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中国道家文化源远流长,按照道家之古典所记载,道之一脉自由猴化人那时便存在了,只是一直隐藏世,直至汉顺帝时126年,张道陵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张天师,他建立五斗米道观后,道之一脉正式走进人们的视线里,生活里。从那时起道术便融入了人们的生活里,无论红白,皆有其事。 然而时至今日,道之一脉已然凋零莫在,我依稀记得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里,道术高深之辈比比皆是,如果说现在的年代随便往街上扔一块砖能砸死几个大学生的话,那那个时候随便往街上扔一块砖也能砸死几个略懂得点皮毛的人物。 人人期盼着能永生不老,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永生不老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人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永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试想一下,当只能够允许一个永生时,你得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朋友,亲人,爱人,子女,双亲悄然离逝,却偏偏无能为力。又或者当所有人都能永生的时候,今天的我将不会是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而是正蹲在某某某某的脑袋上吃喝拉撒,毕竟土地是有限的物资,不像生娃娃,十个月便能生一个或几个。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那么两个,一直活着,一直年轻着,一个在大不列巅,也就是现在的英国。一个则在我们中国,他便是我。 英国那位老头是怎么过的,我并不知道,但我却过得很累,很难受。几乎每隔那么几十年,我便要假死一次,换个身份重新生活,重新来一段人生。 死亡是我所畏惧的,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害怕看到身边的人离去,常人欲永生,而我却求永死。 都细数岁月,不知不觉,我已经用现在这个身份活了四十多年了,也是时候离开了,最近我找到了一些或许可以弄死自己的线索,我得去试一下,我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或许这一次我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觉得,我应该留下点什么,这样才不枉来世上这一遭,所以我决定把我的一生跟大家分享一下,大家把这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就好了。 或许你们也应该写下一个故事,来记录你的一生。 题外话,可能是因为心里的秘密太多了,而我自己也很久没有跟人们交流过了,言语之间可能有些啰嗦,凡请见谅! 第一章 鬼产儿 公元1898年,那会的大清皇朝虽然已经日薄西山,但依旧是旧中国的统治者,在那年发生了两件彼具影响性的事。 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等发动政变,光绪帝被囚至中南海瀛台,维新派的康有为、梁启超分别逃往法国、日本。谭嗣同等六人(戊戌六君子)被杀,历时103天的变法失败,这场戊戌变法又称百日维新,这是第一件事,发生在北方,时至今日八君子在已然成了开新历的代表人,但在那会,甚至现在我依旧在觉得,想开劈新历,他们还差了点,最起码做事得干脆,与其用阳谋退慈禧就范,不如手起刀落灭了慈禧,群龙若无首,鱼虾自散去。 不过那一天,天下新派读书大多都哭,其中包括的我父亲,叶牧之,他也是一个读书人,自京城而来,在王石庄当教书先生,后来入赘庄主家,倒插门成了我母亲的丈夫。不过那天他的泪水并不是因为变法失败而流,他是为了相守近七年的妻子而流。 那一天,我出生的前一天,母亲没了,等待棺木送来便可以下葬。难产是那个年代最令人痛心的事,得小却没了大,有时大小都会没了。我时常在想,为毛子那些科学家不真的弄一台时光机器出来,好让我把剖腹产这个技术带回去,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常言有道:新生的娃儿哭,人要笑,死去的人笑,人要哭! 但我母亲是哭着走的,父亲还有家中上下都哭了。 第二天,也就是9月21日,棺木送到后,仵作小小先生便把母亲安置进了棺木里。 按理说横死之人是不能大肆欢送的,但奈何我外祖父是王石庄的庄主,财粗权力大,而我母亲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因而,丧事不但办了,而且还办得相当大型,附近的和尚,尼姑,道士一通请了。 于是,当天王石庄内锣鼓齐鸣,和尚,尼姑,道士轮流诵经超渡,庄内哭声片地。 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哭哭闹闹一直到午时三刻左右,大家伙都觉得差不多得盖棺送出去了,只有父亲和外祖母依旧扒着棺木嘶哑地哭喊着,不愿让人把母亲送走。 就在这个时候,棺木里传来一声“咯咯”的笑音,这笑声出现得比较突兀,特别是出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父亲壮着胆往棺木了瞅了一眼,当即“啊”了一声,昏了过去,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外祖母好奇心重,也看了一眼,结果也昏了过去。 棺木里传来“咯咯”的笑声,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去看一眼,包括那群和尚、尼姑、道士! 庄里的人都在底下议论,说这一切是因为我外祖父非得要替横死之人办丧事人,结果害诈尸了。倒是我的大舅胆子够肥,愣是代父上阵,闭着眼睛往棺木里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孬种!”外祖父是个暴脾气,当即把大舅拉开,往里面一看。 “嘘!”饶是外祖父胆子大,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棺木内,一个新生的婴儿正看着他发笑,腹中的脐带仍连在母体。 依稀记得外祖父曾经说过,那一天,他是鬼推神摸才把我给抱出棺木的,把我抱离棺木后,外祖父一直在打着哆嗦,喊冷! 当时可是时直正午,头顶上的烈阳高挂,站在门外守候的家人们都汗流夹背,哪来得“冷”? 可外祖父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小身骨凉如冰,寒气甚至渗到了他的身上。 鬼产儿,鬼婴这些词儿一下从王石庄的庄民口中吐了出来,那些帮忙办丧事的人一哄而散!这种邪门的事,常人是不愿意碰上的。 求助无门,外祖父只得抱着我往后山里跑,后山是祖坟集中地,那里住着仵作小小先生。 说到这里,少不得介绍一下他,据庄上人说小小先生是在1895年出现在高凉郡里的,同年在高凉府应得仵作一职,并在王石庄挂牌当了个懒大夫,后来成了我挂名师父。要说他的脾气可大得很,上午验尸,下午看症,晚上关门睡大觉,就连高凉府的府衙也拿他没办法。 外祖父抱着我跑到了后山,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仵作,啊呸!是大夫!正在门前摇着竹椅,抽着旱烟,晒着月亮,这老货,他也不怕我祖先跑出来跟他聊聊人生! “小小先生,快点,快点,看看我外孙子,他身子凉得很!” 小小先生,是他让别人叫的,百家姓里是可没有小或者小小这一姓,按照他的说法,人要谦卑,这样子贼老天才不会注意到你,你才能安安生生过上一辈子。 “王老头,你忘了?我晚上可是不看症的!”小小先生丝毫没有把外祖父这个庄主放在眼里,依旧“吧叽吧叽”地抽着旱烟,丝毫没有为我看症的意思。 “你个老杂毛,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老底给揭了?” 我外祖父那个暴脾气,这哪像是在求人啊,分明是在要胁人啊,不过,这一招好像还是有点用的,小小先生听闻后“哼哼”地叫了两声,把我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兰儿的娃?棺木产子?” 外祖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小小先生这才又接着说了:“放我这吧,明天早上就能好了。” “好,不过,这鬼产子没问题吧?” 放着和尚、尼姑、道士不去问,我外祖父居然跑来问仵作这个问题。 “有,问题大着,凭你我还解决不了!” 我的乖乖,外祖父这暴脾气,一听说问题大着,居然直接把小小先生按在了地, “驴娘养的,小问题,老子还用得着找你,城里算命的多的很,说,有没有办法,你打算怎么帮他!” 如此求人办事,我外祖父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了。 “噗!”小小先生把嘴里的泥巴往外吐了吐,弱弱地说:“办法不是没有,可以放我这养吧,反正你们前庄估计也容不下他了,我慢慢帮他处理了。” “行啊,我都说你这个老杂毛有的是本事,不压榨一下帮挤不出奶来。强于你来养他这件事,既然你强烈要求,我也不好说什么,看在多少交情的份上,答应你便是了,以后他就跟你了。不过你得包证他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我保证把我所认识的东西都交给他行了吧,快放开我!” “这还差不多!” 外祖父徐徐地松开了小小先生,热情地帮小小先生整理了一下衣服。 “王老头,我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再敢要胁我给你办事的话,我就打烂你外孙的屁股。” “嘿,德行,我告诉你,老杂毛,只要我老王一天没死,这一招都会继续用下去,你就盼我早点死得了。再者说这小子归你养了,爱就打,反正打烂了也是你给他擦屁股。” 幸亏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怎么会想事,否则我还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拿刀砍死这对老基友,也许我那“逗比”的性格便是他们给培养出来的。 听外祖父说那天他把我送到后山后,没留太久,便回前庄处理事儿去了,毕竟那个年月里,有些东西还是比较忌讳的,尤其是对鬼产儿这种玩意更是趋避不及的! 不过有一次我听小小先生,也就是我后来的挂名师父说漏了嘴,那天外祖父走了后,他居然把我忘了,愣是让我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待在屋外过了一宿,也不怕我被狼给叼走了! 第二章 诡异的石棺 自那天起,我便跟在了小小先生的身边,至于小小先生那些年是怎么把我养活的,是我所不知道的,后来也没听他提起过,只是依稀记我那酸秀才老爹曾说过,在我初初跟在小小先生身边的头两年里,小小先生每天一大早都会到前庄讨一瓢新鲜的牛尿,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也是不晓得。不过现在的我已经隐隐猜到了那牛尿的作用了,只是不太愿提起,有点恶心! 在那段时间里,小小先生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上午检尸敛葬,下午看症,晚上关门睡大觉,只是多了我这半大小子陪着他,在他的照顾之下,我也没病没痛地活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七岁那一年,那一天。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是个阴雨天,县城里发生了命案,小小先生一大早便被高凉府宣了过去,侦查命案,由于风大雨大,所以我便被他关在了后山的家里,无人看管。 大家都知道七八岁大的小孩子正是最贪玩的时候,而我偏偏又是个鬼儿子,前庄的大人们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家的小兔崽子与我走得太近,甚至教育他们要“另眼看待”我这个鬼儿子,因而那会的我是没什么玩伴的,小小先生又整天把我栓在身边,极少有玩耍的机会,而那天,哼哼!终于解放了! 一间破旧的草房自然关不住我这个调皮捣蛋,不应该说是聪明精灵的小家伙。 至于那会是怎么翻出草屋的,我却是已经忘了,只记得小小先生前脚刚迈进雨幕中,我后脚便跑了出来。 跟着小小先生去验尸? 开玩笑,好不容易乐得一天清闲,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说不得还会被小小先生胖揍一顿呢! 那个年代的小孩子可不像现在的小孩子有那么多的玩具可玩,所以玩水也成了那时候最好玩的事情。 冒着大雨,我跑出了草屋,大雨中,我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肆意疯狂地奔跑着,到现在我都还很怀念那时的感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现在我再在大雨中玩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雨势越来越大,打得我脸上生痛,也迷蒙了我的眼睛,四处白茫茫的一片,我早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忽然,脚下的泥土一下子坍塌,而我整个人也跟着陷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久,也许也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吧,我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从湿答答的地面坐了起来,头顶上有个大窟窿,相信我便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只是那个大窟窿的高度对于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小孩子来说,真的是太高了,根本无法触及。 按常理来说,一般的小孩子遇到这么的事,不是大哭,就是大叫,但并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小先生从小带着我去验尸下坟锻炼出来的胆量,我既没有哭,也没有叫,因为我知道这个地方,除了清明、重阳之外,一般时候是没有人会来的,所以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见的。 地下空空荡荡,很是阴凉,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忽然,我似乎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响声,有点像石头与石头相磨的声音,而这响声来自于我的身后。 小孩子总是好奇的,我转过身去,却没看到什么,但是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忽然又听到了那把石头与石头相磨的声音,那声音便是从里面更深处的地方发出来的。 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那时的我为什么会循着声音的方向摸了进去,就好像冥冥中有把声音在呼唤着我,迷惑着我。 摸黑地走在阴冷地通道中,奇怪的响声忽起忽灭,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我想要转身往回跑,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脚步依旧向前走着。 就这样走,一直走,那通道又黑又冷又长!到底走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走了老长一段时间后,我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丝光亮。 黑暗突如奇来的一丝光亮对于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小孩子来说,就有糖葫芦那般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撒开脚丫子,发疯般向着亮光跑了过去。 然而,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多长时间,我想大概也有半个小时左右吧,我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向那点亮光靠拢,但我确信我真的有在前进。 那时候坊间是有很多鬼神怪之说的,鬼对于小孩子来说更是一个可害的存在。 难道是遇上鬼打墙了?我莫名地感到了恐惧。 恐惧!惊慌!无助!各种负面的情绪充斥在我的心里,人在最害怕的时候,便会想起让自己最有安全感的东西。那时我忽然想起了小小先生,在我眼里他几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或许他能带我离开这里吧。 我一下子便哗哗地哭了出来,不辨方向地疯狂奔跑着,一边大喊着小小先生的名字,那时候我的形象大抵也和前庄那个死了娃的疯女人差不多吧。 忽然。 也不知道脚下拌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便摔倒了在地上,小孩子总是那么,摔倒在地上后就只会哗哗大哭,不愿意自己站起来,希望父母过来把自己抱起,而我也希望小小先生会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将我抱起,替我擦去泪水,但很显然,他没有出现。 大概太累了,哭着哭着,我便睡着,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亮光,我还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于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结果。 我又哭了,太塔马的疼了!不过我也确认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昏暗的光线是从墙上的珠子发出的,那时候我还以为那鬼眼,被吓了一跳,连动都不敢动,等了好久,却依旧没有看到所谓的鬼向我扑过来,我才知道,那不是鬼眼,许多年后,我开始有些后悔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鬼眼,而是夜明珠。 小孩子的事来得突然去得快,既然没有看到鬼,我自然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借着光线,观察着四周,我发现所有光线都集中在了一个位置上,而那个位置上放着一副石棺。 跟着小小先生检尸下坟多年,棺木我见多了,上至顶级的柳州棺木,下至普通的烂席棺,什么没见过? 只是这副与我往常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关于棺木在那会的说法是圆顺的棺木保佑子孙后辈顺顺利利,头部的那一头要高一些,这样子老祖宗才会睡得舒服。所以往常看到的棺木周边都很圆顺的,而且头部位置会比尾部显得稍微高一点。 但是眼前这副却很不一样,棺体方正,有棱有角,头部就像那些大船的船头一样高高抬起,最让我感觉到不舒服的是,眼前这幅棺木的尾部比头部要小上半。 石棺的棺体和棺盖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都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这些字符联的意思,不过所有的字符连在一起的时候很像一幅画,一幅诡异的画。 “嘎~~~” 自我醒过来后,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听得很真切,就是从眼前这副石棺传出来的。 难道是诈尸? 诈尸是一种特殊的产物,它通常是普通仵作和普通老百姓吹嘘的对象。 而诈尸真正出现的原因是因为是人死后,喉咙处有一口怨气没能咽下去,致使魂飘离了*,但魄却依然留在了体内。魂魄分离,魄不甘被束缚在体内,一旦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它便会操控着尸体出来吸魂,这便是人们口中的诈尸。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促,我不争气地咽了一口水。 难道这里面真的是诈尸? 第三章 千年女尸 密封的空间,昏暗的光线,古奇的石棺,突如奇来的怪响。 是诈尸!? 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我便感觉到一阵阴风自身后扫来,脖子的位置痒痒的,凉凉的,双肩很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肩膀上,冲着我轻轻哈气。 我用尽全力想转过头来看一眼,我想知道压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人。 还是鬼!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转过头来,我的脑袋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摁住那样,连动都动不了! 前所未有过的恐惧感差点没把我给淹没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给渗出了冷汗,我甚至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汗珠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流,往脚下流。 古怪的响声越来越真切,石棺里的东西似乎马上就要打开棺材从里面蹦出一样,我想往后退,离开这里。 但是, 我的双脚居然不能动了,不,应该说我的双脚居然消失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了。 呵~~~ 我张大嘴巴,想要将心中的恐慌宣泄而出,但我却只有发出类似于粗喘般的声音,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就在那个时候,我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同是仵作的人曾经说过,如果遇到诈尸、僵尸这些尸类的怪物,只要屏住呼吸便能躲开它们的纠缠了,于是我试着合起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慢慢地我感觉身子已经没那么重那么冷了,我试着动了一下脑袋,嘿,居然可以动了。 下意味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依旧是那个样子,石棺依旧在“嘎嘎”作响,但这一切与我何关? 我根本不愿意留在这里,我恨不得马上脱离这里,我向我的双脚发布了快速逃离的命令,但是······ 我却站在了原地,一动也没动,被什么拌住,还是抓住了?我下意识地往脚下看了一眼。 你大爷的! 出现在我眼前景象却颠覆了我检尸下坟七年的经验,我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冰封住了,冰霜已经没到了我的膝盖部位,白气从冰霜升起,沾到大腿时,瞬间化成了一小片薄霜,渐渐地我的大腿也被冰住了,我根本没法用文字来描绘当时心中的感觉。 “啊!” 虽然嘴馋,但是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冰棍儿,我害怕极了,也不知是打哪生出来的力气,我大声地叫了出来,也哭了出来。 “呜啊!呜啊~~~”密封的空间中一下子便充满了我的哭喊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感到有些累,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继续哭,就那样又哭了好一会,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双腿上的冰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消失了! 这惊喜的出现,让我一下子忘记了哭泣,然后又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但是“嘎嘎”响声还是没有停下来,这一次我听得更加真切了,这声音好像是从石棺的底部传来的。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难猜测的,上一秒可能不喜欢,下一秒可能又被吸引住了,当时的我也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我的好奇心也一下子被吊了救民于水火。 我抹了一把花猫似的不脸,抽着鼻涕,抱着双膝,一点一点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蹲挪了过去。 很快,我便在石棺的一侧发现了一拳头大小的洞,洞口处还有一根近黑偏灰色的小鞭子左右扭动着,而那“嘎嘎”的声音便是从那个洞里面传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慢慢地伸出了小手,一把抓住了那根小鞭子。 小鞭子猛地往洞内缩了一下,力度很大,但还没能逃脱我的魔爪。 “哼!” 你打我一下,我便要打回你两下的小孩子性子,瞬间爆发,我拉着小鞭子使劲往外一扯,看也没看一眼,用劲摔在了石棺上。 只听到“吱”的一声,石棺上多出了一片血斑,一只肥硕的大老鼠反弹落在了地上,脑袋已经被摔烂了,但四肢还有那尾巴还在抽搐着。 原来是臭老鼠! 我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消散,人也牛气了起来,趴下裤子,抽出小小鸟,“哗啦啦”地尿向了那只臭老鼠,越尿越开心,我左右扭动着屁股,有如机枪扫射般尿得到处都是,就连那副石棺也沾上了不少,但却犹不自知,一边尿我还一边嚣张地骂道: “小样,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检尸下坟都不怕,我会怕你这只臭老鼠?” 我似乎忘记了刚才差点被吓尿的事,舒服完后,还冲着臭老鼠吐了一口口水,这才恨恨地往回走。 如果我事情真的那样简单,那我也不至于记忆到如今了。 才走了几步,我又听到了那些“嘎嘎”的响声而且越来越真切! 那声音的始作佣者不是老鼠? 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前的情景差点把我给吓尿了,好在我刚才已经尿了一大泡,所以还不至于那么丢人。 那只被摔死并且虐过尸的臭老鼠居然不见了,凭空消失,不留一点痕迹,最让我感到惊恐的是,石棺上的那块血斑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地消失了,就好像被里面的人吸了进去。 石棺忽然动了,左右晃动不停。 “啊···” 我突然有些恨起我母亲来,为什么不给我多双生两条腿,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像石大牛家的那头大水牛一样,飞奔而离去。 但是我有比别人多两条腿吗? 我没有。 所以,我不能飞奔逃离那里。 事实上我已经被一连串的恐惧镇住了,呆呆地看着那石棺晃动得越来越快。 忽然! “轰!” 一声巨响,扬起灰尘无数,迷蒙中,我看到许多黑色的小东西四处乱窜,有点甚至是从我的脚面上爬过的。 我很想像那些小东西一样,远离石棺,但是恐惧却占领了我的身体,我不敢乱动。 尘埃落定,视线逐渐恢复,我不由自主地往石棺方向看了过去,石棺侧陷了下去,棺盖落在了一边,压死了一堆老鼠。 我去! 又是老鼠惹的祸,这些老鼠居然挖空了石棺的底部,以至石棺发生侧陷,我高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大抵说得就是我们这一类人,见石棺中并无诈尸或者僵尸跳出,我的胆又肥了。 脑袋瓜子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事。有个人误打误撞挖开了一个山坟,结果在棺木里面发现了一大锭的金,换来的良田美眷,娇妻作伴。 良田?我不要! 娇妻,嘿嘿,那会的我还不懂这些。 我所能想到的是一屋子的糖葫芦,从屋里到屋外,我都要挂满糖葫芦,一路走,一路舔。 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驱出了我所有的恐惧,我连咽了几口口水,一蹦一跳地走到了石棺的旁边,心里还在大呼:“糖葫芦,我来了!” 道家常说贪念则是孽债!诚不曾欺我也,如果我不贪吃,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走到石棺后,我才感觉到一些害怕,但是糖葫芦的味道已经麻醉了我的大脑,我大胆地闭着眼睛,往石棺里摸索着,期待可以摸到一大锭金。 然而,手触之处一片冰凉,但却富有弹性。 奇怪? 我下意识睁开了双眼。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 石棺内躺着的是一个古代宫装女子,我在这里所写的古代宫装,是真的古代宫装,而不是指大清朝皇宫那时的衣服! 从样式上看来,应该是大唐朝武周年间的宫廷服饰。 但是, 武周年间距当时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了,这具女尸却依然很新鲜的样子,请原谅我用新鲜来形容!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言辞了。 皮肤除了显得苍白毫无血气之外,没有一点皱纹,弹性十足,跟十七八岁的少女差不多。 然而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具尸体她居然戴着一个面具! 一个古铜的面具!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面具下的又将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孔呢? 我颤抖着伸出了手! 第四章 人肉祭祀 虽然那时的我年纪尚小,但也看惯了大场面的,像碎尸案中遍地的碎尸,人肉叉烧案中的烧烤活火,又或是烟囱藏尸案的烟熏腊,等等。 但我从来没有看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尸体,一身古典的宫廷打扮不在话下,修长白皙的小手,富具弹性的皮肤,无一昭示着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是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妙龄女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块古铜制的面具吸引了我,还是我潜意识想要看看在面具下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孔,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我那脏兮兮的小手。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上传来,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人也一下清醒了过来。 我那脏兮兮的小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那张古铜制的,面具虽然很陈旧但却很光滑,虽然很冰很凉,但却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的内心深处忽然生起将这个面具摘下来,戴在自己脸上的冲动。 这张面具似乎就是为我而准备的。 ······ “不要动!” 就在这的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将我惊醒,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面具的一角已经被我揭起了。 “不要动!” 在我的记忆中,这把声音还从就没这么温柔过,我回过头来,看着小小先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一哭倒不打紧,只是。 泪腺太发达了,泪水一下子就朦住了双眼,我意识地抽收手,想要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我却忘了我的手里正拿着面具。 “你个小王八糕子!”小小先生大骂了一句,从转角处冲了进来,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头顶上传来,我下意识抬高了脑袋。 你大爷的! 头顶上居然凭空多出了一个大窟窿,透过大窟窿我甚至可以看到了外面的太阳,看来雨已经停了。 但是, 既然雨都停了,为什么还会有闪电呢? “快闪开!” 小小先生凡事总是要慢上半拍,还没等他说完整句话的时候,闪电已经劈到了眼前。 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后,我整个人便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 美!我已经找不其他俗气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的美丽了,精雕玉琢的脸蛋,自有一种淡然素雅的仙灵气质,任我怎么看,我都不相信她居然会是个已死之人。 从半空中的摔下,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在着地的前一秒,我已经昏了过去,但是那块古铜制的面具却依然被我紧紧地抓在手上! 至于我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也曾问过小小先生,但他却始终三缄其口,不肯言说半字。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离开地下时,我就已经陷入了昏迷,直到有一天,我被人给吵醒了。 对,是被一阵鞭炮声给吵醒的,过年?当然不是! 睁开眼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我自以为一辈子都不能踏足的地方——王石庄宗祠! 作为一个鬼儿子,我是没有资格踏足王石庄的宗祠半步的,所以在过去的七年里,无论初一、十五、除夕、祖诞、清明、重阳我都没有在宗祠里出现过,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甚至我的名字都不能纳入族谱当中。 如果出现在宗祠内已经令我感到很意外的话,那么我正坐着的地方,更是让我感到吃惊,我居然盘膝坐在祖先的灵位前面的方桌上,要知道这方桌可是不是一般的方桌,而是专门摆放祭品的方桌。 而在我的下方,一众王石庄的男丁都跪在了宗祠的天井处,双手抱拳虔诚祈拜着,我那倒插门的酸秀才老爹赫然就在我的跟前。 难道我成了他敬神的供品了? 不!不可以! 我心中大惊,挣扎着想要从方桌上跳下来,但是无论我的心有多用力,但是我的身体却始终接收不到任何的指示! 一个手执桃木剑,穿道袍的老者,从宗祠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你家大爷的! 这道士打扮的老头,赫然就是小小先生那厮。 看到小小先生走到了我的跟前后,我拼命地向他眨着眼睛,期待他发现我的存在。 但是, 小小先生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暗示。 难道? 这一切他也有份策划的?我可是他养大的啊?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我顿时就慌了,很想在哭出来,但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始终没法哭出声来,只能看睁睁地看着小小先生高高举起那把桃木剑。 然后, “啪!啪!啪!” 快速地在我的两边肩膀,还额头处各抽了一下。 我能感觉得到这三处地方都红肿起来了,我忽然想起了坊间的一些传奇,那些英雄人物在面对敌人的大刑伺候时,总会很豪气地高喊一句: “来啊,有本事杀了爷,十八年后爷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 我也很想这样高喊一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在心里默默念到, “永别了,我的亲爱的糖葫芦!” 然而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小小老生抽了我三下后,便放下了桃木剑,转而点烧一束香握捏在手上,跪了下来,低眉顺眼地说念嗑着,迅速快,声音很轻,即便我就在他的身前,我也没能听清楚他念的是什么。 良久。 小小先生忽然大喊一声: “众生拜!” 王石庄的所有男丁都拜了下去,伏在地上,没有起来,除了小小先生。 小小先生将手中的香塞到了我的手上,转而拿起了桌面上的两片满字的黄纸,面冲着王石庄的一众男丁,大声念到: “戊戌子,应运生,缺五行,故无名,奉天命,古坟土,无根水,天雷火,面相金,独缺木,今时至,散亲缘,契天子,以天姓,独姓老,名青木,天杯定!” 话音刚下,小小先生便点燃了手中的黄纸,紧接着拿起供台上的杯筊,口中念念有辞道,将杯筊掷于地上,小小先生脸露出庄重地看着那对杯筊,就连我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杯筊于地上翻了个滚,直直立了起来。 小小先生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当即又点燃了一张黄纸,然后捞起杯筊再一次投掷起来。 杯筊落在地上,依旧直直立着。 “嗯哼!” 小小先生闷哼了一声,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而我却突然感觉到有些犯困,很想睡上一觉。 小小先生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又再点燃了一张黄纸,然后整个站在了地上,重新捡起那双杯筊,恭恭敬敬地贴到了自己的眉心,闭目祈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觉得越来越困,两块眼皮都差点抬不起来了,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小小先生忽然大喝一声: “圣杯!” 他手中的杯筊应声而落,在地上几个翻滚后,呈一阴一阳并列打开着。 小小先生的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当即站了起来,大喊到: “礼成!鸣炮!” 位于宗祠门口的大舅当即点燃了身边的炮竹,整个宗祠瞬间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那时候的炮竹工艺还没有现在的强,放炮竹是会有很大烟雾的,大家伙都被烟呛得咳嗽了起来。 也许是炮竹声,也许是被烟呛得,我一下子醒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小小先生打出了一个圣杯的缘故,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在那一天终结了。 浓烟中,我看到小小先生把我那酸秀才父亲一把拉起,站在了我的面前。 也不理会我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小小先生从供桌上拿起那把牛角刀,“唰唰”的几下,便把我的头发给睇光,塞到了父亲的怀里,紧接着又在我左手中指处划了一刀,抓着我的手指头,便在我父亲的脸上画了起来。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眼里闪着泪花,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烟呛到的?是被吓到的?还是心里面有些什么。 父亲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会的我差点被吓死了,我见过前庄那些族人杀过猪,大抵也是放血、剃毛这样子操作的。 我很害怕,心想该不会是要把我给杀了吃吧。 然而事情,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小小先生在我父亲脸上画出了一个古怪的符号后,一把把我夹在腋下,在浓烟中离开了宗祠,回到了后山。 你能想像吗,我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被一个瘦小的老头夹在了腋,小小先生的这一下,我是心中永远都抹不去的痛苦回忆,要知道小小先生可是狐仙之称的老东西! 回到后山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事情并非如我想像的那样,我并没有成为前庄人们的口中食,反而有了一个名字,叫老青木,要知道在这之前,我可是连名带姓都没有的,小小先生总是用小王八糕子来称呼我。 所以我很高兴,我终于有名字了,虽然这个“老”这个姓从未听说过,但我还是很开心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得了这样子的一个名儿,那就要从道家五行学说开始讲起了。 第五章 夜幕下的凄厉叫声 根据道家学术典故的记载,人的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命运也由所左右。 正所谓五行定天命。 五行均等平衡者,则福泽,缘厚,财富,寿相加。金缺者,为人胆小懦弱,缺乏自信。木缺者,体弱气虚,顽疾缠身。水缺者,命里缺财,一生贫苦。火缺者,命里阴虚,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土缺者,人为轻浮,做事不够沉稳。 而我则属是天生缺五行的那一类人,用小小先生的话来形容,我他(妈)就是一个怪物。 由于天生缺五行的原因,还没出娘胎的时候便把亲娘给克没了,这是我一生中最为内疚的事,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出生的时候才会全身冰冷如霜,为了避免伤害到其他人,小小先生才会把我留在了后山,留在了身边。 我也问过小小先生,难道他就不怕我刑克了,小小先生只是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冲着我说了一句:“你行吗?” 他的话让我小小地高兴了一把,至少我还没有到达生人勿近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天生缺五行的原因,我一直无名无姓,直到那天宗祠祭祀后,我才有了老青木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来由,小小先生也曾和我说起过,这是我干爹的安排。 他在特定的时间让我落入地底下,沾上了无根水,古坟之土,古铜制面具的金,与及天雷入体的火,从而使我获得了五行中的四行,但仍还独缺木,因而我身上的厉气依旧存在着,依然不能过多接触普通人。 小小先生翻阅了无数的典籍后,终于在张天师的一卷残籍中找到了一个方法,断亲缘,契天父,补青木! 于是我被送上了供桌,在王石庄祖先和族民的见证下,剃发还父,精血还母,因为母亲已经不在了,所以由父亲一并受了。 就这样,我被割断了与王石庄的关系,拜了老天爷为干爹,因而得了“老”这个姓,以青木为名,五行得以补全。我也终于可以做半个正常人了,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我依旧不能与人太过亲近,做个普通朋友还可以,经常接触还是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 自宗祠事件后,小小先生辞去了高凉府仵作一职,整个陪在我的身边,除了教我读书、写字之外,还有下棋,我从来都不知道小小先生居然还是一个围棋高手,他的水平比起现在某些国手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我的资质有限,直到现在我都摆不出一条大龙。 当然除了这些正常人家的学识之外,小小先生还教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但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有两件事。 每天紫阳初升的时候,小小先生总会拿竹尺抽打着我的手心脚心,一直打到通红发痛为止,只有在雨天才会得以幸免,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很喜欢雨季的。这是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则是我人生的污点。自那天起,小小先生每天傍晚到晚上都带着我到前庄晃悠,美名放松,实则带着我去偷看大姑娘洗澡,小姑娘撒尿,听听墙角,有时还顺手牵上一条亵裤,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内裤。每次如果被人发现的人,他都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胖揍我一顿,口里还会骂到:“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居然敢耍流氓!” 久而久之,我便成了王石庄内出了名的小流氓,庄内的大小姑娘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最可恨的是那些七八十岁,皱纹比头发多的老奶奶她们也会挣扎地闪到一边去。 天杀的,如果我真的有做过这些事,倒也无话可说,可偏偏每次我都是去放风的,偷看的只有小小先生这个老流氓。 我也曾问过小小先生,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他这么放浪,他给我的答案是——以前没人替他背黑锅!感情我跟在他身边是专门替他背黑锅的,还有除了替他背黑锅之外,我还得负责起两人膳食工作,砍柴,挑水,煮饭也一并做了。 说起流氓事件,不得不说的是另一件事,这件事跟庄内另一个流氓息息相关。 王大炮,我外祖父的堂侄子,四十来岁,却依旧一事无成,喜欢吃喝玩乐,不事农务。在那个年月里,这样的人,是没有人家会愿意将闺女给他当媳妇的,所以他也没自然没有讨到媳妇,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快乐,有钱最到县内赌博,喝花酒,嫖娼宿妓,没钱了就回到王石庄内做着和小小先生一样下流的事,鉴于他是庄主的亲戚,只要他不太过分,庄户们也不好和他太过计较,发现了骂几句就算了,也算是有权就是任性吧! 这件事发生在我十岁的那一年的一个夜里。 我依旧记得那天是农历二十八,天上除了点点星光之外,并没有月光,那个年月里是没有手电筒这些玩意的,有的只是灯笼和蜡烛。 那一天跟往常一样,早早地吃过晚饭后,小小先生便拉着我去做那些下流之事,今天他的目标是前庄的新嫁之人,王刘氏。 王刘氏刚嫁到王石庄的时候,小小先生便已经做了一翻调研,金莲小脚,为人娇俏,柳条小腰,功夫高,肥臀大胸,桃花眼,小小先生曾经用一句简单的话高调地概括的他对王刘氏评价:这是一个骚、浪娘们。不过当时我就对小小先生翻了个白眼,试问谁有他骚浪呢。 小小先生对王刘氏垂涎已久,只是忌惮于王刘氏丈夫王铁柱是个镖师,武艺高强,所以他一直按耐着不动,拖到了今天,正好赶上了王铁柱外出走单的日子,小小先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由于王铁柱常年出镖,所以王刘氏便把洗浴的地方,设在了厨房边的一间空房内,这样子就不用拎着热水跑得太远了,要知道那年月都是用的木桶,一个桶就有十来斤了,再加上一桶水,那个叫重。 天色才刚刚暗下来,小小先生便迫不及待摸到了王铁柱的屋边,由于事前已经踩过了点,小小先生准确清楚地知道了王刘氏的作息时间。这个点,王刘氏正是洗浴的时间。 果然,在小小先生掀开事前做好的偷、窥小孔时,王刘氏刚好准备脱衣服,可别说,王刘氏在王石庄来说,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加再加上家中尚算殷实,根本不用做农活,身材保养得相当不错。看着王刘氏一点一点解开外衣,我便听到了小小先生在拼命咽口水,先是外衣,然后是亵衣,最后只剩了肚兜。 可别说,这王刘氏的身材果真如小小先生所言,前凸后翘的,小小的肚兜根本挡不住胸前那双大白兔,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跃出来的感觉。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么清楚。 你家大爷的。 为了让我心安理得吃下一个又一个死猫,小小先生也给我弄了个小洞,美名曰:有福同享。 当然了,我也知道还有后半句,有祸我来当,不过小小先生的技术还是蛮不错的,那小洞开得恰到好处,屋内王刘氏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着王刘氏的纤纤小手刚放肚兜绳儿上,我便听到了耳边传来急促低沉的声音。 “脱!脱!脱!” 这个小小先生就是没品,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地欣赏了? 当然了,我并没有和他计较,我怕眼一花,王刘氏便完成了整个脱衣大计。 肚兜的绳儿终于拉开了,眼见着那双大白兔便要解开了束缚。 就在这个时候!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庄上传来,吓得王刘氏不但把肚兜给系上了,就连衣服也穿上了。 到嘴的肥肉被狗给吓掉地上了,无奈之下小小先生只得拉着我,叹息着回到了后山。 还没到我们睡觉的点,一老一小便坐在油灯前,大小眼互瞪着,不多时,便听到了前庄敲锣打鼓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草屋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唤声。 “小小先生,庄主有事请你去前庄一趟!” 有古怪!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问,须知道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人夜里到过后山,更别提是夜里把一个仵作请到家中,那可是一件很晦气的事。 难道我们偷窥王刘氏的事发了? 不可能啊,小小先生和我的劣迹,外祖父早就知道了,他曾经说过只要不去他家,也不作偷奸之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啊。 难道是刚才那一声凄厉的叫声? 屋外的人又叫了两声,小小先生这才拉着我走出了家门。 来人是外祖父家的一个下人,看样子有些着急,小小先生虽然无赖,但也是一个识大体,懂分寸的人,见状,二话不说,提着灯笼拉着小子,便跟着下人走向了前庄。 根据下人带路的方向,去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我外祖父的家。 我心里莫名的忽然“咯噔”了一下。 明明是已经斩断了亲缘,但我还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我有些担心出事的会是我那酸秀才老爹,或者是我外祖父,在我的心里面他们是除了小小先生外,最亲的人。 特别是在我得知我的母亲是被我刑克而死,我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淡,不但原谅了父亲的冷淡,反而对父亲的愧疚又多了几分,说到底还是我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这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出事的会是我那酸腐的父亲吗? 我忽然不敢往前走了,我怕去到前庄后,会看到父亲倒在血泊下的样子。 第六章 鬼杀人 隔着几条巷子,我似乎看到了那火光冲天的地方,正是我外祖父的家,我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麻木地跟在小小先生的身后,在下人的催促下,往前走。 绕过几个弯,转角后的一瞬间,高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来,我那酸老爹正举着火把站在外祖父的身后,他们都没事。 一把抹去眼睛里的湿润,高高抬起脑袋,我又恢复了正常。 事实上是我过于紧张了,灯火通明的地方虽然是我外祖父家所在的那个地方,但是出事的却是我外祖父家旁边的那一家,也就是我前面说的另一个流氓王大炮的家。 他的家也很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是祖辈留下的,家中的摆设早已经被王大炮卖光了,就连这宅子也已经不属于他的了。早些年他想拿去换钱,我外祖父不忍祖辈的基业落入他人之手,出了一个不划算的价钱,接了过来,但依旧让王大炮居住在其中。 在外祖父的带领下,我和小小先生迈步进入了大宅厅,厅内十来个人举着火把围成了一个圈,圈中一个衣着凌乱的人正伏首于地上。 拔开众人,外祖父带着小小先生和我挤进了包围圈内,指着地上的人说: “就刚才,我正吃着饭的时候,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叫人过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大炮躺在了地上,我探过了,已经没气,没敢动他,你看看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关我什么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我在内,小小先生根本就不卖脸给我外祖父,不满意地说:“我夜里不办这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派人去报官,自然会有人来查。” “嘿,老杂毛长能耐了是不是,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给抖出去?”外祖父吹胡子瞪眼珠,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不怕生儿子没屁眼你就说。” “我儿子已经生了好几回了,不但有,而且还很好。” “那孙子呢?” “你,你······” 小小先生也是个不服输的主,提及到了孙子,我外祖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指着小小先生,气得直打哆嗦。 “你要不帮,我就把你的事给抖出去。”我摇着小小先生的大手,直愣愣地看着他。 显然他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这样说,气得给了我一下,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这个十岁的鬼儿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外祖父像是报了仇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小小先生,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我所指的事不知道和我外祖父所指是不是同一件事,但是我知道小小先生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事,为了能够继续与王刘氏的隔墙之缘,小小先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从那天起,我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把灯笼交给旁人后,小小先生把伏在地上的王大炮翻了过来。 “嘘!” 在看清楚王大炮的样子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珠子向外翻,一幅要掉出来的样子,脸色发青,面容扭曲,似乎在死之前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事。 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他的双手居然叠加一起,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舌头也伸半截出来。 庄上其他人都害怕得缩到了一边去,对此我感到很奇怪,有这样害怕吗?一个死人而尔!然而我却忘了,他们并不是每个都跟我一样,自小跟在小小先生的身边,开膛剖腹我都见到过,眼前这具尸体尚算正常的了。 蹲在王大炮尸体的身边,小小先生轻易下判断,脸上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先是掰开了王大炮的双手,看了一下王大炮的十指,又轻轻按了一下王大炮脖子的伤痕。 在灯火的照耀下,王大炮脖子处的伤痕十分明显,於青非常的严重,看样子应该掐的力道相大的。 等等! 那是什么?小小先生伸出手在王大炮紫黑的双唇上抹了一下,似乎沾上了一点青黄色的东西,放到鼻下闻了一下,小小先生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似乎不敢肯定,小小先生又在王大炮的下颌切迹轻轻地掐了一下,原本紧闭着的嘴巴一下子打开了,屋内瞬间充满了一种奇特的味道,似乎是苦味。 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小先生四处看了一下,庄民们纷纷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小小先生指认为凶杀,要知道那个年月里没有太多的侦查手段,一旦锁定了嫌疑,基本上那案子算是告破了,毕竟没几个人能扛得住满清十大酷刑的。 “怎么样,人是怎么死的?” 此情形下,外祖父不得不站了出来。 “既是吓死的,也是被掐死的!” “什么意思?怎么又是吓死的,又是掐死的?” 不单是我外祖父,包括我,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小小先生的回答很模糊。“胆脏破裂,胆汁倒流而出,再加上他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是被吓死的,而这掐痕应该就是在他胆脏破裂的一瞬间造成的,所以······”小小先生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那凶手,有没有什么线索?” 庄子里出了人命,庄主是有很大责任的,我外祖父自是很着急想要知道凶手是谁,如果能赶在衙门派官差来之前先行捉到凶手对庄子来说会是件好事,毕竟那时候已经是晚清末年了,官差跟土匪差不多,少不得要敲诈勒索一翻。 “凶手?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不过。”小小先生顿了一下,看着我外祖父怪哼了两声,接着又说:“哼哼,王老头,你敢动它吗?” 话音刚落,屋内卷起一阵凉风,大半的灯笼都被吹熄了,再加上小小先生刚才指的凶手是个东西,所有人都莫名奇妙地打了个哆嗦,觉得后背脊凉凉的。 “哼,我老王有什么可怕的,说什么东西,我非剥了它的皮不可!” 我外祖父身为一庄之主,自是不肯让别人觉得他怕事,拍拍胸膛站了出来。 “是鬼!” “鬼”字刚出,有些胆小的庄民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其他虽然表面很镇静,但是两条腿却直打着哆嗦,反而是我那酸秀才老爹,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冲着小小先生问: “先生,敢问这世上可真的有鬼?” “这个自然有!” 我父亲没有再说话,反而退了回去,从一进门我就已经留意着他了,在小小先生说出鬼杀人之前,他还是那幅颓废的样子,但之后却显得有些莫名的兴奋,我隐隐有些猜到了他在打什么注意,我心里也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鬼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王石庄在高凉郡府这一带是出了名的茶业大庄,要是这事传了出去,估计没几个人会再光顾这里的茶叶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买二两茶叶,便把一个鬼带回家的。所以身为一庄之主的外祖父自是很着急的。 “老杂毛,有没有办法?” “哼!”小小先生不乐意了,背手仰头,似乎在说,谁啊?谁是老杂毛? “额!”看小小先生的表情,我外祖父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也是,求人办事哪能这么不礼貌呢,至少等他办事再不礼貌啊,当即堆起了笑脸,扯着小小先生的衣角,嘻笑着说:“那啥,老杂,不是,小小先生,你是高人嘛,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这样,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头羊。” 羊,这种食草动物,当时在南方羊可是很少有的,虽然价格虽然不高,但也是费些手段和时日才能弄到的,我外祖父可算是出了大价钱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物有所值的。 外祖父不愧和小小先生相识多年,知道他是个好吃的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一吃货,只一头羊的价格便把他给拿下了。 不过,由于事发后,太多的生人进入了王家大宅冲散了残留的鬼气,即便小小先生技艺超群也没有办法找到那只鬼的所在,当然了,我也曾怀疑过他有没有那技艺,毕竟与他相守十年,我从来没见他出手除过鬼! 既然无法从气息中找了鬼来,那只能王大炮的身上下手了。 庄民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给王大炮搜身,这个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我的头上,很快我便从王大炮的身上翻出了二两碎银和一张十票的银票与及一张二十两当票。 十二两银子放在晚清末年可以说得上是一大笔钱了,要知道在那时候,二两银子都可以买两个标致的小妾了。在王大炮的身上发现一笔巨款自是让大家都感到很意外的是。 这时一个有个庄民说前几天他在城里曾见过王大炮,当时王大炮刚从当铺出来,说是捡到了宝贝,当时还吆喝着要请自己喝酒来着。 当铺?宝贝? 接过我递过来的当票,小小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第七章 又死一个 连夜进城是现实的,毕竟在那个时候夜里城门是要关上的,除非得了令准,否则就算是慈禧也休想夜里进城,所以查鬼、除鬼只能放到明天了。 将尸体稍加处理后,小小先生便拉着我回了后山,有趣的是路过王铁柱家的时候,小小先生依旧不死心,顺势偷窥了一下,然而王刘氏已经睡了,小小先生大大地失望了一把。 次日,天才刚刚发亮,外祖父便差人来唤,是时候进城了。 我和小小先生是不准备一大早进城的,毕竟我们又不赶时间,但奈何我外祖父催得急,便跟着庄上送茶叶进城的车队一并出发了,这次车队还多了两人,一个是我外祖父,他要进城,我一点了不感到意外,毕竟城里还有王石庄的生意,偶尔他也是要进城巡视一翻的,但另一个人却是我没有想到的,他便是我爹,一个只懂得读诗书,教论语的家伙,什么时候对生意开始感兴趣了? 查鬼、除鬼固然重要,但是全庄人的生计更加重要,所以我们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茶叶送到了王石庄名下的茶庄当中,他们去交割茶叶的时候,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在茶庄外,在那我忽然见到了一个让小小先生羡慕妒忌恨的人,王铁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媳妇王刘氏的缘故,我多看了他几眼,却发现他的印堂处黑得有些离谱,看来他最近会遇到大麻烦。在前面我就已经说过,小不先生曾教过我许许多多古怪的知识,只是碍于和小小先生之间不得随意外泄的承诺,很多时候我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茶庄外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才交割完生意上的东西,离开了茶庄,这次去当铺的有四个人,我,小小先生,我外祖父,还有我那酸酸的老爹。 他来干嘛?他该不会还在想着昨天晚上想着的事吧?我的心思全然放在了酸秀才老爹的身上,却忘了将王铁柱印堂大黑的事告诉小小先生,以致后来出现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根据当票的指示,我们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一间名为“大当富”的当铺,但是当铺却没有开门。 几经周折,我们打听到了大当富钱老板的住处,一行人便往他家去了。然而,我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或许这次我们查鬼之行不会很顺利的感觉。 果然,在我们还没走进钱家大宅时,便听到了钱家大宅里面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响声。 糟糕,出事儿了! 所有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几经周涉我们终于打探到了消息,钱老爷死了! 不多时,出去报官的下人便领着官差回来了,小小先生仗着和官差相熟的关系,我们也跟了进去。 果然,当我们走进钱家大宅的时候,一群人正钱家大厅内大声哭泣,互相斥骂着,大婆说二婆是杀人凶手,二婆反口指责大婆通、奸,和奸、夫联手谋杀了亲夫,反正各种谋杀版本层了不穷。 官家办事,哪容得刁民放肆? 大捕头当即喝住了所有人,下令先行验尸。 很我们在钱家大小两位夫人的带领下,去到了地上室存宝密室。密室的大门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了,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地面上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脚印,很显然有人在案发后把密室里面的东西清空了,这样一来,证据也就完全被破坏了。 很快,我们在一个角落里打到了钱老板的尸体,但当我们看清楚钱老板尸体的样子时,我们都被吓坏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忌惮之意。 这钱老板的死状和王大炮的一模一样! 进入密室后,钱家大小二位夫人又再互相指责起来,这一次不但指责对方为杀人凶手,还指责对方带人抢走了密室里的抵压品。 在与小小先生交流得知在王石也有一具死因一模一样的尸体时,大捕头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他知道这两起凶杀案的起因都极有来缘于一件抵压品的时候,他当即要过了那张当票,询问谁拿了那件抵压品,可是偏偏大小二位夫人都矢口否认,说自己并没有拿过任何抵压品。 那些年月里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办案的程序也相当的简单,有嫌疑,抓,找证据,搜! 很快所有人,包括主人家,和下人都被集中到了大厅,而官差则对所有的房间进行逐一的排查。 然而, 一个多小时候过去了,那件抵压品依旧没有找到,大捕头不免有些怀疑起来,毕竟那只是一块二十两的玉佩而已,对于这些大户人家,区区二十两都不够他们吃一顿好吃的,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会为了一块只值二十两银子的玉佩却谋杀亲人的,除非那件抵压品根本就不是玉佩,但若是真的是那样,那么线索算是断了,毕竟交易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所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了。 线索已断,大小二位夫人依旧互相指责着,大捕头只得差人把钱老爷的尸体和一干人并送到衙门去,由知府大人进行裁定,而我们也只得自认倒霉,准备折返王石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既不在大夫人那,也不在二夫人那,而是挂在了一个小丫鬟的腰间。 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也是在衙门里混过的人,一旦被他们发现在一个小丫鬟的身上发现死者的玉佩的话,这个小丫鬟极有可能便成了替罪羔羊。我已经害死过一个人了,我不愿再因为我的原因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出了钱家大宅后,大捕头带人回去升堂了,小小先生也拉着我准备回家,但是我却抵死不肯,如果我就这样子走了,而那个小丫鬟又被那只鬼所杀了的话,那岂不是还是我害了她一条性命? 所以任凭小小先生鞭抽,糖葫芦引诱,我始终不愿离开,那时的倔强和勇气一直让我感概至今。 终于在我吃掉第二十根糖葫芦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小丫鬟提着菜蓝子,走出了钱家大宅。 受了那么多的罪终于得到了回报,我开心直扑她而去,结果在触碰到她前一刻,我被小小先生踩在了脚下,他教育道: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大街大巷的,你能有点修养吗?” 你家大爷的! 一个老流氓居然和我讨论修养的问题,你能相信吗?我当时就醉了!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外祖父也跟着诋毁起我来: “青木,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把赎回来慢慢玩?” 慢慢玩,慢慢玩?我玩你家大爷的!又是一个老流氓啊,难怪他们会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果然是臭味相投,唯一算得上正常的人就是我那酸腐老爹,他的眼中只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可惜的是,那时的我还没能读懂他的意思。 就这样,小小先生踩着我,我拉住了那个小丫鬟,经过一翻纠缠后,小小先生终于把他的臭脚从我嘴巴上移开,我才得以证明自己: “玉佩,玉佩在她身上。”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小丫鬟,小丫鬟则表现得一幅莫名奇妙的样子。 在我把小丫鬟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玉佩近在咫尺,就在小丫鬟的腰间挂,其他人自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可以这么肯定这块玉佩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块,除了小小先生。 他把在手里看了一下,冲着其他人点点头,然后问小丫鬟: “小姑娘,你这玉佩是哪来的呀!” “我,这是我祖传下来的。” “呵呵,是吗?”小小先生朝着太阳的方向,高举起那块玉佩,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但在中心的位置却有着一道黑气。 “这玉佩透亮中带着黑气,分明是刚从阴宅里拿出来的东西,你说这块玉佩是从你祖辈身上得来的,莫非你的祖辈就是那倒斗之辈?” 倒斗,也是就所谓的盗墓贼,无论是哪个年代,盗墓贼都是官方打击的对象,栽赃陷害这种工夫小小先生已经在我身上用了无数次了,自是熟练非常了,一句话便打小丫鬟害得两眼泪汪汪的,看得年纪小小的我心痛不已。 “没有,不是,我······”小丫鬟低耸着脑袋,委屈道:“这是老爷赏给我的。” 你家大爷的!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开口骂道:“流氓!” 这块玉佩少说也值百十两,送给老婆都心疼,更别提就这样送到一个下人了,那钱老爷打得什么歪主意,已经不须我们多说了,流氓二字已经高度概括了。 打发丫鬟后,小小先生把玉佩揣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拉着我外祖父到城里最出名的茶楼,吃喝一顿好的,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就不多说了。 一顿海吃海喝后,小小先生便拉着我们到了市集上进行采购,冠高红亮的芦花大公鸡一只,壮实的黑狗一条,还有朱砂,元宝,香烛这些锁碎的东西。 看着自己女婿挑着一大担东西落在后面,外祖父有些不忍,指着小小先生骂道:“这些东西庄上也不差,为何还要在这买那么多?” “我高兴,我乐意,如何?”小小先生吹着口哨,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往前进,继续扫货之行。 但是我很好奇?丝绸这些玩意于捉鬼、除鬼有何用? 第八章 引鬼上身 在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了电灯这玩意,但却还没有那普及到各省各郡,除了京城和大上海之外,就只有俄国、法国、德国、日本、英国这些外国人占据的租界通了电,像各省府郡,还是处于油灯的年灯,所以一天时间其实还是蛮短的。日落黄昏之,城门便将关闭,届时所有人不得进出。 因此,在黄昏时候,小小先生才意犹未尽地带着我们出了城,不得不提的是,我们进城的时候拉着一车队的茶叶,回去的时候又拉了一车货物,用我外祖父的话来说,真他(妈)亏大发了! 出了城门,一路南行,但是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到庄里,反而去了旧屋领,旧屋领距离王石庄足足有三里之遥,是附近一带有名的乱葬岗,葬的大都是无名氏和横死之人,王大炮为鬼所杀,自然也算是其中的一员,所以他也被埋在了这里。 乱葬岗虽然乱,但也并未无迹可循,很快我们便在一堆乱坟之中发现了一座新土坟,不过与其说是新坟,倒不如说是一个新的泥堆,比起西边杨柳树下我母亲大人的坟墓差远了,独院独宅不说,每逢初二,十四,逢年过节总会有人来修砌一翻,再一次印证了现在的一句话——有权,就是任性! 把白天所买到的东西一一卸下后,小小先生便把车队给赶跑了,毕竟一群大老爷们,人气太旺了,是会吓到鬼的。不过除了小小先生之外,依旧还有三个人留了下来,一是我外祖父,二是我那酸秀才老爹,这最后一个嘛,这等好玩的事自然是少不了我了。 打发其他人走后,小小先生准备作法引鬼了,不过在这之前,小小先生还是在外祖父和父亲的两肩上各贴上了一道符,说是为恐人气惊吓到了鬼,当我很善意地提醒小小先生,我还没贴上符时,小小先生白了我一眼,说像我这种命格的人,气息比鬼更像鬼,根本不用多此一举,那时候天真如斯的我还以为是句夸奖的话,可在许多年以后的今天再想起这句话,怎么就觉得这么磕耳呢? 于中间铺下一张大黄丝绸布后,小小先生将大公鸡连同鸡笼放在了正东位置,黑狗在西,糯米撒于北,正南铺面粉。 一切准备就绪后,小小先生盘膝坐在了大黄丝绸布的正中心位置,老爹则和外祖父各举着一把火把守住了小小先生左右两边。 点燃香烛后,小小先生忽然朝着我招了一下手,说道:“老青木,你过来!” 你家大爷的!我心里不知怎么的,莫名地凛了一下,要知道平日里小小先生总是喊我小王八羔子的,如此正经地叫我名字,这还是第一次! 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小跑了过去,毕竟即将见到传说中的鬼,我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来,戴上,见到有脏东西来了,招呼我一声。”小小先生从怀里掏出一物件,一件用油麻布裹囊着的东西。 打开油麻布后,我当场愣在了那里! 你家大爷的!这不是几年前我在地下石棺中找到的那块面具吗?我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我清醒记得在昏迷之前我手上还拿着这块面具的,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并未发现面具的存在,小小先生也从未说起过,原来被他藏了起来。 “小王八羔子,你发什么愣,还不赶紧的,那脏东西马上就要来了!” 一声“小王八羔子!”将我惊醒,看到小小先生一脸着急的样子,我才知道在我发呆的时候,小小先生已经开始作法引鬼了。 没有再多想,我一手将面具贴在了脸上,原本比我那张小脸要大上许多的面具,居然无痕无缝地贴附在了我的脸上,就好像我天生长在我脸上似的,来不及惊叹,我便透过面具看到了“她”! 毫无征兆的,“她”出现了,就那样轻飘在三丈之外,衣物如同实物般在夜风下摆动。 “小老头,‘她’在那!”我激动地伸出右手指着“她”,颤抖道。 不过我紧张,毕竟第一回见鬼,换着谁,也不能表现得很平静,不过“她”的形象倒不怎么像人口中所说的鬼那般吓人,至少从背影上看来,没有那么吓人。 听了我的话,小小先生咬破中指,于印堂位置,两眼皮各抹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阴眼开,鬼神现!” 一道精光从小小先生的眼睛掠过,小小先生一脸正色地看向我所指的方向,顿时。 “你个小王八羔子,以为老子的精血很多是吧。”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小先生便破口大骂了起来,但是我能说我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小小先生身上么。 我看到“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漂亮,很漂亮,真漂亮,“她”的正面完全对得起“她”的背影,请原谅我并没正经上过书塾,无法用言辞形容出“她”的那种若隐若陷的美,我不知道小小先生是怎么认为的,但我觉得“她”比王刘氏漂亮多了。 “她”一步一步踩着空气,向我飘来,等等! “她”,怎么会是“她”? 我一下子软坐了下来,请原谅我的胆小,但是换着其他任一个人,大抵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居然就是那石棺中的女子! 恍惚中,我看到“她”冲着我宛然一笑后,直扑我而来。 我忽然想起大人们常常说鬼是会勾魂吸阳气的,难道“她”是要勾了我的魂吗 “呜······”我挣扎着想向小小先生求救,但却始终发不出声来,就站在一边的老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小先生手中的玉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命休矣! 求救失败,我只得认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灵魂出窍的那一刻,或许,根本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良久。 一阵凉风袭来,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所过之处,一切正常,我忙上下摸了一下。 嘿!我居然没死!这真是太意外了,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哪去了?我明明看到“她”已经飘到了跟前,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听小小先生大声念道,“以物为灵,诸鬼速现!”然后将握在手中的玉佩缠在一束香上,抛向了身前的火盘,火光中,玉佩发出“噼噼”的响声,玉佩中的黑气莫名地变幻了起来。 原来在我失神的时间里,小小先生不知不觉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了。虽然我有很想不通的事,但却识趣地没有发问。毕竟我还是很怕小小先生的竹尺的。 “来了!” 小小先生忽然沉声说道,我环顾了下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除了, 那是怎么回事?南面平铺的面粉上居然平空多出了一行脚印子。 “呼!” 一阵阴风吹过,小小先生身前的火盘居然灭了,那块玉佩悬空飘起,我瞪大眼睛看过去,一个前清打扮的女鬼出现在眼前,她的双手正捧着那块玉佩,一脸温柔。 “她在那里!”我忽然想起了小小先生的安排,指着那女鬼大声喝道。 “坏事!”小小先生忽然大喝一声,加快了动作,但是,那女鬼比他更快,“嗖”的一下,飘到了我那酸老爹的身边,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女鬼消失后,我爹忽然掐住了小小先生的脖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王复生,你这是在干嘛?” 说起王复生这个名字,少不得要啰嗦一句,我爹原名柳复生,入赘王家之后便改成了王复生。 言归正传。 外祖父见我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赶紧上前想要拉开我爹,但是哪知道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爹,就那么一甩手,便把外祖父摔到了一边,落得个狗吃泥的下场。 “王复生,你狗崽子,你敢推老子。”我外祖父的那个暴脾气,除了小小先生胆敢跟他斗之外,平日还没几个人敢大声跟他说话的,更别提把他推到一边了,我老爹现在这么做无疑是打了他的脸,随手摸起一根棍子便往我老爹身上打。 可别说,这还真分散了我爹的注意力,使得小小先生松了一口气。 “不要打了,那女鬼上了他的身。” 鬼上身! 小小先生的话刚落,外祖父便愣在了原地,随即被老爹扑倒在地上,无法挣脱。 “你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要不然他们两个就没了!”小小先生见我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一边发呆,气得不打一处来,冲着我吼了起来。 “哦,哦!”虽然嘴上连声和应,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依旧愣在了那里。 “快,拿两根蜡烛过来,夹住他的中指。!” 为了避免外祖父出事,小小先生扑了上去,同时吩咐我用蜡烛夹老爹的中指。 中指,藏阳,一旦有鬼邪入体,夹住中指,便可以以体内阳气将其逼出,而且不伤人的本无,但是这样子真的有用吗? 第九章 女鬼罗紫烟 鬼上身,以指鬼魂以自己的修为强行占据活人的中庭,以达到控制他人身体的目的,一旦上身成功,鬼可以激发人体莫大的潜能,例如力气变大,不畏危险等等。毕竟身体并不是鬼自己的,如若遭到破坏,脱身而去便可,受伤的只会是身体的主人。 此时老爹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变得力大无穷的那一种,小小先生和外祖父两人都不能完全把他给压制住。 拿到蜡烛后,我却无从下手,试想一下,三个成年人扭成了一团,我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屁孩又能做些什么呢,只得呆呆地跟着打转。 尴尬的局面,小小先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居然在那一瞬间松开了我老爹。 结果, 悲催的事情发生了,我外祖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我老爹一巴掌摞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过,外祖父的“牺牲”也是有所价值的,他为小小先生争取到了机会。小小先生趁着老爹还没回过头来的时候,扑到了老爹的背上,一下子扯掉了贴在老爹双肩的遮阳符。 “啊!”阳气反冲,老爹发出一声怪叫,被小小先生压在了地上。 “小王八羔子,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动手!” 一直在看热闹的我,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抓起老爹的左手,两根大红蜡烛紧紧地夹住了他的中指。 “啊!”一把不同于我老爹的嗓声,从老爹口中传出,紧接着我看到了一道虚形从老爹的身上弹出,落到一边,但是却没有之前的风华美丽,头发长披随风飘,血肉模糊自吓人。再看我老爹也已经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你家大爷的!”现在大家大抵也知道我那句口头婵是跟谁学得了吧。小小先生大骂一声,吐掉口中的泥尘,从地上站了起来,须知道他还就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如若被上身的那个人不是我老爹又或者不是老王的女婿的话,他可不介意直接将阴魂逼出体外,那样更省事,更安全,也更快捷,只不过若是强行将阴魂逼离人体的话,轻则会让生人体魄下降,重则变成白痴。 看着飘忽在跟前的女鬼,小小先生甩手飞出几道法符,悬浮在南面,封住了唯一的出路。女鬼见南路已经被封,飘然飞向其他三处,女鬼刚靠近西面,便听到了对面黑狗传来的狂吠声,吓得直往北面闪,双脚落在北面的糯米上,更是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女鬼的双脚居然在糯米中慢慢地熔化。 “啊!”女鬼发出一声惨叫,继而飘到了正东的位置,也不知道小小先生对大公鸡做了什么手脚,那只大公鸡居然一下子从鸡笼里跳了出来,脚上绑着的黄符在随风摆,居然挡住了女鬼的去路。 “嘿嘿!”小小先生怪笑了两声,然后用脚挑起了地上的桃木剑,接在手上甩了个剑花,正义凛然道: “我呔!小小女鬼真讨厌,好好做你的鬼便是了,为什么出来害人!” “臭道士,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困得住我吗。”女鬼的声音很飘忽,让人抓不准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那你倒是试试。”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杀了这小鬼,然后再杀了你,看你有什么方法阻止我。”女鬼飘忽的话音刚下,便真的朝我飞了过来,顿时我就觉得不好玩了。 眼看着女鬼已经向我伸出了血淋淋的双手,想要掐着我的脖子,但是小小先生却依旧是一幅慵懒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掐起手诀,念起咒语来。 “啊!” 女鬼忽然被弹飞了出去,倒在地鬼叫连连,但是小小先生却旧没有停下咒语,反而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促,最后只听得他大喝一声: “咄!” 原本已经本女鬼收起的玉佩居然从女鬼的心脏处钻出,发出黄灿灿的亮光。 “啊,不要,啊,不要,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女鬼的哀求起了作用,小小先生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开口说道:“我观你也不是吸人阳气的恶鬼,但为何要屡屡害人!” “先生。”女鬼缓了一口气,温声道:“你可知道,小女子并不欲害人,我原本安安份份呆在自己的墓地里,要怪就怪那姓王的无赖,他居然来掏我山坟。” “哼,冤有头债有主,他掏你的山坟,他已经付出了代价,可为何你还要杀害当铺钱老板!”小小先生似乎并不着急收拾女鬼,反而和女鬼讲起道理来。 “先生,你也是个讲理的人,不知可否听小女子一一道来?” “你且说说,如有半句欺瞒,老道定要你魂飞魄散!” 没想小小先生居然真的会给女鬼辩驳的机会,不过小小先生更没想到我会在这时搭了一句。 “小老头,你只是一个老仵作而已,也敢妄称老道?” 嘴巴子上的痛快,换来的却是屁股上的疼痛,“啪”的一声脆响,小小先生的背后像长了眼似的,手中的桃木剑准确打在了我的屁股上,痛得我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那女鬼从地上慢慢地站起了来,两眼流下了红红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先生啊,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那女鬼得了小小先生的应允后,居然开腔唱了起来,声音婉如动听,任谁也不会猜想得到如此凄美惨人寰的歌声居然会是出自一个女鬼的口中。 女鬼所唱得词很朴白,但内容却让人泪如雨下,根据她的词意,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大致讲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女鬼原名罗紫烟,乃前清万历二十年间人士,其父乃明朝遗臣,因得罪八旗权贵获罪南下,途中遭遇劫匪,全家被杀,仅年仅七岁的罗紫烟得以幸存,而后为秦淮河八大家所救,自此流落红尘。出生于官宦世家的罗紫烟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成年以后很快便声名鹤起,在秦淮河上出了名。十八岁那一年更以一曲自创的罗烟舞步荣获秦淮河花魁之称,无头一时无两,吸引了大批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奉场。 俗话说烟花女子多薄情,达官贵人为显赫! 和许多烂掉牙的爱情故事一般,罗紫烟对于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们,一概虚与委蛇,但偏偏对一个落泊的穷书生深种情根,不但将清白之躯交与他,更将所有钱财赠与他,让他上京赴考。 但是罗紫烟万万没有想到,两个月以后的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消息一经传出,以前对她恩宠万分的恩客们皆散席而去,妄想赎身但又偏偏身无分文,摇钱树变成残花败柳,老鸨自是万分生气,强行逼她接客,罗紫烟与将身心交付情郞自是不肯就范,挨打受饿自是常事。 长久下来,营养不济再加上老鸨的压迫,罗紫烟小产了,恰逢其时,京中来信,情郎卒于考场上,双重打击下罗紫烟承受不住,戴着情郎送的订情玉佩,跳河自尽了,尸首自秦淮河一路向下漂,被附近的渔民捞,报官后又查不出身份来,只得草草将她安葬于城外。 身死百年,罗紫烟也早早认命了,守着情郎的玉佩终日躲在自己的坟墓内不肯去投胎,哪料王大炮那个家伙没钱花居然打起了盗坟的主意,喝了二两马尿后,居然选中了罗紫烟的坟墓,并拿出了罗紫烟的玉佩,恰逢王大炮来的盗墓的时候是白天,罗紫烟有心想阻止,但却无力为天,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情郎的玉佩被拿走。 她去打王大炮无非是想回那玉佩,怎么玉佩早已经被王大炮出手,无奈之下又只得却寻钱老板,至于两人被吓死,也实非她所愿。 故事的真实性,我不得而知,只是那时我却哭了。 故事讲完后,小小先生并未马上说什么,而那女鬼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祖父和父亲相继醒,看着父亲从小小先生的身边爬起,因由不明的外祖父居然扑向了父亲。 “死鬼还不赶紧从我女婿身上出来。” 看来他也是关心我父亲的,只是,并不知道眼前的父亲,真的是父亲,并不是那只鬼了,两颗脑袋撞到一块,两人再次华丽丽地软倒在地上。 看着两人的所作所为,小小先生忽然笑了,他冲着女鬼说: “你的话,我估且听着,虽然说王大炮咎由自取,但钱老板却是无辜的,而且你害了人终究是不对的,现在我要将你收了,如果你愿意轮回,我自可以帮你,如若你不愿意轮回去,那便要听从我的安排,如何?” 女鬼呆呆地想了一会,朝着小小先生行了一个礼,温柔道: “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但凭先生处置!” “嗯!” 小小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一挥,地上的大黄丝绸飞起一卷,将女鬼包裹在其中,收在怀里。 女鬼的事情处理好后,我又再一次受到了迫害,小小先生为了唤醒我爹和外祖父居然让我用童子尿去浇他们,我至今都忘不了父亲和外祖父醒来时,眼中的忧怨。 那天回到家中后,我以为生活又将回复平静,事实上我太过天真了,自我带上那幅面具起的那一天,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第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一天将女鬼处理完后,我们径接回到了家中,心中有太多的问题,反倒没有心思休息,逮着小小先生便是一顿吆喝, “小老头,我脸上这面具是怎么回事?” 拎起手,给了我一巴掌,小小先生倒在塌上,睡觉去了,任凭我怎么闹他都没有睁开眼,一直到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处理鬼事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动用法术是这么累的一件事,难怪小小先生平日里都不肯显露半分。 言归正传,那一天我想了很多东西,久久不能入睡,须知道那天所发生的事相当于在我的人生当中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不过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一旦累了还是会睡得着的,但是第二天我还是早早地起了床。 没办法,谁让我得负责起小小先生的膳食问题呢,想偷个闲,睡个懒觉都不行。 但是,我又失算了,今天小小先生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的床。 吃过早餐后,小小先生搬出了他的太师椅,于门外晒起太阳来,我有问过他难道他就不怕被晒睡着了?晒睡着了,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中暑,不过那时还没有中暑这个词。小小先生给我的回答是,昨天晚上阴气吸太多了,多晒太阳容易驱散身上的阴气。 我当时也天真地搬来一张小矮凳坐在小小先生身边晒太阳,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他(妈)的晒再多的太阳也散不尽身上的阴气,不过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有了晒太阳的习惯。 白天闲来无事,我自是不放过小小先生,逮着他将我在下地下看到的东西,和昨天晚上又看到那石棺女子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小小先生。,问他我是不是也被鬼上身了。 听了我的话,小小先生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变得越来越古怪。 不会吧?难道我真的被鬼上了身?我一下子便慌了,如果我没戴的话就不会惹上鬼了,想起这一切都源于小小先生的要求,我一下子扑向了小小先生,扯着他的胡子怒喊道: “小老头,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别看小小先生年纪不轻,但身手却非同一般,也不客气,一巴掌把我打回座位上,哈哈大笑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怎么可能读不懂这笑声中的意思? 看来我被耍了! 果然,小小先生大笑了一会,把那块古铜面具的来历和作用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块古铜面具跟那块玉佩一样,都有着一个凄美绝伦爱情故事。不过这块古铜面具的故事小小先生并未与我多说,只是内容过于含糊。 下面这段话便是小小先生的原话。 大唐武周年间,武皇后执政,当时天下大信佛教,道教因为不善自宣反倒落了下乘,部份道教中人退隐南方,当时其中有一个善长扶乩的道教子弟因与武皇后的内侍官相恋留在了长安,岂料中了邪道的计谋,不知所踪,武皇后的女侍官毅然离宫,去寻找爱郞。 此事被武皇后得知,武皇后龙颜大怒,派出宫内禁卫带去一份旨意和一杯毒酒。当时那个女侍深得武皇后的恩宠,所以武皇后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若是领旨回宫便既往不咎,否则便要服下毒酒长眠于地。 武皇后颁下旨意后并没有后续跟进,因为她觉得平日对那女侍官恩宠有加,她一定会领旨回宫的。只是武皇后一生背负太多的情债,反而忘记了爱情是会让人盲目的。 女侍官于全国各处苦苦寻找,却未能找回情郞,最后从某道教人口中得知,情郎已坠入万丈悬崖,不复生天。悲伤欲绝的女侍官正想回宫述职,恰逢宫中禁卫传来旨意,女侍官感叹武皇后不懂己心,在双重打击之下,女侍官选择服下毒酒,随爱郞而去。 远在长安的武皇后得知此事后,懊恼不已,遂命人将女侍官的尸首带回长安厚葬。 但是在女侍官死后一年,原以为已经死于悬崖底的情郞无恙而返,得知女侍官因自己而死,心中大痛。遂往女侍官的坟前进行拜祭。 虽然武皇后已命钦天监为女侍官择福地,但钦天监认为一侍女不值得拥有风水宝地,遂于南方挑选一处极阴之地将女侍官安葬于其中,使之镇守武周朝。但是女侍官的情郎却看出了这个秘密,于夜里暗中开棺,将女侍官偏离极阴位使之摆脱傀儡的命运,但同时又能很好地保护女侍官的尸体继续不被岁月所侵蚀。 那女侍官下地府并没打探到情郎的音讯,深知情郞极有可能未死,于是闯过地府关卡重返人间,守候情郎,岂料被钦天监所发现,将其锁于*当中,后又因长年被阴气的缘故陷入了沉睡。情郞为了唤醒女侍官遂打造一副鬼面具贴于女侍官的脸上,并暗中施下法诀除了自己和女侍官之外其他人都不能打开。 情郎为了妨止自己偷偷改墓的事情被钦天监所发现,将所有一切安排好后,便只身上长安行刺钦天监,后面的事就不得而知了,相传情郞行刺钦天监失败身死,又有传钦天监寻得复活女侍宫的法子,去验证了。 但是情郞并不曾想到自己没有机会回到女侍官的身边,也不曾想到女侍官居然会沉睡千年而不获苏醒,一直到我揭开了她的面具。 最后小小先生还告诉我,那个女侍官已经附身于那块古铜面具上了,与我和莫大的机缘。 不过,当时我也只是将其当一个故事来听,并不曾注意到故事中的细节,以致多年以后发现真相的我暗骂自己傻。 得知那块面具和那个女鬼不会伤害到自己,我一下子开心了起来,至于后面小小先生所说的莫大机缘却未曾在意。 ······ 当天,我们一如往常早早地吃过了晚饭,到前庄溜达去,至于做什么事相信大家也猜到了。 不错,王刘氏那白嫩水弹的肌肤着实让小小先生和我难忘,所以我们打算趁着王铁柱尚未归家,完成我们的偷窥事业,然而我却忘了昨天曾在城里看到过王铁柱的事,也活该我们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魂的活春宫。 我和小小先生两人准时准点出现在王刘氏家的旁,又准确打开了位于浴室外墙的小洞洞。 但是今天,王刘氏已经在里面了,而且里面还传了“啪啪啪”的响声,年幼的我自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小先生却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透过小洞,我看到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王刘氏,然男的嘛,哼哼,却并不是王刘氏的丈夫——王铁柱,而是王石庄药材世家的公子石门庆。 他们两个人正在大沐桶里坦胸露背,玩着一些成年人才可以玩的游戏,不过王刘氏她那一上一下乱跳乱蹦大白兔着实吸引了我的目光,这王刘氏果如小小先生所说的那般骚、浪非常。 就在我们看得正兴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爹的叫唤声。 “老青木,你在这里干什么吗,你又在做这些下作之事!” 你家大爷的!为什么只骂我一个呢,小小先生不也在偷窥吗? 不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更不合理的事情发生了。 “啪!”小小先生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骂骂咧咧道: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居然胆敢做这样子的事,乡亲所说我一直都不相信,但是今天却让我逮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家大大爷的,我不停地在心中问候着小小先生的亲戚,明明是他自己带的头,但却偏偏装着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我当时就很想问小小先生一句: 你累不累啊! 不过,我很识趣地没说出口,毕竟屁股上的痛还在提醒着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小小先生把我教训完后,咳了两声,转而对我老爹说: “那个什么,复生啊,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嘛?” 也不知道是小小先生转移视线的功夫高,还是老爹有事求小小先生的缘故,老爹果然被小小先生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先生,我,我,我是来找你的。”老爹显得有些紧张,似乎生怕小小先生张口吐出个“不”字来。 “呵呵,有事啊!”小小先生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那个,有件事,我想求请教一下你。” 老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感到很奇怪,我忽然想起老爹这两天的表现,心中那个猜想似乎更加可以肯定了。 “说吧,什么事!”小小先生依旧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表现出什么。 “我想知道,一个死······” “啊······” 一声惨烈的高叫声从王刘氏家浴房传出,打断了老爹的话。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猛地转过身去,把眼睛凑到了小洞口,往里面看。 王刘氏与那石门庆两人紧紧地抱成一团,看着浴室门口的位置,惊叫声不绝。 难道是王铁柱那厮回来捉奸了? 但是, 我努力瞪大眼珠子却没有发现王铁柱那高大的身形,反而听到身边的小小先生郁闷地喊了一声: “狗屎!” 第十一章 谋杀亲夫 突如奇来的惨叫声,王刘氏和石门庆两人的反应,无一不透露出一种古怪的味道。 王家浴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庄从家中提着灯笼奔出。 “哪的。” “铁柱子家的。” “不会又是有鬼来闹事吧。” “快,快去找小小先生来!” 经过王大炮事件,庄民很明显变得敏感起来,虽然好奇,但这次并未凑过去看热闹,为恐自己被鬼伤害,反而想起了后山的小小先生。 “先生,是不是?” 老爹的话没有说全,但意思却是很明显的,小小先生冲着他点了点头,但是似乎并不想去管这些事。 “真的!”老爹的眼睛一下子闪了起来,他的反应可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须知道那会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信奉孔子之戒条,“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也总算知道老爹为什么读书一辈子都只混得一个秀才之名,完全是没有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不管小小先生多么不想出手,庄民的力量可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抵挡的,被庄民发现他就在王刘氏家附近时,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被抬进了王刘氏家中的。 一众庄民自是不敢进去,所以把小小先生扔进去之后便守在了门口处看热闹,而我和老爹则被庄民们视作助手,也跟着被扔了进去。 拍拍手,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忽然发现,我那不知死活的老爹居然推开了王家浴房的大门。 我的乖乖!眼前的情景,不用我多说,三人都愣住了,虽然王刘氏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却丝毫挡不住她那曼妙的身姿。至于石门庆那幅排骨很自然地被我们忽略了。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小小先生手执桃木剑,一言二行镇住女鬼的情形,玩心大起,执剑指,指着浴房内,大喝了一句,不过,小孩子喊的话自是有些清脆。 “我呔,哪来的小鬼,竟敢在我等捉鬼天师面前放肆。” 不喊还不打紧,一喊便出了事。我只觉得身边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围着自己打转。 “你家大爷的。”小小先生终于不淡定了,从怀里掏出那块古铜面具扔向了我。 不用吩咐,我熟练地把那块古铜面具贴在了脸上。 “啊!”刚戴上面具,我便被吓了一跳,一个血肉糊模的脑袋就那么被一只手拎着,摆在我的眼前,那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那只鬼见吓到了我,居然发出几声怪笑,然后把脑袋重新安回头上,不屑地说: “小鬼,你在后山住了那么多年,难道你没见过鬼吗。” “你,你认识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忽然又不觉得怎么害怕了,拍了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你认不得我了,看来我这张脸真的被毁得太严重了,等我一下!” 那只鬼忽然伸出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同时现出了自己的身形,结果。 你家大爷的,这鬼居然是王铁柱! “铁柱?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去出镖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老爹的话,让我一下朦了,怎么会是他呢? 听了我爹的话,王铁柱又恢复了一脸的愤怒,指着浴房内的一男一女,怒声道: “哼,还不是这两对狗男女,竟然在我出镖的时候,买通镖局里面的人对我下黑手,暗中将我来杀害。” “等等!” 一直躲在一边不说话的小小先生忽然出言打断了王铁柱的话,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昨天啊,怎么啦?”王铁柱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死的,有什么关系吗? “昨天,不对劲,不对劲。”小小先生忽然在一边自言自语起来,好一会后,才对抬起脑袋问到:“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哪里死的,尸首又埋在了那里?” “埋个屁,他们把我给杀了,就直接扔进了牛头山山涧,连个坑都没有,说起这个我气都不打一处来,我要杀了那对奸夫淫妇!”王铁柱说着说着居然又冲向了王刘氏和石门庆。 “够了,别瞎闹了,赶紧投胎去,明日我等自会将他们送官法办。”小小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暴躁起来。 “不行。”王铁柱这两天一直没在庄内,自是没有听说过小小先生的威名,丝毫不给小小先生面子,一口拒绝了小小先生的提议。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他们?你就不怕下地狱?” “我。”王铁柱是出了名的死脾气,吃软不吃硬,顿时拍了拍胸膛说:“下地狱就下地狱,总之最起码要让我杀了那对奸夫淫妇!” 那个王刘氏见自己的丈夫执意要杀自己,居然高喊了起来: “小小先生,你快出手把他给收了吧。” “哼,我怎么做,不用你教,想活命的就安份点。”小小先生自认好色,下流,但是却从来没做过勾搭别人老婆的事,他对于这种通奸的行为,一向都是反感的。 “哎,你这人臭不要脸的老头,别以这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在偷看我洗澡,你要不帮我,我便把你下流的行径扬出去,看看庄里的人会是怎么看待你。” “什么,你也有份?” 面对王铁柱的责问,小小先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岂料那王刘氏依旧在火上加油, “岂止他有份,就他,还有那小东西,差不多整个王石庄都和我有一腿怎么样。” 对于王刘氏的诬蔑,我感到很无奈,我很冲着她说,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也先和我有一腿才这么说嘛。 我是怎么想的,王铁柱根本不在乎,他早已经被王刘氏的话冲昏了头脑,两眼通红,直勾勾地看着小小先生,阴沉着声音说: “你们,通通该死!” 话音刚下,王铁柱便带起一阵阴风扑向了小小先生。 “好啊,先生,收了他。完事后,我让你也爽一回。”王刘氏还真是一副为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再添一把火。 闪身避过王铁柱的攻击,小小先生回了一句:“姑奶奶,我没带东西啊!” “什么!” 不但王刘氏和石门庆惊叫了出来,就连我老爹和我也是大惊失色啊,昨天准备得那么周详也只是堪堪将那只女鬼拿下。 如今,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老爹往外走,冲着小小先生喊道: “小老头撑住哈,我回去给你找东西去。” 可是,人的动作再快,也没鬼的动作快,只见王铁柱只是挥了挥手,王家的大门便关上了,任我父子两怎么努力都始终不能将其打开。 王铁柱似乎已经认定了小小先生,居然一直追着他跑,弄得个鸡飞狗走的,最让我佩服的是,小小先生的速度居然不在王铁柱之下,每每都能躲过来自于王铁柱的攻击。 等等!鸡飞狗走?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努力与大门纠缠到一块,反而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我,我悄悄地摸进了王家后院。 母鸡。 母鸡、 还是母鸡。 你家大爷的,我已经差不多把王家鸡栏里的鸡都摸了一遍,但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一只大公鸡,难道他们家就只会养母鸡吗? 就在我失意懊恼的时候,我的手被什么啄了一下,皮都啄破了。 你家大爷的,你一只母鸡也想翻天了。我摸起身前的棍子,回身便是一棍。 “咯咯咯!” 当我看清楚倒在地上挣扎的那只鸡,我才发现幸福真的来得太突然了,那竟是一只大公鸡。 趁着大公鸡还没缓过气来,我一下子抱起了它便往外冲。 此时小小先生的状态一点也不好,他居然被王铁柱单手掐着喉咙,拎了起来,还好有老爹在旁边,不时还能帮衬一下,才让小小先生不致被掐断喉咙,但情况也是岌岌可危的。 我空抱着一只大公鸡,却不知道有何作用,只得抱着大公鸡走了过去。 可别说,急中生智这一招还真有用,王铁柱的鬼魂看着我抱着大公鸡,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居然吓得闪到了一去,小小先生也借机摆脱了他对自己的控制。 “把那给我!” 小小先生向我伸出了手,索要大公鸡,正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这大公鸡,只得递到了小小先生的手上。 也不知道小小先生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接到大公鸡后,直接将其放在了地上。 那只大公鸡也十分争气地打起鸣来。 雄鸡打鸣几乎是所有鬼魂的畏惧的东西,他们怕的不是打鸣,而是担心天要亮了。 不过,小小先生这一招明显没有吓退王铁柱,毕竟他一直在这里,所以他也知道这天色才刚暗下来不久。 小小先生见一计不成,转眼间又生出一计: “王铁柱,你还不快走,雄鸡起,牛头马面很快便要出来了,难道你想被拿下地狱享受剥皮,油炸的滋味吗?” 但是,王铁柱真的会愿意就此退下去吗? 第十二章 养鬼地 面对强大的鬼魂,手上并没有家伙的小小先生,眉头一皱,转而说出了一句话,大致意思是说,如果夜半公鸡叫,牛头马面便会出来巡视,看看是不是有鬼在作恶。小小先生便是想借着这一招将王铁柱的鬼魂吓退。 不过, 他却忘了这恶鬼的脾性,就一个字形容——犟! 生前犟,死后还是那么犟。 “哈!哈!哈!”王铁柱的鬼魂大笑几声后非旦没有退下,反而他恶恶瞪着小小先生,不屑地说:“你以为这样子便能把我吓退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一定要杀了你们这*夫,血洗王石庄!” “血洗王石庄?”我老爹听了王铁柱鬼魂的话,顿时失声叫了出去,声音传出王家大院,吓得屋外所有的人都“呱呱”乱叫。 “哼!”看着自己的计谋失败,又听到王铁柱的鬼魂吆喝着要血洗王石庄,小小先生冷哼了一声,向前踏出一步,怒极反笑道:“胆子倒不小,不过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居然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被阴风刮了舌头!” “嘎嘎!是吗?” 王铁柱的鬼魂怪笑了两声,忽然转过头看着我,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 “那我便从那小鬼开始,一个一个地将王石庄的人杀光,看你一个老仵作有什么本事阻止我,嘎嘎······” 怎么又是我,难道鬼都喜欢欺负小孩子么? 听到了王铁柱的鬼魂发出的嚣张的笑声,当时的我已经不想问候他家大爷了,只想问候他老婆!你没事好好通你的奸便是了,为毛子要杀人呢?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王铁柱的鬼魂已经认定了我,扇动着阴风向我扑来,我能做的事不多,只有那么一件事,那便是, 跑,没命地跑,玩命地跑,只要不被“他”追上,我便是胜利了,不怪我对小小先生没信心,要知道昨天捉那只女鬼,小小先生作了那么多的准备,也弄得狼狈不堪,如今赤手空拳,能保住自己便不错了。 然而我却忽略了小小先生的小肚鸡肠,要知道就算是府衙大人也对他恭敬有加,王铁柱所说的话,分明是瞧不起他,这无疑是伸手打了他的脸,而且还要是“啪啪”响的那种。 只见小小先生被气得跺了一下脚,径直捉起地上的那只公鸡,用力一扭。 “咔嚓”的一声,公鸡的脖子被直接扭断了,鲜血从伤口处喷射出来,小小先生手指沾血,默念口诀,在自己的脸上画起符来。 很快,小小先生的脸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错落有序的符痕,这些符文很生奇怪,咋一眼看过去小小先生的脸就像一张长满血色眼睛的鬼脸。 小小先生在印堂处点上了最后一笔,大有画龙点睛之意,整个符文闪了一下,才又暗了下去。 “哼!”小小先生从鼻孔处发出一声冷哼,继而又小声嘀咕道:“你家大爷的,这次玩大了!” 话音刚下,小小先生便把嘴凑到了鸡脖子处吮吸了起来,短短的半刻钟时间,一只六七斤的大公鸡便变成了一具枯尸。 小小先生那是要变僵尸的节奏啊! 将大公鸡扔到了一边,小小先生挥了挥手,示意我把王铁柱的鬼魂往他身边带。 你家大爷的!得到小小先生的招呼,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小老头终于搞掂了。 然而酒醉能误事,乐极自生悲,古人诚,不欺我也! 兴奋过头,我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根树枝,整个被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泥。 “嘎嘎!”王铁柱的鬼魂见的摔倒在地,迅速地飘了过来,伸手便想掐住我的脖子。 我命休已! 这是我当时最真切的想法,要让王铁柱的大手掌落在我脖子上,我那小脖子岂不是会被其轻松掐断? 小小先生见我落下危境,顿时一跺脚冲了过来。 但是,远水终究救不了近火,正当我以自己会命丧于此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从我脸上的面具伸出,轻轻地拍了一下王铁柱的大手。 “啊!”王铁柱大叫了一声,整个鬼急速倒退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小小先生也赶到了!只见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然后“噗”的一声喷向了王铁柱的鬼魂。 舌尖的精血混着大公鸡的阳血对于王铁柱的鬼魂来说,无疑是在冰块上浇上一壶开水,王铁柱的鬼魂迅速地在熔化! “啊······”王铁柱的鬼魂发出惨烈的叫声,半边身子都已经熔化掉了。 “啊,可恶!啊!我一定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当空便卷起一道阴风,阴风过后,王铁柱的鬼魂居然消失了。 你家大爷的,我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小小先生喊道: “小老头,你是不是腿软了,怎么让他给跑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小小先生撇了我一眼,随即软倒在地。 后来我才知道小小先生当时用的那一招叫做请阴神。 说起阴神少不得要多啰嗦几句。 天地万物皆离不开阴阳二气,正反而立。 神明!其中“明”字由日月组成,日为阳,月为阴,是以神亦分阴阳。阳神掌天,阴神掌地,二都互不干涉。 凡人亦可通过特定方法借助神明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人力无法完成的事,对于这种方法,各个地方的称呼各不一样,有的叫请神,有的叫神打,也有的叫跳大神,在我们这边就叫做请神。阴阳二神的请法各有不同。 请阳神者须斋戒沐浴三天,然后再根据准备借用神力之大小,备齐大小三牲。 何谓大三牲?何谓小三牲? 大三牲是指活的猪、牛、羊各一头,小三牲是指活的鸡、鸭、鱼各一只(条)。 备齐三牲后,还得上香,焚纸,念神咒,过程相当复杂繁琐,不过请阳神也有个好处,神力退去以后,请神者只是略感疲惫,睡上一觉便可。 相比起请阳神,请阴神则简单多了,无须斋戒沐浴,亦无须备三牲,只要在身上纹画请神符,念咒语并以鲜血为媒即可,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一旦神力退去便因为精力枯竭而昏倒,并且短时间内都处于一个比较虚弱的状态,小小先生此时便是出现了昏迷的情况。 小小先生陷入昏迷后,我和老爹联手将小小先生送回了后山休养,至于王刘氏和石门庆这对奸夫淫妇则被抓了起来,次日便被送到了府衙进行审判。 听说王刘氏和石门庆当堂被判了秋后处决,再到后来又听说石门庆越狱了,一直到许多年以后,我在另一个地方重遇石门庆才了解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以后会慢慢讲到的。 话说我和老爹把小小先生送回后山后,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没在后山停留过的老爹那一次居然没走,就那样子呆呆地坐在后山的木屋里,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因为实在太累了,没过多久,我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老爹还在那坐着,两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整晚都没有休息过,我心里有些难受,但是那时候跟现在许多年轻人都一样,有点反叛,明明心里有话想说,却从不说出口。老爹见我醒没说话,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我很想喊一声:“爹!”但却没有喊出口,只是眼泪在哗哗地流。 多年后的,每每想起那天的情景,我都后悔莫及,那一天是我自感与父亲最贴近的一天。 小小先生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饿醒过来,连吞了几大碗稀米糊后,才又睡了过去。 如是这般过了三天,小小先生才恢复了精神。 小小先生方从塌上起来,便急匆匆地去找了外祖父,这事由不得他不急,一切都关乎王铁柱被弃尸的那个地方。 须知道要从人变成鬼是要有个过程的,先是经历了死亡,然后魂魄离体。魂魄离体后并未真正变成鬼魂,而是处于一个比较混沌的生长状态,这个周期一般需要七天,这也是为什么民间会有头七回魂夜的一个说法。 但凡事有例外,王铁柱就是一个特例,尸体被掩埋在特定的地方,便加快鬼魂的生长速度,像王铁柱这种在一天之内就能演化成形,并带着强烈怨念的鬼魂,他的埋葬之地肯定不会简单,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养鬼池。 若那个地方真的是养鬼池的话,即便王铁柱被毁掉了半身,也只需要短短几天的时间便可完全恢复,其鬼力甚至会超乎之前!再如果那个地方真的是养鬼池的话,一旦成形,附近所有的村落庄园都生灵涂炭。 这也正是小小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的原因。 不但是小小先生,道门祖师更立下规矩,凡我们道门中人,一旦发现养鬼池的存在,必须全力摧毁之,哪怕牺牲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第十三章 牛头山 小小先生几乎在前庄合计了一整宿,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才回来,回来后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外祖父派人来请,才从床上爬起来。 匆匆地喝了两碗稀米粥后,小小先生便把自己的床给砸了。 我当时还以为小小先生是被鬼上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桃木剑没头没脸地便往他身上招呼! 我的块头虽然不大,但是整天跟在小小生先身边跑来跑去,手劲却是一点也不小,下下抽得小小先生“呱呱”大叫。 “你个小王八羔子,作死啊!连我也敢打!” 你家大爷的!听到小小先生对我的称呼,我便知道自己误会他了,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但又抽了下去,只是这次抽得比较轻,同时喊道: “王铁柱,是不是你?你若是不赶紧从小小先生的身上退去,我便抽死你!” 这可不能怪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是被逼的啊!不装傻,我的屁股估计又得糟罪了。 果然! 小小先生,只是反手抢过我手中的桃木剑,骂骂咧咧了几句,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反而眼睛有些湿润。 他骂的那几句的原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能记得一个大概,好像说的是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算我没白疼你之类的话。 我只得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小小先生把桃木剑扔到了一边,然后拨开床上被砸开的碎木块,最后把露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这才知道这床的中间居然是有个隔层的。 小小先生把手伸进窟窿里掏了几把,然后抱出一个木箱。 这个箱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款式很旧,边上还有一些虫蛀过的痕迹,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先生会把它藏得如此严实,即便我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年了,可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个箱子。 我很好奇这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还好小小先生并没有令我失望,轻轻吹掉木箱上面的灰尘后,便把木箱打开来发。 我好奇地把脑袋挤了过去。 这一次,小小先生并没有说什么,也一改往日猥琐的表情。面露庄严,双手捧出的木箱里面的东西,一套陈旧的道袍,一面八卦镜,以及一根软鞭子。 道袍和八卦镜是我道门十分常见的东西,反倒是这根软鞭子,我不但没有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一直到很久以后,小小先生把这一切都交给我的时候,才对我说起了过鞭子来历。 据小小先生的说法中,这根软鞭子名为打神鞭,此鞭并不是封神年代的姜子牙,姜老前辈手上的那根,这根只有不到千年的历史,是当时道教某个地位极其崇高的前辈所造,据说那位前辈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收集上千头开了阴阳眼的牛的毛,施以法术搓捻而成,具有打鬼破神的能力,只不过千百年过去了,威力也渐渐减弱了。 只可惜当年制造这根打神鞭的法诀已经失传,后人也就无法修复了。 至于那套道袍的来历,小小先生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道袍也是他师父从他师父的师父手上接过来的,年代也是相当久远了。 翻出木箱里的东西后,小小先生当即换上了那套道袍,将八卦镜,打神鞭,道符,与及一些小玩意塞进了八卦袋,桃木剑则背在了背上。 整装过后便出发了,便是临出发时,小小先生让我戴上了那块古铜面具,说实在,那时的我比较抗拒戴上它,毕竟它里面住了只鬼。 在下人的带领下,我和小小先生一路走出了王石庄,在庄外三四里处汇合了刚从府城里采买归来的大队。 这次的采买大队非常特别,所有的货物都是不透光黑布缠着,看不到里面到底存的是什么。 汇合大部队后,外祖父又在小小先生的示意下,给每个帮忙押送货的庄民各发了一只黑色的布袋。 这种黑布袋有个说法,叫做作阴袋,是戴在脑袋上的。作用只有一个,便是让那些脏东西把你当作同类,这样一来便不用主动缠上你,也不会跟着你回家了。 我当时看他们戴着挺好玩的,也想讨一个,结果小小先生倒是给了我,不过是给了我一巴掌! 所有押货的庄民,包括我外祖父在内都戴上了作阴袋,这样做的好处已经说过了,但还有一个坏处,他们都看不着路了。 没办法,只能用一根麻绳把他们都串了起来。让他们跟着绳子走。 牛头山我是听说过的,但是具体的位置在哪,我并不知道,所以带路的工作只得由小小先生自己一个人完成了。 于是,在小小先生的带领下,我们一路向北走,走上了官道,又沿着官道走了两三里路才去到了牛头山。 说起牛头山,不得不说一下它的来历。 牛头山在很久以前唤作黑风山,之所以改名牛头山,是因为这么一个传说。 相传在许多年以前,因为战乱,许多逃离家乡,四处逃散,当时一个叫做林祠同的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战乱会维持许多年,因而其他富裕的地方也一定不会安全,所以他便带领着家人一路南下,意图寻得一片世外桃源,避过战祸。 这途经此地时,忽然刮起了一阵黑风,黑风过后全家的女眷都消失了,就在林祠同惘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刚好有一头大黑牛路过此地,得知此事当即表示愿意帮助林祠同救出家眷。 这头大黑牛可不是一般的大黑牛,它可是太上老君坐下的那头大青牛的后代,只是因为修为不足,尚不能退黑化青,一登仙位,但是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人一牛经过商议后,决定由大黑牛缠住那只掳走林祠同家眷的黑风怪,而林祠同则偷偷地把人救走。 然而这件事被黑风怪的小弟偷听到了,黑风怪便在黑风山上设下了埋伏,意图将一人一牛杀掉。 大黑牛见自己落入了黑风怪的埋伏,只得施展祖上大青牛所留下的秘法与黑风怪决一死战。 那一战一直打了三天三夜,山石分离,大黑年本来略胜黑风怪一筹,但是却不如黑风怪那般阴险,结果被暗算至重伤,无奈之下,只得抱住黑风怪爆体自尽,爆体过后山上只残留下一只牛头。 救回家眷的林祠同有感大黑牛的恩德,便用粘土把大黑牛的牛头给封了起来,并合全家之力于山上建了一间牛头庙,以便纪念牛头,久而久之黑风山也因为如此被叫成了牛头山。 但是千百年过去了,牛头庙也逐渐被大人给遗忘了,渐渐地也没什么人上来拜祭牛头了 好了言正传! 人们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如果让他们都蒙上眼睛的话,估计上下山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途中不知摔了多少回,几经艰辛,花了整整两个多时辰,我们一行人才堪堪登上了牛头山,在破旧的牛头庙下落了脚。 将所有的货物都御下后,我和小小先生又把庄民送回到汇合点,并嘱咐他们回家后一定要用柚子叶洗澡。然后我和小小先生才又折返牛头山。 来来回回我们将近走了六七个时辰,待到月半星明的时候,我们才回到牛头庙。 连夜去探查? 那是不要命的人才会做的事,莫说这牛头山上是否真的有养鬼池,就算是那夜里出没的毒蛇也够吃一壶了。 走了一天,自然是很疲惫了,但小小先生还是坚持拉着我给牛头上了柱香才休息。用小小先生的话来说便是: 进屋喊人,进庙拜神! 这是不可以疏忽的问题,无论对人还是对神,都最好保持礼貌,那些成天吆喝着不信鬼神,不安天命的人,往往是得不道老天爷的帮衬的,须知道你的成与败怎么知道不是老天爷的安排呢!难道说老天爷只能安排让你功成名就,就不能安排让失败连连吗?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几乎连梦都没有做,一觉到天明! 醒来后随便吃了点干粮,又给牛头上了一柱香,小小先生才拉着我走了出去。 一路走,小小先生一路对照着罗庚,试图找出一点不舍理的地方,但是在山上走了一圈,却始终没能发现什么。 越是没发现,小小先生的表情就越凝重,两眉头差不多都挤到一块去了。 转了半天,实在没发现,小小先生只得拉着我又返回了牛头庙。 然后庙中的情况却让我和小小先生大吃一惊! 包括香烛在内的所有的货物都散落了在地上,那些藏在箱子里的活的大公鸡,大黑狗都被咬死了! 牛头庙内血淋淋的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 “卟!” 货物的背后传来一声轻响,然后一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从箱子的后背跳了出来。 “吱!” 这东西吱了一声,便欲往牛头庙外扑出。 “拦住它!”小小先生大喝道! 我下意识抬起手起一拍,它又“吱”了一声,跳回了牛头庙内,但却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爪痕。 吃痛之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却依旧没有看清楚那东西的样子!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呢?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第十四章 鬼猴子 那只古怪的小东西在我手臂上抓了一下,然后又窜回了庙里,躲在了箱子的后面,由开始到现在我和小小先生都还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 所幸的是,那小东西的爪子并不像有毒的样子,至少除了痛,我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 为了安全起见,小小先把背着的桃木剑扔给我,自己则从八卦袋里拿出了打神鞭,两人左右慢慢地往箱子后面包抄。 “吱!” 也许是嗅到了危险,那只小东西“吱”了一响又跳了起来,这一次它的目标赫然就是小小先生,但只可惜,它挑错对象了。 “啪!”一声脆响,小小先生手上的打神鞭抽在了那小东西的身上。 “吱吱!” 那小东西吃痛之下叫了两声,落在了地上,黑溜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小先生手上的打神鞭,脸上露出了一丝忌惮之色。 小东西没有了动作,我们也就能看清楚它的面貌了。 “鬼猴子?”小小先生失声叫了出来! 鬼猴子,是一种特殊的特种,既称不上正常的活物,但也不能将它当成一般的鬼物来看待。 鬼,根据我们的理解是人的意识主控的灵魂体,是虚体,并不存在着实体之说,除非它的修为到达了逆天的境界,否是不可能拥有实体的。 而猴子,大部分人都见过,尖嘴猴腮并没有太大的特点。 但是一旦这鬼跟猴子扯上了关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鬼猴子,乃活物一个,因长年受到鬼气的侵浸,逐渐由一只正常的猴子演变成一只浑身通黑,没有眼白的怪物,最重要鬼猴子已经没了原本的意识,它的一举一动都由鬼物所控制。简单点说来,鬼猴子就是一只活傀儡。 这也正是小小先生大惊失色的原因,附近有鬼猴子的出现,也就是说这附近一定有一个鬼气充盈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应该有比较特殊的存在,例如,鬼王! 那只鬼猴子落地后,并未马上反扑,但是却一直四肢微屈而蹲,保持着反扑姿势!但就在小小先生喊出它的来历的时候,它一下子扑了过来! “哼!”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当看清楚是一只鬼猴子后,小小先生也就有了对应之法,只见他从八卦袋掏出了一把紫糯米,漫天撒了过去。 紫糯米打在鬼猴子的身上,发生“噼里啪啦”的响声,鬼猴子吱叫着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通黑的皮毛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焦黄焦黄地卷成一团,并且散出烧焦的臭味。 鬼猴子卷缩在地上,没了动静,但是小小先生并没有大意,反而握紧打神鞭,小心亦亦地等靠上去。 果然! 就在小小先生快要接近它的时候,那只鬼猴子忽然“吱”的声,翻身挠向小小先生,所幸的是小小一早有了准备,及时躲了过去。 鬼猴子见一击不成,纵身跳起,踩着庙里断落下来的横梁,几个闪身便顺着断梁爬上了庙顶,倒挂在上面。 那只鬼猴子上庙顶后,冲着小小先生龇牙咧嘴,“吱吱”乱叫,似乎在嘲笑小小先生不能把自己拿下。 小小先生的脾气可不大好,鬼猴子这样子很显然是触怒了小小先生。 “孽畜,找死!” 大喝一声后,小小先生将打神鞭收了起来,左手一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捧铜钱来,紧接着右掐诀,在铜钱上划了几下,然后将手里的铜钱甩了出去,同时大喝: “金钱锁鬼术!” 零散的铜钱瞬间封住了鬼猴子的四方去路,紧接着便又一枚顺着一枚,中间无绳相牵,但却偏偏形成一道金钱索,缠住那只鬼猴子。 “吱!吱!” 鬼猴子惊慌乱叫,再也无法抓得住庙梁,“扑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哼哼!”小小先生从鼻孔发出几声得意的哼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符贴在了鬼猴子的额头上。 鬼猴子顿时没了动静,小小先生和我也松了口气。 但是,事情远远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到目前为止,我们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养鬼池的位置所在,须知道能产出鬼猴子这种怪物的养鬼池必定是鬼气冲天的! 另外,我们还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我们之前所有备好的物资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一旦我们找到了养鬼池的所在,我们必须以一已之力去面对一切未知的危险! 怎么才能找到养鬼池的所在? 这一切便落在了鬼猴子的身上。 小小先生将鬼猴子封住后,于庙的正堂处铺下一块大黄布,再又吩咐我于四角各点上一根蜡烛,自己则盘腿跪坐在正中心。其他备好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小小先生只得从八卦袋中捧出一捧新米,堆在身前,并点上三柱香。 阵法布好后,小小先生点燃一张黄纸,绕着鬼猴子的脑袋不停地转圈,念叨着口诀: “周天神,借天引,如魂归魄······” 半天后,小小先生忽然一指落在了鬼猴子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拿起放在一边的辟邪铃不停地摇了起来,并且大喝道: “急急如律令,魂归来兮,主魂现!” 话音刚落,鬼猴子额头处的黄符,无火而自燃,同时一缕黑气自鬼猴子的天灵盖处升起。 那一缕黑气无风自摆,在牛头庙内四处飘转了一圈后,忽然凭空一卷,从牛头石像前的石供台钻了进去! 这养鬼池居然就在牛头庙下面藏着,难道我和小小先生转悠了一天都没有发现。 这个发现也让小小先生有些发麻,庙里藏鬼,这可是道门中的大忌啊! 到底是该动手,还是不该动手呢,小小先生来回踱步着,不时皱起了眉头,有些抓不住主意!我则一言不发地呆在一旁,没有说话,毕竟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见识,还是不要瞎起哄的好。 良久! 小小先生忽然把视线定在牛头像上,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老青木,过来搭把手!” 你家大爷的!听到小小先生正正经经地叫出我的名字,我便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果然, 小小先生从地上捡起两根棍子,并且把其中的一根递给我了,指着牛头石像跟我说: “动手,把它给砸!” 把牛头像给砸了!?! 我差点又以为小小先生被鬼上了身,要不然谁没事会去砸神像呢? “你不砸的话,回去有你好受的!” 我的小脑袋瓜子转了一下,互相对比了一下利害关系,砸神像不一定会有事,但是不砸,那铁定会有事! 所以,我默念了两遍,“有怪莫怪,我也是被逼的!”随后闭着眼睛,一棍子砸了下去。 “砰!” 这个牛头石像虽然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却依然非常结实,一棍砸下去,非但没能把它给砸开,反而震得我双手发麻,我正要回头问一下,还要不要继续砸下去!便看到小小先生也跟着一棍子砸了下来。 他的手劲可比我大多了,一通乱砸下来,很快便把牛头像给砸碎了。 牛头像被砸碎后,小小先生便把棍子扔到了一边,发疯般拨开碎石,口里还念叨着:“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啊,那个传说不可能是假的啊?” 看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哈哈······” 半晌后,小小先生忽然发疯般狂笑了起来,然后从碎石堆里面捧出一幅牛头骨架。 这幅牛头骨架很生奇怪,呈淡青色,最主要的是它不是骨质的,看样子应该是的玉石所铸的。 “我就知道,我说就知道!”小小先生自呓声不断,一直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平静下来,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告诉我,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间牛头庙有些古怪,不像是一般人家自已建造的,肯定是有人指点的。再加入后来鬼猴子的引路,小小先生便对整间庙丈量了一下,于庙门对左右为三三的尺寸,庙门对牛头像是六六尺寸,再加上庙的四角出奇地摆放了四方位神,如此三三六六的结构,再加上四位神面朝庙中,形成了一个镇安局。 是以小小先生更加可以确定心中的猜想了,这间庙的作用是为了镇住地下某东西!只是这些年来,牛头庙的香火逐渐减少,以致那下面的东西重现人间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之前在庙里来回踱步,原来是为了丈量庙的尺寸! 根据小小先生的说法,即便是他的师父在世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布下这个镇安奇阵,由此可猜想得出当初布下这个奇阵的前辈,他的修为有多高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修为如此高的人,他都无法消灭,只能镇压的怪物,我们能行吗? 不行!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这两个字。 直接离开? 恐怕不行! 镇安局的阵眼便是那青玉牛头,如今已经被我们挖了出来,镇局被破,我们已经牵扯到了这段因果里面去!如果我们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一旦地下的怪物破阵而出,伤害到了附近的人,那这段孽果便会算得我们的头来。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心想看来是避无可避的了! 第十五章 千年隐秘 镇安局被破,使我和小小先生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去亦难,留亦难!即便我们想破土探寻庙底下的秘密亦非易事,也不知道当初那林作栋是如何建造这一间牛头庙的,铺在地面上的石砖居然是那种一尺多厚的云里石,任凭我和小小先生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挖起,更别说将其砸开来。 半天忙乎下来,我和小小先生累得舌头都掉了出来,但始终没有任何建树,我们也已经乏力了。 经过商量,我和小小先生决定先休整一夜,明日再作打算,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的商议过程中,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全程由小小先生自言自语完成。 由于白天体力耗费过多,我和小小先生很快便睡着了。 在山上过过夜的人都知道山上的夜晚特别冷,我和小小先生只得挤到了一块取暖,但是后半夜时候我和小小先生还是被冻醒了。 没错,是被冻醒的。我们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所到之处全然白茫茫一片,布满了冰霜,仿佛在那一会间便到了冬天,而且越来越冷! 小小先生哆嗦着对我说,这是鬼气外泄所造成的,如果任由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话,不出三天,这牛头山便会沦为一片鬼域。我们必须趁着地下的鬼物尚未成气候的时候,将其消灭掉。 道家有云凡事都有阴阳正反两面,这夜半鬼气虽将我们冻醒,但也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小小先生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庙里的鬼气分布相当不均,有的地方的冰霜更多一点,有的地方只有一点水气,这说明鬼气应该是溢出来的,耐心找了一下,果然有所发现,那肉眼可见的鬼气正是从供台下方那块方砖的边缝溢出的,此时那块方砖已经变成了冰砖 被冰封的方砖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本质,变得脆脆的,我和小小先生各自扛上一块大石头,轮翻砸了几下,便把方砖给砸碎了,如同雾化般的鬼气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看着就要袭到我和小小先生的身上。 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又出现了,面具里的那只纤纤玉手又伸了出来,往虚空中一抓一拉,所有的鬼气竟然都被她抓在手里,拉进了面具中,可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感觉身边暖和了不少。 “发什么呆呢?赶紧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小先生已经将碎石拨到了一边,供台下面露出了一道长长的阶梯,而小小先生已经走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我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叫做氧气,心急之下也忘了前人的教训,打开秘道便直接钻了下去,所幸的是并没有发生缺氧的现象,现在回想起来,总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一路上,我和小小先生并没有遇到什么鬼怪,出奇的平静,但是我们一路上我们却看到了无数的禁鬼符。 符文直接用朱砂描在墙体上,足足有万余道,不知道小小先生当时有什么感觉,反正我是越往下走,就越敢到害怕,用这么多的禁鬼符来囚禁的鬼怪一定不会是着善类吧! 那道阶梯很长,很黑,我们只有一支火把,火光所能笼罩的地方很小,使得我和小小先生不得不手拉着手往下走 黑漆的空间,没有尽头的阶梯,一路上我和小小先生都没有说话,能听到的只是彼此的心跳声和脚步声,如今回想起来也还觉得有些压抑。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大抵应该走了一两公里吧,我和小小先生终于看到了被镇压在牛头庙下面的秘密,无法想像,这牛头庙的秘密居然隐藏得那么深,而且这个秘密竟然只是一个黑水泉! 这个黑水泉散发着淡淡的凉气,一眼望下去只是无尽的黑,我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仔用力地扔了过去。 泉水荡漾了一下,小石便向下沉了下去,没有发出半点响声,很是古怪! “小老头,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养鬼池?” 小小先生下来后一直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出言问了一句,然而小小先生并未主动回答我,反而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牛头庙的传说吗?” 笑话!作为附近一带的人,我能没听说过牛头庙的传说吗,城里的说书先生都讲了八百回了,我略带鄙视地撇了小小先生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依我看来,那个传说半真半假!” “可我们真的有在上面找到了那颗牛头啊!怎么会有假呢?” 在传说里大黑牛与黑风怪同归于尽后,大黑牛头被人用粘土做成了牛头像,而我们又在牛头像中找到了青玉牛头,这一切让我很难相信这是假的。 “呵呵,大黑牛的确有和黑风怪斗过法,这点是真的,他被黑风怪伏击也是真的,然而他并未真的把黑风怪给消灭了,只是和黑风怪斗了个两败俱伤,他有心想与黑风怪同归于尽,但黑风怪却很狡猾,借机躲进了黑水泉里,这黑水泉其实只是一口冥泉,能容纳一切的灵魂体,却又将所有*拦截在上面。无奈之下他只好在上面建了一间庙将黑风怪镇压于此!还有啊,那头大黑牛也不是真的,只是一个道士的法力幻化而成的。” 小小先生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他见证了那场状世之战,但我还是很怀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小小先生很捋了一下他的长须,自信满满地说:“我算出来的,我就连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也能算出来。” 小小先生居然还懂算命?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先算算!”说完小小先生当真闭合双目掐指捏算起来,几秒钟过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说:“嗯,算出来了!他叫青阳子!” 青阳子?我当时大吃一惊,吃惊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认识那个青阳子,而是小小先生似乎真的能掐会算,看样子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要知道大街上那些算命的先生总得先要了你的生辰八字才能算得出一点眉目,小小先生却只是一掐指便能知晓千年以前的事,又现在的一句话来说简直是diao爆了! 但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可我的好奇心比较重,觉得不对劲就一定要弄清楚,于是我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终于让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小老头,你蒙我吧!你如果能掐会算那为什么之前没有算对位置,还有你之前说这里是养鬼池,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冥泉了?你刚才的故事是编的吧!” “你个小王八蛋,什么叫做我编的,我刚才说的所是真的,不信你看!”说完,小小先生往身前的石墙指了一下! “你家大爷的!”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什么狗屁能掐会算?分明是照着读的,身前的石墙上清楚刻着当年的整件事经过,而落款便是那青阳子! 有了当年的纪录对于我们有很大的好处,最起码我们能知道一些敌人的手段,以便应对,然而这份纪录出乎意料的完整。 它不但记录了当年事情发生的经过,更留下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根据它的记载。黑风怪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在没有足够的鲜血补充下,除了每天特定的时间内出来活动半个小时之外,其余的时间它必须长时间呆在冥泉中,而那个时间便是刚才下面鬼气传上去的时候。这是第一点! 而第二点才是我和小小先生最关切的,那便是灭掉黑风怪的方法。按照青阳子所说,那具青玉牛头骨便是消灭鬼风怪的关键!只要将青玉牛头骨打入黑风怪的体内,便能将黑风怪消失! 我和小小先生做了一个商量,决定先返回地面。呆明日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下来,直接躲在冥泉外,打黑风怪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或者说忽略了一只鬼! 他便是王铁柱。在青阳子的年代里并没有这只鬼的存在,青阳子的方法自然不会有错,但时至今日多了一只鬼,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我和小小先生返回地面后,天了已经亮了,干净的食物我们已经找不着了,只能在地上捡了几个脏馒头,随便对付了一下肚子,便又睡了过去,没办法还是太累了。 可能大家会很好奇,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还能睡得着,呵呵!这个问题我无法为大家解答,大家权当我们的神经比较大条吧! 这一觉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后,又是啃了几个干馒头便直接下了秘道,很快我们便再次回到了冥泉边,小小先生把打神鞭交给了我,在他的示意下,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悄悄地吩咐我,一旦看到那黑风怪出来,当先一鞭将其打住,好让他将青玉牛头打进它的体内。 但是事情真的会向我们想的那样发展吗?我心里很没底,握着打神鞭的手都湿了! 第十六章 意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冥泉的上方逐渐出现一丝白雾,小小先生跟我说,那黑风怪马上就要出来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总有点不安的感觉,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黑风怪出来的那一刻,鬼气足以结冰,我和小小先生应得如何自处? 我当下便把问题和小小先生提了一下,小小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只要有我在,那区区的鬼气根本不是问题! 直到黑风怪出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小小先生话里的意思,原来那个我,指的并不是我! 又等了好久,我都差点要睡着了,小小先生忽然拍了我一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我不出声,然后指了指冥泉,小声告诉我,那黑风怪要出来了。 果然,我借着微弱的火把光,望了过去,冥泉的上方已经结出了一层薄霜,水气略有翻滚。 终于要来了吗? 我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握住打神鞭的双手在发抖,犹不自知。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冥泉处,以便那黑风怪出来的那一瞬间将它击中。 “砰!砰!” 狭窄的空间,回荡着我和小小先生的心跳声,隐隐中我似乎听到了小小先生咽口水的声音,看来他也是很紧张的。 “来了!”小小先生忽然在我耳边沉声喝道,其实不消他说,我也看到了。 “噼噼” 那层薄霜莫名奇妙地裂了开来,隐隐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冰而出,但又渐渐没了动静! 我带着疑惑回头看了小小先生一眼。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噗!” 一道黑影自冥泉底部一跃而起,破冰而出。 “动手!”小小先生在我耳边暴喝了一声,来不及多想,我从地上高高跃起,同时挥动着手中的打神鞭。 “啪!” 一声脆响,那道黑影明显抖了一下,颜色也变淡了不少。 “趴下!”小小先生又是一声暴喝,同时一手托起青玉牛头骨架,一边默念着青阳子留下的咒语。 “嗡!” 那具青玉牛头骨架发出淡青色的柔光,自小小先生的手上升起,“嗖”的一声直取黑影而去,转眼间便钻进了黑影的体内。 “吼!”黑影发出一声痛吼,但是小小先生却不以为意,继续驱动着咒语,隐隐中我总觉得这黑影的声音有点熟悉,但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随着小小先生念咒的速度加快,那道黑影扭曲得更厉害,发出的动静也更大了,渐渐地,一道,两道,越来越多的淡青色光芒从黑影中的透出,隐隐中我已经看到了在黑影体内发光的青玉牛头骨。 看来,很快就要结束了。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哗啦!” 又一道黑影从冥泉到底升起,这道黑影更加凝实,颜色也相当要深一点。 黑影出现后,直接伸出一只大手抓向了那青玉牛头骨架,这只大手好生奇怪,它不像人的手,也不像其它一些常见的动物的手,它只有三根手指头,而每一根都差不多一样长,一样粗,而且都长着长长的指甲! 这只黑影的速度很快,如果非得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我只能说在一眨眼的时间里,那只黑影的大手已经抓住了青玉牛头骨,并且开始往扯,此时的我却只是呆呆看着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快,用打神鞭阻止它!” 趁着施法的空档,小小先生冲着我大喊了一句,同时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小小先生的一句话将我惊醒。 对啊! 我手上可是拿着打神鞭的啊! 你家大爷的! 我也是急了,顾不上什么,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挥动打神鞭。 只可惜, 为时晚已! “噼啪!噼啪!” 打神鞭尚未落到黑影的身上,那青玉牛头骨架便已经被那黑影一捏而碎了! “噗!” 施法的道具受到破坏,小小先生第一个受到了反噬,在青玉牛头骨架碎裂之时,同时喷出一道血箭。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一直以来,小小先生给我的感觉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他都在黑影的一抓之下受了伤,那黑影岂不是更厉害的角色? 我手中的打神鞭不由得停了下来。 “嘎嘎”黑影怪笑了两声,现出原形来,那是一只长着尖崿长嘴,短粗尾巴,两手两脚皆为三指之肢的怪物,它的形象很符合传说中的黑风怪,只是如果它是黑风怪的话,那另一道黑影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还能有两只黑风怪不成? 面对两只重来没见过的怪物,我不由得害怕起来,慢慢地,一步步退到了小小先生的身旁,扶起了他。 “小老头,你没事吧!” “没事!”小小先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我扶着,吐了一口浊气后,自己站了起来。 看到他没事,我那才略略安心一点。 “人类!就是愚蠢!千年以前,青阳子那个老杂毛是那样,今天你们这对老小杂毛也一样,这么容易就被骗到了。” 黑风怪嘎嘎大笑,手一挥,浮在他身边的那道黑影忽然变成了王铁柱的模样! 原来是他,王铁柱的鬼魂! 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和小小先生到底忽略了什么,当初便是王铁柱的鬼魂把我们引来这里的,没想到我居然把他给忘了。 “老东西,还好我老王那晚跑得快,差点没被你给灭了,今天虽然受了点苦头,但是能抓住你们两个,也算是值得了。” “嘿嘿,老王,你可还记得你老婆的屁股有多翘啊!” 我没想到,小小先生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开玩笑,万一触怒了对方,岂不是死得更快?只是他冲着我眨眼是什么意思? “我要杀了你!” 果然,小小先生的话音刚落,王铁柱便欲冲上前来, “莫急,小心着了那老杂毛的道。何况要杀他,有大把的机会!”黑风怪一把拦住了王铁柱,笑着对小小先生说:“果然,道士才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 眼看着王铁柱便要冲了上来,结果又被黑风怪拦了下来,小小先生的眼里暗了一下,嘀咕道:“你家大爷的,不就是想把你骗过来打一鞭吧,至于吗,坏人都那么聪明了,那我们这些美男子该怎么活啊?” 我至今都没搞懂,坏人聪明,跟美男子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总算知道小小先生冲着我眨眼的意思了。 我不由得对那黑风怪生出了一分好感,还好他拉住了王铁柱,否则一旦“他”冲了过来,而我又没读懂小小先生的意思,那我的屁股岂不是要被打上一鞭了? “臭道士,你黑爷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走,如何啊?”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才知道原来那黑风怪真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我和小小先生还没来得及做决定,王铁柱的便嚷嚷道: “不行,今天我非吃了他们不可。” “他们打破镇安局也算是帮过我,放他们一次有什么不可?” “哼,你别忘了,你也是全靠我才能出来的,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嘿嘿!”一鬼一怪正吵得热闹,小小先生忽然怪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黑风怪眼珠子死死地看着小小先生,仿佛要将他来看透。 “我笑什么,嘿嘿!”小小先生又是两声怪笑,把我拉到了身边,才又接着说:“放我们走?恐怕你是没信心留下我们吧!” 黑风怪并没有出言反驳,小小先生心中大定,看来自己猜对了!顿时心中一乐,接着推测起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被封千年吸食不到新鲜的血液和阴魂,你的实力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再加上昨日我曾毁掉你寄于鬼猴子身上的一缕灵魂,此时的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只小鬼吧了?” “哦,是吗?”黑风怪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沉思了好一会,忽然又微微一笑:“你猜得不错,我现在的实力的确差了许多,只是你又漏了一点,而且是同一点。” “漏了?不可能!”小小先生快言否定了黑风怪的话,但又有些不安,于是从头又推敲了一遍,然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错漏,可那只黑风怪为什么又偏偏说自己漏了,而且还是同一点呢? 等等! 漏了? 同一点? 漏了同一点? 小小先生忽然睁大眼睛看着黑风怪旁边的王铁柱,如果说真的有漏的话,那王铁柱这只鬼便是自己漏掉的那一个! “嘎嘎!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黑风怪笑了两声,忽然伸出手,一把把王铁柱的鬼魂拉到了嘴边,张口将他吞了下来。 没错,它那长长的崿嘴,猛得一下张得老大,竟然一口便将王铁柱的鬼魂吞了下去。 速度之快,完全在我们的反应之外。 将王铁柱的鬼魂吞下去后,黑风怪的身影凝实了不少,它发出两声怪笑,得意地冲着小小先生说: “老杂毛,现在呢?你说我能不能将你们留下?” 第十七章 悲哀二人组 看着黑风怪得意的笑容,我忽然没好气地瞪了小小先生一眼,要不是他咄咄逼“怪”的话,我们早就走了,那鬼风怪也不至于将王铁柱的鬼魂吞进了肚子,我们也不至于要面对现在的难题。 “你以为你赢定了?”小小先生不着痕迹地将我拉到了身后,并且从我手里接过了那根打神鞭。 “打神鞭?倒有点意思,如果它还是千年以前的那一根,或许我还会有点害怕,现在嘛!嘎嘎!”黑风怪怪笑了两声,不屑地说:“叫赶牛鞭更贴切一点吧!” “是赶牛还是打神,你上来试试便知道了。”小小先生并没有因为黑风怪的话而生气,反而把打神鞭横在胸前,一幅大有把握的样子。 “哼哼!”黑风怪从鼻子发出不屑的哼声,但却没有对小小先生出手,双眼死死地盯着小小先生手中的打神鞭,显然是有点惧意。 我见那黑风怪被小小先生挤兑到没话说,也没有向我们出手,心中大定,冲着那黑风怪嚷了一句: “难怪你千年前连头牛都打不过,原来也是一个只会吹牛,不会打牛的狗东西!” 都说无知小儿最祸事,此言诚不欺人也! 我没有想到那黑风怪对青阳子的怨念会这么深,听到我说它比不过青阳老道手中的青玉牛时,悍然大怒, “无知小儿,你懂个屁,若不是那老杂毛找来了帮手,我一个能打他十个!” “吹,使劲吹,反正他也不在了,你说什么都成!” 别的本事,我还没有从小小先生身上学到,但是这嘴皮子上的功夫,我还是学了不少,那黑风怪被我一句话堵了回去,也不晓是如何反驳,盛怒之下竟然扑了过来,同时怒吼道: “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你家大爷的!都说鬼怪智商不高,我总算认同了,不出三句便被我激怒,这黑风怪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低啊!我摇了摇头,心有感叹。 看着那黑风怪接近,我拍了拍小小先生,示意小小先生寻机会出击。 谁知······ “你个小王八羔子!”小小先生大骂了一句,抓起我便跑。 你家大爷的! 我一时间就蒙了,这不按常理出牌啊!按照我的猜想是我将黑风怪激怒,让它失去戒备之心,从而对我们进攻,在关键的时候,小小先生给它一鞭彻底消了它丫的,怎么现在变成我们狼狈而逃了呢? “你个小王八羔子,回去再好好收拾你!”小小先生一边拉着我往上面跑,一边骂咧咧道。 看到我们不战而逃,那黑风怪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识到之前小小先生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根本没有对付自己的实力,得意地“嘎嘎”大笑,并且慢慢悠悠地追了上来,一幅猫捉老鼠的姿态。 你家大爷的! 就算我在喘着气,我也要鄙视小小先生一下,没本事,你装什么装,出事了吧! 人有高原反应,自然也会有低原反应,我和小小先生在地下呆了那么久,早已经有些疲惫了,如今再加上小小先生受了伤,两人的速度并不快,不过所幸的是那黑风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直在我们身后大呼小叫地吓唬着我们,但却并没有要一下子把我们干掉的意思。 人在危害的时候总会爆发一点超乎自己想像的通过能力,我和小小先生也不例外,原本要跑上一两个小时的阶梯,我们居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了上来,这份劲头如果发挥在国足身上,那一连拿下十届世界杯也不是梦想啊,也不知道现在的足球就变得那么难踢了,我出生那会大清朝虽然已经步入了晚年,但那会的蹴鞠人,蹴鞠技巧可不现在的球员能比的。 额!扯远了,我们言归黑风怪。 小小先生和我跑上地面后,终于累得不行了,互相搀着,靠在庙壁上,喘着粗气。 “嘎嘎!你们终于跑不动了?那就轮到我了,说实话,人血我倒是喝过不少了,但是杂毛道士的血还从来就没喝过,今天可算是一补空缺了!” “呼,你,呼,你以为你就能把我们拿下了?呼,你就不怕我手中的打神鞭?”小小先生现在已经是叉腰喘气了,但仍没有忘记作口舌之争,不过我倒是又撇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嘴皮子,有精力还不如想个办法逃命呢! “嘎嘎!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逃出这里才动手吗?” 对啊?为什么呢?如果它真的有实力能将我们消灭,为什么不一下子将我们全灭掉呢? 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满满的皆是问号! “嘎嘎!”黑风怪见我们茫然不知的样子,得意地笑了两声,才又说: “实话告诉你们吧,在下面我根本无法发挥我全部的力量,须知道青阳子那个老杂毛在秘道中画下了大多的禁符了,在下面我连一半力量都使不出来,可怜你们居然还不知道,白白浪费了唯一能制服我的机会。说起来你们对我的恩情可不只有那么一点,先是帮我破了镇安局,继而又帮我毁了青玉牛头,如今又将我放了出来,你们说,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不如放了我们吧!”我看了一眼小小先生,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我这句话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被天下有道之士为之诟骂,但是相比起性命来说,我还是决定先把脸和面丢一边吧! “放了你们?”黑风怪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就这样放了你们,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小气了?这样吧,赐你们永生如何?” “狗屁,你都快死了,还谈什么永生?”我没想到小小先生平时那么猥琐,关键的时候可比我正气多了,我感觉他这一句不但骂了那黑风怪,也骂了我,于是我索性没再说话。 “死?嘎嘎!青阳老杂毛已死,青玉牛头也被毁,凭借我千年来的修为,还有谁伤害到我?我告诉你,只要我把你们的血吸进体内,再去吸光所有人的血,不但我能永生,你们也永生了!” 你家大爷的!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黑风怪所谓的报恩居然是要把我们的鲜血吸光,和它融为一体,在它说出那翻话后,我瞬间觉得它真的很丑很丑。 没办法了,黑风怪铁了心要把我和小小先生干掉,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小小先生的身上了,然而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居然也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我,说:“我们两个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 你家大爷的! 我两眼瞪得大大的,心里暗骂到:老不死的,你到是有脸说,可我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能做得了什么事? “嘎嘎!你们也别挣扎了,这样子还死得舒服一点。” 黑风怪终于忍耐不住内心的嗜血的*,扑了过来! “哼,看鞭!” 坐以待毙可不是小小先生的风格,只听到他一声冷哼,挥鞭抽了出去。 不知道那黑风怪是真傻,还是有心,小小先生这一鞭居然真的抽中了它,它的身影明显停顿了一下,才会恢复过来。 “嘎嘎!打神鞭?也不过如此嘛!” 黑风怪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酥麻感,不屑地说了一句,又扑了上来,只不过它这一次不再是直愣愣地冲过来,而是忽上忽下,时左时右,以骚扰游击为主,并不正面与打神鞭对抗! 黑风怪减缓了进攻的节奏,我和小小先生得以松了一口气,只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小小先生现在已经受了伤,体力肯定比不过那黑风怪,万一哪一次他挥鞭的速度没有跟上,那后果,不消我多说,大家也应该能猜到。 果然,才没过多久,小小先生的挥动打神鞭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一不小心被黑风怪挠了一下手背,一道黑气从伤口渗入,整个手掌都变成了黑色,而这道黑色还隐隐有些往上走的样子。 “你家大爷的!” 小小先生又再骂出了这一句,可知他的心中有多愤怒,只见他把手伸进了八卦袋,掏出一把事先画好的法符,也不管到底是镇符、驱符还是其他的什么符,一股脑便扔了出去,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道阳血,洒在黄符上面,大喝一声: “破!” 十几张黄符落在黑风怪的身上,无点自燃,烧得黑风怪乱吼乱叫,但又偏生被其中的镇符压制住不能动弹。 “快,快。再给它扔个千把张,烧死它丫的!”我摇着小小先生兴奋地叫了起来。 “千把张?我就这么多了,你以为这符跟大白菜一样容易种么?” 没办法了,既然没有法符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把想办法的事交给了小小先生,并且从他手上夺过打神鞭拼命地往黑风怪身上招呼,一幅不活活把它打死不收工的样子。 听着黑风怪在我的鞭打下痛叫连连,就连身形也虚了不少,我不免有些得意,打得更起劲了,一下,两下······ 然而我和小小先生都没有注意到,那打神鞭居然被符火给点着了! 第十八章 鬼面具的威力 我们南方有一句俗话叫作——趁你病,拿你命。 黑风怪被黄符所压制,我便趁机从小小先生的手里夺过打神鞭对着黑风怪一顿狂抽。 打神鞭伤的不是*,而是灵魂,黑风怪虽然是一只怪,但也只是一只鬼怪,其肉身已经被青阳子打碎,因而打神鞭对它还是很有效的,数十鞭下来黑风怪的身影逐渐呈现出溃散的迹象。 “打得好,快!它快撑不住了!”小小先生比我更兴奋,大呼小叫起来,我也是抽得更加起劲了。 然而我和小小先生都不曾注意到,那打神鞭居然不小心沾上了一点符火。 常言有道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会着,但是如果是牛毛的话······ 如果大家有烧过乒乓球的话,一定可以感受到我当时的感觉,在那一瞬间符火便沿着打神鞭烧到了我的手上,吃痛之下我一下子松开了手,那根打神鞭在我和小小先生的注视下落在了地上,化为了灰烬! “啪!” “你个小王八羔子!看你做的好事!”小小先生直接一巴扇在我脑壳上,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呆呆地站在了一旁。 终于黑风怪身上的符火烧光了,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压制它了! “吼!”重获自由的黑风怪看了一眼千疮百孔的身体,怒吼了一声,说: “你们,可恶!我要喝光你们的血,吃掉你们的灵魂,再把你们的尸体挂在山下,让你们永不超生!” “哎,你看它的样子像不像刚从污水道下爬起的臭老鼠?” 你家大爷的!都什么时候了,小小先生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玩笑,我甚是无语。 不过······ 那黑风怪全身上下都有火烧过的痕迹,原本通黑的身体反而出现了一些红斑红点,那些被符火烧过的地方居然融化开来,变成一些粘糊的液体,甚是恶心,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那臭老鼠的形象! “你们,该死!” 黑风怪一直把我和小小先生当成腹中之食,但是它没想到正是它眼里的口中食不但鞭打自己,更笑话自己是只臭老鼠,岂能叫它不怒?大喝一声后便向我和小小先生扑了过来。 “你家大爷的,好好聊天行不,非得要拼过你死我活吗?小王八羔子,我们分头跑,它追谁算谁倒霉!” 话音刚落,小小先生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自己往庙外跑了出去。 跑了出去! 你家大爷的!见过没品的,没见过这么没品的,我也是无力吐槽了!就地一滚躲过了黑风怪的第一下攻击,连滚带爬地闪到了一边。 那黑风怪见我躲过了它的攻击,怒吼连连,又追向了我。 “喂,你为什么要追我啊,拿火符烧你的人是他!”我一边没命地跑,一边回头喊。 可别说,转移注意力这一招还真管用,那黑风怪听了我的话,还真的停了下来,略加思考后,竟然真的调转马头去追赶小小先生了,而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我白活你这么多年了。” 小小先生原动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那个黑大个,你就不会想想,到底是谁用鞭子抽你来着!” 我没想到小小先生居然会这么无耻,这不是抄袭吗?当即回应到:“黑大个,你想想如果不是它帮你给定住了,我能抽到你吗?我敢吗?” 黑风怪原本听了小小先生的话,正欲调过头来追我,却又被我的一句话打消了这个想法,把目光转向了小小先生。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忘了你刚才怎么骂人家了吗,你居然说人家是污水道里的臭老鼠,有你这样的吗?” 你家大爷的!这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了,这分明是在栽赃陷害!大丈夫有说过就是有说过,没说过你不能往我身上泼污水啊,我当即便急了眼,跳起来大骂: “狗屁,这话是你说的!” “小王八羔子,你还不承认?就是你说的!” “你说的!” “你说的!” “······” 我和小小先生索性都不跑了,站在原地互相掐起话来,那黑风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了那么久,关坏了脑子,居然真的站在原地傻傻地听着我们的口水战,想要分辨一下,我和小小先生哪一个才是真正罪大恶极的家伙!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我和小小先生也把嗓子都骂哑了,但是不能停啊,一停那黑风怪便要向我们其中一个出手了,此时我们只能期待赶紧天亮了。 ······ “咯咯咯!” 山中的野鸡传来一声清啼,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和小小先生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只要再拖上一会,便可以好好能休息一个白天了,再不济也能逃命了! 然后,事与愿违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那黑风怪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过神来,大吼道: “你们,居然在耍我,可恶啊,我要杀了你们!” 话音刚落,便听到从他口中传来痛苦的嗷叫声,我定睛一看,只见它的身形不断地往两边拉,似乎要从中间裂成两半的样子。 我的乖乖,这是要自杀吗?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事实证明我只是异想天开了。 不多时,黑风怪的身形真的从中间往两边拉开了,眼前多了一只黑风怪! 分身?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鬼物断头残肢的事,我听说过不少,但是这分身,那不齐天大圣的绝活吗。 “这下子你们不用争了吧,都去死吧!”两张嘴的声音回荡在牛头庙里,看着其中一只黑风怪向我扑来,我很想跑,但是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我只能靠坐在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我扑来。 相比起我,小小先生的反应可以说好多了,他撒开腿便往庙外跑,丝毫没有来救无的意思,而另一黑风怪也跟着追了出去。 我看着小小先生走出了庙门口,而那只黑风怪也快要走到身边了,算了吧,死就死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了小小先生跟我说过的戊戌六君子的事,特别是那一首诗: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我忽然体会到了诗中的一丝豪迈之气,对,就算是死,也要笑看死! 我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看着小小先生远去的身影,哭笑了一下,心想,小小先生并不欠我的,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早就死了,希望今天他能逃出去吧!这样子我的死也是有了一点儿价值。 然而事情总是那么千回百转,就在那只黑风怪把手伸到我喉咙里,我和它都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叫声。 是从另一只黑风怪口中传出的! 我和我身前的那只黑风怪不由得往外看了出去,只见小小先生正一手持着那块古老的八卦镜对准了他身前的黑风怪,然后咬破中指在八卦镜上勾勒符文,他每多画一道符文,八卦镜便发出一道白光,白光所笼罩的东西正是追着他出去的那只黑风怪! “你还不快动手!我撑不了多久的,你是不是想我和他一块死在这啊!” 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我和那只黑风怪左右看了一眼,但却没看到第三个人的存在,难道小小先生又在骗人,哦,不对,又在骗鬼了不成?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因为如此,我看到了我这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幅画面,或许会影象来形容更加合适和贴切吧。 就在我和我身前那只黑风怪疑惑不解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只纤纤玉手,她就这样地从我脸上的面具伸了出来,继而插在了我身前那只黑风怪的百汇位置,轻轻一捏! “啊!”黑风怪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化作了一团黑气,被那只玉手卷进了古铜面具内。 然而事情还没完!!!还有一只黑风怪! “噗!” 这次出事的不是那只黑风怪,而是小小先生,他终于抗不住了,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身子一软,整个人躺在了地上,而八卦镜也随之掉在了地上,失去了它的作用,那只黑风怪的分身终于得以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它含恨地往我看了一眼,转身便想跑! “快,不要让它跑了!” 小小先生虽然法力不济,但还不至于昏过去,发现黑风怪的意图后,连忙招呼了一声。 那只玉手再度出现,往外一伸,在我眼前凭空出现一道人影,那是“她”,地下石棺主人的鬼影。 “她”轻轻飘飞向那只黑风怪,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它,就那样的,轻轻的一抓,一捏,这只黑风怪也步了刚才那只黑风怪的后尘,化作了一道黑气,被“她”牵引着,塞进了我脸上的面具里。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后脊骨凉凉的,莫名地就感觉到了一丝后怕,想当日在地下古墓之时,还好“她”没有对我来这么一招,否则今天的我也该重新投胎了吧。 回想这两天小小先生的话,我忽然明朗了起来,原来那些莫名奇妙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看样子小小先生和“她”似乎很熟嘛!” 第十九章 代为授业 “啊!” 我刚才从床上爬起来便打了个哈欠,没办法,虽然已经休息了四五天,但是身体和心理的那种疲惫感仍在。 推开木屋的那扇破门,门前的阶梯上放着一个食盒子,里面并不是什么珍贵的食材,只是两大碗普通的及弟粥,不用过多猜测,这两碗及弟粥肯定又是我老爹给送过来。 四五天前,我和小小先生还有那个“她”把黑风怪给消灭后,一路互相搀扶着下了牛头山,本来我们已经打算就这样走回来的,可没想到居然在山下碰到了我老爹,他说见我们几天没来所以过来看看,但当我和小小先生接过他包袱里的馒头时,我就知道他应该在山下蹲了好些天了,那馒头都有点发霉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得了那夏天的蚊子!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一些湿润,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自那天回来以后,老爹知道我和小小先生都很疲惫,除了当天给我们弄了顿好吃之外,每天早上还给我们做两碗及第粥,粥送来后也不敲开我们的门,就那样子放在食盒里,待我们起床后才吃。 但是我一直都在想他为什么每天送的都是及第粥,就不能有点别的了?难道他在暗示我去考科举? 为什么我会有这个猜想呢?这还要从及弟粥的由来说起。 相传在明朝,广州西关有一个叫伦文叙的小男孩,从小喜欢吟诗作对,由于家境贫寒,从小便出来卖菜。 有一天,他挑着一担菜路过丛桂路一间粥铺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又没钱买。店主认出他是诗童伦文叙,便让他每天把菜挑到店里,帮他买一部分,并且每天给他一碗粥喝。 自从以后,伦文叙天天都吃到不同的粥,几年后,伦文叙高中状元,他不忘当年店主的恩情,回乡省亲第二天便去看老店主,并请老店主煮一碗粥。老店主亲自下厨煮了一碗肉丸、粉肠、猪肝齐下的粥,献给伦状元。伦文叙便给此粥取名“状元及第粥”,意思是说正是因为有这碗粥我今天才可以得中状元,衣锦还乡。也正因为如此自那以后许多望子成龙的父母都会买“及第粥”拿回家中给子女吃,图个吉利! 吃过及第粥后,我在后山悠悠地转了两圈,逗逗鸟儿,溜溜蛐蛐,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悠闲。第一,鬼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如果你天天都“撞”到鬼的话,那么恭喜你了,你走运了,不过这个运估计没几个人想走!其次嘛,小小先生貌似比我更累,这些天他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的时间躺在在了床上。 就这样,我悠哉悠哉地又度过了几天安静的生活,直到小小先生不再休眠的那个早晨! “老青木,你给我过来!” 你家大爷的,又叫我正名,这次又要干嘛呀?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跑”到了小小先生的跟前。 “小先生头,你这是干嘛呢?大白天的难道这里还有鬼不成?”走到他身边后,我才注意到他手的左手中指缠着一根红线,红线的那一头则绑着一柱香! “跪下!”小小先生难道正色一回,我虽然感到很意外,但我又担心是因为上次除黑风怪的事没完,所以还是乖乖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啪!” “往哪跪呢?想让我早点死是吧!” 我的双膝才刚着地,小小先生就给了我一巴,这一巴直接把我拍在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小小先生便指着初升的太阳说:“朝着那边跪!” 你家大爷的,不早说,浪费我的表情,我很想骂上两句,但是看到小小先生的另一只手悄悄地攀上了桃木剑,我决定还是忍辱负重算了,毕竟我的屁股还很稚嫩,经不起折腾啊! “老青木,你可知道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没细数,眨眼你就这么大了。” 小小先生莫名奇妙地感慨了起来,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想他不会是要走了吧,须知道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他陪走我,照顾着我,保护着我,要是他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就在我心里堵得慌的时候,又听到小小先生说:“你说这么多个日与夜,你到底浪费了我多少米和盐啊!” 你家大爷的,果然最猜不透的人就是凶——小小先生,说一句埋汰的话,都说得那么有感触,真是没有话可以形容了,所以我决定还继续保持沉默。 “我也不跟你细算了,反正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人的生计便交与你谋算了,为了避免你把我给饿死,从今天起,我打算教你一些道门的小手段!” “小老头,瞧你话里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徒了!”我不免有些惊讶,需知道自从我知道小小先生懂得道术之后就没少缠着他,让他收我为徒,但他死活都不肯答应,说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哼哼! 可是今天!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没错啊!是从东方升起的啊,怎么小小先生忽然转变了态度? “收你为徒?你想太多了吧!我告诉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师父,我只是教你道门之术罢了,可不敢当你的师父,当下也没有人敢,你可千万别害我,我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小小先生这话又让我意外了,只授术不收徒,这算什么?那我学到的东西后,岂不是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狐狸精?须知道那个年月里一门之术是很保守的,非弟子后代而不传,讲究的就是一个师从的问题,如果没有拜师,但又学到了本事,别人便会觉得我偷学来的,比偷学武艺的下场惨多了,偷学武艺轻则废掉武艺,重则死,但是偷学道术,通常是会被其他道门的人种下厌术的,而那些人就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也别担心,我这次是代他授业,其他见着了,也不会把你怎么的,你就放心吧。”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担心,小小先生往天上指了一下,宽慰道。 说实在的,小小先生的话并未对我起到宽慰的作用,只是我自己权衡了一下,一边是玄乎奇妙的道术,一边是不一定会发生的事,生心好玩的我,还是决定选了那道术!于是在小小先生的示意之下,我给我后爹——老天爷磕了三个响头。 “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便会教你道门之术,不过,在学道之前先教别的,想不想学?”小小先生笑意吟吟地望着我,那异样的神色让我感得心里发麻。 “别的,是什么?”我小心亦亦地问道。 “嘿嘿,既然你这样问我便权当你想学了,去,给我拎壶荼,四个碗过来!” 你家大爷的!学跑堂子,学冲荼?!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被小小先生瞪了一眼,我还是屁颠屁颠地去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怕了他,我只是,只是,嘿嘿,主要是怕他手里的桃木剑。这就叫作势比人强啊! 乖乖的去给冲了一壶好茶,拿了四个碗,各倒上一碗摆在小小先生的面前,没好气道:“喝吧,喝死你!” “哟,才这么一会不见,脾气就见长了?” 小小先生乐呵乐呵地端着一碗茶,喝了一口,但又马上喷了出来,右手狂扇往嘴里送气,我则在一旁偷着乐,心里暗爽,该!然而我却忘了道家的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呼,烫死小老头了,你,呼,很爽是吧,你给我过来。” 报应这种东西很玄妙,有的人要等到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才会得报,有的人则是现眼报(南方话,刚做完坏事,马上有报应的意思。),比方说我便是属于现眼报的那一种。 原本是想用热茶水戏弄一下小小先生的,那知道除了一碗他喝的,其余三碗都是我顶的! 没有错,就是顶的! 我没有想到在学道术之前,小小先生居然要我学武艺,理由便是学道之人必须要有充盈的血气,富道之人食人参以补阳,驴胶而补血,而像我们这等穷人只能通过习武来丰富体内的血气了。 于是,我在太阳底下,扎起了马步,头顶一碗茶,两膝又各平放了一碗,就跟成龙在醉拳那部电影里的方法差不多,不同的是我顶的是热茶。 马步还没扎上两分钟,我便不行了,荼也跟着倒了,所幸的是过了这么一会,茶也凉了不少,但是脸,腿,脚还是被烫红了。 从那天开始,我便开始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煮好早餐(老爹见我们都回复了正常,后来就没有再送过早餐到后山了。)然后便是扎马,紧接着又要中午饭,吃过中午饭稍加休息后,便是搬大石,从左边搬到右边,再由右边搬到左边,傍晚时分便做晚饭,吃过晚饭后不容休息,又得到前庄去“晃悠”,看看哪家媳妇的屁股够大,只是每每遇过王刘氏家时,小小先生都免不了感叹一下。 唉,白白浪费了一个骚浪货! 第二十章 老爹的请求 自从黑风怪一役之后,我和小小先生的生活又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我的生活可过的一点也不轻松,每天除了扎马步之外,我还要耍上一套慢拳。这一套慢拳相当古怪,不同于当时的各流各派的拳法,更古怪的是,至今我仍未能弄清这套拳法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了方便与大家交流,我暂且把它称作合一拳吧!意为合气血于一身。 就这样扎马、练拳,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前庄的人们都没到过后山,就连我的外祖父,和老爹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就在那一天,初二的那一天,我老爹他来了。他老人家提成一个大公鸡和一壶小酒到了后山,每个月的初二是乡里有功名的读书人领取朝廷月供的时候,不消多猜,这只大公鸡和这壶小酒铁定便是老爹用一个月的月供买来的。 老爹到来后,二话不说,先是把鸡给杀了,炖好,然后再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小小先生,一杯自己端在手上。 就在我和小小先生都感到怪异的时候,我老爹“啪”的一声,举着酒杯跪了下去。 “复生,你这是干什么?”小小先生连忙把酒杯放在一旁,空出双手想要扶起,但是老爹却拒绝了,但我只站在了一旁默不作声,隐隐中我已经猜到了老爹的用意。 “先生,帮我!”老爹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须知道身为秀才的老爹有着他自己的骄傲,读书人的骄傲。 老爹这么一说,这么一跪!小小先生倒是为难了,他知道老爹这里所求之事必然不简单,否则他也没必须冒着功名被革的危险去求助于一个道士,要知道在那个年月里,读书人都是讲究“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老爹这么一跪要是传了出去被府台大人知道后,铁定是要废除功名的。 “复生,你先起来再说!” “先生,你若是不答应,我定当长跪而不起。” 老爹的态度很坚决,任凭小小先生如何劝说,说不起来便起来,无奈之下,小小先生只好放低了姿态,说:“复生啊,你起来吧,先生我能做到的,我尽力便是了。” 听到小小先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我老爹这才起来,坐在椅子上,但却没有说话,反而埋头喝着酒,我和小小先生见状也没有催促,担心老爹又有什么过态的举动,我老爹的酒量不大好,一连几杯闷酒下肚后,便有了一些醉意,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他勾搭着小小先生的肩膀说: “先生啊!鬼,我以前是不信鬼神的,我都觉得那是荒旦之说,但自从玉兰走后,我反倒希望这世上有鬼了!” 玉兰是我母亲的大名,对于她的死,我除了有些内疚之外,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我的脑袋里根本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反倒是我老爹很是想念她,此刻老爹提起她,我和小小先生心中都有了一点预感,但是都没有出言打断,仔细听着老爹说话。 “虽然我很希望这世上有鬼,但是,但是。”老爹说到这里老泪纵横,随意抹了一把,才又接着说:“我一直,一直都不觉得有鬼,自从上次那女鬼杀人的事后,哦,对了,还有庄里王铁柱的事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是有鬼的。是真的,真的!” 老爹说着说着便激动了起来,喉咙像被什么堵上了一样,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又端起了酒杯,一连又灌了几杯后,忽然又“啪”的一声跪了下去抱着小小先生的大腿,哭喊道: “先生,求你帮我,我想见她,我想见见玉兰的鬼魂,我想要知道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我想见她,我真的很想见到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因为激动过度了,老爹他说着说着便没了动静,我和小小先生将他扶起后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睡着了!!! 合力将老爹抬上床后,我和小小先生又回到了桌子前,我给小小先生夹了一个大鸡腿,但是只是看着狂咽口水,并没有下嘴去吃,他知道这个鸡腿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让他出口拒绝,他也实在说不出口,一时间我两人只好愣愣地看着对方。 那会我还没有真正开始学习道术,但是也跟小小先生捉过几回鬼了,对于道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知道让小小先生出手找到我母亲的鬼魂所在,对于他来说不多不少是一种损伤,虽然明面上是已经斩断了亲缘,但是有事情身为人子的我还是要去做的,更何况那是我欠他们的。 “先生!” “噗!” 我第一次正色称呼小小先生便被他喷了一脸的酒水和口水的混合物,换作平时,我一定会跳起来骂他一顿,但是今天,我知道我不能,我非旦不能,还必须得把诚意给拿出来,于是,我把那只大鸡腿托在了手上,正色道:“先生,请你帮帮他们吧!” “哟,今晚上的月色不错嘛!”小小先生顾左而言右,抬起他那颗小脑袋看着天上的太阳瞎扯道。 “先生,我知道这样做很为难你,但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得还!” 就这样,我托鸡腿,跪在小小先生的面前,一直不肯起来,大约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耳边传来了小小先生的一声叹息! “你啊!就知道为难我。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先起来吧!” 我一听,有门,赶紧站起来,可谁知道足足跪了将近一个时辰,我的那双腿都差不多要废了,哪还能站起来,没法子了,直接坐在地上揉着两条腿,但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向小小先生追问道:“先生,你说你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 我当然也是很疑惑的,求他办事,他要是答应了不就结了吗,怎么会不是他说了算呢? “我?我充其量就是一个屁。”小小先生自我埋汰了一句,又接着说:“谁说了算?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他,你义父!” 小小先生指老天爷说,只有他才能答应这件事,要是他不答应谁求他都不行!至于怎么才知道我义父答不答应,小小先生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取一枚道教所用的金钱当天投掷,由老天爷断分阴阳,阴者事不可为,阳者则事成也。 然而我和小小先生都没有考虑到投掷还会出现第三种结果。 咨问老天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安然起见,我还是很隆重地在日下摆下了供桌,上了一束香,然后又给老天爷磕了几个响头,说了诉求,这才把铜钱拿在手上,然而就在这一刻,我犹豫了。 对,我是怕了,我怕万一掷出一个阴面来,我该如何向我老爹交代?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手里的铜钱也已经湿了,但我始终没法将其抛出,它就好像死死地粘在了我的手上,让我感到很是无力。 “香已经烧了一半了,该投了,结果是怎么样的,老天爷自会有分晓,你现在投和等一下投都不会有什么分别,结果都一样,倒不如直接投了,这样大家也不会猜得太累。”小小先生见我半天没动静,催促道。 是啊!什么时候投都是要投,什么时候的结果都一样由义父来抓主,还不如早早投出结果算了。 听了小小先生的话,我忽然想通了,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希望义父能够帮我达成所愿之类的话后,闭上眼,向上抛出了手心的那枚金钱! 感受着金钱落地的声音后,我都没敢睁开眼睛,直到听到小小先生失声叫了起来, “你家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为难我吗?” 出问题了? 我连忙睁开眼睛,你家大爷的! 眼前情形吓了我一跳,投掷出现了始料未及的第三种情况,那枚金钱立在了地面上。 “这,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看着小小先生不解地问了一句,小小先生马上跳了起来,大声叫喊道:“你个小王八羔子,让你不早点抛,早点抛不就行了!现在老天爷把事又踢到了我这边,让我拿请主意,这不是坑我吗?” 你家大爷的!是你说早抛晚抛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现如今反倒把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这又是硬生生地把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老鼠塞到了我的嘴里。 “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事情还没开始办,我必须继续保持着谦卑礼貌,绝对不能让我的言行让小小先生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是小小先生却并没有回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和小小先生二人蹲在那枚金钱的面前,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子看着那枚金钱。 眼看着那束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一轻风吹了过来,吹走了那束香最后的火花,也将那枚金钱吹落在地上,这一次阴阳算是分明了! 第二十一章 招鬼前戏 梵香以问天意,掷钱而分阴阳! 一想到老爹的希望全然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我不免有些紧张,握着金钱的手也久久不能松开,最后还是在小小先生的催促下闭眼抛起了手中的金钱。 “叮!”一声清明响,金已落地! 然而令我和小小先生都感到意外的是那枚金钱是立着的,小小先生自然是气得直跳脚,而我则有些不知所措。 仲夏之时少有凉风,也许是天意吧,在香火燃尽的最后一刻,当空吹起了一阵凉风,立着的金钱也倒在了地上,是阴是阳?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不敢上前去看,但我没有想到小小先生居然也不敢看,他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瞎喊:“阴啊,阳啊!” 额?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老的永远都是那么的不靠谱,关键的时候,还得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出马,我蹲在地上把脑袋往前凑了过去。 是阳!?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一下,又再看了一次。 “是阳!真的是阳!”我激动得跳了起来,但又没站稳,一下又倒了下去,把小小先生撞了一个滚葫芦。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小小先生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又被我扑倒在地上,我骑在他身上高喊:“是阳,真的是阳!” “是阳?”小小先生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一把将我推开,自己趴在了地上看,“真的是阳?天意啊!” 我不明白小小先生所指的天意是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那真的是阳!也就是说,老爹所求之事成了! 阴阳既定,我和小小先生都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也是,虽然说杀了个鸡,但是被老爹这么一搅和,我和小小先生一直都没敢下嘴,什么都没吃到,半天下来,肚子自然也是时候饿了。 此时鸡已经凉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鸡油,小小先生自是一脚把我踢进了厨房,值得一提的是当我把热好的鸡端出来的时候,那只大肥鸡腿已经不翅而飞了,当然了当时不免被小小先生揍了几下。 呆我那酸溜溜的老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当他知道自己想要重见亡妻一面的愿望得以实现时,当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冲着小小先生又是行礼,又是跪拜的。 好不容易把老爹给安抚下来,小小先生拿出一张列好法事所需物资的单子交给老爹时,老爹又凌乱了好一会,毕竟那单子上的东西也太多太杂了,而且有一些已经超过了老爹这个教书先生所能承担的,但是为了得见亡妻一面,老爹还是咬咬牙拿出单子走了。 那张单子上所列的东西了除了新米三斤、陈米三斤、鲜竹枝、鸭蛋三枚,面粉三斤、槟榔一颗、香烛元宝各一扎、我母亲的旧衣物还有她的生辰八字这些我老爹可以弄到的物品之外,还有一些例如锦布一缎、古碗一只、露水一壶等其他一些我老爹难以弄到之物。 为什么说一壶露水对于我老爹来说还是一件难得之物呢,这还要从它的收集方法说起,露水这种东西大家都知道,只有天蒙蒙发亮到太阳升起的那段时间才有,这已经限制了收集的时间,再者这一壶露水在收集过程中,不得沾有阳气,或者污秽之物,而必须由黄花大闺女收集,也就是说我老爹第一个不经手,这种种条件的限制对于我老爹来讲都是一件不可易得之物。 末了,小小先生还吩咐老爹这件事不准外传,否则每一个人都跑来求见祖宗一面,那他岂不是以后都不得空了? 我和小小先生都以为,这一下子我老爹最起码要弄上一两个月,但我和小小先生都忘了,我老爹背后是有人的,那个人可是王石庄的一庄之主,我的外祖父!用时下的一句话来说,有权,那便就是任性! 才过了不足五天,我爹便把所有东西都送过来,既然东西已经备齐,小小先生便没有拖延的理由,把老爹打发走后,小小先生和我开始正式闭关了! 其实这个闭关也只是说说而已,后山基本上没人会来,所以关不关都差不多,不过为恐有些事情落入旁人之眼,我和小小先生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闭关后,小小先生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梵香洗澡,清洁过后小小先生再一次换上了那一套古老的道袍,以露水入朱砂,在锦布上勾勒出一幅阴司画,将其做成了一面招魂幡。 招魂幡也叫做灵旗,关于它有这么一个说法: 皇坛结彩,发版起鼓,启请三界,临请水神,安奉灶君,竖立灵帛,引幡招魂,清静魂身,引请过桥,讽诵宝忏(慈悲十王宝忏或慈悲三眛水忏),超度亡魂(起请家中亲三代祖先前来赴宴),炳烛光辉,之後接著也有走药忏(帮亡魂洗清身体病痛),金刚对卷(讲经),及曾二娘烧好香(过金桥等三板桥),斩地道(目连尊者救赦亡魂)等等,堂前供奉三宝佛及金刚护法,再科仪完成之後烧化库钱及宝箱(百日转红)······ 意思很明确,除了可以斩鬼怪之外,它还能请鬼神与用三世祖先,所以要想招到一个已经死了十余年的人的魂魄还少不了它的帮助。 招魂幡做好后,小小先生很不负责任地跑去睡大觉了,这一睡就是一天。 要招魂可不能仅有招魂幡,引魂灯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之一,它可是不必缺少的! 引魂灯看似简单实际比招魂幡还要复杂上几分。 地府的亡魂想要回家,要通过一条对于他们来讲是一条很长很复杂的路,没有引魂灯的指引,他们根本不可能逃离地府,再者说,一旦他们擅自逃离被鬼差发现之后,惩罚可是很严重的,轻则上刀山,下油锅,打入六蓄轮回,重则剥掉投胎的机会,永世受罪!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我们这一行人都极少会叫家属们请阴亲,就算家属主动要求,我们也不会随便出手,毕竟害人跟害鬼其实都不是一件好事!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说小小先生如何做这一个引魂灯。 引魂灯跟普通的灯笼有些相似,必须先有灯笼骨,不一样的是,引魂灯的灯笼骨所用的竹子必须是毛竹,而且将毛竹削片后还必须用符水煮过方可折成灯笼架子。 这个灯笼架子的折法也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圆的,但是引魂灯却必须要有两层,一层装阴灯,一层装鬼魂。 灯笼架子做好后,便要在外面糊上灯笼纸了,和灯笼骨架一样,引魂灯的灯笼纸也是需要经过特制的。 将灯笼纸按大小尺寸裁好后,必须将其泡在糯米水里面,为得就是防止鬼气外泄从而逃过鬼差的耳目。正因为它起到这样的一个作用,所以灯笼纸还必须完好无缝,没有破损,当然了做招魂幡要画符念咒,做引魂灯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它画的是暗符。 除了我列举的这几样,小小先生还做了一盏阴灯,鬼车,鬼夫子等其它必备的东西。 一连半个月,我和小小先生才把所有必备的东西准备,又翻开通圣,挑了一个阴气最重的日子,并且将日子告诉了老爹,让他提前几天戒荤色,忌拜神!之后我小小先生便全力睡觉,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余的时间,我们一律用作睡觉!没办法,不养好精神,那一天恐怕就不好过了。所以如果有人跟你说,请鬼上身,三两分钟的事,那你可得好好考究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拥有着不一般的修为了。 朝起朝落便是一天,几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那一天,我和小小先生吃过晚饭后破例没有到前庄去做那些下作之事,一直在后山,待天色全部暗下来后,我和小小先生这才挑着小灯笼,拎着准备好的家伙去到了我外祖父家里。 这一天,外祖父早早便吩咐下人开了饭,然后把大小舅还有家里的其他人都撵去睡了,就连下人也不例外,早早放了饭让他们休息去了。 还没走到外祖父家门口,远远的便看见王复生我老爹提着灯笼在门外候着了,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在小小先生的示意下,老爹带着我们七转八拐,去到了他的房间,在一个独院,可想而知当时我母亲在家里是有多得宠了。题外话,那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走进我双亲的住所。 推开门后,王老汉,我的外祖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里面。 由于时间比较紧迫,我和小小先生都没说什么,直接打开了包袱,将所有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好后,小小先生便托着罗庚开始在我双亲的房间内找起最贴近的接近点。 左右观摩了一下后,小小先生小声说了一句,“这房子正气太足了,恐怕请鬼之事,实有难度啊!” 小小先生的声音虽小,但是“有难度”三个还是如烈雷灌入我,我老爹还有我外祖父三人的耳朵里,让我们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招魂请鬼 要想招魂请鬼就必定要打开鬼门关,而阴气重的地方则最容易打开鬼门关,但正气嘛,呵呵! 读书人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辈,因而正派的读书人自然带着一身正气,他们平时读书的地方久经浩然之气的形象自然而然也带着正气,所以那些儒学大家与及书塾一般是很少会碰到鬼怪便是这个道理。 不凑巧的是,我老爹不但是个读书人,还是一个秀才,是一个上过朝廷秀才榜的人,除了拥有读书人的正气之外,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皇气,再加上我老爹经常房内读书写字,因而他房间的正气也是不少,但问题来了。 正气这种东西与人有益,除了培养人的气质修养之外,还对人的健康有一定的帮助,但对于鬼魂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请鬼本就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在这种环境下请鬼更是难上加难。 也许大家会好奇为什么不换一个地方招魂请鬼,一定要在我老爹的房间内,关于这个我要解释一下。 鬼除了是一种很记仇的特殊物种,她还是一种比较喜欢怀念过去的特殊物种。所以招魂请鬼最好的方法,便是在一个她生前生活过的地方进行,那种地方通常带着一种她们很熟悉的味道,在这种地方进行招魂请鬼的成功率极高,这是第一点。 其次,鬼有善恶之分,善鬼就不用多说了,与人划分两界,自由生活互不干涉。恶鬼则不一样,他们暴虐阴狠,念恋尘世间的美好,不愿去投胎,为了躲避鬼差和有道之士的捉拿,他们往往会借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去提高自己的修为,其中吞噬其他鬼魂的魂力便是增长修为最便捷的方法之一,导致有许多恶鬼为了可以吞噬到更多的鬼魂,他们经常会冒充招魂使把其他鬼魂骗出鬼城,将他们吞噬,因而久而久之下来,鬼城里的老鬼都会告诫新来的鬼,不要轻易跟随陌生的鬼魂,去陌生的地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我老爹的房间正气比阴气足,但为何还要在他房间内进行招魂请鬼事仪的原因。 好了,言归招魂! 原本满心希望的老爹和外祖父,听到小小先生的话之后,惧吓了一跳,连忙拉起小小先生的左右手,求小小先生想个办法,一定要让他们见到我的母亲。 看着我老爹和外祖父连声哀求的样子,我有些难受,泪水汪汪的看着小小先生。 小小先生就是那样人,刀子嘴豆腐心。经不起别人的哀求,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小小先生自然没有推搪的理由,于是又拿着罗庚在我老爹的房内转了几圈,然后又掐指计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时辰将至的时候才把做法的地点定下来。位于我老爹房间的西南角,据说那个位置的阴气最重,当然了其范围自然是局限在我老爹的房间内。 在小小先生的指挥下,我老爹和外祖父搬来一张八仙桌放于西南角,小小先生用脚画下的一个位置上,然后再在八仙桌的四面各摆下一张长櫈子。 如我前面所讲招魂请鬼是需要一名招魂使的,在所有准备功夫都做好后,接下来便是敲定由谁下鬼城去寻找我母亲的鬼魂了,小小先生自是不能去的,因为他需要作法,那么就只能在我,我老爹还有我外祖父三个人中挑一人充当招魂使了。 我老爹自是第一个举手想要去的,他想借助在接妻子鬼魂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多与妻子相聚一会,但小小先生一句话便把他给浇熄了,他说: “玉兰已经走了十余载了,恐怕需要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找得到她的鬼魂,其他人······” 小小先生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完,但我们大家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看来要想找到我母亲的鬼魂,这个充当招魂使的人就必须是我和外祖父两人中的一人了。 我看了一眼年迈的外祖父,他已经老了,体内的阳气日渐衰弱,由他下鬼城去接鬼魂,我担心连他自己都会留在下面。 没办法了,老爹和外祖父两个人典型是一个残一个废,做不了什么大事,我只能自动请缨充当这个招魂使者了,何况这也是我种下的因,是我欠了他们的。 人选既定,时辰亦即将到来,在小小先生的催促下,我坐上了八仙桌,按照小小先生的指示盘膝而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小小先生完成了。 只见小小先生先将那面招魂幡绑在我的背部,就像京剧中的武生一样。招魂幡绑在身后是有讲究的,前面也曾提及过招魂幡的作用,除了用于招魂之外,还有一个震慑的作用。 招魂请鬼的时候,招魂使的灵魂需要离开*,但这样一来,招魂使的*则很会为许多不甘心自己阳寿已尽的恶鬼所觊觎,一旦他们鹊巢鸠占成功,那么他们将会代替那一个招魂使享受阳寿,而那个招魂使除了成了孤魂野鬼之外,待阳寿终日的那一天,所有的罪孽还要自己承担,这是第一点。 第二,招魂请鬼,说白了就是让鬼魂上了招魂使的身,一旦这个鬼魂不愿离开招魂使者的*,还可以凭借招魂将其拍出来。 第三,招魂请鬼说到底也是有违天道之事,很容易引起阴阳神与及鬼差的注意,有招魂幡在,他们便不敢对请上来的鬼魂出手。 因而在招魂使者的背后插上一支招魂幡既可以保护招魂使者,亦可以保护请上来的鬼魂! 将招魂幡绑好后,小小先生又将一碗新米、一碗竹叶阴露水与及一柱香摆放在我的面前。 随后小小先生又吩咐我老爹和我外祖父,在他做法的时候,一定要紧坐在我左右手的两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任何声音,或者任何人的叫唤都不可以答声,也不可以离开座椅半步,然后小小先生又将那只引魂灯塞在了我的手里。 很快所有的准备功夫都完整了,接下来便是等时辰到了! “笃——笃笃,咣———咣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鸣锣通知,关好门窗。” 更夫一慢两快的打更声和吆喝声示意着三更到了。 三更也就是子时,子时是地府鬼门关大开的时辰,为的就是方便已逝的人回家报梦、托梦等事情,说起来做鬼有点像坐牢,每天只能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外出一趟,实在没了趣! 时辰已到! 小小先生低喝了一声,说:“时辰到了,大家准备!”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看来我是紧张了,也难怪,这将是我第一次下地府,进鬼城,也将会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若是问我哪一个才让我更紧张一点,我估计没有办法回答你。 深吐一口气,按照小小先生的吩咐,我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引魂灯的把手,双目紧紧盯着小小先生,看着他作法,其实我倒是想闭上眼睛,只是小小先生说一定要打开眼睛方可。哦,对了,那时我并没有将那副古怪的古铜面具带上,毕竟那里面住着一只我无法控制,甚至无法交流的女鬼,为恐“她”会像除掉黑风怪一样,将我母亲抹去,我只能把“她”放在了后山,然而我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举动,差点害了老爹、外祖父还有小小先生三人。 小小先生先是拿起了我身前的那一柱香,用手一弹,香无火自燃,将香塞在我手里后,小小先生又将两旁的红蜡烛给点上了。 随后他又捞起放在阴露水里的竹枝,一边念咒,一边往我身上洒阴露水,当然了这只是前戏,用行内话来说是净身,当然了,这并不是紫禁城里的那种净身,这种是指净化。 前戏做足后,小小先生终于收起了那幅慵懒的表情,脸露正色,先是点燃了火盘中的纸钱,然后一手摇动三清铃,一手执掌桃木剑,口中更念起咒语: “三清天地人,三神自有德,三魂欲离体······” 随着小小先生的咒语我开始感觉到有些恍忽,眼前的画面有些扭曲,所看到的人或者东西也变成了黑白色,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灵魂还留在我的体内。 恍忽中,我看着小小先生忽然用桃木剑挑起两张黄符,照着我的脑袋上方转了两圈,而后黄符也无火自燃,但是小小先生却毫不在意,直接将两张黄符往我身上贴,我很想提醒小小先生那两张黄符着火了,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居然都说不出话来。 随着那两张黄符落在身上,小小先生大喝了一声:“离!” “离”字刚入耳,我便感觉到身子一轻,我便飘了起来,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 离开*的第一时间,我便把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毕竟身上还贴着两张着了火的黄符,要是小小先生没看到的话,那我可真的要下地府了,可当我看清楚自己的状态时,却感到有些意外,黄符已经贴在了胸前,而且火也消失了,此时的我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越来越弱!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灵魂真的离开了*! 第二十三章 下地府 灵魂离体的感觉很美妙,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尝试着用手摸了一下我老爹的脑袋,但是我的手却一下子从他脑袋穿了过去。 “咦?怎么有风吹进来?”老爹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和大门,发现它们都紧紧地关着,很是疑惑。 捉弄完老爹,我玩心大起,又飘到了祖父的身边想要捉弄一下他。 这时小小先生冲我喊道:“不要胡闹,我先烧了衣纸给你,然后打开鬼门关,你要趁机走进去,千万记住无论找没找到,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回来,否则你的灵魂将永远留在地府。” “嗯!”我用力地应了一声,稚嫩的声音凭空响起。老爹和外祖父,左右看了一眼,但却没能发现我的灵魂,皆因小小先生并没有帮他们开阴眼。 小先生得了我的回应后,先是将我母亲的生前所穿过的衣物与及一些纸钱烧给了我,这可是真的烧给了我。 说起烧衣、纸不得不提一下,烧衣、纸的方法,平日里普通老百姓拜祭将大扎大扎的衣、纸全数扔在火盆中,那种烧法是极其浪费的,且不说白白浪费了活人的钱财和孝心,已故的人也是收不到的。 须知道烧衣、纸和到钱庄汇钱一样也是有讲究的,到钱庄汇钱需要在票记上登记收款人名字、籍贯,而烧衣、纸则需要在黄纸上写上鬼魂的名字、籍贯还有生辰八字,所以大家清明、重阳双节切勿胡乱烧衣弄纸了。 转眼间,母亲生前的衣物还有一大扎纸钱便落在了我的手里,这些东西落在鬼魂的手里,与活人拿物并无二样。 小小先生见我已经领齐阴物便开始捏指掐诀,念咒语,准备打开鬼门关! “城隍作府,鬼作阴,阴日阴时,开天阴,禀十阎王,借以道,今开鬼门关!”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小小先生的剑指往地下猛地一指。 “呼!” 屋内凭空生起一阵阴风,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鬼门关没被打开! 小小先生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又重新作法一遍,但是屋内还是没有什么异动。 开鬼门关这种事,讲究的天时、地利、人和,很明显天时、人和我们都有了,差的就是那地利,看来一屋子的正气对于作法的影响真的太大了。现在已经作法两遍了,根据道家事不可违,事不过三的说法,如果第三次还是失败的话,那这场招魂请鬼戏算是提早结束了。 且不说我老爹和外祖父有多紧张,小小先生的眉毛已经差不多拧到一块了,看来连连作法失败对小小先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没办法了,两度作法失败令到小小先生已经不敢再作第三次尝试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忍痛从怀里掏出一张紫符,贴在桃木剑上!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种紫符到底和黄符有什么区别,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了解到这种紫符叫做天师,相传是张天师遗留下来的,威力比黄符高出一半,只可惜做法已经是失传了的,而我们这一脉只得了三张,一张在很久以前已经失掉了,还有一张在这一声法场中也用掉了,最后还有一张,不久的将来也被用掉了。 紫符贴在桃木剑上后,小小先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抖擞! 只见他一手摇动三清铃,一手舞动桃木剑,口中再次念起咒语,在咒语完结的时候,小小先生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剑刺向了地面。 “轰隆!” 桃木剑剑尖贴着的那张紫符化作一道闪电钻进了地下,顿时,屋内卷起阵阵阴风,老爹和外祖父忽然感觉到有点冷,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衣物。 老爹和外祖父除了觉得有点冷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他们看不到我和小小先生所能看到的景象。 如果说之前一直很好奇地府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现在我却有点胆怯了,眼前除了一个灰蒙蒙的大洞之外,别无它物,最主要的是这个洞深不见底,我很怀疑要是我从上面跳下去会不会把我给摔得稀巴烂。 “快点,我快撑不住了!”小小先生双手扶着桃木剑,脖子都涨红了。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想回头也已经晚了,更何况我并不打算回头,提前引魂灯,眼睛一闭,往前一跳,整个灵魂“嗖”的一声掉了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朵依旧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睁开眼前一下。 你家大爷的!这地府到底离地面有多深啊,都掉了这么久了,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底在哪,再加上通道的四周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我一下子便慌了,虽然我已经经历了不少的大场面,但是······ 大家不要忘了,我那一年才十岁多啊! 就这样一直往下掉,也不知道掉了多久,我慢慢地停了下来,就像轻轻飘落在地面上一样,没有太大的感觉,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黑蒙蒙的一片,很难想像如果是一个大活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子时到公鸡起鸣只有那区区两三个时候的时间,稍微停了一下后,我便沿着脚下的石仔桥一路往前行,走了没多久,我便看到了一条河,这条河很长很大,但我可以肯定这一条并不是传说中的忘川河。 因为, 哼哼!河的上方有一道大石桥横跨两岸,石桥的前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界河桥! 也就是说这一条其实是分隔阴阳的界河! 踏上界河桥,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对岸,正想踏入地府的地界,两个鬼差突然间冒了出来!这两个鬼差除了长得不长人之外,一个青头一个红头之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只不过“他们”的脖子上俱挂着一条手臂粗的锁鬼链,专门用来锁那些乱闯阴阳的鬼怪的。 “我呔,哪来的小鬼,竟然敢乱闯阴阳界,念你年纪尚小,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绕道黄泉路作登记!”左边那个青头鬼冲着我喊了一声。 新鬼走黄泉路进地府是规矩,千万年来无人可破,不过。 我可不是鬼! “两位鬼差大人。小人阳间阴作人,奉法旨到地府办事,还望两位鬼差大人放行。”我先是作了个揖,然后从怀里取出小小先生交给我的通关符文,递了过去。 阴作人是所有道士离魂下地府办事的自称,意为作为人行走于阴间,而通关符文则类似阳间的引路碟,拥有此符文方可以活人的身份在地府中行走,否则会被鬼判以擅闯地府为名,强行剥去阳寿。 “阴作人?阳间什么时候有这么小的阴作人了?”很显然,两位鬼差对于我的年纪还是蛮好奇的。 “小子三岁入门,算是略有所成了,如果代师办事,年纪虽小,但却足以!” 鬼差跟大清朝衙门里的衙差差不多,只要你的口气够大,他们一般都不会为难你,反而会更加恭敬为你办事。 果然,青头鬼差接过通关符文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便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意对我说: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魄,他日必成大气!” 我看到那似哭非笑的笑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从怀里掏出小半扎纸钱塞到他手里,说:“鬼差大人说笑了,小子也只是普通人一个。” “天师真会说笑,哈哈哈!”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青头鬼收入纸钱后,连称呼都变了,就差没和我称兄道弟了。 “不知道天师这次来所为何事啊?” “是为了一桩陈年的案子,大概有十余年了。”招魂请鬼无论是在阳间还是阴间都是一件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不明说,人家也就不会刁难你,如果你敢在人家地底吆喝着要把他们手下的鬼带走,那他们面子自然搁不下,自然也不会让你得逞,这跟官场上说话一样,有些事,大家知道就好,没有必要弄得满城风雨。 “哦,这么久了?那可有点麻烦了。” 青头鬼略有深意地看着我,我虽然小,但并不代表着我不懂人情世故,这个鬼差分明又想捞好处了,我虽然很不情愿做这种事,但人家的地盘,还是人家说了算,于是我识趣地又塞过去一把纸钱,青头鬼接在手上掂了一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我说:“老弟啊,我见与你投缘,便支你一招吧!” 你家大爷的!你是和我口袋里的钱投缘吧,我心里虽然是骂骂咧咧的,但是小嘴还是甜甜地说:“还望鬼差大人赐教。” “你看,见外了不是,我都叫你老弟了,你也不妨叫我一声老哥得了,反正我也就三百来岁,比你大不了多少。” 你家大爷的!都比我爷爷的爷爷还要老了,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大哥,我看着那鬼差的那张嘴脸,恨不得啐他一脸,说:“是,是我错,还望老哥教我!” 没办法为了母亲大人,为了老爹也为了自己,就算再恶心,我也只能捏着鼻子吞下去! 第二十四章 阴司衙门 如果大家都遇上一个比你大上好几轮鬼,和你称兄道弟的话,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待,坦白讲,我不是很喜欢。 眼前这只青头鬼差,为了蝇头小利便可以称兄道弟,这种鬼铁定不会是什么好鬼。 不过朝里有人好办事这句话说的总归没错,在收了我的好处之后,青头鬼差笑嘻嘻地对我说: “其实要找到陈年老鬼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但却并非毫无办法,事实这鬼跟人一样,都是有各自的管辖区域,每一只新鬼进地府的第一时间都会被押解到判官面前进行审判量刑,经过量刑后便再由鬼差押解到阴司衙门,由阴司官进行登记造册,然后再由阴司官根据量刑的多少分配到各区受罚,或者排队等求轮回,所以你要找老鬼的话,最好先到阴司衙门走一趟。” 阴司衙门?听了青头鬼差的话,我不由得暗自思索起来,按照小小先生的方法,我到了地府之后需要驱动法术,通过我母亲生前的衣物找到母亲的位置,不过这个方法有个坏处,只能感觉到大致的方向,不能准确地找到位置,看来这阴司衙门铁定是要走上一趟的了。 “不知这阴司衙门所处什么位置,还望老哥教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到阴司衙门一趟,我便不得不问明他的位置。 “嘿嘿,这阴司衙门离这可有一点远,在鬼城的东边!” 鬼城的东边? 你家大爷的!我根据判断,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鬼城的西面,要横跨整个鬼城才能到达东边去,这个距离还叫有点远啊?我差点没忍住跳起来,给那青头鬼一脑勺的冲动。 “嘿嘿,老弟还请放心,老哥既然能叫你到阴司衙门去,自然有老哥的办法。”青头鬼差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转眼又开始挑逗我了。 “什么办法?”我一下子接起了话题,没办法,为了长到母亲的鬼魂,就算再被勒索一回,我也心甘情愿。 不过青头鬼差似乎没有再勒索我的打算,把我拉到了一旁,悄悄地对我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第三个路口,那里有几家车行,其中有一家叫做行千里,是我小舅子开的,你去到那里后,跟他说是我介绍你过去的,叫他给你安排一辆快车,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去到阴司衙门了。” “如此一来真的要谢谢老哥了!”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都是兄弟嘛,互相帮忙嘛!” “是,是,老哥说的是,对了,还请教老哥的尊姓大名?” 一人一鬼,两个家伙聊了老半天,直到这一刻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实在可笑,坦白说我一点也不也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不是还有可能要利用上“他”的关系,我也不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哦,对!老哥糊涂了!”青头鬼差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装着一幅不好意思的样子,自我介绍说道:“老哥我姓夏,名建仁,不知老弟如何称呼?哎,别跑啊!” 下,下贱人?我一下子被这王八之气所击倒,恍惚中又感受到了当年被雷劈了一下的那种感觉,瞬间遁走,不敢多停留半刻。 离开青头鬼差的视线后,我找了一块无人之地,额,不对,找了一块无鬼之地,掏出了母亲生前的衣物,作起法来。 并不是我不相信青头鬼差的话,只是由西边去到东边毕竟要浪费不少时间,我倒不如先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母亲的大概位置,如果就在附近的话,也省得来回跑。 烧衣寻主,是一种很讲究计算的方法,幸亏自小我就跟在小小先生身边学算帐,总算也知道一加一是等于二的。 我从母亲生前的衣物中撕下一角,借用引魂灯的灯火将其点着,然后开始计算起来。 别以为这些衣物已经烧了一次,就再也点不着了,实情并非如此,从阳间烧下来的衣物,到了鬼魂的手上是可以用鬼火再烧一次的。 趁着衣物被点燃的光景,我快速地计算起来,三寸阴苗,三寸火,三分青烟上云素,四分阴影魂未消······ 半晌后,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计算出来的结果,于是又再撕下一角衣物,再一次计算起来。 这一次的计算结果跟刚才那一次一样,明明还能感觉到我母亲的鬼魂还在,但却始终找不到她的方向,按照小小先生的说法用这种方法计算应该是可以找到鬼魂的大致位置的,可为什么一连试了两次我都找不到呢? 我的心忽然慌了起来,我在担心会不会是母亲大人的鬼魂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再犹豫,我撒腿便往青头鬼差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很快便去到了青头鬼差所指的那个街口,在几间极其豪华的车行的旁边找到了行千里这间车行。 你家大爷的!居然敢骗我? 这是我看到行千里这间车行时的第一个想法,破破烂烂的车行里摆着几辆破破烂烂的纸马车,我有点不敢相信,就这车能把我活着带到阴司衙门去。 愣了一会,我拔腿便欲往旁边的车行走进去,可惜为时已晚,行千里的当家看我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自知生意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我,说: “小哥,要坐车么,我们行千里车行价格公道,服务一流,实乃探亲访友,外出郊游的第一选择啊。”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旁边车行的小二便已经忍不住开始挤兑了。 “是啊,价格公道,车顶没罩。” “去,去,说什么呢,我刚会废纸把车顶给补上了,怎么没车顶?对了客倌,你这是要去哪?” 那个当家似乎很怕被人抢走了生意,没等我回话,便已经将我拉进了行千里车行。 好吧,既然来了,我也不妨一试,况且观他的这个阵势我要是不坐他的车,估计不能活着离开的。 “我想去趟阴司衙门,要多长时间?” “阴司衙门?那地方可有点远,估计得要小半天吧!” 你家大爷的!我一屁股软坐在地上,说好的一盏茶时间呢? “我有急事,能不能给我找辆快点的车?我是你姐夫夏建仁介绍过来的!”我已经是绝望了,此时提前青头鬼差的名字,也只是把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了。 “哦,你是我姐夫介绍过来的?你怎么不早说呢,行,我给你安排我们这里最快的马车,一盏茶的时间准到!” “一盏茶的时间真的能到阴司衙门了?”不怪我不相信,前面你才说完要小半天,转过头来你又跟我说只要一盏茶的时间,我可没时间浪费,还是问清楚点好。 “放心吧,我崔牛说一盏茶的时间,就一盏茶的时间!”崔牛拍着胸脯,誓誓旦旦地说。 只不过, 我一听他的名字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吹牛?不要这样好不好。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便看见那崔牛从车行内拉出一辆“精致”的小马车,是真的很精致,就算我这个十余岁的小屁孩也只是恰恰能坐得下,更可恨的是,拉车的还要是一头瘦老马。 这能行吗?一盏茶的时间真的能赶到阴司衙门去吗? 我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在看到这间车行破落的样子就应该拒绝崔牛,果断离开,现如今,我已经被他以行车速度过快,很容易被甩出去为由,绑在了马车上,想走也走不了。 夏建仁、崔牛莫要坏了我的大事,否则就算这是地府我也一定要灭了你们,我心里暗自发誓,人却是已经绝望了。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当崔牛一鞭落在那匹瘦老马身上时,我感觉到了一阵风声。 “呼呼!”眼前的影像在飞速后退,我感觉自己的皮都要快被吹掉了,真的很快,出乎意料的快,快到我还没认清楚路,马车已经停在了阴司衙门外。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时间,真的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便从鬼城的西边来到了东边。 “来,拿去,在这里等我。”我给崔牛塞了一大扎纸钱,让“他”在门外候着,我觉得这或许是我找到母亲大人并且能及时返回阳间的关键。 崔牛一年到头也难得遇上一个像我这么豪气的客人,接过纸钱后自然是小鸡啄米般答应了下来。 眼看着我到地府已经有一会了,不能再耽搁,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我便直接走进了阴司衙门。 你家大爷的!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到眼前这一条长长的队龙,差点没疯掉。怎么会有这么多鬼跑来录记?如果我也要排队的话那岂不是要等上一个月? 没办法了。虽然很没品德,但为了我老爹能见上我母亲大人一面,我不得不使出一些卑劣的手段。 我悄悄地把一名阴司衙门的鬼差拉到了一旁,给他塞了点纸钱,希望“他”能给我引见一下阴司官,可“他”的一句话却打破了我的美梦。 “阴司大人陪着三姨太去打马吊了!” 第二十五章 刘师爷 阴司官陪三姨太去打!马!吊!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几经周折来到阴司衙门居然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这个该死的阴司官居然利用公务时间去打马吊,简直是渎职。还有那三姨太居然在阴司官上工的时间拉“他”去打马吊,这简直是公仆私用啊!!! 到现在为止我每每想起这一幕都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幸亏那个时辰没有电脑、没有微博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否则以我的性格我铁定会帮“他”,大肆宣扬一下“他”那鞠躬尽瘁陪小四打马吊的精神。 可惜没有,所以只得在心里大骂了几十回。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既然阴司官都不在这里,那么这一群鬼还在这里排个鬼队啊!看样子分明是有人在办公的呀! 心念一转,我又给那只鬼衙差塞了一叠纸钱,问道: “衙差大哥,不知道现在衙内可有人在当值?”这一声大哥叫得我心里发寒,但没办法,为了打好关系还得向那青头鬼差借用此招。 果然,鬼衙差收了好处,笑容也多了起来,不过,你笑归笑,你掉眼珠干嘛?这是要吓我吗? 坦白说,当时我还真被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强装镇定,捡起了那双鬼眼珠,递还了鬼衙差。 鬼衙差冲着我咧咧嘴,把眼珠子塞回了眼窟窿里。 “见笑了,见笑了,没吓到你吧,死的时候,眼珠子被人挖了出来,面上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掉出来,没有吓到你吧!” “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啊当年就是因为得罪了······” “英勇啊,衙差大哥,不过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见那只鬼衙差居然打算发表一篇讣文,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毕竟我的时间可是很有限的。 “哦,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那只啰嗦的鬼衙差嗒了嗒嘴,一幅意犹未尽的感觉。 “哦,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鬼衙差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问了我一句。 你家大爷的!你的记性还能再好一点吗?我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耳光,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这么做,只好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 “阴司衙门内现在可有人在当值?” “没有啊。怎么可能有人在当值呢?”鬼衙差眼睛瞪得大大,一惊夷的表情,而那双眼珠子再一次掉落在地上,不过这一次,我可没有心思帮他捡。 小小先生的寻魂法术不灵光,阴司衙门又没有人当值,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找到我的母亲,难道就这是天意? 鬼衙差掉眼珠都已经掉出经验了,转眼间就已经把眼珠子重新塞了回去,小声嘀咕道:“真搞笑,阴司衙门怎么会有人在当值呢,当值的都是鬼啊!” 这一句话有如一道闪电劈进我的内心,我连问道:“衙差大哥的意思是阴司衙门里现在有人,不是,有鬼在当值?” “那当然了,若是没有当值,阴司官的工作谁来做?‘他’又怎能抽身去打马吊!” 我管“他”到底是去打马吊还是打马屁,只要有人在,不是,只要有鬼在,能帮我查到我母亲的鬼魂就行了。 “衙差大哥,不知道当值的是何鬼?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引荐,当然可以啦,不过当值的是师爷那个老鬼,脾气有点倔,可能有点麻烦。” 鬼衙差搓动着两指,装着一幅为难的样子。 你家大爷的! 怎么阳间阴间的衙差都一个模样?真是印证那句老话,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不是莫进来,而是根本就进不去。 不过, 不就钱吗?小爷有的是! 我随手抽出一叠纸钱,强忍着砸“他”一脸的冲动,递过给了鬼衙差。 “嘿嘿,老弟,你这是干嘛呢,太见外了吧!” 你这嘴上说着不要,为嘛子还要往怀里塞?我实在忍不住了,抛弃道德与良心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眼前这鬼衙差全家的亲属,其实我很想问候一万遍的,但是时间上来不及啊! “来,跟我来,我带你从后堂进去!” 在鬼衙差的带领下,我很快便进入了阴司衙门里,在那里我看到了一精干的小老头正伏首给报道的新鬼登记造册,从他的衣着打扮看来生前应该是个书生。 看到“他”那幅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样子,我既开心又有些不忐忑,开心是因为终于遇到一个像样的鬼了,忐忑是因为我不知道“他”肯不肯为我打开方便之门,这种拥有书生风骨的鬼,铁定是很顽固的,估计行贿是行不通的。 “刘师爷。” 鬼衙差喊了一声,那刘师爷听到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哦,原来是王衙士啊!怎么到下工时间了?” “还没呢,还没呢。”鬼衙差指着我说:“这不,我阳间有个亲戚的小娃子下来了,他也没造什么孽,我想你帮他造个册,好让他早点去休息。” “哦,是吗?”刘师爷瞄了我一眼说道:“哎哟真是可惜了,年纪这么小就下来了,最近阳间也太乱了,这种小娃子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来把量刑文碟给我,我帮你登记造册。” “哎哟,谢谢刘师爷了。”鬼衙差说完又推了我一把,“还快点把量刑文碟交给刘师爷。” 你家大爷的,你才死,你全家都死了!我听了鬼衙差的话,恨不得给他一耳光,能不能别乱说话呢? “刘师爷!” 面对这种认真工作的人,我一向是很尊敬的,所以我先是作了揖,然后解释道:“其实小子这次来并不是来造册的,而是有事相求的。” “嗯?”刘师爷瞥了那鬼衙差一眼,似乎有些不悦。 “那个啥,我外面还有事,先出去了。你们聊,你们聊!” 这个鬼衙差的脑子倒也转得快,唯恐刘师父责怪于“他”居然像条黄鳝般“哧溜”的一声,跑了。 这下子,刘师爷不爽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道:“这里是阴司衙门,主管造册,不理冤情,有什么冤情去找量刑官,陆铁判!” “刘师爷,小子此行确是有事需要阴司衙门的帮忙,并非有什么冤情!还望刘师爷能帮我一把。” “说说看!” 听到刘师爷的口气有些松动,我心中大喜, “小子乃道门中人,此行下地府是为了寻找一个叫做王玉兰的鬼魂。” “你是道家的阴作人?”刘师爷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我! 看到刘师爷的反应,我恨不得抽自己耳光,说什么不好,非得要说自己是道门中人,这不是在读书人面前挑刺吗?且不说读书人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论,单凭一个是儒家,一个是道家这个点就已经够刘师爷反感好一些日子了。 “难怪现在阳间的世道这么差,这么乱,小小年纪居然不去读书报效朝廷,跑去学乱术,哼!” 果然,不出我的所意,刘师爷果然发难了,不过你把世道之乱推到我等的身上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清朝的读书人还少吗?有志之士少吗?大刀王五,戊戌八君子这些人还少吗?还不是敌不过你们这些愚忠封建派和慈禧那个老太婆? 但我又不能这样反驳“他”,就慈禧怎么坏,朝廷怎么乱,这些封建派的读书人始终是不会将罪怪责于他们,他们只会在庙堂上、乡野间、青楼内挽袖摇扇大骂皇帝作昏君。 骂得越响就越受欢迎,骂得越好就越容易得到权贵的重视,说句难听的,他们就是用所谓的读书人的风骨去换取朝廷的亲睐。 既然不能用实话反驳,又得罪了刘师爷,那我就只剩最后一方法了。 “刘师爷,虽然我是道门中人,但并不代表着我不曾读书。” “你读过书?”刘师爷眯起眼睛看着我,很是不屑地说道:“那好,我出个简单的对子,你若是对得上,我便帮你这个忙如何?” “这个,好吧,还请刘师爷赐教。” “庙堂空道!” 你家大爷的! 这四字联不是明白着打脸吗,庙堂也就是朝廷,空道,就是容不下道士的意思,这刘师爷的敌意很深啊!看来我得好好对上一对才行,不但要对得工整,还要对得“他”无话可说。 看着我皱起了眉头,刘师爷很是得意,冲着我说: “你要是实在对不出来,可以好好回去想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就什么时候再来吧!” 可恶,太嚣张了,一个老鬼而已,居然敢在道爷面前耍脾气?看我不收拾你。 心念一转,我忽然有了一个好对子。 “不用了,我已经对出来了。” “哦?”刘师爷露出一幅不相信的表情。 哼哼,让你小瞧人,出一个这么简单的对子,活该栽在我手里,我心里埋汰了几句,当即说出了下联。 “乡野无书!” “你,你放肆!”刘师爷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甚是可笑。 ps虚命是不会对对子的,一切只为了效果,如果对得不工整大家可别往心里去。 第二十六章 屋外的女声 自古以来,朝廷以科举选拨人才,到了明朝以后这种科举制度更是到了一个无理的境界,是以八股文为其标准。 何谓八股文? 顾名思义,八股文就是指文章的八个部分,文体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当时的科举,八股文要用孔子、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 所以对对子几乎是当时所有读书人都在把耍的玩意,刘师爷自视才高八斗,不将我放在眼内,更随口出了一个上联用于讽刺我等道门中人人,殊不知我们道门中人可不是只会择日、起名,我们也是读过书的。 一句乡野无书!把刘师父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 乡野自然指的就是乡间,无书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没有书的意思。 读书人大多读的是孔子的文章,而孔子的思想是有教而无类,可现实中偏偏有许多乡间的小孩子无法像富家子弟般读书成材,我借用此句讽刺了刘师爷,“他”又怎能不怒呢。 不过读书人大多还是有一个好处的,他们通常的都是非常讲信誉的,至少在当官以前是那样,所以纵然刘师爷气得乱蹦乱跳,但也不至于赖账。 “嗯,查到了!这王石庄王王玉兰已经不在鬼城里了!” “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下意识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又再问一遍,但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我一下子就蒙了,可按照我的推算母亲大人的魂魄应尚存于地府中,但怎么就没了? “她不在鬼城里,去哪里了?” 母亲大人的去向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这个问题我不得不问。 “她去轮回城了,根据时辰计算应该在天亮之以前便可以投胎转世为人了。” 轮回城?怎么会去了轮回城?俗话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的便是一个人由死到投胎至少要等个十八年才能够的呀,怎么才十余便可去投胎了? 心中疑虑甚多,我不由得向刘师爷打听起来,所幸的是刘师爷虽然顽固但也是一个正直之人,不没有因为与我相争便拒绝帮忙。 刘师爷捋了一把胡子,说道:“要是换作以往和平年代倒是十八年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安排投胎,但是近年来战事流连,死的人越来越多,地府中四大鬼城已经无法安住所有的鬼魂了,不得以,阎王爷只得请旨上苍,提前开放轮回道,以缓地府之压力,所以王王玉兰这种并没有罪孽在身的鬼自然也得了提前投胎此等好事!” 能够提前投胎自然是好事,但是一想到我老爹和外祖父眼巴巴地守在我的身边,期待我将母亲带回去跟他们见上一面的情景,我又觉得有些心塞。 也罢,小爷我今日闯一闯那传说中的轮回城。 心中有了决断,我不敢再多做停留,当即辞别了师爷,径直出了阴司衙门,坐上了崔牛的马车,急叫道: “快,去轮回城!” “好咧!” 崔牛吆喝了一声,阴马车一阵呼啸出了鬼城,一路往西而行,阴马车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但是走的时间仍有点长。 大概两刻钟左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急刹车的代价便是将我从马车上甩了下来。 还好这是灵魂体,不会被实物所伤害到,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刚想将崔牛臭骂一顿时,却发现轮回城已经到了。 “在这里等我!” 再度扔下一句话,撒脚便往城里冲。 结果。 “砰”的一声,我倒飞了回来,耳边同时传来一声暴喝。 “无魂引不得进入轮回城!” “魂引?什么鬼东西来的?” 我揉着鼻子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对可恶鬼城卫,问道。谁知道“他们”一脸臭屁,眼睛朝天看,并未回答我。 这时崔牛走了过来,说: “爷,怎么你没有魂引吗?” “魂引是什么东西?”我不得不了解一下。 “魂引就是进入轮回城的许可令啊,没有魂引是不许进入轮回城的。” “那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你啊,谁知道你没有。” 我忽然有股冲动,很想将崔牛给暴揍一顿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还需要他的帮助,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到底有什么办法进城呢?我看着守在轮回城城门口的那两个鬼城卫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我要闯进去。 跟小小先生这么久,别的本事没学会,但是制造一点小混乱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哼哼,两只可恶的鬼城卫,我来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两只鬼城卫脸上带着一分怒气。 那两只鬼城卫见状有些错愕,相互对视了一眼,想来他们还没遇到过一个在他们面前如此嚣张的人吧。 “你干什么?再往前一步我等就不客气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伸进了怀里,猛地抽了出来。 那两只鬼城卫见状自是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哼哼!害怕了吧,胆敢跟小爷作对! 我顿时便笑了,将手中之物双手捧起,低眉献笑道:“两位鬼大哥,麻烦方便一下嘛。” 当那两只鬼城卫看清楚我手上捧着的居然是两扎纸钱时,脸上的惧意全无,往前踏出一步,一鬼一扎将纸钱收入了怀里,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鬼差大哥。” 有钱就是任性,哪都能打通关节!我得意地笑了一下,举脚便往轮回城内走。 “等一下!”其中一个鬼城卫忽然叫住了我,奸诈地笑道:“我是说你可以走了,不是说你可以进去。” 你家大爷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收了我的好处便翻脸不认人? 只是不容我说什么,那两只鬼城卫一人拉着我的一边将我扔了出来。 我算是彻底没办法了,心里有些巴凉巴凉的,居然很不争气地蹲在了城门边哭了起来。 然而,我并不知道的,就在我下地府的这段时间里,阳间也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这也是小小先生后来跟我说起的。 在我刚进入地府的前半个时辰内,阳间尚算正常,然而半个时辰后,异象便出现了。 先是王家大宅内外的恶犬狂吠了起来,紧接着听到了“呜呜”的风响与及“哗啦啦”枝叶摇摆声。 风声尚未绝,我老爹的屋外便传来的敲门声,和一把温婉的女声。 “先生,小女子欲进城探亲,哪料走错了方向,远远的看到此处有灯火,所以冒昧前来打扰,不知道先生能否一开方便之门?” 这把温婉的女声自带着一分哀怨与楚楚可怜之意,这让情意一向坚定的老爹有些松动,差点就离开座位去开门了。 所幸的是小小先生及时用桃木剑敲打了一下他,才没造成恶果。 难怪蒲松龄所写的传记中总是有那么多的书生被鬼怪所迷,想来这也是读书人的通病吧。 受了小小先生的一剑,我老爹讪讪一笑,不敢作声,继续坐在了位置上。 屋外那把女声又叫唤了几声,但却始终没见有人来应门,当即改变了温柔声,变得了一把凶悍,尖锐的女声。 “臭书生,还不赶紧开门。” 声音有些飘忽,我老爹一听,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心里闪过一丝害怕,望向小小先生的目光也带上了一分感激,要不是小小先生及时提醒了他,估计现在也变成那女鬼的腹中食了。 那女鬼见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反应,便想穿门进屋。 “啊!” 糊在门上的黄符发出一阵黄光,将女鬼反弹了出去。 哼哼,这只女鬼未免也太过于小瞧小小先生的本事了,小小先生可是以无赖出名的,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小心如斯的他又怎么会不在屋内布下阵法呢。 “可恶!你们该死,统统该死!啊!” 那女声说着说着,忽然惨叫了一声。然后屋内的众人又听到了咀嚼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吃着那女鬼,而这咱咀嚼之声极有可能是它们故意弄出来的,目的自然是想扰乱屋内众人的心神,以达到控制他们的目的。 “不要慌,跟着我念,王刘氏屁股大,胸(脯)高,人又骚,男人见了都想抱,王陈氏······” 我老爹原先还以为小小先生要教他们念口诀,但他怎么也没想小小先生居然要带着他们念这些下流之话,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我外祖父。 殊不知我外祖父居然跟着念了起来,这倒让我老爹感到有些惊奇了,一向以来外祖父的威严之名响彻整个王石庄,谁曾想到他也会念这些下作之话呢? 不过,老爹见外祖父已经念了起来,而屋外的声音却越来越恐怖,他索性也跟着小声念了起来。起前的时候,声音还有点小,但在小小先生的带领下,三个人如同戏子在喝戏,抑扬顿挫倒也读出了另一翻风味! 第二十七章 智进轮回城 但凡被外邪所干扰,多数皆念清心咒以净其心,但是小小先生却是一个怪胎,一个另类的家伙,放着好好的清心咒不念居然念起那下流之词,用现在的话来说倒也是一个奇葩。 不过奇人用怪招,倒也颇为有效! 屋外的鬼怪见咀嚼之声无法吓到屋内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去,老爹和外祖皆是松了一口气,小小先生的眉头可皱了起来。 果然! 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屋外的鬼怪又生出了鬼计。 “啊!” “不要我!” “啊!” 苦苦哀求之声,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鲜红的血液洒在窗纸上、门户上,外间似乎成了一个修罗地狱。 这里可是王家大宅,听到屋外传来凄厉的叫声后,外祖父终于不淡定了,他离开了座位,扑了出去。 难道王家的人遭了鬼怪的毒手? “不要!” 小小先生急速唤了一声,但是为晚已晚,外祖父已经打开了房门。 “呼!” 一阵阴冷的大风吹进房内,差一点便吹熄了桌面的引魂灯,这盏引魂灯的作用和我手上提着的引魂灯笼可不一样,这是桌面上那盏可为我照着阴路的,一旦它熄灭了,凭借我当时的修为,肯定是无法离开地府的了。 被这一阵阴风吹过,外祖父算是清醒了过来,他看到屋外并没有王家人的影子,就连窗户上的血迹也不见了,他才知道自己上了鬼怪的当,但即想关上房门。 只是鬼怪多翻折腾无非是想屋内的人打开大门,如今大门已开,又怎么可能给屋内之人关上的机会? “砰!” 外祖父没有开到阴眼,自是看不到身前之物,只觉得一阵阴风撞在胸膛处,整个人便倒飞了进来,随即屋内也关上了。 “哼!小小恶鬼也敢放肆?”别人看不清,可不代表着小小先生看不清楚,那是一只恶鬼。 那只恶鬼闯进屋后,并没有对其他人做出攻击,反而第一时间往“我”扑了过去,想要占据我的*,替我享受阳寿和阳间的美景,只可惜急切之余,“他”并没有看到绑在我身后的护魂幡。 恶鬼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我,但是小小先生却不为所动,不屑地哼了两声,并没有出手拦截的意思。 “啊!护魂幡?”恶鬼忽然叫了出来,但他正想从我的天灵处钻进去之时,护魂幡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无风自动,闪过一道淡光,那恶鬼便被收了进入。 “王老头,赶紧回来坐着,净坏事,幸亏来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恶鬼,要是来了只鬼王,你就准备几幅棺木得了。” 外祖父听了小小先生的话讪讪一笑,坐回了座位上,不敢与其争辨。 当然了上述只是小小先生跟我说起的事,至于事实是否真得如小小先生所讲,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且不说阳间正发生的事,阴间的事更加重要。 那会我虽然已经经历了许多同龄人,甚至连大人也极少经历过的事,但是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子,一时间没办法,我居然蹲在城门外哭了起来,现在想起来,我也彼为之尴尬的。 然而鬼城卫的嘲笑却让我成长了起来。 “你瞧他那熊样,居然在哭?实在是太可笑了。” “就是,又笨又傻,反应又慢。” 这时崔牛也走了过来,“他”对我说:“爷,你就莫哭了,就算你给再给的钱,他们也不可能放你进去的,轮回城可不比一般的鬼城,没有魂引的指引,谁也不敢放你进去的,除非‘他们’喜欢被孟婆抽皮扒筋,否则······” 崔牛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我全然明白过来。 你家大爷的! 看着“他们”指着我嬉笑的样子,我的心里生起一团怒火,见过鬼吓人,刀见过鬼害人,但是被鬼讥笑我还是第一回,看着他们笑得前扑后抑的样子,我同时也有了一个想法。 我再一次从怀里掏出一扎纸钱,笑着走向了那两个鬼城卫。 “两侠鬼大哥,你就让我进去一回嘛?” “嘿嘿,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嘿嘿似乎少了一点。”两个鬼城卫的眼睛里都闪过了贪婪之色。 有门,我心里一乐,又从怀里掏进几扎纸钱,“他们”眼中的贪婪之色更加浓了。 哼!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不怕你们不贪! “哎哟,掉了,掉了!”一个“不小心”我手里捧着的几扎纸钱掉在了地上。 那两只鬼城卫见状,皆埋怨道:“说你傻,你还信,拿个东西还能丢到地上了。” 或许是“他们”谁也不相信对方吧,居然同时弯下身子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钱。 搞掂! 我心中一喜,手上的纸钱,又再一次“不小心”掉了下去,这下子,两只鬼城卫再也没空埋汰我了,“他们”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多出两双手。 捡吧,捡吧,慢慢捡吧! 我一边在心里叫唤着,一边缓缓地绕离了“他们”的身边。 然后, 撒腿便跑! 没错,撒腿便往轮回城里跑。 有了前面的对比,再结合崔牛的话,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这些鬼城卫其贪婪之心一点也不比夏建仁那只青头鬼小,只不过轮回城有轮回城的规矩,没有魂引“他们”可不敢给任意一只鬼闯进去,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鬼对“他们”行贿,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需要钱财。 因此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装着无名的样子以送钱求开路为名,期间无意将打落钱财,以“他们”贪婪的个性,“他们”一定会努力捡钱的。 果然,一切都不出我的计算,我趁着“他们”捡钱之余跑了进去。 “小鬼,你给我站住!” 开玩笑,好不容易进了轮回城,我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等鬼抓么? 冲着两只鬼城卫做了个鬼脸后,我往城内跑了进去。 其中一只鬼城卫见我嚣张如斯,便欲向我冲过来,但却被另一只鬼城卫给拉住了。 “不要追,不要喊!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让一只鬼闯进了轮回城?难道你不怕孟婆的处罚?记住没有生魂进来过。” 那只冲动的鬼城卫终于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表示认同,而崔牛则瞪大了眼珠子,他不敢相信居然会有鬼胆敢私闯轮回城,他很想离开,免得惹祸上身,但却又舍不得我身上的钱,只得硬着头皮在外面等着我。 轮回城跟一般的鬼城还真的不一样,一般的鬼城跟阳间的城市没什么区别,屋舍林立,大量的鬼魂生活在其中,形成了一个阴间的生*系。 而轮回城则不同,地方很大,但却只有那么区区几座建筑,而这些建筑的最大特点便是,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是一座座由无数石头构建成的建筑物,而不是像鬼城那些纸糊的阴宅。 地方少,最好找,很快我便在那几座建筑中找到了暂时安置鬼魂的建筑。 可是问题来了,数以万计的鬼魂当中,男女的比例差不多,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我母亲的阴魂呢,我一时间还真搞不懂。 所幸的是下地府之前小小先生曾经偷偷地塞给了我一个锦囊,并嘱咐我在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我母亲的鬼魂时才可以打开。 解开锦囊,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我缓缓将其打开了。 你家大爷的! 这叫什么办法? 小小先生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的居然是——大叫王王玉兰!!! 我看着身前万余只鬼,我很怀疑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不过我还是决定要试一下。 “王王玉兰!” “王石庄的王王玉兰!” “······” 然而我喊了老头天,始终没看到有人,哦不对,始终没看到有鬼回应我。 你家大爷的! 我就知道不能太过轻信小小先生了。 就在我失望之时,我忽然听到了一把颤颤的声音。 “你在是找玉妮子?” 玉妮子是我母亲大人的小名,能在这里叫出她小名的人,估计也是王石庄的老人家吧。 我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果然,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她的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所以庄上的人们都以其夫家的姓称呼其为石老奶奶,她是王石庄唯一的好人,至少我是这么认的。 前文我已经说过,我在王石庄几乎是生人勿近的,只有石老奶奶才不忌避这些时不时都会给我点好吃的。 三年前,她走的时候,我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得知她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百二十多岁,我还以为会是我克死她的呢。 “石奶奶,怎么会是你,你也可以投胎了。” “是啊,托你的福,阎王说我没造什么孽,反而种下了善因,所以批准我提前投胎了。”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做一辈子的好人虽然很难,但是却可以换来好处的。 “对了,石奶奶,你有没有见过我,王玉兰?” 这是我当时的问话,虽然文中我一直在写我的老爹,我的母亲大人,但是在那一会,我是不允许这样子叫他们的,毕竟对他们不好,我现在之所以敢这么大胆这般叫唤他们,完全是因为双亲已经双双投胎了,开始了新的因果,不再受我的影响了,所以我才敢那般大胆写下老爹,母亲,外祖父这些称谓。 第二十八章 年轻漂亮的孟婆 我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地府中遇到熟人,这让我感到意外之余也有一点惊喜,当即像石老奶奶打听起我母亲大人的所在。 “玉妮子那娃的时辰差不多到了,她已经到奈何桥那边去了。” “奈何桥?在哪个地方?”我问道。 “就在你后面那扇门后面!” “我后面?” 我回过身来一看,发现身后果然有一扇大门。 这扇大门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或许是一扇很时尚的大门,但在那个时候看来却是一扇很怪的大门,或者说大门上的那幅画很奇怪,是绝对夸张的油画手法。 一个人,他的身体出现极度扭曲,头脚相连画成一个椭圆,圆中画有一个大红点,远远看过去那就是一只眼睛,一血瞳! 看着这幅画,我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只血瞳似乎在盯着我。 我下意识往边上闪了一下,但是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 你家大爷的,这又是什么鬼怪? 小孩子通常很尿性,你越是吓他,他就越不怕,很显然我也是一个挺尿性的半大小子,心想不就是瞪人吗,你会,我也啊,而且我还比你多一只眼呢? 由于我不再闪避,瞪大眼珠子死死地盯住那扇大门,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老大一会时间过去了,眼睛逐渐出现一些刺刺的感觉,还有点干涩,眼泪自然就流了下来,我不由得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你家大爷的,我不是眼花吧! 就在我刚松开手的时候,那只血瞳居然慢慢扭曲起来,一点一点往上拉,那只血红的眼珠子也兀地散成一团血水向四处扩散。 那扇大门上的画变得越来越诡异,最后竟然化成了一张脸,冲着我笑的鬼脸。 一个人害怕,他便会叫出声来,但如果一个到一个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就不一定了,很显然,我当然就是处于那样的一个状态,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半点的声响。 “嘎哒,嘎哒。” “啊!” 突然如其来的声响反倒把我给吓出声来了,我定睛一看,却是那扇大门它自己打开了。 没有由来地开了! 根据石老奶奶所说,门后面便是奈何桥,但是此刻,我却有些犹豫了,我倒底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呢。 “呼······”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我一下子没站住脚,就地滚葫芦般,滚了进去。 当那股吸力消失的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鹅卵石仔路上,路的两边各有一道缓缓流淌,静若无声的河流,这两条河很深,一眼望下去,是无尽的黑,可以说得上深不见底。 我将视线从那两条河上收了回来,发现鹅卵石仔路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 “黄泉路?”我下意识地念了出来,我没有想到这便是传说中的黄泉路,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再一次左右看了一眼两边的河流,难道这便是从黄泉流淌出来的河水? 我很想伸出双手去探一下,但一想到关于黄泉水的传说,我便马上站到了路的中央位置,不敢乱动半下,我可不想出什么事了。 传说黄泉乃是地府第一凶泉,活人落在上面倒不会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如履平地,但是对灵魂之体来讲却是凶险到极点,一旦灵魂之体对黄泉之水有一丁点的接触将会马上会无形之力拉入黄泉当中,永世不得复出。 坦白说,当我猜想到这便是黄泉的时候,我不由得感到一点恐惧,下意识想要离开此地,但当我回过头来,却发现进来的大门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就算我想离开这里也休想从来时路折返,只得往前行了。 就这样,我沿着黄泉路小心亦亦地前行,一直走了大概两三刻钟左右,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朝天桥,一道青石桥,桥的这一头连接着地面,而桥的另一头则朝天而射,看不到尽头。 这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奈何桥?我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一个猜测,我的母亲会在桥的另一头吗? 等等,已登奈何桥,那是不是说我母亲将会,或者已经喝下传说中的那碗孟婆汤,抹去记忆,投胎去了? 我一下子便急了起来,抬起腿便想往桥上走去。 “等一下!” 身边忽然传来一句鬼声鬼气的话,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奈何桥头边摆着一张木桌子,桌子前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鬼,但观其神色相信已经做鬼多年,桌子的旁边也站着一名女鬼,这名女鬼也很年轻,照样子看来大抵死的时候也就二十岁左右,样貌虽然不及坐着的那名女鬼漂亮,但神色很温婉,一幅小家碧玉的样子,不过。 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跟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在叫我?” “是我在叫你!”说话并不是那名给我熟悉感的女鬼,而是坐在桌子前的那名女鬼。 “有事?”我挠了一下脑袋,搜刮了一下记忆,但是记忆中却没有这两个女鬼的印象。 “你可知道那道桥叫什么桥?”那名漂亮的女鬼并没有问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难道那不是奈何桥吗?”我反问道。 “你既然知道那是奈何桥,那又为何还敢往上走?”那名漂亮的女鬼言语间带着调笑之意。 这倒让我有些好奇了,这桥不是用来走的吗? 那名漂亮的女鬼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对我的反应反而有些不满,摇了摇头,解释道: “桥是用来走的,但是让活人给走的,走上奈何桥就没了回头路,只能一道走到尾,转世去了······” 漂亮女鬼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了,此时我已经被漂亮女鬼口中的“活人”二字给吓到了,“她”怎么知道我是活人? “我不但知道你是活人,我还知道你这一行所欲何事?”漂亮女鬼的双眼很清澈,似乎真的能将我来看透 “何事?”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她!”漂亮女鬼指着她身边的另一只女鬼,说道,眉目间还带有一些笑意。 “她?”我有些错愕,也有些疑惑。 “难道你不是来找王王玉兰的?”漂亮女鬼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王王玉兰?”我失声叫了出来,这不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吗? “你真的是王王玉兰?”苦苦寻找,突然出现在眼前,我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问了一句。 “我便是王王玉兰。”这个女鬼的声音一如“她”的外表,温婉如玉,清脆如黄鹂。 “王石庄的王王玉兰?”我又再确认了一下,这可不能怪我,万一找错对象那可就糟了。 “嗯,我便是王石庄的王王玉兰。”温婉的女鬼点了点头回答道。 “真的是你?!”我惊喜地叫了出来,几经围折我终于找到“她”,我的母亲大人。 “真的,不过你又是谁,为何要找我?”那个温婉的女鬼反问了我一句。 “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我要告诉“她”,我便是“她”的儿子,那个害死“她”的人吗? “我只是一个小道士,受你夫家所托,特来请你回去与他见上一面的。” “是复生找你来的?”那个温婉的女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只是很快又暗了下去,眼神往坐着的那个漂亮女鬼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你真的‘只’是一个小道士?”那漂亮女鬼甚是可恶,居然挑我话里的刺,所以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 可是那个漂亮女鬼却并不打算放过我,“她”说:“你说是便是了,不过,你要将她带回阳间可不行。” “为何不行?”我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因为我不答应,所以不行。”那漂亮的女鬼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你道你是谁,今天我还就要将她带着如何?”我往前踏出了一步,双眼紧紧盯着那漂亮女鬼,此时“她”的容貌落在我眼里已经不再漂亮了,“她”的笑就像魔鬼一般。 “我,我便是你们道士口中的孟婆,古往今来,还没有谁能从我手上把人强行带走的!” 孟婆?“她”便是孟婆? 你家大爷的! 谁告诉我孟婆是一个老太龙钟的老太婆的,古语有言以讹传讹还真是说的不错。 “她真的是孟婆?”这一次我问的却是我的母亲,除了“她”,我真得不敢相信其他的鬼! “嗯,是真的,她就是孟婆大神,除了得到她的允许,没有人能离开这里。” 母亲大人的话,让我一下子落入了低谷,千辛万苦找到了母亲大人的鬼魂,但却在最后一刻被拦了下来,这实在让人懊恼。 “你不打算求我吗?”漂亮年轻的孟婆忽然冲着我笑了笑。 “是不是我求你了,你便肯放我们离开?”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是!” 第二十九章 伤别离 当我听到孟婆大神否定的回答时,我差点没有忍住要把她从鬼变成死鬼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况且她是一个有职位的老鬼,可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你那到底想怎么样?”坦白说,我不相信她没有企图,如果她真的是别无所求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将我母亲留下,早就让她去投胎了。 或许是看着到我跨着一张无奈的脸孔,那漂亮的孟婆居然笑了,她说:“我嘛,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便让你把她给带走。” “什么条件?”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不要管什么条件,你尽管答应便是了。” 额? 这一下子,那种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许多女鬼都是喜欢吸阳气的,难不成她想吸我的阳气? “你该不会是想要吸我的阳气吧?” 我怯怯地问了一句,谁知那漂亮的孟婆“噗”的一声笑了,就连我母亲大人也很不厚道地跟着笑了起来,娘,我可是为了你才落到这样的下场的啊,你就莫要笑了,我在心里哀嚎道。 “我要吸阳气也不会吸你的,你一个小屁孩能有多少?”孟婆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一下子便放下来了,但还是决定补充了几点:“首先杀人放火我不做,做不来,还有就是有违我意愿的事我也不做。” “你这小鬼倒也滑头,不过,算了,我答应你,日后有用到你的时候,你记着今天这份情就好了,做不做随你。” 嘿,我一听便乐了,这随我意愿这个条件真的太好了,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实力太好了,我不由称赞自己真的太机智了。 与孟婆达成协议之后,我将母亲大人收进我手里的引魂灯笼,转身便欲往外走。 “等一下!” 不是吧,还没完? 我苦着脸转过身来看着孟婆,试探性问道:“还有事?” “你就打算原路返回吗?”孟婆轻皱着眉头问道。 “有问题?”我倒是很奇怪了。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就是······”我将腰间的滴漏提起一看。 你家大爷的,它什么时候流光了? 滴漏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沙漏,每漏完一次便代表着一个时辰,到地府后我已经正反倒了三次了,现在又漏完了一次是不是说现在已经到了五更天,寅时了!或者不止寅时了。 我下子便慌了,丑时末雄鸡鸣,寅时末天将亮,难道现在已经快要或者已经天亮了? “莫慌,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跟我过来吧,这边有一条便道通往人间的,应该还有时间给你们聚一聚的,不过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她送回来,我给她挑了一处好人家让她投胎,下辈子她一定可以福碌寿三齐的。” 孟婆说完后,便领着我们往一边走了过去,我静静地跟在其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却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日后若是她提出来的条件不太过难以接受,一定要答应她,大不了就是把鸡腿让给她吃呗! 鸡腿,在那一会对我来说已经是全天下全珍贵的东西了,虽说王石庄很富裕但我和小小先生却是自给自足的,况且那个时候大清朝的经济已经开始乱了,所以并不是每天都可以大鱼大肉的,甚至有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见一回腥。 “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了。”孟婆带着我们一直走,走上了一处高台,指着下方的一块镜子说。 “从这里?从镜子能回到我来时的地方?” 我把脑袋探了出去,在镜子里,我真的看到了我老爹屋内的情况。 但是,似乎不是很妙的样子。 ······ 此时阳间,我老爹的房间已经不能用房间来形容了,四处破落,门与窗已然散开,掉落在地上,房内更是卷起阴风,透过镜子,我看到无数的恶鬼正围着他们打转,骚扰他们之余,更肆机想要夺取我的身体。 小小先生此时也是很不轻松,一手执桃木剑,一手摇动镇魂灵,脸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你再不回去,他们就撑不住了。” “从这里真的可以回去?”这不能怪我,我还从来就没听说过人能透过一面镜子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的。 “亏你还是道门子弟,难道你没听说过望乡台?”孟婆又是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 “望乡台?”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个该死的王八蛋告诉我,望乡台是在奈何桥上的?” “你说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哼,不说便不说,你要是你就马上回去,否则······”孟婆轻皱着眉头,一脸不忿。 额?闻言,我又将脑袋探了出去,镜子里面的小小先生他们又出现了新的状况,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 好吧,虽然不知道孟婆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想来她也没有必要欺骗我,于是我眼睛一闭,纵身跳向望乡台下的那镜子。 “扑通!” 有如小石入水般发出一声清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围着我身边打转的恶鬼也已经消失了。 “青木,人呢?带回没?”说话的是外祖父,而我老爹早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便将引魂灯笼递给了小小先生,自己则退到了一边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小小先生的身上。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小小先生没好气地骂了一声,转而对我老爹和外祖父说: “等下,我会帮你们二人开阴眼,记住莫要慌,莫要乱。” 老爹和外祖父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 紧接着小小先生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于老爹的眉间打了个血印,同时掐动手诀,在老爹两边的太阴穴各点了一下,然后用血指抹过老爹的一双眼皮,如是这般,小小先生又按照此法在外祖父上操作了一翻。 “好,你们睁开眼吧。” 老爹和外祖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疑惑,拉住小小先生说:“人呢,我怎么没看到人?难道开阴眼失败了?” “淡定!玉兰的魂魄我还没召出来的呢?”小小先生翻了个白眼,很无奈地说。 “呵呵!”老爹和外祖父尴尬地笑了笑。 天色尽明,小小先生也不好再耽搁,伸手撕下引魂灯笼的灯笼纸,将其扔进了火盆中。 我忽然发现老爹和外祖父的表情有些激动,想来是母亲大人已经现出了形来了,小小先生则悄悄地退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对我说:“小王八羔子,你要不要开个阴眼看看。” 看阴眼? 坦白讲在那一瞬间,我确实有想过来开启阴眼,但仔细想了一下,我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样也好,我可以省点力气,一只大公鸡,亏大发了。”小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壶小酒,灌了一口。 这个小小先生,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实在让我哭笑不得,所以我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 “咳!” 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郁闷,还是那酒真的太烈了,我一下子便被呛到了,结果不但酒被小小先生抢了回去,还被他埋汰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是记不太清楚了,大抵是说我不懂得喝酒这一类的话吧。 那一口酒虽说没有下喉但却让我醉了,明明看到老爹和外祖父的嘴巴张合,但我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和母亲大人说了什么。 时间对于无聊的人来说,总是那么难捱,但对于有需要的时候来说却是过得那般快,转眼的时间,东方便隐隐有些发白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孟婆的吩咐,在天亮之前,母亲大人的魂魄一定要赶回地府,否则错过了轮回,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了,这可不是我所愿意的,所以我走到了老爹和外祖父跟前,说: “时辰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了。” “能不能再多待······” “不行!”我很是无情地打断了老爹的哀求,看着他悄然暗下去的眼神,和滑下的泪滴,我知道他很舍不得,而我则很无情,但又能怎样?我不得不这么做,更何况人鬼本两途,本不应两相交集,只是因缘际遇两相逢罢了,该分离的时候还是要分离的。 我有心不想去听他们之间的道别之话,但是, 我站得实在太近了,想听不见都不可能。 “玉兰,你好好去投胎,去个好人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父亲都一样,在子女的面前,他们永远都是那么硬朗。 相比起外祖父的干脆利索,我老爹就显得逊色多了,一句话都没说完,喉咙便堵上。 “玉兰,我,我······” 终于母亲大人的魂魄还是走了,我虽然一直没有开到阴眼,但从母亲大人温婉的性格看来,她该哭得厉害,很伤心吧。 送别母亲大人,转过身,我终还是忍不住,落下了几滴眼泪,同样落泪不止我一人,还有我老爹,我外祖父。 至于小小先生有没有哭,我就不知道了,他似乎已经喝大了。 那时候的感觉,请原谅我无法言语来描述, 第三十章 府衙大人的邀请 生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你完成一件对于你来说一件重大的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 激情,动力,还是生活的意义,说不清楚的东西,回头看看进了地府一回虽然说遇到不少麻烦,但总的来说,并不刺激,和动人心迫,我之所以写下来,完全是因为那对我而言,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地府一行之后,我和小小先生的生活再次回复了正轨,当然了所谓的正轨就是我吃苦头的日子,扎马步,打拳,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实乃无趣,一直到某一天,那一天我又大了一岁。 那一天,如同往日,我正在扎马步的时候,一个捕快来到了王石庄,在外祖父的带领下急匆匆到了后山。 “小老头,出大事了。”那个捕快还没见到人便嚷嚷了起来。 “牛捕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小先生从竹椅上坐了起来,猛嘬了一口水烟。 “你还不知道?出大事啦。” 牛捕头,牛大力,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像牛一般大力,这样的男人本应该是一个真汉子,但却因为他拥有一个非凡的本事变得毫无男子气概。 他拥有着将小事化大的本领,这种本领使得他能够把踩死一只蚂蚁事情描绘成一件杀人放火的恶劣事件,所以此时他口中的大事,让我和小小先生下意识给无视了。 “老牛,有没有给我带酒啊!” “还喝酒?出大事了。”牛大力一屁股坐了下来,抢过小小先生手中的水烟筒“扑哧”、“扑哧”地抽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 “小鬼,你在学功夫啊,嘿嘿!这年头谁还学功夫?洋鬼子鬼枪给你来一枪,你还不就巴凉巴凉了?” 这个牛大力张口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话还没说上两句便让人抓狂不已,若不熟人,铁定会揍他一顿。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一翻话说得在理,至今我都无法想明白,明明火药是我们发明的,但却为外人所用,受伤的还是我们,实乃可笑也。 “怎么今天来是不是请我到青楼喝花酒,看如烟?” “呸,如烟得花柳死了。” “真是可惜了。”小小先生露出悲悯天人眼神,吐出一口浓烟,落寞道:“我听说她功夫老好了,没想到没机会去尝一下。” “嘿嘿,你真想?” “谁不想,就是太贵了。”小小先生摇了摇头,又嘬了一口烟。 “有免费的,想不想要。”牛大力冲着小小先生挤眉弄眼起来。 “免费的?”小小先生白了牛大力一眼,“滚,也不嫌脏!” “说什么呢,我告诉你,风月楼来了个新人,听说还是处呢。”朱大力很自觉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就拉倒吧,是不是处你都没份,你有钱吗?” “嘿嘿,我没有,可陈大人有啊?”牛大力又是猥琐一笑。 “陈大人?”小小先生忽然把椅子往边上挪了一下,说:“你要做大买卖,可不要找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就拉倒吧,要做大买卖也不找你啊,瞧你那身骨板,一拳就能打碎了,还做什么大买卖?”牛大力很不屑地上下瞄了一眼小小先生的身骨板,可他这么一说,小小先生不乐意了,站起来,挽衣拉袖,瞪着他说: “怎么的,想练练?别忘了当初是谁被我摁到水里去的。” “我,我那是敬老,好吧。”牛大力就是牛大力,嘴上怎么也不肯吃亏。 “要不再来试试?”小小先生充满挑衅的眼神,让牛大力不禁往边上缩了缩,瞬间转移了话题。 “别闹,有正事。” “哦,对,你刚才说怎么可以免费逛一趟青楼?” ······ 我总是知道为什么牛大力会成为小小先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这两个分明就是一对流氓啊,凑到一块怎么就跟香港电影里那些小混混一样,不是谈女人就是聊女人。 忽然我见牛大力忽然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把脑袋凑到了小小先生的身边。 我心想这个两个流氓又在这里讨论下作之事了,义愤填膺地把耳朵竖了起来,期待能一探究竟,我这才知道牛大力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原来府衙大人的四姨太家出事了,四姨太的爹爹和弟弟在三天前被人给杀了,然而时至陈大人依然没有找到破案的线索,死因很明显,但却苦于一点证据也没有,府内新任的仵作就连凶器是什么都验不出来。 在四姨太一哭而闹之下,陈大人的头发一夜全白了,情急之下想起了小小先生这个老仵作期待他能为自己找到破案的关键,也就是那把凶器。 说到这,不得不提下陈大人四姨太娘家的事,四姨太娘家姓叶,是我们高凉一带最出名的雕刻家族之一,他们善以红木、荔枝木、龙眼木制作家私,手艺一等一的好,其中描龙刻凤本事更是独帜一家,据说雕出来的东西跟活物差不多,也就因为如此在这之前,我还没有机会一睹叶家雕刻的光彩。 叶家生意遍布整个岭南。高凉府内大部份有钱的人家都是自他家订做的家具,自从其家中三女嫁与陈大人之后,叶家的生意做得更广了,地位更加稳固了。 言归正传! 听着小小先生和牛大力二人在那里嘀咕着要收陈大人多少银子,我忽然替陈大人的钱袋伤感起来,希望它胖点吧。 小小先生和牛大力二人都是流氓,一翻商量下来,他们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进城是必须的,但不能太焦急了,太急了就掉价了,所以他们二人在日至中天的时候才不紧不慢地往城里走,他们可是算好了的,这个点正是午饭的点。 果然,有求于人,态度也变得很不一般了,以前每回见陈大人的时候,他总是很傲慢的样子,或许那也是读书人的风骨吧。 今天却大不一样了,头发微白且絮乱,两眼发黑,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完全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一见我们便热情上前,握手抱拳的。 “小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大人叫到,小的怎么敢不从,若不是我早上有事去了一趟临村,与牛大力错开了,我早就来拜会大人了。” 无耻!小小先生实在是太无耻了,明明早上他是在和牛大力计算着陈大年,陈大人。此刻却说得如此义不容辞,实在是太无耻了。 “哪里话,哪里话,先生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陈大人老泪纵横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忍心,但为了心爱的大鸡腿,我还是决定三缄其口。 “不如,我们先到去苦主家检验一下尸体?”陈大人建议道。 “咕咕!”小小先生的肚子很“不适宜”地叫了起来。 小小先生拱了拱手说:“大人见笑了,来得太匆忙,都还没来得及吃饭。” 这时,牛大力悄悄地走到了陈大人的身边,小声说道:“大人,朝廷不养饿兵啊,再说了,万一他饿到眼花,到底可检不出什么结果了。” “这个······” 小小先生见陈大人有些迟疑,那肚子又很“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 “哎!”陈大人叹了一口气,冲着身边的狗头师爷说:“马师爷,去帐房给牛捕头支三两银子。” “是,大人!”留着三撇胡子的马师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大力啊。” “卑职在!”牛大力躬腰行礼。 “带先生去吃顿好的,完了把他带到叶家,我在那边等你们。” “是,大人!”牛大力也不怕被陈大人给逮到,竟然冲着小小先生挤眉弄眼,甚有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大人又跟小小先生打了个招呼,甩了甩手便走了。 拿到银子后,我们一行三人去了当时高凉府最出名的酒楼,点了一个烧鸭和一只白切鸡,那时候的鸡鸭可不是现在那些一个月长三斤的激素鸡鸭,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走地鸡鸭,那种美味,那种口感是现代人无法能享受得到的。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了嘴软。既然拿了别人的银子吃饭,我们除了要吃得好之外,还是得办事的。 所以我们一行三人饱餐过后,便急匆匆地去了叶家。 此时叶家已经高举素稿了,高门大宅外也已经挂起了大白灯笼,不过小小先生刚走到其门前,便止住了脚步。他皱着眉头说: “有古怪,这间大宅子是难得的寿碌双齐风水格局,怎么会出现横死呢?” “你还会看风水?你拉倒吧。” 牛大力拉着小小先生便往里面闯,根本不在意小小先生到底说了什么。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虽然他是小小先生好朋友,但是小小先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懂道术的事,或者这样说吧,在我出生之前,全天下似乎就只有三人知道小小先生懂到道术,一是小小先生的师父,一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就是我外祖父,我至今都不明白小小先生和我外祖父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一章 断头凶案 叶家的实力非凡,凶案才过去不到三天,家内便已经素稿高挂,和尚、道士一大堆,就连上好的柳州棺木也已经摆在了正堂。 我和小小先生,还有牛大力三人走进去的时候,叶家以四姨太母亲为首的一房嫡系正拉着陈大人哭喊着要捉拿凶手,其言辞不乏指向叶家刚进门没多久的六姨太,因而我们也只好揖手位列一旁,装着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任由他们呼闹下去,毕竟我们又不急。 “老爷,你看,以前我爹又不是没纳过妾,可这一次我爹不过纳妾才半个月,便遭遇横死,其中必定有蹊跷。还望老爷给我爹查明真相,严罚恶人!”说话的正是陈大人的四姨太,她一边假装着低头抹眼泪,一边望向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 “是啊,贤婿,你身为一方父母官,可你的岳丈和小舅子死于非命,这不是打你的脸吗?若是你不尽快查出真凶恐怕你的威名会全无吧。”四姨太的母亲,叶吴媚娘,随即附和道,此举之意大有向陈大人施加压力的意。 “是,岳母说的是,小婿定当尽快查明真相。”陈大人随声应道。 “大人,我虽然与卓文成亲不久,但论律法,我也是他的一名妾侍,所以我斗胆托大一下,唤一声爱婿,你须知道你身为父母官,一定在秉公办理,不要因为某些人说了些什么贼喊捉贼的话语便草草下了定议,当心英名尽毁啊。”别看六姨太年纪轻轻,但观其言行,可不像一般的女子,妖艳之下藏得一幅伶牙俐齿。 “小狐狸,你说谁贼喊捉贼呢?”叶吴媚娘是个泼辣的妇人,说起话来很容易激动,一激动声音也尖了起来。 “谁应我便说的谁。”六姨太也是一个极不易相处的主,说起话来专给别人挖坑。 “你,你······”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叶家上下几房的女人凑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戏班子了。 此时的陈大人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这便是睡了人家女儿的代价,睡的时候爽加快,所以在这种时候也只得当个应声虫了。 目光来回闪避,陈大人终于见到了站在一下堂看热闹的我们,当即挥手把我们招了过去。 “既然来了,那马上开始吧。” “是,大人。”小小先生应了一声,便欲打开灵堂的两幅棺木,进行验尸。 “你干什么呢,我们家老爷都已经安息了,你还要骚扰他。” “就是,就是······” “不会是做贼心虚,所以不敢开棺吧。” “我可怜的相公,我可怜的儿子啊,死后还要被人家给开棺啊。” “······” 小小先生的这一举动,可算是捅了马蜂窝,灵堂内再次吵闹起来,不过这也难怪叶家人会有如此的举动,古往今来,我们国人都讲究入土为安,盖棺不论,开棺验尸虽然自宋朝以来便有了法律,但是在老百姓的眼里,还是不可为之的事,所以小小先生悲催了,差点没让叶家上下的口水给淹没。 “大人。”小小先生瞥了陈大人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意思却是很明确,你说什么办吧,不让我做,我便收工。 原本便变叶家上下吵得头晕脑胀的陈大人,差点没给气疯了,心想,要查真凶的是你们,不让验尸的,也是你们,不验尸查你妈个屁啊。此刻被小小先生这眼神一看,顿时爆发了。 “都别吵了。” 官就是官,一声厉喝尽显威严,叶家上下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将无尽的怒火强行压下,陈大人才又接着说:“开棺验尸,不得阻挠,小先生,有什么要验的尽管验!” “是,大人。”小小先生应了一声后,便在叶家上下那杀死人的眼光下打开了棺木,开始验尸。 “马师爷。” “在,大人。” “你随小小先生在这里,先生有什么要验的,你安排一下,同时记录一下验尸的结果。我先回衙内了。”陈大人说完,手一甩,便离开了叶家,四姨太此时也管不上亲爹,亲弟的死活了,当即娇唤,“老爷等等我。”便跟着陈大人离开了。 主心骨没了,叶家人也不好在吵什么了,只好各自散去,该吃饭的去吃饭,该打马吊的去打马吊,完全把刚才那幅欲将杀人凶手劈开两半的气势丢到了一旁。 他们这一走,灵堂内就剩下我,小小先生,牛大力和马师爷四个人了,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小先生,验出什么结果你就说一下,我在一旁记下来。”马师爷倒也尽责,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套文房四宝,细心研磨起墨来。 小小先生打开棺木后,连叫了几声“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他又不说,实乃让人抓狂。 小心检验了两具尸体后,小小先生开始口述检验报告了。 “死者应该死于,利器,或许是利器吧。” “呃,先生,什么叫或许?”马师爷明显跟小小先生合作得不是很习惯,所以······ “一种猜测,一种可能性,先记着。” 小小先生不满地挥了挥手,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言行。面对这样的回答,马师爷只得应了一声“哦”便匆匆地记录了下来。 紧接着小小先生又拿仵作工具拨开了两具尸体的伤口,然后说: “伤口处有少量木屑,估计凶手是用一把木质的武器,或者?”小小先生沉思了起来。 “或许什么?”马师爷很不识趣地打断了小小先生的思考,以致小小先生白了他一眼,说:“或许死者是死于有木屑的环境之下。” “哈。小先生果然高见,他们的确是死于叶家工场的。”牛大刀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所以当即将工场内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工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小小先生忽然来了兴致。 叶家以雕刻手艺生存,自然有些过人的雕刻本事,在那个年代里,这种特殊的技艺大都是一脉相传的,所以,叶家人在叶家工场隔成了两半,一半是由工人来制作加工的工场,而另一半则是为那些达官贵人而设立的贵宾区,所做的也是精品,这种雕刻技术也只有叶家人才能通晓。 我们一行人去到叶家工场的时候,叶家工场的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似乎不知道东主已经过世的消息。 马师爷不愧是作幕僚的料子,我们还没有说话,他便已经将工场的工头给找了过来,工头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中人进入了叶家专用的工场内。 “这便是老爷和少年伏尸的地方。”老工头指着一片地面说道,只是他的样子有些怪怪的。 小小先生左右看了看,又问了一下工长:“这几天可有陌生人进出工场?” “没有,我们的进出是非常严格的,不是客人和弟子一般是不让进的。不过······” “不过什么?” 那工头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了下来。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实在让人抓狂。 “不过半个月前,倒是有一个人来找老爷。他希望老爷能帮他做一个雕像。” 做雕像?叶家本来就是做雕像的,有人来叶家定做雕像那也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那工头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可跟一般来定做雕像的人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追问道。 “别人定做,大多都是只选一个图案,很少看到有人自己捱着木头来下单的。而那人则是自己扛着木头来的。那根木头很古怪,三人合体般粗,而且足足有四五百斤。” 五百斤?这个字数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当时的五百斤可是八百斤!再加上那工头说那人是今天扛着来的。这实在让我感到吃惊,小小先生也是如何。 “你可知道那木头用来做成什么了?” “雕像,就是那边那一尊,雕的是关二爷。本来说好三天前来拿的,结果却没有出现。” 顺着工头的手指方向,我们果然看到了一尊已经完工的了雕像,皆走了过去。 叶家的本事还真不是吹嘘的,单看一尊关二爷的雕像,就连每一根头发都雕得仔细,用一句话来形容,还真她(妈)栩栩如生的。 不过眼前这个关二哥的样子,总让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真让我又,我又说不出来。 左右看了一下,小小先生终于发话了,“把雕像带上,我们回灵堂。” 就这样,我们一行又在小小先生的带领下再次回到了灵堂。 小小先生再一次揭开棺盖,用手在尸体的上下摸了一把,这才皱着眉头说:“马师爷,麻烦回去转告大人,就说案子已经破了,请他来一趟了。” 已经破了? 小小先生的话一出,我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就这样走两圈,案子便破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们其余三个人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既然小小先生说得这么把握和底气,我们也不好追问什么,反正等府衙大人到来后,一切皆明了! 第三十二章 诡异的杀人凶器 陈大人回到府上,屁股尚未坐热,马师爷匆匆赶来,将他请回了叶家,当他去到叶家灵堂的时候,发现叶家灵堂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怎么,小先生这么快就有结果了?”陈大人正襟危坐于堂前,问道。 “回大人,杀人的凶器,已经找到,就在叶家。” “哦?还有这等事?快说凶器是为何物?”陈大人急声道。 小小先生的说法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灵堂内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句半句。 “这凶器嘛?” 小小先生冲着牛大力打了个眼色,牛大力点点头,将身后一物推了出来,此物高六尺。比一般成人还要粗壮一点,以红布裹之。 小小先生徐步走到那物身边,用力扯下红布,同时大声喊道:“此物便是凶器!” “哗!” “这怎么可能?” 当看清楚所谓的“凶器”便是那座关二爷的雕像时,所有人都叫了起来,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就连陈大人也不例外。 “小先生,莫要开玩笑,此雕像如此巨大,我相信其重量必然不轻,怎么可能有人能将其拿起,并以之杀人?” “大人所言甚是,此雕像足足有二百斤有余!但是杀人之凶器,必定是它无疑!” 那个时候的二百斤等于现在三百二十斤,常人根本难以撼动,更别提拎着它去砍别人的脑袋,所以小小先生极其肯定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包括我在内。 望着小小先生誓誓旦旦的样子,陈大人有些迟疑,他曾经与小小先生合作过将近十载,小小先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用从来都没出过错来形容都已经是一种很谦虚的说法了,但是面对灵堂悠悠众口,陈大人还需要一些举证。 “小先生,你说这便是杀人之凶器,那么我便要问一句,它是如何斩下死者的脑袋的?你有何证据?” “回大人,死者的头颅便是被此雕像手中的大关刀给砍下来的。”小小先生指着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道。 “哦?”陈大人忽然来了兴致近前细心观察起来,他试着用手抽动关二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却意外地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其半分,因为那把青龙偃月刀和雕像其实是一个整体的。 “这样如何用它来杀人?难道凶手就是抱着雕像去追砍两位死者的吗?”陈大人直指问题的核心,关键还是在于它如何砍下两位死者的脑袋的。 “非也,大人,凶手甚至可以不用出现在现场,便可遥控操纵这一切!” “遥控操纵?你是说凶手事先设下陷阱,将雕像绑于梁上,或者绑于死者的上方,待死者进入工场后落下将他们砍死的吗?如此说来,这凶手肯定便在这叶家当中了。” 大人就是大人,天马行空的思想与及侦破案件的手段,非我等所能及,他当即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当然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可能性。 “大人说对了一半,这凶手的确便在叶家当中,小人相信至于在这一刻还在。” “哦,凶手是谁?”陈大人见自己的推断得到小小先生的肯定,很是高兴,当即追问到。 “这个尚示未可知,不过杀人的方法小人已经猜到了,一旦破解开来,想必那凶手必将无所遁形。”小小先生略显尴尬,但很快便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杀人的方法上来。 “哦,快快道。” 这个陈大人很是兴奋的样子,让我感到十分之诧异,难道这叶家不是他的亲戚吗?还能开心成这个样子?很明显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我一个,小小先生也是稍稍一错愕,但很快便在陈大人的催促下,将凶手杀人的方法讲了出来。 “此雕像,并非寺庙当中的雕像,而是一具杀人雕像,是一具杀人傀儡,杀人者在其体内植入操控之物,并以邪术驱之,使得这具雕像可以像人一样正常行走活动,并且施术者可以透过雕像的双目视物,因而当凶手看到两个死者走进工场时,便施以法术,命雕像将其二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小小先生仰扬顿挫的话,就像在讲一个恐怖故事,再加上他最后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大家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陈大人便醒悟过来了,大喝荒谬! 面对陈大人的质疑,小小先生很是无奈,不过也没办法,谁叫陈大人是一个读书人呢,鬼神之论早已经被孔子之学术给打上了假冒伪劣的标签,为了力证自己所言并无虚假,小小先生当即要求陈大人允许自己破开雕像,找出那操控之物,当然了以我对小小先生的了解,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得到免费逛青楼的机会。 小小先生要破开雕像的话刚落,便遭到了叶家上下的反对,这可是别人定做的雕像,一旦破开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操控之物,他日一旦客人上门取货,他们可不好交待,毕竟于他们来讲叶家老爷的死因不是最重要的,叶家的财产才是最重要,与其为了一个未知的凶手而冒险,倒不如省点力气。 果然在叶家上下的一致下,陈大人也不敢冒着被四姨太扭耳朵的危险,替小小先生做主,所以敷衍道: “小先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得先拿出证据证明才行啊,不能随随便便地破坏别人家的财物对吧!” “大人,小人可是有证有据的!小人恳请大人准许我再次开棺!” “哗!” 小小先生此番话刚出,便又引发叶家上下的一翻讨伐,接二连三地开棺放在谁的身上也不愿意吧。 所幸的是,小小先生并不是一个讲究规矩的人,或者说他早已经猜到了众人的反应,所在在陈大人才说出一个“不”安的时候,便已经推开了棺盖。 见事已至此,陈大人也只好收起反对之声,转而发出声援:“不能放过一丝能帮助破案的线索,给我开。” 陈大人的声援姗姗来迟,显得苍白无力,但最起码其他人听到后,皆把反对之声吞了回去。 “大人请看!”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验尸刀,一刀割开了叶家老爷的胸口,当然了,他的这个举动无可避免地引得叶家上下一顿臭骂。 可小小先生是谁啊,无赖加流氓,他哪里会管这些?把陈大人拉过来后,指着叶家老爷的胸膛说: “大人请看,死者的头颅虽然被凶人砍了下来,但那却并非凶人的最终目的,凶手的目的便是死者的心脏!” 小小先生振振有词的话,让陈大人很是震惊:“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将死者的头颅砍下来后,再从其伤口处掏出死者的心脏?” “正是!” 很明显,能在一个地方连当十年八年官的人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陈大人一下子便猜到了凶手掏出死者心脏的方法,但是他的脸色并未因此变得好转起来,反而更加阴沉了。 “大人,那雕像是破还是不破?”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想在陈大人口中得到允许,在得知死者的心脏丢失后,他们的后背皆是一凉,此时他们还想知道小小先生所说的孰真孰假! 毕竟这可是一件骇人耸闻的事! 陈大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而沉声下令: “开!” 得到陈大人的允许后,小小先生当即从牛大力手上接过事先准备好的斧头,正欲一斧头破开雕像的胸膛时,意外出现了。 那尊雕像它动了,它挥动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狠狠地一刀砍向小小先生,似乎在责怪小小先生拆穿了它的伪装。 雕像超乎常理地动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吓得叶家上下鸡飞狗走,所幸的是它追杀的对象是小小先生,所以其他人才得以安然彻离。 我和牛大力退了出去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融入人群中,几个闪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其实这一切都在小小先生的计算当中,当他知道杀人者其实是一个懂得邪术的人之后,当即支开马师爷,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与我和牛大力制定了一个方案。 此方案便是由小小先生吸引杀人者的注视力,一旦引得杀人者进行施术,我和牛大力将会借机离开去寻找那施术之人,并且将其拿下。 由于条件受限,傀儡过重,小小先生推断那施术之人铁定离这不远,必将在叶家灵堂附近,所以我和牛大力所要搜寻的目标便是灵堂附近能藏人的地方。 我们第一时间便将目标锁定在那临时搭建出来的守夜棚内,灯火通明之下,一个倒影落在了帐篷壁上。 那个身影在舞动着自己的身体,不时还做出一个往下砍的姿势,我回过头看了一眼灵堂,发现那倒影的动作居然与灵堂内关二爷的动作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施术者是通过操控自己的身体,去操控那具雕像杀人的,这人也就是整件砍头血案的真凶! 第三十三章 真相大白 六尺高的实木关二爷其动作虽然不是利索,但却拥有着常人难以力敌的力量。 一把木制青龙偃月刀“唰唰唰”地往下砍,小小先生手上只有一把解尸刀,虽然占据了锋利与坚硬的优势,但是奈何实木傀儡的巨力与及坚硬,每每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刀痕,根本无法与之力敌,几次差点被劈个正着,情况相当危急。 眼看着小小先生落入了危境,我和牛大力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守灵棚的两边摸过去。 摸到守灵棚边上后,我朝着牛大力竖起了三根手指,示意其在三数后与我一同冲进去。 然而, 你家大爷的! 我这才放下一根手,他牛大力便已经抽出牛尾刀,拔开布帘冲了进去,并且大声嚷嚷着: “不许动!” 在心里暗骂了两声,我也跟着冲了进去。 施术者果然她! “六姨太,真的是你?我原先还以为是四姨太她们冤枉你哩,没想到凶手真的是你!” 我听了牛大力这一句,我真的有点想唾他一脸的冲动,敢情他一直没把小小先生的安排放在心上啊,否则他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呢? 早在小小先生发现真相后,他便吩咐我和牛大力在他揭开凶器的时候留意所有人的反应,看看有没有人露出异样。 果然当众人看到小小先生所指的凶器时,皆面露质疑之色,只有一人,她的眼神猛地一缩。随后当小小先生提出要破开雕像的时候,她便破不急待地鼓动叶家上下试图阻止小小先生。 最后当小小先生再度开棺验尸的时候,她却悄悄地离开了灵堂。 然而六姨太似乎并不知道我和牛大力的到来,仍旧在指挥着那傀儡追砍小小先生,任我和牛大力如何劝说,都不肯停下来。 这时,小小先生“啊”的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又听到了破门之声,我往守灵棚外一看,却是小小先生被那傀儡逼得硬生生地破门而出。 糟了,小小先生一时不慎居然拌倒在阶梯上,眼看着那假关二爷,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便欲一刀了结了小小先生的性命,我一下子便急了起来,早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愣是扑向了六姨太,一把托住了她那正欲往下砍的手。 果然,那个傀儡的动作是由她的动作所控制的,我这边刚托住其下落之势,那边便停在了半空中。 只是, 你家大爷的!这还是一个小女人吗,手劲居然这么大,我几次差点托不稳,让她一刀砍了下去。 “哟,你小子干嘛呢,居然抱着她的胸?” 这个牛大力,对他,我算是彻底无语了,只恨自己的力气不够大,否则定然将他一脚踹到黄河里,让他好好洗洗骨子里的流氓气质。 “砰!” 终于,六姨太的那一刀还在砍了下来,所幸的是我也为小小先生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使得他能及时闪到了一边,避免了伤害。 青龙偃月刀落在阶梯上,愣是把阶梯给磕掉了一块,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若是小小先生刚才中了那一刀,估计比棺木里的叶家父子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见追杀无望,六姨太居然没继续控制着傀儡去追砍小小先生,而是原地乱舞了起来。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代价便是,我先被六姨太的一肘击在腹中,紧接着一个背摔,将我摔得七荤八素。 “哟,小老弟你没事吧?我来帮你!”这个牛大力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重任,挥刀扑了上来。 然而一切都晚了,六姨太将我击倒后并不恋战,而是迅速从我进来的那一侧退出了守灵棚,转眼消失在夜幕当中。 “喂,有种别跑,留下来和牛爷我单挑。”牛大刀冲着六姨太消失的方向高喊了起来。 回应他的却是“嗖”的一声,一支梅花镖贴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 “咕碌!” 牛大力脸带惧色,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再也不提单挑之事,转而关心起我来。 “哟,小兄弟没受伤吧,来我拉你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拍开了他那粗糙的手掌,看来小小先生说得不错,无论是在动乱之时,还是太平盛世,这牛大力绝对会是最长命的,每次都是等危险过了才会出现,会死才怪呢! 离开了六姨太的操控,傀儡关二爷又成了一座雕像,静止不动,其他人见状纷纷走了出来,但是却仍不敢太过接近它,这一次终于没有人再怀疑小小先生的话了。 “小先生,你既然看得出这是一具傀儡,相信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吧!”陈大人远远地喊了一声,并不敢走过来,生怕那傀儡再次复活,给自己一刀。 “大人,这傀儡没有人施术操控,它就是一座雕像,只要有一把大铁锤和一把凿子,即可以以蛮力破之!” “如此甚好,来人啊,去给小小先生找一把大铁锤和一把凿子过来!”陈大人就是陈大人,得知傀儡破解的方法后,当即令人去办了。 叶家以雕刻出名,家中自然不乏这些工具,很快一把大铁锤和一把凿子便传到了小小先生的手上。 拿到工具后,小小先生一扫失败者的形象,走向了那傀儡,然而他却尴尬地发现,傀儡六尺有余,根本不是他这个瘦小矮老头能够够得着的。但是好面子的他又不肯出言求救,只得左右来回观察,举高凿子装着找位置。 所幸的是,陈大人为官多年,自是懂得不少人情世故,他很快便发现了小小先生的尴尬处境,当即将牛大力唤了过去,吩咐他过来帮小小先生将那傀儡放下,平躺于地面上。 傀儡平躺在地面上后,小小先生用手丈量了一下,很快便在傀儡的右胸位置作了一个标记,然后将凿子对准那一个点,猛的一下凿了下去。 “砰!” 小小先生这一下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然而,凿子只是插进去了两分左右,并没有能将傀儡破开。 一下,又一下,再来一下。 小半会过去了,然而小小先生却始终无法破开实木傀儡,这让所有人的人都感觉到有些不耐,就连自称涵养过人的读书人,也不例外。 陈大人见小小先生甚是吃力,当即唤几个强壮有力的衙差,吩咐他们过来帮忙。 坦白说,看到那些衙差闪闪缩缩地靠近,我真的很想给他们一人一巴,但考虑到自己的稚嫩的双手根本帮不上忙,我索性选择了失忆。 可别说,那些衙差的胆量虽小,但是力量却一点也不小,三两下便将凿子凿了进去,一股鲜血从其伤口处涌了,这下可把那些衙差给吓得跳了一边去,“啊啊啊”地叫个不停。 这只傀儡原是实木傀儡,刀枪难入,可偏偏被凿了这一下后,却诡异地被成了一根朽木,继而如碎纸般被夜风卷去,除了那两颗被凿子钉住的心脏以外,其它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那两颗心脏是谁的,不消小小先生多解释,所有人的都知道,是叶家那对可怜的父子的。 可是,叶家父子已经死了将近三天,为什么这两颗心脏居然还是那么的新鲜,还是那么有活力,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但又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慢慢地衰弱了下去。 至少为什么会有人意图谋杀叶家上下呢?这一点可轮不到我和小小先生作主,那可是府衙大人的工作。 或许是基于四姨太的压力,陈大人当场便宣布全力通缉杀人凶手,六姨太沈漫。 事情解决后,叶家的新掌事当即表示对我们的感谢,同时邀请小小先生帮叶家父子寻金井。 金井在这里要解释一下,金是为之财富,井既是指一个地方,同时又有源源不断,流绵不息的意思。二者合到了一起便是金井的意思,代表着源源不断的财富,是一个风水宝地。 叶家的意思很明确,便是想让小小先生帮他们找到一个风水宝地,用以安葬死去的一对父子,希望那对父子给带自己源源不断的财富,然而他们却并不曾想起这一父子是死于非命的。 面对着叶家新掌握人的高价炮轰,小小先生咽着口水,摇头拒绝了,并且告诫叶家上下,最好天亮后将那对父子的尸体给烧掉以防意外的发生。 虽然凶手已经逃走,但是案子已破,我们的任务也算正式完成了,所以领过赏钱后便离开了叶家。 一如一开始的打算,小小先生和牛大力这两个流氓居然真的带着年仅十一岁的我去逛青楼。 然而就在他们杯觥交错,忙着调戏青楼女子的时候,我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进入了青楼,走进了某个房间。 那个人便是刚从我们手上逃脱的六姨太沈漫。 只是让我感到十分好奇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显得相当熟悉。 难道这里便是她的一个落脚点?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小先生,可没想到小小先生只顾着调笑身边的姑娘,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暗示。 第三十四章 (青)楼血案 看着小小先生只顾着喝花酒,根本没有留意我的暗示,我差点没忍住要给他一掌。反倒是牛大力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将怀里的姑娘推向了我,调笑道:“哟,害羞啊!是不是想玩啊,想玩拿去啊,哈哈!” 你家大爷的!这个臭流氓整天就想着下作之事,还有没有一点做“公务员”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叶家六姨太在这里。” “什么?她在这里?”牛大力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抓起牛尾刀便想往上冲,这反倒让我有一些意外,这个牛大力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 “等一下。”小小先生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将牛大力拦了下来。 “小老头,你拦我干嘛?陈大人可是悬尝五百两,只要我们抓住了她,你我最起码能赚到一个月的花酒钱。” 你家大:的!牛大力这流氓为了喝花酒也是蛮拼的了。只可惜小小先生却摇了摇头说: “根据叶家人的说法,六姨太嫁是在半个月前嫁入叶家的,而叶家工场的总工也曾说过那雕像也是在半个月前下单订造的。若是下单者便上那六姨太,他没有理由认不得,如此说来那六姨太肯定不是单独行动的,在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你看她如此大胆出入这里,便可知道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她们一伙的据点。你这样冒贸然然冲上去,说不定会栽在他们的手上。倒不如回去禀告陈大人,让他加派人手。将这里团团围住,再打他们一个瓮中捉鳖,到时候无论赏金还是功劳你都能领了。” “对!对!对!小老头,还是你说的对。”牛大力刚才是被那五百两银子给冲昏了头脑,现在在小小先生的点醒之下,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连声说对,随即掐了一把姑娘的水桶腰,浪笑着奔出了青楼。 看着牛大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疑惑道:“先生?” 就凭着刚才小小先生冲着我打眼色,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一些东西没有告诉牛大力,而这些东西因为是牛大力不曾接触过的。 果然。 “啪!”小小先生赏了我一脑勺,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以为我没看到她走进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吗?不知道深浅便敢往上凑,你想死是你的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摸着后脑勺讪讪一笑,我知道小小先生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怎么?难道她很厉害?比你还要厉害?” 在我的意识里,小小先生一可以验尸,二可以断症,三可以抓鬼,四可以灭怪,那可是了不得的本事啊,难道天地下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我不相信! “哼哼!”小小先生白了我一眼,说道: “天下厉害的人多了去,我可不敢自夸天下第一,嗯。”他想了一下,又说“就我这样的,顶多也就排在第三罢了。” 你家大爷的!还要不要脸了? 我顿时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为人好色下流不说,还极度不要脸,这跟说书人口中的英雄豪杰相去甚远了。天下第三?我估计是倒数的吧,想来应该是自己高估了他。 不在乎我心里想着什么,小小先生接着又说:“那个六姨太倒不怎么厉害,但她后面的人却非你我所能力敌的,至少现在的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小老头,好歹我们也是地里除过鬼,山上打过妖的,你可不能这样子看扁自己啊。” 看着我不服气的样子小小先生,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罢了,我且与你说一说吧。傀儡术其实是我们道门万千法术当中极其高深的一门,起初是用来对抗僵尸这一类实物鬼怪的,不过在后来道门中出现了一个异类,他生性阴冷,以杀人为乐,而且还极其好色下流。”说到这,小小先生满腔愤恨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而我则在心里哼了两声,心想好色下流说的是自己吧! “若单是这样还好,可他偏生还精通傀儡术。是以当年道门派出八大高手去追杀他,反倒被他杀死了六个,弄残了一个,还强(女干)了一个,他(奶)奶的。”看着小小先生忿忿不平的样子,根据我对他熟悉的程度判断,此时他铁定在想,为什么那施暴者不是他了。 故事当然还没有完,小小先生这一次一口灌完了一整壶酒,这才又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他也不好受,有传言说那一仗之后,他的双腿便残废了,失去了活动的能力,是以他潜心研究傀儡之术,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他终于在傀儡术原来的基础上做了改进,以邪术灌之。这样子做出来的傀儡与常人无异,能走能跳,最厉害的是,这种傀儡能通过掠夺人类的五脏六府等人类身上的东西自己我突破。” “那岂不是和僵尸一样了?”我失声地叫了出来,僵尸便是可以通过吸收阴气从白僵突破到黑僵,再到紫僵,跳尸,飞尸,魃尸,僵尸王,最后进化成为一个可怕的存在,一种最可怕的僵尸,准确地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王,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相传华夏大地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魔王,千年前它被地藏王菩萨收服为坐骑,赐名为“犼”。若是那傀儡也是那般的话,那岂不是? 也要变成天下无敌了?!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不过你大可放心,傀儡的进化可比僵尸要难得多,复杂的多了,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所以呢?”小小先生话音一转,又露出了无赖的本色,他说“我们现在最主要要做的便是安安静静地喝我们的花酒,反正待会官差包围这里的时候,老鸨是一定来不及收钱的,所以不喝白不喝。” 就在我和小小先生放个肚皮,吃喝得正爽的时候,官兵如约而至,封锁了这里。 “牛捕头,人在哪?”陈大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淡淡道。 “回大人,我没看到,是小小先生的徒弟看到了。”牛大办指着我说。 “哦,是吗?”陈大人瞄了我一眼,似乎不怎么相信的样子,这也难怪,此等大事谁会愿意相信一个小屁孩呢? “回大人,小人亲眼看到她走进了二楼西面最后一间厢房的。” 虽然我对陈大人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我还是将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去,给我搜!”陈大人一声令下,几乎所有的官差给动了起来,齐刷刷的冲进了那间厢房。 然而就在我们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青楼的老鸨出来了,她一边走,还一边系着扣子,似乎刚服侍完客人,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客人才会喜欢上这种重达两三百斤的老女人。 “哎哟,陈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想想看你最起码有两三天没来了吧。来啊,小红,小花,小翠,快点来伺候大人。”老鸨一边甩着大屁股,一边甩着香娟,小跑了过来。 “噗!” 请原谅我没有忍住,当然了忍不住的不只我一个,听到了周围的笑意,陈大人的脸色就便得有些难看,冷冷道:“哼,本官收到线报,你们怡香楼窝藏杀人重犯,本官现在便是来捉拿凶犯的。” “哎哟,大人我们怡香楼怎么会窝藏犯人呢,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老鸨似乎不怎么害怕,继续调笑到,不过陈大人却没有给她半点面子,冷冷道:“你最好还是乖一点,否则便把你当成共犯,一并给处理了。” 看到陈大人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老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讪讪一笑,站到了一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转眼间已过了一刻钟,然而冲上西边厢房的官差们依旧没有出来,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生。 又过了好一会,陈大人终于坐不住,他皱着眉头将牛大力唤了过来:“牛捕头,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呃······ 牛大力明显一怔,偷偷地望了小小先生一眼,然而小小却装着没看到,把脑袋扭到了另一边。 没办法了,身为公家人,牛大力跺了一脚,把心一横,抽出牛尾刀便往上冲,闯进了西边的厢房。 片刻后,牛大力再次推开房门,脸露惊恐,冲着下面喊:“出在事了,全死了!” 全死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在陈大人的带领下纷纷冲上了二楼。 打开房,往里面一看,状况何其惨烈!这间房简直成了一间义庄! 房内有十来具官差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大部份的官差都只是刚刚将牛尾刀拔出一半,便死了,更有些官差甚至来不及拔刀便被杀害了。 我和牛大力皆望向了小小先生,若不是他拦着,恐怕自己也是这里其中的一员了了。 发现没有读者评论,真的好····心塞啊! 第三十五章 鬼雾 叶家血案的幕后凶手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厉害,六个官差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动静,便全部被杀了。 我和牛大力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惧意,这个六姨太和她背后的人还真的太不简单了。 厢房后侧的窗门大开,窗槛上留下了一个鞋印,那六姨太应该跳窗而逃了! 凶手没抓着,却损失了六名官差,陈大人自然是暴跳如雷,当即下令封锁全城,挨家挨户搜索。 不过我却有一种预感,再一次的全城搜捕铁定会无功而返。 果然,一连五天的搜索里,始终没能发现六姨太的踪迹,她就像鬼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那次之后,我再次见到六姨太那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啊 在各方势力的施压下,陈大人只得放弃了搜索,重开城门,嗯,我和小小先生也终于可以恢复自由,重回了王石庄。 然而回到王石庄后,小小先生却告诉我,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 那是一件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事。看着迷茫的样子,小小先生不得不向我解释道,他告诉我由于我们惹上了不该惹人,所以我们必须离开,否则将会给王石庄带来灭庄之祸。 就这样,我和小小先生被迫离开了王石庄,我没有想到这一别,当我再次回到王石庄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离开王石庄的岁月里,起初小小先生还能当个行脚大夫,混两口饭吃,到后来大清与西洋的战争打响,朝廷开始征收壮丁,与及像小小先生那种懂得医术的人,毕竟打战是会有很多人受伤的。是小小先生只得收起了大夫的行当,带着我四处游荡,过起了颠簸流离的生活。饥荒、瘟疫、还有那些赤(裸)裸的暴行,是我和小小先生几乎每天都能见到。 1911年,也就是清宣统三年,在那一年,中国发生了一件事关所有人的大事。——辛亥革命! 在国父孙中山与及一大批有识之士的号召下,国人纷纷站了起来,一起对抗大清朝与及西洋侵略者,老百姓的生活也因此恢复了一点平静。我和小小先生也因此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偏远的小村里居住了下来。 然而就在我和小小先生定居于那条小村的第二年,我们再次遇到了光怪流离的事。 那一天,村子里面来了一支杂牌军队,大概三十多个人左右,他们的当中有些人剃了大光头,有的人则保留着前清的长鞭子,有的更是学起了国父孙中山的行头。 他们的到来让我们以为战争已经打到了这里,然而他们的表现却相当奇怪,并不像马上要开战的样子,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他们就着河边安营扎寨,第二天一早他们便进了山,只留下十个人留守在营地,其中包括队长伍仁风,副官赫大胆,还有一个古怪的老头,只不过他似乎不怎么为人所重视。 然而十天过去后,进山的二十多个士兵却神秘消失了,队长伍仁风开始着急了,他到处跟村子里面的人打听,附近有没有奇怪的地方,然而村中的老百姓皆表示从未在这一带遇到怪事。 不得意之下,伍仁风只得求助于那古怪的老头,然而那古怪的老头却很犟,他对伍仁风说若是无人带路,他决不进山。 无奈之下,伍仁风只得开始在村中拉壮丁,不幸的是,我和小小先生光荣入榜了,用伍仁风的话来说,一老一嫩最好控制的。 当然了,一路上伍仁风对我和小小先生还是蛮照顾的,毕竟他们要进出山,都还得靠我们两。 备好干粮物资后,我们一行十二个人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色刚发亮我们便出发了。 莽莽大山里,山路曲折,在大山的外围有一重毛竹林,进了里面去,几乎无法靠日月星辰来分辨方向。所幸的是之前进山的那支队伍有留下记名。 就这样,我们翻山越岭走了一整天,一直到夜里,实在走不动了,才安顿下来。夜里在山中过夜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特别是在毛竹林里,除了有老虎,狼这些食肉动物之外,还有一种更加危险的动物,毒蛇! 毒蛇往往会藏在竹子里面,乘人不备的时候,发起致命的攻击。 为了避免受伤,我和小小先生对伍仁风提了一个建议,于营地的四周燃烧篝火,一来可以驱狼除虎,二来可以避免毒蛇的接近。 那个夜晚是我们进山那段时间里最安稳的一个晚上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们继续上路了,然而走了半天后,伍仁风发现那些引路的符号没了。 符号消失的地方,一片狼籍,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隐隐中我们还能闻到一股恶心的嗅味。 “伍队长,你看?”副官赫大胆忽然惊叫了起来,脸色刹白,似乎被吓得不轻。人人都说人如其名,但在他的身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胆小鬼,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和伍仁风等人走了过去。 “呕······” 呕吐之声不绝,吐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 那是六具尸体,六具被毛竹杆串起来的尸体,就好像麻辣烫的串串那般, 这些尸体已经处于半腐烂状态,尸液顺着竹杆往下流,白乎乎的蛆虫在皮肤真皮层下穿梭,四肢垂落,头发披乱,微风拂面,带来的却是一股尸臭。 大家再次吐了出来。 就连我这种从小就跟尸体打交道的人都承受不住,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那个赫大胆副官吐着吐着便昏了过去,反倒是那个古怪的老头彼为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我们影响到。 伍仁风强忍着不适,仔细看了看,最后证实了这五个人便是之前进山的那群人当中的五个。 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有五个人被杀,并以同样的方式暴尸荒野,那么他们所遇到的敌人可想而知的强大。 想到这里我和小小先生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叹,就知道不能贪小便宜,如果不是为了那十两银,我们此刻正在家里翘着二郞腿晒太阳了吧。 伍仁风和那个古怪的老头商量了好一会,正当我和小小先生以为那伍仁风会立即带队折返的时候,那个古怪的老头有了动作。 他翻手从怀里掏出一面罗庚,手指掐掐,口中碎碎念,不一会后,他便亲自走在了前面,带着所有人一直往前走。 就这样一直往前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忽然竹林里浓雾大起,转眼间就将所有人给吞没了。 “啊!” “谁拽我!” “干你(娘)的,谁tm踩我。” “······” 慌乱声,叫骂声四起,明明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起,我却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形,就连离我最近的小小先生也看不到。 “古月华,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伍仁风伍队长。 “是鬼雾!”那个古怪的老头答道,原来他便是伍仁风口中古月华。 “鬼雾?那是什么鬼玩意?”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根据我说的去做便行了。” 很显然,这个古月华才是这一行人的主导,只不过他似乎有许多事没有对伍仁风他们说明。 “哼,我要是不呢?”伍仁风冷哼一声,很显然是对古月华的说法有所不满。 “想想那些尸体吧,你若不想变成那样,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哼,若不是为了大帅大业······” 古月华的声音落下好一会后,才听到伍仁风要强的回答,只不过底气显得有些不足罢了。 “呵呵!”古月华呵呵一笑,继而说道:“叫大家千万不要乱动,尽量拉紧附近人的手,小心走失!” 得了古月华的吩咐,伍长风大喊了几声安静,只可惜并没有收到想要的效果,四周的吵闹声依然不绝于耳。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那是火铳的声音! “听我说,所有人都不要乱动,尽量拉紧自己身边的人,听从古先生的指挥,他会带我们走出迷雾,是吧,古先生!” 伍仁风的话准确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最后还将了古月华一军。 “这个自然!”淡然的声音透出不一样的自信,这个古月华若不是装13的人,那他铁定是一个高手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把极细但又极清晰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老青木,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仔细听清楚。” 糟糕! 又要出大事了!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从小小先生的口中喊出我的名字了,每次他很正经喊我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 “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要将那块面具戴上,非必要不能将其摘下来,因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可能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小老头!” 小小先生的话里有股悲凉的味道,让我一种不安感觉,我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先生要这么说,但很以小小先生的个性,若不遇到没有把握的事,他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第三十六章 鬼打墙 小小先生的话让我感到有一些不安,随即大叫了一声:“小老头!” “嘘!别作声,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他们听不到的,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总之等一下你跟着大队走,有什么事都不要慌乱,最主要的是要小心姓古的那个老头。” 姓古的那个老头?我一直努力回想着一路上古月华的表现,发现他除了懂点道术之外,并没有太出众的表现,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家伙?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通透,便听到当空响起了一阵三清铃的声音。 糟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和别人拉在一起,慌乱中我不断舞动的双手试图去抓住身边的人。 三清铃的响声越来越密集,但却越飘越远,似乎马上要走出鬼雾了,我的心不由得急了起来,慌乱舞动中终于抓到了一只手,只是这只手冷冰冰的,不过因为的我有些慌乱并不是很留意,只当他是沾上了雾而变得冷冰冰的,并不以为意,反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的死死的。 就这样我被那只手牵扯着在鬼雾里走了接近一个多时辰,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滚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了,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土坑里,而身边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没有小小先生,没有那个古怪的老头,也没有伍仁风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个,只有一个身穿宫装的“她”。 “她”就那样背对着我,看着头上的圆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面对着她,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不害怕但又有一点,但要说很害怕却又算不上,再加上“她”几次救我和小小先生于危难中,各种感觉交织在一块,我对“她”应该算是敬重多一点吧。 “你,你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四野无人,可我又偏偏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得斗胆向“她”求助了。 闻言,她回头看着我,目光有些异样,淡淡地对我说:“我也不清楚,是那个小老头,叫我把你带出来的,其他的事他没有跟我说,只是要我好好保护你。” 原来那只手是她的,难怪这么冷冰冰的。 “那小小先生有没有吩咐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与他汇合?”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哦。”我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望着天上如虚似幻的月亮,有些惆怅,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你先睡一会吧,等会我和你一块找找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变得有些温柔,让我有种很舒适的感觉。 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 “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跟“她”相处了一会,我发现“她”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难相处,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我?我叫婉玉,温婉如玉的婉玉。” “温婉如玉?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像我的,什么老青木,难听死了,对了,你姓什么?” “姓?”“她”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已,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夜风吹过,有些冷清,好一会后,我才听到“她”那淡淡的回答:“我姓封宫。封子夫的封,宫婉玉的宫!” 听了她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把那人的姓加在了自己的姓前面,不过。 “你们的故事,我听小小先生说过,可听说你们并没有结婚啊,怎么······” 场面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是啊,我和他根本没有成婚,但是生是封家人,死是封家鬼,我这一辈子都是属于封家的。” “······” 聊着聊着,我反而有了一点困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在了我的脸上,我从睡梦中跳起,周围又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苦着脸哀嚎道: “封宫奶奶,说好的睡一会呢?” ······ 我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有人经过这里,只得作罢,随便挑了个方向便想离开。 “走错方向了。”耳边忽然传来封宫婉玉的我淡然的声音。 “我的封宫奶奶,你在哪?”我左右看了一眼,但是却没能发现她的身影,而她的声音又再消失了,若不是清楚自己没有磕到脑袋,我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良久后,封宫婉玉的声音才又响起,这一次语气中带着一点怒意。 “你若是敢再叫我奶奶,以后都别想我再出现了。” 呃······ 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句“奶奶”的杀伤力居然是这么大的,我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那,那我应该怎么叫你?” “婉玉,你叫我婉玉就好!” 婉,婉玉?会不会太亲近了点?心里虽然是那么想,但我并没有说出来,反而乖乖地叫了一声,“婉玉”。我可不敢挑战“她”的威严,万一惹怒了“她”我可没有好日子过。 “该往哪边走?” “东边。” “哦。” “拐弯。” “哦。” “直走。” “哦。” “你除了会说哦之外,还会说什么?” “哦。啊?不是啦!” “······” “找到了!” 在封宫婉玉的指引下,我很快便找到了一条崎岖的小道,这条小道的路面很凌乱,到处都是脚印和断枝,一路沟通下来,我和封宫婉玉似乎成了多年的朋友,再也没有最初的尴尬,交谈甚欢啊! 然而我沿着那条崎岖的道走了老半天都没有发现伍仁风一行人的身影,就连脚印也没有了,他们似乎就这样消失了。 “等等!” 封宫婉玉忽然在我耳边,慎重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 “前面有人气。” 有人气?我忽然有些兴奋,走了那么久终于发现有人的地方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毕竟小小先生曾经说过那古月华有古怪,所以在确认小小先生安全之前,我觉得自己不宜露脸。 绕过一片树木后,果然发现了一群人的存在,那正是伍仁风等人,只不过他们看起来却是一幅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细细数了一下,这群部队还有十八个人,也就是说他们找到了一部份前些日子失踪的兵卒,看来那个古月华还真的有点本事,然而我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发现小小先生的影子,想起小小先生临分别的话,我不由得有些难过。 但这种难过很快便被取代了,已经差不多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太tm的饿了。 看着那群兵卒正在安营扎寨,我心知他们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索性悄悄地往回退了一段路,然后作好记号,往边上摸了过去。 没办法,干粮都在那支部队的身上,我只好自己去找点食物填一下肚子了,所幸的是这些年来我和小小先生你颠沛一流离,到处流动也练得一身觅食的好本领,再加上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饥荒,林子里的食物还是蛮丰富的。 然而奇怪的是,我在这片林子走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看到有一棵野果树,甚至连一只动物的踪迹都没看到,在那个时候森木还是动物的王国,不像现在什么动物都被捕猎光了。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这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可以算得上饥渴交加了。 就在我准备啃树喝树汁的时候,我发现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居然有棵姑娘树,上面结满姑娘果。 我舔了舔爆裂的嘴唇,走了过去,也不管果子熟了没有,一把扯下便下嘴里边塞。几十颗果子下肚后,身体才升起一股暖意。 索性坐在姑娘树的旁边边吃边休息。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岭南这边的姑娘果子和东北那边的姑娘果子是不一样的,他们那边姑娘果子也叫锦灯笼,外层有一层植物灯笼衣,里面的才是果子,而我们这边的姑娘果子没有别称,也没有灯笼衣,成熟之后呈紫黑,手摸过后都沾上紫色,很难洗得掉,果子里面果肉和果核一样多,个体只有拇指般大小,是一种可以吃的果子,味道还很不错,只是一个缺点,吃多了容易便秘,平日里大家只是偿个鲜味,适可而止,像我这样拿来当饭吃的还是很少的。 一顿饱餐后,天色渐暗,一个人在森林之夜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纵然有封宫婉玉的陪伴,但终究也是欠了几分人气,有些渗人,所以我决定还是赶回到伍仁风等人的营地边上,万一遇上个野兽也好有个帮手,不至于自己刚吃饱又跑去喂饱老虎。是以我又把树上的其他果子都摘了下来,放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 按着沿路作下的标记,我慢慢地往回走,时不时还和封宫婉玉聊上几句,倒也不难受。 等等!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妥,这个地方我早在一刻钟之前我已经走过了,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婉玉,你看这里我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我下意识地问道。 第三十七章 疯丫头 遭遇不平常的事,我第一时间便是向封宫婉玉求救,然而“她”却没有回答我,看来“她”还没有睡醒。 许多人都不知道,其实鬼也是需要休息和睡觉的,“他们”的作息时间与凡人恰好相反。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常在夜晚才可能遇上鬼的缘故,因而大家最好尽量减少在晚上外出,好好呆在家里陪伴一下家人。 眼看叫“她”不醒,我也只好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了,坦白讲这些年来虽然跟小小先生经历了不少风雨鬼怪之事,但是还是头一次一个人面对这种事,不免有些紧张,所幸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跟着小小先生学了几年的道术了,对于鬼打墙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疾!”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朝着前面直直打出,黄符悠悠晃晃地往前飞,飞出三尺后,似乎碰到了一堵墙停在了那里,看来是碰到触点了。 “破!”我一手执剑指,一手捏手诀,行剑诀,往朝着黄符的方向一指。然而黄符并未像我想像的那样般自燃起来,反而一头栽了下来,掉在地上。 你家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捡起地面的黄符却意外地发现,黄符上的朱砂符文居然凭空消失了。 符文不见了?这可是我和小小先生一起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刚才这里有一堵无形的墙,就是它先把黄符给定住的,难道这一切都与与它有关? 我抱着试一下的心,伸手往前摸了一下,奇怪怎么没有摸到任何东西,难道不是在这个位置,我又是着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却依旧没能摸到那一层无形的墙。 你家大爷的!小爷从来就不是信邪的人物,当即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又是往前一掷。 黄符又再悠悠晃晃地往前飞,同样是飞出三尺后,同样是在那里碰到了一堵墙。擦!难道我一直往前走其实原地没动过?我低头看了一下地下的石仔和植物,确认自己并没有停留在原地。 娘的!小爷心中一发狠,直接撒腿便往前冲,既然自己并没有踏步原地,记号又没有用,那我索性认准一个方向使出娘劲往前奔,我就不信这个邪。 就这样我一直往前跑,跑了数十丈,前面忽然出现一棵大树挡住了我的去树,我是该闪呢,还是不该闪呢,我一时抓不住注意。心想既然是鬼打墙,那必定虚假之物,索性闭上眼睛一头冲了过去,但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放慢了一丝脚步。 果然! “砰!” 我摸着头上的大角包,心想果然这放慢脚步还是有道理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却终究找不到离开的路子,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对着空气狂骂了一顿,反正什么牛鬼蛇神都是骂了个遍。 ······ “噗嗤!”一声清铃的笑容回荡在整个林子里。 然而我却非旦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一把莫名奇妙的声音,实在太过诡异了! 循着笑声,我慢慢地转过身,夜色中,我看到一幅情景,用诡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把正火把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捂着嘴咯咯傻笑,对就是傻笑,不过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傻子发笑! 呸。呸。呸。她才是傻子,小爷可不是,小小先生半天没有身边,我痞里痞气的性子也就流露了出来。 你家大爷的,在这狗日的林子里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见着个人,我打算向她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情况,也许她会知道出去的路子,至于她是人还是鬼,嘿嘿,且瞧瞧再说。 我反手将一枚黄符扣在手里,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那小姑娘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距离很近,在火把的照耀下,我把她瞧了个清楚。这个女孩皮肤很水嫩,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头上用红绳扎了两个羊角小辫,依旧嬉笑不断,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呆子,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啊。” “咯咯,果然是呆子。” 你家大爷的,你才是呆子呢,信不信小爷就地将你推倒了。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好歹我也算得上一个好人啊。 我一咧嘴挤出点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姑娘说:"小姑娘,你在这附近住是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家在哪呢?"话刚问完我就知道自己纯粹废话一堆,有些是不是被这鬼打墙降低了自己的智商。这荒郊野岭的,哪来得什么人家呢! 小姑娘笑笑而不作声。 我又问了几句,她还是不理,我心里不免有些恼火,凑近了就要拉她一下。 刚一挨到小姑娘的身子,小姑娘便一巴将我拍开了,她说:“你长得那么丑,不要碰我!” 丑?眼前这个小皮娘子竟然敢说我丑?她不知道吗,无论是在王石庄,还是这附近十里八乡里,我老青木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她凭什么说我丑?我决定不再理她,起码在三息间不再理会她。 “哎,你叫什么名字?” “老青······” “哎,算了,还是叫你呆子吧。” 你家大爷的,这最后一个字都还没吐出口,我就被她定名为呆子了,实在不服啊。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凭什么告诉你。”小姑娘把嘴一撅,一幅拒绝陌生人的样子。 “算了,那我就叫你疯丫头吧,呆子,疯丫头,刚好是一对的。”斗嘴这玩意对于我来说可比道法更加擅长。 “谁跟你一对啊?你这个呆子。” “疯丫头!” “呆子!” “疯丫头!” “······” “嘘!”小姑娘忽然冲着我竖起了一根手指,作了一个静声的动作。 哼哼,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想要我闭嘴,门都没有,我就像打了胜仗的公鸡,抬起高傲的脑袋,又再喊了一声“疯丫头!” “都叫你不要作声了。”疯丫头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边说道。 静,四周一片死静,我的心莫名的加速跳动了起来。一种幽香从我鼻子传进来,是一种处子之香,这种香味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感受到,淡淡的香气中还带着一点奶香。 “雪儿,你跟谁在那里?”转角处忽然又亮起了一道火光,一个妖治的女人出现在那里。 是她? 那叶家血案的杀人凶手,六姨太! 看着六姨太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我的小心肝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跳动起来。 “雪儿,他是谁?”六姨太问道。 我是谁,看来她并没有认出我便是那当初破坏她好事的小道士,于是我做了一个卧薪尝胆的决定,我决定忘掉那段过去,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怎么,你很怕我吗?”六姨太伸出一个手指轻挑起我的下巴。 你家大爷的,我怎么有种碰上牛大力叫花姑娘的的感觉呢,但是从六姨太的指尖传来的冰冷,却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个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娇姨,你别吓到我朋友了。”疯丫头一把拍开了六姨太的手,娇嗔道。 “这个呆瓜是你朋友?雪儿你什么时候起这么没眼光了。” “娇姨,你怎么知道他叫呆子?难道你也认识他。” “······” 看着她们你一言,她一句地将我叫唤作呆子,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睬她们,被狗咬了,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更何况这两只可是母老虎啊。 “好了,雪儿,我们走吧,婆婆该着急了。” “嗯,呆子和我们一起走吧,我看你也走不出去,否则你也不用用脑袋撞树了。” 跟你们走?不用了吧,我一听后面还有一个婆级的人物,我就觉得有点闹心,忽然间有一个想法,哪怕我就是在这里困上一辈子,也比跟着她们强啊,万一露出了马脚。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恐怕不够六姨太的傀儡挖吧。 但是细心一想,疯丫头所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了小小先生我还没有找到,如果在这里把自己给交待了,万一小小先生遇到危险,那我岂不是救不了他了? 好吧,我承认当时自己只是为自己在找借口,想小小先生那般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用得着我去救呢,然而当时的我又怎么料到不久之后,我还真的救了小小先生一回,不过那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看着我在发呆,疯丫头也不管不顾,拉着我便跟在了六姨太的身后。 也不知六姨太是怎么辨别方向的,也没见她中途停下来掐指捏算,就这样兜兜转转,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我终于又看到了那条熟悉的叉道。 “嘘!”六姨太忽然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们停下来。 “娇姨,婆婆呢?你不是说婆婆在等我们吗?”疯丫头小声道。 第三十八章 七彩小蛇 “对,婆婆呢?”我接着疯丫头的话高兴地问了一句,结果却没想引来两人的侧目,我“咕碌”地咽了一口口水,不会是我露出了马脚了吧,于是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呆子是吧,你那么关心婆婆来没来干嘛?莫非······”六姨太将话音拖得老长,吓得我冷汗不停地往外窜,tnnd我只是希望最好她们口中的婆婆不要出现罢了,眼前这两位,一个疯癫,一个丧心病狂,再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我可没有信心去应付。 正当我绷紧神经准备逃离的时候,六姨太又接着说道:“莫非你喜欢上我家们家雪儿了。” “什么?”我和疯丫头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叫了出来,我看了一眼疯丫头,我必须承认她其实长得还是蛮漂亮的,不过,那个疯癫的样子就让我有点难以接受了,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姨,以及一个不知根底的婆婆。 我和疯丫头的还没来及表达自己的意见,六姨太又自以为是地说道:“肯定是那样,否则你又怎么会在意婆婆在什么时候过来?还不是着急想见家长了?” 我,我很想说我不在意的,并不是那个所谓的婆婆什么时候会来,而是希望她最好不要出现,但是我又偏生不能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只好默不作声地站一旁。 岂料! “看!被我说中了吧!你不做声就是说明我说的没有错啦,你真的喜欢上雪儿了,也是,雪儿那么漂亮聪明的姑娘谁见了不喜欢呢,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家雪儿可是婆婆的最宠爱的人儿,你想娶她当媳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六姨太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家大爷的!这是什么道理?不说话就等同于认罪,我对天发誓还真的对这个疯丫头没有什么兴趣,最起码现在没有。 “啊!” “疯丫头你踩我干嘛!”我抱着被疯丫头狠狠踩了一脚的脚丫子,破口大骂道。 谁知她却冷哼一声,说道:“谁让你长得那么丑还敢喜欢我了?” “你······”你家大爷的!顿时就不想和她说话了,这疯丫头太伤人了。 “好了,雪儿,你就别欺负他了,有个人喜欢你不好吗,你看小姨想找个人喜欢的都没有?”六姨太十分哀怨地掏出一块手帕,拭擦了一下眼睛,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坦白她的戏真的很能好,若不是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说不定我还真的会同情心泛滥一回。 “好了,我估计婆婆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我们就在这里稍作休息,等她来了再说吧。”六姨太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粉末,在我们的周围撒了一圈,然后拍拍手在地下铺一块布,说声“搞掂”便率先躺了下来。 疯丫头捡了一根树枝,在圆圈内划了一道线,将圆圈划分成了两份,她指着其中不到两尺的那一份对我说:“你,睡到边上去,不允睡过来,否则我让小花咬你!” 小花?又多了一个人?我环顾了,四周一圈,但却没看到人?难道是鬼?我暗中捏了捏怀里的面具,没有面具的帮助我必须得开阴眼才能看到鬼,但如果开阴眼就会暴露我会道术的事,要知道在一路上,我可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的,我对她们讲我只是附近村的村民,是被那群当兵的强迫来带路的。想了想,我决定装傻试探一下。 “疯丫头,小花是谁,我怎么没有看到?不会是有鬼吧。”我装着害怕道。 “怎么,你怕鬼啊?”疯丫头眨着大眼睛问道。 “嗯!”我装着害怕地点了点头。 “噗嗤!鬼有什么可怕的,你也太没胆量了,就算我们家小花它也不会害怕鬼。”疯丫头不屑地说道。 等等,我似乎抓住了什么,我们家小花它也不会害怕鬼? 它?不会害怕鬼?难道, 小花竟不是鬼?! “那,那小花是?”心中有疑问,不解不痛快,在那一刻,我问了一个让我终生后悔的问题。 “你想知道小花是什么?”疯丫头饶有兴趣地说道。 “嗯!”我又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 “它就是小花。”疯丫头向我伸出了雪白的小手。 它就是小花?那也太可爱了吧。 正当我意(淫)不休的时候,忽然一条七彩斑斓的小蛇从疯丫头的袖子里缓缓地爬了出来。 “啊!这,这是什么鬼玩意?”我失声大叫了起来,七彩斑斓的蛇我可从来都没见过,蛇类的颜色越深越亮丽,毒性就越强,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如此说来,这一条竟然一条剧毒蛇,这可不由得我不害怕。 如果大家问我那一刻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感觉,我会告诉大家,有!一种恶心的渗人的感觉。看着那条小蛇不断地盘旋蠕动在雪白无瑕的手臂上,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哧!”那条小蛇忽然冲着我吐了一下信子,抬高了脑袋,作一幅攻击的姿势,那双三角眼很是阴冷,看得我直发毛。 忽然“哧”的一声,小蛇又吐了一下信子,然后猛地一下往我扑了过来。 你家大爷的!看着那条小它直取我的脑袋而来,我害怕极了,以致我都忘了要怎么回避了。 靠!我心想:难道小爷我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然而我毕竟是老天爷的干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脾气上来,我索性用双眼死死地与小蛇对视,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凶狠了吧,小蛇居然停在了半空。 真的被我眼中的杀气给吓到了?我不免有些高兴,看来以后打猎都不会带弓箭了,一瞪,准将它们给瞪了。 “小花,你不要乱来哦,他可是我的朋友哦。”疯丫头一手轻抚着小蛇的脑袋,一手拉住了蛇尾。没错,她是拉住了蛇尾,在那一刻我泪崩了,看来我双眼的杀气还不足以震慑天下嘛。 疯丫头看到我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指着我叫了一声胆小鬼后,“咯咯”地发出一阵清铃的笑声,跑到了六姨太的身边铺下一块布,躺了下去。 既然知道疯丫头有一条带有剧毒的小蛇,我肯定不会去自讨苦吃,乖乖地躺在那不足两尺的地方时里,而且我还尽量地向外靠,反正越远就越有安全感。 到底那个晚上,我是怎么睡着的,我都已经忘了,总之一觉醒来,我便看到那亲小蛇就在我的鼻子三分外。 “你说,我该不该让不花一口把你的血吸光?”疯丫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为,为什么?”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我可不想死啊。 “为什么?我昨天是怎么说,不许你睡过界,你看你世界竟然还敢抱着我!”疯丫头大骂道。 抱着你,谁稀罕你了? 等等,抱着? 这时我才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我就说嘛,怎么睡着睡着就觉得了暖乎了不了,敢情是因为我的怀里真的抱着一人,而这个人并不是谁,她正真是小毒物,疯丫头。 我讪讪一笑,身体却慢慢地,不断地往外挪,忽然我的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我把手伸到跟前一眼,却是一把黄色的粉末、 黄色的粉末? “等等!”我小心翼翼地说:“你看清楚一点,到底是我滚到你的怀里了,还是你自己滚过来的。” “我······”疯丫头只说了一个句,便停了下来,她似乎也发现是自己的错了,但很快我又失望了,疯丫头说:“不管是你滚过来,还是我滚过去,都是你的错!” 你家大爷的,这么大的一个死耗子,也不怕把我给撑死。 “那你可以松开我没?”我弱弱地问一句。 “啊······”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疯丫头失声叫了出来,同时松开紧抱着我的双手跳了起来。 “哟,你们两个还搞上了,难不成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逼婆婆接受你们两个的感情?”六姨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直到现在才出声。 “娇姨,你说什么呢?我才不喜欢这个呆子呢。”疯丫头的皱皱鼻子说道。 “对了,娇姨,你不是说婆婆会来和我们汇合吗,怎么没看到人在哪?”疯丫头左右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逐问道。 “不知道。按道理应该来了啊?”六姨太显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了一会又说:“不管了,婆婆应该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我们先去找东西吧,相信婆婆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 “哦。”疯丫头落寞地应了一声。 “两位美女,你们的事我又不懂,你们看能不能放回去?我老爹在家里应该着急死了。”说谎这种东西我是向来都不用打备稿的,张嘴便能来。 岂料。 “不行!”一大一小,两大美女同时说道,只是表情略有不同,疯丫头是有些不舍,而六姨太刚是一幅正脸,至于她们的真实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 摸金门 拒绝了我离开的要求后,六姨太带着我和疯丫头二人继续前行,兜兜转转中她竟然带着我们转到了伍仁风一行的营地附近。 “等一下!”六姨太忽然将我们拦了下来,然后我又听到了她小声说:“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听了她的话,我大吃一惊,怎么她的目的竟然也是这里? 我悄悄地探出头往伍仁风等人的营地望了一眼,他们拿着铁锹、锄头等东西在营地附近挖坑。 挖坑?我心里一惊,难道他们竟是来倒斗的? 倒斗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盗墓,这种事自古有之,相传最早的倒斗之人是公元前522年前的伍子胥,伍员先生,不过当时他只是为了泄恨而开启了楚平王的陵墓,对楚平王进行鞭尸被司马迁评作最恶毒的倒斗者。 继伍子胥之后,第二比较有记载的倒斗人便是西楚霸王项羽,他是史上最牛的倒斗者,相传他将中国第一个皇帝秦始皇的皇陵给挖了,但是后世又有人说他挖的是假墓,具体是怎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项羽、伍子胥二人各是为了国仇、家恨去挖坟,上不了台面,真正开始以金钱为目的的倒斗出现在三国,其首脑便是相爷曹操。 相传在三国争霸初期,曹操的势力范围很小。有些时候,打下的城池往往还没来得及休整,就已经换了新的主人。地盘“朝秦暮楚”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领的地盘上盘踞多久。于是,打下的城池经常被洗劫一空。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很难实现休养生息的目的。 军阀混战使曹操的大军无法长时间休整,也使流离失所的农民看到春种却等不到秋收。这好比刚刚做好的一锅饭,转眼间却变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于是,在短时间内筹到军饷成了诸侯们四处杀伐攻战的先决条件。 为了解决自己的粮饷问题,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盗墓这个古老的行当上。为此曹操还专门设设立了‘摸金校尉’这一职位,专门负责盗墓,替曹操搜刮钱财军饷。 自曹操之后无论官方还是民间都涌现出一批以搜刮钱财为目的的倒斗组织,然而对此我是很不赞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的。 入土为安自古以来便是我华夏传统,骚扰先人安息其实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试想若干年以便你入土为安之后,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三两个小流氓扒开了你的坟,将你的尸首曝尸荒野,然后将所有的陪葬品一掠而空,你会有怎样? 是以我们道们中人是不允许参与到倒斗行列的,但是各行各业总是会有一些败类,伍仁风一行人中的古月华便是其中的一个。 正当伍仁风等人挖得热闹的时候,忽然南边的丛林里钻出了七八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他们的背后也背着铁锹、锄头等类似的工具。 你家大爷的!又是一群倒斗的龟儿子,请原谅我的粗鄙,我真的无法认同了赚钱而去毁坟掘墓之事,当然了如果是为了救命而去倒斗,不贪富敛财的又是另一回事,总的来讲,我是一个不赞同倒斗的人,是以多年以后,有人曾邀我玉漱公主之墓亦被我拒绝了。 言归正传。 伍仁风等人也发现了那群古怪的人,当即想将他们驱赶离去,但是却被姓古的老头给拦了下来,两方人马互相交涉了起来,由于我们离得比较远,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我也听不见,不过我反而听到了六姨太小声地说了声:“摸金门?他们怎么也来了?” “他们便逢墓必盗,逢坟必挖的摸金门?”我下意识问道。 “怎么你也听说过摸金门?”六姨太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 糟糕!一时间忘形,居然露出了破绽,我眨了眨眼,天真地说道:“嗯,我听镇上的说书人讲过,说他们所过处无坟可安然,是不是这样,娇姨?”没办法,为了活命,我只得无耻地攀关系了。 “哟,这么快就叫我娇姨了,看来你的心满急的嘛!”六姨太轻轻地瞄了疯丫头一眼,说道。 唯恐挨打,我也偷偷地看了疯丫头一眼,结果发现她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一样,但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就应。奇怪?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并没有说什么,犯贱讨打的事,我可不愿意去做。 我们这边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那边的两支队伍似乎已经谈好了条件。伍仁风让他们的人退后,让出两个位置给摸金门的摸金校尉,只见其中两个摸金校尉将背后的工具“哗啦”地倒在地上,从众多的工具中拿出了一两件,因为距离太远也看得不是很真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并不是常见的东西。 专业人士吃专业饭,专业的干活,伍仁风那一群军兵挖了半天没挖出个坑来,两人摸金校尉不一会便在地上打了两个大洞,两方人军先后全部钻了进去。 “走,我们跟上去。”看着两方人马钻入去一会后,六姨太便招呼着我们跟上去。 “不是吧,我们也进去?我能不能在外面等你们?”我脸上一百个不情愿,但是疯丫头却朝着我眨着“善良”的大眼睛说:“好啊,不过我让小花在外面陪着你好不好啊?” “呃······但是进去见识一下似乎也很不错哦。”请原谅我见风使舵,我才二十来岁,还没活够呢。 “我们怎么进去?那里还有人守着呢?”我抬头望了一眼,发现伍仁风还留了五个当兵的守在洞口的上方,而且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火铳。 然而没有人替我解答,六姨太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而疯丫头却紧紧地盯着我,一幅我要是不出去,她就放小花的样子,让我很是受伤,我是那样的人吗。没办法,我也只好冲了过去,被火铳打死总比被毒蛇咬死来得舒服。 “什么人?”我们还没靠近,那群小兵就发现了我们,当即举高了火铳,一幅随时开枪的样子。 “军官,救命啊?我后面有个流氓在追我”六姨太娇娇滴滴地说道,不时还做出一些搔首弄姿的动作,甚是*。 看着那几个当兵的将火铳对准了我,我连哭的心都有了,我tm的什么时候作了流氓自己都不知道。 那几个当兵的只顾着看美女和防备我这个流氓,完全没有防备到六姨太,六姨太靠近他们后,手一扬,一把紫色的粉末撒出,落在那几个当兵的身上,他们怪叫了几声后,便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咕碌!”站在后面的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死人我见多了,但却很少亲眼看着别人死在我的面前,尤其是死的那么突然的,我的脸一下子就得煞白煞白的。 “你最好小心点,要是碰到了那些紫凫粉,我也救不了你。”六姨太在后面淡淡地说道。 你家大爷的,杀人不眨眼,这才是我认识的六姨太啊!唯恐沾上紫凫粉,我绕了一大圈才走到六姨太的身边,这时疯丫头也跑了过来。 “小心,别碰那什么粉了?”我急忙喊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没说清楚的缘故,疯丫头居然不闪不避地直走了过来。但奇怪的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计划,没有其他的什么,六姨太当先跳进了大洞里,我不想进去,但疯丫头却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像人滚地葫芦般滚了进来。 通道有多长,我不知道,反正也没滚多久,便撞上了东西,还要是软呼呼的东西,不会是撞到邪门的东西了吧,我被吓得“啊啊”大叫。 “舒服不舒服啊?”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光,六姨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什么舒不舒服?我睁大眼睛一看,花花一团东西正贴在脸上,隐隐中还有一些奶香。 奶香?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居然贴在了六姨太的那双大(奶)子上。 “雪儿,你看他多怪,吃我豆腐。”六姨太摇晃着胸前的那双大白兔,妖里妖气地望着我的身后说道。 我回过头来一看,疯丫头赫然就站在我的身后,讪讪一笑,我解释道:“我刚才滚下来,滚过头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反正当时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 “哼!”疯丫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脸色却有些难看。 “咯咯!”身为罪魁祸首的六姨太却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走吧,我们快点跟上,好东西可别让他们给抢了。” 六姨太举着手中的小小火把,带头向下走,走了没多久,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件东西在闪着火光。 近前一看,却是一把新制的匕首,上面还沾了点点新鲜的血迹。 “咯咯,那两帮人也太没用了吧,东西都还没见着就开始弄上了。”六姨太很不屑地说道。 看来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联盟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第四十章 连环驽射阵 一把普通的匕首,疯丫头和六姨太一个有毒粉,一个有毒蛇,她们是不稀罕的。但是我却捡了起来,我只有两道那三脚猫,有件利器防身还是不错的。 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此处被未留下其他什么东西,六姨太说:“好了,我继续走吧,可不能让他们抢拔了头筹!” 地下通道的上方尚算宽敞,但走了一会后,却慢慢变得越来越窄,到了最后,我们竟然要伏地爬行,再加上地底下的通风效果并不怎么好,走了一会后,我们便感觉到了一种躁热,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应该是缺氧的前兆。 走了好一会后,一直走在前面的六姨太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疯丫头一脑袋撞在我的屁股上,她捏着鼻子说:“臭呆子,你竟然敢用屁股顶我?”说完她还用手狠狠掐了一把我的屁股。 不说是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停下来,望着六姨太的那个翘臀,我也很想掐上一把,因为我的脑袋也撞在了她的屁股上,不过幸好六姨太的屁股并没有那些难闻的便味,否则我哭的心都有。 只是稍稍地停了一会,六姨太便又继续往前爬,又再爬了几步后,前面忽然豁然开朗,我从地道钻出来的同时也站起了身子松了松身骨,却意外地发现六姨太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咕碌!”不得不承认六姨太是一个很是魅力的女子,纵然知道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在面对着她媚笑的时候,血气方刚的我还是不争气地加快了心跳。 “呆子,我的屁股够不够弹啊。”六姨太问道。 “弹,很弹!”我下意识地问道,但是很快又醒悟了过来,小心肝吓得砰砰乱跳,奶奶(的),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调戏她岂不是自找死路。 这时疯丫头也钻了出来,不解地问道:“什么弹不弹?” 前有狼后有虎,我双眼紧紧盯着六姨太,满是哀求之意,期待她不要将刚才的事说出去,也不要计较我的过错。 “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呆子,这泥够不够弹性。”不知道六姨太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并没有将我和她之间的那一点算不上旖旎的旖旎之事说了出来,反而替我打了个掩负。 疯丫头看了一眼六姨太,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在我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鼓着两腮帮跑到了一边。 一段小插曲之后,我们继续上路,而且才走了七八丈路,前面忽然没了去路。 前没去路?我和疯丫头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一段路里,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叉路,所以并不可能出现什么走岔的情况,然而却偏偏遇到了死胡同。 等等,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死胡同?怎么可能?若是死胡同怎么连伍仁风或者摸金门中的一人都没有看到。 行尸?鬼?僵尸?一切墓地有可能存在的东西我都想了一遍,然后又逐一将它们排除了,就是僵尸那也不可能将人无声无息地带上吧,地上除了一些凌乱的脚步之外,可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啊。 “娇姨?小花说这些泥土有古怪?”一直在赌气的疯丫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小花会说话?泥土就是泥土嘛,还能有什么古怪? 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和小小先生对于倒斗的行径都不大喜欢,所以很少研究过泥土的变化,所以除了颜色深浅,干湿度之外,我也真的看不出泥土的一样微弱的变化。 原本一直皱着眉头的六姨太听疯丫头这么一说,来回走了几步,对比了一下泥土,一下子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不愧是摸金门,手段还真的不赖。” “呆子,把你刚才捡到的匕首借我用一下!”六姨太忽然转过头冲着我抛个媚眼说道。 靠!妖精!我心里一荡,暗骂了一声妖精后,便屁颠屁颠地将匕首送到了六姨太的手上。 刚消下气的疯丫头不知道又抽了哪根筋,气鼓鼓地跑到了一旁,唤出小花,不停地对它说:“小花,咬死他,咬死那个大坏蛋。”听得我后脊梁发冷,心里还在想大坏蛋到底是谁?跟疯丫头到底有什么仇,居然让她记掂得那么深。 六姨太接过匕首后,便往她跟前的那堵泥墙猛扒了几下,上面的泥土便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紧接着一大面砖墙出现在我们面前,六姨太打着小火把,用手摸着砖面,不时还有用手敲打一下。 “小心!”我猛地一下蹲了下来,同时大喊道。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贴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还带走了我的几根头发。 六姨太则是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的手仍压在其中一块砖上,那块砖已经陷了下去半截。 “不要动,也不松手。”我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六姨太的身边。 我从六姨太的手上取过那把匕首,一点一点地将它拍进砖逢里。 “慢慢松开,不要急,不要慌。”我咽了一口口水,招呼六姨太慢慢地退离到一边。 “呼!”看着匕首没有被弹出来,我和六姨太同时松了一口气。 六姨太不愧是一个老江湖,这头才刚安全下来,那头便眼碌碌地看着我,说道:“呆子,你是怎么知道有危险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呵呵,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怀里有一块面具,面具里有一只千年老鬼吧。 不错,一切都是封宫婉玉告诉我的,幸亏她醒来得及时,否则要是没有她的提醒,我估计这会我会去部她当鬼了吧。但是这一切可不能告诉六姨太,我眼珠子一转,对着六姨太说:“我看到墙眼间有一支箭头,所以······” “哦,是吗?”六姨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了咔咔的响声。我们三人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把匕首不够厚实,那块砖竟然一点一点地往外逼眼看着就要恢复原貌了。 糟糕! 我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根据封宫婉玉的说法,这种机关叫做连环驽射。将砖面按下去之后会在正面射出一支利箭,砖面回复原位后却会发出几十支到上百支不等的无死角,乱射刑的利箭。这种机关可以说充分地掌握了人们的心理,当大家侥幸躲过第一支箭之后,便会以为自己安全了,或者机关失效了,放松了警惕,然后发出一乱射,将毫无防备的倒斗者灭于墓室外。 “青木。”怀中的封宫婉玉忽然叫了我一声,我微微一怔,这个时候她叫我干嘛?不及时将砖面抵住会死人的。谁知道她唤了我一声后,语气匆匆地说道:“这个连环驽射是一种极其阴险的机关,那块砖回复原位的过程中其内部会有巨力帮助,是没有办法抵住的。” 你家大爷的!怎么不等我变成刺猬再告诉我? “怎么办?”六姨太望着问道,似乎我会有办法似的,但可别说,我还真的有办法,只是······ 唉,算了现在也不是藏秘密的时候,万一因为藏私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快点过来帮忙!”我招呼着疯丫头和六姨太冲到了砖墙前面,对疯丫头说:“快点抵住那块砖,不要让它升起来!” “嗯!”疯丫头并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姑娘,虽然不知道刚才为什么生气,但此刻还是尽心尽力地去抵住那块砖石。 “啊,不行啊,我抵不住啊,它太大力了。”疯丫头大叫道。 “撑住点,快,快找一块能拉出来的砖,找到它,这个机关就有法子破了,记住千万不要往里面砸。”前半句自然是对疯丫头的说的,后半句则是对六姨太说的,没办法,我有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不敢保证自己一个人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寻到了机关的核心。 六姨太摸了摸墙,说道:“到底有没有那块砖的啊,我怎么连条缝都没有看到?哪来得什么能拉出来的砖。” 女儿果然是一种比较容易掉链子的动物,我摇了摇头,不想理她,等跟她说明白了,估计我身上已经扎了上百支箭了。 “你们快点,我快要抵不住了。”疯丫头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喊道。 疯丫头越是叫得急,我的心就越紧张,虚汗已经布满了整个额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 忽然怀里一凉,是阴气,从面具里散发出来的阴气,它一下子冰凉了我的心,让我一下平静了下来,看来是见我乱了心智,所以封宫婉玉才会散出一把阴气来帮我冷静下来。 冷静是所有困难最大的敌人,冷静下来后,我仔细想,仔细看,仔细对比,终于我发现了其中一块砖的颜色要比其他砖块的颜色要稍微深一点。 应该是这块了,我心里一乐,当即伸手想要将那块砖拉出来,然而毫无缝隙的转接,让我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吹也是一种格调 每个行当都有每个行当的特点,但是所有的行当几乎都有一个共通点,便是为自己落下后路。如同建墓的石匠会为自己留下一下外逃的秘洞,机关工匠也会在机关上留下一个弱点,相当于武林高手身上的命门,是专门用来破功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块颜色有异的砖石便是连环驽射阵的核心,只要将其抽出,我便有把握将机关停下来。这块砖石设计得实在太过巧妙了,无隙无缝的,让我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无从下手! “还是让我来旁,位于我身旁的六姨太一把将我推开,双手贴在了砖面上,两手长长的指甲扣在了砖角上,然后她一点一点地往外抽,看着她的指甲被折断,流出鲜血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待她将砖石扣出有着手位置后,我连忙搭手,一齐将那块砖抽了出来,露出了一个窟窿。 “轰隆隆······” 嘈杂的机械声从大窟窿里传出,借着淡淡的火光,我看到里面有几个巨大的石齿轮搭在一块,不停地转动着。 “你们好了没?我不行了。”疯丫头忽然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也是,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观看机关? “把砖块给我!”我从六姨太的手上接过砖块,按照封宫婉玉的指导将其纵面对准大窟窿推了进去。 “咔咔!” 大窟窿内传来几声卡滞的声音后,便没了声音。 “好了,它停了,它停了。”疯丫头兴奋得又叫又跳,而我则和六姨太相视一眼,齐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松下来我们才发现身上已经湿透,形象什么的就不要谈了,相视一眼,我和六姨太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的囧相,继而二人皆哈哈大笑。 半盏茶的时间算不得长,也就是现在的五分钟左右,但是我却感到前所未所有累,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累,机关破除之前,不得不强行绷紧神经不能有一点的放松,此刻松下来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不过我很快就提起了精神。 “咕碌!”望着六姨太因为大笑而一荡一荡的那双大白兔,我很是不争气地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好看!” “好看!呃······”我这是怎么了,危机把我的记忆都摸去了吗,怎么忘六姨太可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啊。我的眼神略有闪躲地看着六姨太,唯恐她下一刻挥手撒出一把毒粉,将我给灭掉,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六姨太双手托了托胸(部),充满挑逗性地说:“好看就多看一会。” 呃······ 这个女人实在太难猜了,上一刻挥手能杀人,下一刻居然能托胸挑逗! 就在我考虑应不应该看的时候,小腿骨传来一阵剧疼,却是被疯丫头踢了一脚,这个疯丫头踢完我一脚之后,竟然又鼓着腮帮子跑到了一边逗弄小花,嘴里依旧说着同样的话:“咬死他,小花,咬死那个大坏蛋。”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再一次在心中替疯丫头口中的大坏蛋默哀,希望他不要碰上疯丫头,否则,哼哼,后果不堪设想啊。 略略休息了一会后,六姨太忽然收起了笑容,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我说道:“呆子,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附近村子的村民,被那群当兵的逼着来带路的。”我知道六姨太是什么意思,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你的话骗骗小孩子还可以,你以为我会信吗,一个普通的乡野村民能懂得这些高深莫测的机关术?莫欺负我等女流之辈啊!”六姨太反手从掏出一把紫凫粉,面若冰霜地盯着我,厉声说道:“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否则上面那五个当兵的就是你的榜样!” “娇姨,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我看到他在哪里撞树先的,并不是他找上我们的呀!”疯丫头忽然又不生气了,跑过来解释道,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多了一点,当然了,只是一点点。 “雪儿,你涉世未深,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让你看到他的糗相,用来搏取你的同情呢?” 你家大爷的,我不得唉叹一声,这个六姨太也太看得起我了,看我的样子像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吗? “怎么不说是吗,好,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六姨太是个杀戮果断的人,话刚说完便扬起了手。 “等一下!”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下滑下,你家大爷的,上一刻才共同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下一刻便要取对方的性命,这个六姨太也太实诚了吧。我的脑瓜子飞快地转着,我必须在六姨对我下手之前想出一个没有破绽的借口来,否则以她的性子,保不准下一刻便把我给灭了。 “其实``````”我慢慢站起来,轻轻拍了两下长衫的下摆,笑对着六姨太,不温不火地说:“其实你猜得不错,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是一个道士!”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快说跟着我们干什么?”六姨太眉毛一拧,手中的紫凫粉有幅随时撒出的样子。 “咕碌!”我暗暗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摇头晃脑地说:“非也,我并不是跟着你们,而是找上了你们!” “为什么要找上我们?还有你是怎么盯上我们的,是不是有人跟你泄露了消息,还是你们把婆婆给抓了?”六姨太急问连珠,问题像一盆水泼过来,我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才对,不过幸好疯丫头替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娇姨说的是不是真的?婆婆是不是被你给抓了?”疯丫头眼睛红红的,盯着我看,惟恐我说出一个让她难过的答案。 “不是!” 果然当我说出否定的答案的时候,疯丫头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随即眨着大眼睛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们?” “为什么?呵呵。”我呵然一笑,竖直手指指了指上方说道:“这是他的安排!” “你说是他的安排就是他的安排?我偏不信,你要是给不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那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很明显指的就是老天爷,那时候的人还没有几个不信天命的!可是偏偏六姨太就不信的那几个其中的一个,她把脸一板,冷哼一声,说道。 你家大爷的,我抬头看了一下头顶,难怪这个借口不好用,原来我现在在地下,干爹已经照顾不到我了。 “你们可听说过袁天罡?” “袁天罡?唐时的那个相师?”六姨太问道。 “不错!正是唐时袁天罡”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听说过就好,若是没有听说过我还不好忽悠了,“袁天罡仍在下的先祖,而我正是袁门袁氏灵蛇教第十八代传人,袁一清。不久前我于观内观星发现东南边有两颗与我有缘的红矛星在闪动,似有危险,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所以才会找上你们二人!” “红矛星?是什么东西,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六姨太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问道,疯丫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大眼睛却在闪啊闪,很显然也彼感兴趣。 有兴趣就好,有兴趣我才能继续吹下去,我就不相信说不服你们,我暗暗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红矛星,是一种你们看不到的星相,但也可以跟你们略略探讨一下,顾名思义红矛星,红者女红也,女红者女者也,也就是说红矛星代表着女子的星相,矛者,丈八长,是为利器,利器指于女者,凶兆也,红矛星全解下来就是将会遇到危险的女性,也就你们两个,这便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你真的懂看星相?”六姨太仍是一幅半信半疑的样子,让我很是烦恼,索性不再理她,反问一句:“那你觉得袁天罡的天算术是真是假?” “那既然有危险的是我们,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们?”六姨太继续质问道。 你家大爷的,非得为难我是么,心中虽然懊恼,但我还是笑着说:“我算到与你们二人有缘份,所以才会前来,至于是什么缘,什么份,那是天命,我就算不出了。” “那``````” “我们再不下去,可能下面的东西就要被摸金门给掏光了。”我见六姨太还要继续为难我,当即抛出了杀手锏,她此行的目的若是地下之物,那么就肯定不会轻易让摸金门的人得手,所以``````哼哼,为了保命,我只好当回小人了。 果然吹也是一种格调!我这边刚说完,六姨太便惊叫了起来,连连催促我帮忙去进入口,毕竟我表现出一幅机关术能人的样子。 所幸的是,我还真的有办法,因为面具里的封宫婉玉已经将穿过这个机关的方法告诉了我。 按照封宫婉玉告诉我的口诀,我开始数着九宫格来抽砖,一会在上面抽一块,一会在左边抽一块,一刻钟之后,眼前砖墙变了一个样,多出了一个可以供人伏地钻进去的大洞。 “行了!”指了指眼前的狗洞,招呼着大家钻了过去,终于进入了墓穴的范围内。 一阵紧张下来的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机关没被破坏那么摸金门和那群当兵的是怎么进去的呢?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还有点搞不清楚,总之他们也进了墓穴,而且比我们还是早上许多。 第四十二章 古墓(11点还有一更)(11点还有一更) 穿过洞口,我们进入了墓地的范围内,但是却仍没有看到墓室的位置,而是站在一条石板通道内,地上、墙壁、天花是整块的石板,每一块石板的大小都一样,也都布满了一层灰尘隐隐中可以看到两边墙壁上面刻满了古文字,这些古文字指的并不是繁体字,而是像形字,一种比甲骨文出现得要晚上不少的文字。 除了古文字之外,还有的就是一幅幅连贯成一个故事的雕画,画的内容包括有日月星辰,战马、披甲、士兵、战火、妇儒、与及一身戎装的将军,将军策马负弓,腰间挂佩剑,两手各执一大一小的大铜锤。 沿着通道我们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边上的雕画。从第一幅画开始便是讲述将军率领士卒保国卫家的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尾理所当然以将军的胜利为结点。 然而正当我们都以为故事已经终结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转角,那是唯一的一条路,所以我们并没有犹豫直接转了过去,就这一转我们看到了另一组雕画。 雕画的内容是讲术一个大官为帝君出谋划策,匡扶江山社稷的一个故事。 两组雕画讲的是两个故事,然而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它们或许是同一相故事,因为雕画上的主角的背影看起来是属于同一个人的,而且这两组雕画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看不到主角的正脸,永远都只有一个远大的背影。 或许这应该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段传记了!然而我却很好奇在我的印象当中,历朝历代里似乎并没有几个南方的大人物。 沿着通道一直走,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道往下延伸的阶梯,拾步而下,很快便走到了底,也终于见到了一座墓穴。 这墓穴的四周的墙上各插着三支火把,六姨太用火折子将其一一点燃,并且取下了一支,拿在手上。 在明亮的火光下,我们看清楚了整个墓穴的形貌。是一座很普通的墓穴,与石板通道的豪华相比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简陋。墓室没有太多的摆设,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放着一口石棺,石棺的前面除了一张石贡桌、烧衣纸的火盆,三个香烛座与及一块石雕的灵牌之外别无他物。 六姨太将脑袋凑到灵牌前眼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对我说:“那袁什么,算了,什么鬼名字,还是叫你呆子吧,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些字,能不能看得出这石棺里睡的是什么人。我不认识这些字。“ 呆子,我算是坐实这个名头,我苦笑着凑了过去,当我看清楚灵牌的时候,脸一下子就跨了。 你家大爷的!这就是灰尘二字啊,连灰尘都不抹去,你能认识才错,直接叫我抹灰尘好啦,干嘛要说得那么好听?我瞥了一眼正在一边得瑟的六姨太,暗自埋汰道。 或许是发现我在看她,六姨太瞬间把笑容隐去,将视线转移其他地方去。 唉!孔子老人家说得不错,为女子与小人难伺候也!在心里嘀咕一句后,我拿起灵牌,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灵牌上灰尘。 “咳!咳!“灰尘扬起,让我不禁咳了几下,你家大爷的,看来这次找到小小先生回到村子后,一定要跟屠户张多订几天猪血来吃才行,不清一下灰尘岂不是容易得哮喘外十级肺痨! “怎么样,里面睡的是谁?”六姨太见我凝神皱眉地看着手中的灵牌,催促道。 “呵呵!”我忽然一笑,扭过头来却发现,疯丫头和六姨太的双眼皆闪着亮光看着我,“这里面睡的嘛``````”我将话音拉得老长,故意要吊一下她们的胃口,果然她们一听,就急了,“快说,别卖关子,要不然让你尝尝小花(紫凫粉)的厉害!” 不愧是姨甥,威胁人同能做到同步,以后我还能不能好好戏弄人了?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重要,行动永远是最重要的东西,我把笑脸一收,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还在那里得瑟什么?我看你不但是个呆子,还是个傻子。”疯丫头瞪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那目光,我不想承认,但真的很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在表演,这让我瞬间觉得世间已经没有爱了。 “呆子,你说真的,还说假的,你身为袁天师的后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六姨太一幅不相信的样子,让我感到有些无奈,袁天罡是大唐朝的人,就算他在这里也不指定能认得出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些文字的历史比秦始皇还要久远啊! “你真的不认识,你不要骗我哦,是不是真的不认识?”见我呆呆的样子,六姨太又连问了几次,语气里满满的全是不相信的意思。 但是我依旧只能摇头,表示我真的不认识。 “我不管,你既然是袁天师的后人,如果看不出来,那你就给我算出来,算算到底是谁躺在这石棺里。” “算?”我失声地叫了出来,“怎么算?我干爹都不指定能算得出,更别说我,数千年前的事了,我要是算得出来,那我就是神仙了。” 六姨太的话给我涨了不少见识,我一直以为撒娇撒赖和野蛮是少女的特质,没想到六姨太居然也还有,她应该有三十多了吧,坦白从她的相貌来看她顶多二十七八左右,但问题是早在十年前我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我猜她应该至少有三十多了。 看着六姨太失望的样子,我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隐隐一种说不出不来的东西在心里。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既然要来这里找东西,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墓室的主人是谁?” “我们要找的东西任何古墓里都可能有,我们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来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古墓都是什么人的。”六姨太解释道。 “那你们到底是来找什么东西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终于有机会提出来了,我不禁问道。 谁知道我一问,疯丫头立刻东张西盼起来,装着没听见,更可恨的是六姨太,她居然挤兑我说:“你既然是个相士,那就自己算啊,别告诉我你算不出哦?” 好吧,我决定将这个问题忘掉。 问题没得到解决,我们三人你眼看我眼,我眼看她眼地在墓室里呆了许久,直到。 “呆子,你说摸金门的人和那群当兵的哪去了?”疯丫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和六姨太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的神色,对啊,他们去哪了?我们是跟着他们从同一个通道进来的,可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就连他们的足迹也绝于连环驽射阵外面。 一想到这里,六姨太开始不淡定了,在墓室来回踱步了一会后,忽然冲着我说:“呆子,快,给我算算,他们到底在哪了,怎么可以找到他们?” “好啊,你把他们的生辰八字给我,我算算!”你家大爷的,真当我是神仙了,我看你怎么接招,六姨太与那两帮人马压根就不熟络,料定她根本不可能会有他们的生辰八字。 果然听到我的话后,六姨太含怨地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泄了气,蹲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失落,看得我的心堵堵的,我这是怎么啦,她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我怎么可能对她生出同情之心呢?虽然我不停地在否定着自己的想法,但我的双眼还是不自觉地落在六姨太的身上,毕竟她终归是个美女。 等等,那是什么? 我的眼睛猛地一缩,六姨太坐的位置有古怪!呈一个缺月状。 缺月?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快,将你手上的火把,插回原位。“我冲着六姨太大喊道。 “什么?六姨太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将火把插回了原位。 四周墙壁上的火光落在地上,恰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圆月,圆月的中心正是一块方砖,只是这块方砖在火光下是呈血红色的。 我、六姨太还有疯丫头三人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齐刷刷地走过向,蹲着看了一会,但始终没有头绪。 “呆子,你懂机关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关?” 机关术?我到是想懂,再加上怀里的封宫婉玉并没有给我任何提示,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在人前,我又不好询问“她”,是以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不代表着没有办法,人类出生就是为了探索,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经过民主的投票,我以一票弃权,两票通过,成功获得了尝试的资格,值得一提的那一票弃权票是我自己投的,因为两个女人已经在第一时间把手指向了我。 所幸刚才在外面我没有忘记把好朋友带进来,我抽出腰间的匕首暗叹了一声,还是有它在手上才有安全感啊! 我有一个直觉,在这块血红色的砖下面,一定能带出不一样的东西。 第四十三章 中毒(为花花公子L/俊成加更)(为花花公子L/俊成加更) “铛铛!”匕首敲在砖上发出金属般的响声,而且很清晰。 底下是空的!我和六姨太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喜的神色,可不知道为什么,疯丫头却再一次鼓起了腮帮子,不过这一次她倒没有跑到一边去,仍在蹲在那里看热闹。 我用匕首就着砖缝划了一圈,轻松地将那块砖给挑了出来,露出一个坑,坑的正中心位置还有一个小坑,小坑的形状看起来像一个令牌。 “这应该是一把锁,或者说一个机关,只要找到钥匙便能开启。”我研究了一会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六姨太惟恐被摸金门和那群当兵的拔了头筹,当即催促道。 “你确定?”我望了她一眼,正色地说道:“我不知道机关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或许会把我们的退路堵上,又或许会出现我们所意料不及的危险。” 早先已经经历过了连环驽射阵的危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猜想不到,我最大希望便是我的一翻话能打消六姨太的想法,从原路退出去,但是我却低估了那件不知名的东西对六姨太的吸引力,她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决定要继续了。 坦白说,我并不想继续下去,但是没办法,我跑不过小花也敌不过紫凫粉,所以也只得低耸着脑袋去找那所谓的钥匙了。 “不要找到,不要找到``````”我一边找,一边小声祈祷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我们三人差不多将整个墓室翻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特征相符的物件。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墓室内的石棺,除了这个地方之外,还真的找不到哪个地方会藏有那把钥匙了。 再次经历了一轮民主性的投票,我光荣地成为了那个负责开棺的人,民主就是好啊! 我一步一步地往石棺走过去,而疯丫头和六姨太则很不道义地退到了门口,用她们的话来说,有事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真是好人啊! “喝!“小小先生还真的是一个有先见之名的人,若不是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坚持让我习武,我一个人还真的没有办法将如此厚重的棺盖抬起! “轰!“棺盖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惟恐棺中有异物,我在手里扣了一张黄符,快速地退到了一边去。 尘埃落定,墓室内一点异样都没有。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疯丫头挤兑道:“胆小鬼!“ 胆小鬼?也不想想刚才到底谁是第一个闪到一边去的! 相比起我的紧张,六姨太则兴奋多了,一见没有任何异象,便兴匆匆地跑到了石棺旁边,往里面看了一眼。 “啊!“ 出事了?来不及思考,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手中的黄符已扬起,口中更是是念起了咒语,不管是什么鬼怪,也不管不管用,首先给它贴上一道符总是没有错的。 “``````天宝法符,鬼立正``````“当我冲到石棺前,口中的口诀戛然而止。 你家大爷的,就一幅幅骸骨你叫什么叫,我很是无语地瞄了六姨太一眼,能不能胆子大一点啊,人你都杀了那么多,为毛子一具骸骨就要叫呢? “咯咯``````”正当我无语的时候,六姨太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呆子,看来你很紧张我嘛。” 你家大爷的,敢情是在逗我玩啊,我白了六姨太一眼,没在理她,这个时候疯丫头也过来了。 “哗!师姐,有宝贝啊!”值到这一刻我才知道,疯丫头不仅疯而且还是一个财迷,她居然一点也不嫌脏,直接从骸骨的腰间扯下一块块玉佩,拿在手上把耍。 “令牌在那里!呆子你快点拿出来。“六姨太指着骸骨后腰的位置喊道。 不是吧,要我拿逝者的东西?这,这,这很难过得了我自己的良心,这跟盗墓贼有什么分别? 就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咯咯”的声音。这不是笑声,而牙咬牙的声音,我仔细一听,不由升起一阵寒意,这声音不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竟然是从疯丫头口中发出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捉弄我,可当我转过脸去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有些迟滞,嘴巴不动,却继续发出那“咯咯“的咬牙声。我和六姨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狗日的,太邪门吧。 还是那句话,不管有鬼没鬼,贴上一道符总是没有错的,我的巴将黄符拍在了疯丫头的身上,请原谅我的粗鲁,情急之下,我那一巴的力道有点大,直接把疯丫头掀在了地上。 疯丫头“咕噜“的一声,没了动静,等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仍没有其他异动。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这样安然地过去了的时候,地上的棺盖突然向上跳了一下,整个石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紧接着听到石棺材里出来了指甲抓在石壁上的响声,这个声音来得很突然,无比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战。 六姨太终究是女流之辈,见状,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我到底见过世面,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却没有摔倒。 躺在地上的疯丫头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青色,口中又再次出响声,不过这一次却是一段连续的怪声,好象在说话,又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唰“的一下,石棺中的那副骸骨竟然直直地坐了起来,脖子左右转动发出”咯咯“的响声,最后停在了疯丫头的那个方向,那双窟窿眼盯着的赫然是疯丫头。 “她“为什么要看着疯丫头呢,我的脑瓜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是了,是那块玉佩,一念至此,我一个滚地葫芦滚到了疯丫头的身边,那块玉佩正正是抓在她的手里。 “给我!“我用力想要抽出那块玉佩,然而这个疯丫头不愧是个财迷,到这个时候都不舍得松手。 没办法了,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我总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平复尸怨的机会吧。若是不能平复尸怨,那我只能出手一斗了,但即便我能斗赢“她”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是我们打扰了“她”的安息,这段因果是会算到我的头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小小先生一直不以道士的身份行走天下的原因,若非恶鬼,我们是不能轻易出手将其灭掉的。 为了这一丝机会,我伸出手在疯丫头的手臂内侧的穴位重重一捏,疯丫头的手一下子松开来,我一把将玉佩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捏住疯丫头穴位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但是情急之下,我也并不以为意。 抓到玉佩后,骸骨将视线对准了我,那感觉,现在想起都不禁要打个哆嗦,怎一个冷字了得啊! “啪!”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逝者的一个尊重,毕竟无论年纪,还状态“她”都算得上先人,这跪值当。 跪在地上,我双手捧着那块玉佩,一点一点地跪移过去,一直移到石棺的旁边。托着玉佩我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这是我们欠“她”的,若不是我们打扰,“她”现在还睡得好好的呢。 六姨太见我一本正经地磕着头,她也乖乖地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骸骨的主人似乎接受了我的道歉,朝我伸出了那骨嶙峋的骨爪子。 轻轻地,我将玉佩放回“她”的手上,虽然我有信心“她”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我还暗中做好了准备,将玉佩送还给她后,我悄悄地扣起了一张黄符。 还好,骸骨的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嘴巴张合了几下,似乎在说什么,不过我听不懂,“她”将将玉佩重新挂回了腰间,便慢慢地躺回石棺内。 “等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喊了出来,但是“她”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停在了那里。 呃,妈啊,也太灵性了吧。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但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指了指“她”腰后的令牌,又指了指那个机关坑,我想我的意思够明确了的。 然而“她”却伸出骨爪子挠了一下头骨,好像看不懂,又好像在想着什么。 思考?当看到一副骸骨在你眼前挠头想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反正我就感觉到无比的阴森,冷与及恐怖。 过了好一会,“她”似乎已经想通了,从腰后摘下那块令牌放在我的手里,拍了拍我的手,然后躺回了棺材里,又陷入了休眠中。 为什么要拍拍我的手呢?我想不通,我也没时间想,六姨太已经扑了过来。“叭嗒”的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一口的威力太大了,让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等等,不对劲!怎么越来越晕了?而且我的左手似乎僵硬了,麻麻的。勉强抬起手一看,大拇指处有两个大小一致的小洞,小洞的边缘已经发黑,黑气正沿着手指往身上蔓延。 你家大爷的,只来得及暗骂一声,我便昏了过去。 从今天起虚命尽量做到一天两更,最少两天三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四十四章 石狮子 左手大拇指处的两个大小一致的小洞,让我一下子想起刚才捏疯丫头的穴位的时候,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只不过当时并不以为意,不料现在却出了事。 意识模糊中我仿佛听到了六姨太惊叫的声音,什么中毒什么的,听得不是很真切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多长时间,我才渐渐地从昏迷中醒来。 “嗯哼!“我睁开眼睛,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还好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就是很口渴,嘴唇都干裂,连说话都成问题。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六姨太和疯丫头正躺在不远的地方休息,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按照六姨太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她应该开启机关去寻找所求之物才对,怎么会留在这里? 算了,脑袋瓜子还有些迷糊,我索性就不去想了,毕竟在受伤的时候她没丢下我跑掉,算是我欠了她的一份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水的问题太过严重了,我的脑袋越来越模糊,惟恐自己被渴死,我挣扎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六姨太,毕竟三个人里面只有她配备干粮和饮水。 扯下水囊,拉开木塞,正当我想一饮而快的时候,六姨太醒了,她叫我仰起头,正要喝她的水,她居然一巴扇了过来,同时将水囊抢了回去。 你家大爷的!好歹我也是你们两姨甥的救命恩人啊,不给水我喝也罢,为毛子还要打我呢,带着这个怨念,我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后,我忽然感觉到嘴唇有一清凉和湿润,我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舌头,却没想舔到一股独特的香味,是女人香,以前整天跟着小小先生在王石庄闻香看臀的干多了,对于女人香我总算是有点经验的。 慢慢睁开眼,发现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张脸很美、很妖治,是很六姨太的。 “哼!“我冷哼了一下句,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你家大爷的,连口说都不给喝,这是什么世道啊! 谁知那六姨太的脾气比我大多了,一把将那稍有些许湿润的手绢扔在我的脸上,不管我了。 这时疯丫头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呆子,刚才的事你也不怪娇姨,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谁信啊?喝口水都要被扇一个耳光,这也太为我了吧,我哼哼了两声,没有说。 六姨太见状居然发起彪来,将水囊扔给我说道:“喝!喝死你!” 有水喝我还计较个屁,当即捡起水囊,便想猛灌一回。 “啪!”“啪!” 左右两巴掌同时落在我的脸上,一下子把我给打蒙了,你家大爷的,这都是什么回事啊。 面对又急又躁又迷茫的我,六姨太眼角都不瞟我一下,捡起水囊“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在意我的感受,反而疯丫头略有不忍地解释道,她告诉我,她们之所以不给我水喝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体内的毒素尚未排,是以不能喝水,否则就会毒性发作而亡! 中毒?我很自然地说联想到左手大拇指处的那两个不洞,我的脸上有些惊疑问道:“难道我被小花给咬了?” “嗯!”疯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苍天啊,大地!这是为毛子啊,我只不过是为了救人而已。” 面对我的喊冤,疯丫头直接来了一句,彻底打败我的话,“谁让你占我便宜了?” 我已无力争辩,继续听着疯丫头说话,从她的话里我知道了一个悲催的事实,中了小花的毒,只有一种解药,那是一种以毒攻毒的解药,吃了那种解药之后。在未来的三天里,都不能喝水。 我一想到要断水三天,不禁倒在了地上,只可惜被不懂温柔的六姨太一把拎了起来。 “你已经拖了很久了,我担心摸金门的人已经进入了主墓室,所以我们得加快步子才行。” 听她那话的意思,敢情我是对方的卧底,中毒事件是自找的,一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和她走在同一条路上都是人生的悲催! 六姨太将令牌放在内坑后,等了一会,发现整个墓室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一声动静都没有。 “呆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邪似的,用手戳了一下令牌,就这一下下,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就是我们身后的那副石棺。 我们一行三人皆转过头来看着那副石棺,生怕又整出什么妖蛾子,石棺在我们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露出一个大坑来。近前一看,才是出现了一新的通道。 这通道是向下倾斜的,墓道两边同样雕着那种古文字,还有一些雕画,但是雕画的主角不再是前面墓道所碰到的那个将军,一群穿着古怪的人,他们的手上都各举着一支火把,将一个燃起熊熊大火的古鼎围在中间,似乎在准备什么仪式。 六姨太走的很急,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再加上下来之前她把上面的火把都取了下来,不用担心没有火光的问题,值得一说的是经过民主性的投票,我再一产次光荣地成为了一名背火把工。人在快速行走的时候,火把的火光会左右摇yi,使得火光不够凝聚,所能照到的范围也极其窄,就只有身边一圈,以致前面黑漆漆的一片,后面也黑不溜湫的一片,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深井,很不舒服,很压抑! 走了大半个小时,我已经差不多走不动了,严重的缺水,让我根本没法抬起精神来。就在这个时候封宫婉玉再一次从鬼面具当中分出一丝阴气,帮我提了提神。 “哈啾!”阴气冷冷的提神效果的确不差,只可惜现在的我因为中毒有些体弱,一下子还承受不起,再者说我也不太愿意在我身上注入太多的阴气,一旦体内的阴气过重,压制了阳气轻则会体弱多病,重则是会失魂甚至是死人的。 勉强打起精神又走了一会,地道开始出现转弯,并且逐渐向上走,看来很快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就在这个时候,六姨太忽然惊呼了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借着幽幽的火光,我们上前一看,却是一个盗洞,从泥土的湿润度和色泽看来应该是刚挖的,更重要的是洞口处居然有点点血迹,坦白讲,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兆头,越是接近那两帮人,我们就越危险,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两个女流之辈,还有一个半残废,实在斗不过人强马壮的摸金门和那群当兵的。 “呆子,你说这个洞是不是通向主墓室的?他们会不会得手了?”自从我展露一丝本事之后,六姨太凡事都要跑来问我一下,这不免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对于倒斗一行,我并不熟悉,是以我根本给不了意见,只能从客观上回答道:“前面的路应该已经不长了,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开一个洞口,再加上洞口的斑斑血迹,应该不会是。” “哦!”六姨太似乎很相信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们加快脚步赶上前!” 加快脚步?这六姨太也太瞧得起我了。不知道是我的速度太慢惹到了六姨太,还是她心太急了,见我走得不快居然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往前冲。她这一抱让我想起了十年前与她角力的事,这些年下来她的力气居然又见涨了。 我们一行三人约摸又走了一刻钟左右,我们看到了一扇大石门,门上雕刻画着的一幅逐日图,石门的前面摆着两座石雕,拿着火把照了一下,我不由得愣住了,那是两只石狮子。 这古墓埋的到底所为何人?为什么要用石狮子镇门呢?对此我很是吃惊。 须知道石狮子是极其重要的摆件之一,它能驱邪、挡煞、镇宅、保平安等用途,一般常立在大宅门前,或者一个商号的大门前,但如若摆在墓室前那则会对墓室的主人造成墓的影响。 且不说这个墓穴是不是风水宝地,它就算是龙脉也起不到福荫后人的作用,因为这一左一右两个石狮子已经将所有的风水灵气锁在了古墓之内,出都出不去,自然也就没有福荫后人的能力了,其次因为这两个石狮子的缘故,墓室的主人可能睡不安生,极有可以复苏化作恶魂、鬼尸等凶物,但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如果墓室的主人真的复苏成了凶物,但是又被石狮子镇压在墓室内,长久下来,凶物便会吸收墓穴的灵气,变得更加凶悍,成为一个逆天的存在。 “呆子,有没有办法打开石门。”六姨太见我愣在了那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 “怎么,你真的想进去?”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六姨太,看得她心里发麻,看得她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有问题吗?”六姨太弱弱地问了一句。 “呵呵,你说呢?”我冲着六姨太眨了眨眼,反问道。 第四十五章 千年古墓 有没有问题?问题大着呢! 从墓室外围的文字和雕画看来,这个古墓的最少已经历千年了,万一里边真的有凶尸一类的存在,那至少是千年的悍物,可不是像副墓室那副骸骨那般好相与的。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开门?”六姨太眉毛一拧,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道,开什么玩意,我可不愿意自寻死路。 “真的没有?”六姨太不死心地问道。 “没有!”我依旧坚定地回答着。 “是吗?可你连看都还没有看就说没有办法,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六姨太的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狡猾地反驳道。 “看不看都一样,反正就一个字,不对,就三个字,打不开!”事关生命安危,可由不得她。 “呆子,呆子,你就帮帮忙嘛,大不了,事成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嘛,好不好啊。”六姨太忽然用那双诱人的胸器,蹭着我的手臂,撒起娇来。 这个狐狸精,太诱人了,害得我连忙缩到一边去,我可不想像叶家父子一样,成为一具断头的尸体! “袁一清!”六姨太忽然把脸色一冷,叫了一下我的“正名”,依照我和小小先生相处多年的经验,往常里从不叫人正名的人,一旦叫了你的正名,准没好事。 果然,六姨太冷着脸哼了两声说道:“袁一清,你若是不帮我开门,那我就用紫凫粉帮你化个妆,或者让小花亲你一口。” 我看了一眼正从怀里掏出一把紫凫粉的六姨太,又侧身看了一眼疯丫头,只见她正拎着小花的尾巴在我面前一晃一晃的,我突然觉得这个世间是那么没爱的。 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各拿着绝杀武器守在了退路,无奈之下,我只得近身前去检查了一下石门。 我试探性地推了一把,发现果如我所想的那样,并不能靠蛮力打开,这么说来,这又是依靠机关术的了。 我虽然不懂机关术,但是,嘿嘿,封宫婉玉懂啊,我轻轻敲了一下怀里的面具,装着自言自语,实则是对封宫婉玉说道:“奇怪,这到底怎么开呢?” 我一边借机与封宫婉玉沟通,一边装着四处摸索起来。 “哎呀,你快点,东西都让人给抢光了。”六姨太催促道。 “哼!那么着急你来啊!”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小男人,对于她刚才对我的威胁,我是很不爽的,虽然没办法反抗,但不代表着我不能凶她一下。 六姨太也明显没有想到一直很好说话的我居然会对她横眉竖眼,一时也愣住了。 `````` 假装忙乎了半天后,我终于停了下来,对六姨太正色说道:“你确定要进去?” 六姨太微微一愣,但马上又喜上了眉稍,雀跃地说道:“你找到了?快打开!” 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被我劝服,是以将目光转向了疯丫头,哪料她表现得比六姨太更加感兴趣,无奈之我只得走向了大石门。 根据封宫婉玉所讲,开门的关键,便落在了石门上的逐日雕图上。 古文献有记载,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其意思是说夸父与太阳竞跑一直追赶到太阳落下的地方,他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就到黄河渭水喝水,黄河渭水的水不够,又去北方的大湖喝水还没赶到大湖就半路渴死了,他遗下了他的手杖变化成为了桃林,而他的身躯化作夸父山。 故事的最后结果,以夸父没有抓到太阳结束,而墓室大门雕画上的逐日图却让夸父抓住了太阳,是以只须要将夸父手上的太阳移出即可开启大门,当然了这个移也是有方向的,一定要按照太阳的方向移才行。 因而,我整个人顶在了夸父手中的太阳上,一点一点将它移到了西边。 “咔咔``````”太阳去到一定的地方后,整扇大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夸父的身体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离析分崩,其手中的权杖竟幻变作了桃花林,而其身体也慢慢地变成一座山。 先人的奇淫技巧实非我等后辈所能想像的,竟然可以将机关术运用到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保守,以致这些老技巧都没有流传下来,否则那些红毛绿眼的洋人又怎么可能入犯我泱泱华夏呢。 “轰隆隆!”雕画变幻结束后,墓室的大门慢慢地向上升,墓室门开了。 “走,进去!”开门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就算里面有人或那些脏物也早好已惊动了,是以六姨太并没有多等,招呼了一声便率先走了进去。我和疯丫头相视一眼,也都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傻了眼,里面出现了一个三国鼎立的状态,自三国时期传承下下来的摸金门不愧是倒斗行当里的龙头老大门,对于钻坟挖墓这些缺德的事很是精通,他们在里面一点也不奇怪,让我感到奇怪的反而是伍仁风等人,根据通道各处的血迹,他们很明显已经跟摸金门翻了脸,怎么他们也那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了?而最让我感到意外的则是,第三方的组合,一个老头,一个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太,而那个老头赫然就是小小先生,那他身边的是谁?难道是他的姘头?我不免有些邪恶的想法。 然而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身后的疯丫头和六姨太却扑了过去,大叫道:“婆婆!” 她就是婆婆?小小先生怎么跟她混到一块去了,不是说她们那一脉很邪恶的吗,难道是受了威胁的?我不禁往小小先生看过去,只见他脸上一幅淡然安逸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被人要胁的样子,难道他是自愿的? 眼看着他要冲我打招呼,我心想这可不能让他把我的身份叫破了,否则在这种情况下造成内部矛盾,那要就麻烦了,于是当即冲向前,冲着那老太和小小先生说:“婆婆你好,爷爷好,我叫袁一清,你们叫我一清就好了。” 一声婆婆爷爷刚下落下,我便看到了小小先生满头的黑线,不过所幸他只是冲着我撇了撇嘴,并没有拆穿我的意思,相反那老太则一脸娇羞的样子,红粉霏霏的,似乎让我说中了她的心事。 “是你?”六姨太似乎认出了小小先生便是当年那个破坏她好事的臭道,当即抓了一把紫凫粉想撒过去,谁知被那个叫婆婆地拦了下来,“娇娘,你这是干什么?” “婆婆,十年前就是他带着他那该死的徒弟破坏了我的好事。”六姨太也就是婆婆口中的娇娘说不依不挠地说道。 “好啦,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不许再提!”婆婆用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戳了一下地面,发现一声闷响,回荡在墓室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婆婆。”娇娘委屈地唤了一声,低头站在了婆婆的身边。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婆婆安慰道。 听婆婆这么一说,我们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三国鼎立不消多说也是为了争夺宝贝,只是我好奇的是,小小先生怎么也在其中,他一向很反感盗墓的啊。 三方人马,相视而对,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这时古月华说话了:“诸位,我们不如先将这里的宝贝一一找出来,再平均分,如何?” “呸!臭老道,你当我摸金陈是傻子啊,刚才跟你们合作就已经被你们偷袭了一次,我还会上当?”摸金门的首脑第一个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说:“我看我们啊还是各凭本事去取宝吧,谁拿在手里就是谁的。” 看摸金门的人无意合作,古月华又将橄榄枝伸出我们:“不知龙婆婆又有什么想法?你们那边只有两个男的,其他的都是女流之辈若同意了摸金陈的提议,恐怕你们会很吃亏哦。你我皆是道门中人,倒不如合作一把,一起夺宝再另行分配,如何?” “呵呵,依老身看还是免了吧,我们邪道,你正道,走不到一块的,我反倒对摸金陈的提议颇有兴趣,不过我们家老头子说了,这墓不能开,所以,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龙婆呵呵了两声说道。 古月华一听心里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挑拨说道:“他的话你敢相信,你忘了三十年前他是怎么骗你的吗?” “哼!”龙婆婆再一次用龙头拐杖戳了一下地面,说道:“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容不得你们外人来多嘴。” 等等!我们家老头子?我们夫妻二人? 我、疯丫头,还有六姨太皆捂着嘴望向了小小先生和龙婆婆,这老头和老太之间很有故事嘛! 小小先生见我冲着他挤眉弄眼,脸一下子跨了下来,上前一步说:“诸位,你们要寻宝,我不管,但是这墓一定不能开,否则妖孽从生,天下必将大乱!” “你就拉倒吧,这座古墓是南北朝时期的,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历经千年一早就已经出世了,或许死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墓地里!”摸金陈不屑的说法让我感到很是吃惊,依照文字来看我只能判断得出这座古墓应有千年的历史,但是他却可以道古墓所出现的时期,实属不易啊,看来摸金门的底蕴还是蛮深的嘛。 第四十六章 失散 听了摸金陈自信如斯的话,小小先生不禁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想死,找块豆腐撞死或者买碗面条上吊死,总之你要死是你的事,可别连累苍生。” “哼!”小小先生的挤兑让摸金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索性不再理会小小先生,反而又跟之前闹掰了的古月华聊了起来,“你也是个道士,你觉得这里有没有问题?” “嗯,这个``````”古月华沉默了一会,这才又接着说道:“此处龙形未尽,虎跃华居,是上好的灵穴,我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来。” “哼,听到了没有,我虽然和古先生不对眼,但是我也知道他是道门的泰斗,他的话可不会有假了吧。” “呸!”小小先生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让他走到老子面前,看他敢不敢说自己是道门的泰斗?” “你``````姓萧的,你是别瞧不起人,三十年前我不如你,不代表着现在我赢不了你。要不要来比一比!”古月华指着小小先生气急败坏地说道。 姓萧的?我看了小小先生一眼,自从他出现在王石庄以来,一直以小小先生自居,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那种从小没名没姓,到了后来才改天姓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自己的姓,萧!小!嘿,还玩这一手了。 面对古月华的挑衅,小小先生并不以为怒,瞥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摞这里了,你要是敢往前走一路,那我也管不着,不过``````”小小先生忽然收起了那幅佝偻的样子,挺直了身板,威风凛凛地说:“不过你们要胆敢开棺,那就生死勿论!” 面对霸气侧漏小小先生,我很想送上一个敬佩的温怀,但是看了一眼摸金门五个人,伍仁风那边八个人,再看我们这边,一个老头,一个老太,一个疯丫头,一个残废的(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六姨太,哦娇娘,还有一条名为小花的小蛇,于是不禁在心里关心一下小小先生,你数学这么差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面对小小先生的威胁,摸金陈和古月华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畏惧,相视一眼后,居然分作两边,不战而逃了。 “别跑!”小小先生大喝一声想要冲上去,便是为时已晚,他们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黑暗当中。 等等,有些不对劲,我这明明就是一个大厅,怎么他们才跑了几步路便能隐去踪影了?就算人看不到,那火光呢,火光总不至于消失吧。一念至此,我心中剧震,看来这个千年古墓比我想像的还要神秘啊! 看着摸金门和那群当兵的居然不听自己的劝告,执意要去骚扰亡魂,小小先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身从八卦袋中取出一卷红头绳,绑在自己的拇指上后,又逐一地给我们绑上,同样也是绑在大拇指上,我们就这亲靠着这一条红线连在了一起。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或者任何人的叫唤都不要作声,紧跟着红线走。还有一旦听到别人叫你的姓名千万不要回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小小先生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小先生如此重色让我有些担心,就算是十几年前在牛头山面对那只会分身的鬼怪时,小小先生照样谈话风生,如今`````` 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安,直觉告诉我,这一次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一翻吩咐后,小小先生又在我们每个人有身上贴上了一道符,这道符名为避邪符,没有多大的攻击性,但是却可以阻挡鬼魅上身,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符了。 “我们走吧!”小小先生的声音有些低沉,让我有些不习惯,我不由得说:“要不我们退出去吧,反正我们不是来盗宝的,他们想死是他们的事。” “老青木!” 嗯,小小先生忽想正色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这让我一颤,又来了,这一准又没什么好事,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小先生并没有教给我什么难题,反而正色地对我说:“你要记住,我们道门的精神是维护苍生,我以前之所以逃避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了龙馨妍。”说到这里,他深情地望了一眼身边的龙婆婆,轻轻拍了拍她那粗糙的手,才又接着说:“所以你以后遇到这种危害苍生的事,一定要尽力去阻止。” 小小先生的话很正经,让我有些不习惯,甚至不安,有种最后交待的意思,是以我只得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谁知他话音一转,接着又说:“但是如果真的斗不过的话,千万记住要逃,相比起道义和精神来讲,小命还是重要的。” 呃`````` 在场的人都一脑门子的黑线,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小先生啊! 开了一阵玩笑后,小小先生开始领着我们往前走,才走了几步,我回头借头火光一见。 你家大爷的,不就走了几步吗,怎么那扇大石门就不见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想法升上心头,忽然左右两只脚一痛。却是被身前的一大一小两位美女踩在了上面。 “啊!”吃痛之下,我不由得叫了一声。 “小王八羔子,你没事吧!”小小先生在最前面,听到了我的叫声后,关切地问了一句,看着手里抓着一把紫凫粉的娇娘和手里托着小花的疯丫头,我很识趣地回了一句,“没事,踩到一颗小石仔了。” 听了我的话,疯丫头和娇娘皆露出了一幅算你识相的表情,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袁一清?袁天罡的后人?呆子,你还挺会编的嘛。” 面对两位美女的挤兑,我只得尴尬一笑没有说话,我那不是为了保命吗!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走走停停大概过了半个时候,但却没有发现摸金门或者是古月华那一行人中的一个人,难道这里真的那么大?我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在哪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娇娘忽然说了句:“奇怪了,棺材在哪呢?” 我一听,不由得乐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打宝贝的主意。 等等,不对劲!棺材,对啊,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这里就连一幅棺材都没有看到呢?这还是墓穴吗?是以我将心中的疑问对众人一说,大家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来所有人的心头多多少少都有察觉到有些不妥,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在哪罢了,此刻被娇娘一点破,众人自然也都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原地商量了一会,我们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此刻就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谁也不敢确定还能不能找得到刚才走过的路,只有找到了棺木的准确位置再作打算了。 对了,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我们一行的每个人都举着一支水把,当是火光却溢不到外面去,只有在我们身边的一小圈,两边和前后都要被黑暗给侵蚀了,没有半点火光,实在太奇怪了。 又走了好一会,我们忽然听到了呼呼的风声,越往里面走风声就越大,慢慢地我们甚至感觉到了风从自己身上掠过的感觉。 风?这怎么可能?我心中剧震。这可是在地下啊,怎么可能有风?就算有通风的地方那也不可能有如此猛烈的风啊,否则这地下的一切早已经风化了,哪里还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机关和异象? 风越来越大,吹得我们身上的衣服哗啦啦作响。 “啊!” 走在我和娇娘的前面的疯丫头忽然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被风吹了起来。 糟糕! 我和娇娘皆往前冲了一步,想要拉住她,可没想到才走了两步,我和娇娘也被吹了起来,隐隐中我感觉到大拇指一轻,却是红头绳断了!再一看,无论是小小先生还是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娇娘一人在我前面。 “抓住我!” 于半空中,我向娇娘伸出了大手,一把纤住了她那只娇柔的小手,“抓紧啦!” 狂风从我口中灌入,使得我说的话不够真切,也不知道娇娘听没听清楚,反正我只听到她啊啊大叫的声音。 风越来越大了,我忽然感觉到两股巨大的力量一正一反作用在我和娇娘的身上,将我们两个人往两边拉。 “不要啊!”我惊呼一声,娇娘的手忽然从我的手滑了出去,我和她几乎在同时被吹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了吧,我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除了身体有些酸痛之外,精神还是蛮饱满的,似乎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样,但四周还是一片漆黑的,让我很是不习惯,从怀中掏出一枚火折子,吹出一丁火焰,发现我居然躺在一间小房间里,房间的四周皆有一支火把,将火把逐一点燃后,小房间一下子亮敞了起来。 我也终于可以看得清楚这间小房间的真面貌了,说它小,那是要看跟谁比,如果跟墓室内的那个大厅相比的话,这的确有点小,但如果按面积来算的话,差不多有1000平方尺,也就是110多平方米! 你家大爷的,这到底是哪啊?我不觉得有些头疼! 第四十七章 演武厅 一觉醒来,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房间内,这个房间很是古怪,说它古怪指的并不是它的内部结构和摆设,而是指其出现的地方,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个墓室里。 演武堂,一个民间十分之常见的地方,在各大家族和各武馆都会有,左右是武器架子,左边武器架子摆放的短兵器,包括有刀、剑、钺、钩、叉、锏、锤等各十样,右边武器架子上摆放的则是长兵器,包括戟、斧、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鞭等十几样。演武堂的正堂位置摆放着一件极大的神台架,架子上面是一大一小的青铜锤子,一把三尺三长的佩剑与及一张弓! 青铜锤、长剑、弓?这三样东西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我想了又想,当我的视线落在演武堂边上的石雕时,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是了,雕画,这不正是先前通道中所见到的那位将军打仗所用的三件贴身武器吗?按道理说这种属于随身的物品当作陪葬陪被放在棺材里的啊,怎么会放在这里?还有就是为什么这墓穴会建有一座演武堂呢? 须知道一个演武堂出现在墓室里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因为演武堂自带着一种天威的煞气,一般来讲都建在见阳的地方,这样子可以以阳气化掉大量的煞气,然而建在地下其作用恰好反相,以阴气灌之,极易将其中的煞气转化作阴煞气,阴煞气可以说是连鬼都不愿意接近的东西,如人果人常年生活在阴煞气所盈缠的地方的话,会很容易招上恶邪,导致整个人混混恶恶,甚至会精神错乱。对于活人有害的东西,不一定就代表着它又会对阴物,也就是鬼怪之流有利,鬼也是有灵智的,阴煞气也会侵蚀鬼的灵智使它变成一只无意识凶鬼。 唯一可以体会到阴煞气的好处的,估计只有没有灵智的尸体了,尸体如果被安葬在阴煞气充盈的地方的话不很多久便会产生尸变,尸体会慢慢长出白毛,白毛继而会结痂、石化,在尸体的外层形成一层青白色的,厚厚的盔甲,这个时候尸体便会逐渐产生不一样的灵智,而且极好吃新鲜的血肉,是一种比僵尸更加恐怖的存在,因为从阴煞气中诞生,所以我们道门中人把它们叫存阴煞尸! 我在演武堂内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坏半参的消息,好消息是这里的煞气似乎并不浓,就好像从什么地方泄露出去了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此行我们倒也不一定会面碰得上传说中的阴煞尸,坏消息是这里的阴煞气极有可能是被这座墓室的主人给吸引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千年下来`````` 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场景,一具极其高大的阴煞尸出现在我们一样人的面前,身高十丈,腰围九丈,胳膊比我们的腰还是粗,每走一步路都好像地震一般,让大地也为之颤抖,我们站在它的身下如同蚂蝼般渺小,哪怕扛着西泮大炮冲着它发炮,每次最多也就只能弄掉它的一点头皮屑来。 “嘶!”一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得了,我得赶快找到小小先生还有其他人,否则一旦真的出现有阴煞尸的话,我估计我会这一行人都不够塞牙缝呢。 这个墓穴的变化小小先生都抓不准,更别说是我,所以接下来能不能找到小小先生还是只能靠运气,说不定走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点后悔,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进来啊,难道吃这行饭的人自称倒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倒霉的倒,斗争的斗,合起来就是来一场倒霉的斗争,想想就觉得憋屈,我可不是来倒斗的啊! 感叹一翻后,我兵器架上取了一把长剑拿在手上,倒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一遇上摸金门的人,或者那群当兵的也有点反抗之力啊。 走走演武堂,男左女右,于是决定走右边,因为女人是有一定天眷,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女人都比男人要长命的原因。 一个人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一支火把的陪伴,难免有一些心慌,所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重新走在道上,火把的光亮已经恢复了正常,并没如之前那般受到黑暗的束缚。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却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这让我有了一外错觉,我tm的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惊呼声。 有人?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走了那么久总会遇到一个活人了,几次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个无人的空间,此刻听到惊呼声,我也顾不上是死是友,先跑过去再说。 那声音听着很近,然而我沿着声音的方向跑了将近一刻钟却始终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踪影,难道说声音是从极其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啊!”一声凄烈的惨叫声从前面传来。 糟糕!出事了!那一刻我的脸色铁定十分之难看,我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往前走,同时我心中满满的全是疑问,那声惨叫声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纠结啊! 一方面我很怕死,另一方面我又想搞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打着架。 罢了!往后退也不指定会遇到什么,倒不如直接往前走,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想了好一会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继续往前走了,惟恐碰危险这一次我没有跑,从怀里取出面相,贴着墙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静,很静,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这样我走了好一会,才始终没有发现有人的踪影。 你家大爷的,要是老子也有鬼怪那种闻人气之术该多好啊,我心中的念头刚落下。 对了,鬼!我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我怎么办这点给忘了?我的脸上,哦,不对,我戴着的面目里不就住着一只鬼吗?居然还在这里骑马找马,真是有够疯的! “婉玉?有没有在睡觉啊?”不怪我这么问,之前也试过向她求助,可没有想到她正在睡觉,结果`````` “没,睡什么睡?” 还好,我干爹还是有些照顾我的,封宫婉玉这次并没有在睡觉,只是她的语气有些不善,难道? 鬼也有月事?女人来了月事脾气会变得很爆燥我是知道的,怎么鬼也有?我摇了摇头,将这一荒唐的想法抛出脑海,小声温柔地问道:“婉玉啊,你有没有察觉到人的气味啊?” “有啊!” “在哪?离我多远?”我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人就好,有人就好! “你不是人吗?” 呃`````` 封宫婉玉的话似乎在对我说,你是白痴吗,这个问题都要问! “那个,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别人,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闻到别人的气味?”男人嘛要学会体会女人,哪怕是女鬼,毕竟人家来那事总是有些难受的,所以我决定无视了封宫婉玉刚才那句话,耐心,仔细解释道。 谁料! “我又不是白痴,我当然知道你说的不是自己啦?”隐隐中我似乎感觉到封宫婉玉白了我一眼,我的姑奶奶哎,到底要我怎么说才合你的心意啊,我在心中的呐喊道,须知道虽然从小到大我偷看过不少女人,可那样最多只能说我对女人的身体有一定的了解,并不代表着我懂女人心啊,更别说是女鬼的心思了。 还好封宫婉玉并没有太过为难我的意思,过了一会语气也变缓了不少,“她”说:“这个地方有古怪,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的墓室,比我还要早上数百年。” “你知道这间墓室是南北朝的?那你干嘛不早说?”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路上我都要猜测这间墓室到底是什么时期的,直到被摸金陈点破我才知道是南北朝的,可我没有想这封宫婉玉居然也知道,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她”既然知道居然没有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 呃`````` “那你知不知道这间墓室到底是谁的?” “不知道!” 呃`````` 我,“她”,老天爷啊,干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前两天还聊得好好的一人一鬼,今天变得如此别扭? 好吧,没有回答,我只能靠自己了,于是我变相服软说道:“那个婉玉啊,你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呗,这个地方太邪门了,我怕自己搞不掂啊!” “哼,知道靠我了,你跟那两个丫头片子亲热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 呃`````` 两个丫头片子?不消封宫婉玉的解释,我也知道“她”口中的丫头片子指的是谁,无非就是六姨太娇娘和疯丫头雪儿二人,可我什么时候跟她们亲热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好吧!你就是啦,势比鬼弱,我不得不连许下各种好处,终于哄服了封宫婉玉,她告诉我,我现在所处的墓室里有个特殊的法阵,这种法阵就是已经失传了的奇门之术所布下的。 已经失传了的奇门之术?我一听脑袋便蒙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第四十八章 突其而来的情况 奇门之术亦称奇门遁甲术,分三部分组成,分别为“奇术”,“门术”,“遁甲术”。“奇术”包括有咒语,符录,法印三奇;“门术”包括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此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遁甲”分九遁,包括有:天遁,地遁,人遁,风遁,云遁,龙遁,虎遁,神遁,鬼遁。是一套了不得的宝典。 根据古今图书集成记载,奇门遁甲起源于四千六百多年前,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时;当时我们的祖先黄帝和蚩尤在涿鹿展开前所未有的一场大战,蚩尤身高七尺,铁头铜身刀枪不入,而且会呼风唤雨;在战场上制造迷雾,使得黄帝的部队迷失方向。 有一天晚上,三更半夜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忽然,轩辕丘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以及非常强烈的光芒,惊醒了黄帝及众人。 大家匆匆忙忙的起床,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一支彩虹自天空中缓缓下降,从中走出一位全身大放光明的仙女,仙女手上捧着一个长九寸阔八寸的玉匣,黄帝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黄帝根据书里面的记载,制造了指南车,终于打败了蚩尤。 龙甲神章除了记载兵器的打造方法之外,还记载了很多行军打仗遣兵调将的兵法。于是黄帝要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绎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後来经过周朝姜太公,汉代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张良把它精简之后变成现在我们看到的奇门遁甲之术,而在历史的潮流里,奇门遁甲一门出现了许多的典型代表人物,在古代有周朝的姜子牙、三国中诸葛亮、秦汉时人黄石公、西汉初年谋士张良与及明朝开国元勋刘伯温等人,但到了清朝便逐渐末落,失传了,或者这跟满人的统治有一定的关系吧。 言归正传,听封宫婉玉说出我们身处于奇门法阵的时候,我当时就蒙了,立即追问她对奇门之术有没有一定的了解,或者说有没有破解的方法?然而封宫婉玉却告诉我她对奇门之术并没有太多了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奇门之术大多是借着实物来施展的,一旦找了借体或许有办法能破掉奇门之术,只可惜的是在奇门之术的压制下,封宫婉玉不能像以往那般向我施以援手,最多也就只能给我点建议罢了。 听了她的那一翻话,我忽然觉得原来人生竟然是一场未知的赌博,说白了拼的就是运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能破开阵法带着所有安然离去,运气不好的话,我顶多也只就能再和一两天罢了。 强烈的压迫感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再加上此刻肚子空空如也,我必须尽快找到六姨才可以,毕竟干粮什么的都在她的身上。 然而老天爷还是很关照他的干儿子的,继续往前走了没多久,我便在一个转角的地方碰到了六姨太娇娘。 不过? 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发现此时的她有点不正常,正呆呆地看着她身前的角落,入了神。 难道那角落里有线索? 一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兴奋,也就忘记了谨慎二字,快步走上前,喊道:“娇姨,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一边喊,我一边走,同时我的双眼也望向了那个角落。 咝! 当看清楚那个角落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当兵的坐在那个角落里,喉咙已经被割开,四肢各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心脏处更是插着一柄古朴的短剑,鲜血从各处伤口流出,流淌在地板上,而那个士兵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两眼角已经爆裂,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欲往外掉,脸上的青筋清明可见,似乎在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娇娘像是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那般,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具尸体,样子有些古怪,是以我往她身上扫了一眼,想要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果意外地发现她的身上和双手都沾满鲜血。 鲜血? 难道这当兵的是她干掉的?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娇娘不愧是杀人无数的女魔头啊,只是这个手段也太残忍了一点吧。 “娇姨,你没事吧,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略略思考了一下,决定无视角落里那个可怜的家伙,我可不想因为一个三五不识七的人被娇娘给灭口了。 “你从那边来的,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跑过去?”娇娘的声音有些低沉,只不过当时的我当没有留心,现在想起来后面发生的事也算是自己自找的吧。 “人,什么人?没看到啊?” “那他是被谁给杀的?”娇娘继续问道。 你家大爷的,你这不是在逼着我睁眼说瞎话吗,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你动手,但他身上的伤很明显就是人为的,再加上你满身的鲜血,除了你还会有谁呢?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我可不敢这么说,只好捂着良心应道:“是啊,到底是谁杀呢?” “算了吧,我们走,去找其他人。往那边走吧!”娇娘抬手便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我走在前面,基于前几次的民主投票,我所做的事一向都是有危险,惟恐这次也会遇到什么,我下意识地握紧长剑慢慢地走在了前面。 “咕咕``````” 虽然这一刻我很不想打乱这一份难得的平静气氛,但是我的肚子很是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是以我只得回过头来,想向娇娘讨要的干粮填一下肚子。 “那个``````”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说道:“娇姨,可不可以给我点干``````” 来不及多想,一个赖驴打滚让到了一边去。 你家大爷的!“粮”字还没说出口,我回身便看到娇娘冲着我举起了短剑,猛地刺了下来,这把短剑赫然就是刚插在那个当兵的身上的短剑,至于娇娘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疯了吗?”我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冲着娇娘嚷嚷道,你家大爷的,还好老子练功多年,功夫够高,反应够快,人也够帅,要不然这一下都能要了老子的不命。 “嘎嘎!”娇娘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嘎嘎一笑,挥剑向我冲了过来。 铛! 两剑相碰清脆的金属声回荡在整个通道内,显得有些刺耳。 娇娘的力道比我想像的还要大,两剑相磕,震得我虎口发麻,即便我双手抵着长剑,却依然敌不过,慢慢地被她压了过来,眼看着她快要把我的长剑推到我脖子上,我只得再一次借助赖驴打滚,闪到了一边,一连用了两次赖驴打滚,我的形象算是彻底地废了。 由于我突然撤了力,娇娘一下子没有收住力,竟然向前冲了几步,短剑磕在地上,火花四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 “臭女人,莫不是疯了么?我又不是官府的人,你杀了人,我又管不着,至于要杀了灭口吗?”我从地上爬起,抖了抖发麻的双手,破口骂道。 然而娇娘依旧没有理会我,从地上站起来又向我冲了过来! 你家大爷的,至于吗?不就是想要口粮食吗,用得着杀我吗? 还好老子习武多年,虽然算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还是懂得三道板斧,娇娘的力气虽然大,但是用招没什么套路,一时间,我也就没有什么危险,是以一边对她对打,我一边逗她说话,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她一直都没有回应我。 对打是很耗体力的,再加上我腹中空空的,慢慢地我竟然落了下风。 奶奶的,这可不是办法啊,要是疯丫头在这里那该多好?先让小花咬她一口,再给她喂点解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她就没有办法作恶,如此一来我也就落轻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干爹听到了我心中的请求,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疯丫头竟然真的从一处转冲了过来。 “咦?呆子,你和娇姨怎么打起来了?是不是你偷偷摸她了?”疯丫头挤眉弄眼说道。 我`````` 听了疯丫头这一句话,我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没站稳,连忙喊道:“她应该中邪了,你快点帮忙,先把她给稳住,要不然救不了她了。” 除了中邪,我还真的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会让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成这个样子。 “中邪?你说真的吗?”疯丫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 你家大爷的,这个可是你们家的亲戚啊?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娇姨,娇姨``````”疯丫头似乎不相信我的话,一连叫了娇娘几声,我以为娇娘这一次仍不会回话,谁知道她一开口便是。 “雪儿,快点来帮忙,这个臭小子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竟然想偷偷沾侮我,实在太可恨了,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你家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告诉我啊,干爹!!! 我仰天悲叹着! 第四十九章 奇门之术 对于娇娘莫名的指责,我很想停下来和她对质一翻,告诉她,你好歹让我那么干一回再来说我啊,平白无故的冤枉我啊,这都叫什么事啊?有意思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疯丫头一听我想沾侮娇娘,顿时竖起了眉毛,冷喝道:“呆子,娇姨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想那什么她?” 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想冲过去给她一巴,但是娇娘已经把我给吃得死死了,根本没有办法脱身,只得解释道:“你别听她胡说,她真的中邪了,要不然你先把她控制住,反正我又不会杀她,如果证明了她没有中邪,我随你们怎么处置!”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娇娘的确是中了邪,以往有时候甚至还挑逗我,就算后来知道了我真正身份也没见她对自己怎么样,我想她断然不会想要的性命,如今她执意要杀我,除了中邪之外,我还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来,可是我确信是一回事,疯丫头她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啊。 果然,我还是不如娇娘来得重要,疯丫头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娇姨她真的中邪了?” `````` 我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与她争辨了,只能无奈地说道:“你爱信不信吧,如果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真的?哦,我马上来帮你。”疯丫头脸上闪过害怕的表情,当即唤出小花,指挥着小花加入了战场。 “呼!”看到小花一股溜地窜了过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家大爷的,以二对一,我总不会再落下风吧。 “小心!”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在我耳边响起,这一声叫唤不是出自疯丫头之口,也不是出自娇娘之口,而是出自于封宫婉玉之口。 “她”为什么要叫我小心呢?出于对封宫婉玉的信任,我想也不想,借着娇娘剑上的力道,我一下子滚到了一边去,抬头一看。 我``````你家大爷的。 “疯丫头,你也中邪了吗?不是说好一起把娇姨先控制住的吗?”说好的以二对一,怎么会变成她们两个对我一个呢?我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啊! “啊!小花你又不听话了,怎么可以去咬呆子呢?呆子对不起哦,有没有吓到你?”疯丫头嘴上是道着歉,骂着小花,但我怎么看她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妞铁定是故意的! 这下子可糟了,左边有力大无穷的娇娘,右边有小花,而我则被夹在了中间,可以说得上是背腹受敌。 “娇姨,疯丫头,你们快醒醒吧!”我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换想她们的理性,然而封宫婉玉的一句话却打破了我的幻想。 “你不用叫了,还是想办法逃吧,这两个根本不是她们。” “什么,不是她们,怎么可能?”我左右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位人分明就是娇娘和疯丫头,怎么可能有假呢?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们应该误入了景门,这里面的所有景象都会应心而生,只要你想到什么,就会出现什么,而且出现的东西都会对入门者造成影响。”封宫婉玉解释道。 想到什么就会出现什么?我忽然想起刚才与娇娘对打的时候,我的确有想起过疯丫头,可以说得上是这边的想法还没落下,那边疯丫头的人影就已经出现了,还有之前我也想到过要找娇娘讨要干粮,结果她就出现了。这么说来封宫婉玉说的都是真的罗? 眼前这两个人居然是一假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兴奋既然是从我内心里幻化出来的,那肯定就是幻象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不用怕她们了?我当下将心中的想法与封宫婉玉说了说,结果被“她”给讥笑了! “若真的是那般简单,那我之前就不又叫你躲闪了。” 呃`````` 对了,怎么没有想起这一茬呢,如果这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幻象的话,那封宫婉玉就不用叫自己小心了,直接叫自己冲过去就行,用得着落下如今这个尴尬的局面吗? “那这到底应该是怎么一回事?”正当我向封宫婉玉咨问情况的时候,假娇娘和假疯丫头便冲了过来,害得我只得背靠墙壁,舞动长剑防护在身前,不让假娇娘,小花还有疯丫头找到攻击我的机会,不过,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封宫婉玉能有解决的办法吧。 不过我怎么急,封宫婉玉却依旧是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徐徐地跟我说:“奇门之术的厉害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它所幻化出来的东西,可以说介乎于真假之间,你说它是真的,但它偏偏是假的,你要是当它是假的不加理会的话,一旦被其攻击中也会受伤,会死的!” 你家大爷的!这都是什么鬼玩竟,真的不算真,假的却又能伤人,我一时间还真的被饶晕了,手脚也不禁慢了一点。就这一下子间,假娇娘的攻击到了,她手中的短剑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痕。 嘶! 痛,很真切的痛,这种痛让我一下子清楚过来,管它什么真的假的,还是趁早逃走吧,是以我只得向封宫婉玉求助道:“婉玉,有没有办法帮我逃出去?” “办法?当然有了,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也不知道封宫婉玉的是怎么想的,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卖起关子来,让我实在无语。 虽然和封宫婉玉真正熟络起来也是最近的事,但是对她我却是很了解,是一个很干脆的女鬼,她不想明着对你说的事,一定不会明着对你说,很多的时候我也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并没有害我的意思! 是以我只得一边应付来自于奇门之术的攻击,一边努力回想封宫婉玉的话,当幻象处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我丢到一边去了,到底是什么呢?我从第一句话开始回忆封宫婉所说过的话。 哦,对了,她有说过我们进入了景门,而身处景门中的人想到什么就会出现什么,对,想到什么就会出现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想到什么就会出现什么,也就是说我就是这里的神,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想通了这一点,我奋力格开了两位假人的攻击,大喊,“风来!”同时在心里幻想着狂风乱刮的景象,果然,心里头的想法才刚刚升起,通道中便生了一阵狂风,从不同的角度吹来,一下子便将我们三人给吹散了。 你家大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茧自缚,狂风出现后,居然一直吹过不停,无论我在心里如何幻想着风平浪静的样子,都停不下来,看来景门里的幻象一旦出现了,是没有办法重新归于虚无的了。 风越来越大,慢慢地我竟然无法在狂风中稳住身形,竟然一下子被吹了起来。 不是吧,又来这一招,再这睡上一觉,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爬得起来,毕竟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狂风袭卷龙,迷蒙了双眼,眼睛一闭一睁便已经将我带了带了狂风区,然后。 “啊``````” “砰!” 我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当我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两双腿,两双修长的美腿,顺着长腿往上一句。 我顿时跳了起来,用紧握在手的长剑指着面前的两人,怎么就摆脱不了这两个假货呢! 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娇娘和疯丫头,没有想到狂风最后还是将我们吹到了一块,这真是该来的终要来,想逃也逃不掉啊。 “呆子,你干嘛呢?为什么拿剑指着我们?”疯丫头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家大爷的,演得挺像的嘛,刚才我就是那样子被娇娘给骗过来的,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再上当了。 “娇姨,这呆子是不是中了邪了?居然不认得我们?”疯丫头见我没有答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而看向娇娘。 “中邪?我看不像,你看他双目清明哪里一点中邪的现象?肯定是报复我们之前踩了他一脚步的缘故。”娇娘煞有其事地说道,说得我真得那么小气那般,我心里虽然埋汰着,但却对这奇门术甚是佩服,它非但可以演化出一个幻象出来,更可以赋予幻象一定的能力,实在太神奇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那两个假人又说话了。 “切,这呆子也太小气了吧,我们都还没有怪他骗我们,他居然敢责怪起我们来,娇姨,不如再让小花咬他一口吧!”那个假疯丫头的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女的化身。没办法了,与其坐与待毙,不如主动出手,心随意动,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动手,我便不再顾忌受伤了。 “啊!”大呼一声后,我挥起了长剑,向对面那二人冲了过去,然而却止步在了三步外开,皆因那假娇娘拿出了一物! 第五十章 108副空棺 正当我欲冲上前与假娇娘和疯丫头决一生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娇娘从腰间的口袋掏出了一把紫凫粉,冲我扬了扬。 你家大爷的,刚才不是用剑打的好好的吗,怎么就掏出一把紫凫粉来了?还让不让人家好好打架了? “咕碌!”想起在地面上那五六名兵卒的惨状,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我不知措的时候,封宫婉玉忽然告诉我,我眼前的两个确实是活人! 活人?糟糕! 一想到疯丫头疯癫的个性和娇娘那杀人不眨眼的魔性,我顿时觉得人生其实是黑暗的,只不过偶尔露个太阳出来哄一下凡人而已,到底该怎么办呢?就在我苦恼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疯丫头对娇娘说:“娇姨,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中邪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中邪? 疯丫头的话就像那黑夜里的太阳,一下子照亮了我的世界。 “喝!娇孽,休想伤害我最心爱的两位美人。”我忽然大喝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剑上,装模作样耍了起来。 左腾右刺,黄符漫天飞,看得疯丫头和娇娘一愣一愣的,但若是觉得这就完了,那也太小瞧我拍马屁的功夫了。 “啊!”正在作法的我,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打起哆嗦来,紧接着一股阴气从我的身上钻出去。 “糟了?他真的撞邪了。”娇娘一脉虽然不是专修捉鬼术的,但是对于阴气还是要比一般人要敏感许多,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阴气甚浓,失声叫道。 “娇姨,那怎么办?”疯丫头的年纪终究还是有些小,一时间居然乱了方寸。 “我也不知道,我的傀儡还没有修复,根本没有对负阴物的本事。要不你让小花去咬他一口吧,小花不是可以吸食阴魂吗?”娇娘提议道。 “哦,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小花去,把他身上的阴魂给驱走或者吃掉!”疯丫头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道。 不是吧,又要让小花咬一口,我看着小花慢慢地窜了过来,心里一阵发毛,我可不想又要三天不能喝水,算了吧,既然都已经在做戏了,就在做得入戏一点吧。 心念所至,我一下子抱首归元,立于一旁,正气凛然道:“娇孽,我就算了与你同归于尽,你也休想伤害我最心爱的两位美人儿!” “天极抱元,以寿换力,天灵灵地灵灵,观音骑马来游行,急急如律令!给我死!” 一串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口诀的口诀,念完后,我突然松开了双手,手中的长“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而我更是发出了一声惨叫声,我也跟着软倒在上。 静,很静! 倒在地上的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娇娘和疯丫头的哭泣声,紧接着两具身体便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左摇右晃,耳边更是响着“呆子,你不要死啊!”“呆子,你醒一醒。”之类的话,到了后来忽然下起雨来,温热的雨滴滴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有种自己正扮演着大反派的错觉。 看来差不多得,千万别太过火了。 “嗯哼!”我发出一声轻吟,慢慢地睁开了眼泪,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两张梨花带泪的脸孔,看着她们那个样子,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愧疚和不忍。但是事是已致此,此时再告诉她们之前是自己在骗她们,那我。 恐怕会死吧! 所以无论心中多有不安,这个戏码还是要走下去。 “你,你们没事吧!”我极其“虚弱”地关心道。 “我们没事,你呢?”两女关切地问道。 “我也没事。”听到我说没事后,两皆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只是再加上脸上的泪痕,我`````` 愧疚感满满的! “对了,那只鬼走了没有?” “走了,走了,你干嘛那么傻要以性命和他相搏呢?”娇娘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那个,我不是那个什么嘛?”看着她们二人那个样子,我发现我再也编不下去了,眼神闪烁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知道她们比我更不堪,一下子脸都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我并不打算解秘,我担心越解我就越没秘密了,是以转移话题问道:“那个,现在过了多久了,我能喝水了不?” “喝水?”听我这么一说,疯丫头愣了愣,伸出娇纤的小手给我号起脉来。 “咦?”疯丫头忽然惊咦了一声,让我甚是紧张,只得弱弱地问道:“那个我没事吧?” “对啊,雪儿,他没事吧?”娇娘的样子也甚为紧张。 疯丫头没有回答我们二人,继续号着脉,脸色很是正经,吓得我直冒虚汗,我可是滴水未沾过的啊,不会没救了吧。 一刻钟后! “他体内的毒全部都不见了!”疯丫头惊呼道。 “真的全没了?你要不要再号清楚一点?”娇娘的脸上也是一幅不也相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啦,我已经号了两三遍了!”疯丫头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娇娘则是一幅又哭又笑的表情。 看着两人古怪的表情,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弱弱地问了句:“那个我到底怎么啦?” “你当然没事了,呆子就是呆子。”娇娘抹去脸上的泪水,拍了我一下,娇嗔地说道,看得我两眼发直。 “那我可以喝水了?” “当然!” “那能不能加两个干饼?我是又渴又饿啊!”我哭求道。 “哈哈``````” 二人发出了清铃的笑声,扶着我坐了起来,一个给我喂水,一个掰碎干饼塞进我嘴巴,让我好好地享受了一回帝皇的生活。 一翻休整后,我们决定再次出发,度图去找到小小先生和龙婆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我很民主的二人,这一次居然主动扛着了举火把,背行装的工作,两人更是一左一右夹住我往前走,生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般,这让我更加肯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撞到了鬼,这一点是一定期要记牢的,要不然等哪一天说漏嘴了,我估计得死无全尸吧。 继续按着缝分叉转右的观点前行着,惟恐二次散,我们早就能裤腰带将各自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一俱荣,一俱损的局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就这样走了差不多半个时候,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也没有再受到奇门之术的攻击,这一切似乎就这样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又再走了一会,转眼我们进入了一个偌大的空间,借着两支火把的光线,我们也算是能将空间内的情况看出一个梗概来。 “啊!好,好多棺材!”疯丫头忽然惊叫了起来,这让我有些意外,这妞可是敢扒棺掏宝的人物啊,棺材而已,至于那么害怕吗? 我伸手拔开了挡住了我视线的火把,一眼看过去,却也是呆了。 那时候没有如今的电汽科技,只能借着火光来照亮一切,因而在没有什么强光源的情况下,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是十分之困难,眼睛扫了一下,前方果然摆着很多的石棺,而且这些石棺摆放的位置很奇特,似乎是按照九宫八卦阵的次序排列的,非常正规整齐的排列,其中最中间位置的那副石棺最为之大,说大太俗气了,应该说最豪华,如果其他石棺是标准套间的话,那中间的那一副石棺则是超级总统套房。唯一和普通石棺相通的特点便是,这些石棺的棺盖都竖立在棺身的一旁,并没有盖在石棺上。 有古怪!我和疯丫头还有娇娘相视了一眼,皆从大家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戒备之意。 举着火把,我们提起胆儿走到了第一个石棺边上,借着火光,我们往棺身内望了一眼,却被惊呆了,棺身内并没有尸体,只有一些青白青白的石粉,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比那鬼火也不多让,甚是吓人。 怎么会是空棺呢?我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大大的问号,看来这里的一切都不简单啊! 依照我跟在小小先生验尸多年的经验来看,要找出有关线索不能单凭一两个个案来判断事实,是以我们三人又再打着火把走到了第二幅棺材边上,往里面一看,空棺,第三副棺材还是空的。 空,空,空`````` 眼前所有的棺材一共一百零八副,包括最豪华的那副棺材,居然全都是空的!而且里面都或多或少都只是留下了一些青白色的石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九宫八卦阵的排布,一百零八口空棺,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的诡异,给我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呜``````” 正当我们感到无比的诡异的时候,空间内忽然传出一阵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响声,这种响声很悠长,穿透力极强,就好像军队中的号角! 对,这样是号角的声音! 听到这个号角,我没有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莫名的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再看疯丫头和娇娘两人才是一幅茫然不知的样子。 难道她们没有听到这奇怪的号角声? 第五十一章 阴煞尸 “你们没有听到声音吗?”看着疯丫头和娇娘茫然不知的样子,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声音?什么声音?”疯丫头和娇娘皆一脸疑问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你家大爷的,不会那么邪门吧,三个人在就这里,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号角声?干爹,你会不会太瞧得起我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古墓啊!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入口处传来了进来,“啪啪啪”的响声敲击心里,很是吓人。 “呆子,我听到了,好像有人在走路的声音。”疯丫头说道。 “嘘!”我冲着娇娘还有疯丫头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分别在她们的身上贴上了一道黄符,并嘱咐她们要屏住呼吸后,将火把踩灭,三人就这样躲在了石棺的后面。 啪!啪!啪! 脚步越来越近,而且从声音的闷响程度来看,下脚的力道很大,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就是有庞然大物在接近。 由于身处地下,踩灭火把后,我们就成一个瞎子,尽管我们都把视线集中在入口处,但是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只焦急地等待着,唯一能察觉到的就是互相的心跳声,还有握在自己手心的汗。 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逼很难不紧张,声音越来越近。 等等! 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肯定来的肯定不止一两个人,那他们是的脚步声怎么如此地同步,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难道是那群当兵的? 不对,我很快又将这个想法丢到了脑外,若是在大清初年听到如此整齐有规律的脚步声,我仍会相信是士卒,但是在被强欺压的清末民初期间怎么可能会有一支如此精锐的士卒?不是我小瞧自己的国家,在那个时候,真正像国父一般的人极少,大部分的军阀都是一个生意人,只为了赚钱,什么练兵打仗,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这些事他们是不会去做的。 既然不可能是他们,那么? 我的一下子想起了前面听到了号角声?难这群不知名的东西便是被那号角声指引到这里的? 那群不知名的东西就走了进来,声音也一下子停了下来。 “呜~~~~~~” 又是一声浑厚且具穿透力的号角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就好像是在我的耳边吹响似的,犹为真切! 号角声落下后,我便听到了往四处散开的脚步声,其中还有的是朝着我们三人走过来的! 糟糕!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准备将我们包围起来? 我们是不是应该冲出去呢?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脚步声忽然停止了,紧接听到了身边棺材里传出了指甲抓石板的声音。 难道是粽子? 一想到这里有一百零八口石棺,我就不淡定了,一百零八口棺,一百零八只粽子。 “砰!” 就在我惊讶不已的时候,整个空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石棺上一样,吓得我头皮都炸了起来。 不是吧,这么邪门?不会真的是有一百零八只粽子吧!要是真的有一百零八只千年僵尸王的话,那我们三人岂不是成了一碟任人拿捏的小菜? 那一声巨响后,整个空间又再恢复了平静,在那期间我不知道疯丫头和娇娘怎么样,反正我是忍不住悄悄地呼了几口气,毕竟我可没有练过鬼息*之流的神功。 良久,我见整个空间恢复平静后,久久没有动静,是以吹着了火折子,借微弱的火光,我看到娇娘和疯丫头二人脸青唇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额头上挂满的全是汗珠。 我指了指外面,张口作了一个“走”的嘴形,示意大家一起悄悄地离开这里。 当我们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原本那些竖在石棺旁边棺盖子全部都盖回了石棺上。 “咕碌!”我们三人几乎在同时咽了咽口水,这也太邪乎了吧。难道刚才进来的真的是这些石棺的主人?现在他们回巢了,所以才关“门”睡觉? 一群有灵智的僵尸。 等等, 不对,不是僵尸?我望了一眼手中古朴的长剑,一下子想起了那间被吸光煞气的演武堂,这是一群阴煞尸,一群千年的阴煞尸! 阴煞尸的厉害只存于道门典藉当中,根据典藉的记载长埋于阴煞之地的尸体在收接了一定的阴煞气后,尸体便会慢慢长出白毛,继而白毛会结痂、石化,在尸体的外层形成一层青白色的,厚厚的盔甲。而这些特点无一说明了阴煞尸的可怕,石化的外甲可以说得上刀枪不入,凡人根本难以抗拒。 典籍还记载着大约在一千二百多年前也就是在宋朝的时候曾出现过一具强大的阴煞尸,那具阴煞尸极为嗜血,所过之处人畜皆被它吸成干。当时为了剿杀那具阴煞尸,道教集结了上百名道教的高手,其中包括有全真教的王重阳,张怡秋、张华三等人,然而面对强大的阴煞尸道教的百名高手皆铩羽而归,第一高手王重阳更是因此负了重伤,落下病根,这也为什么在与他齐名的江湖人士中,他最早死的原因。 后来据说是找到了对付阴煞尸的办法,才将其打败的。可惜因为经过了那么多年,典藉记载破解方法的那一页已经被老鼠给吃掉了,再加上除了那一具阴煞尸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过阴煞尸了,是以如今面对着这一百多具阴煞尸,我只有一个办法,逃,有多远逃多远,永远不再出现在这里。 我们一行三人悄悄地,慢慢地远离了石棺,眼看着马上便可以逃出此地了,然而,前面又再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吧。还有?我们三人相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之色,连忙吹熄了火折子,靠墙而立,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这一次的脚步声比较轻,也比较乱,似乎是人的走路声。 果然,片刻后,几束火光从入口处照了进来。是摸金陈一行人,不过似乎少了一个人,摸金陈等人看到贴于墙边上的我们皆露出了戒备之意,停在了门口,不敢进来,想来是被还没有出现的小小先生和龙婆婆暗算他们吧。 看到是他们之后,我、疯丫头还有娇娘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阴物。 正当我们准备交涉的时候,外面又再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还好这一次出现的也并非阴物,而是古月华一行人,不过看他们的样子甚为狼狈,还少了好几个人,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般。 古月华等人阴沉着脸出现后,也并没有直接进去,反而戒备地看着我两方人马,生怕我们达到了协议,将他们先行灭掉。 三方人马再度重遇,又再恢复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各怀鬼胎的三方人皆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没有主动去打破这一份平静,似乎大家都很沉得住气,然而我平面虽然是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很焦急的,且不说没看到小小先生和龙婆婆的出现,单是里面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苏醒的一百零八具阴煞尸就已经够让我紧张了。 也许是我们只有三个人的缘故,没看到小小先生和龙婆婆,古月华有些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冲着摸金陈说:“陈门主你来得比我早,里面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呵呵。”摸金陈呵呵一笑,“古老头要说来得早,我可不如龙婆两夫妻的徒弟们,他们才是来得最早的,我还没进门呢?” “哦?是吗?”古月华眼神略带暧昧地应了一声,继而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三人,问道:“不知道三位师侄可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疯丫头和娇娘皆看着我,意思很明确,说与不说一切由我抓主意。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管我说了什么,他们最后都会进去验证的,与其让他们去开棺给我们带来没有必要的危险,倒不如直接将事实告诉他们,若是他们能听我的劝不进去的话,或许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这里就是主墓室。” 我才说了一句话,另外两方的人马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一早就猜到了的样子。 “陈门主,既然这里是主墓室,不如我们一同进去探一探吧。”古月华那个老头眼珠子一转,说道。 “呵呵,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不知道那位小兄弟愿愿意借过个道让我们进去。” 摸金陈这么一说,皮球又再踢回到了我的脚下,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我也就懒得跟他们多计较,接起了话题,“你们要进去,我也拦不住,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先告诉你们。” “小兄弟请讲!”摸金陈拱了拱手说。 “里面的情况,我也算是打探过了,比起你们来讲或许多出一点,里面有一个一百零八具棺材构成的九宫八封阵,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每具棺材里都有一具······”说到这,我稍稍地留意了一下另两方人的神色,发现他们是一幅兴趣跃跃的感觉,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我只好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阴煞尸!” 第五十二章 冲突 “阴煞尸?” 摸金陈和古月华二人几乎在同时喊了出来,他们二人一个是人传承千年的摸金门的门主,另一个则是道门的泰斗,自然听说过阴煞尸的相关传言,是以听到我说主墓里居然有108具阴煞尸的时候皆脸色大变,害怕极了。 不过待他们冷静下来后却又提出了疑问。 “小兄弟,那108具阴煞尸可是你亲眼所见?”摸金陈的话又让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不是!”我摇了摇头,否定了。 “哦,既然小兄弟没有亲眼看到,你又怎么知道石棺里面的就是阴煞尸呢?”摸金陈追问道。 “我是根据这里的内部结构猜到了。” “猜的?”摸金陈沉思了一会,转向古月华打听起来,“古老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里的地形有问题?” “荒谬!老夫可以肯定此处的地形绝没问题,这里可是极少有官印龙泉穴,风水之好乃我平生少见的。”闻言,古月华上前了一步,大声说道,就差没有拍胸膛了。 “小兄弟不是我不肯相信你,只是你既没有亲生看到,而古先生又证明了此处的风水并没问题,所以······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摸金陈的话没有说白,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不相信我,一定要进去看看之类的话。 “陈门主要是想进去,我绝不拦着,只不过若换着是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事实我已经告知他们,他们若是执意寻死,我是管不着的,只要死的不是我就行了。 听了我的话,摸金陈又再陷入了沉思中,古月华见他略有退缩之意,不着痕迹地说了一句:“陈门主,自摸金门成立以来,有关阴煞尸的传言,贵门可有记载,数量多不多?” “这个······”摸金陈努力回想了一下,说:“关于阴煞尸的说法,也只是在宋时的门派宗卷里有记载过,说当年在北方偏远的地界曾出现过一具阴煞尸,此前或者此后并没其它阴煞尸的记载了,可以说数量是极少的。” “陈门主说的不错,根据道门的记载,阴煞尸乃天遣之物,数千年以来阴煞尸也仅仅出现过一次而已,能出现一只也是极为罕见的了,从来就没听说过会一次性出现上百只的,更别说这幅古墓建于南北朝,比宋朝更加久远,且不说阴煞尸出现的条件之难,若真的有阴煞尸,经历了那么多年,他们早已经被天遣给灭掉了,何用担心?” 古月华胸有成竹的说法几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信服了,就连我也差一点相信了,若不是亲耳听到了动静,我也不敢相信阴煞尸这等邪物能在老天爷的眼皮底下存活上千年之久。 但是自从听到古月华说这个墓穴居然是极为罕见的官印龙泉穴后,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所谓官印龙泉?这个可得解释一下。 何谓官印?什么人能携带官印呢?官员,是以官印指的是正品官员。 何谓龙泉?龙者,上位者也,是以龙泉指的自然就是上位者,或者说是亲近龙气的人。 因此说白了,官印龙泉穴就是为了一地位极高的官员而准备的风水宝地,常人埋在这里并不能受到其庇佑,但如若是一个大官埋在此地的话,其后代其会顺沿先祖的雄风,世世代代官居高位,直到极灵气耗尽为止。 但前面也曾说过,这里的灵气已经被大门处那一对石狮子所封在墓室里,官印龙泉的灵气自然去不到后代那,只能停留在这个古墓里,这也正是为什么我相信经历千年阴煞尸没有遭遇天遣的原因,因为有灵气的掩盖,它们骗过了老天爷,我就是我的干爹。 言归正传,摸金陈听了古月华无阴煞尸之论后大为同意,当即决定拉着我们一起进去。 “不错,古先生说的极是,如此一来,不如我们三方一起进去,一探究竟也好啊!” “呵呵!”想通了一切的我,自然不愿意跟他们一同回去寻死,呵呵地笑了两声,拒绝了摸金陈的提议,“陈门主和古先生若先进去,我没话可说,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回头,我们先走了,你们自便吧!” 一句道别后,我拉着疯丫头和娇娘便想离开,但是古月华却不愿意放过我们,眼珠子一转,怪声怪气地冲摸金陈说了一句:“陈门主,你说有人不愿意进去,是不是把里面的宝贝都拿光了呀,你看那小兄弟手上的那把长剑是不是就是古剑?” 你家大爷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甚至这么陷害我吗? 被古月华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手中的长剑上,古朴剑身,古老的剑纹,毫不浮夸的线条,怎么看都是一把年代久远的古剑,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疯丫头便开口骂人了,“哼,我们家呆子找到的,就是他的了,关你们什么事?就算我们把东西都拿光了又怎么?” 糟糕! 疯丫头的话一出,我便知道,没了,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这不是把屎往自己的脸上摸吗?我望向疯丫头,心想这妞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啊,怎么关键时刻便糊涂了呢? 疯丫头的话刚落下,其余两方人马的脸色皆变得很难看,每个人的手都似有悄悄地摸上了自己的武器,或是匕首,或是锥子,伍仁风那家伙更是掏出火铳,指着我们。 你们家大爷的,至于吗? 握着长剑的手不禁冒出了汗来。 “小兄弟,看到了,我们这边加起来十几个人,你们只有三个人,我劝你还是比找到的宝贝都交出来,否则······”倒斗其实就是盗墓,说白了盗者,贼也,摸金陈不愧是倒斗门派的门主,此时的行径简直就是土匪。 “陈门主,我敬重你是长辈,你的行为我暂且不会去评价,但实放实说,我并未从里面拿到任何的宝贝,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是打算离开了。”我瞄了一眼,阴险无比古月华说道。 “小兄弟,你的话,我可不敢再相信。”一直憋在一旁的伍仁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呃······伍队长,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苦笑着说了一句。 “哼,小兄弟,当初我们进村的时候,你也曾说过你和你师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为何现在,一点却是也不普通啊,是不是专门在等我们给你开道啊?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伍仁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使劲瞪着我说道。 此话一出,不单其他两方的人都一脸不满地看着我,就连疯丫头和娇娘也是一脸子的不满地盯着我,皆因在名字和身份方面,我也骗过她们。 “伍队长,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你们要自寻死路,是你们的事,可别拉上我。”我摇摇头,抬腿便欲往向走。 “站住!你要么把宝贝留下,要么跟着我们进去,若想离开,那还要过问我们答不答应。”摸金陈阴沉着脸说道。 呃······ 我看了摸金陈和古月华两方人马一眼,嗯,的确,想走不易啊,但是,我回过头来往黑漆漆的里面深望了一眼,进去的话,想活也不易啊。 老天爷,干爹!为毛子我不是什么西门吹雪之流的武林高手啊! 就在我还在考虑到底是跟前他们进去一探究竟,还是冲出去的时候,外面又再度传来了脚步声。 “小老头(婆婆)!”我、疯丫头还有娇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了出来,用喜望外来形容一点也没有错,之前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小小先生和龙婆婆的出现,我还以以他们遇到了什么不测,毕竟这个地方太古怪了,我们根本就不了解。此刻他们出现在这里,怎能叫我们不惊喜呢,只不过他们的样子好像有些狼狈嘛,龙婆婆的形象还好,但是小小先生就······灰头灰脸的,好像刚从火堆里出来似的。 “怎么姓陈的,还有姓古的,你们是在欺负小辈吗?”龙婆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在了地面上。 摸金陈和古月华相视了一眼,脸色有点尴尬,他们似乎很怕龙婆婆生气似的,解释道:“龙婆,没的事,我们只是想和他们一起进去看看而已。既然你们都来了,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不可以!”摸金陈的提议一下子被我给拒绝了,他的脸色难看极了,低声说道:“我跟你的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你真的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光了不成?” 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小小先生连看都不看摸金陈一眼,皱起眉头问道:“你真的拿墓里的东西?” 小小先生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反对挖坟掘坟的人,听到别人说我居然拿了墓里的东西,自然没给我好脸色。 第五十三章 苏醒的尸体 面对摸金陈的挑拨,我真的很想给他一耳光。我老青木什么身份啊,老天爷的干儿子,能干那么缺德的事吗? “没有!”我的目光毫无闪避的意思,直直地看着小小先生。 “嗯!”小小先生不可置疑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小小先生的问话再一次将我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或许他们觉得我之前说了假话,此刻在长辈面前应该不至于再说假话了吧。 可惜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他们注意是要失望的,接下来我给小小先生讲的内容与先前并无二样。 “你确定是阴煞尸?”小小先生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变得很沉重,毕竟阴煞尸的事可大可小啊。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其实我并没有看到,只是推测出来的,但也有九成的把握,在那边有一个煞气源,但是里面的煞气全没了。” 听了我的话,小小先生陷入了沉思当中,而龙婆婆则一幅什么都不管的样子,拉着疯丫头和娇娘在嘘寒问暖,想来是担心她们之前遇了危险吧。 “我们进去看看吧。” “小老头!”我没有想到小小先生思考了那么久,最后居然给出了这个的一个答案,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相反摸金陈和古月华的则兴奋多了,拍马屁般说道:“哈哈,还是萧先生明事理啊!” “呸!”小小先生何许人也,脸皮可比墙厚啊,哪会在乎他们的馋言?当即说道:“要进去可以,但所有的人都不可以乱动里面的东西否则,哼,别怪老夫不客气!” 摸金陈和古月华相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十分难看,但还是答应了小小先生的条件,不过从他们闪烁的眼神中,我可以肯定他们进去后一定会借机开棺的,是以拉了拉小小先生的衣袖,瞥了他们一眼,暗示的意思很明显,然而小小先生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好了,我们进去吧!”小小先生的话刚才落下,摸金陈和古月华等人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唉,看着他们兴致匆匆的样子,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一两件宝贝而冒生命之险呢?心中不爽加不安,是以我拉着疯丫头和娇娘走在了最后面,并且给了她们每人一张黄符,希望派不上用场吧。 108副石棺,以九宫八封阵的方式排列着有说不出的宏伟,坦白讲当四周全亮起火把的时候,这里一点阴森的味道都没有,显得极其大气,只是那108副石棺终究还是有些夺目的。 “不要!” 自进来的那一刻起,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摸金陈和古月华等人的身上,此刻看到一个兵卒在伍仁风的暗示下,意图开棺,吓得我大叫了起来。 “不用管他开!”伍仁风一声令下,那个当兵的便使尽了奶力将石棺盖推落在地上。 “砰!” 厚实的石棺盖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扬起了一阵灰尘。 “啊!”那个当兵的失声叫了出来,却是被石棺内的尸体给吓到了。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石棺里居然是一具女尸,尸身很白,但却没有阴煞尸那种青白的盔甲,只是青白的一些碎灰块而已,但是却保养得很好,千年过去了只是皮肤略有僵硬,并没有腐化的趋向。 难道还没有进化成阴煞尸?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了石棺内,皆放慢了呼吸,惟恐惊醒了石棺中的尸体,看来他们也是害怕真的出现阴煞尸的,只不过利欲熏心罢了。 火光摇曳,在众人的注视下,过了许久,石棺内的女尸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嘿嘿,谁说的阴煞尸?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是不是师父没教好啊!”古月华忽然怪声怪气地说道。 我知道他是在揶揄于我,但是此刻我的心中也是郁闷极了,我敢肯定这些尸体刚才的确有自己动过,可为什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我和娇娘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至于疯丫头,我却没有空去理会她,毕竟她经历的事太少了,没有什么人生的经验,结果就因为对视漏掉了她,她的腮帮子又一次鼓了起来,拎着小花逗弄着:“坏蛋,咬死他,咬死那个坏蛋!” 看着一点事都没有,摸金陈和古月华都极其高兴,唤过手,让他们将石棺一一打开,并且还要将里面的陪葬品全数拿出来。 石棺一副一副地被打开了,刚才似乎还会动的尸体现今却一动都没动,难道刚才是因为我们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了? “砰!”最里面,最豪华,最大的那一具石棺被两方人马开力给打开了。里面躺在着的是一个身穿黄金甲将军,而且还是一名女将军!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哪位有钱人家故意为自己女儿弄出的一个将军墓吗? 我是怎么想的,没人管,他们全部在都在对石棺里的尸体上下其手,将她们身上的不物件掏了出来。 那是什么? 是牛角!看到一个兵卒从女将军身边的一副石棺里的尸体的腰间取下一只做到号角的牛角。我心中剧震,眼神猛地一缩,是号角,难道刚才那个号令声便是从那发出的?但若真的是牛角,那这些尸体又怎么敢去接近?要知道牛可能通灵之物,它的眼泪可见鬼,牛角可驱邪,牛血能壮大阳气,这些尸体如若真的有问题,她们又怎么可能动用牛角呢? 忽然。 “噗嗤”的一声,一只青白的大手穿过了那个拿着牛角的兵卒的胸膛,手里更抓着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啊······” 尖叫声,恐惧声一时间从四处响起,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具杀死兵卒的尸体将牛角从兵卒的手里取了过来,放到了嘴巴处。 “呜呜······” 古朴苍茫的号角声响起,第一次正面直视这把声音的时候,我似乎去到了一个古老的战场,硝烟四起,金戈铁马,刀剑相击!一个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倒了我的面前,忽然一把长枪直取我的面首而来。 “啪!” 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火辣,却是为小小先生扇了一耳光。 “醒了没?” “醒了!” “醒了就跟着我!” 小小先生的一巴将我从古战场拉了回来,眼前的一切却不禁连咽了几口口水。 你家大爷的,早听我的不就没事了? 那些还没被打开的石棺的棺盖几乎在同一时间弹了起来,竖在了一旁,一具具尸体从石棺里爬起,跳下了石棺。 “呜呜~~~~~~” 又是一声号角,所有的尸体冲了出来在,石棺的前方,分10排,一字排开,个个身上都穿了盔甲,盔甲声响起,咝咝嗦嗦地往下掉着青白色的石块,灰尘。 原来先前在石棺内看到的那些青白色的石块居然是盔甲老化后的东西,看来这一群并不是阴煞尸嘛,不过与108个粽子斗法,那场景想想也是醉了。 “萧先生,这个可怎么办?”摸金陈和古月华两方人马都退了回来,一个二个的脸色倶大变,又青又白,甚是害怕。 “哼!现在知道来问我了,早干嘛去了?叫你们不要开棺偏偏不信,等死!”小小先生说完这句话便悄悄地暗示我们互想拉起了手。 那边的尸体已经集中完毕了,在女将军的指挥下,所有的尸体居然以3 0具尸体为一组分出三组冲向了我们,看来那女将军也知道我们是3伙人啊!只是为什么她的眼睛要一直盯着我呢 顺着女将军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看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长剑,难道这是她的? 常人与僵尸互搏,谁胜?自然是僵尸了,所有的人早已经被吓得失了魂,再加上他们并不懂得任何对付僵尸的手段,此刻面对僵尸除了死,还是死。 一个个士卒和摸金门的人在我们的眼前被僵尸撕成两半,血雨撒满天,滴滴点点还落在了我的脸上,甚是恶心。 只有更恶心的,没有最恶心的。那些僵尸将人撕开两半后也不管那些肠子里还有没有屎,便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老青木,你还愣着看热闹,还不快帮忙?”小小先生忽然大喝了一句,将尚在游魂的我喊了回来,却意外的发现,无论是龙婆婆,还是娇娘都已经上前帮助小小先生灭僵尸了,就连疯丫头也不例外,这不禁让我有些尴尬,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漫天而撒! 桃木剑是道士必备的武器,不过我没有,但是一把古剑还是不错的。 僵尸力大无穷,尽管小小先生不断地撒符,念咒,舞桃木剑都不用阻挡他们前扑后继地涌过来,所幸的是龙婆婆宝刀未老,一支龙头拐杖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将一只僵尸击退。 看着龙婆婆那暴力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娇娘和疯丫头那样彪悍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五十四章 尸毒 僵尸的身体虽然够坚硬,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不是那么的灵活,我撒出的漫天黄符并没有落空,砸在僵尸的身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破声,那些僵尸痛得嗷嗷作叫,只可惜黄符的威力有限,并不能将僵尸们消灭,待黄符用光后,僵尸又再恢复了强悍! 不过这些僵尸的实力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经历千年后,这些僵尸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没有成为僵尸王那样的存在,那至少也会是飞僵,哪料道“她们”居然还会是普通的跳僵!跳僵的实力一般,长有长长的黑指甲,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喜欢鲜血,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跳僵就不叫了,但是黑猫见僵尸却会冷叫。 跳僵的实力虽然一般,但是好汉却架不住狗多,三十多只跳僵围着五个人打转,想能耐也能耐不起来啊,再加上我手上的法宝并不多,只有一把长剑,敲在僵尸的身上“铛铛”作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破空之音,惊得我连忙低头闪了过去,然而僵尸的大手却扫中了站在我后面的娇娘,指甲更是如同锋利的刀片划过她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啊!”娇娘痛叫一声,肩膀上的伤口一下子变成了青乌色。 糟糕!有尸毒! “小老头,你有没有镇尸符?快点掏出来啊!娇娘中毒了!”情急之下,我只得护着娇娘退到了众人的后面,一时间众人的压力大增! “僵尸多少年才见一回,我用得着画符!”小小先生的话让我心中大定,然而下刻却被成了失望! 只听得“咔嚓”的一声,小小先生手的桃木剑竟然断了! “你家大爷的,弄断老子的法宝?”小小先生怒喝一句,从八卦袋中取出八卦镜,冲着龙婆婆说:“护着我。” “好!”龙婆婆毫不迟疑地应道,很想像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小小先生当初是如何能够忍心抛弃的,更加难以想像的是龙婆婆在重遇小小先生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而且还处处向着他。 一把龙头拐杖在龙婆婆的手上,舞得虎虎生风,凡是靠近她身边的僵尸皆被她一拐杖击退,一时间那些僵尸们还真的靠不了身,小小先生也因此争取到了时间。 只见他咬破左手食指,于八卦镜上画下了一道灵光符,然后左手掐手诀,右手托着八卦镜,念起咒语来。 “上清大帝,灵宝大神圣。驱邪*王,法宝护吾身。通明三界路,照彻天地宫。吾奉天地敕,踏破九幽门,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城。急急如太乙救苦天尊律令敕!天光地暗,灵宝显灵,借喻神光,驱鬼捕邪,急急如律令!”小小先生一边念着口诀,一边左手掐着的指诀一边变幻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幽光自八封镜中透出。 “定!”小小先生凝神静目,左手执指剑,右手托着八卦镜对准其中个只僵尸一照,那只僵尸出人意料地止住了身形。 “定!” “定!” “定!” “定!” “······” 一连几下,七八只僵尸全部被定住了身形,小小先生选择的目标非常明确,他只是将最靠近我们一圈的那七八只僵尸定住,并没理会外围的那些,再加上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接近石棺,所以在僵尸暴动的第一时间里靠墙而立,如此一来恰好在我们身边形成了一个保护性的包围圈,我们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相比我们这边的轻松,摸金陈和古月华那边就狼狈多了,摸金陈虽然凭借着经验事先准备了几只黑驴蹄子,但奈何数量有限,僵尸又多,很快便招架不住了,其中一个摸金门的门人被僵尸活活给掐死了,而古月华那边更是惨淡,本来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损失了部分人手,再加上队伍里只有古月华一个懂道行的,他连自保不行,更别说去保护其他人。 “啊!”古月华忽然惨叫一声,却是被其中一个僵尸切下了一支胳膊,鲜血如同泉水喷涌而出,丧失了斗法的能力,是以只得向小小先生求救:“萧子南,救我!” 之前因为古月华和小小先生一直在针锋相对,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对话,两人肯定是互看不爽的,此刻古月华向小小先生求救,我一度觉得以小小先生小气的个性,他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然后指着古月华说:“狗贼,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 然而事实证明,小肚鸡肠的人只是我,小小先生听到古月华的求命后,当即跃而起,站在那几个被定住身形的僵尸的肩膀上,冲着古月华那边一照,同时连喊了几声:“定!定!定!”帮助古月华摆脱了僵尸的纠缠。 “快过来!”小小先生救完古月华后又再次调转八卦镜照向摸金陈那边,又是一连几声的“定!定!定!”缓解摸金陈的困境。 小小先生手执八卦镜指点江山的形象落在众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绝世高手。不过相比起小小先生的英姿来说,我更加欣赏那八卦镜,镜中所发出的八卦神光能在瞬间定住僵尸的身形,比那些镇尸符、定尸符这些玩意好用多了,那些法符必须贴在僵尸的额头处才能凑效,而且一旦脱落或者上面的符文模糊掉后,僵尸便会立即恢复行动,哪像这八卦神光!一旦被照到,马上定住身形不说,就连移开八卦镜后僵尸都恢复不了行动,实乃夜里上山,白日挖坟的必备神器啊! 咦? 等等! 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最早被小小先生定住身形的那具僵尸的手指动了动?难道这八卦神光还有时效不成? 惟恐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看了一眼。 你家大爷的,这八卦神光居然真的是有时效的! “小老头,小心啊!僵尸动了!”那具僵尸恰好便是小小先生脚踩着的那具,一旦他复苏过来,小小先生那可就危险了。 果然我的话音刚下,那具僵尸便往上一跳,想要将小小先生掀倒在地,所幸的是我提醒的比较及时,小小先生一个鱼跃翻身跳落入了保护圈内,而龙婆婆则及时一拐杖将那具僵尸击退。 可是那具僵尸刚被击退,第二具僵尸又复苏了过来,紧接着第三具僵尸也跟着复苏了过来,有如连锁反应,所有僵尸都陆陆续续地复苏了。 你家大爷的,原来这八卦神光还有这么一个致命的弊端啊! 在所有人的努力之力,小小先生再一次将里层的僵尸一一定住,暂时将我们保护了起来,只是他的动手却越来越慢了,全身都被汗水给湿透了,几次差点被僵尸给伤到,还好龙婆婆一直关注着他,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才使得他安然无恙。 只是。 我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和紧张,这样子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万一什么时候八卦神光不灵光,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小菜菜? “啊,嘶!”我痛叫了一声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低头一看,却是被娇娘狠狠地抓出了几道血痕。 “你疯······”我的话还没说完便发现娇娘的不妥了,此时的她脸青唇白,面无血色,虚汗淋漓,仿佛下一刻即将香消玉殒般。 “你怎么啦?”我一边问,一边撕开了她的衣袖,什么男女受授不亲之类的话,此时还是丢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读书人,更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一个凭借良心去过日子的凡人。 “咝!” 娇娘身上的伤让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她的伤口变成了乌黑色,整个胳膊都已经也有些淡青色了,更要命的是那乌青色的毒素正在慢慢地往她身子其他地方蔓延,而娇娘的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了。 “娇娘,你想想啊!”情急之下,我已经忘记了往日对她的称呼,直接唤起她的名字来,然而她的嘴唇张合并没有发现任何声音来,却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小老头,不行了,娇娘快撑不住了,我们得先冲出去了!”情急之下,我冲着小小先生大喊了起来。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小小先生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坦白讲,小小先生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我的心有些莫名的难过和痛,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救敌人,却不肯救自己人,难道他觉得娇娘生性好杀,是个该死的人吗? “让开,让我出去,我要救她!”我抱起娇娘便欲往外冲,然而却被小小先生扇了一耳光。 虽然不止一次吃过小小先生的巴掌,但这一次却特别的痛,这种痛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 “你冷静点!”小小先生似乎有些失望,摇着头说道。 “我怎么冷静,娇娘快要死了,你愿意救敌人都不愿意去救她,好啊,你不救,我来救!”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小先生又再给了我一巴,这一巴彻底把我给打蒙了! 第五十五章 百尸行阵 与小小先生相处多年,被他打不是第一回的事,但是却是头一回觉得这么委屈,这么难过。无论从哪方面看来,我和娇娘都应该比古月华和摸金陈更加亲近一点,但为何他要对我动手呢,我想不明白,就那样冷眼地看着小小先生,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我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流出来。 “唉!”小小先生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青木,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怎么就不能学聪明一点呢?就算让你走出这道大门,你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吗?别忘了你找了多久才来到这里的,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差不多整整两天的时间,等你再走两天走过去,到那个时候娇娃子早就没了,你还救个屁啊!” 小小先生越说越生气,差点没忍住又要给我一耳光,所幸的是龙婆婆及时将他安抚了下来。 我依旧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小小先生,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忘了奇门之术那一茬,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但我心中也有些疑问,明明娇娘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怎么看到她受伤我的心就开始乱了?明明跟她接触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好像从害怕她到心疼她了?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因为在那个时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困扰着我。 “那留在这里就有出路了吗?不去找我们都要留在这里,都会被僵尸吃掉,与其这样不如出去试试运气也好啊!”这句略带不满的话自是对小小先生说的,殊不知他听了这句话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什么时候见打过没把握的仗?” 对啊,小小先生是何许人也,无论当初面对女鬼紫罗烟,还是上山剿黑风妖,小小先生哪一次不是做了一大堆的准备功夫才开始的?难道这一次他未卜先知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想到这里,我的眼间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问道:“小老头,你是说你已经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呃······”小小先生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成45度角望着头顶,淡淡地说:“没有!” 你家大爷的,没有你卖弄个屁啊!我差没忍住要破口大骂,殊不过小小先生话音一转却提出了一要点:“这个是南北朝的古墓,墓内所有的结构都是根据奇门之术布置的,而奇门之术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每一个奇阵里都有一个阵眼,越是大的阵,它的阵眼则越重要,阵眼所在的位置也最为关键,我仔细计算了一下,整个古墓奇阵的阵眼极有可能就在这里面,只要我们找到它并将其破坏,那么我们便可以轻松离开了。” 小小先生的话刚说完,那些被定住的僵尸又再一次蠢蠢欲动了,所幸的是这一次古月华那个老头已经进入了保护范围内,而他事先知道此行的目的是来盗墓的,是以也准备了不少定尸符,逐一将定尸符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上,僵尸们又再恢复了安静,当然这只是内层的,外围的僵尸却依然在你撞我顶,试图闯进来,这个时候摸金陈和龙婆婆二人则派上用场了,一个人拿着倒斗铁锥,一个拿着龙头拐杖,每每有僵尸高高跳起,想要扑进来的时候都将被他们击退。 不过这里的僵尸实在太多了,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他们还有没有气力将僵尸击飞。是以小小先生也是有些急了,他忙问古月华和摸金陈等人有没有从九宫八卦尸阵中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然而问了等于白问,这两群人马都是为了发财而来的,有机会开棺他们哪里还顾得上观察环境?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长了眼的吗?就知道开棺掏宝,就不晓得看看周围是什么环境吗?”小小先生气得直跺脚,而古月华和摸金陈两人则尴尬地低下了头,叫人棺掏宝叫得最大声的就是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是听令而行,一个二个都直奔棺材而去,哪里会看这看那? “我好像看到了一点东西。”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一直呆在一旁的疯丫头忽然说话了。 “哦,你看到了什么?”小小先生激动地摇晃着她的双肩。 “在那副最大气的石棺的下面似乎垫着一些东西,而其他石棺则没有,而下垫在下面的东西······”疯丫头的话一出,我一下子便回忆了起来,的确,早在之前,一众僵尸未曾归巢的时候,我、疯丫头还有娇娘曾四处打量过,在九宫八卦阵上的108副石棺里,只有107副是一模一样的,只有一副,它不但比其它的石棺更加高大,豪华,在它的下方更垫着纹龙雕凤的石坛,莫未那石坛便是所谓的阵眼? 果然小小先生的话,似乎印证了我的想法,他在听完疯丫头的想法,也拍大腿说,那必定就是阵眼了。 阵眼的大体位置已经分析出来了,但是如何去破坏阵眼却是一个超大的难题,且不说那副石棺又大大高,其重量至少有上千斤,没三五个人根本没法将其推开,更别说我们根本穿不过,将我们团团包围在外的那群僵尸,谁要是敢走出保护圈,我敢担保,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老青木,你年轻力壮,呆会我会引用僵尸群的注意,你伺机去破坏阵眼,不过只有你一个人恐怕不行,还有没有人愿意主动去的?”小小先生说道。 听了小小先生的话,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不是很放心娇娘的安危,不过疯丫头却对我说,她会好好照顾她,是以我也便放下心了。其他人则没有那么大胆了,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皆不愿意离开这个保护圈,也是他们中有些人别说跳僵这些高级货,就连游魂都没有见过,哪有我这等身经百鬼怪的人的胆量。 “我去吧!”抛开职业的偏见,我觉得摸金陈比古月华好多了,最起码是条汉子,没有古月华那么阴险,对于他主动请缨,我还是蛮开心的。 “还有没有人愿意去?”过了好一会,除了摸金陈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人主动请缨,这不免让小小先生有些失望,要知道这件事一两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要是没有愿意去的话,那我们一起在这里等死好了!”小小先生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这帮人在关键的时候还敢给他掉链子,不是找死吗? “那个,算我和副官两个吧!”伍仁风和刘副官到底是一个军人,关键时刻还是比一般人要靠谱,虽然这两天的见闻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和我们一起努力,毕竟他们也不愿意在这等死。 我们这边是商量的很热闹,那群僵尸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坐等我们去破坏的。 “呜呜~~~~~~”浑厚悠长的号角声再度响起,那些围在我们外围的僵尸,纷纷退去,回到了女将军的麾下,僵尸语我是听不懂的,但还是看,还是看得懂的。 随着女将军的腹中发出“喔鸣呜嗡”之类的声音后,上百具僵尸如同人间战场上的士兵一样集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锥形阵,前锋如锥形的战斗队形,以三五七九······这样子的数量排列下去,形成了一根粗长的锥形! 你家大爷的,这个女将军看来还真的当过将军啊,居然会排兵布阵?人排兵布阵听说的就多了,岳飞、霍去病、孙子等等这些大人物多不胜数,但是僵尸排兵布阵还是头一回听说过,僵尸是一种没有灵魂的尸变吗,怎么眼前这只女僵尸居然还保留了生前的记忆,开始排兵布阵起来? 难道这里不符合常理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失传了的奇门之术所造成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的集结已经完成了,上百具僵尸一蹦一跳地往这边快速冲过来,我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听到的那些既沉又整齐的脚步声是怎么来的了。 “快,老青木,你们几个先散到一边去,待我们牵制住他们的时候,立即去破坏阵眼!”小小先生大喝一声后,从八卦袋中掏了一把黄符捏在手上,同时对古月华说:“小古子,有什么藏底法宝都掏出来吧,若是我们撑不住,那么大家也就算完了。” 一声小古子,叫得古月华眉头一皱,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从自己的八卦袋中掏出一小包糯米交给身后的士卒,并吩咐他们只有在僵尸快要突破他和小小先生的防线的时候才可以用,紧接着他把自己的桃木剑扔给了小小先生,自己反掏出一把黄符捏在手上,对于只已经断了一只手的他来讲,桃木剑留在他的手上也用不好,倒不如交给小小先生用,毕竟小小先生的修为比他还要高一点。 上百具僵尸组成的锥形阵越来越近,“轰轰”的脚步声中,充斥着我们咽口水的声音,我相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和我一样,有着同样一个疑问。 到底我们能否活着离开这里! 本来想赶在12点之前码完的,结果手残的我还是没有完成······不过现在刚码完我就马上发上来了,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晚吧!!! 第五十六章 破阵 人如若能够众诚一心,其力量必将超乎想像,同理僵尸如若众诚一心,其力量必将更为之惊人。 当看到上百具僵尸组成一个锥字杀阵向我们冲锋而来,所有人都害怕极了。 “就是现在,你们快走!”小小先生大喝一声,然后跳上了那几个被定住身形的僵尸生上,手执剑指,配合八卦神镜使出八卦神光,目标赫然就是锥字杀阵最前面的那几具僵尸。 一如小小先生所想,那几具僵尸一下子被定住了,然而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原本小小先生想定住前面那几具僵尸,让它们挡住后面的僵尸的攻势,然而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差,前面那几具僵尸一下就被后面的僵尸撞倒在地上,消失在僵尸流当中。 “我们快走!”僵尸阵的声势浩大已经把我们给震住了,若不是摸金陈喊了一声,恐怕大家都被沉浸在震慑当中,匆匆回头扫了一眼,发现伍仁风和刘副官脸色苍白,正打着哆嗦,估计是被吓坏了。 “走啊!”我一人给了他们一巴,将他们唤了回来,四个人沿着墙壁静而快地往九宫八卦阵掠去。 走才到一半的时候,那把要命的号角声又再一次响起,在号角声的指挥下,僵尸流分作两支,一支继续往小小先生方向冲,一支则冲向了我们。 你家大爷的!这也太聪明了吧!还是只懂吃肉喝血的僵尸吗,分明就是征战多年的军队啊! “快!”来不及说什么,催促一声后,我便使出了奶劲住大石棺方面赶。在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小小先生逼我练武的好处,别的不说,脚头就比别人要快上不少,第一个冲到了石棺边上,回头一见,小小先生那边却是已经正面撞上了。 此时小小先生体内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了,无法继续以八卦神光压制僵尸,只得撒出一把黄符,以桃木剑作为武器,将那些漫天飞舞的黄符钉在僵尸的身上,驱邪符、避邪符、镇鬼符、平安符各种各样的法符落在僵尸群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有的甚至燃起了大火,跳尸是很怕火的,一时间,僵尸群内还真的出现在了不小的骚乱。 除了小小先生之外,古月华和龙婆婆也不甘示弱,古月华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毕竟还是有点本事的人,一只左手捏符念咒,也能给僵尸群造成一定的伤害,龙婆婆手中的龙头拐杖则变了一个样,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术,那根拐杖居然像活物一般,跟随着龙婆婆的手上的动作,主动担负起攻击僵尸的重任,看着样子有点像娇姨当初在叶家杀人的时候所用的傀儡术差不多。 除了这几个人,其他人就逊色多了,那群当兵的,与及摸金门的门根本不听从小小先生和古月华的指挥,也不管有没有僵尸冒头,闭着眼睛便将手里的糯米撒了出去,不一会便将所有的糯米都撒光了。好在糯米的分撒的范围够大,落在僵尸堆里,如同鞭炮般发出电光火石爆裂的声音。 “啊!” 忽然一声惨叫声,将我的心神拉了回来,却是刘副官被僵尸群给追上了,正被扯手,掏心,扭头,吸血,而伍仁风则被吓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时候摸金陈也跑到了大石棺旁。 “伍队长,快跑啊!”叫唤了他一声后,我也没再耽搁和摸金陈合力想将大石棺推倒,推到一边去。 “一,二,三,推!” 大石棺足足有上千斤,无论我和摸金陈如何努力却始终不能将其动弹半分。 “再来!”摸金陈不服输吼道。 “一,二,三,推!” 然而哪怕我们涨红了脸都没有感觉到大石棺有移动过。 “伍队长,快点!” 不知道是不是刘副官的惨死刺激到了伍仁风,他的速度比先前要快上不少,几下子就跑到了大石棺旁。 “准备!”我高喊了一声,“一,二,三,推!” “啊······”三个人同时喊了起来,使尽奶力去推那具大石棺,三个人的力量总归比两个人的力量要大上一点,大石棺在我们的努力下真的动了一点。 “再来!”不怕它动得少,最怕它一点也不动,哪怕只是动了一分一厘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鼓舞!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 “轰!” 一声巨响,大石棺终于在我们三人的合力下被推倒在地上。 “快看看阵眼在哪!” 大石棺的底下是一个画龙雕风的石坛,石坛上面是一密密麻麻地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看不懂的文字,一时间我们还真的找不到到底阵眼具体的位置,或许打开的方法。 眼看着僵尸群越来越近,已经不容许我们细细观察了,我拎起古剑便往石坛上砍,同时大喝:“砸了它!” “铛!”古剑落在石坛上激起一阵火花,也留下了一米粒般大小的磕巴。 听了我的话,摸金陈瞬间抡起他背后的工具,盗墓贼的工具不消多说,就是为了搞破坏出现的,一大锥子砸在石坛,发出一声闷响的同时也敲掉了一大块石块。 你家大爷的,这么好用?见状,我立即将长剑别于腰间,跑到摸金陈的身后,也抽了一把重型武器——丁字凿,开干! 都说当兵的最灵敏,可我们三个人中,伍仁风这个军官的反应却是最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官位高了,缺少了锻炼的缘故,一点也跟不上速度,在我和摸金陈又砸了几下后,才回过神来,也从摸金陈背上抽出一件工具——铁锄,开干起来。 三个人一连十几下,石坛慢慢出现了裂缝! “加油!快!”我抬起头一看,你家大爷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那女将军发现我们找对了阵眼的缘故吧,居然又从小小先生那边抽调一半僵尸向我们冲过来,那边压力大减的同时,我们这边的压力则成倍在增加了! 其实我们都不懂奇门之术,不知道这个石坛是不是真的就是阵眼,但愿是吧,若是假的,后果会是怎么,不会想也知道! 石坛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但是僵尸也已经袭击到了! “啊!”伍仁风由于站的位置最靠近僵尸群,一下子便被僵尸们给分了尸,鲜血四处扬撒,或多或少也溅到了我和摸金陈的身上。 “快!”摸金陈大喝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悲壮!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贪财的人,一个贪财的人很少会有大义凛然的时候,没想到他却有,只见他大喝一声后,居然回过身来,抡起大锥子便与僵尸们干了起来。 我的双眼一下子就酸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僵尸在摸陈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心里有些难受,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一定要先砸开石坛,否则摸金陈的牺牲就等于白死了。 “啊!” 摸金陈的惨叫声充斥在我的耳边,但是我没有停下来,我怕我一旦停了下来就没有继续的力气了。 慢慢地惨叫声没了,我知道摸金陈应该也没有,僵尸也在向我逼近了。 “给我开!” “开啊!” 就在僵尸快要摸到我的时候,我手中的丁字凿却卡在了裂缝间。 你家大爷的,不带这么玩的,情急之下,我将丁字凿左摇右摆,想要将它抽出来。 然而错有错着,在我不断摇摆的时候,石坛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不堪重负的响声,紧接着“轰”的一声,石坛爆裂开来,一道巨大的冲天水柱从石坛下方冲起,将那群僵尸冲到七零八落,而我更是不堪,直接被那股水柱冲飞了起来,落在了一旁。 你家大爷的,我叫骂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意外地发现眼前站着一双金灿灿的脚,嗯,是甲靴! “快闪开!”几把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来不及多想,也不管这双靴的主人到底是谁,我一个赖驴打滚闪到了一边,就在我刚闪开的那一瞬间,一只金灿灿的大脚落在了我刚才的位置上,抬头一看,那只大脚却是属于那只女将军的。 还没来得及骂她一句,她又再朝我跺了过来,我滚,我滚,我再滚!一边几个赖驴打滚,除了闪过了女将军的攻击,也闪过了头顶上掉下来的石头。 不错,这个墓穴是由奇门之术锻造的,好处就是变化多端不易被人寻得墓室,坏处就是一旦阵眼被破,整个墓穴便会坍塌,除了将整个墓穴毁掉之外,它也是一个保险的手段,它要将进来盗宝的人长埋地下。 坦白说墓穴坍塌虽然对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却又帮助我们阻隔的僵尸群的围攻,总的来说利是大于弊的。 “小王八羔子,别傻愣着了,快点过来!我们要走啦!”小小先生在那边唤了一声,便领着所有人冲了出去。 危险关头,人都是自私的,那些当兵的,还有摸金门的门人根本不顾什么道义,你推我撞想要第一个冲出去,相反小小先生则抱着娇娘,带着龙婆婆还有疯丫头,小心翼翼地往走口方向走。 现在已经一天两更了,大家多多支持啊!!!求票票,求打赏,求收藏,求订阅,各种求啊!!!ps《鬼王面具》更多更快的更新尽在正版网站磨铁网,各位看官注意啦!!! 第五十七章 拔毒 墓穴坍塌的效果与地震不相上下,造成的后果也差不多,逃得出去,便是生天,逃不出去,就只能葬身于此地。 但是跑得快,不一定代表着能跑得掉,还要跑得小心才行。 只听得“轰”的一声,前面落下一块大石,直接将两个当兵的压在了下面,进前一看却是脑袋已经开瓢了。 “快啊!” 年轻力壮的我比起其他人来讲,还是有些优势的,很快我便追上了小小先生,并且从他的怀里接过娇娘。 墓穴年代久远,坍塌的速度比我们想像的要快许多,所幸的是我们几个人互相帮衬着,却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前脚才走出墓穴,后脚墓穴的通道就已经坍塌完了。 沿着先前摸金门打开的通道,我们从里面爬了出来,逃出生天后,我们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整个地面好像往下沉了几米。 “走吧,我们回去吧!”一声招呼后,在小小先生的带领下,我们回到了之前定居的那个小村。 “哟,小大爷,你们回来啦,那群当兵的没为难你们爷孙俩吧。”李大婶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大老远看见我们便招呼了起来,待她看到我怀里的娇娘时,先是愣了一下,才又高兴地说:“哎哟,我就说给青木这孩子介绍个媳妇,他为嘛不要,原来已经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啦。” 面对李大婶的调笑,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但是疯丫头却不知道为什么冲着她瞪了一下眼睛跑到了后面去。 “李婶!你们家还有糯米不?”小小先生问道。 “糯米?有啊,怎么小大爷准备包粽子吃啊!”李大婶回了一句。 “那你能不能给我凑够一百斤糯米?”小小先生又再问道。 “小大爷,这么多啊,你吃得完吗?”李大婶明显被小小先生有好胃口给吓到了。 “李婶,不瞒你说吧,这女娃中了尸毒,急须糯米拔毒,还请李婶帮个忙!”从来都只有人求小小先生办事的,小小先生去求别人这还是头一回的事! “尸毒?”李婶一下惊叫了起来,她上前一看果然发现娇娘的状态不大好,脸色都已经有些灰色了,顿时紧张了起来,跟小小先生说了一声后,便慌忙离去准备糯米去了。 农村人有个好处,热情、坦诚外加传事快,在李婶的宣传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整条李家村都知道我有个媳妇了,然而这个媳妇还不小心中了尸毒,急须糯米救治,结果半个小时后,我和小小先生的临时组建的家里多出了过百斤的糯米与及一群看热闹乡民。 替娇娘疗伤的过程自然不能呈现在乡亲们的面前,但是这仍然阻挡不了乡亲们的热情,他们团团围在了茅屋外,男的讨论娇娘到底是怎么中的尸毒,附近是不是出现僵尸了,女的则拉着李婶的大手,问她我的媳妇长得俏不俏,哪里人什么的,说得好像李婶什么都知道一样。 百斤糯米搬进茅屋后,小小先生便支使我去洗糯米,接糯米水。而他则配合龙婆婆将娇娘的衣服除去,当然了,只是除去了外衣,亵衣、亵裤什么的还是在的,除去衣物后,小小先生直接撕开了娇娘的衣袖,这里娇娘的整支手臂都已经发黑了,尸毒已经相当严重了,二话不说小小先生抓出一把糯米便敷在敷在娇娘的伤口处。 “滋!” 就好像肉下油锅一样,娇娘的伤口处发出“滋滋”的响声,同时还飘起一阵黑烟,娇娘更是疼得皱起了眉头,只是她仍在昏迷中,并没有叫出来,不一会后,那把糯米便已经变成了黑色,是以小小先生只得又换了一把,继续重复刚才的步骤。 待我洗好,装满整个浴桶的糯米水后,小小先生已经换了几十把糯米了。 “好了,快点抱她过来!”我这边才刚将糯米水放满,那边便急叫了起来,听了我的招呼,小小先生一下子将娇娘抱了过来,扔进了浴桶里。 “滋!” 就好像烧红了的铁片下冷水一样,娇娘的伤口发出“滋”的一声后,她的表情居然舒服了不少。 那座南北朝古墓里的僵尸为什么没有变成阴煞尸,我并不知道,但是历经千年,就算是再低级的僵尸,它的尸毒都是非常强的,仅仅一桶糯米水显然是不足与将娇娘体内的尸毒全部拔出的,不一会后,整桶的糯米水都已经变成了灰色,相信撑不了多久了。 见状,我准备继续去洗糯米水,然而小小先生却将我拦了下来,他说:“青木啊,不用去洗了,单凭糯米水是救不了娇娘的。” “那怎么办?”我一下子就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紧张。 “你别急,虽然糯米水救不了她,但并未没有办法,你呆会去菩萨河里抓几条水鬼蛇回来,只有它们才能彻底拔去娇娘体内的尸毒!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那条你也知道的。”小小先生的脸色有些沉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也难怪小小先生会如此的紧张,毕竟菩萨河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菩萨河位于李家村外五里外,是附近一条比较大的淡水河,按理说一条极大的淡水河是非常有利于老百姓生活的,然而这一条却例外,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无论是饮用,洗衣,做饭还是灌溉农作物都不会用那菩萨河里的水,皆因这一条菩萨河相当古怪,无论老百姓多么小心,每年总会有一个人会意外淹死在那里,出事的日期也说不定,出事的人是谁也指不定,可以是附近这些村的村民,也可以是从外乡经过这里的异乡人,最奇特的就是,它每年就只会意外淹死一个人,当然了,如果有人自寻短见的,那是例外的。 因此当地老百姓一直将那条河视为菩萨的化身河,而每年死在河里的人都是被菩萨招去当侍从了的,那条河也因此而得名菩萨河。 我和小小先生初初来到这里安居的时候,就是从李婶的口中听到这个传说的,一开始我和小小先生都以为是水鬼作祟,在找替身,然而当小小先生拉着我去那里转了一圈后,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我和小小安居下来后,每年,那条河里还是照样要淹死一个人,从不例外,小小先生之所以叫我千万要小心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要知道今年那里还没有淹死过人呢! 当我拿着从邻居家借来的抄鱼网和粗麻绳走出家门的时候,疯丫头却冲了过来。 “呆子!我也要去!” 呃······ 一个娇娘受伤已经够我受了,如果疯丫头再出什么问题的话,我估计自己会被自己给折磨死,是以,我摇了摇头,拒绝了疯丫头的请求。 “我就要去!”疯丫头跑到了我的前面,拦住了我去路,我往左想闪过她,她便跟着往左拦住了我的去路,嘟起嘴巴,倔强地说:“我就要去!” “你认识水鬼蛇吗,你知道那条河为什么叫做菩萨河吗?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我很凶很凶地冲着疯丫头叫唤了起来。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不要老把我当小孩,我已经十八岁了,什么都懂了,我知道很危险,正因为那样,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要去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再说了娇姨跟我亲一点,还是跟你亲一点?”疯丫头近似刁蛮的话,却让我很感动。 “你真的要去?” “嗯,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地跟着去的!”疯丫头红着眼,点了点头,倔强地说道。 ······ 就这样,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哭红了的双眼,心中一软,答应了她的要求。 “你要跟着去也可以,但必须听我的吩咐,同意你就跟着来,不同意,你就回去吧!”我虽然心中答应了她,但是为了她的安全,我不得不逼她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心软害了她。 “嗯,好!”疯丫头抹去眼中的泪水,点头应道。 五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是为了早点抓到水鬼蛇,我和疯丫头几乎是跑着前进的。 由于我和疯丫头都有练过武的原因,所以五里路对于我们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大的挑战,不一会我们就已经来到了菩萨河的河边。 菩萨河的河水很清澈,但却看不见底,原因无它,实在太深了。 “你会不会游泳?”直到来到里河边,我才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来,这疯丫头到底会不会游泳? “哼!”疯丫头根本不理会我的话,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后,便跳进了河里,一个潜水,过了好一会才冒出头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想要是在生我的气吧,谁叫我刚才把她弄哭了呢?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就要容忍她乱来。 “你干什么?你忘了自己答应我什么了吗?我什么时候叫你下水了?立刻给我上来!” 我很不怜香惜玉地指着疯丫头大骂了起来。 更多更快尽在磨铁中文,看书请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八章 水下鬼发 菩萨河每年都淹死一个人的事情,疯丫头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的,见她不顾一切地跳下水,我心里很是着急,人是一种很容易激动的动物,一着急就很容易上火,一上火说话就会很冲,感觉就好像在骂人一般。 当我看到疯丫头那泪光盈盈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软,见她并没有爬上岸也并没有继续责备她。 “不要乱走,等我一下!” 说完我便转过身走向岸边的一棵槐树,我要将手中的麻绳栓在树杆上,必须水太深了,有时候还必须得借助一下外力才行,之所以选择在槐树边下水,也是有讲究的,毕竟水鬼蛇喜阴凉,通常都喜欢躲在树的底,附近就这一棵,所以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 将绳子绑好在树上后,我又将绳子的另一头缠在了手臂上,之所以用缠的不用绑的,完全是担心会在水下遇到突发情况,万一打了结,真的出状况的时候又没有办法及时解开的话,那就悲催了。所以说水下打结无论是活结,还是死结都是要不得的。 缠好绳子走到岸边,意外却出现了,疯丫头不见了,一开始我还以为疯丫头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潜入了水中,逗我玩,毕竟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种事她还真的做得出来,然而过了好一会,我都没有看到她从水里冒出头来,反而看到水面上“咕嘟咕嘟”地冒着大气泡。 糟糕! 最不想遇到的事还是遇到了,来不及多想,纵身一个鱼跃,我跳落了水中。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出现了一点工业化的迹像,但还没有影响到农村,所以大自然的水还是很干净,很清澈的,跳落水里后,我睁开眼睛四处扫视很快便看到了一个在水中挣扎的身影,从身形来判断应该属于疯丫头的,远远看过去,她的脚似乎被水草给缠上了。心想这妞低头把水草给扯断不就行了,还要那瞎费劲干嘛? 顾不得眼睛传来的涩涩的感觉,我一下子游向了她。想要帮她摘除水草,然而当我近前一看却发现疯丫头的身下的那一大束东西并不是什么水草,而是一大束毛发,其中还有一小束缠在了小夕的脚脖子处,不断地将她往水底下。 你家大爷的,是水鬼?这下可糟了!在水底下,法符是指望不上的了,毕竟法符这种东西入水即化,什么作用都没了,其他法器由于来得匆忙,我也没有带在身上,这可怎么办啊! 眼看着疯丫头,一步步被拉入水底,我心中大急来不及多想便伸出双手想要帮她解开缠在脚脖子处的长发,然而我却忽略了一点东西,在疯丫头的脚下还有一大束毛发漂浮在那里,此刻我的双手刚才摸到疯丫头脚脖子处的毛发,便像触碰到食人花的枝叶般,那一大束毛发一下子向我扫来。 你家大爷的!惊得我连忙翻身往上窜,然而我的速度却始终慢了一点,那一大束毛发直接裹在了我的双脚上,以想像不到的巨力将我往下拉。 所幸的是我的手臂上还缠着麻绳,于是我拉紧了麻绳定住了下沉的身形,同时意图将水鬼拉出水面,这样一来便可以将疯丫头也带出水面了,然而水鬼的力道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大,我和那只水鬼居然就那样僵持在了水中,谁也斗不过对方,但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却撑不住了,两方的力量直接作用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被撕成了两半,挣扎的期间,我望了疯丫头一眼,却发现疯丫头的动静越来越小,仿佛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般。 这一下可把我给吓坏了,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松开了缠在手上的绳子,水鬼明显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一下子收不住力,致使我下沉的速度比正常要快上不少,这样一来使我或多或少多了一点主动权,在经过疯丫头身边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也来不及想什么男女受授不亲的事,我也直接就亲了上去,靠着嘴巴去疯丫头渡气。 由于长年练武的原因,我的气息尚算悠长,一连给疯丫头渡了几口气都没有出现什么不妥。然而不知道疯丫头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迷迷蒙蒙间她居然将舌头伸出了我的嘴巴了。算是突然袭击吧! “咕咕!”一激动,我立马就岔了气,结果一连咽了几河水。 我和疯丫头算是亲上了,但是水鬼那边却并不打算放过我们,一个劲地往我们往下拉。 本来我和疯丫头就已经被那些毛茸茸的“鬼发”给缠住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疯丫头居然也缠上了我,就好像一只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脚死死地缠在了我的身上,死活对我不放手,这让我十分郁闷,这是要共赴黄泉的意思吗? 眼看着水鬼将我们越拉越深,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再加上一个人的气息分作两个人用,此时我也有点全身发热,我发誓绝对是因为环境而发的热,并非是被疯丫头偷亲发的热。 随着不断下沉,慢慢地在水底下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我心想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怎么办呢?人越是在困境就越难冷静下来,越难冷静下来就越想不到办法。 “咕咕!”在水下虽然发不出声音来,但并不代表着我张不开嘴,不知道为什么疯丫头又再偷袭了我一次,这一次她狠狠地咬在了我的嘴唇上,吃痛之下我又连喝了两口水。 你疯了吗,我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她,岂料她却把脑袋一低,伏在了我的怀里,似乎已经认命了。她这个样子让我不由得的一痛,狠不下心继续骂她,同时对自己说一定要将她救出去。 但怎么救呢? “咕!”河水再干净与伤口接触,伤口始终是会痛的,嘴唇上的痛让我又喝了一口河水,这下好了,饭都不用吃了直接就已经饱了。 等等! 痛? 咬破了嘴唇?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来不及考虑后果,狠狠地一口咬在舌尖上,痛,很痛,非常痛!但是我不得不强忍着不张嘴,因我担心一张嘴那舌尖血便被水给冲了,那样的话就白痛了,再咬一下次的勇气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要知道咬舌尖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事,万一一个不小心咬错了位置,是会死人的。 强忍痛我用力想要推疯丫头,谁知道她死活不肯放手,你家大爷的,你这是在逼我啊,为了挣脱疯丫头的钳夹,我伸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坦白说在水下打人,力气肯定不会有多大,但是效果却不差,受了我一巴,疯丫头,竟然呆呆地看着我,松开了双手双脚,眼中还流出泪水来,但马上又融入了水中,想来她是认为我要独自逃生,不愿与她共赴黄泉而伤心吧。她的眼神很快便暗淡了下去,失去了神色,似乎在寻死一般,不愿再做任何地努力,看得我很是心痛,但是现在还是心痛的时候。 挣脱疯丫头的挣脱后,我一个翻身将脑袋朝下,贴近那毛茸茸的“鬼发”,然后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鬼发”在接触到我口中的舌尖阳血后,如同受了尽惊的鳝鱼一般,快速扭动将“鬼发”从我和疯丫头身上抽离,猛地往下缩,然而悲催的却是,我口中还咬着“鬼发”不敢松口,我担心一松口沾在“鬼发”上的舌尖阳血便会被河水冲得一干二净,如此一来,我和疯丫头必将迎来“鬼发”的二次攻击,是以狠心抛下自己,将疯丫头往上推,并且指了指上面,意思叫她自己先逃走。 在一下反推下,疯丫头往上浮了不少,而我则在这反推之力中下沉得更快了。 也许是我的行动表明了我的心意,疯丫头见我不顾一切将她推开之后,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但却要命的却是。 我,你家大爷的,你好好地游出水面不行吗,为毛还要往下游,那我费那么大的劲救你干嘛?如果我能张嘴说话的话,我一定会如此破口大骂吧。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只疯丫头向了游了下来,无奈之下我只能松开了那一束“鬼发”,我在拼运气,希望它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那样的话,或者我和疯丫头还能有一线生机,然而干爹他老人家在这个中午似乎在打瞌睡,幸运之神并没有站在我这边。 我松口才不过一瞬间,那束“鬼发”便已经摆脱了舌尖阳血的控制,我才恰恰拉到疯丫头的小手,它便已经再次反卷过来了。 “咕咕!” “鬼发”这一次毫不客气地卷住了我的脖子与及疯丫头的双手,将我们路往下拉。 随着待在水下的时间变长,身体渐渐不堪重负起来,肺里面的最后一丝空气似乎都已经挤得一干二净了。 难道我、疯丫头还有娇娘注定要死于此劫? 迷蒙中我似乎看到前方有一丝淡淡的月华之光,那是什么地方? 更多更快尽在正版网站磨铁中文 第五十九章 发鬼 那一束毛茸茸的“鬼发”就这样拉着我和疯头二人往下沉,迷蒙中我虽然看到前面有一丝淡淡的月华之光,但我还是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发现自己的口鼻间能呼吸到湿润的空气,原本因为缺氧而发昏的脑袋,此刻吸入了这一丝湿润的空气后竟然舒服了不少。 “嗯咛!”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吟,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蒙中我看到了一个发球漂浮在疯丫头的上方,它那长长的毛发正慢慢地扫过疯丫头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物品一样,感觉特别渗人! 发球这种东西在这之前,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那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到那鬼里鬼气的样子,我便知道它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忽然它的长发无故乱抖起来,似乎在做什么准备仪式似的,而看它的那个样子,疯丫头似乎便是它的眼中的祭品。 你家大爷的,这是要活人祭祀的节奏啊! 我看这情形,心想不能再耽搁了,要马上采取行动才行。法符?被水给泡废了。法宝?你家大爷的,没带身上。舌尖阳血?还是下一回吧,现在舌头还疼的厉害呢,既然没有法符,也没有法宝,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只得再牺牲自己一回了。 心一狠,当下左手捏个剑诀,伸在嘴里咬破食指,快速从地下爬起,扑向了那只发球,一指点于发球之上,任凭发球如何抖动,剑指都紧贴在发球上,同时我口中念起急促咒语——“祝融真阳咒”:“南岳衡山之阳,赤火帝君,三味真火大圣人。离邪驱鬼焚邪物,天火下凡护吾身。焚三界,渡邪阴。吾奉天地敕,踏破九天门。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城。急急如太阳救苦天尊律令敕!” “焚!”随着“焚”字落下,顿时觉得暖洋洋的,一股炽热之流自我的脚心处升起,沿经下巨虚、足三里,一路延伸至气冲、气满及灵虚,升至中府自指阳流出,原本粘在发球的指尖阳血“噌”的一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咕咕”发球发出奇异的惨叫声,吃痛之下,它一个高窜脱离了我的剑指的控制,直奔洞外扑去,扎进了水里。 “哼!”见发球逃离,我也不追赶,事实上,我并不认为在水里我会是发球的对手。 “疯丫头,疯丫头,醒醒!”抱起疯丫头,我用力地摇晃着她的双肩。 “嗯哼!” 疯丫头慢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是她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则是。 “鬼啊!” “啪!” 她扯开喉咙大喊大叫的时候,同时给了我一耳光。 “我,是我,你看清楚一点!”我双手抱着疯丫头的脑袋,强行拉开了她的眼皮,你家大爷的,在墓地里盗宝的时候,怎么没见那么胆小了? “呆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疯丫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掐劲地掐着我的脸,说道。 “是,是我,疼,疼,你先放开!”疯丫头的指甲很长,很尖,扎在脸上,顿时就起了个印子。 “啊,真的是你!” “啪!” “流氓!” 疯丫头真的疯了,无缘无故又给了我一巴并且大骂我是流氓,只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流氓事啊。 “你坏蛋,你下流,你流氓!”疯丫头不依不挠地骂着。 “你是不是中邪了?我怎么流氓了?”我反问了一句。 “谁让你亲我的,还把舌头伸到我嘴里,你你就是流氓。”疯丫头耍赖道。 “你家大爷的,到底谁是流氓啊,我是把嘴巴凑到你嘴巴上没有错,但我那是在给你渡气,是在救你,不是亲你,至于舌头的事,哼哼”我冲着疯丫头怪笑了两声说:“至于舌头嘛,似乎是某人主动伸进我的口中的,而不是” “你,我,我不管,反正你就在流氓,而且还是大流氓,坏流氓。”我虽然不是一个读书人,但此刻我也很赞同孔圣人的说法,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此刻疯丫头就差没就地打滚的耍赖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是以我只得双手高举服软道:“好,好,我是流氓,我是流氓好了吧。” “你本来就是!”疯丫头拧着小嘴说道,看着她红润的小嘴,我不由得想起刚才在水下的那一刻温存,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总有种软软的感觉,让人有继续探索。 “小心!”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疯丫头便大叫了一声,紧接着我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破空的声音。 你家大爷的,来不及多想,我直接伏身扑倒,嘴巴刚好堵在了疯丫头那红润的小嘴上,同时双手抓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那份独特的柔软让我有种舒服的感觉,于是我下意识地从捏了两下。 “嗯!” 你家大爷的,你这个疯丫头,我捏我的,你咬我干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嘴唇处流进嘴巴里,吃痛之下,我不由于放开了疯丫头,用手一摸。 “咝!”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疯丫头也太狠了,整个下嘴唇就差没扎出牙洞来,也没见她长老虎牙呀。 “啊”见我放开了她,疯丫头嗒着嘴巴,一幅味道不错的样子,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但又马上惊叫了起来。 你家大爷的,我都还没有叫,你叫毛啊!我含着下嘴唇,紧紧地瞪着疯丫头,然而她却冲着我的身后指了指,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啊,带着这个无聊的念头,我转过头一看,却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水底里怎么会有此等鬼物? 出现在我眼前的赫然就是刚才从我手上逃脱的发球,只不过之前它有长长的毛发庶掩了样貌,是以我根本没法看清楚它的样子来,此刻部分毛发已经被祝融真火烧掉,现出了真容,却是吓了我一跳。 之前的发球此刻俨然已经变成了一颗长着长发的脑袋,而且这个脑袋相当的奇特和吓人。 凌乱的长发间,我看到了一颗颗核桃大小的东西,微型版的人头,这些小玩意个个有眼有鼻,可以说得上是五官俱全,非但如此,它们还做出了各种拟鬼化的表情,一个个呲牙裂目的瞪着我,很是渗人,让我一种想就着裤子尿一回的冲动! 大脑袋和小脑袋皆呲牙裂目地瞪着我,口中发更“咕咕”的响声,但似乎被我之前的手段给吓到了,一时还没什么动静。 “呆子,这是什么怪物,是水鬼吗?”疯丫头捅了一下我的后腰,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问道。 水鬼?我真不知道疯丫头和娇娘是怎么学的道术,按理说她们那一支那算得上是道门的分支,可为什么她们偏偏对鬼物却没有太多的认识,难道她们学艺的时候,都是忙着与同门师兄鸿雁传情么?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是以开口解释道: “这颗脑袋,它虽然也算是一只水鬼,但是它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什么身份?”女人都是很好奇的动物,此刻见我开始介绍眼前的鬼物,疯丫头追问道。 “发鬼!”我沉声说道。 “发鬼?这就是发鬼?”疯丫头紧跟着我的话尾惊呼道。 听她的语气和看她的表情,我终于替龙婆婆开心了不少,至少她对疯丫头的教导算不得无数功,好总算是学到一点东西,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 还没过半晌,疯丫头又侧着脑袋问我:“发鬼是什么玩意来的?” “你家大爷的,你不知道发鬼是什么东西?”我惊疑地看着疯丫头,反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能有多奇怪?怎么它很厉害吗?”疯丫头白了我一眼,一脸的看不起,意思很明显,我丫的要是知道问你干嘛? “那你刚才为什么露出那个表情?”我冲着疯丫头模仿了她刚才那幅原来它就是发鬼的表情。 殊不知,我却再一次被疯丫头给鄙视了,她眼里露出笑意,脸上却带着天真的表情,外加天真的语气说:“没有啊,我只是看你阴声沉气地介绍它是发鬼,所以配合一下你的表演啊!” 表演?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凝眉重色地说话的方式落在旁人的眼里居然会是表演,我也是碎了! “好啦,呆子乖,你看它盯着我的样子好可怕啊,你就跟我说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嘛?”疯丫头一下子又转变了态度摇着我的手臂说道。 我转过头一看,果然,那只发鬼竟然没有再盯着我,转而死死地盯着了疯丫头,眼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嘴巴张合间更是流下了唾液,似乎把疯丫头当成了一件美味的点心一样,但是它仍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看发鬼那幅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我心里很高兴,乐得清闲啊,刚才先是在水里损失了一些舌尖阳血,然后又用祝融真术咒损失了一些指尖阳血,虽然损失的血量不多,但是在蕴含阳血里的阳气却损失了不少,弄得我现在都有点头昏,它不敢上前,我也就正好休息一回,回一下神,至于打盹什么的就算了。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第六十章 以命换命 既然发鬼没有进攻的打算,我自然也不主动去挑衅它,是以我在疯丫头的催促下,缓缓将发鬼的来由说了出来。 “关于发鬼最早的记载是在一本名为《百鬼行述》典籍里,根据书中所言古时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她很爱她的夫君,但同时疑心病极重,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夫君之所以会那么疼爱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是以她为了留住夫君的心,她决心学习永保容貌之邪术,是以她按照邪术所示,杀死无数处女,以其血沐浴,终身不老,然而学习邪术是要付出代价的,是以那个女人在死了之后便变成了一只只要容貌,以发为身的发鬼,但依旧保持着生前的习惯,四处害人,不过却不同于生前只挑美貌的处女下手,死后的它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人都要。” “嘎嘎!看来小哥很了解我们发鬼的传说嘛!”那只发鬼听完了我的话,不再“咕咕”乱叫,反而怪笑了两声说道。 “你你会说话?”疯丫头指着发鬼,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以前也做过人,我怎么就不懂得说话了?”发鬼再一次鬼声鬼气地说道。 “咕咕!” 发鬼“咕咕”了两声,没有继续盯着疯丫头,反而将目光望向了我,“嘎嘎,你以为你读过两本书,就真的很了解我们鬼类了吗?” 呃 虽然我不是很听得懂发鬼的话里的意思,但是其语气中的嘲讽的味道极浓,让我凝哽,无言。 “你真的以为我们女人就如同书中所说,是为了自己的美貌而杀人取血的吗?你可以知道世界有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这些平凡的小女子所愿意去做的,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贪恋美色,我们才不得不去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发鬼“咕咕”声中,自说自话道,言语间似乎对男人彼有微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有人以一已私欲去害人,居然还要把责任推给别人,你不觉得可笑吗?再说了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那样的!”对于发鬼一竹杆打翻一船男人的说法,身为男子汉的我,自然要挺身而出为天下男人辩解了。 “咕咕!那你是不是?”发鬼吹扬起长发,眼睛里充满着玩意地地问道。 “我当然不``````” “你当然不是,是吗?你们男人真假,若是你身后的那位小姑娘长得不是那么俏,长得跟个丑八怪似的,你还会喜欢她吗,你还会拼死的去救她吗,你会吗?你会吗?”发鬼一步一言地紧逼而来,目光很是强势,让我不得不侧目避之,可当我转过脸的时候,却发现疯丫头似乎也很想知道我的答案一般,脸上带着期盼地望着我。 是以! 我将目光转过来,坚定地看着发鬼,说:“当然,即便她长得再难看也好,只要她心地善良,我一样那么地喜欢她,她遇到危险我也一样会去救她!” “咕咕!你撒谎!” “我没有!” “你没有?” “我没有!”我再一次肯定地说道。 “你没有?你没有?你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只爱我的美色,为什么我遇到的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发鬼似乎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用毛发将自己团团包围住,不断地在问着“为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心一松,你家大爷的,说谎的感觉真不好,若非跟在小小先生身边多年,早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厚脸皮,我再已经被发鬼地拆穿了。 不错,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撒了谎,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人和人互相接触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张脸,要是疯丫头长得跟母夜差那般,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估计早已经被她给吓昏了,哪里还来得后来的事,不过人的丑与美只是第一印象,长期相处下来,心灵美的女人也是很值得疼爱的。 “嘎嘎!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我可以答应你,不杀这个小姑娘。”发鬼疯狂一会后,忽然说道。 “此话当真!”我和疯丫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喊了出来。 “咕咕!这当然是真的,我虽然是一只鬼,但也是一只有信用的鬼,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放她走!” 发鬼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眼睁睁地看着我,目光里闪烁着奇怪的眼神,就好像饱含爱意般,这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毛,你家大爷的,千万别提什么以身相许的话,这种条件我还真的没有办法答应啊! 发鬼似乎听见我了的心声般,冲着我婉然一笑,当然这个笑容一点能不好看,反而有点邪里邪气的,它挥着长发,指着我说:“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你家大爷的,我说什么来着! 发鬼提出来的条件让我和疯丫头皆口呆目钝。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这是我有始以来最坚决的一次回答,要我跟一只发鬼长相斯守,这可比以身相许来得更痛苦吧。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为你的爱人牺牲一次吗?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你嫌我长得丑?”女鬼一下子竖起了眉毛,甚是可怕。 “你长得那么丑换着是我,我也不会对你有意思啦!”出乎我和发鬼的意料,疯丫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她的这一句话,让发鬼暴跳如雷,那一大把长发漫天而舞,彼有魔王出世的恐怖征兆! “咕咕!可恶!我要杀了你们!”女鬼一边叫喊着,一边指挥着漫天而舞的长发朝我和疯丫头席卷而来。 你家大爷的,当我这个老天爷的儿子怕了你不成? “我呔,妖孽!休得乱来!”我再一次掐动剑指,直指发鬼,彼有一代宗师之风范。 只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高手,杀到了!”疯丫头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害我打了个踉跄,直接将我的高手风范摔到一地地都是。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开始,只是`````` 我看了一眼,刚刚结痂的手指,把心一狠,再一次塞进了口中。 “找死!”剑指再一次落在毛鬼的脑袋上,同时我再一次驱动祝融真火咒! 火一下子,又燃了起来,发鬼见状又再次想往洞外冲,意图借用河水再一次破解我的法术! 只是,同样的错误,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再次重犯呢! “去!”我原地翻起,一个倒挂金勾,将发鬼一脚踢到了洞的尽头,砸在墙上,滚到了地面。 “咕咕!可恶,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发鬼从地下升起,一子又扑了过来,同时舞动着燃着熊熊大火的长发向我和疯丫头卷了过来,似乎要将我们点燃般。 只是它大抵做鬼的时间太长了吧,脑袋都不灵光了,我和疯丫头又不是灵体,刚才泡在水里半天了,衣服上的水都还在滴嗒滴嗒地往下滴着,能点得着吗,傻缺! 果然,发鬼见火攻对我们无效,居然冲长发缠在了我们的身上,意图将我们活活给烤死,可别说,它的这一招对我和疯丫头来说,还真的有点杀伤力。转眼间,把我的眉毛都给烤焦了,疯丫头更是在一边大呼小叫起来。 “呆子,好热啊,快想想办法!” 办法?办法? “你们家小花呢?”被烤得唇干舌燥后,我终于到了一个办法,小花不是可以吸食鬼魂的吗,让它出口不就可以了? “不行啊,小花说它怕热!”疯丫头刚才小花掏出来,它就又一股溜地钻进了疯丫头的衣服里,一点道义都不讲! 你家大爷的,难道真的要被它这样活活给烤熟吗?人形烤猪?不要啊,一想到自己被烤熟后如同乳猪般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只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该死的发鬼,它的鬼力怎么会这么强,烧了那久都还没烧光?它的鬼力一天没有烧完,那么它的鬼发便不会被烧断,看来硬撑到其鬼力溃散的打算算是不行了。 “啊,好烫啊,呆子,快想想办法,我快要被烤坏了!”疯丫头依旧在一旁大呼小叫道。 “好了,我答应你,我留下来陪你,你放过她好不好?”我冲着发鬼嚷嚷道。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待疯丫头安全后,看我不弄死它,多少年了,小爷我和小小先生走南趟北,从来没有被人烧过眉毛,这只死发鬼居然敢烧我的眉毛,真是干爹能忍,小爷也不能忍啊。 “呆子,你``````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发鬼还没有骗到,却是先把疯丫头给骗到了,看着她眼中盈眶的泪水,我不禁有些心痛,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来啊,我都答应,放了她!”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气管炎发作,码字不好,见谅!!! 第六十一章 阴神咒 “嘎嘎,现在才来答应,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发鬼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反而又加了两分力,将我和疯丫头缠得更紧了些。 “啊!”我和疯丫头俱发出一痛叫,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才是最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到疯丫头的痛叫,我心中的痛似乎比身上的痛还要痛一些。 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看来不能再藏私了,虽然小小先生一再吩咐,关于封宫婉玉的一切事情,甚至是“她”的存在都不可以不可以随便说出去,但此刻要是再藏着掖着,恐怕我和疯丫头只得命丧此地了。 “婉玉!救命啊!”我撕开喉咙大吼道。 “呆子,你叫谁啊,这里只有你和我啊,你还不快想办法!啊!”疯丫头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让我很是着急。 “婉玉,封宫婉玉,快点出来啊!”我急叫道,然而无论我如何叫唤,封宫婉玉却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家大爷的,该不会又是在睡觉了吧,干爹啊,老天爷,为什么鬼也要睡觉啊!!! 身上炽辣的感觉越来越强,那火似乎已经烧到了里面一样。 “呆子,我好难受啊!你师父就没有教你一点有用的本事吗?” 有用的本事? 疯丫头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打开了我记忆的枷锁,一道咒语从我的脑海中浮现,这一道咒语其实自我得到鬼面具的那一天起,小小先生就已经教给了我,只是小小先生曾经对我说过,不到万不得以,一定不可以使用,是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动用过,渐渐地也就忘却,如今被疯丫头这么一提醒,瞬间便忆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想那道咒语,脑海里便呈现出施展那道咒语的条件来,双手掐莲花中指,凝神闭目,视身外之事如无物。 掐莲花中指,凝神闭目什么的还好办,但是正被火烤着,那种感觉却是很难被忽视的,几翻尝试始终都无法忽视那种火辣的感觉,你家大爷的,无可奈可之下,我只得狠下心来,一口咬在了舌尖,以痛止痛,是中医治疗的一个手段,很我整个人便陷入了空明中。 “冥冥杳杳,天昏地暗。阎王十殿,北阴酆都冥,五方鬼帝,地藏天君,诸凡阴神。若闻叩名,速开酆都之门,以阴为引,以神降灵,驱除幽厉,拿捉异鬼,急急如律令,现!” 伴随着阴神咒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我怀中的鬼面具忽然涌出大量的阴气,阴气之浓,一下子将发鬼的长发拉开不少,但是祝融真火就是烧鬼气的法术,它在炼化发鬼的同时,也在炼化着盈绕在我身边的阴气来,一时间,我的身上也跟着被点燃了。 你家大爷的!怎么还没有出现,该不会是小小先生那个猥琐的老头骗我的吧!身体的温度越来高,此刻就算我想中止法术也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祝融真火将我点燃。 “不要,呆子,不要啊!”疯丫头见状哭喊着,她从怀里硬生生将正在睡觉的小花拉了出来,“小花,快点救他,快点救他。” 只是无论小花是否能治鬼,但仍摆脱不了一条蛇的天性,它怕火,面对着浑身是火的发鬼,小花连连摇头后退,一点进攻的意思都没有。 慢慢地,我忽然感受到一股阴冷冰凉的气流钻入了的身体,这种冰凉的感受让我一下子忘记了来自身外的火热。 气流在我身体内一连转了几圈,渐渐地我发现,我居然不能动了。 对!就是不能动了,我意识很清楚,我努力着朝身体发送着指令,但是身体各处却做不出相应的动作,我甚至感觉不到火焰在皮肤外烤着的那种炽痛。 你家大爷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个阴神咒并不是请阴神的?而将自己封印起来的?不要啊!我心中大急,但却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将我的衣服点燃,感觉着那道冰凉的气流在体内流动。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带着这最后一个念头,身体外的火焰已经将我彻底给包围了! “嘎嘎,她叫你呆子真的一点也没有错,你不知道自己放的火专烧阴气吗,怎么还敢放出阴气来?真是不知道死活。”发鬼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压根不在乎身上的大火,转而取笑起来我。 “呵呵,无知发鬼,你真的以为他是你能杀的吗?”这是一把飘忽的女音,在洞穴中回荡,声音很怪,充满了不屑和蔑视,没有人或者鬼知道是打哪里发出来的,除了我。 因为这一句是居然是从我嘴巴里吐出的,只是我很清醒自己并没有想讲这一句话,若是我还能说话,我必定会骂天唾地,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啊。 “谁,谁在这里?”突而其来的怪听,让的发鬼大为紧张,对于未知的东西,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其他的生物,都会敬畏之心,越是不了解就会越害怕。 “呵呵,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怪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怪声似乎将发鬼给激怒了。 “好,待我杀了这个小鬼,看你还出不出来!嘎嘎!”发鬼一边拧笑着,一边加大了缠绕的力度,看来它是打算速战速决的了。 “你找死!”那把怪声怒喊了一句,一股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力量从我体内涌出,一下子挣脱了发鬼的束缚,同时“轰”的一声,将盈绕在我身边的火推到了一边。 “我”一步一步地从大火中走出,整个人飘浮在地面上,“我”冷冷地看着发鬼,其实一切并不是由我操控着,但是却都落在了我的“眼里”,让我大为吃惊,因为到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阴神咒起了作用,但是具体请到了哪一位阴神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淡淡地看了疯丫头一眼,竖起手刀,往虚空中一砍,缠在疯丫头身上的长发一下就断了,失去了发鬼的鬼力支持,长发很快便烧成灰烬,疯丫头终于得救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我”救下疯丫头后,又朝虚空中挥了一掌,疯丫头还没来得反应便被摔到了一边,昏了过去。 你家大爷的,我都请来了哪路神仙啊,这是不分敌我的意思吗? “你是地府中有供位的鬼?”发鬼语气中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色,“你既然是有供位的,你就应该知道有供位的鬼是不可以参与到阳间的事来的,难道你就不怕阎王爷的惩罚吗!” “阎王爷?他敢吗?”‘我’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说得好像阎王爷都在‘我’手下干活似的。 “怎么,你在等我动手吗?还不快点自行了断?要让我出手,你恐怕会受不住吧!” ‘我’视发鬼如无物的态度,让发鬼暴窜连连,顿时指挥着身上的鬼发漫天飞舞般向我笼罩而来,毫不保留实力的样子。 你家大爷的,刚才说同归于尽,原来是在唬我啊,不过现在似乎真的几分同归于尽的意思了。 燃着熊熊大火的发鬼如同一张鱼网,向我扑了过来,然而附身于我身体上的那位大神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望着越逼越近的鬼发,‘我’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 “定!” ‘我’的大手往前一推,鬼发居然停在了我指尖一寸开外,“哼哼,就这点本事啊!” 打脸,这是在赤果果地打脸啊! 发鬼见自己被‘我’给轻视了,顿时大怒“咕咕”作叫,整个身卷整了一个大火球,向我滚了过来,同时大喊到:“我不管你是那一位神仙,阻碍到了我的好事,我就要你死!” 一个圆滚滚的火球,如同一枚火炮弹朝我袭击而来,让我有种尿意充盈的感觉,这要是被撞上了,不死也重伤吧! 然而附在我身上的那个大神却一点也不在意,在我的感知下,‘我’慢慢地往出了一只手指,真的只是一只手指,那么轻轻地一点,那火炮弹般的发鬼居然就那样凭空地停在了指尖上。 “我最讨厌别人不听话的了!”‘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些邪笑,话音刚落,便感应到我的大手直接抓住了一把鬼发,拎着鬼发将发鬼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下,两下,三下,四五六下,时不时还从发鬼的鬼发下将那核桃般大小的脑袋,一颗颗地摘了下来。 “咕咕!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发鬼终于不再嚣张了,它这样被‘我’一颗颗地摘下其身上的小脑袋,到底有多痛,我不知道,反正我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某器官一旦被人这样强行摘下来,就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难怪发鬼不敢再嚣张,现在的它只求一死啊,死了便了解脱了。 “机会我给过你了,只是你自己不珍惜罢了,慢慢来吧!” 我忽然有些错愕,难道我请到的大神居然是一个变态的大神。 不要啊!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气管炎发作,今天去打针了,全身软得像坨si一样,老半天都码出字来,而且码得不好,见谅!!! 第六十二章 孟婆的警告 附在我身上的大神的心性似乎不怎么好,就算发鬼哀求连连,它也不愿意收手,也不说太多的话,就过样,伸出手将发鬼身上的鬼气一丝一丝地抽离开来,就好像是在抽筋扒皮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该死!便宜你了!”大神忽然皱起眉头,不快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伸出手往发鬼身上一按,发鬼发出一声类似解脱的叹息,转眼间化为了一团黑烟消失于天地之间! 注视!诡异的感觉! 明明那个不知名的阴神附身于我的身体上,但是我却感觉到它在注视着我,那种感觉清晰,也十分之诡异,就好像是面对面地直视着我的灵魂一样。 “老青木,多年没见,你可还好啊?”‘我’(附在我身上的阴神),淡淡一笑说道。 “你······你认识我?”阴神的话让我有些差异,要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我可不认识什么大神啊! “呵呵,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孟婆!” “孟······孟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用做事吗?”对于孟婆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十年前为了使父母双亲见面,我不得不答应她的条件,此刻她的出现是为了让我兑现当初的诺言吗? “不是你催动阴神咒请我过来的吗?”孟婆轻轻一笑说道。 呃······ 好吧,坦白说催动阴神咒到底会召来什么样的阴神是我无法猜想得到的,来一个熟人总比一生人更好吧! “老青木,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过你阴神咒是不能随便动用的吗?”孟婆猛然收起来了笑容,正色地说道。 “为什么?”虽然小小先生曾不止一次告诫我,不得乱动用阴神咒,但是我似乎没什么不适嘛! “你可知道何为阴神咒?”孟婆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我当然,是不知道啦,是以,我只得摇了摇头! “阴神咒,其实是上古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咒语之一,这种法术很特殊,必须是五行天缺的人方可以施展,也就是你这种人!只有五行天缺的人的身体才能容纳拥有阴神位的阴神附身于阳间。” 呃······对于自己五行天缺的事,我是知道的,可我没有想到五行天缺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用处。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孟婆似乎看到了我得意的样子,摇着头说:“有阴神位的阴神不是你想请就能请的,要付出代价,是你想像不到的,还好你这次施展阴神咒被我感应到了,若是让其他阴神抢先上了你的身,后果不堪设想。” “会有什么后果?”关系到自身的事,我一向都是很热心的。 “这些事你还不适宜知道,你须记住日后阴神咒能不用的时候,千万不要乱动用,毕竟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感应得到的。”孟婆正色说完这么一句后,忽然露出了俏皮的姿态,竖起两根手根说:“算上上次,你一共欠我两个条件了!” 你家大爷的,就这样又欠了一个鬼情? “你有什么想让我去做的,尽管说吧,老欠着也不是个办法啊!”道门最讲究的是因果,欠人情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拖得越久欠得就越多,我倒愿能够尽早还清。 “呵呵,时候还没到,到了我自然会找你,好了,你也不必多说了,那个小姑娘快醒了,你要记住,我可没出现过。” 也不容我说什么,孟婆说完这一句后,立刻抽身离去,孟婆离去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力量迅速从我体内抽离,这股力量的离去,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在力量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间,我也跟着软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呆子,呆子······” 疯丫头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地将我从昏迷中唤醒了过来。 虚弱,累!完全提不起力气的感觉,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疯丫头一脸关心的样子,不免有些欣慰,总算把她给救了下来。 “你这个臭呆子,死呆子,你敢弄昏我,你这个坏蛋,流氓!”疯丫头见我醒了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由关心变成了责问,并且不停地锤打着我。 “疼,疼!”我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吓得疯丫头连忙停了手,并且连声呵护道:“呆子,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回事?那只发鬼呢?” “我也不知道,就刚才那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挣脱了发鬼的束缚,然后又把我给弄昏了,然后我就醒了,看到你躺在地上,所以我才跑过来的,那只发鬼应该跑了吧?” 我不得不承认疯丫头的表达能力真的很有问题,不过,我可不愿意去帮她捋顺这一切,这个时候装傻才是王道啊。既然不用多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又可以免除将她弄昏的责任,可谓一举两得啊,傻子才会去拆自己的台。 “哦,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得赶紧去找水鬼蛇了,要不然来不及了!”我和疯丫头纠缠了一会后,忽然想起正事来,你家大爷的,这一躺也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希望没有过多久吧,要不然可把娇娘给害了。 对于寻找水鬼蛇,我并没有太大的头绪,须知道水鬼蛇虽然名中带一个“鬼”字,但它并不真的鬼,鬼字只是它的特性的表现而已,准确地来说,“水鬼”二字才是它的特性! 水鬼蛇与水南蛇形态特征与及生活环境都差不多,躯体粗壮,体表有黑斑,背部有条纹,鳞片呈脊棱形,多数生活于水,两者皆无剧毒,以咬杀方法捕食,唯一不同的是水鬼蛇虽然没有致命的毒性,但却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麻痹能力,常人被它咬上一口后,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内将处于全身麻痹的状态,幸运的被人及时拉上岸,撑过那一刻钟之后,一切都将恢复正常,但是如若被咬者无人救援的话,他将会感觉着河水从自己鼻子,嘴巴涌进喉咙而窒息而亡的痛苦。这种蛇就好像是水下的鬼物,被它盯上后,大多不能脱离,是以才会有水鬼蛇之称。 然而任何东西,总有天敌的存在,也总有弱点的存在,水鬼蛇也有它的弱点,目不能视静物,就好像青蛙一样,只要你一动不动,它就完全把你当作透明的了。 稍微休息一会后,我便回疯丫头走出了石洞,钻进了水里,由于在水实在太深,使我们疯丫头根本没法远视,是以我们只得浮出水面,拔动着双脚,静候水鬼蛇的出现。 也许是天见犹怜,也是干爹终于睡醒了,又或者是疯丫头的那一双凝白小巧的金莲小脚实在太抢眼了,很快便引来了一大群水鬼蛇,结果在极短的时间内,我们便抓到了一鱼篓的水鬼蛇,值得一提的是,疯丫头这个傻妞在捉水鬼蛇的期间不止一次被其咬到全身麻痹。 虽然捉蛇所用的时间不多,但是因为之前与发鬼纠缠的时间过长,待我和疯丫头拎着水鬼蛇往村子里面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由于正值月初,天上并没有月色,我们又没带有火把,结果我和疯丫头二人只得摸黑赶路,期间不止一次摔倒在农田垦上。 “青木,青木······” 就在我和疯丫头几乎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几支火把,同时有人在大声高喊着我的名字。从声音的熟悉程度看来,应该是李家村的村民,我们农村人就那样,有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矛盾,但是如果哪一家,哪一户真的出现什么状况大家也不会真的束手旁观,比起那些为利是图的商家来讲,我为自己生活在农村而骄傲! “我在这里,这边啊!”看着火光越来越近,我和疯丫头皆跳了起来,用力的挥着地手臂,大喊着,将村民引了过来。 “青木,是你个娃子不?”说话的正是李大婶子,别看她是个女人,胆色和能力可比她男人大多了,不过,她怎么会认不出我来?难道被孟婆上了一次身后,身体发生了变化?不对啊,若是那样的话,疯丫头是怎么认得出我来的?虽然心中的疑问颇多,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当即回答道:“李婶子,是我,青木!” “哎哟,我的乖乖,你和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去滚稻田去了,咋一身都是泥浆呢?”李大婶子还真是一个女中豪杰,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女汉子,滚稻田这种话我估计整个李家村也就只有她敢当着全村的男人的面说出来。(滚稻田跟北方压高凉地的意思差不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打野战!) 听了李大婶子的话,我和疯丫头皆红着脸看了一眼对方,结果意外地发现对方全身上下皆是泥巴,难怪李大婶子认不出我们来。 有了李家村热情的火把,我和疯丫头很快便回到了李家村,将水鬼蛇交给了小小先生去处理,我和疯丫头则跑去洗了个澡,当然了是分开洗的,虽然我很想和她一块洗,但是考虑到小花的存在,我只能做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样子,于院子里,在灯笼的照耀搓了一把泥巴。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气管炎还是很严重,完全不在状态,全身软得像坨si一样,老半天都码不出字来,而且码得很不好,真心对不起大家了!!! 第六十三章 封宫婉玉的警告 洗完澡后,随便拿了两个饼对付了一下肚子,我便去了浴房,娇娘正在疗伤拔毒的地方,至于疯丫头实在太累了,洗完澡后,头发都还没晾干就趴在竹椅上睡着了。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干嘛?”刚走进浴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小小先生劈头盖脸地喷了一脸的唾沫,原本太久没有和小小先生亲近过的思念的情愫一下子就没了。 “我来看看娇娘啊,你不会以为我来看你吧?”我瞪大眼睛,看着小小先生说道。 小小先生也不甘示弱,吹着胡子直愣愣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后,又发神经似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看来长大了嘛,好,你要看她就留下来慢慢看吧,我去睡觉了,反正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有等了。” 说完小小先生被拉着一脸关切的龙婆婆走了出去,美名曰,出去赏月。 你家大爷的,这个借口也太烂了吧,明明今个儿是月初,哪来得什么月色可赏?只不过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多年下来,小小先生一个伴都没找到,我也就不好拆穿他,还是让他去跪碎石仔吧! 小小先生和龙婆婆离开后,我看了一眼娇娘,泡在糯米水桶中的她的她脸色似乎好看了不少,最起码没有了一开始的乌黑色。放在水桶里的水鬼蛇不断在糯米水中翻滚着,水鬼蛇拔尸毒的情景有些吓人,几条水鬼蛇咬着娇娘手臂上的伤口不断地吮吸,待吸不动的时候便会主动松开,然后一动不动地漂浮在糯米水上,像死了一般,让出位置供其它水鬼蛇继续吸毒,然而那些吸饱了水鬼蛇并不是真的就死了,它们只是在吸收着吸进腹中的尸毒,待腹中的尸毒消化完毕后,又会清醒过来,继续从娇娘的伤口处吸食尸毒。 水鬼蛇喜欢吸食尸毒在道教典籍中有着明确的记载,至于原因是什么,千百年来都没有人了解过,我,我也懒得研究,毕竟不是所有的事都一定要一清二楚的,知道了就好了。 看到水鬼蛇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娇娘体内的尸毒在慢慢地消退,我心知道,她的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就此休息,因为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推开浴房大门,房外静悄悄地,来看看热闹的村民也早回去休息了,毕竟热闹这种东西只能是拿来消遣的,明儿一早大家都还有农活呢? “出来,你给我出来!”打着火把,我将一直揣在怀里的鬼面具扔在了地面上,冲着它嚷嚷道。 “呼``````” 夜风掠过,火光摇曳。 你家大爷的,没有人理我就算了,连只鬼都不理我?那块鬼面具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封宫婉玉!”我没有再亲昵地叫“她”婉玉,刚才我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出现救我,这让我有些不爽,或者更多的是生气,无缘无故害我多欠了一份鬼情,这件事不解决了,今天晚上我估计都睡不着。 然而,藏身于鬼面具里的封宫婉玉依旧没有理我,左右看来,我就是一个在自言自语的傻子,这让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的缘分就此散了吧!”我带着些许失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对于封宫婉玉的表现,我有些失望,毕竟在这之前我一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然而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却得不到她的援手,这很难不让我觉得难过,要知道“她”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十年前一招一式便将黑风怪消灭于掌中,这样的实力,我不相信“她”对付不了一只小小的发鬼! 然而耳边响起的,依旧是夜风吹过的声音,“她”还是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其实我口中的那一句话,只是一句气话,我只很单纯地希望封宫婉玉能出来告诉我一下原因,为什么“她”会见死不救,然而等来的却是无言的回答,这让我更加难过。 “既然如此,我会抽空把你送回王石庄的!”说出这一句话后,我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有些后悔,似乎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但是既然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等一下!”正当我准备用绢布将面具包起来的时候,一把极其虚弱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那是封宫婉玉的声音。 “你,你怎么啦!”我心中大惊,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封宫婉玉此时的状态,但从“她”的声音中,我似乎看到了“她”幻存幻灭的样子,那个状态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阵风吹过都会散去的样子。 良久后,封宫婉玉才又虚弱着说:“我``````没事!” 封宫婉玉的话,让我心中一颤,“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生疏,似乎我和“她”并不相熟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啦?你要是不说,我真的就把你送回王石庄了!”二十来岁的大男人居然用起 威胁与撒赖的手段,这不免让我有些汗颜,但是对付一只比我厉害,甚至比小小先生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封宫婉玉,我只有这么一招了,至于“她”会不会因此而动怒反手将我给灭了,我可就管不着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她”跟在我身边已经多年,要想灭了我,还不是秒秒的事? “我体内的阴气,还有面具里的阴气都消耗了不少,所以才会这样。”封宫婉玉的状态比我想象中的似乎还要虚弱,说一句话居然要准备小半天,这让我有些心慌,连忙追问道:“消耗了不少,那是多少?你,你出来给我看看!” 看一个鬼体内的阴气浓度可以从其的凝实程度看得出来,只要封宫婉玉走出鬼面具,我便能看得出“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之中。 “我``````我没办法凝形了。”封宫婉玉的声音很低沉、很沮丧,像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对“她”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剩下的只有紧张和担心:“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所有的阴气都会被抽空了?” “其实``````是因为你!”封宫婉玉似乎有些为难,弱弱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我?关我什么事?”我一下子就被封宫婉玉的话给搅糊涂了,不能把责任往我身上赖啊! “是因为你用了阴神咒的原因,孟婆的出现抽走了我体内和鬼面具中大量的阴气!”封宫婉玉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水下地洞中,孟婆在上我身之前的确感觉到大量的阴气从鬼面具中流转出来,然而我却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样是会影响到封宫婉玉的。“你``````你怎么那么笨啊,为什么要让她抽走你体内的阴气呢,你早点出来解决掉那只发鬼不就没事了?” “谁叫你那么笨,居然对她对了祝融真火术?我一旦出现,会把我也给点着的!那到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封宫婉玉很俏皮地回了我一句,“她”这一句俏皮的话,让我心中一酸,原来“她”并不是见死不救,可恨的是我居然还在责备“她”,生“她”的气。 “婉玉,我``````”道歉的话说到嘴边,却被堵住了,平日里调皮的嘴皮子,在这一刻居然如有千斤重一般,张不开来。 “其实,你也不用太责怪自己,说起来我和你还赚了!”封宫婉玉安慰我说:“若不是此前你与孟婆有过交情,单凭那一点阴气根本不足以打发她,要知道阴神咒请来的阴神都是有神位的,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相比起损失掉的这点阴气来说,简值是九牛一毛!不过你以后要努力学道术了,在短时间内我是没有办法保护得到你了,还有那阴神咒也不要随便动用了,下次请到的不一定就是孟婆了。” 封宫婉玉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孟婆离去之前的话,为什么“她们”二鬼还有小小先生都要吩咐我不定乱用阴神咒呢,到底要付出的是什么样的代价?听封宫婉玉的语气,“她”似乎知道点什么,是以,我开口打听道:“到底阴神咒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使用它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夜风继续扫过,过了好一会,封宫婉玉才拾起了话题,“她”落寞地说:“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跟你说,其他人也不会跟你说的,你只要记住不能乱用就行了,好了,我该去恢复阴气,这段时间里我会陷入休眠当中,你自己要小心了!” 封宫婉玉说完这么一句话后,便沉静了下来,任我叫唤都不再作声,似乎真的陷入了休眠当中,然而“她”却不知道,正因为“她”的话,我心里像万条小虫在搔痒似乎的,痒痒的! 阴神咒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秘密呢?带着这个想法,我将鬼面具重新收入怀中,走进了浴房!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一连打两三天的针,终于好了一点,大家给我点希望吧,我都差点想放弃治疗了!!!至今为止都还没有收到第二份打赏,心有塞耶!!! 第六十四章 清晨的激动 “啊``````蛇啊``````” 尖锐,高亢且中气十足的响声,几乎振破了我的耳膜! 你家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谁啊?大清早的,觉也不睡,在这里瞎叫乱吼!带着一丝不情愿我睁开了双眼,结果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你好了没有?”我在浴房的门外,以一个倾斜45度角的高贵的姿态高昂着脑袋,同时用指捏住了鼻梁,鼻梁下方还有两道清楚的血痕,再往下不到一米的地方,更是竖起了床杆。 你家大爷的!不知道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么,一大清早就让我看到这么欲血澎湃的情景,这是想要我一天都不能平伏下来的意思啊! 时间往回倒两刻钟,当那一声吓死人的声音吵醒我的美梦时,我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娇娘浑身赤果果地立于浴桶中,更可恨的是,她被水鬼蛇吓得乱叫的同时被水鬼蛇不经意地亲了一口。 结果! 她直立僵硬地站在浴桶中,双手大开,完全没有将那隐蔽的两点遮住,结果,嘿嘿,便宜了我,粉嫩的两颗小樱桃,上面沾了几点奶白色的糯米水,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看得我喉咙直冒烟,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吃两个水果缓解一下饥与渴。 “你``````你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把我抱出去,这里这么多蛇!”娇娘娇羞的样子,让我心中一酥,特别是看到她因为娇羞和害怕差点滴出水的桃花眼更是让我有种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然而我虽然从来都不以好人自居,但是我却也不是项羽,做不来硬上弓的事,是以,我只得靠着双眼欣赏一幅美人图。 按常理说来,娇娘的身体被水鬼蛇咬了之后应该全身处于僵硬状态才对,可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说话,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难道是因为昨天被水鬼蛇咬太多了,体内产生了抵抗力了? 纵然很舍不得眼前的美景,但是考虑到日后的相处,我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将娇娘抱出了水桶,并且很贴心给给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毕竟早上出凉水浴是一件很容易得感冒的事。本来还想给她穿上衣服的,结果被她一脚踢了出来,没办法,只得在门外捏着鼻子充当观音兵了。 你家大爷的,以前和小小先生在王石庄看到这些出浴图的时候,怎么一点事也没有?怎么今天却鼻血猛喷?虽然以前看到的那些出浴的美女没有一个比不上娇娘的美丽动人,但也不致于反应如此激烈吧,害我在娇娘的面前出了糗! “娇``````娇姨!你好了没?”本来叫娇娘的,但是考虑刚才的情景,我决定还是尊敬一些为好。 “娇姨?” “``````” 一连叫了几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禁让我有些担心,不会尸毒又发作了吧?就在我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破门而入的时候,娇娘终于有了回应,她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在浴房里面喊道:“呆子,你``````你先进来。” 难道有好事?不能怪我猥琐,要怪就怪娇娘的声音太过娇羞诱人了,很难不让我想到别处去,万一娇娘真的要我侍寝,我到底是应该半推半就地顺从了,还是二话不说地扑上去?带着这个无比纠结的想法,我推开了浴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娇娘的衣服已然穿好,但是整个人却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啦?尸毒发作了?”我惊慌地走向前,想要将她抱进浴桶,然而娇娘却一把拍开了我的手,皱着眉头,小声说道:“我那个来了。” “那个?哪个啊?什么来了?”我一脸子的茫然,挠着脑袋问道。 “就是,就是······”娇娘一咬牙,红着脸说:“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事来了。” “每个月都有的?哦,你说月事是吧!”我恍然大悟道。 “你······你还说,赶紧去给我找件亵裤来啊!”娇娘红着的脸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了。 “哦,哦!” “呆子,你等一下!” 我一连应了两声,便欲转身出去,谁知道娇娘又再次把我给唤住了。“你能不能给我煮碗红糖米粥来?我肚子好像很饿的样子!”娇娘极其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嗯,好!”我应了一声,便连忙走了浴房门,关上大门后靠在墙上,既尴尬,又想大笑。 你家大爷的,至于要这样吗?虽然在我的脑海里幻想出无数个可能性,甚至一进来便会被娇娘撒上一把紫凫粉,但是眼前这个可能性我却是从来都没有想像过会是这样的。娇娘居然来月事了,难怪刚才一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她捂着肚子的样子,汗,世事果真猜不透啊! 离开浴房回到正屋,发现一屋子的人都还没有起床,于是我悄悄地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想要给娇娘找一件亵裤,毕竟她之前的行李掉在古墓里了,暂时只能把我的借给她穿了。 一想到她马上会穿上我这穿过的亵裤,心中就有些激荡,结果兴奋之余,忘记了一件事,我和小小先生在李家村的这个家只有两间房,其中一间已经让小小先生和龙婆婆霸占了(他们两个在几十年已经拜了堂,只是因为命理的原因,小小先生走逃了,因而睡在同一个房间内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了。当然这是后话,迟点会讲述到的往事!) 而另外一间却让疯丫头给霸占了,结果当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幅香(丰色)的场面。疯丫头只穿一件短亵裤和一个肚兜,就那样双手环抱着被子睡在了我的床上,白皙嫩滑的手臂果露在外,那一双被压得变了形的白兔,还有那不足盈寸的小腰,无一不冲击着我的视线!刚刚止住没多久的鼻血再一次涌了出来! 你家大爷的!你们两姨甥是要联手将我弄到失血过多而亡吗? 我推开门的动静一点也不小,不过估计疯丫头昨天也是累坏了,居然没有将她给吵醒,本来想替她把被子给盖好的,结果看到她身边躺着的小花,我果断地拿了一件亵裤后,悄悄地离开了。 将亵裤交给娇娘换好后,我将她搀扶到了院子里,毕竟她中过尸毒,让她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也是好的。不过惟恐她着了风,我不顾她的反对,在她的头上戴了一顶竹笠,然后才去煮早餐。 一连几天的古墓之行,算是把大家都给累坏了,我和娇娘都用过早餐后,小小先生他们才陆陆续续地起了床,但是一个二个却似大爷一般,指挥着给他们将櫈子、桌子与及早餐搬到院子里,供他们一边吃,一边享受着清晨的太阳,用小小先生的话来说,几天没见太阳,骨头都发霉了,得好好晒一晒才行。说得好像我这些天生活在地面上一般。 吃过早餐后,小小先生又再一次给娇娘号了一次脉,确认了娇娘体内的尸毒已经不足为滤后,又把我赶去了浴房,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谁抓来的蛇,谁将它们带走,说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处理完一切杂事之后,我才有空有小小先生亲近一会,算起来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有和小小先生好好坐到一块晒太阳了。不过今天也不能够好好晒太阳啊! 将椅子搬到小小先生身旁后,我将昨天下菩萨河捉水鬼蛇遇到的事和小小先生说了一遍。结果他只是说:“哦,原来水底有一只发鬼,还有一个洞啊,难怪每年都会死人,也难怪我发现不了原因!” 以我对小小先生的了解,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装傻呢,是以追问起关于阴神咒的问题来,我很期待能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谁知道他反手就给了我一脑勺,并且很是凶恶地抽了一口水烟,说:“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要记住以后不到万不得以,不可以再动用这一招法术!” 唉!其实我一早就已经猜想到小小先生会这么说,只是不尝试一下,始终不甘心,如今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心里虽然还是很好奇,但起码没那么痒了。 一件事没解决好,还有另外的一件事困扰着我,那便是关于封宫婉玉的恢复问题,是以我又将封宫婉玉的状态告诉了小小先生,小小先生沉思了一会后,告诉我,封宫婉玉现在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必须吸食足够的奶水才能成长,才能够活下来,而对于鬼来说其奶水无疑就是阴气,阴气越多就越恢复的快。 那么问题也就出现了,第一,我和小小先生都是道家的正统,养鬼已经超过了底线,若不是封宫婉玉的情况特殊,根本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更别提再去给“她”找阴地来滋养她的鬼体。 当然了,除了寻找阴地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捉鬼,将鬼给打散以供她吸收,但是这似乎是邪道中人的所为,毕竟以鬼养鬼是有伤天和,即便昔日张天师在世,他也不管这么做,更多提我和小小先生这两个胆小的后人。 但是小小先生最后还是提出了一个办法,等!让封宫婉玉自由吸收天地间的阴气,慢慢恢复过来。 嗯,真的是一个好办法,我强忍着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接受了这个建议!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欢迎大家投票、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鬼王面具》活下去的勇气,ps黄金联赛已经开始,欢迎投票欢迎点击自动订阅!!! 一连打两三天的针,终于好了一点,果断来两更!ps虚命是一个没有存稿的傻x,码多少上多少,希望大家能够体谅啊!!! 第六十五章 声名远播 我出生在农村,我为农村人骄傲,也为农村而带来了一包盐,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农村人也只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我们也有着我们的缺点。 李家村的村民也有着如同其他地方的特点,就是藏不了事,才一天的时间整个李家村都知道娇娘中了尸毒,而小小先生懂得驱除尸毒的事。 两天后,李家村隔近的几条村子,包括王家村,陈屋村,林屋村的村民都谈论着小小先生上能驱鬼邪,下能治僵尸,望一眼便可以知道过去与未来的超能本领,而且这一件事还在继续被放大,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外围传播着。 传闻散播开来的后果便是,我和小小先生在李家村安的家,不再拥有往日的安静,每天一大清早便能听到外面叽哩呱啦的吵闹声。 今天也不例外,当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守在院子里的大姨、大婶、大爹们一下子围了过来,就好像是苍蝇见着了新鲜的屎一样热情,呃,屎?我的脑袋瓜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远远听到了一声大喊声。 “哎,老小兄弟,小小先生在不在家啊,我有点事找他。”王家村的村长屁颠颠地从远处跑了过来,同时我嚷嚷道。 “哦,是王村长啊,先生正忙着,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先回去,改天再来吧!”我保持着僵硬地笑容,冲着王家村的村长说道。 “有事,大事,很重要的,我们家的耕牛不见了,没了它,我们家就没法耕种了!”王村长老泪纵横地拉着我说:“小兄弟啊,能不能麻烦你和小小先生说一声,求他帮个忙,帮我找到我们家的老牛,没了它,我们一大家子真的活不下去了!” 在清末民初,一头耕牛的价值可比一条人命值钱多了,再更往前一点,非法杀屠杀牛只是会被砍头的,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什么拖拉机这些机械化的东西,往事实上说,一头耕牛几乎是等于一大家子的性命了,听到王村长说他家的牛丢了,我也是一下紧张了起来,那牛可千万别让那些喜欢吃牛排的洋鬼子给煎了吃了,他们可是一群不讲道理的馋鬼呢?是以,我拨开了人堆,将王村长拉到了一边。 “王村长,你们家的牛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我打定主意要帮王村长寻回丢失的耕牛,至于怎么寻嘛?嘿嘿,我跟王村长了解情况的同时,将视线放在了院子里的众村民的身上,心想发动这里面所有的人应该可以安静一会了吧! “唉,这件事说起来,还得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的一天” “王村长,你还是把牛在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告诉我吧,拖得越久就越难找到得!”我一下子打断了王村长的话,因为这些天与一众村民的交流,让我我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非就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和隔壁老王起了磨擦,过了没多久牛就不见了,铁定是隔壁老王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诸如此类的推测。你家大爷的,我可不是有功名的县官大老爷,判案这种判定大是大非的事情,可不是我能插手的,发动村民去找这种小事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做的。 “哦,好吧!”王村长似乎不是很满意我打断了他的演讲,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对着我干笑了两声说:“三年前” “停,不要再说三年前,直接告诉我,什么时候,在哪?”我不得不再一次打断了王村长的话。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王村长脸上露出了无辜神情,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但是,他要是个美女的话,或许我还会心软下来,可偏偏他只是一个瘦老头,因此我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从三年前说起了?我只是问你,你家的牛是在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 “可我们家那头牛就是在三年前丢的啊!”王村长继续无辜地说道。 三!年!前!丢!的!?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别说三年前,就算是三个月前丢的都已经变成了农田里的肥料了吧! “你说能找到不?”王村长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他希望从我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只是 面对这么真诚的一张老脸,我真的说不出伤害他的话来,于是我只得默默地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老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呢?我知道你没本事,但是你师父有啊,我可是听李大婶子说过了,你师父小小先生可是知晓过去与将来的哩,只要他掐指一算,就有证据证明是王大麻子偷我们家的牛,就有证据的哩,就可以让他赔我们一头牛的哩,就可以” “你说老王你们家三年前的事就别瞎起哄了,老小兄弟,你还是让你师父给我算算吧,我们家的老母鸡昨天中午明明已经打啼了,可出来一看,却没看到鸡蛋,你让你师父给我算算,看看是不是隔壁老王家的狗给偷吃了”王老村长的话还说完,便被隔壁陈家村的陈大娘给挤到了一边。只是她的话也没有来得说完,李家村的狗娃又跑出来说,他的大将军——一只大头蟋蟀跑了,也不用麻烦小小先生出面帮他捉回来,只是希望小小先生能把蟋蟀所在的位置告诉他就行了。接着就是林屋村的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哭着鼻子说,她养了十年的小强不见了 反正我是站在了院子的最中央,然后外面则包围了十几层的村民,放到2015的时代来说,比大明星出街引来的关注都一点也不差,只是我一点也不享受,脑袋瓜子都差点给吵炸! “都给我闭嘴!”一声嘹亮,威武的狮子吼从木屋中传出,院子里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娇娘摔开大门,叼着一根牙签踏着草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颇有泼辣母老虎的形象。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的要求,小小先生已经一一推算出来,但是算命是很伤元气的,所以你们要是想从小小先生这里获得信息,是在适当付出一点代价的!”娇娘像个女土匪一样,咬着牙签说道 王老村长不愧是一村之长,他一下子便听出了娇娘话里的意思,他主动站出来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收钱罗,要收多少?一文还是两文?” 娇娘看了王老村长一眼,竖起了一根手指,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下面的人在吵吵闹闹。 “一文钱,那还行,我先出了!”王老村长见状大喜,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一文钱,高高举起,同时大喊道,其他人也都纷纷地跟着嚷嚷起来。 一文钱能换回一头牛,就是猪也会答应啊,群民汹涌,可把我给吓坏了,别说小小先生并不懂得算命,就算是懂,哪怕他算到那什么尽人亡,他也摆不平这一群村民啊! “闭嘴!”狮子吼一出,谁与争峰? “噗!” 娇娘一口将牙签吐到地上,冲着一众村民说:“谁告诉你们只收一文钱的啦!我这根手指的意思是一``````” 娇娘将话音拖得很长,环顾了众人一眼,才又接着说出了后半截话:“这根手指指的是一百两,一百两金子!” “哗!” 娇娘还真的当吓死人不用偿命,她的话就好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在场的所有村民都闹腾了起来,不过这也很难怪他们。 一百两银子放在清末民初的时候,都足以供一个六口之家生活五年之久,当然摊上什么大事的例外。更别说一百两金子了,有了一百两金子都可以搬到城里去做个小老爷了,或者买几块地租给别人种,当个地主什么的了,哪里还用得着脸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方归的耕种生活? “老媳妇,你可不能这样啊,大家乡里乡亲的``````” “老东西,你叫谁老媳妇?”娇娘一听王老村长居然喊自己老媳妇顿时竖起了眉毛,骂道。 “你啊!”王老村长眨着无辜的小眼睛说道,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娇娘。 “你``````你这个老东西,你才老呢,我哪里老了,再老也没你老,你最老``````”果然说一个女人老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要不得的事! “可你不是老青木的媳妇吗,他的媳妇自然是老媳妇啦!”王老村长继续无辜道,只是他的话刚出口,我便知道糟了,娇娘躲在屋里养病的这些天,可并不知道外面正传着她是我的媳妇的事啊,现在她听到了万一误会是我在散播的谣言,那我岂不是完了? 果然娇娘听了王老村长的话,两道眉毛如刀般竖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 王老村长,你家大爷的,你害我摊上大事了!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 第六十六章 百两黄金 热情的村民都纷纷被娇娘口中高额的收费给吓走了,不过娇娘也不好受,她也因此成为了乡里乡亲口中的老家的势利恶媳妇,说白了,还是老媳妇! 娇娘心里不痛快,我自然也就痛快不起来,就冲她的那个性子,今天估计我就算碎了。 “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娇娘的眉毛一竖,纵然我的心里极度不情愿,但也只得嘟着笑脸屁颠屁颠地凑过去。 “娇······娇娘,你怎么出来了?干嘛不在里面好好休息呢?”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娇娘清醒过来后,就不允许我跟着疯丫头喊她娇姨了,每喊一次,她就喂我喝一碗兑了巴豆粉的茶,让我拉上一天,几天下来,也就改了口。 一记马屁拍过去,换来的却是娇娘的一个大白眼,她瞟了我一眼说:“这么吵,怎么休息?一点本事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 无厘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她前面的几句话,我还可以听得明白,无非就是埋汰我处理事情的能力不如她,但是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总觉得有点像话里有话的一样! 但是想不通归想不通,我还是得嘟起笑脸称赞她教训的是,要不然又不知道要喝多少碗巴豆水了。 “你啊,算了,进去吧,从现在开始应该没有不长眼的人会来了吧?”娇娘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脑袋,拉着我便欲往屋里走,我也就很无耻地附和一句:“那是,有娇娘在,那些牛鬼蛇神,还不吓得遍地打滚?” “我有那么可怕吗?”娇娘皱了一下眉头问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的脑袋来回摇晃着,就差点掉下来,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会有肯定的答案嘛! “请问这里是小小先生的仙居吗?”正当我和娇娘打闹着往屋里走的时候,又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动静。 “询问事宜,驱鬼逐魔,一百两黄金!”娇娘却是头也不回,很是霸气十足地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 “一百两金子?”身后的人惊咦了一句便安静了下去,我和娇娘相视,皆是微微一笑,便欲抬腿进屋,但忽然又听到身后有另一人小说地说道:“胡叔,这一百两金子虽然多了一点,但一分钱一分货啊,这道士收得越贵就说明他的本事越高啊,要不然他的名声怎么会传得那么广呢?” “说是这样子说,可是谁管保证他们不是浪得虚名的呢,之前又不是没有请过······” 身后两人的对话,我和娇娘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们二人皆被他们的财大气粗给震住了,一百两金子是什么概念啊,买十个八个小妾都可以了,他们却说的如此轻松,这不禁让我和娇娘有些怀疑,是以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那个两人。 一个富态的老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老者白白净净,身穿缺襟袍,头戴圆顶帽,脚踩百纳鞋,全身上下的衣物的材质都属于上乘的料物,家中应该颇有钱势,年轻的小伙子则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身短褂装,脚踩着一双普通的布鞋,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活活脱脱就是一个车夫的打扮,说得明白点就是一个下人。 “我说得可是一百两,一百两金子,是金子哦!”眼前的人虽然一幅富贵人,但是娇娘和我始终不相信他会愿意花费一百两金子来请一个道士,是以娇娘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你什么啊?瞧不起人是吧,一百两算什么?只要帮我们老爷把事情办好了,别说一百两,就算二百两,我们老爷也给得起。”那个年轻的车夫毛毛躁躁地说道,“要知道我们家老爷那可是``````” “华安,别乱说话。”老者摆摆手,打断了那个叫华安的车夫的话,继而冲我和娇娘拱了拱手,非常礼貌地说:“这位公子,这位小姐,一百两金子的费用绝对没有问题,前提是小小先生能帮我们家老爷解决那个问题。” “你们家老爷?你不是老爷?”我开口问道。 “呵呵,在下只是柳府区区一名管家,不敢自称老爷,不知道二位可否将我引见于小小先生?”老者轻轻一笑,但是眼中却不乏骄傲之气,似乎他能坐到柳府管家这一职位也已经很厉害的样子了。 “你等一下吧,先生排期很满的,不知道有没有空见你,我先去问问!”我冲着娇娘使了个眼色,不温不火地丢下一句话便拉着娇娘进了屋。 ······ 木屋内,大门紧闭,我、小小先生、龙婆婆、疯丫头还有娇娘五个围坐于一张八仙桌,也不说话,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好一会了,自从刚才我和娇娘将门外那二人的豪气和他们说了之后,大家就都石化了,其中以疯丫头的眼神最为闪亮,不愧是小财迷一个。 “怎么样,一百两啊,赚还是不赚?”我率先打破了沉静。 “赚!当然要赚啦!一百两金子,多灿灿的多漂亮!”疯丫头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声叫了出来,两眼闪烁着金光,似乎已经看到堆金子在她面前闪着光似的。 “你别闹,听萧爷爷的!”娇娘很是贤淑地将疯丫头按回了椅子上,你家大爷的,怎么在我的面前就那样子的彪悍呢!我心里恨恨道。 “你是怎么想的?”小小先生既不理会我,也不理会疯丫头的建议,偏过头去望着龙婆婆,温柔地征求着她的意见,小小先生此时的温柔状是我与他相处了二十年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你家大爷的,面对我,小小先生靠的是巴掌,娇娘靠的是紫凫粉,疯丫头靠的是小花,那龙婆婆呢,我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龙头拐杖上,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为毛所有人都那么暴力地疼爱我啊!!! “依我看来,那户人家能拿得出一百两金子请你,那家中的肯定是很有财势的。”龙婆婆分析道。 “嗯,有道理!还有呢!”小小先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接茬道。 “还有既然他们愿意花大价钱,那么说明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更有可能是一件麻烦,如果你能处理好,自然是好事,但万一你不行呢?”龙婆婆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对方既然是有财有势之人,万一处理不好,引得他们不快,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虽然大家都对此深以为然,但是小小先生却不愿被人看扁,“哼哼”了两声,不满地说:“我怎么就不行了,如果连我乾不行,那天下还有谁可以?” “你要是什么都行,当初就不用逃了!”小小先生的话似乎戳到了龙婆婆的痛处,她一下子竖起了眉毛,厉声喝道,小小先生一下子拉耸了脑袋。 “噗!” 难道看到小小先生吃瘪的样子,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没想到的是,我的笑似乎起到了连锁反应,疯丫头和娇娘也都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一边去,小孩子,笑什么笑,你知道什么,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呃······ 小小先生有气没处撒直接撒到了我的头上来,直接把我赶离了八仙桌,让我去偷瞧外面的情况。 我看了一眼正笑的欢的娇娘和疯丫头,心想,你家大爷的,这是赤果果的打击报复,欺负弱小啊!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我还是凑到了大门后面,透过大门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小小先生他们则继续商讨着。 “龙儿,那按你的意思,我这活还真的不能接罗?”小小先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一家之主你抓主意吧!”龙婆婆虽然不时挤兑一下小小先生,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妻子,总会提出一些合理的意见,可是却很少会越俎代庖,替小小先生做决定。 我虽然在偷听,但是我还是很尽责地从门缝往外偷望了一眼,发现门外那两人还在原地呆着,于是回过头来对小小先生说,“小老头,看来他们的事可不小啊,等到现在都还没走!这一百两金子可不好赚啊!” “这么麻烦?那就算了,不赚他的了,省得麻烦。”小小先生一向都不是一个热心的人,而且还很怕麻烦事,听我和龙婆婆这么一说,他决定不去接这个活。 “可是,小老头······”我欲言又止道。 “又怎么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小小先生不耐烦道。 “那个,我们快没有米下锅了!”我弱弱地说了一句打脸的话,我看着小小先生涨红的脸,心想,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让我说的,两个大男人的家居然没有米下锅,说出去,人不讥,狗都笑吧! 果然,此话一出其她三个女的也是一脸涨红,不过与小小先生的红有所不同,小小先生是尴尬的,她们则是憋着不笑,憋坏的! 更多更新更快尽在磨铁中文!过年好忙啊,现在才码完!!! 第六十七章 大官宅之门槛处的黑影 面对无米下锅的困境,小小先生虽然很是不情愿,但他还是决定接下这个百两黄金的活。 “吱!”木屋的大门被推开,我从里面走了出来、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让我们在外面干等了半天,去还不去明说就好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作为主人的我尚没有开口说话,那个车夫倒先叫嚷了起来。 “呵呵,二位,莫急!”冲着院子里的两人摆了摆手,我表现出一幅淡然的样子说:“二位,由于刚才先生去了趟冥界,所以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抱歉了,至于你们的请求,我已经向先生说明了,虽然他很忙,但还是决定抽出一天的时间,帮你们看查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车夫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那个姓胡的管家拦了下来,“如此老头子谢过小兄弟了,只是不知道先生何时能出行?” “府上在哪?” “三德镇柳河边!” “哦,在城里!” “对!” “有车吗?” “什么?”胡管家似乎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是以我只得奈心解释了一遍:“马车!总不能让先生走着进城吧。” “哦,这个有,这个有!”胡管家恍然大悟道。 “那好,麻烦胡管家安排大马车,我们有五个人。”说完我便转过身想要走回屋里,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于是我那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哦,对了,还有麻烦胡管家派人回去安排一下膳食,我们先生习惯吃了饭再做事!” “什么,还要先吃饭?那还要不要先洗个澡”那个车夫惊叫道。 “没问题,小兄弟,华安马上把话带回去,再安排两辆马车过来。”相比起那个车夫的毛躁,胡管家就体面多了,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其实此刻我的脸早已经涨红了,你家大爷的,张嘴问人讨饭吃,这个脸丢大了,要知道在以前那个年代,讨饭可不比现代,现代讨饭是一份工作,是一份技术活,而在那个时候却是一件很丢份的事。 柳家果然财大气粗,才过了半时候,那个叫华安的车夫便已经带着辆马车回到了李家村,既然答应了别人,我们也就没有过多矜持,直接上了马车,胡管家,小小先生和龙婆婆自然占了一辆,而我则yan福不浅地和娇娘与及疯丫头挤到了一辆马车。 “驾!”扬鞭一起,马车开动! “坐稳啦!”华安先是大喊了一句,紧接着又听到他小声嘀咕道:“没见过拖家带口骗饭吃的。”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不止是我,就连一向很高姿态、很彪悍的娇娘也红着脸没好意思反泼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一路上都很颠簸,我、娇娘还有疯丫头不时会撞到一起,也不时会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部位,这种事情的出现,已致我从马车下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不说,最要命的是两腿间像是放了一根擀面棍一样。 由于事前胡管家已经打好了招呼,所以我们一到柳家便被带到了饭厅,结果柳家的主人我们没看到,反倒看到了三四个一身肥膘肉,衣着光鲜的道士。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小先生,又看了一眼那几个道士,你家大爷的,同样是道士怎么人家活得像个小土豪,而小小先生却活得像个难民似的呢?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好了,连看戏的都请来了,可以开始了吧!”其中一个肥道士抖动着身上的肥肉说道。 “就是,捉鬼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个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另一个胖道士也跟着附和道。 “哎,陈道友,李道友,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最后一个又矮又胖的道士摆了摆手,批评另外两个道士道。 然而正当我们以为他会是难得的一个好人的时候,岂料他的话音一转,接着又说:“同是道士门中人,就应该有好生之德,别人来讨口饭吃也不容易,就施舍就算了。” “噗!”饭厅里的所有仆人都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家大爷的,敢情这个又矮又胖的道士才是真正的毒舌啊,我们一行五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想什么,我很清楚,非常就是担心我们的到来会分薄了他们的功劳,想把我们挤兑走,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身边的这两三位女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啊,听了矮胖道士这么一说,娇娘宛然一笑,拉着疯丫头的小手说:“雪儿,走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踩到冬瓜了。” “好的,娇娘,你也小心了,别让猪给蹭到了!”疯丫头也是一笑,温声说道。 “哈哈” 相比起刚才的偷笑,现在那些仆人可是忍耐不住了,顿时大笑了出来,冬瓜?又矮又圆!猪?又肥又油!这是拿人家的优点打了人家的脸啊,那三个道士顿时不淡定了,一个个被气得贴在脸上的假胡子都掉了半截,挽起衣袖便想扑过来:“你骂谁冬瓜,骂猪呢!” “怎么,你们还想分清楚哪一个才是自己?”娇娘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道。 “你” “哎,各位,各位,先吃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胡管家原先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此时见差不多要闹僵了,这才走出来,将三个胖道士安抚下来,那三个胖道士也只是纸老虎,拉衣挽袖什么的,都只是做做样子,也不敢真的动手,此时被胡管家这么一说,也就顺势撤了,直接分坐三角,将一整张桌子给占了,胡管家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将我们安排到了另一桌。 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吃的东西特别好,鸡、鸭、鱼什么的不在话下,还有更多其他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顿把饭下来,我把负责盛饭的丫鬟给累坏了,直接跑了七趟,给我盛了七碗饭,也只不过吃了八分饱而已,后来是实在没好意思再让人家丫鬟受累了才停下来,结果没想因此在娇娘和疯丫头的心里又多了一个新的外号,大胃王! 干爹啊,老天爷,你是知道的,跟在小小先生身边二十余年以来,我可是没吃过一顿好饭的啊,现在有免费的大鱼大肉,当然不能轻易放过自己啦!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下,胡管家便将我们带到了正庭(刚才是在后门进的屋),到了那个地方,我们才知道我们刚才吃饭的那个豪华饭厅只不过是柳府的一个小角落而已。 “诸位先生,你们都是我们家老爷请来的贵客,此次请你们来是想解决一个风水问题。”胡管家正色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风水问题?老道我对风水一术也是很有研究的。”矮胖道士一捋短须,往前一步,吹嘘道。 “诸位,请看!”胡管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我们带到了柳府大宅主宅前庭处,指着门槛处的一个黑影说,“这个黑影,我们家老爷看着很不舒服,所以想将它刮掉,但又惟恐会影响到风水,所以请诸位看看,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各位不要保留,尽管提出来并且能解决掉的话,我们家老爷必有重酬!” “好好,胡管家尽管放心,只要交给我们师兄三人,包管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证了。”矮胖的道士用眼角瞟了我们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胡管家是一个体面的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个话题。 “胡管家,既然这位道友这么有信心,不妨让他们先行一试!”小小先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感到相当好奇的话,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什么时候他也学会退让了?我很是惊奇地朝他望了一眼,却意外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家大爷的,上次小小先生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出现了什么事,好像邻居家里的鸡一夜间全部都没消失了吧!这一次。 我将视线转向了那三个胖道士,带着一点恶意猜想着,难道小小先生看上了他们的肥肉? 既然小小先生已经发话,我们这些做后辈的自然不会去说什么时候,让过身子,把那三个胖子放进了门槛处,任由他们观察。 柳府的大门真的很大,足足有两米之宽,但是被那三个胖道士往里面一站,居然连转身的空隙都没有,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很难想像得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他们是怎么保持这么丰硕的身材的。 那三个胖道士挤门槛,也不说话,就那样子盯着地上那个黑影看,不时还摇头晃脑地发出“啧啧”的为难之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很难,很烦的样子。 真的这么难吗?有钱人的毛病就是多,不就是地上有个黑影吗?直接铲走不就行了,还要找人来看风水,而且找的还是几个貌似来骗钱的胖道士! 无所事是,我的目光四处流转着,却意外落在了小小先生的脸上,我发现小小先生的表情也十分之不正常,很凝重的样子! 难道真的有问题? 更多更快更快尽在磨铁中文网! 第六十八章 大官宅之断头门槛 正当我望着小小先生的老脸,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头顶一痛,原来却是小小先生给了我一巴。 “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还不到处看看?” 到处看看?我眨了眨眼,扭过头去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小小先生虽然总是吊儿郎当,一幅老顽童的样子,但是却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开口叫我观察四周,那说明这里的环境的确有问题,是以我不再将心思放在那三个胖道士的身上,而是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来。 花花草草,挺好的! 环立石雕,技巧不错! 龙凤石柱,尽显奢华与高贵,也很不错! 咦? 掖门?柳府虽然极具才势,但按道理来讲不可能会建有掖门才对的啊?是以我指着正门两边紧闭的掖门,对胡管家说:“胡管家,这两扇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这两扇门一开始是这样子设计的,估计已经有上百的历史了。”胡管家说道。 一开始就是那么设计的?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我听了胡管家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须知道百年前正是大清朝最鼎盛的时期,在那个时候满汉可还不是一家人的啊,这柳府的主人怎么敢如此大胆建三庭门呢? 三庭门,去过紫禁城的,或者看过宫廷大戏的人都知道,在紫禁城的四边城墙各有一大门,南为午门,北为神武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其中午门有三个门洞,除了正午门之外,左右两个掖门,开在东西城台里侧,一个面向西,一个面向东。其中的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帝大婚时,皇后可进一次;殿试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除此之外,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权倾朝野的权臣皆不可从正午门而入。也就因为三庭门如此尊贵的原因,民间一般是不会出现类似的构造的,毕竟犯龙颜这种诛九族的大罪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够担当的起的。 也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才会对柳府有这样的结构感到好奇,然而除了好奇,我还有些不安,因为三庭门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特征,或者说特点更为贴切。 三庭门,又称作午门,午门是什么地方?听过唱戏的都知道,高高的庙堂上,天下之主皇帝正在开朝会,皇帝的近身太监一扬拂尘,尖着嗓子喊:“皇上有旨,有事启凑,无事退朝!”紧接着一个忠臣便跑了出来,行过跪拜之礼后,表示有启凑,经得皇帝的同意后,忠臣便指天说地,例如“甄环娘娘不守祖法,后宫干政理应打入冷宫”诸如此类的。这时偏袒娘娘的皇帝便会拍按而起,大喝“来人啊,把他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斩首为什么一定要在午门,而不是其他的宫门,原因无他,只因为午门都阳煞重,阳煞重,则不存鬼魂,也就是说一旦是横死于午门的人都不会化作厉鬼来寻仇,也正是皇帝为什么那么肆无忌惮地杀人的缘故,人不敢反,鬼又没有,杀了也不怕造报复。 也就是因为阳煞重的原因,稍微懂一点事的人家都不会在自己家里建造一个三庭门,也就是午门,毕竟长期居住在阳煞包围的住宅是会吃不香,睡不好的,除非他有皇宫那般大的生活环境才不至于受到影响。 因当我为眼前的三庭门而奇怪的时候,那个三个胖道士已经侦察完毕了,齐唰唰地转过身来看着,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哦,莫不是三位发现有什么不妥?”一道精光自胡管家的双眼闪过,他平静地问道。 奇怪?明明,可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平静呢,这个胡管家看来有点古怪!我心想难道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三个道士如同三胞胎一样,动作整齐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那个矮胖道士摇着说:“这个黑影其实是一只枉死鬼!” “什么,枉死鬼?”胡管家听到后惊得张大嘴。 “不错,胡管家,你且来看!”那个矮胖道士率先走进了屋,胡管家闻言也紧跟的后面,我见闲来无事,也就跟了进去。 “胡管家,你看,从里面往外面看,这黑影像不像一个人头?”矮胖道士指着地上那大黑影道。 我和胡管家闻言皆是往地下一看。 “咝!” 这回却是我和胡管家二人齐唰唰地倒吸了一凉气,地上的黑影在屋内看过去,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人头的影像,从其扎发环髻的外形看来更有可能是一个女人的头像。 矮胖道士似乎很满意自己言行带来的效果,胖胖的手指又是一指,指着那黑影的后半截说:“胡管家,你再看,此处像不像那人头的脖子?” “不错,的确很像!”胡管家脸色发白地回了一句。 “你再看这门槛!”矮胖道士忽然加大了音量,将我和胡管家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胖嘟嘟的手指望过去,那道门槛正正压在了那黑影的脖子处,咋一眼看过去,那门槛就像一把锋利的断头铡刀,铡在了一个女人的脖子上,相当骇人! “看到了吧,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当初建这屋的时候,这个位置应该死过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鬼魂恰恰被门槛压在了这里,以致她不能离去,成了断头鬼,是以才会扰乱到柳府的安定!”矮胖道士一捋胡子,语气凝重道。 “那如何是好?”胡管家被矮胖道士的话,吓得脸上直冒出了虚汗。 “鬼邪入屋自当要除,只不过这费用”矮胖道士沉吟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全,胡管家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矮胖道士是什么意思,当即表示:“先生大可放心,只要能把这鬼安然除去,无论花多少钱,我们老爷都愿意,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他影响到了柳府的安宁。” “哦,呵呵,除魔卫道本是道们之士应做的事,你们老爷的钱可不是我们收的,乃是用于孝敬观音大士的。”矮胖道士听了胡管家的话,喜上眉稍,装着一幅高尚淡雅道。 “是,是,先生说的极是!”胡管家身为柳府的管家,见惯下等人,也结识了不少身居高位的富贵人士,自然懂得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以也不在意矮胖道士到底是在装还是在装,直接一个马屁拍过去,拍得他爽爽的。 “嗯,我刚才推算了一下,三天后正是好日子,宜动土,宜破邪,是以三天后再做法事最为恰当,不知道胡管家觉得有没有问题?”另一个胖道士忽然上前一步,指尖轻拿短掐一翻,刹有其事地说道。 “好,没问题,没问题。”胡管家点头应道。 “如此一来,就要麻烦胡管家去准备一些做法事所要的物品了。”那个胖道士又再说了一句。 “好,好,不知道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呢?”胡管家开口问道。 “三弟!”矮胖道士朝着另一个胖道士招了招手,只见那个道士从怀里抽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递了过来。 “胡管家,按照上面所述去准备就好了,不过千万要记住不能让人动了手脚,万一被破坏了,法事做不成是一回事,惹怒女鬼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矮胖道士慎重地将宣纸交到了胡管家的手里,正色道。 只是! 你家大爷的,你怕被别人破坏的心思,我可以理解,想当初我和小小先生在牛头庙的时候,也曾遭过鬼猴子的捣乱,可为什么你说这话的时候要瞄着我说呢?难道我的样子就真的那么可疑吗?看来不整治一下你,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有红有绿的了!我狠狠地剜了那矮胖道士的一眼,心里暗暗生起一个坏坏的念头。 只是`````` “既然胡管家已经找到人办事了,那小老也就不多打扰,先行告辞了。”小小先生揖了揖对胡管家说道。 什么,一入宝山却要空手回?我、娇娘、疯丫头皆是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小小先生,龙婆婆则没有什么表示,好女人就是那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支持男人的做法。 “哦,对了,能不能麻烦胡管家再让马车送我们一趟,毕竟有点远。”小小先生很不知廉耻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呃`````` 胡管家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小先生的话给吓到了,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对着小小先生回了个礼说道:“先生大可不必这样,我们老爷一向喜欢交结奇人异士,先生大可在这多等几天,待法事做完后,我们家老爷自然会亲自设宴招待大家的。” “呃``````这样不好吧?”小小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要是让先生就这么走了,恐怕老爷会责备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先住下来了,哦,对了,包伙食吧!” 你家大爷的,我发现我们都太瞧得起小小先生了,他根本是在以退为进啊,已经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吧。 “包,包!”胡管家着实小小先生整蒙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身来,招呼着下人替我们去安排客房,然而我们都不知道有更恐怖的事在夜里等着我们。 更多更快更新尽在磨铁中文网!!! 第六十九章 午夜无头尸 现代人很难想像得到古人的生活,在那个电力不通的年代里,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普通人家都没什么夜生活可言,吃过晚饭后基本上就只有上床睡自己或者睡自己女人这一种消遣,当然去逛怡红院喝花酒的例外。 是夜,我们一行五人与及那三个胖道士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第一回睡在这么豪华的睡房里,我原以为可以睡一个好睡,岂料夜半的时候,异像却出现了。 我犹记那个夜晚,大约在三更时分左右,一声凄厉女声凭空响,亮彻半空。 “快,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柳府不愧是大户人家,下人的效率比起街门里那些领着差响的捕快速度快多了,我这边才悠悠醒转过来,那头窗外边便亮起了火烛光,和下人们走动的声音。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密集的脚步声从窗外经过,而他们去的那个方向却是娇娘和疯丫头所住的那边。 糟糕!难道是那她们出事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便从床上跳了起来,随便往身上套了件外套便往外冲,追着一众下人往那边跑,待我去到那边的时候,娇娘所住的那间厢房的外面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听下人们交头接耳的话,似乎是谁死了! 死了? 和娇娘与疯丫头相处的日子浮现在眼前,我一下子就慌了,拨开人群便往里面挤,同时撕破喉咙哀吼着她们两个的名字。 事实总是美好与残忍交织在一起的,当我拨开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娇娘和疯丫头面露惧色靠在房门上。看到她们安然的样子,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但是那是谁出了事? 我顺着众人的视线往地上一看,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家大爷的,一具无头鲜尸,从衣着和体型特征来看,应该是柳府的某个女下人。女尸从脖子处被截断,切口很整齐,鲜血正从切口处喷涌而出,由此便可以看得出这具女尸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只是。 那人头哪去了? 借着火烛光我朝地下仔细看了一遍,却没能发现人头踪影。 “别找了,那人头不在这里。”娇娘颤抖着声音说道。 呃``````人头不再这里?难道被杀人凶手给抱走了?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致使一个能对一名女子下如此狠辣的毒手? “快让人去报官,将这两名杀人凶手给拿下!”一声极为讨厌传入耳朵,闻言大家都停止了窃窃私语,看了过去,喊话的正是那个矮胖的道士,而他手指所指的凶手正是依靠在房门的娘娇和疯丫头。 “矮冬瓜,你不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她们二人做的?”我目光一剜,如刀似剑般落在矮胖道士的身上,要说娇娘和疯丫头杀人,我是相信的,我可不止见过一次,但是如此凶残的手法却不是她们所趁手的,她们顶多用一下傀儡术、下毒、放蛇这些阴险的招工,正面交锋,动用武器什么的,却是没有的。哦,对了,其实要说疯丫头杀人,我还只是听她叫器过,还真正见识过呢。 “证据?你要证据?”矮胖道士叫嚣着跳着挤开人堆走进了里面,指天划地地说:“好啊,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矮胖道士顺了一下他那扎小短胡子,绕着尸体走了两圈,便开始讲述起所谓的证据来:“证据一,这两女子手上和衣服都沾满了鲜血。” “手上有鲜血就是凶手了?就不能是尸体溅到她们身上的?”我当即反驳道。 “当然可以是溅到了的,但是你别忘了,这具无头尸是倒在地上的,头朝着外面,怎么可能溅到她们的身上?怎么没见溅到其他人的身上,所以说如果她们不是杀人凶手的话,衣服上和手上肯定不会沾有鲜血!”矮胖道士肯定的语气让我有些窒息,对啊,尸体是倒在地上的,断头处又朝着外面,娇娘和疯丫头是怎么沾上鲜血的?但是如若说就此判定她们是凶手的话,我是一点也不会相信,也不能接受的。 或许是见我没有接话,矮胖道士顿时嚣张了起来,“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我就说凶手肯定就是她们!” 矮胖道士这么一说,团团围着的下人们也都纷纷附和,指责娇娘和疯丫头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矮胖道士听到周围的人赞同自己的想法,更是得意,眉毛一挑,满脸坏笑地看着我,一幅“你无话可说了吧”的表情。 “衣服上和手上的鲜血我可以解释!”娇娘拍了拍疯丫头的搭在她手上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往前走了一步,淡定地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矮胖道士摇晃着脑袋,不屑地说。 对于矮胖道士的挑衅并没有放在眼里,她转身看向了周围的人,求证道:“刚才那声凄厉的叫声相信大家都有听到,我也相信正是因为那一声叫声,大家才会出现在这里。” 娇娘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也皆是一遍附和之声,紧接着娇娘又说:“正如大家一样,我和雪儿也听到那一声叫声,而且比你们听得更真切,所以我和她是第一时间走出来查探情况的,也正是因为那一声叫声离我们太近,所以把我们吓了一跳,以致我们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到,跌倒在地上,所以手上和衣服才会沾上了鲜血的。” “切,话是你说的,又没有人看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矮胖道士似乎认定娇娘和疯丫头就是所谓的杀人凶手,是以话语里,句句皆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我相信门槛上会有印子,不信大家请看!”娇娘借过一支火把,放低在门槛处,在门槛的正中央的确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被踢花的痕迹,从痕迹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刚造成不久的。 “哼,这算你说得过去,但是凶手却是你们二人无异!”矮胖道士继续不依不饶道。 “何以见得!”落地有声的话,显露出无比的自信。娇娘是谁啊,李屋村出了名儿的彪悍母老虎,刚才只是一时被吓到了,此刻平伏过来,顿时满时原地复活了。 “就凭死者死的位置,你们说脱不了嫌疑,要是别人杀的,为什么不会出现在其他人的房前,只在你这里,分明是你们夜里跑到柳府内偷东西,结果被这姑娘发现,并跟踪到了这里,结果不想却被你们发现了踪迹,于是你们二人为了掩盖盗窃的罪行,是以狠心将她杀害,并且十分歹毒地砍下了她的脑袋。”矮胖道士接近无理的话,又再一次引起了一众下人们的肯定。就连我也不能免俗。 “啪!啪!啪!” “精彩!精彩!”我一边啪着手掌,一边笑着叫了起来,我的反应似乎吓得了所有的人,他们一个二个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最搞笑的却是那个矮胖道士,他居然用疑惑的语气问我:“你也赞同我的说法?” 你家大爷的,你以为小爷我和你一样一级无耻,二级无白痴,三级贪财,足足十三级的大废物吗? 赞同? 我赞同你家大爷的!狠狠地剜了矮胖道士一眼,我开口道:“我觉得这位,这位······” 一手指着矮胖道士,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重复了两句后,然后给他一个光荣的外号:“我觉得这位肉球兄,说的极为之有理,根据他的说法和推论,我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凶手,不对,应该是三个才对!” “什么,还有凶手?而且还有三个?”一众下人们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议论了起来。 “大家静心听我分析一下!”我摆了摆手,喝住了大家,开始我了的专业判断:“我们根据这个肉球兄的判断顺序慢慢地梳理下来,首先是身上的鲜血,除了她们二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他的身上有着不该有的鲜血。” “谁啊?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一众下人们又再议论了起来,我等到所有的下人们都在互相猜忌的时候,猛地将手指指向了矮胖道士,同时大喝道:“就是他!” “什么?他?”一众下人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的话,而那个矮胖道士更是狂笑了三声说:“笑话,你想栽赃陷害于我,怎么的也应该找点合理的理由啊,我身上哪有鲜血了,哪有?” 矮胖道士得意地左右扭动着他那肥胖的躯体,身上的肥肉左右晃动着,像是在展示一头绿色无公害的肥猪一般。 “哼,你自己当然看不到,因为你胖,胖到看不脚!” “你······”我的话一度让矮胖道士陷入疯癫的状态,但也给其他人提了一个醒,他的双脚却是沾上了鲜血的。 “你含血喷人,我鞋子上的鲜血不是沾上的,不是,是沾上的,不是······”矮胖道士一下子就乱了,“我鞋子上的鲜血是沾上的没错,但是我刚才挤进来的时候,踩到的,这个我可以证明,大家看地面上是有鞋印的。” 果然,顺着矮胖道士的指向,大家在地上看到了几个血脚印,然而当我看到这些血脚印的时候,心中却是一乐。 死肥猪,你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更多更快更新,尽在磨铁中文! 第七十章 栽赃陷害 “证据呢?谁能证明你是来这里才沾上的鲜血?谁敢说你不是逃走之后发现自己的脚下沾有血迹,所以跑回来混淆视听的!”面对矮胖道士的狡辩,我瞬间就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你,你胡说,大家不要相信他,他们是一伙的!”矮胖道士见一众下人们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似乎因为我的话,对他产生了怀疑,急得跳了起来。 “我相信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句话是出自我的口中,事实上矮胖道士鞋子上的血迹的确是刚才来的时候踩到的,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只不过气不过他对娇娘和疯丫头的污蔑,所以才会说那种挑刺冤枉人的话。 就在我们所有人僵持在那里的时候,小小先生、龙婆婆还有那胡管家先后出现了。 拨开人群小小先生直接蹲在了尸体边上,粗糙的大手不断地拨弄,翻动着尸体,看得周围的人毛骨悚然。 如果大家没有还忘记的话,应该还记得在过去的日子里,忤作才是小小先生的正职,至于道士什么的,只是他的幅业罢了。 一翻翻动后,小小先生站了起来,冲着胡管家说:“这个女娃脖子处的伤口极其整齐平滑,应该是被极其锋利的凶器所杀,而且是一刀过,没有停顿,就这么看来凶手应该不会是女性,女人的力道应该没有那么大!” 小小先生说到这里瞟了矮胖道士,看得矮胖道士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也肯定不会是这位道友做的!”小小先生转过身来看着众人,很是“正气”地说:“这位道友的身高是一个硬伤,以他的高度就算是跳起来也砍不到这位姑娘的脖子,所以他也不会是凶手。” “噗!”小小先生的话,让周围的人一下子笑喷了,没见过这么当着面而且还要义正辞严地打脸的,简直是太无耻了。 “那到底谁才是凶手?” “对了,这个道士他自己做不来,但他还有两个师兄弟的呀,怎么没见他们出来?难道他们才是凶手,跑去藏脑袋了?” 被小小先生这么一搅和,大家也都开始互相猜忌了起来,纷纷将矛头对准了没有出现在事故现场的另两名道士身上。 “咳,咳!”矮胖道士干咳了两声,解释着说:“他······他们在打坐,静心打坐,潜心修炼所以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接近强词夺理的解释,更是引起了众人的怀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人跑了过来,那人正是柳府的车夫华安,他直接找到了胡管家,凑到他耳边说起话来,至于说的是什么,没人知道,火烛光下只看到胡管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各位!”胡管家听到了华安的话后,忽然出言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各位,不用再胡乱猜想了,凶手已经被家丁给抓住了,是一个流寇,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他翻进屋偷东西的时候被翠花发现了,所以他便残忍地将翠花给杀了,而且还丧尽天良地将翠花的脑袋给割了下来。不过大家请放心,杀手凶手已经被抓住,现在已经被一众家丁关在了柴房里,天一亮便会将把送到官府治罪,所以大家也不要聚在这里了,明天还要干活的,都回去睡吧,都回去吧。” 一众下人们一听自己的直属领导都这么说了,也都没什么意异,一边走一边讨论地回了下人,就连那个矮胖道士也溜走了,最后就只剩我们一行五人、胡管家与及那一具无头尸体留在了原地。 “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胡管家惊疑道,但他很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对,对,我忘了,尸体还躺在这里,你们的确不好再回这房睡,我马上给你们安排一间新房。” “胡管家。” “啊,什么事?”胡管家显然猜不到我会叫他,明显地愣了一下。 “凶手真的是流寇吗?”面对我的质疑,除了小小先生之外,其他人也如胡管家一样,愣住了。 “那个是真的啊,都抓起来了。”胡管家目光闪烁着回答道。 “华安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真的只是说了这个?”我又再一次逼问道。 “对,对啊!” “你······” “好了,青木,我们回去休息吧,既然胡管家都说凶手已经抓到了,就肯定已经抓到了,不劳我们费心。”当我想再一次逼问胡管家的时候,小小先生打断了我的话,招呼着我们去了他所住的那个屋。 进屋,锁门,点火,我们一行五人团团坐在了房内的圆桌边上,这场景太熟悉,每次我们要讨论事情的时候都会这样坐着,看来大家也知道小小先生有话要说了。 果然,待我们团团坐下后,小小先生开始说话了:“那个翠花的姑娘,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死于鬼的手上!” “咝!” 小小先生这是言不悚人,誓不罢休啊,人们都说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鬼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小先生的话音刚落,我们皆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凉风扫过,凉到了骨子里。 渗得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呵呵,那只鬼应该就是被压门槛处的那只断头鬼!”小小先生拧着眉毛说道,神情很是凝重。 你家大爷的!难道那门槛处的黑影不是倒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着,真的是有鬼? 不应该啊!三庭门怎么可能藏得了一只鬼呢?难道这世间还有不怕阳煞之气的鬼怪不成? 心中疑惑甚多,趁着大家都在,我也不怕没面子,将其提了出来,希望能够从众人的口中得到答案。然而面对我提出的问题,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皆是想不通其中的道道。 “除非······”疯丫头忽然咬着嘴唇说了半截话,但很快又收住了声,脸上尽是不自信的表情,显然是对自己提出的可能性也产生了质疑,但是每一个可能性我们都应该思考一下,是以我追问道:“除非什么?” 疯丫头看了我一眼,又再看了其他人一眼,发现其他人也正看着她,脑袋略略一低,小声说:“除非那女人死的时候,三庭门还没有建成,或者还没开始建。” “咝!” 我和小小先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相对而视,不错,的确存在着这种可能性,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若不是在三庭门建立之前便有了鬼,怎么可能存有着鬼影?早就被三庭门的阳煞之气给冲散了吧。 但如若那只鬼真的是出现在三庭门建造之时或者之前的话,那问题就大条了,看来要想破这个局,必须得先弄清楚那只鬼死亡的时间,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柳府的主人之外,那就只是胡管家了,用心灵相通来形容两个男人的心思或者有些怪异,但是我和小小先生还真的是想到了一块,相视一眼后,小小先生说:“今天晚上大家都在这里休息吧,不要回房了,留在这里相互有个照应。” 是夜,我们说是在休息,但其实只是干坐着,没有人入睡,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我们一行人便找到了胡管家,向打听柳府的历史,只可惜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根据胡管家的说法,柳府始建造于清朝早年,建成才没多少年,柳府府主便携家带口北上当官,直到半年前柳家在官场上失了势,这才逐渐地往回迁,搬回这个地方的,是以对于柳府过往的历史,胡管家并不怎么了解。 当然我们并不死心,当即提出想要面见柳府家主的请求,只是却让胡管家借口推搪过去。 没办法了,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等,等那只鬼的再一次出动,是以我们一行五人完全改变了作息时间,白天努力睡觉,晚上则强提着精神打瞌睡,静候着那只神秘鬼的出现。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们并没有等到那只神秘鬼的出现,柳府内也再没有被害,似乎那个所谓的杀人凶手真的得到了惩治。 平平安安地等到了那三个胖道士口中的吉日,这一天,他们正式开坛作法,所以我们一行五人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看了过热闹,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来看热闹不止我们五个人,几乎柳府上下都出动了,当然要那个一直没有露过面的柳家家主还是没有出现,除了他似乎柳家的人都没有出现。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相当古怪,难道柳家的人只是在做一个形式?并不怎么在意风水的事?不应该啊,宁愿花一百两黄金做一场法事的人,怎么可能对风水不在意?怎么可能在做法事的时候不出来看看呢? 奇怪,相当的奇怪? 正当我想着事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那三个胖道士穿着一身亮丽道士,在一众下人的喝彩声中,隆重出场了。 他们的出场也昭示着今天的法事正式开始了!到底他们是不是真的看出了这里的问题?又是否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答案即将气揭晓! 更多更快更新尽在磨铁中文 第七十一章 复活的大公鸡 三个胖道士高调的出场方面赢得了一众下人的喝彩,听到喝彩声,他们也甚为得意,频频向众人挥手,就好像现代的小明星办见面会一样,一直挥到场下的观众没了回应,才舍得放下手来。 “各位,今天我们三师兄弟于此做一场驱鬼的法事,待会无论大家看到什么异象都不要作声,小心把鬼招惹上身上了。” 矮胖道士似乎是那三个道士的首脑,每一次都是他在做着主导,一翻吩咐后,另外两个胖道士便率走到了八仙桌前,布上红布,摆上贡品、净水、茶酒与三牲,最给点燃了香烛,退到了一边。 “各位看清楚!”矮胖道士招呼了一声,从一个鸡笼中取出一只五六斤重的芦花大公鸡,拎在手上,在众人的面前转了一圈,同时高喊着:“大家看好了,这是一只极为之生猛的大公鸡,呆会,我们师兄弟三人将会把这只鸡给杀了,把它的血放光后,再将为祸柳府的那只断头鬼的鬼魂打入其中,呆鬼魂入体后再用火将其烧死,以达到破除鬼害之功效!” “好,好!”一众下人们一听有热闹看,顿时沸腾了起来,个个拍手叫好。矮胖道士似乎对观众的热情极为满意,连连拱手施以回应,一直不肯停下来,直接大家都等得不耐烦,纷纷叫喊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拱手势,大喊:“法事现在正式开始,所以人肃静!” 矮胖道士一声招呼后便把鸡递给了另两个胖道士,让他们一人捉住鸡翅膀,一人捉住鸡脚,平放在八仙桌上,而矮胖道士则拿起出一刀新亮,尚未沾过油污的菜刀,冲着所有人晃了晃,那明亮的刀身犹为刺眼。 “昆那日索比哩啊沙丝抓刷窝滴卡······”从来没有听过的咒语从矮胖道士的口中吐出,他一边吟喝着口语,一边伸出手指在八仙桌上的净水碗中沾点水,在菜刀的刀身上画起符文来,至于划得是什么,由于我正站在他的正面,看得不是真切,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念咒画符的时间并不长,不多时,矮胖道士便拎起布满水迹的菜刀,放在大公鸡的鸡冠上,便是一刀,一刀将大公鸡的头劈作四瓣(上下鄂各两瓣),痛得那只大公鸡“咯咯”乱叫,想要逃跑却被另两个胖道士摁得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 矮胖道士一刀过后,便没有就此收手,反手提起了大公鸡的脑袋,对准大公鸡的喉咙便又是刀。 “咯咯!”大公鸡乱叫两声,挣扎不断,鲜血从其伤口处飞射而出,洒在地面上,大部分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大公鸡和矮胖道士的身上,并不曾注意到地面的情况,然而我却像被鬼推了一把似的,低头望着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血,一滴,两滴,三四五六滴,随着鲜血滴落门槛的黑影上,那个黑影居然逐渐清晰起来,隐隐有从地面跳脱出来的趋势。 难道我真的看走了眼?这三个猥琐的胖道士还真的有驱鬼辟邪的能力?如此一来,我可不能看走半眼了,要知道,请鬼上大公鸡的身上这种除鬼的方法,我还是头一回听到,即便自己不懂,长长见识也好啊,是以我很快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兴致勃勃地看着矮胖道士作法事。 给大公鸡放了血后,矮胖道士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在等,一直等到大公鸡的鲜血流得差不多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铁定,对准大公鸡的脑袋,用锤子狠狠地一砸,将大公鸡钉死在八仙桌的桌腿上,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不知道名的黄符,也贴在了大公鸡的脑袋上,就这样任由大公鸡悬吊在那里。 “大家看到没有?这只大公鸡到现在已经是动弹不得了,为了验证这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将会在鸡的下方点上一颗炮竹,让大家看看它是不是直的死了!”矮胖道士的准备做法事的单子还真奇怪,就连炮竹这种东西都有,只见他从一串炮竹上取下一颗炮竹,摆在大公鸡的下方,又香将其点着。 “啪!” 即便大家都有所准备,还是被那一声清脆的炮竹声吓了一跳,然而那只大公鸡却真的如矮胖道士所说的那样,一点儿都动静都没有,仿佛真是已经死了。 似乎为了能让大家相信他的能力,矮胖道士又再连点了两颗炮竹,大公鸡仍旧一动不动地悬挂在那里。 “大家看到了吧,这只大公已经死了,接下来,我就准备请那只断头鬼上它的身,所以大家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待会断头鬼上这只公鸡的身的时候,大家千万不弄出什么动静来,看到什么异常也不要害怕,知道了吧!” 我虽然一直不是很待见那三个胖道士,但是看到矮胖道士面色凝重的样子,我也情不自禁地和一众下人们一起点了点头,静待他的表演。 “丝拉唋唋叭呢嘛哈啦嚅哩轰麻发······”见我们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矮胖道士开始慢慢地摇着三清铃,迈起浮夸的脚步,围着八仙桌打转,而另两个胖道士则不时撒出一把黄符,黄符漫天而飞,矮胖道士藏身于其中彼有得道之士的风姿。 “轰嘛哩,轰嘛呢······”转了几圈后,矮胖道士忽然在大公鸡的身边停了下来,口中念咒的速度就得很快。 忽然,矮胖道士将三清铃往身后一扔,端起八仙桌上的净水碗,含了一口净水,紧接着蹲下身子,好吧,其实用蹲已经是很体贴了,他几不过稍稍弯了弯腰,人便只到八仙桌的高度了。 只见他猛地蹲了下来,一手托着大公鸡,往鸡脑袋喷出一口净水的同时,将大公鸡从铁钉处抽出,往头顶一扔。 “咯咯······” 突如其来的鸡鸣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只大公鸡居然活了过来,落在地上后,便撒开腿四处跑了起来。 活了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既没看错,也没有听错,那只大公鸡真的就活了过来,实在是太不可思异了。 “快,抓住它,那只断头鬼已经上了它的身了,抓到扔进火里烧死,就可以了!”矮胖道士忽然嚷嚷了起来,只是他不作声大家也只是感到惊奇而已,当听他说鬼就藏在那只大公鸡的身上后,所有的人都闪得远远的,别说是抓鸡,连鸡都不愿意去接近了。 “咯咯······” 大公鸡活力十足地到处乱窜,害得三个胖道士连滚带爬好几回才将它抓住。拎回到八仙桌前,在八仙桌的旁边早早已经摆下了一只大瓷缸,里面更是倒满了高纯度的白酒。 “蒙嘛呢轰!”矮胖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放在火烛上点燃,扔到里大瓷缸里。 “腾!” 大瓷缸内当即升起高亮的火光,矮胖道士掐着剑指点在大公鸡的脑袋上,嘴巴张合,喃喃有语,不一会,大公鸡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矮胖道士也借着机会将大公鸡投入了火中。 “咯咯······”大公鸡在烈火的包围中发出惨烈的叫,几次想要跳出来,但却因为身上已经被大火点着,吃痛之下根本没有跳出来的能力,就这样惨叫着被烧成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大家都过来吧,没事了!”矮胖道士看着大家眼中佩服的眼神,很是得意,冲着大家招了招手,将大家唤了过去。 的确,大公鸡的复活真的抢占了大家的心神,对此我也是心生佩服的,然而当我走近八仙桌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有两个人的神色很不对劲。 一个是我很熟悉的小小先生,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似乎并不把矮胖道士的表演放在眼里,而另一个人,他的表现更为之古怪,他的脸上虽然堆起了敬佩的神色,但是那双眼睛却······ 我又再看了一眼小小先生的双眼,不错,那人的眼中也和小小先生的双眼一样,流逸着的全是讥笑之意,那个人正是负责接待我们的胡管家。 有古怪?我的视线再一次集中在那三个道士的身上,脑子里开始回放他们作法过程中的每一个动作,然而我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并有什么值得讥笑的。 不对,肯定有点什么是我没注意到的,或者不知道的,否则以小小先生的为人怎么可能会露出一丝讥笑来呢?可是······ 我又一次将视线放在了胡管家的身上,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如果说小小先生看穿了那三个胖道士的把戏,才会露出讥笑的神色来,那胡管家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他也看穿了?这说不过去啊,如果他也看穿了他们的把戏,身为柳府的管家怎么可能容忍他们这样子胡来呢?还有就是如果他真的看穿了那三个胖道士的把戏,他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幅敬佩的神色来呢,这不合理啊? 明明心里在讥笑,他为什么要装出一幅敬佩的神色来呢?心中的疑问越来浓,我的眼前似乎布满了一层浓密的烟雾,让我看不清的同时,也想不明白。 更多更快更新尽在磨铁中文网! 第七十二章 三胖之死 小小先生的讥笑,胡管家表里不一的敬佩,他们两人异样的表现困扰了我许久,直到······ “各位,各位!”矮胖道士待大家喝彩了半天后,又再一次站了出来,带着满意的笑容说:“各位,断头鬼已除,只要我们师兄弟再度施法把这一层被鬼所沾污的阴泥刨掉,以后大家便可以安心了。” 矮胖道士人道士的一句“大家可以安心了”又再赢得一片掌声,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同时说:“现在麻烦大家请帮你找几把锄头,几把铲子过来,我们师兄弟马上开始作法刨去这一层阴泥。” “锄头、铲子?哦,哦,快,张三、李四、王五快点到后院取几把过来给先生们用!”胡管家似乎已经被矮胖道士的灵鸡除鬼术给震住了,结结巴巴地吩咐着下人却取锄头和铲子。 被点到名的三个下人,应了一声后,飞快地奔向后院,不一会便扛了几把锄头与铲子过来,交给了那三个胖道士。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骑马到省城,太君烧炉煮饭汀······”三个胖道士各执一把锄头,同时唱吟起咒语,音径分明彼有戏班子的味道。 “破!”三个胖道士不分先后大喝了一声,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锄头,全力往地下一砸。 “噗!” 泥土似乎很松软的样子,他们手中的锄头一下子便被深插进了泥土里。 “起!” 三个道士又再吆喝了一声,将一把泥土提了起来,然而这一锄头带起的泥土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居然是暗红色的。 暗红色的泥土?奇怪? 就在我感到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传来惊恐的声音。 “快看,是······是血水!” 血水? 闻言我马上往新挖的那几个坑看了一下,暗红色的血水正从那几个锄头坑翻滚冒出,隐隐中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那真的是血水啊! “啊!” 那三个胖道士显然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也全皆被吓了一跳,扔下了手中的锄头,跳到了一边。 南方的日子一向很暖和,即便现在已经接近了年关,大家都都只是多加了一件外衣而已,然而就在风和日丽的这一天,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紧紧了身上的衣物,一股莫名的寒冷自心底升起。 静!十分诡异的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浪花滚滚的血水上,没听到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见,能听到见的只是一个个血泡沫破裂开来的响声。 “呼``````” 一阵阴风吹过,扫掉了八仙桌上的三牲、酒茶,同时也扑灭香烛,惊吓到了所有的人,一个二个尽是大呼小叫的。 “呼``````” 风越来越大,吹得做法事的东西四处飞散,纸钱黄符漫天而舞。 “吱!吱” 呼呼的风声中,我隐隐听到了几下动静,但是由于风声太大,我没能听清楚,不过这都没关系,因为我马上看到了真相。 “砰!” 柳府的大前门被大风吹开,一个四四方方的长约一米左右的物件凌乱甩了进来,它砸向的目标正是`````` “小心,快闪开!” 不管我怎么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的道术还是值得我去尊敬的,是以当看清楚那物居然是砸那三个胖道士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还是提醒了他们。然而风声实在太大了,即便近在咫尺,但他们却没能听到我的叫唤。 你家大爷的! 只听到一连三声的惨叫声,那三个胖道士的脑袋便飞了起来,如同三牲摆放的方式一样,落在八仙桌上。 那阵阴风很是古怪,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那三个胖道士的脑袋刚落在八仙桌上,阴风便消失了。 什么鬼! 我惊得连咽了几口口水,其他人似乎也被吓坏了,直到那三个胖道士的无头尸倒下,这才四处乱窜,慌乱地乱叫乱跳,那场面堪称混乱,才一会的时间,所有的人们都逃得远远的,躲在柱子后面偷看这里的情况,留在原地的只有我们一行五个人,还有。 那个古怪的胡管家!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浑身抖得不行,但是眼神却`````` 很古怪,有种得意,对,得意神色,他为什么要得意呢,他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小小先生开始说话了。 “胡管家,我要见一下柳府的主人,麻烦你通传一下!” “这个,我们家老爷的身子不打好,他也不喜欢见生人,恐怕``````”胡管家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见不了,见不得! “哼!在他的家里死了人,岂是他说不见就不见的!”娇娘虽然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以毕竟她也杀过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听到胡管家的话后,不屑地说了一句,大有一幅不见也得见的态度。 “这个,诸位应该知道,我们请他们来是为我们除鬼的,但是他们却被鬼给杀了,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可不关我们柳府事,所以他们的死只能怪他们学艺未精,不能把责任推到我们柳府头上啊。”胡管家听了娇娘的话,居然表现出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气得娇娘直跺脚,差点没朝胡管家撒出一把紫凫粉,不过看她的脸色,我也替胡管家担心起来,谁不好惹,惹娇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管怎么说,事毕竟是在柳府出的,我们还是希望和柳家主人见上一面,这还得麻烦胡管家替我们通报一声,见与不见由柳老爷做主,如何?”小小先生忍气退了一步,他的态度也让我感到好生奇怪,从来都只有别人低声下气求小小先生的,何曾见他求过人? 你家大爷的,今天奇怪的事实在太多了,让我的脑袋有种变成浆糊的冲动。 “好吧!”胡管家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一路小跑往后柳家正屋跑了过去。 待胡管家的身影消失后,小小先生这才带着我们堪查起案发现场来。 凶器是一块很新,很大气的门匾额,上面金雕着“柳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只是此刻那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却沾上了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犹为扎眼。 而那三具无头尸的死状与前两天夜里那个叫翠花的丫鬟的死状一模一样,都是被切断了脑袋造成的,切口也都十分之整齐,像是被利器所切断的。 但是`````` 这三个胖道士的脑袋明明是被门匾额给切断的啊,怎么它造成的伤口会那么整齐?还有就是门匾额是由两寸多厚,也就是7厘米左右的木板所造,用它撞碎一个人的脑袋我信,但是切断一个的脑袋嘛``````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勘查完尸体与凶器后,小小先生又将我们带出了柳府大门,查看挂门匾额的地方,发现那个地方钉子很长,很新,没有折断的痕迹,应该可以把门匾额挂得很牢,但是门匾额却偏偏掉了下来,还飞到了前庭,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胡管家去通报的时间很长,直到我们把附近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后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呼!先生,呼,我们家,呼,我们家老爷说了,他的身子有些不适,什么人都不见,几位要是怕步了那三位道士的后尘,大可离去,我们老爷决不计较。没办法了,先生,我已经尽力了,帮不了各位,真的不好意思了。”胡管家说话的时候,气喘的很厉害,表情也很到位,如果不是他嘴巴上的油腻出卖了他,我还真相信了。 “看来胡管家深得柳老爷的欢心啊,去通报都赏你一个大鸡脚吃!”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鸡腿,没有,我没有吃!”胡管家先是应了一句,但很快又改了口气,只是他的前言不对后语让我们都起了疑心,或许他根本没有去通报吧。 “算了,既然柳老爷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也不便久留了,胡管家,麻烦你安排两辆马车送我们回去!”小小先生摆摆手,根本不愿与过于虚伪的人多加相处,当即提出了告辞。 胡管家听见小小先生这么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但马上又换到了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连连道歉,若不是我一直在注意着他,我恐怕都已经被他脸上的尴尬给骗过了吧。 这个胡管家绝对有古怪! 不过,既然小小先生已经提出了告辞,柳府的事就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所以胡管家有什么古怪也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就在我们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柳府的大门又再一次发出“吱”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这一次出现在大门后面的不再是门匾额或者其他什么鬼怪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她长得很美,比娇娘和疯丫头一点也不差,但又与她们二人的美不同于一个类型,她的那种美有种独特的江南弱女子的柔弱美感! 她是谁?我心中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得闻恶耗,心暗伤 2015年2月6日,码字之前我还是习惯性地登上了企鹅,到群里水了一下,然而却听到一个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消息。 贼道三痴病了,告别文发在了他的最后的著作《清客》,告别文的大致意思是说自己命不久已,说了一些自己未完成的想法,也说了一些对家人,对书友们所说的话。 他的话,让我有种莫名的惆怅! 其实我和三老板并不相熟,可以说是昔日曾闻其威名,却恨无缘不得以见其面! 他的著作有很多,包括有: 《灞陵雪》、《西域王者传奇》、《皇家娱乐指南》、《上品寒士》、《丹朱》、《雅骚》、《清客》——一本没有完结文,《蹈虚》一本还没来得及展开的文。还有许多连载于杂志上中长篇小说,可以说得上是历史架空小说的巨人,网络文学的巨子,其文笔、文风是我等卑微的写手望尘莫及的。 他的脚步从此停下,《清客》再也没有完结的机会,《蹈虚》也就没有看到太阳照常升起的那一天,着实让人意外,令人痛心。 三老板留在《清客》的最后一句话是—— 书友们,珍重! 令我感触极深! 是啊,他有未完文字情结,我也有自己未曾做到的,那个情结,大家也都有,借用他的一句话,书友们,珍重!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可以尽量去完成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吧,生命之无常,非你我能想像,整天窝在家里担心走出去后会被流星砸到脑袋,难道就不担心房子会蹋么! 走出去吧,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莫让自己后悔了。 在这里我谨代表自己,我能代表的也只能是自己了。 希望老天爷的眷恋,希望三老板能够好起来,希望《清客》能在他的手上完结,希望《蹈虚》有出生的一天,希望天下人安好,希望梦想不再只是一个梦! 2015年2月6日星期五 虚命火来旺 敬上! 第七十三章 柳府往事 推开柳府大门的是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姑娘,有种南方女子独特的赢弱之美,让人很是心动。 只是她在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 她就是那只害人的鬼呢?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害人的鬼物,那她能在白日里显出人形来,是该有多大的能耐才可以? 近了! 她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过来,及腰的长发在轻风的吹拂下摆动着,甚是迷人,而且她还有影子,这说明她并不是一只鬼。 “她很美吗?” “美,当然美啦!”耳边传来一句吹耳的话,我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这种女人才是或许才是传说中的温柔似水的南方佳人吧。 “咝,痛,痛!快撒手!” 我的两只耳朵被娇娘和疯丫头直接往上提了起来,爽得我眼泪都快飚了出来。 “哼!”娇娘和疯丫头同时娇嗔了一声,撇撇嘴,松开手。 那女子越走越近,走到前庭停下了脚步,望了一眼凌乱的地面,血泊未干的三具无头尸,与及摆放在八仙桌上的那三个面形扭曲,惧目圆睁的大脑袋,居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和害怕的神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家大爷的,平常人看到这种情景怎么可能仍一幅坐怀不乱的样子,要么眼前这女子是那种胆大无心的人,只是看她的样子也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了! 你家大爷的,心里头忽然冒出的这一个念头,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经常看到这样的事啊,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眼前这个赢弱的美女子也不是那么美了。 “胡叔,这几位是什么人,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女子淡然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些怪异,隐隐觉得自己猜测得没错,否则她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发了什么事,而是打听我们的身份? “回二小姐,这几位是老爷请回来的法师,还有那三位也是!”胡管家先是介绍了一下我们的身份,又再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三个胖道士恭敬地说道。 “哦,法师?又是那种来骗钱的人?”女子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看来拖家带口出来接活,形象还真的不大好啊! “哎,你说什么呢,说谁骗钱呢,我们的本事你还没见识过就在这里瞎叫叫,难道令尊大人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貌吗?”娇娘的彪悍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言辞还可以这么犀利。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赞那姑娘长得漂亮,吃醋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本事?什么本事?像他们那样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的本事吗?”那个被胡管家唤作二小姐的姑娘也不甘示弱,反讥道。 “你······” “姑娘说笑了,小老头我还没活够呢,怎么舍得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小小先生打断了娇娘的话,呵呵一笑接着又说:“听胡管家说,姑娘是柳府的二小姐?” “是又怎么样?”二小姐上下打量了小小先生一眼,眼睛里露出了轻视的神色,也是小小先生一幅卷裤腿农家老汉的打扮,怎能不为城里大小姐所看轻呢?只是小小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乐呵呵地说道:“既然你是柳家二小姐,还希望二小姐能将我等引见给柳家老爷,我等有事请教!” “你们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个钱字吗,说吧,想要多少?”二小姐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呵呵,价钱我们已经和胡管家说好了,我们之所以想要见柳老爷是有事请教,而这些事关系到能否除去那玩意?”小小先生依旧保持着那幅呵呵笑的表情。 “这么说,你知道那是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啦?”二小姐略有深意地看着小小先生问道。 “知道,但又不知道!”小小先生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 “哼,不说就不说!我到来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我走吧。”不知道为什么,二小姐居然相信了小小先生的话,真的准备将我们带进柳府正屋,只是她刚转身,胡管家却阻止了她。 “二小姐,老爷说了什么人都不见的!” “放心吧,胡叔,我自有分寸!”二小姐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浑圆的翘臀一扭一扭的,甚是好看。 “走啦,还在看?”娇娘上前一步,扯着我的耳朵跟了上去,同时我似乎听到了柳家下人捂着嘴笑的声音。 你家大爷的,这脸丢大了! 可是! 我的视线落在了前面所有人的身上,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怪呢?先是柳府二小姐处世不惊,再到小小先生听到柳家二小姐的挤兑居然没有甩手离开,接着就是娇娘和疯丫头,自从柳家二小姐出现后,她们动不动便扭我的耳朵,最后最我让感到奇怪的就是我自己,我感觉自己就tm的疯了,被娇娘和疯丫头这样扭着耳朵我居然一点生气都没有,隐隐中还有一些高兴。 你家大爷的,我该不会是染上了那些富家公子的毛病,喜欢被人虐待的感觉吧。 在柳家二小姐的带领下,我们迈进了三庭门,穿过了前庭,到达了中庭,在这里小小先生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他细细地观察了一会中庭,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但是却没有说一句话。 而那柳家二小姐竟然也没有催促半点,待小小先生好好的看了一遍后,才会带着我们走到了后庭——柳家的主人屋,在这里我们见到了柳家的家主——柳如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先生请坐,各位也请坐!”柳如风毫不谦让地坐在了首位,招呼我们一行人坐了下来,同时吩咐胡管家下去沏壶好茶上来。 “咳咳!听舍妹说,先生有事要见我?”柳如风咳嗽了两声,问道。 “舍妹?” 听到柳如风的话,我们皆是一愣,虽然说大户家的子女多,年纪差点远一点也说得过去,但是像他们那样一个六、七十岁日薄西山之年,另一个却仍旧是一幅靓丽清新的样子,也实在不多。 “有什么奇怪的,我哥和我的年龄相差的有点大罢了。”柳如风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是柳家二小姐着急解释了起来,只是她说出这翻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有什么事快说,我哥的身体不是很好,说完了他还要去休息呢?”也许是我们怀疑的目光让柳家二小姐产生了不适,她不快地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如此一来,小老头我就不客气了。我有几问题想要问一下柳老爷。”说完这句话后,小小先生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凌利的气势,给人一种很正经,对,就是那种平日里很难能在他身上看到的正经样子。 “什么问题?”柳如风见小小先生一幅正经,也强打起精神问道。 “第一个问题,这个宅子是由何人建造,为何会建成这样的格局?”小小先生开门见山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柳如风和柳家二小姐互相对视了一眼,反问道。 “还请柳老爷直言,不要有所隐瞒!”小小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柳如风的问题,继续追问道,柳如风见小小先生没有回答他,也没表现出什么,缓缓地将柳府大宅的历史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一百多年,正值前清时期,柳家先人是一个了不起的生意人,赚了不少钱,便想着在这一带修建一间大宅子,但由于当时的环境影响,柳府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能随便建造如此豪华的一间大宅子,毕竟那个时候正是重农抑商的年代,正当柳家苦恼不已的时候,柳家的长子却无意结识到朝中权贵,并且得到了他的赏识,入京成为了那个权贵的幕僚,柳府也因为有了靠山开始修建了这间豪宅,据说当时建这座豪宅的时候,那个权贵还提出让柳府将生意重心转向北方,官与商互通共同做生意,同时派出了他的风水师来指点建造。柳家先人见那个权贵如此热情也就答应了下来,举家搬到了北方,直到这两年,朝野动荡不安,再加上柳如风的身体逐渐出现不适,这才撤回了南方。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权贵是有意让你们柳家进军北方的?”小小先生一下子便抓住了柳如风话里的重点。 “呃``````”听了小小先生的话,柳如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道:“呵呵,没想到我们柳家数代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有先生这般的洞察力,听了先生的话,我才明白过来,或许当初那人便是故意想让我们柳家进京的吧!” “先是让你们柳家进京,再派专人替你们设计家宅,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或许``````”小小先生自言自语了一句,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反而又再问了一句:“柳府的怪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之前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更多更快更新尽在磨铁中文网! 第七十四章 黑手初现 柳府这么一个大宅子竟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所建造的,这已经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了,听小小先生那么一问,我们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般简单,或许······ “柳府的怪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那之前你们柳府上下有没有人察觉到什么异样?”小小先生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出现的?”柳如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说:“如果说怪事嘛,应该是我们从京城搬回来的第二个月,也就是上个月月底出现的,刚开始只是在夜里听到猫叫狗吠,还有‘呜呜’的风声,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猫叫狗吠,还有风声?小小先生听了柳如风的事后,伸出左手,快速拨弄掐算了一翻,连连摇头说:“不对,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自己又说不上来,所有人在那一刻皆陷入了沉默当中。 “哥······”柳家二小姐欲言又止的一声叫唤打破了沉静,她咬着下唇似乎有话想要说,但又很为难的样子。 整个屋子里如果一定有个人懂得柳家二小姐的心思,那个人必定不会是我,而是她的哥哥——柳如风,听了妹妹的一声叫唤后,柳如风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说什么,眼神闪烁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对柳家二小姐说:“算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跟他们说说吧,哥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了。” 柳如风把话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摆摆衣袖离开了,那蹒跚背影显得特别落寞,特别的孤单,看得柳家二小姐泪光盈盈,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原本就已经具备赢弱之美的柳家二小姐,在一刻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小小先生并没有催促她。 良久! 柳家二小姐回过神,用手绢儿擦了擦眼泪,说了声:“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我们言归正传吧。” 话音才下,柳家二小姐的眼泪就已经收了起来,再也看不到那幅楚楚可人的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要说柳府怪事真正出现的时间,并不是在我们柳家搬回这里才出现的。而是······” “咝!” 听完柳家二小姐的话,我们所有人皆齐唰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概念才会出现那样子的情况? 原来早在十年前,柳家尚在北方经商的时候,怪事便已经出现了。那是一个炎炎的夏日,有一天中午年仅十八岁柳如风大院子里昏倒了,柳如风的昏迷可把柳家上下给吓坏,要知道柳家当代就只有柳如风一个男丁了,是以柳家前老爷当即派人请来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只是大夫断症过后说是中暑,给开了一剂散热便不了了之了。然而事实似乎也证明了那个大夫的医术,喝了药不到一天,柳如风便醒转了过来,除了有些乏力之外,也没有大多的不适。 但是柳如风刚好不到七天,又再一次昏迷了,这一次大夫的判断仍是中暑,这样一来问题便出现了,自从上次柳如风昏迷后,柳家前老爷已经将他禁足,他根本没有机会跑到外面晒太阳,更主要的是那七天里京城一直至于下雨天,何来中暑之说?可问题是柳家前老爷遍请京都名医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是中暑了! 既然所有人的判断到一样,柳家老爷只得再一次相信了爱子中暑的事实,再次给柳如风喝了一贴解暑汤,柳如风也像是一个中了暑的人一样,辗转醒过来,然而这一次感觉到比上一次更加乏力了。 但是事情还没完! 七天过去后,柳如风再一次昏倒了,如是这般柳如风在过去的十年里每隔七天便会昏迷一次,每一次醒来后,他都会感到无比的乏力,昏迷的次数多了,柳如风的身体也逐渐产生了变化,显得比同龄的人要老上不少,而且越来越显老,以致现年只有二十又八的他,看起来像个七、八十岁,风烛残年的老头。在过去的十年里,柳家曾举倾家之力遍寻良医,无论是行脚大夫还是一代名医都给柳如风诊治过,但都无法诊断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在那段封建的岁月里,若是医术无力,人们大多会选择做法事,求神膜佛,来祈求安宁,柳家也不例外,一次一次求医无果后,柳家老太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了,该上的香,上了,该拜的菩萨也都拜,可是一点效果没有。 然而屋漏偏逢连雨夜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没过多久,柳家前老爷便在一次意外中丢了性命,而柳家老太,哦,对了,忘了介绍,柳家太就是柳如风的奶奶,其母亲早在柳如风兄妹年幼的时候便已经得病离逝了。 柳家老太原本就已经为爱孙操碎了心,爱子的死,对她的打击打是百上加斤,她也一下子病倒了,柳家的顶梁柱一倒,柳家的生意也就一下子陷入了困境,糟到其他商家的连手打击,很快便面临了破产的危机,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柳家会就此消失的时候,柳家老太居然好传了,她果断地将所有生意斩断,该卖的卖,该丢弃的丢弃,最后还是保住了柳家的三分之一的财产。 只是外人从不曾想到柳家老太这一醒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将事情处理完后,她也就彻底倒下了,在她临走之前便嘱咐柳如风兄妹搬回南方老宅,据说这个要求还是柳家前老爷托梦给她的,只是柳如风回了故里,他的病便会好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柳如风搬回这里的两个月里,他还真的没有再犯过病,只是已经失去的活力再也寻不回来了。 但是自从柳如风兄妹二人搬回柳家故宅后,怪事便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先是家禽无故断头死亡,再到后来便是牛马二畜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到了最近连人也受到了牵连。最令他们兄妹二人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鸡鸭家禽,牛马牲口还是人,他们断掉的脑袋都会出现在三庭门门槛处。 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柳家惨状中不可自拔,但是惟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小小先生,他沉思了好一会,抬起头望着柳家二小姐说:“你仔细想想,你哥昏迷前,他或者你们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得罪了一些不应该得罪的人或是什么东西?” 小小先生说出这句话后,我的背脊梁不觉有些发寒,若真是得罪了鬼物还能说得过去,但若真的是得罪了某个势力的人,惹来的祸事,那背后的人也太不简单,太残忍了,试问有何人会以数十年的时间来报复一家子的人呢,关键是那个人似乎还是懂道行的。 听了小小先生的话,柳家二小姐很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摇着头说:“那个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就算有什么东西我可能也没有注意到。” “那,在你哥出事之前,府上可曾出现陌生人,而且很频密地出现过?还有柳府这间大宅也一样,在你们回来后有没有陌生人出现过?要知道这么大型且影响长远的邪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施术才行的。”小小先生道门第一人的名头可不是吹嘘出来的,他还是很有见识的,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的所在,只是······ 只可惜柳家二小姐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 “到底是谁呢?这个人一定跟你们认识的,说不定就在柳府里,而且地位一定不低,否则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做那么事,而且没有被人发现。”小小先生继续推测道,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有可能就是那暗中施法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真的太恐怖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澜,冲着柳家二小姐说:“你知不知道胡管家是什么时候到柳家当管事的?” “什么,胡叔?” 不单是柳家二小姐,就连小小先生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我,脸上皆带着疑惑的神情。 “你是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的?”小小先生凝眉问道。 “呵呵,这说来也只是一个巧合,若不是小老头你,我也不会发现他有什么不妥······”我苦笑了一声,将之前自己所发现的东西,所看到了异样娓娓道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以柳家二小姐最为难过,一幅不敢相信的神色。但很快她自己便打破了自己的心中仅存的一丝奢望。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就在我哥出事前的两个有,他才被我爹带回柳家当上了管家的,听我爹说是他救了我爹一命,又见他没有亲人才将他带回府上的,难道真的是他?不可能啊,从小到大,他都很疼我们兄妹的啊,怎么会是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柳家二小姐捂着嘴哭了起来。 看来胡管家极有可能便是那幕后的黑手了! 第七十五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柳家二小姐的话更加加大了胡管家的嫌疑,或许他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吧。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胡叔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做?”柳家二小姐忽然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胡管家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做?要怎么样才能避开他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呢,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不过龙婆婆似乎有更好的建议,或者说方法。 “把他干掉如何?” 龙婆婆一幅轻描淡写的样子,把柳家二小姐吓了一跳,再看我们一幅淡然的样子,她还以为龙婆婆是在开玩笑的呢! “婆婆,你真会开玩笑。” “玩笑?呵呵。”龙婆婆冷笑了两声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呃······”柳家二小姐沉默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说:“那你打算怎么除掉他?” “砰!” “你猜是他的脑袋硬?还是我的拐杖够硬?” 龙婆婆手中的龙头拐杖猛地戳了一下地面,发出一闷响,吓得柳家二小姐的脸色都白了。 “你说真的?”柳家二小姐惊呼道。 你家大爷的,原来柳家二小姐到现在为止还以为龙婆婆是在开玩笑的啊!不过这也很难怪她,毕竟她没有娇娘和疯丫头接触过,能教出一大一小,两个女魔头的老魔头会是一个好人么? 也许是从我们平静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柳家二小姐吓得一些失了方寸,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万一不是他呢,万一我们搞错了呢?毕竟我们并没有证据,对吧?” “哼,那又怎样,你可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娇娘从一开始对柳家二小姐的态度就有些不友善,此刻更是针锋相对起来。 “那你们跟那幕后黑手有什么分别?一样是在草菅人命?我不同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的!”柳家二小姐把脸一横,坚定地说道。 “你······” “好了!”小小先生出言阻止了双方的争执,他说:“龙儿你带人把胡管家先控制起来,不要给他做法的机会,然后我找机会破法,到时候便知道他是人是鬼了。” 看着他们双方讨论的热火朝天,我很不想打扰他们,但是······ “难道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吗?”我很是无语地说道。 “什么?”众人的反应,一如我的所料,皆一脸茫然的样子。 “胡管家,胡管家,他在哪?似乎刚才他下去沏茶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摊开双手,无奈地提醒道。 “呆子,你的意思是说,他跑了?”疯丫头不愧是一个鬼灵精,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心中所想的内容,胡管家极有可能知道我们已经怀疑上了他,跑掉了。 “那怎么办?”柳家二小姐着急问道。 然而就在我们猜测的时候,外面又再传来了慌乱声与及惊呼声。 你家大爷的,又出了什么事?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部站了起来,往外冲,这时我们才发现,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手上没有灯笼火炬,我们只得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后庭不远处,灯火闪烁,灯火的照耀下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 “出什么事了?”柳家二小姐毕竟是柳家的主人,她一出现,所有人都给她让了一条通道,借着火光,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或者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了,那又是一具无头尸。 又死了一个,会是谁呢? 灯笼火炬的光度并不是很够,远远地我们只能看到一个大概,是男人,身形有点眼熟,至于是谁,一时还想不起来。 “不,不,呜,不······”近前一看,柳家二小姐当即捂着嘴巴哭了起来。那人竟是—— 胡管家! 他不是幕后黑手吗?那他又是怎么死的?难道我弄错了?可为什么他的表现会那么的奇怪呢? 啊······· 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背后的黑手的手段越来越凌利,让我有种快要疯掉的压抑感。 “啪!” 清脆一巴落在了我的脸上,柳家二小姐一边捶打着我的胸膛,一边哭喊着说:“不是他,不是胡叔,他现在死了,你们高兴了,你们高兴了······” 任由着柳家二小姐冲着我胸膛发泄着心中的痛苦,我没有反抗,就是那样子呆呆地站着,胡管家的嫌疑是我提出的,但如今死的却是他,那说明我弄错了!他的死不一定就关我的事,但事实上我确实冤枉了他,从道家的因果缘来讲,这是我欠了他的。 “青木,快跟我来。”小小先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喊了一声,便跑开了,待我从发呆中醒过来,他已经跑到了数尺开外。 “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凶手!”我抱住柳家二小姐的双肩,郑重的许下承诺,然后转身追向了小小先生。 “小老头,我们这是要去哪?”我心中充斥着一股被点燃的怒火,在怒火的驱动下,我一下子便追上了小小先生。 “前庭,三庭门!”小小先生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前庭,三庭门?那里难道还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的线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便马上加足了马力往前庭冲,年轻就是好,我很快便将小小先生甩在了身后。 三庭门!我来了! 无尽的怒火就是一缸汽油,而我则像一辆法拉利跑车,当车子加满了汽油,它将不会再是摆设。 柳府很大,前庭和后庭的距离超过了百米,再加上其中的弯弯道道,路程绝对超过了四百米,但是我的用时绝对没有超过三十秒,毕竟扎马十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 “谁!” 当我从拐道冲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三庭门门前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那道身影正伏首弯腰地站在那张八仙桌前,他的身旁还放着一个柳家的大灯笼,依稀的灯火中,我看到他正在吮吸着人头。 “你到底是谁!”我顺手从边上抄起一根木棍,慢慢地往那黑影走过去。 到底是谁呢?鬼?哼哼,绝对不是,灯火虽然很弱,但是我仍能看到地上的倒影,鬼就算再能耐,那也只能是一只鬼,是不可能像人一样拥有倒影的,只有人才会有倒影! 然而面对我的质问,那人并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吮吸着人头,那声音就好像现代人在吮吸啫喱的时候一样! “嗖!嗖!嗖嗖······” 显得特别渗人! 突然! “吼······” 那人猛地转过头来朝我发出一声,类似野兽发出来的怒吼声。 那一张沾满鲜血的,扭曲狰狞着的脸孔在我的眼前无限地放大,把我吓了一跳,乘我分神之际,那人一把将八仙桌上的灯笼砸向我,转身跑了。 灯笼掉落在地上,很快便将灯笼给点着了,火光中,我清楚地看到八仙桌上的那三颗脑袋。 不对,是四颗脑袋,又多了一颗。 那四颗脑袋的天灵盖已经被人给砸开,果露出的是一个脑坑,大脑已经消失不见了,仅存在脑坑处的是一层薄薄的,接近透明的脂肪膜。 “呕······” 一想到刚才那人在这里吮吸的竟然是人的大脑,生吃大脑,就好像在吸果汁一样,慢慢地吮吸享受着,我就控制不住从心里升起的那种恶心感,吐了出来,就连黄胆水也吐得一干二净,想我也在尸场纵横了二十余年,死尸碎尸见过无数,就算是正散了着腐烂的味道,蛆虫漫布的尸体我也见过,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已经算得上百毒不侵的了,但是生吃人脑这种恶心的事,我还从来就没有碰到过,实在是太变态了。 你家大爷的,还好老子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否则算是白吃了。用衣脚抹了一下嘴边,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小小先生毕竟已经老了,体力已经大不如以前,慢慢地走在了下坡路上,等我吐干吐净的时候,他才喘着气走出来。 “呼,呼,小王八羔子,呼,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不及喘气,小小先生便已经打听了起来。 “是一个人,没看清楚样子,但我肯定他一定是柳府的人。”我抓着已经发麻的头皮回了一句。 “怎么说?”小小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听我的解释,但是······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一把将小小先生从地上拉起,往后庭的方向赶。 “我们回去,边走边说!” “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你背好不好?”小小先生很不知羞耻地说了一句,但也在我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后庭方向走。 在我的催促下,我们走得很急,很急,不为什么,就为刚才在眼前闪过的那道亮光,我发现我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凶手隐隐中已经呼之欲出了! 写这种扑朔迷离的情节,差点把虚命给逼疯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出的这一章,兄弟姐妹们,挥个爪子。让虚命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十六章 压抑的空气 胡管家的死让我们感到很意外,原本以为我们已经很接近幕后凶手了,但是他的意外死亡却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方向是错了! 神秘的吸脑人,他是谁?他又会是真正的凶手吗? 谜底即将解开! “嘿!所有人听着!”我和小小先生急急忙跑回到胡管家伏尸的地方,冲着一众围观的人大声叫道。 “所有人按队形排好!”待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后,我吩咐道。然而我始终不是柳家的主人,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反应。 火把的光亮熠熠,一阵轻风吹过,整个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柳家二小姐拨开人群,从中走了出来,在火光的照耀下,她脸上的泪痕显得特别明显。 “你们又想怎么样?” 倔强,埋怨,柳家二小姐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让人看着好生怜悯。 “柳二小姐!我······” “呼!”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才把心中的愧疚强行压制下来。 “柳二小姐,我看到他了。” “谁?”柳二小姐往前踏出一步,眼里带着好奇,“你看到谁了?” “凶手,我看到凶手,就刚才的前庭,我看到了真正的凶手,他正在······”话说到了一半,我却停了下来,我所顾忌的东西是他们都不懂的,但是他们却偏偏起了疑心。 “他正在做什么?”柳二小姐不负重望地追问道。 “呼!” “吸食脑髓,吸食人的脑髓!”我的语气很淡,淡到可以用平静来形容,那是我刻意而为之的。 但是! 还是造成了一定的骚乱,所有人皆齐唰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柳家二小姐的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煞白,嘴皮子不断地打着哆嗦。 “你说的都是真的?”柳家二小姐颤抖着声音说道。 望着一脸恐惧的柳家二小姐,我很想摇头告诉她,那是假的,没有人在吸食人的脑髓,但是真相终究是要被揭开,是以我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咝!” 现场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 “他是谁?” 柳家二小姐的自制力比我想象的要强上许多,很快她调整好了状态追问道。 “我不知道。” “你说你看见他了!”柳家二小姐忽然激动了起来。 “我是看见了,但是我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柳家二小姐如此激动,我竟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不过什么。”柳二小姐又是往前一步,站到离我不够三寸的距离,凝视着我。 “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就是柳府里面的其中一个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 一如我的所料,我的话就像往平静的湖水中扔下了一块石头,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不可能,我们柳家不可能会有那么残忍的人!”柳家二小也是一幅不能相信的样子。 “听着!”我忽然大声喝了一句,把柳家二小姐吓了一跳,“你越是等得久,凶手就越难抓住,现在只要将柳府上下的人全部集中起来,哪一个不能证明自己刚才在哪里,哪一个就有嫌疑。” ······ 柳家二小姐静静地凝视着我,没有说话。 良久! “你最好是对的,否则······”柳家二小姐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读懂了她的意思,我若是错了,她估计不会轻易地放过我吧。 “好了,所有人注意了!”柳家二小姐的配合让我松了口气,我开始指挥起众人来。 “现在,我希望大家好好回想一下,刚才我和小小先生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有没有人离开过。” 听了我的话,柳家的下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许久他们才确认下来。 刚才并没有人离开过。 “好了,既然没有人离开过,那么我们这里所有人的嫌疑基本已经排清了,现在我需要每四个人一组,去将柳家的其他人都叫到前庭去,记住。”我与众人对视了一眼,才郑重地将最后一段话吐出。 “所有人不得谈起我刚才说过的话,也不准备向其他人透露什么,更加不准他们再与其他人接触,单独一个人的,就单独将他们带过来,二个人一起的,就两个人一起带,总之不可能弄混,也不可以徇私,你们要知道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或者几个都有可能是那个杀人凶手,谁不敢保证你向他透露了情况后,他会不会杀人灭口!所以你们四个人要互相监督。至于哪四个人一组,由我亲自分配。” 我之所以要亲自分配人手,就是害怕凶手不止一个,万一凶手有同党,而且不止一个同党呢?早在刚才我柳家二小姐对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偷偷地观察过所有人了,哪些人与哪里人习惯性地站成一堆,我早已经了然于心,亲自分配就是要将他们给打散。 也许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我将所有人分成四组后,柳家二小姐又再向众人吩咐了一遍,其他要才四处散出,那寻找那隐藏在柳家的凶手,而我们一行五人,还有那柳家二小姐则直接去了前庭,等待众人的到来。 然而,事情的变化速度远比我想像的要快,当我们去到前庭的时候······ “人头呢,你不是说有四颗被人吸了脑髓的人头吗,在哪?”柳家二小姐似乎对我怀疑柳家的人仍存不满,当她度没有从前庭的那张八仙桌看到人的脑袋的时候,她立刻质问了起来。 “我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的,一定有人,一定有人把他们收走了。” 同党,一定有同党! 到了这一刻,我终于可以确信心中的猜想了,幕后的黑手一定不止一个,最起码有两个,或者以上。 一种莫名,强烈而又厚重压抑感凭空出现,让我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凶手到底是谁,还有多少同党!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或许是见我的脸色很难看,所有人都自觉地站在了一旁,没有人打扰我的思考,但我的脑袋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你家大爷的!干爹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么难的一个难题?难道你没有接到你干儿子的祈愿吗?我只想随随便便赚十几万两黄金,再找十来二十个美女,把三妻四妾五通房给填满,我可没有锄强扶弱,拯救苍生的理念啊! 过了好一会,那些被发散出去的下人们也都慢慢地将人带了回来,被我集中到了一起,至于交头接耳什么的肯定是要被禁止的。 跟着小小先生在衙门打转多年,或多或少我也都习得了一些审讯的手段,或者用方法更为贴切吧。 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不许他们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围着他们打转,不断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也许是见我并没有开始追查凶手,柳家二小姐有些急了,她想要开口说话,不过却被娇娘拦了下来。 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我才停止打转,但是我心中的疑惑一点也没有降下来,反而越来越厚重。 在过去的两刻钟内,我不停地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不安,疑惑,猜测,不满,种种情绪在他们的脸上浮现,然而却并没有我要寻找的那种独特的表情,强装平静,或者表面看起来很平静的表情。 凶手要么很会演戏,要么就不在这其中,若是第一种情况倒也还好,我还办法,但万一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可真就麻烦了。 “各位!”淡淡地喊了一声,同时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还是没有异样。 “我很抱歉将大家带来这里,但是我希望大家都知道,胡管家他被人杀了!” “什么,胡管家被人杀了?” “怎么可能?” “······” 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直到看到身边其他人凝重的样子才有了几丝相信。 “经过调查,杀人的凶手与前几天杀害翠花的凶手同属一人。” “什么?那流民放出来了?他又来柳家杀人了?有没有抓到他?”几乎所有人都提出了这个疑问,同时脸上也露出了紧张和恐惧的表情,似乎担心那个杀人凶手会找上他们一样。 “凶手并不是所谓的流民,那个流民是假的,是胡管家虚构出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 我的手指高高抬起,却僵在了半空中,我让他们问的自然不会是已死胡管家,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然而他却没有在这里! 他在哪里? 他会是凶手吗? 他是不是正在暗中嘲笑着我? 但是目前只有他一个人,那谁又会是他的同党呢? 我忽然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厚重的,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 分隔线! 写这种情节真的很累,但是又看不到读者的回应,没打赏,没评论,什么都没有,虚命真的觉得很颓然。分享过事吧。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从外面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构思小说情节的原因,我居然听到了小孩子的叫唤声,但是环顾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可把虚命给激动傻了。 第七十七章 消失的人 “谁啊?” “问谁?” “······” 一众下人看我的话没有说完,纷纷议论了起来,他们都在猜测,我口中所讲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柳府上下的人都都找过来了?”我忽然大声高吼了起来,或许是看到我的脸色极其难看,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给予我任何的回忆。 “说,是不是。” 我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发疯的状态,大声叫吼着,或许迫于我强势,这一次很快便有一个人回答了我。 是的,柳家上下的人都已经集中在这里了。 “那,那个车夫,对,华安,华安呢,他在哪?他人在哪?”我冲着那人大声叫吼道。 “华安?他不住在这里的,他的家就在这里附近。” “今天他有没有来上工?”我继续追问道。 “来了,我傍晚的时候还跟他说过话呢。”一个体型略显发福的胖丫鬟答道。 “你有没有看到他离开?”我急着追问道,然而胖丫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们有没有人,任何一个人,包括门卫,有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离开柳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的原因,我的脾气变得极其暴躁,控制不住自己冲着众人嚷嚷道。 我希望可以从众人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然而他们全皆否定了,没有一个人,包括两个门卫在内,没有一个人看到华安离开了柳府。 但是! 我的目光落向了柳府的后院,在那里还有一个没有守卫的后门,他会不会从那里离开了呢?要知道那天就是他带着我们从那里进来的! 他到底是已经回了家,还是潜伏在柳府内呢? 啊······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越是接近真相,我就越觉得呼吸困难。 “去,派十人去他们家找,其余的人全力搜索柳府,我要知道他,不!不只是他,我要知道柳府上下还有没有藏着,就连老鼠洞都不要放过!”我双手抱着紧涨欲裂的脑袋,吩咐道。 听了我的话,柳家二小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安排下去,而那七八个不知情的下人则被我留了下来。 华安虽然有嫌疑,但是他们也有,凶手一定不止一个人。 很快,所有的人便四处散去,按照我的吩咐去寻找起来,而留下的那七八个人,则······ 我把小小先生等人拉到了一边,六个人分成三组,逐一对那七八个人进行审讯,我要清楚地知道,刚才事发的时候,他们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分组的情况很明显,小小先生和龙婆婆,娇娘和疯丫头,我和柳家二小姐。 坦白说,在那一刻我并不是非常愿意和柳家二小姐单独相处,内心总有一点愧疚和尴尬,但是我又不得不和她组成一组,毕竟此时的她对我还不是很信任,为的就是要避免再出现类似于冤枉胡管家的那种情况。 很快,那八个人便被我们盘查完了,得到的答案,却是······ 坦白在那一刻,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兴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凶手,或者同党,但是令我感到不开心的却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仍只有一个嫌疑人,凶手仍没看到,凶手的同党也还没看到,眼前就好像布了一层浓密的迷雾一样,让我看不清的同时,也摸不着。 也许是杀人凶手的再度出击惊吓到了众人,所有人的都积极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放松,他们也需要找到那个凶手,否则下一个受害者将会是他们。 夜风已起,火光摇曵,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坏消息陆续传来,首先传来的是华安的消息,他并没有回家,他的双亲说自从他早上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紧接着就是派柳府内部进行搜索的各支队伍也回来了,他们也同样没有带回好消息,华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会是凶手吗?他现在又再哪里了?是逃?还是······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华安,他也死了。 坦白说,我倒愿意华安是听到了风声,逃跑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排除一个凶手或者是同党了,但如果真的已经死了的话,那迷底将会越铺越厚,厚到我无法揭开。 但如果他真的被害了,那他的尸体被藏在了哪里?毁尸灭迹了?给我们造成一种假象,以为他畏罪潜逃了。 疑问越来越多,不用镜子,我都可以猜到自己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 凶手啊!你到底是谁? 就在我抓狂不已的时候,最后一支搜索队伍也回来了。 “嘿!”那支搜索队伍的队长远远地喊了起来,那份激动的样子,让我很是开心。 难道他已经抓到凶手了?又或者找到华安了? 然而!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我用心地数了两遍,一队五个人,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 “回二小姐,我们什么人都没找到。”那个队长兴奋道。 “你家大爷的!什么都没找到,你高兴个屁啊!”我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暴躁,冲着那队长嚷嚷道。 “我高兴啊!没找到人,就说明凶手已经离开了柳府不应该高兴吗?”那个队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解释道。 “你······”我指着那个队长,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家大他家的,二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令尊可是知道? “好了,他说得对,凶手没在柳府是值得高兴的。”柳家二小姐忽然站出来维护了一句,若不是看那家伙面丑如如花,高度似冬瓜,刘海像朵花,我还真的会误会他和柳家二小姐会不会有点不正常的主仆关系呢? “柳府上下都已经查过了吗?确定没有遗漏的?”幕后的黑手已经快把我给逼疯了,是以我不得不再次确认一次。 “嗯,都查过了,除了老爷的房间之外,就连二小姐的房间也已经查过了。”那个队长再次回答道,但是我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为什么老爷的房间没有查?” “老爷的身体都一向不大好,我们很少会去打扰他的,而且我们向老爷打听过,他的房间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了。” “那他是在房里应你,还是开门应你的。”我继续追问道。 “自然是关着门啊,我们老爷身体不舒服,很少吹风的。” 关着门? 柳府上下都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那凶手会藏在哪里?会是在柳老爷的房间里吗? “走,我们走柳老爷那里看看。”我我越想就越觉得可疑,有把声音在心里告诉我,凶手,就在刘老爷的房间里,藏着,或许他正在拿着刀,架在柳老爷的脖子让,强迫柳老爷作出违心的回应。 然而,我想去,并不代表着其他人想去,首先将我拦下来的就是柳家二小姐,她张开双手,拦在了我的前面,“我不许你去打扰我哥休息!” 她的目光充满了坚定,爱护兄长,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子啊! 但是! 今天我还就必须得去了。 “柳二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也许就藏在柳家爷的房里,他先是借柳老爷瞒过了搜索,此刻正准备······”我盯着柳家二小姐,将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地吐出—— “杀!” “人!” “灭!” “口!” “什么?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柳家二小姐听了我的话,也一下子急了起来,她连忙拉着我的手便往后庭冲,害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慌忙中我发现有两道炽热的,不明因缘的视线打在我身上,回头一看,却是娇娘和疯丫头二人,她们皆面露不良,盯着我看,吓得我连忙挣扎了柳家二小姐那白皙嫩滑的双手。 你家大爷的,占便宜是好事,但是为了占便宜而丢了性命,那就有点不值得了。 由于心里压抑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娇娘和疯丫头的异常很快便被抛之脑后。 很快,我们一群人被接近了后庭,但是我并没有马上走进去,反而拦下了所有人,让大家提起脚步,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走到柳老爷的房门前。 我冲着柳家最强壮的一个家丁,竖起了三根手指,暗示他在三数之后,踹门冲进去。 然而,事情总没有自己想像的顺利,就在我放下第一根手指的时候。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发麻。 却是那个强壮的家丁已经将大门给踹开了! 你家大爷的,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望了望仍竖起的那两根手指,又望了一眼那个强壮的家丁,心里暗问道。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追究什么,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既然房门,已经被踹开,那目的也就达到了,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了。 收回手指,我抬起脚正欲走进去,但却愣了半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万一柳老爷已经被害,那该怎么办?那线索岂不是就断了?那凶手和同党不就都再也找不到了吗? 在那一刻我犹豫了! 第七十八章 真正的凶手 其实我之所以在柳老爷的门前停了下来,除了担心线索被打断,再也无从下手,更加担心万一柳老爷真的被害了,我该如何去面对柳家二小姐呢? 罢了! 犹豫了好一会,我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毕竟世事无论结果如何,总是要去面对的。 然而! 当我迈进柳老爷的房间后,却发现一切的想法都是多余的,柳老爷好好地坐在床上,正和柳家二小姐说着话呢! “呼!” 看到柳老爷并没有受到伤害,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开始打量齐柳老爷的房间来,虽然柳老爷并没有出事,但不代表着凶手不会隐藏在这房间,毕竟这个房间可不是一般人敢进来的。 柳老爷的房间虽然比一般人家的要大上许多,但是摆设却相当的简单,一个衣架子,一张方桌,几张櫈子,一个衣柜与及一张黄梨树床,除此之外别无法它物,除了衣柜或许能藏下一个人之外,其它地方根本不可能藏人。 难道凶手就藏在衣柜里? 带着疑惑,我一步一步靠近了,当我的手掌触碰到衣柜门的时候,房内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我的动手,全皆停了下来,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地看着衣柜。 “呼!” 坦白说,我比他人更加紧张。 凶手会在这里面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猛地拉开了衣柜。 你家大爷的!这是柳家老爷的衣柜? 整个衣柜空荡荡的,只有那么区区几套衣服,一点也没有一个大家族应有的豪华。 当然了,里面也没有我要找的人。 “怎么,这位公子在找什么吗?”柳老爷开口问道。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衣柜很漂亮,我很喜欢想看一下里面的结构而已,嗯,真的很漂亮。”为了加强肯定,我甚至用手敲了几下柜门,实木发出来的声音真的很厚重,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了。 我并不是有意想要藏着柳老爷,但是既然他的亲妹妹都没有把真相说出来,我更加没有必要枉作坏人了。 “好了,哥,你先休息吧。”柳家二小姐伺候着柳老爷躺下后,冲着我们打了个眼色,说:“谢谢几位来看我哥,不过天色已经不早了,各位还请先行回去休息吧。” 说完,柳家二小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离开。 也对,闹腾了老半天,凶手没找着,大家也累了,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想起。 你家大爷的,晚饭还没有吃呢?不行,思想一放空,马上便感觉到了饥肠辘辘,全力没劲的状态,那种滋味实在难受,但我没想到许多年以后,我遇到了更加饥饿的事件,那是一场饥荒,一场狗吃人,人吃树皮、草根的饥荒,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也罢。 既然柳家二小姐已经表明了要请我们离开的意思,我也就没好意思再多呆下去,冲着她抱以一笑,便转身离开。 然而当我左脚刚迈过门槛的时候,被外面的火光一照,眼前闪过一幅画画,胡管家伏尸的画画。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人,一时没注意撞到了我身上。 “呆子,走得好好的,你干嘛停下来?”原来撞的却是疯丫头,不过这会我可没有心思理会她,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吃饭? 当然不是! 没有理会疯丫头,我将原本已经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又再转身回到了柳老爷的房内。 “怎么,你还没玩够吗?”柳家二小姐拧眉竖目,不快地说道。 但是我并没有理会她,反而将视线对准了柳老爷床边摆着的那双鞋,用豪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百纳千针的鞋子现在只有老北京才有得出售了,价格还很高,接近万元一双。 对,是一双好鞋,也正是因为这一双好鞋,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我记得胡管家也穿着这种鞋子。 但是! 那具伏尸的鞋子却并什么好鞋子,然而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布鞋,一双普通的布鞋啊! 在这一刻所有我原以为已经确认的线索都被打散了,重组了。 死的根本不是胡管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具无头尸的主人应该华安,那个车夫! 他只不过做了胡管家的替身罢了。 既然死的不是胡管家,那么那个凶手的帮凶,也就是同党,他一定就是胡管家了,为什么他不会是凶手? 因为······ 我没有犹豫,直接拿起了柳老爷那双百纳千针鞋,对着正躺在床上望着我的柳老爷说:“柳老爷这双鞋子的质量还真不错。” “呵呵,都是舍妹叫人订做的,小哥若是喜欢,叫她也给你订做一双就好了。”柳老爷含笑答道。 “是啊,的确不错!”我没有理会柳家二小姐的圆睁怒目,把鞋底一转,笑着说道:“鞋的确很不错,不过不适合我们这些小百姓,万一打湿了,或者弄到了什么脏的东西就没那么容易干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鞋底竖了起来,对准了柳老爷,淡淡地说:“就好像这些血迹一样,虽然已经过了接近一个时候,但还是很新鲜的嘛。” “姓老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柳家二小姐听到我居然把矛头指向了柳老爷当场发起彪来。 然而当事人,柳老爷却只是轻轻一笑,除了眼神有些闪烁之外,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你家大爷的,小瞧我是吧!小爷就帮你撸一撸! “柳老爷,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帮我分析一下吧。”我没有理会一边叫嚷的柳家二小姐,直接对上了柳家老爷。 “哦,什么故事?我也许多年没听过故事了,小哥大可说说,说不定我还猜出一个大概呢?”柳老爷眼神闪烁道。 “就等柳老爷这句话!”说完我便稍微想了一下,缓缓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串了起来,当我大胆假设傍晚那具无头尸就是已经失踪的华安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柳老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岔,想来是不满我已经猜到了真相吧。 其实以其说我已经猜到了真相,倒不如说,我把这几天的事给理顺了,按照小小先生的说法柳家的怪事远可追溯到清代初年,其真相根本不是我所有了解的。 “柳老爷,你看我说得可有错漏的地方?”故事说完,我静静地看着柳老爷没有说话,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没有出声,他们都也已经猜到了我的意思,那个凶手就是柳老爷。 “呵呵!故事倒是挺精彩的,不过······”柳老爷咧了咧嘴角,话音一转说道:“不过你说既有凶手,又帮凶,而那个帮凶就是故事中的那个管家,而凶手则暗指着他们家的老爷,那么我倒要问问,你用何证明,还是你已经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帮凶,让他出来指证真正的凶手?” 是啊!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一切都是白搭的,柳老爷堂堂一代富豪,而我只是区区一个小人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谁都只会相信他柳老爷,而不是我。 但是,我真的没有证据吗?柳如风,你也未免太过小瞧我了。 好,既然你要证据,我就给你—— 证据! 我缓缓走到柳如风的床边,一手抓住了他的被子,使劲一扯。 真相就在眼前!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小心冷到我哥?”柳家二小姐急叫了起来,柳如风的床上除了他之外,空无一物,更别说人了。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柳如风的眼里更是充满了讥笑,他是在笑我傻,他是在得意! 但是,你以为我真的错了吗?我心里暗暗讥笑道,猎人永远不会输给猎物的! 我将被子扔到地上,从那个又矮又丑的下人手中夺过火把,得意地笑了,或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笑意,柳如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惊喜等待得太久就不叫惊喜了,我没有让众人多等,直接将火把甩进了柳如风的床底。 “砰”的一声过后,便听到了一痛叫,叫声一出,众人全皆惊呆了,柳如风的脸色则变得异常难看。 “胡管家出来吧!” 我确信在那一刻,我的声音就像魔鬼的声音,击破了柳如风的美梦,也击破了他在柳家二小姐心中的完美形象。 见行踪已经败露,胡管家心知,躲避已是无用,慢慢地从柳如风的床底下爬了出来,而柳家二小姐则慢慢地流下了眼泪。 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个残忍到吸食脑髓的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换着谁也接受不了吧。 “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柳如风缓缓从床上坐起,目光阴冷地看着我说:“但你以为,你已经赢了吗?” 听了柳如风的话,我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摇摇头笑了,只要把真凶抓了出来,小小先生自然有办法破开柳家的邪术,到时候胜得还是属于我们的。 到目前为止,我心里所剩下的只是一大堆疑问罢了。 头晕,状态极差,这几天都是这么紧张的节奏,快把我给逼疯了,兄弟们,留个评论,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可好? 第七十九章 失算 任谁也没有料想到凶手居然会是柳老爷——柳如风! 但是,事情还没结束呢? “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柳如风淡淡的一句话,让我感到有一丝不安,但是我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他还能有什么扭转局面的王牌。 突然! 柳如风动作很快,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只见他迅速地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柳家二小姐的脖子上,锋利的锋刃一下子便割破了柳家二小姐那雪白的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哈哈哈!”柳如风狞笑着说:“我就说嘛,你们还没有赢!” 你家大爷的,这个禽兽,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如此狠辣的毒手,实在是太过出乎我的意料了,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头猪那般笨,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丧心病狂呢! 柳如风这一手不但出乎我们这些外人的意料,柳家二小姐那就更别提了,自打柳如风的匕首架在其脖子上后,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样看着柳如风,哀泪如雨下,想来她是不敢相信柳如风居然会这么对待她吧。 “柳如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望着泪如雨下的柳家二小姐,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男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落入他人之掌握呢! “哈哈!干什么?”柳如风大笑了两声,略带玩味地看着我说:“小哥,你这么聪明,你应该能猜得我的意思才对啊!” “你想走是吧?”柳如风的意图并不难以猜测,甚至可以说连猪都可以猜得出来。 “我就说嘛,你很聪明。没错,我要走,我和胡管家两个人都要走,给我们一辆马车,谁都不许追,到了城外,我自然会把她放回来。”柳如风一幅胜算在握地说道。 “一个换两个,不划算吧,要不然这样,胡管家留下,我放你走,或者你如果想胡管家走的话,那你就要留下来,一个换一个合算吧。”我做出无用的挑拨,试图争取一些时间。 “主动权在我手上,你们会心疼她的死活,可我不会,我和胡管家一定要走,两个都要!”柳如风坚决地说道。 “她是你妹妹,我打赌你一定不会愿意伤害她,放了她,我让你走!”望着柳家二小姐的样子,我知道想要和她配合已经是无望的了,是以只能作出了让步。 “是吗?”柳如风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匕首便往脖子处压了压,原先那道伤口更长更深了,鲜血顺着匕首滴落,他竟然一点也不顾兄妹情谊! “你说我心疼不心疼?哦,对了,也许不知道吧,我根本不是什么柳如风,真正的柳如风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死了,可怜的是,你居然都不知道,哈哈!”柳如风狂笑道出了实情。 真正的柳如风竟然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柳如风又是谁,他是怎么骗过柳府上下的?他就算能骗过外人,也没有理由能骗得过近亲才对啊? 一念至此,我望向了柳家二小姐,却只见她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呆呆地看着柳如风,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多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兄长! “我哥是怎么死的!”柳家二小姐呆呆地看着假柳如风,语气显得很平淡。 “病死的!”假柳如风微微一笑说道。 “不可能!大夫虽然找不出他病的原因,但是大夫也说了,他最起码还能活到四十岁的,他断然不会是病死的。你胡说,你······”柳家二小姐说着说着,表情变得很难看,怨恨地看着假柳如风,表情很激动,大声咆哮道:“是你!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呵呵,不错嘛,你倒是比你那个哥哥聪明多了。”假柳如风冷冷一笑,说道。 “王八蛋!”柳家二小姐咬牙切齿道。 “呵呵,我不介意你怎么骂我,不过,现在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假柳如风忽然看着我说:“我要的车来了吗?” “还没有,你知道的,马车根本进不了柳府。” “也对,那我们出去吧!” 就这样,那个假的柳如风胁持着柳家二小姐走到了柳家后院,那里正是马车停置的地方。 “去,把马车赶出来!” 一众下人见柳家二小姐被他胁持着,无奈之下只得赶出了一辆马车,交给了胡管家。 胡管家第一时间坐到了驾驶位,而假的柳如风则准备将柳家二小姐带上车。 “等一下!”眼看着凶手就在眼前,我却无能为力,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我决定拼一回,斗一次。 “哦,小哥,还有问题?”假柳如风微微一笑道。 “我跟她换,跟你走!”我不知道为什么假柳如风会对我如此特殊,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似的,只是他对我感兴趣并不能引起我的共鸣,你家大爷的,小爷可是打算弄个三妻四妾五通房的,龙阳断袖可不是我的喜好。但是这却是我的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翻盘的机会。 “小哥,我倒很愿意相信你,不过你太聪明了,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一定给你这个面子,但是现在嘛······”假柳如风轻轻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不行!” 说完假柳如风便欲转身登上马车,但是如果真的就这样让他离开的话,那我岂不是很是没面子? 我双手背负冲着疯丫头打了个手势,假柳如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让我没有机会说话,也不知道疯丫头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不过,应该不懂吧,半天都没见有什么动静。 “小哥!我们还会见面的!” 打了招呼,假柳如风便欲抬脚登上马车,然而当他抬着脚的时候,整个人却直接倒在了车梁上,原本控制着柳家二小姐的双手也自然地松开了。 好机会! 心里暗叫一声,来不及多想,也不管是不是诡计,我直接飞身扑了上去,想将柳家二小姐从马车上抱下。 “驾!”双手才堪堪接触到柳家二小姐,胡管家便驱动了马车,飞似的往外面冲。 你家大爷的,情急之下,我只得拉住柳家二小姐的手臂,将她直接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 “啊······” 柳家二小姐直接扑倒,压在我的身上,没有想像中的香艳,没有触碰到关键位置,也没有嘴对嘴般的狗血经典场景,有的只是······ 我被柳家二小姐长长的发钗扎到了胸膛,疼得要命! 不过! 望着压在我身上的柳家二小姐,我心想,也是值了,最起码今天我并没有输,凶手我已经找出来了,人我也救了回来,剩下的事就交给小小先生处理吧,相比起我的三脚猫工夫,在除鬼这方面,小小先生可比我利害太多了。 “你们没事吧!” 很快,我和柳家二小姐便被蜂拥而来的人给拉了起来。 这时,我正好看到疯丫头将小花收了回来,心里不由得一乐,她还是蛮懂我的。 凶手找到了,但也已经消失在夜幕里了,至于他们会去哪里就不是我所能关心的了,是以,我和小小先生等人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然免不了要让柳家大厨给我们做个晚饭,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又没吃晚饭,也是饿极了。 吃过晚饭后,我早已经累到不行了,随便洗刷了一下,便倒在了床上,酣然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了的缘故,那一天晚上我睡得特别的死,但是也特别不舒服,似乎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但是又偏偏看不清楚梦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不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很模糊。 这个梦一直打扰我到天明,天亮我摸了一把怀里的鬼面具,这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封宫婉玉聊过天了,要是她还在的话,昨天那两个家伙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吧。 一想到这里,我不免有点内疚,就是因为我,才会致使封宫婉玉差点消失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看来我不能再把所有的担子给寄托在小小先生身上了,自己也要努力提高水平才行。 吃过早餐后,我们正准备替柳家解决剩下的麻烦,但是柳家下人没有一个能做主的,唯一能做主的只有柳家二小姐,而她却正在花院里发呆,还吩咐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柳府上下的人也知道昨天的事对于柳家二小姐的打击有多大,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她。 所以我们只能等,等到她想通,想明白,清醒过来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这也是小小先生大家的计划——等!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面对柳家二小姐的时候,总有种愧疚的感觉,让我很想逃离这里,所以我没有同意等的要求。 我要去找她,我需要让她知道自己面临的事,需要让她明白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的永远是事实。 是以我向她走了过去。 “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要来烦我!”柳家二小姐的声音很淡,淡得让人有些心痛! 至于我心痛了! 第八十章 破法 柳家二小姐的难过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那刻的我根本无法体会她的痛苦,只能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没有说话。 良久! “你知道吗?我哥,我哥一直都很疼我的,以前他很喜欢跟我玩的,但是自从,自从三年前的一次昏迷醒来后,我就觉得变得很古怪了,很少再和我一起去玩,也很少和我聊天了,我应该,我应该发现问题的,但我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变成那样,是因为他的病,可我没想到,我没想······他居然被人给害死了。呜呜······”柳二姐忽然哽咽地说出一翻话来,越说却是越伤心,最后忍不住在我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 安慰? 她的那种痛是我感受不到的,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她越是哭,我就越觉得压抑,心头堵堵的。 “其实,其实你比我幸运。”呆了好一会,我才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什么意思啊?”柳家二小姐抬着头望着我,目光有些许不善,同时也有一些好奇。 是吧,亲哥哥没有了,假哥哥还对自己下黑手,有什么幸运的呢?不过······ 她还真的比我幸运多了。 “你和你哥哥相处了多少年?”我偏过头看着柳家二小姐,问道。 “二十,不是,十七年,只有十七年。” “十七年,十七年一点也不算短了,你知道吗,有的人,打我出生以来,我就没有见过,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绝大部份从出生到娶妻生儿都有父母的陪伴,而我却偏偏享受不到那种福份,父母双亲的事,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我一直没有和其他人聊起过,我怕,我怕别人说我装可怜,骗同情,用现代人的话来,就一个骗赞狗,我也怕被看到我脆弱的一面,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男人,一个男子汉不应该为往所羁绊才对,是以这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中,就像一块不可移动的大石,让觉得无比的沉重,在这一刻,在我和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说开了,我心里反而隐隐有些轻松的感觉。 听了我的故事,柳家二小姐也是很震撼,她从小跟在了包围在父母和兄长的关爱中,出身高贵的她根本不知道世上还能很多她不了解,不知道的事。 “谢谢你!”柳家二小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如果说要道谢的话,应该我跟她道谢才对,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将心中的秘密说开,如果不是她的信任,我也没有能力找出真正人凶手,但是始终没有说出那一声“谢谢”,或者也是思想在作怪吧。 “谢谢就不用了,事情还没结束呢,你们柳家那一百两金子还真不好赚。”我借故开了一句玩笑,想要将柳家二小姐的心神移开。 果然,凑效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凶手不是已经找出来了吗,我也已经吩咐下人去巡捕房报备,还有什么事?”柳家二小姐好奇道。 “呃······”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柳家二小姐解释,毕竟刚才讲故事的时候,我可没说我曾经下过地府,找到了我母亲的鬼魂,我担心万一柳家二小姐会求我下去帮她找她哥哥的鬼魂。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嘛,是一件麻烦加危险的事,不去嘛,又很难拒绝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么说吧,人的部份算是解释了,但还有另一部分还没解决。”我含糊不清地解释道,但是我却低估了柳家二小姐的智慧。 “另一部份?你的意思是说鬼?我们柳家真的有断头鬼?”她瞪大眼睛看着,似乎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 望着她那双大眼睛,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又需要我做什么?” “按照先生的说法,柳宅下方应该有一个邪阵,只要破解了,就没事了,你要做的就是出钱,买一些用来做法事的东西。” “都要准备什么东西?”柳家二小姐追问道。 我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上面有齐小小先生吩咐要准备的东西,将她交给了柳家二小姐,便离开了。 柳家的邪阵很讲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可以开始做法的,必须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柳家不愧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大家族,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他们便已经将做法事所需要的物品一一准备好了。 东西是准备好,但还不到做法事的时候。 将所有必备品搬进柳府,小小先生下达了下一步的命令,将柳府里面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搬离柳府,无论人畜还是鱼兽,就连蚊子也要用烟将它们熏离,当然了地下吃泥的小虫子例外,毕竟我们也奈何不了它们。 在将柳府内外的生物迁走后,我和小小先生开始了斋戒沐浴,一连七天,七天没吃过一点油水,这让我很是难受,看着柳家下人们天天大碗肉大汤,我和小小先生只能吃几碗白米碗外加两颗盐水小白菜,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在那七天里除了斋戒沐浴,我和小小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持念掩煞掩犯咒。 掩煞掩犯咒是一种很特殊的咒语,其作用为遮挡阴阳两煞,不易为外邪所入侵,而持念该咒时必须持续七天,时间就在每日早上五点多,正常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焚点香烛,清念三道,一连七天,念咒时不能让外人所知,一旦被其他人听到则不灵验,必须重新再来。 到了第八天,我和小小先生二人皆穿起了正装,道士的正装,也就是道袍。 当我们走进柳府后,当即便把柳府的大门给关了起来,其他人只能守在门外等,等我们成功出去,或者等我们沦陷。 不过才七天的空置,柳宅就已经变得好像一座荒废了许多的空宅子,阴森,空荡,还有死气。 “好了,准备开始吧!”小小先生招呼了一声,便拉着我开始布置起法事场地来。 做法事的地点仍是柳府三庭门的门槛前,桌子仍旧是八仙桌,香烛火蜡样样齐,但是与以往法事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并没有配备三牲,所有的贡品也都只是水果而已。 做法事之前,我和小小先生各自在胸前贴了一张倒家煞符,可以阻挡一下家宅的煞气。 “老青木,你可准备好了?”点燃香烛后,小小先生冲着我喊了一句,看到我点头确认后,缓缓地抽出桃木剑,围着地面上的那个女人鬼不停地转圈,念叨着咒语“天若道关圣帝有儿,方钲宅真琥武祖师······” 而我则跟在小小先生屁股后面,时而抛洒黄符,时而往地上掷下百家米,时而以竹枝儿点洒净水。 随着小小先生念咒的速度加快,柳府的大门又再一次出现了轰鸣声,就好像有人在外面用力冲撞一般,所幸的是我和小小先生已经提前将大门锁得牢牢的。 随着大门响起的同时,三庭门附近也出现了奇怪的动静,所有的物品无风自动,除了八仙桌上的东西,及与早被贴上黄符的东西没有动静之外,就连花草树木什么的,也开始不断地抖起来。 “小心!”小小先生的话音刚下,我便感觉到左则一股劲风向我袭来。 然而漫天的黄符早已经遮挡住了我的视线,突而其来的袭击,让我大惊失色,往后退? 那肯定是不行的,做法事是有讲究的,脚踩罡步不能乱,一旦乱了,非旦法事失败更有可能遭遇危险。 来不及多想,我只得凭着感觉加快了罡步,似一条水里的鱼,踩着罡步往前窜了出去,前脚才刚才离开,马上便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同时隐隐中察觉到身后有一丝震荡。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你家大他的! 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上,要是我躲得再晚上一步,那地面出现的不会是一个大坑,而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泥。 “愣什么?快跟上!” 小小先生严厉而又正经的语气传进我的耳朵里,将我从失神中唤了回来,法事继续进行。 “前此时人压归人鬼压速,退若有邪压喂准吾扫乎······” 随着小小先生的咒语念至后半部分,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躁热,这种热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就好像体内的鲜血被煮开了一样,全身通红,毛孔中慢慢地渗出了血珠。 你家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鬼怪,竟然如此厉害? “青木,坚持住!撑过这一会,我们就可以了!”小小先生坚定的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听他的语气,此刻的他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但是他并没有停止施法,继续操控着手中的桃木剑。 然而当我抬起腿想要跟上小小先生的节奏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变得无比沉重,每一次抬脚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同时还感觉到一股吸力从地下传来,似乎想要将我拖进地下一样。 地下到底有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厉害?为了跟上小小先生的节奏,我不得不得咬紧牙根,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把牙龈咬出血犹不自知。 第八十一章 功德完满 在一个遥远的小山谷里面,居住着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群体,而赵远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这个群体叫做赵家谷,谷中大多为普通人,只有一位神秘的二长老看上去并不简单,族中之人习惯的叫他为二叔,这位二叔平日里并不露面,但是据说又一次在外族人入侵之时,二叔展现出了惊人的能量,将入侵的敌人全部消灭,小时候的赵远看到了这一幕,暗暗下了决心,等长大了也要像二叔一样,成为一个实力超群的人。 第二章节 赵远平日里比较注重锻炼身体,再加上每天要上山砍柴顺带打猎,才十八岁的他身体虽然并不是很壮,但是爆发力确实非常强,这一天赵远像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却发现了几个不是他们家族的人,赵远担心这几个人会对家族不利,就偷偷跟随,凭借对这片森林的熟悉,赵远并没有被对方发现并且越跟越紧。 第三章节 对方一行一共五人,三男两女,五个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并且在洞口开始挖坑,,似乎是在挖掘些什么东西,很快,出现了,一块材质不一样的金属,继续挖掘之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底下密室,五个人走了进去,赵远也跟了进去,五个人通过了重重机关,来到了最终的藏宝之处,五个人在发现了这一柄上古神器之后,其中三人突然发难,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余的两人中的一人身受重伤,而剩下的另外一名女子,奋力反抗。 第四章节 三人中的一人上前去夺那柄上古神器,却被最后一道禁制直接抹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余的两个人都不敢去触碰这柄上古神器,而赵远却是认出了这一柄上古神器,正式当初二叔击退来犯异族时所使用的兵器,赵远悄悄走了上去,直接是一把拿了过来,瞬间一股意识冲入了赵远的识海,双方的厮杀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停止了,赵远没有像之前那个人一般,被这柄上古神器上的禁止所击杀。 第五章节 剩下两人迅速反应过来,上千来夺取赵远手中的这柄上古神器,但是在稍微的触碰到了一点这柄上古神器之后,抢夺者就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柄神器似乎只有赵远握在手里安然无事,其他人都不行,两个人见抢夺神器无望,转过头来想要先干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人已经身受重伤,所以现在是他们二打一的局面,而赵远知道,一旦他们两人解决了剩下的这一男一女,只怕自己今天也是无法离开这里了,于是赵远提着上古神兵,也参与了战局,帮着一男一女对付抢夺兵器的那两人。 第六章节 在赵远的帮助之下,在死掉了剩下的那一名重伤男子的代价下,三个人合力击杀了那个抢夺兵器的两个人,赵远把剩下的那名叫做雪姬的女子带回了族中,在雪姬的叮咛之下,赵远隐藏了一部分事情,将大概发生的告诉了族内的人,族内的人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让雪姬休息几天之后迅速离开,赵远回去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冰刃,发现自己似乎与他在血脉之上有所呼应,赵远猜测这就是自己触碰这柄冰刃没事但是其他人触碰之后非死即伤的原因。 第七章节 雪姬在这几天中传授了赵远一些斗气功法,赵远本身就有所锻炼,在雪姬的指导之下很快就有所成就,雪姬希望赵远能够帮自己一个忙,虽然赵远修为尚低,但是上古神兵的威力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上古神器还是一把钥匙,雪姬在传授给赵远功法的这段时间里,告诉了赵远许多关于她的事情,原来她本是上古大战中某个大人物的一位仅存的弟子,这一次来赵家谷寻找神器,也是那位大人物的意志。 第八章节 原来再之前上古大战并没有完全的结束,由于双方势均力敌,战到了最后也没有能够分出一个胜负来,所以无奈双方为了不再生灵涂炭,达成一个协议,将战局封印百年,让有缘人来破解,到时候再决胜负,而开启上古大战的钥匙,便是这世间仅存的三把上古神器,一把已经在赵远的手中,而剩余的两把,便需要赵远前去寻找,这也是雪姬留下来想要说服赵远一起帮助自己去寻找那剩余的三把神器的原因,赵远一方面想要成为像二叔那样的强者,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雪姬传授他功法的恩情,便答应了雪姬。 第九章节 赵远与雪姬出发开始收集剩余的两大神器,雪姬所知道的下一件神器的位置,恰好离赵家谷并不遥远,是在一片森林之中,两人深入森林,一路上与诸多魔兽所周旋,终于是找到了第二把上古神器的位置,第二把上古神器在七级魔兽蛮牛王的巢穴之中,以赵远和雪姬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赵远决定引开蛮牛王,让雪姬进巢穴拿神器,但是在雪姬拿到了神器之后,蛮牛王却狂暴了并且直接转身攻击雪姬,危险时刻赵远激发出了神器的力量,直接将蛮牛王斩杀。 第十章节 第三把神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所拍卖行中,第三把神器被一个商会所得到,但是索性他们并没有认出来这是一把上古神器,而是以为只是一把古董而已,但即使是这样,对于身无分文的赵源和雪姬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赵源决定把蛮牛王进行解剖,然后把他的皮毛和身上的一些珍贵材料卖掉,而蛮牛王的内丹由他自己吞服,赵源虽然在雪姬的指导之下修为突飞猛进,但是毕竟时间还是过短,需要一些灵药进行辅佐,而这枚七级魔兽的内丹就像是及时雨一样。 第十一章节 拍卖会上,原本被当做废品的第三把神器的拍卖,确实掀起了一番血雨腥风,有一纨绔子弟因为身边的女子想要这把神器,开始于赵远进行飚价,虽然赵远卖掉了七级魔兽身上的一些材料之后还算是比较有钱,花费了很大的尽力,拿下了这第三把神器,赵远与雪姬功成身退,却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这个纨绔子弟的围堵,赵远与雪姬在给了他一顿教训之后,飘然离去。 第十二章节 成功的收集齐了三大神器,赵远与雪姬开始出发前往被封印的上古战场,赵云与雪姬开启了封印并且被卷入了另外一个位面之中,原来真正的上古战场所在的位置并非如传闻中的那样,真正的战场之上的经过,也跟传闻大相径庭,原来上古战场真正被封印的原因,并非是上古之时双方实力均衡,其中隐藏了许多的秘密。 第十三章节 原来上古战场并非是一场内战,而是异族入侵了人类大陆,为了不引起恐慌,才对外宣称是一次人类的内战,这一战人类精英几乎尽数折损,最终一位冰系的圣阶元素师在燃烧了自己的生命的代价之下,冻结住了整个战场,但是这个魔法再过不久就要失效了,被冰封的异族已经渐渐的有了苏醒的迹象。 第十四章节 而这个时候,雪姬正巧误闯进了这一片上古战场之中,在那位牺牲的冰系圣阶强者生前所留下的最后一道影像石中,雪姬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并且知道如果再找不到解决这个残局的办法的话,人类即将面临一场浩劫,在这一批原本大陆的顶尖强者被封印的情况之下,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异族的资本。 第十五章节 而在影像石中记录了唯一一种破除封印的办法,那就是找到三把散落在大陆的神器,只有依靠神器的威力,才能击碎这个封印,拯救出被封印了的人类强者,而现在雪姬完成了他的使命,在知道了上古大战的真相之后,赵远挥舞着三把神器,破除了冰系元素师的禁咒。 第十六章节 人类强者被救了出来,同时被释放出来的,还有那些被封印了的魔族,上古大战的序幕开启,在赵远在三把神器的协助下,与异族的领主大战了起来,在献祭了三把神器的力量之后,赵远终于击杀了异族的领主,并且率领人类强者取得了胜利。 第一章朔方大陆 时移世易,一转眼就过去了千年。宁静了千年之后,朔方大陆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近来显得不太安详。 人称鬼面王的东野玄城霸主座下右护法方泽略,近来带着大批的高手,出现在了本非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古战场遗址。 鬼面王本是朔方大陆里称霸一方的人物,手底下儿郎无数,组建成了鬼面军,自任鬼面元帅,而方泽略则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十分得力。甚得鬼面王的器重。 这一次之所以让方泽略出面,是因为沉浸已经千年的宝器,玉面玲珑八角方樽又重出江湖。 所以方泽略追查百里,这才缀上了目标,跟踪到了朔方大陆的一个丝毫不起眼,但却重要无比的村寨之中来。 方泽略身形高大,手足硕长,一双手能握千斤,眼神不怒自威,自有一股非常让人震摄的霸气。 这一队人马,是以他为核心的特别行动小组。平时只作追杀行刺之用,这一次则除了行刺之外,还带有打探消息,寻找八角方樽的重任。 在东方的鱼肚白还没有完全暴露之前,这天空都是灰暗的,而赵家峪这座小村庄,也显得有点特别。点点灯火,雾大而浓,透露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 但此时的方泽略,他的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得到的八角方樽一个壶盖上。这个方樽,是千年之前的古战场上面一位传奇的将军所有。昔日那将军武功盖世,又好琴棋书画,古玩收藏,所以有了这一樽爱物。 但让方泽略打破脑袋都想不通的是,自己追踪的女子,如果真的已经找到了古战场上面的宝藏,完全可以用其它的宝贝来花用开销,为什么要典当这一块轻易泄露出古战场上的宝藏秘密的八角方樽盖呢? 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留下了传言。自从旷世大战之后。谁能够得到战场遗址内的宝藏,谁就可以像旷世战神石之狂一样掌握天下。 就在此时,方泽略心中生出警觉,立即招呼手下隐藏起来。只见在一道山梁之上,如同一条巨大无比的蜈蚣一样的队伍,正举着火把,显是星夜兼程,正在朝着某一个目标前进。 方泽略心中一惊,立即下令,着所有的属下们离开山梁,没进了旁边的一道灌木丛里面去。 而灌木丛的下面,就是一道悬崖峭壁,山底下点点灯光,在雾气中弥漫着那一种特殊的香味。这是用动物的内脂,加上松香和白蜡做成的照明之物,山民们靠山吃山,取之用之都是现成的,方泽略一闻那种气味就能知晓。 但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方泽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除了那特别的味道之外,还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顿时喉咙咕噜一下,有点口渴起来。 这是一个神奇的村庄,有千家,没万户。因为村里面的人家,都是住在天然形成的岩石洞穴里居住。而这些洞穴,皆置身于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上。 这个村庄靠山吃山,离村里不远处,就是进入到原始丛林的入口,而这里,本是一片原始的战场遗址,跨越了千年的时光,现在都被湖光山色给掩盖,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面貌。但只要本事足够,村中的猎户进入这里行猎,依靠古战场遗址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赵家峪近来有些不太平,只因为经过通天栈道前去山上打猎的时候,有人遇到了烈日貔貅。 听村里面的老人说起,这种神兽,已经是几百年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村中猎户遇到。 而赵远则是村里面猎户之中的青年一辈,他闲时打些柴禾来送人,换一些生活必须品。由于时运不济,打小出世就是一个人生活直到现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会跟着猎户们一起进山行动,去猎杀那些珍贵的猛兽,更有时会一人行动,每次都可以满载而归。 村里人视猎户为守护神,他们神武能干,可以养活一家老少。而赵远则经常出去一趟,能够带回来许多活物,自己享用不完,就分派给赵家峪中的老幼,也算是十分的难得。 晚上回来,赵远又打到了几只野兔什么的,自己收拾了,摆上一桌。把村里面资格最老的赵大叔请了来。 赵大叔知道赵远没有怀什么好意,只吃菜,不喝酒。 一通老酒下肚,赵远喝得差不多了。对方却滴酒不沾,以赵大叔的性情,本是嗜酒如命的人,这下倒好,看出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如此的计较。想套出点话儿来,难。赵远知道自己想法落空。 赵远实在是憋不住,只得在赵大叔赵天元的暗示之下,把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 “赵大叔,你和我说说。这神兽的出现,到底预示着什么。” “小娃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问好了,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老公叔他们说起秘话来,不要说有听的资格,就连站在百米开外都要被驱逐出去,不让靠近他们秘语的地方。” 赵远为之大惑不解,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赵天文一向来就喜欢吹牛,打从自己出生开始,一直听他吹到现在。 “赵大叔,你就不要再蒙我了,其实这里面的一些情况,我早就已经打听清楚,只不过是想你老人家证实一下而已。” 赵天文斜斜地兜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咋一下嘴吧,赞叹一声说道:“好酒,够劲。” 赵远站起身来,到窗户外边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地说道,“呀,怎么这个时候起雾了,看来今天到山上去了弄点野味回来的想法只得泡汤。” “别啊,小子。” 赵远奇怪地道:“山上已经你起了雾,连我们这儿都给笼罩住,云山雾罩的,现在看得清你。” 赵天文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道:“今天吃了一顿,全都是你这小子孝顺的,老叔我也自当回报不是。” 听到回报两字,赵远的一双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道:“老叔,你糊涂了几十年,这次终于算是清醒过来了,实在是太好了,那你给我说一说神兽的事情吧。” “不不不。” 赵天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连拒绝不了赵远三五次,更正道:“小娃子,我想跟你说的是虽然说起了大雾,一大早的不利于上山打猎,但是正是在这个时候,你想寻找的那一种神兽,它最喜欢露面了。” 赵远不敢相信地道:“貔貅居然喜欢雾气?不会吧。” 赵天文哈哈一笑道:“这可是我的秘密,现在我把它告诉你了,怎样,够朋友吧。” 赵远露出一个笑容,旋又难过地道:“这样的天气上山去,路认得我,我不认得路,又有什么用呢。” 赵远所说,倒是实情。要是换了平时,就算是大胆如赵天文者,也不敢这么冒失地去山上。 要知道,一旦起了大雾,接着就有可能下雨。而山路非常的崎岖,不要说是在雨天,就算是大晴天的,一个普通的壮体力要从山脚一直攀爬到山梁上去,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体力活。 所以赵远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赵天文为之一笑,乐道:“理是这个理,但事不是这个事。你想想看,前些天我说见到过神兽的时候,你不是也知道是什么天气吗。” 赵远勾手指头一想,记得那个时分,山上的确起了雾。顿时为之一惊道:“老叔,你是真的已经决定了,今天就带我上山吗。” “那还有假。”赵天文傲然地道。 赵远放下正在吃喝的一切,马上准备弓箭刀枪去了。 两套衣甲装备,一个箭壶,外加一把长砍刀,一柄顿了尖的长矛,两人匆匆忙忙向山梁上而去。 过了通天栈道,那一边就是玄幻莫测的山梁了。虽然说赵远几乎天天都要与它打交道。但起雾的时候,视线受到了阻碍,再加上有神兽出没,心里面虽然激动,但也有些打鼓。谁保得定那神兽会不会向他发起攻击。 而赵天文的心里面,此时也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此时带赵远上山,着实让他后悔了一把。 原来此貔貅出现之事,不但在普通人眼里是神兽到来的象征。而且关系着一个远古的传说,虽然已经过去千年,但历代口口相传,已经让人分不清楚它的真假。 但他一向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喝了赵远的酒,好好地享受了一顿招呼,带他一见这世间少有的神物,也算是还了小娃子一个人情不是。只要自己不把其中的一些秘密说出来,想必赵远见了神兽,也就惊喜那么一回,并不会攫上其它的事情,顿时心中放心不少。 赵远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观察着赵天文的反应。见到他的脸上有一段时间阴晴不定的,心里面害怕他会反悔,于是侃侃而谈试探一声道:“赵大叔,虽然我心里面不害怕,但是一想到见到那貔貅,还是忍不住有一些打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现在回去。现在回去可能还来得及,要是再往前面走,一旦动了真格,进入到在山里面的大雾深处,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 赵天文嗨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娃子平时看起来蛮大胆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刻老是掉链子。今天我们不要说已经上到了山梁上。就算是还在山下,掇我也要把你掇上来。” 他说的当然是气话,不过听在了赵远的耳里,不由得一乐。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还真想带自己开开眼界。于是再说起前番的请求,低声道:“赵大叔,其实不瞒你说,貔貅之事,我也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么几耳朵。但是绝对没有你所知道的那么详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讲有关这一种神兽的故事。” “去你的。赵远我可告诉你了,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许跟我提貔貅两个字,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赵远为之无语,只得闭嘴不言。转往其它的话题上去,打发这大雾之下无尽的时间。 第二章赵家峪外战神墓 按照他们两个人的估计,现在应该已经走出赵家峪大约十几里地。到了古战场遗址的腹地了。 忽然之间,一阵声响传来。赵远为之一惊,道:“有情况。” 赵天文也伸直了耳朵,道:“在左边不远处。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娃子,千万要记住了。不管你见到了什么。都当作没有看到。要是那长着三只眼睛的貔貅真的出现了。你只把自己当作一个死尸就可以了。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去管。连眼睛都不要眨一下,否则出了事情,我可管不了你那么多。” 赵远为之吃惊之时,头上挨了不轻的一下,赵天文催促他快点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过了一道小溪,前面就是一高山上的陡峭山坡,只要爬得上去,从山坡之上可以看到整个松涛阵阵下的古战场遗址。因此此处是目测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最佳之处,为赵天文和赵远行动目标的不二之选择。 背着沉重的装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攀上了这一道山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见到真正的决战之时,赵远为之欢呼起来。赵天文一只大手却死死地捂住了他,在耳边低声怒吼道:“想死啊,想死不要连累了老子。” 原来山坡之下的广袤的平原上,那一片古战场遗址之中,有两队人马正在血拼。 现在四下里雾气缭绕,能见度并不是很高。但是却可以看到眼前大约五六十米远近,所以赵远所处的位置,是最佳的观战场所。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高明的武斗者技能决战。 只见前方大约百米之内,分作蓝黑两方面的人马,已经无情地向对方展开了进攻,其中黑人一方面看起来比较而言都是种一些,但是穿着蓝色的长衫那一方面的人马身手都比较强悍,在力量的对比上,并不比对方差多少。 “姑娘,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只要交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其他的我们也不想多管。” “嘿嘿,方老大,你这么说分明不把我们青龙帮放在眼里,虽然你们的霸主鬼面王是称霸一方的英雄豪杰,但是我家大王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在这件事情上不给一个和你的解释的话,我怕到时候你们家鬼面王没有办法向我家大王作交待。” 赵远听得更为吃惊,看来那蓝黑两方面人马,并不是互相冲着对方去的。难怪他们刚刚交上了战,又迅速地撤离,看得出来其中必有蹊跷。却是在为一个姑娘而战,顿时大惑不解,眼睁睁地瞧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只见更远的地方有一间小黑屋,长五米,高达十几米。一道已经上了年岁的木门冲天而起,拨地顶天居然比房间还高。 赵远早就已经注意上了,不过因为视线受阻的原因,他还以为是一株百年的老松树而已,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杜景臣,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分明是我们先发现她的。自然得我们先动手。可不要这么不识相,得罪了我家霸王,没你们好受的。” “哈哈哈哈。”听到了方泽略的威胁之言辞,对方狂怒而笑,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得出来暗藏的怒火。 “你只不过是杜景臣手下的一个走狗,为什么这么替他卖命。不于到我们这一边来吧,和我们家霸王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想要什么有什么,更不要说区区的一个姑娘了。” 他所说的话带着三分的傲气,更有污辱对方的意思。连带那一位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面的所谓的姑娘,一并给绕了进去,果然是说话十分的狠毒,让人不齿。 赵远顿时更为吃惊,没有想到这一向来都十分平静的赵家峪,今天居然到了两三拨如此厉害的人物。 而一边的赵天文也是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挰着赵远的手稍微地放松了一点,又不敢离开他的嘴边。 赵远顺手一挥,将赵天文的手给挥了过去,回应道:“老叔,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闯祸的。” “谁。” 赵远和赵天文纷纷缩回脑袋去,赵天文朝着他头上一指,好像在埋怨他道:“你看,说不闯祸,祸事马上就来了吧。” 正拉扯间,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原来却是一条像蛇非蛇,像鱼非鱼的怪物。却如赵天文所说,它的头上有三只眼睛,此时正拨地而起,在向那两拨人马作壁上观。 赵远感觉到裤裆里一阵的温热,居然吓尿了。赵天文也是老脸木然,显然此前他所见到过的貔貅,都与此一只大为不同。不但形体上没有它欣硕,而且那种修炼千年,能够呼风唤雨的霸气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神龙之威,让人感到立在其面前,立即矮小三分。 “赵远,你他爷爷的,怎么尿到老子的鞋子上了。” 赵天文怒火中烧,对赵远冲口而出道。 “老叔,这回我看来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本来就尿急,刚才早就已经跟你说过。只不过因为突然之间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心中更加的紧张。却并不是害怕,所以才尿得出来,如果你要怪的话,那就怪我好了。” 赵天文顿时为之无语,连入鼻处是什么味道全忘记掉。 那三只眼的貔貅此时居高临下,正在用心地打量着身体底下的如同蚂蚁一样的两拨人马。 “啊,这是什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貔貅吧。” 刚才还打得你生我死的,现在居然有商有量,的确是非常的难得。不过当他们发现是在跟对方言语之时,立即互相哼了一声,又惊讶无比地昂头凝视着那巨物来。 “呜嗷。”整个山谷为之震荡起来,空气之中好像充满了一如同波浪一样的力量。赵远额骨发麻,耳鼓震震,就好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榔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是让他非常奇怪的事,就在身边的赵天文居然好像没事人一个,继续带着那种问号的眼神瞪着貔貅。 只见貔貅十几米长远,身上每一块鳞片都闪闪发光,就好像是水中的月光导引时候的影像,借着天还没有大亮时的天光,在一耸一耸,非常神奇。 更让人为之震惊的是它的面额之处,那一个三角形的脑袋上的三只巨大的眼睛。额头下两只,巨齿之上,鼻子正上方一只,只望一眼,就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赵远发誓,这一辈子它的形象都像恶魔一般永远铭刻在自己的心里,休想再忘怀。 “方泽略,怎么样。” 一听就是向对方求援。 方泽略为之一惊,答应一声道:“你们青龙帮的个个都是好手,虽然说我们家霸王更加厉害一些。但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既然你首先提出来,那我还是答应你吧。我们一起合作,将这一只貔貅给征服了。到时候取出内丹,你我三七分成。” 那青龙帮杜景臣的手下一听,顿时为之愕然。不过对方的实力,的确是要强过自己。非是自己家的帮主前来,所以只能够作出一些让步。 “方泽略,你他爷爷的不要贪得无厌,既然能够让我们一起遇到这一只貔貅。说明上天还是冥冥之中有一些注定的。这样好了,我们五五分成,分派三十位高手前来捕捉貔貅。” 方泽略摇摇头,道:“不,你要是再不答应我的提议,我可就要单干了。” “谁人胆敢如此无礼,无视我杜某人啊。” 一个衣着考究,有点像村里面的教书先生一样的中年儒士侃侃而来,手里面捏着一把扇子,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儿。 赵天文没有想到一天之内,把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两派人马的头儿几乎见了个遍。 赵远小心地问起他杜景臣是谁时,赵天文索兴把所有江湖之上的事情都一并的告诉他。 原来此杜景臣,正是人称玉面玲珑的圣手刺客是也。他当年能够从那一声旷世大战中存活下来,并且由手底下三个兄弟起家,混得风生水起。直到现在,坐上了青龙帮的帮主之位,全靠手中的一柄精骨扇。可知他手底下是多么的硬朗。 而已经称霸一方,占着东野玄城的鬼面王,正是在那一场大战之中的三个幸存者之二。 赵远又疑惑地问道:“之前我也听人说起过,战神石之云的事迹。但却没有想到他一人战一军,而且是集合了天底下的最强杀阵的江湖高手,几乎统统被他杀死,最后却换回一个生死不明的局面。最后传言种种,有说他复活了,有说他死了,有说他又活下来,并且已经重新修炼千年。可为什么已经成了妖怪一样的这些霸主和帮主之类的家伙,人人都像是蜜蜂见到蜂蜜一样,死盯着古战场遗址不放呢。” 赵天文为之哑口无言,事实上,在这件事情向他所知道的的确要比赵远多得多。但是以他现在这个年纪,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所以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不说,以待日后他自己去了解,有缘分的话自然可以做到,否则一切休提。 “别问了,快看。” 杜景臣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那些手下弟子们。同一时间,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赵远听得连连摇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帮主,居然这么的狂傲,到了想万岁的地步。 见到对方的龙头老大过来了,方泽略也为之一惊。一方面现在的情况有变,自己带来的人手虽然强悍,但也没有可能同时三方出战,大战四方。另一方面,鬼面王亲自下令,必须得把已经寻找到的一些有关八角方樽的秘密带回去给他。所以不得不作出了一番考量之后,亲自向杜景臣言道:“ 杜大当家的,方泽略在这里有礼了。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可以大家好好商量,一起来想办法解决的。不过看在贵帮这么在意这一条貔貅的份上。我就把它让给你们。但是,房间里面的那一位姑娘,我们要带走。还请杜大当家的给我家霸王一个薄面,东野玄城和青龙城,只隔一条河,到时候大家喝杯水酒,有了这一份薄面,想必问题不大。” 第三章龙虎相争 杜景臣转身过来,伟岸的身躯顿时轻轻一耸,变得威霸起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把一身的儒雅之气给换成了雄霸一方的震摄人心的霸气,可见他的修炼是多么的高明。 方泽略一连退了小三步,立定身子之后,眉头一皱,亲自开口说话道:“怎么,杜大当家的难道对我方泽略的提议有什么疑问。” 杜景臣向前迈了一步,龙行虎步的样子,的确让人心折。不过手中的一把扇子立时变成了一把发出魄色光芒的长柄刃。一指头顶上的貔貅道:“它,我要了。她,我也要了。”说完刀尖一顿,转变了方向指向那一间黑色的小屋子。 赵远心中再起疑惑,以方泽略的口气来说。虽然对方的到来,给他们一方面的人马增加了无尽的力量。但到底人数众多却并不精。能战之辈,只十几人而已。 自己这方面,个个好手,千里挑一,可以说即使是杜景臣亲自到来,也有能力与之一拼。更何况现下就能够与他们针尖对麦芒,以硬碰硬硬捍一场。 “杜帮主,我方泽略好话说尽,至于听与不听。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毕竟在江湖上行走的,迟早是要还的。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异日你要是遇到了我家霸王,喝酒之间也要有说话的由头不是。” 杜景臣哈哈一笑,指着方泽略道:“方小儿,我是看在你对鬼面王忠心耿耿的份上,所以才会给你三分薄面,直到现在还没有跟你动手。识趣的话你立即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 “方大哥,我们不要与他争一时之意气。现在三面为敌,很不好对付。不如这样好了。” 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在方泽略的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子。方泽略立即改变了主意,转过身来,向杜景臣一抱着拳头道:“好吧,今天我就卖一个薄面给你。我们走。” 方泽略说走就走,立即带着队伍消失在了这一方平原上的尽头,遁入到了大雾之中,再也没有了蓝衣人。 面对着一条巨大无匹的貔貅,杜景臣大喝道:“孽畜,还不快点下来受死。” 那貔貅好像认识他一般,回头耸肩,一阵鳞甲像波浪一般地涌了起来。却不停地把身子往后缩去,看来果然受到了杜景臣的影响,开始向后撤退。 不过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是,它缩到了一半之时,由十几米的高空突然转向,再把头挑回来的时候,尾巴也适时而至,顿时头尾夹击,像毒蛇和蝎子的结合,往地面上的几十号杜景臣和他的属下攻击而去。 赵天文鼻孔里面发出的非常不屑的声音,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老叔,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抵不过这一次遭遇吗。” “不错,杜景臣照这样的方法打下去,非是被貔貅给杀死,至不济也会损失掉大半的人马。实是一个实打实的鲁莽之人。” 赵远为之一惊,道:“老叔,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神态。感觉到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有一些不太认识你了。” “噢,是吗。”赵天文不以为然地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 此时那貔貅已经攻至,杜景臣也没有想到它居然如此的霸道。一个神龙摆尾,再配合上三角脑袋的毒牙攻击,的确起到了非比寻常的攻击效果。如果他要硬拼的话,在力量上并非是对方的对方。至少以这一只已经修炼了千年的貔貅来讲,可以轻易地把这方圆百米内的任何生物给毁灭掉。 到此之时,杜景臣大喝一声道:“撤退。” 他失算了! 不过后果不止如此,以杜景臣的精明,先前不知道捕捉到多少只貔貅,修炼了多少貔貅内丹。但却没有一只与眼前这只可以相比拟。不但块头大,而且极精明,像是比人的心智更加清明一般。 杜景臣心中在懊悔之时,早已经料到因为刚才的失着,让貔貅抢了先,再斗下去,只得是性命攸失,从此青龙帮不在。 “撤退,撤退,有多远滚多远……” “啊。” “啊……” 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哀嚎之声,让赵远听了也十分的不忍,对方虽然说是那十恶不赦的杀人如麻之人。但到底是在神兽面前,就像是蚂蚁如神斗。 一种天然的正义之感,让赵远为之怒发冲冠,他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貔貅,貔貅,来吧,冲我来吧,我要与你决战。” 貔貅正把十几个黑衣人全部都给挑飞,听到了赵远的挑战,为之一顿,剩下的黑衣人趁着这个机会,立即有多远逃多远,连头都不敢回。拼了老命向大雾的深处遁去。 貔貅愕然转向之时,赵天文为之无语。他恨不得赏赵远一百一千个耳光。这分明是找死之举,祸水既然已经被引来,只得强自为他出面。 一道无形之中,显露出霸道之气劲的护身真劲顿时从他的身上显现出来。赵远惊讶道:“老叔,你会武斗者技能?天啊,你怎么……” 原来赵天文本是一高手,却一直隐居在赵家峪之中。只是一向来隐忍得好,没有让人发觉他的真实的身份而已。此时赵远问起,哪还有时间与他纠缠,喝道:“滚,找地洞躲藏起来吧,你这个二货。” 赵远为之哭笑不得,挻了挻胸膛道:“祸是我闯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叔你退下,让我上。” 说完,赵远摸出了自己的那一把砍柴刀,向着那一条比自己块头大上几十倍的貔貅,居然没有丝毫的惧意。 赵天文为之大惑不解,赵远既然如此胆大的话,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貔貅的时候,会尿裤子的? “老叔,我说过。我闯下的祸,让我来承担。你退下。” 赵天文一把将他给扔回了沟里面去,临了还不及交待一身,纵身一起,像一道飞天玄鹰挥着手里面的开山刀斩了过去。 魑魅魍魉的貔貅刚刚偿到了嗜血的滋味,哪还会放过向自己不自量力前来挑战的人。 只见此时天光破晓,一道血红的云彩已经打破了黎明,把天边上的白云给染得血红,眼看一轮明日就要破空而出。 貔貅掉头过来之时,赵天文正飞临它的肩胛之上。长刀在手,心中信心陡然增加。不过那巨物非是好对付的,只见它一挻身,肩胛骨一阵的耸动,光洁的鳞甲上变得无缘的油光发亮。 赵天文本已经到了它的头顶之上,立身之处,正是貔貅的肩膀。却不成想到它如此的醒目,一阵不小的耸动之后,脚下立不住势子,居然连人带刀,一并的滚落下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本已经十分的卖力,此时更是小心翼翼地向一旁躲避着。一道闪电顺势而为,从他身边掠过,赵天文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反正是活不成了。但愿赵远能够走远,不要为此通灵巨兽所伤就好。顺手一刀斩出,只听到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声,赵天文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意识,晕死过去。 “灰灰,你走吧。” 赵远惊讶地回望之时,找到了赵天文。此时好像听到从小屋里面传出人声来,但因为在照顾着受伤颇重的赵天文,来不及多想。连拖带背的重新将他给带回了那一道山坡。 此时那些刚刚第一时间退去的黑衣人,全都已经折返。原来他们杀的也是回马枪。 赵远正要带离受伤的赵天文,他幽幽地清醒过来道:“不要动我,不要动。我全身骨头都像散架一样,痛不欲生。赵远,你快点走吧,我怕那神兽再来。” 赵远摇摇头道:“老叔,我不会扔下你一人不管的。我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吧。” “不,要说安全,这儿最安全了。我们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都让时间来解决吧……” 此时赵远再探出头来之时,那巨物已经远离。但发出了震荡山谷久久没有消失的怒吼之声。赵远心中起疑,巨物显然是很不情愿地离去,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将它给招唤走的。 “姑娘,你还是现身了吧。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交出八角方樽,什么事儿都好商量。” “是吗,我怕你们要了八角方樽之后,接着又想得到碎玉剑,海魂刀,和破空戟。” 赵远听到那名字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被赵天文死死地掇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心知他怕自己再闯祸,所以才给“软禁”了的。 方泽略为之哑口无言,对方实是非常的醒目。已经料想到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即使是对方答应了自己的先前条件,也会像挤油脂一般,刮地三尺,也要得到上古宝藏。 宝藏到底是不是在这个平原上,还很难说。但既然今天的事情,都与这一道平原有关。说明很有可能就在离这儿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有通向宝藏的入口。 但苦于找不到入口的存在,这么些年来,方泽略在鬼面王的授意下,转而从宝藏内的宝物入手,继而才追查到了八角方樽盖的下落。 此方樽之盖,已经落入了方泽略之手。通过自己的渠道关系,很自然轻松地从东野玄城一当铺之内得到它。 不过拿到了盖子,确定了它就是八角方樽上的一个配件。知道已经有人先东野玄城之主,霸王鬼面王一步进入到里面。方泽略心中早有不忍,拼着老命,也想把它得到手。 所以在心思被猜透,让人给捅坡了自己的阴谋之时,方泽略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想到对方又油然而出,再揭他的伤疤。 “方泽略,被本姑娘说中了吧。你心中有怒火,不如发泄出来吧。本姑娘能够为你提供一个合适的发泄口子。” 方泽略知道对方动手在即,立即定了定神,朝着小木屋里面的大门道:“别装神弄鬼了。我知道那貔貅与你有关。但现在它既然已经走远,本将军也不怕你。” “呵呵呵呵。” 第四章仙子初现 听到方泽略自己为自己打气的话儿,里面的姑娘也之一乐,道:“方泽略啊方泽略,你的气数,也就到这儿了。听着,鬼面王的事情,我不想绞和,但你们已经得罪了本姑娘,我誓必不会放过你的。只是某答应过一个人,在万不得已之时,不杀鬼面王半个徒子徒孙。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哼,少说废话。再怎么拖延时间。也不会让本将军对你有半分的怜悯之心。虽然你受了伤,但非常之时,非常之法,霸王想得到姑娘的协助,但姑娘却不领情,反而拒绝到底,这本非来往之道。如果你真的想为了我们东野玄城好的话,就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 木门一瞬间的光景,说破就破。像钉子一样飞出来的木屑,此时已经化作了千万道的光芒扩散开去。方泽略的几十个手下,功夫弱一些的立即中招倒地,死者无论是怎么个面容,全都内劲护体真气被摧毁而亡,死状非常的恐怖。 赵远看到这儿,大气都不敢出。而神秘莫测的赵天文,此时见到赵远的神态,反倒笑了起来。 看来他有话要说。 “老叔,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是走吧。” “不行,我们非但不能走,而且要留下来,看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这样,兴许会留下一条性命。否则现在离去,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赵天文的口气不容质疑,赵远只得闭口不言。 再望过去之时,那木门之下,此时已经多出一个少女。赵远顿时呆了。 这一个女子一身雪白的素纱,头上蒙了一片与天同色的蓝色丝巾,刚刚好把其面容尽抹。却可以从那玲珑凸透的身材里面看出她的姣好,想也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此女子定然是一个非常美艳的女人。 方泽略哪里想得到对方的反应居然这么的快速,心中大为吃惊,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上去。准备情况不对,立即出手。 那女子风姿无限地打量着他,方泽略也像着了魔一样地回望过去,一时间里,连目光都移不开去。可见对方的娇艳,的确震摄到了他及其所有的属下们。 “姑娘,可能这当中的确有一些什么误会。忽悠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也许这样可以让误会消除。” “你不是想着一肚子的肮脏想法吧。” 方泽略为之气极,道:“姑娘美艳,的确是冠绝天下。方泽略虽然说走南闯北,一辈子见到的美艳姿色绝对少不了。但也少有像你这样出类拔萃的。可是总给我一种感觉,姑娘好像并非正派人士。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是能够好好地商量一下,问题既然产生了,就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你说是也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事不是这个事。方泽略,你分明是心存畸念,想看我的身材,明说好了。” 方泽略心中产生了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虽然对方还是莺莺燕燕,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笑语,而且是有一种少女少有的纯情娇媚。的确是让人非常的入迷,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总是让他的心除了着迷之外,有一种如同鼓中走马一样不详的感觉。有说不好问题是出在哪里,顿时提高了警惕,怔怔地正视那姑娘。 此时那女子嘴角飘出了无比动人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们去了,果然又来了。而且还回来的这么快。” 这等于是废话一般,方泽略顿时问道:“请问你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 对方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提剑斩来。“我等着你们来送死呢。” 女子旋身一转,顿时长刃出鞘,手中利剑已经发出了寒光,席卷了下面的敌人。 方泽略本是霸王鬼面王手下的数一数二高手,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只是从对方的出招第一式来看,就知道遇上了平生少见的高手。哪里还敢有办点小视之心,立即大喝一声,再提醒自己的手下要小心行事的同时,已经向后退步,腾出空间来让手下填补,同时发出命令,着令向此美艳女子发起只活捉,不斩杀的进攻。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那俏丽女子在说话之间,就已经把长剑卷入了方泽略组织之下的一片剑网之中。手起剑落,已经有三颗人头掉了下来,下手之辣,一时无两。 赵远看得惊心动魄,即为那美人儿着急不已,又想见见她出尽风头的样子,的确是非常的矛盾之极。 与他的矛盾相比,在场之中的方泽略,可谓是头大如斗。他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对方与自己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一见面,就是惨烈无比的杀着,可见其是真的动了怒气。 为了寻找宝藏,方泽略的确已经付出太多。此时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他绝不允许自己放弃。 那美艳女子衣角飘飘,手中长剑一抖,剑芒像潮水一样地倒泄回来,非常强烈的杀气,顿时把全场都给罩住。 赵远虽然远在七八十步开外,但也能够感受得到那强如火光的杀气。 方泽略已经感应到对方的强悍,绝不想再让她取得了先手。既然面皮已经扯下,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掩,只得全力出手。 只见他狂喝一声,身子向上一挻,立即化作了洋溢着力量与美感的弧形,向对方斩去。 与此同时,手下们纷纷上前来助阵。 “啵。” 一道非常强大的劲气透刀而入,只见对方向上长掠而起,当方泽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头顶之上。手中长剑,像长虹一样地下挑,目标直指方泽略的命门。 “铛。”一声非常清脆的呼声响起。 刀剑相交之时,再一股非常强大的巨力透过手中长刀,向方泽略的手臂上传来。顿时袭卷了整个身子。方泽略竟然被震得连连后退,差一点没有跌倒。 对方看起来十分的柔弱,却没有想到劲道如此的霸道。而且还带着七分没有使出来的力量。自己作为一个黑道上的霸主级人物,这么败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的确是没有脸面再去见人。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那美艳绝伦的女子,一招得手,顿时施展出一身的本领,又把方泽略的手下挥退,长剑遥遥指向了方泽略,示意其与自己作最后的搏杀。 改正们纷纷劝退,方泽略大喝一声,不退反进,顿时人随刀去,整个人如同放飞出去的风筝,往上一挻一抖,长刀在手,组织起攻势,又冲向对方面门。 那美艳的女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自己的手下走过五七招居然还能够不败。顿时目露讶然之色,但手中绝没有半分的手软。 她一个番飞,顿时整个身子暴起。来到了方泽略之上,显然,不管是在武技是。还是轻功之中,她都要比方泽略高明不少。 人转剑飞,一瞬间又重新落回到自己的手中。一刹那的光景,十多名方泽略手下身手不弱的高手,像雪花一样软弱无力地倒了下去,顿时血肉模糊,好像被融化掉一般化面了一地的血水。 方泽略看得触目惊心,立即大喝道:“给我上。” 这已经是声撕力弱之后的无奈之举了,他知道。自己和这么多手下儿郎们,此时再向对方进攻,已经是多余。但逃走一直不是他的本性,所以还是在作最后明知是死,仍然要敢于为之的冲杀。 众属下们都是平日里面横行霸道的恶汉,过习惯了刀口子上饮血的日子。见到对方如此的霸道,反倒增添了他们的凶恶,顿时不顾死活地一拥而上,作无谓的搏命去了。 “啊,啊……” 那女子手中长剑顿时变成了一道白光,从左到右,只一比划间,就有无数的鲜血飞溅而出,大汉们的凶恶,只变成了痛苦的哀嚎之声,一众人等,都失去了战斗力,纷纷像纸筚一样倒了下去,没了性命。 方泽略回过神来的时候,与他一并,只剩下了不到五名手下在苦苦地支撑着战局。眼看势头不保,性命危在顷刻。 最后一名属下在自己眼睁睁的目视之下,让对方给一剑挑飞,顿时血如雨下,狠狠地摔了下来,再也站不起身。 对方剑尖再点,与方泽略的长刀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方泽略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能够想得到的任何方法,但仍然不能够从对方的凌厉招式之中脱身。 当他挡了三剑,回踢了对方一脚之时,屡屡助自己取得胜利的长刀,居然像裂石一样地一击两断,顿时手中只往下了刀柄,方泽略想也不想,当成了暗器向对方捅去。 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还是感觉自己性命不济。暗器脱手射出的那一刻,方泽略加速度向后退去,却在此时,对方的速度不退反增,同一时间,也学他一般地送出了手中的剑鞘。 “卟哧。” 方泽略不敢相信地望着透体穿出的剑鞘,手中尽染一片鲜血,怔怔回头,被对方从中抽出利器,像做了一件丝毫不以为意的事情一般,就那么无所谓地离去了。 赵远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安顿好了已经晕过去的赵天文之后,立即到了方泽略的身边。在他的指引之下,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小药壶,打开来,喂了他一粒,想了想,再淘出两粒,迅速离去。 原来他见到方泽略虽然被对方攻中胸口,本已经命绝,却还有游丝在。于是摸了上去。支持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对方的手一直指着胸口一个方向,非常醒目的赵远立即想到可能是有治病救伤的良药。 这一招果然非常的有效果,赵天文服用了药丸之后,气血已经好了许多。再扶着他一拐一拐地回到战场之上时,哪还有方泽略的影子。地下三五之处,到处都是死尸,让人不忍再看。 回到了赵家峪之后,赵远整个人都沉默了。 第五章心事之迷 已经伤好的赵天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村里人都说赵远中邪了。他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睡觉,只是双眼望着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赵天文急坏了。 “赵远,你再不吃,可别怕我没有提醒你。只怕日后你想吃都没有了。村里面的人家,已经断炊一段时间了。这几天都是大雾,根本就猎杀不到野味。地里面的菜,全让野猪拱了去。你这家伙倒好……” 赵天文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赵远就是不开口。果真如同中了邪一样,好生让人不解。 “他老叔,你就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吗。” 邻居们见到赵远即使是如此模样,也还从家里面拿一些吃货来周济一下。 赵天文一边目视着赵远,一边拍拍额头,自怨自艾地道:“早知道如此,老子何必去碰这个霉头。哎,都是好奇惹的祸。” “他叔,你怎么了。什么霉头不霉头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乡亲们穷问不舍,赵天文只得尽情胡说八道一通,有一句没一句地把人打发走。 入夜了,到了掌灯的时候。这一处的土砖打造而面的小茅房里面,显得特别的温暖。 “老叔,你说,那女子还会不会再回来。” “哎呦,感情你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的天呢,你要是有这个想法赶紧打消。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吧。小心喜欢上了她,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赵远怒道:“你说到哪里去了呢,她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的姐姐了。我只是非常的好奇,一个那么看上去需要人去照顾的姑娘,没有想到身手却好得出奇。而且那么多的恶棍全部都让她解决,的确是让人难以预料。老叔,我相信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远的话,让赵天文为之无语。不过赵远既然能够开口说话,就说明他没事儿了。再忙活了一阵,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回自己的家去了。 赵远在坑上吃喝无味,睡觉无眠,整个人,整个人的脑海之中,所有的心思全用在了思索那位身手高明的姑娘身上。 “她为什么就那么厉害呢。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我听那两拨人马说什么内丹不内丹的。还有貔貅,什么宝物,入口……” 第二天一大早,赵天文来看赵远,见到他两眼深陷,眼圈发黑,整个人像被晒成了肉干一样,只三五天的功夫,起码瘦了十斤。本已经是皮包骨头的他,现在变得更加的瘦弱。明显有一种给人营养不良的感觉。 “劳资不是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要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吃。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人比人气死人,不要这么异想天开了好吗。” 赵远气道:“这个我知道,我的身世这么的孤单。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我一个人长大的。虽然说在赵家峪得到了大家的照顾。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习惯了平平淡淡的日子。突然之间冒出来的高手,就好像是在湖水里面偷下来的一块巨石,在我的心湖产生了一阵巨浪,我想这一辈子我的休想能够平静得了。” 赵天文为之所极道:“那你小子想干什么,收拾收拾,随我上山去。今天是好天气,外面的日头都要笑开花了。你小子再不起身运动运动,迟早变成那村头的光秃秃树梢。” “老叔,我不想去。” 赵天文突然不阴不阳地说了那么一句道:“如果能够见到那一位姑娘呢。” 赵远一跃三尺高,道:“真的吗。她真的会来吗。那我去。” “不,今天的打猎行动,你不能参加。我已经和村里面的壮丁们说好了。着他们猎杀到了的,多少分你一点。等挨过了这一阵,自然有你上山的。” 赵远死活不依,硬是要跟去。赵天文无法,只得带上他。不过却和赵远约法三章,在出发前着他一切都要听自己的,绝对不可以胡乱做事。 赵远自然是满口答应,带着刀枪剑戟,一齐向通天栈道赶去。 “赵远,听说你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是不是啊。” 赵远不悦道:“老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可以像乌鸦一样,到处嚷嚷我的事儿呢。” “哎呦,赵远,还真有这事儿啊。人家姑娘有没有婆家,穿着打扮怎么样啊?以你现在的样儿,能和她门当户对么。” 乡邻们的揶揄,让赵远很不是滋味,陪笑几声,赵远顿时沉默不言。 说到底,他真的以为自己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不会比任何的人差。只要能用心,定然在日后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不过正所谓入是墨者黑,在赵家峪都已经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当地的生活。就这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倒是过得非常的畅快。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赵远想的好久。终于想到了为什么这几天会闷闷不乐。原来自己想成为像那女子一样有着高明身手,并且无惧人多力战的勇士。 最重要的是,那姑娘明明知道对方强于方泽略者。是那种能够在刀头上舔血喝的凶恶之人。居然丝毫的惧意都没有。像对付一头小羊糕,轻易地打扒在地,方泽略弄得生不如死,差一点就送了命。 就连现在赵远都保不定方泽略一定可以活下去。虽然说已经吃过了解药。 今天他们进入的,是草木深处的另外一处林子。这儿野物颇多,不用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经猎杀到了一头小野猪,再加上一些天上飞的,已经够平时的收获两倍有余。 “老叔,老叔……” “嚷什么。” 赵远道:“你听到没有。那天,那天我们见到的貔貅。好像又回来了。” “啊。”赵天文惊恐回头,问身边的其它人道:“你们听到了异响没有。” “什么异响,根本就没声儿。除了林子里面的鸟兽在呜叫,哪有什么声。赵远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听风就是雨,一惊一乍的真是。” 赵远罢罢手,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是听到了,并且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们。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去面对吧。” 赵天文道:“慢着,赵远,你去哪里。” “我想去那一片古战场上面看一下。” “你找死。” 赵远振振地道:“我就是去找死。” 赵天文一指赵远,对身边人道:“他疯了。” 只得由着赵远一人,向那山林边缘处的草地上行去。 赵远跃过了一道小溪,前面就是平原。一间小屋的房顶,此时已经是隐隐约约可见。再过小半个时晨,当可见到那天惊鸿一瞥姑娘的地方。 空气还是那么清新,草地上却有无数的野鸟飞来飞去,好像在争抢什么东西。 赵远加快了速度,向林中小屋狂奔而去。他的手里面握着一把开山刀,肩膀上背着一把弓箭,箭筒里面还有两支长羽。 不过行过去的时候,赵远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并且对眼前见到的景象十分的震撼。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一片乱草丛散落着,地下到处都是鲜血。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搏斗。 赵远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好像从那一间小木屋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整个人都为之浑身发抖,也不由自觉地停下了脚下的步伐,选择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他心里面害怕极了,但却又担心能不能见到前几天遇到的姑娘。 “铛。” 火花四射,从那木屋里面居然迸裂出来一道火光,赵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笃信小木屋里面果然有人。 如果是那姑娘的话,自己怎么说也想见他一见。 赵远不顾危险,顿时加快了步伐,向那小房子里面遁去。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天上太阳高烧,地下热浪滚滚。那些鲜血经过时间的烧灼,有些已经被风干。但风里面还有一阵非常让人做呕的气味传来。 赵远捏着鼻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山林中的小屋靠近。终于走过了那一坐木门,再探着脑袋向里面望着进去,顿时为之一惊道:“这里果然有入口,我的天呢。到底通向什么地方呢。” 赵远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靠近。 不过因为他一来胆大,二来心细。早已经把所有的不解和疑惑排除在脑海之外,一心只想破解那个赵天文一向都不明言的秘密。 林中有小屋,小屋内有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姑娘居然还是个高手。 这一切与立身处的古战场,神秘的帮派,身手高超的世外高人。还有赵家峪上的山梁上传说中的野兽扯到了一起。一种神秘之中带点勾引的味道让赵远欲罢不能,他很想立即就揭开所有的秘密。 一个发着丝丝幽光的小洞,从破门内的墙壁下被破除开去。地下一地的灰尘,连着那简陋得不能够再简陋的一床一椅,合着一个小桌子,连桌布都没有披。可见在这小屋之中栖身的人,并没有作长久居住的打算。 赵远顺着那一道幽光向里面望了进去,顿时只感觉到阵阵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只觉得心惊不已。 即使是这样,赵远还是希望能够一睹地穴底下的真容。 “周哥,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刚才一道光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他妈的,怎么挖来挖去,就是找不到那些深埋在地底下的宝物呢。” 一道声音从上面传来,赵远现在已经到了地道的中间部分。一条长达三五十米的通路已经被打开。里面显然有人在忙活着。从话里面听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在寻找什么宝藏。 第六章再探战神墓 而从上头入来之人,当是他们的同伙。赵远之所以有这个断定,是因为上头发出非常响的脚步声音,能够从这幽闭的空间内直达地底,所以底下人听了,定然有所觉查。但他们既然已经听到而没有反应,可见是同伙来了。 果然,当赵远闪身到了一堆的干草旁边之时,藏入其中的突起入,静侯一边,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道静,你这个鬼鬼祟祟的老道,到底忙活什么去了。你他们娘的,体力活全我们干了。还想不想分宝贝。” 一声十分阴郁的声音响起道:“别忙活了。我看入口根本就不在你们挖掘的那个地方。刚才我已经堪验了一下。那一道闪光,是从另外一边透出来的。这说明神器可能已经破土而出。” “啊,那怎么办。” 赵远为之惊愕不已,他现在已经是从不同的人身上,第四次听到了神器两个字。再仔细听了那么几耳朵,顿时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八角方樽,碎玉剑什么的东西。只是不太明白到底是何神器。 可他明明听到有打斗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到了地道中间部分却听不到了呢? 一个疑团悄悄地爬上心头,赵远不得已之下,听到下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得向下再行探去。希望可以有所收获。 有人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赵远断定,必然是有人有新发现。把他们带到了另外一条通路上去。 小心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赵远决定近一步向下潜去,争取尽快地掌握地底部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对方显然有至少五个人。从脚步声听上去,大约就是这个数。 即便是只有一个人,赵远也是不敢让其发觉自己的行踪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武技,再说了,山里面一猎户能有多大出息,撑死成为战场上的一个好手,当一回东野玄城的野战之兵已经不得了了。 赵家峪就有人出山当兵去的,东野玄城与青龙城打得死去活来。斗斗休休,休休斗斗,这都是几十辈子传承下来的东西。直到现在,还在争斗不休,而且间接地有战火发生。赵远早已经听得习以为常。 就连前次见到的方泽略和杜景臣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的,都已经是见怪不怪。 只是现在才知道了宝藏的秘密,知道这宝藏之一,可能有那传说中的神器而已。 只是让赵远十分不明白的是,鬼面王既然已经掌握了整个的东野玄城。而赵家峪又属于东野玄城的一部分。为什么不派出大把的战士前来争夺。挖地三尺之下,必然可以将这儿挖个底朝天。什么宝藏,什么秘密都要曝露于阳光之下。 但鬼面霸王还真就一直没有这样做,不但他没有。上一代的霸主也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带着这个疑问,赵远继续向下挻进。 这回他变得非常的大胆,有了前次的经验,知道只要把脚底下抹干净。一声不吭之下,就能够向那一伙夺宝的家伙靠近。 “道静,我说你爷爷的,你一道士,修炼武技也就算了。谁也说不上你什么。偏偏你要四处打猎,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做的事情和我们哥三一样,但名声却好过我们。这他爷爷的我就想不通了。” 道静无量天寿一声,道:“小道不打狂语,几位朋友请开墓门。” 墓门二字一出,一阵狂笑之声传来。赵远知道他们应该已经接触到了什么,所以会如此的狂喜。一阵无所忌讳的笑声过后,就是一阵死寂。 赵远心中十分不落忍,早已经抓狂的心理在逼着他一步步地向最后的距离靠近。 一步,两步……这幽暗的地下还是没有半丝的声音。 赵远自言自语地道:“难道他们都走了?不会吧。” 快步跟进,手摸着墙壁。直到这时,赵远才愕然发觉手上摸的,已经由泥巴变成了城墙。 连脚下也换成了是平坦得比自己的茅房还要光滑的城墙之时,赵远这才彻底地相信这应该就是一处地下墓室。不然的话,那几个诡异的家伙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心想他们一定是伸入墓地中心地带去了。 却不成想见到前面隐隐约约幽光传来,再向前一步之时,火光突然冲天而起,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亮堂起来。而前面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 “我说有人吧,原来却是这个小贼。看爷爷不收拾了你。” 那手里面拿着一柄拂尖的人此时也多事起来,阴柔暗毒地道:“还是让我来和这位小公子亲近亲近吧。” 声线之中,有一种让人十指发麻,好像用指甲在光滑的铁片上划一样难受的残忍嗜杀意味。赵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那说话非常的粗鄙之人已经向赵远招呼过来,正在此时,一声貔貅的怒吼声又响了起来。赵远听得清楚分明,那声音是从入口不远的地方传来的。 众人都为之一怔,想向赵远发起攻击的两人也停下步子。抬头望着那个已经被打通了的地穴道:“不会是战神真的重生了吧。你们再听。” “嗷呜。” 众人再是一惊,道静飞起一脚,赵远立即晕了过去。 隐隐约约中,赵远听到好像听到地板开裂的声音传来。再往后,就是一声声撕声列肺的哀嚎之声。居然有足足五声之多。 一道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面夹流下,赵远下意识地清醒过来,伸手一摸,顿时吓了一跳。居然是一片光洁如新的鳞甲。 “啊。” 赵远坐起身来,环目四顾之时,只见得到正前方有一道比墙壁还大的微亮光景,呈现出一片白色,并且在一闪一闪的。 他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 忽然间,一声怒吼咆哮着,间波扩散开去,赵远一阵头脑发麻,顿时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置身于石床之上。 上面什么布置都没有,只是光秃秃一张床,间有寒气从四周渗出,非常神秘。 赵远终于可以视物,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道:“你醒了。” 赵远摸着迷迷糊糊的脑袋道:“我……这是在哪儿。赵叔,老叔……” “别叫了,你是在战神墓之中。不会有人听得到你的声音的。” “啊,你胡说。我明明在……在一个通道里面。” 一把娇柔的声音再响起道:“不错,请问你也是想来夺取四大神器的么。” 那一把好听的声音立即转冷,赵远知道,任何的回答在此时都已经显得多余。因为对方杀机已起,看来已经认定自己和道静他们是一伙的了。 “哎,这么和你说吧。这天底天到处都是金锭子,银锭子。可我赵远,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小。我即使是有心,又能够拿得动它吗。不要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就连进这一道地穴,都是情非得已。我要不是……” “不是什么。”对方穷问不舍。 赵远无言以对,道:“姑娘,听你的声音。应该是一姑娘对吧,这事儿,你问的过了。它涉及到我的私隐,是不是不问的好。” 由于灯光昏晕,赵远现在都还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不过已经比刚才好多,至少能够辩认得清楚对方是一女子。 “嗯,我相信你。我曾经见过你。” 赵远惊讶地道:“你见过我?在哪儿。” 壁灯轻移,顿时现出一张娇美无伦的脸来。赵远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大力地喘息着,不敢相信地道:“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什么。” 呵气如兰,一张俏脸吹弹可破。整个说话的过程,看在赵远的眼内,都是一种*嗜骨的感受。狠狠地咽了一口,赵远震惊无比地道:“姑娘,可算……可算找到你了。” “啪。” 赵远脸上着了非常重的一记,顿时现出一片火辣辣的痛来。和自己身上的火辣辣相比,这一道耳光的力量显然更加的明显一些。 赵远顿时发觉原来自己受伤了。全身都痛得发麻。 “原来你也是一个不屑之徒,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救你了。” 赵远眉头像身躯一样身躯皱起,道:“姑娘,你误会了。我自从那天惊鸿一瞥姑娘你的芳容之后。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朝思暮想之中去。却不成想,冥冥之中已经有所注定。还能够与你在这儿相会。实在是太意外,有些……就像是……就点得意忘形吧。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无任何的恶意。” “你敢。” 对方听到赵远口舌木纳地辩解之时,终于算是相信了赵远的话。还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轻笑。 赵远看得更是惊艳。 只见那如同泼墨一样的乌黑亮丽头发之上,盘着三五支金银小钗,一道流海泻了下来,刚好披在肩膀上。另外两条长发,则像是濗布一般地垂下来一直延伸到肩膀后面去。 与前番相比,赵远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玉容。所以无比的震惊。 更为让人魂销心蚀的是她的身材,好像多三分也不盼,少三分也不瘦,身体曲线应该凹凸的,都无比曼妙地显露或者是隐藏起来。自有一股勾人魂魄的魄力在其中。 赵远看得正劲,见到对方微嗔的样儿,带着一丝怨怪之气,只得移往它处,问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莫不是真的到了战神墓了吧。” “你还说不是为了战神墓而来。” 赵远欲辩无门,只得道:“我好奇,所以跟了进来。不过你放心,我决不是那种见财起意之人。” “哎。” 赵远好奇地道:“你叹气干什么啊。对了,我想知道貔貅是怎么回事。好多人都在找那千年神兽呢。” “你也听到了。” 赵远大说特说,与对方对话一番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也不知道貔貅是何物。这下终于算是出尽了风头,赵远大说特说,对于顿时怀疑起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时,我正想着如何对付这一头怪物。却不成想,有人好像用腹语轻轻地唤了它一声,然后神兽就走了。是也不是。” 赵远高兴地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第七章出奇不意 而此时那姑娘的心中,暗暗地涌起了一种奇异。只因为当时那唤神兽之声,是以一种先天劲气而发。不经过后天数载乃至数十载的努力,是没有人能够发得出来的。而要听到从其发出来的腹语劲气,更是要在修炼上有着非常深刻的顿悟,突破到了一定的层级。才可以探查得到其中的细微之处。 赵远分明是赵家峪一猎户,要说打打野猪什么的。有他的份,要说能够听到只有在武技上,修炼到了至少是炉火纯青地步的腹语,这是没有可能的。 因此对方断定,要么赵远是在说谎。要么他本身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如此一来的话,自己可就有麻烦了。 想到这儿,姑娘闪电出手。赵远避让不及,顿时胸口被拍中,像石头一样抛飞出去,脑袋重重撞击在墙壁之上,赵远又晕了过去。临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亦即在向对方抱怨这是自己今天一天之内的第三次晕过去了。 赵远居然全然不会内劲,那姑娘又再陷入了迷惑之中去。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赵远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镇上。 他孑然一身只有一个人,而大街上非常的热闹,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声音。是不是还有几声孩童的嬉闹声传来。 赵远肚子里面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赵远抱着饿腹,寻找吃的东西去了。 不过他进入到了一间面馆之时,才发觉自己原来是没有钱的。 为之气结,狠狠地骂了一声,出到门外。 “小友,是不是在为无钱花而忧愁啊。” 赵远伸起手指来,顿时全都记起了。道:“你,啊,我知道了。你是道静,怎么,你的伙伴们呢。” 道静好像十分的不情愿再提起其它的事情,对赵远道:“不如我们合作。” 赵远大惑不解,反问道:“合作什么,你武功这么高明。还用得着我与你合作么。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吧。能答应的,我不二话。不能答应的,你就算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赵远也不吭一声。” 道静竖起大拇指来说道,“算你牛。” 携带着他,一同走进了面馆。赵远心想好汉不吃嗟来之食。对一桌的好酒好菜道:“你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求。不然的话可能要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该吃吃该喝喝,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来兄弟,走一个。” 赵远不得已之下,只得喝了一口酒,顿时也管不了那么多。道静既然想请自己喝一回,而且已经向他言明自己并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对其有特别的感激。故赵远能够放开怀抱,大吃大喝起来。 吃得三分饱之时,赵远才用心地打量起这个贼眉鼠眼,一脸的坏笑的道静来。 只见他额头比普通的人要突出,脸上尽是麻子。但比较的瘦弱。两边的鹳骨突出,脸上的肉尽陷入下去。旁边侧发之处的太阳穴,却高高地凸起来。看得出,他是一个个中高手,可能武技不差。 只是赵远自从喝了第一杯之后,就再也没有碰一下杯子。道静有些不悦地道:“都已经是自己人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赵远道:“打住,谁和你是自己人了。我可告诉你,不要以为……” “行了行了,算我多说了行吗。好好地吃你的。尽量多吃点,别饿着了自己。看人的样儿,好像已经三五天没有吃饭了。” 赵远这才回忆起来,从那什么劳什子的战神墓之中被冰清玉洁,却火辣辣地美艳的姑娘给扔出来之时,已经过去大约三五天光景了。 “哎,我说兄弟。咱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吧。到底有没有意思。” 赵远知道他提起前事,是想向自己要求合作的事宜。道:“你只管说来。” 打了个饱咯,赵远算是回应了他。 道静咽了一口,把最后一口酒给吞下肚,对赵远道:“我们可以再找一些人来,一起进入战神墓。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那一些神兵利器。你说呢。” 赵远直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道听途说,有关这个战神墓之中的一切。他还没有完全弄懂,趁着这个机会,赵远想了解其真面目,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道:“你先与我说说,这战神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哎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看不出来啊。” 道静的语气显然是在埋怨,赵远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吧。” 道静赶忙一把拉住道:“兄弟,算是我误会你了。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是事关重大。我要是不是看中你的为人,当然不会透露给你知道其中的秘密。” 在赵远的软磨硬泡和要挟之下,道静终于说出了战神墓的秘密。 原来这其中当真有神兵利器埋葬其中,而千年的貔貅就是那儿的守望神兽。只要一有想从内中偷盗的人被发觉,貔貅就将从天而降。 不懂其中三味的人,自然是有去无回。就算是一代霸主级的人物,在青龙城里横着走路的帮主杜景臣,也要身受其害,虽然说他为止准备充足。 当赵远再听到碎玉剑,海魂刀,破风戟和金刚轮之时,再也不能淡定。 道静还以为说服了他,欢天喜地地道:“我就知道哥没有白疼你一场的。” 临了换来赵远摞下的一句话道:“去你的,谁与你这样的人是一丘之貉。我才不会答应你的变态要求。” 道静又是花钱,有是请客的,好不容易就快要说服他。没想到赵远说变就变,而且在套出有关战神墓的秘密之后,就要扬言远去。立即凶相毕露地道:“赵远,你的底细,爷已经探查得一清二楚。你只不过赵家峪里面一孤儿,我可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的东边小镇上,正有几个守卫从他们经过的街道上走过。 赵远一见之下,立即向其求援。 那几个守卫见到道静非是什么善类,好像是在威胁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小伙子。立即扑了过来,戳指道:“站住。” 道静一脸的不愉快,脸上像死人一般地难看起来。看也不看背后一眼,说出手就出手。五指箕张,顿时像五条铁爪一样扑了出去,背后长眼一般地把扑上来的几个护卫给一一解决。刀剑掉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主人还活着。 赵远为之一惊,喘着大气道:“你,你……” “告诉你小子,这都是你自找的。要是你刚才答应下来,与我合作的话。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休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完之后,走了过来,像捏小鸡一样把赵远给挟起放到腋下,向赵家峪疾行。 由于赵远到现在为止,都还搞不明白对方的底细。只知道他是一道观里面的道士,而且是五毒俱全。从上一次他们偷入到战神墓的外室之时,赵远就已经对其有些了解。 今天再遇到他,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对方既然已经铁定了吃定他,逃跑也是徒然。所以就大方吃他一回,后方再想方设法远离这么一号危险人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曾想到道静为了示威,居然狠下杀手。把这个赵家峪边上的小镇上仅有的五个护卫全杀了,而且是下手狠毒。 赵远咬牙切齿地从他的腋下探出头来,骂道:“道静,你这个歹毒的小人。总有一天我会为他们五个守护报仇雪恨的。我要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不,十倍的代价实在太小了,要一百倍。” 道静不以为然,杀了人还十分得意地道:“要真的能够等到那一天,相信你得道爷已经成仙了。哈哈哈哈。” 道静如此的霸道,惹得赵远心中好不痛快。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反而不是修习高明的武技。而是想尽一切办法来灭掉道静。 绕山路而行,赵远几乎是脚不着地。虽然现在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但还是感受着那一种不怎么费力气,就能够腾云驾雾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好消磨了。 道静满头大汗,赵远则在不停地积蓄力量,好作反击之用。 一路上倒也没有怎么为难赵远,到了战神墓外的那一间小屋之时,道静逼迫道:“小子,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战神墓的内室,只有一种人能够进去。看得出来,你小子不但是处子之身,而且还是一个傻子。刚好符合两者的条件。” 赵远眉头一皱,反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的。” “小子找死。”正说话间,道静的若大巴掌又挥了过来。赵远手上肩膀上都挨了不弱的几下子。顿时红肿起来,他越是折磨自己,赵远越是不与他合作。气得道静哇哇大叫,坐到一边想计策去了。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眼看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就要到来。赵远现在已经是上下眼皮打架,道静咽了一口,对赵远道:“今天且不与你计较,明日再说。但你休想要逃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你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好。道爷睡觉的时候,不想再担忧你小子。” 赵远被绑成了一个粽子,整个人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才在小木屋里面挣扎着坐了起来。但手上脚下却是丝毫都动弹不了。 明快有月光透过那一道窗户射了进来,照在了赵远的身上。赵远心中涌起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觉。真是非常奇怪,照说,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阶下囚,丝毫的喜悦之感都不应该有的。反倒要为接下来会受到道静怎么样的折磨而忧心。 但赵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此时会涌起这么一种奇异的感觉,享受着那种享受,顿时整个人都沐浴在这冰冷之中再着几分纯洁,神圣之中再着几分神秘的月光。 全身都很放松,慢慢地,赵远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泥鳅一样。可以在酣睡如猪的道静身边自由行动了。 第八章眼缘到来 一声轻哼,赵远吓了一跳,再回望之时,旁边一把好听的声音道:“是我,不要出声。” “啊,怎么是你。” 再见到那白衣如雪的姑娘之时,赵远的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是她,把自己扔到了远在几十里地之外的小镇之上。这才有了与这个魔星道静的遭遇。 赵远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的好。只感觉到好像有一股非常享受的热浪袭遍了全身,绑在身上的绳子也为之一松,顿时脱身下来。 却不成想脚下的那一条比手指还细微的铁链,那本事高强的姑娘用什么办法也解不开来。赵远为之愕然地道:“这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这么牢靠的。” 那姑娘道:“赵远,你先不要急。我会慢慢想办法的。一天不成两天,两天不成三天。总之一定会救你出生天的。” 赵远点点头道:“谢谢你关心。” 对方少有地哼了一声,轻轻离去。道静适时而醒。顿时见到赵远身上只从上往下,只剩下自己最宝贝的那一条捆龙索,嘿嘿一笑道:“想解开我的捆龙索,休想。幸好道爷早有防备,不然你这滑不溜秋的小子,当真就要逃了。” 赵远怒喝一声,道:“道静,难道你就不怕把貔貅之王给招来吗。它可是不管你道行有多高,照吃不误的。” 道静罢罢手,道:“那只不过是传说之中的事情罢了。你别给我说三道四,道爷要再睡一会。”说完又倒下去睡着不醒。 赵远真恨不得上去踢他几脚,但道静却又醒了过来,揉揉自己的睡眼,对赵远道:“千万不要出声,造成任何的后果你自己负责,别怪道爷没有提醒你。” 一阵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响起,道静再也清静不下来。起身开门,向着广阔的草原道:“是哪位朋友到访,不妨一见道某,来者是客,也好让某招呼招呼不是。”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道静你果然是好气派。” 声音出处,赫然是一胖一瘦的两个红衣人。他们身着一身红色的大袍子,看上去个个都有着精湛的武技。而且非常的强横,以赵远的目测来看,他们现在连普通人在此冷月之下渗出来的热气都没有,可见其休为已经到了多么高深的地步。 道静喘着热气,呼出白雾道:“原来是金枪王方泰安,左手剑子虚云两位老兄到来。真是幸会幸会。” 赵远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方泰安,子虚云之类的人物。真想不到今天居然一次遇到了两个。正奇异间,回想起先前的疑问,眉宇间一皱,心道莫不是他们故意为之,好刻意试探一下道静的深浅不成? 正疑惑间,那结拜了的两昆仑哈哈一笑,分别道:“好说好说。” 其中之一道:“道静,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了。为什么还干这样金屋藏娇的非份之事。” 道静先是一怒,而后却哈哈一笑道:“两位大兄,你们误会了。当真是误会我道某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带剑者道:“噢,这么说来。是道兄这些年来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到了能够一个鼻孔变两个的地步了,是也不是。那小屋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热闹,热闹,哈哈哈哈。” 正在此时,方泰安,子虚云还没有来得及质问道静。一声大笑就把他们说话的声音给掩盖过去。 赵远顿时有一阵听得神魂目眩之感。知道那人是用了内劲,把空气都给当成了他卖弄身手的结界,故意在三人面前露出这么一手,以显示出比人高明的武技。 赵远本来想立即告诉方泰安和子虚云他们自己就在小屋里面。不过见到异变突然而至,只得再沉下气来。看外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头披白发,如同已经半只脚迈进了棺材的老者。杵着一根银色的拐仗,正一步一蹒跚地向小屋中走来。 期间经过子虚云和方泰安之时,居然暗中已经与他们较上轻。将两人夹击之下的劲气给击散,而后大步便便地向道静靠近。 道静知晓,自己并非来人的对手。就连子虚云和方泰安的连手,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何况是这个顷刻之间就瓦解了两人围攻之势的高手。 他们之间的较量,虽然说是在无声之中进行的。但其过程的艰辛和凶恶,却是比之明战更要更加的厉害。 道静知晓,方泰安和子虚云只经过这么一下子。一世的英明,就已经尽交付给这位虚空行者了。 “行者,你老人家好。” “噢,今天真热闹。地鼠和伪君子们,全都已经出来了。真好,真好。” “是吗,见不得虚空你这老家伙专门欺负后辈,才婆子不才,来会会你。” 赵远为之再次探起头来,从破窗户上透过来的光线向外瞧去。只见一个半脸上像是蒙着一只蜗牛一样的独眼老太婆,手上拿着个若大的锈花针,此时正向小木屋走来。经过方泰安两昆仑之时,也不见她怎么动作。两人身上受制于虚空行者的穴道立即全部解决。过程和手法都是如此的神秘,让人窥探不到其中的任何微妙之所在。 道静顿时脸红如潮,对那老婆婆道:“没有想到竹叶仙子都来了,真是有意思,意思有得很哪。” 赵远为之有种想作呕的感觉,等那老太婆走近之时,才见到她的面容。其脸丑得比之千年的老树皮还要深一些。但饱经风霜的脸上,却透出一双精光炯炯的眼神,非常的摄人。 赵远更是头大如斗,今天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集合了这么多在江湖上随便一说,都是能够称霸一方的人物。实在是太过怪异。 更为让人稀奇的事情再次发生,只见月亏之时的下一刻,赵远再听到远方好像响起了锁呐之声。在场之中,人人凝神细听,人人面容冷静严肃,好像有什么高人来访。 “啊,千手佛也来了。” 居然是老太婆发出来的感叹之声。 赵远苦于自己的脚下被制,站立不得,不然的话,也想出到外边热闹一把。看看今天这么多高手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各位,别来无恙吧。” 人称千手佛的,居然是一个只有单掌的独臂中年人。看他的神态,早已经心朝天外,视野之中,好像不把面前所有人放在眼中一般。到来这么多时候,居然没有正眼看过其中的任何人一眼。 那人称竹叶仙子的老太婆振拐一挥,顿时疾点千手佛而去。显然看不习惯他的狂傲,已经迫不及待地发起挑战了。 千手佛并非真的有千只手,但却身手了得。只见他立在轿心不动,身子却已经由一变二,由二变四,顿时无数个身影投下的影子把这一片月光下的草原给笼罩住。 而“竹叶仙子”此时已经吃力地感觉到失去了攻击的目标。想回撤之时,不知道什么地方已经着了对方的道儿,居然在惊讶莫名之时,想着自己一世英名就工落败,却不成想到那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像护着荷花的莲叶,托着他成功地落地,终于站稳了脚跟。 就这几手,在例的众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可能和千手佛相比。果然是姜老的辣。众人一阵附和之声,听得千手佛连连罢手,道:“各位寻龙点穴,探宝夺珠,自然非千年貔貅王不可。不过近来,这老不死的神兽居然开始作起恶来,想必江湖之上的后起之辈中,有人开始打这战神墓的主意了。我们这几个护法,历代先辈口口相传,要以护墓为已任。可是今天我怎么左看右看,除了我们这几家之外,好像还少了一家一样。” 老太婆终于客气起来,对千手佛道:“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啊。姓赵的,他中了貔貅之毒。现在不知道有解无解,怕是已经活不成了。” “啊。” 在场之中,人人色变。赵远心中起疑问,不知道那人称竹叶仙子的老女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姓越的,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不成是赵天文吗?赵叔要真有这么厉害,为什么当时还要去斗那职责相同的神兽呢? 一时间里,疑问像巨棰一样敲打着他的脑海,引起了阵阵的震荡,心中十分的迷惑。 “不错,此事我也可以作证。” 道静巴结地说道。 “噫,你是何人。为何参加我们的秘会。” “哈哈哈哈,千手佛果然好神采。我知道你从来不杀人。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为我道静道某破戒呢。如果若能这样,我道某可真是光荣无比啊。” 赵远顿时对这道静为之愕然,知晓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当千手佛往方泰安两昆仑瞥过去之时,两人道:“我们两人到时,他已经先一步在此。亦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人。好像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赵远知道两人所指的另外一人就是自己。 不过此时正想作声,一道轻声细语又响了起来,熟悉的声音穿过耳鼓,软软地道:“不要说话,小心有人害你。” 赵远愕然四望,小木屋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正或然间,道静双手乱摆道:“千万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误打误撞到了这儿。不成想与赵远兄弟搅扰了各位的好事。我们这就告辞,这就走。”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赵远脚下的玄铁链条突然去除,居然顷刻之间就回复了自由。但同一时间里,胸口变得非常的麻痹,赵远知道不妥,道静的声音响起道:“小子,你要不配合,我让你立即中毒而亡。” 赵远立即明白过来,那想救自己的姑娘,非是没有办法解开铁索,实是因为道静这个阴毒小人已经作了手法,在自己的酒菜之中下毒,所以才会有这些后着的。现在想来,庆幸自己没有逃跑成功才是,否则的话,早就因为毒发而身亡,成了道静手下的又一死鬼了。 第九章神秘人物千手佛 道静领着赵远,一步步沿着山下上来的路行去。众人也没有上前问上一句。 此时他们已经步行了大约百十步,正要走出这一草原小屋的范围之时,千手佛出声了。 “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道静尴尬至极,回头对千手佛道:“你老人家好,小兄弟他叫赵远。也是我道静的结拜兄弟。” “竹叶仙子”也看出了问题,为之不屑地道:“即是兄弟,为何要害他。” 道静脸上血色尽退,立即手指上挑,捏住了赵远的喉咙道:“都别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错愕之间,千手佛道:“大家按他的话做。暂时不要动手。道静,我来问你,他可是赵家的第十五代守墓护法。” 道静好像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让人给番了个底朝天一样,为之震惊不解地道:“千手佛,到底是千手佛。道静算是服了。” 正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千手佛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现在居然一估就中,可见其功力智力已经到了一种多么摄人的地步。赵远也震惊地望着道静,咳嗽着问道:“他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护法,什么守墓人。” 道静没有理他,威胁着赵远,向千手佛道:“各位前辈,就算你们借我个胆,也不敢威胁你们的同僚。赵远身为十五代赵家的护法,身具开光之能。可以貔貅引宝,这是真的。” “呵,我道是哪来不要脸的东西。原来你还是以前的脾性,除了喜欢腥臭之外还是腥臭,真是一只拍不死的蚊子。” 道静不怒反喜道:“竹叶仙子莫动怒,道静也是有苦难言。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对战神墓之中的宝物有所窥视,并且丝毫也不想隐瞒大家,我想得到四大神器之一。献于我家霸王。可如今的情势,道静也已经看在眼内,明白在心。 想要从高手如云的护法丛中脱身,比登天还要难。所以道静不求其余,只想让众位前辈放道静一马,如何。” 竹叶仙子本想质问他,既然想活命,为什么还威胁着众人,以赵姓护法的性命作赌注作要挟。被千手佛给拦下,千手佛哈哈一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高人,但江湖上的朋友却送我一个这么高傲的名称,千手佛之称,即亦之可以千变万化也。今天某也要献丑于众人了。看招。” 道静没有想到对方丝毫也不买自己的帐,千手佛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果然,一道细微仅仅可察的劲气,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向以自己为目标的方向缀来,速度不明。 道静心中骇然,立即捏住了赵远的喉咙,大声喝道:“不要动,否则赵远必死,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用毒……用……用毒……” “恭喜千手师兄,没有想到你已经修炼成了无名手指了,真是功德无量。”话居然是从身为老太婆的竹叶仙子口中说出来的。顿时其它身手不如他们者,全部为之侧目。 道静则痛苦地挣扎着,颓然倒在地上,到处翻滚。好像被毒倒的是他,而不是赵远一般。哪还形成得了半点对赵远的威胁。 “好一招无名手指,千手佛,别来无恙吧。”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道静的东家,现在的东野玄城城主,鬼面霸王是也。 千手佛即便是修炼经年,在武技上,已经强横到了皇阶的地步,也要为鬼面霸王的出现为之一惊。不过惊讶之色一抹而过,淡然地道:“罪过罪过,今天老夫也是到了不得已出手的地步而已。霸王别来无恙吧。” 鬼面霸王手中一枚清灰色的戒指番来椱去,却不回答他的话。作为战神墓护法之一的竹叶仙子却看不下去,喝道:“鬼面霸王,你好大胆。深夜到访战神墓,到底所谓何事。” 鬼面霸王哈哈一笑,道:“此山是我开,此地是我栽,战神墓身处我东野玄城之内。而本座又是城主。你说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转上一圈,又何罪之有。相反是你们,居然一声不吭,有的人不远迈里,要在这月圆之夜,想从我东野玄城得到异宝,挟盗而去,还以什么护法者身份出现,可笑可笑,可笑之极也,哈哈哈哈……” 竹叶仙子气极,正想发作之时,方泰安和子虚云已经出手。 他们的速度不弱,而且都是有备而战。现在堂堂的东野玄城城主,鬼面霸王就在他们的面前,而且是只身一人。正是拿下他的大好机会。所以一番商议之下,想以此为契机,为刚才的一番较量丢失丑搬回一局。 却不成想鬼面霸王作为霸主一级的人物,不但身具统兵御敌的战略,在身手战术上,也并不是他们能够料想得到的。 他不怎么动作,就已经让过了来攻之敌的一剑一枪,身体动作之中,那种如同行云流水而举重若轻的感觉,让赵远为之震惊不已。 而一道无声之言已经响起,招呼他到自己的身边去。发声之人,正是千手佛是也。 赵远更是震惊不已,知道今天晚上好戏连场,自己算是做定了这个看客。更不知道闹到最后命运几何,只是在小小地担心着那去还未返的美艳姑娘。 她虽然很美,可是自己更爱其人。 刻下却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在了观战上。 方泰安使用的武器,是以大开大合为主导,分身错骨,断人尸身,他可以轻易做到。但一遇到了鬼面霸王,立即失去了所有的准绳。 更为要命的是,自己的最佳搭档,一直配合非常默契,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子虚云,这一次也少有地与他刀枪不配,变成了各自为战一般地围攻鬼面霸王。 而这个在东野玄城里面几乎是呼风唤雨,没有人敢逆其意的枭雄,则每出一招,好像都是击在了空处。并不怎么动作,已经打得两人汗流夹背,连没有武技的赵远都看得出来,现场之中,也许只有竹叶仙子和救下自己的千手佛才才可以与他一战。 果然,才十几个照面扑去。子虚云就力有未逮,被对方一记长拳所累,将方泰安之中借来的力量,全都用在了对付子虚云身上,鬼面霸王淡然若定地以其人之道还击其人之身时,方泰安那一把开天枪已经冲天而起,正挟着风雨交加之势向自己如箭垂直射来。 枪身是笔直地对着他的额头的,眼看就要不保。就在此时,一声巨喝响起,千手佛笑脸如花,众人都瞧他看来之时,赵远已经见到半空之中的那一把有如着了魔,再也不受自己的主人控制的长枪,此时已经偏离了方向,射到了一边的草原大地上去。顿时枪身尽没,可见鬼面霸王在控制其力量和速度上,一心想杀死方泰安两人,是用了多么良苦的用心。 可惜这一切都被千手佛给破除。 鬼面霸王为之可惜地叹了一口气道:“千手佛,这样做,有些败坏了这些小儿们的兴致了吧。不如我们来亲热亲热,这样可以显得更加公正一些。” 方泰安和子虚云被激,而千手佛也知道。刚才自己那一喝,实是暗藏了玄劲,影响了鬼面霸王控制下的方泰安兵器,所以才救下了他们两人一命。 而现在鬼面霸王之所以有那么一激,明里是要向自己挑战。暗里是在指责方泰安和子虚云同为护法,为什么连千手佛的一半都做不到。而且是两人对一人,在人数上,就已经能够让他们脸红心跳外加心虚之极。何况现在被如此的小视,自然是怒不可揭,发誓要败了鬼面霸王才会收手。 可是他们斗到现在,在场之中,即使是不会武技的赵远,也已经看出来。方泰安和子虚云早已经失了准绳,完全是在意气用事,想急一时之长短。这犯了争斗的大忌。 凡武技强横者,横在里而不横在表,强在心而不强在形。正所谓形象是内心的外化,这一次他们两人犯了如此大忌,即使是千手佛想救,已经来不及。 一这的竹叶仙子倒是出手了,不过已经迟了一步。 转眼之间,她的银拐一飞出去,顿时化作了漫天的雪花一般。以扇形的布局向鬼面霸王狂铲而去。 却在力量和速度上,始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快是非常的快,只是迎接它的,是方泰安的一逢血水而已。 “大哥。” 子虚云为之双眼欲裂,血肉模糊之间,立即下死手。以最后的力气与鬼面霸王拼命而去。 鬼面霸王则不急不忙,先把竹叶仙子射来的那一道光亮给回避掉,再轻轻探手,顿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把他的喉咙给捏在手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子虚云已经追寻自己的大哥方泰安而去,双双已经死亡气绝。 现场之中,除了惨烈的争斗过后一滩血雨外,还有让人郁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杀机,浓烈得不能再浓烈的杀机。 赵远看得为之惊心不已,刚才还猜测不透结局。没有想到结局却来得这么快。杀人当儿戏,出手狠且毒,鬼面霸王在他的印象之中,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人魔了。 赵远此时心中暗暗立志,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应该像死人一样,永远地闭嘴,永远地休手。否则活着的人,都会受到他的绝大威胁。 就在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将来有一天,要是自己强大起来了。一定要铲除了鬼面霸王这个魔鬼一样的存在。 千手佛淡然摇头,竹叶仙子收回自己的银拐,也为之叹然道:“鬼面霸王,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威风八面。” 像做了一件丝毫不以为然的事情一般,鬼面霸王拍拍两手,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们两人如此的不济,活在世间,也是浪费粮食而已。我们东野玄城时下大战连绵,正缺少粮食,杀了他们两,正可以节约一点不是。千手佛兄,不知你以为然否。” “罪过罪过,我虽非是仙佛中人,但也一心向善。今天领教了鬼面霸王的威霸之气,算是没有白来了。鬼面霸王,既然你想指点小可几招,大可不必威胁相逼,大大方方地向我指教就是。” 第十章两强相较 千手佛的说话得清楚明白,在场之中的人。包括道静在内,都听得非常的明了。他是在指明,鬼面霸王之所以这样做,是在向千手佛立威。 鬼面霸王本来就有这样的意思,刚才身为战神墓四大护法之一的两昆仑一点儿也不醒目。杀了也是白杀,不杀也是废柴一个,一个废柴,所以就决定先斩除了这两个最喜欢冲动的护法,先向千手佛发出挑战,以求一战能将其拿下,而后逼迫出战神墓的真正入口,从而进入到里面,取得四大神器,为自己征伐天下所用。 他的歹毒用心,众人既然已经了解,自然没有人再与他客气。 道静则仍然在一旁打滚,不过刚才那一番精彩的争斗,已经让他的痛苦减少几分。震惊之余,才想到自己现在几乎形同废人一个。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千手佛。 千手佛还真就还了他一道解除痛苦的先天真劲,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破空气劲追风而去。远隔着百十米的距离,解除了道静身上的苦愕,顿时为众人所拜服。 只是鬼面霸王却不屑地道:“小恩小惠,不足称道也。千手佛,我的人,不用你来搭理。” 千手佛道:“道静私心太种,五毒俱全,*已经像五爪金龙一样,把他的魂魄给掏空了。不是我一时间里解决了他的毒嗔之焰,此时他即便是没有受制,也会因为身体里面同时具备了五毒而在月圆之夜身死的。” 鬼面霸王为之有些不悦地皱眉一挡道静,道静朝他点点头,暗示千手佛不但解除了自己刻下所受之苦。而且身体里面几十年来,让他发狂的痛疾也一并给治好。而且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眼神之中,无不是对千手佛的感激之情。 鬼面霸王一怔,狠狠一脚把道静踢开去。顿时血雨再下,晕死过去。 一大队的东野玄城战士围攻上来。将在场的几人紧紧地包围住了。 千手佛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对赵远道:“小友,你可会护法咒语。” 赵远摇摇头,道:“不要说咒语,我连对护法的身份都还存有疑问。老前辈,我只不过是赵家峪里面一个小小的山子猎户而已。山里人一个,一个山里人。你千万别把我当一个人物,否则造成了损失,我可担当不起。” 千手佛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护法,不是你说了算。得缘份,缘份才能够算数。好了,你且把这一本经书背熟悉吧。” 说完,从他的宽大无比的袖口,突然掉下一本经书来。明黄色的封面,上面伏虎心经四个大字如同雷电一样,照耀和震惊着赵远的第一处视野。 这东西自己曾经在做梦的时候,好像听人说起过。赵远也记不太清楚了,苦苦思索之时,才想起原来是听赵天文做梦的时候说起地这的。 只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如此伏虎心经的奇书。 番开来一看,进而一千四百八十余种字形,如同鬼走神游,又像是有规律在期间,又像是信手而划,赵远完全看不懂它是什么。 但却能够看得懂里面的七副人形图。简简单单,线条以黑色和主笔色和红色的标注色为主,将整个人形功法的施展给标记得清楚分明。让人一看就明。 赵远全身为之一震,在此千钧一发之刻,居然有如此的奇遇。一下子遇到了好像老朋友一样的护法大军。而且全都已经到齐,心中当然欣喜万分。 但他现在又有些愤怒,一种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原因是鬼面霸王已经杀了自己的同僚,只有一面之缘的方泰安和子虚云。 千手佛和鬼面霸王的决斗,马上就要进行。而此时对于赵远来讲,也是一个重要的时刻。他要学习伏虎心经上面的东西,他要快速地掌握这战神墓护法者必须学会的技能。 一把温柔的手搭了上来,一道玄奇劲道的力量透肩而入。赵远回头过望之时,发觉居然是那个老太婆,人称竹叶仙子的老女人。 而她只是侧脸相助,并没有做其它的任何。 “别动,心不动,则身不动,身不动,则魂不散。你只把注意力专注于心经之上,千万不要因所思所感所见而有任何的分心。待会,千手佛会以身试法,做给你看。要做到杀不动心,才可以习得心经上的内容。而要有所突破,最好是在此基础上再作顿悟。” 赵远为之震惊不已,他现在不但得到了心经。而且还有无比巨大的力量源泉,正像山洪暴发一样地涌进自己的身体内。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精神动力和力量的支援。再不作出一点样儿来,当会让这些非常敬业的老前辈们失望。 赵远是这样告诫自己的,也是这样去努力的。 当第一道气流升起的时候,来自右脚心处的涌泉穴突突地跳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心为之一紧。同时,手臂上的肩周穴,头顶上的天灵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了感应。全都被打开了来一般,开始聚焦那种从身体里面收集到的力量。 据心经上所记,此征兆为之天枢之兆头,是一个人具备不具备修炼这先天劲气中最高级的武技心法必备的身体素养。赵远知晓,自己显然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 心中的狂喜带来的是身体力量的突飞猛进,他掩饰不住地向旁边的老太婆表达了自己的敬意。猛然间点点头,再也不说话,一心一意地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顿悟之上。 天兆既然已经启动,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和机缘。 而此时,赵远那微微闭着,将合未合的眼睛居然是睁开着的。眼前的天地变成了一线天,所有的前方视野都被收入眼中,顿时赵远心中再产生了一阵涟漪。想必刚才竹叶仙子所言,当必有其道理的。 只见前面的两人,当今世上的五大绝顶高手之二的决斗,是那么的精彩而热烈。让人不能够分心去管其它,赵远看得更是神魂颠倒,为之热心不已。 千手佛站在近处,鬼面霸王站在远处。却给赵远的感觉是,他们两人的位置对调了一般。给人一种时空错位的感受。 “用心感受,得道之后忘道,有所得后再自然失去。” 这分明是千手佛在向自己讲经,赵远巴不得他此时能够把所有的心神都用在对敌之上。要知道鬼面霸王可是方面霸王,一举两得之间,都能够寻找到对方的间隙,从而乘虚而入,把敌人给击倒。 双方已经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显然是让人有些意外的。 但此时既然已经对阵上,而千手佛能够抽出时间和精力与赵远议论有关修炼的锋机,可见其信心之满,当可不作当世第二人论。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胜败之心的人,对他来讲。存在的意义,已经超越了生存。而精神实质,的确已经达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更为难得的是,从他们两人现在一动不动的对峙上。赵远感觉到了那种高山大河之间巨大的力量源泉的根源。 山不动,但巍巍之势不减。水不流,但洪流之能长存其间。一切都是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生生死死,都是加以循环往复的。 这才是真正意思上的高手,这才是面前的巨人千手佛。 “老友,你动心了呢。” 鬼面霸王居然主动出言,对千手佛言道。 千手佛身躯一挻,面容变得无比的威猛。与他下面硬捍,却又突然隐去所有的锋芒,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一回事般,口中舌尖一耸,道:“老友既然首先开口,当知道百言不如一动,一动不如一静,一静不如不争。” 鬼面霸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我还能说什么吗。” 就在这时,他们这满存智慧的对话,让赵远为之想破脑袋也暂时不能够完全了解其深意之时,当世两大宗师已经开始正式对决。刚才是气势上的,现在是身法身手上的。 无比精彩的一刻就要到来,现场之中,包括那中毒被踢走放弃的道静在内,都屏心静气,等候着这世纪一战的到来。 从一开始,他们两人中的千手佛,就以退为进。逼迫着鬼面霸王首先动手。 赵远再往那鬼面霸王看去之时,见到他玉面如冠,身形高挻,身上披着锦服大袍,隐现着他对这个世界的掌握的是其中的金玉之体,不只是他锈花镶着锦云边的锦袍,还有那一顶立天之冠,想必也是用纯子母玉打造。 这是一个有着王者霸气的敌人,既然是现在的赵远。要面对这么一个敌人,除了对其有绝大的意气之怒外,更多的是想发掘这个人的精神实质。他为什么能够成为他的本真。 此时既然决战开始,整个战神墓上的草原之中。适时而生,起了一阵非常微妙的变化。草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广场,而一道又一道比之林中小屋还高的二十多米长灯柱,更像是巨人之手,紧紧地握着光明照耀着这一片大地。 赵远所立之处,也由原来的草地,悄然之间换成了地砖。这更加让赵远震惊不已。但这一切都在竹叶仙子的安慰之中,她用手温柔地轻轻触着赵远的肩膀,似乎在无声地安慰他,对身边的一切都要视为不见才可。 “老友,准备好否。” 千手佛微微一笑,道:“静候佳赐。” 对方再不留手,开始了凶猛的进攻。 但他双手出击之时,没有武器携身,却保持着同一的速度,稳定而可靠,给人以非常妥当有安全的感觉。似乎每次的出手,都是同一时间同一速度般,其均势是那么的奇妙,给人以难以相信的感觉。 这是赵远对鬼面霸王的第一次全力出击的感受。也是他了解和认识眼前这个充满着霸权味道的霸者的好机会。 第十一章顿悟之举 如非是赵远的眼力高明,当然没有可能看出个中三味。但现在他收获了一种大智若愚的顿悟。 而千手佛的双手,直到此时都是互相抱抱在一起的。十指互相扣合,像是一把五爪金钩,紧紧地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唯一依靠和凭借。 鬼面霸王注视着他的动作,双目之中,射出了从无到有的奇光。赵远也忍不住地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没有完全与千手佛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动作。 但同时心中为之一惊,之前竹叶仙子就与自己有言在先。依心而动,心如有所感,则神至。神散则精魄消。顿悟就产生在那消失与存在之间。是一种微妙而存在的精神力量所在。 当鬼面霸王出击之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把长刀,已经透过双手,送到了他的面前。却仍然保持着探空的姿态,好像是在向世人展示鬼面霸王那深不可测的魔功。直到长刀入眼,他仍然没有用身体直接接触其上,哪怕是挨到半个刀柄都没有。 如此魔功,的确是神乎其神。 “千手佛兄,对不住了。”武技已经强横到此,如此谦虚之言,似乎多余。但他到底还是出口了。 千手佛心中产生了一丝震荡,身躯一倾身子。当他立定之时,重新把握住了自己的重心之所在,以让人难以察觉到的速度展开身手,整个人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向一边舞去。 他似乎变成了一只蝴蝶,又像是飞鸟。只是人在半空之时,可以如同游鱼一样自由畅游。 就在他们对拆一招的一刹那间,千手佛那双手十指紧紧相扣的两手突然之间展开,似乎已经开始了一种无形的反击,顺手探去之时,反抄鬼面霸王刀锋的后路,向前挺进。 空手入白刃之战赵远曾经见到过,但却没有见到这么精彩的。 “锵。”一声巨响迭出。 鬼面霸王所携带的长刀,终于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刀柄到处,双眼电芒巨闪,顿时送出刀劲,以武技之中最为强横的外门功为突破口,开始了对千手佛的反击。 而此时,在赵远的心目中,这一处广场上的天地,再也非是先前的天地。完全因为两人的对决变成了另外一个杀伐果决的地方。这里生机盎然,死气笼罩,矛盾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赵远再也感觉不到他们两人的存在,眼中所见的,只是一团白色的光芒,和一团黑色的鬼魅一互相纠缠着,流转着,一时像云彩,一时像流水,有时又遁上半空去,如同叶子般同时飘然而落。 刀光电闪,身手如幻,天地之间的枢机,似乎都已经存在于他们的攻防上。 而鬼面霸王的长刀,此时并没有带起任何的破空之声。反倒让人不觉得他是用硬兵器的好手,倒像是一个刚刚学会使用长刀的新人,有种精至之后变得非常愚蠢的感觉。 赵远再次被震惊住了。 这才是鬼面霸王的真功夫,要知道大道至简。当一个人的修为真正达到了那种道的境界之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够变成像自然一般的存在。 最为巧妙之处在于,在鬼面霸王的长刀向千手佛搠去的那一刻之间,那种似快实慢,似慢实快,至缓如冲,至速如旋的速度之感,让人看得头痛如裂,信念被毁。好像之前所有的信仰都被人一次性全部给摧毁一般,偏偏有着像男女离不开女人,水离不开火,天离不开地一样的快感。一时间,赵远的整个心身都笼罩其中,好像与鬼面霸王对折的是自己而非千手佛。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长刀扑出,被千手佛连点带拂的手指给击个中着。双方微微停顿了那么一刻钟,尔后又像风车一样地旋转起来。 “啵。” 鬼面霸王的长袍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显然有一团他暂时化解不了的劲气,透过自己的长刀送入到了手臂上。移过长达一米的空间,在身体之中来回在摆荡。 而此时的千手佛,则避开了他的锋芒,整个人变成了一条没有弦的弯弓,恰恰是缩进去了那么三五寸的距离,让他避开了死亡的威胁。只以丝毫之差,把对方那可以一瞬间夺去性命的致命招式给对折过去。 险象环生之下,他们终于走过一个回合。双方都是浑然天成,淡然处之地互相对望着,谁也离不开谁的双眼。 而此时,鬼面霸王手臂上那一道奇异的劲气,已经不知道被他何时化解。 赵远这才知晓遇到了高人,高明得让人看不出他来是怎么用招的。 可见有心之人,无形为之,可以闹市隐居,冰亦可以藏于火之内,火亦可以藏于冰之中。只看如何运用而已。 如此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的瑕疵的对折,其精彩绝伦之处,引得赵远差一点忘记了叫好。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叫好起来,此刻他顿悟了。终于明白为什么高手是为高手,只因为他们有着不凡的势。 而一切都是势字在作怪,舍势之外,再无它物。 更出乎赵远料想之外的是千手佛一往无前,直冲冲地再起二手,刚刚过去一个回合,立即再行扑出,不给对方片刻的顺延喘息机会。 他右手长探,左手虚抓,以指尖绕掌,由点变抓,由抓变推,再由推变成了背拍。其成势之时,根本就让人看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一切就已经自然而成。就像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解释,却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任何解释比其更合理一般,矛盾之中带着调和,调和之中更显矛盾。一时间赵远的头脑又痛苦起来。 刀锋指劲,轰然对击。 “啵。” 再一声巨大的破空之声响起,这一次,在场之中,就算是离得最远的道静,都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真劲所产生的震荡波是多么的厉害。双耳之中好像如同雷击,而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同时眼耳口鼻子舌头身体都震荡起来,像突然被人扔进了冷冰冰的水里,即让人清醒,又是无比的恐惧。 而这种感觉,却是从他们两人的对招之中产生而出的。 狂冲而出的劲气经过他们之后,再向外扩散开去。终于消失于无形之中。广场上,十二个对折的巨大火柱无风自舞,一波缓而疾的欢跳之后,又重新回归于平静之中,声势浩大得让人惊叹不已。 千手佛的拿手绝活,始终没有用出。但他手势上的变化,却又引起了赵远新一轮的注意。 他的手势再成了拈花之势,这是赵远看到的第二手主动出击的招式。好像柔弱得变成了泡在水中的软木,本身已经非常的柔软,入水之后,变得更加加的软弱,但韧劲却在以千百倍地不停增加着。直到对方发觉它的长处,才会暴发出可怕的劲力,直击七寸。 鬼面霸王的长刀,好像遇到了一条软绳,斩之不断,挥之不去,舞之绕之,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千手佛身随影子转动,整个人像附骨之毛血,只是不离鬼面霸王左右。 赵远会心一笑,知道他终于算是想让鬼面霸王落败。开始着手反击,而且是真正的反击。 看来方泰安和子虚云的事情,已经让这个受人尊敬的长者真的动怒了。 而这种怒火之中,是以理性为基础的正义之气的暴发。并不像村里之人打架,只是拳头武力的对决。更多的时候,赵远感受到的是那种智慧之中带点选择性的喜性,更符和人性的招式迭迭不断涌出,像打开了一道清泉,阳光射进来之后,整个泉眼都闪着没有边际的金光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喜不自禁。 鬼面霸王确实低估了千手佛,而方泰安他们,自然更入不得他的霸者之眼的。他已经高估了千手佛,不过真正的千手佛,比他估计的再要高明许多,所以他有种迫不及待地出手的感觉。这一切都在千手佛的预测之中,由交的到现在,他们两人之中的那种淡然之感,给人更加亲近缓和的泰然自若的感觉,千手佛比鬼面霸王要更多一些。 刀尖用尽,刀柄再切。虽然没有刃,但却坚硬如铁,能够开山裂石。赵远感受得到那种力量。 千手佛现在已经把鬼面霸王给纠缠死了,两人近身而战。可能是千手佛已经看出鬼面霸王的弱点,所以这种对敌人最有利的战法用一以极致之时,反而对鬼面霸王是最有害的。 就好比如一个饥饿之人,一下子饱餐过多一样。他想喂死他。 所以鬼面霸王还是为之震惊了一把,心灵之中更是不解之气,着实非常的恼火对方看透看穿自己,毕竟谁都想留点最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对方竟然以智者的方式,用招式上隐藏的暗示向他发起除了身法上的进攻之外心灵的进攻。 “可恶。” 鬼面霸王长气迭出,已经微微有些气喘的感受。 而对方则仍然气如游丝,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神闲得很。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在表演,还是在战斗。 这从某种层面上,更加加深了鬼面霸王的那种颓败的感觉。 但对方到底非是弱手,他是一方面的霸主,决没有可能会这么快认输弃刀走人的。 此时鬼面霸王似退非进,以牙还眼,透过自己手中的长刀。把所有的起劲都灌注其上。再双脚下沉,立定身子,以左御右,以右援左,顿时全身的力量都透刀送出,集中到了刀锋之上。 而千手佛的双手再次游鱼一般地探来,点在了虚无飘渺的空处。 鬼面霸王的面容之上,滑过了一丝只可微察的少有笑容,是那么的渺小而巨大,给人以无比震惊的冲击之感。 第十二章以静制动 赵远知道有事情发生,整个人都为之一惊,不由自主地让了起来。正想提醒一句,好让千手佛小心之时,只见长刀锋刃到处,赵远小指血流如注,而立在当地的是鬼面霸王,退回到了赵远身边的是千手佛。 两人交战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拉开这么长的距离。但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谁胜谁负。 鬼面霸王不敢相信地望着千手佛,而对方也以这样的方式回望着他,只是面皮上始终都保持着那种如一的谦恭之态,未曾有半点的改变而已。 现在他们已经收手,但却好像空气之中,到处都迷漫着无数的手指幻影一般。刀光更是久久不愿意收去,还在他们刚才交手的地方游荡。 “轰。” 一声轻震,鬼面霸王的马劲终于在半空之中成功地截击住了千手佛的手劲。两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到一起。 “伏下身去。” 一声来自竹叶仙子的提醒,让赵远不由自主地伏了下去。而首当其冲的两人,鬼面霸王和千手佛则是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当场。只是劲气所到之时,两人身躯微微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显见他们的力量是比较的对等的。 但气劲震荡过后,他们还是如同残局之下的对峙一般。谁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千手佛明显是受了伤的,而鬼面霸王给人的感觉更加的不妙一些。 他面如死灰,好像刚才那霸气迭出的霸者,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迈的守成之人,再也提不起当年的锐气冲战沙场一般。 鬼面霸王仰天狂笑一声,叹道:“果然是好身手,不知道这千手之后,能否让某领教一下第一千零一手呢。” 鬼面霸王的话让千手佛回报以微笑,道:“霸主兄既然有意,某自当让你满意。请。” 说完右手疾拍空旷处,而鬼面霸王的长刀,也在半空之中,与他遥遥相对,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好像在写字一样地舞动着。 “啵。” 劲气再起,赵远有种连眼睛都睁不开来的眼睛。那一阵像鬼雾一样的气劲散去之时,鬼面霸王的刀光也悠然而失,同时停手下来。 “卟哧。” 千手佛像水车一样地旋转,化去了那凌厉无匹的入侵之气。同一时间,鬼面霸王也把手中的长刀剩下的力量变成了一道无坚不催的守护力量。灌注到了自己的护体真劲之中,把入侵的来自敌手的力量给化解。 鬼面霸王再次长笑一声,但却给人以勉强为之的感觉。 而千手佛回敬以微笑之时,一种油然而起的崇敬之感,已经从鬼面霸王的嘴角慢慢地扩散开去。 “千手佛,你能够化去我的必杀一招,可以说是非常的难得。更为可怕之处在于,我居然不能够承受你一千零一手中的最后一手。这一手不知道你以什么命名的呢。” 千手佛回敬道:“老友,如你所言。这一手,已经到了最卑微,最弱势的地步。无胜无败,无往无前,无后无顾,无影无形。却像金刚盾一样,有着可以起死回生,普利大众的妙处。我称之它为在悲千叶手。” “啊,大悲千叶手,果然招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 鬼面霸王像喝醉了一般,整个人身心都沉浸在这种找到了对手的兴奋之中。但直到现在,从他们互相之间的谦逊言辞之中,赵远才知晓原来千手佛比鬼面霸王微微胜了那么一筹。但却给人以鬼面霸王并没有用尽全力的感觉。好像有种不泄不快的冲动在他身体里面潜伏着,随时都会暴发。 当改正护卫将军上前来秘语之时,鬼面霸王怒喝一声道:“滚,没有看到本座正和老友手谈吗。” 赵远心中更是一惊,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决,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分出胜负吗?果真如此,那即使是到了明天天亮之时,也别想有个结果。 以他们现在两人都气定神闲的样子来分析,结果可能真如赵远所料的一般。再斗下去,只是对敌手的了解更加深刻而已,仅此而已。 千手佛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五缕长须,欣然地吹着晚风。感受着天地之间的那种至妙法门。好像一切都不重要,整个人都已经乘风离去般。连谁想找他说说话,都好像对方在忙活着什么,有种不忍心打扰的感觉。 鬼面霸王还是破口而出道:“千手佛,你的这一千手厉害的杀着,果然是与众不同。给了我全新的释意。在刀道上,对我的补刀之用非常之大。但却又让某想起了一人一事。不知道千手佛兄肯听否。” 千手佛声动唇不动,道:“老友请说。” “有人言,人死之后,魂魄千年不化。其鬼魅者有之,其转世者有之,其圣贤者有之,其圣光者有之。这么多的归途,但却都必须得经过一道壶口挤进去,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千手佛双目猛然一张,震惊地道:“霸王,你终究不肯放过我。” 赵远也是惊心动魄而起,双眼一动不动地怒视着鬼面霸王。他刚才所言,等于是把自己的意志加强于天地之间。自以为是在当成了整个天地之间的主宰,所以才会霸道地以为生命的律动之中,其实是一种被另外一个不存在的存在左右的。 而产生这种想法的根本,与其说是走火入魔这样的低层次解释。不如说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些本不应该是人去追求的东西。长时间得不到手,却又雾里看花,自以为是是已经得到。所以才会变得精神错乱,但却又非常让人戏谑的是,矛盾之下隐藏着的,是鬼面霸王那可以智慧通天的无敌智能在辅助他把这一个错误不停地放大。 以至于他行走到这一步,任何的错误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能够说明为什么鬼面霸王对自己的门徒,一个忠心耿耿,却又贼眉鼠眼绝非好东西的道静要那么的残忍。差一点没有亲手杀了他。而原因就是道静挡住了他的视野,他想向千手佛挑战的时候,眼中是容不得任何的其它的。 可千手佛不像他,恰恰相反,他是站在了鬼面霸王的对立面的。 千手佛在交战之前,就以仁慈之心,传递出一种至善的力量。不但为道静解去了身体上的制约。而且还帮助他解除了身体里面长期存在着的痛病。可以说是造福于人。与千手佛的暴戾刚刚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谓妙法精义,赵远在这一刻体会得比任何时候都深。 看来鬼面霸王对千手佛的挑战,不分出一个结果来,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刚才他所讲的即是眼中的世界,也是眼中的自己。所以反应的,都是他看到的东西。千手佛回敬道:“所谓道与不道,只是在一闪念之间。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能言道。即能言之,当能行之,即能行之,当能衡之。长此以往,非道亦道,不知鬼面霸王兄能否解译。” 鬼面霸王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但你的这一句话非常有用,至少能够增加我的功力一成。长此以往,我当可以在武技的修炼上更上一层楼。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成全某。” 千手佛悠然而叹,道:“有人在水中看到了一只鱼。但另外一个人说是条龙,可小孩走过去一看,说只是一条筷子。那看到鱼的人说,鱼儿啊鱼儿,你在我的眼中,怎么会是假的。 那看到龙的说,龙啊龙,你分明有如九天之上的神物,像水纹一样地晃动,而且上下震荡,变幻不止,不只是一个身形。除了龙之外,绝对不假外物。 小孩一听,开始怀疑自己的双眼。于是说话最大声的第二个人的想法,开始在他的头脑之中一回又一回地产生。最后,他终于也相信水中的筷子是一条龙。鬼面霸王兄,你现在可以遵循着这个指示,为我作一回解剖么。” 千手佛的话让他微微一晃,身子里面似乎产生了一种不由自主地变化,临了,艰难的呼吸一口,狠狠地对属下们言道:“月就在圆了,不利我们混战,我们走。” 千手佛也抬头看天,此时正好月上中天,而被乌云挡住的部分,也全都已经露脸出来。十分的圆润清冽,就像一樽千年老酒一样地香醇。 此时那被称之为竹叶仙子的老太婆上前来,对千手佛言道:“千手佛,你力战不能退敌,为什么一通寓言,却可以把鬼面霸王给吓退。” 千手佛哈哈一笑,道:“他不信鬼,只信自己的双眼。所以我一通寓言,在他的双眼之中产生了一种让他捉摸不定的东西。这才在没有把握之下把鬼面霸王给吓走。不过却是暂时的,我有预感,鬼面霸王还会再来,一定还会再来。” 此时赵远心里面突然之间想起一人,顿时大声道:“不好,两位前辈。现在我有急事要离开一会。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赐教。” 竹叶仙子讶然地瞧往千手佛,千手佛向她点点头。却一个闪身,顿时在广场上消失不见。 那老太婆柱着拐杖,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小木屋走去。一边对赵远循循善诱道:“千手佛兄已经看出来了,你是护法真身。从此之后,已经再非赵家峪一小猎户。赵远,你可知否。” 赵远只得老老实实地道:“老前辈你的话我记下了。” “那老身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赵远点点头道:“您说吧,如果是照看战神墓,则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来的。只是不知道先祖们怎么就成了战神墓的守卫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 神仙老太婆幽幽一叹,道:“其实这里面的故事,都在你怀里面的伏魔心经里面。你可得好好地细看,里面一个字眼,半副图画都不可以漏掉。到时自然一切都能明了。而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战神墓开启之时。四大神器,都会外出巡山。谁人运气好,缘份佳,谁人就能够收获。 第十三章高手相遇 鬼面霸王刚才之所以退得那么快,就是想去有碰一下运气。你也可以去碰一下。四大神器之中,随便哪一把,都能够助你达到像千手佛那样的境界。但是如果缘份不佳,或者说是机缘未到,而你遇到了神器,就是自找苦吃。如果避之则吉,如强求之,只会是自寻死路,明白了吗。” 赵远眉头死结,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难道说,四大神器,自己会走路不成。还巡山呢,我哪知道它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竹叶仙子为之无语,道:“看来,千手佛对你的考校纠察还是错了一回的。你小子,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是死脑筋一条,一条死脑筋。这么和你说吧,神器外现,只是外了趁着月圆之夜,散发出久藏在地下的阴气,而它的真身,则仍然在地穴之中。只是却提供了一个魂记,这个魂记,就像是神兽的内丹一样,能够提升人的修为,这下你能明了了吧。” 赵远为之一震,道:“多谢前辈教诲,小子永志不敢忘情,前辈大恩,我日后一定有所回报。但不知道如何联系你们,要是战神墓有事,又如何通知你们知晓呢。” “呵呵,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日后如果有事,我们自会摸上门来。其它你一切便宜行事,切莫负了千手佛兄对你的一番教诲。切记切记。” 竹叶仙子的说话传来的时候,赵远直觉感到她已经在半里开外了。这样的存在不多的超卓人物,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远今天晚上一夜之间,就遇到了不下四五个。特别是鬼面霸王与千手佛那一战,对他的促进作用非常之大。 千手佛与自己的话,总共不上十句。却对自己的恩情,比之任何之人都要大。可以说是生养他的是父母和赵家峪的乡亲们,而成全他立世之德的,却是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者千手佛。以赵远现在的身手,已经绝不像以前的赵远了。 他跃升可追野鸟,攀高可抓野猴,下水可寻游鱼。几乎身体素养,在一天之内,就已经提高了几十倍。 比人还高的巨石,宽七八米,高达四五丈,现在赵远可以一跃而过,还不带喘气的。进步得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但今天的运气着实有些不佳,赵远并没有遇到什么神器。毕竟知晓了战神墓里面的许许多多的秘密。赵远的收获比之参与到了战神墓祭日的任何人都多。 当他劳累了一天而无所获之时,回到了赵家峪。赵天文再见到他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地捏着他的肩膀,怔怔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额头上的天火印记是如何形成的。你说,你快说。” 赵远不悦地道:“老叔,你把我弄痛了。我来问你,昨天晚上的护法大典,你为什么不参加。战神墓祭祀你都不参与。却在这儿大言不惭,你不配当护法。” 赵天文怔怔地道:“谁告诉你的,这一切你都是怎么知晓的。快说。” 在他的逼问之下,赵远只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赵天文颓然坐倒在地,面目无光地道:“赵远,你小子记住。从此赵家峪再也没有你这么一号人,永远都没有。” 赵远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求情道:“老叔,老叔,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留在赵家峪。再说了,这里面的乡亲们,哪个不是看着我长大的。连我的名字姓氏都是从赵家峪出来的。谁也没有资格赶我走。” 赵天文一时气要有,自顾自地回家去了。赵远也一屁股坐在家门口生着郁闷之气。 他实在是不知道赵天文得知自己身世的秘密之后,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照说现在护法队伍这么强大,应该不惧鬼面霸王等人才对。他们虽然有合城之兵,而且久战之将居多。但护法队伍之中,几乎个个精英。虽然人数上不可比拟。但个个都是盖世的英雄。 只是方泰安和子虚云为什么那么弱不经风,被鬼面霸王一通面就给干掉了,给赵远一种致息之感,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答案。 晚间,赵天文来了。左手一壶酒,右手一斤熏切野味。 赵远与他郁闷地对座着,打开酒壶来,为他满上一边道:“老叔,白天是我不对。但我所说都是实情。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老叔,这一杯我敬你。” 赵天文见到赵远举杯良久,双眼之中,眼神坚定。久久没有放下已经悬在半空的杯子,看看他有脸色,再望望眼皮子底下的杯子,酒影子里面有对方的身影,一动一晃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的冲动呢。千手佛想害死你,你却这么爽快地接受了。你啊你……” 赵天文好像意犹未竟话时有话,赵远放下杯子,央求着赵天文道:“老叔,在赵家峪里,就你对俺最好了。要真有这么一回事。你也应该让我知晓不是。为什么会有如此一说,千手佛明明对我有再造之恩,你却说他想害死我,这到底是何故。” 赵天文打眼来斜兜着他道:“你真想知道。” 赵远猛然点点头道:“我真想知道。” “哎,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就全让你知晓了吧。告诉你吧,这护法规则之中,有一个永远没有办法破除的咒语。谁承担了其中的护法之责,就会有队伍之中的其中一人,在主祭大会的时候身死。 你昨日与我所说的事儿,那方泰安和子虚云两昆仑之所以身亡。就是为战神墓献祭的。他并不是不敌鬼面霸王,而是命运选择了他们,他们必须得死。” 赵远端起的酒杯摔在地下,胆颤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的,谁定的这样不合时宜的规矩。不,我不接受。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 赵天文比他还要激动,双眼之中闪着火光,无比激切地道:“除非……除非,哎,不说也罢。你反正是没有这个希望的了。” 赵远见到可能还有一线希望,顿时问道:“除非什么,老叔,你快点说啊。” 除非你的修为,在四大护法之中不是未数。否则的话,明年的今日,要被祭祀掉的,必然会是你。” 赵远不解地问道:“你也是赵姓护法中的一员。为什么没有你的份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踏入过护法广场一步,你应该见到了护法广场吧?你说那两边各有六支巨大的火柱的,就是护法广场。那是神力的化身,等同于战神再世,一切都有神力的佑护,所以才会有祭祀之仪的产生。” 赵远摸回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道:“这一杯,我谁也不敬,我自己喝。” 他一饮而尽,一团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感觉好过了一点,终于道:“老叔,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狠狠地恶补一下自己的身法境界和招式。你看。” “别拿给我看。否则我也要被连累上。” 赵远无语之极,只得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欣赏。 越看越让人不能释手,这里面的东西,着实非常的迷人。 那些文字,都是以古文写成。主文章千余数字。注释则达到了上万字。解释都可成书,而且所言之意,往往比它的本身更要让人难以理解。 但那几副图形则非常的有意思,赵远早已经深深地把它刻画在自己的头脑之中,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梦中经常可以见到它。 与此同时,赵远在修炼的道路上,也开始迈上全新的征程。 自从有了脚下产生真劲的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能打通几个窍穴。相信用不了多久,全身一百多处的周身要穴,全都可以开启。戒时再修炼这伏虎真经上的武技,当会有另外一番体会。 只不过时间一长,他有些想在小屋之中遇到的姑娘。她到底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身手会那么的好。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等等问题都像一条乱麻绳,让赵远有些头脑发怅,想不通也想不顺,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此时的通天栈道那一边,好像有一只无形手巨手,每每向自己不停地招唤着。 好几次,赵远都自己一人上去打猎。每次都能够满载而归。 他的身手变得无比的强悍,自然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现在赵家峪的老少们,都争抢着把自家的女儿嫁与赵远。 而这在一年之前,几乎都是不敢想像的。 赵远享受着这一切,却又拒绝了这一切。他知道,自己是有责任在身的。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趁着现在还年青的时候,努力地修炼,让自己在心法的修炼上,早日达到那种可以虚空临步的境地。 “对哎,还有他。我怎么就忘记了。” 赵远突然之间想起了,在当日主祭大会上之时。还有另外一个好像与千手佛竹叶仙子他们交好的虚空行者。他也是参与者之一。难道说,他的来历,也与战神墓有关联么。 赵天文一听虚空行者的名字,也愕然地道:“他?他还活着。” “老叔,你这什么话。看你,从你嘴里面说出来的,没有一句好,就希望人家死,竟是一些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第十四章战神墓之缘 赵天文一拳头打在他胸口处,道:“别胡说,老叔我是认真的。虚空行者,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他当年就是战神的左右跟班,也就是配剑将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远不解地道:“这意味着,啊,你是说他已经有千年之岁,是不死之身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但他现在只有精鬿在,精魄不在,则移动的游魂不驻。照我猜想,其肉身已经*多时了。下次你要是再遇到他,可以将额头上的天火打开给他看。如果他表现良好,则对你大为有利,如果他怒火中烧,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去招惹他。” 赵远想问得更详细一些,原来这虚空行者就如同战神石之云的左右臂膀,为他镇守着四大神器。 赵天文之所以有那么一嘴,是因为从历代的护法之中赵姓一族流传下来有关这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前辈高人的传言。 这倒真勾起了赵远的兴致,心想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会会这位虚空行者,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有关战神墓的秘密。 只是一时之间,头脑之中几乎都被伏魔心经给占满。再就是那四大神器,什么碎玉剑,什么海魂刀,什么破风戟,什么金刚轮之类的。赵远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想到它们。 上一次的祭祀大会之后,再过一个月,又是月圆之时。赵远知道,四大神器有可能会重现赵家峪。 为了能够早一点适应自己的身份,赵远决定有多少力气干多少活。想独自一人到赵家峪外的古战场遗址去寻找下神器的精魄。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说,这四种神器,每一样都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谁能够得到它,谁就可以主宰日后的江湖。 赵远当然有想过有一天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过现在有了全新的身份,有些事情执行起来,再也不能够不考虑后果。 赵天文对他的警告现在还历历在目,不敢有丝毫的忘怀。但他又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有机会接触到碎玉剑之类的宝物,当然愿意亲力亲为,哪怕是为此冒险也在所不惜。 当赵远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之时,好像在古战场遗址里,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在深深在吸引着他靠近。 那一位白衣天使许久都已经没有见到过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只知晓其身手了得,可能是江湖上高门大姓人家的千金也不一定。 只是赵远现在都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人家,还是爱上了人家。 前者与后者之间的区别实是相当的大,喜欢者,欣慕也。爱者,情种也。直到现在,赵远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属于哪种,不过一天见不到那一位姑娘,他就一天魂不守舍的,让人好生怀疑。 准备了大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赵远就离开了赵家峪。过了通天栈道,独自向遗址之地挺进。 时候既然是中午,起风的时候,整个古战场遗址外围的森林里面,狂风不止,波涛如浪,把整个山林给刮得猎猎作响,赵远置身其中,现在都还感觉到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这一片山林,他早已经不陌生。但却有一种由衷的恐慌之感。原因不是别的,这几天下来,像长江大河一样灌输到他的思维中的信息,让他又再重新地认识了一回这个地方。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赵远抬头望天,一片阔叶掉了下来。刚好飘飞在他的面前。 他想执刀将叶子给劈飞,看一下这些时间下来。自己的修炼到底进境到了什么地步了。 不过有人比他的速度还要快,一只纤纤玉手,一道如缦长袖,蓝白相间的色彩,如梦如幻失真般的玉容。让赵远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远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那一位白衣姑娘。 不过今天她换了一身行头,头上没有一支钗子,但却拘了一个巾帼英冠,像马尾巴一样迭落下来的头发在她的轻盈步子之下,一甩一甩的,非常的好看,赵远感觉到她即精神,双爽利,随风送来的还有别样的情怀,香风已经把赵远给熏醉了。 “嗨,你还好吗。” 赵远不敢相信地道:“是你吗?真的是你。”赵远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痛的。 他怔怔地把对方望入眼内,久久不敢相信。直到现在为止,最让赵远尴尬的是,她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对方与他打了一个招呼,再把刚才落叶下来之物交到他的手上道:“我最喜欢枫叶了,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枫叶红于二月花。这么有诗意的叶子,你想用长刀那么粗鄙的武器来把它给劈碎了,太罪过了呢。” 赵远手伸到头上去一摸,嘿嘿一笑,憨厚之中带点疑惑,但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感,乐道:“姑娘,你好。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呵呵,你也精神了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个呆子。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赵远叫起了撞天屈来,道:“哪有,其实我早就想知道了。不知道你的芳名是什么呢。我的贱姓,你早已经知晓。就不用我介绍了。”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他,先是一问,道:“你告诉我,今天上古战场遗址来,到底有何目的。” 赵远上前一步,与她四目交投,露出雪白的牙齿,喜道:“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不过你的来历也很神秘,不如我们一起回答对方关心的问题可好。” “我来巡山。” “我叫欧阳雪姬。” “啊,欧阳雪姬。好名字,是不是下雪的雪,姬妾成群的姬。” 才刚刚问出口,赵远就有种脸红的感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对方抱歉。不过欧阳雪姬并没有放在心上,看到他那尴尬的样子,掩了一排的细玉齿,在那偷偷地笑了起来。迷得赵远差一点没有三魂出窍,七魂升天。 山风阵阵吹来,让赵远感觉到此时就像是进入到了仙境一样。非是这里面的环境不美,而是欧阳雪姬的到来,更加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感。让人非常的陶醉,赵远已经有些不能自拔了。 “巡山,巡什么山。这儿又……噢对了,那天晚上我走之后。这儿发生过什么。你身上的毒,是谁帮你解的。”对方关心地问起赵远来。 赵远回应一声,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时我知道你对我好心,想从道静的手中把我给救下来。不过他后来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让主子给痛揍了一回。还差一点失去性命。哎,真是说来话长……” 赵远花了小半个时晨的时间,才把那天的祭祀大会上发生的事情给说完。欧阳雪姬听得为之一怔,道:“想不到江湖上面名一甲子的人物都来了。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见到欧阳雪姬心中还存有疑惑一般,赵远问道:“那你呢,你的身份好像也挻神秘的。不知道与那貔貅王有没有关联。见到你一个人在地,我还真有些担心。” 欧阳雪姬淡淡地摇摇头,道:“它不杀我,也不吃我。我又不会对貔貅不利,它如何会害我呢。” 赵远心中难过起来,他在纠结着,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自己身份的秘密告诉她。 “你,可还有话与我说。” 赵远还以为她要走,急道:“有,我想告诉你。其实……其实我也是现在存有的四大护法之一。我的家姓是赵,你明白么。” “什么,你说什么。难怪你刚才说起祭祀大会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天啊,这么说来,你也得到了伏虎心经的传承,是也不是。” 赵远见到她好像对自己的情况如数家珍一样的了解详细,或然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蓝衣女子欧阳雪姬道:“你就别管这些了。今天这儿有事情发生。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缘份。也许到时候能够再遇到也不一定。” 赵远再想问什么之时,对方已经一闪,没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身影。赵远匆匆忙忙走了过去,想再看一眼欧阳雪姬的背影,可惜她已经不见了。 徒然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内心之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才猛然之间觉悟到自己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了她。 不过欧阳雪姬的本事比自己高明,而且身手不凡。来到古战场上,自然是有她的目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争夺宝物的人一伙的。赵远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欧阳雪姬的详细来历。 带着无尽的疑问,他到古战场中的小木屋里查看了一番。 地道已经被人给封闭了,不用想也能够知晓,一定是千手佛他们让人干的。不然的话,以鬼面霸王的性情,是绝没有这样的心情来打理如此的锁事的。 捏掉了木门上的一片残榍,赵远把门给关闭。再遁到了小木屋之上,从这儿可以俯瞰整个平原。 而外间包围了这个平原的松涛,则一阵阵的呼啸之声,像鬼哭狼嚎一样地传来。让人耳鼓如涛,在静默之中有种不安详的感觉。 赵远记起了刚才欧阳雪姬临走的时候所说的话儿,顿时自言自语地重复一回道:“有缘份的话,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天啊,她这是在暗示我,今天晚上也许这儿会发生大事。果然如此。” 赵远咽了一口,取出粗粮来把肚腹给填饱。又喝了一点水,找了个干爽的地方躺下来,想先好好地休息一番。等天黑入夜的时候,到林子里面去转转,看看四大神器到底会不会器灵出窍,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地配配运气,这是赵远心中的真实想法。 时值傍晚时分,现在的天色蒙蒙,已经到了入夜之时。赵远知道,再过不久,就是月亮升起来的时间。所以早已经准备妥当,抖擞了一下精神,所有的精力好像经过一觉之后,全都已经恢复过来了。 第十五章夜不归之人 赵远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过夜。不过还好,至少现在的他,在修炼的道路上,已经走过了别人梦寐以求,但却不一定会有的神奇经历,别人是十年寒窗,他只要朝夕之间,缘份到来之时,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战神墓的护法家庭成员之一。 但与常人不同,他享受这一份殊荣的同时,也要负担起不可想像的重任。 此时赵远窜高伏低,在山林里面纵横寻找。想看看能不能够遇到什么人,像他一样想趁着今天晚上的月圆之夜,寻找已经深埋地下的千年宝物。 前方是一道沟壑,沟壑深且直。赵远目测一下,至少二十米远近。他纵身一跃,整个身子像一支离弦利箭般飞了出去。 睁开眼来之时,已经到了对岸。再看看之前跃过的距离,真给人一种非常享受的成就之感。 他现在已经非比从前了。的确已经成长为一位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风云人物。不过没有几个人知晓他,除了成就他的千手佛等少数的几个超卓人物外,就只有赵远明白自己现在的成就。 赵远一拍两手,背负长刀,整个人有一种已经成为独挡一面高手的感觉。 他现在很想找个人来试一下自己的刀法怎么样了。伏虎心经之中,除了有介绍心法的修炼之外,还有招式的运用诸如武技之类的东西。 一行多种字形,足以赵远修炼一辈子。 据千手佛当日向赵远透露,这心经之中,包罗万象,囊括古今高绝武技的窍门。只是能够看懂它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一些外门汉,并不懂得如何修炼它,只当成了是江湖上哄骗拐蒙的玩艺,大多置之不理,所以能够发现它的成就和用处之人少之又少。 让赵远感觉到非常有趣的是,自己想找个人试手。机会果然到来。 只见到前方不远处,好像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赵远循着声音潜了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现在对自己的身手越来越有自信。 慢慢地靠近过去,赵远愕然发觉原来是小木屋里面有人进去。 这可是在四大护法的地盘上逆鳞而行。决不被允许的。当日连雄霸一方的鬼面霸王,都被千手佛给击退,所以如果是其它的方面人物,自然更不应该到这个四大护法家族之中的神圣之地来。除非身手特别的硬朗,否则连想都不要想。 赵远很好奇到底是谁人有如此大的胆量,心想一定要探查清楚,好行使自己的护法之责。 “你们可都给我仔细地查找了。一有发现,立即通知本座。知道了吗。” 赵远觉得这一道声音好生熟悉,再一细想之下,赫然是那鬼面霸王的属下,得力干将方泽略是也。 赵远心想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儿来,不用说。一定是鬼面霸王指使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神器。 “方将军,如果神器一现身,我们没有时间布置,不能够分身一边对付它,一边通知你。应该怎么办。” 方泽略道:“这个问题吗,你们便宜行事,自己相机而行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是,属下们立即去办。” 一行队伍,人人都是盔甲在身,从小木屋里面出来。 赵远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原来在木屋的外侧阴影一边,还立队有大约上百名战士。不用说,都是鬼面霸王派出来,由方泽略所指挥的军团战士。 他今天还真就要摸一下方泽略的虎须,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没有想到上一次差一点送了性命,这一次又不知死活地打起了碎玉剑等神器的主意。 “方兄,好自在啊。” 当赵远发现他的属下们,全都已经没进了林子里面去之时,木屋里只剩下了方泽略一人,立即向其进行试探。 方泽略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是何人,想必一定是无胆鼠辈,否则怎么连现身都不敢。只会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行这苟且之事。” 赵远一拳头击去,木头应声而碎。片片的木屑激射开去。方泽略差一点没有吓了一跳,只觉得那些碎片带起的劲气,比之自己发出还要强大。撞击在自己早已经功行圆满的护身真气上,居然顷刻间就被破除。 来人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他是这么判断的。 而赵远则是用了巧劲,只因为对方是在不及防备之下,而自己是第一次下定决心,要与如此厉害的人物过手。所以才会显露出自己十分霸道的功夫来。第一式就给人务求以震撼之感。方泽略果然被他给吸引到。 月夜之下,一道玄光护送着一个身影拖了进来。方泽略再一细看之时,不由得再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小子,有种。” 赵远丝毫也不客气地道:“方将军别来无恙。想必今天晚上,你也是来这儿碰那神器之光的吗。不过我劝告方将军一声,神器可不是人人都可碰的。一个不好,不但得不以它,反会为其送了性命。” 方泽略丝毫不以为忤,像见了老朋友一样,面容并没有转冷道:“哎,小友,你是不知道情况啊。正所谓物本无名,能者居之。这天下都可以为我们家霸王所有,还有什么神器是他所不能够得到的呢。碎玉剑等物,霸王是必得之的。如果你识相的话,我想我们之间,还是有合作的可能。不知道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赵远露出一个笑容,双手抱在胸前。道:“这个吗,升官发财,自然是我这等山野小民求之不得的了……” 方泽略见到他意动,为之一喜,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你小子会如此一说般,笑道:“好,好,我这就介绍你加入我们东野玄城大军。至少官到千夫长。” 赵远道:“且慢,我话还没有说完。” 方泽略怙恶不悛地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条件。” 赵远道:“非是我赵远志向高远,也非是我贪得无厌。事实上,能够得到方将军的器重,我赵远真是备感荣幸。不过现在今非昔比,想必上一月的月圆之夜,方将军也已经从那一场大战之中,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方泽略一摸胡须,道:“不错,你现在已经是战神墓的护法了。不过这正是我家霸王器重你的原因。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家主公,是绝不会亏待了能人异士的,特别是像赵远公子你这样的少年英才,那是越多越好啊。” 方泽略鼓起了如簧之舌,目的就是要把赵远给拉笼过来,好为东野玄城招贤纳士,为日后的攻城略地作准备,向鬼面霸王效忠,尽人臣之义。 赵远既然已经了解了他的想法,把头一摇,道:“你家主公的野心,我自不必说了。不过今天你们派出了这么多人来碰运气。只凭借我赵远一人之力,也阻止不了。不过我却不得不做一些什么。方将军,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把神器带走,从此之后,这天下又将生出不测……” 赵远话锋一转,方泽略脸色连变,怒喝一声道:“赵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某是给你几分面子。看在你的新身份上,与你客客气气地说话。如果你有意的话,就爽快一点,向我家霸王投诚,我想一定不会薄待你的。如果你有其它的打算,想阻止我等在这儿探宝,也只管说出来。是敌是友,你一言可决定。” 赵远也笑道:“好说好说。那我就来向方将军领教几招好了。” 赵远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怎么样。欧阳雪姬必定与方泽略的手下会碰上。因为她也在打着四大神器的主意。所以说此时自己与赵远动手,则可以大大地缓解欧阳雪姬寻找神器的阻力。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自从修炼了厉害的心法武技伏虎心经以来。就想一试身手,看到底进境几何,至不济,想必也能够在方泽略的手下走过百十来招,到时欧阳雪姬必定来救。 以两人形成的默契来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方泽略哪里想得到赵远思想居然如此之深,把那已知未知的事物都已经算计在内。他要是知晓赵远的真实想法的话,一定会为之抓狂,感叹真是江湖出少年,一代新才换旧才。 “赵远,你可得想好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今天晚上,就是你我分出胜负之时。” “哈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有老夫当年的模样。不过你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赵远也针锋相对地道:“方泽略,亮剑吧,是生是死,是强是弱,只在身手,不在长舌。今天我赵远只求与你痛痛快快一战。” 早在赵远进入小木屋之时,方泽略的心中就已经响起了惊天巨浪。原因就在于赵远到了木门之外,直到拳头击碎了木头之时,他才发觉了赵远的到来。可见对方的修炼境界,已经到了一个多么值得重视的地步。 也怪他自己分心,当时在思虑着一些事情。所以有所殆慢,并没有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查敌观色上。 而现在这一战,看来已经不可避免。 只是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人嫩心老。无论是言辞还是行为,都给人一种十分的教练的感觉。实与他的年龄非常不合。这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直到赵远胆大到敢向他直接挑战,方泽略心中为之一惊。 就在他微微分神之际,赵远长刀顿时扑出,整个木屋之内,顿时气劲击荡,如同地震一般地剧烈摇晃起来。 桌子椅子全都无风自动,像感冒一样地颤抖着。 而此时的方泽略,则见到赵远长刀搠来,有种如同在夏夜之中突然吹起了寒风般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空气立即变得非常的寒冷,要不是因为他功力深厚,此时怕是要冷得发抖。 不过方泽略也决不好受。 要是其它的普通高手,此时早已经弃剑投诚。原因只在于赵远这一套功法,是集合了天下大成之伏虎心经的厉害招式。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得了。而赵远当日得到了千手佛的亲传,这是方泽略亲眼见到过的。 第十六章全新的赵远 但是只不过个许月的光景,赵远就能够凭借着宝书把心法境界修炼到这种地步,招式上的诡异惊奇,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实是非常的少见。 此时方泽略仍然没有抽剑,只是衣衫全都鼓了起来。像一个肉包子在发酵一般不停地向外围涨去。 “啵。”一声巨响迭出。 气动交击之下,形成了一股以方泽略为中心的旋涡,同时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顿时刚才还在震动着的家具,全都被震成了粉碎。无一幸存。最后只剩下了方泽略留在场地中央,独立木屋之内。 赵远脸上掠过一抹红色,把长刀收起。 而对方的老脸上,也为之一灰,而后慢慢地恢复了血色,一瞬间已经变得平静起来。 赵远哈哈一笑,道:“高手果然是高手,不过你已经让我一招,不用再让。刚才你只凭借着护体真气,就硬挡我一刀,看在这一点的份上。让我赵远再劝你一句。立即带领你的手下,退出战神墓内的势力范围。向鬼面霸王回去复命,并且告诉他,从此之后无事不得再临古战场一步。答应与否,方将军一言可决。” 方泽略心里面涌起了非常戏谑的感觉。眼前这个小子,果真已经成长为一个让人非常的忌讳的人物。 真有一日不见,自当刮目相看的本事。让人不收小视。不过他说话的口气,实是让方泽略非常的不喜欢。非是口气问题,而是方泽略现在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昨天还是小混混一样的人物,今天就已经能够有本事向自己叫板。这还了得。方泽略心中暗下决心,怎么着也要让赵远认识到自己的厉害。 方泽略记得自己自从得到这战神墓瑰宝伏虎心经之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研究其中的奥秘。现在终于算是有所成就。连方泽略这样的人物,见到了自己都要羡慕不已,可见在武技的造诣上,赵远的确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非常的难得。 与此相反,方泽略的心里面则涌起了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自己一生都可以说奉献给了鬼面霸王的事情。他想称霸天下,自己被当成了马前卒不说,而且累生累死。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传承鬼面霸王的几成有用绝学。 更为让人难过的是,本来有机会在上一次的护法祭祀大会上,凭借自己的本事,联合起其它的几个江湖高手。一举把千手佛等人给解决。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为某些原因的出现,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自己至败的原因之一。如果硬要找一个发泄的口子来出口气的话,赵远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现在方泽略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赵远活着离去。即便是他在修炼上,已经作出了让人难以承受的突破,方泽略心里面想着,就算是付出让自己受重伤的代价,也一定要杀赵远而后快。 阴森森地笑了一声,方泽略道:“赵远,之前我们之间,可能的确有些误会。不过现在,误会已经基本上被我给弄清楚了。这样吧,今天我们在这儿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赵远嘿嘿了一声,道:“方泽略,别猫哭老鼠了,你的为人,我赵远还能不知道吗。说吧,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方泽略的想法被他一眼就给识破,顿时有些恼怒道:“赵远,你最好是别不知好歹。今天是月圆之夜。而这古战场人人可来。为什么你偏偏要与本座过意不去。且不说我手下高手如云,你就算是再修炼上三五年。也休想奈何得了本座。就算是你赵远是一代宗师,今天晚上怕也没有能力阻拦我等的行动。要打要和,是敌是友,你一言可决。” 方泽略像在踢皮球一样,把双方之间的关系主动权给踢到了赵远这一边。赵远眉头微微一皱,正了正喉咙道:“方泽略,听我一言。今天晚上的事就可作罢。你想交朋友,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能够带着手下人马来到古战场。你知道的,我就是战神墓的护法之一。如果连自己的责任都承担不了。我赵远这样的朋友,也怕是你方泽略不会交的吧。你说是也不是。” 方泽略见到赵远的态度好像有些松动,顿时来了劲,一味地劝道:“谁说不是呢,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这样吧,看在你如此的忠心耿耿的份上。对战神墓又如此的深情,为家族责任负责到底的份上。过了今天晚上,本座就再也不来古战场了。你看如何。” 赵远变得疑惑起来,这方泽略少有低头的时候。怎么见了自己,才这么一番功夫,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还带着求情的意味,向自己折腰。这实在是太过离奇,赵远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地道:“方泽略,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时又有一个属下到了方泽略的身边,向他耳语一阵。方泽略则也密语了一番,交待自己的属下执行去了。赵远顿时警惕起来。 按说,在此月圆之时,就是四大神器的器魂出土之时。就像是蛇白天要晒太阳一般,这碎玉剑等绝品神兵,也要趁着月圆之时,从古战场遗址里面破土而出,到外边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 而这样的一个机会,正是这些对神器居心不良者极欲得之而后快的。方泽略就是冲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前来战神墓上碰运气的。所以然只要让他遇上了,四大神器,不管是哪一把,他都会倾尽自己的力量,一争到底。 想通了这一点,赵远好像明白了许多之前很迷惑的事情。 慢慢地,对方泽略的了解,也变得不那么的陌生起来。 “方泽略,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今天晚上,可能千手佛等老前辈的确不会来这儿。但是有我赵远在。你同样别想打器魂的主意。碎玉剑也好,海魂刀也罢,都不是你应得的。” 方泽略与赵远废话许久,就是为了把他稳住。刚才属下向他禀报,点子已经中招,而且进入到了一个山洞里面。被手下现身围攻。 这就说明欧阳雪姬已经发现了魂器,所以然才会遁入到地穴之中去,深怕别人也一并的发觉这个秘密。 现在方泽略再也没有耐心与赵远多言,哈哈一笑道:“赵远,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给你脸不要脸,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朋友,方泽略不免强,就此告辞。” 现在已经是月上中天,而这一段时间。据千手佛等老前辈所说,正是器魂出来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时候。而此时方泽略向他告辞。分明是心中有鬼。 赵远是一个眼明心亮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上他的当。 对方侃侃而谈道:“赵远,现在本座就远离古战场,你不是要守墓么。好好地忙你的吧。” 说完方泽略号令属下,与自己向同一地点集合。而后当着赵远的面,果然开始往下山的路行去。 赵远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说方泽略真就这么放弃了寻找器魂了吗?不,他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儿,赵远意识到可能会有其它的变故在方泽略身上发生。于是也不与他纠缠,悄然地缀在他的身后。远远地吊着,只是没有敢靠近。 方泽略带着手下,沿着山路催马疾驰。不片刻之后,就没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赵远知道那个地方,岩石如林,森林野草非常的丰茂。是一个可以埋伏大量伏兵的地方。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里面各种各样的洞穴交错纵横,全都是天然形成。早在几千年前就存在着的了。 赵远打破脑袋都想不通方泽略想干什么。 不过现在闲来无事,反正自己的责任,就是防止像方泽略这样的人得手。把器魂给盗了去。所以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跟着方泽略,监视他,将其行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方泽略此时已经来到了一处洞穴的入口,与手下侍从们从马上跳了下来。立即施展高明的轻身功夫,向内洞之中挺进。穿过了一段大约百米的距离之后,一道天然的洞口,干燥而光亮的崖壁印入眼帘。再从耳洞之中,依着属下们的指引,到了一个可以一夫当当万夫莫开的中枢之中。 属下匆匆忙忙现身出来,对方泽略道:“将军,那女子就是从这儿进去的。” 火把明晃晃的,照得让人脸上发烫,不过方泽略现在所有的心思,全在器魂上。 今天晚上要是能够碰到器魂倒好,就算是碰不到。能够老鹰在后,抢一个现成的也不错。据属下刚才来报,欧阳雪姬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器魂的出现。所以追缀入洞。到此失去行踪。 方泽略想了一会,立即发散了人手,命令自己的属下四处寻找欧阳雪姬的下落。 一阵轻微的咳嗽之声传来,方泽略大喜。这分明是女子的声音,这么说来,欧阳雪姬想必已经是有所收获。 “姑娘,姑娘,在下方泽略,想请教姑娘一件事情。” 欧阳雪姬好奇心起,刚才魂器就在这个地方出现,自己追踪了许久,暂时失去了下落。不成想此时方泽略的人马都入得洞来。想必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也为之大惊不已。不过这个时候,她绝不能够轻易出洞,否则会成为方泽略的首选攻击目标,不被欺负死才怪。 “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走开。” 方泽略哈哈一笑,道:“姑娘,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我们有缘在此相见,可见上天冥冥之中已经有所安排,若非是我方泽略苦心孤诣,一心想寻找姑娘的芳踪。也不会在此明月当头之时,与姑娘在此洞穴之中秘会。你说是也不是。” 第十七章巾帼不可欺 欧阳雪姬有种想作呕的感觉,这方泽略说话,简直是太过无礼。而且有点变态的意味,可能是久未与女人亲热。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狂热,像吸血鬼见了血一样,言语之间,有种嗜血的味道,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方泽略,我知道你是鬼面霸王的走狗。你最好现在就滚,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再一声大笑之后,方泽略终于现身出来。 但举着火把入到了内洞,这才发现有一块人高的巨石把内洞和外洞之间的通路给堵想。用脚指头想一想都可以想到,这一定是欧阳雪姬借助了某种力量,才如此这么做到的。否则的话,凭借欧阳雪姬一个人的力气,就算她修炼再怎么高明,也没有可能移动眼前这万斤巨石。 方泽略的心狂跳不已,眼前这一幕有如是欲盖弥彰的作法,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欧阳雪姬必然是与魂器打过交道,至少也借到了少许的力量。否则的话,没有可能把万斤巨石移动。笃定了这一个想法之后,方泽略摇摇头向里面道:“姑娘,我好劝歹劝,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呢。要知道,这是我方泽略的由衷之言,听不听,姑娘一句话可决。” 欧阳雪姬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事,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如果真是想问一句话,就应该把所有的属下全都撤走。” 方泽略感觉到内洞之中的欧阳雪姬,好像有一双眼睛可以透视一般。能够一清二楚地感应到外边的情况。连部属们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布阵防她的事儿都不能够瞒过,这实在是非常的奇怪。 “姑娘,我想问你一下。为什么你要把八角方樽的盖儿典当,而进入战神墓的密道,是不是就在此洞之内。” 方泽略静静地等候着对方的答案,良久之后,只听得一声臭骂道:“方泽略,你个好不要脸的东西。现在终于算是把自己的本来面目给露出来了。姑奶奶就告诉你一声,既然是真的这样,我也不会与你作任何的口舌之言。你们最好是现在滚开。” “啵。”一声巨响,本非常的稳固万斤巨石头,顿时化成了无数的碎片,向洞外激射而出。同一时间,欧阳雪姬现身出来,立在了众人面前。火光照映之下,她艳光四射,哪像是吃烟尘长大的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仙子。 但方泽略的心中却涌起了另外一股非常不安详的感觉。 他哪里想得到对方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快速,心中大为不安之时,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玄兵利器上去。准备情况一有转变,立即向欧阳雪姬发起进攻。 欧阳雪姬身穿着一身湖水绿的长裙,特别的惹眼。像是在万人丛中,人人都可以一眼认出来她一般。有一种非常特别的美态,如同一樽没有任何的瘕祉的雕像,风姿曼曼的按剑立在洞门之外,夹在方泽略与他的属下之内。而外边,就是可以隐隐约约见到那像水银一样顷泻下来的月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寂沉静的感觉。 欧阳雪姬身形娇好,这自然是不必说的了。特别是她不但人美,眼神也灵魂之极,再加上一头如黑玉一般的头发。点缀下来,分明把此凡俗之地给仙化了。 方泽略一动不动地看了好半会之后,这才干咳了一声,正想开口说话之时,一把非常好听的女声从欧阳雪姬的樱桃小嘴之中吐出来道:“你们终于集体出现了呢。” 方泽略心中一惊,暂时忘记了向她追问有关八角方樽的事情,出声道:“姑娘,你可是在前些日子。与方某人打过交道的那一位欧阳雪姬么。可知鬼面霸王找你找得好苦。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谈,不要动不动就出走。这样会让鬼面霸王很没有面子的。” 欧阳雪姬呵呵地娇笑起来,半晌之后才怨嗔他道:“你说话真逗,本姑娘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与鬼面霸王,更是没有半分的熟悉。他想利用我,我想利用他,谈不拢,大家就一拍两散,仅此而已。你还以为我与你家那称王称霸的有什么关系么,真是笑死人呢。” 方泽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怒喝道:“胡说。” “锵。”一声拨剑出鞘的响动,引起了方泽略极大的不安。只见对方那冷森森的剑气,已经把自己给笼罩。 他几乎是一辈子都在为鬼面霸王卖命,自然手底下极有几下子。不然也不可能混到将军的职位上。统领东野玄城的一大半兵马。现在见到此场景,对方只是拨剑的姿态,就可以清楚分明地反映其是一位少有的武技高手。方泽略哪还敢有半点不逊之心,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放荡,同时命令自己的属下们向欧阳雪姬发起进攻。 “啊。” 一名属下让对方给轻轻一撩,就像是斩瓜切菜一样轻松地干掉了。方泽略大为吃惊,立即让其它的属下们替补上,对欧阳雪姬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誓言要把其给活捉了不可。 方泽略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地位,其有真本事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则会察言观色,从一个眼神动作,就能够知晓上锋鬼面霸王有什么需要。 想必鬼面霸王是对欧阳雪姬非常的赏识的,所以先前才会多番相见。要是自己能够把欧阳雪姬线拿下,再现给鬼面霸王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想到这儿,方泽略脸上露出了一抹少见的微笑。面容慢慢地扩大开去,却在一瞬间凝结了。 只见欧阳雪姬绿衣如澡,像飞飘的杨柳。在众人之间来回不停地穿梭着。每到一处,总有自己的属下中招倒地。当欧阳雪姬向上飞去,斜掠而起之时,早已经闪到了自己的头顶之上,一把长剑,已经杀死了几个东野玄城战士的武器,此时正向方泽略的顶门上斩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方泽略终于表现出了自己作为鬼面霸王的属下独挡一面的力量。 不过当对方的剑被弹开来去之时,又像是折叠起来的弹簧一般,重新弹了回来。而且速度上增加了不止一倍。 方泽略大惊失色,“铛。”的一声,刀剑交击。 一股非常巨大的力量透过自己的长刀,从刀柄上传入到了手臂之中。顿时整条右臂都酥麻如酥,像被下毒了一样。 这样只是一招两式就让方泽略付出如此的代价,可见对方如何的霸道。 欧阳雪姬见到一击不中,并没有把方泽略给杀死。顿时又向上一挻,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身形,轻盈无比地重新组织了攻势。在半空之中挽出一片剑花,把从后背攻来的几片刀叶给击落,同时俏腕再抖,玉容要多冷峻就多冷峻,已经又有三名属下被对方杀死。 方泽略额头上汗珠如同雨水一样地落下来,幸好自己的手下这一批人,都是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死士。见到有同伴落难,全都反而奋不顾身地向欧阳雪姬发起攻击。重新把其围入圈子之中,以待方泽略的命令。 “杀死她。” 方泽略终于愤怒了,之所以要推翻之前的想法。是方泽略现在都没有五成的胜算可以把对方给活捉。不得已之下,只好把欧阳雪姬给杀死。否则的话,想得到内洞之中的器魂,除非是欧阳雪姬在发慈悲,否则决无可能。 欧阳雪姬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像在回应方泽略的命令。手底下丝毫没有变弱,幻化出了千百道剑光,闪入了众人之中。军汉们哪是这个江湖高手的对手,被杀得人仰马翻,阵形不在。而欧阳雪姬总能够找到一定的适合间隙,从容进退。 方泽略此时见到她已经用劲十成,第出一招,几乎都是致命的。最后一名属下都让其给杀死,这才现身出来。与欧阳雪姬下面相对,道:“非是我武技不如你,而是要借你之手,把这些鬼面霸王安排到我这儿的几个手下给除掉。姑娘,多谢你了。” 欧阳雪姬大惊失色,娇容之中,现出一片疑惑来。 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再也非是首次见到自己动武之时为之惊讶之状的方泽略。而是淡漠深藏,不露出一点痕迹的武技高手方泽略。 看来方泽略所说的,定然不假。不然的话,当不会有如此的作为。 “铛。”再一次针锋相对之时,欧阳雪姬一连退了三步,差一点没有被对方给击倒。 可见方泽略所说之话,可以确信无疑。 而之前想动手来救欧阳雪姬的赵远,现在还藏在远处。见到内洞之外,外洞之中的过渡地带上。只剩下了方泽略和欧阳雪姬两人。而自己关心的欧阳雪姬,则面临着危险。立即出手相助。 欧阳雪姬使尽了所有的办法,将自己的一套非常流利的剑法给发挥到了极至。不过还是被对方的大开大合的攻击给击中。无奈之下,弱处被袭,整个人都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抛到了一边的崖壁之下。一小口鲜血喷了出来,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 而此时的赵远,则已经摸到了离他们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此时正在向方泽略靠近。 但现在的情况既然已经是这样,欧阳雪姬被方泽略击倒。此时赵远心里面虽然说非常的想立即把欧阳雪姬给救出来。可是他不能,否则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过去。不但救不下欧阳雪姬,反而会把自己两人都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实是非常的不智。 赵远只得苦等着机会的到来。 方泽略一步步向欧阳雪姬靠近,哈哈一笑道:“姑娘,非是你功法不够高明。刚才那一剑,差一点就要了我的老命。幸好老夫有护身宝甲,不然的话,怕是早已经与你同归于尽。” 欧阳雪姬不屑地道:“去你的老混蛋,不要脸。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乱叫,本姑奶奶不屑你那一套,看不习惯你的丑陋嘴脸。” 第十八章击剑游侠 欧阳雪姬说得越凶,方泽略笑得越厉害。好像这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一般。的确让人非常的不解。 就在此时,剑芒再起,欧阳雪姬一个起身,方泽略慌乱之下杀了他一个回马枪。 方泽略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欧阳雪姬还有这一手。幸好自己也并没有一口气把身子全都靠近过去。不然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成为了欧阳雪姬的剑下亡魂。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方泽略保持了与欧阳雪姬的距离,心想她现在都已经成了半个残废。自己想怎么与她周旋都可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于是故意拉开了距离,对欧阳雪姬道:“何必这么大的反应呢,你说是吧。” “滚,别来烦人。方泽略,你要是想活命的话,现在就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定然叫你好看。” “啧啧。” 方泽略发出两声戏谑的鼻音,对欧阳雪姬不屑一顾道:“老夫倒还巴不得呢。你想把我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无耻。” 欧阳雪姬把脸别到一边去,恨得牙痒痒的,偏偏是没有办法。 只是一招的功夫,自己的长剑就让方泽略夺了去。这架还怎么打。 没成想到方泽略狂傲自大得到了自负的地步,居然把剑扔了过来,道:“今天晚上,月光如水,美女如玉。这么一个佳人如约的好时晨。你动剑我动刀的,真是大煞了风景不是。不如我们别打了,来点其它的如何。” 此时的进行,已经被方泽略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泽略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去激怒于她,因为方泽略直到现在都还吃不定为什么这么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姑娘儿家。她的修为却可以和自己有得一拼。并且全力施展之下,差一点没有让自己的这一把老骨头栽在她的手上。 今天晚上,方泽略一个时晨之内,遇到了两个如此高明的后生不辈,可以说已经是非常惊奇。而他料定欧阳雪姬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铁板钉钉一样的结果事实面前,好好地折辱欧阳雪姬一番。也好雪了之前与赵远决斗不胜之耻。 此时欧阳雪姬用尽了一身的本事,人影绰约,仗剑而立。双眼一动不动地瞪紧了方泽略,而手下却已经使出了一招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攻击招式。以独特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耍了出来,顿时剑芒在前,剑身在后。远离了欧阳雪姬的玉手,向方泽略闪电一般地射了过来。 直到这时,方泽略和在远处准备随时施以援手的赵远才知晓欧阳雪姬这是把长剑当作了暗器,想与方泽略同归于尽。仅此而已。没有想到欧阳雪姬是一个如此的性烈如火的奇女子。 赵远对她的爱慕之情,无形之中又加深了一分。 就连方泽略也是这么认为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只见从欧阳雪姬的手中,又再现出一把剑来。而刚才那一道光芒电闪的长剑,当方泽略明白过来的时候,才知晓原来是剑气形成的。顿时为之傻眼。而赵远在摸到了十几米远近的时候,也同一时间停止了动作。想为欧阳雪姬创造出来一个独立击杀方泽略的机会。 “啵。”方泽略一连退了三步,如同刚才他以自己的气力欺负欧阳雪姬一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大为吃惊。 他明明看清楚了对方向自己投出了长剑,而后又像变戏法一样地用本已经飞到远处的长剑攻击他。 来不及防备之下,欧阳雪姬的长剑,像吐信的毒蛇一样从方泽略的脖子下穿过,却差了那么丝毫,就可以取得方泽略的性命。让他就地一个驴打滚,从身边给掠了过去。长刀扑出。 正在此万分危险的时候,欧阳雪姬不急不忙。故意放声道:“方泽略,人言道,蓄势待发,有功而为。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一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方泽略听得一疑惑,赵远也是雾里看花。顿时赫然之间明白,欧阳雪姬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分明是有问题。不过现在方泽略没有时间去考虑它。 缓过了一口气之后,嘿嘿一笑,道:“姑娘,休怪老夫手下无情。实是你的剑,对老夫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威胁。不得已之下,有所得罪,勿怪。” 他下手非常的阴毒,却在口头上偏偏要装作是正人君子一般。让人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难以让人生起想一剑把他杀死之心。的确是非常的特别。 不过当欧阳雪姬回剑抽身之时,与方泽略的长刀又再次地正面相遇。 方泽略已经准备好了,像刚刚在内洞之中遇到欧阳雪姬一样。保持着向内的方向,在与欧阳雪姬对峙中。 而欧阳雪姬明明知晓自己在这么局促的空间里,非是占据了主动的方泽略的对手。所以即使是赵远加入了战圈。在没有争取到主动的情况下,也会把事情给搞坏。 才不得不暗中提醒一下赵远,着他小心翼翼地应付眼前的威胁,而不是冲动地立即仗刀杀来。 赵远把欧阳雪姬的暗示牢牢地记在心中,此时动手,比刚才有利得多。但他想再等些时候。可能会对自己和欧阳雪姬更加的有利一些。 说到底,直到现在,赵远都能够感觉得出来。方泽略对欧阳雪姬还没有死心。一味地想把她给活捉了去。好向鬼面霸王献媚。这就是他给赵远的第一印象和想法。 果然,当欧阳雪姬力有未殆,被方泽略给逼入到了一片洞壁之下时。从对方手中传来的力道,也变成了转强为弱。这是方泽略故意在消耗欧阳雪姬。所以才会像猫抓老鼠地戏谑于她。 要是换作是平时,欧阳雪姬不与他作生死之搏才怪。 现在则不得不以坚忍对顽固。尽一切手段办法来拖延方泽略的进攻。好迟钝一下他的锋芒,把战线拉到外边去,一旦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进来。在暗处的赵远,必然会成为与自己合力制敌的得力臂助。 随时自己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有利,表面上也的确是如此。方泽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像刚才第一次见到欧阳雪姬时一般,淫笑道:“欧阳雪姬,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抗拒老夫对你的关怀么。从了老夫吧,反抗是多余的,这样下去,只会让你越来越被动而已。” 而此时的欧阳雪姬,也意识到了如果洞内只往下自己和方泽略的话。情况如他所言,的确是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但有赵远伏在暗自瞪着方泽略,不怕他不上当。 出奇地回应方泽略,笑了一声道:“哎呦,你急什么。这儿地方不开阔。不如我们到外边去亲热亲热如何。” 方泽略吃吃地笑着,手底下却丝毫也没有放松。反而进攻得更加的疯狂了。一边回应道:“好事好事,老夫求之不得。我们这就出到外间去。走起。” “锵锵……”一连三剑,招招至命,却因为空间的局促,让欧阳雪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来。 结果可想而知,就在此时,方泽略一招招地向她展开了疯狂的反攻。而且是越来越快,刷刷刷一连三刀,让欧阳雪姬就会得手忙脚乱。终于把她给逼入到了一个没有办法再施展的角落。方泽略手指长刀并用,长刀上挑,手指下点,疾如闪电,欧阳雪姬长剑改劈为刺,向欧阳雪姬的手指伸来。 方泽略似乎早就已经想到她性烈如火,早会如此一般地贼笑一声,顿时长刀下扑,反手以刀背之尖去挨欧阳雪姬身上的周身大穴。 这一招,实是出乎于欧阳雪姬预料之外。 玉肩上顿时着了不轻的一道。同一时间,整个人都麻木起来。原来穴道已经被这个贼子给制着了。欧阳雪姬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此时赵远则恨得牙痒痒的,刚才如果早一点出手。至不济也能够与方泽略来一个同归于尽。这下可好。一方面是欧阳雪姬暗示自己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以暴露出行踪来。另外一方面,事实证明,方泽略的确是一个战略高手。能够利用这里的地形,与欧阳雪姬展开针锋相对的进攻防守之战。而且极其成功地把对方给俘获。 接下来再动手,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主动。赵远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要是因自己的犹豫而错过了营救欧阳雪姬的机会,当会让他后悔一生。 抓住了欧阳雪姬,方泽略哈哈一笑道:“怎么样,老夫还算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吧。早就说过了你走不掉的。偏偏就是不相信。” 欧阳雪姬迎了上去,把自己能够活动的两玉手俸上,道:“来啊,我就在这儿。” 却不成想方泽略刚刚面色一红,立即转恶道:“去你的,给我老实点。不找出魂器,小心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用长长的刀背在欧阳雪姬的肩上挨了一下,催促道:“快点,给我进去。” 欧阳雪姬无法,现在已经作了方泽略的阶下囚,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她还可以做一些什么,顿时不怒反笑道:“呵呵,那你可得想好了。不要到时候吃不着葡萄,反而把小命给送了。内洞之中,什么鬼怪都有。不知道方泽略方大将军你听说过没有。” 赵远心知肚明,这是欧阳雪姬再一次的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把最后的营救希望给白白错过了。 只得如她所言,反正现在方泽略没有找到魂器。欧阳雪姬的处境绝对是安全的。而一旦让他得到了这次费心了心机想得到的四大神器之一。方泽略必然会翻脸。到时候才是自己出手的大好时机。不过与此增加的凶险,也同一时间在成倍数地增加。但赵远并不在乎,只要能够救得下欧阳雪姬,死他都不怕,还怕小小的忍耐么。 此时在方泽略的淫威之下,欧阳雪姬被动地被押着向内洞而去。 一道非常墨绿色的亮光,顿时把整个内室给照得雪亮,一瞬间又暗淡下去。除了方泽略手举的火把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光源。 第十九章无奈之举 赵远顿时放心下来,重新选择了一个伏击的地点。这一次,他想到了在内外洞的过渡之地隐藏自己的身子。这儿是一个天然的狭小空间,一次只能够进出一个人,赵远藏身在这儿,如果出手准确的话,即使是方泽略这样的高手,也要在促不急防之下中招。想想就让人过瘾。 欧阳雪姬一边拖延时间,一边与方泽略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来。 终于带他到内洞之中,找到了那魂牵梦萦已经长久的碎玉剑。 方泽略哈哈大笑地欣赏着手中的神器,无比兴奋地道:“碎玉剑,这就是碎玉剑,果然让我找到你了。想当年,石之云执着你,仗剑天下,无敢不从。整个朔方大陆的人都要听你的,没有想到今天却落到了我方泽略的手中。哈哈哈哈。” 欧阳雪姬不冷不热地道:“我早就已经料到你会有这么一天的。鬼面霸王也对你心知肚明。不如你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反了他吧。有神器在手,鬼面霸王再非可以号令得了你的主人。方泽略方将军,你说是吗。” 方泽略瞥了欧阳雪姬一眼,兴奋得居然解除了欧阳雪姬身上受制的穴道。不但如此,而且还把自己的后背脆弱处暴露出来在欧阳雪姬的面前。如果此时欧阳雪姬要偷袭,他几乎是没有机会能够还手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欧阳雪姬猛施杀手,抓住机会,力贯长剑,像吐信的毒蛇一样地射出去的长剑,此时已经到了方泽略的脑后,眼看就能够将他给一剑两断,头身分家。 却不成想方泽略只轻轻伸了伸手中的碎玉剑,欧阳雪姬射出那把玄铁剑,就像是小鸡见到了母鸡一样,一晃一晃地被吸了过去。 “铛。” 吸得紧紧的,发出金属交击特别的响声。 这一幕把欧阳雪姬给惊呆了,而赵远也刚刚想动手。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否则的话,在此一刻自己和欧阳雪姬都会送命。 方泽略哈哈一笑,目光无比的亢奋道:“老夫早就料到你会如此。所以故意想试试你。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试试碎玉剑的威力。现在你终于明白它为什么叫做碎玉剑,而不是碎金碎银剑了吧。” 方泽略得意之极,此时欧阳雪姬的处境已经危险到了不能再危险的地步。 一连退了两三步,都是向洞外而退的。 对方则紧紧地逼在她的身前,把欧阳雪姬给逼到了外洞之中去。 方泽略那如同刀削一样的细眯眼上,变得非常的冷峻。而后就是一道精芒闪烁,欧阳雪姬知道他终于动了杀机。 就在碎玉剑攻来之时,一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击出来的石头迎面罩来。而欧阳雪姬则顺势一招如影随行,避开了对方攻击的锋芒,闪到一边的安全地方去,暂时摆手了方泽略的追杀。 连方泽略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此一刻会飞出一块巨石来,比人脑袋还大的石头,被碎玉剑轻轻一削,立即变成了粉碎。可惜的是,这块石头大有来历,显然是让人做了手脚的。 碎玉剑能够碎玉开金,削铁如泥。但却挡不住众多的白色粉尘向自己扑面罩来。 方泽略啊地一声,双眼刺痛之时,才知道中了赵远的暗算。 “臭小子,兔崽子,要让老夫抓到你。必定取了你的小命。” 赵远哈哈一笑,道:“方泽略,你现在性命难保。有本事的话,就来抓我啊。我赵远就在这儿。” 方泽略现在眼痛如扎,完全睁不开来。眼角之处,还渗出血来,显是已经到了非常危险之时。 赵远大声地道:“方泽略,要剑还是要命,现在你自己可以作一个决定。” 方泽略顿时有一种非常戏谑的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不怕得罪了顶头上司鬼面霸王。也要利用一切的手段方法来得到这千年神器碎玉剑。却不成想大意失了分寸,反被赵远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所乘。真是不值。 但到了这个时刻,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与赵远讨价还价道:“你到底对老夫倒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眼睛会睁不开的。” 赵远哈哈一笑,学他的口气说话道:“方泽略,你中的,是你手下经常用的毒药五步诛。但是你功力深刻,可惜却并没有带解药在身上。而属下都让你借刀杀人全给清除了。真是报应不爽,来得正是时候。哈哈哈哈。” 方泽略怒吼一声,道:“赵远,老夫定要取了你的狗命。” 此时欧阳雪姬与赵远两人分隔在他的左右,当方泽略走出了内外度的交接过渡之处时,赵远立即与欧阳雪姬非常默契对他展开了围攻。 不过此时的环境,已经对赵远和欧阳雪姬大为有利。一来,两人都是后起之秀中非常杰出之辈,力量几近与方泽略相当。只需要一人,在方泽略双眼受制之下,不说杀他,与他周旋到底,绝对不成问题。何况一下子多出两人之多。所以方泽略基本是没有胜算。 但是碎玉剑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此时的方泽略,心里面只一心想着要用此剑来结果了赵远和欧阳雪姬。 只要他们两人分左右向自己攻来,仗剑和刀袭击他的时候。碎玉剑出手,必然把两把凡铁给吸了过来。到时候他们的生死,还不是自己的一句话。 主意打定,方泽略再不说话。一心只等着他们两人来攻。 破风声起,方泽略心中大定。知道赵远和欧阳雪姬纷纷上当。 却不成想他们的武器好像突然之间让碎玉剑失去了妙用,变成了凡铁一般。 方泽略大讶之时,赵远的长刀,欧阳雪姬的长剑,好像都已经攻击到了他的剑网之中,方泽略来不及多想。立即取攻为守,将下盘给死守住,而后用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来,把自己的左右两边也给舞得定向绵密,不让左右两边有空隙可让赵远和欧阳雪姬所乘。 但他不能够一心二用,还是被左边袭击过来的长剑给斩到了手臂,但却出奇地只有骨裂之声,没有皮开肉破之响。 方泽略心中大定,同时想到了两个年青小辈果然是人才。他们居然一同想到了碎玉剑那吸金纳玉之能。只是弃剑刀不用,改用刀鞘剑鞘来对付自己。以橡木打造而成的剑鞘刀鞘,根本就不怕他的神器。所以才会一招被制,反累其身。 方泽略恨得牙痒痒地,地外边光明的黑暗之中挣扎着,怒吼着,对赵远道:“小子,我有一个提议。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 赵远呵然一笑,道:“你能有什么好提议。莫不是又想来害我不成。放心吧,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赵远就算再傻,也绝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方泽略反不理他,对欧阳雪姬道:“姑娘,方才方泽略有所冒犯,的确不该。不过你与赵远一道,也算得上是有缘不是。他修炼的伏虎心经,最后一则的秘本在我这儿。如果可能的话,老夫想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姑娘,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帮忙劝一下赵远。” 赵远失声道:“什么,你居然有伏虎心经的最后一卷?我不相信。” 欧阳雪姬也惊奇地道:“这可是整个护法家族,四大姓的绝秘,方泽略,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方泽略恨得咬牙切齿道:“老夫怎么知晓的,不用你们来说。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方姓护法,那被杀的无用之人。正是我的大哥。” “啊。” 赵远不敢相信地道:“你胡说。他……” 但此时赵远也想到了一件事情,眉头大皱之时,已经确信了方泽略所言是事实。 方泽略哈哈一笑道:“怎么样,小子。你终于想通了吧。” 赵远头脑之中念头闪过,当日千手佛和竹叶仙子的确与他说过,这伏虎心经虽然厉害,但最厉害的一经却掌握在方姓护法的手中。至今下落不明。而四大护法家族,之所以没有与鬼面霸王的大军彻底地决裂。正是因为互相之间握有对方的把柄。所以才一直角氐到了现在。 欧阳雪姬对赵远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赵远却确认一声,道:“欧阳雪姬姑娘,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 欧阳雪姬也失声地道:“我不相信,赵远,千万别轻信这个恶人的话。他为达目的,几乎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想在这儿行刺于我,独占碎玉剑就是一个最好的明证。” 方泽略哈哈一笑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姑娘,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在这个世道上,你想活着,就必须得把千千万万的人给踩在脚底下。否则不但没有人会可怜你,而且还会在你最为脆弱的时候,在你的伤口上狠狠地踢上一脚,让你痛不欲生。你只来言我方泽略一人之恶,却把天下人之恶给忽略了。这对我方泽略不公。” 赵远和欧阳雪姬同时动容,没有想到方泽略在此之时,居然会义愤填膺地据理力急。虽然是邪理,但却不无几争世道无情的味道。也深深地为赵远和欧阳雪姬所接受。 “什么都别说了,方泽略,今天我是不会拿战神墓中的神器与你作交易的。识相的话,立即把碎玉剑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的话,过了二十四个时晨,五步诛的毒不不解除是什么后果。想必没有人比你自己这个用毒老手更加的清楚。” “老夫才管不了这么多。欧阳雪姬,赵远与你什么关系?如果他故意靠近你,难道就一点其它的可能都没有吗。他才是最想得到碎玉剑的人。今天如果你帮了他,到时候他反手就把你给杀了。像我一样,想独占此神器。你想想,有没有这个可能。” 赵远和欧阳雪姬互相对望了一眼,欧阳雪姬坚定地道:“方泽略,只有你才会有如此自私的想法。至少我相信赵远公子不会是你所说那样的人。否则的话,千手佛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也不会把伏虎心经传承给他了。你说是也不是。” 第二十章以德证道 这句话比什么证据都更为直接有效地证明了赵远的人品是绝无问题的,因为千手佛是江湖里面成名差不多上百年的超卓人物。没有人怀疑他的威信,连一向来在东野玄城作威作福,当习惯了霸王的鬼面霸王,都要让他三分。可想而知被其挑选中,作了护法继而者之一的赵远,无论是哪一方面的资质,都不会让任何人怀疑的。 赵远顿时感觉得说不出话来,咽了一口,向欧阳雪姬行了一个注目礼。而后大喝一声道:“方泽略,你这个卑鄙小人。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还这么多胡说八道干什么。” 方泽略摇摇头,断然不同意道:“你说错了。我方泽略生是英雄,死也要作鬼杰。既然谈不拢,那就动手吧。” 赵远和欧阳雪姬再无话可与他说,一同施展身手,向方泽略杀去。 方泽略实是一只非常老道的狐狸,他借刚才与两人周旋的机会,已经把受伤的眼部经脉给暗中接好。运气行功之下,伤势已经好了大半。除了仍然不能够视物之外,对自己的功法经脉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而五步诛之毒,自己之前炼就它的时候,试毒时日不浅,身体里早已经有了一定的抗体。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武技高手。护体神功更是修炼到了皇阶的地步。不惧天下任何普通的毒物。即使是五步诛,他也能够承受得比普通人更久一些。这一点,是赵远所没有预料到的。 在连番的攻心战之下,两个年青人没有被自己给分化。显而易见,他们已经在关系上非常的靠近。非是自己一言两语可以离间得了的。 现在一切只靠拳头说话,再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方泽略只好把心一横,怙恶不悛地道:“来吧,就让老夫见识一下四大护法家族后人的真实本领吧,来吧。” 赵远和欧阳雪姬之间,本身早就已经有了默契。此时此刻对付方泽略,在赵远的心目中,似乎一切早已经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了注定一般。 但方泽略的强悍,是自己所不能够忽略的。此人既然能够当得了鬼面霸王的左右护将之一。自然有非常强悍的身手。再加上他本身就有护法家族的血脉,虽然已经是个判徒。但身手高明得让人心寒,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边谋定用什么策略来对付他,一边向欧阳雪姬连打眼色。示意上已下,分攻方泽略的上下两路。以求能够快速地把这位纵横东野玄城的野心家给击倒,还战神墓一个太平。 方泽略立定当场,既然主意打定。此时再也不起其它的心机。一心一意,只想以自己的真本事,凭借着手中碎玉剑来把赵远和欧阳雪姬击杀。险些之外,再无凭借的依靠。 要是换作碎玉剑只是一把凡铁,他当然不敢如此的弄险。但现在却巴不得赵远和欧阳雪姬向自己再行攻击过来。 赵远没有让他失望,大喝一声,组织攻势。已经人随刀走。从左边向他杀了过来。 破风之声顿时迭起,显见赵远的功法心经,已经修炼到了相当的地步。才能够在这么局促的空间和时间之内把功力发挥到最大。 与赵远的攻击声势相反,另外一边则是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这正是方泽略最担心的地方。只因为欧阳雪姬的武技,走的都是轻盈的路线。而最致命的,恰恰是这种没有声息的攻击。赵远那大开大合的进攻,他反倒能够听风辨认位置,不惧赵远的抢攻狂斩。 在此一刻,方泽略居然不慌不忙地从怀里面帛出一块手巾,丝绵做成的手帕,成了他包扎住双眼的最合身之物。在脑后打了一个结,这才把抱在怀里面的碎玉剑右手交右手,先把赵远攻击过来的刀鞘给挡了回去。这才变换了身形,一闪到了另外一边。 破声的声音果然从右边传来,欧阳雪姬显是非常的失望。居然让方泽略走脱。只差那么一线,就可以将其就地斩杀。 方泽略哈哈一笑,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道:“欧阳雪姬,怎么样。老夫没有说错吧。如果你现在后悔。帮助老夫把赵远给杀了。老夫答应你,会把伏虎心经的最后一卷交到你的手上。只要你愿意,老夫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欧阳雪姬呸了一声,赵远大喝道:“不要上当。他想知道你的确切方位,才会故意出言相激。” 欧阳雪姬惊骇之时,方泽略的攻击果然到来。 而且是非常的快速那种,快得让人眼睛都反应不过来,碎玉剑就已经紧紧地贴着她的剑鞘而动,像波浪一样,看起来非常的缓慢,实则非常迅速地欺身过来。 赵远大为吃惊,不顾一切地拦腰向方泽略切来。左手刀,右手鞘,一后一前,向方泽略杀来。 方泽略早已经料定他会如此,因为赵远和欧阳雪姬两人之间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已经一目了然。此二人必然是深深地爱着对方。所以在欧阳雪姬有难之时,赵远必然会舍死相救。 而方泽略更知道赵远不是一个傻子,这个赵家峪出生长大的神墓护法弟子。有着惊人的天赋。不但智慧过人,而且还有着非常强悍的身手。如果不用一个万全之策略,是制不住赵远的。 与欧阳雪姬比起来,赵远对方泽略的威胁更大一些。可是要让赵远上当,就必须得拿欧阳雪姬当诱饵。只有情人受到了非常大的威胁之时,赵远的智慧才会受到影响。 因为爱是不理智的,而这种不理智,也表现在被爱之人遇到困难凶险之时对方的反应上。 方泽略对人性的了解,可以说是非常的深刻的。 赵远和欧阳雪姬在这一方面,远远不是他的对方。 赵远既然欺身前来,方泽略必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遇的好机会。 而欧阳雪姬好像也已经意识到了他的诡计,着急上火之时,把方泽略射来的锋芒剑尖给避让开去。闪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忘记提醒赵远一句。却迟了一步。 当赵远的长鞘送到了方泽略的近前之时,他的碎玉剑还没有来得及回手。 此时赵远立即改鞘为刀,向他的腰间照斩而去。 方泽略则像在半空之中有移形换影之能一般,头下脚上地倒悬着。就差那么一线的功夫,改剑为掌,狠狠地击中了赵远的右肩。长刀应声扑掉落地,赵远也抛飞了出去。 方泽略哈哈一笑,纠正了身形。此时已经欺身到了欧阳雪姬的近前。情况急转直下,赵远恨得牙痒痒的,偏偏没有任何的应付之策略。 “嗷呜。” 一声巨吼响起,由于方泽略刚才的心身都用在了捕捉欧阳雪姬的方位之上。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一声巨响是何物所产生。不过印象之中,已经有一种怪物那非常凶恶及其残忍的样貌已经印入眼帘。方泽略十分惊恐地自我否定道:“不,貔貅之王不会来的,不会的……” 赵远心中好笑,知道他上了大当。 而此时欧阳雪姬则是行差弄险,险到了毫巅。差一点没有让方泽略把纤纤玉手给斩下来。 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也可以见证当时的险象环生。不过现在已经脱离了方泽略的剑网,但非常不幸的,手中的长剑如同赵远一般。也被方泽略给打落掉地,更被方泽略一脚给踢飞到了内洞之中去。与崖壁碰撞的声音,以及冒出的火花声都可以丝毫不假地传入耳中,令人感叹方泽略身手之高,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江湖枭雄。 “欧阳雪姬,现在赵远已经被老夫所伤。识相的,立即给老夫滚。老夫并不想伤了你。说到底,千年前。我们四大姓到底是一家,都是在战神石之云座下为将。最好是能够互相之间留一点薄面。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赵远嘴唇一皱,呸道:“欧阳雪姬姑娘才不是那么好骗的。你方泽略早已经脱离了护法家族。自断血脉。成了鬼面霸王的走狗。哪还有脸提什么五百年前,一千年前是一家的说法。告诉你吧,就算今天晚上你能够把碎玉剑带走。异日千手佛等老前辈也必然会叫你连本带利吐出来的。因为碎玉剑本就非你之物。” “哈哈哈哈,好一张尖牙利嘴。这个世道,本就没有规矩。你还守着这些沉重而破旧的东西。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夫就成全了你。” 赵远想也不想,立即向一边遁去。手中已经执了两块石头。分左右两边甩手过去。破空声起,居然是四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方泽略为之心中一乱,欧阳雪姬此时趁虚而入,不过却没有靠近方泽略半分。而是把在方泽略脚底下赵远刚才掉落的长刀给踢到了赵远的手中去。 此时对方既然已经认定了两人手中都已经没有了刀剑,那没有玄功*相辅助的刀鞘剑鞘之物,必然不能够让方泽略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一击致命。所以方泽略现在放心大胆地向两人分别展开了攻击。范围一下子把赵远和欧阳雪姬都给笼罩在内。 赵远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会有此一着,当五道破空声起之时,已经把欧阳雪姬用脚送来的长刀给紧紧执在手中。同一时间,用巧劲,将被方泽略给击得脱臼的右手给接好。痛得汗水直流,不过却已经取得了对方泽略的一手先机。 只因对方笃定两点两人除了石头剑鞘之外,再无可对他形成威胁之物。 碎玉剑袭来,赵远把刀鞘送了上去。让其斩了个正着。 而另外一边的欧阳雪姬也同时出手,丝毫没有给方泽略半点喘息的机会。 此时赵远知道能不能够让这个家伙付出代价,就看自己的了。 因为方泽略在攻击自己得手之手,必定会还回去,对欧阳雪姬再下杀手。 而要营造这一切,就必然少不得自己的创造性战略。 第二十一章天时地利之合 一边就是一具敌军的尸体。当碎玉剑袭击过来的时候,赵远心叫一声罪过,只得将脚下的尸体给狂送过去,脚劲一扭,立即送了一股力道入那尸体之内。而方泽略则把它当成了是赵远,不察这下,再加上双眼受制,失去光明。所以当碎玉剑刺入到了*的感觉传来之时,狂喜抽身,立即向一边的欧阳雪姬斩去。 “纳命来吧。”方泽略大喜过望,因为赵远刚才站身的那一边,已经没有任何的声响传来。想必已经气绝身亡,只剩下欧阳雪姬一个敌手。 此时方泽略再也没有留手,用尽十成的力道,贯注在自己的长剑之上。神器之威,果然是不同凡响。 欧阳雪姬手中的断鞘,已经顶不了大用。被方泽略如同打蛇随棍上般地削成了碎木。再也不愿不了。扔之不顾之时,对方弃剑不用。显然是还想把方泽略给活捉了。 方泽略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是基于赵远已经被他给杀死的基础上。 但他料定错了。欧阳雪姬虽然中了他的招,但另外一边的赵远,则早已经侍机而动,长刀在手,从肋下探出。只是一闪念的功夫,就已经寻上了方泽略的致命要害。 既便是在此完全失去主动的情况下,方泽略还是把自己的致命要害,肩膀之下,腰眼之上的肩周穴给移到了旁边一寸远的距离去。长刀刺入,皮开骨裂的声音传来。方泽略一阵杀猪的叫声同时响起。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欧阳雪姬虽然受伤,但不知生死。赵远则是“起死回生”得让方泽略恐惧。 所以在此之时,差一点就被赵远给杀死的方泽略,不得不弃剑逃命,把碎玉剑狠狠地扔到了内洞之中去。整个人闪电后撤,向有风吹来的地方遁逃而去,一路忙乱窜走。 赵远只有心思去理他,既然方泽略命大,让他逃走得了。反正也不见得可以活下去。那致命一刀没有让他送命,他自己调制的毒药五步诛,当可让方泽略身死。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吧。 “欧阳雪姬,你怎么样了。” 欧阳雪姬倒在地上,喘息不已。 “不要紧,赵远,去……去把碎玉剑拾来。莫要过了时晨,它会自动化去,陷入地底墓穴之中的。” 赵远得她逼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入到内洞之中,找到了碎玉剑。将其夹在腰身,再把刚才被方泽略踢入去的长剑也一并抓到手,带了出来。 欧阳雪姬的情况不算太坏,但却得找地方马上治疗。赵远想到了那一座林中小屋,不过欧阳雪姬并不同意让他带自己独自到小屋之中相处。 赵远尴尬地道:“那怎么办,难道……你的伤是内伤,不用正宗的玄功相助,是好不了的。天啊,不用看,你的脸色之差,几乎有外面青灰色的石壁一样。” 欧阳雪姬虚弱地道:“你不用管我的。赵远,你走,我不要你管。” 欧阳雪姬挣扎着爬起来,樱桃小嘴变成了白色,没有一点血气的样子。 赵远将她揽入怀中,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道:“别再自我束缚了。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你怨我无礼,或者是不喜欢我赵远,我也得救你。总之,我赵远问心无愧,作这一切,都是出于一种……并不坏的本能。” 赵远再也不管虚弱的欧阳雪姬怎么挣扎,将其水绿的衣衫解下,双手紧紧地贴了上去。一阵玄功内劲透掌而出。欧阳雪姬先是极力的抗拒,而后实在是没有力气恨赵远。只得被动地接受了他的好意。享受着那挣扎过后片刻的安宁。 天已经蒙蒙亮,四大神器也不知道花落谁家。不过却有一把已经成了赵远的贴身之物。 睁开眼来之时,欧阳雪姬骇然地发觉自己的上半身居然有三分之一是露出在外的。眼泪扑凌而出,回手就是一个巴掌。 而此时的赵远,则像木头一样应声而倒。嘴角淌下血来,双眼如同三五天没有过夜一般,布满了灰青色的血丝。 欧阳雪姬吓了一跳,感情是自己错怪了赵远。原来方泽略击出的那一掌是有毒的。 欧阳雪姬知晓赵远正是用最原始,最有效果的方法救了自己一命。却把所有的毒素都吸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误我者欧阳雪姬,爱我者赵远。她再也不生赵远的无礼之气,更没有半点的怨怼之心。对赵远只有感激。眼前的这一个男子,实是非常的纯真善良。虽然有时候调皮,但对人真诚那是没得说的。 欧阳雪姬的气力经过半夜时间的恢复,已经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倒好,他们两人轮流害病。赵远中毒颇深的样子,差一点没有把欧阳雪姬给吓坏。 “赵远,你醒醒,你不要吓我。赵远,赵远,你混蛋。” 一边数落着他的不是,一边眼角湿润地抱起赵远,向洞外行去。 欧阳雪姬昨天晚上所中之毒,正是五步诛。 而现在受这种毒害的人,却变成了赵远。 这可以说的确是非常的诡异,没有人能够解释得了,为什么上天会有如此的安排。 欧阳雪姬只想着如果是自己继续地在被方泽略的毒掌给侵袭着,现在也只不过是人累。而不至于像当下般心累得不成。她对赵远的愧疚之情实在是太深了。 以前以为两人之间那种水到渠成的天然感受就是爱情,而且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任何的不洁,更没有任何的烦恼。而此时则加深了对这种感受的认识,怀里面沉重的负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但这种沉重,是欧阳雪姬所求之不得的,因为它代表着幸福。 终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 可是五步诛的毒素现在还在赵远的体内,将赵远带下山到赵家峪去。这事儿不难,但解毒之事则把欧阳雪姬给难倒。 无奈之下,她别离了赵家峪的乡亲们。对赵天文道:“赵叔,我知道平时在赵家峪,你都一直把赵远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关照。所以现在我暂时把他托付给你。我得到战神墓去一趟。” “喂,姑娘,你干什么。现在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你一个姑娘家,似乎不太方便。” 欧阳雪姬摇摇头,冲着赵远一笑,道:“只要他没有醒来,我就不会停下脚步的。赵叔,拜托了。” 赵天文无奈道:“姑娘,好去好回。赵远这孩子会没有事儿的,你放心吧。” 欧阳雪姬也知道赵天文是在安慰自己,但却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步伐。果然地跨过了通天栈道,向战神墓的深处的大草原挺进。 “赵远啊赵远,你这小子,命还真够大的。现在居然还没有死。你知道不知道五步诛是什么毒?那可是见血封喉的。你小子……”赵天文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着,一边不停地为躺在病榻上,一动不动的赵远抹着身子。 备了一些薄荷,黄连之类的寻常解毒之药。勉强地就会着赵远身上所中之毒,赵天文现在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不过赵天文非常的怀疑,当他刚才趁机问起欧阳雪姬有关魂器的事情之时,她只字不提昨天晚上在战神墓周围发生了什么。 赵天文并非不关心战神墓的命运,更加知晓四大家族与它的存亡有着直接的关系。但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一直以来,都守着自己的本份。虽然武技强悍,而且是深藏不露,但却在他的一生之中,并没有出彩的时刻。 因为他从来是一个非常淡薄的人,即使是做神墓的护法这么光荣的职位,对赵天文来说,都没有半点吸引力。 而赵远不同,他也是赵姓一家。而且自己看着他长大,人又极具天赋。而且命运也选择了他,所以让他为赵姓家族担当起护法重任,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现在欧阳雪姬送下来的是一个中毒的赵远。这可把赵天文给愁坏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老子要是不把那些心法口诀暗中教习给你。你小子也不会有今天的命运。命,命啊,这一切都是命。” 护理好了赵远,虽不见起色,但也没有恶化。只是一个劲儿地死睡,睡死过去。口鼻呼吸都正常。这让赵天文稍稍放心不少。 赵天文大发牢骚,把自己这些年在赵远身上实现的抱负,梦想都给说了出来。 临了,当赵天文向躺在病榻上的赵远,透露出自己年少之时,也喜欢过一个女子。而且对方就是如今欧阳雪姬的母亲。远在另外一个大城的女子。 赵远惊讶地道:“赵叔,原来……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也是……” “哎呦。” 赵远突然之间开口说话,而且是在夜半之时。差一点没有把赵天文给惊呆了。 “你小子,怎么偷听老子说话。” 赵天文骂骂咧咧地道。 “赵……叔,你向我说的……不算,不算偷听。” 赵天文脸儿一红,对赵远道:“你小子可得给我忘记了。把刚才我说的那些都忘记了。没有影子的事儿。我只是为了给你讲讲故事,怕你一觉永远地睡过去。所以才胡说八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不是真的。” 赵远的病容之中,露出一个你也知道害羞的表情,冲着赵天文一乐,道:“放心吧,天上的事,赵叔知道一半,地下的事。赵叔你全知道。我赵远这点行头,知道了你的小秘密,与你传奇的一生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赵远说话已经变得越来越流畅了,赵天文这才记起了欧阳雪姬来。 把话题转移开去,道:“别扯淡了,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你可想起了一些事情。” 赵远惊道:“对啊,欧阳雪姬姑娘呢。” “你还说。人家是真的牵挂上你这臭小子了。深更半夜的都要往战神墓去为你寻找解毒之药。” 赵远惊呆了,匆匆忙忙爬起身来,还没有来得及穿好衣衫就要往外跑。 赵天文一把将其捉住,扔了个包袱道:“你要是不醒来,入山的就是赵叔我了。把这个接着。我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第二十二章再寻情人 赵远心知肚明赵天文可能是怕欧阳雪姬出事,一个不醒,一个出事,到时候更忙活。所以准备了一个包裹。准备随时进山去寻找欧阳雪姬的下落。现在既然自己醒来,而且一切的毒素自然解除。可见已经转危为安,全然没有问题,身体也恢复正常了。 所以他才放心地让赵远去历练历练。 赵远顺手把包裹接来,从中选了件衣衫穿好,一边罢罢手向赵天文作别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战神墓四周,仍然是那么的寂静。今天晚上与前些天不同。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却并不圆。而且微风黑云,山上伸手不见五指。赵远感觉到可能会出什么事儿。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向大草原深处而去。 如果他所料不差,欧阳雪姬必然会先从那些死尸身上入手寻找解毒之药。而是有可能的,还是在木屋之外的草原上。只有那儿,是当时举行祭祀大典之地。昨天晚上有人在这儿,与东野玄城的战士们动过手。欧阳雪姬想必知晓那些杀死士兵的是什么人。而他们两人之间待过的山洞,则再也不会被作为寻找解毒之药的地方。 因为欧阳雪姬将赵远给背下山之时,早就已经翻遍了整个山洞内的士兵,并没有查到有用的东西。 “欧阳雪姬,欧阳雪姬,你在哪儿。” 赵远大声地叫喝着,担心极了。深怕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欧阳雪姬会出什么事儿。 有了昨天晚上那温馨的一幕,两人之间不但有互相的好感。而且还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关爱疼惜之情。想必欧阳雪姬现在对自己的观感,已经大为改变。再也不会以为只是年青,所以去爱,这不过是之前在欧阳雪姬的眼中,赵远的形象罢了。 木屋的门被赵远推开了去,非常的奇怪。这儿的门,碎了又被修补好,不管大战多少回合。不管被人破坏成什么样子。第二天的时候,总会有一扇门立在这儿。就像是一座丰碑一样。非常的引人注意。 欧阳雪姬并不在这儿,那她会去哪儿呢 寻着夜路,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像故意为难赵远一样。并没有昨天的明亮,隐隐约约还有下雨的征兆。这可把赵远给急坏了。 如果真的下起雨来,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想要寻找到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行,我不能够这样找下去。战神墓如此之大。我应该从最……” 赵远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想也不想,重新回到了木屋之下。抬头上望,十几米高处的木屋之顶上面,就是百米老木的枝杈。赵远哈哈一笑,纵身一跃,上到了梢顶。顿时俯瞰着整个的草原。 远处,好像有一道幽光在晃动。 赵远惊呆了,那不就是碎玉剑发出的光芒吗? 好像距离挺远的,赵远也不敢肯定那就是碎玉剑。但能够见到不同寻常之处,总比茫茫然没有目标地寻找欧阳雪姬要好得多。 主意打定,立即朝着那光源之处狂掠而去,速度飞快。 那一团光源越来越大,看起来有些眼熟。赵远就知道那一定是碎玉剑。否则没有可能在暗夜之中,能够发出如此让人惊异的光芒来。 靠近过去之时,果然见到欧阳雪姬依剑而立。但却好像被什么给制约住了一样。赵远心中一惊。 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难受,赵远的到来,更加的加深了面部表情的痛苦。 赵远一闪过去,立即伸手去拍她肩膀。 却不成想换来了欧阳雪姬的无声的怒斥,虽然没有大喝出来,却在不停地向赵远眨眼,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赵远终于明白过来。 环目四顾之时,什么也没有见到。怔怔地道:“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帮欧阳雪姬解除了身上的制约,穴道一通,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欧阳雪姬轻轻地咳嗽一声,道:“你怎么这么笨。这分明是人家设置好的陷阱。你还要往里面踩。” 赵远惊讶道:“什么陷阱,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从欧阳雪姬手中接过了碎玉剑,左右端详了一下。这一把宝剑,还像以前那样的震摄人心,只见在剑柄处的几颗宝石,既然是在没有月光的情况下,也能够发射出非常明显而且耀眼的光芒来。墨绿色的映射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通体像雪白一样的剑身,却有着碎玉剑的别称。赵远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它。不由得对欧阳雪姬道:“你说有人陷害你。我却并没有见到陷害你之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欧阳雪姬回应一声道:“你问我,我来问谁。真奇怪,你身上的毒,难道都已经解除了吗。” 赵远点点头道:“谢谢你的关心,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今天过后,将会完全地康复过来。” 再问起欧阳雪姬刚才之事时,一声熟悉的叫唤声传来。 赵远心中一喜,道:“是千手佛老前辈,天啊,他居然到这儿来了。” 慈祥的千手佛,耸立在百米开外。赵远一眼扫过去,见到他的面容有些不恙,担心地道:“老前辈,你怎么了。” “赵远,欧阳雪姬,你们快走。带碎玉剑走,别管我。” “啊,老前辈,你怎么了。” 赵远正想向前去打探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欧阳雪姬已经携起他的手,向丛林深处遁去。 赵远一路挣扎着道:“你干什么,没有见到千手佛老前辈在那儿吗。他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的匆匆忙忙就让我们走。” 欧阳雪姬没好气地抱怨一声,停下来喘不过气来,一边道:“你也知道他遇事儿了。告诉你吧,鬼面霸王合着他座下的两大金刚,现在都已经到了赵家峪。你应该知道如何应对了吧。” 赵远乍舌道:“不会吧。这些魔人,怎么都来这儿了。” “还不是因为这把剑,他们人人都想得到碎玉剑,所以就集合了大军。准备随时与我们四大护法家族翻脸。而后是什么结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 呼呵之声再次传来,赵远以为和欧阳雪姬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成想这儿离林中小屋其实不远。 不过片刻的时间,竹叶仙子等元老级的护法人物全都出现在他的面前。更让赵远惊讶莫名的是,整个草原上。好像都已经被鬼面霸王的大军给包围了。 赵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对欧阳雪姬道:“真让人不敢相信。鬼面霸王居然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何苦来着。为什么要带如此多的人马前来战神墓。” 欧阳雪姬回应一声,道:“暂时我也不明白。等见到了千手佛他们再问问也不迟。不过眼下处境最危险的。就是我们两人了。护剑如果不利,被鬼面霸王等人夺去了碎玉剑,我们就没有脸面再在江湖上立足了。更为重要的是,从此魔军得此利器,将会所向无敌。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受到他们的屠戮。哎。” 即来之,则安之。赵远一向来都要求不高,是一个喜欢随遇而安的人。不过今天遇到的情况有点不同于以往。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与欧阳雪姬两人好生把碎玉剑给看护着。不然的话,要让鬼面霸王夺去。当真会非常的后悔。 “鬼面霸王,你今天是何意思。为什么对战神墓如此的念念不忘。”千手佛终于何下手来。鬼面霸王也没有再行追踪。十几个护法高手,与数百上千的鬼面霸王手下将士相对。在力量的对比上,就算千手佛再怎么厉害。武技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不敢一人对抗整个军队。这决对是实力不均等的对抗。 鬼面霸王好像已经是胜券在握,对千手佛道:“非也非也,千手佛,你千万不要误会了。今天我来。不是冲着战神墓的。而是我们手下,先前得到了神的眷顾。却不成想让两个小贼给害惨了。正所谓人实无罪,怀璧其罪。本来已经到手的宝器,让赵远和欧阳雪姬两人给夺去。千手佛,你知道江湖的规矩的。任何宝物,都归先得者。谁发现了神器,就是谁的运气。不知道你认可老夫的话否。” 千手佛早就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不然也不会转战百里。和鬼面霸王从东野玄城一直打到了战神墓边上。 “哈哈哈哈,鬼面霸王,难怪你这么大的阵势。看来,你是极欲得之而后快不可了。这样吧,大规模的群攻,难免会造成许多无辜者的死伤。你我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来一次对决。你代表你的东野玄城,我代表护法家族出战。我们来进行一对一的切磋。你看如何。” 鬼面霸王不屑地道:“千手佛,非是本座惧你。本座今天来的目的非常的明确,不得碎玉剑,决不还朝。” 赵远眉头一皱,对一边的欧阳雪姬道:“看来这个绝霸天下的魔王,这次真的是打定主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大动干戈,不惜血本都要得到碎玉剑呢。” 欧阳雪姬也怀疑地道:“我只从师尊那儿听到了几耳朵。鬼面霸王想称帝,而碎玉剑是先战神石之云的遗物。代表着朔方大陆的最高武技成就。有它的辅助,更为重要的是象征意义的存在。对鬼面霸王日后进军整个朔方大陆其它没有臣服他的地方,将会大大有利。所以他才会于心不甘,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夺剑。” 赵远终于明白过来。 现在头疼的换成了是赵远,他不得不对敌我双方的实力,再作一次评估。 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鬼面霸王势大。护法军团即使是有千手佛这样的超卓人物在内。也难以挡得住鬼面霸王的大军。因此现在想保住碎玉剑,就必须得出奇招,制奇胜。除此之外,其余的办法都行不通。 “欧阳雪姬,你想不想帮我。” 欧阳雪姬道:“怎么说。” “这样,我们只要……” 第二十三章强强遇合 赵远在她耳边耳语一阵,而后当着两方面对峙人马的面,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到了鬼面霸王的面前,对他言道:“鬼面霸王,你也是一代枭雄。为什么今天为了一把小小的碎玉剑,而要与战神墓的护法军团闹个不可开交呢。你只不过是冲着碎玉剑而来。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来领教你几招,代师尊出战如何。” 这正是鬼面霸王所求之不得的,赵远如果敢出战。自己几乎可以在三招之内,立即取了他的性命。一来可以沉重地打击护法军团,二来可以击杀掉一个年轻的年起之秀,不但可为方泽略复仇,而且还能够让对方损失一位年青战将。这是十分划算的买卖。鬼面霸王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千手佛,你的弟子好生狂妄。如此人物,的确是世间少有。既然他想送死,老夫不成全他,怎么过意得去。” 千手佛脸上也终于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赵远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赵远向他暗中点头示意。自己是有把握这样做的。 终于没有再交涉下去,一切但凭赵远自己去处理。 千手佛,竹叶仙子等人就立在五十米开外。与鬼面霸王的东野玄城大军拉开了距离。等待着赵远与鬼面霸王的对决。 赵远伸指一点鬼面霸王,道:“你也是一代雄主,因此今天你我之间的对决,不可以累了你的名声。我虽然说是后生小辈,但鬼面霸王你尽可以用尽所有的法门来对付我。因为今日之战,非是一般的江湖切磋,更不是比试一下看谁的武技高强。而是你生我死的终极之战。鬼面霸王,你可想好了。” 方泽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到了鬼面霸王的身边,原来他还没有死。非但没有死,所中之毒也尽数解除。赵远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方泽略必然是得到了鬼面霸王的全力救助,他早就已经注意到方泽略的身影。所以有此判断。 当日他所中之毒已经非常之深,如果没有鬼面霸王这样的霸王级人物出面来救他,方泽略当会必死无疑。而一旦有人施法,将方泽略给救出生天。则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对鬼面霸王来讲,这个代价是非常的惨重的。他也曾经有想过一掌把方泽略给拍死。君臣之间,早就已经怀有深深的戒心。不过为了利用方泽略,他不得不忍住暂时没有发作。因为对方还有利用的价值。 赵远那意味深长的一瞥,顿时让方泽略看得有些发毛。他虽然已经把毒素全都排解出去。但身体力量只恢复了三五成。相较于赵远的九成功力,的确是难以单独对付赵远。 而现在赵远居然胆子大到了敢去挑战自己的顶头上司,东野玄城的霸主鬼面霸王。这分明是看中了他因治疗自己的内伤而功力消耗过大。所以然才有胆量敢于出击。 方泽略在鬼面霸王的耳边咕了一阵,所说之话,赵远不用想也能够知晓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是在劝说鬼面霸王,叫他不必理会自己。 越是在这个时候,赵远越不能够让机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千手佛向鬼面霸王发起的挑战,他已经拒绝。 而自己向他发起的挑战,鬼面霸王则犹犹豫豫。并没有立即出手。 这已经比任何的理由更加充分地证明了他对鬼面霸王的判断。这个不可一世的霸王,他的确是因伤受伤了。 “赵远,你小子算是有种。我就定下十招之数。十招之内,必取你命。” 赵远哈哈一笑,道:“鬼面霸王好气壮。好吧,既然你如此的大方,我也不能够小气不是。这样好了。十五招之内,我可以笃定你赢不了我。如何。” 千手佛暗暗惊心不已,鬼面霸王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武技方面的造诣,也许只有自己才可以制约得住他。赵远居然口出狂言,而且还约定了十五招之数。这不是嫌命长,自己想送死是什么。 “赵远,你这是怎么了。” 赵远回应一声道:“师尊,你我之间,虽然没有师徒的名份,你也没有答应我,将赵远正式纳入你的门下。但是今日战神墓有难,护法军团被围。我赵远身为师尊你的门下。自然得为护法军团作点什么。今天反正怎么着也是死。不如就与鬼面霸王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异日,东野玄城大军必然会无敌于天下。就让鬼面霸王拿我的人头来祭旗好了。” 鬼面霸王没有想到赵远会有如此一番说话,表面上好像是在恭维自己。却将护法军团说得一文不值。实则暗藏祸心。赵远这是在用软钉子反逼他决战。 鬼面霸王面色一连两变,终于下定了决心。拍马过来道:“人来,给他一匹战马。今天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在江湖上新近出名得最响的年青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马战非是赵远的强项,不过他既然已经应战。那就不可退缩。只得跨上了敌人送上来的战马。长刀一指鬼面霸王,道:“你可是一代雄主,不能够言而无信。如果我输了,定当将人头送上。” 鬼面霸王哈哈一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本座也会这么做的。” 等鬼面霸王得意一阵之后,赵远立即言道:“但是如此,万一,或然我赵远侥幸胜了呢。十招之内,你没有拿下我。又该如何。” 千手佛终于把握到了赵远的战略。他是以一人之命运,赌全军之命运。换成是自己,就算鬼面霸王没有因为方泽略疗伤而功力受损。自然也不敢于冒冒失失地应战。而赵远则远没有这个顾虑。对他不像对自己,鬼面霸王有信心只用二三成功力,就可以把赵远给收拾掉。 一切只因为欧阳雪姬在他耳边的一阵诉说,千手佛等人才知晓昨日在战神墓,他们立定的当场不远的地方出了神器的事情。更知晓方泽略身中剧毒,而且没有解药,被两人联手给杀得大败而逃。 有了这几层关系,他对赵远再也不担心。不过千手佛此时此刻更加好奇的是赵远身上的毒,究竟是如何自发地解除的。听欧阳雪姬所说,他当时在赵家峪内,就连一向来都神秘本事的赵天文,都拿他身上的毒素没有办法。所以然现在居然在半天时间之内。恢复过来,像没事人一个,好好端端地来到了战神墓。而且向鬼面霸王发起挑战,这让千手佛都觉得赵远有点不太正常。 至少以前见到的这个小子就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他在几个月之前,承恩于自己的伏虎心经。在修炼的道路上,已经迈出了无比重要的一步。武技已经强横到了可以与方泽略单挑的地步。 但再怎么进阶厉害,也没有可能与鬼面霸王单挑。 经过欧阳雪姬的一番判断解释之后,千手佛终于释怀。 两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鬼面霸王回应赵远刚才提出的问题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既然你问出来了。那老夫就答应你。如果真如你所言,十招之内,老夫解决不了你。今天这一场围猎,就此作罢。” 赵远摇摇头道:“不行,如果我赢了。虽然说这是没有可能的。但我还是得向你提出条件,就是从此之后。你东野玄城,再也不可以对战神墓有任何的不规矩之举。你要是答应,我就应战。否则乐见与我方进行会战。护法军团,一切尽听天意。” “哈哈哈哈,赵远,你当我鬼面霸王是三岁小儿吗。这个条件,万万不能答应你。” 赵远反倒放心下来,他是深怕鬼面霸王反悔。所以才狮子大开口,故意把自己在十招之内,能够与鬼面霸王有一拼之力的赢面和赏赐说得大一些。好让对方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有一条件。即在你先前提出来的基础上,再加一条。从此不在过问四大神器的事情。” 鬼面霸王眉头一皱,望了身边的方泽略一眼。显然是在责备他,这么一个小贼,为什么不在昨天就把赵远给解决掉。到了今天,还真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行,老夫说一不二。只能够答应你,如果真如你所说,十招之内。老夫没有将你拿下。连带的条件之二,除了放你们护法军团一马之外,再也不过问有关碎玉剑的事情。” 赵远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大喜。不过却没有露出声色,转头向千手佛打个照面。千手佛向他暗暗地点点头,示意这个条件不错。而且应该见好就收。 赵远爽快而满意地道:“一切如霸王所说。我们可以动手了。” 赵远仗刀而立,对方也是一把长条兵刃。一枝明黄色的长枪,在银色的枪尖发出一阵呼啸之下,挟着铺天盖地的威势,向赵远袭卷过来。 “小心。” 鬼面霸王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的绝技,怎么能不让人担忧。 而千手佛此时已然知晓,鬼面霸王绝不会对护法军团就此罢休的。诛杀赵远,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在此之时,一切都只能够靠赵远自己了。 只见赵远不慌不忙,手中长刀甩尽,力量贯注期间。已经由左到右,与鬼面霸王打上照面。对方使用的既然是长枪。这种兵刃,对付自己的长刀,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但赵远知晓,鬼面霸王从来都是一个用刀的好手。武技强悍,喜欢屠戮。之所以换了一种兵刃,定然是大有来头。 看来。刚才方泽略对他所建议的一番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依赵远的判断来分析眼前一形势,鬼面霸王必然是想乘一胜之威,继而以出奇不意的方式来解除掉赵远的。 不过长枪虽然克制长刀,但如果近身力战。赵远与他靠近得太过。由鬼面霸王的所有优势,都会被赵远给化解。 想到这一点,赵远居然肋停了马儿,当对方潮冲而至时。一个倒番,居然落到了鬼面霸王的马后。长刀改挡为刺,顿时鬼面霸王的处境危险至及。 第二十四章两峰对垒 千手佛,竹叶仙子等人都不无对赵远大为担心。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双方之间已经钉钉铛铛交手大约三五招。而且是以快打快,更为让人惊喜的是,鬼面霸王居然弃枪不用,改用指掌来对付赵远的长刀。 方泽略则面无血色,自己本来好意为鬼面霸王拿的好主意。在赵远如此大胆作为之下,变成了全然的馊主意。想必事后鬼面霸王必然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上刀。” 鬼面霸王的护刀将军,立即把他屡屡战胜的长刀甩手送上。飞在半空之中,被鬼面霸王一把握住。 而此时他已经感到对方这小子,分明是一个精明鬼。处处都可以乘隙而入。根本就不与自己下面硬撼。只是一味地在回避着自己的攻击。偏偏拿赵远没有办法。 长刀在手,赵远的威胁立解。被对方一刀挑中,差一点没有把他的武器给打落。 赵远也吓得一遁,立即从马背上飞跳出去,弹回了自己的马背之上。两人距离拉开,重新归于对峙之局。 而千手佛等人,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刚才赵远的处境,可以说是万分的危险。只差分毫,就会让鬼面霸王把他的大头给斩下来。的确是差之毫厘,廖之千里。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好小子,果然有种。” 赵远则长刀迭指,对鬼面霸王道:“这是第几招了。” 欧阳雪姬的一把好听的声音已经传来,道:“第五招,如果鬼面霸王大方的话,应该算作第六好,因为他弃枪不用,改用长刀之时,向你扫过来,想把你给在半空之中截留住。这虽然说是防守之中的反击招儿。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即可以算作是半招,也可以说成是一招,就不知道鬼面霸王如何认为了。” 欧阳雪姬表面上看来,是在主持公道。其实已经暗中在帮赵远。 鬼面霸王如果不承认这是一招,就会有失他一代雄主的身份。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手握大军,威信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就此事,与对方争得不可开交。那会大大不利于他日后的统兵作战。 “好小子,就算六招吧。丙有四招。你小心了。” 赵远暗中把功力在身份里面运转一圈,已经开始积聚力量。而对方将不怎么趁手的兵刃换成了长刀。立即像游鱼入水般,信心大增。 鬼面霸王向赵远主动攻击过来。前三式之中,是赵远向他发起挑战。而后三式之中,是鬼面霸王一味地在与赵远混战。完全是没有章法可依的。只因为赵远从自己的马背上跳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之时,把所有的预定攻击目标都给打乱了。 现在则不同,对赵远已经三招只守不攻的招式用尽。也了不用客气。如是就主动出击,向赵远杀来。长刀在手,信心陡然增加,鬼面霸王大喝一声,闪电劈至赵远的面门之前。 而赵远则是暗中以逸待劳,早已经积聚好的力量,就在对方潮冲而到的一瞬间发泄出去。居然是以硬对硬的招式。 连千手佛都大为吃惊,如此对抗,着实对赵远十分的不利。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在修炼的道路上,不但比赵远走得远,而且心得体会,顿悟之能要大得多。 因此与他对抗,如果以硬碰硬。则至少在力量的积聚上要胜过对方。否则只会吃亏。 赵远哪能不知道这一点。既然在前战之中,已经试探出对方的真实底细。依他估计,鬼面霸王当还有五六成的功力在身。为方泽略疗伤,消耗的大约也是五成的功力。这已经相当的难得。 要是换作了鬼面霸王根本就没有受伤,现在赵远已经被诛杀。绝无第二种可能。 见到七招已经过去,鬼面霸王还没有把赵远给斩落马上。顿时愕然地向赵远瞧来,再赞叹一声道:“好小子。今天你总算让老夫见识了,什么是英雄男儿。赵远,看清楚了,第八招来了。” 鬼面霸王之所以要称赞一下他,是为了分他心神。 而赵远也的确因为自己这自由发挥出来的神兆一击,居然可以与鬼面霸王以硬碰硬一招,的确是非常的了不起。心中油然而起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当日只有像没有名份的师尊千手佛这样的人物。可以与鬼面霸王一撼。但却在千招之内,双方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如今鬼面霸王虽然受伤,但威势不减。自己却可以与他硬拼,这无疑是对赵远信心的极大鼓励。 鬼面霸王这第八刀非常有讲究,以点带线,以线带面,再以面带体。居然分成了左右上下四个方位,同时向赵远的战马上方劈来。刀势狂浪,力道空前。 赵远还没有靠近过去,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热风袭来。 就像是泥石流暴发一般,对方的攻势,实在是太过狂热。赵远一时之间,有种睁不开眼睛来的感受。正骇然之时,攻击力量已经找准了间隙,长刀迭出,送到了鬼面霸王的面前,与他以杀止杀,互相向对方的面门之上斩了过去。 赵远完全放弃了防守,而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长刀上去。 鬼面霸王本可以在此之时,轻轻松松地解决掉赵远。只稍把武器再往前送去半分,赵远就会人头落地。不过那个时候,自己也好不以到哪里去。已经因为方泽略疗伤而经脉受损。再受点伤,说不一定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千手佛等人,会立即狠下杀手。如此一来,自己虽然得手,将赵远斩杀。但后果难以预料。 他不得不放弃即将到手的胜果,只得眼睁睁地看到赵远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不过修炼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随时都可以信手拈来是武技。 虽然已经失去了主动,但还是回马一刀,用厚重而沉实的刀背,狠狠地拍中了赵远的下腰。 赵远则在刀刃落空之际,已经知晓结果。心中再在狂喜,腰下一痛,差一点没有掉下马来。 汗水比豆子还大,一滴滴地从额头落下。 争斗到了这个时候,对方都大为紧张。随时都有箭拨弩张,大军冲杀两方混战的可能。 赵远已经受了重伤,千手佛却微微一笑。心中非常的安慰。赵远经过这些时间的修炼,已经得天独厚地从伏虎心经之中得到了一些秘不可言的奥妙。看来这小子的悟性,的确是天下少有。不知道赵家峪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如何会出一位如此超卓的人物。的确是后生可畏。 而与千手佛的想法一致的是,鬼面霸王也对面前这小子的能耐,产生了一种要重新认识他的冲动。只因为刚才那一击,实是自己埋伏在近,早已经思虑良久,在敌人万般出想不到的情况下出奇招,如果遇到的是像方泽略这样的高手。此时早就已经被击杀。 可赵远偏偏就没事人一样,只是受了一些伤害,并没有立即倒毙马下。的确非常的神奇。 赵远强忍受着身体腰眼处传来的痛楚,对鬼面霸王道:“第八招。” “驾。” 鬼面霸王再冲拍马来袭,速度奇快。 赵远此时也完全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去。只有千手佛能够体会他的体会,在此一刻,敌人势大。自己势微。如果不奋起反抗,赵远后果难以预料。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把攻击的先手供手相让出去。必然会为鬼面霸王所乘。赵远想活命,只怕是除了鬼面霸王撒手之外,没有第二个可能。就算是千手佛待人不顾江湖上的规矩,悍然出手相助,也只是徒然无功,作作样子罢了,根本起不到求助赵远的目的。 现在一切都只得靠自己。赵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对方既然已经立下了杀自己之心,赵远现在再无任何的害怕。整个人和手中的长刀,都像化作了一体。而在对方的认识之中,赵远从来都是没有这么疯狂过的。鬼面霸王终于见到了赵远可怕的另外一面。 从第一式,到第八式。赵远都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能够能人所不能,出奇招,制奇胜。从鬼面霸王手底下,走过了整整八招这数。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奇迹。 此时两人一个成了攻击的主角,一个成了受攻击的对象。赵远已经没有其它的考虑。唯一求的,就是尽自己的最大可能。将对方的攻击力量化解。 他曾经见到过在通天栈道下的一条滚滚流沙,从古战场上流下来的不管是水,还是沙子。都能够以距离换力量。平时只能够产生大约百斤重量的一块石头。如果把它给抛高,距离拉开得越大,下落之时,它的力量也就越大。 现在赵远把这一种经验之得用到了自己的长刀之上,武器后扬,几乎是在马背之后拖着狂奔的。因为上一招的力量,鬼面霸王已经把他的腰眼给伤了。半条身子都有些发麻。力量的积聚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看得出来,赵远的确已经被鬼面霸王所伤。 此时对方不停地靠近,已经逼到了门面之前。 赵远还没有出招,鬼面霸王一声怒喝,长刀顿时由上而下,往赵远斩来。 如非是他准备充足,此时赵远也不会感觉到有种心胆俱寒的感受。 只因为对方那一刀,早已经采取好了角度速度,再加上力量的配合。已经无可抗拒地向他劈斩过来。如果不能够斩中赵远,也能够将其跨下的坐骑给杀死。达到以此制敌的目的。 赵远不得不在此之时,作了一个难以下决心的决定。 他必须得舍弃马儿,否则小命不保。 到已经到了脸庞边上的攻击武器,他又不得不作出被动的反击,以延缓一下对方的力道。 “锵。”一声巨响传来,非常诧异地,千手佛居然失声道:“小心。” 只见赵远的长刀一分两半,顿时被鬼面霸王给劈开了去。剩下的一截,赵远也把握不住,差一点没有被对方给击杀掉。 第二十五章神迹之举 而就在此一时,赵远也顾不得那么多。从马上落下,就地一滚。再沿着鬼面霸王的马腹之下钻了出去。鬼面霸王的攻击目标顿时失去。 再回过神来之时,一道幽幽的亮光闪起。 “接着。”赫然是欧阳雪姬,把碎玉剑给赵远抛了过来。选取的角度非常高明,只因为离赵远近,离鬼面霸王远。赤手空拳的赵远,很容易就把碎玉剑给握在了手中。 此剑的威力,鬼面霸王也是听方泽略说了那么几耳朵。显然直到现在,他还是如此近距离地见到。 不过鬼面霸王已经把自己用了几招几式和之前许下的诺言给忘记掉。他一心只想把已经一口气用尽,马上就要受诛的赵远给斩于马下。 从赵远的坐骑上抽出了武器,鬼面霸王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赵远既便是得到了神兵利器,鬼面霸王照样追杀不误。 但此时他想展开长时间的追逐之战,赵远再不答应。 只见他闪电回手,居然两手一同握着剑柄,将身体里面能够积聚的力量有多大就发挥多大。斜斜向上扬起,顿时往迎面冲来,高高在上的鬼面霸王狂冲而去。 以高速度对高速度,以绝力对绝力。总会有一方绝力而死的。 赵远的碎玉剑,此时已经与鬼面霸王的大刀正面碰上。刀刃之中,一片电光火石传来。赵远的神兵利器脱手而飞。对方也大为惊讶于自己的武器怎么一靠近了碎玉剑,就好像不听话了一般。从中传来一阵控制不住的擅抖,让鬼面霸王大为恼火。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此时正是击杀赵远再好不过的机会。 “鬼面霸王,停手。十招已经过了。” 鬼面霸王愕然地道:“什么。” 方泽略向他证实地点点头,示意十招之数已经过去。而失去了神兵的赵远,此时也已经小跑着过去。将碎玉剑护住。 鬼面霸王在十招之内唯一的希望并没有达成,非但如此。刚才要不是欧阳雪姬一喝,自己根本就不会停手。只要把对方的武器抢到手。再展开对护法军团的大屠杀,当是可以势如破竹地做得到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过去。 鬼面霸王颓然拍马,恶狠狠地道:“不要让老夫在东野玄城见到你们。战神墓,我还会再来的。” 鬼面霸王果然守信,带着他的人马潮水一般地退去。 千手佛到了赵远的身边,叹了一口气道:“这一仗还算不错。下次记得不要这么冒险。我们差一点失去了一位超卓的后生。” 竹叶仙子也是笑意盈盈,对千手佛道:“老鬼,你怕是口不对心。说出来的,也非是由衷之言吧。我看你欣赏赵远胜过责备他。” 欧阳雪姬一声师傅,立即扑入了竹叶仙子的怀里。赵远直到现在才明了,原来她的确是自己的护法队伍中的一员。只是却如此的凑巧,还以为他真的与鬼面霸王有一脚,现在倒好,一切证明这只是一场误会。但其中也必然是有原因的。不由得问出来道:“欧阳雪姬,听说之前你与鬼面霸王打过交道,到过东野玄城。是也不是。” “啪。” “你的话真让我恶心。” 千手佛和竹叶仙子都没有想到欧阳雪姬居然会对赵远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都惊诧起来。 赵远大步跑去追欧阳雪姬去了,千手佛哈哈一笑,摸着胡须道:“年青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看得出来,你这个徒弟,对赵远并不坏。只是一时间里没有办法完全地与他无距离地相处罢了。” 千手佛的话让对方有些不知所谓,竹叶仙子道:“老哥,你说话可得讲良心。是你的弟子刚才出言不逊。所以欧阳雪姬才教训了他的。要我说,教训得好才是…… 赵远已经追出了老远,一边大声地呼唤道:“欧阳雪姬,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想问问而已。” “我不听我不听,死赵远,臭赵远,你不要以为得到了师傅的暗中相助,还有护法军团的暗中助力,在武技的修炼上有了质的飞跃,就得意忘形。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 赵远大惑不解地道:“什么和什么啊,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欧阳雪姬终于停下了脚步,回来数落赵远道:“你刚才之所以能够在十招之内,没有被鬼面霸王所诛杀。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不是你应变能力天下少有。而是你的根基本就十分的厚实。你现在明白了吗。” 赵远无可无不可地道:“原来是这个,呵呵,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 欧阳雪姬气得为之一嗔,再喝道:“你到底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你以为从赵家峪出来的一个傻小子。真的就可以在这两三年的光景,成长为一位可以与方泽略和鬼面霸王这样的超卓人物相抗衡的高手吗?赵远,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这一切的背后,千手佛和师傅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赵远惊讶地道:“什么,你说什么。能不能够说得明白一点。我还是不太懂。” 欧阳雪姬大为无语,只得耐心地向他解释一通。赵远虽然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之前在赵家峪外打猎之时。偶然之间,也能够神兆发动。有时间居然可以在全无功法的情况下,从十几米高的树下一跃而上。而再想如此施展之时,差一点没有摔个脚朝天。大为奇怪之时,早就已经忙活其它的事情去了。并没有怎么把这些神力的征兆给放在心上。 听欧阳雪姬这么一解释,这才知晓原来千手佛他们,早就已经盯上了自己。每每在睡梦之中,或者是在暗处传功。难怪那一本几千字形,全书诠释无数的伏虎心经,自己几乎能够一看就明。把其中的几副人形图给修炼好。原来却是有原因的。 疑惑一解,赵远感慨地道:“我赵远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本就是老前辈他们的成全。这一点无可厚非,我赵远受了也就受了。不过最让我担心和放心不下的却是你,欧阳雪姬。” 欧阳雪姬忘却了刚才的烦恼,对赵远道:“你也知道关心人吗。” 赵远把手伸过来,她立即闪到一边,道:“离我远点。” 赵远只是一试,见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哈哈一笑,道:“我决定了。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 “你决定了什么,可别再来作弄我。” 赵远无可无不可地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向你的师傅,也就是我的无名师傅的护法之友,竹叶仙子提出要娶你过门。当我赵远的老婆。” 欧阳雪姬吓了一跳,道:“赵远,你疯了。你不是说真的吧。如果真的这样,小心我会杀了你的。” 赵远面容之中的严肃之态,不容欧阳雪姬有任何的质疑。顿时大为生气,嗔着真的执剑来攻。 赵远哪敢与她打斗,被欧阳雪姬追得到处乱窜,还一边跑一边扬言谋杀亲夫。欧阳雪姬差一点没有被他气死。但同一时间,一种非常奇迹的感觉,之前从来没有体验到过的心情油然而生。 此刻,欧阳雪姬表面上对赵远大为发火,实则已经暗喜从心。哪还生得出来半点的怒意。 “停下,我叫你停下。笨蛋一个,一个笨蛋。居然连人家心里面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追了一阵,欧阳雪姬居然把赵远给追么了。 今天古战场遗址之中的危机既然已经解除,现在大可以在此开开心心地玩耍一番。 更为重要的是,欧阳雪姬还奉有师傅竹叶仙子的命令,着他在这一片开阔的针叶林里面寻找貔貅的下落。以求能够取得内丹,而后助力自己的修炼。 欧阳雪姬伸出纤纤*,发胀气地踢起路边的石头来。一边数落着赵远的不是。 “咔嚓。” “哎呦。” 欧阳雪姬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而赵远的人影则依旧没有出现。大为不解之时,一只充满了威胁性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一声熟悉的低音响起道:“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欧阳雪姬根本就不用回头,就能够知晓对方是谁。他就是昨天夜里,被自己和赵远联手杀得大败而逃的方泽略。 “方泽略,你还没有死。命够大的。” “哈哈,承你吉言。鬼面霸王已经发怒,着令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赵远的人头带回去。现在有你在手。要做成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说,你身上中的毒,到底是如何解除的。” 欧阳雪姬回忆起来,当时在内外洞的接壤之地。方泽略最后向她击出的一掌,的确是奇毒无比。而且一中招,差一点没有昏死过去。 是赵远帮助她解毒,方法居然那么的古板守旧。但却出奇地有效。 赵远是把所有的毒素,全都吸到了自己的体内。这才在二十四个时晨之内。保下了性命。被欧阳雪姬带到了赵家峪。而后她在折返回来,想从古战场遗址内的敌方尸骸中寻找到五步诛的解药。却哪里想得到方泽略心思居然如此的细密。知晓在战场上死去的属下身上,根本就是没有解药的。 因此以他的预料,欧阳雪姬应该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但刚才两方面的人马对峙的时候。她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这引起了方泽略极大的好奇。 五步诛号称天下奇毒,中毒者要不是因为有神功护体,必然会立即见血封喉。非得有独门配制的解药不能救。 而方泽略正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特别的喜欢用毒。所以对此事的好奇,已经超越了鬼面霸王向他下达的命令。一捉到欧阳雪姬,立即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欧阳雪姬此时呵呵一笑,无耐全身受制,动弹不得。只有口舌能开,对方泽略言道:“原来你好奇这个啊。别忘记了,你的毒,伏虎心经里面也是有记载的。我既然是护法军团之中的一员。自然也有伏虎心经不是。” 第二十六章狡猾的敌人 方泽略贼笑一声,哈哈乐道:“好说好说,那我问你。伏虎心经现在在什么地方。” 欧阳雪姬秀眉轻轻一瞥,道:“这个,现在谁最让你忌讳,它就在谁身上。难道不是吗。” “你是说赵远。他身上我昨天晚上已经摸过了。根本就没有伏虎心经。” 欧阳雪姬此时记起了一件事情来,噢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一切都是骗人的。你如果有伏虎心经的话。为什么还要骑马找马。这分明是骗人。” 方泽略不耐烦地道:“别扯远了,回答我的问题。伏虎心经到底在哪儿。” 此时既然已经成了对方的阶下囚,欧阳雪姬只好见机行事。与对方周旋,以待赵远能够发现自己,加以解救。 “方泽略,你休要对我威胁。师尊他们就在近处。你不远走它处,回你的东野玄城去。却还在战神墓周围鬼头鬼脑地出现。知道的人都晓得你对四大神器念念不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想挑战师尊他们呢。” 方泽略果然大为吃惊,道:“小声点。再高声,小心老夫把你的舌头给割掉。” 这一招威胁果然有效,欧阳雪姬樱桃小嘴紧紧巴巴闭上,再也不打话。 “我来问你,你们的人马,为什么都在这几天出现在这儿。” 欧阳雪姬一字不露,气得方泽略道:“准许你小声说话。” 方泽略却只听到了欧阳雪姬的嘴唇耸动了几下,像蚊子在咬一样。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不由得恼火道:“大声点。” 欧阳雪姬立即大喝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才刚刚出口,立即被方泽略点倒。欧阳雪姬分明是在耍他,气得哇哇大叫之时,赵远已经到了眼前。 “放开她。” 方泽略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来得正好。这是你自己找的,可别怨我。欧阳雪姬已经在我手,老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昨天晚上会被你暗算,今天你还想旧计重施,尽管放马过来,看看老夫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赵远乐呵一声,对方泽略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一下,这儿是什么地方。今天护法军团之中,重要的人物几乎全都在场。难道你方泽略就一点儿也不害怕么。千手佛和竹叶仙子这些前辈,他们的武技都比你高明。要知道就连一个小小的赵远,都能够把你打得屁滚尿流。更不要说其它的高手了。” 方泽略恨得牙痒痒的,怒道:“休要逞口舌之威。你到底是合作不合作,否则我立即拍死这丫头。别人会怕千手佛他们,我方泽略才没有把这几把该死的老骨头放在心上。老早就想会会他们了,如果遇到的话。” “是谁想见老身。” 来人不是竹叶仙子是谁? 方泽略顿时极为惊讶地道:“没有想到,你老人家居然亲自前来。着实让老夫意外之极。” 方泽略尽管在其它的时间城,非常的狂妄。不过遇到了宗师级人物竹叶仙子,也要变得非常的恭敬起来。尽管他们现在非友是敌,也不得不摆出表面的谱来。不然的话,以竹叶仙子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竹叶仙子呵呵一笑,道:“你抓了我的弟子,却还在这儿大卖口舌。方泽略,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大罪。” 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他们的包围圈之中了,由刚才的胜券在握,变成了如今的四面楚歌,方泽略有种想笑的感觉。愤怒至极地反击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现在有人质在手。我方泽略无惧之有。竹叶仙子,你想与我手谈,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竹叶仙子都还没有开口说要与他单挑,方泽略就迫不及待地拒绝了她。可见在方泽略的心底深处,早就已经把对方看作了是自己的克星。才会一早出言加以婉转拒绝的。 “呵呵,鬼面霸王是个人物。没有想到,他手底下的却如此的不堪。居然落到了要靠人质过活的日子。方泽略啊方泽略,亏你还是一个当将军的。你就是这样教习你的部下的吗。” 方泽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断然喝道:“什么都别说了。总之,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把这小丫头放了吗?休想。我告诉你们,再靠近一步,别怪我手下无情。我方泽略说得出来做得到,不相信的话,人们只管试上一试。” 在此之时,就算是竹叶仙子出手,也难保欧阳雪姬不失。因为距离的原因,她当然可以斩杀方泽略。不过想营救欧阳雪姬,也只会徒叹奈何。必定会因自己的冲动,而送了欧阳雪姬的性命。 “方泽略,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几十年的人物。怎么可以如此的儿戏,快点放了我的徒儿。” 方泽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抓了欧阳雪姬而欣喜,还是因被竹叶仙子怒斥而兴奋。脸上现出一抹红色,道:“我不想与竹叶仙子你老人家为敌。不过你们要逼急了我的话,发生点什么事情,怕是谁也担待不起。”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由着方泽略,把欧阳雪姬给带走。 竹叶仙子气得银牙一咬,赵远安慰一声道:“老前辈,千万不要动怒。” “啪。” 赵远脸上着了很重的一记,竹叶仙子怒道:“都是你这小混蛋惹的祸事。不然的话,有徒儿也不会弄到这一步田地。” 赵远摸着火烧一样的脸儿,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既然人是我弄丢的。自然得我去找回来。你放心吧,我一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欧阳雪姬姑娘。” 说罢离去,再也不顾古战场上还有没有其它的敌人。 方泽略居然一直掳着欧阳雪姬,往东野玄城方向而去。 赵远本来是可以追上他的,不过方泽略每被他迫近之时,立即威胁以牺牲掉欧阳雪姬的性命来要挟他,不得已之下,只要随着一并到了东野玄城之外。 追了这么长的距离,赵远早就已经累得不行。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赵远已经打探到,方泽略就在一堆的乱石后面休息。他想恢复了体力,再行带着欧阳雪姬上路。 此地已经距离城内不远,但方泽略好像是故意在这儿停下了脚步一般。有种让人难以相信的感觉。 赵远也不相信他会在此之时,不入到护卫森严的东野玄城去。而在城外露营。 虽然说是傍晚时分,但以赵远目测。东野玄城就在几千米开外。城楼上的高顶,都可以尽入眼底。对方哪会看不到这些。如此一来,必然是有所图谋。所以久久没有行动。 赵远也搞不清楚他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喝道:“方泽略,你最好是把欧阳雪姬姑娘给放了。不然的话,我赵远发誓,你在她身上作出任何一点伤害。赵远日后必定会十倍奉还。” “好家伙,都已经到了我的地盘上了。你还如此的狂妄。不急,人我马上就可以还给你。但既然你来了东野玄城。作为东家的。不请你进去喝一杯。怎么说得过去。” 赵远顿时明白过来,方泽略就是想把自己吸引到东野玄城之中来。其目的不言而喻,当然是为了手中的碎玉剑。 是日他的主子,鬼面霸王已经发下了毒誓。再也不打碎玉剑的主意。但方泽略没有发誓,所以这对他而言,并不起效果。 赵远在暗忖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过现在要后悔,也没有了地儿。 一把天籁一样的声音响起道:“是谁在向鬼面霸王发暗号。” 方泽略大喜过望,道:“圣后,是方泽略在此。” “噢,原来是你。” 这么轻轻地两句对白,赵远听得差一点没有骨头酥软掉。那一把女声,的确有*蚀骨之效。不由得对来人大为感兴趣,多望了两眼之时,才发觉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门之后。鬼面霸王的皇后司马雨燕。 赵远看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此人必然是一个武技高手。连高高在上的方泽略都要对她恭恭敬敬。可见其在东野玄城这个以鬼面霸王为核心的帝国之中,是何等的地位。 “圣后,容小可来为圣后引见。这就是赵远,赵家峪的走运小子。” 赵远则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目视着她。显是被她的色相所迷。如此人物,的确称得上是超凡入圣。却打骨子里面有一种邪气。 赵远哪还敢逗留,正想以身相试,看看司马雨燕会不会留难自己。 缓缓而行,一颗心直扑凌,从她的娇躯边上经过。面容自然,但却心和狂跳。 司马雨燕冷喝一声,面无表情地道:“站下。” 赵远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在她的身后立定。缓缓地转过身来道:“初次见面,多多关照。我叫赵远。幸会。” 司马雨燕语气一轻,道:“噢,原来你就是赵远啊。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不顾你的相好,就想这样离去吗。” 事实上,赵远非是不想救下欧阳雪姬。一个方泽略,已经让他头疼不已。再加上个武技比方泽略更要高明的司马雨燕。赵远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消受不起如此人物的百般折磨。 “听说,你喜欢上这个丫头了,是也不是。” 赵远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她,似是而非地道:“有些事情,是个人的*。圣后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司马雨燕呵呵再娇笑一声,手掩小嘴儿,莺莺燕燕地道:“年青人,火气别那么大。” 就连方泽略都听不下去,干咳了一声,希望可以提醒一下司马雨燕,要她注意形象。 司马雨燕果然回头,但却让赵远大为意外的是,他一袖子就把方泽略给拂晕了过去。转而对赵远道:“年青人,听说你的伏虎心经已经修炼到了皇阶了。是也不是。” 第二十七章妖后的笑声 赵远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想留下我,现在就可以出手。否则,请让我带上她离去。” “呵呵呵呵。” 她的笑声从玉容之中发出,的确非常的引人。赵远不由得再次看呆。 “你笑什么。” 司马雨燕的话声从两片轻薄的唇间发出,寒意道:“本后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 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次袭来,非是赵远没有自知之明。而是此女说话实在太过诱人。让人无比的震撼。更为难堪的是,赵远发现自己两股不自然地抖动起来。非是害怕于她,而是因为见到如此尤物而震惊。 赵远知晓,在此之时,司马雨燕自然没有放过自己的可能。因此只得兵行险着,希望可以从她手中把欧阳雪姬给救过来。 此处虽然离东野玄城比较的靠近,但山势非常的险峻。再往下走,才到得了地势平坦的地方。因此赵远大可以利用地势,有一番作为。 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迎击这个可能会出奇不意,突然发难的圣后。 “怎么,你当真想动手不成。” 赵远哈哈一笑,神态之中,满是豪雄之态。对司马雨燕道:“夫人是鬼面霸王的夫人,在此荒山野岭之中。与小可如此的靠近。你就不怕鬼面霸王会吃醋吗。” 司马雨燕却不怒反乐道:“好一张不知死活的嘴儿,奴家就把它给撕下来。看看里面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远再不打话,立即出手。抢在司马雨燕之前,已经向这可初次见面。但却名声比鬼面霸王更盛的圣后攻击而去。 非是他大胆妄为。而是在此之时如果还不出手。所有的待机都会被对方夺去。到时只剩下了挨打的份儿。着实不太明智。 而司马雨燕也是刚刚见到这个少年不久,对赵远的了解,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并知晓他已经取得了修炼境界之中的明心见性阶段。十分的了得,连鬼面霸王都对他称许有加。 但她并不明了赵远背后背负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像是一把兵刃。却不知道是名传天下的碎玉剑。 赵远左手一抖,碎玉剑已经在手中。朝司马雨燕射过去之时,剑器本身具有的魔力,已经把司马雨燕给震摄住。她哪里想得到盎然有如此的神兵利器出现。手臂里面暗藏着的一把双斩,只得暂时地弃之不用。但整个人的重量,却好像被一股巨力给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前掠去。 这是赵远所刻意地营造出来的环境,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遁到了另外一边。扶起已经穴道受制的欧阳雪姬,再回头之时。所有的退路全都被堵住了。 赵远骇然望了过去,司马雨燕玉容转冷,道:“逃,奴家看你还向什么地方逃。” 赵远咽了一口,道:“不要以为你魔功深厚,我就会怕了你。” 司马雨燕无所谓地道:“那你就试试。” 悍然再次向赵远发动袭击,不过这一次,她已经学乖了。再也没有出动神兵利器。只是一双肉掌向赵远拂来。 双那传来的掌风之中,赵远也可以感受得到非常凌烈,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气劲。哪敢托大,立即向前一步。像似要亲自带欧阳雪姬去受死一般。 司马雨燕断然不会想到赵远会有如此的奇招,不知道赵远到底为什么要来送死。她本非想杀死两人。只不过听鬼面霸王说起过碎玉剑的名声。只想夺剑制人,并没有要取赵远性命的意思。 赵远这么一来,她还真就动怒了。娇呵道:“给脸不要脸,找打。” 赵远再怎么着,在如此娇艳的美人面前,也生不起半点的杀机来。知道这是司马雨燕的独门秘功之一,就是以美色诱人。而后再施展以杀着。屡屡能够起到奇效。这等功法,只有对涉世不深,再加上武技并不炉火纯青之人有效果。而赵远刚刚好这两者都具备。所以一时间里,初见司马雨燕之下,被她的美色所震摄,顿时像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司马雨燕面容之中,暗笑涌动,不过却在一瞬间凝结住了。 只见赵远与她刚刚对掌,居然是进反退。用司马雨燕玉臂上传来的力道,再加上自己本身具有的力量。向山崖之下加速度坠落。 “不要。” 司马雨燕怔怔地呆立当场看着他们下坠。 不过从这一道悬崖之上,到崖底之下。刚才是一条盘山的道路经过的地方。 司马雨燕知道他们落下去的地方,离山上不远。立即朝自己来时的道路狂掠而去,转眼之间上了一匹快马。再沿山路环绕而下。 赵远和欧阳雪姬两人都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眼冒金星。不过赵远的情况要好得多,欧阳雪姬更惨。与他比起来,手臂上被崖壁给挂出了几道口子。还隐隐约约有鲜血流出。 正疑惑间时,赵远已经帮欧阳雪姬把穴道给打通。她现在已经可以站立。 不过一道声音着实让赵远给吓了一跳,欧阳雪姬的反应更是让赵远莫名惊喜。 只见对方道:“雪姑娘,这边走。” 欧阳雪姬一边向赵远解释,一边与那人对话。 赵远这才知晓,原来此人也是护法军团中的一员。只不过负责在东野玄城外打探敌军的消息。更负有暗中保护护法者的责任。所以才会在此等候,专程前来救援赵远等人。 到了一处家宅,进入到了里面之时。大大小小一共三十几人。浅色的黑色劲装,人人面容冷峻。显然是受到过极为严格的训练的战士。 赵远大喜过望,与欧阳雪姬对视一眼。心想有如此多的武士在场。当不用再担心司马雨燕杀来。 不过赵远的预测失准了。面对圣后级别的人物,他一时之间听到门外响起司马雨燕的声音来,顿时知晓大事不妙。 “赵远,欧阳雪姬,你们给本宫听着。立即带碎玉剑出来受死。不然的话,本宫会血洗此宅,让你们死无全尸。” 欧阳雪姬早就已经把刚才赵远和司马雨燕的对话给听入耳中,知晓司马雨燕是一个非常娇艳的女子。有着迷惑任何男子的本能。连赵远这样的自认把持力强的人都会上当。其它的人,可能一见之下,立即会失去战斗力。 欧阳雪姬怒道:“司马雨燕,好不要脸。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要打要逃,你自己决定好了。” “好胆。” 正说话间,司马雨燕已经飞降院落门墙之上,一身玉衣飘然而落,到了院子里面。门是关着的,里面几十个武装大汉,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救下赵远和欧阳雪姬的那一名大汉,他们几人的功力到底不济。首先被司马雨燕给击退,远离了院落门口。 赵远和欧阳雪姬心中大为吃惊,没有想到才一个照面。三五个武技好手,就被司马雨燕给击败。 赵远向前移动两步,靠近司马雨燕一些。手中一握碎玉剑,对司马雨燕道:“非是我等想为难你,既然你不想放过我们。那只有决一死战。来吧。” 司马雨燕呵呵连笑两声,顿时秀目一寒,首先向赵远杀来。 赵远立即出击,碎玉剑向空中斩去。而欧阳雪姬则立稳了身子,左掌右剑,划出一道电光,护住了向司马雨燕发起攻击的赵远。 其它的护法军团战士也非常的了得,明知不敌这个娇艳的女子。还是抢着进攻。长刀长枪,劲箭戟子,一并向司马雨燕斩去。 赵远的碎玉剑剑芒大起,劈中了她手中的两尺青锋。同时感觉到好像情况不对。 原来对方的武器是藏在了手臂之中的,交战之时,才作突然袭击之用。这时候用来对付赵远,是再合适不过。只是碎玉剑此时却没有发挥出应有的魔力,将对方给吸引过来。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实是智慧通天的司马雨燕,已经在暗中作了手脚。才会导致如今的战局,对赵远非常不利。 赵远匆匆忙忙从边上的战士手中接过一个盾牌,剑盾相击,一股巨力传来。赵远吃不住,反弹回来之时,整个人身差一点没有跌倒。没有想到对方一个看起来像是纤纤玉女的司马雨燕,居然力道如此之大。 欧阳雪姬则与赵远配合着,此时单掌暗拍,正中对方的手臂。但却有另外一股惊人的力道,把他入侵的力量完全化解。临了还送了一些侵入欧阳雪姬的身体之中。骇然后退之下,这才运功将入侵的力道全然化解。怔怔地与对方双眼互望着,打量着眼前的敌人。 其它的护法军团好手们,缓缓向前来助战。趁着司马雨燕对付赵远和欧阳雪姬之时,已经挥刀击剑,向其斩去。哪里知晓对方居然退都不退,全力承受这致命一击。但他们的刀剑,三五把兵刃击到了离司马雨燕半尺远的距离之时。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将兵器挡住。再也施展不下去。 “铛。”一声巨响。 五七把兵器,清一色全被拦腰截断。出手之时,赵远才看清楚司马雨燕终于把自己的神兵利器给用了出来。 碎玉剑起,赵远微微一笑,道:“如此的艳丽,天下少有。圣后你却大煞风景,居然动起刀枪来。的确该罚。” 赵远这么轻挑的话语,本就是为了激怒司马雨燕。好让其失去方寸和判断力的。不过司马雨燕却不以为然。好像故意与赵远*一般道:“好说好说,不如我们弃武从乐,到赵家峪去游玩一番如何。” 对方如此态度,的确让赵远无语。 但现在形势已经营造出来,他与欧阳雪姬早已经心意相通。知道再不逃走,非送命不可。立即大喝一声道:“其它人退,由我挡着。向内院撤退,快点。” 司马雨燕已经欺身过来,赵远退无可退。双眼之中,却露出了无比的信念之光。对司马雨燕道:“来吧,我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 第二十八章后退不得 一剑花舞出,刷刷刷一连五朵。每一片都是取赵远的要害而去。就在此时,已经退到了十几米开外的欧阳雪姬再次折返。与赵远形成梯队,依次为对方掩护着撤退。他们暂时地成功把司马雨燕给留难住,停在了院门之外。 内院之中,已经聚焦了几十人。赵远赶到之时,门墙角下,一地的剥落。巨大的木门应声支开。众人鱼贯而入,赵远取了一些木头来支着本已经破旧不堪的木门。这才知晓这后院已经多年未修,早已经弃之不用。是一处废弃的地方,一片非常荒凉残破的景象。 出奇地司马雨燕居然没有破门而入,只是在外间转悠了一会。而后离去。 “她走了吗。” 欧阳雪姬问赵远道。 “不知晓,这个女人,当就是鬼面霸王的皇后。连方泽略见到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 刚才救下他们的大汉出声道:“不错,她就是圣后司马雨燕,据说魔功在鬼面霸王之上。是非常让我们护法军团忌讳的人物。” 赵远放松下来,觉得司马雨燕既然已经离去,当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到门外。不过却对那人来了兴趣,道:“这位小哥,你刚才出手的攻力。我看十分的不弱。不知道地护法军团之中,是什么身份。”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欧阳雪姬道:“你可别小看他。他叫威天明,与你可以说是同门师兄弟。而且是千手佛的唯一关门弟子。” 威天明大喜道:“早已经听师傅说过有一个有缘份的后辈,原来就是你赵远啊。太好了。” 赵远也大喜过望,道:“原来我们是一门,不过我却还没有入门。暂时不能够称你为师兄。” 威天明无所谓道:“名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诚意。以你现在的修炼,的确是非同小可。连鬼面霸王那样的人物,都要把你你放在心上,不敢大意。可见赵远兄弟你已经多么的高明。” 赵远罢罢手道:“非常的不好意思,这都是别人胡说的。我只不过运气微微好了一点罢了。” 欧阳雪姬听不下去,道:“你们聊吧,我看看圣后走了没有。” 赵远正想追出去,威天明拦住他道:“欧阳雪姬师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赵远兄台,不如我们好好地喝上一杯如何。” 赵远眉头一皱,道:“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欧阳雪姬刚刚离去不久,司马雨燕重新杀到。居然还带了一队人马来。 赵远是从空气之中的震动听出来的。不过这些细微的征兆,只有他注意到了。可见威天明在修炼上。与赵远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的。虽然他是千手佛的亲传弟子,但却没有赵远更有天赋一些。 但当赵远说起此事之时,威天明也感觉到了。并扬言道:“来人大约有三十骑左右。清一色都是高手。” 赵远奇怪地道:“你怎么知晓。” “他们口舌呼吸都非常的均匀。而且每一个人都能够运功轻身,马儿负重不多。所以才靠近到了我们三两百米的距离才被捕捉到。要不是赵远老兄你多智,也不会让我们错过了这些细节。小心点防范,看来一场大战。再也免除不了。” 院门大开,不过却是后院。二十多骑,反其道而行之,当敌人从正门破入之时,他们早已经在赵远和威天明的带领之下。从后门溜走。 此处是东野玄城外的一个小镇,大街上一片的荒凉。行人少得可怜,店铺大多已经停当,连狗都看不到一只。偶然之间遇到几个人,也是匆匆忙忙而行,一片破败的神色,让人看了十分的不解。 赵远问威天明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早就已经知晓圣后会出动,所以小镇上的人。有多远遁多远。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不愿意舍弃家园的。你可听说过一句童谣,鬼面军出,天下不宁。若想太平,非战神出,战神不出,谁与争锋。” 赵远讶然道:“童谣就是民心。没有想到老百姓们恨这些魔头如此之深。可见鬼面霸王是多么的不得人心。即便是真的已经称王称霸,甚至做了皇帝,又能够有什么用。只会殆害天下而已。” 威天明点点头,无不认可地道:“你说得不错。” 赵远加快了速度,骑马打鞭与威天明并排疾行。 刚才欧阳雪姬介绍威天明的时候,显是有点太过急促。原来同行的,还有千手佛手下的两大护法高手。一人名叫孙浩瀚,一人名叫同如海,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赵远大为欣喜,道:“威天明兄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不过更让我赵远欣喜的是能够见识到威天明兄的身手和为人,实是三生有幸。不如我们结拜如何。” 威天明早有此意,道:“你我本份属同门。早已经是兄弟。好吧,那我们就是平辈兄弟了。等有机会,再行结拜之义,如何。” 赵远点点头道:“好,让我们先把眼前的危机应付过去再说。” 狂飙之声突然兴起,一队人马,就像是站在了风眼之中,被敌人的队形团团给围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马雨燕已经超前一步,再人来包围了这个小镇。此时已经到了入夜时分。赵远向威天明道:“看来有一场苦战在等着我们。不知道孙浩瀚和周如海老兄,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两人应答一声,道:“誓与诸位共进退。” 赵远大喜,道:“好,我们就来血战一场。看看他圣后司马雨燕如何个厉害法。” 司马雨燕已经近前,在火把光的照射之下,她在马背之上,挽起了一头的秀发,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地打理起来。好像现在是生活起居的时候。哪有半点杀伐果断的气氛。 赵远和威天明同时动容,如此女子,的确是温柔得出水来。不过这当中潜伏着的危险,也让赵远大为震惊不已。连他这个自侍把持力量强大者,都要被对方的美色吸引。可见其它的人,是何等作态。自然是人人都在此一刻,只要面朝司马雨燕,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不好。” 赵远的提醒之声还没有让众人清醒过来,就已经有三五个好手被对方的骑士给击倒。 赵远踏前一步,从马背之上番落下来。手中碎玉剑一指司马雨燕,喝道:“好胆。” 他这一声是以特别的玄功劲气,结合自己在伏虎心经之中修炼出来的独门玄宗*。能够起到震摄人心的效果。果然,这一声之后,司马雨燕那如同蚀骨的美态立即像回到了凡间。而众人呆然的面容,被人给吸走魂魄的样儿也变得正常起来。赵远终于吁出一口大气,威天明则在他的身后拍拍肩膀,以示鼓励和感谢。 司马雨燕别转了娇躯,转向赵远瞧来。盼顾之间,有种让人无声自怜的味道。的确是太过诱人。 “圣后,要我说,你是邪后才对。如此的魔功,的确相当的难缠。只希望今天晚上,你可以不大开杀戒。不如让我们来战一场如何。” 司马雨燕知道赵远是意有所指,先前鬼面霸王在功力受损之时,与赵远一战,十招之内没有拿下赵远。反被对方给脱逃出去。此事已经轰传天下。不但东野玄城内人人知晓,连外间还没有被鬼面霸王所征服的地界城镇的人都已经知道。所以赵远之名,这才入得耳来。知道他是一个年青一辈之中少见的高手。 司马雨燕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莺莺燕燕地笑了起来。笑声由媚转柔,再由柔软到刺耳,现场之中的护法军团好手们。功力稍微弱一点的。缓缓被击下马。如此的魔功,赵远的确是见所未见,前所未闻。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笑声杀人,怪异得让人难以相信,差一点没有喷出血来,更为难过的是,在此之时。赵远试着积聚自己的功力,居然只能够提得起平时的五六成。 骇然之下,赵远只好先作它算。暗中向威天明望了一眼,威天明好像知晓他要干什么一样,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就在此时,赵远像弹弓一样突然发难。目标直指司马雨燕而去。手中的碎玉剑也适时而出,狂斩对方的面庞。 那张玉容,司马雨燕自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一张美丽的脸庞,美人们的美才能够显露出来。人靠衣衫马遇鞍。司马雨燕除了有一张完美的娇艳之脸外,更有着可怕的手段和身手。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视。 赵远先前已经领教过她的手段,此时再对阵之时,哪还敢有丝毫的托大。全力出击之下,比司马雨燕在悬崖顶上见到之时还要敢于作为。而且功力非但没有减少。更比之前盛大地向自己攻来。司马雨燕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有些不自然起来。 “好胆,奴家没有动手。你倒开始坐不住了。” 而此时更让赵远想不到的是,已经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去的欧阳雪姬,又再扳回来。而且加入了刺杀司马雨燕的大军之中。 赵远大为吃惊,不过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手中长刃向司马雨燕斩去之时,暗中留意了下欧阳雪姬的动作。 只见两柄利器向对方潮水一样地冲去,司马雨燕非但没有任何的惊骇之色。平静如水,只是自然而为。就那么轻轻一拂。两把神兵利器都被她拂得向后疾弹。赵远差一点把持不住。心中难过得要命。 不得已之下,只好先退了回来。与众人组成畸角之势,而此时司马雨燕的目光,则打量到了欧阳雪姬的身上。 见到偷袭之人是她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一边的威天明,则知道刚才赵远攻击过去,本以为可以出奇不意地刺杀司马雨燕。却不成想吃了暗亏回来。猛然地向前一步,隔着大约五米远的距离,向司马雨燕发起挑战。 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之间陷下去了。同一时间变得无比的热烈。杀气更是在此之时,达到了全盛之期。 第二十九章以三对一 而司马雨燕则是盈盈放下了手中的玩物,轻轻摇摇娇俏的小脑袋,好像是在笑威天明有些不自量力一般。 把司马雨燕给围在当中的护法军团好手们,有一种被她给吸近的感觉。都不由自主地或拍马狂退,或身子后抑,与这股无形的力道相抗衡。 更让威天明好奇的是,随着攻击距离变近,对方好像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不停地吸纳着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激流。好像如果掉进去,永远都别想再活着出来,着实让人非常的震惊。 如此厉害的武技,一干人等做梦都想不到。 而此时身在其中的威天明,只觉得自己击出去的气劲,就像是打在了绵花上一样。不着力的感觉,让他差一点没有吐血。大惊失色之下,只好先行撤退回来。学赵远一般,暂时与司马雨燕形成对峙之局。 司马雨燕则非常好奇地望了他一眼,问道:“想不到你的功力也倒不弱。不知道你与赵远,谁的武技更为强横一点呢。看得出来,你们是同门呢,奴家要是没有料错的话。你当是千手佛的弟子威天明无疑。是也不是。” 威天明无言以对,本以为可以带着众多的护法军团好手,将司马雨燕给击杀。少去一个魔头,为护法军团日后与鬼面霸王决裂做准备。现在看来,只是一个司马雨燕,就已经够众人难受的了。更不要说杀她,不被司马雨燕给灭掉,就已经很了不起。哪还敢作它想。 此时赵远静了一下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哈哈一笑道:“妖后我们伤不了你,但你也伤不了我们。这就表明我们之时力量的对比。并没有太多的倾斜。不如就这样,一拍两散,日后我们约个时间再打,如何。” “呵呵呵呵。” 对方本是随意这么一笑,却又引得众大汉为之倾倒之时。赵远把握住机会,立即抬起长剑,碎玉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一个十分优美的孤形。向司马雨燕斩去。 司马雨燕则不快不慢地,轻轻弹出两指。分左右互点,击在了空处。那儿正是下一刻赵远向她发起攻击的起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一般。充满汇总了各种各样的杀伐之气。赵远哪还能再前进半步,立即被其给迫了回来。两次偷袭,都以无功而返告终。对司马雨燕的认识,赵远不得不加深了一层。 一边的欧阳雪姬,更是没有心思再看温水煮青蛙,大喝一声,对属下们道:“动手。” 剑尖上,带起一片的杀伐之气,千万点寒光,向对方前移。全都是冷森森的劲气,顿时向司马雨燕袭卷而去。速度不弱。 其它的人,此时也一并的发起了攻击。在欧阳雪姬的命令之下,一时间里各种各样的兵器如水涌至,向立在攻击中心点的司马雨燕击去。 赵远想不通,为什么司马雨燕直到现在为止。还那么的轻闲。好像周围和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与司马雨燕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一样。但就在危险靠近之时,司马雨燕再行出手。闪电探往左右各处,把各人的攻击锋芒全给击震开去,兵器好像成了废铁,再也形不成威胁,起不了杀敌制胜的作用。 高手如孙浩瀚和周如海等人,此时却看得非常的清楚。司马雨燕正以非常快速的身法,在众多的好手之间穿插来回。第出一招,都会有人倒地不起,立即死去,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司马雨燕给解决。 “啊。” 一两名好手,被司马雨燕所杀。只因为他们施展的武器,是离司马雨燕最近的。 眼睁睁地看着下一秒就能够将这个妖后给斩杀,却在一个看慢实快的旋转之下,立即将所有的入侵力量全数吸尽。反方向投往了离她最近的两人,立即让对方送了性命。 其它的刀剑诸如此类的武器,都让司马雨燕给带往一边,失去了准绳。就连赵远的神器碎玉剑,都没有起到对她的丝毫作用。手指之间,反倒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反侵过来,让赵远差一点没有甩剑逃命。 强大的力道狂泄而入。 此时赵远和威天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联手合袂,一起向司马雨燕发起挑战。而另外一边的欧阳雪姬,则掌剑相交,错开来去之时,已经向司马雨燕的下盘斩去。同时手儿疾点她的穴道。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透体而入,司马雨燕为之一震之时。 她把赵远和威天明同时来攻的力量给成功化解,并反送了一道力量给他们。不过却与欧阳雪姬交袭个正着。她心为之一惊,由交战到现在,还是首次遇到能够有本事力撼之人。非是欧阳雪姬的武技比赵远和威天明更厉害。而是前者已经营造出了可观的形势,才让欧阳雪姬有机会乘虚而入。 最为让司马雨燕不解的是对方射来的气劲之中,带着莫名的旋转之力。比之单刀直入,或者说是落井下石更为让人难受。一时间里,像细碎的尖刺一样送进来的劲气,摧裂经脉,已经在局部对司马雨燕造成了影响。难受得差一点失去反制之力。 不过这样的好情势一去不返,当司马雨燕再回过神来之时,一抹怒色在她秀美无伦的脸上闪过。显然已经让欧阳雪姬给惹怒,想杀她而后快。 欧阳雪姬立即感到自己成了唯一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 的攻击重心,被司马雨燕的气劲给包围。周边的人,无论离自己有多么的近。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就连赵远都好像有力难施一样,苦苦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