第一章 高科技穿越 我忘记是哪个神棍忽悠的,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泰山压死的感觉,我没有体会过,大概要问孙猴子。 可是被轻飘飘的鸿毛砸死,你信吗?反正以前我不信。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儿,我用血的代价相信了,这……是真理! 我叫春光,名字那个风光无限,桃运连连,可惜至今还无一男朋友。 这个是有原因哒! 什么失恋逛街的,我得陪逛,顺便提包;失恋跳楼的,我的陪跳,顺便开导;失恋绝食的,我的陪吃,顺便陪睡…… 睡觉我也有节操的,专门选择“性取向”正常一点儿的。 我可不希望走在大街上,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插进一把冷刀子,然后为一女人嗝儿屁了。 当然,为男人嗝儿屁,更不值得。 那歌词怎么唱的? 爱就爱了,何必把自己弄得像笑话,算就算了,结果别管他,岁月不知道人间的多少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我男人缘差,属于上了一年学,男同学都不会记得我名字的那种类型。 我女人缘强,许多小姐妹爱情来了,把我抛了,爱情没了,把我找了。 我的小姐们的爱情故事,基本上是昨天唱罢今天登场,我在那么多失败爱情的雾霾下,就算有那么点儿爱情萌生的小豆苗,也都吓得立即自己拿剪刀咔嚓掉了。 于是我在情感世界里游荡了这么些年,就混了一个“知心姐姐”的好名声。 秀珍说,“你那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秀珍,挺有乡土风情的名字,我最铁的闺蜜。 刚认识她时,我看着作业本儿上的名字,心想这是个山沟沟来的豆芽菜妹。 结果刚一转身,她那一米八七高大海拔,真的是让我难以望其项背啊! 尤其是她练过十年的柔道,不说一般人,就是我们十班的所有男人,谁敢站出来? 身高是我们两人的硬伤。 反正每次打篮球的时候,我很想哭;每次买裤子的时候,她很想哭。 话说那天阳光出奇的好,通宵达旦的我一路过关斩将,连挑十座城池,终于打败BOSS得到了顶级戒指。 秀珍下完选修课来找我时,我正蒙头大睡。 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转头,言简意赅地问道:“游戏?” 宿舍里其他的女人都默默的点点头。 “起来!去练球!”她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我没办法! 打?正面交锋?这个问题从来就不是天枰能够衡量的数字。 一匹母狼再厉害,她能和大象掰腕子吗?大概人家一鼻子就让我回炉重造。 于是我迂回战术——拖字诀。 我睡眼惺忪的蠕动几下,眯缝儿着眼,半边微微浮肿的脸埋在枕头里,哼哼唧唧道:“能不能通融十分钟?” 秀珍居高临下,鄙夷的拉长眉毛,这是她要发怒的征兆。 我顿时宣告计策失败,只能四仰八叉,双手双脚齐齐高举投降。 “行!算你恨!” 我说着狠话,一分钟穿好运动服,两分钟洗脸刷牙顺便梳头发。 估计我这个起床标准都快赶上特种兵了。 秀珍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木梳,手脚利落的帮我整理完毕。 我抱着她的腰,嘴里还叼着半片儿燕麦饼干,嘿嘿诡笑:“秀珍,你还是考虑一下,嫁给我当小妾吧!你这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老姑娘,也就在我这里才能发光发热。大不了一年以后我把你扶正……” “滚!”她一把提着我的包包,连带着我的人一起踹出了宿舍。 秀珍带我去了操场,有两个大个子男生都已经在了,看到我们去,直接捡起书包就走。 我很嘚瑟的打了一个响指,嘿嘿……现在这个社会,女人个个赛汉子,谁说拳头光是男人的事情? 他们曾经是我两的手下败将,男人都要面子,不可能过后还来找我们打架找回场子,就算再次赢回去,也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 学校最近要开什么运动会,鉴于大学生活的自由松散,去年我们全班居然没有一人参加运动会。 可想而知,被上领导狠狠批评的辅导员每日阴沉着脸,加上中年妇女没有喝静心口服液,我们这群怎么油炸也不再起个儿的老油条,也禁不住要抖一抖了。 今年辅导员直接每人一手纸令,还盖了她鲜红如血的人名章,意思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选择一个项目参加。 装病? 省省吧! 辅导员已经放出话了,就算是躺在医院要断气的,也要在运动会当天拔床而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蹦跶起来,额……参加拉拉队。 我运气还算不错,选到了羽毛球的项目。 在众人眼里,打羽毛球我不算拔尖儿,可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运动范围内,这已经算是珠穆朗玛峰了。 我们两个刚练习了几个回合,我就大吵着腿抽筋儿,需要休息。 废话,她那力道,那球拍简直就像是古代大家小姐扇扇子,而我这边就要恶狗扑食般抢上去,才能勉强抵挡住球的冲势,不然我就得跑老远去找球。 等喝了两盒酸奶,秀珍直接一个球拍盖在我的脸上:“呆什么?继续!” 这个秀珍,体格儿不袖珍,做事儿倒是永远这么认真。 我真后悔很多天前叫她陪我练球,就她那执拗劲儿,估计不把我练残了,肯定不罢休。 当时的我就想着这球场上的青草啊,全部都很像柔软的席梦思,就那小暖风吹着,青草随意浮动一下,我就恨不得扎上去猛睡过去。 可是我不敢啊,只能冷不定的抽了抽鼻子,脑中混沌中,嘟囔道:“满脑子都是飞机!”我很眩晕啊! 她也说冷笑话:“什么飞机?地上只有割草机。”熟知我懒性犯了。 我怒视她:“你不拆穿我你会长肉?会长痘?” 秀珍难得的露出笑脸:“不长个儿!” 我顿时感到这个世界很疯狂! 明明有的姑娘瘦得跟牙签儿似的,吃饭时还数着标准的三十八粒,生怕多进一粒米就长二两肉。 明明有的小伙子长得可毁三观了,自拍不停并且发到我的微信群,害我半夜老以为丧尸上门儿再憋屈也不敢去厕所。是小腹憋屈! 她这样的海拔还期望着长个儿?这让我们这些有理想的人情何以堪? 大概又练了十来局,我早就开始双腿发颤,脖子发酸,我只好瘫软在地上挺尸,望着蓝得纯净的天空,打趣儿道:“多么罗曼蒂克的周六,你不去陪‘长颈鹿’,干嘛非和我过不去啊!” 长颈鹿是她男朋友的名字,那小子肩膀比秀珍矮,可是人家孩子脖子争气啊,那个长度,估计有我的两倍。 我曾经悄悄去找他讨要秘方,问他是不是绝味鸭脖啃多了,吃什么补什么。 结果“长颈鹿”俯视着我,有种腥腥相惜的坏感,他说他是考试考多了,正巧前面的同学全部都是优等生。脖子不长,怎么来一个一览众卷抄? 多亏了他那剽窃试卷拉长的脖子,这才在整体海拔上超出秀珍豌豆那么高一点点。 秀珍是一个外冷内热、埋头实干的人,也不接我的话茬,走过来只是旋开瓶盖儿喝了一口矿泉水儿,就又返回了球网的对面。 过一会儿,只听她顺着风吼道:“春光!接球!” 我立即一个鲤鱼跃身,弹跳而起,操起球怕就又是满血复活的春光。。 可是秀珍啊!你到底让我接哪个球啊? 只见高空中朝我飞来的起先是一个球,不用想,那是羽毛球。 等我的球拍迎上去的时候,掉下来的却是两散弹,羽毛球后面还坠着一个16磅的铅球。 妹妹!打个羽毛球而已嘛! 干嘛用上了一箭多星的航天科技啊! 想而可知,物理老师早就告诉了我们,物体投出去的时候,除了有动能,还有重力势能。 于是,双能之下,双球之重,我就算再能耐,也只能倒下!而且还很悲催的砸进了泥儿里。 这下好了,我终于化成了一摊春泥,好好护草了。 失去意识前,我就只听到秀珍打从我认识她以来,最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嚎:“我杀你你们这对王八蛋!” 别误会!王八蛋绝对不是我,是匆匆跑来的裸臂男生。 阿门! 安息吧! 可惜老天并没有给我安息的机会,醒来的时候,我那悲催的运气还在进行。我都怀疑是不是鬼上身了。 如今的我啊,感觉就像是睡了一觉,而且还把噩梦带回了现实。 我傻眼儿半天,这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全身还有斑点毛…… 我有些懵然不知的环视四周,这儿好像是一间装修得很有古风田园风格的厨房。 就连那烧饭的灶台,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去姥爷家见过,用泥土垒砌的,上面一口大铁锅,估计当洗澡盆都可以。 灶台旁边有一处青石板的大水缸。 我瞪着黑漆漆的豌豆眼,虚弱的跳上了那石台,俯身望下去,大半缸清幽幽的水中,映照出蓝汪汪的天。 原来这个厨房还是露天的,黑漆漆的屋顶上老大一个洞。 我很渴啊,谁知道是不是刚从撒哈拉逃难出来,反正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等我伸出双手,不是,是双爪,朝水面捧去的时候,平静的水中立马出现了很多个破碎的影子。 顿时,我的心就像是石化般掉下去,我甚至能幻听到“咕咚”的砸水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二章 心惊肉跳 里面那动物我很熟悉,尖尖的下巴尖尖的嘴,长长的胡须长长的尾,还有几根小香葱般直立的眉。 我呲着尖尖的白门牙,安慰的想这下打架可好了,这牙齿咬人方便啊,直接一口下去,保证能见白骨。 确定再三,我才尖叫出声:“老鼠啊!” 话说别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帅哥美女一大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上能追仙,下能打鬼…… 而我,泪奔的看着细白的小爪,细长的尾,细长的胳臂细长的腿,唯一该细的腰围……额……还很肥。 我怎么就是鼠呢?而且还是不伦不类的斑点鼠。 以后的衣食住行要怎么办? 里面那时尚的斑点裘毛,这算是衣吧!我安慰,算是天然不刺激的皮草。 回想老鼠的食物,我以前就养过仓鼠,好像是在淘宝上买的杂粮。 可是野生鼠吃什么呢?我好像在下水沟里见到过,啊?我以后不会也要像乞丐一般去捡臭水中的腐肉烂菜吧!光是想想我就要熏死了。 环顾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没有开化的古代,更加糟糕,连下水沟也没有!真是天要亡我啊! 以前常常听说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见我现在一定也是不能见光的。以后大白天的阳光浴我算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享受了!悲剧! 乡下老鼠住的都是洞府吧!我脑门一暗,使劲儿揪着胡须,我这个外来鼠星人,好像不会挖洞。 我正纠结着何去何从的问题,忽地灵光一闪,我的心顿时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朝阳,充满希望。 我自己不会挖洞,我可以鸠占鹊巢啊,而且住在树上空气好阳光好,还能有不错的外景。这是个好办法! 我这个想法美了不到一分钟,我又愁苦了。因为我辨别不出太多鸟,要是遇到猫头鹰老鹰,我就是自动送上门的点心。 以前做人的时候,我可以在法律的保护下,横行霸道的我行我素。现在变成了鼠,我才意识到天敌的恐惧,以后不能随心所欲了。 很多人哀叹自己是房奴,我现在是迫切想做房奴,就算被压一辈子也比现在强啊! 我内心深切的呐喊:让高楼大厦来压死我吧! 关于出行的问题,还有,我只能习惯后两条腿走路。如果有敌情,不知道会不会自动切换到四腿儿模式。 反正没有试过。 我抓着自己的尾巴,不停的挠着大大的圆耳朵。 正当我为自己默哀的时候,忽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那速度和力量,我很熟悉,比那双球还快、还猛。 我惊魂未定的跳向一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铁铲砸石板,正好是我刚刚站的位置。 “小样儿!看你往哪里跑!” 我心有余悸的只想骂天,靠!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把容嬷嬷安排和我一起穿越? 只见一个老女人长着磨盘般的死肉脸,头上梳着团髻,包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青布头,水桶粗的肥腰还系着油乎乎的围裙……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举着碗口大的铁铲子,凶神恶煞的要拍死我。 怎么办?我的四条腿都开始抽筋儿,就算我是老鼠,我也没做掘她祖坟抢她老公的事儿啊!干什么这样苦大仇深! “呵呵……”她狞笑两声,双叠的下巴肥肉乱颤:“跑啊……你不是喜欢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我背靠墙角,刚刚觉得还可以咬人的门牙,已经上下磕碰得咯吱直响。【ㄨ】 看来我好不容易的重生,又要回炉重造了! 正当我慌乱的快要尿出来的时候,一束亮光,确切说简直是生命的白光闪进我的眼里。 我灵机一动,哧溜一声窜过去,躲在了一摞白色瓷碗后面。 古人说投鼠忌器,如果她要打死我,势必要把这堆瓷碗给拍碎了。 中国人五千年的老祖宗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啊!这是我此刻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体会。 容嬷嬷果然不敢再乱动,只是瞪着凶眼对我吼道:“哟呵!居然敢躲起来?看我不把你打成鼠泥儿。” 可她只是口沫乱喷,不敢在手上有所行动。毕竟嘛,我的价值对她来说,肯定不及这堆碗来的重要。 我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对她呲牙咧嘴:“老女人,老娘我刚刚从人泥变来的!” 我估计现在很有气势,可惜她听不懂,估计还是那种害怕的“吱吱”声吧。 她的粗壮的手臂挥舞起来,黑得发亮的铁铲再次被舞得虎虎生风。 “妈呀!” 我抱头鼠窜,泪奔不已,原来适可而止我还不会用,早知道就不刺激她了。 这次我落了下风,其实她只是吓唬我而已。 谁知道我鼠胆儿一个,生怕她真宁为碗碎,不为鼠全,大怒之下真拍碎我的头,于是我从另外一头窜跳出去。 我终于在实践中出真知,两条腿儿比四条腿好跑! 我糊里糊涂的一通乱跑,反正见到弯儿就拐,见到洞就钻,周围的世界都是快速的朝后飞速移动。 逃命逃命逃命…… 终于,我气喘吁吁的跑过一排墙根儿,瘫软成泥了。 我茫然的环顾四周,容嬷嬷并没有追上来,看来我躲过了一截。 我感觉那蚕豆般大的小心肺都要炸开了,四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上面的肌肉都不听的跳动。 静谧的四周除了悉悉索索的沙土声,就是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我头上,然后是我的身上,就连我那长长的胡须上都不能幸免。 鼻孔里痒痒的,我敏感的鼻腔抽动了几下,阿嚏—— 我仰面朝天打了个喷嚏,结果眼睛里也掉进了粉尘…… 我连滚带爬的离开墙角,回头向上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土气。 原来刚刚掉我身上的是土灰! 那高大的土坯墙上,就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头顶上正好有一个拇指盖大的黑洞。 一只深褐色的野蜂进进出出,忙的热火朝天,结果那扑簌簌的土灰洒了我一身。 我用爪子烦躁的梳理着光滑的毛皮,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初来乍到,容嬷嬷追打我也就算了,我没那力量抗衡,连一只小小的蜂子,也敢在我头上动土。就算我不是太岁,是条鼠,也是孰不可忍了! 我插着腰,很有气势的指着那只野蜂,骂道:“你丫的欠削是吧!敢惹你春光姐!” 只听哗沙沙的一阵大响,整面土墙都开始蠕动起来,然后一阵土灰瀑布后,拱出了很多的蜂头。 探出头来的野蜂就不是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的整面土墙。 我倒!这下篓子捅大了。 好汉架不住众人多,更可况我现在是只老鼠,就算我是老虎,这些蜂子集体围攻上来,我也吃不消啊。 老女人和蜂子,果然都不好惹。 “你是在说我们吗!” 其中一个体型最大的蜂子飞出来,满含威胁。 接着就是越来越大的嗡嗡声,好像是一群直升机慢慢从天降落。 就算我是傻子,也闻到了风中的危险,立马露出自认为很善意的微笑:“那个……我是刚好路过的,你们忙……你们忙……” 啊—— 我的笑变成了呼天抢地的呐喊,这些单细胞结构的昆虫脾气火爆,并没有长篇大论的和我讲道理,直接操起锥子、钢针就朝我杀来。 我风中凌乱啦!人的世界很危险,鼠的世界也是中东遇上老美,没有消停! 好鼠也架不住众蜂追,群架经验,多对一,揍!一对多,溜! 等我好不容易躲到了一处黑暗的拐角,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已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好在我短跑的爆发力还没有退化,这种关键时刻,这双缩水的鼠腿儿还是挺给力,不掉链子。 不多一会儿,我直接钻进了另一个屋子,顺便关上了窗户。 我听到屋子外面一波又一波狂蜂席卷而过的声音,冷汗热汗齐齐上阵。 这里应该是一处书房,靠墙的竹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 竹架两旁半人高的月白瓷瓶,里面插满了画卷字帖。 我所站的位置是一张大大的藤木书桌,笔架上的毛笔竖直悬空,那毫毛的部分纤尘不染,看来很久都没人用过。 这时候,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那颗稍微平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真是不让人消停,要是被人发现了,估计我也像那毛笔一样,要被悬挂起来吹成鼠干。 没等我多喘两口气,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而我,也在来人迈进脚步的一刹那,胡乱躲进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我环顾周围的地形,前面是两面交叉的墙,简单粉刷过的石灰墙雪白如棉,靠近地面的墙壁上还贴着方形的云浪纹。 背脊后靠着的,凭感觉应该是圆滚滚的木头柱子,我像人一般坐在地上,肥硕的游泳圈肚子很腐败的耷拉下好几层。 我泪奔啊!这是哪个王八蛋给我搞的皮囊,是鼠我就忍了,还是一只目标很大的肥鼠,生怕敌人发现不了我似的。 得,我这样的鼠,烧烤店的老板喜欢啊!别的鼠能出两串羊肉串,我肯定能出八串,二的三次方啊! 我心中那个小小的自尊心叫嚣着:一定要减肥! 第三章 智斗蜂王 女人啊,任何情况下关心的永远是身材和相貌,我已经是魔鬼的面容了,一定要争取到魔鬼的身材。【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那人不是练了身轻如燕的功夫,就是体重很轻的老人。 这间书房是铺成的普通木板,木板之间有细微的缝隙,隐隐可以见到微弱的光线,说明书房下面是挖空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这样随便的来回走动,一定会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平缓着急促的呼吸,控制不断加快的小心脏,生怕多余出来的生物震动暴露了我的行踪。 突然,我的背后陡然出现了一条长黑影,慢慢靠近,那淡淡黑影拉长在石灰白墙上,好像是鬼鬼祟祟的恶魔。 我虽然心乱如麻,可是我坚信我是安全的,不应该啊。因为这个位置是全方位的死角,除非对方有透视眼儿,能够穿透大柱子发现我。 事实上,有时候人太过自信就是一种败笔,我那敏锐的耳力拉响了警报,身后的人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 我所有的细毛都像是电击一般炸开了,难道……难道,重生的我真的活不过一天? 头顶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更加不敢动一丝儿头发,不对,是毛毛。 这声音好熟悉?我想了半天,顿时翻了下白眼儿,对方居然在脱衣服! 我的鼠须子不自主的抽动了几下。 美女?我没有兴趣。 前世已经看自己就看了快二十年,加上澡堂子的经验,胸前那两团傲然,小到松仁玉米,大到波涛澎湃,什么起伏的风浪没见过?已经达到了万花胸前过,凶器不入眼的境界。 帅哥?这个嘛?嘿嘿…… 别想歪了,如果他的全身639块儿肌肉都练得线条流畅,大概还有那么些看头。 毕竟,我已经打算要运动减肥! 这是激发潜能的好目标! 至于有没有满足腐女的好奇心,嘿嘿……那就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淅沥沥的小雨哗啦啦的下—— 常说的乐极生悲,以前我还不信这个邪。 可如今,我的头上已经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顿时把我的全身浇了个透心热,幸好我一直捂住嘴,闭着眼,不然一定给呛死。 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我那灵敏的小鼻子顿时发挥了很糟糕的作用,这场雨怎么那么味儿啊!而且还带着温乎劲儿。 那不祥的预感像是一把重重的锤,一下又一下的猛敲着我的鼠脑,气得我里面的脑仁儿都一抽一抽的。 “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尿我!” 我叫嚣着冲了出去,嘴边的小胡子全部都炸了起来。 等我看清来人,顿时傻眼儿了。 只见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噢不对,是一条,也不对,好像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缩小版。【ㄨ】 萝卜白的小男孩,那皮肤就像是削掉皮的雪梨,让久在沙漠里跋涉的人忽然狼眼一见,顿时口舌生津;唯一嫣红的一点是他的嘴巴,好似最艳丽的草莓。 他眨巴着点漆的大眼睛,带着恶作剧的戏谑望着我, 我呆愣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最重要的位置。 噢!MyGood! 他那小虫子似的“豆芽子”,正和他一样,在两腿之间嚣张跋扈的露出了真身。 我顿时有种要撞豆腐的感觉,干脆死掉算了。 想想我一个步入二十岁的大好女青年,各种码片已经百毒不侵,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子给调戏了。 我甩了甩浑身湿哒哒的斑点毛,忍受着骚臭的童子尿,颤抖着胡须指着他,凶巴巴道:“你小子活腻了!是要姐辣手摧苗?把你这枝祖国的小豆苗给掐掉吗?” 小男娃嘴巴张成了鸽蛋形,我忘记了,他听不懂我的话。 大概把我当成了蹦高跳的傻老鼠呢,功能上能够媲美上了发条自动唱歌的玩具。 他丝毫没有男女有别的觉悟,瞪大眼睛直接扑过来,嘴里咯咯的阴笑,含糊不清的念道:“过……来……” 我的威胁大概如隔靴搔痒,没有震慑到对方,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噢……自己的爪。 “喂喂……你这个面包孩儿,不要过来!”我慌乱地后退,眼角余光瞅着可以逃脱的路线。 退了几步,我真的退无可退了,背脊已经抵在了墙体上。 除非我是悠悠飘荡的灵魂,可以自由穿墙,毫无阻挡。 面包孩儿看着我深陷绝境,顿时拍着藕节般的小手,咯咯咯笑得更加欢畅。 “跑啊!跑快些我好追你?” 我脑中就像有无数的麻绳搅在一团,这面包孩儿把自己当成猫了,和我玩汤姆和杰瑞的游戏呢。 可惜我没有杰瑞那种风火轮般的神速,这个面包孩也不像汤姆那么傻帽。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乱中求静,火力比拼我绝对不如他。 就算他是一个小屁孩儿,对我来说也是东风导弹和火枪子弹的区别。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全身的武器,目前最厉害的是尖尖的牙齿,可是我不敢用。 虽说他全身的皮肤像拨开皮的雪梨一般鲜嫩多汁,看起来很可口,可是我就是下不了口,就好像是遇到了最精美的柴瓷,弄破一点儿就是很罪孽深重的事儿。 说白了,我晕血!以前打架我都是尽量闭着眼睛一通乱拳,反正有秀珍罩着,怎么也吃不了亏。 有人想问我了,身为一个女生晕血,那每个月的大姨妈来了怎么办。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闭着眼搞定的。 所谓熟能生巧,那么多年每个月都要重复的事情,就算在瞎,也得心应手了。 额……扯远了! 现在的问题我更加不能出拳啊,直接对打,就算他还是个幼龄的小不点儿,不用出手,直接一屁股坐下来,我就能变成鼠泥。 我试图讲道理:“你尿我的事情,我大鼠不计小人过,你走吧,我也不找你算账了。” 我不知道今天的舌头是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好几次都要绊着自己的牙。 “你陪我玩儿,我不欺负你了……”小孩儿的脸胖嘟嘟的,真的很想刚出炉的面包,而且是揭开皮儿很泡松的那种。 “我没时间!”刚一说话,我一下蹦得老高。 面包孩儿在和我说话,他能听懂我的话? 我试探道:“你喜欢游戏吗?” 面包孩儿偏头想了一下,有些懵懂。 我解释:“就像现在,你要追我,我就跑,你抓到我我就输了……” 面包孩儿点点头,拍手笑道:“追追,好玩好玩……” 我故意忽视他双腿之间的那条小虫子摇头晃脑的乱甩,咽下一口气道:“这样吧,这次换我追你,然后追到你了,你就输了。” 面包孩儿喜得连连点头:“好哒好哒……那我先跑了?” 我也把圆锥形的老鼠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哒好哒,你快跑吧!” 这孩子刚转过身跑了两步,生怕我不追上,回头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要快哦!” 我满含一把辛酸泪,小孩子啊……真好骗…… 不过我也不是故意欺骗他,实在是敌强我弱,要走迂回路线啊! 我和他围着柱子转了好几圈儿,最后他反而四条腿爬着走,我反而两条腿儿立着跑,这时候我都怀疑到底我们谁才是人。 不过我搞清楚了一件事儿,原来刚刚我靠着的那根“大柱子”,居然是他奶奶的马桶。 因为我的思维没变,可是视角变了!看马桶也变成了擎天大柱。 我还没有习惯鼠的视野,或者我不愿意去承认,我已经是老鼠! 所以说眼界决定成败,我这体型明显和我的智慧不成比例,还有这双该死的鼠眼,视野局限性真是硬伤! 要是我早发现这个问题,也不会被这小子弄得这般狼狈。 也怪这个臭小子,我知道有习惯裸睡的,从来没见过上厕所也要脱光光的。 我们两个转了老半天,他依然玩劲儿十足,大概真把我当成了他的玩伴儿。 我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跑快点啊……我都快咬到你的脚跟了。” “快来快来……” 我看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发力狂奔,我也就使出活命的劲儿,发力狂跳,准备来一个临阵脱逃。 要问我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逃,因为那面包小子实在太狡猾,一直都和我保持着首尾相接的追赶模式,直到现在,他才放下戒心狂奔起来。 就在我得意洋洋准备开溜时,头顶上陡然一黑,我没跑两步就“咚”的一声装在了铜壁上。 “妈呀!”我捂着额头疼的乱跳乱蹦。 “烨儿啊!别玩儿了,快来洗澡吧!”外面响起了闷闷的女声,听上去柔柔的,就像是用一片羽毛撩拨着人的心。 “不要不要,我要玩儿……”面包孩儿挣扎的声音。 得,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老鼠是根草。 看这待遇,我为什么就得盖在铜盆下啊!敢情人家老妈早就发现了我,就等着我逗孩儿玩儿呢。 “啊!”那女人尖叫起来:“烨儿你会说话了?”喜极而泣,不可置信。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我耳朵极度灵敏,辨别出另外一个迅速靠近的脚步声是那个容嬷嬷的。 “容妈容妈……快来,烨儿他会说话了!” 第四章 智取住房 “少爷!”容妈扯开嗓门儿大叫,也带着欢喜的颤声。【ㄨ】 “放开我,你们好烦,我要和朋友玩儿。”面包孩儿依然不耐烦。 “容妈!我终于等到今天了。” “是啊!少奶奶,少爷都快五岁了,终于开口说话,真是佛主保佑啊!” “你们好讨厌!我要玩我要玩……” 外面三人乱成了一锅粥,我在里面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我现在才不关心他们的事儿,我只想快速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只听那女人开始嘤嘤哭泣,容妈不停的劝着霸王小面包:“少爷……乖……跟容妈洗澡去吧,等洗干净了我们再玩儿……” “可是我的朋友……” “不就是那只老鼠吗?容妈给你抓住她了,待会儿还给你。” 我心里暗骂:“死女人!原来真和容嬷嬷是一家的,难怪出手那么狠。” “烨儿乖……等你洗的白白的,我们再和朋友玩儿……” 臭小子执拗不肯走,听得出来他在外面跟容妈打起了拉锯战,隐隐还带着不乐意的哭腔,可惜拗不过他娘的温柔,只能暂时妥协被抱走了。 这个面包孩儿,还想着和我玩儿呢!我真想在他那面包似的脸上盖上我的小牙印。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太关心,反正就是两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间或夹杂着面包孩儿洗澡拍打的水声。 他大概把我忘记了吧! 我的日子很煎熬,后来被容妈绑着一条后腿儿,倒挂金钩吊在树杈上。那棉线绳子深深勒紧了我的皮肉,疼得我咬牙切齿。 我摇摇晃晃打着秋千,无论我怎么挣扎,就是没办法做引体向上去够那条绳子。 我真是无语泪千行,这个胖墩儿似的身材,真是太“他娘的”不方便了。 平时我还是很文明的,只是这个绳子是面包孩儿的娘亲自纺的,所以我才不小心爆粗口。 “咦?需要我帮忙吗?” 很好听的声音啊,就算这人的喉咙里卡着牛毛,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在我听来都是天籁之音。 我大叫道:“废话!快放我下来!” 那人走进我的视线下方,我才看清是一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以我人的性别观,还不知道男女。 他全面的两爪子抱着一只青色的大鸭蛋,也是竖立着,眼睛滴溜溜的在倒挂着我的身上打量。 我被他看得发毛,不会发现我是穿越来的人吧!听说老鼠也属于地仙,说不定有一两只成为了精怪。 “哎呀!”他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兴奋得就像是人们中了六合彩,急吼吼地跑到我的下面,大声喊道:“你是春光!是不是!是不是!” 我充血的瞳孔一缩,原来他真的发现了我是人。 拿不准他的心思,我只能气若游丝的敷衍道:“你再大声一点儿,就可以上来和我做个伴儿。” 大灰鼠果断的放下鸭蛋,呲溜溜就爬上了树杈,然后咬断绳索救了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很执著,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似乎要望进这具驱壳里那真实的我。 我貌似不在意,含糊道:“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双爪揉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后腿,不停的画着圈圈诅咒面包孩儿,此仇不报非鼠女。 “可是我不敢确定,毕竟我们一年没见了,自从那次洪水过后,我们就失散了。”大灰鼠有些局促。 “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了?”敢情这大灰鼠的脑子不好,记忆力这样差。 他耐心解释道:“那时候你刚长新毛,我已经发现你的与众不同,现在看来,你真的穿了一件儿和我们不一样的衣服。” 我顿时想要来一个倒栽葱,狠狠的敲一下我这个鼠脑子。 鼠和人的成长也不一样,以前我养的小仓鼠,七天就长毛,十天就睁眼了,一年后早就成年了。 大概他看到我的时候,我还是小鼠宝宝吧,这么说来,他比我大! 我望了望自己已经狼狈不堪的斑点毛衣,刚要说话,脑后就响起一阵轰炸机的嗡嗡声。 “她在那里!” 野蜂们就像是黑压压的狂风暴雨,气势汹汹的向我们扑来。 “快跑!” 我的后腿儿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蓄满力量,撒开劲儿的就狂奔,顺便拽着大灰鼠。 “我的鸭蛋!” “笨蛋!鸭蛋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我气急败坏,结果大灰鼠还是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钢七连精神,回身拾起了鸭蛋跟上我。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追我?” “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跑?” “鬼知道!” “……” 这个大灰鼠就好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话说赶紧逃命吧,说那么多废话他不累吗? 可惜,我们两鼠一个两条腿儿跑,另一个倒是三条腿儿跑,却还是架不住天上飞的速度快。 就好比轮子多的火车,已经甩掉了轮子,变成了飞起来的悬浮列车,比速度也还是玩儿不过飞机。 我们被围堵在了一截断墙前,身后是枝枝蔓蔓的藤萝,开着清新的喇叭花。 大灰鼠挺讲义气,野蜂攻击来的时候,我被他压在了下面,差点儿震破鼠胆。 等蜂群攻击停止的时候,我完好无损,他满身血痕。 这小子也很血性,脸肿得像瓜皮瓢,中间一条槽,居然一声不哼。 黑压压的蜂群散开一条光亮的细缝儿,走出来深褐色的大蜂,斑马纹的肚皮,两条翅膀倒是很短,光看着个子,嘿……应该算是女人中的另一个秀珍。 凭借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蜂王不错了。 我对这个傻灰鼠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毕竟他救了我,而我连累了他。 我都能听到他摩擦牙齿的声音,大概真的很痛,他问了一个很让我吐血的问题。 “是不是很难看?” “啊?”我一呆,然后看着他那释迦摩尼般的满头红包,虽说只有樱桃那么大,但是对于鼠头的比例,已经很惨不忍睹了。 于是我很真诚的点点头。 “糟糕!”他大叫,然后就是上蹿下跳。 我忙道:“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啊!” 我心里发誓,一定不要他再受到攻击,大不了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我让他垫底。希望我皮糙肉厚最后不会变的像他这么惨。 大灰鼠泪流满面,呼天抢地哀嚎道:“这么丑!我怎么回去见我的妈!” 啊?我的尖牙一酸,他还是关心他的皮相! “哼哼……” 这时,对面传来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诡异声音,我抬头一看。 那蜂王正用翅膀捂住嘴,开心到那肚囊上的斑马环抖成了旋转的蚊香圈。 她见我瞅着她,立马放下翅膀恢复常态,然后仪态万千的走近了一点儿,很温和的说道:“你们还好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她这得意的台词咋那么熟悉? 瞧我这记性! 这不是我当年和秀珍把人凑成乌眼儿青时,经常脚踏人背,手插蛮腰,粗着嗓门儿关切道,“你们还好吧!” 只要男生一听到这话,基本那脸都会统一的变成猪肝色。 如今风水轮流转,真是山不转水转,轮到我们被人涮! 大灰鼠就在我的旁边,肿成线缝儿的眼警惕的盯着蜂王,怀里紧紧的护着那个鸭蛋,真是敬业啊! 我那个瀑布汗! 输架不能输气势,这个夯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的!真是专业吃货! 我得上档次啊,怎么也得装一下,于是我风轻云淡的答道:“还好!终于把你给引出来了!” 蜂王被我如释重负的态度说的一愣,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也懒得解释,脑子里迅速运转,皱了皱豆豉般的鼻子,身上的“特制香水”可真骚气。 心中又把那长得跟面包似的小子给咒骂一遍。 我清了一下嗓子,笑道:“蜂王,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大胆!” “凭什么!” “……” 众野蜂们估计以为我是脑子秀逗了,属于那种没事儿找抽型。 没办法,人家人多势众,话语权就要掌握主动。 思维正常的野蜂认为我这是挑衅,周围的火药味儿一下变得更加浓郁。 我毫不怀疑,只要我再出言不逊,他们铁定送我一头大红包。 大灰鼠朝我靠了靠,警告意味也很明显:“不要动我的蛋!” 额……这句话很有歧义! 他怎么那么像是一个即将面临宫刑的男人? 我偏头看了这夯货一眼,发现他也是和我样的站姿,后腿竖起屈膝,身体朝天直立,前爪抱着青皮鸭蛋,双腿间吊着石榴籽那么大的……额……两个球状物。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笨鼠是男的! 介于孔武有力的秀珍妹子给我的形象,我一直以为能够一头挨削、两肋插刀的都是女汉子。 再说我自己也没有让男孩子保护过啊,以前经常都是我保护男孩子额……那是我亲弟。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我能看到大灰不雅的站姿,那我呢? 我僵硬的低头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我还保持着人类穿内裤的习惯,为了不挂着空挡到处跑,至少我下意识的把毫无用处的尾巴,当成了多用的包裙。 第五章 孩子谁的? 我挡在大灰的面前,大灰鼠以为我是要保护他,顿时激动不已。 “春光,如果你非得要这蛋……” “闭嘴!”我呵斥他,有些心虚的羞囧。 该死的人类羞耻心!我还以为我的脸皮早就练的刀砍不断,火烧不烂的境界,结果薄的还是和北京烤鸭附赠的饼皮儿一般。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蜂王身上,伸出一个剪刀手,沉声道:“有两点。第一,我能让美丽的蜂王殿下更加青春永驻;第二,我能让蜂王殿下你的族群更加昌盛。” 这是作为大多数皇帝们的心理:健康长寿和江山绵延。 作为一个骄傲的女王,面对后宫佳夫三千,估计青春容颜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这个选择题不难,她不是痞子无赖,就喜欢逞一时的英雄之气,打我一顿和给族群带来实际的好处,她应该能分辨出来。 蜂王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很镇定的说道:“既然你说的是交易,就亮出你想要的东西。” 我道:“你为什么不抓我回去,然后严刑拷打,说不定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蜂王又发出似哭似笑的诡声,闪动的复眼透出几分狡黠:“强扭的花不甜,要酿出最甜美的蜜,就必须让工蜂和鲜花都达到愉悦的状态。”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答案。 以前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好像说了一件儿很奇特的事儿。 他说万事万物都有感觉,如果用生物电流表达出来,刚刚经历过割草机修整过的草,会发出强烈的电波,那电波的弧度比一般完好无损的草尖锐很多。 如今我有些喜欢老鼠这个身份了,不但可以听懂人类的声音,还能与这些小动物交流。 “好!”我痛快答应:“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初来乍到,我得有一间房子……额……洞府。” “这个完全没问题!” 我结结实实送了一口气,并不是初来乍到住房问题解决,而是既然交易达成了,我……不用挨打了! 我料想这个对蜂王来说也是比拔拔腿毛还简单的事情,就刚刚看到那些工蜂挖土的劲儿,简直就是一台微型的挖掘机。 我和这个强势的女王第一次握爪,完美的达成了协议。 她成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说的是女孩子。 其实我的那两点也很简单,生物书上几大篇幅都是写的遗传定律。 其他的我没有记住,只是记得近亲结婚,出现畸形的儿童概率比较高。 她的那些雄峰,说白了都是她的儿子孙子辈,只是蜂蜜喂养的不一样,从幼虫长大就变成了不同的工种,大部分是工蜂,少部分是雄蜂。 想要繁衍更高质量的子嗣,最好的就是杜绝近亲结婚。 至于睿智的蜂王如何发动那些蜂兵,去外族的蜂群中抢帅哥,就不是我关心的事儿了。 “春光,你刚刚说的那个美容的秘方能不能也告诉我啊!” 我已经知道了大灰鼠的名字——东灰。 从刚刚开始,他就在不厌其烦的问我这个问题。 我一边打量着我的新居,一边心不在焉道:“都说是秘方了,大家都知道了,还怎么秘密?” 新居是在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上,原始生态,南北通透,东面环山,西面临湖,树下还有一幢便宜行事的人类木屋。 据说这里原来住着一头刚刚独立的熊。 这只熊是出生熊犊不怕蜂,直接去敲开蜂王她们的巢穴,用木棍儿偷蜂蜜吃。 哦,我忘记说蜂王了,她叫蜜罐,属于在土墙上掏洞的壁蜂,不是喜欢在屋檐树下倒挂莲蓬的马蜂。 结果这头憨熊尝到了人生的第一桶毒蜜,那就是比东灰头上还多还大的佛头包。 东灰献宝似的把鸭蛋递给我,央求道:“你就告诉我吧!回头我娘要打我的时候,我还能用美容的秘方讨她欢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冷哼。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嚷道:“这还不算事儿?” 我心下一软,东灰这样凄惨,完全是因为我。 于是我接过那只鸭蛋,说:“一会儿我陪你回去,如果你老娘要揍你,你就把事儿往我身上推。” 东灰不客气道:“那是当然的!” “怎么说话的?不知道客气一下吗?”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直白的,就算要那样做,至少婉转一下,给我一点儿缓冲时间啊。 东灰笑了,不过那肿胀的鼠脸,我只是看到他的胡须抖动了下,没有多大的弧度。 他习惯性的挠挠头,结果又痛的哇哇大叫。 “春光啊……你不知道啊……我娘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哭笑不止的。” 我在树疙瘩上磕着鸭蛋的皮儿,问道:“难道我长得那样寒碜?不就是披着花斑皮的鼠吗?至于那么可乐吗?” 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这是和熊猫一样的花色啊,当不了国宝,也过过当国宝的瘾啊! 东灰道:“先什么都别说了,你这个树洞也没什么,你不就是冲着墙角那一堆蜂蜜吗?看够了就跟我走。” 我踢了他一脚,这小子脑袋肿大,眼神极好,很快就躲开了。 “说得那么容易!这些都是意外收获,我原本一位要一个鼠窝就行了,谁知道这里原来是蜂王的一处仓库啊?这可是我最近的口粮,我费了半天劲儿,死了那么多脑细胞换来的,换你行吗?” “嘿嘿……”东灰笑了几声,说道:“春光,这次见到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我傲然道:“当然!没听说过鼠大十八变吗?” “那是什么话?”东灰疑惑。 “圣人说的话!”我咬一口鸭蛋,还行,是煮熟的。 “我以前在书院没听说过。”他望着我,大概在心疼好不容易偷来的鸭蛋。 “你还上过书院?”我惊讶。 东灰摇摇头:“我只是在书院的房梁上路过……” “哦……”我意味深长:“偷学啊!有进步!话说那书院在哪里?回头我也去看看。” 东灰立即耷拉着脑袋,有些悲戚:“被水淹了。” 我立即跳起来:“靠!你耍我啊?难道你说的那书院在龙宫?” 后来东灰给我解释。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叫做卧龙山,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下面的小木屋再也没有别的人家。 卧龙山下面有一个卧龙镇,住着很多百姓。 自从去年山顶上的所有暗河发洪水,就把整个卧龙镇给淹没了,山脚下环绕着的是卧龙湖。 如今我们这座山变成了一座孤岛,可是这里住着的原始居民——小动物们,还是乐意称呼这里为卧龙山。 “啊!”我一下蹦得老高,拔高音量道:“难道现在没法出山吗!你说的那个卧龙湖有多大,有船吗?” 东灰一边在前面带路,他的府邸可真复杂啊,走了老半天我都不知道身处何方。 “反正这一年我都没有出去过,也没见到船。” 我道:“老鼠不是天生会游泳吗?回头你教教我,我游出去。” “湖里有水蛇。听说最近又来了一个黑蛇老大,山中附近的蛇见到他都要老远就让道。这家伙黑着呢!你要是见到,立马就跑!” 我脑中弥补出一条墨汁涂鸦的蛇:“也没多恐怖啊!” 以前在动物园里也看过蛇,都像一团死肉一般蜷缩在保温箱里,别人不给它喂食,基本不动。 我们两个走在一处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土路中——鼠道。 太白大叔有先见之明啊,那句话怎么说的?鼠道难,难于上青天! 呵呵……太白大叔说的是进入四川的秦岭栈道,当然我们现在走的路,难度层次不亚于蜀道。 我很难想象,光凭东灰一人之力,能够像一台不休不眠的挖掘机般,造出这么多弯弯扭扭的隧道。 东灰说要带我去找他老妈,我本来要拒绝的,主要是去看老人家不能空手吧,我现在能拿出手的就那些蜂蜜,借花献佛本来没什么。 “话说你一只鼠怎么那么大力气,一下搬走我一半儿的财产。” 我火力十足的朝他吼道,早知道不装大尾巴狼,豪气干云的说,“看老人应该的,蜂蜜随便拿。” 我春光姐居然被一只老鼠给讹诈了! 我那个疼啊!本来还打算好好享受半个月,再出去寻食。 至少我得来几天卧龙山半月游啊,熟悉熟悉地形,放松方式神经,可现在,这个计划日期硬生生砍掉一半儿。 东灰忽然不走了,我一下撞到了他的屁股上:“哎呦!你做什么?知不知道高速公路紧急刹车要出人命的!” 这家伙脑袋不行,屁股的质量倒是很过关,差点没把我的小鼻头给撞掉,我如今的相貌可就靠这点睛之鼻撑门面呢。 东灰转过头,黑漆漆的地道里,他的眼珠出奇的亮,还带着锋利的光泽。 “就这点儿蜂蜜,那是利息。我对你说的可都是保命绝技,你以前的生活我不管,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警告你,离湖远一点儿,那黑蛇不好对付!”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说道后来,我看他鼠脸都快拉成驴脸了,嘿……这小子长能耐了,居然敢对我如此凶悍。 照我以前的脾气,一定冲上去就先来一个猴子……嘿嘿……我奸笑,当然不是“偷桃”那样下三滥的招数,就算东灰有桃,那也是樱桃。 额……我捂脸,原谅我的邪恶,我以后改正! 第六章 天降鼠夫 我以前最喜欢用的招式是“猴子满天花”。女人的指甲是天生利器,掐、咬、揪、抓四大绝招,其中有一半儿的招数要用到指甲。 可现在不行啊,秀珍妹子不在身边罩着我,我轻易出手,大部分反弹回来,吃亏的都是我啊! 再说我现在是老鼠,按照论资排辈吧,东灰那是前辈的,前辈是谁啊?那是推动后浪而且还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他的生存经验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至少,他现在还可以是我的储备粮。我要是暂时找不到粮食,去他家蹭几次饭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上前尽量保持着温暖的笑容,用爪拍着他毛光水滑的脊背,贼笑道:“好啦!我会离那头蛇远一点。再不济,我们就想办法把他宰了炖蛇羹。” 东灰阴沉的加深重语气:“见——到——就——躲!” 我没办法,摸着已经开始唱大戏的肚子,很想快点儿去他家里饱餐一顿,至少要把我的蜂蜜本钱给吃回来。 “是是……我会躲!现在可以走了吧。” 东灰这才继续朝前带路。 而我依然抬起双臂,耷拉着双爪,立着走,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鼠的眼睛自带照明系统,就算黑不溜秋的鼠洞,也照样能够看清地面,只不过是灰白二色。 听说鼠类是色盲,再缤纷的颜色也只能看黑白照片一样。 我没有问东灰这个问题,因为刚刚我在外面,看到的依然和人类时候一样,只是视觉效果不一样。 比如那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在我眼里居然是一个很巨大的肉墩子,还有那个马桶,我也能看成是参天巨柱子。 哎……悲哀的眼神。 “东灰,那孩子到底是谁?”我忽然问道。 这小屁孩儿害我这样惨烈,不给他一点儿教训,是在难消我牙根之痒。 “你说的是木屋里的那个矮冬瓜?” “额……东灰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大?” 东灰忿忿不平:“那小子也是危险动物,你离他远一点儿。” 看来东灰也吃过亏。 这下我更不把那条什么黑蛇放在眼里了,一个小屁孩子,居然也要躲? 不过我刚刚也吃了亏,我绝对不会承认是实力悬殊。谁叫我初来乍到,根本是不知己也不知彼,完全就是两眼麻黑,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偶尔湿鞋也在所难免。 我不舒服的抽抽鼻子,身上的尿骚味儿时刻提醒我要报仇雪恨,于是闷闷道:“那个面包小子,你就交给我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东灰嗷呜一声,一下倒在地上,不过他的职业习惯,丢人也不要丢粮,所以蜂蜜桶依然被他抱得好好的。 “你可真行!以后有你受的。” 我鼠胆顿生,豪言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娃娃,就算我们小,也是成年鼠啊!” 东灰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到时候哭就别找我。” 我戒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貌似他还没有像老太太问唐僧,“师傅,你这是从何处来,再到何处去啊?” 东灰的背影显得很是平淡:“自从卧龙山变成了卧龙岛。这一年搬来的新面孔太多了,都在外面争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我们鼠族也增添了不少新成员,族长让我登记名册,我还两眼一麻黑,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呢。” 我内心有一个警钟,这座山一定有古怪,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也是两眼一麻黑。 看来出门旅游得谨慎! 后来我知道了,这卧龙山就只有木屋那一户人家。难怪动物们要战争不断了。 就拿我们鼠族来说,以前我叫这样的行为是“偷”。 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我也是鼠,所以美化一下我们的行为。 一直以来鼠类大部分都靠着人类生活,借东家的粮食,用西家的棉花,反正把“拿来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在生活来源就木屋那一户人家,生活资源就匮乏了,势必加深了我们之间的矛盾。 那些不愿意自给自足的,只有饿死,我们的族群也在不断减少,难怪东灰难以开展登记的工作。 就好比,今天把王二麻子鼠给记录上了,不到半天儿,王二麻子鼠就被张三鼠给杀死了,再过不到半天儿,另一个叫王二麻子的鼠又从别的地方搬来了。 我还没有把思绪理清楚,东灰告诉我他家到了。 偌大的洞府没有想象中的群鼠乱窜,只有在靠墙的地方坐着一个腹部隆起的母鼠。 她的头发,现在应该是皮毛,看起来很是糟糕,完全没有光泽,显得干燥凌乱,神色间也是恹恹的。 “娘,我回来了!”东灰高声叫着,就算这么近的距离,他像是握着扩音器说话。 我猜想他娘耳朵一定有问题。 老灰鼠原本还在打盹儿,闻声立马打起精神,温柔道:“冬季的储备粮食已经够用的了,你就不要出去忙活了,外面乱哄哄的也很危险。” 东灰把蜜罐放在石桌上,大声道:“娘啊,今天我带回了蜂蜜,待会儿你喝些,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我心里一下就像臭豆腐般长出了很多黑毛,他们是鼠,不会乱伦,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神色诡异的望了一眼东灰,哎呀……好冷啊! 难道洞府里除了我这只多余的鼠,没有一只其他鼠生活,这样的禁忌恋应该也不容于稍微有廉耻的动物间吧。 其实我来到这个世界,就见到三个女人,一个是眼前的女人,另一个是一开始要拿锅铲拍我的,那是面包孩儿的乳娘吧,还有蜂王。 她们三个的生活,都是我不想要的。 “春花,快过来!我行动不便就不起来了。”东灰娘挪动了一下石磨般的肚子,给石床边腾出一个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我有些局促的望了望东灰,神色复杂! 东灰以为我认生,立马带着哭腔先跑过去,趴在她身边嚎叫:“娘啊!你还认识我不?” 东灰娘大概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现在见到东灰,“咦”了一声,摸着他那奇形怪状的头,诧异道:“儿啊,你这是怎么啦?” 东灰抽了抽鼻子,委屈道:“被蜂打的!” 东灰娘完全不信:“胡说!什么被风打的?你还被雷劈的呢!” 东灰哭嚷道:“娘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我扑哧一声乐了,敢情东灰这个娃是后妈的待遇。 东灰娘道:“别以为你把头撞成这样,就不用干活儿了,快去准备晚饭,我和春光好好聊聊。” 得,我深深的为东灰默哀。 不过现场凝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我不得不感谢东灰这个活宝。 东灰假装抹了一把干涸的眼角,立马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娘啊,你和春光好好聊聊,我去准备吃的。饿什么也不能饿我们家的宝宝啊!” 我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连背脊上的毛都根根立起来了。 原来这母子真的有一腿啊! 我也坐在石床旁边,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啊,其实东灰今天是为了救我,那头才忽然大了一圈儿,你就别怪他了。” 东灰娘拉着我的爪,另一只爪还摸着我灵芝般的耳朵,丝毫没有理我的话,却叹息道:“要是春情还在就好了,看到你长大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春情?! 这是哪位仁兄的名字啊,我叫春光就够悲哀的了,还有叫春情这么脑残的名字? 还不等我问,东灰娘就给了我答案:“你娘春情怀着你们兄弟姐妹的时候,我们就定了娃娃亲。 东灰那孩子别看笨手笨脚的,可是最孝顺。 他那死爹每次回来打一晃就出去风流快活了,剩下我大着肚子,每次都是东灰那孩子照顾我生产……” 我顿时入坠冰窖,我娘叫春情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给我指腹为婚,塞给我一个意外老公? 话说我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就是为了嫁一老鼠! 天啦!你错配良缘枉作天! 我立马拉着东灰娘的手,急道:“大娘,你记错了吧!我娘她会不会是开玩笑?” 东灰娘沉下脸:“胡说!这事儿你爹****也知道。” ****?! 难道我们家族做成人用品生意的咩? 我期期艾艾地说:“大娘啊……我……你……会不会……认错人,其实……我我不是……那春光啊!” 我以前是人啊,穿越过来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老人家怎么认定我就是她闺蜜的女儿? “不可能!”东灰娘斩钉截铁,鼠光如炬。 她拉着我的爪细细摩挲,有些坚硬的指甲挠得我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你们家族的毛色很特别,咯,就是你这样的,黑中有白,白中有黑,而且是代代单传,这个在鼠族里是一个异数。” 我估计我现在的脸也和我毛色一样,黑黑白白的很好看,真是玄幻的故事! 东灰娘陷入了怅惘之中:“我怀东灰的时候四月大,当时和你娘就是最好的姐妹,她当时刚刚嫁给了你爹爹。我们约定好了,如果她怀了女儿,以后就是一家人。 如今东灰都一岁零两个月了,依然没有娶妻,难道你要耽误他到死?” 我的皮毛里都是汗啊!敢情你家儿子被你自己私藏了,还要怨到我的头上? 第七章 诡异强生 再说就算他们是纯洁的母子,我也不能稀里糊涂就背上这样的婚债啊! 第一,她们说的那个春光的确不是我啊,就算这句身体是,可我是老鼠身子人类心。我无法忍受嫁给动物,就算是同类的老鼠也不行! 第二,她说她四个月就怀孕,天啦!四个月大的我,如果是人类,还没有记忆呢!我当时应该还在老妈怀里喝奶吐泡泡吧。我实在没法接受如此强悍的早婚早孕。 第三,幸亏她提醒我,老鼠如此早熟,那老鼠的寿命是多长啊!她们凭借着我特殊的斑点纹,笃定我是她们认识的春光,说我有一岁了。 要是老鼠的寿命只有两三年,那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又要糊里糊涂挂掉啦? 这时候,东灰端着洗干净的红薯,剥开壳的花生,还有黄澄澄的玉米走上来,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他好奇的问我。 我脸色铁青的对望过去,聊什么?还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没什么!我在给春光聊她爹娘呢。要是当初不是春情和****返回洞府找我们,也不会被洪水冲走了。” 我默念着“听不到听不到”,这父母的名字真是让人揪心。 东灰娘说到这里真伤心了,摸着不知道第几胎的肚子,很豪爽的大哭。 而我对自己的鼠爸鼠妈却没有什么感觉,除了那二位很特别的名字。 我递给她一块棉布帕子,东灰给她锤着背,帮她顺气。 我道:“你老知不知道他们二位如今在哪里啊?” 东灰娘只顾着放开闸门的嚎啕大哭,东灰一边给她抚摸背,一边道:“听活着回来的兄弟说,被卧龙湖里的黑蛇给吃了。”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黑蛇很讨厌,虽然蛇吃鼠是天性,以前做人的时候没有感觉。 现在我也是鼠啊,忽然有一双,不对,是很多双要吃你的眼睛盯着,想想都不寒而栗。 我在东灰家吃一点儿晚饭,那些东西都是生的,不过晒太阳很足,吃起来还是很香甜,有阳光的味道。 就是每次吃老玉米的时候,我那牙齿嚼东西的频率太低了,基本还是和人类一样细嚼慢咽。 再看东灰和他娘,那鼠牙,简直是电动缝纫机在批量生产编织袋儿,哒哒哒哒哒哒……真不愧是鼠啊! 我们吃完饭,我又听东灰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年轻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关于他丈夫风流成性的坏话,说道后来,都破口大骂。 东灰送我出来的时候,他说:“你别嫌我娘烦,她是寂寞的,好不容易找到鼠发泄发泄。” 我不敢看他,低头道:“哪里能呢?”你娘有你就够了,还能寂寞?你把你爹的事情都做了。 东灰还要送我,我指着不远处的那棵大银杏树,道:“看吧,我能回去的,你就回吧!改天再玩儿。” 东灰刚要开口,我就阴沉下脸:“你娘都要生产了,高龄产妇很危险,你别大意了。” 东灰“哦”了一声,然后有些垂头丧气的转过身。 我们背对背离开,走了几步,我忽然转身,叫道:“东灰!” “什么!”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我这才发现他一直没有走,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走,好像我这一回眸,要赏他万两黄金似的。 钱我是没有啦,不过有一句话,就像是一团糟糕的臭气闷在我肚子里,估计不说我得好几天消化不良。 我一磨尖尖的门牙,像是豁出去般问道:“你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该叫你爹爹,还是哥哥?” “啊?”东灰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我见他依然就像石化的雕塑般站在那里。 我摆摆爪子,失望道:“算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时,东灰像是四肢按上了弹簧,一下窜上老高,只听他“哎呦”一声惨呼,又被头顶伸出来的巨石给反拍回来。 这下换我石化了,这小子,被我拆穿了也不用自杀啊。 只听东灰歇斯底里地大叫:“春光!我要扒你的皮!” 啊?我立即拔腿就跑,哭丧着脸大叫道:“我比你长的好看,你也不用杀鼠灭口吧!” 等我跑了老远,背后没有了声音,我回头一看,东灰依然站在那处岩石下,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哀叹一声,忽然很感激他没有追上来,今天我算是糗大了,怎么能那样想东灰和他娘。 其实他算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孝子了,鼠老爹整天看不到人,他却无怨无悔的照顾一波又一波生产的娘,换做是人类,有几人有这样的胸怀。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一波又一波的接送自己的兄弟姐妹。 接着水银般的月光,我朝他郑重的躬身一礼,也不知道鼠能不能理解人类的道歉方式。 东灰身影一闪,返回他的洞府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我的意外死亡,不知道会不会给秀珍带来麻烦,还有老爹老妈一定伤心死了。 以前我特别排斥多了一个弟弟,认为他的出生抢了我很多的东西,包括亲人的爱,如今想来,我还得感谢我的弟弟,至少这样的日子,有他陪在爸妈身边。 夜风带着白日的热气,吹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有什么东西滑过我的脸颊,我眨着湿润的眼角,小鼻头抽了抽,暗暗想着:我要洗澡! 松木屋子的窗棂上,橘黄色的烛火一下就灭了,自从变成了鼠,我的耳力特别好,就算坐在十米开外,我也能听到屋中人轻微的鼾声。 白天的时候我就观察过厨房,那里现在是我的生活补给源。 也许有很多同类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那里,他们看中的是里面的食物,而我看中的是那口大水缸。 水缸采用的是整块大理石内凿而成,比我们现代用的浴缸还大,上下两口,引入泉水,形成了清澈的活水,对于我如今鼠的体型,这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游泳池。 我抽了抽鼻子,身上的尿骚味儿让我把那面包小子又是一番咒骂。 古语怎么说来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借用他家水缸一用,应该不算太邪恶吧! 我那葱长似的小胡须往上翘了翘,狞笑一声,嘿嘿……身心舒畅啊!做坏鼠的感觉真爽啊! 我只简单的做一个热身,再来一个立定飞跳,本来还想来一个空中翻腾再落水,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复杂。 我就像是一块儿臭石头扔进了水里,不但炸起了蘑菇云般翻腾的水花,而且我沉入水底后就浮不上来了。 我立即心慌意乱起来,毕竟这是我作为鼠的第一次下水,而且那双后腿儿怎么回事儿,好像被什么缠住了。 我挣扎着,幸亏我知道入水就不能乱吸气,只是短暂的慌乱,我就立马冷静下来。没办法!在冷水里不冷静也不行啊! 这时候我真庆幸我是老鼠,自带夜视功能。我睁着大大的豌豆眼儿弯腰去解后腿儿上的绳子,谁知道尾椎骨传来急速的刺痛。 原来缠住我后腿儿的居然是我那白日当做内裤用的尾巴。 别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我不就在人家水缸里洗个澡,去去骚气也不行? 更何况这身尿是拜面包孩儿所赐,我还给他也是我的错?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神仙当差啊?简直不辨是非忠奸。 好不容易打开尾巴和后腿儿的结,我才悻悻然浮出水面。 “呼——”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以为纵横江河都没事儿的我,居然要在这小小的水缸里交代了呢。 我顾不得再怨天尤人,清冷舒爽的空气真是让人心醉。 这时候,我真是深刻体会什么是最幸福的,活着!就算是最幸福的,就算是能够自由呼吸,也是天赐的最大恩惠啊! 嗯……这点儿觉悟有些高,回头我得记到笔记本儿上。 来回的游了几圈,我已经习惯了用这副身泡在水中,刚刚那种小意外早就当臭石头沉到了水底。 人们都说狗天生就是游泳健将,想不到我变成了鼠,也还是没有丢掉我游泳的技能。 话说我还是人时,大约五岁吧,我老爸就带着我去专门的游泳俱乐部学习了。 那里的教游泳的老师很独特,孩子给他们了,直接什么都不问,全部都赏一脚,结果我们的屁股接受不了猝不及防来的冲力,一个个就像萝卜般栽进水里。 一个月后,所有的人都略有小成,什么侧泳、潜泳、反蛙泳、踩水、救护、武装泅渡……大家都基本不放在眼里。 唯独我,还是保持在落入水中不会立马淹死的状态。 教练说我是朽木,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木头的,基本是手动脚就不动,脚动手就不会动了。 就这样,连我的老爸都快放弃我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有一次我带着旺财去河里,旺财谁啊?就我们家一沙皮狗,眼凸皮皱的那种。 结果我掉下去了,旺财居然想也不想的跳下来救我,我那个感动啊!没白疼它,我的零食都偷偷分它一半呢。 第八章 赖皮救娘 可惜那只傻狗救了半天也没法把我叼回岸上去。 我在游泳俱乐部也不是白呆的,掉下去的时候至少不会手忙脚乱,而是憋住气慢慢观察周围的情况。 后来我见旺财都快哭了,鼓突突的眼珠子里水汪汪的。 于是我拍着它的头,学着它刨水,基本是旺财怎么动,我就怎么动,刨着跑着,我也就学会了,且后来,在狗刨式这招上,所有的学员都跑不过我。 我正舒畅的在水中遨游,顺便喝够了水。 玩儿到后来,我有些百无聊赖,忽地那种邪恶的念头又涌上心头。 既然这缸水里已经有了面包孩儿的童子尿,我也该再给他们加一点儿我这只童女鼠的料。 我呲着尖尖的鼠牙,嘿嘿的狞笑几声,寂静的夜里,加上水缸四壁有回声,这尖细的破嗓子差点把我吓得灵魂出窍,鼠胆鼠胆,真是名不虚传。 好了,这下就算我的小腹里的黄色坏料储存量够大,也被自己惊悚得憋回去了。 我真相信鼠的头上有神明了,不然为什么每次我要干坏事儿,结果受伤的总是偶呢? 突然,我只觉得眼前一闪,接着我的额头就尖锐的一痛。 “哦呜——” 我用爪子捂住额头,就见一个黄澄澄的暗器就像乒乓球般从我脑门儿弹出去,直接掉进了水里。 我定睛一看,缓缓沉入水底的是一粒黄豆。 “是谁!”我双耳喷火的回头呵斥。 只见高高的石板上,悠闲的站着一个白袍似雪的动物,银白色的月光从天窗洒进来,让他的身条看起来风度翩翩,堪比谪仙。 哇靠!神仙显灵了! 可是端详了半天,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谪仙的身板也忒小了些,他一直是背对着我的,让人看不太真切。 我在心中默念,如果他的长相过关,我就原谅他的无礼,就算是身高黯然的小正太也没关系。 颜控啊!悲哀的我。 这时,我又发现他甲壳般的头上晃悠着两麦须,这颜色怎么那么熟悉呢?深棕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了一会儿才惊呼出声:“小强!” 鬼知道我前世最怕这厮,也不是怕,就是发自内心的膈应。 想想它们从马桶里爬出来,再去我的食物衣服肆无忌惮的爬走,多么恶心! 曾经有一次,我那还挂着吊牌儿的白色裤子,居然被小强生了一堆的蛋在上面,而且我还没发现。 结果我一穿到学校,刚一坐下,蛋碎了,湿了我一屁股。 而且那天八节课,几乎每节课老师都点名让我起来回答问题,真是糗大了! 后来一直盛传一个高三的女生,被老师点名,吓尿了! 这个耻辱一直延续到我考上大学,据说我走后,还有人指着橱窗里我的照片,笑道,“看吧!这位学姐就是尿裤子的那位!” 那穿着白色衣袍的小强,也就是蟑螂慢慢靠近了些,望着湿淋淋的我,笑道:“我不叫小强,不过你很聪明,猜对了一半儿我的名字。” 我默念着不要理他,谁知他故作深沉地继续说道:“我叫强生!” 娘希匹!强生那是婴儿系列的日用品好不?你这个无敌脏乱的蟑螂还取一个那么个干净的名字。 我没好气问道:“刚才是你拿黄豆扔的我?” 强生很骚包的抚摸了下头上的须子,傲然道:“不错!是不是觉得被我注意上了,很荣幸?” 我嘿嘿冷笑两声,森然道:“我是真荣幸啊!你丫的觉得翅膀生锈了?是否需要我帮你拆下来磨磨?” 他大概感觉到了我的不悦,忽然话锋一转,变得十分的殷切:“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刚刚看你差点儿淹死,去搬工具救你,结果回来以后看来用不着了。” “工具?”我疑惑的瞪着他。 强生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抱起一根棍子,确切来说是一根筷子,真诚道:“看吧!我没有骗你。” 他见我没有搭腔,只是戒备的盯着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人类视我们蟑螂一族是害虫,基本见到就操起鞋底子狠狠的盖,可是没理由你也对我们有偏见啊!” 言语间好像我们都是臭味相投的同盟。 我双爪一撑,湿漉漉的爬上了水缸,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刚刚你偷袭我,而之前又跑去找工具救我,今日之事就算扯平了。” 强生急道:“为什么呀?人类不喜欢我们,我们自己就应该互相友爱啊!” 我嫌弃的望了他一眼,凉飕飕道:“你这件袍子不错,雪白雪白的,可惜袍子里裹着的人却不是什么好鸟。”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我高看它了,它怎么能和人与鸟相提并论! 为了掩饰尴尬,我清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我是老鼠不错,可我要做一只益鼠,这一点我们就走不到一起。” “益鼠?”强生哈哈大笑,笑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爪子都胡乱颤动。 “省省吧!就算你对人类再好,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而且见到你照样朝死里打。” 我不打算和他多说,抖了抖身子,水珠四处乱洒,干净的身体让我舒服很多。 当我转身就要离开时,强生嗤笑道:“好好的一缸水,现在变脏了,你还说你要做什么益鼠?而且据我所知,你刚刚想在里面尿尿吧!” 我心里一惊,这厮怎么会知道?难道它有读心术? “不用想了。”这个名叫强生的蟑螂很是自信,为我一一道来。 “刚刚看到你忘乎所以的陶醉样儿,后来一瞬间又出现狰狞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干坏事儿。一般来说,在水里能够干坏事的方法不多,一猜必中。” 我也不恼,因为我春光做事儿一般来说还算光明磊落,做过就要承认。 这个强生心思居然这样细腻,我还从来没见过偷窥美女洗澡的登徒子,有他这样镇定自若,还把美女沐浴时候的神态也观察得淋漓尽致。 咳嗽一下哈,虽然我是鼠,好歹也算是萌哒哒的熊猫鼠。 我环抱细细的双臂,眯起黄豆般大的鼠眼,问道:“我猜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不会是要刺激我出手揍你一顿吧?” 强生好像笃定我不会揍它,慢慢悠悠的爬过来,直到我的面前才停下。 它仰起头,那双神色不明的复眼不停的左右晃动,乱七八糟的肢脚也不停的颤抖。 我正像个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见它扑的一下,就拜倒在我脚下。 我尖尖的嘴巴也惊得忘记了合拢,不明白这只蟑螂唱的是哪一出? “啊——”它大哭起来,然后不停的哀求:“求求你啊求求你啊……” 我这人,不对,是这鼠,我是女的不错,可我从来也没见过蟑螂也能哭的这样悲天呼地啊! “那个那个……”我结结巴巴道:“你做什么啊?有什么事儿说话,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 强生依旧嚎啕大哭,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你就算是蟑螂,也是纯爷们儿啊!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婆婆妈妈。你要不说我就走了。” 我作势欲走,谁知道强生一下抓住我的尾巴,我那个大囧,我的尾巴有大用处的! 话说你这只蟑螂怎么能拔女生的小内裤! “你不能走不能走……走了以后……我的娘就没救了!”他终于说出目的了。 我白天才见过东灰的娘,想不到动物的世界中,孝子一个赛一个啊! 我转过头用力推开他,让他和我卷起来的尾巴保持距离。 “停!有事儿说事儿!如果合理,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会帮你的。” “哦……”强生用他那洁白如雪的袍子使劲儿的擦了擦眼泪,然后抽着气道:“前几天我病了,一直没法起床。我娘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香油……” “得,你还真馋!”我嘀咕。 强生对我打断他说话有些不满,用透明的软翅膀擦了擦复眼,继续道:“后来我娘去给我偷香油,厨房里那胖女人居然装了一罐子的热油,我娘不知道,结果……” “结果掉下去啦?”我张口结舌。 强生机械般的小嘴巴不停的磨合,身上散发着冷冷的寒气。 我立即意识到我的错误,如果掉下去了,他娘早就成有油炸蟑螂了,怎么会来求我帮忙? “对不起啊!” 强生接受了我的道歉,继续道:“我娘是掉下去了,不过只掉下去半边身子就意识到危险,所以及时抽身逃走了。回到家以后,我才发现她的半边身体已经严重烫伤。” 难怪他对人类敌意那么大! 我道:“那你想我帮你什么呢?我不是大夫,更不是虫医啊!”就连前世感冒了,也都是去药店随便瞎买一点儿胶囊对付。 强生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夫。我已经让族中的长老给瞧过了,他们说除非找到极寒的冰丝穿上,才能让我娘度过这个炎热的夏季。” 我瞧了一眼他身上的袍子,暗道,“你不是有了吗?” 第九章 计划 强生脱下身上的袍子,递过来,声音里透着落寞:“这件儿是我从蜘蛛婶子那里借来的,可惜这袍子一点儿也不寒冷。” 我接过来顺抓摸摸,确实暖烘烘的,如果用这样的袍子捂上,估计是个人也要皮肉溃烂了。 “那我也没这东西啊!”提醒他找错人了。 强生抽了抽气,叹息道:“我当然你知道你没有,可是冰蚕有。” “那你去找他们不就得了。”我心里腹诽,这丫的脑子没病吧!知道谁有冰丝还来找我要,我现在属于孤家寡人低保户,吃了这顿没下顿。 强生道:“我们蟑螂一族的,得罪的人太多了。就算是那只大灰鼠,也不见得待见我。还有冰蚕也是,曾经我们就有恩怨……”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脑袋也耷拉在胸甲上。 我苦笑:“你也知道你们让人讨厌啦?人都说盗亦有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们不吃的,不去毁坏的?” 强生有些难为情的摸摸复眼,用很委屈的语气问我:“你会帮我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吧,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确定我一定会帮你?” 强生道:“曾经我们的族虫把自己的蛋悄悄的混入冰蚕当中,结果小蟑螂和小蚕同时出生,小蟑螂由于太饿,就把蚕宝宝全部吃了。” 我背脊发寒,这些蟑螂太狠了,这不是绝户计吗?为了让自己的后代存活,居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活该!现在要用到人家冰蚕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有些鄙夷,说道:“你小子脑子秀逗了吧!说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居然还想我帮你?” 强生带着哭腔哀求道:“你听我说,先不要生气。后来我们上门道歉,可惜冰蚕一族再也不会原谅我们。 再说这是我们先祖干的事情,直到我们这一代,冰蚕依然视我们为世仇,更不会借冰丝了。 我娘她快不行了,她没有做过坏事儿,为了我才去偷油的,该报应的是我,如果她能好好活下去,就算让我去死也愿意……” 我使劲儿的抽着自己的后腿,强生这只臭蟑螂说哭就哭,简直把我的尾巴当成了毛巾。 我刚刚洗完澡,一点儿也不想和这虫子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打,我不能以大欺小,就算以前的蟑螂得罪过我,我这人恩怨分明,也不能把那些账记在强生身上。 不打他吧!这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在我刚洗干净的皮毛上,我感觉我整张皮都开始降温到零下好几度,寒啊! “打住打住!”我怒吼,不停的拉扯着我的尾巴,指着他道:“有事儿说事儿,不要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辱斯文……救命啊!” “你真的愿意帮我啦?”强生泪眼汪汪的望着我,哽咽道。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你是不是孟姜女投胎啊?这个说哭就哭的本事儿简直绝了!” “孟……姜女谁啊?” “你不是认识。”我肃然道:“我该怎么帮你?我初来乍到,要贸然去借那冰丝,那些蚕也不见得会给我吧!” “正因为你是新面孔,而且又这么好心……” “别拍马屁,正题!” 强生用透明的软翅膀摸摸脑袋瓜子,擦掉泪水:“冰蚕一族的族群分散,而且蚕丝的产量极少,所以就算是他们的老朋友,也不一定能够借到蚕丝。” 我回想着后世关于蚕的资料,大概小时候自然课时,我也养过几只蚕。 好像蚕吐丝后就进入了睡眠状态,等到来年春天,它们才会破茧而出。 我问道:“如果强行偷走蚕丝,那里面的蚕蛹没有保护就会死去?” 帮忙可以,可是我有底线,如果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 强生讶异的看着我,它头顶上那两根麦须子都僵直着不敢乱动。 “这……这……好像是的。” 虽然它的语气闪烁不定,但是给了肯定的答案,顿时也放下心来。 至少他没有骗我。 按照现在的情况,要帮他弄到冰蚕丝,借是不可能的!只能去偷!可是去偷…… 我道:“你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我不想伤害任何虫子的性命。” 这一点我强调出来,是想他明白我的底线。 帮助人的事儿我可以做,但是我不能装大尾巴狼,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有自觉性的。 “我打算去借他们的冰蚕丝……”强生小心的偷看着我的神色。 见我好像猜到了这一点,这才继续道:“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你知道的,蚕茧都是由一根不断的丝组成,到时候我每个蚕茧都截掉一小段蚕丝。这样既不影响到蚕蛹的生命,我也能凑齐做一件衣袍的蚕丝。” 我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断掉的蚕丝你能做衣袍吗?” “蜘蛛大婶可以帮忙。” 我放下心来,原来术业有专攻。以前只知道蜘蛛就是吃虫子的,我差点忽略了它们是纺织高手。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晰了,我也放下心来。 强生道:“你只需要帮我拖延一段时间。” 原来这冰蚕也是看天气吃饭,不下雨的时候,它们都是集体出动去寻找桑叶。 只有在连日风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在自家门口采桑叶。 强生道:“明天一定不会有雨,到时候等冰蚕集体出动,你就帮我在洞口把守,我再潜入进去截取蚕丝。如果冰蚕王回来了,你帮我拖住他。凭你对蜂王的机智和口才,应该没有问题。” 奶奶个腿儿!敢情这小子早就跟踪我,发现我是傻乎乎的生面孔,而且还和蜂王她们有交集。 遇到蚕王返回只是偷蚕丝中的一个异数,发生的概率有百分之五十。 蚕王一见是一个新面孔,诧异之下肯定有一个盘问的过程,这时候强生除了可以继续偷蚕丝,还可以借机逃遁。 我有些生气,敢情我被蟑螂摆了一道:“你倒是算的滴水不漏!我凭什么要为你冒这么大的险?” 说罢我转身又要走,这小子太不地道了,明显就是欺负新人嘛。当我是二傻呢! 谁知道强生一下窜到我的前面,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哭着道:“你走你走……今天你要从这里走出去,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我哑然失笑,人家都说打不死的小强,我还以为是小强的生命力强悍,原来是脸皮强悍,居然在我面前耍赖! 他哭道:“你就帮帮我吧!我娘的儿子有千千万万,可是我可就这一个娘,如果她没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我跨出去的一只后腿儿僵在了空中,怎么也踩不下去。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我稳稳的站在地上。 他大概看出我是笑着说话的,赖皮的蟑螂立马翻了个滚儿,一下就扑到我的腿上。“我连老娘都要没了,还要脸皮做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儿。我怎么这么蠢?和甲壳类的虫子谈论什么尊严问题。 不过他虽说是一只虫子,却比很多人要有孝心多了。就冲这一点儿,我就应该帮他。 “带路吧!”我不着痕迹的把后腿抽出来:“那个强生兄弟,你能不能和我保持一段距离?” 这家伙太肉麻,一般人,不,一般鼠都会消化不良。 强生得到了我的同意,一下子就变了样儿,立马从怀里抽出一张干树皮,然后坐在我的对面铺开。 我顿时傻了眼儿,接着银白的月光,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简易的线条,只不过没有文字而已。 什么时候连昆虫也学会地图了?难道我变成了老古董跟不上时代! 强生有些扭捏地说道:“这个地图我画得太匆忙,所以你勉强看吧,不要笑话我就成。” “你不说没有脸皮吗?还怕人笑话!”不过这蟑螂真让我刮目相看。 他嘿嘿笑了两声,反手抓住头上的须子,当做指针在图上指给我看。 “这是冰蚕的老巢……” “哇!”我惊叹:“居然和我一样是住在大树上,只不过这好像是桑树,我是银杏树。” 强生有些不耐烦:“你认真一点行不行?” 我讪讪的闭上嘴,这小子一沾上他老娘的事儿,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性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里是蚕洞的入口,一般的工蚕都从这里出入……”他指着最大的树杈,细小的触肢再一划拉,绕道了大树的顶端:“这里是后门,虽然隐蔽,却是蚕王最喜欢进出的地方……到时候……” 他说了一大堆话,我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困顿之中哈欠连天。 强生道:“今天太晚了,我们去只能自投罗网。所以只能是白天。” 他望了一眼繁星密布的星空:“明日上午,只要太阳出来把露水晒干了,冰蚕就会集体出门寻食,到时候只会有几只蚕在巢穴中守护。我们正好下手。” 听到这里,我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原来不是夜晚行动啊,这样太好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好好休息,再说牺牲我的美容觉时间,本来就是一种罪过。 我打了一个哈欠,懒懒道:“就算今晚有那机会,我也没那精神了,我得先回去睡一觉。下次要找我帮忙,记得先预约。” 强生顿时满头黑线,见我已经答应,慢慢把那树皮收起放入怀中。 “不要忘记了!”他再次提醒。 我不耐烦的摆摆爪,示意他快走。 第十章 军号嘹亮 回到我的树洞,一阵甜香扑鼻而来。那些蜂蜜就算不吃,闻上一闻也是一种享受。 我满足的趴在床上,满头都是纷乱的思绪。 这才来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原本以为变成鼠了我就可以好好逍遥过活,谁知道这些麻烦比蚂蚁还多。 我的床是树棕铺成的,睡上去还算凑合,就是没有被子。 如果明天的行程顺利,我也可以顺手牵羊搞一张冰蚕丝的被子。 因为我这身斑点鼠毛虽然好看,可是它毕竟不是人类的衣服,在这样火热的夏天想脱就脱,我还没有自残的倾向。 我幻想着裹着冰蚕丝的被子,吃着哈根达斯沉沉睡去。 天还没有见亮,我就被一阵嘹亮的军号吵醒了。 啊—— 我一个激灵翻身跳起,嘴里絮叨:“完了完了……集合时间到了,我还没有叠豆腐块……” 等我撕扯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我这是军训后遗症犯了。 话说大学新生刚报到时,我就进入了忙碌的军训生涯。 有一天刚刚集合完毕,教官说:“有事儿请假!” 我晃晃悠悠的举手,有气无力道:“报告!我有事儿!” 教官背着手走过来,所有的同学都目视前方,耳朵却都向我这边飘过来。 教官居高临下审视着我:“你有什么事儿?” 我有些不好意思,探出头悄声道:“我……我大姨妈来了!” 教官面色不变,显然对我们女生这类问题已经免疫力雄厚。 “你就是202室2床的春光?” 我一愣,难道我的长相很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居然能够让许多女生都惦记的帅哥教官记住名字。 他可是带两个班将近一百人,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三天。 我有些忐忑,结结巴巴:“我……我我是……” 其实我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都要蹦出来了,心想千万不要对我告白之类的,我不想被女同学的唾沫星子淹死。 谁知道教官悄悄的递过来一样东西,直接放到了鼻子放大腿边的手心里。 我使劲捏了捏,软软绵绵的,还有些弹性…… 我的脸立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火烧火辣,暗想,“晕!这教官居然有这样变态的癖好,居然随身携带‘想动就动,坐没坐相’的七度空间?” 教官阴测测对我道:“既然你不想户外训练,那就换户内吧。我不期望你的被子能够叠成豆腐块,至少你也给我整一个面包,别让我觉得那是一堆咸菜。从现在起,回宿舍,叠被三百次!” 我顿时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把我浇得透心凉,捏着教官给我的盼盼法式软面包,泪奔三百次。 如今就算我情愿把被子叠三千次,也回不去人类的生活了,真是忆往昔峥嵘岁月愁啊! 我走到洞口,俯视就能见到木屋的灯已经亮了,看来屋子的主人已经有人早起。 这时,那嘹亮军号般的声音又响起,我哑然失笑,原来是公鸡! 树杈上还一片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ㄨ】 只听见一只难听的鸟声抱怨道:“这只死鸡真讨厌,也不知道每天扯着嗓子叫唤啥,刚刚睡着就给我吵醒了。”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好啦宝贝儿!守了好几晚都没有捉到老鼠,天亮我们就换地方,到时候你就不用老吃青蛙了。” 我连忙把头缩回洞中,敢情是一对猫头鹰在和我做邻居!别人是老虎嘴边拔须子,我这是猫鹰枕边睡大觉。光是想想就觉得后觉后怕。 幸好昨夜回家的时候没有遇见他们,不然我现在只能在别人肚子里听鸡叫了。 听他们语气好像要转移阵地,我有些庆幸,真是天助我也。 第一只猫头鹰又道:“听说昨天鸡族里来了一个外来户,那家伙长得像鸡,却没有鸡毛,你说好笑不好笑?” 第二章猫头鹰显然没有精神劲儿,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好啦别说话了,这些都是老鹰该关心的事儿,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我只能在洞里蜷缩着,等天亮他们离开了再出去。 吃了一些蜂蜜,我又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天放光时,那对猫头鹰果然离开了。 我蹑手蹑脚的从洞口探出尖尖的头,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树杈上。 眼前的木屋有些陈旧,那些房梁上的涟漪纹路都开始模糊不清,背阴的一面冒出了一层软绵绵的苔藓。 木屋正式的屋子只有两间,拐角的偏屋我很熟悉,那是厨房。 院子很宽敞,周围简单的围上了一圈竹子编成的篱笆,上面已经被藤萝占据,开着五颜六色的喇叭花。 院子的一角搭着鸡圈,还是二层阁楼模式。 下面一层有一个人,臃肿的身材,穿着粗布的衣服,挽着老气横秋的坠髻,青布包头,昨天我的小命还差点交代在她手里——容妈。 容妈在清理着鸡圈下面一层的鸡粪,这女人虽然凶神恶煞,跟真的容嬷嬷似的,还别说,她干活儿倒是很利索。 我把视线投在了鸡圈的二楼,一只雄赳赳的大红公鸡昂首挺胸的走来走去,骚包的双层鸡冠抖得老长老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鸡王一般。 他身后一群母鸡,显然是他的后宫,各自梳理着羽毛,有的已经蹲进了蛋窝。 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只外来户,比个子的话,比那鸡王略微大一些,比相貌,鸡王是全身红得发亮的羽毛,而这个外来户却是红的发亮的鸡皮。 我忽的有一丝心疼,我虽然也是鼠中的外来户,长得也很另类,但是东灰和他娘都接受了我。 可是这只秃毛鸡直接被其他鸡排除在外,孤零零的蹲在对面的犄角旮旯,被同类排斥,被异类嘲笑。 “春光!” 光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东灰。 我转头一看,顿时呆若那只秃毛鸡。 只见冬灰拿着一束花,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专注的深度堪比千尺桃花潭。 我的皮毛不由得紧了紧!滴溜溜的眼珠一转,我恍然大悟! 我不就说了一句“他和他妈很暧昧”的话吗?而且事后我也道歉了啊,至于要诅咒我死吗? 因为东灰捧着的是一束白菊花!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也不动!且观战!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的细胳膊细腿儿都已经抖得跟筛糠似的,豌豆大的眼框子也撑得吱吱撕响。 东灰把花往我胸前一推,我立即连滚带跳闪向一边,谁知道那束白花后面不是匕首之类的。 荆轲献地图都能藏短剑,猜不准东灰也会这一招。 而且他袭击的方向是我的胸,这是作为人类女孩的习惯性动作。 “请嫁给我吧!” 等我定神一看,东灰那圆锥形的尖头,已经呈180度的高难度弧线,埋进了他毛绒绒的白毛肚皮。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额……我先是一惊。 呼……我后是一松。 原来唱的是这一出啊! 别人求婚都是红玫瑰,怎么轮到我了却是白菊花!我真是有点儿风中凌乱了。 我虽然有些好气,却也小心着措辞:“其实冬灰啊……” 万一不小心惹怒他,也和网上的某人般,被距爱了就满街,额……不是,满洞裸滚,那就大煞风景了。 “我们都还小……” 还没等我说完,东灰忽地跳起来:“一岁了!还小啊!” 我抹了抹额头,汗水都腻在毛根儿里,根本抹不掉,瀑布汗啊:“我储存的粮食还不够……” “我有啊!”东灰两眼发光,好似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存粮我有三千六百洞,洞府我有三万六千个,还有什么问题?” 天啦,这小子是把整座山都掏空了吗?简直是打洞招牌户啊,也不给别的动物一点儿活路。 我灵机一动,露出雪白的鼠牙,眉毛上的黑须子抖了抖:“我们鼠族是多胞胎政策吧?” 东灰梳理着光滑的皮毛,骚包的摇摆着尾巴:“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们……” 我立即掐断他那不切实际的暧昧幻想:“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打断他,他不明所以,定定的望着我。 我眯缝儿着黑眼珠,透着一丝狡黠:“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怀孕,你先照顾谁?” 他的老爹是个极不负责任的种鼠,经常是三千后宫佳丽轮流跑,不管人家洞府里的女主人有没有老公,他都有办法横插一脚。 他的老娘只有东灰守在身边,接送着一批又一批的兄弟姐妹。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问题,可是嫁给他对我来说是更残忍的问题。 虽然他在年轻鼠辈中算是一个强富帅,我也不能为了那莫须有的“指腹为婚”,把自己卖了啊! 就算卖给羊肉串店儿,加上炭火,我也发挥了自己的余热,值啦。 当然,东灰肯定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嫁的变态心理。 他一下子像是放了气儿的车胎,焉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 说罢,依然把菊花塞到我手中:“我一大早去摘的,第一次送女孩子花,你就给我个面子收下。”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顿时如逃脱五指山的孙猴子,轻松轻快轻飘…… 第十一章 菊花求婚 话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总共才见了不到24小时吧,居然为了那可笑的父母之命来给我求婚,就算我们是鼠,也要有最起码的节操呀! “你应该答应他。”身后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强生,我气不打一处来:“蟑螂不仅喜欢钻墙角,还喜欢听墙角吗?” 强生依然穿着那件白袍子,步履悠闲的走过来:“他的条件不错,你嫁给他,不愁吃穿。” “是不错。”我点点头同意,然后调侃道:“你嫁他?” “我倒是想以身相许,可惜人家大灰鼠看不上我啊。” “哦……那你可以去死了。” “啊?”强生不解,偏着头看我。 我耸耸肩,抖抖胡须:“回炉重造,再变成鼠,所幸我们鼠四个月就成年了,你还有很多机会重来。” 强生连忙后退,头上的两根麦须子颤抖不停,连忙推迟:“还是不要客气,留给你吧。” 我凑到菊花上闻闻,除了菊花本身的清香,还有清晨的露汽,甜甜的。 东灰说他是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可天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收花,而且还是爆放的菊花。 “什么时候开工?” 晨光铺洒下来,像是给重峦叠嶂的山镀上了朦胧的金纱,美轮美奂,莺唱蝶飞,雁回蜂转,万物俱忙。 强生把身上那白如雪的丝袍脱下来,捧到我眼前:“这个你帮我拿着。”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没好气道:“好你个小样儿!简直得寸进尺!我答应帮你,居然还敢使唤我?” 强生哎呦呦的离我一尺远,闹嚷嚷道:“你误会我啦!一会儿我潜伏进蚕洞,如果穿得这样亮堂,岂不是增加了暴露的因素?” 我一想也是,在光线暗的地方穿得像雪一般白,不让人注意都难。 可是我不能这么便宜他,话说有这样叫人办事儿的吗?不送礼就算了,还要使唤我做苦力。 他好像没有搞明白,我们两个到底谁帮谁? 我转身返回洞中,他急急的跟进来,我找了一处墙角放下菊花,然后打开一罐蜂蜜,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强生嬉皮笑脸的凑上来:“那个……那个鼠姐,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抱着蜜罐坐到对面的床上,黑着脸道:“我帮你忙?还得我请你吃饭?你脚长得比我多就了不起吗?” 他把袍子塞到我怀里:“这个抵押给你,今日得来的冰蚕丝我也分你一半儿。” 我算是看清这厮了,昨天还说这袍子是借蜘蛛的,今天就把别人的东西抵押给我了,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不过我春光一向说话算话,我把蜜罐扔给他,催促道:“快些吃,吃完速度做事儿,至于冰蚕丝你还是留给你娘亲吧。” 太阳快要爬到树枝正中的时候,我们两个偷偷摸摸的爬上了那棵古桑树。 蚕洞的入口在桑树的第一根树杈中,由于这里蚕工密集的出入,容易被人发现。 我们选择了第三根树杈,据强生得来的情报,这里一般只有蚕王一人出入,相当于现代大厦中BOSS的专梯。 我注意到那些蚕工都是单色的,有红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绿色的,强生说有七种颜色,蚕工对应的颜色生出对应的蚕丝。 我很羡慕他们有着斑斓的色彩,以前我还笑熊猫永远只能照黑白照片,现在报应到我身上了,我这只斑点鼠从此也是黑白照片的命。 强生躲在一大片树叶后,贼头贼脑望着黑漆漆的洞口。 我坐在他旁边,那件儿光鲜亮丽的袍子,被我毫不客气的当做了蒲团,铺在了尾巴下面。 我简单的摘了几片树叶做伪装,没办法,谁叫我个子比他大。 强生又掏出怀里的地图,独自研究着。 我见半天没有蚕出来,火辣的秋老虎也是猛烈的,加上来干不光彩的事儿,我的每个毛孔都心虚的开始冒汗。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吃完午饭来……” “快好啦……你有点儿耐心……”强生头也不抬的安慰我。 我只能忍气吞声,谁叫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已经上了他的贼船,就要同舟共济。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洞口爬出来。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刚刚在下面看到的蚕工全都是五颜六色的,当时我就觉得十分稀奇,可当我见到眼前的怪物,着实吓了一跳。 蚕王简直就是人面蚕身的怪物,脸部是个年轻的女子,卷翘的睫毛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是迷人,蠕动的虫身还挂着连续七彩环。 我用尖尖的指甲搓了一下小蟑螂,示意他准备行动。 蚕王昂首挺胸的朝前爬去,微微翘着的尾巴分着剪刀叉子,左右不停的摇摆。 我估计我整张鼠皮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蚕王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强生用白痴的眼神望着我:“当然是公的,如果是母的,我就用虫格魅力征服她。” 我忍住要吐的冲动差点踢他下去:“就凭你?省省吧……快点做事儿,再贫嘴,小心我揍你!” 强生把地图也塞给我,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人过来。 “我进去了,如果有情况,你就大叫救命。” 我俏皮的眨眨眼,很是难为情道:“如果有情况,我肯定大叫非礼!” 蚕王是公的,这点儿倒是可以利用。如果他敢碰我,我一定大叫非礼,这是女人的特权。谁知道虫子的世界有没有BL或者GL恋的?额……想多了。 这回换强生差点掉下去,他倒吸一口凉气:“女人,真狠!” 强生进去了,我就成了小偷的从犯,畏畏缩缩的给他放哨。 我忽然想到了陈佩斯的小品《警察与小偷》,早知道我也去搞一套虫子的布偶装,至少被虫发现也可以蒙混过关。 可惜我现在手上的道具不多,一件儿二手的蛛丝袍子,还有一张不伦不类的地图。 日头渐渐爬到了正中,浓荫如盖的古树下洒下了一地的碎金。 这样的空山寂林中,垂緌的蝉儿吸着美味的树汁饮料,时不时来一段高亢的震翅摇滚,日子过得比谁都摩登舒服。 相比之下,我就惨淡多了。 那强生进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树荫下的影子就知道,原本来拉长的黑影,随着日头的垂直照下来,影子都缩成了一个光斑。 我跨坐在洞口不远处的树杈里,周围都是密集的叶子,还有黑的冒光的桑果。 可是我不敢随意乱吃,也不敢随意乱动。 这个做小偷我还是第一次哈,心里素质不过关,心虚之下,纵然不是草木皆兵那样神经质,可难熬的时间我都是数着秒过。 我的位置很隐蔽,至少除了突然闯进来的七星瓢虫,我还没发现其他情况。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神经都快崩断的时候,黑洞洞的蚕洞里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我心下一惊,不好的感觉像雾霾一般笼罩上心头。 只见陆陆续续出来了一群花花绿绿的虫子,它们个个瞪着凶恶的眼睛,如临大敌的向一个地方冲去。 这时,我真的确定是出事儿了。 因为它们直接去的那根树杈,是一开始我身藏的地方。 我得感谢一下这个太阳,因为它太毒,我只能不停的变换着位置,躲着它晒我。 这个是以前做女孩子的时候一种习惯。 我的先天条件有些不足为外人道。 小时候出去玩儿的时候,老妈的闺蜜夸我,总是说,“哎呀,你看这闺女长得……可真懂事儿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挺开心,小孩子嘛,喜欢被人夸奖。 后来长大一点儿,我才知道别的女孩都有“长的可爱”,“长的漂亮”,“长的苗条”,而不是像我,没有好的词语可以形容,直接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我“懂事儿”了。 每次的六一儿童节,青年节,文艺晚会,我可郁闷了。 老师挑选代表班级去表演的女生,从来都是和我八竿子打不着。 后来我想出来一个出风头的办法,那就是拿奖状。 奖状也不是很好拿,除了成绩好,还得讨老师喜欢。 成绩倒是没问题,老师却怎么也不喜欢我。 我是属于哪种学生呢? 大家都看过《亮剑》是吧,女孩子应该兴趣不高,可我喜欢看啊。 那个李云龙的部队,每次打仗都和土匪强盗一般冲最前面,所以每次他也是最容易立军功的。 我们部队的赏罚分明啊,今天李云龙还是团长,说不定明天就因为闯祸,被贬为被服厂的厂长,也就是搞后勤的。 这对于军人来说,是天大的羞辱。 我也是老师眼中那种喜忧参半的学生。 话说我努力奋斗,终于在期末考试得了第一名。 开学后老师上报得奖人员的名单,她挺犯难的。 别的班第一名同学都是没有悬念拿奖状的,可是我,老师在失眠了无数个夜晚以后,终于决定还是给我一次出风头的机会。 就在奖状颁发下来的头一天,发生了一件超级不愉快的事情。 第十二章 女霸王 我们班的有个男生特别可恨,名字却的很欠扁,叫狗蛋儿。 他做的事儿也很欠扁,老是在放学以后,把青虫子,死耗子之类扔进女同学的衣服里,超级享受女孩子尖叫的哭声。 那天早上,我正打开书,头顶下就掉下来一条冷冰冰的东西,等我回过神来,一条小蛇正沿着我的鼻梁滑下来。 我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尖叫,而是直接扯下那条蛇,直接扔进了狗蛋儿的裤子里。 结果就是,我发现他尖叫起来,比女生还销魂。 我的脑袋不光很磊落的吃了老师一粉刷,还乖乖交上去一份检讨书。 介于我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老师决定依然保持我的奖状名额。 这件事儿能完了吗?作为一个女孩子,如果我忍下这口气,绝对是对不起读者啊。 话说那天上化学课后,老师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唯独忘记了一盏酒精灯。 下一节课是体育,破天荒的我在室外课上居然和体育老师请了假。 和我一起请假的是另一个女生,她是真的肚子疼,女生那点儿事儿可谓是请假通行证。 我看空荡荡的教室就我们两人,我坐过去,问她,“喂,姐妹儿,帮我一件事儿呗!” 她有些纳闷的望着我。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狗蛋儿那家伙你觉得怎么样?” 那女生一听,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脸,更加惨白了。 我心中顿时大喜,看来同是天涯……额……被欺负的人。 就算是最温柔可亲的中国老百姓,遇到鬼子的侵略,也都会拿起锄头同仇敌忾。 何况是长期生活在霸道男阴影下的女孩子,她一听我要整治狗蛋儿,顿时仅有的血也沸腾起来。 其实她不用帮我太多,只是去给狗蛋儿递下了一张纸条。 狗蛋儿起先还以为是哪个女孩子告白的情书,后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我的挑战书。 我这样说的,“狗法海!你以为拿一个要饭的碗,就是得道高僧啦?有本事来教室里决战,不然就喝你白娘娘的洗脚水!” 那个年代,我们没有什么电视剧可以看,女孩子都喜欢《新白娘子传奇》,基本上暑假寒假都守着这个过日子。所以感情上对光头的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狗蛋儿正好也剃了个秃头,他看了以后是火冒三丈。 他从来都没有小瞧过我,估计除了进女厕所我不含糊,他都没把我当成女生。 收到了挑战书,他也没有声张。他也有小心眼,万一打不过我,多丢人啊! 我把教室的门关上,点上酒精灯,然后放在门锁下面。 我们教室的锁是铜的,内外连通,所以酒精灯一烤,热传递下,外面的门把自然跟着高温。 我从门缝儿里看到了狗蛋儿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立即盖灭酒精灯,嗖的一下跳开门后。 万一他不是用手,而是用脚踹门,那我还不被门夹扁啊。 我把酒精灯放在讲座上,双手叉腰的等着他冲进来,满脸都是计划将要成功后的窃喜。 过了一会儿,门外终于响起了惨烈的叫声,男的,比上次我扔他蛇还鬼哭狼嚎。 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这家伙终于尝到了恶果,这下就算再写十份儿检讨书,我也绝不后悔。 我在里面喊道,“以后你别叫狗蛋啦,叫王八蛋吧!看你还敢不敢惹你白娘娘,还敢拿蛇来吓我,你也不想想,我是你蛇祖宗……” 这时,门一下被踹开了。 我笑的乐不可支,捧着肚子指着门外,大笑说:“现在才想起来用脚……晚……” 我还没说完,顿时就感觉全身如坠冰窖。 只见校长蹲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瞪着我。 他的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腕子,整个厚厚的熊掌全部变得皮肉黑烂。 原来啊,校长刚刚从操场上经过,我们班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做运动。 唯独见狗蛋儿气呼呼的朝教室里冲,这位仁兄平时也是校园反面教材的头号人物。 校长见他鬼鬼祟祟一人去教室,自然尾随他而来,直到快道门口了,才截住他,想要进教室在好好盘问。 结果……没有结果…… 原本在学校大会上应该拿奖状的我,狠狠的也被当做反面教材,给了一次校级处分。 话说,这件事儿大家看过都要保密,专业人士表演,小孩子不要模仿。 我们还是要做听话的好孩子。 后来女大十八变,我那原本磕碜的脸居然变得水光滑溜了,不过,只限于皮肤。 那五官单看每个部分还是挺精致的。 可是很悲催的是,明明磨盘大的脸,五官姐妹就像赶趟子似的挤在一起,形成了城乡规划失败的局面。 我妈很会安慰我,“女儿啊,脚大江山稳,脸大好擦粉,屁股大好坐凳,咱们是三国优势发挥了两,知足吧。” 我很知足啊,后来不认识了秀珍吗?她给我弥补了“脚大江山稳”的缺憾,我们两个在一起十足的三国鼎立。 上了大学,看到了各种美女,我终于有了正确的美丑观。【ㄨ】 于是我把唯一值得骄傲的皮肤,精细保养的程度不亚于刮毛求疵。反正,眉毛是经常刮。 哎……这些陈年往事我还扯出来干嘛? 最近怪事儿太多了,尤其是我变成了鼠,脑子有些欠抽。 我好不容易长大,而且歪苗子也变成了笔直的大树,我却被一铅球砸成了肉泥。 如果我家人把我火化,我还得污染空气,想想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我还真是一无是处,废材一个。 现在我是鼠,做鼠我没有什么经验,做女人我可做了快二十年,所以今天因为习惯性的躲阳光,我捡回了一条命。 那些虫子没有找到我,顿时有些茫然的彼此张望。 一旁的绿蚕悄悄说了什么,他又屁颠颠的返回洞中。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纳闷:“这些虫子怎么知道我起初躲在那地方的?” 他们并没有地毯式的搜索,精准程度不亚于中国空间站的对接技术。 答案很明确,那个地方除了我,只有强生知道。 看来他的情况已经大大不妙,至少经历了严刑拷打,经受不住酷刑才供出了我。 这次行动他是主犯,我只是帮手而已。 强生是一个聪明的虫子,没理由不知道一窝端的道理。 要是我也被抓,它被救出来的希望更加渺茫。 这时候,洞口蠕动着爬出来一只七彩的蚕。 年轻女子美丽的脸,错位的安装在一只虫子身上,我想就算是再好色的男人,也要大叫着逃命去了。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躲开视线,这蚕王真的很渗人! “禀告大王,并没有发现任何虫!”绿蚕快速禀告,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机器人。 蚕王闪光的眼睛迅速四周扫视,然后定定的望着我第一次藏身的位置,冷冷说:“继续给本王搜,就算钻树三尺,也要抓住她。” 我心中那个汗啊!很想友情提示她,我不会掏洞。别说是树洞了! 另一个红色的蚕从洞中钻出来:“大王,那只蟑螂有话要说。” 我心中一紧,强生果然被抓了!凭着他们两族的恩怨,这下不死也要残废。 可是对于一只蟑螂,要残废的话,需要怎么做呢? 难道把他所有的腿都给拔了? 以前我是很讨厌他那些到处爬的腿,什么脏东西都喜欢插上几脚,然后再污染我的食物。 可是如今我很希望他能有好运,至少他是一个很有孝心的蟑螂。 过了一会儿,我见洞口真的出现了强生。 他被一群蚕围着,所幸的是并没有受伤,而且所有的腿都还健全。 这时我的心就像是扔进水的石头,不停的下沉。 既然他没有受到酷刑,这么容易就把我给供出来了?这种被人拉下水的感觉很不爽。 蚕王爬过去,冷声问:“你那同伙儿哪里去了?” 强生朝我原来的躲避地方望了一眼,哈哈笑道:“我已经说实话了,是你们自己没抓到她,也不能怨我啦。” “你以为她还能逃出这棵桑木?”蚕王冷笑:“下树的所有通道都被我们围起来了,除非她飞出去,那也要逃过我们蛾兵的追捕。” 强生仿佛知道我没有逃走似的,对着高空大声嚷嚷:“你快逃!不要管我啦!” 我不敢乱动,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他不是出卖我了吗?怎么还叫我走? 蚕王悠然的走到强生面前,七彩斑斓的环上下滚动,相比于深褐色的强生,确实鲜艳很多。 “闯入我蚕洞的敌人,还没有活着出去的。这样吧……如果你帮我把你同伴找出来,我就把冰蚕丝给那只老蟑螂送去。你们死,老蟑螂活!” 我顿时一阵无语,敢情这只蚕王为了保住“入盗者无一逃脱”的记录,居然不惜贡献出冰蚕丝。 早知道这样,叫强生直接去抢不就得了,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们两个一起搭进去了。 这笔买卖亏大发了。 这时,强生嘿嘿冷笑:“我小强是遭人痛恨,可是我也不能出卖道义。就算你们把我的腿全部卸掉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我现在才对蟑螂这种动物刮目相看! 强生作为一只蟑螂,都能舍生取义,难道我还不如一只小强? 我抖了抖身上的皮毛,站起来高声道:“别废话,你春光姐在这里。” 所有颜色的蚕都朝我看来,蚕王也是朝我一看,那波光潋滟的眼珠中多了一些笑意。 “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我坦坦荡荡走过去:“不用了,你们把冰蚕丝给强生娘送去吧。” 强生局促的爬在枝干上,我走过去,拍着它头上触须道:“小强弟弟,想不到你比有些人还有骨气。我没有白认识你这个朋友。” 这时候,所有的蚕就像如临大敌般聚拢过来,蚕王脑袋摇晃着,对着我说:“你终于现身了!来啊,把冰蚕丝拿给强生,他可以走了。” 第十三章 靠,被阴了! 立即有两个银色的蛾兵飞上来,捧上一卷蚕丝。 那蚕丝居然是红色的,红的很特别,带着火焰般的灵动。 强生挣脱出我的爪,直接冲过去抢过那卷蚕丝,紧紧的抱在怀里,头上复眼却始终不敢看我。 我有些发懵:“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是冰蚕丝,我呆滞的望一眼我手上的白色袍子,那这是什么? 蚕王慢慢爬过去,伸出触须,就像刚才我那样拍在强生的头上,满意道:“小强弟弟,你做的很好!” 小强声音有些艰难:“额……谢谢蚕王……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逃也似的跑下树去了。 蚕王面带微笑朝我爬过来,由于他是美少女的脸,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个笑很熟悉,电视里经常有,过鬼子逼问地下党,也是这样狰狞的笑。 “我就问你一件儿事儿。”他语气森冷。 现在就算我是个二傻,也知道被人出卖了。我也害怕,可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愤怒。 我知道人的时间尔虞我诈,没想到虫子的世界也是这样不单纯? 怪就怪我太大意,谁能想到虫子居然比人还有心眼和智慧。 我现在是桑树上的滚刀肉,随便蚕王怎么切都无所谓,我只想操起鞋底子,狠狠的盖死那只臭蟑螂。 “有屁就放!”我没好气。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夫人?” 我一呆:“你夫人谁啊?” “那你手中的火蚕丝哪里来的?” 我把手中的袍子扔给他:“你喜欢就拿去,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ㄨ】” 蚕王一接住,也像强生一样,小心的把袍子抱进怀里,忽然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娘子啊……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贪睡,你也不死的那么惨……” 我现在终于明白,敢情我不是被人出卖,我是变成了一个活王八,替人背黑锅了。 “那个……”我说:“大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绝对没有见过你的娘子。” 我指着头顶上的太阳:“要是我对它发誓,估计你也不会信我。这样吧,你都要杀我了,总要让我死的瞑目啊!” 蚕王怒道:“你还敢嘴硬?虫证是你的好兄弟强生,物证就是我娘子的火蚕丝。 你为了夺取火蚕丝,居然强行把我娘子的蚕茧给破坏了。” 后面的事情我知道,强生给我说过,没有蚕茧的保护,蚕蛹提前出关是很危险的事情,蚕蛹如果还没有完全进化过来,就算肚子里有蛋也会死掉。 按照蚕王的说法,我就是偷蚕后冰蚕丝的那个坏蛋,而且还把蚕后给杀了,连带着他的孩子们也都死了。 我很同情他,这个凶手也太不地道了,入室盗窃也就算了,还要谋财害命。 就算人可忍,鼠也不能忍了。 我满脸通红,愤怒说:“大王,你说的人证……虫证和物证都是那只死蟑螂一虫之言吧。再说我没有作案动机。这个火蚕丝,料想是可以保暖的东西。” 我抖了抖身上的斑点皮毛,指着我的鼠皮对他说:“这么大热的天,我自己的皮都巴不得脱下来,为什么还要去偷你们的蚕丝?” 蚕王偏头一想,转头望了一眼其他的蚕,其他颜色的蚕也都齐齐摇头,表示也想不通。 蚕王语气缓和了些:“我也不能只听你一鼠之言,强生虽然是蟑螂,可是我们都是虫族,不会撒谎的。” 奶奶个腿儿!我简直想敲爆他的虫脑袋。 敢情到了这个世界,我居然还被虫子鄙视,成了它们口中的外来族。 人类有句话,叫非我族类,齐心必诛! 我现在终于尝到了这句话的人情冷暖。 我说:“蚕王,你还能抓住那只死蟑螂吗?” 蚕王昂然直立:“当然!” 我说:“我只想问他几句话,到时候谁是凶手就自然明了。你是堂堂蚕王,也不草菅鼠命吧,到时候传言出去,你还怎么以德服虫?” 自古上位者都比较珍惜自己的羽毛,就算他是昏君,也希望自己能够流芳千古。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希望他是一只比较聪明的蚕。而且我只是说几句话,这么多虫子围着我,他也不会担心我跑了。 蚕王想了一下,似乎还是犹豫不定。 我不知道他和强生怎么约定的,反正我的小命重要啊,于是急忙上前:“蚕王,今天你杀了我是小事儿。如果让真凶逃跑了,你还怎么对得起蚕后?” 蚕王脸色大变,对着天上的蛾兵道:“快去!今天他们说不清楚,谁也别想活着。【ㄨ】” 我背脊发麻,想不到半天不到的功夫,我就要面临你死我活的局面,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认下的兄弟。 强生是个孝子,我佩服他,可是他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放过他。 不到一会儿功夫,强生就被蛾子抓了上来。 也是,他再能跑,怎么可能快过那些长了翅膀的蛾兵呢? 就像飞机和磁浮列车,磁浮列车再高速,穿山越岭很牛瓣,要是和飞机比起来,那也是地上爬的毛毛虫。 强生见了我,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大概觉得这样做显得心虚,他又挺起胸膛,朝前迈了一步。 “大王,你又找我来做什么?当初我们说好的,凶手我帮你找到,你就放过我。” 他倒是提前找蚕王的不是,眼睛却警惕的盯着我。 蚕王一指我:“你说的凶手,可是她不认罪。” 我急忙反驳:“谁说我不承认?你们都幻听了,我承认了。你们王后是我杀的!火蚕丝也是我偷的。” 这时候,不光是强生,就连那些蚕也呆住了,蚕王脸上的愤怒也像是渐渐聚拢的岩浆,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他们大概想不到,我的话锋转的太快了,当着这么多虫子的面,我居然还敢一反常态。 “大胆!” “杀了她!” “对!杀了她!” “为王后报仇……” “……” 所有的蚕就像是煮开了的菜粥,花花绿绿沸腾起来,大有不拔掉我皮,不抽掉我筋就不罢休的状态。 我强制镇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说:“大王,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作案动机吗?” 蚕王大概以为我插翅难飞,这时也示意周围的虫子都安静下来。 “你可以说了!”这几个字从它的牙缝里挤出来,估计他也想知道真正的黑手。 我朝强生走了几步,笑说:“强生兄弟,既然我已经把罪名抗下来了,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强生复眼躲闪,不过想想现在他不用死了,可能对我还有那么些愧疚之心,低头说:“你问吧。” 我指着蚕王手中的火蚕丝:“那东西,你说是我偷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吗?” “我怎么知道?大概……火蚕丝很贵重,你贪财起意……” 我恍然大悟,打断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教唆我偷的?” 强生大叫着后退:“你胡说!我没有……大王你不要相信她!” 我挠着毛绒绒的下巴,转身对蚕王道:“其实强生也是被逼的。” 强生的胸脯起伏不定,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我气的,听到我这样说,估计他的脑袋也晕乎乎的了。 蚕王冷声道:“到底是谁要火蚕丝?” 我左右瞧瞧,神秘的眨眨眼,吐出两个字:“黑蛇!” 蚕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道:“你再说一遍!” 我耸耸肩,无奈道:“就那卧龙湖里的黑蛇啊……几天前,强生来找我,说那条黑蛇要产卵了。卧龙湖又很冷,所以让强生偷保暖的火蚕丝。其实说到底,强生就是一个传话的小喽啰。黑蛇威胁我说偷不到火蚕丝,就要我们整个鼠族的命。我的爹娘就是被那黑蛇吃了的。” 我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强生也被我说傻了,蚕王更是惊愕交加,其他的蚕更加不敢乱动。 我继续侃侃而谈:“还有啊,强生老大说了,要是我偷不到火蚕丝,就要禀告黑色大王,到时候你们整个蚕族都要丧命……” 我还没说完,强生一下就蹦的老高,简直比蟑螂的弹跳力还强。 “你胡说你胡说……” 蚕王阴森的目光扫向他,一步步的逼近过去。 强生更加慌乱,指着我大骂:“你这个疯子!我昨天才见到你,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一拍鼠腿,跳起来笑道:“哈哈……你昨天才见到我,那你还说亲眼见到是我偷的火蚕丝,而且还向我的头顶扣上一条人命,那可是蚕后呐?我可担不起!” 静……死一般的安静,所有的虫子都像浇铸了树皮的油脂,变成了琥珀,根本动也不动。 强生这时反应过来,指着我大叫:“你敢阴我?” 我嘿嘿坏笑:“你敢要我命,就不许我阴你?什么黑蛇白蛇,抓到你这个凶手就是好蛇。” 不光是强生,连所有的蚕都被我的笑声给镇住了。 半晌之后,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声:“杀死他……” 然后是第二声:“把他剁碎……” “为王后报仇……” 所有的蚕都又开始蠢蠢欲动,直接朝强生慢慢聚拢。 第十四章 纠蚕不清 我摇晃着尾巴:“真相终于大白!没我什么事儿了吧?那我走了啊,不用送了。” 我想开溜,没有蚕王的命令,所有的蚕依然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 蚕王身上的七色环急速的上下滚动,毫不怀疑他正酝酿着巨大的怒火。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问强生。 强生所有的脚都失去了力气,直接触角一僵,翻身倒在地上,而他的所有细腿却像钩子一般死死抱住冰蚕丝。 我知道,那是他娘的命,这小子属于那种顶级的坏蛋,陷害了我,我却恨不起他来。 我顿时有些不忍:“蚕王……” “你想要反悔?”蚕王见我语气松动,暗含警告。 我叹了一口气,收敛起全部的笑意:“其实强生也是一位孝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他娘。他以为白色的是冰蚕丝,谁知道偷错了,还造成了蚕后的死。可是蚕死不能复生,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不如换别的办法吧?” 我就是一只刚变成鼠的人,而且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已经造成了不可挽救的错误,不如退后一步,让他一辈子做苦力偿还。 其实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就像杀人犯,真正的杀人犯的确应该执行死刑。可如果这个杀人犯并不是穷凶极恶,或者他有改过自新的想法,我觉得应该给一个机会。 或许这是我作为女人有着最软弱的一面吧,说白了,我怕见到流血。 这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鼠姐啊,是我对不起你!我一时糊涂陷害你,没想到你还帮我说话。兄弟我什么也不说了,从此我的娘就是你的娘……”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喂,你这个死蟑螂!知道对不起我还要把老娘托付给我?我可告诉你啊,今天你活着,我替你养老娘,如果你死了,我TMD也不管了。” 我知道他萌生了死志,这小子就属于欠抽型的,不下重药,他也不会尽力抵抗。 我大喊:“不是我不帮忙,我找不到你家在哪里啊?”这个是实话,我们才认识一天不到,当然不知道他老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再说,塞给我金钱美男还差不多,我这还没工作呢,就塞给我一个老娘,我靠什么养活她啊! 这里又没有养老保险可以买,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害了老太太吗? 蚕王虽然只是一虫子,可他是虫子的王。 大概在王的心中,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贱。杀一个人,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我们两个身份不同,胸襟和眼界也不同,承受能力也会不同,做事儿风格更不同。 我喜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蚕王明显是反着来的,他喜欢赶尽杀绝。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就算要杀,也是强生啊,关我什么事儿?就算我帮强生放哨,也罪不至死啊。 蚕王诡异的笑笑,仿佛我的话简直就是放屁。 他说:“一命换一命,既然你和他是兄弟,你就陪他一起上路吧。” 我张开鼠嘴,尖尖的牙齿差点掉下来。 “喂喂?你怎么能这样?我纯属来打酱油的,怎么又牵扯上我了?” 蚕王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大喝:“全部拿下!无论死活!” 所有的虫子都骚动起来,对于他们来说,王就是无上的存在,圣旨就是使命。 眼见越来越近的虫子,他们的颜色斑斓鲜艳,掀起了此起彼伏的色潮,在我看来并不是波澜壮阔,而且一阵恶心。 黑漆漆的树洞里,藏着源源不断的虫源,各种颜色的蚕不停的爬出来,就像是穿过隧道永远也见不到头的火车。 离我最近的蚕是咖啡色的,眼睛绿色,光看一眼我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为人的时候,虫子能有多恐怖。除了美国大片立马的变态虫子,其他的我就一瓶枪手牌喷雾剂搞定。 现在我是老鼠,明显的看到他们锋利的嘴巴,那咀嚼桑叶的钩子,比市场上挂肉的铁钩还大,还锋利。 估计把我挂上去,直接就变成了鼠肉葫芦了。 强生听了我的话,顿时精神大振,对我大喊:“千万不要沾到他们的唾液……有毒。” 我哭丧着脸后退:“我觉得他们的牙齿更可怕……” 我四只细细的爪子都开始发抖,强生的话刚停,一只绿色蚕直接喷出了水状物。 幸亏我防备着,见状我只好灵巧一闪,可是我这一闪根本没有把握好尺度。我只感觉脚下一空直接掉了下去。 “啊——” 我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刚才我就目测了大树的高度,估计有五层楼,所以我没有选择跳楼。 我闭上了眼睛,估计无论尾巴着地还是脑袋着地,我都是一摊鼠饼了吧。 谁知道身体只是轻轻一弹,我并没有死掉。原来我还是在树上,是横生过来的枝丫救了我。 那些蚕见我闭着眼睛疯狂大叫,纷纷哈哈大笑。 “胆小鬼……怕死……” 我也是很尴尬的抹了一把汗,糗大了! 可是正当我有些庆幸和尴尬的时候,头顶上刚刚我站的那根树枝,直接嗤嗤的燃烧起来,就像是倒上了硫酸一般,后来整个树枝碳化成黑色的。 然后咔嚓一声,树枝直接断掉,哗哗的掉下去。 这一下我是真的害怕了。 天啦!这简直是毁容的必备工具嘛!我要是有这个功能,打架的时候不用拳脚,直接吐口水不就完了? 额……这招貌似不太光彩。 蚕王居高临下,哈哈大笑起来,那闪闪的红色的眼睛中,不是得意,而是快意。 毕竟现在是蚕捉老鼠的游戏,今天我是死定了。 “杀死他们,剥下他们的皮……王后再也不会冷了……” 随着他法杖一指,所有的虫子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纷纷朝我扑过来。 我大叫着后退:“喂喂,你们不要再过来!” 其中一个红蚕,看个头应该是小头领,嘻嘻笑道:“我们过去又怎么样啊?” 我看出他们是在戏弄我,蚕捉老鼠,老鼠要是一下就死了,那肯定是没有趣味的。 我惊慌失措的比划着全爪,来了一个太极的“切西瓜”招式,然后单腿独立,威胁说:“你们再过来我就吐丝了!” 他们大概没有见过我这么活宝的老鼠,好笑道:“老鼠也会吐丝?” 我见他们都好奇的望着我,于是嘿嘿一笑,镇定下来,煞有其事说:“这就是你们土包子了吧,蛇和猫都能吐丝,为什么我不能吐丝?” 蚕王怒骂:“你撒谎!本王活了这么大,根本没见过老鼠吐丝的。” 本来我还能忽悠一会儿拖延时间的,谁知道蚕王这老家伙这么固执。 那些蚕兵一见老大发怒,立马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其实打群架,别看我是女孩子,经验还是比较丰富。 这时候敌众我寡,我只能先保护自己,再瞅准一个照死里打。 当很多人砸下棍子时,第一时间要保护头。 这次砸下来的不是棍子,而是噗噗的唾液,我怀疑着些蚕没事儿尽相互吐口水玩儿了,这也是技术活儿啊,不然怎么都能精准的吐到我头上。 我耳边都是噗嗤噗嗤东西燃烧的声音,有些像热油锅里洒进去了水,头上都是噼里啪啦的炸花儿。 我想到了金老爷子笔下的丐帮,黄蓉就任仪式上,所有的乞丐都要朝她拿着的打狗棒上吐口水。 为什么同样遭众人唾弃,待遇咋就这么大呢? 归根结底,黄蓉是美女,我是丑鼠。 我心里凉飕飕的,这下好了,本来就长的贼眉鼠眼不受人待见,被这些唾液一烧,我还不变成变成秃毛鼠啊! 谁知道身上并没有预感的疼痛,我能确定我的神经末梢不会因为我穿越成鼠就坏死了。 容妈把我吊起来的时候,我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绳子勒进肉的疼痛。 可是这次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光是听见燃烧的声音,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可是我真的没事儿。 “哇靠,我升仙了,居然刀砍不断,火烧不烂。” 强生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什么升仙啊!还不快跑……” 我“啊”了一声,茫然的看到头上的东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火蚕丝顶在头上了。 这也难怪,要是他们蚕后的蚕丝都不管用,那随便一只蚕都能杀是她了。 这就是BOSS贴身物品的好处,有天生的抵御能力。 蚕王大声叫道:“她有火蚕丝!射箭,先抓住她!” 我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强生,这家伙还真是油! 他倒是没有用冰蚕丝,而是抱着蚕丝在那些蚕虫的夹缝中来回奔跑。 那些蚕大概投蚕忌器,生怕自己的唾液吐到同族的身上,所以只能集体围追堵截。 这就是身体薄的好处啊,想想他是蟑螂,我也就释然了。 以前我家的蟑螂,那是无孔不入啊,只要有一点儿缝隙,他们就能畅通无阻。 我这边也躲得狼狈不堪,就算有火蚕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他们人多势众,就算耗也耗死我了。 第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左躲右避,忽然指着蚕王的身后,大叫:“不好,你的洞府着火了。” 蚕王大概看出我就是一油嘴滑舌的小角色,对我的话也自动无视,只是一个劲儿的发号施令。 “抓住她!抓住她!你们这些笨蛋,他在拖延时间,都给我上……” 我不甘心的再次大叫;“不是!你的洞府真冒大烟了!” 这时候,他身边的蚕兵不知道是谁,也大吼一声:“不好了!有人火烧洞府。” 其实我是真的没骗他,为什么蚕王就是不相信我呢? 所有的蚕都停止了行动,纷纷回头张望。 只见源源不断涌出蚕虫的树洞,现在居然黑烟滚滚,有点儿像西游记里面妖怪袭来的前兆。 那滚滚的黑烟中,隐隐还有红色的火星飘出来。 不一会儿,整个大树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不好啦……有人烧树……”蛾兵大叫着飞来,惊慌失措的向蚕王禀告。 蚕王被熏的眼冒泪水,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骂道:“混账,你怎么不等着烧死我了,再来对着我的尸体汇报?” 我眼睛酸涩,鼻腔中空气也不是很流通,听了这话,我却抑制不住想要发笑。 “哈哈哈哈……现在我们谁也别想跑了,都变熏肉吧!” 我见蚕王怒火更盛,捏着鼻子说道:“别瞪我了,快点儿想办法啊。该救火的救火,该跑的跑……总比抱着一起死要强吧。” 蚕王一边躲着烟,大概也顾不上我了,就算把我大卸八块,也阻止不了渐渐强悍的火势。 他果断立刻下令。 “众蚕听令,全部由蛾兵分批撤退,我们在对面山上集合……” 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一部分蛾兵飞来,这次是连翅膀都烧掉了一截,还没停稳就掉下去了。 “大王,快走!有敌袭!” 我这时也不想取笑蚕王了,毕竟我们是和尚笑秃子,谁也好不过谁,只能独自逃命去。 不过我有些后悔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什么倒霉事儿我都遇上了? 不被虫子杀掉,就要被人烧死在树上。 这时,我的尾巴被人扯了扯,我怒视着回头:“谁!不知道扯尾巴要拉稀吗?” 等我看清来人,顿时更没好气,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要死在这里? 强生抱着红色的冰蚕丝,小声的问我:“是你的朋友来救你了?” “你也知道我昨天刚来,谁来救我啊?” 经他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原来我也有两个朋友了。 蜂王和东灰,可是按理说他们是怕火的动物,谁敢放这么大的火啊? 再说我们才认识多久?他们没必要得罪蚕王来救我。 我瞅瞅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朋友?” 刚一问完,我就觉得应该自抽一下嘴巴。 就凭这小子的做事儿风格,我想大概除了我这个受虐型的还肯原谅他,应该不会有人还和他凑在一起。 强生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见黑烟滚滚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顿时也大急,对他吼道:“你不是有翅膀吗?快飞走吧!”能活一个是一个,不能做亏本买卖。 强生苦笑:“我有翅膀,可是我不会飞啊。” “你这个废材,那你还不如跳下去算了。” 强生讷讷:“你要是没有翅膀也能飞,我就佩服你。” 我吸着冷气,举起拳头,就想砸他的脑袋:“谁稀罕你的佩服!能当饭吃吗?能活命吗?奶奶个腿儿,我今天这样到底是谁的害的?” 被他一提醒,我猛得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创意出来了。 话说现在从树上爬下去不可能了,这么高的树,还能冒这么大的浓烟,看来下面都是火,跳下去还不变烤鼠? 我对强生道:“待会儿我飞下去,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能抱住我的大腿,你就活下去。” 强生想是看怪物望向我,一边驱赶着浓烟,一边哇哇嚷道:“你不是气疯了吧?刚刚你说鼠能吐丝我就不相信,现在还说鼠能飞?” 他肯定想不到,我没翅膀,还真的能飞。 我跳到一处小树杈上,比划一下树杈的形状,觉得还算满意。 然后我伸出爪子,使劲儿去折,结果我小胳膊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 我开始急了,浓烟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强生大概猜出我的意图,大叫道:“姐啊!你笨啊,用牙齿用牙齿……” 我这才想起来,我留着这么长的牙齿不用,简直是对不起读者啊! 很快,树杈被我咬下来、 我抢过强生手中的冰蚕丝,把我这里的火蚕袍子撑开,绑在树杈上,嘿嘿……一顶小型的降落伞就做成了。 强生不放心的说道:“这个有用吗?别把冰蚕丝都弄坏……” 我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喝道:“闭嘴!你丫的小命都丢这里,谁拿冰蚕丝去救你老娘?” 他偏头想想也是,现在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ㄨ】 这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纷纷溃逃的蚕虫。 它们会吐丝,它们也会吐口水,可是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杯水车薪。 这就像一栋大楼发生了火灾,要是里面的人光吐口水就灭了大火,那还要119做什么? 我对他们挥挥手,大笑两声;“再见啦!姐姐我不陪你们玩儿了。” 蚕虫们也都顾不上我的疯狂,就算从我身边爬过,也是直接无视我。 我说:“强生,抓好了,我起飞了。” “飞吧,反正我闭着眼,死了也不知道疼。” 我本来还站在树枝上,闻言一个趔趄就落了下去。 靠!这是谁的理论?要是都按这种说法,那要麻药做什么?做手术的时候直接闭眼不就完了? “啊——” “啊——” 我们两比赛着谁的嗓门大,尖叫着从高空坠落,视野中所有的物体都快速向上升。 “春光姐,你害死我啦!”强生撕心裂肺的干嚎着。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是谁逼得我跳楼的?人家不发工资才跳楼,我这是为啥啊!” 我发现一个很悲哀的事实,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为毛我的“春光牌”降落伞打不开啊。 人家伞兵有把书包当成伞包背的,我可是没有书包作为第二选择啊。 我们迅速下落,我的心也和我的身体一样渐渐沉入谷底,我作为鼠的生涯就要结束,而且是以这样悲壮的形势。 我忽然想起来武侠电视剧的情节,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跳崖,而且作为主角跳了很多次都不会死,不是被树挂着了,就是掉入江河中冲走了,反正大难不死都会有金手指等着主角。等到重生杀出江湖,武力值总会大大的提升。 这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有奇遇,空中来一个高富帅的绝世高手,抱着我旋转着浪漫落下;再不济来一个内裤反穿的蝙蝠侠,我好请教一下怎么把健美裤穿的那样性感! 我再一次努力去打开降落伞,可惜我还是失败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强生大叫起来。 “姐姐!快看!大侠来救我们!” 我心里哀嚎啊!心说小强也喜欢做黄粱美梦。 然后我感觉头顶一暗,就像是巨大的飞机盖过头顶,围绕在我周围的除了巨大的浓烟,还有一个黑影。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知道这个“UFO”到底是什么? 等我看清楚那金光粼粼的爪子,我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啊!老鹰啊!” 强生也大叫:“不要抓我啊!” “靠!他抓的是我!” 我背脊上的皮毛被那爪子勾住,原本下降的速度瞬间停止,然后就是快速上升朝大树外面飞去。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了。 我依然抱着那根永远打不开的降落伞,死死的闭着眼睛,认命了。 短短一个小时内,我就体会到了好几种死法的过程。 杀死、熏死、烧死、摔死、现在是要被老鹰咬死。 其实这些死法,我最讨厌“咬死”,血肉模糊不说,还一点也不痛快,死相也很难看。 强生也死死的扣住我的大腿,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尖锐的疼痛。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低头看时,周围已经一片清明。 我们飞在高高的空中,渐渐向地面落去。 而那只死蟑螂,居然把头埋在我的皮毛里,我的大腿上的皮肉一阵抽痛。 我破空大骂:“靠!都要死了,你还要咬我?” “姐啊,你都说快要死了,让我好好饱餐一顿吧,损失一点儿血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抬起头望上来,忽然张口结舌,触须指着上面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姐……姐……我们被抓……” 我气的鼠肺抽搐,都快炸开了,真的不想理他。 他大叫起来:“大王……大王,你来救我们啦?”语气中说不出的谄媚。 我冷哼道:“奴颜婢膝!无耻!” 就算老鹰要吃我了,我也不会求饶的。 因为我知道,现在不流行吃小鲜肉吗?我自认为对老鹰来说,我算是可口的点心了。就算求饶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头上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要不是主人的命令,你以为你们还能活过来?” 我心肝儿一颤,这个声音太熟悉啦,早上他吵到我的睡眠时,我还抱怨来着。 正是“喔喔”叫的大公鸡。 很快我们就到了地上,大公鸡把我们两个扔在篱笆下,然后就退到一边。 “主人!我完成了使命!” 另一个声音从篱笆那边传来:“很好,叫你的手下把那些讨厌的虫子全部吃了。” 第十六章 打不开的降落伞 这时,我的尾巴被人扯了扯,我怒视着回头:“谁!不知道扯尾巴要拉稀吗?” 等我看清来人,顿时更没好气,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要死在这里? 强生抱着红色的冰蚕丝,小声的问我:“是你的朋友来救你了?” “你也知道我昨天刚来,谁来救我啊?” 经他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原来我也有两个朋友了。 蜂王和东灰,可是按理说他们是怕火的动物,谁敢放这么大的火啊? 再说我们才认识多久?他们没必要得罪蚕王来救我。 我瞅瞅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朋友?” 刚一问完,我就觉得应该自抽一下嘴巴。 就凭这小子的人格,大概除了我这个脑子被门夹了的还肯原谅他,应该不会有人和他做朋友了。 强生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见黑烟滚滚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顿时也大急,对他吼道:“你不是有翅膀吗?快飞走吧!”能活一个是一个,不能做亏本买卖。 强生苦笑:“我有翅膀,可是我不会飞啊。” “你这个废材,那你还不如跳下去算了。” 强生讷讷:“你要是没有翅膀也能飞,我就佩服你。” 我吸着冷气,举起拳头,就想砸他的脑袋:“谁稀罕你的佩服!能当饭吃吗?能活命吗?奶奶个腿儿,我今天这样到底是谁的害的?” 被他一提醒,我猛得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创意出来了。 话说现在从树上爬下去不可能了,这么高的树,还能冒这么大的浓烟,看来下面都是火,跳下去还不变烤鼠? 我对强生道:“待会儿我飞下去,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能抱住我的大腿,你就活下去。【ㄨ】” 强生想是看怪物望向我,一边驱赶着浓烟,一边哇哇嚷道:“你不是气疯了吧?刚刚你说鼠能吐丝我就不相信,现在还说鼠能飞?” 他肯定想不到,我没翅膀,还真的能飞。 我跳到一处小树杈上,比划一下树杈的形状,觉得还算满意。 然后我伸出爪子,使劲儿去掰,结果我小胳膊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 我开始急了,浓烟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强生大概猜出我的意图,大叫道:“姐啊!你笨啊,用牙齿用牙齿……” 我这才想起来,我留着这么长的牙齿不用,简直是对不起读者啊! 很快,树杈被我咬下来、 我抢过强生手中的冰蚕丝,把我这里的火蚕袍子撑开,绑在树杈上,嘿嘿……一顶小型的降落伞就做成了。 强生不放心的说道:“这个有用吗?别把冰蚕丝都弄坏……” 我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喝道:“闭嘴!你丫的小命都丢这里,谁拿冰蚕丝去救你老娘?” 他偏头想想也是,现在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这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纷纷溃逃的蚕虫。 它们会吐丝,它们也会吐口水,可是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杯水车薪。 这就像一栋大楼发生了火灾,要是里面的人光吐口水就灭了大火,那还要119做什么? 我对他们挥挥手,大笑两声;“再见啦!姐姐我不陪你们玩儿了。” 蚕虫们也都顾不上我的疯狂,就算从我身边爬过,也是直接无视我。 我说:“强生,抓好了,我起飞了。” “飞吧,反正我闭着眼,死了也不知道疼。” 我本来还站在树枝上,闻言一个趔趄就落了下去。 靠!这是谁的理论?要是都按这种说法,那要麻药做什么?做手术的时候直接闭眼不就完了? “啊——” “啊——” 我们两比赛着谁的嗓门大,尖叫着从高空坠落,视野中所有的物体都快速向上升。 “春光姐,你害死我啦!”强生撕心裂肺的干嚎着。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是谁逼得我跳楼的?人家不发工资才跳楼,我这是为啥啊!” 我发现一个很悲哀的事实,为毛我的“春光牌”降落伞打不开啊? 人家伞兵有把书包当成伞包背的,我可是没有书包作为第二选择啊。 我们迅速下落,我的心也和我的身体一样渐渐沉入谷底,我作为鼠的生涯就要结束,而且是以这样悲壮的形势。 我忽然想起来武侠电视剧的情节,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跳崖,而且作为主角跳了很多次都不会死,不是被树挂着了,就是掉入江河中冲走了,反正大难不死都会有金手指等着主角。等到重生杀出江湖,武力值总会大大的提升。 这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有奇遇,空中来一个高富帅的男主一,抱着我旋转着浪漫落下;再不济来一个内裤反穿的蝙蝠侠,我好请教一下怎么把健美裤穿的那样性感! 我再一次努力去打开降落伞,可惜我还是失败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强生大叫起来。 “姐姐!快看!大侠来救我们!” 我心里哀嚎啊!心说小强也喜欢做黄粱美梦。 然后我感觉头顶一暗,就像是巨大的飞机盖过头顶,围绕在我周围的除了巨大的浓烟,还有一个黑影。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知道这个“UFO”到底是什么? 等我看清楚那金光粼粼的爪子,那钩子似的嘴,我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大叫:“啊!老鹰啊!” 强生也大叫:“不要抓我啊!” “靠!他抓的是我!” 我背脊上的皮毛被那爪子勾住,原本下降的速度瞬间停止,然后就是快速上升朝大树外面飞去。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了。 我依然抱着那根永远打不开的降落伞,死死的闭着眼睛,认命了。 短短一个小时内,我就体会到了好几种死法的过程。 杀死、熏死、烧死、摔死、现在是要被老鹰咬死。 其实这些死法,我最讨厌“咬死”,血肉模糊不说,还一点也不痛快,死相也很难看。 强生也死死的扣住我的大腿,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尖锐的疼痛。 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低头看时,周围已经一片清明。 我们飞在高高的空中,渐渐向地面落去。 而那只死蟑螂,居然把头埋在我的皮毛里,我的大腿上的皮肉一阵抽痛。 我破空大骂:“靠!都要死了,你还要咬我?” “姐啊,你都说快要死了,让我好好饱餐一顿吧,损失一点儿血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抬起头望上来,忽然张口结舌,触须指着我的头顶,结结巴巴道:“姐……姐……我们被抓……” 我气的鼠肺抽搐,废话!老鹰吃老鼠,可没见过老鹰吃蟑螂的,他怕个什么劲儿? 他大叫起来:“大王……大王,你来救我们啦?”语气中说不出的谄媚。 我冷哼道:“奴颜婢膝!无耻!” 就算老鹰要吃我了,我也不会求饶的。 因为我知道,现在不流行吃小鲜肉吗?我自认为对老鹰来说,我算是可口的点心了。就算求饶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头上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要不是主人的命令,你以为本王愿意救你们?” 我心肝儿一颤,这个声音太熟悉啦,早上他吵到我的睡眠时,我还抱怨来着。 正是“喔喔”叫的大公鸡。 很快我们就到了地上,大公鸡把我们两个扔在篱笆下,然后就退到一边。 “主人!我完成了使命!” 另一个声音从篱笆那边传来:“很好,叫你的手下把那些讨厌的虫子全部吃了。” 我抬头一看,金色的阳光给那人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真的比天使还神圣。 可不是天使吗? 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摔成肉泥了。 大公鸡得到了主人的命令,扑腾几下翅膀,呼呼的朝冒烟的老桑树飞去。 我尴尬的朝那人笑笑:“嗨!面包孩儿。谢谢你救了我啊?” 面包孩儿今天穿了淡蓝色的葛布袍,下面是雪白的棉裤,赤着胖乎乎的小脚丫,背上一个麦竹纹的背篓,背篓里还有翠新的桑叶。 看起来很有农家小孩的可爱乖巧,只是虽然是粗布衣服,他的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富贵之气。 面包孩儿手拿一根桑树枝,敲了一下我的头:“喂,小老鼠,你怎么会在上面?要不是我眼睛灵看到了你,你早就被我熏死了。” 说起这个,我这才想起来抱着我大腿还不撒手的强生,我踢了他一脚,没好气道:“还不是这只死蟑螂害的,反正一言难尽,回头我再给你说。” 强生依然掩饰不住的后怕:“我说春光姐啊,你说要跳树,一句话的事儿,我强生一定陪你跳。可为什么你要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啊?还说什么降落伞有用,我们差点就摔成虫饼了。” 我这才赶紧查看一下我的降落伞,说实话,我也好奇为什么半空中我怎么就打不开它了。 只见那根树杈上覆盖着白色的火蚕袍子,上面又用红色的冰蚕丝重重的系了好几层。 就好比合起来的一把伞,外面的部分被人用绳子横着系了好几圈。 我拉着那些多余的冰蚕丝,问强生:“这是你干的?” 强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很委屈的说:“我见你打的结不是很靠谱,所以悄悄的多绑几圈,安全起见……” 我握起拳头直接砸在强生的头上:“人家都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算你是虫脑子,也多想想啊!” 第十七章 烟囱不冒烟 面包孩儿显示出很大的兴趣,他连忙帮我把降落伞解下,抢过去翻来覆去的研究。 “这都是什么稀奇玩具?送给我行吗?” 我觉得这晦气的降落伞差点要了我的命,于是很大方的摆摆手:“拿去拿去,不要让我再见到,真是生了一肚子的虫气。” 强生大概天性对人就没有多少好感,他又不敢惹面包孩儿,只能苦着脸哀求我。 “鼠姐你别这样啊,那冰蚕丝我还等着救娘呐,你倒是挺大方,连我那份儿也送出去了。” 我耸耸肩,对面包孩儿道:“没办法……这只小蟑螂舍不得,要不你拿鞋底子盖死他,然后做一回强盗,直接霸占了。” 面包孩儿撇撇嘴,知道不是我的东西,也就意兴阑珊了,他学着我的口气:“拿去拿去,不要让我看到,真是生了一肚子的虫气。” 我噗嗤一声,笑得前俯后仰,对强生道:“还不赶紧滚回家去,没看到我们的救命恩人不高兴了吗?” 强生如临大赦,抱起还没肢解的降落伞,一溜烟的沿着墙根跑了。 我见面包孩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笑着撞了一下他胖乎乎的小脚,仰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摘桑叶才看到我被人欺负的?” 面包孩儿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了望还在冒黑烟的大桑树,嘴里冒出一句很大人的话:“欺我女人,虽高必诛!” 啊! 我大脑瞬间短路,片刻后我才嗫嚅道:“你……你……你才多大?” 难怪网上那话怎么说的? 爷爷都变成了孙子,孙子都变成了爷爷;大人越来越幼稚,小孩儿越来越成熟…… 看来眼前这小子挺有前途的,才多大点儿啊,两条腿之间还是小虫子呢,就有媳妇了。 面包孩儿挺起小胸脯,昂着下巴很有气势道:“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娘和容妈都是我该保护的女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做你的男人。” 我摇头如捣蒜:“算了算了……你还是把这份荣耀留给别人吧,我是老鼠,人鼠殊途,你住你的大房子,我窝我的小洞子……” “怎么?你看不起我!”面包孩儿小鼻子一扬,环抱双臂,很是牛气冲天的臭屁样儿。 我哀叹啊,这都哪儿跟哪儿? 迅速岔开话题:“你还没说在这里做什么呢?” 面包孩儿眨眨眼睛,这才发现扯远了。 “都怪我,早上我想吃冰镇桑葚,我娘和容妈去老桑树下摘桑果,结果被上面的野虫子给咬了,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容妈那虫子毒气很大,必须抓到他们的虫王才有一线生机。” 我抖动着眉毛,难道这个时代的人还懂得被蛇咬了找蛇的血清解毒? 我可刚领教过那些蚕的厉害,它们的牙长得凶狠,最毒的还是唾液,简直就是硫酸级别的。 我依稀记得跳下大树之前,蚕王就混杂在那些乱跑的蚕兵当中,正指挥蚕兵撤退。 我急道:“你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树根下帮忙啊。” 面包孩儿为难的后退:“不行不行……容妈在树的四周都放了杀虫的毒烟,她不让我过去。娘现在昏迷不醒,容妈让我先回来用桑叶熬水给娘喝,稳固毒性不要蔓延到心脏。” “那我们去厨房熬药水……” “可是……我不会……”面包孩儿说完,立马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还没听过用桑叶治病的,料想容妈是给他找点儿事儿做,免得去大树下面添乱,也算是另一种保护吧。 就好比我还是人类时,妈妈为了不让我骚扰她做饭,总是让我背好一首诗才能吃饭。 现在我是老鼠,轮武力值,我肯定打不过那些蚕兵,刚才他救了我,索性我帮帮他,免得在这里看也是干着急。 “走,我告诉你怎么做。男孩子要从小培养厨艺,等长大了才能有女孩子喜欢。” 面包孩儿纳闷:“为什么啊?” “伟人告诉我们,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你不是要做好男人吗?” 面包孩儿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求知欲。 我开始了新好男人的教育事业:“要做好男人,必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带得了孩子,供得起楼房;修得了马车,背得动房梁;抵得住诱惑,哄得了丈母娘;对老婆忠诚就像对神皇!” “你们鼠族的男人都这么强吗?” 我头皮冒汗,额……我忘记了,我现在是老鼠,怎么会懂得怎么多人的道理。 可是,老鼠怎么了?老鼠的国度里,女人的地位更高,像东灰的娘,整天什么事儿不做全部繁衍子嗣了。 我背着爪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慢悠悠道:“这些都是天地万物繁衍生息的至理名言,听不听由你。” 面包孩儿迅速跟上,喜滋滋的握着小拳头:“如果按你说的做,我娘会高兴,那我一定不会偷懒。” 如果他娘要是知道我这样教育她的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拿扫帚棒我呢? 一般来说,婆婆和媳妇儿都是天生的死敌,想想啊,婆婆花了几十年的时间,让男人学会了穿衣服,媳妇儿在几分钟就能让男人脱衣服。 我们两个进了厨房,我身子小,没办法帮他干活儿。 面包孩儿也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踮起脚尖,踩在木头凳子上,一瓢一瓢往大铁锅里加水,然后把洗干净的桑叶放进去,盖上木头的锅盖。 轮到烧火,他一手一个石头,为难的问我:“这怎么变出火?” 我使劲儿挠挠头,我也不会啊,后世我都用的打火机,最不济都是火柴,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要沦落到敲石头取火啊。 “这个……应该是两个石头相撞吧。” 面包孩儿咚咚的敲了几声,始终徒劳,那石头别说冒火了,就连火星子也不出一点儿。 我灵机一动,想着以前物理实验都玩儿过的游戏。 “你们家有透明的石头吗?就那种亮晶晶的,在阳光下会发光,很好看,你娘可以当做首饰,还有……”我一边比划着大小,一边努力解释得清楚一些。 面包看我急得满脑门都是汗水,鄙夷的打断我:“你是傻瓜吗?那是水晶!” 得,看来和这小子不好相处。 明明有时候你把他看成孩子,他比大人还成熟,明明有时候你把他当大人聊天,他其实就一喜欢裸奔的小孩儿。 不一会儿,面包孩儿递给我一块儿鹅蛋大小的水晶,这个形状好,凸透的,省得我加工了。 我跑到外面,天上的骄阳似火,这秋老虎不是好惹的。 我暗自得意,看来老天都帮我。 我让面包孩儿抱来一些干草,双抓握着水晶对准阳光,然后让聚焦的那个亮点尽量小的照在干草上。 这是,我发现明明找到的亮点忽然没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面包孩儿太好奇,居然用头遮住了我的亮光。 “你退后一点儿,别挡着光啊!” “你要做什么?”面包孩儿问完,直觉往后退了一点儿,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的动作。 “取火啊,你看着吧,一会儿我就变出火了。” 面包孩儿毕竟是小孩子,一下被我的话激起了浓厚的兴趣,他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其实我感觉自己比水晶还吸热,虽说我是斑点鼠,可大热天我穿的是皮草,而且黑色的毛毛很吸热,不一会儿,我的鼻头就变得红红的,喉咙里也像是灼烧一般干的厉害。 可是我丝毫不敢动,那亮点绝对不能移动。 面包孩儿双手托腮,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也开始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红通通的小脸就像是喝醉酒一般,很是好看。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我的前肢快要断掉的时候,下面的干柴噗刺刺开始冒烟,接着红色的小火苗燃了起来,并且有扩大的迹象。 “啊哈!”面包孩儿拍手大笑:“居然真的点着啦?” 我虚脱的往后一坐,沉甸甸的水晶被我扔在地上:“快把火移到厨房里去……”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正张嘴都缩水了,看来取巧点火也是很费力气的。 面包孩儿答应一声,然后捧起干柴没有燃烧的部分,小心翼翼的进了厨房。 我仰面望天,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丝薄纱般的层云,那云白的透明,要是没有古树那边的黑烟扩散开去,一定更加美。 也不知道容妈她们怎么样了,想不到面包孩儿还有几分能耐,能够驱使鸡族的给他做事儿,看来那些虫子在劫难逃。 这时候,我的鼻子急促的抽了抽,那烟熏的味道越来越浓。 我思忖:“这容妈怎么还没完事儿,点这么大的烟不嫌污染空气吗?” 只听一个哇哇大叫的声音急慌慌的传来:“救火啦,快来人啊……” 我扭头一看,就见那开了天窗的厨房上面,除了烟囱没有冒烟,到处都在冒烟。 面包孩儿原本比梨肉还白的脸,熏的比锅底还黑。 而我的脸也瞬间全黑了! 第十八章 秃鸡侠 我顿时一个倒栽葱差点儿把头磕破,我忘记了他再成熟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叫他点一个火,居然把房子点着了。 “鼠鼠快跑……”他大叫跑过来,好像那些火已经烧到了屁股。 我冲过去:“你到底是把火放在哪里?” 他显然也吓得不清,不停的拍着心脏的位置:“我照你说的,放干柴上啦。” 我惊愕:“你直接扔柴堆里,而不是放灶膛里?” “灶膛是什么?” 我顿时气血上涌,差点七窍生烟,呜呼哀哉! 敢情这小子把半屋子的干柴给点着了,这还真应了干柴遇烈火。 “你在这里呆着,我进去看看。”我撒开爪子就要往你冲。 如果火源不是太大,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面包孩儿很固执,用脚踩着我的尾巴:“不行,那火好怕怕,我不能让你进去送死。” 果然如他说的,半屋子的干柴瞬间点燃,也瞬间烧上了屋顶,浓烈的青烟四处弥漫,房梁上也开始着火。 面包孩儿朝隔壁的房间跑去;“糟糕,我娘还在里面,大火快要窜烧过去了。” 我也快哭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直小老鼠,就算我有那心,我也没那力气啊。 我只能随后跟上,实在不行,我只能把面包孩儿给拽出来。 这时候,只听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下一片。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房屋坍塌了? 等我定睛一看,顿时大跌眼镜。 一丈开外,大火并没有波及的鸡圈,好端端的整面墙居然倒下了。 我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气,就见一只皮光肉亮的鸡从腾起的土灰中,慢慢的踱步出来, 对,就是那种退休的大爷,手上提着一只闲鸟,慢悠悠的在公园里散步的样子。 我不可思议啊,这只鸡的毛被烧光了,还能如此淡定? 这忍耐的功夫,简直可以和关二爷媲美啊,想当年关公刮骨疗伤,还谈笑风生的和马良下棋呢,简直拉风到了极点。 “这这……”我结结巴巴的回头看,面包孩儿已经跑进了屋子,不见了人影。 秃毛鸡慢慢踱步在院子里,淡定的望着火势越来越旺的屋子,圆圆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儿。 我甚至能看到他光洁的皮肤下,青筋汩汩的血脉,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耀眼,他的周身还有着淡淡的光华。 “喂!” 我抽抽小鼻子:“你叫我?” “废话!你再不过来帮忙,全部东西都被烧光了。”他的语气慢悠闲中透着高傲,好像说的是雪中赏梅,风中看松这类雅事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像跟屁虫一般跑过去,大概被他出场的方式震撼的不轻,所以对他的话有着莫名的信服。 “抓紧了,小老鼠。” 抓?我活动着前肢上瘦骨嶙峋的八根手指,不明白该抓哪里。 秃毛鸡瞪了我一眼:“笨蛋,当然是我的大腿。” 我“啊”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抱人家大腿,而且还是鸡腿?太没骨气了,这种活儿我从骨子里排斥。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非常时刻,再说,我瞥了一眼他的腿,话说我很久没吃鸡腿了,这光用手摸而不能吃,明显是勾引我的馋虫吗? 秃毛鸡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拔掉你的龅牙。” 我张开的尖嘴瞬间合得比受惊的贝壳还严丝合缝,这位霸王鸡身子不大,却有着推土机的惊人力量,想要拔掉我的牙,那还不是弹弹手指的事情。 我小心的绕道他的身后,然后像抱两根柱子似的,帮他稳住腿。 秃毛鸡在我头顶傲慢道:“稳住,我开始了。” 我“咕咚”一声咽下口水,识趣道:“我这里没问题了。” 现在除了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了。天灾人祸中,火的力量不可小视,论现在我的力量,除了冲进去给大火添加一点儿油脂,根本毫无用处。 不过,我嗅了嗅鼻子,他的身上并没有臭烘烘的鸡粪味,这让我很满意,在别人咯吱窝下面,要是有狐臭,我肯定晕了。 就在不久前,鸡王不情不愿的飞上枝头救我。, 我还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骚臭味儿,大概鸡从来不洗澡吧,为了他那身鲜艳的羽毛,鸡王也不可能屈尊沾水,不然怎么会比喻被雨淋过的人是落汤鸡呢。 秃毛鸡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有点儿像干燥的木香。 他的皮肤很烫,我掌心就像触及了火炉的外围,已经达到我对温度的忍受极限。 我见他闭眼凝神,身体上的光华渐渐变强,到后来,连他卷长的睫毛都变得金光灿灿。 我害怕到了极点,不会遇到怪物了吧! 秃毛鸡张开略微带钩的喙,快速的默念着什么,我把耳朵竖得老长老长,也听不清楚一个字。 大概有点像得道高僧在念什么经,我只听过赞美诗,而且是大家一起在教堂里唱。 当年我喜欢去教堂,多半的原因是哪里唱完歌以后,每人会发放一包糖果。 呜呜……这个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我一般胡思乱想,一边盯着眼前的大火。 不一会儿,对面的房屋出现了奇怪的景象,那些燃起来的火渐渐朝我们扑来,从屋子到他的嘴,空气中形成了长长的一条火线。 随着他皮肤温度的上升,那些火源源不断的吸进他的嘴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我的鼠眼瞪得溜圆,直到眼眶都发酸了,这都是什么鸡啊?我见过喷火的人,没见过吃火的鸡,天啦,如果那些火没法消化的话,那他不就自己变烤鸡了? 话说,我没有带孜然和辣椒面,不然可以给他洒一点儿,味道更好。 秃毛鸡没有理会我的天马行空,他只是专心的在吸火,直到我发现他头顶的两边在开始冒烟。 我在心里赞叹:“哇靠!那是他的耳朵啊,如果不冒烟,我还没发现鸡有耳朵呢。” 我感觉他的身体也快要燃烧起来,而且越来越重,难怪要让我扶住他的双腿,敢情把我当成了千斤顶,直接安放在他的后轮上。 哦,他只有两个轮,不像车子,有四个。 我牙齿紧咬,就连嘴巴旁的胡须都炸了起来,可是我依然没有放手,汗水透过我厚厚的斑点皮毛,可是来不及渗出来,就被秃毛鸡的高温给吸收了。 我脑袋越来越沉,视野也越来越模糊,我就感觉身在一个火罐里,周围都是窒闷的高温,快要把我的每一根毛都烤焦了。 最后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也许我也和他一样,变成了烤鼠。 直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见眼前白嫩嫩的梨肉,多汁又水嫩。 来不及细想,我嗖的一下窜起来,直接咬上去,先让火烧火辣的喉咙滋润了再说。 只听嗷呜一声怪叫,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一醒来就咬人呐?”面包孩儿黑葡萄似的眼珠幽怨的看着我。 我嘴角一扯,不好意思的耳朵红了,面包孩儿的脖子上清晰的印上了我的两颗小牙印。 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女人的闺房。 墙角还有一架木轮的织布机,半成品的白色棉布平整如雪,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绣架,红木的椅子旁还有椭圆的竹筐,里面各种颜色的绣线并排放在筐沿上。 我想起了面包孩儿穿的那个红色兜兜,上面绣着酷似皮皮虾的飞龙。 我再朝竹筐望一眼,果然有金色的丝线。 面包孩儿看我有些呆愣,跑过来,重新把我抱在他的怀里。 我挣扎了两下,耳朵忽然一疼,面包孩儿不善语气:“你再乱动,伤口就要裂开了。” 我受伤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整个前肢都被白色的棉布包裹上,大概上了什么药,清清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疼。 我的脑子一就像是浆糊,乱糟糟的一片。 “小鼠鼠,你太厉害了,我刚进屋看了娘,回来的时候你就晕倒了。而且那些大火都没了,索性只是一些家具烧坏了,整栋房子没事儿。” 这时候,容妈端着一碗药出来,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可是她的眼中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敌意,只是纯属装着还是看不惯我的样子。 我直挺挺的立起来,双爪抱着面包孩儿的一根拇指,急切问:“秃毛呢?他怎么样了?” 容妈上外面的桌上倒了一碗水,然后直接又进了屋子。 面包孩儿松了一口气:“所有的鸡都没事儿,他们会飞,才不会把毛烧没了。” 我的大脑在短路中,明显我们两人说的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的火,我说是你灭的,容妈都不相信。其实要不是当场只有你在,我也不相信。” 我支吾起来,看来秃毛鸡有秘密,做了好事儿还不想让人知道,一定有苦衷。 “额……我就冲进去,那些干柴已经燃了一半儿。我把缸中的水用竹竿引到干柴上……” “要怎么做?你教教我。”面包孩儿对什么稀奇的事儿都干兴趣。 其实我这个最好的解释也是乱七八糟,漏洞百出,话说我这么小的一只鼠,怎么可能搬动竹竿。 我刚庆幸快要混过去了。 “你这么小的一只老鼠,怎么可能搬动竹竿?”面包孩儿还真是思维敏捷,一下就问住了我。 第十九章 春氏忽悠 片刻之后,我的鼠胆也大了起来,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我还不能制住他? 轮道行,我也是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索桥的高考啊。这种问题比起来,简直是小kiss,总不至于比数学高考的压轴题还难吧? 我直视上面包孩儿好奇的眼神,胡须微翘,很牛皮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娘亲有口红吗?” “口红是什么?” 我在唇边做了一个涂抹的动作,然后指着花瓶里的山丹丹花:“像那种颜色的,女人对着铜镜涂在嘴上,然后嘴巴就和那花一样好看。” 面包孩儿挠挠头,扭着小屁股去了梳妆台,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盒胭脂。 “是这个吗?” 我接过来,嗅了一下,芬芳馥郁。好的化妆品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一种诱惑。 我心里哀嚎,以后我再也不能美美的打扮了,也不能照彩色照片,再怎么打扮也是一只老鼠。 古代的胭脂我没有用过,可是对于女孩子的秘密武器,我还是心驰神往的。 微微收拾一下失落的心情。 “你坐下,然后把双手平摊,手心向下。” 面包孩儿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是依然按照我说的做:“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然后我的双爪抚上他的手:“现在把手握成拳头。” 面包孩儿还是照做:“这样吗?” 我握住他的一只小拳头,然后用一根手指,不对,是爪指沾上一些胭脂,直接涂在了面包孩儿的手背上。 没天理啊,为什么他的皮肤这么好,摸起来就像是剥掉皮的白鸡蛋,光滑温润,这还是人类的手吗?简直嫩得像豆花级别的,真想狠狠吞下去。 如果我是妖怪,绝对不会吃唐僧,那和尚常年日晒雨淋,肉质绝对粗糙难咽,而且品相也不好,可是面包孩儿不同了,看得我真想变妖怪,然后…… 我一边吃着他的小豆腐,一边把胭脂的中心一点,朝整个手背扩散,嘴里念念有词:“看吧,这样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淡?” 面包孩儿咯咯发笑;“好痒痒啊……” 他瑟缩着往后躲,我严肃说;“不许动!这是魔法,待会儿你就能发现好玩儿的地方了。” 面包孩儿果然是幼儿园听话的小孩子,直接忍受着我的摧残,一张小脸已经憋得通红,而他手背上的胭脂,已经被我抹得越来越淡,最后扩展到整个胖乎乎的手背。 “看出什么了吗?”我问。 面包孩儿仔细盯着手背看了半天,不解的摇摇头。 我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摇头样儿,然后拉过他的手,神秘的抖了抖胡须:“刚刚手背那个红点,我已经帮你揉进了手心。” “你骗人!”面包孩儿断然否定,然后自己打开拳头,等他把手一张开,看到手心那殷红的一点时,眼睛顿时瞪得跟龙眼似的。 “这……这怎么回事?”他张口结舌的问我。 我嘿嘿奸笑:“这就是魔法的神奇,现在相信我有本事儿撑起一根竹竿了吧?”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小魔术,就在我打开胭脂盒的一瞬间,我的手指就沾上了一点儿胭脂,然后在叫他把手平摊向下的时候,我就悄悄的在他手心点上了胭脂。【ㄨ】 这当然不能告诉面包孩儿,不然就达不到我想要的神秘效果了。 面包孩儿还沉浸在我魔法的神奇中,屋里一个女人突然鬼哭狼嚎。 “哎呀!我的娘娘,你怎么啦?” 我心里一惊,听说面包孩儿的娘被蚕咬伤中了毒,我还没去瞧过呢,听容妈的叫声,大概现在情况不乐观。 “娘亲!”面包孩儿大哭着跑进去。 我也跟着跑跳着进去,因为我的一条腿也给烧伤了。其实关于我的伤,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明明我没有冲进火场,为什么会有烧伤? 难道是秃毛鸡干的? 可要通过他把我伤成这样儿,那他还不早就烧成焦炭了。 我不敢向面包孩儿问题秃毛鸡的事情,他灭火的事情,根本就是科学不能解释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有空了去找他问问,把我伤成这样,至少得赔我点儿营养品吧。 再说面包孩儿的娘,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上一次不算,我根本还来不及见道她,她就直接把我扣在了铜盆里,我成了十足十的瓮中之鳖,盆中之鼠。 容妈是我来这个世界看到的最正常的女人,虽然她那张磨盘脸堆砌了一堆死肉,看起来针扎紫薇的容嬷嬷一样可恨,可是她至少是个女人啊,不像我的世界,不是老鼠就是蟑螂。 唯一见到的两母的,一个是蜂王蜜罐,一个是东灰娘。 床上躺着的那女人明显是个美人胚子,秀气的瓜子脸,身材嘛,由于是睡着的,我只看到凸起来的双峰,没有看到凹下去的腰。 她的皮肤根本就没有面包孩儿的水灵和白皙,全部都透着紫黑,有些像涂上了火山泥面膜。 睫毛倒是很长,还向上微微卷翘,就是那嘴角不招人喜欢,微微向下耷拉。 听说悲观和长期忧伤的人都这样,如果是一个开朗活波的人,他们的嘴角都像月牙尖儿一样,和他们呆久了,自己也受到感染会心情好。 面包孩儿直接扑到了女人的身上,大声哭着:“娘亲娘亲……你不要烨儿啦?娘亲你快醒醒,烨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面包孩儿的名字叫烨儿,不过我还是觉得面包孩儿更可爱,更亲切。 我问在一旁也悄悄抹泪的容妈:“到底怎么啦?咱们冷静的想办法,不要老是哭啊,好好的救治时间都要被你们耽误了。” 容妈也顾不上给我使脸子了:“娘娘她的毒已经侵入肺腑,我给喂药也没有用了,她根本就无法吞咽……刚刚还剧烈抽搐,现在连呼吸都开始微弱了。” 我心下一惊,这个就是扁鹊说的“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了,连神医都没办法,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我以前也没有接触到这类情况,中毒? 我最多就是在乡下的时候,和那些野狗玩儿。最后狗狗身上的跳蚤全部跑我身上了,大概是我的血是甜的,那些小王八蛋可劲儿的咬,最后我的两条腿全部肿成了巨大号的双汇火腿肠。 不过我好像听面包孩儿提起过一个法子。 “喂!下午你说的,捉到蚕王就有办法了,到底有没有捉到他啊?”我问二人。 容妈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老娘出马,他还能逃得掉?可恨的是我刚要抓住他,突然冲出来一条黑蛇,直接把妖蚕给吃了。” 黑蛇? 我依稀记得,东灰说过让我离卧龙湖远一点儿,为的就是躲开那条黑蛇。 可是蛇为什么要吃虫子?难道这家伙也需要和某些人一样,时不时的来一顿昆虫宴改改口味? 想到这里,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鼠皮疙瘩。 “那黑蛇呢?” 容妈不服气的一哼:“被他跑掉了!” 我小声嘟囔:“那你还吹牛,说什么你出马逃不掉?” 谁知道容妈的耳力还行,瞪着死鱼眼儿吼道:“那黑蛇是跑了的,不是逃了的!” “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区别?黑蛇根本就不怕我,所以他以正常的速度快速跑了。” 我翻了翻白眼儿:“现在争论这些没用,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面包孩儿心里年龄再成熟,也是一个屁大的孩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容妈也是关心则乱,根本也是双脚换着跺,一筹莫展。 我挠着下巴,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用尾巴掏掏耳朵。 解毒的高手? 我就认识东灰和蜂王,一个善于屯粮,一个善于生崽,哎……还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超能的人,不对,是鸡,他有着让我敬佩的力量,或许他有办法。 我拽住面包孩儿的衣角,大声道:“喂!鼻涕虫!不要哭了,快告诉我新来的外来户在哪里?” “什么……什么外来户啊?” “就是一只鸡,他没有毛,很不受其他鸡待见。” “别提了,那只死鸡有什么用,下午让他飞上去救你,居然给我耍脾气,直接拽回窝了。” 我愕然,看来能够指挥鸡王干活儿的孩子王,遇到一个桀骜不驯的痞子新兵了。 “对对,他在哪里?或许他有办法救你娘。”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是他和容妈两人问我。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是没有时间啰嗦,二是连我都不相信那种力量是真的,我怎么能忽悠别人呢? 我烦躁的拉着两耳朵,急道:“你别管了,反正你告诉我就是了。” 容妈说:“下午鸡圈的墙不知道为什么倒了,其他鸡都被我赶进了隔壁柴房里,那只鸡死活不进去,自己一个人飞到梧桐树上去了。” 我竖起大拇指:“你强!养的鸡都是飞鸡中的战斗机!没事儿都喜欢高来高去。” 容妈不理会我的调侃,直接又去打水,大概是要给面包孩儿的娘擦擦身子。 梧桐树? 据我所知,这个院子里只有一棵最大的梧桐树,上面还挂满了乒乓大小的毛球。 我急慌慌的跑出门去,就连胳臂和腿在疼,我也顾不上了,救命如救火啊! 第二十章 抱了鸡屁股 夜黑风高,本来是杀人的最佳时机,电视小说统一喜欢的情节,一定要给杀手加点儿这样的背景,才能突出他们紧张和恐怖的味道。 如今我在这样的夜色,既没有闲情逸致赏月舞剑,也没有深仇大恨杀人偿命,我只想救人。 可是我找遍了梧桐树,包括爬到最顶端四下张望,也没有找到那该死的秃毛鸡。 我心急如焚,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要是再这样找下去,面包孩儿的娘一定撑不到天亮。 “秃秃……秃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长的也很对不起观众,没有鸡王的高大威武,至少也不能是秃毛啊。我嘴巴张合了几声,只能从喉咙里冒出几个字。 “秃秃……秃秃……” 我跳下一根树枝,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周围一下变得十分安静。 我凝神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如果这家伙就在附近,没理由听不见。 这时候,漆黑的草丛里响起了几声脆亮的回声:“秃……秃秃秃秃……秃……秃秃秃秃……” 我知道那是蝈蝈,不过这声音,我听了只想撞树死了算了,简直就像是失去控制的机关枪。 如果是平时,大概我会跳下去教训他们一番,好好的什么不学,偏学人口舌,可惜今天我真的没空。 蝈蝈的声音显然比我大,而且还不是一只。 刚才的那只叫了一会儿就停下,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草丛里忽然响起了一片脆响的蝈蝈叫,全部都是杂乱的“秃秃”声。 我心说这些蝈蝈也和人一样,一旦发现了什么流行元素,立马跟风般的,全部都学上了。 得,我现在也不用喊了,有人替我出力,我想乐得轻松,可也要秃毛鸡能反应过来我们是在叫他啊。 我又在梧桐树上找了一片,后来连青蛙也改变原来的唱腔,全部变成了“秃秃”声。 更恐怖的是不知名的鸟叫,简直比午夜鬼片中的声音还凄惨,把“秃”字拉得又长又起伏,把我鼠背上的毛都听得直立起来。 我双爪抱耳,把头放在树杈上,眼睛却全方位无死角的扫视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了任何风吹草动。 “都给我闭嘴!” 远处的大树上传来一声叱喝,所有的动物都噤若寒蝉。 除了我,我一反常态不是害怕,而是高兴。 “秃毛鸡!你终于出现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喊完这句话,我眼前浮现了紫薇见到乾隆帝的画面:“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走煽情路线了。 我等了半天,那边的树上没有声音了。 我的耐心顿时尽失,奶奶的,我在这里找了半天,这死鸡居然不搭理我,要不是我等着他救人,我一定把他炖了喝鸡汤。 我听声辨位,那边的树林我很熟悉,于是我扑簌簌滑下梧桐树,直接奔过去。 我跑的飞快,完全没办法考虑是用两只爪还是四只爪,反正要尽快找到他。 等我离那树林越近,心中越来越忐忑,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接袭上我的心头,肯定是对我不利的。 我在树林里喊了一声:“秃毛鸡,你给我死出来!” 我之所以敢这么大胆,这么够狠,是因为一件人可忍,鼠不可忍的事情。 那秃毛鸡的声音高高传来:“你再乱嚷嚷,我就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我的两只鼠眼都快凸出来了:“你个死鸡,居然敢霸占我的窝!” 我生平最恨人三点,抢我的零食,抢我的电脑,还有抢我的床。 这对于一个宅女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当然关系到位了,可以适当分享一点儿。 可是这只秃毛鸡,我和他就只是一面之缘,下午一起共患难那事儿,完全是被他坑的。 要是我早知道会被烧伤,损害我的皮肤,不对,是皮毛,我一定不会那么痛快答应。 秃毛鸡露出一个头,无所谓道:“噢?是你的窝啊?难怪有种老鼠的骚臭味儿,我已经很忍耐了才勉强进来。” 我的胡子就像已经承受到极限的气球,立马炸开了:“你给我下来!我要和你单挑!” 秃毛鸡打了一个哈欠:“我很忙没有时间。” 说完,他直接把头缩回去了。 我恨得不仅上下四颗门牙在打架,就连细密的十二颗臼齿都在口中凌乱。 这个世间太疯狂了! 除了小鬼子,我实在想不出比他更不要脸的人,对,他不是人,是鸡,难怪他生不出一根毛,这就是天意,没有毛他都这样得瑟,要是长毛还得了,还不飞上天大闹天宫? 我嗖嗖嗖像火箭一般发射上去,心中暗想,一定要把他给狠狠修理,最好连他妈都不认识。 现在我是鼠,自带夜视功能,所以不用照明我也能准确的看清楚他的位置。 此刻,我那温馨绵软的小床单,虽然是棕毛的,正被他美美的躺在上面。 我顿时气得正个身体都要爆炸啦,话说我好不容易在蜂王那里得到了这个洞府,还没睡上一天,就被别人抢去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上床,在接触到床面的一刹那,我那冲天的火气瞬间消失。 这也不怪我,想想看,要是你被关在冰箱的冷冻室里,迎接你的只能是冰寒的霜气了。 脚底上清晰的传来冰冷的感觉,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靠墙的一面上,白噗噗的挂上了一层细霜。 我正感到奇怪,忽然听他哆嗦着说:“快……快……抱住我。” 我迟疑着不敢前进,因为我看到他的整张鸡皮上,原本红通通的肉全部呈现了紫青色。 “你也中毒了吗?” “废话……比……母鸟……还多。” 这家伙,明明在求我帮忙,居然还是一副臭屁的高傲样。 我压下心中的火气:“你到底怎么了?” 秃毛鸡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不再理我,只是全身上下每个鸡皮疙瘩都在颤抖。 我说:“你不会死在我床上吧?” 额……这句话有歧义,儿童不宜。 抱着试探的心理,还有面包孩儿的娘还等着他去救呢。 我把脖子一梗,肠子一直,眼睛一闭,直挺挺的就扑上去。 话说人家穿越女都是扑倒帅气又多情的男主,为什么我老是要抱一只鸡,而且是只能看不能吃的秃毛鸡。 出乎我意料的,他的身体滚烫如火,我也管不了老鼠的拥抱形象漂不漂亮,反正死鸡当活鸡医吧。 唯一的缺憾是,我挺吃亏的,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啊!就算是老鼠,也有鼠权的,谁规定爱美就只能是人的事儿。 我现在很难受,身体正面像是火在烧,身体背面像是冰在撩,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我想我就是那油炸冰激凌。 过了一会儿,秃毛鸡的身体渐渐变的不是那么烫,背上的冷气也渐渐回暖,而我依然闭着眼睛抱着他,一边脸死死的贴住他的皮肤,大有死就死人命的心态。 “喂!”他口气不善:“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抱?” 我“啊”的一声,眼神疑惑的抬起头,就见不远处,他的眼睛正喷火的望着我。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样啊?病好了就可以不认人了,刚才他可是要死不活的。 “你再不躲开,后果自负。” 我抽动着小鼻头,瞪他:“我看你什么样的后果?” 犯驴性?谁不会啊? 这时,我就听耳边“秃秃秃”三声脆响,我哈哈大笑,这家伙也学会了我的原创歌曲? 然后我就笑不出来了,浓烈刺鼻的臭味儿差点把我熏得口吐白沫。 我泪奔的向下一看,原来我抱着的正是他的鸡屁股。 秃毛鸡哈哈大笑,就连唯一好看的鸡冠都变得花枝乱颤,完了,还不忘唏嘘我一顿。 “早就告诉你了,谁叫你不听前辈言。” 我扶着墙不停的干呕,温热的泪水瞬间打湿了我的眼眶。 我发誓啊,我绝对不是想哭,而是要用泪水来洗洗我受毒害的眼睛。 秃毛鸡翻身下床,拍着我的鼠背帮我顺气,又来假扮好人:“今天借你的洞府一用,也是不得已的。因为我需要把下午吸进来的毒火都化解成内力,所以最后放出的不是屁,而是毒火中的废气。” 我委屈道:“有区别吗?” 秃毛鸡呵呵一笑,大概看我面色不善,语气格外的好:“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冲到最后的气脉,差那么一点儿热量,所以借你的身体一用。” “别……好好说话,你怎么老占我便宜?”我怒。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有好端端的老让女孩子抱的吗?有男人借女人的身体一用的吗?” “我不给你解释了吗?” “谁稀罕!” 秃毛鸡看我气鼓鼓的样子,明智的转移话题:“你刚才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这才想起来我有正事儿要办,脸色大变道:“你能不能解冰蚕的毒?” 其实我也不知道面包孩儿的娘到底是不是中的冰蚕毒,我遇到的那些妖蚕都是五颜六色的,强生偷的是冰蚕丝,却变成了火蚕丝。 第二十一章 王冠假发 我当然不啃咬他的肉了。 废话,我又不是小鬼子,什么都喜欢吃生的,带血的,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从老妈喂的第一口干饭就是熟食。 我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跟我走一趟怕什么?又不会少二两肉,至于那么矫情吗?” 其实我是要把他弄出我的家。 我和一只鸡有什么好住一起的?人家都说鸡鸣狗盗,他和狗才应该牵扯不清。 虽然鼠最喜欢偷盗,可成语说是狗,那就有一定的道理。 秃毛鸡大概猜出我不太好客,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我下午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没有精力东走西游,需要休息,而且是长眠的那种。” 我瞪大鼠眼,很明确的告诉他我在生气。 他翻过身,把脸转回了墙那面,声音依然无耻的传来:“回头你帮我弄些食物。蜂蜜我就不吃了。它再甜也是素。没事儿你帮我去抓抓鱼,记住,我不吃泥鳅,那家伙总喜欢钻淤泥,味道腥臭;螃蟹大虾什么的最好按照你的个头儿抓,太小了,吃了也没感觉……” 我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把我当成跑腿的小妹妹,顿时鼠胆横生,忍无可忍吼道:“喂!你够了!再废话我把你扔出去!” 我深呼吸,再呼吸,这才强压下怒火,决定也不勉强他,这家伙脾气古怪,到时候出点儿茬子,我就太对不起面包孩儿了。 我语气转缓:“你把肉扯下一块儿来,我给他们带去。” 我有些犯难,我家没有刀,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肉给我呢? 秃毛子豁然坐起来,头上的鸡冠没精神的耷拉下来,软软的倒向左边。 他说:“你还真残忍?难道要卸下我的一条腿?居然用得上‘扯’这个字?” 说完他又把头伸过来:“摘去吧!这应该够用的。” 我“啊”的一声呆住了,他要我摘什么呀?难道他也戴了隐形眼镜? 我凑上前去,用爪子上下翻着他的上下眼皮,纳闷道:“没有啊?眼睛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有些上火冒血丝,大概****看多了……” “笨蛋,谁要你摘我眼睛?是王冠!”秃毛鸡勃然大怒,也不理会我的疯言疯语。【ㄨ】 我恍然大悟:“哇塞!你居然也戴假发,真是看不出来啊!这鸡冠跟真的一样。”软软的,热热的,爪子摸上去还能感觉到血液的悸动。 “我这是真的王冠,不是假的。要不是你拿去救命,我绝对不会给你。” 我们两人的对话都是羊头挂在猪身上,根本不对路子。 我不再犹豫,直接把鸡冠取下来。 这下看他的样子,算是真正的秃毛鸡了。 就像皇帝的新装,国王把王冠都摘下来,真正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飞快的跑出树洞,因为秃毛鸡的状况,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希望面包孩儿的娘能够停住。 周围依然是那些蝈蝈和青蛙的叫声,我却无暇顾及,只是朝着灯光明亮的那幢木屋跑去。 这时候,那死鸡又变卦了。 他在后面鬼哭狼嚎的叫我:“老鼠老鼠,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以为他还有重要事情要嘱咐,于是转身等他。 “什么事儿啊?”我问,完了我补充一句:“我叫春光!” 我是老鼠,但是我不喜欢别人老是提醒我这点儿。 秃毛鸡跑的那个风驰电掣啊,简直就是发情的野牛,额……对不住啊,是发狂的野牛!而且火烧屁股的程度简直就像有鬼在后面追他似的,到了我跟前也不停住,直接裹挟着我飞快的跑了。 他这样高速的状态下还有强悍的肺活量,说起话来居然不喘不急:“我突然良心发现了,还是亲自去看着比较好。” 他一边跑一边给我说,我狐疑的望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是失败了。 除了他心跳不稳的跑动,脸上居然丝毫不动,依然是那副臭屁高傲的样子。 如果我现在穿着一双鞋,当然拖鞋更好,我一定照着这丫的脸狠狠盖上一顿。 “你说这话我能相信吗?”有良心,那是什么鬼?他的鸡皮很厚倒是真的。 他说:“你就当我不放心你一个母老鼠走夜路,然后很君子的来陪你。” “哇?今晚的太阳好美啊!”我被他抱着跑,准确是他把我夹在鸡翅膀下,也就是人类的胳肢窝下。 “太阳?晚上有太阳吗?”他纳闷。 “你没看到吗?老鼠走夜路很稀奇了,夜晚也该出天阳了。” 我心里诅咒着秃毛鸡永远也长不住一根毛,照他睁眼说瞎话的进度,大概也没救了,这鸡从肚子里就是坏的。 我们两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相互拌嘴,争先恐后的来到了木屋前。 我大声叫:“面包孩儿,我给你娘找到解药啦!” 我满心以为面包孩儿会跑跳着迎出来,谁知道屋子里鸦雀无声,除了通亮的灯火,屋里居然没人。 “面包孩儿……”我满腹疑窦的冲进去。 木床上躺着的病人不见了,面包孩儿和容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心中大急,对着旁边的秃毛鸡吼道;“都怪你!没事儿瞎耽误功夫,看吧,一定是……” 刚说到这里,我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那个后果是我不愿想的,面包孩儿的娘死了,这孩子才几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关我什么事儿啊?”秃毛鸡拉长了鸡脖子,不服气的朝床前靠近了些,然后用翅膀摸了一下床单。 “他们应该没有离开太久,这里还是温热的。” 我一下扑过去,直接抱着他的鸡腿使劲儿摇,大声道:“你的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吗?” 秃毛鸡摇摇头,一点儿也不顾及我的难过:“我这是解毒的,不是还魂的。死了就不归我管了。“ 我不甘心道:“不行,人死了,今天你也要给我救过来,不然的话,别说什么大鱼小虾了,就算狗屁你也别想吃一个。” 秃毛鸡并不在乎我说话的内容,而是我的气势。 如果他现在叫我咬肉,我一定毫不客气的朝他的脖子咬去,最好一口就断!死的干脆! “好好……我陪你找他们,就算黑白无常来了,我也和他们斗上一斗。如果黑白无常走了,我就真没办法了。” 第二十二章 人不见了? 我血灌瞳仁的点点头,然后朝屋外跑去。 我们把所有的屋子的前前后后都找遍了,就连厨房里的水缸都翻过了,依然没有找到面包孩儿、容妈、还有那个毒得块死的病人。 夜色如水,繁星如斗,我的心却慢慢沉寂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反正我就死心眼儿了,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救活那女人。 我的前肢狠狠的打在门槛上,有些绝望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秃毛鸡蹲在石头台阶上,凉凉的说:“我们还是回家洗洗睡吧!我好困啊!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陪你疯?” “滚!”我没好气,肝火旺。 “春光?” “滚!别叫我!” 真是没眼色,没见我正烦着吗? 秃毛鸡咯咯笑起来:“兄弟,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东灰,他正拖着长长的尾巴,苦巴巴的望着我。 我狠狠瞪了秃毛鸡一眼,心不在焉问东灰:“找我什么事儿?大半夜的不睡觉。【ㄨ】” 东灰见我心情不好,小心的说:“我是看一天都没找到你,有些担心,趁现在老娘睡着了,出来找找你。” 他有些戒备的盯着秃毛鸡,补充说:“别乱跟人瞎跑,万一遇到坏人就惨了。” 我心说已经晚了,从下午开始遇到这家伙,我就一直很倒霉。 我点点头,心里流过一丝暖气。 自从我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还没人这么关心过我的存在。 秃毛鸡冷冷一哼:“你说谁坏人?看你贼眉鼠眼的,你到底谁啊?” 东灰直立起来,大概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傲然道:“我是春光……唔唔……” 后面的话都被我大力的冲回去,然后捂进了他的肚子里。 天啦,你来一到响雷劈死我吧! 我这里已经够乱了,还有来一个添乱的。 要是被人知道我有未婚夫了,我还怎么泡帅哥? 单身的好处很多,光看那些明星就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都是隐婚,生怕碎了千万粉丝的心。 我自问还是一只很嫩的鼠,前途无量,不想吊死在一根狗尾巴草上。 当朋友还可以,当预备老公,显然我还没那个打算。 秃毛鸡来了兴趣,笑眯眯问:“为什么不让他说啊?” 我的脸沉下来:“现在人命是关键,你们还关心这些八卦,简直不分轻重缓急。” 然后,我眼含威胁的给秃毛鸡使了个眼色,大有他捣乱就掐死他的决心。 秃毛鸡讪讪的蹲回原位,讷讷道:“有什么了不起?哼!” 我把东灰拉到一边,小声道:“我现在很忙,你事儿先回去吧。再说老娘要生产了,你也不方便乱跑。” 东灰对我刚才的举动显然有些沮丧,不过看我额头上的毛毛都被汗水打湿了,显然我很着急。 他心下一软,张头再次望了一眼秃毛鸡,感觉还是不安全,又把我拽出好几步,这才问我:“你们是在找屋子里的人?” 我把今天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那些蚕的厉害,东灰也是听过的,听到面包孩儿的娘中毒了,他不是很乐意我过问人类的事儿。 上次他还警告我离面包孩儿远一点,想不到转眼的时间,我就和他们打到一块儿了。 我说:“今天要不是面包孩儿救我,我可能已经死在桑树上了。” 东灰咬牙切齿,发誓见到强生那只蟑螂,一定要狠狠的揍他。 东灰看我意志坚决,这才说:“我看到他们了。” “在哪儿?” 东灰指着我的身后:“看!他们在那儿!” 就见不远的地方,两个黑影在迅速跑动。 前面的明显是大人,我猜想是容妈,只不过有些奇怪。 我知道容妈的体型很肥硕,腰大膀粗,肥头大耳,可也不至于粗那么多吧!完全就是两个容妈绑在一起。 后面那个小短腿儿显然是面包孩儿,他正快速的跟在容妈身后。 由于在五百米开外,就算我夜视功能好,可是也看不真切,不明白为什么这一老一小大半夜的要跑步。 难道是晨练?就算她们有那个心情,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 这时候,我听到了哭天抢地的吼声:“春光救命啊……快过来!” 我一听这破嗓子就知道是秃毛鸡,话说你没有鸡王的美喉,也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啊,大半夜的怪渗人的,而且好像是谁捏住他脖子似的。 我和东灰急忙跑回去,台阶上哪里还有人?不是,还有鸡? “你在哪儿呢?” 台阶旁的有一大石墩子,白天的时候我看容妈老在这上面晒粮食。 只听秃毛鸡的声音从石墩子的后面传来;“快……” 我和东灰绕过去,定睛一眼,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灰撒腿就跑,还不忘拽住我。 “春光!”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跑,大概比秃毛鸡多了绿豆那么大的良心。 眼前一条巨大的黑蛇,由于我是老鼠的体型,我不知道用人类的眼光看他有多大,反正四个春光合抱起来,大概能有它的尾巴那么粗。 黑蛇吐着长长的红芯,两只眼睛就像是鬼火一般发着蓝光,而秃毛鸡只是被他的一截尾巴卷住,动弹不得。 其实也就卷着他的脖子而已,秃毛鸡头上的鸡冠都变成了紫青,豆大的鸡眼也快鼓出来了,随着出来的还有三角形的小舌头。 真是惨不忍睹啊! 东灰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很有骨气,我没有抖,我只是吓得全身僵直了而已。 黑蛇狭长的眼眸一眯,嘿嘿笑道:“今晚看来我的运气很好,可以饱餐一顿,还有两块儿点心吃。” 点心?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的是我吗?”这句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感觉像是另一个春光。 黑蛇诧异了片刻,又嘿嘿笑了。 “想不到你这只老鼠除了长的不一样,胆识也不一样。我记得不久前也吃了一对你这样的鼠,他们也是你这样的表情,就算死,也是抱在一起让我吞下去的。” 第二十三章 霹雳一咬 我心中的某个地方被狠狠碾了一下,已经被吓的冰冻之心瞬间很痛,好像要碎裂般,四肢百骸都冒着丝丝的寒气。 他说的那两只鼠我没见过,按理说我应该没有感觉,可是我的眼角还是不由自己的湿润了。 那是这个身体的父母——春情和春要。 我的脑中只有三个字在不停的打转:“杀了他!杀了他!” 对于女人,大概有几种仇恨是不可原谅的。 第一是夺人丈夫,小三小四狐狸精在我们那个时代很吃相,可是伦理道德上还是很鄙夷的,要不那些个明星一旦冒出这样的新闻,就见光死呢,就算再满血复活,名声也大不如从前。 第二是抢人小孩儿,人贩子是古之就有,发展到如今也是暗地里最大的一群害人精。 想想人家小夫妻好好的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好的呢卖给山里的人家当娃,运气差一些的,不是砍手砍脚去乞讨,就是剖腹挖心卖器官,最缺德的还把快死的孩子给送回去。 第三就是杀人父母,父母之恩大于天,或许有很多人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嫁了男人只有郎,可是真有人杀了他们的父母,那些人不找杀人犯拼命才怪,至少也要拿到赔偿金才罢休。 额……目的不纯的败类还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良心还是大大的好。 话说我以前对老鼠根本就没有好观念,再说受生物学物竞天择的影响,蛇吃掉老鼠是天经地义的,还帮农民除害了呢。 可是如今不同啊,我的这具身体还流着那对鼠夫妻的血,就算我再没尿性,我也有血性,怎么能放任凶手在我的面前显摆呢? 我鼠目圆睁,凸出的眼珠子比花椒粒还鼓鼓有型,两边的胡须都炸成了一字型。 黑蛇见我这样居然有些小兴奋:“现在的老鼠也这么嚣张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哈哈哈……” “你闭嘴!”我暴喝:“哪个男人没把裤带系好,居然把你个露出来了?居然还有脸笑?” 刚一骂完,我立即就后悔了,我都是被那些腐女给害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反正我被气得胡言乱语了。 我的脸也瞬间红了。 东灰“吱”的一声惨叫,连忙把站立起来的身子给蹲下去,生怕别人发现后腿间的料。 秃毛鸡依然被死死的勒住,原本红的滴血的鸡冠子瞬间黑了下去,双眼儿也开始朝上翻。因为他剧烈反抗,也在用翅膀捂住屁股。 我心说你捂个屁啊?你虽说是****,也没长鸟啊! 转头我望向黑蛇,他的笑脸依然保持着肌肉最大化的向后扯动,只是那蓝幽幽的眼中,射出来的光简直比刀锋还要冷利。 这家伙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他居然还真动怒了。 我知道情形不妙,恶向胆边生,昂着头道:“怎么样?不服气你咬我啊?告诉你吧,别看你体型那么大,整天就知道欺负小动物,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天敌?” 黑蛇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的生死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先想着怎么活过今天吧!” 我说:“你敢我和决斗吗?三招两胜决输赢。” 说完,我又翘了翘胡须,很不屑的唏嘘:“大概你也只能躲在裤裆里了,不敢出来,说不定一吓……啧啧……就尿出来了。” 我不敢看东灰和秃毛鸡的脸已经黑成了什么样,大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大胆的母性动物,而且恰好他们还和人类生活密切,当然能理解我话中的讽刺意味。 我也不想说这些没有素质的话,可是对面的黑家伙是超级没品的货色,要是对他演奏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说不定他还认为我是疯子。 黑蛇显然知道我用的是激将法,可是这个是死局。 无论他是公蛇还是母蛇,长成这样就是一种错误。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人身攻击,对于这只畜生,我没必要客气。 “好!我接受你的提议。别说我看不起你,就算我不动,你也休想赢。” 黑蛇大概不想我死的太快,对于恨入骨髓的敌人,一刀捅死多便宜我,至少要把我玩儿的绝望才痛苦。 我早就猜到了他这种扭曲的复仇心理,额……什么时候我这么腹黑了?明明我很善良啊! 我说:“蛇王一言,快马一鞭,如果你食言,就自己去做马鞭,别当什么狗屁大王了。” “别废话!我就站这里,要是我动一下,就算我输。” 我嘿哟一声,敢情这家伙装大尾巴蛇了。 东灰在一旁担忧的喊道:“春光,不要逞强,快跑啊!” 我心说我倒是能跑啊!别说我们两个小鼠点心了,就冲秃毛鸡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给我滚!别在那里碍手碍脚……”我怒骂,希望东灰能明白我的苦心。 这死蛇现在说不动了,东灰就应该趁机逃跑。 谁知道东灰很驴性的摇摇头,满含泪光:“我不走,我不能看着你死。” 黑蛇嘿嘿奸笑,对东灰说:“你这只老鼠也是脑子坏掉了,她想趁我不动赶你走,你居然还不领情?” 我被黑蛇拆穿了心理也不慌,只是冷声道:“看招啦!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死吃亏了,哭也来不及了。” “唔唔……”秃毛鸡奋力挣扎,大概想要分散一点儿黑蛇的力量。 我没理他,对着黑蛇的七寸就直接冲过去。 人们不说蛇的心脏都在七寸的位置,现在正是我尖牙发挥能力的时候,只要我够狠,刺破他的皮肉,咬上他的心脏,那这只庞然大物也回天乏术了。 东灰吓的捂住了嘴,秃毛鸡也静静的看着我,唯有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刮。 我不忘做一个很拉风的腾空动作,把自己当成了石头一般砸过去;“霹雳一咬!” 我只听见“嘎嘣”一声,嘴里立马冲刺着热乎乎的血腥味儿,等我艰难的抬起头时,洁白的牙尖儿已经在黑蛇的身上。 “春光,你怎么样?”东灰大叫。 “唔唔……”秃毛鸡继续挣扎,仿佛他只能做这个动作。 第二十四章 别射我! 我颓废的滚下来,狼狈之极,话说不应该啊,我的牙怎么比豆腐还稚嫩呢? 黑蛇的身体冰冷寒凉,再看我刚刚咬的地方,全部是由菱形金边的鳞片组成,刚才我没注意,现在发现已经是马后炮了。 我眼泪扑簌簌的落,没办法,我也不想哭,可是刚刚鼻梁骨明显也受到了重创,眉心处又酸又痛。 黑蛇笑得花枝乱颤:“就这样?给我挠痒痒吗?” 我羞愧难当,只能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血喷出来。 秃毛鸡一个劲儿的在黑蛇的尾部挣扎,喉咙里能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 “想不到你小子如此的血腥!我喜欢!” 本来我因为悲伤生出来的勇气,在牙齿断裂的那一刻也散得差不多了,忽然一听这话,我顿时又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充满了排山倒海的力量。 以前人家说我是假小子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蛇也看走眼。我是那么雌雄不辨,阴阳不分的鼠吗? 人家泰国人妖是挨过刀的,为了美丽,我为了啥啊?居然要受到如此的歧视? 我慢慢后退,大概我在黑蛇的眼中连一只蚊子都不如。 蚊子咬了人还能痛痒一下,而我刚才那全力一咬,居然连他的一小块儿蛇鳞都没有撞裂。 黑蛇也不管我,仿佛我就是一个不断来自杀的跳梁小丑,而他就是心情不错的观众,随便我怎么折腾也逃不出点心的命运。 东灰急的抓耳挠腮,他想来帮我,可是对手太强大,他来也是多了一块儿点心的数量。 那只有潜力的秃毛鸡,现在连自顾不暇都做不到,听他说每个月就只能用一次法力,平时大概也就是废材一个。 我不断后退,身体伏低,就像短跑运动员在做起跑准备,四肢都蓄满了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面包孩儿的声音;“鼠鼠!” 在他喊出话的同时,我已经就像憋住劲儿的像弹簧一般冲了出去。 借着冲力,我在离黑蛇半米远的位置直接一跃而上,可惜这次我依然只抓在了他脖子的位置。 黑蛇哈哈大笑:“还想怎么玩儿啊?”大有再让我一次,我也蹦跶不出花样的轻蔑。 我眼角闪过一抹狠戾,然后后腿一蹬,前爪不停的移动,然后我就像蜘蛛人一样朝他的头爬去。 “原来你想自己进我嘴里啊?真是乖宝宝,知道逃跑无望,省得我白费一番力气,放心吧,就冲你这样的献身精神,我也让你少痛苦一点……” 他自顾自的得意说着,尾巴的力量却也在不停加大。 我看不到秃毛鸡的状态,可是在我鼠爪下的鳞片却不停的颤动,说明黑蛇全身的肌肉在用力。 我加快了动作,眼看离黑蛇的头越来越近,面包孩儿的呼唤声也越来越近,大概黑蛇意识到人类的威胁,所以也加快了行动。 “小子,既然你已经上来了,那就进来吧!”黑蛇说话也不客气了,干脆利落的张开了大嘴。 东灰在柱子后面痛苦的叫我的名字,我不怪他的怯弱,因为他有老娘要照顾,直接来陪我送死,那才是让我鄙夷的行为。 我趴在黑蛇的尖脑袋上,他漆黑的眼中能够清晰的倒影出我气喘吁吁的影子,话说他的眼睛还自带变色的功能,真神奇。 黑蛇张开的嘴巴中喷出恶臭的浊气,黏黏糊糊的迎面扑来。 我很想大骂:“靠!你的嘴巴怎么比鸡屁股还臭!” 可是我依然死死的闭着嘴,双颊蓄积着力量,黑蛇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一个屁。 我对视上他的眼睛,身后的面包孩儿和容妈不停的跑着,面包孩儿还像萝卜一样跌倒了好几次。 我最大限度的耸动着脸颊上的肌肉,在黑蛇看来我闭嘴在笑,下一秒,我的笑声忽然一收,一口鲜血混合着尖锐的碎牙直喷他的眼睛。 黑蛇直接石化了,他大概想不到我口中还另有乾坤,更想不到一只濒死的老鼠居然还有这个心情恶作剧。 这回换我哈哈大笑:“死蛇眼,不顺眼,抠出来当球儿碾!” 其实我知道这招效果不大,蛇都是近视眼,看不清楚东西,我最多就想恶心他一下。 谁叫这丫的笑容特别欠抽,还有他的眼神,特别的招恨,居然敢嘲笑我是个小子? 黑蛇“啊”的一声惨叫,然后身子剧烈的晃动起来。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爪子使劲儿的扣住他的鼻孔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春光……春光……” 我就看到东灰一会儿在我头顶,一会儿在我脚下,没有固定的形态。 而蛇尾巴上的秃毛鸡更加惨烈,他直接被卷起来甩过来甩过去,简直就像是运动起来的链球,他比链球更可怜的是随着每次的降落,都会和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然后我们就听到无比惨烈的尖叫:“啊……啊……啊……” 我本来就没有吃东西,胃里一阵绞痛,半空中晃悠着干呕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面包孩儿和容妈已经赶到了十步开外,我隐约的看到容妈背后背着面容紫黑的女人,难怪刚才我看容妈是双重影子。 “鼠鼠我们来救你!”面包孩儿抹了一把汗水,呼哧呼哧的嘴里还冒着白汽。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铁弓,锐利带光的箭头已经指向了我们,准确说是黑蛇。 容妈把背上的女人放下来,拉住面包孩儿,警惕道:“小心!这条蛇诡计多端,要不是他把我们引开,娘娘早就被他吃了。” “我知道!为了娘我也要杀掉他。”小孩黑眼凌厉,仿佛里面都淬满了刀光。 黑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驳,只是不停的抽搐,就像触电一般,然后他就像是发狂的癫痫病人般,完全不明原因的乱抽。 我想说你们来晚了,就算你们有通天的本事,黑蛇在逃命之前也会把我吃了的。 所以我尽量露出释然的微笑,对着大家招爪子:“再见啦……朋友们……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女!”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凭着超强的耳力,我连忙把爪子收回来,直接抱着头,要命的一箭也直接贴着我的毛皮射出去。 “面包孩儿……你到底帮谁啊?” 第二十五章 满嘴喷牙 面包孩儿搭箭弯弓,这次我清晰看到他的手指上勾住的是三只羽箭。 我顿时吓的把头埋进了肚皮,后脚趾扣住黑蛇鼻孔的力道加大,这种砧板上的我为鱼肉的感觉,真是……太爽! 我只能欲哭无泪的祈祷,希望面包孩儿直接把我忽视了。 一阵急射的箭雨射来,嗖嗖嗖三声破空之声,我就感觉像是从高楼上摔下来,心肝脾脏都要碎裂了。 等我咬牙切齿的抬头,我已经在地上,而黑蛇也已经扭曲着倒在地上,全身还在轻微的颤抖。 “春光!”东灰率先冲过来,扶起我问:“你还好吧?” 我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说呢?” 东灰嚎啕大哭,直接摇晃着我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要,我不应该怕是……” 我虚弱的说:“就算我不摔死,也不被蛇咬死,也会被你摇死了。” 不知道骨折的病人不能随意挪动吗?何况我感觉不见全身的骨头要碎了,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唱着“多么痛的领悟”。 面包孩儿和容妈检查着黑蛇的头,面包孩儿直接把胖乎乎的手指放倒鼻孔的位置。 容妈惊呼:“不要动,蛇就算死了,砍下的蛇头也会突然咬住人。” 面包孩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色担忧的问我:“你还好吗?” “承你的情,还死不了!不过快被你吓死了。” 面包孩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第一箭我有些着急,所以……” 我指着不远处:“快去看看那只鸡!” 我只看到秃毛鸡依然被蛇尾巴缠住,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刚刚跑的时候,我居然把鸡冠给弄丢了,现在要救人,只能靠他了。 东灰自然不愿意去,甚至连救了我们的面包孩儿和容妈,他都带着几分戒备,只是紧紧的守护在我身边。 容妈走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只鸡死不了!” “把他抱过来。”我说。 东灰不满道:“你先顾好自己吧!别瞎操心其他事情了。” 我笑笑,对面包孩儿说:“他有办法救活你娘,快去,时间不多了。” “别碰我!”秃毛鸡突然叫出声,仿佛容妈的手是仙人球。 “你这只死鸡!居然敢顶撞你的主人?”容妈露出腕子,大概想要修理他。 “容妈,他能救娘!”面包孩儿出声阻止。 我惊喜道:“秃秃,你醒啦?太好了,你给我的鸡冠弄丢了,麻烦你再给一吃。” 秃毛鸡翻身坐起,也不顾全身还在流血,气若游丝:“丢了就丢了,我再也没有备用的,怎么给你?” 我看他头上长出来的新鸡冠,对着面包头把头一偏,很霸气道:“去!把他的头给我摘了。” “谁敢!你们谁都不许碰我!”秃毛鸡拼命叫嚷,仿佛我们是觊觎他美色的劫匪。 他见我们大家都眼光不善,立马气势又减了几分:“新的王冠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锤炼,就算你们摘去也不能救人。” 我直接说:“那把他炖了!整个儿吃了。” 容妈第一个赞成:“我看行!” 面包孩儿估计为了他娘,也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东灰也不忘落井下石:“那个,剩下的鸡屁股能不能留给我?” 我顿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就你这样还想娶我?出息!你的骨气就值一个鸡屁股?” 东灰讪讪的缩回脖子,嘴巴还嘟囔:“出息值几袋儿粮?” 秃毛鸡没办法,仰天长叹:“龙遇浅水遭虾戏,凤落平原被鼠欺!罢了,你们放我的血吧……只是给我留点儿活命。” 容妈带着秃毛鸡去救面包孩儿的娘,面包孩儿也关切的围了过去。 我和东灰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望向刚刚要吃我们的罪魁祸首。 真是风水轮流转,就算是必胜的局面,也因为各种变态的因素成为意外的败局。 黑蛇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战胜了。 东灰问我:“他是怎么死的?” “他只是晕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 “他全身有伤吗?”刚刚面包孩儿的箭矢可一支也没射中。 东灰不甘心,细致的检查一遍,讶然道:“真的没有伤口。难道他是被我们集体吓晕的?” “我是应该怀疑蛇的胆量还是你的智商?” 东灰默然,论吵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这点儿他很有自知之明。 我对着那几人大喊:“喂!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面包孩儿直接亮出白皙的胳臂,做出一副很有肌肉的模样:“当然是被我的箭术吓的。” 我说:“你说的这是我好不?我才快被你吓哭了。” 每一次都贴着我的皮毛擦过去,真是箭下惊魂啊! 容妈回过头,脸上已经有了喜色,看来面包孩儿的娘情况乐观。 容妈戏谑道:“不会是他用力过猛吧?” 我顿时满头黑线,刚才我还说黑蛇是男人那玩意儿,容妈就来一个“用力过猛”,难道容妈已经达到了“天下****”的境界?都能自动幻想了。 秃毛鸡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鸡腿,任由血液流到病人的嘴里,索性面包孩儿的娘还能虚弱的吞咽,脸上的毒气也慢慢散去。 秃毛鸡懒洋洋道:“管他怎么死怎么晕的,反正现在他算是栽到我们手里了,一会儿炖蛇羹吃。” 这小子,还对这茬儿耿耿于怀。 容妈进屋拿出一条黑麻袋,直接把蛇装进去,而且还高高的悬挂在屋檐下。 我暗想不会是我的碎牙有雷霆万击之力,直接把他砸晕了吧,那我的嘴巴可以当机枪了,谁惹到我,我就满嘴喷…… 当然不是粪! 《神雕侠侣》里公孙绿萼的老娘裘千尺,被老公挑断手脚筋脉打入无情谷的深穴,靠着口喷枣核撼动枣树落果充饥,最后练成了百发百中的奇技“枣核钉”。 我不能每次都打断自己的鼠牙当武器,虽说前面的门牙一直都在长,这要是打起来,我就算不怕痛,也找不出那么多假牙应对啊。 所以,我决定以后多吃枣,然后把核留下来。 第二十六章 夜半来蟑男 回到树洞的以后已经半夜,面包孩儿的娘最后也没醒,我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秃毛鸡在,我也能安心回来睡一觉。 东灰不放心老娘,我已经让他先回去。 其实我有私心的,虽说我们有那个什么劳什子婚约,我也不能半夜三更随便带公鼠回家呀,那我成了什么鼠了? 我独自抱着木桶,一边喝着蜂蜜,一边望着天上的星星。 大概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搞的我的神经现在还消停不下来,大家就当我是抽风吧! 反正长时间看星星或者45°仰望天的人,最后都得去吴家窑。 那些海龟科学家不是说过,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这句话也对,不然梵高和凯鲁亚克早就该下岗了。 以前读小说的时候,那些作者老喜欢写女主看星星。 当时我就想啊,肯定是作者的脑子短路了,然后用看星星的场景来凑数,说白了,就是老调长谈。 比如这穿越吧,大部分的人在开头都喜欢写,“小姐,你醒啦!” 我一看到这句话,就知道女主穿越了,而且肯定是魂穿,这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要是身穿,那丫鬟还不跟见鬼似的吓得大叫“妖怪来啦!”。 就好比突然间从窗口来一个2222年的人,那个时候的人绝对不都是猿猴进化来的人,多半夹杂着钢铁的机器人,或者什么丧尸兽人,或者塑胶的充气人。【ㄨ】 最近小鬼子不是上演了一部电影,叫《充气人偶》,说的就是充气人偶有自己思想,懂得爱情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窗口上方忽然掉下一个白色的一团东西。 话说我正不知道神游在何方呢,相当于无意识的梦游,忽然来这一出,我当然条件反射就把木桶砸过去。 那团白色东西蠕动着大叫:“别打别打,是我!” 我心说这声音真熟悉,我在哪里听过,一时有些发懵。 强生一把掀开白色的蚕丝袍,捂着脑袋告饶:“说了别打啦!” 我一见是他,心里直接犯抵触,也没好气:“你又来干嘛?还有啊,有大门你不好好进,非得翻窗越户,而且还在大半夜,就算平时再好的人这时候出现也会被人误会是小偷吧。” “我的好鼠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夜吧!”说完这句话,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跳上床铺就准备睡觉。 “你不是回家了吗?”这么快就别赶出来啦?这话我只在心里想。 “不是……我娘……”说道这里,强生前鳌直接揉着复眼哭起来。 一般能做出这样动作的人,带来的绝对不是好消息。 我语重心长的拍着强生的翅膀,悲戚的叹了口气:“你也别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强生豁然跳起来;“谁告诉你我娘死了?”看来火气还很大,完全不像死娘的娃。 我暂且放任他嚣张片刻,哭笑不得:“那你这是……” 我不知道他的来意,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打算瞎猜了。 自从遇到了这死蟑螂,我就没一件儿好事儿。他不但算计我,还胡乱改装我的降落伞,搞得我差点又去魂穿。 “我娘她走了。”强生语气有些惆怅。 “哦……”我继续不发表意见,走悲情路线博取同情,也不看看狼来了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回去的时候洞里空空的,隔壁的蜘蛛大婶说,我娘去看好戏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虫子也唱戏? “大娘出去散散心也好,有助于伤情复原。”我柔声说,直接盘腿坐在木桶上。 如果他要让我帮忙出去找娘,我决定二话不说拒绝!什么嘛!人家都吃一堑长一智,我吃了那么大的哑巴亏,我还不长就是铁笋了。 谁知道强生根本不领我的情,反而就像吃了火药般跳起来:“好什么好!卧龙湖边死了一大批的族人,还有刺猬族,鼠族,就连天上飞的猫头鹰夫妇也死了,我娘听说了这件事儿后,忙不迭的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家。” 我摸着下巴点点头,敢情这八卦的心里是没有族群限制的。 除了居家的大妈,上班的白领,就连念书的小女生,全部都喜欢听各种八卦,现在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连母蟑螂也不能免俗。 我说:“那你不去找你娘,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啊?” 强生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借床一用,我休息片刻,我从回家开始就找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我双手一摊:“喂喂……先别挺尸,把住宿费交了。” 上次我去黄山旅游,就在一旁的小旅馆还日租两百呢。 我这里虽然没有黄山炒作的那么美,可至少也是原生态的秀山丽水,况且我就一张床,更况且还打破了“不带男生回家”的规矩,我亏大发了。 强生直接把白色火蚕袍扔给我:“就这个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我伸胳臂展腿,骨节被我捏的噼啪作响,大有些要揍他的架势:“我难道是回收站?你不要的垃圾就扔给我?” 强生不知道回收站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垃圾绝对不是好东西。 “鼠姐鼠姐……”他连忙赔笑:“你别生气!你也知道我穷得叮当响。我只是一只蟑螂,每天找到东西就吃,找不到就饿肚子,不像鼠族的,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肥的流油啊。再说这火蚕袍,现在的季节你是用不着,可不代表冬天的时候你也不能用啊。” 他说完这话,见我脸色越来越沉,眼睛也瞪得跟花椒粒似的,不免有些局促起来:“鼠姐?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我眼角一抽,森寒低沉的问:“你刚才说谁肥的流油!”我渐渐的靠近,嘴角噙着冷笑。 “鼠族啊!”强生还不怕死的重复一遍,完全装傻充愣的死样。 我抡起木桶就扔过去,强生抱头鼠窜,不对……是抱头虫窜:“哎呀呀……鼠姐……饶命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靠之……你不知道肥是女孩子的禁忌?居然还流油,我流你姥姥!” 强生一下逃到了洞府的顶子上,一根藤蔓正好吊在中央,他就死死的拽住藤蔓荡秋千。 “鼠姐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在我们蟑螂一族,要是被人说胖那是福像,我们蟑螂女孩儿都以胖为美……” “滚!不要侮辱我心目中的杨贵妃!” “杨贵妃是谁啊?” “你姥姥!” “那还是蟑螂啊!” “滚!” 第二十七章 被发现了 我们两个打闹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收留他了。 不过他睡地板我睡床,开玩笑,一件破衣服我就要把床让给他? 那他要是送我一双帽子,我还不高高兴兴戴上啊? 我能是那么随便没有节操的人吗?万一帽子是绿的呢? 额……这个假设不存在。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的香甜,什么梦都没做,想想啊,我这一整天都跟拉长到极限的皮筋一样,光生死考验就经历了好几次,再好的心理导师也要崩溃得呼天抢地了。 导致的后果就是,我居然没有听到鸡王的叫声,然后很自然的,我起晚了。 太阳别说晒我屁股了,已经慢慢朝上晒到了我的眼,不是菊花,是脸上的鼠眼。 能够让阳光直射晒到我眼的情况,当然不会是我的洞府上面开了天窗,而是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了晨跑。 没错,就是在大中午的时候,我开始了晨跑! 前面我说过了,我要减肥,而且给自己规定的计划就是每天都要晨跑。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秃毛鸡的时候,他简直笑得很没节操,直接连鸡屁股都在抖动。 “省省吧!就你这样儿还减肥?” 秃毛鸡斜靠在树杈上,嘴里叼着我刚刚从我这里掠夺过去的黄豆,却一点也不知道“吃人嘴软”的道理,毫不客气的嘲笑我。【ㄨ】 黄豆是早上强生拖进洞里的,算是他的住宿费。我告诉过他,昨晚那件儿破衣服最多算是利息。 谁知道这小子很上道,早上就给我搬来了一大袋黄豆。 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强生朝我扔黄豆,真是暴殄天物。 我昨晚就是轻轻一提,他就记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大概又去找老娘了,就剩下黄澄澄的黄豆在屋子中央。 我拉住一根树枝,轻轻一跃就跳在了秃毛鸡的头上,蹲下来,对着他欠扁的脸咬牙切齿。 “话说你为什么又来我这里了?你自己不有鸡圈吗?容妈看起来不是克扣粮食的主儿,你为什么非得赖上我啊?” 秃毛鸡舒服的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我帮你治好了那小子的娘,难道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再说你这都是什么日子?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明天要吃新鲜的鱼虾,可是你居然让我吃素?” 我火大:“你救的又不是我的娘,干嘛非得勒索我啊?” “我只知道是你让我去救人的。” 秃毛鸡说到这里,忽然翻身坐起,满脸都是怒气,劈头盖脸的问我:“你那都是什么朋友?我帮他救活娘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说没有毛的绝对是是妖怪,就让那个胖女人把我赶出来了。” 我纳闷道:“不应该啊!面包孩儿就算是小孩子,他怎么能那么无礼?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秃毛鸡眼角飞斜,满含威胁的盯着我:“你最好不要说话!我有预感绝对不是我想听的。” 我耸耸肩,拉起头上的树枝又反弹回上一级树枝,开始了锻炼计划。 “别太过分!昨晚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我回头。 “什么帐啊?”秃毛鸡一脸无辜。 我停在一处树疙瘩,双爪紧紧的扣住了粗粝的竖起,脑袋倒悬,低头冷笑;“昨晚刚开始你不愿意跟我走一趟,后来又怎么火急火燎赶上来?” 他刚要开口,我指着他打断:“不要说谎!我既然问你,就掌握了一些证据。” 秃毛鸡玩味的看着我:“噢?什么证据?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说:“窗台上的苔藓是背阴的位置,我接手这栋房子的时候,那些苔藓胖乎乎绿油油的。 可是昨晚我回家突然发现,那些苔藓居然少了很多。一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进我家,而且是奔着你去的,于是你就逃跑出来,顺带跟着我走了。” 秃毛鸡面色凝重起来,原本鲜红的鸡冠也变得有些铁青。 “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脸上笑着,语气却很不善:“算你运气不错!那黑蛇正好和我也有仇,不然今天有你好看的!” 我有些恼怒他随便把人卷入危险,如果昨晚不是恰好弄晕了那条蛇,说不定我和东灰都会玩儿完。 如果他提前告诉我,我还有个心理准备,不会临敌的时候差点吓出魂。 而且他的隐瞒,还差点害死了面包孩儿一家。 这个秃毛鸡真是个谜! 可是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的秘密如果不主动告诉我,我是不会好奇去逼问。 就像面包孩儿一家的身份,绝对不是山中的农户那么简单,两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她们光靠双手过那么好的生活? 据说卧龙山已经是一座孤岛,完全和外面隔绝了联系,就算面包孩儿的娘再有巧手,织出来的布卖给鬼啊? 可是别小瞧了那栋木屋,里面的摆设都是隐含着低调的富贵,就说那些木头吧,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房梁。 我就算再白痴,也知道这种木头是贵族用的。 还有东灰,他也绝对不简单,但看他和鼠妈两人就霸占了小半座山的地下室,绝对就不是普通鼠能够享用的。 我才不信那些鼠都遵守道义,不去抢劫他和鼠妈的财产。毕竟他们两人的武力值太低了。 至于强生,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就一蟑螂而已,可是我就差点儿栽倒在他手上。 眼前的这位……我也不想知道。 秃毛鸡很随意的翻了个身,又开始晒他的另外一边身子,装傻充愣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春光啊,你要是说累了,就下来给本王捶腿,本王要睡觉了!” 我恍惚间觉得这家伙也没什么特别,除了爱吹牛,就是喜欢欺负我。 我阴测测道:“好啊!那咱们中午就改善生活,来一份儿红烧鸡腿吧!” “你是母鼠吗?不是说母的都有母性光环吗?你怎么那么血腥!” “你现在才知道?恭喜你,不太晚!”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这家伙自认为他是王子,我还不伺候了! 第二十八章 产婆不好当 话说我好不容易想要办一件儿好事儿,介绍秃毛鸡这个医生去面包孩儿家,结果病人好了,医生跑我这里来要钱。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春光春光,不好啦!” 我此刻站在银杏树的树冠顶部,蓁蓁的叶子叠叠层层,除了满眼的绿色,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 我放眼远处,连绵不断的山丘葱翠圆滑,看起来这里一点也不像孤岛,可是我远远能看到泛着白光的卧龙湖。 被人打断心情,我更加没好气吼道:“什么不好?黄豆吃完了就滚吧!” 你一个大吃货盘踞在我家,我才大事不好! 我现在是超级单身女,没钱,没工作,没存粮,基本除了这张鼠皮还算过得去,简直就是一穷二白啊。 回头还得收留一些寄生虫,什么蟑螂老鼠鸡都朝我家里跑,我捉襟见肘的生活简直雪上加霜了。 那个焦急的声音又响起:“春光,你在哪里?快啊……救命啊!” 我觉得有些不对,这好像是东灰的声音,于是朝下面大喊:“我在这里!什么事儿啊?” 东灰哧溜溜爬上来,带着哭音道:“早上我发现我娘不见了!” 我嘀咕:“最近这些老娘怎么都喜欢离家出走啊?” 我脱口而出:“不见了赶紧登寻人启事或者打110?你找我做什么?” “春光你在说什么啊?都这时候了……”东灰跺脚。 我有时候就恨他这说话不痛快的毛病,搞得我比他还急:“有事儿你说话!” “刚才我来卧龙湖边找到了我娘,她现在要生啦!” “要生了你找稳婆啊!你找我做什么?”我哭笑不得。 东灰也顾不上问我稳婆到底是什么:“以前我娘生弟弟妹妹的时候,我都是守在外面,这次不同,根本还不到日子她就要生了!现在正大喊着你的名字呢!” 我拉着他朝鼠洞跑去:“那快走!我去看看。” 我知道女人有早产的,不知道这鼠妈为什么要早产了? 我在路上问过东灰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很出乎我意料。 “被吓的!”东灰急急的说。 “被吓的?难道老鼠也闹鬼?” “不是,昨晚不知道谁,到处疯传卧龙湖边死了一大批的族人,还有刺猬族,鼠族,就连天上飞的猫头鹰夫妇也死了,我娘听说了这件事儿后,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哎,红果果的八卦女! 我叹息:“你说她挺着大大的肚子,不在家好好养胎,跑哪里去看八卦做什么?” “我娘不是去看八卦,听说我鼠爹没了,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脑髓,全身干枯而死啊!” 我心中一紧,昨晚的黑蛇不是被我们抓住了吗? 难道还有什么不知名的水怪?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爹爹……” 东灰毫不在意:“我只在乎我娘!他随便吧!” 我不知道胸中是什么滋味,大概这位不着调的父亲确实把东灰的小心灵伤透了吧! 可是对于女人不一样,他父亲再混蛋,身为妻子,就算再恨这个死鬼,也不免要伤心过度。 我忽然理解东灰娘为什么要早产了! 说话间我们到了东灰的家,还是和先前一样,收拾得很干净。 我朝屋角的石床走去,就见东灰娘已经大不一样。 她好像老了很多,就连背上的皮毛都稀稀疏疏的,而且嘴边的胡须也有好几根变成了白色,尾巴耷拉在床边,要不是微微欺负的胸口,还有圆滚滚的大肚子,我都怀疑她是一个雕塑。 并没有像东灰说的,一直大叫我名字。 我试探着小声叫:“大娘……大娘……我是春光啊……我来看你了……” 东灰娘像是失去了灵魂,木偶般就是不动,也不理我,眼睛没有任何光彩的盯着一处。 我转头问东灰:“哪里有早产的迹象啊?” 东灰朝我指了指石床里面,我这才发现原来东灰娘的羊水破了,顺着石床流下来一条湿路。 可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就那样呆呆的静坐在那里。 我暗道不好,难道她要带着孩子以死殉夫? 东灰默默的擦着眼泪,我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着,不想哭出来影响鼠妈的情绪。 我也着急啊,话说我根本没有生孩子的经验,最多在电视里看到烧热水,拿剪刀和干净的棉布,可是具体怎么做我真的是两眼一码黑啊。 我也不能就凭那点儿不靠谱的见识害人,于是把东灰拉到一边。 “我们族难道没有其他母鼠了?最好是生过孩子的。” 东灰点点头:“有有……可是那些母鼠多少和我爹爹有染,要是叫她们来,我怕娘会更加崩溃。” 我想想也是,于是我在屋里转来转去,这可考到我了。 我来这个世界的时间有限,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 容妈她们是人类,就算有那经验,也不能钻进鼠洞来帮忙。 秃毛鸡能解毒,可他一只男的,再说怎么看他也还是小孩子,不可能懂得女人的生产之道。 强生的娘倒是女的,可是那老婆子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再说她们是虫族,卵生的,老鼠是胎生的,路数更是南辕北辙。 我拉住尾巴不停的挠下巴,唯一的几根眉毛也都拧成了一块儿。 忽然,我灵光一闪,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我可以去找蜂王啊! 她可是生产专业户,就算她也是产卵,可是每天把生产当吃饭一样平常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我对东灰说;“你看住老娘,我去找人蜜罐帮忙!” “你知道她家怎么去吗?” “不就是厨房后面的土墙上吗?” 东灰急说:“不知道为什么,木屋昨天起火了,蜂族的搬家了。” “你怎么不早说?哎呀……还是你陪我跑一趟吧!” 还没等东灰说话,我就拽着他往外面跑去,这救人如救火,为什么生孩子也得归我管啊? 还别说,到这个世界,我是什么职业都干过了。 照顾人的老妈子,救人的英雄,好像每次都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我终于理解梁山好汉的无奈!都是被逼的! 第二十九章 爱情蜂蜜 我和东灰跑到后山的一堵环形的崖壁上,整座崖壁高可入云,周围的大的植被很少,都是些荒草和碎石。 我们到的时候,整座崖壁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地震,扑簌簌的土灰遮天蔽日的袭来。 我知道那是壁蜂们在挖洞,别小瞧了这些壁蜂,闲时都是高效率的小型挖土机,打起仗来群起而上,就算是大象来了也要胆寒心惊。 我爪搭凉棚,朝上望着高处蠕动的黑点叫道:“蜜罐在家吗?” 有一些近处的工蜂听到我的声音,停下来,探出灰扑扑的蜂头,只听一个小头领问:“你是在叫我们大王吗?” 我扯着嗓子喊:“是啊!” 没办法,他们这工程太浩大,制造的噪音也非同凡响,我们必须要这样才能听清楚双方的话。 我认识那个小头领,上次蜂王围追我的时候,他就站在蜜罐身后。 小头领一见是我这只斑点鼠,也不干活了,直接飞下来停在我的鼻尖上。 我把黑漆漆的瞳仁朝两边眼尾分散,努力不成为斗鸡眼,看着他问:“你能带我去见你们大王吗?我有急事儿。” “行啊!大王最近都在念叨你呢!快跟我来吧。” 我心说念我做什么?我们都是女的,有什么好想念的? 等我跟着他七弯八拐的来到蜂巢腹心,这才发现蜂王的宫殿真是别有洞天。 四周的墙壁都是整齐的空洞,整体看起来就像成熟的向日葵,褪掉了金黄色的花瓣,剥落了毛绒绒的花蕊,里面密密麻麻的黑瓜子就是每个蜂巢。 小队长给我说,“这里的每个洞都会有一只养娘照顾,蜂王每产下一个后代,就有那只养娘负责孵化,喂养小蜂知道他们长大。” 东灰羡慕的逐个看去:“要是我也有这么多娘就好了!” 我背脊麻了一下,就一个娘还这样劳心劳力,要是那么多的鼠娘,天啦! 我一下拍在他脑门上:“你以为是晚娘啊?越多越好?” “晚娘谁啊?” 两人齐齐问我,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原来最邪恶的那人还是我! 有两只黑长的壁蜂上来,端上了两个杯子,那个杯子也是木头的,和我树洞里的如出一辙。 小队长介绍说:“这是新来的蜂妃,特别受大王的宠爱。” 蜂妃?男的? 我在诧异的同时,渐渐缓和心中的别扭劲儿。 虫族大都推举女人为国王,所以她们的后妃都是男人了。 我打量着这两只男妃,确切说是雄蜂,个头儿是比原族的壁蜂大,而且全身黑的发亮,按照蜂族的审美标准,颜值的确很高。 “额……你们好!”我憋了半天,不知道该向他们行礼,还是他们该向我行礼。 按照君臣关系,我就是他们眼中的普通老百姓,而且是外族的,理应我拜他们。 可是我的身份又不同,蜂王是我的妹妹,按理说我就该是皇亲国戚,他们在蜂王的后宫就算再如何呼风唤雨,也必须得拜我。 这两个后妃果然很识大体,第一次见面就送我礼物,连带着东灰也跟着沾光。 “小光姐姐!”他们齐齐叫我,我可是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蜂王平时都这样叫我的? “叫我春光就行!” “我们不敢!” “那就随你们便吧!” 东灰在一旁愁眉苦脸,一直挂念着他的老娘,一旁的小队长倒是憋着笑。 在蜂国,工蜂的地位可比雄蜂高多了,仅次于蜂王。 想想啊,庞大的族群,当然是谁干的活儿最多,谁最有发言权。无产阶级的力量总是不可小觑。 蜂王那是没办法,她要繁衍子嗣,要是她没有这个功能,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些雄蜂,说白了就是吃白食的小白脸。 工蜂高兴了,赏他们些吃的,工蜂要是不高兴了,那他们也就只能一边凉快去。 两位蜂妃向我和东灰跪下,齐声道:“请喝!” 我连忙推辞:“不用不用……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 其实我压根儿不想喝蜂蜜。 天天顿顿的吃蜂蜜,就算它是只有天上才有的玉液琼浆,吃多了,我也怕得糖尿病。 小队长在一旁小声提醒说:“这些都是蜂妃的心意,里面参合了他们的养颜秘方。如果客人不喝,一会儿大王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我“啊”的一声,下巴都快吓掉了。 这简直就是悚然听闻嘛!我什么时候这么拽了,连给不给别人面子也是关乎到别人生死的大事? 我皱着眉毛挠着下巴,我踌躇啊,这男人的养颜秘方?里面不会加了什么十全大补汤之类的壮阳药? 我要是喝了会不会有副作用?本来我的鼠脸就不大,回头再长几个痘痘,别人是看我的痘啊?还是看我的脸? 东灰心中着急,直接抢过来,就是那种恶狗扑食的亟不可待,一仰头全部喝掉,然后他把木杯还给蜂妃。 我关心的问他:“感觉……怎么样?” 要是他在十秒之内没有倒下我就喝。 小队长也关心这个问题,大概他没有资格喝过这东西。 两个蜂妃面有怒色,然后为难的看着我,我瞬间明白过来,我是主客,东灰是跟我来的副客,我还没喝他倒是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抢过去,别人肯定看不起他。 东灰急道:“我感觉脑袋快要冒火了!这蜂王什么时候出来啊?” 我顿时眼角一抽,原来东灰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什么味道也没品出来。 两个蜂妃面露鄙夷之色,对东灰的不识货很是恼火。 我只要打圆场:“我还是喝吧!” 我结果另一个木杯,入口的感觉一般般,除了甜死人就是甜死人,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用了糖精,都甜苦了。 不过我很给他们面子,喝完依然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不错……爱情甜蜜的味道!” 东灰一下扶着我的肩膀干呕起来! 我踹了他一脚:“滚!有那么恶心吗?” 回头在再看小队长,他已经四脚朝天,来了一个平沙落雁式,被我的话酸晕了。 第三十章 虚惊一场 这时候,其中一个最大的洞口,响起一阵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诡异笑声。 我一直对蜜罐的笑声很好奇,如果按照我们上学的级别来算,能达到她这种级别的,大概已经算博士后了。 沐浴在这样的笑声中,前一秒我的皮肤还在向前收紧,下一秒就像滚滚海潮般朝后退下! 我就在这样一松一紧的颤抖中,全身不知道起了多少层鼠皮疙瘩。 “小光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连忙上前恭敬道:“蜜罐蜂王几日不见,真是更加的魅力四射啊!” 我太了解她了,你要说她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长相萌萌哒脾气柔柔哒,她一定会生气。 按照她的喜好,一定要达到极品的风姿撩人境界,然后引得更多的雄蜂卖力才是正事儿。 话说我运气也算好的,这还没到哪儿,就和一个女王称姐道妹了。 如果放到以前,班主任给我多一个好眼色,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享受过这样的超V级待遇,有种整天游走在深巷小道上的拾荒匠,忽然被国家领导人召见的雷惊之喜。 墙壁上的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爬出了很多的蜂头,她们齐齐拜倒:“参见蜂王!” 声势浩大,嗡鸣作响。【ㄨ】 我身边的蜂妃和小队长也都跪下,东灰犹豫了一会儿,他貌似有求于人,也慢慢的趴在地上。 “参见蜂王!” “参见蜂王!” 唯独我,直挺挺的就跟鹤立鸡群般突兀,大家低头的同时,都偷偷的看着我。 我以前没干过下跪这种事儿啊! 上次见面我是阶下囚,我当然要装装不怕死的硬骨气,流不流清白在人间不重要,重要是我有成竹在胸,而且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心要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 上世我做为人时,除了上坟祭祖的时候,被我老爸一大蒲扇掌盖在地上,从来也没跪过活人。 蜜罐见众人都望着我们,微笑着走过来握着我的爪子,然后慢慢的按在她黑黄斑纹的肚皮上,再然后慢慢的向下移去。 “你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 我就感觉她的肚皮很暖,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 可是我的心却凉了半截,听说蜂族的武器就是那锋利的尾针,加上她喉咙间阴阴测测的笑声,大有要把我先扎后毒的打算! 古代帝王对自己大不敬的人,直接就推出大殿杖毙或者午门候斩。 这被针扎死的刑法,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公司招聘还得工作经验还大于文凭呢,更别说我此刻关乎生死的大事儿了。 我结结巴巴说:“蜂……蜂王……我这次来是有事儿找你,事态紧急,如果你肯帮忙,事后再找我算账也不迟。” “算账!当人得算!”蜂王也能坚定的说,然后脸色一沉,喝道;“来啊!” 我的一颗心简直就冻成了铁块儿,扔水里直接沉下去了,看来我真的凶多吉少了。 最大的洞口陆陆续续跑出蜂兵,个个拿着尖锐的镰刀锥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些蜂兵分成两排整齐的站立,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接着后面的工蜂抬出一更大的木盒子,如果是人类的视野,它就是是普通的木盒,可是在我们的体格看来,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双腿开始打颤,靠!连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 街道办事儿处什么时候连票据都不用开,直接效率这么高了? 东灰也吓的面如土色,门牙儿一个劲儿咯吱,他哆哆嗦嗦哀求道:“蜂王……不要生气……春……春光是为了我娘才来求你的……请不要杀她!” “你们这都这么了?什么要死要活的?没事儿都起来吧。”蜂王纳闷的下令。 然后转过头,灵动的复眼闪着异样的光彩:“自己打开看吧!” 我小心翼翼的咽下一口唾沫,刚才她好像说不是杀我,那这棺材里又是谁啊? 我慢慢的挪步过去,复杂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蜂族都站了起来,有些还飞在空中,空气中嗡嗡的声音也不那么恐怖了。 东灰也松了一口气,一下瘫软在地上,汗如雨下。 我的爪子搭上棺材的木盖,轻轻一推,棺盖在众工蜂的帮忙下打开。 我只见到两个我躺在里面,不,准确说,是两个我这样的斑点鼠躺在里面。 它们和我有着一样的黑白斑点毛,尸体已经风干,只是在眉心的正中有一黑洞洞的孔,可以清晰的看到大脑中已经空空如也,脑髓不见了。 “东灰,你快过来看!” 东灰见我神色不对,立马冲上来,我一把扯过他的毛领,问道:“你不说他们是被黑蛇吃了的吗?” 显然里面是我这具身体的双亲,春情和春要。 “回来的兄弟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啊。” 我转头看向蜜罐,蜂王恢复了正常的嗓音,甜软中带着些威力:“这是我派人去抢别人地盘的时候,在一处山洞中发现的。听那个族群的蜂王说,她们也是在别的妖怪手中偷来的,那个妖怪常年都是一团黑烟,后来不知所踪。他们准备把鼠皮剥下来,冬天的时候可以遮风。” 我咬牙切齿:“她们在哪里?” 蜜罐叹了一口气:“已经被我全灭了,这两个妃子就是我从她们那里来。” 两个蜂妃齐齐下跪,诚惶诚恐说:“真的是这样,大王说的全都属实。”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他们麻烦:“你们起来吧!这件事儿我会调查。” 其中一个蜂妃说:“刚刚我听小光姐姐说什么黑蛇,其实那洞以前就是黑蛇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黑蛇让给了妖怪,后来妖怪也不见了。” 我后退了几步,对着蜂王,前面的双爪一拱搭,刚要弯腰,她连忙扶住我:“小光姐姐不要客气,以后你不用向我行礼。你给我的建议太好了,我们的族群扩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现在的蜂宝宝明显比以前的更好。” 我心里一喜,也没想着跪她,只是想弯腰行礼表示谢意而已。 我说:“你的新宝宝已经出壳啦?” “那倒没那么快,只要我一产下蜂卵,其他照顾蜂宝宝的养娘就能辨别出卵的质量,如果太差的,就不会让她们出世。” 第三十一章 真凶中的真凶 我“哦”了一声,忽然浑身一震,宝宝! 我紧急的拉着蜜罐的翅膀:“哎呀!鼠娘快不行了,她要生了,你得帮帮她。” 东灰也苦苦哀求:“蜂王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娘……” 蜜罐又发出那种要命的笑声:“放心吧!要做其他的事儿我帮不了忙,这生孩子,找我绝对没错!我一年到头除了吃饭就专门生孩子,有时候太无聊了,我换着方法的生,什么躺着生,站着生,坐着生,有时候还飞着生……” 我感觉她肚子上的黑黄环就像是一圈圈旋转的蚊香,晃得我是头晕眼花,别人生孩子都呼天抢地的哭闹。 她倒是把生孩子当成了炒菜,今天想吃咸口多放盐,明天想吃甜口多放糖,后天要吃烤肉多放孜然…… 东灰带着蜜罐去了他的洞府,我跟着去也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我带着一帮工蜂回了洞府,把鼠爹鼠娘的尸体埋在了银杏树下。 现在我是老鼠,老鼠可比人讲孝道。 据说每个鼠成年后,不仅兄弟姐妹间不能觊觎老人的房子,还要在自己洞府修好房子,随时接老爹老娘去小住一阵子。 就这一点,人类好多就该惭愧的,兄弟姐妹间为了房产不仅相互厮打,还要厚着脸皮去法院扯皮。 有的更丧尽天良,谋财害命的事儿做的那是一套一套的,比蜜罐生孩子经验丰富花招百出。【ㄨ】 我给工蜂们道了谢,然后蹲坐在新坟前面,望着树荫间洒下来的金碎光斑,心中那是一片叹息。 “鼠爹鼠妈啊,你们也别怪我占了你们孩子的身体,我是鼠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就那么眼睛一闭一睁,上辈子就过去了。这辈子我们既然有缘,你们就不要和我客气,要吃什么用什么,随时给我通个气儿,反正你们睡下面,我睡上面,没事儿晚上来我梦里溜达溜达……” 这时候,我脑后一疼,一粒滚圆的黄豆落在我的腿边,然后就是一虫子掉下来。 我用脚趾头拱了拱地上装死的蟑螂:“你这是打哪里来啊?累成这样?老娘找到了吗?” 强生六只脚朝上,长长的触须倒放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别灰心,说不定老娘去旅游了,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小子的娘也跟小孩儿似的,不知道强生会担心吗?身体烧坏了,脑子总没坏吧,看到强生这个死样,我忽然一阵心酸。 “你还有娘可以孝顺,我这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啊!现在就算我想对他们好,也只能多来扫扫墓,然后说一些安慰自己的话。” “这里面是你的娘?” “对啊,我鼠爹也在里面。【ㄨ】” “他们怎么死的?” “被人抽走了脑髓,脑门正中都有一个孔。” 强生一个翻身跳起来,激动道:“听说我爹也是这样死的。我不给你说过吗?卧龙湖边死了一大批的族人,都是你说的这个死法,还有刺猬族,鼠族,就连天上飞的猫头鹰夫妇也是这样死的。” 我也骇然,昨晚听他说,我也就和听听打酱油的事情一般,自动过滤在脑外了。 因为这些和我无关,我自己还吃饭问题还没解决呢,怎么可能有蜘蛛侠蝙蝠侠的超能力去拯救地球? 我做事儿最喜欢量力而行,那种装大尾巴狼的事情,只能自取其辱,还有白搭一条命。 为什么英雄那么吃香? 因为英雄都是超然物外的人,要是英雄随随便便就出现了,那麻袋掉下来压倒的不是一大片大学生,而是一大片英雄了。 强生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说:“如果知道杀父仇人是谁,却不敢去报仇,你会怎么看?” “我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我忍了,那还是蟑螂吗!简直就是畜生!” 我汗,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话说什么时候蟑螂也变得这么高尚了? 就在这时,秃毛鸡急吼吼的跑过来,快到我们跟前又变得姿态高雅。 我顿时瀑布汗,见过装的,没见过这么装的! “你在好了!我找你有事儿!”他说。 强生嗖的一声躲到了我的身后:“他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怕什么呀?他又不会吃了你。” 强生刚才的一腔豪气全然消失:“他可是我的天敌!” 秃毛鸡依然傲娇的斜蔑了他一眼:“你以为是个虫子我就要吃?那也太没品了,吃了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毛。” 我揉揉鼻子:“你有毛吗?” “他是谁!你要为了不相干的虫和我吵架?”秃毛鸡瞪我,很不满意我拆他的台。 我也来气:“你管我?我选择,我喜欢!” 秃毛鸡锋利的爪子搓在我的脑门上,恶狠狠的说:“你搞清楚!每次都是你找我办事儿。” 我一把甩开他的鸡爪:“拿开,脏死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早知道让黑蛇把你吃了得了,省的我白袍一趟。” 黑蛇? 现在一提这个我就来气,这王八蛋到底造了多少孽?帮着妖怪害了那么多的生命。 “走,我们去把他炖了喝蛇羹。” 秃毛鸡一屁股坐在厚厚的银杏叶上,那是他自己搭的凉榻,别看他长得很对不起观众,可是他很会享受,举手投足见都爱来那么点儿高贵的气质。 他没好气的说:“你去吧!反正能抓得到他是你的本事儿?” 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了。 “他不是在木屋下吊着吗?”我记得容妈把他装黑麻袋里吊屋檐下了。 “还不是那几个愚蠢的人类干的好事儿,到手的敌人不立刻杀掉,居然还关押起来!现在跑了活该!” 他一副不咸不淡的口吻,我感觉嘴里火气乱窜,豆大的火泡都鼓了起来。 “死蛇跑哪里去了?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我朝木屋跑去,强生连忙跟上;“等等,我也去!” 我佯怒道:“你当然得去,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难道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就当缩头的王八?” 强生知道我不是骂他,笑嘻嘻的应喝道:“是是……春光你说得太对了。” 秃毛鸡一下跳的一丈高:“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有没有天理!”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明摆着就是欺负他。 第三十二章 鼠式战团 我们三个前后脚赶到木屋外的篱笆墙下,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额……没有狗,当时鸡王和一群鸡众七上八窜,倒是搞得天上地下全部乌烟瘴气。 我刚要推门进去,被秃毛鸡拉了回来,强生也躲在我的肩上。 “先别动,有情况!”秃毛鸡郑重的说道,然后我们三的头都齐齐朝篱笆上的缝隙出望去。 就见三个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腰间挂着明晃晃细链子,上面叮叮当当闪着无数的小铁片片。 他们把容妈围在中间,面包孩儿护着他娘退到了屋檐下,鸡王在他们的面前又形成了一道保护网。 我一看着对峙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到底怎么回事儿?刚刚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些人啊?”秃毛鸡喃喃自语。 我说:“东灰的情报太不可靠了,说了这个卧龙岛只有面包孩儿三个人类,怎么一下子又冒出了三个劫匪,还有一团黑雾的妖怪。” “妖怪?”秃毛鸡神色一紧,看到前面剑拔弩张的形势他还无所谓般,一听妖精二字,他反而语气有些加重。 强生也问:“你说杀我们爹的是妖怪?” 我立刻分清楚:“你爹是你爹,我爹是我爹,爹可不能乱混淆。你是蛋壳里蹦出来的,我是直接娘胎里生出来的,种族不同,明白吗?” “什么是蛋壳里蹦出来的!”强生还没来得及辩驳,秃毛鸡森寒的问我。 “这种事儿你倒是挺会上道的,谁承认我就说谁。”我翻了个白眼儿。 “你……” 我一看这两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着我,只能讪讪的转移话题:“快点儿想办法救人!我看容妈快要坚持不住了。” 只见那三人齐齐的行动,一人拿短刀,一人十根手指都套着手指剑,一人舞动流星锤,全部熟练的朝容妈招呼过去。 容妈一人也不胆怯,左手执钢铲,右手铁锅盖,舞那是虎虎生风,我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还有四人不停变换的方位,至于招式全部白花花一片,哪里能看到谁是谁。 面包孩儿稚气的吼道:“容妈,我来帮你!” 就见他一只手搭着铁弓,一只手开始搭箭,真准备发射。 他娘在他身后,明显虚弱憔悴了很多,见儿子要帮忙,立马上前把他死死的勒在自己怀里,尖叫着:“不许动!你越帮越忙。” 我心想,“得嘞,真的是知子莫若母,这死小子昨夜差点把我射死,还是多练练几年再出来丢人现眼吧……额……是耀武扬威……”好像都不是好词儿。 强生在我耳边说:“我去了也没用啊,他们一只脚踩下来,我就陷泥儿里去了。” 秃毛鸡本来对面包孩儿就有成见:“我去了也没用,那小子不稀罕!” 我屈指一弹,强生直接就顶在了秃毛鸡的鸡冠上。 “你们两个!以后别说认识我!大家出来混的,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就是这么做人的?” 两人同时纳闷:“做人?” 我懒得解释,只能负气的转过头:“你们就缩进洞里吧,没人能看见你们丢脸。” 秃毛鸡狠狠一甩,强生又直接弹向了不远的草丛里。 “别说那么难听,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今天还就不管。” 我立马笑嘻嘻:“谢谢你给我面子。那只虫子呢?” 蟑螂气鼓鼓从草叶子上跳出来;“别看我是虫,我也很有种!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看他们打得越来越焦灼,于是分配工作:“秃秃,你待会儿去鸡王那边,通知他们全体飞向容妈头顶,制造混乱;强生,你和我从他们的裤管爬上去,专门咬特殊的地方。” 强生问我:“什么是特殊的地方?” 我言简意赅的解释:“想想自己哪个部位最脆弱,你就朝那个地方咬。” “好!”强生小宇宙爆发,很有气势说:“不过,今晚的住宿费要给我免了。” 我刚要冲进去,一听这话,差点一个趔趄吓崴脚。 这家伙!越来越不学好。 我瞅准机会,钻进了木门,沿着篱笆墙咕噜噜跑了半圈,这才在四人战团最近的距离停下。 强生站在我的肩膀上。 我对他说:“看到那个胖子了吗?他的动作最快最稳,那个人我交给你。” “为什么最强的要交给我?”强生抗议。 “那你去对付剩下两个?”我没好气瞪他。 “那我还是对付胖子吧。” 我没理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里,我看不远处的秃毛鸡好像也和鸡王达成了协议,他朝我妩媚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顿时全身哆嗦,强生大叫:“这个时候你后悔也得上,我们都看着你呢!” “闭嘴!”我没好气骂他。 这只骚包鸡,放电也不看场合,而且冷不丁的来这一下,我的鼻子差点被气歪。 面包孩儿显然也看到了我,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都是忧色。 我朝他一笑,反正老鼠的笑容他能不能理解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我对强生说:“准备好了吗?” 强生震耳欲聋嚷嚷;“等得我油灯都要灭了!” 这时候,所有的鸡就跟飞机中的战斗机般,全部扑腾腾的朝容妈四人飞来,而且并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们在空着穿插着乱飞,鸡毛扑簌簌的往下掉,地上掀起来的灰尘弥漫的到处都是。 简直把整个战场搅得那是天昏地暗。 三个劲装汉子顿了片刻,大概脑子还处在混乱状态。 “这些鸡疯了!”大胖子朝地上呸出一口沙子,继续虚眯着眼缝儿朝容妈冲过去。 其他两人一高一矮,两人都开始揉眼睛,摇晃了几次脑袋,又开始加入战团。 我和强生利用他们暂停的这段时间,已经顺利的爬上了他们的身子。 强生这家伙比较油滑,直接从胖子的裤腿里爬上去,他说那里有毛,方便他爬行。 我一听说感觉自己的毛都炸起来了,他们打得正是大汗淋漓,从裤腿里进去,那还不和进了蒸笼一样,而且是煮着馊水的蒸笼,别提多臭了。 我还是采用了比较明亮的方式,先来一个迅猛的短跑,然后一个纵跃跳上了高个子的后腰上。借着我锋利的鼠爪,我很容易的就爬上了高个子的肩膀。 别说他了,就是昨晚那条光滑的蛇皮,我还不照样攀登上去。 我站在高个子的肩膀上,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留意到我,只是容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瞬间又恢复冷静,熟练的舞动着她的锅盖和钢铲。 第三十三章 亲密被拍! 四周鸡毛纷飞,灰尘漫天,我勉强扫了一眼天上,并没有秃毛鸡的影子。 我想也是,这制造混乱依靠的是鸡毛和混飞的乱势,他一不能飞,二没有毛,身着比透视装还无下限的光衣,就这样了还要装高雅的骚包鸡。 秃毛鸡的皮肤属于粉嫩如桃型的,有点像“他好我也好”那个广告……额……里的女主角,有时候眼神还带着钩子,自以为媚眼如丝,其实大多时候我看着都挺像死鱼眼,这个我都没有好意思说出来,怕打击他的自尊心。 有人要问我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他,因为我发现身上没有带暗器。 原本我想把自己的暗器定制为枣核钉。 我的洞府是一棵大银杏树,可巧的是它的旁边就有一棵枣树。 可悲的是银杏树霸气外露,那树冠啊,简直不要钱似的长,导致现在把枣树的阳光全给抢了。 那棵枣树脾气也够大,直接来了个只长刺儿不长枣。 我总不能把刺儿都安在嘴里吧,到时候暗器还没喷出去,直接给我舌头来个透舌凉,那我冤不冤啊。 后来我学强生用黄豆,这东西好使,放在身上还可以当储备粮,时不时的掏出一粒磨磨牙,我当黄豆是益达。关爱牙齿嘛! 谁知道那个秃毛鸡,趁我不备的时候,直接朝我的怀里伸小手,把黄豆全给偷走了。【ㄨ】 嘿!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啊,明明没有牙,黄豆都给磨没了。 我死死的拽着高个子的衣领,脑袋里所有的神经线儿都高速运转,这可怎么办啊? 我不再指望别人,就像高考没有带笔还可以朝监考老师借借,我要上去借考题答案,老师还不拿鞋底子抽我啊?这种时候只能靠我自己! 正当我一筹莫展,容妈又和这三人打得不可开交,隐隐有落败的迹象时,忽然那个胖子就像是蛋抽了似的捂住了裤裆,一张烧饼脸就像是放在火炉上煎熬的烤着,脸色瞬间变得蜡黄,再跟川剧变脸似的又成了焦黑。 我这边的高个子和一旁的矮子同时停下,双手都是防御姿态,同时转向胖子:“你怎么了!” 那胖子刚刚还是虎虎生威的,跟野猪受惊似的生猛,现在一这痛,直接老王八似的缩成了一团,一下跌坐在地上,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蛋抽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就连天上飞的乱中有序的众鸡,也都撞的撞,落的落,有些老母鸡甚至出现了“疙瘩疙瘩”的高亢叫声。 再看胖子,不仅自己的蛋抽了,还被掉下来的鸡蛋给砸了个满脑黄花,痛苦不堪。 只有一人神色尴尬,容妈左右摆动着钢铲和锅盖,连忙撇清:“我可是正大光明没有用阴招啊!” 我哈哈大笑,高声说:“我相信你!” 这时候,停下来的瘦矮子忽然看到了我,顿时双鼻喷火,举起手中的短刀就朝我劈来,嘴里骂道:“好你个贼老鼠!居然是你捣的蛋?” 我鼻子一歪,被他气得全身是火,同时我朝高个子的肩膀另一边一跳,矮个子的刀贴着高个子的脸挥了过去。 高个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脸颊一寒,顿时勃然大怒:“师弟,你疯了吗!” 矮个子哭丧着脸道:“二师兄你别生气,你肩膀上有鬼。” 我跳起来扮了个鬼脸:“有本事再来!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腿快。” 胖子在地上痛的杀猪似的嚎叫,而且还像冬瓜似的滚来滚去。 我心说强生果然强悍,这一招“蟑螂偷桃”用的妙,招数是猥琐了些,可是有用啊。 就算矮个子发现了强生的位置,难道他还敢出刀就朝强生砍去?除非矮子在皇宫的净身房混过,干这手活儿利索,不然胖子的命根不但没了,连命也没了。 我的挑衅更加刺激了矮个子,高个子也反应过来,连忙一个蒲扇的巴掌就拍过来。 我的乖乖,别看高个子肉不多,可这掌风着实厉害,光看那突出的骨节就够我喝一壶的。 我不是死老鼠,别人都拍过来了,我当然要躲了,矮个子这回长了个心眼儿,还是刺向我刚刚站的那边肩膀,他以为我又要跳回去。 我根本来不及想,以前我还是学校一霸时,深刻知道,人多的时候,特别是一对多,自己就一人,一定要想办法把叫嚣的最厉害那个给搞趴下,哪怕所有的人都朝自己打来,自己也要忍着拳雨冲向那人。 只要把他搞趴下,其他的人也都会心有余悸,至少也要对我忌惮三分。 以前我是女孩子,别的女孩子打架都是掐、咬、揪、抓,我嫌弃那样太泼妇有损我的形象。 所以我最喜欢还是用拳头,女孩儿的拳头和男人比起来是绵软无力,可是要打对了地方,那可是那英唱的“多么痛的领悟啊”,就像胖子,此刻就在领悟中…… 特此声明,一般我也不用这偷桃的招数,我喜欢打脸。 男人嘛,都喜欢面子,也许打脸比打蛋更让他们疼,特别是鼻梁骨,按照我的拳头,只要打中,那人绝对是双龙出洞,血龙。 有些善良的读者一定认为我很暴力,其实你要看到渣男自己痛快后跑掉,让怀孕的少女独自去流产,那个时候你就一定觉得我的暴力很大快人心。 我又扯远了,眼前我面临着一高一矮两贼人,今天不打倒他们,面包孩儿一家都会有危险。 我实在看不惯这个死矮子,就他最蹦跶,难怪长不高,吃的饭都长心眼了。 高个子的大掌扇过来,矮个子的短刀刺过来。 容妈大惊之下也迅速反应,钢铲直接拍向矮个子的面门,另一只手的铁锅盖也不耽误,顺手就扇向高个子的侧耳。 而我,这瞬间的功夫当然是直接扑向矮个子的鼻梁,顺便分开前爪,直接把锋利的指甲钉入矮个子凸起的双眼。 最后的结果是。 高个子直接扇了他自己一耳光,随后又被容妈的大锅盖又补上了个更大的耳光,已经目眩神晕直挺挺倒了下去。 矮个子的短刀扑了空,不过两只眼珠绝对是痛不欲生,世界瞬间黑暗,还有更黑暗的,不仅我在他的面门上,随后容妈的钢铲也到了,我大叫一声“我命休矣”! 钢铲和我来了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第三十四章 乱中取胜 可想而知,我多么悲催! 刚穿越来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容妈的超级无敌大钢铲,可是我脑子好啊,打碎了一摞碗碟都没有伤到我一根鼠毛。 谁知道今天我出拳打人的时候,容妈直接给我来了个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额……顺序乱了哈,这是按照颜值排的,我被容妈拍了,当然要当黄雀,女孩子嘛就算吃亏也希望自己美美的……容妈就是那肥螳螂。 容妈惊骇得扑上来,脸上的肥肉都跟麻花似的纠结到一块儿:“你怎么样!” 顿了一下,她又被我的行为感动的稀里哗啦:“哎妈呀,以前我都误会你啦,你连坏人都不要命似的去救,那才是大胸怀大智慧啊!” 我心说靠之,你丫的念佛念魔怔了吧?什么大智慧大胸怀,这和我的胸有什么关系啊?没凸没翘,我还佛光普照勒! 明明我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被你拍扁了。 就好比某人因为开车,路中间突然跑过来一小狗,结果司机惊骇之下撞上了大树,这时旁边有人拍手赞道,“死得好啊死得好,为了让小狗活命自己死了,真他娘的伟大的了!” 其实那司机很想说,那狗出现的瞬间他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 我倒是来得及想,所以我还不至于伟大到去救坏人,能做这事儿的,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真佛主。 真佛主割肉喂鹰,人家那是有资本消耗的起啊,没见过西游记里的佛主,那吨位,那肉厚的,随便少二两肉还方便减肥呢,而我是一只老鼠,身上的肉加起来总共才只有二两吧,反正老鹰要吃我,我坚决不干。 什么助人为乐舍己为人,老鹰要对我说这话,我准叫他滚回姥姥家去。 做好事儿吧,那是一道很有智慧的选择题,至少要量力而行。 反正强生那次咬我,我就有这样高尚的精神,不就是喝我一点儿血吗?随便喝,撑死他丫的也少不了我多少血,以前卫生棉还说要喝血呢,我还不每个月都供它可劲儿喝? 说到这里,我全身都快要散架似的,背上很沉,我转过鼠头,艰难的对容妈说:“咱们能不能放下武器再说话,” 容妈这才忙不迭的把大钢铲甩开,还不忘再问我:“你哪儿疼?” 我咳嗽着用前爪支撑起前身,经她提醒我才发现一件儿怪事儿,我被一百八十码速度的钢铲拍扁了,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 “还行,死不了!”我说。 容妈说:“不应该啊?我这一铲子下去,你不死也要断手断脚,怎么会没事儿呢?” 我满头黑线:“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嫌我死得不够快?” 容妈嘿嘿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笑说:“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我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你把左手放在大腿上,手心朝下,然后用右手去砸左手的手背,痛的那个永远是大腿,左手只是起到了一个力量传递的作用。 而我对于矮个子,就好比那只左手,只是把钢铲的力量传到了矮个子的脸上。 所以矮个子此刻正以一种很古怪的表情晕过去,不仅双眼和鼻子流血,就连舌头都以吊死鬼的形势吐出来并且歪在嘴角。 高个子的贼人挨了连环双掌,也眼青鼻肿的在地上哎哟打滚。 胖子是最惨的,本来长得就很浑圆,此刻彻底的变成了椭圆,他死死的捂住裤裆,就连头也扭曲的额埋进了裤裆。 三个贼寇在地上叫的叫晕的晕,我忙喊道:“强生强生……你没事儿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位置特殊,我也不可能去找他出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容妈看我样子瞬间就明白,我有朋友也帮了忙,她也不好意思去扒开胖子的裤子。 “帮帮忙吧!”我望着她,哀求。 容妈把牙一咬,直接拎起胖子的衣领,别看胖子有两百来斤,容妈不说轻松吧,那也是毫不费力的就把他提起来了。 这时,一团黄褐色东西骨碌碌从胖子的裤管里掉了出来,我连忙上前蹲在地上:“强生强生……” 我把抓子按在他的心脏位置,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晕过去了,没事儿。” 面包孩儿的娘撒开手,小孩子一下挣脱了束缚,就像是脱缰的野狗,不对……是野人,急急的跑过来。 “鼠鼠,你怎么样?”刚说完这句话,他的眼圈红红的。 我心也不能怪他,小孩子嘛,能不在当时吓得尿裤子,躲回老妈怀里就不错了。 “如你所见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就像是刚做了一次盲人按摩。” 容妈捏着劈啪作响的指骨,笑着说:“说到按摩我还真会,少爷最喜欢吃我做的叫花鸡了,每次我都会给整个鸡做一次全身按摩,然后烤出来的肉质特别鲜嫩。” 啊? 我连忙摇头摆爪的后退,黑着脸说:“不用了不用了,你还是留着给自己按摩吧!” 我还想多活几年。 容妈似乎怕我不信,回头问那群围上来的鸡:“你们告诉她,我说的对不对?” 众鸡本来没事儿干,通通围了上来,听到这话,瞬间吓得连跑带飞的四下散去。 我哈哈大笑,容妈也笑着挠头,回头一看面包孩儿,他没有笑,依然红着眼圈看我。 面包孩儿的娘只是柔柔的问容妈:“你受伤了吗?” “娘娘,我本事儿。”容妈拍了一下肥厚的手臂,证明一下:“我皮实呢!别说来这三,再来三十,我豁出命也不让他们靠近。” 面包孩儿依然红着眼睛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笑着走过去,翘了翘胡须,用尾巴甩了一下他的脚背,大大咧咧的证明:“我也没事儿!” 面包孩儿根本就不理我的安慰,直接抽着鼻子吼道:“谁要你好心!” 容妈这回倒是帮我:“少爷,要不是她帮……” “闭嘴!”面包孩儿回瞪着容妈:“我有眼睛!” 我心中的火一下就腾飞起来了,我这都为了谁啊?真是给别扭的小孩! “没事儿长什么能耐?你要是出事儿怎么办?” 这话……额……我怎么品出暧昧的味道。 “烨儿,不要怪自己,都是娘的错,不能让你好好的生活……”说着,他娘也抱着他哭起来。 容妈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低低的叹息。 我原本要发作的,看面包孩儿这样,我腾起的火苗顿时化成了一坛子老醋,酸溜溜的。 不是男女之间****的醋,而是我心中也泛酸,明白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受人欺负,甚至有生命危险,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酸楚。 第三十五章 胸险! “哼!说到底你们都不相信我!”面包孩儿鼓着腮帮子,两个小拳头握得死死的。 我想起了昨晚他的箭术,那时候我是真相信他,能够像王子一般百步穿杨,从蛇口中救我。 可结果呢,全部都贴着我的皮擦飞过去,如果射中我,再把我去头掐尾,除掉老鼠的明显记号,我就真成了烧烤摊上的烤羊腿。 这些我只能在心里腹诽,小孩子嘛,得给他希望,就算他们成不了凹凸曼那样的人物,也要鼓励他们去奋斗。 我笑嘻嘻的说:“面包孩儿,你行了啊,看这嘴撅得老高的做什么呢?都可以挂上一把夜壶了。以后有你逞英雄的时候,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容妈和你娘,到时候就威风啦。” “你还是不相信我?”面包孩儿犯了驴性,直接转过身背对着我,大有我不相信他就再也不理我的架势。 我心说你娘相信你就得了,干嘛非让我相信啊? 这时候,矮个子有点儿要醒过来的意思,他哎哟的呻吟了两声,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贼老鼠,居然敢暗算我,看招!” 随着他大吼一声,手里掷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也没想到他的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居然还能看见我,慢半拍之下我只能傻乎乎的站那里。 面包孩儿大叫:“小心!” 我倒是想小心,可时间不给我机会啊,由于我喜欢像人类一样站着,结果那两暗器直接打在了我头部以下腹部以上的位置,而且还很对称。 我“吱”的一声前肢环胸,然后原地不停的跳起来,就像吃了广告里的那个什么口香糖,完全停不下来。 靠!这还是男人吗? 我很庆幸我是老鼠,要我还是女孩,那我的迷你旺仔还不肿成山东大馒头。 这矮个子果然狠辣,活该他只能像吃了称砣一般长不大,简直是流氓中的败类! 哪里目标大,他就打哪里。我看着地上那两暗器,有些眼熟,原来是炒糊了的崩豆。 面包孩儿见我痛得欲哭无泪,他红肿着双眼跳过去,紧紧握住的小拳头朝矮个子的脸上一洒,顿时一股呛人的红色粉末迎风扑来。 我、容妈、还有他娘全部不小心吸了一口,顿时七窍生火,双眼含泪,原来是辣椒粉。 矮个子的脸本来就硬生生挨了一钢铲,眼皮还被我的长指甲抓破了,现在沾染了辣椒粉,那是一个字——爽,他叫得那个撕心裂肺,简直比杀猪还惨烈,抱着脸不停的滚来滚去。 面包孩儿自己也红肿着眼睛,一边咳嗽一边笑道:“看你还敢害人不?我这还手下留情,按照容妈做辣子鸡的配比,只加了一勺盐巴混在里面。【ㄨ】” 我顿时汗如雨下,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痛了。 “鼠鼠,你伤哪里了?”面包孩儿偏着头关切的问我。 我真是哑巴池黄连有苦难言!我能给一男孩子说,“喂!我伤胸了!”那合适吗?我就算鼠皮再厚也知道羞羞两个字。 “唔……”我拼命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容妈也关切的伸手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我断然拒绝,而且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面包孩儿的娘好想一直对我有敌意,她一直低着头,用丝巾擦在眼角的位置,小心的盯着我。 这时,红色的大公鸡用长长的翅膀捂住鼻孔,怯怯的靠近,在面包孩儿面前点头敬礼。 “主人,全体鸡族都集合完毕,没有一只鸡跑丢,请指示!” 面包孩儿胖乎乎的脸居然有种君王的威仪:“原地待命!随时起飞!” 我心想,得,这下我也亲眼看到了航母上的战斗鸡了,还随时待命!MyGod! 这时,从五颜六色的众鸡后躲着一个没毛的另类,我一直认为秃毛鸡长得很对不起观众,别说鸡王了,就连普通的老母鸡都比他好看。 女人比美大部分都看肌肤,要是章子怡长了一脸鳄鱼的皮肤,大概没几个人愿意去研究她的脸到底是不是黄金比例。 在鸟类的世界,也都是比谁的羽毛亮丽,再是比谁的爪子锋利。 秃毛鸡讪讪的躲在后面,眼睛还不敢看我,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尊心作祟,大概这样的场面靠我一个老鼠扭转,他有些过意不去。 我对着他毫不客气的吼:“喂!你什么意思啊?要做无名英雄?” 秃毛鸡大概觉得怎么藏也藏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来,那昂首挺胸的姿态,立马又恢复了很高傲孤绝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秃毛鸡应该是这个世界最丑的鸡,可惜他从众鸡中走出来,就连火红威武的鸡王都逊色几分。 我顿时纳闷,难道是太阳惹的祸?在阳光下看秃毛鸡,光滑粉嫩的皮肤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之前我都认为他是最装蒜的鸡,明明是没有容身之所甚至要枪我鼠洞的穷命鸡,硬是要装得和高贵公子哥似的优雅从容,典型的王子病。 可此刻看来,他真的有装的资本,那是一种气质,无论外貌变得怎么样,他都能让人觉得他与众不同。 他用鸡爪子随意拨弄了几下强生,鸡冠一扬:“我就说不要来做好人吧,你看你只虫子,被你快害死了。” 我一只爪子捂住前胸,弓着背打了一下他的鸡腿,呲牙说:“别幸灾乐祸了!明明你做了好事儿,通知鸡王他们怎么配合我们的行动,你那张臭嘴就永远没有好话。” 面包孩儿上眼皮一翻:“谁要他管!” “谁说我管你的事!我吃饱了撑的!” 我说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我往他们中间一站,仰着头弱弱问:“你们昨晚也是这样吵的?” 秃毛鸡眼尾一勾,傲然说:“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让我救!” 面包孩儿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儿!谁稀罕你似的!” 得,连我都骂上了。 面包孩儿见我有些尴尬,胡须都抖了两抖,这才解释:“鼠鼠,我没说你!” 容妈适当的插进来:“少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提审这三人?” 我感激的看着容妈烧饼般的脸,真是好人呐,再不想办法,我怕受这一人一鸡的夹板气给气死。 第三十六章 三大巨头 容妈找来三根粗麻绳,地上的三个黑衣人,被她像捆过年的猪一样五花大绑,然后吊上了房梁,只给他们脚尖沾地的机会,三个黑衣人不到一会儿就汗如雨下,呼天抢地了。 我牙疼般摸了摸鼻子,额……着容妈,应该是在山中生活久了,每日都要上山捆柴,不然手法如此熟练,上次我也是这么吊在树上,还是东灰救了我。 这里除了我们一串儿动物,大人就只有容妈和面包孩儿的娘了。 显然,这三人也是冲着他们母子来的。 面包孩儿背着莲藕般的手,像个小大人般走过去,还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粗声里面还是带着奶气。 “你们三个!先报上阿猫阿狗的名字,然后幕后指使,所图为何?通通报上来,不然……别怪小爷不客气!” 秃毛鸡站在我旁边,庞大的鸡身像一推肉山,让我只能过过眼瘾,我在想要是把他卖给大胡子叔叔,能做几个汉堡? 秃毛鸡听完面包孩儿说话,红色的鸡冠一甩,直接从鼻孔里嗤出两声哼哼:“装腔作势!” 我不耐烦推了下他说:“别打岔!听听着三人怎么说?” 其实我是红果果的八卦心理,听东灰说,这座卧龙山只是湖上的一座孤岛,除了面包孩儿一家就没有其他的人类,可是现在忽然出现了三个人,这让我既感到亲切又感到好奇。【ㄨ】 容妈这次右手只拿了一把打锅铲,不停的拍打着左手,脸上的横肉挂着很无害的笑,这让她更加像容嬷嬷,而且还私自改了容嬷嬷的武器,变成了大号的锅铲。 她指着不远处的炭炉,里面正烧着火红的炭,粗声粗气朝三人吼道:“说名字!要不然今天我可要在你们身上烙大饼。” 我背上的肉不由自主的耸了耸,我不知道那三人有多硬气,可那红通通的锅铲要是拍在了我的身上,估计我整张皮肉都要烧焦。 三个贼头由于背靠背,根本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也没办法递眼色,这就无形的给他们三增加了压力。 容妈拿着冒着青烟的锅铲,先是在胖子身上比划一圈,胖子的眯眯眼中全是慌乱,可是他死死的咬着牙不说一个字。 容妈又返回去,把锅铲放在炭火上烤一会儿,然后又举着朝高个子的面前虚晃几下。 瘦高个脸上同时挨了两巴掌,整张脸都浮肿了起来,比胖子的脸反而更大一些,他冷哼一声,直接把头扭向了一边,大有随便的意思。 容妈又转到矮个子的面前,矮个子被我抓破了下眼睑,加上鼻梁骨被我压折了,整张脸看起来更惨不忍睹。 我以为他和其他两人一眼,也是很硬气的人物,谁知道容妈只是往他跟前一站,还没来得及举铁铲,矮个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女大侠、姑妈、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招,我全招了……” “闭嘴!” “闭嘴!” 两道厉喝声同时响起,显然是高个子和胖子。 秃毛鸡把头一扬,冷哼:“没用的东西!” 我嘿嘿一笑:“我觉得他挺好,识时务、懂事儿,对于我方显然是好现象。” 面包孩儿双手拉着他娘的手,退到一边的椅子里。 “娘,你坐这里,剩下的叫给孩儿吧!” 他娘的话很少,斯斯文文的,长得并不怎么倾国倾城,可是看起来很婉约秀气,而且我总感觉她对我们动物有着骨子里的排场,所以一般我们也不去招惹她。 她至少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带愁色,也专心的把注意力放在这三人身上。 面包孩儿昂首阔步的走到矮个子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老成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妈在小孩儿身后扬了杨发着红光冒着青烟的锅铲,大有不说就要拍他脸的冲动。 矮个子抖抖索索蹦出两个字;“铁通!”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头一跳,好家伙!居然是把这我网络大关的老虎。 这名字一听就堵的慌,往往一到我的游戏要攻城略地的时候,它总是要卡上我一截时间,我就看到那个刷网页的圈不停的转,等什么时候它不转了,城也被敌国打下来了。所以,我对它没有好印象。 面包孩儿指着胖子:“他叫什么名字?” 铁通努力朝胖子的那边瞅了瞅,无奈脑袋只能转过九十度,除非他能一百八十度的翻脸,不然绝不能看到胖子的表情。 胖子的伤在裤裆,脸上依然浮肿,自带的,不是我们打的,听了这话,顿时恶狠狠威胁;“你小子敢说,我就告诉师傅去。” 我品着这话有意思,有点儿像小时候和小伙伴儿玩儿过家家,一会儿不理这个,不到两分钟,阵营改变又不理那个了,反正谁兜里的糖多,谁就是老大。 铁通显然恐慌之极,他哭丧着脸嚎道;“二师兄,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她们要烫我的脸了!” 这回是瘦高个说话了,他语气很硬气,带着明显的不服气。 “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我们三个既然落到你们手里,再藏着掖着更加辱没了我们师傅的名声。听好了……” 说到这里,瘦高个儿还不忘清咳嗽一声,然后昂然道:“我们乃是护国寺主持的三大座下弟子,我乃是他们的二师兄申通!那个哭鼻子的你们已经知道了,是我的小师弟铁通,至于我旁边这位,说出来,怕吓死你们!他是护国寺主持的大弟子圆通。” 我一个倒栽葱就蹲坐在地上,头上的冷汗涔涔,果然要吓是我了。 原来这三个兄弟,两个是搞快递的,一个是搞通信的,以前我还真的是一个都惹不起,现在我是老鼠,不用上网买东西了,我怕个屁啊! 秃毛鸡用鸡爪子撞了撞我,生怕大声了孤陋寡闻被被人笑去。 “诶?这三位的名声你在江湖上听说过?至于吓成这样吗?” 面包孩儿也回头看我,连忙跑过来,关切的问:“鼠鼠你没事儿吧?”随便还瞪了一眼秃毛鸡。 秃毛鸡嘴巴张了两下,很想说他没欺负了,可是遇到面包孩儿的挑衅,他一下改变了注意。 “干什么!要打架吗?” 我看两人又要掐出火药味儿,连忙拽了拽面包孩儿的衣带,虚弱的说:“你去问问,他们的师傅叫什么?” 第三十七章 三通师父 面包孩儿“哦”了一声,然后转身,抢过容妈手里的钢铲。 这把钢铲容妈平时用它来炒菜,现在变成了逼供的火烙铁。 面包孩儿拿到手的时候,力气明显不大,火红的铲头歪下来,差点儿打在他的小腿儿上,吓的容妈连忙夺过去。 “我的祖宗诶……你可别吓我,还是让我拿着吧?“ 面包孩儿的娘也揪心般站起来,见他没伤着,又慢慢的坐回去。 面包孩儿倒是不在意,回头尴尬的看了看我,然后撸起宽袍袖子,指着高个子申通问:“敢告诉我你们的师父是谁吗?” 秃毛鸡蹲下来,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冷硬的说:“喂!借你靠靠!” 我靠!我靠什么呀?这家伙引诱我爆粗口,真不是好东西! 我嘴里嘟囔,并没有说出来,可是秃毛鸡好像读懂了我的话,那火红的鸡冠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我圆瞪瞪的鼠眼诧异的望着他,迷茫,无措,外加萌哒哒…… 秃毛鸡直接站起来,立马又恢复了高傲的样子,瞬间连眼皮都懒得朝我耷一下。 我其实知道他是好心,让我靠着他身体,我就是怕一个忍不住,咬上了他肥嫩多汁的鸡腿,天知道我多久没吃肉了? 而且此刻我的血气翻涌,心跳也急速的跳动,仿佛只要是个雄性动物靠近我,我就要想办法把他扑倒。 这件事儿在面包孩儿靠近我的时候,身体的那种感觉就开始了,我以为是被三通给雷的,惊讶过后就没什么了,谁知道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越来越强。 高个子申通说了他们的名字和来历,然后又自吹自擂他们如何厉害,如何在江湖上一鸣惊人,有点儿像倒着唱《青藏高原》这首歌,刚一开口就把最惊艳的高潮部分亮出来,后面全是平平无奇的吹牛打斗史。 我急躁地拍着大腿说:“起高了起高了……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再不说你们师父,我就告诉你们是怎么没的?” 然后我指着矮个子,对面包孩儿说:“看到没?再啰嗦就把他的脚割下来!“ 矮个子铁通崩溃道:“为什么呀!要割也是割我二师兄啊,他个子高,少一截半截没事儿。” 嘿……这小子不但听懂了我的调侃,还懂得用移花接木,直接把话题引到申通头上,孺子可教,朽木可雕!我就说铁通的脑子最活泛吧! 申通一听大怒,使劲儿的扭头骂铁通:“你这个吃了驴粪球长不大的铁疙瘩,自己是个三寸的钉子,偏偏见不得老子长得顺溜,居然在这里挑拨离间?” 我噗嗤一下,差点笑歪了嘴,还顺溜,难道他们是藕变的?看来他们的心理防线在全线溃败中。 申通骂完还不解气,把头转到另一边,对着胖子圆通说:“大师兄,我说的对不对,你倒是给个意见啊?” 胖子比我还急躁,红着脸哼道:“别问我,蛋疼!”这是实话!强生可以作证! 这下不仅是我,就连秃毛鸡也抖了抖鸡冠,有点儿绷不住的意思,容妈哈哈大笑,面包孩儿的娘忍俊不禁,用丝帕放在鼻尖,掩藏笑意。 剩下面包孩儿抓狂了。 “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居然扯出来一堆乱七八糟没用的,到底说还是不说?难道你们的师父是个不能见光的鼹鼠?“ 我摸了摸鼻子:“不要侮辱鼠族!” 面包孩儿抱歉的看了我一下,我心说好吧,只要能知道他们的师父,我们就当一回坏人。 三人一听侮辱了他们的师父,顿时都有愤恨之色。 高个子申通高声道:“师兄师弟,我们就一起说出师父的名号来,吓死他们!我数一二三……”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只灰色的小布鞋直接盖在了申通的嘴上。 面包孩儿手里还提着另一只鞋,由于他很矮小,所以这一鞋底子完全是扔上去的。 我心说打得好,这小子射箭不行,扔鞋底子到底有一手,真是好苗子。 “废话那么多!”面包孩儿指着矮个子铁通,声音稚气且威严:“你说!” 铁通见申通不言语了,而且也不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的恐惧逐渐扩大。 他磕着牙道:“我们师傅是护国寺的主持……” 这一点儿我们都已经了解,所以面包孩儿的小脸更沉下去,大有再废话就要扔另一只鞋的意思。 “联通!“ 铁通闭着眼,就像马上要被手起刀落的死刑犯,紧咬着牙绷紧了身体。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我和容妈两道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然后众人都看向我们,我们两个又对视,眼里都有疑惑。 面包孩儿问容妈:“联通是谁啊?” 秃毛鸡低转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盯着我。 面包孩儿的娘这时已经出现惊骇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吃人的妖怪。 容妈看着我,示意我说。 我怕他们不明白,忍着即将要喷发的蠢动,尽量解释详细。 “联通嘛,大家都去那里缴费,就是给钱,吸取民脂民膏的地方。“ 我看看容妈,她微笑着点头。 我诧异,难道容妈真的是容嬷嬷穿越来的?不对,应该是容嬷嬷的扮演者穿越过来的,我们都是现代人? 我继续说:“大家缴费就是为了联络,把要说的话传到天上,然后通过天上再返回给另外一个人。”天上是指卫星,我怕他们不知道,省略了。 容妈大跨步走过来,直接握上我的抓,含着眼泪,大有同志找到组织的激动,半天哽咽不语。 面包孩儿的娘也快步走上来,对着我盈盈一拜,含泪说:“以前都是我唐突鼠侠了,没想到你都了解我们的痛苦。” 我也含着眼泪说:“以前是数量,现在是流量,不是瞎扣钱,就是算烂帐,不用它,联络盲,用了它,咬牙让,让久了,钱烧没,心尖烫!” 秃毛鸡一巴掌拍在我头上:“神经!”显然他知道我在胡诌。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被坑疯了,没见过?” 面包孩儿问其他人:“你们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第三十八章 皇宫八卦 众人统一摇头,然后用看喵星鼠的眼光看着我。【ㄨ】 我知道出糗了,只好尴尬的笑笑,说:“这就是我认识的联通,你说说你们认识的联通吧!” 容妈把面包孩儿的娘扶到椅子里坐下,柔声说:“娘娘,很多事情应该让少爷知道了。” 娘娘?我一直没有注意容妈的称呼,据我所知,能够称上这个的,大家都知道,和皇宫有关,皇帝老儿的女人。 我再次正眼瞧了一下面包孩儿的娘,穿的是一身苏蓝色的葛布裙子,从她闺房的织布机看,应该是纯手工的,长发高挽,只是用桃木簪子插上,耳朵上挂着两个黑漆漆的珠子,看不出成分,倒是有些像某种植物的种子。 就算穿的这样接土气,也掩盖不住她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柔劲儿,也就是宫廷戏中常说的规矩。 站的时候双脚齐肩,亭亭玉立的就像一枝白色的郁金香,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就是坐的时候让人揪心,半拉屁股虚坐,双手还潜意识交叠放好,我都怀疑那样绷久了,屁股会不会犯痔疮,老那样腰也受不了啊。 那个女人的眉眼也是柔柔的,我这一盯着她看,她状似无意的瞟了我们这边一眼,其实我知道,她是刻意看了我一下。 这样的角色,简直就是宫廷老手,含而不怒,蔫坏儿的狠角色。 我这句话完全是抱着佩服的心态,在皇宫里混,别的不说,我们就看小燕子和甄嬛吧。 小燕子性格开朗,咋咋呼呼,胎位正了她是女主角,所以琼阿姨安排她去了民间,顺便还拐带了一个阿哥当老公。 甄嬛呢,原来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可那是皇宫,群狼魔舞的地方,哪里容得下青青草原上去的角色?所以啊,她只能腹黑,下狠手,把一切绊脚石都扫掉,最后连皇帝佬儿也嗝屁在她手中。 我举得例子呢,这些都是女主角,要是配得不能再配的酱油党,像《甄嬛传》里刚开始选秀的那个夏冬春,看这名字,明明包涵了三个季节,可是刚出场就被华妃赏了秋天的一丈红。 我觉得吧,一定是作者取名字的时候忘记了秋,所以在死的时候,还圆满的给了她一个好秋天。 综上所述,我明白,面包孩儿的娘绝对也是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一只凶狠的母狼。 面包孩儿上前摇着他娘的手,软糯娇语:“娘,我长大了!你们别什么事都瞒着我了。” 母狼……哦,是面包孩儿的娘,爱怜的摸了摸孩子娇憨的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ㄨ】 容妈顿时怅然的望了望窗外的天,两条粗眉毛就像毛毛虫般耸动了几下,那黑灿灿的眼睛,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模样,挂上一个大黑胡子,活脱脱的一猛张飞。 额……容妈不知道我这样想她,不然又要赏我烙饼吃了。 “想当年,我们也是……” 她的话实在让人掉了一地的鼠皮疙瘩,我来简单转述一下。 说白了,当今皇帝就是面包孩儿的叔叔,面包孩儿的娘是当今皇帝的大嫂。 在那个烛影斧声的夜晚,老大请老二喝酒,老二因为不满老大要立儿子为太子,把他这个兄弟给忽视了,所以就在酒里下了料,然后老大就暴毙了,后来侄儿也被老二嗝屁了。 老大和悲催的太子死后,老二就坐上了皇位,并且把老大暴毙的罪责全部归咎老大的妻子,也就是面包孩儿的娘,说是她谋杀亲夫。 可是呢,天有不测风云,老二没想到,这个戴罪之身的嫂子,居然又怀了个侄儿。 他已经杀了一个侄儿,如果再杀嫂子,就会引来朝廷反对力量的声讨,所以,明哲保身,他把嫂子囚禁在卧龙山上。 卧龙山下一直有禁卫驻扎的,自从去年地下的暗河突发大水,把山下的城镇给淹没后,卧龙山就变成了孤立的卧龙岛,所以也再也没人来往。 说到这里,三通忽然放声大笑,申通和铁通笑的最起劲儿,圆通因为蛋疼所以笑得比较苦涩。 容妈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粗声粗气的吼道:“你们笑什么!” 我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要烧开了的沸水,我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每一根血管都在突突的颤抖。 秃毛鸡发现了我的异常,连忙过来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有点儿像喝高了的感觉,可是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反正跟踩在云端一样。 面包孩儿大怒,再次躲过炭炉子上的大钢铲冲过去,照着铁通的胸膛就烙大饼,嗤嗤的肉焦声传来,空气里也穿着皮肉的焦臭味。 “说!你们对她怎么了?” 铁通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说干就干,立马哇哇大叫:“啊啊……啊啊……什么怎么了?” 瘦高个申通也扭曲着挣扎,大声问:“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他的头使劲儿朝铁通挣扎,无奈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因此更加焦急,一张脸都扭成了麻花的形状。 胖子圆通两腿之间的元气大伤,此时有气无力,还不停的哼哼,听见铁通的大叫,也软绵绵的问:“师弟……师弟……你没事……吧……” 面包孩儿指着我的方向,再大吼:“刚刚她明明是趴在你的脸上,你对她做过什么?” 铁通呲牙咧嘴的崩溃,双眼盯着胸前的红色钢铲由于降温变成了黑色,狂吼道:“拿开……拿开啊!” 面包孩儿两只小胳臂用劲儿,把冒着青烟的钢铲拿开,阴测测的说:“现在可以说了。” 铁通汗流浃背,泪奔的盯着衣襟上的黑色窟窿,泪奔道:“我对一只老鼠能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那样?” 面包孩儿指的是我。 我此刻眼红耳赤,全身燥热,只是不停的朝秃毛鸡的身上蹭啊蹭,秃毛鸡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冷静,不停的用翅膀拍打着我的背,声音好像是谁捏住了他的鸡脖子,沙哑惊慌:“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流口水啊……” 铁通继续崩溃:“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们笑什么?” 也难怪,他们笑的时机不对,正巧赶上了我抽风的时候,所以说干得好不如干得巧。 第三十九章 我爱一根柴??? 铁通见面包孩儿又要对他下狠手,顿时吓得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ㄨ】 “你晕啊……晕过去我就直接放你脸上……”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铁铲。 铁通哭闹着说:“别别,我什么都说,刚刚我们笑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个暗河,是我师父的得意之作。” 暗河? 众人都满头问号,只有我满头大汗,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抱着鸡腿不撒手,秃毛鸡嫌恶的推开我,我又像是膏药一般贴上去。 其实不能怪我,我就感觉他身上和他的人一样,冰冰凉凉很舒服。 说到这里,申通扬了扬脖子,傲然道:“当然!一年前,我师父一人炸开通往暗河的巨石,然后河水瞬间倾泻而下,源源不断,这才有了今天的卧龙湖,给皇上带来了水运,皇上亲自封我师父为护国大禅师,功德无量。” 我不知道那个联通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了拍皇帝的马屁,居然让千千万万的生灵陪葬,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对不起,我侮辱了一次猪狗! 想当年,国家要建立三峡水电站,淹没了129座城镇,产生了113万移民,所以光移民的安置经费就占了总工程的45%。【ㄨ】 这个什么狗联通的,额……申明一下,我骂的绝对不是那红色中国结的联通,而是这个祸国殃民的护国大禅师,就凭他的一己私利,平白无故的就让皇帝省下了一大笔钱,让好好的卧龙山变成了卧龙岛!真是欠抽型! 我扯了扯秃毛鸡的翅膀,秃毛鸡上眼皮微微下耷,嫌恶的问:“做什么?” 我喘着粗气说:“一会儿……要是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就把我放出去……咬死那个联通……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一边去!我才不帮你的忙!”他面色不善,语气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可是我能品出他还是对我有些关心的,他也不想我变的像鼠兽吧。 容妈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蹄臂,她愤愤然道:“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这个老秃驴还是这么狠辣!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相信他一个和尚能够好好念经……” 面包孩儿的娘柔声劝:“容妈……别说了。” 我知道这女人一定要掩饰什么,况且我自身难保,身体难受的要命,就像下沸油里滚一般,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 面包孩儿听说与我无关,立即扔下钢铲跑过来,钢铲直接砸在了申通的脚背上,痛得他呼天抢地,唉,脚长也是罪! 面包孩儿捧着我的鼠头,含着泪,转头大声道:“怎么办?鼠鼠到底怎么了?容妈,你快来看看……” 容妈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心口位置,粗大的脑袋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也不知它怎么了,说到底,我没给老鼠看过病啊!” 我那个喷血啊! 想想以前,我家邻居的泰迪狗不吃不喝了,于是抱着去了人民医院,当时那儿科的医生看到襁褓中打开的是一狗头,差点吓得撞墙,连声喊娘:“噢妈妈呀……快抱走快抱走……我又不是兽医……”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我春光也沦落到那狗一样的待遇了,这都什么世道? 这时候,圆通抬起头,虚弱的说:“她好像是中毒了!记得上次师父就是这个样子,被人下了合欢散,最后还是让人进献了两个姑娘才解毒。【ㄨ】” 合欢散! 我一听这名字,立马嘴唇湿润了,额……因为一个鼻孔流鼻血了。 看过周星驰版的《鹿鼎记》的朋友,一定对林青霞演的龙儿很印象深刻,最后她不就是在天亮之前找到周星星,两人在蛋一样的建筑体里那个了,才没有全身爆体而亡吗? 就算其他人没有看过那个电影,听圆通所说的解毒方法,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秃毛鸡扯着脖子,全身的鸡肉都开始紧绷了,生怕我兽性大发那个啥他。 面包孩儿却是一脸茫然,问容妈:“那是什么毒啊?” 容妈难得红了脸,吱吱呜呜的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 面包孩儿的娘也假装骂道:“小孩子,懂这些做什么?” 申通被砸了脚,气哼哼的说:“大师兄,上次师父中的明明是‘我爱一根柴’,你怎么说成是调料粉呢?” 这下,我的两个鼻孔都流鼻血了,活脱脱的双龙出洞! 天啦!想到灭绝师太兽性大发,抱着龙儿的柱形发髻伸出上舌头乱舔,我全身的毛孔都炸起来了! 我才不要成灭绝老尼那样啊!捂脸…… 于是,我很绝望的……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我看到的是满眼的红色,而且还很肉头,鼻尖都是清新的木香,我豁然坐起来,胡乱的抓了抓胸前的皮毛,来了一个撕心裂肺的高叫。 “啊——” 秃毛鸡一个翅膀扇过来,直接盖在我的脑门上,闭着眼睛呓语:“别吵……”然后就是轻微的鼾声。 我惊魂未定的望了望周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依旧偷进了我的洞府,整个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家具除了一张床,就是叠加在墙角的蜂蜜桶。 我试着回忆一下昨天的情形,隐约觉得有人强行掰开我的嘴,然后灌了我很多奇奇怪怪的液体,我扎么一下嘴,喉咙除了有些回甜,没有其他的感觉。 本来我全身的血液都要把我煮熟了,后来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对了! 那三个怪通说我中了奇怪的毒,也就是我鼠爹的名字,春要。 我小心的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秃毛鸡,一种莫名其妙的泪奔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人家都说“鸡”不择食,我这只鼠不会真的把他那个啥了吧? 我是人见人爱的女汉子春光,可是我没有强抢民男的嗜好啊!而且一只鼠和一只鸡?好像连基本的族群都不一样吧! 他是蛋壳里出来的,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羊水灌出来的动物,这以后真要有后代,那生出来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 鼠头鸡尾?还是鸡头鼠尾! 光是想想,我就崩溃的泪奔了。 第四十章 失身啦? 我独自伤心伤感加伤怀,过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亮光。 不是说女孩子失身后,一般都会有红色的梅花吗?可是我不确定鼠的身体有没有这个特征。 想到这里,我连忙翻身跳起,仔细的摸了一遍我睡过的地方,爪子下面全是温软的棕毛,并没有湿漉漉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这时候,天已经出现了鱼肚白,我的洞府中光线也比较足,所以我很清楚的把我睡过的半边床检查一遍,结果很安全。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靠着墙坐着,看着床上另一半的那人,准确说只是一只肥嫩可口的秃毛鸡,他睡的很沉,没心没肺的样子,和我此刻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额头全是汗水,另外半颗心就像在滚沸的油中煎熬。 我这个人对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粗线条,可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事情触及我的底线,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 我起身,爬过去,用尖尖的爪子挠挠他的鸡冠,没有反应,爪子又换到耳朵上,挠挠,这下我找对了地方,只见秃毛鸡就像是被电击般弹跳起来,直接一个翻身掉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 没睡醒的男人床气很大,没睡醒的鸡床气更大,只见他不仅双目血红,就连整个鸡头到脖子都火红了。 我伸出去的爪子还僵在空中,于是我慢慢收回来,不好意思的放在自己的大耳朵上,挠挠,没有什么感觉啊! 我从鼻腔里哼出几个字:“我……我们……我们昨晚……” “什么昨晚前晚?你到底要说什么!”他显然没有耐心,吼完我两只眼睛瞪得跟豹眼一样,仿佛马上就要落下来。 我的两爪子挠完耳朵,顺着脸往下,直接捂上了眼睛,像是要豁出去般,快速说:“我们昨晚有没有发生关系?” “你脑子烧坏了!”他冷哼。 听完这话,我才小心的虚开一点缝隙,从爪子细光中看向秃毛鸡,地上早没有鸡影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好好的睡在床上了。 我放心大胆的把爪子拿下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他这算是否认?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我捉摸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这时候,窗外影子一闪,一只蟑螂打着哈欠爬了进来。 强生埋怨道:“春光姐啊,外面的人不折腾了,你又开始折腾。” 外面的人? 我茫然,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一圈,还是不明白强生在说什么。 强生在伸进来的一枝藤蔓上爬着,用前螯使劲儿摩挲着翅膀,好像在做晨运。 “说实在的,以前我对这哥们儿可一点不感冒,我一看到他就心里毛毛的……” 我心说,“他是你的天敌,看着能不毛毛才怪!” 强生见我呆呆的,继续说:“春光姐,他对你可真好!知道吗?前半夜每半个时辰,他都要割开自己的心口,用心头血给你解毒,后半夜几乎没有睡觉,一直在床边给你擦汗,在你醒的时候,立马装睡,我想他也用不着装,是个神仙也要累倒了……” 我颤抖的指着秃毛鸡,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强生。 强生暴跳道:“当然是他!难道还有别人?” 我鼻子一酸,我怎么忘记了?他的血有解毒的功能,那天面包孩儿的娘就是他救的。 话说我们无亲无故的,像他说的,自从遇到了我,就没有好事情。 虽然我误打误撞从黑蛇的尾巴上把他救下来,可是黑蛇吃了他,我也逃不掉点心的命运,那算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吧。 来到这个世界,整天浑浑噩噩的忙来忙去,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安定下来。 人家都说有家的地方才安定。 我没有亲人,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双亲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一缕孤魂在异世界的孤单寂寞,以及必须生存下去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打掉牙齿和着血,吞下肚子。 想不到,萍水相逢的秃毛鸡,一直高傲清冷的他,居然会为我做到这份上? 我用爪子摸了摸他的脊背,一环又一环的骨头突兀着,其实他本来就偏瘦,只是骨架子大而已。 触手都是冰凉,先前我抱过他,一直都是暖暖的,带着好闻的木香,可能现在,他的皮肤没有以前的光泽。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以前他给我的感觉高贵清冷的,刚才他对我吼的时候,红红的脸上,眼圈周围都是青黑的淤青,带着不耐烦的憔悴和疲惫。 我轻声说:“谢谢你……” 于是我转过身,把床另一半的棕毛垫子卷上,然后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 他的侧脸对着我,双眼紧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睡沉了。 我想着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照顾我一晚上,我的一颗心就像是喝过酒一般,熏熏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心底冒出来。 其实他一点也不丑。我一直看不上他的容貌,多半是出于嫉妒心理。 想想啊,我一好好的女孩子变成了老鼠,尖嘴猴腮的。 他可是一只鸡,以前还是我的盘中食呢,居然长了长长的睫毛,眼睛圆圆的,眼尾还向上斜翘,鸡喙的部分是金黄色的,不是死板的黄色,是带着金属的光泽,阳光下,熠熠生辉。 虽然他没有一根羽毛,可是粉嫩的皮肤比剥掉蛋壳的鸡蛋还流光水滑,这让我这个女孩子情何以堪? “喂!你不会感动得要以身相许吧?” 头顶上传来强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树洞外面的藤蔓长的很快,有一些很嚣张的爬进了我的洞府,所以强生能够很方便的趴在上面。 藤蔓都是嫩绿带光,强生是深褐色的,我是我看着这两个强制侵入我地盘的家伙,越来越刺眼。 “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话说医院里的医生救的人更多,个个都要以身相许,那医生早就吓得不敢回家了。” 一个小三都能把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如果来一群,那医生不用等病患打,自己就抹脖子了。 强生翻了个身,嘟囔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喂!昨天你够英勇的,人家是直捣黄龙,你是直接捣蛋!” 强生六条爪子不由自主的抽了下,他恼羞成怒道:“春光!你再敢提这事,以后我和你绝交!” 第四十一章 被包围! 我吐了吐舌头,举手投降:“OK,我不说了。只是发自内心佩服你……” “你还说!”强生整个身体都快冒火了。 我其实是真的佩服他,要不是他来一招裤底抽蛋……不对……是釜底抽薪,胖子圆通也不会在阴沟里翻了船,对于整个打斗的局势,他可是起到了房梁大柱的作用,关键啊! 强生虽然是个蟑螂,因为他是雄性的蟑螂,也算是个小男人吧,所以面子问题也很严重,就算他赢了,估计也不想别人再提起。 我决定转化话题。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晕了?” 其实我也很要面子,宁愿喝老鼠药,也不愿意中那种不光彩的毒,其难以启齿的程度堪比梅毒花柳。 强生依然在生气,别扭的哼哼:“你忘了?当时我也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那里。然后我就看到了他和你干那档子事儿。” 我耳朵一热,随手捻起黄豆朝他扔去:“喂喂……你不要乱说,什么叫‘那档子事儿’?让人听到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了?马上就知道报复过来。 “你自己心里有鬼,别人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就想歪了。”强生越说越带劲。 我整张鼠皮都开始紧绷,皮笑肉不笑的喊他:“强生——” 如果他敢下来,我绝对把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话说我什么是沦落到要给一只蟑螂欺负了。 而且他还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把胆子养肥了,还敢顶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很熟悉的喊话。 “里面的鸡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不交出春光,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僵硬的扭过脖子,呆愣的望向窗外,问:“强生,鸡王大清早的不打鸣,什么时候变警察了?”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因为每天早上他都要吵醒我,其讨厌程度不亚于在家那时的闹钟,住校那时的广播早操。 强生毫不在意的说:“你现在才知道?他们在外面守了一夜,大概现在睡醒了,又开始折腾。”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自问现在还处在温饱问题的阶段,通常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家里已经来了两个闲汉吃饭,这使我的生活更加的捉襟见肘,雪上加霜。所以,我还没有欠抽到再多请几个保安摆在门口当雕塑的程度。 按着这个思维,我根本不相信,鸡王它们包围我是为了给我守夜巡逻。 强生给我的答案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我崩溃:“什么都不知道!把房费交!要你还有什么用?” “我昨晚睡的外面。”强生不服气。 “睡屋檐八折,再啰嗦,折扣优惠取消。” 强生…… “里面的鸡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不交出春光,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次鸡王显然加高了音量,可内容丝毫没变。我心说这鸡王是不是搞了一副卖蟑螂药的喇叭,录制一遍后,打着快板,走一路放一路。 他就差说:“蟑螂不死我死!蟑螂不死厂家死!” 回头望了一眼秃毛鸡,他显然被吵得睡得不安稳,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可能太困了吧,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想到他昨晚为我做的事情,我替他盖好棕毛毯,然后独自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葱翠的树叶上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我走出房门的刹那,湿寒的凉气迎面扑来,我迅速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鼻子一痒,一个痛快的喷嚏发了出来。 “阿嚏——” 等我揉揉眼睛,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后,我整个人顿时比美国总统是黑人还震惊。 先说我这个洞府,自从免税从蜂王手中接过以后,所在的是一颗四人合抱的大银杏树,古老的树皮像老人的皮肤一样皲裂开来,树荫浓密,方圆五米外除了有一根瘦瘦的歪脖子枣树外,基本没有其他树木的活路。 像它如此的盘根错节,几百年的钉子户,谁还敢在他的树荫下得到一丝半点的阳光? 只有一些苔藓和蕨类植物,还有强韧的藤蔓,平常的时候,我觉得树下很荒凉,基本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好家伙!今天我门口大变样,可热闹了,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壮观,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鸡山鸡海…… 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鸡王的后宫和手下,除了面包孩儿家那些家养的鸡,还有各种颜色的野鸡,实在凑不了数,把好多野鸭也拉来挤在一起。 它们在我走出来的刹那,都伸长了脖子,伸展了鸡冠,齐齐望着我。 而我,就像是总统一样,在万鸡瞩目的仰视下,两条腿就像是懒羊羊见到灰太狼,抖得跟筛糠似的。 好家伙!这些鸡要干嘛呀?造反吗?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中满含杀气,可是见到我的刹那,全部都变成了疑惑,隐隐还带着欣喜。 我……更迷茫了…… 鸡王站在最前面,火红的羽毛就像是威风凛凛的铠甲,他扯了扯鸡脖子,对着后面高声叫道:“主人!她没事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后看去,只见鸡群开外站着一个小孩。 他依然是胖乎乎的面包脸,可是那紧绷的脸蛋,漆黑深邃的眼珠,很难把他看成是一般的小孩子,那种神情我只在复杂的大人身上看过。 他穿着淡蓝色的长袍,脚下没有鞋子,白生生的脚背上都是脏乱的泥土,更诡异的是他的两只小手,已经死死的握成拳头,垂放在身体两侧,明明只是小孩的手,可是能让人感受到强大的戾气。 我不清楚情况,有些不确定问:“你……你们这是?” 鸡王扑腾腾几下,翅膀一张,直接就飞了上来。 我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话说你飞就飞,不要带土啊! 鸡王惊喜的看着我,激动道:“小鼠鼠你可算是没事了……昨天可吓死我主人了,当时他哭着抱住你不放……” “闭嘴!”面包孩儿狠狠的打断鸡王,厌恶的皱了皱眉。 我就看到他的两条小眉毛,就像蚯蚓一般拧在一起。 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茫然的看了一眼鸡王,然后转过头,期待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包孩儿穿着钱咖啡色的长袍,就像小大人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 那样颜色的衣服,有一个特点,沾湿以后颜色会明显加深。 我说:“你们一晚上都守在这里?” 第四十二章 超生游击队 鸡王整个鸡冠都憋成了紫色,他根本不管我的问话,直接就要朝我的洞府里闯。【ㄨ】 “你在哪里?有本事给本王出来,躲在洞里算什么本事?昨晚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这个怪胎……” 我挡在鸡王前面,整张脸都沉下来:“你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啊?还有,你以为这是鸡窝吗?随便乱闯?” 我算是知道了,他就是来打架的。本来我不知道他在骂谁,后来听到“怪胎”两个字,我知道他说的是秃毛鸡。 以前我就知道,雄性动物争夺配偶,都是靠艳丽的羽毛,像孔雀,雄孔雀才有艳丽的长尾巴。 秃毛鸡在鸡族的世界,肯定是一个异类,他没有一根毛,所以鸡王口无遮拦的骂他,让我很恼火。 不说昨晚秃毛鸡救我,人家还照顾我一晚上,就算说我护短,我也不能让人欺负他啊。 鸡王瞪我一眼,不耐烦:“小老鼠,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 “连我怎么!”我打断他:“敢情你守了一晚上,就是来找我们的麻烦?” 鸡王急道:“你不知道,昨晚本来都拿到药了,结果这厮直接把你抢走了,害我们主人在外面担心了一夜。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直接把整棵树都给围上了,我们根本进不来,所以在才外面守着。你说我该不该找他算账?”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什么在外面守了一夜?” 鸡王说:“主人在心口扎了一个洞,然后取心头血……” “够了!”面包孩儿大吼,直接打断了鸡王的下面的话,他定定的望了一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忧伤。 话说他忧伤什么呢?受伤吃苦的明明是我,他…… 哦……对,我面朝他,关切道:“你没事儿吧?为什么要自杀呢?小小年纪你扎自个儿做什么啊?” 面包孩儿正个小脸再也没有小孩子的稚气和天真,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身,决绝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萧索,而且脚也好像受了伤,除了脚脖子上都是红色的血迹,走路的姿势也有些蹒跚。 鸡王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娃……” 我说:“我当然可怜了,没看我受了多大的苦!” 鸡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扑腾腾飞下去,连忙喊道:“主人,你等等我……” 就这样,围得水泄不通的鸡们,又浩浩荡荡的散去,剩下一脸茫然的我。 我仔细想了一遍,好像我没有得罪他们啊,为什么不理我了?他们说秃毛鸡把我抢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着脑门,忽然明白过来。 秃秃的血有疗伤的功能,他还帮过面包孩儿的娘解毒,大概看我快毒死了,又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疗伤的过程,怕别人学了去,所以才把我带到洞府,偷偷的做。 这样也不对啊!他给面包孩儿的娘疗伤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看了去? 我探头望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秃毛鸡,心中涌起一丝感动,想不到一向高冷,不可一世的他,居然还能为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别扭的人。 就在这时,树下响起了东灰的声音:“春光春光……” 我扶住树皮,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一说完,他的身后陆陆续续出现了更多的虫子,他们穿着黄黑相间的斑纹装,翅膀都是透明的,仔细一看,都还有秀气的花纹,脑袋上有一对很诡异的复眼。 一阵似哭似笑的诡异笑声传来,蜂王蜜罐大声说;“小光姐,你可真把我们折磨死了,一晚上我们都不敢合眼。” 我说:“你们从哪里出来的?这动静闹的,是哪里又有买十斤螃蟹送二两醋吗?” 蜜罐给一旁的小队长说:“完了完了,小光姐的脑子还是余毒未清!” 小队长连忙拍马屁:“大王,会不会有脑残的危险?” 我说:“幸亏我只是脑残,并没有脑抽,凑合着用吧!” 东灰哧溜哧溜冲上来,那爬树的速度,简直堪比火箭,我心说怎么以前我就没有这个绝技呢? 要是我能够随随便便就能一下上五楼,那我还用爬楼梯做什么,直接一个飞跃,就直接回了我的卧室。当然,我也不用煞费苦心的用望远镜看对面的帅哥了。 不要想歪了,对面的帅哥只是每天在阳台上跑步健身,并没有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再说他要敢脱衣服,我敢看,要是脱裤子,那么我就只有大叫流氓了。 东灰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遍,这才送了一口气:“幸好没事了!” 然后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炸起胡子就要朝我屋子里冲:“好呀!他昨晚可把我们害惨了,现在还好意思睡觉?” 我连忙扯住东灰的尾巴,不让他进去:“有什么话好好说……这都什么情况啊?” 看来秃秃昨天引起公愤了,怎么人人来了都要找他算账?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老娘怎么样了?生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东灰这才放松了很多,闷声说:“妹妹,七个妹妹……” 我捂住小嘴,惊讶道:“我靠!这也太牛叉了!七胞胎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这本事!好家伙!那可不得了!” 蜂王蜜罐也已经飞上来,优雅的落在我的面前,她不以为然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胎……” 她回头问了一下小队长;“我上次产下多少宝宝来着?” 小队长挠挠头上的触须,回答道:“启禀大王,你怎么又忘记了?是1444个。” 我那个瀑布汗啊!连出了四个四,都没有累死,还活得蹦跶蹦跶的…… 我仰望着天,幻想着如果是一个人,她不停的生,一天也别来一千四百四十四个孩子,也就来蜜罐的零头,那这件事还不马上申请吉尼斯纪录啊!全球的媒体都要全程直播。 东灰磨磨蹭蹭的靠过来,耳朵绯红,小声说:“春光,其实……我更希望这次是七个女儿,而不是七个妹妹。” 我故意不拾他的话茬,清咳一声,问蜜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再这么吊着读者的胃口,我怕都要盖我红叉了。” 第四十三章 哼哈二蜂 东灰别扭的转过头去,我只好看着蜜罐。 蜜罐娇俏的白了东灰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吃醋?” “我哪有!”东灰否认得很没底气,整个耳朵尖儿都是粉红色的,而且还心虚的望了我一眼。 蜜罐见我焦急,叹了一口气,叫道:“来啊,把凶手压上来,要怎么处置随便小光姐。” 我一听心中大喜,好家伙,终于要知道是谁害我了。 我刚穿越来,说是仇家,有那么几个,像黑蛇,蚕王,估计都很恨我,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哦,还有那三通,五大三粗的三个人也栽进了我的手里。 可是需要蜂王出手抓的,这就耐人寻味了,别看蜂族的都有一把毒针,可这是她们的杀手锏,用了以后,她们也是活不成的,相当于同归于尽的功力。所以,她们在我的仇人面前,还是很弱小的。 就拿蚕族来说,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蚕,随便一点唾液就能比硫酸还厉害,要不面包孩儿的老妈怎么会中毒呢?我想蜂族绝对不敢去惹那些虫子。 这时候,黑压压的蜂群从中间让出一条小道,有十几个蜂族的侍卫压着两个体型稍微长一点的黑蜂上来。 等两人到了近前,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只见两个黑蜂左边的一只掉了一个翅膀,右边的黑蜂头上的一对触须不见了,就连脚也少了半边,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指着二人,二蜂,惊愕的问蜜罐:“你的族人也遭到毒手啦?” 小队长上,大声道:“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我说:“敌人?不能吧,昨天还是你们大王的枕边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蜂妃娘娘,怎么今天就成仇人了?” 不错,这两个残缺不全的黑蜂,正是那天送我和东灰蜜糖喝的外来户,是蜜罐去别的族群抓来的帅哥。 蜜罐叹了一口气,诡异的复眼都是内疚,她拉着我的爪子,懊恼说:“小光姐,都怪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啊,这两个叛徒就是毒害你的凶手。” 我“啊”了一声,倒退几步,关切的看了一眼东灰,本想问问他有没有事情,可我怕太热情引起东灰的感情泛滥。 于是我转头问蜜罐:“他也喝了,难道也中毒了?还是两杯蜂蜜只有一杯有毒,正巧好死不死被我选中了。” 东灰也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忽视,按照一般的情节,对于普通朋友,我也应该上前去关心一番,更何况东灰一晚上都守在外面,焦急的怕我出事。 我也不想啊,他老娘死活说我们有婚约,我不能为了该死的婚约稀里糊涂就嫁人了吧?而且身为老鼠,我可不想成为生孩子的机器。 只盼望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了。 小队长恭敬的给我解释:“两杯都被他们下毒了,只是这种毒来势凶猛,一旦发作不及时解,几个时辰后就爆体而亡,而且这种毒只对雌体有用,东灰他是雄鼠。”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我是女人就该倒霉了呗,被人下了女性专属毒药。 “这样都不能弄死你这个毒妇!真是老天不长眼!”左边的黑蜂怨毒的瞪着我。 我还没说什么,东灰哧溜一声冲上去,对着他的背就是一脚,他的力道极为刁钻,只见那黑蜂的另外半边翅膀咔嚓一声,也断掉了。 “小哼你怎么样?”右边那只黑蜂连忙扶他坐起,抬起头对着东灰吼道;“有本事你一下杀死我们,折磨我们算什么爷们?” “小哈,不要和他废话!”叫小哼的那只黑蜂出口制止:“既然我们落到他们手上,就没有要想着活着离开,要杀要刮随便!” 我这才知道这两只雄蜂叫”哼哈“,幸亏不叫“吱嘎”,那是半夜隔壁的木床叫声……呵呵,邪恶了。 看来他们现在的残疾全部拜东灰所赐,也是,他们把我害这么惨,东灰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小子别看是一只老鼠,破坏能力是全世界出名啊。 东灰在我这里像是乖顺的媳妇儿般百般讨好,可是对他们下手可真狠,有点儿像吕后整治戚夫人的架势,直接断脚断翅膀。 “春光还没说杀你们,我就会留着你们的贱命!”东灰阴测测的说。 我上前,围着着哼哈二蜂绕了一圈,纳闷问:“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要对我这么恨?我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卖了你家老婆?” 小队长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面色不善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他们的大王,蜜罐却神色平平,没有丝毫波动。 小哈显然比较急躁:“要杀就痛快点儿!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也来气了,丫丫个呸的,我这里在了解案情经过,看能不能解除我们的误会,这个家伙居然自己火上浇油。 “东灰!不用废话,直接把他的头拧下来吧!” 小哼立马高声叫道:“不要……你要杀杀我,害你的主意是我出的……” 我点点头,这小子还没坏到骨头里,知道关键时刻保住朋友。 这样的人现在很少了,什么朋友情,兄弟义,全他娘的狗屁,都没有红通通的票子来得实在,凡事都是利字当头。 我抱着前肢,蹲坐在他们跟前:“为什么要害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敛去了笑意,因为就算他是老好人,关系到我的性命,还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小哼似乎想要说,他已经没有了翅膀,防备的看着东灰,小哈把头转向一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我问后面的蜂:“你们知道吗?”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我,然后又齐刷刷的低下了头,显然都知道理由,可为什么我这个受害人想不通啊? 我说:“我答应你们,如果你们能够说服我,我就放了你们,如果你们还是不说,东灰,把他们的身上的零件全部拆下来,然后再给对方的身体安装上,我们来一个身体大换位的拼图,一定很好玩。”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压着强烈的呕吐欲望的,我没有那么变态的癖好,喜欢肢解身体。 小哼吓得带着哭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整个族群没有了,我们两个还要被俘虏来,每日讨取仇人的欢心,陪吃、陪玩、陪睡!” “关我什么事啊?”我郁闷,整个脑袋都搅成了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向外扩张地盘,到处抓别的族群雄蜂,不是你给蜂王出的主意?” 第四十四章 都是军师惹的祸 我一时语塞,要说是我的错,那我还真逃不掉关系,当初为了得到一栋房子,顺便和蜂王化敌为友,所以才急中生智出了那个主意。【ㄨ】 谈判嘛,不给对方带去实际的利益,哪怕说得天花乱坠,说不定我早被蜂王下令蜇死了。 可是我没想到,蜂王的族群是强大了,而且她又得到了不少精壮的帅哥,可间接的结果,我也伤害了别人的利益。 就好比秦始皇要统一六国,李斯作为他的军师,出出主意怎么样去打别的国家,别的国家灭亡了,俘虏来的六国美女却把李斯给恨上了。 说我冤枉吧,这件事确实怪我多嘴,可我也是被逼的啊,再说真正要发动战争的是蜂王,我只是一个背黑锅的狗头军师而已。 我对蜜罐说:“蜂王,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光姐,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把他们给放了?”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望着我,东灰更是坚决发对:“不行!他们必须死,你差点就没命了。” 我扯了扯嘴角,哼哈二蜂也是一脸的不信,直接瞪着我。 “东灰,我很感谢你这么维护我,可是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我不后悔那么做,蜜罐虽然是一代女王,可她是我的姐妹,帮她把族群搞大、搞强,是我的意愿。” 蜜罐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拉着我的爪:“小光姐,我没看错你!这两个家伙我说随便你处置,那就说话算话!” 我心说当然,大树底下好乘凉,你要是被灭了,我就少了一个靠山,我当然希望你好了。 “不用客气!你不也送了我一套房子吗?”我笑说。 开玩笑,在我们后世,第一次见面就送那么大的别墅,谁有那么大的手笔啊?给人当二奶那也需要美貌和时间啊,不混个几年几十年,顺带出几个娃,谁那么二直接就给房子啊? 然后我对哼哈二蜂吼道:“别瞪我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呢,被你们害得死去活来,现在我放你们走,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行不?” “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右边的小哈不服气道。 我说:“东灰!踹他两脚!把他那半边的腿也都给卸了。你们搞清楚,现在我是老大,你们的性命在我手上,你们有资格和我谈判吗?别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 东灰的脚刚抬起来,左边的小哼就扑倒在小哈身上,哭喊着:“别打!别打!你们要打打我,不要打我兄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听你的……” 我拉住东灰,笑着说:“这样就对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老虎要吃狼,狼要吃羊,羊要吃草,谁对谁错是老天爷说话,你们怨我有什么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是我要灭掉你们,也不是蜜罐要灭掉你们,你们要自己找原因,难道你们不出门就没有危险啦?假如你们有和蜜罐一较高低的实力,难道还这样一打就散,溃不成军?” 就好比我们屈辱的中国近代史,八国联军是很可恨,小鬼子是很畜生,可是怨他们有什么用?那样腐朽的政治体系,病态的社会百姓,就算别人不来打,自己也要作死了。 所以,挨打了,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自己可怜又可恨?文章扑街了,找编辑有什么用?多看多学才是正道,难道那些大神抄抄文章,在家睡觉就成大神啦?看看那些大神的血泪史,谁不是坚持每天码字码到手抽,想故事情节想到脑抽? 蜜罐见我表态了,她又发出似哭似笑的笑声,然后摆摆翅膀,周围的蜂兵都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 “哼!要不是小光姐说放了你们,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我说:“谢谢妹子啊!改天我请你吃饭。” 小队长插口道:“大王请三思!你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食物!” 蜜罐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做主,就这吃饭的问题,族人都有专门的供应,绝对不允许我乱吃的。” 我为她同情的抹了一把汗,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她好歹是一族的王,为了繁殖品质好的后代,居然连吃东西这么普通的事情都要搞那么复杂。 我说:“不吃饭没事儿,我们换一个,改天我请你一起……” 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仿佛以前的经验在这里都行不通了,一起去游泳?得了吧,蜂族的还不把我灭了。 一起唱KTV逛街,那也要条件啊! 我又叹了一口气:“改天,我们还是一起看日出吧!” 蜜罐苦着脸:“再说吧。我出来有两天了,回去以后还得加班加点,耽误的工作必须补回来。” 我的天啊!生孩子也能补回来吗? 东灰踢了一脚哼哈二蜂,阴沉的脸吼道:“还不快滚!春光答应放你们了,我可没答应,别让我改变主意。” 我就看着断了翅膀的小哼,扶起了只有一半腿的小哈,两人一瘸一拐的朝蜂群外面走去。 我拍着蜜罐的肩膀,打趣说:“你又少了两位帅哥伺候!” “嗨!那有什么!姐妹如手足,美男如衣服,我每天都裸奔着出来,不能再没有了手足啊!” 我这下彻底汗了……心说动物的世界就是好,男人也有这么一天,估计我要是三夫四侍也行,要不然我的洞府里,怎么老是有雄性动物自动送上门呢? “喂!你过来!”哼哈二蜂走了没多远,两人就转过身高叫。 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理他们,这才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是在命令我吗?” 东灰挡在我的面前,威胁着说:“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要是还敢使坏,别怪你鼠爷不客气!” 小哼从翅膀下面摸出一颗芝麻大的黑珠子,没好气说:“我们也不愿意白承你的情,这个是我家大王留下的,算是谢礼,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小哈没有了翅膀,直接从嘴里也吐出一颗芝麻大的小黑珠,连忙应喝道:“对对!我的也送你,以后不欠你。” 我走过去,皱着胡子看了一眼,嫌弃的摆摆爪:“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也不用还你们情。” 丫丫的,话说那么小的黑珠子,就算它是一对钻石,我戴在身上别人也看不来啊,眼光好一点的以为我长了一对痦子,要是近视青光眼,说我身上的鼻屎没擦干净,我到底美化了自己,还是丑化了自己啊?xh:.254.201.186 第四十五章 谁流血了? 小队长跑过来,凑近一看,惊讶道:“大王,是真正的内珠!” 东光骂道:“什么泪珠狗屁珠?拿走,没看春光说不要吗?” 蜂王蜜罐款款走过来,笑着给我解释:“内珠是我们蜂族的老前辈留下的东西,德行高的蜂王死后,她的一对眼珠子里就会慢慢变成这样,并不会随着时间消亡。【ㄨ】” 我来了兴趣;“那就是舍利子!” 听说得道的高僧火化后才会留下这样的东西,想不到蜜蜂也流行这套说法,就算是释迦摩尼那样的佛家鼻祖,留下的也是普通的骨头,并没有什么神奇的珍珠钻石。 蜂王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听意思也差不多。 “这可是好东西!就算不吃,每天戴在身上,也能逢凶化吉,美肤养颜……” “停!我打断蜜罐,你干脆改行去做电视直销的节目主持人得了。” 哼哈二蜂直勾勾的看着我,大有我不收下,他们就要留下来吃午饭的迹象。 我头痛般扶额:“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收礼也让人这么为难,不得不收!” 我接下那个什么内珠,触手没有什么感觉,我特意闻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反正啊,既然蜜罐说得那么好,我得想办法怎么保存它们,随身带着两颗芝麻,我还得防着风一吹就没了。 哼哈二蜂走出去没多远,小哼就抱着没有了翅膀的小哈,然后两人一起飞走了,动作还挺协调。 我忽然想起了《笑傲江湖》里的青城派的余沧海,武功排名平凡得出奇,连那个长着大毒瘤的塞北驼子都打不过,可是他能把林平之一家赶尽杀绝。 我能想到他,并不是哼哈二蜂有余沧海那么阴毒,而是他们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会像余沧海的身体一样,其实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生活,绝对不能分离。 这时,我的面前又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也是由其他的蜂兵抬着上来的。 我诧异的望着蜂王:“不会还有一个凶手在瓶子里吧?难道是孙猴子变的?被骗进了阴阳二气瓶。” 东灰嘟囔:“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看得出来,他很讨厌这个瓶子。 蜜罐说:“这里原本是解毒的药水,现在你好了,用不着我也给你。” 我说:“我病都好了你还给药做什么呀?” 蜜罐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拿着没用。” 我抓狂,跺脚道:“怎么什么连药也要塞给我!” 蜜罐走过去,拍着瓶口说:“昨天我们赶到木屋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我看你中的毒恰好我能解,只是需要纯阳处子的心头血做药引。其实这个毒也是针对我来的,我有解药,可是没有……”说到这里,她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明白,她的洞里要是有纯情的雄蜂,估计她自己不宠幸,蜂族的其他人也要送上她的王床。 所以这个纯阳处子的心头血就找不到了。 我好像联想到了什么,然后弱弱问:“这已经是加过血的解药?” 蜜罐点点头,我把头转向东灰,耳朵尖也是热热的,不好意思说:“谢谢你啊!” 东灰的脸一下就刷白,然后别扭的转过头,冷哼:“关我什么事!” 我一脚踹过去,吼道:“你什么态度?”好不容易我煽情一回,这家伙居然不领情! 东灰灵活的躲开,居然很酷的干脆不理我了。 蜜罐遗憾的说:“他倒是想帮忙,只是鼠族常年都在洞府中生活,就算是阳气很足的处子,也会别阴湿之气侵染身体。” 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东灰的血。 我大咧咧拍着东灰的肩膀:“还是要谢谢你!”他也为我担心了一夜。 东灰依然别扭的挣脱我的手,负气的走到墙角处,闷闷的坐在一边。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蜜罐说:“药引的心头血是木屋里的小男孩的,昨天我刚做好解药,那只奇怪的鸡忽然抱起你就跑了,好像我拿来的是毒药,死活不给你解毒。” 小队长愤愤然:“那家伙简直岂有此理,居然敢怀疑我们大王的医术!” 我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思路,蜜罐要给我解毒,需要心头血,东灰要刺自己,结果血不符合药引的标准,然后让面包孩儿抢占了机会,取出了自己的心头血,蜜罐兑好了解药,秃秃又不干了,抱起我反而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敢情给我解毒这件事成了一个香饽饽,众人都赶着趟的抢着做。 人家都说活雷锋好,我这一下来了好几个雷锋同志,那我得欠多少份情啊? 我接过瓷瓶,小心的抱着,怎么说也是面包孩儿的心意,改天一定要请他吃糖,顺便做两个玩具答谢他。 小队长提醒道:“大王,你该回去了!” 蜂王挠挠自己的复眼,有些无奈道:“知道了……哎,回家还得补上这两天漏掉的工作……” 我同情的为她抹了一把汗,笑说:“妹子,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你有事情,不要客气!” 蜂王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笑声,震得我们所有的人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小光姐,如果发现有帅的蜂蜂,记得给我通风报信,我去把他们全部收入后宫!” 我笑着说好,可是我心里叫苦不迭啊,要不是我帮她出了强抢民男的注意,至于出这么多事儿吗?害的我小命差点丢了,更重要的是中那样的毒,真丢人! 蜜罐带着麻丫丫的蜂群离去了,老远了,我都还能听到她那魔音般的笑声。 东灰摸着耳朵走过来:“春光,我娘刚生了妹妹,我也不能在外面多呆,我得照顾她们吃喝……” 多好的男人啊!孝顺又贴心,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为了我的自由,我还是做大龄女青年吧。 我说:“去洞里把那些蜂蜜都搬走,算是我给妹妹们的见面礼。过几天,我一定去看老娘。” 东灰也不客气,走进我的洞府,左右开弓,加上头上背上,抗走了我八捅蜂蜜,这老鼠屯粮的技术,真是牛!xh:.254.201.186 第四十六章 谁痛谁知道! 走到门口,他不放心的望了一眼床上的秃毛鸡。 “小心他!这次他救了你,我也不找他算账了,要是他敢对你有所企图……” 我摆摆手:“知道了,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东灰这才转身,哧溜哧溜的下树去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树下面,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些许感动,想不到我来这里短短数日,就有这么多人关心我。 其实我就是一只贪婪小心眼的老鼠,努力的活下去。 正当我发愣的当头,有什么东西掉在我的头上,我从味道上就知道是谁,于是一把拽下来,朝树角扔去。 “哎!不带你怎么狠的!” “你这只死蟑螂哪里去了?刚刚怎么不出来?” 强生笑嘻嘻的靠在树墙上:“最近我的风头正盛,还是避避好!” 我说:“谁在乎你啊?对了,你不去找你娘,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强生没好气了:“还不是怪你,为了帮你收拾那个胖子,我咬蛋的那点儿事居然被我的同族知道了,他们都笑话我……” 我哭笑不得:“你就当他们放屁,知道为什么英雄孤独了吗?因为没人理解你。不过,看在你帮我的份上,今晚的住宿费免了。” 强生想起了什么:“你还找黑蛇报仇吗?” 我说:“你不说废话吗?当然要去!现在我就去!” 被他提醒,我才想起我们三个那天是去找黑蛇算账的,结果被那倒霉的三通给打断了。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小心思。 强生跟着我:“我和你一起。” 我回到洞里,拿起火蚕丝的白色袍子,像围裙一眼系在腰上,然后把刚得来的瓷瓶和内丹也放进去。 并不是我不相信秃毛鸡,家里实在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动物入侵,所以贵重物品我还是随身携带吧。 强生赞赏的看了我一眼:“不错哦!很衬你的肤色!” 我一颗黄豆砸在他脑门上:“胡说八道!” 谁能看出熊猫的肤色好!我绝对叫他老大。话说我一只斑点鼠,这辈子也别指望照彩照了,还肤色好!我呸! 我们两个先后出了洞府,我现在爬树已经比平地走路还顺溜了,强生显然在我身上捡便宜习惯了,居然一直呆在我的肩膀上,死活不肯自己走路。 没走多久,秃毛鸡就在洞口暴跳如雷:“你去那里!” 我们两回过头,愕然的看着他,话说他怎么就跟老公查岗一样,我出门还得给他报备啊?连强生都感到他强大的杀气,直接缩到我的脖子后面。 我本来要告诉他去找黑蛇,话到嘴边我想到了木屋那里的鸡和面包孩儿,好像谁都看不上谁,要是一起去,到时候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又要打起来。 我尽量放松身上的肌肉,胡须微翘,笑着说:“强生他娘打牌输了,我们给送钱去!” 强生死死的揪住我的后脖子上的毛,听了我这话,差点滑下去,手脚并用的又爬了上来。 秃毛鸡这才“哦”了一声,转身又返回洞中睡觉了。 我同时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赶紧跑。 强生在我脑后聒噪:“为什么你要解释?而且还要说我娘,还有,我娘从来不赌博,我们家也不别人的钱……”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我只被第一句给问懵了。 对啊,我为什么要给秃毛鸡解释啊?我为什么要害怕他和别人打起来啊?我为什么要编瞎话让他安心啊? 看来我真的是余毒未清,脑残了。 我一路也没有和强生说话,快速的到了木屋面前。 鸡王领着他的臣民飞得到处都是,树上,屋顶上,还有鸡窝里,见我来了,鸡王显然很高兴,扯着喉咙嘹亮的来了两嗓子。 我翘起大拇指夸赞:“不错哦,有帕瓦哥的风格,加油!” 鸡王和强生都问我,”帕瓦哥是谁?” 我像是看土包子一样鄙视他们:“帕瓦哥都不知道是谁,你们还怎么出来混啊?就是那个吃意大利面的大胡子,唱男高音的那个,每天都要对着《我的太阳》来两嗓子!” 鸡王和强生又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生怕我再把他们看成了土包子,连连称赞:“帕瓦哥好嗓子啊!” 我心里好笑,这一鸡一虫也不知道明白了什么! 木屋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静的小山村,平静的小木屋,平静的农家场院,不平静的,是多了三个干活儿的人。 大胖子圆通张开腿坐在蒲凳上,胸前摆着很大的簸箕,里面都是黄澄澄的稻子,他正在挑出稻子里的碎叶碎渣子。 大胖子就跟大姑娘绣花似的,挑出来的稻粒放在左手边的木桶里。 我向他打招呼:“圆通哥,你家快递员小哥被打了,你给人看病赔钱了吗?“ 圆通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肥大的磨盘脸在看到我身后的强生时,明显把两条粗腿夹紧了,肥肉抽搐,明显蛋疼。 强生也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我的皮毛,现在反而不好意思见圆通了。 我强忍着笑,骂强生:“出息,有你这样的虫吗?赢了别人,反而不敢见输家了!” “闭嘴,臭老鼠!” “哈哈……“ 高瘦子申通把稻粒放入了比他腰还高的石臼中,双眼无神,两边瘦长的脸颊明显还挂着彩,青肿未消。 “高哥,下周比赛火箭对热火,你到底打哪队啊?”我笑着调侃他。 申通狠狠的抓了一把稻子,一拳朝我洒来,漫天的稻雨,圆通哭了:“二师弟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二啊?你这哆嗦倒是痛快了,我得捡到什么时候啊?” 矮个子铁通站在石臼上,双手握着石锤,涨红着脸一下又一下的捣着…… “师兄,咬他!” 圆通道:“我们都是出家人,吃肉犯戒!”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三个是秃脑袋的和尚,我说今天三人看起来怎们那么别扭,原来头上的毛都没了。 申通怒视圆通:“你怎么能被老鼠吓成这样?说出去丢我们师傅的脸!“ 圆通呲牙咧嘴的骂:“废话!我怕的是蟑螂,谁痛谁知道!”说完,他的两条腿都搅成了麻花,确信强生绝对不能再钻进他的裤管了。 我像是领导视察一样从他们身边挥爪走过:“你们慢慢改造,争取早日减刑啊!” 强生始终不敢再看圆通一眼。xh:.254.201.186 第四十七章 探病探出问题 容妈就在离他们三米远的菜园子里,正在弯腰拉扯那些何首乌的藤蔓,一旁的背篓里除了有红色的鲜枸杞,还有另外一种草药。 强生见我好奇,给我解释:“那是熟地黄,补血的。” 枸杞我知道是补血的,以前宿舍里有一姐妹,一来大姨妈的时候,她就喜欢泡中药的茶喝,其中枸杞最好记。 我笑着跑过去打招呼:“容妈好啊!你现在多了三个免费的劳动力,真是可喜可贺!” 容妈不用抬头也能看到我,因为凭借我的身高和个头,站在地上很难让人仰视。 容妈冷哼一声,继续用小锄头小心的挖着那些何首乌的块茎。 我挠挠头,话说我帮了她,为什么对我是这态度啊? 强生小声提醒:“问黑蛇的下落,这老女人最黑了,我有不少的兄弟被她用鞋底子盖死了。” 我觉得这事儿吧,最好问面包孩儿。 “别吵!要问你去!”这死强生居然敢使唤我做事儿。 我一阵烦躁,明明来的时候想的是黑蛇,为什么到这里了,我更想知道面包孩儿的情况。看到容妈挖这些药材,我心里更加担心。 强生见我脸色不善,立马就安静下来,他更加不敢去问容妈。 容妈已经年过五十,更年期的女人没有静心口服液是可怕的,这个昨天还对我笑脸盈盈的,今天就大变样了,这一定和面包孩儿有关系。【ㄨ】 难道他因为那一刀加重了病情? 我越发惴惴不安,环顾一下四周,我都没有见到面包孩儿的影子。 于是我硬着头皮,继续走进了几步,依然停在了随时可以逃跑的距离,问:“容妈,你知道小烨在哪里吗?” 这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叫,有些陌生。 “不知道!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容妈粗声粗气的吼我:“要不是你,少爷能受这罪吗?你最好不要让娘娘看到你,不然的话,就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我吓得连连后退,强生在我后脑勺上抱怨:“人类怎么这样?刚刚忙了忙,翻脸就不认识了。”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这时候,我的腿上掉下来一瓷瓶,白净的瓷瓶上有一朵秀雅的兰花,是青花瓷的。 容妈更加不得了,举起锄头吼道:“捡起来!以后我再看到你乱扔这个瓶子,我就刨个坑把你埋了!”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把瓶子捡起来,还在白袍子上擦干净,容妈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强生趴在我的头顶上,大声嚷嚷:“你这个老女人怎么不讲道理!不就是掉了一个瓶子吗?至于这么凶巴巴!” 然后他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不怕,她要埋你也不看看你是谁?打洞可是鼠族的专长!” 我为强生的勇敢点了个赞,这小子惊惧之下居然这样维护我。 我问容妈:“这个瓶子到底有什么来路?让你怎么看重!” 容妈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去挖何首乌。 “那是少爷的瓶子。少爷出生的时候,娘娘亲自画的图样,然后托人烧制的,保佑少爷长命百岁的祈福瓶。” 听了这话,我手中的瓷瓶忽然变得灼热,我没想到这居然是面包孩儿的东西,蜜罐给我的,我还以为是她随随便便装蜂蜜的瓶子。 这时我才想起来,洞府里装蜂蜜的桶都是木头的,她们蜂族的去哪里弄这个材质的用具啊? 我心里酸酸的,眼睛也开始酸酸的…… 我自问自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大大咧咧,来去如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感性了? 想到那个傻小子在我的大树下呆了一夜,我本来想把这一笔给抹掉,看来无形当中欠的感情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容妈最终还是向着我,看我死活不肯走,又听说我想看一眼面包孩儿,于是她只能叹气,还帮我把面包孩儿的娘给引开了。 我能理解他娘对我的恨,我害她的儿子用刀在心口插了一个洞,取出心头血,任哪个母亲见了,都要把始作俑者大卸八块吧。 我跳上了一个小木床,站在枕头上看着面包孩儿沉睡的小脸,他的脸原本圆乎乎的很可爱,特别是他的皮肤,水灵白皙的就跟剥开皮的梨,隐隐还透着草莓的红色。 可是现在他却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只有浅浅的粉,眼圈周围有明显的青黑,显得孱弱无力。 他的呼吸也不太均匀,大概做到了什么不好的梦,光洁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最令我不能忽视的是他的胸口,虽然穿着棉布睡袍,可白色的布料上,胸口的位置却有梅花般的殷红渗透出来。 一个小孩子,居然敢捅自己!那得多痛啊!我感觉那一刀是插在我的心口,我也跟着撕裂般疼痛。 强生趴在他脑袋的另外一边,看了以后也忍不住说:“这小孩可真够爷们!要是我就做不到。” 我说:“你有血吗?” 强生…… 我靠近了些,用白色的袍子擦着面包孩儿头上的汗,那汗水就像是林黛玉的眼泪一样,怎么也擦不完,搞得我一阵手忙脚乱,擦了左边擦右边…… 就在这时,小孩儿的干裂的唇张开了,喉咙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念什么,可是有一个字平凡的出现。 “鼠鼠……鼠……鼠鼠……” 我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就连耳朵也开始发烧。 强生没好气说:“他一定梦见你追他要债了,话说他欠了你多少钱?” “滚!你以为谁都有那个福气欠我的钱?“ 强生翻了个跟头,不服气:“鬼才想有这样的福气!” 面包孩儿脑袋左右转动,痛苦的皱着眉头,不停的呓语,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 “你到底是谁?” “你回来!” “你……留下来……” 强生悠闲的梳理着自己的翅膀,忙不停的接话:“这小子又遇到小偷了!“ 我眯着眼睛警告了他一眼,这只碎嘴子的蟑螂才闭上嘴巴。 我在想应该是伤口发炎了,那我到底要不要叫醒他呢? 什么留下来?前面是梦见了我,后面可绝对不是我。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忽然凌空被人抱起,然后一个翻身,我就被挤在了面包孩儿的怀里。 第四十八章 嫩豆腐,不吃白不吃 “啊——”我吓得大叫。【ㄨ】这不能怪我,以前我是个人,就算身材婀娜有料,也不会被人一把就抓起来啊。 再说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吃上了热豆腐。 我就感觉挨着了烫得跟火炉一般的胸膛,然后里面还有响鼓在扑通扑通跳,我的耳朵正紧紧的贴在上面,搞得我的小心脏也跟着发生共振,也扑通扑通的乱跳。 我喊道:“强生!你发上面呆啊!快救我出来!” 强生也像是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我:“好像我也无能为力吧?” 我手脚并用的挣扎,急得我背上就像是有人在电我似的,豆大的汗都下来,我生怕面包孩儿再大点力气就把我捏死了。 他现在可处在做梦的状态,极其不稳定。 以前我听说,有男人,他做梦,梦见自己切西瓜,取出一把长长的西瓜刀,然后横向一刀,纵向一刀,然后就是数刀下去,结果他现实中也在做相同的动作。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被妻子暴打一顿。 因为妻子的脱毛膏不仅没有了,一晚上还做了一个新发型。 我在面包孩儿的怀里挣扎一阵,发现他的手越来越用劲儿,心口上那殷红的面积越来越大,刚刚还是膏药国的地图,转眼之间已经变成傲然的雄鸡。 我两眼翻白,吃力的向强生的方向伸出爪,连“救命”两个字也叫不出口。 强生也开始急得团团转,他一边挠着头上触须,一边劝着我:“不要动……不要动,你越动他越使劲……” 我只想把这只死蟑螂给送到皇宫的净身房去,让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体验一把砧板上的鱼的滋味。 渐渐的,我也没有力气动弹了,保持微弱的呼吸,在面包孩儿的怀里“挺尸”。 嘿,还别说,强生的观察力还真够细致,我一不动,面包孩儿也不动了,而且整个人也开始放松,我的肺里也有了更多的空气。 所以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是心慌吃不了嫩豆腐。 我所在的这块豆腐,那可是鲜灵灵的脑豆腐,再嫩一点就成了豆浆。 我啪在面包孩儿的胸口,大气不敢乱喘,可是他身上的热力和气息可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灼热,带着一股奶香,药香,还有腥咸的血香,熏蒸得我晕晕乎乎的。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种体香,第一次闻的时候也是带着滚烫的热力,不过他的身上是好闻的木香,有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对,就是秃毛鸡。 话说我怎么想起了那个臭脾气的家伙? 我一定是脑子被榴莲砸了。 强生停在我的肩膀上,双眼都是红果果的八卦。 “春光啊,这可是人族中的男人,有没有爱情来临被人呵护的感觉?” 我气得胡须乱颤:“你这只死蟑螂,你能对刚出壳的母蟑螂有爱情吗?就算你愿意,你老娘也要打断你的腿吧?”我就算是老牛,也不能把泥土里的小草芽给啃了吧。 其实我不敢乱动,最主要的是不想面包孩儿失血过多,因为我的视野里全身红色,鼻息间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想到这个傻孩子,带着伤还在夜里站了一晚上,我不知怎么的,眼眶就开始泛湿。 过了一会儿,强生也被我的突然安静给震慑了,大概认识我这么久,还没见我哭过。于是他也静静的呆在一边。我对强生喃喃:“他的伤是因为我。” 强生惊讶道:“哇!你下手太狠了!直接朝人家的心上扎刀!“ 我怒:“你们虫子说话都是经过大腿吗?” 容妈端着熬好的补血汤进来,白瓷碗的旁边,还放着黑乎乎的一团****的东西,闻起来也是很苦的药味儿。 “你们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出去,我要给少爷换药了。“ 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针在扎,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痛的,懊恼和抱歉简直都快把我折磨疯了。 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孩子,几岁大而已,却为了我命悬一线。 容妈疼惜的解开面包孩儿的睡袍,含着草药的绷带,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小小的胸膛上,血肉有些模糊,看得出来不止是刺了一刀。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啊!“我感觉手脚冰凉,这样的伤口,他到底是怎样弄的?难道周围的人是死的?任由一个小孩子在自己身上乱刺,更何况他的娘亲还在现场。 容妈这时也顾不上怨恨我了,只能用竹夹小心的撕开那些布片,一点一点夹走被血裹着的黑草药,然后帮他清洗红肿的伤口…… “这孩子动作太快,他一听要什么心头血,直接拿着果盘里的小刀就冲进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还快速的关上了门。等我们撞开房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再加上昨晚一直站在夜风中着凉了,所以现在开始发烧了……少爷别看他人小,倔脾气,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人能阻止。以前不说话的时候,他只是悄无声息的自己玩儿,有时候受伤了,他也不会指出来,直到我们自己发现。前段日子突然开口了,我们以为他遇到事情会找我们商量,结果还是想做什么都不给别人阻止的机会……“ 面包孩儿因为伤口换药的痛,豆大的汗都流了出来,可是他依然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不停的问“你是谁“。 我一边帮他擦汗,一边埋怨:“他已经受了伤,你们怎么忍心让他在夜里吹一晚上的风!“ 容妈凹槽的眼角处也流出泪水,她在袖子上随意擦了擦:“少爷从小就有统御的能力,不仅院子里,连山上的飞禽走兽,好多头听他的话。昨晚我们被那些动物围在屋里,根本没法出去。娘娘因为这事儿,还把脑袋给撞破了。“ 我说:“小烨的娘在哪里?“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她,把人家儿子害成这样,至少我应该道个歉。 容妈一指窗外:“坐在石磨上晒太阳呢,她原本刚刚解完蛇毒,身体本身就差,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又伤心过度,加上头上的伤,整个人谁也不理。我看要等少爷病好了,娘娘才会好吧!“ 我的心更加沉重了。 第四十九章 劫持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我的心更加沉重了。 “容妈,你就让我每天来照顾小烨吧?我想说再多的对不起,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正我是一只无所事事的老鼠,还没有想过出去干活,等面包孩儿的好了,我再想着怎么取过老鼠的生活。 容妈胡乱的又擦了一把眼泪,勉强的点点头。 强生受不了我们女人间的哭哭啼啼,他已经躲得远远的,正趴在门槛上望外面的风景。 只是,他贼眉鼠眼的向外面偷看,大概还是忍不住要去看圆通。 我心里好笑,难道他对人家的蛋撞出了火花?这样的依依不舍! 就在这时,强生突然大叫起来:“不好了,春光!你快来看啊!“ 我忙着帮容妈给面包孩儿盖被子,不耐烦抱怨:“没看病人在休息吗?吵什么吵!“ “不是啊,那三人捉住了小小子的娘。“ 我和容妈同时惊骇,刚刚容妈还说面包孩儿的娘在外面晒太阳,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她怎么就被人抓住啦? 容妈斩钉截铁道:“不可能!那三个人的脚上都被我捆上了八十公斤的脚镣,怎么可能跑了?而且钥匙在我身上!“ 我一下跳下床:“我去看看!“ 容妈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等我们来到门外,顿时感觉晴天霹雳。 那该死的三通已经没有在舂米,沉重的脚镣好好的被他们挂在石臼上,而他们的人,早已经跑出了一百米,遏制住了面包孩儿的娘。 面包孩儿的娘就跟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她静静的坐在浅粉色的磨盘上,呆呆的望着干净的蓝天,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比天还干净。 只是在她的额头上,已经缠上了印度阿三的一圈圈白布,看来昨晚被铜镜砸得不轻。 三通站在她的后面,低着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我和强生的腿脚比较利索,飞快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容妈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捶打着响鼓,咚咚有劲的跟了上来。 “放开她!”我有些沉不住气的吼道,想到面包孩儿那样了,我有义务保护他的娘。 申通手拿舂米的石锤,威胁性的比划在女人的脑后,只要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过来!否则……”他语气阴鸷,仿佛我真迈出一步,就是不可收拾的后果。 铁通跳上了石磨,双手也掐住了女人修长的脖子,五根黑压压的手指印,毫不客气的沾上了白皙的皮肤。 他的眼睑依然红肿青紫,显然被我伤得不清,眼珠子却凸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 “二师兄,不要和他们废话!先干正事要紧。【ㄨ】” 圆通的下面不方便,具体原因问强生。 他只能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好给受伤的小兄弟们撑起一些空间。 可是我注意到他的手掌上全是血,我再次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铁链,那链子上有尖锐的铁刺,看来是他硬生生把铁链给扯断的。 “放开我家娘娘!“容妈大吼,血灌瞳仁。 我也急出了一身冷汗,话说这三秃驴太可恨了,我们早应该把他们刀削斧劈剁成肉酱的喂狗的,省的又出来岔开我的剧情。 “嘿嘿……“申通阴测测的笑着:“佛主昨晚显灵了,他说太寂寞,缺漂亮的女人暖炕,我不介意送她去!“ 铁通虽然捏住了女人的脖子,可是他的一双手明显在抖,显然心中也害怕,他忙不迭的附和:“对对……再敢上前,我就杀了她。“ 我的心里也乱成了一团麻,强生说:“让我去!大不了我的名声再毁一次!” 我扯住他的翅膀,不让他乱动:“你还有名声吗?” 别看玩笑了,没看圆通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吗?他显然把小小的蟑螂当成了生平最大的敌人。 容妈气得浑身的肥肉乱颤,可是她更加不敢乱动,投鼠忌器,上次她都不敢用钢铲打我,怕的是毁掉重叠的碟碗,现在可是她主子的性命,容妈输不起。 相比之下,我们三个,我更加不能慌乱了。 于是我深呼吸,回想着以前港片里劫持的情节,貌似都有谈判专家去和绑匪说条件。 我想了一下,我没有钱,唯一的一处房子也是蜜罐送的,这三人估计也看不上一个树洞。 我最值钱的就只能是我的小命了。 我动了动胡须,大声道:“坏你们好事的是我,现在我过去,你把她放了,我做你们的人质……额……鼠质……”别扭死我了! 容妈吼道:“放了我家娘娘,我就放你们三个一条生路!“ 强生反过来抱着我的尾巴:“你疯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看来在这个蟑螂的眼里,我的命比人命重要。原本他就是看在我的面上才淌进这趟浑水。 申通红肿的双颊上,一双眼睛细长阴鸷的看着我:“我们小看了你这只小老鼠,居然栽在你的手里!别急,你以为我们会留着你,让你出去宣扬这件事情?那我们在江湖上还怎么混!你们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把皇甫玄烨交出来!“ “绝对不行!“还没等容妈吼出来,我就跳起来了。 容妈冷笑:“你们休想!联通那老秃驴,居然派你们三个废物来杀少爷,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铁通狞笑道:“既然谈不成,那就一拍两散!”说着黑手上的力道加大,女人的脸迅速红胀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困难。 “娘娘……娘娘……”容妈迈着粗腿,就要冲过去。 “站住!”申通作势要挥下铁锤。 “好好……你们不要乱来……”容妈双手连忙摆着,身体也后退,呼吸急促。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的脑子迅速转着,真恨不得手上有一把AK47,把这三个秃驴给打成筛眼。 “我……跟……你们走!”女人的瞳仁动了动,声音嘶哑,神色却很平静,好像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愕然,面包孩儿的娘的脑子是被砸了,可是还不至于坏掉,她的孩子面临着生死危险,她这个娘终于说了一句给力的话。 容妈惊喜:“娘娘,你没事!” 铁通的黑手一松,露出大黄板牙:“我们要你有什么用!师傅让我们斩草除根,不过你跟着我们,我们晚上……嘿嘿……”说完脸上还挂着****的笑,黑色的一只手下移,摸上了女人的锁骨。 申通怒骂:“你给我出息点!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三个都要死,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然后他指着我:“你!去把皇甫玄烨叫出来,然后和我们一起走。” 圆通也指着强生:“你也跟着一起。”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xh.186 第五十章 拖字诀,局势扭转 面包孩儿的娘扭动着身子,惊惧的大叫:“不许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带走我儿子。” 我心里一热,母爱啊,始终是很伟大的。看得出来,这女人宁可自己有事儿,也不愿意三通带走面包孩儿。 于是我把牙一咬,故作轻松道:“我也不会去,再说我就一老鼠,皇甫玄烨能听我的吗?” 申通嘿嘿一笑:“别当我们是傻子,那小子为了你毫不犹豫拿刀刺自己,你们两个的关系有多亲密,我们还猜不出来吗?说不定在那小子心里,你比他这个娘要重要多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包孩儿要那样对我,我也不可能比她娘还重要啊,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知道的。 我灵机一动,笑道:“既然你这么高看我,那考虑我的意见,把我和你们手上的人质换了,皇甫玄烨要是知道我被你们带走了,他一定会追来。” 圆通挠挠脑袋,对两个师弟说:“我看这行!” 申通吐了一口唾沫,一下啐到圆通的脸上。狠狠的骂道:“你懂个屁!现在有机会大鱼小鱼一起抓,你却把大鱼放了,单独抓小鱼小虾,你脑子没毛病吧?吃素吃傻掉了。” 我暗地吐了吐舌头,这货倒是不傻,没有被我绕进去。 这时候,身后一阵扑腾腾的风响,只见无数的战斗鸡铺天盖地飞来,是的,它们乘着大风飞来,搞得飞沙走石,灰尘扑扑,毫无美感可言,可是我的泪在这一刻陡然下来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这一刻总算没掉链子,华丽丽的来了。 我笑着迎上鸡王,他倒是全身红通通的羽毛,耸立的鸡冠,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你小子……”我意识到失语,现在是求人办事儿,怎么能那么随便? 于是我改口:“大王啊,你可来的真是时候!刚才去哪儿泡妞了?差点耽误大事儿。” 鸡王扑腾着翅膀在我身边停下,扯着嗓子朗声道:“昨晚在你的洞府守了一夜,我们都去山上找吃的了,刚一回来就看到你们遇到了麻烦。” 我心说原来如此,刚才我偷偷的看了一下四周,别说是一只鸡,就算是一根鸡毛都没看到,这可太不正常了。 面包孩儿重伤在床,按理说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应该守在屋子周围,没道理一只鸡也看不到,我刚来木屋的时候,鸡王还同我打招呼,一会儿功夫就都不见了。 别小看这些鸡,能不能扭转局势,全靠他们的实力了。 容妈底气顿时也高了不少:“平时没白疼你!” 鸡王昂然的抖了抖鸡冠,那个傲气啊,比幼儿园时,我得到第一枚小红花还趾高气扬。 强生一下子缩进了我的皮毛里,他天生怕鸡,大概是天敌相见分外胆怯吧。 鸡王雄赳赳的走上前,带着众鸡朝对面行礼。 “女主人,我们来晚,害你受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这个女的是木屋里地位最高的女主人,可是鸡王对她的尊敬完全没有对面包孩儿来得真切。 申通嗤笑:“就凭你们几只鸡?” 铁通也附和:“我们好久没有吃肉了,正好杀几只做叫花鸡。” 圆通双手合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强生呸了一口:“假慈悲!” 不管圆通是不是假慈悲,他可算是真和尚,至少吃肉在他看来,是真的犯戒,相比之下,申通和铁通就要俗气的多,言语间酒色毫不顾忌。 鸡王一到,我的底气也足了起来,我心说你现在就笑吧,待会儿就要哭了。 果然,四周的草丛翻滚,树枝摇曳,就连土墙上的的沙石都哗哗的乱掉,然后陆陆续续出来好多禽类,除了颜色艳丽的鸡族,还有黑毛扁嘴的野鸭,红嘴白毛的鹅,甚至还有拖着长尾巴的孔雀…… 这些家伙早上我就见过了,他们把我的洞府围得水泄不通。 话说单打独斗,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是三通的对手,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要是大伙集体扑上去,一口一人,估计这三个秃驴身上不会有一块儿好肉。 申通和铁通一开始笑得比谁都happy,看到铺天盖地的羽毛,张大的嘴巴僵在脸上,上扬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那畅快的笑声也变成了一种牙疼般的呻吟。 容妈肥肉一抖,站出来,指着三人大吼:“还不快放人!” 铁通求助的望向申通,申通恶狠狠的扣住面包孩儿的娘,恨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不行!现在放了她,我们就死定了!” 容妈说:“那你们想怎么样?” 圆通捂着裤裆,哭丧着脸劝说:“我们还是放了她吧!或许他们还能放了我们……” 申通指着我:“你给我过来!我们现在要离开,你得护送我们走。” 铁通带着哭音道:“要一只老鼠护送行吗?” 申通骂道:“怎么不行!皇甫玄烨那小子最在乎她,我们挟持住她,这些畜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不得不佩服申通的眼力劲儿,这么点时间,完全把我们大家的关系摸透了。 想当初,我还是后来才知道,面包孩儿一个小屁孩儿,其实是小木屋里最厉害的角色,难怪东灰一开始就叫我提防他。 强生站在我的头顶,高声道:“你们的主意改得还挺快的,你们和臭小子的恩怨?干什么非得让春光姐跟你们走!” 我就说吧,在强生的心里,我永远比任何人都重要,这就是生死之交,我们可是一起从蚕王手中逃出来的,不对,是从大火里逃出来的交情。 我有些感动:“强生,以后我再也不收你的房费了,想不到你对我那么好!” “当然!”强生相当的自豪:“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上哪里白吃白喝去?” 我去……“当我什么也没说!” 面包孩儿的娘高声道:“小老鼠,以前我很不喜欢你,可是今天我不希望你搀和进来,我们母子的事情,还是我来解决。” 我说:“没办法……我倒是想置身事外,可是我欠了你儿子一条命。” 于是我对容妈说:“照顾好他……放下,交给我。” 容妈点点头,带动着脸颊上的肥肉乱颤,她是最不希望面包孩儿的娘出事的,我的做法能够让女人有最大的脱困机会,所以她选择相信我,还有,我的安危肯定没有面包孩儿的娘来得重要。 强生明白了我的决心,他决绝说:“我也去!” 第五十一章 机智鼠侠(1) “不行!你要有事,老娘谁来找?”我屈指一弹,强生掉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骨碌碌的翻了好几个滚。 “春光,我有没有说过这辈子赖上你了!” 强生一边大叫,一边朝我跑过来。 而这时的我,也已经朝三通跑去。 这样的局面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救出面包孩儿的娘。 如果说以前我能有这样大义凌然,舍己救人的觉悟,那一定会笑掉人的大牙。 英雄神马的,从来都不适合我,我只是一个类似于女痞子的春光,也是有着自己小九九的春光,我不是九命猫,审时度势,找到适合我的方法,解决问题才是我的座右铭,那些无所谓的牺牲啊,做一个勇往直前的炮灰啊,都是我所鄙视的。 鸡蛋再硬气,被石头碰碎了,也是白白牺牲。 话说金大爷笔下的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个有血性的人读起来都是大快人心,可是英雄要拔刀,除了要有拔刀的热血和勇气,也要有拔刀的能力。 令狐冲可以笑傲江湖,那也是忍受了被人打得吐血,后来还要逞英雄,人家除了有独孤九剑的底牌,还有任盈盈这个多情傻妹子背他去少林寺。 而我春光有什么?说白了,也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要敢牛气的对着十二级大风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结果不言而喻,我肯定是被暴风吹到爪哇国去了。【ㄨ】 我做人的时候,多少也硬气了几把,因为我那些小姐妹们没办法,一个个都傻的可爱,爱起来的时候要死要活,舍身脱衣样样都不在乎,真正躺在手术台上流产时,什么肠子都悔青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渣男又去祸害我的另一个小姐妹吗?当然不行,我就算骨头折掉几根,也要把那帮渣男打得满地找牙。 哎,好女不提当年勇!话说我今天又硬气了一把,明明知道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大些,可我不得不去,面包孩儿为了我连心窝子都捅了,我能不为了他妈,牛掰一回吗? 要是他醒来,看到自己老娘没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我傲然的走到铁通面前,不耐烦的说道:“瞪我做什么?我都已经来了,你难道还不敢抓?” 铁通又求救般的望着申通,申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师兄,还是你来吧,我和这蠢货带这女人走。” 圆通捂着裤裆的肥手伸过来,粗声粗气说:“请吧!小老鼠,不要逼我对你残忍。” 我有些嫌恶的皱了皱鼻子,靠,这家伙居然不洗手!真是晦气。 强生赶上来,一把跳上圆通的手,他倒是乐得一个自投罗网。 “春光,别怕,有我陪着你!” 看吧,我还能说什么? 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夫老妻遇到倒霉的事情,有的还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呢,更何况有人赶趟子来陪我被人抓,这种热血沸腾的姐弟情,怎么能让人不感动呢? 我面皮一紧,眼眶泛酸,然后就朝圆通的手跳去。 “春光啊,别忘了我又救你一次,下回的住宿费也给我免了。” 我一个劈叉,栽倒在圆通的手里。 看这觉悟,敢情我又孔雀,高看他了,话说一虫子,能有多高的觉悟? 我叹气…… “交情是交情,钱是钱,你丫的要是敢混为一谈,我就把你的蟑螂腿炸来吃了。”我咬牙切齿。 强生讷讷地缩了缩爪子,因为他发现,不仅我火冒三丈的看着他,还有一道冷飕飕的杀气。 圆通的眼睛越来越热,越来越红,他伸出两根手指,提着强生的两条触须,阴测测的笑。 “小虫子,你总算落到我的手里了!” 强生的六只爪子胡乱的动着,他被人凌空抓着,还左右打着转儿,嚷嚷着哭道:“春光姐哟……你可害死我了……” 我在圆通肥大的厚掌里伸出头,艰难的把前肢撑到食指和拇指的虎口处,摸了一把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生大爷……是我求你来的吗?”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强生,包括面包孩儿的娘,全部被三通给挟持了。 申通和铁通戒备的看着围过来的斑斓羽毛,吼道:“你们让开一条路!我们要去卧龙湖。” 这个我知道,港片都有的,劫匪一般除了要赎金,还要逃跑的工具,看来他们逃跑的地点就是卧龙湖。 铁通依然不死心,转头问申通:“二师兄,难道我们就不管皇甫玄烨了吗?” 申通怒喝:“闭嘴!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任务?” “可是师傅……” “师傅会体谅我们的!” 我哭笑不得,敢情这个申通,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主,知道事情不可为,立马知难而退退而求其次。 赎金要不了,当然要跑路。 圆通左手一只鼠,也就是我,右手一只蟑螂,高高的举在空中,对着鸡王吼道:“还不快让开!” 我对鸡王几不可察的点点头,鸡王以为我成竹在胸,有让我们三脱困的计策,于是红色的翅膀一挥:“让他们走!” 其实吧,我还真没主意。 我用舌头舔了舔锋利的尖牙,估计用最大的力量咬下去,胖圆通那么厚厚的皮,我能咬得动吗?就算能刺破他的皮,也还有厚厚的脂肪,我也不能伤到他的肉啊。 鼠疫? 对,我可以下毒。 听说被最毒的眼镜蛇王咬过,也要半个小时才会死人,我的毒……还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毒,就算有毒,我也毒不过蛇啊。 强生的复眼很复杂的看着我,然后把头转向了圆通裤裆的位置,他的意思很明确,故技重施。 我鼻腔一热,差点气出血,我就算是死,也不要那样伤人,那是强生的经典招数。 所谓经典无法超越,就是因为经典无法复制。 我想着做人时候的经验,话说我在题海里游了二十年,也没有解答过这么难的问题。 一只鼠,要用什么办法,把一个人还有一只蟑螂,从三个穷凶极恶的绑匪中救出来? 第五十二章 机智鼠侠(2) 面包孩儿的娘被点了穴,她被申通和铁通一头一尾扛在肩膀上,由于申通和圆通高矮不定,还有快慢不定,导致好几次,那女人差点被斜刺扔出去。 看得我胆战心惊,我生怕我还没有想出脱困的办法,她已经变成了山下的肉泥。 圆通跑在最后,他手上拿着两个人质,我和强生的重量加起来也没有他的一只拳头大,可是他依然跑得很慢,这个完全不怪我们,那是他的自身的问题,除了胖硕的身子,还有蛋疼哥的悲哀。 我们身后都是呼呼的风声,我知道容妈和鸡王一众在不远的地方一直跟着。 很快我们就到了有水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来卧龙湖,怎么说这感觉呢,就算是最急躁的心情,来到这里,也被巨大平静的湖面给吸走了,剩下空气中湿润的花草香。 整个湖面蓝的深邃,只是在湖边的地方,突兀的倒影进去其他的绿色,红色,金黄色,像是谁打翻了巨大的调色盘,可是只是侵染了蓝色布面的一角。 心沉寂下来,我的神明也立即变得清朗,我嘿嘿一笑,一条小计出现在脑中。 远远的,容妈他们依然紧追不舍,随着我们到了卧龙湖边,他们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再也无法靠近,身后的山脚处,陆陆续续跑飞下来的鸡族,就像是艳丽的山洪,遮住了山体原来的翠绿。 申通和铁通累得跟快死的狗一样,吐着舌头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气,面包孩儿的娘被他们仍在草地上,可是离近一点,可以看到他们的手却不忘掐着女人的脖子,只是没有使力气而已。 面包孩儿的娘柳眉倒竖的瞪着这二人,见我望过去,她和我的目光在空中来了一个无声的交汇,额……我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放在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也不知道老鼠的眼睛,她能不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反而没水喝。 合作是一门技术活,如果遇到猪一样的队友,只能花两份力气去干一件事情。 申通和铁通显然都是练过武功的,他们任何一人单独抱着女人逃跑都没问题,可是他们生怕对方捡了便宜,死活要对方抱,最后的结果是两人一起扛着走。 两人不仅要迁就对方的力量,还要努力注意不被山路上凸出来的石头给绊住,来一个华丽的狗吃屎,加上身后一直有追兵,身心一直紧绷的情况下,别说一个人出了两个人的力气,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申通休息了一会儿,说:“大……师兄,你去把船拉出来!” 我放眼四顾,周围除了望不尽的水,哪里有什么船?既然申通这么说,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测。 我听东灰说过,自从那个倒霉的联通挖通了暗河,把下面的卧龙镇给淹了以后,这里就变成了一座孤岛,而且没有船只来往。 圆通伸出两拳头,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我和强生,貌似有些为难。 我清了清嗓子:“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蟑螂我能背走,那么大一活人我可背不动。” 圆通想了一下,貌似我说的很在理,于是他放下我和强生,独自佝偻着背,脚步虚浮的朝一颗巨大的水边垂柳走去。 那棵垂柳有一个水缸那么大,不管粗枝细枝,胡乱繁密的垂下来一地,旺盛的把整个树干都挡住了,完全看不到粗糙沟壑般的树皮,远远看去,很像倾泻下来的绿色瀑布。 圆通扒开树枝,然后从树根处拖出一条木船。 我一看那船的规模,顿时大喜,和我心中想的所差无几。 电视里的绑匪除了要钱,还要什么啊?当然是车子,带着钱跑不了,那不等于水缸中的王八,随便人抓了吗? 他们三个要逃跑的路线,只能去卧龙湖,因为这里是一座孤岛,要出去,必须要船。 他们没有提到船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两点原因,一是他们有接应的人,开着船来接他们走,二是他们自己带着船,只是需要安全返回湖边。 刚来我来的时候,除了担心他们有接应,还担心他们开来的船太大,那么我除非有金刚大葫芦娃的逆天力气,就凭我这二两肉,根本就奈何不了一条船。 现在可好了,圆通拖出来的船,只是容得下三人坐的小渔船,两头还尖尖的翘起,有点儿像杂技团放大的小丑鞋。 我的牙齿下毒是不行的了,可是咬木头可在行啊,就凭我的绝活,卧龙湖那么大,船的速度那么慢,只要他们三个一离开湖岸,是死是生还不是我说了算? 船立马被圆通放下了水,我忙不迭的跳上去。 铁通嘿嘿一笑,对申通说:“二师兄,这小老鼠还挺识趣的,自己倒是先上去了。” 申通爬起来,踹了他一脚,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容妈和鸡王,叫嚣道:“别废话,先把这女人抬上船去。” 强生这回学乖了,他哭丧着脸道:“三位大哥,我实在是晕水,能不能反悔,不跟你们玩儿了?” 申通没说话,他的眼里大概看不起一只蟑螂。 铁通抱起面包孩儿的娘,吃力的把一条腿伸到船舱里来,丝毫也没有理强生。 只有圆通粗着嗓音道:“你再废话,我先把你扔水里喂鱼!” 强生苦着脸跳上船,嘴里还嘟囔:“不就是咬个蛋吗?用得着那么凶?” 我跳到船的另一头,整理了一下跑乱的斑点毛,悠然说:“慢着——” 三通都诧然的望过来,铁通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只死老鼠,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我二师兄说了,你就是不跟我们走,那也是不行的。” 申通这回倒是赞赏的看了一眼铁通。 我指着瞳孔伸缩的女人:“把她放下!”我的语气要多狂有多狂。 铁通挥舞着拳头:“你欠扁是吧?” 我环抱双臂,优哉游哉的坐在船尾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要是你们带着这女人上船,半路上我就把船底咬穿,到时候我们一起在湖里洗个痛苦澡。” 说完,我还故意露出四颗尖尖的门牙,大有他们不听我的,我相信站在我如今的角度,恰好有阳光照下来,我的牙齿一定泛着森然的白。 铁通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处骇然的刺青,我没看清是什么,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老子现在就掰掉你的牙!” 我依然不动,闭着眼睛,耳朵却是竖起的,依然慢悠悠的说:“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自己跳湖。相信我淹死了,面包孩儿一定会为我报仇。你们可以坐船逃跑,可是那些鸡,他们可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个个都是天上混的主儿,你们敢得罪吗?” 这下不仅连铁通,就连申通和圆通也不敢动了。 第五十三章 小孩馅儿的饺子 我继续说:“你们这次的目的是带走面包孩儿,可不是杀了他。” 三通同时大惊,没想到我又猜中了他们的心思。 我胡子微翘,笑眯眯说道:“你们要是想要他的命,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直接偷偷摸摸在他们的水缸里下一包老鼠药,一气全解决。可是你们打着刺杀的口号,却口口声声要带着面包孩儿,这很明显,你们那个联通师傅,要的是面包孩儿这个人。” 申通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灭口的凶光:“小老鼠,有时候太聪明反而是蠢材!” 我摇摇头,其实这些我多半是猜测,而且也想了很久,就像是高明的魔术,只要把谜底揭穿,其实根本没有什么。 “你们三个现在没法带走面包孩儿,带着他老娘也没用,索性把她放了。你们的目的是逃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一直在你们手里,那些鸡这次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下次杀回来的时候,你们有我做要挟,胜算大一些。” 强生迅速靠近我,大声道:“春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我,害我白白的来送死。” 我摸了摸他颤抖的触须:“乖!你不是想要追随我吗?就算死,你也要殉情,才显得伟大啊!” “滚!”强生一下跳到我身后,面水思过去了。 铁通没有注意了:“二师兄怎么办?” 圆通只管看住强生,所以决定全还上在申通身上。 申通冷笑,却也无可奈何,我现在就是那食之无味的鸡肋,扔了又有价值,留着貌似看着堵心。 我敢说,要不是他们有后招,我的话百分九十要起到作用,那就是我成功的解救了面包孩儿的娘。 而我要逃脱,很容易,他们忘记了,老鼠是天生游泳的高手。 况且我还是精通狗刨式划水的高手,当初我和强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在厨房的水缸里。 可惜,敌人太强大,事情简直就是那山路十八弯,不说一波三折吧,就是三十折也有了。 我一听到申通的话,顿时整个身体都冻住了。 他哈哈的大笑一声,貌似坏蛋得意的时候,都会来这么变态的一笑。 他说:“小老鼠,其实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跳湖而死,因为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惊愕半天,只觉得一阵天晕地旋,不知道是小船摇晃得厉害,还是我真的被刺激得过度了。 他说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是说,面包孩儿! 我一把抓住强生,直接放在头顶上,然后一个鲤鱼跃身就跳进了湖中。【ㄨ】 等我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离小船有十米的距离,强生那小子居然没有被水冲走,死死的拽着我的耳朵,不停的在我头上咳嗽:“咳咳……春光……咳咳……你要……谋杀啊……” 我顾不得和他说话,飞快的四脚搅动,发挥出狗刨式的最大威力,对着不远处的容妈撕心裂肺地叫道:“快回去!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面包孩儿有危险!” 强生一边揪着我的毛毛,一边愤怒的大叫:“什么!你说我们中计了!那不是和爬上油灯放屁一样吗?”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要敲他的脑袋,蟑螂就是死性不改,除了整天惦记着偷油,还能有别的事儿吗? 如果我能穿越,一定去超级买最大桶的地沟油,然后把强生泡里面。 鸡王扑腾着翅膀飞过来,他爪子一勾,就把我和强生从水里捞了出去。 容妈连忙迎了上来,劈头盖脸的问:“你回来了?娘娘怎么办?” “先别管你家娘娘了,快去救面包孩儿,我们全部都中计了,他就一个人在家里,联通埋伏在屋子附近。” 鸡王一拍大腿,愤愤道:“好毒辣的计!我们光顾着女主人,匆匆的跟过来,居然忘记了主人了。” 申通和铁通同时哈哈大笑,圆通没有笑,他扔在直勾勾的看着强生。 鸡王扯着嗓子叫道:“芦花!你们队伍留在这里帮忙,我现在回去救主人。”芦花就是一只很花哨的胸鸡,看那气势,应该是鸡族里的二把手。 容妈看看躺在地上的女人,回头又望望山顶上的木屋,好像下不了决心,左右为难。 我说:“我们现在只能兵分两路,我和鸡王回去救面包孩儿,容妈你就在这里守着吧。” 我这样分工也是有根据的,容妈她左右为难,我可不为难,我和鸡王都担心面包孩儿,他现在带着伤,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肯定撞墙都不足以表现我的后悔了。 我真蠢!居然还是掉入了别人挖好的坑! 此刻的我,除了懊悔,担心,还有就是对联通的仇恨,话说这人的心肝能有多黑啊!居然能够对万千生灵不顾,直接挖开暗河,淹死那么多人。 而这样黑心的家伙,千方百计的要得到一个小孩子,一定有很残忍的秘密。 我想到了恐怖电影《三更2之饺子》,女人为了留住丈夫的心,找到媚姨,她们把婴儿做成肉馅儿,然后包成了饺子,说是吃了能够恢复青春。 女人都这么恨,更别说一个利欲熏心的老和尚了。 我无法想象联通那个变态的老和尚,此刻是否在啃着面包孩儿的脚趾头,还是膝盖骨。 容妈肃容说:“只能这样了!一切拜托你们!” 强生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他也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担心和惊惧,此刻安安稳稳站在我的肩膀,不再发表任何言论。 鸡王抓起我,放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对容妈一点头,准备起飞。 此刻太阳已经慢慢西沉,绚丽的火红燃烧了整个湖面,看起来就像是孩子的血。 我心急如焚,催促道:“快点!我们分散着朝木屋包抄回去。” 鸡王道:“好嘞!你抓稳了,我再飞高一些。” 高空上的飞行并不好受,我的耳朵里都是呼呼的风声,鸡王要说很大声我才能听得见。 下面的景色对我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现在住的是高高的别墅,每天一睁眼,就是满山的翠色,还有不远处蓝色的卧龙湖。唯一的变化就是,早上的卧龙湖看不太真切,因为有奶白色的雾气笼罩。 第五十四章 美女救英雄? 我现在不说心急如焚吧,心急得喉头冒烟是真的了,我满心都是面包孩儿的安慰,哪里还有心情看什么景色啊?就算现在有新出的码片,也吸引不了我的目光了。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迎面射来,我神思恍惚,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强生躲在我的耳朵里,更加不关心外面的状况,等到我看清的时候,暗器已经离我一手臂的距离。 鸡王“啊”的一声破嗓子叫,我还来不及叫,大脑已经短路,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悬空了。 自古以来高空飞行都是最快的,而且是最危险的,一旦发生坠机事件,那都是九死一生。 可是我没想到啊,在天上飞也能遭到暗算,心里除了拔凉拔凉的,我就觉得,我的第二穿越要来临了。 强生抓着我耳朵的边沿朝外面看,大叫:“完了!完了!这次没有带降落伞。” 好家伙,这小子还惦记着我做的降落伞呢,上次要不是他画蛇添足,我的降落伞也不至于第一次做就打不开。 我和强生急速下降,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模糊的绿,呈现完全看不清晰的状态。 鸡王有一只翅膀扑腾,可是根本飞不了,只能比我们好一点,一直保持着在我们头上的距离,相对位移不变,我们也只能落得个鼠眼对鸡眼,相顾无言。 强生抱着我尖叫,上次还有鸡王救我们,这次是我们三个一起落下,加上我们还要赶着去就面包孩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就在我们两个要摔成一堆泥的时候,一团绿光包裹了我,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落下的速度慢慢下降了,有点儿像坐上了摩天轮,下落的时候也是轻轻缓缓的,地上的草越来越清晰。 我落在了地上,果然没有骨头碎裂的疼痛,而是像掉在了弹力床上,我骨碌碌的像前滚了几圈才停下。 “强生强生……你怎么样?” “别嚷了!”强生的声音极大,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厮还在我的耳朵里。 “没死就给我闭嘴!”我没好气:“老姐我又不是聋子,用得着你那么大声吗?” 话说我现在的心脏还就像脱缰的野狗,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在左胸的位置扑通扑通跳的欢实。 我又抬起头,四处环顾,没有找到鸡王,可是我看到另外一个差点吓死我的人。 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过后,我依然处在惊愕当中。 “鼠鼠!鼠鼠!你怎么样!” 我就傻乎乎的看着他,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娃娃脸,黑眸如墨,唇红如梅,他的脸白的透明,胸前的衣袍上还有未干的黑血。 然后我就觉得耳朵上一阵刺痛,强生满足的感叹道:“春光牌鲜血,好好喝啊!” 我回过神来,这小子都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吸我血?一巴掌拍向耳朵,可惜强生够机灵,在我掌风来临之前已经逃到我另一边耳朵,这一巴掌白白便宜了我,悲催! 我挨了自己一耳光,懒得理他,只能记上他一笔,然后指着面包孩儿惊呼:“臭屁孩!” 强生不满的问:“你怎么没死啊?” “死虫子!怎么说话呢?”我不满。 强生嘟囔:“见色忘义!” 我…… 面包孩儿的手上挽着一把和他一样身高的铁弓,背上还背着一筒子羽翎箭,正惊喜的看着我。 他说:“你没事儿吧?刚才吓死我了。” 说道这里,我背脊一麻,头上忽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连声问:“鸡王呢?”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一起掉下来的。 面包孩儿指着身后的一群野鸭:“他也没事!” 然后他抱歉的看着我:“对不起啊!我……” 我脸色一沉:“刚才射我们的暗器是你发的箭吧?” 面包孩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说:“我正在追一青袍僧人,刚刚他正从你们的头顶飞过去,我刚一发箭就看到你们,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幸亏没事。” 飞人?我靠,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轻功?这种违反牛顿定律,完全不受地球万有引力的功夫,我还怎么见过! 我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我忽然大叫:“联通!”然后我脑补一个老和尚在天上飞的情景,就冲他做的恶,也不会有美感。 我的兴致顿时缺缺。 “你怎么知道?”面包孩儿惊讶:“我刚醒来,有些口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秃头的老和尚,正趴在我的床头看我。可是他的手刚一碰到我,就好像被人横打了一棍子,直接弹出了窗外。” 强生一下跳起来:“所以你追了出来!” 我有些晕,我还担心他被联通给吃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天生带电型,直接打跑了坏人。 这怎么说呢?简直狗血到极点。 话说我好不容易来一回美女救英雄,结果人家英雄自救,美女自己差点摔死,这个干脆面是怎么搞的,给我安排这么悲催的命运!难怪她欠扁! 我眼珠子一转,想到他说的青袍人飞去的方向。 我一拍大腿:“糟糕!你娘有危险!” 既然联通朝我们来的方向飞去,那么他抓不到面包孩儿,肯定会把怒气撒在那女人身上,还有容妈。 面包孩儿连忙抱起我,强生不用抱,这小子一直把我当成了顺风车,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 “我们快去!” 我们再次赶到卧龙湖边的时候,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 容妈和众位鸡围在湖边,面包孩儿的娘被申通反身抱在怀里,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铁通还是在一旁做帮凶党,直接把手扼住了女人的脖子。 圆通扶着一个老和尚在小船上坐稳。 我细细打量一番那位联通,果然是一个老秃驴,细眉长眼,鼻子像鹰钩一般,根本看不到他的嘴,因为全部飞白色的胡子给盖住了。 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完全靠着圆通才能勉强坐稳,枯瘦的脸也呈现一阵衰败之色。 见到我们越来越多的人,联通老头下令:“我们走!”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肃杀的冷风。 第五十五章 忽冷忽热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面包孩儿把铁弓拉满,对着船上的老头,小脸透着阴冷的肃杀:“放开我娘!” 容妈也肥肉乱颤,指着对方破口大骂:“你这个贼和尚!有本事你再来和我打过,当年我早该了结了你,要不是娘娘劝我,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给你再为祸人间的机会。” 铁通跳出来,不服气道:“当年要不是我师傅受了伤,失去了法力,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出来丢人现眼?” 容妈拳头握得跟铁锤似的,眼似铜铃:“你们三个小秃驴不服气,再来和老娘比划,别躲在裤裆里称王称八。” 我那个汗啊,女人骂街那是响当当的出名,这三通明显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容妈,那天已经比试过了,现在居然改和她老人家耍嘴皮子。 面包孩儿的娘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我们,皇城出生的女人果然厉害,居然不哭不闹,只是一脸平静的在我们众人身上扫过,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包孩儿。 面包孩儿握着弓箭的指尖泛白:“我让你们放了我娘!” 他语气极狠,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可是我知道,他的铁弓除了射我一射一个准,根本就是废材一个。 我走上前,笑眯眯说:“你们也都别逞口舌之快了,打口水架有意思吗?你们四个秃驴要走,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 然后我指了指微微浮动着涟漪的湖面:“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在水里,我可比在陆地上灵活。你们要是敢跑,我就跳下去,给你们的船底加一个洞,透透气。” 铁通这回不再问申通,而是转过头问联通:“师傅!怎么办?” 联通的眼皮抬了抬,这才从细长的眼缝中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合什,和颜悦色的念道:“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你们都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那就杀了吧。” 我心下一寒,这老家伙,把佛家大慈大悲的话居然扭曲成杀人的理由,这得多变态啊! 面包孩儿急了:“你们谁敢!” 容妈也尖叫:“不要杀我家娘娘!” 面包孩儿的娘轻轻一笑,好像释然,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蠕动了几下嘴唇,无声的说着:“不要管我!” 我就知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干保险的…… 额……后面一句说高了。 这老和尚,又不要命又不要脸,我还真怕他来个玉石俱焚。 我转头,安慰着面包孩儿;“我欠你一条命,今天我就还给你一个完好的娘。放心吧,交给我。” 面包孩儿一下就猜到了我要做什么,直接挡在我面前:“鼠鼠,不要胡闹!” 我心说我没有胡闹啊。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朝三通的方向奔去,身后一阵喧哗,大都是叫我回去,我知道,我不能回去,也不能停下。 我跑到三通的面前,喘着粗气说:“老办法,一命换一命,既然你们在水上最大的威胁就是我,那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就在这时,狂风陡然大作,原本宁静的草地上刮起了漫天的风暴,带着草根草叶,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只能捂着脸,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胸膛里。 周围不管人还是鸡都一阵打乱,纷纷叫喊着逃命,湖面上也巨浪滔天,蓝色的湖水掀起的白色的浪柱子,直接把小船给推倒了树冠那么高。 我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强生的鬼哭狼嚎声。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啊!我要死了!” 我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住,耳朵边虽然有呼呼的风声,可是没有了草木打在皮肉上的钝痛。 我抬起头,就看到面包孩儿趴在我的头上,屈起双腿,正把我护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没事!有我!” 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话说这小子不会是中了我的毒吧?怎么三番五次的保护我?我要是一个美女,还能觉得人家是图我的美色,可我就一只老鼠,凭什么啊? 我望着他漆黑的大眼睛,他也把头埋下来的,正好与我的眼睛对视,他大吼:“闭上眼!风太大,小心迷了眼!” 我像是着了魔一般听话,耳边都是他咚咚的心跳声,还有药香和血腥的混合味道,身上的热力绵绵不断的传来, 我就像是在蒸桑拿,晕晕乎乎的,有点儿找不到北, 难怪那些女主一旦穿越就喜欢躺在美男的怀里,我现在就在一小屁孩儿的怀里,都觉得幸福不已,要是真正的男人,我没准儿会流鼻血,多香艳的画面啊。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倒在身下! 光想想可以,如果换成一个小孩儿压倒了一只老鼠,额……好像欠缺美感。 正当我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外面的风慢慢的停了。 强生在我耳朵里,凉凉的叹息:“天啦!雄性动物的味道可真难闻,总算熬过去了!” 他说得极为细小,好像就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悄悄话,我不能当面发作,只能默默的又给他记下一笔。 我从面包孩儿的怀里爬出来,头顶一片黑色的阴影,吓了我肉跳,就见他的身上,也趴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我有些扭捏的说:“谢谢!” 强生受不了,在我的耳朵里高喊:“哎呀!热死了,为什么你耳朵突然发烧了?” 我……只能咬牙,干笑笑。 “没事儿,鼠鼠,能够保护你,我很开心!” 强生这回直接打哆嗦,又说:“好肉麻啊!我都快冻死了!” 我咬牙切齿的微笑,估计在他们看来,我只是胡子不停的抖动。 幸亏,女人出声转移了面包孩儿的注意力。 “烨儿,你伤到哪里了?快给娘看看!” 面包孩儿哭喊着扑到他娘的怀里:“娘!娘!你没事吧?” 面包孩儿的娘不知道为什么,从船上直接跳上了岸,而且还及时的护住了我们。 容妈在最外面,粗大的指头抹着眼角的泪花,大着嗓门道:“娘娘你没事太好了……担心死老奴了。” 强生问我:“春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回头望了一眼湖面,难道是联通的事情被上天知道,然后派人来收拾他? 我没有找到老秃驴的身影,也没有看到三通。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六章 扒掉裤子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我环顾四周,那些毛光艳丽的鸡族全部都从草丛里,树丛里,石头缝里陆陆续续钻出来。 不停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有些憋不住的母鸡,居然在一旁蹲着,开始下蛋。 强生指着很远的一条线,那条线已经在两条峡谷之间:“看,他们跑了!” 我跑了几步,极目远眺,还真是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的小船已经跑了五百米开外,只是剩下一个小黑点。 我别说用狗刨了,就算是夺金狂人迈克尔?菲尔普斯,也游不了那么远去抓他们啊。 鸡王从泥土坑里抬起头,吐了一口沙子,抱怨道:“这股风来的真邪气!我们在天上飞了那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这样的?” 我是心惊肉跳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我们遇到了妖怪? 我想起了东灰说过,卧龙湖里有黑蛇,难道那条黑蛇已经修炼成精? 我抓住面包孩儿的裤脚,急切问:“黑蛇!黑蛇哪里去了?” 面包孩儿反过来问我:“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我知道什么呀?我还要找到那家伙,给鼠爹鼠妈报仇呢,那天我气势汹汹的刚到小木屋,就被这三通给打断了。 他继续说:“已经跑掉了啊!本来我以为是那三个刺客给放的,后来发现根本不是。因为吊在屋檐下的黑麻袋是容妈亲手编织的,可结实了,可是还是被它给跑了,而且整个麻袋完好如初,依然稳稳当当的挂在屋檐下,里面的黑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可玄乎了,面包孩儿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刚才是那条黑蛇做的怪。 黑蛇这玩意儿,从小说到动漫,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好人,唯一两条报恩的美女蛇,还都是白色和青色的。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吓得连忙跑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可是妖怪!而且是吸人脑髓的老妖怪,就算我的脑髓只有豆子那么大,那也是浓缩的精华,况且不说味道怎么样,我也不能白白做了人家的脑豆腐啊。 可是现在不同,我不就是一条老鼠吗?一条小命而已,自己的父母被杀了,我要是跑了,那比本身就是Gay,还必须娶一个媳妇儿来遮丑的男人还无耻。 强生跳到我面前,六条腿中有四条都捏成了小拳头,他哇哇大叫:“春光,我告诉你,就算今天你拉着我,我也要和那凶手拼命!” “那你去吧,用不用我送你一程?”我伸指一弹,直接打在了强生的翅膀上,他连连的翻了好几个跟头,我的心才舒服一点。 “春光!你太过分了!” “是吗?我不觉得!就你这样子,还去和人拼命?哎……” 黑蛇……黑蛇……我们的仇始终要了解,干脆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恢复平静的卧龙湖喊道:“黑蛇老朋友,你是被我们打怕了吗?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对了,你的眼睛好了吗?不会被我几口唾沫就给吐瞎了吧?” 我这是激将法,据我所知,黑蛇是一个极其自负的家伙,如果被它看不起的小动物叫号,一定会出来炫耀一番,然后一雪前耻。 更何况,我这个小动物,还是打败他的敌人之一,估计他早就恨透了我,他可没有学校那些男同学可爱,被我打了,还得忍了,生怕被人知道了。 如果再次遇到我们,黑蛇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吃掉我…… 面包孩儿握着长弓的小手骨节泛白,他漆黑的眸中全是疑惑。 “你说?刚才那场大风是黑蛇做的怪?” 我依然警惕的望着湖面,小声说:“应该是……小心点,让容妈保护你娘先走,还有鸡王,这不是人多就能办的事,让他们撤!” 面包孩儿点点头,小小的身子朝后走去,然后对着一众大人和鸡,像大人一样发号施令。 这个时候,最小的他反而成了主心骨,鸡族的肯定听他的,至于容妈,本来还有些犹豫,可是面包孩儿非得说他是男人,家里的大事必须听他的,容妈再是打人,也不能违逆小主人的意思。 面包孩儿的娘也是死活不愿意走,什么男人不男人,大概在母亲的眼里,再强的孩子也还是孩子。 面包孩儿的娘眼泪都急出来了,面包孩儿却毫不慌张,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给她擦眼泪,还温言细语的安慰,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出事。 面包孩儿的娘好像又恢复了对我的成见,反正看我的眼神毛毛的,这是一种感觉,就像进了一个屋子,有三个人,如果其中一个不喜欢你,而且他还丝毫不遮掩表情,你会第一时间觉察出来。 我心想,你儿子自愿要留下来,黑蛇迟早也会找上你们,你恨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拐带小孩子的怪蜀黍。 所以,我只能朝更远一点的地方走去,沿着卧龙湖的堤岸,我相信一定能看到黑蛇,只要他真的逃跑了。 强生跳过来,站在我的脚下,嘀咕道:“为什么你不让这小子也走?还有我……为什么也不让我走?” 我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湖面上,丝毫不理强生话中的酸味。 “你也可以走!”我说。 其实我也才发现,我不知不觉把面包孩儿化成了自己人,以前我没有这个习惯,好像一直都对强生指手画脚,毫不客气,谁叫他吃我的住我的欠我的呢? 对于这个小破孩子,说实在的,我一直就把他当成了国家的小幼苗,虽然他体格比我大,可我老鼠的身体里住的可是人的灵魂,好歹我也活了二十年。 我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幼儿园,因为把小男孩的裤子扒了,老师扣掉我的小红花而掉眼泪呢。 额……申明一下,我不是天生的流氓女!那小男孩非得和我打赌,说什么他有小鸟我没有,那个时候,小版的我肯定不信,小鸟都是吃害虫的朋友,怎么可能藏在裤裆里? 结果,好奇心驱使我,在一次自然课上,老师讲到了小鸟和虫子的故事,于是我就扒掉小男孩的裤子,指着他那个,笑着对其他小朋友说,“明明是一条小虫子,非得说是小鸟,哼……大骗子……不理你了……” 看吧,真的不怪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七章 亵玩一个你试试! 强生固执的说:“我不走!我老娘的下落,如今只有黑蛇知道,而且我的老爹,也是被他害的。“ 我不得不吐槽:“我看这个黑蛇的品味也够低的,你们一虫子,有脑子吗?他还好意思抓过来吸吸?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渣灰!“ 强生鄙视我:“我们两个都是一个树洞里的货色,谁也别看不上谁!“ 看吧,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吐血! 我怒:“你再敢来我的洞府,我就扯掉你的腿!“ 强生在我的强权下,华丽丽的默然了。 就在这时,头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啊哈哈哈……真有趣,你们先自己打起来了?“ 我鼠皮一紧,脑门一麻,僵硬着脖子回头上望,见到来人的那一刻,以后很多年,我都对美男免疫了。 就见那棵大垂柳上面,居高临下的站着一个人,男人啊!我差点哭出来,这可是我来这个世界见过的第一个男人。 强生提醒我:“喂喂……你没见过男人啊?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强生的脑袋湿漉漉的,正好被窝口降甘露给洗了个澡,还亮晶晶的。 我老实的回答:“是啊,没见过男人!“ 强生跳脚:“四个和尚刚走,你居然说没见过男人?“ 我白了他一眼:“三通也算人?你太高看他们了,简直是连蟑螂都不如的屁!加上那个老秃驴联通!“ 完事我还摸了摸强生的脑袋:“不小心误伤了,不好意思啊!“ 强生一个倒栽葱,差点被我气死,显然他不愿意做屁。 面包孩儿冲过来,红着眼,对着树冠大吼:“什么人?报上名来!“ 我被他这一吼,瞬间也恢复理智,靠之,我是来报仇的!好家伙,居然被一条黑蛇给迷惑了? 我指着树冠上那人:“你这条死蛇!以为换了一个马甲出来,我就不认识了?“ 话说,他这马甲还真养眼,一身随风而飞的白袍,外罩青竹叶纹的薄纱,墨发低垂,肤白如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洗过月光的清泉,清傲昂然,又像是峰巅之上最干净的雪,清俊飘逸。 就算他是黑蛇幻化的,看到他的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污秽浊气都被净化了,清爽舒爽。 一个人的模样再怎么变,其内涵和气质是无法遮掩的。 我和黑蛇至少也交过手,那家伙也是高傲,那种傲让人讨厌,不仅看不上我,基本上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他依然觉得我们就是一粒灰尘,不值一提,不削一看,傲得狷狂。 见到黑蛇,就算没有深仇大恨,我也想拿最臭的鞋底子,狠狠的抽他丫的。 而这个人身上,我完全不会有要抽他的冲动,而是自然而然的敬仰,一种高高在上却很让人亲近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面包孩儿的话,不是我孔雀,我怎么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萦绕着我。 我东看看,西瞧瞧,然后缓缓的抬起一只胳膊,偏头,指着自己的鼻尖:“找我的?“ 那人眉目弯弯,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明明很疏离清淡,却让人不自觉被他的笑所迷惑。 神祗啊…… 强生跳到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咬牙切齿,低语道:“小光姐,注意形象!别忘了我们的使命!”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话说,如果是夏天,我还真有咬这男人一口的冲动,一定清清凉凉的,那皮肤,怎么比我吃的果冻还Q弹呢? 一想到他的本质是条黑蛇,我就华华丽丽囧了,有点儿像我很喜欢的香草冰激凌,白嫩似雪,清凉爽口,可是等我一口咬下去,却发现里面藏着比猫屎还臭的榴莲芯。 看他的样子,我实在没法对他凶悍,于是我闭上眼,幻想着我眼前站着的是一泰国来的人妖,外表光鲜亮丽,肌肤鲜嫩,长相绝对的赛西施,我对这样的美女MM肯定是敬而远之,不可亵玩。 男同胞更应该这样,正常一点的也都亵玩不起,一脱……算了,太YY了,要封我书了! 这个人妖男长得是让我不忍出手,可是我家大树下还有我的鼠爹鼠妈,他们正看着我呢,看着我怎么给他们报仇! 我鼠须一颤,阴着脸问:“是要单挑吗?“ 然后我眉梢一挑,轻笑:“那晚你可是输给我了,虽说我们只是交手了两局,都是半输半赢,可你第二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 白袍男子红唇微勾,伸出一只手,小指头轻勾,一阵白光从他手指出发出来。 我一愣,这都是干什么啊?没事儿大白天的,打电筒做什么? 我觉得那是一种魔术,大概比刘谦还牛掰的,袖子里藏着光源,然后现在故弄玄虚来吓唬我。 面包孩儿却是大叫:“快跑鼠鼠!“从他的语气我知道事态不好。 “跑什么啊?那又不是激光,死不了人的。” 强生在我耳边也是催促:“应该有古怪,躲一下。” 虽然我不信邪,可是本身我的到来就是一种玄幻,谁没事儿搞穿越玩儿啊?而且还那么与众不同天打雷劈,让我变成了一只老鼠? 我抱着脑袋朝一边躲去,就在这时,第一轮的白光已经打在了我的脚边,只听嗤嗤一声,不仅我脚下的草皮,就连草皮下面的沙土都穿了一个黑色的洞,而且发出焦糊的味道,冒着缕缕青烟。 “哇塞!不是吧!玩儿真的?激光枪呢!” “我还没喊开始呢,你就出招,也太无耻了吧!“ 我现在是真正的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哇哇大叫,这完全不是按套路出牌啊! 小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越毒的蘑菇越好看,蛇也一样,这个至理名言我一直都嗤之以鼻,女人嘛,追求美是一种天性,照这个道理,我们都不用涂脂抹粉,直接去提炼毒药喷在身上不就好了。 我一愣神的功夫,白光擦着我的毛尖儿过去,我都闻到了皮毛烧焦的糊味儿! 我不停的跑,身后不断有雨打芭蕉的声音,噼啪作响,匆忙一回头,就在我刚刚跑过的地方,一长竖都是密集冒着黑烟的孔洞,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要是被打中一个,我还不成了对穿的葫芦。 第五十八章 我被虐了! 慢慢的,我越跑越慢,那白光也越追越慢,每当我的后脚刚抬起,白光马上就应声落下一声,再后来,我的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铅似的,沉重的不行,根本是一步一步的快走,可是那白光还是跟着我。 我这才明白,他不是要我的命,而是逗我玩儿,让我尝尝濒临死亡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我再也不跑,屁股一蹲,直接瘫坐在草地上,我豁出去了,要真要死,一刀了结最好,我最讨厌钝刀子割肉了,慢慢悠悠,痛苦绵长。 白袍男子果然又低低的笑起来,此刻的笑声,再也不似第一次见到时让我感到悦耳了。 就算是陈奕迅再怎么含情脉脉的对我单独唱着情歌,如果那歌声里含着嘲笑,我送给他的不会是掌声,而是鞋拔子。 我只觉得火冒三丈,敌人根本没有出手,我就被追得丢盔弃甲,这都什么事儿啊?有些像我还拿着长枪大刀玩儿着冷兵器,别人只是轻轻一按键,那高科技的导弹就追得我要死要活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地图的实力对抗嘛!不公平! 我脖子一昂,冷冷的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已经被我凌迟处死了。 白袍男子薄唇轻启,朝我轻轻一勾手指头,再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我白眼儿一翻,倒睡在地上。 我还去呢?我又不是阿猫阿狗,扔一根骨头我就要屁颠屁颠跑过去,我是一只老鼠,别忘记了,而且有时候很有骨气。 为什么说有时候呢?在对手弱爆的时候,我那时绝对有大大的骨气,该装的时候就要装,谁叫对方是又可怜又可恨呢? 在对手和我半斤八两的时候,我绝对不能跑,因为一跑,就把薄弱的后背给漏出来,所以那绝对要骨气,再说求饶不一定好用,说不定自己一搏,还有百分之五十抽别人的机会。 可是对手要实在太强大,我都望尘莫及了,我还打个什么劲儿啊?光被别人抽鞋底子了。 所以,我们老祖宗说过,这种情况怎么办?不对……不是老祖宗,是那个孙子说的,要跑,三十六计都行不通,当然溜大吉大利。 有人问我了,为什么不要骨气了呢?骨气啊,在这个时候,就好比是在沙漠里抱着一堆金子,那就是个屁,还不值一壶水呢,保命要紧! 就像现在的情况,白袍男子在天上飞着打,我在地上爬着逃,这能算一个档次吗?可是我也绝对不能去抱他的大腿,他一个“来”,我就要屁颠屁颠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吗?NO——NO——NO 妈妈说,不要随便吃陌生叔叔的糖果,更不要跟陌生叔叔走。 虽说他是一个颜值很高的帅哥,糖果都没带,我怎么能去呢?就算发了糖果,我也得看他舍不舍得下血本,到底是大白兔奶糖,还是法国黛宝嘉莱巧克力。 就算要被拐卖,我也要看人贩子的团伙实力,然后悄悄留下线索,等待警察叔叔来找我啊。 额……老鼠有警察吗?我只听过黑猫警长,这……好像和我也不对付。 白袍男子见我死活不屈服,就是一个劲儿的逃窜,顿时冷笑一声,改变了一下手势。 这回那团白光并不是像箭一样射下来,而是变聪明了,像缠绕的丝带,而且是有灵性的丝带,如果换成咖啡色,我都自己是德芙巧克力广告的女主角了。 纵享丝滑! 牛奶香浓浓,死般感受! 这是我的感受,并没有吃巧克力的愉悦,我光恐惧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光,围着我的脖子里三圈外三圈的缠绕,我挣扎着要解开,爪子抓住白光的刹那,跟抓上一团云气似的,根本没法握在手里,不但如此,蠢笨的我还用出吃奶的劲儿,可结果呢,直接撕扯上了我的皮毛。 白光越缠越紧,仿佛要故意惩罚我似的,让我每呼吸一次,肺里都像是裹着一包锋利的针,疼痛难忍。 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远处,我看到面包孩儿扔掉铁弓,双手扑过来帮我,连栽倒好几次,胸口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红,好不容易挣扎到了我的跟前,他的胖小手摸上来的还是我的皮毛,根本也抓不住白光。 “鼠鼠!鼠鼠!“面包孩儿急得小脸涨红,眼圈里全是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此刻难受的是我,快要死的也是我,可是我却对面包孩儿莫名的心痛,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比白光还让我痛苦。 面包孩儿指着头顶上的白袍人:“你这个坏蛋!有本事你冲我来,对付一只小老鼠做什么?” “你要是妈妈生的,就放过鼠鼠……” 白袍人低低的笑起来,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观众,看着我们一行人难受,他当成了有趣的事情! 强生也跑了过来,这次不和我拌嘴了,吓得围着我打转,絮絮叨叨念:“怎么办怎么办……” “小光姐!我再也不气你,你千万不要死啊!“ 我心说我也不想死,我刚重生,刚刚有点喜欢老鼠的生活,怎么可能要去死呢?我就算再没出息,也要不争馒头争口气,活得比你这个虫子长命。 面包孩儿的眼睛黑黑亮亮,我看到他已经蓄满了泪水,可是固执的不肯掉下来。 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个恐怖,那个吓人!舌头长长的伸出来,鼻头泛白,两眼血红,活脱脱的一吊死鬼。 “鼠鼠……鼠鼠……”我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也能发出还这样绝望的喊声。 我试着咧了咧嘴,可惜笑容很勉强,如果我是人,估计笑比哭还难看。 我想说我没事,可是我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抱歉的看着他,这个我欠了他一条命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抬起来,缓缓的朝上,再看面包孩儿和强生,像是被电了一般,直接弹出了好几米,身上都滚满了细碎的草屑,而且都摔了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已。 第五十九章 辣手摧鼠 白袍男子平摊着手掌,我被强大的力量牵引过去,然后我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远,强生我已经看不见了,只能看到小小的面包孩儿,慢慢的也缩成了一个小点。 “小光姐……你回来……” 强生这个臭蟑螂,没看到我是被迫的吗?我当然想回去,你丫的还欠我房租呢。 “鼠鼠!你回来!你这个混蛋,把鼠鼠带哪里去?鼠鼠……” 我逐渐听不到面包孩儿的喊声,就这样,我又被俘虏了。 不同的是,前面三通的绑架,我是自投罗网的,至少我要抱着高尚的情操,想着就凭我一老鼠,就能把面包孩儿的娘给救出来,以后要是对人说起,我还能牛掰一回。 那可是救人啊,见义勇为啊,社会上还剩几个我这么纯粹的人?老太太倒了,都还先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录下视频,才能考虑救不救,会不会被讹上? 遇到推着行李箱的大叔,也不可大意,没听说吗?行李箱里装的可都是真正的古董瓷器,只不过都是碎得不能再碎的瓷渣子,就等着和你的爱车亲密一吻,然后,你就准备赔偿一完整的古董花瓶吧! 我春光,没有钱,却有廉价的爱心,说出去,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事情的结果呢?我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救出面包孩儿的娘,我死了也值啊,谁叫我欠她儿子的?一命抵一命,我根本就不亏,而且面包孩儿还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 他娘是安全了,可不是我救的,我没有捞到吹牛的资本。 反而,我被抓了,而且是风华绝代的一美男,我小心的朝上面望了一下,暗忖:“这小子的皮肤这么好,不会是有吃老鼠的癖好吧?有些人尽喜欢搞一些黑暗料理来养颜,什么泥鳅钻豆腐就不说了,油炸毒蜘蛛,咖喱水蛭,蝙蝠汤,好像还有清炒竹鼠……对,鼠,不就是我吗?” 我越想越心寒,越想觉得这个世界越黑暗。 我算看出来了,这人比黑蛇还要厉害!黑蛇我还能三招胜一招,这个男人要抓我,甚至捏死我,简直就是比吃大米干饭还容易。 哎…… “对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头顶上传来白袍男人的声音,我转过头,怒瞪他,心里却像是冰箱里面挂的霜,冷飕飕的。白袍男人抓到我后,直接不理众人,来了个真正的飞行术,我被迫跟着他坐飞机。只不过他不是坐飞机,二是做飞机! 他云淡风轻的望着前方,根本不理会我在这么高这么快的情况下,会不会感冒?会不会脑袋充血?会不会一不小心跌下去…… 我在他的袍袖里,四条爪子就像是爬山虎的藤蔓一样,死死的扣住布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掉下去,我变鼠泥无所谓,万一砸到地上的小朋友呢?那可罪过了! “你有那么高的觉悟吗?”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话说,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带着蛊惑的中音,可是听上去绝对像是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洗涤。 打住……我又犯花痴了! 我懊恼的咬了一口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声道:“你会读心术?” “那算什么?我还会很多东西,你想学吗?” 我学你个大头鬼!有你这样的老师吗?学校抢生源,那是看成绩和背景、金钱,你倒好,一句话不说,直接把我抓来了?我能相信你,老鼠变成猪! 然后我只觉得鼻尖一痛,而且好像泡在高浓度的醋里面,酸痛酸痛的。 我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眼角瞥见白袍男子另一只手,正在收回袖子里。 “你干嘛打我?” “明知故问!” 我默了,他会读心术!看来阿Q的读心术在他这里绝对不好使。 风很大,地方很宽敞,隐隐还有精油的味道,估计是泡了梅花的精油。 为什么我这么精准的判断呢?别忘记,香水是女人的点缀,我以前不喜欢用那东西,最多用的是驱蚊用的花露水,可是成分多数也算是精油。 忽然,我额头一疼,眼前多了一根屈起的手指,修长白皙,透着阳光看,还隐隐泛着透明的纯净。 这家伙居然又给了我一个爆栗! 我怒,瞪着鼠眼吼他:“仙人,你是从吴家窑来的吗?” 男人来了兴趣,尾音上调:“吴家窑?” “就是一座仙人洞,外面盖的透明的房子,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仙人’,他们每个人的想象力都很丰富,不是梦见自己做了玉皇大帝,就是太上老君……他们发起狂来,不好意思口误……他们发起功来,所有的人都要躲避,不然的话,这些‘仙人’想杀人就杀人,杀了人还不受天规的约束,继续修炼……” 你脑子不缺根弦,为什么总是打我?可不就是神经病一类的,而且是后天的,走火入魔神经劈叉! 男人听了频频点头,说:“我那里还真和你说的相似,只不过你说的做梦,应该是一种睡功,修炼者只需每日睡觉,就能吸收天地精华,这样的修炼者大多是草木花卉幻化而来的精怪,不过我没听说卧龙山有我不知道的精怪,而且还是群居。”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沉下去:“你又骂我!”满含威胁! 我立马狗腿似的笑笑:“哪里有?你感应错了,我就算有那骂你的想法,也要把词汇改得优雅一点,不让你发现啊!” “哎哟!你干嘛又打我!” “哎哟!这是乡村艺术,我没有骂你!” “靠!没听过老鼠急了也要咬人吗?” “……” 一路上,全部都是我的鬼哭狼嚎,等到他不再打我的时候,我的头已经肿得和释迦摩尼他老人家一样了。 哎,和美男说话真累! 没有共同语言,而且全是我受罪!真他奶奶的不爽! “啊呜——”我默然,强力的抑制自己的情感! 到了后来,我憋的那个难受,比一个星期没有排便还难受! 我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还有,为什么明明是你挟持了我,还要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以为没有我出手,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活蹦乱跳?” 我恍然大悟,高声惊叫:“是你救了我们三?” 第六十章 君莫问 就先前,鸡王的一只翅膀被面包孩儿的箭矢给射断了,我和强生掉下去,还以为我们三个要一起穿越了呢,没想到是这个家伙救的我。 男人轻轻一笑:“没必要把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我只是不愿意看到,纯绿色的草地被你们玷污成了红色。” 说白了,他怕我死相太难看,所以才顺手救了我。 本来我还挺感激他,结果他这么一说,我反而闭嘴,把要感谢的话全部像精致黄连丸一般吞下去。 我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是黑蛇,我鼻子很灵,两人身上的味道完全是不一样的,这人身上洁癖得要命,怎么可能和腥臭卑鄙的黑蛇混为一谈。 “小老鼠,我听他们叫你小光?”他反问我。 我说:“别叫我小光,如果你硬要叫,就叫小光姐,不然,直接叫我名字——春光。” 就算你是泷岛彗,我也不是华园光啊!当初看《SA特优生》的时候,所有的女生喜欢华园光,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泷岛彗的女朋友,而我喜欢女主,是因为她有强悍的武力值,可以把所有的男孩子都打到,可惜最让我吐血的是,她永远都赢不了泷岛彗,这让我超级恨别人叫我小光,永远的第二小姐,也就是老二。【ㄨ】 二……好像比西方的十三还恐怖,我宁愿人家说我很十三,也不愿意人家说我很二啊! 我介绍完自己,当然不肯吃亏:“你呢?别是名字太丢人了,所以不敢拿出来晒吧?” 我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分,原来是男人的脸阴沉下来,周身笼罩着森寒的气息。 我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不说就不说,干什么生气啊?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莫问!” “不问就不问,切,我还不想知道了呢?”又不是中央一台拍《了不起的挑战》,我嘟囔:“小气鬼!” 然后我的额头,又挨了一个很响的爆栗。 “君——莫——问!”他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抠出来,然后还加了一句:“最好给我记住!我的名字!” 我“嗷呜”一声,眼圈都疼酸了,差点要哭出来,话说有这么告诉别人名字的吗?我宁愿他给我一张名片,让我贴在天花板上,让我每天早晚都膜拜一次,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记住啊! 我终于套出了男人的名字,君莫问! “记住了吗!”君莫问的语气根本没有疑问的意思,完全是祈使句的命令。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话说我好不容易在卧龙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得到一栋南北通透的别墅,而且还附赠免费湖光山色。 朋友关系网也日渐成熟,除了有雌赳赳气昂昂的蜂王蜜罐,一族的大王,给别人吹牛,她还是我妹子。 见面次数不多却对我以命相托的面包孩儿,正式名字是皇甫玄烨,也是人族的皇室成员。 假如他老爸还在的话,他不是太子也是王爷,这样铁的关系,就算有一天我要饭要到他家府门前,他指缝里漏下来点儿,我就可以挥霍一辈子。 名副其实的跟屁虫,小强,蟑螂,明明是污秽不堪的虫子,却有着婴儿沐浴露的名字。 强生,明明胆小怕死的要命,关键时候还是担心我,为了我,连蛋都敢咬,这得要多大的魅力,才能指使一个人为你做这样下流无耻毫无节操的事情? 所以,我还是挺喜欢他。算是改变了我对蟑螂的黑印象。 然后就是东灰,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有着半壁山那么大规模的洞府,储藏的粮食,大概够我衣食无忧三辈子。 一直希望我回去做他的压寨夫人,像这样孝顺又多金的男人,而且还专情,为了我能够守身如玉到现在,在我们后世,别说打着灯笼,就算举着太阳也找不到了。 我……觉得挺亏欠他的!不过爱情不是瓜,强扭不行,沾些白糖也能甜。 还有容妈,鸡王,以及一直追随我的酱油党,爱着我跟着我,我却无法叫出他们的名字,真是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啊。 最后一个,明明是一只光秃秃的鸡,却要假装清高,比真正的凤凰还牛气的秃毛,从一开始遇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凡品。 超级大力手,轻轻一推,整个土墙都垮塌了,能够吸火,能够解毒,全身随时都有好闻的木香,喜欢赖在我的床上,明明都剩半条命,还要把我抢走,固执的靠自己力量救我的秃秃,屡次为我打破底线的秃秃。 如果说我欠面包孩儿一条命,我欠秃毛鸡的不仅是命,还有什么?我暂时还想不到,反正现在我被抓了,特别的想秃秃。 面包孩儿是小孩子,可能为我那么做,是为了保护一件心爱的玩具,如果我不那么特殊,一开始就引起他强烈的兴趣,估计他也不会对我那么好。 而秃毛鸡算是成年人吧,有着强烈的理智,不会因为喜好而改变什么,为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经过大脑考虑过,衡量过,可是他依然把我当家人一样,去保护。 君莫问的声音打破了我的遐想:“你的内心还挺复杂?” 我没好气:“你很霸道,你抓走了我的人,难道还要抓走我的心?是你傻还是我傻?脑子长我头上,我想谁那是我的自由!” “人?”君莫问很耐人寻味的咬出一个字。 我立即知道自己失言,于是闭口不说话,就连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让它们尽量的朝X坐标靠近,如果波动太大,君莫问又发现什么了。 话说,呆在能够随时读心的人身边,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有点儿像随时都在裸奔,根本无处遁形,所以我那些小聪明,只能完完全全敛去锋芒!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你为什么要放走三通?还有那个老和尚?” 我现在能确定,那场怪异的狂风,是拜这位大哥所赐了。 君莫问依然云淡风轻的站着,身旁的浮云都像是往后奔跑的棉花糖,我们在天上飞,也不知道时辰。 “我高兴!你们两方斗起来,我一方救一次,公平!” 第六十一章 铁块儿VS豆腐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ㄨ】 我顿时有种要拿鞋底子抽他的冲动,你说这君莫问吧,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大的大神,可是这位大神,相貌堂堂,法术高强,对付我们整个卧龙山的精英,咳……我就排除在精英之外,大家忽视。 对付我们整个卧龙山的有效防御力量,面包孩儿,容妈,千千万万的鸡族大军,外加一只超级顽强的小强,全部加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巨人,轻飘飘的碾死了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么高强的大神,至少应该有除弱扶强、惩暴安良的觉悟吧! 像那三通,杀人绑架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像那联通,无数的性命死于他手,我们这位君莫问大神,不但没有把这些恶人抽骨剥筋,甚至帮他们逃跑了,回头还把我们这些正义之士(捂脸)打的打,抓的抓。 天理啊,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我忽然想到了后世,打开新闻,那么多让人费解的事情。 某天,斯坦福亚裔女博士用毒药杀害她的室友,追究其原因,原来室友有男朋友,她没有,于是受到刺激,狠下毒手! 当我看到的时候,天啦!我后悔应该早认识她,不然的话,我把这个女博士洗脑成蜂王蜜罐那样的女强人,没有男朋友怎么了? 抢啊,男人这么多,连博士都能考上,难道抢一个男人,比做那些一团浆糊的高数题还难? 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叫我们要和睦友爱,看来这位仁姐光顾着一马平川的向上冲,冲到后来,冲昏了头,学识渊博,人品倒是凉薄了。 我心虚的望了一眼君莫问,弱弱的问:“你是神仙吗?” 君莫问淡淡的说:“你觉得呢?” “我说是!” 在我的三观里,只有神仙才在天上飞;是妖怪,都在山洞里藏着,偶尔出来,都是冒着黑烟卷着黄沙什么的;《西游记》里都这么说的。如果是鬼魔,那更不得了了,都是在夜里出现,而且是破庙啊空房子里出现,蒲老爷子就是这么写的,满足书生苦读的YY。 君莫问问:“你想说什么?” 我拉住自己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忐忑的说:“你们神仙考试难吗?是不是也千军万马过索桥,一大群学渣炮灰下去了,然后你上来了?” 君莫问不愧是高智商的,他明显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是他能迅速理解我的意思。 “渡劫的时候,是有一大批的修行者灰飞烟灭,而且每一个人渡劫的次数还不同,有可能这次过了,下一次就没过。” 我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他们考神仙比我们考大学难多了,至少我们落榜了,家里有点资本的,还能去蓝翔新东方,学个一技之长还能当老板。 他们神仙考砸了,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什么后路可言? 我说:“既然你在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修炼到如今让人仰视的境界,那么,你……”我咽下一口唾沫,弱弱的问:“你有女朋友吗?” 君莫问被我问愣了片刻,然后他直视前方,昂着脖子道:“没有!” “是以前有现在吹了?还是一直都没有?”我不死心的问,然后我就见他雪白的脖颈处,一条青筋像蚯蚓一般爬出来了。 君莫问显得有些不耐烦:“一直没有!”然后他就不再理我。 我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不是爱上他了,而是这么高的学历没有女朋友,而且是一直没有女朋友,那变态的危险系数不是直线爆棚啊!难怪他是非不分,黑白不分,全凭一己的喜好做事? 我抹了一把汗水,想到那个女博士杀人的理由,然后朝他的袖子里面挪了挪,吞了一口唾沫,低着头说:“我也没有女朋友!” 别嫉妒我,然后把我宰了! 我见他不理我,然后悄悄的抬起一只眼睛,虚眯着眼缝,快速的瞥了一眼,只见君莫问低头,定定的望着我,俊美清秀的脸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我越发的不安,捂着眼睛,大声道:“我也没有男朋友!” 变态的话,千万不要杀我,我完全构不成你杀人的充分条件! 我捂着狂跳的心,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里凉飕飕的,我觉得下一秒,我的鼠头就要分家了。 君莫问凉凉的声音传来:“看来,你在寻找刺激!” 我知道自己莽撞的性格又捅了马蜂窝,其实不怪我,他有读心术,就算我在心里防备,一样要被他读出来,所以,我大着鼠胆说出了心里的话。 嘴巴犯罪,身体受累!于是我的身体华丽丽的悬空了,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可是等我掉下去了,就不能保证我的脑袋还在不在! 我已经急速的下坠,呼呼的风声中,我明白,我被他扔了出去。 “君——莫——问!算——你——狠!” 我大声的叫着,心里把君莫问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反正我要死了,我诅咒他这个死神仙,一辈子没老婆,就算有老婆,只能看不能吃。 呜呜~免费的飞机果然不好坐,就算是打一折的飞机票,我买了,人家飞机长也不会半路把我推下去啊! 再说,免费的飞机又不是我愿意的,他把我带到天上,却一下把我扔下来,果然是美男子不靠谱。 我有这么多时间腹诽,完全是因为我坠空的经验丰富了,动不动我就悬空下落,第一次我还做了降落伞,结果,跟没带一样,根本就没打开,可是我没事。 第二次,鸡王受到攻击,我掉下来,是君莫问救了我,就算他救人的理由不纯洁,完全是因为看好戏,我也还是没事,完全成了摔不死的小强。 对啊……前两次都有小强陪着我,这一次,嗷呜……不会真的要倒霉了吧? 这一次,我不知道谁来救我,下落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一开始我很害怕,可是随着越来越低,我的害怕一下就丢掉姥姥家去了,而且心中还涌出了许多的狂喜,希望再快点,再快点…… 因为下面的下面,不是黄色的泥土,不是绿色的麦田,而是蓝色的,蓝色,在现在的我看来,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颜色了,生命的发祥地啊! 这就意味着,下面是海,我不用摔成一坨的样子,哈哈哈……天助我也。 我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大海的怀抱,蓝汪汪的一片天地,让我徜徉,兴奋,还有狂喜。 我快速的下落,慢慢的,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处白点,就像是蓝色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坏点,随着越来越近,那处白色的坏点越来越大,终于拉伸成为月亮的形状。 再近一些,我心里一片哀嚎,那怎么会是月亮啊?明明是一艘船,张着鼓鼓的白帆。 “啊——”不会吧!我怎么那么倒霉,那么大的海面,我居然要撞上一艘船,这就相当于,一只飞鸟,神奇般撞上了飞机。 可是看着船的规模,我估计最后的结果是,我碎了,船还是纹丝不动。 那船身也泛着粼粼的白光,全身都包裹着钢铁般的厚甲,我能撞过船吗?这就好比铁块儿和豆腐,铁块儿说:“豆腐哥,来吧,撞我吧,让你一只角,撞碎了算你强!”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六十二章 美女洗澡啦!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越到尽头我越看清了船顶,那不是白帆发出的光,而是一片一片的白玉,雕成了薄薄的片瓦,然后像鱼鳞一样铺成两顶帽子的形状,阳光的照射下,奢华刺目。 我看过石棉瓦、水泥瓦、青瓷瓦、琉璃瓦,甚至高科技的合成树脂瓦,可是我没有见过谁家的屋顶,居然要用玉石做瓦的,这怎么能不让我想到?我立马就要华丽丽的死去。 就像出车祸,我即将要撞上一辆加长版的豪华劳斯莱斯,这让我惊惧的同时又透着一丝丝的快意,好吧,要死,我也值了! 做鬼的时候吹牛,我也是车祸里最傲娇的,见到一般的小鬼,问一下,你是被什么车撞的?人家说,“我是被自行车撞的!”我该什么反应呢? 先不想这样尴尬的场面了,说说我吧,真的撞上了船顶,还别说,玉质的屋顶真的不是很结实,居然被我撞了一个大洞,然后我就慌乱的掉入了船舱。 入眼的画面,如果我是男人,绝对要喷血! 先是一阵水雾缭绕,我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湿润的香气,这是女儿家特有的体香,我知道,我进入了限制级的画面,不是美女洗澡就是美女洗狗。 当然在如今的环境,美女是没有养宠物狗的喜好,就算有,也没有后世那样,把狗当儿子女儿心肝宝贝的喊着,更别说花这样大的阵势,就为了给狗洗澡。 我只听扑通一声,然后宠物鼠砸进了水里。由于提前几秒中我反应够快,所以我入水的刹那,我还是习惯性的吸气屏住呼吸。 我掉进了水里,水还挺深,我下坠的速度不但立即减慢,而且老半天我还没有够着底,当然这是我的体积和质量起到了作用,再说下降的时候,我四肢张开,本身就起到了减速的作用。 我现在和人的区别,就好比一滴雨和一个冰雹的差别,雨滴掉下来砸不死人,冰雹调下来,嘿嘿,谁尝过谁知道,反正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周围的水迅速淹没了我,我感觉并没有刺骨的冰寒,而是暖暖的,所有的热流都透过我的皮肤渗进我的血液。 等我慌乱中定下神的时候,我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双溜光水滑的美腿,就算在水底,我也能看到那莹白的光泽,就像是最莹白的小鱼,可只是一瞬,那双美腿就灵活的消失在我的视野。 “谁!”一声娇叱,我在水底听得闷闷的,可是依然能够感受到女人的羞愤。 我四爪并用,飞快的冒出水面,然后耳旁一阵“嗖”的风声,我的脑门瞬间就冒出了一头冷汗。 我知道自己不是美男子,一下闯入这样香艳的场景是挺抱歉,可是这一出水,脑门上就被人指着一把雪亮的薄剑,这也太惊悚了吧!只是一刹那,我就感觉脑门上那一点的寒冷,逐渐朝我的四肢百骸蔓延,把温水给我的热量全部驱散。 对面的女人大概是个初中生吧,这一点我很有经验,光看她一只手就能捂住胸前的小玉兔,那个尺寸我经历过。 视线往下,流畅的弧线,婀娜的腰肢,水光的小腹,腰围还行,一张A4纸完全能够遮住,再往下……再往下是火红的石榴纱裙,被她随意的搭在了双腿上,遮住了重要的位置,石榴红与冬雪白,妖艳和清纯的搭配,很唯美的画风。 女人的身体我见多了,大学时候澡堂子是开放的,每次去洗澡还要两块钱,什么水灵灵的白菜我没见过? 可是见到她,我还是觉得有点自惭形愧,为什么同样喝水吃饭,人家就能用肤若凝脂,貌若赛雪的词儿来形容? 而我春光,最美的时候,也只是在一次文艺晚会上,参加大合唱的时候上了一下妆,我们的班长,是一个男孩子,他红着脸对我说:“春光啊,你今天很美……”我听了这一句话,顿时跟吃了蜜一样甜,可是他的下一句话,直接把我冻在了原地。 “春光啊……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化妆盒,黎小佳没有带!” 后来我知道,他丫的暗恋人家黎小佳,所以,我唯一一次被男同学夸奖,也是带着奉承的色彩,不知道我好看是因为化妆品好,还是班长有求于我,故意说好话恭维我。 我小心的抖了抖胡须,脑中迅速转动,这要怎么办?如果我是美男子,看了人家姑娘洗澡,还能发一点高压电镇住她,可是我就一老鼠,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放过我?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用苦情计。于是我眨了眨眼睛,眼珠子一动,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萌呆有多萌呆,前爪悄悄的伸到屁股后面,捻起一块儿肉,使劲儿一拧,眼圈瞬间就来感觉,红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我尽量可怜巴巴的道歉,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听一阵猫被踩到尾巴的尖叫声。 “啊——老鼠啊……” 然后我脖子上的长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女孩抱着红裙迅速跑了出去,跌跌撞撞,毫无章法,差点把一旁的白色屏风给带倒。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茫然的红着眼,纳闷想,老鼠怎么啦?难道我的样子很凶悍? 然后又是哐当一声,外面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另一个女声骂道:“冒冒失失做什么!” “啊!小姐,有……有老鼠……” “一派胡言!” “真的小姐,我没有撒谎……我……我……” “成何体统!把衣服穿上!自己领罚去!” “是!小姐” 我听见了一开始那小妞,委屈的出去了,然后屋里恢复了安静,真当我迷糊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那个“小姐“的声音。 “还真是一只鼠!” 我心下一惊,她是怎么进来的?我的脸明明朝着屏风的方向,怎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在我身后了? 我小心的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个穿着水蓝色纱衣的美女,我之所以注意到她裙子,女孩本性,再美的女人,就像是戛纳电影节上走红地毯的明星,我们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女明星的脸,还是女明星的礼服首饰。 眼前的女人绝对是顶级的美,带着高高在上的华丽优雅,可是她的脸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看不太真切,不过,她身上的香味也挺特别,原本我就在香味馥郁的澡池子里,可是她一靠近,身上的香味就一下冲散了沐浴的闷香,变得清新淡雅。 我讷讷道:“小姐,你谁啊?”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六十三章 剪刀手,我是神鼠 女人细眉一挑,然后我见她朝我一指,我就被她凌空水淋淋的捞出来了,接着我整个身体朝墙角迅速冲去,只听砰的一声,混乱的视线中,我就感觉脑门一痛,跌落在墙角。 如果在外人看来,肯定看到了我的蚊香眼。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女孩回来了:“小姐,要怎么处置这只老鼠?” 我脑袋还晕乎呢,迷迷蒙蒙中,我听到了另一个冷淡的声音:“炼丹吧!” 听到这三字,我浑身冷飕飕的感觉更加厉害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居然要这样残忍的处理我? “啊?小姐,就它那二两肉,一炼就什么也没了。” “对啊对啊……”我连忙附和:“我不好吃的,一练成丹药,就变得跟焦炭一样,既没有卖相,又没有口感,端上桌子肯定污了你的美眼。” 蓝衣女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凌厉的眼尾线条细长斜飞,一看就带着遗世孤立的冷傲。 我心里腹诽,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想想我春光,前世的时候,我从来不和女孩子打架,为什么这辈子那么悲催,要栽到女人手里啊? 还是这个丫鬟一样的女孩可爱,虽然她被我看光光了,居然还替我说话,我简直要感谢她八辈祖宗了。 “闭嘴!”小丫鬟吼我,然后笑盈盈说:“小姐,团团没有伙伴,我让她陪团团玩吧?” 蓝衣女子转身,长长的裙摆流光溢彩,就像是孔雀的尾巴,带着傲娇的凌然出去了。 她的沉默显然是答应了,然后我就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开外,大概对于我的突然闯入,有点像一只小蚊子的到来,根本没有引起她注意的分量。 小丫鬟已经穿上了衣服,火红的裙子,外面罩了一件薄纱,看起来青涩中透着可爱,大概她自己还觉得是成熟又妩媚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越青涩的小丫头,越喜欢大妈级别的打扮,让自己看的成熟一些。 就像我们初中时,很多姐妹喜欢穿上蹩脚的高跟鞋,露着半胸的礼服裙装,明明是一头柔顺的长发,却要烫成五颜六色的波浪卷,化妆也喜欢中毒似的烟熏妆,明明那个时候才十五岁,走出来都是五十岁的小大妈,然后还喜滋滋的沾沾自喜,认为那是成熟,大气。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哪里是什么大气?明明就是傻气。 小丫头拧着我的尾巴,我立即悬空出了屋子,来到了隔壁船舱。 我这才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如果我不是掉入了一个金窟,就是掉入了银窝,怎么说呢?周围不是雕琢细腻的珠啊翠啊,就是金光闪闪的晶莹螺钿,就连豪华富丽的三彩贴花莲花形灯上,光花蕊的部分,就是好几圈的珍珠。 “团团!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儿的了?” 小丫头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然后我就听到懒懒的一个哈欠,一只通体黄色斑纹的老虎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的毛就算被水泡得贴在了皮肤上,这时也吓得炸了起来。 “我的妈啊!要我和老虎玩儿,不带这么玩儿的?”我挣扎着,费力的用头去勾自己的尾巴,企图掰开小丫头的手:“快放开我!你这个坏丫头!” 小丫鬟不理会我的撕心裂肺,笑着拍了拍老虎的脑袋,然后把我递过去,笑说:“看吧?我给你带了老鼠,你喜欢吗?” 那老虎凑上前来,我的两豆鼠眼里直接就是放大的黄色斑纹,此刻别说我的所有毛孔都炸开了,就连我的肠子都吓得发抖。 我感觉额头一凉,老虎在我身上嗅了嗅,这才开口:“留下来吧!幸亏你没有碰到她的血,不然的话,你死定了。” 小丫鬟兴奋的叫道:“我就说嘛!交给你就对了,只有你能分辨这老鼠的种类,难怪小姐对她另眼相看!” 我牙齿打着架说:“我……我……没感受……到……” 什么另眼相看?那疯婆娘可要把我炼丹! 焚烧啊!不但皮肉模糊,而且要忍受活活烧死的痛苦,还有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吗? 小丫鬟一个弹指敲在我的脑门上,柳眉倒竖:“小老鼠,你冒犯了我,而且还莫名闯进了我们的地盘,小姐没有立马把你杀了,就算够仁慈了!懂不懂感恩?” 我吸了吸鼻涕,看在她是女的份上,我忍了。 老虎张开嘴巴,又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趴下来,铜铃般的眼珠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儿:“现在是中午,我再睡会儿!” “团团!”小丫鬟打发娇嗔,用一根手指头戳老虎的耳朵:“你还没有告诉人家,这个老鼠的来历!” 老虎舔了舔鼻头,粉色的小舌头很灵活,只是懒洋洋的说:“耳鼠!剧毒!” 我的心一沉,得了,我本来就是悲剧的老鼠,现在还灌上了毒妇的头衔!什么剧毒?我的肉,还是我的血?或者像那些蚕一样,随便吐口唾沫就是毒? 我忽然想到了那条黑蛇,那晚我始终没有搞明白,我是怎么把它打倒的? 隐约记得,我的牙齿断了,然后我吐了一口碎牙连带血沫子在他眼珠上,黑蛇就应声而倒,难道,我真的有剧毒? 小丫鬟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揪着我的胡须:“你是说,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神鼠后裔?” “喂喂……放手放手……”我痛得哇哇大叫,更重要的是,我还靠这几根胡须撑面门呢。 小丫鬟痛快的放开我,看着我两眼放光:“看不出来啊……你倒是大有来头!”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伸出一只前爪,缓缓的指向自己的鼻尖:“你们……你们说,我是神……鼠?” 哇塞,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我的身份简直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啊!谁不想做神,就连写作,大家都踊跃努力做大神,如果我是老鼠中的神,到时候走出去,也能抬头挺胸四处招摇撞骗了。 额……后面的想法不太好! 打老虎抬起肥厚的前爪,直接把我按到桌上,打着呼呼说:“别吵……我睡醒……再说……” 我的神经处在亢奋当众,有点儿像中了五百万般狂喜,于是刚一看到这老虎的害怕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喂喂!虎兄,快给我说说这神鼠的事情!别睡别睡……” 小丫鬟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他是猫!不是老虎!笨蛋!” 猫? 我感觉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冷水,就连小丫鬟的欺负都被我自动忽略了。 我僵硬的、慢慢的、朝一百八十度的扭过头,吸着凉气说:“虎兄,你头上的王字,怎么变成了王八?而且是倒着的八字?” 第六十四章 难兄难姐 然后我就听身后的小丫鬟说:“好啦,你就和团团呆在这个屋子吧,其他的地方不要乱闯,要是打扰到了小姐,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她蹦蹦跳跳的朝门外跑去,我立马也向门口冲去,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不要啊!我不要呆在这里!” 开玩笑,有这么搭配的吗?自古猫鼠不两立,况且我还处在弱势的一方,把我和猫放在一起,明显是羊入虎口,包子打狗吗? 那扇门雕花精致,镂空披金,我原以为是绣花枕头光好看不好用,想想啊,谁家的门用纯金打造,贼来了,也不用进门了,直接把门拆走就成。 可是我没想到,那扇门还是自动的,不知道是声控还是电控,在小丫鬟跑出去的刹那,瞬间合闭,而悲催的我,不但没有冲出去,还和大金门来了一个对对碰,结果是,我又被撞得七荤八素。 我滑坐在地上,不停的捶打着木板,哭天抹泪的喊:“你们不是人……把老鼠不当人……居然让我献身……便宜了猫人……”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比刚来这个世界还伤心伤肝又伤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说我刚来吧,先是被容妈一顿追打,然后又和蜜罐比划上了,回头还和面包孩儿较劲儿,就算我面临黑蛇,蚕王还有三通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狼狈无助加悲催啊。 论武力,我打不过外面那两女人,更别说,桌子上还睡着一个虎视眈眈的老猫,论智力,就算我有张良计,也要那女人和猫听我忽悠啊! 我对她们一无所知,凭借我的感觉,她们绝对不是人,就说这艘船吧,那么大,就跟客轮似的,先别说动力问题,我才不信她们是蒸汽发电机,或者直接用卫星导航呢,它是怎么跑起来的呢? 刚才我被小丫头带着走出来的时候,我对穿下面匆匆一瞥,发现船头和船身根本就没有飞溅起水花,这艘船就像是磁浮列车一般,在水面上是漂浮着滑动的,而且还有层层的白烟缭绕,这些根本就是违反科学超乎我的见识之外的东西。 连人家的交通工具我都没有研究清楚,更别说这些超出我想象的人。 就好比君莫问,想把我带着飞行就飞行,想把我从高空抛下就抛下,完全不问问我的意思,或者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既来之则安之!”桌上的大猫猛然睁开眼睛,抖了抖斑纹猫,四肢站了起来。 我赌气说;“你当然这么说了,被吃的人又不是你!” 他来了兴致,两个三角形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问我:“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吃你?那我佩服他!” 我听这话,心里升起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我小心问:“你……不饿?” 他眼睛是淡绿色的,中间是细长的黑缝,我知道猫都怕强光,中午的时候,都会眯缝着眼睛懒得睁开,可是此刻,他却目光灼灼的,努力把眼睛睁得最大。【ㄨ】 “你是说要吃你的,是我?”他的音调拔高了很多,好像吃了我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我不说话了,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提醒他啊? 他伸出一只前爪,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然后揉了揉眼角,神情慵懒的说:“别说是现在,从小到大,我都是吃的果子和草,树叶,我娘说,吃肉有损修行……” 我低沉到谷底的心一下活泛起来,立马欢欣鼓舞的赞道:“你娘可真好!她现在在哪里?我可得感谢她!” 这是真心实意的,这女人多可爱啊,硬生生把一只猫教育成了兔子!要不是她这样温柔的教育,我今天还真是活到头了。 大猫冥思苦想了会儿,很认真的摇摇头:“不行啊,你现在要见我娘,恐怕得先自杀,灵魂去追的话,恐怕得五天后能在奈何桥上见一面,我刚给你算了一下,她现在是第三世投胎,下一世可能是个男人……你……” “停停……”听到大猫是素食动物,我的鼠胆立马就升高了不止五十个百分点,我打断他的算数,好奇的问:“你是学算命的吗?怎么能把那么遥远和玄乎的事情都知道?你娘这已经是第三世,那前两世你也知道她在哪里了?” 大猫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知道这些很奇怪吗?我们整个家族修炼的都是洞穿过去和未来的法术,这个法术不好玩,我刚从一个猴子那里学习了三十六变,可有意思了!” 我眼角眉梢都在抽搐,猴子?难道猴子都喜欢学习多变技能? 说完,他很威武的站了起来,整个黄色斑纹的身子都开始细微的颤动,一团光晕从他的皮毛上散发出来,眨眼的功夫,他又变了一个样。 尖尖的嘴巴尖尖的尾,滴溜溜的眼睛斑点纹的腿,他娇俏的对我抛了个媚眼,傲然道:“怎么样?像吗?” 我顿时整个鼠皮都发麻,这小子居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斑点鼠,居然是我的样子。 我后槽牙都开始疼了:“原来你这猫的身体是骗人的?” “当然!我还可以有很多变法,你要看吗?”他像是一个急需表扬的孩子,兴奋的向我展示新学的法术。 “那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 就像是看川剧里的变脸,如果演员一开始就是大花脸,如果一面又一面的换,观众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脸谱同时,肯定像看演员本来的样子。 这是人的好奇心理,看《西游记》的时候,最开始都会研究这是什么精怪,然后等着孙悟空揭露一个个妖怪的真身,再分类处理,有背景的给面子放过,没有背景的只能是炮灰。 对面的斑点鼠妩媚的眨一眨眼睛,很是得意的说:“我?当然是白泽,预知过去未来!你找我就对了!” 他看我一脸茫然,有些气愤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我们家族?” 我依然摇头,白泽?那是什么动物? “算啦,看你一脸土包子的样子,以后再给你说。对了,你为什么也会被她们抓来?”他问。 原来他也是被抓来的!不是那两个女人的同伙,这就好办了!分化敌人之间的矛盾,我很拿手。 既然他能预知过去和未来,我又想把他发展成为我的同盟,所以我不想冒险,编瞎话骗他,要是他真的有那样的法力,那我岂不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就说帮朋友打架,结果遇到了君莫问,然后我激怒了他,他就扔我下来了。 第六十五章 天价大虾! 他忽然趴下来,问我:“你都知道我叫团团了,你叫什么啊?“ “春光!“我坐在桌边上,小尾巴被我拿在爪子上转着圈把玩:“你说是因为你通晓过去和未来,所以她们才要抓你?“ 团团学着我的动作,我们两个斑点鼠并排着坐在一起,把小尾巴玩得滴溜溜转,有点像幼儿园时候排排坐……额……吃果果? 他皱了皱鼻子,心虚的望了一眼大门,这才小心说:“我告诉你啊,女人可无聊了,问的问题无聊之极。“ 我说:“是姻缘吗?“ 二八芳华的小女孩,大都情窦初开,当然也很想知道未来的夫君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像我以前住校,宿舍一关灯,我们那些小姐妹啊,聊的不是刚出来的男明星,就是哪个学校新发现的校草。 “算是个男人吧!“他无所谓说。 我无语,什么叫算是个男人?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妖不成,不过想道人妖……我忽然很感兴趣一个问题,他们上厕所的时候,到底是去男卫生间还是女卫生间?这是个无聊的问题。 我说:“那你就告诉她们呗,问完该问的,你就可以走了。“ 团团有些懊恼:“自从遇到了她们,我就前所未有的失败,她们要问的人,我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根本算不到他在哪里。“ 我嘴角一扯:“原来你也是街边忽悠人的大骗子啊!“ “什么大骗子!我们整个家族都能通晓过去和未来,只不过能力不同而已,有些只能看到过去,有些只能看到未来,而我,恰好这两样都会。” “可是两样都不精!”我接话,团团瞪我,我摸着他毛乎乎的脑袋,很有伟人范儿说:“要实事求是,不要哗众取宠,端正党性的态度!” 团团气结,顿时不再理我, 我又拍了他一下:“什么态度?这可是我的偶像说的!” 团团用一种九十度仰望船顶,双爪抱着脑袋,倒在桌子上,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好,白吃白喝,还有人哄着,比在外面被人追捕的日子强多了。“ 我眉梢一挑,邪气的看着他:“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就算你知道了她们要找的人,估计也不会告诉她们。是不是怕被卸磨杀驴啊?“ 他猛然跳起来,脸颊上的肉气鼓鼓的:“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白泽做事,要么不说,要么就说真话,从来不骗人!“ 我看他来真的,于是立即道歉:“好好……算我错……”我的目的是和他打成一片,而不是把他推到我的对立面。 我算了解,他的性格很不稳定,指不定我就踩到了雷区,所以我还是决定不好那么心急,细水长流,要把他变成我的同盟,大概还欠火候。 这之后,我们不在说话,背靠着背坐着,就像他说的,我们都是被抓来,囚禁在这里的,同时天涯被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看我这觉悟,坐牢都做出人品了。 傍晚的时候,小丫鬟,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石榴,来过这里一次,送了好些水果。 团团还真的没有骗我,他真的只吃素食,除了苹果和李子,还有一种黑乎乎的菜,石榴说,那是海里新踩上来的新鲜菜,她把最嫩的芯摘下来的,让团团注意多吃点。 我看着她殷勤的样子,撇撇嘴:“不就是海带吗?还吃出花了!” 石榴双手叉腰,很有气势的问我:“怎么?你不服气?告诉你,有鱼吃就不错了,你把我们的船撞了那么大的洞,还想吃蔬菜果品,做梦吧!” 我看着碟子里的烤鱼,敢情这是次等的东西,相当于最差的牢饭。 不过这待遇对我来说,会不会太好了一点? 石榴又从竹篮里扔出来一碟火红的煮虾,那虾的个头,差不多比我做人时候的大拇指还粗。 我顿时有点感动,想当初我们去红岛,点了一碟子小虾,菜单上写的38元,结果付账的时候,变成了38元一只,我们当然不依啦,把这个霸王菜单放到网上,结果怎么样? 网友A说:“你才上当啊?为你默哀!” 网友B说:“你就知足吧,上次我们去红岛喝啤酒,结账的时候,我们问,老板,啤酒多少钱?老板说,我们红岛人好客,啤酒不要钱,白送,来,我们数一数花生米!” 网友C说:“前天我去红岛,招牌上写着美味大补,一条炸蜈蚣18元。我嘴馋啊,于是点了一份,结果啊,是一条蜈蚣腿18元,看着盘子里密密麻麻的蜈蚣腿,老子的心在滴血!” 网友D还要说…… 我直接发了一个评论:“再说我抽你丫的!被坑了没人管,姐火大呢!” 我看着满碟子的大虾,红红火火很是让人垂涎三尺,可是有前虾之鉴,我不敢大意。 “那个石榴姐姐啊,这些大虾……”我想问要不要钱? 石榴恶狠狠的瞪我,把我要问的话一下堵了回去。 她森然的说:“怎么!不合口味?告诉你吧,今天这个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认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有虾吃就不错了,再挑三拣四的,不用小姐吩咐!我就把你扔海里去!” 我立马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带着哭腔问:“石榴姐姐,你们这鱼和虾……是不是从膏药国的……核辐射海域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阵势,非让我吃不可! 石榴黑着脸,直接过来抓碟子:“不吃拉倒!” 我连忙把碟子抱在怀里,笑嘻嘻的说:“我吃,我全吃……以后还有这样的牢饭,记得用我啊!我不嫌弃!” 我当然不嫌弃,如果后世的犯人知道我是这个待遇,估计都哭着闹着去杀人放火了! 石榴走的时候,依然黑着脸,不过她告诉我们,晚上不要乱跑,半夜可能有一些动静,叫我们两个老老实实,如果私自逃出去,就把我们喂鲨鱼。 我和团团吃完饭,一起又跳到了窗台上,窗户可以打开,可是不能出去,窗户上无形中被人下了禁制,只要我们一碰上,立马会出现一个电网,这个是我用烧掉的尾巴尖得到的实验结果。 夜晚的海景很糟糕,除了一片黑暗就是腥咸的空气,今晚还没有月亮和星辰,看起来,天地之间,好像只有我们一艘船在孤独的航行。 我很没出息的打了一个饱嗝,摸着肚子抱怨:“看来,我的减肥计划又要泡汤了。我算是知道了,在这里坐牢,明显是要把我肥死在这里,真是最毒女人心啊!” 女人,果然了解女人的痛!我哭…… 第六十六章 打不过我就哭 团团很同情的看着我:“你忍忍吧,等我们到了地方,她们就不会逼着你吃鱼虾了,我们现在在海上,新鲜的果蔬保存倒是简单,可是补给很难,这艘船都跑了一个多月了,特别是那两个女人,为了爱美,对果蔬的需求特别大。” 我心说,管他神仙妖怪还是人,女人,同样对美容减肥都是趋之若鹜的。 我心里暗爽,我宁愿她们这样逼我,想想我后世,整天被学校的黑暗料理摧残,刚开始的时候,我见到菜叶子上有一个蜗牛,吓得连忙把饭都扣掉了。 后来慢慢的,我从习惯了蜗牛,头发,指甲,眼睫毛,还有胡子,到最后修炼成为,没有见到青虫都会失望。 我还记得,有一次去旅游,和姐妹去寺庙吃了一顿斋饭。 饭菜一上来,那些尼姑双手合十退下,我们也和往常一样,先把米饭蔬菜都翻了个底朝天,姐妹说:“我靠!居然没有看到一根头发!” 换来其他食客的集体白眼,没看到人家尼姑很敬业的把头都剃光了,还带了灰色的圆顶帽子吗? 可是那顿没有荤腥的斋饭,硬生生要了我们两个250元人民币,两碗米饭一百,据说米饭里有五种杂粮,一碟菠菜,一碟豆腐,加上一碗冬瓜汤,人家还给我们打了八折。 后来我琢磨,活该我们被人骂!这个数字想要不挨骂,人家已经打了八折,不可能再降价,只能我们再多添香油钱,跳过当二百五的命。 哎,那个年代,连吃斋念佛的尼姑都不纯粹了,还是什么是纯粹的? 所以我今天在船上作为一个囚犯,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我那是相当的满意!我觉得石榴两女人还是挺可爱的,应该让虐待来的更猛烈些!别说鱼虾蟹,就是拿鲍鱼来熏死我,我也是很乐意的! 团团见我满嘴油光,满眼星光,安慰我说:“别伤心了!你看这是什么?”他满脸惊喜状,特别喜欢别人表扬他。 我低下头一看,只见他从胳肢窝里,摸出了一颗樱桃,额……他现在和我一个样子,能够在腋下藏樱桃,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小心的从他的前爪里接过樱桃,翻来覆去的看,红色的樱桃圆圆润润,很是可爱,可是,我转头,小心的问:“你有狐臭吗?” 团团原本等待夸奖的脸,瞬间变得比猫的大便还臭:“你不吃就还我!我有没有狐臭,你不知道吗?我可是照着你的样子变的!” 我顿时被他打败,趁他来抢樱桃前,赶紧塞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挺解腻。 我笑说:“谢谢你啊!” 团团冷哼一声,翻了一个你很识货的白眼,我毫不介意,得到实惠才是真谛! 他问我:“你到底从哪里来的?石榴说你把船砸了个洞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想到被人从天上扔下来,就火大,脱口问道:“你知道一个叫君莫问的变态吗?” 团团瞪着鼠眼,有些呆傻的看着我,结结巴巴说:“你……你……居然……叫……雪公子是……变态?” 雪公子?那是什么东西,不熟悉!我只知道雪糕,雪碧,雪花啤酒,哪里知道什么雪公子啊? “我看他在太阳下好得很!怎么会叫雪公子?又不是雪做的!”我紧紧的拽着尾巴,狠狠的捏住一根毛,利索的扯掉。 我疼得那个咬牙切齿,也没有比得上我对君莫问的恨! 团团双眼放光,带着崇拜的语气说:“雪公子是赤霞山的山主,胸怀天下,悲鸣苍生,无论是人,还是精怪,都可以去赤霞山上修炼,吸取灵气,而且一旦进入赤霞山,兔子精不许吃草精,狼怪不许吃兔子精,大家都和平共处,永不相欺!” 我感觉胃里的滚滚酸水,就像是钱塘江大潮一般轰轰烈烈往上翻,我捂着胸口,差点就吐出来。 团团鄙夷的看着我:“这艘船过几天就到了赤霞山,到时候你可别乱说,小心还没有上岸,就被爱戴他的人揍死了。” 我“啊”的一声叫起来,吓的团团绒毛都立起来了:“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嘴里絮絮叨叨念着:“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团团紧张的盯着我。 我哀嚎一声:“我那洞府里还有好几桶蜂蜜,回去一定没有了。还有啊,有一只蟑螂欠我房费,我没法收回来了,还有啊……” 想到秃毛鸡,他的身体复原了吗? 他把我抢走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别人救我,可是我估计,他一定用自己的心头血救的我,而且还一晚上没睡觉,我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去,他会不会因为我的不告而别生气?会不会以为自己救了一只白眼鼠? 还有面包孩儿,虽然那四个坏通被君莫问放走了,他们还会不会再去找面包孩儿的麻烦?他们的目的是抓他走,这回被我搅黄了,下次会不会不择手段再来? 还有东灰,我答应去看他的老娘和妹妹,我这个挂名的未婚妻忽然不见了,他会不会急得团团转? 还有我的蜂王妹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穷兵黩武,到处去搜刮漂亮的蜂妃? 我发现我挂念的人还挺多,不管他们是动物还是人,我的心是人心,所以把他们也当人看,有的时候,他们做事儿可比人地道多了,我宁愿和他们混在一起。 我还没有说一声谢谢,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抓走了!我最讨厌欠人家情了。 这里是亲情……我把他们都当做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好不容易混得风生水起,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这都怪谁啊? 我幽怨的看了一眼团团,忽然觉得眼圈酸酸的,吸着鼻子说:“你们那个什么王八蛋雪公子,我恨死他了!” 团团没想到我说哭就哭,连忙手脚慌乱:“喂喂……你别吓我啊!你要说雪公子的坏话,不要当着我的面说,等你什么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随便骂,我就当没听过……” “哇——”我穿越了都没有这么想哭过。为什么要被人关起来啊?知不知道什么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啊! “你别哭啊!到底什么事啊!你给我说说……” 我边哭边骂:“要你管!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不是什么狗屁神算子家族的吗?自己算啊——你先别管我,让我哭,哭过就好受了!” 团团激灵灵打个寒颤,喃喃道:“这都什么烂理由!” 第六十七章 菊花那个香啊 月明星稀,我哭了很久,直到后来不停的打嗝,不停的抽噎,感觉胸中的那些憋闷才好了些。 团团一直缩在不远处的角落,见我没有力气了,这才小心的爬过来,探着鼠头问我:“你好些了吗?” 我稀稀嗖嗖的又叹了一个长气,嘶哑着声音说:“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就算我被迫离开了卧龙山,我也要记得害死鼠爹鼠娘的黑蛇,听他们说,黑蛇莫名其妙消失了,我估计他不是什么妖怪,就是有人放了他。 我把黑蛇的恶行只少不多的说了一遍,团团想了一会儿,嘴里快速的念叨着咒语,然后他的指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那球先是芝麻那么大,随着团团的咒语越来越快,芝麻球(不是吃的那种)也越来越大,最后居然超过了团团的脑袋,也就是我鼠脑的大小。 团团伸出另一只爪子,隔空比划了一番,有点鬼画桃符的意思。 想我幼儿园时,老师要小朋友准备美工作业,说是要参加艺术节的评选,得奖的有小红花,外加一颗糖。 我妈说我天上没有美术细胞,明明画的是一个太阳,非得把鸡蛋周围加一些葱须子,然后说那是太阳,没办法,谁叫我最喜欢吃大葱炒鸡蛋! 我这人天生爱面子,我愁啊,不能别的小朋友都有小红花拿,而我没有,不能别的小朋友都有糖吃,而我只能去抢她们糖吃,我要吃也吃原味儿的,不能老吃带哈喇子的,闹心。 于是怎么办呢? 我把墨汁倒在水杯里,然后铺开图画纸,我不会画,我可以找帮手啊。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我就抓到了我家的猫,院子里摇摆过一只老母鸡,母鸡很凶悍,我不敢惹,可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把她的孩子,也就是小鸡抓了来,小鸡的嘴上还叼着一根蚯蚓。 于是乎,一幅名为“乱画”的大作诞生了,我还拿了一等奖。 当时我在领奖台上,胸前戴着三朵小红花,嘴里叼着两颗玉米糖,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记得有一个评委老师,长得可磕碜了,地中海的头上,少了一团毛,多了两团白斑。 我觉得拿到小红花和糖果就应该告辞了,结果这个评委老师,非得留下我,让我说说创作心得。 我一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得啊? 那个时候,老师的话都是圣旨,特别要求我们诚实,于是我一边用舌头卷着糖果,一边流着哈喇子,得意的说:“其实,这幅画不是我画的!” 此话一出,全校皆惊!第一名居然是抄袭而来的,那和在奥运会上,宣布金牌得主吃兴奋剂一样丢脸。 特别是带我的幼儿园老师,当时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嗖地一声蹿起来,瞪着眼吼我:“春光!说谎话的孩子,鼻孔里要长尾巴!” 我立马眨巴着雾气的眼珠子,委屈的说:“我没有说谎!那个梅花,是我家猫咪画的,你不说猫咪的脚印像梅花吗?还有那个竹叶子,是我们家鸡宝宝画的,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兰草的叶子,其实是蚯蚓爬的……” 老师们顿时齐刷刷的望着我,都夸我是聪明的宝宝,居然能够学以致用! 那个地中海老师大概是评委老师里的头儿,听到我这样一说,居然把我的画拿起来,先站起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高举着晃了一圈,然后很自豪的说:“你们看啊,我们春光小朋友多有创意!” 然后他把我的画稿放在鼻端仔细闻了下,高涨着情绪道:“这墨汁还带着花露水的香味!我仿佛都闻到这些花上面的香味。” 他把肥胖的身子往前凑了凑,瞪着铜铃般的眼珠,超级期待的问我:“那菊花是什么动物的脚画的?” 这个答案……嘿嘿……纯情又聪明的读者都知道! 我说:“是小猫的屁股坐的!” 反正当时除了地中海老师脸是黑的,其他人的脸都笑红了。 额……我好像有扯远了! 频道转换,我们说团团,他说了一串符咒后,指着水晶球,大声的吼道:“定!” “现在可以看了!”他示意我把眼睛凑近一些。 原来在球的中心,有一小黑点,慢慢的变成了一条线,随着线条变大,看那黑光闪闪的鳞片,粼粼鬼火的蓝眼,剪刀叉子的红芯子…… 我惊呼出声:“是他,就是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显然是我看到的黑蛇形象! 我到现在看到黑蛇的蓝眼睛都发怵,因为我的一口血牙,把他给完全KO了,黑蛇估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现在也估计全世界在找我。 我忽然有些庆幸离开了卧龙山,这样的话,我就安全了!可是这样自私的春光,不是我,我是走了,我的朋友们还在那里,所以,我还是得回卧龙山。 团团仔细端详着水晶球里的黑蛇,不停的点点头,又不停的摇摇头,捻着两根鼠须子,没有显得多深沉,反倒是很滑稽,有点像贪官收钱的嘴脸。 我伸出一根爪子,搓了一下团团耳朵,追问他:“你看出名堂了吗?” “我就看到一条蛇!”他说。 “屁话!我还和他打过架呢!我要知道他是怎么来的?爸妈是谁?籍贯?喜好?喜欢是哪条蛇?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现在住哪里?” 这些都是上初中那会儿,打群架积累的经验。 要是哪个女同学被欺负了,我都会和几个姐妹堵在男生上学的路口,趁他们不注意,也不用套麻袋,我嗷呜一嗓子,所有的去的女孩子都会伸出“九阴白骨爪”,直接朝男生的脸上招呼。 据说被我们揍过的男生,以后找女朋友,首先都会先看看对方有没有留指甲,心里阴影很严重! 团团把手指一收,前肢的双爪抱住脑袋,蹲在船板上,把头埋进了肚子,我就看到他的后脑勺,还有两个黑乎乎的圆耳朵。 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完了,我也完了,我什么也看不到,难道天妒英才?把我所有的法术收走了?” 我心说你就一江湖骗子,或者刚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惦记着出来横的傻螃蟹,可是看他这么痛苦,我也没法嘴上嘲笑他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看不到就算了……” 第六十八章 你就是液体! 我们两个大叫之后,都慌忙的找地方躲起来,明明是背对背跑开的,却在桌腿下面撞了个满怀,等到我们同时忙不迭的爬起来,再背对背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在一青花的大花瓶后撞了个满怀,仿佛我们要躲藏的地方,都想到一起了。 我们一边惊慌逃命,嘴里呼叫的内容也是一样的。 “救命啊!” “有鬼啊!” “大侠饶命!” “不关我的事!” “……” 这时候,门哐啷一声,人还没进来,就听到一阵惊怒的娇叱:“瞎嚷嚷什么?还想不想活命了?” 我和团团同时从马桶后面探出头,双腿发软的看着来人,石榴正双手叉腰,杏眼圆瞪的盯着我们俩儿。 “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发出声响吗?” 我和团团异口同声说:“有鬼飘过!” 石榴穿着一双红布鞋,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一点也不淑女,等走到我们跟前,左右开弓,把我们两个一起提了起来。 我就感到尾巴传来剧烈的疼痛,而且还看到另一个我在对面也是倒挂金钟的鼠样,他身上原本溜圆的黑斑点由于皮毛拉伸,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椭圆,整个鼠身子还不停的左三圈,又三圈。 石榴把我们扔到桌子上,气鼓着脸:“什么鬼?就算是海里的水鬼,谁敢靠近湖衣仙子的船?除非他是不想投胎了!” 我注意到这条船的主人叫湖衣,难道是那个穿着蓝衣服,高冷得冻死人的冰美人? 石榴的话很掷地有声,而且还带着理所当然的狠戾,在我听来,这个湖衣仙子应该有点来头,能让水鬼不敢轻易靠近的,应该有两把刷子吧! 再说她们自称是神仙,神仙应该都比我强悍,所以,我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 石榴指着我对面的斑点鼠,鄙夷的骂道:“你这个新来的乡巴佬!怎么还吃?难道你是嫌弃我虐待囚犯,虽然吃鱼虾下等了一点,那可是我抓的最新鲜的鱼虾!” 我转头一看,就见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前爪居然抱着一粒红色的大枣在啃,洁白的鼠牙和鲜红的枣儿,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 他能藏吃的我倒是不意外,刚才我还吃了他一颗樱桃呢。 于是我朝他那边挪动了几步,脸皮厚厚的问:“甜吗?” 团团一边啃着白嫩的枣肉,一边快速的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说:“你要尝尝吗?” 我刚要答应,就见石榴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混账!你自己没出息!居然还要带坏团团,白泽一族是你能玷污的吗?” 然后石榴转向我,脸色稍微缓解,语气也轻了些;“你要想吃枣,一会儿我给你送些来,虽说那恭桶没有用过,可毕竟是用来塞鼻孔的,回头玷污了你的法术,小姐要责罚我的。” 恭桶?塞鼻孔? 我用力咽下那种恶心的感觉,再也不愿意多看团团几眼。 诶?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晚饭的时候,石榴明显对我比较疾言厉色,对团团倒是客客气气,为什么现在对我们又是截然不同? 我刚要问,就见石榴已经拎起了团团的耳朵,朝着门外走去。 石榴一边走还一边说:“再吃我掰断你的牙!快跟我走,小姐有话要问你!” 看来要审讯了! 我伸着前爪,憋着满腹的内伤,悲戚的想要告诉她:“你抓错……”人了。 后面两个字我聪明的没有说出来,要去见那个冷冰冰的湖衣,我觉得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我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怎么返回卧龙山? 原本这个世界和我没有任何瓜葛,可是无形之中,我再也没法坐视不管,任由卧龙山的一切有难。 可是在现在看来,我除了知道在一艘类似于月亮的船上,周围都是逃生无望的大海,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我本来想问团团的,结果那家伙比想象中的还不靠谱,正事儿不好好看,全是胡说八道! 他说过两天要到什么赤霞山,同样是山,我知道两者没有什么联系,因为卧龙山是山,其实是湖中的一孤岛,而且我现在在海上航行,卧龙湖?到底是大陆上的湖?还是海岛上的湖? 别说我以前地理很差了,就看现在的条件,没有度娘,没有定位,没有指南针,什么都没有,我完全是两眼一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听说这个船上就那两个自称神仙的女人,话说现在的神仙比我们大学生还不值钱,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能是神仙。 你看君莫问,你看这两女人,有人肯定要说四通,他们连人都不算,怎么能算是神仙? 不过面包孩儿一家还算是好人,至少面包孩儿差点为我丢了性命呢。 我扯着胡须,要是到达赤霞山,我就更回不去了,怎么愁死人了! 我脑袋枕着前爪,亮着肚皮睡在梳妆台上,后爪就像人一样,翘起了二郎腿,尾巴一甩一甩的,趁着安静的时候想啊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四周都是烟雾缭绕的雾气,我不停的跑啊跑,隐约听到了喇叭铜锣的声音,好像是谁在吹吹打打,那曲子高亢热闹,好像是结婚的曲子。 我依然是一只斑点鼠,脚下的跑起来的感觉,我应该是在一高墙上,鼻息间还有腥咸的青苔味,跑着跑着,那些雾气慢慢散去,我的耳力还是不错,还真是古代结婚的场景。 我的面前是一处很漂亮的水晶宫,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是普通的人,好像是妖怪,因为他们的脸不仅有黑色的,还有蓝色,红色,金色的,头上不是有甲壳就是有长长的须子,身上倒是统一穿着红色的袍服。 忽然,有一个穿着彩袍金边的年轻男子飘到我面前,他的面容清俊冷傲,狭长的眼尾斜飞,眼眸深邃,挺直如峰的鼻梁,薄削的红唇,看上去清贵雍容,光彩熠熠。 “回去!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滔天的怒气。 我想说这里结婚,我好奇啊,哪个女孩子见到结婚的人,都忍不住要来看看吧。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可是他也没有权利管我的自由啊! “快让开,我要去看新娘子……” “迷云也阻挡不了你,哎!”他好像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大袖一挥,我就像是坐上了滑轮车,不停的朝后退去,面前的彩袍男子越来越远,周围的浓雾又遮挡过来,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的身体直接朝后堕入了虚空,吓的我一激灵,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 第六十九章 有些混乱 我们两个大叫之后,都慌忙的找地方躲起来,明明是背对背跑开的,却在桌腿下面撞了个满怀,等到我们同时忙不迭的爬起来,再背对背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在一青花的大花瓶后撞了个满怀,仿佛我们要躲藏的地方,都想到一起了。 我们一边惊慌逃命,嘴里呼叫的内容也是一样的。 “救命啊!” “有鬼啊!” “大侠饶命!” “不关我的事!” “……” 这时候,门哐啷一声,人还没进来,就听到一阵惊怒的娇叱:“瞎嚷嚷什么?还想不想活命了?” 我和团团同时从马桶后面探出头,双腿发软的看着来人,石榴正双手叉腰,杏眼圆瞪的盯着我们俩儿。 “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发出声响吗?” 我和团团异口同声说:“有鬼飘过!” 石榴穿着一双红布鞋,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一点也不淑女,等走到我们跟前,左右开弓,把我们两个一起提了起来。 我就感到尾巴传来剧烈的疼痛,而且还看到另一个我在对面也是倒挂金钟的鼠样,他身上原本溜圆的黑斑点由于皮毛拉伸,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椭圆,整个鼠身子还不停的左三圈,又三圈。 石榴把我们扔到桌子上,气鼓着脸:“什么鬼?就算是海里的水鬼,谁敢靠近湖衣仙子的船?除非他是不想投胎了!” 我注意到这条船的主人叫湖衣,难道是那个穿着蓝衣服,高冷得冻死人的冰美人? 石榴的话很掷地有声,而且还带着理所当然的狠戾,在我听来,这个湖衣仙子应该有点来头,能让水鬼不敢轻易靠近的,应该有两把刷子吧! 再说她们自称是神仙,神仙应该都比我强悍,所以,我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 石榴指着我对面的斑点鼠,鄙夷的骂道:“你这个新来的乡巴佬!怎么还吃?难道你是嫌弃我虐待囚犯,虽然吃鱼虾下等了一点,那可是我抓的最新鲜的鱼虾!” 我转头一看,就见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前爪居然抱着一粒红色的大枣在啃,洁白的鼠牙和鲜红的枣儿,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 他能藏吃的我倒是不意外,刚才我还吃了他一颗樱桃呢。 于是我朝他那边挪动了几步,脸皮厚厚的问:“甜吗?” 团团一边啃着白嫩的枣肉,一边快速的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说:“你要尝尝吗?” 我刚要答应,就见石榴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混账!你自己没出息!居然还要带坏团团,白泽一族是你能玷污的吗?” 然后石榴转向我,脸色稍微缓解,语气也轻了些;“你要想吃枣,一会儿我给你送些来,虽说那恭桶没有用过,可毕竟是用来塞鼻孔的,回头玷污了你的法术,小姐要责罚我的。” 恭桶?塞鼻孔? 我用力咽下那种恶心的感觉,再也不愿意多看团团几眼。 诶?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晚饭的时候,石榴明显对我比较疾言厉色,对团团倒是客客气气,为什么现在对我们又是截然不同? 我刚要问,就见石榴已经拎起了团团的耳朵,朝着门外走去。 石榴一边走还一边说:“再吃我掰断你的牙!快跟我走,小姐有话要问你!” 看来要审讯了! 我伸着前爪,憋着满腹的内伤,悲戚的想要告诉她:“你抓错……”人了。 后面两个字我聪明的没有说出来,要去见那个冷冰冰的湖衣,我觉得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 我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怎么返回卧龙山? 原本这个世界和我没有任何瓜葛,可是无形之中,我再也没法坐视不管,任由卧龙山的一切有难。 可是在现在看来,我除了知道在一艘类似于月亮的船上,周围都是逃生无望的大海,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我本来想问团团的,结果那家伙比想象中的还不靠谱,正事儿不好好看,全是胡说八道! 他说过两天要到什么赤霞山,同样是山,我知道两者没有什么联系,因为卧龙山是山,其实是湖中的一孤岛,而且我现在在海上航行,卧龙湖?到底是大陆上的湖?还是海岛上的湖? 别说我以前地理很差了,就看现在的条件,没有度娘,没有定位,没有指南针,什么都没有,我完全是两眼一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听说这个船上就那两个自称神仙的女人,话说现在的神仙比我们大学生还不值钱,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能是神仙。 你看君莫问,你看这两女人,有人肯定要说四通,他们连人都不算,怎么能算是神仙? 不过面包孩儿一家还算是好人,至少面包孩儿差点为我丢了性命呢。 我扯着胡须,要是到达赤霞山,我就更回不去了,怎么愁死人了! 我脑袋枕着前爪,亮着肚皮睡在梳妆台上,后爪就像人一样,翘起了二郎腿,尾巴一甩一甩的,趁着安静的时候想啊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四周都是烟雾缭绕的雾气,我不停的跑啊跑,隐约听到了喇叭铜锣的声音,好像是谁在吹吹打打,那曲子高亢热闹,好像是结婚的曲子。 我依然是一只斑点鼠,脚下的跑起来的感觉,我应该是在一高墙上,鼻息间还有腥咸的青苔味,跑着跑着,那些雾气慢慢散去,我的耳力还是不错,还真是古代结婚的场景。 我的面前是一处很漂亮的水晶宫,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是普通的人,好像是妖怪,因为他们的脸不仅有黑色的,还有蓝色,红色,金色的,头上不是有甲壳就是有长长的须子,身上倒是统一穿着红色的袍服。 忽然,有一个穿着彩袍金边的年轻男子飘到我面前,他的面容清俊冷傲,狭长的眼尾斜飞,眼眸深邃,挺直如峰的鼻梁,薄削的红唇,看上去清贵雍容,光彩熠熠。 “回去!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他忽然开口,语气带着滔天的怒气。 我想说这里结婚,我好奇啊,哪个女孩子见到结婚的人,都忍不住要来看看吧。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可是他也没有权利管我的自由啊! “快让开,我要去看新娘子……” “迷云也阻挡不了你,哎!”他好像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大袖一挥,我就像是坐上了滑轮车,不停的朝后退去,面前的彩袍男子越来越远,周围的浓雾又遮挡过来,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的身体直接朝后堕入了虚空,吓的我一激灵,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 第七十章 叛逆VS妖娆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就好像我亲身经历过,搞得我每一根神经都在突突乱颤,没来由的,我有些心悸和忧伤。 特别是阻止我的那个人,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可是在我还是人的时候,从小到大我确信没有见过这人。 我不停的敲击着有些懵懵的脑袋,想了一会儿也不得其法,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 我慢慢的爬起来,不远处就是一套蓝玉茶具,茶壶是扁扁的南瓜形状,茶杯是黄色的南瓜花,每一个茶杯旁边,还有绿色瓜蔓状的杯耳。 我恍恍惚惚的揭开茶壶的盖子,里面的茶水冒出温温的热气,显然是有人刚刚换过。 雕花的窗没有关上,从渐渐西落的月牙,我知道团团去了很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石榴把他当成了我,这么久没有回来,看来这里一定有问题。 可是我的感觉,团团好像很乐意别人把他当成了我,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真是太难明白了。 我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背靠茶壶坐下,我继续了睡觉之前的思考,看来要回卧龙岛,我还是得和那个高冷的湖衣好好谈谈。 忽然,窗外忽然就像爆炸了似的,滔天的狂浪没有任何征兆的卷起来,就好像是逆流的瀑布,我的脑中空白一片,显然被吓傻了。 我们的船在狂浪的最底部,这些海浪要是打下来,我们这艘船直接变成潜艇了,到时候就不是我吃鱼,而是鱼吃我了。 我发现自从我遇到了君莫问,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的惊吓当中,不是妖精就是神仙,现在应该水中老怪了吧! 我抱着黄色花瓣的茶杯,上下尖尖牙咯吱吱打架,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喝:“骚狐狸!看你往哪里跑?水里可是我的天下!” “是吗?”另一个也是个妖娆尖细的女声:“你这只死泥鳅!追了半年,除了在我身后闻香气,你还能耐我何?” 我偷偷的冒出一个鼠头,慢慢的爬到窗边,就看到白花花的狂浪没有像我预料那样落下来,两个不是人的女人站在风头浪尖上。 为什么说她们不是人呢? 一个金色长发,后脑勺上长了两只珊瑚形状的红角,而且两只角并排着上下长在同一边,显得那脑袋很不平衡,我都替她沉得慌,有些像叛逆美少女。 我想到后世很多喜欢新潮的女孩,明明耳环可以平衡着戴,可是她们往往喜欢一边耳朵挂满了耳环,另一边耳朵空空如也。 “我呸!什么香气?骚狐狸都是骚臭!”她一跺脚,长长的金发就像是灵蛇吐信的鞭子,直直的卷起一朵浪花,单手一甩就朝对面的女人打去。 对面的女人只是翘起一根中指,慢慢的把掉下来的一撮长发往耳后一夹,我之所以注意到她的耳朵,因为那耳朵比我的大,白色的,有点像马蹄莲的形状。 然后我就见朝她飞去的白色浪花,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飞散成漫天的水雾,细小的水滴瞬间散落回大海。 她一身黑色的露肩长裙,黑色的尾巴溜光水滑,可丝毫不掩盖她的妩媚多情,明明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举手投足都带着勾引人的魅惑,就连我这个女的,看到都像扑上去咬一口,好想听听她尖叫的声音,一定让人骨缝都酥。 我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好多人喜欢SM,什么鞭子蜡烛,像这样的女人,就该狠狠的抽,典型的一看就像狠狠欺负她,天生的受型。 “少废话!就算在水里……你也一样是废物……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打成原型!” 听她说话,我全身的皮毛都炸开了,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像在传递着电流,她的声色太娇嫩酥软了,比林志玲姐姐的故意嗲还要嗲。 “妖女!不许你提我哥!”叛逆金发女双目喷火,长发一甩就又要发力。 我双爪捂着耳朵,生怕马蹄莲耳朵的女的再来那要命的声音。 “两位妹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一杯花茶?”湖衣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顿时大喜,我宁愿被冻死,也不希望被鸡皮疙瘩掉死。 金发红角和马蹄莲耳朵都同时住手,齐齐朝我们这边的船上望来。 “湖衣姐姐!”金发红角双脚一踮,直直的斜飞上来,动作行云流水,娴熟优雅。 “哼!”马蹄莲耳朵大发娇嗔:“湖衣,你独吞了白泽,是不是不想我找到郎君啦?” 金发红角飞上了甲板,闻言转身,指着马蹄莲耳朵骂道:“好不要脸!不准你提我哥!” 我想起来了,石榴提醒我们晚上不要乱跑,有异常的情况,大概就是指这两个妖女吧。 两个女人一上船,那高高翻滚的海浪瞬间归于平静,月亮船继续平稳的前行。 看来这下安全了,我四肢一瘫,软在了窗棂下。 我还以为这艘船要成为泰坦尼克号呢,而我连带着也要沉没水底,永不上岸,更别说回卧龙岛了。 这时,门被推开,石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团团,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我茫然的望着她,惊魂未定说:“团团不是跟你去了吗?” 石榴朝我说话的地方望过来,然后笑着说:“哎呀团团,你别开玩笑,你就算有七十二变,也改变不了身上的气味。” 说到这里,她的鼻子凑了过来,朝我的身上闻了一遍,闭着眼睛陶醉的说:“看吧,腥咸潮湿的空气一碰到你,都开始变得至纯至净。” 她这一提醒,我这才发现,原来鼻端的空气变得清新纯净了很多,没有任何味道,让人感到清爽。 我问:“白泽一族是空气清新剂?” “清新剂?”石榴偏头,对我的说辞不理解。 我解释:“就是你说的,污浊的味道遇到他们,就变得清爽无味。” “对啊!你自己什么样子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我明明是春光啊,为什么拥有了白泽一族的能力? 看来团团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们的身份掉了个包,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啊? 石榴催促我:“小姐有两客人来,你快跟我走吧!” 第七十一章 我找嫂子 石榴把我带到湖衣的房间时,我就看到了风格迥异的三个女人。 湖衣依然蓝色的纱裙,优雅冷傲的坐在主位上,纤细白皙的手正捻起一颗白子,眉头轻蹙,好像对面前的棋局忧思甚深,她的周围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蓝光中。 她的左边下手,坐着后脑勺长红色叠角的女人,准确说,她不是坐着的,而是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椅子内,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捻起的却是红色的樱桃,她向上空中一抛,樱桃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入了口中。 相比于她的对面,是那个妖娆得可以让人发抖的女人,等我走近了,她斜飞的眼尾轻轻朝我一扫,我就感觉整张鼠皮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没有看到团团,不知道湖衣把那小子弄哪里去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呢?没事儿为什么要调换我们的身份? 石榴轻轻上前,提起裙子盈盈一拜:“小姐,白泽一族的团团带来了。” 然后她朝比较叛逆的叠角女也是一拜:“娇娇小姐,你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转身朝另外一边的妖媚女子也是一拜:“梅丝小姐也不用客气!” 湖衣淡淡的“嗯”了一声:“石榴,你下退下吧!” 石榴走了后,我越发的局促起来。 湖衣依然捻起玉盒中的白子,对棋局深思熟虑,丝毫没有给我多余的眼神。 娇娇首先按捺不住,只见金光一闪,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白泽?”问话傲慢无礼。 我低着头,只看到她精致的红色小鹿靴,上面镶嵌的珍珠好大好饱满哦。 “我问你话!你哑巴了吗?”她显然没什么耐心,又追加了一句,依然是我必须回答她的口气。 我很想否定,我就是春光,哪里是那个老神棍团团啊?理智告诉我,只要好好回话,就没有事情了,可是我的脾气就像是火山里的小火苗,被她的语气一激,忍不住就嗖嗖的往上冒。 她又不是我闺女,凭什么我要回答她问题啊?再说我要是又着闺女,我早抽得连她妈也不认识她了。 太没教养了! 我正想着快点去湖衣那里问清楚回卧龙山的方法,我就见到那双耀眼的小鹿靴直接踩上我的背来,然后我的躺在了船板上,而娇娇还把身体向下倾斜了些,大概这样可以更加折磨我。 她一字一顿的说:“管你是什么族的,最好老实的告诉我,我嫂子的下落!” 我歪着头,向上对上她的视线,胡须抖动:“就算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女人漂亮的大眼睛里都快冒烟了。 对过的梅丝轻轻的抿了一口桂花酒,眼波流转,娇嗔道:“你这个野丫头!求人办事就是这么求的?如果我是白泽,也不会告诉你那个贱人在哪里的……” “你闭嘴!你再说我嫂子,我就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斩断!” 我知道了,那个梅丝原来是一只狐狸,只不过她那对耳朵真的很漂亮,远看不仅像马蹄莲,近看还轮廓处还有着朦胧的金边。 梅丝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无论你多维护她,在我眼里,她就是抢走我郎君的贱人!” 我被两个女神经给搞得一头雾水,只能伸着爪子,对着首位的湖衣尖吼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湖衣依然没看我,冷冷说:“你们都是客人!” 她的意思,我们三个都是外来人,可以随便打! 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眼眸一眯,叫嚷道:“你们到底要问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和孟姐可是老熟人,你要是再虐待我,我就和她老人家说一声,让你们的朋友全部多喝几碗孟婆汤,就连投胎的路也忘记!” 我背脊一松,娇娇把我抓起来,一下扔到茶几上的果盘里:“这样行吗?听说你们白泽一族能够看到过去未来,我就想知道,我嫂子哪里去了?” 我把好几粒的樱桃压成了肉你,鼻息间立马是酸甜的水果味,只是一瞬,空气立马又清新起来。 我翻身坐起,两腿一盘,很有那么老僧入定的味道:“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我走?” 梅丝娇俏的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如果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我可以求求湖衣姐姐!” 我算是明白了,她们找我来,都是找亲人朋友的。话说给中央一台的《等着我》打热线电话啊,问我,我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呢? 不过我不动声色,转头瞥了一眼湖衣,她没有发表意见,我当是默认了。 我说:“好吧,我暂且试试!” 娇娇立马跳上了她原来的椅子,眼睛里都是希望:“怎么说?我嫂子有希望啦?” 我说:“你嫂子的生辰八字给我吧?”团团也这么问过我。 娇娇挠挠头:“她原来是一棵萱草,后来修炼成人,我哥没有说过她的生辰八字。” 只听哐啷一声,梅丝手中的瓷杯一下捏得粉碎,压抑着滔天的怒气:“你哥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心下说,这倒好了,看来梅丝陷入了人家哥嫂的三角恋中,这个娇娇要找嫂子,梅丝是第三者,肯定不希望提到她嫂子了。 娇娇跳起来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嫂子至于伤心自杀吗?我哥至于因为嫂子的死和别人打得玉石俱焚,内丹尽失吗?” 我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娇娇红肿的眼睛慢慢蓄满泪水,心里想着,狐狸精果然害人。 梅丝单手一甩,一片瓷器正好插进了我前方一寸的木桌里,她有些恼怒道:“告诉我,敖渊在哪里?至于那个贱人,就不要话说了。” 看来敖渊就是娇娇的哥了,这样好办,既然两人有意见分歧,我总结道:“娇娇小姐是吧?既然这位梅小姐不愿意提到你的嫂子,那我们就光顾着找你哥得了,反正找到你哥,也就找到你嫂子嘛!” 谁知道娇娇黄色的长发一甩,发梢堪堪避过我的头皮扫过去,打在盘子上,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碎渣。 她怒道:“谁让你自作主张?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找的?我就要找我嫂子!” 我吞了一下唾沫,这两人的故事还挺复杂,看来娇娇这个小姑子倒是很讲情义,大义灭亲,哥哥出轨了,还是帮着嫂子。 第七十二章 女人不好惹 我脑子里的细胞全部都拧到了一团,这个问题,好像我为人的二十年,别说我去算命了,就算看到算命的,我都会自动绕道,离他们远远的,因为这些人脸上就写着两字——骗子。 这会儿要让我看到什么过去未来?我根本没干过这事儿啊,据我所知,这种忽悠的行当,也需要脸皮和经验的积累,我自问,胡说八道,我有点儿喜欢,可是要毫无节操的胡说八道,恐怕还得另寻高人。 我皱着眉毛,翘着鼠须,不安地在她们满心希冀的目光中走来走去,看起来我是挺高深的,可是我胸无点墨,这要怎么办啊? 坐在首位的湖衣又捻起了一颗黑子,貌似自言自语,实际就是在说我:“若无胜算,再无时运,必死无疑。” 我听到整个脊背的毛都炸开了,看来……今天要是我不忽悠她们,反而有性命的危险。 这……这不逼着我做一只撒谎的坏鼠吗? 可是到底是谁把我逼到这样尴尬的地步呢? 我有种豁出去的冲动,大步上前,大声道:“湖衣仙子,听说你把那只耳鼠给请到这里来了,我想和她聊聊。” 湖衣将要下子的手一顿,转头,冷艳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你找她做什么?” 我抓狂的挠挠脑袋,这个问题问的好,这家伙,嫌弃这些女人的问题烦,居然让我代替他来忽悠人,我能不生气嘛? “反正看不到他安全,我就不说你们想要知道的。【ㄨ】” 敖娇娇笑着把身子向前倾斜了些,赞赏的说我:“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怎么?怕我们湖衣姐姐把她刮了炖鼠肉汤?” 梅丝慢慢悠悠地对湖衣说:“师姐,你就照她说的做,我早点找到那个负心汉,也就早收了心。” 湖衣叫了石榴进来,简短的吩咐了句,让她去带耳鼠过来。 转头,冷艳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看来,我还小瞧了那只老鼠,她不仅让你这个半仙变成她的样子,还让你这样费心!” 我抹了抹鼻子,心里暗想:“我当然厉害,惹得那只死白泽都花心思算计我了!这笔账我当然要好好算算。” 这空档的功夫,我瞧瞧的瞄了三人一眼。 她们的衣服真好看,显得纤腰素素,流畅的女性线条,真让人垂涎又怀念…… 还有她们带的首饰,就算是最简单的发夹,都发着自然的流光溢彩…… 她们的发质也很好,基本都是长发垂腰,离我最近的敖娇娇,我注意了她的发梢,都没有分叉……而且她们随便一个提出来,都可以做洗发水的广告。 还有她们的牙齿……额……牙齿都没看到,现在都是红唇紧抿,没有说话,一会儿注意下。 哎,我算是告别了女孩儿时代,就算这些首饰和衣服都属于我,我也只能当夏凉被盖,老天已经给了我天然的皮草,还是单调的黑白色,简单的圆点。 正当我被她们身上的饰品晃得眼花缭乱,心境烦躁的时候,石榴领着那个假春光进来了。 团团的演技很好,一见到湖衣,就惊骇着哭了起来,还哆嗦着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是无意闯入你的船,还请你不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我环抱着双手,看着他把我要说的台词给抢完,这才笑眯眯的讥诮:“不错不错……湖衣仙子,你怎么不颁发他一个奥斯卡金奖?” 敖娇娇饶有兴趣的问:“那个奥斯卡……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理她,胡子抖动着朝团团走去,蹲下来,和她对视,他大概脸皮还没有修炼到位,见到我咄咄逼人的眼光,后来终于坚持不住,垂下了头。 我说:“谢谢你的那颗樱桃!” 其他三人貌似都不在乎她,耐心的等着我给她们找人。 虽然团团掩饰得很好,我还是见到了他的尾巴,在我说樱桃两个字的时候,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我越发肯定,是他给我吃的樱桃有问题,就在那以后,石榴把我们两个认错了。 团团瑟缩着后退,忽然转头对着湖衣说:“大仙救我!这个团团要杀我,我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我转过头,正对上湖衣探究的视线,我不紧不慢,笑着问:“大仙啊,你确定白泽那个什么王八蛋族从来不说谎话?” 石榴在一旁吼我:“大胆!你怎么能侮辱自己的族人?” 我没好气的沉下脸:“你管我!你们找我来,是算你们要找的人!可是我那王八蛋族现在正在走向衰亡,什么算命啊都是狗屁!只是骗骗你们这些小丫头的,这样,你们就可以把我供上天……还有啊,我家那个王八蛋族,男的都是欺名盗世的骗子,女的都是拐人小孩的人贩子,真是丧尽天良,人人唾骂……” “够了!”对面那张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然后他指着我,气鼓鼓的问:“你骂够了吗?” “我骂自己的祖先,关你屁事!你不说我是白泽吗?我就骂这个骗子家族!”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闻出了我和团团之间的不寻常。 敖娇娇给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赞道:“骂得好!要不是我们龙族有千里眼监视我,我也想这样痛痛快快的骂自己的族人。” 我嘴巴张成了O型,原来坐我对面的是龙女啊! 好强大!亏我自称了五千年的龙的传人,今天终于见到祖先了,而且是祖先婆子。 对面妖娆的梅丝乐滋滋的甩着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她很喜欢眯缝着狭长的眼睛,看起来精光四射,狡猾至极。 “虽然我不赞同你诋毁自己的族人,可是你骂得这样酣畅淋漓,我也敬你!”说完,梅丝翘起兰花指,风情万种的喝了一杯血色的酒。 湖衣冷冷的瞥着我们,精明的她一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把视线定在团团身上:“白泽一族不仅喜欢变化,而且还能互相移魂,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可是不知道?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我湖衣对你也不错,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是还是还不来一句真话!” 到后来,她还淡淡的叹息一声。 团团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居然这么狠!” 我说:“你不说我们女人小心眼,又很烦,宁愿死也不给我们女人算卜嘛?我当然要发挥你口中女人的所有优点,无毒不女人,无辣不女人,无狠不女人喽!” 此话一出,我感到三股强烈的电场直直的朝团团射去。 而我,站在女人的角度,当然和她们三个同仇敌忾!哈哈哈…… 第七十三章 女王变灭绝师太 我游哉游哉地敲着二郎腿,靠在一个莲花形状的瓷碟子旁,手往后一抓,一颗葡萄被我捏住,然后张开嘴,一口咬下去,眯缝着眼,这葡萄,真甜! 而我的眼前,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斑点鼠,团团,正受到三个雌性动物的围攻,其实,三个女人并没有动手,而是把他放在铺着红布的圆桌上,三个女人分三个方向落座而已。 敖娇娇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猛然一跳:“小白泽,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敖娇娇还噼里啪啦的把龙筋捏的脆响。 团团泪眼迷蒙的望着蓝纱裙子的女人:“湖衣姐姐,我……我真的能力有失,现在看不了啊!你得相信我!” 一旁的梅丝抖了抖马蹄莲般的耳朵,妖娆的抛了一个媚眼:“小团团,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一个交代,知道吗?我的狐火已经练成了三味真火,真想试试威力如何!” 团团本来跪着抱拳讨饶的,结果一听这话,立马跪着朝梅丝的方向挪动了一些。 “湖衣姐姐,之前你一直都相信我啊!” 湖衣冷声道:“凤爵在哪里?” 团团都快哭出来了:“我真的失去了预测的能力,就算能看到,也是虚幻的假象,不信……不信……” 他忽然指向我:“你们问那只耳鼠!她知道,我给她算过,结果她还揍了我满头的包!” 我咬葡萄的动作一顿,给了他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然后转过身,继续和那一盘子的葡萄较劲。 哼,这家伙,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我好欺负呢!要不是我聪明,把他的诡计给揭穿,这几个女人的问题可都丢给我了。 其实胡编乱造我也会,可是这个女人都是狠角色啊,稍微不注意,就有小命的危险,所以,我很不爽,就算要我被黑锅,也要提前通知我啊! 反正,团团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春光姐,你千万说句话啊!我给你看过前两世,虽说有一世是液体,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液体!我的胡须陡然翘了一下,然后跳起来,指着团团:“他要是答不出你们的问题,就扔到炉子里炼丹吧!说不定还会产生神奇的效果!” 团团愤愤然坐倒:“春光!你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 石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姐,我记得有带‘真言镜’出来,用来照着团团,他想说谎也不可能了。” “那还不去取?”湖衣神色动容了一下,可是又迅速的恢复了冰冷的肃容。 敖娇娇拍手笑道:“这样最好!早点找到嫂子,我也就有人陪了!” 梅丝眼底闪过杀意:“找到敖渊,我一定把他的龙筋给抽出来做琴弦!” “你敢!就算他是我那混蛋哥哥,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敖娇娇作势又要和梅丝打。 湖衣提醒:“二位妹妹要是不给我这个薄面,那还请离开船上,白泽是我带回来的,你们谁也不许问他什么!” 敖娇娇小脸铁青的坐下,梅丝也收了防御用的狐尾巴。 湖衣转头,用眼尾轻轻扫了我一下,我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下了好几度,冻死人了。 “你吃饱了吗?”她问。 我噗地一声吐出一颗葡萄籽,摸了摸肚子:“好像饱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些什么?”湖衣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我。 我立马全身警戒起来,虽然我现在的待遇好了一些,可依然没有改变我囚犯的境况。 “我……我……”我想了一下,脱口而出:“我是被雪公子用很特别的方式请来的。” 当然特别,我简直爱死那个欠扁的雪公子了,他轻轻一扔,我就做自由落体运动,直接落到了这艘船上。 敖娇娇兴奋的问我:“君大哥也在?太好了!” 梅丝不屑:“师兄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了?” 我紧张的盯着湖衣,生怕她一翻脸,就把我扔到海里喂鱼,毕竟这个面瘫高冷的女人,心思最不可捉摸,老是有种高贵神秘的面纱蒙在她身上似的。 “先前的事情……对不起……既然是师兄请来的客人,那就安心住下来吧!” 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错觉,湖衣的脸颊微微有些薄红。 我心想:“难道这个湖衣喜欢君莫问那个王八蛋?不过任她性格沉稳冷静,那个雪公子却是有纯净的想要朝他泼墨汁的冲动,斯文偏偏,会装,当然赢得女孩子的欢心。可是……这高冷VS高冷?” 我幻想着两人的小孩,会不会变成海尔冰箱? 先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湖衣要收留我,我当然乐得开心,有吃有住,还有免费的海景观光。 “谢谢啊!艾莎!”我笑着说。 敖娇娇纳闷的问:“艾莎?” 我解释说:“就是冰雪女王,你看湖衣仙子穿着蓝色的长裙,优雅沉稳的性子,真像《冰雪奇缘》里的冰雪女王。” 这个船上,湖衣是最大的BOSS,当然要先拍拍她的马屁,而且她的气质也符合,我想是个漂亮的女孩都喜欢艾莎吧! 只听“啪”的一声,湖衣豁然站起来,雪肤般的脸上居然有些薄怒,然后她一扭身,直接走到了船窗边,眼神喷火的望着大海。 我茫然,问敖娇娇:“怎么啦?” 敖娇娇忍着笑,靠近我,偷偷在我耳边说:“你太大胆了!居然骂湖衣姐姐是嫁不出去的老尼姑!” 啊?!我满头都是冤枉的问号。 明明是女王,怎么变成了灭绝师太的形象啦? 敖娇娇给我解释,原来她们这里的冰雪女王,是西域冰川上的冰川老母,那个老妖婆是梅丝的义母,一辈子都没嫁人,而且脾气臭得天下闻名。 虽然大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那个冰川老母,可是私底下,女孩子都怕变成冰川老母那样的老妖婆! 梅丝妖娆的脸不停的抽搐,终于吼道:“够了!你这只长舌龙!再说我义母的坏话,我就不客气!” 敖娇娇一甩头发,就像是鞭子一样把桌子一下就打掉一角:“打就打!怕你啊?你那么维护那个老妖婆,难怪嫁不成我哥!” 忽然整个船都在剧烈摇晃,窗户上的贝铃疯狂的脆响,我连连跌了好几个跟头,屋子里吵的声音也被船的震动淹没。 过了一会儿,船才恢复了平静,湖衣冷着脸:“谁敢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第七十四章 男人VS尾巴 不一会儿,石榴把真言镜取来了。 我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烧饼大的铁疙瘩,背面还象征性的镶嵌了芝麻粒大的碎钻,得,这烧饼还是芝麻不是油酥的。铜镜布满了蓝绿色的铜锈,如果再抹上点泥,完全就是出土文物。 石榴把铜镜放到团团的面前,阴测测地说:“你可以开口了!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如果有半点假话,你知道这真言镜的厉害,到时候化成灰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说:“石榴姐姐,你在哪里找的台词啊?怪吓人的!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无聊的时候,你还去府衙大堂听大人们说鬼话?” 石榴柳眉一挑,转过身,笑眯眯说:“要不,你先试试?” “无聊!”我转身就跳下桌子,朝另一个桌子进发,葡萄吃多了,我得多运动,消化消化。 “小老鼠,如果雪公子回来了,你会给他说我们小姐对你,好还是不好?” 我后脚双蹬,一下又跳上桌子,想了一下回答:“当然好!”石榴当我是傻瓜吗?现在这个船上,湖衣是大BOSS,就算把我关起来像囚犯一样,我也得对她歌功颂德啊! 然后我就听“嗤嗤”的响声,鼻息间一阵浓郁的糊味,我惊叫:“哇塞!谁家的大锅饭烧糊了!” 敖娇娇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看看你的尾巴!” 我满头黑线的回头,就见我的尾巴,本来是一圈黑一圈白的斑马环纹路,此刻却热乎乎的冒着黑烟,变成了烧焦的电线。 “啊!好痛!石榴姐,你不用这么狠吧!羡慕我尾巴漂亮,也不用烧它啊!”我忙不迭的把冒烟的地方扑灭。 石榴更加得意:“怎么样?我就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怀疑我家镜子的威力?还有啊,你心里居然想的是,我家小姐对你不好!” 我心虚的瞧了一眼湖衣,她又回到了棋局面前,神色平静,高冷莫测,完全不在意我的看法。 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嘟着嘴,愤愤然地瞪着石榴:“那你也不要烧我尾巴啊?” “谁叫你尾巴长后面?而且你还乱跳!我为小姐报仇啦!” 我继续泪:“尾巴长前面的,绝对不是鼠!” 敖娇娇一副过来人的自信,兴致勃勃的给大家普及知识:“不是鼠是谁?妖魔鬼怪?还是……人?我看到的普通人,没有长尾巴啊!倒是妖魔鬼怪的尾巴千奇百怪。” 梅丝用她那毛绒绒的狐狸尾巴捂住嘴巴,咯咯的娇笑起来:“海包子!谁说人没有长尾巴?你看的都是女人吧?男人啊……都有尾巴……而且……” “梅——丝!”湖衣略带警告的喊她。 敖娇娇想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脸红脖子粗:“要你管!骚狐狸!” 我那个汗啊!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想到男人那个啥,女人的发散思维可真强悍!果然狐狸精最妖媚,对男人研究得真透彻! 湖衣清冷的声音从首座上传来,又让吵闹的两人安静下来:“石榴!开始吧!” 我们这里唯一的男性,团团小孩,由于变成了我的样子,黑白斑点鼠,看不出来一丝的尴尬,可是他毛绒绒的耳朵下面,可疑的红了,而且他还背对着我们,把前爪捂住了可疑的双腿之间。 石榴忍着笑,把“真心镜”对着团团:“听到没有,小姐让你开始!” 团团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我的尾巴烧了,心情不好,又狠狠的瞪回去。 团团缩了缩脖子,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执意要我算,那我姑且就算一下,不准确的话,你们可不能动手?”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到底先算谁? 我把尾巴泡在已经凉透的茶水里,这样能够减少灼痛感,然后环抱着双臂,笑盈盈的看着她们,期待了下一次的争执来临,三个女人一台戏,有免费的戏看,我乐得心理平衡。 把我唯一漂亮的尾巴给烧焦了,凭什么她们都美美的啊? 团团闭着眼睛,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越来越快,后来他的身上冒出了薄薄的银光,接着光线慢慢拉升,越来越密,那团银光最后把团团整个包裹起来,变成了银色的地瓜形状,只不过是长着尾巴的地瓜。 那团地瓜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渐渐的变成了人的形状,过了一会儿,银光慢慢散去。 一个身穿银袍的少年出现在我们面前,他面容清秀,带着女人的柔美,可是一眼看去他明明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白皙饱满的额上,有蓝色的火云纹,墨黑的眼珠隐隐带着钻石的亮光,仿佛真有那么几分少年阴阳师的味道。 要说我不惊讶,那是假的!这是大变活人啊!虽然君莫问也很美,而且他是神仙,可是我没有见过他变身啊。 团团朝我眨了眨眼睛,挑衅意味十足。 然后他转过身,从袍袖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手指,用血快速的花着弯弯扭扭的线条,我看着有些像阿拉伯文,或者蝌蚪文,反正我不认识。 这次他并没有要什么生辰八字,直接画好符后,对着虚无的空中一挥,那血符就瞬间燃成了火,燃过的灰并没有落下,而且慢慢的团成了一个圈,那个圈越来越大,直到能够包容一扇窗的时候,圈里面出现了打斗的画面。 团团终于开了金口:“我也只能看到怎么多,后面的,恕我无能为力!” 他身后真心镜依然是一块儿生了绣的芝麻烧饼,并没有在他身上点火什么的,看来他说的是实话。 这个神奇的圈就像挂在墙上的电脑屏幕,而且正放映着一部打斗的仙侠大片。 里面有一条长长的龙,我能感受到他鳞片上的金光闪耀,它正飞在一处赤红的山上盘旋而飞。 敖娇娇忽然向前冲了几步,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哥!哥!哥……” 梅丝站在原地,狭长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她双拳紧握,明明是发怒,可是我看到了她眼角闪动的泪光。 第七十五章 龙凤大战 我心想,这就是梅丝喜欢的负心汉,同时也是敖娇娇的哥哥,敖娇娇是一条龙,那她的哥哥也该是条龙了。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了,那条龙好像充满了绝望和悲痛,那种绝望和悲痛幻化出来的戾气,像是要把一切摧毁。 金龙飞了几圈,慢慢的,镜头里又出现了一只怪鸟,而且是绚烂夺目的怪鸟。 我见过颜色最漂亮的鸟类,应该是动物园里的孔雀了吧,可是这只鸟不但会优雅的飞,而且全身的羽毛在五颜六色中透着更加夺目的鲜艳,流畅的线条也是金光灿灿。 我不由得赞道:“好漂亮的鸟啊!” 石榴走到我身边,带着崇拜的口吻道:“废话!这是万鸟之王凤爵大人!” “啊?”我呆愣的回望石榴:“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哇塞!我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拍下来放网上去,肯定赚好多赞!” 石榴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凤爵是我们的王,当然惊艳绝伦!” 她的样子我很熟悉,就是看到偶像的脑残粉样子。 于是我顺口问:“你呢?我看你爱穿红裙子,不会是鹦鹉吧?”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鸟是全身红的了,而且她那么喜欢说话,叽叽喳喳,很适合红鹦鹉的形象。 “算你厉害!”石榴很骄傲的承认。 我回头望了一眼湖衣,朝石榴的身边靠近了些,悄声问:“那你家小姐呢?不会是孔雀吧?” 石榴不屑道:“我家小姐血统高贵,怎么可能是平凡的孔雀?她是神族的青鸟!” 我顿时有种被群妖围观的感觉,凉飕飕的,她们会不会一不高兴,就把我这个平凡的鼠给吃掉了? 石榴用手指搓了一下我的脑袋,厉声道:“别问了!看那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圈圈里要放一龙一凤相互环绕的画面,不过挺唯美的,两个神一般的人物都是金光闪闪,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额……好像不太唯美了。 那条龙忽然喷出炽热的火焰,连带着红色的火球,全部飞向了凤凰,凤凰尾巴一甩,转头的时候,全身的金光也开始变成火红的赤焰,两人的身上的火光迸射,连带着身后的山也跟着燃烧起来,喷出了大量的浓烟。 就算我神经很粗宽,我也知道那两老兄不是在玩儿,还是在打架,好像是不拼个你死我活,根本不罢休。 画面里冲刺的都是跳动的火焰,没过多久,凤凰的腹部也跳出一颗火红的球状物体,原本金龙和凤凰是分开的,这是他们身上的火球分别都以飞快的速度相互撞击,第一下,火球还发出类似电流嗤嗤响。 “哥!”敖娇娇惊恐的发出尖叫,把我吓了一跳,这时我注意,她的整个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挂满了泪水。 梅丝死死的咬住红唇,原本愤怒的双目也变成了一种揪心的痛,虽然她把伤痛掩饰得很好,可是她紧紧揪住尾巴的手指,指节根根泛白。 看来这两人都在担心那条金龙。 石榴就像谁踩了她的尾巴,也捂着嘴叫出声:“凤王!小姐,怎么办?” 随着她的叫声,我转头望了一眼湖衣,这个女人平时都是冷傲沉默,可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她略带英气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紧绷的额头青筋都鼓出来了。 这时,我就感觉一阵心慌的猛跳,我把视线放到龙凤搏斗的画面上,就见两人已经打得不分彼此,而且两人正好在冒着山峰的最顶部,由于威力太大,整座山峰好像快要火山爆发似的,山顶都是钢铁烧化般的通红,而且滚滚浓烟在遇到两人的金光时,全部自动分开。 龙凤纠缠成一团,他们身体里冒出的火球再一次左右撞击在一起,然后那山好像蓄积了力量,终于开始喷发赤红的岩浆。 金龙和凤凰的头同时朝下,冒着雷电的两火球迅速朝火山口坠落。 “哥!” “敖渊!” “凤王!” 敖娇娇、梅丝和石榴全部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就连淡定冷漠的湖衣也不由自主的朝前跑了几步,漆黑的眼里全是泪水。 终于,龙凤纠缠的影子消失在山洞的顶端,山顶爆炸,发出刺眼的金光,让整个画面变得绚烂悲壮。 团团手指作了一个内屈的动作,然后念了一个口诀,那些画面全部消失。 金龙和凤凰都死了吧! 屋里都是女孩子们的哭声。 敖娇娇跺着脚,不停的喊着“哥”…… 梅丝勾人魂魄的眼中,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砸在船板上……我完全没有看到她此刻对敖渊的恨意。 湖衣闭上有些锐利的眼睛,月牙般的眼线上,湿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 大概我最不适应悲伤的气氛,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每次准备爆米花可乐的时候,我还得多准备一包纸巾。 平时和男孩子打架,就算胳臂脱臼了,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今天,我的胸中溢满了酸涩和悲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抽走了,然后我的四肢百骸都丝丝缕缕的痛。 我跌坐在地上,石榴蹲下来,双手环抱膝盖,然后把头埋进怀里,呜呜的哭着……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连呼吸都像是针扎似的痛,我不断的给自己说,这就是一部电影,我不能入戏太深,可是眼角的泪水也不停的往下掉,好像那些悲痛就刻在我的骨子里,现在不发泄,我就要死掉似的。 团团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巾,递在我的面前:“她们哭我能理解,你瞎凑什么劲儿啊?” 我一把拽过丝巾,用力在上面擦鼻涕和眼泪,直到把雪一般的丝巾弄得跟咸菜似的皱巴巴,这才解气的扔给团团。 “要你管!我泪点低不行啊?” 团团摸了摸我的脑袋,安慰我说:“这些都是发生了很久的事情,没必要哭!” 湖衣清冷的声音从上首传来:“白泽,凤爵现在在哪里?” 敖娇娇也抽噎着说:“对啊……你光告诉我哥……”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是怎么没的?可是没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还有我的嫂子,刚才没有看到!” 梅丝没有说话,眼巴巴的也望着白泽。 第七十六章 卧龙山无望 团团背着双手,干净秀气的脸上也是黯然:“那场龙凤大战,原本要把整个赤霞峰给毁了,可是凤王和龙王在最后的关头,发现了传说中的神魔之界,之前他们并不知道那里就是神魔之界,等到注意到的时候,神魔之界的封印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且还跑出了一些魔族妖怪。所以凤王和龙王用自己的内丹合力修补了裂痕,同时也都灰飞烟灭。” 敖娇娇急道:“当时我记得嫂子去找哥哥,为什么那之后就没有她的下落了?”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也透着惋惜,只说了四个字:“已无萱草!” “什么?”敖娇娇通红着双眼,一把揪住白泽的脖领:“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你一句没有就了事了?活要见人,死要见……什么叫没有了?” 梅丝往后踉跄了几步,脸色瞬间煞白,喃喃道:“什么?她已经有孩子了?” “对!是你害了她!要不是你非要嫁给我哥,我嫂子又怎么会不见了?”敖娇娇偏头,全身都笼罩上了一层愤怒的红光。 团团从敖娇娇的手中挣脱出来,一下闪到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袍:“世间万物都有三魂七魄,只要还残留一丝魂魄,我都能看到他的过去未来,可是萱草在那场大战以后,随着龙凤的消失,也消失了!听说后来她的师傅火龙仙尊为了救回爱徒,用五千年的功力为她修补魂魄,后来连火灵仙尊也消失了,最终结果无人得知。” 团团转过身,对着湖衣拱手一礼:“湖衣姐姐,你要找凤爵大人,我只能告诉你,他最近出现在卧龙山,至于龙渊太子,也在卧龙山!” 我一听卧龙山三字,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起来,既然她们找的人都在那里,我就可以回去啦! 可是我心里开始打鼓,在卧龙山呆那么久,凤凰?没有见过,最漂亮的就属孔雀了,没理由凤凰在,鸡王还能称王称霸啊! 龙太子?我也没见过,黑蛇倒是有一条,其次就像蚕王那样的毛毛虫是条状物,如果有真龙,还轮得到黑蛇那样的小妖小怪蹦跶? 我想把知道的告诉这些人,可是一触及她们那殷切热火的眼神,我就立马打退堂鼓了。 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要是把她们骗去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些女人疯起来,那就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事,她们不是妖怪就是神仙,到时候要找我算账,还不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啊! 我满心希望的望着湖衣,希望她能自己去寻找,立即把船调头返回卧龙山,到时候一上岸,我们就分道扬镳,谁爱找什么随便去,反正我得去找我那帮朋友。 谁知道团团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把我什么希望都浇灭了。 他说:“凤王和龙太子现在正在历劫,如果被前程往事的人打扰,只会前功尽弃,今生飞升无望,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奉劝各位姐姐,还是顺其自然!在他们第一次渡劫之前,不要去打扰他们!” 敖娇娇隐忍回去的泪水,有开始流下来,她失望道:“萱草姐姐怎么就不见了?” 梅丝急切的走两步,激动道:“师姐,我要去找他!你和我一起去卧龙山吧?” 然后她还摒弃前嫌:“敖娇娇!你和我一起去,龙太子不是你哥吗?” 敖娇娇决绝道:“他害丢了我嫂子,不是我哥了!”说完,还负气地坐回椅子。 石榴也上前,仰面望着湖衣:“小姐,你不是一直找凤王大人吗?我们就前往卧龙山,就能找到他了!” 湖衣转身望着外面蓝得透明的海面,此刻天边已经升起了一丝红日的轮廓,整个天际都是磅礴大气的红色,热闹壮观。 清冷的风带着海水的腥味吹进来,不是窒闷,反而有些醒脑。 半天,我见湖衣垂在身边的拳头松开,她没有回头,婀娜孤冷的背影,传来清淡的声音:“继续回赤霞山!” 石榴还想说什么:“可是……” “按我说的做!”海风吹着湖衣淡蓝色的纱衣,翩翩起舞,可是透着那么是冷傲的决绝。 梅丝脸色阴沉:“哼!你们都不去!我去!” 团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颗桃子,照着最红的尖就咬了下去,完全没有斯文秀雅的气质,就一典型的吃货。 他含糊着说:“你去了也没用!他们现在内丹尽失,就连魂魄都残缺不全,更别说外表了,或许是山上的一块儿石头,或许是草缝里的一只虫子。卧龙山虽然是一座孤岛,可是方圆十几里几千座山,到时候你没有找到龙太子,他反而因为你的无意靠近灰飞烟灭。” “师妹!不要任性!”湖衣清冷的声音中满满的警告。 石榴弱弱的说:“梅丝小姐,你就听小姐的吧!这艘船已经下了禁制,除非小姐同意,你们谁也走不出去。” 我心说,得,现在都出不去了,我还想着回卧龙山呢!看来经过团团一恐吓,卧龙山三个字肯定成为湖衣的禁忌,就算我说破喉咙,她也不会让我回去了。 谁叫我知道了这个秘密? 万一我把这个秘密给泄露出去,大概龙凤的仇家都会追去,到时候不用打,直接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如果我是湖衣,也不会让这里的人离开的。 看来,我还得另寻他法。 这一天后,我的日子好过多了,除了伙食依然是最下等的海鲜,其他的待遇都有提高。 石榴打开二楼的一处船舱,首先进去了,我连忙跟着也进去。 “这里是我们的客房,小姐说你是雪公子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所以,这间房间就是你的了。” 说完,石榴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视野的原因,她回头的时候,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又改成低下头,不忘再一次问:“明白吗?” 我站在她的脚背上,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还行,轻柔的纱幔,宽大的架子床,垂地的珊瑚珠帘,雕工精湛的玉烛台,高调的奢华啊! 我满意地说:“明白!”太明白了! 我第一次觉得那个什么狗屁雪公子君莫问有点用,至少给我弄到了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第七十七章 夜探梅丝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大概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剧,守着一群愁云惨淡的女人,我想高兴也难。 这就像从前在宿舍的时候,我听说“大姨妈”会传染,只要有一个宿舍姐妹来了,然后整个宿舍的人都会用上“小面包”。 卧龙山成为了这些女人的禁忌,我想起来第二天和湖衣谈话的情景。 “那个……湖衣大神,我想回卧龙山!” 湖衣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眼皮都不抬一下,轻轻吹着茶叶沫子。 “我就从卧龙山来的,那里有我的朋友,而且他们现在有难,我得回找他们。”我继续费口水,心里想着那条黑蛇指不定什么时候抽风,打起来的时候,秃毛鸡还不是点心啊? 湖衣小口的撮了茶水,然后把茶杯放下,起身,走向了书桌。 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我保证!绝对不会把龙凤的秘密给泄露出去!而且你们是神,我是鼠,根本就不搭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参合你们的事情……” 湖衣在书桌面前盈盈一拜坐下,葱白的手指握上毛笔,蘸上纯黑的墨汁,娟秀有力的字体就出现了。 我…… 我就算再鼠皮厚,说这么多字,湖衣连眼神都不赏我一个,我也知道她是绝对不答应我的。 后来我又去找了敖娇娇,那个女人更加火爆,我刚跳上她的梳妆台说明了来意,结果直接被扔出了窗户,在船板上摔了个狗啃屎。 找石榴,想也不用想,她就是湖衣的铁杆狗腿子,找她等于找抽。 找团团,那小神棍忽悠人还有一套,让他出主意,结果那家伙给我说:“打倒湖衣啊!我意志上支持你!”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欠抽样。 得,这跟脱了裤子放屁一样,我能打倒湖衣,还用山路十八弯的去走迂回路线? 于是,我把重点的目标放在了那只狐狸精身上,梅丝曾经求过湖衣,要求去找龙太子,可是湖衣不但拒绝,还拒绝得很彻底。 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原则,我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她好好聊聊,说不定经过我的鼓动,这女人一头热,就跟着我革命了。 白天我故意睡了很长的觉,石榴送晚饭来的时候,我还多吃了好几只虾,要干活,没有体力怎么行? 月上中天,我见满室都披上了一层银灰,这才翻身坐起,跳出窗户,去了梅丝的船舱。 爬出窗户后,我顺着缆绳向上跳上了象牙白的船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潜伏在上面,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声响,确定没有异样,这才撒开四爪飞快的跑着。 我在沁凉的玉瓦上嗖嗖的跑,海风对着我的鼠发,一点也不飘逸,倒是带着些湿润的露汽,让残留的一点睡意也烟消云散。 我早打听过了,梅丝和我住的船舱是对立的,我住船头,她住船尾,所幸我们住的都是二楼。 等我确定了梅丝的房间,我还灵敏的鼻子嗅了嗅,没错,典型的骚狐狸味……咳咳……其实梅丝一点都不臭,大概为了掩盖她身上的那点狐臭,用了什么香水香料的,反正这个船上的女人,就她最味儿。 我左右瞅瞅,确定没人跟踪,这才从船栏的柱子上哧溜溜滑下去。 我落到船板上时,由于角度不对,差点来了个倒栽葱——头着地,幸亏我在最后的两秒改了方向,落到了状似竹篮的框子里。 “嗯……”我闷哼一声,因为剧烈的刺痛从我的后腿上传来。 等我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明晃晃的绣花针,正闪着雪亮般的细光。 倒霉,我跳进去的是装绣线的篮子。 我拔出细针,用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朝船头走去。 “嘶……嘶……”我吸着气,朝床上的人压低声音喊:“梅丝!梅丝!” 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而且自从变成了鼠,夜视的功能增大了很多,只不过晚上我与彩色绝缘,只看到黑白两种色。 锦绣罗帐的床上,侧着躺着一个人,婀娜的线条,飘逸的衣袍,由于面朝里,我不知道她是否睡着。 “梅丝!”我再次出声,可是她依然一动不动。 我有些气闷,不是说她们都是神仙妖怪吗?为什么警觉性这么差?我才不信她听不到我叫她,难道是故意不理我? 想想这最后的同盟,要回卧龙山,全靠她了,于是我不死心的继续喊她的名字,结果依然,她就像死了一样。 我有些气闷地跳上床,从她的身上翻过去,直接爬到了床的内侧。 这次看到了梅丝的脸,她双目紧闭,狭长的眼线妩媚上挑,小巧坚挺的鼻子,月牙弧形的唇,少了平时的邪魅的妖气,多了些可爱和恬静。 我就坐在离她脸一巴掌远的距离,她的呼吸绵长,轻轻柔柔的气息拂过我的毛发。 天啦!我要怎么弄醒她啊? 我咬着手指,眼睛一眨又一眨,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只见电光一闪,有什么雪亮的东西擦过我的脖子飞出去。 我“啊”的一声尖叫,忙不迭的后退,等到回过神来,梅丝已经跳下了床,马蹄莲似的耳朵雪白透凉,散发着清冷的光。 “怎么是你!”她的声音清脆快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我抹了抹脖子,皮毛有些湿润黏糊,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 “当然是我!你差点杀死我!”我惊恐的大叫,一只前爪捂着那颗狂跳的心。 “你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而且还偷窥我!” 我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姐!你要是美男子,我还有见色起义的念头。” 我朝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个饱满弧形的动作:“大家都是女人,给我看我还怕长针眼呐!” 梅丝见我说起了她的骄傲,不由得更加挺了挺,然后娇俏的走到一旁的椅子,虚抬着坐下,两腿魅惑般斜斜交替着,这时就连丰满的臀也露出浑圆的曲线。 我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难怪都是狐狸精是天生的尤物,真是骨子里就透着媚。 梅丝见我瞪眼的神情,顿时骄傲地一笑:“说吧,有什么事情?” 我脸上的肌肉顿时崩了起来,肃然的说了三个字:“卧——龙——山!” 第七十八章 你的背后有人 梅丝一听这三个字,身体明显僵硬了片刻,可是只是那么一瞬,快到我都以为是眼花了,她就立马又恢复了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 她翻开茶杯,轻轻的倒了一杯水,眼皮微抬:“你有什么目的?” 我挪动了几步,双腿吊在床沿上,对视上她的眼睛,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无论我有什么目的,你放心!我和你的龙太子都毫无瓜葛,到了卧龙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梅丝眼尾轻挑,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呀?你不是要去找龙太子吗?团团已经说过了,他在卧龙山,我们两个目的地一样,一起合作,有个照应啊!“ 梅丝嗤笑一声:“别说这艘船下不去,就算能离开,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只老鼠,我手指轻轻一捏,你的小命就没有了,我带着你岂不是累赘?” 我气得那个眼珠突突的发鼓,这女人不是不想去卧龙山,而是不屑和我合作。 得了,我也不用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这次我太失算了,太自不量力,像这样目中无人的妖女,我考虑过她怕湖衣不敢去,就是没想到她根本看不起我。 “拜拜你勒!”我说。 不想再废话,我直接跑到了屋子中央,指甲扣住了船柱子,然后哧溜溜爬上去。 高耸的船柱子上,斜拉着一条粗长的麻绳,我顺着麻绳就能爬出窗户。 等我站在窗棂上时,身后传来梅丝的声音:“喂!” 我的一只腿已经迈出去,闻言我欣喜回头,难道她想通了? 梅丝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指甲上的蔻丹,貌似无心的问:“刚刚你来的时候,看到什么鬼啊妖怪什么的吗?” 我的心一冷,黑着脸:“有!” “真的?”她就像离弦的箭般跳起来,快得我都来不及看,她就飞到我的身边,低下头,浓郁的香气笼罩着我。 她压低嗓音,瓜子脸上少有的严肃:“看到了什么?” 我狡黠一笑:“我就看到你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吓死宝宝了!”说着我还煞有其事地拍拍胸。 梅丝惊喜的脸瞬间就凝固住,她意识到被我耍了,五根手指快速的变换,瞬间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她阴测测的声音就在耳侧:“你是嫌命太长吗?我倒可以送你一程。” 只是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我的心就跳得跟打鼓似的,可是我强装镇定,脸颊的肉一抽,笑盈盈道:“你敢吗?别忘了,这艘船的主人是湖衣!” 我笃定,湖衣既然有能力在这艘船下禁止出入的结界,说明她对这艘船上的一切了如指掌,就算我没有发现什么摄像头之类的,光看梅丝和敖娇娇不敢妄动的行为,我就应该猜到湖衣的厉害。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只小老鼠,这么的伶牙俐齿!”梅丝凌厉的眼尾飞起的都是怒气,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些:“就算我杀了你,难道师姐会因为你这只老鼠和我翻脸?” 我感觉被人兜头的浇下一盆冷水,全身的神经更加紧绷了。 她说得没错,就算湖衣再怎么不舍得杀我,和她比起来,我在湖衣眼里也就是多吃海鱼的闲人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要是杀了我,君莫问一定会杀了你的!” 梅丝把脸凑近了些,捻起我的尾巴,把我倒悬起来:“给我一个理由!” 她的似笑非笑,好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指尖转动,我也就跟着左三圈右三圈地旋转起来。 我给这毒妇转得七荤八素,胃部一阵翻动,差点把晚上吃的海鲜全部倒腾出来。 “我……我是君莫问的宠……鼠……”我差点说是宠妾,可是到了最后一个字,嘴巴适当的刹住了车,就算君莫问有****之恋的癖好,也不会选择我个头这么小的。 “噢?”梅丝来了兴趣,唇瓣开合之间都是不相信:“师兄他有洁癖,怎么可能碰你这种动物?” 我差点爆粗口,尼玛,我怎么了?虽然我是老鼠,可是我一不住地沟,二不爬地洞,怎么脏了?我住的地方可是高高的树洞!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她要是第一眼看你不顺眼,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帅的一塌糊涂,她也不屑看你一眼。 何况,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物理规则,虽然我们一个是狐狸,一个是老鼠,可是我们都是女人,她铁定为难我这个女人了。 所以,我懒得解释了,只是梗着脖子吼道:“骚狐狸,要杀便杀!别给你鼠奶奶玩儿钝刀子!” 梅丝另一只手抬起,原本长而齐的指甲,瞬间变成了锋利的钢爪,月光下,泛着雪亮的凶光。 “哼!那我就成全你,反正你这身皮毛还不错,正巧可以做一只手套。” 我闭上眼睛,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自己想办法离开不就得了,为什么要跑来送死啊? 耳边除了呼呼的海风,我清晰的听到梅丝钢爪插下来的破空之声。 我全身的毛孔都炸起来了,可是我死死的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的惊恐声。 死,我也要死得有骨气。 “啊——” 我听到了凄厉的尖叫声,然后我的身体悬空就掉了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又凌空飞了出去。 我全身哆嗦着,牙床都咯吱咯吱颤抖不停,难道我死了? 可是身上没有疼痛啊! 我只听说过无痛人流,人流可以被医院忽悠成为无痛,要是脖子断掉了,那也一样不痛吗? 我抹了抹自己的脖子,诶?脑袋没有搬家! 睁开眼睛,我瞬间如遭雷击,只见我离那个窗户已经有两米远的位置,而且是悬空对着窗户,窗户里面,梅丝就像一堆破布似的趴在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惨白如纸的脸上,嘴角蜿蜒出一丝血迹,漆黑的眸中都是怨毒的怒火。 这是什么情况? 梅丝呵呵的惨笑一声:“我说有人靠近这艘船,为了不发出声响,我直接灵魂出窍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原来是你!难怪难怪……” 她一脸无力的说了两句“难怪”,我才感觉到身后强势的威压,原来我身后还有人啊! 第七十九章 和她睡一起 一身随风而飞的白袍,外罩青竹叶纹的薄纱,墨发低垂,肤白如玉,他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整个人干净得像天山上最纯净的雪,清俊冷傲。 我瞪大眼睛,难怪我又能飞起来,原来是他回来了。 “君——莫——问!”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他摸摸我的脑袋,修长的手指有些沁凉,声音就像泉水般灵动清冽:“刚刚你说什么?我的……宠鼠?”戏谑中带着傲娇。 我顿时有种咬断舌头的窘迫,低头赧然:“那不是吓唬人的话吗?你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君莫问笑得很欠抽:“既然你那么愿意,我就勉强收了你吧!” 我不愿意! 我心中脱口而出,话还没有出口,我就收到了他狭长眯缝的眼眸,带着致命的威胁。 好吧,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万人敬仰的雪公子,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起来,弄死我完全不眨眼的节奏。 想想那天,那么多人的注目下,他想把我掳走就把我掳走,万里高空啊,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推下来。 君莫问见我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唇角一勾,似乎对我的温顺很满意。 抬头望向窗里,他说:“梅丝,这次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有下次!” 梅丝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角,妖娆一笑:“师兄,你真要为一只鼠和我翻脸?” 君莫我的手指不停的在我的耳朵上摩挲,他好像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管我脑袋怎么偏躲,他就是能精准的捏住我的耳朵。 “别的鼠随你便,就是她……不行!” 宠溺霸道的语气,梅丝刚猛的爪子深深的嵌入了木板,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咬死我。 “你……明白了吗?”君莫问明明是清淡的语气,听得人却是背脊发寒。 我全身的毛孔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听这意味,君莫问是铁定维护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四肢百骸涌出那么丝丝暖意。 梅丝慢慢的坐起来,低垂眼眸,半晌,才冷硬的说了一个字:“是!” 我们的动静显然惊醒了其他的人,不远处,敖娇娇首先跑出来,惊喜的尖叫:“君大哥,你回来啦?” 君莫问淡然一笑:“小丫头的功力又长进了!”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敖娇娇下巴昂起,十分的傲娇,回头望向船舱。 梅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稳稳当当站在屋里,而且衣裙完好,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 敖娇娇的脸迅速垮下来:“君大哥,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一回来就找她,太偏心了!” 君莫问没有说话,湖衣已经和石榴小步盈盈的走过来。 “师兄!”湖衣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微微俯身一拜。 石榴也随着湖衣拜下去:“雪公子!” 君莫问表情没有太大浮动,只是微微点一下头。 在我看来,这小子就是欠扁的清高!真想用鞋底子抽上他那冰山一样的脸,看他还能不能这样理所当然。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许的暗爽,湖衣一向都高傲冷漠,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激不起她脸上的半点涟漪,就连听到凤爵的下落,也都能克制住立马要去卧龙山的冲动,可见这女人的自律性有多强! 现在她居然朝我们下拜!虽然拜的不是我,可我站在君莫问的身侧,小小的也跟着沾光。 月船平稳的航行,幽深的大海像是铺开的水墨,无边无际,只有桅杆上猎猎翻飞的白帆,喧嚣着这艘船还有那么丝活气。 君莫问仰面看了一下西沉的月亮,清冽的声音扩散在风中:“夜已深,都回去睡吧!” 湖衣低垂着眼眸,冷冰冰的吩咐:“石榴,把师兄的房间收拾一下!” 石榴还没回话,君莫问就把我放在他的掌心,唇角带着些许坏笑:“不用了!我和小光住一起!”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连船上的所有的人,都集体石化了。 我想起了梅丝说的话,“师兄他有洁癖,怎么可能碰你这种动物?“ 我再看梅丝的脸,已经铁青得不能直视了。 这简直是无声的耳光,火辣辣的扇在她脸上。这君莫问,替我出了一口恶气,还不错。 可是我这种沾沾自喜的心还没有热一分钟,就又被浇下一盆冰水。 敖娇娇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音调都拔高了好几个音阶:“君大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老鼠吗?还有你的东西,别人碰过你都不用!” 石榴也提醒:“雪公子,我现在去打水,里面放上净化丹,好好的给春光沐浴一番。” 湖衣没有说话,冷静的眼眸中狐疑的瞟过我的全身。 我浑身不自在起来,都什么啊?我难道是病毒携带体吗?居然都像看瘟疫一般盯着我! 凭什么我要忍受异样的歧视?就算我有鼠疫,那也这些人眼中那纤尘不染的雪公子倒贴过来,又不是我要和他呆在一起。 我招惹谁了?我脏也脏我自己,又没有妨碍到别人! “我反对!”我怒瞪君莫问:“你!回你自己的窝!大家相安无事,OK?” 君莫问的指腹一直在我的耳朵上打着旋儿,原本还轻轻柔柔的,听到我这话,忽然加重了力道,就算他的指腹再怎么丝滑如缎,这时我也觉得痛得头皮发麻。 可是该死的,他清冷淡然的脸上,别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挂着风度翩翩的笑意! 他的音质依然如泉水般清冽悦耳:“大家都回吧!我的宠鼠也开始说梦话了!我们去休息了。” 然后我感觉眼前一黑,原来我又被罩在了君莫问宽大的袖子里,遮住了别人探究的视线。 我可遭殃了!我的两只耳朵,被他修长的手指拧起来。 “哎呀呀……耳朵要断了!痛痛痛……”我呲牙咧嘴的哀嚎,前爪不停的拍他的手,企图挣脱出去。 “闭嘴!如果你想去海里喂鱼!” 我喝了好大一口冷风,然后哭丧着脸咬住嘴唇,不敢在发出声。 我心里把君莫问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谁这么缺德,生出这么个怪胎?天生就来折磨我的! 眼前无数个草泥马飞过! 这时,君莫问的声音又魔鬼般响起:“再让我听到你骂一个字,掰掉你的牙!” 我怎么忘了?他有读心术。世界上有这么悲惨的事情吗?明明被欺负了,还要发自肺腑的、笑眯眯的赞美对方。 身心疲惫!(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吃药 回到了我的房间,我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船板上。 君莫问身影一闪,姿态闲雅的霸占了我的床。 我哭着脸,揉着比火山石还烫的耳朵,豌豆般的眼睛却僵硬的完成了月牙,证明我对他很善意。 君莫问横坐在我的床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捂着低垂的头,白色的袍子翻着朦胧的光华,倾斜在平整的床上,长发低垂,只是看着他精致流畅的侧面,就有着神祗般清贵的美…… 我想起了团团言语之间对他的倾慕和维护。 “雪公子是赤霞山的山主,胸怀天下,悲鸣苍生,无论是人,还是精怪,都可以去赤霞山上修炼,吸取灵气,而且一旦进入赤霞山,兔子精不许吃草精,狼怪不许吃兔子精,大家都和平共处,永不相欺!“ “这艘船过几天就到了赤霞山,到时候你可别乱说,小心还没有上岸,就被爱戴他的人揍死了。“ 论皮相,他的确属于很斯文那一类,那些喜欢他的人难道都是毫无理智的脑残粉吗? 想想我受到的待遇,我就对他喜欢不起来,甚至透着那么些许仇视! 我要回卧龙山啊!这家伙为什么独独要把我抓来呢? 炼丹? 消遣? 还是有什么不良的癖好? 我想象一下后世的动物,被关在笼子里取熊胆,被掀开头盖骨取猴脑,被喂得肥肥的取鹅肝,我…… 我胆小,脑小,肝也小,总共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他的两根手指大,估计吃下去还不够塞牙缝呢,不会的不会的…… 我哆嗦哆嗦地安慰自己,就这样,静谧的夜里,他不说话,我也不敢乱出音,只能戒备的盯着他。 大概过了很久,我的脖子都快僵掉了,眼皮也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打架,屋子里才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我猛然惊醒,就见君莫问一只手捂住心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他的脸苍白得吓人,眼眸紧闭,额头的青筋隐隐乍现…… 我惊恐的张着嘴巴,半天都不敢喘一口气,他这是受伤了吗?还是又玩什么别的把戏? “你……”他指着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我……过不去……”我没骗他,我双腿都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怎么过去? 我生怕他不相信,脱口道:“团团说我是耳鼠,有剧毒!” 生他病急乱投医,把我当药给吃了。 “啰嗦!”他调节了一下呼吸,阴沉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知道他发怒了,而且好几次惹他发怒,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心里有个邪恶的春光,叫嚣着:“趁他病!要他命!你就自由了!” 他斜斜的抬起脸,狭长的眼眸凌厉的好像锋利的刀,深邃的目光直刺心中那个邪恶的我。 我讪讪一笑:“这就过去!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我磨磨蹭蹭的绕到床尾,前肢挂在床上,苦着脸侧头了他一眼,君莫问已经又垂下了头,看不到表情,于是我又慢吞吞的提自己的后腿,尽量把爬上床的动作慢镜头的演绎。 这时,他又闷哼了一声,然后更多的血吐了出来,染红了他前面雪白的衣襟。 我再也于心不忍,快速的冲过去,抓着他垂在床上的袖子:“你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 他既然叫我过来,总不会要和我同床共眠吧! “不要声张!”他说,声音抵哑暗沉,空气里都是温热的血腥味,然后他的手指一点,一团白光迅速的笼罩了整个床,像蒙古包一样形成了透明的结界。 我小声说:“要不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或者身上有什么药,我喂你吃……” 他没有吭声,两条英挺的眉拧在一起,身上的散发出冰冷的寒气,就连他白皙的脸都挂上了细薄的寒霜,头发,眉毛,甚至眼睫毛,都开始慢慢变白…… “春光!”他第一次叫我名字,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我全身紧张得不行,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还是有那么点尊重? 我对他的好感又回升了点,心情好了,情感也泛滥起来。 “你快说我该怎么帮你?” 君莫问吐出了三个让我如遭雷击的字:“哭出来!” 我伸出前爪,掏了掏耳朵,皱着眉纳闷道:“哭?” “别废话!快点哭!”他大概很痛苦,说话完全没有耐心。 我怎么哭啊?我又不是林黛玉,说掉眼泪,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泪腺里的水龙头一开,眼泪就哗哗的掉。 而且在我二十年的女汉子生涯里,我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啊! 前面我就说过,我和男孩子打架,胳臂拧脱臼了,依然挥着另一个膀子的拳头战斗,没有说用哭来解决事情的。 就算穿越这么大冲击的事情,我也没有无助的哭啊, 那天我看到龙凤大战的场景,自己还纳闷为什么有眼泪出来呢。 我昂着头,撅着嘴:“我不会哭!” 君莫问烦躁的一挥手,手掌中忽然多了一粒小药丸:“吃下去!” 我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现在有病的是你,不是我……”还没等我说完,那粒药丸已经塞入我的嘴,而且我脖子一麻,药自动滑到了我的肚子里。 “唔……呕……”我捏着脖子,扁着嘴冲他咆哮:“你给我吃的什么?” 然后我又不停的咽下唾沫,挤着嗓子想要催吐。 君莫问冷汗涔涔,那些汗滴还没滴下来,立马就开始凝结成冰,不一会儿,他的下颌处就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花。 我在床上上蹿下跳,想要把那粒要命的药丸给吐出来,可是折腾了半天,除了胃里慢慢的冒出刺痛的电流,根本无济于事。 那股电流通过我的血液冲向我的脑袋,所过之处痛过以后就清清凉凉的,后来,那股电流停在了我的泪腺上,就好像我的眼角沾上了两粒辣椒籽,这时候,我的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出来,然后我就瘫坐在床上,不停的掉眼泪。 “这是什么药啊?为什么吃了忍不住要哭啊?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让我哭啊?我不想哭啊……”我一边抽噎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眼睛被非礼了 君莫问一把抓住我,他的手指纤长有力,可是挨着我的皮肤,都跟冰水似的寒冷…… 他把我放在手掌上,俊美精致的脸放大了好一圈,嘴角一翘,说:“那是催泪丹!” 我不停的揉着眼睛,眼睛火烧火辣的痛,什么催泪丹啊?明明就是辣椒水,还不如我找个洋葱闻闻呐。 君莫问掰开我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他的唇凑在了我的脸上,慢慢的往上…… 我的哭声停止了,泪依然在流,可是我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朵蘑菇云,彻底的懵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君莫问的唇柔柔的,软软的,虽然他的身体冻得像冰,可是唇瓣像是一把火,在我的脸上点着,然后一路烧到了眼睛上。 海浪轻轻的涌,细碎轻微的拍打着船舷,发出缠绵悱恻的声响,不知道是浪吻上了船,还是船摇晃着浪…… 我脑子晕晕乎乎的,这艘船明明行驶得很平稳,我却觉得周围都是惊涛骇浪,震得我耳膜发痛…… 眼睛里灼烧的痛感慢慢消失,都是君莫问清凉温柔的触碰,还有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撩拨着我红的发紫的耳。 他在吸我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而我就像是一只石化的木头,任由他吻了左边的眼,又换右边的眼。 鼻子里,耳朵里,毛孔里……全身他身上温暖的雪梅香……不行……我要融化了…… 时间停止了,风停止了,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眼睛也黑漆漆的一片,我全部触觉都在自己跳得不成调的心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失了自我,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中。 眼前是白雪皑皑的山顶,一枝孤傲虬结的梅树,层层叠叠的开满了血红的梅花,雪越下越大,梅花渐渐的被白雪覆盖,只留下殷红刺目的星星点点。 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梅花树下,鼻息间都是萦绕的梅香。 “我该拿你怎么办?”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一惊,转身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穿着彩袍金边的年轻男子,面容清俊冷傲,狭长的眼尾斜飞,眼眸深邃,里面流转着淡淡的忧伤。 他的鼻子很好看,挺直如峰,薄削的红唇微微下弯,像是自嘲,又像是宠溺:“春光,记住,留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她再受伤!” 说完,他清贵雍容的身形开始模糊,许多炫目的光点溢流出来,光彩熠熠。 “你是谁!”我大叫着冲过去,手还没有触到他的衣襟,他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荡着圈圈的涟漪消失掉了。 狂风呼啸,卷起了满地的雪花,迷蒙了我的眼。 只听喀拉拉的脆响。 我转身一看,那树梅花齐根而断,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脚下开始蜿蜒着出现裂缝,裂缝越来越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梅树掉下悬崖…… “啊!” 我身子一震,立即弹跳着坐起。 房间大亮。 雕花精美的窗户关着的,晨光透过缝隙穿刺进来,在空中投下梦幻的光线,跳跃着细微的尘埃。 船舱里静谧一片,轻纱曼舞,隐约能见到鎏金贵雅的梳妆台,半人高的羊脂玉瓶里,插着骨瘦的梅枝,点点红梅喷薄开放…… 我捂上额头,那里已经冷汗一片。 床上就我一人,君莫问已经不见了。 我记得他吸了我的眼泪,最后我就睡着了。 我扭动一笑脖子,全身酸软无力,只有眼睛浮肿得厉害,像是顶着两个烂桃子。 门被人推开,走进来和红梅一样绚烂的女子。 石榴端着红漆的木盘,上面有一青瓷的碗。 “醒啦?”她把木盘放在盖着红绸布的桌子上,抬眼望过来,俏脸阴沉:“哭了一晚上,累吗?” “啊?你们都知道啦?”我有种撞墙的冲动,想想我春光的形象啊,全部毁在昨晚了。 明明我是彪悍女,为什么要走黛玉妹妹的路线啊? “和雪公子住一起,有那么难吗?你用得着哭那么久吗?”石榴揭开青瓷碗的盖子,转头瞪我:“昨晚要不是公子布下了结界,我们都要冲进来把你扔海里了。” “公子多好的耐性啊!居然还哄着你睡觉!你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得到公子这样的垂怜……” 我像是一吃了哑巴亏的傻瓜,呆呆的望着石榴那两片嘴一张一合,话说,我现在就是那掉入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恍惚中,我的脸上挨着了一个滚热的东西,我瑟缩着躲了一下。 石榴大声道:“别动!这是公子吩咐的!” 然后她就拿着剥掉壳的鸡蛋,不停的在我的眼圈上滚着:“待会儿我再给你涂点活血的药,大概下午就好了。” 我说:“石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除了哭,其他的还行!”她毫不客气的说。 我…… 我抓到了她话中的焦点:“君……噢……你们那个雪公子哪里去了?” 他是要我出丑吗?居然让石榴来给我的眼睛消肿?用的着他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我这都拜谁所赐啊? 想到昨晚……我现在是真的想泪奔啊!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就算是吻脸也不行啊! 石榴说:“不知道!早上公子交待我过来,然后就又出门了。” 我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句,想到了什么,又不便明问,只好说:“他今天有没有奇什么奇怪的地方?” 昨晚的事够吓人的! 我被他灌下什么催泪丹,自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早上还要忍受石榴的一通埋怨。 如果他要是死在我床上,这些女人还不疯了要我命啊? 石榴把鸡蛋拿开,又去换了个更热的,不停的在我浮肿的眼上滚动。 她的声音响在头顶:“当然奇怪啊!雪公子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一只老鼠!” 我气闷……我是老鼠就有错吗?还是错的是君莫问泛滥的关心? 白天的时光,大家都相安无事。 上午我在船头看到了敖娇娇,她正坐在船头,手指朝海里点着,然后相互交叠。 那些海水就像有灵性似的,欢腾着摆动各种形状,我有种置身在喷泉广场的感觉,湿湿的海水沫子润湿了我的睫毛。(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萱草 有时候会突然冒出一股浪花,像一个头的形状,欢腾着磨蹭敖娇娇垂下的脚,像是小猫撒娇。 我和她并排着坐一起,虽然她拒绝和我去卧龙山,但是相比于要我命的梅丝,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开朗飒爽的姑娘。 “你的眼睛怎么了?” 如果不是海风太大,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幻听了,敖娇娇也会关心我? 她的鹅蛋般纯净的脸蛋面朝大海,眼眸清澈沉静,隐隐萦绕了丝丝缕缕的担忧,声音有若有若无的传来。 “昨晚对不起!” 我“啊哈”一声,嘴巴张得老大,诧异的望着她。 她的耳根一红,显然不擅长道歉这类事情,过了老半天,才说:“就是……我说君大哥讨厌老鼠,其实我也是一时性急,你这只老鼠挺好的,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才想起来她是在为昨晚阻止君莫问和我住一屋,然后说什么君莫问有洁癖…… 她说:“君大哥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一直都独来独往,而且凡是他沾手的东西,都不许别人碰。” 我想到君莫问“雪公子”的称号,会不会和他洁癖得令人发指的行为有关啊? 这样的男人真别扭。要是君莫问生在曹雪芹的时代,被宝二爷说,男人天生就是池塘里的淤泥,又臭又脏,君莫问会不会把宝二爷掐死? 敖娇娇见我认真的听,手指捻起一个诀,那些撒娇的浪花全部又落回大海。 她继续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君大哥时,那个时候他和太子哥哥还很好,经常来龙宫做客。我见他用的白色丝绢上绣着一颗很好看的草叶子,所以就好奇抢过来看了下,结果君大哥直接把那丝绢扔进了火盆。” 额……真是变态得令人发指啊?话说君莫问,你忍心伤这样一个美女的心么? “我那时候还是一百岁的小女孩……” 我的嘴巴估计能够塞下一颗鸡蛋,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姐姐,你一百岁还是小女孩? 不过,想到她是一条龙,我是人,不对,我先在连人也不是,而是一只鼠,那寿命会不会太可怜了?敢情小龙女还在吃奶,我就已经经历了好几世的轮回! 会不会太沧桑了一点? 敖娇娇下面的话,我是真正上了心,因为我一只好奇,他哥和嫂子劈腿了,为什么她心心念念找的都是她嫂子,而不是他哥? 难道她是嫂子的亲妹子?这个哥反而变成了后哥? 敖娇娇扬起圆润流畅的下巴,这次不是盛气凌人的傲娇,而是透着那么些回忆的小情伤。 “别人都把我当成可以任意践踏的草,只有萱姐姐,把我呵护得如珠如宝,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萱姐姐都会想办法给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萱姐姐才是母亲的那个角色……” 我说:“你说的这个萱姐姐,就是团团口中的那个萱草吧?难道她真的是一颗草?” 敖娇娇莹白的小手,卷起了金发一旁的小辫子,食指不自觉的卷玩着。 她樱桃红的小嘴嘟起来,唇角柔和,像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她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清楚萱姐姐的真身是什么?我还以为她是一条龙呢!因为我是龙嘛,我的爹爹是龙王,所以我猜想我的母亲也应该是龙。” 说到这里,她卷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全身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抱头,倒在甲板上,仰面望天:“后来我才知道,萱姐姐不是我的母亲,而且我亲身母亲是一只五百年的小龙虾。” 我也倒下来,和她并排着躺在一起。 天空很蓝,明朗透净,丝薄的云,像是揉成一团的纱,堆卷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创意无限。 我静静的听着敖娇娇的话,今天她好像格外的话多,可是一向没有什么耐心的我,也渐渐的被她的故事所着迷。 那个叫做萱草的女人,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震惊,再到佩服…… 敖娇娇回忆起萱草的时候,白净的小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们龙族起初是在蛋壳里,随着慢慢成形,到了快破壳而出时,里面的小孩就会有感应外界的能力。” “我还记得自己有意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龟丞相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没法破壳活下来……” “大概我是父王酒后乱性的结果,他那么多血统纯正的孩子,所以也不在乎我这一个,我被扔在了废弃的贝壳房中,自生自灭。” “有一天,太子哥哥找到了我,然后把我送到了赤霞山的碧水府。当时碧水府里只有火灵仙尊一个女人,她是太子哥哥火系法术的启蒙大师。” “太子哥哥第一次渡劫在即,如果带着我,势必还没有跃过龙门,就被雷电给击碎了,所以我就住在了火灵仙尊那里。” “火灵仙尊性子淡漠,除了保证我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有一天我跑出了房间,去了后院,无意中认识了萱姐姐。我们无话不谈,当然,我也把没法破壳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一直鼓励我,让我不要放弃。而且她是第一个相信我能出生的人。” “后来我真的成功破壳而出,我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后来才知道,萱姐姐放弃了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机会,把八百年的功力全部用来给我护法了。” “太子哥哥第一次渡劫成功,把我接回龙宫。正巧我的出生,龙宫打败了最强的敌人,所以父亲大喜,昭告三界,宴请四方好友来庆贺,赐予我封号,承认我是龙族的一员。” “可是我一直都念着萱姐姐,等我再次回到赤霞峰的时候,萱姐姐已经平安无事,而且还是个比我大的姑娘。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就整天黏着她,她也把我当自己的小妹般照顾。” “又过了一百年,太子哥哥知道了真相,和我大吵了一架。因为那次我的出生,萱姐姐又变回了原形。火灵仙尊十分失望,给她植入了定魂丹,然后就把她放逐去了冰魄原,整整受了五十年风霜冰雪的催打。五十年后,火灵仙尊又把自己五百年的功力传给她,让她勉强能化作人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不打贱人,天理不容(1) “此后的岁月,我们相依相伴,很多时候都是她照顾我,因为就算我是龙宫里的小公主,别人私下里都是流言蜚语,说我是贱婢的杂种。我搬到了赤霞峰住,后来又去了南海拜师学艺。” “见到她和我哥相爱,然后有了身孕。我真的十分的高兴。可是没想到……我出师的日子,就匆匆见了她一面,她拖着沉重的肚子,说是要去找我哥问清楚。可是我飞升在即,我说让她等我一天,她答应了。就一天,我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考验,等我兴高采烈地回来,却是我哥和凤王同归于尽的消息,然后萱姐姐从此也像从世界蒸发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说到这里,敖娇娇坐起来,屈抱起双腿,把头埋进了怀里,用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不停的耸动着肩膀…… 我知道她在哭,我没法安慰她,因为我的喉咙里也仿佛掐住一颗仙人球,针扎般的痛。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出生不被祝福,成长不被重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用性命相交的朋友,却因为一次错过,从此就错过了一生。 也许她心中也猜到萱草死了,而且还把萱草的死都背负在身上,可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点侥幸的期盼,就不停的找,为了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赎罪的机会。 敖娇娇这么努力的找萱草,也是找回那颗悔恨的要死的心,如果她不去做别的事,就那样陪在她身边,大概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其实,作为一个女孩子,挑好夫君是很难的事情,如果一失败,就是悲剧的一生,或许中途改变了命运,遇到了好男人,可是前面那个坏男人的伤害,一直都会是心中最难提起的伤疤。 可是,要找到一个好闺蜜,比找好男人更难。 想想啊,现实的诱惑那么多,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和你同在办公室的朋友,在利益面前,就就把你当成垫脚石,更有甚者,抢完你的前途不说,还要枪你的老公、男朋友,回头还厚颜无耻的说,“他其实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我!” 因为你的心事都告诉了闺蜜,你的弱点也都毫不保留的露给了她,就像是最尖锐的刺猬,明明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却把最柔软的肚皮露给了信任的人。所以她们要背叛你,伤害你,也是最容易的。 有的时候,痛苦的并不是渣男离开了你,而是自己的信任被出卖,或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或许一个开朗的天,从此变得阴暗晦涩。 这就是为什么小时候我们有很多的玩伴,朋友,后来越长大,就越孤单。 一望无际的海,是无穷无尽的蓝,细碎的阳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那些都是少女的心,敏感,又闪光…… 船舷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紫色衣裙的女人,她背后有华丽高贵的尾巴,耳朵是马蹄莲般的洁白,侧身的曲线凹凸有致,丰满又妩媚…… 她好像有感应似的,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转头,狭长的眼睛略带厌恶的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反而向我们走来。 敖娇娇就像是触电一般翻身坐起,脸上那些哀婉的悲伤转瞬即逝,能够让她就像是受惊的猫一般炸开毛的,不是梅丝又是谁? “贱女人!你偷听我讲话?” 梅丝漫不经心的斜睨了我,然后把视线转到敖娇娇的身上,唇线一开,语气要多鄙视就多鄙视:“那女人就是个蠢妇!以为偷偷的怀上龙子就可以嫁给敖渊了,可惜……她的春秋大梦做的太早了。就算那个孩子生下来,那也是和你一样,是一个被人唾弃的野种!别忘了……龙族一脉最注重血统,她一根随时都被被人随意踩踏的弱草,还想攀龙附凤?真是傻的可笑啊!” 敖娇娇“啊”的大叫一声,甩着头上细长的发辫,直接像没有导火线的炸弹,说爆炸就爆炸。 梅丝没想到敖娇娇如此迅猛快捷,没有防备之下,只听“啪”的一声,侧头的脸上已经被抽出了五根鲜红的血印。 梅丝的唇角溢出血丝,她尖声道:“你敢打我!” 敖娇娇双目喷出血火,那样子好像要把梅丝撕成碎片。 我也脑门发热,眼眶突突直跳,话说这女人嘴巴不贱会死吗? “打的就是你!”我狂跳起来,眼角瞥见船头的一脚,有一比我还大一号的鱼叉,毫不犹豫,我抓起来就朝梅丝刺去。 敖娇娇猛烈的攻击,丝毫不顾及章法,一头的金色小辫挥得酣畅淋漓,虎虎生风。 她全是攻击的招数,一点也不防御,还且每一招都步步紧逼,把梅丝逼得连连后退,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我的速度也很快,想到昨晚我差点死在这只死狐狸的手上,我就更加的怒火中烧。 我的高度有限,所以只能快速的跟在敖娇娇后面,眼花缭乱的盯着两人的脚不停的换着位置。 仔细的观察着梅丝的步伐,她的脚很小,穿着一双绣着花好月圆的缎面红布鞋,在拖地的裙摆下面错落有致的朝后退着,虽然被逼得急了点,可是章法不乱。 我心里算着梅丝的步子,有点像曾经玩打地鼠的游戏,只要瞅准时机,在她左脚那只红布鞋露出来的时候,我迅猛如电就刺去。 “啊!” 头顶一声尖叫,我吓得一哆嗦,又把鱼叉拔回来。 然后听到一声娇斥:“你到底帮谁?” 我顿时傻眼,原来我刺出去的刹那,敖娇娇的小腿正好挡在了前面。 她们打起来本来速度就很快,我这一出手,敖娇娇穿着嫩黄的绸裤的小腿上,立马破了乱糟糟的洞,而且还有殷红的血顺着裤管流下来,在干燥的甲板上留下了一长窜的血滴。 “对不起对不起……”我舌头打结的道歉,双手无措的抱着鱼叉,还是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敖娇娇小腿受了伤,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我又在她们杂乱变换的小腿间找机会,忽然我感觉肩膀一痛,我的前爪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抖,鱼叉掉在甲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很快淹没在她们的脚步声中。(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不打贱人,天理不容(1) 我又在她们杂乱变换的小腿间找机会,忽然我感觉肩膀一痛,我的前爪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抖,鱼叉掉在甲板上,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很快淹没在她们的脚步声中。 我低头一看,黑白的斑点皮毛上,多了一道红色的血痕,皮肉翻飞出来,都能看到白色的骨头。 “你小心!别过来!”敖娇娇高声呵斥我,同时她鞭子裹着呼呼的风声,把梅丝逼得上蹿下跳。 周围的海水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也不断的汹涌起来,卷起的浪花发出愤怒的狂吼,被湖衣用法力支撑得平稳的船,也变得左右摇摆不定。 梅丝的动作明显没有第一次我见她时那么灵敏,大概是昨晚被君莫问收拾了一番,内伤还没有彻底恢复。 我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牙齿都咬得咯咯响,还别说,真尼玛痛啊!不过打架的时候,要我袖手旁观,似乎很难。 团团从一个船舱跑出来,正好梅丝和敖娇娇打到了他出现的位置,敖娇娇的发辫一横扫,团团的头皮差点被削掉。 “天啦!我这刚闭关出来,外面就这么惊险啦?” 他嗷呜一声抱着头蹲下,连忙把自己偏偏美少年的身体迅速缩小,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大猫。 他看到了血流不止的我,急忙冲过来,和我保持一米的距离,问:“发生什么事了?啊……你流血了……” “我没事!”我继续咬牙,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刻,我能哭着喊痛认怂吗?绝对不是我的风格! 团团高声叫道:“你没事!我们有事!你不知道自己是耳鼠吗?你的血是剧毒!沾上就完蛋了!” 我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你被打傻了吧?流血还这么高兴?”团团像躲瘟疫一般,又推开了几步。 我当然高兴!这下好了,经过团团提醒,我发现自己还是有用的。 “娇娇!快闪开!”随着我一声高喝,敖娇娇身形一顿,灵敏的侧身躲开。 我从她身边急略而过,后腿一蹬,然后握着拳的双爪,直接攀上了梅丝的大腿,毫不犹豫,这一招我和黑蛇打架的时候,已经练得驾轻就熟。 梅丝妩媚的脸上,全部都是细密的汗水,就连她的头发,也湿乎乎的粘在修长的脖颈里。 她似乎心神都还在敖娇娇的身上,双目喷火道:“小贱人!你怎么不打了?来啊!今天你狐狸姐姐就让你一百招,看你能不能有那本事赢我?” 敖娇娇指尖泛白的拽着发辫,气喘吁吁,眼睛像是钩子,直直的盯着梅丝的咽喉。 我动作麻利的爬上了梅丝的背,那里正被敖娇娇横着抽了一鞭,就像是谁用大号的毛笔,蘸上鲜红的朱砂,浓重的横着涂抹了一笔。 我冷冷一笑,阴测测道:“小贱人小贱人……拜拜你勒……小贱人!” 口音还没落下,我满手是血的爪子已经扣入了她的伤口,然后我就见梅丝惨叫着跳起来,双手还朝后面抓来,企图把我甩出去。 我被她颠簸得七荤八素,团团说,我的血有剧毒,那就毒死这个老妖婆,面恶、心冷、嘴还毒,如果昨晚不是君莫问来的巧,我都成了她的鼠皮手套了! 慢慢的,我就觉得手上抓着的昂贵衣料,变成了毛茸茸的皮毛,然后我颠簸的身体也跟着轰然倒塌,地上的梅丝抽搐了几下,就跟上次的黑蛇一样,慢慢的不动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肚皮表示她还活着。 原来梅丝剧痛之下,恢复了原形,而且还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甲板上,鲜血流出来,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 “小老鼠!”晕眩的视野中,我见到敖娇娇满头的金发,在我的面前渐渐模糊:“行啊!够厉害!” 我从她眉目弯弯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欣赏和赞美! 团团抓狂的声音也响起:“完啦完啦……” 我说:“什么完了?” 他一直船尾走过来的湖衣和石榴:“你们两个要倒霉了,梅丝可是湖衣姐姐的师妹!” 敖娇娇挡在我面前:“小老鼠!你的事情做完了,后面的都与你无关!” 我扯了一把她的裙子,鼠须一挑:“怎么?要抢我的功劳?”我不愿意她背下全部的黑锅,梅丝最主要的是中了我的毒,而且我既然决定要抽她,就没有想过要遮遮掩掩。 石榴首先跑过来,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蹲下身,掀开狐狸脖子上的黑色绒毛,探出两指,静了片刻,才站起来。 “小姐,梅丝小姐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加上现在毒血攻心,恐怕要救很难!” 湖衣清冷的站在我们面前,居高临下的淡淡瞥了我们一眼:“看来你们还真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清越如泉的声音中,都是彻骨的寒冷,还有威胁。 敖娇娇不怕死的昂起头,俏脸上都是倔强:“湖衣姐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这个贱人本来就是水火不容。今天她敢出言侮辱萱草姐姐,就要作出死的准备。至于你要杀要罚,我技不如人,随你!” 湖衣眼尾清扫,站在那里,除了海风吹着蓝色的裙摆飘动,根本就跟精致的蜡像一般,冷傲如霜。 “内伤?就凭你的本事,还不能把她伤成这样。”然后湖衣漆黑熠亮的眸光低垂,直直的看向我:“至于你这只耳鼠,明明知道自己的血有剧毒,还要故意去毒害梅丝……”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下面好一点可能要让我做选择题。 A,站着死! B,坐着死! C,横着死! …… 反正是今天死定了。 湖衣不紧不慢的声音,就像是拉锯的钝刀,慢慢的折磨着我的神经。 “说吧,你想怎么……”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船舱顶部传来一个清冷华丽的声音:“我的宠鼠,师妹你要擅自做主吗?” 我们齐齐抬头,就见君莫问高高的站在船顶子上,白云般的舱顶翻着莹润的光,他穿着白色的衣袍,金丝的竹叶纹绣边,看起来贵雅逼人。 敖娇娇惊喜的向前跑了几步,高声叫道:“君大哥,你回来啦!”好像看到生命的曙光似的。 我没觉得君莫问的出现是一件好事,他可是梅丝的师兄!古来都尊师重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不打贱人,天理不容(3) 金庸大神告诉过我,凡是打群架,都是拉帮结派。 你看水灵灵的小尼姑仪琳被田伯光欺负了,令狐冲想也不想,宁愿冒着被砍死的风险也要救出小尼姑,他们还不是同门的,要是同门……好像就容易发生暧昧的关系……想岳灵珊? 我的脑子在想什么啊? 现在是我的小命要不保好不?哎,思维太发散了! 君莫问摆足了架子,然后足尖一点,像一只优雅高贵的公仙鹤般飞下来。 梅丝和石榴都上前盈盈一拜,然后恭敬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眼皮微合,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我顿时那个满头黑线,君莫问什么时候在上面的?难道我们在下面打得火热,他却在上面抱着双手看好戏? 君莫问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满身是血的狐狸,然后抬起深沉的眸子,从瑟缩着脖子减少存在感的团团,到一脸惊喜的敖娇娇,再到谨言慎行的湖衣,还有一脸担忧的石榴,最后再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我…… “鼠胆挺大的!” 我背脊一麻,谁都知道鼠胆小,这句话显然不是夸我。 我露出两颗又尖又白的门牙,干笑了两声:“嘿嘿……我这是鼠假神威!”既然他说我是他的宠物鼠,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我当然要一方面抱紧最大BOSS的腿,一方面要给足大BOSS的面。 君莫问没有理会湖衣等人,直接蹲下来,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我颤颤巍巍的心脏跳动中,一下点中了我的鼻子。 我吓的连忙闭上眼,心想:“我命休矣!” 由于我仰着头,正对着刺亮的太阳,所以在眼皮看到的是血红的混沌,还有无数的气泡小花斑在上下浮动。 然后我就感觉头顶一片黑影罩下来,鼻头上被冰冷的指尖摩挲着,我浑身都跟着发颤了。 君莫问说:“既然知道错了,死罪免了!” 我心中咯噔一跳,意思是大神要罩着我了?哈哈小命保住了……这个君莫问还挺护短,我根本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他就自作主张说我认错,显然是应付其他人。 湖衣就算性子再沉稳冷漠,这时也忍不住出声:“师兄!你这样太不公平!” 君莫问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说:“活罪难绕!” 敖娇娇焦急道:“君大哥,她是为了帮我,她的惩罚,我一并背了!” 我睁开眼睛,君莫问的手已经抽走,只剩鼻尖的微凉。 我对敖娇娇笑道:“别傻了!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全力帮我,龙宫不是有很多宝贝吗?下次回去的时候,随便帮我背个几麻袋来。可是这件事情,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 这又不是吃自助餐,谁的个子大,肠胃大,就可以多帮忙! 君莫问大袖一展,五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上面还盖着红布塞。 “拿上这个,回你自己的屋!” 我心想,现在要死的人是臭狐狸,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吃药啊? 君莫问既然说不杀我,这里面肯定不是鹤顶红之类的毒药,可是又要惩罚我,不会是吃了会变态的“豹胎易经丸”吧,吃了以后,能够让胖的人变瘦,或者让瘦的人变胖? 我没有去拿那小瓷瓶,而是偷偷的望了一眼君莫问的表情,他虽然没有一点笑意,白皙的脸冷得吓人,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漆黑的眸底有那么丝丝逗弄的笑意在浮动。 我对瓶子里的药更加畏惧了! 以我对君莫问腹黑毒辣的了解,肯定不是“豹胎一惊丸”这个档次的药。 难道是……我脑中忽然冒出了唐伯虎欠抽的脸。 华夫人:哈哈……我告诉你,你刚才喝的那杯参茶,已经被我下了天下第一奇毒---“一日丧命散“ 唐伯虎:哈哈……天下第一奇毒,哪轮得到你那“一日丧命散?”应该是我们唐家的“含笑半步颠“才对! 华夫人:哈哈……废话!我们“一日丧命散“是用七种不同的毒虫,再加上鹤顶红,提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影无踪。 唐伯虎:我们“含笑半步颠“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味道还很好吃。 华夫人:吃了我们“一日丧命散“的人,一日之内会武功全失,筋脉逆流,胡思乱想,而致走火入魔,最后会血管爆裂而死。 唐伯虎:没有错!而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朋友,顾名思义,绝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否则也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 华夫人:杀人灭口…… 两人:(齐声)必备良药! --《唐伯虎点秋香》 哈哈……我要不要去拿? 这时,君莫问的脸上出现了忍不下去的瞬间抽搐,他极力保持着平稳的声音:“滚回屋!吃下” 我吓得一抖,伸出去爪子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我的鼠眉发颤。 君莫问直接把瓷瓶塞进我的怀里:“滚!” 我见他是真动怒了,于是提起后腿,硬着头皮朝自己的船舱跑去。 “小老鼠!”敖娇娇朝我的方向跑了几步,停住,一脸的担忧。 我顾不上回头看她,就哧溜溜的跑回了我的船舱。 关上门的刹那,我才后知后觉,君莫问有读心术啊!难道刚才我的胡思乱想,都被他看到了?嗷呜……好丢人! …… 甲板上…… 湖衣平静的问:“师妹怎么办?怎么说她也是在我的船上出的事,如果师傅问起来,还有她们狐族一脉……” 君莫问眼眸如刀的看向她,言语清淡:“什么时候?青鸟一族的怕上狐族了?”话里全身嘲讽。 俯下身,亲自查探了一下梅丝的伤。 君莫问站起来,手里又多了一个瓷瓶。 “石榴!” “在!”石榴偷眼看了一眼湖衣,又垂下头。 “把她抱回床上,这瓶护心丹分三次给她服下,半个时辰后,来我房里取解药!” 君莫问刚一说完,湖衣担忧的一皱眉:“师兄!你突破冰灵古法第九重了?”毕竟能够炼制如此厉害的解毒药,就算她的师傅亲临,也无法在半个小时里做到。 君莫问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朝春光的船舱走去。 路过卷缩成一团的大猫身边时,君莫问的脚步一顿,颀长的身体未动:“这笔账,我给你记下!” 团团更加缩了缩身子,生怕君莫问再说第二句话。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眼泪是药 我刚一进船舱,身后的门就像是有感应般,哐当一声自动关上了。 我靠在门槛下粗喘着气,手心里握着的瓷瓶都滑腻腻,不知道沾上了我的血还是我的汗,不过瓷瓶本身就是清凉滑润,倒是让我狂奔的心脏渐渐的平和下来。 我明明知道身上的血有剧毒,还把梅丝给毒倒了。 梅丝明明是君莫问的师妹,为什么他没有杀了我,反而还要偏袒我呢? 虽然这家伙舌头太毒,脾气也很臭,不由分说就把我赶走了,我还是觉得君莫问在帮我。 明明是要惩罚我,却让我拿着药回房间来吃。 我一直在君莫问面前都是没有多好的脾气,难道他相信我够自觉,在深深的忏悔后,自己吃下惩罚的毒药,然后让自己痛苦得死去活来,然后心里对梅丝默念对不起? 我讪讪的摸了摸黑鼻头,君莫问不是傻子,我更不是傻子,别说那只死狐狸欠抽,就算是我认识到错了,我也不会拿自残来谢罪啊! 我抱着瓷瓶走来走去,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我这样走了好吗? 让君莫问独自面对其他人,我是不是不够仗义?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如果君莫问遇到大麻烦,我也要冲出去救驾,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做啊! 想到这里,我艰难的翻过身,想把门打开一些缝隙,偷听一下外面最新的情况。 可是为什么?这门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像是咬住的两扇贝壳,死活打不开了。 我用了半天劲儿,加上我手臂上也有伤,到了后来,也只能痛苦的坐在地上,望门兴叹了! 绝对是君莫问搞的鬼,用法术把我困在这里,哎……大哥,我白担心你了!至始至终,你都是欺负人的节奏,除了昨晚…… 昨晚,君莫问好像受伤了,而且看那个流血的程度,肯定是内脏受伤了,不然也不会吐血。 到底是谁?能把君莫问揍得吐血,我有些好奇了,如果我找到这个人,一定要拜他为师! 我从果盘里面抱出比我还大的香蕉,剥开皮,香甜的咬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骑在君莫问的脑袋上,然后用锤子就像打地鼠一样,狠狠的敲他脑门。 敲一下,解气的骂一句。 “小样儿!让你欺负我!” “你不是雪公子吗?从此只能穿黑衣!” “不许装嫩!” “不许装酷!” “不许娶媳妇!憋死你丫的!” …… 额……最后一个有点那个啥……读者飘过…… “对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身后传来熟悉有低沉的台词,我刚咬了一口香蕉肉,还来不及嚼碎,一下就滑入了喉咙…… 唔…… 我抱着脖子原地不停的跳,只感觉呼吸窒闷,所有的血都往脑袋和眼眶里突突乱冲,不要啊,我没有被毒死,没有被打死,结果被自己给活活噎死了…… 君莫问好笑的提起我的脖领,手指屈起,在我的脑门上一弹,顿时,那块儿香蕉一下就掉入了肚子里,喉咙舒畅了,血液也舒畅了,呼吸更舒畅了……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君莫问把我扔回了圆桌,然后缓缓的走到床边,慵懒的斜靠在床头。 一头乌黑的长头发,就像是最好的缎子,黑亮柔滑,铺洒在雪白的绒毯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清俊逼人。 我愣愣的坐在桌子上,脑子里居然有片刻的短路,不知道是不是被香蕉噎傻了,我怎么感觉他这个姿势格外的养眼。 如果我有电脑,一定把他设置成桌面背景…… “你看够了没有?”他清冽的嗓音里有些怒气。 我猛然醒个神,揉了揉眼珠子,然后就听到我磕磕巴巴的声音:“那个……事情……解决……了?梅丝……会……死吗?她们……” 君莫问侧过身,面对着我,漆黑的瞳孔里都是笑意:“怎么?现在害怕了?” 我一下跳起来,红涨着耳朵:“怎么可能?我害怕!我就怕没有毒死她!” 不过我心里还是存着那么丝丝希望,就给那狐狸一个严重的教训,我还是不希望她死,杀人,不是我的爱好! 君莫问勾勾手指,语气里都是不容拒绝:“过来!” 我烦躁的一跺脚:“你能不能别呼来喝去的?就跟我是宠物狗一般!” 不过我的双腿还是不由控制的跳下桌子,快速的朝君莫问走去,没办法,谁叫我欠他的?而且我真的想知道事情解决了没。 君莫问漂亮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我下意识的一躲,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我们两个对望一眼,然后他继续按上了我的肩膀。 “受伤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别沾上!” 我的血有毒。 他的手指忽然变得莹润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只是隔空在我的伤口上一点带过,那些原本狰狞的皮肉,都快速的缝合,而且还有丝丝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我身上的斑点毛又光滑顺溜,没有一点血迹,看起来就像是新生的春草,充满油亮的生命力。 他的指尖缓缓的上移,然后落到了我头的位置。 我心里咯噔一跳,连忙偏头:“脑袋没受伤!”应该说我脑袋没病!怎么他的指头就像有魔力一般?指到哪里,那里的皮毛就特别的敏感,马上就酥麻清冷的痒。 他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耳朵,轻笑,薄唇一勾,带着理所当然的清傲:“你本来就是我的宠鼠!” 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很黑! 他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有我在……她们不敢造次!” 这两句话听得我简直就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我是他的宠物,靠!随便任他搓揉捏扁! 他是我的靠山,我可以横行霸道! 哎,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一个人?给你狠狠一巴掌,然后在你嘴巴还没有哭出来的时候,马上塞进去一颗甜枣! “我给你的药呢?”他问。 我这才想起来,然后我把瓷瓶抱出来,不情愿的问:“真的非吃不可吗?”你不说她们不敢造次吗?那我可以不用受罚了吧? 我眼里全是亮晶晶的星星,要多萌有多萌的看着他,希望他能金口一开,我就躲过一劫。 君莫问侧过脸,闭上眼睛,疏朗的眉宇间有些疲惫。(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我帮你 “吃!” 我就感觉头顶浇下一盆冰水,寒凉刺骨。 这人,时而靠近,时而疏离,我很庆幸我是一只老鼠,不是一个犯花痴的女人,不然的话,我还不被他吃的死死的啊! 再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色了?就算他有一副好皮囊,我的定力不是很足吗? 以前学校也有很多的男生,晚上关灯后,宿舍的姐妹都讨论,谁班的男生成为了最瞩目的校草。 别的校又转来一个祸害,刚来的第一天,就有一大群女生围观…… 我一般都不发表意见,只是默默的听。 等到碰到的时候,我也会特别注意一下。 多数的时候,一般称为校草级别的人物,都是很骚包型的。 比如打个篮球,明明就是炮灰级别的人物,结果非得出风头,就算进不了球,也要耍酷来一个花式投球,引得周围观看的女生连连尖叫。 或者以轮番的换女友,作为博取眼球的戏码,越是难追的女孩子,他们越喜欢挑战,有时候还以脚踏好几只船为荣。 所以,真正品学兼优,然后又帅的一塌糊涂的男生,我见过一次。 他没有恋爱史,和女生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后来我知道,他是有超级不能忍的洁癖,就连作业本试卷,翻阅的时候,都要戴上白手套。 …… 君莫问微微睁开眼睛,狭长的眸光里冒出一丝森冷的黑线,然后我的额头一痛。 “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吃?” 我皱着鼠眉,忘记在他面前,任何思想都无所遁形的。 虽然我很不情愿,还是拧开了红色的瓶塞,瓶子里只有一粒丸药,黑漆漆的,可是这味道,好熟悉! 我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那要命的“催泪丸”! 潜意识里,想起昨晚的情景,我说:“我不要吃!”语气坚决! 要惩罚我,干嘛非要我哭啊! 我最讨厌眼泪了! 君莫问望向绣着金丝牡丹的红色帐顶,淡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吃也没关系,梅丝就等着死而已。” 我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的眼泪才是解药?” 我又想起来昨晚,他…… 我的视线落到了那张殷红削薄的唇上,脸颊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眼睛也渐渐的瞪得溜圆。 君莫问就像是得了健忘症般,丝毫不觉得非礼了一只老鼠,要说抱歉什么的、 他干脆翻过身去,侧躺着,脸也侧向了床里。 “只剩半个小时!”说完,他好像就真的睡去了。 半个小时? 我匆匆的用这半个小时,哗啦啦的流了小半瓶的泪,话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水龙头,有人居然要用到我身体里的水! 我以前有过献血的经验,没想到今天还要献泪,真是说出去,怕是人家要笑我吹牛了。石榴在敲门的时候,我把瓷瓶交给她。 石榴显然没有了往日的亲切,她硬邦邦的说:“公子既然为了你,耗费如此大的功力炼制解药!你惹的祸,不应该亲自送去道个歉吗?” 我很想吐槽,石榴姐姐,你看不到我红肿的双眼咩? 耗费功力的是我好不? 我说:“石榴姐姐,我一点也不后悔对梅丝做的事。她是你小姐的师妹,你们是一家人,我这个外人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我可以把解药送去,并不代表我要道歉。” 说完,我阴着脸朝梅丝的船舱走去。 石榴愕然的呆了片刻,猛然醒过味来,对着我的背影怒道:“没心没肝的臭老鼠!要不是公子护着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然后她一扭身,朝我相反的方向跑了。 我一个人走在过道上,外面海天一线的蓝,阳光充裕的亮,可是我的心底却泛起一阵酸涩。 其实,我挺喜欢石榴的,先前,她每次给我送的“牢饭”,虾都是剥掉壳的,鱼也挑掉了刺…… 我闷闷的抱着瓷瓶走着,哎,心想,她不理解就算了,反正我们都是萍水相逢,我只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现在是一只老鼠,怕什么啊?早晚要分开。 飞角的船檐下,吊着贝壳和海螺做的风铃,海风柔和的吹,发出清脆的悦响。 不知道敖娇娇怎么样了?她是龙族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为什么她不来找我? 忽然,一团雪白的球滚到我面前。 “春光!” 团团伸展着大猫的身子,淡绿色的眼睛都是焦急之色。 “快去船头,敖娇娇和湖衣姐姐打起来了。” 我因为石榴有些沉闷的心,瞬间也开始火烧火燎的。 “怎么回事?”难道梅丝的帐要全部算在敖娇娇的头上。 不行!我有君莫问罩着,湖衣不敢拿我怎么样。 可是我忽略了,敖娇娇虽然是龙族,因为出生低微,就算有龙王加封的公主,注重血统的龙族,有多少人暗地里使绊子?这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她这个龙女,比我这个老鼠还不如,要依靠龙族,简直是痴人说梦!不害她就算好的了。 我抖着鼠须,望着近在眼前的梅丝船舱,心里做着天人争斗。 君莫问说,梅丝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要是错过了,她真死了怎么办?那敖娇娇岂不是更加要倒霉?还有我,君莫问会不会还继续护着我? 团团看出了我的难处,他一脸严肃地说:“你把解药给我吧。我的法术低微,可是用来催动药力,还是搓搓有余,比你直接喂给她吃有用!” 我鼠牙一咬:“好!那就拜托你了!” 我把瓷瓶递给团团,团团神色平静的接过,我转身就朝船头跑去。 “春光!”团团叫住我。 我回头,以为他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团团只是柔和的一咧嘴,用猫咪的笑容动了动胡子,然后他说:“除了敖娇娇,我也是你的朋友吗?” 我心中就像猫爪似的着急,脱口而出:“你脑子坏掉了吧!” 团团眼神一暗,头也快速地耷拉下去。 我真被他打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笨猫!当然是啊!” 团团的头又抬起来,裂开嘴,给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 “你快去吧,梅丝时间不多了。”我催促他。 他微微点了点头,扬了扬爪子,示意我快走。(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娇娇再见 我忙不迭的跑上了甲板,然后看到雕刻着凤头的船头上,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敖娇娇一扯鞭子,嗖嗖的爬上了栏杆上,居高临下吼道:“我不走!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走?” 湖衣手中握着蓝色的鞭子,乍一看,却和她衣裙是同色系的,有点像平时系的腰带。 “那天不让你走,你偏要走,今天我放你离开,你又不走!敖妹子,别逼我出手!” 敖娇娇倔强的昂起下巴:“湖衣姐姐!你一向都不问世事,我和死狐狸从来都是有她没我。为什么今天要这么残忍,非得逼我回龙宫?我走,去别的地方不行吗?” “不行!”湖衣握着鞭子的手越发的白:“梅丝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胡来!” 石榴提着红裙子,从船舱的另一头冒出来,高声说道:“敖小姐,并不是我家小姐逼你的,前天龙王就来消息,务必把你送回龙宫。俊圣公子的提亲队伍不日就会抵达龙宫。” 敖娇娇眼里含泪:“哼……湖衣姐姐,以前你都很维护我。那只老妖猪那么丑,你也愿意我嫁给他吗?” 湖衣冷冷道;“师命不可违!还请敖妹子体谅!” 石榴苦口婆心:“之前我家小姐力保你,用灵力护住了这艘船,可是你把梅小姐打伤了,梅小姐的灵体受损,冰川师太肯定会赶来,你就算在留下来,也是自投罗网啊!” 敖娇娇抖动着唇:“可是……可是,你可以让我去别的地方,为什么非要我回龙宫?如果父王抓住我,肯定要把我嫁给那只老妖猪,就算他是你师父的义子,你也不能把我望火坑里推啊!” 湖衣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然后她宽袖一伸,手中的鞭子像灵蛇一般缠绕出去。 敖娇娇在桅杆上想要逃跑,无奈那鞭子迅即如电,瞬间就从敖娇娇的脚蜿蜒而上,直到把她整个人都捆在桅杆上。 “啊……湖衣你不守信用,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帮那只死妖猪,为什么还是要出卖我?我不回去……我不回龙宫!” 敖娇娇扭曲着挣扎,可是她越动得厉害,那绳子就越来越紧,敖娇娇白净的小脸因为呼吸不畅,都变得紫红。 “敖小姐,你别乱动!如果把你放了,我家小姐没法跟她师父交代,到时候不仅是你,就连我们全部都要遭难……” “石榴!”湖衣呵斥:“通知龙王,接她回去吧!” 我心里嗤笑,慢慢的踱步出去:“想不到堂堂的湖衣大神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既然答应了娇娇,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不就是那个什么冰川老妖婆要来吗?大不了同生共死!” 我为自己的豪气大大的恶习了一把,话说,我从来都不是这么酸的人呀呀呀…… 不过,我实在看不惯卖友求荣这个勾当。 石榴瞪大眼睛望着我,除了愕然和惊悚,还有同情!大概没想到我不把那个什么冰川老妖放在眼里。 湖衣眉心紧拧,眼神也是复杂的看着我。 敖娇娇高声道:“小老鼠!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走到湖衣的面前,抬头望了一眼裹得跟粽子一眼的傲娇娇,回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好歹也是神仙妖怪,怎么也会赶出强抢民女这样龌龊的事情?修炼那么多年,都是白修了吗?” “要我说,就算那个什么冰川老妖婆要来,我们也可以和她讲讲道理嘛,敖娇娇要是不愿意,让她的儿子娶回去,后患更大,没见过婆媳关系紧张吗?到时候家宅不宁,是你负责?”我指着石榴的鼻子,眉梢一挑,询问。 石榴明显躲了一下,大概想到我没有什么威慑力,又理直气壮的站回来。 我又指着湖衣:“难道你负责?” 湖衣冷冷的看着我,精致的眼眉下,眸光就像森然的刀:“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我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君莫问喽!”他说我可以横着走!有特权不用,有老虎的威力不借,难道我是傻狐狸吗?我明明就是聪明的鼠。 “石榴!”湖衣短促有力的音调,问的却是另一件事情:“我让你去救梅丝,为什么你们都会出现在这里?” 石榴指着我:“我把事情都交给她了!是吗?”石榴说完,还很威胁的瞪我一眼。 我指着船尾,平淡的说:“我把事情交给团团了!” 别以为你可以使唤人,我也会! “糟糕!”湖衣一向清冷无波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石榴问:“怎么啦?” 我被她们这一惊一乍的,也搞得有些心慌。 湖衣三指合拢,算了一下,脸色更加的难看。 “快走!” 然后我见身前蓝色的衣裙一闪,湖衣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石榴快速地追上去;“小姐,等等我!” 我要要跟上去,身后传来敖娇娇的喊声:“喂!你们都走了,谁放我下来啊!” 我这才想起来,她还被绑在桅杆上呢。 我围着桅杆团团转,然后找到了木头上稍微粗糙的地方,长长的指甲一抓,哧溜溜就爬了上去。 到了敖娇娇跟前,她的整个脸已经开始透着紫气,显然憋气太久。 我一口咬上那绳子,我只听到牙齿摩擦的咯吱声,也没有见那裙带子有丝毫的损伤。 “怎么解?”我仰头看着敖娇娇,头上已经急出了大汗。 敖娇娇嘶哑道:“没用的,这条绳子是水蚕丝做成的,而且是蚕王一族王室的丝织品,就算是蚕丝也极具灵性,只认自己族虫的王,或者除非湖衣念了口诀,不然越来越紧。” 蚕丝? 我灵光一闪,从身下的布兜里掏出一件白色的袍子,对着敖娇娇说道:“这是蚕后的火蚕丝,对这绳带有没有威慑力?” 敖娇娇布满血丝的眼中都是狂喜:“快快……把你的火蚕丝包裹在我身上。” 我按照敖娇娇的话做了,果然,那蓝色的水蚕丝带,先是像蛇一样扭动了几下,然后迅速的蠕动,立马就从敖娇娇的身上飞了出去,长长的立在空中,冲着我手上的火蚕丝袍恭敬的点头。(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团团的杀机(1) 回到船舱的时候,梅丝的房间,金丝雕花的舱门紧闭,里面红光大作,从薄如蝉翼的门窗纸上透出来。 门口娉娉婷婷地站着两个婀娜的女子,一个身穿湖蓝色纱衣,一个身穿火红的织布裙,一左一右,就像两美女版的门神。 我心里来了兴趣。咦?这主仆二人刚刚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现在倒是这样安静的站在这里,为的是哪般呀! 见我慢慢的靠近,石榴,斜睨着眼,狠狠的瞪着我!她说:“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我简直一头雾水,比那窦娥还冤,我怎么了?我不是出了大力气吗?要不是我的眼泪,梅丝能活得了吗? 可是我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既然君莫问愿意把这个功劳背在身上,我也乐得清闲。 一般点电视剧里,有好东西却没有好本领的,最后都会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就像那个林平之一家,你说就他们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还四处宣扬有祖上流传下来的《辟邪剑谱》。 这就跟三岁的娃娃,抱着满盆的金银财宝招摇过市,不招贼惦记才怪。 最后只能是全家死绝,唯一留下的林平之,本来可以继承香火,却也为了《辟邪剑谱》,挥刀朝自己的裆下痛快一刀,一了百了。 她们都知道我是耳鼠,可是她们只说过我的血有剧毒,好像并不知道我的眼泪能够疗伤救人。 如果我傻不拉叽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别人生病了都不用看医生,直接来找我,把我揍哭就行了。 那我整天什么事儿也不用干,光顾着流泪,想想那样的生活,我就不寒而栗。 我知道石榴现在对我是绝对的厌恶加鄙视,我也不去自找没趣,和她斗嘴,我还嫌浪费口水。 湖衣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静的就像是杜莎夫人蜡像馆的雕塑一般,只是那白皙剔透的皮肤里,隐隐有胭脂般的薄红,不然我都会忘记,她刚刚还在和敖娇娇打架,然后还因为团团送药惊得花容失色。 原来冰山美女,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既然都到了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呀?”我字言字語,然后伸出爪子,想要推开那扇大门。 石榴一个闪身就挡在我的面前:“滚开!不许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忍忍忍……” 然后我露出一个很和蔼善良的笑容,胡须一抖:“你放心,我对你们那个梅丝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团团进去,到底怎么样了?不要浪费我……咳咳……君莫问的良药!” 石榴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传出来一个很突兀的声音。 “我在这里!” 我顺着声音望去,就在一只大白猫蜷缩在角落里,由于舱角背光,我一时还没有注意到。 “你怎么不在舱里?我给你的瓷瓶用了吗?”我走过去,蹲在团团的身边。 团团的脸上虽然被一层白白的毛覆盖,可是我清楚的看到,他毛下的皮肤红的发亮,那样子,好像有些羞愧。 “春光!你打我吧!” 然后他闭上眼皮,把头伸过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挠挠头:“救人没救上,那是她作恶多端,老天不给面子,我为什么要打你啊?” “再胡说八道!我揍你!”石榴娇斥。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敢吗?”我可是有靠山的。 石榴估计想打我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行动,只是在嘴巴上找便宜,我估计她是怕君莫问。 毕竟打狗……打鼠……也要…… 这句话我怎么那么别扭?反正我名义上是君莫问的鼠,石榴对君莫问的忌惮,估计比湖衣还更甚。 石榴被我激得浑身发抖,手刚要朝腰间摸去,就听湖衣沉声喝道:“退下!” 石榴的手僵在红裙的腰侧,她红着鼻子,愤愤然:“小姐!” 湖衣清淡的瞧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石榴顿时微微侧身,食指明明是朝我这个方向伸过来的,却在落下的时候,转向了团团。 “你自己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看向团团,刚刚被石榴一打岔,我差点忘记了,团团让我打他。 团团面对石榴火烧一样的目光,一点也不害怕,可是我只是很温柔很殷切的看着他,他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过了一会儿,他说:“春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我眼底的冷意渐渐涌上来,其实我心里早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心里又说不上来。 我记得那天,我们和梅丝正打得火热,正是团团来提醒我,我的血有剧毒,虽然当时想要杀掉梅丝也是我的心中所想,可是被人利用,和单纯的自己行动是两码事。 这样看来,其实真正想要杀人的是团团,而我,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刀了。 我说:“刚才主动来接过我手中的瓷瓶,然后去给梅丝解毒,其实你是别有用心对不对?” 团团低低的答了一个字:“是!” 我还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分开,团团还郑重其事的问我,他算不算我的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自从上次被强生暗算,我已经告诫过自己,要时刻提防别人,可是,现在我还是被人利用了。 “你有苦衷吗?” 强生背叛我是为了救他娘,事后我并没有多怪他,毕竟这种孝心,我就算有,也没有娘让我孝敬了。 石榴轻蔑说:“他能有什么苦衷?只不过打不过梅丝姐,所以暗地里使绊子,你这个傻瓜,还当他是好朋友,活该你被人利用!” “我有!”团团白色的毛全部炸开了,他红着鼻头,问我:“你还记得,我的法术时而灵时而不灵吗?” 我想了一下,貌似是,不然他也不会把我的前两世看成是液体了。 团团说:“当时我也很奇怪,明明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我的法力一天比一天弱。” “我们白泽一族,灵力都和天上的星轨相通,所以才能占卜很多事。最近我才发现,守着我魂灵石的镇宝之物没有了,这也就说,可能我们整个白泽一族都失去了部分的灵力。” “现在只有与生俱来的灵力还守护着本体,后来从星轨那里得来的灵力,都已经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团团的杀机(2) 我说:“你们那个魂灵石是什么东西?还有什么镇宝贝之物?是稀世之宝吗?” 是不是很值钱?额……这不是关注的重点。 团团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耐心的说:“魂灵石是我们白泽一族,每一位小生命出生的时候,前辈都会用一块儿通灵的石头,把我们的灵魂映照在上面,然后放在祖祠的阵法里。阵法是由八颗红色的戒指分别镇住八个方位。其实主要是由这八颗戒指对应天上星宿的位置,所以随着星辰的运动,戒指的方位也是不一定的。” 我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那八颗要命的戒指不见了?” 团团点点头:“我用全身的法力和灵力,开启了最古老的阵法,看到了偷戒指的正是狐族,八只天赋和法术极强的狐族分别进攻了八处阵眼,所以戒指丢了。” 湖衣的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石榴也忍不住好奇,语气缓和了很多:“你的意思,梅丝姐姐也是这八个狐狸中的一个?” “对!”团团呲牙咧嘴,尖细的牙尖闪着凶狠的光:“而且我感觉到,其中最重要的一颗黑戒就在她的体内。”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戒指都是红色的吗?” “哼!”团团冷冷的瞥了舱门一眼:“那‘朱八戒’的内环是彩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外环才是红色的。” 猪八戒?! 什么时候猪八戒怎么抢手了? 我听得是云山雾罩,头昏脑胀。 “所以你要杀了她,然后取出黑色的戒指!”我说。 “可惜我们白泽一族,仗着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前途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大致测出未来几天的吉凶。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白泽一族都放弃了高深的武功修炼,而是专心的研究占卜之术。” 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杀不了梅丝,就在一旁伺机而动,等看到我和梅丝打得正火热的时候,他再跑出来提醒我用血把梅丝毒死,然后他再顺理成章地取出梅丝体内的戒子。 团团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沮丧地低着头,对我说:“事情的经过你已经了解了,如果你觉得,很难受的话,那么我的命,你就取走吧!”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很难受! 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利用,而且还是称为我朋友的人! 我心里难受的不是因为他们出卖我,而是我不被信任,如果他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难道我就不帮他吗?我就那么不可信吗?唉,伤心呀! 石榴有一些幸灾乐祸:“你这只老鼠啊,看人就没有经过脑子吗?你一直维护他,他却把你当做傻子一样玩弄,嘿嘿……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你,你白泽远一点,可惜呀你不听我的话。” 我心说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了,亏我以前还挺喜欢你,结果你为了护犊子,偏袒你们家的梅丝,把我和敖娇娇都不当回事儿,完全没有立场和原则。 我用脚踢了踢团团的腿,问道:“你刚刚进去屋子,成功了吗?梅丝到底有没有挂掉。” 团团刚要开口说话,我挥了挥前面的小爪,说:“你还是不要说了,看你这样颓败颓败的样子,我也知道一定是失败了!”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如果,我要是他,在亲友团包围的船里,还要想办法把梅丝杀掉,这得有多大的难度啊? 单打独斗,他打不过她梅丝,所以只能智取,对于他的智慧我还是挺佩服的。 我又说:“只不过你利用我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啊,也好让我的心里有个准备嘛!” 石榴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喂?你脑子没病吧?他利用你了你还甘之如饴?” 我没有理她,而是问团团:“如果你今天,刺杀成功了,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团团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就算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因为你说过我是你的朋友,虽然为了家族我做了背叛你的事情,可是在我的心里我还是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肝脑涂地,为你两肋插刀!”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因为问这样的问题,就是在我走之前他很郑重的问了一句,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利用我,就不会在意这件事以后,对我的影响,还有我的态度。 如果他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我一定不会原谅他,不过看来他还是很内疚的!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我大度的很有节操,超过我底线的人我都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们。 大概是我一个人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寂寞太孤独了,所以只要有一点希望能够保住我和朋友们的友谊。我也会全力的去做! 像曾经的强生,像今日的团团,我之所以会原谅他们,因为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嘛?如果什么事都要斤斤计较大概,这个时间我就只有一个人。 我来这个世界,靠的也是朋友,很多时候是不打不相识。 其实我对面包还还有脱毛鸡,并没有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像我和蜜罐,我还给她提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她才送我别墅和蜂蜜。 对于面包和秃毛鸡,我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用生命来救我,来维护我,我想这就是友谊的力量吧! 石榴翻了个白眼,鄙夷的看着我和团团,从鼻子里哼了一句:“两个傻子,无可救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对着我站着的湖衣,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海风吹来,浮动的她腰间的蓝色丝绦,飘飘洒洒,很是灵动。 我眼眸发亮,那不是刚才捆绑敖娇娇的带子吗?湖衣一定知道敖娇娇跑了,她居然什么都没有问我,我忽然恍然大悟。 她平时都是面无表情,冷得跟冰山似的,可是看到她对敖娇娇做的事情, 我对她是又爱又恨! 我走过去,对湖衣说:“谢谢你!” 湖衣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黑色的瞳眸又看向了发着红光的船舱,嘴角温和的勾起。(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团团的杀机(3) 我只给她露出了一个很会心的微笑。 如果,刚才她的那个衣带,不被我身上的火蚕丝袍相克,我想,敖娇娇也走不掉。她绝对故意的! 她想做好事儿,放走敖娇娇,可又担心违拗师命,所以她把做好事儿的这点功劳,让给了我,顺水推舟。 石榴推了我一把:“不许靠我家小姐这么近?” “石榴!”湖衣沉声,略带严厉:“不要打搅舱的人!” 随着她这句话,我才想起来,为什么湖衣和石榴不进去? 如果里面只有梅丝一个人,湖衣和石榴肯定会进去,可是他们都是乖乖的站在外面,那么里面除了我们目前在的人,那就还有只有一个人还在里面——君莫问。 我问团团:“你是被君莫问给赶出来的吗?” 团团点点头,我把毒药参合进解药里面,刚要下手,血公子就赶来了,于是,湖衣姐姐和石榴也赶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难道君莫问在里面给梅丝疗伤吗? 君莫问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只有我的眼泪能够救梅丝。 而且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如果他强行用内力,那么他会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我敲了一下着自己的脑袋,他那么强怎么可能有危险? 而且我什么时候要关心他? 他只是把我看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难道我有受虐的倾向? 他要是因为这次死翘翘了,那我就自由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也开始有点不安? 生怕他有事! 他死对我来说是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期盼的他能够出来? 我望了望身后的湖衣和石榴,安慰自己,他现在是我的靠山,我能够这么嚣张,还得靠他罩着我呢! 一定是这样我的心才会希望他好! 这时,舱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并没有看到君莫问的身影,本来还期望他完好无缺的站在门口,只是看到舱内迷雾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半晌,舱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春光,你进来!” 湖衣要进去,刚迈了一个步子,君莫问沉声道:“其他人,给我在外面等着!” 湖衣迈出去的脚又慢慢的收回进裙摆。 石榴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小姐?”然后嘀咕道:“老鼠进去能有什么用?” 湖衣微微摆手,然后对我说:“进去吧!” 我在石榴快要吃人的眼神中,优哉游哉地进去了。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我曾经来过梅丝的房间,里面布置得雍容华贵,清雅大气,层层轻纱似的帷幔垂挂在其间,雕金的门窗,琢玉的座椅,雕工精细的烛灯…… 今天我来的时候是白天,可是里面全部被红光罩住,什么也看不见。 按照我的猜想,里面果然被君莫为布置了结界。 外人想要看到里面的情况,除非功力比他高,而我轻而易举地穿过结界,绕过屏风,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曾经妩媚风华的脸上,变得紫黑一片。 床下的君莫问,汗透衣襟,满脸通红,黑色的头发微微凌乱,完全没有玉树临风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心里起了捉弄之心。 “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雪公子果然风流快活啊!有如此美人陪伴,就算狐狸尾下死,做鬼也风流!” 莫问恨恨的剜了我一眼:“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舌头拔掉!” 我吐了吐舌头,别撇嘴,这是做什么?叫我来帮忙,居然还是这种态度!姐姐我不干了! 于是我很不乐意的说:“你找我来做什么呀?我是女的,对女的不感兴趣!对3P也不感兴趣!” 君莫问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3P?” 我脸上一红,幸亏有厚厚的绒毛,不然丢人丢大发了,我怎么随口就把这词说出来了。 我支支吾吾:“就……就……是山上的枇杷!” “枇杷?”君莫问的眼睛太犀利,枇杷两个字简直说得我的背上都冒冷气了。 我怎么老是忘记,君莫问有读心术,估计我是史上第一个把那么龌蹉的词解释得那么无害吧! 我连忙岔开话题,揉了揉鼻子,讪讪说:“要我做什么?还是哭吗?可是那个催泪丹我吃完了,你让我干巴巴的哭,我也哭不出来呀?还有我昨晚哭的太久,没有喝水,到现在都快脱水了,在哭的话她还没救活,我就要死了!” 君莫问慢慢的踱步在一旁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他的另一只漂亮的手敲击着桌子。 “你想要什么?说了那么多?看来你身体里的水够多!” 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赞道:“哎呀!雪公子你太冰雪聪明啦!一下就看到我的目的!我是你的宠物鼠是吧?可是你还没有给我见面礼啊!” 我幽怨的看着他,眼里都是讨好的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听说这个女人身体里有一枚戒子,我挺好奇的!如果,你能帮我取出来,你要多少眼泪,以后都给你包了都行!” 眼泪承包商……第一次听说。 其实,君莫问强行的让我吃催泪丹,我也没有办法。 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的一些脾性我还是能摸清的。, 他有时候很霸道,有时候也还是挺好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应该会答应我的吧! 我昨晚可救了他呢! 君莫问把手中的茶递给我,我接过来喜滋滋地喝了,茶清香,茶韵悠长……首长奉的茶,果然不一般。 不对! 我的脸腾地一下燃起来,刚刚我喝的茶,是他喝过的吗? 这家伙!间接的占我便宜! 他说:“就这么个要求吗?” 我连忙点点头,不自然的摸了摸鼠耳朵:“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些事做好,我一定帮你救活她,不就是要眼泪吗?不用吃什么催泪丹啊,我把眼睛上摸点辣椒不就完了!” 君莫问一把把我抓过去,对着他那张绝食俊美的脸,我们大眼对小眼,他带着丝丝不悦:”以后要什么东西直接说!不要再我面前耍小聪明!“ 我心里咯噔一跳,我差点忘了,君莫问很小心眼,睚眦必报。 “是!”我听见自己很小声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条件 君莫问黑色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说实在的,我的那个自信的想法也只是在脑中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就被现实无情的打败了。 我被君莫问看得有些发慌,说到定力,我肯定比不上他这个千年老神修练到家。 想到团团的目的,如果他拿不到那个什么“猪八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说不定还会和梅丝不死不休。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而且梅丝吃了这么大的亏,醒了以后肯定是团团要遭殃。 看吧,我就是这样受虐的性子,尽管团团利用了我,我还是见不得他有危险。 我两只前爪不安的搅着,直视君莫问的视线也变得闪动起来,最后只能低着头,不去理他眼中那种烫死人的目光。 半晌,君莫问轻轻一笑,语气颇为不屑加警告:“小老鼠,你是在和我谈条件!” 这句话说的很平淡风清,可是在我听来却觉得如坠冰窖,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我还是被他弄来的……罪犯?不对!应该是人质!还是鼠质吧,可是,我就这么算了,这可不是我的性格吧。 君莫问悠悠然的又继续说:“而且你和我谈的条件,竟然是为了别的人!小老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我感觉我的两条后腿儿,已经开始沉不住气的哆哆嗦嗦,就算我极力的隐忍不让它们出卖我的惶恐,可是我依然吓得要命! 我可记得君莫问冷酷起来的时候是完全不会讲情面的! 空气似乎都凝住了,我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窖当中,而寒冷的来源不是来自于冰块,而是来自于我,就连我的每一根骨缝里透出的深冷的寒意。 也许人害怕到了极点,就会在极度里的恐惧中看到一抹曙光。 我忽然眼眸一亮,脸上的嘴巴尽量咧开大大的笑,而且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 我一下冲过去,抱住君莫问的袍底,笑着说:“谁能给我这么大面子?当然是你老呀!你想想呀……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当然得依靠你啊!我现在要帮别人,也是为了给你长面子啊。武林人士打起来,不都得要一个德高望重,万众瞩目的人出来说和吗?很显然,你就是那个又酷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鼠遇到都变乖的耀眼的明星啊……” “够了!”君莫问不堪忍受的瞪我一眼,眉锋如刀:“什么乱七八糟的!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一句才说到点子上!” 被他粗鲁地打断,我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恼,而且还是出奇的,好凭借我的察言观色,他应该不生气了! 诶? 他说是因为最后一句,最后一句我刚刚说的啥啊? 我费力的想了想,“老鼠都变乖”? 天啦!我怎么把这么恶心加变态的话都抖落出来啦!雷啊!快劈死我吧! 不过,不管我多么的肉麻,君莫问他终于答应了。这事儿就成了七七八八。 其实刚才我想很有骨气的说,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看一只死老鼠,你还怎么压榨眼泪? 可是我被这个很雷的想法给打败了,我还没有那么不珍爱生命,我这二两命,那可是重生得到的,比一般人都金贵的多。 我活着才能帮到别人,我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时机成熟,我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倒不是怕梅丝因为时间拖延给毒死了。 我是怕君莫问一会儿反悔了,他是大神,要是翻脸,我找谁哭去啊? 我们还没签合同呢,没有保障的东西,绝对不行! 就算在后世,签了合同的双方,最后还在字眼里扣缝隙,去法院撕咬呢! 君莫问站起来,白皙的手指掸了掸微微褶皱的衣袍。 我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他扔给我一颗催泪丸:“吃下吧!” 我说:“能不能不吃啊!吃了以后我根本没法收放自如呀!到时候眼泪根本流得没有节制!” 多余的眼泪又不能封存起来下次用,我这个都是鲜榨的眼泪,活用活挤。 “还是我用土方法吧!” “随你!只要你能产出解药,用什么方法都行!” 我……彻底没脾气了,我怎么有种被人当母牛使的感觉,只不过母牛是产奶,我是产泪。 自从知道了我眼泪的秘密,我就时刻留意着能够让我流眼泪的东西。 辣椒,没有! 洋葱,也没有! 后来我在船舱的一个小厨房里面找到了几根小香葱,我就把它放在了我随身携带的小袋子里。 我掏出一根,掰断两小节,直接插在了鼻孔里面。 我刚做完这个动作,还没有流眼泪,君莫问就皱着眉转过脸去,我瞥见他脸颊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几下,难道他是在……笑? 我检查了一下全身,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最后,我知道他为什么忍俊不禁了! 人家都说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没有我这么小的象,可是猪的憨态样倒是学了几分。 我的眼泪终于下来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葱呛的…… 我吸着鼻子说:“喂!我现在是要把脸凑到梅丝的嘴上吗?” 想到君莫问疗伤的时候,可吃了我一晚上的眼泪,而且是零距离接触,真不知道是吃我眼泪,还是吃我豆腐! 话说,老鼠有豆腐吗?不管了!反正我感觉自己受到了非礼的待遇。 说着我朝床上爬去,只等君少爷一声令下,我就奋勇的冲上梅丝的脸,最好顺带给她一个满脸花,我的指甲又尖又长,不用浪费。 梅丝已经恢复了人的形状,盖着紫色的丝绒被子,从白皙若脂的肩膀来看,下面估计没穿衣服,马蹄莲的耳朵泛着淡淡的粉色。 话说,这哪里像是中毒的妖?明明是一勾人犯罪的睡美人嘛。 抛却偏见,梅丝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就连我是女人,也对这个妖娆妩媚的容貌很欣赏。 曾经看过漂亮妩媚的泰国人妖,可是那些人妖都是盖着厚厚的美妆,故意穿得风情开放,梅丝只是淡淡的素颜,看着比那些人妖还风情万种。(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穿墙 我想,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是怎么也没办法掩饰的。不然人家怎么骂一种女人是狐狸精,如果这个女人是如花般的容颜,估计像当狐狸精也没有那个资本。 我暧昧的看了一眼君莫问,话说两人刚才共处一室,女人还没穿衣服,这样的场景,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会不会对不起观众? 还是……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君莫问的某处,难道“寡人有疾”?那种总是开不了口的男人疾病? 我的下巴痒痒的,那些泪水已经经过我崎岖的鼠颜,全部在我的下颌处汇流成溪。 很难想象,一只老鼠,眼泪汪汪的盯着一个帅哥看,而且眼里没有任何悲伤,反而是兴奋的八卦。 君莫问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你再乱想!我直接把你吃了,虽然你有剧毒,好歹你也是神族后羿,吃下去对功力也大有裨益!” 我立马缩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候,君莫问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直接在我的下颌处,接住一滴眼泪,然后手指上的白光带着泪水直接飞进了梅丝的嘴巴。 我不敢乱动,生怕泪水洒得满地都是,只能乖乖的让它们流着。 过了一会儿,就在我等着君莫问再次用我的泪水时,他说:“好了!” 好了,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简直有点不可置信,有没有搞错呀?你就用一滴眼泪居然要让我留一打,这是什么世道啊! 明摆着欺负人吗? 君莫问显然不给我生气的机会,他的大袖一挥,十分高冷,十分清淡,就像挥苍蝇一般:“你回船舱吧!” 有这样过河拆桥的吗? 有这样把鼠当猴耍的吗? 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明只吃那么斯文的几口菜,我却要满满顿顿的给他准备一大长桌的菜,最好是从这一头都望不见另一头的菜样子,然后屈膝俯身地递上筷子,摆着一个十分完美的笑脸,小心翼翼说:“皇上用餐吧!” 我抹了一把廉价的眼泪,鼻子一吸,两只爪子死死的拽住那两根大葱:“这就算完成了?” 戒指还没给我呢,就这样把我像乞丐一样打发了? 君莫问俊逸的脸硬生生的被他扭曲变了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 他显然不再和我废话!直接在手指上按了一个诀,对着我身后的墙面,沉声道:“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大力在前面迅猛的推着我。 我的身体就像是开弓的箭矢一般,刹那之间就朝后面退去,我风中凌乱地大吼,至于吼的什么,我完全没注意听。 等我停下来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在我自己的船舱里,而刚才我穿过的墙又像是落水石头砸起的漩涡一样,眨眼之间就合拢了。 我急急忙忙的冲过去,不停的捶打着那个红色的木墙,气急败坏地吼道:“我靠!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把戒指给我,你居然言而无信!什么大神!什么雪公子!你就是神经病般的狗屁……” 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粗话脏话狠话快都吼了出来,可是前面的墙还是八风不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我的两条前爪都快肿成了拳套,疼痛感都消失了,只有毫无知觉的麻木。 我顿时觉得有种硬硬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个君莫简直混蛋至极! 我一个人颓然的坐回地上,呆呆的望着舱顶,这种无力感我多久没有遇到过了? 就算在一无所有的卧龙山,我也能凭借着黄豆那么点大的智慧解决所有的问题,可是面对君莫问,完全零解,全凭他个人喜好决定我的处境。 这时,门上传来激动的敲门声,我之所以能够听到外面的人很激动,因为我看到斜刺进来的阳光尚,被拍着的门爆腾起来很多细微的小尘粒。 这艘船都是被石榴用法术洁净的,我想就连船底都是一尘不染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基本是要把门拆碎的节奏。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要进来自己开门!我又不能给你开门!” 因为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明明记得有在外面把门给扣上。 我回到船舱是君莫问那个混蛋,直接把我从墙里拍穿过来的,所以我从里面应该是打不开这扇门的,这大概也是君莫问关起来,却又不担心我会出去的原因吧! “春光!春光!你在里面吗!” 门还没打开,就传来一个激动得连路都不会走的人。 银袍的少年面容清秀,带着女人的柔美,可是一眼看去他明明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白皙饱满的额上有蓝色的火云纹,墨黑的眼珠隐隐带着钻石的亮光…… 和我上次看到他人形的样子一样,可是身上的气场完全不一样,多了那么……我想了一下,是疯狂!对,直接是乐疯了的状态。 团团狂奔进来,也顾不上好好的袍子被他跑得歪七八糟。 他环顾一下四周,灼热的视线一下就看到了我,然后,双手把我捧起来,狠狠地在我脑门上波了一口,太大力了,我都感觉脑门磕到他的牙齿了。 我痛的嘴角抽搐,话说,为什么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要吃我的鼠豆腐啊! 我很传统!我不要啊! “喂喂!你快放我下来!我有恐高症!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呀!”我不满的手脚并用的挣扎。 团团的眉眼都是笑意:“谢谢你,帮我把戒指夺回来了!” 啊?我想说没有的事,忽然想到谁。 “是君莫问给你的吗?” 团团忙不迭的点点头:“就在刚才,雪公子打开门扔给我一样东西,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我们族人的戒指。真是太好了!后来我要感谢他,他说要谢就谢你吧,我这才知道原来你真的帮我把它夺回来了,太感谢啦!” 我兴致缺缺地“喔”了一声,脑袋里就像浆糊一般搅成一团。 原来他是要亲自把戒指送给团团啊! 可是为什么他把我赶走了?分明是抢我的功劳,却还要把真相告诉团团呢? 大神的心思真难猜!特别是做事神出鬼没的大神。 我问团团:“那他在哪里?” “我只顾着来找你,没有注意雪公子啊!”团团从胸口的红绳上掏出那个环状物,示意我看:“怎么样?漂亮吧!这可是我们白泽一族的护灵宝贝!”(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醋溜骨头 我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塑料圈嘛,什么装饰也没有,我都怀疑这是出自夜市的地摊货,一块钱好几个的那种。 团团这才惊呼出声:“春光,你的身上怎么有血?” 我让他把我放下来。 伸出前面的两个爪子,很平淡的问:“你说的是这个吗?” “你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会受伤了?” 我说:“啊?没办法,自虐的!我看那个墙的颜色不顺眼,所以就恨恨的揍它,结果墙纹丝不动,我却受伤了……” 团团有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机械的转过头,看向我指的方向。 “春光,你不会想不开吧?” 说着他十根手指并拢,郑重其事地算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想不开呢?我的卦象没有批示啊……你根本是顺风顺水,除了最近有点儿犯桃花,我没有看大其他的事情!” 我的脑仁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顿时有种想把这个江湖骗子的家伙给一脚踹出去。 没看我我过着囚犯一样的生活,我和谁犯桃花去?翻遍这个船我也看不到一个公耗子! 我说:“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团团从怀里摸出瓷瓶样的东西,话说,这些人都是景德镇出品的吗?随身都带着瓶瓶罐罐。 他把瓷瓶放在我手上:“这个是我们白泽一族最好的金疮药,我把它给你,你涂了的以后不会留疤!我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快速的传回族内,所以先离开一会儿,顺便给你打水洗洗……” “药你留下,人可以走了!” 我揉了揉突突跳动的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春光,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哭……你快走吧,管好你自己,我眼睛里进了沙,一会儿就好……” 我一边说一边把团团朝门外推:“好歹我也是鼠中的女孩子,你不顾及你的形象,也要顾及我的清白吧,谢意我已经收到,不客气,我要睡觉了,你就回避回避吧……” 说完,团团已经站到了门外,他还要张口,我已经快速的关上了门。 “春光!海上怎么会有沙子啊?”团团在外面狂吼。 我却没有力气回答他这个很有争议的问题。 发生太多的事情,我要好好想想。 我心不在焉的抱着小瓷瓶,慢悠悠地转过屏风,然后朝我的爱床走去。 这时候,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们两个人要谈到晚上!” 我抬头一看,不是君莫问又是谁? 他正以一种闲适慵懒的姿态睡在我的床榻上,而且还很霸道的占领了整张床。 我顿时脑门流汗! “你能不能别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再说,你自己不是有豪华海景房?怎么老朝我这里跑啊?你不知道老鼠的窝又脏又乱,你是雪公子诶,不是有洁癖吗?麻烦你还是保持以前的风格吧!”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完全忽略了他是强势大神的畏惧。 没办法,我的手很疼,脑袋也很疼,眼睛也很疼…… 我现在自己都难受,为什么还要顾别人的感受? 再说,都是拜谁所赐呀? “说完了吗?” 君莫问的声音柔得像一团棉花,而且脸上还带着很惬意的微笑,完全和刚才把我推走的魔王判若两人。 我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怀着一副变态的身心,脑部结构和这些大神完全不一样。 话说,刚才他那样对我,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 就算不愧疚,也要顾及着我还在生气的心情吧! 他居然能这样平和地和我说话? 难道我们刚才相处的很融洽吗?啊!真是的,我明明气得要死,他却已经变得风平浪静…… 你们能理解那种郁闷吗? 我想我现在一定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眼里的神采也变幻莫测。 君莫问微笑地坐起来,然后很优雅的下床,缓缓的朝我走来。 我戒备地抱着瓷瓶退后两步,仿佛他就是从外来星球来的火星人,不对,比火星人还可怕的物种。 君莫问在我的面前站定,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我的头一偏,躲过了他的手指。 他却不是要摸我的脸,而是把我怀中的瓷瓶捻起,然后我连噗通声都没听到,那瓶被白泽誉为是他们一族最好的金疮药,白白的便宜了海里的鱼。 好吧,他就是希望我痛,希望看到我流血,我认了,疲惫了…… 我绕过他,闷闷地爬上床,然后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如云如织的帐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再也不想理他,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就算他现在要把我也扔进海里,我也要好好的睡一觉。 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这么多的血,额……大姨妈除外。 我估计忽视君莫问的存在,可是他身上清冷的梅香就像是钻心的虫子,不停的萦绕在我的鼻息之间。 我定了定神,过了一会儿,手臂上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我惊吓一跳。 “别动!”他沉声吼道。 然后我就见他的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白白的棉花,那棉花有蘸得饱满的药水,紫红色的,味道有些像田七的中药,还夹着奇异的香味,有些像龙脑,又有些像冰片……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他给我疗伤都是用一团白光滑过伤口,所过之处,皮毛都自动恢复原状。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这原始的方法? “哎呀!你会不会上药啊?笨手笨脚的!” 痛死我了! 我终于知道他要这么做了,哪里有人把棉花撑开皮肉望里面塞的? “知道痛就好!”君莫问站起身来,转身朝船舱的窗走去,把用过的药棉弹出去。 我呲牙咧嘴的望着窗外,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完全和刚才扔瓷瓶的动作一模一样。 君莫问做完这一切,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船舱里顿时出现了悠悠然的酸味,这家伙,如果忽略痛的要命的伤口,我都会误会,他是在介意团团送我的金疮药。 君莫问清冷的脸转过来,定定的看着我,吐出来十分残忍的一句话,把我旖旎的思想全部打碎了。 “下次再乱接别人的东西,我就砍掉你的腿!”(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要做人吗? 我的天,这家伙也太自大了吧! 自己不送我礼物,居然还不让别人送,这简直无下限的霸王条款嘛! 君莫问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半天见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更加严肃的警告:“你明白了吗!” “老大,我明白啥呀?”我说,装糊涂,混过去。 “还不明白?我的鼠用不着别人来送东送西!你是乞丐吗?别人送死猫烂耗子你也收?”说到后来,君莫问明显有些急躁,简直都快咬牙切齿了。 我揉揉眼睛,这还是那个人见人爱道貌岸然的雪公子吗? 真是别扭的人呢! “我也是耗子!”我委屈的嘀咕。 君莫问脸色难看的瞪我。 我勉强的答应:“嗯!行吧……”我不当着你的面收就行了,我腹诽。 君莫问一句狠戾的目光扫来,有种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的冲动。 我立即很识趣很狗腿的笑了:“当然知道啦!” 就冲你这样我也不敢造次了! 君莫问有读心术就是好,我不用开口,他的怒气就平消下去了。 还别说,君莫问的药还挺好使,除了刚开始用的时候痛得要命,现在伤口开始出现麻麻的感觉? “那个……我说……你……你没事儿吧?”我吞吞吐吐,一点也不习惯关心他。【ㄨ】 君莫问诧异的看着我。 我把头低下,给了他一个老鼠版的后脑勺。 我想说,你昨晚不是还受伤吗?今天那么的累,刚才又帮梅丝疗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我再也没有说任何字,空气里静谧了片刻,君莫问才低沉的“嗯”了一个单音节。 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跨步的走到床边来,然后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捻起我的耳朵,一把把我扔到了里面的床角里。 然后他又重新躺在了我坐的那个位置,闭上眼,也甩给我一对浓密的睫毛。 我捂着耳朵幽怨的看着他,就说嘛,君莫问要是能有一点良心的话,他还是什么不要脸的雪公子吗? 我嘟着嘴,委屈的蹲到墙角,脑子里都是今天乱糟糟的事情。 娇娇走了。 团团也圆满了。 梅丝怎么办呢?她醒来后会找团团算账吗? 湖衣怎么想的?会不会秋后算账,等君莫问走了,再找我的麻烦,毕竟我今天抢了她的风头。 君莫问叫我进了梅丝的房间,反而把湖衣阻挡在外,我在人家的船上,石榴要给我小鞋穿,我是“妃穿不可”! 这件事,我不得不防! 我突然想到我怎么就跟老妈子似的,担心完这个又关心完那个,可是谁能关心我呀? 我连正经的床都被人霸占了。 我瞅了一眼君莫问,人家雪公子侧窝着,姿态闲雅,干净得人神共愤,完全又什么都不关心了。 过了一会儿,就当我以为君莫问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春光!” 我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朝他望了一眼,这小子做梦都叫我名字? 大概这也不少一个好的梦,指不定在梦中怎么虐待我。 那句网络语怎么说的? 读者虐我千万遍,我待读者如初恋! 额…… 然后他又说了,语气要多正式又多正式,如果他不是躺着,我都快以为他是在给女孩子求婚。 “春光!你愿意成为人吗?”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敢随意搭腔,也不敢随意想别的事情。 我这个老鼠的身体里面,住的就是人的心,不知道君莫问看出来没有? 我说:“我本来就是鼠啊!” 我为什么要成人? 我以为我委婉的拒绝,君莫问那么九曲百绕的心肯定能听懂。 君莫问大概还不习惯对别人好好说话,特别是在遇到做烂好人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断断续续:“那个……嗯……如果……你愿意做人,我……我就收你为徒……然后传你,最好的!修炼秘诀。” 也许这对别的精怪草木来说,真的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可是对于我,当然是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做一条鼠挺好!”那是在遇到君莫问之前。 “好好的,我不想做人!”我声若蚊蝇的说。 好吧,我承认,拒绝这么大的诱惑,我的确花费了很多脑细胞。 开玩笑! 我要接受好意,我也得看对方是谁吧! 那是君莫问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从我到这里,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的对过我,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现在哪有那么好心?变成人可是很多精怪的梦想,不是随意就能施舍的小恩小惠! 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先前眼泪的事情,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直接把我变成了奶牛,不对,是泪鼠。 我不但是他免费的专职眼泪提供商,而且还要看到他的脸色。 如果他要救人,我还得无偿的把自己的眼泪奉献给别人。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我可不就成了人人都要抢夺的“鼠唐僧”了。 我整天啥事儿也不干,就坐那儿一直哭、一直哭,成了林妹妹般的小春光。 “没关系!你不用拒绝的这么彻底。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他说得超级的风轻云淡,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做太惊悚了。 就好比,有人突然给了我一张无线空额的支票,我吓得不敢用,然后那人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用,随时来取,我就是给了你随时可用的提款机。 君莫问叹息一声:“什么时候,你的胆子能够大一点啊!” 我说:“你说什么?” 君莫问的唇就像是海贝一样,紧紧的抿成了一条很漂亮的弧线,看来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说:“这是不是我救你的补偿啊?” 君莫问依然没有理我。 我又问:“到底是谁那么牛叉?直接能把你打成重伤?” 这回君莫问两对高贵的眼皮倏然睁开,漆黑澄澈的眼眸里,涌动着杀意。 我感觉识趣的闭嘴。 “你不累吗?”他问。 我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 君莫问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睡吧!” 我仔细的看了他的脸,没有其他的异常之手处,这才磨磨蹭蹭地爬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你有愿望吗? 我这一觉睡得极好,就连一个梦也没有做,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几点了。 我坐起来看着屋里昏黄的灯光,藕臂粗的烛台上,红色的蜡烛已经化成了珊瑚状的烛泪,可怜的烛心只剩最后一小黑点。 摸摸身边早已经凉透的位置。 君莫问已经又不在了。 这些人高来高去,连脑子也高来高去,我真是跟不上的节奏啊。 抛下一句很诱惑鼠的话,就又走了。 我甩了甩脑中有些被打动的小小涟漪,嘴里念叨着,千万不要被他左右,我的心还是人的心,有自控能力。 这时候,门自动打开了,石榴娉娉婷婷的进来。 她依然穿得是那身红如火的纱裙,手上提着比先前大的食盒。 和以前相比,她的妆扮没有任何改变,可是我总感觉少了很多,就是那种味道,开朗、活泼,还有站在我头顶上的那种小傲的自信,变得比较沉默、阴冷…… 她把吃的东西放下以后,就不在和我说话,转身离开。 我想说什么,嘴巴无力的开合了两下,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望了一眼桌上的美食,比以前高档多了,除了她们嫌弃的鱼虾蟹,还有很多新鲜的时令水果。 船舱里顿时被各种香味覆盖。 我在想,是不是我救梅丝有功,现在更加贵宾的对待。 门口跑进来一只大猫。 我笑说:“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动物的样子,做人不是挺好吗?” 团团跑跳到我的身边,比划了我们两人的身高,然后带着很施舍我的口气:“还不是为了应付你,这个样子正巧和你平起平坐说话,不然的话,我老是向你低头,多吃亏啊!” 我的思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君莫问,嘿,按照这个说法,他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得低头啊,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赚大发了? 嘿嘿……小小的阿Q一次。 团团抱着一个大石榴,指甲一划拉,石榴完整的褪去了皮。 团团把上面一层包裹着的黄色瓤子给撕开,然后捡起里面水晶版的小石榴,一颗一颗的吃,而且还有时候停顿。 貌似很有心事! 我说:“你怎么啦?” 按照以前的速度他吃东西可快可快了,而且也不会费事的石榴。 他说:“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说:“你去哪呀?” 他说:“族里来消息了,让我迅速的回去,再说湖衣仙子也答应放我走了。” 我说:“很好啊,你就可以回自己的族地了。湖衣也不错,答应放人。”和亲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他说:“这些都是雪公子吩咐的。” 我点点头,除了君莫问那么大的面子,估计湖衣谁也不会搭理吧! 团团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等我起床的时候他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好像就是那一股最清凉的风,来无影去无踪。 我一个人在甲板上晒太阳,我想敖娇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梅丝走出舱门,来到甲板上的时候,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她头上马蹄莲耳朵都是透明的,脸更是白的吓人。 她依然脚步虚浮地走过来,轻蔑的,斜瞪我一眼,然后又从我身边轻慢地走过,我心想,牛气什么呀?要不是我,你早就死翘翘了。 嘿,还别说,这狐狸经过这一次的栽跟头,居然不随便的说话了。算是一种教训吧。 吃晚饭的时候,我只感觉舱里的冷风一扫,窗户迅速关上,然后我的舱屋中间,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之气,我嗅了嗅鼻子,没有血腥味,还好。 我被自己松一口气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关系他做什么呀?人家根本就是我仰不可及的神仙,能力大着呢,我还是只关心自己的民生问题吧。 我扬了杨一颗红果果的草莓:“你回来得正好,赶上吃饭!” 君莫问走过来,出手如电,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草莓已经含在了他的嘴里。 我背上的毛又炸开了,刚刚我的爪子碰到的,不是他的手,温软的触感还在,我的视线落在了他那比草莓还红的唇上。 “幼稚!”我嘀咕,然后抱起一颗红枣,大口的啃着。 君莫问在我身旁的椅子坐下,我是蹲在桌子上的,这样看来,怎么我也是他饭桌上的菜啊? 这时,门立即打开了。 石榴跑进来,高兴的请君莫问去湖衣那边吃饭。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催促着:“尼玛!快去快去!省得坐这里,我光顾着倒胃口了。” 君莫问准备捻葡萄的手,直接放到了我的耳朵上,脸上却是温和的笑意:“不用了,我等会儿休息!” 石榴脸色黯然的去了。 我呲牙咧嘴的欲哭无泪,我的耳朵要痛掉了。 我就说,这家伙回来,我准吃不下一顿好饭! 君莫问放开我:“你该知道?和我吃饭,是你的荣幸!” 我什么腹诽的话都不敢在心里想,感觉这傲娇的家伙,有些像皇帝,好像在这里也有三宫六院似的,今天在哪家吃饭是很给人面子的事。 “今天考虑好了吗?”他漂亮的手端起玉瓷的白杯,漆黑的瞳眸却是望着一片虚无。 他问的是今天,难道以后他天天都要问一遍? “我还是喜欢做老鼠!” 两人默默地埋头吃饭,只不过,埋头的那个始终是我。 君莫问吃相很优雅,从容,其实平时的我也挺优雅从容的,只不过我觉得,这里的气氛太闷太僵,所以我就只能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先是各种的水果,然后就是那盘龙井虾仁,虾肉鲜香,我得多吃…… 等到我吃第二个虾仁的时候,面前多了一只男人的手。 “这个吃多了,对修炼不好!” 于是,我就眼巴巴的吸着手指,看着君莫问把那盘虾仁给一颗一颗吃光了。 我嘟着嘴:“不是说对修炼不好吗?” 君莫问用雪白的丝巾擦着手指,淡淡的应了一声:“嗯……荤食少吃!” 我内心强烈的抗议:“那为什么你可以吃?” 君莫问只是赏了我一个冷冽的目光,那样子好像说,我是大神,你能比吗? 天啦!没有天理的世道! 我吭桃子,咬咬咬…… “春光!” 冷不丁的,他又叫我。 我只能放下桃子,躬身聆听垂询。 “你有什么愿望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闺怨(三更啦订阅啦) 我慎重加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几天他太在意我的感受了! 现在居然在乎我一只小老鼠的那些芝麻绿豆般大小的愿望,这怎么能让我不想起,一个临时的囚徒,别人问:“喂!说说你的最后放心不下的事情吧!” 我把他从头到脚,几乎连他的每根发丝都研究连一遍,确定他没有要宰掉我的意思。 我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想……回……卧龙山!” “卧龙山”三个字我说的特别的快,生怕他听清楚似的。 不过现在卧龙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洞天福地呀,那里有我最可爱的朋友们,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我还是一个女王的姐姐,就差不多可以算是个不要脸的王爷吧。 我想念蜜罐的蜂蜜,虽然吃起来有些黏牙,不兑水喝嗓子也会跟着腻在一起,可是我再不回去,估计强生就给我吃完了,或者东灰全部搬回家,孝敬老娘和七个妹子了。 还有容妈,虽然她炒菜油放得很少,可是给面包孩儿的做的儿童餐却十分的美味。 最有就是一直赖在我家的秃毛鸡,大概和强生把我的树洞别墅的地盘给瓜分殆尽了。 反正在卧龙山,我要横着走,没人敢挡在我的面前,不想在这艘鬼船上,除了见到脸一个比一个臭的女人,就是脾性完全捉摸不透的君莫问。 君莫问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窗棂上,我没有读心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现在有些生气,因为我感觉他周围的温度,又莫名奇妙地降下了好十几度。 雕花的窗户敞开着的,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他的长发,看起来高傲又飘渺。 他忽然转过头,眼神定定的看着我,语气虽然又轻又柔,我却听得心惊胆寒。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哎呀,我的妈! 如果我是一个美女,不是美女就算是一个长相稍微对得起观众的女人,君莫问这样煽情的话,肯定会让我误会,他对我那个啥,不是企图就期盼! 可是我是一只小老鼠啊,论长相,就一普通的老鼠样,要身高没身高,要相貌没相貌,唯一一身的皮还是黑白两色的。 君莫问除非想吃老鼠肉,可是他要强行吃掉我,那都是眨眼那么简单的事情,犯不着因为我要走而表现得煽情,这真让人起鼠皮疙瘩。 “我……”我犹豫着要怎么说,可是无论我怎么狡辩,心中的想法都会被他洞穿,于是我不再矫情。 “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你可是万人敬仰的神仙,我就一普通的老鼠,你们的志向是匡扶天下逞强除恶,凭借着强大的能力,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一天三顿白米大干饭,然后和朋友们在一起快快乐乐就行乐。就像那个书上说的,你说翱翔九天的鸿鹄,我就说在树枝上蹦哒的小麻雀,如果你不打算吃我,那么最好还是把我送回去……”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已经称得上是声若蚊蝇。 君莫问颀长挺拔的背影就像雕塑一样,雪白的衣袍随风翻飞,给人以孤寂和落寞的味道。 可是,他落寞个啥啊? 虽说高处不胜寒,我还想往高处爬呢,到时候自己的命运就完全由自己主宰,而且还可以惩治看不惯的坏人。 他不动,我也不敢乱动,渐渐地,我坐在床上,困意袭来,不知不觉我就倒下睡着了。 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和朋友们去看电影,吃哈根达斯,暑假的时候,还徒步去穷游一番…… 到了后来我被一个惊悚的梦吓醒了,那是我第一次陪着姐妹去做人流,那天她出来的时候,尽管戴了卫生棉,可是还没到家,裤子后面是一大片的血红,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转眼一看窗外,天已经浸透了浓墨,渐渐暗了下来。 君莫问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可见他的定力有多强! 石榴送饭来,君莫问丝毫没有搭理,石榴放下食盒,给君莫问俯身行礼,也没有搭理我,就转身退出了。 我看着满桌的好吃的,吞着唾沫叫了他好几遍,君莫问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别人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刚开始我还礼节性的等着他,到了后来,我的肚子不满的唱了好几场的大戏。 我心说:“吃一颗桑果,冰镇的,还冒着白色的凉汽,不然一会儿化了就不好吃了。我就尝一颗。” 我吃完一颗桑果,伸了伸紫色的舌头,然后心说:“我再吃一颗就等他!反正这么多,吃了也看不出来。”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就跟猪八戒留西瓜一样,不一会儿,一大盘的冰镇桑果,被我歼灭一大半。 反正桑果我都吃了,其他的我就给他留一半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最后塞的胃都开始发出强烈的抗议,我才停下来。 吃饱喝足,我懒懒的侧躺在床上。 “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样一句蠢话。 君莫问又不是我的谁,怎么有种妻子查岗的意味呢? 君莫问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他转过头,白皙清瘦的脸上,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那个……你走的时候,麻烦关一下窗户!”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然后翻过身,耳朵火熱熱的烧了起来。 我捂着脸,懊恼得想撞墙。 我明明是想问他,“出去有没有危险?” 君莫问的读心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放心吧!我今晚上不出去!专门陪着你!” 我继续做装死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君莫问直接朝床榻走来,我就算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也能闻到越来越浓的梅香。 我立马翻身坐起,指着那桌上被我消灭一半的饭食。 “卖相不是很好看,味道还不错,你多少用一点!” 君莫问没有吃东西,而是直接走到床榻上躺下,过了一会儿,他的双目已经紧紧地合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半夜有鬼(1) 我觉得我才刚刚挨到我心爱的枕头,就被君莫问叫醒了。 我坐起来揉揉酸涩得不行的眼睛,打着哈欠问:“做什么呀?” 君莫问长身玉立的站在床下,背对着我:“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望了一眼穿舱顶上那个小天窗,一轮明晃晃的明月正好落入了眼中。 君莫问大袖一挥,窗立马打开,船外的黑色随着清冷的海风涌进船舱,把我的睡意也吹散得七七八八。 我嘟囔:“这个点起床,估计鸡王都还没睡醒吧!”在卧龙山的时候,鸡王总是每天第一个吵我的。 “什么时辰了?”我磨磨蹭蹭。 君莫问的声音里透出烦躁和催促:“别多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实在的,我有些后悔睡觉之前,好奇他晚上都去做什么。 结果他说,今晚不会离开我,果然啊,要出去还是要带上我。 我没有打算和他晚上出去厮混啊。 “我可以再眯瞪一会儿吗?眼皮实在沉得厉害……” “好吧……我们走吧……” 君大爷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商量的余地,霸道,任性,果断! 包括把我掳来,包括要我的泪水,包括现在要带我走…… 人权鼠权神马的,在这位大神面前,统统是扯淡…… 我和君莫问飞在高阔的天上,确实是高阔,这个时间点,连鸟都没起床,更别说会看到飞机啥的了。 苍茫的夜色,墨黑的大海,还有呼啸而过的风,起先还能看到亮着荧光的船,到后来,就只是黑,浓郁的黑…… 我蹲坐在一片柔软的地方,还是君莫问的袖子。 刚开始的时候,君莫问是把手平放的,海风把我吹得东倒西歪,我必须得死死的拽住布料,才能勉强站立。 大概看我被折腾得七荤八素也很可怜,后来,君莫问直接把手举起来,我就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一角天连。 外面的月色真好。 我看到过太阳的光洒在海面上的盛景,那种绚丽瑰美的色彩,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我没想到月亮要是照在大海上,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透着那种内敛含蓄的碎金点,在海上飞舞着成千上万的萤火虫。 在脑袋清醒了很多,身旁是清冷的风,由于高度的问题,风中的海腥味少了很多,加了些别的味道,更加的清新淡雅,隐隐地还是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梅香。 我抬头望了一眼君莫问,只看到他流畅白皙的下颌线条,在月光中是泛着银润的银白,他一头黑发长长的飞散在空中,就算在这么大的风中,也没有狂魔乱舞,而是很熨帖的披在身后,很有那么风姿绰约的,仙风道骨模样。 我想他大概只对头发用了定风的咒语之类,这样撒费苦心的维护形象,也不知道给谁看? 我的大脑有片刻的断片儿,他不会半夜三更的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欣赏她这样很拉风的模样吧! 我想君莫问会这么无聊? “在看什么?”他说。 我吞下一口唾沫,差点淹死自己。 “没什么!我在想你带我出来的目的!”大概我觉得这样的沉默太憋闷了,所以开始和他说话。 “哦?那你猜到了吗?” “猜到了有奖励吗?”我笑着。 君莫问脸上的表情带着挑逗的戏谑:“说说看!” 我说:“君莫问,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你要带我去看日出。” 说完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没有什么特别,依然绷的高深莫测。 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如果要看日出,在船舱里就可以啊!躺在床上,一开窗,每天都能见到。 “难道我们要去会美女?一个只能半夜出现的鬼仙,邀约你去相会!” 君莫问的脸沉下几分:“这个世上也就你敢怎么说!” 额……好吧,看来君莫问不喜欢小倩那样的美女鬼,也是,他的身份在那里,活在天上的神祗,怎么可能看得上地下的鬼? 我摊开双手,后腿交叠,做连一个瑜伽的标准打坐,悠哉悠哉地说:“我猜不出来,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脑子不好,去准备什么惊喜,必须半夜让我去看!” 君莫问的脸更黑脸,下颌的线条都开始紧绷。 “我收到消息,那艘船会不安全,我带你出来,是把坏人引开。” 坏人? 这个世界还有比君莫问更坏的人?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你再乱想,我就把你扔下去!反正你也有这方面的经历。” 我顿时不敢再造次,而是说:“你的意思说,有妖魔接近湖衣的船,然后你现在带着我是做鱼饵的角色,把人给引开?” 君莫问没有说话,唇角却坏坏的勾起,好像说,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立马踮起脚,扒开君莫问的袖口,朝他的身后望去,过了一会儿,我才嗤笑:“你玩儿我的吧?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啊!” “能被你看出来,我还用跑吗?” 也对,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君莫问的话也没有错,他的道行那么高,如果还需他出马引开的人,估计很有份量。 我说:“那一会儿被人追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说想问,我怎么办?我呆在他的袖子里,万一动作太大,我又被扔出去了。 “你的用处很大!”君莫问难得给了我一顶高帽子。 我连忙推却:“不行!不行!你都打不过,我怎么能去?我这个小身板一亮相,还不够别人热身的。” “别小看自己……” “我没有小看,而是务实,务实你懂吗?” 再说你君莫问还没有落魄到需要我伸出援手吧? 君莫问听到我的腹诽,好笑的一弯眉眼:“到时候我把你扔出去,趁他忍不住吃你的空档,我就好奇袭。” 说完,他还让我吐血的加了一句:“正餐嘛就算连,你当他的点心还行,塞塞牙缝吧!” 我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哭喊着:“我要回去!混蛋,你们大神打架,为什么要连累我们这些小虾米啊?再说,你们一船的大神,把我一个小老鼠推出去,你们好意思吗?” 我知道,半夜出行必有妖气!而且还是君混蛋这个死妖!什么雪公子,沽名钓誉!那些看上他人品和容貌的脑残粉丝,好歹也修炼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火眼金睛看清这人的本色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夜半有鬼(2) 我苦巴巴地连连望着君莫问,就见然然好看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且还带着那么些挑逗,戏谑。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骗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君莫问依然不肯告诉我实情。 这个君大人都是缺少这么一点幽默的细胞,偶尔幽默起来,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说:“你能不能来把袖子关起来?”和他说话真是一件好累的事情,经过心情的大起大落,我有点要昏昏欲睡。 君莫问低头,微微瞥了我一眼:“还真是个好吃懒做的老鼠精!” “谢谢,我是老鼠,你要把我放汤里熬,最后出来的才是老鼠精。”我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脖颈处的绒毛里。 我们那个时代,去喝羊汤的时候,都是羊汤精,就连买玉米的,都会放一些玉米精,都是让食物更加的香浓,反正吃吧,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死人。 君莫问看我耷拉着眼皮,实在没有多少精神:“睡吧……到了我叫你。” 说完,我只感觉自己一下就凌空了,然后瞬间又归于平静。 我的心一下就不平静了,因为明明刚才我还在他的袖子里,转眼就在他的怀里。 虽然他里面穿着白色的里衣,可我就趴在他胸口的位置。 他大概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耳朵后面都泛起了可疑的薄红。 “这算不算温暖的地方?” 我的脸,快烫得发晕了,估计现在谁要在我身上撒上水,都能冒出嗤嗤的响声,还能腾起一大团白雾。 他的里衣服干燥又贴薄,完全把皮肤上发出灼热的温度,完完全全地渗透到我的骨肉里。 “哈哈……”他懒得开怀大笑:“怎么样?你捡大便宜了!” 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一句话也不敢乱说连,无论毒舌和心计,我都不是和君莫问一个层次。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虽然我是一只老鼠,通过我的言行,或者他也能推算,知道我的灵魂是一个女人,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的精神轻薄我。 试问从来没有沾惹过男人的我,怎么能抵制这样送到嘴边的香豆腐。 那我还睡啥啊? 我光顾着想要撞墙了。 原本搅动着我脑子的那个睡意,瞬间就烟消云散。 我只能小心的趴在他的胸口,尽量减少和他身体相接触的面积。 所以我抓住他的外袍,两条后腿蹬在他胸膛上,整个身体就横着悬空在他怀里。 君莫问把我放怀里就把手撤开了,男人的外袍都是上下相通的,我都能看到他的长腿,被淡烟色的裤子包裹着。 男人身上好闻的梅香萦绕在我周围,熏得我是头冒大汗,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只是脚心那咚咚咚咚跳动的心脏声,直接变成一长串的电流,直接激打在我的耳膜中发出共振。 我脑袋嗡嗡的,脸也烫烫的,完全不是享受美男,而是一种美色的折磨。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全身都已经僵硬成了干鼠,这种煎熬才因为君莫问的一句话结束:“到了!” 我被他扔到地上,对,就是那种毫不怜惜的扔,幸亏接触到的都是厚厚的草丛,除了沾满全身草屑和露汽,我倒是没有摔伤。 “你这人……”我一翻身就嚷嚷起来,抬头一看,君莫问正大跨步的朝前面走去,完全不顾身后狼狈的我。 得,我就算骂他,也根本起不到效果,他根本不在乎。 我虚脱的爬起来,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不是茫茫的大海,确切来说,大海已经离我们身后有一段距离,只能看到深蓝的海岸上,涌上来白色的浪花水线。 风中的海腥味是彻底没有了,代替的是草木清香,湿泥芬芳,我以前对泥土的味道就不很排斥,自从变成了老鼠,就对泥土更加的亲切,难道这就是老鼠的天性? 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淡蓝淡灰的鱼肚白. 我们身下不是大海,而是一座连绵起伏的群山,只是这座山远远的把海环绕着阻挡起来,如果我是一条鱼,颇有到此一游再无可游的意思。 山间飘动着乳白色薄纱般的雾气,飘渺溢清,隐约勾勒出山势陡峭宏伟的轮廓。 忽然不知道什么声音“哇”的一声嘶哑尖叫,吓得我赶紧爬起来,追着着君莫问的身后跑去。 我身上的鼠皮都跟着轻了几两,那明明就跟我以前的那对猫头鹰一个声音。 我现在可是老鼠,被他们发现了,还不是甜美的早餐。 “喂喂,你等等我!”我一边喊着一边忙不迭地跑着。 “你一大清早叫我出来,不会就是让我跟着你……爬……山……”我开始气喘吁吁。 “虽然山上看日出也不错,我们也不用跑这么远来,看……山上的……日出啊……”其实都是一个太阳。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儿?跑那么快!我们……两个……的腿根本……不一样啊!” 君莫问大袖飘飘的在前面走着,可恨的是他还用了简单的御风术,所以走了半天,他的鞋依然雪白干净,保持着神仙的优雅高贵的气度。 他突然转过头,笑着说:“你可是四条腿,我可是两条腿,真正走路到底谁比谁更有先天的优势啊?” 我晕!这跑步的速度要是用数量衡量,那么田径运动员不用练习了,直接去做手术,多按上几条腿就行了。 等我就想拖死狗一般赶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轻飘飘的跨过一个山坳深渊,我却止步在悬崖的一边,望着他朝另一边继续飘走。 “喂!你把我落下啦?”我吼着! 眨眼的速度,他又飞回到我的身后。 “你怎么那么笨呐!不知道从树枝上跳过去吗?” 我双眼一翻:“我的腿已经跑得跟软面条似的,哪里还有力气爬树啊?再说我还没吃早饭呢,昨天晚上的东西早就被消耗光了!” “这里灵气凝聚,你还用吃饭吗?直接吸取天地的精华!” 我说:“拜托!大神,我就是血肉之躯,哪里和你一样?” 真是的,这些大神的眼界果然不是我这只凡鼠能够理解。 他就不能考虑我们这些芸芸众生的痛苦吗? 大清早的,他到底可以喝这山里的空气就饱了,我的五脏庙可不认这个东西啊,得实实在在的大米干饭,或者实心的馒头。 君莫问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有种“吃货不可救”的无奈,然后他把我拎起来放在他的肩膀上,衣袂飘飘的朝前飞去。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鬼洞 我跨坐他的肩上,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对啦,你早应该这样做……我这样还可以欣赏到大好的河川,培养广阔的胸怀,至于你说的山中灵气,我也很快就可以吸到啦……你让我屁颠颠的在后面,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遛鼠……” 说到这里,我声音戛然而止。 一是我忘形之下,这句话显然不是好话,还有,在我们的面前,两山之间,出现了一股很强烈的黑气。 君莫问也停下来,转身隐藏在一棵老槐树后面,粗糙的树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立即跳到君莫问的另一边肩膀,好奇的扒着头看去。 我小声说:“会不会是山里的人家在煮早饭?” 我记得小时候,用土灶烧柴火就有这样的青烟,对,这是黑烟,不是青烟,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如果在后世,我还能以为是有人在烧塑料泡沫。 山风一吹,空气里飘来植物和动物腐烂的气息,我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 “难道你说的有妖怪,是真的?”我一嘀咕,全身又开始紧绷里,不会是真的让我去把妖怪引出来吧? 那是什么妖怪啊,喜欢吃老鼠,猫妖?狐妖?蛇妖? 我发现我的天敌不是一半的多。 君莫问背着手,大步的朝前走,清冷华丽的声音想起:“没事,有我在!” “我能不能在山的另一边等你?你料理完他们我再来接我?” 开玩笑,他可是妖魔鬼怪呀,如果是一般的天敌,我还能够鼓起勇气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这些都是超自然力量的东西,我根本没办法打过他们,人家动动手指头,我就烟消云散,化作真实的炮灰。 我继续循循善诱:“而且你带着我也不方便,还要分心保护我,这样就加大了我们两个的危险。所以我觉得还是让我远离战场比较好!” 君莫问斜睨了我一眼:“你出息一点,就算要死,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也会提前把你杀了,然后我再陪着你上路。”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呀? 敢情成功的话我们一起活,失败的话我还要陪着他一起死,然后还要这个家伙冠冕堂皇不要脸的说,陪我死? 我想到他这么多天,很多次回来的时候,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难道是因为抓这个妖怪的那时候弄的? 那看来这个妖怪的武力值说很恐怖的,黑山老妖有得一拼吧?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胆寒,绝对是这样子的。 我对君莫问有什么作用?轮他的打架场面,我最多是,站在一旁边,被对方小喽啰就一巴掌拍死了。 君莫问刚才说要死一起死! 难道他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他怎么死? 或者让我看他怎么把人家打死?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眼泪能够疗伤,这件事就说活体的医药箱嘛。 他带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我这个活体药箱在他受伤的时候,随时治疗随时再上场? 这样看来,君莫问是打算打一个持久战喽? 君莫问捏了一个小小的口诀,然后在我们的外面罩上一层玻璃膜,把所有的黑烟都挡在一米开外。 我们来到了植被最茂密的地方,那些植物有些像很大朵大朵的苔藓,层层叠叠地堆起来,看着有些瘆人。 君莫问说:“这些是‘腐血蕨’专门吸死人的血肉来过活。” 我看着那厚厚的黑黑的腐血蕨,这得要多少死人才能长这么多啊? “听说过卧龙岛的来历吗?”他问。 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听说是一个叫联通的老和尚弄通了暗河,让洪水淹没了整个卧龙镇,然后卧龙山就变成了卧龙岛。” “对!那些人并没有陈尸湖底,而是全部被捞起来,堆积在这里了。” 听到这里,我差点呕出来,这得要死多少人了?然而那些人都是,搬到这里来的,水尸? 君莫问不再多说,他白色的大袖一挥,那些苔藓层层叠叠的散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这里有阵法干扰……”君莫问说:“至少有四个阵法交错叠加,可以演化出十六个变化的活阵。” “里面的妖怪还会阵法?”看来我的猜想很对,往往能够布阵的,都是能够统御一方妖怪的妖王。 君莫问朝山洞里走,四周都是嶙峋的岩石,黑黑的液体留下来,发出恶心的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变质的血液。 我的四条爪子紧紧地揪住君莫问的衣领,生怕他把我掉下去。 空气中尸体和腐肉的味道越来越浓,墙上由岩石变成了白色,我仔细一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骨头墙,都是人的胸腔排骨。 君莫问突然开口:“不要看顶上!”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我觉得君莫问是故意的,等我向上面望去,好家伙!那架势! 差点没把我吓死! 层层排放的都是人的头颅,而且都不是纯白的,好多的眼睛都灰白浮肿,有的掉下一颗眼珠,黑漆漆的眼洞发出幽深的光;有的头颅吊着两颗眼珠,无神狰狞的看着我;还有的根本没有眼珠了,黄色的液体不停的滴下来…… 那些人头都有一个共同点,通通没有脸皮,只有头发和血肉,看得人毛骨悚然! 君莫问的声音回荡在洞里:“来,这个给你吃!” 我一看,是剥好的核桃仁儿,而且还把里面的内层皮给去掉了,露出了里面很白很嫩的核桃肉,如果是平时我会很感激他这样的举动,有谁给我拨核桃啊?可是现在看到像脑髓一样的核桃肉,我简直差点一口喷他。 我捏住鼻子,很难很不能忍受的说:“你赶紧给我拿开,不然的话我不能保证你的白衣服还这样的白!” 我已经在极力忍耐胃酸里面那种呛人的味道,还有眼前的视觉冲击。 这简直是让我折磨我呀! 话说,我和君莫问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 大清早的把我找出来不请我吃早点就算了,而且还要把我天天吃的都要吐出来,真是可恨的家伙。 君莫问,嘿嘿一笑,我从来没见他这么阴险过。 他把核桃仁放进嘴里仔细的咀嚼,含糊不清的说:“是你自己不吃的,不要怪我没请你!” 我没忍住,一下喷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神仙放屁吗 山洞里面起先还有光线,越往里走光线越来越暗,直到最后的时候光线已经完全看不见,整个山洞都是怪异的嗷叫声,不知道是人的,还是野兽的。 我紧紧地抓着君莫问的衣领,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戒备起来。 “小心!”君莫问的声音传来,冷静中透着一丝关心。 他的声音刚一落下,里面就传来呼呼哗哗的声音,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大量地飞了出来。 黑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情,因为我能模糊的看到黑灰白的视野,只见大量的黑点密密麻麻的从黑洞里面涌出来,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君莫问闪身站到一旁,身体靠着岩石,那些黑色的东西从头上飞出去,我才看清是大量的蝙蝠。 我心说好险,幸亏它们吃蚊子,不然的话,我还不三两下就被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你就庆幸吧……这些蝙蝠都是受到魔化的,现在不仅吃蚊子,还喜欢有血液的活物,就像你这样个头的,单打独斗,你还不是它们的对手。” 我心有戚戚焉,现在什么世界?就连蝙蝠都可以随便吃我么? 遇到君莫问我就知道没有好话,还没有好事情。 所以我不理他。 可是我忘记了他有读心术。 我坐在他的肩膀上,侧着头,吃牙咧嘴的对他不满,可是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完全对我的不满和愤怒无视。 我更加的气闷了,无论什么事情好像都是他说了算,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想来的鸟不拉屎,十分危险的地方,我就要半夜不睡觉的跟着来。 这种被胁迫囚禁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我心里一阵呜呜呼哀哉,过了一会儿,君莫问说:“待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小怪。” 我一听又毛骨悚然了,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况吗?我想离开这个鬼一般的山洞,可是我能有选择吗? 越往前面走,山洞中的阴风更甚,鼻息间的血腥味更浓了,除了新鲜的血液味,更多的是腐肉和陈尸的恶臭味。 这个时候,我倒是希望出现一点什么希望的火光之类,火光倒是见了不少,但是都是蓝色的,我知道那些火怎么来的。 化学课上没有少学,磷火嘛,都是从那些累累白骨上冒出来的,飘飘忽忽,就跟紧追不舍得灵魂,怪吓人的。 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发颤,皮毛都炸开了,君莫问嗤笑:“就这点儿胆?” 我说:“拜托!我是老鼠,又不是豹子!比什么胆大不大呀?” 他语调高了一些,明显得疑问:“豹子?” 我说:“对呀,没听过熊心豹子胆嘛?豹子胆要不大,他能排上号吗?老鼠的胆就芝麻那么大,当然害怕!” 那些被惊吓的蝙蝠,成群结队的往外面跑,直到后来,我都发现上面没有了,君莫问才继续往前面走。 君莫问风轻云淡的说:“没关系!这个可以练,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我丝毫不愿意为自己那颗破胆努力,胆小好啊,跑起来还能增加速度! “这是天生的,没办法,练也练不来的!”我坚持。 “如果练不来,那么你每天晚上就睡了乱葬岗!” 我就像活吞下一整颗大元宵,梗在喉咙处,不上也不下,说这个君莫问不是有洁癖纤尘不染的雪公子吗? 为什么不去什么瑶池啊、凌霄宝殿啊、或者是他的赤霞山呆着,非得跑到这个肮脏恶臭的地洞里来,难道他的前世也是属老鼠穿山甲一类,忘记喝孟婆汤,本性难改?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我眼眶瞪得最大盯着最前方,耳朵上所有的细胞也放在身后周围的欢迎,他的声音陡然在山洞中回响,吓了一跳:“你说的哪句?” 君莫问这回没有挖苦讽刺我,而是慎重其事的说:“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惊慌!” 我说:“紧不紧张,不是由我定的,你把我拿去当鱼饵,要是怪兽吃我,我就算脑袋不想尖叫,喉咙也不会受我的控制啊?那都是人的最基本的身体反应。” “别说话了!”他低声说。 他也全身心的往前走,我的双爪捏着他的脖领子,可是也有部分的肌肉贴到了我的爪上,我感到君莫问的所有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能够让他这么警戒的,一定是那个大恶魔要出现了。 我顿时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可是我的嗓子已经干的,就像是用谁用牙刷的毛刮过一样,生疼生疼的。 鼻息间的那种恶臭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酸不溜秋的醋味,还有别的调料味道。 我辨别出那是花椒,茴香,桂皮,好像隐隐的还有姜蒜…… 如果不是先前的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有鼻息间腐肉的味道,我真以为谁在炖好吃的牛肉,或者酱肘子。 如果在饭馆或者百姓人家,如此饿的我闻到这种味道,我一定馋的流口水,可是我现在觉得这比那脱了皮的核桃仁还让我膈应。 我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无上天尊!无量寿佛!” “圣母玛利亚!” “……” 君莫问实在忍不住回头看我一眼,他用腹语说:“你现在求别人还不如求我,你多说说我的好话,说不定一会儿我大发慈悲,把你给放了。” 我心想:“到了老虎嘴边,你才放了我我跟死有什么区别?你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了。”君莫问往前走的脚步,猛然顿住,他回头,怒瞪着我,眼神好像要把我凌迟处死。 我心说:“你是神仙就没有屁股啦?你是神仙就不用放屁吗?我看你也吃五谷杂粮,说不定放屁的时候都偷偷的放。” 我明显感觉到君莫问他呼吸急促,她的脸已经涨红得厉害,猛然,他伸手入怀,手出来的时候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拳头泛着森然的白,隐隐有青色的血管,汩汩的突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阴谋 他刚要发作了,山洞的深处传来大大小小的脚步声,君莫问,就像石化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动,漆黑的眼眸中都是危险的精光。 那脚步声夹杂着锅里咕咕咕的声音,好像要伴随着锅里的声音沸腾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随之而来的我感觉头皮也在嗡嗡地响。 我心说:“来了来了……完蛋了,我要完蛋了!君莫问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难道你要等死吗?” 惊慌之中,我忘记了他是那个,猫捉老鼠游戏中的猫,不用躲的。 果然君莫问高傲,冷静的说:“不用怕,他们看不见我的。” “你有神功护体,那我怎么办?“ 君莫问斜眼看了我一下,他用那种“你很白痴”的眼光看我,我顿时,噤若寒蝉,既然我在他肩膀,那么他的结界也把我包裹在内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我心里依然忐忑,我做不到那种明明人家看不见,我却难坦然的面对别人扫视过来的目光,那样大咧咧地站着石洞中间,就算看不见,我依然觉得如芒在背般心里毛毛的。 几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 君莫问身形瞬间移动,我就看到了那个沸腾之物,原来是一堆燃烧得十分旺盛的柴火,上面矮矮的吊着一个圆桌那么大的石头锅,?价格一个桌子那么大的石头锅。 锅里汩汩地冒着热气,腥臭的味道随着滚滚的热汽,弥漫到整个山洞。 我差点又要吐出来了。 因为不仅我的鼻子要被这种煎熬的味道强势灌入,我的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要被迫沐浴在这样的蒸汽里,感觉我就像是泡在这些恶心的汤汁当中。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漂亮的修长的时候,手心中间,有一紫色的珠子发着莹润的光。 “这是做什么用的?”我依然在心里问。 君莫问同样用腹语告诉我:“但是‘逼息珠’,能把你身上的味道给遮挡住,就连道行一半的神仙也不可能觉察到你的存在。” “含在嘴里!不要说话。” 我听话的把珠子含在嘴里,嗯……味道,就跟含着一颗普通的玻璃弹珠似的,清清凉凉…… 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只能相信他。 “你说怎么办呢?师父的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粗豪的声音,听起来笨笨的。 “什么怎么办?你少在那儿瞎操心,师父他本领大着呢,小心他听见。!”声调有些尖细圆滑。 “我就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还要大费干戈的去抓那个小孩,皇帝陛下不是说了吗?要派军队去把那个卧龙山给剿灭,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自然没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嗓音粗哑,有些像是青春期的孩子变声。 “我也不明白啊!直接把那小孩子给杀了不就得了,还要抓什么活的?”依然是哑声。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尖细的嗓音高叫,严厉中透着谨慎,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才说:“我听说皇帝陛下,是想把那小孩抓住以后,盗取皇陵里面的容器,听说当今天子的王位不是正大光明得来的,所以身上不具备与上天赐予的龙气保护,他急需真命天子的血去开启皇陵,然后,让祖宗积攒的龙气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如今群魔乱舞,皇帝陛下也要保住小命。” 听到这里,什么东西从脑子里溢出来,这三个夯货,我就算聋子也记得住他们。 三通! 这两个字刚电光火石见出现在我闹中,拐角处三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我一看,果然应证我的想法。 “师兄!那是为什么啊?直接把那小孩抓来不就完了?师傅怎么还要费那么多劲儿啊?”最小的铁通粗哑着声音道。 申通脸色铁青:“上次要不是那只死老鼠搅局,我们早就那个小孩儿了。” 我现在对“老鼠”这两个字十分的敏感。 君莫问转过头,眼神平淡的看连我一眼,我尴尬的摸摸鼻子,算是承认那老鼠就是我。 他刚才叫我不要乱说话,应该这三人和我有关系吧! 圆通在石头锅的对面坐下,圆滚滚的胖肚子耷拉在腿上,一身肥大的僧袍已经看不出颜色,黑黢黢的脏。 他说:“你们还说,我倒不觉得那小老鼠怎么可恨,那只死死蟑螂才最可恨,当初玩儿那一手活,搞得我好好多天都不能正常的……想想我下面都还疼。” 死蟑螂可不就说的是强生? 他的蛋给咬了,没想到他还记恨呐?圆通果然是一遭被虫咬,十年都记仇啊! 三通陆陆续续的坐下,圆通坐对面,铁通坐左手边,申通在右手边,三通成三角鼎立之势,他们的中间围着那口热气腾腾的石锅。 我掂着脚好奇地往锅里看了一眼,模糊的白雾中,我的眼前乱花花的! 锅里煮者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血块儿,肠子,心肝,还有类似于胃状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还不像是动物的内脏,倒像是…… 我呕…… 铁通从铁锅里面,舀出来一勺汤,没错就是血块,有点像那个血豆腐的样子。 他喝了一口汤,然后小口的品着那个血豆腐,说:“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师父快点好,不然的话,我们三个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可不想在这儿待!”他又嘀咕了一句。 “蠢货!”申通一巴掌趴在铁通的额头上,我都替铁通疼的慌。 “师父要是听到你这样说话,现在煮在锅里的人就是你了!” 圆通说:“我看师父一不高兴,别把我们都能吃了,毕竟他是……” 他小心的回头看了下身后黑漆漆的山洞,小声说:“他是妖怪,我们是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悖天理呀?” 铁通吃痛的捂着脑门:“可是当初我们追随他就是为了好日子,还有能学到本领啊!” 圆通肥膘的脸上也是黯然:“我也不想落进下石,趁着师父受伤就逃跑了。可是我实在不想去抓那个小孩啊!” 申通奸诈一笑:“我们也可以走捷径!只要抓住那个小孩,献给皇帝陛下,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和皇帝打好关系,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至于他这个……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阳谋 申通也停顿了一下:“师父不在乎这些的,他就在乎扬名立万,我们三个徒弟,他什么时候拿我们真当过徒弟?” 铁通连忙附和,他一向都听申通的话:“是啊,要不我们等他的伤好了就走吧?” 圆通肥嘟嘟的脸抖了抖:“我还是有些觉得不妥……” 我的皮毛连带着尾巴尖儿都炸了起来,三通的话,透过来很多的信息,皇帝要围剿卧龙山,想想真心寒,面包孩儿可是皇帝的亲身侄儿,他都抢了面包孩儿的皇位了,为什么还要暂草除根,赶尽杀绝啊? 皇家果然没有亲情! 不行! 我得立即回卧龙山,把这个消息告诉卧龙山的人,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呀,还有我的别墅湖景房,如果他们真的烧山,我的房子就没有啦…… 君莫问的腹语传来:“你关心的人还挺多!” “唔唔……”我刚要说话,舌头就被避息珠压住了,只能在心里腹诽:“当然!虽然我的关心微不足道,可是就是没有你!” 君莫问轻轻的一瞥,虽然看不到神情,可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就降下了几分。 我猛然醒过味儿来,当初放走三通的人,不是君莫问吗?为什么他今天要带我来听三通的墙角? 君莫问不说不关心这些事情吗? 我心说:“你带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收拾这三个小喽啰!” 就算加上联通,也不够君莫问这尊大神亲自出马。 这家伙那么腹黑,我才不信他那么好心,又要为民除害神马的!恐怕保护什么赤霞山也有别的目的。 君莫问斜长的眉梢一挑,显得极不耐烦,依然用腹语:“你那么聪明,自己猜!” 我从两个鼻孔里喷出两团气,翻了翻白眼,不说拉倒! 就听铁通像个好奇宝宝问:“师兄,你说为什么师父的法术那么高强,却没有抓到那个小孩儿啊?” 我的耳朵一下拉得老长,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三通说过,联通要抓面包孩儿,至于为什么要抓,我原来就以为是替皇帝办事,现在看来也差不多。 那个什么破皇陵,大概用了什么法术罩着了,只认有龙气的真命天子,现在皇室凋零,只有面包孩儿和他叔叔,看来他叔叔自己没有龙气,所以就认为面包孩儿才有龙气了。 真是的,为了一己私欲,不但要迫害一个小孩子,居然连仅剩的卧龙山所有生灵都要涂炭了。 之前就用暗河淹过一次卧龙山,现在居然连最后的栖息地都不给大家留,这个联通到底是多狠的角色啊! 我记得联通去抓面包孩儿的时候没有成功。 后来我赶去,问连面包孩儿经过,面包孩儿是这样说的。 “我刚醒来,有些口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秃头的老和尚,正趴在我的床头看我。可是他的手刚一碰到我,就好像被人横打了一棍子,直接弹出了窗外。” 可见当时联通是出手的,而且还碰到面包孩儿的身体,可是他触碰面包孩儿,大概就像是普通人摸到了高压电吧,不然为什么失败了呢? 申通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夹了一段肠子似的东西塞进嘴里,囫囵囫囵两下就吞下去了,然后开口:“按照道理说,不应该这样啊,师父他道行那么高,对付一个小孩子居然受伤了,而且这个伤还一直都难好,反反复复……” 我伸出一个手爪子,搓了搓君莫问的脸,当然只是稍微挨着就马上离开。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用眼神询问。 君莫问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显然对刚才我的态度不满。 “拜托!拜托!这对我很重要。” “很简单!你要是知道联通的真身,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对君莫问咋了咋眼睛尽量把眼睛撑得最大,我说你看出什么了吗?君莫问没有说话,我指着自己的眼睛,用腹语说:“我可没有火眼金睛,我哪里知道他的真身是什么呀?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呗!” 君莫问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我很确定他下面的话,绝对是对我不利的。 果然,他就是没憋好屁。 “如果是别人,遇到那妖孽的真身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如果你们鼠族的,遇到了后肯定会逃之夭夭。一定程度上说,他们也是以你为食的。” 我拽着他的衣领:“你快说话呀,别卖关子啦!” “黄鼬!” 黄鼬,那不是黄鼠狼吗?不过黄鼠狼不是吃鸡吗?他什么时候也吃鼠了。 现在不是联通的真身的问题。 我说:“那他为什么接近不了面包孩儿?” “不仅是他,所有的妖怪都近不了那个小孩子的身,他身上有龙气护佑,如果那小子回了皇城,就算是我,也没法加害他。” 我双眼发亮、满面红光、激动不已:“哇噻,还有你不能动的人呀?真是太好啦!” 君莫问,斜睨了我一眼,昂起下巴露出流畅的脖颈线条,性感又迷人,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 这有什么奇怪的? “天地万物,万物都相生相克,我们是神仙,也有神仙不能触及的地方,如果神仙可以随意的杀害皇帝,那么,皇帝还有自保的能力吗?” 听了君莫问这样的话我的心稍微放下了,如果联通飞到卧龙山,要加害面包孩儿,我还真的来不及。 如果只是皇帝的卫兵,他们再勇猛强悍,也是普通的人。 去围剿卧龙山也会空出一段时间, 那么凭借我的力量应该还可以回去通知他们。 我说:“君莫问,现在把他们三个给处理了吧!我们马上返回卧龙山!” 君莫问的眼神能够杀人,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敢对我下命令!” 我连忙表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君莫问说:“那再等等……我们放长线钓大鱼!” 我的皮毛都开始隐隐出汗,焦急和恐慌一直开始慢慢滋生。 我想我得快点回去,于是说:“还用等谁呀?不就是一个联通嘛?那个小妖怪你捏着指头也能捏死啦!” 君莫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光凭他,配我出手吗?” 我默然,满头的黑线,果然,还是那么高傲,看不起任何人啊!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联通的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鱼,等着君莫问出手。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君莫问的本体 我看见三通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说的都是他师父坏话,或者说想要脱离他师父的魔掌。 至于那个皇帝什么时候发兵,什么时候围攻卧龙山,只字不提,我心里越加的焦急。 君莫问默默地守在一旁,他的侧脸白皙干净,流畅的线条,就像是艺术家最完美的杰作。 我心急如焚,就算有君莫问这样的大帅哥在身边,我也没空去欣赏。 他就像是个沉淀在千年冰川之下的老冰,纹丝不动,清冷孤傲,我就像是燃烧在火山之巅的浓烟,内心翻滚着静不下来。 我在他的肩膀上,左右肩的互跳,嘴里絮絮叨叨:“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君莫问一根手指点在我的额心,我正要在做起跳的动作,结果这一点,我彻底僵在原地,然后金鼠独立,重心不稳,直接倒了下去。 我心里尖叫着:“君莫问!你这个大混蛋!把我冻住做什么!啊……我要掉下去了……” 君莫问根本就不理我,然后我华丽丽的掉在了岩石上面,头还悲催的磕到一角,痛得我整个脑袋都乱成了一锅浆糊。 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无情起来,简直心如岩石。 君莫问依然用腹语:“其实……你要去卧龙山,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痛得连思考都没有了,估计耳朵被撞流血了,黏糊糊的,热乎乎的…… 一听他这话,我立马忘记了痛,想要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可是意志根本控制不了行为,我依然跟烂泥似的瘫软在满是碎石的岩地。 “到底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君莫问低下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狭长的眼线冒出如墨的黑光。 简单? 据我所知,我现在根本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就算把我四条鼠腿都跑断了,也回不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君莫问。 当然简单,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是可以随意乱用航空路线的飞机,想去哪里,不用加油不用买票,简单一飞就到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干饭,他要帮我,而且是在这种趁鼠之危的时刻,一定有更加昂贵的条件。 我眨了眨眼,心里恢复了冷静:“你要我做什么?” 君莫问的脸上浮现出很奸诈的那种笑,对于他那种冰块脸,显然做这种动作很难,看上去不是毛骨悚然,而是超级惊悚。 我现在宁愿看已经是森然白骨的骷髅头对我笑,也不想看到君莫问的笑。 君莫问伸出食指,直接点在了我的鼻头,而且还故意把我的鼻头当QQ糖一般捏了捏,好像发现了什么很Q弹好玩的事情。 他的脸依然望着上前方,我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曲线,喉咙没有动,说的话却有些匪夷所思。 “你答应我修炼成人!” 啊? 又是这个提议,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提议只对我有好处,他完全是在做赔本的买卖呢? 我忐忑加小心地问:“君大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君莫问低头,漆黑的眸子中都是我的倒影。 我心说:“你的本体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总不能说怀疑他是一只耗子精吧! 我难得委婉一次:“梅丝是狐狸,湖衣听说是一只鸟,连石榴也是鸟,你们三个却是是兄妹,我很好奇,你的本体是什么?” 君莫问和我打太极:“她们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和那只白泽不是很好吗?他也许告诉过你。” 我实话实说:“那只狐狸和青鸟都和你一样傲,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至于团团,唉,想到他说的,我就想呕吐。” 君莫问薄薄的唇紧抿起来,面色一紧:“他说了什么!” 我摆摆前爪,终于可以动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我还全身麻痹了。 “别生气!团团那么不靠谱的家伙,把你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不是说你比较恶心,是他夸你的词,肉麻恭维的程度,简直想让我吐!” “啊!你又捏我鼻子做什么!好痛!痛!” 我使劲儿拽着君莫问的爪子往外拔:“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为什么老捏我鼻子啊!呜呜呜……” “话说……你的本体是老鼠吗?” 君莫问冷声:“不是!”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同族,就没有敢情纠葛的问题。 这时,一阵清越的声音传来,有点像是哨子的声音。 我们两个循声望去,就见圆通弹跳起来,也亏他那么重的身体,做这个动作一点都不迟笨。 “快走!师父找我们了!” “吃饭都不让人省心!”申通一把扔掉还在手中的陶碗和树枝,腥臭的汤汁洒了一地。 铁通就像小猴子一样,灵敏的跟上:“二位师兄,等等我啊!” “我们也走!”君莫问把我捻起来,直接又放回了肩膀上。 “这是要去找联通吗?”我问,神情也紧绷起来。 “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事!”.. 我说:“废话!你不是需要我把联通引出来吗?” “大材小用!这种蠢人的做法会是我犯的错?” 我……无语,真是傲娇自大的人! 三通在前面七拐八拐的跑着,君莫问带着我紧追不舍,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却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洞府的精细繁琐程度,想起了东灰的洞府九曲十八弯,现在看来,和这个洞府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君莫问高超的追踪技术,单独找都没有收获,更别说没人带路的情况了。 这回跑着的这些山洞之中,并没有之前吓人的腐尸和蝙蝠,相反一路都很干净,就连地上能够绊倒人的小石头都被清理干净。 洞中呼呼的风声,夹杂着他们三个扑哧扑哧的喘气声。 我坐在君莫问的肩膀上,主要就是防止遇到强大的山风被刮走,或者从头顶和两侧伸过来的岩石被撞到,所以追着他们跑了老半天,我依然脸不红,气不喘。 君莫问依然风度翩翩的跟着,虽然没有用御风术之类的,也是用双腿紧挨着的跑,却比我还冷静淡定。 这下就看出大神和小虾米的区别了,大神开得都是全速的挂,一路飞到想去的地方,只是顺便的问题,而三通那些小虾米,想出去还得给师父请假。(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禁止摸耳 我们两个在洞里没完没了的跑着,我突然起了捉弄之心。 “快跑快跑!慢死了,没看到三人都快不见了吗?” 我知道君莫问急着追踪联通,根本没有时间理我。 “喂!人们都说路遥知马力,你这匹马带着我跑了不下千里了吧,耐力不错!”说完,我还用小手扯了扯君莫问的耳朵。 君莫问浑身一震,真的,我从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令君莫问陡然变色。 可如今,我做到了,原来他敏感的地带是耳朵啊!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看着他脸色不善的停下来,讪讪的笑了两声。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这么认真吧!” 然后我还故意高声提醒:“再不跑就真的看不到三通了!” 君莫问抬起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耳朵,天啦,我就是轻轻地碰了他耳朵一下,睚眦必报的他,居然狠狠的连揪带拧,就像我家九十年代的时候,买了第一台电视,黑白的,左上方带旋钮的,我估计我的耳朵是那旋钮,君莫问把所有的台都翻看了两遍。 “呀呀呀呀……”我吃痛得大叫,嘴里的避息珠差点就像汤圆一样吞下去。 君莫问又毫不怜惜的把甩到岩壁上,我成了八爪鱼似的,从墙壁的中间滑落下去。 我估计本来就尖嘴猴腮的鼠脸,彻底被撞变了形。 君莫问握起拳头,耳朵尖可疑的薄红,他还轻飘飘地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踩在我肩膀上重死了,还是自己跑吧。” 于是他把我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径直朝前飘去,剩下一脸便秘的我。 我很重? 丫的,要报复我,居然用这么蹩脚的理由。 话说我自己也作死啊!好端端为什么要去扯君莫问的耳朵啊?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跟着跑了。 人生地不熟,这个洞又阴冷得要命,我还真怕一个人呆。 我咒骂着君莫问,真是大神!大神经!大神皮! 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至于这么记仇? 这时的我,君莫问三个字已经是催发我奔跑的动力,我越跑心中这口恶气越发泄得痛快。 一鼓作气就往前冲…… 如果问车,就算是高铁车,能跑过飞机吗?答案肯定是悲观的。 可是我个两条腿的自行车,还真像馒头一样,争了一口气,一下飙过了君莫问。 路过他身边时,我还挑衅的抬头,朝他扬了扬葱须似的鼠眉:“嘿嘿……没有你我照样能跑!” 君莫问嗤笑一声,我用行动把他的嗤笑甩在了身后。 我跟在三通后面,越来越近,三通在前面带路越来越急,我也越跟着越来越急,因为三通是纯粹的跑,我是后面有追兵。 到了后来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陡然大亮,刺亮的眼光让我双眼自动眯起来。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立马减速刹车。 我的面前是一个把岩石挖空的广场,里面空空如也,只在靠墙的一角,整整齐齐地放着一碧绿的玉床。 玉床绿得通体看起来都青幽幽的,周围还隐隐冒着白色的蒸汽,有点那么飘逸的感觉。 只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让我觉得很眼熟。 我靠近了些,果然,这可不就是联通。 我细细打量一番那位联通,果然是一个老秃驴,细眉长眼,鼻子像鹰钩一般,根本看不到他的嘴,因为全部飞白色的胡子给盖住了。 只是联通和我上次看到的很不一样。 老头子闭着眼睛的眼皮松弛苍老,可能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眼眸倏然一下就睁开了,转过头,目光如炬的就直接打量在了我的身上。 “是你?!” 身后也传来三个气喘吁吁的吸气声:“怎么是你?” 我顿时如遭雷击,他们不是看不见我吗? 尼玛,这不是坑鼠吗?那个什么鸟大神,说我跟着他是隐身的,还好心的给了我一颗避息珠,为什么这几个人一下就看到了我? 哦,君莫问那个小心眼,他把我的隐身术悄悄退去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求助地看向洞外,却发现一个更加让我崩溃的事实:君莫问早已无声无响的消失了。 我鼻子翕动了几下,也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得,我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索性微笑一下,埋着头,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珠子,顺手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嗨!各位,多日不见,可有想念我?” 我双手环抱前胸,一下蹲坐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我只能努力的把微笑的弧度扩大。 铁通一下冲过来几步,大概我的出现触犯了什么禁忌。 “你怎么时候跑进来的?” 我说:“就刚才啊,我还看你们吃东西聊天呢!” 圆通涨红着胖脸:“不可能!” 申通也跳出来,不过是对着联通说的:“师父,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只老鼠最善于巧言令色,如果有别人闯进洞府我一定能察觉。” 我无赖的耸耸肩,火上浇油道:“可是我不是人啊,我是老鼠,从洞口不能进来,难道我不能从地下打洞进来吗?” 申通冷笑:“别说是你一只老!就算有一只蚊子飞进洞来,我也能立马察觉!” 我故意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蜘蛛精啊?能够八风不动的坐在网上的最中央,然后等着傻蚊子蠢苍蝇自投罗网?” “你……”申通勃然大怒,长长的脸紫涨着,连忙对联通解释:“师父,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刚才确实没有人进来。” “够了!”联通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缓缓的坐起来。 他的脸现在才从暗处隐现出来,我一看,差点有没有吐出来。 联通,不像以前那么皮肉很好,而是长着大朵大朵的紫黑斑纹,头发也稀疏,鱼鳞似的头皮上还倔强地立着几根头发。 没有了往日的矍铄,看起来完全就是枯瘦的老头,而且还中毒不轻。 看来三通说他受伤了,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 “你们三个都给我闭嘴!”他说,然后目光转向我,不怀好意地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跟我走,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又要跟人走? 我捶打着已经疲软的鼠腿,哭着脸问:“我能不去吗?” 直觉告诉我,这次去的地方,一定不是很美妙。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矫情 身后的三通齐齐的围上来,语气十分的不善,带着几分狞笑:“你说呢?” 前面我不是说了打群架的技能吗?一对多,跑,多对一,揍。 目前我是一对多呀,我跑不了。 我只能认命的垂丧着头,顺势再环顾一下四周,仔细的吸了吸几口空气,然没有那个熟悉的梅香。 我不死心的在心里面呼喊了几句。 “君莫问!君莫问!死在哪里去了?” 回答我的只有来回在洞中乱窜的风声,还有滴在岩石上的水滴声,我幻想着那是一滴一滴亮晶晶的水,而不是某种粘乎乎血腥味的液体。 联通忽然捶打着胸,大大的咳嗽起来。 三通离开了我,齐齐的围上联通,关心的,乱七八糟的,叫着:“师父!师父!”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到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我还以为他们真是一群很孝顺的乖徒儿。 我心里鄙夷地骂:“虚伪,矫情,神经,恶心,三个王八蛋……” 联通挥起了破败的道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样的咳嗽,显然让他的功力大减,因为我看到她嘴巴上的胡须,已经不是人的胡须,黄色的,就像麦芒一样。 我忽然想起君莫问说的:“他就是一只黄鼬精。” 联通使劲儿地捶着胸,过一会儿他才稍微缓过劲儿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倒出一粒黑乎乎的丸药,塞进嘴里,还没等他的好徒儿们倒来水,他就已经咽下去了。 通胖乎乎的手,锤上联通的背,别看她的拳头,跟铁锤似的那么大那么硬,可是他锤着联通的背部,感觉就像一根羽毛,轻轻地,生怕联通还有什么不舒服。 申通,长长的脸上,挂着两道类似于泪痕的痕迹,他声情并茂地唏嘘道:“师父!你要难受的话,就不要去了,让徒儿替你代劳吧,你还是多休息,别让徒儿多揪心了!” 反正说着还悲伤的在脸上摸了几把,把那两道,超级恶心的,泪痕抹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叫猫哭耗子假慈悲。 铁通最在申通的后面,跪在地上,也是哭天抹泪儿的说:“师父呀,你听师兄的吧?不要乱动了,我们几个天天担心你,担心的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还要跟你学艺呢……跟你吃香的喝辣的,然后……” 唔~ 我不适宜的发出洞天惊雷的恶心声! 三通和联通都一起诧异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三通的目光当中,多了一丝警告,还有怨毒。 我猛然醒过味儿来了。 申通哪里是怕我闯进了他的什么阵法?而是怕我听到了他们说联通的坏话,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把柄被我握在手中。 在古代的皇宫,也流传着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知道的越多,就越有生命的危险。 我在握着他们把柄的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生命的危险系数,因为我没办法威胁到他们,他们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我到现在也不能一下就把这个事儿说出来呀! 三通也真是的,他们以为我都像他们那么傻吗? 就算联通信我说的话,他也不会为!了一只老鼠就把三通给杀了吧,目前来说三通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而我,只是小小捏在手中的一粒齑粉,随时都可以踩进泥儿里。 我不停地抚着胸口:“早点吃多了有些撑,你们忽视我吧!” 三通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又假惺惺的去关心他们的师父了。 我在石头上面坐的有些百无聊赖,抬着头望上岩洞的顶部,我眼眸一亮。 那里还有一些蝌蚪似的古怪文字。 这些都是什么呀?看不懂,很高深,我应该把它拓下来,然后带回去好好研究。 可能是什么?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或者是……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这个不适合我练。 或者是梅超风的九阴真经?啊!我还是不喜欢,要留长长的指甲,一不小心就抓到自己的脸上了,而且好像容易走火入魔,头发都变白了。 我最喜欢风清扬的独孤九剑,耍起来又酷又可以钓妹妹,可是我是女孩子,耍酷人家还以为我是从泰国来的。 我还是练黄蓉的打狗棒吧! 眼前就有四条我不喜欢的狗,我真想把他们的脑袋敲啊敲,秃驴狗。 四条狗交头接耳,最后由联通,一拍板砖。 “都别说啦,还是由我亲自去吧,你们对那里又不熟悉,进去以后,容易惹怒了神仙,到时候就算我想救你们也来不及了。” 三通让开一个空位,联通哆哆嗦嗦的下了床,显然那颗黑不溜秋的药丸起到了作用,原本难看的老脸,这时候也变得跟吃了兴奋剂一般,红通通的。 联通一把推开三通的拉扯,看上去应该是搀扶的动作,老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最隐秘的那种菊花。 “你这只老鼠,我看上去也就是一般般的普通鼠,要说抓,我们这个通天岭多如牛毛,可是你很幸运,入了神仙的法眼,他老人家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抓到卧龙山上那只有着斑点毛的鼠。所以,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到时候得到神仙的指点,说不定修为大进,马上就可以幻化成人,成妖……” “就像你这样?” 我指了指联通嘴巴上的黄鼬胡子,还有袍子后面露出来的金黄色毛茸茸的尾巴,这人不人,妖不妖的…… 我宁愿做完完整整的小老鼠。 “你以为把其他动物的零件随便拼凑拼凑就是龙了吗?我告诉你,很大一部分都成了人神共愤的怪物。我还想喜欢自己的本来面目,为什么非得成人?” “大胆!” “大胆!” “大胆!” 三通异口同声的让我吓了一跳。 我梗着脖子说:“声音大就有理啦?” 联通对我的冷嘲热讽显出了很大的包容,他笑眯眯说:“你省省力气,还是跟我走吧,等见了神仙,你是否活着还不一定呢?更别笑话什么怪物了!” 然后我被不知名的绳子给捆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联通说:“好了!你们下去吧,我带她去。” 就这样,我又华丽丽的被捕了! 至于要见的什么神仙,我想,应该就是幕后的大BOSS了吧! 我想起了以前玩游戏的日子,打完BOSS,我还有好装备拿,这个BOSS,大概只有吃我的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联通的唠叨 我被联通拖着去更深的洞府。 我不停的在心里喊着君莫问的名字,结果君莫问那混蛋完全成了放牛吃草的状态,根本不理我。 我知道他在我的周围,因为我闻得见他身上的梅香,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隐隐约约真的有那么种“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感觉。 不是,现在没有那么好的意境,我现在不相信上什么月亮,我只感觉闻着他身上的梅香,有种“暗香浮动头昏昏”的感觉。 我记得君莫问说过他是来这里放长线钓大鱼的,而他要钓的大鱼,估计就是联通身后的那个人,可是我为毛要成为那可怜的鱼饵啊? 据我所知,联通是一只黄鼠狼精怪,啊,君莫问是什么,他始终没有告诉我。 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老鼠,不对,上次团团说我,是唯一只神鼠的后代,而且血液有剧毒,看来我现在就是最无力的“唐僧肉”。 君莫问把我拿去做鱼饵,他不是要抓住身后的那个妖魔,而是要毒死他吗? 我就是你现成的毒药,本身就有巨大的诱惑力,然后妖魔一吃下我,直接就被我香喷喷的血肉给毒死了。 哇靠,这样一想我岂不是很冤枉? 君莫问那个大混蛋,明明就是一个高超本领的大神,居然用我这么一只普通的小身躯去当毒药,到底是我身体里的血液毒?还是君莫问的心更毒呀! 我一路胡思乱想,不停的被联通磕磕绊绊,头也撞破了,就连尾巴也少了一存,四条腿没有一条死完好无缺的。 唉!,早知道我死之前要被这样折腾得遍体鳞伤,我还不如一头撞在墙上了,至少一了百了不会那么痛。 耳边只听联通说一声:“我们快到了!到时候你不要乱说话,神仙人很好的,就是脾气不好。不然的话,到时候你死也死得不痛快。” 我说:“得!我现在的人生目标还真伟大,就自求多福痛痛快快的一死,我怎么就像一个被判了刑的死囚,人家死囚死还能够说出一长串有的没有的罪名,可我一个天下大大的良鼠,为什么一下就要被判死刑呀?” 联通说:“哪里来的为什么?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知道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道理,谁的拳头硬谁的本领大,谁的钱多?谁的权力大?那他就是王!就连玉皇大帝见到上古大神也要礼让三分啊!” 我说:“上古大神都谁呀?这么牛叉!”在我的印象里,就皇帝老儿最大,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老儿一翻脸,那就是流泻千里,浮尸百万的大事。 联通说:“我也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神是菩提老祖,他座下下有好几个弟子,菩提老祖死后,火灵仙尊最厉害,当然后来火灵仙尊死了时,现在就是冰川老母还在三界之内。” 我说:“火?冰?那管风的有吗?还有雷电的神?” 大概联通老了,喜欢唠叨:“当然有,管风的叫风灵仙尊,后来嫁给了菩提老祖,可是被西域魔王夺去了。” 我说:“哇!神仙之间也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啊?师徒之恋,然后又是夺妻之恨……” 联通不满我打断他的话,紧了紧绳子,勒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再插话。 他才一个人在前面笑眯眯的口若悬河:“菩提老祖去找西域魔王算账,两人打了七七四十九天,后来风灵仙尊看菩提老祖要耗掉所有的法力去拼死一搏,所以就自毁灵体,让菩提老祖没有顾忌一站,等到菩提老祖把西域魔王战胜的时候,风灵仙尊已经七魂六波皆散去……” 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呢? 我记得东邪黄药师和西毒欧阳锋决战的时候,黄蓉她妈也是,拼死把漏掉的那个九阴真经给记起来,后来动了胎气难产死掉。 黄药师赢了又怎么样呢?只能一辈子在桃花岛孤独终老。 慢慢的,联通扯着我的绳子又松了一点,我说:“那管雷电的神呢?” 联通说:“雷电是天地万物中渡劫的唯一标准,成功就是神仙,失败就六神俱灭,所以这两个神被玉皇大帝请去了,赋予了高官厚禄,专门掌握精怪渡劫。” 我不得不佩服玉皇大帝的手腕。 话说,这就相当于皇帝老儿开设科举,雷电就是那个监考老师,能不能成为新科状元,不是皇上说了算,自古以来却是雷电两神说了算,所以皇帝老儿没有办法,干脆把雷电二神请去专门负责科举了,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联通说:“故事也听完了,现在……” 我接口:“是不是该上路了?人家死之前都说丰盛的断头饭,你却是给我一顿故事荟萃,我也算说值了吧!” 联通嘿嘿一笑:“其实你这只老鼠挺机灵的,我也挺喜欢你,要不是神仙亲自点名要你,我还真想把你收做徒弟。” “德勒……你省省吧!让我帮你去害人吗?再说我也没有吃人的癖好!” “你懂什么?这叫做大业!凡是要成大业的人,都要付出非常人的代价,死几个百姓算什么?真正打仗起来,百姓的命跟猪狗都不如,再说,这个世道,活下去比死了还痛苦,我这是在帮他们早日的超度……” “老和尚!”我大声地打断他:“你知道什么叫举头三尺有神明吗?那些百姓是草命不值钱,可是他们有选择生存下去的权利,就算是被饿死,病死,或者老死,活得再艰难,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苦中有乐?或许是家人的一个微笑,或许是朋友的一个拉手……” 联通嗤笑一声:“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看到前面了吗?那里是大神的住处,进了那是扇门,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已经痛得全身麻烦,抬起头时,我的视野都是蚊香圈在旋转,这个洞府的路也太绕弯弯了,要是让我再走十遍,我也记不住啊。 我就听到联通恭敬的声音:“大神仙,我给你带你带来了好吃的,请你开门吧!” 我趴在地上头晕脑胀,恍惚之中,前面真的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上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小字,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它这里的文字都上烫金的,看起来很炫目耀眼。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故人BOSS 门先是严丝合缝的不开,后来的时候大概拿足了架子,这才缓缓的打开,那速度比《等着我》的节目里那扇希望大门还让人焦急的慢。 我立马闭上了眼睛,因为刚刚在三通和联通的洞府里,我都清楚的经历了由黑到亮的过程,这个猛然的亮和猛然的黑再猛然的亮,我的眼睛也受不住啊! 联通拖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睁开了一个小缝,才发现这个洞和先前的洞不一样,依然保持着十分暗淡的光线,几乎就在墙角里只有一颗类似于夜明珠的东西照亮。 我心说,嘿!这家伙和我是同族啊,晚上也自带夜视功能,看来……我说不定还认识他。 联通把我拖到了石洞的中央,这个洞府和先前的洞府还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出奇的土豪。 我见过最有钱的府邸,那是湖衣的船,整艘船的木头不说了,都是无价之宝的好木头,连日嗮雨淋的船顶,都是白玉做的。 湖衣的船给我的感觉是,金玉辉煌的雅致,毕竟是女孩子的审美观念嘛,所以精细之处都透着女孩子的玲珑七窍。 而我面前的山洞,我靠!刚才我是真的有眼无珠啊,这个洞哪里是没有照明工具?根本就用不着嘛。 山洞的四周岩壁和脚下的地砖,全部都是金光灿灿的黄金组成的。 所以,那一颗夜明珠的光线打在金砖上,整个洞府透着绿莹莹的华丽,住在这里的人也不怕黄金中毒! 丫的! 联通把我扔在一边,朝虚无的中上方,出乎我的意料,他扑通一声,就双腿跪在地上。 怎么说联通也算是一大把年纪的人,我见过这样的老人,都是小辈们扑通跪他,哪里有这样的老人虔诚的跪别人的? 联通把布满皱纹的头匍匐在地上,苍老的音调要多虔诚有多虔诚:“小妖参见大神!愿大神显现真身来一见!” 我顿时满头黑线,以前觉得这个死秃驴作恶多端,现在看着他这样的被人虐,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你丫的也有今天? 上方传来一阵嚣张且涓狂的笑声,震得整个黄金大洞都在微微颤抖,我有种身在黄金大缸里的感觉,周围的回音着实恐怖。 “小黄……你做得好!” 小黄? 额……这个称呼,怎么像一坨的名字啊! 联通就像受到里超级大的鼓舞,就连耳根子都跟着充血:“谢谢大神!大神修炼神功辛苦了!如果能够指点小妖一二,小妖将视大神为再生父母!永远的敬爱大神!” 我……呕…… 我终于知道三通为什么那么恶心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溜须拍马的工夫,真是一浪拍死一浪啊! “好啦!”头顶上忽然开始冒出黑烟,滚滚的黑烟就像是大堆燃烧的熟料泡沫,空气中陡然出现了腥臭的味道。 “我和老朋友叙叙旧,你就先下去吧!” 随着黑烟处传来的话,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老朋友?我咋就不记得和妖魔鬼怪有什么牵扯啊! 联通诚惶诚恐地磕头:“是……是……小妖这就退下!只是……小妖前几日受了严重的内伤,重创了身体里的内丹,还请大神救救小妖一命!” “滚出去!吵死了!”随着黑烟不耐烦地怒斥,联通的面前地上,滚下来一粒黑糊糊的药丸。 联通二话不说,抓起来就朝嘴里吞去,生怕对方把那药丸收回去似的。 服下药的联通站起来的时候,果然脸上好了一些,眼神也不再那么混沌,变得有些精明。 “谢谢大神!谢谢大神!小妖这就告退!” 联通弯着腰恭敬得退下,剩下我一个鼠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倒在地上。 “你到底谁!”我不耐烦。 大概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我也不再那么害怕,有的时候,害怕反而让我落了下风。 黑烟渐渐聚拢,然后拉成了细长的线条,那线条蜿蜒着,渐渐又聚拢在一起,形成了水桶粗的一个庞然大物。 我一看,呆了,眼前的家伙我可不认识? 蓝幽幽就像鬼火似的大眼睛,身上是菱形的金边花纹,昂扬的三角形头部,嚣张的吐着红色的剪刀岔舌头。 “嗨……我们又见面了,黑蛇!” 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想到是他,因为被君莫问看成是一个强敌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曾经被我打败的黑蛇呢! 虽然那次击败他,也是我缺牙咬蚊子,——巧击中了。 可是,我一个普通的老鼠都能把他打败的黑蛇,就算他再强大,我也有那运气把它打败呀! 君莫问是谁啊?那是连团团说起来就跟谁也超越不了的偶像级大神,人人都景仰的雪公子,怎么可能…… 黑蛇低下头,超级大的脑袋,和我的视线持平,就算他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蛇脸,从他频繁吐舌头的动作我也知道,这家伙得意着呢! “老朋友!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啊?” 我使劲儿的眨巴着鼠眼,努力的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笑说:“我要纠正你一个用词,朋友?你觉得你配吗?” 这家伙吃了我的鼠爹鼠娘,还有强生的老娘,猫头鹰夫妇,大批量的族群都被他一舌穿脑,把它们的脑髓都吸干了,这样残忍的家伙,在我的世界,恨不得把他的蛇皮拔下来,还好意思说我的朋友! 黑蛇啧啧地摇着头,小孩儿手臂粗的尾巴,洋洋自得的卷来卷去。 “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嘴欠!你知不知道,想和我做朋友的人,妖,多了去了,你居然还看不起我?” “对了……你非得让我看起的做什么?没有意义!你要杀我,还不是眨眼的事情?” 这黑蛇的脑子秀逗了吧? 黑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蓝幽幽的眼中满含着惊喜的喜悦:“因为我很少败得那么狼狈过,刚醒来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找到你,然后把你一口吞下,可是后来……” 他又缓缓的走向最前方的一处黄金宝座上,麻利地盘好身子,这才继续说:“后来我遇到了别的事情,所以延缓了找你的时间。” 我想到了蜂王抓过的两个男蜂说过,这个黑蛇和一个妖怪争地盘,最后不知道谁弄死了谁,那个地盘被男蜂的族群给占领了。 “你被妖怪缠上了!” 黑蛇爽快的承认:“你怎么知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大战 我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山鼠自有妙算!” 黑蛇的脸沉下来:“那只小妖想要趁着我受伤偷袭,结果,他被我吸进肚子里,现在我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我说:“你吃了那么多脑髓,还是那么笨,怎么补也是一蠢货!” 黑蛇对我的冷嘲热讽丝毫不在意:“你就尽情的骂吧,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被我吃掉。而且,你说我残忍,你也高尚不了哪里去。” “至少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黑蛇冷笑:“你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哼,那只笨蚕,在树上的时候,是谁告诉他?是我偷的什么蚕丝,还有,那只笨蚕,是谁告诉他?你是我的下属,你是为了我办事儿?” 我脸上一热,想当初,为了取得蚕王的信任,我的确有这么说过,为的就是借黑蛇的余威,来镇压蚕王。 “你变态!居然在那儿听树角!”我挣扎着要爬起来:“你敢不敢再把我松绑,我们再大战三回合?” 黑蛇一歪脑袋:“你觉得我真的脑子傻掉了吗?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我……我没洗澡,我很多天没洗澡了……我很臭的。” 黑蛇哈哈大笑:“你终于知道害怕了,不过,念在你曾经战胜过我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起来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说完,黑蛇扭曲着朝我爬过来,蓝幽幽的眼睛里,都是贪婪的光。 我心说今天肯定在劫难逃了,我环顾一下四周,希望君莫问真的在。 可是这家伙为什么还不出手呀?难道真要让黑蛇饱餐我一顿,然后他再从天而降,把我从黑蛇的肚子里掏出来吗? 那我得祈祷,希望黑蛇的消化也没那么厉害,不然的话,把我吐出来的时候,消化干净还好,我没有痛苦了,要是只消化了一半,那我不用成了屎鼠吗? 我不敢吼出来,更不敢频频的四处张望?只能在心里面不停的叫着君莫问的名字,可是这丫的好像存心要让我难堪,就是不出现。 难道君莫问被关在了门外?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不客气……了……”我觉得舌头都在打转。 黑蛇越来越近,我都能闻到他嘴里恶臭的味道。 啪嗒一声,我头顶一湿,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顶上。 好恶心啊!口水…… 我从来都不觉得,看到好吃的东西,流口水是如此无耻没品的事情。 “你要吃就一口吃掉我,别流口水啊……恶心死我了……”我都带着哭腔了。 黑蛇的头渐渐埋下来,张开的大口里,锋利的獠牙就想是刑场上最锋利的钢刀,只要碰到一点,就会肠穿肚烂似的。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四处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慢慢变得闷热,那种比尸臭还恶心的味道,就想蒸笼的蒸气一样,无处不在。 我要死了……我要恶心死了……头开始发闷…… 越来越多的热液流在我的身上,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能闭上眼睛,那热液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最美味的巧克力布丁,遇到了很久没有吃零食的恶孩子,所以才能流如此多的口水。 起先还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到了后来,简直就跟洗浴室里的淋浴一样,哗哗的流下来…… 不知道这种煎熬过了多久,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我心说,完了,进到蛇口里了。 “啊……”我吓得拼命的挣扎起来,从来不知道死亡的感觉这么害怕,我记得穿越之前,被那两铅球砸的时候,那也是一下就撅死过去,没有怎么体会死亡的过程,可是今天,这个死亡的恐惧感持续的时间也太长了! 耳边传来“碰碰”的巨响,震得我的耳膜都开始隐隐发痛。 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睁开,就见红色的血帘外,朦胧的有一白色的影子,然后在和黑色的影子交战在一起。 呀! “君大神万岁!”我从来没有觉得君莫问这么帅过,他真的来救我了,他没有把我抛弃,也没有,等我被黑色吃到肚子里,再来让我体会一下剖腹产婴儿的感觉。 我猛烈地甩着甩头,想把头上那粘乎乎的液体都甩掉,这才发现我身上不仅有黑蛇的口水,更多的是啊,红色的血液。 我说鼻息间怎么有血腥的味道?原来君莫问,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而一把长剑,剑尖直接刺到了黑蛇的颈部。 现在那把长剑,就像一把雪亮的闪电,正被君莫问舞得虎虎生风。 “小光!站远些!” 君莫问一个漂亮的剑花把黑蛇逼到了墙角的位置,回身对我大吼。 周围金光灿灿的金砖上面全部都是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不停的交叠纠缠,不停的变换位置,那一条黑色的影子似乎多数时间都在逃窜躲避?可是白色的影子就跟身随剑动,死死的纠缠住黑蛇。 “君大神,你太帅了!” “给我狠狠的揍他!” “打他的七寸!” 君莫问飞在了一座高高的金柱上面,转身,没好气的骂我:“蠢光!他的眼睛都不止七寸!” 我发现和大神果然是有代沟的,我说的是黑蛇的心脏位置,君大神理解的是整条蛇的长度。 黑蛇吐红色芯子的频率更高了,他抽着空档,恶狠狠骂道:“像你这样的神仙,也开始做起了暗算的勾当,你到底要脸不要脸!” 君莫问清淡的瞥了黑蛇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做了一个极为不屑地挑眉:“对付三六九等,自然要用三六九等的方法!” “对!”我附和:“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话一出口,两人都回头瞪了我一眼,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皱了皱鼻子,好吧,我是老鼠,哪里有人自己说自己的? 黑蛇果然法力不凡,之前他没有这么灵活多变,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总觉得他的法力透着那么些不舒服的邪气。 黑蛇围绕着黄金柱子缠绕而上,君莫问紧随其后,可是快达到洞府顶部的时候,黑蛇狡诈地一回头,张开大嘴,晶亮的毒液喷薄而出! 关键是,这次毒液的形状不是一股一股的那种,而是漫天的细沫子。 君莫问正追得紧,眼见就要挨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蠢光(1) 君莫问本来可以躲闪的,可是黑蛇的尾巴迅捷如电,他的尾巴奋力一打,被他击打的黄金柱子就断了一截,断开的截面比火箭还快就朝我飞来。 我整个鼠呆住了,按照这个速度,就算我在他尾巴挨着柱子的刹那躲闪,也来不及了。 金灿灿的黄金大块头,连抛物线都来不及做,直接是按照数学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定理来的。 “啊……”我抱着头瞬间朝后倒去,心里一下凉了好大一截,心想着这次我又要被砸到呜呼哀哉! “小光!” 是君莫问在怒吼吗? 大概是吧! 我就感到急速飞来的风直接凉飕飕的刮在我的面门上,震得我的眼皮都没法睁开。 就在这时,预料的疼痛没有来,不是我被砸死了,也不是砸傻了,我只听碰地一声,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在君莫问的怀里。 “你……没……” 他的“事”字明显带着力竭的不足,说出来的都是轻微的叹词。 然后只听哇的一声,君莫问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艳红的血就想是最炫目的红梅,傲然醒目。 “你怎么了!”我大吼。 那个黄金断面就在他身后的腿下。 “打到你哪里了?”我继续关切的问。 “别管我!你先到一边去。” 君莫问单手放下我,撑着剑的另一只手青筋崩裂,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黑色的斑点。 “毒液!”我惊骇大叫。 “你是傻瓜吗?谁叫你替我挡的?” 君莫问不但替我挡下了那个飞来的黄金断面,还用整个后背挡住了致命的毒液,就算他是神仙的体魄也开始吐血不止。 “哈哈哈哈……雪公子,我遇到小老鼠之前,可以说只是你眼里的一个妖孽,根本连看你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能够打过你了。如今你败在我的手上,是不是很过瘾啊……哈哈哈……” 黑蛇盘在洞顶的房梁上,红色的芯子乐颠乐颠的吐着,眼里的蓝光更加明亮。 我气得直接想咬碎了一口鼠牙。 “你这个黄口小儿,手下败将,无论你多么强悍,曾经也在我的唾沫下晕成了龟孙子,现在乐个什么劲儿?” 我想也不想就打骂,这个黑蛇,我也顾不得他是不是要吃我了。 我怕他,他要吃我,我不怕他,他还是要吃我。 我索性死得有骨气些! “小光!”君莫问低着头,轻轻地叫我的名字,他单漆跪地,雪白的衣袍上全身醒目的红。 “你别说话!”我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要去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无奈我的前肢是爪子,而不是美女像凝脂、像白葱的手,伸出去的刹那,我就颓然的落下来了。 君莫问低沉地说:“你打不过他,他先生吞噬了那么多人的脑髓和灵魂,还吸收了不少妖怪的精元,现在正是魔体嚣狂的时候……” 说到这里,君莫问的额头上一觉全是汗水,蜿蜒着,从他绝美的脸颊上流下来,汇聚在下颌处,说不出来的俊逸不凡。 我愤愤然:“要不是你受内伤,怎么可能打不过他,要不是你为了救我,怎么可能被黑蛇偷袭成功?” 黑蛇张狂地笑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不仅要把你这只老鼠给吃了,我还要让君莫问,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如此强大的灵体,我至少可以省1000年的功力了。” “你这个手下败将。到时候谁死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我企图拖延时间,昂首挺胸:“怎么样?老办法!三局两胜!” 黑蛇冰蓝色的眸子逐渐变得冰冷,他森然的说道:“你不要想耍花招了!你们也逃不掉的!” “上次是谁说的?他可以轻松的就赢我,结果还不是像王八羔子一样逃之夭夭。”我嗤之以鼻:“知道那件事儿的人整个卧龙山都传遍了,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就算你赢了一万次,依然有这个污点,曾经被一只了不起的小老鼠,打得满地找牙。” 君莫问抬起头,定定地看向黑蛇,嘴角一勾,戏谑的问:“是真的吗?” 黑色恼羞成怒:“比就比,谁怕谁?就算让你一千次,我依然要把你打得稀里哗啦的,那个污点,等我吃了你,再把整个卧龙山杀得鸡犬不留,我看谁还敢乱传?” 君莫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光!躲在一边,不要意气用事!他现在不是普通的蛇,而是魔力高强的妖魔,你和他比,简直就是找死!” 我说:“服了你了,有这样拆同盟的台吗?” 说完,我不等君莫问反应过来,直接在他的剑锋上一捏,红色的血液立马汩汩流出来。 可是我的身体又遮挡住受伤的手,不让黑蛇看到,回头,微笑着:“谁说我没有赢的筹码?” 我的血既然有剧毒,那我就去和黑蛇比比,看是他的毒液厉害,还是我的血液厉害! 转头我对着黑蛇挑衅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算我变成了,你的腹中餐,我也要拼死一搏。” 君莫问看出了我的意图,他大喝道:“不可!” 其实我想说的是有时候我除了很血性以外,我也很死性,认定的事情,八头马也拉不回来。 黑蛇在房梁下飞下来,直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看来他现在果然厉害了很多。 “雪公子,看来这个鼠完全不听你的话。其实,我比你还早认识她,要不是她执迷不悟,我还真舍不得吃她。不过呢?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放过放她一马。” “放!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真忍不住爆粗口:“你的敌人是我!牵扯别人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流着血的前肢已经甩了出去,之前我开刻意在剑锋上面多磨了磨,以便一下就能爆喷出很多血。 “蠢光,回来!”君莫问在我身后大吼,他一直都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吼,震得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 密集的血点沾满了黑蛇的腹部,有些还汇聚成血滴,直接蜿蜒着流下来。 我等着黑蛇昏倒,记得上次我的血沾上黑蛇的身体时,他没一会儿就晕得不能在晕了。 然后我感觉身体凌空,后方的墙又全部打开了一个洞,我就像是遇到黑洞一样,强力的磁场把我拖拽着朝后飞去。 “啊!君坏蛋!你又玩这招!” 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把我推走啊?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蠢光(2) 我又像上次在船上那样不停的后退不停的后退,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无限制的退下去要退到哪里去? 这感觉就像坐在磁浮列车上面,高速的行驶在黑色的隧洞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完全看不见窗外的景色,除了黑暗的快速移动,前面后面都是一片渺茫。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哎呀”一声被摔在地上,回头一看身后是苍茫的大海,前面是渺茫的山,屁股下是细柔的沙滩。 这个君莫问,把我一个人扔出来了!居然又不打招呼! 他怎么总是这样,要做什么事情,总是我行我素! 难道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那么的胆小怕事?虽然我的肩膀很小,可是我也能和他一起共患难呀! 我扯着喉咙,对着山坳吼道:“君坏蛋!我和你势不两立,你又坏了我报仇的好事儿,别让我再看到你!” “君坏蛋!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整天画小人诅咒你……” “君坏蛋!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在那死撑着,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坏蛋!你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认出来?你千万不要有事。” “……” 我颓然地蹲坐在海边上,手上的鲜血依然汩汩地流进雪白的沙滩,瞬间就被那些干燥的沙皮所吸收,看起来像大朵大朵的梅花。 海风呼呼的吹,海浪哗哗的来去回,闻着腥味的海风,看着蓝天上的纯粹干净,还有盘旋在头上的白色海鸥,心中一片无限的担忧…… 我怕听到的是君莫问不再回来的消息。 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就在这等他吧,等他回来,我相信…… 他把我送到这里,肯定就不会让我白等! 团团不都说,很多人都信服君莫问吗?那我是不是也该相信他一回。 其实我一直都对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毕竟我从来不知道他抓我走的目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大概就是面包孩儿,还有脱毛鸡,强生出卖过我,我也很信任他。 可是君莫问,大概是他太遥不可及吧,所以我一直小心的和他保持着心灵上的距离。 我们俩个本来就是不同的物种,更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就算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也不可能把自己当成幸运的灰姑娘,要和这个大神有如何的牵扯,只希望他玩儿够了,就把我送回卧龙山。 可是如今,好像我不和他牵扯也是不可能的了。 刚才,他奋不顾身的替我挡那黄金的石块,那些温热的血,就喷在我的皮毛上…… 我对自己说,他一定会回来!带我回卧龙山! 头顶上的阳光刺眼,耀目的光速送来了一飘飘浮浮的蒲公英,蒲公英落在我的手心上,我说:“君莫问,你说只要我答应你修炼,你就带我回卧龙山,我考虑好了,只要你回来,我就努力修炼成人,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轻轻一吹,蒲公英飘飘洒洒的又飞向了空中,整个干净的蓝天给它做背景,美的不真实。 “你刚刚是在发誓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由于太用力差点扭断了脖子。 君莫问雪白的袍子随风飘动,上面开着大红大红的血花,让他冷俊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多了很多邪肆的风采。 我一下跳起来:“你怎么会在那里?” 君莫问缓缓的朝我走来,白的透明的脸上,多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出奇不易的出来?怎么可能听到你那样的……告白。” 我脑袋里就像炸开了一朵烟花,华丽丽的都是轰鸣的碎光,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 我说:“对不起!我有未婚夫的……如果刚刚那样的话也算是告白,那么君大神以前收到的告白该有多肤浅啊?” 君莫问伸出漂亮的手指,直接把我捻起来,放在他的肩膀上。 “走吧,我送你回卧龙山!” “黑蛇呢?” “跑了……” “跑了?喂!谁叫你把我赶走的?不知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吗?我要是在,他至于能跑吗?我是打洞的高手……” “他的这个身子是虚假的,心放在其他的地方,就算杀他一千次,都不会真的能杀的了他!” 假的? 难怪那黑蛇总是看起来像一团黑雾!原来他是虚幻的假象啊! 我不死心的问:“那你赶我走做什么?我的血不是剧毒吗?我也让他尝尝毒的厉害!” 君莫问高贵优雅的沿着沙滩走着。 “蠢光!” “啊?”我这太听清楚他说的说“蠢”,不是“春”。 “你为什么骂我?” 君莫问的声音扩散在海风中,加上哗哗的浪花,虽然小声,我还是听得真切。 “以后不但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哭,而且也不能流血!” “为什么……” “闭嘴!听我说!” “哦……”我耷拉着头,这家伙真凶悍! “听着,你的血是有剧毒,可是对于修习魔功的人来说,你的血就是最滋补的丹药,而你救人的眼泪,才是对付他们真正的武器!” “等等,你让我消化消化……” 什么丹药武器? 难道我的眼泪和血液还有不同的功能? 我舔了舔干干的唇:“你的意思是,对于修习正道的人,我的眼泪是救命的良药,血液才是剧毒,对于修习魔道的人,眼泪是致命的毒药,血液反而成为了增长魔功的丹药?” 君莫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道:“难怪你要把我推走,刚才要是黑蛇得到我更多的血液,不会毒倒他,反而会帮助他?” 君莫问漆黑的眸子都是沉静,他默认的同时,问:“刚刚你已经对上天发誓了,以后就要好好学。” 发誓?发……什么…… “我送你回卧龙山,你跟我学习修炼之法。” 我……好像有说过。 “君莫问!” “嗯?”这个叹词明显的带着警告! 我说:“喂喂,我先搞清楚,脑袋跟浆糊一样。你为什么非要我跟你修炼成人啊?我并不想做人啊!” 做老鼠多简单,挺快乐的! 君莫问叹息一声:“蠢光!” “为什么骂我?” 君莫问一把把我扯下来:“好好想!蠢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只是玩儿 君莫问傲然地在前面走着,我忙不迭的跟上去。 “喂!我想了半天还是猜不到啊?” 君莫问看起来才蠢,明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嘛! 话说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尖子生,因为这些尖子生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然后就重点培养,有时候下课放学了,都会让他们去开小灶。 不管老师是为了那些奖学金,还是真的情操高尚,为了多给国家培育一些人材,老师都带着明显的目的的。 可是君莫问本身就想是笼罩在雾气中的棉花糖,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看不到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沙滩软绵绵的,踩在脚下是温热的,暖暖的。 走了一段路,君莫问忽然蹲下来,他几个起步,就飞到了崖边的绝壁上。 我仰望着他怪异的行为,好像在摘什么树叶还是草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我头上的光一暗,君莫问已经站在我的身前。 “我身上的药用光了,这个擦上去有些痛,忍住!” 我呆呆的看着他把一团不知道什么叶子的植物捏在手里,捏紧拳头,白皙的指缝之间渗透下绿色的汁液。 一滴……两滴…… 君莫问另一只手粗鲁的把我抓过去,然后把我放在那些绿色的汁液下面,让我的臂膀上的伤口全部涂上。 “啊啊啊……” 这是植物的水吗?明明比酒精还痛! “忍忍就好了!”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大耳朵上。 我就不明白了,你丫的上近视眼吗?有必要把我放那么近,离他的脸就差两寸的距离。 我呲牙咧嘴的倒吸着凉气,心里抱怨:“君坏蛋,你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的血不能让黑蛇中毒,居然还眼睁睁的看着我往你的剑口上撞? 君莫问开口:“没办法,遇到你这样的恶徒,就要吃点苦头才能学乖!” “喂喂,我还不是你徒弟!” “你想反悔?那么我们就不去卧龙山了。” “诶……诶……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徒弟就徒弟……” 君莫问把那些草汁挤得没法在干了,这才松开我,然后只听哗啦一声,他从里面的白色袍子上撕下一根长长的绷带。 “忍着点……” 我忍!我含着眼泪忍! 可是我一听到君莫问说我眼泪的玄妙,立马又把那些眼泪给挤进去,生怕让他再看到。 “很好!”他低沉的夸了我一句,不知道是我不吭声很好,还是不流泪很好。 我的两只胳膊被缠绕得跟木乃伊似的,而且还打了一个很骚包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还在我的头上。 我翻着眼皮看着头上那朵白色的一角,顿时满头黑线。 很快的给我包扎完,我的泪也不知道咽回了多少进肚子里?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四个秃驴哪里去了?” 黑蛇没有抓住,那三通可是凡人,联通也是笑笑的黄鼬精,没理由也有不死之身之类的。 “不知道!”君莫问丢给我很抓狂的三个字。 噢,对了,这像是我们傲娇得不屑地君大人做的事情,因为三通在他的眼里,就是好无轻重的小罗喽。 就像他说的,“做事都是凭我一时高兴!” 不对,我猛然醒过味儿来。 君莫问明明可以一个人来杀黑蛇,他有很好的隐身跟踪法术,只要静静的呆在一角,联通总会去见黑蛇,那么君莫问就能摸上去了。 “小光!如果你不出现,那个老和尚是绝对不会去见那个妖孽的。” “为什么啊?”君莫问你怎么又探听我心里的腹诽啊? “你的存在,是那孽障的功利突飞猛进的一条捷径,那个黄鼬精得到你,马上就会把你献给孽障,这样可以减少我收拾他的时间。” 我说:“那你不也失败了吗?不仅大的孽障没有抓到,还放走了小的孽障,我们两个还元气大伤,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君莫问摇摇头,清冷自信的声音:“不会!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想要得到的? 我沉思了片刻,猛然跳起来,就像是谁在火烧我的尾巴。 “你……你……你的目的是我?要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徒弟,修炼什么人?” 君莫问屈起食指,直接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的面前轰轰烈烈的跑过一群草泥马,而且是气势磅礴的呼啸而过! 我指着他的脸,不可置信:“你下的血本也太大了?亏我还在你为我流血内疚?原来这一切都是做戏?”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君莫问走向海边,站在最高的礁石上面,海浪汹涌着扑上来,在礁石的碰撞中发出轰然的鸣响。 我越发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了。 身上的伤口痛得火烧火辣的,我的心却想一块儿坚冰沉入湖底,而且是冷得彻骨的那种。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君莫问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收我为徒,那么他的目的就更加的不单纯。 我有些沮丧的站在他的身后:“收我做徒弟,也是你的一时喜好吗?” 玩玩儿而已,其实就是闲的无聊。 “你知道就好!”君莫问转过来,精致的五官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的眼中渐渐溢满了雾气,不仅原来的他我看不清楚了,现在的他我更加看不清楚。 君莫问跳下来,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衣袂漂浮之间,还是那种倨傲的高贵。 “不过……”他说:“那黄鼬精说话却是真的……如果你不去卧龙山,看来你的那些朋友都保不住了。” 我通体身寒! 想起了前世,那些山里面的孩子,听说每天只吃一顿开水泡饭,那开水就是他们食物中的仅存的温暖。 而那些富二代,在美国买了好车,一辆又一辆的买,仅仅为了脸面上的炫耀。 我现在就相当于有钱人的游戏。 钱对于一个人来说,不是重要的,可是没有了钱,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难,有的时候钱只是有钱人的消遣,对于穷人来说,或许就是活命的机会。 君莫问说得对,卧龙山对他来说,生死都是毫无痛痒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没有选择,我必须回去! 而这个唯一的咽喉,就被君莫问拿捏的死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许许多多泛滥的酸涩:“我要回卧龙山!师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修炼起步 一连好几天,老天爷都很不给面子,不停的阴雨绵绵. 我记得第一天我说要走的时候,我们刚要起飞,天就开始黑了起来,紧接着就是瓢泼的大雨,还夹杂着电闪雷鸣。 虽然说君莫问是一个神仙,可是要在放着电的云层中穿梭,君莫问倒是可以保持很优雅淡定的风度,我却一连挨了好几下雷劈。 我在君莫问的袖子里,好像一个很吸雷的避雷针,那个雷电明明在很远的地方,却都能精确地捕捉到我,然后朝君莫问劈来。 他已经被我连累的,白色的袍子变成了烟熏色,原本淡定从容地眸子,在看到我的刹那,都带着很明显的仇视。 我只好识趣地说:“大神,你要是不赶时间,就先找个山洞避避雨吧,等天放晴了,我们再继续走。” 起先的时候,君莫问对我的提议根本不闻不问。一个劲儿的朝前赶,后来的时候,他被雷电都追得没脾气了,只好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落了脚。 这几天我对她的态度明显淡了很多。 我还没有贱到要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在我看来,我们还是有那么些交情,虽然他把我强行的带走,还神经质的把我扔下高空。 可是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晚上,我还为他留了了那么多眼泪呢,结果这家伙给我一句,我们之间,我纯属就是他无聊生活的调剂。 我这几天都要变成山顶洞鼠了。 空气里又潮又湿,我睡在很冷硬的岩石上,心中虽然对卧龙山的情况很焦作,可是我没有办法。 君莫问昨晚又没有回来,我独自呆在山洞里,听着外面的雨打树叶下了一夜。 洞口的光影一闪,没有脚步声,我却知道是他回来了。 洞里立马溢满了淡淡的梅香,我不想闻都不行。 头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我嗷呜地一翻身,原来是一个油纸包。 “赶紧吃,吃完好赶路。” 我把油纸包捡起来,打开,原来是五香花生,刚刚出锅的,还带着热乎的劲儿。 君莫问走向最里面的石台上,然后盘腿开始打坐。 我心不在焉的含着一个带皮的花生,闻起来很香,可是我依然尝不出它有什么好? “你!过来!”君莫问说。 我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 “以后每天早上,卯时之前必须起床,然后找一块儿你看得顺眼的泥土,趴在上面,不到三个时辰不许动!” 我抗议:“卯时还没有天亮!” “那就提前一个时辰起!”君莫问的手指捏了一个决,然后朝我的脑门一点,一点光渗入我的脑中,瞬间不见。 我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让我起来就是为了拥抱大地?” 还有比我无聊的人吗?人家小偷还有动力呐,半夜起床不是谋财就是谋色,我到底是为哪班啊? “我既然收你为徒,你就要好好给我练功。你是血肉之躯,又有神族的血统,十年之内修炼成人应该没有问题。” 君莫问高高的坐在我的头上,对我的心不在焉有些怒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我说:“其实吧,你收我也是图着玩儿,我呢?也没有打算要好好学,所以呢,我们两个就凑合凑合着就这样吧,啊?名义上你是我师傅,我就敬你三分,其他的时候,彼此就不要相互纠缠,相看两不厌了。” “可以!”君莫问说这两个字,明显得阴沉之极:“你不学可以,如果你在别人面前丢了我的脸,我就把你做成鼠皮灯笼,每天晚上都别想睡觉。” 哼,就知道来这招! 我说:“什么时候可以到卧龙山?” “怎么?你等着回去给你的朋友收尸?” 我的全身血液都开始凝固,这家伙说话真毒。 “或许你死了,他们都活的好好的!”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我想说是,可是我的嘴巴却吐出两字:“不是!” 君莫问不解,眼眸眯起来盯着我。 我尽量抑制着心里的想法,不让它们泄露出来。 他死不死的问题,应该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君莫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刚刚给你说的修炼之法,你记住,我已经给你开了灵窍,只要你把脸贴在泥土上,泥土的灵气就会吸入你的体内。这个方法我想了很久,对于你最适合。” “为什么适合我?” “你的脑子,能够学多复杂的问题?让你把脸贴在泥土上,已经够你痛苦的了,让你学别的,你还不痛苦死?”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个傲娇的家伙,我可是凭着真本事考上大学的啊,居然说我的智商低? 我还是不死心的说:“我做事,喜欢有动力。我连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啊?” 君莫问轻笑:“你是在变着方法的套我话,既然你那么喜欢知道答案,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和一个人打赌,如果在十年之内,把天下最笨的老鼠度化成了人,那么,她的宝物就归我了。” 最笨! 我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靠之,你才最笨! 君莫问看我气的胡须都乱颤,心情忽然很好起来,他慢慢的站起来,双手背负在后面,慢慢的踱步到洞口。 仰面朝天,很是愉悦。 “今天的天气真好!” 我看着他欠抽的背影,真像一个大脚丫子抽上去。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听那个黄鼬精说,雷神和电神已经被玉皇大帝招聘去了,你的面子这么大,为什么他们那天要劈你?” 君莫问没有回身,清冷的声音扩散在风中。 “我那是被谁连累的?你说你都笨得雷神公愤了,看来我选的老鼠说最正确的。” 我抓狂的扯开花生的牛皮纸袋,然后把每一颗花生的头,都狠狠的咬掉一半,就好像是,我在咬君莫问的头。 果然如君莫问所说。一天没多久就放晴了,我催促他快点上路,君莫问就像是,老牛拉破车似的,慢悠悠的沿路踩蚂蚁似的走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毛驴的同情 我气鼓鼓的回身,对着他大吼;“为……为什么不用飞的?非得要走!” 君莫问看着漫天遍野的新翠,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金边的扇子,一边走一边摇晃。 我看得都冷得慌,而他却像是旅游观光般不紧不慢的踱步。 “为师教过你什么?做事要沉稳,你这样,我们还怎么能钓到大鱼?” “你是故意的,难道这里有黑蛇的出没?”我听君莫问说过,黑蛇的心脏不在他身上,而是放在别的地方,只要他的心脏不死,那么他将永远能够复活。 “我什么都没有说,那是你的猜想。” “我要快点回卧龙山!” “快了……” 我双手叉腰,如果我不是不认识路,早就自己一个人走了,非得和他在一起,吃不下,睡不着,光顾着生气了。 这样耗了半天,突然一个高亢的嗓音从山坳那边传来。 那曲子明显就是山里的乡村小曲,有点像陕西的信天游。 唱曲的是一个老汉,等拐过了山坳,我才发现他驾着一辆小驴车,悠哉悠哉的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我有些急了,很想冲出去拦下这辆车,可是我是老鼠啊,特殊的人知道我会说话,要是一半的乡村山民,还不以为我是妖怪啊? 君莫问看到我眼巴巴的看着驴车靠近,他说:“想坐?” “你又不飞,我们这样赶路,什么时候才能到卧龙湖?” 君莫问把扇子潇洒的一收,然后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的臭屁样。 “既然我的徒弟喜欢,那么我们走一程吧。” 拦下驴车的人是君莫问,他笑着说:“老丈,麻烦你带我一程,我的行礼被山贼偷了,现在要去县城,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我心说,这个家伙乃是堂堂的大神诶,为什么撒慌连眼都不眨,枉费连团团在我面前一个劲儿的说他好话。 那个赶车的老汉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那就上来吧,谁出外地没有一个不方便的时候?” 君莫问很有礼貌的给老汉拱手相谢,等到老汉连连说没有什么,然后转过头去的时候,君莫问的嘴巴一撇,然后很屈尊的很嫌弃的坐上了驴车的后面。 “老丈,我好了!” “好勒!”那老汉中气十足,敞亮的笑道:“坐稳了!” 精瘦如柴的手挥舞着手上的牛皮辫子,在空中甩了个响亮的辫花。 小驴儿的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撒开蹄子就哗啦啦的就朝前跑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天哪!我还在后面啦! 我追着驴车也撒开后爪跑去,驴车一路颠簸着跑,混合着那个山中老汉不成调的山野小曲,组成了一个这样诡异的画面。 驴车快快的跑,身后缀着一只黑白斑点毛的老鼠。 君莫问在颠簸的驴车当中居然镇定自若,他的估计给自己用了一个定身咒,可以保持完美风度的形象。 他背对着老汉坐,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不停跑着的我,眼里都是戏谑的笑意,那样子就像是在看遛狗,然后他还不停的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摇啊摇。 到了山势陡的地方,需要小驴儿爬坡,君莫问的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对我喊:“快跑快跑……” 赶驴车的老汉连忙接话:“这已经是这毛驴畜生的最大力气了。” 我的脸顿时比那毛驴的脸还拉得长,君莫问憋着笑,整个脸部的表情,很美,美的让人牙根痒痒,很想一个鞋拔子给扔过去。 君莫问时不时的还应和一句:“这样啊!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老丈啊,我看你这头驴,还是欠管教!” 老丈笑呵呵地说:“你说的对,这个毛驴太小了,就是欠调教!” 就在这时,毛驴回身看了我一眼,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对我的同情。 我血惯瞳仁的回瞪过去,毛驴还朝我吐了一下粉红色的大舌头。 我……彻底的被打击了。 山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一路上我光顾着和那头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是同情我多一些还是我同情她多一些。 我们赶到结束的时候,太阳刚刚从云层里爬出来,吝啬的阳光终于洒下来,照在周围的树木上,水亮水亮的。 君莫问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的塞到了老汉的背包里,当然,老汉是不要他的谢礼的。 老汉把那头驴卸下来的时候,我也正好赶上来。 城门处的护城河,清澈透亮。虽然这是个小城,可是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多。 就这样,我和那个丑驴不约而同的朝护城河奔去,护城河修得还很有人性化,居然有一个小台阶,人们可以沿着台阶下去挑水。 我和小毛驴同时低下头,伸出最长的舌头第一时间要喝水。 喝完水后,小毛驴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悄对我说:“伙计,换一个主人吧,我是没机会了,你还小,选择还多。” 我居然被一头驴给劝说,真是……那感觉,贼爽贼爽的…… 我也哭着脸:“要有机会,我早跑了!” 大神要是有人性,母猪都会上树! 难怪雷电都追着他劈,真该一下劈死他,虽然那个雷电是冲我来的,可是劈中他的机率也很大啊。 老汉说他要买一些农具,于是和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君莫问笑盈盈的走过来,唏嘘道:“滋味怎么样?” 我负气的别过头,故意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弄湿了他的鞋。 进了城,这是一个乡间的集市。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集市里面的百姓都在相互的交换货物。 卖鸡的,卖了以后,去称二两猪肉,然后再扯一匹布回家。 卖猪仔的,肥滚滚的猪崽被人一个个的挑走,剩下带着猪粪味的大背篓子,背篓子后面靠着一个人,一边点的口水一边数着铜钱。 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君莫问把我装在了他的衣服袖子里面。 这样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行动方式吧,不然的话,别人要是看见他的身后跟着一只老鼠,保不齐也会也会拿鞋底子盖死我! “饿了?”君莫问在外人看来,大概是在自言自语。 我已经饿得没有脾气了,跑了这么多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君莫问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变人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要吃东西!” 君莫问扔给我一个馒头,然后他就在房间的另一个榻上躺着了。 我们两个,不对,应该上他一个人,找了一间客栈。 我干巴巴的咽着馒头,含糊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君莫问翻身朝里面躺下,没有说话,正当我咬下一大口的馒头时,他才说:“吃完休息,晚上出门!” 这个人! 我浑身的打哆嗦,那块儿馒头没有把我噎死。 大半夜的出去,我已经跟着倒霉一次。 黑蛇没有被抓到,三通也跟着跑了,我还白白的跟了他傻跑了一夜。 君莫问说半夜出门,我打从心里面抗拒。 “我不去!”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好吧,强权之下,除了愤怒的反抗,那也只是脑子里的情绪而已,我根本什么也不敢做,像他说的,我没有选择。 君莫问的声音轻飘飘传来:“放心吧!这次一定会成功!“ 我暂且信他吗? 我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然后把那些问号串联起来,好像他的话只有一半的可信度。 我迅速的吃完了一个馒头,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趴在桌子上,慢慢的也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时候,有人把我抱起来,然后把我放在了温暖的床上,还体贴的给我盖好被子。 我想,那一定是我还没穿越的时候,半夜,妈妈会那样做。 有时候写完作业太晚了,我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妈妈每次都会来看我,然后心疼的给我盖好被子。 夜里的时候,君莫问果然又把我抓起来。 我虽然是老鼠,可是我也有床气的好不? 不耐烦地打开捏我鼻子的手,睁开还是朦胧的眼,怒道:“你做什么!” 君莫问给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墙内。 我慵懒的翻过身,一个趔趄,差点来一个凌空翻转,幸亏君莫问及时的抓住了我。 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站在别人的高墙上,透过微弱的灯光,这个场景很是熟悉。 能够在半夜还灯火辉煌,有吹拉弹唱的地方,肯定不是好女孩该去的,烟花柳巷。 耳边全是吹拉弹唱的曲子,咿咿呀呀的,不知道男人听了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想睡觉。 还有各种脂粉的香气,闷闷地很敲脑袋。 君莫问神秘兮兮的说:“待会儿我变一下身,你跟我一起进去!” 啊,呜呜……我可不可以拒绝呀?我不喜欢这类的地方,男人寻欢作乐,我一只老鼠进去干嘛呀? 再说,难道大神也有那方面的需求?他们不是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然后变得清心寡欲了吗? 我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君莫问下袍的位置。 君莫问一回头,然后我眼前一闪,一个大大的爆栗已经敲在了我的头上! “想什么呢?”他的脸色铁青。 我痛得捂住脑门,好吧,大神的八卦也不是能够随便打听的。 君莫问不待我答应,然后,把我抱起来。 我在他的手心开始旋转,就像是两个互相喜欢的情侣,相互拉着手,神情凝望的旋转,渐渐地,我的爪子慢慢的变得白皙,黑白斑点的毛毛也褪去。 还有一旁的月影,起先只有一个男人的颀长身影,渐渐地,那个身影旁边多了一个婀娜的女人影子,纤瘦细长。 我被他拉着旋转,渐渐地头里眼睛里,全是蚊香圈圈不停的转动。 就在我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君莫问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好了。” 我的视线慢慢回笼,渐渐地,眼前的君莫问,由好多个重叠,眼前是他笑盈盈的脸。 可是那张脸慢慢拉长,变得冷却下来,然后,君莫问转过身,硬邦邦的说一句:“是老鼠的时候就那么丑,变成人了,还是那么难看!” 我变成人了? 虽然我作为老鼠已经很习惯了,可是潜意识里,我还是喜欢做人,至少能大大方方的走在阳光下。 我不可置信地拍拍自己的脸,然后转过身,看着地上长长的影子,兴奋地说:“天啦!我真的变成人了。” 君莫问给了我一个你很土包的表情,然后,他一只打手抓着我的衣领,飘飘然的飞下了墙。 我们刚刚所站的是青楼的后院,这里很少有人来。 绕过了一堵墙,君莫问朝地上的蛤蟆一指,然后变成了一匹高头大马。 他一下跨坐上去,回身,朝我伸出了修长漂亮的手。 我心里膈应的朝后退了几步,骑蛤蟆啊!这真的太狗血了。 “如果你不上来,那就跟着后面跑!” 君莫问收回了手,人高马大的高高坐在上面,也没有立即走,只是把脸朝向了远处的路口。 我已经跟着小毛驴跑了一天,难道我还要跟着蛤蟆跑? 于是我说:“好吧!” 不情不愿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君莫问反而就像雕塑一般不理我,也没有要伸出手来拉我的打算。 我摸了摸鼻子,好吧!别扭的家伙! 我双手搭在马背上,吃力的朝上面爬着。 大概这只蛤蟆变的马还有那么些傲气,就像君莫问的人一样,我是这样想的。 那马也稳稳的站着,仍由我怎么爬,他岿然不动。 有时候,还拿尾巴甩我几下,虽然不疼,但是那尿骚味打在我的肩膀上,足够恶心我的了。 君莫问叹一口气:“来吧!” 他重新伸出了那只手,打算来拉我,大概看我这个速度,天亮也爬不上去了。 现在我们要进去的,而是青楼的正面,君莫问就像一个大爷似的,大大方方的坐在前面。 他也变了一个样,不再是那种纯净的跟雪一样白皙的皮肤,而是,多了些坑坑洼洼的小痘痕,平整的皮肤也变得黄了一些,胡子也长了一点出来,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比较纵色过度的麻子富二代。 我坐在他的身后,摇摇晃晃,就算马儿走的很平稳,可是我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所以就跟随时要掉下去的枫叶,大概风再大一点,我就哧溜掉下去了。 君莫问低沉的嗓音扩散在夜风中:“小女仆不抱着我,小心少爷我赏你一顿鞭子!” 我一腔怒气刚要发出来,却被过来的马车给塞了回去,要演习,就要忍!直觉告诉我,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逛青楼 迎面走来的马车可以说成是香车宝顶。 车身是黄花梨的木头,整个车身都是镂空的雕工,复杂的缠枝人物花卉,镂空的部分都是由上好的皮子给蒙上,里面的光偷出来,让整个马车透出朦胧橘红的温暖。 宝顶上是檐牙翘角的四角,每个角上面都有一个玉石雕工的飞鸟,尖细的鸟喙上,吊着精致的宫灯,也发出莹润的莹白光,隐约的可以看到宫灯里的火苗跳动。 驾车的是穿着四个深蓝色袍子的年轻少年,统一的黑帽子,眉眼都很普通,属于一扔进人堆里也不出众的那种类型。 我之所以多看了他们一眼,那是因为四个少年的眼睛都特别的黑亮,光彩都把灯笼的光给赛过去了。 我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他们俩正好齐齐的看着我,我顿时背脊上爬上一层细密的疙瘩,打了一个寒战,用不着这么敏感吧! 忽然我的前爪上一暖,我忘记说了,由于君大神的强大威势,我的双爪被他拉到了前面,而且是穿过腰肢,直接放在了他肚子的位置。 由于变成了人,我的手臂也不像大猩猩那么长,所以被迫做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我的脸就像锅贴一般,死死的贴在君莫问的后背上。 忽然脑里出现一个想法,那四个人都怪异的看着我,会不会是因为我这个很别扭变态的表情啊? 啊呜!君大神真是害人不浅。 我们的马朝一边让了一下,等那个飘着好闻熏香的马车过去的时候,我和君莫问才继续朝前走。 我心里叹息:“不知道里面做的是什么人?排场居然这么大?” 因为那个,豪华的马车过去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队人马,虽然都穿着普通的衣袍,可是从他们腰间的佩刀,还有背上背着的弓箭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而且我还灵敏的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和煞气。 “不要多管闲事!”君莫问沉声道。 我腹诽:“不就是多看一眼吗?什么叫多管闲事?难道我跟着你这样大晚上的疯跑就不是多管闲事儿了?” “信不信我把你扔这!” 我立马识趣的噤声。 事实上我也没有说话呀,我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也不行呀,哎这个君大神啊,为什么会有读心术这么变态啊啊!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灯火辉煌的青楼大门口,有个灰色衣服的小男孩跑过来,青涩的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看来是后世的门僮。 他拉过君莫问手中的缰绳,然后君莫问先下马,又朝我递出一只修长的手。 我这回没有矫情,这里的人多,我得给人面子,所以,我就想大小姐一样下了马。 门僮把马牵走了。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整个青楼有五层楼,而且都是木质的建筑,红漆的露面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圆肚皮红灯笼,简直比后世的霓虹绚烂的高级会馆没有什么区别。 “走吧!”君莫问背负着双手,低沉的说了一声,然后就大马步朝门口走去。 我刚想说还没有看够,他已经很无情的朝前面走了。 我只能狗腿般的跟上。 进了大门,一个头上带着芍药花的风骚女人游过来,真的,我真的怀疑她那么轻的走路,半夜去乱葬康都不会被人当成是异类。 “哟!这位小哥,你好面生啊!不过没关系,我这楼里的姑娘,你要什么样的都有,包你满意!” 听这个话,这个应该是拉客的老鸨子了。 君莫问抬头,朝同外面一样绚烂的五层楼望了一下,流畅性感的下巴曲线展现在我面前。 “嗯,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分为甲乙丙丁,四个档次的姑娘,如果你要甲字号的姑娘,小哥,你第一次来,我们可以给你打八折。” 这时,老鸨子好像才发现君莫问身后比较瘦小的我,这在有些愕然:“这位……这位……” 君莫问回头看了我一眼。 大概来青楼的,没有自带女伴的,所以我的出现,无疑给老鸨子一个沉重的打击。 果然,君莫问清淡的语气。 “不用!我自带了人!” 额……大神啊,你说的我好像是酒水果品似的,去酒楼饭馆,墙壁上贴着谢绝自带酒水。 老鸨子的脸有些难看。 大概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带着姑娘,还要来青楼找人陪。 我尴尬的朝一旁站了一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因为这时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姐只想要转到那个桌椅下,不过以我现在的体型做这个动作?既有些丢脸又有些困难吧! 君莫问说,给我一个甲子天号房,然后转过身,一把把我搂紧怀里,暧昧的问:“小春,你觉得这样行吗?”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纳尼?上这里来,就是为了开房? 不要啊,又那个钱,不知道怎么说?不是花钱的问题,我是一只老鼠,神和鼠做那事儿?再说我也不愿意呀! 由于靠得近,我清晰的看到君莫问的面皮,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就连眼角眉梢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老鸨子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大有那种是外面野女人的鄙夷,然后转过身对一旁的下人说,“听到客人的要求了吗?照办。“ 我顿时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看着这些妓女都一样鄙视的目光。 我心里暗叹:“谁又比谁高尚的了多少?你们做的生意,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你们也别找我的麻烦。可是我和你们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被迫的。” 君莫问表面上是询问我的意思,其实他早就打定好主意了吧?然后我就跟着他穿过一旁的屋子,然后进入一个小屋,屋子里只有一个淡妆的女人。 女人摇了摇手上的铃铛,这个屋子首先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叽叽嘎嘎的上升。 我被君莫问搂在怀里,眼睛瞪得跟熟透的葡萄珠子似的。 哇!天哪,这是古代的电梯诶,不是,是木梯,整个小屋子全部上升,外面有人在用人力拉绳子,头上的滑轮骨碌碌的转。 我们的视野渐渐地变得开阔,整个名叫“群钰苑”青楼都尽收眼底。 因为,我们到了最顶层,五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浪费可耻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帮我们掌着灯笼,来到了一个红色牌子的门前。 我望了一眼那个醒目烫金的竖着小牌匾——牡丹房。 牡丹是众花之首,看来我们的房间也属于酒店里的总统级别的吧。 刚刚我下“电梯”的时候发现,那个小房子只在五楼开了口子,意思很明确,只有贵宾级别的人物才可能有这个待遇。 打开房门,君莫问首先气宇轩昂的进去,由于老鼠的视野习惯。 我仰着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厮,长得还挺秀气,明明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就像女孩子一般的皮肤,青楼里果然处处都是脂粉味道。 小厮问我们需要什么吃喝的东西。 看他低眉顺目站在那里,我想到了日本女郎,穿上和服都是这么恭敬温顺。 君莫问清冷的语音:“冰魄原上的雪雕。” 小厮没有走,弯腰的方向转向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反正是君莫问请客,不狠狠的宰他一顿,我也对不起自己这身打扮。 “我要吃红烧猪肘,孜然羊排,炖的牛肉要肋条的部分,对了,我还要一只烧鸡,把鸡屁股给我去掉,皮拔掉,头我也不喜欢……” 我说了一大堆很想吃的东西,君莫问面露不忍的转过头去,感觉那样坐,距离我要远一些。 等到我点完了吃的,小厮用袖子擦了擦汗,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我仔细听了一下门口的声音,确定没有人,这才拉了拉裙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才不信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就完全是做那事儿,不然为什么带上我呀? 君莫问虽然变态,也不会让我在一旁观摩吧! 还有,这家伙还别说。 “你对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看来是老常客嘛。” 君莫问没有理我话里的讽刺,而是端起一旁的茶壶,翻开茶杯,轻轻地倒出一杯清冽浓香的茶。 “来一杯吗?”他递给我。 我嗅了嗅,摇摇头:“不喜欢脂粉泡的茶!” 君莫问勾唇一笑:“一头驴请你喝水,我都没有看到你嫌弃!” 我想到了下午的时候,和那头驴一起在护城河里饮水的事情,咳……这个君莫问,不会连一头驴的醋也吃吧? “肤浅!”他冷哼,颇不赞同我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门上有人敲门。 我习惯性的要去开,君莫问淡淡地说,“进来。” 这回来的是两个小厮,大概我点的菜太多,放在桌子上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肉,大块的肉,而君莫问他那一边,这是一个考究得银制酒壶,周围一圈小杯子,原来他说的雪雕,不是肉,而是是一个酒的名字。。 我看君莫问动作优雅的握上酒壶的耳朵,自己斟了一杯,放在鼻端细细的闻,然后又陶醉的品 相比于他,我的面前,呼啦啦的摆放着一堆肉,散发的各种的油闷得味道。 我顿时觉得,君莫闻举手投足都透着兰草般的优雅清贵,而我是骨缝里透着俗气。 君莫问看我呆呆的举着筷子,面对的一堆肉,真正的发呆,他嗤笑一声:“这个楼里有一个规矩就是,点了多少?不能浪费,不然的话会付双倍的酒钱。” 什么!我瞪大鼠眼,不过现在我是双眼皮的杏眼,惊呼出声:“哪个变态定的规矩!” 君莫问眼皮一耷拉,懒得再看我一眼,而我带着可怜兮兮的目光:“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哈?” 他有钱,别说是双倍,就算十倍他也能付的起啊。 君莫问放下酒杯,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开着一扇门的窗边:“我喜欢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这个规定。” 得,他明确的告诉我,吃不完兜着走!他不会帮我付加倍的钱。 我忽然想到了以前和同学吃自助火锅时,有些同学眼馋肚子饱,明明很小的胃口,却抱了一大堆的东西,结果在火锅的锅里泡着,不能吃下也不能带走。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火锅自助餐,没人告诉我们规矩,等到付钱的时候,才在柜台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浪费罚钱的规定。 我们除了愤愤然的骂奸商,其实真正混蛋的上我们,浪费本来就是不好的习惯。 我说:“吃就吃,他们说了不能浪费,也没规定时间啊,我可以在这里住上几天几夜,然后把这些肉吃完再走。” 君莫问却又丢给我一个死路:“要不了天亮,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我……只能狠狠的咬了一口羊排,把里面的骨头也嚼得嘎嘣脆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君莫问的颀长的背影都在笑。 果然如他所说,我们不到半夜,就必须要离开了。 事情是这样开头的。 君莫问睡床上,由于我变成了女子,死活不肯和他再睡在床榻上,只能抱着双膝窝在墙角里。 幸亏这个房间铺上了厚厚的毛绒地毯,所以我还好。 君莫问果然不让我好受,直接把花拔出来,让我抱着只剩泥土的花盆。 按照他的意思,我得开始从今天修炼,所以,必须吸收不同土质的精华。 我愤怒加磨牙都没有用,因为后来,君莫问对我用了定身术,所以我抱着花盆蹲了一晚上。 到了半夜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特别灵敏,还是这个古代的总统套房盖得有些掺水,隔音效果太差啦。 我都能清晰的听到拉扯的声音,还有女人娇笑的咯咯声,已经男人猴急的粗喘声。 我第一时间惊醒过来,果然毫无睡意,我心里骂着禽兽,耳朵就像被人强奸一样,不断有桌椅的咯吱声,床榻的松动声,还有布料破裂的声音…… “宝贝,让我香一个,好久见到大爷我,是不是痒的厉害?” “讨厌!你也知道人家每天都在窗边望啊望,始终都不见你,你也真狠心……” “我这不是来了吗?” “谁知道你从谁的床上来?死相……” “……” 看着君莫问镇定自若的睡姿,我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 让我半夜不得安生的睡! 我在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奔过,君莫问果然腹黑,不就是让他陪我出去,把那一桌的肉都分给穷人了吗? 居然这么小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蜈蚣精 后来的时候,那两人的动静越来越大,女人就像是小狗狂吠一般痒痒的叫着,男人不停的哼哼唧唧,看来在辛勤的耕耘。 就在我的脑袋里要脑溢血的时候,君莫问就像触电般弹坐起来,然后手指一伸,朝我指了一下。 我抱着花盆的手一酸软,直接耷拉在地上。 我全身没有一处骨头不痛,缓和了半天,才慢慢的爬起来。 君莫问戒备的站在窗边,耳朵灵敏的朝隔壁屋的方向探过去。 我不屑地撇撇嘴,看吧,男人的劣根性,听到看到这类的事情,都格外的双眼放光。 要是别人知道君大神也好这一口,不知道他那种光辉昂然的形象,会不会碎了一地少女妖仙的心? “喂!”我不满的嚷道:“你听够了没有?” 还说出来办正事,原来就是听别人做那事儿,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太变态了啊,他要是憋不住,直接让老鸨子叫几个姑娘来服侍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在心里意淫呢! 忽然,君莫问猛然转过头,双目赤红的瞪着我。 我双眉一挑,一点也不怕他的怒气。 奶奶的腿,姐姐我还没有生气呢,你有什么资格? 隔壁两人的动作大概越来越快,我听见那床榻发出的共振,连带着我们这边的房子都开始震动了。 眼前一闪,君莫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面前。 他依然白袍飘然,黑色的长发随性低垂,一双大手穿过我的腰,然后我就被迫压在了他的怀里。 我的整个人简直石化了!心里想着糟糕,这家伙不会要那个啥吧?他是神仙,不可能做出强迫的事,凡人都知道这个是犯罪的,何况他是上仙? “别动!”他见我双手推攘着他的肩膀,要挣脱出去,出声阻止我,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垂上,然后那火热的血,都快把我的鼻子冲破了。 “放开我!”我咬牙切齿的瞪他。 “只是一小会儿!”他冷硬的语气里有一丝妥协。 我都要急哭了,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忽然隔壁传来噼啪的脆响声,可能是床板断了。 君莫问脸色一凝,然后唇角扬起一抹诡异自信的笑。 我的身体一轻,直接被君莫问提着飞出来窗外,来到了隔壁的窗。 他的手指一点,隔壁紧闭的窗自然而然的打开。 他们的屋子和我们的一样,灯火闪耀,满屋都是红色的轻纱,透着诱人的旖旎之色。 整张床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床头的一部分陷下去了,绸缎面的被子里鼓鼓囊囊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动。 君莫问和我跳了进去,空气里除了熏人的酒味,就是刺鼻的香粉,还有汗水的臭味…… “老吴!我们也好久不见!”君莫问开口说话,有点像好久不见的好朋友打招呼。 可是这个打招呼的时机也太精确了啊,专门挑别人正在那个的时候,而且我们还在隔壁等了半夜。 床上的被子一下竖立起来,上面的金丝凤凰栩栩如生,就连那些鸟儿的每根羽毛都在散发着银色的光华。 女人的尖叫声也开始撕心裂肺的吼着,然后就见到那个白生生的人从床上跌落下来,就像是去了皮的冬瓜卷缩着在屋里翻滚。 被子从中间穿刺出一个洞,然后就是漫天的棉絮飞舞,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窝在床上,铁甲般的头发出“霍霍”的威胁声。 就算我对妖怪不认识,也明白他是一只蜈蚣精,细长的脚张牙舞爪的抖动着…… 蜈蚣精说话了。 “雪公子,半夜打扰本尊的好事,你也算是撒费苦心了!” 君莫问清冷悠长的声音:“如果你乖乖的把我要知道的说出来,本公子才懒得管你!” 蜈蚣精哈哈大笑:“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我忘记了!” “忘记了?哦?”君莫问漫不经心的说话,我听得却是心惊胆寒,按照我对他的了结,这个家伙可能要发怒了。 蜈蚣精的尾巴朝屋子中间的方桌一扫,一下就把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给卷了过去。 大钢钳的嘴巴里,伸出一条类似红色长舌头的东西,黏糊糊的就朝女人的脸上舔去,女人吓得连尖叫都没有力气了,直接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小贱人!刚刚还说我想得紧,现在居然被吓成这样!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说是吧?雪公子?” 说这话的时候,蜈蚣精的眼睛朝我看了过来:“不过,这个美女的身上,好像有熟悉的味道,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般:“哈哈哈……原来是下午跟着我们跑的小老鼠!” 这下换我惊愕万分了,下午知道那件事情的,除了我和君莫问,就是那头驴和那老汉。 君莫问摸了一下我的头,话说,这个家伙特别腹黑,给我变了个身体,居然也是娇小玲珑型的,而且脑袋刚好在他的胸口位置,方便他随时可以摸我的头。 我铁青着脸躲开了,指着蜈蚣精:“你……你是那个老头子!” “算你有眼光!”蜈蚣精洋洋自得,所有的脚都在抖动。 “人人都说雪公子是不近女色的上仙,没想到也会来这种地方,好吧,既然你不想活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鸟仙,统统进我的肚子吧!” 说完,蜈蚣精的周围开始冒出很多的黑烟,起先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摇晃的身体,到了后来,整个屋子就像是着火一般,全是滚滚的浓烟。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心!”君莫问一下捂住了我的口鼻,然后他单手一挥,一个结界把我们网络其中。 君莫问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双指一点,那团迷雾瞬间被他手指发出的光线驱散殆尽。 “啊!”我吓得整个头皮都开始麻了。 只见原来还是白生生的女人,此刻也是白森森的,只不过是一堆骷髅。 房间里狼藉不堪,桌椅板凳,连带着床柜,都瞬间腐朽变成了一堆没有用的粉灰。 君莫问说:“他跑了!” “刚才那是什么烟,这么厉害!” 这简直就跟泡过硫酸液体的房间,什么东西一碰,就变成了豆腐渣似的。 “化尸雾!”君莫问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走吧!他跑不远的!” 君莫问大手扶上我的腰,直接飞出了窗外。整个青楼的人依然莺莺燕燕的在唱歌,丝毫不知道她们的总统套房里发生里天翻地覆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跳反了 天空出现了鱼肚白,血红的太阳先是冒出了一弯倒扣的血牙,慢慢的,整个灰蒙蒙的天际也被这种血红所浸染,就像是太阳的热情,一转眼的功夫,就弥漫了整个天空。 血红的天空倒影在水中,湖面也开始变得火热一般的红,这种红就像可以燃烧一般,逐渐窜上了两旁的翠萍叠嶂的山峦。 金光闪耀,热情的阳光,也点燃了山峦,山上火红的杜鹃花丛,一团团腾飞而起,似雾似血,壮观异常。 我和君莫问坐在一个高高的古树上。 话说,我第一次见到君莫问的时候,他就上站在高高的垂柳古树上,他白衣胜雪,下面的柳树赛翠,白与绿的颜色,和谐又美好。 当时我就知道他是从天而降的神祗,因为清贵逼人,但是,这种感觉,只限于他不说话的时候。 比如现在。 “你能不要发出声音吗?” 我磕一颗松子,转头看他,无辜且可怜:“我没有吃饭!还有,不发出声音,我怎么吃到里面的松子仁?” 君莫问及其不能忍受的皱着英挺的眉毛,冷然:“伸出来!” “啊?”我不解。 “爪子!”他不耐烦。 “哦!”我摊开白皙洁净的小手,一把刚从松子球上面扣出来的松子,一粒粒饱满的呈现在我的手心,咖啡色很可爱。 君莫问也伸开修长的手,骨节纤细,指尖圆润修长,手心朝下,就像锅盖一样,盖住了我的小手,还有小手上的松子。 不一会儿,他的手打开,我就见原来还是咖啡色的松子,全部连里面的软皮都褪掉了,一粒粒白色的仁儿,像一颗颗珍珠堆在我的手心,阳光下,耀眼异常。 “哇!”我惊叹:“这个法术好!回头教我!” 君莫问斜眼飞了我一眼,继续眼眸深邃的看着前方,我们的前方,除了大片大片火红的杜鹃花丛,就是葱翠入云的高松。 我把松仁握紧,然后打开腰间的小荷包,全部都装了进去。 “为什么不吃?” 我抬头,转过去,眨巴着眼睛看着君莫问,他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荷包上。 我有些讪讪的红了脸,尴尬道:“太好看了,舍不得吃。” “蠢光!”他扔下冰冷的两个字,然后又继续望着前方。 看吧,原本对他感激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我现在就想一脚踹他下去,然后再挖个土坑埋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给我起了这个一个绰号,明明我叫春光,他非得给我换了一个很不讨喜的字。 蠢! 我不用翻字典也明白他这是对我的歧视,轻蔑。 我蠢怎么了?谁让他带着我的?我又没有给他发工资,既然带着我这么的闹心,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卧龙山,还一个劲儿的跟着他来捉妖。 先是去找黑蛇,我还挺乐意,可是折腾了大半夜,在这守株待兔,这回可不是兔,而是穷凶极恶的蜈蚣精。 话说,我对这只蜈蚣精的印象除了那方面……咳……很强悍意外,就是下手太毒辣,刚才还和他欢好的女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毫不留情的把人家变成了骷髅美女,真是辣手摧花的禽兽。 可是,相比于捉拿蜈蚣精,我自认为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我没有那个本事。 如果说去青楼,君莫问是用我在做马虎眼,为什么来抓蜈蚣精,他还的拐上我,他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吗?或则说,他根本就对我的小命一点也不在乎。 我叹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我的嘴巴里胡出来,变成里淡淡的棉花糖的形状。 “别吵!”君莫问低沉的吼了我一句。 我翻了个白眼,打不过你,骂不过你,我还不能自怨自艾一下吗? 微风乍起,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华影摇曳,我还没有注意到,空气里有细微的恶臭味,夹杂着那么些血腥味。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蜈蚣精终于要出现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君莫问会知道这里是蜈蚣精的必经之路,可是我们干巴巴的守了两个时辰,太阳升起之前有了结果,我还是挺欣慰的。 风越吹越怪异,周围的杜鹃花丛里,发出华沙华沙的声音。 我把耳朵贴在树干上,仔细追寻着那个动静。 忽然,屁股被人一踹,我“哎呀”一声,直接一个倒栽葱就掉了下去,由于没有防备,我们站的地方只有两米来高,所以我结结实实仰起头时,嘴里还叼着几根青草。 呸呸…… 我吐着泥土和青草,翻过身,指着树上冷傲孤高的人吼道:“你!” “别吵!把耳朵贴在泥土上!”他言简意赅的回了我一句,丝毫不觉得就这样踢我下来,有任何的愧疚。 我现在是一个姑娘的身子,他居然敢踹我的香臀,这家伙太…… 算了,我吃了个暗亏,我也不敢出去给人说啊。 男人的叫踹女人的屁股,别人还不笑掉大牙,对于君莫问这种没有怜香惜玉的神经,我也算是惊讶、惊愕、惊悚惯了。 他显然有些生气,语气加重,且很低:“耳朵贴在地上!” 我气鼓鼓的瞪他,昂着头和他对持。 奶奶的。 那句话什么说的?以前玩儿《英雄杀》的时候,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的。 选人物的时候,几乎没有做过主公,运气最好的时候,我是忠臣,和主公一伙。 忠臣不好当啊,我只要一出手,不是被傻主给剁掉,就是被内奸给害死。 后来我淡定了,我就当反贼吧,这个频率高一点。 本来想着和另一个反贼,一起把主公杀的片甲不留,结果遇到的反贼也不专业,全部都是一通乱杀,就是不杀主公,结果那个反贼很快就被忠臣和内奸杀死了,剩下我一个反贼,孤贼难支。 重点来了,万人唾弃的内奸,我也经常抽到。 内奸不仅要把忠臣杀了,还要把反贼给杀了,我和主公玩儿暧昧,让他可以护佑我,拖到最后我在跳出来当内奸,把主公给剁了。 结果要是遇到SB主公,第一个先把忠臣给杀了,我高兴啊,我内奸的春天来了。 可是,忠臣死了以后,主公不杀反贼,又来杀我,反贼也容不下我,还有一旁死掉的忠臣发语言骂我阴险,最后我忍无可忍,大吼道:“反贼们,再不跳反就来不及了,杀了这个主,我宁愿不得分了。” 这个心情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我很想大吼一声:“蜈蚣精,杀了这个君莫问,我也反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蜈蚣精来啦 君莫问屈指一弹,我的额头就刺痛一下。 “专心点,听到了什么?” 我心里嘀咕着,我能听到什么呀? 地下的动静我能听到,我不成了谛听了吗?那么地藏菩萨的宠物就要下岗了,我这么萌哒,可以取代它。 君莫问的声音高高的响起,就跟他这个人似的:“听不到,晚上不许吃饭!” 我…… 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而且一威胁一个准! 我发现我都快不像春光了,明明以前我是那个霸王啊,遇到有打架的情况,我比打了鸡血还兴奋,可是现在我怎么处处受人掣肘?而且是凶狠的压榨。 “听到什么了吗?”君莫问冷冷的问,大有不耐烦的意味。 我连忙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东西落到土里了?而且还是滴答滴答的。” “蠢鼠,那是露珠!” 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神奇了,露珠的声音我怎么能听到? 君莫问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说:“你有神族的血,所以先天资质比较强,而且你是鼠族,所以天生对泥土敏感,你的所有灵力来源都是泥土。” 我“哦”了一声,这个我知道,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嘛。 这个我看东灰就知道,那小子,好家伙,整整像小型挖掘机一样,给自己修了一个大的地下迷宫。【ㄨ】 我听了一会儿,来了兴趣,兴奋道:“我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人们赶集似的很忙。” “天要下雨了!”君莫问说。 “啊?”我又不解了,我明明听的是地下的声音,他告诉我天上的事情。 君莫问只吐出四个字:“蚂蚁搬家!” 哇,太神奇了!我连蚂蚁搬家都知道? 我听了老半天,给君莫问的回答,不是蚯蚓交合,就是屎壳郎搬球,或者就是老虫子偷花生…… 君莫问终于忍无可忍,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嫌弃:“你就只能听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吗?” 我说:“形象形象!你可是大神,不能爆粗口,就算受委屈了,也要像职业空姐一样,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君莫问的嘴角危险的一扯,问我:“是吗?” 我趴在地上,心想,反正我没有在天上或者地上,你还能把我踹下去不成? 君莫问说:“你想去地狱玩?” 我凉飕飕的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不想!” “那就继续听!” 我又贴在泥土上,感觉整张脸的热度早就被强大的地皮给吸走了,君莫问这回直接问我。 “发现敌情了吗?” 敌情? 哦,他是指那只蜈蚣。 我确定再三,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敢去看君莫问的脸:“我可没发现什么蜈蚣精!” “我可发现你了!” 身后投下一大片黑色的阴影。 我惊悚得每根发根都开始打颤了,僵硬的转过脖子,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想要发挥老鼠强大的掘地功能,然后逃之夭夭。 “你……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君莫问冷哼:“等你听到小命都没了的时候,蠢鼠!” 我自动过滤最后两个很难听的称呼,心中画了一万个小圈圈诅咒君莫问。 我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尽量动作不大的朝前爬了几步,然后站起来,干笑着说:“这你不能怪我,我又不是地下光缆,我怎么会那么清楚谁在做什么?” 蜈蚣精被抓到了,却一点也不惊慌,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我知道,他昨晚又没要少害人。 给我们布置了一个迷雾的岔路口,然后自己溜之大吉。 君莫问和我就很艰苦地在这里蹲守一夜。 蜈蚣精好笑的看着我,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痞气十足:“我倒是没有发现,你这是老鼠精还挺有意思,怎么样?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喜欢专一的男人,做我的夫君,肯定不能出去拈花惹草,你犯不着为了这漫山遍野的红杜鹃,来娶我这棵不起眼的小野草。” 蜈蚣精嗤笑:“你别做梦了,我就是说说,再说你毫无法力,就一个普通的老鼠,也就是雪公子把你当宝,我啊,等你修炼成人,恐怕都要升仙了。” 我的脸也冷下来,屁股还在隐隐的痛,控诉这某人恶劣的行径,他哪支眼睛看到我被君莫问当成宝了? 活宝?还是耍宝的宋小宝? “上来!”君莫问对我发号施令。 没办法,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的给他留一些面子的,不然的话,受伤的总是我啊。 话说,君莫问什么时候成我的内人了? 我走到那棵粗大的树干下,沟沟壑壑的老树皮显示出它久远的生命。 我是老鼠的时候,爬树,那怎么是问题?要我当蜘蛛人爬摩天大楼都没有问题。 可是我现在是女孩子诶,这个,我抱着比我腰还粗的大树,双手张开,都只抱到树的四分之一,而且最近的树杈,也有两米高,前面说了,君莫问把我便成人,和没人性的压制了我的身高,所以,我是跳也跳不上,爬也爬不动,折腾了半天,不但裙子破了一角,脸我的眼角都擦伤了。 蜈蚣精在身后笑得都快原形毕露了。 我忘记介绍了,蜈蚣精没有像昨晚一样,张牙舞爪的露出百余条腿,而是昨天下午遇到的老汉模样。 他是因为他依然是那个老汉的形象,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那个老汉的样子。 现在就算是在笑,也是眉眼伶俐。 虽然穿着白大褂露出精壮的身体,可是他的眼眸之中总是难以掩饰那种凶狠的戾气,而且,他的身上有很多处伤口,看来昨晚被君莫问追着伤的不轻。 我丑态毕出的爬着树,心想着,反正丢脸也丢到姥姥家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不是要让我爬树吗?我就爬爬爬…… 丢也丢你的脸,我没有薄脸可以丢。 君莫问终于连瞪我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手伸出白色的大袖,无耻并拢成抓的手势,然后我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吸来,最后,我狼狈的被他抓回了树上。 我又和君莫问居高临下的站在树上。 蜈蚣精仰面朝天,嘴里吐出那根狗尾巴草,露出大板牙笑着说:“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吗?非得在我回家的路上等着我?”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跑得了和尚跑的跑不了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来,和他打 堵门子这么有效的招数,像是君莫问的风格,够阴险的,够有目的性。 君莫问的手藏在大袖里,我们两个并排站着,蜈蚣精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的手正像一条很有危险性的蛇,慢慢的爬上了我的背。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我总感觉他的那只手有朝我脖子一掐的架势。 我连忙识趣的闭了嘴。 顺便抑制那些胡思乱想,君莫问的读心术可真强大。 君莫问冷冷地开口:“知道我想知道的,然后再谈饶不饶你!” 看吧,这就是大神的口气,连死都不给别人选择。 蜈蚣精双手一摊,跌坐在草地上,抠了抠鼻孔,说:“我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我曾以为他就是一枚普通的山鸡蛋,所以给吃了。” 君莫问的唇角扬起一抹很冷的弧度:“你觉得我是三岁的小孩吗?” 我心里嘀咕:“不要侮辱面包孩儿!” 君莫问的手继续朝上移,我这会儿彻底不敢动了。 蜈蚣精有些崩溃的声音:“雪公子,我叫你雪大爷行吗?那你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君莫问说:“相信你可以!”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君莫问把他那万能的袍袖一挥,一把雪亮的刀直接飞出袖口,然后以九十度的垂直角度插在地上,严丝合缝,连草皮都没有掀开一块儿。 我纳闷这是干嘛呀? 心里默念,忽视我,忽视我…… 蜈蚣精脸色大变:“你居然要让我剖腹自杀?” 君莫问说:“你不是要让我相信你吗?” 蜈蚣精说:“那么久的事情,而且我吃了也消化掉了。” 看来蜈蚣精也学会了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打法,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大约是蜈蚣精抢了君莫问的什么吃的吧,然后君莫问来讨要回去。 能有什么吃的? 难道是白素贞偷了法海的仙丹? 吃下去了,拉出来很难看啊…… 我的背上一疼,不知道肉有没有掉一块儿。 我哭丧着脸看了君莫问一眼,这个阴险的警告,真让人吃不消啊! 君莫问的脸阴沉得可怕:“你的修为越来越差劲,如果是你吃了,你早就成魔了!” 蜈蚣精被人揪出了真相,顿时恼羞成怒:“我告诉你!我就没吃,我也捡到了,怎么的?我扔了不行吗?我看湖里太平静了,所以拿来当石头打水花玩了……” 说完,他还不怕死的仰起头,大有你奈我何的豪迈气概。 然后他还不怕死地痞痞的一笑,补充道:“你都查不到的事情,我怎么能查呢?” 君莫问拍了拍我的背,语气森然,低下头,沉声道:“你!” 我的背皮一跳,我怎么啦? 小心,戒备! 这个家伙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去给他一点教训!” 我嘴角抽了抽,我能给他什么教训呢?他教训我还差不多。 开玩笑吧,他可是蜈蚣精诶,比个头,他比我大不止多少呗,比脚,就算我是老鼠的时候,我的脚趾头加手指头,都没有人家的腿多。 人家可是,百足之虫啊! 蜈蚣精跳了起来,然后有兴趣的说:“这个提议好,你让他来教训我,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东西交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再也不能来找我。” 君莫问没有说话,蜈蚣精挑衅的昂起下巴,对着君莫问说:“怎么样?你不敢吗?还什么大神,这点儿赌也不敢打。” 君莫问依然没有说话,我却止不住激动跳起来了。 “我去,有你这么样的吗?明显的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你怎么不去捡别人和你单挑啊?什么老鹰呀?秃鹫啊,所有吃虫子的妖精,你都去挑一遍试试看?欺负我算什么好汉?话说,你怎么不找他?” 我指了指君莫问,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家伙,明摆着是要把我当炮灰,而且君莫问从来都不会怜惜我这颗小炮灰。 蜈蚣精嘿嘿奸笑:“这个提议又不是我说的,你光说我,你不也是半夜吃柿子,拣软的捏吗?” 我转过头,脸色难看的对君莫问说:“你确定要让我帮你出战?要是输了,可丢的是你大君大神的脸,你知道的,赢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我希望君莫问他脑袋没有被驴踢,没有被门夹,还有正常思维的可能,我说的话可都是替他的切身利益考虑呀,他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性命,可是它的羽毛总要爱惜吧,不然的话,堂堂君大神靠什么行走六界啊! 然后我又转过头谆谆的教诲,反正苦口婆心算得上吧。 “喂!你这只蜈蚣……大人……”我的语气转得很快,缓和温柔了很多:“你打赢我又有什么可神奇的?就像是淹死一只蚂蚁,你光彩吗?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君莫问开口了:“徒弟,出战!” 我委委屈屈的幽怨的看着君莫问,希望他能收回成命,这个玩笑开得真他爷爷的太大了。 一个徒弟,包含了千言万语,我怎么忘了,我是他挂名的徒弟! 可是我就学了怎么抱着花盆睡觉,怎么去听地下的声音,这点连粉笔灰都算不上大的本领,就能跟一直修炼成精的蜈蚣对打? 蜈蚣精松动着筋骨,那声音噼里啪啦的很像是在松动着他本体的甲壳,我又想起了昨晚,蜈蚣那个跟钢钳一般的嘴,咬我一口的话,我还能不能剩点儿骨头? 蜈蚣精还很大方的说:“小老鼠,既然你现在说人的化形,我也用人的化形和你打,这样不算欺负你了。而且你是君大神雪公子的徒弟,据我所知,他可是从来没有徒弟的,你可是开山大弟子,不要让我失望哦。” 我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脚底发软,如果要打一个真正的人,我不怕,就算他比我强悍,我又不是没有挨过人的打! 上学的时候我经常带着皮肉伤回家,不过都掩饰得很好,没让爸妈发现。 可是如今,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啊! 我昨晚亲眼看到,他放那个什么“化尸烟”,直接把一女人变成了骷髅。 我的皮肉肯定没有那个女人老,看年龄就知道了,所以,我也不抗烟啊! 我偷偷的用心里的语言问:“师父,你有没有什么绝招要临时传授给我?或者保命技能?” 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靠自己 君莫问耷拉着眼皮低低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有!靠你自己!” “那我有什么?” 君莫问给了我一个冷硬的下巴。 我的脑袋一懵,难道就靠是他的徒弟这一点和人家去斗? 他又不是李刚,又不是郭德纲,我抬出来他的名号又吓唬不了人,这不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似的,白搭嘛? 老吴在下面摩拳擦掌,指着我的鼻子说:“喂!还不下来受死?” 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衡量一下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战! 不过我还是有胜算的,天时,同一天空下;地理,我居高临下;人和,君大神还需要我的眼泪,关键时刻还是可能帮我一下吧。 输人不输阵,我也昂着下巴,双手叉腰,对着蜈蚣精说:“你喜欢文斗还是武斗?” 啊? 蜈蚣精开始抓比较秃的脑袋,皱着毛反问我:“这两个有区别吗?” 我心说有戏。 “武斗,就是两人打来打去,像平时的拳脚功夫,我想你最乐意选这个。” 蜈蚣精不乐意了:“小丫头,你把我老吴看扁了!你的意思是,我在文斗怕你?” 这个骄兵必败的道理,永远都不过时。 我说:“我不说你怕我,武斗说你的强项,你当然怕输了,才选一个比较有利的斗法。” 君莫问冷毅的脸部线条微微开始柔和,唇角也勾起,颇有点骄傲的意味。 蜈蚣精跳脚:“君大神在这里,我就不开玩笑了,既然你比我小,我就让着你,那又何妨?不过我可说好了,选了文斗,你就可不要后悔,到时候又说我欺负你。” 君莫问难得开口:“你这只蜈蚣,其他的不知道,不过说话嘛,可能还是算数的。” 这算是夸奖了。 蜈蚣精一拍大腿,喜滋滋的:“行,那你说,我们怎么斗?” 我说:“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山上,开了这么多的杜鹃花,我们各自作一首诗。看到那朵杜鹃花了吗?” 我指了指其中一朵,那朵杜鹃娇羞欲滴,明明还是一个花骨朵。 “我们不能用任何法力,武功,或者任何的外力,只能用嘴巴。谁能把它说开了,谁就算赢!” 君莫问啧啧的吸着气,问我:“你这不是耍我吗?这怎么弄?这个话有没有修炼成精,我又不是草木之体的精怪,怎么可能和它们通话?” 我笑说:“别忘了,我和你说处在同样的条件下,你知难而退还是可以的,别的我可不行,可是吃牛耍嘴皮子我可在行,所以,我就可以把花给吹开。” 蜈蚣精来了兴趣:“真的?你这个小丫头不会骗我吧?” “我说过我很会忽悠的,一会儿花就让我吹开了,你就说认不认输吧?” 蜈蚣精眼珠子转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成!不过,你年纪小,我让这你,你先把花给说开,我就自动认输。” 我心说这个小心眼,居然想要讹我? “那行!”我满口答应:“师父你可得替我作主,我要是让那花开了,你……” 我眉梢一挑,给了他一个“你懂得”得眼神。 我左右看了一下,笑着对君莫问说:“师父,麻烦你送我下去一下。”这么高,我没办法跳下去啊。 君莫问眼神戏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手微微一抬,我就飘飘然飞下去了。 他这回给我面子,没有一脚给我踹下去,来一个狗啃屎。 我掉下来以后,停在了我指着的那棵杜鹃树下。 蜈蚣精围上来,看我的眼睛等着那个花骨朵,等着它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君莫问,他就高高站在上面,白衣袅袅,看得真又那么雪公子的意思。 再看看蜈蚣精,袒胸露乳,麦色的肌肤上,每一根血管都鼓出来,健壮异常。 我对着那朵娇艳欲滴的花,开口:“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然后我双手合十,闭眼,对着那朵花默默地吹起。 搅尽脑汁的想学过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杜鹃相应红。”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我的手又开始摸向头上的发髻,抓着头发,挖空心思的想。 “妈咪妈咪哄,芝麻芝麻开……”我碎碎叨叨的念起来…… 反正越玄乎越好…… 蜈蚣精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只好把耳朵伸过来,听我在叨念什么,还不时的嘀咕:“吹牛的吧?怎么可能把花给吹开呢?” 我依然不理他,想想后世的和尚念经,我咿咿呀呀的念起来。 我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嗡嗡嗡的蜜蜂声,我学蜜蜂叫还是从蜜罐那里学来的,所以,这点毋庸置疑,蜈蚣精最后都被窝吵烦了,他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地还催我:“快点啊……” “喂!雪公子,你这个徒弟不是疯了吧?” “到底要我等多久啊?” 我在心里问君莫问:“我不用你帮忙,你就告诉我,这只蜈蚣精是属于练习魔功的还是练习正道的?” 君莫问半天没有回应我,我感觉我的连片嘴巴都快震动飞了,大概都念出泡了。 “你自己判断!”君莫问终于用腹语放了一个屁。 自古正邪不两立,往往练习正道的,就算他的心是邪魔外道,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明目张胆的杀人,像岳不群,像左冷禅,他们都是玩儿阴的。 像东方不败之流,她是真正的大魔头,可有时候做事还带着那么些正气。 这个不好判断,也好判断。 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这朵杜鹃的花骨朵,周围还有盛开的,黑色的花蕊还带着那么些邪气。 我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挨着那朵花骨朵了…… 蜈蚣精在我的身后嘀咕:“小丫头骗子,根本就是骗人,这花骨朵不用法术怎么可能开?喂!你不会想要拖延时间,然后念到明天早上,让它自然开吧?” 我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的念经,越来越快,这时候,我的头突然一偏,一口气吹了出去,然后我的鼻子一痒。 “阿嚏!” 我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并不是我想要让喷嚏把花给催开,所以我并没有挨着花骨朵,强烈的气流倒是把它吹得东摇西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胜利 蜈蚣精小心的捧着花骨朵,蹬着我说:“你耍什么花招,难道像让它掉了,这个文斗就不算了。” 我揉了揉眼睛,眨巴了几下,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纯属意外……”说到这里,我陡然咋呼一下:“啊!花开了!” 蜈蚣精连忙低头,连带着把那朵花骨朵也摘下来,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丫头骗子有古怪,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我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委屈的捂着脸,朝他身后的杜鹃花丛跑去。 蜈蚣精继续大笑,还沾沾自喜的指着树上的君莫问,把那朵花骨朵亮出来:“雪公子,你看这笔帐该怎么……” “算”字还没有出口,蜈蚣精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而他的脖子也机械的扭过来,不可自信的望着我。 我的一只手握着一根紫玉簪子,簪子最尖的一头,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背心。 当然,光是给他这一击,恐怕上隔靴搔痒,根本都打不到他,可是簪子的尖上,可是沾了我的眼泪。 君莫问说过,我的眼泪,对正道人士来说上救命的良药,对邪魔歪道来说,可是最厉害的毒药。 我不知道能毒到什么成分,想想以前,我一口血唾沫吐在黑蛇的眼睛上,他就立马晕过去了,虽然最后还是助长了他的魔功,可见我身上的水有多厉害? 我看到过一则报道,后世的时候,自然界最毒的动物之一,是眼镜王蛇的毒,一克可以杀一万五千人。 君莫问那么高头大马的人,喝几滴我的眼泪,全身的内伤就好了,可见我也是很厉害的。 事实上,我判断的是对的。 蜈蚣精指着君莫问的手指向下软下去,那多杜鹃花骨朵,还没有完全展开,就染上了热情的火红,那是蜈蚣精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滴在了上面。 “你……你……”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轰然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我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只是全身抖得厉害,就连我的双腿都不听使唤,就差小腹一热尿出来了。 蜈蚣精在地上,开始的时候还是吐出由红变黑的血,后来的时候,开始口吐白沫。 君莫问展开袍,就像是最优雅的仙鹤,笔直的飞下来,缓缓的走向我们。 “君……君……我……我杀……了……人……”我也磕磕巴巴的说不住完整的一句话,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跳动。 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啊,而且是蓄意谋杀。 早在我设计“文斗”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样一击毙命,看来我还是够阴险,蜈蚣精这么大的妖怪,居然被我暗算了? “哼,找死!”君莫问丝毫不同情他,还用脚尖踹了踹他的背,笑着说:“怎么样?我说我徒弟能够赢你吧!” “以前我就告诫过你,不要自作孽,有一天终不可活,看来今天连老天爷也不帮你。” 说着,我们齐齐朝头上望去,就见翻滚的乌云中,开始滴下一颗雨滴,然后是两滴、三滴,马上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 君莫闻手指一捏,一个口诀出来,把我和他罩在了玻璃屏障似的结界当中。 我们看着大雨像瓢泼似的哗哗的下。 山上所有的杜鹃花都蒙上了一层飘动的薄纱,艳丽柔美中带着那么一****说还休的诱惑。 吵杂的雨声中,我听到蜈蚣精咬着牙齿说:“要杀变杀,何必那么多废话!” 我心说:“这家伙还挺硬气!师父,不要和他客气,直接了结了他。” 我现在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这算不算是为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报了仇。 原来我也可以伸张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君莫问清冷的音调:“还不打算告诉我下落吗?” 蜈蚣精硬气的昂起头,过了半晌,刚要再说硬气的话,君莫问又说:“忘记告诉你,你中了这个毒,如果不及时解掉就连七魂六魄也会被吸走,更别说你的内丹了,所以你别妄想再重生一次。” 蜈蚣精这下痛得已经开始变化,他的两双脚开始像沾上化尸水一样扑哧扑哧的冒着白烟,然后就说很多双带着甲壳的脚露了出来…… 君莫问说:“这个毒也没什么痛苦,只要你化完形,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放心吧,你的老母亲,我会替你照顾的,还有你的妻子儿女,我都会帮你送到卧龙山,听说那里有一个很威风的鸡王,我马上就要去,就当做说点心……” 蜈蚣精的整个脸已经扭曲得想要吃人,不过他显然是被吓得,谁听到君莫问这个要死不活的话,都会遍体生寒的。 我这不是杀了一只蜈蚣,而是给了君莫问由头,让他好灭蜈蚣精的满门。 “慢着!”蜈蚣精急促地喘息着,好像他再说一句,马上那种可怕的现象就会出现,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君莫问吧,因为他们毕竟打过交道,其实我也彻底了解君莫问,所以我笃定蜈蚣精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压力,果然他投降了。 “黑君的心脏给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就以为是一块普通的红石头,后来,我遇到了老鹰,就把那颗石头给丢了,结果老鹰停止来抓我,而是把那颗石头捡回了窝。他的妻子刚刚给添了一个孩子,所以老鹰拿回家逗小孩玩了。” 君莫问冷哼:“你倒是想得挺周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把那个心脏放到你天敌的窝里,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说什么弄丢了,摆明就是活腻了,我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么,就别怪我了,小光!我们走!” 说完,君莫问转身,大挎步的朝前面走去。 我还在消化他们所说的话,见君莫问大跨步地走了。 我头上的雨又淋下来,把我浇了个透心儿凉,我就知道免费的伞没有那么好打,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又把我扔在这里了,我连忙屁颠颠的跟上:“喂!你到哪里去啊?说走就走,知不知道把人丢下很不道德啊!” 我和君莫问来到了一个农户家,老农民是个瞎眼的老太太,听说我们借宿一晚,很殷切的让我们去阁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催 我像一个听话的女奴一样,抱着被子褥子把床榻铺的柔软舒服,君莫问就像大爷似的躺上去,完全不顾我的身上还有湿衣服。 然后他指挥我,把我们两个的湿衣服,抱着烘干,其实这些事情只要君莫问一个口诀就能很快办到的事儿,可是那个该死的君莫问是这样说的:“有苦力不用,那不是资源浪费吗?难道我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这人……还挺记仇,我白天刚骂了他,而且是在心里腹诽的,他也记在心上,然后晚上来反驳我。 我哭着:“洗刷刷洗刷刷……“ 洗着洗着,我就忍不住爆粗口。欺负人! 听君莫问说,那个老鹰就住在不远的“歌诀崖”边,只是现在下着雨不方便去。 我问:“那个蜈蚣精怎么办?难道他做真的死了吗?” 君莫问偏头冷冷的瞥我:“难道你还想救活它,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把洗干净的衣袍,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架上,然后转过身,悲哀的说:“是不是我也没有价值的时候,就能离开你?” 君莫问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看着他变脸,我觉得很有趣,被欺负的不忿好了很多。 君莫问双手环抱着脑袋,悠悠然的问我:“价值?你的身上有这个体现吗?” 看吧,这人一天不嘴欠他就痒得慌,真是一个欠抽的家伙,不过这种腹诽,我一天只能悄悄的离开他的时候,在闹钟慢慢的想,不然的话,我又有苦头吃了。 君莫问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我使唤道:“过来!”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心虚的站在他的面前。 君莫问问我:“今天有什么收获?” 我诚实的回答,“晚上吃到了一个热馒头。我还得感谢那个老奶奶了,要不是她,我能有一个暖暖和和的夜晚吗?” “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倒是挺大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能把我推出去送死的,我觉得对你意见大,已经是我很宽容的底线了。”我夹枪带棒的说他,开玩笑!把我的命不当命,我能有好脸色给你看吗?虽然说我是一个被劫持的人鼠,可是我也有尊严的,不能动不动就让我送死吧,我可就这二两命值钱了。 一反常态的君莫问他脸上,勾起一抹很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错,知道反驳了,不过,今天要不是把你送出去历练,你能有长进吗?” 叹噢!噢叹! 拜托你这个雪公子,把你的眼睛擦得雪亮,整个胜利的过程,明明都是我的小聪明好吗?我问你一个问题都不帮我,居然还好意思说把我拿去历练,有这样历练人的吗?我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碾死了。 “明白了学武的重要性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满脸的情绪化。 君莫问依然尊尊教诲,大概觉得我这块儿朽木头还是有可雕性的,所以才这么婆婆妈妈吧。 “任何一个奇妙的法术都要从稳定的根基开始,你的根基还不稳,既没有丰富的灵气,又没有过人的经验,只有一个脑子。还那么笨,不过,下午还真是小小的聪明了一把,不然的话,晚上我还得耗费大量的力气来救你。” 我听得昏昏欲睡,再说,我都连夜奋斗多少个小时了,我困也是应该的。 床,当然是我们的大神睡,我没有精神了,君莫问也放弃了对我的说教。 我自然而然的走到墙角,然后可怜的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冷飕飕地靠着墙睡下。 大概是我对付蜈蚣精的时候,脑细胞消耗的很多,所以不到数到二十,我就差不多要陷入梦里了。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身体凌空的飞起,脖子和腿弯,好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然后我就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温暖软和的地方,我抓了抓那个火热的热源,然后贴上去,更加安心的睡觉。 有人在我耳边嘀咕:“小笨蛋,老鼠是蜈蚣的天敌!”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醒了,可是睁开眼的时候,又不见了君莫忘,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爬上了床。 哇塞,我不会把他非礼跑了吧?胡思乱想了一下,我把这个思想掐在摇篮里。 老妇人上楼来,她的腿不好,所以上来的很慢,我的耳朵很灵敏,一下就听见了,然后我跳下床,去开门。 果然,她捧着一碗黄黄白白的稀饭,问我:“我们就这些东西,你来一碗吗?” 我心说,我也不用心说,我直接笑着说:“哪里会嫌弃呢?这件真是雪中送炭,饿中送食啊,大娘,你看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怪人吗?就是那个男的……” 大娘说:“不知道,大清早前来,我去树下捡掉落的板栗时,他就已经出去。” 完了,她看我端着碗站在门口发呆,催促我说:“吃吧,这个说新的板栗粥,女孩子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我讶异的看着她,然后在下巴都快压断了,死死的盯着还没有吃饭就鼓鼓的肚子,有些赧然。 “大娘,我没有怀孕!” 我委屈的说,我只不过肚子多了一些脂肪而已嘛?话说,我是老鼠的时候,肚子上就有游泳圈,为什么变成女人了,该瘦的地方都瘦下去了,看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就这个肚子,就那么的扎眼呢? 悲催! 大娘安慰我:“没关系的,孩子早晚会有,我看你相公的相貌,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你很有福气,看你的屁股,一定是生儿子。” 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傻乎乎的朝嘴巴里舀上来一口粥,差点没把我噎死。 话说,为什么生的孩子一定像他啊?为什么我的屁股是生儿子? 我回过头,看着很标准的圆盘屁股,很性感撩人好不? 不对!我醒过味道来,连忙解释:“大娘!我们不是夫妻!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大娘的腿有毛病,可是等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早早的下了楼。 我都怀疑他的瘸腿是装的,哪有这样的?把人误会了,就悄悄的走了。 啊,不过,我讲话不是越描越黑吗? 都同住在一个屋子,而且是一晚上,没有任何的事情,不是君莫问有毛病,就是我不够性感漂亮。 哎,难怪!这个大娘那么的同情君莫问,话说,为什么君莫问他咋想长得那么可恨?连中老年妇女都把他当成了偶像。 我端着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板栗粥,委屈兮兮的回了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脱衣服 晚饭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口,看着夕阳的血红染遍了整个天空。 不知道这里的人收了君莫问什么好处,就是不肯告诉我现在的地理位置,要找卧龙山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过,我的族人比较多,屋里有好几只老鼠,可是我刚一靠近,他们就惊呼着逃命了,更搞笑的是,我能听到它们说话,而我对他们说话,他们死活出来了。 “刚刚那个女人是傻瓜吧?她居然说她是老鼠!” “谁知道呢?人族最近活动频繁,听说要打仗了,这个女人的可能死了相公,这才变傻的。” “管她呢,我们只要存储足够多的粮食,能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镜子里的傻女人,我以前是老鼠的时候,还能博取鼠族的同情和帮助,至少他们会和我亲近。 现在变成了人,老鼠反而离我远远的,人类也不和我说实话。 我忽然理解了君莫问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女人,这简直就说让我里外不是人,让我介于老鼠和人之间,被隔离了。 晚饭我也没心情吃了,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全是面包孩儿和秃毛鸡,他们全身是血,在满是大火的卧龙山上奔跑着,而我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没办法叫他们。 半夜的时候,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着了雨,窗外有一种很翠绿的芭蕉树,雨滴打在上面,就像是有人在敲着不成调的曲子。 我被那个噩梦惊醒,坐起来的时候已经也是大汗淋漓。 我真的怕回去迟了,可是我自己现在真的又回不去,我感觉我自己就快成为一个火山,,内心的煎熬,全部都把我的五脏六腑,弄成了红火的岩浆,,就等着一个推动的力量,让我死的七窍冒烟。 窗户上的插销估计年生久远了。 外面的风太大了,窗户没有几下就开始摇晃,但后来的时候,摇晃的幅度就像是人在跳着弹力床,我还在床上发呆。 哐啷一声,那两扇窗户终于脱离了束缚,弹出去,暴露在雨中。 狂风骤雨从窗户打进来,把我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充满了湿润的潮气。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急匆匆的跑到窗边,风雨夹杂着枯枝败叶,就像刀片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越发的急起了。 漆黑的夜里,隐隐藏藏的黑影处处存在,就像是让人发闷的坟墓。 忽然,一个白点就像是落了线的风筝,没有章法的掉在了地上。 泡在了,淅淅哗哗的雨水中。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这个白点出现的太突兀,搞到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后来等我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这才惊呼出声:“你怎么了?” 我来不及从楼梯下去,直接站在窗上,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二楼,挺身就跳了下去,幸亏楼下除了芭蕉丛,还有一个大包子形状的草垛,不然的话,我这幅身子骨肯定要被摔得七零八落。 我携带着乱七八糟的碎稻草,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雨瞬间把我的衣服打湿,我激灵灵地打着寒战,顾不上许多,我跑到那人的面前:“君莫问你到底怎么啦?” 我抓着他的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扛起来,可是,他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衣袍上,天啦,我这是第二次看他这么狼狈,虽然有雨水的冲洗,可是他的衣襟上瞬间染红了。 我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般把他像死狗一样的朝屋里拖,没办法,我……没有多大的力气,更没有多大的胆子。 君莫问虽然练就了一副仙风道骨,可是他依然死沉死沉的,把所有的力量都向我身上轻压,我差点没有被他压背过气。 “喂?你撑着一点!” 君莫问对我从来都不会客气。 就像是现在,虽然他是大神吧,可是这个落难的大神不如鼠,他现在可需要我帮忙啊,结果他把我当成了一个……起重机。 我懒得和他计较,我要回卧龙山还得靠他,当苦力就当苦力吧。 我说:“你能不能两脚也开始用劲儿啊?”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也拖不动你。 他配合着我,我们们两个推推攘攘的,终于回到了屋里,刚一进门,脚下就流了好大一摊水。 “谁叫你这样出来的?”他陡然拔高了音量。 我望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被浇透的白色裙子,没有什么不妥。 他的眼睛落到了地上,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不好意思的把脚朝裙子里缩里缩,因为我一双白生生的小脚丫,正被乌漆麻黑的湿泥水弄的很脏。 “我没来得及穿鞋都怨谁啊?你还好意思骂我?” 大娘跑出来披着一个小棉袄,连忙打断了我们的之间的肝火:“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啦?” 我说:“没事儿!” 大概君莫问的脸色确实不好,大娘关切的看着他。 我连忙解释:“他就是走路走累了,我扶他上去!” 大娘“哦”了一声,她说:“那这样吧,我去给他熬一点姜汤,这么大的雨,不然的话会感冒的……” 我心想,不让这大娘做事儿她也闲不住。 于是说:“麻烦你了!” 我带着君莫问,磕磕绊绊的爬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把他放倒在床上。 只见他原来白皙的脸更加的惨白如纸,垂肩到腰杆的长发,原本光滑柔柔如绸缎,现在看起来,一股一股被雨水泡得湿哒哒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忽然想到了三个字——落水狗。 我没有那个胆子叫他,更没有胆子腹诽。 我胡乱地帮他脱着鞋,然后拉过被子,铺开盖到他身上。 君莫问的眼睛虚眯着看我,虽然只有一线,却透着漆黑的渗透力。 “你这个笨鼠!蠢鼠!” 他突然出口骂我,让我莫名奇妙,我想发火,却只能忍气吞声,他现在是爷,是飞机,能带我回卧龙山。 “你都这样了还那么毒舌?”我嘀咕。 “我衣服都没脱!”他说得理所当然:“你让我晚上睡湿被窝吗?” “我……我……我我没干过这事儿!”我磕巴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男人的衣服虽然湿了,关键那个,他可是大神,我能去脱大神的衣服吗? 我除非不要命了,猥亵大神先别说被他的粉丝打死,就算是他不说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别太过分 我也不能随便去把一个男人的衣服呀! 我说:“你不是还能动得了吗?自己脱!”还有,他虽然受了伤,这种烘干衣服的法术应该是小毛毛雨吧,为什么不用? 君莫问定定地望着床顶,红得发紫的唇勾起一抹很欠抽的笑:“明天大概我好不了,我们就再拖吧,拖到后来卧龙山那帮人……我看是死定了,死透了,你再回去给他们收尸都找不到骨头……” 被人捏着7寸的感觉真不好受。 君莫问的视线转过来,定定地看着我,阴险的眸中带着笑意看着我,那意思说:“选择在你!” 原本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因为嘴角残留的一丝嫣红的血丝,干净中透着几分魅惑。 啊,我居然有一时的呆住,不过片刻之后我就醒过味来,他不是我惹得起的人。 我心说,不,我没有心说,他有读心术。 我说:“你是不是在训练我对美色的定力?” 君莫问笑了,然后不忘打击我:“你那脑子是怎么长的,啊?想多了!” 他这一说话,好像表现得他自己特别的正派似的,哎哟,我可知道他这人的正派,是建立在超级无敌邪恶的上面。 外面的人都被他正派的皮囊给骗了,他要腹黑起来的,别说我一只老鼠,就整个卧龙山的老鼠也不够他玩儿的。 君莫问把坚毅的下巴向上扬了扬,露出精致性感的喉结,那意思是让我替她宽衣解带。 我手指哆嗦的摸上他的腰带,完了,有一种要逼上梁山的感觉,这脱衣服的职业好像不是很光彩吧? 我的眼睛滴溜溜转一下,脑袋上面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我的手指离开他的腰带,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摸了怀里又摸袖子,反正就是在找什么东西。 君莫问又问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还不快点!” 我看到他发白的嘴唇,笑着说:“别急!我马上给你一样东西!” 不一会我手中抓的那个东西,心里终于踏实多了,然后我伸出一只手很坦然的,也很开心的去解君莫问的腰带。 他的腰带也很简单,我轻轻一拉,就很顺利的就掉下来了,白色的衣袍敞开,露出肌理鲜明的胸,莹润的光散发出来,就像说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白玉。 我做人很快的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眼睛反正始终看向床尾巴的一角,只是眼尾的余光瞥了一点点,不是我好色,就算我好色,我也不想在这个情况下占他便宜。 我才不看他那身上二两肉、 脱完以后,我抱着湿湿的袍子,局促的站在床边。 他们并没有再叫我脱裤子,这就让我轻松了很多,大神嘛就要有大神的风度。 我知道他是捉弄我,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要是真让我脱裤子,难免我不忿之下,做出极端的事情,把他给咔嚓了。 “我先出去把袍子给你洗了!”我说。 君莫问没有反对,他很乐意看我受虐,就像现在。 我把我手里的东西塞给他:“这个给你,你先好好的窝在这里,我去看大娘的姜汤熬好了没有?” 说完我疯一般的跑出去,赶紧把门关上。 我摸着手上的脉搏,这样跑着的跳动下,也没有超过十秒。 身后传来君莫问撕心裂肺的咆哮:“你给我滚回来!我要宰了你!你个兔崽子,我拔掉你的皮!” 我探进一个额头,眨巴着双眼,很得意的说:“我是老鼠,不是兔崽子!” 然后哐当一声,一个圆圆的东西向我砸来,在烛光下还泛着闪亮的光彩,就算我躲得很快,那个东西也贴着我的头皮飞向我的头山,入门三分地停住,还发出嗡嗡嗡的轻颤声。 我看着那枚硬币,心里就想是开了一朵花。 一个铜币,让我脱了一次君莫问的衣服,这个值! 要是这个能成为一个产业,我让别人来脱君莫问的衣服,然后我就在身后收门票,不知道我要赚多少钱? 那些仰慕他的小妖小仙,如果知道我开了这样一个公司,会不会把门槛给我挤掉。 大娘的蹒跚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她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看到我抱着湿衣服,挂着莫名奇妙的笑。 “我说你个小娘子,相公都累成那样了,你就放过他吧!男人那方面多了也不好!”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大娘,我没有!”我连忙撇清。 “不用解释了!哎哟,羞死我老婆子了!” 大娘的眼睛贼兮兮的朝我的很有份量的两馒头上面瞟。 我低下头一看,由于刚才扛着君莫问的时候没注意,居然在肩膀的一侧留下了一点紫红的血印,而且我衣衫也被他拖拽得半开,这样一看,肯定是不误会才见鬼。 我只感觉脚底上的血都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窜向头顶!我的整个脸都热成了熟透的番茄。 就算我现在跑出去淋一夜的雨,也洗刷不掉我的嫌疑了,而且我的手上还抱着君莫问的衣袍。 大娘把姜汤塞到我的手里,暧昧的怪笑,她看了一眼门里,床不对着门,看不到君莫问,这才小声地对我说:“好孩子,记住我的话啊?别太过分,今天晚上就别要了,让你相公休息休息……” 后面说什么段子,我都自动忽略了。 我欲哭无泪的捧着姜汤走进屋,大娘还很好心的帮我把门关上,完事儿还惊喜的嘀咕。 “我什么时候掉一块铜钱在门上了?” 大娘得了铜币,喜滋滋的去了,我悄悄的走向床榻边,看着君莫问双目紧闭,好像已经睡着。 我把衣袍随意仍在木椅背上,轻咳一声,小声寒:“君莫问!” “师父?” “雪公子?” …… 忽然,君莫问睁开眼睛,看着我讨好的谄媚的笑,指着面前的一块地板说:“别废话!你自己让我揪一下耳朵,我们今天就算完!” 我献宝似的把碗递过去:“不知道你仙家本体喝这个管不管用,不过驱寒还是不错!” 君莫问根本就不理我的岔开话题:“快点!” 我只好委委屈屈的跑过去,在他的一旁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手指,缓缓的靠近我的耳朵。 我心想,这次耳朵没了,还能不能像木耳一样长?不过,他不会真要拧下我的耳朵吧? 君莫问太恐怖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水 他的手慢慢的就像是魔鬼的爪子,朝我的耳朵位置伸过去,烛光打在他的手指上,投影下来的阴影越来越长。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 全身上下的细胞感觉都集中在两边耳朵之上。 忽然,我的肩膀上一热,有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之中。 那只手最终没有触碰到我的耳朵,就软绵绵的从我的鬓发上滑落下来,擦过我的脸和唇,然后垂落在床边。 我现在宁可他拧掉我的耳朵,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君莫问,就像一摊烂泥一半,半个身子耷拉在床边,脸朝下,手臂垂落在地上的鲜血中。 “喂!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的扶着他的肩膀,然后把他平放在床上,手底下的皮肤沁凉的不像话,好像我摸着的上滑不溜秋的冰块。 君莫问吃力的抬起眼皮,虚弱的自嘲:“你昨天说骄兵必败!看来我也有这么一天,我太小看了那条黑蛇,去找他分离出来的心脏,结果遭到了暗算。我想我们昨天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我连忙抬起手:“不是我!” 知道那件事的,除了我和君莫问,就是一只应该死掉的蜈蚣精。 君莫问大清早的就去找黑蛇分离出来的心脏,却遭到了歌诀崖上的偷袭,不是我走漏的消息,我自己都不信。 他说:“我知道不是你,你不用这么急……” 我说:“我不急……我不急……”只是头顶上流着大滴大滴的汗珠而已。 顿了一会儿,我以为他已经晕过去的时候,他说:“你还记得那头驴吗?” 我还和它一起喝过护城河的水,怎么可能不记得,而且这才过了两天不到的事情,我要忘记也难。 “我说你说蠢光,往往你还不服气,要不是你的血液特殊,能够解毒,你早就死掉了,也辛亏你没有流眼泪在水里,不然他就死掉了。” 我都感觉到脸上的血瞬间冷却下去,我的乖乖,就喝了一口水而已嘛,这么凶险? “它是邪魔歪道?” 君莫问吐了两个字:“蝎子!” “蝎子精!”我惊愕得连下巴都要掉了。 君莫问很满意我的表情,换了一口气:“我就是大意,那只蝎子精昨天应该潜伏在附近,所以在我之前感到了老鹰的巢里。我刚摸到一个圆形的东西,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也是耗费所有的修为替蜈蚣精报仇,所以这个剧毒之中夹杂着永世不超生的诅咒怨气,才伤到了我的灵体。” 我急道:“那怎么办?” “哦,对了,我的眼泪,我马上去找辣椒沫,或者洋葱皮,马上就给你解毒。” 我还没有站稳就要朝屋外跑去,君莫问的手,一下就盖在了我的手上,他受伤了,力气倒是很大。 我回头,纳闷的望着他:“别去!没用的,她的毒还不至于伤了我,主要是这个诅咒,处理不当,每天会蚕食我的灵魂。” 我脱口而出:“你不能有事!” 刚刚是谁在说话?是我吗?我觉得一定是我的嘴巴被人控制了,才说出这么自毁长城的话。 君莫问隽逸的脸也呆住了,然后他略带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 我真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我嘴欠怎么的?我就知道是这种狗咬吕洞宾的事。 我不期望他说出一些感动的话,结果来了这么一句欠扁的话,我就算有那份关心,也渐渐地凝结成了一坨便便,然后让那个小小的屎壳郎给推走了。 我使劲儿的挣脱出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还是湿哒哒的裙子,努力的把嘴巴裂得最大。 “不好意思,我不是关心你,我在想,如果你有事,我就没办法回到卧龙山了。” 君莫问任由我抽回了手,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我瞥见了一旁还放着那个热乎乎的姜汤,靠!我为毛要犯贱端来给他喝啊? 他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的…… 于是我慢悠悠的弯下腰,然后端起那碗姜汤,张开嘴巴,咕咚咕咚的大口咽着,腥辣的味道就像是最烈的烧刀子酒,滚过我的舌尖,喉咙,然后滑下我的胃,所过之处都是火辣辣的痛,为什么姜汤这么辣,搞的我的眼睛也有些痛,不是痛,酸涩,酸涩得我都难以忍受。 在第一颗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立马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量放在喉头,尽量平缓着说:“既然我帮不上忙,那么你休息吧。” 说完,我大踏着步子,快速的朝门口走去。 也许在他看来,我跟跑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还在乎别人笑话吗? 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上一世的时候,大学的宿舍里面,不仅不让用电吹风,还把我的热的快,小店饭锅都给没收了。 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宿管科的阿姨,可以每天轰隆隆的用洗衣机?而我们这些学生,就是后娘养的一般,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小屋子里暖暖的电暖器,而我们,连喝一口热水,都要花两毛钱去食堂打,打完以后用温度计一量,不到六十度,泡面经常都是半生不熟。 后来有一个学姐走了,她在外面租房,就把养的小仓鼠送给我了。 宿舍不能养宠物,每当要检查的时候,我都把小仓鼠锁进我的衣柜里。 又一次,检查的迟迟不来,又有可能马上来,所以我们等了一下午。 结果,我的好几条新裙子,都在屁股的位置,破了好几个洞。 如果我不想便宜别人的眼球,就只能把裙子报销了。 我依然养着那两只仓鼠,给它们买粮食,洗澡,清理便便,我觉得我对我爸妈都没有这么孝顺讨好过,只希望它们在检查的时候,不要出声音。 这件事情终止于一个晚上,本来都睡觉了,结果两个仓鼠磨牙咬柜子,被人举报后,第二天它们就被没收了。 我经常做一些很可笑的不讨好的事情,可是我永远都没有记性,以为别人和你有缘,才能有机会说上一两句话,甚至只是一个擦肩而过。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老鼠的关心 雨越下越大,打在泥土的墙上,连带着泥水飞溅得我满身都是。 我现在宁愿自己是一只老鼠,体积小,减少了很多自己的存在感。 不然的话,凭借着我强大的人类身体,我只能缩在屋子在外面的柴草垛里,这个柴草剁已经破旧不堪,这样的大雨夜,外面下着哗哗的大雨,我呆的屋子里下着小股小股的小雨。 打湿了我本来就没有干的头发,打湿了我本来就很湿的衣裙,我的全身很冷,风吹在身上就像用刀子在刮一般。 可是我的心更难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还没有这么冷过,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我的身边,无论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可是今夜,就只有这无边无际的雨夜,给我一个人唱歌。 君莫问的本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君莫问的心到底长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往往上一秒她还是在我身边,下一秒,就离我十万八千里。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别扭的人,说变脸就变脸,天天没有任何征兆,我不知道我怎么又得罪了他。 以前评价东邪黄药师的时候,都说这个人脾气古怪,往往因为一个徒弟的犯错就把所有的土地都用来惩罚了,可是我觉得君莫为更加的古怪,我根本就没有犯错呀,我关心她有错吗?结果还是这样,被他气出来了。 柴草垛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心下一惊,就算现在是一条普通的蛇,我也害怕,更别说其他的虫子了,这可能是女孩子的天性,我不是怕他们,我就是不喜欢虫子,包括强生,我也用了很久才开始接受他。 几根湿湿的柴草翻开来,露出来一个尖尖的头,长长的胡须,长长的尾,长长的牙齿长长了腿,啊!腿不是很长,不过倒是挺细。 我说:“嗨!”这不知道是哥们儿还是姐们儿,我分不清楚鼠的雌雄。 反正我打招呼:“嗨,你这么晚了,下这么大雨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那只老鼠明显被我吓了一跳,他戒备地左右看看,然后确定是我在说话这才跑过来,离我有一米远的位置停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大半夜能不睡觉你跑外面做什么?” 嘿嘿,我终于遇到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老鼠,前几天想要和他们打个招呼,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可能这是一个刚长大了的老鼠,还没见过世面,有点初生老鼠不怕人的感觉吧! 他居然还跑来问我。 我说:“我出来欣赏雨景,不知道人类都喜欢附弄风雅吗?明明下雨冻的要死,可是他们还是喜欢出来做做样子,然后才显得自己很有高尚的情操,或许他们对雨只是一种叶公好龙的心态吧!” 小老鼠挠挠头,有些懵懂地瞪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比那些人要善良,不会打我,你还是快点回我吧,待会儿着凉了啊!” 我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吧,终于还是有人关心我,而且还是一只素未蒙面的老鼠。 我在身上摸了吗?腰间的布袋里面,还有一些大娘炒的板栗,她送给我做零嘴的。 我索性把荷包全给它,说:“我就这些吃的,你也快回去吧,别在外面瞎晃悠了。” “那谢谢你了。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是人族,应该有很多吃的,有了这些吃的,我就可以让我的妹妹们多活几天了。” “你家还有很多妹妹呀!”我惊喜地问。 我忽然想到了东辉,我还答应他去看老娘和妹妹呢?结果我就被这倒霉的君莫问给抓走了,也没有机会去看他们。 我要全身摸了吗?在另一个荷包里面,藏着那天君莫问给我买的一串糖葫芦,当时我就只尝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这个世界的零食太难得了,我舍不得一下就全部吃完,于是把竹签给取下来,剩下来的山楂果全部被我收了起来。 泡了一个,所有的山楂果都凝结成了一块。 我从荷包里摸出来的时候,放在手心,伸到小老鼠的面前:“这个你要吃吗?虽然样子不太好看,不过它的味道还可以。” 小老鼠用鼻子嗅了嗅,完全不在意黏黏糊糊的山楂果子很难看,说:“真的给我吃吗?” 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说不出来的黑亮。 我点点头:“当然。我还能和一只老鼠抢吃的吗?那简直就不是人做的事儿。” 我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要多愤懑有多愤懑。 我记得那会儿还在月亮船上的时候,第二天,石榴送来了很多好吃的,大概因为君莫问回来了,所以我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进。 有我吃的各种海鲜,待遇不同的是,所有的虾都把虾壳剥了,还把背上的虾线都给挑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鱼就连毛毛细的小刺都剃光了,君莫问不爱吃鱼头鱼尾,就连鱼皮也都给扒掉了,只留下肚皮下最嫩的两片。 所有的螃蟹也都是把肉全部剔出来,然后再返回装在蟹壳里,我们只要用银针般的筷子就能很容易尝到里面的美味。 我多了很多水果,西瓜的全部黑籽都给挑干净,然后切成了很均匀的五角星快。 石榴一粒粒的就像红色的珍珠一样,漂亮的堆在白色的玉盘里,看着就不忍心吃下。旁边还放了一只银制的小勺。 琉璃杯里面都是,红的好看的葡萄酒…… 第一天吃饭的时候虽然都是石榴把这些东西都弄好的,可是君莫问还是让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吃,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我才去吃那些残羹冷炙。 第二天的时候他让石榴原封不动的把水果和海鲜送了进来,然后,水果全部都没有洗,海鲜的鱼和虾都还是活的。 石榴给我送来了水和炉子,我不单要把这些东西烹饪,还要按照石榴做的那种标准,把所有的水果处理成一模一样的。 可恨的是,君莫问在我每处理一个水果,他都吃的干干净净,每烹饪出一道海鲜,他也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形成了比第一天还糟糕的局面。 第一天时,他吃着我看着,他坐着我站着,最后至少有东西可以吃。 第二天是,他吃着我做着,他坐着我还得伺候着,最后我还得饿肚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去有望 小老鼠偏头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抓着我手里的糖山楂,而我却始终没有撒手,顿时不好意思的全给他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的那些朋友了。” 小老鼠很简单的说:“那你去找他们啊!”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小老鼠不解:“为什么?” 我说:“我家在卧龙山,自从来这里以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小老鼠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简单模样:“嗨!我还因为说什么事情呢!这太容易了!” 我嘴角抽粗了一下,心想:“真是一个简单的孩子!我想回去,得靠君莫问……可是我还能回去求他吗?” 小老鼠又嗅了嗅那些已经化掉的糖葫芦,小心的捧在爪里,生怕把最后一点糖稀也给弄掉了。 “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你的礼物,那么我就帮帮你吧,其实这里离卧龙山很近的,嗯……就在那个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吗?那个大石块下面,去敲那里的门,里面有一个专门去卧龙山的前辈,只要你说一些好话,他一般都很帮忙的。” “真的!”我惊喜的跳起来:“这里离卧龙山很近了?” 小老鼠烂漫的望着我,大概像我这样的古怪人,他没有见到过吧。 他重复的说:“对呀!这里是杜鹃峰!只是我们在杜鹃蜂的另一面,所以看不到那些杜鹃花了。看到那个湖了吗” 他指给我看。我比他高了很多,一眼就望到不远处有一处黑幽幽的水洼。 “进了湖,出了外面的岔口,不到半天的行程就到卧龙湖,不过听说卧龙湖最近不太平,很多人都不愿意去,但是那个老前辈,他以前就是驮人去卧龙山的。他说不能丢了自己信誉的金字招牌,所以现在只要看得顺眼的,他都会驮过去。” 我眼眸冒金光:“太好啦!” 又没搞错呀!有点重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我找了很久的卧龙山,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有了眉目,想不到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可以不用求君莫问了,自己就能回去,现在是救人如救火,我不知道那些皇帝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我得马上回去,不然面包他们,随时都能有危险。 我激动地对小老鼠说:“谢谢你,我现在就去找那位前辈!这个糖葫芦太酸,一定不要让妹子们空腹吃,容易难受。” 我告别了小老鼠,喜滋滋的跑到了他说的那个大石头下。 其实就是一块长满了绿苔的大岩石,从斜刺里面深进去一个细洞,大概有我手腕粗的样子。 天上依然下着豆大的大雨,打在我的头上,就像一粒粒快速的小豆子,砸的也生疼生疼的。 可是我心里面很兴奋,我想着马上可以回去了,顾不上现在是半夜了不能打扰别人,对着那个洞里大声地吼道:“有人吗?前辈!我有急事!你在吗?” 雨夜下越大,雨声淹没了我的声音,可是我扯着嗓子依然在喊,喊得嗓子都开始痛了,我也不管。 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走,必须要走,我就像下了什么狠心一样,又像是要摆脱什么似的,反正我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就想要回卧龙山,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我躲之不及! 喊着喊着,我把这种喊声当成了一种发泄,有什么咸咸的东西划过脸颊,流到我的嘴里,我一度以为那是雨水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的眼泪。 我真的就像着魔了一样,相信这个石洞里面真的住着什么前辈!真的能够带我离开!我一定要把他叫出来! 就在我的嗓子快要喊破的时候,里面真的慢吞吞的出了一个声音。 “谁啊?谁这么吵啊?这么大的年纪也不让我睡觉!” 那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雨这时变小了,我清楚地听见,那个石洞的声音。 于是,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洞口居然站着一个,饿……背上背着一个壳的乌龟。 我有些讪讪的揉揉鼻子:“对不起吵着你睡觉了,我想找这里的一个前辈,我要去卧龙山。” “什么前辈呀,这里就出让我老龟一个,你半夜三更的要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呀?而且现在涨水啦,半夜行路也很危险呀!” 老龟的声音很沙哑。 “我是去救人!小老鼠说这里的前辈能带我去,我就来了,是你吗?求你带我去!” 老龟叹了一口气:“这个小老鼠也太狠了,我不就多吃了他的一块鱼干嘛,他居然就把你给引来了,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你这样子,好像真有戏,不然的话老龟可以直接拒绝我,我顿时一片狂喜。 我再三的表明,我去卧龙山真的是有急事,真的是救人,和他不想违背信义一样,我也不能违背我的朋友信义,他们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见死不救。 老龟这才想了一下,说:“好吧,那你上来,我带你去,后天天黑之前我应该能到。” 后天天黑。 小老鼠说不是半天的路程吗?这就要后天,看来他给我找了一个老爷车呀,想到乌龟的速度我也确实无语了。 算了,现在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现在是快点到那里,目的才是最重要。 我压住心中的焦急,笑着说:“谢谢龟大爷!” 我的老龟已经在一旁做好了准备,我的疑虑也都打消了,可是正当我要上去的时候,我顿时脸都绿了。 “龟大爷啊,你不用变个身什么的吗?” 这么小的一只乌龟,大概我的脚一踩上去,他就只能被我踩进泥里了吧! 老龟抬头看着我,蹬着绿豆眼反问:“变身?变什么身啊?我一只就这样啊!” 好吧,这是一只普通的乌龟,只是年纪大了而已,我现在是变的人呢?我根本就坐不上去。 这怎么办啊? 君莫问把我变成了人,他每说什么时候把我变回去,难道我还要去见他一次,让他把我变回老鼠。 我在心里抵触着这个想法,想要我回去求他,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 人家把我赶走了,我还要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吗? 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不停地在我脑中爆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浪遏飞鼠 老龟看我拉着裙子在一旁犹豫,催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回去睡觉了。” “我走!”我坚定的说:“可是看这个情况你不能驮我走了,这样吧,你跟我一起,我……我游回去!” 老龟看了看我,虽然他在我的脚下,绿豆眼里却全身不屑:“人族的小姑娘啊,你很讲义气我佩服,可是你的小身板,怎么看也不会游泳啊!还有,那个卧龙湖很长的距离,就算我不停的游也要一天一夜,你怎么在水里坚持那么久?”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没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游!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就带着我的话,去山上唯一的小木屋,找一个叫面包孩儿的人,他的大名叫皇甫玄烨,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小心!” 老龟慢悠悠的说:“我只管驮人,生死不管!这个是的规矩,既然你这样坚持,我就送你去。” 我连忙道谢,并且承诺,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请他吃最香的小鱼干。 老龟着答应了,看来这个老头子也是一个吃货。 我们两个并排着走,山路崎岖,本来我要抱着他的,结果老龟嫌弃我慢,拒绝了。 我气鼓鼓的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他还嫌弃我慢。 一开始被他嫌弃的郁闷,让我不愿再理他,可是想着要去卧龙山我还得靠着他,所以我转过身再三肯求:“龟大爷!我还是抱着你吧,不然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老龟慢悠悠的:“不急不急……你那么慢,我会等你的……” 你们能想象,一个跑在你后面的乌龟,在那里不停地说不急不急,他比你还快的话,估计再不急的脾气也要急出毛病了。 我又转过头继续走了两步,实在忍无可忍,于是转过身准备强行把他抱起来,结果…… 我发现了一件超级恐怖的事情,刚刚还在我身后唠唠叨叨的老乌龟,居然不见了! “龟大爷,别玩儿了,快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生怕他给我玩躲猫猫,这龟啊,年纪大,跟人一样,爱成老顽童。 没有任何回应! 我叫他:“前辈……前辈……你哪里去啦?” 我生怕他反悔不再去了,于是叫的更大声,可是半天了,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落叶掉地的声音,蚯蚓爬来爬去的声音,山上的石头哗哗的往下掉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 我心里想,这老小子不会有健忘症吧?刚刚答应我的事情,马上就忘记了,于是按照习惯回家睡觉了。 顿了一会儿我刚要回去再找他的时候,山下很远的地方传来老龟的声音:“快下来吧,我说你比我慢,你还不承认?” 那个声音太小太细微,如果不是我把耳朵贴到泥土上,根本听不见。 我站起来,手搭凉棚,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根本看不到他在哪里?但是从声音判断,他已经到了那个湖的旁边。 他到底是怎么下去的?哦,我知道了,这家伙给我玩儿过山车,一定是把自己当轮子给滚下去的,看来。坚硬的龟壳就是一个很快的交通工具。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我的脚很痛,没有穿鞋的代价是划了很多道口子,很疼很疼,可是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曙光,想到马上要见到面包孩儿他们,我心中终于可以放下一块大石头。 到了湖边,老龟在一棵小树下躲雨,它的嘴里叼着一根鱼干,含糊地说:“你再不来我这包鱼干都要吃光了。” 我说:“那我们起程吧!” 他说:“你不来点儿?” 我说:“谢谢啦……” 我一吃鱼就想到自己被囚禁的时光,再好的鱼也是牢饭。 吃海鲜都吃到要发吐了。 看着茫茫的湖水,翻着混浊的泥沙,整个湖面并不像平时,是一面和静的平面,现在完全是暴怒的猛兽,发着脾气要吞噬一切。 我也有点发憷,老龟也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挺了挺胸脯:“开玩笑!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的小鱼干都给我吧,我补充补充体力。” 虽然是生的,很腥气,我也忍了,大口大口的吞下去。 老龟也不吝啬,把他龟壳里的小鱼干全部倒了出来,居然有小小的一捧。 我全部,把它咽下去,太难吃啦,而且还带着腐臭的味道。 老龟说他可以在水中随时补充体力,随时可以抓鱼?还可以照顾我。 我感激他。 我在湖边又开始跑了几圈,老龟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说:“做运动呀,先热热身,免得一会儿抽筋!” 老龟不理解自己一个人爬到那棵小树后面,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根丝蔓。 “把这个系在你的脖子上!”他说。 我看另一头他已经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难道这个是手铐?现在是脖铐? 这要是把我们拉开距离,那还不双双给勒死了? 老龟见我犹豫,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这个丝草很结实,不容易断掉,我怕水太急,一会儿把我们冲散了。” 我说:“那也别套在脖子上啊!” 老龟安慰我:“没事,我的脖子长了五百年了,很结实!” 我说:“我的脖子不结实,山寨货!” 我把那根丝蔓系在了我们的胳膊上面,然后他先跳下去,对着我吼道:“快下来吧!很舒服!” 我吸满了气,也毫不顾及跳下去,本来身上就冷得刺骨,现在跳下水来倒是还暖和了一点。 我用我经典的狗刨式不停的游啊游…… 老龟怕我太无聊,不停在我耳边说话,在陆地上他很慢,在水里他倒是很快。 湖水不听的乱拍我的耳朵,把他的声音全部淹没在浪花里,嗡嗡的…… 我以前的水性很好,有个几千米没有问题。 这太久没有玩,刚开始有点生疏,到里后来也变得顺风顺水了,这让我更加有信心能够游回去。 老龟看到我身上绑着的木头,笑着夸赞:“不错!这样的话,就不能沉底了。” 我回了感激的一眼,要不他,我还没有这个机会。 我怕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力气,所以也长了一个心眼,在路上的时候,捡了一些小臂粗的树枝,捆在自己的身上,增加一些浮力。 嘿……还别说,我就像穿了一件救生衣,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仇敌来了 老龟告诉我,这条湖叫胭脂湖。 我前几天在山顶上看到过,那个时候晴空万里,碧绿的山坳之间,陡然出现了这么一淡雅的红,看起来还真像美人扑腮的胭脂。 胭脂湖和卧龙湖是相连的,只是那个水很奇怪,一过了那条泾渭分明的线,湖水进入卧龙湖,就不再是红色。 我在水里浮浮沉沉,老龟怕我睡着了,给我讲起了这个湖的由来。 “传说火灵圣母的唯一女徒弟——萱草,修炼成人以后,和东海里面的龙太子敖渊相爱……” 我气喘吁吁地打断他,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 老龟倒是游得很轻松:“你知道什么?那个萱草后来因为龙太子要娶冰川老母的徒弟,听说是一条狐狸精,萱草伤心欲绝,就在我们这个地方方化成了一汪胭脂湖,发誓永远都要忘记龙太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没有化形,也随着她的母体变成了一滴‘忘情水’,最后被凤凰带去给龙太子服下,龙太子知道后大怒,和凤凰大战,同归于尽。” 我心里咯噔一跳,原来敖娇娇的嫂子萱草,居然是这么烈性的女子,可是她也不能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啊? 敖娇娇大概也知道她嫂子凶多吉少,不愿意面对现实,才这样到处的寻找吗? 我说:“那个萱草是不是有毛病啊?大人的罪过,为什么要让小孩子承担啊?” 老龟摇摇头:“那个小孩虽然在母体里面没有化形,可是萱草把所有的法力都给了孩子,让孩子能够存活下来,是那个孩子自己选择追随母亲而去的。” 我叹息:“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老龟说:“这个胭脂湖还有一个名字,叫胭脂泪,每次游过它时,我的心情都特别的低沉,好像都能感受到女子的悲伤,你有这个体会吗?” 我手脚并用地继续游着,我心里都焦急成了一片火,哪里还有心情去体会别人的痛苦啊? “没有!别说了,节约体力吧!” 我嘴里这样说的,心里却早早的软成了一团。 那些事情,经过这么多人的叙述,让我这个一向不耐烦听故事的人,也变成了感觉那个事好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对于萱草这个女人,其实我最初的印象也就是好奇,敖娇娇为什么会那么执着的找她?后来听说了她的故事,我心里也忍不住鄙夷,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死又为了一个男人活呀?自由自在的不好吗?唉,真是个傻得蠢得彻底的女人。 我不知道游了多久,到了最后我的手脚,只能是像船桨一样机械的划着划着。 老龟见我不说话,他倒是叽里呱啦了倒腾了一大堆,人老了估计回忆的故事也多。 他从他年轻的时候追着一个小母龟跑的情形,讲到后来自己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儿子,和像他当年一样,跑去追女孩,结果的带回家一看,那个女孩居然是一只小龙虾。 他龟说他对于异族的恋爱很排斥,后来的时候给儿子苦口婆心地讲萱草和龙太子的故事,说明异族恋爱,都会有很悲惨的下场,可是他那不孝的儿子却偏偏跟着龙虾姑娘跑掉了。 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样操心操肺,不是白费功夫吗?” 老龟大概提起了儿子,笑了:“其实我也不想管他的事,可是我们龟族的寿命漫长,这么漫长的岁月不找一些事情来做,那岂不是很无聊?” 我们两个聊着聊着,老龟在水里的速度确实很快,他告诉我大概在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达到卧龙湖的地界。 我心里暗暗高兴,忽然我感觉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手脚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黏着一样,撕扯着,不让我动弹。 我想到了市场上,每年秋天都要卖的阳澄湖大闸蟹,每个螃蟹都被红色的橡皮筋缠得严严实实,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那样。 再看看老龟,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原本灵活的动作全部都变得跟掉进了蛛网里的苍蝇一般,越挣扎越动不了。 我大叫:“这都怎么啦?” 老龟说:“别慌!慢慢的可能就会好啦!” 可是慢慢的…… 我们两个就像是被缠起来的粽子一样,根本就没法动弹了,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直接在身上绑着有木头,所以没有沉下去。 老龟也不怕水,他的龟壳也很沉,直接往水里坠,不过他和我绑在一起,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飘啊飘。 我说:“我们两个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老龟说:“听说湖里有妖怪,可是我一直都没遇到过,那都是卧龙湖的事情,胭脂湖没有妖怪!” 我看着身上被缠得结结实实的,这个不是妖怪干的,难道我们撞进了渔夫设置的渔网? 我们身上全部都是柔韧如丝水草,密密麻麻的,还带着水底湿泥的腥臭。 “玩啦,我们要被湖底的水怪给吃了!”我哀嚎。 老龟说:“没事,缩到壳里,一般的妖怪都不喜欢吃我。” 我……怎么办? 胭脂湖的水流很大,因为下了雨,湖水也很浑浊,看不出原来的什么胭脂色的美,不过,我们两个没有朝湖底的漩涡流去,而是反自然的,离开了漩涡的力量,朝湖岸慢慢飘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知道,遇到了妖怪。 果然我们被打捞出水面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老熟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嘿嘿,小老鼠,我们又见面啦!” 我望着那个高大黑乎乎的身影,骂到:“王八蛋,你能不能换一句台词儿,看到你我就恶心。” 老龟在一旁问我:“我的蛋怎么惹了你?”颇为对他“躺在地上也中枪”的不满。 我…… 黑蛇已经化成了人形,不对,是一个半人半蛇身的人,他是蛇的时候就很丑,变成人也不咋地,看样子有些想叛逆青春美少女的烟熏妆。 青黑的眼影,眼珠依然是蓝汪汪的,鼻子挺高,只是鼻翼的两边像是被谁用毛笔画了两撇飞扬向上的眉毛,嘴唇薄长,可是那唇彩的颜色,额,咖啡色…… 其实他的脸型挺英俊的,可惜这个妆容,加上我对他的印象,怎么都感觉是毁三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急中生智 黑蛇游移着长长的蛇身,慢慢的朝我们爬过来,眼底都是得意的笑。 “你不是跟在那个雪公子身边吗?好好的大神你不抱着他的大腿,非要到处乱跑,这回可让我捡到了便宜。” 我气的已经是双目喷火,怎么看都想把他的笑容给揉烂。 “不用你管!”我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蛇吐着开叉的舌头,妖里怪气的说:“吃掉你,我就能完全幻化成半个魔仙,你说我想怎么样?” 我都变了成了人形,为什么这家伙还认得出我啊? 难道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黑蛇仿佛看到我脸上的疑惑,哈哈大笑:“你猜对了!只不过雪公子一直在你身边,我不好下手。” 说完,他的上半截人身上,一双黑色的大手,瞬间变了一下,成了张牙舞爪的肢脚。 我看着有些眼熟,猛然我想起来了:“你吃了那只蜈蚣精?” 黑蛇摇晃着脑袋:“他本来就是我养来吃的,只不过提早了而已,谁叫他没用了。” 我的心如死灰,回身看了一眼吓得发抖的老龟,我一咬牙:“黑蛇,这个老龟就是一只普通的龟,吃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就放过他。” 黑蛇面带着和善的危险,附身下来,鄙夷地啧啧几声:“每次见到你,都是那么的不自量力,明明就是我嘴边的一块儿点心,却要保护这个,不伤害那个……” 我听他的语气是没得商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身,对老龟抱歉:“对不起啊,龟前辈,我连累你了。” 老龟抖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这……回完了……我……连孙子……也管不着了……” 我心里一酸,脑子里快速的运转,心中一下看到了一丝曙光,人有贪欲,这只黑蛇简直贪婪成性,有了…… “黑大帅啊!” 黑蛇一呆:“大帅?” 我自动把喜羊羊里面那个深蓝色的蛋给踢出脑袋,带着谄媚的笑:“对啊,这个是我对强者的敬称,满意吗?” 黑蛇蓝幽幽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下,摸着下巴琢磨着,貌似同意说:“好像是挺威风的!这个……我喜欢……” 我心里暗骂:“喜欢你爷爷的头!” 我脸上依然和善的微笑:“黑大帅,我可以让你的功力增得更加强,比你一口吃了我还要强。” 黑蛇果然被窝勾起了兴趣:“怎么说?” 我嘿嘿一笑:“听说过‘杀鸡取卵’的故事吗?” 黑蛇的那张诡异油彩的脸出现了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 我清了清嗓子,只要我有底牌,就不怕对方不妥协。 “你先把龟先辈给放了,我就告诉你!”我不能连累老乌龟,能走一个是一个,这是我一贯奉行的原则。 黑蛇脸上隐隐生起了黑气,语气森寒:“你在和我谈条件?”绝对的不满!好像谁借他稻子还他糠皮一样。 我说:“我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你可以选择痛快的一口吞下我,大不了我多挤出一些眼泪,估计你也听说过,我的眼泪对修道之人大有好处,对你练习魔功的,可能比什么都还毒。” “你居然知道!”黑蛇诧异:“我可以先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扔掉。” 靠!你这么阴毒! 我把他祖宗十八代的蛇都给问候一遍。 我依然带着和煦般阳光的笑:“黑大帅,是你蠢还是我蠢啊?有更好的办法你不用,非得弄得鱼死网破!” 黑蛇冷哼:“你诡计多端,我不能不防……” 他的话说得很硬气,可是看他迟迟不吃我,还在那里和我叨叨,这家伙的贪欲之心在和他的理智作着天人交战,他大概猜着我肯定有帮助他魔功大涨的窍门,可是又害怕我使诈。 我给他一颗定心丸:“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放了龟前辈,我马上奉上魔功速成的办法。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你应该知道,我很多时候说话都算数。” 黑蛇将信将疑的审视了我一会儿,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为什么要离开君莫问?呆在他身边不好吗?卧龙山的那些人真的比他还重要?” 我的脸肯定毫无血色的白,把脸转向一遍,想到君莫问冷若寒霜地说,“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 可是我不想和黑蛇解释这些。 “想不到黑大帅也这么的八卦!这时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别管!反正我不会让他来救我,你放心,我全力配合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就像针扎似的,可能君莫问就算知道我被黑蛇抓住了,也不会来救我,我也不屑他来救我。 我没有资格关心他! 切!你是大神就了不起啦?你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时候,还不是普通的甲乙丙丁…… 活得年纪久远了,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就在那里看不起鼠了? 哼!你看不起我,我还不喜欢你看得起! 我怕黑蛇不相信我,转过脸,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他没有资格关心我!” 黑蛇的脸看不出喜乐,好像被我的话给弄懵了,僵立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很冷,在水里泡久了,上岸来即使身上裹的都是水草,也止不住那些冷风朝我的毛孔里钻。 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我问:“喂?还考虑什么呀?我都说这个份上了……这湖里的乌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放了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老龟在我旁边热泪盈眶:“姑娘啊……我也认了……今天遇到你这么讲情义,就算看不到孙子,我认你当孙子,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我不是不愿意给一个老人当孙子,可是要给乌龟当孙子,那不是实实在在的龟……孙子吗? 我的头上不知道冒出了多少条黑线,不过怕老龟心灵受伤,只能勉强的笑笑:“龟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不要做龟孙子啊! 我对着还在考虑的黑蛇大吼:“喂!你还是不是男……蛇啊?”话说,我还不知道黑蛇的性别呢!以前在老桑树上,我对那只妖蚕说,黑蛇大王要孵蛋,其实我把他当成的母蛇,可是看他的行事作风,又有些像公蛇。 天下但凡是雌性的动物,都爱美,如果她是母蛇,怎么也会把自己变成一条美女蛇吧?像葫芦娃里面的,那条蛇精的脸,被现代多少人追捧啊!像白素贞,赵雅芝到了现在的六十岁,还是我的偶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龟再见 再看眼前这条黑蛇,就算是母黑蛇,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有多变态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审美观?把自己幻化成这副尊容! 黑蛇猛然醒过味儿来,低着头,蓝色的眸中都是冰山般的冷酷:“你最好说话算话!” 说完,他怪异的手指指向老龟,老龟身上缠绕着的水草就像是有灵性的小蛇,瞬间就分开,而且还乖乖的爬回湖里。 老龟得了自由,连忙跑过来,用嘴撕扯着我身上的水草:“要走一起走!” 我哭笑不得:“龟前辈,你快走吧!我答应了他,自然要流下来。你不是最讲信义吗?我也是!” 老龟的绿豆眼直愣愣的盯着我:“姑娘啊……是我老龟对不起你,带路的时候应该绕道走的,不应该走捷径,不然也不会……” 说着,他还老泪纵横起来…… 我笑说:“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我要求越快越好,你快走!不要以卵击石!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去给你送好吃的鱼干。” 老龟还要说什么,我马上怒道:“快点滚啊!你知不知道在这里也是拖累我?你以为这里是斜坡啊?你想快一滚就行了。我们现在是上山,只能慢慢地爬,能走一个是一个。我会没事的,他要杀我也是一眨眼的事情。再说我和他是老朋友了,没那么容易死的……” 老龟执拗起来:“我就是不走!” 黑蛇手指一弹,老龟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骨碌碌的,比下山还滚的快,转眼就消失在湖面老远的地方。 剩下我们两个……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雨已经不下了,天边的朝霞映照在胭脂湖里,天湖一片的红。 黑蛇把我带到了一个山洞,进洞的时候,我还特意看到洞口上的牌匾,三个特别熟悉的字。 清风洞! 话说,这个“清风洞”,是不是专门就是蛇的窝呀。 像那个盘丝洞,一听就是蜘蛛精的老巢。 还有水帘洞,一看就是猴子的地盘。 黑风洞,黑熊…… 不过清风洞我还是挺喜欢的,名字清新舒雅,有点像美女妖精的地盘。 进来之前,我幻想着这里面群蛇乱舞,然后迎接着他们的黑大王,可惜一路走来,我一条蛇也没有看到。 三通和联通我也没有看到…… 黑蛇把我扔到了地上,山洞里面的岩石磕着我的脑袋生疼生疼的,不过我只哼了一声,就咬牙忍住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杯子,碧绿色的,杯子上还有三根丑陋的手指。 “喝下去!” 我看着杯子里冒着腾腾的白烟,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吧! 我咽下一口唾沫,心里抗拒:“能不能给我解绑?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我好歹和你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仇敌关系!” 黑蛇冷冷一哼,把那绿被子给我放在地上,然后转身朝前面的石床走去。 我得了自由,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说:“我跑不掉的,你不用拿毒药控制我,再说,我也不会跑。”我才不想喝! 黑蛇给自己倒了一杯依然冒着白烟的液体,碧绿的杯子放到嘴边,然后一饮而尽,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他这是在给我证明不是毒。 “你感冒了!”他说。 我愕然,诧异的望着他。 “鼻子塞住了!”他又说。 我吸了吸,果然啊,我都潜意识用嘴巴呼吸了,鼻子里就像塞了两团棉花,又肿又痛,喉咙也肿得厉害…… 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我不感冒,貌似不太可能。 我顿了片刻,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辛辣的感觉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然后不由自主的把整个脸都皱成了包子。 “酒!” 而且是温好的热酒! 黑蛇看到我的窘迫,居然哈哈大笑,然后他坐在上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而尽。 “说吧!” 我站在下首,苦着脸看着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魔功速成法! 我没有,可是这个答案我要说出来,估计马上我就要去西天报到。 我等嘴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淡了一些,才开口:“我刚才说过了,杀鸡取卵的方法绝对不行,可是你可以用循序渐进的方法。” “什么意思?”他的两根手指捻起酒杯,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专注地盯着杯子,甩给我一个冷意的侧脸。 我知道,要是我敢说半句谎话,估计他马上就要把我当成下酒菜。 “很简单,我的血可以帮你,你知道,可是你一口把我吃了,也最多能够幻化成人形,而且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我一只斑点鼠我不知道,看你们都在找我,那么我大概就是很稀缺的了,不那么容易找。可是,你要是把我养起来,我的血少了,还可以再生啊!那么你的魔功不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有助力了?” 这也是我这个很小的鼠脑袋瓜子,能够想到的最能有说服力的办法了。 虽然帮他助长魔功不是我的初衷,我恨不得一脚把它踩死,可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有机会逃跑,也不至于一下就被他吃了。 我就是那只随时可以下金蛋的鸡,呆在他的身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稀缺资源,我相信,这只黑蛇脑子就算不好使,他也会明白养着我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我的性命,现在不仅仅是活下去那么简单。我还关系着卧龙山上那么多的生灵,所以我得把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送出去。 黑蛇蓝幽幽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分析清楚。 我双手一摊,微笑着打趣:“黑大帅,你不会穷得连一只老鼠也养不起吧,虽然我的饭量……嗯……不是很大,每天也吃一点补血的东西,也不至于把你吃穷呀,看你那样子,好像我要吃的是你的肉似的。” 黑蛇的杯子又朝嘴唇那里凑了一下,这次他没有全部喝光,而是慢慢地品着,半晌,他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 他的脾气一向都是琢磨不透的。 我的心也咯噔像是被谁猛然敲了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不会连玩笑也开不起吧?我是不是玩儿过火了? 我局促不安的站着,等待着他对我的裁决…… 空气中,我闻不到任何气味,可是我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正向我袭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蛇七天(1) 我心说这次完蛋了,这条死蛇根本就不吃我的小聪明,而是要吃我,希望他的胃液能够够强大,瞬间就像“化尸水”一般,眨眼间就能把我化掉,没有痛苦。 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我真的躲不开这一劫,我也没有遗憾了,如果老龟还有那么点义气,会去卧龙山替我报信。 头顶上终于传来了黑蛇的裁判:“你!很好!” 我咕咚一下,咽下一口口水,不明白他的意思,这话含糊不清,褒贬不一,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很好吃? 很好主意? 这可是截然不同的答案啊! 黑神说完这句话,转身,朝上首方走去,傲然冷漠。 我吃不准他的意思,不知道哪里来寻根究底的勇气,一下拉住他的袍角,啊!他没有穿衣服,是他的尾巴。 黑蛇回头,略带威胁的“嗯”了一声,低沉的气压,吓得我连忙手一缩。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黑蛇很冷冷地看我一眼:“从明天起,你要定时的把血给我奉上来,不然的话……你知道的,有时候,我宁愿速成,不想慢慢的来!我的耐心有限!” 我吐了吐舌头,松了口气,唉,这条是黑蛇,终于把他给打发了。 当天晚上我就睡在了黑蛇的旁边,他把门口布置了结界,我不用试肯定出不去,只能乖乖地躺在床榻旁边,抱着双膝,看着空荡荡山洞,望望黑漆漆的洞顶,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 他没有让我吃饭,说完那话以后,就躺在石床上睡着了,我不敢叫醒他,谁知道这变态会不会改变主意? 他说不吃我,我就能相信他吗? 我还是想着离开,可是想了半天,我也黔驴技穷般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什么东西敲醒。 黑蛇坐在床榻边,能给我一包东西,我一打开,里面大概是他抢了松鼠的窝,除了松子儿,板栗,花生,还有玉米,都是过着各种干货。 还好,没有让我吃死老鼠之类的他喜欢的食谱。 黑蛇阴沉地说:“吃下!早上天亮之前,你知道该怎么办!” 我委委屈屈的低着头,默默的嗑着核桃。 我吃了一些东西,依然静不下来,就不停地在山洞里走来走去。 黑蛇没过多久就发表意见了:“卧龙山上的那些人暂时还没有事儿,等到七天以后,皇帝陛下会亲兵前往。” 我的脚步一顿,终于知道了一些内幕! 七天呢,我望着外面无边无尽的山和水,七天的时间,我能去卧龙山吗? 我还想问什么? 他收起了双手,停止了打坐:“问吧!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以前都没人陪我解解闷儿。” 我仔细打量了他的神色,没有要发怒的征兆,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说:“黑大帅,嗯……我想问……雪公子的伤好了没有?” 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底气了,我就是这么没有出息的人,人家都那样对我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状况,我记得走的时候,他伤得不清。 这几天黑蛇也出去了几次,以黑蛇的腹黑,君莫问会不会…… 黑蛇的脸上出现了很诡异的神色,像看怪物的眼神,然后他笑了:“你还挺关心他的?” 我揪着自己的裙子,也许是因为君莫问不在身边的原因,原本我的脚已经变成了老鼠的脚,可是上半身还没有完全变成老鼠,现在可不是半人半鼠的怪物? “嗯……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一个师父嘛?”我给了自己安慰的理由。 我也不想不告而别,虽然他也不会找我,可是我也不想他有事儿啊! “放心吧,只要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寻他的麻烦,我就算和他同归于尽,他过一段时间还会好好的。”黑蛇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我也小心的问:“听说你的这个身体没有心,那你的心哪里去了?” “你问的太多了!”黑蛇对这个问题太敏感了。 我自嘲一笑,暗骂自己瞎操心,问黑蛇这个就等于问怎么要他老命,他能告诉我就奇怪了。 忽然,我被一股大力抓住了脖领,然后我就瞬间被吸走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脖子已经卡在了黑蛇的手心。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咳咳咳……放开!放开啊!” 黑蛇没有放开,反而把我拉得越来越近,知道他的鼻尖已经凑在了我的脖子上,腥臭的味道袭击者我的嗅觉,我差点晕过去。 “咳咳!大帅,你用的哪个牌子的牙膏啊?牙膏不值几个钱,别用盗版的了!” “牙膏?” 我连忙解释:“就是清新口气的啊,没事多嚼嚼薄荷草,或者有一种青盐,用杨柳枝一刷,口腔的异味就消除……” 黑蛇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找死!” “冤枉啊,黑大帅?我这样也是为你好啊,你想想啊,你马上就要幻化成人了,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外面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总不会一辈子就在母蛇堆里混了吧?把自己打扮得帅气一点,也要聚集人气啊!” 黑蛇的脸不是一半的黑,听到我的话,慢慢的脸上变得很奇怪,好像是高兴,又好像是生气,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个摇头摆尾,花枝乱颤。 “貌似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好像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成功的用新鲜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也不错,至少他不再纠结我问他心脏的问题,不会再要我的命了。 黑蛇一把仍开我,我踉跄几步朝后倒去,然后稳住身形。 “你为什么要离开君莫问?”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没什么,他的身边太闷了,出来换换空气。” 人家都不需要我在身边,我为什么要在他身边? 黑蛇笑着说:“难道你喜欢在我身边?” 我谄媚的点点头,心里却骂你这个死蛇! 喜欢呆在你的身边,难道我有受虐的倾向吗? 黑蛇的笑转瞬就收,然后黑着脸吼道:“滚一边去,看着你碍眼!” 我都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简直神经病一个,他是真的发火了,我只好乖乖的照做,不再理他。 委委屈屈的睡着了,我都没有感觉怎么睡,天就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蛇七天(2) 抬头的时候,由于坐着睡,全身的骨头都快脱节那么痛,我伸了伸懒腰,今天我的上身也变成了老鼠,就还剩一个人头,看起来,绝对称不上美。 我一站起来,刚一迈脚,就踢到了一个东西,哐当哐当的…… 我低头一看,地上歪歪斜斜的倒着一个白色的杯子,正轮着圈圈的大旋。 一脚踏上去,杯子稳稳的停在脚底不动,我把它捡起来,对着洞口射进来的金色阳光,杯身金莹剔透,光泽圆润,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玉杯了。 这个黑蛇还是够厚道,没有给我拿一个脚盆放在这里,那样的话,就算我把血放干了,也装不满。 捡起地上的一块儿棱角分明的石头,把牙一咬,就朝我的胳膊化去,鲜红的血液滴下来,盛在玉杯当中,有点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思。 黑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玉杯中的血已经凝固成了血豆腐,我把在海上无聊的时候提炼的盐沫子加了一点在里面,血液凝固得很好。 黑蛇一口吃下去,我谄媚地笑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Q弹顺滑,有点像吃果冻的感觉?” 黑蛇蓝色的眼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那只怪异的手,拍了拍我的头:“还不错!继续!” 我得到了夸奖,顿时心花怒放,能够让我花心思讨好的人,除非是我喜欢的,如果是不喜欢的……嘿嘿…… 黑蛇这回给我带来的是草莓,红艳艳的,长相都不怎么样,各种形状的都有,可是闻起来还不错。 我取出一颗,放在皮毛上擦了一下,然后扔进嘴里,还没有等我咬上一口,就听黑蛇说:“雪公子好像要急疯了,到处在找什么东西!” 我咳嗽了一下,草莓一下卡在了喉咙里,搞的我上不上下不下差点噎得两眼汪汪。 连忙跑到石头桌子旁边,抓上一个白色的杯子,迅速的倒上水,还好咽下去了。 “哦?”我随意的应和着:“是吗?呵呵……” 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我又回到了角落,杯子里的水又续上了半杯,我却一直没有喝,放在了墙角,剩下的草莓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会是在找我吗? 肯定不会! 那个冷血的家伙,我就是自作多情才被他老是欺负的,这回我不能上当了! 这一夜,我再也没有和黑蛇说第二句话。 他吃了我的血豆腐,貌似真的有效果,昨天打坐的时候,他的下半身就能隐隐的幻化成人的腿,今天保持腿的时间更加长,他还故意在山洞里显摆的走来走去。 我闷闷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好像又开始下雨,洞口的雨丝带着清冷的风吹进来,我的全身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再也没办法睡觉。 再看看石床上,黑蛇又不见了。 这家伙不会脑袋秀逗了,跑出去炫耀他的人腿吧? 不管了,反正早上都要放血,索性早死早超生。 下定决心,我又找到了那块石头,一事不烦二石,红色的血液簌簌往下流,就像是我郁结的心事,怎么也没有完结的时候。 等到那个只剩了一点水底的杯中,盛放了满满一杯的血,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话说,后世那么多东西都是水货,我这个血里面也加了点水,也算是水货了吧。 黑蛇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雨也停了,他的下半身又恢复了蛇的身子,黑不溜秋的难看得要命。 “醒啦?”他问我,然后做到了首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 炉子里的炭火已经不多,星星点点的火星特别的红得耀眼,我没有睡好,眼袋大大的,不过我不介意,因为我已经完全变成了鼠,斑点的,熊猫眼是我的标志,就算再又眼袋,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淡淡的问:“他还在找吗?” 黑蛇的心情很好,戏谑的说:“你说谁?雪公子吗?他就是一个蠢蛋,我要藏你,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要说打,我打不过他,不过要躲起来或者逃跑,他可比不过我……” 我抓了抓脑袋:“这个好像不是吹嘘的好材料吧!” 比谁溜得快?他也不嫌晦气,怎么不去和老龟比,保证跑得更快! 黑蛇没好气的沉下脸:“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事情给我办好了吗?” 我从身后的地上端起那杯血,笑眯眯的说:“好了好了,只是今天来不及做血豆腐了,你讲究一下,当喝西瓜汁!” “你到是很会说!”他说着,接过了我双手奉上的白玉杯,看了一眼,赞道:“不错,今天的比昨天多,继续保持!” 我两边的鼠须抖得很Happy,两忙一抱拳,笑着说:“请慢用!请慢用!” 忽然,我的整个脸上一湿,整杯的血连带着水把我泼了个透心凉,我摸了一把黏糊糊的液体,虽然产自我的身体,我也结结实实恶心了一把。 “你做什么?浪费我的心血!”我吼道。 黑蛇恶狠狠的声音响在我的头顶:“你是不是想死?”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难道他发现了? 黑蛇阴森森的一笑:“敢在我的地盘玩儿花样,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昨天你借着噎着的时候,悄悄的把眼泪放进了杯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后腿一软,一下蹲坐在地上,原来他都看到我的小动作了! 好阴险! 被人拆穿,我连忙不救,哭着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太想我龙山的朋友了,所以想着想着就哭了,我也不是故意滴在杯子中的……“ 黑色揪着我的耳朵,一把提起我,然后毫不怜惜的摔到墙角。 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的爬起来,站了好几次都痛得滑坐在地上了。 他恶狠狠的又扔给我一个杯子,说:“如果你还敢乱做手脚,我就亲自吸你的血,大概……你如果想让我亲你的话……” 由于这两天连续的放血,我的血已经快放干了,但是听到这话我依然血冲脑袋,能把那么残忍的事情说得这么暧昧的,大概就只有这只变态蛇了。 怎么有这么无耻的蛇呢? 放完了血,我颓然的蜷缩成一个球,然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角落里昏睡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蛇七天(3) 梦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哭了,反正有一只轻柔地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我痒痒的想要拍开那只手,或者直接抓住,可是那只手就像和我捉迷藏一般,就手不让我得逞。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到洞里的泉水边,趴下去先痛快的喝了一肚子,然后再等着水面再次平静下来,我看到了我的相貌,已经不是那个普通女孩的模样了,而是又是一只老鼠。 啪嗒!一滴泪落入了水中,我自怨自艾地想:“这才对嘛,灰姑娘怎么穿上公主的裙子和鞋子,十二点一过,马上就恢复本样了,还是那个烧火的丫头!” 君莫问是在找我吗?他会疯了一般的找我吗?估计是因为我逃跑了,丢了他的脸面,所以他才要抓着我,然后好好地惩治我一番吧! 黑蛇说得对,他要把我藏起来,这么大的山,君莫问肯定很难找到,这样也好,免得我们大家看了,都相互厌恶对方,哎,我终于不用做他的徒弟了,反正他和卧龙山的人朋友也不对付,我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 想到这里,我的头上就像劈下一道明晃晃的闪电。 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思想了?我不一直都向着卧龙山的朋友吗?为什么我还要考虑君莫问呢?我一定疯掉了,脑子坏掉了。 我一拳打在自己的脑门上,告诉自己,态度坚决,目标明确,卧龙山才是我该去的地方,君莫问,就当是镜花水月缘的一场梦。 “你要是再敢污染我的水,我就把你泡里面!”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原来他又看到我把眼泪滴到泉水里了。 我没有回头,语气慢慢的说:“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声音闷闷地,傻子都知道我在哭。 他冷笑:“你要真是故意的,我马上就把你踩进去,然后把你泡成一个肥嘟嘟的鼠!” 听的怪恶心的。 我反而噗嗤一笑,反而不怕黑蛇了,虽然他很想吃我,和我一直都有危险的关系,可是我和他相处起来,比和君莫问相处起来容易多了。 至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需要我做什么?而不是君莫问,一会儿给我一颗糖,我正甜蜜着呢,他一会儿甩我一巴掌,一会儿又给我一颗糖,跟着他一块又甩我一巴掌,搞得我都晕乎乎了。 我的脑子自认为还很聪明,可是都被他耍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哪里才是北。 我转过身,缓缓的朝黑蛇爬过去。 “今天早上我没有准备新鲜的血,那么你就,自己动嘴丰衣足食吧!”说着我把我的前肢伸过去,手脚都没力气,伸到一半又滑了下来。 黑蛇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骂道:“没精打采的,血也一定不好喝,给我好好养着,等你精神好一点,红光满面的时候,我加倍地喝回来!” 我没想过他居然就这样放过我了,哎,一定程度上,这个黑蛇的变态程度,也不亚于君莫问,捉摸不透说翻脸就翻脸,哎,我怎么尽和一对疯子在一起呀! 第四天的时候我实在坐不住了。我讨好地去给黑蛇捶捶肩,然后笑着说:“黑大帅,反正你力量这么强大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让我回卧龙山吧!你那个皇帝哪里需要你巴结啊?他就一普通人,你那就好好修炼然后问鼎魔道至尊,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你还用看别人的脸色?” 黑蛇回头瞪了我一眼:“还不死心!滚一边呆着去!” 得,我巴结了半天,还是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我的提议多好啊,居然不理解,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去舔人家的屁股,活该你永远是半人半蛇的妖怪。 我默默地跑到墙角画圈圈诅咒他。 第五天的时候,他没有回来,外面堵上了一层结界,我费劲了方法都没有出去! 第六天的时候,半夜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噼啪之声。 我趴在洞口却什么也没看不见,我焦急地用耳朵听,好像听到君莫问喊我的名字:“蠢光!蠢光!” 我没有回答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要去招惹彼此,那个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山野中的呼呼风声。 黑蛇回来的时候身上挂了彩,全身上下都是皮肉翻飞的红色伤口,他见我看他,丝毫不在意,脸上还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红色的双岔舌头吐得很频繁。 “我还以为你要呼救呢?结果,你可真狠心,人家来救你,你居然躲在这里一声不吭,你是真的放下他了吗?” 我把前肢伸过去,没有说话,整个脸反正不好看。 他这回吸了我的血,毒牙咬进来的时候,好痛,痛得我的全身的神经都痉挛起来,我没想过他亲自吸血会这么的痛,他绝对是故意的,牙齿已经刺穿了我的皮肉,却还不听的辗转撕扯,好像要扯下我的肉似的,汩汩的血液流下来,他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慢慢的我连疼痛都忘记了,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第七天的时候,门口终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看到他的时候,顿时潸然泪下。 尼玛!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啦!昨晚那个死蛇差点就咬死我了。 君莫问一身白色的衣袍,大袖翩翩,墨发长飞,白皙的脸上就像冰雪融化后的湖面,平静淡然,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讪讪的抖了抖胡须,虚弱的支撑着站不起来的身子,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今天的太阳可真好!” 洞口的晨光招进来,给君莫问颀长挺拔的身躯堵上了一层金边,神祗的形象更加凸显,冷傲金贵。 我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我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洞口就响起了黑蛇的吼声:“雪公子一大清早光临我的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如果不嫌弃的话,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吧!” 我脸色大变,现在的君莫问根本就是自顾不暇。 “你快走!别管我!” 君莫问的手指停在我的额头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部中间线条,慢慢的停留在了我的鼻尖,冰凉的触感,让我后面的话梗在喉中。 我在心里没出息的骂自己,承认吧,你就是关心他,承认吧,你就是贱骨头,承认吧,看到他的出现你就是欣喜若狂……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蛇的心 君莫问修长漂亮的手指,停在了我胳膊上的伤口上,一道白光抚摸伤口,伤口慢慢的合拢,长出了皮光水滑的皮毛。 可我知道那道伤口永远合不上了,它就留在了我的心口上,一想起来,我就觉得有些疼。 “既然你那么喜欢离开我,那么我成全你!”他说:“呆在这里,别出来,等下我来接你!” 说完,君莫问的周身都闪着金光,把他的表情都显得恍惚起来,白影一闪,他已经飞出了洞外。 强烈的不好预感,我连忙跟着跑出去,大概是黑蛇的结界被君莫问破坏了,所以这次我很容易就跟出了洞外。 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去,葱翠的山野之间,我就见两到影子,忽上忽下,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 我的心中越发的焦急,君莫问的内伤还没有好,这么多天和黑蛇的周旋,肯定是比以前好不到哪里去。 让我更加焦急的是卧龙山的境况,今天,皇帝就要开始亲自去围剿卧龙山了,太阳还没升到山头,我得尽快回去。 这次交战君莫问好像也打算速战速决,忽然,只觉得山地摇晃,头上好多巨大的石头掉下来,应该是受到两人的法力所击打。 人在急火攻心的时候,总有那么些想法,突然来的,反正不管了,我立即返回山洞。 这几天我发现,山洞里面没有任何的照明工具,只是在洞顶上有一颗夜明珠似的灯泡,如果真是珠子我也不会觉得好奇,问题是,每次君莫问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把烛台点燃,然后那颗珠子里面就变得毫无光泽,黑乎乎的就一普通的石头。 每次他出门的时候,那颗珠子就跟明晃晃的白炽灯泡似的,生怕不能发光发热。 曾经我还想,这颗珠子一定是被什么法力罩着的,不然没有电线,电池,它燃个什么劲儿? 今天,我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 君莫问说,黑蛇的心脏被掏出来了,放在别的地方不在他的身上,那么按照这个理论,黑蛇每次出门的时候,他的心脏就放在清风洞里,而且当成了照明工具,他回来了,心脏又回到了他的胸腔,再加上我的血,练功起来岂不事半功倍? 我怀疑它是心脏还有一个推理,就是黑蛇一直都是狡诈多变的,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在最危险的地方放最安全的东西,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最喜欢做的事儿。 重新回到山洞,有如恍如隔世,想不到我在这已经生活了七天,抬起头,那颗珠子正在头顶上,而且正对在黑蛇的床榻上,位置正在他的胸腔的部位。 现在是白天。那颗珠子的光暗淡了很多,可是也不全是黑乎乎的,带着那么些银白的圆润,其实仔细一看,那个圆润的珠子内心是一颗鲜红的红点。 我想这大概是黑蛇对它施了一定的法力,然后把它伪装成一般的珠子。 我的爪子扣住墙,迅速的朝上面怕去,头顶上的岩石顶层尖锐不平,我的爪子必须扣仔岩石缝隙里才能稳住身形,可是这样以来,指甲由于下坠的力道变得就像谁在拔掉它们一半,疼痛难忍。 我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珠子,准确说它是黑蛇的心,我必须得到它。 小心慢慢的朝前面怕去,爪子磨破了,我还差点掉下去,都没有让我退缩,现在没有时间了,我把牙根紧咬,终于,我爬到了珠子的面前,我也倒挂在岩洞的顶部。 外面打斗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伴随着山上的石头掉下来,打在地上惊心动魄。 我有点欣喜,毫不犹豫,伸出爪子就去抓向那颗珠子,可是等到我的手掌挨着它的时候,一阵漆黑的烟冒了起来,手心传来刺痛,我连忙缩了缩手,整个手心接触珠子的地方,全部变得焦黑一片,空气里也是皮肉焦糊的味道。 靠,这上面难道有硫酸?还带自燃腐蚀的。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再次,我的爪子覆盖了那颗珠子,整个手心都在冒烟,钻心的痛让我的全身都痉挛起来,我的眼泪掉下来,纯属痛的。 我的手使劲儿,那颗珠子终于被我硬生生拔下来了。 “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又哭又笑,激动之中,没有注意,我一下从顶部掉了下来,索性我抱着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顾不得痛了,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然后再疯狂地跑出去,站在洞口我看到君莫问和黑蛇,又开始打回来。 我高声的叫道:“别打啦!别动!不然的话,我就把它给吃了!” 两人都回头,手上还保持着搏命的架势,黑蛇的尾巴缠住君莫问的手臂,君莫问的另一个手臂的剑尖已经插入了黑蛇的皮肉,我的声音其实全部分贝释放出来也没有多高,只是在山间回荡,显得很有些诡异和气势罢了。 我再次扬了扬手中的珠子,高声:“黑大帅,我知道你这个鬼玩意儿刀砍不断,火烧不烂,可是我要把它给吃了,不知道我排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是整个一个心脏?” 黑蛇恶狠狠的盯着我:“你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背叛不背叛,我真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你真的要挑战我的幽默细胞,那么,我就真开玩笑了!” 我的整个手还在冒烟,全身上下的黑白斑点毛也血肉模糊,可是我尽量笑得越发的开心,现在他的把柄在我的手里,我害怕什么呀? “哼!”我说:“你要不按照我的做,我现在就把它给吃了,就算他是天下剧毒,我也能把它给化了。” 君莫问并没有因为我能帮到他什么而高兴,而是迅速的和黑蛇保持距离,站在离我十步远的一处凸起的岩石上,深色冰冷的看着我。 我现在急需解决黑蛇的问题,没有心思理他,我对黑蛇略带挑逗的语气:“黑大!想清楚没有啊!” 黑蛇全身的蛇肉都在发抖,他蓝目喷火地说:“你到底想做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放了我和君莫问,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参与,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就是萱草 黑蛇恶狠狠的说:“算你狠!” 这时,我低估了君莫问好不值钱的尊严。 他冷冷一哼:“谁让你救!” 我的热情凉了半截,我就知道大神都有高傲的脾气。 我说:“我没有救你,我现在要急着回卧龙山,你们两个死活不关我的事儿,可是,你们两个谁能把我送回去?” 我的手很疼,但是也不影响我能够掂掂的动作,我把那个心脏当做那个篮球一样,左抛抛右抛抛,吓得的那个黑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连忙话语软下来:“好好……我送你回去,可是你要把这个家伙给我支开,不然的话我不能保证能安全的送你回去! 我对黑蛇勾勾手指,笑着说:“你现在过来,带着我离开,其他的人和事情不必理会。” 君莫问的脸都可以蒙上一层寒霜,白的几乎透明,我不想再孔雀般自作多情,就算他有救我的心,我也不能丝毫的动摇,不然的话,受伤的那人总是我。 黑蛇一下飞起来,张开双臂朝我扑来,我把那颗心紧紧的护在怀里,正当他要站在我的面前稳住身形时,我的脸上陡然一热,粘稠的血液沾了我一身。 黑蛇张开的嘴巴还咧成了月牙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下笑不出来了,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加血水,就见黑蛇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粗长的身体上面,破过来一个洞,那个血洞的位置,多出来一只血手,手是呈拳头的形状,紧紧的握着,我都不知道手也能当剑使,而且破体的时候这么锋利。 黑蛇高大的身影倒了下来,蓝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滑,红色的芯子歪在嘴角…… 我瘫软坐在他的身边,黑黢黢的手上还捧着他的心脏,心脏一直都是冰冷的,和他的主人一样,身体也慢慢冰冷下去…… 君莫问雪白的袍子上全是红梅般的血花,就连他白皙的俊脸上,都带着一长串的血珠,看起来妖异和雪纯并存,看得反而比黑色的妖魔还要害怕。 他收起了手,轻轻一吹,手上的血液瞬间就变成了粉末,缓缓的被山中的风带走。 还有变成粉末的,是黑蛇的身体,也被山间的风一吹,瞬间消失在我得面前。 君莫问走过来,漂亮修长的手指拿过我手中黑蛇的心脏,“扑”的一声,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他的身体也好像不能支撑似的跪在地上。 我还没有回过身来,他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假的!” 看着他手中的灰尘慢慢被吹落,我的瞳孔一缩,心中的后怕源源不断的袭来。 如果这是一颗假的心的,那么刚刚黑蛇笑眯眯的,对我爬来,那他对我有任何什么企图呢? 对了,他打不过君莫问,肯定想把我一口吃掉,然后增加最大的功力,那么,君莫问这么及时的穿胸而过,就是让我在蛇口下面捡了一条命。 我全身的鼠皮都不停的疼,而且还凉的透底,我老是觉得自己是那一只聪明的螳螂,每当我要把爪子伸向那只蝉的时候,身后总会有君莫问这只黄雀一棒子打醒我。 君莫问冷着一张脸,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的站起来,我看得出来,那全力一击耗费了他很多的力气。 他的手摸向我的伤口,所过之处,皮毛又恢复了以前的光泽。 君莫问说:“我把你送回去,从此,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闷在心中好多天的话想要说却说不出口。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又热,难道要把我当成一把剑模子,放在火里烤一阵,然后锻打一会儿,再放到水里泡一下,反复的锤炼? 我的神经也听不出这样的捶打呀! 他说:“不要多想!你就想着你现在要干的事情,不要回头!” 说吧,他把我放到了袍袖里,然后腾空飞起来。 我们两个以前在空中的时候,都是相互的拌嘴,可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沉默。 我们很快的就到了卧龙山下,君莫问把我扔到了离开之前的那个垂柳下面。 “我走了,你保重!”他说。 趁他还没走,我一下拉住了他的袍角,袍角洁白如雪,柔软的布料让人触手丝滑,只是袍子上那些红色的血点格外的醒目。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终于不死心:“你把我从这里掳走,然后又把我送回来,别告诉我你好心,让我来一次免费的旅游!” 君莫问低下头,侧着脸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和他的长发一个颜色,只是更亮,更具穿透力。 “你还是想不明白吗?” 我摇摇头! 君莫问目视远方,看着蓝绿交杂的卧龙湖,像是自嘲般说:“我以为你够聪明,能够想明白,看来,你还是那么蠢!” 好吧,我就知道他的嘴巴里吐不出昂贵的象牙。 就在我要失望的时候,君莫问又开口:“你就是那棵萱草!” 纳尼?! “你……你……你骗人……” 我上辈子是谁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是一二十岁的大好女青年,什么草啊花的,我倒是想做校花,说出去的时候,估计所有的人把我当作笑话。 女汉子春光怎么可能是什么草? 我的脑中的震憾不是没有,君莫问如果要骗我,可是又有什么好处呢? 君莫问说:“你还记得白泽看你的前世吗?” “这个我记得,他看到我去买猪肉!” “那前前世呢?” 说起这个,我也有印象:“那家伙骂我是液体!” 君莫问笑了,他说:“萱草最后化成了胭脂湖,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了一颗忘忧泪,最后被敖渊服下……” 我转到他的面前,仰起头,仔细的审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想要看出一丝的破绽,可惜,君莫问依然那般风华绝代,干净得就像是雪山上最明亮的雪。 “没有瞎扯?开玩笑吧?”我骗着头,笑着打趣。 君莫问说完,一把甩开我的拉扯:“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完全在你。”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徒弟?” 不会又有什么内幕背脊吧? 君莫问的声音扩散在风中:“或许这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不过,如果哪天你后悔了,可以来找我,我在赤霞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诡异卧龙山 君莫问的声音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剩下一脸便秘的我,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消息太过惊悚,我继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绝对不理,赶紧去找面包孩儿他们才最重要。 刚刚我在天上的时候,就有注意地下的情况,结果我瞪着眼看了半天,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的小兵小将,还有船,他们来卧龙山肯定会坐船,可是一路过来卧龙湖都风平浪静。 难道皇帝放弃了攻打卧龙山的计划? 我先把自己的事情抛在一边,一路跑着朝山上跑去,希望还能来得及,可是山上依然是松风阵阵,涛声依久,一串花一丛草,都爆着勃发的生命力。 可是我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哦,是生气,有点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山上空无一人,我首先跑到面包孩儿他们坐在的小木屋,前前后后都是空空如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或者动物,就连厨房里的砖缝我都找过了,根本连强生他们虫族都没看到一只。 我又回到了我的树洞,说到里面,果然如我所想蜂蜜都被搬光了,就剩下一个空洞。 滋长的藤蔓已经已经爬进了我的窝,开出了清秀的喇叭花。 根本就没人住过似的,床上的棕榈毛做的垫子,也铺上了一层灰,没有人睡过。 我喊了一圈,没有人理我,整座卧龙山好像除了花草植物,就没有任何可以自由跑动的生灵。 我下了树,绕到了后面,鼠爹和鼠娘的坟墓已经长了很多的荒草。 我真的没办法跟他们交代,说我已经报了仇吧,可是我知道黑色的心一天没找到,他的身体就可以随时再找一个,说我没有报仇吧,我弄得全身是伤,而且我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击败他的机会。 我跪着给他们二老磕了个头,然后说:“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爹娘?我也尽力了,如果以后还遇到他,我依然会帮你们报仇。” 我去了山脚的后面,那里有一大阵面的土墙,土墙上面依然坑坑洼洼的,就像被机枪扫射过一般,都是黑洞洞的眼儿。 那里面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蜜罐他们住的地方,我挨个挨个朝里面看,没有一只壁蜂,我就连那个我可以进去的洞,算是我可以进出的后门,整个蜂巢就像消失了一般,除了那些育蜂的小门还在,所有的地方都透着灰尘的气息。 要不是我没有疯掉,记忆还没有混乱,鼠爹鼠娘的坟墓还在,我肯定认为这里原来就是这样,一座古墓般的山,四处透着沧桑的荒凉。 难道这里发生瘟疫?集体大逃亡啊,那也说不准呢,这么很大的地方,从那些鸟啊兽啊大小的虫子也跟着跑了? 我又回到了面包孩儿他们的小木屋,屋子里所有的生活器具都在,说明他们走得很匆忙。 我的肚子太饿了,这么些天黑蛇虽然没有克扣我的粮食,可是,我终于还是吃不太好睡不太好,加上今天流血过多,我感觉头晕晕的,没过多久,我就倒在柱子旁边,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天黑,我仔细一听,根本就除了呼呼的风声,整个卧龙山就我一个人。 我去屋子里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些玉米面还有黄豆,嘿!我好久没有吃黄豆了,不知道强生已经欠我多少利息! 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还有我想起了以前面包孩儿给我吃的容妈做的点心,我次回来我很想再吃,可惜他们都不在,还有蜜罐的蜂蜜,虽然我都吃的粘得掉牙了,可是我很久没吃,我也很想,这些家伙都跑哪儿去了?哎? 吃饱了喝足了我开始想一些事情,据我看到的那个过去的画面,凤凰和龙太子打了以后同归于尽。 敖娇娇不停的在找萱草,也就是现在的我,可是她如果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她还会放下那种执着吗? 后来团团说,那个凤爵大人和龙太子的转世体就在卧龙山上,也许我能猜到凤凰是谁?可是龙太子……龙我没有见过. 爬行动物当中也没有谁像龙啊。 龙太子敖渊据说是我前世的丈夫,然后因为狐狸精梅丝,居然把我抛弃了,然后我才含恨而死,到底这个负心汉是谁呀? 我倒没有要找他报仇的打算,就想着这样的人,已经害我前前世了,我可不能让他在害我,如果我知道了他的转世,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想到当初我把梅丝害得很惨,我还有些内疚,现在看呢,我下手简直太仁慈了,我应该把他打的连她妈都不认识,靠!小三!居然还敢跟我吆五喝六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说我天生就是他娘子的人,不对,是一只老鼠! 那个龙太子不会就是转世成为他了啊?东灰……可是这相貌反差也太大啦,我没法把他和一条威风凛凛的龙做对比,有可能……我太佩服我的推敲能力了,要是东灰真的是龙太子,那他这一世还不错,至少孝顺! 东灰很可能就是那个龙太子,因为他对我的执着到现在都没改变,哎!那怎么办!他要是硬要娶我,我也像敖娇娇一样逃婚去! 我以后再也不能被东灰的一举一动所触动了,我要离他远远的,就算他再孝顺,对自己的姐姐妹妹再好,我也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不然的话,我可能又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威风凛凛的凤爵大人,肯定就是那只秃毛鸡,想到他第一次闪亮登场,虽然没有任何毛,可是全身透着清贵雍容的气质,也就是脾气大,能力也高,直接可以吞火,不是凤凰又是谁? 想想我也真是笨,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把他当成普通的鸡看待。 这样想着,我心里舒服多了,我的窝里面居然住过一只凤凰,真是与有荣焉。 这个凤凰以前肯定和我关系很好,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和敖渊同归于尽! 看来下次见到秃秃,我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美滋滋地想了一会儿,忽然,齐刷刷的破空声响彻天际,我下意识的望向漆黑的夜空,那场面,火树银花颇为壮观。 嘿,谁大半夜的不睡放烟火啊! 我张望着头,好奇看着,那些烟火炸开以后,完成了抛物线又掉下来,我的瞳孔猛然收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讨厌流星雨 如果问我现在最讨厌什么,我会告诉你是流星雨,别看那些一道道的火光亮在天上很唯美浪漫,可是要都掉我头上,那绝对不是浪漫,是灾难。 其实掉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天外陨石,不然的话,一颗就够我受的了。 嗖—— 离我脚趾头半米远的地方,颤巍巍的插着一根羽箭,每一根箭头上都捆绑着浸过桐油的木头,落下来的时候,火光冲天…… 不止是这一根,而是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根,齐刷刷的朝我的方向射来,小木屋瞬间就开始着火,山上太久没有下雨,枯草干叶也成了很好的助燃剂,我的周围瞬间亮堂堂的一片。 “妈呀呀……” 我跳着躲闪着那些要命的火箭,往往前脚刚一落地,后脚离开的地方,就插上了一根,身边着火了,我的皮毛也跟着燎了不少,这样下去,我非得成为烤耳鼠不成。 嗖嗖嗖…… 这样的声音现在无疑成了催命的魔音,周围一片火海,山上也火光冲天…… 我明白了,这是那个狗皇帝在攻山了,趁着晚上的时候,先放火烧,让这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的时候,乘火打劫,不过他最终要打劫的是面包孩儿,其他的生灵都是这次遭殃的陪衬。 迎着火箭飞来的方向,我现不是从卧龙湖上面来的,而是直接从山脚下。 这会儿的风是朝我吹来的,我把耳朵贴在泥土上,清楚的听见山下都是密集的脚步声,还有马儿的踢踏声,兵衣甲胄相撞的哗啦声……看来这次攻击卧龙山的阵势不小。 不过,下午我来的时候,山下可一个人也没有,就算连夜摸黑过来,我也能居高临下的看到。 站在木屋的位置,我能清楚的附瞰到整面的卧龙湖,刚才我还欣赏明亮的圆月静静的铺在上面,绝对没有半只船靠近,这些人怎么来的? 围攻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在火场里乱穿,有时候是掉下来冒着火的木头柱,有时候是火星炸开的竹筒子,面包孩儿家的书房全部都是竹子铺成的,现在烧起来可方便了。 整座山现在成了火海,我却成了火海里唯一跑动的动物。 我跑到了我的树洞下面,幸亏我没有在里面,现在整个老树都燃了起来,浓黑的烟让我看不见树洞的具体位置。 我怎么办? 回来没有通知他们跑,我自己反而搭进来了,不过我心里很轻松,至少他们安全了,不是吗? 这样的夜里,也只有我这个来自异世的孤魂独自承受这一切。 我站在一处大石头山,周围的草丛都燃了,冒着呛人的浓烟,我不打算跑了,耳聪目明的我,听到了很多脚步上山的声音。 “给我搜!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是!” “报告!没有任何人在屋里!” “报告!整座山都是空的!” “废物!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 听着那些人急吼吼的对话,我心里一阵苦笑,看来都是有备而来…… 也许是有些不甘心,我竟然想着如果要死,死之前能不能见一见我的那些朋友? 闭上眼睛,我似乎能听见面包孩儿拿着一块儿糖糕,高兴地跳着叫我:“鼠鼠……鼠鼠……” 秃毛鸡依然高傲得懒得看我一眼,可是老是抢我的房子夺我的床,然后不屑地说我:“多事!”可我的那些事,他都掺合进来了。 强生依然厚脸皮的爬在我的窗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四处可以呆的他,居然很无耻地告诉我,他没有地方可去。 容妈颤巍巍的一身肥肉,左手舞者熟稔的大铁锅铲,右手举着锅盖,居然能够把三通打的落花流水…… 蜜罐依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出怪异的声音,然后送我刚刚酿好的蜂蜜,有时候还好心让我挑几个男蜂妃享用,我倒是想用,可我怕蜂族的毒针。 东灰依然心心念念要娶我,只是他的老妈又生了好多妹妹,他把我洞府里的蜂蜜都搬走了…… 忽然,我闭着的视野一暗,有什么东西罩在我的头顶,而且还带着强大的气流和风声,有点像是在直升飞机的下面,吹得我本来火疼的皮肉瞬间清凉了下来。 “不想死就跟我走!”一个熟悉的声音怒吼着。 我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很诡异的组合,天上飞着两只鸡,飞起来的鸡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问题是,那两只鸡不是并排着飞,也不是前后飞,而是一只鸡展翅飞着,另一只,就像二大爷似的坐在飞着那只鸡的背上。 我一个翻身跳起来,高声叫:“大王!秃秃!” 飞着的鸡王五彩羽衣,火光下,雄赳赳的鸡冠鲜红如火,一双炯炯有神的豆子眼,出黑曜石般的黑芒,他见我有反应了,这才扯着我熟悉的嗓音笑道:“小老鼠!你一回来也不去找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没有什么比此刻来的让人震憾。 他的背上高高的站着秃毛鸡,身子比鸡王大了一些,光滑的皮肉上,已经长出来一些羽毛,没有鸡王的长却已经是光华四射,夺目异常了,他依然透着清傲的疏离,不过那双浮动的眼珠子泄露了他有些激动的情绪。 “秃秃,你变好看啦!” 我招手,见他的斜飞的凤目不由自主跳了一下,我才得意的笑:“喂,你们两个不是来看烤火鼠的吧?快带我离开!” “现在知道着急了?那你还火急火燎地赶回来送死?”鸡王嘲笑我,不过他倒是行动派,精确地降落在我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秃秃,也就是为我而死的凤凰,我的心中不激动澎湃是假的,有种千年的老朋友见面,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默契。 鸡王依然喋喋不休:“放心吧,凤大人已经用法力罩住了我们,周围的火一靠过来,都会被他自动吸了。” 秃毛鸡好像嫌他太吵:“走吧!” 他淡淡的一句话,另激动得聒噪的鸡王,瞬间安静下来。 秃毛鸡瞥了我一眼,伸出一边翅膀:“上来吧!” 啊? 我有些石化,他坐在鸡王的背上,不会让我坐他的背上吧?他可是凤凰,连湖衣那么冷傲的人,对凤爵都是敬重万分,她要是知道我骑在她们凤爵大人的头上,会不会冲过来宰掉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起飞了 “怎么?”秃毛鸡……不对,他现在已经长出了一些羽毛,我还是叫他凤爵吧,凤爵冷淡地问我,不明白我在纠结什么。 幸亏他不像君莫问那么变态,可以读心术,不然的话,现在肯定撂下我就走了。 我忙不停的摇着头:“没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在鸡大王的背上啊?” 凤爵的声音冷上了几分,连鸡王都缩了缩脖子:“她不走!我们走!” 我连忙抓住了凤凰的翅膀,谄媚地笑:“当然走,谢谢鸡大王,谢谢凤爵大人!” 我感到秃毛鸡的浑身僵硬起来,原本就伶俐的眼睛,瞬间变得可以穿透一切真相似的那么犀利。 “谁给你说了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吧!” “该死!这个死麒麟!”他低咒了声。 麒麟? 等等…… 我趴在凤爵的背上,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是君莫问和我在一起?还有,你怎么知道和我在一起的就是麒麟?” 凤爵没有说话,鸡王开口了:“当日我们回去的时候,凤大人就追问我们你去哪里了,后来我们说你被一个白衣袍的男子给掳走……” “多嘴!”凤爵打断了鸡王的话。 我明白了。 鸡王专心起飞,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一片火海的卧龙山了。 君莫问居然是麒麟?这倒让我新奇了一把,我问他的时候,死活不给我说,保持什么神秘,嘿嘿,现在无意之中,我知道了。 不过麒麟也是神话中的怪物吧,听说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专利产品,全部都是从别的动物身上,东拼西凑才有的身子,鹿身、龙头龙尾、牛马蹄、龙鳞似鱼鳞。 “以后离他远一点!”秃毛鸡还是那样喜欢对我号司令。 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可是我自愿保持距离,和被别人逼迫是另一回事:“秃秃,你还是那么不可爱!说话就不会对我温柔一些吗?” “你脑子清醒一点,既然知道了那些事情,以后除了我,谁都要保持距离!” 得,这个秃毛鸡还真是我的家长似的,难道我那么抢手? 我对鸡王无奈的哀嚎:“我的命好苦啊!” 凤凰是万鸟之王,鸡王在卧龙山再怎么称王称霸,也是一个草头王而已。 “小老鼠,你还是听凤大人的吧!你不知道,你不见了,凤大人多着急,差点……” “闭嘴!”凤爵不耐烦。 好吧,这个别扭的家伙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鸡王讪讪的闭嘴,此时已经升到了高空,山上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燃烧的火。 我说:“我们要到哪里去?山上的人都哪里去了?” 鸡王看了一眼封爵,大概没有危险的信号,这才开口:“七天之前,你不是派人来给我们说,有人要攻打卧龙山吗?当时我们就撤离了,而且你的朋友还给我们找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七天之前? 我的朋友? “是一只老龟吗?” 我想不到其他的人了,应该是它吧。 “送信的确实是一只老龟,只是藏身之地,老龟说另有其人告诉它的。” 我满腹疑惑的垂下头,还有其他人? 到底是谁啊? 凤爵冷哼:“这件事你忘掉最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忘记!”凤爵毫不客气的呵斥我,大有我再追究下去就要让我好看。 我说:“秃秃,这次回来,你不仅变好看了,毛张长了,脾气也见长!”什么都要管! “还有,你知道湖衣再到处找你吗?” 我仔细观察了凤爵的神情,依然清冷孤傲,和湖衣如初一则,只不过湖衣是傲的有些让人讨厌,好像看不起任何人,而凤爵的傲,是傲的让人气恼的同时又对他恨不起来,就像一个家里的长辈,生怕我学坏了或者遇到坏人,严厉的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可是我除了有些不自在,没有其他的感觉。 凤爵的声音软了很多:“你不必在意她!” 我为什么要在意她啊?这话说得,好像女人间争风吃醋似的。 正当我们三个静默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等我抬头看清,好像是网状的东西。 糟糕! 我还没有叫出声,我们三个已经被落下来的大网给兜住了。 “啊!” “什么暗器!” “小心!” 我翻转下来,一下被抱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鼻息间都是好闻的木香,天地都在旋转,我却看到了凤爵眼里的维护和担心。 我们三个又华丽丽的落网了。 “这是什么鬼玩意?”鸡王挣扎着,用锋利的爪子去抓网上的结绳,可惜他锋利如刀的爪子,抓了半天都毫无用处。 凤爵略微担忧的把我护在怀里:“你怎么样?” 我头晕眼花的摇摇头:“没事!” 凤爵眼眸一眯,沉声:“没用的,别白费功夫了。这个网是捆仙网。” 听这个名字我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 我刚一说话,身后就响起了齐整的拍掌声,而且不是一个人出的。 “哈哈哈哈……凤王果然有见识!”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一跳,不详的预感袭来。 火光冲天,四周的火把迅的朝我们聚拢,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围了起来。 周围都是穿着甲胄叶子的士兵,脸上都是铁血的肃杀,绝对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可以比拟的,看来皇帝真的有可能出了他的亲卫队。 他们的左手统一拿着火把,另一只手都拿着刀枪,背上还背着弓箭,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树枝枯草,有点像我们后世的伪装。 难怪我没有现他们,原来他们早就埋伏在这个山上。 一个方向的士兵开始出现了蠕动,一会儿功夫,就让开一条道,走进来很熟悉的三个人。 他们都没有头,而且那个眼神,就像老朋友打招呼似的,戏谑的看着我。 “看吧,我说这样能够抓住他们!”铁通摩拳擦掌地跳出来,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申通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儿上:“废话那么多!赶紧做正事!” 圆通搓着肥厚的手:“怎么没有见那只虫子?” 三通! 不久前我才见过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我忽然级无敌的鄙视君莫问,这个家伙是干嘛吃的,那条坚强的黑蛇打不死,难道这三个普通人也打不死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离他远些 噢,对了,他肯定不屑一顾,三通根本就不是他的菜,真是祸害不死,贻害千年啊。 我从凤爵的怀中挣脱出来,笑着打招呼:“你们不去掏粪坑,到处来害人,一点都不专业。” 三通大概因为连续在我的手中吃瘪,所以格外的看重我,我一说话,三个人的眼睛中都有怨毒的成分。 铁通最耐不住性子,跳出来问:“你竟敢侮辱我们!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很无辜的说:“打过墙眼,通坐便器,这是你们带‘通’字的专业工作,我怎么会侮辱你们?这是夸奖……赞美懂吗?” “你!”铁通要冲过来,撸胳膊挽袖子,看来要教训我。 申通一把拍他的后脑勺:“师弟,强撸之末,你和她一只死鸭子嘴硬的老鼠计较什么?” 说完,他嘿嘿的走近了几步,抱拳对凤爵说:“想不到我师父说得没错,阁下真的是万鸟之王的凤爵大人,这个卧龙山也真的是藏龙卧凤!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这次的事情,本来是人间之事,如果凤爵大人答应置身事外,我们愿意马上恭送凤爵大人离开。” 看来他们也不敢多得罪凤爵,毕竟他是神鸟之王,天下飞禽无处不在,如果凤凰有什么事情,他们的麻烦也是很大的。 凤爵翻身坐起,一把把我拉到身后,虽然身上依然挂着网状之物,依然贵气逼人:“天下一家,何来天上人间的区别?你们这是主动招惹的我!” 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铁通愤愤然:“师兄,这几个都是顽固不化的臭石头,反正师父已经找到了那个小孩的藏身之地,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混账!”鸡王一下跳起,又被大网给盖回来,他一向对面包孩儿尊敬有佳:“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的主人?” 铁通十分的自信,像是要打击我们的士气,故意笑盈盈的说道:“在这之前,你们全部藏在哪里,我们是不知道。来到这个独岛的时候,我们还纳闷,你们怎么逃跑得这么干干净净。皇帝陛下已经在卧龙湖的外围布置了重重的卫兵,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你们没有船了。后来……嘿嘿……” 他的目光转向我:“多亏了这只小老鼠。” “你放屁!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靠之,要朝我的头上扣屎盆子。 铁通眼睛贼兮兮地一转:“我们一直埋伏在这个岛上,见到了雪公子亲自送你回来。可惜啊,雪公子感应到我们的存在,他没提醒你,直接把你扔下就走了。这个岛上的很多人都和你有关系,我们就不相信,如果把你逼到绝境,他们不出来救你?” 不仅是我,就连鸡王也气得全身抖:“你们跟踪我们?” 铁通竖起一根手指,阴阳怪气地说:“不是跟踪你们,我们就是要找到你们藏身之地的出口,所以,你们从卧龙湖底出来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已经抓住了下面的人。” 我的乖乖,到底是谁啊?把这么多的动物都藏到了水底?水底有氧气吗?这些动物又不是鱼类。 申通也很自豪:“还是我们师父技高一筹,想不到那棵大垂柳下有机关,打开以后,湖底就露出了地洞,而且水还流不下去,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我的心开始焦急起来,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面包孩儿,如果他们现了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想不到我的回归,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危害。 我是回来通风报信的,却成为敌人的鱼饵,难怪那些火箭只是射在我的周围,无论我怎么跑,都是跟着我,并没有直接把我串成糖葫芦,原来是要通过我,把凤爵他们引出来。 凤爵的翅膀盖在我的头上,他的羽毛下面干燥温暖,透着我熟悉的隐隐木香:“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 这次的语调,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我心虚的看这鸡王:“对不起!每次你遇到我,好像都没有好事情!” “鼠鼠别多想,这些都不怪你,他们太奸诈,简直防不胜防!”鸡王气得冠子都在抖。 圆通胖乎乎的脸肉一抖一抖,这家伙又长肉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凤王,这是我们师父专门为你找来的网,你是挣脱不掉的,还是投降吧,离开这里……”他转过头,对着申通商量:“师弟,我看凤王最在乎的就是这只老鼠,不如我们作主,让他带走老鼠,回头的时候,我们再和师父解释。反正师父说,要客气的送走凤王。” 铁通跳着脚地反对:“不行!这只老鼠让我们吃了多少暗亏,绝对不能放过她!” 我笑盈盈的说:“没关系!当日你们也知道,你们身后的神仙其实就是一只黑蛇精,他被我师父给打死了。你们看到我师父把我扔这里,其实是我偏要回来,不好好修炼,触怒了他。我们师徒的事情,自然我们内部解决。你们最好把我的命拿去,我好在地狱里等你们,到时候我们几个又可以热热闹闹了。” 三通显然被我的话给吓了一跳,当日他们也知道,君莫问后来为了打死黑蛇,先用法力把我送出了洞府。 我料定这三位投鼠忌器,就算看不上我的面子,也对我身后的君莫问忌惮三分。 我这个徒弟头衔,有时候拿出来震慑一下人还是行的,毕竟君莫问确实是我名义上的师父。 没想到三通还没有说什么,凤爵先怒了。 “你拜他为师!”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锐利的凤目中都是熊熊燃烧的三味真火,而且说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夹杂着神力,居然大地都在摇晃。 凤爵从我认识他,除了清高霸道意外,很少动怒,可以说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跟雪中赏梅三中观松一般放松自在,可是现在,居然大雷霆。 不仅是我,连鸡王都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生怕惹到了这个活阎王,外面的士兵就像潮水一般向后退了一步,三通更是吓的脸色一变。 我抱着头,不敢看凤爵,只能蹲下默认,我现在不敢说,这个徒弟我是被逼的呀呀呀!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决定 我讷讷的点点头,看凤爵的架势,好像要把我撕碎,感觉我不是拜师那么简单,而是干了杀人放火强抢民男的坏事。 “有那么严重吗?”我小心的问,看凤爵越来越黑的脸,我知道又惹到他了。 鸡王替我打圆场:“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脱困,主人现在有危险。” “那又怎么样!”凤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尾凌厉的飞起,好像要杀人。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怎么忘了,这个秃毛鸡一开始对所有人的事情都是熟视无睹的,唯独对我还给几分面子,可是现在我把他惹毛了,这家伙现在气愤之下更加不会帮忙了。 我的心里也就像火烧一样着急,你说,他为什么生气呀?我简直纳闷儿了,我拜师学艺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吗?唉!这个家伙,一直都是脾气古怪,他又没给我说,我怎么知道呀! 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和他较劲儿的时候,如果我们两个还在这里争执的话,便宜的就是眼前这些王八蛋,我必须在这些人围攻我们之前,挣脱出去,然后去救面包孩儿。 想到这里,我拉了拉凤爵的翅膀,有些委屈地说:“这件事情我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你能不能带我走啊?我好害怕,你也知道我和这三个秃驴有仇,如果把我留在这里的话,我很可能就死了,所以他们愿意放你,你就带我走吧!” 我的表情要多到位,有多到位,为了表演真实,我的眼里还蓄满了泪水,尽量把那个鼻头也搞的是湿漉漉,红彤彤的,简直萌哒苦情到了极点。 以前要我流眼泪,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自从君莫问,老是用我的眼泪疗伤,我大概流眼泪也成了一种职业习惯了吧,不到一秒只要我想着要打哈欠,或者想到大葱的味儿,我马上就要流眼泪。 风爵虽然在生气,可是他看我可怜兮兮的好像真的在害怕,因为我在他面前重来也是强势的,也没有这么可怜巴巴过,所以他也吃不准我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害怕了。 他冷冷地看着我,偏着头,深邃凌厉的目光,探究着我真实的目的。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可是我的脸皮有多厚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坚持下去,就算风爵的眼神要把我,每一根神经解剖来看,我也要强装下去。 可是我的态度惹毛了鸡王,他顶着网子站起来,锋利的金钩爪子刨着土,劈头盖脸的臭骂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想当初我的主人为了救你,居然把他的心头血刺出来,他再厉害也是几岁的孩子。可是你呢?居然贪生怕死,现在要让凤王带你逃走?” 凤爵平静的问我:“你真的要我带你走?” 然后他又对着鸡王喝道:“你给我闭嘴!” 三通看我们三个吵起来了,顿时神色各异。 铁桶拍着手大笑:“哈哈哈哈,他们三个打起来了,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把时间给拖延了。” 申通一巴掌又拍他脑门上:“多事!我们看凤凰的意思。” 圆通笑呵呵的说道:“对,反正我们不能坏了师傅的好事,我们把他们困在这里,或者让凤凰把那只老鼠带走,这些都能让我们的任务完成,不要横生枝节。” 鸡王虽然对我不满,可是他的总头头还是万鸟之王的凤凰,凤凰一喝他,他闭嘴了,眼神却像刀子似的盯着我,看来他对面包孩儿还是特别的忠诚。 凤爵叹了一口气,他用翅膀拍了拍我的脑袋,温和地说:“不要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只要你想离开我就带你走。” 我的鼻头忽然有些发酸,本来假哭的眼泪瞬间哗啦啦的,就跟决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凤王,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只是一心要帮我。 当年他为了我,居然和龙太子玉石俱焚,现在,他还是那样可爱的我行我素。 “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了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吸了吸鼻子。 凤爵眼神温柔:“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只不过,你还是那么没有长进,一样的没出息!遇到事情就只有流那些没用的眼泪。” 晕,前面的话多么的煽情和感动啊,后面的,怎么越听越别扭。 难道我们以前也这样,不停的拌嘴? 鸡王补充一句:“没心没肺!” 我想起了那次我被人下毒受伤的时候,听他们说,面包孩儿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救我,可是,凤爵在最后的关头把我抢走了,他亲自浪费功力给我疗伤,而且还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我一晚上。 难道他是不想让我接受别人的恩惠,欠别人的人情?就好像我拜了君莫问为师,好像我就,又欠了别人人情似的,所以他才生气? 我真挚地说:“谢谢你,老朋友!” 这个谢谢,迟到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什么熊样,不过,现在我变成了老鼠,他依然不嫌弃我的低贱地位,依然帮着我,用生命维护我,所以这个谢谢是发自我的内心。 我忽然不想骗他了,刚刚我想是利用他把我带出去,然后我再去救面包孩儿。 可是现在,如果我还是那样的做,我就是利用了他的关心,所以我真诚的说:“凤王,你走吧,飞去你的扶摇九天,不要在为了我浪费任何精力。我还是那样的死心眼,没用长进,我要留下来救面包孩儿还有其他朋友,我欠他们的,我一定要还,我也不想利用你离开了,对不起啊!” 凤爵刚要说什么,他的脸又阴沉下来,我连忙打断他:“去找湖衣吧!她找了你很久,大概,她的心里面应该是很爱很爱你的。我看到过湖衣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唯独对你维护有加。好像说一句坏话她都要找我们拼命似的,凤爵,不要错过了这个好姑娘。” “要你多事!你什么时候又拜了月老为师,跑来给我牵红线了?你倒是长本事了,我喜欢谁,谁喜欢我,你就那么关心!”凤爵揪着我的耳朵,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指头上。 “啊……啊……痛……痛……”我呲牙咧嘴的叫起来,耳朵要掉啦!真是暴力!“有话好商量!”哭……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磨牙绳 鸡王这下高兴了,它扑腾的翅膀,在一旁给凤凰加油:“使劲儿!谁叫这丫头一点儿良心也没有!” 三通看我吃瘪,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我心说,现在这不是重点好不?问题是我们怎么让三通放了我们啊? 申通说:“凤王大人,既然这个老鼠执迷不悟,你就一个人先走吧!” 大概他们知道凤凰一诺千金,只要答应的事情就没有反悔的,所以他们执意要凤凰的口头承诺。 风爵一边就揪着我的耳朵,一边对他们说:“没办法,我来这座山的目的,就是她,如今她要飞蛾扑火去救人,我只有留下来帮他收尸了。” 话虽然难听,可是凤爵表明了态度,他会因为我与这些人周旋到底。 我撅着嘴巴不服气的说:“湖衣多好呀,简直就是一高冷忠诚的白富美啊!你不回去结婚生子,居然来和我抱在一起死,你傻不傻呀,你哪里是什么凤凰,你就一直傻头鸡。” 鸡王的一对绿豆眼的眼角都要凸出来了,他不明白我和凤爵的相处模式,对我的大言不惭,狠狠的摸了一把汗。 不过他对我讲义气的态度倒是挺赞同:“小鼠鼠,刚才错怪你了,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圆筒抱拳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得罪了,本王,你就留在这里吧!、 这时,我脚下的泥土,开始往下面塌陷。 我心下一惊,不会吧,遇到土行孙了? 凤凰和鸡王也都发现了,连拖带拽的把我拉到了一边。 三通还没有发现,依然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凤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们的身体,多少挡了那个地方,不一会,那时候地方就像是被人挖空一样,突然冒出来一个头,灰灰的脑袋,上面全都是土,不过那个脑袋和我差不多,都是尖的,元宝似的耳朵,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 “嗨!媳妇,好久不见!”东灰跳出来,笑着给我打招呼。 我的头上立马好几条黑线:“你这小子,谁是你媳妇?” 凤爵威胁性地一挑眉:“胡说八道!” 鸡王倒是很看好:“东灰啊,你的眼光不错!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东灰吐了一口土,然后贼兮兮的看我:“他们来抓我,我打洞跑了。只要有泥土,他们还能玩儿过我们鼠族?我听说你们来救我媳妇了,所以,我尽快过来接应。” “谁在那边!” “啊?二师兄,他们又多了一个帮手!” “你这只死老鼠怎么来这里的?” …… 三通终于神经迟缓的发现了东灰,东灰双手举了个投降的姿势,表示自己无害。 “我是来看媳妇的,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跟着参合!” 铁通纳闷的看了我一眼:“就她?” 东灰理所当然挺了挺不太拿得出手的胸脯:“你居然怀疑!她是我指腹为婚的老婆!” 我以手捂脸,来了一个救命的人,居然就他这个二货! 凤爵一翅膀就把东灰扇了好几个跟斗,在捆仙网里面,能够翻跟斗,却是难度比较大,不过东灰做这个动作没有任何问题,高个子的凤爵和二高个的鸡王,都把整个网给撑起来一个帐篷的形状。 鸡王见凤爵脸色臭臭的,立马鸡假凤威地吼道:“那么多废话!先说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东灰委屈的揉着屁股,胡须一抖:“还能怎么样?除了我们鼠族的,都被抓了,噢!穿山甲也跑了……” 我说:“是一个老秃驴带人去的吗?” “大胆!” “居然侮辱我们师傅!” 铁通又跳起来,对我颇为恼火。 我自动忽视他,现在只想知道,面包孩儿的情况。 鸡王也担忧起来:“怎么办?要是他们把主人带上了船,我们追过去也很难了。我在天上飞,他们有弓箭,毕竟,我们的都是血肉之躯。” 我看着东灰在地上钻的洞,也就我能跟着他走,太小了…… 三通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 申通连忙大声道:“来人!收网!把他们吊起来,不能挨着地面!” 话说这些士兵还真是效率,刚刚这个命令一发,我还来不及哀嚎,整张网就像渔网一样,地上的口子瞬间缩下,然后我们几个就华丽丽的挤在一起,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鸡王破口大骂:“混蛋!你们敢这样对我!” 东灰也尖叫:“呀!你们太阴险了。” 我暴怒:“笨蛋!怎么不跑?太没眼色了!”我骂东灰。如果他逃跑了,我们还有一线希望,这家伙居然自动来让人家一锅端,真是愚蠢之极。 凤爵始终没有发一句话,狼狈的和我们挤在一起。 申通嘿嘿的站在我们下面:“几位,对不起啊!这样做世俗无奈,几位都是才智绝顶,我们不得不防。” 我们吊在大树上,鸡王的爪子踹在我的脸上,把我的半边脸挤在网眼里,网线勒得我生疼。 东灰更加悲催,他的脸是在鸡王的屁股和网绳之间,为什么我知道? 东灰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句:“臭鸡!把你的屁股收起来!臭死我了!” 鸡王:“闭嘴!在说话让你吃屁!” 我……这两人,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 凤爵的声音依然闲雅清淡,看不出半点惊慌:“春光和那只灰鼠,你们两个的牙齿能够到网线吗?” 我说:“能!”网线正勒住我脖子呢,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够到。 东灰也吃力地说:“能!” 铁通嗤笑:“怎么?你们想要咬断这个捆仙网?这样太笑人了。” 凤爵下令:“咬断它!” 鸡王说:“我做什么?” 凤爵:“等着他们咬!” 鸡王…… 我无理由的相信凤爵这么说,一定有不方便说出来的理由,所以听话的,把牙齿努力放到绳子上,当磨牙棍一边咬着。 东灰吃力的说:“能行吗?这可是捆神仙的绳子!” 我的四颗尖尖的门牙起到了作用,咯吱咯吱磨了几下之后,绳子吱嘎吱嘎的,一点点断掉了。 当我们大家因为绳子断掉往下坠了一下时,所有的人就惊呆了,包括依然将信将疑的我。 就像是东灰质疑的,这可是捆神仙的绳子啊!居然也是山寨货吗?被我小小的尖门牙给嗑断了! 东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不再犹豫,也开始在另一头磨牙起来。 “住口!”铁通跳着呵斥我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况有变 现在不是住不住口的问题,而是我们找到了窍门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松口,这可是我唯一逃生的法门。 凤爵的身上开始冒出金光,我很熟悉这个情况,当初他在火场把那些火都吞掉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些金光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球的形状,透明的把我们都包裹在一起。 申通高声吼道:“别动!不然我们可放箭了!” 圆通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怎么办?要不要马上通知师父!” 凤爵叫我们不要停,继续,大概我们的疯狂咬绳子的行动,彻底激怒了那些人。 只听一个高声的喝:“放!” 嗖嗖嗖…… 无数的箭羽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飞过来,如果打在我们的身上,大概都要变刺猬。 我心惊胆寒的张着嘴,忘记了咬绳子,凤爵大叫:“别停!” 我的牙齿一抖,差点把下巴掉了,那些箭雨全部都像是滑铁卢的精子,好不容易游到了当前,被厚厚的卵子壁给阻挡在外,就算有一根穿进来,也是立马变成了真正的强弩之末,毫无任何杀伤力。 我更加振奋,不管牙齿有多生疼,我都磨啊磨,当磨牙棒使…… 好几根绳子断掉了。 鸡王嘚瑟起来:“太好了!凤王果然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捆仙绳这么不堪一击,一咬!” 凤王冷声:“你有牙齿也可以咬!” 鸡王讪讪的红了冠子,不过好奇心还是催使他问为什么。 凤爵说:“你们是神仙吗?” 我觉得就像是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孙猴子,被师父一棍子给敲醒,天啦,这也行?捆仙绳大家的第一印象都是连神仙都可以捆,其他的小米小虾肯定都一网端了。 可是这个悲催的绳子,居然不能捆一般的凡品,比如我,比如东灰,比如一只鸡。 大概连制造这个宝物的神仙也忽略了这一点吧! “住口!住口!”铁通在外面就像跳蚤一般,一边跳着,一边叫着,一张脸说不出的狰狞。 鸡王就像要故意气他似的,在里面高声扯着破锣嗓子高声叫:“加油!加油!” 圆通也急了:“二师弟,怎么办?射箭好像对他们没用。” “我有眼睛!废话!”申通也气的双眼血红,刚才的自信完全消失。 我对凤爵的崇拜沸点直线高涨,难怪这个家伙有恃无恐?人家博学多才,根本就不削一顾。 凤爵摸了摸我的头:“春光,别咬了,牙齿都流血了!” 东灰在另一头也哀嚎:“我也流血了,而且牙齿还断掉半颗!” 凤爵转过头,音调依然平和,不过意思不容抗拒:“你继续!” 东灰哭丧着脸:“为什么啊?大家都是老鼠,待遇怎么不一样?” 我笑着舔了舔嘴:“胜利在望,我再加把劲儿。” 东灰见我说话,立马笑嘻嘻的说:“对对,老婆,你别咬了,我全部把它咬断!” 凤爵的周身顿时冷了好几度,连鸡王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鸡冠子都开始变成紫色。 东灰更加不敢有意见,虽然满嘴是血,依然不停的磨牙…… 现在的形式是,我们和对方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被金光围在里面的我们,镇定自若的该咬绳子的咬绳子,该护法的护法,该加油的也加油…… 三通那边,虽然有千军万马,强弓利箭,可是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不停的射箭,一层层的羽箭堆在我们脚下,到后来,我们再也不用悬空,直接踩在了那些箭杆子上面。 申通组织了敢死队,手握长刀,以最快的短跑冲过来,然后那些明晃晃的刀,齐齐砍在了金光的外围,短暂的停顿以后,又都像破布一样反弹回去,地上一片痛呼声。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背着红色的旗帜,飞快地从山下跑上来,还没有进院子,就大声吼道:“报!” 外面所有的兵丁像是被破开的铁血洪流,瞬间让开了一条通道,那个背着旗帜的传令兵畅通无阻的冲进来。 申通跑过去,怒声道:“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报!”传令兵跪下:“申大人,我军遭受严重的损失。” “什么!”申通一把抓起了传令兵的脖领,直接把他提起来。 铁通也指着他骂道:“胡说八道!联大人在那里,怎么可能会……” “大人!”传令兵通红着脸:“我们的船开到了湖中心,结果不知道水底怎么回事,大量的食人鱼都疯狂地咬上了我们的船底,我们的好多船都因为船底破洞沉下去了,那些食人鱼把我们的人都吃了。” “怎么可能?”圆通面如死灰,肥胖的脸吓的毫无血色。 传令兵说:“具体的原因我们不知道,联大人说,这些都是死乌龟做的好事!” 乌龟? 我咬绳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鸡王喃喃道:“难道是你的那个朋友?他来通知我们,说你被妖怪抓了,让我们小心。并且有高人去救你,高人还告诉他,水底有藏身之处,机关就在那棵垂柳根部。” 我说:“这倒像龟前辈做的事情,他十分讲信义,既然这个水底有食人鱼,他都能平安的来去自由,大概水族的鱼都和他有交情吧!” 铁通抓耳挠腮:“二师兄,怎么办?你倒是给句话啊!” 那个传令兵都快被申通给勒死了,圆通连忙把他给解救下来。 传令兵呼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说:“联大人让我告诉三位大人,他带着皇甫玄烨去后山的绝壁崖,让你们速速前去。现在计划有变,没有了船,只能从天上走。绝对不能放了那只老鼠,用她威胁凤凰,让凤凰和野鸡带领我们飞过卧龙湖。” 凤爵眼尾一勾:“那只黄鼬精倒是会打算盘!” 我和东灰加快了动作,很快,我们就把那个所谓的困仙网给咬得七里八落。 鸡王说:“凤王,我们现在快赶去吧!” 凤爵说:“不急!” 然后他鲜艳夺目的翅膀单边张起来,就像是风华绝代的偏偏美少年,很酷的一甩袍袖,不过少年是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凤爵是发出了更大的火焰。 三通和那些兵丁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慌了手脚,抱着头,尖叫着到处逃窜。 “起火啦,救命啊!” “啊!痛死我了!” “救命!”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软 火光冲天中,有些事三通放的大火,现在凤凰也放火,天上开始下雨,浇熄了三通的自然之火,却熄灭不了凤爵的怒火。 鸡王得意得给我解释:“凤大人用的可以是三味真火,神仙见了都害怕!” 我抚摸着额头,苦笑道:“又是神仙专用品,不知道用凡间的水能否浇熄?” 鸡王白了我一眼:“你以为人人都有那三秃驴的运气?拿一张捆仙网居然被你们给咬了?霉运星君不是那么容易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的。” 好吧,我永远也不想有这样的运气。 空气里都是皮肉烧焦的味道,闻起来绝对没有烤鸡腿或者羊肉串那么让人馋涎欲滴,而是让我透着那么些恶心。 我承认三通他们都是坏人,现在也是该死,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大规模的屠杀,人命甚至比草芥还不如,草烧过之后,或许来一支春风,草又开始复苏,人死了就变成了灰,什么都没有了。 凤爵把我拉到他身边,然后用翅膀的羽毛遮住了我的视线。 “不要看!”他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好像他不是纵火的元凶,而是来这里参加火把节的游客。 不过我更没有立场怪凤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看在我的面上,包括忤逆三通的意思,执意不肯离去。 铁通尖叫着,拍着屁股上飞窜而上的火,那火势迅速窜上他的背,然后是他的头发,整个人就跟活人似的,疯狂的朝外面跑去,他大声的叫:“水!水!二师兄!救命啊!” 我固执的瞪大眼睛,非得把这一幕幕映入眼帘,凤爵低下头,眼眸深邃的看着我,我说:“这些都是我必须面对的,所以,再难我也要看。” 我在一生活得好好的,单纯的读书,单纯的打架,单纯的长大,为什么连死也那么单纯,两个铅球就解决了我,原来就是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面对我那些惨不忍睹的前世、前前世,我相信,这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让我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只老鼠。 君莫问把我掳去,就是让我面对那些不堪的过去,然后好好的选择现在,我对那个傻乎乎的萱草,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还有些厌恶,我现在主要的是拜托所有困扰我的因素,就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铁通骨碌碌地滚下山去,他口中的二师兄——申通,更是惨不忍睹。 凤爵好像超级讨厌他,刚刚那些火直接就是朝他飞去的,所以他的身体身上瞬间就铺满了大火,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和速度能够摆脱大火,被烧得连连痛呼,没有过一会儿,那个人就迅速的倒下去,剩下了一堆火,没有了人。 水火无情,他们当初把地下的水给掘出来的时候,淹了千千万万的百姓,可能没有想到,最后的时候,也要被这种大自然的力量给吞没。 圆通最胖,身上的脂肪也多,所以,着火也最容易,可是别看他胖了,逃跑的时候可是三个当中最厉害的,一看凤爵的手势不对,他立马架起风火轮,一瞬间又跑的老远。大概是去给联通报信! 鸡王现在的任务是带我们迅速的离开,凤凰的人物是收拾了这些坏蛋,然后快速地去绝壁崖救人。 东灰更不会吃力不讨好,去追什么圆通,我吓得两脚发软,眼也发晕,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或许我的内心渴望和默认这一切的发生。 想到他们围在一起,麻木地啃咬着那些大铁锅里面的人肉,我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感觉,想吐,现在的那种罪恶感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罪有应得的快感。 我看见三通死都死逃的逃,于是,我拉了拉凤凰的羽毛,有些不忍地说:“放过这些士兵吧,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而且也是奉命行事,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鸡王面色大骇,看着我说:“你怎么能同情他们?他们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卧龙山的居民。马上要有一场恶战要打,清除这些势力,让我们的实力增强,这样我们卧龙山的胜算就更多。” 我说:“你们这些超自然的力量,要杀死他们,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能够不杀人的时候,咱们就别造杀孽。” 凤爵低一下头,深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真的想好?” 我点点头,我是真的不想要他们的命,我又不是阎王,为什么要那么喜欢人家的命呀? 凤爵说:“我尊重你!”于是彩色的翅膀一挥,那些他放出去的火瞬间就朝他窜来,变成了极细极长的火线,然后在被凤爵慢慢的吞掉。 鸡王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晕厥过去。 东灰拉了拉我的尾巴,说:“春光,我也不太同意你的看法,如果他们都回去的话,说不定我们鼠族也要遭到他们的屠杀。” 由于从小受到法制社会的教育,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这么多人的草草死去,我吼道:“无论你们的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也不能构成乱杀无辜的理由,这些都是统治者满足自己的私欲,经常给人洗脑的做法。” 过了一会儿,凤爵把那些火都收回来,然后双脚一软,一下蹲坐在地上,而他身上的羽毛,也没了先前的鲜艳色彩,变得有些暗淡,我心下一惊,问:“你怎么了?” 他金光灿灿的勾喙,一下流出了一丝鲜血,金光和嫣红,及其鲜明的颜色,瞬间刺痛了我的眼,啪嗒一声,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不要担心,我没事!”凤爵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鸡王说:“凤王为了到处找你,天天冒死走捷径恢复自己的功力,没有根基,现在心力交瘁,才出现了身体无法负荷的事态。” 我明白鸡王的意思,这些人刚才要处置了,就是顺势的事情,现在如果他们围攻过来,凤爵恐怕再也应付不了了。 我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脸红脖子也红,想着那些兵丁要是被人组织杀一个回马枪,估计我们都要被包了饺子馅儿。 我果断的把凤爵扶上鸡王的背上,然后让他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不起VS谢谢你 东灰找到了自己爬来的那个洞,笑着给我打招呼:“媳妇!我先走一步,估计你们还没有我的快,我先去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等着你!” “不错哦!”我赞道:“直到用兵分两路的办法,你小子,有长进。” “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未婚夫,小光,你就等着让我来娶你吧,我会照顾你的!”东灰笑着,亮出只有半边带血的门牙,他的嘴角也在流血,这些我都忽视了。 我硬着心肠说:“快走吧!不要耽误大事!再说老娘和妹妹还要你照顾!” 东灰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下扎进了洞里,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鸡王说:“鼠鼠,你会不会有些残忍?” 他说的是东灰,人家为了我也受了伤,我却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想到东灰可能是敖渊的转世,我就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他。 我说不让萱草的事情影响,可是潜意识里,我还是对凤爵要好一些,对东灰就要疏离的多。 “多事!快飞!”我黑着脸,让鸡王不要管闲事。 凤爵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表情是相当的痛苦的,好像刚刚那一下耗费了他大量的灵力,现在变的颓弱不堪,可是我知道,对于我的事情,他能够好心肠的来帮助我,可是要做决定,完全都是取决于我的。 鸡王飞了起来,我从天上能够看到卧龙山的全貌,漆黑的山上,到处都是零星的火光,有很多的黑点在快速的朝山下溃逃,那些都是被我们打散的士兵。 天上的夜风吹得更猛,更冷,我的脑子也变得更加的清晰,现在马上要前往绝壁崖救面包孩儿,我的判断就绝对要准确,不能再出现任何情绪化的决定。 联通现在他们没有了船只,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困在这个孤岛上的,所以,对于鸡王他们一族先天的飞行优势,绝对不能被联通占。 可是他的手中有面包孩儿做威胁,鸡王他们又全部遵守面包孩儿的命令,如果,面包孩儿让鸡王带着联通飞走,那么,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挽救这样的颓势。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吓得连忙去拍凤凰的背,大声的叫道:“你怎么样!秃秃,你千万不要有事!哦,对了,我的眼泪有用,你喝一点……” 凤爵一下抓住了我话中的要点:“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我努力的释放者那些悲伤的情绪,让眼泪能够迅速的流出来,揉揉鼻子:“君莫问,黑蛇都知道!联通他们也知道……” “该死!”凤爵骂了一句,然后更多的血流下来,缓了一会儿,他说:“以后离那只麒麟远一点,他会害死你!” 眼泪掉下来,我连忙说:“先别管那么多,你先疗伤!” 凤爵转过头:“收起你的眼泪,以后不要为任何人流!知道吗?” 这个家伙硬气起来,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我担心他的伤势,不想和他吵架:“这次已经流了,你就凑合着用……” “笨蛋!”凤爵就像把所有积攒的力量都吼出来,双目赤红:“你忘记你是怎么死的吗?该死的眼泪!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流眼泪,我就对你客气!” 我一下僵在原地,他对萱草的事,始终是一个无法放下的心结,当年萱草为了和龙太子敖渊一刀两断,硬是把自己化成了胭脂湖,而且还让凤爵带走了由他们的孩子化成的忘忧泪,给敖渊服下。 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眼泪,又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伤心的事情,一个人要为另一个人拼命,难道只是那种淳朴的友谊? 鬼才相信。 我心中也升起了无名之火,狂怒道:“我现在不是萱草!我是春光!是一只老鼠!你不要把我和萱草相提并论!你在流血,你为我受伤了,我必须救你,而不是没心没肺的利用你以后,然后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你!” “闭嘴!”凤爵也吼回来:“你不要侮辱她!她有自己的苦衷!” “去他娘的苦衷!你就是一傻子!”我抓狂,甚至有些恨那个萱草。她肯定知道凤爵爱着她,然后在凤爵的面前死去,化成什么该死的泪水。 这个天之骄鸟,本来应该翱翔九天之上的,居然为了一个自私的女人,毁掉了自己的修为,和敖渊同归于尽。 凤爵眼神红得吓人,简直要把我掐死一样。 鸡王在前面默默地飞,根本不敢参合到我们的事情中来。 我说:“别告诉我,因为我是她的转世,你才对我做这些事情,我不稀罕你的施舍。我把你完完全全看成春光的朋友,为了你,我可以两肋插刀,更不会自私的让你为了我去死。今天的事情,我谢谢你帮了我,作为朋友,你不必再把性命搭上。我现在要去救面包孩儿,也是因为我把他也看成比亲人还亲的朋友,所以,如果你因为我是她才要继续留下来,没有必要,回胭脂湖去缅怀吧,不要管我了。我不是她!我就是一只老鼠,普通得跑在草原上你根本不会看一眼的老鼠!” 凤爵没有说话,虽然虚弱,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解剖一般。 我不管不顾,对着鸡王说:“麻烦,我们先去一下卧龙湖,再去绝壁崖!” 鸡王不解,回头担忧的忘了我一眼。 “谢谢大王!按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会救出你的主人。” 鸡王点点头,风太大,我听不出鸡王声音里的情绪,但是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鼠鼠!你能够回来!够义气!” 凤凰现在已经受了严重的伤,我不能让这只傻鸟跟着我去冒险,我已经欠他够多的了。 我不想再欠他什么?如果这次有命的话,我再去找他,如果这次我就把命交代在这里了,那么来世,来来世,我在还他的恩情吧! 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是萱草,可是我没办法别人对萱草的恩情熟视无睹,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造成了多少人的悲剧,为了一个渣男,如果她真的恨龙太子,大可自己去找龙太子和狐狸精算账,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该是这只傻鸟去。 这只傻鸟已经做得够多的了,现在对我,不管他是不是看在萱草的份上帮我,我总是又欠了他很多,所以,我不会像萱草一样,理所应当的要求这只傻鸟还要陪我冒险。 我心里对凤爵说:“对不起!” “谢谢你!”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湖衣来了 夜晚的卧龙湖,就像一面黑色的大魔镜,除了一轮明晃晃的圆月照在里面,所有的景色,都是黑暗的,如果不是跳动着的火星,我都差点以为整个卧龙山进入了魔域的地界。 火星看起来就像是燃烧的精灵,看起来很绚烂,可是她们烧掉的是整个卧龙山的植被和希望,也许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的不再是碧绿一片的葱绿,而是黑黢黢的荒山。 鸡王把我们放下来,他指着那个垂柳说:“看!就是那个树!它的树根下面有机关。” 然后他走过去把那个机关打开,湖面瞬间就被分成了两半,两边的湖水翻滚着,下面的地道露出来,光滑,透着规则的几何图形,有长方体的凹槽,鸡王说那里面是隐秘的过道,直接通到湖底。 湖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全部的往过道里灌注,而是像被某种力量压制的着朝两边翻滚。 凤爵靠在垂杨柳的树干上,低垂着头,显得有些疲惫和颓废。 我握了握他的翅膀,帮他梳理了一下羽毛,心平气和的说:“我们就在此别过,以后如果我还活着,你要用得着我春光的地方,尽管开口。” 凤爵的嘴角还在渗着鲜血,他笑得有些勉强,声音也柔和了很多:“你真的要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我说:“我说过了,面包是比亲人还亲的朋友,我不能丢下他。” 凤爵苦笑一声,漂亮的鸟脸望向头顶的星空,无限怅惘说:“你大概不了解萱草,其实你们真的很像,都是不愿意拖累别人的人,当年,就算没有她的托付,我也会去找那个家伙拼命?所以,你不必自责。我都这样说了,你能带上我吗?我休息一会儿应该能够积攒一些灵力,到时候也可以帮你。” 我想也不想的拒绝:“别说傻话了!你再坚持下去,命就该没有了,面包孩儿很重要,你更重要。我不能再欠你更多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锐利的凤目中都是失望:“你还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摇摇头:“不是划清界限,是……实事求是,你现在去,更多的是丢了性命,我不能让你有事。” 凤爵浑身一震,他忽然朝前挪动了下身子,离我的距离更近:“你在关心我!”他有些狂喜。 我承认:“对!你们都是我很关心的人!” 就在这时,鸡王下到地道里,然后又钻了出来,他扯了扯嗓子:“他们果然被抓走了!” 我的心下一沉,本来带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们都还在湖底等我,没有被发现,结果还是让人担忧。【ㄨ】 鸡王忽然惊惧地吼道:“那是什么!” 黑漆漆的湖面上,从远处如魔鬼的山峰之间,陡然出现了一艘月白的船只,银白的光华洒在湖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浮在水面的夜明珠。 我和凤爵顺着鸡王指的方向望过去,凤爵陡然面色大变,我却要淡定很多。 我心里放下一块儿大石头。 幸好她来的真是时候! 湖衣的腰带有灵性,她可以随时随地的操控腰带做很多的事情。 可是她的腰带是臣服于我的火蚕丝袍的,我不会操控火蚕丝袍,不过我想,火蚕丝袍应该和那个腰带存在着某种潜意识的联系,所以那天腰带见了火蚕丝袍,举手投降,放了敖娇娇。 就在凤爵为我开始点火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下盘不是很稳,每次发力的时候动作虽然潇洒,可是袍底下的袖扣,手指每次收回来都会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我站在他的脚下,所以能够看到他隐藏的这个小动作。 所以我猜测,他大概在强行运功,就像当初救我的时候,明明体力不支,还要强行用功,最后累倒了。 我悄悄的掏出火蚕丝袍,默默地对它祈祷,希望它能赶紧联系湖衣的腰带,让湖衣知道凤爵的下落。 现在也只有湖衣能够带走他,安安全全的带走他。 我还担心这艘月亮船,在千里千里之外,根本没办法响应,更没办法赶过来,可是,我和君莫问的无故消失,加上之前确定凤凰和龙太子的转世都在卧龙山上。 我想,湖衣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调转船只,前往卧龙岛来。 我也是在赌,赌女人的担心,可见,我赌对了。 湖衣果然早就赶到了卧龙湖外,只要我稍微一联系她,就能把她给引来,不管是为了凤爵,还是为了君莫问。 月亮船渐渐靠近了,灯火辉煌,猩红的灯笼发出暖暖的光,船头站的两个女人,一个穿着深蓝色的纱裙,另一个穿着火红色裙子。 船还没有停稳,两个女子就下了船,直接朝我们这边走来。 走近了,我才打招呼:“好久不见!湖衣姐姐!” 石榴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还是很有成见,湖衣根本没有理我。 鸡王大概没有想到,又来一个鸟族的前辈,所以脸上有她们对我傲慢的不忿之色,不过还是隐忍了。 凤爵的脸色淡淡的,隐隐可以感觉到阴冷的怨愤。 我只能悄悄得吐了一下舌头,我是为你好啊! 两个女子都单膝跪在地上,以手触头:“参见凤爵大人!” 凤爵才不会相信她们是赶巧来的,我没有直接去绝壁崖,而是让鸡王带我们先来湖边,显然我就是那个知情者。 “谁让你们来的?”他明知故问,语气带着少有的责难。 我有些局促地搅着爪子,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我。 石榴心虚的朝我看了一眼,可是湖衣没有说话,她也不敢乱说。 凤爵沉声喝道:“回去!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湖衣清冷的声音响在空中:”凤大人,你还是跟我们回了一趟凤凰林吧。所有的长老都在等着你。” 凤爵的眼光落到了局促不安的我身上,再一次明知故问:“是你让她们来的?” 我耳朵一热,点点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你果然好!”这几个字简直就是从凤爵的嘴壳里咬出来的。 我的头低得更厉害,凤爵来帮我,我有种算计他的惭愧。 我的眼神飘忽,忽然定定地朝船头张望了一下,石榴小声说:“不用看了,她已经早走了。” 我心想:“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梅丝?”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见!凤爵! 我真的只是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嘀咕了一句,没想到,我居然点着了一个大火药库。 凤爵就像是被谁踩到了他的凤冠似的,噌的一下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吼道:“我是吃饱了撑的!我才管你的事。我是在犯贱!我才管你的事。” 自从我遇到他,这家伙除了说话刻薄一点,有时候霸道清高了一点,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我一时都有些蒙了。 我再机械地扭着脖子看了一眼湖衣和石榴,她们两个显然也被吓傻了,湖衣那样淡定从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垂在两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尖泛白的捏着自己的裙裾,好像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石榴惊恐地立马双膝跪下,小小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鸡王也戒备地离我们远了一点。 凤爵缓缓地站起来,湖衣快速上前,想要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他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身子比以前倒是大了很多,斑驳的羽毛,色泽艳丽,披上了银润的光华。 我仰望着他,有些呆了,他就那样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居高临下的瞪着我。 “多少年了,你还是介意他外面的那个女人,那我算什么呢!”凤爵苦笑,仰望着已经有些苍茫的星空,喃喃道:“本以为经历过了轮回,你已经忘却了他,忘却了那个叫梅丝的女人,我就有机会,停在你的身边,现在看来,这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算了吧,你去救他吧!这些始终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应该插足进来。” 等等啊,这只傻鸟的思维也太跳跃了,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呢? 什么他?什么梅丝? 我关心梅丝是因为,梅丝前阵子差点死在我的手里,这个女人最记仇了,我可不想她冷不丁的就杀出来,现在君莫问又不在我的身边,我没有自保的能力,当然得小心为上。为什么又扯到什么什么夫妻呀?什么插足? 还有,凤爵到底什么个意思?停留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幻听了? 我讷讷地说:“我不是萱草,我是春光!” 别把我当成那个傻女人的替代品,无论是那个傻女人的好,还是那个傻女人的坏,我这辈子都不想和她沾任何关系。 因为她,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找上我,害我莫名其妙的欠了人家那么多的人情,比如这个凤凰。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我,因为我这只纯粹的老鼠,才帮我那么多,现在看来,凤爵大人能够屈尊降贵来帮我,都是因为我就是以前那个萱草的转世,想到这里,我真的有些心伤,谁愿意活在别人的光环下呀?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凤爵高傲地扬起长长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是对我的厌恶。 他冷冷地说:“我有眼睛,知道你现在是谁!” 我撇撇嘴,话说,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别把我当成她了。 而且我看了一眼一旁湖衣,多么痴情的女人啊!漂泊在外四处找他,他的眼睛可真瞎,这么一颗大珍珠在身边,却要去捡我这颗毫无价值得玻璃珠,他到底是眼无珠。 我宁愿凤爵喜欢这个高傲的冰美人,我也不想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以前的那个萱草。 “湖衣姐姐,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我有话对凤王说,拜托,就几句话!”我说得很诚恳,怎么说她也收留了我几天,吃了几天世界上最牛叉的牢饭。 石榴鼓着腮帮,瞬间来了精神劲儿:“你真大胆!居然敢这样和我主人说话!” 凤爵只是清淡的瞥了石榴一眼,把她后面难听的话全部吓噎回去了。 “滚开!” 湖衣也喝斥:“凤王大人的朋友,你怎么能随便插嘴?还不快跟我回船舱?” 说着,她对凤王盈盈一拜:“那我们先去船上等你!”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湖衣,谁知道冰山冷美人压根不拾我这茬,我这……有些尴尬。 看着她带着石榴坦然地返回船舱,我转头,对着鸡王说:“大王,你也去前面等我,我马上跟你去绝壁崖。” 鸡王看了一眼凤爵,两边的翅膀做了一个人类抱拳的手势:“凤王!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凤爵略微点点头。 夜风微凉,露汽上来,打湿了我们脚下的草丛,还有就是我的鼻尖,我吸了吸鼻子,微笑着说:“凤王,我再叫你一声禿禿吧,也许没有她。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可是我真的把你当做好朋友,现在梦醒了,萱草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一切向前看吧,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义无反顾的救我?谢谢你一直傻乎乎的帮我。” “你!”凤爵怒瞪我,一双凌厉的凤目明显在冒火。 我打断他:“别介意,你也知道,我是从别的地方转世过来的,或许孟婆的汤真的有假,我还记得以前的世界,在我们那里,傻是一种赞美。” 凤爵的神情稍微放松,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由于他低着头,颇有我要再乱说,就一鸟嘴捉死我的架势。 这一次去,或许真的见不到他了,我也不再害怕他。 “湖衣是个好姑娘,听说她还是青鸾鸟,和你都是一族的……” “哼!我还不知道,你有当红娘的潜质!”凤爵打断我,阴测测地说:“你还真猜对了,你还真要感谢萱草,要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你现在已经死了!居然敢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说完,他甩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昂然地朝莹白的月亮船走去。 黑夜给了我一双明亮的眼睛,我却渐渐地失去了前面那道光明,或许我可以再糊涂一点,将就一点,卑鄙一点,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专门属于萱草的福利,可是我还是敌不过那个小小的自尊心。 走了也好,至少,他今天晚上没有危险,可是我的心就像是被人使劲儿拉扯开一道道口子,疼得我连呼吸都感觉是带着冰碴的。 今晚的露水可真多啊,居然连我的眼睫毛都打湿了,看着那艘船慢慢的离开岸边,朝漆黑的湖面中间荡漾开去,我强制咽下一口苦涩的酸水,转过身,朝鸡王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换了一个表情,让自己能笑多开心,就笑多开心。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敌老龟 鸡王看着我:“其实凤王大人留下来,也有个帮手。” 我摇摇头:“在你的心里,他虽然是万鸟之王,还是没有面包孩儿重要,他已经帮我们够多了。” 鸡王带着我又飞上了天,呼呼的风声中,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反正泪水还没有滑落的时候,眼眶自动就干了。 不管怎么说,我很难受,就好像快递人员送来了一个盼了好久的包裹,打开以后,发现里面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我从凤爵的口气,明白了龙太子敖渊可能是面包孩儿。 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不愿意我和面包孩儿走的比较近,为什么面包孩儿救我的时候,他要把我带走,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自己给我疗伤,也不想我欠面包孩儿的情。 刚来的时候,我无依无靠,好不容易交到了好朋友,结果一转身,都是带着目的来的,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凤爵终于走了,希望他能和湖衣过得快乐。 这件事情后,我也要离开卧龙山了,到时候具体去哪里,我现在还处在迷茫当中。 又或许,我这次去绝壁崖,是一次有去无回事情。 鸡王突然叫道:“鼠鼠,你看下面!” 我猛然惊醒,扫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朝下面望去,已经到了绝壁崖的地界。 只见连绵起伏的山岗上,漆黑一片,唯一能够看到的,是飘动的火光,仔细一看,是每个人手中拿的火把。 很明显的两大阵营,其中一方人数明显少了一些,火把多了一些,几乎人手一个,大概是联通的人,他们因为落水,死的人多,剩下的人肯定没有卧龙山上的所有动物多。 另一边肯定是面包孩儿他们,我们是动物,自动带夜视功能的不少,就像我们鼠族,还有很多鸟类,所以我们不用火把。 鸡王亢奋起来:“坐稳了!我下去了!” “好!” 下面出乎意料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双方都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由于鸡王不是金光闪闪的凤凰,所以我们两个从头上飞过,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 我们落在了那些野鸡的后面,刚一落到地上,就在队伍的后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大王你回来啦?这怎么办啊?” “大王那些坏人要强迫我们带他们出去!” “大王,凤王哪里去了?” “呀!小老鼠你回来啦?我说大王出马一定能行的吧,嘿嘿……” 终于有人注意到我啦,我喜滋滋的给众人招手,有点领导回归的自豪感,其实我知道,他们多半是看在鸡王的面子。 鸡王问:“情况怎么样?” “报告大王!我们打不过他们,所以被挟持了。对方要求我们鸡族带他们出去!” 我的眉头一皱:“你们能扛起那些人类吗?”重量问题啊。 别看你们都是飞鸡,可是也不是真的飞机中的战斗机啊,驮我这只老鼠就够费劲了,还要驮那些人,那些人怎么想的? “所以要靠凤王!凤王能驮人!” 我的脑海中,自动脑补着风爵臭的一张脸,然后不行不愿的驮着那些老秃驴的情景,恐怕,他不会干驴马驮人的苦活,而是会把他们扔到湖里去吧! 对方的人群中也是出现了骚动,我看到他们那些整齐的火把,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黑黢黢的小道,然后我就见到一个胖胖吨吨的人,哼哧哼哧的跑了过去,走到那个联通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的话,我想他们大概都是在说我,因为跑过来的人就是你圆通。 联通本来阴沉的脸色,瞬间大变,大概他已经知道了凤凰已经走了,然后现在剩下的这些野鸡,恐怕也是对他们的逃跑计划,没有多大帮助的。 “老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啦?” 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后来的时候,只见前面有人高叫我的名字。“春光!春光!在哪里?” 我听到他稚嫩又急切。 我以为第一个要冲过来抱我的,肯定是面包孩儿,毕竟我们离开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可是没有办法,第一个冲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硬壳东西,圆滚滚的,身子周围有裙边,背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格子,格子上面刻着复杂符文的八卦! “龟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老龟跑到我一米远的地方生生的停住了,有些陌生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龟前辈,我就是那个女人啊,只不过这个才是我的本体。”君莫问把我变成了女人,现在我是斑点鼠,难怪老乌龟不认识我了。 老龟恍然大悟,立马放下芥蒂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含着眼泪问:“你没事儿吧?那天那个妖怪那么凶,没有把你给吃了?” 我嘿嘿一笑,一边伸展这四条腿,一边打趣儿的说:“估计嫌我太瘦了,扔到嘴里还不够塞牙的。” 我这不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明知故问。 老龟笑道:“早知道你又办法脱险,我就不会那么的愧疚了,也不会跑来帮你了。” 我撇撇嘴,说:“我才不相信呢,龟前辈你最讲信义,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真是太谢谢你了。” 其实我不相信的是,他居然能把卧龙湖的湖底给掀翻,把所有的人都藏进去。 问题来了。 “到底是谁告诉你那个垂柳下的机关的?” 老龟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里有机关,只是那天我被踢走以后,遇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公子,他告诉我快点去卧龙山报信,然后还告诉了我卧龙山的树下有一个机关,打开以后,湖底可以藏人。当时我坚决要回来救你,他说不用,这件事他可以解决。他果然没有骗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是君莫问,穿白衣服的人太多了,可是穿的白衣服来救我的人,那就只有他一个。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告诉卧龙山的人,还非得让老龟来代替他传话? 而且他救了我以后,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却无情地直接把我扔在这离就走了? 估计我拿这些去问他,他会冷冷地瞥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说:“我高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无论如何,我抓住老龟的一条爪子:“太谢谢你了!我知道要不是你,水族里的朋友也不会帮忙,把敌人的船都给弄沉。”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见面包孩儿 老龟不好意思挠挠脑袋,笑着说:“你太抬举我了,这些事情我怎么可能请得动水族的人?以前我也和那些食人鱼打过交道,他们嫌弃我的壳太厚没有吃我,这次怎么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呢?” 我愕然,居然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在身后帮我? 我脑中又浮现了那个大袖翩翩的白色身影,可是给我的最后印象,都是他决绝地消失在那边湖光山色之中。 这时候,鸡群自动分开成两半,然后出现了一个胖嘟嘟的孩子,多久不见,他已经褪去了很多幼稚的奶气,看起来有种小大人的老成。 他依然唇红齿白,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眼珠子黑漆漆的就像黑曜石一般,灵动闪耀,小鼻子上跑的满是汗水,火把照耀下,金光点点,好像与身俱来,他就有着天家的贵气,何况还领着这么多鸡族在战斗。 或许,他天生就是王者吧。 我第一次见到面包孩儿的时候,还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孩子,现在看来,我是多么的目光短浅! 估计他当时把我逗得团团转,还在腹诽我是一只傻老鼠。 也是,他不仅那个时候逗我,就连前两世,他不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吗?我们都有孩子了,他居然还要娶别的女人? 我陡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没有穿衣服,裤裆只见的那个小虫子还尿我…… 我暗自揪了一把大腿,暗骂自己没有出息,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他不但喝了孟婆汤,还喝了孩子化成的忘忧泪,肯定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同样的,我也是,如果不是君莫问带着我走访一圈,把我的前面事情提起来,鬼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现在想的多的是我,这次事情过后,大家就各自珍重,不要再过多纠缠吧。 “鼠鼠,真的是你吗?”面包孩儿漆黑的眼睛开始出现水雾,而他把眼睛瞪得最大化,生怕我的出现是假的似的。 我平静的打招呼:“我会来啦!旅游了一圈。” “哇……你可算会来了!”下一秒,我就被他双手抓起来,然后抱进了怀里,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我的斑点皮毛,我的头挤在他的脸、胳膊和胸怀之间,那力道好像要把我做成压缩饼干。 “咳咳……放开……我要死……了……”我被勒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看到身旁的鸡王和其他动物,眼中都噙着泪水,嘴角还带着笑意。 面包孩儿丝毫不管我的死命挣扎,不仅把眼泪涂抹在我的皮毛上,口水鼻涕全部都没有落下,搞的我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烨儿!快放下!”温柔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了身后走来的面包孩儿的娘。 一身苏蓝色的纯手工的葛布裙,长发高挽,只是用桃木簪子插上,耳朵上挂着两个黑漆漆的珠子,看不出成分,倒是有些像某种植物的种子。站的时候双脚齐肩,亭亭玉立的就像一枝白色的郁金香,她没有变得多少,至少眼神中对我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另外一个粗豪的声音:“小老鼠,你终于会来了!你被人掳走了,吃苦的是我们少爷。他整天茶饭不思,都埋怨自己把你弄丢了,好几次去求那只凤凰救你,你看他,都瘦下了好大一圈……” 我说:“喂!你快放我下来!” 容妈言语对我责怪,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拉起衣裙一角,默默地擦着眼泪,看得出来,她其实不是真的怪我。 抱了一会儿,他忽然双手一扔,我一个趔趄,倒坐在地上,面包孩儿双目赤红,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在外面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而且是这个时候,你不知道这里发生危险吗?还要跑回来做什么?你这只笨老鼠!傻老鼠!蠢老鼠!” “你才蠢笨傻呢,我这样做都为谁呀?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跑回来受虐!”我翻身坐起,挪步在鸡王的身边,小声说:“麻烦!蹲下来一点。” 鸡王不解,还是按照我的话,他把高大的身躯放低了些,以为我要和他单独说些什么,还把尖尖的脑袋朝我凑近了些。 我背靠着鸡王,不停的乱摩擦,一定要把那些湿漉漉的东西擦掉。 鸡王浑身一僵,吼道:“太过分了!把我当什么了?” “你主人的垃圾,你负责处理掉!”我理所当然的回他。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我纳闷的问容妈:“什么考虑?”联通那个老秃驴,应该知道凤爵走了吧! 对面有弓箭拉伸的声音,紧绷的弓弦就像是噎住我们喉咙的手,让空气中的气氛一下肃然起来。 容妈说:“对方要求带走少爷,然后坐在床单上,让我的鸡一只抓床单的一个角,然后集体飞起来,带着他们离开!” 我头上冒出三根愤怒的火线,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鼠鼠,不用怕,我回保护大家的!” “混蛋!他们要抓的是你,我们大家都是你陪衬的炮灰!”我气得压根样样。 我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还真是孤零零的一个绝壁,四周山崖高耸,我们站的正是最高峰,身后事万丈的深渊,掉下去,不知道是掉入湖水中还是山坳里。 水路联通是没有选择了,山路,卧龙山就四周环水,没有山路而言,只能从空中飞走。 我说:“面包孩儿,你绝对不能跟他们走,他们说要把你的血放了,拿去开启什么皇陵的龙气,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容妈说:“我们先过去跟他们谈,小老鼠你一向聪明,肯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啊!你太高看我了,容妈!其实,你给我吃几块新做的桂花糕,大概我还有点想法。” “去!就知道吃!” 我和联通又见面了,这个老秃驴比前,更加的消瘦苍老,一身僧袍油乎乎的,看着很滑稽,乱七八糟的长胡须也不知道打理一下,十分的难看。 我笑嘻嘻的吼道:“老妖怪!动作蛮快的,我们又见面了!” 联通一见是我,脸皮不由得一抽:“上次是你和君莫问跑得快,不然的话,你早就没命了!” 我顿时都替他感到不好意思,这到底是谁脚底抹油,跑掉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你滚! 面包还把我挡在后面,他说:“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就不应该回来!” 然后他又叫过鸡王:“你!现在把她给我送走,要多远有多远。” 鸡王局促地看着我,他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希望我能想到救面包孩儿的办法,另一方面,面包孩儿的命令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 “主人,这……这……” “这什么这?你就不应该带她回来!走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的?”面包孩儿的一个小脸,已经黑得成锅底,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现在这样严肃的时候,就连我都有些心底毛毛的,拿不准该怎么办。 鸡王讷讷地低下头,舌头就像在喉咙里打转,他心虚地问了我一眼,声若蚊蝇的说:“主人……主人,你让我和凤王带着鼠鼠离开卧龙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说到后来,他基本都不敢发出一个音节。 “那我问你!为什么那只死鸟一个人跑了,你反而把她给带回来了?”面包孩儿的声音就像机关枪一样,子弹一发接着一发地打出来,根本把鸡王问的哑口无言。 “喂!”这一点我必须要替鸡王澄清:“凤爵是我让他走的,回来也是我的主意,你对鸡王发什么脾气?” 面包孩儿又面朝我,小脸紧绷,面沉似水:“我还没有说你!你能帮什么忙?你就一只老鼠,回来也是跟着一起死,你笨得不可救药了!” “喂!你別太过分啊!”我也有小脾气的,我是这么不怕死的跑回来,我到底为了谁呀?见我没有一两句感谢的话,全部都是落了一身埋怨,我还真像他说的,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太过分,待会儿一起死的时候,比这更过分的都有!” “你马上把我给她送走!”面包孩儿指着鸡王,一副铁血指挥官的模样,手指一转,有指向身后的那一片飞鸡:“还有你们这些,按照他们的说法,去找一些床单和被罩,把我娘和容妈也送走,你们都别回来,他们要抓的是我,我跟他们走就是了。” 我刚要反驳他,身后的联通就发出一阵怪异的大笑:“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孩年纪不大,倒是挺识时务的,这样吧,只要你跟我们走了,你身后的那些鸡把我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你们这些草芥。到时候我还可以请示皇帝陛下,让他以后也别再来侵犯卧龙山的一草一木。” “放你娘的狗臭屁!”容妈伸出腊肠似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联通的眉心。 “对!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个附和的声音,我惊愕地偏头一看,惊喜的喊道:“强生!你小子躲哪里了?看到你姐我回来,也不第一时间出来接驾!” 我也不嫌弃这只臭蟑螂,直接把他拽下里,放在手里,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揉捏这他的脑袋。 “放开放开……脑袋扁了……”强生挣扎着,可是他的前螯没有忍心夹我。 “你一回来就跟英雄归来一般,我哪里敢上前啊?”他不忘记抱怨。 对面忽然传来扯着嗓子的尖叫:“死虫子!你终于出现了!” 是好脾气胖乎乎的圆通,他还记仇呢! 强生抖落着头上的须子,很不在意地打招呼:“怎么样?蛋疼哥?” 圆通就想被谁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直接就要冲过来,被一旁的联通喝止。 “滚回去!还不丢人现眼?居然被一只虫子耻笑!” 然后联通对着我们:“怎么样?你们想清楚了吗?我手上的弓箭可不等人,到时候你们都成了箭靶子,可不要怨我!” 强生的复眼闪动了下,很傲气地说:“你的箭连我们虫族都吓唬不了!” 我差点笑出来,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就算他们对面的火光冲天,我们这边没有多少火光,都是一片浓浓的夜色,他们能够瞄准我们才怪,更别说要几十米之外,杀死一只蟑螂。 我也举手:“我们鼠族也不怕!”除了我大概所有的老鼠都能打洞的吧,难道他们的箭能够,直接像导弹一样穿到地底下去? 鸡族的也乱七八糟的附和:“我们飞得高高的,你们的箭能射多高?” 其他的鸟类也哄然大笑。 面包孩儿依然鼓着腮帮在那里生气:“胡闹!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他也许知道,我们这是在安慰他,因为就算那些箭矢晚上的准头很小,射程有限,可是乱箭齐发,能够幸免的也许不到一半。 容妈豪气干云:“不错,要死一起死,老奴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少爷你!” 面包孩儿的娘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柔柔弱弱地说:“谢谢你们!我们烨儿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联通见我们的士气铁板一块儿,没办法见缝插针地离间我们,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师父,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圆通指着老家伙身后的鼓鼓囊囊的袍子,好心的提醒。 我噗嗤一笑,这个黄鼠狼,大概气急攻心,连维持人形的法术也顾不上了。 “鸡王,你们可千万別上那个老家伙的当,他可是黄鼬精,听过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如果你们带他飞走了,到时候他不认账,反过来,你们就是他的食物。” 我一定要把联通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让他知难而退,也让那些有蠢蠢欲动的叛逆之心的,对联通的最后一丝信任也打碎。 破釜沉舟,我们尚可一站,如果有叛徒松动,到时候就士气大减,这个时候,我只能想办法保全面包孩儿。 我顺便也让他知道,我是不会独自走的,别再说那些诱人的话,我经不起多大的旁敲侧击,特别是关乎我的生命的事情。 面包孩儿没有多大的年龄,在我二十岁的眼界里,就是一个还在幼儿园里要糖吃的小孩儿子。可是他为了我居然敢把利刃插进胸口里,取出心头血,就算我们前几世没有什么牵扯,就凭他对我的炽热之心,我也要保全他。 容妈和鸡王都非常赞成我,顺便还朝面包孩儿的身边靠了靠,保护意味十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事不好 此时已经是半夜,卧龙湖上已经是沁凉如骨,夜风吹来,就算我身上有厚厚的皮草,也感激冷飕飕的,特别看到联通那双吃人的眼睛,更加的让人害怕。 面包孩儿叹息一声,把我抓起来,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还是那么固执!” “当然,我当你这是夸奖!”我笑说。 圆通怨毒地朝我看了一眼,主要是盯着我肩膀上的强生,然后小心翼翼地给联通说:“师父,天快亮了,到时候我们还没有结果,恐怕皇帝陛下会生气。” “哼!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联通的一张老脸被风吹得鼓鼓的,很像蛋壳里被捏皱的皮。 圆通从怀里抽出一个白色的纸条,然后悄悄地递给联通。 “这是皇帝陛下在出发前交给我的,他说凭借师父的高大本领,当然用不着这个,可是在关键时候,这个可以做我们一臂之力。”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是顺风加上我的耳力十分的聪颖,这些话都不落一个字的全部到了我的耳朵里,直觉告诉我,那张纸条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之物。 鸡王也在我们的耳边嘟嘟:“我们大家要小心了,很可能那个皇帝出了什么损招!” 动物的耳力一般都比人类强,在场的都是耳聪目明的高手,显然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止我一个人看在眼里。 容妈大粗嗓门:“皇帝那个王八羔子!说话不算话!说了不会侵犯这里的一草一族,居然今天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根本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老龟清咳了一声,显然对躺着也中枪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他还是尴尬地朝我扬了扬头。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容妈就这样,以前她还说我小鼠崽子来着!” 我们两边就这样对持着,容妈她们也不愿意让鸡族带她们走,面包孩儿还是背着那把长长的铁弓,不过他好像长高了一些,以前都没有这把铁弓高,现在他好像比铁弓稍微高了那么一点,不过,这有什么用呢? 这时,我脚下的草皮破了一个洞,钻出来一个湿漉漉的头,头上还糊着黄糊糊的泥。 我惊喜地叫道:“东灰,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如果让东灰他们集体的在地上挖洞,我们在拖着联通他们的时间,有可能我们就可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地道战,也不会受制于人,这是我一直的想法,就等着东灰这一出现。 面包孩儿也把东灰抱起来:“谢谢你,东灰先生!” 东灰临时受命去解救我们,结果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成功的逃脱,这些鸡王都在刚才悄悄地给面包孩儿说了,对于凤爵,他始终没有多大的表示,也没说一个字,可是对东灰倒是挺热情。 东灰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上的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失误,不小心挖到小木屋里的沼气池里去了,不然的话,我早就回来了!” 沼气池?那不是粪坑吗? 我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就想捂住鼻子了,看着面包孩儿便秘的模样,双手捧着东灰,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 周围也都出现了隐忍的笑声。 东灰看我一脸嫌弃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我都是为了谁呀!媳妇!你不能嫌弃我!” 面包孩儿才反应过来,他一脸纳闷地问:“她是你的媳妇?” “当然!我们指腹为婚的!”东灰就像一只很骄傲的老母鸡挺起胸脯,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一个劲儿的朝我送“秋天的菠菜”。 我顿时脸红脖子粗,不是羞的,绝对气的:“你给我闭嘴!” 活不活的过今天还是个未知数呢。 居然又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答应你了吗?什么媳妇?简直有辱我的好名声。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面包孩儿说“媳妇”两个字,我比以前更加的不自在,如果没有萱草的事情,我想我还没有这么的尴尬。 前夫?现任? 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 我现在是自由自在的春光,不是那个苦情悲戏的萱草,我……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活得那样窝囊。 什么为情自杀?我穿越了,也没有穿越成琼瑶阿姨笔下的那些女主呀,我是比较悲催的老鼠,是老鼠至少自由有吧! 面包孩儿的手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一下就把东灰扔得老远,东灰就像冬瓜一样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然后东灰一脸哀怨的看着面包孩儿:“你哆嗦什么啊!哎哟……我的腿……” 面包孩儿这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双手嫌弃地朝草地上噌了又噌,脸色的神色也青一道白一道。 “哈哈哈……” 对面出现了一道嚣张的笑声,而且还带着几分猥琐的在里面。 不是联通又是谁!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 我们大家的神色都被他的怪笑给牵引过去,我很想知道他在看到那张纸上以后,为什么变成这样? 对面火光冲天,兵丁们的火把,把联通和圆通脸上的怪笑,给映照得十分的狰狞。 “大家小心!”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她的制胜法宝,那柄炒菜的锅铲。 鸡王立即冲到了我们的前面,其他各种颜色的鸡都很默契的往前一直排开,把面包孩儿一干人都挡在后面。 面包孩儿神色凝重,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一转也不转地看着对面的联通。 联通笑完了,对着我们这边,很蔑视地扫了一眼,那一眼好像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死人一样。 他转过身,轻飘飘地朝我们一指:“待会儿把他们全部都射死,这些鸡,就留给你们煲鸡汤吧!” 他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虚张声势和拿到了绝对的制胜法宝,我还是能够分辨的。 我的心猛然的快跳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直面扑来,那是一种对危险的警觉。 不仅是我,我周围的所有的动物,包括容妈,全部都处在全身警戒当中,龟前辈已经把头缩进了他的龟壳里面,对面的肃杀之气太强悍,夜色浓墨,月隐云层,黎明之前的黑夜,正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夜风呼呼的刮,对面的火把猎猎斜飞,跳跃的火星把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照得森寒发亮。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东灰 联通忽然双手合十,然后坐下来,闭着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这一幕太诡异,我才不相信他,能有那么好心,来给我们祈福之类的,而且像他这样的妖怪,也不可能念菩萨经的善类。 或者他是想把我们全部都杀掉,然后提前帮我们念经,他的两片嘴唇,巴拉巴拉的念的非常的快,有点像锁拉链的缝纫机,运转起来的频率比我们老鼠嗑木头还快。 正当我们一头雾水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我就像是被墙上踹落的冬瓜,向东灰一样下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春光!你怎么样!”臭烘烘的东灰止住了我的滚动,关切地低着头。 我来不及回答他的话,转身看向面包孩儿的位置,哪里还有他? 原本斯文贤淑站在我们身后的女人,此刻就像一个女疯子,通红着双眼,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头上那根木簪子已经抵在了面包孩儿藕白的脖子上。 “都不要过来!” 她一边拖着面包孩儿,倒退着朝悬崖的放向退去,看得我们所有的人都呆愣了。 “娘娘!你怎么了?那可是少爷!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伤害他?”容妈的一张大饼脸涨得通红,双眼不可置信地瞪成了铜铃。 “不要过来!不要逼我!不然我带着他一起去死!”面包孩儿的娘大叫着,完全听不见容妈的话。 鸡王带着一众鸡,一边要防备联通,一边要牵挂这个疯女人,顿时方寸大乱,好好的阵型也出现了松动。 我爬起来朝面包孩儿跑去。 “你不要乱来!” 面包孩儿镇静地问:“娘,你要杀了我吗?” “住口!我不是你的娘!你这个野种!”女人一双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看着人的目光都带着慑人的杀气。 联通站了起来,迎着风声,他哈哈的大笑:“柳妃娘娘,想不到你居然养了你仇人的儿子!” 容妈面色大变:“柳妃?!” “不错!”柳妃精致的妆容上都是怨毒的冷笑:“想不到吧?当年皇后那个贱人,抢走了先皇对我的宠爱,而且还设计让我娘家人因为通敌叛国,全部被判灭九族!” “怎么会?”容妈还矢口否认:“当年你可是亲自生下少爷的,我给你接生的,你忘记了吗?” 柳妃好像想起了什么快意的事情:“不错!可是,你的皇后娘娘,已经被现今的皇上杀死了,就在她生下这个孩子的第二年,皇上请了高人,让我和那个贱人来了移魂大法,我们两个人的灵魂对调了,而且我的灵魂因为不稳定,所以失忆了,一直以来,我还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贱人!” “难怪……难怪……”容妈喃喃自语:“难怪你生下少爷的第二年,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几天几夜不退,醒来以后性情就大变,不仅没有以前那么慈爱,而且还变的十分残忍,我还以为因为先皇的死,对你的打击太大,看来我们都中了现在那个狗皇帝的毒计。” 我听的也是毛骨悚然,我听说过狸猫换太子,没有听说过连两个相互仇视的女人,也能互换魂魄! 皇帝这一招果然毒辣到了极点。 面包孩儿根本对自己的生母没有任何印象,在他的认知里面,这个就是他的娘,就算现在这个女人的灵魂已经不是他的娘了,可是这具身体还是。 “娘……娘……你不可能是别人……你別不要烨儿!烨儿做错了都改!你別不要烨儿啊!” 面包孩儿试图去夺下柳妃的尖锐的木簪,可是女人太敏感,手上的力道加得更大。 “别动!” 一滴艳红的血从面包孩儿藕白的脖子上滴下来,蜿蜒成一条长长的细线,那种鲜艳的刺红,有些晃晕我的眼。 我的喉头发干,如果是联通,我还能用最恶毒的办法对付他,现在多了这么大的变数,我该怎么办? 联通狂笑:“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门闯进来!现在没有谈判的资格了,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死。我们可好久没有吃肉了。” 事情的形势陡然转变,圆通也活跃起来。 “师父,把那只虫子交给我!” 强生怒道:“到时候还咬你的蛋!” 我这时一点也不想发笑,稳了稳心神,我低声对东灰说:“想办法回你的洞去!然后……” 我看了一眼柳妃的方向,希望东灰能够尽快打洞,从柳妃的身后袭击她,救下面包孩儿。 东灰面色凝重:“放心!交给我!” 嗖—— 一只箭稳稳地插在我和东灰的面前,箭尾还发这颤颤的尾音。 “小老鼠!你再动!我的箭就不是射你们地上的泥土了!”联通阴测测的说道。 东灰声音发颤,声音小小地说:“春光,我娘和妹妹,我已经小心的护送回了洞府,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难怪刚才就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你要做什么?” 东灰回过身来,一下抱住了我,他的身上真的很臭,可是我将在那里没有推开他。 我只听到他的声音扩散在风中,细小,但是又像是藤蔓一样,一下抓住了我的整个心神。 “如果我们不拼一下,就只有死在这里,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一件傻事,我还是得去做!春光好好活下去,无论我怎么样……帮我照顾我娘,还有……我爱你!” 抱在我身边的怀抱,一下就散开了,风吹散了他周围的臭味儿,连带着他身上仅有的温度。 东灰的速度就像一个闪电一样,瞬间就冲到了他刚刚爬出来的草皮口,身子一闪,就钻入了洞中。 紧接着他身形闪动的,还有接连二三的羽箭,那些羽箭嗖嗖地朝我们射来,小部分失去了准头射到了那个洞的周围,擦过了大家的皮肤,躲避声,吸气声不绝于耳。 这些我都不太关心了,我只看到原来黑漆漆的一个洞,现在就像是被争先恐后射来的羽箭,倒着直立插满,洞口满满的被堵住了。 “东灰!”我撕心裂肺地吼着。 那些羽箭颤巍巍地动着,好像全部都插在了我的心上,我宁愿它们都是插在我的心上,也不是在那一头,插在了东灰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僵持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个洞前,拼命的扒着那些羽箭,夜风怒吼,刮着那些羽箭的尾巴,不停的颤抖,同样颤抖的还有我的手我的心。 容妈跑过来,帮我拔着那些羽箭,她的力气很大,我使出吃奶的劲都没有拔出一根,容妈就像拔韭菜一样,一把,把洞中全部的箭矢都拔了出来。 “东灰!东灰!”我撕心裂肺地吼着,可是雪亮的箭头上,全部都是艳红的血,洞口没有东灰的影子。 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说明东灰还有活着的可能。 联通哈哈大笑:“皇甫玄烨!怎么样?你要不跟着我们走,这些畜生全部都给你陪葬!柳妃,把他带过来!” 柳妃摇摇头:“不要,我要他们还我的命!那个贱人死了,我就要让她的孩子来替她还债。” 联通长长的眉毛一耸:“柳妃!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当初说好的,你的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现在皇帝陛下要让你把皇甫玄烨带过来!”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阻止我要杀了他!”柳妃已经失去了理智。 容妈急得满嘴都是泡,她举起双手,慢慢的朝柳妃走过去,温和的说:“娘娘,就算少爷不是你亲生的,养娘总比亲生亲娘大呀!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就算是养一条阿猫阿狗,你也不能说把他杀了就把他杀了呀!再说少爷一直都听你的话,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顾念亲情吗?” “你给我闭嘴,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把他给宰了。” “好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而少爷最重要,少爷你别害怕,娘娘是爱你的,她一定不会要你的命。” 联通见那个女人不听他的话,顿时勃然大怒:“你这个贱人!不要给脸不要脸。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到你的魂魄,然后让你死不能超生。 圆通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古怪的瓶子,那个瓶子瓶身黑一半白一半,好像就像阴阳八卦似的,看起来特别的有古董的感觉。 “陛下早就料到你不是诚心的归顺,所以把你的家人所有的灵魂都装在了这个镇魂瓶当中,如果你不顺从我们,就把你家人的魂魄全部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圆通说话抑扬顿挫的,听起来更加的慑人。 柳妃尖叫起来:“你们这些恶魔!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居然那样对我。” 面包孩儿眼里噙着泪水,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娘亲,娘亲,你不要丢下烨儿,我知道呀,烨儿平时很调皮,烨儿以后都听的话,你真的不能丢下烨儿呀!” 我心里焦急,如果东灰没有事的话,以他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能够挖地洞,至少挖到面包孩儿的脚下了,如果我们能内外夹击,一定可以救下面包孩儿,就怕到时面包孩儿心慈手软,决定带着那个女人,到时候救不下来他,联通也会把我们全部都抓住。 我对容妈说:“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下去看看。” 联通的声音阴测测传来:“小老鼠你最好不要乱动,刚刚我们那是失误,现在你只要乱动,我保证把你射成刺猬。” 我愤恨地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箭矢,全部冒着森寒的白光,笔直地对着我。 联通一摆手:“那个胖婆娘,只要小老鼠乱动,也给我射成筛子。小的你们准头不稳,那个胖婆娘你们还不准的话,都该去死了。” 所有的弓箭手齐声喝道:“诺!” 地动山摇的声音,让我毫不怀疑,只要我敢乱动,他们绝对要把容妈射成筛子。 容妈好不惧色:“你别管我!” “不行!”我决然。 面包孩儿也吼道:“容妈!你们不要管我,全部疏散开,他们现在还不回杀死我。” 我和容妈同时吼道:“不行!” 柳妃也参合进来:“你们都不许乱动,不然的话,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联通顾及到面包孩儿不能有闪失,所以也不敢冒进,我和容妈顾及着面包孩儿的安危,也不敢乱动,身后还有联通的虎视眈眈,柳妃顾及联通他们手上的震魂瓶,也不敢有所动作,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不能轻举妄动的境地。 风刮的更大了,月亮仿佛也感到了我们下面的肃杀之气,所以也渐渐地隐入了云层,整个卧龙湖的湖面漆黑一片,很多火把也被风给吹灭了,空气中都是焦油的味道,还有血腥的味道。 就在这时,我隐隐的看到,柳妃脚下的一块草皮有些松动,由于我们离柳妃比较近,还有角度的问题,所以联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柳妃身后的那一块草皮。 强生也眼尖,他一直趴在我的耳朵旁:“看那里有动静,幸亏他说的比较小声,不然的话,就惊动了别人” 我心里一喜,是东灰,他成功了。 东灰大概在等待一个比较好的时机,所以,没有立即的出来。 那块草皮蠕动了半天,我的心也跟着他蠕动的频率,跳动了半天,过了一会儿,草皮掀开,露出了东灰尖尖的头,他狡黠地朝我一笑,黑漆漆的眼珠子里,都是胜利的光芒。 我的心就像,敲着擂鼓一样,咚咚咚的紧张的不行。 东灰很小心地爬上了柳妃的脚肚子,再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衣裙,也幸亏柳妃现在身体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们的身上,所以,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东灰,嘴里却是对联通说话。 “老秃驴,我们两个做一个交易。”我故意大声地说话。 “你一只老鼠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联通嗤笑。 “你这只孤陋寡闻的臭鼬,你崇拜的那个大神其实就是一条黑蛇精,他对我都敬畏三分,你居然看不起我,知道吗?我的血对你的修为大大有利,如果你放了他们,我就把我自己献给你,然后你就不用再看那个狗皇帝的脸色行事,到时候有了天下至尊的武功法术,你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用在这里吹冷风,替别人卖命吗?” 我故意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样的话,就算联通他不上当,也会有一番考虑的时间,我的存在对他就是一个天下最大的馅儿饼,如果把我吃下去,或许他所求的都能实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悲剧(1) 我这一招把黑蛇都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我就不信他这个修为短浅的黄鼬精,居然不上钩?难道他天生就是受虐的蹄子?喜欢被人使唤,切!鬼才相信。 联通果然眼眸深邃地考虑起来,圆通在一旁说道:“师父,你可不能上了他花言巧语的当,想想我的两个师弟,他们死的好惨呀,一定要替他们报仇,虽然他们都是在凤凰的三味真火下烧死的,可是他们都是一伙的,而且这只老鼠诡计多端,我们都被她阴了多少次了,师父,你这次一定得小心。” 我偏过头,对着肩膀上的强生小声嘀咕:“喂!那家伙看你的了,你要一定把他的火给扇起来。” 强生抖落着头上的须子,对着圆通喊道:“我可没有阴你啊,天地可鉴!我对你可真心实意的好,你的蛋我都帮你舔了。” 我顿时想一巴掌把这只死虫子给拍死,现在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暧昧的话,嗯,在乱说,点娘要封杀我的书了。 圆通果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给老子过来,让爷爷一脚踩死你。” 我问他:“你是哪门子的爷爷呀,树叶叶吧!” 眼角的微光,我瞥到东灰已经爬到了柳妃的脖领处,他在女人脖颈后面稍稍露了一个头,示意我:“一切准备完毕!” 我心下一定,对着一旁的鸡王说:“你们想不想救小主人!” 鸡王瞪着联通,恨不得吃其肉,抽其筋:“当然!” “好!那你们怕不怕死?” 鸡王怒:“你看不起我们?我手下虽然都是鸡族,可是个个都是勇士,就算死,大不了变成一锅鸡汤,我们在这里已经过得很有尊严了,在普通人家,就算没有任何过错,我们也是餐桌上的食物,所以,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说:“好!待会儿我们齐齐行动,我和容妈冲去救面包孩儿,你和鸡族的全部飞起来,朝联通那伙人的眼睛抓去,有问题吗?” “没问题!”鸡王说,然后他叫过一旁的副队长,把我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副队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高高兴兴地去了。 强生在我的肩膀上:“我做什么?” 我说:“你在离圆通一米远的对方,瞬间往回跑,扎进草丛里!” 强生热血沸腾:“好!” 吩咐完后,我对联通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我可是天下最补的大补丹,你要是不吃我,可就浪费了一次飞升的机会。” 联通的声音传来;“你把自己的绑起来,然后我让人去把你拖过来。” 靠之,有这样的吗?老子又不是宫里面的娘娘,还得洗干净裹上被子给皇帝老子送去。 不过,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行动了。 我说:“你说话算话!一定要放了他们!” 我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腰上的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掏出那件白色的火蚕袍。 “我用这个把自己裹起来行吗?” 联通一喜:“这样最好!” “容妈!把我举得高高的,最好让所有的,同伴们都能看到!” 容妈猜到了我的意图,刚要劝我,如果把白色的袍子放在空中挥舞的话,那么所有人的箭头都会朝我身上招呼。目标太大了。 我笑着说:“我相信你的武功,难道你是木桩子吗?就等着他们,朝我们射箭,趁此机会就下面包孩儿。” 面包孩儿大叫:“你们怎么还不疏散?还在等着一起送死吗?快点疏散,他不会杀了我的,我跟他走。” 我和容妈对视一下,她把那条大锅铲放下来,我跳上去,随着锅铲的升高,容妈就像自由女神一样,把我高高的举在了空中。 我挥舞着手上的火蚕丝的袍子,高声叫道:“准备!开始!” 所有的瞬间,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所有的飞鸡,就像真正的战斗机一样,扑腾着的翅膀,携带者不可抵挡的狂风,朝联通那边的兵丁飞去,联通愣了一片刻,然后慌忙的大叫:“射箭!射箭!射死他们!” 强生已经把那个胖乎乎的圆通引开了。 有些兵丁不明所以:“大人!我们到射谁!” “混蛋!当然是这些死鸡!哎哟……不许抓我脑袋……” “啊!我的眼睛!” “我看不见了!” “……” 空气中全是那些兵丁作鸟兽散的嘶叫声,我都没想到鸡王的手下能够这样的训练有素,他们不仅是一对一的政策,一只鸡对应具体的一个视士兵,飞过去的时候,把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射箭就遭到了鸡爪子的袭击,就算来得及看见,他们射箭的方向也是乱七八糟的,力道也小了很多。 容妈身子肥胖,可是灵活得跟游动的泥鳅一般,迅速的带着我朝面包孩儿的方向跑去。 东灰鼓最大的腮帮,朝柳妃纤细嫩白的脖颈,狠狠地就是一口,汩汩的血流出来,看着人皮毛发麻。 “啊!我的脸!”柳妃尖叫着去捂脸,原来东灰给了她一个大满花。 面包孩儿果然转过身,扶着摇摇欲坠的柳妃:“娘!娘!你怎么了?”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野种!”柳妃的木簪朝面包孩儿的眼睛刺去,面包孩儿机灵地一躲,闪到了一边,容妈的腿一下就踢到了柳妃的手上,把她的木簪踢掉。 嗖地一声,一只弓箭射过来,直接扎进了容妈的腿里。 容妈一下跪在地上,把我也甩出好远。 “不好,箭头有毒!” 随着容妈的喝声,我朝她的小腿望去,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面包孩儿爬起来朝我跑来:“小心!”然后我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等我从面包孩儿的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黑亮的箭头正抵在我的鼻尖。 “哇,好险!”我惊魂未定地着朝面包孩儿看去,面包孩儿也正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没事就好!” 那所有的风都停止了,我的眼中,全部都是面包还是这个刺眼的笑容。 话说他的牙齿好白呀,有点像没有成熟的葵花籽,细密整齐,他的唇也就像那个草莓一般鲜红诱人,我现在最讨厌看到的,就是从面包孩儿的身上出现任何红的颜色,可是他的胸口,破天而出的那个箭头,就像一把大凿子,在他薄瘦的身体上,凿出了一个好大的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悲剧(2) “你能和我玩吗?” “鼠鼠快跑……” “你到底是把火放在哪里?” “我照你说的,放干柴上啦。” “你直接扔柴堆里,而不是放灶膛里?” “灶膛是什么?” “鼠鼠我们来救你!” “鼠鼠,你伤哪里了?” “鼠鼠你没事儿吧?” “鼠鼠,不要胡闹!” “没事儿,鼠鼠,能够保护你,我很开心!” “快跑鼠鼠!” “鼠鼠!鼠鼠!” …… 那些童稚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响在我的脑海中,鼠鼠,每次他都这样急切的叫我,或者惊喜,或者真挚,我实在想不到,他和我有着那样深厚的渊源,听说,上上辈子,他和凤爵交战而死,他和萱草之间的是是非非,我已经没有脑子去考虑,我只知道,到了这个世界,他一直用最真实的心对我。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不要吓容妈,少爷……”容妈粗嚎着嗓子,哭着跑过来,原本很丑的大饼脸,哭的那个丑。 我的苦相估计也很丑,我抱着面包孩儿的胳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好像很热,可是这种热,好像要把一身的热都给散发出来似的,我心里恐慌,爪子哆嗦把蚕丝的袍子堵上了面包还胸口的伤口,黑红的血液瞬间就把雪白的袍子****了。 联通在后面心急败坏地大吼道:“蠢货!是谁射的箭?你把他射死了!我怎么向皇帝陛下交代!” 柳妃趴在地上,脖颈处已经血肉模乎,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干净的肤色,也是血肉一片。 她张着恐怖的血盆大口,哈哈哈的笑道:“死啦!死啦!终于死啦!” 我的嘴唇哆嗦着,全身都哆嗦,回身骂他们:“你们都胡说!他不会有事的,你们都是坏人!滚开!” 可是我色厉内荏的吼声,根本就止不住面包孩儿的胸口,汩汩流出来的血,他的脸瞬间比进贡的宣纸还白,就是就连那个嘴唇也变成了令人恐惧的紫色。 “面包孩儿,你不要吓我!你没事的!郎中,医生!快来救救他……” “鼠鼠……你没事……真好……”他努力地倒抽了好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可是看到我的心,一下比一下还沉。 “你不能死!你还欠我了,你知道吗?你还欠我很多的东西,你一定不知道,不然的话我去哪里找你追债!”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知道不能让他死,不然的话我欠他的人情就没法还清了。 那个傻乎乎的孩子,为了救我,居然敢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这个傻乎乎的孩子,为了救我居然把我推开了,然后他的小心脏穿上了毒箭。 我的眼泪就像崩塌的堤坝,哗啦啦的不停的流,鼻息间都是血腥的味道,我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爬到他的肩膀上去。 “快,我的眼泪能够治疗你的伤,快把我的眼泪吃下去。”我急切地吼着。 联通冲过来,血灌瞳仁的看着地上的面包孩儿。 “没用的,没用的,没有经历过修炼,你的眼泪或者血必须伴着修炼者的真气运转,所以他没救了!” “谁说没救!你给我滚开!”我的眼光如果演到能够杀人的话,他的身上恐怕已经被我凌迟处死。 “鼠鼠……”面包还刚刚说出两个字,嘴里就大口大口地涌出鲜血,而且都带着深黑的颜色。 我立即爬上去,抓着他的脖子:“在……我在……” “帮我……照顾……容妈……还有,我……娘……”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然后又被嘴里的血沫子所淹没声音。 我抹着眼了,哭着说:“不!我照顾不了!我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她们跟着我一定会饿死的,你自己照顾吧!你不要说丧气话!” 我把脸贴到她的唇上,让眼睛里的泪水尽量的流在他的嘴里,联通说这个方法救不了他,可是我不信,我必须要试一试。 容妈也粗嚎着说:“少爷懂吗?不要别人照顾!容妈只想要看着你安安全全的长大,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 说到后来,容妈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柳妃疯狂地大笑:“死的好!死的好!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啪地一声脆响,联通的五指山狠狠地印在柳妃的脸上:“贱人!叫你忤逆皇帝陛下的意思,我现在就把你家人的魂魄全部打散!” 柳妃惊恐地抱住联通的腿:“不要!不要连累他们,他们已经没命了!” 我很想杀了这个女人,可是我怕面包还伤心,毕竟他的心里还认这个母亲,就算我要杀他,也是以后的事情。 面包孩儿的嘴唇像河边濒临死去的鱼,艰难的张合了几下,我听他有话说,于是把耳朵凑上到他的嘴边。 “鼠鼠,要做好男人……必须上得了厅堂……” 我接着说下去:“下得了厨房;带得了孩子,供得起楼房;修得了马车,背得动房梁;抵得住诱惑,哄得了丈母娘;对老婆忠诚就像对神皇!” 这是我曾经教他的,想不到他还记得,面包孩儿听到我的话,顿时脸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他的眼皮也像垂着千斤重一般,本来他还努力地睁着,却只能是一条细细的黑缝,慢慢的,那条仅有的黑缝隙也消失不见,我能看到的,就只有他沉睡的模样。 “少爷!”容妈哭喊着扑上来,把面包孩儿抱进了怀里。 我感觉喉咙里就像有一个风箱,怎么也合不来,不停的抽噎。 我的心也像被千万的箭头刺穿一样,痛的我全身就像有针扎一样,眼里不停的流,大概有不流干不罢休的架势…… 忽然,容妈也全身抖成了筛糠,很像毒瘾发作的人,而且还口吐白沫。 她腿上的也中了毒箭。 我嘶吼着:“老秃驴!把解药拿来!” 联通脸色灰白:“我也没有!这次来的都是用的没有毒药的绝杀。” “我不信!”我一下爬到了联通的身上,去搜他的怀里,我一点也不信没有解药。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容妈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然后她就七绝身亡。 我还没反应过来,柳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过来,抱起面包孩儿的身体,转身,朝山崖下面奔去。 “抓住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噩梦 ,我飞快地跑到悬崖边上。 柳妃的衣袍全部飞起,面包孩儿闭着眼睛躺在她的怀里,然后两人就迅速地下落,就像是脱线的风筝,瞬间淹没在汹涌的湖水之中。 “面包孩儿!”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嘶吼,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像是长了倒刺,流过的血管都是疼痛难忍。 我感觉那不是一个朋友的消逝,而是有什么东西,生生地从我的心上挖去了一块儿肉,鼻腔里都是血液和焦油的味道,这里是人间地狱。 联通在身后暴怒,他的咒骂声我已经听不见,鸡王们一见自家主子落入了湖中,纷纷也迅速脱离战团,然后朝卧龙湖里扎下去,落水声不绝于耳。 “春光!”我的褪边有谁的声音在叫唤,茫然地低下头,就见东灰嘴唇惨白地倒在我的脚边。 他的整个身子都没有一块儿完好的皮肤,灰不溜秋的毛毛,全部都被血液浸染,我这才惊心地发现,刚才那些箭矢都插到了他的背上,然后他硬生生挣脱出去,努力地把地洞挖到了面包孩儿所在的位置,这是什么力量,让他有如此大的毅力! “东灰,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我悲伤地看着他,眼睛灼烧得厉害,视野里都是血红的,看不清具体的景致。 “你的眼睛怎么了?”东灰拉着我的前爪:“为什么流出来的泪是红色的?你是在为我伤心吗?” 我也说不准,我能说不是吗? 东灰苦笑一声,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了,却听见他又吐了一口献血,然后才是虚弱地说:“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不点儿小,还没有毛毛,全身都是粉红色,当时我娘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媳妇,我当时十分的不满,想着我要娶一团红肉,就很不爽。后来再次遇见你,没想到你出落得……也很丑……” 以前他要敢说这样的话我肯定冲上去狠狠的揍他。可是现在我总是感觉有一种很强烈的心酸,我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做一个听众。 他说:“你的毛怎么那么的丑,要么就黑,要么就白,哪有黑白都有的,而且还就跟长得癞斑一样,居然是点状的。” “我娘让我娶你,又提到了那件事儿,其实我是很不愿意的,可是,我就想看到你气鼓鼓的样子,看到你到底能忍受到什么样?“ 东灰说到这里,他又吐了一口血,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继续的说,而且声音也不是先前那么有力的,微弱了很多。 “呵呵,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被你这只丑鼠吃得死死的,你不见了,我每天想你,我不敢去找你,我怕我一找,娘和妹妹没人照顾了,可是我又痛恨自己的懦弱,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只有求那只凤凰……最后……最后……” 空气里都是东灰破碎的声音,我强烈抑制着要哭出来的冲动,不停地把那些眼泪咽下去,我的前爪只是不停的摸着他粘乎乎的皮毛:“你少说两句,我们休息一会儿……” “春光,没有时间了,你让我说下去……凤凰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他把我们所有的敌人到打跑了,而且还一直照顾着卧龙山,我见他要去找你……我的心里知道,其实配得上你的……我……早就出局了,可是,我依然为你做了最后这件事,我很抱歉,没有救下他,那个孩子,我真的……” “你做的很好!真的,是我抱歉,这些事情,你都是为了我做的。” 我最后的话东灰当然听不见了,我努力让视野清楚,不停地揉着眼睛,最后,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东灰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他的眼睛合上了,天空出现了一点鱼肚白,天快亮了,可是我的心,像永远坠入了黑暗。 经过一夜的交战,卧龙山全体上下,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所有的鸡族都跳入了湖中,再也没有一个生还,当然,那些会游泳的扁毛族的,都会在卧龙山的熊熊大火中烤熟了。 容妈死了,面包孩儿的娘带着面包孩儿的尸体跳湖了,剩下东灰,也在我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特别兴奋的声音:“师傅,师傅我回来啦!” 微微的晨曦中天还没有大亮,我隐约见到一个胖墩墩的人抖着全身的肥肉跑回来。 联通劈头盖脸就把圆通骂了一顿:“混账!你到哪里去了?我们两个完了,没法回去给皇帝陛下交代了。” 圆通低着头,粗壮的手指之间,我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点儿,强生! 强身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开,而且整个虫身还被圆通拧成了一团,我要叫出的名字也被瞬间打回了肚子里,他再也听不到我叫他了,我的心中瞬间一片死灰。 圆通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些家伙都是死有余辜,不过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有,师傅你看那只老鼠还在,你把它吃了功力大增,我就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 “对对……”联通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我抱着东灰的尸体,冷冷地站在悬崖边,笑着说:“老子tmd让狗咬,也不会便宜你这种渣子!” 联通阴鸷的眼睛中透着的都是血腥的嗜杀:“是吗?呵呵……反正我也没有那么耐心了,就算你死了,只要身体新鲜就行!我也不要活口了。” 说完,我的眼前闪过几道黄色的身影,联通飞快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抬起的爪子当中,锋利的指甲像是最锐利的刀,毫不怀疑,他的指甲只要挨到我的皮毛,立马我就会被他拆骨剥皮。 联通贪婪地朝我的身边深深嗅着,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好香啊!你还是快点到我肚子里来吧!” “混蛋!你滚开!” 联通狞笑道:“不知死活!” 然后我的脖子后面一痛,清楚地感觉到,我的皮毛被破开的声音,我紧紧地抱住东灰,那种痛简直让我想要立马死掉。 “放开我!” 风越来越大,我的身体就像是被抽空的干兔皮,中间塞满了稻草,轻飘飘地随风摆动。 我的身体一空,被联通提到了空中,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嵌入我皮肉的指甲越来越深,大有要亲自看我剥皮的乐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凤逝 “以后我就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联通诡异的脸上,忽然冒出了很多根胡须,然后他的整张脸都开始出现紫黑的污浊之气。 “啊!” 我被他扔出了一米远,联通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在地上,然后嗷嗷地打滚。 “师父,你怎么了?”圆通冲过去,肥大的身子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止住联通的痛苦。 “哼!不知死活!”身后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联通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我转过头,太阳从远处冒出一个头,他高大清晰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金边,狭长的凤目力都是盈盈的笑意。 “怎么?看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高兴了?” “你疯了!为什么又回来了?”我惊愕地看着凤爵,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的元神受到了损伤,这么回来不是送死吗? “这个湖衣也太没用了!居然让你回来!”我气结。 “让开!”凤爵宽大的翅膀一下把我扫到一边,然后就见双目血红的联通变成了獠牙的黄鼬身体,他迅速地喷出一种很臭的烟雾。 凤爵张开翅膀,直接跳起来躲过了他的攻击。 联通阴测测地大笑:“回来的正好,神族的后裔,我还没有吃过,这下我真的要升仙了。哈哈哈……” “哦?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凤爵冷飕飕地一哼,然后飞身凌空,金色锐利的鸟喙一张,一长串的火喷了出来。 联通丝毫不惧,居然大尾巴一扫,直接把那些火都给挥开了。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风临天下的鸟族之王吗?只不过顶着一具残破的身体,谁叫你总是急功冒进,逆着修炼,恐怕早就已经筋脉被震断,居然还在这里嚣张?”联通沾沾自喜,仿佛抓到了什么捡便宜的空子。 凤爵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松树上,金色的嘴上,丝丝的缝隙中隐隐有血丝,可是他临危不惧:“对付你!只要一招就够了,你管我怎么修炼?” 联通哈哈大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说着他全身的黄色的皮毛都炸开了,身上陡然生出了很多刀刃似的碎光,杂乱地朝凤爵射去。 凤爵不躲不闪,嘴里念着一个咒语,然后左边的翅膀一挥,从死尸当中抽过去一把长刀,雪亮的刀光一闪,小半边翅膀自断,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随着凤爵嘴里咒语的越来越快,那些血液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玻璃膜,像一个球形,把他整个大鸟的身子笼罩在其中,最后我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绚烂羽光。 联通瞳孔一缩,惊恐地吼道:“血咒!” 晚了,那团耀眼的金光大球以飞快的速度超他飞过来,然后“砰”地一声,把联通撞的东倒西歪,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团金光大球,就和联通的身子合二为一,准确的说,有些像免疫细胞毫不客气地把病毒给吞噬掉了。 那金光大球的色泽也渐渐暗淡,就像是被工业废气污染了一般,变得黑漆漆的,完全成了一个毒瘤大球。 这一个过程发生得十分的快,快的连我想要看清楚过程都来不及,又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 “凤爵!” 我跑过去,身后传来一个冷冰的女声:“你过去的话,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转过头,看到一角水蓝色的裙摆,正一掀一掀地,湖衣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身边,平静的眼底都是抹不掉的伤痛。 “快阻止他!”我带着哀求的声音,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湖衣能够袖手旁观,看着凤爵受伤吗?绝对不会! 她能够这样平淡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说明了一点,这一切已经是无可挽回的。 “如果你死了,或许他就不会这样了!”湖衣低垂着眼皮,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好不容易凝聚了心神,找到了一个肉身,居然又轻而易举地毁掉了。几千年了,他的性子依然没有变。别人休想在他那里得到一点温暖,却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丢掉性命,你简直就是扫把星!” 湖衣还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这次的话却一针一针的扎在我的心上。 这时,那团被污染的黑球陡然发出耀眼的光,破碎的裂痕蜿蜒着就像神经线一样破开来。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我吼着,面包孩儿我没有能力救,凤爵是神仙的体质,我的眼泪应该对他有用。 我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快要爆炸的黑球跑去,每向前跑一步,就想有什么排斥的力量,直接把我向后推一分,到了后来,我的全身都像灌满了铅一般,沉重不看,丝毫不能再向前前进一步。 我的鼻腔里,耳朵里都开始流血…… “春光!好好活下去!” 好像有谁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秋叶悄悄坠落大地,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泥土当中,转眼之间,我的世界也一片清朗,什么黑球,什么凤爵都不见了。 圆通大叫着冲过来:“师父!师父!师父啊……” 湖衣走到我的身边,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他最后的遗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然后一声撕裂般的哀嚎,那个高冷的女子瞬间化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蓝色鸟,长长曳地的尾巴,飘逸优雅,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起身,轻盈地飞去,最周都没有回头一次。 我呆愣愣的跪在地上,怀里的东灰尸体已经开始冰冷一片,我机械地抱着他,环顾一下已经变成焦土的卧龙山,还有那个疯魔的胖子,正不停地在联通消失的地方刨土,嘴里不停的喊着:“师父,师父……” 我的世界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哈哈…… 一只乌龟爬到我的身边,含着眼泪说:“小老鼠,我要走了,你要保重!” “龟前辈啊!你还活着,真好……没有连累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这个话是不是我说的,反正我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 难道我辛苦的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见证卧龙山的毁灭? 难道我辛苦的回来给他们报信,就是为了看他们一个个的在我的面前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活下去 太阳出来了,所有的光和热都洒在了这边黑焦的土地上,身上的小木屋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我的那个别墅海景房,估计也没有幸免于难,因为那棵已经被放倒了,而且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 我的眼泪已经哭干,流出来都是带着一点血腥味的液体,我不知道一只老鼠有多少血液,只是不停的流啊流,为什么还是没有枯竭的时候。 老乌龟安慰了我几句,大概觉得我已经心如死灰,所以,他再三回头地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然后跳入了卧龙湖。 哭着哭着,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可笑呀,这算不算是,同归于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深蓝的卧龙湖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那些穿着有着高高的桅杆,白色的大帆,船头都是龙形,上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士兵,渐渐的,那些船停在了我不远处的地方。 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叫着:“联通大人……联通大人,陛下亲自来督战,不知你还在否?请出来回话!” 船儿靠岸,我看到了众星捧月中的一个人,身穿金色龙袍,男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圆瞪瞪的眼睛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潜伏在一处秘密的草丛里,并没有出去,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能看见他的眉眼之间,有些和面包孩儿相似。 “启禀皇上,整个卧龙山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找到那个孩子了吗?” “启禀陛下,联通大人也生死不明,我们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圆通大人已经吊死在树上,身体尚且余热。” 来人抬起头的时候,我的身形一震。 想到了有一晚,我和君莫问去青楼的时候,那辆豪华的马车上,为首的几个仆人样的人,其中就有回话的人,看来当时,里面坐着的是皇宫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皇帝。 皇帝背着双手看向缓缓流淌的卧龙湖,湖水中又冲刺着血腥的味道,他清冷地说:“回宫吧!” 我心里冷笑,现在连自己哥哥唯一的血脉都没有了,他的江山估计坐得更稳了吧! 非得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看着那些船只又浩浩荡荡地开走了,我想到了疯魔的柳妃,拼命的容妈,还有无辜的面包孩儿,皇家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头上传来一阵眩晕,我重重地倒在地上,眼泪留下来,打湿了身下的这一片土地,也许不久后,这个山上的野草都会疯狂地长起来,吸收了那么多的血肉,怎么能不疯长?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卧龙山。 身下是一个木板床,房间里简朴干净,明亮的窗上,有一个灵巧的飞鸟呼啦一声闪开了,留下了晃悠悠摇晃的树枝。 “醒了?” 我转过头,对面的一处书桌旁,站着一个白色长袍的男人,墨黑的长发,自由潇洒地垂在腰际之上,他的眼眸望过来的时候,有点像轻摇芦苇下的一模水光,干净清冽,漆黑幽深。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脸朝床的内侧,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脸下的枕头。 “你怎么来了?”过了一会儿,我问。 “身为你的师父,我总得去给我的徒弟收尸,可惜你的命可真大,所有的人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他的语气就像夹带着森冷的寒冰,好像我的活下来是一种很可惜的事情。 “是吗?那我很荣幸!”我顶嘴。 有人敲门,走进来一个小二:“客官,这是你要的饭菜!” 小二把饭菜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君莫问闲适地坐在圆桌旁,没有去碰那些食物,而是端起酒壶,给白瓷的杯子里倒上一杯。 “人家都说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看,就着人间的烟火最好!”说完,他就仰头喝下一杯:“可惜啊,大家都消尖脑袋向上爬,去追求那种什么逍遥的神仙日子,真是愚不可及!” 我一下挺身坐起:“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看够了吗?你明明可以救他们,湖底你都可以藏人,为什么要对卧龙山的一切熟视无睹?” 君莫问的嘴角掀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他的话把我噎住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吵着要去救卧龙山的一切,我就是那个追逐着太阳的夸父,自以为有了不起的小聪明,可惜我只能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倒下,毫无任何回旋的余地,甚至,东灰和强生还因为我的小聪明全部都丢了性命。 “也许你说得对,最该死的是我!”我颓然地倒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床罩的顶部。 君莫问嗤笑一声:“现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能力不高,脾气倒是挺大!我就喜欢把你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部都踩在脚下,然后看你有抽筋剥皮般的痛。你不是认为自己是万能的救世主吗?看到他们一个个死去,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如自己死了?” “变态!滚!”我怒吼:“你简直就是魔鬼!鬼的神仙!” 还雪公子!我呸!雪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东西,看着冰清玉洁,一化开,都是浓浓的黑水,恶臭不堪。 忽然我的脑门一痛,一粒红色的药丸落在了枕头一旁,君莫问的声音响起:“吃下它!” “什么东西!” “你不是想要死吗?化魂丹,吃下它以后,你什么痛苦都没有了,天地之间,就连你的魂魄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你就可以把卧龙山的一切噩梦都忘记,连你自己都忘记。” 君莫问的话就像不停戳着我心脏的钢针,他说得很对,这是一个很好的避世方法,连我都没有了,我的痛苦当然也没有了。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枚药丸,清凉刺骨,就连我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我想,这个世界那么多的瘾君子都被毒品诱惑了,大概就是吃下以后,可以把自己当鸵鸟一样,短暂迷失在幻觉里,短暂的虚假快乐…… 君莫问又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那个皇帝现在应该心满意足了,从此以后,就连睡觉都踏实多了,毕竟,抢来的皇位……呵呵……” “不过……”君莫问又貌似可惜:“那只蠢龙女大概会继续找下去,听说她是找谁来着?哦!什么萱草?呵呵,就连她哥都又死了一次,她还在执着几千年的事情,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我的手哆嗦得不行,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我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要死要活 一连好几天,我都跟着君莫问到处游荡,西湖游船,眉山赏花,沧海采珠,云漠观日……反正就是能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而且大有不把我玩儿死就不罢休的姿态。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的闲,也不对,他一直都这么闲,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是慵懒的睡在垂柳树上,看我们打打杀杀,也许对他来说,就连要命的厮杀也是一种娱乐。 “来,尝尝这尾鱼烤的如何?”白皙漂亮的手伸过来,相比于这条烤得糊不垃圾的鱼,我更想把他的手给咬一口。 “不吃就算了!” 其实这两句话说的时间相差不到5秒,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时间。我知道他是诚心的,所以,我也懒得去接,再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 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法伸出手去,周围都是茫茫的大海,我们就坐在一叶小扁舟上面,船舷摇动的时候,我都能够看到,海水与船舷持平。 君莫问肯定给自己用了定身咒,所以在这颠簸得乱七八糟的船上,还能有心情生火烤鱼,其实他都不用生火烤鱼,直接把鱼放在我的两个眼睛上,肯定不到一秒就熟透了。 我喷火的瞪他,君莫问完全不在乎我的火苗,张开殷红的薄唇,咬上一口鱼肉,露出比鱼肉还白皙的牙齿。 “喂!你可以把那颗豆子吃了!”他轻飘飘一句话,简直就像锥子一样插入我的心口。 前几天的时候,我还觉得吃下这颗化掉魂魄的丸药能够解脱了,可是,这几天我得情绪也冷却下来,人情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如果我要逃避,直接装王八蛋,把这件事忘记了不就得了吗?如果我的身体和魂魄都没有了,人情债难道都消失了?它会一直存在。 毫无疑问,君莫问是擅长心理战术的高手,刚开始的时候,我想死,他死劲儿的刺激我,说了很多我放不下的事情,现在我不想死了,他又一个劲儿地刺激我,整天巴不得我立即死去。 我两个前爪紧紧地抱住船舱里的一个木墩子上,其实就是系麻绳的一个小木桩,船身的摇晃搞得我都连肠子都快呕吐出来了,死死的咬住牙齿,摒弃那种恶心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话?人们都说赏海景的时候,要在日落或者日出,我却觉得这样暴风骤雨的天气最好,可以看到大海的力量!” 君莫问又握着酒壶的耳朵,灌了一口酒,嘴角噙着温和的笑。 我被摇得七荤八素,他却悠闲自若,这都什么世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断断续续地吼出几个字,真想把这个变态大卸八块。 君莫问清冷的音调,在这个狂风骤雨的海上,居然就像是一缕清幽的泉水,冲破层层狂野的海浪,传入我的耳中。 “这么多天,你脑子清楚了吗?” 清楚! “我现在想揍你!”我毫不掩饰对他的愤怒,掩饰也没用,读心术让他对我的想法随时都能掌握。 “你有那个资格吗!”他嗤笑一声。 对!我没有那个资格,我只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万能的人,结果败得一塌糊涂。 “你不就是要逼我拜师学艺吗?我干还不行?”我一口气说了完整的话,脸颊湿湿的,不知道是海水海水我的泪水。 “呵呵……”他从牙齿缝里笑出两声冷气,然后温和的笑容消逝了,转脸就是阴霾的寒霜脸:“你以为我是卖白菜的?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大吵着拒绝?你现在想学,我还不想教了!” 说完,他站起来,白色的衣袍上金色的丝线图纹发出亮闪闪的金光。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们从此也最好不好见面!”说完她就像一只优雅的白鹤瞬间飞到空中,留下了一条飘摇不定的小船儿在大海上漂泊,而小船上可怜的还被绑架着一个我。 “君莫问你这个王八蛋!” “君莫问我恨死你了” “君莫问你算什么雪公子!明明就是屎公子!” …… 我在船上把能想到的所有的脏话,都送给了君莫问,这家伙有这样的吗?我想死,不让我死!我不想死了,却让我死!我不想拜师,他非得让我拜!我拜完师要学艺了,他又不教我!而且还要把我弄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灰蒙蒙的世界,天上墨云滚滚,天地之间全部都是灰暗的! 啪嗒!一大滴雨打到了我的头上,生疼生疼的,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雨点,就跟不要钱似的,全部朝我的身上砸,我的骂声全部淹没在这些云中浪中,摇摆不定的船中。 到了后来我完全把这些力气都收起来,只是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唯一的救生柱子。 愤怒的心也被这雨水渐渐的浇透,我知道了,他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我没有资格任性,这个世界,没有谁能为所欲为!除非,你得有那强大的实力。 我就像一个被强迫的冒险的家,哗啦啦的,我冲上了十多米高的浪峰,还没有等我把心揪紧,转瞬之间,我的小船又被浪卷到浪底,巨浪翻滚过来砸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并没有沉到海底,小船儿也没有翻过去,我又全身湿漉漉的和小船漂浮在了海上。 此刻的我就是坐这世界上最刺激的过山车,起起伏伏,到最后,我全身都瘫软无力,心想着,如果这样被大海吞没,那我就做做慈善成为鱼儿的食物吧! 我正想着,一个十多米高的巨浪又打下来,这回我再也没有浮起来,而是在混浊的海水中,鼻腔里,耳朵里,眼眶里全是海水,脑袋懵懵的,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我的肺要炸开了,最后一口空气,变成了无力的泡泡冒了出去,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的人,面包孩儿,容妈,凤爵,东灰,强生,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鸡,还有三通狰狞的面孔,还有联通紫黑的脸…… 他们都好像离我远去,他们又好像在我的身边近在咫尺,我想要手去触摸他们,可是我的全身没有了力气,渐渐的,我就像是一条失去了,动力的鱼,缓缓的朝海底的深黑沉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要用功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道金黄色的光从海底飞射出来,那条光好漂亮,就像是飘柔的发带…… 我真的要死了吧!都出现这样的幻觉! 后来我发现这不是幻觉,等我再次躺在海滩上的时候,风雨已经过去,海面恢复了平静,天地一片的蓝,沙滩一片的白。 周围依然是腥气灼热的风,海浪轻轻地涌动着,轻吻着我的小脚丫,我不舒服地翻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海岸上爬去。 不远处的空气,好像透明的波浪,快速的抖动着,我定睛一看,原来下面升起了一小堆火,花上面也烤着鱼。 难道君莫问良心发现去而复返,这是我的第一认识,等到来人抱着一堆柴火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君莫问。 金黄色的头发,后面依然排着张扬跋扈的红色的角,一身暗紫色的流沙百叶裙,其实我觉得那更像是围在身上的紫菜。 “你醒了!”她惊喜地问我。 “娇娇!怎么会是你!” “你掉入了我的地盘,还问我?”敖娇娇放下一堆棕榈叶,然后把木架上的鱼翻转一下。 “谢谢你!”我沉默着低下头,不敢看她探究的眼神。 “君大哥让我来看看你!”她忽然扔出来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晴天霹雳。 “他还给你说了什么?”我紧张得喉头都开始发干,心中就像是谁在敲着鼓。 “春光,谢谢你,其实不怨你,你不用自责的。” 我脑袋一歪,不明白她的意思。 敖娇娇抬起头的时候,眼眸中已经迷蒙上了一层水雾:“君大哥说……说……敖渊又死了。” “他还真是个大嘴巴!”我嘀咕,然后我的心也被芦苇的叶子割了一下,痛楚难当。 敖娇娇把烤好的鱼递给我,这次我没有矫情,我很饿。 “你还恨他吗?”我问,然后咬了一口嫩滑的鱼肉。 敖娇娇从身后的木桶里挑出一尾活鱼:“他始终是我哥!想不到他的这一世我还没有见到。” 我小心地问:“你还找萱草吗?” 敖娇娇的眼中都是笑意:“你不就是吗?” 我一下跳出好远:“你知道了?” “我的好嫂子,欢迎回来!”敖娇娇一把捧起我,放在她的脸挨着。 我的眼泪又留下来了:“你难道不想报仇?” “人间的皇城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如果我要杀了那个皇帝,天下会大乱的。” 我对她另眼相看:“你居然还有这么伟大的情操!” “哎,我哥还会再重生的,他的内丹已经被我父王修复得差不多,在龙宫的密室里。只要他的肉身能活过十八岁,就能重生。” 我的心一下活泛了:“真的!那么其他人呢,凤爵?” “其他的人,只要是神族的,就能再次投胎,凤爵大人是凤凰一族的族长继承者,就算他要自杀,也得要长老们同意,所以,你不用太伤心。” 我喃喃:“这个世界还是分三六九等的,凤凰和龙太子怎么死都行,那东灰和强生他们就是炮灰了。” 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可笑,我要哭着闹着去救面包孩儿,结果人家是把死当做一种玩儿,根本不可能有危险,反观我其他的朋友,却因为他,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这简直是对我愚蠢的又一种讽刺! 不信!这个仇就不能这么算了。 “娇娇,带我去找君莫问,我要学艺,卧龙山的一切不能白算!那个昏君不配拥有天下。” 敖娇娇惊呼出声:“你要和皇帝作对,现在我哥死了,真正的天子没了,等我哥再次重现的时候,这个皇帝已经老了,快死了,你现在去找他算账有什么用,他们也都活不过来了,再说那个皇城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去,所有的妖怪和神仙都不能随意杀害人间的皇帝。” 我说:“我管不着,反正,我很不爽,你带我去找君莫问。” 敖娇娇摇了摇头:“我还想着我们刚刚重聚,带你好好去逛一圈了,结果你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苦笑:“为了心安。” 敖娇娇说,君莫问回了赤霞山,如果我要去,她可以载我一程。 一路上风太大,我都没有怎么说话,我看着在天上腾飞的龙,我就坐在她的头上,双手握着龙角,白云在我们身边穿梭而过,就像是飘动的棉花糖。 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下面已经不是大海。 空气里有一种我很熟悉的味道,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是我还是闻到了。 我一巴掌拍在龙头上,敖娇娇纳闷的嚷道:“你发什么疯!为什么打我?” “君莫问!这样很好玩儿吗?” 敖娇娇一愣,然后张开龙口,哈哈地笑起来:“你怎么发现的?” 我黑着一张脸:“下次假扮女人的时候,记得把胸变高一点!” 我们身边的云渐渐地围拢过来,瞬间就把我们周围的天给遮住了,我感觉身上凌空一闪,然后就坐入了一个宽大的袖口中。 君莫问变回了自己的样子,语气轻松:“你最好告诉我,怎么识穿我的!” 我翻了个无力地白眼,这人要玩儿我,简直太容易了。 “敖娇娇到处找萱草,见到我的时候,激动地也太平淡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对,我要是找一个人好多年,见到还不哭得稀里哗啦啊!” 还有,我又抽动了一下鼻子。 “你身上有淡淡的梅香。” 君莫问饶有兴趣的声音:“你的心挺细!” 不过,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有意思的事情。 “你居然记得我身上的味道,也不枉你陪我睡了那么多个晚上!” “君莫问,你不嘴贱,你会死啊!” 这家伙的印象已经在我的心中毁得一塌糊涂了,什么雪公子,就一无赖。 “不过我也不是全不说谎,至少我说的卧龙山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还要去报仇吗?”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当然要去,我春光什么时候懦弱过?就算我杀不死的皇帝,那我也要像荆轲一样,把秦始皇吓的屁滚尿流! 后来,君莫问告诉我,如果我要学艺,他可以教我。 我就跟着他混混恶恶地去了赤霞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刷马桶 赤霞山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整个山体都是红色的,我到的时候,这里正是秋天,红枫火满天,不仅是枫叶的红,听说赤霞山的顶部还有一****的火山,指不准儿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下。 第二天,我跟着君莫问去了赤霞山的大厅,其实这座赤霞山上就他一个落脚的道观。 让我感到新奇的是,我刚进入大厅的那个门中央,头上牌匾上,居然也是写的赤霞山三个大字。 照顾我的是一只小老鼠,他的嘴巴很八卦,整天滴沥哒啦的说个不停。 “光姐,你知道吗?当初在给这个道观取名字的时候,第一任的馆主认为很麻烦,这里本来就叫赤霞山,于是给这个道观也叫赤霞山。而且还说,房子和山有区别吗?我们修行之人,山就是我们来家,家就是我们的山。” 我望着那个怪异的牌匾,心里不禁好笑,这个馆主一定是一个惯会偷懒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为自己的懒劲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回来的第二天,湖衣和石榴也回来了,她们两个看到我的时候就像陌生人一样走过,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舍得给我。 我当然是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住在这里,你不找我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我们就发生了争执,湖衣依然是一副高冷清漠的模样,来到我房间的时候,她根本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坐上了我房间里的首位。 她有代言人,石榴双手叉腰,一身火红的裙子就像她的脾气一样,张扬跋扈。 “听说你要在这里学艺,你知道新来的规矩吗?” “哦?愿闻其详。”我一看她们这个架势就是来者不善,所以我也万万不能露怯,不然我还怎么在这个地方立足。 石榴昂着光滑流畅的下巴,小鼻子一哼:“每个新人来求仙问道的时候,都会送上一份厚礼,这是对我们小姐的尊重。” 厚礼。 我思索着这两个字,我也在想,谁给我送礼呀?奶奶个腿儿,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居然还想从我的身上敲竹棍? 再说这个厚字,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怎么样才算厚呢?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还是一掷千金,用银子砸死他们。 这个又不是结婚过生日请客,送礼的时候有个比较?谁家给了多少钱,谁家给了多少值钱的东西,这完全是在她们个人的高兴。 我双手一摊,很光棍的说:“我什么也没有,你们看着办吧!” 石榴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然后说:“既然没有礼物,又要在这里拜师学艺,那么就从学徒的生活做起吧,从明天起,我们小姐屋里所有的马桶都你倒!” 我愕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神仙也要用马桶这么俗气的东西吗?我以为神仙都是餐风饮露,活在五谷之外呢!”我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幅乡巴佬进城的好奇模样。 石榴显然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她高声叫道:“你管的着吗?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了一遍,话说有这么逼人的吗?那我以后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吗?尿鼠? 然后我又指出一个很不现实的地方:“大姐,你看我这个小骨头小身板儿,我还没有马桶高呢?我怎么倒呀!” 石榴被我气得干瞪眼儿,他一跺脚:“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叫你倒就倒,就算你搬不动,你总能跳进去吧,然后把每个桶也得给一遍。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就算雪公子也帮不了你。” 她一说雪公子,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自从他把我扔到这里,就不知道去搞什么鬼了? 湖衣站起来,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凌厉的眉毛一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要得到好的修炼法门,必须经历这些磨难,我这也是替师兄好好的教导你。” 靠你奶奶的教导,你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想到君莫问。 如果他知道我被人整,大概也是偷偷的躲在墙里笑吧,他才不会因为我的伤心而伤心。 这个家伙的快乐从来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刷马桶是吧?谁叫我要在这里寄人篱下呢?我认了。 我想要快点修炼精进,第一步,我记起君莫问说,我的属性是土性,所以,我能吸取土里的精华。 于是,我把屋子里的床都给撤了出去,睡在了地板上。 后来我又嫌弃地板也妨碍了我和土的亲密接触,于是我就连地板也给撬开了。 君莫问回来的时候,是半夜。 我都怀疑他有习惯跳窗户的那种癖好,不然怎么老是半夜爬进我的房。 他把我叫醒,我揉着眼睛的不满的瞪他。 “你怎么把屋子弄成这样!”君莫问低头看我,背光的脸上都是愤怒。 我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听你的话啊,不是说睡在泥土上才有助于我的修炼吗?” “那你可以去睡外面!” “我怕蛇,也怕猫,要是晚上挡了他们的路,我还有命吗?” “你遇到那么多次蛇,照样活的很带劲!” 君莫问没有了床榻睡,就坐在了木头的椅子里,然后他的白色大袖一挥,从他的怀里,扔出了一个水晶一样的球。 我抱在怀里,纳闷地问:“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在上面一点,然后那个球上就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面孔。 一群灰不溜秋的动物,抱在一团睡觉、 我的鼻子马上就开始发酸,泪腺发达的我又不争气的开始流泪。 “她们还好吗?”我问,东灰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的照顾他娘和妹妹,结果我连自己都要混到刷马桶的境地,怎么去照顾她们? 君莫问烦躁地揉了揉额角:“还死不了!我把她们移走了,安全。” “我要去看她们!”我无比可怜地望着君莫问。 我怎么忘记了,这个家伙从来都是冷血的。 “叫一声师父来听!” 我就像是据嘴的葫芦,那两字要从我嘴巴里出去,太难了。 “那我走了!”君莫问起身。 “师父!”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那不是我的声音。 君莫问也没有为难我。 “从明天开始,整个赤霞山,你必须是第一个起,然后是最后一个睡,参照的对象是一切动物。”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那我岂不是不能睡觉了?那么多夜行动物,一晚上都不睡的!” 君莫问给了我一个甜枣:“等你第一次化成人的时候,我就带你去看她们。” 我就像是秋天打霜过的茄子,瞬间焉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屁鸟 外面的鸟儿已经不叫了,就连虫子都失去了力气,我独自趴在廊檐下,耳朵贴着里面,泥土里就像有电似的,汩汩地朝我的耳朵里钻,然后我的全身都越来越精神,已经到了后半夜,我都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 推开房门,床被我扔出去了,屋子里显得很空旷。 没有人说话,我只好退出去,一个人独自在山间游荡。 周围黑漆漆的,我遇到了好几个我的同类,他们都是晚上出来找吃的,有两个好心的看我两爪空空,还好心的把他们的粮食分给了我一些。 我啃着脆甜的生地瓜,晚饭我没有干活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饭吃,石榴真是狠心,刷马桶! 想到我白天干的事情,我的脸上就禁不住想要笑。 我让石榴把所有的马桶都搬到院子里,然后我把院子里的所有泥土,都去填到了马桶里,反正这几天我的修炼就是玩泥巴。 后院里有很多棵石榴树,我找了一些小石榴树全部栽到泥土里,最后那些马桶都被我撞上了石榴树,石榴来检查的时候,差点没有把鼻子气歪。 所以连带着我的晚饭也跟着泡汤了,啊,不是我不想睡觉,没有吃饱肚子里咕咕的叫,我根本就没法睡呀! 这里君莫问最大,那家伙绝对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所以我如果去找他帮忙,绝对是自取其辱。 反倒是石榴跑去告我一状,我被罚不许睡晚觉。 来赤霞山的日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除了吃苦受气,舒坦的时刻太少了。 不知不觉我爬到了后山的一处高地,周围黑黢黢的也没有人来陪我。 望着天上孤单清冷的月亮,我的眼睛里好像盈满了模糊的水汽。 “喂!你能把吃的分我一点的吗?我好饿!” 我心说这个是我的台词吧,谁这么了解我啊? 低头一看,一只受伤的鸟躺在地上,漂亮的黄色羽毛上,都是红色的献血。 我心说自己可真大意,居然没有闻出来,这里有血腥的味道。 “你到底怎么了?”我跑过去问。 “那里有一条蛇!”她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真的看到了一条藕臂粗的绿色三角形头颅的大蛇,那条蛇肚皮翻在上面,看起来好像没气了,如果不注意,我还以为是一条横在路上的蔓藤。 我惊骇地退了一步,现在我对蛇简直太敏感了,不久前我才从黑蛇的嘴巴下面逃脱。 那只鸟对我说:“你过去帮我看一下,他有没有死彻底?” 我瑟缩着脖子:“嗯……%这个事儿我觉得还是找别人比较好。” “你怕什么!他和我打架打了一下午,早就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死?” 我看着这鸟一身的血,惊讶的问:“难道是你把他给杀了的?” 那只鸟愤然地说:“你过去帮我把她的肚子给剖开,如果没有死,替我送他一程。” 我把红薯朝怀里抱了抱,抖着声音问:“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们两个居然要不死不休!” “你一会儿帮我把她的肚子剖开就知道了!”那鸟儿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坚持要让我去解剖一条蛇。 “这种血腥的事儿我不想干!”我说:“嗯……地瓜我送你吃,你将就吃一点,然后你自己去看吧。” 那只鸟翻过身:“你觉得我还能走吗?” 我看到他的爪子,全部都烂掉了,血肉模糊中都能看到乱糟糟的白色骨头碴子。 她已经爬不起来。 “东西我也不吃你的了,反正我也活不过天亮!吃了也是浪费,你自己留着吧,既然不愿意帮忙,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快走吧!” 我抱着红薯,退了几步,刚走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我又倒回去,然后蹲在她的身边:“说吧,你就让我把他肚子给剖开,还要我做什么?” 我的脑子大概被驴踢了,我也认了,自不量力的我,总是这样给自己找麻烦。 “你就帮我把她的肚子给剖开就行了。” 我按照她的话,走到那条死蛇的身边,那条蛇的身下已经流了好大一滩的血,而那条蛇原本光溜溜的身子,鳞片已经歪七八糟的,糟糕透顶,他的血肉也白白红红的翻在外面,看来死之前也受了非人的待遇。 一种恶心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身心。我差点呕吐出来。我在周围一看我找了一块很尖的石头,依照那只鸟的话把那条蛇的肚子,拉开了一条长长的线。 现在我已经算是有一点儿功力的鼠,所以做这件事儿,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伴随着开肠破肚,一阵恶臭传来,蛇的肠子掉出来…… 那那只鸟说:“把我抱过去!”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抱过来,幸亏她的体型比较小,如果像老鹰那样的,我恐怕早就跑了,到时候我帮忙就帮到鸟的肚子里去了。 要吃我! 那只鸟用鸟喙把蛇肚子给拉开了一些,然后我看到蛇小腹里面鼓鼓的。 我帮她把蛇的胃给弄出来,打开的时候,一只红肉肉的小鸟掉了出来。 原来这条蛇吃了它的孩子! “孩子,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就安心吧!” 那只鸟越哭越厉害,完全不顾自己身上还在流血,渐渐地,她的哭声变小,没过多久,她的头就歪在了那条死了的小鸟上。 我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惊肉跳,怎么说她们也是我大半夜碰到的,也是一种缘分。 来回走了两步,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埋起来? 想着我就鬼使神差地找了一条比较硬的木头,在地上开始挖洞,等我刨出来一个比较大的坑,可以容纳他们3个的时候,那只鸟忽然又醒了! “你在做什么!”她虚弱地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总不会说我想把你埋了吧。 她长长地吸进去两口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高的体力了。 “其实我很感谢你这样做,这样我可以在自己的家门口……安心了……” 我抬头,果然头上有一棵老大的榕树,粗壮的树杈上,有一黑乎乎的鸟窝。 “有一件事儿,你能帮我吗?”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将死之鸟其言也善!我能拒绝吗?就跟我刚才能跑吗?显然不能! 我说:“你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实目的 她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头上的鸟窝,声音越来越低,我都要趴在她的胸口才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我的两个孩子已经被这畜生吃了一个,现在的我要陪我的孩子去了,上面还有一个,麻烦你帮我把他照顾长大!” 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现在也是一个无产阶级,根本就连自食其力的能力都没有。 我又怎么帮他照顾一个小孩啊! 那只鸟黑漆漆的眼睛瞪着我,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没有多大的力气了:“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答应我……” 那只麻烦的老鸟,终于断了气,我一边不舒服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抱起她,在挖好的坑中,一边放着她和她的孩子,另一边把那条蛇给忘了进去。 为了怕他们死后争地盘儿,我还可以在两个墓穴之间,用木板挡了档,然后我对着那条蛇说:“不怪我呀,不怪我呀!我已经给你立了个坟,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这夜晚我就在这棵大树下坐着发呆,直到天快放亮的时候,我才不噗嗤噗嗤地爬到树顶上的那个鸟窝旁。 天已经放亮,鸟窝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老鸟的羽毛,有棉花,用各种树叶,我并没有看到那只小鸟,心想:“这下好了!我不用被思想绑架了。”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鸟窝里传来不舒服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一只小鸟的脑袋穿过树叶做的被子,黑漆漆的眼睛在看着我。 “你是谁?”他偏头问我。 我尽量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不至于吓坏这个鸟宝宝:“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来看你。” “我妈妈哪里去了?”他的声音甜甜的,可是思维倒是很敏捷。 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她妈已经那个了吧? “他出去旅游了,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什么是旅游?”这只小鸟宝宝还是个好奇的宝宝,问题可真多,问的我的背脊都开始冒汗了。 “旅游旅游,就是出去给你找吃的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 “你骗人!我妈妈都很厉害的,每天出去不到一会儿就会给我掉了又大又肥的虫子。”面对这个萝莉鸟宝宝犀利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招架不住。 我把脸拉的尽量老长,然后严肃地说:“反正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了,你要是不跟我走,就等着饿死在这里吧!” 早上的时候,我还得去给君莫问打洗脸水,泡热茶,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照顾他。 “你是坏人!你把妈妈还给我!“ 最近我的脾气都不是很好,更没有心情去哄着一个无知的小鸟:“我走了!跟不跟上来是你的事情,你可以选择跟我走,也可以选择留下来,不过,随便你怎么选,剩余的道路,你都要自己走下去。” 我真的要走,不打算理他。 那小鸟尖叫起来:“你害死了我的妈妈,居然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我一口血差点没有喷出来,好心总是被当做坏事。 “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不管,反正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到处去给别人说,是你害死了我的妈妈,然后还让我活不下去,我看你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 得,他还讹上我了! 我顿时满头的黑线。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对自己说:“大鼠不急小鸟过!” ……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这只愤青的小鸟吃完了整个一碟子的麦粒,顿时为我的今后生活感到痛苦,他这是把对我的仇恨化成了食欲啊! “你还需要吃什么吗?”我客套地问了一句。 “谢谢!再来一盘子谷粒就好了!我吃的很少……” 我真想把盘子扣在它的脑袋上,砸死这个吃货,天啦,这样下去,我就算有麦山谷海,也要被他吃空的。 “今天减肥!”我黑着脸走出去,迎面一个黄色的身影朝我本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黄色的身影抱进了怀里。 馨甜的香味把我瞬间包围了。 “终于找到你了!”敖娇娇哭着说。 我使劲儿地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和她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大声吼道:“停!別玩儿了,我今天心情不好!” 这君莫问一点稳当劲儿都没有,好端端的又来这一出,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儿。 而且,我又说:“你变三围的法术一点都不过关,这胸和的屁股明显比例不对,胸太大,屁股那么小!小蛮腰怎么跟水桶似的。” “春光!”敖娇娇又哭又笑:“我这是为了逃婚,所以才变得不太明显的,想不到见了你,我居然忘记变回去了。” 说完,她摇身一变,成了当日我在船上见她的样子。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你真的是敖娇娇!” 果然,狼来了的故事看多了,总是出现认错人的乌龙。 我和敖娇娇坐在了高高的房顶上,蓝天白云,很久没有这么好的阳光了。 “所以你才把我认成君大哥?”她笑着说:“想不到君大哥那么搞笑,居然扮演成我的样子!” 敖娇娇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可是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惆怅,还有一丝担忧。 “你怎么了?”我问。 “我能叫你嫂子吗?” “你之前不都一直这样叫吗?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春光,毕竟什么萱草,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敖娇娇忽然把我抱到了她的腿上:“也许你听君大哥说过了,我哥他不会真的死去,我们龙宫保存着他的内丹,重生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苦笑地抖了抖胡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你找了我那么久,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对!我希望你做我的嫂子!所以,只有你嫁给我的哥哥,这个愿望才能实现。我知道他寒了你的心,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去龙宫,找最好的丹药给你服用,不用幸苦的修炼渡劫,你就能成为功力很强的妖,甚至我还可以让父王去天上给你求情,只要你嫁给我哥哥,你也能成为神仙。” “你放我下来吧……”我的心凉了一半,亏我还把她当成好朋友,结果她还是站在他家人的一边,这也不是值得多么难过的事情,人之常情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晕了 敖娇娇把我放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能看得到她眼中的真诚,可是我的内心拒绝那个诱惑,就算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香饽饽,我也恶心尝一口。 “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这样生活很好!” 我转身就要逃离这个地方,大概是天气要下雨了,胸口好闷闷。 “春光,你不要那么想不开,我听说了,我哥一个小孩子,居然敢拿他的心头血出来,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敖娇娇叫住了我。 我顿住脚步,转头,冷冷地一笑:“想要算账,让他本人来找我,你,以后少管我们的事。” 敖娇娇跺着脚,飞快的跑过来,想要抓住我。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来:“娘子!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和敖娇娇都把所有的心力放在了那个一米远的地方,而且目光低垂,看着那个叫我“娘子”的怪物。 是我昨晚救的那只小屁鸟,他居然撅着屁股,颠颠儿颠儿的跑出来。 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如果说以前东灰让我嫁给他,听了以后我毛骨悚然,今天听到一个连绒毛都还没退却的小屁鸟,也在那里叫我娘子,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小孩为什么都这么早熟啊! 敖娇娇呆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这就是你找的小郎君?你也太大小通吃了吧,用不用我在龙宫里找一个蛋给你,亲自孵化,然后再嫁给他呀!” 一股火苗从我的脖子烧到耳根,再到我的头顶,我感觉我的整个脑袋都要蒸发了,晕晕乎乎的。 小屁鸟跑过来,抱住我的脚脖子:“娘子!我们再回去睡觉好不好?我感觉还没有睡醒呢!” 我嫌恶地把他支开,阻止他靠近。 “你还嫌我不够乱是不是?” 敖娇娇摆摆手,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算了,在我哥出现之前,就让他当你的相公吧,不过,这可是暂时的哦,等我哥哥回来了,你还是要做我的嫂子。” “你们两个都离我远一点!”我怒吼着,然后飞一样的跑开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不停的跑啊跑,感觉身后就像有洪水猛兽追我一般,不知道跑了多久,汗流浃背的我,爬在地上扑哧扑哧地喘着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抬起头,就见前方不远的碧潭里,君莫问正露出雪白的双肩,横眉立目的瞪着我。 我机械地转过脖子,身后的大石头上,整齐地摆着一套白色的袍子,金色的绣线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金色的光泽。 “对不起!” 虽然我们睡在一起过,可是,他也没有裸睡的习惯呀,我也没有看他裸体的癖好,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乌龙的事儿啊?我居然遇到君莫问在水池子里面洗澡。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完,我像风一样跑开了。 那只小屁鸟自打来了以后,就一直住在我的房间里,反正我晚上都在外面吸收土地的精华,房子就让他做好了。 我告诉过他,不要让君莫问或者穿蓝衣服红衣服的女子看到,这家伙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虽然整天在我的房间里出没,石榴和君莫问他们居然一次也没有抓到过他。 我来这的半个月以后,见到了一个我最不喜欢的人。 梅丝妖异地依坐在木椅里面,眼神不善地看着我。 “听说!你又让他的转世消失了?” “谁啊?”我被她叫来问话,本身就抱着大大的情绪。 “别给我装聋作哑了,卧龙山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听说敖渊又因为死了一次。” 怎么都来找我算账啊! 我欠面包孩儿的人情,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了,他现在能重生,东灰和强生他们永远都回不来了,我这笔帐找谁算去? “别听说!就是!就算他为我死一万次,也不关你的事!” 我破罐子破摔,一个湖衣已经让我头痛了,现在又来一个梅丝,敢情这些人嫁不出去我都得负责,我又不是月老…… “你什么态度!看我……”她还没有说完,湖衣发话了:“师妹,她现在是师兄的徒弟!” 我的火气已经不是一丁点了,心脏那里仿佛有一股灼热之气,沿着我的奇经八脉,迅速的扩展到我的全身。 我感觉周围就像在有高高的火焰在烧一般,就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带着十分烫人的温度。 “那么不要欺人太甚!”烦躁地一转身,我脑袋一晕,倒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就像是清凉的冰块一样,让我的心瞬间暗了一些。 那人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守住自己的内心,看来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好了吧?吃苦受罪都是你自己的事儿。” 我在心里面不断的迷惑,谁呀?谁什么时候给我说过这样话呀?怎么那么熟悉? 哦,我好像想起来,曾经我做过好几次梦,梦里面有个金光闪闪的男人,他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对我说,让我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我的心一直在我的胸腔里面呀,我没有丢失过,这个人真奇怪,为什么还在我的耳边说这样的话呀?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到底是谁?可是眼皮就像坠了千斤的石头,怎么也挣不开。 云山雾罩的我的身体就像一条失去了控制的植物人,能够听到身旁的人说话,可是,我就是没办法给他们回应。 君莫问来过,他的味道我很熟悉,他只是沉默的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真真假假的那些女人也来过,敖娇娇好像给我的嘴巴塞进来什么东西?那个东西,苦苦的,不好吃,应该是什么药丸之类的。 她的意思很明确,让我安安心心的等他的哥哥再出现。 敖娇娇走了以后,湖衣和梅丝也来过,两人说的话我都不爱听,反正就是我是骚老鼠勾引男人的话。 一点新鲜的台词也没有。 在赤霞山,因为我是君莫问的徒弟,所以招致了很多人的嫉妒,再加上湖衣和梅丝不待见我,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这次我的昏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冬天,破冰初春,天气开始回暖。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战(1) 一年有四季,冷热温寒,可以在赤霞山我根本感觉不到四季,整个山体就跟火焰山似的,红通通的,听说是君莫问用什么结界罩着,我们才感觉不到炽热。 自从被那些女人隔离以后,我多了很多的时间来修炼,无非是找各种各样的土吸取里面的精气。 上次那一睡,我已经蹉跎了十年,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多了一只很烦人的大鸟。 “娘子,起来早饭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这就是那次我捡回来的那只小丑鸟,十年的时间不见,他居然真和丑小鸭里面的故事一样,变成了很漂亮的大鸟。 嘴巴是金色的勾状,线条流畅,身上的羽毛变成了金光的五颜六色,高贵华丽。 我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羽绒毯滑落,身上凉飕飕的,我感觉到这个呆鸟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 “啊!”我在看了自己的身体后,忽然大叫一声,对着那只大鸟吼道:“滚出去!”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次没有君莫问的法力,我居然幻化成了人形。 别人化形都有好看的衣服,为什么我独独把这道工序给省了? 我分明穿的是那个愚蠢的国王新装嘛! 想到那个呆鸟色迷迷的眼神,我顿时有种要撞墙的冲动,完了,我的清白啊,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次住的地方,没有在赤霞山的道馆,而是在山顶的洞了,自从那次我晕倒以后,君莫问就把我挪到这里来了,没有他的允许,别人都不能靠近。 我不知道那只呆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君莫问同意让他上山来了,而且听说这十年,他都是和我在一的。 我郁闷的呆在山洞里,忽然很想原来那身斑点皮毛,至少我不用裸奔啊! “娘子!”洞口传来那个呆鸟的声音:“咳咳……衣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放在这里,一会儿等我走远了,你再过来把衣服拿进去换上。” 我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还不赶紧滚!” “娘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其实我也没有看到多少。” 这个呆子,越解释越离谱。 我说:“别废话啦!我要出来啦!” 还别说,这个鸟呆子准备的衣服,还挺漂亮,诶,我怎么感觉这颜色那么熟悉呢?想了一下,这可不就是他身上的羽毛的是颜色吗?自己喜欢穿一件花衣裳,难道也要我穿得这么……夺目吗? 虽然腹诽不已,可是我没有选择,三下五除二,我很干脆地把那些衣服都给穿上! 可是我跑到洞外的时候,等到了晚上,也没有见到那只呆鸟。 我心里对他又是着急,又是担心,还有那么些好笑,他为了避开我!不让我感到尴尬,不会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吧! 送来的东西,其实没什么特别我已经吃得很腻了,就是山下的一种栗子糕。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喜欢吃,因为那个栗子糕甜甜糯糯的,有点像家的感觉,后来的时候,再好的东西天天吃我也开始厌烦。 那个呆鸟隔三差五的就会下山去买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他一个鸟人,怎么把那些食物和商贩手里交换来的。 忽然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我心里纳闷,像这种激烈的声音我大概有10年没有听见了吧,山上日复一日的都是,落寞的空寂。 有时候我都希望这座山,能够来一次山崩地裂什么的,反正这里都仙气罩着,也不会出事儿,可是令我失望的是那个活火山,根本一次都没爆发过。 这种,突然来的热闹,有点像意外的惊喜,我忍不住爬起来,迅速的朝洞口跑去。 外面都是,各种层次的黑,依稀都不能辨别那些是山,哪些是树?哪些还是石头? 可是,随着轰隆的声音,山体上出现了,亮度不一样的火光。 那两团火光,一个是彩色的一个是白色的,相互纠缠,相互殴斗,法术,武功全部都用上,山体也开始摇晃,头顶上有细碎的石头嘻嘻哗哗地掉下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隐约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像了半天都不得其法…… 最后,整耳欲聋的声音过后,那两团白光终于消停下来,分别停在了我十米远的地方。 “凤兄,为什么你的神力恢复了却没有告诉我?” 说话的这人依然穿着白色的袍子,袍袖之间都有金色丝线的暗纹,他站在白色的光球之中,就像是雪山之巅的冰雪。 君莫问!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话说他这个师父做的很失败,完全对我是放任牛儿随意吃草的态度,根本就不顾我。 我按照他说的,贴着地面吸取泥土里的精华,现在终于幻化成里人形。 “別叫我凤兄!我没有你这个兄弟!” 这个声音我熟悉,我惊愕的高声叫道:“呆鸟!你是凤爵的转世?” 就算我再笨也能想到这一点了。 “不错,我准备的五彩羽衣裙,你穿起来真好看!” 我从地上拾起来一个小石头子,一下朝他扔过去,恼怒道:“你这个大骗子,骗人很好玩吗?” 他怎么老喜欢玩儿潜伏呀?那一次你秃毛鸡的身份待在我的身边,这一次又变成一只丑丑的小鸟。 君莫问的脸上没有闪过多大的惊喜,他只是清冷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居然擎起一丝冷笑:“凤爵!上次你为了她和那只蠢龙同归于尽,这次你要为了她,又和我打的不可开交吗?” 凤爵身上的五彩光芒,顿时大作,整座山原本绿色的树,更加翠绿欲滴,原本半夜才开的白色花,就像羊脂白玉一般雕成的,原肉红色的岩石,也变成了火烧云一般的绚烂。 到了最后那个光芒就像是电焊的光芒一样,十分的刺眼醒目,我伸出双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等到眼皮外面那束光线暗淡下去的时候,我松开手,看到眼前的男子,顿时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你……我在梦里好像看到过你。” 这句话我脱口而出,是的,我记得那时候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我好像神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当中,周围都是湛蓝的海水,而水晶宫当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些,鲜艳的红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战(2) 因为当时,那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ㄨ】正当我好奇朝里面走的时候,就是这个男子,踏云而来,然后一股风把我推了出去。 还有一次,我梦见了悬崖峭壁处的一树的梅花,红的就像是枯枝上的火焰一样,正当我为梅花的鲜艳欲滴着迷的时候,又是这个男人,把这把那一树的梅花打到了崖底,然后对我说了同样一句话:“春光!管好你自己的心。” 凤爵眼尾细长上吊,狭长的凤目当中的瞳仁就像要死一般纯黑透亮,隐隐带着满意的笑意。 “你还记得我?看来我的心血没有白费。” 他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也一阵猛跳,那些梦原来是真的,他真的走入了我的梦里吗? 君莫问冷冷地声音传来:“看来好几次,都是你在打扰我的好事儿。”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君莫问,什么好事?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君莫问有读心术,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凤爵,他到底怎么会是?为什么会跑到我的梦里来。他又不是什么巧克力豆,随便就能到别人的碗里去。 凤爵毫不示弱,转过头,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地收紧,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怒火:“春光?你知不知道,你的灵魂差点被他吞噬掉。【ㄨ】”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到底在说什么呀?转身?我看着君莫问:“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地方要给我解释?” “在我的意识你还没有“解释”这两个字,呵呵,原来我以为能骗过所有的人,看来我还是在你的火眼金睛下,变得有些无所遁形,有了她的血液,我的魔功进步得很快,你以为时至今日了我还怕你不成,告诉你,在你来之前,所有的龙族,我还不是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就连我的食物,都是龙族的脑液。” 君莫问他话,就像一拳又一拳地响鼓,直接砸在了我的心上,他到底在说什么呀?直觉感和我有关,可是……什么龙族?我又不是龙族的。 他又转向了我:“不过你这个废物,幻化的皮囊倒是挺好看的,比我给你变的好多了。” 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怎么睡了一觉,什么都变了似的? “师……师父!”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两个狠厉的男声同时终止了我。 “闭嘴!不许叫他师父!”凤爵的。 “闭嘴!不许叫我师父!”君莫问的。 时间停止了,呼呼的风声刮过了我的胸口,好像那颗跳动的心脏,已经开始生锈,然后被什么东西给凝固住了。 我更加慌乱,对着君莫问有些傻乎乎地说:“师傅,难道我现在刚刚修炼成人,你就不要认我了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这么久没来看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得了绝症之类的,没关系!我不怕被连累。” 君莫问的脸,白了又白,漆黑的眸子就像淬了冰,他把脸转过一遍,声音里透着决绝:“至终我都在利用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把脸转向凤爵,眼睛酸得不行,连说出来的话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凤爵的严重闪过一抹痛处:“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雪公子,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把真正的雪公子给魂体剥离,然后君莫问的灵魂在镇魂瓶里。” 我的声音里透着的都是绝痛:“不可能!那这一路走来,陪着我的到底是谁啊?” 我们基本吃住都在一起,我怎么没有发现异常? 凤爵戒备地飞过来,一下把我揽入他的怀中,不同于君莫问,凤爵的怀中不是梅花的淡香,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木头香气,和以前禿禿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精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的形体不定,很多时候,我以居莫问的样子待在你的身边,可是持续不了多久,我的灵魂就要返回到卧龙山的肉体之上。还记得那次你掉进了湖衣的船上吗?我是怕魂灵被召唤回身体,所以把你放在一个还算稳妥的地方。眼前的这个孽障,居然趁我厉害的时候,也扮成君莫问的样子,接近你,赢得你的信任。” 我的脑中就像有千万头的诗,中文的、英文的、俄文的、法文的、西班牙文的……密密麻麻的搅在一起,让我头晕脑胀。 好半天,我才问:“那到底什么时候是你?什么时候又是他呀!” 我心里嘲笑自己就是一个傻瓜,难怪有时候,君莫问对我好的不得了,可是转眼之间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对我又是苛刻又是责骂,毒舌的要命。 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刺着我的脑袋,以前,君莫问老是半夜才回来,然后全身都是带着很严重的伤,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我的心中。 我指着对面的君莫问,恶狠狠地问:“你到底是谁!” 镇魂瓶! 这个我在卧龙山的时候看到过,圆通从皇帝那里拿出来,给了联通,里面据说是装的柳妃的家人的魂魄! 这个瓶子在那场残酷的战役之后,诡异的消失了,一直以来,圆通和联通他们都是,黑蛇的狗腿子。 会不会?! 对面的君莫问哈哈大笑,然后他的全身光华大作,那长长的黑头发,颜色更深,一双黑色的眸子,瞬间也转换成蓝色,样子依然是君莫问,白净冷俊,可是加上了黑蛇的眸子,他就变得更加妖异嗜血。 然后他的一双腿也迅速蜕化,一条长长的尾巴伸出来,还打着漩涡似的圆圈,黑漆漆的,上面有菱形的金色纹路,一双手也开始加长,白色的袍子瞬间裂成碎片,就像是那儒雅白净的外表,被戳破以后,恢复了原来的本性。 我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凤爵拦住了我的肩膀:“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凤爵,这都是你逼我的!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当年要不是你和那条笨龙同归于尽,也不会让我从封印里冲出来!本来我念着你的恩情,一直没有对你的心上人怎么样,可是,你要坚持你那愚蠢的正义,非得把我除掉,我今天就不会放过你,因为……” 他蓝幽幽的眸子看向了我的方向,就像是乱坟岗上的飘忽的鬼火,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斗 “这只耳鼠精,我看上了!” “你休想!”凤爵全身的温度都降下十几度,双全紧紧地握紧,尖锐的凤爪刺穿了皮肉,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痛。 黑蛇心情很好,依然是君莫问的脸,却是实实在在的半人半蛇的怪物。 “小光!你自己建议的,与其一下把你吃下去,不如把你养在身边,随时可以提取血液!”他的眼眸放肆的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说:“想不到你的真身幻化成这样,还挺漂亮的……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吧,有了你的相助,如果我变成了魔君,你就是魔君夫人!没人敢欺负你了!” “你这个妖怪!我才不要呆在你身边!”我怒吼道:“死蛇妖,你联合那个狗屁皇帝,把卧龙山上下都给害了,现在居然在这里假惺惺!你要把我放在你的身边,我会不停的刺杀你,直到把你弄死为止。” 凤爵把我拦到身后:“不要和他废话,待会儿你去一边!” 黑蛇蓝幽幽的目光眯了起来:“以后不许我说我是蛇妖!你给我记住,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贱的血液?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吗?” 我有些迷惑,凤爵说他是麒麟,可那是真正的君莫问本体,这个家伙!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看不起你!” 黑蛇优越地昂起脖子,仰天长啸,然后他无比自豪地说:“我就是最后的一只神族——犼!那些下贱的龙,都是我们的食物!” 凤爵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过期的神族,你们犯了滔天的大罪,已经被贬出神族,现在只是一只妖孽而已。” “凤爵!今天我就让你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噢?我倒想看看!”凤爵转过头,手心多了一圈彩色的球光,那球光直接把我罩在中间,外面的世界全部看起来都更加绚烂。 我意识到了什么,摇着头道:“别把我关起来!让我帮你!” 凤爵温和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说:“乖,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一团白光打过来,凤爵没有退,而是直接挥袖迎接上去,那团白光并没有打到他的身上,而是绕过他,直接转在了我的身上,在凤爵罩在我的光上面,又加了一层。 黑蛇,不对,现在该叫他犼了,见凤爵料机错误,顿时更加得意。 “哈哈哈……我只是给她多加一层保护而已,看你紧张的!现在才是动真格的!” 话音刚落,无数的火球就像是天上落下来的陨石,全部朝凤爵的身上砸去,火光冲天,整个山都变得雪亮雪亮的。 我的瞳孔一缩,拼命的在球里面拍的,手感就像拍在玻璃上,啪啪作响,可是,我就像被隔离了他们的世界,无论我怎么叫喊,他们两个使出全身的招数朝对方招呼过去。 接着又是七彩的光芒大作,直接整个天都变成了斑斓的颜色,有点像是谁打翻了巨大的调色盘,绚烂夺目。 我觉得冷汗涔涔,我知道我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现在才刚刚幻化成人,连小鬼的级别都没有,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来打去,我也是,真像被谁掐住脖子一样,特别的难受。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光芒万丈,大地震动,山体崩塌…… 我的嗓子都喊哑了,可是他们依然打的难解难分。 忽然,一个白色的球朝我飞来,相比于之前的那个球光,这次的更加的耀眼,有点像超新星爆炸,仿佛要把所有的光和热都释放出来。 直觉告诉我,这次绝对不是保护我的光,而是要命来的。 可是下一秒,我的周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身下的岩石,除了我踩的那一块,全部都迅速的溶解,变成了火红的岩浆。 所有的植物都瞬间变成焦炭,所有的河流河水,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露出龟裂的大地。 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降落了一只大鸟,长长的尾翼,五彩的羽毛,光华大作,他的全身也燃着熊熊的火苗,仿佛要****一般,那些火光都从他的毛孔里,全部被释放出来。 犼打过来的白光瞬间被这里的红火吞没,然后就听噗地一声,大鸟身上流出来的不止是火红色的火光,还有一滩火红色的献血。 “禿禿!”我目赤欲裂的大吼,握成拳头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皮,剩下番茄般的新肉。 “你别犯傻了,快走吧……”我带着哭声喊他,凤爵转过头,明明很痛苦,他却笑的很开心。 然后他起身,像火箭一样直冲云霄,带着那些绚烂的彩光,瞬间消失在黑色的云层里。 “打不过就跑!每次都这样!”犼扭动着身子,一不小心,红色的双叉舌头吐了出来。 “混蛋!你放开我!” “你现在是我的了!我当然会放了你!”犼慢慢地朝我爬过来,直立的上半身依然就跟盔甲似的坚硬,只是那不停摇摆的尾巴让人看了恶心。 犼的爪子就跟钢剪似的,轻而易举地就穿过了球光,慢慢地朝紧紧靠在球体上的我袭来,其实只是速度很缓慢,完全有些像一个很财迷的暴发户,用了大部分的财产买了一个古董字画,仿佛一碰我,我就要消失一般。 他很小心,可是我的全身紧绷,把头一骗开,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触电透过我的五彩羽衣渗透进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小光……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终于是一个可以触摸的女人了……” “拿开你的手,脏!” 犼的手指顿住,然后蓝幽幽的眼里都是痴迷的执着,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 “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我会把你的牙齿都掰下来,舌头也剪掉,以后你就只能对我笑,不需要说让我伤心的话了。” “你管得住我的心吗?如果你真的有读心术,我可以时刻在心里骂你,反正你得蛇皮厚,蜕一层又一层……”我担心凤爵,说话也毫不客气。 犼按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地变得铁硬,隐隐还有发抖的迹象,我知道他生气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和他呆过一段时间,我知道怎么应对他。 “呵呵……你以为那只死鸟就干净吗?他为什么不帮你?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你那些朋友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见死不救 他的话把我问住了,幽蓝的眼中也是让我吃瘪的快意。 我听说君莫问让老龟开启湖底的密道,让大家都进去躲避。 这件事是瞒着我做的。 而君莫问本身把我扔到卧龙山,就决绝而去了,凭他的能力,如果要帮助我,别说联通是一个黄鼬精,就算黑蛇来了……不对,就像眼前的这个怪物来了,那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帮我呢!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凤爵还是一个没有毛的秃毛鸡,可是他还是帮我把火都灭了。 三通来抓面包孩儿的时候,我要去帮面包孩儿,凤爵原来也不同意的,可是没办法,他还是帮了我。 后来我中了毒,凤爵把我从面包孩儿他们手中强抢过来,不但给我解了毒,而且听强生说他还照顾我一晚上。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他已经累趴下了,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是就在那天,我被君莫问抓了,如果说凤爵就是君莫问的话,那么,那天他到底有没有睡觉? 答案是明显的,他不但没有帮我,而且还把我抓走了,这简直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后来又听其他的朋友,我被抓走的日子,凤爵在卧龙山,不但帮他们扫除了很多侵犯的天敌,而且还一直急切的要来救我,练功激进。 这样阳奉阴违的凤爵,这样对我真心如故的凤爵,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我发现我越发的看不懂他了。 犼见我神色不定,立即得意地扭动着身子,笑的那个肆无忌惮,就差吧尾巴翘上天了。 “小丫头,既然现在你已经修炼成人形了,就在我身边做一个伺候的贴身丫鬟吧,我一点也不嫌弃你,你这样跟着那个阴险的鸟,到时候把你连骨头都吞了,你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我的神经依然卡着为什么凤爵那样阴晴不定的行为,茫然不知所措。 犼以为我伤心透顶,立即煽风点火:“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我们两个一起在山洞的时候不是相处的好好的吗?你也知道我的生活习性,我也不会再找其他的人,这样总行了吧!你说的很对,不久的将来我将会是新一代的魔王,到时候……” “白日做梦!”我真想把他腌制成肉干,挂在门上当装饰:“你不用挑拨我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相信凤爵一定会给我交代。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犼巨大的头压下来,黑漆漆的脸在我的脸上放大了好几倍,加上那蓝幽幽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淬上了一层病毒,邪气又狠戾的气息萦绕在我周围,形成了强大的压抑。 他的眼睛和蛇的眼睛一样,都没有上下的眼睑,只有一层薄薄的鳞片覆盖在上面,看起来的时候眼里定定的,没有任何焦距,渗人的要命。 “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只笨鸟已经把你抛弃了,你还在对他忠心耿耿,我就不知道,他哪里吸引着你,我们两个同时变成君莫问的时候我看你对谁都不排斥,你就对我有意见!” 我没好气的撅嘴,上眼皮一翻,抬眼死死的盯住他,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杀气,可是我不管不顾地说:“你说对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超乎于寻常的感情,那就是友情,有些人的友情是狗屁一文不值,可是有些人的友情是建立在性命互交的信任上面,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无法理解我和凤爵的交情,他既然愿意为我,死伤两次次,那么,我也愿意为了他,等他给我解释,我信任他!” 犼张开的嘴巴立即闭紧,看得出来他全身的肌肉都处在自我控制压抑中,就连尾巴都开始颤抖起来,隐忍到了极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冷一笑:“好,我就拭目以待,既然你对他来说那么重要,那么我就当做钓鱼的渔夫,等着他来,救你了。” 我心中也七八个水桶吊着,乱糟糟地晃来晃去,让我一阵心烦,担忧。 刚刚那一下,不觉伤的不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今天为了我又的和这个家伙斗在一起,他那样仓皇的走了,我真害怕他有事,记得那次他去悬崖边找犼的心,结果被蜈蚣精咬伤并且诅咒,从此以后,他的灵魂多少会遭到吞噬,不知道卧龙山那一別,他的灵魂修复没有,现在可安好? 我一向都是输人不输气势,就算我心中有不安,可是我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他一定会来!你等着!” “哼!”犼的脸几乎都快贴到我的脸上,我现在没有厚厚的皮毛,更方便了他身上冰冷的寒气,全部都通过细微的空隙,全部都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我都能感觉到脸上的鸡皮疙瘩就像雨后春笋般冒起来。 后面的话,更加的让我尾椎骨都哆嗦了。 他露出森然的獠牙,尖锐的牙尖发出锐利的白光,语气狠戾阴冷:“所有和你有关的雄性动物,我都会让他们消失!” 我们两个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像针尖和麦芒一样对持着,好半天,我伸出抖得不行的手,轻轻地踮起脚,另一只手的指甲还顺带插进了她身上的甲片,这才小心触碰到她的额头,我的脸部所有神经都绷紧,也用同样的语气回敬:“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就会找到你的心脏,然后踩碎它,让你这个怪物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听到我满含威胁的话,居然神色诡异的牵起嘴角,眼眸中的冰冷就像是三月的湖面,乍暖还寒,透着融融的暖意:“你想要我的心吗?那得先要我的身!” 我只感觉后背上腾地一下就冒出了热气,而且就像点燃的火箭一样,翻滚的血液嗖地一下冲上了我的脑门,我的整个脸都红成虾米,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能把米饭煮熟。 什么煮熟?米饭? 我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家伙的脑袋是怎么构造的? “你……你……无耻……”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我迅速地倒退几步,躲开了那种窒息死人的气息,也顺便掩盖我慌乱的思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精神交往 我才不要和一个怪物那个啥,我虽然是一只老鼠,可是我是人类的心,别说他长成这副尊容,就算他比君莫问的皮囊还白净无暇,或者比凤爵的皮囊还金光绚烂,我也没有兴趣来一段男女兽的精神交往啊。 “你居然拿我和他们比?” 这句话又恢复了冰棍儿的冷冰冰的温度,我都快那个汗!冷汗!冷汗涔涔! 差点儿忘记了,这个家伙有读心术! 诶……不对! 到底是他有读心术还是凤爵有读心术呀? 当初把我掳走的是凤爵,那么把我扔下云端的,是他还是凤爵呀? 如果这样的话,我在洞里面和他相处的时候,或者我和禿毛鸡单独相处的时候,所有的心思,不都被他们洞察了吗? 抑郁的悲愤就像是空袭而来,这个世界太不可靠了,就算秘密烂在心里,也不安全。 我想到了前世上网,听说我们的银行卡里的信息被那些盗号的全部买走了,他们可以通过清单,清楚地知道卡号,密码,人名,甚至连卡里的具体数额都知道,回头用复制机器输入这些信息,一张和我们手上完全一样的银行卡就诞生了,去提款机上取款,完全一样。 当时我就想,这个世界还有私密的地方吗?幸亏我的钱少,不放在银行照样行,看看那些攒了一辈子钱的老爷爷老大妈,也是不相信银行,把所有的红票子放在麻袋里,藏在家里,到最后要用的时候,不是被老鼠啃得稀巴烂,就是霉变得不忍直视…… 我来这个世界所有的活动财产都放在我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唯一值钱的湖景别墅带不走,还被毁掉了,现在就剩光杆司令的我,还有心里的小秘密,居然也被这些非人类随随便便就窥视了去,真是天要亡我啊! 犼低低地笑起来,他又开始得意地甩着尾巴:“你变成了人,心比老鼠的时候大了,可是这个小心思却比以前还多……真有意思。” “你……你……你……能看到我的想法……”我脸色变了又变,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用尾巴在我的脸上抹了一把,调戏意为很浓,很满意地说:“这样就好,我们先走,过两天就成亲!” 成亲! 我惊愕地下巴都快掉了!这个消息就像一枚大大的糖心元宵,整个卡在我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我享受不到糖心的美味,却反而更加的受罪。 …… 就这样,我又被带离了赤霞峰,跟着犼又回了清风洞。 洞口的牌匾因为泉水的侵染,已经有青绿色的苔藓冒出来,看起来古朴中透着斑驳,晶莹的水滴,慢慢的坠落,一颗一颗,像是落入心中的泪水。 一连好几天,我都在这个洞中,浑浑噩噩的度过。 那个家伙还好,虽然强制性地让我做了一件事——暖床,可是每天晚上,我脱下衣服以后,躺在被窝里,等到被窝暖暖的时候,我穿上衣服,依然乖乖的坐到我的墙角。很庆幸他没有强制性要求我睡在床上。 虽然是冰冷的墙角,可是接地气呀,我现在泥土里源源不断的精华来充盈我的身体。 刚开始的时候,我幻化成人并不那么稳定,有时候不注意,只要我离地面久了,也许上半身还是人,下半身已经变成了小小的老鼠,常常不小心就栽倒在地上。 如果下半身没有变,上半身变成了老老鼠,更加的恐怖。 这种事情都发生在我在照镜子的时候,前一刻还是人的脸,下一刻就冒出一张花斑的鼠脸,可想,那视觉得冲击效果有多么的大。 每当出现这种不伦不类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犼的面前晃悠,希望他看到我这样的怪物,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 什么,结婚?! 如果我要结婚,我宁愿嫁给东灰,至少他还有半座山的财产,一辈子不能把我饿死,跟在这个人的面前。 他肯定饿不死,因为在这之前,他会先把我吃掉,试问?你对一个时常要吃了你的人,会有好感吗?那答案绝对是否定的,除非我脑子被门卡了。 这个洞很大,宽敞透亮。 以前的时候,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单调的石桌,石凳,石床,然后就是大大小小天然无雕饰的石头,虽然是岩石,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很是简洁明了。 可是,自从犼宣布了那件事情以后,每天他都会出去,回来的时候,都会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要么是大红色的绸布,火红的衣裙,金色的凤冠,艳丽的胭脂水粉…… 这个家伙好像要把人世间所有的红色都搬进清风洞,后来我甚至要调侃他,你干脆把清风洞三个字改了,改成红枫洞得了。 这个山上的所有树木都给移走了,改成了红色的枫树,或者是红彤彤的山丹丹花。 “只要你稳稳荡荡的嫁给我,家里家外所有的事情,小事儿都听你,大事儿都听我的,至于你想把这里改变成什么样?你高兴就行,门口你可以想挂什么就挂什么……” 他无所谓地说道。 我今天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火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身棉布的淡粉色裙子,没有办法,为了培养我对红色的喜爱,我所有的裙子都是火红色的,幸亏我找到了几件,可能染色有些不好,一进入泉水当中,就掉色厉害,多次洗涤过后,终于变成了我喜欢的淡色裙子。 此刻我的脸肯定比裙子红:“你为什么不开始练功啊?整天守着我,你不觉得很没出息吗?” 记得以前的时候,他至少每天要打好几个时辰的错,喝下我的血,据说每次都功力加倍。 这次回来的,他没有让我流一滴血,我都比较纳闷,难道他改邪归正?人家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难道他还能改邪归正不成? 当然我也不是犯贱,非得让他来喝我的血,只是一个时常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居然变得好了,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一阵天旋地转,我一下被抱了起来,而且还是很不舒服的公主抱,我被他放到了腿上,当然他没有人的腿,依然是蛇的身子,只是盘起来给了我身下很大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改变 他并没有像普通男人至少带着温暖的体温,反而,我就像是卧在在一块冰块上,他身上的鳞甲坚硬冰冷,反而把我衣裙上的热气瞬间吸走。壹?????看书 脸依然是君莫问的脸,只不过变成脸黑色的,眼眸幽兰,如果不吐出红色的带叉芯子,光看脸还是不那么害怕的。 他朝我的身上使劲儿嗅了嗅,陶醉地说道:“你知道现在自己多么诱人吗?全身都是馨甜的香气,我都快忍不住……” 说着他有闭上嘴巴,开始嗅起来…… 这样的动作不止一次了,可是我依然毛骨悚然,本身就对他透着,厌恶的排斥。 “你这个好色的怪物!放我下去!”我羞恼,什么甜不甜,要吃就一口把我吞下去,做事儿一点都不干脆,这样吊着,不是在吊他的胃口,而是在吊着我那几根脆弱的神经。 他的手笔紧了紧,让我更加贴在他的身上,声音也清冷中透着柔和:“你以为我不想和你的血?只是有更好的,我才忍住了!知道吗?像我们也算是修道的,只不过我们修的是魔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人修炼成人吗?” 对了!修炼成人?什么狗屁师父! 当初凤爵听说我拜君莫问为师父了,他勃然大怒,看来要收我做徒弟的,是这个犼了。要看书 我说是事出有常必有妖吧!看吧,这不就来了? 他有那么好心,要让我修炼成人?哼。 我恶狠狠地说:“洗耳恭听!”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见! 他笑了,裂开的嘴把露出流畅的曲线:“听说过处子之血吗?在愚蠢的人类当中,有些男人看到了女人的处子之血,一方面为得到女人的第一次而窃喜,另一方面他们心中却觉得污秽不堪,甚至有些人还找别人来替自己的老婆,度过第一夜的洞房之夜。可是他们没想到,对于我们魔道的修炼,这可是大大有进益的,而且你是神族之后的耳鼠,血液非同寻常……” “够了!”我鼻子喷火地打断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个家伙的变态程度简直让我想要把他一掌拍碎! 有吃那个东西的吗?太恶心了!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要下去,谁知道犼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根本就不让我有任何的动作,而且还带着红果果的威胁。 “你这个笨女人,要是再不老实,我就不再遵守什么君子之道了,也等不到新婚的晚上,我就会把你完全的变成我的女人!” “什么君子?伪君子你都算不上,你就是个渣!”我尽量和他拉开距离,抬起头梗着脖子盯着他,如果他敢乱来,我就放眼泪,对!我毒死他。? “看来你还没有学着好好的叫我的名字!”说完,我就像是横着旋转的滚筒洗衣机一样,骨碌碌地飞了出去,在地上转了几圈以后,终于撞在了墙角停下来。 犼怒不可遏,整个清风洞都因为他的怒火,开始地动山摇,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也是神族的,我有名字!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我叫赛缪爾!” 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连骨头缝里都叫嚣着错位了,鼻腔喉的都是血腥的味道。 痛—— “你就是荒谬一个……什么还赶着趟子的荒谬?”我一边吃呀咧嘴地吸气,一边还不忘打击他。 在他不在的时候我已经打定好了主意,如果熬到他说的新婚晚上,我还是不能逃脱的话,我就自裁了事,让他吃也吃一个死尸。 想着他就是那个荒谬可笑的笑话,和他的名字还挺贴切。 一方面想着怎么害我,另一方面还要把自己标榜成君子一样的人物。 这种人典型的岳不群!林平之!东方不败! 他连林平之也比不上,至少人家有小白脸似的好容貌! 东方不败,他就更比不上了! 人家东方不败挥刀自宫至少还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不像这个家伙,阴险狡诈,简直就是又要做****又要立牌坊! 之后的很多天,他都不在清风洞里。 这让我轻松的同时又加了几分担忧,因为我尝试着各种方法和凤爵联系,可是都失败了! 我甚至还拉下长脸,把我的火龙袍拿出来,然后尝试着联系湖衣的衣带子,消息也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一点回应。 我想估计湖衣根本就不在这忽近,那她到底知不知道凤爵重生的消息。 其实我的心底还想着另一个人,既然凤爵能够转世,那么面包孩估计也能转世。 可是我没有看到他,他到底现在活在这个世上吗? 我没有问凤爵,他不会告诉我,甚至还会翻脸! 我也没有问这个神经病般的“荒谬”,或许在我的心中,鸵鸟般躲起来,依然对敖娇娇的那个提议有所耿耿于怀。 萱草的一生已经和敖渊纠葛成了悲剧,而且敖娇娇还要把我这一世也和敖渊撮合在一起。 我当然不会那么蠢,还要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相比于面包孩儿,我更亲近凤爵,至少,无论何种情况下,他都没有丢下我,舍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帮我。 可是这一次就连这个信念我也开始动摇了,难道凤爵真的伤得很厉害,还是他真的把我抛弃了,从此我们就相忘于江湖,相忘于仙侠,再也不会见到。 还有东灰托付给我的事,让我好好的照顾她的娘和妹妹。 我记得这件事情是君莫问办的,我吃不准这到底是凤爵做的?还是这个荒谬做的。 如果我去问这个荒谬,如果不是他做的,我毫不保留地就把自己的另一个痛脚自动伸过去让他踩。 清风洞外的所有动物都自觉地隔绝在结界之外,就连石缝里的蚂蚁,地缝里的蚯蚓,都找不到一条。 偶尔倒是飞进来一些小蚊子,可是,他们一见到我,就跑得比什么还快,我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 我曾经试图用声音企图让鼠族的人给我传递一些消息,可惜,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以前都说卧龙岛是卧龙湖上的一座孤岛,我现在比卧龙岛还孤,至少卧龙岛还连接着水,鱼儿游来游去,环绕着岛也不太寂寞,我现在是想说话只能对着一堆石头说。 可惜这些石头都不太争气,没有猴子孕育在里面。 落日的余晖洒进洞来,洞里的红色铺就了血一般的绚烂红。 未来对我来说,十分渺茫! 逃脱对我来说,十分无望! 我决定要改变策略,不能再这么和他硬拼硬,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让“荒谬”在我的意志下,慢慢的放松对我的警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鼠略 我在洞里面百无聊赖,等到好几天,心中盘算了无数个对付他的想法,我可以趁机下毒,虽然这招已经用过,可是谁规定的一招只能用一次,说不定我还能收到虚虚实实的奇效。 兵不厌诈嘛。 对于这个犼,我根本就没有认识。 龙凤我还有点儿印象,是一种神兽。 可是这个犼,我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 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对他的认识,现在连他最基本的形态都不知道。 起初的时候,他是黑蛇,这家伙狂妄的要命,硬要和我打赌结果,在我这里吃了暗亏。 后来又变成了君莫问,性子是一个极其高冷又极其琢磨不定的怪胎。 现在又变成了犼,到底哪一个是他?我都迷糊了。 我就知道他怕我的眼泪,倒不是怕女孩子哭,他没有这种好男人的觉悟。 而是我的眼泪对于他们练习魔功的人,有剧毒。 其他,真拳真脚干架,我肯定是一下就被他捏死了。 咒骂他,一是他的皮不是一般的厚,骂根本不管用。 还有另一点,咒骂建立在打的基础上,如果你轮骂人的功夫,你已经练就得比《九品芝麻官》里的包龙星口才还牛,咒骂别人,如果遇到拳脚功夫比你弱的还好,如果遇到比你强的,最终还是拳头厉害,恐怕你骂得越厉害,越会反弹遭殃到自己身上。 具体例子,一个手拿杀鱼刀的大妈,如果你没有把握能够撂倒她,你骂吧,如果你输了还好,最多悻悻然地溜掉,如果你把大妈骂的无地自容,很可能大妈轮起超级杀鱼刀,杀的就是你而不是鱼了。 所以量力而行,才是明哲保身的一种方法。 打骂不行,这家伙还有什么缺点呢?嗯,以前他做适合的时候,好像怕比他更高级的妖怪,后来他做了君莫问,好像狂的不得了,很多妖怪都怕他,就连凤爵那么牛叉的鸟,也被他打跑了。 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 软的,败战计包括美人计、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连环计和走为上六计。 空城计,我别说城了,就连唯一的窝也给烧没了。 反间计,这个清风洞里就我们两人,我就算要挑拨离间,总不会挑拨蚊子去咬他吧? 苦肉计,这招根本不行,我不能为了他受苦,而且就算我死了,他大概也只是可惜少了一个练功的工具。 连环计,pass,空谈。 走,我倒是想走,我现在是被关在这里跟犯人似的,就算能走出去,也走不出他的结界啊。 美人计? 我立即坐到镜子前面,模糊的黄色铜镜面,倒影出来的是一个还算比较美的脸孔,和我前世一样,只是小脸瘦削了很多,成了标准的瓜子脸。 眼睛大大的,黑得就像要滴出水来一般,嘴巴最满意,嘴巴和鼻子一样大,都是小巧玲珑型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算圆润丰满吧? 腰嘛,以前做鼠的时候就是游泳圈,现在好多啦,虽然没有马甲线,可是也是平坦的小腹,也算得上是葫芦腰吧。 胸!我对这个地方很不满意,是人见面都会朝这两个姐妹上面瞄,因为不是因为它太小,而是它太大啦,往往坠得我喘不过气,幸亏我每天用裹胸布勒住她们,不然别人不晕我还晕。 美人计加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我就不信他能抵制住诱惑,只是这个尺寸得把握好,不然的话,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这个洞府里的所有暗器,剪刀,针,小刀……这些普通的好像都没用,如果涂上毒,有总比没有好,至于绳子之类的已经被我排出了,别没把他给捆住,到时候我来一个作茧自缚。 打的好主意,我接下来的好几天睡觉都是兵器不离身,然后每天晚上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还喷一点自己做的花油,确保自己看起来吃起来都是一定要非常可口的点心。 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过去了……直到第四五六天过去了。 我从一开始的精神奕奕,到最后连洗澡都不愿意动了,这真应了古代人说的那句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都听到第七天了,也是比古人强了不止一倍。 正当我连头发也不愿意梳两下的时候,清风洞的洞口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正坐在一旁的石桌上,把采来的红色野山楂果,摆放成各种不同的形状,自娱自乐,忽然感到洞里的光线一暗,我没有转身,而是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才回来呀!” 身后的影子越来越长,我的眼角瞥见了一个头发尖儿,正纳闷他怎么不说话?转身,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差点,跌坐在地上。 逆着光,我只能看见一个灰不溜秋的“灭绝师太”。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灰布帽子,身上也是灰色的道袍,手上拿了一个类似于鸡毛掸子的拂尘,脚下,脚下我看不见袍子太长遮住了。 她的眉眼细细的,就连脸上的鱼尾纹也是细细的,整个人处在暗淡的光线当中,可是那一双眼睛,却跟刀锋似的,凌厉异常,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的身体已经悬空,手掌倒挂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全身都不听使唤似的在哆嗦。 实在是对方的身上杀气太重,好像他就像死神一样,每靠近我一步,我的小命就攥在他的手里。 “你……你……你是谁?”我抖出几个字。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走了我身边的男人。”她薄刀似的嘴里,恶狠狠的吐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男人?谁啊? 正位奶奶,你好歹也是七老八十了吧,你的男人那还不更老啊!我好像没有那么重的口味,我对老头子不感兴趣。 可是我不敢这样说,只能纳闷儿地问:“你老人家是不是找错人啦!” “哼!还敢狡辩!” “我怎么狡辩了?实不相瞒,我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按照做人来说啊,遇到的所有男人,总共加起来都数不过一只手,你怎么能说我勾引你的男人呢?” “我问你!”她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好像就那眼神就要吃人:“你过几天是不是要成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嚣张吧 “谁说的,谣言这绝对是造谣。”我忽然想起了叫“荒谬”的犼,心虚了一下,不过关乎我的小命,打死也不能承认。“你找错洞啦,我也没有打算要结婚,我还很嫩……” “哼,我男人亲自回家,告诉我说要娶一只老鼠,我只好打断他的腿,让他在家里好好反思,然后来亲自会一会你这只老鼠精,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他迷得浑浑噩噩的?” 说完,老太婆的拂尘一扫,没有把洞里的灰尘扫走,倒是把我面前的整个石桌,就像扫泡沫一样,直接扫出了门外,要不是山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石声,我都要以为眼前几百斤的石桌,是的的确确的山寨货。 “说!”老太婆横眉立目:“到底是不是你!” “冤枉啊!绝对不是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哦……我就一老鼠,能有多大的胆子?怎么可能抢你相公呢!” “混账!谁告诉你我的男人是我的相公。”老太婆的口水喷了我一脸,搞得我差点熏晕过去。 我心里嘀咕,你的男人不是你的相公,难道是你的公公? 如果是公公,你愿意吗?受得了那种空闺寂寞吗? 我小心地偷瞄了她一眼,恍然大悟,也对,脾气这么古怪,说不定他还真嫁了一个公公,不然的话怎么那么欲求不满的来找我算账呢! 老太婆把灰色的袍袖一甩,然后拂尘直接抵到了我的咽喉处,凌厉的眼神都要把我给碎尸万段了:“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我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试探着问道,请问:“你的男人……是不是不是人?” “你再胡说!”老太婆的手重了一些,差点把我的下颌处的骨头给抵碎。 我补充的说道:“他是一只犼,然后,他说他叫什么荒谬?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 “那就对了!挺好了,我是他的老母。” 哦,这原来是那只老母怪呀,难怪脾气这么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遗传的力量也太大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好几天不在家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要管教儿子就回你自己的洞府去。我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他如果告诉你一些疯狂的话,千万不要相信,什么结婚不结婚,我根本就没有兴趣,这就是一个逼婚……逼婚你懂吗?” 老太婆大袖一挥,直接把拂尘收回了袖子,然后,冷冷地说:“最好记住你说的!想要我们家的门,一个山野丫头,还别说你精怪的力量都没有,只是草包式的稻草人罢了,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绑着他不撒手,告诉你吧,就算他答应,我也不会同意的。” 如果是别的女主听到这样的话,丑媳妇儿遇到刁难的婆婆,大概会委屈的不行。 可是我听了以后,顿时心花怒放,直接冲过去,一把把这个枯瘦的老婆字的抱进怀里,不停地谢谢。 “感谢你呀!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你快把你儿子好好的关起来吧,别出来害人了,我是良家妇女,不对,我是良家好女孩儿,我不想当他的压寨夫人。 “你最好记住!”老婆子说完,然后手伸进了她的大袖里面,袖口微微浮动。 我心里想,他不会要拿银子来贿赂我吧? 就给那些狗血的桥段一样,恶婆婆为了不让未来的媳妇儿进门,往往都是豪放的抽出一沓支票,签上名,很傲气地说:“随便填,你要几个零都行!” 我盘算着,钱再多,没有商品市场流通,也和擦屁股的厕纸差不多,要不我还是要一套房子吧! 钱也不可少,反正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形,我可以去大城市游荡,顺便问狗皇帝住的哪个地方,然后把面包孩儿,不是,帮强生和东灰他们报仇,最后我就隐居起来,就凭我智慧的头脑?还不怕挣不上钱! 我也没有修仙那么大的志愿,哪些神仙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私下里都明争暗斗。 那些阴险的魔道中人,说不定和她比危险系数,还不如她们。 这些穿着狼皮的羊,身上都淬满了毒液,每走一步都是对着你深深的算计。 姐姐我不玩儿了行吗?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老太婆扔给我一沓纸,说道:“这上面,是你呆在我儿子身边的代价!你浪费了他这么久的时间,也荒废了很多锻炼武功的机会,也不让你赔多少损失?签个字,给我当一百年的粗使丫鬟吧!” 嘎嘣脆! 我听见了自己下巴掉下的声音,纳尼?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有这样的吗?不是都给我房子和钱,然后要求我有多远滚多远吗?哪有还要让我卖身的? 老太婆斜着细细的眼睛瞥了我一眼:“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我冰川老母做事一向公平。如果这一百年你没有犯多大的错误,到时候,我还是有可能教你一些防身的法术,就算以后你离开我,凭着我的名号和你学到的本领,也不至于被一般的妖怪给欺负了去。” 我这次不只是下巴掉了,就连我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这位老奶奶……”我斟酌着字眼,努力压下心中想要爆她脑袋的冲动,这才牵起两个嘴角,平和地说出了下面的话。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第一,我并没有死皮赖脸的要和你的儿子成亲,我是被他逼来的。” “第二,我并没有要争取那个资格,去赶着趟地去拜你为师。” “我做老鼠挺好,做一个普通的人,也挺好!” “至于你的那些伟大的法术,还是交给天资聪颖的奇才吧,我这块儿朽木就不浪费你的精力指点了。” 老太婆想要坐下,这才发现唯一的石桌石凳都被她扫到了山崖下面去了。 然后她就屈尊,别别妞妞的盘腿坐到了那个石榻上面。 她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小拂尘一扬:“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块朽木!” “这样吧,你不愿意学我的法术,我也不浪费教你!” 她有瞄了一眼我的脸,笑着说:“你给我当一百年的丫鬟后,如果你要当我儿子的陪床丫鬟,也还是行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专治嚣张 说到这里,她的长眉又一皱:“虽然你的血统不是很高贵,到时候不生孩子就行了!” 她瞄了一眼我的****,用一种恩赐的口气:“其实你要生孩子也不难,生一个孩子,然后再给我的其他孙子们当奶妈,也还是不错的。” 我的胸口就像有一百磅的充气机,不停的给我的肺叶加气,现在已经到了临界点,快要爆炸了。 丫鬟?陪床丫鬟?奶妈子! 我终于知道那个家伙的自恋自大的秉性是来自于谁了,这个古怪的老太婆也太狂了,难道我在她的眼里就低贱到如此的地步? 老婆子看到我充血的脸,充血的眼,还有充血的脖子。 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就没了,她的笑容一扫而光,阴冷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能让我冰川老母上门来挑一个丫鬟,那是别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别人烧了几辈子的香,我说不定都不会看那个方向一眼。” “够啦,你这个老妖婆!你爱上哪上哪去?我才不稀罕你的什么破丫鬟!就算你儿子八抬大轿来娶我,做他的正式媳妇,我还不乐意呢?“ “既然我们两个谈崩了,那你就请回吧,管好你的儿子,不要来烦我,我立刻马上就走,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轰隆一声,整个清风洞都在剧烈的摇晃,只见老婆子坐的那一张石榻,瞬间碎成了粉尘,然后她的人就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瞬间转移到我的面前,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她的眼中杀机毕现。 “你再说一遍!” 哼哼…… 我喉咙上的骨头都快碎了,巨大的疼痛连我的背脊都开始瑟缩成一团。 对于这种傲骄傲自负的死老婆子,如果你要是服软,她反而更加的不可一世。 我的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手,她的袍袖虽然宽大,可真真摸上去,一只手腕却瘦的跟伶仃的木棍儿似的。 我估计我一只手就能把她的手腕给掐住,可是她虽然精瘦,特别的有力,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往外扯,她的手依然准确地按在我的颈部大动脉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脑袋缺氧的警号。 我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老婆子看我吃着苦头,愤怒的眼线逐渐放松,渐渐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自不量力!” 忽然,她的笑意僵在脸上,瞳孔也开始剧烈收缩,因为我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眼见的剪刀,然后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她的胸口。 别忘记了,我的剪刀可以涂过“春光牌”的眼泪,她要是能经受得住,我的毒也不出名了。 “你……” 不可置信瞪着我,老婆子手上的力道渐渐地变小,最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其实那剪刀没有插入他的心脏只是破了皮儿,尽管这样,她的脸也瞬间的变得有些紫气,呼吸也急促起来,薄如刀片的唇也剧烈抽搐。 我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一样,也像一堆破布蹲在地上,瘫软的不行,刚才我可和死神擦肩而过,要不是我反应的快,恐怕我要去阎王老爷那里报到了。 全身都被湿汗给浸透了,过了好半天,我稍微缓过劲儿来,慢慢的站起来,用脚踢了她两下,嘴角这次轮到我露出一丝微笑。 “亲爱的老婆婆,想不到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吧?我相信这个毒毒不死你,可是,我要和你说再见啦。至于你的那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法力呀,武功啊,修为呀,你最后爱传谁、传谁去吧?还有你的媳妇儿,媳妇儿……” 我浑身一抖,忽然,一个词眼被我抓住了。 刚才一直在紧绷的状态下,我没有注意她具体说什么,现在,我一把抓住老太婆的衣领子,微微把她提起来一点,讶然的问道:“你就是冰川老母!敖娇娇未来的婆婆?你有一个儿子是不是猪妖?” 冰川老母的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有点儿像一杯水灌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她的眼睛已经慢慢地变得血红,发不出一点音? 我一下把她扔在地上,倒退几步,又问道:“梅丝是不是你的徒弟?” 湖衣和梅丝,加上以前叫君莫问的雪公子,都是冰川老母的徒弟。 他们可是大神了,而这是大神的师父,我居然把她们师父给,秒倒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同时,我悲催地发现,这次的娄子捅大了。 我失魂落魄的朝洞外走,越走,心里越不得劲儿。 这算不算我也是间接地为自己报了仇,想当初萱草不就因为冰川老母要把梅丝嫁给敖渊,萱草才愤然死去的吗? 既然这个“荒谬”是他的儿子,那么猪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啊?君莫问是他的徒弟,君莫问已经死了,魂魄被放在镇魂瓶里面。 那这个老太婆知不知道现在的君莫问是“荒谬”?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张张巨大的蛛网,牢牢的把我锁在其中,越想脑中的思绪越纷乱…… 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了。 我当然不会,作死的返回去,找那个老妖婆问清楚,既然已经逃掉了,我就一定要往前走。 我惊喜地发现,这里的结界已经被老太婆破除了,我要跑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太婆不是说蛮荒谬已经被他关起来了,从此以后天大地大,让我一只老鼠独自逍遥!喔哈哈哈…… 一开始打算了那么多,本来还想给那个“荒谬”来一出好好的美人计,结果美人计也用上了,不过是用在了他老娘身上。 预备的武器原本以为对“荒谬”也没用,这下也用上了,还是用到他老母身上。 人都说,父债子还,母债女还,这一下是子债母来还。 她不仅要还她儿子的债,还要还欠下我的债,当然是前前世的。 不过今天我终于达到了自己最后的目的,虽然过程有点曲折,我对自己还是相当满意的。 我现在就像是这山中的唯一一股自由的风,不停地朝山下奔跑,飞跑,就算那些荆棘划破了我的胳膊大腿,鲜血直流,我也觉得痛并快乐着,自由的风真爽啊! 啊,我在山里随便找了一些果子,不管是酸的苦的辣的甜的,我全部都笑纳入腹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洗澡惊魂 因为我太饿啦,这么多天食不知味寝不知眠,实在是太煎熬了。 吃饱了肚子,我心意满足地躺在一处大石头上,红色的岩石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睡在上面我的筋骨都全部舒展开了,惬意而又满足。 我眯缝着眼睛,看着那红彤彤的太阳,很远很远的天边,慢慢的向下沉落,直到把最后一丝弧线也渗透在地平线下,天色陡然了下来,成群结队的蝙蝠,就像黑夜的使者,扑腾腾地飞来飞去。 我真是佩服老鼠的天性,就算我现在幻化成了人,依然在白天的时候精神萎靡,一到晚上,就两眼放光,脑子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我下山以后,一路走来,都是挑拣的大路走,因为怕冰川老母追上来,我专门挑拣人多的地方,就算我知道那些穿着朴实衣服的老百姓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可是这是心里作用,总觉得人气高的地方,妖魔鬼怪就要少一些。 我现在要去的是明唐国的蓉麟城,我打听过了,走路去的话,估计要一年,而且还是不走重路的情况,对于没有地图,没有度娘,没有GPRS定位,我觉得光凭着两条腿,还有迷迷糊糊的直觉,要到达蓉麟城,估计比唐僧去西天还困难。 可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卧龙山上的朋友们不能白死,我找到那个皇帝,就算不能要他的命,我也要让他不能好过。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对于帝王之气聚集的皇城,都是避而远之的,这样的话,我就能尽量避开冰川老母或者“荒谬”的追捕,还有梅丝和湖衣,如果这两女人知道她们的师父被我收拾了,还不把我撕碎啊,女人,得罪不起,特别是偏执的女人。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冰冷雪亮的月光把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看起来华贵中透着清冷。 其实冷的是我的心,我无家可归,还要东躲西藏,其实我也想过去凤凰坡,或许凤爵已经回去,可是我无法面对他把我扔下的事实,我宁愿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的话,又是一次失望。 我可以阿Q般安慰自己,那只臭鸟不是抛弃我,他是暂避锋芒,徐徐图之。 白天的天气还是有点热的,睡足了觉,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感觉粘乎乎的不太舒服。 我走在的是乡间的小路上,离开那座山已经有七天,我终于摆脱了翻山越岭的痛苦,看到一马平川的沃野,我自己感动的都快哭了,看到大山,每一处的山头差不多,不是树就是石头,或者是红色的泥土。 于是无论我跑的多远?总感觉还是离座山峰很近,或许就在前面一个山头,那些抓我的人就在那儿等我。 所以看到平原,不一样的地形,却让我产生了莫名的安全感。 晚饭的时候,我吃的够多了,我现在急需的是要洗澡,走了很远,终于听见了一阵哗哗的水声,我欢快的跑过去,原来是一处水库,就是农村那种浇地的小水库,不是很大,水质却清冽见底。 银白色的月光下,视力极好的我,都能看到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不过都是些小鱼,特别的机灵,就算我脚步声一点都没有,他们都能觉察到我的靠近,原本还在水里慢悠悠的游,或静立在水中,在我见到他们的一刹那,瞬间四散开去,不见了踪影。 我顾不上太多,先是把头扎进水里,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水,然后扬起脸,感受着冷风拂过脸颊,甩去了一身的燥热。 呼呼的风声中,除了细微的小动物在轻微的活动,并没有人类的靠近。 我现在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长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可口的样子,水灵水灵的,就算妖怪不会把我一口吞掉,遇到一些坏人大坏蛋,估计也会起不好的心思。 我现在每天都在吸取着不同土质的精华,偶尔会一些小法术,仅限于让小豆芽长成大豆芽,如果要变能杀僵尸的植物,估计还得很多时日。 所以我能避免麻烦,就绝对不去主动招惹人。 水库周围没有人,真是天助我也,我也顾不上脱衣服,直接一个狗跃,一头扎进了水底。 沁凉的水瞬间灌入了我的耳膜,鼻腔,我憋住满肚子的气,在水底熟稔地刨了几下,然后脑袋就钻出了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下脸呼吸的空气都要清爽多了。 身上的衣裙还是我从清风洞里带出来,依然是艳丽的红装,不过我穿着它在山中奔跑了这么些日子,早就被荆棘和倒刺都给划破了,变得很有个性,烂布条一样挂在身上,泥土草木的汁液粘在上面,看不出原来的华丽,倒是像出来要饭或者逃难的。 这一身行头可不能弄丢了,我还靠着他坑蒙拐骗呢!嗯,其实也是没办法,谁叫那些人看到,楚楚可怜我无依无靠的少女,失了爹娘以后,要去别的地方投靠亲戚,都生出了怜悯之心。 我把它脱下来,使劲地搓洗,直到掉色的不能再掉了,我再把上面繁复的刺绣给挑掉,这样看来我就和山里的普通人家女孩子差不多了,也不至于引起路人的怀疑。 忽然,我搓着衣服的手一顿,屏气凝神,我感觉到身后有森森的凉气直接渗入头皮,头发的毛囊一根根炸起,原本只有月光的水面上,多了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 我立刻不敢动了,双腿在水下抖得不行,抓着衣服的手劲儿越来越大,那个黑影越来越长,周围的寒气也越来越浓。 一只黑蹄子搭上了我白嫩的肩膀,我右肩差点就垮下去,那只黑蹄有我三倍肩膀那么大,盖上来的时候,还透着灼热的温度。 “嘿嘿……小娘子,在洗澡呢,正好我也在洗,我们一起啊……”淫邪又猥琐的声音,沙哑地在耳边响起,一阵浓烈的香精味道扑面而来,可我依然能够透过香气,闻到那人身上与身俱来的腥臭味。 我的牙齿都在打颤,喉头失去了说话的力量,脑袋一片空白。 那人估计没有见过我这样呆头呆脑的,没有大声的呼救,于是他的另一个蹄子慢慢地摸上了我的腰,顺着腰际线下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老陈醋 “看来小娘子够聪明,知道挣扎也是徒劳,这样也好,省去了大爷我的很多麻烦……不过,这皮肤可真嫩啊……” 吧嗒一声。 有什么恶心的液体从我的脖子上流下来,天啦,我要熏死过去了,这家伙居然流口水。 从蹄子就能看出,这是一只妖兽,不是一般的人类,他什么时候靠近的,我居然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且还无声无息地在我身后面。 “鬼啊!”我拔腿就跑,慌乱之中,我忘记了自己还在水里,这一跑一下子脚下失衡,掉入了水中,我张大嘴叫喊,肺里没有储存足够的气,所有的水一下子就灌入我的口鼻之中,脑袋里的筋脉瞬间都痛起来。 “唔唔……” 我慌乱地扑腾着水,慌乱的视野中我就见到,两条黑粗的腿,身上全是黑长毛,稳稳地站在水里。 他的整个肚皮是白色的骷髅花纹,诡异阴森的大块头,在晃动的水面上,跳动着一个大大的猪头,长长的鼻筒上面,还露着两颗巨大的白色獠牙,漆黑的夜里,他的眼睛格外的小而明亮,就那样眼定定地看着我,还带着欣赏的笑意。 我脑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高声叫着:这样也好!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冰冷,到最后我自己也变成了水底的一块石头稳稳地停在了水底的纷乱的石块上。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里全是一片混沌。 我好像回到了那个火把耀目的黑夜,面包孩儿被锐利的箭头穿了身体,献血留了一地,然后柳妃抱着的他还温热的尸体,一下跃入了卧龙湖。 我的眼中全是泪水,喉咙里堵的发慌,我拼命地往前跑,却叫不出面包孩儿的名字,我被什么力量牵绊着,没办法跑到湖边,只能流着泪,把手伸向那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朦胧的视线中,面包还身上全是血的又出现了,他依然站在水里,脸上对我挂着微笑,我的手要碰触它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像是一粒石子打入了水中,起了圈圈的波纹,然后他的影象就消失了。 身边仿佛多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凤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春光,振作一点,别怕,我在这里……” 转瞬之间,又是君莫问那个干净的纯白的身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上了我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说:“把你的眼泪都给我!” 然后他按着我脸上的手指,慢慢的长出了黑色的指甲,指甲变成了锋利的钢刀,我的脸颊被钢刀划得生疼生疼的…… 再抬头一看,君莫问的脸,已经变成了那只犼,“荒谬”阴恻恻的笑着:“我看你往哪里跑!” 然后我的脸上一疼,一个巴掌甩下来,冰山老母狂傲的骂声:“混账!谁让你勾引我的儿子!我要把你这个脸花烂,让你做不成狐媚子。”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个激灵,一下醒了过来。 身旁有噼啪的声音,空气中还有清幽的烟味。 我偏过头一看,一堆已经燃尽的火堆冒着青烟,黑乎乎的。 火堆上面架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平平整整地挂着我的的衣裙。 衣裙! 我立马往自己的身上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上盖着一层黑色的袍子,靠边的位置还用金丝绣线够了出细密繁复的莲枝花纹。 那个袍子很宽大,完全能把我包裹在其中。 我在脑中迅速地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好像我看到了一只猪。 我赶紧爬起来,利落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此地不宜久留!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站起来的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原来我在一个小屋子里面,看来这里是瓜农盖的小房子,除了一张藤萝床,就没有其他的家具物实,周围的墙壁是用芦苇杆扎成的,隐隐还透着白光的缝隙。 推开破旧的栅栏门,外面果然爬的满地的瓜秧子,碧绿的叶子随风飘翻,叶子底下躺着的都是胖乎乎的西瓜。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泛起了迷糊,难道那个妖怪怕光?所以现在天亮躲起来了。 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长长的一觉虽然睡的极其多梦,可是我现在筋骨舒畅。 回头,看着那件黑色的袍子,我心里泛起了嘀咕:“看样子他还救了我,并没有对我不轨,我是不是应该把袍子还给他?” 可是他昨晚要吃了我诶!我要是晚上见到他,会不会又难逃厄运? 算了吧,对于未知的危险,我还是避而远之。 左右看了看,瓜秧子下面的西瓜很大,透着成熟的诱惑。 本来我想着摘一个,可是这比不上山里那些没有主人的瓜果,可以随便我采摘,人家说瓜田李下,可见偷是不对的。 我不是一个很讲道义的人,盗亦有道,我顺手牵羊的时候也要看对手的,农民挣一点小钱不容易,我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时我才忽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毛钱难死英雄汉,我没有钱,这一路去明唐国的都城,总不能一直假装乞丐吧! 生财之道啊…… 机遇啊…… 在变成人之后,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我从早上就开始赶路,到了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户人家比较多的村长,漆黑的瓦屋顶上都冒着悠悠的青烟,隐隐还有饭香和菜味儿。 我的肚子早就架起了场子唱大戏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老婆婆,正端着一盆衣服,在一条小河边洗衣服。 我咽下一口唾沫,尽力和善的笑。 “请问?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吗?” 老婆婆抬起头来,花白的头发掉下来几根,沾在了满是皱纹的脸上。 “老婆子我手脚还硬朗,用不着年轻人帮忙!” 嘿,还是一个比较倔强的老婆婆。 我斟酌着语气,再次开口:“不是的老婆婆,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主要我好饿,我帮你把这堆衣服洗了,然后你随便赏我一点吃的吧!” 老婆婆抬起头,再次打量着我:“外乡人?” 于是我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那个爹娘失散,外乡寻亲的苦逼故事,再次,声泪俱下地说了出来。 老婆婆但眉心皱得更深了,深壑的皱纹都能把苍蝇给夹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冤家路窄 “可是这衣服,是我相公的。我嫁给他五十年了,他的衣服我从来不假手于人,特别是女人。” 额……这还是一坛陈酿的老陈醋。 我为难地揪着衣襟,再次叹息,肚子啊,就先委屈委屈你,待会儿随便再找其他人吧! 转身,我准备朝下一家走去。 “慢着!”苍老的声音叫住了我,我惊喜地转过头,难道这坛老陈醋开窍了?其实她不用我洗衣服,只要给我些吃得也行。 这才是重点好不? 老婆婆和蔼地笑着:“今儿早上,我们村长带领着大伙儿去那边的地里,捉到了一只野山猪,那个畜生把我们好多地的红薯都给吃了。可是这头野山猪凶猛异常,村长把他关在一处黑圈里,正招募人去宰了它,然后给大伙儿分享肉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村口试试。”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听老婆婆说,只要把那头猪给宰了,就能得到十个铜板,外加两斤肉。 十个铜板呀,对我来说,简直是比天上掉馅儿饼还富有,我可以买十个馒头吃上十天。 还有肉! 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啊…… 等我赶到村口的时候,我才知道,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如果这个才是那么好混,就不会等到我去了。 村口没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地上流了好多血,不是那头野猪的血,而是自告奋勇进去杀猪,结果自己倒是被抬出来的人的血。 地上躺了好几个大汉,身上半裸着,虬结的肌肉,黝黑的皮肤,再加上粗犷的面容,显示出这些人强大的力量,可是他们现在,就像是一个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居然痛的哇哇大叫。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满头的大汗,给他们做着简易的包扎。 我的步伐不有点踟蹰,看着我小胳膊细腿儿的,,在看地上那些长长的杀猪刀,我连刀都拿不动吧?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肚子实在饿得要命。 我一咬牙,这样下去,不是我死,就是那头猪亡。 “你确定要进去?”衣饰显然要好一些的村长,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充满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他指着那些硬汉:“看看他们,如果你也受伤了或者死了,我们可不负责!你还要去吗?” 我吸了吸闷热的空气:“村长,你不能以貌取人,我可以金刀的后人,杀猪这么小的事情,我就当为民除害了,如果那头猪死了,能不能多给我一张耳朵?” 我坐地起价不是没有依据的。 这头猪糟践了那么多的红薯,这可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口粮。 而且它现在又伤了那么多的人,这个村子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它。 可是,最强硬的汉子都拿他没有办法,如果,不把他放了,就要整天喂着它,不然这猪饿瘦了,到时候更加得不偿失。 这头猪现在就是红果果的鸡肋,我这个外乡人如果死了,就跟村长说的,他们不会负责,而且我还会签下生死状,如果我真的如我吹的那样,是一个杀猪的高手,那么村长多给我一只耳朵肯定不亏。 村长一咬牙:“能不能要尾巴?耳朵我已经答应给村里年龄最高的两位族长。” 我晕,我想问那两位老族长还有牙吃猪耳朵吗?显然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现在只要把猪杀了,就OK。 我拿起明晃晃的杀猪刀,回头扫了一眼,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有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我当然不能像荆轲一样说:“燕太子啊,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要拿到秦王的约契,来保燕国不被秦国灭。” 那是作死的节奏。 猪,我必杀! 推开那面已经被白蚁造的很粗糙的们,我闪身进了去,门迅速的从外面被扣上,好像这屋子里被关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这里光线很暗,只有头顶的一扇天窗,投下一股乳白色的光线,细微的灰尘在光柱里跳着纷乱的舞蹈。 里面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墙壁上挂着弓箭,还有几根山鸡的羽毛,木床和桌子都已经翻到在地,不是缺胳膊就少了一条腿,空气中除了腥臭味道,还有血和汗夹杂着的馊味。 我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双手把杀猪刀抱在胸前,等眼睛适应了光线,这才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团在角落里,耳朵还听到呼哧呼哧的急喘声。 “又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呵呵!”瓮声瓮气地鼻音。 “没办法,你不死,我就要死!”我戒备着,努力超他走了一步。 “啊!你能听懂我说得话!”那团黑影显然惊讶之极,迅速的蠕动了几下,我看到了他的正面。 “啊!居然是你!”我咬牙切齿地吼道。 门上传来大力的拍打声:“姑娘,你还好吧?” 我没有回头,镇定了片刻,提高嗓门道:“没事!你们稍等,站远一点……” 人家都说冤家路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这只死猪,居然就是昨晚把蹄子搭在我的肩膀上的那位。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微妙起来。 他缓缓地朝我走来,而且诡异的是,他居然只有后面两只蹄子走,整个大块头高高地立着,肚子上依然有诡异的骷髅花纹。 “哼!昨晚我不小心被人暗算了,想不到你今天自动送上门来!”他恶狠狠地吼道,白色的獠牙泛着森寒的白光。 暗算? “谁暗算你?你搞清楚,昨晚你对我做的事情,足以让我把你大卸八块儿了!”我把刀朝他面前推了一下,比划了两个动作:“你别过来啊……刀口无眼,一会儿你自己撞上来死了,怪不得我。” 老妖猪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悲催的我,头发尖才能勾到他的黑乎乎的胸毛,而且个头上,我就是一小豆芽,他是参天的大树。 “你随便砍,砍能不能伤我分毫?”他很得意的说。 “你别过来!” 他伸出一只黑色的蹄子,不管不顾地朝我的脸颊摸过来,我条件反射的举起手中的杀猪刀,直接朝他的肚子捅去,只听哐当一声,那把刚才还威风凌凌的刀瞬间就想螺旋面包一样卷起来。 “呵呵……你还要杀我吗?”他小小的眼睛里都是鄙夷加得意的笑,裂开的猪嘴,粉色的大舌头还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逃走 可是这次不同,他的蹄子在碰到我的肩膀,一刹那的时候,我发现他就像触电一般,直接飞弹了出去,而且还撞在了土墙上面,轰隆一声,他的身体直接滚向了外面,浓烈的灰尘夹带着阳光洒进来,迷蒙了我的眼睛,我晕,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嗷呜——”那头猪在外面,被泥灰色砖石压在下面,我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土包在不停的蠕动,艰难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你还好吧?” “我们冲进来了啊?” 门外的人大力的敲着门板,轰隆作响,可是我的目光紧紧的锁在了那个蠕动的土堆,脑袋还在短暂的短路中…… 我什么时候变成发电机一样,把这头猪直接给弹出去了? 难道是我的修炼效果见了成效?直接变成了绝世高手?可是我吸收的是土质的灵气而不是雷电的力量,怎么可能放电呢? 真让我惊喜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恐惧,难道我的身体发生了异常,变形金刚? 老村长第一个冲进来,急切地在我耳边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那头猪……” 等到他发现墙上那个巨大的洞,还有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时,所有的人都瞬间石化了,张开嘴大大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土堆蠕动了半天,终于一直泥状的蹄形东西伸出来了,然后是两只,然后是正头猪,满身是泥灰的爬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甩了甩头,然后呼哧呼哧粗喘着气:“你居然敢偷袭我!” “啊!妖怪呀!”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呐喊。 然后是第二个人:“快炮呀……这是妖怪!” 然后第三个人:“娘啊!快跑呀!儿啊,你在哪里呀!” …… 刚才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发誓要把这头猪给宰了的人们,顿时呼啦一声,全部作鸟兽散,村长还是比较讲义气的,走之前还拉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扯:“小姑娘快跑呀!” 然后我就看到村长,也就像被触电一样,倏地被弹出了一米之外,村长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浑身蓦然怔了怔,然后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第看着我,就像在看着一个鬼一般,他张开大嘴:“两个鬼啊!” 我呆呆地摊开双手,低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其实我也把自个儿吓了一跳。 这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只听说过任我行练了吸星大法,别人不能碰触他,不然所有的内力都会吸走,可是我没想到别人碰到我也会像遇到高压电一样被弹开,估计是个人也认为我是妖怪吧! 猪妖朝我走近了一些,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看着我,两只蹄子做十字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哆哆嗦嗦地问:“你到底是谁?昨晚我碰触你的时候,居然一个前辈坏了我的好事,你到底有多大的面子,需要他出手?然后我被扔在这里,被他收了法力,当一只普通猪被人宰杀。” 原来昨晚的真相是这样,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人救了。我当时晕过去了,我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哪里明白和人家的瓜葛呢! 不过这只猪妖也活该,居然被收走了法力,我越发的不怕他了,笑眯眯的走过去,问道:“怎么样呀?还要不要吃你姐姐我的豆腐呀,嘿嘿嘿嘿,你这叫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其实我就是一只普通的老鼠精,我根本连最普通的法力都没有,你遇到我也倒霉,看来你出门根本就没有看黄历呀!” 那只猪呼嗤呼嗤地喘着气,不知道是被刚才砸的还是被气的,他两眼一翻,嘟着长嘴说:“咱们两个都是妖怪!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一会那些人不讲理起来,拿着锄头锅铲就砸来,我们两个也吃不消呀!” 我有些苦恼的抓抓脑袋,然后揉了揉肚子,气鼓鼓的瞪着他:“都怪你!不让我杀了!害我少了二两肉还加一只尾巴,我现在吃什么呀?饿死我了。” “什么!你居然要吃我!”我都能感觉到那头猪的胸腔里,已经安装了一套高压锅,他差点把肺气炸了。 我讪讪的摸摸鼻子“饿……我很久没有吃肉啦!” 那头猪转过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露出了一身漆黑的鬃毛,然后还有肚皮上雪白的骷髅头。 他瓮声瓮气地说:“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免得你还老惦记着我身上的肉。”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分散后消隐了,田中央的稻草人身上停满了俏皮的麻雀,屈辱的在那里使命的摇头。 我还有一头猪穿梭在茫茫的沃野当中,周围全部是脆亮的绿色,空气很清新,带着泥土的清香,有种归园田居的闲适,当然,我们不是在逃命就更好了。 我们两个不停的跑啊跑,最后把村子里的那些喊杀声都甩得远远的,直到完全听不见。 估计走了有七八里路吧?那头猪停在了一处池塘旁边,毫无挣扎的,他一头就扎了进去,平静的鱼塘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下打破了平静。 鱼儿四散的有开,晃悠的水草也,泛起了浑浊的水,就连糖边的青蛙,也哇的一声尖叫,急急地跳开了,停在芦苇上的五彩翠鸟,就像一根五彩的羽箭一样,嗖的一声直窜云霄,都分不清逃亡的方向。 我也坐下来,****的小脚丫,踩在水面上,身上的裙子已经又变成了脏乱不堪的擦桌布,头上好不容易用带子系的发髻,也松松歪歪地坠在一侧,要堕不堕的,全身都被热汗洗了身,粘乎乎的,很不舒服。 那头猪不改拱地的本性,在池塘里的淤泥里掀起了一场串的气泡,然后在我对面的水面冒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猪头。 他嘿嘿一笑,对我招呼道:“下来呀,很舒服的!” 我嫌弃地看了一眼被他弄得浑浊不堪的池塘水,顿时想一脚把他踩泥儿里去,我下去到底是洗澡?还是把自己弄得更脏?这家伙啊,太不讲卫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诬陷 “喂,昨晚到底是谁救了我呀?你说的那位前辈,他很牛……叉吗?” 我总不能迷迷糊糊的,也是谁救了我也不知道吧,以后遇见的时候,我也好道声谢呀。 毕竟要被猪拱了,额…… 我虽然不是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可是就算我是一颗干瘪瘪的豆芽菜,我也不想被猪拱啊! “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他很不满,丛黑乎乎的鼻腔里冒出一个白色的水泡,很是滑稽。 我有些干涩的嘴唇牵起弯弯的月牙,笑着问他:“哟呵!这年头,连猪都有名字了,真是不容易啊!” 猪妖横眉怒目,可惜他的眼睛太小,瞪我完全没有压力:“记住了,我叫俊圣。” 我都快哭出来了,话说取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呢?他哪里俊了? 俊圣收到了我鄙夷的目光,顿时勃然大怒,黑蹄子一下拍打在水面上:“你别小瞧人!我要不是失去了法力,我要是变身,绝对是一翩翩美男子,保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鼠见了都会后悔投错胎!” 我手搭凉棚,哭笑不得:“好了,我承认你英俊,行了吗?现在你该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前辈是谁了吧?” 猪头的脸变得很难看,他揉了揉鼻子,委屈地说:“如果是别的神仙,我根本就不屑一顾,这人来了,我总得给他几分薄面,别以为我怕了他。说到底,他只是一直鸟而已。凤凰鸟,听说过吗?” 他重点了说了自己的重要性,这才轻飘飘的说了最后几个字,可是,我一听“凤凰”两个字,顿时弹跳起来,一下跌进了水里,等我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人已经被俊圣捞了起来。 “你至于吗?吓成这样?”他很鄙视的口气。 金色的阳光打在我的睫毛上,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一串晶莹的璀璨,我的神思有些恍惚,昨晚就感觉他好像在我的身边,可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任何人,我还以为那是做梦。 “他去了哪里?”我问。 俊圣把我放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继续泡在水里,看来一身肥膘的他很是怕热。 “我也不知道,他把我扔进了地里,收走了我的法力,根本没有说一个字,然后就走了。我饿了,只不过吃了那些山野村民的几根红薯,跌入了陷阱,这才被人捉住。” 他说话很喜欢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我根本就不关心他怎么样。 凤爵为什么不告而别? 还有我身上盖的那件袍子,一定是他的。 “喂!” 那头猪瞪我。 我立即改口:“俊圣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回去一趟,我想去昨晚的那个瓜棚,那里我落下了一样东西。” “那你怎么报答我啊?”他懒洋洋地斜蔑了我一眼。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没有钱,也没有粮,也就只有这一身肉。” “那就肉偿吧!”他马上接口,眼睛里全是色眯眯的星星。 “好啊!只要你不怕被我电死!”说到这里我们两个同时一愣,猪眼对鼠眼。 他吱吱呜呜的说:“刚……刚才我是不是碰过你?” 我也心有余悸,不停的点点头。 我记得刚刚掉进水里的时候,是他把我捞上来的。 他纳闷的问我:“为什么我会没事儿?” “我也不知道呀!” 他试探着说道:“要不,我我再碰一下你?看能不能……” 我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好呀!反正吃苦的又不是我。” 俊圣缩了缩脖子,一下跳的离我两米远:“还是不要了!我可不想被弄得鼻青脸肿。” 我说:“你要是不去也行,我们两个就此别过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做不认识。”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弱女子,在这荒山野岭的?万一遇到野兽,妖怪怎么办?” 我扯了扯嘴角:“我的眼前不就有一头吗?” 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其实我人很好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我?昨晚那是一个误会。” 我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凭借着记忆,我快速地跑向那个瓜棚,一定把那件袍子给拿回来,那是凤爵留下的东西,我也不想让它沦落在外。 俊圣一改往日猥琐的面孔,变得异常得绅士起来,他不仅给我带路,看到我累的时候,还专门坐下来等我。 他对这一带还是挺熟悉的,没过多久,我们就找到了那个孤零零立在地边的瓜棚。 俊圣的体积比较大,而且相貌比较招人恨,出现的话,容易会吃人的棍棒。 我让他躲在不远处,然后自己偷偷地走向那个瓜棚,透过破陋的墙壁的缝隙,我顿时心凉了半截儿。 只见那件黑色的袍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正被一个老头压在枕头下面。 我摸了摸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看来,想要买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于是敲了敲门,老头睁开了眼睛,骂骂咧咧的问:“谁呀?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等他开了门,我们尽量笑得比客服还甜美:“这位老爷爷,昨晚我……小女子路过此地,没有地歇脚,所以借你的凉棚睡了一晚,可是我的袍子落下了,你能不能还给我呀?” 老头子看到我,眼眸一眯,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开始撸起胳膊上的袖子,露出黑黝黝的皮肤,恶狠狠地说:“好呀!小兔子崽子!你来的正好,爷爷我还真找不到人算账了。” 我嘴角一扯:“怎么了?” “爷爷我昨晚丢失了二十多个西瓜,这些都是给朝廷缴纳的贡品,是给皇上吃的西瓜,这笔账怎么算?看来就是你这个小偷给偷了。” 我早上想吃他的西瓜,都因为瓜田李下的嫌疑,并没有动手,这也会被人侮辱,我心中顿时不快。 “药可以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偷你的西瓜了?我只是借用你的地方睡了一晚,你这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早上我走的时候根本都没有看你的西瓜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心机 他指着外面的瓜棚,笑得很是邪恶啊:“看到没?这这一大片地的西瓜,总共有叁仟肆佰六十八个,早上我来数的时候,还有三千四百四十八个的,整整少了二十个,你也说不是你偷来着,那还有谁?” 我望了一眼那一片茂密的西瓜地,瓜秧之间躺着的都是胖乎乎的西瓜,可是不免有些后开花的,有西瓜还没有拳头大小,到底能不能成器还未可知。他怎么就知道那么详细?如果真的有那么多西瓜,他能数得过来吗?很明显,他要敲诈我! 我说:“你这瓜地先把泥土堆成长条的一垄一垄,看这第一垄土,所有的瓜秧子加起来,就算上那个还在开花的,也只有十个西瓜,我们在看这边,只有八个,挨着的那个……有十一个,我就算你所有的垄上面都是十一个瓜,看这个地的大小,最多也就三十垄的长条,最多三百三十个西瓜,我再给你抛出一些,就算三百五十个,四百个,你哪来的三千个西瓜?” 你当这是拔苗助长呢?把所有的稻秧堆砌在一块儿田里,就算所有的田都这么变态的高产。 老头没想到我算账比他还厉害,顿时勃然大怒,操起瓜棚旁边的锄头,就要找我拼命:“反正就是你偷了我的西瓜,别说那件袍子哼哼……你要是不拿出钱来,我就带你去见官。这可是皇帝陛下吃的西瓜,到时候你长九个头也不够砍!” 我觉得自己的全身长了很多嘴,都没法洗清嫌疑了。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不惹穷得乱碰的。 这个老头又穷又横还很愣,我算是服了。 打架之前,我都习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现在我和普通的人类我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就连变身都还不稳定,老是尾巴漏出来了,要么就是胡须抖出来了。 他是干庄稼活的,比力气我肯定打不过他。 于是我自认倒霉地说:“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我正要走开,谁让他一把拉住我,脸上尽是邪恶的笑:“嘿嘿……没有钱赔,那你就用你赔,正巧我那个傻儿子还没有媳妇,你就回去给他当媳妇儿吧!” 我顿时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地掉了一地,我居然又遇到一个要我肉偿的人。 我是没有武功,可是我有血啊,而且是剧毒,就算破一点皮,都够这个老头子要命的。 我不想用那么恶毒的办法对付他,谁知他还来劲了。 原本打算先走了,再徐徐图之,现在看来,不用强不行了。 “我再一次警告你啊,别逼我出手!”我脸上都是不爽的阴霾。 “哼哼……老头子我一辈子被家里那个老醋坛子给压着,今天我还怕你这个臭丫头不成?” 老醋坛子? 原来他是河边洗衣服那个大娘的老头,果然变态的都能凑成一对。 “放开她!”俊圣冲出来,黑乎乎的猪脸很有煞气。 老头大概听不懂他说的话,一见着头立着的猪冲过来。 眼里的瞳孔一缩,顿时返回自己的瓜棚,等他出来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直带着红旗的箭矢飞了出去。 然后老头子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抓妖怪啊,在这里……要我老头子的命啊……” 他的声音就像练过似得,嗓门大得要命,而且还一副被我们欺负的模样,我顿时大叫不好。 “快走!”俊圣用猪蹄的叉子抓住我的衣裙,大力地拖拽着离开。 “不行,袍子我还没拿……”我挣扎着要往棚子里跑。 “快走吧,一会儿人来了……”俊圣满脸焦急。 老汉一点也不怕我们,举起锄头就朝俊圣挖了过去,吓的他赶紧松开我,然后倒退了好几部。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村子里的人就跟疯了似的,操起锅碗瓢盆,还有敲锣打鼓放鞭炮的,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追上来,我被老头拽住胳膊,根本没办法动弹。 “你快走!”我对俊圣吼道:“别管我!”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弱质女流被抓!” 这个猪头一瞬间变得很有义气。 我怒骂道:“蠢猪!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要是我们两个人都被抓了,那么就一起变烤猪吧!” 俊圣愤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一甩头,快速地跑掉了,他的身后跟了一大群的人,就跟蚂蚁搬家似得追了过去。 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黑紫的唇一裂,露出黑黄的大板牙:“嘿嘿,想不到你还那么的讲义气!我告诉你,落入我的手里,你就休想逃跑,乖乖的做我的儿媳妇吧!” 然后他又在我的脖子里嗅了嗅:“真香啊!” 我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这下你该把袍子还给我了吧?” 他把我拖拽进瓜棚,一把把我推攘在床上,然后指着那件袍子:“只要你乖乖的,别想着逃跑,别说这个破袍子了,就算你要更好的,我都可以卖给你,前提是……你得正当的留在我的身边,嘿嘿……”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老婆子阴沉着脸进来。 “你在做什么?”说着过来,一下就拧住了老头子的耳朵,痛得老头子哇哇大叫。 “哎呀呀……老伴儿,我什么也没做啊,我给我们儿子找了个媳妇,不要彩礼的,你看,长的还挺有福气的,我们马上就要抱孙子了……” 老婆子怨毒的眼睛扫向我,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就这个外乡人?村长可说她是妖怪!” 老头子皱着眉头:“村长说她能自动弹开人,有神秘的力量,刚刚我把她拉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村长是被那黑猪给吓破胆了,想想一年以后,我们两老口就有孙子抱了……” 老婆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特别在我的屁股的地方停的最久,这才点点头:“不错!那就这么订下了。” “我反对!我不要嫁给你家儿子!” 两老口子都发出森然的眼光,仿佛我的意见只是狗屁。 我抱着凤爵的袍子,哭哭啼啼地跟着这两个恶人回了他们的家,其实他们没有看到,我流泪的眼睛下面,嘴角一直勾起一抹奸诈的笑。 嘿嘿嘿…… 小样儿,我看你上不上钩! (未完待续。) 大结局 夜晚的风呼呼的刮着。我被绑在了高高的柱子上,全身五花大绑,风吹在我的脸上,带着火油的味道,脸皮辣辣的痛,我咋有一种火烧妖女的感觉? 今天下午刚到老头的家里。所有的人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扑簌簌的都朝他的屋子这边赶来,随后,在村长强烈的要求下,然后我就从老头家媳妇的身份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101次叹息了一下,以前我做老鼠的时候,都没有被人厌恶到随时挨鞋底子的程度,先变成了人,结果倒被人类嫌弃了。 “烧死她!” “对!她和猪妖是一伙的,烧死她能够把猪妖抓住!” …… 下面闹成了一团,我在上面却临危不乱。 就在这时,有人在点我脚下的柴草,还有高高的木材堆,看来我要变烤火鼠了。 就在这时,斜刺从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横中直撞,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一下就把那堆柴草给撞散开了。 我高声叫:“俊圣,好样的,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四下所有的人都开始撒网,轮锄头,准备抓住他。 他却跟没头没脑的苍蝇一样,不管不顾,空出来一些时间,他抬头,对我哈哈大笑:“我说过,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我吐了吐舌头,这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一根早已经瞄好我的箭头飞来,直接把我头顶上的绳子射断了,我一下就跟皮球一样掉下来。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摔成肉泥的时候,一股邪气的大风飞来,刮得所有的人都开始抱头蹲下,就连俊圣也躲在了一颗巨石后面。 我落入了一个怀抱当中,熟悉的味道,好闻的木香,暖暖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说。 我的嘴角满是笑意:“我早知道你会来。” 是凤爵,昨天我故意被人抓住,就料定他会来救我。 人类对付神仙,肯定是不堪一击的,等我们相安无事地对坐时,我已经在卧龙山上。 我树洞所在的那棵大树已经烧死,可是现在的卧龙山,跟之前一模一样,除了没有那些熟悉的朋友。 “我已经求观音菩萨,用羊脂白玉瓶里的水,恢复了卧龙山所有的草木。” 我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回头问:“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风爵把我抱在怀里:“这里是你的家,所以,我用一次涅槃重生的机会,换取了卧龙山的重生。” 我鼻子有些发酸:“可是……” 他知道我的意思:“你说的那条蠢龙吧?呵呵……龙族那么庞大,怎么可能放任他们的龙王灰飞烟灭,现在他估计改继位了,只是不记得你了。” 我放下了心中的石头:“那些都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我也不用去给他报仇了。我是想问东辉和强生他们……” “哎,你就是操心的命!他们自然有自己的轮回,你放心吧,地藏菩萨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会超度那些亡魂,让他们早点投胎转世。”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俊圣哪里去了?” “以后离那头猪远一点,他很喜欢漂亮的女子,我已经通知了冰川老母,他已经乖乖地回去了,过不久就该成亲了吧。”凤爵在我的头顶落下一吻:“别忘记了,东海和他们联姻了。” 对啊,敖娇娇要嫁给他的。 我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 “风爵,我把冰川老母打了。” “我知道,凤凰一族的火龙珠,一直都是她想要的,我给了她一颗。” “这事儿就算完了?那老太婆也太好打发了。” “没办法,我说你是凤凰一族的族长夫人,所以她也不愿意得罪我们。” 我的脸一热,凤爵可真主动。 我问:“犼呢?家伙还会害人吧?” “这些都是龙族该关心的问题,我们替他们抗了太多了。别忘记了,犼是专门吃他们脑髓的。” 额…… 这笔账也能这么算,好吧。 “那我做什么?” 凤爵捏了我的鼻子:“族长夫人不归位,族长也到处跑,你觉得你能逃得掉所有鸟族的追踪吗?” 我默…… 我在窗口伸进来的喇叭花摘掉一朵下来,然后洒在风中。 “我要结婚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