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鬼?穿了? 提问: 假如在你一闭眼一睁眼的瞬间,咔嚓,穿了,求你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 荀彼岸站在一辆加长越野车旁,右手手掌摊开,以接过一把车钥匙的姿势,风中凌乱着。 话说, 万年铁树开了花,她家那位*oss,居然送了她一辆精心改良后的军用越野,还送了她一车最先进的军事装备,和一批最高端的电子产品,外加一箱最实用的医疗用具,然后跟她说: “彼岸,你这次的任务是去找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轩辕古城?名字挺霸气啊。” “地图我已经传到你的手机上,记得一定要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到我面前。” “没问题。” “喏,这是车钥匙。这辆车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真……嗯?” 什么鬼? 就在她接过车钥匙眨了一下眼的那个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漆墨黑,原本时尚的街道变得古色古香,她也从室外挪到了室内,对了,还有她身旁的车,初步估计,是因为她站的有点近,跟它蹭着点边儿,不然他们俩毛关系都没有,它咋跟来了? 不过说真的。 虽然她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离崩溃只差一步之遥,但有史以来带这么多东西穿越的恐怕只有她一人了吧? 侧目看着身边霸气的越野车。 想着里面的东西,仿佛看到了自己征服世界的画面! “有刺客!” “来人呐,抓刺客!” 什么情况? 刺客? 不会是在说她吧? 荀彼岸正想着,身前五米远的隔扇门突然被推开,几十个拿着长枪的士兵蜂拥而进,迅速将她团团围住,然后,一个穿着铁铠甲的青年男人站在她的正前方,他眸正神清,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而他的身边…… “皇上~” 这么妖娆的声音竟然出自一个大老爷们,不用想了,一准儿是个太监。 不过…… 时间稍稍倒退。 刚刚他好像说了非常高大上的两个字。 皇上? 此‘皇上’莫非就是那种站在食物链最顶端,拥有无上权力的霸权独裁统治者? 可是皇上在哪? 顺着太监的视线,她垂目,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边。 哦买嘎! 怎么有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并未穿着黄袍,则是一身素色白衣,腰系一条青色镶玉衿带,长发也并未束起,如瀑布般柔顺的散落在地上,每一丝每一缕都好像被人用心的梳理过,整齐的没有半分瑕疵,媲美各大洗发水广告,可是他的脸色却已经全黑,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确认,他鼻翼高挺,睫羽密长,颚如刀削,棱角刚硬,十有*是个俊美之人。 但是, 此时的他胸口插着一把短剑,剑身没入大半,却又故意擦过心房,没有一剑致命。 很明显刺杀之人恨极了这位皇上。 这把短剑绝对不能拔,因为剑锋擦着一条动脉,只要一拔,动脉即断,人立即血崩,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流干血液,当然,在这期间还要饱受剧毒的折磨。 唉…… 人间悲剧,可怜的娃。 荀彼岸感叹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血已经向她的脚边蔓延。 她原本就是个处女座,有洁癖,所以反射性的向后挪了下脚。 嗯? 怎么软软的? “大胆!” 太监尖声大叫。 他翘着兰花指,指着她怒道:“你、你竟敢刺杀皇上,还敢踩皇上的龙手,卫将军,快,快将此人立即处死。” “等等!” 她家boss曾经说过,大难临头之时,必先先发制人。 “你家皇上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寝殿内只有你一人,不是你难道是鬼?”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家皇上真不是我杀的。” “拖延之词,不可相信。” “将军。” 荀彼岸见这位太监说不通,马上调转枪头,对着一脸正气的卫将军。 “如果你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现在杀我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你也看到了,你们家皇上不但身负重伤,还中了剧毒,生命已经垂危,不管我是不是凶手,留着我都有用处,万一我有解药呢?万一我能救他呢?而且现在最重要并不是我们在这里优哉游哉的聊天,而是应该尽快请个医生,给你家皇上治疗。” “医生?” 卫将军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深沉,性感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不失威严冷冽,是当下最风靡少女心的浓重低音,只要一开口,就犹如魔咒般令人沉迷其中。 荀彼岸也失神了几秒。 “这个医生就是你们说大夫,额……也就是御医。” “对!对!快,快传御医!” 太监的声音真的是太高调了,刺的荀彼岸耳朵疼。 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她悠然道:“将军,趁着御医来的这段时间,我想为自己开脱一下。我有三个证据可以证明你家皇上不是我杀的。” “卫将军。”太监又来插嘴:“这个女人着装诡异,言语奇特,不可听她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你说谁胡言乱语?谁言语奇特?谁着装诡异?”荀彼岸愤怒了,竟敢质疑她的品味。 “我告诉你,我这身衣服可是今年巴黎时装秀上最火爆的连体裤,为了买它,我整整节衣缩食了一个月,还发动了我这辈子所有的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搞到这一件,而且我今天是第一次穿上它,本想出来嘚瑟嘚瑟,羡煞一下广大的人民群众,谁想到一眨眼就穿到这种没有情调的远古时代,还碰上你们这群没眼光的远古人民,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多崩溃吗?你知道我现在的整颗心都碎成什么样了吗?还有,你刚刚说谁言语奇特?我这可是标准的普通话,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你没文化,没见识,我要是你现在早就喝上二两敌敌畏,立刻重新投胎做人,然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对不再出来丢人现眼。最后,让我最无法容忍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居然说我胡言乱语?我哪里胡言乱语了?我哪句话在胡言乱语了?我哪个字在胡言乱语了?我问你,从你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个瞬间到现在为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着那把短剑,插到你家皇上胸口里了?” 太监被她机关枪式的轰炸给说蒙了。 回过神,他激动的又翘起莲花指,指着她:“你……你……你……” “你什么你?把舌头捋直了。” “我……我……” “我什么我?能说人话不?” “你……你……” “行了行了,就你这样还敢说我胡言乱语呢?” “我……我……” “没完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这是病,得治。等会御医来了也让他帮你看看。” 太监被气的血气上头,两眼突然翻白,厥了过去。 一个士兵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荀彼岸对他摇了摇头,然后重新面对卫将军。 “将军,我刚刚说的三个证据,你可一定要听一下。”不然,眼前这位可就是前车之鉴。 相比之下,这位卫将军显得极为稳重。 看他的样子,想必在见到皇上遇刺的第一眼就已经看清了皇上的状况。死不了,急不来,只能慢慢想办法。 “说吧。” ------题外话------ 肉儿是一枚新人,极度缺爱,什么求包养求带走肉儿觉得都过时了,简单粗暴一点,求爱~ 第二章 三个证据 真是性感又迷人的声线,怎么听怎么舒服。 不过可惜,这个将军有点冷,从刚刚到现在只说了四个字。 真是暴残天物啊。 荀彼岸在内心感叹了下,然后微微移动身体,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躺在地上皇上。 “首先,你看这把短剑,剑身居然没进了大半,说明在刺入的时候力道很重,绝不可能是投掷,只能是用手拿着,而且这个剑柄很光滑,所以在这把短剑的剑柄上一定会有凶手的指纹,虽然现在用肉眼还看不见指纹,但只要用我化妆用的粉饼,将细粉稍稍散在上面,然后再用透明胶带一粘,就可以提取指纹了。我敢向你保证,上面的指纹绝对不是我的,所以我不可能是凶手。” 卫将军听的非常认真。 他盯着短剑的剑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他迷人的声线说了五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字。 “指纹是何物?” 荀彼岸顿然觉得有一万只草泥马从心中崩腾而过。 感情她刚刚说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 “额……这指纹就是人手指上的纹路。实验已经证明,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所以可以作为破案的有力证据,但是看你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一定很想让我做一次实验,证明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个工程真的是太浩大了,所以咱们还是先说说第二个证据,看这边……”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室内的窗户。 卫将军顺着她的如白玉般小巧的指尖看向窗户。 “刚刚我就发现窗外一直在下着小雪,这么冷的天,窗户为什么会打开呢?会不会是有人刺杀了你家的皇上,然后从窗户逃走了呢?如果我没估计错,窗外应该会有逃走的脚印,而脚印的大小绝对不是我脚上的尺寸。” 卫将军走到窗前,向窗外看了看。 的确如她所说。 “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证据。看这边……” 荀彼岸重新走到皇上的身边。 这时,七八个御医已经赶来为皇上诊治,但一个个都黑着脸,不停的摇头叹气,眉头紧蹙。 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荀彼岸接着道:“目测你家皇上的身高应该在185到190之间。” “等等!”卫将军打断道:“185到190?” 荀彼岸真是醉了。 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唉…… 算了,她不跟古人一般见识。 脑袋里快速的进行着换算。 1米等于3尺。 1。9米等于多少尺来着? 大概6尺?不对。应该是5点……点……点几来着? 烦死了! 四舍五入,就6尺了。 “这185到190就是6尺的意思,你家皇上应该有6尺的身高,但是你看他胸口上的短剑,是成直角被刺入的。” “直角?” 荀彼岸的脸瞬间比那些御医的脸都黑。 她真的很想放弃解释。 她堂堂一个SSS级的优秀特工,想从这帮虾兵蟹将的手中逃走那还不跟玩儿似的,她主要是舍不得那辆车,还有车里的东西,而且她人生地不熟的,逃走了还能去哪?不过她要真能为自己开脱,说不定还能交上一个大将军的朋友,然后从他那里弄点情报,没准还能穿回去。 好吧。 想想二十一世纪的花花世界,她忍了。 “直角就是这样,这样。” 言语已经无法阻挡他的愚蠢,只能用行动来表示,她在空中画了一个直角形。 还好这位将军的理解能力够强,瞬间就明白了。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荀彼岸继续:“你也看到我的身高了,只有165,也就是五尺左右,不管我是从上刺入,还是从下刺入,短剑在你家皇帝胸口都会有一个倾斜的角度,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身高绝对做不到垂直刺入,让短剑和你家皇帝的身体成为一个直角,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跟你家皇帝身高差不多相等的人。” 三点全部说完,卫将军陷入了沉思。 确实。 她说的句句在理,但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姑娘……” “不用这么客气,我叫荀彼岸,你可以叫我小荀,小彼,小岸,都行。”为了情报,她笑呵呵的跟他套近乎:“对了,将军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姓卫,名盛堇。” 卫盛堇? 嗯? 这个音调…… 卫……生……巾? “噗——” 荀彼岸直接笑喷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生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玛,不行了,她笑的肚子疼。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在未来的道路上会成为女性每月必备的用品,他绝对会立刻吐血而亡。 “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荀彼岸都笑岔气了。 卫将军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他只不过说了自己的名字,她怎么就变得如此疯癫?难道……她得了癔症? 终于,荀彼岸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容,揉着肌肉酸痛的腹部,抱歉道:“对不起,我天生就有一种病,名叫‘笑点低’,请过无数的大夫给我治疗,最后都说没得治,不过这病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大笑一次就会恢复正常。对了,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卫将军听了她的话,在心中确认了一下,果然,她有病。 “荀姑娘,方才你说的话我大致都已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可否再次为我解释?” “当然,你说吧。” “你是怎么进入寝殿的?而且……”卫将军看向寝殿正中的越野车。 从进入寝殿的第一刻他就在好奇,那是何物?如此之大,是如何搬进来的? “额……”荀彼岸的嘴巴突然卡壳了。 这要怎么跟他解释好呢? 其实这么玄妙的事情也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所以她只能有些心虚道:“如果我说我是穿越来的,你能明白吗?” 第三章 手术 “穿越?” 不出所料,果然不明白。 “卫将军,这个穿越的信息量太大了,不好解释,总之你知道你家皇上不是我杀的就好。” “可是你擅闯皇上的寝殿,这也是重罪。” “啥?” 搞毛啊? 弄半天她这都是在浪费感情? 早知如此,一开始她就轻松加愉快的逃跑了,还跟他在这玩什么唾沫星子? 不行! 荀彼岸恋恋不舍的小眼睛又看向那辆越野车。 这可是经过专人精心改良的,起步价都在七位数以上,她还一次都没开过呢,而且里面的东西加起来更是天文数字,最重要的是在这种远古时代,这些东西堪比天上的月亮,绝对只此一家,绝无分号,万一她回不去了,就只能靠它们发家了。 不能丢下它们!绝对不行! 要想办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欸,有了! 她的双目突然一亮。 想到了! “卫将军,如果我有办法救你家皇上,是不是就可以戴罪立功了?” “当然。” 嗯?嗯嗯嗯? 不对! 他回答的这么爽快,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仔细想想,她顶多就是个擅闯民宅,罪再重也不至于丢了小命,可是她要救的可是皇上欸,皇上的命,那可值钱了。 嘴角邪恶的一勾:“卫将军,假如我真的救了你家皇上,除了戴罪立功以外,还能不能再答应我三件事?” 卫将军突然沉默了。 原来他也不傻,知道承诺是不可以轻易应允的。 “你可以放心,只是三件小事,绝对在你的能力的范围内,而且我保证不会勉强你。” 卫将军浓浓的鹰眉深深的蹙着。 他侧目看了眼已经被抬到龙榻上的皇上,又看了眼龙榻旁满脸无措的御医们。 “好!” 他深沉的声音在用力的时候变得非常有气势,而且充满着魄力。 “我答应你!”他应允。 荀彼岸得意的笑了。 几步走到车旁,伸手想要将后备箱打开。 士兵们紧张的立刻又握紧武器将她包围。 “都退下。” 卫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乖顺的后退一步。 荀彼岸打开后备箱,然后打开里面的医疗箱。 刚一打开,她就被惊呆了。 这绝对是个圈套。 如果是平常,里面只会有一些简单的应急用品,可是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应俱全手术装备,解毒的血清,一整套的手术工具,一次性的输液器,针头,针管,抗生素,强心针,消毒水,手套,口罩……等等。 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简直就是量身为这位皇上打造的。 难道她家boss知道她会穿越,知道她会碰到这位的皇上,知道皇上会受这样的伤?特意让她来救他? 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到底什么情况? “荀姑娘……” 卫将军见她盯着一堆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愣愣的出神,疑惑的叫了一声。 荀彼岸回过神。 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人救了再说。 如果真是她家boss搞的鬼,那她就一定能穿回去,而且总有种感觉,这个皇上肯定知道什么? 不过她又看了看眼前的东西,眉头猛然一蹙。 糟了! 虽然一应俱全,但却独少一样。 转回头,看着卫将军,她问:“你家皇上是什么血型?” 卫将军满眼的迷茫。 “血型?” “算了,问你这种问题的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荀彼岸又翻了翻医疗箱,并没有找到能测血型的仪器和试纸,不过这位皇上真的很幸运,即使没有办法知道他的血型,但她却非常清楚自己的型血。 万能的O型血。 而且在她受训的期间还特殊训练了这种手术的技巧。 这也是她家boss算计好的吗? 一切准备就绪,她先为皇上注射解毒血清,然后拿起手术刀,刚巧,那位撅过去的太监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马上惊讶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荀彼岸灵机一动。 “哎呀,公公,你醒啦,刚好,我正缺个帮手,快过来。” “什么?”太监有些蒙。 “别问那么多,如果不想你家皇上死,就赶紧过来。” 太监木讷的走过去。 双脚刚站在她的身边,荀彼岸突然放下手中的手术刀,一把抓住皇上胸口的短剑,然后猛地拔出。 鲜红的血瞬间喷了太监一脸。 “呃!” 太监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再次翻白,又厥了过去。 荀彼岸嘴角开心的勾起。 “你想做什么?” 这边的卫将军看到她的举动马上利剑出鞘,抵住她的脖颈。 荀彼岸侧目看他。 “别那么紧张,我保证,你家皇上死不了。” 其实她也考虑过要不要温柔的,慢慢的,按照手术的步骤小心翼翼的把刀取出来,但是她现在一肚子的火,况且用具这么齐全,凭她的技术,就算血管断了也可以缝回去,怕什么? 再次拿起手术刀,她开始娴熟的做着手术。 卫将军和御医们都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一开始,还有人一惊一乍的说着她草菅人命,但是看到她三下五除二的将动脉血管缝合后,都漏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其中有个人还忍不住的赞叹“神乎其技呀。” 荀彼岸真的很想得意回应他“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可是因为她要保留体力,所以事先抽取的血液不够,只能勉强自己在手术的过程中用输液管直接连接两人的血管,再次给皇上输血,所以在进入到最后缝合的时候,她的头开始发晕,眼开始发花,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抽离,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开始晃荡。 卫将军看到她惨白的脸色,担心道:“荀姑娘,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 被她这么一反问,卫将军到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我……我……”他慌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抱住我。” “什么?” “抱住我。” “抱?” 卫将军一脸惊讶。 荀彼岸将最后一针缝完,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开始倾倒。 卫将军反射性的伸出双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抱住。 第四章 玩的就是差别对待 擦。 真特么倒霉。 虽说很多人都向往着穿越这种不靠谱的事,但是她真的一丁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如果是穿到未来那种高科技的时代,她还能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TV,不对,顺嘴了,应该是感谢命运,如此的眷顾她。可是对于这种连马桶都没有的远古时代,她真的很担心厕纸是否依旧柔软。 唉…… 郁闷啊。 忽然! 就在她感到万分沮丧,并且怀疑人生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音乐传入她的耳中。 “难给哦那嘎慢半瓜汗给……它的喽哇mein努古擦累……汗起阿都波苏no嫩妈脏给力拉……空背哈拉沫葱一to几给……” 这不是Bigbang的BangBangBang吗? 这么现代化的音乐,难道她昏倒的时候,咔嚓,又穿回来啦? 太好啦! 强迫自己在半昏半迷中睁开眼,但眼皮真的是太沉太重了,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微微欠了个缝。 嗯? 不对呀。 虽然模模糊糊的有点不清楚,但是这古色古香的装潢设计很明显还是原来的那个寝殿。 没错。 她正对面就是那张龙榻。 卫将军和那个太监一左一右的站在龙榻两边,如门神一般。 而躺在龙榻上的人已经醒了,换了身干净的白衣,优雅的半倚着,长发依旧松散,柔顺的垂落在身旁和床褥上,修长的五指正拿着她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如玉般清透的指尖缓而柔的点着屏幕,不过还是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头刚好被半挽起的纱幔遮挡住。 唉…… 还以为自己穿回去了,原来是他放的音乐。 荀彼岸失落的打算闭回眼睛再昏一会儿,可是她又突然惊悚的将眼睛全部睁开,不可置信看着龙榻上的人。 她的手机是有密码的,他是怎么解开的? 果然,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什么?没准儿他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 太好了。 终于找到组织了。 “你……” “醒了?” 就在她开口的同时龙榻上的人也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很薄,空灵的好像是从天边缥缈而来,但是传到耳边时却又很阴很冷,好似地狱的幽鸣,带着无法化开的寒意,直透人心。不过,在回过神来以后,竟莫名觉得他的声音是充满着诱人的磁力,比卫将军的声线还要性感,让人贪恋,无法忘怀。 荀彼岸这次是真的有些晃神。 “怎么?还没醒?” “醒了!醒了醒了……” 荀彼岸兴高采烈的回答着,身体本能的想要起身,可是却无法动弹。 低头一看。 她竟然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这什么意思? 恩将仇报? 再次看向龙榻上的人,眼神带着犀利的寒波。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大胆!皇上在此,不许直呼你我。” “无妨。” 皇上悠然的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既然她救了朕的命,朕准她可以随意说话。” “是。”太监唯唯诺诺的对着榻内低头。 荀彼岸满眼的不屑。 哼! 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轮得着他来准不准吗?真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既然他说准她随意说话,那她还就不说了。 用沉默来告诉你,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 寝殿内突然变得极为寂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 荀彼岸闭着眼睛,歪着头,嘴巴稍稍张开,看似是睡着了,实则,好像真的睡着了。太监怒瞪着她,几次嘴巴抽动的想要开口,但碍于皇上,他只能忍着,真真应承了那句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而另一侧的卫将军本就是习武之人,性子又稳,所以自始至终除了眨眼之外,根本就没动过一下。倒是龙榻上的皇上非常悠闲,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完全不在意她说不说话,可是正在兴头上,手机突然没电了。 看着漆黑的屏幕,他怎么按都没反应,这才无趣的放下,微微侧目,透过半挽着的纱幔,看着已经熟睡的某人。 如此大胆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有意思…… “咳!” 皇上故意轻咳。 荀彼岸的身体突然一个激灵,但是她并未睁眼,将头歪向另一侧,吧嗒吧嗒嘴,继续熟睡。 “咳!” 皇上再次轻咳。 荀彼岸这次连激灵都没有,反而发出了甜甜的鼾声。 “曹翔。” 太监听到皇上叫自己,马上几步走到荀彼岸的身前,伸手推了她一下,尖声道:“醒醒,皇上有话问你。” 荀彼岸十万个不情愿的张开眼,对着太监的脸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然后睡眼惺忪的又吧嗒吧嗒嘴,道:“古语有云,扰人清梦者,死也。你……去死。” 曹翔瞬间被气的面色涨红。 “你……你……” 荀彼岸笑道:“你看你,又犯病了。” “你……你……” “哎呀,怎么不是‘我’了?病情恶化了?” “你……” “曹翔,退下。” 眼看着这位太监大人的脸被憋成了紫褐色,荀彼岸内心无比愉快,故意对他吐着舌头做着鬼脸,不过这次他的抗压能力有所增长,居然没有撅过去,真是可惜啊,可惜…… 曹翔退回龙榻右侧,气的面部不停颤抖。 皇上又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嘁…… 本小姐跟太监说话都不跟你说话,玩的就是差别对待,各应死你。 寝殿内又变得极为寂静。 纱幔后的人盯着荀彼岸。这时间一长,气氛就会变得非常凝重。 曹翔一脸得意的正等着皇上发怒。 荀彼岸却是完全不在乎,又打起了哈欠,准备续觉。 可是就在她准备闭上双眼的时候,站在左侧的卫将军突然转身,对着龙榻抱拳道:“回皇上,此女子姓荀,名为彼岸。” 荀彼岸不乐意了。 “喂!你怎么随便把我的名字告诉别人?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能叫我小荀,小彼,小岸,不能叫我全名。你知不知道在我家乡,只有我老公,不对,只有我相公才可以叫我全名。” 卫将军震惊的转头看她。 嘿嘿,调戏人真好玩。 荀彼岸一脸的大惊失色,演的那叫一个逼真。 “哦?”某位皇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家乡居然有这么奇怪的习俗?那如果是曹翔叫了你的名字,你也要嫁?” “啊,我忘了补充,只限纯男人。” 曹翔的脸又变了色。 “那如果是朕叫了呢?” “额,这……” “荀、彼、岸。” 第五章 轩辕古城 不作死就不会死。 荀彼岸切身体会了这句话的真理。 “荀通寻,彼岸乃是追求和向往的而另一种境界,三个字合起来就是寻找一直追求和向往的另一种境界。荀彼岸……你的名字很有意思。”皇上又回味了一下。 荀彼岸有点郁闷。 怎能被他拿住? “那啥……我刚刚又忘补充了,这条规定只限第一个叫我名字的纯男人。” “第一个?”皇上轻声重复。 “没错,只限第一个,第二个以后的都不行。” “这样啊……那我赐卫将军一死,他死了,我不就是第一个了。” “啊?” 荀彼岸傻眼了。 这位皇上果然不简单,绝对是只洞庭湖的老麻雀。 今天真是碰上对手了。 微微移目。 她看向卫将军那张认真到已经准备赴死的坚毅面孔。 怎么说他刚刚都是为了帮她。 罢了。 看在他的面子上,今天这一回合,算她让他。 “真没意思,无聊死了……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逗你们玩的,你们谁都不用娶我,我家乡才没这规矩。” “大胆!” 曹翔又开始激动了。 荀彼岸虽然觉得捉弄他很有趣,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你行了,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你家皇上都没说话,你老插什么嘴?真不懂事儿。” “你……” “别你你我我的了,这个梗我都玩腻了。” “你……” “曹翔,退下。” 又一次被皇上压制,曹翔的脸已经不是紫褐色了,完全被憋成了脑溢血,发黑了。 “说正事吧。” 荀彼岸一本正经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的确是朕的救命恩人,但是你擅闯朕的皇宫,又擅闯朕的寝殿,还未经过朕的允许,就在朕的身上动刀动针动线,还触碰了朕的身体。对了,听曹翔说,你还踩了朕的手。这些罪名加起来早已超过了你救朕的命,现在只是把你绑起来,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哎呀,这位皇上的嘴皮子是练过的吧?居然这么能说,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让她开眼了。 “好,不解也没关系。”反正她自己能解开。 “对了。” 怎么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你是怎么解开我的手机密码的?” “手机?” 皇上的音调明显是疑问的。 “你不知道手机是什么?”荀彼岸问。 “……” 皇上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拿起手机,道:“你说的是此物?” 此物? 这人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以前不知,但刚刚你已告诉了朕。” “既然你以前不知道,那你是怎么解开上面的密码的?” “这东西不是随便按按就可以解开的吗?” 皇上说的非常真切,无论是语气,语调,停顿,还是呼吸,都没有半点紊乱。 从她的职业角度来看,他应该不是在演戏或者说谎,可是那个密码只有她知道,就连她家boss都要花上一天的时间才能解开,他怎么可能随便按按就解开了? “刚刚你问了朕这么多问题,朕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好,你问。”就让她再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 “为何救朕?” “因为卫将军我说擅闯你的寝殿是重罪,为了保自己命,所以我才会救你。” “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寝殿?”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的寝殿?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重伤快死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我又有工具救你?到底是为什么呢?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但是却又偏偏毫无头绪。” 荀彼岸的话把卫将军和曹翔绕的有些蒙,但是某位皇上却是思绪清明。 “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迫你,把你送到朕的寝殿?” “皇上你真聪明。”荀彼岸真想给他呱唧呱唧,可惜手被绑住了。 “这是当然。” 诶呦,他还真不客气。 “既然是有人强迫你,那朕到想知道,朕的皇宫有禁军三万,那个人是怎么强迫你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朕的寝殿?而且还将一个比门大上一倍的铁箱子同时完好无损的送进来?” 铁箱子? 荀彼岸马上转头。 那辆加长军用越野依旧雄纠纠气昂昂的停在寝殿的正中央。 突然眼眶有点酸涩,如同看到至亲一般。 还好……还好它没事。 转回头,她眼中的酸涩迅速消失,并快速的编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解释道:“其实我是穿越来的,但是你们一定不知道穿越这个词的意思,不过跟这个词大概相近的词也有很多,就你们现在所学的知识范围内,比如魔术,魔法,法术,妖术……就是那种让人完全无法想想的力量,可以突然把人变没,或者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我就是这么被送过来的。” 话音刚落。 皇上一直把玩手机的手突然停止,卫将军一本正经的脸也骤然变得惊惧谨慎,右手甚至已经抓住了剑柄,准备随时拔剑,而曹翔吓得双脚一软,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翘着兰花指的手抖的跟中风似的:“你……你你你你……你是巫族?” 巫族? “什么巫族?”荀彼岸没听明白。 “你……你不是说你会、会妖术?只、只有邑、邑国的、巫、巫族才、才、才会妖术。” 邑国的巫族? 邑国? 历史上有这个国家吗? 不对劲儿啊? “那个……我能再问个问题吗?现在是什么朝代?” “什、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朝代?” 曹翔的嘴巴已经完全结巴了。 荀彼岸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现在所处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这、这里、这里是、是、是、是……” 曹翔的嘴巴撅了半天都没说出国家的名字,身旁的卫将军貌似也听不下去了,爽快道:“这里是苑国的皇城——轩辕古城。” 第六章 斩首行动 什么? 苑国? 轩辕古城? 历史上没有这个国家,也没有这个名字啊? 难道是架空? 不对! 这个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 “轩辕古城不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吗?”荀彼岸吃惊的问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家boss要她找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龙榻上的皇上终于又有了动作和声音。 “轩辕古城乃是七国中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朕是轩辕一族中最直系的一脉,族谱中从未见过轩辕古城这样的名字。” 轩辕一族? “你姓轩辕?” “大胆!” 曹翔又来了精神头。 荀彼岸哪还有心思搭理他。 “你确定你们一族中真的没有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朕乃一国之君,皇姓岂可儿戏?” “没准就有一两个漏掉的?” “绝无可能。” “你凭什么这么坚定?” “就凭朕是皇上。” “皇上也是一个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的普通人,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 “皇上就是可以知道所有的事。” “你……” 荀彼岸也犯了曹翔的毛病。 现在她有点乱了。 她家boss叫她去找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还吩咐她一定要把那个男人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虽然她不能确定她穿到这里是不是她家boss搞的鬼,但是巧了,这里真有一个轩辕古城,可惜不是人,是一个城。但是她要找的应该是一个男人才对,怎么就变成一个城了?她家boss这是在故弄的什么玄虚?还是说,这真真就只是一个巧合?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不行! 她脑仁疼。 想不通,想不懂。 就在这时。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闯进寝殿,跪在她的身边,也就是龙榻之前。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荀彼岸对着士兵翻翻白眼。 古代人就是墨迹,有事就直说呗,一个劲儿的重复什么?故意急死人么? “说。” 龙榻上的皇上吝啬的只吐出一个字,跟刚刚善谈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士兵气喘吁吁道:“刚刚边城来报,邻国宸国听闻皇上遇刺的消息,今早已带兵十万,攻破了边城,正向着玉城前进,现在恐怕玉城也已经失守。领军大将军罗烈扬言,七日之内,必进轩辕,取您的……您的……” “说!” 同样的一个字,语气却已如万年寒冰。 士兵猛吸一口气。 “取您的……项上人头。” “大胆!” 曹翔的专属台词又出现了,他气愤道:“罗烈那个莽夫竟敢出此狂言,真是胆大包天,狂妄至极。皇上,请你一定要发兵将此人活捉回来,公开在城门处斩,以示我轩辕天威。” “皇上,臣愿带军五万,三日内将敌军击退。”卫将军单膝跪地,抱拳请旨。 皇上思索片刻。 “好,就由你带兵十万,再加三万精骑,可以不在三日之内击退敌军,但必定要在七日之内让每一个踏入我苑国国土的宸国敌兵,用血肉来喂养我苑国的土壤,用灵魂来祭奠我苑国战死的将士。还有,听闻罗烈此人样貌其丑无比,如果将他活捉回来定会污了朕的双眼,所以此人不必带回,但他竟敢出此妄言,你就带上一个御厨,削他的肉,剔他的骨,把他的肉做成美味丢给野狼,把他的骨炖成汤水丢给野狗,最后剩下他的头,挖去双眼,剪去舌头,送还给宸国国主。” “是。” 卫将军没有丝毫犹豫的低头领命。 荀彼岸听完后瘆的一身鸡皮疙瘩。 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一个暴君。 话说她刚刚那么没规没距没大没小的跟他说话,他居然还没生气?真是太走运了。 不过接下来他要是一个不顺心…… 正琢磨着,卫将军匆匆走过她的身旁,她灵机一动,马上道:“等等!” 卫将军的脚猛然停下。 荀彼岸故作一脸不屑。 “区区十万敌军,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我一个人就能让他们屁滚尿流的逃回家。” “一个人?你……”曹翔一看到她就惊悚的嘴巴打结:“你、你果然是、是巫族,会、会、会妖术。” “什么巫族?什么妖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淳淳朴朴的汉族人民,妖术我是不会,魔术到会一点。而且你不但嘴巴有问题,耳朵好像也出了问题,刚刚我跟你家皇上不是说的清清楚楚吗,我是被人强行送来的,不是我自己把自己变过来的,就算是巫族,也应该是送我来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如果真是巫族,早就念个咒语把自己变走了,还用得着被你们绑在这里,跟审犯人似的问东问西吗?” 曹翔被她堵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皇上那边倒是起了兴致。 “你说你一人就能击退十万大军?” “没错。”荀彼岸洋洋得意。 “你既不是巫族,又有什么法子击退十万大军?” “斩首行动,不知你听没听过?” “首既头也,你想擒贼擒王?” “不不不……” 荀彼岸摇头,溜须拍马道:“皇上你刚刚也说了,那个大将军样貌奇丑,不堪入目,如果我把他抓回来那不是故意恶心你嘛,所以那个人……必死。” “呵呵……” 皇上轻笑,似乎很吃她这一套,不过:“你区区一名弱女子,有何本事去杀一名战功赫赫的将军?” “额……” 荀彼岸犹豫了一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我就让你亲眼见见可好?” “好。” 皇上一字落下。 荀彼岸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上的绳子早已解开。 她一步向前,直奔龙榻。 身旁停步的卫将军以为她要刺杀皇上,双目一瞪,立刻拔剑,刺向她。 荀彼岸一个侧身,反步向后,躲过他的剑,然后弓步向前,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本想夺过他手中的剑,但是力量不敌,被他的手腕用力一震,弹开双手,身体也微微倾倒,但是她的肌肉控制力极强,马上就稳住自己的身体,还一个侧步,如水蛇般柔软的贴着他的身体来到他的身后,并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笑着用手指摸了摸他那张死板的脸,又得意的用指尖在他脖颈轻轻一划。 卫将军蹙眉。 他转身挥剑,荀彼岸向后270°下腰,可是…… “啊——” 她一个不稳,惊叫着向后摔倒。 卫将军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地上,想起她先前的失血晕倒,身体不自觉就靠近,弯腰,伸手,拦住她纤细的腰肢,抱住她失重的身体。 可谁料…… 荀彼岸轻快的站直身体,暧昧的靠着他的胸膛,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心脏处,一边仰头笑道:“卫将军真是个好男人,懂得怜香惜玉,英雄救美,但可惜,我是个坏女人,刚刚若是我的手上有把匕首,你已经死了两次了。” 第七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卫将军回过神来,马上将她放开,并后退一大步,与她保持距离。 “姑娘好身手,是我输了。” 不论是实力还是心计,他都彻彻底底的输给了她,而且很明显,她还保留了实力,不过比起被打败的惭愧感,他心中的燥热更让他慌乱,尤其是刚刚被她指尖划过的脖颈和被她手指抚过的胸口,都好像火烧一般,让他无法安静下狂跳不已的心脏。 荀彼岸这下可是美飞了。 “怎么样?皇上,还可以吧?” 龙榻内的人没有立即回应,龙榻旁的曹翔已经傻眼了。 卫盛堇可是苑国第一高手,居然就那么三两下的输了? 怎么可能? 他宁可相信自己的嘴有问题,耳朵有问题,眼睛有问题,全身上下都有问题,也不相信他会输! 皇上的表情虽然看不见,但是他把玩手机的手变得非常轻快,已经暴露了他此时雀跃的心情。 “你既然这么厉害,刚刚为什么不逃走?” “因为你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指的是那个‘铁箱子’?” “这是其一。” “还有这个叫‘手机’的东西?” “这是其二。” “还有这个?” 皇上在自己身旁拿起一个黑色的小长方体。 荀彼岸定睛一看。 这不是她的车钥匙吗? 她记得明明放兜里了,怎么跑他那去了?难道在她昏迷的时候被搜身了? 谁搜的? 她看了看一脸正气的卫将军,又看了看一脸闷气的曹翔。 如果是卫将军她认了,如果是曹翔的话……亏大了。 唉。 她郁闷道:“这是其三。” “还有其四?” 皇上平淡的声色终于露出了些许惊讶的音调,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接下来荀彼岸的话。 “不止。” “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 “哪有?前三个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算在内,其实我真正想要从你那得到的只有两样东西。” “说说看。” “其四是情报。” “情报?” “就是关于这个世界,这个天下,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的所有事情,当然,如果是你们内部的机密,可以排除在外,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现在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内。” “那其五呢?” “其五就简单了,是人类不管在哪里都需要的东西——金钱。” 只要有了情报和金钱,无论在什么地方,她就可以所向无敌。 皇上忽然又沉默了。 依旧是看不见他的脸,看不透他的心,但是手机在他的手中如钱币一样翻腾的异常活跃,似是有些兴奋? “好。只要你能以一人之力击退宸国十万大军,我就答应你这几个条件。”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耶S! 荀彼岸开心的攥着拳头在腰间挂了下档。 “啊,对了,皇上,你应该不会让我赤手空拳的去跟人打仗吧?能不能先把你手里拿个黑色的东西和那边那个铁箱子还给我?那都是我随身携带的武器。” “好。” “既然您这么大方,那就再帮我个忙呗,帮我把那边那个铁箱子抬出去,最好能抬到城外,方便我带走。” “好。” 虽然是个暴君,但是却很好说话。 荀彼岸学着电视剧里的古代女人,右手放在左手上,左手按在左胯骨上,然后双腿并拢,微微低头,慢慢屈膝,娇柔道:“谢谢皇上。” 皇上拿着车钥匙向榻外伸出手。 曹翔接过车钥匙转身递给荀彼岸。 荀彼岸拿过车钥匙赶紧去看她的车有没有被他们搞出什么故障。 打开车门,仔细检查一番。 OK!没问题。 打开后车厢,再次查看这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又吓了一跳。 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惊人。 手枪,狙击枪,冲锋枪,霰弹枪,自动步枪,手雷,地雷,定时炸弹,我靠,还有一个彪悍的火箭筒……昨晚急着给皇上做手术没有仔细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连座椅都拆了只为放这些东西,还有几个箱子没打开,但肯定都是好东西。而驾驶座上还放了一台电脑,一个平板,三个超大容量的内存卡,和一个拍立得相机。副驾驶座上是她平常旅行带的两个大行李箱,车顶还安装了太阳能发电系统。 突然!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激动的双目泛出泪花。 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两包卫生巾外加一卷卫生纸。 万万都没想到她会有对着卫生巾和卫生纸如此激动的时候。不过想想以后要面对的布条和草纸,她shi的心都有了。 但激动归激动,她眼泛泪花就又是一回事了。 看着眼前的东西就想到了那位大将军,想到那位大将军就想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想笑,但皇上在此,她不能太放肆,所以就憋出了泪花。 啊! 这可不能被他看到,得赶快收起来。 急急忙忙的想把它们藏进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内,可是拿起的时候,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好奇的拿过纸条一看。 「小荀,地图看了吗?人找到了吗?记得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对了,纸省着点用,那儿没这种资源。」 最后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家boss是故意把她弄到这个地方,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心中突然一团怒火。 她用力的将纸大卸八块,然后用力的摔在地上,使劲的踩踩踩,同时愤怒的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混蛋——” 曹翔见她疯癫的样子,心中万分担忧。 “皇上,您让她一个人前去应战恐怕不妥,万一她满嘴谎言,出城后就逃走了呢?” “你说的对。盛堇。” “臣在。” “虽然你打不过她,但是你应该能看牢她吧?” “……”卫将军没敢回应。 “罢了。不管你能不能,都陪她去一趟,朕要你亲眼看看她是怎么以一人之力杀死宸国大将,击退宸国十万大军,还有另一件事,你上前来……” “是。” 卫将军走到榻前。 皇上小声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抱拳领命:“是。” 第八章 神曲洗脑 临行之前。 荀彼岸将那几个未开的箱子和一堆不太需要的东西留下,以减轻载重,而她也在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比较休闲的冲锋衣换上,当然,她还顺便化了一点点的小妆,女人嘛,无时无刻都要美美哒,漂漂哒。 越野车被几个彪形猛汉抬到城门前。 本以为会有成千上万的城民围观,可是皇上下了严令,除了他贴身的军队,所有百姓都必须紧锁家门,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唉,真可惜,她都想好了用什么表情什么笑容什么动作跟广大人民群众们点头挥手。 无趣的坐上驾驶座,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卫将军。 他虽还是一脸的死板,但是双目却充满着紧张和慌乱,完全的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卫将军,你没事吧?”她问。 “我、我没事。”他卡带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别紧张,紧张容易晕车。” “晕车?”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对了,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交警,但是为了你安全,还是系上安全带吧。” “安全带?” “就是这个。” 荀彼岸将安全带拉出,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描述:“把这个袋子斜跨过自己的胸,然后把上面的卡扣插在这里。” 卫将军照着她的样子一脸莫名的将安全带系上。 荀彼岸看着他还是不放心。 怎么说都是新车,而且她还是个处女座,天生有洁癖,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递给他道:“等会儿如果你想吐,一定要吐在这里面,千万别弄脏我的车,知道吗?” 卫将军接过塑料袋,左看右看。 他很想问这是什么?但可能是介于自己男人的自尊心,默默的点了点头:“嗯。” 荀彼岸刚刚已经看过去玉城的地图,早已铭记于心。 从轩辕古城到玉城大概只有几百公里的路,跟中国相比,差不多就是个跨省的距离,应该五六个小时就可以到,不过这辆车可是被精心改造过的,初步估计也能省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遇到山路和水路也完全不用担心,这辆车的底盘和轱辘已经可以征服整个地球表面了,当然,是有点夸张,但的确牛到让人兴奋。 不能再等了! 荀彼岸立刻挂当,猛踩油门。 车子突然一震,嗡的一声蹿了出去。 卫将军顿时花容失色。 不对。 是大惊失色。 他屏气凝神,目瞪口呆,双手紧紧的抓着身旁能抓的物体,脑子瞬间冒出一堆问题。 这个车前面为什么没有马?为什么会自己动?为什么会如此快?为什么会有乐曲声?为什么……他头有点晕? 不行! 还不到五分钟,强烈的摇晃和汽油的味道就让他腹内一阵阵的翻江倒海,他赶紧撑开手中的塑料袋…… “呕——” 荀彼岸早已忘记了他的存在,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虽然不是柏油马路,也不是能飚速的跑车,但就是这种颠簸,这种摇晃,这种忽上忽下的刺激,才够劲儿。 两个小时后…… 卫将军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进入半昏迷的状态,相反,荀彼岸听着音乐,整个人都High了。 一会儿唱道:“I’ma土豪金,I’maI’ma土豪金……I’ma土豪金,I’maI’ma土豪金……” 一会儿唱道:“我的滑板鞋si尚si尚最si尚,回家的路sang我情不自禁,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板sang摩擦……” 这几首还好,最让卫将军受不了的是她放了一首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歌。 好几次他都冲动的想要跳车,但是他琢磨半天都没弄明白这车门怎么开的?而荀彼岸似乎对那首歌情有独钟,不停的重放,重放,重放,还一遍一遍的跟嘶吼。 “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 “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 “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 “公鸡公鸡公鸡公鸡喔喔,喔喔喔……” 整整几百公里的路,他满脑子都是母亲,小鸡,公鸡,咕咕咕,直到他们达到目的地。 荀彼岸停下车。 转头看着面色惨白的卫将军,重复了最初坐上车的那句话。 “卫将军,你没事吧?” 卫将军已经被神曲完全洗脑了,张嘴居然说道:“母鸡……” 荀彼岸一惊。 “母鸡?卫将军,你会说粤语?” 卫将军神情恍惚。 他根本就不知道粤语是什么,但他也已经没有心情问了。 荀彼岸嘴角抿着愉快的笑容。 其实她都是故意的。 车里的经典名曲太多了,古风也不少,但既然已经来到了古代,遇见了古代人民,当然要给他们来点刺激的,反正这里是架空,也破坏不了什么历史,而且她性格如此,天生就喜欢整人,唬人,捉弄人,尤其是碰见一正直憨厚的老实人,她就把持不住了。 稍稍有些可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将军你先在车里歇会吧,这有水,多喝点,我先去查探一下地形。” 说完,她就拿着望远镜走了。 卫将军可不想在这个铁箱子里多呆一秒,赶紧照着她刚刚的动作解开安全带,然后从她那边的车门下车,但双腿发软,飘飘忽忽跟坐船似的,他只能硬撑着走到一颗歪脖子树下,手扶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荀彼岸站在一处比较高的山坡。 透过望远镜看着几百米外已经驻扎的宸*队。 果然声势浩大,气势宏伟。 密压压的人群已经遮盖了原本秀丽的风景。 在来之前她已经看过了罗烈的画像,不过实在是太抽象了,那张脸上除了乱糟糟的大胡子,她什么都没看清,不过罗烈此人战功赫赫,宸国君主曾赐他一身黄金明光铠,只要出战,必穿此铠,所以他应该很好认,但是看了好几圈都不见有人穿着黄色的铠甲。 “嗯?” 荀彼岸好像看到了什么,手指滑动望远镜,放大目标。 “嗯?” 她又放大了一点。 稍稍有些缓过来的卫将军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拿着奇怪的东西做着奇怪的动作,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忍不住的问:“怎么了?” 荀彼岸拿下望远镜递给他,一脸开心道:“发现帅哥一枚,帮我看看你认识不?” 第九章 天下第一美人 卫将军接过望远镜,照着她刚刚的样子,放在自己的双目之前。 突然! 几百米外的画面清晰的就好像在自己的跟前。 他惊的拿下望远镜,双眼愣了下,然后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 刚刚他好像拥有了千里眼。 这东西太神奇了。 还有那个铁箱子,还有那个叫手机的,她所有的东西都神奇的让他无法理解。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她真的不是巫族? “喂,看到了吗?”荀彼岸着急的问。 “啊,我再看看。” 再次将望远镜放在自己的双目上。 “你说的是哪个人?”他问。 “就是穿银色铠甲的那个。” “宸国的副将大致都会穿银色铠甲,你指的是……” “最帅的那个。” “帅?” “英俊,最英俊的。” 卫将军又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荀彼岸着急的抢过望远镜又瞄了一眼,然后再将望远镜放在他的眼前,指着东南的方向,道:“那边,站在营帐前的那个男的。” 卫将军再一看…… “哦,他是宸国的三皇子,没想到他也来了。” “三皇子?怪不得那么帅。”都是基因惹的祸。 “非也。”卫将军摇头:“他的样貌在我苑国的皇室只属一般。” “一般?你见过比他还帅的?”荀彼岸兴致勃勃。 “天差地别。”卫将军用了极为悬殊的两个字。 “这么夸张?”荀彼岸兴奋了:“谁呀?” “我苑国的皇帝,轩辕古城的君主。” “你家皇上?”荀彼岸惊道:“你家皇上真那么帅?刚刚那位三皇子已经是金城武级别的了,如果这只是地别,那你家皇上可就真真是个妖孽了。” 卫将军忽然一脸的自豪。 “三年前有位周游列国的老先生来到我苑国,在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就说了六个字。” “哪六个字?” “天、下、第、一、美、人。” “美人?” 这个词出自一个见识广阔的老先生之口,所以应该不是贬义,而是褒义。 寓意着不论男女,都不及他的容貌。 真是可惜。 在寝殿的时候就应该找机会好好瞅瞅,这古代第一美男子到底是何种的风华绝代?何种的倾国之色?竟然能胜过全天下的男女老少?不过…… “如果你家皇上真的长得那么好看,那你家皇上的妃子可就太悲催了,天天面对着一张比自己还美的脸,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哭吧?” “皇上至今未娶,何来妃子?” “你家皇上没结婚?可是古代人不是都很早就结婚了吗?而且他还是帝王,应该早就三宫六院啦?难不成他还年纪尚小?可是看着不像啊?他今年多大啦?” “皇上今天二十又七。” “这么大了还没结婚?为什么?难道他有断袖之癖,喜欢男人?” “不可胡说八道!” 卫将军又一本正经了起来:“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刺杀罗烈击退敌军,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吧。” 荀彼岸一脸轻松:“这事我早就已经想好了。看,那里!” 她指着一处草丛:“那里地势高,视野广,而且又有树丛草木遮挡,不仅阴凉,还很隐蔽,是最佳的狙击地点,只要罗烈出现在我的射击范围之内,我定会一枪将他击毙。当然,还有他身边那几个职位比较高的副将。我不仅要斩他的首,还要剁掉他的手足,而剩下一群乌合之众,我随便丢两个手雷,放两个空炮,吓吓他们,他们就会玩命的跑回家。” “狙击?射击?枪?搞定?手雷?空炮?” 这一股脑的太多他没听过的词,卫将军脑子有点乱。 “哎呀,等一会儿我会一一跟你解释,现在你去找点树枝什么的,把我的车给隐藏起来,记得一定要注意,千万别把我的车给刮花了。” “好。” 卫将军其实也不想知道的太多,这两天真的有点用脑过度。 两人都算是野外作战的专家,很快就处理好一切。 荀彼岸拿着一把最合手的高精狙趴在地上,极度专注的观察着营地的动向。 卫将军坐在她的两米之外。 说来也奇怪。 自打见到她,除了昏迷以外,她的嘴巴几乎就没停过,脸上的开心劲儿也没断过,可是当她拿起那把她称呼为狙击枪的东西时,她就不再开口了,整个人的气质也瞬间改变了,满面的冷冽,满目的寒芒,也不嫌弃脏了,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而最让他为止惊叹的是,她居然趴在那里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动过,连呼吸和心跳都控制的又轻又薄,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不论是蛇虫鼠蚁从她身上爬过,她都绝不为所动,只专注于狙击镜中的世界。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真是让人猜不透?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荀彼岸终于有了动作,也有了声音。 她微微蹙眉道:“奇怪?” 卫将军听到她的声音,马上询问:“怎么了?” “我问你,你平常带兵打仗的时候会在自己的营帐里闷上整整两天都不出来一步吗?” “如若没有病痛不能起身,当然不会。” “可是这位大将军已经整整连天都没有出现了。我记得在我询问资料的时候,你们告诉我,他是个急脾气,暴性子,而且他不是还扬言要在七日之内攻进轩辕古城吗?” “你的意思是……” “你家皇上身边肯定有奸细,而且已经将我要刺杀他的消息传了过来。” “那现在要如何是好?” 荀彼岸突然起身,活动着筋骨道:“不用担心,A计划不行,我还有B计划,就是不知道卫将军怕不怕死?” 什么A计划B计划他听不懂,但是:“死谁都不想,但怕从未有过。” “那如果我叫你去把罗烈引出来呢?” “好。” 回答的这么爽快? 荀彼岸好奇道:“这可等于是让你去送死,你也去?” “你不会让我死。” “何以见得?” “皇上本已下令要杀死所有踏入我苑国国土的宸国敌军,可是你不惜只身一人,以身犯险,救了几万人的命。” “我那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才不是为了救人。”荀彼岸不承认。 “无所谓。总之我信你。” 荀彼岸被他说的到不好意思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耿直了。 耿直的无趣。 不过……却有几分男人的魅力。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尽量保你不死,但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好!” 第十章 另一批军队 漏夜已过,黎明即将到来。 就在人最困乏的时候…… “将军,抓到了!” 原本坐在椅上正昏昏欲睡的罗烈猛然睁开双目,立刻站起身,震声道:“把人带进来。” 两个副将亲自压着人进来。 罗烈定睛一看。 “卫盛堇?哈哈哈哈……”罗烈仰头大笑,几个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苑国的第一大将军居然落在我罗烈的手上,太好了,太好了,通知下去,我要在所有将士的面前亲手砍了他的头,以增我宸国将士的势气。” “是!” 帐内的某个副将立刻领命。 后赶来的三皇子蹙着眉头制止:“罗将军,不可大意。信上说卫盛堇是陪同一个女人来刺杀你的,可是那个女人还没有出现,恐怕这是个陷阱。” “区区一个女人能有何作为?我罗烈已经在这个帐中憋了两日,现在一刻都不想多呆,有本事她就亲自来杀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三头还是长了六臂,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罗将军,还是安全起见,再忍忍。” “三皇子,你虽是皇子,但此次是我领军,你只是个副将,休想命令我。” “可你若有任何闪失,都会影响整个军队。” “你……” “你们别吵了。” 卫将军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他。 他已经亲眼确定罗烈就在这里,而且算算时间,天应该已经亮了,可以动手了。 在来之前,荀彼岸在他的身上安装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还加了引线,她并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告诉他,如果见到了罗烈,如果他还是不肯出帐,就拉动后腰压在腰带内的引线,然后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他照做了。 然后…… “他……他的身上怎么冒烟了?” “眼睛好痛,呼吸……呼吸……” “这是毒气。快离开这里。” 帐中的人都因催泪弹的效应迅速逃出帐外。 远处。 荀彼岸终于看到了穿着黄金明光甲的男人。 这张脸……这酸爽…… 果断扣动扳机。 罗烈才刚刚跑出营帐外五步,突然双脚一停,双目一瞪,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就倒在地上,死了。 “将军!” “将军!” “将军!” 身旁的副将和士兵都惊呼着跑过来。 荀彼岸事先都已经在卫将军那确认过他们的职位和军衔,由大到小,短短数秒,穿着银色铠甲的副将们也都一个一个瞪大双目躺在地上,脑门的正中间都印着一个血窟窿,其他士兵都一脸恐慌的不敢靠近他们的尸体,独独只有三皇子站在几具尸体的正中间怒目看着荀彼岸狙击的地点。 透过瞄准镜,她好像跟他四目相对了一般。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非常好,而且还长得很帅,荀彼岸是真的不忍心下手,但是卫将军在营帐中也已经受不了的冲出来,眼看着三皇子手中的剑向他刺去,荀彼岸再次扣动扳机,但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只打中了他的手臂。 接着。 她对着卫将军也扣动扳机,枪法准的刚好擦着他身上的绳子而过。 绳子一断。 卫将军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剑,一边打,一边跑。而荀彼岸则一路掩护。只要是靠近他的人,都离奇死亡。 在跑到一处树林的时候,他按照荀彼岸说的路线顺利通过,但身后的追兵七脚八脚的触动了埋好的几个地雷,引得一阵阵轰隆爆破。他们看着有些人被炸的缺胳膊少腿,有些人被炸得四分五裂,都吓得不敢前进。 在这么先进的武器之下,他们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全都往回跑。 卫将军回到车旁,荀彼岸已经坐在了车上。 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她一歪头道:“上车。” 虽然心中疑惑重重,震惊重重,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很听话的上了车。 在开车的时候,荀彼岸还时不时的弄出点动静吓唬他们。 但是。 当他们开出大概五百米的时候,迎面又有一群穿着黑色战甲的军队向他们整齐的冲来。 荀彼岸顿时一惊! 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一批? 这一批的人数好像比刚刚那些还多,难道她中计了? 这可不妙。 她正想掉头,身旁的卫将军突然说话了。 “荀姑娘不必惊慌,这是我苑国的大军。” “什么?” 荀彼岸突然踩下刹车。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只要我把他们吓跑,你家皇上就不插手吗?” “皇上并未说过不插手。” “你……你们这是耍赖,居然玩文字游戏。” “荀姑娘,我知道你善良,但君无戏言,皇上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会改变。” 荀彼岸一脸的愤怒,她突然下车,看向宸*营的方向。 此时。 战鼓已响,杀声阵阵…… 一阵清风吹过…… 原本清甜的空气现已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人满心厌恶。 卫将军也下车。 他看着她纤瘦单薄的背影,看着她紧紧攥着的拳头,他微微蹙眉,轻轻叫了声:“彼岸……” 荀彼岸转身。 她看着他,竟然扬起了笑容,如同以往,好似他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 她依旧还是那个她。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 轩辕皇宫。 “皇上,他们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是。” 荀彼岸和卫将军一同走进寝殿,卫将军单膝跪在榻前,荀彼岸则很随意的站着,尽管曹翔几次瞪她,她也不为所动。 不过可惜。 这次龙榻落下了薄纱,她依旧没看到天下第一美人的脸。 “皇上,我已经杀了罗烈,吓退敌军,还顺带帮你解决了几个宸国大将和副将,你现在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盛堇。” “臣在。” “你此次跟去,是否亲眼目睹荀姑娘以一人之力杀死了罗烈?也以一人之力吓退了敌军?” “……” 卫将军突然没有回应。 荀彼岸疑惑的看向他。 榻上的皇上见状又道:“你帮她了?” “是。”卫将军这才回答。 荀彼岸生气的蹙眉。 不过的确,他是帮助了她,可是他们也变相的欺骗了她,但是要是论理,她又理不过他们。 可恶! 一群卑鄙小人,尤其是皇上,小人种的小人。 这边失意,那边得意。 皇上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悠悠然道:“荀姑娘,虽然你不是以一人之力,但是你以二人之力竟能闯入敌*营,杀死罗烈,吓退敌军,又能安然无恙的归来,真是让人惊讶又佩服。曹翔,赏荀姑娘黄金万两。” “不用了!” 荀彼岸突然拒绝。 她一脸不满的看着薄纱后的人,冷声道:“皇上,黄金万两你就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就可以了。” 钱她可以自己赚,情报她也可以自己打听。 她已经不想跟他们继续玩下去了,她要拿回手机,看里面的地图,找到那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然后带着他跟这个破地方说撒呦那啦。 第十一章 古树下的男子 “你的东西其中两样朕已归还,余下的这个朕很喜欢,想多把玩几日。” “手机已经被你玩没电了,不管你怎么弄都不会有反应。” “电?你指的是雷鸣之时,天空显现的白光?” “没错。” “这么小的东西竟然能装入如此厉害之物,当真如此神奇?不知你可否为朕演示一下,如何将电从空中取下?如何将电装入此物之内?” 荀彼岸盯着薄纱中的皇上。 他明明就解开了密码,但是言语之间却没有一丝漏洞。 难道是他的演技太好? 真是捉摸不透。 “皇上,电这个东西并不只是出现在天空,也可以人工制作出来,其实在平常打铁时出现的火花就是小量的电,摩擦也可以生电,水,风,太阳,这些都已创造出电,总之这个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演示起来也很麻烦,况且你们这里也没有可以演示的道具,如果你真喜欢那个手机,我可以充好电送给你,但是我需要看一下里面的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皇上问。 “只是一张地图而已。”她答。 “地图?” 皇上重复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特殊。 荀彼岸听出了异常,但却又听不懂其中的寓意。 “好。” 他突然爽快的答应,还将手伸出薄纱之外。 曹翔接过手机,走到荀彼岸的身前,递给她。 荀彼岸接过手机:“充电需要几个小时,也就是几个时辰,等充好了我再拿给你。” 说完,她就直接走人。 曹翔很看不惯她这样的不守规矩。 “皇上,此人如此不懂礼数,又胆大妄为,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应儿,十有*就是个巫族的妖人。传言说,巫族人现,天下必乱。您还是快些将她赶走吧。” “她不是说了,她不是巫族之人。” “那定是她的谎言。” “谎言也无妨,如果她真是巫族之人,朕到要看看,她能如何惑乱天下。” “皇上……” “行了!” 皇上的语气微微有些怒意。 曹翔只能低头住口。 “盛堇。” “臣在。” “这几日你一直与她在一起,过来与朕说说,她是如何杀死罗烈,击退敌军的?” “是。” …… 荀彼岸拿着手机回到车内。 将手机插上电源,然后开机,打开她家boss传来的那张地图。 奇怪? 地图上的一条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嗯? 这……这…… 她惊讶的瞪大双目,猛然抬头。 这不就是她脚下的这条路吗? 她家boss传给她的居然是轩辕古城的皇宫地形图,难道她家boss来过这里? 赶紧再仔细的瞅瞅。 果然一模一样。 而且这张地图上用红线明确的画了一条路,起点是皇宫正门,终点是皇宫的正中央。 难道那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就在那里? 不管怎样,既然是她家boss给的线索,她就要去瞧瞧。 欸? 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个看似无害,实则腹黑的皇上这么喜欢这个手机,可以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还给她,还没派人跟着,难道他就不怕她拿着手机开车跑了? 不过仔细想想,手机这个东西只要解开了密码,就算是三岁小孩胡乱点点都能弄清里面的套路,更别说是一个二十七岁的腹黑男。难道他在把玩的时候,无意中也看到了这张地图?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把手机还给她,因为他知道她看了地图后还会留在这里。 怪不得…… 怪不得他在重复‘地图’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怪怪的。 这下麻烦了。 那个腹黑男如果看过地图,一定发现了上面的路线,也一定叫人封锁了那个地方。 “Shit!” 荀彼岸咒骂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叭——” 车喇叭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侍卫惊慌的又开始抓刺客。 …… 深夜,四更天。 “哼,本小姐在现代可是3S级别的特工,高山大楼悬崖峭壁我爬着都跟玩似的,就这种小破墙,就这点人手,还想拦住我?” 荀彼岸坐在墙头,两只小脚得意的荡阿荡,荡阿荡,垂目欣赏着一群又一群巡查的侍卫。 话说,前几天太忙,都没来得及欣赏。 这个世界的夜景真是比家里美上十倍都不止。 果然是没有经过污染的。 月亮又大又清晰,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入手心。星星也多的眼花缭乱,闪耀的好像马上就会坠落下来,而当她起身,站在墙头,就好像来到了银河,周身都是美丽的星海。 忽然,一阵清香飘过。 荀彼岸看向飘香的方向。刚好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双脚轻松一跳,稳稳落地。 本以为这里会有更多的侍卫,却发现,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奇怪? 穿过几个月门,走过一个石林,终于来到了地图上的那个地方。 香气浓郁,却不熏人。 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种满花的地方,但这里只有一颗巨大的古树。 树上枝茂却无叶,无叶却又满是花,花盛却又一朵都未开,未开却又蔓着浓浓的香气…… 荀彼岸不自觉的几步靠近。 这一靠近,竟然看到有人站在树下。 那人一身轻薄的白色长衫,长发挽起一半,另一半在身后柔软的垂至膝盖后的腘窝。 有点远,看不清样貌。 荀彼岸又偷偷的靠近两步。 “哇……” 她忍不住惊叹。 虽然只是看到侧颜,但是这么美,这么俊,这么帅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润白的肌肤,晶莹剔诱,弹指可破,衾薄的双唇,唇珠丰盈,唇形诱人,唇色如蜜,削尖的下颚,似女人般小巧,却又不失男人的刚毅,幽亮的双目,如秋水一般清澈,如深谷一般静谧…… 他的样貌已经不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 该用什么词呢? 她一时还真找不到。 忽然。 原本静止的画面动了起来。 他慢慢的仰起头,看着树枝上的花蕾,然后长臂缓缓抬起,指尖轻轻的触碰着花蕾。 荀彼岸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嗯?手机呢? 对了,充完电后拿给皇上了。 真是太太太太太可惜了。 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画面,就应该马上拍下来珍藏。不对,要立刻发朋友圈,让大家一起分享。也不对,这种鬼地方哪来的流量和WiFi? “真气人。”她不自觉的嘟囔。 树下的男子闻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这边。 瞬时。 两人四目相对。 ------题外话------ 看过十章的小主们,可以收藏啦,可以评论啦,别潜水啦,都出来晒晒太阳吧。 第十二章 你是谁? 荀彼岸的小心脏扑通扑通…… 她承认她是喜欢看帅哥,但她发誓她不是花痴。 不过…… 面对这样一张好看到连眼睛,连心脏都让人无法自控的脸,她没办法不花痴一下下。 真的是太好看了。 咋就这么好看呢? 不行,口水…… 两人对看了数秒。 荀彼岸还没缓过神来,男子微微侧了一下头,眨了一下眼,似是在问她你是谁? 荀彼岸瞬间被电的里嫩外焦。 笑着抬起手:“嗨,你好。” 男子依旧看着她,没有回应。 荀彼岸一向是个自来熟。 她几步走过去,盯着他的脸道:“帅哥,你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嗯? 怎么感觉自己像在搭讪? 不不不…… 她发誓,她是真心在搭讪,不对不对,给她整蒙了,她不是在搭讪,她是真的觉得他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虽然她同时也可以确定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但是她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再仔细的瞅瞅。 这将近190的个头,这白色的长衫,这柔顺的长发,这好看到无人能及的脸…… 等等! 好看到无人能及? 天下第一? 荀彼岸立刻用手在空中挡住了他的脸。 果然是他! “皇上?”她脱口而出。 男子仍旧没有开口,但是却对她伸出了手。 “干嘛?”荀彼岸莫名其妙的问。 男子对她笑笑。 我靠。 大事不妙。 她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什么叫自带背景自带音效。 在他笑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他身后的古树开了花,花瓣被风吹动,如雪一般飘舞,美轮美奂。而明明是静谧的夜晚,她竟然听到一阵柔美的古琴声,琴声悠扬,音色清润,余音渺渺,令人如痴如醉。 不行了。 她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 此时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什么才叫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男子见她又痴痴的出神。 他又微微勾动唇角,带动剪水般的眼眸,弯成一轮弦月。 荀彼岸被迷的正要昏倒。 男子用刚刚伸出手的手,抓住她的手。 荀彼岸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凉传递到她的手上。 垂目去看他的手。 纤纤素手,指如葱荑,指尖净白,就连戴在拇指的白玉扳指都在他的手上黯然失色。 再看自己的手。 唉…… 人比人气死人。 长年的训练让她的手变得很粗糙,除了还算干净,已经没有半点优点。 正羞愧的想要抽回手,男子却紧紧的抓着,还翻开她的掌心,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的掌心轻柔的写了一个字。 手心痒痒的。 荀彼岸认出了他写的字,是个汉字。 ‘弟’。 什么意思? 回想刚刚她说的话,马上领悟道:“你是皇上他弟?” 男子对她点了点头。 荀彼岸怎么可能相信? 这么老套的把戏,唬谁呢? “别装了,你要是皇上他弟,那我就是皇上他弟媳妇,我可不记得自己的相公长得那么好看。” 男子这次不但笑,还用手掩着嘴笑。 那娇嗔的样子在他的身上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也不会觉得他像女人,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相反,是那种专属于男人的风华绝代,风情万种,风度翩翩,令人赏心悦目。 荀彼岸启动了这辈子所有防御能力,抵挡着他散发的荷尔蒙。 “别笑了,严肃点。我告诉你,本小姐的眼睛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且本小姐从小就过目不忘,想骗我,你还嫩……” 话还没说完,男子突然露出惊讶的神情,再次抓住她的手,用力的向自己一拉。 荀彼岸一个不防备。 双脚向前两步,撞入他的怀中。 别说,他看上去高高瘦瘦柔柔弱弱的,这胸膛还真是结实,而且从触感上可以确认,胸肌的肌形很好,很发达。 不对不对不对…… 她怎么老被他迷惑? 他再美也是个男人,而自己再丑也是个女人,况且她还不丑。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貌似可以说她是被吃豆腐了吧? “色狼,放开我!”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荀彼岸贴在他的怀中纹丝未动。 男子垂目看着她享受的脸,笑着将她放开,然后再次伸出葱荑食指,指着她身后的地面。 荀彼岸疑惑的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原本干净的地面现已躺着一朵还未绽放的白色花蕾。 刚刚他惊讶,就是看到古树上的花蕾掉落。 眼见着花蕾就要掉在她头上,他才心急的抓着她,拽了她一把。 可不过是朵花蕾,至于这么激动吗? 荀彼岸正想问,男子已再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又写了一个字。 ‘毒’。 “你说这朵花蕾有毒?”她自己给自己翻译。 男子点头。 “可是你刚刚不是也碰了?” 男子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 “你说你碰就没事?” 男子又点头。 “为什么?” 男子怔了下。 也对。 解释这东西往往都需要一连串的语言,他貌似不会说话,又不会手语,就算会,她也看不懂,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男子稍稍思忖了片刻,又在她掌心写字。 这次不是一个字,是六个字。 ‘我乃轩辕一脉’。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们轩辕家的人碰到这棵树才会没事,其他任何人碰到这这棵树都会中毒?” 男子这次点了两下头,似乎非常开心她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荀彼岸却微微蹙眉,仰头看着这颗巨大的古树。 这颗古树的确是她没见过的品种,也的确有它古怪的地方,但是哪有这种事?树也会挑人?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可不喜欢被人忽悠。 男子又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他并没有在她掌心写字,而是忽然转身走了。 什么情况? 生气了? 这么小气? 不对呀。 她是不是中计了? 刚刚那个男人用美男计迷惑她,跟她演戏,然后趁机逃跑,去找人抓她?或者,他根本就是那个腹黑皇上,想要捉弄她?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皇上他弟,也不是皇上,而是她家boss叫她找的那个叫轩辕古城男人,不然他怎么就这么巧的出现在这? 对啊!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马上转身,想要去追,可男子却去而又反,手中还不知从哪摘来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荀彼岸正要质问他,他却将手中的花放在了古树的一条枝上。 瞬间。 娇艳的牡丹花枯萎干涸,清风一吹,掉在地上,立即又变成了粉末。 荀彼岸惊呆了。 真有毒? 而且还是猛毒? 其实仔细看看周围,除了这颗树上的花蕾,方圆几百米内都没有一株花,一棵草,怪不得这里没有守卫,原来是这原因。 再想想刚刚那朵花蕾如果掉在自己的身上,天呐,她现在一定尘归尘,土归土了。 尴尬的看向男子微笑的脸。 她稍稍抽动的嘴角道:“刚刚谢谢你救我。” 男子摇了摇头。 荀彼岸稍稍后退两步,远离这颗恐怖的树。 男子盯着她一直笑。 荀彼岸虽然相信了这颗古树有毒,但是……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轩辕古城?”她很直接的问。 男子摇头。 “不叫轩辕古城?那你叫什么?” 男子又摇头。 什么意思? 不告诉她? “哦,我明白了,其实你就是轩辕古城,而且你也是那个皇上。虽然我见过他几面,也救过他一命,但是我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所以你不用再装了,我已经看穿了一切,承认吧。”没错,这个推测很有想法,很顺理成章。 可是男子却不停的摇头。 那摇晃的频率极为急切,很是逼真。 荀彼岸蹙了下眉,又灵机一动,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 “让我再次相信你也行,不过你还要证明给我看。” 男子这次真是被她难住了。 他想了许久,最后只能在她的掌心写了四个字。 ‘如何证明?’ 荀彼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双手环胸,看着他的双眸,微微抬颚道:“脱!” ------题外话------ 嘿嘿嘿,小主们可以来猜一猜,这位男子到底是WHO? 第十三章 玩火自焚 男子一脸惊讶。 脱? 脱什么? 是要他脱衣服吗? 手不自觉的就掩了下衣襟。 荀彼岸早已眼波荡漾。 她色眯眯的盯着他的胸解释道:“不要误会,我叫你脱,就是想看看你胸口上有没有一个长七公分的伤口。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你哥,也就是你的皇兄,几天前被刺客重伤,差点一命呜呼,不过还好本小姐出现的恰到好处,及时给你皇兄做了个手术,救了他一命。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是他,那你的胸口上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伤痕,但如果你的胸口上有我做过的手术痕迹,或者你不愿意脱给我看,那就说明……”她调皮的挑了下眉:“你懂得。” 男子听懂了,也看懂了。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身材,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伤痕。 “脱吧,快点。”荀彼岸催促。 男子还有几分矜持。 荀彼岸暗叹。 这古代人真麻烦。 女人就罢了,一个男人,露两块肉能咋滴? 忽然。 她又大胆的一步靠近,伸手,嗯?他这肩膀有点高,尴尬的转为帮他弹了弹根本就没有灰的衣襟,然后抓着他的手臂,豪爽道:“不用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为了一睹美男的身体,她只好兵行险招。骗了再说。 男子惊讶的眼眸突然变得让人看不懂了。 瞳孔中渗透出一种神秘的深沉。 像极了那个皇上。 不过很快的,他又勾起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用自己冰凉的手覆盖了一下她的手背,似是接受了,然后他就当着她的面前解开了衣襟的丝带,将外衣的薄纱脱下,接着又解开衬衣的丝带,荀彼岸正准备欣赏一下古代男人的内衣,却发现他在大冬天就只穿了这两层,怪不得他的手那么冰冷。不过…… 真是万万,万万,万万都没想到。 他的身材居然这么好? 结实的胸肌,八块匀称的腹肌,还有隐隐露出的人鱼线,唯一有点欠缺的就是他太白了,冰肌雪骨一般,反倒有种落差萌。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 稍稍抬目看向他的胸口。 顿时双目瞪大。 真的没有伤口? 干净的不但没有半丝痕迹,就连汗毛都没看到。 该不会是抹了什么东西给掩盖住了吧? 她不死心的伸出手,用手指使劲的在他的心脏处搓啊搓,搓啊搓,搓的雪白的肌肤都有些红肿了,然后她靠近他的胸口,就差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却还是没有看任何蛛丝马迹。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真不是皇上? 可这也不能证明他不是轩辕古城,但她也没证据证明他就是。 一时沉浸在疑云当中没有回神,手也一直放在他的胸口没有离开,脸也近距离的面对着他的胸口。 男子垂目凝着她的脸。 雪在这时应景的飘了起来,他原本冰冷的肌肤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渐渐的发热了。 被人这样的挑逗,男子隐忍不住的将她抱住。 荀彼岸的脸直接零距离贴上他的胸口。 这隔着衣服的感觉和没隔衣服的感觉差距真的太大了,不仅能直接感受他身体的热度,还能清晰的听见他心脏的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种频率的心跳证明这个人现在非常紧张,激动,兴奋。 啥? 兴奋? 荀彼岸慌张的将他推开,憨笑着:“嘿嘿嘿,没有伤口,也没有伤痕,你还真是皇上他弟,抱歉,我又错怪你了。” 男子动作优雅的整理好衣服,然后再次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一个字。 ‘嫁’。 荀彼岸马上拍着胸脯道:“我既然说会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个最漂亮,最贤良,最淑德,最性感的姑娘,让她高高兴兴的嫁给你。” 男子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她。 荀彼岸明白他的意思,但便宜已经占完了,她当然要装不懂啦。 再说了,他一男的,看看,摸摸,又不吃亏。 继续打着马虎眼。 “放心放心,我说帮你找就一定会帮你找,就凭你这个身份,身材和样貌,额,就是嘴有点……哎,这都不是事儿,总之你就等着吧,我找的姑娘,包你满意。就算不满意,七天之内也可以无理由退货。” 男子又摇了摇头。 他还要牵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字。 荀彼岸马上躲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先走了,你慢慢看你的花,看你的树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男子突然急了。 他快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荀彼岸反手一转,摆脱他的手。 男子一步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 荀彼岸想用同一招再次摆脱他,可是他却快她一步,抓着她的手向上抬起,然后顺时针在她头顶画了一个圈。 荀彼岸的身体被他牵引,顺着他的动作360度旋转,如跳舞一般华丽的转了一圈,最后躺入他的怀中。 她仰头看他。 他垂目对她微笑。 她猛然蹙眉。 没想到他美丽的容颜下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这个披着羊皮的大骗子! 突然抬起脚想要狠踩他的脚。 但他却早已看穿,向后一步,躲开了,而且还顺着她金鸡独立的姿势,也顺着自己向后移动的动作,让她失重的向后倾倒,他则灵活的改用双手抱着她的身体,让她安全的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荀彼岸怒瞪着他。 “放开我!”她大吼。 他笑着摇头。 荀彼岸想要再次出手,但双手早已被他牵制,她想要出脚,可脚也被他勾住,她用力的扭动身体,他却是一身的蛮力,轻松化解。 该死! 不是说卫将军是苑国第一高手吗?这个人到底是哪颗葱?怎么比他还厉害? “你放开我!”她又一次大吼。 男子还是对她笑。 同样的倾国倾城,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让荀彼岸觉得渗人。 她不过是小小调戏了他一下。他身为皇室子弟,怎能不知自己的婚姻要由皇上定夺? 该不会……弄来弄去,其实被调戏的是她? 这么一想,她就更生气了。 这一生气,她的身体就扭动的更加厉害了。 这么一扭,他反而更加开心了。 她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他随意玩弄,任他随意欺负,而他看着看着,笑着笑着,突然俯身低头,将自己诱人的双唇贴近她的双唇。 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要亲……亲……亲…… 这可不行! 她家boss严重勒令,不经允许,不经批准,她绝不可越雷池半步,连雷池的边都不能沾。如有违反,哼哼,后果非常恐怖,所以她的初吻到现在还在。虽然她也会经常冲动的想要送人,但是在她的幻想当中,她的吻一定要在最浪漫的情境下,而且一定要给最帅的男人,额,怎么感觉现在情况刚好符合?不行不行不行,就算符合也不行,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一激动。 她挣扎着用脑门猛撞上他的脑门。 一瞬间,她看到天上的星星又多了一倍。 男子也震惊于她的举动。 荀彼岸看着双影的他,得意道:“臭小子,本小姐可是练过铁头功的,你敢碰我,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男子忽然笑的非常开心,还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 荀彼岸一半还晕着,一半又被他迷晕着。 太狡猾了。 这张脸真的太犯规了! 红牌红牌! 男子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改用一只手牵制她的两只手,腾出一只手来扳住了她的后脑,然后再次靠近她的唇。 荀彼岸这下真的是无法反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停的接近自己。 完了完了完了。 玩火*了。 呜呜呜…… 她的初吻…… 第十四章 我美吗 “别过来……别碰我……” “臭小子,敢亲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什么?你还想干什么?你……你……你——” 荀彼岸大叫着睁开双目,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古色古香的拔步床床顶的雕花。 话说……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昨晚那个美男子以超高难度的姿势将她死死擒住,然后还优雅的俯身,得意的低头,不停靠近她的唇,想要亲她,可是最后,就在他的唇离自己的唇只有一毫米的那个瞬间,就在她闭上双目跟自己的初吻saygoodbay的时候,她的意识突然就断片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是被亲了,还是没被亲? 她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 这里是哪? “姑娘,你醒啦?” 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荀彼岸猛然坐起身,侧头看着站在床边,穿着绿色齐胸襦裙的一……群宫女。 刚刚说话的似乎是站在最靠床边的这位。 与其他宫女稍稍有些不同,她的发髻上多了一朵簪花,衣服也比其他人重了一个色度,不过她看上去倒是比其他宫女年轻许多,也就十五六的样子,但是能够‘与众不同’,就说明她是个头头。 “额……你是……” 她恭敬的微微弯腰低头,继续用甜美的声音道:“奴婢竹铃,是雪鸣宫的一等宫女。” 竹铃? 名字挺清雅俏皮的。 雪鸣宫? 是这个房子的名字吧。 一等? 怪不得跟别人不同。 “竹铃,我怎么会在这?”她疑惑的问。 “姑娘不记得了吗?”竹铃反问。 我要是记得还会多此一举的问你吗?荀彼岸当然没这么说,第一次见面,得给人留个好印象,所以笑着摇了摇头。 竹铃掩嘴轻笑。 荀彼岸完全看不懂她在笑什么? “姑娘,奴婢还是先伺候你梳洗吧,等梳洗后你可能就想起来啦。” 梳洗? 伺候? 荀彼岸马上拒绝:“我有手有脚,生活可以自理,不需要人伺候,你还是先告诉我吧。” “那可不行,奴婢们都是被派来伺候你的,你还是先梳洗吧。”竹铃说着,就拿起手巾,放在铜盆里阴湿。 荀彼岸快速的摇摆着双手:“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我不习惯被人伺候,而且我洗脸习惯用泡沫洗面奶,刷牙一定要用牙刷和牙膏,在洁面后还必须敷上十五分钟的补水面膜,然后爽肤水,肌底液,精华液,乳液,眼霜,面霜,隔离霜,一样都不可以少,当然,这只是基础保养而已,接下来我还要涂粉底,打高光,擦遮瑕,虽然现在流行用BB霜,一次搞定所有步骤,但为了我娇嫩的肌肤可以得到细致的保养,我还是秉持着按部就班的信念。而在遮瑕之后,就进入了眼妆的部分,这可是个细活,一笔画不好就会让眼睛失去神采,所以你一定要有耐心,还要有专注力,最重要的是手不可以抖,绝对不可以抖,一抖线就会分叉,一分叉就得重画,重画就得卸妆,还要重新来,就算不重头开始,也要涂点眼霜,然后再打底,再高光,再遮瑕……” 竹铃听的一脸迷茫,整个思路都被她带进一个怪圈。 “姑娘,方才你说的话奴婢有很多都未听懂,不过奴婢会细心学习,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请您吩咐,也请您指点。” 荀彼岸的额头流下一斤汗。 感情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还没把她忽悠过去? 行啊。 这小妮子比曹翔聪明多了。 “竹铃……”她忽然深深的叫着她的名字。 “奴婢在。”竹铃乖巧的低下头。 荀彼岸继续深沉道:“人吧,虽然构造都差不多,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想学就能马上学成的,也不是你能理解明白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往旁边站站?” 竹铃被她这突然的转折弄的一头雾水。 但身为奴婢,她的身体比脑袋先一步听话的移开,向旁侧挪了一步。 刚好。 她的动作让开了床前的路。 荀彼岸一个起身,以百米十秒的速度瞬间消失在房内。 竹铃瞪大如铃铛般的双目。 身后整齐站成两列的宫女都齐刷刷的惊呆了。 好快! 那步伐堪比凌波微步! …… 从小就被boss严厉教导,自己的事必须自己做,绝不可以假手于人。一开始当然会有抵触心理,但是时间长了,就成了一种习惯。 一想到刚刚洗个脸都有一堆人端盆递水围着自己转,她浑身不舒服。 唉,劳碌命,没办法。 坐在车上,拿着镜子,薄薄的拍一层定妆粉。 然后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美美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 她绝对会自恋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美了,太漂亮了,太招人稀罕了,但是一想到昨夜那个皇上他弟,她立刻扣上镜子。郁闷! 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 到底是被亲了,还是没被亲? 在她昏迷后,那个皇上他弟会不会又得寸进尺的对她做了什么? 感觉自己身体没什么异常,应该不会吧? 可是也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被做? 啊啊啊啊,烦死了! “呸呸呸!” 她使劲了呸了三下,不管有没有,就是没有了! 调整好心情,她下了车。 她的车停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这是皇上钦定的,因为她的车对于他们这的人来说就是个异物,让人看到就会引起非议,似乎那位皇上还下了令,不准将她的事说出去,也不准随便谈论她,就连背后偷偷聊她的八卦也不行,如有违反,一旦抓到,立即处死。 果然是个暴君,动不动就死不死的。 不过还好,他允许她在一定范围内随意走动。 趁着天气大好,她哼着小曲儿,唱着小歌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挎着限量版的香奈儿包包,心情舒畅的穿梭在皇宫大院内,完全不顾宫女和太监的异样眼光,自顾自的自娱自乐,偶尔也品评一下。嗯,这个院子不错,嗯,这个石子路不错,嗯,这个凉亭也不错,嗯,这个长廊不咋地,九曲十八弯的,走的她脚都走疼了。 一屁股坐在长廊的围栏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揉着酸疼的脚后跟。 “你们,去那边,你们,去那边,都打起精神,绝不能再让刺客进入皇宫。” “是。” “是。”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荀彼岸转头看着远处正在巡视的卫盛堇。 “卫将军。” 她笑着对他招手。 卫将军看到她,侧头对身旁的副将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直奔她而来。 “卫将军,遇到你太好了,我正有事要问你呢。” 卫将军站在她的面前,惊讶的看着她*的脚,马上别过头。 荀彼岸垂目也看了看自己的脚。 虽然这里是冬天,但现代人已经很少穿袜子了,她个人也不喜欢,总觉得很束缚,而且穿高跟鞋还难看,不过她隐约好像在哪个电视剧里看过,古代的女人是不能让男人看到脚的,看到后会影响自己的名节。看来这里似乎也有这个讲究。不过,她就是不穿,就是要让他尴尬。 “卫将军,还记得我在救你家皇上之前,你答应过我三件事吗?” “记得。” “现在可以兑现吗?” “可以。” “好!”荀彼岸嘴角邪恶:“第一件事很简单,转过来,看着我。” 卫将军的眉头深蹙。 “荀姑娘,这有违礼数。” “什么礼数?在我家乡,满大街都是露胳膊露肚脐露大腿的人。再说了,被看的是我,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可是……” “别可是了,在我家乡,看着人说话是最基本的礼貌,况且你一男子汉大丈夫,你答应过我的事就应该做到。” 卫将军一脸的为难。 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剑,然后慢慢的转回头,但却只看她的脸,不去看她的脚。 荀彼岸故意抬起自己的脚,倚着围栏的柱子,在他面前搔搔首弄弄姿,弓腰,挤胸,噘嘴,摆着各种时尚杂志上的性感Pose,同时,还欣赏着他那张紧张过度到不知道是该发红还是该发绿的脸。 昨晚调戏皇上他弟,在他那吃了大亏,今天只好在他身上补回来。 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可卫将军已经受不了了。 “荀姑娘,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也很简单。”荀彼岸结束了摆Pose,光着脚站起身,一步靠近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下颚,让他微微低下头,垂下目,然后用她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道:“我美吗?” 卫将军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 这已经不是震惊,而是震撼! 手中的剑被他握的好似要被捏碎,瞪大的双目充满着一条条血丝。 荀彼岸虽然无法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感受,但看着他的样子,就能知道到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有多崩溃。 突然有点可怜他了,正想要放过他的时候,他竟然闷哼出一个字。 “嗯。” 第十五章 神树 嗯? 这是认同的意思? 荀彼岸听着他的回答,看着他的脸由煞白迅速变成通红,一直红到耳根,一直红满脖颈,她自己也跟着不好意思了起来。 总感觉,自己一不小心触碰到一个纯情男人心中的纯净之地。 不行! 真的得收手了。 赶紧放开他的下颚,马上转移话题。 “第三个问题……你们这里真的没有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这个转折有点大。 卫将军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回答:“据我所知,确实没有。” “那你家皇上有弟弟吗?”荀彼岸也不管三个五个了,直接继续问。 卫将军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况且脑袋此时还没回过弯,所以爽快道:“先皇膝下有十七位皇子,十三位公主,皇上排行第七,下面有十个弟弟。” 十七位儿子?十三位女儿?十个弟弟? 荀彼岸真没料到他们家人丁如此兴旺。 这下范围有点广了。 “皇上的十个弟弟都住在宫里吗?”她在脑袋里迅速想好一系列的审问套路。 “不。八殿下,九殿下,十殿下和十三殿下都已封王,出宫去了自己的封地,剩下的六位殿下都还住在宫中。” “那既住在宫里,又二十左右岁,还美的一塌糊涂的皇子,都有谁?” “十一殿下,十二殿下,和十四殿下。” “他们都会武功吗?武功都比你好吗?” “除了现今的皇上,所有皇子的武术老师都是前大将军辅懿,他的武功在我之上,所以皇子们的功夫应该也都比我好。”卫将军很是谦虚。 “为什么除你家皇上除外?” “皇上自小体弱,并未学武。” “哦。那三位武功高强的皇子中谁喜欢穿白衣服?” “皇族以黄为主,其次是白,所有的殿下都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那谁不会说话?”这是重点。 “不会说话?” 卫将军摇头道:“并未有不会说话的皇子。” “什么?没有?”那昨晚那个皇上他弟是在装哑? 我靠! 居然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混蛋!王八蛋! 先去死一千次,然后回来,再去死一万次! 卫将军见她一脸怒火,不明所以道:“荀姑娘为何要打听皇子之事?” 荀彼岸琢磨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昨晚我夜探皇宫,去了一颗巨大的古树下,碰到一个男人,跟他发生了点矛盾,所以想找他算算账。” “你说的是神树?”卫将军满脸震惊。 “神树?” 荀彼岸对皇子的事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定位在十一,十二,和十四的身上,有时间她一定会去确认一下。而现在,她又对那颗‘神树’感兴趣了。毕竟她家boss给她的路线图直指那颗树,所以那颗树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说的那棵树是不是在皇宫的正中央,树干粗的连六七人都不一定能抱住,而且树枝很茂盛,但却没有树叶,不过又长满花蕾,还有剧毒?” “是,那就是神树。”卫将军确认。 “为什么它会被称为神树?明明带有剧毒,应该叫做毒树才对呀?” “对普通人来说是毒树,但对轩辕一脉的人来说,却是可以延年益寿的神树。” “延年益寿?你的意思是,那棵树可以增长人的寿命?” “不是所有人,是只限轩辕一脉。” “为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太祖皇帝自小就食用神树上的花蕾,在他驾崩的那年,刚好两百岁。” “两百岁?” 荀彼岸被震撼到的程度不比刚刚他的震撼差。 一个人竟然活了两百岁? 这个世界太神奇了? 两百岁的人,得长成什么样啊? “能再跟我说说这棵树的事吗?”她需要情报,需要更多的信息。 “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我只知道这棵树长了千年,不论春夏秋冬,终年都含苞待放,但却从不开花,也从不长叶,普通人无法靠近,不仅是因为这棵树有剧毒,还因为这棵树散发出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迷人心智,令人痴傻,所以在这棵树的方圆几百米内都无人敢接近。” “等等,你刚刚说……幻觉?”难道昨天晚上那个皇上他弟,是幻觉? “是。曾有人因好奇而接近此树,但还未见到此树的全貌,就因嗅到了树香,而变成了傻子。” 卫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劲。 “你刚刚说你昨夜去了神树下?你……你没事吧?” 荀彼岸也担心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有事吗?”她迟疑的问。 卫将军立刻摇头。 荀彼岸苦笑:“我也觉得我没事,可能是我在家乡的时候打过不少预防针的关系吧?” “预防针?” “就是……那种可以预防中毒的东西。” “可是神树的毒是无解的。” “那就是有漏洞,有bug,百密都有一疏的时候,我没准儿就是那一疏。” “不可能!” 卫将军非常坚定。 他看着她,盯着她,猜测道:“除非你是轩辕一脉。” “轩辕?” 荀彼岸仔细想了一下。 自己的确是boss捡回来的孤儿,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别说自己到底姓什么?如果是普通的穿越,她或许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绝不可能,我是地球人,是中国人,而且是纯正的东北女汉子,跟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boss给她的地图,给她留的纸条,给她准备的东西,让她越来越觉得,boss非常了解这个被架空的世界,也许boss来过这里,也许boss就是这里的人,所以……也许她也跟这里有关系。 “卫将军,能再多跟我说一些那棵树和轩辕一脉的事吗?”她非常认真的请求。 但是卫将军却无能为力道:“我已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轩辕一脉乃皇室,皇室族人向来孤傲,很多事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绝不外传。而关于神树,谣言实在太多,都不可为信。但你若真的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荀彼岸赶紧问。 “直接问皇上。” 荀彼岸的脸瞬间垮了。 那个腹黑皇上? 别闹了,他怎么肯能会轻易告诉她? “能换个人吗?” “皇室宗亲也是知道一些的。” “皇室宗亲?我半个都不认识。” “我倒认识几个,可以帮你引荐,但他们应该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真实又详细的内情,还是皇上知道的最清楚,不过神树也关系到皇室机密,皇上未必会全告诉你。” 弄来弄去,还是跑不出那个腹黑男的手掌心。 苍天哪,大地啊…… 荀彼岸郁闷的用双手猛抓自己的头。 卫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正想问她没事吧的时候,她突然放下手,抬起头,顶着一头鸟窝道:“带我去见皇上。” 第十六章 宽衣 哎呀我嘞个去。 见个皇上费事了。 卫将军带着荀彼岸来到皇上的寝殿,先通报守门的小太监,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进入殿内,将话转给曹翔,曹翔原本就跟荀彼岸有仇,见皇上正在跟几位大臣议事,马上打发小太监出去,转告他们,让他们在门外候着,这一候,就候了两个多小时,也就是一个多时辰。 说来也倒霉,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怎么一下子就鹅毛大雪了? 荀彼岸只穿了一层薄薄的打底裤,没事出来溜达还可以称为美丽动人,但这雪一下,可就真真变成了美丽冻人。 这凉爽,没sei了。 卫将军看到她冻得直打哆嗦,忙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 一团温暖的热气将她的身体包围,就好像有人从身后将她拥抱住一样。 她侧头看着他,笑着:“谢谢。” 卫将军也还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笑。 虽然没有昨夜那个皇上他弟那么的迷人,但却非常的温柔,如三月里的阳光,温和而不热烈,让人的心软软的,很舒服。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 议事的大臣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曹翔也跟在身后,对他们道:“皇上让你们进去。” 两人跟着曹翔走进寝殿内。 龙榻上的薄纱还是落下的。 榻上的人虽是依旧是优雅的半倚着,但却比上一次低了许多,似是很疲惫的样子,不过,在他微微转头,看到荀彼岸身上披着卫将军的披风时,眉梢稍稍挑动了一下,眼神也略微深沉了些许,当然,这些动作都是微之又微,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更别说是薄纱外的他们。 “盛堇,你带着荀姑娘来找朕,是有何要事?” “回皇上,荀姑娘她……”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很担心皇上的伤,想过来看看,顺便帮你换换药。” 卫将军诧异的看向她。 荀彼岸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说。 卫将军一开始还耿直的不太懂,但稍作思考后觉得也对,毕竟是皇家密事,怎能莽莽撞撞的问?万一惹得皇上大怒,他们两个的脑袋可就堪忧了。 榻上的人见他们挤眉弄眼的暗送秋波,眉心微微一蹙。 “既然是你想见朕,那盛堇你就退下吧。” “是。” 卫将军领命,临走时又担心的看了一眼荀彼岸。 荀彼岸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但想想他也看不懂,所以马上改为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卫将军不经意看到她的胸。 虽有披风遮住了一半,但她穿的是紧身衣,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让他又不自觉的别开视线,红着脸匆匆退下。 卫将军走后,荀彼岸比前两次规矩了许多。 毕竟有求于人,总得装装样子。 “皇上,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顺便,也看看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的脸。 “过来吧。” 皇上很爽快的答应。 荀彼岸马上几步走到床边。 想想昨晚皇上他弟的那张脸,再幻想一下这位皇上的脸。 天呐,肯定美飞了。 激动的伸手,拨开薄纱。 皇上的脸慢慢呈现在她的眼前。 突然! 她的手一抖,双目一愣。 一秒,两秒,三秒…… 她将薄纱放下,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再次将薄纱拨开。 怎么会这样? “皇上,你的脸怎么还是黑的?”跟第一次见到他躺在地上的时候一样,却黑却黑的,除了白眼球,什么都看不见。 皇上微微张开唇,露着两排白牙道:“御医说朕身上的毒虽然已解,但余毒未清,还需再好好调理数日,才能恢复原来的容貌。” 数日? 那是几日? 这伸缩度也太大了? 估摸御医也不知道几日能好,所以才用了这么一个词。 没缘啊,又看不到天下第一美人的脸了。 “皇上,能把衣服脱下来吗?”还是干点正事吧。 “嗯。”皇上轻声回应,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皇上,能请你把衣服脱下来吗?”她加了两个字,说的明确一些。 皇上早就明白她的意思,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还一脸的理所应当:“朕从未自己宽过衣。” “那请曹公公帮……” “不。”皇上打断她:“你来。” 荀彼岸真是没想到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吧? 昨夜她还心术不正的调戏一美男脱衣服,今天就有人逼迫她给人宽衣。 她虽然很喜欢调戏人,但她讨厌被人调戏,而且她长这么大还真从没给男人宽过衣,这……这……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这位皇上如此开放? 皇上半躺在那里,很享受的看着她纠结的表情。 荀彼岸真的越来越讨厌这个腹黑男。 这辈子她都没吃过亏,怎么就次次被他给玩的死死的? 烦躁! 不就宽衣吗,又不是宽自己的,宽就宽呗。宽!宽! 伸出手,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自然,可在触碰到他身上的白衫时,手指还是不听话的微微抖了几抖。她暗暗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将他腰间的衿带解开,拨开宽松的衣襟,再解第二层的衣服。一边解一边在心中嘟囔,少穿几层少穿几层。 唉。 这有的时候吧,越怕啥就越来啥,而且这人绝对是故意整她,没准他早猜到她会以换药的借口来找他,他……他……他居然穿了六层。外衣,外衬,两层夹衣,中衣,最后是内衣。 他咋没热死呢? 不过在解到第五层的时候,她看到衣襟已经透出了红色的血,原本的尴尬和郁闷在看到血的时候只剩下疑惑和担心,手也变得快了,而就在她解开第六层的时候,他原本的刀口处还压了厚厚的一层药布,药布原本是白色的,但现在已经全部都血被染成了红色。 怎么回事? 她小心翼翼的拿下药布,看着那道血粼粼的刀口。 “怎么裂开了?你做什么了?”她震惊的质问。 皇上并不在乎自己的伤,也没有露出疼痛的样子,完全悠然道:“昨夜朕心情烦闷,就去神树下散心,一走到神树那,就看到你躺在地上。四周没有人,侍卫又无法接近神树,朕虽是一国之君,但身为男子,怎能看着一个女子晕倒在地上而不予理会?所以朕就抱着你去了雪鸣宫,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第十七章 御前侍女 原来是他把她抱去雪鸣宫的,那那些宫女也是他吩咐的? 不错嘛,有个男人样,懂得怜香惜玉。 可他刚刚说她一个人躺在地上,那皇上他弟呢? 难道真是幻觉? “皇上,有件事我可以问问你吗?”她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一袋酒精棉,一边闲聊般的问。 “说。” “我今天在皇宫闲逛的时候听到几个小宫女在聊八卦……” “聊八卦?”皇上打断她。 宫女大多都不识字,就算识字也只读《女诫》和《女训》,最多就是《四书五经》,极少有人会懂《八卦》,更别说几个小宫女在一起聊《八卦》。 荀彼岸知道他误会了,马上解释。 “皇上,此‘八卦’非比‘八卦’,在我家乡,八卦的意思就是几个人在一起闲聊。” “原来如此。”皇上微点了下头。 荀彼岸回归正题。 “在那几个宫女聊八卦的时候,我听到她们说神树的香气会让人闻了以后变成疯子或傻子,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你还会在这吗?”皇上当即反问。 “这么说是假的?”荀彼岸跟着反问。 “也不全是假的。神树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而每个人的幻觉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心术不正,做的坏事太多,幻想出来的东西就会非常恐怖,所以他就会被自己的心魔吓傻吓疯,以致吓破胆。相反,只要是心存善意,幻想出来的东西就只会迷惑人,最后让人昏迷。” “嗖……嘎。”荀彼岸明白了。 可皇上却一脸的不明。 嗖嘎? 何意? 荀彼岸看着他的脸,马上又解释:“‘嗖嘎’就是原来如此的意思。” 皇上又轻点了下头。 荀彼岸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擦着伤口,一边思忖。 这么说她的状况跟她是不是轩辕一脉完全没关系,而昨晚的事应该就只是她的幻觉,压根就没有什么皇上他弟,更没有比她厉害的人,都是她自己YY的。可是……总感觉非常真实。连摸到他手的那种冰凉和贴着他胸膛的那种炙热,都真实的还犹存在她的手上,身上。 “皇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树,它除了能让人产生幻觉,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她换了块酒精棉,又开始打听。 皇上的双眸又无意的瞄到她身上的披风。 忽然声音变的有些冰冷:“荀姑娘,你知不知道神树乃皇家机密,也是禁地,擅闯之人,必须立即处死。” 荀彼岸的脑筋反应的非常快。 “我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没几天,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皇上你见到我躺在树下的时候,也没直接把我送去处斩,还把我送去雪鸣宫好生照顾,所以你应该不会杀我吧?” “你到是聪明。” “谢谢皇上夸奖,谢谢皇上绕我不死。” “还少一个。” 荀彼岸有些蒙。 少一个什么? 她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到。 “昨夜。”皇上提醒。 哦。 她明白了。 这个皇上不仅腹黑,还爱斤斤计较。 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说了:“谢谢皇上昨夜没有让我幕天席地,不过你身上有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敢到处溜达,看来你昨夜的心情还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呀。”正所谓重要的是说三遍,她故意讽刺他。 皇上的脸虽然是全黑的,但眼神却已隐隐露出了不悦。 荀彼岸在他微微张开口,还没发出声音的时候,又前先一步转移话题,堵住他的口。 “皇上,我已经帮你清理好伤口了,但因为刀口崩裂,我还要再帮你重新缝合一次,可是我随身只带了酒精棉,能让我先回去拿工具,再来给你缝合吗?” “曹翔。” 皇上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叫了一个太监的名字。 荀彼岸正疑惑着,曹翔已经将她的手术工具都拿到了她的眼前。 这家伙,难道会未卜先知? 不! 这一定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这个皇上不仅腹黑,爱斤斤计较,还是个心机boy。 她讨厌的东西,他算是都占全了。 郁闷的伸出手,拿过消毒水想要给工具消毒,可却发现这里少了一样东西。也对,毕竟上次他已经进入深度昏迷,所以她就省了那个步骤,没用那个东西。 嘿嘿嘿……有你受的了。 “皇上,上次你已经昏迷了可能不知道,伤口缝合的时候有点疼,不过一般男人都能忍住,你……没问题吧?”她故意用激将法。 这东西谁能忍住啊?还不得疼的鬼哭狼嚎的。 想想那画面,那酸爽…… 真解气。 “开始吧。”皇上轻描淡写的回应。 荀彼岸将工具消完毒后,拿着缝合针使劲的扎。 她早就准备好聆听动听的惨叫声,可这位皇上不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也没有任何狰狞的表情,就连他身上的肌肉也是放松的状态,一点正常的疼痛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 这么能忍? 荀彼岸又往深处扎了扎。 皇上依然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又故意在他的肉里搅了搅。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了,可是皇上还是无动于衷,好像他胸口这块肉早就被局部麻醉了一般。 “疼吗?”她忍不住询问。 “还好。”皇上还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要是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继续。”皇上完全不在乎。 真无趣。 不论荀彼岸怎么下狠手,他都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弄的荀彼岸很怀疑,他是不是自身根本就没有知觉。 趁他不注意,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 还挺结实。 “你在调戏朕吗?”皇上语出惊人。 “没有!”荀彼岸马上否认,并加以解释:“我是不小心碰到的。”原来有知觉,还很敏感。 “是不是小心,朕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皇上一副我很懂的态度。 “额……对了!” 她家boss教过她,在没有理由解释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皇上,其实我找你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说。” 太好了。 混过去了。 “是这样的,我第一次离开家乡,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经济来源,我看你的皇宫这么大,前几天还出了那件事,所以我想问问,你缺不缺一个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 “就是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人。” “朕有卫将军和三万禁军,他们可以保护朕。” “那怎么一样,你虽然有三万禁军,但他们不还是让刺客溜进来了?而且我比卫将军厉害多了,你不是也看到了?所以如果有我贴身保护你,别说刺客,就是你自己自杀,我也能把你安全救下来。” “大胆!” 曹翔的经典台词终于又出现了。 如果是一天前,荀彼岸一定会让他‘旧病复发’,但现在她有求于人,所以…… “是是是,我大胆,我放肆,我收回我刚刚说的倒数第二句话。其实我就是想说,以我的能力绝对可以保护你不再受刺客的骚扰,而且我还可以每天给你喜欢的那个手机充电,让你尽情的把玩,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有更多更好玩的东西,只要你把我留在身边,我绝对可以让你的人生一百二十分的有趣。”其实,她的目的就是想留在他身边,调查那颗神树的事。 皇上又怎么不知她的心思。 “嗯,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你同意啦?”荀彼岸有点小激动。 “不。” 皇上立刻给她泼了盆冷水,还外加了一桶冰水:“贴身保镖朕不需要,但是朕身边到缺个御前侍奉的宫女。” 第十八章 生气了 御前侍奉? 宫女? 这差别也太大了? 从保镖到丫头,从保护人到伺候人,从臣到奴。 她正要开口说服他,皇上却学着她刚刚的伎俩,抢先她道:“朕累了,若你愿意,明早过来伺候,若你不愿意,就让曹翔送你出宫。” 出宫? 荀彼岸有些心慌了。 “皇上……” “下去吧。” 皇上完全不给她开口劝说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完就合上了双眸。 榻旁的曹翔也跟着得意。 “荀姑娘,皇上已经歇息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在这继续烦扰皇上了。” 荀彼岸侧目怒瞪他。 曹翔的小心脏猛地突突了几下。 毕竟亲眼见过她的身手,万一她一个冲动……双脚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 荀彼岸虽然生气,但也懂得进退。 她手上现在什么筹码都没有,根本就没办法跟他讨价还价,而刚刚也看到他的忍耐力,就算抓住他,威胁他,折磨他,他也不会轻易松口,更何况门外还有三万禁军,她不能硬碰硬,只能使用怀柔之计。 总是拿他没辙,真不甘心。 转身,她闷气的离开。 曹翔见她走出寝殿,用手拍了拍自己慌乱的小心脏,然后看向榻上假寐的皇上。 “皇上,那丫头来路不明,您将她留在身边,恐怕会有危险。” “……” 皇上没有回应他。 曹翔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知道自己劝不了皇上,只能暗暗的叹气,闭嘴。 门外。 卫将军看到荀彼岸从殿内走出,马上上前询问。 “如何?皇上告诉你了吗?” “告诉什么呀,我根本就没敢多问,不过可以确定,我不是轩辕一脉。” “那你为何会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神树的香气只会让人产生幻觉,然后昏倒,那些又疯又傻的是因为自己心术不正,被自己的幻觉吓得。” “原来如此,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打听神树的事吗?” “打听是必须要打听的,不过……” 荀彼岸话说到一半,突然仰着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一看到她眼中闪着泪水,卫将军瞬间慌了。 “你……你怎么了?” “卫大哥……” 荀彼岸突然亲密的叫着他,然后下巴一抽一抽的哽咽道:“刚刚我在给皇上重新缝合伤口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胸,我真是不小心碰到的,可他非说我调戏他,还说我诱惑他,勾引他,然后他……他……他让我……让我……让我……” 这几个重叠词可把卫将军急坏了。 “让你做什么?” 荀彼岸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泪,逼真的泣声道:“让我嫁给他。” 哈哈哈。 刚刚在皇上那吃了亏,只能从他身上找回来。 不好意思啦卫大哥,你的存在就是我心灵创伤的慰藉品,谁让你这么好玩,好骗,好忽悠呢。不捉弄捉弄你,真对不起你憨厚耿直的个性。 就让我开心开心,换换心情吧。 卫将军一听到这几个字,双目顿时瞪的老大,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但又不敢发出来。 “皇上……皇上要娶你?”他重复的询问,希望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嗯!” 荀彼岸夸张的用力点头:“皇上说我功夫好,身材好,人品好,脸蛋也很好,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能给他解闷,而且后宫这么大,正好缺一个妃子帮他管理管理,所以……所以他就说要娶我。” “那你……怎么回答的?”他紧张的问。 “我?我……” 荀彼岸一甩头,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但实则是在忍不住的偷笑。 卫将军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以为她已泣不成声。 一步靠近她,伸出手,有些迟疑的停在半空,但最后还是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皇命难违,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可以……”话说到这里,他的内心非常纠结,他从未违抗过皇上的命令,但真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在剧烈的动摇,嘴唇和声音变的冲动,不听他使唤的道:“我可以帮你。” “真的?” 荀彼岸兴奋的转回头,满脸开心的看着他:“你能帮我劝皇上不让我当宫女吗?” “宫女?” 卫将军的思绪突然凌乱了。 “嘿嘿嘿,其实皇上没说娶我,但非要我做他的什么御前宫女。你也看到了,我说话口没遮拦,做事也大手大脚,平常习惯了自由自在,没事打理打理自己还可以,这服侍人这种活我还真没干过,肯定做不好,一定会惹皇上生气,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拖出去斩了,所以拜托了,帮我跟皇上说说吧,让我当他的保镖,不然跟着你混也行。” 卫将军紧紧的蹙着眉头看着她,脸色很不好,似乎也没有听进她刚刚说的话。 荀彼岸见他没有回应,想想自己刚刚开的玩笑…… 完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卫将军,你……生气啦?”她小心翼翼的问。 “……”卫将军还是没有回应,表情越来越重。 “别生气啦,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呢。”她笑着哄他。 “有些事是不可以随便玩的。” 他的声音异常冷冽,还带着浓浓的愤意,到让荀彼岸吓了一跳。 “我……我知道啦,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别生气啦,好吗?” 卫将军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荀彼岸赶紧追上去。 “我都已经道歉啦,你怎么还生气呀?” “……” “好啦,我保证我以后不再跟你玩这种玩笑了,真的!” “……” “喂,你走慢点……喂,你……” 卫将军突然不耐烦的几个快步,脚尖猛的点地,然后双臂张开,以大鹏展翅的帅气姿势飞向天空,消失在她的眼前。 荀彼岸顿时傻眼。 我靠! 轻功? 太牛啦! 这一定要拜师才行。 “卫大哥,你别跑呀,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顺便做我的师傅吧……” 卫将军的双脚落在一颗松树枝上。 堆积在松针上的雪花并未因他的落脚而有一丝的晃动,但却因为他的转身,而掉落了几片。 垂目看着随后追来的荀彼岸,她并未发现他,还在左看右看的寻找。 瞳孔忽然变得有些热烈。 明明才认识她几天,明明还不了解她,但…… 他的心…… 第十九章 轻薄皇上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荀彼岸正躺在车里梦着自己学会了轻功,在天上自由翱翔,可是…… “咚、咚、咚。” 三声敲车声让自由翱翔的荀彼岸,吧唧,摔地上了。 郁闷的睁开眼。 揉揉惺忪的双目,然后才懒懒的转头,透过车窗看着站在车外的曹翔和两个小宫女。 他们一大早的,干嘛? 将车门打开,面对着曹翔和小宫女非常不雅观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虽然美梦被打断,但早上的空气真的超新鲜,一点雾霾和汽车尾气都没有,纯纯的,甜甜的。 多吸两口。 “荀姑娘。” 曹翔看不下去了,蹙着眉头道:“昨日皇上的话,你可想清楚了?” “啊,想清楚了,虽然我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没办法,不得不做。” “放肆。” 一听她同意当宫女,曹翔的架子就摆了起来。 “既然是在皇上身边做事,那就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倘若你再这样没规没距,那就等着挨板子吧。” 挨板子? 荀彼岸想想以前看过的宫廷剧,什么一丈红,夹手指,用针扎…… 不过她连十大酷刑都不怕,还怕这个吗? 实在不行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不找轩辕古城了,也不回去了,反正她是孤儿,在哪都一样,更何况她有能力有本事有头脑,到哪都能混个风生水起。 “那个曹公公,我想问一下,宫女分几个等级?”得先了解下业务。 曹翔一脸高傲,粗糙的大手娇柔的一伸。 站在右侧的小宫女将一本一指厚的蓝皮古书递到她的手心,他拿到后顺手向前一伸。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喏。” 荀彼岸接过书,定睛一看。 《宫女初级手册》。 还初级?还手册?整的挺现代化呀。 随手翻开第一页。 宫女等级。 基本分六等,最高是一等,一等上面还有各类女官和掌事。 再翻第二页。 宫女条令。 我的妈呀! 居然有三百条?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比新华字典还要细致。 荀彼岸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果断合上了书。 “曹公公,其实……我不识字。”她又开始忽悠人。 “不识字?可你刚刚……” “我刚刚就只是想装装有学问的样子,不想让你们看不起,但我一看这么多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所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这个御前宫女,是第几个等级呀?有没有什么权力呀?算不算是个官啊?” 曹翔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顺着她的话就回答了:“御前宫女本应是一等或二等有经验的宫女,但你什么都不会,最多只能算个三等宫女,三等宫女没什么权限,也不是官,就是个烧火守夜的丫头,但既然皇上让你去御前侍奉,那你就听皇上的话,伺候好皇上就行。” “哦。” 荀彼岸明白了。 她就是个全智能化的机器人,不需要啥情感和智商,只需要按照程序做事,听主人指令,就行了。 “已经辰时了,皇上差不多起了,你快点换上衣服,跟我去伺候皇上。” “衣服?” 曹翔的左手一挥,站在左边的小宫女马上上前,手里端着一叠衣服,跟昨天早上看到的那群宫女一样,是绿色的齐胸襦裙,外加一个绿色的毛边的小袄。 还挺体贴。 知道冬天冷。 不过她完全不想穿,因为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品味,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站在龙榻前,荀彼岸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刚的两个小宫女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现在周围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小太监,半个纯女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龙榻内微微有了动静。 曹翔马上上前。 待皇上抬起手,曹翔这才将薄纱挽起,拿过绣着龙纹的靠垫,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一边将靠垫放在他的身后,让他舒服的依着。 皇上侧目看到荀彼岸。 双目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宫女服。 “很适合你。” 荀彼岸狂翻白眼。 什么意思? 三等宫女的衣服很适合她,就是在说她适合伺候人喽? 哼,别得意的太早,等她得到她想要的线索,找到轩辕古城和回家的路,她发誓,干掉他,必须干掉他! 曹翔按照以往的规矩,正要拿水先给他簌簌口,润润喉,可是皇上却瞟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荀彼岸。 曹翔心领神会。 转身,用力瞅了瞅荀彼岸。 荀彼岸一脸的莫名。 干嘛? 眼睛抽筋了? 曹翔生气的蹙眉,又瞅了眼她身旁端着龙纹瓷杯的小太监。 小太监立刻上前一步,小声对荀彼岸道:“快去伺候皇上漱口。” “我?”荀彼岸用食指指着自己。 “快。”小太监将手中的托盘靠近她,催促她。 荀彼岸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在心里一琢磨。 嘿嘿,好吧。 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可怪不得我。 嘴角勾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她拿起托盘上的瓷杯,然后一步,两步,三步…… “哎呀!” 她故意踩到长长的裙摆,身体失重的向前倾倒。 就在这短短的一秒钟。 她盯着皇上的漆黑的脸,以狙击手的角度,快速的测量出:距离一米,方向东南,风速0,温度22,角度30。 瞄准,射击。 满满的一杯水,一滴不落的命中在皇上的脸上。 荀彼岸正开心着,可是…… “皇上小心!” 曹翔匆忙伸手,本想抓住荀彼岸,却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推了她一把。 我靠! 这角度,正对皇上的脸。 荀彼岸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她用尽全力的调整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唇还是贴上他的嘴角,也就是梨涡的地方,当然,也稍稍碰到了他的唇。 时间好像被瞬间凝结了。 两个人都定格着没有任何动作,身旁的曹翔和小太监们都惊的嘴巴张开,大脑短路。 荀彼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居然……吻……吻…… 不不不! 这是意外!是意外! 而且是嘴角,已经算是脸了,所以不算,不算不算不算! 最先回过神来的,应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惊讶的皇上,完全淡定的就那么躺着,任由她压着自己,任由她的唇贴着自己的嘴角,还平淡的眨了下双眸,欣赏着她瞪圆的双目和飘红的面颊。 而第二个回过神来的是曹翔。 他又翘着兰花指,指着她的背,惊道:“你……你……大胆!你竟敢公然轻薄皇上。” 第二十章 轩辕祁墨 轻薄? 荀彼岸马上弹身而起。 她激动的用力擦自己的嘴唇:“你说谁轻薄谁?明明就是你推我的,而且吃亏的是我好好不好?本小姐的嘴可是第一次碰男人的脸。”当然上次不算,那是幻觉。 “朕也是。” 荀彼岸马上看向说话的皇上,而他又重复道:“朕也是第一次被女人的嘴唇碰到脸,也是第一次被女人压倒在身下,更是第一次被女人泼了一脸水。”三句话,其中的‘被’字都格外刺耳,尤其是最后一个。 荀彼岸瞬间没了底气。 人家三个第一,她才一个。 怎么听着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了似的? “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我只想当你的保镖,可是你却非要我当你的宫女。我从小就没伺候过人,就算出一两次纰漏,也是值得原谅的。” “你说……刚刚那是纰漏?” 皇上的脸虽黑,但双目却格外清明。 刚刚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是故意的。 荀彼岸心里虽慌,但嘴上却打死不承认:“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就是不小心踩了裙子,所以……” 话还没说完,皇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角,猛的一拉。 荀彼岸再次扑向他。 但这一次她的反应够快,用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及时刹车,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跟刚刚差不了多少。她的唇只要微微一动就会碰到他的,不过角度却比刚刚的好,正面对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双眸。虽然他脸是黑的,但他的皮肤却极好,就连刚刚泼的水都顺着他光滑的肌肤一滴不落的流下,而这时他看着她,双唇微微蠕动,似碰非碰道:“朕这也是纰漏,你不会介意吧?” 荀彼岸的火蹭蹭上涨。 她想再次站直身体,可皇上却紧抓着她不放,还缓慢的移动自己的嘴唇,故意呵着气,要蹭不蹭的划过她的面颊来到她的耳畔,喁声道:“以后再耍这些小把戏,代价可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荀彼岸怒火已经冲天。 她冲动的正要出手,皇上却将她放开,并用手推了下她的肩膀,让她站直了身体。 她怒瞪着他,在脑袋里已经构思好了教训他的套路,先一记左勾拳,再一记右勾拳,然后一套组合拳,最后以帅气的飞踢结尾,将鞋底子贴上他的脸,可是…… 想想他的身份,想想她的目的,想想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她……她忍了。 皇上倒是开心了。 嘴角笑道:“昨日你已学会了为朕宽衣解带,现在朕要你给朕换衣服,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纰漏吧?” 荀彼岸猛吸一口气。 皮笑肉不笑道:“当然。” 这次她没有再耍心眼,乖乖的给换衣服。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为什么一脱他的衣服,她就莫名其妙的紧张? 难道是因为刚刚的事? 一想到刚刚…… 完了完了,这脸怎么又热了? 心稍稍的有点心慌,却又看到他的身子。 上一次只是解开胸前的衣襟看看伤口的地方,这次是全脱。哇塞,不是说他自小体弱吗?怎么这身板这么健美?跟她幻想出来的那个美男有的一比。不过可惜,他的裤腰系的有点高,大概估摸最少也有六块腹肌,人鱼线也应该有。 皇上见她盯着自己的身下。 嘴角微挑,轻声道:“别急,晚上沐浴的时候会让你看的清楚些。” 晚上?沐浴? 连洗澡都要她伺候? “皇上,你身上的伤不能沾水,所以沐浴就先忍忍吧?” “那你就用帕子给朕擦身子。” “帕子?” “没错。朕不沐浴就无法入睡,所以你一定要仔仔细细,巨细靡遗的把朕的身子给擦的干干净净,让朕安然入睡。” 荀彼岸听的这个惊悚。 还巨细靡遗? 这小词儿用的,分明就是在捉弄人。 这个腹黑男。 她在心中稍稍的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 终于换好了衣服,也用湿手巾帮他擦了脸,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起这头发,荀彼岸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明明是个男的,可头发不仅又黑又直,还又滑又顺,摸上去就好像在摸丝绸一般,而且无论怎么放置都不会有一丝凌乱,每一根跟每一根之间完全不会打结,也不分叉。 真气人! 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跑他身上了? 一个大男人,用得着吗? 浪费! 皇上见她一脸郁闷的受气样,心情大好的吃了整碗粥,然后擦了擦嘴,对曹翔使了个眼色。 曹翔马上低头,让候在一旁的小太监上前,拿起小太监手中托盘上的一本书递给荀彼岸。 荀彼岸莫名的接过书。 怎么又是一本书? “你上次跟朕谈条件的时候不是说想要情报吗?这本书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荀彼岸一听来了兴致。 低头看书名。 《七国录》。 七国? 难道这个世界分七个国家? 这个貌似可以看看。 正所谓知己知彼,她得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曹翔见她兴致勃勃的又开始翻看,心中捉摸着,怎么又装上了? “皇上。” 一时开心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道:“有件事能问问你吗?” “神树的事,朕不会告诉你。” “不是神树的事。” “那是何事?”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既然我已经答应做你的宫女,伺候你,给你打工,那你是不是应该包吃包住呀?能不能给我一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宿舍呀?”这几天她都睡在车上,吃的也只有压缩饼干,虽说她的忍耐力极强,但眼前有这么大个金主在,该坑就得坑。 皇上有些惊讶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虽然最后一句没听懂,但他立刻就给了答案:“朕的寝宫东侧就是雪鸣宫,你就先住进那里吧。” “哦,好。那皇上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她得寸进尺。 “你的问题可真多。” “你们古人不是有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吗?” “说吧。”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能告诉我吗?”这样她也好做个小人,半夜没事就拿出来扎扎。 “大胆!” 皇上没开口,曹翔却激动了:“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问的?” “为什么不能?在我家乡,互相自我介绍是最基本的礼貌。” “你放肆!” “曹翔。” 皇上一开口,曹翔瞬间闭上嘴,低下头。 荀彼岸看向皇上。 皇上看对上她的眼眸,轻声,一字一字道:“朕复姓轩辕,名为祁墨。” ------题外话------ 我家男主做了十九章的小黑人,终于有名字了,不过虽然有名字,但还是小黑人(脸黑)。 第二十一章 神树之谜(求收藏) “轩辕……祁墨……” 荀彼岸小声的默念了一下。 还挺好听。 “既然你把名字告诉了我,而我们现在又是雇佣的关系,那我就重新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荀彼岸,今年二十岁,职业是一名特工,专业是暗杀和保护,擅长狙击,爱好烹饪,兴趣是睡觉,在我暗杀的人当中无一生还,在我保护的人当中无一死伤,我至今接过的所有任务全部都完美完成,没有一次失败。我的座右铭是:一切听从boss的指挥,绝不违反boss的命令,时刻为boss准备着,但boss不靠谱时,以上三点均为参考。” 听着她天马行空的言辞,曹翔和小太监们都是有听没有懂。 但轩辕祁墨却极其平淡的问了一个大跌眼镜的问题:“你今年二十岁?” “对。”荀彼岸点头。 轩辕祁墨盯着她又看了好一会儿。 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怎么看最多都只有十六岁。 那娇嫩的小脸儿,那清澈的双目,那肉肉的很想让人捏上一把的脸蛋,居然已经双十之龄? 早知刚刚就不应该手下留情。不过也无妨,下次他就不用瞻前顾后了。 荀彼岸被他看的很不舒服。 她知道,她是张娃娃脸,总是会让人误会。 以前好几次任务她都需要进入一些特殊场所,她每一次都故意化了大浓妆,穿的格外妖娆性感,可还是会有人把她拦下,对她说:小朋友,这里未成年不能进入。 她笑着解释:我已经成年了。 你们知道那些人接下来说什么吗? 他们居然说:小朋友,别以为你穿的性感我就看不出你的垫了胸垫,快走吧,什么时候发育完全了再过来。 气死她了! 那个瞬间她真想撕开衣襟让他们好好看看,老娘这是真货。 唉,虽然白白嫩嫩的她很喜欢,但太耽误事了。 就在她沉浸在回忆,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时候,轩辕祁墨突然开口。 “丫头……” 荀彼岸惊道:“你叫我什么?” “在苑国,每个贴身服侍朕的人朕都要赐名,从今日开始你就叫丫头。” 荀彼岸瞬间怒了。 她可没听说古代有这样的规矩,虽然是架空,但这明摆着是在忽悠她,讽刺她长的嫩。 “我不同意!我的名可是我家boss给我取的,我家boss就等于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给我取的名怎么可以随便就改?这可是大逆不道,有违孝道。而且我讨厌这个名字,每天都被一群人不停的叫,那你还不如一刀砍死我。” 见她这么坚持,轩辕祁墨退了一步:“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姓名亦是如此,但皇命不可违,不如这样,丫头此名只有朕能叫,其他人还是叫你荀彼岸。” “那也不行。”荀彼岸唯一就是受不了他的讽刺,其他人到还好了。 可是…… “你不想知道神树的事了?” 真是只狡猾的腹黑心机boy。 荀彼岸明知这是诱人上钩的饵,可却不得不上钩。 “你肯告诉我?” “只要你听朕的话,朕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一些。” “好,我同意你叫我丫头,你告诉我吧。”她答应的到爽快,但等找到线索,找到那个轩辕古城,然后找到回去的办法,她就立马走人。届时,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她也听见了。 轩辕祁墨微微抬手,轻轻一摆。 曹翔和小太监们立刻低头退出殿外。 寝殿内只有他们二人。 荀彼岸这才真正的体会到,神树之事,真是皇家机密。 “在告诉你之前,朕可否先问你一个问题?”他提出要求。 “问吧。”荀彼岸一脸大度。 “为何那个被你称为‘手机’的东西里面,会有皇宫的地图?地图上还直指神树的位置,你找神树有何目的?” “你这是两个问题。”荀彼岸吹毛求疵。 “那就先回答第一个。” ‘先’这个字的意思就是第二个问题她也躲不过去喽?这个皇帝还真是难伺候,不过这家伙果然看到了手机里的地图。看来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是怎么解开手机密码的。 “说实话,这件事我也完全不知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强行弄到这里的,而我家boss在把任务交给我之前,只留给我两个讯息。一个,是要我找到一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另一个,就是就要我去看手机里的那张地图。可是地图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是后来去充电的时候才看到的。” 轩辕祁墨在她说话的时候盯着她的脸。 他好像是相信了,又好像是没相信,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很守承诺的轻声道:“神树是在一千五百三十六年前被种在这片土地上,当时,这里还没有轩辕古城,也没有皇宫,是轩辕一族一代一代慢慢建造而成。这棵树很神奇,没有叶子,只有树干,但却又长满花蕾,可又终年含苞待放,不论严寒酷暑,花蕾都会一次又一次的掉落,一次又一次的长出,所有人都以为这棵树永远都不会开花,但只有轩辕一族的正统继承者才知道,这棵树是会开花的,只是需要在一定的条件下花蕾才会绽放,而且花开的时候,还会出现神奇的现象。” 神奇的现象? 荀彼岸立刻脑洞大开。 这种现象会不会像九星连珠,或者什么虫洞之类的,然后受到某些影响,时空产生了裂缝,那条裂缝就是能够让人穿越的时空之门? 嗯嗯,虽然很扯,但很靠谱。 “接下来呢?要怎么样才能让树开花?” 她着急的询问,可轩辕祁墨却悠然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里面的茶水。 荀彼岸以为他是口干了,润润喉,但等了又等,他还是没有再次开口。 “怎么不说了?” “朕刚刚只说告诉你一些,从未说过告诉你全部。” 荀彼岸兴奋的小脸儿瞬间变成了面瘫。 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弄死他! 忍下怒火,她故作平静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一切都告诉我?” 轩辕祁墨嘴角微勾。 “其实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 “什么办法?” “嫁给朕。” ------题外话------ 今天第一次上热推,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留言,成绩好了,肉儿一定加更。 第二十二章 你很特殊(求收藏) 荀彼岸一阵耳鸣。 昨日她还拿这件事跟卫大哥开玩笑,没想到今天就‘梦想成真’了。 “皇上,你别开玩笑了。”她一脸憨笑。 “这不是玩笑。”轩辕祁墨很是认真:“只要你嫁给朕,做了朕的皇后,成了皇室,朕就可以把皇室中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可我们才认识几天,这么草率,不太好吧?” 轩辕祁墨稍稍有些停顿,思忖了一下。 “丫头,你好像会错意了。” “会错意?” “朕的意思是要你嫁给朕,但朕并未说过要娶你。” 荀彼岸有点蒙。 等等,她捋捋。 他要她嫁给他,可是他又说他不娶她。 这什么意思? 难道…… “你该不会是让我追求你,让你喜欢上我,让你爱上我,然后让你娶我吧?”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我去! 这什么套路? 亏他想的出来。 就算他是皇上,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美人,这脸也忒大忒自恋了吧? 真想把自己的白眼翻上天,对他不屑道:小子,本小姐就算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当然。 她还不能说。 继续笑脸迎人道:“皇上,您身份这么尊贵,我怕我配不上你,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呀?” 轩辕祁墨又思忖了一下。明显是在装模作样。 “神树乃皇室机密,祖先定下来的规矩,绝不可告知外族人?不过……”他拉长声音。 “不过什么?”荀彼岸问。 “倘若你能乖乖听话,乖乖服侍好朕,说不定哪天朕心情大好,还会再透露你一些。” 这个有门。 “只要能让你开心,你就告诉我?”她问。 “那也要看你是否有能力让朕开心。” 荀彼岸清澈的双目满满都是邪恶的光彩。 她一仰头,自信道:“我昨天就说过,我绝对可以让你的人生一百二十分的有趣。你就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编辑一下语言,想想怎么把事情简单扼要的告诉我吧。” “哦?” 轩辕祁墨的尾音上挑,很是期待。 …… 第一天做宫女的心得——还好。 毕竟皇上是个伤残人士,只能躺在床上,她只要端端茶递递水,也没什么可做的。当然,晚上的那个沐浴,她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说自己初到此地,水土不服,头疼恶心,急需休息。 皇上也不好强留,就放她走了。 来到雪鸣宫。 虽然没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但这个房间还不错,还算宽敞,也很干净,听说还有个室友,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好好的整理一下车里的东西。 偷偷找了几个小太监,一人给了他们一块巧克力,轻松的收买他们帮忙把车里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了她的‘新家’。 上两次虽然也仔细看过,但还有几箱东西没有拆开。 两箱是子弹,一箱是手雷,还有一箱最先进的电子产品,最后这一箱……哦哦哦,这个太好了,太棒了,原来她家boss想的这么周全,竟然给她带了一整套的防化装备,而且还不是那种厚重的像太空服一样的设计,是按照她的身材,她的尺寸,她的品味,用最先进最高级最昂贵的材料,精心制作而成。 哇塞! 她拿起防毒面具。 有了它,她就可以随便去神树那溜达了。 太帅了! 她兴奋的戴上防毒面具,手舞足蹈的表达着此时兴奋的心情。 一会儿抖胸,一会儿抖臀,一会又开始做性感的wave……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时,房门被人推开,竹铃一步走进房内,吃惊的看着她。 “姑娘,你……你怎么了?” 荀彼岸的wave动作做到一半,嘎巴!糟糕,她的腰! 一边扶着腰,一边摘下防毒面具,一边还笑呵呵的对她笑道:“没事,我就是活动活动筋骨,不过,我的腰好像……” 竹铃马上上前扶着她:“快坐下,我去拿翠芸膏。” “翠芸膏?” 荀彼岸疑惑的坐在床边,竹铃打开梳妆桌的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瓷制粉盒,匆匆回到她的身边。 “这是什么?”荀彼岸问。 “这是专门治拉伤的翠芸膏,是峡昱国的贡品,可管用了。” 她说着,就帮她解开衣服,然后打开粉盒,用中指轻轻沾了一下里面翠绿色的膏状物体,然后画着圈轻柔的涂抹在她刚刚闪到的地方。 一开始冰冰凉凉的,有种风油精的赶脚,但没过几秒钟,腰竟然真的不疼了。 这也太神了? 如果拿回家,包装一下,打打广告,绝对能横扫全球,她就发了。 嗯,一定要找机会好好问问制作方法。 “竹铃,你大半夜的,找我有事?”她穿好衣服。 “没事,我回来睡觉。” “睡觉?”荀彼岸想起来了:“你就是我的室友?” “室友?什么是室友?” “就是住在同一个寝室里的朋友。” “呵呵……姑娘你说话真有趣。” “那是,我向来都很幽默。”荀彼岸一点都不谦虚,可是不对呀:“你不是一等宫女吗?怎么跟我这个勉强算是三等宫女的人住在一起?”据她了解,古人都是很守尊卑的。 “你虽然是三等宫女,但你是伺候皇上的,跟我们所有的宫女都不同。” “伺候皇上就很了不起吗?” 竹铃看着她,眼中露出一种犹豫,不过她还是很亲切的对她说道:“如果是以前,就算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是要跟着等级来,但是咱们的这位皇上自从十六岁开始,就从未让任何宫女近过身,所以你现在很特殊。” 哦? 怪不得早上去寝殿的时候一水的都是小太监,原来是这么回事。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家伙,竟然七手八脚的裸奔了这么多年,好腻害呀! “那为什么你家皇上不让宫女近身?难道他真有那个断袖的毛病?” 竹铃马上捂住她的嘴。 “这种话不能乱说!” 荀彼岸点头。 竹铃这才将她放开。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那时还是七皇子,有一天突然就处死了他宫中所有的宫女。” “处死?”荀彼岸的发音惊悚。 “是啊,全都死了,都是他亲手杀的。” “亲手?”荀彼岸的发音比刚刚还惊悚。 果然是个暴君。 看来以后在他身边做事要小心一点。 当然,只限在查出神树的秘密之前,之后嘛……她完全可以手撕他。 竹铃是个善良的姑娘,见她如此害怕的重复那两个字,马上又对她笑道:“你不要太担心,既然皇上能破例留你在身边伺候,就说明他很喜欢你,只要你不做错事,皇上是不会把你怎么样。” “哦,谢谢。”荀彼岸回给她一个笑容。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交朋友,而且她又体贴又善良又是室友,最适合做闺蜜了。不过今晚她还有要事,所以就先聊到这。 “竹铃,你干了一天活肯定累了,赶紧洗洗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 “好。” 第二十三章 你死定了(求收藏) 第二次来到神树。 荀彼岸全副武装,带着防毒面具,拿着平板,先是绕着神树录了一圈,然后对着神树的前后左右各拍了数张细节图,最后收起平板,小手往兜里一伸,竟然掏出个放大镜。 在放大镜下看这颗神树的树干。 树皮比普通的树皮颜色深许多,纹路很有调理,以波浪的形式无限向上延伸。每个枝干也都非常有规律,除了主干,都是一干分三枝,三枝再分三枝,以此类推,无限循坏。花旁虽无叶,但每朵都很饱满,而且颜色雪白,大小匀称,用肉眼估测,如果开花,花朵应该跟樱花很相似。 嗯。 这样看下去看几天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得取点样本回去慢慢研究。 收起放大镜,拿出匕首。 轻轻的将匕首尖刺入树皮,然后慢慢的一剜…… 嗯? 怎么树皮里面的树干是红色的? 而且不仅颜色鲜艳,还隐隐渗出血一般的树脂。 好奇的伸出戴着手套的食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血色的树脂。瞬间,手套开始腐蚀,如火烧一般的热度立刻传到她的指尖,她惊慌的马上将手套摘下扔在地上,而顺着刚刚触碰过的食指指尖,手套在几秒内被腐蚀的焦黑,最后变成随风而散的尘埃。 荀彼岸整个人都惊的愣住了。 刚刚她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下而已,就……就变成这样了? 这东西比硫酸还厉害,比鹿鼎记里的化尸散还霸道。 这到底是什么树啊? 太恐怖了吧? 就在她还沉浸在惊吓中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背脊一阵发冷。 糟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得找个借口。 不,直接撂倒,弄晕,然后走人。 OK!就这么办! 在心中想好了一系列的招数,然后猛然转身,一个手刀砍向那人的脖颈,但……那人快速伸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荀彼岸正打算出另一手,却惊讶的看着那人的脸。 “是你?” 皇上他弟? 他怎么又出现了? 明明带了防毒面具,一点香味都没闻到,不应该再产生幻觉啊? 皇上他弟看着她,微微的勾起嘴角。 我擦! 闪死人了! 荀彼岸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双眼变成了桃心状。 为了控制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郁闷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幻觉?别跟本小姐玩神秘,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上他弟一步上前。 荀彼岸谨慎的看着他。 他伸出手,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冰凉凉,就好似死人一般,但却很滑很软,摸着很是舒服。 荀彼岸以为他又要在自己的掌心写字,可他却牵着她的手不停向上抬起,还向他拉近,最后,他竟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虽然他的手是冰冷的,但是他的脸却是有热度的。 他是真人?不是幻觉? 可是…… 如果不是幻觉,那上一次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对树香免疫?难道她真的跟轩辕一脉有关系?不过也有可能现在看到的还是幻觉,只是比较真实,毕竟这棵树实在太古怪了。仔细回想一下,刚刚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人接近,就算她在震惊中也还是有很高的警惕性,但就在她脱下手套后,他就好像凭空突然出现了,难道这个幻觉不仅仅是因为闻到树香,还因为空气中的香气接触到了她手上的肌肤,形成一种肌肤吸收型的药物作用? 皇上他弟见她一直沉思,完全不搭理他。 他稍稍有些闹别扭,放开她的手,然后又伸出手,有些手重的捏了一下她肉肉的脸颊。 “好痛!” 荀彼岸生气的痛叫,然后再次震惊。 痛? 她能感觉到痛? 难道真不是幻觉? 可是…… 她完全蒙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这个皇上他弟是不是幻觉,都绝对跟轩辕一脉脱不了关系,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里。 看来,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到幻觉,还要再做一次实验。 下次带个人跟她一起来,对比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对了,她要不要问问上次晕倒后他有没有把她怎么样? 如果没怎样还好,可如果被怎么样了呢?不行不行,古人有云:难得糊涂。她就糊涂一次,认定没怎么样就行了。嗯嗯嗯! 皇上他弟见她又不理他,眉心微蹙,忽然再一步靠近。 荀彼岸终于意识到他,立刻问:“你要干嘛?” 皇上他弟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荀彼岸反射性的转身挣脱,并一步后退。 皇上他弟紧跟而上,伸出双手去抓她。 荀彼岸马上去挡。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的打了起来,而在打斗的期间,荀彼岸发现他的功夫好像是专门克制她的一样,不论她怎么防守怎么攻击,他都能够轻松化解,还趁机把她的防毒面具给摘了。 不出五分钟。 他的手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臂,任她怎么都摆脱不了,而他用力的一拉,她又撞进了他的怀中,她正要用手去推他,可是他的手顺势伸到她的腰后,将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揽,双膝微微弯曲,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后,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起。 “你到底要干什么?”荀彼岸怒气的质问。 他却垂目对她又是一笑,然后左脚脚尖轻轻点地,向上一跳…… 不会吧? 她竟然飞起来了? 又是轻功? 这里的人怎么都会轻功?他们的身体都是什么构造的? 看来她真要找机会好好的跟卫将军探讨一下武学上的知识。 皇上他弟抱着她向上穿梭在神树的树干之间。他很细心,在她的身体快要碰到树枝的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不让神树伤她一分一毫,而在他遮挡的时候也没有伤害到树枝,更没有碰落树枝上的花蕾。 他的双脚终于落下,他们两人正好停在树的正中央。 荀彼岸惊慌的想要挣扎,但想想自己如果碰到这棵树的任意一处都会变成刚刚那只手套的惨状,她马上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颈,并注意自己的周身有没有被碰到。 皇上他弟可是开心了,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迷人。 由于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所以他腾出她腰后的手,指向她的正前方。 “哇……” 荀彼岸看着大到快要遮盖三分之一夜空的满月赞叹道:“在这看月亮太壮观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月亮,你们这个星球一定离月亮很近。” 皇上他弟伸向前方的手突然蒙住她的眼睛。 “怎么了?不会是看看月亮眼睛也会瞎吧?”因为遇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她的神经也开始敏感起来。 皇上他弟笑着放开手,然后重新指向正前方。 荀彼岸小心翼翼的睁开半只眼,顺着他的指尖再看。 原来刚刚他指的不是月亮,而是一米外,长在一根树枝上的一朵花蕾。 这个花蕾与其它的不同,比其它的稍大一些,而且在白色的花瓣上隐隐透着淡淡的水粉色,看起来如同婴儿可爱的面颊。 皇上他弟抱着她微微靠近一些,然后伸手将那朵花蕾摘下,放入自己的口中,轻轻咀嚼着。 “这花能吃?”荀彼岸问。 他点头。 荀彼岸想起来了。 卫将军说过神树上的花蕾能让轩辕一族增长寿命,太祖皇帝都活到200岁了。 “好吃吗?”荀彼岸一脸羡慕。能活到200岁的花蕾,她也想尝尝。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皇上他弟突然靠近她的唇,似是要亲吻她的架势。 荀彼岸马上推着他的胸膛。 说来也奇怪,她居然能够理解他每一举每一动的含义,马上说道:“我虽然很想尝,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离我远点。” 皇上他弟玩的正开心,才不想就此罢手。 他紧紧的抱着她,用上自己的蛮力让她挣扎不得,然后一点一点,不停的靠近她的唇,非要让她品品自己口中的味道。 荀彼岸微微的挑了下眉梢。 臭小子,玩上瘾了是吧? 你死定了! ------题外话------ 嘿嘿,再来猜猜这位‘皇上他弟’到底是谁?猜对有奖。 第二十四章 轩辕夜 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唇时。 荀彼岸不慌,反笑。 皇上他弟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有些不解,但下一秒他的唇就不敢再继续向前,反而惊的猛然向后缩。 一把M1911的枪口抵住他的下颚,荀彼岸完全没有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划破夜空。 荀彼岸撅着嘴吹了吹枪口,继续笑着道:“动作挺快嘛,如果你刚刚再迟0。01秒,我就可以欣赏一下你脑袋开花的美景了。” 皇上他弟第一次露出满眼的惊讶。 他盯着她手中的枪,很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荀彼岸得意的搂了搂他的脖颈,不让自己掉下去,然后故意亲昵的贴着他,暧昧的用枪口划着他俊美的面颊。 “我知道你很想问这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告诉你,在我家乡,这种东西叫做枪,跟你们用的弓弩差不多,只是这个东西很小巧,方便携带,而且威力大,速度快,杀伤力极强,一般人很难躲得开。刚刚如果不是我稍稍放慢了扣动扳机的速度,饶你一命,你现在早就去阎王殿跟阎王爷报到了。所以你以后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千万别再惹我,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皇上他弟还未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 荀彼岸可是开心透了。 其实在她家boss那,她的武功并不是最好,但她的枪法却是无人能及。她上次没打过他算是正常,但只要有枪在手,谁都别想在她的身上沾到一丁点的便宜。 “对了。” 她华丽的用食指转动着手枪:“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是皇上的弟弟?” 他震惊的双目终于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看着她,点了下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荀彼岸又问。 知道名字就好办事了,而且也好确认下他是不是轩辕古城。 他想了一下,突然微微屈膝。 “你想做什么?”荀彼岸马上握紧手枪。 皇上他弟这次到没有害怕,继续屈膝,坐在树干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搂着她抱着她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今晚的第一个字。 ‘夜’。 “你叫夜?轩辕夜?” 他点头。 荀彼岸不太相信。 两次都是在后半夜遇见他,而他又叫夜,总觉得他是在小看她的智商。 “你真叫夜?可别糊弄我。你要敢糊弄我,我就一枪崩了你。”她说着,枪口已经贴上他的太阳穴。 他突然举起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头,做发誓的动作。 荀彼岸还是不太相信。 但她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看来还是要等明天找人打听打听才行。 “好。”她一副大度的模样:“不管你叫不叫夜,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轩辕夜微微一笑,用食指指了指她。 “你想问我叫什么?” 轩辕夜点头。 “我叫荀彼岸。” 嗯? 说完自己的名字后,荀彼岸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她想起来了。 卫将军跟她说过,十七个皇子中并没有不会说话的。 突然激动的再次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怒道:“臭小子,竟敢耍我?” 轩辕夜一脸莫名。 “别装了,你明明就不是哑巴,跟我玩什么此处无声胜有声?” 轩辕夜被她的言语逗得一笑。 “笑什么笑?给我说话!”荀彼岸生气。 轩辕夜依然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话,我就开枪了。”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恐吓,她的食指已经在用力,准备送他去阎王殿玩玩。 轩辕夜瞄了眼她的手,然后盯着她的脸。 他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但也没有继续沉默,而是再次拿起她的另一只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两个字。 ‘病’。‘下’。 荀彼岸理解的很快。 “你想跟我说,你现在病了,不能说话,不过等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可以用嘴跟我说话了?” 轩辕夜点头。 “骗鬼呢?你真以为我会傻的相信你?” 轩辕夜马上又在她的手心写字。 ‘真’。 “你说真就真了?我还说你是假呢?” 轩辕夜又写了一个字。 ‘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只跟你见过两次面,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轩辕夜继续写字,同时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丝不剩。 ‘杀’。 他这么果断的写下这个字,又一脸的坚毅,到让荀彼岸有些犹豫了。 假如…… 他不是幻觉,真的是轩辕一脉的人,那么留着他,应该能在他身上问到一些线索。虽然他也有点难搞,但比起那个黑脸皇上,似乎容易了许多,所以留着他的命,应该是对她有益无害。但唯一让她气愤的,是他竟敢骗她。她这辈子只有骗人,耍人,玩人,忽悠人的份,怎能容忍别人反过来捉弄她?不过……貌似他也没说过自己不会说话,是自己先入为主了。额……怎么办好呢? 犹豫了再三,她决定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 轩辕夜刚要扬起笑容。 “不过……” 荀彼岸接着道:“你若敢骗我,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先把你的这儿,这儿,这儿……”她用枪口指了指他的左腿右腿和左臂:“这三个地方先开几个洞,留下一只手给你写字,万一你的嗓子还没好怎么办?当然,等我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后,我会根据我当时的心情来决定要不要给你个痛快。哦,你一定在想,既然左右都是要死,你宁可打死都不说。可是不管你有多硬的骨头,我也有办法让你从实招来,因为我在我家boss那主修的是狙击,选修的是审问。我敢保证,只要我一出手,你一定会哭着喊着急着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轩辕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露出一丝恐惧,反而在她的手心第一次写下一整句话。 ‘你如此威胁我,就不怕我把你留在树上,让你自生自灭?’ “呵……” 荀彼岸笑的讽刺又妖娆。 “只不过是一棵有毒的树而已,还困不住我。” ‘你有办法自己下去?’ “小意思。” 荀彼岸说着就突然用力推他的胸口,而自己的身体顺着力道脱离他的怀抱,向树下坠落。 第二十五章 非池中物 轩辕夜惊的伸手去抓她。 荀彼岸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快速拿出另一把枪,翻身对面地面,两手配合着快速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所有阻挡她坠落的树枝都被子弹强行折断,所有在她坠落范围内的树枝也都被子弹击碎,弹开。 而就在她快要摔落在地面的时候,她将双枪快速插回腰后,拔出大腿外侧的匕首,用力将匕首插入粗壮的树干当中,停止她的坠落,最后只剩两米的距离,她一松手,脚尖稳稳落地,刚好落在一堆树枝中的小块空地上。 仰头,她得意的看着还坐在树上的人,双手做着提裙子的动作,右脚向后,微微屈膝,谢了个礼。 轩辕夜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真的看呆了。 她的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且不失优美,就像是在空中跳舞一般,尤其是最后的动作和最后的表情,得意到嚣张,嚣张到放肆,放肆到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目,更惊的让人抑制不住的兴奋。 一跃而下。 他的动作跟她不同。 没有丝毫的粗暴,不伤害一根树枝和一朵花蕾。 “不好意思,弄坏了你家的树。”荀彼岸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态度。 轩辕夜微微摇头,并未介意。 在刚刚他下来的时候,顺便也拿下了她落在树干上的匕首,但插入树干的部分已经开始腐蚀,或许是因为材质是铁,所以腐蚀的有点慢,而他也并未还给她,反而用另一只手握紧刀刃,然后将匕首从自己的虎口间拔出。 血,乍眼的流出。 “你做什么?”荀彼岸惊讶。 轩辕夜则微笑着单膝蹲下,从地上捡起一枝带着花蕾的树枝,将自己的血均匀的淋在上面,然后从长袖内拿出一方白帕,并未去包自己的手,而是包在树枝断裂的尾端,递向她。 荀彼岸看着树枝:“送给我?” 轩辕夜点头。 荀彼岸明白了。 沾了轩辕一族的血树枝就不会有毒,香味也会被血腥味掩盖。 他还挺细心,用了手帕,而且也挺浪漫,懂的送花讨女人欢心,不过在浪漫之余,荀彼岸在心中又小小的煞了一下风景。 很好,有了这个树枝,就有样本回去好好研究,做两个小实验了。 “谢谢。”她礼貌的感谢,眼睛看向他的手。 “我虽然不是职业外科医生,但缝合的技术还不错。你跟我回房,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轩辕夜摇头。 荀彼岸想想:“也对,你是皇子,自然有御医帮你治疗,那我们就拜拜吧,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说着她就转身,但脚还未迈出,头突然一阵眩晕。 不是吧? 又来? 又晕? 擦!你大爷! …… 还未睁开双眼,就听到竹铃急促的声音。 “姑娘?醒醒!快到辰时了,你要去伺候皇上了。” “什么皇上?什么伺候?我家boss曾经云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假手于人者,统统都该滚出地球。”荀彼岸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 “姑娘你说什么呢?快点起来吧,等会儿曹公公来了定会有重罚。” “曹公公?” 荀彼岸似乎在梦中看到了曹翔的脸,惊的猛然开眼。 对啊,她已经穿到这个叫苑国的地方,而且还做了苑国皇帝的御前宫女。唉,想想自己以前那些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太奢侈了。啊!对了,她昨夜又去了神树那,又碰到了皇上他弟,又晕倒了,可是……她是怎么回来的? “竹铃,昨晚是轩辕夜送我回来的吗?” “轩辕夜?” 听到这疑惑的音调,荀彼岸的起床气瞬间爆炸了。 “那个王八羔子,居然敢骗我?他死定了!他死定了!他死定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都不够,他真的死定了! 不过这边竹铃又想了想。 “姑娘,你说的是不是十一皇子轩辕祁夜呀?” “轩辕祁夜?”荀彼岸重复这个名字。 “对呀,轩辕乃皇姓,祁是辈分,后面的字才是名字。有时候有些皇子嫌自己的名字过于繁琐,叫起来麻烦,就省去了辈分,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很少,所以刚刚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真有一个叫轩辕夜的皇子?” “是。” 荀彼岸为了确保这其中不会有误会出现,所以细致的问:“你说的那个轩辕夜长什么样?眼睛是什么类型的?丹凤眼?桃花眼?还是单眼皮?他大概有多高?有多胖?头发有多长?皮肤是黑是白是黄是棕?唉,真后悔没拍张照回来,我明明带了平板,啊,对了我的平板呢?我的枪呢?我的匕首呢?还有那个树枝呢?” 竹铃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看着她慌忙的举动,真的一点都跟不上她的节奏。 而且现在也不是优哉游哉谈论这些的时候。 “姑娘,马上就到辰时了,你还是快去雍阳殿,伺候皇上梳洗吧。”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去洗脸。” “别洗了,来不及了,回来再洗吧,我帮你简单整理一下。” 竹铃说着,双手快速拿过她的衣服帮她穿上,然后在她的头上,肩上,腰上,胸前,麻利的摆弄了一番,不出三分钟,她那套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被弄的整整齐齐,头发也被整理的一丝不乱,脸也不知被她抹了什么,特别光滑。 “哇,竹铃你太厉害了。”她感叹。 “这些事所有宫女都会。” 竹铃只是无心之言语,但却在荀彼岸的小心脏上狠狠戳了一刀。 她现在也是宫女,可她是啥啥啥都不会。 “快走吧,真没时间了。” “好,谢谢你,我去了,等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报答你,还有,抽时间想想我刚刚的问题,等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轩辕夜的事。” 竹铃站在房门口目送她离开。 就在她的人影消失后,曹翔从长廊拐角走出,站在她的面前。 “曹公公。”竹铃双手重叠,低头,微蹲。 曹翔一脸的高姿态。 “你虽年轻,但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什么事要如何说,怎么说,说道什么份儿上?你应该都很清楚,我就不再一一提点你了,你自己掂量着吧。” “是,曹公公放心,竹铃懂得分寸。” “嗯,懂就好。切记,伺候好这位荀姑娘,她终究不是池中之物。” “是。” 第二十六章 左右丞相 匆匆跑进雍阳殿,却在寝殿的门口猛然刹住了车。 奇怪? 她向左转头,看着站在寝殿门旁的士兵。 “你……”她一步靠近其中一位,盯着他的脸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士兵立刻低头抱拳。 “回荀姑娘,我是那天向皇上通报敌军压境的下级士兵。” “哦,你呀,你怎么会在这?” “那天及时通报,皇上说我有功,升我做宫中禁卫军,保护皇上的安全。” “哦,这样啊。”荀彼岸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卫将军呢?昨天就不见他,今天怎么又没见着他?” “卫将军这两日身体不适,皇上准他在家中休息。” 明白了。 什么身体不适,什么家中休息,都是幌子,就他那健壮的身板怎么可能会生病?分明就是还在生她的气,不愿意跟她照面。真是太小气了,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嘛。古代男人的脸皮怎么这么薄?这么经不起调戏?又或者独独只有他不一样?她这算是中奖了? “卫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她继续询问。 “明早。”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荀彼岸对了士兵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寝殿。 正好,小太监刚刚将龙榻上的纱幔拨开。 她一个健步冲到龙榻旁,勾起三十度的完美嘴角:“Hi,good。” 所有人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只有轩辕祁墨的脸太黑,看不太清是否也是惊奇,不过他盯着她的样子,就算不是惊,也肯定是奇。奇怪的奇。 “额,在我家乡,有一个种族的人,早上起来都是这么打招呼,good翻译成汉语就是早上好的意思。” “你家乡奇怪的东西还真多。”轩辕祁墨随口,不知是褒还是贬。 荀彼岸屏蔽了贬,自动翻译成褒,继续笑道:“当然啦,我家乡不仅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身边就刚好带了几样,等皇上的身体好了,我一定会带你好好的玩玩,让你开心开心,顺便……”她欲言又止,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阴谋。 轩辕祁墨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心照不宣,无需言语。 “丫头,这东西又没电了,早膳后给朕充满电。” 他将手机拿给她。 荀彼岸接过,心中抱怨着,什么叫给你充满电?这是我的手机好不好?但在嘴上却乖顺道:“是,皇上。” 将手机收好,然后开始为他梳洗、穿衣、喂食,擦嘴,假如他再带个围嘴,穿个尿不湿,她就完完全全的成为一名月嫂,跟带孩子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人家带的是可爱的小婴儿,她带的是一脸毒气的巨婴。 虽然才第二天,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讨厌当宫女! “皇上。” 曹翔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榻前。 “右丞相和左丞相一同进宫觐见皇上,现已在殿外等候。” “叫他们进来。”轩辕祁墨轻声应允。 “是。” 曹翔又低头退出。 荀彼岸正好奇,这个一直守在皇上身侧的人怎么今早却没了踪影?原来是去接丞相了。 话说丞相应该就是皇上下面最高的执行官,就好比董事长下面的首席总裁,不过在现代一提起总裁就是各种高富帅,而在古代一提宰相就是各种矮老丑。 她对大叔以上的老人家没兴趣,所以…… “皇上,你要谈国事,我先退下了。” “不。” 轩辕祁墨命令:“你留下。” “可我只是个宫女,你们谈论国事,我在这恐怕影响不好。”古代男人忌讳女人参政,旁听也会让他们反感。 可轩辕祁墨却执意:“无妨。” 荀彼岸郁闷。 比起在这里杵着当个外人烦,她更想出去溜溜弯,打听一下轩辕夜的事,再找找那个树枝,做做研究,最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曹翔带着两位丞相来到榻前。 荀彼岸暗淡的双目一下子变得铮亮。 还以为丞相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家,没想到其中的一位竟然是个年轻的男子,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左右,一身蓝色朝服,头戴黑色官帽,五官清晰,也是帅哥一枚,不过跟卫将军那种硬气的帅不同,跟轩辕夜那种惊艳的帅也不同,跟宸国三皇子那种俊美的帅还是不同,是一种散发着书香气的秀气帅。 虽然莫名其妙穿到这里让她很恼火,但能够见到这么多养眼的古典帅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年轻的丞相感受到荀彼岸刺目的眼光,稍稍蹙眉瞪了她一眼。 哦,还挺有脾气。 有意思。 “臣夏侯伯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书勿离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一起撩起前裳,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贴地的对榻上的轩辕祁墨行了大礼。 荀彼岸在一旁暗爽。 当皇上的宫女也还是有好处的,不管是谁,都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稍稍挺直了腰板,把自己想象成一代女皇武则天,在心中跟皇上一起道:“平身。” 两位丞相一同起身,但还是低着头,不敢冒犯榻上的某人。 “两位丞相一早就来见朕,有何要事?”轩辕祁墨语声淡淡,但威严十足。 二人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目又看了看站在榻旁的荀彼岸。 荀彼岸无辜的耸了耸肩。 她就知道自己在这影响不好,但没办法,谁叫你们家皇上死活就是离不开我,非叫我留下呢。 “两位丞相不必介怀,但说无妨。”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名叫书勿离的年轻丞相眉头紧锁,还在犹豫,名叫夏侯伯的老丞相反倒是拱手向前,抢得先机道:“回皇上,鲜城日前遭水患,几万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大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鲜城的父母官上奏朝廷,求皇上派兵修复水坝,赈灾施粮,以抚百姓身心悲痛,但几日前,您出兵十三万攻打宸国敌军,虽是凯旋而归,但却用了国库的大半金银,现已无法抽出多余的银两送去鲜城救济百姓,所以老臣提议,立即增收赋税,以解现下燃眉之急。” “右丞相。” 书勿离也顾不得礼仪,激动道:“你可知道,增收赋税,虽可解燃眉之急,却会引起更大的隐患。” “左丞相。”夏侯伯收起双手,一手置前,一手附后,朗声道:“我当然知道增收赋税会引起民怨,但鲜城之急不可不解,况且失手的边城和玉城也需重建,倘若不增收赋税充实国库,何以巩固我苑国家园?” “即使如此,增收赋税的后果必定是弊大于利,假若到了民怨四起,百姓暴动之时,你要如何解决那时的霍乱。” “哼!”夏侯伯嗤之以鼻:“整个苑国的百姓都是皇上的臣民,现下国家有难,要他们出点钱来拯救国家,他们竟然还哀怨,暴动,这样的百姓必定都是叛国之人,到时只要出兵镇压,他们必定都会安安分分。” “你这是暴政!” “那又怎样?自古君者为王,王下之臣民,都要恪守本分,听从王命。只要皇上下令,所有臣民就应当顺从。” “右丞相,你这是要皇上做暴君吗?” “噗——” 两位丞相正挣得脸红脖子粗,荀彼岸听到‘要皇上做暴君’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喷了一下。 话说……你们家皇上不就是个暴君吗? 第二十七章 随便说说 “放肆!” 夏侯伯抢了曹翔的经典台词之一,怒瞪着她,盛气凌人道:“既然身为皇上的御前宫女,就应当比其他宫女更懂得宫规,大臣与皇上商量政事之时理应自动避嫌,就算皇上准你在此旁听,你也应该注意自己的仪态,怎可发出如此污秽之声?” 污秽? 这词用的不对吧? 她只是没忍住笑喷了而已,他该不会老眼昏花,耳背的听错了吧? 荀彼岸虽然不满,但看在他年纪一大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但还是要找人抱怨一下。 “皇上,我都说我要先退下,可你非要我留在这,你看,得罪人了吧?” 轩辕祁墨依旧神情平淡。 夏侯伯和书勿离到是被她惊了一下,继而引得夏侯伯怒发冲冠:“你这个没规矩的贱婢,竟敢对皇上面前如此无礼,来人,快把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 “慢着。” 荀彼岸突然厉声。 原本她还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信念放他一马,但他居然敢蹬鼻子上脸。什么贱婢?什么杖毙?给他嘚瑟的! 一步上前,她仰头傲慢道:“你叫什么来着?什么下……什么下巴?” “夏、侯、伯!” 夏侯伯震声纠正,却不知她是故意耍弄他。 虽然她不是过耳不忘,但也算记忆超群,怎么可能会记不住他的名字? 而她又故意不去叫他的名字。 “右丞相你刚刚说我放肆,说我没规矩,可是你有没有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行?从你刚刚进来之后,除了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你就一直趁车脖子,扯着嗓门,跟唱山歌似的,声音能有多高就有多高。咱们皇上又不是聋子,你吓唬谁呢?还是你故意用这么大的声音来恐吓皇上?” “当然不是!”夏侯伯立即否认。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温柔一点呢?他可是咱们的皇上,如此神圣又伟大的存在,可是你却跟个疯狗似的,汪汪汪汪汪,一通狂犬,只知道气势汹汹的跟人吵架,这让谁看了都以为你图谋不轨,甚至还会让人误会,你是不是趁皇上病重未愈,又仗着自己丞相的身份,想要……嗯?”她故意欲言又止,让他自由幻想。 夏侯伯满是皱纹的脸瞬间慌乱,马上拱手对着龙榻:“皇上,老臣方才因太过心急,所以声音有些激烈,请皇上赎罪。” “没事没事……” 轩辕祁墨还没开口,荀彼岸却摇着头一脸的大度,但嘴角的笑容却愈发邪恶。 她这个人就是有个坏毛病,谁要是招惹她,她定会双倍,三倍,甚至十倍百倍的奉还。 即使是老人,她也:“右丞相,刚刚声音的问题都是小事,但是你说我是贱婢,还下令要把我拉下去杖毙,这件事恐怕就有点大发了。我可是皇上钦点的御前宫女,皇上都没说过我贱,可是你却先说了,皇上都没说要杀我,可是你却又先说了,你觉不觉着,你好像越俎代庖了?话说……未经皇上同意就替皇上发号施令,你这算是想要谋篡呢?还是算是想要谋篡呢?还是算是想要谋篡呢?” 夏侯伯惊的马上跪在地上。 “皇上,老臣绝无此意!” “你没有?可我怎么觉着你不但有,还是大大的有呢。”荀彼岸添油加醋。 “皇上,不可听这贱婢……” “贱婢?”荀彼岸打断重复。 夏侯伯慌的马上改口:“不可听她胡言乱语,老臣确实没有越俎代庖之意,更没有谋篡之心。” “你说没有就没有?谁信啊?拿出证据来给我们瞧瞧呀?” “老臣……老臣……” “怎么?拿不出证据?” “丫头!” 榻上的轩辕祁墨终于开了口:“不许再调皮了。” 短短几个字,竟带着无限宠溺。 荀彼岸撇撇嘴。 她还没玩够呢。 无趣! 轩辕祁墨嘴角抿笑的看了看她的闷气的侧颜,然后将视线转到跪在地上,身体开始发抖的夏侯伯。 “右丞相,这丫头就是喜欢捉弄人,她说的话,你不必在意,但她有句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方才的声音的确是大了些,震的朕耳朵疼。” 夏侯伯马上道:“老臣以后定会注意。” “嗯,起来吧。” “谢皇上。” 夏侯伯站起身,侧目狠瞪荀彼岸。 荀彼岸不惧他,得意的扬起头。 夏侯伯气的胡子都快炸毛了,几次抽动双唇,却又不敢出声,生怕自己又言语有失,被她挑出毛病。 荀彼岸在一旁真是得意的眉飞色舞,就差又蹦又跳载歌载舞了。 “皇上。” 书勿离趁夏侯伯的气焰被压住,拱手道:“增收赋税绝不是良策,请您另择它法。” “皇上。” 夏侯伯虽刚刚受挫,却还是急忙道:“鲜城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每时每刻都饱受煎熬,请您立即下旨,帮他们及早度过难关。” 榻上的轩辕祁墨沉默的没有回应。 两个大臣都拱手不收,只等他的旨意。 忽然! “丫头。” 轩辕祁墨又叫着荀彼岸:“你有何看法?” “啊?” 荀彼岸的嘴巴张的老大。 跟她有毛关系? 为什么要问她看法? “额……皇上,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不懂政治上的事,还是你自己定夺吧。” “无妨,朕准你可以随意畅言。” “不不不……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那就随便吧,怎样都好。”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神树……” 轩辕祁墨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两个字。 荀彼岸玩闹的脸瞬间变的正儿八经,立即不苟言笑轻咳一声:“咳,是这样的,我觉得增收赋税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你们想,民乃国之本,你们把老百姓都惹毛了,那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你们可以用武力镇压,但是暴政的后下场永远都是亡国,更何况你们只是缺钱而已,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偏偏非要选择榨取老百姓的血汗钱这种低级又粗暴的方式?为什么不让老百姓开开心心的,你争我抢的把钱送到你们的国库里面呢?” “荒谬至极。” 夏侯伯嗤笑道:“百姓虽愚昧,但还不至于傻的把自己的血汗钱送给他人,何况你还用了开开心心,你争我抢,这样的两个词。小姑娘,梦话还是等夜里睡着了再说吧。” “怎么?你不信?”荀彼岸反问。 夏侯伯摇头:“老夫不信。” “在下愿闻其详。”书勿离很认真的插嘴。 荀彼岸对他笑了一下,然后两步走到夏侯伯的身前,故意仔细瞅了瞅他脸上的皱纹。 “右丞相,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你一定很有见识,很有才华,很有学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国债’这两个字?” 夏侯伯被她问的一怔,然后坦然道:“你是想以国家的名义让皇上向百姓借债?” “当然不是。”荀彼岸摇头。 夏侯伯横目一扫:“那是何意?” “我是想让百姓以利益和诚信的前提,把自己的钱心甘情愿的存到国库之内。” “存?”夏侯伯对这个词很是不解。 “没错。”荀彼岸的下巴得意的扬上天:“打着皇家的旗号开钱庄,利用皇上的诚信宣告天下,凡是存钱进皇家钱庄的百姓,只要今年存上十文钱,明年就能拿回十五文,只要今年存上一百两银子,明年就能拿回一百五十两银子,只要今年存上一千两金子,明年就能拿回一千五百两金子……以此类推,不断累积,永不封顶。你想想,这么大的油水儿,这么高的诚信,老百姓们还不开开心心的,你争我抢的,把钱双手送进皇上的国库里?” 第二十八章 是你大意了 书勿离听的连连点头。 轩辕祁墨半躺在榻上,一脸毒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夏侯伯被她高涨的说辞弄的下不来台。 他一生骄傲,竟在人生的尾端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给压得死死的,这……这怎能叫他吞下这口气? 忽然,他双目一亮。 “小姑娘,你刚刚虽句句振奋人心,但仔细想想,如果到了一年的期限,皇上拿不出那么多银两给百姓,又当如何是好?到时可就不单单是民怨,而是民愤了。你此举不仅不是帮皇上解忧,恰恰相反,而是陷皇上于不仁,陷国家于不义,你这是在挑拨皇上与百姓之间的和睦关系,想让我整个苑国内乱动荡,你可真是居心叵测啊。” 书勿离听着心中一惊。 轩辕祁墨还是那么的悠悠淡淡。 荀彼岸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说右丞相,你的内心怎会如此黑暗?世界这么美好,天地这么广阔,哪来那么多居心叵测的人?我既然敢放下豪言壮语,当然就有解决的办法。” “哦?”夏侯伯语声轻蔑。 荀彼岸嘴角自信的勾起。 “我刚刚也说了,赚钱有很多方法,钱滚钱的方法就更多了。贷款你们知道吗?” 所有人一脸茫然。 荀彼岸解释:“贷款在我的家乡就是一种需要利息的借钱。假如国库充盈了,那么就可以留下一部分作为重要时刻的备用,再挪出一部分去赈灾,最后剩余的部分就可以投资给那些有头脑,有能力,有抱负,有想法,但却偏偏没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风险投资,当然,如果你们害怕损失,也可以选择没有风险的抵押借贷。而且你们还可以培养人才,让那些人才替你们去赚钱。如果你们觉得这样的贷款实在是太前卫,你们接受不了,那你们可以以皇家的名义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或者让皇上号召所有有钱的商人来进行慈善拍卖。虽然你们跟我的家乡是两种世界,但不论到哪,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永远都只喜欢那几样东西,面子,气派,豪爽。只要你们给他们点甜头,稍稍的哄骗一下他们,别说是赈灾,就是帮你再建一两个城池,也不成问题。” 荀彼岸的唾沫星子实在是说的太多,说的口干舌燥。 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拿起皇上刚刚用过放在一旁的茶杯,就猛喝了一口。 左右丞相都用夸张的表情看着她,轩辕祁墨却勾勾嘴角,似是觉得有意思。 荀彼岸实在是说的郁闷了。 这些老古板,脑袋都是榆木做的,不开窍。 她不管了。 反正她也发表了意见,爱咋咋地吧。 寝殿内突然变得极为寂静。 书勿离蹙眉分析着刚刚她说的话,夏侯伯低头琢磨着怎么反击她,最后还是皇上有见地,冷声下令:“左丞相,你就按照这丫头刚刚说的去做,一切事宜都交由你来处理。” “是。”书勿离拱手领旨。 “右丞相,增收赋税虽不是良策,但也不是不可实行,毕竟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不过不能全部都增加,只能增加地税和商税,而且不能多加,各加一成就好。同时,你还要亲自出面和善的告诉百姓,加税只是为了赈灾,两年后税收会恢复原样。” “可是皇上,就增收这么一点,恐怕……” “右丞相,你今年高寿?”轩辕祁墨突然质问。 右丞相愣了一下,拱手回答:“回皇上,老臣今年六十有五。” “六十五?父皇好像就是这个年纪驾崩的。”他语气感叹,声色如冰。 夏侯伯听的一身冷汗。 马上又跪在地上,磕着头:“臣谨遵圣旨。” 荀彼岸在一旁稍稍有些佩服。 这个皇帝处事作风很圆滑,而且很有力度,当两个丞相意见相左时,他能够两不得罪,当其中一个一意孤行时,他也能用自己的威严震慑。 看来做皇帝也是一门学问,不是谁都能当的。 “丫头。” 轩辕祁墨轻声叫她。 荀彼岸很是随便道:“啊?怎么了?” 轩辕祁墨也不介意,摆摆手道:“朕有些累了,来服侍朕歇息。” 说是歇息,但实则是在下逐客令。 “不耽扰皇上歇息,老臣告退。” “臣告退。” 两位丞相一前一后的说完,一同再次拱手低头,退出殿外。 荀彼岸伺候轩辕祁墨躺下,当然不会忘记那件事。 “皇上,你刚刚答应告诉我神树的事……” “朕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刚刚不是叫我随便说说,说完就告诉我的吗?” “朕只是叫你随便说说,从未答应过告诉你什么?” “可是你明明提到了神树?” “朕只是提了一下而已。” “你骗我?” “是你大意了。” “你……” “朕累了,你也退下吧。” 轩辕祁墨摆摆手,就合上双目。 荀彼岸怒气横生。 她一个冲动,抬起右脚,猛踹龙榻。 “咚!” “轩辕祁墨,You/san/of/a/bitch。” 轩辕祁墨的双目欠开一条缝。 “你说什么?” “Nothing,tell/you/to/die。”荀彼岸继续用英语。 轩辕祁墨从她的语气和表情就已经能知道这两句绝非好话,但他的理念是,只有愚蠢之人才会去斗嘴,聪明之人只要沉默的嘲笑就好。所以他再次合上双目,嘴角勾勒着嘲讽的笑容。 荀彼岸深深的蹙眉,最后丢下一句:“Let''''s/wait/and/see。”就转身走人。 轩辕祁墨的嘴角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原本的平淡的日子终于开始有趣起来了…… 走出寝殿,荀彼岸站在一棵松树前,一边用力的拳打脚踢,一边疯狂的大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杀了他!必须要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轩辕祁墨!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啊啊啊啊——” 就在她发泄的时候,书勿离走到她的身后,见她此时疯癫的模样,吓得一愣。 “姑娘,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的同时,荀彼岸的身体瞬间好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书勿离疑惑的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同样被定住的惊讶表情,又问:“姑娘,你没事吧?” 荀彼岸回神。 一脸尴尬的赶紧拍掉身上掉落的雪,然后低着头,收着下巴,装作一副淑女的模样,轻声细语道:“左丞相,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迷路了吗?” “不,在下是在等姑娘。” “等我?”荀彼岸不解:“为什么要等我?找我有事?” 书勿离谦谦有礼的对她拱出手,非常郑重道:“方才在下第一眼见到姑娘之时,对姑娘做了失礼的举动,所以在下特来向姑娘致歉。是在下有眼无珠,竟不知姑娘是如此聪慧,有见地,有学识之人,请姑娘原谅在下的无礼之举。” 荀彼岸别的没听进去,聪慧,有见地,有学识,这八个字立刻就让她飘飘然了。 “左丞相谬赞了,我就是个弱女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她腼腆的谦虚着,还微微的侧头,用手娇羞的掩了掩自己的侧颜。 “姑娘不必谦虚,姑娘刚刚一番言语,的确胜过天下无数男子,令在下甚是佩服,而姑娘也是在下见过的第……” 荀彼岸正美的冒泡。 第一? 吼吼吼,好开心。 可是,书勿离却跳过了一,接着道:“二个让人如此惊讶的女子。” 荀彼岸开心的脸瞬间瘫痪。 啥玩应儿? 二? “你刚刚说什么?第几个?”一定是她听错了。 “第二个。”书勿离重复。 “第几个?”荀彼岸始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个。” “几?” “二。” 荀彼岸生气了:“你才二呢。” 第二十九章 月黑风高之夜 书勿离根本就不知道‘二’是什么意思。 但看她如此生气,他马上认真的询问:“姑娘,在下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当然说错了,本小姐这辈子只知道什么叫第一,不知道什么叫第二,而且二这个数字在东北就是傻的意思,虽然现在有很多时候会代表一个人蠢蠢哒萌萌哒,但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大学,从吃喝拉撒到穿衣住行,不管是什么,如果不拿第一,只拿到第二,我家boss永远都只有一个字的评价,知道是什么吗?” 书勿离摇摇头。 荀彼岸对他伸出中指:“滚!” 书勿离还是听的半昏半迷,不过貌似这个数字对她来说真的是极为讨厌的,所以他再次谦谦有礼的拱手:“在下不知姑娘的家乡对这个数字这么忌讳,又是在下的无礼,请姑娘原谅。” 在一个知错就改的书呆子面前,荀彼岸就好像看着一个正在敲木鱼的和尚,而自己的头顶随着木鱼的节奏依次出现六个黑点,咚……咚……咚……咚……咚……咚…… 各种无语! 就算是帅哥,也抵不过话不投机。 不过想想那个第一的女子,她不甘心。 “左丞相,第一个让你惊讶的女子是谁呀?她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做什么的?样貌如何?有没有时间一起喝喝茶,交流交流一下感情?”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自信自己不论什么都可以胜过她,所以一定要挽回自己第一的位子。 但是…… 书勿离古板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他嘴角微勾,勾起的不是笑容,而是思念。 “她已去世多年。” 荀彼岸的脸瞬间黑了。 不妙,踩到人家的雷区了。 咋整? 还是赶紧闪人吧,跟古板书生聊天真是太枯燥无趣了,又不好调戏,因为一调戏必沾包,不过似乎可以小小的利用一下。 “刚刚真的很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对了,不知你认不认识卫盛堇卫将军?”她知道,她的话题转的有点硬。 书勿离并不介意。 “认得。” “那你出宫后,能不能帮我捎句话给他?” “当然。” 荀彼岸一步靠近他。 书勿离似乎是觉得她靠的太近了,又自己向后退了一小步,然后探过自己的身体,微微侧耳。 荀彼岸隔着一段距离,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书勿离的脸色顿然变得震惊。 “姑娘所说,当真不假?” “我可以发誓。” “好,在下这就出宫去卫将军府,将姑娘的话转告与卫将军。” “嗯,去吧。” 书勿离脚步匆匆。 荀彼岸目送他远去,一脸的开心。 今晚……有好戏看了。 …… 月黑风高之夜。 荀彼岸站在雍阳殿的屋顶之上,垂目,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雍阳殿内就开始骚动起来。 她放下手,抬起另一只手,将手中的望远镜放在双目之前,在高清夜视仪的镜头下,所有夜袭的刺客都那么清晰可见。 还真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每个人都用黑布蒙头遮脸,只露出一双双青绿色的小眼睛。哦,不,也有几双是双眼皮。 大概数了一下,应该有三十人左右。 看来跟她猜测的一点都没错,皇宫内有奸细,不然这么多人溜进来,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荀彼岸正观察的入神,身后的屋檐下也冒出一名黑衣刺客。 他一步一步毫无声息的慢慢靠近。 就在他举起锋利的匕首,想要从身后刺穿她的心脏时,一把黑色手枪出现在他的眼前,枪口贴着他的眉心。 他突然一惊。 荀彼岸拿下望远镜,并未转身,也未看他,只是嘴角微扬,轻声道:“开始吧。” “砰——” 一枪巨响划破天空,如战争的号角,宁静的夜晚再也静不下来。 看着刀光剑影,听着乱斗之响。 荀彼岸很是悠然的拽下刚刚想要刺杀她的那个刺客的黑色面巾,一边用面巾擦着溅上血水的枪口,一边摇着头蹙着眉的看着刺客那张狰狞惊恐的脸。 “啧啧啧,这模样,这酸爽……”可以下地狱跟罗烈一较高下了。 赶紧再用面巾把他的脸蒙上,别影响市容。 “保护皇上!” 卫将军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响起,刚刚好就在她的脚下。 荀彼岸拽着刺客的尸体,往下一丢。 卫将军动作敏捷的躲开,然后疑惑的向上仰头。 荀彼岸坐在屋檐,一边荡着双脚,一边对他摆了摆手:“嗨,卫大哥,好久不见。” 卫大哥? 上次她好像也是这样叫他的。 一想起上次,卫将军的脸突然发热,他忙低下头。 荀彼岸暗叹。 这友谊的小船儿,啥时候才能再次扬帆? 不就是跟他开了个比较过分的玩笑嘛,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吗?太没风度了吧? 趁着卫将军不备,几个刺客快速闪入殿内。 卫将军马上回神去追。 战场从门前转移到了门内。 荀彼岸撇撇嘴,轻身跃下。 虽然刺客只有三十多人,但每个人的身手都是出类拔萃的,禁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却处于下风,只有卫将军的身手在他们之上,可五个人将他缠住,他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在这时,白天跟荀彼岸聊天的那个士兵突然倒戈,他的位置极好,就在龙榻旁。 转身拔剑,剑锋将榻上的薄纱斩落。 轩辕祁墨依旧半倚在榻上,姿势优雅,双眸沉着,没有半丝惊慌,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反倒是一直站在榻旁的曹翔眼看着皇上有危险,他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伸出双手,抓住士兵手中的剑。 卫将军看着这一幕,惊的大吼:“荀姑娘,保护皇上。” 荀彼岸站在角落,悠闲的靠着墙壁,垂目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我为什么要救他?他今天还气我来着。而且我都已经大发慈悲的把消息传给你了,是你自己思虑的不周密,安排的不缜密,怪不得我。”不过,有一点是她的错,她没告诉他那个士兵就是奸细,只是告诉他今晚皇上会有危险。 士兵愤怒的一脚踢开曹翔。 卫将军急道:“算我求你。” “什么叫算?”荀彼岸很不满意这个字。 “我求你!”卫将军马上改口。 荀彼岸嘴角终于又开心的勾起。 她停止摆弄自己的手,看向被五人缠住的卫将军。 “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他,但你要答应我,不再躲着我,不再生我气,而且还要教我轻功。” “好。”卫将军没时间犹豫。 在他应承的声音之下,刺客们当然也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几个人已经正面向她冲来,榻前的士兵也再次举起手中的剑。 荀彼岸一脸微笑,双手伸向后腰,在后腰拔出双枪,然后食指轻松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就在枪声停止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 所有刺客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地。 榻前的士兵看着近在眼前的轩辕祁墨,手中的冷剑颤抖的掉落,人也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章 轻狂之徒 寝殿内静的真的可以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所有人,包括卫将军,包括曹翔,包括禁军,都瞪大一双双眼眸,不可置信到好像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她并不在意。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是很享受的。 最先回神的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未惊讶。 “盛堇。” 榻上的轩辕祁墨依旧还是优雅的半倚着,声音还是那么的空灵好听,但似乎又带着点点寒意。 卫将军马上单膝跪地:“臣在。” “立即将尸体抬走,朕讨厌血腥味。” “是。” “丫头。” 轩辕祁墨又接着叫荀彼岸。 荀彼岸可不像卫将军那么卑微守礼:“干嘛?” “你过来。” 过去? 过去干嘛? 总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在生气?可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因为刚刚她见死不救的话? “过来。”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音调,同样的力度,却萌生出不同的气氛,很是威严。 荀彼岸的身体出卖了内心。 本想着:哼,拽什么拽?本小姐就不过去,你能把本小姐怎么样?但是身体却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向他走了过去。 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才当了两天的宫女,身体就已经变成训练有素的佣人。 适应能力强是她的优点,但这不是真的! 双脚已经到了榻前,就差最后一步停下,而此时她心中晃神,更没有想到刚刚倒在榻前那个奸细士兵竟然没有死透,猛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向榻内扑去。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荀彼岸在心中呼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但命运永远都是喜欢捉弄人。 这一次她不但趴在了他的身上,还比上次更加准确的吻上了他的薄唇。 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 她的唇那么契合的覆盖在他的唇上。 荀彼岸此时只想有人给她一闷棍,让她立即昏倒,然后失忆。 殿内的所有人看到这幅画面,个个脸上都是一个大写的‘惊’字,继而面颊绯红,都侧头闭目,丢下手中的尸体,捂住自己的双耳。事关皇上,他们必须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然皇上一个不悦,挖眼剪舌是小,丢了性命可是大,毕竟他们的皇上是七国君主中出了名的温柔暴君。 这次曹翔也没有一惊一乍,经过了上几次的教训,他也算看出来了,皇上对这小妮子非同一般,十有*是看上她了,所以他还是趴在地上,装作重伤晕倒比较好。 整个寝殿的厅堂,除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刺客,只有卫将军还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他此时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震撼和一丝嫉妒的星星之火。 荀彼岸的内心已然崩溃了,完全无法回神。 轩辕祁墨看着她一眨不眨的双目,被她覆盖的双唇微微一勾,然后张开双齿,用力的一咬。 “唔,痛!” 荀彼岸终于回神,反射性的弹身而起,摸着自己嘴唇。 嗯? 怎么湿湿的?粘粘的? 摊开手一看。 血? 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 “你……” 她用染血的手指愤怒的指着他,但只吐出一个字轩辕祁墨就打断她,唯我独尊道:“这是惩罚,谁叫你公然轻薄朕,而且还是第二次。” “我……我是被他抓住了脚,才会倒在你身上,你以为我愿意吗?”这可是她的初吻,至少是她不得不承认的初吻。 轩辕祁墨轻舔了下唇上染到的一滴血,品了品,道:“朕不管你是否愿意,总之,事实就是你向朕扑过来,趴在朕的身上,碰了朕的身体,亲了朕的唇,占尽了朕的便宜,你的表现就是一个轻狂之徒。” “我轻狂?” 荀彼岸火了:“我如果轻狂的话,那你就是不要脸。身为一个男人,在看到女出现窘态的时候,不但不加以安慰,还一味的嘲讽,把责任推脱给别人,一点男人的气度和风度都没有,虽然你是皇上,虽然你高高在上,但你的表现不仅让我恶心,而且让我想吐。我告诉你,我荀彼岸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世界第一讨厌!” 她真的被气炸了。 什么人啊? 她的初吻都丢了,他竟然还把责任都推给她。 “都是你的错!” 她突然迁怒于他人,一脚踩在那个士兵的脸上,恶狠狠道:“竟敢让本小姐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你别想死的那么轻松。做好心理准备吧,我要拿你去做实验。” 实验? 士兵根本就不懂。 荀彼岸虽然看着瘦瘦小小,但竟然用单手就将他从地上拽起。 哦,她明白为什么他没死了。 刚刚他是背对着她,因为他戴着头盔,所以从后面没法直接爆头,她就选择了射击心脏,可是这家伙不知是走的好运还是狗屎运,心脏竟然长偏了,捡回了一命,但不管是什么‘运’,今天算是就此到头了。 趁着他还活着…… “跟我走。” 说是走,但荀彼岸却抓着他后颈的铁甲,拖着他的身体。 血从他左侧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染红了一路。 躺在地上装晕的曹翔突然蹦了起来。 “大胆,皇上还未准你离开,你不能走!” 荀彼岸才不管。 她现在心情非常不好,除了她家boss,阎王老子都别想挡她! “你……你太放肆了,快,把她抓回来。” “罢了,叫他们都退下。” 轩辕祁墨对她永远都是那么的仁慈,这也说明,他对她的兴趣有多大。 捂着耳朵的禁卫们根本就没听到声音,也不敢去听,但看到荀彼岸拖着那个士兵离开,都忐忑的微微转回头,看到曹翔对他们摆摆手。 感谢老天,终于可以离开了。 禁卫们赶紧抬着一具具尸体迅速撤离,卫将军也跟着退下,神情有些许异常。曹翔见皇上的双目深沉的一动未动,似是在想事,他很是有眼力,礼数周全微微低头,打算不去吵他,自动退下,顺便,去提醒一下刚刚那些禁卫,不管他们看到了什么,还是有没有偷听到什么,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小心丢了命。可是,当他的脚向后移动的时候,皇上却又开了口。 “曹翔,去拿把伞来。” “伞?”曹翔惊疑。 “快去。”轩辕祁墨催促。 不能细问,所以他只好低头领命:“是。” …… 荀彼岸拖着士兵大步走到神树下。 士兵昏迷了一阵,双眼迷离的慢慢睁开,巨大的古树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什么……地方?”他虚弱的问。 荀彼岸仰头看着神树。 “你闻到了吗?” 士兵没太听懂,但嗅觉却给了他答案。 顿然! 他瞪大双目,黑色的瞳孔惊恐的扩大,白色的眼球红的好似要爆出血来。 ------题外话------ 亲爱哒小主们,今日小小滴活动一下:收藏+留言=送币币(50个),快快动动小手,都到肉儿的碗里来吧。O(∩_∩)O~ 第三十一章 送伞(强推求收)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原本奄奄一息的士兵突然从地上站起,力气变得极大,瞬间挣开荀彼岸的手,但却并未逃跑,而是看着空荡荡的树下,好像被什么人包围了一样,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推开根本就没有一人的空气。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不是故意背叛你们的,是三皇子,是宸国的三皇子……” “他抓住我的妻儿,他威胁我叛变,我是迫不得已,我是迫不得已的……” “求你们放过我,求你们原谅我……” 士兵慌乱之中,手碰到神树的树干。 “啊啊啊啊——” 他的手在碰到神树的时候就如同那日那朵娇艳的牡丹花,肌肤开始发黑,肌肉开始萎缩,整个手都开始干涸,而且还在不停的向手臂蔓延。 荀彼岸见状,马上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砍去他的手。 鲜红的血水溅到神树,突然,寂静的夜晚刮起一阵狂风。 树枝剧烈的摆动,枝与枝之间碰撞出诡异的声响。这颗神树就好像活了一样,在强烈的抗拒着什么,而因为这剧烈的晃动,树枝上的花蕾全部都正争抢着向下掉落。 不好! 这棵树笼罩的半径有三十米,而最近的树枝与地面只有两三米,这么多的花蕾,她根本来不及躲开。 人在已经断定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体总是会不自觉的动起来,但不是跑,而是挡。 荀彼岸闭着眼睛,双手挡住自己的头。 每个人都有过幻想自己死亡的时候,她也不例外,尤其是干她这行,更是幻想过无数次,可却没有一次想过自己会被花蕾淹死。 不过…… 已近过去了十秒,风还在狂吹,树枝还发着诡异的声响,可为何她一点疼痛都没有? 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竟然看到夜空一片血红。 怎么回事? 将双眸全部睁开,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夜空一片血红,而是一把红色的伞遮住了夜空,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也保护了她。 微微转头,她的双目撑大。 轩辕祁墨迎风站在她的身侧,帮她挡住被风吹来的花蕾,右手握着伞柄,正垂目看着她。 “没事吧?”他轻声。 “你……你怎么会在这?”她惊奇的问。 “朕来给你送伞。” “送伞?” “拿着。” “啊?” 轩辕祁墨没有多解释,看着花蕾已经尽数掉落,一手抢过她手中紧握的匕首,将伞强塞进她的手里,然后迈出脚,走出伞下,直奔神树粗壮的树干。 荀彼岸站在原地看他。 他双脚停在树干前,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滴在树干下的土壤里。 瞬间。 树干停止晃动,风也渐渐平息,光秃秃的树枝上迅速的又长出一朵朵小小的花苞,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轩辕祁墨仰头看着花蕾,缓缓的抬起长臂,指尖爱怜的抚摸着其中的一朵。 这样的画面,在荀彼岸的眼中与几日前轩辕夜的身影完全重合。 他……是他吗? 不! 他不是他! 他的身上有伤,轩辕夜身上并没有。 可是…… 轩辕祁墨看着新长出来的花蕾微微勾动唇角,然后便放下手,向荀彼岸走回。 她看着他,看着他黑色的脸,用力的想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他却并未在她的身前停留,而是擦着她的肩膀,直接向回走。 荀彼岸惊慌的转身。 “喂!你就这么走了?” 轩辕祁墨背对着她:“你方才在寝殿不是说讨厌朕吗?那朕就不碍你的眼。” 荀彼岸怒瞪着他完全不停下的背影,大吼:“小气鬼!” “朕就是小气。”他承认的坦荡。 “讨厌鬼!”荀彼岸又吼。 轩辕祁墨懒得回应她,继续悠然的迈着自己的步伐。 荀彼岸看看周围铺满地面的花蕾,心急的跺了两下脚,再吼:“喂,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轩辕祁墨的双脚终于停下。 他转身远远的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荀彼岸被他看的有些尴尬。 其实她已经明白了,也理解了。他特意来给她送伞,就是特意来救她,可他又是皇上,那么的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跟一般平民一样跟她道歉,说自己错了,说自己刚刚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唉,好吧,她就大人有大量,看在他特意给她‘送伞’的份上,小小的原谅他这一次,给他一个台阶下。 微微的抬起下巴,她一脸的傲娇:“反正亲都亲过了,我不介意再让你占点便宜,来吧,我允许你抱我过去。” 轩辕祁墨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蔑的一笑,漠然的转身继续离开。 荀彼岸脸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羞的通红。 “喂,轩辕祁墨,有本事你给我回来!” “……” “喂,我跟你说话呢,是男人就别走!” “……” “喂,你这个小气鬼、讨厌鬼、腹黑男、混蛋皇帝,别以为没有你我就离不开这,本小姐上天下地,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 “轩辕祁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咱们走着瞧!” “……” 轩辕祁墨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气愤的怒吼也变成了小声的嘟囔:“真不管我了?” 这下怎么办? 她又不会轻功,怎么离开这个满是花蕾的地方? 话说,刚刚那个士兵貌似闻了香气就产生了幻觉,可她却没有,那是不是说明她对这些花蕾也免疫? 忐忑的伸出脚,却又犹豫的停在半空。 万一不是呢? 这一脚踩下去,把小命踩没了,值得吗? 对了,那个士兵呢? 向左一瞄,就看到刚刚士兵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他穿在身上的盔甲,而在盔甲下面,是一堆细碎的尘土,连完整的骨头都没有。 荀彼岸倒抽一口凉气,把伸出去的脚收回来,稳稳的踩在地面。 还是想想其他更安全的办法比较妥当。 …… 清晨。 竹铃起床的时候看了看荀彼岸整齐的被褥,眉心微微的皱起。 昨夜她彻夜未归,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脸担心的穿好衣服,打算去找找她,却在刚一开门的时候看到荀彼岸站在门口,正用浓浓的黑眼圈,极为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姑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昨夜去哪了?”竹铃急切的问。 荀彼岸突然勾起嘴角。 “哼哼,你以为把我扔那我就没辙了?太小看我的智商了。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 “姑娘,你怎么了?”竹铃一脸担心。 荀彼岸嗤笑的嘴角突然又垮了下来,神经分裂般的又道:“我太傻啦。” 竹铃慌了。 这没头没脑的,怎么说自己傻呢? “姑娘,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我太傻啦。”她又重复了一遍,接着道:“居然是这么简单的方法。” ------题外话------ 谢谢‘月娥520小说’昨日送的花花,么哒么哒~! 今日继续活动:收藏+留言=送币币(50个),美丽可爱神萌的小主们,让肉儿的收藏变得强大起来吧~! 第三十二章 实验,姐妹(强推求收) 竹铃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瓜子。 “姑娘,你一定是太累了,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不!” 荀彼岸拒绝:“我不累,我要做个实验。” “实验?” 不等竹铃追问,荀彼岸已经匆匆忙忙的走进房,翻箱倒柜的找出手术用的剪子、镊子和手术刀,然后再找到两个茶杯,一壶清水,和一块干净的手巾,最后对着竹铃问:“我的树枝呢?看到我的树枝了吗?” 树枝? 竹铃虽然还是一脸惊奇,但却指着窗前的花瓶道:“你说的是那个吗?” 荀彼岸转头看去。 昨日清晨她走的匆忙,竹铃在帮她收拾床褥的时候在床内看到这根树枝,见上面还带着花蕾,以为是她摘回来的花,就插在了花瓶里。 荀彼岸大惊失色,慌忙的将花瓶拿来,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出,放到桌上。 竹铃看的云里雾里。 忽然,她好似味道了一丝丝淡淡的香味。 “好奇怪的香味。”她喃喃自语的时候,头有些晕,眼前若隐若现着什么。 荀彼岸惊的马上捂住她的口鼻:“不要呼吸,千万不要呼吸。” 定是因为树枝沾了水,上面的血水化了一些,香味又开始飘散。 竹铃有些被吓到了,莫名的点了点头。 荀彼岸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床边,翻了翻床头,找到防毒面具给她带上。 竹铃带着奇怪的面具,摸着面具上透明的镜片,疑惑的问:“姑娘,这是何物?我为何要戴着它?” “别问了,跟我来。” 拉着她走回桌前。 荀彼岸将树枝折断的尾端用再清水清洗了几遍,等沾染的血水差不多都被化开洗掉,她再用剪子剪掉两小段分别放在干净的茶杯里,然后拿起手术刀,对竹铃伸出手。 “把手给我。” “手?” “快点给我。” 竹铃没再问,伸出自己的手。 荀彼岸用手术刀的刀尖,轻轻的扎破她的指尖,竹铃痛的蹙眉,却没敢出声。 荀彼岸捏着她的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其中一个茶杯的树段上。 突然! 小小的树段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激动的在茶杯里震动。 荀彼岸马上又拿起手术刀,同样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在那个震动的树段上。 跟她设想的一样。 激动的小树段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接着,她又对竹铃伸出手。 “把手给我。” 竹铃以为她又要滴血,再次伸出了手,却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用刀在她的手指上一刺一剜,生生挖了一块皮肉下来,虽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块,但十指连心,她痛的眼角已经泛泪。 荀彼岸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残忍,完全专注的将那一小块皮肉放入另一个茶杯的树段上。 又突然! 树段遇到皮肉上的血水又是震动,但血水中的皮肉却迅速收缩,瞬间就变成了连肉眼都看不见的尘埃。 而她也同样挖掉自己手指上的一小块皮肉放在树段上,树段再次安静,皮肉原封不动。 荀彼岸看着自己的实验成果,嘴角得意的飞扬起来。 第三次对竹铃伸出手。 “把手给我。” 又是手? 先是滴血,然后割肉,这次该不会要断指吧? 竹铃吓的用另一只手抓紧紧的抓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一脸的惊慌和害怕。 荀彼岸抬目看着她惊恐的脸:“放心,这次不动刀了,你只要把手摊开就好,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 竹铃还是犹豫,但最后还是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整个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荀彼岸将一直放在一旁的手巾对折再对折,将厚厚的几层放在她颤抖的掌心,然后再用镊子夹住树枝,放在手巾之上。 “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问。 竹铃摇摇头。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棵树虽然看着可怕,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只要不直接去闻,不直接去碰,不沾到里面的树脂,就不会有事。而且这棵树只对活着的,有体温的,尤其是人的身体才有反应,死物对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想了一晚上,真是太傻了。”如果不是看着手中那把普通的伞和地上遗留的盔甲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恐怕现在还杵在那棵树下呢。 真是太讽刺了。 她最后竟然是用自己的双脚走出那里的,因为脚上穿了鞋,起到了隔离作用,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事,不过那个士兵就不一样了,直接用手去碰,而且花蕾触碰到了脸,毒性蔓延全身。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实验的重点,重点是,她居然对这棵树免疫。 这么说她也是轩辕一脉? 突然眼神变得非常犀利,而且极为认真。 她伸出手,想要试试直接碰触这棵树,可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刚刚实验的两个小茶杯突然一同发出‘啪啪啪啪啪’的声音。 连忙转头去看杯中的树段。 那两个小树段震动的异常猛烈,比刚刚碰到竹铃的血时还要活跃。 怎么会这样? 刚刚她的反应应该是免疫才对,怎么又开始排斥了? 不对! 荀彼岸匆忙找出放大镜,在放大镜中一看,这两块树段不是在排斥,好像是在吸收,因为她的血已经完全渗入其中,令原本就血红的木色又变得更加鲜艳,而且它们好像还微微的有些膨胀,似乎比刚刚大了一些。 荀彼岸的脑袋这下一团乱麻了。 她的反应,跟轩辕一脉,跟其他人都不同。她这算什么? 难道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体质特殊? 真是的,烦死了!弄来弄去,弄去弄来,问题没减少,反倒多了。看来不管她再做多少实验都没用,况且她又不是生物学家,时间、耐性和工具都不够,结果还是要去找那个皇上,因为只要他金口一开,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是……郁闷就郁闷在,昨夜她把他给惹着了。 怎么办? 巴结?讨好?威逼利诱? 啊啊啊啊啊,心好累! 还是先去洗个脸,敷个面膜,转换一下心情吧。 对了。 抬头看向还愣愣站在桌前的竹铃,帮她把手上的树枝拿下,用布包好,然后拿出一个印着HolleKitty的OK绷,将她手指的伤口粘好,最后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 “无妨。”竹铃看着手指上的OK绷,似乎很喜欢上面的HolleKitty。 荀彼岸将另外几个其他卡通图案的OK绷递给她:“送给你,就当做刚刚歉礼。” “不可!如此珍奇之物,我不能收。”竹铃推拒。 “什么珍奇,就是几个OK绷,快点拿着。” “可是……” “拿着吧。” 荀彼岸强制性的塞进她的手里。 竹铃有些惶恐,但看着可爱的图案,又喜悦道:“谢谢姑娘。” 荀彼岸蹙蹙眉。 “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咱俩现在住在同一屋檐下,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叫我姐姐,当然,不会让你白叫,我会罩着你。” “罩?” “就是有难题会帮你解,有灾祸会帮你扛,有人欺负会帮你打,有好吃的会分你一半,不论我有什么,都会同你一起分享,当然……唯有男人除外。” “可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竹铃惭愧的低下头。 “宫女怎么?我现在不也是宫女,而且还是三等宫女,比你还差两级呢,不过我就觉得我很高尚,很优秀。其实低贱的永远都不是人的身份,而是人的心,只要你自己不轻贱自己,那你就不是一个低贱的人。” 竹铃根本听不懂这些道理。 荀彼岸一把揽过她的肩:“总之,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你大可放心,这辈子跟着姐,保你有肉吃。” 竹铃听着她奇奇怪怪的誓言,看看手中的OK绷,然后又看看她那张娃娃脸。 其实,她很想说,她貌似比她大。 不过……还是算了。 ------题外话------ 谢谢‘秦时小明月’昨日送的两朵花花,么哒么哒~! 强推最后一天啦,小主们卯起劲儿来使劲收藏呀,拜托拜托啦~! 第三十三章 统一七国坐拥天下 在敷面膜之前,荀彼岸先在眼睛上敷了二十分钟的土豆片。 黑眼圈这种东西,往往都是来得快,打死都不走,所以一定要万分注意。 本来她是拉着竹铃一起做的,可当竹铃看到她将一块湿哒哒的白布蒙到自己的脸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时候,她吓的一边叫着鬼呀,一边惊慌拒绝。 真不识货。 这面膜可是当下最火爆的水库面膜,补水效果杠杠滴。 她的行李箱里一共就两盒,要不是因为她是她的义妹,她还舍不得给她用呢。 算啦,省了。 护肤完成之后,她用细致的妆容完美的掩盖了昨夜的疲态,然后精神抖擞的来到雍阳殿,打算去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顺便透透那个腹黑皇帝的口风。 “你干什么?” 荀彼岸疑惑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曹翔。 曹翔一脸得意,尖声道:“皇上有旨,这几日你不用来伺候了。” “不用?什么意思?”她问。 “这还不懂?皇上不想见你呗。” “不想见我?” 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 这家伙还真是坐实了‘小气’这两个字。 不仅仅是他,这里的男人都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个大姑娘似的避不见人,这是不是哪里弄颠倒了? “呀!” 曹翔故意装腔作势的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道:“皇上还让我转告你,在他不想见你的这几日,你不准再去神树那。” “凭什么?”荀彼岸拽的二五八万。 “就凭皇上已经将你的‘铁箱子’搬到了地牢,倘若你敢不听皇上的话,皇上就会将你的‘铁箱子’丢进熔炉,给熔了。” “他敢!” 荀彼岸怒火冲天的一步上前,瞪着曹翔咬牙切齿:“他敢弄我的车,我就一炮轰了他的皇宫。” 曹翔被她的气势吓的向后趔趄了一步,脸上的得意也变成了惊慌。 不过他还是硬挺着继续传话:“皇、皇上最后让我转告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承诺? 荀彼岸回想了一下。 在她第一天做宫女的时候,曾经在他面前豪言壮志的说过会让他的人生一百二十分的有趣,可是现在……好像是有点本末倒置了。而他这次玩冷战就是想提醒她,她是一个骗人精,谎话王,自己说过的事连一丁点都没做到。 身上的气焰渐渐消退。 她垂目思忖片刻,然后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扬起美丽的笑容,娇声道:“曹公公,既然皇上不想见我,那我就不烦扰他了,不过我有一样东西,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拿给他?” “什么东西?”曹公公的腰板又得意的直了。 荀彼岸神秘的一笑:“好玩的东西。” 好玩? 曹公公见过她的车,她的手机,她的枪,也隐隐有些兴致。 “好吧。”他有些私心的答应。 “谢谢曹公公,我这就去拿。”荀彼岸屁颠屁颠的跑开。 …… 十五分钟后。 曹公公弯腰低头,双手呈着龙纹托盘,小碎步来到龙榻前。 “皇上,这是荀姑娘要奴才拿给您的东西。” 轩辕祁墨缓缓侧目,看着躺在托盘中的一个黑色物体。 这个物体是个长方形,左上角支出一个黑色的圆柱,正面还有几个按钮。 “这是何物?”他拿到手中询问。 “奴才也不知,但荀姑娘说只要拿给您,您马上就会知道。” “马上?” 轩辕祁墨很有兴致的左看看右看看。 上面没有汉字,只有几个英文字母,但他完全看不懂,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喂?喂?喂?试音试音,one,two,three……听到了吗?” 小小的黑盒子里竟然传出荀彼岸的声音,曹翔立刻就吓的呆住,轩辕祁墨也被稍稍的吓到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喂?喂?喂?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听到请回答……啊,对了,你没见过对讲机,一定不知道怎么用,不过不用担心,频道和音量我都已经调好了,等一下我说完话,你就按住左侧的按钮,然后对着对讲机说话,记住,说话的时候,手千万别松开,说完话后,手一定要松开,这样我才可以说话。懂了吗?来……试一下。” 对讲机没了声音。 轩辕祁墨照着荀彼岸刚刚说的话,按住左侧的喊话按钮,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对讲机举向曹翔,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曹翔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来。 这个太恐怖了,人的声音竟然从这么小的黑盒子里传出来,这是什么妖物吗?难道里面装着一个人?难道荀彼岸就在里面?可这是她亲手给他的,她没机会跑进去啊?而且这么小,她怎么进去呀? 轩辕祁墨见他还不开口,又给了他一个眼色,这眼色比刚刚的犀利,似是在说:再不说话,就拖出去杖责一百。 曹翔猛吸了口气,稳了稳自己惊悚的小心脏。 “那个……你……你……你……你……” 一激动,老毛病又犯了,连轩辕祁墨都看不下去,直接松手。 接着,荀彼岸很快就传来话。 “曹公公?你的舌头怎么又捋不直了,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割下来换条利索点的?” 曹翔吓得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轩辕祁墨兴致大起,对曹翔道:“问她在何处?” 说完,他再次按住喊话按钮,又将对讲机举向他。 曹翔稳了稳自己的气息,清了下嗓子,再猛吸一口气,抖抖索索道:“荀、荀姑娘,你、你现在何处?” 轩辕祁墨松手,然后荀彼岸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正躺在我的床上,喝着咖啡,听着音乐,看着《七国录》,顺便再跟你们聊几句天。唉……这不用伺候人的日子简直爽翻了,你帮我问问你家皇上,我这应该算是带薪假吧?毕竟是他自己不让我去伺候的,应该不会扣我的工资吧?对了,工资就是每个月你们给我的辛苦钱。” 轩辕祁墨的嘴角很是开心的扬起。 “跟她说,她御前失礼,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这三个月的月钱都被扣了。” 曹翔有点郁闷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老是让他传话?他们自己不是都听见了吗? 真矫情! 但这种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抱怨一下,脸上满满都是顺从,乖乖的对着对讲机尖声重复:“皇上有旨,你御前失礼,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这三个月的月钱都被扣了。” What? 对讲机那头的荀彼岸猛然从床上坐起,狠狠的将那本《七国录》摔在地上。 她还没干到三天,就被扣了三个月,这个混蛋! 走着瞧,她一定要把她受得气统统都记录下来,等爆发的时候让他死的惨不忍睹。 用力的深呼吸,调整情绪。 吸——呼—— 吸——呼—— 吸——呼—— 她扬起嘴角,拿起对讲机,很是温柔道:“不就是三个月的月钱嘛,扣就扣吧,本小姐不差钱。本小姐头脑好,身手好,样貌好,随手就能赚来大把大把的金银,而且本小姐对治国之道颇有一番见解,曹公公,你帮我问问你家皇上,有没有兴趣统一七国,坐拥天下?” ------题外话------ 谢谢‘6556f’昨日送的花花,么哒么哒~! 这几日谢谢大家收藏留言,肉儿这厢有个礼,希望以后大家还能经常冒泡,O(∩_∩)O~! 第三十四章 读书时间 曹翔整个人都傻了。 统一七国?坐拥天下? 这么遥不可及,惊世骇俗之事,她竟说的如此轻松? 不过她既然能以一人之力狙杀宸国主将,击退敌军十万,又能以一人之力瞬间杀死二三十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或许……或许……她真的可以? 双目马上看向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的脸因为余毒而看不出什么表请,但是他的双目却熠熠灼灼,瞳孔中的神采神秘且又激烈,里面不单单是对权力的*,还有某种特殊的兴致。 这一次,他并没有让曹翔传话,将对讲机放在自己的薄唇前:“丫头,你可知道,你方才的话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灾祸?” “我不怕,我就想问你,你想吗?” 轩辕祁墨的嘴角飞扬的甚是肆意,他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想。” OK! 上钩了! 荀彼岸得意的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既然你想,那我们不如找个时间,一边喝喝茶,看看电影,一边聊聊这件大事。刚好,我电脑里面有几部3D格式的美国大片,还有配套的3D眼镜,这个技术在我家乡也算是比较先进的,你一定会喜欢。”说不定一开心,能嘴漏的再告诉她一些神树的事。 “不。” 轩辕祁墨并没有完全被她诱引:“朕乃一国之君,向来一言九鼎,既然朕已说出这几日不会见你,那就绝不食言,况且统一七国之事并非一夕可成,你又对七国不甚了解,不如就趁着几日好好看看朕赐与你的那本《七国录》,待你一字不漏的看完后,可以将朕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到时,朕再抽个时间,与你促膝长谈。” “什么?你要我看完整本书?还要一字不漏?对答如流?我……我不识字。”荀彼岸又开始忽悠人。 那本《七国录》比新华字典还要厚,随便看看了解个大概还行,可要一字不漏的全看,那得猴年马月啊?还不如直接叫她把整本书给吃了呢。 轩辕祁墨可不是曹翔,怎会上当? “你若不识字,朕就叫曹翔每天过去教你识字,待你识得字了,就可以看完整本书了。” 不会吧? 叫曹翔来教她? 为什么不是卫大哥?为什么不是书勿离?哪怕是其他帅哥也行,怎么偏偏是曹翔? 她对公公没兴趣! “皇上,我吧,天生就有一种病,一看到书就头疼,一看到字眼晕,然后就会莫名其妙的睡着,所以……” 荀彼岸话还没说完,轩辕祁墨就将对讲机丢给曹翔,优雅的摆了下手。 曹翔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叫他赶紧把东西送还回去。 马上低头,小碎步退出寝殿。 …… 真不是荀彼岸自吹。 她八个月会走路,一岁会说话,三岁已识得千字,五岁就跟着她家boss走南闯北,小中高十二年的学她六年拿下,直接转入神童班,十三岁就已是大学高材生,期间还被她家boss以各种变态的形式进行各种训练,待成年以后,她就参军入伍,以优异的成绩迅速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员,然后就变成了一名3S级别的特工,直属她家boss旗下。 虽然她厉害的已经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但,她唯独讨厌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书。 “啊啊啊啊……不行了,我眼睛疼。”这句话来自《七国录》的第二页第二行的第二个字。 “喏。” 曹翔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瓶放在她眼前。 “这是什么?”荀彼岸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明月明。” “明月明?” 名起挺有意思。 荀彼岸打开向里面瞅了瞅,但口太小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就闻了闻。 味道甜甜的,好似蜂蜜。 曹翔见她一副乡下人的俗样,洋洋得意道:“皇上早已猜到你会有这样的小伎俩,所以让我随身带着明月明,只要将里面的药水涂在眼眶周围,就能立即缓解眼部疲劳。” “可我是眼珠子疼,就好像眼睛里有东西再扎我、磨我,我估计我是得了沙眼,得闭目休息几日。”荀彼岸说着,眼睛就跟抽筋似的半眯着。 “喏。” 曹翔将一个小巧的翡翠瓶放在她眼前。 “这又是什么?”她拿起来又问。 “这是月明月。” “月明月?” 感情这俩是一套的? 果然,曹翔跟着解释:“月明月可以治疗所有眼内部的疼痛,只要滴一滴在眼球上,就能坚持十二个时辰不让眼睛有任何疼痛,这可是当下最受儒生欢迎的药水。” 荀彼岸瘫痪一般的趴在桌上。 那个杀千刀的轩辕祁墨。 他绝对是猴子派来折磨她的,什么明月明,什么月明月,不就是眼药水吗。 不行! 得想想其它办法。 “啊,不行了曹公公,我的肚……” ‘子’字还没出口,曹翔就又拿出一个紫玉瓶放在桌上,接着还拿出各种颜色不同的小瓶子,摆成一排,一一亮在她的眼前,道:“这是治肚子疼的明明月,这是治腰背颈的月月明,这是治头疼的明月月,这是指腿抽筋的月明明……最后这个很重要,是提神的秘药,只要吃上一粒,保你可以彻夜寒窗苦读都不会觉得困,它的名字叫明日明。” 怎么只有最后的一个不一样? 莫非是凑不出来了? *不离十。 不过怎么除了月?就是明? 这是在搞siao吗? 轩辕祁墨是猴子派来折磨她的,他才是那个猴子真正派来的逗比?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曹翔继续解释:“皇上说你不识字,所以煞费苦心的帮你取了简单易记的名字,这样即使是文盲也可轻易分辨,皇上还说,无须担心,不论你哪里不舒服,或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宫内有太医御医二十,医官医师二百,医药医童上千,绝对可以在不影响你读书的情况下,帮你治好所有的病症。” 荀彼岸服了。 都说世间万物阴阳相克,果不其然,她顺风顺水的人生道路上就横亘着一座名为‘轩辕祁墨’的绊脚石。 曹翔第一次见她颓丧着脸,整个人都通体舒畅了。 “我说荀姑娘,你就老老实实的看书吧,你是斗不过皇上的。” 荀彼岸猛然抬头,从下到上翻着白眼。 的确,她暂时斗不过那个腹黑男,只是暂时的,但……跟你斗的话,还不跟玩似的? “曹公公,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字,这个字,这个字,这个字,这整整一页的字里面我就认识一个‘你’,一个‘去’,一个‘死’,其它的我都不认识,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 “我看看。” 曹翔拿过书来看了两眼,反应迟钝的突然一摔书:“你方才说什么?你敢咒我死?” “我哪有?我是真的就认识那几个字,谁知道这么凑巧,还连成一句话了。”荀彼岸满脸的我很无辜。 “你……你……”曹翔气的莲花指直哆嗦。 “哎呀,曹公公,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荀彼岸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顺着气:“你看这都两天了,第一天我莫名其妙的睡死了过去,第二天我学来学去就只记得这三个字,照这样下去,等你两鬓斑白,驾鹤西归,我也不一定能看完这本书,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曹翔余气未消的问。 “你读,我听。” “我读?你听?”曹翔疑惑的重复了一边。 荀彼岸满脸狡猾:“没错。我虽然脑子有点那个啥,但我的听力特别好,只要你读一遍,我绝对可以倒背如流,而且这样不但能够增长我的效率,还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好处?”曹翔不明白:“对我有何好处?” “你想想,你现在每天都跟我在一起,那皇上那边怎么办?这一天两天的皇上还能凑合,但时间长了,皇上还能凑合吗?到时候他找个人代替了你的职位,那你怎么办?况且我这脑子你也是看到的,万一我学个三年五载的还是没看完这本书,那皇上还不早就把你给忘到天边去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 曹翔听着也对。 就她这笨拙又懒惰的样子,别说三年五载,就是一二十年也不一定能看完这本书。 他可没闲工夫跟她这么耗着。 可是…… “皇上谕旨,要你一字不漏的看完整本书。” “曹公公你太耿直了,像你这么认真听话的男人,恐怕除了那位游走在傻A和傻C之间的人以外,就只有你了。” “傻A和傻C之间?此为何人?” “傻B呀。” 曹公公完全不听懂,还傻傻道:“怎会有人取如此奇怪的名字,竟然姓傻?” “曹公公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在我家乡,傻就是绝种的意思,B就是好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绝种好男人的意思。”荀彼岸睁着眼睛说瞎话。 曹翔竟然信了,还有种飘飘然的赶脚。 “咳!”他轻咳了一声,将原本妖娆的音调又调高了一个分贝:“你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倘若被皇上发现了……” “如果皇上发现了,我就说是其他公公读给我听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翔安心了:“那好吧,我就读给你听,你可得听仔细了,我不会再读第二遍。” “好,你等一下。” 荀彼岸说着马上跑去床边,从自己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一支笔,塞进他的手里:“这个东西在我家乡叫录音笔,它可以把你的声音记录下来,反复听取。我已经帮你打开了开关,你只要对着这支笔说话我就可以一字不漏的听到,所以……你先读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话落,人没。 曹翔看着手中的录音笔,久久都未能回神。 怎么…… 怎么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题外话------ 本章三千字,那个……算不算加更?有木有啥奖励?O(∩_∩)O~! 第三十五章 御用温泉 没有轩辕祁墨和《七国录》的日子对荀彼岸来说完全可以用‘如鱼得水’这四个字来形容。 没事跟小宫女们交流一下美容心得,她就成了众人的好姐姐。 没事跟小太监们掷掷骰子喝喝小酒,她就成了后宫的大财主。 收拢人心,赚取暴利,对她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 仅仅三天,皇宫已然成了她的私人游乐场,走到哪都会有人端茶递水的过来巴结,她的小日子混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美的早已冒泡。只苦了曹翔,对着录音笔孤零零一个人读了三天的书,嗓子最后都哑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姐姐,我今天去御药房的时候看到曹公公,他嗓子哑的几乎都说不出来话了,看他的情况,这几日恐怕都没办法再开口骂人了。” “他开不了口,你们的耳根子不就清净了。” “多亏姐姐,这几日我们都有好日子过啦。” “啊,对了。” 荀彼岸突然反应过来:“你去御药房做什么?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竹铃见到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暖暖的。 “姐姐无须担心,我没生病,昨日姐姐在沐浴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皮肤干了许多吗,今日我去御药房找小敏子,托他偷偷帮我拿了点生肌水,听说这个生肌水只要滴三滴在沐浴水里,就能让人的肌肤娇嫩如婴孩一般,而且还会特别滑,特别软,特别香。” “真的?” 荀彼岸马上走过去。 竹铃从衣袖里掏出药瓶,递给她。 荀彼岸拿过,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真的好香。” “当然啦,这个生机水里面可是用了上百种花的花蕊来做引子,原本这都是专供后宫妃嫔的,可是咱们的皇上你也看到了,一个正式的妃子都没有,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只能放在御药房的仓库里积灰,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这么轻易的拿来一些给姐姐用。” “你说的没错。”荀彼岸很是赞同:“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放在仓库里积灰呢,当然要给人用才能体现的出它的价值。” 竹铃一脸开心:“我现在就去给姐姐打水沐浴。” 打水? 一听到这词,她就想起这几日竹铃每次都要来来回回十好几次的提水,她在一旁看着都累,而且等水打好了,水也差不多凉了,况且每次都蹲在圆桶里被水泡着,总有一种积酸菜的感觉。 “竹铃,你在皇宫这么久,有没有见过浴池这种东西?或者温泉?”只要比桶大都好。 “浴池我未听过,但温泉却有一处。” “哪?”荀彼岸激动的问。 “雍阳殿。” “雍阳殿?那不是皇上的寝殿吗?” “对呀,皇上自小体弱,体质偏寒,御医曾叮嘱他每三日就要泡一次温泉,以解身上的寒气,所以在皇上登基之后就将自己的寝殿挪至了雍阳殿。不过这是皇上专用的,除了皇上,谁都不能进入。” “那也不一定。” 荀彼岸琢磨了一下。 自皇上遇刺那天开始算,直到今日已经过了十三日,但在第五日的时候他的伤口崩裂,重新缝合了一遍,而拆线的时间从重新缝合那天开始算,至少也要十天左右,所以他现在的伤口应该还没有愈合,根本不能去泡温泉,那么说……那里一定没人喽。 看出了她的花花心思,竹铃担心道:“姐姐,不可,那是皇上御用的温泉,倘若被人发现,是会被立即处死的。” “怕什么?我就是去洗个澡,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的。” “姐姐,不可……” “好啦,我走啦,两个时辰后回来。” “姐姐……” “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 “姐姐……” 无论竹铃怎么阻止,荀彼岸都一意孤行的非去不可。 …… 真不愧是皇上御用,边边角角都如此奢华。 白玉石的防滑小路,巨大玛瑙围城的汤池,龙纹的桌椅,稀有的奇花异草……这里居然还有飞舞的玻璃蝴蝶,透明的翅膀被月光和池水反射映衬,竟然变成了梦幻般的色彩,明明就是冬天,它却那么骄傲美丽的飞舞着,而且烟雾缭绕的池上还漂浮着一个木制的雕花托盘,盘放着精美的酒壶和两只夜光杯。 荀彼岸早已迫不及待,快速的脱下衣服,进入泉内。 “哇……好舒服啊。”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抱住一样,那种温柔,那种温暖,那种温馨,都是无与伦比的。而这个水的温度不仅刚刚好,高度也刚刚好,站起来的时候没腰,坐下的时候没肩,水下还有小石阶,坐在上面恰好没胸。 总感觉这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舒服的靠在玛瑙石上,然后拿过托盘上的夜光杯,看了看闪闪发亮的杯中之酒,轻抿了一口。 这个酒的味道有些特殊。 入口微酸,入喉变甜,划过食道的时候热热的,最后在胃中才渐渐感觉到酒的辛辣。 原本还以为这酒类似于葡萄酒,但越来越凶的后劲让她的小脸儿完全红透了,整个人如火烧一般,却又莫名觉得舒坦。 “好酒。” 这是她在喝完一整杯的时候给的最高评价。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微醺的感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首诗是谁写的来着? 曹操? 说的太好了,得敬他一杯。 再次拿起夜光杯,对着天空的月亮,她一口饮下。 头开始有些昏昏的,眼睛也迷迷蒙蒙。 啊! 竹铃给她的生肌水还没用呢。 转身想要上去拿,但脚一滑,没上去。 她看着有些双影的石阶,瞄准目标,再一上,纳尼?又没上去? 什么情况?醉了? 不会吧?才两杯而已? 不不不,她只承认自己微醺,绝不承认自己醉了。因为她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曾经用炸弹酒把她家boss给喝吐了,这是她唯一一次打败她家boss,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两杯酒就醉了?不可能! 用力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没想到反而耳鸣了。 “嗒……嗒……嗒……” 真奇怪? 耳鸣不是‘嗡——’的一声吗?怎么变成了‘嗒’了?而且还这么均匀? 再听一下。 “嗒……嗒……嗒……”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荀彼岸突然瞪大双目,酒醒了三分。 不对! 这不是耳鸣,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 第三十六章 美人出浴 怎么回事? 不是皇上御用吗?谁会来啊? 难道是皇上? 可他的伤还没好,来这做什么?想把自己的刀口泡感染吗? 但如果不是皇上还会是谁?谁有跟她一样的胆,敢在暴君的寝殿内泡他的专用温泉? 啊啊啊啊,不行了,脚步声已经近在耳前了,管他是谁呢,赶紧藏起来。 匆忙的抬起脚,第三次去踩那个石阶。 噢耶,准确的踩到了。 荀彼岸开心的一蹬,噗,石阶没有任何问题,她踩石阶的脚也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另一只脚,竟然蠢的绊到了石阶上的那只脚,然后她身体失重的跟玛瑙石亲密接触了一番,就在她风中凌乱的之时,她的身体如死鱼一般滑回温泉,沉入泉底。 真的! 身为3S级的特工,她死都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右脚把自己的左脚给绊倒了。死都不会!死、都、不、会! 不过算了,既然已经沉入泉底,而且还没人看到,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在泉底藏着吧,反正她闭气的最高纪录是十分零二秒,等会儿那人一下水,她就无声无息的游过去,先抓住他的腿,让他摔倒,然后在他扑腾的时候迅速将他弄晕,这样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逃走了。 嗯,很好! 理想永远都是那么丰满,现实却总是那么的骨感。 都已经过了五六分钟,温泉下的世界无波无澜无人进入。 不妙! 原本进来的时候就不是最佳状态,加上温泉的热度,她已经撑不了几秒了。 怎么办? 貌似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憋死。另一个,是羞死。 快速在脑中衡量了一下这两种‘死’利弊。 憋死,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完全嗝屁了,而且等尸体浮上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再被人看光,没准在打捞尸体的时候还会有更多人围观,说不定还会被那种叫‘仵作’的人翻来覆去的验尸,这就不仅仅是再被羞死一番这么简单了,虽然那时已与她没什么关系,但事实就是这样,她不能接受自己死的那么不动人那么美丽。而羞死就是丢人,被人看到身体后的屈辱感,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将那个给予她屈辱感的人立即杀了,这样她还是她,那个纯净无暇,没有一丝污染的荀彼岸。 嗯,怎么看都应该选第二个。 就这么定了! 气已全无,她猛然从水中窜出。 哗啦—— 水花四溅。 美人出浴。 无论情况如何,她都不会忘记让自己美美的,所以在窜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华丽的抬头,浸湿的长发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在她的身后,接着,她双手向后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抛着媚眼,眨着双眸,定睛一看。额! 在自己的身前,不到两米的玛瑙石上,轩辕祁墨优雅的单膝蹲着,白衫以他为中心覆盖着周围的琥珀石,衣袂随风微微飘动,长发柔顺的垂落地面,两三只玻璃蝴蝶在他的周身飞舞,其中一只轻轻的落在他的肩头,而他双目幽幽,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神情深邃却又愉悦。 其实她也猜到来人是他,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但让她惊讶的是,他手中居然拿着她的手机,而且早就对准了她的方向,就在她窜出水面的那一刻,‘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十连拍,完美记录了她刚刚妩媚撩人的整套动作。 这……这……怎么会这样? 荀彼岸的整张脸上都是一个大写的‘傻’字! 他怎么会拍照?而且还是十连拍? 难道在这十三天里,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手机内部的所有功能? 可是……这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她居然被偷拍了?不,是明拍。虽然她可以确定刚刚照片上的她一定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上下左右全方位无瑕疵,画面堪比大牌海报,但,NO,她不要每天都被他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啊!” 轩辕祁墨突然出声,好像在手机图片上发现了什么,立即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确认道:“痣。” 什么? 什么痣? 荀彼岸猛然回神,双手抱着自己,蹲进温泉里。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处有颗极小极小的痣,而那个地方特别尴尬,就在……就在某个地方的附近。 可那个痣真的很小,他这眼神儿也好过头了吧? “色狼,你来这做什么?”她突然气愤的质问。 轩辕祁墨悠然的滑动着手机屏,翻动着刚刚所拍的照片,道:“这句话应该是朕问你才对,你来这做什么?这可是朕的御用温泉,旁人不得擅入。” “我……我……” 在荀彼岸的声音卡在第二个‘我’的时候,她豁出去了:“你瞎啦?我人都在温泉里,你说我来做什么?” “哦,原来你是来勾引朕的。” “勾引?”他这脑回路可真是让人醉了:“你想太多了吧,我就是算计好你有伤不能来,所以才过来的,如果我知道你会出现在这,打死我都不会来。” “当真?”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相信。 荀彼岸没心情跟他斗嘴,她得想办法快点脱离现在的窘况。 有了! “你不是说你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不见我就不见我吗?现在我在这,你怎么不赶紧走呀?” 她用出了激将法,但轩辕祁墨完全淡然。 “朕为何要走?据朕所知,你已看完了《七国录》。” 他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不是看,是听。 “我哪有看完,还差好多呢。”荀彼岸不承认。 “朕说有就有。”轩辕祁墨完全霸道:“即使没有,也必须要有。” “你不讲理!”荀彼岸愤然。 “那又如何?”轩辕祁墨微微摆了一下长袖,一派唯我独尊的气势:“这里是朕的国,是朕的城,是朕的皇宫,朕说的话是圣旨,亦是道理。” 荀彼岸郁闷了。 这下不好脱身了。怎么办? 轩辕祁墨见她澄清的小眼珠在眼眶内不停的转动,知道她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脱身,不过他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玩的机会,顺势随意的坐了下来,然后关掉手机的相册,再次打开相机,切换成录像模式,轻缓道:“既然你已看完了《七国录》,那就回答朕几个问题吧。” 荀彼岸见他坐的这么舒坦,吃惊道:“现在?在这?” “嗯。”轩辕祁墨抿着嘴,笑着点头。 第三十七章 七国问答 荀彼岸在水中紧紧的攥紧拳头。 她咬牙切齿道:“不就是回答几个问题吗,OK,没问题,但你要先让我把衣服穿上。” 轩辕祁墨微微摇头。 “答对一个,朕就还你一个”他素指一伸,指着身侧她脱下的衣服。 荀彼岸冲动的真想就这么光溜溜的走出去,但想想太亏了,她都没看到他那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居然就让他把自己给看光了,不行!她不做赔本的买卖。 “问吧。”她中气十足,信心满满。 轩辕祁墨嘴角皎洁的一勾。 “何为七国?” “七国指的就是七个国家,在你们的这个世界,七国分别是:苑国,宸国,邑国,峡昱,司蛮,旖旎,穆阳亭。” 轩辕祁墨伸手翻了翻她的那堆衣服,从衣服里面拿出药瓶丢给她。 荀彼岸接住药瓶。 这不是竹铃给她的生肌水吗?这也算? 突然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一个? 他用了‘个’,而不是‘件’。 狡猾的腹黑男,又跟她玩文字游戏。 心中一阵狂风暴雨,真想三下五下的弄死他,可现在不是弄死他的时候,所以脸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故意当着他的面将药瓶打开,滴了三滴进温泉,享受的拨弄了一下水:“继续问。” 轩辕祁墨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脸,觉得很是可爱。 “七国之间的关系如何?” “书上说,因苑国和宸国是比邻而居的关系,两国又是七国中的大国,所以从百年前彼此就是敌对之国,从未和睦过。相反,苑国和峡昱虽隔着一个邑国,但两国间的关系却极为友好,不过因为峡昱是七国中最小的国家,势单力薄,所以他们每年都要进贡给苑国很多的贡品,以此来依傍苑国,以保自己的家园不受其他国家的滋扰,但峡昱地产丰富,只是缴纳贡品,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又与峡昱相反,司蛮虽是七国中面积最大的国家,但因地处蛮荒,处处寸草不生,大多是沙漠之地,又极少有雨,还到处都引发瘟疫和怪病,所以不论他们想依傍哪个国家,哪个国家都觉得是个负累,虽然他们百年之间都无战事,但内忧却一直无法缓解。而剩余的邑国,旖旎,穆阳亭,这三个国家以封闭为主,他们都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但他们的实力却都是不能小觑的,至少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攻破他们其中一个。” 轩辕祁墨点点头。 她说的都对,七国间的关系大致就是如此。 “不过……” 荀彼岸的话还没有说完,继续补充道:“虽然书上是这么说的,但我个人认为,不管是你们这里的七国,还是其他地方的八国九国十国,所有地方的国家关系都是以利益为主,而不管关系是友好,还是敌对,永远都逃不出一句话。” “什么话?”轩辕祁墨问。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我来之前,苑国和宸国是敌国,但现如今宸国兵力大损,过不了多久,苑国跟宸国可能就会变成朋友。相反,峡昱虽小,但地产过于丰富,那里的人太过富饶,人一旦变得富有就会觊觎高高在上的权势,总有一天会按耐不住心中的*。” 轩辕祁墨没想到她的见地这么深,竟然说出如此点睛一般的国论。 果然这个女人有趣到让人爱不释手。 再次翻了翻她的衣服,将宫女腰牌丢给她。 荀彼岸郁闷的连接都未接,直接让腰牌沉入泉低,然后不满道:“喂,我说了这么多,至少也给件衣服吧?” “好,下个问题就给你。”轩辕祁墨答应的太过爽快。 “你确定是给我衣服?”荀彼岸很是小心的问。 “嗯。” 轩辕祁墨双唇未动,只是轻应一声。 荀彼岸总觉得他的声音中带着阴谋的味道。 “第三个问题,问吧。” “方才你说邑国,旖旎,穆阳亭,这三国都是封闭之国,那为何他们要将自己的国家封闭?” “先说穆阳亭。”荀彼岸倒着来:“他们的国家在海上,可以说他们的国家就是一座岛。也许是每天都能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所以这个国家的人民普遍都是心胸宽阔,崇尚和平,向往自由,但偏偏这个国家的人又个个都很迷信,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迷信。曾有人告诉他们,假若他们开放岛屿,让外人进入,那么他们这里就会引来灭国之灾,继而还会惹的海神之母大怒,降罪于他们,将岛沉入海底,所以穆阳亭的国主立即封闭了自己的国家。但他们并非愚笨之人,传言者只说不让外人进入,并未说不让他们出岛,所以说穆阳亭并不算是真正的封闭之国,应该说他们是半封闭的国家,而他们向往自由的个性还让他们变得学识渊博,见识宽广,那位曾经周游列国的老先生,就是夸皇上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老先生,就是来自穆阳亭。” 轩辕祁墨听到最后的那句话,漆黑的脸都难以掩饰住他的愉悦。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他轻声询问。 “是卫大哥告诉我的。那天我在观察宸*营的时候看到一个帅哥,我就问卫大哥那是谁,卫大哥找了半点都没找到,最后我指给他的时候,他告诉我那是宸国的三皇子,然后他就跟我说在他眼中他并不算帅哥,最帅的那个是……” “住嘴!” 轩辕祁墨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冷冽,荀彼岸身在温泉之中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而一直落在他肩上的那只玻璃蝴蝶也因为他突然的怒意惊的飞走了。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句一个卫大哥卫大哥,还他他他的说个不停。 他们何时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 难道她喜欢上卫盛堇了? 眉头猛然深蹙,他声音满是王者的霸道:“不准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继续说旖旎国。” 荀彼岸一头的雾水,满身的不愤。 明明就是他问的,他起的头,这又抽的哪门子疯?有病吧? 用眼睛狠狠的白了他一番,没好气道:“旖旎一词总是在形容美丽的东西,所以旖旎之国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到处都是百花争艳,是个如同仙境一般的世外桃源,但‘旖旎’这个名字却并非出自那里的美景,而是为了赞扬那里女人的美貌。具那位周游列国的老先生,也就是刚刚夸你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那位老先生所言,七国之中,最美为旖旎,不用筛选,老少妇孺皆为倾国之貌,并永驻青春,举国上下,就连一块石头,一片树叶,都美的没有一丝疲态。但这个国家的女人极为讨厌男人,所以这个国家全部都是女人,可以说是个女儿国,所以她们不能容忍任何男人的进入,不是本国的女人也不行,因为她们认为那些女人都太丑了,有损她们旖旎之名。不过严谨的来说,旖旎也不算是完全封闭,因为她们为了延续后代,每个女人在及笄之年都会出国,待有了身孕,她们就会立即回国,不过如果生下的是女婴倒还好,听说生下的男婴下场都很惨。” 虽同为女人,但她却格外的喜欢男人,当然,此‘男人’仅限帅哥,而且自己生下的孩子,不论男女,怎么忍心杀害? 这帮女人太残忍,太可怕了。 “啊。”荀彼岸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那位老先生最后就是死在旖旎的女人之手,在最后的最后他还留下一句遗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说这老头子都年纪一大把了,临了临了还色心不改。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在脱离母体的那一刻就已知‘色’为何也。” “也不尽然。” 轩辕祁墨声音如水般清润:“朕也是男人,但朕对女色却看的很淡。” 不说这茬还好,一说荀彼岸就想起来了。 虽然现在处境尴尬,画面尴尬,气氛也很尴尬,但也不差她再八卦这一句:“皇上,我可否问一下,为何你到现在还未成婚?难道……你……”她欲言又止,话中有话。 轩辕祁墨在她还未开口,就从她的澄清灵动的小眼神中看出她会有此一问。 嘴角在说话前勾了一勾。 “朕的取向很正常,只是一直都未找到能够配得上朕的女人。” 也对。 他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他一个人的存在就已经超越了整个旖旎,谁还能配得上他啊? “但……” 他也学会了大喘气式的说话方式,接着道:“近日朕似乎找到一个不错的女人。” “谁啊?”荀彼岸的好奇心太重,不经大脑,脱口就问。 轩辕祁墨的嘴角又勾了一勾,但因为整张脸都是黑的,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双目却凝着她的脸,连眼都未眨的看了她数秒,然后道:“该说说邑国了。” 第三十八章 魂离之酒 荀彼岸正等着一手的八卦内幕,可被他这么一转,就如同眨眼的时候眼眶突然抽筋了,心在跳动的时候突然卡壳了,难受的要命。 “皇上,别转移话题呀,我口风紧,保证不说出去,而且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轩辕祁墨用一种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 伸手拿起她外衬的长衫:“你不想要衣服了?” “想,当然想!”荀彼岸马上回归正题,但在心里却不停的咒骂他,小气鬼,没把没P眼。 “邑国是七国中最神秘之国,书上对它也是不甚了解,只说邑国之人皆为巫族,巫族之人皆懂异术,他们能呼风唤雨,操纵灵兽,还能顷刻之间让完好无损的国家变成一片废墟,他们自认为是天神派下凡的使者,每三十年都会由大祭司向天祷告,从而得知天命,继而将天命宣告天下。峡昱之所以会封国就是因为巫族之人的天命,但在几百年前巫族人突然不再向天下宣告天命,还将整个邑国都完全封闭起来,无任何能进入,也无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有人谣言,说巫族的大祭司死于非命,他们已经无法得知天命,所以封国。还有的人谣言,说巫族的大祭司突然失踪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人,所以不得不封国。更有人谣言,说巫族的大祭司爱上了凡尘的女子,被天神剥夺了神力,并惩罚巫族之人不得外出。总之谣言太多太多,根本就不知谁真谁假,可能所有的都是假的,不过在巫族封国的时候留下最后一个天命:巫族人现,天下必乱。不过我猜十有*是假的,他们一定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轩辕祁墨对她们的回答满意的点了下头。 荀彼岸心中一阵雀跃。 只要拿到他手里的外衬长衫,她就可以往身上一裹,然后蹦出温泉,直接走人。 哈哈哈,来吧,亲爱的长衫,快回到妈妈的怀里。 可是,就在她期待的伸出双手,轩辕祁墨却手一松,丢下长衫,拿起一旁的腰带,扔给她。 荀彼岸杵在温泉里,如同被人点了穴,整个人都愣了,心中一阵冷风打着旋吹过。 腰带准确的落在她的手上,她狠狠的攥紧:“不是说好给我衣服吗?” “这也是衣服的一部分。”轩辕祁墨理直气壮。 “可是你答应给我的是衣服,不是衣服的一部分。”文字游戏谁不会玩,看他怎么办? 轩辕祁墨一点都不纠结,马上道:“方才朕只是‘嗯’了一声,并未说话,也并未说完话,不过现在补充也不算晚,朕答应给你衣服……的一部分。” 他最后的停顿让荀彼岸的脸比刚刚喝酒时还要红。 什么叫现在补充? 什么叫不算晚? 我把你杀了,然后再跟你说对不起,杀错了,你走吧,那算不算晚? 这个腹黑男! 真的!真的!真的!她在心中咬牙切齿又咬牙切齿的诅咒:你真的给我去死一亿次吧! 轩辕祁墨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 通红的小脸儿,愤怒的小眼神儿,不匀称的气息,还有想要一把掐死他的那股狠劲儿。 怎么看都觉着可爱。 “刚刚的三个问题已经让朕知道你确实认认真真的读过《七国录》,接下来朕要问你,你说你能帮朕统一七国,坐拥天下,到底是何方法?可有初步的计划?” 荀彼岸这次学乖了。 “如果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会给我衣服吗?不是衣服的一部分,是一件完完整整的衣服。衣、服!”她严重的重复。 轩辕祁墨知道不能再糊弄她,收起手中的手机放回长袖内,侧目看了看旁侧的衣服。 他用手挑出裙子,长衫,和小袄,然后在最底下看到两块很奇特的布。 一个是三角形的,一个是两个圆形连在一起的,而且两个都是黑色,周围都有蕾丝边。 疑惑的看了看,然后用食指和拇指将三角形的布块拈起。 荀彼岸的脸瞬间红的爆炸。 轩辕祁墨将拈起的布块正对着她,问:“这是何物?” “这……这……”荀彼岸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轩辕祁墨来了兴致:“此物可算做衣服?” “不算!”荀彼岸睁眼说瞎话的程度已经愈发的登峰造极。 轩辕祁墨看看手中的三角形,然后又垂目看了看那两个连在一起的圆形。 放下三角形,拿起圆形。 “这又是何物?可算做衣……” “不算!”荀彼岸启动了一种抢答的模式。 轩辕祁墨岂会那么好骗。 他将圆形放下,然后装作受骗的样子,顺着道:“既然不算衣服,那就是无用之物,等会儿朕叫人帮你扔了。” 扔? “等等!” 荀彼岸极度紧张。 那套内衣可是曾经在维多利亚的秘密展示过的,是名模代言的,价钱在六个零以上,而且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贝,穿上不但可以塑身,还对女人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更是她执行任务时的战袍,倘若就这么被扔了,那跟在她胸口插一刀有什么区别? 纠结的面部开始一阵狰狞,无形的眼泪在她的双眸下流成两行,她抽了抽下巴:“这……是……衣……服。”短短四个字,在说出来的时候跟中毒一般痛苦。 轩辕祁墨完全得意。 “你方才明明说不是。” “现在是不行吗?” “你欺骗朕,那就是欺君,是死罪。” “别跟我死不死的。”荀彼岸火了:“从刚刚开始你就在耍我,我已经陪你玩了很久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把衣服给我?”再不给,她可就真的直接走人,什么都不管了。 “很简单。” 轩辕祁墨也知道自己玩有点过火了,开始认真道:“只要你能帮朕夺得天下,不论什么,朕都能给你。” “皇位也可以?”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当然。” 荀彼岸对他这种爽快很是满意:“好。其实想要夺得天下并不难,现在峡昱是苑国的附属小国,只要时刻管理好,适当的给给压力,不让他们的翅膀太硬,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宸国现在是战败之国,他们已经对你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了,相反,他可能还会想着怎么来巴结你,但事情也不能想的太过美好,更不能太过轻敌,尤其是此时,正所谓破船也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将死之人永远都敢豁出自己的命,奋力一拼,所以你应该想个好的计策,趁着现在的时机将他们降服。司蛮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恨不得你快点去收编他们。而最难搞的就是邑国,旖旎,和穆阳亭。穆阳亭四周围海,那里的人擅长海战,强攻对苑国非常不利。旖旎虽都是女人,但身处山林,又有沼泽和瘴气保护,而且里面的每个女人都擅长毒术,蛊术,和魅术,真真是应承了那句,女人是这世上最不好惹的动物。不过不用担心,前几日我无聊的时候看过了我家boss给我留下的三个内存卡,里面有很全面的武器冶炼的方法和军火制作方法,还有很多疾病的治疗方法和你完全意想不到的东西,可以说差不多将我家乡的先进科技都复制在了里面,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资源,和足够的人手,我就可以帮你制作出一匹所向披靡的武器,谁不听话,你就打谁,我保证他们受到教训后,都会听话的跟狗一样。不过最难的还是邑国,因为关于它的资料实在太少,所以我认为还是找人潜入探查一下,也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轩辕祁墨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言论,看着她自信十足的模样,她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和神情让他甚是喜欢,就像是可爱的小猫总是洋洋得意的仰着头自认为自己最美一样,而她身上的每一处,不论优缺点,包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连呼吸的急促缓慢,都莫名的吸引着他。这样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既然遇到了,那她就别想轻易的逃出他的法掌。 嘴角的笑容变的诡魅:“你方才的话说着容易,不知做着是否也同样容易?” 荀彼岸得意的仰起头,跟他刚刚想的一样,骄傲道:“身为一名优秀的特工,我有一个习惯性的毛病,那就是喜欢将计划好的结果预测的稍稍偏低一些,这样可以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在我完成的那些任务当中,结果全部都高出我的预测,无一例外,所以……你就瞧好吧。” 轩辕祁墨龙心大悦。 “既然如此,那朕敬要你一杯,以示我们合作顺利。” 他说着,长臂一伸,反转了一块身前的黑色石头。 随后,浮在温泉上的托盘自主向他飘去。 原来那块石头的另一面是一块磁铁,而托盘上也镶着一块磁铁,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托盘停在他的身前,他拿起酒壶,将酒水倒进另一只夜光杯中,长袖遮面,饮酒入腹,然后再将石头反转,托盘又慢慢飘到了她的身旁。 荀彼岸看着美丽的夜光杯,想着刚刚的酒香,嘴馋的又是一口饮入,然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看了看酒壶,想着带回去跟竹铃继续喝,但也不忘对他道:“可以把衣服给我了吧?” 轩辕祁墨并未去拿衣服,而是站起身:“你上来穿吧。”说罢,他就合上双眸。 荀彼岸盯着他已经完全漆黑的脸,总觉得有阴谋? “你不会在我一上去的时候,就睁开眼睛吧?” “该看的方才朕已看够了,你就放心上来吧。” 荀彼岸一阵窝火。 什么叫该看的?她的下身可是一直都泡在水里,他不可能看到,而且什么叫看够了?她虽是娃娃脸,但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完美的90,60,90,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看够了?去死吧,该死的混蛋黑脸腹黑皇帝! “你把身体转过去。”为保险,她提出要求。 但轩辕祁墨纹丝未动,反而不耐烦道:“朕给你十个数的时间,不出来的话,朕就叫三万禁卫每天轮流过来这里看守,定会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说完,他真的开始数数:“一……二……” 荀彼岸急了。 不管了,赌一把! 她快速走到温泉边,水声哗啦啦直响。 轩辕祁墨听着声音,嘴角勾起开心的弧度,故意加快速度:“三,四,五……” 荀彼岸慌忙的一脚踩到石阶上,这次很顺利的上去了,可当她光溜溜的站在他的面前,即使他是闭着双目,自己也尴尬的好像被他注视着一样。 不行! 不能胡思乱想,没时间了。 “六,七,八……” 荀彼岸拿起布料最大的长衫胡乱包在身上,然后抓起一地的衣服,抱着衣服准备开溜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几重的影子,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整张脸如火烧一般的灼烫,这次的后劲儿比刚刚还霸道,就当她迈出脚,脚尖还未落地,她的双腿莫名的一软,投怀送抱般的刚好倒进轩辕祁墨的胸口。 她不清不楚的仰头去看他那张黑色的脸,明明什么表情都看不到,但总觉得他在笑,笑的极为狡猾。 “你……” 只吐出一个字,她就完完全全的醉晕了。 “九,十。” 轩辕祁墨很守承诺的数完十后睁开双目,双手抱着她下滑的身体,感受着她温暖又柔软的肌肤,轻声道:“魂离之酒,三杯入梦。” 其实,他不转身就是猜到她会晕倒,而在更早之前,在竹铃偷偷去御药房向小敏子要生肌水的时候,他就已猜到她今夜会来此处,所以叫人事先将酒放在温泉之上,诱她入局。 冰凉的手指轻轻的划着她滚烫的面颊,最后停在朱润的唇上,来回摩挲。 想起她那次的亲吻。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起,走向自己的寝殿。 ------题外话------ 本章将近四千字,这次算是加更了吧,内个……有木有夸夸肉儿勤快滴O(∩_∩)O~! 第三十九章 议和联姻 日上三竿。 卫盛堇的脚步很是急促,在到达寝殿门前时竟忘记了停止,以至于撞上了候在门前的书勿离。 “你这是怎么了?莽莽撞撞的?出什么大事了?” 书勿离揉了揉被撞痛的手臂,蹙眉询问。 卫盛堇看到他,立即对他展露笑颜:“好事,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不像你的作风啊?” “哈哈哈……” 卫盛堇笑的很是爽朗,的确不像他的作风,但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第一个通知皇上,所以赶紧交代小太监去通报。 一会儿工夫,曹翔就从殿内走出,微微颌首:“左丞相,卫将军,皇上让你们进去。” 二人一同进入寝殿,站在榻前。 此时,龙榻上的纱幔已被落下,轩辕祁墨躺在里面的姿势跟以往不太一样,侧身背对着他们,而且还用手支着自己的头。 “皇上,臣有事禀报。” “皇上,臣有事禀报。” 二人异口同声,继而又一同看向彼此。 书勿离对卫盛堇瞪了下眼。 他是先来的,应当他先说。 卫盛堇对书勿离蹙了下眉。 他虽是后来,但他是大事。 “皇上!” “皇上!” 二人又异口同声。 榻上的轩辕祁墨不悦的开口:“你们小声些。” 他低声命令,似是怕吵到谁一样。 “是。” “是。” 二人的声音放低了许多。但……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二人第三次异口同声,轩辕祁墨终于无法忍受了:“勿离,你先说。” 书勿离惊喜。 卫盛堇惊讶。 以往因为卫盛堇经常在旁护驾,所以皇上比起其他大臣都要宠信与他,可今次居然将他冷落,让他一时反应不得。他是哪里做错何事了吗? 书勿离原就与卫盛堇是莫逆之交,在他面前比在其他人面前放松许多,所以得意的对他挑了下眉,然后拱手对着龙榻:“回皇上,皇家钱庄一事已经有了初步的起色,但其中有许多的细节臣还不知要如何定夺,所以臣奏请皇上让荀姑娘与臣一起商策,毕竟她是提案之人,她对此事一定知之甚详。” 一提到荀彼岸,身旁卫盛堇的脸色就隐隐露出沉重。 明明答应她不再生气,不再躲她,可在那次刺客夜袭之后,他还是有意躲着她。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一想到她,心就会乱。 “嗯……” 一丝微之又微的女子呻吟声响起。 书勿离和卫盛堇都瞬时露出一脸惊讶,但又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幻听了,因为声音真是太小太小。 只有轩辕祁墨侧躺在榻上微微一笑。 用手轻抚着荀彼岸熟睡的面颊,随口回应:“准了。” “谢皇上。”书勿离九十度弯腰领旨。 “皇上。”卫盛堇紧接着抱拳开口:“刚刚守城侍卫来报,说宸国使者在城外请求觐见皇上。” “宸国?”轩辕祁墨的手指在荀彼岸的脸上微微停顿:“所为何事?” “宸国使者说,宸国想与我苑国结下兄弟之盟,更愿与我苑国签下二十年的休战书,还为表诚意,向您献上三座城池,黄金万两,良驹千匹,锦缎,碧玉,珍珠,香料,瓷器……等等数件珍宝。” 身旁的书勿离听到此等好消息,立刻大喜,再次拱手道:“恭喜皇上。” 轩辕祁墨听完他的话,手指又在荀彼岸的面颊上活跃起来,还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下颚,喁声呢喃:“还真被你说中了。” “皇上您说什么?”卫盛堇没听清,斗胆询问。 “没事。你传令下去,朕上次遇刺,身体还未痊愈,不方便会见宸国使者,让右丞相代朕去接宸国使者入宫,将宸国使者安排在华平殿内,待朕的身体好些了,再会见宸国使者。”其实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但不事先给宸国一个下马威,怎能体现出他苑国的威严,就先晾他一晾,然后再盛情款待。 书勿离明白皇上的意思,点头表示赞许。 卫盛堇却是脸色稍稍有些沉重,再次抱拳道:“皇上,在宸国使者讲明来意之时,还提起另一件事。” “说。”轩辕祁墨语声淡淡。 卫盛堇犹豫了一下,然后:“宸国使者此次前来,除了议和,还想联姻。” 联姻? 轩辕祁墨的手指又一次停止,同时,眉头厌恶的蹙起。 卫盛堇知道他及其厌恶这种事,但还是不得不如实汇报:“宸国选定的联姻对象是宸王的第四公主,听闻这位公主在出生之时手持一颗宝珠,故名为持珠,而在这位持珠公主出生时又天现奇象,据说是大吉大福之兆,所以这位持珠公主自小就深受宸王的宠爱,就连宸国的太子也不及她的地位尊贵。臣还听闻这位持珠公主样貌绝美,舞姿卓越,被誉为……” “闭嘴!” 轩辕祁墨突然不悦的低吼,声音冷的直透心髓。 卫盛堇连同书勿离一同惊的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屏住呼吸。 寝殿内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极为稀薄,而且非常凝重,还漫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如同雷鸣前的那一阵宁静,让人焦心惊栗。 可就在这种紧张到快要爆肝的时候。 “嗯……” 一丝微之又微的女子呻吟声再次响起,二人这次清晰听到,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随后轩辕祁墨就又开口。 “你们都退下吧。” “皇……” 卫盛堇还想说什么,书勿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卫盛堇侧头看他,见他对自己摇头,只好与他一同齐声道:“臣告退。” 起身,低头,退出殿外。 刚一走出寝殿,书勿离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对着卫盛堇抱怨:“我说卫大将军,你如果想找死,别拉着我跟你一块死。你明知咱们皇上最忌讳此事,竟还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还说什么天大的好事,我看这分明就是天降横祸,若不是我方才及时拉住你,现在咱俩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也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是如此。” “什么叫没想到?三年前舒太妃的事你可是亲眼目睹的,而且你这么多年都一直跟在皇上身侧,怎会不了解皇上现在的脾性?” 卫盛堇深深的蹙眉,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三年前舒太妃将几位王侯之女引荐给皇上,想让皇上从中挑选几位做他的妃子,充实空落的后宫,但那时皇上一句话都未说,更未去看那几位王侯之女,只是平静的站起身,拔出长剑,将几位王侯之女一一抹了脖子,最后还将舒太妃一剑穿心,默然离开。当时,他就在站在皇上的身侧,皇上拔出的那把长剑就是他手上的青玄剑。 可此事已过了三年,而现在:“我以为荀姑娘的事让皇上有所转变,没想到……唉……”他自言自语,也长长地叹气。 书勿离听着他最后的话不禁心生疑虑。 的确荀姑娘之事很让人惊奇,皇上居然会钦点她为御前宫女,留她在身侧服侍,但即使如此,他身为将军也不应当如此冒失,还满脸兴奋的说着‘天大的好事’,莫不成是…… 懂了。 书勿离拍了拍卫盛堇的肩膀:“将军,天涯何处无芳草,满山遍野都是花,莫再留恋他人宠,尽早回头免哀伤。” 卫盛堇一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花啊草啊的,这时候你还有心情作诗?” 书勿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牛弹琴,走了。” 卫盛堇见他大步离去,还是一脸莫名。 第四十章 逃不出朕的法眼 寝殿内,龙榻上。 荀彼岸已经慢慢从酒醉中醒来,意识也隐隐恢复,但却懒得不愿睁眼,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睡觉,睡觉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种乐趣,还是一种享受,更是一门艺术,就好比这床,太硬不行,太软也不行,太小是坚决不可以的,太大当然好了,怎么滚都摔不到地上,三百六十度任意旋转,不过今天的床虽然软硬适度,但大小却有点欠缺,而且怎么左右两边都是墙? 她闭着眼睛摸摸床内的墙壁,然后又摸摸某人结实的胸口。 嗯? 这墙怎么还有温度?而且还有纹理?更奇怪的是还有两颗平面而起的……的……豆? 不对! 用手捏了捏,是软的。 这是什么设计呀? 好奇的又往上摸。 奇怪,怎么由硬变软了,而且还很滑很嫩,还有热气缓缓从一处凸起处喷出。 这设计也太奇葩了?墙上安装加湿器?什么鬼? 她不死心的换个方向继续往下摸。 某人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的撩拨,终于开启双唇:“你摸够了没有?” 荀彼岸的手猛然一停,嘴角抽搐的抖了一下。 迅速收回手,同时睁开双目,一万点惊吓的看着轩辕祁墨的那张黑脸,震惊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轩辕祁墨将支着头的手放下,改为用手肘撑着身体,道:“你仔细瞧瞧,这是朕的床。” 荀彼岸的双目在眼眶内转了一圈。 的确。 她的床才没有这么柔软。 立刻将两个人称掉转:“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你不记得了?”轩辕祁墨反问。 一大波记忆涌现在荀彼岸的脑海,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对话,都那么清晰。那不堪回首的一夜,还不如直接让她失忆了呢?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前襟几乎完全打开,左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到了可以拆线的时候,而刚刚她摸到的‘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真是,想想都想立刻给自己的手消毒。不过这都还好,是她占别人便宜,她勉强接受了,但此时的自己,竟然啥啥啥都没穿,光光。 “啊啊啊啊——” 她跟所有的女人一样,高声尖叫,但又跟所有的女人不同,一手抓着被褥,一手摸向自己的后腰,想要拔枪,但左摸右摸,除了自己光滑的肌肤,啥啥啥都没摸到。 轩辕祁墨的耳朵被震的一阵嗡鸣,马上道:“别叫了,朕又没把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 荀彼岸立刻将嘴闭上,确认道:“真的?” 轩辕祁墨点头,凝了会儿她的唇,然后道:“只是看了一夜而已。” “看?” 荀彼岸抓着被褥的手恨不得将被子给撕碎。现在她只有三个念头:是杀了他呢?还是宰了他呢?还是毙了他呢? 未等她出手,轩辕祁墨又开口:“其实朕是想帮你把衣服穿上的,但你的那两件衣服实在是太奇特了,朕真是无从下手,所以就把你这样放着了。” “那你不会略过那两件,把其它的穿上?而且为什么是你帮我穿?找个宫女帮我穿不行吗?还有你为什么要把我抱到你的床上?虽然很舒服,但我更想睡在自己的床上。最后,昨晚的那壶酒是怎么回事?我只喝了三杯怎么可能会醉?是不是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可是,她多年的训练告诉她,那酒里并没有迷药,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放心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轩辕祁墨很有耐心的听完她的所有问题,然后也有耐心的一一回答:“第一个问题,朕自小就被教导做事要按部就班,有规有矩,绝不能乱了章法,所以没先弄清楚那两件衣服,朕就绝对不会考虑其它的衣服。” 就说自己有强迫症呗,废话那么多。 荀彼岸在心中嘟囔。 “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和第四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朕不喜欢有女子接近朕,也不喜欢去女子的房间,所以朕就把你抱到了朕的寝殿。你应该对此感到荣幸才对,朕的床,除了朕以外,还没被其他任何人睡过,当然,也不是谁都能睡的。” 此话暗藏着太多的深意,但荀彼岸一点都不想去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昨夜喝的酒叫‘魂离’,此酒有一大特点,不论是人是神是妖是鬼,三杯必入梦,入梦时就如同魂魄脱离了本体,睡的跟死人无异,倘若没有一定的能力和定力,那就会永远都那么睡着,直到生命终结为止。” 啥? 那不就是植物人? “你怎么会把这种酒放在温泉里?你是故意想害死我是不是?”荀彼岸很是激动。 轩辕祁墨却语气平缓:“你死了吗?” “额!”荀彼岸的嗓子如同卡了一块骨头,但想想还是气愤,硬生生吞下喉咙的‘骨头’,怒道:“我没死那是我自己命大,你害我那就是你不对。” “朕并不是在害你,而是在帮你。” “帮我?”谁信? “难道你还没感觉到吗?魂离之酒虽然存在着一定的危险,但只要能够醒来,那人的身体就会与以往大不相同,不但通体舒畅,血脉尽通,还身轻如燕。朕记得夜袭那日你说你想练轻功,现在只要你稍作练习,就能够飞檐走壁了。” 一听这话,荀彼岸瞬间忘记了想要杀他的那些念头,也忘记了自己此时窘况,兴奋的问:“真的?我现在就可以飞了?” 怎么感觉自己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草根主角,虽然莫名其妙的遇害了,但却也莫名其妙的没死成,还莫名其妙的捡到了武林秘籍,最后莫名其妙的成为一代大侠。 没错,绝世大侠的养成方法就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可以虽可以,但……” 就在她开心之时,轩辕祁墨又补了一刀:“你需要练习一段时间,也需要一段去适应轻功的技巧。” “一段时间是多久?”这很重要。荀彼岸非常认真的问。 轩辕祁墨给了她四个字的回答:“因人而异。” 荀彼岸突然心塞。 但想想自己的资质,应该也就是三五七天的事吧? 好吧。 看在他帮了一个大忙的份上,她就稍稍原谅他给她喝那种酒的罪过。欸? 荀彼岸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大脑快速的运转,然后又怒瞪着轩辕祁墨:“你说你为了帮我才让我喝那个酒,可是那个酒在我没来之前就已经飘在温泉上了,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去那,然后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掉进你的陷阱?” 轩辕祁墨终于慢慢坐起身,伸出葱荑手指,轻拈她的下颚:“丫头,打你双脚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应当知道,宫内数千人的双目都是朕的眼睛,不论你做什么事,不论你多有本事,都逃不出朕的法眼。” 第四十一章 十足十的大变态 荀彼岸的心莫名的一震。 不是因为他的语言,不是因为他的语气,而是他深邃的双眸。 那黑不见底的曈昽好像万年不化的冰魄,即使他是笑着的,即使他的眉眼已弯成月牙,即使他的整张脸黑的根本就看不清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眸内的冰冷却直戳她的心房,瘆的她莫名的就不敢呼吸,继而忍不住产生恐惧。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不怒自威,不冷自寒,在温柔的表皮下藏着暴虐的本性。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用力推开他拈着自己下颚的手。 “我的衣服呢?”她质问。 轩辕祁墨凝着她的脸,轻声道:“曹翔。” 一直默默候在一旁的曹翔端着叠好的一摞衣服来到榻前。 “放下。”轩辕祁墨又是轻声命令。 曹翔不敢掀开纱幔,更不敢往里面多看一眼,低头,垂目,将衣服放在床沿,马上退回原处。 荀彼岸伸手拿过自己的衣服,将被褥蒙在自己的头上,快速将衣服穿好,然后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轩辕祁墨又横躺在床边,堵住了整个床口。 “让开!”她很不客气。 轩辕祁墨也同样不客气:“你还未帮朕整理好衣服。” “我帮你整理?” “当然。你不会忘了这是你方才给朕弄乱的,若不是你在朕的身上胡摸乱摸一气,朕也不至于会如此狼狈,更何况你是朕的御用宫女,服侍朕可是你的分内之事。” 他的理由总是难么充足的让人觉得他说完全没错。 可荀彼岸此时没心思跟他继续调侃,猛的就站起身,伸出脚,想要从他的身上迈过。 轩辕祁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经过了上两次的教训,荀彼岸非常注意自己的下盘,此次她非但没有摔倒,还轻松挣脱开他的手,并用自己的脚丫子狠踩他的胸口,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霸气十足道:“轩辕祁墨我告诉你,本小姐今天心情极其不爽,没心情伺候你。至于昨夜的你设计我的事,我看在你也是想要帮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而你看了我一夜的事我也可以跟弄乱你衣服的事相互抵消,咱俩现在谁都不欠谁的,扯平了。不过现在本小姐要郑重向你宣布,本小姐要请假一天,不管你答不答应,准不准许,本小姐都不干了。有本事你就叫你的三万禁军来抓我,本小姐随时欢迎他们过来送死。” 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荀彼岸完全崇拜上了现在的自己。 没错! 这才是真正的她。 管他是皇帝老儿,还是玉皇大帝,除了她家boss,谁都别想支配她。反正她孤家寡人一个,连死都不曾怕过,还怕这个不会武功的黑脸暴君吗? 正洋洋得意的尾巴都已翘上了天,却发现被踩在脚下的轩辕祁墨竟然一副享受的模样,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抚上了她的脚,还用一种极其暧昧的方式触摸着她的脚面,继而上游至她的脚踝。 荀彼岸猛然的收回脚。 这家伙怎么回事? 变态! 十足十的大变态! 不行,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迅速的迈过他的身体,直接跳下床,离开这个变态的寝殿。 待她匆忙走后,曹翔几步走到床边,虽嗓子不适,却还是忍不住沙哑道:“皇上,这丫头如此胆大包天的冒犯您,您为何还要纵容她?虽然她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和特别之处,但老奴真的看不惯她不将您放在眼里。” 轩辕祁墨反转的看着刚刚触碰过荀彼岸脚踝的那只手,然后嗤笑:“就是因为她不将朕放在眼里,所以朕才想让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朕?” “您的意思是……” 曹翔猜测的正要接着说,轩辕祁墨却忽然收起手,双目看向他,冰冷道:“你方才好像叫她丫头?” 曹翔突然惊战,马上匍匐在地:“皇上赎罪,老奴是无心的。” “行了,下去领罚吧。” “是。” “记住,再有下次,你就下去服侍父皇。” “是。” 曹翔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形。 下去,就是下地狱的意思,而他的父皇,早已死了。 …… 荀彼岸浑身不舒服的往雪鸣宫走,一路上她都在想要如何给自己的脚消毒,可是当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书勿离坐在茶桌旁,竹铃正在为他倒茶。 在二人看到她的时候,竹铃手中的茶壶掉落在桌上,她马上跑过来,抓着她的手,紧张道:“姐姐,你昨夜为何一夜未归?不是说好两个时辰就回来吗?你去哪里?你可知我有多担心?我还以为你被人发现,被赐死,或者关进了天牢。” 荀彼岸见到她这么紧张自己,心中一阵感动。 反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你姐姐我武功高强,连卫大将军都不是我的对手,谁还能抓得住我?” 竹铃担心的双肩放心的落下:“刚刚左丞相也说并未有姐姐被抓的消息,不过没见到姐姐我还是无法安心。” “现在可以安心了?”荀彼岸对她笑。 竹铃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嗯。” 安抚好她后,荀彼岸看向从茶桌旁站起的书勿离。 “左丞相你怎么会在这?” 书勿离礼数周全的先拱出手,然后文质彬彬的回答:“在下是来找姑娘的。” “找我?” “是。” 荀彼岸虽然对他脸的很满意,但对他的性格…… “找我有什么事?”先问问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在下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准许,请姑娘与在下一起商讨皇家钱庄一事。” 钱庄? 荀彼岸一脸‘麻烦死了’的表情。 “左丞相,今日我心情特别不好,能不能改日再谈这件事?” “此事关乎鲜城几万落难百姓,姑娘你怎能忍心让他们多痛苦一日?” 居然拿几万人来压她? 荀彼岸虽杀人从不眨眼,但也并非杀人狂魔,想想那些无辜的人,她也还是很于心不忍,所以:“不如这样吧,我整理一些资料给你,你脑袋那么好,一定一看就能明白。况且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资料更实用。” 她说完,就走去自己的床边,拿出电脑和平板,将其中一个内存卡插入电脑,然后快速的整理了一番,将内容转到平板上,最后拿过平板和一个充电宝走到书勿离的面前。 “我已经把内容都整理好了,文件也放在了里面,里面还有一个万能词典,你只要用手指点开就可以使用,不过这个平板只能连续工作十个小时,假如它提示你需要充电,你就将这个充电宝插上,这个充电宝是我找专人经过改良的,里面的电可以用上整整一个星期,足够你将东西看完。”她将东西递给他。 书勿离一脸莫名的接过。 他垂目看着手中的东西,却完全不知要怎么用。 荀彼岸当然明白,所以又道:“不用担心,这几天我已经教会了竹铃怎么用这些东西,也教会了她基本的拼音拼读,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在一旁收拾茶桌,重新倒茶的竹铃有些惊讶:“我?” “没错,你姐姐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左丞相就交给你了。”她必须赶紧去洗脚,再不洗,可能会传染轩辕祁墨的变态病菌。 “可是……” “别总是可是可是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鲜城的几万老百姓就交托与你了。” “啊?”竹铃手中的茶壶再次掉落。 第四十二章 我喜欢他? 人生第二次失眠。 第一次失眠是荀彼岸第一次杀人,那一夜,那个死者狰狞的脸在她的脑袋里徘徊不去,让她连眼都不敢合。而这一次,虽没有那么恐怖,但轩辕祁墨那张黑了吧唧的脸还是让她狂躁不已。 为什么老是会想起他? 跟他的亲吻,跟他的触碰,跟他的谈话,尤其是他那魅人的声线,反反复复,每一秒都会出现好多次,而且今天被他触碰过的脚踝虽然用酒精消过毒,又用清水反反复复的洗了无数次,却还是觉得痒痒的,好似他的手还抚在上面,来回游动,轻轻摸拭。 啊啊啊啊,烦死了! 荀彼岸猛然从床上坐起,却恰巧正面直视了那只脚。 我的妈呀! 她的双眼竟然出现了幻觉,看到他那只葱荑素手正在摸着她。 受惊般的快速蹬着双腿,将那双手蹬跑,然后立刻下床。 她需要出去透透风,让脑袋清醒清醒。对了,去练练轻功吧,不然跑跑步,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累了就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嗯。 匆匆忙忙跑到院子里,可轻功怎么练啊? 她记得卫盛堇和轩辕夜都是用脚尖轻轻点地,然后就飞了起来,不然她也试试? 提起长长的裙摆,期待满满的用脚尖点了下地。 嗯?没反应? 再点一下。 嗯?还是没反应? 换个脚试试。 啊嘞?依然没反应? “什么魂离酒,那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荀彼岸生气的使劲点点点,跺跺跺,踩踩踩,最后用力的一蹦。 “哇!” 她吃惊的叫了出来。 普通人跳起来的高度大概在五六十厘米,可是她竟然一蹦就两米多高,身体轻盈的好像羽毛,脚下如同装了弹簧,地面对她来说不再是僵硬的,而是如同弹床一般可以让她飞的更高。 太有趣了! 她轻松跳到墙头,然后又跳到屋檐。 月夜星璨之下,她玩的不亦乐乎,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神树之处。 站在神树的正中央,看着大的快要盖天的明月,心情终于渐渐平顺了下来。 忽然! 在她的眼前,从上掉下一朵花蕾。 她稍稍有点吓到。 上次的实验已经证明,只要隔着死物,就能触碰神树,所以她才能站在树中赏月。倘若刚刚那朵花蕾碰到她的脸,那她的花容月貌就……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可又一朵花蕾从上掉落,她马上向后挪了挪,离远点,可接着又是一朵,又是一朵,又是……好多朵。 怎么回事? 这树又开始发疯了? 不对! 她猛然抬头。 轩辕夜早已坐在她头顶的某个树干上,手中捧着一捧花蕾,时而吃,时而向下丢。 “你?” 荀彼岸生气的一跳,比刚刚的两米又高出一米,双脚稳稳的落在他的面前。 轩辕夜对上她的眼眸,马上展露迷人的微笑。 荀彼岸瞪着他眉开眼笑的脸,怒气道:“臭小子,上次你居然敢吓唬我,这棵树明明只要不直接用肌肤接触就不会有事,可你却一直抱着我,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我看你是真想死在我手上是不是?”她激动的举起自己的拳头。 轩辕夜半点害怕都没有,还是对着她笑。 “别笑了!”一看见他这张过分美丽的脸和这个过分迷人的笑容,她的小心脏就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烦死了!安静点! 轩辕夜的笑容不但未减,还加大了一些,而且他还伸出手,牵起她的手。 荀彼岸一把甩开他的手。 “上次说好的,下次见面就用嘴跟我说话。来,先叫声美女听听。” 轩辕夜盯着她那张稚嫩的脸,看着她肉嘟嘟的双颊,一脸纠结的蹙起眉头,然后猛然向上跳到四米外的树干上。 荀彼岸仰头质问:“你什么意思?” 轩辕夜用食指指了指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了指自己衾薄的唇。 荀彼岸神一般的居然看懂了。 他是在跟她说:你若能追上我,我就用嘴跟你说话。 “臭小子,被我抓到,直接要你的命!”说着,她就用力向上跳,竟一激动,跳到他落脚的树干上,可是他却先一步下坠到刚刚她站过的树干上。 她马上下追,他又上跳,她再上跳,他又下坠…… 两人在神树上捉迷藏般上蹿下跳。在美丽的夜空和神树的映衬下,两人的画面那般的唯美和谐,就好像一对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追逐的小情侣,只可惜,他们的对话并不是:‘来追我呀’,也不是:‘我要抓到你喽’,而是:“臭小子,我一定要抓到你,我一定要弄死你。”“别跑,我要杀了你,然后再把你鞭尸一百次!” 将近一个时辰后。 荀彼岸满头大汗的直接累成了狗。 如果是以前,她负重跑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但轻功这玩应儿真的太耗体力了。 “不行了。”她无力的坐在树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轩辕夜则站在她的头顶,气息一丝不乱,衣着一丝不乱,脸上的表情更是一丝不乱,还垂目看着她,掩着嘴偷笑。 荀彼岸真想掏出枪一枪毙了他,不过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发现她刚学会轻功,所以想要训练她。虽然方法很让人生气,但却让她想起她家boss训练她的那些残酷又温馨的回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是完完全全的孤独。 本以为卫盛堇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朋友,但他却成天躲着她。竹铃吧,的确是个好姐妹,好闺蜜,但就是太守规矩,总是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做。其实她也并不是在伤感,在抱怨,因为自己这么多年都可以说是孤家寡人,除了她家boss,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不过此时一时感触,她仰起头,看着轩辕夜。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她第一次温声的询问。 轩辕夜摘下身旁的一朵花蕾,丢向她,似是在说着:问吧。 “你哥,也就是你皇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在这个皇宫住了一段时间,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把他当成洪水猛兽,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听说有好几个都是因为他一开口,就被吓破了胆,当场死了,还有那些不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宫女,只要一提起他,或者听别人提起,就会吓的面色发白,舌头打颤。虽然我也知道他是个暴君,但自古为王者,哪个不是踩着众人的尸体坐上王位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竟让人这么恐惧他?这点我真的很想知道?当然,我也很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更想从他的身上知道神树的所有秘密,不过似乎并不那么容易。但是他对我似乎特别不一样,不是我自恋,也不是我自夸,更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就我对他的态度和举动,连正常人都会生气,可身为皇帝的他却从来都没对我大发雷霆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喜欢上我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前又掉下一朵花蕾。 仰头看着轩辕夜:“你是在认同我的猜测吗?” 轩辕夜风雅的躺在树干上,侧头,垂目,撇嘴,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第一次没猜对他的想法,让她有点郁闷,而被他否认自己的猜测,更感到窝火。 轩辕夜伸出手,没有其他动作,就是指着她。 荀彼岸看着他的动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飘出两片绯红。 “你说我喜欢他?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第四十三章 我愿化身石桥 她回答的非常肯定及确定,但是轩辕夜的眼中却是一丝都不信。 “好,我承认,我最近是被你皇兄弄的有点心乱,毕竟有些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更何况他还看了我的……”冲出口的话突然刹住车,荀彼岸一想起那些事脸就变得更加烧红,马上调整自己情绪:“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他的,因为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更清楚我要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情。” 轩辕夜突然起身,落到她的身前,用好奇的双目看着她。 荀彼岸对着他的双眸,看着他双眸中的自己。 她真的很少跟人啰嗦这么多,或许是来到异世界,或许是这里没有她的过去曾经,或许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让人可以放松闲聊的魅力,所以跟他说说也没关系。 “曾经有个人对佛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佛问那人:你有多喜欢这位女子?那人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这是我最喜欢的爱情故事,我想要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男人,我想要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爱情。虽然凄美,但却炙热。我真的很想知道能够为一个女子付出这么多的男人,他到底长得什么样。”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荀彼岸的脸上是透彻的真诚,眼中是纯粹的向往。 那样的一个男人…… 苦苦等候千年…… 就只为那一瞬的相遇…… 假如这样的男人还存在,假如这样的男人爱上了她,那她也愿意等待千年,再与他相遇一次。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煽情了,荀彼岸马上又恢复玩世不恭的脸:“所以你皇兄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身为皇上,终究会有众多的妃嫔,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完整,而且还会越分越多,越分越小。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喜欢跟无数女子分享一个男人。我要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夫一妻一辈子。他唯独给不了这个,他也给不起。除非他放弃皇位,可是……那可能吗?” 轩辕夜很认真的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双目中露出极深的沉思。 荀彼岸看着他有些晃神的模样:“喂,你怎么了?” 轩辕夜忽然回神,又挂起嘴角的笑容,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荀彼岸白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你太帅了,帅的如果我真嫁给你,那我一定要先戳瞎自己的双眼,不然看着都来气。” 轩辕夜很是无辜。 他的脸是天生的,这不能怪他,况且,好看也是错? “好了。”荀彼岸看着天色渐明:“我也该回去了,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有点困了。” 正要跟轩辕夜说再见,却发现他竟早已不见踪影。 荀彼岸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但天色一亮,人就没了,难道……莫非……她撞鬼了? …… 这一觉睡的……过头了。 敷着面膜,急急忙忙的来到雍阳殿,可是寝殿门前竟一个守卫都没有,而且寝殿内的榻上也空空荡荡的。 随手抓了一个小太监:“皇上呢?” 小太监见到她苍白的脸,吓得尖叫:“鬼呀!” “鬼什么鬼?大白天哪来的鬼?”荀彼岸将面膜摘下。 小太监一看是她,拍着胸脯,猛松一口气。 “皇上呢?”荀彼岸再问。 小太监低头回答:“皇上去上早朝了。” “早朝?” 荀彼岸放开小太监,双目在眼眶中晃了一圈,然后嘴角一勾。 平日见到的都是弱柳扶风躺在床上的轩辕祁墨,不如就去看看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群臣霸气十足的他。而且她也很想看看,顶着一张黑脸的他要如何上朝? 用轻功快速的来到万煌殿,但守卫太多完全进不去,不过还好她的轻功有长进,偷偷跳上屋顶,然后轻手轻脚的抽出两块红瓦,可让她失望的是这跟武侠小说里写的不一样,瓦下面还有草,还有泥,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庆幸的是,她拿出匕首抠了抠草和泥,尽然通了,虽然只有一只眼睛的大小,不过她习惯了狙击镜,也算刚刚好。 “哇……” 真不愧是群臣上朝的地方,金碧辉煌,气势恢宏,雕梁画栋。数名大臣站为两列,左文右武,文臣为首的是夏侯伯,武臣为首的是卫盛堇。一看到卫盛堇的脸,荀彼岸就来气。说好的不生气呢?说好的不躲着呢?说好的教轻功呢?哪个他做到了?狠狠的用双目白了他一眼,恨不得用上眼皮和下眼皮将他给夹死,然后视线终于转到万煌殿的正位,群臣俯首的方向。 红木之框,水晶之纱,没有任何花纹的屏风隔断映衬着轩辕祁墨威严的身姿,在水晶般的纱幔上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一把两米宽的龙纹圣椅,把手为龙头,龙口中含着巨大的珍珠,龙身盘成靠背,每一片龙鳞都栩栩如生,好似那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真龙,而在坐在龙身上的轩辕祁墨一身龙纹黄袍,长发竖起,头戴冕旒,身体还是优雅的半倚着,头微微的垂下,手…… 嗯?他竟然……竟然在玩手机? 用她2。0的眼神聚神一看。 我靠! 他居然在看昨晚拍的照片。 这个变态色狼皇帝! “皇上。” 就在荀彼岸怒的恨不得冲下去去抢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说话,而开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右丞相夏侯伯。 他拱手向前:“老臣有事上奏。” “说。” 轩辕祁墨语气还是那么的随意,不过声音依旧那么的好听。 夏侯伯并没立即奏报,而是猛提一口气,脸色也变得苍白,好似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皇上,宸国使者一事,老臣认为这是天赐的良机,倘若能跟宸国和解,成为兄弟之国,不但可以免去二十年的战乱,还能借宸国献上的贡品和银两去救济鲜城百姓,而宸国提出的联姻……” 话到此处,夏侯伯的声音猛然停顿,身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屏住呼吸,目露惊恐,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甚为诡异。 “右丞相,你想说什么?” 轩辕祁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偌大的大殿内那么清晰,而且不停回荡,每一次回荡都增加一份寒意,让人背脊发冷。 夏侯伯拱出的双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他缓慢的张开双唇,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发声,但却只能不停重复:“老臣……老臣……老臣……” 荀彼岸看不懂,他到底在怕什么? 突然! 就在所有人都惊恐不已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震慑而出。 “联姻之事本王代皇上允了!” ------题外话------ 谢谢‘嘟嘟MM萌萌哒’送的三朵花花,么哒,耐你~! 话说,这个爱情故事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每每一想,心就又热又疼,嘴角不自觉的笑,眼角却不自觉的酸,有木有跟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第四十四章 本事不够 众人一同看向万煌殿殿门。 荀彼岸也跟着瞄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银龙白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殿内,直接站到夏侯伯身前,极近的面对着龙椅上的轩辕祁墨。 众臣见到此人,立即叩拜。 “擎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擎王? 这种气势,果然来头不小。 荀彼岸多看了几眼。 此人威风凛凛,玉树临风,手持一把金龙宝剑,殿内除了卫盛堇,所有武将都不准佩剑,可这位男子竟这样堂而皇之的拿着宝剑走进殿内,且站在轩辕祁墨的面前也毫无跪拜之意,还是轩辕祁墨先开的口。 “皇叔,你不在云城好生修养,怎么跑到朕这来了?” “本王若不来,这里还有谁能压得住你。” “呵……”轩辕祁墨轻声一笑:“皇叔,你此次前来,原来不是来看朕,是来压朕的?” 这话明摆着是在斥责擎王,但擎王却一丝胆怯都没有,反而举起手中的宝剑,震声道:“此乃先皇随身佩戴的金龙宝剑,先皇曾宣告整个苑国,见此剑者如见圣上,拿此剑者如圣上亲临,而此剑一出,小斩佞臣,大斩昏君。现在本王就拿着此剑,要求皇上同意与宸国联姻,并尽早与宸国四公主大婚,以修两国之好。” 话音终于落下,大殿内寂静的吓人。 文武大臣都匍匐在地,不敢乱动,整个大殿,以至于整个世界都好像被凝结住了一般。 终于。 轩辕祁墨收起手机,懒散的倚着龙椅,托着下颚。 “皇叔,你在朕的面前提起先皇,莫非你是忘了先皇是怎么死的?” 擎王举剑的手猛然一震。 他怒目圆瞪:“即使如此,本王身为你的皇叔,绝不能见你一直任意妄为,现你已快到而立之年,本王必须让知道何为君?何为贤君?今宸国前来议和联姻,就算你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身为一国之君,就应当知晓孰轻孰重,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过了国泰民安,你必须懂得牺牲,所以宸国公主,你不得不娶。” “哦?” 轩辕祁墨的声音除了好听之外,剩余的都是轻蔑。 他透过屏风隔断的水晶薄纱看着擎王:“照皇叔所言,朕是没得选了?” “正是如此。” “那假若朕执意不娶,皇叔又当如何?” 擎王突然拔出宝剑,直指龙榻上的轩辕祁墨:“那就别怪本王剑下无情。” “呵呵……呵呵呵……” 轩辕祁墨突然不停的轻笑,笑音中充满着愉快和喜悦,但却令听的人身心共惧,以至于瘆的毛骨悚然。继而,轩辕祁墨放下托腮的手,慢慢从龙椅上站起,然后一步一步,好似从阴间鬼道而来的死神一般走出屏风隔断,走到擎王的身前,故意让他手中的剑尖指着自己的喉咙。 “皇叔……” 他叫着他,好似叫着生死薄上的人。 擎王虽然是举剑之人,但自己的心脏却好像被他的利刃也抵住了一般。如若不是他曾历经沙场,恐怕此时早已恐惧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轩辕祁墨幽深的双目盯着他,对他慢慢勾起唇角,缓声道:“联姻一事朕绝不同意,皇叔若是有杀朕的本事,那就杀杀看。” “你以为本王不敢?” 轩辕祁墨的唇角又上扬的几分:“皇叔你当然敢,而且很有胆,但可惜,本事不够。” 站在右侧的卫盛堇已拔出手中的青玄剑。 擎王侧目,冷声一哼。 卫盛堇身后的几名武将突然将卫盛堇包围。 擎王得意:“本王早已料到你会一意孤行,所以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现本王最后一次问你,宸国公主,你是娶,还是不娶?” “不娶。” 轩辕祁墨没有丝毫犹豫。 擎王眉头深蹙:“既然你执意寻死,那就别怪本王不念叔侄之情,后宫皇子众多,定有一位能比你更好的做这个皇帝,你就安心的去吧。” 说罢,他紧握宝剑,向他喉咙刺去。 轩辕祁墨没有半丝惊慌恐惧,直挺挺的就那么站着,唇角的笑容变得越发肆意。 突然! “砰——” 擎王握剑的手瞬间被子弹贯穿,血水立即涌出,剑在刺中轩辕祁墨的前一刻掉落在地。 “什么人?” 擎王抓着自己的手,仰头看着殿顶。 荀彼岸站在屋顶,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后悔。 她不应该救他,这个腹黑混蛋变态皇帝,就应该让他去死。可是,如果换另一个人做皇帝必定不会像他这样纵容她,更何况她还想要亲手杀了他,所以一激动,就开了枪。 唉,第一次救了人,心情如此不爽。 “喀啦……” 什么声? “喀啦……” 荀彼岸闻声垂目,看向自己的脚下。 不会吧? 她只不过开了一枪,后坐力没有那么大,怎么这屋顶出现裂缝了? 不妙,得赶紧跑,不然…… “啊啊啊——” 已经来不及了,荀彼岸的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垂直坠落。 短短几秒,她在惊叫中也不忘在心中测量一番:屋顶到地面的距离是七米,方向垂直,速度每秒三米,垂落地点……哦~no,为什么偏偏是轩辕祁墨站的地方? 就在她满心郁闷之时,轩辕祁墨双手一伸,刚好将她接住。 殿内众大臣都已目瞪口呆,擎王也惊的愣住,依旧还是只有轩辕祁墨容色淡淡,垂目看着怀中的荀彼岸,万般宠溺道:“你又调皮了。” 荀彼岸瞪着他那张毒黑的脸:“你才调皮呢,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朕此时也救了你一命,算是扯平了。” “扯什么平?我又没叫你救我!” “朕也未叫你救朕。” “你……”荀彼岸说不过他:“扯平就扯平,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知恩图报。真是……你家这是什么破皇宫,屋顶除了瓦、泥、草,其他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一踩就漏。” 轩辕祁墨微微挑了下眉梢:“你确定不是你因为你太重?” 荀彼岸的火蹭蹭上涨。 “轩辕祁墨,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轩辕祁墨想了一下,然后道:“愿闻其详。” “一:问年龄。二:问体重。” “哦,朕懂了,以后朕不会问你这两个问题。不过即使不问,朕也差不多知道了。”他说话的时候,双手微微掂了掂她的分量,然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荀彼岸简直就要气疯了。 “变态,放开我!”她怒吼。 这一声怒吼让殿内的众臣全部回神,擎王也立刻捡起地上的宝剑,趁轩辕祁墨不注意,再次向他刺去。 荀彼岸眉心轻皱,两只手抓住轩辕祁墨的肩膀,纵身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上的剑。 擎王的手被踢的有些麻痹,却还不死心。 荀彼岸的双脚稳稳落地。 她转身,面对着又冲过来的擎王,冷声道:“我正在气头上,你却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我拿你来消气了。” 上前一步,双手握拳,双目犀利的瞪着他,然后结合着跆拳道和自由搏击的招数,一拳一脚重重的落在他的肩上,腰上,背上,尤其是脸上。虽然他也算是个中年帅哥,但她完全把他想象成了轩辕祁墨,一点不手软,甚至还带着浓浓的私怨,而包围着卫盛堇的那几个武将看到这样的情况,也都纷纷扑过来。 荀彼岸最后一个540后旋踢,华丽的在空中旋转540°,然后准确的将自己的脚印印在擎王的左脸上,顺势又拔出一支枪,转身对着那几名武将的膝盖,砰砰砰砰砰,连开数枪,武将们的双脚愕然停在她的身前,一个个双膝落地,在她面前齐刷刷跪成一排,而最后,她右脚一踩,一勾,一提,那把金龙宝剑弹空而上,她左手一伸,握着剑柄反身刚好指向又站起来冲向她的擎王。 与刚刚的画面相反。 同一把宝剑,抵住的却是擎王的喉咙。 轩辕祁墨在一旁看的甚是精彩,他开启双唇,那般狂妄道:“皇叔,朕方才就已说过,你有胆,但本事不够,现在可信了?” 第四十五章 殿上提议 擎王的脸已被荀彼岸揍的鼻青脸肿,完全找不回原来玉树临风的模样。 他怒瞪着轩辕祁墨,然后又看向荀彼岸那张稚嫩的娃娃脸。 只不过是个娇小的女子,竟出手又快又准又狠,让他连一招都来不及抵挡,只能任其蹂躏,而她手中的黑色物体竟那般凶猛,一瞬间就让六位将军跪地不起,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小小的身体犹如猛兽般强壮?尤其是那双澄清的双眸,那么的不可一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大殿内的所有大臣都被荀彼岸刚刚的举动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就连知晓她身手的卫盛堇也是一脸的吃惊,刚刚的540后旋踢实在是太过惊人,动作华美不说,力度更是强劲,而她每每手中握枪的时候,都是那般自信张狂,美的不可方物,让人不得不为止惊讶吃惊。 荀彼岸很喜欢被人关注,那种瞪大双目夸张的表情,真的很滑稽,不过此时她却没有一脸享受的嘴角扬上30°,而是转头看着轩辕祁墨疑惑道:“你刚刚的话怎么听着哪里怪怪的?” “哦?”轩辕祁墨轻声:“有吗?” 荀彼岸回想了一下。 有胆?没本事? 他怎么能确定他没本事?他怎么能确定自己会没事? 突然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我在屋顶?” “你脚声那么大,朕想听不见都不成。”轩辕祁墨反倒抱怨。 荀彼岸一团怒火窝在心口。 她的脚步声大?别开玩笑了,这里武功最高的卫将军都没有注意到,可他却一下子就听到了,而且还那么笃定就是她。他的洞察力怎么会这么好? 总觉得他神秘兮兮的。 说起来,一开始她就怀疑那个轩辕夜就是他,虽然已经证实他们的确是两个人,但还是忍不住的去猜疑。 不如……试试他? 就在她目露皎洁,准备出手之时,擎王突然虚弱的开口。 “你是什么人?” 荀彼岸眉梢微挑:“我叫荀彼岸,一个普通的御前宫女。” 普通? 御前宫女? 擎王恍然想起了什么:“你就是数日前以一人之力刺杀罗烈,击退十万宸国敌军的妖女?” 妖女? 荀彼岸非常不喜欢这两个字。 眉心微皱:“你们男人真是有够恶心,女人一旦美丽,就是祸水,一旦聪明,就是祸害,一旦能力比你们强,就被你们说成了妖女。为什么你们不找找自己无能的原因,偏偏要把欲加之罪扣到女人的头上?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男人之道吗?” “你若不是妖女,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让宸国败退而逃?你若不是妖女,怎会阻止我杀这个昏君?你可知道,今日你救了他,他日定会害的苑国与宸国战乱四起,就算苑国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数万将士与百姓,都会死于这战乱之中。而他本性暴虐,苑国在他手中定不会安稳。”擎王声音哀怨,情绪悲痛。 荀彼岸见他也算是个忧国忧民贤王,将手中的剑落下,然后稍稍缓和自己的态度。 “只不过是个联姻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擎王晃晃悠悠的站直身体,双目透过她,看着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轩辕祁墨。 “这岂止是个联姻,也是我苑国最大的隐患,不过这其中的玄妙怎是你一个女子能懂的?” “你是在小看我吗?” 荀彼岸可以理解他对国家的一片苦心,但不能允许他对自己轻蔑的态度。 她一步站在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青肿的脸:“古时秦王将自己的儿子送去赵国当质子,现在宸国乃是苑国的战败之国,他们就是因为主将和兵力都大大的折损才会向苑国议和联姻,假若苑国如此顺从,定会失了国风,让他们以为苑国也不过如此,或许还会中了他们联姻的计谋,让他们讨了便宜,所以皇上拒绝联姻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比起联姻,我觉得送个女性的‘质子’来苑国做客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这样不但不失国风,还能让皇上与宸国的公主交流一下感情,假若两个情投意合,到时不用你刀剑相逼,皇上也会娶了宸国公主,假若两人没有婚嫁的意思,也可让公主考虑一下其他的王侯将相,更可以让公主见识一下苑国的风土人情,让她知道知道,咱们苑国到底是如何的神圣不可侵犯,也顺便让她的父皇也知道知道,跟苑国作对,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擎王听了她的话,浮肿的双目大了几分,很是惊讶。 殿内的众臣也很是惊叹,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荀姑娘的方法的确很好。” 话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左丞相书勿离。 他礼数周全的对皇上拱手低头,然后彬彬有礼的对着荀彼岸:“但姑娘你忘记了女子以名节为主,倘若让宸国公主以‘做客’之名来到苑国久住,那么一定会传出有损公主名节的传闻,这样公主何以面对她的国家,何以面对她的父母,何以面对她自己?” “这个很简单,找个人保护她,跟她一起来不就行了。” 书勿离垂目思忖。 擎王又开口:“即使如此,宸国国主也未必会答应。” “他答不答应又能怎样?现在是他有求于苑国,是他主动想跟苑国议和,那他就应当知道,自己一定会损失一些东西,这个东西就可能是他的子女。擎王你忧国忧民之心的确是贤君之道,但你也不能忘了,身为一国之君,就要有一国之君的气魄和胆量,决不能被人摆弄和支配,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议和只不过是暂缓战争,国与国之间永远都不会和平,现在你的顺从,也可能酿成他日的灾祸,何况咱们的皇上意志这么坚定,你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先让宸国公主过来苑国交流交流,正所谓日久即能生情,你们要对皇上和公主的恋情抱有信心,正好我的家乡也有句俗话:希望一定要有,没准儿见鬼了呢?” 荀彼岸最后一句话他们谁都没听懂,不过其它的话语却是说的有理,至少忽悠的他们都不停的点头。 擎王一直蹙眉,而且他一直盯着轩辕祁墨。 好似做了什么决定,缓缓张开口,但…… “来人,把擎王压入天牢,其余人等,凌迟处死!” 第四十六章 怎么?怕了? 轩辕祁墨的声音寒冰透骨,阴冷穿心,虽然音量不大,却清晰的回荡在大殿的每个角落,并透出殿外,让守在殿外只听他命令的禁卫军立即入殿,将跪在地上的武将们拖出殿外,将擎王压去天牢。 随后,他几步走到荀彼岸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又道:“宸国之事就按照她方才说的去做,若谁再有异议,统统灭门抄家。” 说罢,他拉着荀彼岸离开大殿,站在龙椅旁侧的曹翔立即高声长鸣:“退……朝……” 轩辕祁墨的离开,让杵在殿上的夏侯伯双腿一软,跌坐在殿上,不停深呼吸,算是捡回一条老命,而其他众臣也都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地上一滩滩一条条血痕,又不禁的惊悚后怕。 方才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为何皇上能容她在大殿如此放肆? 难道皇上瞧上她了,想纳她为妃?不然一直不近女色的皇上,为何会偏偏留她在身侧伺候? 假若真是如此,那后宫终于可以延绵子嗣,不失为一件好事,但想想此女子方才的举动,再想想皇上暴戾的性格,唉……大臣们一个个忧虑的摇头,苑国的将来甚是堪忧啊。 走出万煌殿,荀彼岸看着轩辕祁墨的背影,想起刚刚的猜疑,在脑中对应了一下轩辕夜的身形,怎么看都觉得非常相像,突然停止双脚,反手抓住他的手,向外掰他的整条手臂,毫不留情的猛一用力。 “嘎巴。” 轩辕祁墨的手臂整个脱臼。 她故意慢一拍再伸出手,抓住他的脖颈,五指用力,指尖深深陷入颈中。 轩辕祁墨完全无法反应,只能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脱臼的手臂在身侧悠荡,任由呼吸被强行扼制,而他却并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如同那次重缝伤口一样。 荀彼岸见他真的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缓缓松开手:“你真不会武功?” “咳、咳……”轩辕祁墨轻咳了几声,侧目看着她的脸,并未对她刚刚的举动生气,只是淡淡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武功?” 荀彼岸稍稍慌了一下。 不能说是卫大哥告诉她的,虽然他说话不算数,但她不能忘恩负义。 拿起他脱臼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我见你身材不错,而且洞察力也非常好,所以猜测你应该懂武,就试了一下,没想到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抱歉了。”道歉的同时,她手用力向上一推,将他的手臂接了回去。 轩辕祁墨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波澜,很是平淡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也没有责怪她的无礼,闲聊般的自语:“朕自小体弱,所以一直跟着一位道人学习呼吸吐纳之术,久而久之,身体还算健康,洞察力也比寻常人好几分。” 岂止几分? 虽然他刚刚的反应的确是不懂武的样子,但荀彼岸总是有种怀疑的感觉在心中荡漾。 “昨天看你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也该帮你拆线了。”顺便再看看他的伤口,重新确认一下。 一说到昨日,轩辕祁墨想到的却是她睡在自己床榻的模样。 嘴角勾起邪邪的弧度:“既然朕的伤已好,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朕沐浴。” 沐浴? 荀彼岸先是一惊,随后想想,昨天都被看光了,理应看回来才对,但又一琢磨,就他那几块不干不净的肉定会污了她的双眼,而且在沐浴前她还要为他脱上脱下,脱这脱那,然后还要拿着抹布帮他擦上擦下,擦这擦那,不行,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真心受不鸟。 赶紧找理由。 “皇上,虽然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拆线的时候后还会留有线孔,虽然这个线孔很小,但却不容小觑,因为这个线孔非常娇嫩,如果在线孔没有完全愈合的情况下泡水,让真皮层下面的皮下组织也沾了水,就会引发感染,接着还会得破伤风,严重的更会危及生命,而且绝对是不治之症,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还是再等几日吧。”什么叫夸大其词,荀彼岸完美的演示了一遍。 轩辕祁墨还未开口说出此事,就已经猜到她会如此。 微微转身,正面对着她:“丫头,朕就是要今夜沐浴,不,朕改主意了,朕要现在就沐浴。” “现在?” “跟朕回雍阳殿。” “皇上……” “闭嘴,跟朕走。” 说罢,轩辕祁墨就大步迈开。 荀彼岸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狠瞪他的背影。 命令谁呢? 她就不去,他能咋地? 但是…… “如果朕没计算错,神树会在今年内开花,但确切的日子和时辰……”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荀彼岸咬牙切齿的对着他的背影拳脚了一番,然后在他走进月门之时,她赶紧迈出小脚,一边屁颠屁颠的追着,一边娇娆的叫嚷着:“皇上,等等我。” …… 再次来到温泉之处,荀彼岸满脑子都是那时的画面。 这一路上她不停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其实这件事往好处想,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一点亏都没吃,就是出出力,服侍人而已,该害羞紧张的应该是轩辕祁墨,可是……她一边帮他拆线,一边抬头看他那张黑了吧唧的脸。 果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这家伙已然天下无敌。 罢了! 她突然涌出一股豁出去的心态。 人都杀过,苦也吃过,生物课也学过,大卫雕像也看过,还怕这点小事吗? 来吧! 将最后的线头抽出,她一脸大方道:“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洗澡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不能在水里泡太久。” “嗯。”轩辕祁墨轻声应和,然后站起身,面对着她。 荀彼岸明白他的意思。 伸出双手,熟练的为他脱去身上的几层衣服,然后双手移至他的腹前,指尖停在他的腰带上。 这是最后一层。 只要解开腰带,衬裤就会滑落。 轩辕祁墨看着她紧绷的面目表情,薄唇微动:“怎么?怕了?” 荀彼岸最容不得别人对她用‘怕’这个字。 猛然抬起头,她迎着他的双眸,狂妄道:“在我家boss将我从道边捡回去的时候,我家boss就已经将‘怕’这个东西帮我丢在了道边的垃圾桶里了。” “哦?”轩辕祁墨的音调明显不信,而且极为气人。 荀彼岸被激的快速伸手,解开他的腰带。 不出所料,他的腹肌有八块,形状匀称,线条优美,纹理清晰,人鱼线更是性感,至于其他的…… 她吞了口唾液,轻蔑道:“也不怎么样嘛。” 第四十七章 别闹了,快上来 轩辕祁墨凝着她越来越红的脸,看着她好似快要涣散一般的双目,突然慢慢向她探身,将自己的薄唇靠近她飘红的耳畔,喁声邪魅道:“怎不怎么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 什么意思? 他想干嘛? 他想拿他的东西做什么? 荀彼岸的思绪有点短路,轩辕祁墨笑着直起身,从她身旁走过,下到温泉之中。 荀彼岸的耳边还回荡着他刚刚的话,脑袋里也全是刚刚看过的画面,她用力的甩头想让自己忘记那些画面,可非但没忘,还愈加的清晰,实在是没办法,她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让自己在幻想的画面里把刚刚看过的某些地方PS了一下,加了一些马赛克。 深呼吸。 吸——呼—— 她的人生跨越了最艰难的一步。 好! 扬起笑容,她转身来到轩辕祁墨的身后:“皇上,你日理万机,兢兢业业,为国家和百姓操碎了心,一定是身心俱疲,不如我帮做个马杀鸡,先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劳,怎么样?”现在她必须要讨好他,从他嘴里得到神树开花的准确日期。 “马杀鸡?” 轩辕祁墨很是不解:“马为何要杀鸡?马不是只吃草吗?而且马杀鸡跟朕的身体有何关系?” 荀彼岸的额头瞬间下滑三道黑线。 都说没文化,真可怕。果不其然,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么无知又搞笑的话语,真是太可怕了。 “皇上,马杀鸡的正确读音应该是masaji,来源于英语的massage,翻译成汉语就是推拿、按摩的意思,是我家乡某个民族的方言。” “原来如此,好吧,朕就试试你家乡的马杀鸡。”轩辕祁墨说着,展开双臂,舒服的放在汤池延边的红玛瑙石上。 荀彼岸撸了撸袖子,然后将双手放在他厚实的肩上,开始按摩。 一边按摩,一边还不停的闲聊。 “皇上,怎么样?舒服吗?” “再重点。” “这样吗?” “再慢点。” “这样?” “那里……” “这儿?” “对,别停,很好,多揉几下。” “怎么样?” “嗯,舒服。” 荀彼岸忽然觉得对话有点那个啥,感觉平淡中多了点颜色。 赶紧转移话题。 “皇上,你现在的伤都好了,不如明天我们出去兜兜风怎么样?你别看我那辆越野车底盘高,它是经过专人改良的,速度也是一绝,飙起来绝对爽,而且我还可以教你怎么驾驭它。” 她的词汇轩辕祁墨还是不太理解,但他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 “你想让朕把你的黑箱子‘放’出来?” “怎么能说是‘放’呢,它又不是人。不过它的车顶安装了太阳能发电系统,你一直把它关在地牢,不见天日,如果它没有阳光的照射就没有办法发电,没有办法发电就没有办法存电,没有办法存电就不能给你的手机充电,不能给你的手机充电,你就没办法继续把玩了。” 她这一套绕口令似的解说确实让轩辕祁墨有点蒙,而且也听的半懂不懂。 “好,朕明日就让人把它抬出来。”当然,全是为了充电。 “谢谢皇上,皇上万岁。” 荀彼岸嘴甜的感谢,然后琢磨着是时候说说正事了。 “皇上,在来之前你说你知道神树开花的日期,这是真的吗?不是糊弄我的吧?” “朕乃一国之君,说出口的话岂可儿戏?” 荀彼岸在心中吐槽。 你是怎么腆着脸说这句话的呢?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温泉,就在这块玛瑙石上,是谁说给她衣服,最后给的却是腰带?你说出口的话不仅是儿戏,那是啥戏?孙戏?马戏?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表面上她还是满面笑容,双手从他的肩膀来到他的后颈。 “那皇上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告诉我大概是在今年的哪一段时间?” 不能直接问准确的日期,因为他一定不肯说,所以要循序渐进,逐个击破。 轩辕祁墨沉默的伸手拿过托盘上的夜光杯,优雅的喝下杯中的酒,然后轻声:“快了。” 快了? 这两个字的水分也太大了。 “皇上,你看我把你伺候的这么舒服,还这么的低声下气,你就告诉我一个稍微准确的数字怎么样?” 轩辕祁墨悠然的为自己倒满酒,又喝了一杯:“大概两个月或三个月,也可能是四个月,最多就五个月吧。” 荀彼岸脸上的笑容已经在抽筋。 他的确是给了她数字,但不是一个,是四个,而且还非常不准确。 真的很想把他一次次按进温泉里,然后逼问:你说不说?说不说?不说就呛死你! 可她还是忍下了。 “皇上,你再准确一点,四选一,可以不?” 轩辕祁墨又为自己倒酒,一口饮下。 突然! “糟了!”他惊慌道。 “怎么了?”荀彼岸莫名的问。 “朕刚刚是不是喝了三杯?”轩辕祁墨反问。 荀彼岸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皇上你该不会喝的是魂离酒吧?” 话音刚落,轩辕祁墨的身体已经向温泉里倒。 荀彼岸伸手抓他,可他的皮肤真的太光太滑,而且还沾了水,一下子就从她的手中滑出。 看着他完全沉入泉低,还无力的扑腾了两下,荀彼岸慌的马上大喊:“来人呐,皇上掉水里啦!来人呐,快来救皇上!来人呐……”人呢? 她的声音这么大,又事关皇上安危,怎么可能会没人前来? 话说,这种感觉和这种桥段怎么这么像某电视和某小说的老梗? 哼哼,想跟本小姐玩心机? 本小姐就坐在这等你浮上来。 普通人闭气的时间是一分钟左右,稍微厉害的可以闭三到四分钟,像她这样的人在吸过纯氧的情况下是十三分三十六秒,不吸纯氧是十分零二秒,至今为止的世界纪录吸纯氧是二十二分二十二秒,不吸纯氧是十一分三十五秒。她倒要看看他能憋多久。 哼着小曲,看着水面,过去了三分钟…… 唱着小歌,看着水面,过去了六分钟…… 用小手拨弄着水花儿,过去了九分钟…… 脸色越来越白,心情越来越焦,过去了十二分钟…… “喂,别闹了,快点上来!” “……” “我告诉你,再不上来我可走了!” “……” “轩辕祁墨?” “……” 她对着水面一次又一次的大喊,水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 不会是真的溺水了吧? 话说魂离酒她前天刚喝过,的确是三杯后就让人睡死了。 赶紧拿过托盘上的酒,稍微尝了尝味道。 完了! 还真是这酒! 慌忙的赶紧跳进水,将轩辕祁墨沉重的身体捞上来,盖上衣服,而此时,他已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第四十八章 讨厌,再见 死了? 他真死了? 不! 不可能! 他那么腹黑,那么有心机,不可能会这么大意。 这一定是他故意的,一定是他设计好的,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圈套。 可是…… 他此时的生命体征确实已经全无,从科学的角度上来看,他已经可以判定为死亡。 怎么办? 这明显就是他的阴谋,明显就是想占她的便宜,但古时的人那么迂腐,知道人工呼吸这种事吗?而且他还没有告诉她神树的事,还没有告诉她轩辕一脉的事,她还没有报复他欺负她的仇,他是第一个夺走她初吻的人,他是第一个看到她身体的人,她怎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去死? 不管了! 就算是圈套她也跳了,就算是阴谋她也认了,不过之后,她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双手马上抬起他的头,然后捏着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先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再将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听听是否有心脏跳动的声音,确认没有后,她将左手叠放在右手之上,左手交叉的扣住右手,垂直双臂,对着他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的动作,再配合着人工呼吸,不停的不停的,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可他依旧没有半点呼吸,没有半点醒来的预兆。 “混蛋!变态!大色狼!王八蛋!给我醒!醒!醒!醒!醒!”她一边骂,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她虽杀人无数,但她杀的人都是事先在心中确定必须要死的,而他,虽然她总是想着怎么弄死他,可并不是现在,也不是这样。 “轩辕祁墨,别闹了,快点睁开眼睛,快点,快点——” 她大吼着,然后俯下身,本是做着人工呼吸,但却早已过了心肺复苏的黄金时间,在她的科学理念当中,他已经救不活了,所以在触碰到他的唇时,不知为何,可能是绝望了,可能是放弃了,可能是没有心力了,她的人工呼吸,变成了覆盖在他唇上的亲吻。 第一次,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这个混蛋,竟然死的那么可笑。 眼角有些酸涩,她贴着他的唇,颤声:“对不起……” 忽然! 她双唇之间有个滑腻的东西缓缓钻入。 她惊的瞪大双目,猛然起身,看着轩辕祁墨那张黑脸。 此时,他深深的蹙起眉头,张开嘴咳出呛住的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荀彼岸本想骂他,揍他,可是见他真的呛水,身体又不自觉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还帮他顺气。 轩辕祁墨缓了缓气,双目微抬的看着她满心喜悦的脸:“你方才……真是大胆,竟对朕的尸体如此兴奋,亲了那么多次。” 荀彼岸的脸瞬间石化。 果然……这个人……真的……他刚刚怎么不死呢? 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突然语气变得愤怒:“我刚刚不是在亲你,是在给你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就是在一个人呼吸停止时候,用仪器,或者用嘴,将空气有节律的传到肺内,然后利用胸廓和肺组织的弹性回缩力使进入肺内的气体呼出,如此周而复始以代替自主呼吸,就可以救你的命,所以刚刚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你而已,但凡我身边有一种仪器,我都绝对不会选择去碰你的唇。”‘但凡’这两个字,她用足了力气,表示自己是多么的厌恶。 轩辕祁墨根本就听不懂她的那些术语,也屏蔽了那两个力量十足的字眼。 他苍白着脸,声音虽虚弱,却很是愉悦道:“那最后的呢?” “最后?什么最后?”荀彼岸突然想到刚刚有东西进入自己的口中,脸不自觉的烧红。 但轩辕祁墨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最后在朕醒来之时,你的嘴还覆在朕的唇上,那时朕并未感觉到你在给朕渡气,这种行为你要作何解释?” “你还敢说我,你竟然把你的舌头伸……”她的话音突然卡住,下面的话,真心难以启齿。 轩辕祁墨嘴角满是笑容。 “朕只是在回应你,是你先起的头,不能怪朕。” “你……” 荀彼岸恨的无言以对。 她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了,竟然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贴在他的唇上。 她一定是哪根筋错了,一定是吓傻了,不然……怎么可能……她竟然……不……她无法接受! 轩辕祁墨很有耐心的躺在她的怀中,双眸抬起,角度很好的欣赏着她有趣的面目表情,待她双颊红透之时,他才开启双唇,用好听的声线,徐徐道:“朕不清楚你家乡的风俗习惯,但在朕这里,不论情况如何,唇与唇的碰触就是亲吻的行为,而这种亲密的行为只有夫妻之间才能行使,所以你方才……要如何对朕负责?” “负责?我?” 原来他挖的坑在这等着她呢。 负你的大头鬼! 很是气愤的将他推开,却突然又意识到什么。 “不对呀……”她盯着他那双幽深的双目:“你不是喝了魂离酒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轩辕祁墨孤独的坐在地上,拿起身上的衣服,一边优雅的穿,一边轻声的道:“朕自小就饮用此酒,早已对此酒免疫。” “那你刚刚……” 荀彼岸回想了一下他刚刚的状态,并不是装的,他的生命体征确实已经全无,难道…… “朕的确溺水了。”轩辕祁墨说的那般轻松。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故意溺水?”荀彼岸质问。 “因为朕想试你一试。” “试我?” “对。朕想试试你到底有多紧张朕,也想看看你为朕慌乱失措的样子。” “那假如我刚刚不救你呢?” “没有假如,你不是已经救了朕么,而且……”他缓缓的身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她滚热的面颊:“你担心朕的表情,朕甚是喜欢。” 荀彼岸突然一把狠拍掉他的手,然后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鄙视这他。 “虽然我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她说了好多遍这三个字,而且每一次都加重力度,甚至双目越来越憎恶,最后道:“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的人。” 轩辕祁墨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不自觉的叫她:“丫头……” “别再这样叫我!” 荀彼岸愤怒的低吼。 她刚刚真的是在为他担心,她是真的已经他死了,甚至还有了一丝恐惧,可这个男人竟然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太差劲了! 真的没有比他还差劲的人! 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极为冰冷,语气也异常阴寒:“轩辕祁墨,像你这样的人,我真的没心情再继续跟你玩下去,神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御前宫女,也不是你的丫头,我会马上出宫,离开这里,就当我们从来都没认识过,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迈开。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方才说话的表情和最后的两个字。 再见…… 再见? 她是认真的? 突然站起身,他几步追上,用力抓住她的手…… 第四十九章 突然变得温柔 “放开!” 荀彼岸连头都没回,声音那么陌生。 “丫头……” “我说了,不准这样叫我。” “对不起。” 荀彼岸背对着他,震惊的双目瞪的老大。 轩辕祁墨紧了紧抓着她的手,轻声温柔道:“方才是朕做的过分了,朕向你道歉,对不起……” 道歉? 他居然向她道歉? 还这么直接,这么诚恳,这么不拖泥带水。 他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他可是堂堂皇上,怎么突然……转性了? 轩辕祁墨见她还不肯转身,又道:“在这之前,朕并不知你如此看重生命,但朕现在知道了,以后定不会再拿自己的命来跟你开玩笑……”他一步靠近,从身后贴着她的耳畔软语:“原谅朕这一次,好吗?” 原谅? 他居然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 “丫头,原谅朕吧,嗯?” 嗯? 仅仅这一个字就让荀彼岸的耳根变的痒痒的,刺刺的。 她不会是听错了吧?不会是幻听了吧?这怎么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但就算可能,她也不会原谅,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所以她还是没有回头,而且用力的去挣他的手。 轩辕祁墨马上用双手将她死死握住。 看来光哄不行,还得诱引。 “神树会在这三个月内开花,朕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去看它开花的盛景。” “真的?” 荀彼岸突然转头看着他质问。 轩辕祁墨垂目凝着她:“你终于肯看朕了?” 荀彼岸被他看的有些尴尬,被他说的更加尴尬。 赶紧转移话题,回归正题:“你真的会带我去看神树开花?没骗我?” “朕乃九五之尊,说话当然一言九鼎。” “别拿这个来搪塞我,发誓吧,你敢发誓,我就信你。” “发誓?” “没错。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发誓,一定要最重要的。” “最重要?” 轩辕祁墨深沉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然后双眸看着她那张稚嫩却又嚣张的脸:“好,朕发誓,倘若朕方才说的有一字是假,就叫朕这辈子永远都见不到你。” 荀彼岸满脸的吃惊。 “你……你还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算什么誓言?” “朕自出生开始就一身荣华富贵,直至十七岁就成为一国之君,朕虽不能呼风唤雨,但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朕来说并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自打朕遇到你后,就觉得你甚为有趣,你是第一个不把朕放在眼里,不怕朕,不惧朕,敢在朕面前不分尊卑,大声说话,肆意嚣张,狂妄而为,甚至还胆大的威胁朕,对朕动手动脚,直呼朕的名讳。朕是真的觉得你是个非常稀有的宝贝,让朕的人生变的不再枯燥,所以现在对朕来说,你确确实实是最重要的东西。” 荀彼岸完全傻眼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脸红还是应该生气。 这算是告白?还是讽刺?或者是警告? “你……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我知道你为什么说我重要了,因为我能够帮你夺得天下,能够让你成为统一七国的霸者,所以你才认为我很重要。”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轩辕祁墨没有否认的承认了,荀彼岸的祈祷成真了,但为啥心中莫名的很气愤? “轩辕祁墨,别在这跟我绕圈子,说些有的没有的,你就直接发誓,说你如果骗我,就让你得不到这个天下,还会失了现在的王位,成为阶下之囚,这辈子都只能受尽痛苦和折磨,永远都不能翻身。” “好,如你所愿。” 轩辕祁墨没有一丝犹豫,照着她的话举手发誓。 荀彼岸心中的气也算消了一些。 “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但绝不会有下一次。” “嗯。” 轩辕祁墨轻声点头,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眸。 看什么看? 荀彼岸瞪了他一眼,然后转移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 轩辕祁墨嘴角抿笑,他突然伸出双手,百般千般万般温柔的将她小小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继而他微微的低头,唇刚好落在她的头顶。 荀彼岸震惊,但却木讷的并未将他推开,因为他的拥抱真的太柔太柔,太轻太轻,充斥着无限的爱怜,让人不自觉的就任凭他宠溺。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如此温柔? …… 宸国。 “父皇,苑国简直欺人太甚,我宸国主动向他们议和联姻,但那个轩辕祁墨不但拒婚,还敢让皇妹去当‘质子’,这分明就是在向我宸国挑衅,儿臣认为,议和联姻之事应当就此作罢,咱们不需要怕他。” “那倘若苑国此时出兵进攻我宸国,你可有抵御敌军之法?” 三皇子的英眉怒竖:“儿臣愿誓死保卫宸国。” 老皇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唉……朕知我儿衷心,朕也知我儿英勇,但经过上次,我宸国折损数名大将和十万精兵,而苑国却未伤一兵一卒,朕虽还有数万精兵在手,但却没有领军之将,更没有能得胜仗之才,朕不能负隅顽抗,白白让兵士去送死。朕可以失去所有大将,失去整个江山,失去你,失去持珠,但朕不能负了宸国的千万百姓,为了百姓能够安康,朕不得不屈与苑国的淫威。” “父皇……” 老皇帝抬手制止他继续开口。 无力的坐在龙椅上,沉重的摆手:“下去吧。” 三皇子双膝跪地:“父皇,此等屈辱儿臣真的无法容忍,何况持珠是您的掌上明珠,她身为女儿之身,若去了苑国,无法成为皇妃,那这一生她都会背负污名,您叫她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 一提起持珠,老皇帝一脸的心痛。 他膝下有子女十八,唯独只疼爱她一人。 原本联姻之事就如同在他身上割肉,现竟被要挟作为人质送去苑国‘做客’,这可谓是在剖他的心。 但又能如何? 苑国莫名变得如此强大,他除了屈从,已别无他法。 “朕知你疼惜妹妹,朕又何尝不是,但此事朕心意已决,你就跟你母妃多劝劝持珠吧。” “父……” “父皇无须担心。” 娇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三皇子,迤逦道:“女儿愿前往苑国。” ------题外话------ 女配终于出现啦,吼吼吼,感情戏终于要开始了。 第五十章 持珠公主 老皇帝和三皇子炎胤一同看向殿门口。 四公主持珠一身飘然的蓝色收腰罗群,紫藤腰带上挂着一颗水蓝色的宝珠,三千青丝精细的挽起一半,装点着一套金凤步摇,清丽的脸上脂粉很淡,樱桃般的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双目如海水般闪着湛蓝色的洁光,体态娴静优雅,步伐聘聘婷婷,身形婀娜多姿,每一步都带着楚楚的风韵,一派高贵之气。 “持珠……” 老皇帝激动的从龙椅上站起,迎过去:“你怎么来了?” “父皇,女儿深知自己已不能再在您左右侍奉,孝敬与您,所以女儿想多看看父皇,多陪陪父皇。” “乖……” 老皇帝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精美的头顶,然后不舍的抱着她,继而眼泛泪花的看着她清丽脱俗的脸,道:“你方才说你愿意去苑国?” “是,父皇,女儿愿前往苑国。” “你可知,你这一去,就算能有机会回来,也……” “女儿不怕。” 持珠嘴角的笑容愈发娇娆。 她明眸下弯,湛蓝色的瞳孔洋溢着傲然的神采。 樱桃小口微微蠕动,口中发出似水的柔声:“只要能帮父皇解忧,只要能让我宸国国泰民安,牺牲女儿一人,女儿无怨无悔,只有自豪。” 老皇帝扬起苦涩的笑容,又抱了抱自己珍爱的宝贝女儿:“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父皇,您严重了。” “朕的乖女儿,朕舍不得,舍不得啊……” “女儿也舍不得您……” 持珠的纤纤素手,也将他轻轻的拥住。 在旁静默的三皇子炎胤看着他们,眼中并没有感动,而是一种厌恶的神情。 与老皇帝谈了一些去苑国注意的事项后,持珠和炎胤一同退出殿外。 刚一走出殿外,炎胤就挡在持珠的面前。 “是你!” 他意义不明的说出这两个字,但持珠清丽的脸上却洋溢得意的笑容。 “没错,是我。是我暗中鼓动大臣们提议父皇派使者去苑国议和联姻,是我主动提出由我作为联姻的对象嫁去苑国。” “为何要这么做?”炎胤蹙眉质问。 与刚刚娴静懂事的她不同,现在的持珠极为傲慢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甚为直接道:“因为我喜欢轩辕祁墨。” 这句话她在心中整整埋藏了十一年。 那一年的初初相遇,她对他一见钟情。那时他的笑容,那时他的温柔,深入她心,无法忘怀。 “原本,我以为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再与他相见,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因为我们是敌对之国,我们永远都不能和睦相处,所以我们的命运就如同永远都不会相遇的昼与夜,但我还是不愿放弃,一直都在向天祈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或许是老天听到我的声音,听到了我愿望,可怜我,给了我这一次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去苑国。就算不是联姻,就算只是人质,我也一定要去苑国找他。” 炎胤与她是同父同母,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妹。 他虽知道她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知书达理,但却不知道她竟埋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疯了,你竟为了儿女私情,为了一己之私,利用父皇,利用国家。” “我没有利用父皇,我是在为父皇解忧,而我也没有利用国家,现宸国兵力大损,根本就不能与苑国对抗。我承认我自私,但我的自私也是一种牺牲。” “那你可知轩辕祁墨性情暴戾,冷血无情,他不但屠杀自己宫中的所有女子,还曾杀兄弑父……” “他不是那样的人!”持珠激动的打断他。 “他做的事天下人皆知,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否认。” “就算如此,他也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是残忍之人,我知道他不是残忍之人。” “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 “再找借口的人是你。” 持珠气愤的逼近他,仰头对着他的双眸。 “这些年你一直想要在父皇面前立功,你一直都觊觎着太子之位,所以你总是找借口让父皇派你去讨伐苑国,你想要做下一任的皇帝,你想要成为宸国的王,但却在这次马失前蹄,我听说你还找了三十多个武林高手去刺杀轩辕祁墨,可却被一个女人轻易的全数歼灭,这对你来说一定是奇耻大辱……” “闭嘴!”炎胤震怒。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 炎胤怒瞪着她,双眸红的冒火。 持珠却笑得妖冶无比,她伸手摸了摸他腰间的宝剑,声音又回到方才的柔媚:“哥哥……”她换了亲密的称呼:“这次的议和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无法改变,但倘若你想报仇,不如跟妹妹一同前往苑国,去看看那个破坏你计划的女人到底长着一副怎样的凶恶之貌,到底有着怎样惊人的能耐,也好趁机探探她的底,顺便找机会杀了她,以解你心中的怨气。” 炎胤被她的言语蛊惑的满面杀气腾腾。 他用左手狠狠的抓住那日被她狙击的右臂,从那个伤口开始蔓延,整个手臂都灼痛如烫伤一般。 持珠见他此时的表情,得逞的一笑。 有他相伴,在苑国她就好办事了。 …… 轩辕古城,雪鸣宫。 荀彼岸坐在桌旁,双目呆滞的看着前方,手中拈着小小的汤匙,不停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竹铃从门外走进,惊讶的看着她。 两个时辰前,她就是坐在这里,拿着汤匙搅拌着杯中的褐色液体,两个时辰后,她还是坐在这里,拿着汤匙搅拌着杯中的褐色液体。而且前后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都痴痴傻傻,呆呆滞滞,嘴巴微张,眨眼的速度比平常慢了好几倍。 慌忙的走过去,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姐姐,你怎么了?” 荀彼岸猛然回神,仰头看着她:“啊,你怎么还没走?小敏子不是找你有事吗?” “小敏子的事我都已经做好了,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荀彼岸问。 “已经两个时辰了,天都黑了,你的‘茶’都凉了。” 茶? 哦,咖啡! 荀彼岸低头去看。 用手一摸,还真是凉透了。 “姐姐,这几日你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心事?”竹铃担心的询问。 自打那日她伺候皇上沐浴后,就三魂没了七魄,总是愣愣的出神,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也不知在想什么? 荀彼岸被说的面露尴尬。 为了掩饰,她拿起那杯凉了的咖啡猛喝一口,但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所以又恶心的吐回了杯中。 自那日开始,她的脑袋里就一直徘徊着轩辕祁墨最后拥抱她的情景。 为什么他要抱她呢? 为什么他那么的温柔呢? 他好像还吻了她的头顶? 他到底是哪个筋不对劲儿了? 想不通! 怎么想都想不通! 忽然。 曹翔也从门外走进,竹铃马上对他屈膝,低头,叫了声曹公公。 曹翔对她点了下头,示意她起身,然后看着荀彼岸,尖声道:“皇上有旨,传你去雍阳殿伺候。” “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还是等明早再……” “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 曹翔盛气凌人的打断她的话。 荀彼岸很是纠结,刚刚她还在想他,如果现在去见他,真不知自己的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犹豫之间,她又顺手拿起那杯咖啡,正当她又猛喝一口的时候,曹翔又开口。 “皇上还让我转告你,今夜由你在榻旁守夜。” 守夜? 那不就是陪睡? “噗——” 被荀彼岸吞了吐,吐了吞的咖啡如喷泉一般,刚好,喷了曹翔一脸。 第五十一章 安神之香 双脚来到雍阳殿的寝殿门口,荀彼岸一点都不想进去。 “荀姑娘,不要让皇上久等,还是快些进去吧。” 曹翔站在她的身旁,脸虽已擦过,但还是有种黏黏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荀彼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总是这么魂不守舍的可不行,况且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她家boss曾告诉过她,不论遇到什么都要正面去面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OK! 迈出脚,她走进寝殿内。 与往日不同,轩辕祁墨并没有躺在榻上半倚着,而是站在榻旁的香炉前,很是认真的看着精美的青花水纹香炉。 “你在干什么?”荀彼岸不自觉得问。 轩辕祁墨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未立即转身,还是盯着香炉,幽然道:“朕叫曹翔去叫你,可你却迟迟未到,曹翔也迟迟未归,朕实在是等不及了,就自己研究一下怎么焚香。” “焚香?” 荀彼岸也走过去瞧。 两人都傻傻的看着香炉。对轩辕祁墨来说,焚香从来都是一声令下,香就点燃了。对荀彼岸来说,这就是一个打火机的事。但曹翔看着他们二人,只能暗暗的叹气,然后对身后的小太监摆摆手,接着就走到香炉前,随后,小太监也拎着炭火走来。 轩辕祁墨和荀彼岸都看着他。 曹翔一脸的骄傲,脖子抻得老长,下巴也翘的老高,他用炭夹夹起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炭放入炭火中,待小小的炭块完全烧透,他将红炭拿出,用另一只手拿起拨香灰的红木条,在香灰的正中间挖了一个小坑,将烧透的炭放入坑中,再用红木条拨动周围的香灰,将其填埋,接着又拿起如牙签一般的红木棍,在香灰中扎了几个孔,然后再拿过放在香炉旁的隔火覆盖在香灰上,最后将香粉均匀的铺在上面,将香炉的盖子盖上。 不一会儿,氤氲的香味儿从镂空的青花水纹盖上冉冉升起。 轩辕祁墨看着香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懂了。荀彼岸看着香炉却是撇撇嘴,不就是烧个香吗,至于这么麻烦吗? 曹翔整个得意的腰板挺直,海拔貌似比以往高了两公分。 荀彼岸低头又闻了闻那香气。 “这是安神香?”她的眼睛经过训练,耳朵经过训练,鼻子当然也免不了经过训练,一闻就闻出其中的几味药,而且还跟她家boss经常熏的香非常相似,不过似乎多了几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但也不像是有毒的物质。 轩辕祁墨侧目看着她的脸:“此香乃是宫中秘制,你居然一闻就闻了出来,看来你的鼻子比狗都灵。” 原本荀彼岸还担心在看到他的时候会尴尬,但现在看来……愤怒居多。 “我若是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朕是在夸你。”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轩辕祁墨一向都不喜与她斗嘴,所以嘴角微微的笑了笑,随意的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儿,两步走到榻前道:“丫头,过来为朕宽衣。” 荀彼岸本已摆脱了那种尴尬,但被他这么一捏,又想了起来。 最近他的肢体接触好像越来越多,看似都是一些小动作,但回味起来又像是在占便宜。 这……这…… “丫头,想什么呢?还不过来?”轩辕祁墨已经张开双臂,等待宽衣。 “哦,好。” 荀彼岸早已轻车熟路,而轩辕祁墨也没有其它的小动作,宽完衣后,就躺到榻上。 荀彼岸调整自己的心绪,伸手去落纱幔,可轩辕祁墨却突然制止:“今夜不用落幔。” “为什么?”荀彼岸问。 “因为朕怕被你弄坏。” “我?” 荀彼岸被说的完全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弄坏它?” 轩辕祁墨没有回答,神秘的勾了勾嘴角,继而合上双眸。 荀彼岸还想再问,曹翔却走过来小声交代:“今夜小心伺候着,皇上觉轻易醒,你不要随意走动,只要守在榻旁就好。” “哦。”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还好,不过就是熬个夜,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个腹黑皇帝一定有所阴谋,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警惕,绝不能再被他占了什么便宜。 双目瞪的溜圆,发动所有的注意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 天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轩辕祁墨在这期间只动了两次,都是翻身。 荀彼岸真没想到他当真就只是让她来守夜,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越是临近清晨她反而觉得越困。真是奇怪,她平日熬上三天三夜都可以仍然精神抖擞,怎么才短短四个时辰,八个小时,她就……就…… 完了,什么时候合上双目的她根本就没有察觉,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更不清楚,身体慢慢的向榻内倾斜,倒在轩辕祁墨的怀中。 轩辕祁墨睁开双目。 起身,抱着她娇小的身体,抚着她熟睡的面颊。 跟他想的一样,若昨夜落下纱幔,以她昏迷的角度定会压扯坏纱幔,不过与他计算中的另一件事却有着很大的差异。安神香中放了罕见的迷香,这迷香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若是普通人,半个时辰就会昏迷,可她却整整坚持了四个时辰,真是越来越对她感到吃惊,到底她这小小的身躯里面,还埋藏着多大的力量?隐藏着多少的不可思议? 向窗外瞄了眼已经大亮的天空。 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伸手放下纱幔,然后将她放躺在榻上,拉开她小袄的系带,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 轩辕城外。 宸国的护送的军队已经离轩辕古城越来越近。 持珠坐在马车上,腿上静静的躺着一套她亲手秀的金丝凤纹嫁衣。 原本她是想穿着这套嫁衣以妃子的身份出现在轩辕祁墨的眼前,虽现在跟她预想的幸福稍稍有些偏差,但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穿着这套嫁衣,站在他的面前,站在所有苑国大臣的面前,与他永结连理,成为他的终身伴侣。 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她笑着抚摸着嫁衣上的凤纹。 面对这朝阳,缓缓的抬起头,轩辕古城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轩辕祁墨…… 终于……终于…… 能够再见到你了…… 第五十二章 碧玉之身 “皇上。” 刚到午时,曹翔来到榻前,低头恭敬道:“宸国四公主和宸国三皇子已经到了宫门外,您是否要现在接见。” “……” 榻内没人回应。 曹翔疑惑的微微抬头。 透过薄薄的纱幔,他隐隐看到两个重叠的身影,依照他往日的经验,上面的应该是皇上,而下面的……他朝床榻的左右两旁看了看,荀彼岸竟然没在,这么说,下面的是她?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 “滚出去!” 轩辕祁墨突然震声,声音极为冷冽。 “是,奴才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曹翔吓得深深低下头,双脚不停的向后退。 “慢着!” 轩辕祁墨又突然叫住他。 曹翔的双脚愕然停止,双腿不停的颤抖。 他想着,完了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可是床榻内的人却只是稍稍的沉默了几秒,接着:“给朕准备朝服。” 曹翔猛松一口气。 “是。” 领完旨,他逃跑似的逃出殿外。 轩辕祁墨垂目看着身下的人儿,用骨节分明的素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红唇,轻啄了一口。 “嗯……” 荀彼岸轻声呻吟,眉头微微皱起。 在半昏半迷之中,在半梦半醒之时,她好像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而唯一能够感受到自己好像被千金重石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难受极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停的挣扎,用尽全力的想要摆脱这股黑暗。 终于…… 她的意识慢慢清醒,双慢慢的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轩辕祁墨那张毒黑的脸,虽然她这些天早已适应,但猛然一看,还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她回想起自己困倦时的记忆,双手不自觉的伸出,推着他的胸膛,愤怒的大吼:“你居然在安神香中下药!” 轩辕祁墨被她推的差点掉下榻,还好他早有准备,停在了榻沿。 荀彼岸坐起身,怒瞪着他。 轩辕祁墨迎着她生气的双眸,嘴角愉悦的笑着:“你都说那是安神香,当然会让人犯困,我又何必下药。”与她接触的时间长了,他也染上了睁眼说瞎话的毛病。 “不可能!我从小就是被我家boss用药喂大的,什么迷药,毒药,麻醉药在我身上都会药力大减,区区安神香,怎么可能会让我睡死?” “的确。” 轩辕祁墨点了下头:“普通的安神香确实不会让人睡死,但朕曾说过,朕自小体弱,所以总是夜不能寐,御医就在朕的安神香中多加了几味强力的助眠药,助朕能够安慰的睡个好觉,可能就是因为这几味药,你才会困倦的睡了过去。” “强词夺理!” “朕并未强词夺理,再说了,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朕,你可知你在睡着之时整个人都倒在朕的身上,朕的好梦不仅被你吓跑,还被你压胸口至今还隐隐作痛,而且朕不但没办法跟你抱怨,还要让一半的床给你。朕原本以为你醒来后会谢谢朕,没想到你竟这般忘恩负义。” 怎么? 怪她喽? 荀彼岸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感情他着舌头比她的还溜,真是……胡说八道哪家强?苑国皇宫找皇上。 差点忘了一件事。 她睡着之后,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绝不可能无目的对她下药,而按照这种被下药的套路来看,接下来他一定会把她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翻过来再这样,覆过去再那样,不停的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天呐!得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 垂目去看自己。 衣服整齐的穿着,某个地方也没有异样的感觉,身体也都完好无损,唯独只有后颈和背部有点酸痛,可能是睡落枕了。 呼…… 还好,她还是如水晶般透明。 可是,他费了这么大的事把她弄晕,却什么都没做? 谁信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愤怒的质问。 不等轩辕祁墨回答,曹翔恰到好处的又来到榻前,他深深的低着头,颤抖着声音:“皇、皇上,您、您的朝、朝、朝服。” 轩辕祁墨起身下床,很是自然道:“丫头,为朕更衣。” “更什么衣,你还没回答我。”荀彼岸的倔劲儿上来了。 “待朕接见完宸国公主与皇子,再于你细细详谈。” 宸国公主? 对了,今天貌似是宸国公主入住苑国皇宫的日子,这可是大事,不过…… 她快速的一步跃下床,伸手抢过朝服龙袍,威胁道:“你若不告诉我,那你就别想穿衣服,就光腚去见宸国公主吧。”虽然他此时还穿着睡衣,但她已经决定了,再不说,就扒光他,看他怎么办。 轩辕祁墨看着她一脸阴谋的模样,邪魅道:“丫头,你总是这般调皮,真是让朕……” 他懊恼的蹙着眉头。 荀彼岸轻哼一声,对他狂翻白眼。 轩辕祁墨又对她摇了摇头,一步靠近,伸手,又是捏了下她肉肉的脸蛋,继续道:“你让朕喜欢的打紧。” 什么? 荀彼岸一阵寒毛直竖。 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 一步退后,低吼:“你到底说不说?” “唉……”轩辕祁墨哀怨的长叹一口气:“虽然朕很想再与你多玩一会儿,但宸国公主之事的确不能久等,朕就坦白告诉你吧,朕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荀彼岸脱口,她才不信。 “瞧。你要朕说,朕已说了,可你又不信,你到底想要朕如何?若你执意非要朕把你怎么样,那朕就应了你。是,朕做了,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朕不仅与你有肌肤之亲,还与你做了男女间的闺房之事,更对你上下其手,翻来倒去,把你折腾到现在。这样你可满意了?” “你……” 荀彼岸气的猛抓手中的龙袍。 这个狡猾的男人,竟如此巧言善辩。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冲动的想要出手,身旁的曹翔瞧着她的架势突然灵机一动。 刚刚惹得皇上不悦,现在刚好是立功的大好时机,马上拱手向前,抢在荀彼岸出手之前,尖声道:“皇上,时辰已到,若再不接见宸国公主,恐会误了大事。” 荀彼岸的冲动被打断,轩辕祁墨满意的看了曹翔一眼,然后再对荀彼岸温声道:“丫头,你已是成年之人,应当懂得孰轻孰重,所以不要太任性,快为朕更衣。” “如果我偏要任性呢?”荀彼岸就是不依。 轩辕祁墨凝着她倔强的小眼神儿,没辙的又是长叹一口气。 “唉……好吧,朕用项上人头向你担保,你还是碧玉之身。” 第五十三章 这个女子是谁? 碧玉之身? 曹翔听到这四个字,很是惊讶。 他今年虽然四十有四,但耳聪目明,即使有纱幔隔着,他确确实实看到皇上压在她的身上,如果这种姿势不是在做那种事情,那么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还能做什么? 荀彼岸听到这四个字,心情豁然开朗。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被怎么样,但由他的嘴里说出来,更让她安心。不过即使没有做那样的事,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做别的不可见人的事,毕竟不伤害身体的变态行为还是有很多的,而他又是被她亲自鉴定盖章的大变态,所以,大概,可能,也许,没准儿,十有*……他一定对她做了什么! 要不要继续问呢? 正犹豫不决着,曹翔又开口催促:“皇上,时间紧迫,国事重要。” 轩辕祁墨看着荀彼岸,叫了声:“丫头……” 荀彼岸郁闷的蹙眉。 罢了。 就先不跟他斤斤计较。 将手中的龙袍丢给曹翔,然后再拿起最上面的那一件,展开,开始帮轩辕祁墨更衣。 轩辕祁墨张开双臂垂目看着她那双由倔强又变得澄清的双眸。 不自觉的小声自语:“真是个会磨人的小妖精。” “你说什么?” 荀彼岸的听力极好,他的声音明明轻若鸿毛,但他还是听清了其中的几个字。 轩辕祁墨勾起嘴角:“没什么,夸你呢。” 夸我? 荀彼岸澄清的又变的不屑,很不给面子甩他一句:“得了吧。” 轩辕祁墨勾起的嘴角瞬间变得更甚。 果然,真会磨人…… …… 万煌殿。 文武大臣左右而立,轩辕祁墨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椅前还是放着白纱隔断,整个大殿依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只是与往日有小小的不同,荀彼岸站在轩辕祁墨的身侧,距离之近,是从未有过的,气氛之暧昧,更是从未有人敢想象的。 曹翔站在龙椅旁的台阶之下,尖声长鸣:“宣……宸国三皇子,宸国四公主……觐见。” 大殿门口,持珠公主与炎胤皇子一同走入殿内。 持珠公主垂目颌首,嘴角含笑,轻步莲莲的走到殿前,稍稍抬眸,偷偷瞄了眼白纱隔断后的轩辕祁墨,双颊立即绯红,神情衍出羞怯,引得殿上众人一阵心撩神荡。而炎胤皇子腰背笔挺,双目锋利,他步步生风,气势恢弘的站在殿前,毫无避讳的直视隔断后的轩辕祁墨,眸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叩见苑国皇帝,苑国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持珠学着苑国女子的礼仪,双手轻轻搭于左胯处,右脚后支,庄重缓慢的屈膝并低头。 但炎胤非但没有开口,还随意的抱拳,很是敷衍。 “大胆!” 右丞相夏侯伯一步迈出,震声斥责:“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炎胤冷目对着他:“本皇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只会跪宸国的君主,绝不会跪其他任何之人。” “放肆!你现站在我苑国的大殿之上,就应守我苑国的规矩,对我苑国的皇上行苑国的跪拜大礼。” “本皇子就是不跪,你能如何?” “哼!” 夏侯伯愤然甩袖,继而转身,拱手对着龙椅上的轩辕祁墨。 “皇上……” “皇上!” 夏侯伯的声音与持珠的声音重叠。 夏侯伯惊的转头看她。 持珠没有一丝慌乱,保持着刚刚行礼的动作,低着头,温声道:“持珠的哥哥是父皇钦点护送持珠并与持珠一同留在苑国的客人,父皇在持珠临行之前曾对哥哥说过,在苑国,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持珠的哥哥,还父皇的替身,代父皇照顾持珠,保护持珠,所以哥哥不跪是有哥哥的道理,但哥哥的鲁莽确实也有不对之处,所以持珠愿代哥哥对皇上行跪拜之礼,望皇上仁心厚待,原谅哥哥。” 说罢,她立即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对龙椅上的轩辕祁墨,行了跪拜大礼。 “持珠,你……” 炎胤满目愤怒,但听到站在右侧的卫盛堇故意弄出剑要出鞘的声音,他也只好忍下。 大殿内一时没了声音。 持珠和其余所有人都等着轩辕祁墨说话。 荀彼岸原本还想看看两国互掐的混乱情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一个弱质女流给解决了。 真没意思。 看来轩辕祁墨也没办法从中挑刺,只能大度的原谅了。 欸? 说起来轩辕祁墨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说话? 荀彼岸疑惑的侧头看他。 这不看还好,一看,气得她额头的青筋都猛然暴起。 这个黑脸皇帝,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竟又偷偷的在玩手机,而且还跟上次一样,在不停的翻看她那次美人出浴的照片。 混蛋! “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同时生气的大吼。 整个殿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所有人都惊讶的抬头去看白纱隔断后的他们。 轩辕祁墨高高的举起手,躲开她来抢的那只手,荀彼岸一次不成,又再出手,同时再次大吼。 “还给我!” 轩辕祁墨见她又来,马上松手。 手机向下掉落,他用另一只手接住,然后急急忙忙放入长袖之内,并用双手掩好。 荀彼岸急躁的用双手去扯他的手,完全忘记了现在的情况和气氛,愤怒的命令:“马上还给我,马上删除,马上戳瞎自己的双眼!” 轩辕祁墨不懂武功,哪是她的对手,但他不慌不乱的小声提醒她:“丫头,现在还在上朝。” 上朝? 啊,对! 她给忘了。 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但她还是没有立即松手,而是靠近轩辕祁墨,也对他小声威胁:“等会儿退朝你就立刻给我删了,不然我不会再给你充电。” 轩辕祁墨嘴角笑笑,并没有一丝气愤,反而洋溢着满满的宠溺。 白纱隔断的另一侧。 所有人都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也没有听到他们最后的谈话,但是在白纱的映衬下,两人的动作非常亲密,荀彼岸几乎已经要扑在轩辕祁墨的身上,两人的头在白纱上是重叠在一起的,好似在亲吻一般,而刚刚的声音,刚刚的话,苑国大臣们经过上次的擎王事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持珠却是震惊不已。 这些年,她一直打探轩辕祁墨的消息,自他登基以后,就不喜女色,更厌恶女子,不曾让女子近身,身边连个宫女都没有,后宫至今空无一人,可是…… 这个女子是谁? 为何她能够站在他的身侧? 为何她能够与他大呼小叫? 为何她能够与他如此亲密? 为何……为何…… 第五十四章 竟如此傲人 “公主……” 轩辕祁墨的声音缥缈而起,充斥着诱人的磁力,让持珠从震惊中回神,心花怒放的透着薄纱看着他。 轩辕祁墨继续:“你此次来我苑国,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还是快些起来说话的好。你皇兄的无礼,朕就看在你与你父皇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朕有一事很是疑惑,三皇子是如何从我苑国逃回宸国的?据朕所知,宸国踏入我苑国的十万兵将,都被我苑国全数歼灭,无一生还才对。” 一提这事,炎胤的双目突然猩红,脚冲动的一步向前。 卫盛堇同时一步迈出,右手已紧紧握住剑柄。 幸好! 持珠及时伸手抓住炎胤的手臂,制止他的冲动,同时温言:“皇上,今日乃是苑宸两国议和的好日子,何必再提起旧日的伤心事,坏了苑宸两国的和气呢?” “也对。” 轩辕祁墨在刚刚与荀彼岸的吵闹过后心情很是不错,所以并未与她计较。 “既然你提起议和之事,那就将议和书呈上来吧。”快速解决好这件事,他还想继续跟他的丫头玩耍。 持珠松了一口气,马上从衣袖内拿出镶金的议和书,低头,双手呈信,举过头顶。 曹翔马上走过来,接过那封议和书,然后走到轩辕祁墨的身旁,以同样的姿势,呈与他的面前。 轩辕祁墨拿过议和书。 抽出,展开。 里面是一式两份的两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苍劲有力的字。 荀彼岸瞄了一眼,眼晕的马上移开。 轩辕祁墨却非常认真的一字一字看完,待细细斟酌后,他微微侧头,曹翔马上将准备好的玉玺呈上。 轩辕祁墨拿起玉玺,在两份议和书上一一盖印,然后将议和书交给曹翔。 曹翔收起一份,另一份还于持珠。 持珠欣喜的拿着议和书,抬目盯着白纱隔断内的轩辕祁墨。 苑宸两国终于成为友好之国。 她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太好了! 太好了! 轩辕祁墨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坐在这里,扬声道:“公主,皇子,你们连日赶路,一定很是疲惫,朕已叫人收拾好红鸾宫供两人歇息,待入夜时,会有你们二人的接风宴,但朕身体还尚未痊愈,不能陪你们二人一同享宴,希望你们能体谅,也能够跟大臣们玩得尽兴。” “谢皇上。” 声音依旧还是只有持珠一人,炎胤一直都怒目瞪着轩辕祁墨。 夏侯伯见他如此无礼,正要再次斥责,轩辕祁墨给了曹翔一个手势,曹翔马上高声长鸣:“退……朝……” 大臣纷纷跪拜。 轩辕祁墨起身离开。 荀彼岸跟在后面,又开始与轩辕祁墨争执。 “手机给我。” “不给。” “立刻删了。” “不删。” “那你就别想让我给你充电,反正一没电,你什么都看不了。” “是吗?其实朕早已叫人暗中观察你充电的方法,没有你,朕照样可充电,照样可以把玩。” “你……我杀了你。” “你不想看神树开花了?” “卑鄙,无耻!” “呵呵……” 听着他们的打闹的声音,持珠拿信的手用力攥紧。 殿内的大臣们一一离开。 炎胤看着持珠眼中的愤,讽刺道:“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没打好,这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 持珠将手中的议和书攥的皱成一团,她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想着荀彼岸的背影,恶狠狠道:“他是我的!是我的!我一定会让他只属于我!” …… 红鸾宫。 持珠因心中的怒气让娇美的脸变得犹如带刺的玫瑰。 她的贴身宫女青梅急急忙忙的跑进殿内,喘着气道:“公主,打听到了。” “快说!”持珠心急如焚。 “在皇上身侧的女子名叫荀彼岸,是大半月前被皇上钦点的御前侍女,被皇上赐名为丫头,现住于雪鸣宫,与一名叫竹铃的一等宫女同吃同住。听说此女来历不明,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都非常奇特,与常人完全不同,而且此女很是厉害,不但敢在皇上面前放肆,还敢在大臣面前议论国事,上次咱们宸国提出联姻之事,就是她捣的乱。” “啪!” 持珠拍案而起,满面愤怒:“原来本公主不能以妃子的身份入宫,就是她在从中作梗。” “公主,此女现在很得皇上宠爱,听说昨晚还在皇上的寝殿内守夜,说不定两人早就已经……” “闭嘴!” 持珠震怒。 青梅知道自己方才言语有失,马上又笑脸讨好:“公主,您不必生气,她就是一来历不明的贱婢,皇上就算喜欢她,也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等新鲜期过了,皇上很快就嫌弃她,厌恶她,而您就不同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仅样貌过人,还知书达理,端庄娴静,高贵优雅,将来一定会是他贤内助。其实您仔细想想,皇上将她安置在雪鸣宫,将您安置在红鸾宫,这就已经摆明了你们之间的不同之处。” “哦?”持珠有些不解。 青梅嘴甜的解释:“何为雪鸣?在雪中鸣叫的只有‘冷’字,所以她住的就是一冷宫,而您的就不同的,红鸾乃是桃花之星,所谓红鸾星动,好事将近,皇上让您住在这里,不就表示以后会娶您为妻吗。” 持珠的心情终于渐渐好转。 说的没错。 往昔住在红鸾宫内的,都是历代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嘴角终于扬起了笑容,恢复了清丽脱俗的美貌,但心中还是对荀彼岸嫉妒至极。 眉眼一挑,她轻声:“去把那个叫荀彼岸的女人给本公主叫来,本公主倒要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何能耐,竟迷的皇上如此宠爱于她。” “是。”青梅低头领命。 …… 在荀彼岸见到青梅,听她说持珠要见她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不过想想她在朝堂上的表现,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宸国公主。 站在公主面前。 没有屏风隔断,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真是美得超凡脱俗,娇得温柔似水,媚的花枝乱颤,一举一动都风韵楚楚,而且眼睛是湛蓝色的,很是漂亮,但可惜,自从见过了轩辕夜的那张脸,她的审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到无影的天边,所以对她这张脸的评价是:也就那样吧。 持珠看到她的脸,心中很是得意。 相貌一般,不及倾国倾城,却也不算丑陋,完全就是个稚气未退的小丫头,最多也就十五六岁,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皇上怎会与她发生那样的关系?可是……嗯? 她突然盯着荀彼岸的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竟然……竟然……如此傲人? 第五十五章 微表情 荀彼岸注意到她惊讶的神情,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让身体更加妖娆。 她早就说过,她虽是娃娃脸,但她的身体是标准的黄金比例,90,60,90,完美的S形曲线,标准的A4腰,要哪儿有哪儿,而且怎么吃都不胖,不论是哪个女人见到,都会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看吧,眼前这个就已经羡慕的花容失色了。 “咳!” 她骄傲的轻咳了一声,一脸得意道:“公主,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持珠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失态的面容,故作镇定的勾起嫣然的嘴角,一副高贵的模样。而她身旁的青梅代她开口:“真是没规矩,跟公主说话,怎能如此无礼?” “哦,不好意思,我是外地来的,我家乡的人都很随和,没有这么多规矩,而且皇上也准许我可以在宫中随意说话,所以公主你就见谅一下,不要与我计较啦。” “放肆!”青梅怒斥。 荀彼岸暗叹一口长气。 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说这两个字,动不动就放肆,大胆,能不能整点别的台词儿? 不过就此看来,这位持珠公主叫她来并非善意,那就不用跟她多磨蹭了。 “我说公主,我在来之前,有几个跟我比较好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急急忙忙的来告诉我,你的这位丫鬟,啊不,应该是这位宫女,她在四处打听我的事,尤其是我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担心,我跟皇上清清白白,没越雷池半步,而且我对他这种又卑鄙又无耻又腹黑又小气又下流又狡猾又恶心又讨厌又可恨又……” “大胆!”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句台词儿对他们来说就好比一天三餐,一天不说上三次就难受。 不过倘若不是她打断,荀彼岸还真刹不住车,对于她来说,轩辕祁墨的优点还没看到,缺点已如繁星,多的数不过来。 “总之,他这种男人不是我的菜,要不是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早就离开这破皇宫,逍遥快活去了。” 破皇宫? 想要的东西? 持珠突然质问:“你想要什么?” 荀彼岸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一是回家的路,二是名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轩辕古城? 那不是苑国皇城的名字吗? 回家的路? “你迷路了?”持珠脱口而问。 “不是迷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若找不到,本公主可以帮你找,而你要找的男人,本公主也可以顺便帮你一同找了。” “真的?” 她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 看吧,就说没那么好心吧。 持珠邪魅的勾着嘴角:“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让我离开轩辕祁墨。”这点小伎俩她早就看透了:“可是我家的路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至少你要知道神树的秘密才行。” “神树?”持珠惊讶。 “没错,就是神树,你知道神树的秘密吗?” 持珠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着头:“当然。” 荀彼岸用澄清的双目扫了一遍她的全身,哂笑道:“肩膀放松,眼睛不要乱动,嘴角的笑容再自然一点,双手也不要握得太紧。” “你在说什么?”持珠不明所以。 荀彼岸耐心的为她解释:“在我家乡,有一门课程叫微表情,这是心理学的一种,简单的来说,就是在你试图想要掩盖某些事情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细微表情和动作,而刚刚你流露出来的表情和动作,很明显就是一种紧张的反应,而为什么你会紧张呢?那是因为你在撒谎。” “我、我没有!”持珠否认。 “你看,你刚刚的停顿就说明你在慌张,而此时你的眼睛张开,眉毛上扬,说明你还有一点点害怕。” “你……” “哦!” 荀彼岸突然指着她的鼻子:“眉毛下垂,前额紧皱,鼻孔放大,你这是在愤怒呀。” 持珠的每一个心里状态都被她准确猜到,她气的不知要说什么,更不知要作何表情。 荀彼岸了解到她这里什么资料都没有,所以也不想多留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撒呦哪啦。”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离开。 持珠怒瞪着她的背影,终于暴露了本性。 “给我站住!” 荀彼岸才不吃这一套,继续大步离开。 持珠忍无可忍:“青梅,给本公主教训她!” “是!” 青梅在一旁看的早就想出手了,一听到她的命令,马上三步追上,迅猛出手。 跟到苑国来的所有宸国之人都是宸王精心挑选的武林高手,青梅虽是女流,但却是最厉害的一人,不过荀彼岸连卫盛堇都不怕,当然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转身一挡,回手一拳,准确的打在她的腹上。 青梅深深蹙眉,右手捂着腹部。 荀彼岸挑了下眉:“别自讨苦吃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青梅愤怒! 持珠更是愤怒:“杀了她!” “是!” 青梅一边领命,一边又向荀彼岸冲来。 荀彼岸无奈的叹气摇头。 她一一躲过青梅的拳脚,同时将自己的拳脚落在她的身上,不出十招,青梅就倒在她的脚下,而她转头看着大惊失色的持珠,挑衅道:“公主,在一边看着多没意思,不如你也过来一起玩玩,我让你们二打一,怎么样?” 持珠吓的向后仓皇了一步。 这时! “皇——上——驾——到——” 曹翔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持珠忽然间好像找到了救星,马上冲到门前,抓住刚一步走进门内的轩辕祁墨,惊恐道:“皇上,救我,救我……” 轩辕祁墨垂目看着她失色的面容,又继续垂目看着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眉心微蹙。 “皇上,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杀我。”持珠伸手指着荀彼岸。 轩辕祁墨顺着她的指尖看向荀彼岸,又看了看她脚下半死不活的青梅。 “丫头,你不在雪鸣宫好好呆着,怎么跑这来调皮了?”他言语责备,但声音却是无尽的宠溺。 荀彼岸将自己的脚从青梅的身上拿下,没好气道:“是她叫我来的。” 轩辕祁墨又看向持珠。 持珠这才发现他的脸是黑的,惊了一下,又快速回神,梨花带雨的解释:“的确是我叫她来的,我是听闻她在皇上身旁伺候,所以想问问他皇上的喜好,可她不仅出言羞辱皇上,还顶撞于我,所以我才会小施惩戒的叫青梅教训她一下,谁知她突然发疯,打了青梅不说,还想对我出手。皇上,我怎么说也是宸国的公主,是苑国的贵客,她竟如此不知尊卑礼仪,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轩辕祁墨听完她的话,又看向荀彼岸。 荀彼岸撇嘴嗤笑。 真是惺惺作态。 虽同为女人,但她真是不耻,不耻啊…… 持珠见皇上还没有生气的反应,急忙又道:“皇上,方才你是没听到,她羞辱皇上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她竟然说皇上……她说皇上……持珠实在是说不出口。” “哦?你说不出口,那就叫朕来猜猜。” 轩辕祁墨突然扯开持珠抓着自己的手,一步迈出,靠近荀彼岸:“这丫头一定是说朕卑鄙、无耻、腹黑、小气、下流、狡猾、恶心、讨厌、可恨……对吗?” 哎呀! 荀彼岸惊呆了! 他怎么知道她说了这些?而且顺序还一模一样? 他该不会是一直躲在墙根里偷听吧? 第五十六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轩辕祁墨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脚步刚好停在荀彼岸的身前。 荀彼岸仰头迎着他的双眸,毫无畏惧道:“我有说错吗?” 轩辕祁墨就喜欢她这种不可一世的狂傲。 缓缓抬起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宠溺的揉了揉:“没错,你说的都没对,朕对你就是如此。” 荀彼岸歪头,躲开他的手。 脏死了! 她可不想传染他身上独有的变态细菌。 持珠震惊的瞪大双目:“皇上,你……你怎可如此纵容她?” 轩辕祁墨猛然转身。 他再次迈步,又走回到她的面前。 持珠盯着他毒黑的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双目却阴寒的可怕,冷冽的骇人。 “公主方才的话中,好像说了要教训她?”他轻声质问。 持珠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惧。 “我……我……”她迟疑着,最终:“是……”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在红鸾宫中回荡。 宫内的所有人,荀彼岸,曹翔,青梅,和持珠自己都震惊的傻傻愣住,而她左侧娇嫩的面颊立即肿起,五条血红的指痕深深的印在上面。 这一次,她眼中的泪水真的流出。 为何? 为何? 为何他会如此对她? 轩辕祁墨缓缓放下手,声音褪去了原有的磁力,独剩瘆人的冰霜:“朕都不曾舍得教训她,你竟敢对她动手?如若不是看在你是宸国的公主,现你已死在朕的手下。” 持珠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不停掉落。 而她的脸痛的犹如火烧,心更难受的犹如万箭穿过。 她望着他的脸,想从他毒黑的脸上找到当年的温柔,可是他却连冰冷的眼神都吝啬于她,转头又看向荀彼岸,宠溺道:“丫头,跟朕回去,记住,以后除了朕,谁都不准随意传唤与你。” 说罢,他就无情的离开。 荀彼岸尴尬的跟在他的身后,在擦过持珠的身侧时,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歉意。 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真不是故意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抱歉…… 她在心中对她说。 他们离开后,持珠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青梅眼泛泪花的向她爬动,嘴里叫着:“公主,你没事吧?公主……公主……” 听到动静的炎胤迟迟赶来。 在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持珠时,马上单膝跪地的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紧张的问:“持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持珠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是不停的流泪,不停的伤心,不停的心痛,不停的呢喃:“为何……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为何……” 红鸾宫外。 轩辕祁墨一边走着,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衬,用力擦了擦自己的手。 荀彼岸疑惑的看着他。 “你很热吗?”她问。 “不热。”轩辕祁墨答。 “那为什么要脱衣服。”大冬天的。 “因为脏了。” “脏?”明明很干净啊? 这人怎么回事? 荀彼岸见他继续大步向前,她甩去无关紧要的疑惑,突然抓住他。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她?”她郑重的质问。 “朕是在替你解气。怎么?你不开心吗?”轩辕祁墨语气疑惑。 “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荀彼岸反问。 轩辕祁墨还真仔细瞅了瞅她的脸,貌似她是真的不开心,反而还有些生气,但:“为何?为何不开心?她欺负你,朕帮你教训她,你应当很开心才对。” 荀彼岸真的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 “的确,她想要欺负我,是应该受到教训,但如果是我亲自教训她,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开心,但换成你来教训她,我非但开心不起来,还觉得对她很抱歉。” 轩辕祁墨不太理解:“朕不明白。” “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心中,男人要有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还要尊重女性,即使你讨厌一个女人,也不能直接恶言相向,更不能动手打人,当然,如果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可以适当的不拘小节,但男人打女人的行为真的很令我所不齿,而且让我非常的讨厌和反感。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宽容还让我小小的认为你是一个绅士的男人,但现在……”荀彼岸摇了摇头,很是失望。 轩辕祁墨明白了这件事在她心中的严重性。 “朕懂了。”他一副知错就改的态度:“朕以后不会再亲自动手打女人。” “嗯,这就对了。”荀彼岸深深的点头。没错,孺子可教也。 但…… “朕会让曹翔帮朕去打。”他不算男人,也不算女人,怎样都不会有错。 “啊?老奴?” 一直跟在一旁的曹翔莫名躺枪。 荀彼岸满脸黑线。 这人没救了!没救了! 不过…… 轩辕祁墨随后还非常认真的说了一句:“方才朕是真的忍无可忍,所以应该也不算错吧?” 荀彼岸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想着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 突然,她直言不讳:“轩辕祁墨,你最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轩辕祁墨看着她,爽快回答:“因为你是朕的宝贝,朕还指望你帮朕统一七国,坐拥天下呢。” “真的只是这样?”她再问。 “不然还能哪样?”轩辕祁墨反问。 荀彼岸想着,既然已经问了,那就直接问到底,省得最近魂不守舍的,总是胡思乱想。 张开嘴,开启唇,她说出惊人的几个字:“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轩辕祁墨将看着她的双眸变成凝着她的双眼,与她四目相对。 他嘴角浅笑,薄唇轻动:“是,朕是喜欢你,你是朕见过的最独特之人,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个性,你的话语,你的身手,你的智谋,你的学识,你拥有的东西,和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朕从未见过的,而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个简单的呼吸,甚至是静静的一动不动,都让朕极为喜欢,乃至爱不释手,更让朕想要得到你,拥有你,霸占你,疯狂的宠爱你,但……”他长长的停顿后,嘴角的浅笑变得无比妖冶,声音也变的比方才还要冷厉:“此非情,亦非爱,纯属喜欢,仅此而已。” 荀彼岸一直盯着他。 他说话时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身上的肢体动作也没有半点破绽,他的微表情在告诉她,他并没有说谎。 心中一阵空荡。 是失落?还是释然? 她弄不清楚,也不用去弄清楚。 还好……还好她有清楚的问他这个问题。 嘴角也扬起美丽的笑容,她爽朗道:“太好了,我还在纠结如果你爱上我,我要怎么甩你呢,现在正好,省了不少麻烦事。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被你这种人爱上的话……”她突然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冷战,惊悚道:“真是这世上最悲惨的一件事。” 轩辕祁墨垂目,看着她的笑脸,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 不过,他并未察觉。 但,曹翔却在一旁看的真切。 第五十七章 深夜的贵客 摆脱了这几日的烦恼,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个好觉,可是好梦睡到中途,荀彼岸猛然睁开双目。 差点就被蒙混过去了。 轩辕祁墨的喜欢虽然从一开始就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样,但他最后说的,想要得到她,拥有她,霸占她,这三个词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想要跟有身体上的关系。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那么他这种不以恋爱为目的的身体关系是什么? 这个混蛋! 把她当成什么了?那方面的发泄工具? 愤怒的双目瞄向窗户。 其实她刚刚从梦中醒来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有只‘小老鼠’在她家门口偷偷摸摸的窜来窜去,还悄无声息的别开了她家的房门,并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床旁,举起手中闪着冷光的匕首,然后…… 荀彼岸鬼一般的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没有半丝起伏:“我……在……这……” 那人惊的猛然转身。 荀彼岸聚睛一看! 虽然他蒙着黑色面巾,但他的那双眼睛跟那次在狙击镜中对视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而且他的眼睛也跟某人一样,是如海一般的湛蓝色。 果然不出所料,白天是妹妹,晚上是哥哥。 这兄妹俩可真会给人添麻烦,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 “哈啊……” 荀彼岸故意对着他打哈欠,然后吧嗒吧嗒嘴:“三皇子,这深更半夜的,你偷偷摸摸来找小女子,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炎胤回过神,双目一瞪,再次拿着匕首刺向她。 荀彼岸后退一步躲开,然后伸手抓住他拿匕首的手,并一步又靠近他,近距离的面对着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在自己的唇前:“嘘……小声点,我家妹妹因为你们的到来,里里外外折腾了整整一天,你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炎胤猛然蹙眉。 两人对战之时她竟如此悠闲自得? 气愤的挣开手,不留余地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荀彼岸无奈的在心中叹气。 这里的男人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白天刚教育完轩辕祁墨要善待女人,这又来个不懂事儿的。 不想与他纠缠太久,她拔出事先上好消音器的手枪,对着他扣动扳机。 “piu~” 小小的声音很是可爱,但却足以致命。 炎胤虽然没有见过此物,但却见过这种暗器,他侧身勉强躲过要害,可子弹还是穿透他的手臂,而那个地方,正是上次被她狙击过的地方。 他怒瞪着她,惊然道:“是你!” “没错,上次饶你一命的就是我。”荀彼岸灵活的转动手枪。 炎胤瞬间猩红了双目,满腔愤恨:“是你杀我了宸国十员大将和十万精兵。” “等等!”荀彼岸可不喜欢替人背黑锅:“我是杀了你宸国十员大将,但那十万精兵可不是我杀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把它们赶出苑国,可是轩辕祁墨那个暴君竟然背着我下了不留活口的圣旨,这笔账你可不能算到头上。” “总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他!”炎胤发誓一般。 “那可不行!” 荀彼岸一脸认真:“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他的命我已经事先预定好了,等我杀完以后,你才能再去杀,而在我没杀他之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炎胤听不懂她的理论。 “多说无益,受死吧。” 荀彼岸真是郁闷之极。 一边与他接招,一边注意着熟睡的竹铃,还一边小声的劝说:“你是打不过我的,何必自讨苦吃呢?” “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只有懦夫才会经常把死挂在嘴边,真正的男人应该懂得卧薪尝胆。” 荀彼岸实在是不舍杀了他这样的帅哥,数招过后,她用双手擒拿住他,再次靠近他:“今夜就玩到这吧,改天再继续玩,如果你还要纠缠,那我就只能喊人了,想必我一出声,宫内的三万禁军很快就会将这里包围,而如果皇上知道你半夜三更的来找我,定会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要了你和你妹妹的命,或许还会牵连你们整个宸国。仔细想想,现在的宸国兵弱,且无良将,倘若现在两国开战,我敢向你保证,宸国只有被打的份,而且结局一定是灭国,所以为了你的父皇和你的臣民,还是快点回去洗洗睡吧。” 炎胤的双目已经猩红的快要冒出血来。 他的整个俊容都紧紧的蹦着,全身的肌肉都在隐忍的发力。 “我不会放过你。”他咬牙切齿。 荀彼岸在黑夜中扬起迷人的微笑:“这句话刚刚你已经说过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的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兑现你的承诺。慢走,不送。”她说着,松开手。 炎胤握紧双拳,一步一步的后退至门口,双目一直狠狠的瞪着她,就好像是要把她的脸烙印进他的湛蓝的眼眸中一样,最后,他转身开门,摔门而去。 “砰!” 声音还是吵醒了熟睡的竹铃。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看着站在房内的荀彼岸:“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起来上个茅厕,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继续睡吧。” “哦。” 竹铃轻声回应,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荀彼岸看了看门口,也转身躺回床上。 …… 次日清晨。 荀彼岸走进雍阳殿,就看到曹翔在轩辕祁墨身侧咬耳朵。 一见到她,曹翔马上一步退开,走到一旁。 荀彼岸走过去帮轩辕祁墨更衣,轩辕祁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悠然开口:“听说昨夜有贵客去了你的房间?” 荀彼岸犀利的双目瞪向曹翔。 曹翔马上低头。 这个不男不女的,竟然打小报告! 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回答:“也不是什么贵客,就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 “一面之缘?” 轩辕祁墨来着兴致,但这个兴致明显带着浓浓的危机。 荀彼岸已经感觉到了,所以马上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可是朕觉得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不如就先说说你这个一面之缘的朋友吧。” “不不不……”荀彼岸继续搪塞:“这个朋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宸国的公主和皇子很明显是来者不善,如果就这么放任他们在宫中,他们一定会弄出很多的幺蛾子,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被动,应该计划一个防范之法,而这个防范之法我也已经帮你想好了,就是培养一批训练有素,能力超强,能够以一敌百的精英部队,还有,我上次说的制作一批武器的事也该行动了。” 轩辕祁墨终于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方才你说的精英部队?” 荀彼岸在心中庆幸:“这个精英部队就是在明里暗里都要监视他们的特殊士兵,这样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一定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且我也想从中挑选几个人来训练,把我的本事交给他们,这样不论以后遇到什么事,他们都可以帮我……”她的声音突然遏止,眼神看向轩辕祁墨那张毒黑的脸,嘴角尴尬的慢慢勾起:“不是替我,是替皇上您……排忧解难了。” 轩辕祁墨清楚她的小心思,却还是忍不住被她的行为逗笑。 “你想训练士兵?” “对!其实我家boss是出了名的魔鬼教练,而我跟在我家boss身边二十年,当然就是最优秀的传人,我一定能帮你训练出一批所向披靡的超能战士,他们将会是帮你夺得天下的重要棋子,也是帮你巩固家园的最强利刃,还会是你手中最狠最绝最冷酷无情的暗杀部队。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最近有部超火的韩剧叫《太阳的后裔》,虽然我还没来得及看结局就穿了,不过我记得里面的小队叫阿尔法,所以我们的就叫贝塔!” ------题外话------ 哼哼哼,女主以后就是特种小队的队长,哈哈哈,彪悍。 第五十八章 幻觉?幻听? “贝塔?” 轩辕祁墨轻声重复。 这名字一点气魄都没有,也没有深奥的含义,更算不上雅致,他并不喜欢。 可是身旁的荀彼岸却是异常兴奋,点着头满意道:“很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既然她喜欢,那他也只能勉强:“好,都依你。” “真的?”荀彼岸这下开心坏了。 这么多年她都生活在她家boss的淫威之下,现在终于……终于……终于可以一步登天,咸鱼大翻身了。 太好了! 她的行李箱里正好带了一套迷彩服,加上她的墨镜,再让竹铃帮她缝个贝雷帽。吼吼吼,帅毙了! 轩辕祁墨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只要你开心,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哦?那……” “当然,神树的事除外。” “那……” “朕说过没有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荀彼岸还以为可以趁机敲竹杠,没想到他依然还是那么精明。 轩辕祁墨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儿又变得郁闷起来,转而道:“这件重要的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仔细说说‘一面之缘’的事吧。” 荀彼岸还以为他忘了,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 “额,这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上次杀罗烈的时候,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见过一面。” “几百米?” “没错,差不多有一千米了,他都没看见我。” “没看见你?那他为何半夜去找你?” “额……” 荀彼岸真想回到五秒前。 她不应该说那句话。真是挖坑给自己埋了。 不能说他是来杀她的,轩辕祁墨一定会发神经,没准儿苑宸两国的友好关系就到此结束了,得找个好理由。 有了! “他是来替他妹妹向我道歉的。虽然她妹妹吃了亏,但毕竟起因是她的不对。”她又开始胡说八道。 “半夜三更去道歉?”轩辕祁墨不信。 “对呀,你想想,他们一个是宸国四公主,一个是宸国三皇子,身份这么尊贵,如果不半夜三更偷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荀彼岸很佩服自己,因为这理由太完美,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可是轩辕祁墨怎么可能相信?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 看来要多派些耳朵好的人去盯着他们才行。 “啊,皇上,挑选士兵和训练士兵的事必须要立即行动,拖一天就会多一天的麻烦,我现在就去找卫大哥商量。” 她说着就走。 “等等!” 轩辕祁墨叫住她:“挑选士兵之事朕会叫人去做,你就等着训练他们就好。” “不行,挑选士兵的事一定要由我自己做才行,如果你叫人去做,那跟你的那些禁卫军有什么不同?” “你瞧不起朕的禁卫军?” “不是我瞧不起。”荀彼岸摇摇头,然后撇撇嘴耸耸肩:“是他们做的事让我没办法瞧起。” 轩辕祁墨虽然一向纵容她,但此次总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不过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儿,他还是忍下了。 “好,你可以自己去挑选,但只有卫盛堇不行。”这二人要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定会生情。 “卫大哥?” 荀彼岸可没想那么多,很是慎重的分析着:“他是苑国第一高手,还是身为显赫的殿前大将军,他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虽然他身手不错,但其他的都不太合适,还是找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比较好。” 听着她的话,轩辕祁墨安心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意挑选吧。倘若你真的帮朕训练出一批所向披靡的强兵悍将,朕重重有赏。” “有赏?”荀彼岸鬼灵精的问:“什么赏?” 轩辕祁墨故作神秘:“等你训练出来了,就知道了。” “嘁……” 荀彼岸无趣的瘪嘴,白了他一眼。 轩辕祁墨嘴角抿笑,从腰间的束带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 “这是给你的。有了它,你就可以自由行走在苑国的每一个角落,还可以支配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苑国臣民。” 荀彼岸拿过,垂目一看。 这就是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金龙令牌吗?这种颜色,应该是纯金的吧? 真想用牙咬咬看看到底是多少K金的? “谢了!” 她很是随意的感谢,然后转身离开。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变得灼灼。 突然! 荀彼岸的脚步停下。 轩辕祁墨目露疑惑。 荀彼岸倒退着回来,然后转身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轩辕祁墨被她看的微微蹙眉:“你又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都快一个月了,你的脸怎么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御医说的数日到底是几日啊?能不能快点?” “你在担心朕?” “不!”荀彼岸立刻否认:“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轩辕祁墨心口窒闷。 今天她说的话真是不得不让人生气。 可荀彼岸并没有察觉,也没有发现,依旧大大咧咧的看着他,口没遮拦道:“你家的御医到底行不行?要不要我查查我家boss给我留下的资料,研究一下美白针的制作方法,给你来上一针?” “不牢你费心,御医已经在研制清除余毒的良药,过不了几日朕就会恢复原貌。” “真的?” 今天真是喜事连连,终于可以见到天下第一美人的脸了。 “皇上,那药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能不能在你吃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做个准备。” “你要作何准备?”轩辕祁墨不解。 “当然要第一时间记录下来,而且我还要跟你合照,这样等我回家的时候好向人炫耀炫耀,天下第一美人皇帝,嘿嘿……我也算不虚此行了。” 就在荀彼岸开心之时,轩辕祁墨的双目透出了深邃的寒芒。 回去? 她还想回去? 嘴角勾起邪肆的微笑。 这辈子,你都只能留在朕的身边,哪都别想去…… …… 校场。 卫盛堇一身戎装,手握长剑,立于高台之上,俯视着台下的士兵。 士兵们各个手持长枪,每变化一个动作,就会大声喝出,声音之整齐,音量之响亮,都让人叹为观止。 如往常一样。 卫盛堇的视线不停的游离在士兵之间,观察着他们的动作标不标准,力道够不够强劲,可忽然,在整齐列队的士兵后面,他看到荀彼岸的身影,她一身翠绿襦裙,双目看着他,对着他笑,对着他又蹦又跳的招手。 卫盛堇双目震惊! 近日他的脑袋里总是会冒出她开心的笑脸,没想到今日竟然严重的出现了幻觉。 这可如何是好? 移开视线,故作镇定,不去看她。 荀彼岸见他不理人,闷气的蹙了下眉,然后将双手围在嘴边:“卫大哥——卫盛堇——卫大将军——” 嗯? 卫盛堇满脸慌乱。 不好! 不只是幻觉,还幻听了。 完了完了完了,看来他已病入膏肓。 荀彼岸见他还没有反应,终于生气的怒骂:“卫大骗子,你瞎啦,耳聋啦,本小姐叫你这么多声,你装什么没听见?” 所有士兵都被她的愤怒影响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同回头惊奇的看着她。 卫盛堇见到士兵们的反应,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幻觉,是真人! 第五十九章 校场测试 荀彼岸穿过士兵的列队,走到高台下,仰头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阴森道:“卫大哥,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每天都东躲西藏的,身体一定不错吧?” “我……”卫盛堇支支吾吾:“我……我最近一直很忙,所以……额……你……你为何会来此处?” “是皇上叫我来的。” “皇上?” “对。” “皇上叫你来这做什么?”卫盛堇疑惑的问。 荀彼岸神神秘秘:“皇上叫我来找你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找我?办什么事?” 荀彼岸突然对他伸出手:“先拉我上去。” 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稍稍缓过了尴尬的劲儿,可面对着她伸出的手,他又尴尬了起来,视线瞟向右侧:“那边有可以上来的石阶。” “我不要,还要绕过去,麻烦死了。”荀彼岸任性。 “这……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 “今天可是皇上叫我来的,你这是想违抗皇命吗?而且皇上的这件大事如果被耽搁了,你承担得起吗?” 卫盛堇完全无法反驳。 “快点!”荀彼岸没有耐心的催促。 卫盛堇没有办法,只好伸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她的手,用力向上一拽,荀彼岸娇小的身体轻松被他拽到高台之上。 荀彼岸看了看他又红到耳根的脸,开心的抿嘴,然后转身面对着高台下的众士兵,大声道:“皇上有旨,叫我帮他拿一样东西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都靠过来一点,这东西有点小,太远看不清。” 士兵们站在原地,虽听到皇上之名,却还是犹豫的不敢乱动。 荀彼岸看着他们的军人素质,稍稍赞许的点了下头,然后侧头看向卫盛堇,示意他下令。 卫盛堇立刻挺起胸膛,震声命令:“都过来!” 士兵们终于都聚拢到了高台之下。 荀彼岸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从长袖之内拿出一个绿色球形物体。 她伸手向前,亮在他们的眼前,解说道:“这是86式手榴弹,全重260克,杀伤半径为6米,引爆时间是4秒至6秒。我这么说大家一定一点都听不懂,但如果详细的解释起来你们也不一定能理解,所以我就演示一遍给大家看。首先,拉开保险栓,这时,只要紧紧的捏着安全杆,这颗手雷就暂时不会爆炸,但如果松开手,安全杆就会自动启动,在6秒内,这颗手榴弹就会爆炸,所以一定要在6秒之内丢出去。” 说完,荀彼岸就用力的向校场的一片空地丢出,同时,倒计时:“六……五……四……三……二……一。” “砰——” 手榴弹即时爆炸,刚刚它平平静静躺着的地方瞬时烟尘四起,整个地面都被炸开,凹陷一个大坑。 士兵们见到这情景,都惊的一个个瞪大双目,长大嘴巴。 卫盛堇虽从未见过手榴弹的本体,但这个画面在那次逃离宸国敌营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荀彼岸给了他们两秒惊讶的时间,然后又大声道:“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吧,也都明白了吧?” 好多士兵还是没有回过神。 就在这时。 荀彼岸又从衣袖内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对着他们其中的一个无比温柔,无比娇娆,无比和蔼的笑着,那人很是受宠若惊,荀彼岸又对他抛了个媚眼,暗送了下秋波,那人瞬间脸红,荀彼岸突然伸手,将手中的手榴弹向他一丢。 “你,接着。” 那人很是听话,反射性的用双手接住手榴弹。 周围所有士兵的脸瞬间都黑了。 卫盛堇惊讶的向前一步,荀彼岸却伸手将他拦住。 “六……” 她开口倒计时,士兵们一哄而逃,一个个吓的双脚都好像踩了风火轮,跑的那叫一个快,只有双手拿着手榴弹的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完完全全的傻了,双眼都直了,脸都瘫了,脑中一大片的空白。 荀彼岸对他摇了摇头。 “五……四……” 一边倒数,一边双目扫过这群疯跑的士兵。 虽然在她眼中全部都不合格,但有那么几个还算勉强可以。 忽然! 就在荀彼岸倒数到‘三’的时候,一个士兵健步跑到拿手榴弹的那人身旁,大手去抢那人手中的手榴弹。 荀彼岸盯着他。 怎知,那人似乎将手榴弹握得太紧,士兵没抢过来。 “给我!”士兵对着他大吼。 他吓的手一松,士兵抢过手榴弹正要向远处丢,但两人的身体一碰撞,方向突然改变,正好对准荀彼岸和卫盛堇。 “小心!” 卫盛堇一步站在荀彼岸的身前。 荀彼岸还在悠然的数着‘二’,同时从后腰拿出手枪,对着丢过来的手榴弹扣动扳机。 “砰——” 手榴弹在半空爆破。 鸡飞狗跳的校场突然都安静了。 大概过了三十秒,终于有人开口,开口之人正好就是那个英勇的士兵。 “为何要将如此危险之物扔向我们,是皇上让你来杀了我们吗?” 荀彼岸盯着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笑着道:“皇上当然没有这个意思,这只是一个小小测试。” “测试?” “没错,就是要看看你们面临危难之时的反应。” “为何要做这样的测试?” “因为……”荀彼岸的声音拉长。 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她是要挑选人才,因为她要组建的小队是非常机密的,所以她赶紧看向身旁的卫盛堇,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求救于他。 卫盛堇一时蒙了。 他本就耿直,所以小声的问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荀彼岸也小声的跟他咬耳朵:“我今天来这找你,就是要告诉你皇上需要一批训练有素的精兵,而我要在这批精兵中挑选几个组建一个秘密小队,方才的测试我都已经挑好了,但是这件事不能随便暴露,所以你就随便编个理由,糊弄糊弄他们吧。” “我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他们?” “没错,快点,一会儿他们都闹翻天了。” 高台下的士兵们开始七嘴八嘴的嚷嚷着:到底为何?为何要这样做?之类的。 卫盛堇突然蹙眉。 也不知是为难,还是在故作愤怒。 “都给我闭嘴!” 他突然大吼,台下一片寂静。 他两步上前,俯视众兵,霸气凌然道:“是我向皇上提出要测试你们,因为我看到你们近日因战胜宸国而变得骄傲自大,所以我就是要故意吓吓你们。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回想一下方才自己的表现,身为一个优秀的士兵,竟然为了保自己的命而落荒而逃,倘若方才不是测试,而是战场,你们是不是要丢下自己的国家,丢下自己的子民,丢下自己的同伴,同样落荒而逃?” 台下的所有士兵都惭愧的低下头。 荀彼岸不禁感叹。 真不愧是大将军,满身都是男人味。帅呀! 但他还没帅过三秒,就怒喝一声,让他们继续操练,然后转身一脸怂相的看着她,问:“你方才说要组建一个秘密小队,何为秘密小队?” 第六十章 另外两件事 “秘密小队就是几个非常厉害的人,组成一个神秘的组织,然后明里暗里的帮皇上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哦。” 就好比暗部,这个他懂,可是…… “由你来训练?” “怎么?看不起我?” “当然不是。” 荀彼岸见他明明就是一脸瞧不起人的样,突然道:“不如这样,三个月后,咱们比试比试。” 男人一提到比试都会异常兴奋。 卫盛堇上次输给她后就开始勤加习武,早就想扳回自己的名誉,所以很是爽快道:“好啊!” 荀彼岸突然灵机一动。 “光是比试多没意思,加点赌注怎么样?” “赌注?你想赌什么?”卫盛堇问。 “如果你赢了,从今以后,我就认你做大哥,一辈子当你的小妹。但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你要认我为大姐,一生都是我的小弟。怎么样?”这样就能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了,省得他每天胡思乱想,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果然,在爱情的道路上,情况一有不对,就得赶紧结拜。总之,不论是大哥还是大姐,她都赚了。 卫盛堇一听这话,虽然他不如书勿离聪明,但也明白了,她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意,并无男女之情。 心中一阵失落,却也有几分放松。 他一向是个爽快之人,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更懂得拿起放下的道理,所以:“好,就这么定了!你告诉我,你看中了哪几个人?” “我看中的是第三排的第四个,第六排的第二个,第九排的第八个和第五排的第五个。” “第五排的第五个?” 卫盛堇惊奇:“方才他都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傻站在那,连逃跑都忘了,为何你要选他?为什么不选第一排的第三个,他方才表现的很英勇,救了所有人的命。” 荀彼岸盯着第五排的第五个人,看着他脸上懊悔的表情,神秘的笑道:“每个人都有失误或做错事的时候,但一次的失误和做错并不代表这个人不行,连幼稚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一个人做错了事,要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而像他这样的人,往往都会紧紧抓住这失而复得的机会,死都不会放手,所以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况且训练他的人是我,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就算他真的彻彻底底是个废柴,我也能把他训练成宁折不弯的钢铁。至于第一排的第三个,他看起来的确英勇无比,毫无畏惧,是块好材料,但他心术不正,你以后要多小心他点。” “小心他?”卫盛堇不懂:“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他心术不正?又为何叫我小心他?” “刚刚他的身手你应该也看到了,他是有武功底子的,而且还不算太差,可是却连一个已经傻掉的人手中的东西都抢不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何况怎么会这么巧,手榴弹偏移的方向就是我们这?事先声明,我跟他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恩怨情仇,可是你天天都能看到他,你还是他的上司,没准他是觊觎你大将军的位子,也没准他跟你有什么私怨,想暗中报复你,当然,也许是我想多了,但为皇上办事,各方面都要小心谨慎,思虑周全,所以这个人我是坚决不会要,其他四个你赶紧调查一下他们的底细,明天早上把资料拿给我。” 卫盛堇想想她说的话,觉着也有些道理。 再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从他的眼中,卫盛堇好似真的看到一股莫名的恨意。 为何会这样? 他并不记得跟他有什么仇恨啊? 荀彼岸对他的私人问题没有什么兴趣:“卫大哥,我这还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卫盛堇转回头。 “这个……” 荀彼岸从贴胸的小袄内拿出几张纸,然后递给他:“这是我叫竹铃帮我整理出来的资料和设计图,你帮我找最好的工匠,把上面的东西尽快做出来,当然,这件事也要保密,最好在暗中进行,绝不可以外扬,更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卫盛堇看着设计图,双目震惊:“这些武器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要做这么精密的东西,定要惊动兵部。” “不用担心,我有皇上给我的金牌。” 荀彼岸拿出来在他眼前显摆显摆。 卫盛堇一看令牌,马上跪地叩首:“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呦呵,还真是块好东西。 那个黑脸皇上还真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她,就不怕她拿去干一些坏事? 荀彼岸高兴的将令牌收起。 “卫大哥快请起,有了这块金牌,别说兵部,不管什么部都要乖乖听话,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低调,一定要保密。” “是。” 卫盛堇领旨一般的双手抱拳。 “还有第二件事,这件事不仅要保密,连皇上都不能告诉。” “皇上都不能?”卫盛堇一脸惶恐。 荀彼岸又从小袄内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我根据我家boss留下的资料里找到的两张药方,可以治疗一些不太可怕的瘟疫,而这两种瘟疫刚好是司蛮无药可医的疾病,你找个你最信任的医师,带着这两张药方去司蛮,一定要让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救那里的人,当然也不要救的太多,只要能将风声传出去就好,而且还要在三个月内回来苑国,绝不能在司蛮久留。” 卫盛堇拿着信封,又开始不懂了。 “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既然有可以救人的方子,那就应该告知皇上,让皇上派人去救济司蛮的百姓才对。” “笨死了,我这叫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卫盛堇还是不懂。 荀彼岸叹着气解释:“抛砖引玉,就是丢出一个小小的饵,引来一条大大的鱼。” “大鱼?” 卫盛堇想了一下,司蛮地处蛮荒,能有什么大鱼,最大的鱼莫过于…… “你说的大鱼是司蛮的皇帝?” “没错!”荀彼岸一副‘如此可教’的模样对他点了点头:“我就是要引司蛮的皇帝来我苑国,向我苑国的皇帝求取治病的药方,这样我们不但可以救司蛮的百姓,还能顺势让司蛮成为我苑国的附属之国,这样我苑国的实力就会大大的增长。” 卫盛堇明白的点了点头,却又蹙眉摇了摇头。 “司蛮地处蛮荒,到处都是沙漠,就算成为我苑国的附属之国,也未必会增强我苑国的实力,可能还会拖累我苑国。” 荀彼岸嘴角一勾。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既然能够救司蛮的人,就能救司蛮的国。蛮荒也不一定都寸草不生,沙漠也不一定都是沙子,好东西只是你们都没有看见,但并不代表它不在那里。” 卫盛堇听不太懂,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非常有自信,所以这件事他也就不担心了,可是:“为何不能告诉皇上?这么好的事,应该最先告知皇上才对。” “说你笨你还真是一个劲儿的往里钻,现在咱们在这都是空口说白话,外一大鱼没引来怎么办?你怎么跟皇上交代?再说了,这么好的事当然要以一种惊喜的方式突然出现才会让人心情亢奋,如果现在就告诉他,等三个月后,别说话黄花菜了,啥菜都凉了。” 卫盛堇又一想,也对。 总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对,好似她那颗小小的脑袋瓜里装的书比书勿离都多。 忽然! 就在荀彼岸觉得事情差不多都解决,准备离开的时候,校场内突然热闹了起来。 几个人抬着一个又黑又白又满身是血的动物走进校场。 “这是什么?”有人问。 “这是狼啊,几日前咱们兄弟不是被它给咬死了吗,俺为了给咱兄弟报仇,在小树林儿里顿了两天两夜才把它引出来。他妈的,原本俺想一箭射死它,没想到被它发现了,俺差点也被它给咬死,还好俺以前在山上打过猎,拔出匕首,一刀把它的脖子给抹了。” “行啊,这么大的狼都被你杀了,啥时候弄只熊回来。” “熊俺可干不过,不过这狼可以给兄弟们解解馋了。” 荀彼岸就是爱凑热闹,挤进人群,去看那只已经断气的狼。 嗯? 什么狼,明明就是一只哈士奇。 不过这只哈士奇体型有点怪,肚子大的有些过分。 不对! 不是肚子大,是怀孕了。 “让开!” 荀彼岸突然推开身旁的人,拔出脚踝的匕首,剖开了它的肚子。 ------题外话------ 小队缺个警犬,文内少个萌宠,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嫌弃这只狗狗,它素很可爱,很听话,很招人稀罕滴~! 第六十一章 这是我儿子 “这娘们儿谁啊?新来的厨子吗?” 刚回来的士兵没有经历方才的事,并不知道荀彼岸的厉害,所以口没遮拦的询问,但见到卫盛堇蹙眉瞪着自己,他立即闭上了嘴,惊的低下头。 荀彼岸顾不得太多,当刨开肚子之后,就将手伸进血肉模糊的肚子里面。 里面一共有九只小狗崽,但八只已经断了气,只有一只还着虚弱的呼吸着。 荀彼岸脱下身上的小袄,将小狗包裹住,然后抱着它站起身,对卫盛堇道:“我需要热水,干净的布和奶粉。” “奶粉?”卫盛堇没听过这个东西。 “就是奶,牛奶,羊奶,不管什么奶都可以。” “哦。”卫盛堇看向身边的某个士兵:“听见了吗?还不去准备。” “是。” 士兵马上跑去准备。 荀彼岸抱着小狗离开。 卫盛堇跟在身后。 方才一直低着头的士兵慢慢抬起头,莫名的询问身旁的人:“刚刚那娘们儿谁啊?不是厨子吗?” “什么厨子,那是皇上派来的人。” “皇上?”士兵的脸瞬间绿了。 他不应该叫她娘们儿,这张破嘴,惹祸了吧? 他狠抽了自己一下。 …… 因为是刚刚生下来的小宝宝,所以非常的柔弱,荀彼岸不敢直接给它洗澡,只用干净的手巾为它擦干净身上的皮毛,然后勉强喂了些奶给它,最后抱着它睡了整整一夜,这小家伙才渐渐精神起来。 可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做,竹铃最近也很忙,这小家伙要怎么办? 嘿嘿,有了! 雍阳殿。 轩辕祁墨还未睡醒,就感觉自己的脸上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蹭着他,偶尔还会有湿哒哒的东西贴着他,更有‘嗯嗯嗯’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响起。 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不醒来,却在睁开眼的时候,与一只还未睁眼的小狗面对了面。 一向从容淡定的轩辕祁墨突然整个人都愣了,而一向深邃幽谧的双目竟然瞪的溜圆。 荀彼岸双手抓着小狗的两只前爪,对着轩辕祁墨摆动了一下软软的小爪子,掐着嗓子,唱着双簧:“皇上,早你好,昨晚睡得好吗?是不是特别香呀?有没有梦到我妈咪呀?我妈咪就是我娘亲的意思,哎呀,忘了告诉你,我妈咪叫荀彼岸,就是你整天欺负来欺负去的那个丫头,而我叫祁墨墨,祁是轩辕祁墨的祁,墨是轩辕祁墨的墨,怎么样?好听吧?可爱吧?萌吧?嗯?嗯嗯嗯?” 轩辕祁墨没有一点反应。 这根荀彼岸计划的不一样。 她有想过他会大发雷霆,也有想过他会容色淡淡,但就是没想过他整个人都傻愣愣的,好像丢了魂一样。 放下祁墨墨,露出自己的脸,她盯着他。 “喂,你怎么了?给点反应呗?” 看到她的脸,轩辕祁墨终于回过了神,第一次对她大发雷霆:“你在哪弄来的这个畜生?” “你才畜生呢,这是我儿子。”荀彼岸生气的抱打不平。 “你儿子?”轩辕祁墨甚是惊讶。 荀彼岸一脸的如获至宝:“没错,它是我儿子,昨天是我亲手帮它接生的,也是我把它救活的,所以我决定要把它当成儿子一样养,而且我还决定让它认你做爹地,也就是爹爹。” “爹爹?朕?”轩辕祁墨一脸厌恶。 “没错,就是你,来,祁墨墨,快给你爹地打个招呼。” 荀彼岸说着,拿起它的爪子,放在了轩辕祁墨的手背上。 轩辕祁墨感受到它爪子的柔软和爪尖的锋利,突然惊悚的抽回手。 荀彼岸见到他的反应,双目瞬间瞪大,但这不是惊讶,而是惊喜,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目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你怕狗?” 太棒了,找到他的弱点了。 轩辕祁墨故作镇定的挺直腰板:“朕不是怕狗,朕是讨厌狗。” “为什么?你看,狗狗多可爱。” 荀彼岸故意抱起祁墨墨,举到他的脸跟前。 轩辕祁墨反射性的向后躲开。 荀彼岸咬着嘴唇,憋着笑。 还说不怕,明明就怕的要死。 太好玩了。 她又凑近他的脸。 轩辕祁墨愤怒的向后移动身体:“把它拿开,离朕远点。” 荀彼岸哪肯就此罢休。 不停的靠近他,还摆弄着小小的爪子,对他卖萌:“别这样嘛,你看,祁墨墨多可爱呀,它这么小小的一只,不会伤害你的。来,祁墨墨,给爹地作个揖,告诉爹地你是很温柔很听话很招人稀罕滴。”说着,她就让祁墨墨的后脚踩在榻上,然后将它的两只前爪抬起,贴在一起,上下不停的摆弄。 轩辕祁墨看着她教它做可爱的动作,的确没有那么害怕了,也的确有着几分可爱,但猛然又想起这只狗的名字,他又是一阵愤怒:“你叫它什么?你竟把朕的名讳用在狗的身上?” “我也没办法呀。” 荀彼岸郁闷的蹙着眉:“其实我想叫它小荀荀或小岸岸的,可是你看……”她突然拎起狗狗的两只前抓,露出白嫩的肚皮:“它是只公的。” 轩辕祁墨瞅着狗的肚皮,一阵尴尬。 这个女人可真是毫无忌讳,明明日前在看他的时候就害羞不已,可面对狗她竟如此从容。不对,他怎么拿狗跟自己比?真是,最近被这丫头弄的思想越来越混乱。 突然正色:“你这丫头最近越来越放肆了,竟敢拿朕的名讳来开玩笑,来人,把这只畜生给朕拿下去乱棍打死。” 荀彼岸惊慌的马上抱紧祁墨墨,对他咒骂:“大骗子!” 轩辕祁墨蹙眉:“朕怎么骗你了?朕可没答应要养这只畜生。” “可是你说过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的一切,还说你想疯狂的宠爱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只狗,你就如此容不下,更何况我已经认它做我的儿子,你居然说要乱棍打死我的儿子,你太残忍了,太狠毒了,你不仅是个大骗子,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狂魔!不对,是杀狗狂魔!” 轩辕祁墨第一次被她气的头疼。 “你也知道它是一只狗,怎能做你的儿子?你别再胡闹了。” 荀彼岸也生气了。 “在你们这它不过就是一只狗,一只畜生,但在我家乡,养一只狗就跟养自己的孩子一样,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何况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他永远都不会不理你,不会生你的气,不会出卖你,不会背叛你,它是这世上最真诚最忠诚的伙伴。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第一个想到让你来帮我照顾它是我脑袋有问题,取你的名字认你做爹地也是我脑袋进水了,我不用你了,我去找卫大哥,以后它就叫小卫,它的爹地就是卫大哥,卫大哥一定会很开心的接受它,才不像你,哼!” 说完,她就抱着狗狗转身离开。 轩辕祁墨一听到她说要去找卫盛堇,突然心中一阵妒火。 “等等!” 第六十二章 入选的四人 荀彼岸的双脚马上停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上当了吧? 这男人啊,就是要用激的才行。 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怎能容忍被别人染指?虽然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懂情爱,但没吃多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昨天他那么强烈的要求不能选卫盛堇,肯定就是嫉妒心在作祟,所以她只要故意提起卫盛堇,就万事搞定了。 摸了摸狗狗的脑袋。 我亲爱哒祁墨墨,妈咪为了你可是用足了美人计,还给你找了一个皇上爹地,你以后可一定要乖乖听妈咪的话,让你咬他,你就要狠狠的多咬几口,绝不可以嘴下留情。 轩辕祁墨见她停下双脚,却不肯回头,以为她还在生气。 想想她方才说的话:“你真的是第一个就想到朕?” 荀彼岸故意爱答不理的回答:“啊。” 轩辕祁墨心生优越,但想想那只狗,又长叹一口气:“好吧,朕就再依你这一次。” 荀彼岸马上开心的转身,抱着狗狗:“来,祁墨墨,谢谢爹地,给爹地磕个头,说皇上爹地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她就按着它的小脑袋,在榻上给轩辕祁墨磕了个头。 轩辕祁墨看着这只狗,还是有些不满:“朕虽答应帮你养它,但你要给他重新取个名。” “为什么?” “因为那是朕的名字。” “哦,那叫小轩轩怎么样?不然叫小辕辕?” “你是故意在耍朕吗?” “嘿嘿……”荀彼岸一脸的讨好:“我就是喜欢你的名字,轩辕祁墨,祁墨,真的很好听,非常好听,超级好听,是我听过最最最最最好听的名字,而且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也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总要留个纪念,所以你就别那么吝啬啦,借我儿子用用嘛。” 轩辕祁墨第一次听她单独叫自己的名讳,从她嘴中读出那两个字,就好像听到这世上最美妙动听的乐声,而且她还说什么最亲密,最重要,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讨好,却还是忍不住又心软。 他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 荀彼岸举起祁墨墨兴奋的转了一圈,然后放到轩辕祁墨的怀中:“祁墨墨你真是太幸福了,一出生就有个像我这么疼你的妈咪,又有个这么厉害的皇帝爹地,不过可惜,娘亲我现在有事要做,你只能乖乖呆在爹地这,不准乱叫,听爹地的话,知道吗?mu~ma!”荀彼岸撅起嘴,亲了一下祁墨墨的嘴,又不舍的摸摸它的头。 “你要去哪?” 轩辕祁墨完全不敢动,整个身体已成化石,但听到她要走,还是赶紧询问。 “我昨天已经选好了人,今天要去训练他们,大概日落就会回来,所以辛苦你啦,照顾好咱们的儿子,记住,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要给它喂一次奶,一定要注意给它保暖,千万不要扒它的眼睛,那样它会瞎,要让它自然睁开,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喽。”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门口,所以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她轻功一跳,人就飞没了。 轩辕祁墨完全郁闷。 机械般的低头看怀中的祁墨墨。 它简直就是一只大老鼠,不停的在他的怀里钻啊钻,拱啊拱。 轩辕祁墨身体猛地一震,面部肌肉用力绷紧。 “曹翔!”他厉声。 曹翔马上走到榻前:“皇上,您有何吩咐。” “把它给朕扔出去!” “是。” 曹翔抱过他怀中的祁墨墨,正要转身。 “等等!” 轩辕祁墨想着荀彼岸那般疼爱它的样子,纠结了许久,最后:“把它放下,去找个奶娘。” “奶娘?”曹翔惊疑。 “它是个幼崽,还未长牙,当然要喝奶。” “可是皇上,这只畜生……” “嗯?” 轩辕祁墨怒目一瞪。 曹翔马上改口:“这只狗……” “嗯?” 轩辕祁墨怒目又瞪。 曹翔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方才他明明一口一个畜生,一口一个狗,怎么这会儿还不让别人叫了?而且他明明自小就怕狗怕的厉害,方才还一脸厌恶,怎么这会儿又这般爱护有加?果然,荀彼岸这个丫头一定是在那次救他命的时候给他下了什么迷幻药,不然从不近女色的皇上为何醒来后就独独对她与众不同,近日又独独宠溺与她,百般纵容? 不过这些话他哪敢说,只能在心中抱怨,然后还要想想怎么称呼这只狗。 总不能说你儿子吧? 皇上一定会把他拖出去斩了。所以一定要好好斟酌,好好斟酌。 啊,有了。 “皇上,它……”曹翔用莲花指指着祁墨墨:“它毕竟并非人类,叫奶娘来喂奶恐怕不妥。” “你有何办法?” “老奴认为还是找只刚刚生产的母狗,再找一个专门驯兽之人过来照顾,这样比较妥当。” “嗯。”轩辕祁墨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是。” 曹翔低头领命,将手中的祁墨墨放下,转身离去。 轩辕祁墨见它又向自己爬过来,马上从榻上站起,但见它冷的瑟瑟发抖,又无奈的拿起自己的被褥,盖在它的身上。 唉,那个磨人的丫头,真会给他找麻烦。 …… 皇宫内的某个地下密室内。 荀彼岸换上一身迷彩,带着墨镜,顶着一顶竹铃连夜为她缝制的贝雷帽,手中拿着四份资料,英姿飒爽的走到四人面前。 “咳!” 她很有力度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正对着这四人。 “你们还记得我吗?”她铿锵有力的问。 四人盯着她那身奇装异服看了看,然后又盯着她脸上的墨镜,惊奇的看了看墨镜上反射出来的自己,都惶恐的蹙起眉头。 荀彼岸昂首挺胸,非常帅气的摘下墨镜,挂在领口。 四人瞬间惊了。 原来是她? “现在想起来了?” “是!” 四人一同回答,声音非常响亮。 荀彼岸对此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卫大哥的兵练的还算不错。 “好,既然想起来了,那你们能不能猜猜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四人中的三人都蹙起了眉,只有一人一脸轻松。 荀彼岸看向他。 他道:“昨日你来校场测试我们,今日我们被单独带到这里,说明我们通过了测试。” 荀彼岸走到他跟前,温柔的对他笑,却又冰冷低吼:“错!” 那人稍稍有些被吓到。 他见过的女人都是千娇百媚,柔弱似水,可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大,气势好凶,震的他耳朵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 荀彼岸拿起手中的资料,一一看过他们的名字,然后一一指着他们:“你,百里灏,昨日属你跑的最快,但你却不长眼,竟然撞到了柱子上,脑门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吧?你,荆子玄,昨日你都已经跑出了十米,又中途折回五米,然后又掉头跑出五米,你来回折腾什么呢?到底是想救人还是不想救人?既然是一个成年男人,就别弄得跟得了选择恐惧症一样。你,温然,昨日拿手榴弹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冰冷的物体变得越来越热?是不是觉得自己死定了?是不是害怕的连大脑都一片空白了?我说……你似不似洒,为什么不跑?” 温然听着她的话,面部表情很是纠结。 荀彼岸故意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方才说话的男人:“你,慕云生,你很聪明,知道手榴弹的爆破范围最大只有十几米,所以你跑到安全地带后,就转身一脸轻松的看其他人的热闹。如何?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慕云生迎目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又侧目看了看身旁的温然,故意羞辱:“并未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就只是看到一个白痴呆呆的站在那等死而已。” 温然听到他的话,面部表情更是纠结,甚至惭愧的低下头。 荀彼岸看了看这两人,心中欢喜。 很好。 就是要有这种气氛才能练出好兵。 ------题外话------ 谢谢‘恋无可莲’和‘小白杨0419’送的花花,么哒~! 第六十三章 朕的龙榻借你一半 “你们的表现都没有通过我的测试,甚至比其他一些人还要差上许多,但我就是看中了你们几个,知道为什么吗?”她又提出问题。 这次四人都一脸的不知。 荀彼岸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很诚恳的自问自答:“因为你们是所有人中长得最帅的。” 四人都惊了。 这是什么标准? 长得帅? 不过,被夸后,他们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沾沾自喜。 “但是……” 荀彼岸的这口气喘的老长,让人的心又一落千丈。 “你们虽然长得帅,但你们的身手真是差的连女人都不如,所以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就是要训练你们,让你们成为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最强者。” “你来训练我们?”慕云生态度轻蔑。 荀彼岸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怎么?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女人?” “都有。”慕云生完全嚣张。 荀彼岸对他赞许的点了点头。 有种! 她就喜欢这种找死的!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上,只要能打赢我,哦,不,只要你们能伤到我的一根头发丝,我就让皇上升你们做大将军,还让皇上赏你们黄金万两。” “你让皇上?你是什么人?皇上凭什么听你的?” 哎呦呵,这小子还来劲了。 一会儿你死定了。 “我的确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就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御前宫女,但皇上昨日不知抽的什么疯,给了我块金色的牌子。”她说着,拿出金牌:“皇上说这东西很厉害,能随意游走在苑国的各个角落,还可以差遣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昨日我在卫将军那试了一下,的确挺好用,所以我想着,如果我用这块金牌去换皇上的一个要求,他应该也是可以答应吧?不然我把这块金牌作为奖励送给你们也可以。” 四人见到荀彼岸手中的金龙令牌,都脸色一僵,马上双膝跪地,齐声:“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荀彼岸俯视着他们,一脸的得意。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不过就是个金色的牌子,皇上又不在,我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都快起来吧,平身平身。” 她完全沉浸在这种权威之中。 四人都不敢起。 荀彼岸收起金牌。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而这时百里灏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妖女。” “啊,我也听说过那个妖女。” “原来是妖女,怪不得穿的这么诡异。” 妖女? 荀彼岸又一次听到这两个字,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这帮小兔崽子,等会儿她不弄得他们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荀。 双手叉腰:“你们说的妖女我在万煌殿上听人说过一次,不过那人已经被关进了天牢,现在生死不明。说实话,‘妖女’这两个字我真的非常讨厌,我不就是在宸国压境之时狙杀了一名叫罗烈的将军和九名副将吗?我不就是在皇上遇刺之时秒杀了二十多个刺客吗?我不就是在擎王想要谋逆之时把他打的鼻青脸肿,顺便又制服了几个将军吗?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应该还不到妖女的程度。” 四人一听她的事迹,无不面目震惊。 “啊,真是的,瞧瞧我这张嘴,我忘了皇上曾经下过令不能随便谣传这些事,如果随意谣传,听说会被立刻处斩,包括听到的人也要一同处斩,不过我有令牌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你们……” 四人的面色已如死灰。 荀彼岸重新扬起温柔的笑容:“不用害怕,其实你们还是有活路的,只要打赢我,我就不会去皇上那打小报告,那这件事只要你们不说,那就谁都不会知道,所以废话不多说了,赶紧上吧,大将军的军衔,黄金万两,金龙令牌,还有你们的命,全都*裸的摆在你们的面前,如果你们还是男人,就动手吧。” 四人已经被她忽悠的精神混乱,但唯一清楚的就是,不动手,就会死,所以…… 慕云生最先动手,跟着百里灏和荆子玄也冲过来,只有温然犹豫的站在原地,但最后也一咬牙豁出去了。 荀彼岸微笑的以一敌四。 还不到一分钟,脚下躺了一片。 失望的摇头:“真是群乌合之众,连给我暖身都不够格,喂……”她踢了踢脚下的几人:“都给我起来,继续。” 四人完全没想到她的身手会这么快,而且小小的拳头和细细的手臂竟这么强而有力,感觉每个被她打过的地方,骨头都碎了一般。 不行! 她果然是妖女,太厉害了! 荀彼岸见他们都不肯起来,缓缓的蹲下身,然后拔出枪。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秒杀那些刺客的武器,昨日我就是用他打爆了那颗手榴弹,它的威力和速度你们应该算是见识过了,所以……”她突然用枪口指着他们:“再不起来,就都给我去死!” 说罢,她就毫不留情的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四人惊慌的立即起身。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太恐怖太狠毒了,她的话竟然没有一点恐吓的成分,真的对着他们的脑袋开枪,若不是他们都快速起身,恐怕现已变成一具具死尸了。 荀彼岸看着他们:“这不都挺精神的嘛,来吧,继续,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陪本小姐玩到尽兴,敢再给本小姐倒下偷懒,那这一辈子都别想起来。顺便再跟你们说一句,被本小姐看中的男人都别想中途放弃,本小姐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生死不如。” 四人的面部都隐隐抽搐。 他们已经不敢再心存侥幸了。 而且他们已经切身的明白了,想要伤她的一根头发丝,那……是不可能的! …… 日落之时。 荀彼岸准时回到雍阳殿,她走进殿内完全无视书桌内的轩辕祁墨,直接来到龙榻旁的小狗窝。 “祁墨墨……” 开心的叫着狗狗的名字,然后将它抱起来,亲了好几口。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妈咪,有没有想妈咪呀?有没有乖乖听话呀?有没有吃的饱饱的呀?哇,看你的肚子好大哦,哼,你可好,在这吃得饱睡得暖,可怜妈咪忙了一整天,又累又饿又困,身上还都是汗臭味,不行,妈咪要马上去洗澡,走,跟妈咪回家啦。”她自顾自的说着,就抱着祁墨墨向殿门口走。 轩辕祁墨见她真把自己当成了空气,怒道:“站住!” 听到他的声音,荀彼岸终于想起了他。 完啦,竟然把他给忘了。 转身,微笑。 “皇上,今天辛苦你照顾祁墨墨了,谢谢。” 轩辕祁墨从书桌内走出,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荀彼岸嘴角的微笑发硬:“我是皇上的御前宫女。” “既是朕的御前宫女,却一整天都不在朕身边伺候,你这应当算是失职吧?” “我是去替皇上办事,应该不算失职吧?” “朕可没准你去办一整天。” “可是……” “闭嘴!” 轩辕祁墨似乎真的生气了。 荀彼岸这次也乖乖的闭嘴。 轩辕祁墨见她这次这么乖,低气压稍稍缓和了一点,但却凝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再次缓缓开口:“你这丫头竟敢把朕晾了整整一天,朕要罚你,今晚过来守夜。” “又守?”荀彼岸一脸的不情愿。 “以后只要你白天不见人,夜里就都要过来守夜。” “啊?那可不行!我白天要帮你练人,根本没有时间过来伺候,而我晚上还要补充睡眠,哪有时间来守夜?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朕并未为难你,朕已经帮你想好了对策。” “什么对策?” “白天你大可去练人,晚上……”他稍作停顿了一下:“朕的龙榻借你一半。” 第六十四章 跟皇上的关系 他的龙榻借我一半? 什么意思? 陪睡? 应该不仅仅只是想纯睡觉吧?这个大色狼! “皇上,你们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的龙榻还是你自己睡吧,千万别借我,我真不需要。” “无须客气,朕不介意。” “可我介意。”还是大大的介意。 “丫头,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荀彼岸非常认真的回答:“回皇上,我不是真傻,也不是在装傻,我是根本就不傻。” “哦?” 轩辕祁墨伸手,温柔的将她额前散落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然后顺势轻扶着她的面颊。 “你若真的不傻,怎会不知,从朕提出要你做朕的御前宫女时,你就已是朕看中的女人,从你第一次为朕守夜时,你就已是朕的女人。现在整个皇宫除了你,哪个不把你看成朕的妃子?哪个不把你当做朕的宠妃?虽然你暂且还是清白之身,但你的全身上下早已写满了朕的名字,何况你在朕的榻上睡过两次,名节早已不保,现在除了朕,整个苑国,乃至整个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要你,即使真有胆大之人,朕也定会将他碎尸万段。所以你就不要再装傻自欺欺人了,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 荀彼岸从不曾深究这件事,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可以回去,她早就知道别人看她的眼光,只是一直都在躲避,却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这般清楚明了的将这件事摆在她的面前,还说出如此霸道的话语,与上次霸道‘告白’不同,一时,她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轩辕祁墨见她稍稍晃神,突然抓起她怀中的祁墨墨。 “你要干嘛?”荀彼岸紧张的质问。 轩辕祁墨稍稍用力的抓着它:“放心吧,只要你今晚过来守夜,朕就不会伤害你的宝贝儿子。” “轩辕祁墨,别以为你拿着一只狗就能威胁我就范,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得手的女人。” “呵呵……”轩辕祁墨轻笑:“丫头,你的思想怎会如此污秽?朕方才只是叫你过来守夜,并未说过要跟你怎样?看来,你似乎对此事比朕还要着急。” “你……” “好啦,快去洗澡吧,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都已经看了它一整天了,如若再多看几眼,说不定真朕会把它……”说着,他的手不停的用力,祁墨墨疼的‘嗯嗯’直叫。 荀彼岸怒气中烧,却又不能发出。 咬着牙猛然转身,她快速离开寝殿。 在寝殿门口,她与一人擦身而过,但因她非常生气,所以并未注意。 “曹翔。” 轩辕祁墨在寝殿内厉声,刚好曹翔进来通报:“皇上,持珠公主在殿外想要觐见皇上。” 轩辕祁墨将祁墨墨塞进曹翔的手中,冷声:“朕没空见她。” “可持珠公主说她有要事,是关于那夜……” “朕说了没空见她!”轩辕祁墨的态度很是不耐烦。 曹翔吓得一怔,马上低头:“老奴马上让她离开。” 先将祁墨墨放回小窝,然后准备退出寝殿。 “你过来。” 曹翔双脚停止,很是惊恐。 怎么突然叫他过去? 该不会是迁怒于他,要亲手把他杀了吧? 心中万分忐忑,双脚更是忐忑的慢慢靠近他。 轩辕祁墨待他慢悠悠的来到身侧,他则小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 曹翔一听不是迁怒,安心的点着头:“老奴知道了,老奴马上去办。” 终于退出寝殿。 持珠满心期待的迎上前:“如何?皇上是不是传我进去?” 曹翔一想到方才因她差点迁怒与自己,就有些生气,所以板着脸,尖声道:“皇上说了,没空见你。” “没空?”持珠惊讶:“你没跟皇上说我知道那夜是何人刺杀他吗?” “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公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心情不好?” 持珠想起方才荀彼岸离开时的表情,定是因为她惹怒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心情不好。 那个女人真是处处都在跟她作对,可恶! …… 回到雪鸣宫,荀彼岸对着自己的床榻又是拳又是脚,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轩辕祁墨。 这样的情况并非第一次,所以竹铃早已习惯。 她很是淡然看着她,轻笑道:“姐姐,你又跟皇上吵架啦?” “谁跟他吵架,是他不要脸的说我是你的女人,还说我这辈子都属于他,还让我今晚再去守夜。” “呵呵……”竹铃掩嘴轻笑。 听到她的笑声,荀彼岸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打情骂俏。 突然,她走到竹铃面前,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竹铃,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好。”竹铃点头。 荀彼岸问:“你认为我跟皇上是什么关系?” 竹铃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她又掩住自己的嘴:“姐姐你自己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说了?” 荀彼岸想起来了,她刚刚说她是皇上的女人。 看来真被轩辕祁墨说中了,连她最亲近的妹妹都这么认为,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竹铃,如果我跟你说,我跟皇上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你信吗?” 竹铃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单纯道:“几日前姐姐不是去皇上的寝殿守夜了吗?” “对,守夜,我就只是单纯的守夜,其它什么都没做。” “可有小太监说,姐姐你睡在皇上的龙榻上。” “我那是不得以,皇上不知道在他的安神香里加了什么东西,弄得我在天亮的时候困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他身……” “姐姐!” 竹铃突然一脸震惊,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眼角泛着泪花:“竹铃不知原来是皇上强要了你,竹铃还以为你跟皇上是情投意合,一直以来竹铃还在为姐姐开心,竹铃真是太对不起姐姐了……姐姐,你别难过,宫中的女子向来如此,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但还好皇上很宠你,只要你多顺着他,多听他的话,他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这样也不至于悲惨一生。” 荀彼岸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伤心的滑落,整个人瞬间无力了。 看来这个误解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他们的心中,不管她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除非找个老妈子给自己验验身,但在这个时代,这种行为就是在自取其辱。 算了。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等她找到了回家的方法,就不用再纠结这件事了,不过听今日轩辕祁墨的态度,似乎是不打算放她回去,看来回家的路又崎岖的多了几道弯。 心好累。 “竹铃,我想洗澡。” 竹铃擦擦眼角的泪水:“姐姐,别太难过了,看开点,我去帮你打水。” 荀彼岸无语的看着她,除了叹气,她还能说什么? 待竹铃将沐浴桶的水打满,她开始帮荀彼岸脱衣。 在脱去荀彼岸上身的迷彩服时,竹铃在她的后颈处看到一个奇怪的黑色印记,本以为是不经意碰到了什么,但当她帮荀彼岸脱去里面的背心时,竹铃的整个双目都瞪大了。 那并不是印记,那是…… “叩、叩、叩!” 敲门的时间恰到好处,随后又传来曹翔的声音。 “竹铃,出来一下,我有要事找你。” 第六十五章 种花 竹铃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荀彼岸见她没有回应,转身看着她:“你怎么了?曹公公在叫你。” “啊?啊……”竹铃慌张的回神,但脑中还是挥不去方才的画面,所以不自觉的开口:“姐姐,你……” “叩、叩、叩!” 又是三声敲门响,打断了她的话,随后曹翔又催促:“竹铃,你听到了吗?还不快出来。” 竹铃有些六神无主。 荀彼岸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想说什么?” 竹铃本就对宫中之事知之甚详,再加上曹公公来的时机,她马上抚平自己脸上的慌乱:“没事,我今日在做事的时候出了点披露,我担心,曹公公是来骂我的。” “不用怕,有我在,他敢骂你,我就叫皇上打他板子。” 竹铃好不容易才挤出笑容:“谢谢姐姐。” “谢什么,你是我妹妹,我说过要罩着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叩、叩、叩。” 房门第三次敲响,竹铃眼中露出沉重的神情:“姐姐,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荀彼岸说着,已经迈进了浴桶里。 竹铃转身,快速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走出门外,关门跟着曹翔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曹翔见她脸色不太好,突然询问:“竹铃,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竹铃心口一紧。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不敢说?” 竹铃握紧双手:“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曹翔向前一步,语气变得十分温和:“不用害怕,如若你看到了什么,就坦白说出来,皇上不会怪你。” 竹铃的脸色愈发惨白。 方才,她看到荀彼岸的背脊,明明上次洗澡时她的背脊还光洁一片,可今次她竟看到她的背脊从后腰开始一直到后颈,纹着一颗巨大的古树,树枝蔓延了她的整个背脊,就好似传闻中的神树一般,很是壮丽,但又与传闻中的神树不同,上面没有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而是一朵朵盛开的……吻痕。 没错。 她没有看错,那的的确确就是人为的吻痕。 不过,那些吻痕的颜色并不是特别深,已经在慢慢恢复,所以应该不是今日所为,算算荀彼岸上次沐浴的时间,在对照一下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那次她去守夜,皇上将她迷晕,在她的身上纹上这棵古树,然后又用自己的唇留下这些如花一般的吻痕,而荀彼岸自己应该并不知情。东西在自己的背上,自己怎会看到?也不会特别去注意。 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竟会想到如此奇妙之法。 曹翔见她沉思,柔着声音,再次温和道:“竹铃,你真的无需害怕,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你方才都看到了什么,我一定会让皇上宽大处理,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竹铃全身都已在打着冷颤,双唇都已经没有了血色,但她还是一口咬定:“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曹翔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年纪小小,但不愧是宫中的老人,知道什么话能让人活,什么话会找来死神。 “既然你什么都没看到,那就先回去吧。” 竹铃猛松一口气。 “是。” 她礼数周全的低头屈膝,然后转身。 “哦,差点忘了。” 曹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惊悚的停下双脚。 曹翔看着她单薄的背脊,在夜幕之下,阴阴冷冷道:“皇上说你照顾荀姑娘有功,已经派人将百两银子送去你家乡的爹娘手中,皇上还让我转告你,继续照顾好荀姑娘,会有更多的赏赐。” 竹铃的听完话,立即转身,再次低头屈膝:“谢皇上,谢曹公公,竹铃定会听从皇命,照顾好姐姐。” “嗯,回去吧。” “是。” 竹铃再次转身,快步离开。 在穿过一个月门之时,她突然靠着墙壁捂着自己的嘴。 皇上的话已经很清楚,她若多语,便会杀了她的父母,可荀彼岸对她真的太好太好,真的将她当成妹妹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 她声音呜咽。不愿欺骗,但却身不由己。 …… 再次夜里踏入雍阳殿的殿门,荀彼岸没有上次那么犹豫不决,因为她已经都设想周全了,他敢对她心怀不轨,她就让他雄风难起。 男人的命脉都很脆弱,加上他还不会武功,所以她没什么好怕的。 走进寝殿,看到曹翔在焚香。 哼! 这点她也做了准备。 双脚停在榻旁,先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祁墨墨,最后才瞄了眼榻上的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似是注意到她眼神的顺序,语气变得有些不满:“曹翔,退下。” “是。” 曹翔低头退出殿外。 轩辕祁墨看着荀彼岸。 “丫头,过来……”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床榻。 荀彼岸看着床榻,想起上两次睡在上面的情景,马上婉拒:“皇上,我不累,站着就好。” “朕叫你过来。” “我真不用。” “你是想明日为你的宝贝儿子收尸吗?” 荀彼岸怒火暗涌,咬着牙根,侧步坐在榻边。 轩辕祁墨瞅着她生气的小脸儿,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几分:“转过头来,看着朕。” 荀彼岸怒瞪着他。 过了几秒…… 气氛好似变得有点不对劲,她不自觉的向左移开视线。 “看着朕。” 轩辕祁墨再次命令。 荀彼岸尴尬:“皇上,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看着朕。” 轩辕祁墨第三次命令。 “你有什么好看的?黑了吧唧的,等你什么时候恢复美貌,我再多看你几眼。” 轩辕祁墨见她完全都不正视自己,突然伸出手,抓着她小巧的下颚,硬是让他正视着自己,还霸道道:“朕要你看着朕你就看着朕,不准再移开视线,就这样一直看着朕。” “为什么?”荀彼岸不满的质问。 “因为你总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所以朕要你一整夜都这样看着朕,朕要让你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朕,朕要让你的脑袋里也全部都是朕,朕要你就算失忆,也别想把朕忘了。” 荀彼岸真是各种无语。 这家伙几岁了?怎么比小孩子还幼稚? 她一边去扒他的手,一边无奈:“放心吧,就你这张脸,我想忘都难。” 轩辕祁墨突然深蹙眉头,猛然靠近她的脸,语声如冰:“丫头,你这是在逼朕去‘种花’吗?” “种花?”荀彼岸完全听不懂:“种什么花?” 轩辕祁墨眉梢微挑:“你不知道吗?朕一生气,或一急躁,就喜欢种花,尤其是在一棵树上。” 在树上种花? 荀彼岸更听不懂了,还傻傻的问:“在树上怎么种花?嫁接吗?” 轩辕祁墨反倒被她逗笑了。 这个傻丫头。 荀彼岸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你笑什么?没听过嫁接吗?那是一种植物学,要不要我帮你普及一下我们家乡的高科技知识?” “朕不想再听你说家乡的事,朕就是想警告你,别逼朕去‘种花’,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你种你的花,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朕欺负你。” “欺负我?你种个花还能欺负到我?这可真稀奇,我倒想看看了。” “不急,朕上次种的花还能再坚持几日,等花一落,朕会再去种,你若想看,朕可以录下来供你以后欣赏。” 越听越有兴致,荀彼岸提议:“不如下次我跟你一起去种吧,我的技术也不错。” “呵呵……” 轩辕祁墨实在是忍不住了:“傻丫头。” 荀彼岸真心郁闷了。 “你说谁傻呢?我的智商可是在160以上。” “朕不想与你争执了,朕累了,朕要先睡了,你若困了,可以睡在朕的身旁。” “放心吧,在来之前,我把最后的三包黑咖啡全喝了,现在精神的不得了。” “哦?既然如此,那今夜你就一直看着朕,不准移开视线,若敢移开,明日朕的早膳就是你儿子。” “你……” 轩辕祁墨愉悦的合上双目。 荀彼岸怒瞪着他,嘴巴无声的嘟囔:混蛋,变态,睡死你,我诅咒你一辈子都醒不来! 第六十六章 有人要受刺激啦 熬了一夜,完胜国宝。 那个轩辕祁墨脑门上一定长着一只隐形的眼睛,明明都合上双目睡着了,可只要她一从他的脸上转移视线,他就立刻跟鬼似的开口说话,提醒她看着自己。还有那个安神香,浓度似乎比上次还强,如果不是她拿着根银针,在意识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扎扎自己的指尖,她一定又会倒在那张床上呼呼大睡。 唉,整整一夜的煎熬,轩辕祁墨的那张黑脸,还真深深的映在她的眼中,印在她的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再次来到地下训练场,荀彼岸的低气压完全包裹全身。 四人见到她都不禁一惊。 昨日她走的时候还精神抖擞,又蹦又跳,怎么一夜不见,她好像比他们还憔悴?而且比昨天还恐怖。 百里灏侧头靠近身旁的荆子玄,小声道:“昨夜我出去撒尿,听守卫的人说她在皇上寝殿守夜。” 荆子玄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昨夜她跟皇上的较量,比跟咱们过招还要激烈啊。” 慕云生耳尖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讽刺的一笑,故意大声:“女人就是女人,再强还是要躺在男人的身下。” “砰——” 慕云生的双目瞪大,头反射性的侧歪。 荀彼岸拔枪的速度没人看到,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臂已经伸出,枪口已经指着慕云生的头,子弹已经从他的耳旁划过。 “反应不错,看来昨日没白训练,但还是不行,差远了,若不是我放慢了两倍扣动扳机的速度,你现在早就脑袋开瓢了。而且刚刚有一点你说错了,现在不流行男上女下,流行女上男下,尤其是我,就喜欢把男人当狗一样,死死的压着,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慕云生的怒火已经忍到了极限。 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站住!”荀彼岸怒喝:“你要去哪?” “我要离开这!”慕云生坚定。 “我昨日应该说过,被我看中的,都别想中途放弃。” “我就是要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的语气并不是在逞能,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的受不了她的羞辱。 荀彼岸看着他的背脊,长叹一口气。 “唉……好吧,你走吧,还有你们。”她看了看其他三人:“想走的都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百里灏和荆子玄互相看了看彼此。 慕云生再次大步迈开。 百里灏和荆子玄见他真的走了,也跟着转身离开。 荀彼岸看着一直一动未动的温然:“你怎么不走?不会又是被吓的动不了了吧?” 温然咬了咬牙:“我不走,我想留下来。” “为什么想留下来?”荀彼岸问。 “因为……我……我……”温然支支吾吾,性格跟个女人似的。 荀彼岸早就看透了他,所以帮他回答:“是不想被人看不起,对吗?” 温然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很好。”荀彼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就是要有这种骨气,当然,也要有忍耐力和坚持性。就看在你肯留下的这份决心,我荀彼岸向你保证,只要你跟着我三个月,我定能让你成为比卫盛堇卫大将军还要强的男人。” “比卫将军?”温然一脸的不敢想象。 “你不信我?” 温然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鼓励,他确实不敢想象自己能超越苑国第一高手,但他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我信!” “很好,今天的训练正式开始,背上那边的包袱,去校场,先跑个三十公里。” “三十?” “怎么?嫌短?那来五十吧。” “不不,还是三十吧。” “晚了,敢跟我讨价还价,六十公里,走你!” 六十? 温然心中开始有点后悔,他刚刚,应该跟着离开才对。 校场。 荀彼岸躺在长椅上饱饱的睡了一觉,温然背着装满石头的包袱一圈又一圈不停的跑着。 卫盛堇练完兵走到长椅旁,看着已经快要累趴下的温然,道:“不过才一天,怎么就剩一个了?” 荀彼岸故意露出一脸的失落:“就是啊,你的兵也太没用了,才一天,就被我吓跑了三个。” 卫盛堇垂目看她。 “你不是说要组建一个小队吗?现在就剩一个人了,你要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 “要不要我帮你去劝劝那三人?” “不用!” 荀彼岸很是坚决,但随后:“现在不用。” 卫盛堇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那何时用?” “再过几天。” “你又在算计什么呢?” 荀彼岸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人类这种动物看起来只有男女之分,但其实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有的人需要多给他一次机会,他才会重燃信心,有的人需要刺激他一下,他才会激发内在的潜质,而有的人就是需要你哄,你夸,这样他才能洋洋得意的越战越勇,不过最多的一种人就是天生喜欢随大流,别人走,他就走,别人留,他就留,别人变得强,他也会跟着让自己变强。” “你是在说他们四个吗?” “我是就事论事。” 卫盛堇难得的轻轻一笑,然后问:“你是哪一种?” 荀彼岸仰头看着他。 稍稍想了一下:“我是第三种。天生就喜欢被人哄,被人夸,只要能让我开心,我就会无所不能。” 卫盛堇无奈的对她摇头。 荀彼岸的眼角忽然看到三个人。 “卫大哥。” 卫盛堇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校场的右侧。 原来是那三个半途落跑的人。 荀彼岸一脸的开心,拿起身边的茶,轻啜:“有人要受刺激啦。” 校场右侧。 三人看到不停跑圈的温然,其中两人开始私语。 “他跑多久了?从我吃完早饭到现在他是不是就没停过?” “快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他疯啦?” “不是他疯了,一定是那个妖女疯了,让他这么跑的。” “也对。那个妖女完全不把人当人看。” “不过她的确厉害,昨日我们四打一,整整一天,我就没见她喘过气儿。” “我也没见她喘气儿,但我看到她笑的特别开心。” “你说她这么厉害,跟在她身边,真的能有出息吗?” “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但这个叫温然的的确比前日有骨气的多,咱们都走了,他却还坚持着。” 一说到这里,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慕云生深深的蹙紧了眉头,手也用力的攥成拳头,双目更是一眨不眨的瞪着好似要累倒却还在不停奔跑的温然。 为何他没有走? 明明就是个胆小鬼,懦夫,为何他要硬撑? 可恶! 可恶! …… 红鸾宫。 青梅的脚刚刚踏入殿内,持珠就急切的询问:“如何?” 青梅皱眉摇了摇头。 持珠又问:“你没跟皇上说我知道那夜是何人刺杀他吗?” 青梅还是蹙眉摇头:“我根本就没见着皇上。” “没见着?” “我按照公主的吩咐将您亲手做的参汤送去皇上的寝殿,但是我连殿的门都没进去,就被拦了下来,被告知皇上不想喝汤,也不想见您。不过……” “不过什么?”持珠心急的追问。 青梅一脸为难,不愿开口。 “你到是说呀。”持珠很是焦心。 青梅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我听守门的小太监说,昨夜那个叫荀彼岸的丫头又去皇上寝殿守夜了。” 第六十七章 月老,红线 又去? 持珠顿然愤怒,双手用力一挥,将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 “为何?为何又是她?为何皇上如此偏爱她?她到底哪里比我好?难道皇上忘了当年对我的温柔?难道他早已把我忘了?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对我……”持珠哀怨的坐在椅子上,眼角泛泪。 青梅马上上前安慰。 “公主,你不要伤心,来日方长,皇上今日不见你,明日或许会见你,就算明日他还是不见你,你还有很多的日子,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在宸国了,是在苑国的皇宫,你与皇上不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你们总有相见的日子。就算现在他没有想起你,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慢慢的想起来,再说了,那个不懂规矩的贱婢怎能与你相比?你是一国公主,一身的贵气,不但天生丽质,容貌过人,还舞姿卓越,更懂琴棋书画。现在皇上不喜欢你,那是他还没有看到你的好,等假以时日,他看到你跟那个贱婢的差距,自然会冷落那个贱婢,自动过来找你。” 持珠被她劝的稍稍稳定了一些情绪,但…… 她用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扶着自己的左脸:“皇上竟为了那个贱婢动手打我,我长这么大,连父皇与母妃都不曾打骂过我,可皇上却为了那个贱婢……竟为了她……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不会放过她,我一定要杀了她,以消我心头只恨。” “公主,青梅上次虽明着没有打过她,但青梅擅长的是暗杀,只要你下令,青梅定会……” “就是暗杀,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炎胤一步走进门,打断她的话。 青梅见到他立即低头,微蹲。 持珠蹙眉看着他。 炎胤扫了眼地上破碎的茶具,然后轻蔑道:“你们两个大白天的,敞着门,开着窗,明目张胆的谈论着杀人之事,难道就不怕隔墙有耳?还是你们真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经他提醒,两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持珠对青梅使个眼色。 青梅马上将门窗关上,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妥当。 炎胤坐在桌旁,将手中的长剑放在桌上。 持珠坐在他的对面,温声轻问:“哥哥方才话是什么意思?你如何知道青梅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前日夜里我去暗杀过她。” “你?” “没错。” “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仅是我,就连苑国第一高手卫盛堇,都曾败在她的手下。” “她当真如此厉害?” 炎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剑:“我已经找人调查过她,她不仅身手好,还有勇有谋,不然我宸国怎会输得如此惨,你也不会由皇妃沦落成人质。” 持珠原本已经消退的气焰又重新涌了上来。 “难道我们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不尽然。” 持珠惊喜:“哥哥已经想到对付她的计策了?” 炎胤嘴角邪勾:“每个人都有弱点,那夜我虽无法取她的命,但却发现她对同屋的宫女很是关心,还亲密的称呼她为妹妹,所以我想,只要能抓住那个宫女,就算不能威胁她,也能杀杀她的气焰。” “哥哥已经有所安排了?” 炎胤猛的一握长剑。 持珠嘴角浅笑:“那妹妹就等哥哥的好消息了。” …… 荀彼岸又被皇上叫去守夜,竹铃只好独自一人宽衣入睡。 “叩、叩、叩。” 房门轻轻被敲响。 竹铃将衣带系回,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你们是……” “我们是御膳房的。” “御膳房?” 竹铃扫了眼三张陌生的脸孔:“御膳房的人我都见过,可你们我却从未见过。” “我们是新来的。” “新来的?” 竹铃马上警惕起来。 御膳房新来的小太监每天都在不停的劈柴烧火,身上满是油烟之味,可是他们却穿着全新的衣服,也没有半点油烟味,这分明就是在说谎。 右脚微微向后,故作镇定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姑娘在日落之时是不是要了明早的药膳汤?” “是。”这两日荀彼岸的脸色不太好,她想熬汤给她补补身子。 “药膳方的总管发现你的药膳汤中有几味药很特殊,搭配起来似乎可以产生某种毒素,所以总管让我们带你过去问话。” “我要的只是普通参汤,里面的药材也都是按往常的配方,不可能会有毒。” “这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们只是照吩咐做事,如果你真没有害人之心,到总管那对峙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说着,其中两个太监已经伸手去抓她。 “别碰我!”竹铃大叫,一步后退。 这下,三人一同上前抓她。 竹铃慌乱之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口红,这是荀彼岸给她的,说它叫‘防狼神器’,如果在她遇到色狼或者是意外的时候,就按下上面的按钮,对着那个人,随便触碰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她闭着眼睛,按着按钮伸出手。 向她冲过来的太监碰到口红,全身都抽搐的颤抖,双目完全翻白,整个人瞬间晕倒。 其他二人看到这个现象,都惊讶的愣住。 竹铃趁机,马上向门外跑。 “快抓住她!” 二人急忙追出门外。 竹铃的脚速原本就不敌他们,更因为惊慌而绊倒了。 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抓,她已经绝望了,可是……一双大手将她摔倒的身体抱住。 她仰头一看。 黑夜之下,一张俊秀的脸,一双清明的眸。 “丞相?”竹铃惊喜。 书勿离将她扶稳,见她身后的两人追来,手中都拿着匕首,一脸的凶神恶煞。 他揽着竹铃的腰,华丽的一个转身,反手一拳,抬腿一脚,将两人轻松击退。 竹铃惊讶的看着风度翩翩的书勿离:“丞相,你会武功?” “在下的老师总是认为男子必须要懂得一些武功,所以逼在下学了一些皮毛。” 皮毛? 方才那两下要力道有力道,要帅气有帅气,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绝不是他口中的皮毛。 “对了丞相,都已深夜,你为何会在宫中?” “是荀姑娘叫在下来的。” “姐姐?” “其实在下也不清楚,只是接到荀姑娘的消息,说今夜会有人遇刺,叫在下一定要在此等候,没想到遇刺之人原来是竹姑娘,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没,我没事。” 竹铃不太懂。 姐姐怎么会知道她有危险?而且为什么叫左丞相来救她? …… 雍阳殿。 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进寝殿,站在荀彼岸的身侧,与她耳语了一番,然后退下。 坐在书桌内看折子的轩辕祁墨微微抬目,看着她一脸得逞的笑容,轻声道:“你又调皮了?” “我才没调皮,我是在做好事。” “好事?是何好事?” “月老,红线,因缘,love,你懂吗?” 轩辕祁墨翻了下折子,悠然道:“朕不懂你说的家乡话,但朕要提醒你,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害人又害己。” 荀彼岸很是惊讶,走到他身前,双手拄着书桌,靠近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给竹铃和书勿离牵红线?” 轩辕祁墨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目对着她的双眼。 “朕早已跟你说过,整个皇宫的人都是朕的眼睛,只要是发生在这个宫里的事,就没有朕不知道的。” “哦?这么厉害?”荀彼岸邪笑:“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轩辕祁墨拿起桌上的茶杯,并未去喝,而是直接递给她,轻声舒缓道:“朕的茶凉了,帮朕换杯热的。” 荀彼岸接过茶杯。 一边转身,一边说道:“算你厉害。” 第六十八章 清晨的好戏 短短一刻钟。 荀彼岸端着茶杯回到书桌前,将茶杯轻轻的放在书桌上。 轩辕祁墨看了眼茶杯,又抬目看着她一丝不乱的面容:“这么快?” “当然啦,不过是冲杯茶而已,还能用多久?” 轩辕祁墨看着她灵动的双目故意快速的眨动几下,不禁抿嘴笑了。 据他得知的消息,她事先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就连他用的安神香都让她偷偷拿走一些,叫小太监放在宸国公主和皇子的寝房内,所以她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收收尾,一切就可大功告成。 拿起她重新泡好的茶,轻抿一口,却突然觉得味道不对,垂目看向茶杯。 杯中并不是清绿的茶水,而是纯白的奶水。 “这是怎么回事?”他放下茶杯问。 荀彼岸解释:“晚上喝茶会影响睡眠,你本就睡眠不好,所以我特意帮你热了一杯纯牛奶,牛奶中不仅有丰富的矿物质,还有一种叫做色氨酸的东西,可以让你安稳入睡,所以以后你睡前就不要再点那个安神香了,还是喝一杯纯牛奶,我保你可以夜夜好梦。” 轩辕祁墨伸手摸了摸温热的杯壁,愉悦道:“你在关心朕?” “对呀,你是我的皇上,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呀?”荀彼岸很是柔媚。 轩辕祁墨很吃这一套。 伸手,轻抚她的面颊,轻拈她的下颚,身心舒畅的重复刚刚她话语中的几个字:“你的皇上?” 荀彼岸不躲不闪,继续柔媚:“对呀,你欺负我这么多次,又占了我这么多次的便宜,你的命我早就已经预定好了,所以你是我的,不经我的允许,谁都别想碰你分毫,我会把你安安全全的保护起来,还要把你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滑滑嫩嫩的,待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就把你扔到热水里洗一洗,烫一烫,先扒你的皮,再抽你的筋,然后一刀一刀刮下你的肉,一滴一滴的放干你的血,一个一个的掏出你的内脏,最后我要当着你的面,拿着你的心,在你眼前将你的心捏个稀巴烂,让你死的无比惨烈。” 轩辕祁墨听着她惊悚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笑,轻声悠然:“丫头,你如此这般对朕,真是让朕又惊又喜。” “哦?你确定不是有惊无喜?” “朕曾听人说过一句话:爱之深恨之切。你方才的话完全体现了这句话的精髓,朕真的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深爱着朕,朕真是惊喜的不得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朕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柔情。” 呕—— 荀彼岸差点就吐了。 真没想到有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她明明句句都是贬义,字字都暗藏杀机,可他却能巧妙的将之转为褒义,还极致的美化了一番。 这人,真是…… 她也同样的伸出手,抚着他的黑脸,拈着他的黑颚,摇头叹息:“真可怜。” 轩辕祁墨知道她又要故弄玄虚,但他就是喜欢这样陪她玩耍,所以跟着问:“朕怎么可怜了?” “唉……原本我就知道你有病,但没想到你病得这么严重。” “哦?朕是何病?” “这病的学名叫:臭不要脸。主要症状是自恋,自大,自负,自作多情,自我意识过剩,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高高在上就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完美世界当中,无时无刻都把自己想象成了照亮一切的太阳,谁都要围着他转,谁都要仰望爱慕与他。说真的,你的病情已经深入骨髓,侵入脏腑,像你这样已经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在我家乡就只有一个处方。” “是何处方?”轩辕祁墨兴致勃勃。 荀彼岸放开他的下颚,对着他张开五指:“五个字:早、死、早、超、生。” 轩辕祁墨对她的肆无忌惮永远都是格外宽容,看着她的张狂,看着她的双眸,就是莫名的喜欢。 拿起她温的牛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丫头,你方才还说要保护朕,在你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让人任何伤害朕分毫,可现在你又叫朕早死,你不觉得你很自相矛盾吗?你到底是想叫朕如何?” “我想让你把神树和轩辕家的事都告诉我。” 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 轩辕祁墨再拿起牛奶,将剩余的喝下,然后猛然起身:“朕困了,来为朕宽衣。” “嘁……”荀彼岸嘟嘴抱怨:“小气鬼。” “朕已经很大方了,今夜的半张龙榻,同样借给你。” “免了,谢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早起?” 荀彼岸勾起神秘的笑容:“明天我领你去看一场好戏。” …… 红鸾宫。 “叩叩叩……叩叩叩……” “持珠公主,你起了吗?我是荀彼岸,我来向你道歉了,上次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害你受委屈了,为表歉意,我把你朝思暮想的皇上给你带来啦。” “叩叩叩……叩叩叩……” “持珠公主,快开门呀,别叫皇上久等了?” 门内。 炎胤躺在地上头疼的蹙起眉头。 昨夜他与持珠和青梅在房内等好消息,等着等着,消息没等到,却越来越犯困,在看着持珠和青梅昏倒后,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定是熏香出了问题,起身赶紧去熄灭熏香,却只走出两步,就同样昏倒在地。 摇了摇沉重的头从地上站起,然后走到持珠的身后,去推她的身体。 “持珠?持珠?” 持珠也慢慢的蹙起眉头,身旁的青梅也渐渐从昏睡中醒来。 “叩叩叩……叩叩叩……” “持珠公主,皇上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进去喽。” 说着,荀彼岸就推开门。 “吱——” 房门被推开。 五人面面相觑。 持珠惊喜,炎胤惊讶,青梅惊慌。 荀彼岸咬着唇,双肩颤抖,轩辕祁墨嘴角轻勾,侧目瞅了眼身旁的荀彼岸。 这个淘气鬼,真是太调皮。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荀彼岸忍不住的放声大笑,笑的前仆后仰,笑的肚子疼,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房内的三人完全不明所以。 她怎么了? 疯了? 殊不知,持珠,炎胤,青梅,三人的眼圈都被涂成了浓黑的熊猫眼,鼻尖都被涂成了红色的草莓鼻,双颊都是三道触电般的猫须,下颚到鬓角是经典的络腮胡,脖颈都划着一条割喉的红线,而从最左侧的持珠开始,她的头上是一个笔直的冲天炮,炎胤的头上是两个冲天炮,青梅的头上则是三个冲天炮,媲美东北三傻的发型,最后点睛的是他们额头,按照刚刚的顺序,依次是‘贱’‘人’‘帮’三个大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 人生第一次,她笑抽了,还笑的直不起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轩辕祁墨的肩膀。 轩辕祁墨很是体贴,伸手拍着她的背脊。 “没事吧?”他问。 荀彼岸已经说不出话。 她摇着头,又点头,张着嘴,流着泪,声音一抽一抽的就跟中风的神经病一模一样。 与那三人相比,轩辕祁墨到觉得她的反应更加有趣。 第六十九章 杀一儆百 三人还是不太明白为何荀彼岸会笑的这般疯癫。 他们彼此互看了一看,这才明白。 “公主,你的脸!” “哥哥,你的脸!” “你们,你们的脸!” 三人恍然大悟。 持珠惊慌的跑去铜镜前查看,一看到自己的脸被画成这样,瞬间张大嘴,直接飙到海豚音。 “啊啊啊啊啊啊——” 炎胤圆目一瞪。 “是你!昨夜是你在熏香中下药,是你把我们的脸画成这样!” 荀彼岸好不容易停止了狂笑,擦着眼角的泪花,无辜道:“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冤枉我?昨夜我在皇上的寝殿守夜,一整夜都跟皇上在一起,皇上可以为我作证。是吧?皇上?”她瞅向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对着她眼眸,故意没有立即回应。 荀彼岸疯狂向他使眼色。 轩辕祁墨的嘴角又微微勾起:“她昨夜的确是与朕在一起,还用很特别的方法,助阵一夜好梦。” 很特别的方法? 除了荀彼岸所有人都想歪了。 荀彼岸狠瞪他。 轩辕祁墨不以为然。他又没说错。 炎胤哪肯就此罢休。 “你也说你睡着了,怎能知晓她是否离开过?” “他是朕的女人,朕当然知晓。” “你这是在包庇她?” “是又如何?” “等等!” 荀彼岸突然打断他们,插嘴道:“什么叫包庇?什么叫是有如何?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就拿出来指正我,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就不要血口喷人,冤枉好人。” “除了你还能是谁?”炎胤非常坚定。 “你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我家boss曾经教导过我,出问题之时应当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心没有引力。这个天下除了我,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苑国,苑国在几日前可还跟你们宸国仇深似海,恨你们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比起你在这没有证据的冤枉我,我认为你们应该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遭人恨的事?竟然会被人这样捉弄?而且你看看,你们的脖子上都被画了红线,这很明显就是一种警告,警告你们不要再乱来,如果再乱来的话,下次一定不仅仅是捉弄这么简单,而是……”荀彼岸用手划了划自己的脖颈。 炎胤听着她的强词夺理,激动的一步上前。 荀彼岸并不害怕,但轩辕祁墨却也一步上前,挡在了她的身前,正面对着炎胤。 两人都气势汹汹的瞪着彼此,就在一触即发之时…… “皇上。” 落下纱幔,躲进内屋的持珠突然开口:“方才让您看到不雅的一幕,是持珠的失态和失礼,持珠在此向您赔礼,但持珠与皇兄初到贵国就遭遇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人汗颜。原本在未到贵国之时,父皇还与持珠说贵国人杰地灵,心宽如海,绝不会为难和伤害持珠与皇兄,但今次之事着实让持珠感到惶恐。不过持珠还是相信皇上,相信皇上统治的国家,所以皇上您一定能够查明此事,给持珠与皇兄一个合理的说法,对吗?” 真是一张灵口,一条巧舌。 几句话就婉转的解决了问题。 荀彼岸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虽然弱质芊芊,不懂武功,但心机极深,也很会伪装。 “当然。” 轩辕祁墨冷眸涔涔:“朕现在就给你一个说法。” 他的话语刚落,两个禁卫就压着一个小太监走进房内。 荀彼岸并未料到会有这样的戏码,很是惊讶的看着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太监。 轩辕祁墨继续:“他就是昨夜把你们迷晕之人,据他的供词所说,他有一个兄长,是边城的守卫,在你们攻破边城之时,他的哥哥就死在你们宸国士兵的手中,所以,他憎恨你们,想要报复你们,但他也知道如若杀了你们,会再引起两国的战争,为了不再有战事和死亡,他忍下心中的恨,没有杀你们,只是教训和警告你们一下。虽然他的理由对朕来说情有可原,但为了给你们一个交代,朕决定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并由此告诫那些在朕的宫中暗涌人,再背着朕继续玩一些小把戏,会有什么下场。” 杀一儆百? 杀? 荀彼岸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慌的马上开口:“等等,是我……” 她才刚刚开口,轩辕祁墨就拔出禁卫身上的刀,手起刀落,小太监当场死亡。 荀彼岸瞪大双目,一时无法回神。 “现在你们满意了?”轩辕祁墨问的很是平淡。 炎胤看着他残暴的举动,激动道:“你竟然随随便便杀了个太监就想摆平此事?你……” “皇兄!” 持珠在内屋叫住他:“既然皇上已经帮我们查出了真相,那这件事就就此作罢,多谢皇上劳心费神,持珠现不方便当面致谢,请您见谅。” “公主受惊,应当多多休息,朕不便再继续打扰,改日再来探望。” “皇上,可否再听持珠一句话?” “说。” “持珠知道那夜是何人刺杀皇上。” 轩辕祁墨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半分惊讶与好奇,还是如往常一样,水波不兴道:“朕明白了,公主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转身拉着还垂目看着小太监尸体的荀彼岸。 刚走出红鸾宫,荀彼岸就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为什么要杀他?他是无辜的,我可以解决这件事,我不需要你帮忙。” “丫头,听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已经死了,是你的杀死他的。不,不是你,我是,是我害死了……” “他是死囚。” 荀彼岸的最后一个字被轩辕祁墨打断。 他靠近她,再次牵起她的手:“经过上次,朕大概已经知道你真正最讨厌哪一类的人,哪一类的事,所以朕不会去做你讨厌的事。那个人是朕从死牢挑选的,他的死期就是今日,而朕也与他说好,只要他肯听朕的,朕会善待他的家人。” 荀彼岸稍稍平静了一下,但:“就算如此,我也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法帮我。” “可朕需要。” “你需要?你需要什么?” “朕需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朕的女人,敢动你,就是在动朕。” “我不是你的女人。”荀彼岸否认。 “你是朕的女人。”轩辕祁墨肯定。 “我不是!”荀彼岸继续否认。 “你是。” “我说了我不是。” “很快……你就是了。” 荀彼岸讨厌与他这种唯我独尊的人争执,生气的再次甩开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再次肯定:“你一定是朕的女人,只能是朕的女人!” 第七十章 皇子殿下 连续在校场跑了四天,每一次都是负重跑上整整一个上午,下午按照荀彼岸的吩咐去地下密室训练,而在日落后,他还要在校场跑上三十公里才可以回去睡觉。 每一天每一天…… 周而复始…… 慕云生看着他气喘摇晃的身体好似下一步就会立刻跌倒,可是他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 他越是这样,他看着就越气。 终于,气愤达到了一种极限,暮云生大步走向已经快要跑完三十公里的温然,没有只言片语,挥手就是一拳。 温然看到他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脸飞快袭来,他反射性的下蹲躲过。 被他躲开了自己的拳头,慕云生简直气疯了。 他再出一拳,又出一拳,抬脚猛踢,完全把他当成了仇敌,但不论他怎么攻击,温然都轻松的一一躲过,明明以前他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明明他已经累得就快要倒下,明明他就是一个胆小鬼,是一个懦夫,可是何为,为何他用尽全力,却还是不能碰到他分毫? 温然自己也觉着奇怪。 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揍,可不知为何,慕云生的拳脚,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在放慢动作一样,跟荀彼岸的速度差距太大,所以他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还清楚的看到他出招时的漏洞和一招制敌的命门。 忽然很想试一试。 下盘猛然用力,双脚站稳,然后对着慕云生的心口窝,按照荀彼岸教过的,一记直勾拳。 慕云生没想到他会反击,更没想到他的出拳速度竟如此之快,他完全来不及躲闪和阻挡,被狠狠的击中心窝,身体瞬间麻痹,他向后仓皇两步,单膝跪在地上,久久都未缓过来。 温然惊讶的看着他,然后看着自己的拳头。 “对……对不起。”他慌忙道歉。 慕云生恼羞成怒。 他硬撑着站起身,还要与他缠斗。 百里灏和荆子玄一直在远处观望,看情况不对,急匆匆的跑过来拉着他,而在引起骚乱之时,卫盛堇也随之赶来。 他双目一扫。 周围的士兵马上退离,只剩那四人。 他首先看向温然。 “你现在已不是我的兵,明早去你该去的地方领罚。” “是。”温然乖乖领命。 卫盛堇看向其余三人:“你们三个跟我来。” 慕云生还怒瞪着温然,百里灏和荆子玄只好拉着他。 走进校场内室,卫盛堇猛然转身,冷声质问:“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 百里灏和荆子玄一脸无辜。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拉架。” “我也是。” 卫盛堇瞅了眼还满脸不甘的慕云生:“我说的不是方才的事,而是你们为何要退出训练。” 三人一同惊讶,然后垂目。 卫盛堇按照荀彼岸的吩咐,在他们出现矛盾之时出现,然后加以引诱劝说。 “原在荀姑娘挑选你们四个的时候,我对你们三个还抱有一些信心,虽然你们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是优秀,而我最不看好的就是温然,他胆小懦弱,贪生怕死,就算继续留在军营,我也打算将他剔除。可万万都没想到,你们三个只坚持一天就变成了逃兵,而温然竟然一直坚持到现在,还在短短四天之内进步神速,方才别说是慕云若一人,就是你们三个一起上,也未必能从他的身上讨得一点便宜。” “怎么可能?他绝不可能打赢我们三个。”百里灏信心十足。 “可不可能,不如问问慕云生。” 二人一同看向整张脸都已扭曲的暮云生。 他狠狠的咬牙,狠狠的握拳,心中有着快要撑爆的气愤和不甘,但是他却不敢再说轻视温然的话,因为温然现在的确已于四日前不同。 卫盛堇趁机:“方才的温然经过一整天的训练,又跑了三十公里,是气力最虚之时,倘若他以最佳的状态面对你们三个,且不说要怎么与你们过招,就光凭跑,他也能累死你们。” 三人又是垂目。 这一点他们无法否认,因为这都是他们亲自看在眼中的。 可是…… 荆子玄不解道:“卫将军,我不明白,那个姓荀的女子为何要训练我们?我们成为士兵是为了保卫苑国,可她凭什么羞辱我们,命令我们,教训我们?” “荀姑娘没跟你们说?” 三人摇头。 卫盛堇暗暗叹气。 虽然这件事也属机密,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训人。唉,不用想了,以他的了解,荀彼岸一定是闲麻烦,更觉得有趣。 “是这样的,皇上打算建立一个暗部,荀姑娘就是皇上派来处理这件事的人,而你们可以说是走了几辈子的好运,竟然可以一步登天,只要你们能通过荀姑娘的考验,你们以后就是皇上的直属部下,以后专替皇上办事。” 三人都一脸的震惊。 皇上的直属部下?替皇上办事? 他们没听说是这样啊?他们只听那个妖女说因为他们长得帅,所以想要把他们训练成男人中的男人。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卫盛堇看出他们的动摇,马上抛出鱼饵:“我今天把你们叫来说这些就是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会劝荀姑娘给你们最后一天的时间,若是错过了明天,荀姑娘会重觅其他优秀的士兵。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百里灏和荆子玄互相看看,心事重重的离开,慕云生从始至终脸上都是不甘的表情,脚下一动未动的看着卫盛堇。 “你还有何事?”卫盛堇问。 “我想问将军,她到底是什么?”慕云生非常认真。 卫盛堇也非常慎重的想了想,最后嘴角蓦然勾起:“我也不知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若真想知道,就自己去了解吧。” 慕云生眉头深蹙。 久久,他才转身离开。 …… 雪鸣宫。 祁墨墨的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荀彼岸就开始教它晃晃悠悠的走路,还逼迫教它握手,打滚,蹲下,完全走上了她家boss教育她的那段歧路,竹铃在一旁看着都觉着心疼,几次抢过来让它在自己怀中休息。 “叩、叩、叩。” 房门在入夜后被敲响。 荀彼岸还以为是曹翔叫她去雍阳殿守夜,马上收拾了一下,然后去开门,可是在开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轩辕夜。 这还是第一次在神树以外的地方见面,着实让她惊了一下。 “你……”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 她一步让开,转头看向屋内的竹铃:“竹铃,你能看到他吗?” 上次天一亮他就跟鬼一样消失了,得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竹铃抱着祁墨墨抬起头,在见到轩辕夜的瞬间,她瞪大双目,双腿屈膝,脱口道:“皇……” 轩辕夜温润的眼眸突然瞪的冷冽。 竹铃机灵的顺势继续:“皇子殿下。” ------题外话------ 筒子们,现在知道轩辕祁墨和轩辕夜的关系了吧,嘿嘿嘿。 第七十一章 地下溶洞 皇子殿下? 对,竹铃曾说过轩辕夜是十一皇子。 可总觉的她不应该这样称呼他,应该称呼他为十一殿下,因为轩辕祁墨已经登基为皇,他们已不在是‘子’的一辈,而且尊称前面加上排位数字才能与其他皇室区分,竹铃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她一向谨慎,怎么会犯这种错? 难道是因为突然见到皇室,受惊了? 轩辕夜见她总是这样完全无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他一生气,一步跨进房内,长臂一伸,抓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拽出房门,扬长而去。 竹铃看着他们背影,眼中满是愧疚。 “轩辕夜,你想带我去哪?” “……” “喂,我跟你说话呢,别装哑巴了!” “……” 荀彼岸真心烦躁。 都说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果不其然,这里的男人每一个说话都不算话,全都是大骗子。轩辕祁墨,卫盛堇,还有眼前这位,一个个都不曾兑现与她的承诺。 生气的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轩辕夜转头看着她,嘴角浅勾,扬起灿烂的一笑。 荀彼岸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 是谁说二十一世纪是看脸刷脸的时代?在这古的不能再古的犄角旮旯,同样还是要看脸刷脸。就好比现在,如果他不是长着一张天怒人怨的帅脸,如果他没有这妖孽一般的躯体,如果他就那么稍稍再丑一点点,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拔枪,爽快的扣动扳机,立马让他回炉重造。 唉…… 真的,她再次重申,她绝对不是花痴,绝对不是! 都怪他太帅,都是他的错。 轩辕夜见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再次抓起她的手,拉着她穿梭在皇宫的各种小道上。 “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来来回回的拐进拐出,她都有点走晕了。 轩辕夜走着走着终于停下了脚步,倒是荀彼岸没刹住车,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撞得鼻尖疼。 “喂,你走的时候也不吱一声,停的时候也不哦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长嘴除了吃饭,就没别的用处了是吧?说句话能死是吧?我就不信了,今天不让你说话,本小姐就……” 话还没说完,气也没发完,轩辕夜也不知碰了什么东西,一面墙壁上的雕花好像活了一样,开始自主的移动,慢慢退至左右两侧,整齐的排列好,露出一扇门两米高的双开门。 荀彼岸双目惊讶。 我靠! 这么先进? 果然不能小瞧古代的科技,这机关做的真是巧夺天工啊。 待门完全打开,轩辕夜又拉着她走进门内,门在她走进之后,又自动关上。 荀彼岸再次惊讶。 行啊,还安了感应装置。看来这里肯定有好东西。 突然来了兴致,脚步也变得轻快。 一直跟着他,越走越深,越走越黑,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她能感觉到他们是在顺时针打着圈的不停下向。伸手摸着墙壁,闭眼静静感受,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从他们踏入这里开始,至少已经向下走了二三十米深,不过空气还算畅通,微微有些潮湿,还带着轻弱的清风,所以这下面一定有水,而且肯定还有出口。但是……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 “真是……”荀彼岸在一片漆黑中翻着白眼:“我说你把我拉到这么神秘的地方,又没人,又没灯,又孤男寡女,还*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虽然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但我身上带了枪和各种暗器,你绝对占不到我的便宜,而且我家boss还经常告诫那些男性手下,对于流血一周还仍然不死的动物千万不能大意,所以你千万别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小心下辈子和下半身的幸福就断送在我的枪下。” “……” 轩辕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一直拉着她不停走。 荀彼岸曾在漆黑的房间训练过自己的双目,她的眼睛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可渐渐的,这里黑的让她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听力也随着慢慢下降,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好似消失了,还有她身上的触觉,早已察觉不到刚刚的潮湿和清风,整个人都好像被黑暗所包围,五感消失,连自己是不是在呼吸都有些分不清,如若不是轩辕夜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她可能真的被这股诡异的黑暗所吞噬。 就在她感到一丝恐惧沁入心脾之时,眼前突然闪出点点荧光。 细细一看。 那荧光形成两排,悬挂在空中,如同鬼火。 走近一看。 原来在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五米都会有一个精致的石托,石托如龙爪,爪中都是一颗颗名贵的夜明珠,每颗夜明珠都有拳头大小,每颗夜明珠都圆润光洁,而它们散发出来的荧光渐渐照亮了这个漆黑的空间,让荀彼岸慢慢恢复了平静。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到底走了多深? 她现在已经计算不清了。 双目看着轩辕夜的背影,张开口想要询问,却又被这压抑的气氛熏染的合上了双唇,继而左右看着被隐隐照亮的墙壁。 这里的墙壁非常别致。 是一整块一整块落地的岩石,上面雕刻着不同的人物画,好似是在描绘着什么事。 她想看清楚上面的故事,但顾左顾不了右,再加上轩辕夜马不停蹄的脚步,她什么都没看清,匆匆而过。 “喂,我说你走慢点,让我看看墙上的画行不?” “……”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男人就给我说话,不说话就说明你是女人。” 嗯? 虽然轩辕夜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怎么? 生气了? 正猜测着,轩辕夜却松开她的手,一步让开前方的路。 荀彼岸的双目瞬间亮了。 哇塞! 这个甬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顶是一条条由粗到细的锥形石柱,洞底是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和一个不规则的蓄水潭,潭水旁是各色奇异的花草。水珠随着洞顶的一条条石柱流下,一滴滴滴在清澈的水潭中,每一滴的声音都不相同,但配在一起却成了一曲非常清丽的乐曲,而水波随着声音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就如同在跳舞一样,再加上放置在各处的夜明珠,这里简直就是梦幻般的仙境。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撼的。 最让人震撼的是在这个巨大的溶洞里面,到处都是盘旋的树根,而每一条树根都粗的惊人,最细的直径至少也有一米,而最粗的就好像山一样,要仰起头看才能看到全貌。而荀彼岸站在这么壮观的是树根之中,完全变成了一个小矮人,那么的渺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爱丽丝的梦游仙境吗? 可是这里没有会说话的白色兔子,没有会让人变大的蛋糕,也没有能够通往仙境的门,这里只有大自然的冲击,让她不自觉的走进,不自觉的张望,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触碰这惊人的景色,可是,轩辕夜却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树根的时候突然抓住她。 荀彼岸转头去看他。 轩辕夜对她摇了摇头。 荀彼岸回过神,再看向这些粗壮的树根。 刚刚她被那些花草迷惑了,仔细一看,那些花草长得地方都离树根有一米远,它们都在躲避着树根,而树根的表皮颜色很深,透着深红的血色,仔细闻闻还有很淡很淡的香味,而这个味道……是神树! “这里是神树的下面?这些都是神树的根?”她惊然道。 第七十二章 她是朕的女人 轩辕夜点了点头。 荀彼岸明白了。 这里没有花蕾,而且香味很淡,所以花草才能在这里生存。只是她没想到这棵树的根这么惊人,竟然会深至如此,而且这么巨大,看来千年之说并非虚假。 可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刚刚的甬道很明显是人工开凿的,可是以他们的科技,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溶洞?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为什么要挖这么深的隧道?如果是在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挖这么深的隧道仅仅只是因为这里有个溶洞吗?为了一个溶洞至于动这么大的工程吗?还是他们在找其他的东西?这棵树的树根下面有什么更惊人的东西? 一边琢磨着,一边不自觉的开始查探。 轩辕夜很是悠然的跟在她的身侧,时不时的摘下身旁的一朵花,插在她的头上。 荀彼岸绕着水潭走了一圈。 她发现她有个两个认知性的错误。 一:这里的夜明珠并不是外界带来的。 二:这个水潭的水并不是地下渗出的。 问题一,这里的夜明珠本身就是这里的产物,在许多石头的裂缝里同样可以看到淡淡的荧光,这就说明这些夜明珠全部都是出自这里,由人精细雕琢后,放置在各住。 问题二,这里的水潭原本应该是没有的,但这棵树的根却非常奇特,就像是一个水管,水从树皮内渗出,慢慢的经年累月,自然蓄成一个谭,而里面的水也很是特殊,清则清,却看不见底,但确实又是清澈见底,就好像是视网膜的错觉一样,怎么都看不到底。 好奇怪啊? “我说轩辕夜,帮我个忙呗。” 她说话的同时转身,刚好看到轩辕夜拿着一朵花,正往自己的头上插。 荀彼岸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头上竟然满满的都是七色花朵,而他完全将自己的头当成了花瓶,一直在不停的插,不停的插,还自认为自己的插花水平很好,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荀彼岸生气的伸手去抓那些花。 轩辕夜马上抓住她的手制止,对着她激动的摇头。 荀彼岸再伸另一只手。 轩辕夜又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再次摇头。 荀彼岸才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一看他那副死活都不肯开口说话的样子,她就生气,所以故意假惺惺的对他笑了笑,然后学着他的样子,用力的摇头,使劲摇头,玩命的摇头。 轩辕夜慌忙的松开她的双手,抓住她摇晃的头,一脸心疼的整理着他惨烈的作品。 荀彼岸的头摇的有点晕。 “轩辕夜,你没经过本小姐的允许,就擅自将本小姐的脑袋当花瓶,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的后果?” 轩辕夜又对她摇头。 荀彼岸突然食指一伸,指向水潭。 “我可以让你继续往我脑袋上插花,但你要跳下去,帮我看看水底到底有什么。” 轩辕夜看了看水潭,继续对她摇头。 “怎么?不愿意?” 他还是摇头。 “我都能容忍你把我的脑袋当花瓶,你就不能帮我这个忙?” 他不停的摇头。 荀彼岸闷气。 “我若不是怕这里的水对我有什么影响,我才不需要你帮我呢。我告诉你,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再不给我跳进去,我就一脚把你踹进去。” 她说着,已经撩开自己的裙摆,准备伸脚。 轩辕夜纠结的蹙眉。 突然! 他伸手用力指了指水潭,然后又对她摇头,还对她摆手。 荀彼岸放下裙摆,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不想跳下去,你是想告诉,这潭水的下面什么都没有?” 轩辕夜松了口气般的点头。 “你为什么知道什么都没有?你以前跳进去过?” 轩辕夜又点头。 “真的什么都没有?” 轩辕夜非常确定的点头。 可荀彼岸的眉头跟着又蹙了起来。 如果这水底没有什么,为什么水这么清,却什么都看不见?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深的样子?总觉得这水有问题。她全身所有的触感都在告诉她,这水不是普通的水。 走近一步,站在谭边。 蹲下身,探下头,仔细的用力去看。 水真得很清,清的就像过滤过很多次一样,已经完全透明,可是除了能看过透明的水,什么都看到,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黑夜里,除了漆黑,其他什么都没有一样,可这是不可能的,就算谭底什么都没有,也应该看到土地,石头或水藻,可是就只有水,水中的水,全部都是水。 她看的眼睛有些发晕,发疼。 闭上双目。 然后再次睁开。 这次,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眼中的水还是水,水中的水也还是水,但是在水面上,她不但看到了自己的脸,还看到一具男人的身体。 猛然抬起头去看洞顶。 那一根根锥形石柱密密麻麻,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她再低头。 没有错,是一个男人。 怎么回事? “轩辕夜,你快过来,好奇怪,水面的倒影上有个男人。” 轩辕夜急忙走到她的身边,去看水面的倒映。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除了洞顶和他们二人的倒影,倒影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 “看到了吗?”荀彼岸问。 轩辕夜又摇起了头。 荀彼岸有些慌了。 “你真没看到吗?你别跟我开玩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轩辕夜很认真的摇头。 荀彼岸的心越来越慌,还有一丝丝的恐。 再次看向水面上的男人,盯着他不清不楚的脸,忽然!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谁在说话?”荀彼岸惊的质问。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再一次听到重复的声音,荀彼岸的心有种被放入冷水的感觉。 她看向身旁的轩辕夜,质问:“是谁在说话?” 轩辕夜一脸不明所以。 他没有听到有人说话,这里除了水滴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荀彼岸惊悚的看向水面上的男人。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你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 听到不同的话语,荀彼岸确定就是他在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我等了你好久……」 「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 声音突然没有了。 荀彼岸盯着水面上的倒影。 水滴滴落的速度好像莫名变快了。 一圈圈波纹更加模糊了那个男人的身影,而他原本就不清不楚的脸,也变得异常扭曲诡异。 突然! 所有的水滴不再滴落,波纹也一瞬间消失。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遍一遍,不停重复。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荀彼岸被这声音重复的头开始剧烈疼痛。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从耳而入,而是直接进入脑海,如同心灵感应一般,无法消失。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荀彼岸的脑袋疼的好像快要爆炸。 她痛苦的低吼:“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荀彼岸已经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这不仅是一种疼痛,还是以一种令人崩溃的诅咒,更是一种强迫人感受的哀怨。 轩辕夜见她如此痛苦,马上将她抱入怀中,用力按住她的头,让她的脸深深埋进自己的胸口,然后他冷目怒瞪水潭,命令般的开口:“不准伤害她,她是朕的女人!” 第七十三章 娇艳欲滴 一个‘朕’字,暴露了他的身份。 同时,在他开口的之后,荀彼岸脑中的声音立刻停止,水滴又开始不停的滴落,一切都恢复如常,只可惜,荀彼岸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和话语,直接晕倒在他的怀中。 轩辕祁墨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 双脚走到一处一人高的树根前,用脚踢了一下树根的某处,树根突然动了起来,但并不是它自己动了,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它,硬生生将它慢慢的抬起,露出一扇跟进口处一模一样的门,同样,门上的雕花如同活了一般自动退至左右两侧,门慢慢被打开。 但与入口不同。 这扇门的里面已经在墙壁上放置好了夜明珠,而里面也没有任何通路,不过在轩辕祁墨抱着荀彼岸走进后,门自动关上,整个空间就好像电梯一样,开始自行运作。 雍阳殿。 趁着轩辕祁墨还未回来,曹翔打点好在门口守夜的小太监,交代了一些琐事,然后走进寝殿内查看还有没有需要整理或漏掉的事务,可他刚一走进寝殿的门,就听到‘轰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他惊慌的马上去查看。这可是皇上的寝房,绝不可以有半点疏失。可谁知,他几步走进内室,震惊的看到了轩辕祁墨,和他怀中的荀彼岸。 奇怪? 皇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口的小太监没说他已经回来了呀? 他们不可能犯这种会掉脑袋的错误,所以…… “皇上,你……” 刚一开口,轩辕祁墨幽深的双目冷冽的瞪向他。 曹翔嘴一抖,马上低头:“皇上恕罪,老奴马上告退,马上告退。” 说着的同时,他已经快速的退出。 轩辕祁墨抱着荀彼岸来到榻前。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榻之上,然后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她还发白的面颊。 原本只是想带她去那里试一试,再趁机将她弄晕,带回这里,但没想到她去到那里后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强烈。 果然,跟世代传下来的秘密一样,她跟神树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不过,他还是有些后悔,竟让她这么痛苦的晕倒。 手指愈发爱怜的抚摸着她,就好像在抚摸着这世上最容易破碎的珍宝一样。而慢慢的,他冰凉的指尖从她小巧的下颚滑落到她纤细的脖颈,好似瘙痒一般的轻触她的喉咙,接着继续下滑,来到她的胸口,停在小袄的系带上,但并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欣赏,欣赏她这毫无抵抗的模样,待觉得满足以后,才轻轻拉开系带,拨开她的小袄,随之,另一只手将她抱起,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娇嫩的肌肤,婀娜的身体。 跟她这张脸还真是完完全全的不相称,但却又让人喜欢的打紧。 怎么都看不满足,更无法抑制越来越蠢动的浴火,但时间紧迫,所以他还是不得不抱起她,反转她的身体。 在性感的背脊上,那棵壮丽的古树已经没有一朵花,全部的吻痕都已消失,但却还是那么的旖旎迷人。 轩辕祁墨早就算计好时间,所以才选中今夜去找她。 在开始之前,他拿出手机。 事前说好的,下一次的‘种花’他会录下来,供她以后欣赏。所以将手机的录像打开,放在最佳的角度位置,接着,他将冰凉的薄唇贴上某一根树枝,稍稍用力,开始今夜真正的目的。 …… 清晨睁开双目。 不像是以往的慵慵懒懒,而是猛然就瞪大了。 耳边好似还在回荡着那个声音: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她是谁?而那个声音又是谁? 紧张的从床上坐起,却吓到了房内的竹铃。 “姐姐,你怎么了?” 荀彼岸一看到竹铃,这才回过神,双目扫了扫四周,然后反问:“我是怎么回来的?是轩辕夜把我送回来的吗?” 竹铃稍稍犹豫了半秒,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轩辕夜呢?走了?” 竹铃又点了点头。 荀彼岸慌忙的下床,想要去找轩辕夜详细问问那个地方的事,可是竹铃却拉住她。 “姐姐你要去哪?皇上方才派人来通知,说要你过去雍阳殿。卫将军也叫人让我转告你,说你让他做的事他都已经做好了。” 荀彼岸停住双脚,纠结的蹙起眉头。 找轩辕夜的事看来不能急于一时,他不会消失,那个地方也不会移动,可以从长计议。而皇上的事也可先放放,毕竟他对她很是宽容,不会为难与她,最多就是捉弄捉弄。至于卫将军那边,她不能不去。 训练士兵,绝不能失了威严和威信,更何况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 “竹铃,你帮我带话给曹公公,让他转告皇上,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处理,晚上再去找他。” “可是姐姐,有什么事能比皇上重要?你这样说,皇上定会龙颜大怒。” “不用担心,照我说的去做。” “可是……” “我现在要洗脸换衣服,你去找曹公公吧。” 竹铃犹豫的站在原地,总觉得这样做不妥。荀彼岸赶时间的先将衣服脱下,打算换上一套适合运动的衣服。而就就在她将衣服脱下之时,竹铃再次看到她的背脊,又是震惊的瞪大双目。 这一次跟先前的不同。 鲜红的吻痕娇艳欲滴,好似就要渗出血来,数量也多出许多,密密麻麻,开满枝丫,而在她身体的摆动下,树枝好似在摇曳,花朵好似要飘落,美的让人惊艳,但一想起这些痕迹是轩辕祁墨一个一个印上的,就觉立刻寒而栗,他的占有欲是那么的强烈,对她独占欲更是恐怖至极。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以后…… 竹铃不敢去想。 惊慌的转过身,不再去看。 荀彼岸换上衣服,见她还站在那里。两步走过去,笑着道:“我的好妹妹,你真的不用担心,皇上那边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向你保证。” 竹铃在看到她的背脊时,已经可以确定皇上不会舍得伤害她,但她现在担心的是以后,以后在皇上的这份‘宠爱’下,她是否还能够安然无恙。 盯着她的脸,深深的看了看。 嘴角艰难的扬起:“姐姐,我会去转告你的话,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忤逆皇上,皇上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他的可怕……是无人能及的。” “嗯,我知道啦。” 荀彼岸爽快的答应,但却并未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竹铃动了动唇,还想在多多告诫她一些,可最后,她并未发出声音,失落的垂目,转身离开。 荀彼岸洗过脸,整理好自己,急忙赶去密室。 刚一走进地下密室,就看到四个人整齐的站成一排。 她瞄了眼那三人,然后搭上温然的肩膀,故意道:“小然,听说你昨天打赢了某人,行啊,干得不错,今天我请你吃大餐。” 温然还以为会受罚,没想到会被表扬,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荀彼岸再看一眼脸色铁青的慕云生,又道:“小然,我昨晚受了点刺激,眼神儿变的不太好,你帮我看看,你左边是不是多了几个帅哥?” “老大。”这是荀彼岸规定的称呼:“你没看错。” “哦?”荀彼岸一脸惊喜,多看了那三人几眼,却又装出疑惑的模样:“奇怪,这几个帅哥怎么这么眼熟?跟几日前从这里逃跑的三个废物长得挺像?” 温然一脸为难:“老大,他们……” “我不是废物!” 慕云生震声怒吼。 荀彼岸放下搭在温然肩上的手,走到慕云生的面前,直视着他熊熊燃烧的双眸,重复羞辱:“你就是废物。” 慕云生眼中的烈火好似要喷射出来,他咬牙切齿,铿锵有力:“我不是废物!” 荀彼岸嗤笑:“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废物。” 慕云生好似要吃人一般:“我说了,我不是废物!” 荀彼岸走近一步,几乎与他脚尖对脚尖,鼻尖对鼻尖。 “你说你不是废物,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慕云生瞪着她轻蔑的双目,手紧紧攥成拳头,骨节咯咯直响,牙根用力的咬紧,却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因为上次的离开已成为今日的逃跑,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逃兵,是一个连温然都不如的懦弱之人。他是什么?他无法给予回答。 荀彼岸要的就是他这种自惭形秽的愤怒。 伸出手,握成拳头,抵在他的心脏处。 “你若不想被我说成废物,那就证明给我看。从现在开始,在往后的三个月内,只要你坚持下来,我就收回那两个字。” 慕云生的全身都散发着强烈的斗志:“我不仅会让你收回那两个字,还会让你败在我的手下。” “好!” 荀彼岸非常开心,双目转到另外两个人身上。 “你们呢?真的都想好了?这次我可先事跟你们说好,一旦加入,三个月内不得退出,退出者一律处斩。你们最好都慎重的考虑清楚,包括小然你也是,现在还有机会保命,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就只能跟着我下地狱去受折磨了。” 百里灏和荆子玄惊悚了看了看彼此,然后又一同看向身旁的慕云生和温然,见他们都是一脸的坚定,自己也不好离开,太丢人了,所以都用力的咬咬牙,死就死吧,人活一辈子,总要找点刺激的,来吧! 荀彼岸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那今天的训练正式开始,我已经在皇上那得到允许,皇宫后的三座山都是我们的训练场地,三天前就已经被禁止任何人出入,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现在你们背上各自的包袱,跟着我去征服那三座山,如果有人能够跟上我的脚步或者超越我,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的一个要求,但如果有人在我设定好的时间范围外达到,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OK,话就说到这,Co’s/go!” ------题外话------ 今天某肉人品爆发,加更一千字,筒子们,小主们,美妞们,你们谁有空,来评论区聊两毛钱的呗。 第七十四章 野外求生 虽是冬天,但山水依旧如画。 不愧是皇家圈管的御用圣地,每一处的风景都好似被人精心修饰过一样,只可惜,某些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力气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荆子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百里灏拉扯着他。 “快点起来,你看看人家。” 百里灏指着前方几百米外的慕云生和温然,还有那个早就不见人影的荀彼岸。 荆子玄无力的摇头:“我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跑不动得也跑,你忘了方才她说的话,过了她要的时辰,会很惨的,你想死吗?” “我……” 荆子玄真后悔方才为何不退出? 无奈的站起身,但已不能算是跑,而是走,连走的速度都比他快。 “快点快点!” 百里灏不停催促。 前方。 慕云生其实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就是无法容忍自己不如温然,所以就算是累死,他也一定要跟着他,超过他。而温然经过前几日的体能训练,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疲惫,所以步伐还算轻快,只是身边一直跟着一个瞪着他,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的人,让他很不舒服,想着快点跑,拉开距离,却不想他竟穷追不舍。 这一路他都跑的心神不宁。 终点。 荀彼岸早就已经跑完了全程,跨越了三座山,还顺手打了只羊,快速处理好,生火,上架,开始熟练的烧烤,在烤全羊的同时,她还拿出自己包袱里准备好的烤肉用具,又在另一堆火中支上铁丝网,铺上腌好的牛肉,优哉游哉的开始野餐。 就在羊肉刚好烤熟的时候,温然和慕云生完全累惨的倒在地上。 荀彼岸眉开眼笑的跑过去。 “太好啦,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快,小然,把背包里的调料拿出来,还有你,你背包里有一瓶上好的七里香。” “啊?” “啊?” 两人都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调料?七里香? 他们都以为自己背的是石头,哗啦哗啦响一路,沉得要命,重的要死,没想到竟是这些东西? 不过当他们无奈的打开背包一看,更加傻眼。 什么石头,那一块块黑不溜秋的全是铁,而在铁的正中央,用布包裹着才是她说的那些东西。 两人真是千般万般的无语。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荀彼岸见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马上笑呵呵道:“虽然你们都没跟上我的步调,更没有超越我,但却在我规定好的时间提早到了,所以为了奖励你们,也为了奖励小然昨天的表现,我请你们吃烤肉和烤全羊。来来来,肉熟的刚刚好,又香又嫩,再加上我秘制的调料,简直就是世间美味。”她吧嗒吧嗒嘴:“不行,我先来一块。” 说着,她就将调料洒撒在烤羊上,然后用匕首割下一块小腿肉,放入自己的嘴中。 真的,这味道没谁了,太好吃了。 她赶紧又割下两块肉,亲切的送到他们的嘴边。 两人有些尴尬,但跑了三座山,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都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开嘴,将肉吞下。 “怎么样?”荀彼岸很期待的询问。 两人咀嚼了几下,双目登时一亮。 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嫩这么软这么特别的烤羊肉,尤其是她撒的调料,瞬间就在舌尖弥漫,笼罩整个味觉,让人口中不自觉的分泌唾液,不自觉的不停吞咽,肚子更加饥肠辘辘,想要再多吃一些,再吃一些。 荀彼岸看到他们的表情,完全得意。 “本小姐的厨艺可是经过我家boss认可的,而我家boss的那根舌头可是媲美任何美食家,挑剔的不能再挑剔,如果不是我家boss非要我当什么特工,我敢保证,我现在一定是一名举世闻名的顶级厨师。唉,真可惜,都怪我家boss太强势,太霸道,太自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反抗,只能将这份天赋扼杀在摇篮中,也只能给你们这些小人物做做饭,炒炒菜。算了算了,说多了都是眼泪,过来吃吧。” 慕云生和温然听她啰嗦了半天就等着这句话呢。两人第一次产生了默契,一人固定烤架,一人拿刀割肉,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荀彼岸看着他们的吃相,心情大好,却又垂目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再转头看向远处:“时间已经到了,那两人怎么这么慢?早知道就不把玉米放在他们的背包里了,我最喜欢吃玉米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二人终于站在她的面前,瞬间累趴在她的脚下。 荀彼岸用脚踢了踢他们。 “真没用,竟然晚了一个小时,你们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就那么想让我弄死你们吗?” 二人除了喘气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疲惫已经跟死差不多了。 荀彼岸又踢了踢他们,眉头深深的蹙起。 转头看向已经休息好另外二人。 “你们过来。” 二人很是听话,走到她的身前。 荀彼岸丢了壶水给地上的二人,然后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道:“你们都按照我给的路线跑完了三座山,那么我要问问你们,在全程的路线中,你们看到了几个湖?渡过了几条河?湖水的面积是多少?河水宽多少?深多少?河中有着什么种类的鱼?还有,在全程的过程当中,一共出现了多少种花?花的种类是什么?花的颜色是哪几种?除了这些你们还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或是特殊的现象?” 四人没想到她会问这么多的问题,都愣愣的没有回过神。 慕云生一路都盯着温然,根本什么都没看到,温然一路心神不宁,只依稀记得一些。 “全程应该有三个湖,两条河,三个湖的面积都差不多大,两条河的宽也差不多,深好像大概有一米、两米、一米多不到两米吧,河中的鱼可能有鲫鱼和草鱼,现在是冬天,应该没有花,所以花的颜色……” “行了行了。”荀彼岸非常不满:“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应该,大概,可能,差不多,能不能准确点?” 温然默默的低下头。 荀彼岸摇了摇头,看向百里灏。 百里灏一路都在照顾荆子玄,也没记住什么,只能确定:“全程确实有三个湖,两条河,湖的面积我记不清了,但可以确定是两大一小,河水一个在十米左右,一个在十五米左右,河深一米半,刚好到我的胸口,河里的鱼……鱼……”他哪有闲工夫看鱼,净顾着捞荆子玄了。 “第一条河里只有鲫鱼,而且少的可怜,第二条河里什么鱼都没有。” 说话的人正是最慢的荆子玄,他刚刚闻到了肉味,整个人都瞬间精神了,一边吃着肉,一边美滋滋道:“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一路上共有九种不同的花,其中三种是自然生长,另外六种是有人故意放在不同的地方,不过我只认识梅花,菊花,荷花,牡丹,这四种,其余五种我从未见过,颜色有红,白,黄,粉,和黑色,那个黑色的花很奇怪,好像不是真的,但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走过去确认。除了方才说的那些,我发现这里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其他人,而且很奇怪,这里以前算是皇上的猎场,但我却一只动物都没看到。” “啪、啪、啪、啪……” 荀彼岸非常满意的拍着手。 “你的洞察力很好,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六种花是我叫人故意放在路上的,那黑色的花也的确是假的,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在来之前,你说过这里三日前就被禁止任何人进入,而昨夜又下过一场雪,所以除了我们,不应该有其他人的脚印,可是我却看到树林和河边有一些不同脚印,所以就猜测有其他人在。不过我不明白,我一路上连只蚂蚁都没看到,你是从哪弄来的羊?” 荀彼岸勾起嘴角,笑的甚为邪恶。 “这里并不是没有动物,而是我叫人将动物全部都驱逐了,毕竟这里是训练场,让你们受到野兽的攻击总是不太好。” 四人都很惊讶。 她有这么体贴? “不过……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三个月内,不准你们离开这里一步,吃的,喝的,穿的,住的,都要由你们自己解决。刚刚你们吃的这只羊,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最后的美餐,以后你们可能就只能吃鱼了,不过那条河里的鱼也并不多,基本都让我叫人捞没了,相信不出一两天就能让你们吃光。你们要自求多福了。” “你想饿死我们?”荆子玄本就是个吃货,一听没吃的,当然急了。 荀彼岸笑里藏刀:“我是在训练你们如何在野外求生,这也算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二堂课。” “那你呢?”百里灏问。 “我?”荀彼岸一脸的失落:“我其实很想跟你们一同体验这种原始生活,但可惜,你们家的皇上离不开我。” “这不公平!”慕云生不忿。 荀彼岸走到他的面前,傲然开口:“想要公平?可以!打赢我,我就给你公平。” 慕云生深深蹙眉。 荀彼岸再看一下他们四人,霸气凌然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我这里没有公平,我就是要压迫你们,就是要欺负你们,就是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就是要让你们满身满心都是被我折磨的屈辱感,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满都可以来找我PK,只要打赢我,你们就可以离开这,获得自由,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当然,就算没有打赢我,你们也可以走,我不勉强你们,但……”她话锋突然冷冽:“你们要赔上你们命。” ------题外话------ 小队基本成型,加上荀彼岸五个人一只狗,一个队长,一个狙击手,一个观察手,一个突击手,一个爆破手,额……狗就算作火力支援吧,不然,再加一个人? 第七十五章 朕后悔了 四人心中的气焰足够融化这片雪地。 他们个个好似要杀人般的瞪着荀彼岸,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要忍耐,等学到了本事,再跟她清算这笔账。 荀彼岸要的就是他们的这股冲劲。 她伸手指着百里灏和荆子玄:“你们两个没有在我的规定好的时间内达到,现在吃饱了喝足了,也该接受惩罚了。去,再重新跑一次,然后才能休息。” 二人咬着牙,从地上站起。 荀彼岸再面对着剩下的二人:“你们两个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来,陪本小姐玩玩,增加点热量。” 二人一听这话,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同向她出拳,荀彼岸笑着轻松躲过。 二人继续出手。 荀彼岸一拳一脚,将他们撂倒。 二人从雪地上站起,一次又一次不停的与她纠缠,荀彼岸看着他们,虽然欺负人很爽,但两个人一点默契都没有,只顾着自己,还闲另一个人碍事。唉,看来要等这个小队团结的像铁拳一样,还要再磨练一段时间。 日落归来。 荀彼岸先去明清殿找轩辕夜,可那里的小太监告诉她,十一殿下今日一早就出宫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又说不知道。荀彼岸找不到轩辕夜只好自己去找那个密道,可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她居然并没有找到那堵奇怪的墙。再重新走一次,还是没有找到,那时虽然被他七拐八拐弄得有点晕,但她记得就是这个地方没错啊? 就在她徘徊在皇宫内,还在寻找那扇墙的时候,竹铃气喘吁吁的向她跑来。 “姐姐,可算找到你了,你快去雍阳殿吧。” “怎么了?皇上找我?” “皇上已经叫曹公公传了你三次,他说如果在亥时前你还没有过去,就把祁……”差点说出轩辕祁墨的名讳,竹铃马上改口:“就把你抱回来的那只小狗给烤了吃。” “什么?”荀彼岸大惊。 她抬手看腕上的表,已经八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到亥时。 已经顾不得其他,她飞身用上轻功,迅速赶往雍阳殿。 雍阳殿内。 炭火已经烧的通红,祁墨墨的四个小爪子都被绑到一根专用烧烤的铁条上,它难受的嗷嗷直叫,不停挣扎,但它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就无法反抗,而轩辕祁墨见亥时已到,很不留情的命令:“把它给朕烤了。” “是,皇上。” 曹翔摆摆手,小太监抬着祁墨墨走向炭炉。 刚一上架。 “住手!” 荀彼岸的声音先到,随后是人。 她一把拿过铁条,慌张的将祁墨墨解开,然后心疼的看着它,瞪着轩辕祁墨:“你还是不是人,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拿来烤。” 儿子? 寝殿内的小太监一脸惊讶。 这狗……是皇上的儿子? 轩辕祁墨马上否认:“它不是朕的儿子。” “你明明都答应了。” “朕只答应你养它,并未答应认它做儿子。” “你出尔反尔!” 轩辕祁墨见她这般无理取闹,马上对曹翔使了个眼色,曹翔立即带小太监离开寝殿,然后他走到荀彼岸的身前,声音变的温柔起来:“你去哪了?” 荀彼岸生气的揉着祁墨墨的小爪子:“你不是说过这里是你的皇宫吗?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吗?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轩辕祁墨见她稚嫩的小脸儿因生气双颊又鼓出一些肉,忍不住的轻轻触碰。 荀彼岸讨厌的躲开。 轩辕祁墨嘴角抿笑:“你想找通向地下的密道?” 果然! 昨晚的事他都知道,那么…… 荀彼岸抬目看他:“轩辕夜是你弄走的?”不然哪会这么巧? 轩辕祁墨嘴角的笑容变的异常诡异。 荀彼岸怒瞪着他,大声命令:“不准伤害他!” 轩辕祁墨眉梢微挑:“他对你这么重要?”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轩辕祁墨斟酌了一下:“那朕呢?朕是你的什么?” “你是……” “小心回答。”轩辕祁墨故意打断提醒:“从你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关乎着你朋友的命。” 荀彼岸合上嘴,狠咬下唇。 这个腹黑皇帝,明摆着就是在威胁她,让她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轩辕祁墨再次触碰她气鼓鼓的小脸儿,自得其乐:“快说呀,朕是你的什么?” 荀彼岸强忍着怒火,重新开口,但嘴角的笑容却在颤抖:“你是我的皇上。” 轩辕祁墨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就只有这样?” 荀彼岸努力维持着笑容,唇齿不动,在牙缝里恶狠狠的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轩辕祁墨沉着了一下,然后默然转身,大步走向床榻,优雅的躺下,合起了双眸。 荀彼岸不明白他的意思。 将怀中的祁墨墨放回窝内,匆匆走到床边。 “你到底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轩辕祁墨假寐,不语。 荀彼岸一着急,抬脚就踹他的床榻。 “咚!” “混蛋!给我说话!” 轩辕祁墨无动于衷。 荀彼岸这次真的火了。 但又不能动手揍他,所以发泄一般的不停踹他的床榻。 “咚!咚!咚!咚!咚……” 轩辕祁墨被她着撒泼似的行为弄得实在是无法继续假寐。在这天下,恐怕只有她敢如此不停的踹他的龙榻。 无奈的睁开眼,然后坐起身。 荀彼岸也停下了脚。 “告诉我,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她执着的问。 “朕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叫他出宫帮朕办些事,过些时日就会回来。” “你没骗我?” “朕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荀彼岸想着他们毕竟是兄弟,应该不至于会要了他的命,而她此时并不知他曾杀兄弑父的残忍事迹。 就先相信他。 既然轩辕夜暂时安全,那……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千娇百媚。 轩辕祁墨秒懂。 这是又要在他身上套资料了。 “皇上,你既然知道我在找通往底下的密道,那你一定知道密道的入口,对吧?” “当然。” “能告诉我吗?” “这是轩辕一族的机密,你跟朕连朋友都算不上,朕为何要告诉你?” 这腹黑皇帝的小心眼还没芝麻大。 “皇上,我以前不是说过嘛,你是跟我最亲密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亲密?有多亲密?最重要?有多重要?能再确切的描述一下吗?” “就是……”荀彼岸对他抛了个媚眼:“你懂得。” “朕不懂!” 荀彼岸深吸一口气,然后:“嘿嘿嘿嘿……皇上,咱们都认识一个月了,谁不知道谁的心里在想什么,不如咱们就别玩那些有的没的了,直说吧,你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轩辕祁墨双目幽幽。 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床榻。 又来? 荀彼岸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坐下。 轩辕祁墨见她这么听话,开始得寸进尺:“坐过来些。” 荀彼岸忍耐着,向他挪了挪。 “再过来些。” 她又向他挪了挪。心中想着,他敢再说,她就闪人,不受这气。 轩辕祁墨很是精明,早已掌握她的脾性。 他没有再让她靠近自己,而是轻声道:“你看上面。” 上面? 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荀彼岸疑惑的仰起头,抬起双目,看向龙榻的雕花顶。 轩辕祁墨趁机快速伸手,扳住她的头,吻上她的唇。 荀彼岸震惊。 她瞪大双目,一时没回神。 轩辕祁墨轻含她的唇片,好似品尝美味一般,一张一合,带着无尽的温柔,继而,趁她还未回神,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没入她的唇缝,撬开她的贝齿…… 荀彼岸感觉到口中有异物钻入,猛然回过神,用力将他推开。 “你……”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轩辕祁墨却满脸失落道:“朕后悔了。” 后悔? 他后悔什么? 后悔吻她? 这个混蛋! 轩辕祁墨凝着她眼眸,继续:“朕要收回那句话。” 那句话? 哪句话? 这个混蛋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还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轩辕祁墨伸出手,牵起她的手,终于揭开谜底:“朕要收回那句‘并未要娶你’的话,朕已经越来越喜欢你了,更越来越想要得到你,所以朕要娶你,朕要让你做朕的妃子。” 娶她? 荀彼岸惊悚的抽回手。 “皇上,你别闹了,你说过你对我感情并非情爱。” “即使不是情爱,朕也可以娶你。” “你可以,但我不行。”荀彼岸异常认真:“我只会嫁给爱我的男人,而且要深深的只爱我一个人,并且我也要深深的只爱他一人才行,如果不是这样,就算孤寡一生,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丫头,情爱乃乱心之物,自古为王者,必先舍情弃爱,方能稳固江山。朕已把朕的喜欢赏赐与你,你应当知足了。” 荀彼岸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模样,嘴角轻蔑的一笑。 “既然如此,那还真是谢谢皇上,但您的这份喜欢还是留给其他女子吧,我荀彼岸不稀罕。” “丫头,朕的赏赐,可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皇上,我是外地人,不懂你们这的规矩,也不吃你这一套。我只知道,只要是我不喜欢的,谁都别想硬塞给我。” 轩辕祁墨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盯着她坚毅的双目,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看来朕要另择他法了。” “另择他法?”荀彼岸突然感到某种危机。 轩辕祁墨哂谑的勾起嘴角:“从此刻开始,你每问朕一个问题,或向朕提出一个请求,都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一个问题一个吻,达到是十问题,就增加一个吻,达到二十个,就增加两个,以此类推。”轩辕祁墨完美的利用了她曾经用过了理论,还贪心的更进一步:“在每当遇到一、三、五、七、九的时候,朕都可以提出附属条件,但如果你向朕提出请求,要朕帮你做什么事?那就不单是一个吻,还要……” 第七十六章 恶劣的谈话 轩辕祁墨故意拉长声音,迟迟不说。 荀彼岸一着急。 “你还想怎么样?”这种狗血的代价,还以为已经溺死在二十一世纪了,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的古代又起死回生了。 轩辕祁墨缓慢的扫了遍她的全身,然后:“呵呵……” 呵呵? 荀彼岸瞬间气炸了。 “呵什么呵?呵你个大头鬼!我告诉你轩辕祁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占我便宜?想让我跟你滚床单?想让我跟你啪啪啪?做、梦!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连做梦都别想!去死!马上给我去死!给我死一万次!一亿次!无数无数次!然后永远从我眼前消失!滚蛋!” 轩辕祁墨听着她恶毒的诅咒,不怒,反而笑的非常开心。 “丫头,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朕只是想说,既然是你提出的请求,那当然要由你主动来吻朕。” “啊?” 荀彼岸愤怒的脸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要多黑有多黑。 原来他说还是吻。 可是自己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滚床单,啪啪啪。 这个混蛋,他故意挖坑让她跳。 狠狠咬了下牙:“就算是吻也不可能。”其实也还好,不过是嘴对嘴,肉碰肉,又不是没吻过,而且刚刚:“对了,你刚才还强吻我,这么说我可以提一个问题了?那你告诉我密道在哪?” 轩辕祁墨狡诈得很:“朕方才说的很清楚,是从此刻开始,所以在此刻之前的,都不作数。” “你!” 荀彼岸怒指着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强吻了我,还不告诉我,那至少让我揍一顿解解气,这样我也不吃亏。” 轩辕祁墨倒是完全淡然。 “其实想让朕告诉你很简单,只要再让朕吻一次……” “想得美!”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何会晕倒?” “你也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朕从未听到过任何声音,但朕知道是谁在作怪。” “谁?” 荀彼岸转念一想:“难道是那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 没错! 她家boss标明路线,指明让她去找那颗神树,虽然在神树那什么都没找到,但是在神树的下面却听到了奇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一定就是轩辕古城,肯定就是轩辕古城,除了他还能是谁? 她期待满满的等待着轩辕祁墨点头承认,但…… 轩辕祁墨却是容色淡淡,一语不发。 荀彼岸心急:“你快说啊,是不是轩辕古城?” 轩辕祁墨还是不语,但却垂目看了看她还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 荀彼岸马上放开,嘿嘿嘿的对他傻笑,讨好的帮他整理衣襟。 轩辕祁墨坐直身体,一副得意的高姿态:“朕方才已经说了,一个问题一个吻,想要知道答案,就先让朕吻你。” 荀彼岸猛然从榻上站起。 人活一辈子,必须要有志气! 用力甩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到。” “你确定你能查到?明明连入口都找不到。” “入口又不会张腿跑,我就不信翻遍整个皇宫还找不到它。” “就算找到了,你也不知道开启的方法。” “山人自有妙计。” “好吧,就算你有方法可以进去,但你进去也只会昏迷,要怎么查?如何查?” “这……用不着你管!”荀彼岸的志气略微虚了一些。 轩辕祁墨身体倾斜,舒服的半倚着,眼中流转着惑人的邪谧。 “别怪朕没提醒你,上次你能活着出来纯属侥幸,倘若你再莽莽撞撞的进去,定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虽然有几个皇室知道那个地方,也能自由出入那里,但能够带外人安全进入的方法只有朕知道,也只有朕知道那里的秘密,所以只要朕不开口,你这辈子都别想查到丝毫线索。” 荀彼岸就是气不过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查不到就查不到,大不了不查了,反正我孤家寡人,在哪生活都一样。到时候我也不用帮你统一七国,夺得天下,大可开开心心的离开你这破皇宫,周游天下,逍遥快活,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威胁谁不会?她手中也是有筹码的。 轩辕祁墨听着她的话,没未动摇分毫,相反,比之更甚:“丫头,你以为没有你,朕就没办法夺得天下?你以为你身手好,就能够随意进出朕的皇宫?朕今日就与你说清楚明白些,在这一个月内,朕已经摸清了你的个性,也已经在你身边设好了陷阱,倘若你敢随意离开朕的视线,朕就从你身边的人开始下手。最先是竹铃,其次是卫盛堇,接着是你的狗儿子,然后是你训练的那四个士兵,慕云生,温然,百里灏,荆子玄……还有所有跟你有过接触的太监宫女,以至于苑国和整个天下的人,朕会一个一个杀到你肯回到朕的眼前为止。” 荀彼岸的心中一阵惊悚。 “呵……”她嗤笑:“你以为你用这些人的命就可以威胁我?别忘了,我身上早就已经背负着无数人的命,我向来杀人如麻,从不手软,再说那些人跟我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你想杀便杀,就算杀光了全天下的人,我还是想走就走,谁都拦不住。” “话别说得太满。” “我已经说的够松了。” “好,既然如此,那今夜你就回去好好的想想,倘若到了明早你还是固执己见,那你就可以走了。” 荀彼岸没想到他们的谈话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双目看着他那张毒黑的脸,表情无法琢磨,但眼神却是胜券在握。 蓦然转身,她大步离开。 …… 雪鸣宫。 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桂花酿的香味。 接着…… “姐姐,你回来啦,我已经帮你提好了洗澡水,还帮你热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酿。对了,皇上那边怎么样了?没责备你吧?又要罚你去守夜吗?” 荀彼岸看着她,眼神灼灼。 竹铃疑惑:“姐姐,你怎么了?难道皇上他……他又欺负你了?” 荀彼岸淡淡的勾起嘴角。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叫我回来休息。” “不用去守夜吗?” “不用了。” 荀彼岸说完这三个字,又不自觉的重复:“今夜不用了。” 今夜? 为何要特别加上这两个字? 竹铃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劲。 有了! “姐姐,既然今夜不用去皇上那伺候,那我们姐妹俩就可以一起小酌一杯,聊聊天,谈谈心,还有……”她从自己的床头内拿出一个香囊,开心的递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不但加了香粉,还有一张非常灵验的平安符。你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难免会有一些岔子,有了这张平安符,它一定可以保你事事顺心,无灾无难,还可保你……”她靠近她的耳畔,小声:“不再受皇上欺负!” 荀彼岸接过香囊,看着上面精致的刺绣,然后抬头看着竹铃的笑脸。 “竹铃,你……” “砰!” 说话的同时房门被粗暴的踢开。 二人一同看向房门。 以曹翔为首的几个禁卫将她们迅速包围。 曹翔看了眼荀彼岸,然后尖声:“把竹铃拿下。” “是。” 士兵即刻动手。 第七十七章 一个香囊的意义 荀彼岸一步护在竹铃身前,双目瞪着上前的禁卫。 “你们谁敢动她一下,我就杀了谁。” 禁卫中有几个曾见过她杀刺客的那一幕,不自觉的停止了双脚,其余不知情的看到她的双目,也不自觉的被震慑住。 曹翔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她这般愤怒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惊慌。 但皇命难违。 他撑着自己的胆,再次尖声:“竹铃,此次是皇上命我来带你过去,你敢违抗皇命?” 竹铃惊的双目闪烁不已。 荀彼岸紧蹙眉头。 “竹铃,你不用怕,有我在,谁都别想……” “竹铃谨遵皇命。” 荀彼岸张着嘴,带着未说完的话转头看向竹铃惨白的脸。 竹铃看着她,眼中泪花涌动。 “姐姐,谢谢你,你遵守了你的承诺,有人欺负我,你真的帮我挡了,但对不起,我若不去,定会牵连家人。” “可你若去了,那个疯子一定会……” “没关系。” 竹铃嘴角勉强的微笑:“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一旁曹翔得逞的再次命令:“把她拿下。” “是。” 禁卫们有些忐忑的靠近,见荀彼岸并没有任何动作,这才将竹铃压下,带出屋外。 荀彼岸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闻着竹铃帮她热的桂花酿,握拿竹铃刚刚送她的香囊。 明明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明说好了,她会罩着她。 明明说好了,她才是姐姐。 可自始至终,一直被照顾的都是她。 早饭中饭晚饭,都是她端来的,床褥都是她整理的,洗澡水都是她打来的,就连脱衣穿衣她都会在一旁服侍。她哪有一个做姐姐的模样?就连说好的保护她,都这么的无能为力。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香囊,她讽刺的嗤笑自己。 竟然连谢谢都还没跟她说。 轩辕祁墨,你真的太狡猾太卑鄙了! 这就是你在我身边设下的陷阱吧?让我有了牵挂,有了弱点,让我……不得不受制于你。 几步走到床边。 她愤然的猛踢床榻,不停的咒骂:混蛋!混蛋!混蛋!但却已经没有人在一旁轻笑着对她说:姐姐,你又跟皇上吵架啦? …… 清晨的阳光照入雍阳殿内。 竹铃跪在龙榻前整整一夜,头也低了整整一夜,双腿早已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而龙榻上的纱幔一直垂着,轩辕祁墨一直未有任何动静,就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里面躺着的是一具死尸,连呼吸都让人感觉不到,但…… 就在荀彼岸踏入殿内的那个瞬间,纱幔内传出‘沙沙’的声响,似是轩辕祁墨坐起了身。 竹铃转头看着荀彼岸。 “姐姐,你怎么来了?” 荀彼岸双脚停在她的身前。 “我来跟你说谢谢。” “谢谢?” 荀彼岸拿出香囊:“昨晚没来得及说,我很喜欢,谢谢。” 竹铃看着她的笑脸,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荀彼岸慢慢抬起双目,脸上的笑容渐渐转为愤怒:“正好,顺便找某个混蛋聊几句。” 混蛋? 竹铃大惊。 她怎可在皇上面前对皇上如此不敬? 马上对她摇头使眼色。 荀彼岸却完全不解气的继续咒骂:“说你是混蛋都是在夸你,我真没见过比你还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你赢了,现在可以让竹铃回去了吧?是不是也能顺便给她放几天假,修养一下身子,毕竟被你这么一吓,好人都丢了半条命。” 竹铃在一旁惊悚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慌忙的用手拽她的裙角,让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榻内的轩辕祁墨显然并未动怒,只是淡淡的叫道:“曹翔。” “是。” 曹翔走到竹铃身旁,伸手将她扶起。 竹铃还是担心的看着荀彼岸,荀彼岸却对她温柔的一笑,示意她没事。 待曹翔扶着竹铃退出殿外,榻内的轩辕祁墨才再次开口:“丫头,朕说过情爱乃乱心之物,不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都会让人身不由己,现在你可体会到了?” “是啊,的确是让人身不由己,但我的想法还是跟你不同。虽然被胁迫的感觉让我不爽到想要杀人,但能够遇到竹铃,我从未后悔,能够认她做妹妹,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理解,一个香囊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一句姐姐对我来说我有多么的甜蜜。情爱虽是乱心之物,却也是暖心之事。人活一辈子,如果连情爱都不曾体会过,就算得到了天下,也是白活了这一生。” “照你所说,情爱倒成了这世间最美妙的东西?” 荀彼岸深奥的一笑:“不懂之人,多说即是无意,懂得之人,不说也知深意。轩辕祁墨,你舍弃的东西我认为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但你视作珍宝的东西我却觉得连草芥都不如,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也是我最讨厌你的一点。” 不管是打是骂,轩辕祁墨从不与她生气,但这一次的话语,这一次的‘讨厌’,让他心中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窒闷,很是难受,就好像明明有着充足的空气,却还是无法顺利呼吸一样,所以再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冰冷,如同陌生人一样。 “丫头,你今次来找朕,应该不只是想跟朕说这些吧?” 荀彼岸看着纱幔,手暗暗握紧。 既然被他抓到了弱点,无法离开这个牢笼般的皇宫,那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回家的方法。 他说过,三个月内神树会开花,会有神奇的现象,这可能就是关于穿越的线索。 现在,她只要在这三个月内找到轩辕古城,那么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大半。 双目突然变得神采奕奕。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榻上的轩辕祁墨嘴角微扬。 “问。” “密道里的男人是不是轩辕古城?” “代价,准备好了吗?” “不过是个吻,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来说,跟打招呼没什么两样。” “除了吻,朕也说过,每到一三五七九,都可以提出附属条件。” “一开始就得寸进尺,还真是你的作风。”荀彼岸讽刺,却又不得不答应:“说吧,什么条件?” 轩辕祁墨稍稍沉默。 透过纱幔,看向她的手。 “方才说你朕永远都不会理解,一个香囊对你来说的意义,那朕就想体会一下,一个香囊对你来说到底是何意义?刚好,再过半月就是朕的生辰,你就亲手为朕秀个香囊,做为朕的生辰之礼。” 荀彼岸神采奕奕的双眸急转直下,变得惊讶不已。 香囊? 她亲手秀? 她这辈子只拿过缝合针,从未拿过绣花针。 这……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可某人却是十分认真。 “你若觉得可以接受,就过来献上你的代价,你若觉得不能接受,就回去再好好想想。” 荀彼岸昨夜已经想了整整一夜,怎能因一个小小的香囊就退缩? 抬起脚,迈出步,走到榻前,伸手,拨开纱幔。 轩辕祁墨侧躺在榻上,身上穿着雪白的人水纱睡衣,黑发丝丝柔顺的随意散落,如若不是他顶着一张毒黑的脸,那姿势,那气质,真是优雅至极,风华无限。 他缓缓开口,轻轻命令:“躺下吧。” 躺下? 荀彼岸不明:“为什么要躺下?” 轩辕祁墨完全霸道:“因为朕喜欢这种姿势。” 第七十八章 两个问题,两个代价 荀彼岸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跟捏方便面似的,嘎巴嘎巴,把他捏个西吧碎。 但这个问题确实对她非常重要,所以……她坐在榻边,躺到榻上。 轩辕祁墨手指轻触她的唇。 荀彼岸厌恶:“除了吻,请不要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 轩辕祁墨收起手:“朕不会对你做其他的事,但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荀彼岸原本还想紧闭双唇,不让他吻的那么称心如意,可被他这么反将一军,到让自己陷入了泥潭。 轩辕祁墨微笑着,慢慢向她压过来,靠近她的唇。 荀彼岸紧张的看着他。 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 “等等!” 轩辕祁墨的双唇停在她的唇前。 荀彼岸紧张的小手已经抓紧身旁的被褥。 昨晚她幻想过好多次,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临阵之时,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近距离的看着他那双幽深冰冷的双目,她故作镇定道:“差点忘了问,一个吻的时间是多少?五秒?十秒?三十秒?如果你故意吻上个二三十分钟,那我还真是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时间控制在三十秒内,多了就要另算了。” 轩辕祁墨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呼吸扑在她的唇上,几根发丝垂落在她的面颊,瘙着她的痒。 他唇片轻动。 荀彼岸还以为他要说话。 但他并未发声,而是邪魅的笑着,吻上了她的唇。 荀彼岸惊讶的眼眶微撑,抓着被褥的手更加用力。 轩辕祁墨的吻很轻很柔,只是贴着她的唇,触碰,磨蹭,慢慢的,他才轻轻的含住她的唇片吸允,如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般,那么的优雅,斯文,继而,清淡的吻逐渐变得浓烈,深邃,他那么轻松的撬开她的唇齿,开始变得疯狂,好像要吃人一般,使人完全招架不住。 荀彼岸没想到他会这么的缠绵肆意。 他不是亲口说他从未被人吻过?那不就是说他从未接过吻吗?可是这个技术,怎么可能是初学者,明明就是个游刃有余的高手。不过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的高手亲吻,让她觉得很舒服,很享受,冲动的都想要去配合他,还好她定立足,没有被他支配,但被他亲吻的时间一长,就如同喝了迷幻之药,让她迷蒙的意识都有些不清不楚。 谁知道过了多久? 一分钟?两分钟?还是十分钟?二十分钟?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唇还在她的唇上,她惊的双手将他推开,满面赤红羞怯。 “你……你够了!” 轩辕祁墨明显意犹未尽。 他伸出舌尖,轻舔唇上残留的甜美。 荀彼岸一身的鸡皮疙瘩,猛然从榻上坐起,慌乱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轩辕祁墨稍稍的思忖了一下。 其实他有考虑要不要耍赖,毕竟是她把他推开的,他的吻还没结束,但看着她一副真的已经受不了要爆炸的样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轻轻的拨了下自己的长发,然后继续优雅的侧躺着,轻声回答:“不知道。” 荀彼岸的脑袋短路了三秒。 然后……她炸了! “你说什么?不知道?你占了我的便宜居然还敢跟我说你不知道?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想找死对吧?你是活够了对吧?你是想让我一枪崩了你,然后再一炮轰了你,让你连全尸都没有,对吧?” 轩辕祁墨完全淡然。 “朕是真的不知那个男子是何人,但……” “但什么?” “这算是另一个问题了,如果你继续给朕代价,朕会继续说下去。” “你……” 荀彼岸的手已经冲动的抓住他的衣襟。 真的很想揍他揍的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但,她要忍。这个男人的感觉神经有问题,他一定不会觉得疼痛,就如同上几次一样,只会跟个变态似的觉得很开心,反而是自己越来越生气,而且还一定会被他趁机调戏,那就正中他的下怀了,所以,她深吸着气,松开了手。 曾经有句名言:男的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看来继续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他定会编出延绵不绝的神奇故事。 不行! 她要换个思考方式。 想着想着,都忘了自己还傻傻的坐在榻上,轩辕祁墨躺在榻内,完全享受的看着她的脸,虽然一脸毒黑,却依旧能够看出他一脸的不怀好意。荀彼岸快速的转动自己的所有脑细胞,终于,她邪恶的小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转头对上轩辕祁墨的眼睛。 “再一个问题。” “问。”轩辕祁墨很是期待。 “密道的入口在哪?” “代价。” 荀彼岸满身满心的忍辱负重。 今日她吃的亏,明日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再次躺下,并提醒:“不要超过三十秒。” “秒为何物?朕从未听过,不过朕可以答应你,绝不超过一刻。” “一刻?” 古时的一刻是十五分钟,就是九百秒,整整多了三十倍。 这已经不是过分这么简单了。 “不……” ‘行’字还没说出口,唇就再次被他封住。 与方才的相同却又不同。 相同的是,他的浓烈依旧,疯狂依旧,还霸道的深入其中,而不同的是,没了方才的温柔,没了方才的优雅,只有不停的吸取和吞噬,让人很快就没了呼吸,让人大脑浑浊一片,任其予取予求。 虽然是说好了在一刻钟以内,但到底过了多久,荀彼岸根本就意识不过来。 这一次不是她将他推开,而是轩辕祁墨满足的撑起身。 看着因缺氧而有些涣散的荀彼岸,他又趁机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荀彼岸渐渐回神。 想起刚刚的吻,面红耳赤,神情慌乱。 她的眼睛都不太敢看轩辕祁墨:“快点告诉我,密道的入口在哪?”她已经不想在这呆着了,她需要冷静,需要给自己的脸降温。 轩辕祁墨嘴角抿笑。 “即使告诉了你入口,你也不知道打开的方法,不如……” “不用你管,快点说!” “好。” 轩辕祁墨从荀彼岸刚刚枕过的玉枕下面拿出一个事先就已经画好的地图。 荀彼岸拿过地图,都没想着要确认,就慌忙的跳下床,跑出殿外。 第七十九章 东墙 快速回到雪鸣宫,拿出牙刷和牙膏,开始不停的刷刷刷。 可不管怎么刷都觉得轩辕祁墨的唇还贴在自己的唇上,而他那根灵巧的舌头还在自己的口中不停的翻搅,那种感觉真的,比任何十大酷刑都让人难受,她恨不得给自己的整个口腔都彻底消毒,然后将嘴里的一切,包括嘴唇,和脑子里的记忆系统,全部都换成新的。 “姐姐……” 早一步回来的竹铃,一瘸一拐的走到她的身后。 荀彼岸听到她的声音,想起她的腿,含着满嘴泡沫,紧张道:“你肿么起来了?” “姐姐,你怎么样?皇上是不是为难你了?” 荀彼岸见她依然还是这么关心自己,连自己的腿都不顾,心中的感触太深。 涑了涑口,将她扶会床上。 双目愧疚的看着她:“竹铃,其实昨夜皇上将你抓走,全是因为我。对不起,明明说好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可让你受苦的却正是我这个没用的姐姐,我并没有兑现我对你的承诺,相反,我违背了我对你的承诺,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竹铃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待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摇了摇头,微笑着:“姐姐不用跟我道歉,我很开心。” “开心?”荀彼岸不明白。 “皇上虽将我抓走,但姐姐不是来救我了吗。我虽不知皇上跟你之间有何矛盾,但他抓走我定是要威胁姐姐,而姐姐为了我,竟屈尊去求皇上,这说明我在姐姐心中却是有着一份重量,就对于这份重量,我就非常的开心。” “傻丫头,什么重量,你是我的妹妹。” “姐姐非常人,将来必定富贵,竹铃……竹铃不敢高攀。” 荀彼岸突然生气了。 “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妹妹了,说什么不敢高攀?什么富贵?什么常人?你是故意讽刺我吗?” “不是的姐姐。” “那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永远都不准再说,而且永远都准这么想。” 竹铃看着她坚毅的双目,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泛滥。 皇宫虽大,但人心叵测。 她从不敢相信任何人,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此时,她真的觉得心脏处的空荡被一片暖阳填满。 “姐姐……”她哽咽的叫着她。 荀彼岸将她抱住。 “我原本就是孤儿,从不曾有过亲人,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上一次的誓言我是带着半吊子的心态随口说说,但这一次,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给你最好的生活。当然,这要你愿意才行,毕竟跟我扯上关系,皇上还会再找你的麻烦,其实并不是你在高攀,而是我……” 竹铃的双手在这时也将她抱住,泪水早就已经阴湿了她的小袄。 “姐姐,谢谢你,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荀彼岸的眼角也有些酸涩。 她不喜欢这种煽情的画面,所以拍了拍她的背脊:“傻丫头,有什么好谢,我这个人天生命不好,无父无母,还总是招来霉运,你可真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真的想清楚?” “嗯!” 荀彼岸放开她,看着她哭的花蝴蝶的脸,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刚好,一个小太监走进房。 看到她们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暧昧样子,一瞬间脑袋瓜就想歪了。 这个皇宫,男人极少,所以女人跟女人,唉…… 荀彼岸转头看向他。 “什么事?” 小太监回过神,走到荀彼岸身边,支支吾吾没蹦出半个字,倒是瞅着竹铃,一脸的为难。 竹铃很清楚这种的举动的深意。 “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办正事吧。” 荀彼岸刚刚还说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哪有背着自己亲妹妹说话的道理?而且这个小太监是她收买监视后山那四位的,所以应该就是那四位出了什么问题。 “说吧。”她放话。 小太监得到允许,终于开口:“荀姑娘,后山的那四位,一大早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为什么?” “因为一条鱼。” 鱼? 竹铃听的完全不能理解。 荀彼岸却是嘴角挂笑:“谁打赢了?” 小太监和竹铃一同惊讶。 这,她关心的点……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说呀!”荀彼岸着急的询问。 “还未分出胜负,不过已经头破血流了,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没分胜负我为什么要过去?等什么时候分出了胜负,再来通知我。” “可是……” “不用担心,头破了就给他们拿点药,流血了就给他们拿点布,如果他们因为一条鱼而牺牲了,那只能怪他们蠢,怨不得任何人。” 小太监和竹铃都有些傻眼,尤其是竹铃。 这是她的姐姐吗?方才还那么的担心她关心她,让她感动不已,可对其他人竟如此莫不在意,还说他们蠢。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并未让她产生优越感,而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荀彼岸看着小太监:“你怎么还杵在这?还不快点照我说的去做,万一真是流血过多而死,那可就真是我的责任了。” 小太监点着头,忙退出房。 竹铃听着她最后的话,嘴角终于慢慢的扬起。 虽然有些不同,但果然,姐姐还是姐姐,只是口不达心而已。 荀彼岸转回头,想起她的腿:“正好我现在有时间,就给你露两手,做一个红烧蹄髈,孜然羊腿,水晶凤爪,外加一个猪脚汤。正所谓吃哪补哪,吃完这些东西,你的腿一定会比以前还要健壮。” “姐姐,不用了,我腿没事。” “别客气,这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补偿,更是一种讨好。” “讨好?” “是这样滴,有人看到你送我的香囊,眼红的非要我给他秀一个,可是我哪会秀那种东西呀,所以还需要你这个大师来教教我。” “哦,这不难。” “对我来说很难。” “姐姐心灵手巧,一定能很快学成。” 荀彼岸嘴角抽动。 很快? 是,她很快就能把自己的手扎成筛子。 …… 一夜的美梦,梦里全都是亲吻荀彼岸的情景,当然,还不只如此,他亲吻的同时,解开了她的衣襟,抚摸了她的肌肤,正欲拉开她的双腿,却…… “轰隆——” 一声巨响,如地震一般让轩辕祁墨惊醒。 差一点就能要了她。 虽然是梦,但被人打扰还是让他心情瞬间进入狂躁的状态。 “曹翔,怎么回事?” 曹翔匆匆忙忙来到榻前:“回皇上,荀姑娘她……她不知用了什么神奇的东西,把雪鸣宫的东墙,炸出了一个洞。” 洞? 雪鸣宫的东墙? 那不是密道的入口吗? 第八十章 你是不是轩辕古城 荀彼岸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用吻换来的密道入口原来就在自家的门口。 那个混账轩辕夜,带她七拐八拐的走了那么久,原来又回到了原地,还真是应承了‘灯下黑’这三个字。不过她也有怀疑,轩辕祁墨将她安置在雪鸣宫,就是故意让她不能发现这个地方,毕竟谁会在自家门口翻来找去的? 这两个男人没一个好心眼! 将炸弹装在墙上,然后走出几十米,握着手中的起爆器,嘴角邪恶的勾起。 在皇宫,早上是人流移动最频繁的时间。 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都要早起为公主皇子们准备好一切,而她就是挑准了这个时间,她要让轩辕一族的大秘密暴露在众人眼前,她要让轩辕祁墨那个混蛋狠狠的摔上一个大跟斗。 敢占她的便宜?哼哼哼,玩死你! 大母指用力一按。 “轰隆——” 震天动地的爆破声响彻整个皇宫。 荀彼岸眼前烟尘四起,一朵黑色的蘑菇云慢慢升空。 待烟尘渐渐散去,那个熟悉的洞口终于出现。 荀彼岸拿出手电筒,背上准备好的东西,大步走进洞内,届时,皇宫内已经鸡飞狗跳的乱成了一片。 洞内跟上次一样。 很黑,很深,走了很久才看到墙上如灯烛一般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荧光下,她细细的看了看两侧的图画,果然上面描绘的是一些故事,而故事的顺序并不是从密道入口开始,相反,是倒叙着来的,故事的内容大概就是轩辕一脉和神树的事,不过其中很多块都被敲碎抠掉了,内容非常的不完整,完全无法窥探其中的奥秘。 终于,荀彼岸走到了溶洞口。 她停下脚步,放下背包,从背包内拿出一架航拍机。 这是她家boss放在那箱电子产品里面的最新型遥控航拍机,非常的小巧,结实,易操作,镜头更是原画超清,boss一定知道她会来到这里,也一定知道这里会有奇怪的声音,所以将它放在越野车中,而由此可见,在这个溶洞里面的男人,十有*是就boss要找的轩辕古城。 一手拿着平板,一手滑动屏幕。 航拍启动四个螺旋桨渐渐的飞了起来。 荀彼岸的手指向溶洞内滑动。 航拍听话的飞进溶洞,同时,溶洞内的景象清晰的出现在平板上面。 荀彼岸并没有细细的一处一处去看,而是最先飞到潭水上,俯视着整个潭水的水面,而这一次的潭水跟上一次她亲眼看到的不同,非常的清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到水底,而水底也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干净平整的石头,水面也没有那个男人的倒影,只有一条条洞顶锥形的石柱。 虽然这看起来没有线索,但荀彼岸基本可以确定,在这个溶洞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她,就好比某种电波,进入她的脑部,影响了她的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 再重新看了一遍潭水,确定真的再无线索,她才将航拍转移到溶洞内的其他地方。 巨大的树根,美丽的花朵,分散在不同地方的夜明珠。 这里真的好美好美,美的总是会让人无法集中精神。 荀彼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这里除了美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非要说哪里不太对劲儿的话,那就是放置在各处的夜明珠,它们的位置虽然看起来没有章法,但又总觉的有点熟悉,似是星象,似是八卦,也似是某种地图,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将航拍靠近每颗夜明珠,仔细的多看几眼。 每颗夜明珠都被雕琢的非常圆浑,表面非常光滑,大小也都几乎相等,不过每一颗散发出来的荧光却明暗并不相同,应该是纯度的问题吧? 欸? 荀彼岸突然在平板镜头上看到一颗有瑕疵的夜明珠。 不过这颗夜明珠的瑕疵部分被反转的贴着墙壁,只让人看到珠上有一块缺口,缺口处非常平整,像是一个横截面。 她赶紧又仔细的看看其它珠子。 能够看到有瑕疵的只有三颗,而这里所有的珠子都不是用镶嵌的方式,是放置的方式,所以每一颗珠子都可以随意转动,也可以随意拿走,更可以随意调换,不过假如这其中有着更多有瑕疵的珠子,珠子上的横截面都非常平整,如同镜子一般,那么,这又是何意? 不可能是雕琢的失误,一定是故意为之。 荀彼岸的眉头越蹙越紧。 突然! 她澄清的双眸闪出一道洁光。 她知道了。 是反射! 这种机关并不奇特,但这里的反射点都是活动的,很可能被人动过,调换过,所以即使知道了也不能确定找到的最终反射点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既然这里是轩辕一脉的机密,那么轩辕祁墨一定知道这些珠子的正确放置位置,怪不得他肯用一个吻就告诉她入口,原来他早就算到她即使察觉到了机关之处,也找不到机关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里的珠子少说也有两三百颗,而两三百个数字的混搭方式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她长年住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只捣持这些珠子,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搭配出正确的反射点,还不如直接把这个溶洞给炸了,来的更加实际。 “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咸鸭蛋!”她愤怒的咒骂,几乎将所有的蛋都骂出来,还是完全不解气。 现在要如何是好? 就这么放弃,打道回府? 不行。 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家boss自小就灌输她勇往直前,即使撞了南墙也要在南墙上装出个洞的偏执思想,所以她死活都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让那个混蛋看笑话。 而且,她对上次进入她脑中的声音很有兴趣。 如果能跟他对话,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 抬手,垂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她进来的路程是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航拍用了半个小时,算算时间,轩辕祁墨应该差多不多快到了。 他这么在乎她,还想娶她,又想要她,一定不想让她受伤。 他也说过已经摸清了她的个性,那么就应该能猜到她会入洞。 那她就赌一把! 轩辕祁墨,英雄救美的时刻已经到了,别让我等太久。 下定了决心,她走进溶洞,走到潭水旁。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她又一次看不到谭底,又一次看到水面上的男人倒影。 “你是谁?”她问。 “……”声音并未出现。 看着水面的倒影,再问:“你是不是轩辕古城?” “嗡——”的一声耳鸣,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题外话------ 谢谢‘嘟嘟MM萌萌哒’的评价票,么哒么哒~! 第八十一章 拖延时间 「你不是她……」 又是那句话,又是那个语调,就好像重播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荀彼岸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 她用力按着太阳穴,忍着疼痛,再次开口:“你到底是不是轩辕古城?” 「你不是她……」 还是那句话。 “你到底是谁,你想找的人又是谁?” 「你不是她……」 “不要再说这句话了,我知道你是轩辕古城。有人让我来找你,让我把你带走。你到底在哪?快点出来!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 终于不是刚刚的那句话,荀彼岸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是接下来的声音却比上一次更加激烈,带着浓浓哀怨,憎恨,伤痛,撕心肺腑。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荀彼岸抓着太阳穴上的头发,咆哮:“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荀彼岸痛苦的双膝跪地,脑袋里面的声音就好像烧开的沸水,已经炸开了。 她突然耳朵痛的厉害,耳膜好似破裂,眼前一片血红,美景已不存在。她张嘴想要说话,可话没说出,声也没发出,倒是吐出大滩的鲜血。 该死的轩辕祁墨,为何还不来救我? 是想惩罚我吗? 是想警告我吗? 混蛋! 快点来啊……快点……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荀彼岸的身体无力的倾斜,她知道自己快要晕倒,或许是死亡,但就算意识被抽离的只剩一点点,她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个不停重复的声音,那么的哀怨,憎恨,伤痛,撕心肺腑。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轩辕古城……」 在这最后,也许是幻觉,也许是自己太过迫切,她竟然听到了轩辕祁墨的声音。 “丫头……”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好似能抚平她现在的痛苦一般,只可惜,她没有力气继续听下去。 就在她身体倾倒在地上的前一刻,轩辕祁墨飞快的闪现在她的身前,抱着她的身体,叫着她。 “丫头……丫头……” 低头去看她的脸。 娇嫩的脸早已雪白一片,而她口鼻,眼睛,耳朵,七窍都在流血。 心痛如锥,他怒瞪着水潭,震怒的低吼:“我说过不准伤害她,你是想让我一把火把你烧了吗?” 溶洞的水滴再次滴落。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常。 轩辕祁墨抱起她的身体,急忙从另一个密道,直接回到自己的寝殿。 一个时辰前。 “回皇上,荀姑娘她……她不知用了什么神奇的东西,把雪鸣宫的东墙,炸出了一个洞。” 轩辕祁墨立即下榻,快速下令:“将整个雪鸣宫包围,不准任何人进入,更不准任何人靠近,把看到那个洞的人全部抓起来,立即处斩,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老奴马上去办。” “还有……”为了以防万一:“让御医候在殿前。” “是。” 曹翔急急忙忙退出寝殿,轩辕祁墨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外衬长褂,随便穿上,大步走到密道跟前,伸手刚要按下机关。 “皇上!皇上!” 青梅一脚踹开一个守卫,斗胆闯入寝殿之内。 轩辕祁墨转身,蹙眉瞪着她。 青梅跪在他的身前,惊慌道:“皇上,您快去红鸾宫看看吧,公主她……她……” “滚出去!” 轩辕祁墨震声怒吼。 青梅吓的一怔。 她的心惊悚的狂跳,但想想公主的交代,她一狠心:“皇上,公主自那日被羞辱后,脸上的东西好日几都没有洗掉,而今早公主突然发烧,昏迷不醒,脸上还长出了奇怪的红斑,显然是中了毒。皇上,求您救救公主,求您救救公主。” 轩辕祁墨第一次如此焦心。 据他了解,荀彼岸到了溶洞查不到线索一定会进去,而她也一定计算好他会去找她,所以就算受苦也不至于会丢命。可是谁会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什么公主中毒,这怎么可能?荀彼岸虽喜欢捉弄人,但绝不会没有理由的伤害人,如若真的伤害也会明目张胆,不会鬼鬼祟祟,何况还要苦苦等上几天才发现中毒,这不是她的作风,明显就是这个宸国公主的诡计。 从在大殿第一次听到她的振振词句,就已经知道她城府极深。 这样的女人,他不讨厌,也不喜欢。 但现在他却是厌恶至极。 “皇上,求您救救公主,求您救救公主……” 她每祈求一次,就对他磕一次头。 轩辕祁墨才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怒目一瞪,厉声:“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斩!” 最后一个字让青梅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惊了愣住。 门外的守卫匆忙走进,刚要去抓青梅,又一个声音响起。 “谁敢动她!” 炎胤随之走进寝殿,气势汹汹:“她乃我宸国人,除我宸国皇室以外,谁都别想动她。” 轩辕祁墨冷目对上他:“你宸国之人擅闯朕的寝殿,如若不是在看与你宸国议和的份上,仅她一条命根本就抵不过她犯的罪。至少,还要再加两条才勉强可以抵罪。” “原来你也知道宸苑两国已经议和。” “是苑宸。”轩辕祁墨改正。 炎胤并不理会:“既然是议和之国,那我宸国公主在你苑国皇宫中毒,你要如何解释?” “朕有什么好解释的?朕又不是御医。你们有时间找朕,在这跟朕磨蹭,拖延时间,但却完全不去找御医为公主治疗?看来你们关心的并不是毒,也不是公主,而是朕。” “……” “……” 炎胤和青梅的脸上都隐隐露出马脚。 轩辕祁墨嘴角讽刺:“朕已经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来人,把这贱婢给朕拖出去斩了,把三皇子送回红鸾宫,好生伺候,如若他们敢反抗,不必手下留情。”毕竟是皇子之身,不好当面提杀字。在这方面,轩辕祁墨一向严谨,但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门外又进来十几个守卫。 炎胤和青梅正打算大打出手,又一个不速之客闯入寝殿。 “皇上……皇上……” 持珠虚弱的跪在轩辕祁墨的身前,面色苍白,满是红斑,唇色发黑,似是真的中了毒。 她先是礼数周全的行礼,然后无力跪在地上:“请皇上饶了皇兄和青梅的莽撞,他们只是太过担心持珠,持珠这就带他们回去,求皇上不要降罪于他们,求皇上……求……求……” 话还未说完,持珠就倒地,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第八十二章 伤痕累累 “公主!” “持珠!” 炎胤和青梅一同去扶倒下的持珠。 轩辕祁墨冷目看着持珠苍白的脸。 她的确是中了毒,但这一个又一个特意赶来找他,定是有什么阴谋,没准是看到了荀彼岸进入密洞,猜测到了什么内情,故意过来拖延。而据他所知,这位公主昨日还吃的好喝的好,完全跟青梅说的不同。看来这毒应该是她自己下的,至于目的…… 管她什么目的,他没时间跟他们周旋。 正要开口让人抬公主回红鸾宫,恰巧曹翔办完他交代的事走进来。 看到公主晕倒在地,他那混账脑袋竟然以为皇上会未卜先知之术,知道公主会来,还知道公主会昏倒,忙讨好的拱起手:“皇上,您真是神机妙算,御医已经都按您的吩咐到了殿外,老奴现在就让他们进来为公主医治。” 轩辕祁墨的眼神顿然变得愤怒。 曹翔猛然一震,脚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他……他说错什么了? 这边炎胤和青梅抓准时机,马上道:“快请御医进来。” 曹翔还有些犹豫的看着轩辕祁墨愤怒的黑脸。 炎胤怕再有变故,对青梅使了个眼色,青梅马上跑出殿外,自己去叫御医。 轩辕祁墨的眉头蹙的非常阴寒。 这下不好找理由将他们赶走了,因为太过刻意,一定会引起怀疑,而这里的密道绝不可以被他们察觉,不过还好,算算时间,荀彼岸走的那条密道要一个时辰才会到溶洞口,而他从这里的密道,只需短短半盏茶的时间。荀彼岸到了洞口,应该不会直接进去,但等到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她一定会算计着时间,赌上一把。这样算的话,他还是有时间跟他们在这耗,但在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要让他们离开。 御医们匆忙走进寝殿。 看到躺在地上持珠,虽救人心切,却还是先对轩辕祁墨叩首,顺便看看他的指示。 轩辕祁墨在心中盘算好以后,就变的很是淡然,垂目看着他们,却又在幽深的眸中散发出悚人的寒芒:“快些医治公主,若公主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头上的乌纱。” 他声音冷冽,语调威严,气势迫人。 但御医们听后非但没有惶恐,反而很是疑惑。 他们的皇上可是出了名的温柔暴君。 为何温柔?当然就是慢声细语,语润如水。何为暴君?当然就是将死字挂在嘴边,动不动就杀人。可今次他们的皇上非但没有温柔,也没有暴怒,只说小心他们的乌纱,这就太奇怪了?不过有聪明之人早已明镜,皇上就是想告诉他们,这公主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但他眼中的寒芒可不是假的,似是很急迫,再加上他说话之时只眨了一下眼,这算是一种暗语,告诉他们只给他们一个时辰。有些人后知后觉的也明白了些,但总有一两个不长脑子,不长心的。 “皇上,公主中毒颇深,需要平躺在榻上,先施针,以控制毒素蔓延。” 轩辕祁墨一听这话,脸上的淡然褪了一半。 众人瞬间惊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上是出了名的厌恶女色,现在他的寝殿,除了他的龙榻,上哪找别的床榻? 这不是找死吗? 还好曹翔机谨。 方才惹了皇上不悦,马上弥补过失。 “皇上,外厅有长椅可供公主平躺。” 轩辕祁墨的怒色稍稍缓和,轻哼出声:“嗯。” 众人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着公主去外厅,期间,某个职位颇高的御医狠拽了一下方才说话之人,又狠瞪了他一眼。 那人有些蒙,但也感觉自己闯了祸。 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他再也不敢开口。 御医们的诊断非常迅速,治疗的也非常有效,持珠中的也不是什么奇毒,毕竟关乎自己的性命,怎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熬了汤药,吃了解毒丸,红斑迅速退了,病况也已稳定,刚好用去了一个时辰。 轩辕祁墨见不能再拖,马上对曹翔使眼色。 曹翔经过这一个时辰,早已明白皇上的意思。 他拱手开口:“皇上,公主的毒已解,情况也已稳定,现公主虽然还未醒来,但只需多多休息,就会很快痊愈,不过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寝殿,公主一直睡在这里实在不妥,不如老奴叫人抬来轿辇,送公主回红鸾宫,这样公主也好舒服的静静修养。” 轩辕祁墨瞄了眼炎胤和青梅。 他们在这已经磨蹭了一个时辰,再也没有继续拖延的理由。而今早青梅看到荀彼岸做的事,三人讨论后都认为她这次定会惹祸,所以才来拖住轩辕祁墨,好让荀彼岸闯的祸更大,更无法收拾,让他们决裂闹翻。 轩辕祁墨见他们都没再说话,轻声应允:“就按你说的做。” 这次曹翔办的干净利索。 轿撵来的很快,人抬走的也很快,寝殿内最后只剩轩辕祁墨和曹翔二人。 轩辕祁墨这才露出心急的表情,马上下令:“去叫卫将军过来守在门口,倘若谁敢再闯朕的寝殿,杀、无、赦。” “是。” 曹翔立刻退出殿外,将房门关紧。 轩辕祁墨脚步匆匆的进入密道,在还未停下,但已马上达到的时候就听见荀彼岸咆哮的声音:“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轩辕祁墨顿然变得担心起来,因为她的声音十分痛苦。 待密道停止,打开石门。 他正好看到荀彼岸昏倒。 “丫头!” 已经来不及顾虑其他,脚下一动,好似会瞬间移动,用最快的轻功来到荀彼岸的身边,将她倾倒的身体抱住。 而低头一看,她七窍流血,满脸鲜红。 该死! 倘若再早一点,再早一点点,她都不会这般伤痕累累。 炎胤,持珠,青梅……这笔账,咱们一定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抱着荀彼岸回到寝殿,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榻上,然后拿出丝帕,万般轻柔的去擦她脸上血,同时震声:“曹翔,传御医。” 门外的曹翔和卫盛堇都听到声音。 二人以为皇上出了什么事,紧张的闯进去,却看到荀彼岸已经躺在榻上。 卫盛堇原本不清楚内情,但曹翔知道,方才是他关的门,里面就只有皇上一人,怎么这一会儿子的工夫,荀姑娘莫名冒了出来? 这真是奇之又怪? 不过就冲着这点,他明白轩辕祁墨方才为何会对他震怒。 第八十三章 你懂得 御医仔仔细细的为荀彼岸检查身体,那小心翼翼的程度跟方才为宸国公主诊治时,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还要提着心吊着胆,生怕旁边这位高高站上的皇帝,会一个不顺心要了他们的命。 “如何?” 轩辕祁墨的音色低沉,音调中带着浓浓的冷气和骇人的魄气。 御医对着他深深低头,拱起双手:“回皇上,荀姑娘的伤并无大碍,还好发现的及时,眼睑和耳鼓内都只是轻伤,休息几日,上些药膏,再多吃几副汤药就会痊愈,不过这耳朵倒还好,但这眼睛还请荀姑娘在三日之内不要睁眼,阳光会刺激她眼内的伤口,会让伤口加重,很容易失明。至于其他……”他琢磨着,荀彼岸七窍流血的现象应该是来自于脑部,现在她昏迷不醒,还真无法确定她的脑袋有什么问题。 轩辕祁墨见他支支吾吾,眉头猛然皱起:“朕告诉你,她若有半点差池,或是哪里跟以往不同,朕就要你的妻儿,你的全家,你的全族,包括整个太医院,都陪你一起下地狱。” 御医吓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臣定会让荀姑娘恢复的跟以往一模一样,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还不快治。” “是、是。” 御医赶紧在荀彼岸的眼上和耳朵内上药,找来黑色的布条绑在荀彼岸的眼睛上,以免她醒来不知情睁开双目,见了光,然后开始写方子,抓药,亲手煎药,还要亲手送来,一点都不敢怠慢。 唉,这人跟人的命真可真是玄妙。 某人虽身为公主,千金贵体,却被视为草芥,连生死都不被关心,还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前。但某人虽身为宫女,身份低贱,却被视作珍宝,连一个都发丝儿都容不得少,紧张的要死,更是着急担心的要死,一刻不停的守在床边,盯着看,凝着看,恨不得她下一刻就活蹦乱跳的,健康如初。 喂过汤药后,御医再次为荀彼岸把脉,见她脉搏平稳,点点头,就等醒来后的精神状况。 时间渐渐流逝。 日落入夜。 “嗯……” 荀彼岸轻声呻吟,然后蹙眉呓语:“不要再说了……好痛……我的头好痛……我的耳朵……我的眼睛……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轩辕祁墨见她开口说话,忙握紧她的手,温声叫着她:“丫头,已经没事了,你在做梦,快醒来,醒来就没事了。” 荀彼岸猛的也将他的手握紧。 轩辕祁墨看着她眼上的黑布,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已经感觉到了,她醒了。 “丫头……”他的声音又温柔的好几倍,如同温水一般,暖如朝阳。 荀彼岸并没有回应,而是愣愣的一动不动。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醒来后满世界都是黑的? 难道她还没醒? 不对,她能感觉到眼睛上有东西,应该是块布。 为什么要用布蒙着她的眼睛?难道…… “我瞎了?”她很直接的脱口就问。 轩辕祁墨见到她这样的反应,终于少了一半担心,少了一半紧张,也少了一半心急,继而,将这三半转换成邪恶。 “别怕,有朕在,别说是一双眼睛,就是你四肢全废,只能卧在榻上,朕也不会舍你而去。”他说着用另一只手覆盖住他们紧紧握着的手。 荀彼岸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的话语,她并没有反应出平常人该有的反应,而是静静的,就那么躺着,就那么平稳的呼吸着,好像她方才的醒来都是假象,她根本就从未醒过,还在昏迷的睡着,安静的睡着,沉沉的睡着。 轩辕祁墨退去的担心又重返回来。 “丫头……” 他轻声叫她,她却依旧没有反应。 “丫头……” 轩辕祁墨急的已经没有半点想要继续捉弄她的心情,马上抓紧她的手:“丫头,朕方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这三日不能见光,所以……” 这次他的话还未说完,荀彼岸的另一只手抓起身旁的软枕,用力的砸向轩辕祁墨。 她不停的砸,不停的骂。 “混蛋,居然敢骗我,我差一点就相信了,还好我聪明,还好我也算是个医生没上你的当受你的骗!不然还不得被你玩死?可恶!混蛋!混蛋!还有!你为什么来的那么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还吐了血!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你一定是故意的,就想看我受罪,你这个腹黑男!腹黑男!去死!去死!去死吧!” 她一生气就喜欢找东西发泄,以前是她那张可怜的床,现在终于抓到了正主,还不多砸几下。 砸砸砸砸,砸死你! 轩辕祁墨双手阻挡着她砸来的软枕。 殿内的御医和曹翔见到此景,都傻傻的瞪大双目。 他们伟大的皇上,温柔又残暴的殿下,竟然被一个贴身侍女给砸的抬不起头。虽然他满脸毒黑,但那既愉悦,又享受的模样,可真是清清楚楚的完全暴露了出来。难道,这就是荀彼岸经常在嘴里嘟囔的……变态? “咳!” 轩辕祁墨突然一声轻咳。 曹翔立即回神,马上心领神会。 看荀彼岸打的这么来劲,身体肯定没问题,脑子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除了心情出了点问题外,其它完全正常,所以他立刻对着身旁的御医小声道:“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咱们赶紧走吧。” 御医第一次见这种情景,真是惊的缓不过神。注意,不是不缓,是缓不过。 曹翔见他还愣愣的双目发直,只好拽着他离开。 寝殿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荀彼岸还在发疯:“混蛋,你活在这个是世上就是浪费空气,浪费氧气,你赶紧去死!去死!去死!” 轩辕祁墨见她没完没了,只得伸出手,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软枕,丢在一旁,然后双手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的定在龙榻上。 “别闹了。”他的声音有着七分的认真,三分的温柔。 荀彼岸活脱脱就是一蹬鼻子上脸的熊脾气。 她用力的挣扎:“谁跟你闹?我这是在很严肃的生气。” “朕不是故意来迟,是因为被人绊住了。” “你是皇上,谁敢绊你?” “还能有谁?” 听着他的反问,荀彼岸突然不挣扎了。 她知道了。 定是那对兄妹! 他们可真是屡教不改,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教训,看来她不能手下留情,要…… “朕不会放过他们。”轩辕祁墨说出了她的心声。 “你想做什么?”她问。 轩辕祁墨并未回答。 荀彼岸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渐渐的,她感觉他的身体慢慢的压过来,距离非常非常的近,因为他的呼吸已经扑打在她的唇上,很热很热,她也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还保持着方才的状态,他用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定在榻上,整个人都在上面笼罩着她。 突然有些慌张。 “你……你想干嘛?”她问。 轩辕祁墨的呼吸再次扑在她的唇上:“朕很担心你。” 简单的五个字,让气氛一下变热了。 荀彼岸尴尬道:“然后呢?你到底想干嘛?” 轩辕祁墨忽然嘴角一勾,学着她家乡的说话方式,轻声:“你懂得。” 第八十四章 正确方位 什么你懂得? 我不懂! 不,我懂,可是…… 再也容不得她多想,轩辕祁墨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如果是今日之前,她定会挣扎反抗,他也不会这么心急,但这一次的事故,吓到她了自己,也同样吓到了他。也许是吊桥效应,也许是想要借人体的温度来让人自己平抚心情,也许是纯粹脑子出了问题还没恢复正常,荀彼岸竟然没有反抗,接受了他的吻。 被她这样接受,还隐隐感受到她的配合,轩辕祁墨简直欣喜若狂。 他松开了她的手。 荀彼岸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用重获自由的双手,攀上他的背脊,拥住他的身体。 有些事情一触即发。 轩辕祁墨虽不喜女色,但却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全身的火都被她这个动作点燃,手再也控制不住,而她此时穿的也不是那套繁琐的宫女服,而是方便在洞中行走的现代休闲装。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从衣下探入。 荀彼岸突然一惊! 双手松开,并将他的身体推开。 “你……”她刚说出一个字,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表现,如果质问的话,定会被他巧妙反问,所以她噎回原本要说的话,换成另一句既可以躲避羞怯,又可以逃离反问,还以转移话题的话:“你刚刚吻了我,我可以向你提一个问题,对吧?” 轩辕祁墨完全没有满足,双目炽热的看着她。 荀彼岸虽看不到他,但却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愤。 这下糟了,他该不会用强吧? 现在她身体状况不佳,眼睛又看不到东西,如果他用强,再找门外的三万禁军帮忙,那她可就真的会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了。真是祸不单行,逃过一劫,却引出一条沉睡的猛兽。 现在她只有一条路——跟他拼了! 不过轩辕祁墨却没有如她所想。 他虽没有满足,但却很好的压制了自己。 “问。” 淡淡的一个字,与往常一样。 荀彼岸忐忑的心终于慢慢的放下。 虽然他是个百分之一万的大混蛋,但他却并未真正的强迫她做那种事。身为皇上,哪个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用尽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会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手,而他在男女之事的这一点上,还是很有一些做人的基本原则,这点让她稍稍的,稍稍的,稍稍的,刮目相看了一些。 稳定好情绪,她开口:“我在溶洞里发现那些夜明珠中有几颗是有瑕疵的,而瑕疵的地方都非常平整,如同镜面,我大概可以确定这些镜面的作用是反射,但溶洞里的每颗夜明珠都可以随意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换过,所以我想知道这些有瑕疵的夜明珠的正确排列方式。” 轩辕祁墨有些吃惊。 她明明一进洞里就会产生强烈的脑部反应,但竟然有方法查到这么深的秘密,看来真是小觑了她的能耐,本想再跟与她周旋周旋,再让她发现夜明珠的事,这下稍稍的有些不好办了。 荀彼岸虽什么都看不到,但方才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呼吸稍稍停顿了一下,如若没有猜错,这是惊讶的反应。 嘿嘿,这次的重大发现,看来强而有力的给了他一个反击。 怎么样? 看你能找出什么借口搪塞我。 轩辕祁墨沉默了数秒。 再次开口,没有多余的话,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字:“震丁氐,离辛鬼,兑戊参,坎己虚,巽未水,乾申金,坤辰土,艮酉木。” 什么玩应儿? 荀彼岸听的有些蒙,用她超强的记忆力重复的默读了几次后,迅速理解。 震、离、兑、坎、巽、乾、坤、艮,这八个是八卦方位,对应的是东、南、西、北,东南、西北、西南、东北。 丁、辛、戊、己,这四个是天干,按顺序分别是四、八、五、六。 未、申、辰、酉,这四个是地支,安顺序分别是八、九、五、十。 氐、鬼、参、虚,这四个是四象中的二十八星宿,按照每个四象所属的星宿中对应的顺序应该是三、二、七、四 水、金、土、木,这就太简单了,是五行,分别是三,一、五、二。 照这些方位和数字排列的话…… 荀彼岸不自觉的自语:“东四三,南八二,西五七,北六四,东南八三,西北九一,西南五五,东北十二。” 轩辕祁墨见她这么快就破解了八个准确的位置,对她更加赞叹:“你真的很聪明。” 荀彼岸完全骄傲:“是你们太脑残了,在我家乡,未满十岁的小孩都能破解。”当然,她说的是那些跟她一起上神童班的十岁儿童。 轩辕祁墨就喜欢看着她这种完全得意的模样,习惯性的用手掐了下她肉肉的脸颊。 荀彼岸生气的躲开。 轩辕祁继而轻声:“就算你破解了正确的方位,但每个珠子摆放角度不同,还是会出现很多种不同的反射点。”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只要在电脑上编个程序,就能很快找到所有的反射点。”只要定了八个方位就好办,不算是大海捞针,不过前提要把她的航拍弄回来,确定准确的位置才行。 轩辕祁墨听不懂她的话,但她这么自信,看来是真的很有把握。 不过…… “就算你找到了机关所在,也没办法进去。” 这倒真是难住了荀彼岸。 第一次进溶洞,她昏迷着出来。 第二次进溶洞,她不但昏迷,还受了伤。 看来那个溶洞跟她反冲,八字不合,命中相克,她若多在里多呆一会儿,准会没命。 这可怎么办? 脑袋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轩辕祁墨。他曾说过他有办法让轩辕一脉以外的人安全进入,但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求他,话说请他帮忙的代价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让她主动吻他吧? 天呐,臣妾做不到啊! 思想斗争做的跟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艰难,痛苦,纠结,但还能怎么办?她没有回头路。 所以:“轩辕祁墨,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轩辕祁墨漆黑的脸好像放射出万丈光芒,笑的异常得意,不过他可不能再让她轻易知道溶洞里的秘密,所以故意岔开话题:“帮你当然没问题,但今夜已晚,我们该歇息了。” 今夜? 已经到晚上了吗? 歇息? 荀彼岸感受到轩辕祁墨落下纱幔,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旁。 她一想,刚刚抓软枕的手感,那种柔软,那种丝滑,好像是他龙榻上的软枕。 她一直都睡在他的床上? 突然一惊:“你睡吧,我回去了。” 正摸索着要下床,轩辕祁墨却一把将她拽倒,紧紧抱着她,霸道:“今夜你哪都不准去!” 第八十五章 大餐,大惨 “开放我!”荀彼岸挣扎。 轩辕祁墨已经被折腾了一天,不想再与她纠缠。 双臂突然用力,将她牢牢的捆在怀中,然后在她的耳旁慵慵而语:“别总是让朕拿出威胁你的那一套,朕也觉得很麻烦。不过朕还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想让朕帮你,如果你想让竹铃保命,如果你想让你认识的那些人安安全全的生活,如果你不想让朕把你儿子拿去炖汤,如果你不想朕现在就强要了你,就乖乖的不要乱动,让朕睡个好觉。” 荀彼岸恨得牙痒痒。 他竟然抓住她这么多把柄,真是,果然很想杀了他,但现在也只能忍。 “那个……你确定只是纯睡觉?”这一点很重要。 轩辕祁墨拢了拢抱着她的双臂,让她更近的贴着自己,更近的靠近自己的唇,声音性感道:“倘若你不想纯睡觉,朕也可应了你。” 混蛋!死变态!臭色狼! 荀彼岸咬牙切齿:“赶紧睡吧!” 轩辕祁墨轻笑一下,将热气呵在她的耳旁,然后便不再发一语,静静的入睡。 荀彼岸第一次在床上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 他的呼吸,体温,心跳,那么清晰,那么清晰的传递到她的身上。 一开始她很紧张,也很忐忑,但是,因为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又差点经历了死亡,所以这种人类活着的象征,呼吸,体温,心跳,就成了一种让人放松的安全感。被他这样抱着,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竟让她不知不觉的卸下防备,像个小婴儿一样,完完全全的依偎着他,还不自觉的蠕动身体,在他的怀中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的入睡。 其实轩辕祁墨一直都没有睡着,她所有的举动他都感受得到。 她在自己怀中蠕动的时候,头发扫着他的脖颈和下颚,痒痒的,瘙的他心猿意马,却又很是舒服。 果然是个磨人精。 再这样下去,他的耐心就要被她磨没了。 再次拢了拢双臂,头微微低下,唇刚好落在她的发顶。 …… 一觉之后,双眸还是一片漆黑。 “醒了?” 轩辕祁墨好听到乱人心弦的声音在耳畔喁喁响起。 荀彼岸一惊。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枕着轩辕祁墨的手臂,也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环在他的腰间,还意识到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自然而然。 猛然松开手,从他身上弹开。 这一弹用力过猛,竟到了榻沿,而自己又什么都看不到,眼看着就要掉下榻。 轩辕祁墨长臂一伸,用力一拉。 荀彼岸瞬间撞入他的胸口,两人又重新黏在一起。 “小心些,别摔着。”轩辕祁墨非常体贴的提醒。 荀彼岸的脸通红通红:“放开我。” 她胡乱挣扎着推开他,也注意了床榻的距离,摸着榻沿不让自己再次失误。 轩辕祁墨看着她摸索的样子,嘴角抿笑。 “不用担心,有朕照顾你,定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 “你照顾我?” “没错,这三日都由朕来照顾你。” “三日?”荀彼岸这次不是惊讶,是惊吓,她赶紧推脱:“不用了不用了,你贵为皇上,怎么能让你照顾我呢,这太使不得了,我可承受不起,我还是去找竹铃吧。”说着就摸摸索索的想要下床。 轩辕祁墨伸手将她抓住。 “朕昨夜就与你说过,别总是让朕用那些话威胁你,真的很麻烦。” 荀彼岸心中窝火。 看来想要摆脱他的淫威,只能快点找到线索,然后把他干掉,拍拍屁股走人回家。 忍下怒火,她道:“皇上,昨夜你说你肯帮我,不如……” “不急。” 轩辕祁墨打断她:“现在你的眼睛还未痊愈,就算带你去溶洞,你也什么都做不了,还是等三日后你的眼睛痊愈了,我们再商谈这件事,当然,也好给你足够的时间准备一下。” 准备? 荀彼岸的脸又微微的热了。 被他一提醒,她的脑袋自动幻想出自己主动亲吻他的情景,正好眼前又一片漆黑,那幻想活灵活现,好似真的一般,让她莫名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真的在触碰着他冰凉的唇一样。 赶紧挥去这虚幻的画面。 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好吧,这件事就等三日后再说,我也答应让你照顾三日,但现在我要去后山看看那四个人是死是活,大概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这点小事,你应该不会再阻止了吧?” 轩辕祁墨稍稍沉默了一下。 “也好,朕正好也有件事要处理。” “什么事?”荀彼岸顺口问。 轩辕祁墨并未回答,他撩起她散落在肩上的一缕长发,手指轻轻的搓揉,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你现在双目看不到,朕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后山,待会儿朕会让曹翔陪着你,扶着你,你没意见吧?” 荀彼岸想想,她确实没办法一个人去。 点了点头:“嗯。” 轩辕祁墨看着她乖乖听话的样子。 将手中的长发拿至自己的唇前,轻轻的吻了一下那柔软的发丝。 荀彼岸看不到他的动作,但能感觉到他好像在摆弄自己的头发,跟平常被她摸脸掐脸相比,这算很好了,所以她并未在意。 洗漱,换衣,吃过早膳后,她如同老佛爷一般,坐着八抬大轿,被曹翔搀扶着来到后山。 后山的四个人看到她蒙着双目,首先一惊。 惊过之后,其中三人恣意暗爽,只有温然担心道:“老大,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意外,过两天就好了。”荀彼岸回答的满不在乎。 那三人在心中诅咒:最好这辈子都保持此时的状态,千万别好。 荀彼岸虽双眸看不到,但心中跟明镜儿似的。 “听说你们前天因为一条鱼打起来了,最后赢的是云生,不错啊,才两天功夫身手就大有长进,真是一个值得训练好苗子。但身为男人,你们竟然因为一条鱼而闹的天翻地覆,打的头破血流,挣的小命都差点丢了,这可真是让我这个做老大的都觉得丢人,太掉份了。你说你们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儿,还能不能干点有出息的事?” 三个人一同尴尬的垂目。 在她的面前,别说是出息,他们连‘脸’都不知道是啥玩应儿。 荀彼岸都能想象出他们现在的模样。 嘴角一勾:“不过这也怪我,没给你们留下什么好吃的,你们一定是饿急了才会跟同伴大打出手。今天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给你们带来了大餐。” 大餐? 四人的脸瞬间黑了。 其实荀彼岸的性格很好掌握,每每在她最开心,最兴奋的时候,就是别人最倒霉的时候,所以他们四个都不觉得这是一顿大餐,绝对是一顿‘大惨’。 果不其然。 四个小太监推着一个推车,推车上立着一个巨大的长方体,长方体上密密实实的照着黑色的布。 荀彼岸听着推车停下的声音,忙抓着身旁的曹翔:“曹公公,咱们赶紧走,别崩一身血。” “崩、崩血?” 曹翔还没反应过来,长方体内突然一声巨吼。 荀彼岸用另一只手拽下黑布,黑布落下,刚好同时扯开铁笼的门,一只两米多高的棕熊一爪子将门拍开。 曹翔整个人都傻了。 荀彼岸拽了拽他:“还不快走,想被吃吗?啊,你们四个,慢慢享用‘大餐’吧。” 曹翔和小太监们回过神,匆忙拉着荀彼岸跑到安全范围。 那四人面对着迎面奔来的棕熊,第一次如此默契,一同转身,撒腿狂跑。 第八十六章 他是谁? 红鸾宫。 持珠刚刚用过早膳,门口就突然有小太监高声:“皇……上……驾……到……” 持珠惊喜的整个人的都慌了。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装,伸手摸着头上的发髻,拉着身旁的青梅询问:“我、我如何?衣服是不是太素了?脸色是不是很不好?母妃送我的那只步摇呢?快帮我插上……” “公主。” 青梅紧张的提醒:“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昨日你中毒险象环生,现在应当躺在榻上修养才对。” “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持珠说着,匆忙跑进内屋。 这时,轩辕祁墨已经走到门前。 为拖延时间,青梅故意挡在门口,屈膝蹲下:“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祁墨垂目看着她,眼中的寒芒好似一把利刃。 “起来吧。”他冷声。 青梅慢慢的站起身,一脸惶恐道:“皇上,公主昨日刚解了毒,身体很是虚弱,神志还有些不清,恐怕无法出来恭迎皇上。” 轩辕祁墨扫了眼房内,看到桌上的饭菜。 真是藏头露尾的伎俩。 神志不清还能出来大吃大喝,可真是病的不轻。 “带朕去见她。”他命令。 “是。” 青梅低头带着轩辕祁墨进内寝。 持珠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躺在榻上,双目不安的合着,睫羽娇弱的颤抖,时不时的轻吟出声,还在方才匆忙上榻之时,拿了点珍珠粉擦在面颊上,让脸色看起来苍白一些。 双目微微开启一丝缝隙。 她看到轩辕祁墨,激动的想要起身,但又装作无力虚弱的样子,怎么都起不来身,便着急的蹙着眉,娇声:“皇上……持珠真是没用,连给您请安都做不到,持珠真是该死。” “确实该死!” 轩辕祁墨的话,让持珠震惊。 轩辕祁墨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慢慢转移视线,看着站在榻旁的青梅:“朕说的是你。” 青梅一听,立即双膝跪地。 “皇上,奴婢愚昧,不知犯了什么错?” “昨日清晨,你是否去过雪鸣宫?” “奴婢……”青梅在心中纠结万分,最后:“奴婢并未去过。” 轩辕祁墨突然低声:“带上来。” 两个禁卫军将一个小太监带进内寝。 轩辕祁墨冷声:“你说,昨日清晨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太监低头:“昨日清晨,奴才起床后赶去御膳房,途中路过雪鸣宫,看到青梅姑娘站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向雪鸣宫的东墙处张望。” “她在张望什么?” “奴才不知,奴才那时急着去御膳房并未多加留意,但随后,奴才就听到了一声巨响,惊的停下双脚,在慌乱之时,又看到青梅姑娘匆匆赶回红鸾宫。” 轩辕祁墨冷目盯着青梅:“现在你有何解释?” 青梅大惊。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看到。 她双手伏地,额头磕向地面。 “皇上恕罪,奴婢在昨日清晨的确路过雪鸣宫,但奴婢只是路过,并未做任何害人之事。” “做没做过,朕比你清楚。” “皇上,奴婢真的只是路过,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奴婢可以发誓。” 轩辕祁墨的来意就是要在持珠面前好好的折磨这个贱婢,所以他毫不留情厉声:“拿上来。” 又是几个小太监走进,每人手中都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各种刑具。 持珠一看,慌的忘记了自己还在装病,匆忙起身,跪在轩辕祁墨的脚旁。 “皇上,青梅虽大胆欺瞒皇上,但她未曾伤人,请您宽宏大量,看在持珠的份上,饶她这一次,持珠可以向您保证,绝不会让她再犯任何错误,若她再犯,持珠愿与她一同受罚。” 轩辕祁墨早已下定了决心。 “她欺瞒朕的罪,朕可以看在你的面上饶她一命。” 持珠与青梅瞬间都松了口气。 “但……” 轩辕祁墨冷声如冰:“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依照苑国的刑罚,她必须挖眼,割舌,断去手脚,然后喝下滚烫的铁水,在用银针缝上双唇,痛苦的死去。” 持珠大惊。 “皇上,不要!”她激动的抓着他的腿。 轩辕祁墨厌恶的正想一脚将她踹开,却又想到荀彼岸那次说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所以并没有粗暴的将她踹开,而是看了眼身旁的禁卫。 禁卫马上去拽持珠。 持珠死抓着不放,哀求道:“求您饶了青梅,她自小就跟在持珠的身边,亲如持珠的姐妹,持珠求求你,不要杀她,饶她这一次,持珠愿意告诉您那夜是何人刺杀您,持珠愿意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持珠也愿意帮她承担部分罪责,只求皇上开恩,只求皇上开恩……” 轩辕祁墨完全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 待禁卫将她拉开,他就直接下令:“开始吧。” 行刑的太监拿起第一个托盘上像勺一般,却有着锋利边沿的刑具,转身走向青梅。 持珠还在不停的哀求,见他没有半点动摇,忙看向青梅,示意她快跑。 以她的身手一定可以脱身,而剩下的她可以自己处理,怎么说她都是宸国公主,轩辕祁墨一时还不会要她的命。 青梅会意,马上起身。 她一脚踹开拿着刑具的太监,飞快的跑去房门,却双脚愕然停在门前,惊恐的又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轩辕祁墨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门外已经围满百余人的禁卫军,她根本就逃不出去。而闻声而来的炎胤见到这么多人,慌张的想要闯入,却也被禁卫拦下。 此时,屋内的人想出出不去,屋外的人想进进不来。 战火一触即发,青梅拼死一搏。 轩辕祁墨悠闲的坐在小太监拿来的新椅子上,优雅的喝着小太监新泡的茶。屋内屋外的打斗很快就停止,炎胤被五六个极为强壮的禁卫牢牢控制住,青梅被压跪在轩辕祁墨的脚下。 轩辕祁墨放下手中的茶杯。 方才被踹倒的行刑太监再次走来,用挖眼的刑具对准青梅的眼眶。 青梅面色煞白,整个人恐惧的颤抖。 持珠还在一旁挣扎着哀求:“不要!不要!皇上求你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她瞪大双目。 青梅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门外的炎胤疯了一般的挣扎。 红鸾宫内凄惨一片,哀嚎不停。 只有轩辕祁墨非常从容的看着被行刑的青梅,一口一口将整杯茶喝完。在青梅被折磨的断气之时,他起身,双脚停在门口,对着门里门外的人:“上次朕就提醒过你们,不要在朕的宫中玩一些小把戏,此次朕小惩大诫,就不加罪与你们兄妹,若再有下次,你们兄妹只能活一个。” 说罢,他大步离开。 禁卫也跟着退离。 炎胤快速的跑进房内。 持珠满面泪水的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断手断脚,躺在血泊中的青梅。 炎胤抱住持珠,挡住她视线。 持珠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明白了炎胤来时说的那句话。 他说:轩辕祁墨性情暴戾,冷血无情…… 他真的很冷血,很无情……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中一直小心保存的美好在慢慢的产生裂纹,一点一点的破碎。 她不认识这个轩辕祁墨,他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轩辕祁墨,至少,不是十一年前的那个轩辕祁墨。 他是谁? 他……是谁…… 第八十七章 亲手喂药 轩辕祁墨回到雍阳殿,看到荀彼岸坐在榻旁,突然放轻脚步,想要捉弄捉弄她。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 “轩辕祁墨?” 荀彼岸突然抬头。 她双目蒙着黑布,却还是转头准确的对着轩辕祁墨的方向:“想捉弄我?你还太嫩了。” 轩辕祁墨很不解。 他的脚声可不是一般人能听出来的,虽然她也不是一般人,但应该不会听到才对。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走到她的身边问。 荀彼岸稍稍伸长了脖子,靠近他闻了闻:“你身上的腹黑味儿我一闻就闻出来了,不过今天好像多了点血腥的味道,你去哪了?不会是去杀人了吧?” 还好她的眼睛看不到,不然定能一眼就从他惊讶的神情看出端倪。 不想让她知道青梅的事。 脑中想着如何蒙混过去,刚好,双目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朵百合花,榻上还放着不同种类的花,还有其他好多瓶瓶罐罐,所以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荀彼岸也没有刨根问底的继续追问,很轻易的就被带过,拿着百合花回答:“你不是让我亲手给你做个香囊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吗,我正在挑选香料。” 轩辕祁墨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去做。 突然心情大好。 拿起桌上的一朵玫瑰,放在鼻下闻了闻:“已经决定好要用哪种香了吗?” “还没有。正好你回来了,说吧,你喜欢什么香?” 轩辕祁墨不加任何思索,将手中的玫瑰插在她的头上,然后俯身靠近她闻了闻,暧昧道:“我喜欢这位美人的体香。” 荀彼岸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混蛋,用现代词来形容就是专业撩妹。 但是她完全不吃这套,手上一用力,百合花梗嘎巴一声,折了。 “OK!我知道了,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任何花香,一会儿我叫人去茅房拿点东西,用布包吧包吧,你就凑合着戴吧。” 轩辕祁墨被他逗笑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习惯性的撩起她肩上散落的发丝,又轻轻了吻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认真道:“我喜欢你头发上的香味儿,就给我做个跟你头发一样香的香囊好了。” 荀彼岸想了想自己头发的味道。 她一直都在用她行李箱的洗发露,是樱花的香味。 原来他喜欢樱花。 说起来神树也很像樱花。 无叶开花,花蕾小巧,花色可爱,花香四溢。 看来神树对他们轩辕一脉的人真是从骨子里就影响非常大。 “既然花香决定了,那等我眼睛好了就开始动工,不过首先说好了,不管我绣的怎么样,你都不能耍赖。” “好。” 轩辕祁墨一边答应着,一边顺手又拿起榻上花,再次插在她的头上。 正当他兴致勃勃的拿起第三朵,还要插的时候,荀彼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你们姓轩辕的都喜欢把别人的脑袋当花瓶。” 轩辕祁墨的手猛然定格,然后轻轻放回,生怕被她发现。 荀彼岸正觉得脑袋里的某个结快要解开,曹翔却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轩辕祁墨惊喜。 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赶紧拿起汤药:“丫头,该喝药了。” 喝药? 荀彼岸的整张脸突然僵硬。 轩辕祁墨眼尖的看出了端倪。 他舀起一勺黑色的液体,送到她的唇边:“来,张嘴。” 荀彼岸脑中的结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她平生最怕苦的东西,喝咖啡都要放上五勺以上的砂糖,现在闻着浓浓的苦味,嘴里的唾液腺立刻就不受控制。 “我也算是个医生,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根本不用喝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是治你内伤的药,你一定要喝。” “什么内伤,我内外都好着呢。” “丫头,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找理由推脱,怕苦就说怕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叫人拿了蜜饯。” 被他这么一说,荀彼岸的倔劲儿又上来了。 什么小孩子? 什么怕苦? 不就是汤药吗,喝酒喝。 如同壮士断腕一般豪情的伸出手,想要一口闷了,可是轩辕祁墨却向后躲开,嘴角邪笑:“让朕来喂你。” 这个混蛋! 他这是故意要一勺一勺的折磨她。 其实在某方面他们两个真的很像,比如……都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轩辕祁墨完全沉浸在捉弄她的快感当中,再次将汤匙送到她的嘴边,温柔中带着暗刺:“丫头,快喝吧,别让朕浪费口舌了。”指的是那些威胁的话。 荀彼岸暗暗握紧拳头,控制着想要一拳揍断他鼻梁的冲动,颤抖着双唇张开了嘴。 轩辕祁墨将汤匙中的黑色液体慢慢送入她的口中。 荀彼岸瞬间觉得整个口腔都中毒了一般。 这一刻,她并没有快速的将汤药吞下,而是极为极为纠结的含在嘴里,整张脸都好像吃了酸枣,皱着,扭着,揪成一团。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表情,嘴上忍着笑。 荀彼岸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 咬着牙,咕咚吞了下去。 轩辕祁墨见她喉咙轻动,赶紧又舀起一勺,再次送到她的唇边。 “来,慢慢喝,别呛着。” 荀彼岸真想捏死他,掐死她,揍死他,踹死他。 欲哭无泪的再次张口,吞下他一勺又一勺亲手喂来的汤药,喝到第四勺以后,她已经觉得自己的整个口腔,包括嘴唇,都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终于在漫长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她吞下最后一勺,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轩辕祁墨非常满足的放下药碗,拿起一颗蜜饯。 刚想送入她的嘴里,却又是邪心一起。 转而,将蜜饯放在自己的双唇之间,轻轻的咬着,然后秉着呼吸,靠近她。 荀彼岸的唇碰到甜甜的蜜饯。 这就好比熊儿见到了蜂蜜,马上张口去吃,却刚好亲密无间的碰到了轩辕祁墨的唇。这一刻,荀彼岸因为甜甜的蜜饯还未发觉自己正与他亲吻,当她发现自己只能咬到一半,又觉得唇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时,她猛然弹开,惊的吞下那半颗蜜饯,却又恰巧那半颗蜜饯卡在喉咙。 “咳!咳!” 她连忙用手使劲的拍自己的胸口。 轩辕祁墨见状,也紧张的伸手,帮她顺着胸口的气。 还好,这半颗蜜饯不是特别大,剌着嗓子慢慢的滑下。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次用手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压惊,却正好拍到了轩辕祁墨的手上。 她猛地一愣。 感觉不对! “轩辕祁墨,你……你的手……放错地方了吧?” 第八十八章 一些好处 轩辕祁墨并没有立刻将手拿开。 他双目慢慢垂落到自己的那只手上,盯着看了几秒。 “丫头,上次朕虽亲眼见过,但夜太深,看不太清,不过此次朕可以确认,的确货真价实。” 荀彼岸惊的倒抽一口气。 另一只手刚好摸到一个放在榻上的香粉盒。 没有任何犹豫,她用力丢向他。 面对着什么都看不到的荀彼岸,轩辕祁墨不用再掩饰自己会武功,非常轻松的一侧头,香粉盒从他的耳旁呼啸而过。 荀彼岸听到香粉盒并没有砸中他,气的又抄起榻上其它的瓶瓶罐罐,不停的向他丢丢丢。 轩辕祁墨嘴角带着笑,云淡风轻的一一躲过。 倒是一直熟睡在榻旁小窝里的祁墨墨不幸中了‘流弹’,疼的嗷嗷直叫。 荀彼岸听到它的叫声,这才停手,摸摸索索的抱起它,也不知是不是砸到了它的头,就揉着它的小脑袋,心疼道:“妈咪的小宝贝,妈咪不是故意的,妈咪要打的不是你,是你那个混蛋爹地,真的对不起,乖哈,不疼不疼哦……” 看着荀彼岸反差的性格,轩辕祁墨坐在一旁,拿起唯一还存活在榻上的一朵牡丹花,轻轻的闻着:“早知如此,何必动手。” “闭上你的嘴,你这个大色狼!”荀彼岸咒骂。 “朕色在何处?”轩辕祁墨无辜的问。 “明知故问。” “朕不过是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若这也能被称作色,那天下夫妻要如何延绵子嗣。” “我不是你的女人,少自作多情。” “哦,对。” 轩辕祁墨很少见的同意了她的话,却又补充:“你方才称自己是妈咪,你说过妈咪就是娘亲的意思,又称朕为爹地,爹地就是爹爹的意思,照这样看来,说你是朕的女人的确是有些不负责任,应当说你是朕的娘子才对。” 荀彼岸气的脸都红了。 每次都是这样。 这个男人真是巧舌如簧,圆的能说成方的,方的能说成三角的。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穿个越,偏偏碰上他这种不要脸到一种极致的讨厌鬼?而且还腹黑好色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真想杀了他,真的好想干掉他,干死他! 用力的深呼吸冷静自己,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你刚刚吻了我,我应该可以提一个问题吧?” 轩辕祁墨老奸巨猾:“方才是你吻朕,朕只是喂你吃东西而已。” “哦,对,是我吻你,我记得在你的代价当中,我吻你的话,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对吧?”荀彼岸按终于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轩辕祁墨被她反将一军,稍稍有些乱了阵脚,不过…… 他嘴角一勾:“朕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朕还未听你的请求,你就主动来吻朕,这不合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也答应带我去溶洞了呀。”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怎可相提并论?况且朕昨日也很明确的跟你说过,待三日后,朕才会取代价,跟你去溶洞。” 说来说去,荀彼岸还是没说过他。 她已经狂躁不已了。 突然爆发:“你如果真是个男人,就别总是斤斤计较,你都已经占了我多少便宜了?难道你就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吗?从古至今,不管是什么交易,也不管是什么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有来有往,和气生财,你这样总是不讲理的一方榨取另一方,那我真是玩不下去了。以后我也不想问你什么,更不想让你帮我什么,咱们就这样在这个破皇宫里眼对眼一辈子,老死的了。如果你再拿那些威胁人的话来威胁我,我就头一个自杀,死了就不用想这些破事了,你爱杀谁杀谁,跟我都没关系。” 轩辕祁墨见她真是气急了。 想想也对。 假若自己想养一只高傲的小猫,那就要每天给她最大的宠爱和最好的饵食,不然猫这种动物,很容易抛弃主人,所以,也是时候给她一些好处了。 幽深的眼眸中流转着邪魅的神采。 “既然你话已至此,朕若再继续推脱,就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方才的那一吻,确实又抵不过你要朕帮你的忙,如若你愿意接受的话,朕可以再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荀彼岸一听,有些不满意:“你若真的不是小家子气,那就不应该跟我讨价还价。” 轩辕祁墨岂能上当:“丫头,你可曾听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 荀彼岸秒懂。 看来只能到此结束,见好就收了。 “好吧,你说吧。” 轩辕祁墨靠近她:“其实,朕想告诉你,关于你的……”他故意拉长声音。 荀彼岸很是心急。 轩辕祁墨靠近她的耳畔:“你的那个,朕真的很满意。” 那个? 哪个? 荀彼岸有些蒙,但又突然醒悟, 她恼羞成怒。 身边已经没有可以随意丢掷的瓶瓶罐罐,只有双手抱着的祁墨墨。 也顾不得它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举起来,就想狠砸他,刚好,他还怕狗。 轩辕祁墨见状,马上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朕的话还未说完。” “不用说了,先去死。” “轩辕古城的事,朕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 荀彼岸的手猛然定格。 他说什么? 轩辕古城?有眉目?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朕从你提及轩辕古城是一名男子的时候开始,就翻阅轩辕一脉的古籍,在轩辕一脉的千年历史当中,知晓了一些这个男人的事。” “什么事?快说!”荀彼岸紧张的问。 轩辕祁墨缓缓放下她的手,让她重新抱着祁墨墨,然后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才不急不慢的开口:“这件事如此重要,朕怎能轻易告诉你,但你若真想知道,就用……”他又拉长声音,双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了两遍她的全身,最后:“你的碧玉之身来跟朕换。” 碧、碧玉? 荀彼岸这次真的火了。 放下手中的祁墨墨,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看见,直接向前两大步,挥舞着拳头:“轩辕祁墨,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轩辕祁墨赶紧躲开。 荀彼岸继续摸着寻找。 两人就好像在玩捉迷藏,抓抓躲躲,很是开心,当然,开心的只有轩辕祁墨一人。 …… 红鸾宫。 持珠坐在茶桌旁,双目无神的盯着青梅死去的地方。 那时的惨幕还活灵活现的在她眼前。 其实死个宫女并不是多大的事,纵然是自小伺候自己的宫女,也不过是个宫女,对于她这种骄纵的公主来说,伤心虽有,痛心却算不上,而让她如此痛心的,不是青梅的死,而是轩辕祁墨的残忍与冷酷。 炎胤从门外走进,见她这般失落的看着那个地方。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持珠,你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吧,他并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他就是个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对他付出真心,况且他杀我宸国十万将士,这笔血海深仇,这次我一定要让他还。” 这次? 持珠惊于这两个字,急忙问:“哥哥,你又想做什么?” 第八十九章 三日已过 炎胤没想到自己无心的话,竟让她发现了端倪。 “哥哥,青梅惨死你也看到了,咱们不能再轻举妄动,如果被他发现,他真的会杀了我们当中的一个。”持珠紧张的制止。 “哼。”炎胤轻蔑:“恐怕他没机会来杀我们。” 持珠不明:“你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我都安排妥当。” “你安排什么了?” “都说不用你管。” “哥哥……” “行了!”炎胤厉声,双目冷毅:“既然你已知情,那我就再与你多说几句。你与轩辕祁墨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且不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就单单是他与我们宸国的血仇,我也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而这一次我跟你一同来到苑国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他,我决不能容忍他继续逍遥自在的活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定要让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哥哥,你不要冲动,这是他的皇宫,你斗不过他。” “呵……” 炎胤嗤笑:“他的皇宫又怎样?当初,还不是差点就死了。” “你……”持珠明白了。原来哥哥去找了那夜刺杀轩辕祁墨的人。这都是她的错,是她那天在他们的面前说了那句话,提醒了哥哥。 不行! 她要去告诉轩辕祁墨。 她不想让他死。 炎胤从她的神情就看出她还是放不下。 就算亲眼目睹了轩辕祁墨的残酷无情,她还是放不下那颗喜欢他的心。女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那么的心软。 “青兰。”他厉声。 一个穿着蓝色宫女服的十八岁少女走到二人面前,很是懂规矩的低头屈膝,甜声叫着:“公主万福。奴婢青兰,以后将是您的贴身宫女。” 持珠见过她。 她是炎胤一手调教的心腹。 她虽年纪轻轻,但身手却不输青梅,而且她只听炎胤一人的命令,就连父皇,她都不会放在眼中。 “哥哥,你什么意思?”持珠质问。 炎胤回答的非常简单:“我只是不想你妨碍我。” “你想囚禁我?” “这里是苑国皇宫,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囚禁你,但你若敢妨碍我,青兰会适当的阻止你。” “没用的!”持珠摇头:“上次那个人杀不了他,这次他一样杀不了他。” 炎胤不想再听她的话,突然起身,大步走出房门。 “哥哥!” 持珠慌忙去追,青兰却将她拦下。 她微笑着面对她:“公主,听说你日前受到惊吓,精神一直不振,看您的脸色,青兰认为你应当在榻上多多休息。” “滚开!”持珠震怒。 青兰一动不动,继续微笑:“公主,还是小心身子,别费力气了。” 持珠气的全身颤抖。 她要找机会避开她,她要去告诉轩辕祁墨。 …… 终于度过了最痛苦的三日。 荀彼岸一大早就心情特别美丽。 御医帮她把了脉,安心的点了点头,正开口要说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再帮她解开眼上的黑布,却看到轩辕祁墨用非常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他。 哦,他瞬间明白了。 轩辕祁墨是不想让荀彼岸的病好的这么快。 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个两个带着颜色的念头,他懂,他都懂。 可是一旁的荀彼岸见御医迟迟不肯说话,着急的问:“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把布摘了?”她说着,已经伸出手。 “且慢!” 御医制止。 荀彼岸的手停在半空。 御医一脸郑重:“姑娘虽然身体与眼睛都已恢复正常,但姑娘三日都未见光,此时若突然摘下布条,定会再次伤到眼睛,所以老臣建议,还是待日落天黑之时,在光线比较暗的情况下再将布条摘下,这样眼睛不会受到刺激,再慢慢的适应光线,就可以真正的完全康复了。” 轩辕祁墨很满意御医的这番话。 虽然仅有一天的时间了,但哪怕是一分一秒,这样欺负她,他都会非常的愉快。 不过他的阴谋不可能永远那么顺利。 荀彼岸对自己的病情可是一清二楚,早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不能直接接触强光,所以事先就让人帮她把行李箱里的墨镜拿来。 此时。 她帅气的拉开布条。 “姑娘,不可!”御医急忙制止。 荀彼岸华丽的一伸手,拿出墨镜戴在眼上,然后慢慢的睁开双目,有些不太清楚的看着御医和轩辕祁墨惊慌的脸,得意道:“不用担心,我现在戴的东西叫墨镜,上面黑色的镜片不但能够阻挡紫外线和红外线,还能保护眼睛,就算在炎炎烈日之下,阳光也别想伤害我的眼睛分毫。啊……太好了,终于恢复自由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寝殿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喝一杯庆祝一下。” 看到她着开心的样子,轩辕祁墨怒视御医。 御医一身的冷汗,马上低头:“既、既然姑娘已经无碍,那、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急急忙忙的离开,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荀彼岸开心的整张脸都开了花,她抱起同样也睁开眼睛的祁墨墨,使劲的亲了它两口,然后双手捧着它小小的身体,兴奋的转了一圈,不过接下来某人说的话,却让她飞入九霄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既然眼睛好了,就过来献上代价吧。” 荀彼岸的双手还高高的举着祁墨墨,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甚至看到一股凄凉的风,打着圈从自己的身旁吹过。 这次,换轩辕祁墨开心了。 虽然不能再多欺负她一日,但他对她主动的亲吻,也是期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荀彼岸慢慢的放下祁墨墨。 她犹豫着要不要明天再做这件事,毕竟她刚好,也不着急,但想想就算逃过了今天,也逃不过明天,何必这么麻烦,还要再煎熬一日。来吧,她就喜欢痛快的。 转身,走到他的面前。 吸气,慢慢的靠近他。 突然! “等等!先到榻上去。”轩辕祁墨就是挑准这个时候。 荀彼岸生气:“不过就是个吻,你有必要总是这样吗?” “朕说过,朕喜欢这样的姿势。” “你……”变态! 郁闷的跟着他来到榻边,然后跟着他躺在榻上。 不过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他上她下,现在则是他下她上。 这种姿势,真是尴尬到让她抓狂。 又深吸了一口气。 看准他的薄唇,然后闭上双目,下定决心去亲。 可这时,又有一个吵闹的声音将她打断。 “别碰我!谁敢碰我,我就死给谁看!我若死了,看你们谁能付得起责任!” “皇上,持珠有要事禀报!皇上,持珠收到消息,今夜……” 话说到一半,话音突然停止。 持珠手持匕首,威胁门外的守卫,不顾阻拦闯入寝殿,刚好看到榻上重叠的他们。 第九十章 今夜,小心 荀彼岸转头刚巧对上持珠震惊的双目。 真是太尴尬了。 这姿势,这动作,这气氛,任谁都会误会,而这也不是个误会。 她正欲起身。 身下的轩辕祁墨却是非常不乐意。 期待了三天三夜,竟然被人中途打断,再让他等下去,他可没有那耐心,一分一秒都没有,更何况这双朱唇已经近在眼前,岂有不吃之理。 突然伸手。 抱住她的身体。 荀彼岸惊的转回头看他。 刚巧,随着轩辕祁墨的力道,她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 轩辕祁墨却死死的抱着她,翻身将她压下,在持珠的面前,他肆意的亲吻着她,疯狂的亲吻着她,好像要吞噬掉她的全部双唇,乃至她所有的气力和甜美。持珠第一次见到,他的占有欲竟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巨大,而这份过分的占有却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了。 为何? 她用尽心思,好不容易摆脱青兰,背叛了皇兄,跑来告诉他,可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她的面前那般亲密的与她缠绵。 猛然转身,她已看不下去。 她恨的迈出脚想要离开,但只走出一步,她又停了下来。 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头,她纠结着缓慢的张开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今夜……小心……” 说罢,她才大步离开。 荀彼岸听到持珠的话,用力的拍打轩辕祁墨。 也不知他这是哪里来的蛮力,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死死的压着她,压的她连动都不能动,用手不停的拍打,他也不知道疼,最后只能任凭他在自己的唇上不停的亲吻,不停的索取,不停的掠夺,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还要继续做一些更加过分,更加恐怖的事情。 她真是急了。 这男人一旦走火,就跟枪没什么分别,根本就控制不住,也控住不了。 她继续不停的拍打,使足了力气。 轩辕祁墨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疼痛,早已深陷进她柔软的唇中。 对于他来说,她的唇就是一朵罂粟花,只要一碰,就会上瘾,而她的身体,就是罂粟上的蒴果,一旦染指,这一辈子都难戒掉。 好想吃掉这颗香气四溢的蒴果。 真的好想好想…… 荀彼岸觉得他的亲吻越来越不对劲,她急的呜咽出声:“唔唔唔……唔唔唔……” 轩辕祁墨就好像着了魔,疯狂的像是饿狼。 就在他马上要越过底线,将她占有的之时,他猛然的停了下来,整个人瞬间都与方才不同了,完完全全的平静,淡然如水,幽深的双目也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只是看着她的神情变的有些不太对劲,好似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般失控。 荀彼岸匆忙将他推开,然后跳下床。 正欲要离开这里,却又转回身,看着榻上的他:“这次是你自己违反了自己的规定,你别想再找借口蒙混,一定要带我安全的进入溶洞。” “朕知道。”轩辕祁墨很爽快。 荀彼岸一想到方才的事,就火大,又欲要走,却又想起持珠留下的话。 咬了咬牙,蹙了蹙眉,将自己的火气先压下。 然后:“轩辕祁墨,方才公主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今夜似乎又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看她激动的样子,来找你麻烦的人很不简单。据我估计,她曾在你面前特意提起你上次被人刺杀的事,既然她说她知道那人谁,那就一定跟他们宸国脱不了关系,从我的直觉来看,幕后黑手可能就是她的那个哥哥,而这次来刺杀你的人应该就是上次差点要了你命的人,如果你不想再被那人一剑穿个透心凉,我倒是可以做个兼职,也可以先将溶洞的事放放,抽个空来保护你,但让我保护也是有代价的,不过我不会向你那么不要脸,我的代价很简单明确,帮我找到那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怎么样?” 轩辕祁墨听了她的话,嘴角抿笑:“你估计的不错,朕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有一点你却猜错了,朕不会让人有第二次得逞的机会。” “世事无绝对。据你今天的面相来看,今夜必有大凶。” “朕乃真龙天子,有真龙护身,万事皆能自行化解。” “好吧,你若想死,我岂有阻拦之理。” “丫头,若朕是没有记错,你曾说过,不会让朕死在他人之手。” “哦?是吗?”荀彼岸突然装傻:“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唉,上次在溶洞我的脑袋超级疼,一定被杀死了太多的脑细胞,连带着某些记忆也被杀死了,所以你现在的死活我真的完全不在乎,而且还非常想要你快点去死,不过在你死之前,咱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万一你今夜一命呜呼,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对吧?” 轩辕祁墨看着调皮的她,心情总是那么的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 莫名的,就是莫名的唯独只对她。 不论她是生气,开心,还是调皮,他就是喜欢,全部的喜欢。 “好,趁着刺客还未来捣乱,朕就带你去溶洞好好的参观一下,不过上次你破坏了密道的入口,朕已叫人封死了,这次我们要换另一个入口。” “另一个入口?” 轩辕祁墨走到内室的一面墙,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墙面,整张墙突然开启。 荀彼岸的双目随着开启的墙,慢慢瞪大。 原来在他的房间内也有一个通向溶洞的密道,可是那条溶洞上并没有其他的入口啊?难道溶洞里面还有机关暗门? 轩辕祁墨一步走进墙内,双目看着她:“进来吧。” 荀彼岸看了眼墙内,并没有通道。 她带着疑心走入,却在下一刻,墙壁关合,墙内的这个空间如电梯一般自行移动。 我去! 真是越来越佩服古代匠人的手艺。 完全不逊色于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而且不出十五分钟,密道就已经到了溶洞口。 荀彼岸走进溶洞,心中惊叹之下还是有一半的怒气。 明明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可是他却故意告诉她另一个要走上一个时辰的暗道,他这不是故意耍她玩吗?而且一想起那个暗道她又不禁生疑,明明她炸开了暗道的门,把动静闹的那么大,可为什么这几日宫中没有任何人提及此事?难道又是他在暗中做鬼? 罢了罢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荀彼岸自进入溶洞已经有几分钟,并没有再出现在那个声音。 对了! 她的航拍。 急急忙忙的走到另一个密道口。 她的东西还在,一切都完好无损。 太好了。 拿着平板,在溶洞中一个一个的翻找那些夜明珠,然后一个一个的按顺序排列好。 其实八颗珠子并不像轩辕祁墨说的那么复杂,跟着石托龙爪的走向,一下子就定位出了反射的最终点。 刚巧,就是潭水的正中央。 她早就看那个潭水不简单了。 走到潭边,望着谭底。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拿起平板,将航拍启动。 一直优雅站在一旁的轩辕祁墨见到航拍莫名飞了起来,眼中甚至奇妙。 荀彼岸将航拍飞到潭中央,近距离放大水底。 透过屏幕这才看清。 在清澈的谭底,不再是什么都没有,就在正中的地方,慢慢突出一个正方体,应该是个机关。 ------题外话------ 亲爱哒小主们,筒子们,节日快乐,今天准备吃几个粽子呀?我的目标是两只O(∩_∩)O哈哈~ 第九十一章 擅玩心术 荀彼岸随手摘了一朵花,然后丢进水中。 花儿碰到水,瞬间枯萎,沉入谭底。 果然,这水也有毒。 只恨boss没有给她带一套潜水服,而这个潭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总之就是一个非常尴尬到刚好无法让她侵入的状态。 不过…… 她转头看向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一身雪白的长衫,黑发在身后直至腘窝,虽然脸上乌漆墨黑的根本看不到样貌,但即使如此,在他周围的各色花草还是相形见绌,都失去了原本的风采,成为了背景,烘托着他高贵典雅的气质,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英寒霸气。 此时,他正垂目看着落在地上的航拍机。 荀彼岸故意滑动平板,让航拍再次起飞,并不停的在他身边旋绕。 “皇上,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她诱引的走到他的身边。 轩辕祁墨垂目看着平板的显示屏。 那上面竟然出现了溶洞的画面,而且还在不停的移动。 荀彼岸拿起他的食指,让他的食指在上面滑动。 “皇上,这个会飞的小东西叫航拍,它上面有一只跟眼睛非常相似的东西,叫摄像头,只要是它能看到的东西都会显示到这个平板上,而且它的操控非常简单,只要动动手指,随意的滑动,它就会按照你的指挥做出不同的动作,比如翻跟斗。”说着,荀彼岸拿着他的手指轻松一划,航拍灵巧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轩辕祁墨对这个神奇的东西很感情兴趣,手指轻轻滑着平板,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荀彼岸站在身旁,嘴角越来越邪恶。 就在他玩到兴头上时。 “皇上,你要是喜欢这个小东西,我就送给你了,不过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 轩辕祁墨的手停下,幽深的双目斜视着她的脸。 “你想怎么样?” “嘿嘿嘿,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到潭水里,启动一下里面的机关。” “这不难。” 轩辕祁墨头一次没有任何心机的拿起身旁石托上的一颗夜明珠,然后手臂一伸,手指一松,夜明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然后咕咚一声掉进水潭,刚好准确的沉在那个凸起的方形机关上。机关一下子就启动。 荀彼岸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在捉摸着他会怎么样占她的便宜,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他启动了机关。 这……这也太亏了。 就这么随手一丢,航拍就成他的了? 亏她一世英名,自认聪明绝顶,竟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直接的办法。 正在懊悔的时候,溶洞的地面突然一震,然后哗啦一声,潭水中突然出现三个巨大的漩涡,潭水开始快速下降,不出三十秒,水就已经被抽干,露出湿润的谭底,而刚刚触碰的那个方形机关,也有了新的变化,在正上方的那一面突然开启,露出一个非常奇特的钥匙孔。 荀彼岸走到水潭的正中央,看着那个奇特的钥匙孔。 好似是一个龙爪的形状,跟放夜明珠的那些石头非常相像,不过是向下,而且向内凹陷的。 这下明白轩辕祁墨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帮她开启机关了,原来在机关的里面还有一层机关。说不定在这层机关的里头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堂。 用力的去瞪他那张毒黑的脸。 轩辕祁墨手中摆弄着平板,让航拍稳定的飞在她的眼前,然后他垂目看着显示频,对着她那澄清又带着怒火的双目。 “丫头,这个溶洞看似寻常,却机关重重,是轩辕一族花费千年不断改善而成,除了轩辕一族的继承者,谁都别想触碰这里最大的秘密,就算让你长年住在这里,不停的研究和寻找,你也只会被各种机关玩弄。不过你既能听到这里的声音,就说明是你有缘之人,倘若你愿意,朕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与你,还可以带你去见跟你说过话的那位男子,但前提是……你要嫁给朕。” 又是这一套。 荀彼岸瞪着航拍的摄像头:“我早就说过,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死都不会嫁给你这种脸黑心黑又腹黑的混蛋色狼。” “那真是太可惜了。” 轩辕祁墨叹息,走出潭外。 机关回归原位,方才被抽干的水瞬时再次涌出。 荀彼岸也急忙跑出来,以免被这水伤到。 轩辕祁墨仰头望了望这溶洞:“倘若朕今夜真的会性命不保,那这轩辕一族的最大秘密,可能就要随着朕长埋地下了。真可惜啊,太可惜了……” 荀彼岸又中了这个混蛋的圈套。 他的话很明显就是两个意思。一是答应嫁给他,这样她就能借此知道轩辕一族秘密。二是不能不保护他,不然他一死,轩辕一族的秘密,回家的路,还有那个叫轩辕古城的男人,都会断了线索。其实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也好,他死了,就不能再威胁她了,她就可以逍遥自在的在这个世界玩耍了,可是…… 轩辕祁墨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不过这也在他的计算之内。 手中拿着平板,操控着航拍走进密道。 双目看着荀彼岸纠结的双目,他微笑道:“丫头,朕累了,该回去了。” “我还想再多呆一会儿。” “你一人再此,会有性命危险,若今夜朕可以大难不死,再带你过来玩耍。” 荀彼岸的眉头深蹙。 这个男人虽不会武功,但心术玩的特别深。 这种每时每刻都被他算计的感觉真的是讨厌透了。 闷气的走进密道,回到寝殿,然后生气的回到雪鸣宫,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很快,就到了子夜。 “姐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竹铃早已宽衣,但躺在床上见她呆呆的坐在桌旁,脸上还带着那漆黑的墨镜,不禁又问:“你又与皇上吵架啦?” 皇上? 轩辕祁墨? 那个混蛋! “啪!” “混蛋!” 荀彼岸一声咒骂,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竹铃可被吓了一跳,连忙下床:“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 “救人!” 说着她人已经闪出门外。 …… 雍阳殿。 轩辕祁墨如同往常一样躺在榻内淡然如水。 他并没有加派人手保护自己,因为他知道,荀彼岸那个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会来。 不过,先一步来的却不是她。 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跟上次一样,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寝殿之内。 隔着薄薄一层纱幔,轩辕祁墨轻声悠然。 “你来了……” “受死吧!” 第九十二章 你不是她,他 来人黑衣黑面,还披了一件黑色斗篷,除了一双摄人的黑眸,就只能看到他的快剑闪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轩辕祁墨右手抓着被褥,打算用它一挡,却在出手之前,听到荀彼岸的脚声。 松开被褥,嘴角微笑。 剑尖已穿透纱幔,直袭轩辕祁墨的心脏。 “砰!” 一声枪响。 来人收手,用剑锋一挡。 子弹并未被弹开,而是一分为二,被剑锋劈开。 来人摄人的黑眸看向薄纸遮挡的窗户。 在薄纸的子弹孔上荀彼岸的身影倒映在上面,而她手中的枪口正对着来人的脑袋。 气氛如冬风一般寒冷。 两人都一动不动。 榻上的轩辕祁墨看着他们,悠然的慢慢躺下,就在他躺落之时。 “砰砰砰砰砰——” 荀彼岸的枪声一连串的不停响起,来人舞动着手中的剑,将子弹一一分为两半。荀彼岸在开枪的同时不停的移动,让窗户上的薄纸出现一串均匀的子弹孔,来人随着她移动的脚步退至门前,荀彼岸一脚将门踢开,两人终于面对面,直接看着彼此。 “身手不错。”荀彼岸出声夸赞。 来人不语,双目盯着她眼上奇怪的墨镜,手中的剑已经摆好攻击的姿势。 荀彼岸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个人真的是高手中的高手,怪不得上次能够避开所有人,成功刺杀轩辕祁墨,看来今天真是碰上对手了,不过更让她觉得疑惑的是,这个男人握剑的姿势是双手,像极了武士的姿态。 此时。 枪声已经惊动了皇宫上下,成百上千的禁卫已经将雍阳殿团团包围。 来人看着冲进寝殿内的卫盛堇和几十个守卫,并没有一丝动摇,双眸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荀彼岸。 荀彼岸知道,这些禁卫对他来说都如蝼蚁,而他想要离开,只要闯过她这一关。 又是一次敌我不动。 禁卫没有得到皇上或卫盛堇的命令,都不敢妄为。 不过这一次先出手的不是荀彼岸,而是黑衣来人。 他直冲过来,动作迅猛。 “抓住他!” 卫盛堇一声令下,禁卫们一同出手。 来人的双眸还是没有看向将他包围的禁卫,只是轻松的一个转身,剑尖在空中画了一圈,将靠近的禁卫一一封喉。 荀彼岸不想看到无辜之人枉死,马上对身旁的卫盛堇道:“保护皇上,他交给我。” 卫盛堇明白她的心思,只叮嘱了一句:“小心。” “放心吧。” 荀彼岸将用空的弹夹退出,快速装上新的弹夹,然后双手举枪,对着来人不停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弹壳落了一地,子弹也一半一半的散落一地。 来人未伤分毫。 他已经掌握了荀彼岸手中武器的规律,每支枪只有七发子弹,两支就是十四发,每当子弹打空都要重新换弹夹,而这换弹夹的时间就是唯一的漏洞。 抓准这个时机。 他手中的剑转为刺的形式,瞄准荀彼岸的心脏。 荀彼岸来不及换弹夹,直接用枪身挡住他的剑。 还好她的枪材质过硬,没再让他劈成两半,只是擦出了火花。 荀彼岸虽然一支枪没来得及换弹夹,但另一只却在抵挡的同时,早已快速的换好。 此时。 来人的先机已失。 荀彼岸的枪口已经近距离的对准了他的脑袋。 只见她嘴角妖媚的一勾,食指扣动扳机。 “砰!” 来人摄人的双目终于露出震惊,他手中的剑已经无法阻挡,也来不及阻挡,只好用力向后一弯腰,子弹从他的鼻尖擦过,勉强算是躲过。 荀彼岸哪能就这样罢休。 她的枪口向下,再次瞄准,毫不犹豫的再次扣动扳机。 “砰!” 来人的身体已经无法再移动,手中的剑也被她控制。 荀彼岸以为这次定能送他归西,可就在开心之余,来人的腾出一只手,竟然拔出一把匕首,但显然这把匕首不如手中的长剑锋利,所以不能将子弹一分为二,只能用狭窄的刀身去挡,同时调整方向,子弹碰到刀身,反射向荀彼岸。 荀彼岸没有办法,只好用力推那支跟他抵触的枪。 两人瞬间分开,荀彼岸躲过子弹,却惊讶想到,刚刚与他缠斗,两人的位置已经调换,她的身后正好就是龙榻,而他竟然在如此危机的时刻,还想出一石二鸟之计,子弹快速的飞向龙榻上的轩辕祁墨。 “小心!”她惊吼。 来人的眼眶微眯,盯着龙榻,想要亲眼看着轩辕祁墨的死亡。 不过他也没有得逞。 守在龙榻旁的卫盛堇突然一步挡在轩辕祁墨的身前,子弹穿入他的左胸。 荀彼岸瞪大双目。 那个位置……是心脏。 不! 卫盛堇避开了要害,是心脏的附近,不至于会死。 她猛松一口气。 来人气愤的蹙眉。 此时的形式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刺杀,他转身几步逃出殿外,轻功飞入黑夜之中。 荀彼岸已经完全被惹怒。 “别跑!” “穷寇莫追!” 轩辕祁墨的声音已经来不及阻止她,荀彼岸也跑出殿外,飞入黑夜之中。 两人在皇宫的屋顶追逐。 荀彼岸手中的双枪都已经换好弹夹。 她不停的射击,却都被他巧妙的一一躲过。 既然伤不到他的身体,就破坏他的落脚点,让他无法继续用轻功。 枪口微微移动。 “砰!” 来人刚要落脚的屋檐突然被打碎。 他一个重心不稳,摔落在地,快速的翻滚一周,然后站立。 荀彼岸落在他的身前,终于追上他,但她一刻都未停,抬起双臂,快速扣动扳机。 来人再次用剑抵挡。 黑夜下,子弹与剑刃摩擦,闪出一个个电火花。 荀彼岸已经全神贯注,下手完全不手软,但当她枪中的子弹再次打空,一摸自己身上,竟然没有备用弹夹。 糟了! 她心中只是刚刚一想,来人就已经知晓。 他改用单手握剑,直向她刺来。 荀彼岸突然嘴角上扬,丢下右手的M1911,将手伸进小袄,从小袄内拿出一把左轮手枪。 来人一看不妙,正想收剑抵挡。 荀彼岸对着他,又是一枪。 来人蹙眉,快速的移动身体,同时掷出另一只手上的匕首。 子弹擦着来人的面颊,将他面上的黑布拉出长长的口子,黑布脱落。荀彼岸眼睁睁看着匕首如飞刀一般向她刺来,不过这招太过匆忙,剑的方向有些偏差,直冲着她的眼睛,还好有墨镜帮她抵挡了半秒,她匆忙躲过,但墨镜脱离鼻梁,摔落在地。 两人的缠斗一时停下。 谁都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两人的脸都完全暴露,而且面颊都被划伤。 这时,两人在黑夜中看着彼此的真容。 四只眼眸同时瞪大。 “是你?” “是你?” 二人惊然的异口同声,但此后又再次肯定的异口同声。 “你不是他!” “你不是她!” 第九十三章 今夜住下来 这是荀彼岸第二次听人说出这样的话。 跟溶洞内的声音内容一样。 是你?你不是她? 这个‘她’到底是谁? 抬起右手的左轮手枪,她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她’是谁?你的脸为何……” 话还未说完,来人突然从腰带中拿出一枚暗器,丢向她。 荀彼岸闪身一躲,来人已消失在眼前。 黑夜之下,她再次想起来人的脸,那张脸……竟与书勿离一模一样。 雍阳殿内。 荀彼岸急急忙忙的回来,看到流血不止的卫盛堇,马上吩咐:“去把我的手术工具拿来。” 曹翔未敢马上答应,双目看向榻上的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从荀彼岸进来之时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 忽然下床,他站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拈着她的下颚,看着她面颊上的伤口,登时双目震怒,冷声命令:“传御医。” “是。” 曹翔领命。 荀彼岸匆忙的又说了一句:“把我的手术工具也拿来。” 曹翔又为难了,这是拿呀?还是不拿呢? “我没关系。” 脸色已经泛白的卫盛堇突然开口。 荀彼岸却非常严肃:“什么没关系,子弹上面有铅,如果不及时取出来,伤口就会感染,会危机生命,所以必须马上取出来,不能耽误。”荀彼岸也知道轩辕祁墨的小心眼,她马上转头面对着他:“他是你最得力的大将军,你也不想他出事,对吧?” 轩辕祁墨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但他也是明事之人。 “去拿。” 简单的两个字,曹翔如释重负,马上执行。 不一会儿,御医和工具一同赶到。 荀彼岸正欲消毒,轩辕祁墨却拉着她:“先让御医看你的伤。” “我这是擦伤,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万一有毒怎么办?” “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就说明我没有中毒。” “御医。” 轩辕祁墨完全不理会她说的话,自顾自的命令:“她脸上的伤不准留下一丝伤痕,若不能恢复原貌,你就自行了断吧。” 御医紧张的领命:“是,皇上,微臣定会让荀姑娘恢复原貌,脸上不留一丝伤痕。” 荀彼岸看了眼卫盛堇:“轩辕祁墨,他可能伤到了动脉,如果不赶紧动手术,恐怕……” “丫头,你若真的不想他死,就别耽误时间,快快让御医为你治疗。” 荀彼岸用力的瞪他。 这个混蛋,怎么回事?孰轻孰重分不清吗? 心急火燎的催促御医快点快点,而在御医确定伤口并未有毒,正拿出最好的药膏想要帮她涂抹伤口的时候,轩辕祁墨却突然抢过药膏,亲手为她上药。 她越是着急,他手上的动作越是缓慢,而且非常轻柔,非常谨慎,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弄痛了她,同时,在看着她伤口的时候眉头微微的蹙起,心疼的双目中透出一股想要杀了那个刺客的怒火。 竟敢动她的女人。 他死定了! 终于为她上好药。 轩辕祁墨刚一停手,荀彼岸就匆忙跑到外厅,拿起手术工具先消毒,然后马上进行手术。 轩辕祁墨虽然也曾被她这样在身上动刀动针,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杀人的方式去拯救人,不过她在手术的过程中,动作非常娴熟,技术也非常惊人,还有她专注的双目,那除了认真之外并无任何杂质的神情,让人很是着迷,而当他看到卫盛堇身上的鲜血,他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听御医说,荀彼岸当时救他的时候,将自己的血大量的输进自己的血管。 他此时的身体里流动着她的血。 他和她的血交织融合。 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怀疑了,是不是因为她的血跟自己融为一体,所以才会这么的喜欢她,不然一直都不喜女色的他,为何偏偏,偏偏就是对她有种莫名的感觉,而那种感觉就是非她不可,必须是她,一定是她,只能是她。 握紧自己的手,然后再次看向她。 不管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女人,他都要定了。 手术顺利结束,卫盛堇虽有些失血过多,但却保住了命,只要多加休息就会慢慢康复。 荀彼岸终于松了口气。 还没等清洗自己的双手,轩辕祁墨就将她拉到榻边,按坐在榻上。 她正疑惑着他又要做什么? 轩辕祁墨一抬手,小太监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和手巾几步上前。 轩辕祁墨牵着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浸泡在温水中,然后细心的帮她清洗。荀彼岸看着他这般体贴的动作,心中不禁升起一种涌动,她有些慌,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能洗。” 轩辕祁墨没有任何话语,再次抢过她的手,继续洗,然后拿过手巾擦拭。 荀彼岸被他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弄的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她倒宁可跟他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也比这样好似真的是她男朋友一样的好。而轩辕祁墨不仅帮她擦干净了双手,另外又用手帕擦拭她做手术时额头上冒出的汗,还有被汗水侵染的面颊上的伤口,又重新细细的帮她涂抹药膏。 看着这样安静的他,看着他那张漆黑的脸,她的心竟莫名其妙的扑通扑通。 怪了? 看到轩辕夜那张帅到没朋友的脸会扑通扑通她能理解,可是面对这个脸黑心黑又腹黑的混蛋皇帝,她有什么好扑通的?她扑通个什么劲儿? 完了! 怎么越琢磨,脸还热起来了? 慌张躲开他的手,站起身:“我、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匆忙迈出一步,轩辕祁墨一把将她拉住。 她的心更加快速的扑通扑通。 轩辕祁墨用他那好听的让人着魔的声音,缓缓道:“今夜住下来。” “什么?你、你……”该死,这嘴怎么回事:“你又想占我便宜,没门。” “朕是害怕。” “害怕?” “才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受伤回来,万一那个刺客还未走远,回头又找你怎么办?” “他要杀的是你,就算没走远,回头找的也应该是你,不是我。” “好。那朕换一种说法。朕害怕那刺客再回头来杀朕,所以今夜留在朕的身边,保护朕,陪着朕,好吗?嗯?” 又是这个‘嗯’? 每次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她就有点招架不住。 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这么认真的对她温柔体贴。 唉…… 罢了! 反正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而且他的龙榻确实比她的床好睡。 “好吧,答应你,但只能是纯睡觉。” 轩辕祁墨勾起嘴角:“好……” …… 丞相府。 书勿离睡的正熟,突然一阵冷风,他猛的睁开双目。 一个穿着黑衣,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立在屋内。 他看着他,并未惊慌,反而缓缓起身:“你怎么来了?” 来人并未回答他,开口就问:“她是谁?” 第九十四章 同胞兄长 “她?她是谁?” 书勿离这时还没有弄清他的来意,所以不知他的话因。 来人突然转身。 书勿离在月夜之下看着他脸上的伤。 他一惊,然后一切大白。 他本就是聪明之人,又对这个人非常熟悉,他知道轩辕古城对他来说是一种禁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会来这里,而上一次来就是刺杀皇上,这一次,应该也是来刺杀皇上。再想想皇上现在身边的人,最厉害的应该就是荀彼岸,她的本事也应该可以伤到他,所以他方才的问题,应该问的就是荀彼岸。 从床上站起,他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你说的那位女子名叫荀彼岸,现在是皇上的御前侍女。” “御前侍女?” 来人没有任何音调的重复着四个字。 书勿离明白他为何会对荀彼岸这般好奇,马上解释:“她不是她,只是眼神和性格有些像而已。” “这我知道。”来人清楚的回答。 “那你为何还要打听她的事?你想做什么?” “不用你管。” “不准伤害她,她只是个无辜的人。” “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就不无辜,你最好也尽快辞官,不然就算是你,我也未必会放过。” “你疯了,你真的已经彻底的疯了。” “没错。我原本就是个疯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是……” “别想试图劝我,我心意已决,你好自为之。” 说罢,来人一转身,消失在房内。 书勿离深深的蹙眉。 过往的回忆在脑中不断涌出,他除了一声叹息,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次日早朝后。 刚刚走出万煌殿,就看到荀彼岸满面笑容的向他走来。 “左丞相,能借一步说话吗?” 书勿离早已料到会有此劫,彬彬有礼的拱手弯腰:“好。”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 荀彼岸早就备好了茶点,很是殷勤的帮他倒茶,并随口问:“丞相,昨夜有人刺杀皇上,你知道吧?” “已经有所耳闻。” 荀彼岸见他一副做好觉悟的坦诚脸,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昨晚我跟那个刺客纠缠了一段时间,最后他被我打落了面巾,当时我看到他的脸,跟丞相你的脸,真的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但他很明显并不是丞相,所以我猜他应该是……” “他是在下的同胞兄长。”书勿离爽快承认。 荀彼岸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是双胞胎,而且还是同卵双胞胎,不然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既然丞相已经承认了,那不妨说说,你的兄长,为何要多次入宫刺杀皇上。” 书勿离的脑中又回忆起了往事,他拿起茶杯,喝下有些苦涩的茶水,然后沉声:“自古杀人的理由不外乎于三种可能。一是意外,二是利益,三是仇恨。很显然我家兄长的举动不是意外,而他也非贪财之人。” “是仇恨。” 想想第一次轩辕祁墨被刺杀的情景,荀彼岸确定了他的说辞,但:“你家兄长跟皇上有什么仇?” 书勿离突然不语。 他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但他的双眸却不如杯中的水那么平静。 他突然一握杯壁:“荀姑娘,兄长与皇上之间的恩怨在下虽然知情,但却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皇上当面质问在下,在下也不会重提旧事,这辈子都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而在下也希望姑娘不要跟皇上说起兄长之事,算是在下求姑娘。”他说着,起身,双手抱拳,九十度低头弯腰。 荀彼岸马上将他的腰扶直。 她本就是痛快之人,所以:“既然丞相坦诚相告,我当然不会为难丞相。说来你家兄长和皇上之间的恩怨跟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提也罢,但有一事,我希望丞相也能像方才一样,坦诚相告。” “姑娘请说。” “昨夜我与你兄长缠斗,我虽将他的面巾打落,他也将我的墨镜打掉,在他看到我的脸时,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是你?一句是:你不是她。我想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他到底把我错认成了哪个女人?” 书勿离听到她的话,双目竟露出了惊讶之色。 很显然,他并未想到自己的兄长会说漏嘴,提起了这个人。 他慌的又坐在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匆匆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口吞入。 荀彼岸看着他紧张的神色,生怕有所变故,马上又道:“丞相,这个女人的事,不会也不能说吧?” 两人都是聪明人。 荀彼岸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不打听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书勿离这次不但是声音沉重,整张脸都沉的抬不起来。 “这个人,其实在下与姑娘提起过一次。” 提起过? 荀彼岸的在脑中迅速寻找以往的回忆。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第一个让你惊讶的女子?” “正是。” “她跟我长得很像吗?” 书勿离抬起头,但他并未看她的脸,而是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与你很像,她的性格也与你很像,就连她说话时的用词用句也奇怪的与你很像,也许你们的家乡是一个地方,口音相似,所以才会有这些相像的地方,但……”他垂落双目:“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就死在我们的眼前。” 们? 指的是他和他的哥哥吗? 荀彼岸知道自己又提起了他的伤心事,不应该继续追问,但是他刚刚话中的一句话让她十分在意。 也许你们的家乡是一个地方。 对啊。 她能穿,别人怎么就不能穿? 穿越这件事又不是被她买断了,也没被她冠名。 也许这个女人跟她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也许这个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也许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可以穿越的线索。 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还是问出了口:“丞相,能告诉我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书勿离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荀彼岸马上又加了一句:“我发誓,不会告诉你我之外的另一个人。” 书勿离的眉头虽然没有松开,但却松了口:“她叫雪兮。白雪的雪,归去来兮的兮。” 雪兮? 这个名字很陌生。 不过如果能够查查这个人,没准真会有什么线索。 “谢谢丞相。今日的谈话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就算是咱们两人的秘密。” “荀姑娘。” 书勿离又站起身,拱手向前:“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 “我家兄长他定会再来刺杀皇上,若那时还是你与他交手,若你有机会将他制服,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不伤害他。当然,他可能已经迁怒与你,在下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什么叫老好人?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荀彼岸体谅他,点着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多谢姑娘。” 书勿离又对她九十度弯腰。 荀彼岸真心觉得麻烦死了。 正好。 一个小太监匆忙来到两人身边,侧耳对荀彼岸说几句话,荀彼岸脸色一变。 “丞相,不好意思,我有件急事要先走了。” “姑娘请便。” “再见。” 第九十五章 非救不可 一大早炎胤就红着眼闯入持珠的房间。 “是不是你通风报信?” “哥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持珠否认。 “昨夜之事只有你我知道,而你昨日又失踪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定是你将这件事告诉了轩辕祁墨,不然昨夜怎么会有那么多禁卫迅速将雍阳殿包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妇人之仁,让我的计划落空。” “哥哥,妹妹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昨夜之事,并非只有你我知道,这位叫青兰的婢女不是也知道吗?” 站在一旁的青兰马上双膝跪地:“三皇子,青兰发誓,青兰绝不会背叛您。” 炎胤怎会不知这是持珠的推脱之词。 他突然震怒。 一把掀翻持珠身前的桌子,怒瞪着她,恶狠狠道:“我真不明白,轩辕祁墨不仅对你不屑一顾,还亲手打你,又杀了你最贴身的婢女,几次三番的威胁你,他这样对你,你为何还要帮他?难道你真是天生命贱,就喜欢他这样残暴不仁的男子?就喜欢他这样轻贱你?” 持珠面对着他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如以往一样与争吵。 她这次表现的非常平静。 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抬头看着他火烧一般的双眸,轻声问:“哥哥,你可有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 炎胤被她问的一怔。 她接着勾起嘴角,嫣然一笑:“当你真心的喜欢上一个女子时,你就会明白我此时的感受。” “你这是执迷不悟!”炎胤震声。 “也许是吧。” 持珠说完转身,走进内室。 炎胤恨的也扬长而去。 但在走出红鸾宫后突然被禁卫围堵,他一人奋力抵抗,却还是被抓住,压倒雍阳殿。 这时。 轩辕祁墨已经换下了龙袍,换上一身素色白衣,长发散下。 炎胤本就一肚子火,看到他那张黑脸更加火上加火,他挣扎着:“轩辕祁墨,你凭什么抓我?我是宸国的三皇子,不是你的囚犯,放开我!” 轩辕祁墨容色淡淡。 他走到他的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手。 一名禁卫将手中的长剑交到他的手中。 他握着剑柄,剑尖轻轻的划着他左侧眼角下的面颊,轻声问:“昨夜的刺客没有得手,他一定不会就此离去,说,他在何处?” 炎胤的面颊隐隐的刺痛,他能感觉到血在顺着伤口留下。 他嗤笑:“呵……听说昨夜刺杀你的刺客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笑话,原来苑国的皇宫也不过如此,随随便便就能让刺客逃走,我还真想跟那个刺客见上一面,好好的问问这个过程。” 轩辕祁墨并没有被他的嘲讽激怒。 手中的长剑慢慢下滑,来到他的心脏,犹豫了一下,最后落到他的心口窝,稍稍向内用力。 炎胤的笑脸猛然一僵。 轩辕祁墨看着他:“朕再问你一次,他在何处?” 炎胤一字一字:“不、知、道。” 轩辕祁墨手中的剑再次用力,刺入他身体半寸。 “他在何处?”他重复质问。 “不知道。” 轩辕祁墨手中的剑没入一寸。 炎胤虽然连哼都没有哼一下,但脸色已经开始惨白。 轩辕祁墨突然非常用力的握剑,声音也变得极为阴寒:“最后一次,他在何处?” 炎胤能够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刻将剑穿透他的心窝。 “呵……呵呵呵……” 临近死亡,他笑的那般讽刺。 他从不怕死,但真的很不甘心没死在战场,而是这个男人的手上。 不过,就算是死,也绝不屈从与他。 “不……” “住手!” 荀彼岸的声音与他一同响起。 炎胤惊讶。 轩辕祁墨已听到他的回答,赶在荀彼岸还未能出手阻止,手猛一用力,一剑穿透他的身体。 炎胤这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一股腥咸从喉咙涌出。 鲜血从口中流下。 荀彼岸的人晚声音一步来到他的身边。 她看着他胸口的剑,首先确定的是这一剑并没有刺到心脏,不至于立刻就死,也许是轩辕祁墨想要效仿那个刺客的手法,想要他的血一点一点流干,痛苦而死,不过他的手法不如那个刺客精准,只刺穿了心窝,还稍稍偏右,可能伤到了肝脏。 猛然转头,瞪着轩辕祁墨:“我都说了住手,为什么还要杀他?” “他本就该死。”轩辕祁墨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是。”这点荀彼岸也同意,但:“他毕竟是宸国的皇子,现在苑宸是议和之国,如果他死在苑国的皇宫,你要怎么向宸国交代?” “这你无须担心,人有生老病死,朕会告诉宸国国主,他的第三个儿子,因染病不治而死。” “谁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由不得他不信。” “你这样残暴压迫,就算夺得了天下,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顺朕者昌,逆朕者亡,朕既然有能力成为天下之主,自然也有能力管束那些违逆之徒。” 荀彼岸突然正面对着他,仰头,迎着他那双俯视的双眸。 “如果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违逆你呢?” “丫头,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荀彼岸完全不惧怕他。 她飞扬起嚣张傲慢的嘴角,声音清美而又坚定:“我今天就跟你放下话,我一定要救他,非救不可,如果你敢阻止我,或威胁我,那我只好拿出杀手锏……他生,我则生,他死,我则死,今日我跟他的命连在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轩辕祁墨的眉头蹙成一条深邃的皱痕。 荀彼岸才不管他到底有多愤怒。 转身,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对着殿内的禁卫:“搭把手,帮我把他抬回红鸾宫。”如果再在这继续待下去,恐怕人救活了,也会再被某人弄死。 可是禁卫没有一个敢动。 荀彼岸连头都没回,得意的叫着某人的名字:“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幽深的眼中涌出骇人的寒芒。 他猛一转身,并未说话。 一旁的曹翔赶紧对禁卫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快将人抬走。 禁卫们按照荀彼岸的指示将人抬回炎胤的房中。 看着还有一丝意识的炎胤,荀彼岸一边为他注射麻醉药,一边微笑着安慰:“别担心,你不会死,睡一觉就没事了。” 炎胤撑着沉重的双眼,迷蒙的看着她的微笑:“为何……为何要救我?” 荀彼岸拔出针头,依然微笑着:“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第九十六章 正人君子? 对于炎胤来说,他的昏迷好像只有一秒钟。 连个梦都没有。 就如同一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的时候,荀彼岸还在他的身边,只是脸上稍稍显得有些苍白,黑眼圈也有点重,但嘴角的笑容却是非常的美丽。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炎胤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伤。 荀彼岸马上又道:“放心,你死不了,我可是花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将你的肚子刨开,然后一针一针精细的缝合好你受伤的肝脏和血管,然后又一针一针再细细的帮你把肚子缝回去,还在你的床边守了你一天一夜,不停的给你换头上的湿巾……”她说到着,马上伸手,将手掌覆盖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再次微笑:“太好了,你的烧也退了,现在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很快的好起来,不过你一定要谨记,在没有排气的情况下,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东西,只能在嘴唇上稍稍沾点水。” 她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药布,沾了些水,然后轻轻的阴着他干涩的嘴唇。 炎的双目有些发愣。 她方才的话说的太快,而且内容太过丰富,他的脑袋一时没转过来。 不过,她对他做的这几个动作,伸手摸他的额头,用湿布轻拭他的嘴唇,倒让他有些惊讶。 从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大胆的触碰他。 但他竟不觉得讨厌,反而…… 他突然蹙眉,扼杀掉刚要冒出的想法,虚弱的质问:“你为何要救我?” “这个嘛……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想跟你说这件事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好这次我助你大难不死,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放了两个人。” “两个人?”炎胤不明:“什么人?” “还记得你安置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卧底吗?” 炎胤想了一下:“记得。” “那个人临死的时候说你抓走了他的妻儿,威胁他背叛苑国,我就是想让你放了他的妻儿,最好能再给一些抚恤金,毕竟他的死也是因为你。”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真的就只是因为这个才救我?” 荀彼岸清纯的笑脸突然变的邪媚,还故意对他抛了个媚眼,暗送了下秋波:“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啦,你长得这么帅,这么俊,这么酷,身材又这么好,还是皇子,有钱有势,我当然想要趁机巴结巴结啦。以前我家boss经常教导我,多一个朋友,就会少一个敌人,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怎么样?” 炎胤虽然因为她方才的举动,对她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但他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被人说几句好话就会飘飘然忘了前仇。 “我跟你永远都不会是朋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慰藉我宸国的十位将军。” “唉……” 荀彼岸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看来这也是个小心眼的主儿。 算了。 反正他答应放人。 一命换两命。 她赚了。 从小袄的口袋里拿出两片药,交给身边一位叫青菊的宸国宫女,并交代:“他的烧虽然退了,但这里的医疗设施并不完善,可能会有反复的现象,如果他再发烧就把这药给他吃了,他以前没用过我家乡的药,第一次应该会很有效。” 青菊接过药,低头:“谢谢姑娘。” “别客气。我要回去睡觉了,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可怜我的花容月貌。”荀彼岸有些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大步闪人。 炎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闪过持珠的那句话。 「哥哥,你可有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 喜欢? 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沉思了好久,双目一直盯着荀彼岸离去的房门。 青菊见他愣愣的出神,有些担心的开口:“三皇子,你怎么了?” 炎胤回神。 他将视线转移到青菊的脸上:“青菊,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是。”青菊领命,然后细细道来。 …… 荀彼岸前脚刚刚走出红鸾宫,就看到曹翔等候在宫外。 不用他开口,她就的脚自动瞄准了雍阳殿。 完全不出所料,轩辕祁墨的那张黑脸又深了一个色度,更加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不过那双眼睛却冷的吓人,只要对上一眼,任谁都会觉得瞬间从脚尖到头发梢都被冰冻了一般,不过某些人就是天生有这种抗体,完全不害怕,更不以为然。 “还生气呐?”荀彼岸站在他的身前,仰头看着他那张深黑的脸。 轩辕祁墨突然转身,不言不语的走出两步。 荀彼岸在心中暗嘲。 这人可真有意思,是你叫我来的,却又跟个大姑娘似的生气不理人,还得别人哄。 唉,这要怎么哄呢? 眼睛在眼眶中灵活了转了一圈,嘴角慢慢扬起。 两步走到他的身后,伸出食指,故意戳了下最容易让人发笑的肋骨,柔声道:“别生气啦,炎胤那小子留着还有用,不到该杀的时候。” 轩辕祁墨并没有被她的动作引得发笑,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荀彼岸又戳了戳其他容易发笑的地方,可是他的身体好像全部都是死肉疙瘩,完全没有知觉。 她郁闷的罢手。 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眸。 轩辕祁墨转身,又要躲开。 荀彼岸一咬牙。 没办法,自古对付男人的方法,永远都只有一招——美人计。 她突然一抚额头,装作身体虚弱,投怀送抱的倒进轩辕祁墨的怀中。 轩辕祁墨见她身体无力的下滑,双手竟不自觉的伸出,将她的身体抱住。 荀彼岸偷笑。 果然这招百试百灵。 “不行了。”她娇声娇气:“我一天一夜都未合眼,现在头疼得厉害,必须要先睡一会儿。” “你要睡这?”轩辕祁墨终于开口。 反正也只是纯睡觉,荀彼岸点了点头:“皇上,我真的累得走不动了,你抱我到榻上好不好?” “你要朕抱你?可知会有什么代价?” 这也要代价? 这皇帝可真会做买卖。 “皇上,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到底谁寻谁的开心,你我心知肚明。” 荀彼岸有点慌了。 总觉得再继续下去有点悬。 还是见好就收吧。 “算了,怎么说皇上都是千金贵体,我还是自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好了。” 正欲起身,轩辕祁墨却微微弯腰,右臂穿过她的膝后,猛然将她抱起。 荀彼岸一惊:“你要干嘛?” 轩辕祁墨几个大步走到榻旁,将她放躺在榻上,然后用身体笼罩着她,双目灼灼的看着她:“这次是你引的火,朕就不客气了。” “等等,等等……你若是正人君子就先等一下。” “朕何时说过朕是正人君子?” “额……” 完了完了完了。 喂喂喂……来真的? 第九十七章 别生气了,嗯? 荀彼岸用双手去推他的胸膛。 轩辕祁墨快速抓住她的两只手,轻松的掰开,固定在她头的两侧,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亲吻上她的唇。 荀彼岸用力的挣扎。 但是好奇怪? 这个男人的双手如同铁钳,竟然充满了力量,让她完全无法挣开,而他的身体也好像千万斤的大铁块,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连武功都施展不开。 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是自己因为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力气变小了? 不对啊! “唔唔……轩……唔……” 荀彼岸根本就说不出话,整个嘴都被他封住,被肆意亲吻,无比疯狂。 她不甘心的继续挣扎。 该死! 手根本就动不了。如果能动,如果能拿到枪,他绝对死定了,可是……可恶! 既然手不行,那就用腿。 她猛的抬起膝盖。但轩辕祁墨突然一脚迈到榻上,刚好压住了她的双腿,同时,他竟然拿着她的双手,举到她的头顶,单单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牢牢抓住,而腾出的另一只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来到她小袄的系带。 荀彼岸大惊。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拼命的挣扎,扭动,但却还是逃不出他的压制。 第一次! 她惊慌到无所知从,无从抵抗。 她想不通,为什么轩辕祁墨一下子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但力大无穷,好像还懂武功,而且擅长的似乎是擒拿。 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 可是……卫盛堇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他应该不会骗她? 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她慌乱思考这些事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解开,轩辕祁墨的吻从她的唇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 “轩辕祁墨,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她大声的吼叫,挣扎还没有停止。 轩辕祁墨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他很清楚,自己今次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不过他差不多已经玩够了分身的把戏,也受够了脸上的毒素,说到底,他早晚都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差不多不用再隐瞒了,但也不能马上就让她知道,不然以她的脾气定会非常生气,而她认真生气的时候真的会让他有些害怕她会离开。 唉,这个磨人的小丫头…… 他生平可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费尽心神,小心翼翼,花尽心思,而她还总是满不在乎,一脸的不屑一顾。不行,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另一只脚也跟着上榻。 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尽数的压着她,那时腾出的手也故意开始不老实。 荀彼岸真的已经慌的没有办法。 她的整个脑袋都在告诉自己,这次真的完了,他是来真的。 情急之下,她用带着哽咽的声音,狠狠道:“轩辕祁墨,你如果再继续做下去,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而且死都不会再让你碰我一分一毫,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轩辕祁墨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的话语,不是因为她的憎恶,而是因为她哽咽的声音,和颤抖的身体。 看来,真是吓到她了。 但他并没有松手,而是再次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红肿的双唇,然后嘴角愉悦的勾起,柔声道:“朕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什么? 你不生气? 我还一肚子火呢! 这人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荀彼岸愤怒的再次挣扎。 轩辕祁墨还是牢牢的抓着她,压着她,嘴角保持着笑容:“怎么?你生气了?” “放开我!”荀彼岸怒吼。 轩辕祁墨重新用双手抓着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放置在身体的左右两侧,然后五花大绑般的抱着她,在她耳旁侧语:“是你先引诱朕的,这不能怪朕,朕只是做出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反应。说起来这都要怪你,朕早已说过朕喜欢你,想娶你,想要你,想得到你,可你竟然调皮的用美人计来向朕投怀送抱,假若你是朕,你觉得你会把持得住吗?” 荀彼岸不理他的巧言,继续挣扎。 轩辕祁墨游刃有余的拢了拢她的身体,哄着:“好啦,别生气了,朕这不是已经停手了。你要知道,男人身上的火一旦被点燃,若是没有发泄出来,那可是相当难受的,现在朕的煎熬不比你少,况且是你惹朕生气在先,现在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嗯?” 又是这个‘嗯?’。 每次听到他用那好听的声音又宠溺又温柔又完全哄着的发出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松软。 她听过人有恋声癖,恋手癖,甚至恋脚癖,难道……她有恋嗯癖? 脑袋瞬间凌乱如暴风席卷。 猛吸一口气:“轩辕祁墨,你最好快点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说话,更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触,如果真想我原谅你,不跟你生气,你就立刻,马上,现在就放开我——” 她的声音震耳欲聋。 轩辕祁墨被震的微微蹙眉,但他知道这一松手,再想抓住她可就难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力量有自信,对自己的功夫也有自信,但若她双枪在手,那他的自信可就大打折扣了,所以…… “不放!”他双臂一用力:“朕会一直抱到你不生气为止。” “什么?你……混蛋!” 荀彼岸疯了一般的胡乱挣扎。 她本就体力惊人,一时半刻都消耗不尽,但轩辕祁墨的体力似乎是无止境的,不论她挣扎多久,他就能压制她多久,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最后…… 荀彼岸真的被他抱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累了,困了,渐渐的,她想恢复一点体力再继续挣扎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睡脸,双臂慢慢的松了力道。 …… 红鸾宫。 青菊对青兰说了炎胤的情况。 青菊离开,青兰回到房内,站在正在书桌前做画的持珠身旁,轻声:“公主,三皇子的伤势已经稳定。” 持珠拿着毛笔,细细的画每一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荀彼岸竟然会救哥哥?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假若两人因此事结缘,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青兰见她不语,以为她还在生三皇子的气,正琢磨着怎么让她消气,然后好带着她一起去看看三皇子,双目却不经意瞄到了她笔下的画。 画中是一男子,身材修长,白衣黑发。 纤细的笔尖刚好画完男子的脸,看着那男子的脸,她不禁惊道:“世上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荀彼岸终于有了反应。 她慢慢看向青兰惊艳的脸,然后放下笔:“我画的是这男子少年时的模样,画风还不及他真容的三分。”她说着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画卷,慢慢的打开,铺在另一旁:“这是容老先生的画,是这男子三年前的模样,容老曾看着自己的这幅画哀叹,他穷极一生的本事,也只能画出这人美貌的七分。” 七分? 青兰更为震惊。 容老是何许人?那可是天下公认最有学识,最善诗书画作之人,他居然有这般的哀叹。 “公主,此人到底是谁?” 持珠轻笑:“苑国皇帝,轩辕祁墨。” 第九十八章 这人有病 他? 那个黑脸皇帝? 虽然也听闻苑国皇帝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是耳听为虚,青兰还是不相信世上真有比这画中男子更俊美的人,假若真有,那就只能是个妖孽。 持珠自从打开这幅画后,双眸就不离画中男子的脸。 那男子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华服,就连头发都随意的散落,不加一点修饰,但就算如此,光凭他的脸和气质,就让天上月亮褪了色,让地上的花草垂了头,画中除他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好像失去了光彩,只有他,那么闪亮迷人的静静站着。 忽然。 持珠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视线哀伤的转移到自己的画作上。 其实比起这幅惟妙惟肖的大师之作,她更喜欢自己那副拙略到连三成都不到的画,因为在她的画中,轩辕祁墨是笑着的,笑的那么温柔,那么温暖,那么的发自内心,让人想要亲近,可是现在,他美的如同高山的冰雪,只可远观,已经不能靠近,更不敢靠近。 慢慢的将画卷放下,然后转身走向房门。 青兰惊喜:“公主,您这是要去看三皇子吗?” “不,我只是出去走走。” 青兰惊喜的脸瞬间落下。 她很想去看望三皇子,可是三皇子却吩咐,绝不可再离开她半步。 唉…… …… 这一觉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曾经,她被她家boss折腾的七天七夜都没有合眼,那种煎熬让她几度认为自己要爆肝而死,而自那次之后,她就爱上了睡觉,认为能够睡到自然醒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不过! 幸福的自然醒碰上了毒黑的一张脸,那简直比爆肝还要难受。 荀彼岸第一个念头不是逃跑,不是揍他,也不是生气,而是屏息凝神,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那张毒黑的脸。 此时,他还在睡着。 他脸的轮廓跟轩辕夜的确非常相像,五官的轮廓也有些相似,就是太黑了,黑的真的没办法清晰分辨,况且他们又是兄弟,长得像也可以说得通,但那时他的力量确实让人费解,他不是自小体弱吗?不是不会武功吗?不对,她见过他的身体不止一次,那些精密的肌肉可不是摆设。什么自小跟道人学习呼吸吐纳,都是扯淡,他根本就会武功,而且一定是高手,而在她此时接触的人物范围内,只有轩辕夜和书勿离的哥哥能压制她。 难道他是那个轩辕夜? 他们是一个人? 曾经被她否定的那个感觉又回来了。 为了再次证实,她小心翼翼的从他怀中伸出手,然后轻轻的去拨他胸前的衣襟,想要看看那条手术后的伤疤。 “丫头……” 轩辕祁墨的声音猛然响起,就在她的耳边,那么清晰,那么慵懒,那么惑人。 接着…… “你又想引诱朕?” 荀彼岸的手猛然收回:“谁想引诱你?我、我就是想……”她突然犹豫,稍微的琢磨了两秒,然后:“我就是想看看你胸口上的那道伤疤。” 她说的非常直接。 如果他就是轩辕夜,那么他此时肯定会心虚,一定不会让他看。 但是…… 轩辕祁墨大方的亮出自己的衣襟:“既然想看,就自己解。” 荀彼岸有些没想到。 他竟然毫不避讳?难道他真的不是轩辕夜?是她想多了? 就算想多了也要看看,不然她更闹心。 伸出手,正打算拉开他的衣襟,却又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此时躺在他的怀中,枕着他的一条手臂,与他亲密的贴在一起,然后又要解他的衣襟,这……这……她抬眼对上他的双眸,他竟那么享受的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这个混蛋大色狼,这个超级大变态。 心中闷气。 真想马上闪人,但,她猛吸了口气,一把扯开他原本就有些松散的衣襟。 瞬间,他健壮的胸肌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有些脸红,但双目却没有离开。 他的左胸口非常清晰的有着一道手术后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却很新,一看就是近期所受的伤,而缝合的技术和刀口的针眼疤痕也确实都是她那次的留下的,所以他并不是轩辕夜,除非有一种能够让伤疤完全复原的灵药,可是就算有这种灵药,她的技术可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轩辕祁墨盯着她懊恼的模样,嘴角笑着,将自己的身体贴近她:“要不要再多看几眼,或是将朕的衣服全部脱下?” 荀彼岸已经看够了,而且这种姿势她也受够了。 猛然想要起身,可是轩辕祁墨却又用双手将她紧紧的抱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都已经抱了一天一夜,你还想怎么样?” “朕说过,朕要抱到你不生气为止。” “不生气?可能吗?如果你被一个你讨厌的人又亲又抱又摸,你能不生气吗?” 轩辕祁墨轻叹一声:“那没办法,朕只能一直抱着你。” “你……放开!放开!” 荀彼岸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轩辕祁墨又开始游刃有余的牢牢抱着,两人的状态又回到最初。 荀彼岸烦死了。 没招!没辙!没办法! 这次真的亏大了。 没问问题就被他那样了,现在就算去问,他也准会不承认。 这叫什么交易? 不公平! 这完全就是霸王条款,而且里面还附带着一句:所有解释权都归轩辕祁墨所有。 真的!去死吧!这个混蛋! 无奈之下,她最后只能没脾气的妥协:“好,我不生气了,可以了吧?” “真不生气了?”轩辕祁墨确认。 “真不生气了。” “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等朕放开你后,你又反悔吧?” “我还能反什么悔?你手上有我那么多把柄,我现在只有被你玩的份,已经没有玩你的权力了。你就安心的放开我吧。” 轩辕祁墨想想也对。 手刚一放松力道,荀彼岸迅猛的从他怀中跳出,快速跳下床,然后转身,突然道:“我要请假。” “请假?”轩辕祁墨坐起身:“请什么假?” “我身心受损,脑神经受创,必须要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再见。” 三天? 她要消失三天? “丫头,你若敢……”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他的耳旁划过。 荀彼岸手中拿着枪,脸上的自信瞬间爆表。 她看着轩辕祁墨,完全嚣张:“本小姐现在心情已经不爽到了临界点,你最好少说几句话,不然咱们现在就来个你死我活,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再牵制谁。” 轩辕祁墨虽然有些惊,但却没有被吓到。 他优雅的坐着,双目盯着她的眼睛,唇片微动,但却没有说话,而是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荀彼岸不自觉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有病! 忙转身,大步离开。 第九十九章 轻松加愉快 茫茫的雪地上,两间简陋的小木屋,没有门,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棕熊皮,分成两块,分别铺在小木屋的地上,作为睡榻。 突然! 寂静的雪地上出现‘轰轰轰’的声音,声音很大,也很低沉,惹得四个正在热身的人一同看向声音的发源地,然后同时为之震惊,双目瞪的都快要弹出眼眶。 荀彼岸开着她的加长越野,故意围着小木屋和他们四人霸气的旋绕三圈,然后猛然停在他们的眼前,将车窗落下,帅气的对他们一歪头:“上车!” 上车? 四人不明白,车在哪? 指的是她坐的这个没有马就能自己动的东西吗? 荀彼岸扫过他们一张张震惊的脸,瞄了眼他们身后的小木屋,瞅了下木屋中的棕熊皮,然后伸手打开后备箱的门,再次命令:“上车!敢让我说第三遍,我就撞死你们!” 四人突然都有了动作。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死’字,他们不得不乖乖听话,因为他们相信,她做得出来。 走到后备箱,快速上了车。 因为在穿越的时候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其他所有座位都被拆除,全部放了那些设备,所以他们都只能蹲在后面。 这时,四人摇晃着身体都惊于这辆车。 为什么会自行移动呢? 是被施了妖法吗? 他们这是要被带去哪? 上次是一只棕熊,这回不会是想把他们扔进棕熊窝吧? 总之,绝没好事! 四人脸上都露出了准备跟一窝棕熊大战的决心。荀彼岸抬目看了眼车前的反光镜,嘴角笑嘻嘻道:“你们四个居然都还活着,真是让我很惊讶,原本我都准备好棺材,就等着送你们其中的哪位回家呢,但现在看来,这口棺材,要留到以后用了。” 听着他的话,四人心中拔凉拔凉的。 完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肯定会有人躺进棺材里。 荀彼岸再瞄一眼他们的脸色,继续道:“对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熊肉,味道如何?好吃吗?” “……” 四人完全没心思说话。 荀彼岸可开心了。 虽然她这几日没有过来监督,但她买通的那些小太监早已将他们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转告她。在对付那只棕熊的过程中,他们四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也意识到团队的强大,彼此间的隔阂被死亡磨灭的一丝不剩,四人合力将棕熊制服,虽然后期他们还是会有些小摩擦,小恩怨,但这种共同度过死亡的情义,已经根深蒂固的植入他们的心中。 这就是她的目的。 见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且完全不说话,她一脸轻松:“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地狱周已经过了,你们的好日子到了,我今天就是要带你们好好的玩一玩,绝对没有任何危险,简直就是轻松加愉快,而且一定会让你们兴奋不已,high到破表。” 谁信? 四人虽然听不太懂她说的某些词语,但他们对于她口中的‘好日子’,‘轻松加愉快’,完全不相信。完完全全的不相信! 相反! 他们见她如此开心的脸,已经确定这次绝对是大难临头。 看来真的要有人躺进那口棺材了。 四人彼此看了看。 会是谁呢? 唉……也只能祈祷不是自己了。 荀彼岸见他们四人都不说话,一路听着摇滚乐来到目的地。 四人下车一看。 这是他们训练的那三座山后的第四座山,山上还有皇室御用的星露山庄,听说不论春夏秋冬,只要身在山庄之中,就能每天看到美丽的景色,而且到了夜晚,还能看到群星璀璨,就算是阴雨天,也能看到无数的星星,所以才名为星露。 四人跟着荀彼岸走进山庄,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 在场地上,到处都有不同的箭靶,还有一张很长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几乎都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其中的两样他们曾见过数次,一个是荀彼岸经常佩戴在身上的M1911,一个是她曾经测试他们的86式手榴弹。 看来,这些都是非常危险的武器。 四人有些忌惮的没有靠近。 荀彼岸走进长桌内,抬目看着他们四人,嘴角微笑:“今天我们不动手动脚的玩那些危险的游戏,今天我们就平平常常的上一节理论教学科。首先,你们要认识和记住桌上所有东西的名称,还要知道它们的用途,用法,和作用,然后我还会教你们如何保养它们,毕竟在这个世界就仅有这么一套,一定要非常小心的呵护,虽然我知道它们的制作方法,但是太复杂太精密了,三年五载也不一定能做出这么一套,所以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的听着,我只说一次,就一次……” 荀彼岸严重的警告后,手放在第一个物件上。 “这是我的最爱,高精狙,全重12kg,全长1219毫米,口径7。62毫米,枪口初速923米/秒,有效射程1570米,最大射程3600,可装10发子弹,当初我就是用它杀死了宸国的罗烈将军和九个副将,它的威力很猛,不管男女都很向往它,但它不适用于近战,所以在用这种枪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最佳的隐蔽地点,不被任何人发现才行。接着……” 她的手放在第二个上。 “这是自动步枪,每个战士的标配,它的重量、长度,口径,你们找时间自己去量,我就不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们最重要的几点。它被称为自动步枪,意思就是自动进弹,连续击发,具备全自动射击能力的步枪,也就是说,只要扣住扳机不放,它就能连续射击,直到枪内子弹用尽。很简单,很方便,很实用,很容易上手,威力也很好,适用于每个人。然后……” 她加快了语速。 “这是冲锋枪,它适用于近战和冲锋,在200米内有非常好的作战效果。这是M1911,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应该都深有体会。这是散弹枪……这是手雷,地雷,定时炸弹……这是格斗刀,望远镜,夜视仪,防弹背心……这里还有一套空中配置……还有这些……” 荀彼岸一一介绍完毕,四人听的傻眼。 他们都不是那种过目不忘,过耳不漏的学霸,所以只零零散散记得一些。 荀彼岸也早就猜到他们会这样。 “这样吧,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今天就让你们亲自体会一下,用你们的身体好好的感受下这些家伙的威力。” 说着,她让慕云生上前,拿起她最爱的高精狙,帮他调整好拿枪的姿势,然后确定今日的风速和空气中的湿度密度,最后让他透过狙击镜,瞄准八百米外挂着一个红色旗子的树枝,扣动扳机。 眨眼的瞬间,树枝折断,旗子掉落。 慕云生不敢相信的看着狙击镜中的画面,然后又用自己的双眼看向远处。 荀彼岸点了点头:“不错,虽然是我帮你调整的,但你的手感和准头都很好,看来是个狙击手的好苗子。” 其他三人看到这种状况都兴奋了。 他们也想试试,全部都想试一遍。 真的万万都没想到,今日的女魔头竟然真的没有为难他们,给了他们这么大的一个甜头。 荀彼岸看着他们兴奋的脸。 看来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只要是男人,都对枪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不过她手中的子弹有限,所以只能让他们每人每把枪试一次。试完之后,她又将枪支的保养过程交给他们,让他们帮自己好好的保养这批举世仅有军火。随后就入了夜,她没有命令他们回去他们的小木屋,让他们都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换上新的衣服,睡在了星露山庄内,但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相反,十分凶险…… ------题外话------ 亲爱哒们,未来三天PK,希望多多收藏,多多支持,多多留言,肉儿会有奖励哦O(∩_∩)O~ 第一百章 不平静的夜晚 荀彼岸躺在铺了两层被子的床榻上,郁闷的蹙起了眉头。 这些日都睡在轩辕祁墨那张比席梦思还舒服的龙榻上,给她的身子睡刁了,在别的地方怎么都不好睡,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竟然非常想念轩辕祁墨抱她入睡的那种感觉,还有他那张黑了吧唧的脸,和他好听的声音。 真是太惨了! 她怎么可以像单相思一样去想他呢? 赶紧忘了忘了。 嗯? 不对! 有动静。 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大半夜的来偷袭人?而且怎么总是找上她?她的命咋这么苦? 不过正好,左右也是睡不着,就陪陪这位不速之客,跟他玩玩。 继续装睡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来,但是与上一次炎胤夜袭的状况不同,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送上门来的人,就好像刚刚是她的错觉,可是她不可能会感觉错啊?难道走了? 她疑惑的起身,刚好在坐起的时候,一道冷光出现,一把锋利的剑刃对准她的脖颈砍来。 她一惊,身体反射的后仰,勉强躲过。 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走到她床边的?难道是个武林高手? 来不及多想,她马上摸出自己的手枪。 又是一道冷光。 借着冷光的光亮,她看到一双眼眸,那是一双非常冷,非常寒,没有一点感情,好似死人一般的双眸。 荀彼岸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书勿离的哥哥。 没时间想他为什么会来杀她,她对着他,扣动扳机。 “砰——” 宁静的夜晚再也无法宁静,山庄内的其余四人都在这声枪响时睁开眼,然后纷纷向荀彼岸的房间赶来。 来人又用剑将子弹一分为二。 荀彼岸快速下床,在黑暗中紧紧的盯着他,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一直都跟踪我?不对,我一直都在皇宫,皇宫里有那么的禁卫和守卫,而你居然能够逃过这些人的眼睛悄无声息的跟踪我,说明你很了解这个皇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前肯定也跟你弟弟现在一样,在皇上身边当差。” 被她一语道破,来人的双目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突然握紧剑柄,荀彼岸知道,再无须多言,只能动手。 两人在屋内激烈的大战,枪声不断,剑鸣不停。急匆匆赶来的四人听到这激烈的声音,急忙踹开了房门,而这一踹,让两人的战场由屋内挪到了屋外。两人一直都不分上下,谁都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但荀彼岸身上的子弹有限,继续耗下去,只能是自己吃亏。 得想个办法才行。 快速的运转自己的脑细胞。那边,四人围着观看。说实的,看到荀彼岸这般窘迫的样子,他们很是开心,毕竟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多的苦,而能看到这样一场精湛的大战,他们也很兴奋,不过在这之余,温然蹙眉似是很担心荀彼岸,慕云生第一个察觉到弹药的问题。 突然两人对视一下,彼此心生默契。 百里灏和荆子玄正看的兴致勃勃,就发现身旁的两个人突然冲了出去,赤手空拳的直奔黑衣来人,而他们此时的阵型跟上次对付棕熊时一样,一个佯攻诱敌,一个看准时机出手,可是两人都太冲动,黑衣来人的智商怎能与棕熊相提并论,只见他一脚踢开慕云生,一掌击退温然,又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剑,挡住荀彼岸的子弹。 荀彼岸见两人摔倒在地,马上紧张的命令:“你们都给我回去,不准参合进来!” 温然很是听话,慕云生活妥妥就是个熊孩子。 他不甘心的从地上站起,再次冲向黑衣来人。 黑衣来人完全没有手软,长剑快速的刺向他。 荀彼岸马上开枪。 黑衣来人一个转身,轻松躲开,然而他的剑尖还指向慕云生。 荀彼岸心急的不停开枪,她已经不指望能够伤到他,只是想要拖延他的时间,而她用极快的步伐,来到慕云生的身前,同时,来人手中的剑尖刺入荀彼岸的胸口,还好荀彼岸躲开了要害,只刺到胸口偏上,靠近右肩膀的地方,而此时荀彼岸痛的咬牙蹙眉,却死死抓着手中的枪不放,还忍着痛抬起手臂,对着他扣动扳机。 来人马上收剑,躲开。 慕云生惊讶的站在原地,看着荀彼岸单薄娇小的背脊,看着从她的手臂如流水一般不停滴落的鲜血。 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舍命救他。 这一剑让来人瞬间占了上风。 他抓准这个机会,猛然上前,直指荀彼岸的心脏。 荀彼岸来不及反应,眼看着他的剑就刺入自己的心脏,却在剑尖触碰到她衣襟时,另一把长剑快速进入视野之内,由下到上,将来人的剑挑开。 荀彼岸顺着这把长剑的剑刃看去,在看到握剑之人时,她惊呼:“夜!” 轩辕祁墨对她微微一笑。 这傻丫头,看来还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还好,他赶来的及时。 其实他也像她一样,近日都拥她入睡,睡出了毛病,不但完全不需要安神香,还夜夜都睡的十分香甜,这可是这些年都没有过的舒坦,但她一离开,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不管用多少安神香都一丝睡意没有,所以他难受的只好换个身份来这里找她,却刚巧遇到了这样的事。 转头看向黑衣来人。 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锋利,幽深的双目也充满杀意。 敢伤他的女人,真是胆大破天。 脚下轻轻一点,他轻盈快速的飞向来人,剑锋直向来人的首级。 来人看到轩辕祁墨的脸,如同死人一般的双目瞬间瞪大,充满恨意,也愤怒的直冲向他。 荀彼岸担心的看着他们。 她不想轩辕夜受伤,也答应过书勿离尽量不伤来人。不过以她对两人的了解,似乎轩辕夜的身手更胜一筹,而事实也是他将他压制。不过在两人打斗之时,荀彼岸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两人手中的剑非常相似,不论是长度,宽度,锋利度,还是剑身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来人手中的剑柄是全黑色,轩辕夜手中的剑柄是全白色,但这更加表示,这两把剑同系一套。 难道他们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应该是。 她方才就已经猜测来人以前在宫中当差,那他们认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并不知道轩辕夜就是轩辕祁墨,也不知道那一夜为何他会中剑,命悬一线,更不知道在持珠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早已知道刺杀自己的是何人,所以才没有理会持珠。 只见,轩辕祁墨的剑快速的舞动几下,来人身上瞬间出现五六道长长的伤口,趁他受伤不备,轩辕祁墨长臂一伸,剑尖直取他的命。 荀彼岸一激动,身上的伤口痛的让她想到一个主意。 她突然装出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瞅准了身旁的慕云生,眼一翻白,倒进了他的怀里。 慕云生惊的将她抱住。 “老大!” 温然大喊着跑过去。 轩辕祁墨听到声音,一分神,来人躲开他的剑,飞快逃走。 ------题外话------ 继续求收求收求收,真希望你们都能玩儿命的收藏呀,哈哈哈~! 第一百零一章 中毒,解毒 轩辕祁墨没有心思去追。 他转身飞快的来到荀彼岸的身前,见慕云生的双手抱着她,还跟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冷目非常不悦,伸手就去抓荀彼岸,而慕云生竟然也没有松手。 “你是谁?”他很冲的质问。 对于他们四人来说,他们是最底层的士兵,连比较大的官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是皇上。 轩辕祁墨非常不满他的态度,眼中的不悦已经带着杀气。 装晕的荀彼岸真想狠狠给慕云生一拳。 臭小子,要死啦,怎么说话呢,不要命啦,人家可是皇上他弟,你惹的起吗? 轩辕祁墨已经受不了他再继续触碰荀彼岸。 他伸出拿剑的手,想着这小子算是荀彼岸的小徒弟,杀了他荀彼岸定会生气,所以反手用剑柄,狠击慕云生的胸口。 这一招看似平常,而且看着好似也没用什么力道,但是落在慕云生的胸口时,他痛的完全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双手立刻放开,整个人后退五六步,然后重重的跌倒在地。 同时。 荀彼岸的身体没有重心的倾倒,轩辕祁墨伸手将她直接横抱而起。 身旁的三人见他对慕云生出手,又抢人,突然来了团体精神,打算一起上,但是轩辕祁墨抱着荀彼岸脚下一个快步,犹如闪电一般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下一刻就来到荀彼岸的房间门口,两步走进房内,将荀彼岸小心翼翼的放躺在榻上。 四人匆忙的又追进房内。 轩辕祁墨正检查荀彼岸的伤口,见血是黑色,眉头不安的蹙起。 这时荀彼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上一次她也在黑衣来人的手上受过伤,当时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她以为这一次也会一样,但她错了,这个黑衣来人这次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而且不择手段,原本她从小就不停的接受小量的毒素,所以有了一些抗毒的体质,发作的比普通人慢一些,但就是因为这种迟缓,让她大意了。 沉沉的睁开眼,缓缓的张开口。 她想说,她的车里有血清,但是她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她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轩辕祁墨那时频临死亡却没有人发现,因为这个毒最先要的不是人命,而是人的声音,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就可以让人绝望的慢慢等死。 轩辕祁墨看着她睁开的双目,看着她张开的双唇,他知道她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他体会过那种感觉。他张开嘴想要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不会让她有事,但如果这时被她听出他的声音,被她发现他的身份,那么她一生气让毒发作的更快怎么办?所以他没有开口,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对她点头,微笑,让她知道,他会救她。 荀彼岸发不出声音,打算用嘴型来告诉他血清的事,但慢慢,她身上的所有肌肉都开始僵硬,她动不了,连眨眼都做不到,只能慢慢的合上双目,不过她的意识还存在,这也是她抗毒体质的表现。 唉…… 她无声的叹气。 这个毒来的非常迅猛,但不会立刻要命,以她的体质来看,应该不会致死,但必定要受一番折腾。 折腾就折腾吧,反正不能指望他们了。 另外的四人冲进房内,看到荀彼岸的脸色由惨白慢慢变黑,都愣住了。 轩辕祁墨见她闭上双目,以为她已经昏迷。 猛然转身,怒对四人:“滚!” 四人被他的气势吓得心莫名颤动,谁都没有想到这样温润绝美的一张脸,竟然有着这样绝对不可抵抗的魄气,甚至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他们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动了起来,都木讷的向后退,想要离开这间房。 还好,慕云生这个熊孩子及时控制住自己,更大胆的走去榻边,去看荀彼岸,但是轩辕祁墨突然将手中的剑指向他的喉咙,阴冷震怒道:“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你早就死了,快点滚,别耽误我救人。” “你能救她?”慕云生没有胆怯的质问。 “滚!” 轩辕祁墨手中的剑向前。 如若不是其他三人将他向后拉,他此时一定已经封喉而死。 四人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这个人说能救他们的老大,他们也只好退出房。 轩辕祁墨将房门关严,随手将剑放在桌上,几个大步走回床边。 他用手轻抚她的面颊,声音温柔的好似能治愈所有疾病的良药:“别怕,朕会救你,朕一定会救你。” 朕? 荀彼岸迷迷蒙蒙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这样的自我称呼,这样好听的声音,是轩辕祁墨吗? 他也来了? 接着…… 在她最后一丝意识就快被抽离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服,然后有冰凉的物体触碰到她的伤口,用力的吸吮。她知道,有人在给她吸毒,她很想告诉这个热心帮她吸毒的好人,她已经中毒太久,毒素随着血液早已弥漫全身,而且用嘴吸毒这种方法真的很不科学。可是她根本就说不了话,也没有多余的意识,就昏迷了过去。 轩辕祁墨的唇碰到染毒的血,自己也慢慢的中了毒。 他坚持着不停帮荀彼岸吸出毒血,也许是荀彼岸身体里的抗体起了作用,血的颜色渐渐变红,看着她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撕开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衬,帮她包扎好伤口,而就在他将伤口包扎好的同时,他无力的倒在榻边。 跟荀彼岸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个毒折腾个几次才会慢慢抵消,渐渐的好转,至少也得发个烧,抽个筋之类的,但她没想到竟然昏迷了几个时辰后,就沉沉的醒了过来。来看,吸毒也不是没有作用。可是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轩辕祁墨倒在床边,昏迷不醒。 她撑着才恢复一点点力气的身体,检查他的呼吸,心跳,和脉搏,见他中毒不深,马上想起自己车上的血清,便摇摇晃晃的走去房门。 刚一打开房门,门外一直都不敢进来的四人马上拥上前。 “老大,你没事了?”温然一脸惊喜。 百里灏和荆子玄虽然一直都对她有些不满,但看到她平安醒来,也都松了口气。 慕云生这次倒是非常安静,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有种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荀彼岸哪有时间跟他们扯东扯西,烦躁道:“你们在这里偷什么懒,马上去给我晨练,尤其是你……”她说着用力拍了一下慕云生的头:“昨天跟你说了不要参合进来,你还傻的往前冲,就那么想死吗?你今天的晨练给我加倍,快去!” 四个被她这么一说,感觉瞬间回到解放前。 荀彼岸根本就指不上他们,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血清,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拿,但是她的体力真的还没有恢复,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倒,还好慕云生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而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似乎有点解开了,他盯着她苍白的脸,想起昨夜的事,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你,老大。” 荀彼岸惊讶。 她惊讶的不是这句谢谢,而是那句老大。 他是第一次这样叫她。 这……算是接受她了? ------题外话------ 收藏收藏,强烈求收藏。 第一百零二章 跟我玩是吧 内心稍稍有些开心。 虽然受了伤,但能降服这个熊孩子,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她依然冷厉:“就算你讨好我,晨练也要加倍,快去!” 慕云生尴尬的蹙眉,郁闷的离开。 荀彼岸马上来到车旁,从车上拿到血清和注射器,匆匆又赶回房内,为轩辕祁墨注射血清,看着他的脸色和呼吸都慢慢的好转,这才松了一口气,随之……回想到昨夜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她好像听到了轩辕祁墨的声音,可他并不在。 在这里的只有轩辕夜。 她又开始怀疑这两个人的身份,趁着他还未醒来,她伸手先拨了拨他的睫毛,见他没有反应,确定他还真的在昏迷,这才将双手移至他的腰间,解开他的腰带,拨开他身上一层又一层纯白色的衣服,然后看着他裸露出来的胸膛。 还是跟上次看到的一样,白白净净,强强壮壮,什么痕迹都没有。 心中很是混乱。 如果在她家乡就好了,做个DNA就可以搞定一切。 嗯? 等一下。 DNA? 荀彼岸突然想到,DNA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东西,但独一无二到可以证实一个人的东西不仅仅只有DNA,还有指纹。 突然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爆了。 赶紧找到墨水和宣纸,趁着他还昏迷不醒,将他的指纹印在宣纸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把他的手也洗干净,接下来只要再去取轩辕祁墨的指纹,对比一下,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嘿嘿嘿……” 正在她傻笑的时候,轩辕祁墨蹙了下眉头,慢慢睁开双目。 “你醒啦?” 荀彼岸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轩辕祁墨的视线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眼就觉得,她眼中的笑容有些许奇怪,不是那种纯粹因为他醒来而惊喜,而是还有什么其它他不知道的事。难道被她发现了?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如果被她发现的话应该不会笑,而是生气,气愤,外加一顿拳打脚踢才对,那么……是什么呢? 盯着她澄清灵动的双目好久,却还是想不到。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被发现也好,让她清清楚楚的见识一下自己的美貌,让她彻彻底底的迷恋上他。 荀彼岸也盯着他看了好久。 他的那双眼睛简直跟轩辕祁墨一模一样,幽深,冰冷,神秘莫测,但在看着她的时候,却又温柔,宠溺,满是怜爱。她不懂为何他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乱了节奏,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将笑容增大,然后非常郑重道:“昨天晚上谢谢你救我,不过我很想问你,你怎么会来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来的也太及时了?该不会一直都在跟踪我吧?还有,你不是出宫替皇上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办完了?” 又是被她一通炮轰的质问。 轩辕祁墨直接闭上双目装作自己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荀彼岸怎肯罢休。 她粗暴的伸出双手,用力的扒开他的双目,没有一点女人的娇娆样:“别再跟我装哑巴,昨晚我昏迷的时候都听到你说话了,虽然……虽然没怎么听清,但你一定说话了,所以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抠瞎你的双眼。” 轩辕祁墨总是被她弄得措手不及。 换做七国中的任意一个女子,都绝对不会有她这样的举动。 不过也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会让他如此着魔。 嘴角邪恶的一勾。 荀彼岸看着他笑了,立刻意识到不妙。 正要收手,轩辕祁墨快速拨开她的双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后用力向榻内翻滚,连带着她的身体和被褥,将两人紧紧的卷成一团。 荀彼岸一阵眩晕,等稳定的时候已经跟他捆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她在上面。 “你干什么?放开我!” 轩辕祁墨开心的笑着。 荀彼岸不停的扭动,可是被褥的两头都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她怎么都松不开。 气死人了。 兄弟两人一个样,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绝对是一个妈生的! 真不该给他解毒。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敲响,接着传来温然的声音:“老大,我们晨练完了,是按照以前的规矩继续练习,还是你另有其他安排?” 荀彼岸忽然慌了。 她小声的对轩辕祁墨:“快点放开我,我还有正事呢。” 轩辕祁墨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躺着休息而已,你下不来,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好!” 荀彼岸咬着牙根:“跟我玩是吧?温然!”她大吼:“进来——” 温然非常听话的将房门打开。 一看到榻上的画面,他马上侧过头,转移视线。 荀彼岸却已经完全不在乎了,继续命令:“拿起桌上的剑,过来我这边。” 温然有些犹豫,但已经习惯了听从她的命令,所以继续侧着头,走进房内,拿起桌上锋利的长剑,走到床前。 荀彼岸嘴角一勾,反给轩辕祁墨一个邪恶的笑容。 轩辕祁墨知道不妙。 荀彼岸笑里藏刀:“把他的头发先给我剃光了,然后再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划几刀,破了他的相,最后割了他的舌头,既然他不愿意开口,那就让他一辈子都别说话了。” “啊?” 温然吃惊。 “不用手软,一切后果我负责,来吧,快点,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 被她这么一说,温然骨子里压抑着的男人风范被激发出来,虽然心中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在打情骂俏,也觉得轩辕祁墨的那一头乌黑长发很是可惜,但既然老大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了。 伸出另一只手,刚要触碰轩辕祁墨的长发。 轩辕祁墨突然有些厌恶的蹙眉,猛然翻身,带动着荀彼岸向榻外滚动,同时被褥松开,荀彼岸趁机逃出,轩辕祁墨伸出食指和中指,轻点了一下温然的手腕,温然的手瞬间麻痹,松开手中的长剑,轩辕祁墨接过长剑,握着剑柄,反手一震,长剑的剑身竟然瞬间缩进剑柄之内,轩辕祁墨耍帅的在指尖旋转一周,将小巧的剑柄藏入长袖之中。 荀彼岸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突然对这把剑非常感兴趣。 伸出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一点缝隙,而且这么锋利,这么精致,这么巧妙,好适合戴在她的身上啊。 哼哼,有机会一定要搞过来。 有了小心思,对他方才的举动也没有那么大的怒火:“本小姐看在你昨夜舍命救过本小姐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不过你占了本小姐的便宜,本小姐还是不能放过你,必须要你付出代价。正好,你的毒也解了,体力也恢复了,跟本小姐出来吧,本小姐带你好好玩玩。” 第一百零三章 协助练习 四人站成一排,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双目炯炯有……额,怎么都直了? 昨晚夜太深,他们都没看清。 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衣衫破损,但那张脸简直比女人都美。 荀彼岸用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居然包括慕云生在内都丢了魂,而对面的轩辕祁墨非常得意,简直美上了天,故意对他们勾勾嘴角,他们的嘴巴竟然都痴痴的张开口。 荀彼岸一阵火。 举起自己的手,用力一挥,啪啪啪啪,一连扇了四个人的脸,同时:“你们能不能给我长点出息?他头没梳脸没洗就把你们迷成这样,这要是梳了头洗了脸再换身衣服,你们还不得鼻孔窜血,哈喇子直流?况且你们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个男人!男人!长得再好看也跟你们没关系,除非你们都得了断袖的病!” 这一巴掌把四人都扇醒了。 如果是以前,四人肯定都不乐意,但他们此时都被轩辕祁墨迷的七荤八素的,反射弧都有点迟钝。 “老大……这人是谁啊?怎么长的比女人都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百里灏词语贫乏,除了好看,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表达眼前人的容貌。 荆子玄比他稍好一些。 “老大,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男人,简直比女人还倾国倾城。” 荀彼岸一个锋利的小眼神,两人瞬间闭嘴。 轩辕祁墨在一旁看的乐呵,用手掩着嘴轻笑。 荀彼岸同样一个锋利的小眼神,轩辕祁墨也听话的停止了笑,还轻咳了一声。 荀彼岸郑重的走到轩辕祁墨的身边:“你们四个给我听好了,这是皇宫里的十一殿下,皇上的弟弟,轩辕祁夜,今天过来特意协助我训练你们。” 十一殿下? 四人都明白了。 轩辕一脉皆为美人,不论男女都容貌胜人,尤其是现任皇帝轩辕祁墨,那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整个七国都认同的天下第一美人,只可惜他们连个头发丝儿都没见过,不过今日能见到他的弟弟,也算是三生有幸,长了眼。 轩辕祁墨听到她的话,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荀彼岸知道他想问为什么他要协助训练?但一看他长着一张嘴死活不开口的样子,她就懒得理他,继续对四人道:“昨夜你们都亲眼目睹了十一殿下的身手,他用剑出神入化,轻功来去自如,虽然我也懂得一些剑术,但这毕竟不是我擅长的项目,所以今天就由十一殿下来陪你练剑,你们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谁能斩断他的一根头发,我就给谁放假三天,而且在这三天里的吃喝玩乐,全部都有我来报销,也就是我来结账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吗?” 美人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只要一根头发就能放三天假,四人的双目瞬间冒出金光。 荀彼岸看到他们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去看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明显很不愿意。 麻烦死了。 他才不要! 但是:“小夜夜……”荀彼岸贼声贼气的叫着他,笑得一脸阴谋:“今天这四个熊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帮我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们,当然,你可以放手去做,只要别把他们伤得太重就行。” 轩辕祁墨真想开口质问,可他忍住了,只是用手指了指她。 荀彼岸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悲哀:“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还好我的另一只胳膊没事,而你家的那个皇帝哥哥前段时间非要我给他绣什么香囊,我也真是没办法,我也不想啊,唉……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就去我房间找我,对了!” 她说着,突然用手摸他的身体。 轩辕祁墨有些疑惑,但也很是享受。 身旁的四人看的目瞪口呆。光天化日之下,老大也太大胆了。 摸来摸去,荀彼岸终于在他的长袖内找到那把会伸缩的剑,她开心的在手中掂了一下:“这个要先没收,太锋利了,会伤到人,你今天只准用这个。”她随后折了一根树枝,塞到他的手里。 轩辕祁墨看着手中的树枝。 荀彼岸拿着剑开心的一边走去房间,一边大声道:“开始吧。” 一听到命令,四个人就好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立刻扑向轩辕祁墨,轩辕祁墨快速闪身,用手中的树枝去挡他们手中的真剑,第一下,树枝断了一半,他忽然蹙了下眉,明白了荀彼岸的意图。 这树枝不是用来跟他们比剑的,是用来教他们的。 不再对招。 只要是他们刺过来的剑,他看着剑道的方向力度,用树枝狠抽他们的手和手臂,指点他们哪里不对。 荀彼岸回到房间,拿出一个小包裹。 虽然竹铃稍微教了她一些基本的针法,可没缝上几针,手就被扎的不停冒血,她看着自己的血,不停的诅咒轩辕祁墨,咒骂轩辕祁墨。原本是个祈福的香囊,到她手中完全成了充满怨恨的香囊,当然,绣出来的样子嘛……可圈可点。 …… 在星露山庄被荀彼岸使唤了整整两日。 一开始,轩辕祁墨对那四个人非常失望,完全不明白荀彼岸为什么会选他们,因为他们的身手真的只是一般,成不了什么大器。但到了第二天,他发现这四个人的体力惊人,完全没有一丝疲态,而且适应能力神速,很快就掌握了他的剑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合作能力非常默契,有几次还真是让他差点就丢了自己的宝贝头发丝儿。 三日期限已到。 他好不容易要回了自己的剑,连夜赶回皇宫,心急着想要到温泉好好的泡一泡,却忽略了一个细节。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细节,只是一个巧合。 青兰趁着持珠已经进入深度睡眠,这才敢离开,连夜想要帮炎胤准备一下他爱吃的小点心,可却在路上无意中碰到了脚步匆匆的轩辕祁墨。 她有些惊讶的躲了起来。 奇怪? 那张脸跟画卷上的非常相似,可是皇上的脸不是全黑的吗? 难道毒已经解了? 她当时还没有在意,但到了第二日,她竟然什么消息都没听到。 持珠正在认真的起舞,准备几日后在轩辕祁墨的生日宴上作为贺礼,更想让他为自己惊艳,而在她跳完几次后,看到青兰的双目有些失神,不禁问:“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青兰回过神。 “公主,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第一百零四章 是你太弱了 “昨夜我无意间看到皇上,那时,皇上的脸并不是黑色的,跟公主那幅皇上的画非常相像,我本以为是皇上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是今日并没有听闻任何消息,这在宫中可是一件大事,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呢?除非……皇上他的毒还没有解。那就更奇怪了,我可以确定我并没有看错。” “你真的没有看错。”持珠问。 “是真的,我绝对没有看错。”青兰非常肯定。 持珠慢慢垂目,微微蹙眉。 其实她一直也很奇怪,皇上的毒为什么会停留在脸上,而且这么长时间竟完全没有起色,他自己本身似乎也并不在意。按照常理来想,这虽然不是一件天大的事,但绝对是一件大事,太医院怎么也不着急给皇上解毒,总觉得皇上好像是故意的。可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呢?是想隐瞒什么吗?那又是想隐瞒什么呢? “公主?” 青兰忽然又开口,大胆猜测:“这会不会跟那个荀姑娘有关呢?” 一提到她持珠就心生怒火。 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去叫人盯着皇上和那丫头,本公主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 …… 时别三日,再次走进皇宫,地上和屋顶的雪竟然慢慢的化了。 说起来,似乎快到春天了。 荀彼岸走进雍阳殿,轩辕祁墨正好在吃早膳。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突然饿了。 这几天受伤一直没好,没办法自己下厨,净吃那四个臭小子做的东西,真的是完全难以下咽,不过他们四个似乎被她前段时间折腾的,只要有吃的东西就好。 轩辕祁墨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心思,抬目瞅了一眼曹翔,曹翔马上摆手,小太监立刻加了一副碗筷。 荀彼岸也不客气。 看到碗筷,立刻上桌,开始大吃。 轩辕祁墨看着她的吃相,一边帮她夹菜,一边询问:“这几天你都做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跟难民一样?” 荀彼岸放下碗,对着他伸出左手。 轩辕祁墨看着她五根手指都被布条包着,上面还隐隐带着血迹。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小心翼翼拿过她的手:“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他虽知道她身上被刺了一剑,但这两天一直都跟那四个臭小子练剑,并未注意她还有其它的伤。 荀彼岸甩开他的手。 “都怪你!” “朕?” “还不是你非要我给你绣什么香囊,现在香囊没绣完,我的手已经成筛子了。” 轩辕祁墨再次看向她的手,心中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气愤。 很美妙。 她竟然真的在守承诺,一直在给他绣香囊。还以为这两天她一直躲在房间偷懒,原来一直都在给他准备生辰礼物。现在有些期待了,她亲手绣出来的香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好看不到哪去。 嘴角不自觉得溢出笑容。 荀彼岸吃得差不多了,想起自己在轩辕夜手上采取的指纹,视线不自觉的看向轩辕祁墨的手指。 她得想办法把他的指纹弄来,比对一下。 可是要怎么去取他的指纹呢? 等他睡着了?把他迷晕了?或是找一些光滑的东西,擦干净,递给她,然后再用细粉取指纹? 一时想的出神,轩辕祁墨见她盯着自己的手,心中生疑。 总觉得在他中毒昏迷的时候,她对他做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这丫头,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皇上。” 荀彼岸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然后看着他,一脸阴谋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溶洞时,你最后说的话吗?” “记得。”轩辕祁墨回答。 “你应该不会食言吧?”荀彼岸又问。 轩辕祁墨盯着她那两颗澄清又邪恶的小眼珠。 这丫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荀彼岸笑的越来越奸邪。 迷晕毒晕什么的都不是她的风格,她最喜欢直截了当。把他引到溶洞,只有他们两人,他又不会武功,就算会他也不敢在她面前张扬,所以到时候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也好趁机收拾收拾他,解解那天被他占便宜的气。 “怎么不说话?想反悔?” 轩辕祁墨勾起嘴角。 这丫头,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想何时去?” “现在。” “好。” 轩辕祁墨看着一眼曹翔。 曹翔再次摆手,小太监们快速收拾好桌子,全部退出殿外。 两人再次进入密道,来到溶洞之内。 荀彼岸沿着水潭又走了一圈,并四处张望,查看。 轩辕祁墨悠然的坐在一处树根上,双目盯着荀彼岸,心中一直揣摩着她的阴谋,同时,也等着她对自己出手。 对荀彼岸来说,此次的目的是取某人的指纹,但她也的确对这个溶洞非常好奇。 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 她虽然是优秀的特工,但是她真的不擅长机关巧术。 看的眼疼,她决定放弃。 双脚停在轩辕祁墨的面前,她笑着,眉梢微微挑动了一笑,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盒,打开,问:“轩辕祁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轩辕祁墨一看,答:“朱砂。” “那这个呢?”荀彼岸再拿出一个东西。 “宣纸。” 荀彼岸满意的点头,继续问:“看到这两样东西,你想到了什么?” 轩辕祁墨懂了。 怪不得她吃饭的之时盯着自己的手,原来是想要自己的手印。 他记得卫盛堇曾跟他说过,这丫头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时曾用三个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其中一个就是匕首上的指纹,当时她说过,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绝对不会有相同的指纹。原来在他扮作轩辕夜中毒之时,她偷偷取了轩辕夜的指纹,此次来到这里,她想要取轩辕祁墨的指纹,对比两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真是大胆又直接,但确实像她的作风。 不过,他怎能让她轻易得逞? 嘴角微笑:“丫头,想从朕的身上拿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不容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不会武功,而我武功高强,拿下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太轻敌了。” “是你太弱了。” “那好,你过来拿吧,朕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拿?” 第一百零五章 挑错战场 荀彼岸的表情突然变的认真。 她并没有小看轩辕祁墨,非常谨慎的向他靠近一步。 轩辕祁墨完全轻松,嘴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动未动。 荀彼岸的双脚都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她看准时间,猛然出手。 轩辕祁墨依旧淡淡的笑着,脚下轻轻的点了下地面。突然,他坐着的巨大树根好似活了,自己向后移动。 荀彼岸的手扑了一空,同时,一大束刺眼的光芒从下到上射出,她忙用手遮住双目。 轩辕祁墨依旧是还纹丝不动的坐着,他双目微微下垂,看着因树根移动而显露出来的地下宝库,轻声道:“这是我轩辕一族千年积存的宝藏,上次若不是你插手赈灾之事,朕在迫不得已之下就会动用这里的宝藏。” 荀彼岸的眼睛适应了,也看清了下面成堆成堆的金银珠宝。 这里果然机关重重。 明明绕了两圈都没有任何发现。可恶!难道机关都在他坐的那个地方?该死!总觉得自己好像挑错了战场。这里可是他的主场,他最熟悉的地方,真是大意了,不过她还是不死心,脚下一用力,她猛跳向他,伸手打算将他擒拿。可是…… 轩辕祁墨突然提醒:“小心身后。” “鬼才信你。”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想骗我?这种小孩子把戏……嗯? 荀彼岸真的感觉到身后有股冷冷的杀气,她猛然回头,一颗夜明珠正快速向她袭来,她在空中一个扭身好不容易躲过,而当她双脚落地之后,更多颗夜明珠如发球机一样不停的向她射来,她一边匆忙的躲避,一边惊然的发现。原来在石托上还有另一层玄机,在靠墙的地方突然都出现一个个小小的方形缺口,在缺口里面有一个如台球球杆的东西,在不停的击打夜明珠,使得珠子不停的射出。 这个混蛋,又动哪了?什么时候启动的机关? 不对不对! 话说,这么浪费这么珍贵的夜明珠好吗?总觉得如果她这么问的话,他一定会一脸得意道:有钱,任性! 荀彼岸生气的不停躲避,终于躲过了这一番攻击。 而石托内的机关在退回去的时候,又重新从那个方形的洞里面填补了新的夜明珠。 果然是有钱,特么的土豪。 这时。 某位脸黑心黑又腹黑的土豪带着笑声开口:“丫头,你不是要在朕身上拿东西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拿,朕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杀千刀的混账王八蛋腹黑大色狼大变态…… 只要一想到骂他的话,她就完全停不下来。 她就不信了! 她可是3S级的特工,怎么可能搞不定一个不会武功,而且一直都没挪动过一微米的男人? 突然拔出手枪。 她决定了!先废他的双手,再废他的双脚,看他还能触动什么机关。 轩辕祁墨看着她双枪在手,嘴角的笑容依然还是没有落下,整个人还是那么的轻松自在,就在荀彼岸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他冷声命令:“出来吧!” 什么? 什么出来? 他在说什么? 下一秒…… “你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直接进入她的脑中,让她的头瞬间疼痛不已。 这一刻她后悔了。 她真的挑错了战场,这里看似和谐美丽,与世无争,但到处都是他织的网,在她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玩弄于鼓掌之中,即使一丝一毫都没有动,他都能够让她折服。而那个声音,不是他用办法让她避开了,而是只听从他的命令。 可恶!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居然连碰都没有碰到他一下。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不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声音又在不停的重复,荀彼岸的脑袋瞬间炸了,好痛,好痛…… 轩辕祁墨终于从树根上慢慢站起身。 他走到她的身前,微笑着又道:“够了!” 声音猛然停止。 荀彼岸坚持着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志,但这种感觉是不可抗的,她眼看着他伸出手将自己抱住,而自己只能无力的倒入他的怀中。 轩辕祁墨看着她昏迷闭合的双目,嘴角的笑容变得越为愉悦。 他修长冰冷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在她娇嫩的红唇上游离许久,然后慢慢的顺着她的手臂,牵起她的手,看着被包裹的指尖,心疼的用自己的唇轻轻安慰。 他抱着她坐在地上。 从长袖内拿出进来时准备的伤药。 小心翼翼的解开指尖的布条,轻柔的为她擦上最好的药,然后吹着气将手指重新包裹,这才放心的微微笑了。 在擦药的时候他一一看过了,她小巧的指尖上真的都是小小的针眼。 那时她说他不懂一个香囊的意义,此时,他似乎有点懂了。 心中的感觉很奇妙。 比开心更甚,类似于幸福。 幸福? “呵……”他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种感概。唉,稍稍有点担心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爱上她怎么办?身为帝王,这可是最大的禁忌,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早,趁着这个机会,他也该办办正事了。 手指再次来到她的胸前。 慢慢拉开她前襟的系带。 树上的花儿已经飘落,新生的花儿再次盛放。 对轩辕祁墨来说,这已经成为他最近最大的乐趣。 …… 再次睁开双眼,头有点疼,后脖子有点疼,后背也有点疼。 轩辕祁墨那个混蛋! 欸? 荀彼岸的双目突然定住,轩辕祁墨竟然就熟睡在她的身边。 额……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他这么没有防备,到让她更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陷阱,总觉得后面肯定有坑等着她,但是,面对着这么大的诱惑,她不出手好吗? 手不自觉的就伸向他,轻轻的拿起他修长的手。 不管了,先弄了再说。 三下两下,快速的取得了他的指纹。 正当她开心的想要拿出轩辕夜的指纹对比的时候,她摸遍了自己的全身都没有找到那张纸。 这时…… “你在找这个吗?” 轩辕祁墨突然出声,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叠好的宣纸,甚为得意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第一百零六章 让她见识见识 荀彼岸反射的伸手去抢。 轩辕祁墨也没有躲,任她抢走。 荀彼岸快速的将纸打开,兴奋的脸瞬间僵了。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普通的宣纸。 “还给我!”她生气的低吼。 轩辕祁墨轻轻的耸了下肩。 荀彼岸一时恼火,双手齐上,不停的搜他的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里到外,将他的衣服弄的七零八乱。而轩辕祁墨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她将自己反过来倒过去的摸来摸去。被她这样折腾,他是非常享受的。 最后,荀彼岸在他身上一个碎纸片都没找到。 “你藏哪去了?”她质问。 轩辕祁墨手指一伸,指着房内的炭炉:“早就烧了。” “你烧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烧我的东西?”荀彼岸非常愤怒。 轩辕祁墨慢慢的坐起身,也不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就那么散漫道:“朕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不小心发现了,然后拿来看的时候,又一不小心掉到了炭火里。” “你少在这睁眼说瞎话。” “朕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朕。”当然,从她身上发现那个指印是因为解开了她的衣服,其实也没必要销毁证据,他也不担心被发现,但是与她这样周旋还是别有一番情趣,所以就随手烧掉了那张指印,然后玩上打死都不觉得错的小伎俩。 荀彼岸真是被气死了。 弄来一张,丢了一张。 这跟白费力气有什么区别? 虽然她有过目不忘的才能,但指纹的精密度那么高,而且她又没仔细看,根本就对比不了。 不过,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是不是说明…… “轩辕祁墨,你故意烧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心里有鬼?” “朕有什么鬼?” “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说清楚,朕怎么可能清楚?” “别装蒜了,你千方百计的不想让我核对两份指纹,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哦?” 轩辕祁墨的声音疑惑,但脸上却是非常自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承认了。” “你承认了?”荀彼岸惊讶。 “是,朕承认了,不论什么,朕都承认。” 一听他这话,荀彼岸的火气瞬间高升。 她猛地跳下床,用手指狠狠的指着他:“轩辕祁墨,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你不得不承认。” “朕不是已经承认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他很是无辜的问。 “我就是不满你的态度!” “朕的态度?” “收起你那张装模作样的脸,咱们走着瞧。” 说罢,荀彼岸气愤的离开。 轩辕祁墨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笑的甚为开心。 回到雪鸣宫,荀彼岸又开始狂踢床榻泄愤。 “咚、咚、咚……” “混蛋!混蛋!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弄死他!一定要踢死他!踢!踢!踢!” “嗷嗷……” 原本在床旁小窝里熟睡的祁墨墨听到这声音,惊的一边叫着,一边用它的小短腿跑开。 竹铃弯腰将祁墨墨抱起,看着荀彼岸愤怒的样子,叹息:“姐姐,你怎么一回来就跟皇上吵架?再过六日就是皇上的生辰,你还是多顺着他点吧。” “生辰?” 荀彼岸已经怒的走火入魔:“生个屁辰,我看是死辰还差不多!想让我顺着他?没门!没窗户!连蚂蚁洞都没有!” 竹铃马上放下怀中的祁墨墨,捂住她的嘴。 “姐姐,这种话不能乱说!” 荀彼岸一把扯开她的手。 “怎么不能?” 她故意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天空扯着嗓门大吼:“轩辕祁墨,你给我去死——” 竹铃紧张的马上把她抓回来,然后关上门。 她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没有,所以只好转移话题。 “姐姐,咱们不聊皇上的事了。对了,你的香囊绣的什么样了?咱们一起绣香囊,平复一下心情吧?” 香囊? 一提到香囊她就想起轩辕祁墨,一想到轩辕祁墨她就想起自己被他占便宜。 心中的火已经窝的不得不爆发。 “绣什么香囊?谁要给他绣香囊?我改主意了,我要给他缝个寿衣,我要咒他英年早逝!” 竹铃一看自己又说错话了,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好好,不管是香囊还是寿衣,都要练习针法,咱们不生气了,咱们练习针法。” 荀彼岸上来了任性劲儿。 “不练!手疼!” 嗯?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伸出自己的手,指尖上的纱布已经被换成了新的,而且指尖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一点都不疼。 怎么回事? 难道是轩辕祁墨? 在她昏迷以后,他给她换了药,重新包扎了? 忽然之间! 她满身满心满肚子的火气一瞬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竹铃见她脸上的表情换了个样,就像是个害羞的女孩子。 还真是跟不上她转换情绪的步调。 “姐姐,你的手……”她小声迟缓的问。 荀彼岸板着傲娇的脸:“额,你说的对,缝寿衣也要练习针法,上次你告诉我的那个我绣了三天都没弄明白,你再教教我。” “好……” 虽然跟不上,但却很好懂。 …… 红鸾宫。 “公主,我们的人已经盯了皇上好几日,他脸上一直都是黑色,可我那夜真的看到皇上脸上的毒已经消了,你说,皇上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他想隐瞒什么吗?” “的确。他到底想隐瞒什么呢?” 持珠垂目思忖。 故意将自己的脸弄的全黑,看不到真容,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容貌可是天下第一,他应该以此为荣才对。说起来,青兰那日见到他是深夜,他深夜去了什么地方?好像在那日之前的两日,他都没有上朝,难道人也不在宫中?照这么说的话,荀彼岸这三日似乎也不早宫内,总觉得似乎能理清了。 “青兰,据你所知,那丫头见过皇上的真容吗?” 青兰想了想:“据奴婢收到的消息,在皇上被刺杀的时候,荀姑娘突然出现,当时皇上已经中毒,面容全黑,而之后皇上也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所以应该没有见过。” 持珠嘴角诡异的一勾。 “既然没见过,那就让她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美人的脸。” 第一百零七章 真是可笑 虽然得了一张丢了一张,但荀彼岸还是将这张轩辕祁墨的指纹保存并备份到电脑里。 等再遇到轩辕夜就可以了,不过就算没有遇到他,轩辕祁墨那张黑了吧唧的脸总是要好的,她就不信他能那样一辈子。实在不行,她就拍个照,美个图,看看效果如何。总之,她心中的怀疑已经变成了一个极深的窟窿,就等着最后的证据一锤定音。 不过如果他能改邪归正,用诚恳的态度向她乖乖招认。那她就原谅他欺骗他的罪过,毕竟他也救过她好几次。 但如果他死不承认,被她找到证据。哼哼哼,她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 宫里宫外都热闹不已。 竹铃一大早就繁忙的跑东跑西。 全宫上下,只有荀彼岸一个人无所事事,完全无聊。 她拿着绣好的香囊想要送去给轩辕祁墨,半路碰上抱着一堆画卷的青兰。两人正要擦肩,青兰却突然撞向她,荀彼岸身手不但矫健,而且眼神犀利的很,一眼就看到这丫头是故意碰瓷儿,而她碰瓷儿不成功还来一招假摔。 “哎呀!” 她假声假气的叫着跌倒,画卷散落了一地。 荀彼岸看着这醉人的演技,真是无语至极。而她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也没说想要扶她一把,或者帮她捡捡东西,不过持珠在安排这场戏的时候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让她一定能够看到那幅画,所以青兰手中的那些画卷全都死死的系着,就只有轩辕祁墨的那张松开,以至于掉落的时候,会滚动打开。 荀彼岸一眼就看到画上的人。 她知道青兰的举动一定有所图谋,但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还是惊讶了。 她弯腰捡起那幅画,看着画上的人。 这不是轩辕夜吗? 青兰看着她的眼神,马上上前试探。 “太好啦,这张画是家公主最喜欢的,如果摔坏了,定会要了我的命。” “这是你家公主的画?”荀彼岸问着,心中却想着,她怎么会收藏轩辕夜的话。 青兰继续着拙略的演技。 “对呀,这是我家公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容老先生那得来的,在这全天下,不论是谁的画作,都比不上容老先生的这一副。你看,上面的皇上多逼真呀。” “皇上?” 荀彼岸惊于这两个字。 青兰看着她震惊的脸:“没错,上面画的就是三年前的皇上。对了,荀姑娘好像还没见过皇上的真容吧?” 荀彼岸虽然一直都在怀疑。 但这种心情怎么说呢? 如果是轩辕祁墨自己承认,她到可以大度的原谅。如果是自己证实,她可以沾沾自喜的向他质问。但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从别人的嘴里得知这件事的真相,这种感觉真的是差到不能再差,忍不住的就怒气上涌。 青兰盯着她有些变化的脸。 “荀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一看到皇上的画像,脸色就有些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在皇上身侧伺候吗?难道……” 荀彼岸突然将画卷合上,用力很大,吓了青兰一跳。 她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用嘴完美的演技,微笑着面对青兰:“我没事,就是有些惊讶,这幅被你说成绝世仅有的画作,也不怎么样,虽然我不是一个专业画家,但也曾跟我家boss学过油画,改天有时间我画一幅送给你家公主,我敢保证,一定比这幅画上的这个男人,还要逼真,俊美好几倍。” 青兰看着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心中很是惊诧。 方才是她看错了?还是自己理解错了? 她的反应虽然不平常,但以她的性格来说却是很平常。 难道公主的怀疑是多余的? 荀彼岸将画还给她,陪着她演戏,对她嘱咐的一句:“以后走路小心点。” 说完,她继续向着雍阳殿。但离开青兰的视线后,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雍阳殿内。 五六个小太监围绕着轩辕祁墨,帮他穿衣戴冠,仔细的整理着装。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所有皇亲国戚,所有文武大臣,所有苑国中的城主,包括峡昱和宸国,都会派人来向他道贺,献上生辰之礼。所以这些小太监一丁点都不敢疏失,认真的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决不允许有一点点的纰漏。 可是轩辕祁墨一看到荀彼岸,马上冷声:“你们都退下。” 曹翔和小太监们都低着头退出。 轩辕祁墨直勾勾的看着荀彼岸,慢慢的抬起双臂。 这个姿势荀彼岸非常熟悉,是让她过去,亲手帮他整理身上的衣装。 她迈出脚,走到他身前。 用双手帮他整理,却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他。 轩辕祁墨总觉得她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有些急切的询问:“朕的香囊呢?” “什么香囊?”荀彼岸语气很差,装不知道。 “你答应给朕绣的香囊,不会想反悔吧?” “哦,香囊啊。” 荀彼岸一副恍然大悟的脸,突然伸手,从轩辕祁墨的身上抽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手帕,然后走到香炉前,抓了把香灰放在手帕上,就那么随便的包了几下,回到轩辕祁墨的身前,塞进他的手里:“喏,你要的香囊。” 轩辕祁墨很是不明的看着手中的‘香囊’,然后又看向她那张冷漠的脸。 “丫头,你怎么了?” “没怎么。”荀彼岸不耐烦的回答。 “你生气了?”轩辕祁墨猜测。 “没有。”荀彼岸否认,但声音明显已经生气,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生气。 轩辕祁墨真的完全想不通。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后就生这么大的气? “丫头,你到底怎么了?”他说着,伸出手,牵起她的手。 “别碰我!” 荀彼岸非常激动,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那张毒黑的脸。 真是可笑至极。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竟然弄得一脸黑的来耍她。而她还推心置腹的将那个轩辕夜当成好朋友,总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他听。说起来,竹铃似乎也帮着欺骗她,她明明把她当成了亲妹妹。这些人真的都太可笑了,不!可笑的不是他们,是她自己,竟然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还洋洋得意的笑的那么开心。 “呵呵……”她突然讽刺的轻笑出声。 轩辕祁墨愈发看不懂她了。 “丫头……” “别叫我!我现在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题外话------ 话说,紧急通知,明天上架。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呜呜呜,我要码字,存稿,明天万更,希望亲们还能多多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零八章 神奇的女人 轩辕祁墨被她的话语惊到。 以往她不论怎么咒骂他,他都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她现在用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发自心内,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让他身心都不舒服。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正欲再开口,曹翔的声音从外室传来。 “皇上,大臣和各国使臣均已入座在万煌殿等候,是否可以开宴?” “可以!” 说话的人不是轩辕祁墨,而是荀彼岸,她还在后面擅自补充:“皇上马上就过去。” 轩辕祁墨的眉头慢慢的蹙了起来。 荀彼岸完全自作主张,语气冷冽放肆:“皇上,您的生辰宴会开始了,还是快点走吧,别让别人久等,这样有失体统。” 轩辕祁墨没再出声,也没震怒。 他竟真的如她所说,迈出自己脚,一步一步向门外走,而荀彼岸跟在他的身边,一同走出门外,来到万煌殿,站在他的身侧,却完全跟以前不一样,不吵也不闹,不喜也不怒,好似是个摆设一般,静静的站着,就那么站着。 宴会的现场排场非常盛大,万煌殿内一共摆了一十八桌,全部都是苑国的一品文武大臣和各国使者,殿外的桌子一直排到百米之外,由官位的高低顺序排列,近的还可以看看殿内的歌舞,瞻仰一下皇上的仪容,远的就只能听听殿内传来的曲子,吃吃桌上的御膳。而一直贴身站在皇上身侧的荀彼岸,眼中竟然没有半点开心,所有的歌舞曲子都没入她的眼她的耳,她满脑子都是那幅画,满脑子都是轩辕祁墨和竹铃的欺骗。 同样。 坐在万人之上的轩辕祁墨也没有半点心思。 他时不时的侧眸看向身旁的荀彼岸,而每一次她的脸都是死板板的,好似这个有着同样面容的女人,并不是往日那个喜欢吵闹,骄傲跋扈的荀彼岸。 宴会到了*。 是宸国三公主持珠,被誉为舞中仙子的她,亲自为轩辕祁墨编排的舞蹈。 美妙的乐声响起,她在万煌殿的正中央穿着一身缥缈的长纱舞裙,翩翩起舞。 原本她的身段就极好,容貌也数一数二,只是一个上挑的抬眼,就引得殿内众人魂离三分,再加一个华美的转身,众人已经欲仙欲醉,但她的双目却独独只看向龙椅上的轩辕祁墨,而龙椅上的轩辕祁墨却侧眸看着身旁样貌一般的小宫女荀彼岸,这让高傲的持珠顿然怒气的蹙起眉头,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仪,她忙用长袖去遮自己的脸,在长袖内快速恢复千娇百媚的笑容,再缓缓的露出。 人美舞美酒美,众人皆为持珠痴醉。 看惯了她舞姿的炎胤对这场宴会没有半点兴趣,他在养伤的期间,荀彼岸总是三天两头的来叮嘱绝对不能让他饮酒,绝对不能吃辣的,绝对不可以吃海鲜,总之一大堆不可以的东西,这让他烦躁不已,还好他身体健壮,恢复的很快,昨日刚刚拆了线,他这就破了戒,一杯一杯不停的喝酒,然后在喝酒时,手稍稍挡住自己脸的那几秒钟,他不自觉的看向龙椅旁的荀彼岸。 真是奇怪? 昨日她来为他拆线还一脸的开心,怎么今日的表情这般冷漠? 她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最近听青兰说起持珠想要试探她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个? 酒水下肚,他突然回神。 为什么要在意她? 她的事与他有何干系? 闷气的再为自己倒酒,一口将火辣辣的酒水吞下。 一曲结束,一舞结尾。 众人还未从痴醉中回过神,就连卫盛堇和书勿离的双目都有些发直。 掌声虽然有些晚,但阵阵不退。 持珠非常有礼的对众人谢礼,最后,她还是不自觉的看向龙椅上的轩辕祁墨,而他的眼睛还是侧目看着身旁的荀彼岸。 她费尽了心思,花了好些日子苦练这个舞蹈,为的就是博他看上一眼,博他为自己笑上一笑,哪怕只是赞许的点个头。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去看她的舞,眼中只有那个丫头。她真的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那丫头到底哪里比她好?哪里让他如此着迷? 持珠坐回自己的位子,乐声再起,歌舞再续,但已经没人再愿意多看,都开始互相寒暄敬酒,聊着一些琐事,国事,私事。 峡昱国出使的摄政大臣突然站起身,带着随身的两个仆人来到轩辕祁墨的身前。 “皇上,今次为庆贺您的生辰,我峡昱国的国主特意叫微臣带来一坛今年新酿制的好酒,这酒是我峡昱国最好的酿酒大师专门为皇上您调制的,天下仅此一坛。来!” 他一伸手,身后的两个仆人马上倒了两杯,呈在他们中间。 摄政大臣拿起一杯,好爽道:“皇上,微臣敬您,祝愿苑国和峡昱永远和平共存。” 轩辕祁墨正心中有火,刚好拿着酒来消消。 刚要拿起,身边的荀彼岸盯着杯中的酒水,看着酒水上轻微的波荡,突然手快一步抢过酒杯,挂上往日那张调皮的笑脸,一边品着,一边啧啧道:“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摄政大臣惊怒。 “放肆!” 荀彼岸早就侧耳准备聆听这两个字。 果不其然,这些人一旦生气必须说这两个字。这绝对是种病,他们都得治治,但能不能治好,就因人而异了。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治不好的类型。 “哪来的贱婢?竟敢喝我敬皇上的酒?” “啊,不好意思,这酒实在是太香了,我一闻就控制不住了,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喝了。话说峡昱国的酿酒师傅真是厉害,竟然能酿出这等美味的酒,看来峡昱国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富饶,多彩,美丽,如同此酒一般,让人沉醉沉迷的国家。” 被他如此夸赞,而且还是在皇上的面前,摄政大臣到不好再继续发怒了。 这边。 轩辕祁墨也开口。 “丫头,不许胡闹。” 荀彼岸拿着酒杯退回龙一旁,轩辕祁墨对摄政大臣微微一笑:“这丫头最近被朕惯坏了,竟然如此不懂规矩,朕稍后会好好的惩罚她,不过她说的很对,此酒的香味甚至引人沉迷,曹翔,去取朕的酒杯,让朕与摄政大臣好好痛饮几杯。” 摄政大臣听到他的话,虽还是有些不满,但他想起近日有个丫头在轩辕祁墨身边甚为得宠,还因为她的一些莽撞言语退去了跟宸国的联姻,看来以后这丫头定会是个妃子,所以给她个面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嘴角挂起笑容,他再次举杯。 轩辕祁墨的视线又看向荀彼岸。 她做事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绝对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看来方才的酒肯定有问题,但峡昱与苑国友好多年,就算有独立之心,也不会用在这次,因为他一死,他们必有嫌疑,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酒中有毒,但这是峡昱的使臣代替峡昱国主敬的酒,他不好当面拒绝,也不好当面拆穿,更不好让他重新倒一杯,所以她方才的举动是在为他解围,可是……她竟真的喝了那杯毒酒。 在担心之余,轩辕祁墨的心中隐隐有些欢喜。 她虽然生气,虽然不理他,但却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紧张他,怕他有事。 杯中的酒变得异常甜蜜,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愉悦。但就因他小小的放松了一下,多喝了几杯,在侧目的时候,身旁的荀彼岸竟然已经不在了。 他猛地一惊。 这才突然惊醒。 她中了毒,就算她身体强壮,能够饱和毒素,但还是中了毒,一定会苦不堪言。 她去了哪? 紧张的站起身。 这一举动让殿内的众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曹翔第一时间明白他的心思,马上走到身旁,小声道:“皇上,老奴马上派人去找荀姑娘,您就安心的等待好消息吧。” 轩辕祁墨的眼神犀利。 “一定要马上找到她,第一时间通知朕,再派些人手调查她昨夜到今晨都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是。” 曹翔默默退下,轩辕祁墨拿起身前的一杯酒,高举。 “今日是朕的生辰,朕以此酒敬谢各位远道而来,愿我苑国,峡昱,宸国,永享太平。” 说罢,他一口饮尽。 众人也都高举就被,一饮而下。 轩辕祁墨放下酒杯,坐回龙椅,这时他发现,在殿内的席位上,独独缺少炎胤一人。 …… 真是活该倒霉,怨不得人。 荀彼岸眼晕的扶着红漆的柱子,气息紊乱,面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 在发现酒杯有毒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抢了过来。她怎么就这么手贱,抢什么抢,轩辕祁墨那样欺骗她,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受受苦,然后再救他,可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酒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口中,一切都已经迟了。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他? 不会是真喜欢上他了吧?不然这样不自觉的举动,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 唉…… 真的烦死了,超级烦死了。 猛地深吸了口气,她再次迈出脚,趁着还能抗住这毒,她要尽快去她的车上拿血清。不过她家boss只给她带了三瓶血清,这是最后一瓶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她家boss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论遇到什么事,最优先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真是……轩辕祁墨这个混账王八蛋,这破皇宫弄这么大干什么?大就算了,每条路都九曲十八弯的,她现在没有力气用轻功,这要走到哪年才能走到她的车那?完了,看来是坚持不到了,真是倒透霉了,上次就没来得及注射血型,这次又来不及,虽然经过上次,她对抗毒素的体质又增强了,但这次的毒似乎更猛。 脚下一飘。 她失重的正要摔倒。 一双手恰到好处的将她抱住,她第一个直觉就是轩辕祁墨,因为每次在她遇到险境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显然,这一次她错了。 抬起头,扬起眸。 炎胤的脸在她的视线内晃了晃。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问。 荀彼岸眨了眨慢慢变沉的眼睛,看着他虚弱的吐出一个字:“车……” “车?什么车?马车吗?”炎胤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越野车,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荀彼岸摇了摇头,又道:“毒……血清……” 血清炎胤还是没听懂,但毒他听懂了。 “你中毒了?” 方才看到她抢过峡昱摄政大臣敬的酒,然后趁人不注意,急忙的离开。原本他就不想在宴上多呆,所以也跟着离开,不自觉的就跟着她,没想到她的脚步竟然越走越慢,而且好似越来越虚弱,最后竟真的摔倒。他在抱住她的时候还在思考她是不是发现他,故意装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中了毒,显然是那杯酒有毒,而其中的奥秘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为了轩辕祁墨,她竟做到如此,她对他还真是特别特殊的好。 荀彼岸终于对他点了点头:“血清……可以解毒……它在……我的车上……” 虽然她成功的说了一句话,虽然炎胤也听明白了,但他还是一头的雾水。 “你的车?你的车在哪?” 荀彼岸郁闷的真想发狂,可惜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完了。 上次有轩辕祁墨帮她吸毒,这次她根本指望不上眼前的这位帮她吸毒,因为她是喝进去的,难道要嘴对嘴吸出她的呕吐物?太恶心不说,她也不愿意。看来只能用她强悍的体质一点一点的将毒化解,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也一定会经过好几番的折磨,跟解毒差不多,不过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算了,就当消食儿了。 趁着还未昏迷不醒,她声音游丝般的:“我要睡一觉。” “睡觉?” 炎胤又惊又疑又满脑子混乱,这一会儿要车,一会儿要血清,这会儿又要睡觉,这到底要如何是好? “我说荀姑娘,你中毒需要解毒,我现在马上带你去找御医。” “不!” 荀彼岸突然激动了。 她正在气头上,如果惊动了御医肯定就要惊动轩辕祁墨,她不想见他,而且还想让他着急,让他急死,所以她宁肯忍受着剧毒的折磨,也不要去看御医,况且御医也不一定有办法,上次不也是拿中毒的轩辕祁墨没辙吗? “我不去看御医……我睡一觉就会好……带我走……我……我……”不好,意识开始不清楚,嘴也开始僵硬,喉咙也快发不出声音,在闭上双目之时,她小声的,无力的,留下几个字:“我不想……见他……” 他? 炎胤看着她昏迷闭合的双目,抱着她柔软的身子。 她最后口中的他应该是轩辕祁墨。 今次的盛宴上她一直板着脸没有理轩辕祁墨,看来他们两个是吵架或闹别扭了,这也好,让轩辕祁墨好好的心急一凡,而且……他垂目盯着她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轻松将她横抱起,绕着僻静的小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 盛宴结束。 轩辕祁墨匆匆走回雍阳殿,一把扯下身上沉重的龙袍,震怒:“人呢?找到了吗?” 曹翔惊的马上双膝跪地,双手匍匐在地:“皇、皇上,老奴已经叫人里里外外翻遍了整个皇宫,就……就……就是不见荀姑娘的踪迹。” 轩辕祁墨幽深冰冷的双目此时红的好似渗血。 “找不到?你是怎么向朕保证的?”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你的确该死!” 轩辕祁墨说着,突然一步上前,弯腰伸手,掐着曹翔的脖子,力大无穷的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抓起,甚至让他双脚离地。 曹翔惊的瞪大双目。 他不敢相信,自小体弱的皇上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是个隐藏多年的秘密。 即使皇宫耳目众多,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轩辕祁墨会武功,且是个比高手还要厉害的人。 此时他控住不住自己,一想到荀彼岸中毒,一想到她此时饱受煎熬,一想到她可能被什么人趁机抓走,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想要杀人泄愤。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情,就连自己都很惊讶,他竟然如此离不开那个女人。 曹翔终于回神。 他的喉咙咯吱咯吱的好像快要被捏断,他喘不过气,张嘴想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已经憋的脑充血,他认为自己死定的,还好他认的干儿子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双膝跪地:“皇上,请您饶了曹公公,奴才查到了。” 查到? 轩辕祁墨的手一松。 曹翔好似一条死鱼摔在地上。 轩辕祁墨立刻问:“她在哪?”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不敢开口。 “说!”轩辕祁墨怒吼。 小太监已经全身都在颤抖。 他知道如果不说一定会死,而且还是跟他干爹一起死,而就算说了,也不一定会保命,但,这是一线生机。 “皇上,奴才并没有找到荀姑娘,但是……”他马上连接下句话,生怕也会被皇上掐住脖子:“奴才查到荀姑娘今早遇到了持珠公主的贴身婢女青兰,还与她相撞,撞掉了她手中的画卷,还拿起其中一个看了一会儿,而就是在这件事之后,荀姑娘性情大变。” 轩辕祁墨深深蹙眉。 持珠的贴身婢女? 画? 他仔细的琢磨,画上能有什么呢?一般除了花草景色,就是人物动物。 人物? 他突然想到荀彼岸生气时盯着他的脸。 假如那副画上是他的画像,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她看到他的真实容貌,就会发现轩辕祁墨和轩辕夜是同一个人,而依照她的个性,如果是他自己说或者被她找到证据还好,但就是偏偏在外人揭穿的情况下,才会让她如此气愤不已,更说出那样厌恶的话。 该死的持珠! 这个女人每次都给他找麻烦,看来真要找机会把她处理掉了。 杀意正浓,这边的曹翔可算是缓过气来了。 他也算是心脏好的,很快就稳定了自己惊慌的情绪,脑中突然想起一事,立马哑着嗓子开口:“皇上,皇上,老奴突然想到,在荀姑娘离开的时候,宸国的三皇子好像也不见了,您说,会不会是三皇子在当时看出来端倪,所以尾随着荀姑娘,然后……然后……”他不敢说了。 轩辕祁墨也想到了这件事。 实在是太巧合了。 荀彼岸中毒支撑不了多久,在那么短的时间她不可能离开皇宫,除非有人把它藏起来了,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炎胤。 “摆驾红鸾宫。” “是。” 曹翔被扶起,脚还有些不稳,一路都被小太监搀扶着,还能活着喘口气,他已经很庆幸了。 …… 红鸾宫西院。 炎胤坐在榻边,看着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汗珠越来越多荀彼岸,冷声开口:“青菊,手帕。” 青菊马上递上手帕。 炎胤拿过手帕,轻轻的沾着荀彼岸额头上的汗珠。 此时他似乎能够体会荀彼岸当时帮他额头冷敷的心情。做这种事一定要有绝对的耐心,没想到她那个调皮的性格也有这么耐性子的时候。 突然。 荀彼岸的眉头猛然蹙起,唇中痛苦的哼出声来。 炎胤跟着一紧张,手攥着手帕。 荀彼岸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更是紧抓着身旁的褥子,终于从牙缝中说出一个字:“疼……” 炎胤丢下手中的手帕,忙道:“你醒了?你哪里疼?” “疼……疼……好疼……呃——” 荀彼岸猛然睁眼,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好像都快要被瞪出来,而白眼球上全都是一条条血丝,而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忍着快要吼叫出来的声音。 炎胤惊了。 看着她这副摸样,他马上命令:“去请御医。” “是。”青菊也慌张的马上转身。 “不!” 荀彼岸忍着痛制止,她惨白着脸,全身颤抖着,痉挛着,艰难道:“不要……我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中毒了,而且这么痛苦,你会死的。”炎胤十分不安。 “没事……很快……很快就没……”话没说外,她又是一声痛苦的折磨,整个身体都高高的拱起,然后落下,翻身将自己卷缩成一团。 炎胤和青菊在一旁光是看着就手忙脚乱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去找御医的时候,荀彼岸突然全身放松,又晕了过去。 “三皇子,她……她……不是死了吧?”青菊惊悚的问。 炎胤马上去试探她的鼻息。 虽然虚弱,但还活着。 松了口气,却马上又有人匆忙走进房内。 “三皇子,皇上正在来红鸾宫的路上。” 轩辕祁墨? 他发现了? “青菊,带荀姑娘先离开。”他命令。 “是。” 青菊领命,马上伸手去抱晕倒在榻上荀彼岸。 而她虽然长得瘦瘦小小,但竟然轻松的就将荀彼岸抱起。其实炎胤身旁的人都看似普通,实则都会武功,尤其是这丫头,最小最年轻最不起眼,看起来最弱,但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欺骗了,这丫头天生有着一股子的蛮力,在宸国皇宫包裹所有男人在内,都没人能比过她,所以对她来说,带着荀彼岸跑跑跳跳实在是太过轻松。 青菊从窗户离开。 炎胤看着荀彼岸离开后,视线回到床榻上,发现在方才她痛苦挣扎的时候,落下一个香囊。 香囊是金黄色的,上面绣着非常可爱的小花朵,虽然针法不算精湛,但能看出她的用心。 拿过香囊,闻了一下里面的香气。 淡淡的,甜甜的。 突然想起他昏迷前的画面,想起荀彼岸对他的笑容,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皇——上——驾——到——” 尖锐高亢的声音响起,他收起笑容,收起香囊,双目看向走进门内的轩辕祁墨。 没有任何话语,两人的视线甚为激烈。 轩辕祁墨大步走进房内,无视炎胤,四处寻找荀彼岸,虽然他没有看到荀彼岸的人影,但是在走到床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樱花香,而当他激动的走到炎胤身前想要质问他的时候,又闻到了同样的樱花香。 他的身上怎会有这种香味?除非,他跟荀彼岸亲密接触过。 还未开口,就伸手抓着他的衣襟。 “人呢?交出来!”他冷声命令。 炎胤眼神淡漠:“你是说荀彼岸吗?” 轩辕祁墨眼眶微收,手已经攥的想要出手。 炎胤接着又道:“的确是我把她带到了这里,我见她晕倒在路上,四周又没人,本不想理会,但想到她曾救我一命,就好心的把她带了回来,正打算请御医帮她看看,可是她却突然醒了,说什么都要离开,还威胁我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 轩辕祁墨的手攥的好似要将他的衣襟捏碎。 炎胤倒是很喜欢看他现在的神情,总有种自己赢了的感觉。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搜,但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快些去追她,她现在非常虚弱,应该走不多远,但她似乎非常不愿见你,你跟她发生了什么?” 轩辕祁墨怒瞪着他,突然松了手。 炎胤还以为方才的话能让他更加愤怒,甚至冲动的动手,但没想到他竟然忍了下来,而且整个人也都恢复了理智,不再被他牵引。其实照轩辕祁墨以往的脾性,一定会先要了他的命,但是想想荀彼岸,她已经气成了这样,如果再让她生气,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所以只能先叫人从里到外搜了三遍,确定人的确不在之后,又留下几个人在门外把手,然后才转身离去。 炎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稍稍有些郁闷。 还想多看看他愤怒的表情。 果然,能当上皇上的人,忍耐力都异于常人。 站在红鸾宫外,轩辕祁墨心中的焦急越来越重。 炎胤的话应该不是他自己编造的,照荀彼岸之前的态度,她的确会做出死都不见他的事,然后让自己干着急,但这个丫头也太拗了,自己中了毒,还在跟人耍脾气,难道她不知道这有可能会让自己丧命吗?就算她有办法让自己没事,也不能这么任性。 要快点找到她。 她做的事总是会让他料想不到,如果她真生气就这么走了,不行……只是想一想,他就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了。 真是拿这个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有再多把柄在手,也都如同纤细的风筝线,稍稍一不注意,可能就会断线飞去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房内。 待轩辕祁墨离开后的一炷香后,窗户上突然出现摩擦的声音。 炎胤马上去开窗,青菊抱着荀彼岸跳进房内。 炎胤张望了下窗外:“没人发现你?” “没有。虽然有很多人把手,但我叫青竹帮我支开了一个,趁机溜了进来。” “她怎么样了?” “一直都在昏迷,不过气息变强了一些。” “快把她放下。” “是。” 青菊正打算将荀彼岸抱去床榻旁,炎胤将然挡住她,从她的手中接过荀彼岸,自己亲自抱着她走到床榻旁,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看着她依然苍白的面色。 青菊很是惊讶他的举动,愣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三皇子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细心,看来……嘿嘿…… “三皇子,这位荀姑娘真的不是普通的厉害,身中剧毒,竟能自行化解,还能忍受这么大的折磨与痛苦,奴婢曾听人说过,向她这样的人定要从小就开始少量的喂食各种毒药,而能忍受这等折磨与痛苦,还能不被毒药致死的人少之又少,看来荀姑娘真的不是常人。倘若三皇子身侧有这样的人服侍,有这样的人辅佐,有这样的人照顾,定能如虎添翼。” 炎胤怎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 他转头冷冷看她。 青菊马上低头:“奴婢多嘴了。” 炎胤蹙了下眉,转回视线看向荀彼岸的脸。 其实方才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像这样的女人,以一人之力杀死他宸国十员大将,以一人之力化解宸苑联姻,以一人之力降服擎王的谋逆,她真的是一个大将之才,如果她是他宸国的人,如果她现在身在宸国,如果她成为他的皇妃…… 炎胤突然惊醒。 自己这时在想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现在一切都已是定数,他不能被这女人迷惑。 正要起身离开,躲避这个女人,榻上的荀彼岸突然又轻声呻吟,第二波的煎熬来的又猛又快。 他快速的捂住荀彼岸的嘴。 “门外有轩辕祁墨的人,你若真不想见他,就别出声。” 他故意为难她。 这等煎熬怎么可能不出声? 炎胤不相信,这个女人的忍耐力再强,也不可能不发出声音?不可能,绝不可能!还是痛苦的大吼大叫,然后快点被发现,快点被轩辕祁墨带走,他也好冷静下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他真的错了,荀彼岸在听到他的话后,双手就用力的抓紧身旁的被褥,死咬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她忍着一波又一波非人的煎熬,连床旁的青菊和炎胤自己看着都忍受不下去了,可是她竟然没有一丝动摇,不论昏迷几次,不论被疼痛惊醒几次,都坚毅的一直坚持。 炎胤的如意算盘不但被打破,还反被她的惊人的毅力所震撼。 她真的很厉害。 让人惊讶,让人佩服,让人……着迷…… …… 一连过了四日。 两个总管太监和两个首领禁卫跪在轩辕祁墨的身前,全身抖的比抽筋还厉害。一旁的曹翔和卫盛堇屏息看着他们,眉头深深的蹙着。 “找到了吗?” 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冷冽的声音从轩辕祁墨的口中传出。 四人瞬间吓破了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停的磕头,祈求。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 第三次的重复只说出一个字,四人的声音突然停止,双目惊呆的瞪大,然后脑袋一个一个脱离脖颈,掉落在自己的身前,血染红了地面。 这已经是这四日中的第十次了,卫盛堇虽然心有不忍,但双目已经看惯了,曹翔却怎么都适应不了,忙把视线转移,而两人竟然在这十次当中,都没看清轩辕祁墨是怎么出剑的。他的剑实在是太快了,当他们看清的时候,人头已经落地,长剑的剑身滴血未沾,被轩辕祁墨反手一震,缩回剑柄之内。 在他第一次出剑的时候,曹翔被血淋淋的场面吓晕了,卫盛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皇上不是不会武功吗? 怎么……剑法如此出神入化? 这……这…… 他无法相信! 此时,轩辕祁墨将剑柄收入长袖之内,双眸看着他们二人,冷声异常:“你们知道,今日朕为何叫你们二人过来吗?” “微臣不知。” “老奴不知。” 二人异口同声,但心中都隐隐知道事情不妙。 轩辕祁墨的暴性隐于冷漠之中,但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两个,一个是帮朕守卫皇宫的大将军,一个是帮朕管理皇宫的大总管,但是你们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还花了整整四日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你们的责任是最大的,但看在以往你们对朕的衷心,朕最后给你们一日时间,若还是找到她,你们就提头来见。” 曹翔惊悚的完全愣了。 “是。” 卫盛堇立刻单膝跪地领命。 在知道荀彼岸中毒失踪的那个时候他就很自责,当时他也在万煌殿内,可他却被持珠的舞迷惑,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连荀彼岸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真的很失职,也真的很该死。不知道现在荀彼岸怎么样了?中的毒真的能解吗?如果不能……他更是罪该万死。 …… 红鸾宫西院。 青菊站在炎胤的房间,双目一惊一乍的看着正在练瑜伽的荀彼岸。 真是太厉害了。 她的身体好像没有长骨头一样,两条腿貌似可以随便掰,胳膊好似可以环绕自己的身体一周,实在是太柔软了,尤其是她做的那些高难度动作,简直让她傻眼傻眼再傻眼。 炎胤走进房内,看到青菊的表情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走进一开,荀彼岸的右腿直接举过自己的头顶,他也稍稍有些惊讶,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在走进两步,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荀彼岸放下自己的腿,换了个动作,笑着回答:“从昨日开始就没有再发作过,应该已经全部都解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荀彼岸看着他:“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荀彼岸收起所有的瑜伽动作,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走到他的面前:“首先,我要谢谢你,这几天受了你很大的照顾,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不论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不用了,上次你救了我,咱们两清。” “上次你已经用两条人命跟我交换,这次你又救我,怎么算都是我欠你。我这个人很公平,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而你以后也一定会需要我的帮助。”荀彼岸非常坚定。 炎胤用自己的理智想了下她的话。 确实,她能力惊人,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就先暂且默认,然后:“接下来呢?你打算出宫吗?” 荀彼岸稍稍的想了想。 一开始,她对轩辕祁墨和竹铃非常生气,因为他们欺骗了她,但是经过这几日后,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竹铃应该只是被轩辕祁墨威胁,就像上一次一样,她没有办法反抗他,因为她非常重视自己的亲人,所以对她的气消了许多。而轩辕祁墨,想想他舍命救过自己,想想他教自己轻功,想想他几次带她离开溶洞,她对他的气也消了一些,但只是一些,他还是有不能原谅的地方。 至于炎胤的话…… “我不打算出宫。” 好不容调查到一些事,而约定好的三个月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一定要看神树开花,当然,神树下面溶洞里的男人她也要查到,所以她绝不会离开这里。 炎胤稍稍有些失望。 还以为她那么强烈的不愿意见轩辕祁墨,下一步就应该是想办法出宫,离开这里,离开他,而如果她能离开这里,离开轩辕祁墨,他或许可以让她去宸国,虽然她跟宸国有血仇,但他有办法有能力她让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帮助宸国,就跟青菊先前说的一样,她是个很有利用价值的人,而自己对她…… 匆忙收起下面的想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你不打算出宫,那你要去哪?”他的声音故意变得很阴很冷。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连累你。” “我不是害怕你连累我。” “哦?” 荀彼岸嘴角的笑容变得甚为邪恶:“突然对我这么好,怎么,想跟我做朋友了?” 炎胤猛地蹙眉:“我不是你的朋友。”他很坚定。 荀彼岸的坏毛病又犯了。 挑逗的走到他的身旁,暧昧道:“不是朋友,那相反的意思就是敌人,而在这两者之外还有一种,是情人,难道你……”她挑了挑眉:“你喜欢上我了?” 炎胤的眉头蹙的更深。 “荀姑娘,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呀?干嘛不直接否认?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荀彼岸完全不嫌事儿大。 “荀姑娘,你若再继续这样,就请你立即离开。” “嘁……” 荀彼岸不屑一顾:“走就走,反正我也正准备走呢。” 炎胤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中一慌,嘴巴没控制住:“现在还是早上,你若离开,定会被发现,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等夜深了,再……” “你总是这么小看我。” 荀彼岸打断他的话,直接走向房门。 炎胤见她伸手去开房门,惊的快步想要阻止,但她似乎是故意快他一步将房门打开,刚好两人的身影一同投射进门外的两个禁卫眼中,他们显然被惊到了。已经在这守了四日,明明什么都没发现,可人竟然就在房中,这……这…… 炎胤此时也惊住了。 只有荀彼岸非常轻松的走到两个禁卫的身旁,侧耳对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二人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然后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荀彼岸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看向还站在房内一脸惊讶的炎胤。 “我走了,改天见。” 炎胤还是不明白。 她对那两个禁卫说了什么? 难道他们是她的内应? 不,看他们的表情不像,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听她的话?眼看着她离开,他们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的守卫。 真是太神奇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神奇。 …… 雪鸣宫。 竹铃这四日都未睡好,每天都在担心荀彼岸。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四日皇上的举动尤其可怕,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 “姐姐……你到底在哪?”她不自觉的轻声开口。 “我在这。” 竹铃惊讶的转头,荀彼岸已经在坐在茶桌旁,为自己倒茶。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幻觉? 不! “姐姐,你回来了?” ------题外话------ 今天字数有点多,只检查了一遍,希望错字没有那么多,还有错字的话,一定要见谅,谢谢大家继续支持肉么,你们都是肉儿的最爱,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零九章 皇上的妃子 荀彼岸喝了口茶,双目看着竹铃。 这几天她都在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纠结,也可以自然的对她微笑,还能自然的对她道:“我回来了。” 竹铃激动的眼角泛泪。 “姐姐,你这几天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找你都找疯了。” “他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这倒没有。” “那就好。”荀彼岸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好什么呀?一点都不好。”竹铃满面愁色:“这四日皇上一共杀了四十个人,他们都是因为找不到姐姐而被皇上亲手割下了脑袋,而且皇上今日还下令,说卫将军和曹公公在今日内若是还找不到姐姐,就让他们的人头也落地。” 荀彼岸喝茶的手突然停下。 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看来暴君果然名不虚传。 “姐姐,你要去找皇上吗?”竹铃担心的问。 “我为什么要找他?”荀彼岸反问。 “你若不去找他,那卫将军和曹公公……” “我不会让他们死。” 竹铃不太明白。 不去找皇上,怎么能制止皇上杀他们呢?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她跟皇上之间出了什么事? 荀彼岸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但她今日回到这里,不是来跟她解释这些,而是想跟她说一些话。 “竹铃,坐。” 竹铃见她这么淡然,知道她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办法,所以乖乖的坐在她的身边。 荀彼岸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放在她的身前,这才开口。 “竹铃,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已经知道轩辕祁夜就是轩辕祁墨,根本就没有十一殿下,皇子殿下,那天你看的,就是咱们的皇上。” 竹铃震惊,心中愧意。 “姐姐,我……” 荀彼岸伸出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逼的。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很生气,但是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对我的好不是假的,我不怪你。从今以后,不论你是否还会欺骗我,只要你还把我当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还会跟你以前一样罩着你。” “姐姐……”竹铃眼中涌出泪水。 荀彼岸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她真的已经完全不生她的气了。 竹铃满心都是愧疚。 虽然是被逼的,但她的确对她撒了谎,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真的已经不想跟她说谎了。 她被谎言压得好难受。 冲动开口:“姐姐,其实……” “嘘!” 荀彼岸突然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竹铃的坦言被打断,荀彼岸非常专注的看了看周围,听了听周围的声音,然后小声对她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改天?姐姐你要去哪?” “先去救卫大哥和曹公公,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让那个人找不到我。” “姐姐,你……” “好啦,走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窗边,一只脚踏上窗框,然后人就没了。 竹铃跑到窗边看着无人的窗外。 她后悔当初没有跟她说实话,她这么相信自己,而自己…… 雍阳殿。 轩辕祁墨坐在书桌内,脸上的毒黑早已消失,但凝重的神色却比那毒黑的颜色更加深邃。 突然! 他幽深冷冽的双目露出惊喜的神芒。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但是他听到了,在他的头顶之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而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正是荀彼岸。 她回来了。 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猛然站起身,嘴角飞扬起兴奋的笑容,快步走出房门,然后轻松跳上屋顶,但屋顶上却并没有荀彼岸的人影,只有一个纸条,被一块石头压着。 他弯腰拿过纸条,上面写着:不准杀卫盛堇和曹公公,我就在宫中,有本事就自己来找。 “呵呵……” 压抑了整整四天的心情终于开始好转。 这个调皮的丫头。 好吧,就跟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双目环顾四周。 这丫头这四日都在皇宫内,可是他却完全找不到。看来她在前段时间已经研究过他布置在宫中的眼线,在离开的时候故意避开了那些人,而她身中巨毒,不可能隐藏的这么隐蔽,一定是有人帮她,或者是她收买了宫中的一些人。不过既然她出现了,他就有信心能找到。 …… 深夜。 荀彼岸坐在神树上,荡漾着两条小腿。 第一次见到轩辕夜是在这里,他美的那么不真实,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让人移不开视线,但也是那一次,他骗了她,装哑巴,装温柔,装孙子。什么皇上他弟,他可真敢说出口,不,不是说出来的,是写出来。 烦躁! 一想就来气。 被他耍了这么久,这次她也要好好的耍耍他。 忽然,她的耳朵灵活的动了动。 来了。 轩辕祁墨一身翩然的白色长衫走到神树的树下。 他仰起头。 树上的人已经没有了,但在一根粗树枝上同样用石头压着一张白纸。 他轻松一跳,双脚落在那根树枝上,弯腰拿起那张白纸,上面写着:今晚的夜色很一般,我先走了,你慢慢欣赏吧。 嘴角又是微微一勾,他仰头看着美丽的夜色。 看来那丫头还在生气,不过她没有离开皇宫,说明她并不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生气,只是想要好好的出出气。不过总是这样见不到人的话,他也是无法容忍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丫头到底在哪里闲逛? 说道闲逛。 荀彼岸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彻底底的探查了一遍皇宫,原来这个皇宫真的大的有好多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去过,而且皇宫内还真的有冷宫这种东西,里面还有几个上个皇帝的妃子,不过日子过的极为萧条,人过的还不如最低等的宫女,瘦的都快没有人形了。 唉……真可怜。 不过,有一个地方却很奇怪。 大大的院子冷清的没有一个人,但却非常的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荀彼岸仰头看着大门的上方。 “昔日……” 好奇怪的名字? 完全被它的神秘所吸引,荀彼岸伸手推开门,然后一步走进去,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询问:“请问有人吗?” 院子里没有回应的声音。 荀彼岸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大,虽然位置很偏僻,但建造的很仔细,看规格像是王子公主或是妃子住的别院,而且这里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打扫,不然绝对不会这么的干净,而天天有人打扫就说明有人住,不然打扫的这么干净做什么?给鬼看吗? “请问有人吗?” 荀彼岸非常有礼貌的又问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走过前院,来到寝殿。 虽然总是无人回应,但还是敲了敲门,没准住在里面的人年纪大了,耳背。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共敲了三遍依旧无人应声。 荀彼岸这次还真有些相信,这里可能真没人。 不再敲门,而是将房门推开,然后走进一步,惊讶的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使劲的揉了揉,接着,整个人都开心的走了进去。这个寝殿是个完全现代化的装设,两米宽的欧式方形床,柔软的沙发,水晶茶几,各式各样的小摆设,这里充满着二十一世纪的气息,竟然在右侧的夹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而上面还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酒瓶,还有一个专门泡咖啡的虹吸壶。 此时,虹吸壶上正滚着咖啡,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荀彼岸走过去,见咖啡煮的正好,嘴馋的将流口打开,香醇的液体慢慢的流淌进精致的咖啡杯中,她拿过杯子,闻了一闻,可比她带的那几袋速溶咖啡香多了,但是她怕苦,所以没有直接喝,而是打开旁边另一个精致的陶瓷罐,拿起放置在内的咖啡勺,舀了几勺砂糖放进里面,然后均匀的搅拌,这才轻轻的啄了一口品尝。 “哦,这咖啡的味道,是猫屎咖啡。” 才刚刚说出口,就听到猫咪的叫声。 “喵……” 荀彼岸惊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抱着一只麝香猫从内阁走出,她低着头非常宠爱的抚摸着猫的背脊,在走近荀彼岸的时候,才慢慢的抬起头,嘴角微笑着抬起双眸,却在看到荀彼岸的时候,微笑消失,双目笔直,充满震惊。 荀彼岸也有点愣了。 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看起来十*岁的样子,但是她怎么一看到自己就这种反应?她的脸上沾了咖啡吗? 女子保持着脸上的震惊,双脚不自觉的向前一步,双手一失力,猫轻巧的从她怀中跳下,她几步走到荀彼岸的跟前,眼中竟慢慢出现了泪光。 荀彼岸还真有点蒙了。 “那个……你好。”她笑着打招呼。 女子听到她的声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回到最初,眼中的泪水也瞬间消失,嘴角重新挂上方才的笑容,轻声温柔道:“你好,请问你是?” 欸? 这种说话的方式,难道是同道中人? “我叫荀彼岸。”她友好的,当然也算是试探性的对她伸出手。 她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对荀彼岸也伸出手,以完全现代化的形式,握着她的手,同时自我介绍:“我叫蓝天。” “蓝天?”名字也很现代化。 荀彼岸的心情有点兴奋。 这要真是个现代人,那她可真算是遇见亲人了。 有点激动,平复一下。 “蓝天,你怎么会握手?你是哪的人?” “我是地地道道的苑国人,握手是我母亲教我的。” “你母亲?”荀彼岸惊奇。 蓝天走到她身侧,也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但是她却没有喝,而是看着杯中的咖啡,嘴角笑的特别甜美:“我母亲很喜欢这种咖啡,她说在她的家乡,这种咖啡很贵,但在这里,如果被人知道这是猫咪的粪便,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更别说是用嘴喝了。我母亲还说,在她的家乡,虽然有很多方便的东西,但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很难吸到,所以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空气,喜欢这里的大地,喜欢这里的蓝天,但是……” “但是什么?” 刚说到关键处,竟然停了,荀彼岸很是不舒服。 可是蓝天却并没有再说,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咖啡放回吧台之上。 荀彼岸看她这种态度,一定是不想再说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要问。 “小天。” 她很亲切的叫着她:“你母亲的家乡是哪里?” “我母亲没有说过,只说是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 “那你母亲还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事吗?” “她说了很多。” “能告诉我吗?” 蓝天竟然没有一点犹豫,一直看着她,笑着对她说:“我母亲她说她的家乡有一种人类操作的大铁鸟,肚子子装满了人,能带人飞上天空,飞到云层之中,但是云彩离近看就跟雾一样,所以有些东西还是远远望着时才最美。她还说他们家乡有种东西可以带人飞到月亮上,不过她说月亮其实本身是不会发光的,是太阳照亮了月亮,在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真的受了不小的打击,原本以为月亮是一个巨大的夜明珠,但没想到原来它就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唉……” 她陆陆续续还说了好多好多,而且越说越开心,整个人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但是荀彼岸越来越觉得不解,她为什么会跟她说什么多?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避讳她?为什么这么信任她?而且,为什么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难道她的脸上真有什么?还是她的脸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她的脸跟她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一想到最后的可能,荀彼岸突然想到一个人。 “蓝天,你母亲是不是叫雪兮?” 蓝天的脸上非常惊讶。 “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荀彼岸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个叫雪兮的女人一定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跟她一样,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再看了下四周。 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那个叫雪兮的,而她居然住在皇宫,还有这么大的别院。 “你母亲跟皇上是什么关系?还是跟上个皇帝有关系?” 一听到这个问题,蓝天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认真。 “我母亲跟皇上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跟上个皇帝有关系了?” “跟上一任的皇帝也没有关系。” “如果她跟这两个皇帝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住在皇宫?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别院?” “这个别院是我的。” “别想骗我,这里的摆设如果不是熟知这些东西的人,是不会放的这么自然的。” 蓝天轻笑。 “你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但我确实没有骗你,这里是我的院子,我母亲曾跟我一起入宫,一起住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为我设计的,当然这也是她的喜好,不过自从她死后,这个屋子就只能一直保持这样了,她喜欢的东西都是我无法给予她,所以我只能保存她曾经拥有的。” 荀彼岸非常认真的听她话说,也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 从她的专业角度来看,她并没有说谎。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母亲跟皇室没有关系,那么你也不应该跟皇室有关系,怎么会在皇宫里拥有这么大的院子?” “谁说我跟皇室没关系?” 蓝天突然笑的让人看不透,说的话更让人震惊:“就如你所说,我母亲跟皇室没有关系,那么我应该跟皇室当然也没有关系,但没有关系的我居然能在偌大的皇宫内拥有一席之地,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是当今皇上的妃子。” 荀彼岸这次真的被惊到了,完完全全的惊到了。 所有人都说轩辕祁墨不近女色,讨厌女人,后宫空的连一个妃子都没有,可是她竟然说她是轩辕祁墨的妃子。这是真的吗?她在说谎吧?可是她说的有条有理,如果她不是妃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院子?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天见她的脸色大变,又回复如常的笑颜。 “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却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所以在这个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而他也从来都没有来过,虽然这个院子是在皇宫之内,但却已经被这个皇宫隔离了,没人会来,永远都不会有人来。” 莫名其妙的,荀彼岸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 她是不是轩辕祁墨的妃子跟她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她这么紧张,难道……难道……不不不…… 荀彼岸猛地深呼吸一次,调整心情。 蓝天见她如此懊恼,又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这留宿一宿,我母亲的床可以借给你。” 床? 荀彼岸立刻看向安装柔软的现代床。 她是真的很想在那上面睡上一宿,找找以前的感觉,但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会被人发现,所以她只能拒绝她的好意。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玩。”到时候也多问问她母亲的事,找找回去的线索。 “好,那我等着你。” 等我? 总觉的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别有深意。 第一百一十章 溶洞内的男子 荀彼岸对她笑笑就离开了这个别院。 深夜的皇宫很是寂静,虽然已经渐渐入春,但夜晚还是冷得厉害。 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干脆就躺在屋顶上,以瓦为创,以繁星做被,就这么凑合一晚上吧。 真是好久都没有风餐露宿了,偶尔来一次,还挺有意思。 闭上双目,准备睡觉。 却在几分钟之后,感觉到有东西盖在自己的身上,暖暖的,好像是件衣服。 猛然睁开眼,刚好对上轩辕夜,不,是轩辕祁墨那张绝美的脸,而他此时正笑着,笑的那么妖孽,还张开口,用那惑人的声音慢慢道:“终于找到你了。” 荀彼岸深深蹙眉。 她掀开身上的衣服,随手一丢,然后起身离开。 轩辕祁墨抓住她的手:“丫头,一开始朕只是想试探你,因为你出现的太诡异,而你带的东西里还有神树的路线图,所以朕才会假装成另一个人与你接触,而后来是因为觉得这很有趣,能够更加了解你,所以一直没有跟你坦白。朕现在正式向你道……” 他的话还未说完,荀彼岸就用力甩开他的手,然后继续离开。 轩辕祁墨一个快步,挡在她的身前。 “丫头,别再闹了,跟朕回去。” 荀彼岸还是不愿开口跟他说话,她冷目瞪着他,右手快速的拔枪,对着他的头。 轩辕祁墨没有躲闪,没有害怕,反倒非常自信:“你不会杀朕。” 荀彼岸手中的枪突然向下,扣动扳机。 “砰!” 虽然她不会杀他,但没说不伤他。伤他一条腿,他就没办法追到她,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躲都不躲,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枪,而他腿上的血在不停的流,他依旧对她温柔的笑着,好似一丝疼痛都没有的靠近她一步,然后伸手轻抚她的面颊。 “丫头,别闹了,跟我回去。” 同样的话,同样的声音。 荀彼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 她蹙着眉,瞪着他。 她垂目看着他腿上的伤,看着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他雪白的长褂。这一刻她心软了,给他的这一枪让她瞬间就气消了,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心疼,不过再次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想起蓝天的话,突然心中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火气瞬间又上来了。 抬起手,将他摸着自己面颊的手重重打开,然后转身,脚下一点,就飞入黑夜之中。 轩辕祁墨一步想追,但右腿突然有些失力。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也慢慢的蹙起眉头。 真的有那么生气吗? 看她打完自己一枪的样子很是惊讶,应该不是很想伤自己,那就说明她不是那么的生气才对,可是她竟一句话都不愿跟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此之前又有什么变故? 唉…… 古人云,女人心海底针。 果不其然,他真的完全弄不懂这个女子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另一边。 荀彼岸双脚落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然后不停的跺脚跺脚跺脚。 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种嫉妒的感觉? 他有没有妃子跟她才没有关系,她是要回家的,她不会在这里久留,而且她讨厌他,所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他! 喜欢? 一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心脏,她的脸…… “啊啊啊啊啊——”她大叫着,再次用力的跺脚跺脚跺脚。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绝对不是真的。可如果不是真的,那她现在的反应……呜呜呜,她想哭。 …… 轩辕祁墨一回雍阳殿,整个雍阳殿都炸锅了。 “皇上,你怎么受伤了?来人,快传御医,来人,快去抓刺客,来人,快……” “闭嘴!” 曹翔慌张的声音被轩辕祁墨遏止。 他才刚刚捡回一条命,完全不敢多嘴,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条命又丢了。 轩辕祁墨走到榻旁坐下。 御医很快就赶来,但正要帮他查看伤口的时候,他却冷声:“出去。” “皇上,您的伤还在流血,让微臣先帮你止血,然后……” 轩辕祁墨已经心烦的不愿出声,冰冷的双目非常阴冷的瞪着他,御医马上闭口,轩辕祁墨一个扫目,御医和曹翔一同离开,只留下他一人,任由血不停的流,而他则倚着软枕,不停的想着荀彼岸这次下狠手的原因。 夜已过,天渐渐亮了起来。 轩辕祁墨彻夜未眠,带着伤去上了早朝,然后带着伤下朝继续躺在榻上想这件事,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荀彼岸在那日刚刚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是最愤怒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她都还担心的帮他喝了那杯毒酒,就说明她不想看到他受伤,而四日后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和在神树上留下的纸条,上面的字韵味都很明显是想要耍他出气,可是当他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而且表情似乎比先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时候更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她离开神树后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吗? 真是…… 以前总是胜券在握,所有细节都掌握在他的手掌中,但是时间越久,这个女人的能力越强,他就越来越无法将她完全掌控。不可抗的事情他有去预算,但最近是不是太多了?真是让人烦躁不已。 第二日。 轩辕祁墨也跟前一日一样上朝退朝,然后躺在榻上,不理会身上的伤。 到了深夜,虽然无法入睡,但已经太多日子都没有睡过觉了,所以浑浑噩噩昏昏迷迷的闭着沉沉的眼睛,但就在这时,荀彼岸竟然来到了寝殿,双脚站在榻前,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充满着疲态,然后又垂目看向他脚上的伤,伤口上的衣服染着血,但多数都是黄色的脓水,不用看里面都知道已经化脓感染了。 这算是他在惩罚自己吗?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而她…… “唉……” 她轻叹了口气。 算了,这件事她就暂且原谅他了。 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面拿出偷来的手术工具,然后剪开伤口上的布,也不给他打麻醉药,就那么狠狠的一刀割下去。 轩辕祁墨在疼痛中猛然睁开双目。 他张开双目就看到了荀彼岸。 “别动,忍着,小心我把你这条腿给废了。” 听到她的声音,轩辕祁墨瞬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脑袋也清醒了,尤其是心情,瞬间飞入云霄,双目更是盯着她那张认真的脸。 荀彼岸故意用最狠的方式刮掉他感染的肉,夹出一直在里面的子弹壳,然后大针小线的缝,但轩辕祁墨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这让荀彼岸愈发的郁闷。 终于将伤口搞定。 荀彼岸将工具消毒,收起。 轩辕祁墨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你不生朕的气了?” 荀彼岸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 她抬起双眸,看着他那张让任何人都无法不心动的脸:“我问你一件事。” “问。” 只能不用那张死板的脸面对他,只要不闭着嘴不跟他说话,现在问什么他都会回答。 荀彼岸最讨厌心中藏着一件事,所以她很直接的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妃子,名叫蓝天?” 轩辕祁墨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他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又邪笑着:“你这是在吃醋?” 荀彼岸既然敢问这个问题,就已经猜到他会有这一问,但她才不吃这一套,非常严肃道:“如果你不想回答,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 见她转身真要走,轩辕祁墨的眉头蹙了一下。 “是,这宫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女子,但她不是朕的妃子。” “不是你的妃子都可以拥有那么大的院子,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 轩辕祁墨突然沉默。 荀彼岸见他不回答,倒也没有向那些无理取闹的女人那样一直追问。因为越是追问就越会表现出她喜欢他,而她不愿承认这件事,所以就此先打住。 “好了,你的伤要多养几日,不要碰水,不要喝酒,不要吃海鲜,尽量平躺着,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你管不着。” “你还在生气?” “没错。” “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很简单。” 荀彼岸看着他,嘴角邪恶的勾着:“只要你告诉我关于轩辕古城的事,只要你带我去见溶洞里的男人,只要你让我看到神树开花,只要你能够帮我找到人并且找到我回家的路,我就不生你的气了,相反,我还会非常感激你。” 轩辕祁墨也想到她会这么说,但是没想到:“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就是贪心,不愿意的话,你是可以拒绝的。” 真是完全没辙的丫头。 真想用狠招威胁她,但这样的话,会让她打心底里讨厌他,所以不行。 “好。” 只是稍微的想了一下,然后爽快的答应了。 荀彼岸突然有种幻听的赶脚。 这腹黑男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不然这也太痛快了? “既然你已经答应,那就先说说轩辕古城的事吧?”先试探一下。 轩辕祁墨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榻上,然后慢慢道来:“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朕也只是查到两点,一点,是轩辕古城这个城名,是由这个男人的名字而来。第二点,这个男人是千年前的人。” 荀彼岸不敢相信:“千年前?” 那不是早就死了? 她家boss居然让她找个死人? 难道是她穿越失误? 难道原本她是要穿越到千年以前? 这怎么办? 找不到轩辕古城就完不成任务,就算找到了回去的路,她要如何面对boss? “轩辕祁墨,不会是在骗我吧?”总觉得boss不会这么草率,boss做事一向谨慎,还为她准备了这些东西,所以一定不会有错,那么有错的就只能是轩辕祁墨给的信息。 可是轩辕祁墨却一副认真样:“朕是按照古籍上所说,你若不信,朕可以拿古籍给你看,若你还是不信,那朕也没有办法。” 荀彼岸的脑袋有点乱。 假如真是穿越的时间错了,那可就真糟糕了。 真是,完全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就算穿错了时间段,也要回去啊,回去告诉boss,大不了再穿一次。 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关于穿越的线索要等神树开花,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如…… “带我去见溶洞里的男人。”她以命令的形式提出要求。 轩辕祁墨垂目看了下自己受伤的腿。 “你方才不是还让人多休息,朕现在有伤在身,还是等……” “没关系,我是医生,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腿断了,我也能给你接回去。” 轩辕祁墨这次真的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好,都依你。” 荀彼岸这下不但解气了,而且还非常得意,腰挺的笔直,嘴角飞扬的翘上了天。她很乐意扶着这个重新恢复美貌的皇帝进密道,但是这个恢复美貌的皇帝竟然趁机将自己沉沉的身体压着她,贴着她,占她便宜,果然是个变态大色狼,无论何时何地都色心不改,不过她也差不多习惯了他的这种接触,就先忍着,等看完溶洞的男人,再狠狠的收拾他。 溶洞十年如一日,四季都是春。 荀彼岸让轩辕祁墨坐在树根上,然后按照他那次的方法,用一颗夜明珠打开了潭水中的机关,水被抽离,露出另一层机关。接着,她又扶着轩辕祁墨走到正中间的机关处,轩辕祁墨这次哪里都没有触动,而是对着那个机关孔,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入了那个机关之内。 突然!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启动了。 接着。 轩辕祁墨的眉头蹙了一下。 荀彼岸盯着他的手,因为着这个插口是密切缝合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能够闻到血腥的味道,还有轩辕祁墨越来越发白的脸色。 原来这个机关需要是轩辕一脉的血,而且是大量的血。 “喂,你没事吧?”看着他好似失血过多的模样,荀彼岸开始担心。 轩辕祁墨唇色苍白,但还是勾起迷人的笑容:“担心朕了?想让朕现在收手吗?” “别在这贫嘴,如果……如果……”荀彼岸犹豫了两次,然后才松口:“如果你真的不行,就别逞强。” “呵呵……” 轩辕祁墨用他那张苍白俊逸的脸开心的笑着。 荀彼岸很是生气:“笑什么笑?” “朕开心当然要笑了,不过朕不会收手,都流了这么多血,可不能白流,放心吧,马上就行了。” 说是马上,可是等了又等,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原本轩辕祁墨就刚刚做过一个手术,这下他的身子就更虚了。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 荀彼岸看着轩辕祁墨眨眼的速度都变得慢了,她担心的正要开口,突然‘轰’的一声。 “终于开启了。”轩辕祁墨将手拿出。 荀彼岸马上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 这个机关真的是太狠毒了,就算是轩辕一脉,但谁能豁出自己的命,放这么多血来开启机关?看来这里的秘密非常大,不然也不会这么的狠毒。而在她包扎伤口的时候,整个潭底都开始下降,大概下降了五米,然后停了下来。 荀彼岸看向周围。 在这里,并没有夜明珠,但也不漆黑,因为有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体照亮了这里。 在这个蓝色的水晶体周围包裹着很多巨大的树根,而这些树根竟然都是从这个水晶体里面生长出来,但最惊人的是在水晶体里面的树根上竟然躺着一个男人,跟她在潭水水面上看到的画面姿势一模一样,而此时他的脸,那么清晰那么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瞳孔之中。 那是一张痛苦到已经扭曲的脸,是一张看上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的脸。 “他是谁?”荀彼岸好奇的问。 “朕以前就说过,朕不知道,不过这个男人一直都被困在这里,应该有千年了吧?” “千年?难道……” “他不是你要找的轩辕古城,这一点朕可以确定。” “你凭什么可以确定?”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被他一句话给磨灭,心中真的很郁闷。如果这个男人就是轩辕古城,那么她就找到人了,只要再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然后……不对! 荀彼岸又看了看这个巨大的蓝色水晶体。 这……这东西貌似有点大,而且还跟这个神树紧密的连接着,这……这不好带走呀。 轩辕祁墨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水晶体前,伸手摸着水晶体,脸色竟然慢慢的好了许多,这就好像是在吸食这个水晶体的能量一般,待他差不多恢复的可以自行站立,他微笑着为她解释:“这个男人是神树的心脏,因为他也姓轩辕,所以我们轩辕一脉才能够接近这棵树,并从中取得神树上神奇的力量,但他绝对不是轩辕古城,这一点朕可以向你保证。” “为什么你能向我保证?你倒是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难道是这个男人告诉你的?” “不是他告诉朕的,朕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可以确定他不是轩辕古城?” “你相信朕就对了。” “你有事瞒我。”荀彼岸非常确定。 轩辕祁墨也不遮掩:“当然,有些事朕是不能告诉你的。” “你真的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轩辕祁墨笑。 “朕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当然要狡猾,不然怎么稳坐那张龙椅?” 他说的对。 能够成为皇帝的都不是善茬。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更多信息 &nb对了。 &nb方才目睹了那个神奇的力量,她突然想到:“你身上的伤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才会恢复的连疤都没有?” &nb“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模棱两可。 &nb“你什么意思?” &nb轩辕祁墨微笑,他再次伸手,抚着那块巨大的蓝色水晶体。 &nb“这个东西只能恢复气力,不能常用,一般都是用作开启机关后应急身体所用,当然也只有历代君主才知道这个秘密。而能够让伤口恢复如初的东西,是潭水里的水,只要在里面泡上一夜,伤口就会全数恢复,不过这也只能用作轩辕一脉的人,对其他人来说,那水可是致命的毒药。” &nb荀彼岸对此一想。 &nb“这么说,我那次救你实属多余了?” &nb“不。” &nb轩辕祁墨有些缓慢的走到她的身前,双眸看着她的脸:“那一次的伤,伤口虽不算太大,一夜就能恢复,但血流的速度太快,而且还有剧毒,若不是你出现的及时,朕现在早已命归九天,所以朕很谢谢你的到来。”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其它的味道。 &nb荀彼岸很喜欢别人夸她,赞美她。 &nb突然小心情就变得特别愉快。 &nb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看着蓝色的水晶体,忍不住的伸手想摸,却被轩辕祁墨一把拉住。 &nb“神树有毒,潭水有毒,这个东西当然也不例外。” &nb荀彼岸收回手。 &nb她撇着嘴:“你们家的树怎么这么奇怪?到处都是毒,里面还有个人,话说这人还活着吗?” &nb“朕以前也怀疑过,这个男子是否还活着,不过你的出现已经证实,他的确还活着,而且活了千年。” &nb“我?”荀彼岸用手指着自己。 &nb轩辕祁墨用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你不是听到他说话了吗。” &nb对啊。 &nb这太奇怪了。 &nb“为什么我能听到他说话?难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有心灵感应?” &nb“你跟他没关系。”轩辕祁墨非常肯定。 &nb“你怎么知道?”荀彼岸质问。 &nb“朕就是知道。” &nb荀彼岸看他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屑道:“又跟我玩秘密?” &nb“不是朕想跟你玩秘密,是这里面的水很深,一言两语根本就说不清。” &nb“那就慢慢说,我有时间。” &nb“哦?” &nb轩辕祁墨的嘴角十分邪恶:“这可真的能说上几天几夜,不如我们先回去,在朕的龙榻上慢慢详谈?” &nb荀彼岸此时真想一嘴巴子抽死他。 &nb这个大色狼。 &nb“你想的美。” &nb“呵呵……” &nb轩辕祁墨笑的非常开心,搭配上他那张绝美俊逸的脸,荀彼岸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尤其是在有些清楚自己心情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其严重。 &nb为了让自己的心脏平复下来,她开始认真的去看蓝色水晶体里面的男人。 &nb他痛苦的表情还真是一下子就让她的小心脏平静了。 &nb为什么他会成为这棵树的心脏?为什么他会被困在这里面?为什么他要这么痛苦?总觉得他一定不是情愿的,是被人陷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而从他的样子来看,他并不像是神树的心脏,倒像是神树的饵食。 &nb其实她很想跟他对话,但是这个人就像是个一个疯子,总是在重复同一个问题,同一句话。 &nb她是谁? &nb他要找的这个她,是不是那个叫雪兮的女人? &nb他为什么要找她? &nb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秘密? &nb很想知道,但却无从下手。 &nb轩辕祁墨见她看着里面的男人出神,他一步站在她的身边,叫回她游走的神:“现在你想知道的朕都告诉你了,你不会再生朕的气了吧?” &nb荀彼岸转头,看着他。 &nb这次的甜头真的是吃大了,不过她就是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nb“在我的条件当中,你要帮我找到轩辕古城和回家的路,我才会原谅你,不生你的气。” &nb“丫头,你这是故意在为难朕?” &nb“对,我就是为难你,怎么样?” &nb轩辕祁墨真是很想生气,但看到她得意任性的那个小模样,怎么都气不起来。 &nb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骄纵的丫头呢? &nb这是祸。 &nb是他的祸! &nb“丫头,找轩辕古城的事朕会想办法,就算他是千年前的人,朕也会把他的尸骨从地底下给你翻出来,但是找你回家的路朕是绝对不会做的,因为朕不想你离开。” &nb“你想把我困在这里?” &nb“错。”轩辕祁墨极近的靠近一步,低头靠近她的脸,靠近她的眼眸,霸道道:“朕要把你困在朕的身边。” &nb荀彼岸心突然一惊。 &nb这种惊讶很奇怪,不是惊吓,不是惊慌,是一种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感觉。 &nb反射性的伸手,将他推开。 &nb轩辕祁墨虽然恢复了气力,但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再加上自己有心为之,所以被她这么一推,他顺着力道,开始摔倒,而荀彼岸见他身体倾斜,又反射性的伸出手将他拉住,他又顺着她的力道,将自己高大的身体投入她小小的怀中。 &nb荀彼岸跟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nb“你……你这个混蛋!”她再次推开。 &nb轩辕祁墨非常狡诈,他才不会让自己真的摔倒,他可是武林高手,当然他也知道一次得逞不会有再有第二次,所以他稳稳的站住,满面的春风得意。 &nb“好了,这里也看够了,我们该回去了。”他说着,轻轻敲了下蓝色的水晶体。 &nb潭底的地面开始上升,在恢复原状的时候,水又开始慢慢的涌进来。荀彼岸郁闷的离开,轩辕祁墨走到潭边,用潭水泡了一个时辰的腿,让荀彼岸亲眼目睹他方才的话是真的,然后等伤口恢复如初,才与她一同进入密道,回到寝殿。 &nb荀彼岸正欲离开,轩辕祁墨突然挽留。 &nb“多日都未回来,留下陪陪朕。” &nb“不陪。”荀彼岸拒绝。 &nb“这几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朕给你准备了很多美食,你不想尝尝?” &nb一说到美食,荀彼岸的嘴巴有点馋。 &nb炎胤那虽然不缺美食,但跟轩辕祁墨的御膳相比,真是差远了,而能够制服她这张刁嘴的就只有轩辕祁墨的御膳,所以……额……哎呀……烦死了……美食的诱惑果然是难挡的,这年头,十个有九个都是吃货,她就是其中最能吃的那一个。 &nb“好吧,那我就吃完再走好了。” &nb轩辕祁墨微笑。 &nb这丫头,说好哄也好哄,说不好哄,可是真不好哄。 &nb…… &nb荀彼岸的归来,终于让皇宫恢复如常。 &nb多少总管太监和禁卫都松了一口气,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庆幸自己的命还在。 &nb经过了这件事,荀彼岸和轩辕祁墨的立场有了非常大的转变。这次轮到荀彼岸把他吃的死死的,完全骑在他的头上。 &nb这一天。 &nb她无所事事的来到名为《昔日》的别院。 &nb上次只是简单的跟蓝天聊了聊,这次她要多知道点关于雪兮的事情。 &nb跟上一次一样,蓝天见到她非常开心。 &nb“我已经帮你泡好了咖啡,还准备了几样小点心。” &nb“你知道我今天会来?”荀彼岸好奇的问。 &nb蓝天拿着咖啡杯,递给她:“我并不知道,只是我每天都会准备着。” &nb“每天?” &nb“对。” &nb她回答的非常轻松,好像这就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nb荀彼岸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可疑,但另一面却又觉得可爱。 &nb接过咖啡,她喝了一口。 &nb果然是上好的咖啡,怎么喝都好喝。 &nb坐在椅子上,她也不遮遮掩掩:“小天,其实我今天来这里是有私心的,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调查一下。” &nb“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是有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私心,你想调查什么,可以随便问。”蓝天一点都不介意她的说辞,还是那么的甜甜的笑着。 &nb“我想知道你母亲来到这里后,有没有提过想回家乡。” &nb“当然有。” &nb“那她可回去过?” &nb“这我不清楚。” &nb不清楚? &nb并不是不是,就说明其中颇有深意。 &nb正想着,蓝天接着又开口:“母亲总是喜欢突然失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而且不管怎么逼问,她都不告诉我。我因此还跟她闹了很多次脾气,最后我也是没办法,只好不问了,反正只要她能回来就好。” &nb“你没跟踪过她吗?”荀彼岸揣测。 &nb“当然跟踪过,但是母亲的身手很好,我那时还年幼,总是被她甩掉。” &nb荀彼岸的线索断了。 &nb如果连她都不知道,那么就说明那个叫雪兮的女人什么都没告诉她,但她经常失踪,或许就是穿越在两个空间之中,但也可能不是,但她一定知道什么,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要是能再多点线索,能再多点…… &nb她一心急,眼神就开始不停的窜动。 &nb周围的画面不停的闪入她的视线,突然,她双目一瞪,再次看了一下周围。 &nb这个院子这么大,竟然每一处都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而这里就只有这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收拾的这么干净?而且她说过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来,那么她的吃穿住呢?能喝到这么高级的咖啡,就算这里的人把这个东西当做垃圾一样,但也要人送来才对啊? &nb不对不对不对,好多事情突然都变的不对了。 &nb就在这时。 &nb“蓝天,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nb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同进入荀彼岸的听觉和视觉,而这一瞬间,她都明白了。 &nb书勿离站在房门口看着荀彼岸。 &nb他此时真相立刻缩回去,但是蓝天那死丫头竟然一脸开心的走过来,挎着他的手臂介绍:“荀姑娘,你看,这是我二哥,他叫书勿离,是当今的左丞相,从小就是个天才,脑袋可聪明了。” &nb荀彼岸走到书勿离的身前。 &nb“左丞相,好久不见。” &nb这下一清二楚了。 &nb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拿来的,这个院子也一定是他叫人收拾的,而他家的那个兄长,能在宫中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肯定是藏在这里。真是太笨了,在蓝天承认自己的母亲是雪兮时,她就应该想到这些,而方才断掉的线索,又开始产生了新的希望,也许,书勿离知道一些事,也许,书勿离的兄长也知道一些事。 &nb太好了。 &nb又有小辫子可以抓了。 &nb书勿离尴尬地看着她的笑脸:“荀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nb蓝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荀彼岸。 &nb荀彼岸道:“我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的,然后就跟小天成为了好朋友,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小天的二哥,这可真有意思,原来右丞相也算是皇亲国戚呀。” &nb书勿离听着她的话,震惊的看向蓝天。 &nb蓝天无奈的耸耸肩:“她问我,我只要如实回答,你知道的嘛,我不会撒谎。” &nb“你不会撒谎?”书勿离的脸简直比吃惊还吃惊。 &nb蓝天笑的天真烂漫,但却趁机狠狠掐了他一把。 &nb书勿离痛的脸扭曲了一下,忍住。 &nb唉。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她知道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件。 &nb“荀姑娘,你跟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蓝天询问。 &nb“在皇上的寝殿遇见的,然后就认识了。” &nb“二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把荀姑娘介绍给我呀,真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nb“朝廷的事,怎么能跟你说。” &nb“我就一个人在这,大门不出,二门不禁,有什么不能说的?” &nb“别闹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nb“我知道,我就是一个空头妃子,没人爱没人疼。” &nb听到他们兄妹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说家常,荀彼岸也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既然你在这里不开心,为什么不出宫呢?” &nb两人一同惊讶的看向她。 &nb荀彼岸还以为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却在下一秒,蓝天非常开心的放开书勿离,抓着她的手臂,亲昵道:“如果是你带我出宫玩的话,那叫我现在出宫都可以。” &nb书勿离脸上的表情更加震惊。 &nb荀彼岸完全看不懂这两兄妹表情中的玄机。 &nb她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人吗?难道是轩辕祁墨下的命令?没准这就是个冷宫?但如果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她完全可以搞定,所以…… &nb“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我等一下要去见四个熊孩子,改天吧,改天一定带你出去好好玩玩,不过……” &nb“不过什么?”蓝天问。 &nb荀彼岸其实来这里的目的,这也是其中之一,也是自己最在意的。 &nb他看了看书勿离,有些犹豫,但既然他们都没遮遮掩掩,那么她也不应该躲躲藏藏。 &nb“不过我想知道,你……喜欢轩辕祁墨吗?” &nb蓝天这次并没有惊讶。 &nb她嘴角淡淡的笑着,带着一丝邪意:“为什么这么问我?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 &nb荀彼岸马上张开口,声音却卡了一下,脑袋也想了一下,然后竟然晃神道:“是。” &nb书勿离在一旁完完全全的震惊。 &nb蓝天嘴角的笑容却笑的更甚。 &nb她拉起荀彼岸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以前却确实喜欢过他,但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nb荀彼岸看着她的眼睛。 &nb她是那么的真诚,从见到她的第一次她就一直这么真诚。 &nb“对不起……”忽然觉得心中有愧。 &nb她却还是不介意:“你方才说你会带我出去,不会食言对不对?” &nb“当然!”荀彼岸非常确定。 &nb“那我们拉钩。”蓝天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nb“好。” &nb荀彼岸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在与她勾住的同时,荀彼岸好似看到她眼中闪着泪光,但也只是一刹那,好似幻觉,然后两人的手指纠缠的摇了摇,做下了约定。 &nb荀彼岸离开后,书勿离走近蓝天。 &nb“你不是发过誓,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吗?” &nb“我也发过誓,只要那个人出现,我就可以跟她一起离开。” &nb“你说的那个人是荀姑娘。” &nb蓝天点了点头。 &nb书勿离的眼中又出现往昔的神情。 &nb“这也是老师告诉你的?” &nb蓝天又点了点头。 &nb“母亲说过,她一定会找我,她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nb…… &nb终于到了三个月的期限。 &nb但在前一天夜里。 &nb皇宫内的地下密室内,卫盛堇带着这三个月内训练好的十个精英禁卫整齐的站成两排。 &nb荀彼岸看着第一排为首的那个男子,不禁靠近卫盛堇,小声道:“我不是告诉你要小心他吗?你怎么还反其道而为之,竟然把他也选上了?” &nb卫盛堇嘴角淡笑:“我调查过他,并没有查到有不妥之处,如果他只是针对我,那到无妨,只要他有能力杀我,就说明他有能力顶替我的位子,能够有更好的为皇上效力。” &nb“那如果他图谋不轨呢?” &nb“我当然不会手软。” &nb荀彼岸点了点头:“也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让他四处找麻烦的好。” &nb卫盛堇给了一个‘知我者莫若你’的眼神,然后又好奇的看了看密室的四周,问:“你的人呢?” &nb“你没看到吗?”荀彼岸得意的反问。 &nb卫盛堇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眉头紧蹙。 &nb荀彼岸突然拍手。 &nb“啪、啪!” &nb“很好。都出来吧。” &nb她刚一开口,众人疑惑,然后为之一惊。 &nb慕云生,温然,百里灏,荆子玄,四人穿着漆黑的夜行衣,头戴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两只铮亮小眼睛,手中拿着各式枪支,从密室的各个角落窜出,迅速站成一排,仰首挺胸,英气迫人。 &nb卫盛堇不禁在心中感叹: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看来这四个人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那四个人了。 &nb荀彼岸完全得意。 &nb嘿嘿,比赛还未开始,她就已经赢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觐见皇上 &nb不过…… &nb卫盛堇看着他们的装束,也侧耳小声对荀彼岸道:“他们怎么穿的跟小偷一样?” &nb头上戴的那是什么? &nb太奇怪了吧? &nb荀彼岸白了他一眼。 &nb“你懂什么。他们可是秘密小队,怎么能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呢?” &nb“哦,你说的对。”卫盛堇赞同。 &nb“而且……”荀彼岸接着补充:“咱们这次的比试,也是见不得光的。” &nb“见不得光?”卫盛堇疑惑。 &nb虽然爽快的答应了比试,但是一直都不知道比试的内容是什么,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也因为他的自信,所以内容就任凭她出,但她竟然说见不得光? &nb荀彼岸一脸的狡猾。 &nb“我前段时间拜托左丞相帮我调查了一些事,发现右丞相的小儿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色狼,总是强抢民女,刚好,今天他就偷偷摸摸背着他家老子,抢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黄花大闺女,这次我们比试的内容就是去营救这个小姑娘,但是不能惊动了右丞相,毕竟他是朝廷重臣,惹上他可不好,所以这次的比试是见不得光的,明白了吗?” &nb卫盛堇思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nb若真有此事,那么他们的比试也算是一桩好事。 &nb“好,我去交代一下他们。” &nb“ok!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就看咱们谁能悄无声息的先把人救出来。” &nb卫盛堇很是自信的去跟自己的手下交代她方才说的内容,也叮嘱他们注意的一些事情。荀彼岸走到那四人身前,不多啰嗦,只说了三个字:“能赢吗?” &nb“能!” &nb四人的声音震耳欲聋,瞬间惊到了其余人。 &nb荀彼岸非常满意。 &nb卫盛堇叮嘱完后,比试在正式开始前,荀彼岸故意狂妄:“既然是去救人,你们就把手中的枪放下,伤着自己人可不好。” &nb卫盛堇怎肯示弱:“你们也把武器留下,我也不想看到自己人受伤。” &nb荀彼岸瞪他。 &nb“跟我学什么?” &nb“我……” &nb“你们四个!” &nb荀彼岸不让卫盛堇开口,潇洒的一挥手:“出发!” &nb“是!” &nb四人异口同声,马上消失人影。 &nb卫盛堇的人也随后离开。 &nb荀彼岸悠闲的坐下,拿起准备好的茶,开始细细的品。 &nb卫盛堇也坐下,同样拿起茶。 &nb“你不担心他们吗?” &nb“有什么好担心的?” &nb“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出任务,难免会紧张,继而引起失手。” &nb“如果他们连这点小紧张都抵挡不了,那就不配进入我的秘密小队,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最后考验。” &nb“总觉得你很有信心。” &nb荀彼岸喝下茶水,微笑道:“必须有信心。” &nb卫盛堇无奈的摇摇头。 &nb这个女人的自信真是多的让他不得不望尘莫及。 &nb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在第三个时辰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隐隐发亮。 &nb卫盛堇有点担心他们是不是都被发现,被抓起来了。他有些按耐不住的站起身,荀彼岸突然说道:“来了。” &nb什么来了? &nb卫盛堇随后就看到右丞相压着他的几名禁卫走进密室,怒气的站在他的面前,愤声斥责:“卫将军,今天你一定要给老夫一个说法,为什么半夜派人潜进老夫的丞相府?你想做什么?是皇上的命令吗?还是你的擅作主张?” &nb卫盛堇看着那几个人,怒瞪他们。 &nb他们都深深的低头。 &nb真是饭桶,废物。 &nb失手就罢了,被人认出来也罢了,竟然还告诉他们这个密室的所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nb“卫将军,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要老夫带着这几个人到皇上面前,你才肯从实招来。” &nb卫盛堇无奈的走近他。 &nb“丞相,这件事当然事出有因,但我现在不便告知,不如等天亮之后,我登门致歉,再与您详谈可好?” &nb“哼!” &nb夏侯伯吹胡子瞪眼:“老夫就是要你现在说清楚。” &nb“就是。” &nb荀彼岸突然开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清楚就说清楚。” &nb夏侯伯这才注意到她。 &nb荀彼岸故意对他挑着眉邪恶的一笑。 &nb夏侯伯突然觉得这事不对,难道真的是皇上暗中命令的? &nb卫盛堇一个头两个大。 &nb这要怎么解释?说出来只会招来更大的祸。但在荀彼岸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为民除害,所以得意道:“我几天前就在调查右丞相大人你,你家的小儿子可真是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平常的打架斗殴,仗势欺人我就不多说了,今夜居然还强抢民女。其实右丞相大人你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给自己惹了多大的祸,所以现在才只敢站在这,不然以你的脾气,肯定会直接闹到皇上那。你说我说的对吧?” &nb夏侯伯的脸突然变的很难看,但却还是振振有词:“老夫的小儿子虽然不是出类拔萃的英才,但却也不是你说的如此不堪,你没有证据就在这胡乱指责老夫的儿子,你这是污蔑。” &nb“我污蔑?” &nb荀彼岸笑:“好,你要证据是吧。” &nb她话刚落,那四人就带着被强抢的小姑娘回来。 &nb卫盛堇瞪大双目看着他们。而随后,那剩余没被发现的三个禁卫也跟着走进来,很显然,这场比试,是荀彼岸赢了。 &nb荀彼岸完全骄傲,对卫盛堇扬了扬头。 &nb卫盛堇沉叹一口气。 &nb这个女人的本事已经彻彻底底超出他的现象,他甚至开始不把她当女人看待了,因为她根本就比男人还厉害,还有能力,还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nb荀彼岸满意对那四人呱唧呱唧,然后拉过还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到夏侯伯的面前。 &nb“右丞相,这个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点眼熟?要不要我让她跟你好好说说你家小儿子做的好事?” &nb右丞相的脸色完全黑了。 &nb“你……你……你随便带个女子就像造谣生事?” &nb荀彼岸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不管我是不是随便带的女子,你儿子的品性整个轩辕城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连皇上他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非要把这件事闹大,那我可以陪你玩下去,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闹大的后果可能会让你丢了丞相的位子。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把自己的仕途都搭上了,你说你这值得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回家关上门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儿子,再给这姑娘一点补偿封住她的口,最后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nb夏侯伯这次算是吃了大亏,他家的那些奴仆真是没用,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他就叫人去杀了这小姑娘,没想到却被救走了,这下可完全在这丫头的跟前抬不起头了。 &nb他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只能怒气的甩头,不声不响的大步离开。 &nb荀彼岸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然后转身面对卫盛堇,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多大回事,搞定了。” &nb卫盛堇真不知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好。 &nb他只能抱拳,低头,九十度弯腰。 &nb荀彼岸马上客气的把他扶起来:“卫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nb卫盛堇的脸色也一下子变的不好了。 &nb他们三个月前就说好的,他赢了,她就叫他大哥,她若赢了,他要叫她大姐。可是她的年纪跟自己相差好几,这……这要如何开口? &nb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荀彼岸心情愉快的等待,而在卫盛堇下定心情开口刚叫出一个“大”字的时候,她又打断他:“卫大哥我是开玩笑的,只要你认我这个妹妹就好。” &nb卫盛堇明显松了口气。 &nb他尴尬憨厚的对她笑。 &nb这丫头,真是太会捉弄人了。 &nb看来他们真的不合适,如果把她娶回家,他这辈子都别想消停,所以还好,还好她提出这次的比试,让自己醒悟。 &nb荀彼岸拜托卫盛堇将小姑娘送回家,然后她面对着那四人。 &nb“你们这次做的非常好,没给我丢脸,也给你们自己长了脸,而且你们都熬过了这三个月,以后你们就正式成为贝塔小队的成员。来,跟我走,去见皇上。” &nb见皇上? &nb四人头套上的眼睛都圆溜溜的瞪大。 &nb这三个月他们真的是苦过来,熬过来的,但是他们真的都不敢想象,他们竟然能够用这么短时间见到皇上,而且真的以后就成为皇上的直属部下。幸福真的来的太快,让他们来不及欢喜,因为紧接着他们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梳洗干净,紧张的站在雍阳殿的殿门口。 &nb荀彼岸带着他们进入殿内。 &nb四人都低着头,这是觐见皇上最基本的礼仪,也就只有荀彼岸把这当成自己家,完全轻松自在。 &nb四人看到皇上飘然的裙摆,马上齐刷刷跪下。 &nb“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nb四人异口同声,额头都紧贴地面。 &nb轩辕祁墨看了眼身旁的荀彼岸,见她对自己奸笑,知道她又有了小心思。 &nb“平身。”他冷声,威严无比。 &nb四人马上站起身,却还是不敢抬头。 &nb荀彼岸对他们摇了摇头。 &nb“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什么意思?面前可是你们向往已久的皇上,还不抬起头来看看清楚,不然等回去后别人问起皇上长什么样,你们都回答不上来。” &nb四人一听她的话,更加缩紧脖子,不敢抬头。 &nb老大这不是在害他们吗? &nb他们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抬头直视皇上的龙颜?这不是找死吗? &nb荀彼岸真是被他们这幅窝囊样气死了,眼睛赶紧看向轩辕祁墨。 &nb轩辕祁墨最近真是被她完全支配,他好脾气的命令:“都抬起头来。” &nb四人听到皇上的命令,这才不得不抬起头。 &nb这一抬头,四人傻了。 &nb这张脸,这美貌,这……这不是十一殿下轩辕祁夜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今日很主动 轩辕祁墨看着他们一个个傻眼的眼神,眉头轻蹙。 一直站在一旁曹翔突然轻咳:“咳!” 四人瞬间回神,又马上低下头。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就算皇上叫他们抬起头,也没让他们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而且在星露山庄他们还对他那么无礼,还跟他对招,还想斩落他乌黑亮丽的长发。死了死了死了,他们必须无疑了。看来老大准备的那口棺材不够用,要再多准备三口才行。 正绝望着,轩辕祁墨又开了口。 “你们四个既然已经通过丫头的训练,从今日开始你们就是朕最相信的人,只要你们忠于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谢皇上。” 四人再次叩首。 “起来,出去吧。” “是。” 四人起身,急匆匆的想走。 “站住!” 荀彼岸的一声低喝,让四人的八只脚瞬间停止。 轩辕祁墨幽眸看向她。 荀彼岸一脸狡诈:“皇上,贝塔小队正式成立,你不应该奖赏点什么吗?” “功还未立,就想先要赏?” “功早晚都会立,赏一定要现在给。” 这话说的有意思。 轩辕祁墨起了兴致:“你想为他们要什么赏?” “魂离之酒。” 轩辕懂了,原来她带他们来见他为的是这酒,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好。这四个小子也真是好命,竟然有一个这么为他们着想老大,只是太过可惜,这些小子完全身在福中不知福。 “魂离之酒是皇家**,仅仅一滴就价值千金,你这个赏要的是不是有点过高?” “不高不高,我也不多要,只要十二杯。”多了也没用。 “丫头,你深知这酒的作用,难道就不怕他们一睡不起?” “不怕,我教出来的人,岂能被区区三杯酒打败?” 身旁的四人听的有些迷糊。 什么魂离之酒? 不过是壶酒,一滴竟然价值千金?天下竟有这么贵的酒?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魂离酒的存在,这是皇家机密,轩辕一族百年心血,只给轩辕一族的本家用,荀彼岸是唯一例外的一人,而这次…… 轩辕祁墨走到她的身旁,声音压低:“丫头,想要此酒不难,但不能白赏。” 荀彼岸抬目瞪他:“你想怎么样?” 轩辕祁墨完全不避讳,低头俯身,靠近她的唇,自己也微微收拢了一下嘴唇。 荀彼岸逍遥了一个多月,终于还是迎来了他的反击。 她近距离的看着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这些日子她都已经想清楚了,她的确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还有这个男人的这张脸,但是她也生气,也生这张脸的气。他俩站在一起完全不般配,不用别人说,自己都会非常尴尬,不过喜欢就是喜欢了,她也没有办法,而且她这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一直都很向往,不如……先谈谈? 面颊慢慢变红。 “好,我答应你。” 轩辕祁墨很是惊喜,总觉得她这次的答应有点不太一样。 “丫头,朕可先跟你说好了,一杯酒换一个……” “什么?一杯一个?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分,这酒的价值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而且只此朕一家,绝无其它分号。” 荀彼岸郁闷的蹙起眉头。 这人还是一样奸诈。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分期。” “分期?” “就是把这十二个分成十二分,每天一个。” “每天一个不行,至少也要每天三个。” “每天三个?你以为是吃饭吗?一天三顿?” “差不多吧?”轩辕祁墨竟然同意她的说法。 荀彼岸闷气。 “成交!”不成交又能怎么办?这个混蛋!**! 轩辕祁墨愉悦的勾起嘴角,侧目看了眼曹翔。 曹翔马上摆手叫小太监去拿酒。 没一会儿,十二杯魂离酒就摆放在四个人的面前,每人三杯。 “喝吧。”荀彼岸命令。 四人听了方才他跟轩辕祁墨的对话,其中两人有听没有懂,剩余两人知道这酒似乎不是一般的酒,可能喝了会要了性命,不过荀彼岸如此信心满满,他们也对她信心满满,所以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同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将酒吞下,就在最后一杯吞下之时,他们都没来得及将酒杯放回原处,就一同睡倒在地。 荀彼岸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他们。 “曹公公,找几个小太监把他们抬出去,好生照顾下。” “是。” 最近曹翔不但听从轩辕祁墨的命令,也习惯了听从荀彼岸的命令,虽然大家都不敢说,但宫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暗暗的默认,荀彼岸就是皇上妃子,而且在这一个月皇上听从她的趋势来看,没准以后她会荣登皇后的宝座。但世事难料,他们只敢在心中自己琢磨,不敢枉然讨论。 所有人退下后,轩辕祁墨马上抓住荀彼岸的手臂,一拉一抱,垂目看着她:“朕已经把酒给了你,你的手下也把酒喝下了肚,现在该轮到朕了。” 荀彼岸一反常态。 “来吧。”她说着,一把也抱住轩辕祁墨的腰,仰起头,撅起自己的唇。 轩辕祁墨倒真是被她吓到了。 “丫头,你今日倒是很主动嘛?” “我已经想过了,你是当今皇上,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美男,能够跟你接吻我算是占便宜了,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来吧。”她才不会跟他说她已经喜欢上他了,如果说了,这家伙绝对会蹬鼻子上脸,那就不仅仅是接吻能解决的了,她还没做好那方面的准备。 轩辕祁墨今天真是捡到了意外的惊喜。 以他的智商,在心中揣摩了一番后,大概也猜到她对自己可能是动了心,不然以她的倔脾气,哪肯这么乖乖束手就擒? 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见到了一些成果。 嘴角微笑。 他很是愉快的吻上她的唇。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荀彼岸却在他的唇碰到自己的时候,紧张的心脏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而这个吻竟然莫名其妙变的甜甜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舌头出问题了?一想到舌头,轩辕祁墨竟然把吻变得尤其的深,她惊的去拍他的肩膀,可是他却用力吸走了她口中所有的氧气。 忽然觉得眼前有些花,身体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轩辕祁墨的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几步就走到榻旁,将她压在榻上。 荀彼岸的背一阵柔软。 她突然瞪大双目,身体猛地一个激灵,连忙用双手抓着他那只不老实的手,挣扎着道:“你……够了……” 轩辕祁墨又纠缠了一会儿才肯罢手。 荀彼岸如同打了三天三夜的长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眼瞪着他。 轩辕祁墨气定神闲。 方才故意过分的测试了一下,她虽然接受了他的亲吻,但还是不能接受身体的触碰,但反抗的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听着她震耳欲聋的吼声,准备接受她难听的咒骂,但她却又一反常态,说出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今天就是三个月的期限,神树到底什么时候开花?” 轩辕祁墨反应了一会儿。 还真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不让神树开花她一定会杀了他,就算不杀了他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今夜。”他给她准确的时间。 荀彼岸听着他说的这两个字,瞬间有种媳妇熬成婆的赶脚。 这三个月她受的罪,受的委屈,终于看到了希望。不过如果今夜神树开花,神奇的现象出现,穿越的门被打开,她要怎么办?是直接走人?还是留下?如果是以前,可能会为没完成任务稍微的犹豫一下下,然后爽快走人,但是现在…… 她忽然用认真的双目看着轩辕祁墨。 轩辕祁墨也看着她。 “你怎么了?”他轻声的问。 荀彼岸还在盯着他看,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深深的看着他。 轩辕祁墨也没有再继续问,他就静静的坐着,让她看,让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荀彼岸才慢慢的移开视线。 轩辕祁墨缓缓伸出手,轻轻扶着她的面颊。 “丫头,朕不会让你离开朕。” 如同被他猜到了心事,荀彼岸有些慌:“你在胡说什么?” “朕不是胡说,无论用什么手段,朕都不会让你离开朕。” “我的人生绝对不会掌控在你的手中,如果我不开心,不论你用什么手段,你也留不住我。”最讨厌他这种霸道,瞬间让方才那种开心的感觉烟消云散。 轩辕祁墨一直都知道她的性格。 他淡笑,不语。 荀彼岸总觉得他这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让人烦躁,好似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真气人。 走了! 愤然起身,然后大步迈开,但两步后又停下。 转身,她问:“今夜什么时候?能给个准确时间吗?” “入夜之后,圆月悬空。”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神树今晚不开花,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轩辕祁墨抿着笑意。 他可不相信她忍心杀他,她也就是嘴巴比较毒,如此而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与神树的关系 </script>入夜之后,圆月悬空。 荀彼岸来到神树下的时候,轩辕祁墨早就已经到了,他还是一袭单薄的白衣,只是静静的站着,就那么的美,美的不似人,而他缓缓抬起手,轻轻的触碰着树枝上的一朵花蕾,嘴角淡淡的笑着。 荀彼岸走过去,又想起了他的欺骗,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 轩辕祁墨将嘴角的笑容勾勒的最完美。 荀彼岸被他那张脸闪的眼疼。 “到底什么时候开花?”她郁闷的质问。 轩辕祁墨仰头望着这个巨大的神树:“你想让它什么时候开花?” 荀彼岸蹙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让它现在开,它就会开?我说不让它开,它就不开?” “可以这么说。” 轩辕祁墨居然认同她的胡说八道。 荀彼岸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中了他的圈套。 “轩辕祁墨,你到底什么意思?” “跟我来。” 轩辕祁墨说着,走到神树的主干前,荀彼岸跟在他的身侧,看着巨大的树干,不明所以道:“你想干什么?” 轩辕祁墨依旧对着她笑。 荀彼岸正捉摸着。 他突然快速的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贴向神树的主干。 荀彼岸大惊。 这个混蛋,他想害死她? 在她意识到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晚了,手掌已经碰到了树干粗糙的纹理,她心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她要中毒化成灰了,不过就算化成灰她也不会放过轩辕祁墨这个王八蛋大混蛋。呜呜呜……死的真冤。呜呜呜……她竟然喜欢这么个不是人的玩应。 正绝望的迎接死亡,却发现一丝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而且好奇怪,树干的纹理虽然粗糙,但是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好似武侠片中给人输入真气一样,有股气流从她的手掌窜出,进入神树的树干,然后树干由冰冰凉凉转为温温热热,接着,神奇的现象发生了。 “看。”轩辕祁墨声音中带着一种兴奋。 荀彼岸抬起头,看着巨大的神树。 那些生长在树干上的小花蕾开始慢慢的绽放,开出一朵朵小巧可爱的花儿,而在花蕊之中,如萤火虫一般亮着荧荧的绿光,那些小小的绿色光点慢慢脱离花蕊,如同一个个小精灵,在神树周围随意的飘荡,而在它们自由的飘荡了一会儿后,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全部都向荀彼岸飞过来,将她团团的围绕住,而其中的一些还落在她的头上,肩上,手臂上。 这样景色真的非常震撼,非常漂亮,如同幻境。 荀彼岸被这些小光点吸引,不自觉的放开了神树,用那只手去捉那些小光点。 而这时! “别放手!” 轩辕祁墨的声音晚了一步。 在荀彼岸的手离开神树树干的那一刻,那些绽放的花朵瞬间凋零,如同雪一般全数飘落,掉在地上瞬间变成了灰烬,而那些小光点也好像突然没了生命,一个一个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荀彼岸愣住了。 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她眼中产生的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手一离开,就变成这样?”难道是神树变换出来的幻想吗? 问出话后,没有听到轩辕祁墨的解释,荀彼岸马上看向他。 这时,轩辕祁墨仰着头,看着空荡荡的神树,双目异常发直。 荀彼岸有些担心,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 抓着他的手臂,紧张的问:“轩辕祁墨,你怎么了?” 轩辕祁墨的双目还是看着空荡荡的神树,但他的瞳孔中好似看的又不是神树。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神树开花的影响吗?荀彼岸着急的开始摇晃他的身体,而他的双目突然瞪大。 “千年情树待开花,花开无果尽是哀……” “你说什么?” 荀彼岸没听懂,轩辕祁墨却好像神树下的那个男子一样,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千年情树待开花,花开无果尽是哀……” “轩辕祁墨你别吓我,什么千年情树?你在说什么?” “千年情树待开花,花开无果尽是哀……” “轩辕祁墨,你到底怎么了?” “千年情树待开花,花开无果尽是哀……” “轩辕祁墨,你醒醒!” 他说着说着,眼睛越睁越大,好像看到了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继而一把将她推开,双手对着漆黑的夜空在不停的抓取着什么东西,而嘴中终于开始说其它的话:“不要……不要……回来……回来……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 他不停的抓着空气,不停的抓,但是却抓不住,什么都抓不住。 “不要——” 他突然大吼,声音震破天际,撕心肺腑,随后他的身体突然倾倒。 荀彼岸慌手慌脚的将他扶住。 他瞪大自己的双目终于瞳孔回过了神,看着荀彼岸的双眸,在精神崩溃之时,他颤抖着双唇似笑,似哭:“你……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荀彼岸完全不知所措。 他一向都很有计划很有阴谋,就连神树会开花,怎么样才能让神树开花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就在花落之时,他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仰头看了眼空荡荡的神树,总觉得这棵树已经不是神奇,而是诡异。 真的太诡异了。 …… 轩辕祁墨再次睁开双目的时候,榻旁站了许多人。荀彼岸,曹翔,御医……都挤在榻旁。 “皇上,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曹翔双手合十的感谢。 御医也松了口气。 只要人醒了,就没事了。 只有荀彼岸还蹙着眉头,看着他。 轩辕祁墨头疼的慢慢坐起身,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荀彼岸一人。 “朕晕倒了?”他轻声询问。 荀彼岸拿过软枕,让他靠着:“你昨晚看到神树的花落后就晕倒了,在晕倒前还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荀彼岸盯着他幽深的双眸:“你不记得了?” 轩辕祁墨沉默的去想。 脑袋除了痛就是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神树开花,花落的样子根本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话,就连自己晕倒都不记得。好奇怪的感觉,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要试图去回忆头就会疼的异常厉害。 荀彼岸看着他又开始头痛的样子,将他身后的软枕放低一些,让他躺着。 “你在昏倒之前说了很多次‘千年情树待开花,花开无果尽是哀’,千年情树指的就是神树吧?花开无果,说的就是昨晚的现象对不对?这棵神树难道寓意着有**不能终成眷属?你……曾经爱过什么人吗?”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打击,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然她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去解释这件事。 轩辕祁墨听着她的话突然冷静了下来。 “朕从未爱过什么人,但朕听过你说的那句话。”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荀彼岸忽然有种放心的感觉,而听完第二句话的时候,她马上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轩辕一族千年流传下来的,不只这两句,后面还有两句。” “是什么?”荀彼岸急切的问。 轩辕祁墨却突然闭合双唇,过了一小会儿才重新开合:“这是轩辕一族的秘密,不能随意告知外人。” 荀彼岸闷气。 “你们轩辕一族的秘密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应该也不差这个了吧?” “不行。”轩辕祁墨非常坚定。 荀彼岸挑着眉:“你该不会又想跟我说,只能我嫁给你,你才会告诉我吧?” 轩辕祁墨竟然摇了摇头:“就算你嫁给朕,就算你做了朕的皇后,朕也不会告诉你,朕只会在临终之时,将这四句话告诉给朕的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苑国皇帝。” “这么神秘?” “这是我轩辕一族最大的秘密。” 荀彼岸灵动的双目中流转出皎洁的神情。 最大的秘密? 真有意思。 越是不能说的秘密她就越想知道。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半,另一半她一定也要弄到手。 嘿嘿嘿…… 轩辕祁墨看出她眼眸中的小心思。 “这件事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告诉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嘁……”荀彼岸不屑:“谁想知道你们家的破事,我是在想另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我一碰神树,神树就开花?为什么我一放开手,神树的花就瞬间凋落?我跟神树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系?我跟你们轩辕一族又有什么关系?而你明明知道让神树开花只需要我碰碰就行,可是你却故意拖延了三个月,你这个大骗子,还有什么事是骗我的?” 轩辕祁墨的嘴角慢慢飞扬,脸上的憔悴渐渐退去。 “你与神树之间的关系已经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荀彼岸惊奇重复这四个字。 轩辕祁墨叹着气解释:“那棵树虽然是我轩辕一族的神树,但我们轩辕一族对那颗树来说,只不过是灌溉它的园丁而已,它只需要我们轩辕一族的血来让自己在千年之间不断生长,而它生长了千年,不论是谁都不让他接近自己,不论是谁都不曾让自己的花蕾绽放,它那么孤傲,却独独只为了讨好你,为你而绽放,为你而开花,还围绕着你,只与你亲密,你说……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司蛮的皇帝 荀彼岸仔细的斟酌了他的这一番话。 他竟然用了‘讨好’这样的字眼。 昨夜神树的所有现象都是在讨好她?如果真的是讨好,那么他们的关系…… “主仆?”她带着巨大的疑惑说出这两个字。 轩辕祁墨微微一笑。 荀彼岸这才震惊。 “不会吧?我是神树的主人?” “确切的说,是你的先祖。” “我的先祖?”荀彼岸嗤笑:“别闹了,我是个孤儿,我连我爹妈是谁都不知道,还先祖?” 不对! 荀彼岸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是自己的先祖跟这树之间有关系,那么就说明她原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而她这次根本就不是穿越过来,而是穿越回来才对。如果按照这条线去推理,她是怎么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是谁把她弄去现代的?弄去那里做什么?又弄回来做什么? 真的太诡异了。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越来越诡异。 轩辕祁墨微微的起身:“不论你是信或者是不信,你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是偶然,而你与这里的一切也都不是偶然,你注定要留在这里,留在朕的身边,你注定要跟朕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什么注定?什么偶然? 荀彼岸讨厌听这些话,好像自己的人生都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突然怒气:“轩辕祁墨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支配我,支配我的人生,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就算喜欢也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照样可以过的风生水起,没有他,她也可以甩甩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多姿多彩的生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哼! 轩辕祁墨可没有她那么孩子气,嘴角微微的笑笑,一副坐等看结果的姿态。 荀彼岸瞪他,使劲瞪他。 “皇上……” 曹翔站在外室不敢擅自进来,所以声音稍微大一些道:“卫将军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轩辕祁墨允许。 “是。” 曹翔去叫卫盛堇进殿。 卫盛堇抱拳跪在榻前,硬声:“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 “谢皇上。” 卫盛堇站起身,首先看了一眼荀彼岸。 荀彼岸被他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反瞅他一眼,用眼神问他:看我做什么? 卫盛堇嘴角默然一笑。 荀彼岸更莫名其妙了,再看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半躺在榻上的轩辕祁墨见他们你一眼我一眼的暗送秋波,突然心情很是不悦,声音也跟着冷的吓人:“盛堇,你有何事?快说!” “是,皇上。” 卫盛堇抱拳低头,然后回报:“微臣此次是有两件喜事禀报皇上,第一件,兵部传来消息,您要他们做的东西他们都已经做出来了。第二件,司蛮国的皇帝现在就在城门外等待皇上的召见。” “司蛮?”轩辕祁墨不解。 “耶s!”荀彼岸在腰间挂了个档。 太好了!上钩了! 轩辕祁墨看着荀彼岸的反应,低声:“丫头,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叫一个懂医术的人,拿着我给他两张方子,去司蛮游玩了一趟而已。” “游玩?朕看你是故意的吧?” “嘿嘿嘿……我不是答应要帮你统一七国吗?现在峡昱,宸国,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接下来当然是要搞定司蛮了,只要把这四个国家死死的掌握在手中,然后才可以去动其它三个国家。” 轩辕祁墨最近接到的消息一直都是她在闲玩,没事跟小宫女聊聊天,跟小太监玩玩色子,原来她是避开了他所有的耳目,在偷偷的做事。说起来,她现在对这个皇宫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就连他都不能信誓旦旦的说能把她完全掌控。唉,总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抓不住了,管不了了。 “皇上。” 荀彼岸嗲着嗓子道:“你别生气嘛,我这是想跟你一个惊喜,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能够应付司蛮的皇帝,而且还能让他乖乖的臣服于你,更能让司蛮广大辽阔的土地上生出‘金子’来。总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你就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轩辕祁墨也稍稍来了兴致。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盛堇。” “微臣在。” “去请司蛮的皇帝进宫。” “是。” 卫盛堇马上退出寝殿。 荀彼岸也着急道:“我去准备一下,皇上你也赶紧自己换衣服吧。” “朕自己换?” “没办法呀,谁知道他会来的这么突然,我是真的要去拿东西,你就自己弄吧,不然叫曹公公帮你。” 最近这三个月全部都是荀彼岸来帮他穿换衣服,他都已经完全习惯,而且完全依赖,一想到换其他人,他还没换呢,身体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正要用命令她,人却已经早就跑走了。 真是个被**坏的丫头。 “唉……” 轩辕祁墨轻声叹气。 半个时辰后,万煌殿上。 轩辕祁墨竟随意穿着原本那身白色长衫坐在龙椅之上,荀彼岸在看到他的时候瞪大双目,嘴唇未动,声音模糊道:“你怎么不换衣服?” “没人帮朕换,朕要怎么换?”轩辕祁墨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我不是叫曹公公帮你吗?” “除了你,别人换的衣服朕都不满意。”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来啊?这次要见的怎么说都是一个皇帝,你也太有失礼仪了。” “没事,你看他穿的也不怎么样。” 荀彼岸郁闷的看向殿下的司蛮皇帝。 他的皮肤黝黑,虽然不算粗糙,但比一般人要稍差一点,比轩辕祁的话就差太多了,而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干净整齐,也没有什么特别奢华的装饰,他身边的两个随从穿的还不如他,但是从他们凝重、严肃、认真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奢华的装扮,而这也体现出司蛮到底是多么的荒芜。 荀彼岸用力的瞪了一眼轩辕祁墨。 跟这种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半残人士相比,她更欣赏殿下的这几个人。 几人看到轩辕祁墨那张绝美倾城的脸,都愣愣的好一会儿没回神,还是曹翔轻咳一声,他们才想着跪拜。 “见过苑国皇帝。” 除了司蛮的皇帝是微微低头,其他人都行了跪拜之礼。 轩辕祁墨虽然一身白衣,但还是威严十足。 “司蛮国的皇帝今日来我苑国,真是让我整个苑国都蓬荜生辉,但朕不知,你大老远从司蛮亲自来我苑国,是有何要事?” “是这样的,两个月前,一位苑国的医者路过我司蛮的几处城镇。那几处城镇一直都有疫病,但那位医者竟然治愈了这几处城镇的疫病,所以我此次前来苑国觐见苑国皇帝您,就是想向您求取治疗疫病的良方,也想亲自见见那位善心的医者。只要苑国皇帝您也帮助我,我愿尽我所能……”他的话只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以他的能力能帮这样强大的君主什么忙。 轩辕祁墨淡然的听着他的话,稳坐在龙椅之上。 荀彼岸却有些感触。 这位皇帝竟然将自己的身段放的如此之低,一口一个‘我’,从不是说‘朕’,而且对待轩辕祁墨用的也是‘您’,看来,他是真心想要救自己国家的百姓。他是那种能屈能伸,很是少见的,只为百姓着想的皇帝。 这让荀彼岸对他又尊敬的几分。 轩辕祁墨侧目看向她。 荀彼岸对他使使眼色,叫他快给人回应,别再失了礼仪。 轩辕祁墨是真的觉得很麻烦,不过他还是霸气袭人道:“既然是救人之事,朕当然愿意帮你,朕也会帮你寻找那位医者,不过……”他拉长声音,不再继续说下去。 司蛮皇帝马上抱拳深深弯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您但说无妨。” 轩辕祁墨又看向荀彼岸。 他幽深的眼神挑了一下告诉她:轮到你了。 荀彼岸立刻扬起职业笑容。 她走下台阶,来到司蛮皇帝的面前,开口非常尊敬的叫了他一声:“皇帝陛下……” 司蛮皇帝有些惊讶。 其实在七国之中,其余六国都很看不起司蛮,就连司蛮的百姓都怨他无能,只有几个亲信是发自内心的敬他为皇上,其余人都是随口敷衍,被她在轩辕祁墨的面前这样叫着,让他很感激她,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不瞒你说,其实那位苑国的医者是我叫他去的,方子也是我给他的。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想继续隐瞒你,但看到你方才的表现,我决定跟你说实话。我叫那位医者带着方子去你司蛮,就是要引你来亲自来苑国,让你亲自向我们的皇上求医,当然,我也不都是没安好心,我手中不但有那两张方子,还有很多治疗疫病的法子,更有如何在沙漠中找到水源的办法,还能教你们国家的人怎么在沙漠之中生存,最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国家在一堆沙子中变得富饶起来,让其他六国的人都不敢再轻视你们。”(..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六个成员 司蛮的皇帝和他身后的随从都用震惊的脸看她。 “你……你此话当真?” 荀彼岸看着他,那么嚣张,那么自信:“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来向你发誓,方才之话,绝对不会有一个字是假的。” 司蛮皇帝甚为激动。 “姑娘若真能让司蛮的百姓过上正常的生活,我愿倾其我的所有,哪怕是让我让出皇帝这个位子……” “皇上!” “皇上!” 身后的随从大惊。 荀彼岸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 “皇帝陛下严重了,我个人对权力没有半点兴趣,但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到这里,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们皇上的朝臣,以后司蛮就是我苑国的一部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你还是司蛮的皇帝,你还可以掌管司蛮,我们可以实施一国两制的方式,但是……要听从我们皇上的命令。”荀彼岸说着,一个侧身,伸手向殿上的龙椅。 司蛮皇帝看向轩辕祁墨。 “大胆!” 其中的一个随从看不过去的低吼:“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在我们皇上的面前大言不惭,胡说八道,你……” 司蛮皇帝突然抬起手,那人立刻闭上嘴,不再发声。 荀彼岸看着司蛮皇帝。 他眼中是那种历尽风霜的沉稳,脸上是那种大舍大义的稳重。 “我还是方才的那句话,姑娘若真的让我司蛮的百姓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愿意听从苑国皇帝的所有安排。” “好。” 荀彼岸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向他:“这是医治你司蛮疫病的那两张药方,我还另外多准备了三张,你可以拿回去先解一下司蛮的燃眉之急,我还会让皇上派御医去你司蛮帮助救治司蛮的百姓,过些日子也会送去一些补给品。这些都是我们皇上的诚意,当你们真正亲眼看到希望的时候,我会让我们苑国的左丞相亲自去你们司蛮一趟,让他教你们怎么寻找水源,怎么建立城镇,怎么在沙漠中生存。” 司蛮皇帝接过信封。 这封信轻薄的不值一提,但在手中竟然沉甸甸的。 “谢皇上隆恩浩荡。”司蛮皇帝说着,已经不是微微的低头,而是双膝跪地,向龙椅上的轩辕祁墨行了大礼。 荀彼岸不等轩辕祁墨说话,马上扶起他。 他看着荀彼岸,嘴角勾起感激的笑,真诚道:“姑娘大恩,我永生难忘。” 荀彼岸虽然喜欢被人夸,被人赞,但这种时候面对认真的人,她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客气,我又不是白帮你,大家都有私心,所以不要说谢。” “姑娘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终于不是第二,而是第一了。 荀彼岸彻底骄傲。 “皇帝陛下你太会说话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御前侍女,方才说的那些都是我们家皇上教我的,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懒,连开口跟人说话都觉得麻烦,所以只好让我代替他开口,所以你要谢的人应该是他,他才是那个藏在背后里的罪魁祸首。” “啊?”司蛮皇帝没反应过来。 “丫头!”轩辕祁墨也不满了。 “哦,不好意思,我文化水平有限,不是罪魁祸首,是掌控全局之人。”荀彼岸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 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身份尴尬,虽然她自己不觉得尴尬,但毕竟龙椅上还坐着人,她不能把自己台的太高,也不能让自己太过张扬,虽然她也没怎么收敛,而实则是她自己也觉得很麻烦,所以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对彼此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这样蒙混过去了。 轩辕祁墨终于在龙椅上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俯视着殿下的人。 “司蛮皇帝风尘仆仆来到我轩辕城,一定非常劳累,朕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休息的别院,希望你的一解路途上的疲惫。” “谢谢皇上,但司蛮的百姓还饱受病痛的折磨,我想立刻赶回司蛮,让他们可以早一刻恢复健康。” 果然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 轩辕祁墨也不好继续挽留。 “既然如此,朕叫人准备好路上用的东西和一些草药,给你带上。” “谢皇上。此次虽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但我与皇上之间的承诺定不会忘,皇上与我司蛮之恩,我也定不会忘,将来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朕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司蛮,让司蛮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再次谢过皇上。” 荀彼岸对这个皇帝非常尊敬,亲自送他出万煌殿,还与他谈了数句,才返回万煌殿内。 轩辕祁墨当然龙兴不悦。 “你对司蛮皇帝的印象似乎不错?”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皇帝。” “据朕所知,他今年四十有五,已经有了一个皇后和三个妃子,还有两个皇子和四个公主,以前还死过一个原配的皇后……”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荀彼岸一脸的贼笑:“你吃醋啦?” “朕是想要告诉你,他有妻有子,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有妻有子的?不用我伺候,不用我生孩子,多好的事儿啊。” 轩辕祁墨从龙椅上走下,站在她的面前,垂目看着她傲娇的脸:“你忘了,在神树上的时候你跟朕说过,你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夫一妻一辈子,所以他不适合你,你也绝对不会喜欢的这样的人。” “嘁……” 一提起这件事,荀彼岸就想到了他那时的欺骗,她还把他当成朋友。 突然有些火,她故意还嘴:“对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会呢?朕还未娶妻生子。” “未娶妻?那蓝天是从哪来冒出来的鬼?” 一提到蓝天,轩辕祁墨的脸就变得非常阴郁,而且不再开口说话。 气氛瞬间就变得非常尴尬。 荀彼岸正想找个理由闪人,轩辕祁墨竟比她抢先一步,但不是找理由闪人,而是猛然将她整个人都抱起。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问。 “朕累了,要回去休息。” “你累了你还抱我?放开我!” “不放。” “你这混蛋!” “朕决定了,今晚你来守夜。” 又守? 守屁! 呜呜呜……她打不过他,她不要…… …… 事情全部都很顺利。 荀彼岸特意跑了趟兵部,看了看那批炼造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如现代的那么精密,但这里人的手艺都非常好,所以成果很是不错,她很满意。 接着她去了趟星露山庄,那里已经变成了那四个人的据点,完全被他们占领。而这次她去的时候,顺便把已经长大的祁墨墨带着,把它介绍给他们,并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贝塔小队的第六个成员,四人跟预料中的一样惊讶。 “老大,这是只狗,怎么能算是我们的一员呢?”百里灏完全不理解。 “狗怎么了,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只简单的狗,它叫祁墨墨,轩辕祁墨的祁,轩辕祁墨的墨,它可是皇上的干儿子,比你们谁都有地位。” “啊?” 四人目瞪口呆。 然后,他们齐刷刷看着那只端坐笔挺的哈士奇,瞬间觉得这只狗全身都在发光。 皇上的干儿子? 这虽然不是官衔,但已经完完全全踩在他们的头顶上了。 荀彼岸偷笑。 “你们以后见到祁墨墨都要低头问好,不然它一个不开心去皇上那里告状,你们就都完了。” “老大,你别逗我们了,它就算是皇上的干儿子,也没办法用嘴说话呀。” “谁说的?” 荀彼岸一脸自豪:“祁墨墨,给他们露一手。” “汪!” 祁墨墨突然对着方才说话的百里灏大叫,不停的大叫,然后就冲向他,百里灏惊的马上跑,但两条腿始终敌不过四条腿,而且躲到哪里都躲不过祁墨墨的鼻子,最终被他一口咬住袖子,死都不松口。 “老大!老大!”百里灏惊慌的大叫:“快救我,快点,它、它想咬死我。” “放心吧,它是经过我训练出来的,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要你的命,顶多吃你两块肉。” “啊?”百里灏欲哭无泪。 他现在可以立刻拔刀捅死它,可它是皇上的干儿子,它如果死了,他也肯定活不成。 身旁的三人直挺挺的看热闹。 荀彼岸见差不多了。 “祁墨墨,回来。” 祁墨墨马上松开,非常乖巧的跑回她的身边,坐在她的脚边。 百里灏有种大难不死的赶脚。 荀彼岸示意他归队,然后面对着他们四人,正式道:“你们不要小看一只狗,狗的嗅觉和听觉都比人类高上许多倍,你们闻不到听不到的东西它们都可以轻易的闻到听到,只要把它们训练好,它们会帮助你们做到很多事,比如找人,比如发现有人,而且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它不会背叛你,比身旁的任何一个人都值得信任,所以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小看狗,尤其是我训练出来的祁墨墨,它的厉害之处,以后你们会慢慢发现。” 四人听着她的话,都看向祁墨墨雄纠纠气昂昂的脸。 虽然还是不能理解老大说的话,但老大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就只好相信了,谁叫她是老大呢。 这边愉快的跟狗儿玩耍了起来,那边轩辕祁墨刚巧遇见了炎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