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帮庸医 T市第一人民医院。 院长办公室中。 舒安宁把手中的体检报告一张一张拍在院长面前,双目中有火焰在沉浮,“老头,你能不能告诉我,十家医院,为什么只有你们家的检验报告上说我有病?是我眼睛花了还是其它医院的仪器全部失灵了?” 有着花白头发的穆院长好脾气的笑呵呵:“孩子,有委屈慢慢说,别上火,火大伤肝!” “慢慢说,我慢的了吗!”舒安宁气的大吼,“因为你们该死的错误报告,我被未婚夫认为身患绝症。我的婚事黄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对我笑,让我别上火!” 可恶的医院,一帮不负责任的庸医,居然把她各项指标达到完美的身体都能诊断为宫颈癌! 听这报告居然牵扯到了婚姻大事,院长白胖的脸变得慎重,“孩子,别恼,这件事,我们医院会彻查清楚,如果真是我们的失误,必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你能赔我一个男人吗?”舒安宁不以为然,拍着桌子冷哼道,“还有什么好查的,难道这几家的检验报告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你们简直是一帮庸医!” 穆院长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甜美脾气却如此火爆的女孩,不过想想她婚事都黄了, 也不怪她的无理了,“这件事情,我立马去查,只要是……” “院长,不好啦!”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小护士哭丧了脸急道,“院长,有病人在手术台上死了,家属在闹事,快打起来了!” “跟我仔细说怎么回事!”穆院长脸色一凝,胖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了出去。 “跑什么跑,庸医!”舒安宁双手一划拉,所有资料全部收进包里,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好暇以整的跟随在后,那速度一点也不比前面的人慢。 远远望去,手术室门口围了一堆的人,闹哄哄的像菜场一样。 “请让一让,让一让,院长来了!”小护士刚喊出声,人群瞬间围了上来,根本不容穆院长说话,乱糟糟的吵闹声直窜人耳膜。 “我兄弟只是车祸伤了腿,你们医院居然给治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给个满意说法,我拆了你们医院!” “一帮废物,到底会不会看病,好人进了你们医院都能给弄死,你们是吃屎的吗!” “你特么的是狗屁院长是吧,赶紧的给老子说说怎么办,不然老子揍死你!” …… 人群激动,咒骂声、哭闹声响成一片,穆院长被围在中间,受到撕、抓、拽、扭等各种攻击。 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的小护士混乱中被人下了黑手,头发乱了,鞋子也丢了,吓的眼泪汪汪的躲到一边不敢动弹。 舒安宁踩着细细的鞋跟,四十二寸的长腿看似悠然迈步速度却绝不慢,当穆院长被人围住时,她也到了现场。 此时,家属愤怒,全围住穆院长谩骂哭叫,无人去管孤零零躺在手术推车上、气息全无的患者。 啧啧! 真可怜呢,居然死了都无人照看,全部“讨公道”去了! 难为那帮亲属的“好心”了。 舒安宁嘴角挂上嘲弄的笑容,变戏法似得从身上抽出手术手套戴上,手指轻柔却有力的击在患者胸前几个位置上,用祖传的特殊手法为他做心肺复苏,然后不紧不慢的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可笑的是,那些所谓的亲戚、家属,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喂……”你想干什么? 小护士对上舒安宁淡淡乜来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把话吞到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仿佛习惯发号命令的上位者,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多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手术室。 舒安宁换上无菌手术衣,快速的把仪器连在患者身上,藏在口罩后面的小嘴微微撇起,“一帮庸医!” 看到患者腿受伤就治腿,也不给患者做全身检查,眼睛都是喝水的,没看到胸腔内有异常吗! 再次用特殊手法在患者胸前不轻不重的点击,几秒钟后,患者心脏恢复轻缓的跳动,此时,离患者心脏停止的时间正好为五分钟! 第2章 跟我没关系 “今天遇到我,算你命大!”口罩后的精致小脸勾出微微的笑意,舒安宁捏起手术刀,为患者开膛治疗。 看清胸腔内的情况,舒安宁挑眉,居然是先天性心脏肥大,难怪会在经受剧烈刺激后休克假死,亏的今天是遇到了她,不然有可能真的会死人呢。 任何关于心脏的手术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对于做过太多艰难手术的舒安宁来说,这只算一般般。 她虽然脾气火爆,但医术绝对一流,当认真工作时,整个人都散发出让人敬畏的气息。 没有助手协助,没有护士递工具,一个人支撑整个手术,绝对是费心费力的事情,不过她也习惯。 半晌后,汗水顺着她额头慢慢流下,在即将滴到眼睛时,一方雪白的手帕从旁边伸出,为她擦干了汗水。 有人进入了手术室! 舒安宁头也未抬,道,“针。” 一双大手把她需要的工具递了过来,即便隔着一层手套也能看出来人有着一双手型很好的手。 赞! 舒安宁忍不住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惹得来人露出浓浓的笑意。 夜风盯着她灵活的双手,越看眸中的光彩越亮。 突然间,“啊,我兄弟的尸体怎么没有了?” 家属群中,终于有人发现了患者失踪,惊慌的大叫,紧接着是更加愤怒的指责,“混蛋,你们把我兄弟弄哪去了,是不是想毁尸灭迹!” “以为把尸体藏起来就没事了吗,告诉你们,没门!” 也有人心虚的迟疑道:“不……不会诈尸……吧……” 轰! 人群又一次沸腾了,齐齐退了一大步,脸色均变的很难看。 “患者在……在手术室!”小护士怯怯的声音终于被人听到,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从手术室的玻璃墙上望去,顿时呆住了。 原本已经确定死亡的人正躺在手术台上,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女医生手腕翻飞的在为他手术,旁边的男医生与她默契的配合。 “止血钳……” “三号刀……” “剪刀……” 女医生动作很快,眉眼间轻松异常,似乎手术的对象不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患者,而是在面对小小的阑尾炎手术一样。 他们清楚的看到,代表患者生命体征的心电监护仪上,线条起伏。 患者,活过来了! 震惊、呆愣、不满、愤怒等各种神态呈现在患者亲朋的脸上,但无一人敢上前去说些什么,他们皆瞪大眼睛静静的等待,仿佛要记住这惊人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当舒安宁从手术室走出,人群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家属在哪里?”她轻柔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上前,指点着她,开口就是刻薄的话,“你们医院在搞什么东西,我老公死了你们还不放过,拿他当试验品吗?” “患者是你老公?知道他心脏异常吗?”舒安宁挑眉,病人至少四十有几了,而眼前的女人虽然妆扮成熟,但顶多不过二十岁,这是什么样的组合,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年轻女人眼珠子飞快转动,心虚的道,“你乱说什么,我老公身体好呢,根本一点病都没有,不信你问问他的朋友。我告诉你,你们医院治死了我老公,别想找理由推脱责任!” “有没有病,这跟我没关系。”舒安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漫不经心的的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声音忽而变得清冷,警告道,“病人身体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试图挑战法律的权威,那样,不会有好下场。” 年轻女人被她暗示的话刺痛了神经,尖声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 “夜少!”检验科科长疾奔而来,递上几张报告,气喘吁吁道,“检验结果出来了,病人的血液果然异常,应该是临进手术室前服用了诱发心脏病的药物,所以才会死在手术台上。” 第3章 人家还是黄花小伙呢 “故意制造医疗事故想讹上我们医院?”夜风上挑的眼角带出笑弧,却无端的让人心里发寒,“不明白这是在犯法?” “不……不关我的事!”眼见事情败露,年轻女人吓得脸色发白,她脚下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道,“是他自己要死的,跟我没关系……” “报警!”夜风笑着留下冰冷的两个字,去追已经迈步离开的女人,“等等!” 舒安宁转身,漂亮的眉眼露出不耐,“什么事?” 夜风眨动风情的桃花眼,勾出能让女人酥软的笑意,“听院长说你和医院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我们找个咖啡厅谈谈怎么样?” “你确定是谈事而不是谈风花雪月?”舒安宁对他嗤之以鼻,“死到一边去,庸医!” 夜风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又听她小声的嘀咕道,“最讨厌桃花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你……” “闭嘴!”舒安宁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给了他一个严禁说话的眼神,接通电话,声音柔的跟小猫似得,那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喂,亲爱滴妈咪,人家在做正事啦……要不要这么老土,你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没必要相亲吧?” 电话那头传来震天的河东狮吼,逼的舒安宁不敢不听从,"知道了,知道了,叫夜云是吧,星语星愿咖啡厅九号桌,我记住了……呃,时间还早呢,我来的及,再说我是女人,让你女儿矜持一下没关系吧……” 夜云? 夜风心中微动,这个小女人就是老娘夸得跟朵花似得硬塞给哥哥的相亲对象? 除了身材好一点,脸蛋美一点,医术高明一点,看起来孝顺一点,变脸快一点,也没什么特别嘛! 老娘怎么会拼了命的逼哥哥去相亲呢,难道想找一个火爆的女人互补一下哥哥的冰冷? 夜风摸着下巴乱七八糟的想着,落在舒安宁的眼中要多轻佻有多轻佻。 “庸医,告诉你后面的老头,我的事还没完,等着!” 当舒安宁窈窕的身姿消失,夜风转身,摘下口罩,学着她的语气问穆院长,“喂,老头,你看我形象怎么样,能吸引女人不?” 穆院长配合的上下打量着他。 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光滑细腻,过耳的碎发黑亮顺滑,厚薄适中的唇粉嫩柔润,鼻子挺翘优美,最吸引人的是一双风情的桃花眼,眼线细长,眼尾略弯上翘,微微一笑,则满眼风流,让人心神荡漾! 怎么看,都绝对是妖孽级的男人! 穆院长砸了砸嘴,毫不违心的道,“你这种形象,只要是良家妇女,绝对会绕着你走。” 夜风垮了脸,手搭在他厚厚的肩膀上,“我说舅舅,有你这样损自己外甥的吗?” 穆院长肥胖的脸笑的跟菊花似的,“我说的是实话,你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风流’两个字,谁爱上你谁伤心!”突然话语一转,“二外甥,你莫不是看上刚才的小姑娘了?” 夜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我只是有那么一丝丝兴趣而已。” “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一看她就知道是个小辣椒,那绝对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主,要是你把她骗得到手后让她发现了你的风流韵事,她能轻易饶了你?” 夜风乜他,不满道,“别诋毁人,什么风流韵事,我还黄花小伙呢。” “你脸皮还可以再厚一点。”穆院长嗤之以鼻,突然拍手笑道,“啊,没想到她就是你大哥的相亲对象,她不是要说法吗,正好把你哥哥赔给她,哈哈,我太聪明了。” “大哥是什么脾气你又不知道,他从来对女人敬谢不敏。”夜风摇头,打击穆院长,“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逼他相了亲也不会有结果,这不是坑人家女孩子吗。” 穆院长瞪眼,“少给自己找借口干坏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你要是再敢帮你大哥搞破坏,回头等被全家围攻吧。” 第4章 你怕嫁不掉吗 穆院长的话夜风不爱听,他没大没小的斥他,“年轻人的事别参合,你有空还是多操心下医院吧,又是出现错误报告,又是把人给治死,小心我把你从院长的位置上撸下去。” “我早就盼着退休了。”穆院长一点都不在乎,扭着胖胖的身体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 突然,手机震动,夜风接通电话,笑了,“大哥,我就知道你要打电话给我,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替你相亲了,我保证处理好,让她下次听到你的名字就绕道走。” 电话那头,夜云冷酷的俊颜微微动容,叮嘱道,“注意分寸。” … 相亲的地方离医院不远,舒安宁到达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做了一场不算轻松的手术,她有些疲惫,找到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思绪渐渐飘远。 为了那个人,她拒绝国外知名医院的挽留,毅然回国,原以为可以收获幸福,结果却因一张体检报告两人劳燕分飞。 舒安宁吞下一口苦涩的咖啡,轻轻笑了,或许,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太过薄弱吧,否则怎会那样轻易的开口说分手呢。 “舒小姐!”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安宁抬头,对上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脸。 “夜云?” “我姓夜。”夜风坐下,嘴角轻扬,精致的面孔染笑,带着一丝慵懒,勾的过来点单的女服务员满脸通红。 舒安宁点头,对服务员道,“给我一份咖喱牛肉饭。”转头问他,“夜先生要吗?” “也给我来一份。”夜风毫不客气,灌了一口白开水,盯着她道,“舒小姐来的挺早。” 舒安宁礼貌的微笑:“正好在附近办事。” “是吗?”夜风故意邪笑,“我还以为舒小姐年纪大了着急嫁人,所以才早早的等在这里呢。” 他今天是以夜云的身份和舒安宁相亲,为了不让相亲成功,他是怎么恶心人怎么说话,不惜自我破坏形象,只要惹的舒安宁的反感,让相亲失败,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 舒安宁漂亮的大眼闪过火光,亮闪闪能晃花他的眼,“庸医,早上没刷牙的话就别说话,一股异味,影响我吃饭的兴趣。” 庸医? 夜风吃惊,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认出我的?” 虽然在医院时夜风一直戴着口罩和舒安宁交谈,但以防被她认出,来之前他特意把眼睛修饰了一下,声音也用药水弄的低沉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被她一下子认出来了。 舒安宁冷哼一声:“口罩能遮住你的伪娘脸,遮不住你到处发情的桃花眼!” 原来还是眼睛露了馅! 夜风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娘气,“喂,女人,嘴巴这么毒真会嫁不掉的。” “嫁不掉也比嫁给你好,妖里妖气,看起来就倒胃口。”论口舌之争,舒安宁从来不输于人。 当然,夜风虽然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但绝对不娘,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配上精致的面孔,顶多只能说他略带阴柔而已,和伪娘一点都搭不上边。 “你……” 舒安宁猜测他估计也是被逼相亲,于是大度的摆手道,“我看不上你,你可以回去交差了,记得把饭钱付掉。” 嗯? 看来她只认出自己是在医院的那个人,并不知道他不是夜云。 夜风放下心,翘起二郎腿,表现的很不乐意,“凭什么啊,我还没吃呢。”说完才想起来他这是被她淘汰了,顿时脸黑如锅底。 正要再说些什么扳回一局,突闻前面传来乱哄哄的嘈杂声。 “救命啊,有孕妇摔倒啦!” 舒安宁神色骤敛,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事发地,大声道,“让一让,我是医生!” 人群自动让开一个通道,夜风紧随其后,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不由皱了皱眉。 第5章 渣男渣女做渣事 只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躺在凌乱的地上,身下血迹斑斑,已经染红了大片的衣服,而站在她旁边明显相熟的一男一女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此刻眉头紧皱,满脸不耐。 女人穿金戴银,一身妖娆,正躲在男人的背后,仅露出一个脑袋。 舒安宁半跪到地上为孕妇做急救,“桃花眼,叫救护车!” 夜风嘴角抽抽,一会庸医,一会桃花眼,挺会给人起外号。 他蹲下,“打了,五分钟就到,医院那也安排好了医生随时接待。她怎么样了?” 孕妇痛的脸色发紫,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昏过去,但她咬牙挺住,含泪哀求舒安宁,“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舒安宁回给她安心的笑容:“放心,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孕妇紧拽住她衣服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敢放手,“你真是好人!” “你别说话,省点力气。”舒安宁对她露出最柔和的笑容,有一种拈花而笑的安详,让孕妇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也无意中拨动了夜风的心弦。 任孕妇抓住她衣服,舒安宁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排光闪闪的银针。 夜风露出异色,随即想到什么,戏谑道,“你不会是被业界都在盛传的那位刚从国外回来的‘中医小圣手’吧?据说她就使得一手好针灸!” “中医小圣手”一直都很神秘,除了能确定是一个中国女人,其它资料全都没有。 “跟你没关系。”她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按住她胳膊。” 她右手伸到孕妇衣内,用祖传手法轻柔的做着按摩,感受胎儿的状况,片刻后,左手捻起银针飞快的扎下。 她速度很快,手起针落,快的人几乎看不清动作,惹得围观人群啧啧称奇。 一分钟后,她停手,笑着对孕妇道,“孩子保住了,等会到医院再详细检查一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谢谢。”孕妇明显感到下坠的剧痛感消失,脐下升起一股暖暖的热流,让她绞痛的小腹不再撕心肺裂的难受,“我会报答您的!” 舒安宁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笑的十分温柔,“不需要,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夜风撇嘴,很不满, 这女人真是会变脸,跟别人都是一副温柔似水的好模样,为什么对自己不是讽刺就是冷笑! 不等他想通,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哼,我就说嘛,不过轻轻摔了一下, 能有什么事!” 众人一看,原来是妖娆女人见孕妇情况稳定,也不躲在男人背后了,扭着小腰开始出来说风凉话。 有清楚事情真相的人看不下去了,批评道,“你这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抢人家老公不说,还把人家推倒,差点流产,你也太恶毒了吧!” “就是,不要脸的小三!” “现在还说风凉话,心眼真坏!”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教的!” 面对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妖娆女人怒了,尖声道,“是她自己摔倒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有正直的人证明:“我们亲眼看到你推她的!” “她要是答应离婚我能推她吗,不就是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妖娆女人被人激怒,挺着腰炫耀,“当只有她能生吗,我肚子里也有一个,而且是儿子,医生亲口确认的!” 夜风好看的桃花眼眯起,似笑非笑道,“如果你觉得摔一下没问题,我推你一下再把你救回来行不行?” 妖娆女人双手叉腰,似乎驽定夜风不敢对她动手,“你敢推我,凭什么?” 舒安宁站起身,讽刺的目光扫过一直护着她的男人,“你一定没陪老婆产检过吧?” 男人出轨不忠,她不会为难女人,只要小三不要叫嚣着挑衅。 “陪什么陪,又不是千金大小姐!”男人满脸的不耐,“走开,这是我的家务事,跟你们没关系!” 他抬腿去踢孕妇:“臭婆娘,没死赶快起来,躺在地上装什么装,丢人现眼!” 第6章 再动敲断你的腿 “你干什么?”夜风最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你有没有人性,她还流着血呢,能经得住你踢吗!” “你护什么,跟她有一腿啊!”男人脸色铁青,特别看到妖娆女人对着夜风露出花痴的样子,更是又气又怒,口不择言。 “嚷什么嚷!”舒安宁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棍子,用力敲在男人又伸出的腿上,眉眼具是火气,“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主动往头上戴帽子的。” 嘶,说动手就动手啊? 夜风瞪眼,不由自主的缩腿,替男人感觉疼。 男人倒抽口气,疼的龇牙咧嘴,顿时暴怒,撸袖子就要动手,“臭娘们,你敢打我!” 此时不做护花使者等待何时? 夜风挡在舒安宁面前,拦住想要动粗的男人,“像你这种男人就该打,自己老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你还在说风凉话,没有点男人的担当,同为男人都为你丢人!” 男人双手挥舞,却发现手臂如同被钢筋箍住,顿时恼羞成怒,“我自己的老婆,娶到家就是我的私人财产,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跟你们有屁个关系,多管闲事!” 夜风真是被他气笑了,还私有财产,脑子是从封建社会穿越过来的吧! “在马桶里吃的饭吧,喷出来的话都是臭的!”舒安宁冷冷的盯着他,“滚到一边去,不然我敲断你的腿!” 男人瞪眼:“你敢!” 舒安宁冷厉:“看我敢不敢!” 正当争持不下时,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员大喊,“受伤的孕妇在哪里?” “这里!” 医护们轻轻抬起孕妇,小心翼翼的放到担架上。 舒安宁把一张名片赛入她手中,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好好配合医生检查,如果你想带着双胞胎儿子离婚,打电话给我。男人婚内出轨,证据确凿,法律可以判他净户出身。” “双胞胎儿子?不可能!”男人不相信的大叫,“医生说她肚子里的是女孩,小丽肚子里的才是儿子。” 经此一事,孕妇彻底看清了男人的面目,她伤心欲绝,泪流满脸,沙哑了声音吼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救护车走了,男人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喃喃道,“不可能,医生明明说怀的是女孩!” 妖娆女人狠狠的抓住他手臂,怒道,“还看!你以为她是神啊,用手摸摸就能知道是怀的是男是女!” 舒安宁收拾好银针,目光停在妖娆女人的肚子上。 虽然隔着衣服,她还是看出了异样,本不想管,但本着救死扶伤的医生天职,她还是提醒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健康,最好到正规的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你才不健康呢!”妖娆女人丝毫不领情,以为舒安宁故意给她难堪,嘲弄道,“真是笑话,刚才好歹摸了那女人的肚子,你说她怀的是男孩还有一分可信,但你只看了我肚子一眼就说我孩子有问题,你以为自己有透视眼吗!” 舒安宁耸肩,为什么实话总没人相信呢。 妖娆女人冷哼一声:“哗众取宠!你想出名想疯了吧!” 说完,扭着男人的胳膊在围观人群的鄙视中离开。 就行耸肩,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问心无愧就好! 一段插曲过后,重新落座,舒安宁已经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她要了一杯清水。 夜风很有兴趣的询问,“那孕妇真的怀了双胞胎儿子?你怎么看出来的?听起来很玄幻。” “在医学问题上我从不撒谎。”舒安宁望着玻璃杯中的清水,仿佛想起了什么,眸光有片刻的恍惚,半晌才道,“中医讲究望、闻、听、切,说了你这个庸医也不会懂。” 更何况,她曾经和那孕妇有过一面之缘,巧合下知道她怀的是双胞胎儿子。 这是被鄙视了吗? 风靡全市的夜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一而再的受到打击,他眨动风情的桃花眼,笑嘻嘻道,“女人,我发现我对你感兴趣了,要不,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恋爱一下如何?” 他似乎问的漫不经心,但无人知道他手心已经冒汗。 第7章 要不要这么狗血 舒安宁愕然的眼神仿佛在看神经病一样,气死人不偿命,“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噗! 夜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第一次开口表白却被说成是女人。 他似笑非笑的咬牙,“我是不是女人,你试试才知道。” “如果你想玩爱情游戏,找错人了。”舒安宁用纸巾擦干净嘴角,“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见。” 她拎包起身,却在无意偏头看到侧方携手而来的两人时,微微愣住。 这么闪神的瞬间,那两人已经发现她,走了过来。 “安宁……”韩成不太自然的打招呼。 “不介绍一下?”挽着韩成手臂的方雅放肆的打量着舒安宁,姿态高傲的好似一只孔雀。 “她是舒安宁,我……前未婚妻。”韩成迟疑了片刻,清秀的面孔带着不自然。 不管怎么说,他与舒安宁分手才不久,转眼就和别的女人亲密的走在一起,还被撞个正着,是人都会尴尬。 “哦,她就是你那位无法生孩子的前未婚妻啊!”方雅故意拉长了语调,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方雅!”韩成抱歉的看着舒安宁,“安宁,她还小,口无遮拦,你别介意。你,还好吗?” “我很好。”舒安宁心酸的看着他对方雅的维护,那曾是她专属的权利。 “韩成,你的担心多余了。”方雅做出一副我很天真的样子,“你看,她前脚被你甩后脚就跟别的男人约会,不用说就知道很好啦,就你还傻傻的觉得对她有愧,说不定人家早就勾搭……” “哗!”未等方雅说完,舒安宁一杯水全泼在她脸上,完了拍拍手,样子十分嚣张的道,“方雅,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装作不认识我,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懒得跟你计较而已。” 水渍顺着发丝留下,弄花了方雅脸上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有点狼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起自己背着韩成做过的那些事,方雅心虚,不过能让韩成看到舒安宁泼辣的样子,她觉得值了。 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她跺脚发怒,“韩成,你就看着她用水泼我嘛?” 韩成眉头皱起,不赞同的轻声道,“安宁,你又乱发脾气了,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要淑女吗。” 听到这样熟悉的语调,舒安宁差点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涩。 她微微抬头,不让眼泪流出,“我从来就不是淑女!” 见她这样韩成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两人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不是说分开就能忘记的,“安宁,我很抱歉。” “我很庆幸!”舒安宁收起纷乱的心情,看着他吃惊的双眼,淡笑道,“天有不测风雨,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与其大难来临时你独飞,我宁愿在还没开始时就分开。” “安宁。”不能和青梅竹马走到最后,他也很痛苦,“我希望你能谅解,韩家五代单传,我不能不孝的让韩家在我这里绝了香火。” “一切的解释都是辩解!既然已经分开,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舒安宁盯着他的眼,尽量让自己淡然,“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让人抛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在一起!你放弃我,只能说明你不够爱我!” “不是的,我……”韩成想说,他爱她,但他欲说的话被方雅含泪的双眼逼回。 安宁说的对,既然已经分开,说爱不爱还有什么意义,他们总归不能再在一起! 然话虽如此,但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就算是一只猫,也会有感情,任谁突然分开,心里也会不舍。 夜风看到她隐忍的痛苦,不由的心中微涩,在还没明白那是什么情绪之前,他顺从内心的感觉,从她身后搭上了她的肩,语带宠溺道,“遇到熟人了,要不要坐下来聊?” 他刚才在结账,现在起身开口并不算失礼。 舒安宁强忍着把他手甩掉的冲动,淡淡道,“不用,已经说完了。” “大家同在T市,以后难免会遇到,安宁不会吝啬介绍一下吧。”韩成盯着夜风的手,双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们自己交流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分手就分个彻底,拖泥带水绝不是她的风格。 然,有些人天生喜欢找事,就是想要和她过不去。 第8章 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 方雅紧紧拽住韩成,好看的眉毛朝中间凑了凑,强扯出一丝笑容,“下个月我和韩成订婚,两位有空请过来喝杯喜酒。” 舒安宁可以肯定,这是红果果的显摆。 她乜眼方雅,娇俏的脸不掩讽刺的笑容,“不怕我当着宾客的面把酒泼在你脸上,你尽管下请帖给我。” 在韩成的爱情中她是失败者没错,但她没理由忍气吞声接受别人给予的不自在,她舒安宁还没犯贱到那种地步! 她这么说,是说明还在乎他的吧! 一丝雀跃涌上韩成心头,“安宁……”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方雅忍住怒气,不悦道,“舒小姐,我好心请你,你却这样说话,太过分了点吧!” 舒安宁无视她,没好气的对韩成道,“把人带回去让老爷子把把关,不是只要能生的女人都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提到老爷子,韩成身体僵了一下。 和舒安宁分手是他擅自做主,根本没有经过老爷子同意,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一准会拿着烧火棍抽他屁股,于是心虚道,“嗯,有空回去看看,老爷子想你了。” “韩成!”方雅内心的火一拱一拱的,想她用了多少的手段才在舒安宁不在时趁虚而入,抢占了现在的位置,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绝不! 离开咖啡馆后,舒安宁情绪有些低落, 她不想家人担忧,驱车到海边散心。 在清凉的海风中,回想起和韩成的点点滴滴。 韩成的爷爷和她的外公是至交好友,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两家至今毗邻而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小时候她很调皮,比男孩子还好动,每次惹了祸回来,总是韩成替她背黑锅,以至于他的屁股时不时开花,而她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从而成为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 那时,韩成对她很好,但凡好吃的、好玩的全部先紧着她来。 年幼的她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她喜欢他的眉清目秀,喜欢他被自己欺负也一副甘之如饴的傻笑样,所以她央求外公做主,在十三岁时和他订了婚。 她从未问过他是否乐意,她一直以为他是乐意的! 后来,舒安宁出国求学,一走就是十年。 她很忙,忙着学习知识,忙着奋斗自己的事业,中间从未回国一次,韩成也没有到国外找过她,两个人的感情,全部靠冰冷的邮件维系。 直到有一天,她的邮箱中出现了他和方雅亲密的照片,才恍然觉得两人分开的太远、太久了,久到有别的女人开始窥视他的好。 那时,她在国外的事业如日中天,许多权威机构和知名医院都向她伸出橄榄枝,但在前途和韩成之间,她没有犹豫,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为了他,毅然回国! 她以为她的放弃可以收获真诚的爱情,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用一张体检报告换来的绝情分手! 或许,他从来就不想要这份婚约吧,否则怎会刚和她分手就明目张胆的搭上方雅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痛的抽眉。 她一直放在心底、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葡萄,却在成熟的时候跑到别的女人嘴里去了,真特么的想骂粗话狂吼! 深呼一口冰凉的海风,舒安宁觉得整个人都冷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跑到这里多危险。”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到舒安宁身上,不等她感动呢,夜风欠扁的声音又响起,“你该不会被人甩了想不开,想到这里找邂逅吧?” “就算找邂逅也看不上你。”舒安宁一把甩开身上的衣服,不悦道,“不就是相了一次亲嘛,你怎滴跟狗皮膏药样黏上来了!” 夜风精致的面孔犯黑:“喂,女人,能好好说话吗?” 舒安宁脑仁发疼,她想揍人。 “别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小心本少把你吃了。”夜风从车里拎出一打啤酒,嘭的一声放在她身边,“来,本少今天心情好,陪你借酒消愁如何?” “不需要。”从哪看到她含情脉脉了,眼睛有毛病吧? “为什么?女人失恋的时候不都喜欢一醉解千愁,顺便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吗?” 第9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是不是医生,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舒安宁不理他的调侃,用白眼看他,“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要时刻保持脑子的清醒,酒精不仅会麻醉你的脑神经,还会让你的双手变得迟钝,慢慢的无法稳妥的握住手术刀。” “是吗,我第一次听说。”夜风心中微动,看她的目光带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期待。 “你很习惯跟醉酒的女人发生关系?”舒安宁斜乜她,冷嗤一声,“种马!” “别胡说,谁跟女人发生关系了,本少还是黄花小伙子呢!”不知为何,夜风特不想她认为自己是滥情的男人,急忙的澄清,却不知这话说出来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黄花?”舒安宁笑着面对大海,任微微的风吹拂在脸上,点头揶揄道,“昨日黄花。” 为什么实话总没人相信呢? 夜风摇头,与她并肩而立,风情万种的眸子笑眯眯看她,“你说你吧,对我挺凶的,为什么对抢了你未婚夫的女人硬不起来呢,怕前未婚夫不高兴?”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硬气?打她一顿,骂她一顿?顺便再用硫酸泼她脸?”舒安宁轻笑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明明是男人的过错,我为何要为难女人?” “你心胸真宽广。”夜风说的是实话,他见多了表面或端庄贤惠、或温柔可人或活泼伶俐的女人,在遇到感情问题时无不歇斯底里,恨不得把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大卸八块,剥皮抽筋才好,哪会向她一样宽容以待。 “你错了,我心眼很小。”舒安宁转头,盯着他精致到不像话的面孔,认真的说道,“如果他对我感情专一,没有外心,我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觊觎我的爱情,谁敢抢,我灭谁!” 她上挑的眉透出无尽的嚣张霸气,看的夜风心神荡漾。 “但对于已经移情别恋的男人,我有必要再做出争风吃醋的姿态给他看吗,我的爱情没有那么卑微。” 舒安宁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夜风说出这些,等说完了才后悔的瞪他一眼,嗔道,“我真是疯了才会跟你说这些,种马怎么可能懂得正常人的感情。” 说完,她向不远处的车走去,一点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夜风很冤枉,他怎么就种马了,怎么就不懂感情了? 他跟随在后,嘟囔道,“这样打击一个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人真的好吗? … 舒安宁回到家,迎接她的是满室漆黑,她以为所有人都睡了,庆幸可以躲过老妈的“荼毒”不用汇报相亲结果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啪”的亮了,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过来!” 舒安宁转过头,看清坐在沙发上童颜鹤发的老人,高兴的跳上前抱住他手臂,“外公,您怎么来了,他们呢?” 周丰仁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瞪她,“我要是不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和韩家的小子吹了?” 开场白就这么犀利,还让人怎么逃避。 舒安宁干笑一声,不自然的道,“您都知道啦?听谁说的?” 想起韩成的娘跑到家里一番冷嘲热讽的恶毒话,周丰仁仍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疼,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外孙女,但还是忍不住过来求证。 “把你手拿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舒安宁听话的伸手,但心中已经燃起怒火,她想,她应该知道是谁跑到外公面前瞎说了。 周丰仁仔仔细细给她把了脉,花白的眉毛皱起,“你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的问题,韩小子的娘为什么会说你生不了孩子?” 其实韩母何止说了这些,她刻薄之极,当着周丰仁的面把舒安宁说的一文不值,说什么她不能生肯定是在国外私生活太糜烂等等,若非韩成的爷爷韩四水及时赶到,他真想拿扁担抽她! “外公,那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韩阿姨是什么人吗。”舒安宁安抚老人,“她总认为我会欺负韩成,想换个有钱有势的儿媳妇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在意她说些什么。” 第10章 不值得托付 舒安宁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韩家小子就因为一张体检报告跟你分了?”周丰仁半眯了眼,上下打量着她,“告诉我,是不是你自己动的手脚,想考验他的诚心?” “我倒是想呢。”舒安宁小声嘀咕,“可还没等我准备,人家就先送了我一份大礼。” 周丰仁不悦,“就算你有病,他都不问问我能不能给你治,说分就分,到底什么意思?” “外公,男人要变心又不想受到舆论的批评,总要找些过得去的理由。”她不想老人为她伤心,笑道,“你外孙女我多才多艺、才貌双全,还怕找不到好老公吗,安啦,安啦!” “不行!”周丰仁难得对她强势,“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容不得你们说分就分!” “那你想怎样?”她不高兴的嘟嘴。 “我和韩老约好了,明天两家人一起到风华阁聚聚,把误会说清楚。” 舒安宁瞪大眼睛,拽住他胳膊撒娇,“外公,你不会以为告诉韩成我没病,我们就能再在一起了吧?这样轻易说放弃的人,我和他勉强在一起会有幸福吗?” “再说了,人一辈子哪能会没有点天灾人祸的,今天他能因为体检报告跟我分手,明天结婚后我要有点啥毛病,他就能跟我离婚!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能给托付终身吗?” “就算要分,也要把话说清楚,没得向你们一样,私下就决定了,让熟悉的人怎么说你?”周丰仁摸着她头发,慈爱的道,“你不仅是外公的外孙女,还是外公的衣钵传人,外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话已至此,舒安宁知道反对无用,只能无奈点头,“对了,妈妈和弟弟他们呢?” “心虚!带着你弟弟跑路去了。”周丰仁怨念非常大,“真能耐了,没解决韩家的事就敢让你去相亲,别让我逮着,不然有她好看。” 舒安宁汗了一把,为老妈祈祷! … 与舒安宁不同,夜风回到在T市的紫苑别墅,刚进院门就看到整栋房子灯火通明,仿佛要迎接什么重要人物似的。 他敏感觉察大事不妙,轻手轻脚的想要溜走。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女音响彻在耳边,“夜风!你要是敢踏出院门一步,明天我就把你塞到王小姐的床上!” 夜风生怕老娘言出必行,逼他和一个又肥又矮满脸麻子的无盐女同床共枕,顿时收回了迈出的脚。 他随手把外套扔在门口的衣架上,张开手臂,抱住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贵妇人,笑嘻嘻的道,“哎呦,大美女, 您是我娘吗,怎么一天不见就美的我都不认识了,还以为您是我姐呢。” “贫嘴!”贵妇人模样的穆慈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忍者笑意喝斥,“少给我贫嘴,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又替你哥哥相亲去了!” 夜风作势被打伤,倒在沙发上,捂着脑袋,“哎呀,我受伤啦,头好疼,快送我去医院!” 穆慈跟进,白皙的拳头轻轻砸在他肩上,笑骂道,“混小子,我让你装。” “哎呦。”夜风夸张的抱头,对一径看电视的夜正新喊道,“老爸,你老婆有异心,在大揩美男子的油,你没看到吗?” 穆慈被她气笑了,“臭小子,连你爸妈都敢调侃,真该找个女人好好的管你!” 夜正新拉过穆慈,笑的温润儒雅,“老婆,注意形象,形象!” “儿子面前要什么形象。”话虽如此,穆慈还是理了理衣服,端坐椅子上。 夜风坐直了身体:“老爸,你真好。那什么,明天还有个重要手术,我先去休息了。” “站住!”穆慈脸色不善的瞪他,故作一本正经道,“老公,明天你到医院去做个DNA,看看是不是养错孩子了。” 夜正新头疼的看着爱妻,无奈道,“好。” 穆慈总说夜风不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夜家的男人都很专情,没有一个像他一样,让人一眼看到就觉得不是好男人。 但,这也就是她被气狠的时候想想,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夜风和夜云是双胞胎兄弟,两人长的一模一样,仅有气质不同而已,而夜云是被家族公认的最像夜家男人的男人。 “老妈,不用这么狠吧,我只是替大哥相亲而已,又没做什么坏事,何必又要怀疑我不是你儿子呢。” 夜风一屁股挤到沙发的另一端,靠在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相貌的夜云身边,龇牙笑道,“看看我和大哥的长相,谁会认为我不是夜家的人。” “是不算什么坏事,既然你这么爱相亲……”穆慈突然勾出灿烂的笑容,笑的意味深长。 夜风忍不住背后发毛,“怎……怎样?” 第11章 酒店再遇 “那就让你相个够!”穆慈突然变脸,仿佛喜欢虐待儿子的后妈,大吼道,“从明天开始,我要让你每天至少相一次亲!那什么王家千金、董家小姐、姓黄的明星……一个一个来,保管够你一年不重样,什么时候定下来,什么时候停止!” 闻言,夜风的脸都绿了,“老妈,你是不是我亲妈,不带这样整人的!” “我也很怀疑你不是我儿子。”看到夜风吃瘪,穆慈顿觉心情倍爽,“但在没有证据证明你不是我儿子之前,必须听我的!” 夜风深觉和女人说不通,他向一家之主求救,“爸,管管你老婆,我可不想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家里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妈妈做主。”只要老婆高兴,夜正新很乐意看到儿子吃瘪,并不余遗力的加重打击,“像你娶媳妇这样的小事,你妈做主就行了。” “我肯定不是你们的儿子。”夜风抱着头哀嚎,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夜云求救,“大哥,以前都是我帮你,现在该你帮我一次了吧。” 夜云放下手中的财经报,摘下金丝眼镜,露出和夜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只是因为他不苟言笑,整个人多了一份沉稳,少了一份夜风式的不羁。 “你可以结婚了,让爸妈早点抱孙子,也少惹点风流债,祝你好运!”夜云施施然起身上楼,留下夜风不忿的狂吼,“大哥,你太不够义气了,那全是我替你挡的桃花债,你现在居然这样对我,太没良心了!” 然而任他吼叫,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一想到从明天起就要和一个个做作的女人相亲,他的脸绿的比青苔还绿。 夜风无奈,舒安宁也无奈, 两人反抗不了“法西斯”的残暴镇压,只能乖乖的按照指示不情愿的服从。 第二日,穆慈替夜风选了他名下的风华阁的豪华包厢作为相亲的地点,好巧不巧的正在舒安宁包厢的侧对面。 十一点,舒安宁挽着周丰仁的手臂进了店门,神色不太愉快,“外公,你太奢侈了,选这样贵的地方,要花多少钱?” “你还缺这点钱?”周丰仁揭老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外赚了多少,恐怕能把外公的医院买下来了吧,瞅你小气样,今天就让你请。” “外公太小气了,人家很穷的。”她笑出一口雪白的皓齿,在亲人面前毫不掩饰得意之色,“挣的不算多,马马虎虎,也就能买下几个医院吧。” “说你胖还喘起来了。”周丰仁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衣钵传人,“不过能让业界给你评个‘中医小圣手’的称号,外公死后也能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舒安宁真心感谢他,“外公,谢谢你。” 回想往事,她言语中带着愧疚,“都怪我当初小不懂事,不知道周家的医术不能外传,硬学电视上的故事,跪地求您,让您为难了吧。” “老祖宗的规矩,对的,我们后人要严格遵守,不太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墨守成规。”周丰仁拍拍她的手,满眼都是宠溺,“我很庆幸把一身所学都交给了你,不然,周家中医恐怕到我这里就失传了。” 说话间,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厢。 夜风过来时,正好看到她的背影,莫名的觉得熟悉。 他招来服务员:“刚才进去的是什么人。” “夜少好!”面对大老板,服务员没有隐瞒,“是仁爱医院的周院长。” 周丰仁在T市算是名人,不仅因为他医术高明,更因为他人如其名,有仁爱之心,电视台都做过他的专人报道,所以很多人都认识他。 “和他一起的是谁?” “不太认识,不过刚才隐约听到她喊周院长外公。” 周院长的外孙女,难怪会有那么好的医术,这样说来,她真的很有可能就是“中医小圣手”! 不对,周家是中医,她昨天明明对西医也很擅长的,而且从来没听说周家有个懂医的外孙女,据小道消息还听说过周家医术传男不传女。 服务员见大老板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夜少,我能下去了吗?” “去吧。”夜风挥手,“等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待。” “好的,夜少!” 夜风站在包厢的门口,风情的桃花眼半眯,他摸着下巴,潋滟的眸内光彩闪烁。 第12章 家人不可受辱 夜风暗想,与其被老妈逼着和那些对他有各种企图的女人相亲,还不如和舒安宁试着相处呢,至少,以她的火爆和手段,绝对能收拾的了他身边黏过来的莺莺燕燕,也能哄老妈开心。 更重要的还是,他一点也不讨厌和她相处,甚至有些淡淡的喜欢。 夜风在想些什么舒安宁并不知道,此时,她正皱眉看表,“外公,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韩家这样的态度,您还不明白吗。” “急什么。”周丰仁悠然的泡起功夫茶,“韩家什么样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做人要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他为两人倒上清澈的茶水,语重心长的道,“是我们的错我们担,不是我们的错任何人也不能强加,我不希望你的身上被人抹上退婚的污点。” “哼,这话说的我可一点都不爱听,好像我们欺负人一样,难道舒安宁不能生是假的吗?”尖酸的声音伴随着几道身影进来,韩成的母亲说话丝毫不客气。 “妈!”韩成皱眉拉住韩母,对周丰仁喊道,“周爷爷。” 周丰仁仿佛没听到刚才的话,也对韩成微微点头,然后招呼道,“老伙计来了,快请坐。” 舒安宁起身,向慈眉善目的老人亲切喊道,“韩爷爷,这边坐。” “安宁,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去看我这把老骨头?”韩四水声音洪亮,见到她十分高兴,比对自家孙子还和善。 小时候,舒安宁没少受他照顾,还跟他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国武术,所以对他十分的敬重。 闻言,她故意皱起好看的眉头,装作心疼的样子,“才回来几天,看,我刚赚了点钱,这不就请您来大吃一顿吗。” “是吗?那你准备请韩爷爷吃什么?现在老了,牙口不好,吃什么都没味道。” 舒安宁歪着头给他倒水,显得十分俏皮可爱,“我记得您最爱吃我做的沸腾鱼,要不我亲手给您做,够不够诚意?” “够诚意,够诚意!难为你还记得韩爷爷的喜好。”韩爷爷花白的胡子抖动,高兴的拍拍她手,“下次再吃你做的菜,今天你陪韩爷爷说话,跟我讲讲国外都有啥好玩的。” “好啊,您先和爷爷喝杯茶,我安排服务生上菜。” 舒安宁观韩四水脸色灰暗,刚才又不动声色的给他把了脉,原先点的菜有些不适合,她让服务员调整了菜单,等回过头时,两位老人已经聊开了。 “哼,没规矩。”韩母绷着脸坐下,见舒安宁对她视若无睹,出口就指责,“见到长辈也不打招呼,周家的女儿真是好教养。” 舒安宁姓舒,不姓周,韩母却当着周丰仁的面说周家的女儿没教养,这简直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韩四水满脸的笑意骤然掉了下来,不等他开口,舒安宁炸毛了。 “这不是在跟韩家阿姨您学习吗,您都没有向我外公问好,我怎敢先您之前表现。”她言下之意很明白,你自己都没规矩了, 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本来,依着舒安宁的教养,她即便心理再不乐意,也会跟她打招呼,但是,韩母刚进门时对外公说的那句话让她十分不爽。 她可以看在韩爷爷的面子上,忍受韩母给自己摆脸色,但绝不允许有人对外公不敬,那是她的逆鳞之一! “没大没小,你就是这样跟婆婆说话的,你的教养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韩母的话很毒,当着长辈的面一再说舒安宁没家教,这是用鞋底啪啪的抽脸啊,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抽! “韩家阿姨很有规矩,很有教养,所以在长辈面前大呼小叫如同泼妇!”舒安宁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弧,不屑道,“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前未婚夫的妈,离‘婆婆’还差段距离。” 称呼韩四水为“您”,称呼她为“你”,亲疏从字里行间即可见。 末了,她轻哼一声道,“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印象中舒安宁从来都是一副乖乖女形象,说话小声,见人脸红,韩家无人见过她这样说话,顿时愣了一下。 然,韩母本就泼辣,怎会容人呛声,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舒安宁的鼻子骂,“小蹄子,你懂不懂说人话,你娘怎么教你的!” 第13章 韩家有泼媳 “闭嘴!”韩四水比她更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满脸的皱纹昭告着愤怒,“大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你要是觉得这里盛不下你,该上哪去上哪去!” 韩四水本不想直接管教儿媳妇,但她说话实在太过了,一句一个没教养,让他的老脸在老伙计面前怎么搁! “爸!”韩母不服,瞪着眼想反驳,被韩成一把拽住坐下,隐忍道,“妈,如果爸爸知道你今天说的话,你想想后果,难道你想他今年还不回家吗?” 想起不给她留一份情面、一走就是大半年的丈夫,她觉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看舒安宁更不顺眼了,当时丈夫走就是因为她提议要和舒家退婚。 “老伙计,抱歉,让你见笑了。”当着家长的面骂人家孩子,韩四水觉得很没脸。 周丰仁浑不在意的喝着茶,眸中却藏了冷漠,“我们认识那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早习惯了。”言下之意,韩母的德行他不是第一天看到了。 “好了,不说那些,今天约四水兄弟来,是想说下安宁和你家孙子的婚事。” “我儿子不会娶她!”韩母站起身,装作看不到韩四水的警告,板脸道,“我们韩家在T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会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周丰仁“砰”的一声放下茶杯,一贯带笑的脸上露出不悦,“侄媳妇,我念韩家大侄子不在,本不想和你这个妇道人家计较,但你既然非要拦在长辈面前开口,我也就跟你说几句。” “首先,我周家的外孙女不是非要嫁到韩家去,今天聚到一起就是在两家面前过个明路,把婚退了。无论订婚还是退婚都是两家的事,不是韩成一人说了就算。” “另外,退婚可以,但理由并非是安宁身体不行,而是双方性格不合。” “凭什么,明明……” “嘭!”一打检验报告扔到韩母面前,舒安宁再也不想忍受她的刻薄,“这里有十分报告,全是T市权威医院出具的,看看清楚,哪一张上说我身体有问题!” 韩母看也不看的扫到一旁,瞪着不大的双眼,坚持已见,“以周老的身份,弄出这些东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舒安宁被气笑了,韩母的无理、无赖比之十年前更进步了,“韩阿姨,我尊敬韩爷爷和韩叔叔,对你一让再让,有些事并不想说破,你别非逼我做出让两家绝交的事情来。” 韩母双眉倒立,大声道,“谁稀罕,绝交就绝交,怕你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韩爷爷操起碗筷愤怒的扔到她脚边,吼道,“我还没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再多嘴给我滚!” “爸!”韩母从未见过韩四水发这么大火,顿时被吓住了。 韩成呆呆的看着散落的报告,半天没有回神,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伙计,韩家不幸,家有泼媳!”韩四水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这事是混小子办的不对,你生气是对的,但是老伙计,我是真的很喜欢安宁丫头!” 他呼出一口气,粗糙的手似乎端不稳杯子,“原本听到消息时,我很难受,但我还是想,就算安宁丫头真的身体有恙也没什么,我们可以治,实在治不好,就领养一个孩子,只要小两口幸福就好。” 韩成霍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双眼被震惊填满,“爷爷……” 又转过头,望向同样惊讶的女孩,露出喜悦的笑容,“安宁!” 同样震惊的还有韩母,她失声叫道,“爸,这绝对不行!” 韩四水低头喝茶,懒得理她。 愚蠢的妇人! 周家祖上是皇家御医,传到周丰仁这里不知道多少代了,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不能确定舒安宁身体健康,周家怎敢大大方方的主动提出退婚。 “老伙计,我知道安宁丫头受了委屈,也怪我家教不严,没教好孙子,我代韩家给你们道歉,就原谅混小子一次吧!” 韩成拼命点头,殷切的看着舒安宁,原谅我一次吧! 第14章 刹那的心软 舒安宁垂目,不愿对视。 老实说,韩四水的话她并没有完全相信。 没错,韩四水是喜欢她,但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别人比自己亲孙子还多,她宁愿现在以小人之心认为,韩四水是通过检验报告确定她身体健康才如此说的,也不愿意带着感恩的心在以后某一天发现她敬重的韩爷爷在撒谎。 “老伙计……”周丰仁很为难,先不说他答应了安宁,一定会把婚退了,就说韩母的态度也让他皱眉。 当着自己的面都能训斥安宁,那要成了真正的婆婆,指不定怎么恶心人呢。 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外孙女成为夫家不受待见的一根草,被人随意喝斥怒骂! 但若拒绝相交了半辈子的老伙计…… “韩爷爷,我知道您对我好,但我和韩成……” “安宁!”韩成高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断摇头,双眼无声的诉说着哀求,别拒绝!别拒绝! “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多年。”舒安宁别过头去不愿看他,“韩爷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家好聚好散吧。” “丫头,你很好,是韩家对不起你。”韩四水爱怜的摸着她头顶,声音低沉又酸楚,“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老伙计,韩家有泼媳,我也担心丫头嫁进来受委屈,这门婚事,如你们所说……” “爷爷!”韩成高声打断他的话,他抬起泛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想退婚,我不退婚!” 曾经,他是很不满这桩婚事,因为没人经过他的允许就定下了他的终身大事。 后来,她一走十年,除了邮件和偶尔的电话没有半丝的音讯,他连她出国学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好友调侃,被商业对手嘲笑,都说她在国外不知有了多少的男人,所以才不愿回来。 他一次次暗示要去国外看她,都被她搪塞过去。 期间,还有人快递了一叠东西给他,里面全是她和各色男人的合影。 从忍到怒,他开始怀疑。 所以当她前几天突然回国,他有喜也有忧,最终在好友的建议下,用想要结婚的借口骗她去做了体检,没想到,得到的是她不能生育的结果。 后来,医生还偷偷的告诉他,她之所以不能生,是因为私生活太过糜烂导致的! 他顿觉五雷轰顶,他觉得苦苦的等待全成了一个笑话! 怒气之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分手。 然而现在,当爷爷亲口说出要退婚的时候,他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挖掉了一块,铺天盖地的疼痛扑来,他不舍她! 他怀念小时候趴在他背上软软的身体,思念她用清脆的声音甜甜的喊他“小老公”,然而,如今她声音仍然清脆,但却没了丝毫的甜意。 “恐怕由不得你!”舒安宁冷漠起身,不留情的拒绝,“韩成,我是人,并非玩具,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仍就仍的。” “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韩成攥紧拳头,双眼中是求而不得的血红,“当初订婚有人问过我一句吗,现在退婚也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吗?” “原来你一直在意这个。”舒安宁苦笑摇头,“韩成,十年前我年幼,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让外公和韩爷爷为我们订婚是我不对,当初如果知道你不喜,我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给你造成困扰。” “我没有不喜!”韩成紧握双手,“我只是不想退婚!” “小媳妇,你忘记了吗?你说让我等你,我就等你,一等十年无怨无悔!”回忆往日,韩成双眸中有水光在闪动,“这么些年来,逢年过节,别的情侣成双成对,只有我孤单一人。我多想你能陪在我身边,可每一次,你给我的,都是失望的孤独!” 一声“小媳妇”唤出她曾经美好的回忆,心,刹那间酸的不行,她不知道两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样,但开弓已无回头箭,除了“抱歉”两个字,她无力再说些什么。 “我很抱歉让你等了十年,但婚,我还是要退!”舒安宁偏过头,不愿对上他悲伤的面孔,却无意中看到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夜风从包厢的茶水间探出头对她咧嘴而笑。 第15章 不要孩子吗 乍见夜风服务生的打扮,舒安宁微微一愣,原本迟疑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韩成,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很清楚,并非仅仅因为一张检验报告,你难道忘记昨天和谁在一起了吗?” 韩成身体一僵,拳头紧了紧,“我和方雅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吗?”舒安宁转回头,还在想夜风怎么会在这里时,方雅踩着高跟鞋而入。 “韩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听错声音了呢。”方雅微微昂头,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前,亲切的挽住他的手臂,笑容可爱又单纯,“这么多人啊,给我介绍一下呗。” 舒安宁勾唇轻笑,这就是普通朋友? 能在长辈面前秀亲热,若这还算普通朋友,她只能感叹出国太久不懂国内年轻人的三观了。 韩成脸色大变,甩开方雅的手,避如蛇蝎,“你怎么来了?” 由于用力过大,方雅站立不稳,差点跌到在地上,吓的她脸色苍白,紧捂着肚子,万分委屈的道,“你干嘛,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韩成傻了。 韩母愣了。 舒安宁也呆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 这就是十年孤单一人的表现? 真是笑话,亏的她刚才还有瞬间的迟疑,差点就答应不退婚了! “呼!”她吐出一口浊气,用喝水掩盖刹那的失态,罢了,罢了! 韩四水握住杯子的手僵住,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舒安宁坚持退婚,根本就不是人家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而是自家的孙子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不仅如此,还企图用人家不能生育作为退婚的理由,这样啪啪的打脸,周丰仁视脸如命的人怎能忍受! 周家之所以没有戳破这件事,恐怕是给他老头子留的最后的颜面呢! 韩四水站起身,惭愧的对周丰仁深深鞠躬,“韩家教子无方,让安宁受委屈了。” 舒安宁快一步拦住,笑话,要是外公受了这一拜,两个老人家半生的交情就算完了。 但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要说清楚,省的以后说她没良心让人白等了十年。 “韩爷爷,我不委屈,相反,我很庆幸,至少,这些事情是发生在结婚前,总比等结了婚才发现的好。” 我很庆幸! 这四个字,是韩成第二次听到了,他忍不住心中剧痛! 然而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 说方雅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两人酒后乱性的结果,还是说他根本就不记得怎么和方雅睡到了一起? 无论怎么解释,事实不可更改,他还有什么脸奢求原谅! 韩成抱头,痛苦不已。 周丰仁能说什么,他们毕竟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算啦,就当两个孩子有缘无份吧!” 韩四水重重叹气。 不然还能如何? 眼见所有人对自己视若无睹,方雅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叫唤,“哎呀,我肚子疼。” 韩四水疲惫的揉脸:“阿成,叫救护车,和你妈一起送这位小姐去医院。” “安宁,你去给她看看。”周丰仁生性仁慈,不愿无辜的孩子受累,吩咐舒安宁为其诊断。 医生的天职,让舒安宁顺从的给方雅把脉,而方雅为了在韩家人面前维持端庄、淑女的模样,当然也不会拒绝。 “安宁会医术?”韩四水很惊讶,“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周丰仁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道,“小时候跟我学过几年,把我的本领全学到手后还不满足,又出国跟老外研讨中西医结合去了。” 韩母撇嘴,冷笑着反驳,“周家祖训,医术传男不传女,更何况是传给外孙女,周老爷子想给她贴金也不用这样吧。” 周丰仁淡淡的目光扫过她,不冷却让人倍感压力,“安宁,怎么样?” 舒安宁收回手,看方雅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同情。 方雅心里不安,难道没怀上,不可能啊,她已经再三求证了。 第16章 怒急咬人 “宫外孕!” 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同阵雷,直炸的方雅尖声大叫,再也顾不得形象,“不可能,你胡说!医院都没有诊断出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华佗转世吗?” “为什么总有人怀疑我的能力?”舒安宁嗤笑出声,“看来,博大精深的中医淡出人视线太久,太少人能理解它的奇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雅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是报应吗? 她刚让人给舒安宁做了不能生育的体检报告,迫使韩成和她分手,转眼间自己就得了宫外孕,如果说这不是报应,那该是什么? 待救护车到来,韩成带着不情愿的韩母一起送方雅到医院,韩老爷子却留了下来,与老伙计对饮。 夜风穿着服务生的制服,躲到茶水间中,时刻注意包厢内的动静,越听越为舒安宁不值,越看越觉得这小女人可爱。 火爆但有分寸,敬老却不委屈自己! 真是好有个性的清丽美女,让他忍不住对韩成泛起丝丝缕缕的敌意。 借着上菜的功夫,夜风给舒安宁一个“出去说”的眼神。 舒安宁垂目,视若无睹,替二老倒好了酒,才道,“外公、韩爷爷,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周丰仁摆手:“去吧去吧,我跟你韩爷爷好好喝两盅。”顺便好好说说话,不能因为小辈的事情而影响两人半辈子的交情。 舒安宁走到门外,一眼就看到某个妖孽男慵懒的斜靠在侧对面的包厢门前,浑身散发着能让小女生尖叫的魅惑。 她迈步上前,淡讽道,“这家酒店的服务员很漂亮吗?” 夜风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舒医生该不会认为我是为了勾搭服务员才穿成这样的吧?” “难道不是吗?” 夜风领着她进门,狭长的风情眸子闪动诱人的光芒,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企图,“当然不是,我为你而来!” 桃花眼嘴里怎可能有真话,舒安宁连白眼都懒得赏给他一个,“找我什么事情,快说,我没时间跟你瞎扯。” “我想见你。”夜风突然倾身上前,把她压在墙上,圈在双臂之内,与她以额相抵,轻笑道,“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倾心,你信不信?” 男人特有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炙热的身体与她相贴,舒安宁并未像一般女人那样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她冷冷吐出两个字,“不信,放手!” 好歹也在国外混迹了十年,她没学会洋妞的开放,但看到了不少,才不会被他这种明显勾搭少女的行为所诱。 “不放!”夜风像被人抛弃的无辜男,语调哀怨极了,“亏我想你想的睡不着,你却在包厢里和小白脸打情骂俏!你对的起我吗?” 打情骂俏,他眼睛是喝水的? 管用吗? “放不放?”别以为用这种调调能勾住她,姐现在心情不好,不吃这套。 “坚决不放!”如果说刚开始还存在逗逗她的心态,但当她柔软的身体紧贴住他的那刻起,他确定,他想要这个女人! “混蛋!”舒安宁突然发难,张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她很憋屈! 韩成的背叛,方雅的挑衅、韩母的冷嘲热讽,一个一个,若非顾忌韩爷爷的面子,她绝对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下去,在国外多少人对她毕恭毕敬,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呢! 还有这个该死的庸医,毒舌又桃花,敢不知好歹的跑到面前来撩拨她,就让他知道血为什么这么红! 她咬,她用力的咬! “嘶!”夜风疼的倒抽口气,他清楚的听到了牙齿刺入皮肤的声音,但他没有挣扎,顺势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紧紧抱住,感受那不同于男人的柔软。 当口中充满铁锈的腥味,舒安宁停下,抬起染了鲜血的红唇,冷笑道,“放不放?” 她微微仰头,清亮的大眼中水雾氤氲,染血的红唇带着明显的挑衅,仿佛魅惑的妖精,引诱人去征服。 第17章 滚开臭流氓 夜风胸腔内心脏急剧跳动,他鬼使神差的低头迎上那两片刷着粉色唇蜜的果冻般的唇,随即浑身一僵,陌生的颤栗从尾骨蔓延向四肢百骸,酥麻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不需思索,他果断的噙住那两片柔软,尽情品尝她的甜美滋味,并在心中发狠,哼,敢咬他,让她以唇还! 舒安宁没想到夜风会吻她,当他清爽的气息带着浓烈的侵略意味霸占住她呼吸的那一刻,她霍然瞪圆了眼睛。 混蛋,韩成也只是跟她唇对唇的亲过,这混蛋居然敢把舌头伸到她嘴里! 她抬手就推,他以手压之;她张齿要咬,他以手捏住她下颌;她……,他…… 她所有的反抗,只是方便了他登堂入室,滚烫的舌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将她的小嘴里里外外品尝,大手甚至在无意识中抚上她高耸的挺立…… 夜风从来不知道,与女人相濡以沫的滋味是这样的美好,好到他忍不住想把她拆吃入腹! 半晌,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夜风终于放开了她。 “混蛋!”舒安宁狠狠一脚踢向他胯间,若非他及时侧身躲过,非变成太监不可,“亲爱的,你想谋杀亲夫吗!” “亲你个大头鬼!”舒安宁用手背狠狠的擦唇,脚下猛踢,一双清亮的眸子染上喷怒的火焰,越发显得潋滟动人。 “嘶!”一不小心踢在椅子上,疼的她骂人的心都有了。 夜风见状,立马收了嬉笑的神态,扶她坐下,不由分说的脱下她鞋子,“不要紧吧?我给看看。” 乖乖,脚趾头都肿了,真够狠的,这是想把他一脚踢残废吗? 舒安宁瞪他,冷汗直冒,“你踢踢看要不要紧!” 嘶!嘶! 她一口口倒抽冷气,疼死了,她想哭,天知道她最怕疼了! “我给你涂点药。” “不稀罕!”钻心的疼让她恨不得踢死眼前的男人,加上心中委屈,顿时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夜风当然不会滚,他从角落的柜子中找出药油,不顾她的挣扎,细心的涂抹一层,“怎么说我也帮了你的忙,你不感激就罢了,还对人家忒凶,真没良心。” 最后一句话被他说得含嗔带怨,还顺带一个媚眼,惹的舒安宁眉角突突,泪水都没了,直想用手抽他! 舒安宁冷哼出声,“你以公谋私未经同意把方雅引到包厢,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还想居功?” “话不能这么说。”夜风握住她软的不可思议的小脚,心中荡漾,表面却不显,“你敢否认,如果不是方雅及时出现你不会对那个小白脸心软,你外公和韩家爷爷不会有芥蒂?” “就因为念在最后一点,你才能囫囵的坐在这里!” 她双眼似刀,狠狠的剜他,用白嫩的小脚踢他,“臭流氓,滚开!” 夜风自知理亏,谁让他“耍流氓”呢。 抓住她作乱的小脚,再次强调,“你确定如果方雅没有爆出怀孕的消息,你不会被小白脸三句话就哄得不知东南西北,傻乎乎的答应不退婚?” “方雅没你想象的重要,她还没那么大本事能影响我的决定!”舒安宁鄙视他,“自己长的比女人还美,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白脸!” “坐会,我去洗下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夜风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愉悦的弧度,他在卫生间打电话吩咐一番,又盯着镜子看了一会,确认自己俊美无双远超韩成,才满脸笑容的走出。 “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师给你做。” “不必,有话快说,我等会还有重要的事情。” 夜风蹲下身,不太自然的摸摸鼻子,咳了一声,盯着她双眼,缓慢却清晰的道,“我们恋爱吧!”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却相信刹那的悸动。 当拥住那具柔软纤细的身体,他空荡的心灵得到了满足,那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 舒安宁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喜欢庸医,更不喜欢桃花眼!” “不要这么绝情吧!” “就是这么绝情!” 夜风挑眉,语调上扬,“真的?” 舒安宁坚决坚定的回答:“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夜风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突然出手。 第18章 做我女朋友 夜风动作迅速,一把抓住她脚腕,另一只手伸到她脚底,手指弯曲,轻轻的一挠。 “啊……”舒安宁惊呼出声,差点叫出来,她拼命的抽脚,但刚一动,更加痒麻的感觉从脚心传来,蔓延到四肢百骸,顿时令她浑身无力。 “哈……唔…被挠过脚心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尤其是她这种超级怕痒的人。 舒安宁双眼喷火,狠狠的瞪着夜风,奈何身不由己,憋得嫩脸粉红,语不成句,“住……手!” 夜风望着她绯红的面容,氤氲的双眸,顿感口干舌燥。 他眸子深了几许,沙哑了声音,带出丝丝的魅惑,“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住手。” “我不……”接收到他浓浓的笑意,舒安宁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她气呼呼的冷哼一声,扭头憋住即将出口的笑声,不语! “嗯?”他语调危险的上扬。 “好!”好女不吃眼前亏,等得到自由再算账。 夜风哪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微抬下巴示意她看桌面上,笑嘻嘻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字据? 字呢? 明明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签上你的大名就行了。” 舒安宁真想一脚踹在他俊美的脸上:“你当我傻吗,什么都没写就让我签名,万一你乱写成卖身契我不亏死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违法的事我怎么会去做。”夜风握住她柔软的小脚,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让她挣脱不了,“你要是真心做我女朋友我又何须这样。”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签了名也不会喜欢,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她愤愤的掏出震动的手机,点开,脸色瞬间冰冷。 夜风眸子暗了暗,他魅力真的那么差吗? 他松了手,找出一双拖鞋为她穿上,“抱歉,我……” “刷刷刷!”舒安宁在纸上飞快的写些什么,并在右下角签上龙飞凤舞的大名,恶狠狠道,“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男人,敢看别的女人,挖眼!敢和别的女人动手动脚,剁手、砍脚!敢对别的女人甜言蜜语,缝嘴!” 夜风瞥眼白纸黑字,嘴角抽抽,对自己的决定开始表示怀疑,他小心翼翼的问,“能反悔不?” “不能!”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拍的“砰砰”作响,在服务生的阻拦声中传来愤怒的女音,“舒安宁,给我出来,不然老娘踹门了!” 舒安宁一怔,单脚跳起,打开房门。 “臭女人!”一双秀拳伴着怒吼声对着她迎面击来。 舒安宁一把抓住来人手腕,惊讶的叫,“季娟!” 来人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她屁股上,在夜风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又紧紧抱住舒安宁手臂,大笑道,“臭女人,你终于回来了!” 舒安宁望着已经多年没见的死党,也笑了,“我回来了!” “还走吗?”季娟拉着她坐下,头也不抬的吩咐夜风,“倒点水!” 夜风郁闷,还真拿他当服务生使唤呀。 他很不情愿,但当发现某女发自内心的笑容,柔和了面部所有的表情,默默的甘当服务生去了。 舒安宁见他憋屈的样子想笑又忍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下面看到韩成,他告诉我你在这里,又说你要跟他退婚,让我劝劝你。我到对面包厢没找到你,服务生告诉我你在这里。” 舒安宁刚才过来的时候怕外公找,告诉服务生有人找她就喊她,不想季娟直接冲了过来。 “对了,你真要退婚?” 舒安宁淡淡点头:“是!你会劝我吗?” “劝个屁!”季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我以前就见到他跟一个姓方的女人走的很近,刚才在下面也看到她了!臭女人,告诉我,你是不是确定韩成那混蛋劈腿了?我揍他去!” “淡定,淡定。”舒安宁安抚死党的暴怒的情绪,“男人而已,分就分了,不值得大动肝火。” “真的?”季娟不太信任的乜她,“我记得你当初说过,非他不嫁。” 第19章 夜风的决定 是的,出国前舒安宁曾对韩成说过,“小老公,等我回来,我一定要做你最美的新娘,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变心,不然,哼哼!” 然而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十年,却仿佛沧海桑田,她得到了名、利和知识财富,却永远失去了最纯的感情。 “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变化的可能。”舒安宁掩下苦涩,揶揄道,“你一开始还想做艺术家,结果呢,现在在做什么? “哎呀,打住,别说,烦死了!”想到一团糟的工作,季娟哀嚎出声。 突然,她盯住舒安宁,像狼外婆看到了小红帽,双眼中发出火热的光芒。 “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舒安宁拿东西挡在两人之间。 每当季娟露出这种眼神,总没好事。 “安宁,姐!”季娟肉麻兮兮的喊她,听的舒安宁头皮发麻,举手喊停,“有话就说,别让我肉酸。” 季娟堆出一脸的笑容,献媚道:“姐,阿姐,你到公司来帮我几个月吧,我把所有私房钱都给你。” 舒安宁笑她,“等你什么时候有私房钱再说。” 季娟一手叉腰,一手指她,“喂,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姐妹?” “是朋友,是姐妹!”舒安宁嬉笑着跳开,“但不是你的免费长工,想指使我,没门!哈哈!” 两人笑成一团,唯夜风阴森森咬牙。 非韩成不嫁? 哼! 等着! “让服务员上几样招牌菜来。”见到死党,舒安宁很高兴,使唤起新任“男友”那是十分顺手。 “好,请稍等。”看她笑的忒甜的份上,他就为她当一次服务生。 轻轻关上包厢的门,让两好友尽情谈天说地。 … 紫苑别墅的夜家。 夜云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却还看到夜风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带着傻傻的笑容。 他双眉微挑,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厨房。 夜风跟在他身后,“大哥,你晚饭又没吃?” “嗯,忘了。”最近事情很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哪有时间吃饭。 “当当当当。”夜风变戏法似的端出两菜一汤和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我亲手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夜云扶额,“说吧,又做什么惹老妈生气了?先说好,相亲的事情我不帮忙。” “为什么不相信我是很单纯的请你吃东西呢?” 夜云不置可否,接过夜风递来的筷子,坐到餐桌前优雅的进食。 “大哥,我昨天替你相亲的对象,长的很漂亮,除了脾气火爆点,其它都很好,舅舅也见过,你真的不愿意相处看看吗?” 夜云停下吃饭的动作,盯着他足有半分钟,才道,“你替我相亲不下二十次,从来没有认真点评过一个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看上她了?” 夜风摸摸鼻子,有些不太自然,“那什么,我对她是有点好感,如果你不愿意相处,我想和她以结婚为前提恋爱一次。” 夜云放下筷子,皱眉,“你是认真的?” “是!”夜风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是第一个让我有交往冲动的女人!” 夜云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一双与他相同却比他锐利的眸子,“不是一时冲动?” “不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就放手去追吧。”夜云重新埋头吃饭事业中,“你是成年人,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夜家的男人是不允许始乱终弃的。” “我会对她好。”夜风笑的柔和,“我也相信她值得我对她好。” 夜云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复又如初,“对了,明天国外的几个设计师要来对供应商进行考察,我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你陪同吧。” “好,没问题。” 第20章 为难 “安宁,救命啊!” 正在4S店选车的舒安宁脸色大变:“发生么了,你在哪里?” “呜呜,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帮助。”电话那头的季娟假哭装可怜,快速报出一个地址,“你快点过来,不然我会死的很惨。” “知道了。”虚惊一场,舒安宁无力的揉揉眉头,哭笑不得。 原来,季娟所在的公司“维新”正在和多家企业竞争夜氏集团下面的一个重要项目,已经谈到最关键阶段,刚才突然接到电话,一个小时以后,夜氏集团总裁将带领国外几个设计师对“维新”公司进行实地考察。 夜氏集团并没有带翻译人员同行,而季娟所在的公司不过为稍好的中型企业,仅有英语和法语专业的翻译,无奈何之下,季娟只有向舒安宁求救。 二十分钟不到,舒安宁出现在季娟上班的地方。 季娟早早的等在门口,舒安宁刚一下车就被她拖进了大门内。 她激动的拉着舒安宁往自己的更衣室跑去:“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谢天干嘛,你要谢我。”舒安宁笑话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不过一个总裁秘书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公司,着什么急?” “小叔答应我,只要帮他拿到夜氏的这个项目,他会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我。”季娟一脸喜色,“你知道的,我爷爷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老古板,我爸妈又只有我一个,我不拼命谁给他们养老。”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这个话题太沉重,舒安宁不想多提,“我跟人合伙开了一个工作室,如果你在这做的不开心,就到我那去,工资待遇足够你养叔叔阿姨。” “放心,真有那天的话我肯定去找你。”说话间,两人穿过大厅,上了电梯,进了季娟的专用更衣室,换上她新准备的套装,戴上工作牌,眨眼间,舒安宁就成了“维新”公司的一名翻译人员。 “走吧,还有半个小时夜氏集团的人就到了,我先带你去了解下‘维新’的产品和一些专业术语,以防到时候出差错。” “你把这次项目的相关内同跟我说下就行,‘维新’的产品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查过了。” 季娟眉角抽抽,明明没有人还小声道,“你不会是让人用黑客手段侵入了‘维新’公司的资料库吧?”她是知道舒安宁有几个黑客朋友的。 舒安宁表情淡淡,“没有。” 的确没有让别人,因为侵入者是她自己,她嫌别人速度太慢。 接过季娟递来的优盘,舒安宁插到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上,一目十行的扫过,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她不仅记住最核心的东西甚至还修改了内容的不足之处。 二十分钟以后,夜氏集团的人到达,她这个冒牌的“维新”员工不得不跟随公司的领导人员一起出去迎接。 当看到领队的人时,舒安宁惊讶了一把。 夜云? 夜氏集团! T市还真是小呢,居然能接二连三的遇到。 夜风也很惊讶,他没想难得出席一次的商业会议居然就碰到了她,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不动声色,毕竟他此刻代表的是夜氏集团。 双方客套完毕,纷纷在多功能会议室落座。 季娟的叔叔先做了开场白,欢迎夜氏集团的人到来等等,安宁用英语同步翻译。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中带着丝丝的甜糯,特别是配上她娇美的外貌,几句简单的欢迎词也说的婉转动人。 她话音刚落,有浪漫的法国设计师用法语说道:“美丽的女士,我听不懂英文,接下来的内容你能用法语翻译吗?” 舒安宁微微点头,用非常标准的法语回道,“尊重贵客的要求,当然没问题。” “我只听得懂母语。”另外一个设计师用俄语开口,表情很无辜的看着舒安宁,大有你也用俄语来跟我交流吧。 几个设计师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夜风,见他没有特别的表示,其余设计师也纷纷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开口,表明只听得懂自己的母语。 第21章 六国语言惊艳众人 舒安宁与季娟对视一眼,多年的死党默契让两人相视而笑。 舒安宁意思说:怎么滴,看起来像找茬的呀。 季娟的意思是:管他呢,放手去做吧,反正“维新”在众多竞争的企业中算弱的,本来就没多少胜算。 “既然如此,我当尽地主之谊,用各位的母语与大家交流。”舒安宁狠狠的瞪了夜风一眼,她才不相信这些洋鬼子听不懂中文呢,想为难她,没门! 夜风面无表情,但心里委屈极了。 他只是替大哥带这帮设计师出来实地考擦而已,根本不关他任何的事。 舒安宁打开手提,也不用季娟的叔叔开口了,直接把做好的PPT投影在巨大的墙面上,分别用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等六个国家的语言清楚流利的阐述了“维新”的优势和市场前景。 她那种对“维新”产品的熟稔,对夜氏集团设计理念的认知,完全不像刚接触不到一小时的人,仿佛已经和对方打过多年交道一般,实在令人吃惊。 几位设计师很震惊,他们设计出那么多的方案,每一次成品做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完美,追根究底是下面的企业没有把他们的设计理念吃透,总是形像而神不像。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舒安宁不仅清楚明白他们表达的核心思想,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用电脑飞快的模拟出成品的真实效果,并修改了设计中细微的不足之处,而且对于各位设计师提出的疑问也能轻松异常的解答。 可以看出的是,这些修改与原先“维新”提供的方案不同,很显然是她临时改动的结果。 她笑容淡淡,端庄的站在前台,即使面对故意的刁难问题也不恼,而是微笑着回答出堪称完美的答案。 她的端庄、得体和才识渊博,深深惊艳了每一个人,更惊艳了默默不语的夜风! 末了,红头发蓝眼睛的设计师抹抹并不存在的汗水,感叹道,“夜,你们中国的女士太令人惊讶了,让我非常佩服。” 夜风笑他:“你说的是中文。” 红头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笑出一嘴的白牙,对着舒安宁道,“美丽的女士,我并没有撒谎,汉语也是我的母语,因为我有一半的中国血统。” 他的中文,说的字正腔圆,若说刚才没有故意刁难,谁也不会相信。 不过,舒安宁不介意,她一向习惯用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从不怕被刁难,“如果先生还有第三个母语,也可以告诉我,我也很有兴趣用另一种语言和先生共讨方案。” 夜风抿唇笑。 这是暗示他还有第三种血统呢还是暗示啥呢,不知道老外听不听得懂? 红头发双眼发亮:“美丽的女士,你究竟懂多少种语言?” 舒安宁俏皮而笑,“这是秘密。” 眼见气氛融洽,季娟的叔叔适时上前,略带谦卑的笑道,“如果各位不嫌弃,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能和舒安宁一起吃饭,夜风求之不得,“当然,如果舒小姐肯赏脸陪同的话。” 季娟的叔叔知道舒安宁是侄女的好友,以眼神询问,舒安宁点头同意。 很巧,“维新”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风华阁,而包间居然是昨天舒安宁被夜风强吻的那间。 到了地点,舒安宁只是微挑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那淡定的样子气的某人恨不得再把她按到墙上来一回。 好酒好菜上来,季娟的叔叔只是敬了几杯酒就走了,一群年轻人吃饭,他在了反而不自在。 大家都是有着渊博知识的年轻人,最初的严谨过去,很快闹成一团,天南海北无所不聊。 红头发端起一杯酒,碧蓝的眼睛显得幽深多情,“美丽的舒女士,你是我见过的最具才华的美人,我敬你一杯。” “谢谢夸奖,我……” “她不能喝酒。”夜风倒了一杯果汁给她,对红头发道,“约翰,她是医生,不喝酒。” “什么,医生?”约翰怪叫一声,“天哪,不会吧,中国的医生都这么漂亮吗?” 另一个设计师道:“看舒女士操作电脑的熟悉度,我还以为是IT行业的精英,原来不是吗?” 舒安宁继续笑:“我对电脑略懂。” 略懂,中国人都懂的是什么意思。 “你会的挺多。”夜风紧靠她旁边,“还会些什么?” “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季娟看看夜风又看看舒安宁,笑的意味深长,“我跟安宁相交十几年都没摸清她到底有多少本事呢,每次都能让我大吃一惊。” “舒女士,你有男朋友吗?”约翰碧眸中溢满对她浓厚的兴趣,“介不介意找个混血儿做老公?” “介意。”舒安宁故意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小声道,“我还小,我妈妈不让我乱交男朋友。” “噗!” “咳!” 季娟和夜风同时侧脸,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舒安宁装娇羞?太惊秫了! 包厢有瞬间的安静,片刻后响起哄堂大笑。 特别是约翰,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贴在夜风耳朵上小声道,“我猜她想说的是怕和我尺寸不配套,不信你问问。” 哼,小样,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夜风对这美女有意思。 舒安宁瞪眼季娟,笑什么笑,不都说这样装淑女很像吗! 也不想想她为了谁,没良心的家伙! 酒足饭饱后从饭桌上下来还不算完,一群人又进了辉煌娱乐城去K歌,这是宴请客户最常用的手段啦。 尽管不喜这种场合,舒安宁也没觉得不耐烦,答应帮忙,当然要有始有终,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又成了‘维新’的翻译员。”音响的声音很大,夜风几乎贴到她耳朵上说话。 “跟你有关系?”舒安宁侧身,被他抓住手臂,笑的桃花眼半眯,“你记性不会差到连昨天的事情都忘记了吧?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他加了重音,一字一顿,正好音乐在此时结束,所以他的话被所有人听个正着,顿时,一束束探究的眼光直直的盯到两人身上。 “男朋友!”约翰哇的一声怪叫,跳到两人边上,摆出格斗的架势对夜风大喊,“夜,我要和你决斗,这样美丽的女孩绝不能被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给拱了!” 舒安宁脸绿,若非顾忌到“维新”的合作,她会一杯水泼在约翰脸上,中国言语是博大精深的,别以为会几个汉字就乱用词语。 拱东西的是猪,被拱的是白菜! 她哪里看起来像廉价的白菜? 夜风同样脸黑,强势的搂住舒安宁小腰,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不容拒绝的高调宣布,“她是我的!” 舒安宁双手紧了又紧,才能忍住没有一拳打在他俊美的脸上。 不要脸的男人,若非为了这张合同,绝对绝对…… 给她等着。 “抱歉,我上下洗手间,大家随意。”她不动声色的掰开他作怪的手,脸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 等她一走开,夜风就被群起攻之,逼问他是怎么和优质美女勾搭上的。 季娟听他们满口胡言,无语极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退下知识分子的外衣,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臭流氓! 其实季娟不知道的是,他们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很克制了,否则会问出比较无下限的问题,谁让老外都开放的过分呢。 好在夜风比较识趣,对舒安宁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没有口无遮拦,一再声明她是他正正经经的女朋友,绝不用半点含有贬低的词语介绍她,让大家明白,舒安宁在他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算是玩笑也不行。 这边闹成一团,另一边,夜云扯着领带烦闷不已。 今天会议开的比较成功,现场签约了一份大单子,免不了陪客户吃吃喝喝玩玩。 大家都喊了陪唱女郎,他不喜欢,只能不断的喝酒,此时晕乎乎的,趁机到大厅的洗手间方便,顺便醒醒酒。 舒安宁洗好手出来的时候,与他碰个正着,以为他是夜风,不由分说一脚踹在他腿上,气呼呼骂他,“臭流氓,别以为有人在我不敢收拾你,下次再敢偷亲我,揍你!” 夜云微愣,转头冷视,然当看清楚她的脸时,全身的寒意刹那间散去。 他快步上前,长腿拦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手臂,浑身泛起微微的颤抖,“宝贝,是你吗?” 他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唯恐生硬一点吓跑眼前的人。 “庸医!你搞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能喝酒吗!”闻到扑鼻的酒味,她十分的不适应,觉得头都晕了。 “宝贝!宝贝!”夜云痴痴的望着她脸,双目如同被烟花点燃,爆发出璀璨的光。 “嘶!”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舒安宁语气十分恶劣,“宝贝你个头!放手,你是不是男人,想把我手捏断呀,不就踢你一下,小气样!” 夜云哪里听到她在说什么,他惊喜于苦苦寻找了多年的人终于出现,那种激动的心情根本没办法表达,只能把人紧紧的搂在怀中,生怕下一秒就不见,“宝贝!宝贝!是你对吗!” 仿佛为了证实怀里的真实,他低下头,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强势的意欲吻上那片娇嫩的红唇,死死纠缠。 舒安宁气结,毫不犹豫的侧头躲过。 他滚热的吻落在她光滑的脖子上,烫出一层的酥麻,气的她双眼冒火! 臭流氓, 又来这一招,混蛋!混蛋! 没见过女人嘛,逮到就想亲,犯什么神经病! 舒安宁左右挣扎,双脚乱踢乱踩,夜云不为所动,他只知道魂牵梦绕了多年的人找到了,真实的在自己怀里,柔软的不可思议,香甜的仿佛一块美味的蛋糕,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第22章 本少就是处 “宝贝,别躲!别躲!我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舒安宁脑门上挤出一个“囧”字,这才分开几分钟,当甜言蜜语不要钱是吧? 敢对她用强,不想好了! “别喊我宝贝,多大男人,你羞不羞,给我放开!”她双手在他腰上用力的掐了又掐,可无论怎么掐他都不放手! 他的双臂如同钢铁禁锢着她的细腰,他的唇点火般在她脖子上左右突击,一心想寻到柔软的所在。 舒安宁没想到外表阴柔的男人居然有忒大的力气,能让她躲的她气喘吁吁,看来需要动用她的杀手锏了。 当夜云的唇又一次堪堪与她唇角错过时,舒安宁软了声音,娇娇的问,“夜,你真的想我?” 夜云停下进攻,抬起微红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嗓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想,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宝贝!你为什么要躲我?” 不躲难道被你在洗手间现场直播吗? 舒安宁眼神骤冷,突然抬出右手捂住他鼻子。 夜云没躲,他笑了,如同含苞的花突然全面盛开,展现出惊人的风华,迷了她的眼。 “咚!咚!咚!”舒安宁的心重重的跳动,一抹嫣红悄然染上她的双颊。 陡然间,“砰”的一声,夜云毫无预警的倒地,但他仍旧死死的禁锢住她腰身不放手,带的她也摔在地上。 “嘶!”她的小蛮腰啊,要断啦!要断啦! 废了好大的力气脱身,舒安宁收回掌心的手绢系到手腕上,拍了拍胸口,把那一抹异样抚平,骂道,“真是妖孽!” “能尝到我无色无味的超级迷药,便宜你了。”舒安宁气他老喜欢强迫自己,抬腿踹了他一脚就把人丢在卫生间门口不管了,反正也死不了人。 她前脚扶着腰刚走,夜风后脚赶过来。 因为他被一群人闹得没法,借口出来寻她,不料人没找到却发现亲哥哥倒在地上,顿时惊住,给约翰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匆匆忙忙把夜云送到医院。 也因此,逃过了被舒安宁发现他假冒夜云相亲的真相,否则追妻路肯定又远兮。 … 此后的几天,舒安宁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完全把夜风忘到了脑后,今天这里逛逛,明天那里溜溜,脚步几乎遍及了T市的每一处著名景点。 若韩成在的话一定会发现,她走的路线和当初要出国前两人一起走过的路线几乎一样。 今天是最后一站,T市有名的夕阳湖。 夕阳湖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它有着很美好的寓意,据说两个相爱的人只要在这里一起看夕阳,就能一辈子甜甜蜜蜜、幸幸福福的白头到老。 韩成不相信这个传说,当初是不愿意来的,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 舒安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果然是心不诚则不灵,看,当初他勉勉强强,如今他们不就分手了吗。 “安宁?”惊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舒安宁回头,发现韩成面带激动的站在身后不远处。 她点点头,继续坐在河边看夕阳。 他默默的在她身边坐下,静静的陪她。 看,夕阳徐徐下降,晚霞快速来临,不一会天空便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映在湖面上,湖水泛起粼粼的彩光,湖面的树木镀上了美丽的彩釉,周边的道路变成了黄金的地毯,游客的脸上涂上了油亮的红光……仿佛整个世界都沐浴在绚丽多彩的霞光中,唯美的无法形容。 韩成的心被震撼了! 这么美丽的景色,为什么那一年没有好好欣赏? 他错过了最美的风景,是否还会错过最好的爱人? 那天看到舒安宁甩出的体检报告后,他找到医院,却被告知,经手她检验的医生早不见了,他已经请人帮忙,不惜代价找到当事人! “安宁,我们一起看了这里的夕阳,我们会幸幸福福白头到老的对不对?” 他知道错了,只要她肯原谅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他发誓绝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呵。”舒安宁从美景中回神,轻嗤出声,“是你太天真还是以为我很傻,你说退婚就退婚,说复合就复合,难道你认为我习惯吃别人啃过的胡萝卜?” 胡萝卜? 对于这样的形容,若非时机不对,韩成一定会羞红染面,佯装生气的骂她“小色女”,但现在,他脸色倏然变白,“你……介意我跟方雅……” “不介意。”舒安宁的回答在韩成眸中乍喜来不及绽放时又添了一句,“但你知道,做医生的,总有些洁癖,如果我守护的东西被人啃了一口,就算再喜欢也会丢掉。” 韩成刚刚涌起的满腔激动如同数九寒天被冷水泼过,泯灭在她淡然的目光中,从头凉到脚底。 “呵呵。”他苦笑一声,面色惨然,“你真对我有过感情吗?” 对于他的怀疑,舒安宁不屑多说,“如果否认能让你心里舒服,你可以认为没有。” 如果没有感情,国外的那些年,她也不会对忒多的优秀追求者视若无睹,更不不会早早给自己贴上他的标签。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表现的让人无法相信!”韩成转头,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心绪紊乱,“我不相信真正的感情能让人说放就放!” “那是你不懂爱!”她丢了一粒石子到水里,湖面泛起微微的涟漪,“因为爱,所以放手!如果爱到最后是相互伤害,就该分开,否则那不叫爱,叫自私的占有。” “我宁愿你占有!”韩成低下头,莫名的目光遮挡在浓长的睫毛下,他深吸口气,“在国外的那些年,你想过我吗?” 没必要瞒他:“想,只要有空就想。”那些年,她白天忙于学业,晚上忙于打工、实习、赚钱,偶尔有那么一丝的时间,确实大部分都用来想他。 韩成头垂的更低,声音低沉了半度,“你这么的优秀,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欢,有考虑过答应别人的追求吗?” 舒安宁不喜他好似警察审问罪犯的语气,但仍旧回道,“从来没有!无论那些人有多好,我没有丝毫动摇过,因为我一直记得,自己是有婚约的人。” 她要求韩成等她,必然不会去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就算别的男人千好万好,她也从不动心,她的感情,单纯、纯粹! 同样的,也会要求对方这样,如果做不到,宁愿分离。 所以当证实了方雅的存在,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韩成双手不由的攥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抱她,眼中却有了水润,“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允许我去看你?” 如果这些话她能早点说,而不是每次只用冰冷的邮件发几句看不出情感的问候,他何至于会软了耳根、犯了错! “陌生国度多寂寞,没有熟悉的面孔,没有亲切的乡音,没有喷香的可口菜肴,也……没有我喜欢的你!” 舒安宁仰头,让人看不到表情,却能听出嗓音的颤音,“我根本不敢让你去找我,因为我怕见了你,再也坚持不了梦想,会不顾一切的回国!” 她强扯出笑容,看的人双眼发酸,“女人的心很脆弱,最是经不起感情的诱惑,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很爱你,怎么敢让你出现在我面前勾我,那会让我所有的努力功亏于溃!” “呜……”韩成把哽咽死死憋在喉咙,像负伤的孤狼在呜咽,“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让我一直一直的误会你!” 曾经他有多怨她,此刻就有多后悔! “安宁,我对不起你!”他抬起泛泪的眸子,“我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寂寞,和方雅走到一起,又自私的退婚,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对,我不是人!” “但,安宁!”他突然抓住她垂落的小手,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了一缕希望,红着眼急切道,“我是真的爱你!安宁,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退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对你,绝不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晚了!”舒安宁仰头,把泛酸的眼泪逼回,“如果你和方雅止乎礼,或许我们还有可能,但当你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 她缓缓的、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任泪水滚落,一字一句道,“我和你,今生,再无可能!” “为什么?”韩成改抓她手臂,焦急又恐慌,“你不是爱我吗?” “曾经爱。” “现在不爱了吗?” “离开这里后就不会不爱!” 韩成摇头:“我不信!这些天,你沿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线,难道不是在回忆曾经的美好,想和我重新开始吗。” “不是!”舒安宁对着仅隔了几层空气的这张脸,捂着痛到揪成一团的心脏,泪水在流,脸上却笑颜如花。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来这里,不是找回忆,是来把我对你的感情画个句号!我希望感情有始有终,我们的约定从这里开始,当然要从这里结束!” 其实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已经分手,无论缅怀还是遗忘,放在心里就行,何必硬要如此才宣布自己彻底走出那段感情。 她这样,不过是少许的偏执在作怪罢了。 “不!安宁,这样对我不公平!”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血色从韩成脸上退去,他猛烈的摇头,“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 犯错的人还敢理直气壮,舒安宁甩开他的手,擦干眼泪后退几步,冷冷道,“这样的错误在我眼里是原则性东西,半点都不允许犯!”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因为我碰过方雅,你就把我毙了,可你去打听下,现在有哪个男人二十六岁还是处?”他喷怒的吼叫,求而不得的绝望逼的他想要发狂。 “不用到处去打听,本少就是处。” 第23章 情敌相见 突然加入的声音令两人一愣。 夜风迈动有力的长腿,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他逆着光走来,夕阳在他背上打出一圈圈光晕,连发丝都散发着金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十分不好,少了一贯的嬉笑,多了几分肃然的味道,“本少今年二十八,至今未碰过女人,韩先生,需不需要到医院去开证明?” 韩成瞳仁微缩:“是你?” 夜风淡淡:“可不就是我吗。” “你怎么在这里?”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夜风,舒安宁有种被老公现场捉奸的感觉,心虚的不行。 “你说呢?”某人似笑非笑的望她,“我不过走开买了瓶水,你就能被人缠住,魅力不小啊!” 舒安宁无辜的眨眼,哦,手上还真有水,是她喜欢喝的苏打水,难道自己得了失忆症,忘记刚才是和他在一起? “怎么不乖乖的等在原地,害我好找。”算她识相,没拆穿他,不然有她好看! 睁眼说瞎话! 舒安宁眉角抽抽,为了摆脱韩成,忍住拍他一顿的冲动,故作娇嗔道,“还说呢,买个水那么慢,我都快渴死了。” 夜风精致的脸上无暇的笑容重新显现,一手熟稔的楼上她肩膀,“宝贝别生气,买水的人太多了,我稍微排了一会的队,来,快喝一口润润嗓子。” 他快手快脚的把瓶口放到她唇边,舒安宁躲闪不及被灌了一口,但看在外人的眼中可是另一种样子。 她那样洁癖的一个人,连别人用公筷夹的菜都不肯吃,却甘愿和夜风共喝一瓶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其实这点,韩成真是冤枉舒安宁了,她也是喝完才发现那瓶水是被夜风喝过的,忍了又忍才没一脚踹过去。 臭流氓,明明还有一瓶没开过的,非要给她这瓶,存心的是吧。 夜风顶着她欲挠人的眼神,脸上笑容惑人,“韩先生,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姓夜,上次一别,可还好?” 特意点出上次的偶遇,舒安宁必然想起方雅,夜风这是故意膈应人呢,但又先伸出手,态度绅士的不得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韩成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艰难的递出自己的手,眼中有嫉又有怒,“你们两个一起的?” “当然,韩先生以为呢?”夜风皮笑肉不笑,握住韩成的手不断摩挲。 刚才就是这只手摸了宝贝的小手,一定要把宝贝留在上面的味道给擦掉!擦掉! 他这厢不断的动作,韩成的脸色越来越怪异,隐约可见额角上青筋跳动。 舒安宁也愣了一瞬,总觉得夜风的动作很暧昧,像是摸着情人的手不舍得放开,但仔细看又不太像。 这个念头刚起,又被夜风的动作惊了一把。 只见他突然把另一只手上喝了一半的水瓶底朝上,哗啦倒在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上,上挑的桃花眼眯出灿烂的笑纹,“我总觉得韩先生的手不太对劲,这样洗一洗果然顺眼多了。” 韩成猛抽回手,讽刺道:“夜先生莫非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是啊,我最特殊的爱好就是喜欢向心爱的女孩证明自己是黄花大小伙,韩先生如果想看证明可要快点,不然我怕自己很快就不是。”他笑悠悠瞥眼舒安宁,暗示的意味十足。 舒安宁用眼角瞪他,臭流氓! 夜风用邪笑回她:等会流氓你。 “你什么意思?”两人眉宇间说不出的协调令韩成浑身骤寒,而她看似顺从的娇羞表情好似一把尖刀,狠狠的捅进他的心窝!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问多没意思。”夜风又抱上她的腰身,风流的双眸潋滟增色,邪邪道,“韩先生认为逢场作戏很正常,我却只认可双方相爱后的灵欲合一,如此说,韩先生可明白?” 明白! 韩成当然明白,不就是想在舒安宁面前讽刺他的不专一标榜自己的忠贞吗! 但韩成不愿相信舒安宁会这么快移情别恋,希望能听到否定的答案,“安宁?” 然而他注定失望,舒安宁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夜风笑道,“我好累,早点回去休息吧。” 夜风用鼻尖蹭了蹭她粉嫩的耳垂,姿态说不出的亲昵,“好,你今天可不能再找借口推脱了。” “我哪里推脱过,那是太累了。” 闻言,韩成脚下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双眼中的光彩刹那间消失殆尽,哀求、不甘和绝望,全部化为死灰般的黯然。 如果说舒安宁开始的拒绝他还认为是两人间的别扭,可以用时间和爱去化解,那么夜风的出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他脸上,讽刺他错的多么离谱! 原来,她说不爱,是真的不爱了,她说绝无可能,是真的没可能了。 然而,他不甘心,等了十年的女人怎可以说不爱就不爱,那他的青春和长久的寂寞谁来买单! “安宁, 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不等舒安宁回答,夜风勾唇笑的慵懒,“宝贝是我女朋友,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要跟你在一起?韩先生以后还是别这样问话,不然让你有孕的未婚妻听到又会出言不逊,再让大家误会,那就好说不好听了。” 别怪他刺激人,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舒安宁也不喜欢他的纠缠。 韩成不愿相信,一径的摇头,“安宁?” 拖泥带水的感情舒安宁最不喜欢,她抬手在空中按了一下,“好了韩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地球离了谁都会转,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能活,你以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我们能平淡如路人最好,不能就成陌路人吧。” “我离了你不能活!”求而不得的绝望让韩成怒气交加,他指着夜风口不择言,“安宁,他才是你退婚的真相吧,因为你早就搭上了他!” “不要把别人想的都跟你一样!”如果说先前舒安宁对他是不耐,现在就是顶顶的厌烦,倒打一耙的人最讨厌! “我和夜的认识是在你退婚之后,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耐不住寂寞!” “我不相信,这才几天,你们就好到可以……可以……” “韩先生没听过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些词吗?”夜风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柔软,笑的 双眼眯成诱人的月牙,“感情的深厚不以时间长短为评定标准,有些青梅竹马不一定能走到一起,有些人只需一眼就能认定是自己今生的伴侣。这就是有缘无分和缘分天定的区别!” “安宁,我不想听他说,你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吗?” 夜风手臂一僵瞬间又恢复,他笑盈盈的看着舒安宁不语。 “是不是有区别吗?反正我跟你不会再有什么。” “有区别!”她的迟疑让夜风眸光黯然令韩成目光灼灼,“只有你亲口承认的我才相信!” “没有区别!”舒安宁耐着最后的性子冷然道,“我希望你能听清楚,我的爱情,说一 就是一,不会有二,爱你的时候你会是我的唯一,不爱你的时候我会彻底的结束,绝不会再和你暧昧不清!” 这样逼都不愿给他“名分”? 夜风摸摸鼻子,决定再加把火。 他手臂紧了又紧,低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咬牙小声道,“我是你男友!” 微热的呼吸吹拂在脖子上,舒安宁浑身僵硬,鸡皮疙瘩顿出。 “韩成,我的爱没那么随便!”她微微倾斜了身体,忍住从脊椎骨窜出的麻意,不动声色的继续道,“我不爱你,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伤了我心,不再值得我爱,而绝不会是因为我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 “我是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没错,但从今天起,我喜欢的人只会是夜,只要他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会爱他一生不变!” 她承认了! 承认了! 韩成踉跄后退,双眼中像被洒进了无尽的灰烬,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他退了一步又一步,脸色苍白的透明。 他很明白,她爱一个人时可以倾注一切,付出所有,不爱那个人时,可以冷漠的让人疯狂。 就因为知道,他才更加的绝望,因为那意味着,他真的失去她了! 韩成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夜风搂着舒安宁在夕阳下慢慢走远,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就像他眼中的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成无。 当远离韩成的视线,舒安宁眉梢轻挑,语气不善道,“搂够了吗,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放就放!”夜风恋恋不舍的松开,转身一脸冷漠的走开。 哼! 别以为承认了他的身份就能哄他高兴,不声不响的和别的男人约会,忒多天不给自己电话,这样的行为,坚决不能轻易原谅! 舒安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爽快,原以为至少会嬉笑着死缠烂打一会。 哼! 她同样冷哼一声,占了便宜还敢给她摆脸色,活该二十八岁还是处! 果断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风慢腾腾的迈步,还在希望身后的女人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喊他,结果他把三分钟的路走了十分钟,身后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等他实在忍不住回头时,哪里还有舒安宁的影子。 他精致的面孔青了又黑,咬牙:“这女人!” 很想男人气慨一点直接走开,脚下转了几圈仍旧忍不住跑了回去。 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还有女人哭天喊地的痛苦声,“儿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啦!” 第24章 路上惊魂 许多人围在一起,对中间指指点点。 “这娃子肚子撑的鼓鼓的,不会淹死了吧?” “很有可能,刚从水里捞出来都不会动了。” “这当娘的也不知道怎么看孩子的。” “这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失误,到现在还没看到有人来。” “忒多的大老爷们没一个人敢下去,还是人家女娃子把人捞起来,真是世风日下!” …… 夜风挤进去,看到舒安宁浑身湿淋淋的在给一个小男孩做心肺复苏。 他没有犹豫的单膝跪下,神色肃然,“落水?我来!” 舒安宁抬头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吐出两个字,“庸医!” 他不满的小声道:“我是心外科专家!” 舒安宁瞥他,眉目不动,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溺水而已,用不到专家,再说专家说话做事最不靠谱。” 话落,孩子手脚轻微挣扎起来,她停下动作,“没事了,等救护车过来再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孩子的妈妈哭的脸上妆容都花了,她揪住舒安宁的衣服感激涕零,就差下跪了,“谢谢!谢谢!辛亏没事,不然他爸爸肯定会打死我!” “下次注意点,不能放孩子一个人玩水,太危险。”舒安宁站起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曲线毕露,十分引人注目。 夜风双眸微眯,脱下外套,风情的桃花眼冷冷的射向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 孩子的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以后我肯定会注意的!”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老公家五代单传,儿子要是有事,我也没办法活啦!” 眼见她用力揪的舒安宁衣服变形,有快要走光的趋势,夜风眸中冷光闪过,开口声音却温和的让人发毛,“救护车来了,你快送孩子去医院吧,不然你儿子有事,你就没办法活啦。” 说着,将外套披到她身上,顺势搂住她细腰,对围观人群道,“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舒安宁不喜欢他随意的动手动脚,用力挣扎。 夜风贴近她耳边,小声道,“如果想让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你身上,我可以放开你。” 她侧头,脸上却染了红晕,小声怒道,“别胡说,有你的外套,别人能看到什么?” “呵,我的外套可不是随便给人穿的,我只给自己的女朋友穿。”他戏谑道,“我没必要照顾别的男人的女人,是不是?” 话中含义,要外套,给名分! 这微热的天气里,她只穿了一件长袖圆领衫,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如果没有外套遮住,等于半裸,实在不太雅观。 舒安宁余光划出一丝怒意,“臭流氓!有本事你把衣服拿走。” “那可不行,二十八年我才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被人看光我会心疼死。”夜风心情很好,搂着她,笑的眉眼弯弯,好似点点星辰洒落眸底,明亮耀眼,引人坠入。 舒安宁嗤他:“甜言蜜语不要钱?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我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会被你看上?” “错,说不定是你在佛前求了一万年,才换了我今生看你一眼,所以你可以算算,你前世在佛前求了多少万年,才换今生我看你忒多眼。” 舒安宁绷不住脸,嗔怒的瞪他,“自恋。” “这叫自信!”带舒安宁上了自己的爱车,夜风坐在驾驶位上,侧身为她系上安全带,那从她腰间穿过的手臂带着炙热的温度,擦过她的肌肤留下如烫的痕迹。 她不自在的紧贴靠背,伸出手,“我自己来。” 两只手,同时拿到安全带,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别动!”夜风目光从她敞开的领口掠过,声音带了丝沙哑,笑得风情万种,“我不会饥不择食到在车上对你做些什么,但如果你一点也不配合的话,我会认为你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 “想的美吧你!”舒安宁收回手,扭头看窗外,不再听他嘴花花。 夜风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气,快速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离开。 天知道,舒安宁要是再多动一下,他会不会忍不住兽性大发! 毕竟那半遮半掩的太诱人啦! 夜风望着她平静的侧脸,目光温和的能溢出水,若让熟悉他的人见了绝对会吃惊的合不拢嘴。 他是一贯说话带笑,但像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很少见。 车子沿着弯曲的小路行走,突然,舒安宁惊喝一声,“小心!” 她骤然转身,右手按住方向盘果断一打,车子猛的转头,冲向旁边的田地中。 “砰”的一声巨响,刺耳的刹车声割着耳膜,车头撞在树上,车身震动,两人身体重重前冲,又被安全带狠狠的扯回。 “别乱动!”舒安宁听到夜风的冷抽气声,不知是否伤到了哪里。 她顶着眩晕的脑袋拉动座位,警告道,“别乱动!告诉我伤到了哪里?” 夜风“嘶嘶”的抽着冷气,手握着方向盘不语。 担心他是伤到要害部位,舒安宁不敢随意动他,观察一圈后没有明显发现,下车打开他那边的车门,仔细为他检查。 没发现流血的地方,“快告诉我,哪里疼?” 夜风缓缓的扭头看她,慢慢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不会是被方向盘挤压到胸腔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衬衣的纽扣,修长的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胸膛,“到底伤哪了,快说,若是碰到你伤口就麻烦了!” 她眼中的紧张是那么的明显,惹得夜风心中激动。 舒安宁手指在他胸前轻按,没检查到有受伤的地方,正要收回手时被人一把按住,然后整个人撞入了有力的怀抱。 “臭流氓,你做什么,不想要命了是不,快点放开我!” 夜风紧紧的把人困在怀里,低头含住她双唇,狠狠的亲了一番。 老天,太喜欢看到她为自己紧张的模样了,怎么可以这么美,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诱惑人! 她挣脱出去,一脚踢在他腿上,怒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没受伤叫什么叫,信不信我踢残你!” 到这时还不知道被人给耍了,舒安宁就可以把姓名倒过来写。 “我的爱车啊,被撞成这样,能不心疼吗!”夜风捂着胸口下车,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过当看清路况时,真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路的中央不知为何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能有两米宽的样子,深不见底,若非舒安宁在最后关头急转方向盘,两人估计要在地底下约会了! 踩在擦着裂缝边缘压过的车辙,舒安宁双眼冒火,“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宽的裂缝都能看不到,眼睛留着喝水用吗!” “想你呗,能想什么。”夜风摸摸鼻子,也是一阵后怕,车子只要再往前开那么一步的距离,必会掉进去,两人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半残! 舒安宁瞪他:“你还好意思贫嘴!” 夜风举手,郑重道歉:“是我不好,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哼!现在怎么办?” 夜风检查了一番,发现除了车头瘪了一块,其它没有大问题,“先开到宾馆,我再让修理厂来拖车。” 两人重新坐上车,半个小时候,到了他入住的宾馆。 舒安宁头脑昏昏,在车上睡着了。 夜风摸了摸下巴,“认命”的抱她进到房间。 她衣服未干,但为了不被她醒后甩巴掌,夜风老老实实的把人放到床上,用薄被盖住,并打电话吩咐酒店送衣服过来。 在等她醒来的过程中,夜风思绪万千,干脆半靠到她床上,隔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 他在想,见惯了各色美人的自己为何独独对她好感倍生。 她很美吗? 不!比她更美的女人他见过不少! 她温柔吗? 不!她能一言不爽就动棍子狠敲了那孕妇的老公,哪有温柔可言! 她身材好吗? 是很好,好到能让男人一眼就产生压下去的欲望,但他不是习惯用下本身思考的男人! 到底因为什么,让他仅相处了可数的几次就有和她携手共进的强烈念头? 那种突然的、强烈的他根本措手不及的感觉是为何?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莫非对韩成说过的话真的应验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刚开始只想和她谈谈情说说爱,体会下喜欢一个人的恋爱感觉,那么当亲眼看到她为韩成流泪,亲耳听到她说她爱韩成的时候,那种酸涩和愤怒充满了整个内心,若非最后的理智控制,他一定会……一定会…… 夜风低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可能是盖的太热的原因,她精致的面孔微微的泛红,无意识的扯开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和饱满的挺立,以及被踢开的被子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 夜风呼吸一紧,理智告诉他不该看,眼珠子却死死的盯着不动。 听心跳加速,他缓缓的俯身,靠近她红润的唇。 “唔唔……”睡意朦胧的舒安宁被人按在床上,堵住唇狠狠的蹂躏一番,任她如何抓、挠也无济于事。 良久,在她觉得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夜风才不舍得离开她的唇,沙哑了声音道,“宝贝,记住,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不要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会伤心的。” “谁是你宝贝!喊我名字!”提起这两个字她就想在洗手间门口被强吻的那一幕,恨不得拿锤子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了色情的东西。 “安安?宁宁?舒舒?可我只喜欢喊你宝贝。”夜风腻歪的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惹得她双目喷火,“宝贝,作为女朋友你很失职,到现在都没和我约会过。” 舒安宁头脑昏昏沉沉,双眼全是蚊香圈,“离我远点。” 他往外挪了半公分,“够远了吧?” 舒安宁怒:“再远点,热!” 第25章 夜云很狂躁 最近几天,夜云很狂躁! 他在娱乐厅卫生间门口无缘无故的昏倒后,被夜风送到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吓得他老娘穆慈全天候守候,他要敢有半点要敢离开的念头就哭给他看。 夜云急于离开而不得法,他很狂躁,一贯的冷脸更加冰冷如霜,让人看了能退避三舍,唯一不被他吓住的就是自己亲娘。 夜云头疼的对着双眼含泪的女人无奈道:“妈,我真的没事,让我出院吧,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行!”穆慈擦擦眼角,声带悲伤,“没事怎么会昏倒,肯定是有隐藏的病情没被发现。” 夜云很无力,如果对方不是他亲娘,肯定会被他扔出去,“各种检验、检查,但凡能做的,医院全都检查了一遍,根本查不出来任何不妥,说明我身体真的没事,妈,让我出院吧。” 最后的语气难得带了恳求的味道。 “还说没事,肯定有事!”穆慈惊讶的掩唇,双眼圆瞪,失去了贵妇人的姿态,“你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这么长的话,肯定是因为病情影响了你!” 她急的团团转:“不行,我要跟你舅舅说说,给你转院,一定是这医院的医生不行,所以才检查不出来,难怪前段时间被人闹上门!” “是不是非要我有病你才开心?”夜云被烦的没法,冷厉出口,说完才发现自己过分了。 “你是这么想妈妈的?”穆慈捧住自己的脸,望着他,突然眼泪哗哗的流,声音悲伤又痛苦。 “我知道,你怪妈妈把你从小送到国外,让你吃了很多苦,不仅把家族的重担压在你身上,还让你学了最不喜欢的金融,阻止你学习喜欢的医术,你心理的怨我都知道。” 但那能怪她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公决定的,根本不允许她一个妇道人家说不。 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哪一个受苦她不心疼! “我没有怪你。”夜云最怕提起这事,因为沟通很无力。 就算当初有怨,这么些年,他也想通了,家族必须有人来接手,不是他就是夜风,无论哪一个,都必须有舍去,如果他不愿意,又怎么能要求夜风愿意呢,更何况,谁让他是哥哥。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出国,不会遇到那个在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孩,不会对爱情抱有憧憬。 所以,他很庆幸当年爷爷选了送他出国。 穆慈止住眼泪,“你要真不怪妈妈,为什么不愿意结婚?我给你选了忒多的优秀女孩子,为什么每次都让你弟弟代你去相亲?” 这又是哪跟哪? “我有喜欢的人,爷爷答应我婚姻让我自己做主!” 穆慈不赞同的撇嘴:“你说你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花费忒大的人力物力都没找到,说不定根本就没那个人,你自己不也说当初受伤迷迷糊糊吗,说不定是做梦呢。” “妈,她在!”夜云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就算是他妈妈,他也不允许别人否认她的存在。 穆慈愣了一下,眼中是不敢置信的受伤,“她就那么好,值得你耗费青春、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连妈妈也不能质疑她一句?” “是!”夜云以前还顾及穆慈的想法,宁愿让夜风代自己相亲也不愿直接反驳她,但现在不行,她回来了,必须让穆慈明白他心中的坚持,否则对心中的她、对自己、对穆慈都是一种伤害。 穆慈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脸色苍白的难看,“我……明白了!” 对这个儿子,她有亏欠,所以从来小心翼翼,不敢多说多问,就怕惹他心烦,现在果然心烦了! “妈。”见她脸色悲切,夜云心有不忍,想了想还是决定透漏一点信息,“她是真实存在的,我遇到她了!” “什么?在哪里?你为什不带回来?”穆慈的声音带着急切,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你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怕你蹉跎了青春,错过好的姻缘。既然现在找到她了,抽空带回来看看,只要能真心对你好,妈妈绝不会反对!” 他要能出去找才行呀。 夜云苦笑一声,“那让我出院去找她?” “不行!必须查出来你昏迷的原因才能出院!”这点,穆慈坚决不妥协,就算被儿子厌烦也不行,她不能让儿子遭受不明病因的侵蚀。 “妈!那是我接吻不当憋气憋晕的!”夜云懊恼,冷漠的面孔罕见的染上一丝红晕,说完就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就算不想让人知道是她下药把他迷晕的也不该找这个借口,太丢人了。 “啥?”穆慈惊讶的连乡土气息的话都吐出来了,她漂亮的双眼瞪得圆圆,而后恍然大悟,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她面色古怪的打量着夜云,目光停留在他艳红的唇上,很难想象一贯冷漠的他急切索取会是什么样子,而那个能让他疯狂的女孩到底该如何的绝色倾城、与众不同。 “妈!”被人用如同X光线一样的目光盯着,饶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也狼狈的转头,没好气的道,“我能出院了没?” 若非急于出院,他怎么胡言乱语。 臭丫头,都是你惹的祸,别让自己抓到,不然一定要你好好补偿! “你真的是憋气憋的?”穆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不会从来没跟女孩子亲热过吧?太怂了!哈哈哈!” 夜云冷哼一声,连搭理也不愿搭理她了。 穆慈也不恼,只要儿子高兴,愿意结婚生子,就算是娶一头猪回来,她也不会反对,反正有夜家强大的基因在,也不愁后代会丑的不能见人。 穿上外套,夜云转身大步离开,他怕再慢一步,会忍不住把幸灾乐祸的人扔出去。 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冷漠的表情下不自然的神色,一抹红晕正从耳朵慢慢的延伸到脸上。 穆慈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带笑的脸慢慢的冷了下来。 他对那个女孩的执着,不知究竟是好还是坏? 若那女孩对她有情还好,万一无情或者已经有家室,她相信,那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穆慈摸着砰砰跳的心口,总觉得心里难平静,决定还是跟孩子爹通个信才好。 离开医院,夜云不由得舒出一口气,转眼又变成冷酷总裁的模样。 助理早就等在门口,拉开车门,待他坐进去后捧着文件汇报,“夜少,我们已经找了顶尖的黑客高手来恢复辉煌娱乐城丢失的监控录像,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 这几天,夜云虽然被堵在医院不能出去,但他有众多的手下可以指使,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事情安排好。 所以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就让人去调了那天应酬的地方,辉煌娱乐城的所有监控,但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卫生间门口发生的那一幕监控视频无端的成了空白,而其它监控中也没有发现那女孩的影子。 向工作人员打听,也都对他描述出来的女孩没印象。 事情陷入了僵局。 夜云皱起好看的眉头,神色阴沉似水,吓得助手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手指在腿上有节奏的敲击,半晌抬起被浓长睫毛掩盖的厉色眸子,冷声道,“我记得黑客中有个叫‘天使’的高手,有没有请他出手?” “请了,我们发了邮件给他,但被告之最近一段时间不接项目。”怕被上司认为工作不尽力,助理又道,“据我们了解,‘天使’目前对外的联系方式只有唯一的一个邮件,其它都没有公开。” 夜云停下手指,助理僵直了身体,觉得车内的气压骤增,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云想了想,拿起电话拨出一连窜熟悉的数字,好几声过后才被人接起,“喂,大哥,检查结果都出来没,医生怎么说呀?” “一切正常。”夜云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最近到哪疯去了,也不回家。” “我才不想被老妈抓住哭呢。”电话那头的夜风笑的开怀,“我早跟妈说你没事,她不信,非要拉着你做一堆的检查,我要是在家呆着,一定会被水漫金山。” “别这样说,她只是关心我。”夜云手指又开始敲击,“什么时候回来?” “找我有事?还是老妈又开始让你相亲了?”他避开某人接电话,笑的一脸得瑟,“大哥,我最近可能帮不了你啦,正追女孩子呢,她本来就不待见我,要让她知道我去相亲,我肯定没戏。” 不知为何,夜云心中突然很不舒服,五指慢慢握成拳,“还是上次的那个相亲对象?” “是的。”夜风有点不好意思的抓头,“我挺喜欢她,就是追起来有难度。对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其实夜云是想找他帮忙,破解视频,因为他无意中知道,夜风也是段数极高的黑客高手,不过他既然忙于人生大事,就不打扰他了。 “没事,就是几天不见,怕你玩疯了。”沉吟了片刻夜云又道,“方便带人回来吃饭吧,也让爸妈把把关。” 最后的一句话,他不知为何会加上,总觉得,若是不说,恐怕会错过让他后悔的事情。 “放心,我们感情日益增进,很快就能让你们看到了。” “嗯。”夜云挂了电话,目光透过前车玻璃,投注在远方,“再联系‘天使’,价格随她开,务必把视频恢复!” “是,夜少!” 第26章 发烧后的诡异 另一边,夜风挂上电话,苦了脸。 话说的好听,其实舒安宁根本不待见他。 他拿着一盒退烧药,打开房门,兑了一杯温水,轻轻的走到床边,对沉睡的某人喊道,“宝贝,起来吃药。” 舒安宁翻了个身,未醒,继续沉沉睡去。 瞅了瞅她明显的黑眼圈和眉宇间的疲惫,夜风又心疼又难受。 想必,她的身心疲惫是因为韩成的退婚吧,就不知道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能够彻底忘记对韩成的感情,重新开始。 “你啊你,可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然我会伤心死的!”夜风宠溺的刮了刮她挺巧的鼻子,对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呆愣起来。 这几日,他一直在回忆两人短暂相处的种种:她面对艰难手术的悠然娴熟、善心抢救孕妇的冷静、火爆棍敲渣男的冷厉、尊老却不谦卑的品行,每一种都让他欣赏、让他喜欢喜欢! 然最让他辗转难忘的,是包厢中她火热的红唇和柔软纤细的腰身,每每夜里想起,总能在清晨收获一股热流,湿了裤,画了图,那种思及欲狂的感觉前所未有! 他觉得自己快魔障了,发誓要把她写到自己的户口本上! “真是折磨人的坏东西!”他曲起的食指正要贴上她的脸颊,不妨沉睡的人毫无预警的突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他。 “咳,你醒啦?”他略带尴尬的收回手指,转身给她倒水,“你发烧到三十九度三,我买了退烧药给你,快点吃……” 回头看到紧贴在他身后的舒安宁,夜风吓了一跳,随后邪笑道,“我给你倒水吃药而已,不用这么黏糊……黏糊吧……” 面对她直直的、没有丝毫表情的冷脸,夜风结巴了,同时心里产生点点的不安。 “你怎么了,没事吧?”他放下杯子,想要去握她的手,不料眼前人影一闪,“嘭”的一声,顿觉浑身好疼。 他被人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嘶!”夜风疼的龇牙,躺在地上,强扯出笑容耍嘴,“宝贝,打是亲骂是爱,我认为现在我有多疼你爱我就有多深!” “花言巧语,信不信我缝上你的嘴!”舒安宁眼神冰冷,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什么你的房间,这是我开的房间!”夜风揉揉摔疼的屁股,满脸委屈,“我帮你摆脱韩成、又借了衣服避免你春光外泄、还辛辛苦苦买了退烧药给你,你不感激罢了,居然还凶我,太让人伤心了!” “你认识我?”舒安宁疑惑的皱起好看的眉头,眼光落到窗外的景色上,“这里是中国?” “当然!”闻言,夜风眼神一凛,站直身体,收起脸上的笑容,“你烧糊涂了吗,连我都不认识?我是你男朋友!” “我该认识你吗?”舒安宁眉毛皱的更紧,不屑道,“你是我男朋友?不可能!桃花眼、油嘴滑舌、一副花花公子形象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看的上。” “你想不承认!”夜风瞪眼,刚升起的一点怀疑因这句话消失,他认为舒安宁是故意想用这种手段抹杀他的“名分”,不想负责。 “出去!”舒安宁懒的看他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盯着那盒退烧药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凭什么?”夜风当然不愿意出去,好容易和喜欢的女孩共处一室,傻瓜才会出去,就算赖也要赖在这里。 他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抬手去搂她的肩膀,却被她抓住手腕,一带一推,人不由之主的向往扑去。 “这是什么鬼?”夜风愣住,差点没摔倒在走廊上,踉跄站稳,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这是他的房间好吧,居然就这样鸠占鹊巢,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重要的话说三遍! 好歹给人留个床位呗,竟然这样把他赶出来! 这女人,总能轻易引起别人的暴怒情绪。 夜风很生气,很恼火,很不平! 一贯的笑容不见,他满腔怒气的冲到前台,手掌拍在光滑的吧台上,怒声道,“给我……” 服务人员诧异的望着他,惊慌的起身,“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请帮忙把我的房间开一下,媳妇耍小性子呢,不肯开门。”夜风恢复风度潇洒的模样,笑的一脸魅惑,把前台小姑娘迷得三荤五素,连证件都没要求查看,亲自拿着房卡开门去了,引得其她人好一番妒忌。 多好看的男人呀,比电影明星还要帅气、有型,特别是那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微笑看你的时候勾魂夺魄,迷得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走廊上,小姑娘偷偷看了夜风一眼又一眼,最后忍不住红着脸找话题,“先生,您怎么惹到爱人了?” “耍小性子嘛,你知道的,女孩子就喜欢作。”夜风嘴里嫌弃,但眸中的笑容可见他对“爱人”两字的欢喜。 从皮夹里掏出一叠红票,看也不看的甩给小姑娘,“你态度不错,给你的小费。” “啊?谢谢,谢谢!”小姑娘高兴的接过,兴奋的满脸通红,和明知可望不可及的美男来比,还是钞票更实惠,“先生,您这么好,您爱人肯定很幸福。” 甩一叠钞票就是好人了?就能和舒安宁白头到老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可以甩出比这多无数倍的钞票。 不过好话谁都爱听。 “那是,媳妇经常说能遇到我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上可冒青烟了。”夜风吹牛,想象着舒安宁低眉顺眼的说出这话的样子,脸上笑容更胜,勾的小姑娘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真希望走廊的路能够无限延长,让她能和美男多待一会,于是步子越来越小,脚步越来越慢。 夜风不说万花丛中过,就他人精的样子岂会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于是勾唇似笑非笑道,“小姑娘,如果你累的话,可以把房卡给我,我自己去开。” “不累!不累!”小姑娘心思被他看穿,脸色爆红,羞愧的不行,连忙急走了几步,打开房锁,连门都没推开,逃也似的跑了。 听到开门声,舒安宁回头,冷漠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漆黑如墨,又如碧海幽渊,深不可探。 夜风被她这样的眼神盯着,浑身突然冒起一股寒意。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他脸上带笑,眸中却染上凝重,不明白只不过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为何舒安宁却像变了一个人,不认识他不说,眼神也冷的找不到之前灵动的痕迹。 如果不是能从她手臂上的一道划伤还有其它地方确认她是舒安宁无疑,换其它任何一个场合,就算拥有相同的容貌,他也不会认为前后表现不同的舒安宁是同一个人。 “你……” 冷不防的,舒安宁开口道,“我饿了。” 虽然心里存了疑惑,但夜风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人,他宁愿相信这是舒安宁的恶作剧,于是又恢复笑容,“想吃些什么?” 舒安宁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火锅!” “这个可以有。”夜风拎过一个袋子给她,“我让人送了衣服,你洗漱下我们再出去吃饭。” 舒安宁盯着递到面前的手,微微出神。 这是一双十分好看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光滑细腻,看不到丝毫的斑点或者暗沉,如果能被这样一双手握住,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绝对是一种享受。 夜风挑眉:“嗯?” 舒安宁淡然的视线在他雌雄莫辩的脸上停留瞬间,接过袋子进了卫生间。 当看到重新梳洗好的舒安宁出来时,夜风呼吸一窒,瞳仁骤然紧缩。 他知道舒安宁长得美,却从没想到能美的这样惊人。 只见她穿了青花瓷长袖带领衫,高高竖起的白色领子上手工绣了银色的暗纹,优雅又不失富贵;下身穿异域风情的民族长裙,束的纤细腰肢不盈一握,亭亭玉立;脚上一双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衬得她本就不低的身形更加的高挑。 巴掌大的小脸在黝黑发丝的衬托下,显得尤其的精致,波浪的大卷披散在身后,有种民族风情的异域美。 她淡淡抬眸,长长的睫毛如同展翅的彩蝶,刷过一片冷香的风情,让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夜风怔愣,情不自禁的道,“宝贝,你真美!” 舒安宁用眼梢瞥他,对他的赞美嗤之以鼻:“这话没少跟女人说吧?” “只有对你的评价最真实。”夜风去牵她小手,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美人,能追到你做女朋友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上可冒青烟了。” “啪”,手背被打了。 舒安宁根本不看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对背后沮丧的他道,“还不走,想饿死我吗!” 闻言,夜风精神一振,屁颠屁颠的追上她,那献媚的样子若让熟悉他的人看到,绝对会惊落一地的眼珠子。 然而某人,却乐在其中。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第27章 奇怪病症和被辱 这里的夜景很美,星光灿烂,灯火辉煌,清冷的月光洒落大地,仿佛为天地万物镀上一层莹莹白光,柔和了钢铁城市的坚硬,为夜色更添一抹轻舞飞扬。 夏初的风微微的吹过,乱起她满头秀发,有一缕调皮的飞起,抚到夜风的脸上。 他伸出手,绕着她的发丝,笑容如天上繁星,明亮的过分,“看,连它们都愿意亲近我。” 舒安宁捂着肚子,看他的眼神带着冷厉的幽怨,“我饿!饿!饿!重要的话说三遍!” 能不饿吗,自从回国之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几乎没好好吃过饭,今天更是一顿饭也没吃! “前面那家火锅店很有名,很辣很够味,你敢不敢吃?” 回答他的是一阵香风,眨眼间舒安宁已推门而入,看不到人影。 国外的那些年,最初的时候残羹剩饭她都吃过,还有什么不能吃,更何况是她非常喜欢的火锅,这么些年想死了,都快忘记是什么味了。 选锅底、点菜、涮菜、大快朵颐。 舒安宁真的好饿,她吃的很快,夜风涮的速度几乎赶不上她吃的速度,只要是他放进碗里的,她全部快速消灭,一点也不挑食。 大半个时辰,舒安宁吃饱喝足,摸着溜圆的小肚,慢悠悠晃出火锅店,至于付钱什么的,不是有自称为男友的某人吗,给他表现的机会。 夜风看她不停揉肚子的模样,乐的双眼弯弯如月,取笑道,“作为医生,你不懂得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吗?” “宁做饱死鬼!”舒安宁皱紧了眉头,吃的太饱也好痛苦,“让你十年如一日的吃面包、牛排看你腻不腻?哎呦,好撑。” “瞅你的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多少年呢。”夜风去搂住她小腰,果不其然又被甩开。 “别跟我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舒安宁揉着肚子,淡漠的眼神扫视到他身上,想了想,又不太自然得道,“你真是我那个?” 夜风迷惑:“哪个?” “男朋友!” “噢。那当然、肯定、必须是!”他桃花眼闪烁,隐藏一份不安的疑惑,不动声色的试探道,“我们就要谈婚论嫁了,你还这样问,该不会是脑子烧坏忘记了吧?” “你才脑子坏掉呢!”舒安宁怒斥她,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瞪到了极点,仿佛掩饰什么一样。 “谁说我不记得,我是看你一副风流的样子,不值得人信任,时刻提醒你要记住自己是有婚约的人,别总是对女人乱抛媚眼!” “是吗?那我侍候了你一顿饭,你是不是也该补偿我一下?”他伸手搂住她腰身,舒安宁尽管浑身僵硬,但没有再躲避。 因此,夜风的心更沉了。 她没有答应他的追求,两人更没有谈婚论嫁,她居然默认了,这是为什么? 怀疑在心中升起,夜风并没有去问,他悄悄的仔细观察了她,找到记忆中几处特点,确认她是舒安宁无疑。 望着明明很排斥他的触碰却忍住不敢说的她,夜风放松心情,把所有疑问压在心底,偷笑着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不多时,他痞痞的性格发作,捅捅某人,“宝贝,刚才只顾着侍候你,我没吃饱,那个小吃看起来很不错,你买给我尝尝好不好?” 舒安宁目光冷冷扫过去,夜风立马摆出一副“我们就要结婚你居然不在乎我”的眼神,看的她眉角抽抽,分明不情愿却也给他买了一份,夜风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越发笑的迷人。 “老婆,好辣!好辣!喂我喝水。” 舒安宁冷眼过去:“自己没手?” “手在你腰上,舍不得腾出来。”夜风很委屈,又摆出一副“你把我骗到手就不珍惜”的眼神,舒安宁面无表情的拧了瓶盖,僵硬着喂他喝水。 夜风手指某处,“小鸟依人”的撒娇,“媳妇,你看人家多亲密,我也要亲亲!” 舒安宁狠瞪路灯下卿卿我我不避人的小情侣,夜风再摆出一副“你糟蹋了我不愿负责”的表情,等待她主动投怀送抱,不料她阴森森来一句,“你有表演的嗜好,回去不能亲?” 回去亲? “咳!”夜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他虽然还不清楚舒安宁怎么会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但明显这种外表冰冷内心单纯比那个外表火爆内里腹黑的她更可爱。 “那就回去亲吧。”夜风摸摸鼻子,憋笑的不行,在想她变成以前一样后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 如果能记得,会不会恼羞成怒捶死自己? 不过能看到她这么好玩的一面,只要不打死就值得! 见她撑的一步一步像挪动,夜风大发善心,不再折腾她,“那边有个凉亭,我们过去坐坐吧?” “嗯。”舒安宁点头,两人慢慢的挪动,一百米不到的距离居然用了十来分钟,也难为她刚才跑来跑去为他买水买小吃了。 想起此,夜风眸子暗了暗,如果能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样对他多好,肯定幸福羡慕死所有人。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夜风伸手在她面前晃动,舒安宁抬手挥开,敷衍道,“我在想,你到现在还单身,是不是因为你以前的女朋友受不了你到处放电的习惯。” 夜风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 他勾起她一缕发丝,坏笑道,“想打听我以前的感情生活你就直说呗,我会很坦白的告诉你,你是我交往过的唯一一个女朋友,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多不敞亮。” “信你,才怪。”舒安宁丢给她一个卫生眼,在凉亭中找石凳子坐下,呼出一口气。 摸了摸额头,仍旧很烫,温度并没有降下多少。 “吃药吧,我带身上了。”夜风拿出退烧药,看她不动,戏谑道,“别跟我说你堂堂大医生会怕吃药。” “不吃!”舒安宁一把扫掉药盒,突然变脸,目光寒冷如冰,仿佛在看仇人,“别以为是我男朋友就能命令我什么,再敢拿药给我,踹了你!” 他有命令吗? 是关心好伐,为什么这么排斥吃药? 难道她的这种陌生性格跟发烧有关? 但医学上好像没有这种病症的记载吧。 不得不说,夜风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妖孽人物,凭借一点不平常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在一定的程度上剖析了舒安宁性格大变的部分真相。 至于所有的,只能顺其自然,等待两人可以相濡以沫,她亲口来说了。 “不吃就不吃,凶什么。”夜风嘟囔一声,眼光扫过一处,眸子骤亮,站起身对她道,“你在这歇会,别乱走,我去买点东西。” “嗯。”舒安宁懒懒的应了一声,只要不提吃药,她似乎就能微微平和下来。 夜风走后,舒安宁放松身体,闭眼坐在石凳上惬意的享受夏初的凉风。 突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在身边想起,“小姐,一个人吗?很无聊吧,要不要哥哥们陪你耍耍?” 这算是搭讪还是调戏? 舒安宁睁开双眼,冷冷的目光像在看一群蠕动的臭虫,厌恶不已。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二十来岁的年纪,燃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的花里胡哨,耳朵上打着耳洞,鼻子上穿了鼻环,抖着腿,叼着烟,自以为很帅气的甩动油光发亮的三七分黄毛,痞痞的调笑,“小妞,一个人很寂寞吧,哥开了酒吧,一起去喝两杯!” 另一个红头发道,“是啊,那有好多的洋酒,还有出手很阔绰的土豪,只要陪他们喝几杯,给的小费就够你买名牌包包,说不定运气好的还能碰到送你豪车、大房子的凯子。” 明目张胆拉皮条? 舒安宁皱眉,转身继续看星星。 第三个紫头发的道:“还有很多的美女帅哥,许多电视上的大明星、导演也喜欢去我们酒吧喝酒,你要是去了,说不定被哪个导演看上,就能走上荧屏,家喻户晓了!” 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如果脸上的表情不那么猥琐的话更让人信服。 舒安宁再转个方向,看灯光。 今晚的灯光真漂亮,缤纷的色彩,暖暖的色调,牵手走在灯下,和情人慢声细语的诉说情愁,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的漠视和不语,仿佛三人在唱独角戏,让他们脸色十分不好,但为了某些目的,仍旧装作和善可亲的样子。 黄毛在她身边的石凳上坐下,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甩发动作,继续诱惑道,“陪酒的活很轻松,你这么年轻漂亮,客人肯定不会让你多喝,你只要意思意思,钞票就会大大滴有。” 舒安宁连半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不屑道,“你哪只眼看到我缺钱?” 肯开口就是有进步,虽然语气不怎么好。 黄毛痞子笑的意味深长,“不一定缺钱才喜欢那里,我们酒吧能让人开心的多了去了,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真吵!” 若非肚子太撑不想动,舒安宁早走了,怎会在这里让耳朵受到污染。 感情说了这么多是对牛弹琴,舒安宁除了冷冷的眼神就没正眼看过他们,让他们忘记了想要哄骗的初衷,勃然大怒。 利诱不行,就威逼,“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既然坐在这里,就要懂规矩!不想去酒吧也行,陪哥哥们一晚,侍候的哥们爽了,放过你,不然让你以后没脸混下去!” 说着,直接动手去拉人! 舒安宁因为吃的太饱慢了一步,被人抓住了袖子,用力一拽,直接向黄毛怀里扑去…… 当夜风拿着鲜红的玫瑰笑盈盈的回来时,就看到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第28章 进警局 只见舒安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被一人抓在怀里意图调戏,还有两人恶笑着伸出罪恶的手去摸她的脸和胸! “住手!”夜风怒吼一声,手上的花兜头砸向其中一人,单手撑在半人高的栏杆上,整个人终身一跃,跳进亭子,抬腿怒踢其中一人。 拼命把舒安宁往怀里拽的黄毛没有防备,被踢个正着,火辣辣的疼直入大脑,他痛叫出声,“啊!疼死啦!” 黄毛痞子捂着如同断裂一般疼痛的手臂,痛的哇哇大叫,舒安宁趁机挣脱,退到亭子一角。 黄毛痞子怒指夜风,眼神凶狠的像要吃人,“敢在老子面前逞英雄,给我打到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另两人见到同伙被打,理所当然的一哄而上,你拳打,我脚踢,一阵狂殴,亏得夜风学过三拳两脚,应付起来才没那么狼狈。 黄毛挥拳:“干你娘的,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拦,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红毛上:“这个地盘敢多管闲事,也不去打听下老子是谁!” 紫毛猛踢:“卸了你双腿,非让你钻老子裤裆不可!” 三人骂骂咧咧,嘴里脏话连连,动作更是狠辣,似乎不打残夜风不罢休!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夜风狭长的眸子冷光乍现,薄唇抿出冷冽的弧度,手上更不含糊,每一下都带着愤怒的力量。 舒安宁被人动手动脚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闪现,他不敢想象,若是晚来一步她会不会当场被辱,再严重一点,被他们拉倒某个角落旮旯,会发生什么让人悲痛的事情! 他放在心上都不舍得紧逼的人儿,居然被几个流氓痞子调戏,他如何不恨不怒! “嘭!”他一拳打在黄毛的脸上,牙齿混合着鲜血喷出,痛的小痞子哇哇怪叫。 夜风冷笑,敢骂娘,揍你! 矮身躲过红毛的袭击,以腿横扫过去,踢在他两腿之间间,力道大的令他捂着重要部位嘶声哀嚎、满地乱蹦! 哼!口口声声称老子,老子让你做不了老子! 当然,因为要分心舒安宁的安全,他也免不了被人揍了两拳,不过相对来说算轻的。 拳来腿往间,几人越打越凶。 夜风拼着俊脸破相,也要抓住黄毛狠揍一顿,谁让刚才就他对舒安宁动手的最厉害! 黄毛连接被揍了几下,眼珠子都红了,他突然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刺向夜风,怒吼道,“去死吧!” 闪着寒光的刀子快速逼近,夜风想要躲闪,却被人拦腰抱住,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疼痛的降临。 “小心!”舒安宁抓起角落里不知谁放的钢管,想也不想的举起,用力狠狠挥出! “啊!”凄厉的嘶叫在夜空中响起,黄毛噗通跪在地上,捂住变形的手腕痛苦哀嚎! 谁都没看到舒安宁是怎么近身出手把黄毛给废了! 此时她站在那里,手握着拇指粗细的钢管,尖端顶着地面,冷冷的目光盯着翻滚哀嚎的黄毛,眸中的狠厉让人不由之主的后退! 夜风也很震惊,风情的桃花眼一下子瞪到最大,“宝贝!” 他上前抱住舒安宁肩膀,才发现她浑身颤抖,眸中是慢慢的心疼,“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突然,几名警察出现,把小亭子包围起来,“不许动,所有人蹲下,举起手来!” 见警察到来,舒安宁手中的钢管“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顿时失去所有的力气,软倒在夜风的怀里。 “安宁,安宁!”夜风急了眼,抱起她要走。 “不许动!”警察把三个小痞子抓住,看着夜风怀里的舒安宁道,“刚才是她报警吗?” 夜风眉头皱的很紧,不太高兴的道,“警察先生,我女朋友受到了惊吓,我要送她去医院,有什么话等检查后再问可以吗?” “受伤了吗?”警察态度很好,“听说是斗殴,我们带了医生过来,先检查一下吧。” 夜风想拒绝,却被舒安宁拉住了袖子,小声道,“先去警局做笔录。” 望着她苍白中带着青色的小脸,夜风心疼极了,“我女朋友是个好市民,想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咱们速度点吧,她可能吓坏了。” 因为是舒安宁的报警,加之他们态度平和,两人受到的待遇比较好,跟随警察上了车,三个小痞子可就没那么好运,是被人扭着带走的。 到了警局,是舒安宁开口叙述的,毕竟前因后果她最清楚,夜风不过是后来才赶到的。 她事情说的很清楚,不偏不倚,让小痞子们震惊的是,她不仅记住了大家说过的每句话,甚至说那句话时的表情也描述的清清楚楚,明明当时她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 末了,舒安宁喝下一口温水,脸色不再那么的苍白,“我承认自己是挺漂亮,但绝不是那种给人不正经感觉的女人,他们敢明目张胆的那样对我,要么是他们有恃无恐后台够硬,敢随意对平常女子下手,要么就是那个亭子有问题。” 她又喝了一口水,“我比较偏向后一种猜测,他们为什么会说‘既然坐在这里,就要懂规矩’,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问题,你们可以好好的审问下他们,说不定能抓住一条大鱼。” “哦,对了,我特别喜欢灯光,今天进亭子去就是觉得亭子檐下的灯光够漂亮,很特别。” 灯光? 几名警察对视一眼,一人急冲冲的开门出去,想必是要跟领导请示要不要再去检查那亭子吧。 “好,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两位可以先离开,但短时间内不要离开本市,我们会随时继续调查。” 这话,夜风不爱听,他皮笑肉不笑道,“不许离开本市?警察先生,这个可能有点困难,要不我们把你们还有疑问的地方再说明白一点,等没有疑问了再走?” 明明是受害者,他不能在第一时间送心爱的女人去医院,还要让她一遍遍重复痛苦的回忆,现在还要限制自由,当他姓夜的没脾气吗! “夜先生,请谅解,这是正常程序。” 夜风还想说些什么,被舒安宁拦住,眼泪汪汪的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出去谈生意吗?” 在夜风的印象中,舒安宁对他不是瞪眼就是冷面,偶尔见到的温柔也不是对他,哪怕知道她现在可能是装的,也心疼的不行,举手投降,“好好,我们回去,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你。”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抱起她就走,留下一句话,“至于能否离开本市,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们交涉。” 舒安宁不语,老实的埋首在他怀里,让人看不出表情。 等两人上了车,她没有表情的道,“回宾馆。”那淡然的样子,哪还有刚才的软弱可怜。 虽然清楚她刚才是装的,夜风更觉得心里难受。 如果不是他拉着她到亭子里,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如果、、、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待回到酒店,舒安宁进卫生间梳洗完毕,也不避讳夜风,直接倒在床上睡觉。 不多时,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夜风嘴角抽抽,遇到那样的事情,不该瑟瑟发抖在他怀里求安慰吗,再不济,滴两滴眼泪装柔弱博取他怜爱也行,这样独立坚强,真的好吗? 再说,他是男人好吗,这么没警惕心,等明儿恢复了,一定要给她上课! 夜风自己洗了之后,躺在另一边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舒安宁前后仿若两人的性格,让他眸光沉重,如此活泼健康的她难道拥有令人心疼的双重人格。 在医学上,对双重人格有着这样的解释:它是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同一个体具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在某一时间,只有其中之一明显。 但两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这种病,通常与创伤性事件密切相关,一般遇到刺激性事件或催眠、发泄等等治疗时才会发生转变。 如果舒安宁患有双重人格,那让她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人格突然转变的契因是什么? 韩成退婚的刺激? 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天,要刺激早就刺激到了。 撞车吓到了? 貌似当时她比自己更加冷静。 那么唯一可疑的就是发烧了,难道在某年某个时候,她发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她难忘的创伤性事件? 夜风歪躺在另一张床上,思绪万千,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盯着舒安宁看了半晌,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她的床,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怀里,嗯,今晚她已经承认他是她的未婚夫,躺在一个床上没啥吧,反正啥也没做。 为了控制住自己过度的兴奋,他点开手机在朋友圈里发表了说说:今天和喜欢的女孩子约会啦,激动! 几乎瞬间,就有几条回复过来,有恭喜的,有要晒照片的,有不相信的,还有调侃的,说:你什么时候缺过女人约会? 对于恭喜的他回给人笑脸,要晒照片的,根本不可能答应,否则舒安宁肯定会揍他,至于调侃的,夜风把他拉进黑名单。 如此损友,还是晾在一边吧,不然让她看到了,肯定会误会自己,增加漫长的追妻路。 是的,夜风在从风华阁亲了舒安宁之后,下定决心要娶她当老婆,这个念头强烈的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好似但凡有一丝犹豫,就会后悔莫及一样。 无意的目光停在她雪白手腕的淤青上,他轻轻的抬起她的手腕,眸中风暴涌起,拿起手机,给夜云发了三痞子的照片和一个短信,“哥,我要这几个人把牢底坐穿!” 夜云没有询问原因,他相信夜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第29章 暂时没想过再爱 第二日,天刚亮,舒安宁从好睡中醒来,这是她近十年来睡眠质量最好的觉! 她舒展身体,还未睁眼就被人堵住了唇。 “唔……”被她蹭来蹭去憋了一身火的某人正处于早起的特殊时段,不狠狠的蹂躏她一番怎能对得起自己一夜柳下惠的行为。 “唔唔……”舒安宁气的瞪眼,这臭流氓怎么跑到她床上来了? “闭眼!”夜风粗粗的喘气吹在她的脸上,给清凉的早晨带来诱惑的暧昧。 “你唔……”舒安宁推他,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别动!”夜风埋首在她脖子上,沙哑的声音露出压抑的痛苦。 舒安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她是一名医生,对男人的这种反应太清楚了,所以手放在她胸前保持推他的姿势,动也不敢动一下。 “呵呵。”清悦的笑声从耳侧传出,夜风心情非常好,压住娇小的人儿,狠狠的在她脖子上种了几颗草莓,才狼狈的逃进浴室。 “不要脸!臭流氓!”舒安宁气愤的用手背擦唇,似乎这样就能擦去那一抹的悸动和腮边的微红。 浴室中,夜风低头看看斗志昂扬的小弟,苦笑一声,打开冷水淋在滚热的身体上。 真是作孽,明知道诱惑难挡,还偏偏上赶着找虐! 唉,要想个办法把人拐回家啊,不然天天洗冷水澡可是要不得。 如果舒安宁知道他猥琐的想法,绝对会拿棍子敲断他第三条腿! 当夜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呆呆的盯着自己淤青的手腕,意料之内的迷茫样子。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快点去洗脸,不然赶不回中午和爸妈吃饭了。” “和谁爸妈吃饭?”舒安宁恍惚,“我没答应吧?” “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夜风眯起风情的桃花眼,扔掉毛巾去搂她小腰,“舒安宁,你别忘了,昨晚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你休想逃!”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舒安宁难得口吃,像盯着怪物一样看他,“你少胡说,我怎么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事情!” “你这人,不诚实,我防着你反悔呢。”他贼笑着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录视频了,要不要放给你看?” “不……不可能!”舒安宁眼中慌乱一闪而过,用力推开他,打算赖到底,“就算我答应又怎么样,难道还不能反悔,人家结了婚还能离婚呢!” 居然相信了他的话? 夜风心中微沉,果然是记不起昨晚的事情! 但在昨晚那个人格出现之前她也并没有答应去夜家吃饭,这个印象她应该有,可她为什么不否认到底,难道说,她也意识到自己有双重人格? 这好像不太可能,每一种人格的出现做的事情是不会进入另一种人格的记忆中的! 还是说,她并非双重人格,而是有其它的隐情? 没容他多想,一个枕头扔到他头上,舒安宁气红了脸,怒道,“姓夜的,管好自己的眼!” 夜风一怔,原来只顾想事不觉中把视线停留在她的饱满上了,那神情就像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在用目光抚摸美人,难怪舒安宁会生气。 夜风顺势把枕头放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挤在宽大的椅子里,“宝贝啊,你这样可不好,我会伤心的!” 舒安宁扭头,冷哼一声。 开什么玩笑,见家长,才认识他几天? “哎,你说我有钱有貌,身材也好,温柔又体贴,一定会是好男友、好老公,打着灯笼哥都难找,做我女朋友你不亏呀,做什么抵死不从的样子?” “想知道?” 夜风点头:“很想知道。” 尽管清楚她说出来的话可能不够好听,还是要听,以便自己以后更改,谁让他就是喜欢上她了。 舒安宁锐利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半眯了眼,阴森森道,“第一,我最讨厌桃花眼,看见就想揍;第二,我不喜欢嘴花花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可靠;第三,我对你没感觉;第四,近期内我也没打算谈情说爱。” 夜风听完,感觉整个人都凌乱了。 一条比一条狠啊! 他皱眉,面色冷了下来,还别说,这个样子跟夜云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四项,我觉得我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第一,现在整容技术发达,我随时可以整成你喜欢的样子;第二,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表达方式,我可以换一种方式。” 这一刻的夜风,只想着把人拐到手,完全忘记了两人相识之初就对她撒了谎,以至于后来东窗事发,他的信誉在往后的很久很久,都是负数。 “第三,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一见钟情且就相互喜欢的恋人毕竟很少;第四,我也没有要求和你立马领证结婚,只是想确认恋爱关系,以免其它男人发现你的好,抢了去。” 为什么就听不懂她的拒绝,“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点,那你改吧。” 这算是神一样的回复吗? 改?改了不变成喜欢他了! “如果知道喜欢你哪一点,我也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你。” 夜风敛去笑容,那光波流转的桃花眼蒙上一层灰色,像一滩死水,整个人变得很落寞,“我就那么讨人厌吗?” 咳,舒安宁被噎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拒绝而已,有必要搞的她像负心人一样吗! “也……也不是啦。” 老实说,舒安宁在国外那些年,见多了不懂含蓄的外国人,对她展开猛烈追求的人也不少,但因为一直记得自己有婚约在身,从来都是干脆的拒绝,根本没给过别人丝毫的暧昧,而外国人一般比较爽快,接受就在一起,被拒绝也很少死缠烂打,所以她才对他的纠缠没有办法。 长期以往,形成习惯,所以当夜风开口说喜欢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啦,反而十分的优秀。 精致到极点的俊美外表,绝对均匀的高大身材,不错的医术,不菲的身价,对人温和有礼,未语先笑,绝对是能让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特别让她觉得心里舒服的是,他对别的女人温和却保持疏离,不过分亲切给人产生暧昧的幻想。 这么一分析,似乎作为男友,真的挺不错。 夜风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发现她想拒绝又觉得会伤人的纠结表情,憋笑了。 他认为,在开放的国外十来年,舒安宁能保持对韩成的感情不变质、不变心、没有逢场作戏、始终爱他如一,就说明她本性是个单纯的人。 虽然她爱韩成这点让夜风很不舒服,但又庆幸她是这样死脑筋的人,不然现在哪还有他的戏。 “那你答应了吗?”夜风殷切的望着她,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水雾荡漾,潋滟生情。 “咳咳。”舒安宁清清嗓子,夜风着急上前,“怎么还咳了,要不去医院吧?” 舒安宁略有些不自在:“不用,嗓子有点干,给我剥个橘子。” 夜风一怔,随后笑出雪白的牙齿,跟中了五百万的土老帽一样,激动的难以言表,“好好,等等,马上就好。” 见他兴奋的动手,舒安宁困惑,她只是不那么拒绝了,又没说答应,有必要这么高兴? 而且,对于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真的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感觉吗? 她不懂! 几瓣水润的橘子递到面前,夜风拿起一块送到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嗯,不错,水多又甜,很好吃。” 他动作自然,语气娴熟,仿佛做过很多遍一样,天知道他除了老妈是第一次帮女人剥橘子。 舒安宁眼神闪了闪,肯给女人剥橘子的男人,应该会有一颗柔软、体贴的心,至少,曾经和韩成相处的岁月,都是她在为他洗苹果、剥橘子等。 如今反过来被人这样对待,那种酸酸的、充斥双眼的感觉很难表达。 她捏一片放进嘴里,的确如他所说,又甜水有多,“谢谢。” 夜风笑容满面:“谢什么,你是我女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喜欢我以后天天剥给你吃。” 舒安宁鼻子一酸,眼中有热热的东西涌动,她扭头,不想被人看到。 “男人就该顺着女人。”夜风强势的扳过她的脸,在她唇角印上一吻,似水的眼睛温柔至极,“要是感动的话,哭给我看,我会更喜欢你。” “谁感动啦,不想看到你而已!”舒安宁挣脱他的怀抱,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她靠在冰凉的墙面上,摸摸滚热的脸,嘴角不由之主的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自语道,“不可以感动,谁知道对多少女人说过这话。” 夜风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中传来:“宝贝,老公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话。” “不许偷看!”被人发现,舒安宁脸色爆红,恼羞成怒的用力甩上门,抬头看到镜中的人,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她吗? 双颊羞红,如染了最上等的胭脂,眼角带笑,眉目含情,典型的被爱情滋润的幸福小女人。 舒安宁一惊,是被韩成伤了吧,不然怎么会被明显的花花公子似的夜风感动! 她把脸埋进冷水里,夜风笑盈盈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又传出来,“宝贝,别抗拒,老公喜欢你!” 臭不要脸! 舒安宁猛然拉开门,“你给我唔……”闭嘴两个字被等在门口的某人含进嘴里,吞下,吃掉! 舒安宁对他时不时的偷袭很是恼火,却无力挣脱! 夜风笑的双眼似水,他看上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美,这么好,一分钟不见就觉得忍受不了!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夜风紧紧的搂住她,依依不舍的放开。 第30章 说完就滚 夜风的吻强势、霸道,逼得人不得不顺从迎合。 “呼呼!”舒安宁喘着粗气,她觉得只要再多一秒,肯定会窒息而亡! “喂。” 季娟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安宁,你在做什么,声音这么怪,听起来像被人爱爱过一样?” “胡说什么!”舒安宁瞪眼贴在她身侧的某人,佯装镇定道,“你打电话不会是想来调侃我吧?” “语气这么不好,不会真被人给强了吧?”季娟哈哈大笑,“是谁啊,快点跟我说说。” 舒安宁眉角直跳,咬牙,“没事我就挂了!” “哎哎,别啊,有事有事!”季娟急忙喊住,“部分同学听说你回国,商量给你接风洗尘,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舒安宁不以为然:“以前除了你我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吧,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差不多都记不得了,没必要。” “当然有必要!你不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今天这个跟我说嫁了什么什么土豪,明天那个跟我说嫁了什么富少,好像我不嫁人是多罪恶的事情一样,我不管,你一定要过来给我撑场子。” “自己给自己找罪。”舒安宁最烦虚情假意,但也清楚,季娟家境贫寒,父母均有病在身,若非有个叔叔依靠,可能早就苦不堪言,因此,她比别人更加在意他人的眼神。 “知道了,定好了时间通知我就行。”想了想又道,“外公医院又来了几个权威的医生,找空把叔叔阿姨接过来,去医院看看。” “真的!”不用看就知道季娟肯定高兴的跳起来了,“安宁,谢谢你,等手上这个案子结束我就回去接爸妈。” “好,医疗费全免,别让二老有心理负担。” “你是我死党,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因为知道客气也没用,这些年,即便舒安宁不在国内,外公周丰仁也一直记住她的交代,绝不收季娟父母一分钱。 刚挂了电话,下巴压在她肩膀上的夜风,酸溜溜的道,“你和她关系很好?” “嗯。她是个挺单纯的姑娘,父母身体不好,全靠她一人负担。”说起死党,舒安宁话多了,“不过爷爷奶奶是个拎不清的,重男轻女,她小时候没少受苦。” “是挺不容易,不过我比她更不容易。”夜风扳过她身体,可怜兮兮的道,“我吃不饱,睡不好,每天每天在脑海里想你,发现我瘦了一圈没?” 舒安宁回给他白眼,整个人滋润的跟朵花似的,还好意思叫瘦。 “哎?”夜风像发现了什么,伸手捏住她下巴,不住的打量,“你怎么比第一次见面瘦了那么多?” 能不瘦吗,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收到韩成和方雅的亲密照那天起吧。 那时,她在房间里待了三天,不吃不喝,随后不顾导师和各方人士的挽留,快速办好各种交接手续回国,等她站到家乡的土地上,已经瘦了整整十斤。 近一米七的个头,不足一百斤的体重,可见她当时的消瘦。 可笑的是,韩成看不到她的憔悴,不关心她的身体,刚下飞机就拉着她去做了婚检,美其名曰是太过思念一刻也不想再等。 而她居然鬼使神差都相信了,所以可笑的被他毫不留情的退婚。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允许她喘口气,又怎会有胃口吃饭,体重又蹭的掉了几斤,越发显得消瘦。 但昨天,走过所有的路,回忆了她和他的整段感情,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自私的一个,从来只知道索取,不懂得付出,以为身心守着一个人,别人就该感恩戴德的苦等她十年,殊不知在如今的速食社会中,闪婚、闪离常见,一夜情泛滥,谁还会在乎那点真心,那么韩成出轨也理所当然了。 而自己对他的感情,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否则也不会忒快的恢复了。 想通了这点,她顿时心情大好,所有的阴郁不见,哈,不就是一男人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她才不会死心眼的吊死在一棵树上。 瞧,面前不就是一棵桃花树吗,而且还开的娇艳,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欢,不像韩成,一直都是她在追,他沉默,不说拒绝也不说爱,于是误了两人多年。 发现她又在走神,夜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和韩城有关,他心里酸溜溜的难受,“宝贝,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舒安宁点头,两人平和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返回。 因为夜风的车撞瘪了一块,昨晚已被拖走,舒安宁还没来得及买车,两人也不奢侈打车,如同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坐大巴,转公交,一路看着风景回家。 分别时,夜风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苦着脸道,“宝贝,还没分开我就想你,怎么办?” 经过多次的挣扎无果,舒安宁已经慢慢习惯他的“动手动脚”了,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如果你有本事把我变小,我可以藏你口袋里。” “你跟我住一起好不好,我想和你……” 夜风话没说完,手被人狠狠的甩开。 舒安宁冷笑一声:“如果你想找泄欲的床伴,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随便!”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那生气的样子,吓得夜风一步跳起,拦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舒安宁嗤笑一声,“你敢跟我说不想亲我不想上我?” 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不就说错一句话吗,值得这样勃然大怒! “我是想和你亲热,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跟泄欲和床伴完全没关系!”夜风抓住她手臂,“宝贝,你要相信我!” “信你才有鬼!”舒安宁甩手,冷漠道,“闪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相处几次,夜风有点摸清她的性格了,知道不能逼她过紧,只能不情愿的退开,“刚才是我说话没考虑清楚,但你不要太敏感,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登记。”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敏感?她有敏感吗? 两人才认识几天,见过几面,就口口声声的喜欢她,动不动亲上来,现在还想让她跟他住一起! 她长着一副随便的脸吗! 还是说他以为她被人退婚了就可以不必尊重,随意亵玩! 夜风不知道舒安宁心里具体的想法,但也知道绝对误会他了。 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要情不自禁的说那样的话。 她还没从一段感情中走出,心灵肯定敏感又脆弱,任何一句不妥的都容易引起反弹,他真是太心急了! 二十几年都忍过去了,再忍忍又如何! 望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夜风既委屈又憋闷,在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仅仅是不想和她分开,爱爱什么的根本就没想,为什么就不信他呢,难道他看起来就像是靠下半身思考的人? 两人好容易一次平和相处,居然以争吵散场,但夜风并不气馁,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于另一半,只要看上,就算倾尽一切也不放手,更何况只是付出一颗真心。 痴女怕缠郎,舒安宁宝贝,等着接招吧! 。 仁爱医院的专家门诊中,迎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病人,接诊的正是舒安宁的外公,医院的院长周丰仁。 为患者仔仔细细把了脉,周丰仁眉目带笑,满脸都是慈祥的和气,“夜先生,据我把脉所查,除了内火重一点,你身体很好,没什么病状。” “周院长。”夜风对周丰仁很尊敬,“很冒昧,我今天并非给自己看病,是我的女朋友有点异样,我怕刺激到她,不敢直接带过来,想先咨询一下。” 周丰仁见多了想要隐藏姓名的病人,因此也不觉得奇怪,“什么情况,你先说下。” “是这样的,我刚交了个女朋友,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她突然性情大变,跟原本好像是两个人,而且也不记得我是谁,到了第二天,她又把晚上做过的事情全完了,我想知道这是一种病吗?” “她性情大变前后,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周丰仁针对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夜风除了隐瞒下舒安宁的名字,把能说的全部都说了。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已经被医学上证实存在的双重人格,这种病……”周丰仁说了很多,大多数都跟夜风了解的一样。 唯一让夜风比较失望的是,从头到尾,周丰仁都没有丝毫的异样,如果舒安宁有这种病,听到相同的病症,他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不太一样的表现。 难道,连他也不知道舒安宁有这种病? 末了,周丰仁带着劝意道,“如果你女朋友真的有这种病,还是尽早治疗的好,当然,对这个我不专业,你要去找精神学方面的专家了,好好跟你女朋友说,小心别刺激到她。” 一口一个你女朋友,不知道当有一天知道他的女朋友就是自己的外甥女,他还会不会对夜风和颜悦色。 第31章 女人为难女人 咖啡馆中,两人对坐。 季娟掏出一个大大的信封,十分土豪的扔到桌子上,哈哈笑道,“舒美人,本宫赏你的,快谢恩!” 舒安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封,抽出厚厚一沓红钞,挑眉笑道,“出大血了嘛 ,看来太上皇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 她口中的太上皇,是儿时两人对季娟叔叔的戏称,这么多年过去再提起,别有一番心情。 “哈哈,是哦,签下了夜氏集团的合同,‘维新’三五年不开张都够吃,叔叔很爽快的给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你这个大功臣,当然也不会吝啬。” “要真不吝啬就不会送现金而是银行卡啦。”舒安宁捏起信封的一角,直接扔回去,“当我给叔叔阿姨买营养品的钱。” “就知道你会这么干。”季娟也不矫情,舒安宁不缺这点钱,推来推去反而生分。 把信封往包里一划拉,她笑的见牙不见眼,“舒美人很不错,本宫会记住你的孝心,下次安排皇上翻你牌子。” 舒安宁笑骂一声:“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等你弄出来一个皇帝,我就成枯萎的狗尾巴花了。” “哎呦,这么不矜持,想男人啦?”季娟打趣,“想要什么样的啊,冷酷的?闷骚的?小清新的?还是妖孽的?只要你说,倾家荡产我找给你。” 舒安宁瞥她一眼,颇有不怀好意的味道,“我看上李林那种类型的了,你给我?” “有什么不可以!”季娟为了表示大无畏精神,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男人如衣服,姐妹是手足,只要你开口,我马上让他过去侍候你!就他那小样,能被你看上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上可冒青烟了!” “美人,能追到你做女朋友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上可冒青烟了。” 舒安宁甩头,怎么会想起夜风的话,见鬼! 季娟叉腰,故作凶悍样,“你摇什么头,难道不相信我的决心?” 舒安宁乜她:“行了啊,你就那么一件衣服,我要是给抢了你不是要裸奔。” 李林是季娟追了五年才追到手的男友,目前两人感情日渐升温,有开始谈婚论嫁的苗头。 “嘿嘿。”季娟傻笑,她也是逗舒安宁开心,哪能真把自己男友给卖了,当然,她更清楚舒安宁看不上李林,否则,她会不会为了死党把男友打包送上,还真不是什么太难猜的结果。 “安宁,快看,那男人侧脸好帅,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顺着季娟手指的方向,舒安宁懒懒的抬头望去,只一眼,顿时冷哼出声。 季娟被美男勾着,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异常,还一个劲的赞美,“鼻子好挺,嘴巴好润,碎长的发型也很好看,特别是一双眼,哇塞,居然是传说中风流多情、一眼百媚生的桃花眼!哎,怎么有点眼熟?” “那不是夜氏集团的总裁吗?”季娟张开小嘴,后知后觉的道,“我说怎么会眼熟,吆西,他身边的女人挺漂亮,不过气质不够,配他还有点差!” 舒安宁灌下一口苏打水,冷瞥她一眼,“花花公子还想配什么样的,有女人要他就不错了。” “咦,怎么有点酸酸的味道?”季娟奇怪的看看她,又看看街边陪美女说着什么的夜风,玩笑道,“你该不会看上夜少了吧?” “谁会看上他!” 舒安宁回答的又快又急,完全没注意这和她一贯的性格完全不符。 她心里气啊,昨天还跟她甜言蜜语,今天居然就能陪别的女人笑颜如花,牙白吗,也不怕笑掉了! “你……不会真跟夜少有什么吧?”季娟问的小心翼翼,因为作她的死党,她太清楚舒安宁是什么样的人,能被韩成退婚不拖泥带水果断分手的人,却会露出这样小女儿的情绪,不知是她不幸还是他不幸? 夜风不耐烦的应付着曾经替大哥相亲过的对象沈艳,突感如芒在背,仿佛被什么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 他转身,正看到舒安宁收回目光,顿时冷汗直冒,知道麻烦大了! “抱歉,沈小姐,我还有事!”夜风不等面前的人说些什么,急匆匆的往店里奔来。 “哎,夜少过来了!”季娟瞪大了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兴奋的一把抓住舒安宁手背, “安宁,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又不是没见过,值得你这样激动吗?”舒安宁抽回手,无比淡定的喝水,吃东西。 “舒舒!”夜风长腿站在桌前,俊美的脸上微有薄汗,“跟朋友喝下午茶吗?” 算他识相,没在熟悉的外人面前肉麻的喊宝贝。 她鼻孔中发出一声“嗯”,继续盯着玻璃外,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异宝吸引着她。 夜风讨了没趣,厚着脸皮在她身旁坐下,微笑面对季娟,“原来是季经理,项目做的可还顺利?” “呵呵,谢夜总关照,一切都很顺利。”她虽然敏感的觉得两人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但看出死党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她面前发花痴。 “我想带舒舒逛逛,不知道能不能……” “夜少,你怎么走的那么快?”有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三人面前,娇滴滴的声音能腻死一群蚂蚁,“人家走的脚都快断了!我能坐下歇会吗?” 话是问的季娟,不过沈艳眼睛却一直对着夜风放电。 季娟打量着明显来者不善的女人,冷淡的道,“恐怕不行,我对香水过敏!” “那……”女人咬着下唇,双眼氤氲,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夜少,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人家的脚真的好疼?” 季娟瞪眼,当她们死人呢,明目张胆的勾引,不要脸! 舒安宁喝完最后一口苏打水,不等夜风回答,抬眸看向两人,似笑非笑道,“要不要我让出去,好方便亲热?” “你怎么这样说话?”沈艳不满的噘唇道,“我只是脚累的想坐下歇会而已,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难道我说的有错?”舒安宁指着空荡荡的咖啡馆,笑的讽刺,“忒多的位置坐不下你,非跑到我的位置上来说脚疼!你自己心里想些什么尽管去做,但别把大家都当傻瓜!” 她是不愿意为难女人,但若有些人非要上赶着找事,她有必要装缩头乌龟?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 “沈小姐!”夜风打断了沈艳的话,风情的眸子不再温暖,散发出幽冷的寒意,“我以为我跟沈小姐说的够明白,我跟你不可能成为爱人!所以请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做出让人误会的事!” “女朋友?”沈小姐不敢相信的指着舒安宁,震惊到极点,“你是说她吗?” “是!”夜风回答的斩钉截铁,“你的行为已经造成她对我的误会,所以请你离开!” “凭什么呀?”沈小姐被打击的眼泪汪汪,哭诉道,“我只是想坐一会而已,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指责我吗!再说,男女朋友又怎么了,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这是诅咒他过不幸福吗? 夜风太生气了,若非顾及身份,真想把人扔出去! “矮油,这哪家走出来的千金小姐呀,清清白白的人不做,非要上赶着做小三,真是第一次见到!”季娟可不像舒安宁,认为女人不该为难女人,她最看不惯抢人男人的女人,更何况是抢死党的男人,坚决不可饶恕! “你才是小三!”沈小姐也被气的不行,“什么女朋友,从来没听过,夜少,你若看不上我就算了,何必找这种借口,我们是通过伯母的安排相亲的,难道你想说你母亲故意骗我的不成?” “沈小姐的意思是,相亲了必须在一起?还是认为为我必须为两个月前的相亲负责,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喜欢上别人?”夜风看舒安宁一脸不耐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根本不敢让她走脱。 “舒舒,就算要给我判罪,也要给我自白的机会吧。”他眸中紧张显而易见,不惜自曝老底,“我是在母亲的安排下跟沈小姐相过亲,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遇到你以后,我再没跟任何女人单独相处过,今天不过是偶遇,说两句话罢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舒安宁盯着他冒汗的额头,心有不忍,“放开我再说。” “不能放,你这两天不接我电话也不见我,放了我到哪去找老婆。” 他厚脸皮的告白惊的旁边的沈艳跟见了鬼一样。 这是夜少? 是被众多女人趋之若鹜求而不得的夜少? 那笑的一脸幸福却被女人嫌弃、厚脸皮纠缠的真是堂堂夜氏集团的少爷? 她眼花了吧? “你……” “嘘!”舒安宁好看的手指竖起放在红唇上,接通电话,未语先笑,声音温和似水,“喂,亲爱的,想你家宝贝了?我正和朋友喝茶呢,现在不能赶过来哦,如果想我,在家里耐心等着,晚点找你。” 亲爱的? 宝贝? 夜风听的脸都绿了,才两天不见,她就自称别人的宝贝了,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第32章 这叫得寸进尺吧 原本不想在人前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但现在顾不得了,“季经理,我和舒舒有点误会,能不能请你先离开一下?” 舒安宁按住季娟,“喝你的咖啡!” 摆明不了不想听夜风说话。 “舒舒!”夜风盯着她的唇,目光带着强势的威胁,大有你敢不答应,我就现场直播给别人看的意思。 可舒安宁是谁,敢威胁她的人哪个好过过,连眼神都懒的施舍给他一个。 夜风气馁,没好气的对另一人道,“沈小姐还不走吗,留在这等我请你吃饭?” 沈艳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兴奋的发现夜风在吃瘪,居然一屁股坐下,搂着季娟的手臂笑嘻嘻,“夜少不会没风度到连请吃一顿饭也不肯吧?” 从刚才苦大仇深到哥俩好,那变脸的速度,都能赶上变色龙了。 谁都不知道娇娇女心态的转变,她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看笑话!看笑话!看妖孽的夜少被人嫌弃的笑话! 她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脸上明晃晃看笑话的几个字,岂能瞒过另外的三个人精。 季娟推她:“离远点,我跟你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熟了。” 夜风眉角跳动,真想一巴掌拍死对面的人,幸灾乐祸! “季娟,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过来?” 不是要谈误会,怎么突然转话题了? “哦。就这几天,等同学聚会过后我就回去接,对了,聚会的时间是大后天,地点在风华阁。” “接过来记得给我电话。”舒安宁默默的想着最近的安排,要抽空给二老好好看看才行,“那行,聚会再见吧,我先走,回头电话联系。” “哦哦。” 舒安宁拎包起身,被夜风一直抓住手也没挣扎,带他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优雅的茶室包间,刚进去就被人紧紧抱住了身体,像连体婴儿一样,怎么也不肯分开。 “宝贝,别这样,给我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你这样跟我冷战我好难受。” 舒安宁知道躲不开他,干脆乖乖的被他抱住,冷淡道,“谁在跟你冷战,我跟你很熟吗?” “还说没有!”夜风跟撒娇的小狗一样,蹭着她娇嫩的小脸,“宝贝,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误会一起说开不好吗,不然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很可能最后以遗憾分手。” 是这样吗? 舒安宁沉思。 如果当初韩成要退婚的时候,她能坦白的向他保证,自己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两人是否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是自己太过凉薄还是太过理智,所以对于误会自己的人,从来不屑解释,而是把证据狠狠的甩人脸上,看人痛苦懊悔才开心? 那么,方雅的怀孕,是否也有隐情在里面?该不该给韩成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舒安宁内心思绪迭起,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夜风是什么人,精明到眼睫毛都是空的,岂能看不出她那点心思。 他用力咬住她小巧的耳垂,霸道的宣布,“你是我的!不许想别的男人!韩成他跟我不一样,无论他和方雅是怎么回事,她肚子里有了韩成的孩子是事实。你别想替他找理由开脱,那种事情,只要男人不想,谁也逼不了。” 心思被人看穿,舒安宁恼羞成怒转头,“就你知道,你到底干过多少回才总结出这样的经验!” 夜风一口含住送上门的红唇,胸腔震动,心情愉悦的难以形容。 他看上的女人呀,怎么可以这样可爱,这样让他喜欢! “唔唔……” 臭流氓,说不过她就来这招,不要脸! 夜风觉得自己魔障了,或许因为学医的原因,多少有些洁癖,活到二十八岁的年龄,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这样强烈索取的念头,只要看她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拆吃入肚的冲动! “宝贝!宝贝!”夜风嗓音缠绵,最后在她唇上狠咬一口恋恋不舍的离开,拥着她粗粗喘息,“我们结婚吧?” 举起的拳头停在空中,舒安宁头皮发麻,眼角直跳,怒道,“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坐到那边去!” 夜风坚决坚定的做连体婴儿,拥着她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与她额头相抵,语气委屈的不得了,“宝贝,你别对我凶行不行?两天没见,吃不下,睡不着,我快想死你了。” 舒安宁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在看到他失去光彩的桃花眼时无法发出,先前没注意,如今近了才发现,他黑黑的眼圈可堪比熊猫了。 “你想说什么?说吧,我保证仔细听完,绝对不走。但该死的能不能先放开我,很热不知道吗!”最后一句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不!”夜风靠在她脖子上腻歪,“不抱你我心里空落的难受,所以为了我不难受,你就忍忍吧。” “呼呼……” 她忍! 上辈子欠了他的! 都说一物降一物,舒安宁这样软硬不吃的人也被夜风的不要脸给打败了。 深吸一口气,舒安宁压制住要揍人的冲动,“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吗?” “宝贝,我想和你结婚!”夜风语不惊人死不休,张口就来重磅级的。 “如果你不想好好说话就永远别说了!”舒安宁怒瞪他,“我们才见过几面,你了解我吗?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我的价值观人生观吗?知道我的理想与目标吗?什么都不知道你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和我结婚!是你脑子有毛病还是觉得我跟你一样有毛病?” “你喜欢吃火锅和重口味的菜,吃鱼不喜欢清蒸喜欢麻辣;衣服喜欢牛仔和带异域风情格调的;最讨厌勾三搭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渣男;人生目标是治愈好有病痛的患者,爱情宣言是:愿用江山如画,换他笑颜如花!” 夜风每说一句,舒安宁眸子瞪大一分,听到最后的爱情宣言,她脸色爆红,一把捏住他脸,怒道,“你黑了我资料!” 她的喜好和厌恶,是心血来潮时写在个人资料里面的,被她小心的加了一道安全程序,除非懂点黑客手段的人,否则一般人是查不出来的。 “别冤枉人,我是很正常的查阅,谁让你不给我了解的机会。”没想到舒安宁的资料隐藏的忒好,他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攻克进去,就不知道保密程序是谁给她做的,感觉手法有点熟悉。 “好了宝贝。”夜风趁机把人抱得更紧,“我是不够了解你,但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每天都了解一点不很好吗,天天都有激情,永远不会厌倦。当然,就算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成不变,我也喜欢。”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更何况在女人堆里打滚过的夜风,想哄一个女人点头,他有千百种方法。 不过,对于舒安宁,他是完全凭感觉说话。 舒安宁不语。 夜风再接再厉:“宝贝,嫁给我吧,嫁给我吧,我一定对你好,比对我妈还好,行不行,给个话呀。” “不行!”舒安宁退出一点距离,明亮的眸子掩在长长的睫毛之下,“我没想过现在结婚。” “是没想过还是不想和我结婚?”夜风眸中有失望也有怒,他也是要风得风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何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留情的拒绝。 因此说话就有些不客气:“如果今天向你求婚的是韩成,你还会这样拒绝?还是说,在你的心里,只有韩成,其它人都如路边的杂草,对你掏心掏肺你也不会有丝毫感动!” “想吵架吗?”舒安宁用力推他,却被人抱得更紧,惹得夜风眼睛都红了,“你就这么的不待见我,一刻也不想和我相处!” 见鬼! 如果眼神能揍人,夜风早被揍扁了! 臭不要脸的,一见面动手动脚不说了,求婚还不许人拒绝,当自己是比尔盖茨还是世界首富,所有女人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脱衣躺床上等上! “我不答应怎么了!”她下巴微仰,小模样说不出的傲娇,“我爱想谁就想谁,就是不想你,有本事你别喜欢我!啊……” 夜风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力道之大,疼的她叫出声来。 但夜风比她更疼,他觉得心脏像被人用锋利的刀片在刮,疼的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带了颤音,“舒安宁,你没良心!” 管你什么事! 舒安宁很想这样气概的反驳过去,但觉察到拥着自己双臂的颤抖,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她可以不接受他的喜欢,但不能糟蹋他的喜欢。 “嘶!”舒安宁疼的直抽冷气,决定当做被狗咬了,尽量放柔了声音道,“那什么,好吧,我道歉,我不该那样说话,你也别生气了,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你又想骗我。”夜风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你根本不想和我谈,就想我离你远点才好。我不干!” 她有这样无情? 舒安宁默,“那你想怎样?”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要在遇到亲戚朋友的时候介绍我,不能反悔的那种。” 思考三秒,舒安宁吸气,“好,还有吗?” “有!我想亲的时候你不能拒绝,想抱的时候不能推开,我打电话要接,发短信要回,不能因为不耐烦就关机,不能对别的男人微笑,有人约你要跟我报备!” 得寸进尺! “还有吗?” “有!” 忍! 夜风也知道凡事要讲究循序渐进,不能逼的太紧,见好就收,报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只能做我的宝贝,别人都不行!还有,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他的霸道一览无遗:“我拒绝你喊他亲爱的,喊任何人亲爱的,你只能喊我亲爱的!” 第33章 黑客对决 夜风一路哼着歌,心情倍爽的回到紫苑别墅。 看到在沙发上柳眉倒竖的贵妇人,夜风张开手臂抱过去,“妈,几天不见你又年轻了,是不是最近被我老爸侍候的挺好!” “混小子,胡说什么!”穆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嗔怒道,“几天不见人影,跑哪鬼混去了?” 夜风把自己摔进沙发内,舒服的伸个懒腰,“老妈,别冤枉人,我可没鬼混,正儿八经的给你找儿媳妇去了呢?” “你骗鬼吧!”穆慈精致的眉目带着一丝愠怒,“找媳妇会弄出一身的香水味?” 香水味,有吗? 貌似舒安宁身上没有香水味吧。 他不太确定的抬起袖子闻了闻,还真有,“女人用香水很奇怪吗,老妈,别忘了你自己也用香水。” “你老妈我会两种香水一起用吗?”穆慈生气的掐他手臂,不过肌肉太硬,疼的是自己的手指,“儿子啊,你已经二十八了,敢不敢好好的谈个女朋友?” “老妈,别怀疑你儿子的专情好吗?别说女人,现在男人也喜欢用香水,我每天工作那么多,擦身而过时沾染上也有可能,最重要的一点。”夜风点开手机上的照片,递到穆慈面前,“当当当当,老妈,给你看看,我有这样绝色的女朋友还会看上别的胭脂俗粉吗?” “这哪家的千金,是挺漂亮。”穆慈仔细的看了看,说出一句让夜风差点崩溃的话,“这女娃看起来就是有才有貌的自信孩子,会看的上你?” “有这么淘汰人的,妈,我要去医院做检查,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他忽而想到,“哎,不对啊老妈,这不是你介绍给大哥的相亲对象,当初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怎滴你没见过。” “咳咳。”穆慈尴尬的扭头看另一边沉默看财经报的大儿子,不自然的道,“这孩子我小时候见过,比那时候更漂亮了,一时没认出来。” “妈,你真行!”夜风一听就知道穆慈没见过长大后的舒安宁,他竖起大拇指,“您真是亲妈,都说女大十八变,您就不怕人家长成歪瓜赖枣,大哥见了会怨您?” 在心里对舒安宁说声抱歉,他只是想笑话笑话老妈而已。 “歪瓜赖枣能让挑剔的你看中!”穆慈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以怒来掩饰尴尬,“她母亲当年就是有名的美人胚子,做女儿的能丑到哪里去!再说三岁看老,她从小就是小美人,长大能会不好看!” 夜风揽住穆慈肩膀,“你跟她母亲很熟吗?跟我说说呗,讨好了丈母娘,你媳妇说不定就能早点进门。” “哼!”穆慈傲娇的站起身,刚才还笑话她呢,现在想套情报,没门! 多吃点苦头才好! 夜风万万没有想到,他玩笑的举动惹恼了老娘,接受了最悲惨的惩罚——被老娘抛弃,任他如何求饶绝不开口透漏半分关于舒安宁的信息。 穆慈得意洋洋的上楼了,夜风也松了口气。 夜云翻动报纸,头也不抬的道,“你有事情瞒着老妈?” 夜风摸了摸鼻子:“被你看出来了?” 他并非想隐瞒些什么,只是潜意识的不想穆慈知道舒安宁和韩成的感情纠葛,所以不提最近几天的事情,因为说了肯定会被穆慈刨根问底,免不了会露馅。 夜云伸手:“什么女人值得你倾心,拿来我看看。” “不行!”夜风把手机藏在口袋里,笑的恶劣,“我们可是双胞胎,在很大程度上喜好相同,我要防患于未然,防止你窥视我的女人!” 谁也不曾想到,夜风的一句玩笑话,在不久的以后,居然一语成谶! “你脑洞开过了。”夜云放下报纸,起身,同样修长的双腿笔直有力,一步迈出等同于普通人的一步半,“去书房。” 两个同样英俊绝伦的男子,并肩迈步,一个妖孽随意,一个冷酷严谨,不同的类型,相同的外貌,怎么看都是一道绝世的美景! 夜云的书房很大,装饰有种低调的奢华,各种语种的书籍摆满了几个书柜,最显眼的是大大的办公桌上放了五六台电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的过来。 一张光盘出现他手中:“我需要你帮忙把光盘里的视频还原,是在我这里还是到你书房。” “就在这吧。”夜风随意坐到一台电脑前,把光盘放进光驱,手指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敲击键盘,一串串命令出现在电脑上,原本白花花的视频突然出现螺旋的漩涡,录像即将出现。 夜云站在背后,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难言激动。 夜风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手指不停的敲击,白光一闪,人影出现在画面上。 这是辉煌娱乐厅的大门入口的视频,夜云想查看当初舒安宁是和什么人一起进的娱乐厅,方便从侧面查出她的身份,或者锁定她的相貌让夜风从资料库中查询。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再查不到他会疯的。 视频中人来人往,显然生意很好的样子,夜云双目一错不错盯着屏幕,生怕眼睛一眨人就错过。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想看的,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夜云皱眉:“画面好像有点怪。”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视频中的人,每次来来回回相貌都相同,也就是说,这半个小时的视频,相当于被人用三分钟的视频按下单曲循环键,一次又一次播放,唯一不同的是每次重复时画面上的人物都会被换上新的衣服。 “有意思。”夜风轻笑一声,慵懒的神态已经收起,重新动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命令铺满屏幕,夜风破解一个又一个隐藏的程序,双眸渐渐兴奋起来,“哥,我遇到对手了。” 夜云手握成拳,声音带了紧张的沙哑,“有几分把握?” “十分!”两个字一出,夜风重重的按下最后一个键,屏幕发生扭曲,画面突然转变。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十分漂亮的美羊羊出现在屏幕上,对两人搔首弄姿,并且有声音穿了出来,“帅哥,你是在找我吗!” 画面再闪,懒洋洋挖着鼻孔出现,头上那坨还有苍蝇在飞,瓮声瓮气的道,“讨厌,干嘛追着人家不放!” 再闪,是沸羊羊举拳威胁道,“再追我要黑你电脑了!” 夜风不信邪的输入一道命令,沸羊羊消失,一个撑满屏的骷髅头出现,伴随着“呲呲”声,电脑板突然冒出一阵黑烟,三秒内彻底废掉,想补救都来不及。 夜风的脸黑了! 夜云的脸白了! 。 周丰仁在给院子里的青菜除草,抬头看到笑盈盈的舒安宁亭亭玉立的站在面前,顿时有种时光更迭的错觉,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绝代风华的女人。 “亲爱的外公!”舒安宁俏皮的在他面前摆手,“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的宝贝越发美丽动人了,也不知道最终会便宜哪家的小伙子。”周丰仁站起身,叹了口气。 舒安宁挽上他手臂,带着浓浓的亲切,“亲爱的!那你家宝贝不嫁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傻丫头,哪有女孩不嫁人的。”拍拍她的手,玩笑似的说,“我还指望你能找个入赘的,生下孩子继承我们周家医术呢。” “真的?”舒安宁眨眼,故意笑话他,“您会舍得周家医术外传?当初我可是三叩九拜跪了三天三夜才感动您那颗‘铁石心肠’,您确定我再生的孩子您还会破例传他周家祖传医术?” “我铁石心肠?”周丰仁气的吹胡子瞪眼,笑骂道,“小没良心的,把周家祖传的手札给我还回来。” “才不!我还有两三个病症没研究透彻,再说啦,还给你干嘛?”舒安宁没大没小的笑话他,“难不成你还能找女人再生个继承人出来?” 周丰仁被她调侃的老脸通红,佯怒道,“没规矩!还不给我做菜去,等我老胳膊老腿侍候你吗?” “遵命!”舒安宁俏皮的行个军礼,一溜烟的跑进厨房。 其实那些话她纯粹是胡说八道逗老人家开心,省的他又胡思乱想她的感情事。 周丰仁对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哭笑不得,“这丫头!” 转身笑容却淡了下来。 舒安宁是什么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从来报喜不报忧,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以为他不知道,一人独自办理了出国手续,十年不回! 那时,她才十四岁不到! 她喜欢韩成,从小就嚷着要嫁给他,如今刚一回国就被韩家退婚,心中不可能不恨不怨,但她全然没表现出现,不过是为了他这把老骨头罢了。 唉! 让人心疼的丫头,不知道谁能成为真心呵护她的人! 和电脑奋战的夜风猛打了三个喷嚏,嘟囔道,“肯定是宝贝想我了!” 周丰仁虽然心有忧虑,但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他年纪大了,活一天少一天,因此特别珍惜能和舒安宁聚在一起的日子。 脑子里想着厨房的菜色,发现还少了外孙女爱吃的酸菜鱼,赶紧的拿钱出去买,不想打开院门与同一时间举手敲门的人遇个正着。 第34章 青梅竹马老邻居 周丰仁抬头与来人对视,笑道,“老伙计,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听说丫头回来了,我馋她手艺,蹭饭来了,老伙计不会不欢迎吧?” 周丰仁眸光闪了闪,笑容不变,“半辈子的老邻居了,你蹭我饭还少?今儿反而客气了,真稀奇。” “不只我一个,还带了拖油瓶呢,韩成,还不过来跟周爷爷打招呼。” “周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原来是韩成和他的爷爷韩四水来了。 “好,一顿能吃下两大碗饭,进来吧。”虽然很不待见这小子,但不能不顾和韩四水半辈子的交情,只能把人让进院里。 不消说,韩成刚进院子就往厨房钻,周丰仁当做看不到,也不担心,反正她那外孙女在感情方面不仅有主意而且特别固执,只要说了放手,任何人都休想挽留。 韩四水喝着泡好的菊花茶,苦笑道,“老伙计,又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孙子,耳根软,做事不成熟,伤了丫头,现在又想挽回,我拗不过,只能厚着脸皮带他上门。” 周丰仁举起茶杯:“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我们就等着吃饭。” “是,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折腾去吧,好坏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怪不了别人。” 两人举杯,以茶代酒,干杯了。 厨房中,韩成盯住那道忙碌的身影,眼中有温热的东西在浮动,“安宁。” 舒安宁切菜的手一顿瞬又恢复如初,“厨房油烟重,到外面等着吧,很快就能吃饭。” 听到她依旧温和的声音,韩成焦躁的心瞬间静了下来,走到她身边,“我来帮你。” “君子远庖厨!”舒安宁头也不抬的道,“你去陪外公喝茶,我一个人就行,很快的。” “周爷爷和我爷爷在一起。”韩成把菜放到盆里清洗,“我想和你谈谈,你不会因为我做过的事,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吧?” “行啊,你说。”舒安宁答的很爽快,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曾经痛过、怒过! 韩成抿了抿唇,垂眸想了片刻,才道,“我和方雅是在公司项目合作中认识的,她作为我公司的供应商,多次极力邀请我吃饭,我回过几次,也吃了两三次,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集,真的只是吃吃饭而已。” “嗯,我相信你。”韩成唯一就这点好,就是不会在她面前撒谎。 “后来同事结婚,我们在酒宴上遇到。”说到此处,他停了停,看眼依旧忙碌的某人,低头洗手中的青菜,眸中黯然,“我因为想你,喝了不少的酒,头昏沉沉的难受,等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方雅睡着我身边……” 舒安宁把辣椒丢进油锅,升起的油烟熏了眼,流了泪,声带哭腔,“无论怎么样在的一起,做了就该负责,女人生存本就不易。” 闻言,韩成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她手臂,“不!她口口声声说我怎么了她,但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 舒安宁丢下肉丝爆炒,锅铲和锅的交击声刺耳,“醉酒失忆,很正常。” “你不信我?”韩成气势一泄,闭上眼,浑身满是绝望,继续道,“她指着被单上的落红,哭着说她是第一次,让我负责!” 呵呵,酒后乱性,太俗的桥段了。 “那时候,我很失望你的迟迟不归,所以对自己说,如果你肯为了我回来,我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娶你!” 所以她跟个傻瓜一样心急火燎的回来,还自恋的以为他思念自己成狂! “呵呵!”舒安宁切着洋葱,眼泪直流,她告诉自己那是被洋葱熏出的结果,跟韩成没有丝毫的关系。 但是,她气啊! 他把她当成什么? 想要了就召回,听信人言找个错处就退婚,后悔了又找理由想要重新在一起? 她舒安宁是阿猫还是阿狗,可以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宁愿被背负骂名也要娶她? 很高尚吗? 很伟大吗? 他凭什么用受害人的姿态去决定她的未来? 为什么不问问她舒安宁,一个被别的女人沾染过的男人,她舒安宁是否还稀罕去要! “安宁!我知道你不满我说的话,但那些都是我曾经最真实的念头,我很爱你,只是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才知道。” “谢啦,我承受不起。”舒安宁刚才想给两家保留一点情面的想法彻底没了,神色冷漠的可以,“你不用再跟我解释,这跟我没关系。” “我一意孤行留在国外,所以失去了你,我认!你受不了寂寞被人趁虚而入,你失去了我,所以,你也只能认!我们是成年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是无意的,而且也后悔了,不能重新开始吗?”韩成带了一丝卑微的祈求,“我会断了和方雅的联系,只要你点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会断就是说还没断,如果下定决心复合,不是该和方雅彻底断了再联系自己吗,如今这样,不过是他潜意识中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自己答应恢复,万事OK,可以分分钟踢掉方雅;万一自己不答应,他还能跟方雅继续。 当然,舒安宁也不愿意去想韩成是这样卑鄙的人,就当他用词错误吧。 “抱歉,我已经决定和夜少试着交往了,你知道的,外公年纪大了,他想看到我结婚生子,哦,我生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 都会冠周姓,这点无论韩家阿姨还是你都不能答应的吧?” 她自嘲道:“毕竟当初,你决绝的退婚就是因为误会我不能生育,抱歉,我接个电话。” “喂。” “宝贝,你在做什么,我想你了!”夜风捧着电话相思成灾,桃花眼忧愁起来真是让人受不住,还好舒安宁没有看到。 “不是跟你说外公喊我回家吃饭吗,我在做饭呢,你也想吃?不行,我还没跟外公说,吓到他老人家不好。” 吓到,他长得很吓人吗? 不满归不满,看在她老老实实遵循他制定的各种不准的面子上,放过她一回,但福利还是要滴,“你们同学聚会我也要去。” 舒安宁被烦的没办法,揉眉,“知道啦,我问问季娟可不可以带人,如果……” “安宁,这道菜是不是放点糖味道更好?”韩成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另一端,夜风倏然坐直了身体,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宝贝,谁在你身边说话?” 对于男人的声音,他现在特别的敏感。 韩成紧张的盯着舒安宁,很想知道她怎么回答。 “是韩成。韩爷爷过来找外公喝茶,他也一起过来了。”舒安宁凉薄的眼神扫过韩城僵硬的身体,淡淡而过。 呵,以为她不敢说实话吗,还真是不了解她。 “哦,那他还真幸运。”舒安宁坦坦荡荡,夜风当然也不会小气样,只能酸溜溜的道,“我也要吃,你明天过来给我做。” “嗯。”舒安宁不愿多说,不然韩成还以为她故意秀恩爱刺激他呢。 但夜风怎么会允许,敢跟他耍小心眼,看不刺激死人! “宝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居然用嗯来应付我?” 他声音委委屈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舒安宁是劈腿的负心人。 她眉头微皱:“别闹,我现在做饭,回头再跟你说。” 夜风心里不舒服。 前未婚夫在旁边,她就不能多说两句话安慰下自己? 是对他太有信心还是太自信? 察觉到他的沉默,她轻叹了口气,缓了声调道,“好了,明天我约你。” 无论心里如何想,夜风现在也不会跟她闹脾气,否则趁了某些人的心,“早点过来。” “好。” 舒安宁转身继续做菜,韩成一直在打下手,但没有再说些什么。 “开饭喽!”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面,两位老人对酌小饮,舒安宁俏皮活泼,时而讲些国外的见闻,逗得二老笑容不断。 韩成沉默的坐在一边,默默的吃饭,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觉得隔了万水千山。 饭后,韩四水带着韩成走了,周丰仁招呼舒安宁坐下,“韩家小子最近常来,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自己错了,想让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你怎么想?” “分就分了,还能怎么想,难道还要我高高兴兴的原谅他,然后等到某个时候,某件事情,被他再一次毫不留情的踢开,到时候我可能年华不再,被踢了到哪再找好男人。” “你呀。”周丰仁点着她小脑袋,宠溺道,“我也就是说说,不影响你的决定,反正我家宝贝有才有貌,好男人还不排成队的等。” “好了,不说这个,你这次回国,工作的事怎么安排,到我医院来如何?” “这个再等等吧。”舒安宁苦恼的抓头,“妈咪不喜欢我做医生,知道了非气疯不可,我不想惹她难过。” 周丰仁皱眉,对于女儿的执着十分不喜,“那也不能一辈子这样,不然你学的医术不全浪费了。” “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不过我每周可以到医院坐诊几次,小心点不被妈咪知道就行。” 两人无意的谈话却被有心人听到,以至于后来舒安宁受制于人,惹得夜风大怒。 第35章 用生命起誓 风华阁多功能会客厅中,鲜花无数,彩带缤纷,布置的喜庆又奢华,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千金结婚呢。 当季娟和舒安宁到到达的时候,人几乎已经到齐。 “这么多人?”舒安宁数一数,居然有五桌,四五十人之多。 有女同学招手:“季娟,安宁,就等你俩呢。” 随着她的呼喊,所有人齐齐回头,整个大厅瞬间失音。 只见身姿妖娆的女人缓步轻移,一身紫色的休闲礼服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波浪的风情长发半挽,青春又不失妩媚。 她迈动四十二寸的修长美腿,身形移动时,脚上同色的水晶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整个人散发出迷蒙的光圈。 所有众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皆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就连身后同样美丽可人的季娟也仿佛失去了光彩,被排斥在外。 “抱歉,我们没迟到吧?”悦耳的声音响在耳边,大家仿佛从梦中惊醒,长舒了口气,震惊于舒安宁逼人的美貌和气质,不太自然的打着招呼。 舒安宁微笑着和大家招呼,记住名字的、记不住名字的、熟悉的、陌生的,均没落下,姿态完美的让人嫉妒。 来此的大多数同学,彼此都比较熟悉,不像舒安宁,十年不在,人和事记住的较少。 但她能以十四岁不到的幼龄,在国外十年闯下赫赫名声,可不仅仅是医术让人敬重,更为重要的是她性格好,人缘好,见识广,上到某国王子,下到路边乞丐,只要她肯,都能无障碍的交流。 所以这次聚会开头还算愉快,除了偶尔有不如意的女同学酸不拉几的吐槽几句,总体来说还算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初的一丝陌生感消失,大家畅所欲言起来。 他说自己娶了某官员的千金,她说自己嫁了哪企业的小开,相互攀比之风瞬间蔓延。 还有自以为身价不菲的男人或向舒安宁讨要电话号码,或向季娟打听她的感情生活,当知道她现在仍是单身时,无论结婚与否,大半的男人都殷勤起来。 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哪个男人不爱,就算家里有老婆了又如何,一夜风流这样的韵事有几个男人没做过。 再说,家里的黄脸婆怎能和舒安宁相比,如果她愿意,抛弃糟糠妻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这是部分渣男的心理。 当然,如果让舒安宁清楚这些人龌蹉的想法,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拎棍子揍人! “安宁,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舒安宁回头看着说话的男人,板寸头、花衬衫、粗金链、名牌,无一不显示出我是有钱人家少爷的派头。 记忆中是有这么个人,虽然长相普通,但凭着家里的钱财,愣是把许多少不更事的漂亮小姑娘弄到手。 “当然记得,王铭同学,很久不见,你依然如从前一样风度翩翩。” “哈哈。”能得心中女神的夸奖,王铭比吃了兴奋剂还高兴,要知道,当初舒安宁就是扎手的玫瑰,美丽却扎人,性格比起现在火爆了十倍不止,说话根本不会这般礼貌客套。 “你也越来越美丽动人!来,我敬你一杯。”他打了个响指,服务生殷勤的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色彩绚丽的酒水。 “抱歉,我对酒水过敏,一口就会昏倒。”舒安宁懒的同不相干的人解释医生不适合喝酒的理论,干脆撒了谎,“还是以饮料代酒吧,我们都这么熟啦,王铭同学不会介意吧?” 他眸光快速闪了闪,笑容更深,熟悉的人都会知道那是他看上猎物并准备不择手段弄到手的表现,“当然不会介意,我们谁跟谁,只要感情深,饮水也甘心。来,我们干杯。” “呵,干杯。”知道他是喜欢在女人面前甜言蜜语的人,舒安宁也不反驳他的用词不当,一次聚会而已,今日过后可能不会再有交集,何必闹得不愉快。 但她不知道的,她的懒得多言却让王铭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对他暗示的回应,他更加笑的意味深长。 两人举杯喝下各自杯中物,舒安宁手机突然响起,她抱歉一声,“我出去接个电话。” 王铭很绅士风度的伸手:“请。” 待舒安宁离开,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伸出舌头舔了舔暗色的厚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阴笑。 转身一个电话,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坐等小羊跳到碗里来。 另一边,舒安宁走出门口,按下接听键,“喂。” 夜风哀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宝贝,我想你!” “不是说好了晚上请你吃宵夜吗!”这男人,非缠着她要来这里,后问了季娟,没有一个人带朋友,她怎么好意思例外,因此,又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就差把自己给卖了。 “我不管,我想你!” 舒安宁气闷:“那你想怎么样?” “过来6包厢找我,你要不来我去多功能厅找你!”威胁的留下一个包厢号,舒安宁郁闷的不行,又不敢不去,这男人恶劣起来,什么事都会干。 放下电话,问明服务生6号包厢的位置,舒安宁不情不愿的迈步,还奇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干脆的拒绝。 扪心自问,如果今天这样威胁她的是相貌平凡的男人,比如那个王铭吧,自己肯定想也不想的拒绝。 唉! 美色误人啊! 舒安宁摇头苦笑,但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眉宇间全是心形的粉红泡泡,分明是甘之如饴却不自知。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把她整个拉进漆黑的包厢内! 舒安宁举拳欲揍,熟悉的味道传来,她低声怒吼,“你干什么,吓死人唔唔……” 唇被人堵着正着,夜风像饿极的野兽,拼命的想把猎物撕吃入腹! 天知道,当他听到韩成和她共处一室,并且还烧菜给那人吃,他嫉妒的想要发狂,多想不管不顾的开车把她抢回家,永远放在自己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也省的天天提心吊胆的怕人惦记。 可是,他不敢! 辗转反侧,爱不够她的娇嫩和妩媚,夜风抱住她粗喘,“宝贝!宝贝!你怎么这样好,我爱不够你怎么办!” 爱? 舒安宁浑身僵硬,他是在说爱?以前不是从来只说喜欢的? 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夜风光滑的脸蹭上她的,同时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摸向他敏感的某处。 舒安宁如被火烫,用力抽手无果,满脸羞红的怒道,“放手,臭流氓!” 臭不要脸,居然把她的手放在那个……那个地方! 治病救人的时候虽然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那处,但她只当那是身体的一个零件,从来没想到当零件在男人火热的身上苏醒时,会让人脸红心跳到想逃! 夜风不放,甚至还挺身往她手中送了送,语带压抑的沙哑,“宝贝,嫁给我吧!最近几天我已经洗了无数次的冷水澡,你不想我还没给你用就废掉吧!” “不要脸!”舒安宁从来没见过这样求婚的人,奇葩的她想狠狠揍他几拳,合着她就是帮他纾解欲望的人? “不许胡思乱想!”夜风惩罚似的拍她脑袋,一本正经道,“傻丫头,别钻牛角尖!我若单纯为了生理需要,以我的身份地位和外貌,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女人趋之若鹜,我还需要悲催的洗冷水澡?” “是,我是喜欢你的身体,因为只有你才能轻易让我动情。哎,别动,听我说完嘛!”夜风紧紧抱住她不安分的身体,笑话道,“女人啊,明明心理清楚怎么回事,还非要让男人说出来,矫情!” 舒安宁脚踩在他鞋背上,怒瞪他,“谁稀罕你说了,走开,我要回去了!” “那可不行,你不稀罕我稀罕!”夜风轻笑出声,“我若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早成了不知道多少手的处理货了,还能等你来捡现在的黄花大小伙?” 他勾唇挑眉,神态说不出的妖孽动人,“我要结婚,是想要你的身体,更重要的是,我爱你!” 我爱你! 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的砸在她心上,然而溅起的不是血液,是一种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幸福感。 她是不明白短短一月不到的爱情有多强烈,因为她十几年的爱恋全给了同一个人,但她清楚听到了夜风吐出的誓言,那是可以容她欢喜容她哭,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做自己的爽快! “或许我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说不定一段时间之后你就厌烦了。”一贯自信的舒安宁,在爱情的道路上变成了胆小鬼,不是她不敢爱,而是韩成给她的伤害太深,十几年沉积的爱情都能变幻,她该如何相信相对短短的一个月?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夜风拥着她,此刻没有情欲,有的只是对她浓浓的心疼,“你自信、自立、有才有貌,能拥有你是我的荣幸,就算时光流转,你不再新鲜我,我依然会爱你如初,你带给我的悸动,一生都不会消失!” “好,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舒安宁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定,不就再爱一次吗,人生能遇到几次心跳加速的悸动,再赌一次,“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对我的爱,就算天塌地陷、山川倾覆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这是答应我了?真真正正、心甘情愿答应做我女人了?不会再反悔?哈哈!”夜风手臂用力一举,舒安宁整个人被他举到半空,透过门缝中传出的微弱光线,可见他兴奋的精致容颜。 “宝贝,我用生命起誓,绝不背叛!” 突然,“嘘!” 她被他抱住一闪,躲起来。 包厢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重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愤怒的低吼声,“你又找我做什么?” 闻言,舒安宁如同被雷劈,整个踉跄后退,脸色倏然变色苍白! 第36章 出轨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女人媚笑的声音刺耳,“舒晓明,你是在黑暗中走久了吗,连和我单独相处都不敢开灯!是怕有人认出你,还是怕有人认出我们俩?” 舒安宁捂住嘴,站在包厢传菜的茶水间中,透过传菜的窗口,看清霍然转身的男人。 棱角的雕刻般的面孔英俊迷人、高挺的鼻子有种混血的美感、厚薄适中的唇抿起,显出出他的不耐,最能让女人着迷的是,他有一双风情无限的桃花眼! 虽然人到中年,但却有着毛头小伙所欠缺的成熟味道,典型的美大叔类型,走在路上绝对能引起少女的尖叫! 多熟悉的一张脸,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她天天见到,却第一次发觉,不笑的他,冷酷的让人心寒。 身后,有温暖的身体把她紧紧搂在宽敞的怀抱里。 “说!又找我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女人摆动腰身,款款迈动,一步一步仿佛踩在舒安宁绷紧的心脏上,“能有什么事,想你了呗。这么久不去找我,不担心人家寂寞吗?” 他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有家庭,不可能天天去陪你。” “你以前可是陪过我整整一个月。”靠近了,她挽住男人手臂,精致的妆容在灯光下发出魅惑的光,娇嗔道,“现在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不如年轻时貌美了吗?” 夜风终于看清楚女人那张脸,半眯的眸子骤然紧缩! 他霍然转头去看舒安宁苍白到极点的脸,又看看明明人到中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内心涌起惊涛骇浪! 舒安宁不动,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传菜的小窗口,她想要看看,这无耻的两人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 女人伸手去摸男人的脸,笑语盈盈,“晓明,听说你女儿今天也在这吃饭,你说,我去她面前走走如何?” “啊”的一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男人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阴森无情,声冷如霜,“你敢!” 他的暴戾如此的突然和直接,一切只因为她提了他的女儿! 女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满脸都是扭曲的愤慨。 她抓起茶几上的摆件狠狠扔出,摔在他的脚下,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有什么不敢!当初既然敢招惹我,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舒晓明负手而立,比年轻人更加成熟魅力的桃花眼透着过分的凉薄,“只要你敢,在你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我会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收回你住的别墅,撤销给予你家族所有的生意和资金支持!” 女人瞪大仍旧漂亮的双眼:“你威胁我?” “是威胁你。”他突然勾唇一笑,仿佛曼陀罗花盛开,妖孽中藏着嗜血。 女人显然不习惯他的笑容,吓的不由之主的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不能这么做,这些都是你当初答应给我的!” “那你不记得也答应过我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吗!”舒晓明毫不留情的甩开她攀上来的手臂,“远离她,银行卡你可以随意透支,房子随便住,你还是名牌加身的贵太太,否则,我会让你倾家荡产,比乞丐还不如!” “你怎么可以这样!”女人终于害怕,“你葬送了我所有的青春和爱情,让我家不能家,现在又想掐断我的经济来源,你好狠的心!” 舒晓明不为所动:“见她,一无所有,不见她,你衣食无忧。这是你当初的选择,也是我现在给你的选择。” “哈哈哈!”女人突然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恨声诅咒,“我真想知道,当有一天,你女儿,你老婆,所有人知道我存在的时候,你脸上的精彩!” “你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天!” “哈!”女人擦去眼角的泪水,复又恢复端庄优雅,仿佛一秒前又哭又笑又叫的人不是她,傲娇道,“别忘了,明天是你到我那的日子。” 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夜风本以为舒晓明会拒绝,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嗯”了一声,道,“最近不想吃腥辣的东西,做点清单的。” “放心,你哪次来我不是让你满意而归。”女人笑着走了,好似刚才的争吵不曾出现,和谐的让人难以相信。 若非亲眼看到两人的冷嘲热讽,谁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幸福的家人! 关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晓明转过身,默默的在凳子上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安宁几乎虚软在夜风怀里,她浑身颤抖的厉害,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张口。 半晌,她站起身,重重推开隔间的门,走出,盯着笔直坐立的身影,笑的讽刺,“父亲大人,别来无恙!” 舒晓明身体一僵,霍然转头,桃花眼中满是愕然,“安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风也是惊的不行,他还以为……还以为是…… 唉,原来是她的父亲! 难怪她这样激动,亲眼看到如山般的父亲出轨,任谁也不能不悲不痛! 他没有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舒安宁笑:“舒先生真是好父亲,亲生女儿回来将近一个月,却完全不知,我是该说你是最好的严父榜样呢,还是该说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舒晓明怔住,俊脸带上一抹难堪,“你都看到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她平静的让人心惊,“我只想告诉舒先生,你老婆、儿子出去旅游半个月,该接回来了。还有,外公七十五岁寿辰很快就到,我多年未回,这次想给他大办一场。” “安宁?” 她继续道:“十年不见,舒先生威胁人的手段还是一样,就喜欢用钱说话。” 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舒晓明却恐慌,威胁那女人的话她全听到了,那么她是否也看清了…… 舒安宁抬头与他对视,明亮的双眸染上一层鲜艳的血红,但声音仍旧平静如水,“舒先生知道没钱的痛苦吗?” 不等他回答,她道,“我知道。” “当年为了阻止我出国,舒先生冻结了我所有的银行账号,我带着外公给的现金上了飞机,但刚下了飞机就被人偷光了钱和行李,我证件全丢,无法去学校报名。” “那时因为没钱,我白天打零工,晚上睡桥洞,运气不好找不到工作时,我饿极了,吃过酒店扔掉的残羹剩饭,更在一次发烧三天三夜后,从狗嘴里抢食物!” 那是一段黑暗屈辱的痛苦日子,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讲过,她以为父女没有隔夜仇,他是爱自己的,总会关注她,看到自己凄苦的生活,会父性大发,给予她钱财的支持。 但她失望了! “这样过了两个月,我被授业导师找到,他问我:明明以你的才华可以轻易摆脱困境,为何非要弄的如此狼狈?”。 “我在昏迷前告诉导师:我想赌父爱如山!” “但我赌输了!” 所以从此以后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父亲,只有生疏的“舒先生”! “我不知道!”舒晓明薄唇颤抖,脚下踉跄,挺直的背脊似乎瞬间弯了下去,他想解释,不料被一道哽咽的男音打断。 “舒舒!”夜风从茶水间冲出,抱住她冰冷的身体,心疼的双眼湿润,“宝贝,不疼!” 不要心痛,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人期待! “宝贝,我疼你,我养你!”夜风手忙脚乱的掏出皮甲,塞到她手中,亲亲她的额头,温声道,“给你,我的卡全给你!等会我们找律师,把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转给你,如果哪天你发现我对不起你,你就把我光腚扫地出门!” 夜风的心,痛啊,如同被人拿刀在搅动! 他根本无法想象,十三、四岁的漂亮少女,丢了所有的东西,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国度苦熬两个月,那是什么概念! 吃不饱穿不暖的同时,是否还有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是否惶惶不安?是否想念故乡?是否对人性感到绝望? 夜风在心里感谢导师的及时出手,让舒安宁从黑暗的绝望中得救! “你这是做什么?”舒安宁笑看手中的皮甲,眼泪却在流,“我只是想问问舒先生,你可以为情人一郑千金,金丝笼圈养,可以给她和她的家庭优渥的生活,为什么要吝啬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份?” “还是,你从来就不把我当女儿?” “不是!”舒晓明放在兜里的手剧烈颤抖,“你不能这么说她,她是……” “够了!谁愿管她是谁!”舒安宁大声打断他的话,终于不再故作平静,巴掌大的小脸凛冽俱现,抓起茶具砸到他脚下,怒道,“你没有为家庭尽责,背叛了妈咪,对不起弟弟,你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混账!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谁教你的道理!”被亲生女儿当面怒声指责,舒晓明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想也不想的抬起巴掌甩过去! “啪!”手掌打在脸上的声音清脆渗人,舒晓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颤抖不已。 “夜风!”舒安宁惊呼一声,看见他脸上五个指印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肿胀起来。 “嘶!”夜风疼的猛抽冷气,还不忘安慰她,“不要紧,我是男人,皮厚,就算毁容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貌美如花就行了。” “还贫嘴!”有这样一个男人心疼你,呵护你,要说舒安宁不感动,那是假的。 特别是经过国外最初的艰难,她最珍惜这种纯粹的感情。 “你千万别感动的要哭!”夜风笑的眉眼弯弯,“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怎能看着你挨打。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老丈人,我不能对他动手,只能把脸凑上去给他出气了。” “谁说他是你老丈人?” 夜风看她:“你什么意思?” 舒晓明猛然抬头,惊恐她将要出口的回答。 第37章 龌蹉手段 “他不是你老丈人!”舒安宁愤怒的摔掉一整套茶具,吼舒晓明,“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明天就找律师公证!” “安宁!”舒晓明喊她,声音沧桑疲惫,“你就这么恨我吗?” 舒安宁转身,“我不恨你,因为你不值!但我警告你,如果明天你敢迈出家门一步,我会立马找律师改名姓周,弟弟也同样!” 说完,毫不留恋的走出。 舒晓明无力的瘫坐到椅子上,呆呆的盯着脚下碎裂的茶具。 警告! 一个女儿对父亲用这样一个词,真是大不孝呢! 可怎么办呢,她是他疼了多年的宝贝,根本不舍得骂她一句。 小时候,她是他疼爱的开心果,每天下班回家,她会张着小手求抱,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再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对他亲近的不得了。 她曾为了在父亲节买花冒暴雨跑了几条街,回来后高烧两天不醒,他也曾宠溺的趴下,给她当大马“驾驾”。 两人有过最亲密的父女情。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疏的呢? 是十多年前的那天,她也如同今天一样,怒砸了一桌的碗筷,哭喊着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以后不再亲热的喊爸爸,只喊他舒先生,而他,却完全莫名。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人漂亮了,脾气也更加渐长。 舒晓明低低的笑了,而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是仰天大笑。 不过这些,舒安宁听不到了,她在夜风的陪同下到了聚会的门口,“你先找点东西吃,我再待一会就走。” “还行吗?”夜风担心,“不然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歹打着我名义的聚会,不可以现在就走,放心,我没事,最多再待半小时。” “记住,我等你!”夜风在她脸上亲了亲,目送她进门。 “安宁,怎么出去那么久?”刚进到厅中,季娟关心的问,“没事吧?” “稍微有点不舒服,敬大家几杯酒就走。” 招手,吩咐服务生拿饮料过来。 王铭见状,不动声色的对服务生使个眼色,然后端着酒杯过来,笑哈哈道,“安宁,大家都等着敬你酒呢。” 舒安宁无觉的拿过特殊加工的酒水,“我敬你。” 看她喝下一口,王铭兴奋的手指发抖,哈哈,心中的女神呀,很快就能在自己身下玩转承欢啦,想想都兴奋! 不得不说,王铭歪打正着,本来若是放入一般的催情药物,以舒安宁对药物的敏感和熟悉,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但他误以为舒安宁滴酒不能沾,特意选了和饮料颜色一样、而且丝毫尝不出酒味的酒。 这样就算以后事发,他也能轻易推脱嫌疑,毕竟他可以说舒安宁酒后乱性不是吗,至于什么不能喝酒的体制,关他什么事,他又不知道! 计算着舒安宁发作的时间,王铭从兴奋到怀疑。 按剂量,应该发作了,为什么她还很是清醒? 难道服务生办事不牢,饮料没被换掉? 他悄悄的转身,准备让服务生直接下催情的药物。 然而,当回过头来,哪还有舒安宁的影子。 得知她刚离开不久,他气的直接摔碎手中的杯子,追了出去。 舒安宁头晕沉沉,刚出门口就被等待的人抱个满怀。 温热酥麻的气息浮动在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轻佻的响了起来,“美人,你这招投怀送抱,用的越来越熟了。” 舒安宁抬起迷蒙的双眼,对上夜风那双带着点邪气的眸子,不客气道,“你这爱挡道的毛病也发挥的淋漓尽致嘛!” 夜风蹭蹭她额头,“一会不见,就变得不可爱了。” 舒安宁在他怀里拱了拱,嘟囔道,“头晕。” “你喝酒了?” “才没!我是医生,不可以喝酒。”她嘴上说的斩钉截铁,抬起的小脸却绯红一片。 微凉的手指爬到夜风脸上,笑的勾魂夺魄,“帅哥,别乱动,我看不清你的脸!” “shit”还说没喝酒,明明是醉酒的表现! 一个在迷糊状态都坚决抵制酒的人,夜风不会怀疑她主动喝了酒,那么肯定是着道了。 忒多的人聚会,有三两个人渣很正常,毕竟女人在酒店被人下药的事,每年都会发生。 夜风拉着她躲到对面的包厢,透过门缝往外看。 如果有人追出来,那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两分钟不到,有个男人急匆匆的追出,左右没发现要找的人,毫无顾忌的对着电话大吼道,“我在风华阁,给我拦住一个女的,很漂亮,瓜子小脸、大波浪卷发、紫色礼服、同色鞋子、长腿,给我盯住从这个方出去的车子,务必拦下她!” “叫舒安宁,对,她喝了最新研制的玩意,应该走不远,速度点,要让别人截胡了我炒了你们!” 一想到舒安宁可能会被哪个男人压在身下玩转承欢,王铭心里就涌起浓浓的不甘,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真的被人算计了! 夜风盯着不断电话吩咐的王铭,眸中的冷厉能把人冻死,感受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小手,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他刚才没有等在门口? 或者他慢上几分钟,等待舒安宁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敢想象! 等着,他不会让他好过! 他安抚着胡乱扭动的舒安宁,拨通电话,声冷似冰,“随便找个理由,把多功能厅门口穿花衬衫的男人轰走,现在!立刻!马上!” 不多时,大堂经理匆匆跑来,对王铭说了些什么,连拉带拽的把人弄走了。 走了碍眼的人,夜风去抱舒安宁。 舒安宁像迷糊的小猫,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断的说热。 额角冒汗,他也很热好吗!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人,心爱的女人暖香在怀,不断撩拨他的神经,谁能忍得下去他对谁顶礼膜拜! “宝贝,别在这里勾引我,咱们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我会害羞的!”他声音带着低哑的粗喘,说出的话却让人想海扁,“不过你实在想要,我勉为其难的也能将就。” 舒安宁脑袋晕晕沉沉,只觉得他声音好听的勾人,抬手勾住他脖子,递上娇艳的红唇。 夜风被她的主动惊住,呼吸急促起来,心跳的像擂起的战鼓,身体紧绷,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理智在苟延残喘的艰难阻止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想要战斗! 他果断迎上,搅动她柔软的唇舌,尽情品尝。 突然,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还有男人急切的声音,“宝贝,这包厢没有客人,我们进去水一下。” 有女人娇滴滴的嗔怒:“讨厌,看你猴急的样子,被家里的黄脸婆饿坏了吧。” “别提她,一身肥膘,天天邋里邋遢,看了就倒胃口,哪有你娇嫩可爱。” “那你离婚啊,离婚了小娇嫩就全是你的了。” 说话间,两人亲吻着相拥到门口,抬手去推门。 夜风从沉醉中回神,盯着门板,眸中的暴戾能把人撕裂,在门开的一瞬间,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僵了一下,女人推开男人,就要去开灯,拉长了音调道,“呦,你谁啊,自己偷偷摸摸不敢见人,还要我们滚,凭什么?” 男人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往后退,惊恐的怒斥,“小梅闭嘴!他是夜少!” “啊?”女人惊呼一声,她骂了自己老板? 还被他撞破了私情! 叫小梅的女人脸上红红绿绿,瞬间变幻多种颜色,好不精彩。 想到夜风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每见一次就恨不得溺死其中的诱惑,她出人意表的没有后退,反而用力推开男人,猛的扑向夜风,甜甜的声音能腻死人,“夜少!” 夜风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不退反进,闪神间,带着浓郁香水味的身体已经直扑过来。 他眸光骤冷,正欲出手,怀里的人却突然转身,抬起长腿,一脚踹在撞过来的人身上。 与此同时。 “啪!” “嘭!” “啊!” 三道音连续响起,分别是舒安宁打开灯的声音、女人重重摔倒地上的声音、还有她的痛呼声! 舒安宁脸色绯红,指着地上不断哀叫的女人,气呼呼道,“你这个女人,简直太混账,连我的男人都敢碰,信不信我缝了你下面,让你一辈子找不了男人。” 夜风眉角抽抽,双眼半眯,无奈摇头,宠溺的笑意止不住溢出,“哈哈!” 他爱上的女人就是特别,连威胁人都这么的与众不同! 夜风的笑,眉眼弯弯,狭长的眸子上挑出优美的弧度,清纯中带着妖媚,妖媚中又有清纯,如同山间的精灵误入人间,又如狡黠的狐狸在魅惑众生。 舒安宁眨眼,摇头晃去脑中的晕眩,傻乎乎的笑拍他的脸,“妖孽!不许对别人这样笑,只能笑给我看!” 夜风低头轻轻的顶了下她的额头,笑的满心幸福,“好,只给老婆看。” 他复又抬头,对直愣愣迷失在他惊艳一笑中的男女冷道,“还不滚,等着我喊安保吗!” 男人回神,打了个寒颤,去扶女人,岂料小梅不依,露出痴迷的色欲,“夜少,我床上功夫好,让我侍候你吧,哪怕一夜,不!一次就行!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 “啥?” 这是把他当牛郎呢? 男人跟见鬼了一样放开她,根本不敢去看夜风阴沉的脸,撒腿就跑。 夜少就是一只披着狐狸外皮的恶狼,他怎么也不会忘,曾经窥视过他外貌意图勾引的女人的现状! 逃,他要逃,哪怕丢了风华阁主厨的位置,哪怕这个女人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真心想疼的! 夜风阴森的目光扫过搔首弄姿的女人,掏出电话,手却被一只小手按住。 舒安宁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的快速按出一连串号码,气红了小脸叫道,“兔崽子们,有人抢你们老大的男人,快给我过来教训她!” 第38章 意乱情迷 T市最繁华的黄金地段,盛天大厦28层的一间工作室内,几百台电脑中间露出十来个脑袋,他们对着电话面面相觑,一秒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跳回电脑前,分公明确地干活。 “大猫,查舒姐位置!” “笨狗,连线小弟们!” “黑熊……” “在查!” “连线中!” “ “查到,风华阁!” 几人对视一眼:“在附近,跑过去几分钟,要不我们亲自过去?” “等我们到会不会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好想看看舒姐的男人长啥样!” 这话为嘛让人听了有种看热闹的感觉? 集体犹豫一秒,众人眼中露出红果果的热情,全写了三个字:看热闹! “走啊!”他们一哄而散全部一股脑的往电梯里钻。 急哄哄的想去看看,自家老大的未来男友什么样子。 如果舒安宁看到,肯定会气的咬牙,恨自己为什么会交了一帮损友,但现在嘛,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吼完一声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倒在夜风怀里,小声道,“热!热!” 夜风不敢肯定她到底喝了什么东西,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那方面的怀疑,但还是不想相信,打横抱起她,急道,“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不去!”舒安宁像顽劣的孩子,闹着在他怀里撒娇,“你们想丢下我,我不去,不去!我要回家!” 他脚步一顿,哑然又心疼,想到她痛苦指责舒晓明时叙述的往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医院给她过不好的回忆。 他的舒舒,他的女王,他的宝贝,在以前他不在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遇到她呢? 夜风脚下不停,一边安抚一边心疼。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早就见过,冥冥之中,转了一圈,她又来到了他身边。 “好好,不去,我带你回家!” 夜风抱紧了舒安宁,感受到她身上的滚烫,最终确定了,她总归不过是催情类的药物,会让人难受但应该不会有致命危险。 夜风抱起她大踏步离开,看也没看地上衣衫半开的女人。 其实,那种不经意的无视比劈头盖脸的怒骂更让她绝望! “热……” 夜风在风华阁的总统套房内,舒安宁平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咕哝,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娇媚。 她艳丽的红唇微微张开,不停的喊热。 “天!”夜风低咒一声,只觉得脑中热血上涌,特别看到她拼命的扯着身上的衣服,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锁骨,顿觉鼻孔里热热的…… 舒安宁从未沾过酒,更别说这种催情药物,现在喝了王铭特意浓缩过的东西,她根本抵抗不了。 若非她自制力够好,早在进入包厢的时候便会发作了。 此时,她潜意识中感觉危机已除,身心放松,整个人意识不清,根本不晓得自己等同半裸…… 夜风伸手想要把她的衣服拉起,但当不小心碰到她的时候,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他额角冒汗,苦笑一声,“宝贝,我算是栽你手上了!” 舒安宁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妖精,偏偏他还甘之如饴不愿放手! 想当初,他年少有为,英俊翩翩,多少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可他楞一个都看不上眼,只有她,舒安宁!让自己一眼难忘,再见热血沸腾! 舒安宁小手胡乱挥舞,抓住他一直胳膊,紧紧的攀上,巴掌大的绯红小脸在他胳膊上乱蹭,“凉快,好舒服!” 夜风低咒一声,再也忍不住,化身饿狼,狠狠的压了上去。 事情逐渐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不!”舒安宁发出微弱的拒绝,然热血冲脑的男人如何停的下来! 夜风吻着她,不想停下。 “不要!”舒安宁推他,迷蒙的眸子有瞬间的清明,“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红着眼睛,多次被拒绝,有些受伤,他可以克制,但那缘于爱她。 而她的拒绝,缘于什么? 是对他无爱还是仍然心有韩成? 无论哪一种答案,对于他来说,都是伤害! 不解,狂躁,受伤! 夜风总是笑眯眯风情万种的眸子一瞬间涌出这些情绪,那眸子变得幽深如渊,仿佛能吸进人的心神。 明明那么阳光妖孽的男人,却在此刻看起来像受了伤的孤狼,伏在她身上舔舐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受了伤害,难道女孩子本能的保护自己有错? 略微清醒的舒安宁有点无措,不安的舔唇道,“第一次,要在结婚时。” 声音不大,却令夜风狂喜的发疯。 虽然早就猜测以她的性格,不太会在婚前做过什么,但当从她口中亲自证实,那种如流浪汉被千万大奖砸中的感觉,激动到差点狂癫。 他是有处情节的男人,但如果对方是舒安宁,就算不是,有遗憾但不会不喜,然而如今,她是,她是,她是! 重要的话说三遍! 她是! 看她轻轻喘息着,迷蒙的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起来不安又挣扎,跟平时火爆自信很是不同,别有一番韵味。 而且更加能激起男人肆虐的念头,但夜风没有动,笑的如同成精的妖孽,“宝贝,我不会过分,帮你去去火,不然你会很难受。” 舒安宁从来不知道她对酒精真的如此敏感,强撑出的清明没坚持半分钟,又彻底溃不成军,无意识的点头,“轻点。” 这个回答,让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更失控! 一番动作,舒安宁出了汗,带走部分酒气,药物作用也逐渐消失,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留下悲催的夜风搂着能摸不能吃的宝贝干瞪眼。 怕忍不住化身为狼,夜风跑去洗了很久的冷水澡,在脑海中勾画怎么教训敢对舒安宁动手的王铭,是一片片割肉,还是一次性整垮? 想了好久,最后他冻的哆嗦着上了床,看到汗涔涔的舒安宁,他叹口气,认命的抱着她,又给她简单的洗了下澡。 忙碌一番后,洗完澡他自己又难受了,再次冲了几次冷水澡,他爬上床,累到不行,抱着自己的宝贝一起睡觉。 在他迷迷糊糊闭上眼前,决定,还是钝刀子割肉的好,要让那个人清清楚楚看着在意的东西一件件失去,那应该是最好的惩罚。 而被他“惦记”的王铭终于甩脱大堂经理重回多功能厅,在门口他停住,阴森的小眼扫过对面的包厢,若有所思。 这场同学聚会是他主办,他记得为了表示财大气粗,特意包下了附近的几个包厢,就算用不到也不想闲杂人等走到附近,以免打扰了他的好事。 现在包厢里却亮起了灯光! 酒店怎么回事,不把他王铭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那么不把他放在眼中! 满肚子火无法发泄的王铭走过去,一脚踢开包厢的门,映入眼前的是丰满的身体和雪白的大腿,白花花的刺瞎他眼睛。 王铭小眼瞪大,露出猥琐的笑容,扯开领带扑了上去。 舒安宁没抓到,正好让她代替泄泻火。 还在发呆的小梅被突然入侵的王铭惊住,挣扎了两下无果,最后两人同步,在地板上妖精打架,和谐的一塌糊涂。 完事后,王铭提起裤子就走,被小梅抓住裤脚,娇嗲嗲呼喊,“冤家,你就这么走了,太无情了吧?” “怎么了?”王铭捏住她下巴,端详了半晌,像挑拣货物一样,挑剔道,“虽然脸长的只算不难看,但功夫不错,看在你侍候老子舒爽的份上,赏你了。” 从兜里夹出一张银行卡甩到她的胸前,“两万块,买你一次,够了!” 看穿的一身名牌,人模狗样,居然只给两万块,太小气了。 她贪婪的眼神隐藏在眸底:“冤家,人家可不是想要钱!” 是想要很多的钱! 王铭嗤笑一声,用力抓了她一把,引得她娇声不依,“知足吧,老子今天火急才找了你,往常不干净的可是不要的。” 难堪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但她很好的掩饰,“那我不干净是不是侍候的你很爽啊!你难道不想以后经常这么爽?” 轻贱算什么,侮辱算什么,只要有钱,她就能当老子! 今天在这里被他轻贱,得到足够的钱,明天她就能让男人跪舔她脚丫子! 听闻此言,王铭这才正眼看她,把她脸掰正又掰歪,不屑中隐有半丝趣味,扔了一张名片给她,傲慢道,“我允许你给我打电话。” 说完毫不留恋的走开,徒留女人赤身果体的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野心蔓延:王铭,总有一天,我要你跪舔在我面前! 尽管暂时发泄了浑身的火气,王铭还是怒难平,只要想到舒安宁现在不知躺在哪个男人身下低吟承欢,他的怒气就噌噌的上升。 “爸!我想要舒安宁!对,就是初一时把我揍了一顿的小辫子女孩,你还夸她长的好看。对,她回国了,我刚见到,比以前更美!你不是一直让我结婚生子吗,就她了!” 第39章 谁该负责 王铭在心中咬牙发狠:舒安宁,你最好祈祷今晚别被人占了去,否则进了王家门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十多年前,王铭和舒安宁就读在同一所中学,当初的她火爆比之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看到王铭欺负漂亮的小女生,被她狠揍了一顿,让他这个富家小开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后来因为他的不断挑衅她的继续揍,居然让王铭慢慢的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天不见想,两天不见如同忘了嗑药,三天不见魂不守舍,然,当他还没理清楚这种感觉的时候,舒安宁出国了。 从此,她成为他一心想要征服的女神! 如果说开始他只想玩弄她一次,尝尝女神被压的滋味的话,此刻被妒火冲脑的人才明白她在自己心中有多特殊,否则也不会冒着她有可能被人吃过的屈辱还要娶她! 他扭曲又变态的奇怪心理躺在最高层的两人不知,夜风想着用哪种方法割他肉,舒安宁身心舒畅的满足入睡。 当天边太阳升起,舒安宁嘤咛一声,从好睡中醒来。 “嗯……”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人眼晕。 闭上眼睛,忽又猛的张开,才记得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刺目白皙,赫然是男人的后背。 告非! 这皮肤也太好了点吧? NO! NO! 不是想皮肤的时候,怎么会有男人躺在她旁边? 昨天,聚会,见到父亲,争吵,心情不好喝了特殊的饮料,发作前才发觉? 脑袋轰然一声,所有的记忆回归! 她强了他还是他成全了她? 眼睛,忍不住偷偷瞄过去。 他那优美的后背白皙润泽,凌乱的黑色碎发散在上面,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在阳光下,耀眼的不真实。 舒安宁忍不住遮上眼睛,羞赧难当,她不会是…… 一定是还没睡醒! 继续闭上眼,鸵鸟的想,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可以木人根本不给她装鸵鸟的机会。 听到她紊乱的呼吸声时,夜风就动了,缓缓转身,对她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宝贝,你已经这样了人家啦,求名分,要负责!” 拉长的语调,让她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砰砰砰!”心脏急剧跳动,如被擂动的战鼓,震的她魂不守舍。 她忘记了自己的呼吸,身体僵硬,面皮也很僵硬,但却必须一点点抽动起唇角,尽量掩饰紧张,故作淡定道,“好啊,正牌男朋友的身份可以吗,表现的好带你去外公家吃饭?” 夜风呼吸一窒,风情的眸子瞪到极大,不敢相信的一下子扑到她身上,“真的假的,这次不许骗我!” “嗯。”舒安宁被压的差点喘不过气,脸色爆红,嗔怒道,“都成这样了,你还想娶别人不成?” “不敢!不敢!错!”夜风搂住她一阵狂亲,“我谁都不娶,就娶你!” “臭流氓,起来!”舒安宁用枕头把两人隔开,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进去,“快走快走,给我弄套衣服过来。” 有一再有二,似乎也不那么的别扭了,虽然她也惊讶于自己对他放开的程度。 夜风知道她对于这种事情面皮薄,也不忍过分的逗她,以免恼羞成怒他得不偿失。 于是狠狠的猛亲了几口,进了卫生间,“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有肉吃了。” 舒安宁从薄被中露出头,检查自己。 虽然身上有着斑斑点点的印记,但他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终是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就因为觉察到了这点,所以才爽快的答应对他“负责”。 一个男人喜欢和你在床上做事可能是爱,能忍住在床上不做事,那一定是爱! 能在她神志不清时仍尊重她身体的人,值得托付终生。 她愿意和一个把她放在心里而不是放在嘴里的男人试着交往。 不得不说,夜风这人很有魅力,外表看似风流不羁,妖孽迷人,相处起来会发现他是地地道道的暖男,当然,除掉他总是耍流氓的动作。 这不,在她闪神的空挡,衣服、可口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她舒女王起床就餐。 “宝贝,起床吃饭啦,要不要我展示下王子如何吻醒公主的戏码?” 舒安宁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别像没见过女人一样,整天眼冒绿光?” “不能!”他偷偷的瞄眼她被下起伏的曲线,再瞄一眼,在她的狠瞪中恋恋不舍的收回。 “来到世上二十八年,刚发现以前见的女人都不叫女人,只有宝贝才是!” 他笑嘻嘻的坐到床上,风情的桃花眼亮光闪动,潋滟无边,“老婆,我侍候你穿衣吧?” 舒安宁挑眉嘲笑他:“你确定是穿而不会变成脱?” 夜风笑容更盛 :“你好像没的脱了吧?” 舒安宁俏脸骤红,一枕头扔他身上,怒道,“滚!” 想起昨晚迷乱的片段,虽不曾到最后一步,也坦承的彻底,整个人就如同入水的虾子,从头红到脚。 眼见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泛起粉粉的红润,越发显得娇艳如花,夜风顿觉口干舌燥,舔了舔唇,沙哑了嗓音道。 “宝贝,请不要在大清早诱惑你男人,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不知道早上容易让男人冲动么?” “自制力差还怪别人?”舒安宁强撑着镇定开口,天知道她多不自在! 虽然在开放的国度长大,也见过不少男性患者的身体,但,没有被男人这么看过好么,还是时刻想把你生吞入肚的男人! 夜风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要不,别穿衣服了,我喂你吃饭也一样。” 然后饭后在床上做些消食的运动,不要太酸爽哦。 “走开啦,我要换衣服!”她不用看就知道满脑子流氓念头。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夜风也怕惹恼了她,起身走开,还嘴贱的说一句,“你是穿衣服,不是换衣服!” 活该又被人扔了枕头! 半晌后,舒安宁梳洗完毕,吃了顿不算早餐的营养早餐,还未放下筷子,舒安宁电话响起。 看清是谁后,她狠狠的瞪了夜风一眼,刚接通电话被人劈头盖脸的训一顿,“舒安宁,你胆肥了,敢关机不接我电话,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失踪,就要报警了!” 舒安宁被炸的耳朵发麻,离手机远远的。 季娟的声音堪比大喇叭,“臭女人,出去找男人就找男人,关什么机,我又不会去看你现场表演,有必要偷偷摸摸吗?” 舒安宁捂住话筒,阴森森冷视夜风,“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季娟会这样问,必然是被某人通知过,否则现在季娟不会大吼大叫,而是担心的不敢大声说话。 夜风摸摸鼻子,他能说为了早点抱美人进房,用她的手机给季娟发了短信,告诉说,她要和美男约会,让季娟别中途骚扰,然后直接关机了吗? 会不会被砍死? 瞪!瞪! 死死的瞪他一眼,舒安宁扯出笑容,“季娟啊,不好意思哈,我手机没电了,现在有急事,回头找你再细说。”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不然,哼哼,你知道的!”季娟在那边嘴上发狠,其实眼睛早就笑弯了,她可以肯定及确定,昨晚绝对是一场销魂的战况,“还有,要请我吃大餐!” “我忙完了给你电话,最新开的法国餐厅好不好,管饱!”想起卑鄙无耻的某人,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当心下王铭,他对女人从来没下限。” 季娟没当回事:“你是被他缠烦了吧,谁让他从初中就喜欢你,放心吧,我会离他远远的,拜拜。” “哎。”她还没说完呢,挂什么电话。 夜风抿唇:“对你动手的人叫王铭?” “谁?”她问完才发现说了一句蠢话,“你怎么知道他?” “昨晚你离开一分钟左右,出来个男人,以为你跑出了风华阁,安排了很多人手在各个路口拦你。”夜风手指紧紧并拢,显示内心的不平静,“如果不是我把你抱走,哼……” 夜风用眼角藐视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和男人一起喝酒?” 舒安宁心虚,如果不是他,还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估计不是自己倒霉失神就是王铭被她弄残,“咳……除了你,我也不会跟男人走呀。” 这话说的夜风爱听,他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 突然想起就这么被收买了,好像太容易,轻咳了一声,霸道的宣布,“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以后,但凡有聚会,必须要让我陪同!” “怎可能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舒安宁握拳,“再说,这次是我大意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揍的他亲娘老子都认不出来。” 夜风摸她手笑:“女人,淑女点。” 舒安宁回他冷眼:“想反悔?晚了!” “绝不反悔!”他突然侧头在她脸上“吧唧”一声,还想更近一步时,他的电话也响起。 那是医院来电专用的铃声:“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拿起外套,并用眼神示意她一起。 “夜风,大事,快来医院!” 第40章 紧急召唤 T市第一人民医院胖胖的穆院长,也就是夜风的舅舅,声音在电话中显得特别的急促,“S路发生连环交通事故,死伤重大,部分伤者送到我们医院,现在急救!” “我马上回来!”通话间,两人向电梯走去,夜风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很棘手?医院的医生力量应该足够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 “有重要人物受伤!对了,上次那小丫头,你追到手了没,如果能联系上,让她一起来。”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夜风都想狠狠的鄙视他,不用说,肯定是稀罕上人家的医术了。 紧了紧舒安宁小手,她抬眸询问,他给她安抚的笑容。 “不说了,我要马上进手术室,你速度点回来!直接进8号手术室!” 进到停车场,上了车,夜风脚踩油门,车子从专用出口驶出。 “需要我帮忙?”穆院长的声音忒大,夜风又没特意避开她,话中一二被她听了正着。 “连环车祸,应该是有棘手的患者,老头子想让你帮忙。”夜风笑她,“老头子信你比信我多呀。” 想起和穆院长的第一次交锋,舒安宁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老头子太谨慎,他不是信我,是想以防万一,估计患者的身份不一般。” 夜风不以为然:“尽人事听天命。医生不是神,不是所有患者都能抢救过来,就算他是皇帝也一样。” “对于患者来说,我们就是神!”舒安宁双眉上挑,恢复夜风初见她时的自信张扬,“能从死神手上抢人,那才是本事!” 她摸出手机,按下一个快捷键,干净利落的吩咐,“萝莉,拿我的2号工具包到T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等我,速度!” 挂断电话:“不介意我帮你吧?” “我的女人,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他佯装伤心的捂胸,“你不一直喊我庸医吗,我这个庸医以后就指望老婆养了。” “小心开车!忘了你另外一辆车还在维修站吗?” “那是意外!”人命关天,车子在加速,原本近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两人并肩而走。 “安宁姐!”十五六岁的娃娃脸少女萝莉,拎着工具箱迎上来,“你要的东西。” 舒安宁点头:“跟我进去,等会如果做手术,你来当助手。” “真的,太好啦!”少女萝莉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拎着工具箱毕恭毕敬的走在她身后。 她实在太兴奋了,居然能做安宁姐的助手,要知道,曾经有队友不惜花费十万块,就为了抢安宁姐做开颅手术的助手位置! 学习经验啊! 能让他们痴迷医学的队友们打破头颅去争的机会居然落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她今天这么幸运! 萝莉的兴奋让夜风侧目,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去问。 医院里人来人往,伤者一批接一批,仿佛没有尽头,医务人员忙的脚不连地,走路几乎都是用奔的。 “医生!医生……” “啊……疼……”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医生救命啊……” “特么的人都死哪去了,老子要疼死了!” “草菅人命的医院,把官二代、富二代抬进去,把我们穷人放大厅,不公平!” 嘈杂的人声,众多的患者,痛叫声和咒骂声混成一团。 尽管医院已经安排所有的医生上阵,但仍分身乏术,毕竟,再大的医院,每一个专业的医生人数也有限,一下子接收到如此多的伤者,难免应付不过来。 舒安宁眉头皱起:“为什么伤者都挤在大厅里,是没手术室还是没医生?” 夜风脸色也很难看,疾步到服务台,“怎么回事?” 护士正忙的不可开交,抬头看到是他,忙站直身体道,“有上百人受伤,过半是重伤,所有医生几乎全上,还是不行。患者也不愿换医院,一直在吵,院长已经和其它医院协调,请友好医院过来协助。” 闻言,舒安宁二话不说,扭头对萝莉吩咐,“让医疗小队在附近的人即刻过来,其它人放下手上的事务,速度点赶来!” “是!”萝莉连线以舒安宁为老大的医疗小队,通知下去,“安宁姐召唤!安宁姐召唤!T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众多车祸患者急需救治,在附近的人员即刻赶来,其它在本市的人员,无医疗任务的,速度赶来!” 在她忙碌的同时,舒安宁也在电话周丰仁,“外公,T市第一人名医院接收了众多车祸患者,医生力量跟不上,你那边能抽调出多少,派车送过来!” “好,我马上组织。” “大厅的这些患者我来负责。”舒安宁转首对夜风道,“等下我会有两队医疗队过来,你安排个顶事的人员给我,能让我随意使用医院的资源。” 夜风递给她一张银白色的卡:“用这个就行,医院所有资源随你调用。”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辛苦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院长。” 想了下又道:“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让人去找我,别自己撑着。” 随手指了一个护士,“跟着舒医生,听她吩咐。” “好的,夜少。” 舒安宁催他:“知道了,快去!” 夜风不太放心的离去,他相信舒安宁的医术,但怕人群激动误伤了她。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舒安宁经历过的大大小小手术数不过来,这样的阵势也遇到过不少,根本就毫无惧意。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请大家静一下!” 人群不明所以,根本不买账,有部分人静止,有部分人仍旧骂骂咧咧。 她看了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对萝莉道,“在老实的患者中,按规矩挑选伤者优先治疗。” 对护士道:“准备一个大的手术室,可以同时容纳十个患者一起手术,有没有问题?” “没有。” “好,去吧。” 萝莉先挑了一个受伤较重的小女孩,她的胳膊、腿以及脑袋均有受伤,但不哭也不闹,明明疼的面无人色,仍咬紧牙关不出声。 舒安宁快速的为她检查、止血、包扎,过程中小女孩一直清醒着。 舒安宁心疼她的忍耐,摸了摸她的头发,赞道,“小宝贝真棒,到那边等着,一会会有叔叔阿姨给你做手术好不好。” 小女孩艰难的点了点头:“好!” “去吧,别怕,叔叔阿姨会很轻很轻的,你一觉醒来,身上的疼疼就全没了。” 连续几个伤者得到简单的治疗后,有些患者不服气了,家属跟着大闹,“凭什么不是小的就是老的,难道我们年轻还有错,为什么不给我们治,你们医院到底在干什么?” “马上给我们治,不然砸了你们医院!” “砸了医院没医生也没办法!”萝莉不忿的开口,大声道,“让你们安静你们不听,如果听话,我们包扎的速度会快一倍!” “受伤的人这么多,医院安排不过来,总要有先后顺序和轻重缓急,医院已经在调医生过来,很快就能大家安排手术,但那些只是轻伤的,请自觉给重伤者让队好吗?” “你们肯定是收了人家红包才会那么积极,我们没给红包的就扔大厅,我们不管,再不给我们手术,砸了你们!” 一道邪邪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受重伤的病人还有力气砸医院?我是第一次听到,来,砸给我看看,正好让我看看你是受了多重的伤还能有力气砸!” 舒安宁抬头,看到五六个年轻人逆着光走开,他们均相貌堂堂,俊美不俗,每一个人身上都带了工具箱。 为首之人更是俊美潇洒,气度不凡,带着让人敬畏的邪肆。 她惊讶的看着来人:“向阳,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我接你?” 来人慵懒的扭扭脖子:“给你惊喜。” 是挺惊喜,“回头我们再叙。” “现在,准备开工!”她笑着对向阳道:“不要吓唬人。他们受伤心里本来就害怕,你这样吓人会给大家留下心里阴影。” 她拍拍手:“好了,我再说一遍,大家静一静,自觉的坐好,我们外请的专家已经到了,很快就能为大家手术,所以,别挤,别乱,可以节省时间,让大家更快得到医治!你们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们只是嘴巴不饶人,医德绝对过关!” 她没有夸张,她的医疗小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某个科的专家,今天来此不说大材小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不是为了夜风,她不可能把还在养精蓄锐的小队现在就拉出来,这本来是她准备进军T市医学界的第一手准备。 说话间,又有一群医生到达,大约有十几人,周丰仁亲自带队。 舒安宁笑着对大家安抚:“这些是医院抽调过来的医生,马上为你们治疗。你们可以不信我,但应该相信医院,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宁肯等着也不愿去其它医院了对吧?” 她没有说这队人也是借的,毕竟,大家伙忍着伤痛苦等在这里是因为对医院的信任,说多了,反而增加他们的抵触情绪。 两队医生,大大解决了问题,他们在医院护士和两个抽调出来的医生的配合下,迅速的分配了治疗对象。 大厅中的重伤患者,一一被送进了手术室。 叙述起来很慢,其实从舒安宁进医院到现在,总共没超过半个小时! 突然,医院的广播响起,“紧急通告!紧急通告!舒安宁医生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8号手术室一趟!紧急通告!舒安宁……” 第41章 全科者救死扶伤 舒安宁招手:“萝莉,跟我走!” 转身对周丰仁道:“外公,这里人多又乱,你年纪大了,待这不安全,赶紧的回去。” 他仁心病复发:“胡说,还有这么多伤者我怎么可以回去,走你的,我给他们包扎去。” 知道劝不动他,舒安宁也作罢,叮嘱道,“自己小心点,别逞能,你已经快七十五了,不是五十七。” 然后在护士的带领下,向8号手术室奔去。 “什么情况?”换了无菌手术衣的舒安宁进了手术室,“很严重?” “很严重,多处重伤!” 夜风从口罩后看她,沉声道,“脚筋被车玻璃割断,腿骨断裂,心肺受损,而且有先天性心脏病,最重的伤在脑部,有异物进入脑袋,需要做开颅手术,对了,你主攻哪科?” 舒安宁扫他一眼:“我全科。” 话虽如此,人却已经移到患者的头部位置,对满脸是汗的穆院长道,“老头,我带了两队医生过来,我外公仁爱医院的周院长也在,你去坐镇,这里我来。” “好,丫头,我相信你!” 穆院长内心哭,不相信也不行啊,医院最擅长的是心外科和妇产科,脑科医生的水平并不算顶尖,但却被送来了这么个祖宗进来。 初入院时只是心肺和腿部受伤,哪知道手术刚开始没多久患者突感头部不适,可检查下来没发现任何的外伤,这龟孙子也矢口否认头部受过伤害。 龟孙子,等治好了看怎么算账! 要是治不好? 穆院长哭,他就要当龟孙子了! 见他如丧考妣的模样,萝莉忍不住道,“放心吧,我家安宁姐在所有科目中,最拿手的就是脑科,她做成功的开颅手术不下于二十个,至今没有一例失败。” “真的?”他押对宝了?谢天谢地,可以不用做孙子了! “多嘴!”舒安宁已经带好手套,扫她一眼,“开始!” 一声令下,一场耗时良久的手术开始了。 舒安宁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手术当中,忘我的精神仿佛察觉不到外人的存在。 她的动作很敏捷,下手又快又准,那么危险的头部,众多神经的汇聚之地,一般人看到肯定头皮发满,根本不敢轻碰,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压力一样,仿佛头颅中每一个零件的位置她都清清楚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几分钟也好像几个小时,舒安宁终于找到破损的静脉,顺着静脉上几不可见的细微伤口割开一道小口,从中夹出一根大钢针! “叮!”钢针被扔进盘子,舒安宁冷然道,“异物找到,准备缝合!” “擦汗!” “哦哦!” 众人齐齐抬头,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舒安宁仿若无查,全心全意的做着手术。 手术室外,一群人等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走动,“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还不出来?” “急死人了!” 有家属拉住匆忙奔走的护士,怒吼道,“已经进去九个小时了,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有人给个回话!” 护士不得不停下应付:“请家属稍安勿躁,我们请了最权威的专家在给患者手术,请耐心等耐!” “等待!等待!我们已经等了九个小时又十分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家属,我真的不知道情况。抱歉,请让下,手术还没完成,我需要去领工具。” 家属一拳打在墙上,红着眼睛吼叫,“不许走,必须要跟我说下,到底什么情况了!” 护士着急:“先生,你这样会耽误我们手术的进度,请放开好吗?一旦手术完成,医生自然会出来,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管……” 手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吵闹声戛然而止,家属一拥而上,若非夜风及时稳住,舒安宁非被人踩到脚下不可。 面对乱哄哄的现场,萝莉往前一站,高声喊道,“静一下!” 她略带尖利的少女音极富穿透力,让人群消了声,止了音。 舒安宁站稳,向前一步,目光扫过这些焦急、担忧的面孔,缓缓道,“患者手术很成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做了开颅手术,还在危险观察期,等下会转到高危病房继续治疗,家属暂时不能入内探望。” “开颅手术?不就是把脑袋打开?”一位贵妇人模样的家属惊叫一声,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腿软摔倒,盯着她的目光带着狠历的质问,“为什么要开颅,我们怎么不知道?” 舒安宁不答反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他妈妈!”贵妇人眼光如刀,“我儿子送过来前已经让家庭医生初步检查过,只有腿和胸口有伤,脑袋绝对没问题,你们却给他做了开颅手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个说法!” 有家庭医生,那么非官即富了? 而她对救死扶伤的医生没有感激之情,反而咄咄逼人,更符合猜想,加之穆院长先前提醒患者身份不一般,舒安宁隐约猜测到她的身份,简单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患者的头颅静脉中包裹了一根大纲针,对,就是缝衣服的那种大纲针,不是刚插进去的,据我的经验判断,至少已经存在三年以上,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症状出现。” “今天之所以发作,应该是患者在车祸中头部被什么擦中,导致针尖刺破静脉,出现不良反应。如果您一直有家庭医生定期检查身体的话,就算患者没有发作,偶尔也该会有异常反应才对。难道您的家庭医生从来没跟您提过?” 贵妇人拧眉思考,舒安宁又淡笑:“对于您儿子的开颅手术,我想院长会给您很好的解释,毕竟,就算为了救命,医院也会按医疗程序通知家属签字的。抱歉,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能否先允许我们清洗一下?” 她问的礼貌,说话不温不火,又有条有理,就算强势的贵妇人也不好硬逼着人留在这里,毕竟,人家刚刚救了她儿子是真。 等夜风等人离开,患者送进了加护病房,贵妇人对着身后吩咐一声,“去查查看,那个说话的女医生是什么来头,再给我好好问下家庭医生,少爷脑袋里是不是真有东西,他到底有没有发现?” 如果没有发现,那么这样的庸医也没资格当医生了! 如果有发现而没有及时汇报…… 儿子身份特殊,老公不在,坚决不能让有心人趁人之危! “怎么样?”当舒安宁出现在大厅中,得到消息的穆院长赶来,胖胖的身体居然没影响他丝毫的速度。 为了夜风,舒安宁给他留了三分颜面,张嘴说出无声的两个字,“庸医!” 穆院长激动的心颤了颤,瞄了眼夜风,发觉外甥一脸宠溺笑的跟傻瓜一样,就知道夜家又一男人沦陷到所谓的情爱中去,啥也不问了。 转眼去看他人,萝莉与有荣焉的抬高下巴,小模样说不出的傲娇,“安宁姐出手还有什么搞不定。” 舒安宁宠溺的摸了摸她脑袋,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好了。”仍旧是桀骜不驯的声音,一群年轻俊美的医生带着强大的气场缓步而来,笑容能闪瞎人的钛合金眼! “就知道你们最棒!”舒安宁高兴的与所有人击掌,速度快的夜风根本来不及的反应,就看到她豪爽的掏出一张金卡,举起,笑道,“队友们,做的不错,今晚上尽情刷卡,随便吃,随便玩,我买单!” “安宁姐万岁!” “安宁姐,飞吻!” “你们悠着点!”萝莉最先夺过舒安宁手中的金卡,笑的跟偷腥的猫一样,“太过激动惹恼了姐夫,小心这卡会被没收的哦!” “姐夫?” 一群人“唰”的同时转头,虎视眈眈的目光真是让一般人承受不了。 但夜风是谁,在T市,论英俊潇洒、论外貌身材他不说第二没敢说第一,就算在一群同样出色的俊男面前也毫不怯场。 他展开一个能够魅惑众生的笑容,上前一步,揽住舒安宁肩膀,眼睛一眨间都是万种风情,“今天谢谢大家的帮忙,我是你们安宁姐的男朋友,不久后就会是未婚夫或者老公。” 他心中给萝莉点32个赞,表现的不错,终于让他可以有借口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嗯,看在她这么识相的份上,就不计较她老是和自己抢宝贝的注意力了。 “安宁,别告诉我你看上一个伪娘?”桀骜不驯的向阳邪邪的眼神扫过,分明不把夜风放在眼里,“回国后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我们队中随便挑一个也比他优秀的多。” 舒安宁头疼,刚才没有第一时间介绍夜风,就是知道他们全是恃才傲物的人,一贯的桀骜不驯,他们目前只对自己信服,让大家接受外表精致到过分的夜风,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夜风跨前一步,与向阳对上,同样邪笑道吗,“是不是伪娘,舒舒最清楚。我的男人气只要舒舒知道就好,没必要在你们面前表现吧?” 她张了张,刚要说些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安宁,你居然敢背着我找男朋友!” 第42章 一波情敌正在靠近 听到这个声音,舒安宁觉得累了几个小时的脑袋顿时就要炸开,僵硬着转身,不动声色的把夜风往后顶,好像他是多么见不得人一样,那动作,惹得夜风脸黑,向阳肆笑。 舒安宁快步上前,挽住来人手臂,笑的甜腻腻,“外公,你忙好了,累不累?” 看到她的笑容周丰仁板着的脸差点绷不住,故作冷声道,“我刚才听说谁是你的未婚夫?” 虽是这么问,眼神已经投注到夜风身上。 一听舒安宁喊外公,夜风早就站的笔直,露出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还悄悄的把染血的衣服遮了遮,力求给周丰仁留下最好的印象。 唰唰唰! 数十道目光如同利箭,全部射到她身上,尤其以是向阳为最。 夜风脸黑了又黑,作为男人,他如何不知道这些目光的含义,但此时又发作不得,只能笑的更加妖娆、绝世动人! 舒安宁向他招了招手,待夜风与她并肩而立,僵硬的笑道,“外公,他是……” “他是我外甥,姓夜,权威的心外科专家,也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穆院长胖乎乎的身体挤进来,笑的跟弥勒佛一样,伸出手,“亲家,今天多亏您和丫头的帮忙。” 周丰仁是睿智且和善的老人,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两人已经携手合作过,周丰仁对他印象还算不错,只是皱了皱眉,也伸出手道,“穆院长,外孙女顽劣,未经允许带人进了贵医院,希望没给你带来困扰。” “感谢还来不及,怎会有困扰。”穆院长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自以为在帮忙,殊不知夜风气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舅舅,知道您的体格是多少重量级的吗? 挡住我表现了知道吗! 舒安宁摸着肚子,摇着周丰仁手臂撒娇,“外公,我好饿,去吃饭好不好,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尽管还有许多话想问,但他毕竟更疼宝贝外孙女,闻言点头,客气道,“穆院长可要一起?” “一起,当然要一起!今儿这顿我请,以感谢大家的帮忙。” 夜风眼神更幽怨,恨不能把老头子的背给瞪出窟窿来,暗道:不识相,这种献殷勤的活不该让我来吗,你凑什么热闹? 想归想,面上却不动声色,脸上在笑心里在流泪的滋味啊,只能默默的跟随在后面,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萝莉带着十来位队员走在后面,见他那表情,大家都觉得心里出了一股恶气。 哼,活该! 一个长的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怎么能给女人安全感,怎么配的上他们的队长!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队长好容易退婚了,要找也该找自家人!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队前的那位:黄金比例的身材、俊美、邪肆到鬼哭神泣的混血外表,曾在国外业界举办的特殊比赛内,以一分之差落于队长之后,甘愿成为副队长,并一路追了队长五年。 唉,只可惜当初队长有未婚夫,谁追都不接受,好容易那没见识的未婚夫被三振出局,副队放弃外国的大好事业追来,却不想又晚了一步! 其实他们也好想追队长的,特别是看到她刚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女儿姿态,惹得人心里痒痒的不行,就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 然而,冷傲、高才的医学女王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画面,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那画面太美,根本不敢想象! 哦,忘了介绍一下,他们有钱有权又有貌的副队,叫向阳,一个非常阳光的名字。 因为还要应付医院随时发生的状况,一群人没有走的太远,就近找了家酒店,好在夜风提前招呼过,包了二楼的一个中等的宴会厅。 仁爱医院的人、舒安宁的小队、加上穆院长这边的,开了四桌,全点了酒店的招牌菜,以慰劳大家的辛苦。 忙了一天,滴水未沾,当香气四溢的菜肴上来,谁也没有客气,埋头大吃,尤其是舒安宁吃的最香。 右边有夜风倒水,左边有副队向阳夹菜,吃的身心满足,齿颊留香,完全看不到两人间的波涛汹涌。 尤其是夜风,掐死人的心都有了,饭菜就那么可口,那人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反观是自己夹的,她都不怎么去动! 向阳用着公筷为舒安宁夹菜,自己一口都没吃,目光中是溢出水宠溺笑容,似乎只要看着她吃就已经饱了,哪里还有半丝人前的邪肆。 在她吃的欢快的空挡,向阳举杯,隔着她对夜风露出挑衅的邪笑,仿佛是在对他满满的嘲笑。 夜风手紧了又紧,才忍住没把手中的饮料倒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他突然勾唇而笑,低下头,扳过舒安宁小脸,也不管她吃的小嘴鼓鼓,一口咬上去,狠狠的亲了几口! “嘶!”周围响起一片冷抽气声和碗筷落地的声音! 向阳邪笑的脸倏然变得铁青,双眸中阴寒的杀意闪过,他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打烂夜风那张灿烂的笑脸! 但他没动,他倒要看看,她如此注重形象的人会怎么反击! 舒安宁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一把推开夜风,脸红的像擦了浓重的胭脂,瞪他一眼,“坐好!” 然后仿佛没感觉到众人的视线,继续低头吃菜,但若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连手指都染上的红晕。 夜风微抬下巴,风情的桃花眼回以向阳挑衅的笑容。 哼!别以为比他和宝贝认识相处的时间长就了不起,他可是能随时和宝贝卿卿我我的情侣,夹个菜算什么,就当多个免费的俊美少爷侍候服务。 不得不说,夜风的这招对刺激情敌来说,真的很有用,向阳脸色阴森的难看,眼睛盯着她娇艳的红唇,笑容却越发的邪肆。 两人间暗暗的交锋大家都看在眼里,随着向阳缓缓的放下杯子,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很好奇他会有怎样反击手段。 就连刚才被夜风的动作气到脸黑的周丰仁,眸中也有了丝丝的好奇之色。 肯为外孙女不顾形象的男人,他还是有点欣赏的,至少,比韩成那个没担当的好多了。 舒安宁翻了个白眼,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当她眼角的余光看不到你们兴奋的脸吗? 若让你们得逞,她还能是老大! 淡淡的抬眸扫视向阳,“打住你心里的想法!” 刚才被夜风偷袭已经很没脸,再被另一个男人偷袭,她还要不要活? 被外公看到怎么想,萝莉怎么想,队友们怎么想,满屋子的人怎么想,厅里的服务生们怎么想? 那不是秀恩爱,是丢人! 所以她声音冷情,带着让人无法违逆的语气,让无比了解她的向阳气的眼睛开始发红。 舒安宁其实有点心虚的,当初向阳追她追的紧,因为有着韩成的关系,当然不会松口,后来被逼急了,就玩笑的道:如果哪天和韩成退婚了,一定最先考虑他。 可是现在,她和夜风纠缠到一起,算不算违背了誓言?怎么有了点点辜负了良家妇男的感觉。 啊呸! 就向阳那人,比狐狸狡猾,比狼凶狠,无论是心术还是医术使用的出神入化,她拍马都赶不上,和良家妇男根本搭不上边。 见她大眼睛骨碌碌的不停转动,向阳阴沉的心多了一丝的暖意,知道心虚就好,怕就怕她真的无视自己,那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笑了笑,把剥好的虾沾了酱油放到她碗里,“今天你辛苦,多吃点。” 舒安宁笑笑点头,很自然的吃掉,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毕竟过去的四、五年中,向阳这样的照顾绝对不少。 但看在夜风的眼中,那感觉是红果果的打脸啊! 自己的女朋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刚和自己亲热过,转头就接受其他男人的殷勤,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但因为摸不清两人的关系和相处之道,加之舒安宁吃的坦荡荡,丝毫不避讳 ,夜风也理智的控制了自己,并牢牢的记住她爱吃的菜肴,发誓回去后好好研究她的喜好,紧抓住她的胃,还怕她逃走! 周丰仁细细的观察夜风,微微的点头。 对于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他先前是不太看得上的,因为太能惹女孩子喜欢,有可能绯闻不断,担心舒安宁受到伤害。 而对刚才他经不住向阳的挑衅,当着大家的面去吻舒安宁的行为,更是不满,毕竟,老人还是保守的,觉得他太过随意,对外孙女不够尊重。 然而,他开口说自己是安宁的男朋友,必是得到了她的认可,那么就有绝对的理由和权利维护自己作为男友的尊严和利益。 但他能忍住向阳的一再挑衅,不因舒安宁无意的的忽视给予的难堪,一如既往的面带笑容,他的心微微的安了。 能把女人看的比自己的面子更重的男人,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在外人眼中,那可能代表着尊严在被践踏! 精明到眼睫毛都是空的穆院长一直在暗暗观察周丰仁的态度,见此,暗暗舒了一口气,殷勤的举杯,“亲家,您仁爱的名号一直久仰,但无缘得见,今天得你帮忙,十分感激,以茶带酒敬您。” 周丰仁举杯:“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职,穆院长客气了。”他看了眼继续吃东西的外孙女和两个仿若争宠的男人,笑道,“至于亲家一词,暂时还太早。” 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两人交往? 夜风和向阳齐齐抬头,眸中均含激动,不同的是夜风着急,向阳高兴! 第43章 决然激怒 舒安宁筷子都没停一下,淡定的继续吃菜。 外公从不会干涉她的决定,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满某人一口一个“亲家”罢了。 就算两人相互喜欢并愿意走到一起,在没有经过对方家长同意的情况下,这样的喊法未免有些不太尊重。 更何况,周丰仁并不认为刚和韩城退婚的外孙女会想如此快的决定自己的终身,否则在医院大厅的时候就不会把人往身后推了。 穆院长肥胖的脸挤成一团,丝毫不觉得尴尬,很爽快的改口,“好好,既然周院长不喜欢,那我就改称呼。” 夜风失望,向阳的心落回肚子。 她擦了擦嘴,对一副看好戏的队友们露出灿烂到过分的笑容,“都不想吃饭了?行,萝莉,把卡给我吧,反正大家伙都不觉得辛苦,奖励也不用给了。” “别啊!”萝莉哀嚎一声,赶紧的擦了擦嘴,站起身,踢踢身边的同伴猛使眼色,“我们吃好了,现在去狂欢,安宁姐你们慢用!” 向阳把剔了刺的鱼放到舒安宁面前,擦了擦手,也站起身,收起邪笑,对周丰仁道,“周爷爷,我吃好了,您慢用,回头等安宁有空,我和她一起去看您。” 周丰仁喜欢有礼貌的年轻人,就算傲气一些也没什么,只要有能傲的资本,“好好,你们今天辛苦,早点休息,有空来乡下,我老头子给你们做家常菜吃。” “谢谢爷爷。”他弯下腰,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中拿出一个长条的盒子,递到舒安宁手上,笑道,“你上次看中的东西。” “真的?”她双眼骤亮,高兴的不得了,“谢啦,多少钱,回头我转给你。” “等我算好再说吧,对了,需要留个脑科医生在吗,听说你今天做了开颅手术?” “嗯嗯,要的。”舒安宁摸着盒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取悦了某人,也让另一个某人脸黑到濒临爆发边缘,幸亏向某人没再多说什么,安排了留守人员,带着小队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它人也很有眼色,快速的巴拉几口,无论吃好与否,全部在几分钟之内走的精光,只剩下穆院长、周丰仁和舒安宁、夜风四个人。 “外公,这是夜云,上次妈咪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暂时觉得两人还算合得来,决定试着交往一下。”说完,拉住周丰仁手臂,撒娇道,“您老人家不会反对吧?” “你是成年人,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等你觉得能够定下来的时候,带回来吃饭。” “知道了外公。” 这算是在女方家长面前走过明路了吧? 但夜风和穆院长两人全笑的不自然,在心中忍不住骂娘。 特么的,夜风悲催的发现,他忘记了自己是以大哥夜云的身份和舒安宁相亲然后继续交往的,从来没告诉她自己叫夜风。 穆院长则是瞪大了细小的双眼,完全没想到他居然用夜云的身份和舒安宁谈起了感情,当真相被发现的那一天? 他可以说很想看夜风有苦说不出的那天吗? 哈哈,想想就好爽! 饭后,舒安宁上了夜风的车,心情很好的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夜风隐忍了许久的憋闷忍不住爆发。 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发出好大的声音,怒道,“舒安宁,你当我死人吗?” 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微微起身,心情很好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安啦安啦,火大伤身。” 说完,继续把玩手中的盒子,很显然,根本没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 事实上,她也真没觉得夜风有什么火好发的,不就是在最初的时候拦着他在外公面前露脸了,后来也给他过了明路,还有什么不满? 小气的男人! 夜风被她无畏的样子气的额上青筋直跳,脚踩刹车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怒视她,“舒安宁,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解释什么?”她不解,大眼眨的很无辜。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别的男人夹的菜,不吃我夹的菜!你就对我没个说法?” “没发烧啊。”她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理所当然的道,“你挑的菜我不爱吃,向阳夹的都是我爱吃的,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我也夹了虾给你!” “可我不喜欢剥虾,万一弄伤我手指,会影响我做手术时的手感。” 夜风盯着他,眸中带了红色,“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所以你心安理得的让别的男人细心照顾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瞥他一眼,很不解,“难道为了让你好受,我就要去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让自己不好受?” 他大声吼她:“我是你男人!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有没有给我留脸,简直把我的尊严直接踩在脚下!” 或许是因为夜风一贯的嬉笑和呵护,这样的他很陌生,她眉梢微挑,不太相信的道,“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夜风勾唇冷笑,“你们两人的行为,和当面给我戴帽子有什么区别,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敢不敢给我留点尊严?” 戴帽子? 这用词太过严重! 她收起礼盒,抬眸冷冷看他,“我是当你面亲他了,还是当你面和他上床了,值得你这样大发雷霆,口不择言?” 夜风气结,抬起手指她,又狠狠的拍在方向盘上,“你敢说他没喜欢过你,没追过你?” “他是喜欢我,也追过我,这有什么好奇怪?”她自负冷笑,“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身体健康无不不良嗜好,私生活干净,没人追那才不正常。” 夜风瞪他:“你感觉很骄傲?” “这是事实,有什么好骄傲的。”舒安宁深觉和他说不清,“再说,我又没有接受他的追求,你做什么一副吃醋的样子?夹夹菜而已,我不觉的能严肃到上升为关系你尊严的问题。” “而已?”夜风不想和她吵架,但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让人生气,恼道,“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哪一天,我也这样当着你的面对别的女人献殷勤,你是不是可以无动于衷!” 舒安宁真的仔细想了一下,道,“以后不知道,但现在没太大感觉。” 没什么比女友的不在意更能打击男人了! 今天得到想了好久的礼物,舒安宁心情非常好,若不然早发毛了,哪还会这样解释来解释去,于是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如果你不喜欢,大不了下次我注意就是,他都这样照顾我四、五年了,习惯而已,真没什么。” 她没想到无意的话更加惹怒他。 “照顾你几年了?”夜风惊的满目皆是痛色,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吼道,“舒安宁!你有一个十年的韩成,还有一个五年的向阳,你到底有多少的青梅竹马, 一次说出来,也省的我哪天向傻瓜一样看着你和别人亲密无间!” 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因为接受他,所以纵容他,但这一下下的刺人,她也会烦躁,“姓夜的,你够了!吃醋也要有个度,过了就是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夜风气的团团转,如同负伤的困兽狠狠一脚踢在车子上,“舒安宁,你是不是国外时间待多了,思念开放到一点中国女人的含蓄也没了?” “你说什么?”舒安宁霍然转头,冰冷的目光如刀,割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间,夜风感到来自心底的寒意和恐慌! “开门!”舒安宁收回目光,她怕一时忍不住会拿手术刀划破他的脸! 特么的,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就算向阳,再怎么桀骜不驯也不敢用带有侮辱性的词语来跟她说话!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夜风,凭什么? 难道就凭她对他的那一点微薄的喜欢,别贻笑大方了! “不开,话没说好你不能走!”夜风慌了,其实刚才他太冲动,刚说完那话就后悔了,现在看到她决然的样子,知道如果让她这样离去,两人一定不会再有未来。 “没有人可以跟我说不!”舒安宁笑的灿烂,眸色却冰冷如霜。 她变戏法一样的在瞬间带上一副金属指套,露出一个冷笑,直接的、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车玻璃上! 夜风惊骇欲绝,不等她挥出第二拳,一下紧紧抱住她身体,当看到她手上殷红的鲜血,心疼的都碎了,“你疯了,手不想要了吗!” 舒安宁一寸一寸推开他,眼底隐着别人无法察觉的疯狂,“没有自由,要手何用!” 说着,又要动手。 “我开!”夜风大吼一声,就怕晚了她再来上一下。 他挫败的打开保险,浑身满是颓废,“我开门,你别打了。” 舒安宁下车,决然的转身离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夜风起身追她:“宝贝!” “唰!”一把手术刀擦着他鞋尖插在地上,舒安宁头也不回的冷道,“别跟着我!” 夜风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她妖娆的身姿离开,却不敢再跟一步。 不是怕自己受伤,是怕她用更激烈的手段伤害自己。 然而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去,鲜血洒落地面,他的心如同刀割,更痛苦的是,她似乎在意向阳比韩成更多! 至少,在他说起韩成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样激烈过。 他狠狠的踹了一下车身,怒火高的能燃烧一切,完全不知道在角落的阴影中,有人把他们的争执从头看到了尾。 舒安宁一路徒步行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她进了门,发现舒晓明端坐在沙发前,餐桌上还摆满了饭菜。 她换下鞋,对他视若无睹,径直向房间走去。 “安宁!”舒晓明起身喊住她,不太自然的道,“吃饭了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第44章 要你们身败名裂 舒安宁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迟疑几秒,转身坐到餐桌前。 他拦住,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有点凉,我重新热下再吃。” “不用。”她面无表情的每样菜都夹了一口,吃完,放下筷子,才冷笑道,“舒先生,这一桌子菜,除了酸菜鱼没一个是我爱吃的,所以麻烦下次献殷勤之前请先摸清楚我的喜欢。” 果然,勉强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一种受罪,她为什么要为一个只是嘴上说爱自己的男人而为难自己的胃! 果然是变傻了么! 舒晓明突然抓住手腕,惊道,“你的手怎么回事,伤成这样也不包扎?” “关你什么事!”舒安宁甩开他,冷道,“有这个闲心多关心下自己的老婆孩子。” “你就是我的孩子!”他攥住她手臂不放,直接拉到他房间,拿出急救箱,为她包扎。 因为拖得有点久,部分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干在上面。 舒晓明用酒精棉小心翼翼的为她清理、上药,然后包扎,那认真的模样,让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是一个慈父。 可惜,哼! 舒安宁冷笑,他也不过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而已! 半晌,舒晓明合上药箱,“好了,感觉怎么样?” “我不会感动。”她眉宇间带着嘲讽,说话很不客气,“看在你今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份上,我不会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妈咪。但是,别让我知道有下一次,否则我定要她身败名裂!” “你不能这么做!”舒晓明很无力,“你知不知道她是……” “我不知道!”舒安宁打断他的话,冷冷扫过的目光让人心底无端的发寒,“我只知道,谁敢让妈咪伤心,让弟弟难堪,我就敢让谁身败名裂!无论是她,还是你!”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仿若重锤,砸在舒晓明心上,是说不出的沉重和难堪。 “安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怎么想,妈咪怎么想,弟弟怎么想!”她缓缓的拉下袖子,以平等姿态望他,眼里没有半分的孺慕之情,“我已经请了各国的专家到中国,不久后会为弟弟的病会诊,有对半的把握。” “你说什么,真的?”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舒晓明,脸色骤变,激动的双手微微颤抖,笑道,“好,好!专家们已经到了吗,我安排下工作就去接你弟弟?” “随你。”舒安宁淡淡的扫了他房间一眼,转身走了。 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脸上的强装冷笑消失,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 哈,果然儿子才是他的香火,现在估计要高兴疯了吧。 真想知道,如果他知道因为当初的多次阻挠,让自己学医不顺而导致给弟弟治病的时间白白耽误了两年,会不会后悔当初所作所为? 如果知道那些个专家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肯出手,后不后悔逼着外公不让他传授自己医术? 如果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仅懂得医术甚至在国外打下赫赫名声,后不后悔当初做的不够绝,没有彻底斩断自己的学医路? 她和衣躺在床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揪成一团,一会是舒晓明威逼她如果学医就赶她出家门,一会是他用“周家医术传男不传女,不传外人”等借口以期打消外公教她祖传医术的决定…… 每一条,都写明了他对她梦想的冷血不支持! 每一句话,都让她心冷如冰! 他以为自己小不懂事,其实她全明白,只因为,她不是他喜欢的孩子! 这样想着,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时分,有道影子,跃过高高的院墙,跳进她的房间,在她床边蹲下。 他爱恋的抚摸着她受伤的手,邪邪的眸中阴森闪过。 他一点点拆开绷带,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双眼一瞬间便红了。 可恶,他捧在手心上多年,不忍动不舍得碰、如珠如宝的宝贝,居然被一个伪娘伤成这样,不可原谅! 轻轻按在伤口上,舒安宁手指疼的一跳,但可能长时间手术太过劳累的缘故,并没有醒过来。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打开针盒,捻起银针为她疏通手上筋脉,他可不能看着她任性,毁了能妙手回春的一只手。 然而,当他下了第一针,床上的人就醒了,笑着的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小心点,别扎错了地方。” “哼,反正你也不爱惜,扎错更好,也省的有那么多人惦记。” “向阳,你变坏了,是不是因为离开了丰乳肥臀的……嘶,你轻点!” “再乱说话直接给你扎残。”向阳邪邪的笑,“说吧,也不去医院,是不是在等哥哥过来给你包扎?” “臭美死你!”舒安宁笑骂,“对了,你怎么来中国了?” “除了想你,还有第二个理由吗?” 混血儿,老外,就是这么的直接! “好吧,谢谢你的想念。”舒安宁在他面前十分放松,“好好给我看看手,把你的什么祛疤膏的给涂点,别吝啬,咱还指望这手翻转乾坤呢。” “别动!”向阳一巴掌拍在她乱动的腿上,却没用力,一双邪肆的眸子满是笑意,“手还没结疤就想着我的好东西,也就你敢。” 舒安宁笑:“怎滴,那你是给还是不给呀?” “我敢不给吗?”他也笑,故意唉声叹气道,“谁让我欠了你呢。” “知道就好。”她拽的万儿八五样,“好了没?好了就赶紧的跪安,本女王要睡觉。” “你睡吧,我看着你。”他竖起手指在眼前左右摆动,不容拒绝的道,“别说不!除非你能承受伤口感染的风险。” “少来,我还不知道,皮肉伤而已,看着吓人,其实没事,不然我还真能不顾及自己的手。” “别多说话,乖,睡觉!” “好吧,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不许乱看!” 她并没有因为夜风的行为而迁怒向阳或者刻意避嫌,因为他们间根本不需要,做了,反而是一种做作。 向阳望着她毫不设防的小脸,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很庆幸和她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虽然他差点没命,却成了她生命中最不可能丢弃的、让她全心全意信任、任何时候都不会防备的人! 哪怕她现在对自己没有爱情,也没关系,因为他们有着比爱情更坚固的情谊! 。 方雅又一次失望的从一家医院离开,拿着报告的手剧烈的颤抖。 那天,她在被舒安宁诊断出是宫外孕送到医院后,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没有发生意外,确实是宫外孕! 但她不肯相信,宁愿相信是舒安宁用的手段,买通了医生,就如同当初她买通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一样,给舒安宁做了假的体检报告。 所以她不顾韩成的阻拦,跑了一家又一家医院,得到数十份相同的报告,而今天,得到了更为可怕的结果。 因为她的执意妄为,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使得输卵管岌岌可危,将要破裂,若不马上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不仅如此,就算手术,今后能怀孕的几率也不到百分之一! 想到韩成为了子嗣后代,可以决然的和订婚十年的舒安宁退婚,而她无论是时间还是感情都不占优势,根本不敢让他知道,否则,所有的努力皆会化为泡影,他定会比抛弃舒安宁更加无情的抛弃自己。 她走进了一家咖啡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在想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才能让孩子失去的有价值。 突然,隔壁说话的声音让她瞪大了眼睛,僵住了动作。 男人道:“安宁,爷爷的身体最近不太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他可以吗?” 熟悉的声音,是韩成! 女人道:“身体不好去看医生,找我做什么。” 噩梦中的女人,舒安宁! 突然一声惊喊,仿佛韩成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有桌椅挪动的响声,接着是他心疼的声音,“安宁,你手怎么了?快,跟我到医院去。” “哎呀,你放手,我自己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 “你怎么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韩成哄她,“乖,听话,不然我告诉周爷爷,让他来训你。” “哎,你这人!我又不是小孩子,别用这种话哄我。” “在我心中,你仍然是喜欢趴在我背上,快乐喊我小老公的女孩。安宁,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快乐的回忆,再给我一次背你的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方雅不用去看,都能知道韩成此刻一定是温柔的注视舒安宁,那能浸出水的温柔,她从未得到过。 舒安宁沉默。 方雅气的咬牙,她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刺透掌心的皮肤,留下深深的血痕,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冲上去,打死这对狗男女! 难怪他最近不肯接自己电话,就算接了也是无情的说分手,原来,是因为两人又勾搭到一起了! 想甩她,休想! 从来只有她方雅甩男人,被男人甩、被曾经的失败者骑到头上,这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她看上的男人,谁都没资格夺走! 想到绝情的韩成,想到或许正在洋洋得意的舒安宁,方雅的脸上满是阴沉的恨意。 舒安宁,既然出国了,永远留在国外好了,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你不回来,我可以花费很长的时间,慢慢的占有韩成的心,而不是下猛药,给他留下不堪的印象! 如果你不回来,他没有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事,必定会和我在一起! 现在被退婚了,还不知羞耻的缠着他,所以,你该死! 你这辈子就该孤身一人,不应该得到幸福! 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她捂着肚子,抓住报告,转身出门,上了出租车,眼含疯狂的报复,“去仁爱医院!” 第45章 冷听他的一夜之情 方雅的恨意舒安宁一无所知,此刻,她正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只是和季娟约了一起买车而已,谁告诉她为么会遇到韩成。 “韩成,听我说。”舒安宁抚额,其实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貌似早已经说完了。 “你呢,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她思索了半晌,斟酌用词道,“方雅既然怀了你的孩子,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都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而不是在我身后要求一个重来的机会。” 这话,若方雅能够迟走一会,就能听到,或许会改变仇恨的主意,也不会在后来发生那些不可挽回的错事。 可惜,她没有听到,另一个主角也不愿听。 “安宁,我们不说她可以吗?”韩成脸色微变,显然不想提起方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不追究你和夜先生的事情,你也别再介意我和方雅的那一次。” 她和夜云? 舒安宁怔了一下,好像几天没见了呢。 哼,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不过是被骂了几句就躲起来不见人,可见相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老母猪能上树。 不过韩成的话她同样也不爱听,好像两人同时出轨然后扯平一样。 别说她和姓夜的没那回事,就算有,也跟韩成没关系,“我和他跟你和方雅不一样,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就算确定将来在一起也不会在婚前做出逾越雷池的事情,这是原则问题。”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韩成垂眸,清秀的脸憔悴的厉害,“你了解他吗,知道他的感情生活吗?” 韩成苦笑一声:“你用心查查就知道,他是T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交往的女人多不胜数,你容忍不了我的一次不忠,难道能忍受的了他曾经的沾花惹草?” 舒安宁心里咯噔一声,不想承认听见这话有那么瞬间的不舒服,但感情是当事人的事情,没必要让第三人插足进来说三道四。 “我会留意的,谢谢。” 看着眼前同样的一张脸,舒安宁心情狠复杂,没了初闻退婚时的惊骇不信,也没了痛彻心扉的不甘,有的只是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遗憾感觉,好似她努力了半生为之奋斗的目标突然失去,有那种怅然若失的不知所措。 两人静静的坐着,没有激动的言语冲突,也没要死要活的纠缠不清,有的只是一杯清茶,一杯咖啡,和岁月静好的娴静。 韩成不再说话,静静的看她。 看她精致小脸貌美如花,看她嘴角轻挑俏皮可爱,看她不言不语端庄贤淑,看她眸光流转自信张扬。 他自问,为什么要放了她的手? 寂寞?孤独?异乡它国的多年分离? 对子嗣的强烈渴求? 其实都不是! 是他的不自信。 不信她能十年如一日喜欢自己,不信她能拒绝优秀男人的追求! 最不信的是,才貌兼备的她,会真心喜欢自己! 他有多愚昧呀,才会以为,她对自己是玩伴的喜欢、是对大哥哥一样的喜欢,所以明明听到她霸道的要和自己订婚时喜欢的差点疯掉,也不敢露出丝毫的笑意,就怕,那样骨子里喜欢强势的女孩会对主动示好的自己不再感兴趣! 他内心是自卑的! 明明比她大,学习任何东西却不及她,他要努力十天半月的东西,她只要一天就能够完成,就连他最为自豪的专业能力,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信心,碎成一片片! 突然,悦耳的铃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舒安宁接起电话,唇边露出开心的笑容,“喂,季娟,你怎么还没到?” 电话那头声音很吵,好像人很多的样子,季娟扯着嗓子吼,“安宁,刚才工地临时出了点事,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喝咖啡了,这样,你直接去4S店,我等会直接赶过去!” 舒安宁拎包起身就走,担忧道,“我买车不急,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已经解决好了,就是回去的路不太好走。好了,别婆婆妈妈,到4S店等我,很快就到!” “开车当心。”舒安宁挂了电话,无奈的摇头,这人,就是这么的风风火火。 她就这样走出店门,自始至终都忘了,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悲伤莫名。 安宁,我该怎样,才能挽回你越走越远的心? 到了和季娟约好的4S店中,舒安宁并没有受到热情的招待。 她牛仔裤、宽袖衫,素颜朝天,马尾辫高高的束起,巴掌大的小脸更显稚嫩精致,仿若未成年的女娃,也难怪没有导购员招待,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是跟随大人后面长见识的呢。 还有一方面,她穿的实在普通,而且神情淡淡,不太像能买得起豪车的人,店员也不愿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不确定的人身上。 他们大多都围在那些看起来就像款姐、款爷的人身边,哪怕人家鼻孔朝天也乐的赔笑脸,谁让人家有钱呢,是上帝,是衣食父母,是爷! 舒安宁也落的清净,没那些人在身边,她还能更好的选择适合的车型。 她在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前站定。 这辆车车身弧线流畅,外形小巧,颜色也很符合她的喜好,价格也不算太贵,五百万不到,嗯,可以暂时代步。 “小妹妹,这边不能玩的,我给你拿饮料到那边等家长好吗?” 小妹妹?等家长?还给她拿饮料? 这是说她吗?哄孩子吧? 舒安宁诧异的抬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挺年轻的小姑娘腼腆的看着她,露出善意的笑容,“小妹妹,这边车好贵的,你到那边玩吧,不然万一碰到了经理会狠狠骂人的。” 还真是说自己! 舒安宁嘴角抽抽,露出无害的笑意,无聊的决定逗逗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新人导购员,故意眨巴眨巴大眼睛,好看的像芭比娃娃一样,“好,我想喝粗粮粥。” 年轻的导购员顿时被萌住了,晕晕乎乎的牵着她手走到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速度的为她端了一杯粗粮粥,以为她肚子饿,还体贴的送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 一道恶声在两人背后响起:“小何!你躲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招呼客人!” “经理我来了!”年轻的导购员匆匆放下的东西,小声道,“你慢慢吃,吃完了去找家长。”然后在一个大肚子男人的瞪视下跑了出去。 舒安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慢慢的喝粥,耳朵却竖了起来,想听听这有意思的导购员怎么跟客户介绍车子。 年轻导购员小何离她不远,仅隔了两辆车的距离,不过因为有张画报当着,外面的人不太容易看到她。 “两位贵宾,你们好,我是导购员小何,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想选一辆漂亮的跑车,价格不要低于五百万,上不封顶。” 舒安宁喝粥的动作一顿,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哦,那天和季娟在咖啡馆中看到的某人身边的女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姓沈。 真巧,居然又碰到。 又听她娇嗲嗲的道:“夜,这么点钱,你不会心疼吧?” “给女人花钱,本少什么时候心疼过,好好挑,好好选,也对的上你一晚上的辛苦。” “讨厌,说的这么明白,让人家听到会乱想的。” “乱想?谁敢乱想吗?难道本少宠个女人还要谁管不行?”男人清悦的笑声如同山间泉水叮咚,明明悦耳却让听到的人浑身冰冷。 女人被哄的“格格”直笑,嘟起艳红的唇重重印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夜少,希望你能面对那位舒小姐的时候也敢这样坦白才好,也不枉我被你折腾了一晚上。” “在谁面前我都敢这样说,一夜之情而已,有什么不敢……”承认两字被憋回嗓子里。 夜风愣愣的看着从车后走出的人儿,身体倏然紧绷,完全忘记了还有一双手挽在自己臂间。 几天不见,她更美了,皮肤粉嫩,小脸精致,像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含苞待放,青春气息逼人。 舒安宁每向前走一步,夜风身体僵硬一分,等她站到面前,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 夜风张了张嘴:“舒舒……” “呵呵。”舒安宁轻笑,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沙哑,她带笑的目光扫过他的衣领上的唇印、脖子上露出的一颗草莓印,还有他眼角动情的红晕,每一处,都刺痛她的双眼,让她痛到颤抖! 她的眼神落到他身边的女人上,女人微抬下巴,露出挑衅的得意! 舒安宁嗤笑出声,盯着夜风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无动于衷!”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只是那双腿无力的强撑,无人能看的出来。 沈艳娇娇的晃他手臂:“她什么意思?” 夜风恍若未觉 ,脑海中回荡着几个字“我无动于衷!” 这只有他才懂的是什么意思! 那天从医院出来,因为向阳的关系,两人大吵一架,他怒问她,“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哪一天,我也这样当着你的面对别的女人献殷勤,你是否可以无动于衷!” 她现在告诉他,她无动于衷! 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气急了说说,不是故意要找女人! 夜风猛然用力推开身边的人,拔步去追,整个人恐慌万分,他担心晚一步,就会像韩成失去她一样,被打进地狱,“宝贝,你听我说 !” 突然,他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撕心肺裂的吼叫,“小心!” 此时,舒安宁正过马路,她恍恍惚惚的扭头,看到一辆小轿车像脱缰的野马似的,迅猛的速度对着她狠狠的撞过来! 那电闪般的速度,那咫尺的距离,舒安宁根本不可能躲得开! 夜风目眦欲裂,“舒舒!” 舒安宁从恍悟中霍然回神,抬脚却发现双腿虚软的厉害。 第46章 用生命爱你 “舒舒!”夜风发出凄怆而惊恐的惊叫! 电光火石、疾如雷电、千钧一发的刹那,就在她以为小轿车必将从自己身上碾压过去之时,眼前阴影一闪,就被挡住了视线。 舒安宁双眼一抹黑,整个人连脑袋一起落进了男人的怀抱,这个怀抱,搂的她喘不过气来,带着绝望和心悸,紧的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紧接着,男人猛的将她的身体用力一转,压在怀里,飞身往外扑去…… “啊!车!” “撞人啦!” “撞人啦!” …… 男人、女人,纷乱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连带着公路上刺耳的刹车声,声声刺耳! 天旋地转之间,一切像放慢的镜头,她清晰的听到汽车和人体相撞的碰撞声音,还有巨大震力造成的呕吐感! 她被他抱住在空中飞起,又重重落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她的视线里,一片血红。 夜风俯在她的身上,额上、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如同一条小溪般淌在她的身上! 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相信我!” 舒安宁脑袋一阵晕眩,听到耳边的尖叫声和嘈杂声,还有乱成了一锅粥的人群,双眼骤然通红。 原来,在小轿车撞过来的那一刻,他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下来,全盘接受冲撞力,让她死里逃生!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萦绕在她的鼻翼之间,她眼泪唰的流下,竭力嘶吼,“救护车!救护车!” 她想抽手救他,却被他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里,禁锢的牢牢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来扶他们的人都掰不开他的手! “手机!手机!”舒安宁大吼着过来的年轻导购员,让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按1给我,快!快!” 镇定!要镇定! 年轻导购员不敢多看夜风一眼,颤抖着手按下1,接通电话。 舒安宁哭着嘶喊,“向阳!向阳!全小队集合,仁爱医院,救人!救人!” “我已经通知了!”一双温暖的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向阳如同天降神使出现在面前,“别担心,有我在!” “嗯嗯!”舒安宁忙不迭的点头,哭的像个孩子,“救他!救他!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 “我知道!先上车!” 向阳的车就像小型的急救车,里面设施一应俱全。 但夜风紧紧的抱住她,一点也分不开,大家不敢用力,只能连着她一起,小心翼翼的抱到车上。 “宝贝……原谅我……” 听到夜风出声,舒安宁骇然一惊,心狂烈的跳动,像被人揪住,痛彻心扉,“我原谅,我原谅你!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都原谅你!” 生命是无法承受之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拨动人的心弦了。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可以烟消云散。 夜风,你用生命来诠释对我的爱,我还有什么好计较。 就算你昨晚的放纵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脏上,只要你能平安,我愿用心尖上的热血来浸泡,软化那根硬刺,直到它烂在心底,和心尖血融为一体! “宝贝……我不该……对你生气……” “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不懂避讳,我以后会记得的。”舒安宁哆嗦着唇,亲上他染血的脸,泪水扑簌簌而下,“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说要结婚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开车的向阳身体一僵,手上不稳,差点撞到路边的隔离带上。 “真的……吗……”夜风深深的望着她,声音虚弱的支离破碎,暗淡的双眸豁然发亮,嘴角甚至还噙了一抹笑容,风情也暖人。 他困难的张开嘴,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宝贝……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舒安宁不是脆弱的人,此时却哭的脸上一片狼藉,“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越发的无力,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不……要抱抱……万一……死了……亏!” 他真的满足了,能看到坚强、冷静的她像手足无措的小女人,为他惊慌痛哭,他觉得人生满足了,就算以生命为代价! 因为,他喜欢的女人,此刻在他的怀里,而她每一滴的泪水都是在为他而流。 从认识至今,她对他从来不是冷脸就是冷嘲热讽,她的每一分顺从都是在他的强迫之下,仿佛她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终于,她为自己哭了,比和韩成结束时哭的还厉害,不是吗? 夜风,你可以无憾了! 但是,他还不能死! 他死了,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男人拥抱她! 或许是韩成,或许是向阳,或许是他还不曾见过的更优秀的男人! 他用生命保护的女人,还没抱够,怎么可以给别人! 他要一直拥抱她到白头! 他松了松手:“宝贝……给我……包扎……” 夜风无力再说太多,他拼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愿此刻的对话成为人生中最后的遗言。 哪怕,真的是遗言,他也不愿再看到她脸上的悲恸,那样,会让他心疼的难受。 “好!”舒安宁小心翼翼的离开他的怀抱,用袖子抹把脸,也不管血染到脸上有多吓人。 她转过身,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再吐出一口气。 向阳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表情,微微的笑了,只有让她救死扶伤,她才会忘记悲伤。 突然,向阳的笑僵在脸上,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她的性格,他才会放手让她医治?如果是,这男人该有多喜欢她才能忍住最后的拥抱,只为让她冷静? 手术室的门口,舒安宁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她脸色苍白,像涂了浓重的脂粉,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上满是沉重的伤痛。 一闪一闪的手术灯, 晃的人眼酸涩,更是将人的神经刺的生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稳稳的,不快也不慢,在她眼里,却如同走过三秋那么长。 等待,是最难熬的过程,而作为一个医生,不能救死扶伤,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未知的结果,那种滋味,不亚于在火中煎熬! 她站起身,被周丰仁拉住,“安宁,你手上有伤,进去也无用,还是耐心等待吧,你要相信小队的能力,他们不会让你失望。” 舒安宁摇头,她已经检查了夜风的伤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夜风伤的有多重。 肋骨断裂,插入内脏;腿骨断裂、手臂断了,后脑勺受到严重撞击,更不用说身上的各种擦伤和碰伤,每一处,都能让人活生生疼死! 最吓人的是双肋和膝盖,血淋淋模糊一片,那是为了避免她摔到坚硬的地面上保护她所致;就连他自以为傲的俊脸也血呼啦查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让她如何能安心等待! 她恨恨的盯着自己的手,突然用力一撕,手上的纱布掉落地上,周丰仁阻挡不及,她闪身进了无菌更衣室,换了手术衣钻进手术室。 “什么情况?” “安宁姐?”萝莉惊讶了一下,其他人也抬起头,被她一声喝住,“不要分心,忙自己的!” 她走到向阳身旁,目光扫过各种仪器,没发现危险的曲线起伏,“向阳,情况如何?” 边说边准备动手。 “出去!”向阳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让她愣在的原地。 “向阳?” “出去!”他头也不抬的冷道,“如果你不出去,我会带领小队所有人出去!” “副队?”萝莉惊讶的开口,“你……” 她的话被向阳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冻住。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冰冷无情,不含一丝的温度! 众小队头垂的低低的,认真做事,没一人敢抬头,就怕被台风扫到,死骨无存。 舒安宁以为他担心自己情绪不稳,“向阳,我是医生,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很冷静,让我一起吧, 我们以前很多次的合作不是很成功吗?” “你确定你颤抖的手能握稳手术刀?”他冷嗤一声,“如果你坚持,我出去!我不想因为你可能的失误破了自己救死扶伤的不败神话!” 他声音冰冷,语气更无情,让从未见过他对舒安宁这样说话的人均以为他换了个人。 舒安宁心下震动,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向阳欲伸手去扶,又生生忍住,撇过头不看她,故作冷酷道,“出去!” 舒安宁脸上血色尽失,一言不发,双脚发软的转身。 她不敢激怒向阳,因为后果她承担不起! 她再如何的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样大的手术! 向阳看着她的背影透出心疼。 萝莉皱眉不解:“副队?” 他一贯邪肆的眸中是浓浓的沉重,“她受伤了,最轻的估测,手臂骨裂。” “你是怕安宁姐强撑着手术出意外吧。”她松了口气,“明说呗,干么用那种口气,吓死人了。” 向阳低头忙碌,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夜风伤的很重,他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如果让舒安宁带伤医治,只会发生两种情况。 一是她意志强过身体的伤痛 ,强行为他手术,再创一次妙手回春的神话,但后果是,她的右手可能彻底废掉,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治病救人; 二是她无法控制受伤的手臂,挽救不了他的生命,破掉从未失手的医学神话。 这种情况更严重,不仅信心受到打击,最重要的是,眼睁睁的看着用生命拥抱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手上死去,那种打击,很可能会让她的后半生一片黑暗! 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必须制止,绝不允许发生! 向阳看了眼手术室的门,不忍那纤瘦的双肩压上太多的沉重,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眼中突然爆发出异样的光亮。 她可以创造出一个个医学奇迹,他为什么不可以? 第47章 宁毁双手也要救他 舒安宁双眼无神,跌跌撞撞的走出,被一双修长的手扶住。 男人手臂有力,容貌俊美,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情。 她一惊:“夜?” 她还未站稳,便被另一道香风袭击,手臂被人紧紧的抓住,“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声音恐慌急切,带着为人父母最真挚的担忧和关切。 “伯父、伯母,她不是医生!”发丝凌乱的沈艳疾跑过来,指着她,尖声道,“她是罪魁祸首,夜少就是为了救她才被车撞的!” “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抓住她手臂的手紧了又紧,如同钢铁缠绕,疼的舒安宁额上冷汗直流。 面对恐慌失措,头发凌乱的穆慈,舒安宁心中有愧,看着她被泪水模糊的妆容,她忍痛鞠躬,“阿姨,对不起……” “啪!”穆慈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美目中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怒吼着,“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是医生,是医生!我儿子没出来,你出来干嘛,你给我进去!进去!” 她用力的推搡舒安宁,若非夜正新及时扶住,舒安宁非摔倒不可。 “穆慈!冷静一点,别失了身份。”夜正新温声劝阻,却让穆慈更激动,“我儿子命都快没了,我怎么冷静,还要什么身份!” 她恨恨的盯着舒安宁,眼神凶狠的能把人吃掉,“我不管你是医生还是罪魁祸首,我儿子在里面,你就不能出来!既然他为了救你受伤,你必须守在他身边!如果他死……也要看着喜欢的女孩死!” “呜呜呜……”她突然松开舒安宁,没了强势和凶狠,捂着脸痛哭,“我求求你,你进去陪他吧,我不想他死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时,身边连喜欢的人都不在!” 已经从沈艳口中知道夜风伤的有多重,穆慈知道救活他的机率太低太低,很可能就是奢望,但,她是母亲,不能放弃,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会放弃! 她发泄,她疯狂,但她母爱无边! 无论是自欺欺人还是真有希望,她都愿意求。 舒安宁是以医生的身份也好,以夜风爱人的身份,都能给他一份求生的希望吧? 所以她当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给她叩头,“我求求你,进去吧,无论是救他,还是陪他!” 夜正新拦挡不及,单膝跪在地上,抱住她身体,声音沉痛,“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为难孩子吗!生死有命,儿子既然选择了救人,就该料到会有不测的可能,你……” “叔叔、阿姨!”舒安宁“噗通”一声也跪在地上,忍住刺骨的痛和眼中的泪,垂着双手,发誓般道,“我会救他!” 就算废了双手,也要他安然无恙! 夜正新抬眸看她:“你真的是医生?”她看起来那么的小,像十五六岁花季的少女,能有多高的医术? “相信她,她可以。”穆院长疾跑过来,胖胖的身体成了累赘,跑到近前时,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粗粗的喘气,“她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外孙女,二十四岁, 医术精湛,快让她进去。” 转脸,对上周丰仁面无表情的脸,点头招呼,“周院长,丫头怎么没进去?” 见过生死的院长就是不一样,面对紧急情况,总是比普通人多一分镇定从容。 周丰仁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十分的不好。 人都是有私心的,任谁看着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外孙女被人揪住痛打,脸色也不会好,但,谁让人家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呢,只能承受。 穆院长看到舒安宁脸上的红肿,不用猜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叹了口气,“我妹妹冲动了。” 他拉起舒安宁:“丫头,情况怎么样,我外甥他……还有救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盯在她身上。 舒安宁直起身,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他们眼中有恐慌,更多的是祈求! “会有救的!”她不忍再看,转身面对周丰仁,泪水在眼中旋转,“外公,帮我!” “唉!”周丰仁又叹了口气,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要求,已经准备好了。” 他拿出针包:“袖子撸起来。” 舒安宁抬手去挽袖子,手指颤抖,几次都没成功,额角瞬间又被汗湿一片。 夜正新发现异常,小心的为她挽起袖子,当看清后,饶是镇定的他也忍不住一惊。 只见她原本纤细的手臂被简单用纱布裹了一圈,但仍能看到肿了起码有原本的两倍粗。 拆开纱布,右手臂上一道十公分左右的伤口狰狞的咧着嘴,露出翻飞的血肉,而整个左手臂不正常的扭曲。 因为原本的衣袖宽大,她又自己草草包扎了一圈,才没被人发现,只有熟悉她的向阳才知道。 周丰仁气的眼都红了:“伤成这样你也敢进手术室,不怕出医疗事故!” “外公,我心里有数!来吧,我保证没事!” “你!”周丰仁狠狠瞪她一下,沧桑的眸子微微发红,狠心用双手捏住她手臂的两处,一拉一扭一推,只听“咔擦”一声,错位的手臂被扶正。 舒安宁痛的脸无人色,唇角发颤,艰难开口,“继续!” 周丰仁也是心疼的不行,但想到生死未卜的夜风,只能狠下心来,最后问一句,“决定了?哪怕这是你最后一次救人,从此以后右手废掉,再也当不了医生?” “是!” 她回答的坚决,夜正新却疑道,“什么意思,手为什么会废掉?” 周丰仁沉痛不语,捻起银针,根根细如牛毛,长短只有成人的指甲盖长。 他左手握住舒安宁手臂,右手快如闪电,“唰唰唰”手起针落,十几根银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扎进了她的手臂,夜正新想阻止都来不及。 剧烈的疼痛让她咬破了下唇,染上满嘴的血腥味,双腿骤软,如果不是被夜正新从背后紧紧抱住体,她必然已经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好似不太习惯他人的碰触,舒安宁僵硬,见她牙关紧咬,夜正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椅子上,皱眉问,“这是在做什么?” 周丰仁握住她手腕不敢放松,“看看你就知道了。” 刚说完,就见舒安宁浑身颤抖,冷汗哗啦啦的流,而肿胀的手臂却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消肿,翻飞的皮肉内敛,不再那么的狰狞。 周丰仁用特大创可贴把她伤口贴上,静静等待。 两分钟后,手臂恢复正常粗细,她也恢复平静。 他又从小瓶子中挖出一块透明防水胶状物,均匀的涂在她整条手臂和手上,薄薄一层,好似重新换上了一层新的肌肤,可以有效隔绝伤口流出的血液。 做完这些,舒安宁快速放下袖子,站起身,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从医至今,共做过大大小小九百八十九个手术,从未失过手,今天也一定会成功!” 转身,进入手术室。 穆慈泪含期待,“她进去,我儿子是不是就能得救?” 穆院长深深的看了眼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周丰仁,心情沉重,拍拍她的手,“放心,会没事的,他不像短命的人。” 他挪到周丰仁身边,扶住盯着手术室门不动的他,“别担心,丫头是我见过的医术做出色的孩子,不会有事。” 周丰仁苦笑一声,他们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夜风的伤有多重,但他知道,那几乎可以判定死亡的伤势,怎可能被救回,除非奇迹发生! 沉默的等待,是心焦的,必须说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 穆慈不断的祈求老天中,夜正新走过来,对周丰仁致歉,“家人救子心切,刚才有点过激,周伯伯请见谅。” 理智上说,夜风是救了人,但那是他自愿,没人逼他,不能因为他救人受伤严重就要迁怒被救者,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救。 虽然他也心痛如绞,仍能保持一分冷静,哪怕儿子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周丰仁面带灰色,勉强维持住礼貌的平和,“救命之恩大于天,于情于理我们都欠你,别说打几巴掌,就算打到半残,我也绝不会出手阻拦。” 因此,刚才他才会冷眼旁观。 不是他不心疼舒安宁,是因为欠了人家一条命! 夜正新沉浸商场几十年,当然能看出他言语的真诚,更加佩服他的人品,“刚才丫头她……” “她的手臂骨裂严重,肌肉痉挛,神经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做手术,很容易出医疗事故。” “那你们还敢让她给我儿子手术!”刚平静一点的穆慈闻言尖声怒道,“哥哥!我不懂你也不懂吗!居然看着她进去祸害儿子,不行,我要进去拦住她!” 不等人反应,直直的往手术室中冲,幸好被夜正新拦腰抱住,“穆慈!”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威严,饶是穆慈被冲昏了头脑也不敢再闹,只能大声的哭啼。 周丰仁像没看到一样,仍旧盯着手术室的门,继续道,“我周家祖上,出了几代御医,据说再往上数,还曾做过华佗的药童,真假不知道。不过留有一本针对各种疑难杂症的偏方和针灸用法的手札确是真的。” 他苍老的脸上在瞬间添了几道皱纹,皮肤抖动,握着针包的手也轻微的颤抖,“我对不起祖上,毁了周家最具天赋的传人,也可能是最后的继承人!” 几人对视一眼,穆院长坐到他身边,胖胖的萝卜手放到他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按摩,“你那针灸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可以瞬间让人恢复,但后遗症很大的那种治法?” “轻者手残,重者整个手臂直接萎缩,非截肢不可,能复原的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 欠下的周家承情,安宁的付出他也不会隐瞒! 第48章 用残手创造奇迹 “副队,患者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副队,心脏主动脉破裂严重,我的速度恐怕来不及!” “副队……” “你们闭嘴!副队在做开颅手术,能分心吗!”萝莉低声呵斥,“你们都是各科权威的专家级人物,别安宁姐不在就没了方向,丢不丢人?努力做你们的,尽人事听天命!” “心脏……停了!” 所有人霍然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向阳手指微颤,一双修长的手突兀的挡在了他的手术刀之下,淡淡道,“你这刀下去,真可能破了自己不败的神话。” “安宁?”她的脸?她的手? 向阳眸光骤冷,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宁姐?” 舒安宁微微点头,口罩后的小脸带着安抚的沉稳,“心脏手术我来做,其他人各就各位。” 向阳皱眉:“你确定?” 她点头:“我非做不可!” 她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却在赌向阳对她的不忍。 他绝不会忍心看她一个人在手术台上奋斗! 因为当迈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已经明白了向阳冷漠下的担忧,他怕自己失败!但她不允许自己失败! 握拳举起:“我们是不败的!” 众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顿时有了方向,所有人异口同声,如同每一场手术前的必有宣言,“我们是不败的!” 舒安宁伸出手,伸进夜风已经打开的胸腔,握住他心脏,小心翼翼的轻轻一捏,三秒钟后再一捏,如此反复几十下,“滴”的一声,监护病人心跳、血压、血氧饱和度等重要生命体征的心电监护仪发生了变化。 夜风的心跳,重新起伏! 萝莉不敢相信的瞪眼:“跳了!” 这种手法,相当危险,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极低极低,也只有安宁姐敢用吧? 舒安宁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根本不敢让人看出她冷静的外表下灵魂在哭泣祈求,祈求老天看在她救人无数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不为不败的神话,只为那个爱他的人可以继续开口说爱她! 换下染血的手套,她快速的扫眼状况,手指在各处受伤的部位游走一遍,指示道,“老三,肺部还有细小的肋骨插在破裂的肺上没清理干净;老二,换3号手术刀……” 她一一指出不足之处,清脆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大家越发的冷静。 其实不是他们不够专业,而是救治的对象太过重要,患者的伤又太过严重,不客气的说,他们等同于在救一个死人,更何况先前看到一贯在手术室中冷静到冷漠的她惊慌的样子,众人也失了平常心。 好在,他们毕竟不愧为专家,几个呼吸间已经镇定下来,每个人眸中发亮,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坚定的从阎王手上夺人! 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把把工具,舒安宁开始手术,她手上动作即轻、又快、还稳,来回翻飞的熟稔动作,仿佛曾经演练了上千遍一样,那种专注,不像是在做手术,像是在绣一副精美绝伦的绣画。 手术刀捏在她手中,冰冷银亮,她面上无悲无喜,好似在救治的是一个陌生人。 然而,她其实内心并不平静,用生命挽救她的人躺在手术台上,纵然她医术超绝,也会失了平常心,哪怕,她比别人毅力更强,更能克制而已。 但,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异样,医生该有的冷静、沉稳和自制在她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或许,就是这种平静到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才能从侧面反映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吧! 因为有个词叫物极必反! 她全神贯注,调动所有的精气神,不时的微张小嘴,发出一道道指令,在所有小队人员的努力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一起创造属于他们的,奇迹! 穆慈在手术室门口转来转去,从白天等到华灯初上,一刻不停的走动,眼见濒临暴走阶段,“怎么还不出来?” “老婆,喝点水。”她一把打掉夜正新递来的东西,怒道,“夜正新,你不拿他当儿子是吧?风在里面生死不明,你居然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她转身噔噔几步,走到周丰仁面前,不客气的质问,“她不是说能救我儿子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 “穆慈!你过分了!”对她一贯温和的夜正新真的生气了,她的焦急她的担忧她的怒,他都能够知晓并且感同身受,但是,她怎能那样对周丰仁说话,他不仅是长辈,更是儿子喜欢的女人的长辈! 若儿子好了以后,知道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长辈,该如何自处,如何再追喜欢的女孩? 再说,为救夜风,那丫头以后很有可能成了半残,周家的医术都无法传承下去,付出的代价也够了,还这样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饶,那点子恩情,很快就会被她消耗殆尽! “夜正新,你敢凶我!”穆慈此时完全没了贵妇人的做派,简直像个没文化的泼妇,若非最后的涵养还存在,绝对能伸出爪子挠他。 “哼!”夜正新冷哼一声,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吵架,但运筹帷幄几十年的生意人绝非没脾气,他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太难看罢了。 “妹妹,你少说两句!”穆院长也觉得穆慈有些过了,平常那么优雅端庄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样,真的很难让人适应。 “哥哥,你也怪我!”她委屈的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泣,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想到满身是血的儿子,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沈艳瞅瞅这个,瞧瞧那个,迟疑的坐到她身边,安慰道,“阿姨,你不要太难过,夜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穆慈仍旧一直哭,一直哭。 周丰仁抬起头,身心的疲惫让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夜夫人,无论是责怪也好,要求赔付也好,或者其它要求都好,请耐心等待手术结束以后再说行吗,现在情况不明,就算你怪罪我,也不可能让夜少立马复原站到你面前。” “你……”她想说的话,被夜正新扫过来的目光惊住。 那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是她这么多年从未见到过的。 他对着沈艳道:“沈小姐,能麻烦你出去买几份饭吗?” “哦,好的,好的。”不知道为何,沈艳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很深的审视,让她根本不管直视,若非太多人见到夜风出事前是跟自己在一起,她真的想离开。 夜正新拿了一瓶水递过来:“周伯伯,您喝口水,不然丫头出来,还要担心您。” “好,你有心了。”周丰仁勉强扯出一丝礼貌的微笑,“放心,我没事,撑得住。你也不要怪夜夫人,她只是担心孩子,我能理解,不会生气,放心吧。” “您的为人,我听说过一些,不会不放心,再说,就冲您今天的举动,我也绝不会认为您是心胸狭小之人。” 夜正新知道,现在社会,或许很多的东西都变得浮华,但真正一些有底蕴的家族,对传承还是极为看中的。 作为半个医学界的人,他也听过周家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祖传医术传男不传女,如果真是这样,可以想象,能让他不顾家规把医术传授的女孩,还是外家的女孩,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可是今天,为了夜风,他能亲手下手,算是毁了自己的衣钵传人,可见他的气度和医者仁心。 夜正新相信,这样的抉择,对他来说,无异于从身上生生的割肉。 然退一步说,就算今天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不是夜风,或许只要需要,他也有可能选择让给舒安宁出手。 果然,只听他道,“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你不用觉的有心理负担,就算安宁残了,也是求仁得仁,这是她学医第一天我就告诉过她的。” “您是位了不起的外公。”夜正新真心感叹。 一道惊慌的声音伴随着奔跑的人影传来,“爸,安宁怎么了?” 舒晓明疾奔而至,跑到周丰仁面前单膝跪下,紧张无法掩饰,急道,“爸,安宁受伤了吗,严重不严重?” “你还会关心她?”周丰仁冷哼一声,转身不愿看他,“你走吧,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她有事。” “爸!”舒晓明仍旧跪着,带着祈求的腔调,“她是我女儿,现在出事了,我怎么能走,您快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为避免看到家丑,夜正新和穆院长借口走开,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可地方就这么大,再远也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当初狠心把她放到国外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你女儿!” “爸,我们现在不说这个好吗,你告诉我她到底什么情况,我在新闻上看到她浑身的血!” 周丰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现在手术室呢。”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就没说她是去救人而不是被人救,反正也没什么不同,总归她受伤是真。 “安宁!”舒晓明起身,猛然站在手术手门前,用力去推。 不料门从里面打开,一身血的舒安宁正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他。 “安宁,你怎么样?”他伸出的手还未收回,舒安宁毫无预警的突然倒下,正好被他接到。 “安宁!安宁!宝宝!” 第49章 太过分了 舒安宁的倒下,吓坏了一批人。 舒晓明满心的焦急恐慌:“爸!快看看安宁,她怎么了!” 不用说,周丰仁已经起身,不过还不等他上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后出现,从他手中接过人,冷冷道,“人给我。” “给他!” 舒晓明看清他们身上的白大褂,没有太多的迟疑,更何况还有老丈人在身旁虎视眈眈,他也不敢,否则真让舒安宁不见他,老人家也不是做不出来。 向阳弯腰抱起人,重新回了手术室。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穆慈回神,门又重新关上了。 她急的拍门:“哎,别走啊,我儿子怎么样了?” 夜正新一把拉过她,脸色十分不好,明眼人都看出舒安宁出事了,她还在这大吵大闹,简直太不像话。 隔了半分钟,门又被打开,夜风被推了出来。 穆慈见到,痛哭着往他身上扑,“儿子!” 小护士及时伸手拦住:“别动!伤者刚做过大手术,还在危险期,我们把他转到高危病房,家属可以在门外探视,不可进内,以防感染。” 穆慈吓的停住脚步,急问,“那要多久才能进去看他?” “这要听医生的吩咐。”小护士推车走在前面,“家属请跟我来吧。” 夜正新对穆院长道:“大哥,你和穆慈先过去,我在这等等。” 舒安宁为救夜风昏倒,于情于理他都要留在来等待情况,否则太不近人情。 穆慈担心夜风,边走边和穆院长商量,“哥,把风转到我们医院去好不好,这边万一不尽心……” “不好。”在接到她的瞪视后解释道,“一是他受伤太重,不易移动,二是,这里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是我们医院比不上的。前几天就是有他们的帮忙,院里那位辣手的病人才能得救,现在人家的人还留在那帮我们呢。” “可是……” “没有可是,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有失身份。先不说你和周院长的女儿还有点交情,就说为了他家丫头,你就不能这么做,如果以后成为亲家,有多尴尬。” “那就不成,把我儿子害成这样难道还不允许我说几句。” “你闭嘴!”穆院长小心扫了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才低声呵斥道,“我看你几十年的优越生活把你养残了,这样的话能说出口?周院长是什么身份,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市里领导和国家某位领导人都接待过的人物,人家会稀罕你儿子!” “人家不说,是因为涵养好,再说,夜风救了人家外孙女,也只能忍,别当人家很稀罕你儿子一样。” 穆慈不服:“我儿子哪里不好,风流倜傥,相貌英俊,喜欢他的女孩子能排一条街。” “哼!一条街的女孩子有几个能和周家丫头相比,再说他不喜欢,有十条街也没用!” “我就不明白了,你平时不是挺会来事的一个人,端庄、稳重说的不就是你吗,就算为了风小子也不该这么失态,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穆慈抿了下唇,道,“我不喜欢那丫头。” “为什么,当初不还是你主动撮合相亲的吗?” “沈艳说,要不是她和风闹脾气,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艳?那女人的话也能信!”穆院长失望的摇头,“你真的被夜家的三个男人养废了!姓沈的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以我的眼光来看,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居然就轻易相信了她, 为什么不问问事发当初她为什么会和夜风在一起。”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敏锐才对。” “呃,难道我误会了周家丫头?”穆慈有些懊恼,又摇摇头,“反正她害了我儿子是事实,如果风没事,我会向周院长道歉,如果有事,我不会原谅她!” “你少说两句。等会你看着臭小子,我还要过去看看丫头,怎么会突然昏倒。” 说实话,穆院长很喜欢舒安宁,不仅仅因为她医术高超,更因为她的古灵精怪。 这边他在开导穆慈,那边舒晓明担忧的不知所措。 “究竟怎么回事?”为了女儿,舒晓明卑微的祈求,“爸,您相信我,我是真的关心她。” 或许他曾经做过错事,让她伤心让她难过,但她毕竟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疼过的宝贝,如今情况不明,他怎能不担心。 “她在路上遇到车祸,被人救了。”周丰仁也没力气再跟他置气,“刚才推走的是安宁的救命恩人,这位是救命恩人的父亲,夜先生,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谢谢!”舒晓明和夜正新握手,两双相似的桃花眼闪过同样的光束,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 夜正新低头,他暗色衬衫上有的一抹血迹,咋一眼还真看不出来。 他心下一惊。 这个位置? 先前为了防止舒安宁身体抽搐,自己曾从背后抱住过她,莫非是那时染上的? 难怪她会僵硬一下,本以为是尴尬他的触碰,原来那里也受伤了吗? “周伯伯,我想丫头可能背后有伤,这应该是她刚才染到我身上的。” 周丰仁点头,喊住进手术室送东西的小护士,“告诉医生,患者背后有伤,着重检查。” “好的院长。” 其实不用特意吩咐,以向阳对舒安宁的爱护程度,绝对会把她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一遍。 望着同样的桃花眼,舒晓明想起在包厢中对舒安宁爱护有加的夜风,心里滋味难明。 可爱优秀的女儿很可能就要成为他家的人,这眼神就特别的不善了。 夜正新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舒安宁为夜风手术的内幕,抱歉道,“舒兄,感谢你养了优秀的女儿,救下了我家小子,我……” “你说什么?不是你家小子救了安宁吗?” “是,但是……” “咳咳……”周丰仁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晓明,你出去买点粥回来,这一天没吃饭,胃里难受。” “好,我马上回来。” 尽管有太多的疑问,舒晓明也不敢在老丈人面前放肆,那顺从的孙子样,若是被那个心心念念他的女人看到,不知道要跌落多少的眼睛。 “周伯伯,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丰仁苦笑一声,“不瞒你说,家中出了一个顽劣的女儿,说救命之人太血腥,煞气重,不适合女孩子。自己不愿学医也就罢了,也不愿让安宁去学,为此,不知道和我吵了多少架。” 夜正新虽然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还是静静的听着。 “但安宁这丫头,从小对医术特别敏感,三岁会背百草药名,五岁能识全我收藏的百草图和人体穴位图。” “而且她胆大心细,八岁的时候,居然偷偷的拿我银针给一个流浪的乞丐治好了腿疾,虽然不是太过严重的毛病,也是够让我惊讶,毕竟,从没人教过她这些。” “后来,我注意观察,才发现她不仅喜欢翻阅我的医书,还在跟随我去医院的时候,听老中医教课,向他们学习。”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脸上是浓浓的宠溺之情,“那些老中医,一个个对医术有着偏执的喜欢,平常也高冷的很,就是特别的喜欢她,但凡她的问题,大家那总会耐心的回答。” “或许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居然听懂他们枯燥又拗口的专业术语,只当她是好玩罢了。” “这样一个好的苗子,我当然不愿错过,但无奈女儿不同意,周家也确有祖训,我曾为难过一阵子。”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顾祖训也愿意手把手教她,她也争气,学了周家中医的精髓后,又开始走中西医结合的路线。” “这丫头很孝顺,不想和父母闹不开心, 所以她学医的事情一直瞒着她父母。” 夜正新欣赏自强不息、有才华的年轻人,“现在有医学天赋的人很少,有天赋又愿意去学的人更少,周家能有她这样优秀的接班人出现,对社会来说,是一种福泽。” 他在心中猜测能让周丰仁下定决心不顾祖训的原因到底什么,但他毕竟不是八卦的人,心中想想就好,断然不会问出口,当然能够确定的是,舒安宁如果右手废掉,最痛苦的人非周丰仁莫属! “是个挺好的孩子,如果夜风能挺过这一关,还希望周伯伯允许我上门提亲。” “夜风?”周丰仁一怔,“他不是叫夜云吗?”那天酒店里舒安宁可是这样介绍的。 “什么夜云?”夜正新恍悟,“夜云是我家大儿子,现在国外谈生意,联系不上。他和夜风是双胞胎兄弟,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就是性格不太相同。” 周丰仁脸色变得难看,盯着他问,“那一直跟安宁关系比较近的是哪一个。” “周伯伯怎么这样问,当然是我二儿子夜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舒安宁是穆慈介绍给夜云的相亲对象,而夜风总是替夜云相亲。 他脸色僵住,莫非这臭小子一直以夜云的身份和人家谈朋友? 看到周丰仁紧绷的脸,他暗道坏了,麻烦大了! 第50章 红脸的疼痛转移法 如同敲骨挖髓的剧痛突然袭来,昏迷中的舒安宁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射神经,整个人弹坐起来,发出让人心疼的痛叫,“啊……” 背后的向阳及时抱住她挣扎的身体,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忍一下,不然你的手要彻底废掉!” 舒安宁深吸一口气,艰难睁眼,看到一片刺目的白色,头脑还晕乎乎,她干脆又闭上眼,“我……怎么了?” 等了半晌,背后的人没有说话,她又睁开眼,“向阳,你在生气……外公?” 舒安宁惊呼一声,双眸倏然紧缩,盯着面前一片花白的头发,眼中掀起惊涛骇浪,“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周丰仁抬起头,慈祥的笑了,“醒了,别乱动,还有两根银针没取出来,等下再说。会很疼,忍者点。” 舒安宁眸中湿润,脸上却带笑,“我不怕疼,外公尽管动手吧。” 他取笑她:“说谎的丫头,当外公不知道你最怕疼吗,小时候被针扎了一下你都能找外公哭半天的人是谁。” “外公讨厌!”她撒娇的控诉他的狠心,顺势让泪水流下,夸张的哭道,“真的好疼,疼的眼泪都控制不住!外公你太粗鲁,人家可是娇娇女!” 舒安宁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悲伤,可心却疼的皱成一团。 疼她爱她的外公,该是经受怎样的打击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白了头发,添了皱纹,整个人精气神泄漏,仿佛老了十岁。 她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做法成全了情义,却毁了外公毕生的希望。 她的手,废了! 周家医术,后继无人! “怕疼没办法,针都扎到骨头缝里去了,再轻都会疼。” “外公坏,就不会哄哄我吗。”她扭头在向阳衣服上蹭掉眼泪,惹来他皱眉的嫌弃,“外公,你放心,你外孙女我救人无数,一定能治好自己,绝不会让手废掉,一定!我向您保证!” “我是无所谓。”周丰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生怕给她压力,“反正你说过你的儿子要姓周,大不了让你早点嫁人,我再培养一个比你更厉害的接班人。” 说话间,他手指一动,一根银针被拔了出来,那刮骨的疼痛令她身体僵硬,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咬牙道,“那……可不行,我才不会弄个小孩出来跟我争宠,我要……成为医学女……王!” 疼,太疼了! 舒安宁本就对疼痛特别敏感,她觉得有千万个刀片在割刮她的神经,凌迟她的身体! 她宁愿去做十场大手术也不愿在自己身上受一针。 她疼的双眼发黑,唇色更白,还要强撑着不被周丰仁看出来,那种身体的折磨让她忍不住想要发狂。 “安宁。”背后的向阳轻轻喊了一句。 “嗯。”她艰难转头,牙齿格格作响,“什么唔……” 一张炙热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舒安宁双眼霍然睁到极点,圆圆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满是骇然,却也美丽至极,勾的向阳差点忍不住想加深这个吻。 趁她失神的片刻,周丰仁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疼的她“哎呦”一声,小嘴张开,舌尖不经意刷过向阳唇瓣,刺激的他手臂收紧,猛然用力,勾住她小舌狠狠的过了把瘾。 “咳咳!”看到宝贝被男人占便宜,周丰仁面色不善,在想要不要拿打扫把把人给赶出去! 向阳放开她的唇,邪笑着一本正经的道,“前人的经验果然没错,这真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舒安宁被他无耻的言语打击的不行,“滚蛋,谁稀罕你这样转移。” “我父亲。” “啊?”舒安宁惊讶,“关导师什么事?” “父亲知道你受伤,很是震怒,说我没保护你,如果以后再敢让你疼上一分,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他耸肩,“所以,我只有出此下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舒安宁瞬间被他转移了视线,不再纠结刚才的那一吻,反正吻也吻过了,她能怎么样。打?动不了! 骂?人家也是好心。 算了,就当被小宝宝给亲了下吧,反正小孩子不分男女,随便亲。 “对了,夜云情况如何,我去看看。”说着就要下地,被向阳搂住不放。 夜云,果然不是叫夜风! 周丰仁脸色更差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了安宁的份上,现在就拆穿他的虚假面目! 用自家大哥的名字和宝贝交往,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原谅胆小的夜正新吧,根本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否则,以周丰仁疼爱她的程度,不把夜风扔出去算好的。 代大哥相亲,用大哥的名字和人谈朋友,其中肯定还要牵扯上夜云为什么不去相亲,说看不上舒安宁,周丰仁估计会连他一起赶出去。 所以悲催的夜风留给了周丰仁一个骗子的印象,只等他醒过来好算账。 “我刚从那边回来,已经度过危险期,不过还没醒。”向阳把她按到床上,盯住她的目光带着隐形的威胁,“你最好别乱动,老老实实的休息。” “我身体好着呢。” “好?”向阳冷笑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伤!” “有,有吗?”她心虚的不行,也知道自己强撑着手术多危险,但是那个时候,有穆慈的刺激,还有来自内心的愧疚,让她根本无法安心等待。 “不承认?”他笑容邪肆,小心的避着她伤口直接压下来,“既然身体很好,那我们做一一些费力气的活动,应该没有关系吧。” 那“色眯眯”的样子,分明是想占她便宜。 周丰仁也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干脆拎着针包走人,装作看不见,至于外孙女会不会被人吃了嫩豆腐,他表示,反正向阳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医术也好,对她又十分宠溺和紧张,做外孙女婿也不错。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解决,他老了,等抱重孙就好。 眼见他的唇越来越低,有假戏真做的样子,舒安宁紧张的舔了舔唇,用伤势微轻的左手去推她,不自在的道,“别闹了,我只是看看而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向阳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冷笑一声,伸出舌恶劣的在她唇上舔了一圈,不等起身,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舒安宁一惊,扭头向门口看去,唇不小心擦过他的,顿时更囧。 向阳慢腾腾的直起身子,用枕头给她垫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以防压到伤口,“他是谁?” 被前未婚夫看到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舒安宁非常尴尬,“韩成,你怎么来了?” “怪我打扰你好事吗?”韩成脸色铁青,原以为是夜风,当看清是另一个无论相貌和气质都不弱于夜风的男人时,怒火噌噌的上升。 “舒安宁,真够你的,有个姓夜的还不行,居然又勾搭上一个老外!原先听你说在国外的十年从来没接受过别人的追求我还感动的不行,现在看来,我真是傻!” 他清秀的脸上是发现被人愚弄的愤怒,口不择言道,“你在国外乱搞罢了,居然还把人弄回来,你真不要脸,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认识你!” “嘴巴放干净一点!”向阳邪邪的眸子扫向韩成,“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和安安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任何的婚约在身,无论做出什么都合情合法,你无权过问。” “我当然有权过问!”韩成大步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与他对峙,“当初我们订婚是办过酒席的,在中国来说,除了少张纸,和结婚没什么区别!你说我有没有权过问?” “歪风陋习。”向阳从保温盒中盛了一碗汤喂她,无视他,“我还以为能让你念念不忘十年的男人有多优秀,早知是这德行,我也不用顾忌,直接把你娶了。” 舒安宁瞥他,你向阳顾忌过,别笑话人了,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就侮辱了这两字。 一勺汤递到她唇边:“喝!红枣老母鸡汤,补血,我炖了一整夜。” “我自己来。”她和向阳并非情侣,没必要做些惹人眼的事,刺激韩成。 “你手敢伸出来我就敢给你打断。”向阳阴森森盯着她连抬都费力的右手,强硬的命令道,“喝!” 勺子放在她唇边,大有不喝直接灌下去的趋势。 舒安宁无奈张嘴,在韩成面前被他灌下满满一碗的鸡汤。 末了,他还细心的抽出纸巾为她擦擦嘴,才转身走出去,“有什么话快点聊,我去看看夜少,一会就回来。” 韩成冷眼旁观两人“秀恩爱”,气的双拳紧握,如果不是最后一分理智还在,他恨不得打上一架。 “坐吧,韩成。”舒安宁招呼他坐下,下巴指着旁边的苹果,“帮我削个苹果,不要太大的。” 韩成很奇怪她平和的态度,奸情被拆穿,她不解释反而要求自己削苹果? 削就削,谁怕谁。 等削好了苹果,舒安宁笑看他,“吃吧,看看甜不甜。” 韩成砰地一声扔掉苹果,怒道,“舒安宁,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说什么?你不是来看我的吗,你是客我是主,招呼你有错?”她皱了下眉头,“帮我调整下靠背,压倒伤口了。” 闻言,韩成一惊,顾不得说什么,上前小心翼翼的给她重新调整了角度,眼中带有心疼,“为什么会出车祸?” “意外吧,我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有车子不要命的穿过来。” “那你……” “请问是舒安宁女士吗?”有人敲着门板往里看。 “我是舒安宁,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第51章 废人如何谈爱情 韩成挡在几个警察面前,警惕的问,“她受伤了,你们找她什么事?” “你是?” “我是她未婚夫。”韩成抢在舒安宁面前答话,“有什么事可以问我。” 唉! 舒安宁微微摇头,很不舒服他的拿不起放不下,开口道,“几位警官,是想问我车祸的事情吗,请随意坐。” “是的,我们是来了解下情况,如果舒小姐身体撑不住请提前跟我们说。” “没事,请问吧。” “那好,舒安宁小姐,我想问下,你认不认识肇事者,和你一起车祸的人跟你什么关系?” “说实话,我刚醒,肇事者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认识不认识;至于和我一起车祸的男人,是我男朋友,他看到有车撞过来,抱着为我挡了一下,现在还没苏醒。” 舒安宁亲口承认夜风为男友的身份,韩成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用力甩了巴掌。 他双目发红的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冰冷。 舒安宁视若无睹,对警察笑着解释一句,“这位韩成先生是我前未婚夫,我们前不久已经解除了婚约。不知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 其中一警察用打量的目光看看她,又看看韩成,说道,“据目击者说,是因为你和你男友在吵架,愤怒离开,才没发现肇事车辆,而你男友在后面追,所以造成了这起车祸?” “我不知道警官所谓的目击者是哪位?”舒安宁嘴角挂笑,却没了刚才的平和,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听这话的意思,肇事者很无辜,我们罪有应得?” “舒小姐,请不要激动,我们只是例行问话。” “你们这样的例行问话我不敢苟同。”她脸上带笑,眸中却冷厉,“例行问话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我想警官们应该已经收集到附近的监控录像,是无辜还是有罪,应该可以看的很明白。” 扫到他们脸上的不自在,舒安宁冷哼一声,“几位,我很愿意做个好公民,配合警官们的工作,但,我只能提供这些情况。不好意思,伤口有些疼,如果还有问题,请下次可以吗?” 他们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舒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给你和另外一个受害人交代。” 她不咸不淡的应一声:“谢谢。” 待看不到几人的身影,韩成才转头盯着她,那目光仿佛在看陌生人。 “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不太一样?”她笑了笑,“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直躲在你背后让你背黑锅的小女孩。韩成,听我说,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好聚好散,不然你累我也累,何苦呢。” 韩成眸中氤氲,带着不甘和绝望,“古人还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还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就说明做错事的人是可以被原谅的,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给我机会?” 舒安宁挑眉:“真想知道?” 韩成重重点头:“当然想!” “那好吧,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舒安宁沉了脸,抬眸与他对视,“既然你始终不明白,我就把话摊开说。一句话,你自私,你只想自己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她吃力的抬起左手在空中按了一下,挡住他想要出口的反驳,“韩成,别的不说,我就拿刚刚的事情来说,你知道我受伤进了医院,但你进门的第一件事,不是问我伤的如何,要不要紧,而是对向阳暧昧的动作发怒。” “是,他动作是暧昧了点,但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算心里有怒,也该忍下一切,等人走了之后我俩再说。可你没有,你当着他的面说我不要脸!这是对心中的未婚妻能说的话?我是要多么的不要脸才能不顾你侮辱的言语不要脸的和你在一起?” 几个“不要脸”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眼神倏然变得冷漠,“好,你还可以说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削平果?是为了让你冷静!可你一个苹果削好的时间内,有问过我一句受伤的话吗?是不是还在纠结我和别的男人如何如何的感情问题?” “我……” “别说话,等我说完!”舒安宁深吸一口气,太过激动,不小心扯到伤口了,“或许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如果是我,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不会在对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闹!” 她吐出一口浊气,盯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说出一句自己也不愿接受的事实,“韩成,你知道吗,我的手废了,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重新拿起手术刀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泪水缓缓流下,“我的手废了!废了!我快成废物了!还谈什么感情,谈什么感情!” 她突然变得激动,举起受伤较轻的左手去捶右手! “你干什么,疯了!” 韩成拦住她疯狂的举动,眼中也有痛惜,“你别这样,我不逼你就是,何苦为了拒绝我自残,难道我就那么的惹你讨厌!” “不是!”舒安宁痛苦的摇头,双眼发红,曲腿托起毫无知觉的右手,哭的稀里哗啦,“你看看我的手,抬都抬不起来,已经彻底的废了!” “韩成!韩成!韩成!”她用头撞着他的胸口,声声啼血,“我的理想,我的梦,我一生的追求,全完了,全完了!” “你别这样!”他抱住她不断用力的脑袋,心疼的双眼发红,手心在她头顶轻揉,像小时候一样,轻声的哄着,“不要哭,安宁,没事的,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你的手!” “没用的!”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医生,自己的伤最清楚,连万分之一治愈的机会能都没有,我就是个废人了!” 一个站在医学顶端的人突然从高处摔下,不是因为你没本事,而是空有一身的本领却无法动手,那个中滋味,想一想就让人绝望! 舒安宁一想到为之奋斗十几年的东西顷刻间烟消云散,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公年纪大了,接班人被废,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他骤然花白了头发、增添了皱纹;向阳不用说,追了那么多年从不曾强迫她的人居然当着外公的面亲了她,不是他孟浪,而是想乱了她的心,让她忽略手上的伤! 她不敢说,不敢哭,不敢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颓废,还要安慰他们,不会有事,会有治愈的希望。 “韩成,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医术,认识的第一个字就是药草的名字,我一心想要成为最厉害的医生,可是现在,梦想还没实现,我就要成为废人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韩成抱着她笑了,只是双眼酸涩的厉害,“怎么不能过,无论是理想还是梦想,都会不消失,我们努力,右手废了就用左手,左手废了我给你当手,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看到我……可以找个不嫌弃你的人当你的手!” “安宁!”他抱住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因为他知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安宁,我真的爱你!虽然我明悟的那么晚,那么晚,但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不能再爱的那一天!所以,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会随时敞开怀抱等你,回来!” “呜呜呜……”痛失所爱的两个人,抱头痛哭,不过一个是哭不能延续的梦想,一个是哭不能延续的爱情。 门外,向阳背靠在墙上,右腿曲起,听门内压抑的哭声,面无表情的微微仰头,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如同没有灵魂的雕塑,静静的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他转身离去,“萝莉,通知全队……” 与之相距不远的病房中,昏迷中的夜风被梦魔困扰,额角不断冒汗,身体在挣扎,突然,他毫无预警的张开眼睛,大叫道,“宝贝!” 夜风醒来,舒安宁第一时间换掉病号服,穿上宽松的衣服去看他,并在脸上涂抹胭脂掩饰苍白的面色。 病房中,穆慈正抹着眼泪给他喂水,看到她过来,给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阿姨,我来看看夜。” “安宁来啦,正好替我陪陪臭小子,我回去看汤炖好了没。” “阿姨慢走。”她满脸笑容的送走穆慈,刚转头便被夜风哀怨的眼神给埋没了。 “怎么这样看我?”伸出左手摸了摸他脑袋,“温度很正常。” 夜风痴痴的望着她,“宝贝,过来,抱一下。” “傻样。”舒安宁弯腰,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把头贴在他胸口,听有力的砰砰心跳声,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还活着,真好,用一只手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值了! 夜风感受到胸口的暖意,也笑了,她没事,真好!为了这一丝温暖,即便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救她! “宝贝,你伤到哪了没?”虽然他尽量用身体包裹住她,但在抛空的时候难免有守护不到的地方。 舒安宁眼珠子都不动一下的回答,“没有,就手臂擦伤了一点,你都快把我嵌在身体里了,怎可能会伤到。” 这样,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某人就安心了,想到先前她的承诺,心里甜如蜜,厚颜无耻的要求,“宝贝,我想你了,让我亲亲。” 这里就算不是人来人往,也有护士不停的巡视,她可不想现场表演,“你现在失血过多,不易激动,还是老实点养着吧。” “亲亲脸而已,不要这么吝啬吧。” “被你打败了。”病人最大,她只能顺从,于是再次艰难弯腰,低头对着他裹着纱布的脸俯下身去。 美色在前,夜风哪能忍住,吃力的伸出如同木乃伊的手去碰她的…… “夜少!”沈艳推门而进时,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腕,她如同触电般猛然躲开,看看他的脸,看看沈艳,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拔腿就跑。 第52章 夜风欲划脸 “宝贝,别走!”看到沈艳,夜风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解释清楚,挣扎着就要下床,幸亏被进来的萝莉及时压住,才没造成伤口的二次撕裂。<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萝莉按住他:“夜先生,你不能乱动,万一伤口崩开会很危险。”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我老婆都快没了,还管什么伤口不伤口!”<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沈艳也坐到床边:“夜少,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躺好!”她冷声质问萝莉,“医生呢,还不赶快喊医生!”<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看到她夜风就满肚子的火气,吼叫道,“你给我滚到一边去,谁稀罕你来了,给我滚!”<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别以为他迷迷糊糊就不知道,这女人父母面前颠倒是非,虽然说的含糊其辞,但每一句话都在暗示,因为舒安宁的任性才导致自己这样。<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夜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沈艳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中全是委屈,“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么可以骂我!”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这不是他认识的夜少!<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她认识的夜少温文尔雅,风趣幽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对女人大吼大叫,更何况用脏字。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夜风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难不成还让我卖笑相迎?沈小姐,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看不上你,你也别再舔着脸找过来,我不想看见你这张丑陋的脸!”<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你混蛋!”沈艳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遇到的男人就算心里不情愿交往也只会暗示,何时有人像他这样,就差指着鼻子骂她不要脸。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你混蛋!那晚我们在一起,你明明还夸我漂亮身材好,现在转眼就不认账,你还是不是人!”<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少跟我提那晚!”夜风气的眼睛开始发红,他是疯了才会因为和舒安宁斗气和这女人待一晚,结果弄的现在不可收拾。<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瞥见萝莉好奇惊讶的目光,他恨不得掐死这女人,更想掐死的是自己,“你他妈的有本事拿个大喇叭告诉大家,我们那晚上做了什么!你要不干,你就不是人!要不要我给你召集人来听听?”<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你……你混蛋,你不是人!”沈艳跺脚,哭着跑出去了。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她走了,夜风觉得整个空气都清新了。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他还是挣扎着要下床,被萝莉死死按住,“夜少,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我想说,无论什么事,没有好身体都做不成,无论是解释还是道歉,也等着你能自己下地再说,别再添乱,安宁姐没办法再替你二次手术!”<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夜风愣了一下:“是宝贝替我做的手术?”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萝莉对夜风还挺有好感,笑了一下,扶他躺好,“你以为呢?我们整个小队的精英全部上阵,还是不行,那时候你的心跳都停了,如果不是安宁姐及时出手,说不定啊,现在我要和你的骨灰对话了。”<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夜风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这个人露出回忆的神色,“舒舒的医术是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救回了一个心脏停止跳动五分钟的车祸患者。那时候,看手术刀在她手上翻飞,我觉得她做手术像一种艺术,赏心悦目。”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是,安宁姐是讲究完美的人,她常说,我们就算面对最血腥的工作,也要拥有最美的心情。”<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萝莉虽不是阅人无数的人,但我知道一个肯用生命去爱的男人,一定不会去做对不起喜欢女孩的事情。”<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就算我看走了眼,你真的做过什么,还是早点解释清楚,安宁姐虽然眼里容不下沙子,但她更重情,你已经用生命很好的诠释了对她的爱情,无论做过什么,都该被原谅。”<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夜风何尝不知道,他在她怀中请求原谅的时候,她什么都没问,已经点头。<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但她的原谅,和他的请求,并不在同一个话题上,显然,舒安宁还是误会了他。<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萝莉。”他的脸色和枕头一样,苍白无人色,“如果我真做了对不起你安宁姐的事,她真的会原谅我吗?”<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你真做啦?”萝莉为他换吊水的手一顿,睁大眼睛瞪他,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我又看走了眼,原以为像你这种表面妖孽的男人,无路内心还是身体都应该很纯洁,原来我错了。唉,小说误人,下次再不相信了!”<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夜风被她的动作弄的哭笑不的,感情她的识人,全是从小说书上学来的。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以我对安宁姐的了解,你若真是干了什么坏事,就算她说原谅你,这一辈子心里都会有一根刺,不可能真正快乐。”<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瞥见他骤然黯淡的眼神,有点不忍心,安慰道,“不过呢,我不是安宁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以她宽广的胸怀,你做的那些事不过是毛毛雨啦,她根本不在乎。”<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夜风苦笑,她怎么可能不在乎!<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韩成受不住寂寞找了方雅,她能斩断十年的感情,而他因为和她争吵,找了沈艳,而且自己更过分,当着她的面让沈艳亲了自己,这跟啪啪的在她脸上甩巴掌有什么区别!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能忍住没有当面给自己一个巴掌已经算是涵养好了,还指望她好声好气的哄着自己,那是做梦!<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如果不是救了她,是不是现在已经和韩成同一个待遇,被踢的远远?<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想到她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向阳以及一帮或俊美或清秀的队友,他的脸绿了。<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他这边担惊受怕,那边的舒安宁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还没到病房,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在地上。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正踌躇该怎么进门的舒晓明一眼看到,打横抱起她大叫,“医生!医生!”<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向阳从病房走出,脸色倏变,伸手,“给我!”<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抱着她冲进了手术室,两个小时以后才出。<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怎么样?”舒晓明迫不及待的问,“为什么会昏倒?”<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向阳脸色疲惫又难看:“伤口二次撕裂,失血过多,背后伤口轻微感染,我已经处理好了,但这几天要好好静养,不能让她情绪起伏太厉害。”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谢谢,辛苦你!”舒晓明对他很感激,虽然这个女儿已经对自己不亲,但她仍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你不用谢,是我没照顾好她。”向阳转身,搀扶住同样得到消息赶来的周丰仁,“周爷爷,别担心,已经没事了。”<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伤口会撕裂?”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去看了一次夜少,在门口昏倒了,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向阳邪肆的眸子闪过冷光,“接下来,我会寸步不离的看着她。”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向阳真的说到做到,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无论舒安宁要做什么,他都陪伴在左右,哪怕她生气的朝他瞪眼也当做看不到。<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他是真的吓怕了,伤口的二次撕裂伴随着感染,比他想象的更严重,舒安宁高烧不退,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原本巴掌大的小脸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看着都让人心疼。<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偏偏她还不知觉,总以为自己身体很好,气的他给她用了没有副作用的安眠药物,让她好好的睡了几天长伤口。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再一次醒来后,舒安宁对着挺拔的背影讨饶,“向阳!学长!大师兄!求放过!”<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向阳冷面逼视,一只手拎着根手臂粗的钢管,阴森森笑出一口白牙。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舒安宁,你后背被有两处重伤,一处被钢筋扎入,差一点就前后透穿,一处被玻璃扎入,伤到筋脉。而因为你的不听话,伤口二次撕裂,造成感染。所以,如果不想被我打断手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躺床上静养,哪也不准去!”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舒安宁吓得“花容失色”:“大师兄饶命啊!我再也不乱跑了,拜托,别给我用药了,脑袋昏沉沉,再睡下去就变傻了。”<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活该!”他扔下钢管,盛了一碗鸡汤坐下,慢慢的凉着,“你要是听话,我会这样对你?”<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其实也没打算再给她用药,是药三分毒,用多了总归不好,而且她是医生,多多少少会影响手指的灵活度。<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不过当扫到她包扎的跟粽子一样的手臂,眼神暗了暗,把汤勺递到她嘴角,“喝!”<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哦!”舒安宁乖乖的张嘴,心里一个劲在骂法西斯,但是根本不敢反抗,生怕再被镇压。<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一个喂,一个喝,两个俊男美女的组合,很是和谐,生生刺激了不顾一切来此看望舒安宁的夜风!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果然,猜测成真了吗?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难怪每次问舒安宁为何不来看自己,萝莉总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直到今天被逼急,才告之说她也受伤了。<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他支走所有人,强撑着破败的身体来看她,结果,却是这样一副场景。<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萝莉说什么她伤的很重,不易下床是假的吧,目的是为了掩护她和向阳的……暧昧!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奸情两个字,就算再生气,他也不想用在她身上!<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他是多傻啊,才会相信!<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其实想一想,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如正常人一样的去看自己,怎可能有多重的伤。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abbr> 她是嫌弃自己吧?<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因为那天看到了沈艳想起他做的混账事,所以不打算接受自己了,像拒绝韩成一样把她也抛弃在生命之外?<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不,他不允许!<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夜风忍者钻心的疼痛,蹒跚走开,步步滴血,他怕慢了一步,会忍不住做出后悔的事情!<tt>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tt> 向阳眼角的余光收回,嘴角挂上莫名的笑意,看的舒安宁一阵发呆。<i>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 哟,原来大师兄这么好看。<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呵。”他笑话她,“看什么,发现我比夜少更俊美,准备抛弃他跟我享福。”<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也笑话他,“我可不想被你狂野的粉丝们攻击,还想多活几年。”<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他邪肆的眸子乜过来一束唯我独尊的狂傲,“有我护着,谁敢动你!”<u>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u> “切!”<dfn>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dfn> 她被灌了两碗汤后……<kbd>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kbd> “安宁姐,不好了!”急跑过来的萝莉扶着门框粗粗喘气,“夜少让医生把他脸上的皮肤换掉,不同意他就用刀自己划伤!”<ins>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ins> 今天过大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事如意,阖家欢乐! 为了喜庆的时刻,不二话,双更! 第53章 牵强的解释 当舒安宁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夜风双眼发红的拿着水果刀往自己脸上划,众人七手八脚,根本不敢靠近,整个病房乱哄哄一片,像是菜市场。 “住手!”舒安宁大喝一声,顿时抽掉了一半的力气,“姓夜的,你不要命了!听着,马上给我放掉你手上的刀子!” 夜风眼睛红通通,陷入了某中偏执中,“我不放!你嫌弃我,我把它割掉你就不会嫌弃我了!” “你说什么鬼话,我听不懂!”她被向阳扶着,一步步靠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酸软无力,“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什么原因,我不想听,现在立马、即可放下刀子!” “我不!”夜风执拗的看着她和向阳的亲密,血涌脑门,头脑阵阵发晕,骇的舒安宁脸都变了。 穆慈哭的双眼红肿,抱住他手臂不敢放松。 “夜!”她盯着他涨红的脸,急的满身是汗,恐吓他,“你要再不听话,我马上跟向阳出国,一辈子都不回来,让你找不到!” “不要!”这话比什么都管用,他惊恐的大叫,“我扔,你别走!” 他如拿着洛铁,忙不迭的扔掉,瘫软在病床上,风情的桃花眼委委屈屈的望着她,像讨好的大狗,“宝贝,你让他们出去,我想抱抱你。” 向阳欲阻止,被舒安宁拦住,轻声道,“他现在情绪太激动,必须让给他马上安静下来,否则一旦脑充血到一定的程度,非常危险!别忘了,他刚做完开颅手术!” 他盯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很担忧,“你行吗?” “相信我,可以的。” 松开他的搀扶,舒安宁双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被穆慈抓住,送到夜风面前,双眼红红的恩求,“丫头,我以前态度不好,你别介意,帮我好好劝劝他,阿姨拜托你了。” “阿姨,你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并且体贴的关上门,舒安宁无力的坐到他床边,连开口讲话的力气都没有。 夜风怯生生的看着她,明明近在咫尺,想念的都要疯了,却不敢伸手抱她,那种患得患失,逼得他几欲发狂。 平息了一下不稳的呼吸,舒安宁才开口,“夜,跟我说说吧,你不是十三四岁的叛逆少年,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让人笑话的事情?” 用视线抚摸她熟悉的面孔,夜风有想哭的冲动,“宝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听谁说的混账话,我哪时候说不要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亲我?”他侧过脸,不想让她看到眼中的湿润,“那天我让你亲我,沈艳一进来,你二话不说就跑,五天没来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你在嫌弃我?” 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那天跑开,是因为两次弯腰撕裂了背后的伤口,血已经浸湿了单薄的衣服,不想被他看到才走的,跟沈艳有什么关系。 她这几天没来,当然是因为被向阳用药弄睡着的原因,也交代了所有人,不要告诉夜风她受伤了,所以,造成误会了? 她的沉默被他认为是默认,一瞬间,夜风痛苦的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 “宝贝,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该因为和你吵架就找别的女人消遣,还当着你的面让她亲了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还不好,一定不会有下一次!我发誓!” “吵架就要找女人消遣?”舒安宁闭了闭眼,原本看在他舍命相救的份上,想把这页翻过,永远都不翻开,既然他主动提起,那就好好算算账! 夜风低头,心虚的不行,一个劲的保证,“我下次不敢了,你要是嫌弃,我把被她亲过的脸皮换掉,不恶心你。” “哼!”舒安宁扫了眼他薄被下的某处,冷冷道,“那你是不是要把下面的玩意也割掉,给我换个处回来?” “割?割什么割!”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夜风气红了脸,“舒安宁,你不要不知足,有我一个黄花小伙不够,你还想再用一个处!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道德,难道每次都想用处?” 舒安宁瞥他,没好气道,“胡说什么,不是你自己说要换掉的?” “我说换脸,又没说换那个!” “哎呦,你不是怕我嫌脏吗,有本事一起换掉,只换个脸算什么本事!” “舒安宁,你别得寸进尺!”夜风瞪着她,红了脸反驳,“她只亲了我脸,又没亲我那处,我为什么要换?不对……” 他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某处,回想下在4S店说过的话,顿时灵光一闪,发现哪里不对了。 “你……你该不会以为我跟沈艳上床了吧?” 舒安宁挑眉,那意思“难道不是?” “我没有!”夜风盯着她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碰她!” “嗯?”没碰她做什么一副要死要活要自己原谅的样子? 发觉这个误会大发了,夜风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忙解释一遍。 “那天我和你吵完架之后,心情很不好,吃不好睡不着,然后郁闷的一个人去K歌发泄,正好碰到沈艳被两个小流氓调戏。” “沈艳是我以前相过亲的对象,这个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不可能当做看不到,就帮了她。当然,就算不是她,换个陌生的女孩我同样也会上去帮忙。” “她看我闷闷不乐,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呢,也想了解下女人的心理,就跟她侧面打听了一下,后来我自己唱歌,她也没走开,就一直在喝酒,等我注意的时候已经喝多了。” 夜风冷哼一声:“现在想想,说不定她就是故意的,想跟我酒后发生点啥,可是你老公我定力十足,根本碰都没碰她一下,点了几个小哥陪她喝酒,然后我继续唱,就这样一夜。” “哦,是这样啊?”那眼神分明是不相信的意思。 幸亏夜风有先见之明,做了防备。 “沈艳别的话我没听出有多少的道理,但有一条,我原本就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我怕她哪天发神经在你面前胡说八道,所以从她进门开始,我就开启了录像,把所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生怕她不信,夜风就要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还夸她脸蛋美身材好吗?”舒安宁面无表情,“继续,我很想知道4S店是怎么回事?” 他急,脸色更白,看的她于心不忍,“好了,别说了,我相信你就是,先把身体养好,以后再说。” “不行!”夜风激动的要起身,被她一个眼神瞪住,委委屈屈道,“先说完,不然我怕等我好了,你可以能就成别人的老婆了。” “胡说什么!” 夜风不愿把力气浪费在和她的争执上,继续道,“说身材好的话,是几个陪酒小哥们起哄问,我随口答的,其实根本就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关于车呢……你上次不是说要买一辆代步车吗,我是准备给你挑辆漂亮的车讨你开心,正好被她知道,她说女人最明白女人的喜好,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她一起了。” “后来她说的那些话,因为当着很多人的面,就算有点暧昧不清,想想女孩子脸皮薄,我也没反驳,谁知道她包藏祸心!” 他冷哼一声:“我现在完全相信,她肯定是发现了你才说出那些让你误会的话,亲我的时候我没躲,是因为我看到门外面有个身影跟你好像,我以为是你。” 自此,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 夜风像等待判刑的人,忐忑不安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听起来很牵强,却就是事实的解释,她能听进去多少。 听完这一切,舒安宁顿觉得天也亮了,空气也新鲜了,就连身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面向他,“我……” “我爱你!”夜风吃力的抓住她的手,闪动的眼神紧张不安,额头见汗,“宝贝,别说NO!不然我宁愿死在那场车祸……”最后一个“中”字,被舒安宁含进了唇内! 夜风身体一僵,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惊喜,他紧紧的抱住她,抱住她!想把人嵌到自己身体里去。 唇舌纠缠,相濡以沫,什么韩成,什么向阳,都通通的见鬼去吧,她是属于自己的,无论身心!这辈子都休想逃掉! 舒安宁被他强势的吻吸到差点断了气,本就晕乎的脑袋更加晕乎,等夜风发现不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舒舒!舒舒!宝贝!” 又一阵手忙脚乱,在向阳杀人的眼光中,夜风才知道舒安宁受了多重的伤,顿时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当然,出于私心,向阳并没有告诉夜风她的手可能废掉的事情,否则两人相互感动,情根深种了,还有他什么事。 夜风无耻的要求:“让舒舒和我一个病房吧,我们随时可以彼此探视,反正这里房间够大,床也够大。” 向阳当然不可能答应,夜风就耍赖,“你不答应,我就自己去找她,到时候我哪里又不好了,舒舒肯定更心疼!” 向阳冷笑:“随你,你尽管折腾,反正腿瘸了,手断了,变成脑残了,正好出局一个!” 哼! 想让他妥协,那根本不可能! 桀骜不驯的男人,除了舒安宁,又怎会在乎他人死活! 于是乎,在两个男人争执不下时,另一个情敌韩成出现,“向阳大哥,我炖了汤,赶紧让安宁回去喝汤。” 向阳抱着舒安宁走了,韩成跟随其后,夜风气的瞪眼,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第54章 无耻的人又出现 当和夜风的误会解除之后,或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舒安宁一改先前的颓废,重新燃起熊熊的斗志,一心找寻治疗右手的办法。 她相信,但凡是病,总有治愈的方法,现在找不到,只能说明自己研究的不够深,学的不够多,没有触摸到正确的点上。 此时,她靠在床头闭眼休息,脑子却在急速转动,如同人手,在翻看脑海中储藏的大量医学书籍。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舒安宁睁眼,诧异的看到王铭提着水果篮和鲜花推门而入。 “安宁,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他自若的放下水果,把床头向阳插上的百合扔进垃圾桶,换上自己带来的玫瑰,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没太大问题,就是被碎玻璃扎了一下。”舒安宁眼中冷光闪过,算计了自己还敢出现,倒要看看他搞什么鬼。 “这花好看吗?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红玫瑰,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不会讨厌。”说话间,他很不客气坐在她病床上,拿起水果刀削苹果。 “挺漂亮。”舒安宁盯着他手上的刀,莫名觉得很危险,眼睛眨了下,“我不爱吃苹果,想吃草莓,可以帮我洗几个吗?”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他咧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拿出一小碗草莓,在房间的洗手台上清洗。 “对了。”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那天聚会你怎么走的忒早,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试探她吗? 舒安宁眸中的讽刺一闪而过:“哦,实在不好意思,那天可能误喝了酒水,头晕的不行。你知道我不能沾酒的,所以走出去透透风,正好男朋友来接,就跟他一起走……” “啪!”旁边传来玻璃碗落地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碎成了几块,就如同王铭此刻的心,血淋淋的狰狞。 “你有男朋友了,他带你走的?”背对她的王铭眼睛开始发红,一想到美好的她已经被某个男人压在身下吃干抹净品尝透彻,他有杀人的冲动! 他一直暗示自己她是清白的!清白的!没想到她早被人给上了!那他还怜惜什么! 在他想要不顾一切转身,在这里强上她的时候,舒安宁轻悠悠的笑声响起,“呵呵,我都二十几岁了,有男朋友很奇怪吗?别把我们想的跟你一样,我们的关系很纯洁哦。” 她已经发现他的异样,为防他逞凶,故意用很轻松很俏皮的话来打破凝重,其实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肉麻,恶心死了。 但对于某人来说,那是三伏天喝下的一碗冷饮,浑身舒坦透了。 看,他僵硬的背脊慢慢放松,握紧的拳头也伸展开来,他转过身,“你们都是成年人,你又喝醉了,难道他不趁机对你做些什么?谁相信!” 他是不会相信,一个美丽的跟仙子一样的佳人,醉眼迷离,单想一想,他下面就能硬成一根铁,怎么可能会放过。 “王铭,你胡说什么?”她做出羞涩状,嗔怒道,“你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见到好看的女人就想把到手!” 此时,她眼波流转,唇色微白,纤瘦的身体穿着病服的样子别有一番病态的柔弱韵味,王铭压抑的冲天怒火直接消失殆尽,紧跟着问,“你们真的没发生什么?” 觉察出自己的问题太惹人怀疑,他又半夸奖的解释一句,“遇到你这样的美人还能无动于衷的,我真没见过,反正如果是我,肯定把持不住。” 舒安宁佯装笑他:“只要是个女人你都把持不住。他都把我送回家了,能发生什么。” 谎言嘛,对于这种心怀叵测之人,说出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听完这一句,王铭完全放心了,他弯腰去捡玻璃碎片,极力给自己洗白白,“安宁,你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吧?那时候年少不懂事,难免做出点荒唐的事情,但我早就改了,现在身边还没女朋友呢。” 他抬头,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想追你呢!” 这话,如果舒安宁相信,她就是一头猪!错,比猪还不如! “别开玩笑了,快点给我重新洗草莓,这么大人了,居然能把碗给打碎。” 语气中的轻松无防备,听的王铭的那个心啊,扑通扑通的跳,像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伙子,简直就要从嘴里跳出来。 “不小心手滑了,这也怪罪?小气,以后还你一打!”他心情很好的开着玩笑,重新装了一碗草莓去洗。 舒安宁却气的不行,真想用眼神把他给揍一顿,臭混蛋,果然是想打自己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辈子吧。 对于她,王铭显示了很好的耐心,把草莓仔仔细细的洗了干净,还用旁边的纸巾擦干,放到另一个碗里,推到她面前,笑道,“吃吧。” 他还算理智,明白不可冒进,没有直接动手喂她,否则她真要忍不住拿碗砸他。 尽管如此,他红果果显而易见的狩猎眼神,还是让她恶心的不行。 加上他嘴巴里传出长期抽香烟的异味,再好吃的草莓也失去了味道,连吃的早饭都差点给吐出来。 看穿了这家伙的目的,她开始赶人。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装的,不然现在撕破脸多没意思。 捏了一个红红的草莓放进嘴里,咬一口,嗯,味道还不错,把呕吐的感觉压下去了一些。 “王铭同学。” “直接喊我名字,或喊我铭都行。”盯着她因草莓而显得越发红润的唇,王铭拼命压住身体的躁动,痴痴的望着她,“安宁,我让我爸爸去你家提亲吧?” 噗! “咳咳……”她被草莓的汁水呛的咳了起来,王铭伸手要拍她后背,被人急急喊停,“不能拍!” “她背后有伤!”夜风刚刚艰难的挪到门口,就看到王铭举着蒲扇大的巴掌要拍她背,吓得瞬间飙汗。 天,他要是这巴掌下去,伤口岂不是又要撕裂一次,想想就心颤。 王铭举到半空的手收回,嫉妒的盯着他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孔,警惕道,“你是谁?” “是你?”夜风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虽说因为他的原因让自己吃了不少的嫩豆腐,但他龌蹉的算计舒安宁的帐还没算呢,他居然还敢过来,胆子真不小,以为别人奈何不了他是吧! “你认识我?”王铭坐在床边上,以男主人的姿态自居,“安宁,他是谁?” “别堵在门口。”另一道声音出现,向阳穿着白大褂缓步进入,不太情愿的把夜风扶了进来。 舒安宁招呼:“当心,别走那边,有碎玻璃。” 一下子出现两个俊男,无论身高、相貌和气质都远超自己,而舒安宁看起来特别的关心。王铭又嫉妒又不平,脸色变得狰狞,露出几分凶意,像捉奸的老公一样质问她,“他们是谁?” 舒安宁放下草莓碗,下了床,扶夜风躺倒自己的床上,才抬眼回答,“他是我男友,另一位是我的主治医师,不好意思,王铭同学,我到换药的时间了,不能再招呼你,下次有空再叙。” 王铭看到她对夜风的亲近,对自己的冷淡,眼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就是这个男人,截了胡? 刚才还相信她清白的话在看到夜风的脸时完全推翻了,这么英俊潇洒的小白脸,作为正常男人的自己都有想上一次的冲动,她舒安宁在那种情况下能忍住不吃? “我们是同学,不用太见外,好些日子没见,特别的想你,我可以等你换好药再聊聊。”哼,想把他支走,门都没有。 “我女朋友没时间跟你聊。”夜风把人搂在怀里,挑衅的意味十足,“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舒安宁面薄有顾忌,他不需要,敢对自己女人动手的男人,他要能忍下,就不是男人。 向阳双臂环胸,邪肆的眸子落在王铭身上,幽深一片。 王铭看向顺从的依偎在夜风怀中的舒安宁,眼中闪过狠意,“安宁?” 她把头埋在夜风的怀里,不理。 自家男人来了,谁还怕你,哼,听不到,不理! 王铭脸色铁青,狠狠的看了两人一眼,留下一句话,愤怒的离开,“准备好我去你家提亲。” “真够嚣张的。”夜风气的捂着胸口,用脑袋顶她的,“都是你惹的风流债!” “他那也叫风流?你别侮辱了风流两个字,他那叫下流好不好,敢算计我,等着,出院要他好看。” 夜风收紧手臂,眼中寒光闪闪,“不用等出院,明天我就收拾他。” “你行吗?”她笑他,“你是准备揍他一顿还是扁他一顿,某个人现在好像走路还要人扶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指指自己的脑袋,“对付他,用这个就够。” 向阳捡了一刻草莓扔到口中,邪肆的眸子懒懒,带着目空一切的霸气,“那只癞蛤蟆什么来路,说给我听听?” “他啊,我初中同学……”舒安宁把聚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当然跳过她和夜风的那段,只含糊的说被夜风发现她的不对送回来了。 当然,撒谎的目的不是为了怕向阳误会,而是面皮薄,觉得男女之事属于私生活,不好意思在第三人面前提起。 向阳听完也吃完了一碗的草莓,拎起王铭送的水果篮,拿走花瓶里的鲜花,慢悠悠晃出去,“给队员们尝尝鲜。” “哦,好。”舒安宁在他过分平静的目光中果断点头,半点都不带迟疑的。 她太了解这腹黑的家伙了,别看一脸无事的样子,说不定心里在想什么法子整治王铭呢。 这种事他以往做的多了去了,反正他知道分寸,舒安宁也就不多话,王铭那人,就是欠教训,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更何况一贯保护她的大师兄学长。 第55章 夜云要来医院 向阳走了,夜风捏住舒安宁小脸,生气道,“宝贝,你明知道王铭是什么人,还敢单独见他,不乖哦。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舒安宁举手投降:“我认错!但在受罚之前我要替自己辩解一句。” 他大度的点头,若非手臂不太灵活,估计会大手一挥,以气吞山河之势,拽拽的吐出一个字,“说!” 然后侧过脸,故作严肃的道,“先亲一下再说,我已经三小时零两分二十秒没和你见面了。” 这人! 舒安宁无奈的摇头,弯腰…… “等下,你别动!还是我起来让你亲,不然又把伤口给撕裂还不心疼死我。”想到上次她伤口撕裂的原因和自己对她的误会,那种揪心的疼痛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夜风慢慢的起身坐好,咧出一口的白牙,“来吧。” 舒安宁无奈的摇头,嘟起红唇,印在他的不迫不及待上。 他又咬又吸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双腿不自在的动了动,“说吧,为什么不把人打出去。” 她因失血过多,不易久站,很自然的靠坐在床上,与他肩并肩。 唉,自从误会解除后,她就堕落了,不仅愿意被他占点便宜,自己还时不时的主动贴上去让他占,这都特么的什么事。 果然,女人被感动了智商都为零。 对于她的主动,夜风可谓是心花怒火,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风情眼眸眯成月牙,弯弯的、亮亮的,诱人至极。 “都怪向阳。”她小嘴撇撇,“他说什么手机有辐射,对身体恢复不好,没收了我的手机。王铭过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我呢,又身体虚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把人赶出去?” 夜风懊恼,是他疏忽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王铭做过那样的事后还有胆子过来,看来要做些防备设施才好。 她继续装可怜:“还有啊,我发现他这人特别容易暴怒,先前说到聚会那天我是被你带走的时候,他差点扑上来,如果不是我话圆的快,说不定要现场直播给你们看了。” “他敢!”夜风吓得搂紧了她,“他有没有伤害你?” “都说差点,当然是没了。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把我归为他的女人了,你没看到他当时的眼神,就像我当着他面出轨一样。我敢打赌,如果我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他保证翻脸!” “就他也配!”夜风咬牙,“上次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以为自己无人敢惹了吗,哼!” 舒安宁摊手:“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了吧,还不是为了替你守身,怕被人占了便宜。” 这话他爱听,不过很是心疼她的委屈,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你放心,我会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受到惩罚。” 舒安宁好奇:“你想怎么做?” 她当然不会认为夜风会无动于衷,任王铭嚣张,否则怎能做自己爱情的男主!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夜风亲亲她额头,“我就说让你跟我一个房间,你偏不肯,看吧,差点出事。不行,我决定了,既然你不肯去我那,从今天起,我就住你这。” “呃。”舒安宁揉揉脑袋,思考了那么几秒钟,“行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安心的话,就住进来吧,VIP病房够大,也有空余的床位。” 哎,反正两人的关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双方家长也见过面,尽管见面的时间不是那么的理想,对话也不算太平和,但人家都拿命来喜欢自己了,她还有什么好矫情。 再说,他一天要往这跑好几趟,对伤口恢复也不利。 “我就知道宝贝最好!”夜风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打个哈欠,睡意迷糊的道,“陪我睡会吧,没有你在身边我连觉都睡不好。” “嗯。”她一直在找治愈手的办法,也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于是,两个腻歪的人并排躺在床上睡着了,那平静祥和的睡颜让无论是探视的还是急找的,均自觉的等在门外。 舒安宁是被一阵低低的讨论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病床被帘子遮挡了起来。 外面,夜风正坐茶几处和人说些什么。 听到她翻身的声音,他喊道,“舒舒,出来一下。” “好。”整整病服,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走出去,一眼就看到有位精英白领模样的男人和他对面而坐。 夜风招手:“舒舒,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律师,杨律师,她是我未婚妻舒安宁。” “杨律师好。” “舒小姐好。” 两人虚虚握了手,他对杨律师道,“杨律师,你辛苦了,先到下面的咖啡馆喝杯东西,算我请,半小时后过来帮我们办手续。” 杨律师熟稔的不客气道:“正好肚子有点饿,我顺便吃块糕点,你可要一起请了。” 夜风笑着挥手:“尽管敞开肚皮吃。” 等人走了,他又要搂她,被她一个眼神瞪住,“记住,你现在是病患,病患懂吗,手臂不想要了吗?老实点,别总是动手动脚!” 夜风心情好,不介意她的“恶声恶气”,说了一件事给她听,“刚才你睡熟的时候,我家老子过来了。” 啊? 那不看到两人…… 算了算了,决定和他一个房间的时候就想过这一点。 她自欺欺人的想,反正她睡着了,当做不知道,不尴尬。 夜风就是人精,怎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暗笑了一会,等她纠结完了才点着她鼻子道,“傻瓜,没看到帘子挂着,谁能看到里面的。再说,我又不是暴露狂,怎可能把隐私的一面给别人看,就算家人也不行。” 那就是说,没人看到俩人相拥而睡的画面了,哎呀,松口气,“夜叔叔找你还是找我?” 对于夜正新这人,舒安宁觉得他人还蛮正,比阴晴不定的穆慈容易交流多了。 “找我。”夜风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左看右看,神情变得古怪,“真像是未成年的女娃,难怪我老爸一直问我你到底成年没,还警告我不许老牛吃能草,祸害国家幼苗。” 三根黑线从脑际划过,舒安宁很无语,“你爸想多了,我妥妥的成年了,不信回头拿身份证给你看。” “现在拿出来吧,正好要用。”夜风递给她一支笔,把茶几上厚厚的一叠文件堆到她面前,“签字。” “财产转让文件?”舒安宁一张张的翻阅,怀疑的瞥他,“全给我,你钱多烧的慌?” 他挑眉,潋滟生情的桃花眼又开始对她放电,“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我说要把我所有的财产全给你的,忘了?” 舒安宁眼前烟花灿烂,有瞬间的恍惚。 她当然记的,聚会的那天,因为发现了舒晓明的出轨,夜风心疼她的过往,扬言要把名下财产全转给她,她很感动,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男人感性时比女人更不理智,所以她感动,却并不当真。 然而今天,他拿着厚厚的、代表很多很多金钱的纸张,放在她面前,她只需轻轻的签上“舒安宁”三个大字,所有的一切都成她的。 尽管,她并不缺这些! “宝贝,过来。”夜风温柔的拥抱她,情悦的声音透着无法抗拒的魅惑,“别拒绝,听我说。 人不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吗,所以我现在把财产全部转给你,你就可以垄断我所有的经济来源,等于斩断了我花心的可能,以后就算有女人想勾我,我都没钱去花花。” 舒安宁笑他:“只要你愿意,我想,有许多的女人宁愿倒贴。” 夜风恼她:“喂,你不肯接受?”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别这样,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不会受困于人,无论是金钱还是其它。” 虽然他的财产貌似很多,但她一点都不动心,因为她拥有的不比他少,只是没拿出来显摆、别人不知道罢了。 当然,他这番的举动,又一次拨动了她柔软的内心。 一个男人,不仅愿意用生命爱你,更愿意拿金钱爱你,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舒安宁!你敢拒绝,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舒安宁眨眼,不是说财产的事吗,怎滴又扯上结婚了? 他也不解释,酷酷的指着文件,微抬下巴,傲娇道,“快点签,杨律师一会就上来了!” 她斜乜他:“不后悔?”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后悔就不后悔!” “好,这些文件我会签,不过要等到出院以后。”她的手臂被最先进的药膏固定,效果虽然比石膏固定的要好,但想恢复写写画画,至少还要一个星期。 夜风不解:“为什么?” 他狭长的眸子眯起,探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手臂骨裂,暂时不太方便动作。”原本也没想到能瞒他这么长时间,可能大家都下意识的不想他知道这件事,结果每每他察觉不对的时候总是被人糊弄过去,现在,没必要了,否则越隐瞒越怀疑。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夜风气恼,原本见她手上裹着纱布,还以为上次在车上造成的伤没恢复,担心她想起他那时恶劣的态度,也没敢多问,结果呢,居然是骨裂,一个个瞒了他忒长时间!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男人唔……” 他生气的话被人堵在唇内,如同以往每一次他做的那样,舒安宁也学会了用这招。 哼哼,以为这样做就完了吗,那是不可能的,至少,至少,该死的,谁打电话过来骚扰人! 夜风郁闷的放开到嘴的肥肉,看也不看手机一眼,怒气冲冲的来一句,“喂,谁啊?你最好祈祷自己有急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下:“挺有精神,看来没事。” “大哥啊,你还真会挑时间。什么,你现在医院门口?” 第56章 防他看上我女人 听闻夜云要来,并且已经到达医院门口,夜风霍然起身,骇的舒安宁吓了一大跳,“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夜风因动作过大疼的龇牙咧嘴,对她摆摆手,“好好,我知道了,我在病房等你。啊,对了,大哥,先帮我买点草莓过来,突然很想吃。对,现在,就想吃!” 挂了电话,夜风急忙往外走,惊得舒安宁怒吼一声,“站住!” 她拿起椅子边上的拐杖,看到他额角的冷汗,气的柳眉倒立,“你是见大哥还是见情人?心急的连东西都不拿,双腿不想要了吧!” 矫情的人不愿意坐轮椅,非要弄个拐杖耍酷,现在居然还想用跑的! 混蛋,当她的手还有能力给他做第二次手术吗! 夜风抬起还不灵活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低头狠狠的亲了一顿,也不管跟木乃伊一样的脸人家能否消受的动。 “宝贝,听话,在病房待着,哪都不准去,如果我没主动找你,也别去我病房!” 舒安宁在他唯一完好的唇上咬了一口,怀疑道,“不会真是见女人吧,搞的神秘兮兮的样子?” “开玩笑,除了宝贝你,还有哪个女人能进我的眼!” 他左右看了看,仿佛她见不得人似的,把人往里推,“我和大哥是双胞胎,喜好几乎相同,我是怕他跟我一样,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快点进去,我要防患于未然。” 不雅的丢给他一个卫生眼,她显然不以为意,“你脑洞开大了。” 夜风也觉得自己神经过度敏感了,他把这归结成因为替夜云相亲的心虚,总觉得,既然自己能一眼看中舒安宁,那么和自己心有感应并且兴趣爱好一致的双胞胎哥哥,没理由会不喜欢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防着点的好,以免大哥发现她的好夺走原本属于他的机会,那就完蛋了。 所以,夜风顾不上腿疼、浑身疼,在舒安宁取笑加担忧的眼神中留下一句,“跟杨律师说,让他先回去,回头我给他电话”,然后匆匆赶回自己的病房。 突然,从旁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揪住他耳朵,“臭小子,你胳膊、腿能动了是吧,居然敢一路跑回来,是被狼撵了还是被狗追了?” 夜风龇牙:“哎呦,轻点老妈,这么多人看着,多难看。” 穆慈哪能真舍得揪疼他,嗔怒着松手,“这里是VIP病房,没有允许闲杂人等谁会进来,当你老妈我真老了,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快过来,我炖了乌鸡汤,是喊安宁丫头一起过来喝还是你送过去?” 夜风坐到软椅上,“嘶嘶”的抽气,闻言头也不抬的道,“大哥等会过来,要不你送过去吧。” 穆慈一怔,不太自然的道,“你大哥这次是有事情耽误了,没及时收到你受伤的消息,你可千万不要怪他,知道么?” “有什么好怪的,我又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他咧嘴笑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老妈,给我留一碗就行,剩下的全给舒舒送过去吧,她喜欢喝鸡汤。” 穆慈脸上的不自然更盛:“要不你喊她过来一起喝吧,正好见见你大哥……” “见他做什么?告诉舒舒本来应该和他相亲的是大哥,但是大哥看不上她,所以让我代替?” 夜风好看的眉眼因为满脸纱布的原因,显示出一丝不该属于他的凌厉,“老妈,舒舒是我用生命想要去娶的女人,就算有误会我也不希望她受到羞辱,就算那个人是我的亲人!” 穆慈手指一僵,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汤勺。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好像是说让舒安宁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知道相亲的真相,对她是一种侮辱,但暗含的意思,穆慈焉能不明白。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你知道了?” 夜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复杂,一语双关道,“我知道老妈肯定会照顾好我媳妇。” 父亲夜正新在他情况好转后,把穆慈曾对舒安宁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告之了他,当然,并非是让他恨穆慈,而是怕他从别人嘴里听到添油加醋的版本,会怪她。 所以暗示的劝他,看在她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别再提,以后多对舒安宁好点就是。 当然,这个对舒安宁好,不仅仅是指夜风,夜正新也努力在做。 这些天,他不仅从第一人名医院借调了骨科的专家来为她治疗,还利用关系,花费重金聘请了国外的一些知名专家会诊。 可以说,就算对于自己这儿子,他都没有那样的关心和重视,也因此让夜风对穆慈那丝丝的不满忍了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纵容母亲错下去,否则,以后舒安宁进门,婆媳关系就是大问题。 可他不会苛责母亲。 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只是提醒她适合的表表关心,也让舒安宁心里好受一点。 话说回来,舒安宁心大,又因为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情,或许不会把穆慈的行为放在心上,但他不允许她受到委屈,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穆慈把盛好的汤放到他面前,看着几乎成为木乃伊的儿子,拎起保温盒,心里酸的不行,勉强笑道,“你啊,早点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万一哪天碰巧遇到你大哥,丫头把他当成你,呵呵,就有好戏看了。哎,我去送汤,真想看那一天啊。” 言语中的幸灾乐祸,让他黑了脸,却在心里笑了,他就知道端庄贤淑的老妈不钻牛角尖,比谁都明白事理。 “儿子啊。”穆慈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嗯?” 她眸光暗了暗,他已经对丫头情根深种,若知道丫头的手因为他而废掉,不知又该发生多大的波澜。 “没什么,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你大哥,我们都很担心,你待会问问怎么回事。” 夜风深知她有话没有说,也不逼她,点点头笑道,“放心,肯定不会有事,不然我能感觉不到。” “那就好。” 穆慈拎着保温盒慢慢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心中五味掺杂,滋味难明。 其实从内心来讲,她很欣赏也喜欢舒安宁这样的女孩子:自信、阳光、漂亮又能干,无论是放在家里,还是带出去,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吸引众多羡慕的目光,绝对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然而这样优秀、独立的女孩子,其实并不容易驾驭。 如果是和夜云在一起,她毫不犹豫的双手赞成,因为夜云冷静自持,看似无情实则专一,心中只有那位不知姓名不知何处的救命恩人,不会因为舒安宁的优秀和靓丽而受到太多的影响。 而夜风不同,他看似风流不羁、温柔多情,实则最偏执无情,一旦爱上谁,他会倾尽所有去爱,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视其它人都为粪土,! 唉! 穆慈深深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又不是真的后妈,也不是喜欢棒打鸳鸯的坏母亲,不可能因为儿子不顾一切的爱情观而阻拦他喜欢舒安宁,否则,那不是爱儿子,是害儿子。 况且,刚才儿子已经把话暗示的很明显,她若再端着为他好的姿态做出影响他感情的事情,两人亲密的母子情恐怕会生分。 夜家的男人,疼女人、宠女人,可以把女人捧在手心如珠如宝,但绝不会纵容女人! 所以,作为合格的母亲,她应该支持他赞成他并不遗余力的配合他,这是她享受夜家女人待遇的同时必须付出的责任。 “阿姨,怎么站在门口?”原来,走神的片刻,她居然不自不觉的到了舒安宁的病房前。 “炖了鸡汤,臭小子说你喜欢喝,我就送些过来。”这是手术事件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穆慈盛了一碗出来,看着她僵硬不能动的右手,轻叹了口气,“我来喂你吧。” “谢谢,不用,我左手能动。”舒安宁确实如夜风所了解的一样,根本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只是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有太过亲近的接触。 “舒丫头,你是不是在生阿姨的气?”穆慈放下碗,坐在椅子上,“阿姨知道那天的事做的过分了,现在跟你道歉行不?” “阿姨,您说笑了。”舒安宁给她倒了杯水,也坐下,“我没有生气,真的。我很高兴夜有一个爱他的母亲,会在他受伤的时候,为他哭,为他求,可以不顾形象,不顾尊严!”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穆慈双眼湿润,第一次听到有人为她那件事的所作所为给予肯定。 无论是夜正新,还是穆院长,或者夜风本人,都觉得她对舒安宁太过分。 她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但从没想过,在舒安宁这个当事人眼中,她居然是这样想的。 她有些明白夜风为何对她情有独钟了,这样善解人意、又漂亮又能干的女孩,哪个男人能不喜欢,不去爱? 穆慈在病房中待了两个小时,至到舒安宁睡着了才走,没人知道她们谈过了什么,只知道她走出病房的时候,脸上带笑,心情明显很轻松。 而在两人谈话的同时,夜云进了夜风的病房。 “大哥!”夜风望着眼前的男人,骇然失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第57章 奇异的心灵感应 夜云是坐在轮椅上被助理推进来的。 夜风顾不上腿伤,大步跨到他身边,紧张的道,“大哥,怎么搞成这样?” 此时的夜云与夜风几乎没什么区别,头上、脸上、手臂、双腿都包着纱布,像木乃伊一样,唯有露出的一双风情眸子,带着轻松的笑意。 他举起手上的东西,“你要的草莓。” “现在还要什么草莓,快到床上去,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夜云淡淡扫他一眼:“你这造型不错,看来我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夜风被他的冷幽默打败了,低吼道,“大哥!” 夜云挥手赶走助理,淡笑道,“担心什么,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就不会轻易死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进医院。”夜风端起穆慈留下的汤,递给他,“喝点,爱心鸡汤,补一补。” 夜云接过,三两口喝下,显然很喜欢。 “告诉我,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夜风抬手挡住他要说的话,“别用乱七八糟的借口给我听,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 “你是因为救人受伤的?”夜云盯着他身上的纱布,缓缓道,“时间为十六天前中午十一点钟左右。” “你知道的挺清楚,是不是……”他忽然转头,古怪的望向夜云,惊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是因为救人,而时间和我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吧?” “是。”夜云面无表情的点头,“一个背影像她的女孩。” 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除了他一心惦记的救命恩人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夜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是为了救喜欢的女孩,他是为了救背影像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女孩,而且时间相同,地点相似,这算不算双胞胎的奇异感应? “到S国考察钻石矿场的那天,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和她很像。她走到路中间,突然有汽车向她撞过去,我鬼使神差的冲上去救了她,伤了自己,昏迷了半个多月才行。” 夜云到现在都没明白,那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而已,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她,但他仍旧没有一分迟疑的冲了上去,那种决然的决绝,让他自己也很疑惑。 难道真是双胞胎心有灵犀的感应。 他抬眸盯着夜风:“你救的女孩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你想干什么?”夜风像防狼一样,坚决摇头,“不给你看!以往我说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你总不相信,经过这件事情,你该相信了吧?所以,我必须要防止你看上我的女人,因此,在我和她领证之前,你不准见她!” 夜云连讽刺的眼神都懒得赏赐给他一个:“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本领值得我唯一的弟弟舍命相救。” “你不许找她麻烦!”听他语气不善,夜风大急。 大哥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看似冷漠,其实对他这个弟弟十分爱护,现在一准是怪上舒安宁,万一不管不顾的去找她麻烦就大发了。 “你护的挺紧。”夜云捡了草莓,用桌上的矿泉水清洗好,推到他面前,“不是急着要吃草莓,嗯?” 带着水珠的草莓,新鲜可口,夜风看着眼睛发涩,很后悔刚才的举动,早知道他伤成这样说什么也不会故意折腾他去买。 捏起一个放到嘴里,心中酸酸的难受,但仍旧不忘打消夜云可能存在的不好念头,“大哥,她是好女孩,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一个草莓对着他脑袋砸过来,夜风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虽然不疼,心里却很难受,“大哥!” “别叫我大哥!”长这么大,夜云第二次对他发怒,第一次是那一年他孤身一人到异国找他,差点没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凭什么值得你用生命去喜欢?” “那大哥你呢?”夜风低头看着地上破了皮的草莓,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就算我们有心灵感应,如果你心中没有一道执念,怎可能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陌生人。” 夜云被噎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狼狈,怒道,“你跟我一样吗?我是生意人,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脑袋活着,就能让企业运行下去!你呢?你是一名医生,无论哪个部位受伤,都可能结束你的医生生涯!你知不知道?” “大哥,你别自欺欺人,当时救人的时候你能保证一定会活下去?”他和夜云对视,两双相同的桃花眼,展现出不一样的光芒,“而且她也是医生,如果我们两人中只有一个能继续喜欢的医生工作,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大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为了心中的救命恩人,一次次拒绝老妈安排的相亲,我因为懂你,一次次替你相亲,但你不能因为心疼我,就要让我舍弃喜欢的女孩,这是本末倒置,是不对的!” “你……”夜云第一次被他堵住,脸色阴沉如水,他捏起一个草莓,慢慢的放在口中品尝,那微红的汁水晕染在薄唇上,显出几分妖孽的味道。 “大哥。”夜风拉长了声音,蹭到他旁边,脸色晦暗,“因为怪她让我受伤,我还在手术室里的时候,老妈已经打了她一巴掌,在脸上!” 他声音突然抬高,“还把人逼的跪在地上!” 说到此处,夜风情绪微微失控,狭长的眸子开始泛红,“你知不知道她当时伤的有多重?被钢筋和玻璃从背后扎入,钢筋几乎把她前后透穿!手臂也受了伤,但她硬是一声不吭,承受老妈的责骂后还强撑着给我手术,出来后直接昏倒,差点没了命!” 他扭过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大家都说我为了她差点没命,从来就没人好好想想,她也差点没命!而且,根本原因怪我,那个时候,我做了让她误会的事情,她以为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可就算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给我手术!” “这样有情有义,心胸又宽广的漂亮女孩子,我怎能不喜欢,怎能不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夜云不语,一个草莓接着一个草莓的往嘴里塞,一连吃了七八个,才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她的手有没有问题?” “啊?”刚才不还在怪他不该对她太那啥,怎么一下子问到这了。 不过想起舒安宁的伤,夜风很心疼,“肯定有问题,都十几天了,还不能动一下。而且当初为了怕我担心,一直隐瞒伤势,被我在不知情下弄的二次撕裂,以至于失血过多,到现在下床走几步就会喘。” 夜云深深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人看不懂得情绪。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夜风奇怪的自省,“我没必要为了增加你对她的好感说谎,这都是真的,不信你问问她的主治医生就知道了。” “她的手废了!” 夜风一愣:“什么?” 夜云双手放在轮椅上,幽幽的吐出一句,“她的手废掉了,以后都不可能再动刀!”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骨裂而已!”夜风猛然起身,大声的反驳他的话,但声音中的颤抖出卖了他的害怕,“不……不会的!我的手臂也断了,医生从来没跟我说过这话。而且我自己是医生,能感觉出来,绝不会影响我以后动刀做手术!” 他喘着粗气吼出这些话,瞪着夜云,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赞同! 夜云淡淡的扫他,吐出的话却仿佛带刀,凌迟他的身体,“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结局已经注定。” “不!不!不会的!”夜风傻傻的盯着自己的双手,根本不敢想象,那样自信张扬的舒安宁,目空一切喊他庸医的女孩子,如果手废了…… 不!不! 他连想一下都觉得心肝在疼,额头冒冷汗! “大哥……”夜风浑身冰冷的不行,像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夜行走,牙齿咯咯作响,“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夜云不忍看他绝望的样子,沉吟片刻,才道,“知道当初是谁挽救回你只剩下半条的命吗?” 他说的是多年前,因为听到爷爷对自己不公平的待遇,夜风气的到国外找他,不巧正好遇到黑帮火拼,两人被误伤,逃到偏僻的巷子中,差点没命的往事。 “难道不是你?” “不是。”夜云回想起当时巧遇到的女孩,一贯冷漠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时候我的手臂骨也裂了,本想强撑着给你做手术,但她出现了,告之我手臂不仅骨裂,神经也受到伤害,如果强撑着给你手术,不是你死,就是我残!” 他没有告诉夜风的是,他的伤比夜风醒来后看到的更严重,若非那小女孩救了他,估计自己早成异国的一缕亡魂,哪里还有现在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夜家大少! “手臂受伤而已,骨头断裂而已……养养就好,不会那么严重的!”夜风这样说服自己,他根本不愿去想那可怕的结果。 “但愿吧。”夜云嘴角抿出一抹淡然的弧度,“理想和信仰,对于有些人来说,重逾生命。如果我猜测成真,她的确值得你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去爱。” “大哥!”夜风快哭了,“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也是被你的救命恩人救下的?” 夜云看他,奇怪的反问,“你不一直说我俩有心灵感应吗,我若说了,你也看上她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两男共事一妻?” 夜风被他说的哭笑不的:“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双胞胎的感应吗?” 夜云酷酷的甩了一句堵他:“防患于未然。” 第58章 谁的女人谁来宠 再次回到舒安宁病房的夜风心情很不平静,他望着笑颜如花的女孩,眸中痛色一闪而过。 舒安宁敏感的察觉到他偷偷的注视,笑道,“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整的像偷窥狂一样。” 夜风挪到她身旁,握住她绑着的右手,佯装无意道,“你的手怎么样,还不能动吗?” 舒安宁眉目不动,很自然的道,“早就能动了,还不是向阳,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让我好好的绑着,不准动。这人,也太霸道了,回头你要替我修理他,总管这管那,跟鸡婆一样。” 他注意着她的神色,虽然看起来很自然,没有丝毫的漏洞,但她的话太多了,反而显得反常。 因为自从车祸后,或许是明白他对向阳的顾忌,她很自觉的能少提这个人就少提这个人,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种撒娇的埋怨。 她此刻如此,应该是希望他像平时一样,遇到向阳的事情就转移话题或者不再说了吧。 但今天,夜风不,他要确认夜云的猜想。 于是,手慢慢摸上她的手臂,缓缓道,“那你觉得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舒安宁手臂有一刹那的僵硬,瞬间又恢复正常,笑道,“这哪知道,慢慢养着呗,你急什么?是不是怕我万一残废了配不上你啊?” 残废两个字,让夜风听得十分刺耳,他不悦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喜欢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喜欢你!不许胡思乱想,听到没?” 舒安宁干笑了一下:“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这么认真,吓死人了。” 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为免她起疑心,他笑出一抹魅惑的弧度,解释道,“我有位特殊的病人,不太敢让医院的医生接手,想请你帮忙做手术,所以问问你要多久能恢复,我也好定下合适的时间。” “那怎么行!”舒安宁眼睛瞪的圆圆,一眨也不眨的埋怨他,“怎么能让病人等待,万一延误了病情怎么办。对了,病人是要做什么手术?我小队的医生都是数一数二有能力的专家,让他们先去看看。” “如果可以找别人看,我还会特意等你吗。”夜风睁着眼说瞎话,微微侧过头,却用余光牢牢的锁住她目光。 果不其然,看到他转头,舒安宁双眼闪烁,眸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却仍旧保持腔调的平稳,“可我真不敢保证,毕竟这要看恢复的程度,如果我现在答应下来,万一到时候手没恢复好,不就耽误大事了。” “也是。”夜风扯扯嘴角,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没有把握还是不接手的好,我让他们再找找其他人,找不到再说。” “嗯,这样最保险。”舒安宁暗暗松了口气,顿觉浑身疲惫的不行,“今天坐的有点久,我先躺会。” “好,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大哥,他也不小心被车蹭了。” 她关心道,“要紧吗?哪里的伤,我安排专业医生去看看!” “小伤,不要紧。你早点休息,很久没见大哥,我和他聊聊,今天就不过来了。” “好,去吧。” 关上房门,夜风站在外面,六月的天却觉的浑身冷的发颤,双手几乎把持不住拐杖。 他浑浑噩噩的转身,发现夜云就在门侧几步远的地方。 他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她废了!” 说完三个字,他转动轮椅转身,清凉的风吹过他的发丝,留下一抹风动的痕迹。 瞬间,夜风的双眼湿润,未免别人看到,他匆匆的回到自己的病房,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抓着头发,不愿猜测的为真。 “唉,你们两个臭小子发什么呆,快到吊水的时间了,还不到床上去。”穆慈进来,红着眼睛,“一个两个都是伤,今年是走的什么霉运?” “妈!”夜风抬起通红的眼睛,一把抓住她手臂,“你告诉我,舒舒的手是不是废了,以后都无法再拿起手术刀了?” “啪!”穆慈手中的杯子掉落地上,心虚的不敢看他,眼神闪烁,“我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 “夜家男儿,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夜云笔挺的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道,“别让我们承了情却做了负心事。” 对夜风隐瞒舒安宁的病情,是舒安宁在知情的所有人面前强烈要求的。 她不敢看两个儿子,更不敢乱说,“我真的不知道,是安宁丫头跟你说什么了吗?” “妈,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夜风好似生了一场大病,说出的话软弱无力却伤人,“你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了她巴掌,难道还不能让你消气,还是非要让我觉得救她是一个错误,和她分手,你才高兴?” 夜风一向孝顺又嘴甜,以往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无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从来不会说她一句,更何况像这样严厉的指责! “我没有!”穆慈瞪他,眼泪汪汪,“你这么可以这样想我?” “因为你是我妈,是爱我们超过一切的母亲!”夜风突然吼出声,“你不满我为救她差点没命,所以你瞒着我她手被废的残忍事实,是怕我感动过头立马和她结婚,让你再也没办法找一个能拿捏的儿媳妇!” “不是的!”或许当时她有这种想法,但经过多日的观察和今天的谈话,她已经认定了舒安宁是她的儿媳,怎么可能还想他再找别人! 但是,她曾经有这种想法也是事实:“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夜云淡淡的接过她的话:“你只是把儿子看的太重,不想我们除了你之外,用生命去宠别的女人。” “不是!不是!”穆慈一径的摇头,泪水随着她的转动纷纷洒落,看起来十分的委屈和可怜,“我只是一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夜风不敢相信的瞪着她,抬手扫落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声音悲且痛,“你就是这么爱你的儿子!看到我们不幸福你才高兴吗?” “风,不可以对你母亲这样说话!”夜正新推开虚掩的门,搂住涕不成声的爱妻,看向包成木乃伊一样的两个儿子,“你们错怪你母亲了,安宁丫头的事,是她怕你难过,嘱咐我们大家不说的。” “父亲。”夜云在夜风之前开口,“最清楚情况的除了母亲就是你了,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再谈有没有错怪吧。” 夜正新叹了口气,清理掉地上的碎片,才坐下,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不添不减的一点不漏的说了一遍,末了,他又道,“安宁丫头是个好孩子,重情义也懂事,她能做我们夜家的媳妇,是夜家的福气,我和你母亲都不会反对。” 夜风没有听到他的表态,脑海中只回荡着舒安宁坚决的一句话:宁毁双手也救他! 他头埋在双膝,一米八几的男儿哭的双肩抖动,跟孩子似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夜云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也微微的动容。 他比别人想的更多。 因为舒安宁如此的行为,并不仅仅是情义和决心能完成,更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有高超的医术和不可思议的坚强毅力,才能在众多专家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力挽狂澜! 他放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的敲动,对于这位舒安宁,他很想认识一下了。 半晌后,夜风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着穆慈,艰难却果断的跪下,“妈,我要搬出去住!” “你还是怪妈妈?”穆慈捂唇,哭的双眼红肿,“我都说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 “我信你,但我不想我的女人每天对着你就会想起曾经被人甩过的羞辱。她是飞扬的风,不该被夜家的大宅困住自由的手脚!”他磕了三个响头,“就算拜访全世界的名医,我也会治好她的手!” “快起来!”穆慈看到他额上冒出血丝,魂都要吓掉了,现在可没有第二个舒安宁能给他手术,“我答应你,你想出去住就出去住,你快起来。” “风,起来!”夜云冷喝一声,“不许对母亲无理!” 夜风绷着脸,他从来没想过,穆慈会对舒安宁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他以为早先从父亲口中得到的已经是全部。 “当初是你爷爷说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所以你们才没有出去住,现在爷爷不在,你们也已经成年,搬出去住也没什么不好,二人世界我们也能理解。”夜正新温和的道,“只是你也别怪你母亲,她没什么坏心眼。” 夜风苦笑一声:“如果她有坏心眼,我现在不是搬出去住,而是脱离夜家,做上门女婿去了!” 穆慈一愣,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不敢再多说一句,就怕他成了上门女婿,自己也成为夜家的罪人。 等穆慈被夜正新拉走,夜风才摸着钻心疼的双腿艰难起身坐下。 夜云道:“你不该这样吓她!” “我没吓她。”夜风垂眸,脑袋晕眩的难受,“她这些年被我们惯坏了,太自我,不改改,等以后我们都有了老婆,万一宠她的少了,她感觉到落差,可能会忍不住给媳妇脸色看,我不想这样。” “可能而已,再说,我的她不会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难道你的她是?” “是女人都希望得到自己男人全心全意的宠,老妈有老爸宠,我们的留着宠自己的女人就行。” 夜云视线落在窗外不知名的地方,“去陪她吧,做自己想做的事,夜家的责任,我来扛!” “大哥!” 第59章 倒霉的王铭 夜风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舒安宁病房,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静看她并不太安稳的睡颜,心中一下下的刺痛。 因为背后和右手都有伤,她只能侧睡,长时间压迫一边的手臂,很不舒服,加上心中有事,经常半睡半醒,眼下已经有很浓的黑眼圈。 他轻轻的上床,掀开她的薄被用剪刀剪开她宽大的衣袖,拆掉上面的纱布,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受伤的手臂。 只一眼,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印和弯弯曲曲像蚯蚓一样的狰狞伤疤,无一不昭告着她曾经受过的伤害,难怪她一直以来不愿意让他看到伤口。 夜风眼圈发红,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吵架,为什么要和沈艳做出那些让她误会的暧昧言语和动作,如果没有那些,她不会心思恍惚,不会有自己舍身相救,她也不会废了可以回春的妙手! 他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五个指印立马浮现,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到她的手臂。 舒安宁闭着的眼皮颤抖,牙咬在唇上,一滴泪水滑落枕畔,终究没有睁眼。 夜风躺下,从背后抱住她的身体,第一次没有欲,有的只是浓浓的怜惜! “安宁!” 舒安宁被尖利刺耳的声音吵到,霍然起身,差点扯到背后的伤口,瞬间清醒过来,“季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季娟双眼发红看着她,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抱住她就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失约,不该让你一个先去4S店,如果我准时和你汇合,你就不会这样了,我对不起你!” “傻瓜,说什么胡话。”舒安宁很无奈,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像欠了自己一样,这个甩自己巴掌,那个也甩自己巴掌,自虐很好玩吗,“一切都是意外而已。” “不是意外!”季娟哭的稀里哗啦,“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和你约好还赶去工地的。” “是是是,都怪你,我怪你好不好?”舒安宁哄她,“但是我现在没事,原谅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不然水漫病床,我要被淹死了。” “呜呜……你讨厌。”季娟搂住她又哭又笑,吓的床上的夜风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生怕她不小心碰到舒安宁背后的伤。 “安宁,我不是故意这么多天不联系你的……”在她哭哭啼啼、断断续续中,季娟讲述了这些天的事情。 原来,当天她跟舒安宁通完电话后,解决了工地的问题,正要离开时,被一个电话阻止了脚步。 电话是从村长家唯一的电话打过来的,说她的父亲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中,母亲受惊过度,旧病复发,她在匆匆赶回的途中给舒安宁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只能留下短信说明爽约情况。 当然打不通,那个时候她的手机估计碎在哪里玩挺尸呢。 回到老家后,因为照顾父母,手机不小心弄丢,全村唯一的电话又不知为何坏了,她一直无法对外联系上。 直到前两天,父母病情稳定,能够坐车远行,她才带着二老回来,但舒安宁电话还是打不通,她找到医院,才从周丰仁口中知道她出了车祸。 “叔叔阿姨什么情况,安排住院了吗?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去,李林已经带他们办住院手续去了。”说着,季娟抬头,顿时迎上一道哀怨的目光,吓了一跳,“哎呀,怎么还有个男人?” 夜风很是无语,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差? 他勾出一个笑弧:“你好。” 季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舒安宁,以自认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跟病号搞在一起了,夜少呢,被你甩了?” 夜风的脸绿了,恨不得现在撕掉脑袋上碍事的纱布,“季经理,别来无恙,最近项目做的好吗?” 季娟瞪着圆溜溜的眼的眼,好半晌才认出他,“呃,夜总?” 她尴尬的扯唇,立马放开舒安宁,不好意思的笑笑,“夜总对安宁真是一往情深呀,连受伤也陪着。” “呵呵。”舒安宁笑了,“好了,别这么拘束,私下他不是什么夜总。” 此时,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几下,舒安宁抬头,“请进。” 一个身材高瘦,带着眼睛,一派书生的儒雅之气的男人进来,看着季娟笑的温和,“娟,我已经给伯父伯母办好手续了。” 季娟招手:“过来,给你介绍我最好的朋友。” 男人走近,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安宁,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李林,李林,这是我最好的死党,舒安宁,身后那位是夜氏集团总裁夜总。” 李林伸手到夜风面前:“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懂得避开舒安宁和自己握手,夜风顿时对他好感倍生,有眼力,不错。 舒安宁懒的搭理他看哪个男人都防狼一样的眼神,淡定的和季娟聊天。 “夜,什么时候可以把手机给我?” 夜风酸溜溜:“那是向阳买的,你问他要,我不知道。” 他不是不想给自己的女人买手机,但是,不说了,一把伤心泪,总之,在出院之前,舒安宁别想拿到任何手机。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她摊手:“最近被管的太严,你如果有急事打给我外公就好,反正你有他电话,他也几乎都在医院中。至于叔叔阿姨的病,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尽全力医治。” “谢谢你,安宁,这些年如果不是你和周爷爷的帮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朋友,说谢字我不开心。” “那好吧。”季娟揉揉脸,把浑身的伤感揉去,重新露出一张阳光笑脸,“等你出院,我请你吃大餐。” 王铭觉得最近倒霉透顶了。 他出门踩狗屎,路边遇抢钱,走在小区里都能被空中落下的花盆砸中,要不是他躲的快,脑袋就要开花了。 最重要的是,看上的女人有了男朋友,他让老爹去强行提亲,老爹居然忙于什么狗屁的重要活动,连着多天见不到人影。 最近投标的几个项目也很不顺,总是被对手以低于一块钱的价格抢走,如果说不是有人在针对他,打死都不相信。 到底是谁呢? 他怀疑公司除了内鬼,否则谁能拿到投标的底价? 于是一番血淋淋的清洗开始了。 然而,就算他亲自把关了几个项目,亲手封标了标底价,亲手送到现场投标,他娘的还是被人以低于一块的价格给抢了! 一块钱啊! 明晃晃的恶心他,跟他对着干! 实在让他恼火又愤怒。 特么的,别让他查到是谁干的好事,否则…… 他阴森森的摔了手中的酒杯,不整死你我不姓王! 一双雪白的手臂从旁边伸来,缠到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前缓缓的画圈,“冤家,火气真大,要不要小梅帮你泄泻火?” 王铭看着她遮不住三点的半透明睡衣,眸中暗火升腾。 突然,他拿起一块毛巾,直接蒙在她的脸,把人推到地上,直接撕了她衣服,低吼一声,没有前戏的直冲进去,疯狂办事,疼的她惨叫出声。 不过很快,她忍着不适,佯装享受的样子,哼哼唧唧的魅叫起来,“啊……嗯……冤家……你真厉害……” 王铭皱了皱眉头,一把堵住她张合的嘴巴,阴森的道,“喊我王铭同学!” 身下的女人愣了一下,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也乐的讨好他,忙不迭的点头,等他手松开,就娇嗲嗲的喊叫,“王铭同学……嗯……你真棒……” 没想到王铭听到她这样的喊叫,顿时像吃了某哥一样,兴奋的双眼发红,压着她横冲直撞起来,凶猛的不成人样。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在女人觉得腰都要快不是自己的时候,他到达高峰时,猛然抬头,大喊出两个字,“安宁!” 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了某人的替代品! 王铭可不管她心中有何想法,面无表情的起身,继续坐回软椅,盯着杯中绚丽的酒水阴沉不定。 宋小梅很生气,被折腾的去掉半条命,这男人没有半分怜惜不说,居然还口口声声的喊别的女人的名字,简直不可忍受! 但她还必须忍受,谁让她是他口中的破烂货! 她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拿掉脸上的毛巾,也不穿衣服,就这么赤身果体的起身,扭动水蛇样的腰身,媚笑着贴上他后背,“冤家,哪家的千金让你念念不忘啊……” 她的话没说完,被脖子上的手直接掐回到嗓子里,王铭残忍的眸光盯着她,像一条伺机而发的毒蛇,吐出猩红的信子,“不想死,少说话!” 宋小梅被他掼倒,膝盖直接跪地,以屈辱的姿势趴在他脚下,身心疼痛! 她想大吼,为什么要这样忍受的对待自己? 可吼声到了嗓眼却吼不出,因为,她没钱!因为,她需要钱! 王铭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脚踹在她身上,“滚出去,看到你的脸就讨厌,恶心的破烂货!” 宋小梅忍下疼的几乎脱框的泪水,颤巍巍站起,默默穿上衣服,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戚问候了个遍,才转身给他一个笑容,“冤家,好歹侍候你舒坦了,你就这样对人家?” 王铭也不是小气的人,看也不看的仍出一张卡,“滚!” 贱人,一个个的见钱眼开! 还是他的安宁好,当年拿金条哄她都不屑一顾。 王铭把交往过的女人在心里排成队的和舒安宁比较,越比越觉的她好,除了她有一个碍眼的男朋友! 不行,不等再等了! 他喝尽杯中酒,急冲冲出门,迫不及待的要把舒安宁弄到手,不料刚走出院门,一脚踩空,掉到不知谁挖开的化粪池里! 哦,糕的! 可怜的王铭,实在是太倒霉了! 第60章 泼&hellip;&hellip;泼妇 夜云住到夜风的病房已经三天了。 仁爱医院联合第一人民医院的精英专家,为他做了全身的检查和精心治疗,可喜的是除了腿部伤势较重,其它地方都比夜风伤的要轻,只要用心休养按时做康复运动就能很快恢复正常。 而关于舒安宁的手,夜风仍作不知,舒安宁也没戳穿,两人心照不宣的选择沉默,如同平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该笑就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和,平和的有点过分。 这一天。 “舒安宁!”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哐当砸在墙上。 韩成的母亲铁青着脸进来,二话不说,指着鼻子就骂,“小蹄子,你到底跟我儿子说什么了?他现在不吃不喝,每天除了你这哪都不去!” 正被夜风搂在怀里哄着吃苹果的舒安宁眼睛都没抬的道:“韩家阿姨,如果不懂礼貌两个字,我可以资助送你出去免费学习。” “小蹄子,你说什么?”韩母上吊的眼角显出刻薄的本性,看着两人的亲密嗤笑道,“我说怎么退婚退的爽快,原来是勾搭上别人了。” “早上吃屎没刷牙吧。”夜风懒懒的放开舒安宁,风情的桃花眼眯出凌厉的寒光,“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刷刷牙?” “你算什么东西!”韩母几步迈到两人面前,恶毒的指着夜风道,“看你病怏怏的样子就像短命鬼,还是嘴巴积点德,让自己多活几天吧。” “谁该积德?”舒安宁按住夜风的手,制止他开口。 她起身,直视韩母,“韩家阿姨,我把你当成长辈,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这里不是你家,容不得你发泼撒野!” 舒安宁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本来最近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人还敢火上浇油,最重要的是,居然诅咒她男人是短命鬼,不骂她都对不起自己的脾气!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舒安宁轻声细语、不大声说话的印象给人太深,以至于就算看到过她发火的韩母也记不住她发怒的样子,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是可以让自己拿捏的对象。 “辱人者人必辱之!韩家阿姨,我和韩成的婚事已经在韩爷爷和我外公的见证下解除,我和他也再没瓜葛,他是好是坏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无能为力,请你不要再用他作为借口和理由来骚扰我好吗?” “我骚扰你?你以为我愿意来见你这张狐狸脸!”韩母气的不行,只想拿鞋底抽她的脸,这才多久,居然就能和男人勾到一起去,下贱! 极品的人啊,就是这么的让人无语。 韩母只骂舒安宁下贱,从来不想想韩成做过什么,而且既然已经退婚,舒安宁再和其他男人交往有什么不对,难道非得别人要死要活的缠着韩成求不要抛弃才是真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估计更要骂人下贱、死皮赖脸缠着她儿子了! “要不是你用手段把我儿子迷得三荤五素,茶不思饭不想,我会来找你!”韩母气的直喘气,看起来非常不情愿承认韩成被舒安宁所迷,但没办法,自己儿子不争气,她只能把气撒到舒安宁身上。 舒安宁被气笑了:“那你想怎么样?” 韩母一心以为舒安宁放不下韩成,毕竟两人前后加起来有近二十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能放下。 而且,在她心中,自己儿子是最好的,根本不是浑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夜风所能比。 所以她坚信舒安宁只爱韩成,自动忽略刚才两人的亲密,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跟我道歉,并保证不再和你身边的男人联系,我暂且原谅你的不忠。”韩母高抬下巴,信心满满的、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着她,“你尽快怀孕,等你生下儿子的时候,我会考虑让你进韩家门。” 舒安宁和夜风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无语。 这人,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韩母是一个臆想症患者! 舒安宁被她的无知无畏气笑,多嘴好奇的问一句,“那要是生了女孩呢?” 看吧,就知道她忘不了她儿。 “那就继续生,什么时候生到儿子什么时候结婚。可我怀疑你根本就不能生!”韩母下巴抬的更高,想跟她讲条件,哼,没门! 就算真有那天进了韩家的门,也要服服帖帖,任她拿捏! “哈哈……”夜风忍不住大笑起来,“宝贝,仁爱医院有没有精神病科,让外公安排医生给她看看吧,我觉得情况挺严重。” “别这样笑。”舒安宁瞪他,“小心脸上的伤口崩开,毁容!” 夜风吓得立马闭嘴,但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眨啊眨,无不在诉说他忍不住的笑意。 “你们给我闭嘴!”韩母狠狠的瞪着两人,“舒安宁,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要是今天拒绝了我,它日休想再进我韩家门。” “韩太太。”舒安宁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也改了称呼,如果不是顾及两家老人的交情,她能一棍子把人敲出去,绝不容她在此大放厥词,辱自己,辱夜风! “有句话,我郑重的重复一遍:我和韩成已经退婚,我这辈子都不会进你韩家门!” 她冷冷道:“我希望你以后看到我就像见到陌生人,不要再用手指我,也不要侮辱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你敢对我不客气!你凭什么对我不客气?”韩母认定的事情没有向预料的那样发展,蛮横的她无法接受,横眉瞪眼,“我不说退婚,你要是敢退,我会昭告全社会,让人看清你勾三搭四的真面目!” 舒安宁不理她,问夜风,“好了吗?” “好了。”夜风淡淡的扫视韩母,咬牙道,“一字一句,全部录下。” “好,给我。”她接过他的手机,在上面操作几下,拨通韩成电话,声音冷且硬,“韩成,来医院接你母亲回去!” 刚才所有的对话她都让夜风偷偷的录了下来,发到韩成的邮箱,是非对错,一眼明了。 她忍下这一次,是不想因为和韩成做不成夫妻就让周、韩两家成为陌生人,让两位老人难堪。 她希望韩成能约束好自己的母亲,别再来找她麻烦,不然,下一次她就不会这么好脾气。 电话那边的韩成,听到舒安宁发怒的声音,心中一惊,扔下正在进行的商业会餐,急匆匆驱车往医院赶去。 上次舒安宁在他怀中哭过以后,两人关系略有缓和,对他虽然不再有男女的爱意,但也不会冷冷淡淡,至少可以算的上朋友,而这样的发怒,已经不再有过。 “你把成儿喊过来做什么?”韩母听到她电话的内容,又急又怒,狠狠的瞪她,“你休想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韩太太,你多想了。”舒安宁不温不火的伸手送人,“这里不欢迎你,请到外面等,韩成很快会来接你。” “你别想赶我!”韩母抬手去打她手臂。 夜风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猛然起身,“舒舒!” “哐当!”一声,伴随着“住手!”两个字,韩母落下的手被人牢牢的攥住,穆慈惊的脸色发白,怒道,“对一个伤患动手,你太过分了!” 韩母被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也怒了,“你是谁,我管教自己媳妇,关你什么事?” “婚都退了算哪门子的媳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安宁丫头是我夜家的媳妇,跟你们韩家没有一丝的关系了。”穆慈不隐瞒刚才听了墙角的行为,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媳妇怎么样对待恶婆娘,手段厉害不厉害,以防以后触到地雷,好避着点。 舒安宁惊讶的看了穆慈一眼,扶起腿上没力摔倒的夜风,只听韩母冷笑两声,恶意道,“真是好笑,我韩家丢掉的破鞋你们也捡的一身劲,也不怕……” “放你妈的狗屁!”穆慈一巴掌掴到她脸上,叉腰怒骂,“就你长的那熊样你儿子能好看到哪里去,安宁能看上他?就算看上了,那也是你儿子不要脸的勾引我家媳妇。” “我儿媳妇年轻漂亮、貌美如花,看顺眼你儿子是他的运气,如果心情好上了他也是他的福气,怎滴,我儿媳妇没给够钱,让你这个老娘出来讨账?” 这语气,这话,真是神一样的反驳! 可问题是,这是在说她嫖鸭吗? 是告诉她嫖鸭要记得给钱吗? 舒安宁默,看看夜风,看看穆慈,不说话,遁去角落画圈圈。 夜风嘴角抽抽,脸一会青一会黑,望着成茶壶装的老娘,忍不住抚额,这样彪悍的样子,多少年没见过了? 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 印象中好像只有过那么一次,还是自己刚懂事时被大孩子欺负,老妈一人面对对方三个状的跟熊一样的家长,就这样动作过。 不知为何,明明非常不雅的姿态,但此时在夜风眼中,却是美丽好看的动人。 全心全意爱他的老妈,包容他一切的老妈,喜他所喜的老妈,又回来了! 当然,她如果能别动不动就说“上”这样的字眼,他更喜欢。 韩母也被她的彪悍和“无耻”惊到了,她不相信有哪个婆婆可以容忍媳妇身体的不干净! “哈哈!你们真够可以的!”韩母一一指着两人,笑的讽刺,“你儿子既然喜欢当王八,我当然恭贺你们一家子心想事成,绿帽高高戴!” “闭嘴!” 一声怒吼,吓得韩母脸色突变,霍然转头望向门口的人,不由之主的后退。 第61章 痛揍一顿 韩四水拄着手杖进门,死死盯着面色狰狞的儿媳,脑袋阵阵的晕眩,恨不得钻进地洞里才好,也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韩母气势弱了几分,不由之主的后退一步,眼神闪烁的喊道,“爸……” “你还有脸喊我爸!”韩四水气的浑身发抖,“我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不知道医院是病人住的地方,还敢跑到这里来撒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韩母心虚:“我只是……来找安宁谈谈话……” “谈什么?谈你知道丫头受伤,心急火燎的过来探视?”韩四水冷笑,“还是谈怎么样才能把两家最后的情分消磨殆尽?” 他在门外也待了一会,听到的全是污秽的混账话,就算一般的泼妇都不一定能说的出口,她好歹也身为上流社会的贵妇,居然能出口成脏! 韩家真是不幸,娶了这样的媳妇,如何能让后代子孝孙贤? 他越想越气,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一手杖打在她背上,怒道,“跑到医院来胡说八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韩家!” “啊!”韩母疼出泪来,大叫一声,不敢置信的忿道,“爸!成儿为了舒安宁不吃不喝,无精打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找她说说怎么不行了?你居然还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你是好好说话吗?”他拄着手杖,手背上青筋凸起,“听听你说的话,看看你做的事,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还口出妄言,编造事实,给孩子造成困扰,你脸红不脸红!” “爸!”韩母嫁到韩家二十多年,无论做了多过的事情,韩四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顶多在自家教训几句。 但是为了舒安宁,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当着外人骂自己了! 不仅如此,还开始动手打她! 她眼睛红红,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看的穆慈撇嘴不已,“我哪有编,她和成儿好是事实,难道还不能说,非要等到别人发现戴了帽子把人踢回来,到时候成儿再接手别人的二手货!” “你……简直冥顽不灵!”韩四水急促喘气。 “我说的是事实!”事到如今,既然挨打,她也不怕了,干脆梗着脖子道,“别人能把狗屎当香饽饽,揽住不干不净的女人当宝贝,我们韩家不行,坚决不接手别人玩过的东西!她舒安宁想嫁到我们韩家,我就有资格说教她!” 还妄想娶他的宝贝! 夜风冷眼如刀,仿佛实质化,剜割她的血肉。 记住你了! 舒安宁翻了个白眼,有病吧这人,哪只眼睛看到她非要嫁给韩成了? 好,就算以前有那错误的心思,她现在完全改了还不行,以后对姓韩的,敬谢不敏! 韩四水也被她的话气到脑血直冲,快晕倒! 他举起手杖,想也不想的用力挥下,打在她腿上,怒斥,“混账东西!辱人清白、辱人名声!说话口不择言,我韩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搅事精!整天干些不着调的事,你让我老脸往哪搁,要不要撕下来踩你脚底下!” 一下又一下,韩母疼的哇哇叫,就差抱头鼠窜,韩四水气的眼睛发红,凶狠的好像要打死她一样。 可那么多人在,怎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伙计,快住手!”周丰仁急匆匆赶来,一把抓住韩四水高举的手臂,“老伙计,别动怒,消消气,气大伤身。” “咳咳咳……”韩四水咳嗽不止,舒安宁递过一杯温水,轻轻的在她后背拍打,“韩爷爷,别生气了。” 韩四水拍拍她的手,气喘吁吁,苍老的眸子中有欣慰又有失落,“孩子,又让你受委屈了。” “我习惯韩太太的作风,所以不生气。” 舒安宁淡然一笑,面向韩母,“其实这种私事,是我个人的事,韩太太根本不用太过关心。无论我是被人捧在手心宠,还是被人踩在脚下碾,都是我酿的果,是苦是甜我承受,甘之如饴,不捞外人操心了。” 意思很明白,就差说一句,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安宁,你少说两句 。”周丰仁无奈的瞪她,“嘴巴吧嗒吧嗒不饶人,显摆你口才?” 舒安宁偷偷吐舌,夜风心疼,“外公,今天不怪舒舒,是这位阿姨说话不好听,而且还差点打到她手臂。别人不知道,您肯定知道舒舒手臂的伤,如果被打中,后果有多严重!” “打到没?”周丰仁紧张的握住她手腕,轻轻的,不敢多用一分的力气,生怕好容易愈合点的伤口又加重。 韩四水也很紧张:“要不要紧,赶紧的让医生过来看看。” “我没事。”舒安宁安抚两位受惊的老人,“穆阿姨帮我挡了一下,没打到。” 穆慈顺顺头发,整整衣服,又恢复成贵妇人的样子,她对周丰仁不好意思的笑笑,“周伯伯,以前我说话做事有不对的地方,请多原谅。” 这是手术后周丰仁第二次和穆慈接触,有些吃惊于她的态度。 说实话,如果不是碍于夜风的舍身相救,凭手术那天穆慈的态度,他根本不想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只是…… 唉,能转变最好,也省的安宁左右为难。 他微笑点头:“都是担心孩子,情有可原。”至于原谅不原谅,还要看以后对安宁怎么样。 穆慈明白自己先前很过分,人家不用冷脸对她已经很好,“要不让医生进来给两个孩子检查下吧?” “对,还是让医生看看放心。”韩四水也附议,扯出一丝笑容,“丫头最怕疼,娇的跟玉做的一样,给她看看。” “韩爷爷,不准笑话人家。”舒安宁噘嘴,“怕疼又不是罪过。” “对,娇的孩子享福。”韩四水扯着僵硬的脸,笑出一堆的皱纹,被舒安宁安置到软椅上喝水,半晌,颤抖的手指才恢复正常。 好在,VIP病房够大,向阳又特意选了非套件的病房,整个空间看起来宽敞明亮,一点也不压抑,就算进了这些人,也不显拥挤。 此时,穆慈懊恼的拍下手:“哎呀,我的鸡汤!” 转身跑向门口,惊讶的发现不知什么材质的保温盒质量真不错,被她摔了一下居然涓滴的汤都没有漏出来! 但是,被摔过的东西,到底要还是不要? 好纠结! 舒安宁扫了一眼,就知道贵妇人的想法,落地之物不能沾,于是笑着解围,“阿姨,是给我送的汤吗?正好肚子饿了。” “可是,已经脏了……” “哪里脏了?地板每天都有漂亮护士用消毒水来拖,就算沾了点灰尘也没事,我看保温盒的密封很好,在水龙头上冲洗下擦干再盛汤就行。” “可是……”穆慈还是好纠结,长这么大,丢到地上的东西就从没捡回来吃过,就算外面包装了也不行,心里膈应。 “老妈,你儿子快饿扁了。”夜风最懂母亲的心,“再不吃东西你要给我收尸了。” “说什么混话!”穆慈狠狠的瞪他一眼,拎着保温盒去清洗。 韩四水看看穆慈,想想韩母,心中拔凉拔凉的。 这就是差距啊,就算为了婆媳关系,安宁丫头也不会愿意嫁到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韩家。 他动了动手杖:“老伙计,你现在对我见外了,丫头出这样的事你也不跟我说,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中听到,我主动过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我?” “哪能?”周丰仁笑笑,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安宁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气你不清楚?恨不得谁都不知道才好,省的看到她丑样。” “哈哈,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美。”话虽这样说,但韩四水明白,有些东西在悄悄的改变了,因为韩成,加上儿媳今天这一闹,两家必然不可能还如以前一样。 发现他眼中的失落,舒安宁故意俏皮调节气氛,“韩爷爷,我外公寿辰快到了,今年我来办,你准备好礼物没有?” 周丰仁一怔,最近一直在没日没夜的翻阅前人的手札,寻找治愈舒安宁手的办法,身心疲惫,居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小丫头,刚回来就想扒拉韩爷爷的东西,不地道哈。” 韩四水笑着点她,尽显亲昵,“说吧,看上韩爷爷哪件东西了?又想用你外公的寿辰作借口来讨要。” 这样的事,她从小干过多次了。 舒安宁也不反驳,反而顺杆往上爬,“这个嘛,等我想好了再说。” “不用说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被她窥视自己的宝贝,韩四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这说明她还和小时候一样,对自己不见外,“放心,到时候爷爷送的礼物保证你欢喜,至于是什么……” 他故意停顿一下才道:“现在保密。” 舒安宁撒娇:“韩爷爷最坏,总是用自己的宝贝吸引我。” 大家说说笑笑的一团,仿佛刚才又打又闹的场景不曾出现,谁也没去理会狼狈的韩母,好似这个空间并没有她的存在。 韩成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热热闹闹的人堆中,老娘双眼红肿、发丝凌乱的站在人群外,无人理会,就好像是在这场爱情中的自己,彻底被排斥在舒安宁的生活之外。 那一瞬,他觉得心特别的酸,不知道是为母亲的可怜,还是为自己或许永远不可能挽回的爱人。 第6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处 六月的风,吹在韩成的脸上,他却觉得刺骨的冷。 看见他到来,韩母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哇”的哭出声来,“成儿!” 那颤抖的腔调,涕不成声的样子,绝对是被人狠狠欺负的受气包才有的表现,也颠覆了大家对贵妇一贯形象的认知。 “妈。”韩成走过去,扶她坐下,抽出桌上的纸巾给她擦脸,“你怎么来了?” 他可不会认为,自家老娘是因为听到舒安宁出了车祸过来探望的,以她的性格不说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话就阿弥陀佛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她像被激怒的母老虎,如果没有韩四水在此,一定会咆哮大叫,“你这不孝子也想教训我吗?” 韩成皱眉,无奈又无力,“我带你回家吧。” “回什么家,没看到我被人打了!”她抬起狼藉一片的脸,以为上面必定红肿可以引起儿子的关心,然而穆慈是什么人,她动手是为了羞辱韩母替舒安宁出气,怎可能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落人口实。 所以韩成只看到她脸上的微红,配上红红的眼睛,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以为她又在无理取闹,眼中隐隐带些不耐。 知子莫若母,她焉能不清楚他,见此,又伸出被波及到的手背,怒骂,“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我被打了!” 上面确实红肿一片,可惜最重的伤在背后,她再怎么不着调也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脱衣服让儿子看,只能对他发怒。 不过听到她这样说话,韩四水的脸骤然黑成锅底,刚被舒安宁引导出的郁气层层叠加,手指又开始颤抖起来。 她什么意思,在儿子面前控诉自己被打,是想让韩成把他这个爷爷揍一顿给她出气? 冤孽啊,他韩家怎么娶了这样不着调的媳妇,丢人丢到外面来了! “咳咳……”韩四水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 周丰仁起身,在他后背拍击几个穴位,以防他激动过头,热血上脑。 舒安宁抬头,扫视被韩母拽住面色不好的韩成,眉梢微挑,开口道,“韩成,我发给你的邮件可收到了?” 不等他开口,韩母瞪着通红的眼睛怒道,“你要不要脸?口口声声对我儿子没兴趣,还当着我的面勾引他,你虚伪的简直让人恶心!” “妈!”韩成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满嘴粗话、面目狰狞的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 如果说当初在风华阁是被舒安宁不能生育和退婚的消息气到才口不择言,那现在这是什么? 他苦笑一声,根本不敢直视舒安宁冷下的俏脸,“我收到信件信息了,不过还没来得急看。” 舒安宁点头,无视韩母,“不急,等你有空再慢慢看吧。” 然,韩母怎能容忍她的无视,更何况一心认为舒安宁还爱着韩成,更想给她在喜欢的人面前难堪。 “你给我儿子发了什么?舒安宁,有能耐你当着我的面说清楚,以后不进韩家们,否则就别一副表面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干些偷偷摸摸的龌龊事!显得你周家的教养……” “妈!”韩成一把捂住她的嘴,不敢看舒安宁冰冷的脸,不耐道,“妈!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和安宁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过问?” 韩四水握着手杖的手背青筋凸起,他重重咳了几声,压抑住吐血的感觉,怒吼着连名带姓的喊,“韩成,你给我把手放开,我倒要看看她能吐出多少戳人心窝子的话来!咳咳……” “爷爷?”韩成看着韩四水,眸中满是祈求。 无论如何,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子不言父母过,他怎么忍心让她在众多人面前被长辈责骂,“您别生气,妈最近身体不舒服,一时气急了些,说糊涂话,我先送她回去,一会过来向周爷爷和安宁道歉。” 他目光从舒安宁身上略过,望向周丰仁,“周爷爷, 抱歉,我一会过来跟你赔不是。” 周丰仁微微叹气,点头,“你也忙,别过来了,带你母亲回去好好养养。” 这话,也算间接的接受他的道歉了。 唉!有这样的母亲,也是一种不幸。 “唔唔……”韩母不服气 ,凭什么说她错,她没错,错的是舒安宁,是姓周的! 当初说订婚没经过她同意,两个老不死的直接办了,现在退婚也不经过她同意,又是两个老不死的办了,有没有顾及一分她这个当娘的? 但凡给她点尊重,她会那么讨厌舒安宁! 心中憋了一股气的韩母,用力去掰韩成的手,想毫无顾忌的把这么多年的不忿发泄出来,用力之大,在他的手背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但是,韩成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别说他正在争取舒安宁的回心转意,就算看在韩四水的份上,他也不敢再让她开口。 在他们高门大院的圈子里,谁家的儿媳妇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气公公,这是大不孝!绝对会落下话柄。 可韩母根本不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鬼迷心窍的一样,非要闹上一场。 眼见挣脱不得,她干脆直接狠狠地一口咬在韩成手上。 韩成吃痛,反射性松手,韩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道,“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你想害死老娘吗!” 他被打的微微偏头,悲凉的目光正好撞上舒安宁可怜的眼神,顿觉难堪,心寒又疲惫, “妈,算我求你,别闹了好吗,难道非要让两家变成仇人你才欢喜吗?” 韩母尝到血腥的味道,呆呆的看着他,泪水吧嗒吧嗒的流,呜呜的哭出声来,不知是心疼被咬伤的儿子,还是悲伤自己的不受待见。 “我闹?你居然说我闹!我是为了哪个小没良心的?”她哭哭啼啼,伤心的好像死了老娘一样,用力拍打他胸膛,“自己的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你还站在这里当傻瓜,你怎么这么没用!” 闻言,韩四水咳的更厉害,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周丰仁脸黑,却没时间计较,只顾着安抚韩四水,生怕他情绪过激,出大问题。 穆慈冷冷的看着她,真想再扇她的脸!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一边淘汰别人,一边又硬要认人家当媳妇,有这样的婆婆,谁进她家谁倒霉。 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变成这样让人讨厌的婆婆。 舒安宁闭了闭眼,对韩成残留的半分情义就要消失殆尽。 突然,她感觉手指一凉,低头看去,瞬间愣住。 只见一颗硕大的粉钻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迷人光芒。 夜风抬起她的手,印上虔诚的一吻,笑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有鲜花、有气球、有红酒的浪漫求婚,但是……” 他乜眼韩家母子,似笑非笑道,“我宝贝魅力太大,让有些人不惜豁出脸皮也要弄回家,我只能打乱计划,提前索要名分了。” 不等她反应,夜风迈动大长腿,两步跨到周丰仁面前,不顾正在养着的伤腿,非常干脆的跪下,丝毫没有犹豫。 “外公,我想娶舒舒,请您允许她嫁给我,我保证以后对她好,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不让她受公公婆婆和亲戚的欺负,保证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不沾花不惹草,不喝酒不闹事,工资、财产全给上交!如果还有我一时没想到的事情,外公尽管补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韩四水的咳嗽声没了,韩母的哭骂声没了。 韩成低低的劝声也没了,他双拳紧握,眼睛也不眨的盯着舒安宁,内心不断的祈求:别答应!别答应! 穆慈眼皮直跳,默默扭头不看这丢人的孩子。 舒安宁怔住,一时无语。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嫁给夜风,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他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脸红,求婚就求婚,向外公求婚算怎么回事? 周丰仁也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原本被韩母气的发青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上前把他扶起,“赶紧起来,你伤还没好。” 夜风不起,装可怜,“外公,我已经喊您外公好久了,莫不是您还看不上我?” 周丰仁笑:“你这孩子。” 这些天,夜风是怎么样对待舒安宁,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从私心来说,他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比韩成高上一筹,最要重要的是,他比韩成更懂得如何去爱护一个女人,关心一个女人。他用实际行动表现了一切,而不是单纯的放在嘴上说喜欢或者爱。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反对,“放心,我从来不会干涉丫头的决定,只要你能征得她答应,我也不会反对。” 年轻人的事情,他不掺和。 “真的?”夜风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变戏法样的从衣兜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上,“外公,这当我孝敬您的一点心意,回头我会把聘礼准备好,再上门提亲。” “这是……”周丰仁突然站直了身体,接过他手中的盒子,当场打开,眸子倏然睁大,激动的无法形容,“这是……这是……” “对,就是它!”夜风重重点头,闪过两人才懂的眼神。 舒安宁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惹的一贯平和的外公激动成这样。 夜风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住她的目光,笑问,“外公,您看我什么时候和安宁去登记比较合适?” “马上!现在都行!” “啊?” “嘭!” 第63章 这样的哀求 舒安宁没想到周丰仁居然被夜风收买,用一件东西就把她给“卖了”,更加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而韩成在听到他那句话,脚下趔趄站立不稳,直接带倒了身边的椅子,那失魂绝望的样子,看的韩母的心阵阵的疼。 她眼睛发红,咬着唇,突然几步上前,一下子跪倒在韩四水面前,哭诉,“爸,您好歹说句话,成儿是您的嫡亲嫡亲的孙子,难道您就看他这样伤心难过不管吗?” 此时的泪水不似先前,没有丝毫虚假的成分,完完全全是一个母亲因为心疼儿子而流下,尽管她有太多这样或那样的讨人厌,但她一番为子的心,却从来不变。 “你想让我怎么管?”韩四水冷笑一声,嗤道,“是让我跪求丫头,跟她说成儿的出轨只是意外,原谅他的逢场作戏,还是跟她说成儿当初要退婚只是逗她玩玩,不要当真,把那页掀过?咳咳……” “爸!成儿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您不是最疼他吗!大不了我也后退一步,只要安宁怀孕就让她进门,不等生到儿子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咳咳……”韩四水抬手制止她开口说话,眼中俱是悲凉,不用问,他已经猜到这个好儿媳说过什么话了,不然丫头那样心胸的人也不会冷眼旁观忒久不出面缓和。 他讽刺的冷笑:“你真是我的好儿媳!” 韩母不知他原先在门外听进了多少,跪着不敢反驳,一个劲的叫可怜,“爸,不管怎么说,成儿是韩家几代单传的儿子,您不能不管他!” “咳咳……”他捂嘴剧烈的咳嗽几声,费力的招手:“成儿,你过来。” 韩成慢慢的转头,机械的迈步,走到他面前跪下,余光瞥到亭亭玉立的女孩,心中苦涩酸疼。 他微哑了声音开口:“爷爷。” 韩四水手杖动了动,目光环视一圈,从舒安宁身上落到周丰仁身上,咳了半分钟有余,才缓缓开口,“老伙计,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要求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能否看在我们半辈子交情的份上,给成儿一个机会?” 这算什么,小的不行老的上? 夜风眸光骤冷,对这一家人生出了浓浓的厌烦!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样母的撒泼老的装可怜,算怎么回事?认为夜家是可以让人随意欺凌的对象? 他很愤怒,同时也担心周丰仁抹不开面子答应下来,让他和舒安宁的感情路再增波澜。 目光不由的落在舒安宁身上,她微微的摇头,无声的说出几个字,“稍安勿躁。” 周丰仁沉默,眼神扫过面无表情的舒安宁、焦急的夜风和面带祈求之色的韩成,深深的叹了口气,“我……” “先听我说完。”韩四水又咳了一阵,面带不正常潮红,“老伙计,我们相交了大半辈子,你我什么样的人都很清楚,按说,我真不该提这样的要求,但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颤抖的手摸上韩成头顶,眼中有心疼也有愧疚,“成儿是我一手带大,当初看到两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也很喜欢丫头,所以对于你结亲的提议,我想都没想的答应,却忘了问成儿一声,以至于让反叛性的他心存了不满的念头。” 韩成低头,恨当初的自己年幼无知,“爷爷,我没有不满,我只是不理解您对我的好。安宁是好女孩,她值得我用所有去爱。” 韩四水点头:“安宁是好孩子。” “老伙计,我说一句话你别多想。”他看了眼舒安宁,苦笑道,“现在的孩子,不如我们那会,能够忍受寂寞和孤独,年轻人在一起,吃喝玩乐,很容易弄出事情。成儿虽然有错,但各种缘由,也不能说绝对的不可原谅,咳咳……” “安宁离开的太久,久到我都差点记不住她的模样,更何况一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两人订婚不足半月,丫头远走它国,而且一走十年,中间还不允许成儿探望。” 终于还是怪上她了! 果然,再怎么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旦牵扯到自家的孙子,她仍旧还是外人。 “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也并非指责丫头,只是想,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能否让丫头暂且不要登记,好歹给成儿一个机会,让两人真正的了解一下,到时候,无论丫头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好?” 可好? 当然不好! 她儿子这边求婚,他那边倚老卖老要求不要答应,有这么膈应人的没? 若非被夜风眼神制住,穆慈一定拍案而起然后骂人:都什么事,原以为老的是个懂道理的,结果和小的一样,全都想抢她儿媳妇! 不过转念一想,又暗暗得意,她儿子眼光真好,挑的媳妇都是抢手的,跟他爹一样有眼光! 夜风半眯起桃花眼,长长的睫毛轻眨,掩住眸内明暗的光。 他没有开口,不是不在乎,就是因为太在乎,他才不会开口,因为他知道韩四水在舒安宁心中也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她能冷情的拒绝韩成,不一定拒绝得了曾经把她当孙女疼爱的长辈。 然,舒安宁并没有说话,她摸着指上的钻石,静静的站立,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周丰仁沉默。 本质上来讲,韩四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别的不说,就一点,他都不能一口拒绝。 这十年间,自家外孙女确实一而再的决绝韩成的探望,并不曾回国一次。 这样的行为,对于已经订婚的男女来说,确实过分。但韩成并没有以此为理由退婚,且逢年过节恭恭敬敬的把他当正经的长辈对待,半点也没有因为丫头的冷漠拒绝而怠慢自己。 他摸着手中的盒子,看看夜风的沉默、舒安宁的平静和韩成的期待,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多久?” 这是……答应了? 韩成压抑住心底的激动,听到头顶上疲惫的声音想起,“三个月吧,足够两人彻底的了解了。” 他抬起沧桑的眸子,溺爱的看了舒安宁一眼,“丫头,你和成儿毕竟有那么些年的感情基础,任谁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吧?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但何尝不是给彼此的一个机会,万一你现在的决定是一时的冲动,害了你也害了别人。” 不等她开口,他又把目光放在夜风身上,心中也不由的暗自点头。 成精的老人看人,首先看的不是脸,而是人一身的气度。 夜风虽然被纱布挡了大半的脸,可那挺拔的身影,通身的气度,绝非是平常人家可比。说句实在话,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比韩成更加适合舒安宁。 但是有什么办法,韩成是自己的孙子,人性自私,他只能做一次让人讨厌的老不羞了。 他询问的眼神落在舒安宁身上。 她缓缓转头,勾出一抹笑意,“他姓夜。” 韩四水点头,笑道,“夜先生,很抱歉,可能我厚着老脸的要求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你和丫头认识的不久吧?为了避免闪婚带来的弊端,更加了解彼此,这其实也不算是太糟糕的事情,对吗?” 夜风不置可否,桃花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人和人是不同的,我对舒舒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无论时光再怎么变幻,无论距离有多远,我对她的感情也永远不会变。” 韩四水苍老的面皮微微颤抖,尴尬的笑笑,“年轻人有激情是好,只是永远是多远,没人说的清。” “韩爷爷。”舒安宁并不想两人对上,别看夜风一贯嬉笑,但对她的问题上绝对不会妥协一步,“我有几句话想和韩成说说,可以吗?” 疑问的语气,带出的疏离,韩四水不是听不出,只能装作听不出,努力扯出笑容,“你这丫头,有什么就说,从小到大也没见你客气过。” 舒安宁笑笑,上前把韩成扶了起来。 两人走到病房的一角,对面而站。 韩成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心中翻腾的厉害,那因韩四水要求带来的丝丝愧疚烟消云散,眸中只有她精致到绝美的小脸。 他痴痴的看着她,强忍住想要摸上那张脸的强烈冲动,“安宁。” “韩成,韩爷爷说的很有道理,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没有太过顾及你的感受,那么现在,你什么想法?也觉得我们青梅竹马的十几年还不够相互了解,还需要重新认识?”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就算在同一个房间别人也听不到她说的话,当然,也是因为房间足够大,她又选了远离大家的角落。 韩成脸色骤暗,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她是不想当面反驳韩四水,所以才没在众人面前质问: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够了解? 他看到她眼中的冷笑,心,突然沉到湖底,憋闷、压抑和剧痛,“你……你就这么狠心,死活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舒安宁轻哼一声:“你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就算是!也比不上看不到前路的黑暗让人绝望!”他低低的哀求,掌心出现一朵用碎钻做出的粉色桃花,递到她面前,“就算……就算最后你的选择依然没变,就当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不行吗?” 不行吗? 第64章 曾经甜蜜如斯 舒安宁闭眼,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鲜花盛开的季节里,小女孩在田野中打滚,不顾一身的泥和土,只为摘下桃树顶端最大、最鲜艳的一枝花,送给书下安静做作业的男孩。 “嘭!”一脚踩空,她从树上摔下,他瞬间扑过去,用并不宽厚的身体为她充当人肉垫子。 她摔到了他身上,却不怕疼,呵呵直笑,声如最清脆的铃音。 “呵呵呵。”欢乐的笑,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成哥哥,你对我真好!我送你花,你长大娶我好不好?” 她举起手上的桃花,粉粉的,娇艳一片却不及她精雕玉琢的双颊。 “谁要个娶淘气鬼!”他不自在的扭头,双眼忽闪,红晕却染红耳朵。 “那不行哦,你已经被我盖章了。”小女孩趴在他背上,软软的身体扭来扭去,胖胖的手指一下下戳他的脸,娇声娇气道,“我很厉害的,能打架能背书,还能帮你做作业,你不娶我会后悔的。” “要不然……”她滴溜溜的黑眼珠一转,趴到他耳边,改捏他的脸,笑嘻嘻的宣布,“那我娶你好了,反正我长大肯定能赚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我养你。” 被一个小女孩调戏,他很气闷,鬼使神差的张嘴,一口咬住她胖胖的手指! 等耳边传来她“哇哇”的哭声,才发现闯祸了,翻身去捂她的嘴,不料变成了经典的男上女下的姿势。 她眨巴眨巴黑漆漆的眼睛,脸上还有泪水,眼中却又有了笑容。 半晌,她突然狡黠一笑,张嘴咬住了他的掌心。 那温温的热度,软软的小舌,像一团烈火,直接燃烧他的手,焚烧他的心! 那种血液加速的流动让他落荒而逃,却也记住了一朵娇艳粉红的桃花! 那一年,她六岁,他八岁。 暴雨狂风的夜晚。 玩耍在果园中睡着的她被暴雨淋醒,漆黑麻乌的夜空、空荡荡仿佛只有一人的果园吓住了胆大的她。 她大声哭了起来:“外公!妈妈!爸爸!弟弟!” 无人回应,只有声声的回声响彻在空中,吓得她更加哇哇的大哭,“成哥哥!成哥哥!你快来救我,安宁害怕!” “安宁!安宁!你在哪里?”男孩的声音被狂风卷走,到她身边时只留下微不可闻的余音。 突然,巨大的闪电划亮天空,照出她苍白的小脸和青紫的唇,也照出他焦急如焚的身影,“安宁!” 他踩着满地的泥水疾奔过来,紧紧抱住她小小的身体,声音颤抖,“不怕不怕,安宁不怕,成哥哥来接你。” “哇……”她嚎啕大哭 ,缩进他同样冰凉的怀里,觉得他不高的身影变得如山般高大。 他手足无措的拍着她后背,哄着,“安宁不哭,乖,上来,成哥哥背你去避雨。” “嗯。”她擦擦雨水、泪水混合的小脸,重重点头,爬到他同样小小的背上,看他脚踩在泥泞中,一步一步艰难的背着她走到果园中的简易棚子中。 这棚子,是因为她喜欢在果园玩,他找人为她搭建的,里面小小的单人折叠床和一床薄薄的被,供她玩累了在这里休息。 她脱掉湿哒哒的衣服,钻进被子,对他招手,“成哥哥,快过来,我好冷,挤一挤睡暖和。” 他望着她发乌的唇,犹豫只是几秒,慢慢的脱掉衣服,把毛巾裹在腰间,也钻了进去。 她软软的、胖嘟嘟的、滑溜溜的小光腚贴了过来,他瞬间僵住。 她笑嘻嘻的亲在他脸上:“成哥哥,你看了我身体,要负责哦。” 他瞬间后退,差点摔到地上! 她呵呵大笑,声音软糯糯,“我也看到你身体哦,我会娶你的哦。” 他身体僵硬的更加厉害。 这一晚,她高烧不退,他背着她走了十里找医生。 那一年,她八岁,他十岁。 金黄的收获季节。 调皮的她翻山越岭,他无奈的跟随。 她在河里抓鱼,他在岸上烤鱼;她到草丛中摘野果,他在旁边品尝。 当她顽皮的扒出一窝蛇蛋,被有毒的蛇咬伤脚腕,她可怜兮兮的大哭,他吓青了脸! “成哥哥,我疼!” “闭上眼,一会就不疼。”他用手绢蒙住她的眼,拿出削水果的刀,用打火机烧过,狠心在她伤口上划出十字刀口,挤出毒血,怕挤不干净,又学电视上,趴在她伤口上吸出一口口血,直到鲜红。 她起来,望着丑陋的伤口抽抽搭搭的哭,“成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摸着她脑袋安慰:“小伤,会好的,来,我背你下山,让周爷爷给你敷药。” 她笑嘻嘻亲他,拿出背包中的药,倒在伤口上,“成哥哥是笨蛋,又被我骗了,外公有给我药。” 他表面发怒,内心却安慰,她没事就好。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二岁。 寒冷的夜晚,滴水成冰。 她穿着漂亮的礼服,站在他的房内,双眼无光,唇色苍白,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望着刚刚订婚的未婚妻,面无表情的为她套上自己的外套,变声的嗓音带着难听的沙哑,“怎么了?” 她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溺水的人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牙齿格格作响,“小老公,你爱我吗?” 他沉默。 她不依,一定要问出答案,“你爱我吗?” 他回抱她,在她看不见的身后笑出一脸的温柔,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我们已经订婚,爱不爱有什么关系?” “有!”她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出,“你爱我吗?” 他喜欢她的固执,特别是对他感情的固执,虽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这样答,一定会惹得她哇哇不满的大叫,然后拍着他胸口说他没良心,或者气的双眼圆溜溜,像紫黑的葡萄,拧着他耳朵大声要求他一定给个满意的答案,或者…… 他没有想出太多的或者,她温热的泪流进他的衣领,仿佛一滴铁水,落到心田,烫出一块鲜红的烙印。 “怎……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答案,我回头好好想想就是,你不用……”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唇上炙热的温度提醒他没有看错,她,真的亲吻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与他双唇相贴。 他呆呆的愣住,双臂僵硬在她的腰间,心与心靠的那般近,能够聆听到一起跳动的声音,他想推,却不由自主的收紧! 没有得到回应,懵懂的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轻轻的离开,悲伤的眸子带着让人心悸的凉薄,看的他心中骤痛,想也不想的把人带回,颤抖的唇印上她的。 同样懵懂的少年少女,只懂得唇和唇的相贴,没有相濡以沫,却让她脸上死灰般的绝望减缓。 她手伸进他衣内,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僵住,心脏骤然停跳,造成片刻的窒息! 半晌才艰难的回她,“等你成年。”眸中,怜惜一片。 她亲吻他,在他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黑漆漆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让他不明所以。 然而,半个月不到,她为了不明的原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依然踏上它国的领土,只留给他两个字,“等我!”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五岁! 舒安宁睁开眼,望着眼前清秀绝伦的脸,慢慢的和多年前的他重叠起来,不由自主的喊出一声,“成哥哥……” 韩成浑身震住,双手握住又松开,反反复复。 他从来不知道,当记忆中的三个字重新出现,居然能带给他心灵巨大的震撼,比成功签约一笔亿万的订单更让人激动。 他胸腔中的跳动如同战鼓,几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安宁!” “我欠你的太多。”归来的她一径的认为,他不够爱她,他的出轨不可原谅,然而当翻开记忆的篇章,才发现,那些年,他纵容她所有的无理取闹,包容她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上山下水,掏鸟爬树,她没有一丝女孩该有的温柔,却点燃了他青春所有的激情! 她说等我,他就等她! 十年,近四千个日子,城市的高楼不知道推倒又重建多少,就算是抗日战争也已经取得胜利,她却狠心的不给他一次相聚的机会! 口口声声说是怕见了他就忍不住,可何尝不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 她恼他让她从小到大的求而不的,就想凭借一个订婚的约定,牢牢把他绑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见,也不许他有外心! “我自私了,耽误了你最好的青春和人生。” 他眼中湿润,笑出最美的风情,“我甘之如饴!” 无论是童年默默的关怀,还是少年时懵懂的喜欢,或者是现在恨不能掏出心给她的爱,虽苦涩,却甘愿! 她低头,凝视他修长的双腿,眸中波光流转,“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怪你。” “不,是我不好!”多日强颜欢笑的面对她和夜风的你侬我侬,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上前抱住她腰身,哽咽出后悔的颤音,“我应该听你的话,远离对我有意思的一切女性,远离酒水,谨慎应酬!” 舒安宁默。 他避开她受伤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这些年遗失的全部弥补过来,“宝宝,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尽所有爱你,绝不再让你的激情无处安家。” 她鼻子一酸,久违的昵称,这些年只在睡梦中出现过,如今听来,是说不出的意味,“我原谅你,我……” 她湿润的眸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韩四水的面带期盼,韩母的不屑加得意,周丰仁的皱眉,穆慈的不解,夜风的……微笑。 她动了动唇,艰难的吐字,“我……” 第65章 夜家男儿 “舒舒!”夜风抬腿,终是迈出,嘴角笑出灿烂的弧度,“宝贝,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舒安宁对上他隐忍的眸子,心下一惊,才发现韩成的手臂还放在自己腰上。 她后退,韩成担心碰到她伤口不得已而松开。 他死死的盯着夜风,恨他在关键时刻打断。 夜风笑容更盛,丢下拐杖迈步,吓得舒安宁忙不迭的上前扶住,嗔道,“你逞什么能,老老实实待着去,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韩成动了动脚,忍住没有动,但看她的眼神依然含了悲伤,很明显,面前的男人在她心中有着不轻的地位。 “不行。”夜风摇头,笑话她,“你这小心眼的女人心,能做出什么正确决定,还是我来说吧。” 他抬头对上韩成不服的双眼:“韩先生,对于韩老爷子提出的要求,我代舒舒答应,给你们三个月相互了解的机会,只希望到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你能男人一点,别再纠缠。” “你就那么肯定输的人一定是我?”韩成平顺的眉眼上挑出锐利的弧度,“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希望到时候你也能男人一点,别用救命之恩挟恩图报。” 如果说先前他还曾忐忑不安,但当舒安宁那一声的“成哥哥”喊出,他终于确定,在她心中,还留有美好的回忆! 这就够了,只要她心中还有她,终有一天,他能挽回她慢慢走远的心! 韩成转头,目光带着眷恋温柔,“安宁,我先送我妈回去,回头我们电话联系。” 舒安宁怒! 这两人,把她当什么,忘记她是当事人了吗? 两人此时很有默契,一致的不再看她。 韩成扶起韩母,用眼神制住她想说的话,又扶起韩四水,向周丰仁招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慢了一步,夜风会反悔。 虽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应答,让人憋屈又难过,但总比舒安宁给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答案要好。 他比夜风更加了解安宁,在外人眼中,她那样动情的表现,应该是不会拒绝爷爷的提议,但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夜风不阻拦,她最后的开口一定是拒绝! 由此,一场因韩母造就的闹剧结束,韩家几人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去提方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世界上不曾有过这个人,以为这样就能抹杀她的存在。 周丰仁叹了口气,也走了。 穆慈拎起保温盒,看了两人一眼,摇摇头,也走了,顺便还好心的把门关上,反锁。 舒安宁眼风扫他,抬手摸他额头,怒道,“脑子没被烧坏啊,你胡乱答应什么?” 夜风装可怜:“我已经站了十几分钟了,你确定要我继续站下去,不怕你老公成为瘸子?” “瘸你活该!”话虽如此,却扶着走到沙发上坐下,冷脸道,“你搞什么鬼,想分手就直接说,何必装大方的把我送给别的男人,还好像我欠了你很多一样!唔唔……” 夜风不轻不重的咬在她唇上,惹得她美眸冒火,吃够了豆腐才放开,重重叹口气,靠在她身上,“宝贝啊,老公恨不得把所有对你有想法的男人剁吧剁吧剁碎喂狗,怎么可能会把你送给别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谁让你答应他见鬼的约定!” “你以为我想啊!”夜风撇嘴,满脸的委屈,“那你告诉我,不答应能怎么办,是不是非要等韩家老爷子跪在你面前祈求,还是放任他直接气死在这里?” “不能吧?”她心虚,“上次我还给他把过脉,老爷子身体好着呢,再活十几二十年绝对没问题,要不然我能看着他一直咳啊咳的不管?好歹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还没那么心狠。” “不可否认的是,韩老爷子曾经对你很好吧?” 舒安宁默。 “今天这事,无论你答应或者不答应都不好,答应了,你会变成忘恩负义的小人,在我妈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答应,你对不起曾经的青梅竹马,让老人寒心。” 夜风摊手,表示很无奈,“所以只有我代你答应才最合适,避免两家闹得过僵,就算以后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来,也和你没任何的关系,顶多我被人说几句。” 的确,韩四水对外公有恩,也算得上自己的半个老师,他的话外公可以反驳甚至无视,但作为晚辈的自己绝对不能。 更何况,直到今日,她才发现,韩成对她很好很好,除了方雅这件事情,几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 只有她,一次次的欺负他,惹恼他,而他除了恼她、瞪她,从没有拒绝过她。 “可是这样做,太委屈你了。” 夜风笑的满脸得瑟:“发现你老公好了吧,知道离不开你老公我了吧,告诉你,以后好好侍候我,让你上东不能上西,让你撵狗不能抓鸡,让你……嚎……” 大腿内侧的细肉被人掐住,疼的他眼泪飙飞,立马告饶,“我侍候你,你让我上东不上西,你让我撵狗不抓鸡!” “贫嘴,给我好好说话!” 他撇嘴,摸摸眼角疼出的泪水,歪身躺下,头枕在她腿上,幽幽道,“宝贝,告诉我,如果我不开口,你给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她理直气壮:“当然是否!难道我会见鬼的答应他吗,那我把你放在哪里?”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夜云冷脸看着面前的报告,整个病房寂静无声,落叶可闻,只有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房产、地产、航空、海运、娱乐……几十项产业,我不在的一个月,没有一项产值超过上月的百分之三!”他抬起冷漠如霜的眸子,如同冰刃刮在人身上,“觉得我夜家兄弟住院,你们可以天高任鸟飞?” 一个个下属被训的跟孙子一样,战战兢兢,就差把头埋在裤裆里。 “夜总。”胖胖的下属顶着如山的压力,他咽了咽口水,“国家宏观调控,对各行业市场造成很大的冲击,我们夜氏集团算好的,其它很多集团的项目已经成负增长趋势。” “我不知道宏观调控?我不知道经济下滑?”夜云平淡的声音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你敢说没有一家企业比我们增长的幅度要大?” 他冷冷的盯着胖下属,突然发飙,“别跟说理由!夜氏集团花费重金聘请你们,不是让你们来找理由推脱!你要记住,你的薪水比之同类人高出十倍不止,如果不能做出比别人更加优异的成绩,就没资格坐在夜氏集团给予你的位置上!” “是,是,我一定好好检讨。”胖下属脸上汗如泉涌也不敢擦一下,暗恨自己多嘴,跳出来当例子被训。 “最后说一遍,你们都是我从各行各业重金挖过来的顶尖人才,我不管市场如何变化,就算所有的企业负增长,夜氏集团也只许进不许退!”他如冰的目光扫视所有人,“别有下次,不然,全部滚回家吃自己的去!” “明白没?” “明白!” “明白了就滚!杵在这等我请你们吃饭?” “是是!” 一群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逃出病房。 夜风看着逃命一般的人,摇头替他们可惜,居然没眼光的投到大哥手底下, 真是自己找虐。 “答应了就不要后悔。” 夜风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去舒舒病房了?” 他夸张的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我在我俩结婚前不见她的!” 夜云脸黑:“我在门口听到的。” “哦。”夜风摸摸鼻子,觉得自己魔障了,有些草木皆兵,怀疑只要是男的都要和他抢女人一样。 “我不想舒舒为难。” “你没那么大方。”同为双胞胎,夜云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盯着面前的电脑,头也不抬的讽刺,“你的占有欲不会允许自己妥协。” 夜风默。 他躺在床上,望着明晃晃的灯光,半晌才道:“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女人这样妥协,但是……” 他懂唇语,别人听不到舒安宁和韩成的对话,但她为了时刻观察大家的表情,是面对他站立,所以他读懂了她每一句话。 他猜测,两人在小时候必定有过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否则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大哥,你知道吗,如果我不主动,等她说出答应的话时,就算三个月后,她选择的依然是我,我和她也无法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夜云单手在键盘上敲打:“矫情。” “大哥!”夜风气闷,他该怎么告诉夜云,当舒安宁被韩成抱住的那刻,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刻骨铭心的眷恋。 那瞬间,若非超强的制止力,他都想崩溃了算了。 不能想,再想就会忍不住把韩成人道毁灭了。 “人性本私。”夜云凉凉的道,“你肯开口,一大半的原因是你脸上的伤疤未好,你不愿意带着一脸的疤和她拍结婚证件照而已。再则,只要你想办法把你的舒舒霸住,再给他三年的机会也没用。” 果然不愧为双胞胎,一字一句全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夜云敲下最后一个键,眸子倏然睁大,“找到她了!” 第66章 处男药水 夜风一怔,没由来的,眼皮直跳,“你的救命恩人?” 夜云狂喜的点头,那从未有过的喜形于色的样子,跌破他的眼睛。 夜风总觉的心脏跳动的不正常,向他那边靠去,“我看看。” “不给!”夜云啪的一声合上手提,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揶揄道,“在我和她领证结婚之前,不允许你看她,以免你窥视我的女人。” “切!”夜风撇嘴,“别往脸上贴金!在我心中,舒舒是完美好女人,任何其她的全部靠边站,想让我移情别恋,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话虽如此,手指却动了动,悄悄的点开手机。 夜云阴森森的道:“你最好别动黑我电脑的主意!你的舒舒离我很近。” 红果果的威胁啊:你敢黑我电脑,我现在就去看你的舒舒! 夜风嘴角抽抽,冷哼一声,“谁稀罕看,我给宝贝发个信息不行啊。”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夜云手指抚在手提上,细看竟能发现他在颤抖。 “老大,你不至于吧,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激动成这样?” 夜风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好歹也是坐拥亿万家产的钻石级杰出青年人物,想要什么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荒唐的对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念念不忘多年,我真是服了你。” 夜云乜他,毫不留情的打击人,“你的身价比我低?还不是纠缠一个桃花缠身的女人,只会说我,有本事你把你的舒舒甩了找其他女人去。” 夜风摸摸鼻子,好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多管闲事了。 半晌,他沉吟出声,“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以防万一,我还是现在就去和舒舒领证的好。” 夜云手指不停的抚摸手提,像在抚摸心爱的女人,“不怕心有芥蒂?” “在失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渣渣!”他举起拳头,“韩成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同样能做到,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可以创造更多更好更刻骨铭心的记忆给她!再说,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什么爱,顶多是对玩伴的喜欢和孩子的占有欲罢了。” “自欺欺人。” 夜风默,声音低沉,“如果失去了她,我连想芥蒂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想起什么,他低低的笑了,喃喃道,“最终,她会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无论身心。” “嗯!”夜云抬头,惊讶的望他,疑问表现在脸上。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尽管夜云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但近距离被双胞胎弟弟影响,他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并也问了出来,“她是处?” 囧! 夜风脸黑,他得意忘形了吗,居然被人听到这种话! “打住,你就当没听见我说的话。” “可我听到了。”或许是多年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夜云激动的无法控制,话也多了起来,“国外的私生活很开放,能守住身体的女人,必定能守住内心。只要她爱你,绝不会轻易移情别恋!” “我知道,但总感觉患得患失,毕竟,我和她认识才一个多月。”夜风哀嚎一声,“老妈既然和她妈妈认识,为什么从没让我看到过她?不然,她的青梅竹马就是我了,还有韩成什么事!” 唉! 唉! 夜风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时光倒退十几年,从孩童做起。 “领证,一定要领证!我的身份证呢?” 他翻箱倒柜的找,夜云继续刺激,“你好像没脸能拍证件照,民政局的人不会给你办的。” “太小看你弟弟我了,好歹我也是T市响当当的人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的话我还有资格姓夜。哈哈,找到了。”他把重要证件收到一起,“等吃我喜糖吧。” 夜云摇头,说风就是风。 他打开手提,望向屏幕,眸中突现风云。 他刚查到的文件,不见了! 。 “宝贝,我们……向阳来了,你们在研究什么?” 见两人面前放了一管液体,粉粉的颜色,非常的漂亮,“这是什么?” 夜风拿起来看看,闻闻,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味道,递到嘴边作势要喝,瞄到两人兴趣十足的脸,他勾起好看的唇,“想我喝下去?” 舒安宁点头,眸中亮光闪闪。 “想得美。”他轻轻地弹在她脑门上,“肯定不是好东西,想看我出丑,下辈子吧。” 第二号情敌在呢,不能让他看了去,“这什么玩意?” 舒安宁笑笑,轻咳一声,看看向阳,无奈的抚额,“辨别处男的药水。” 辨别处男? 这是要做么? 在他女朋友面前展示这个是什么意思? “撬墙角撬的这样明目张胆的,你算是头一份。”夜风站到两人中间,面色不善的盯着向阳,“欺负我现在虚弱吗,要不要来一场?” 向阳邪肆的眸子扫向他,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无视他,“我已经打听到了,M国有一个私人拍卖会,那样东西就在其中,我明天就赶回去,一定想办法把它拍到手。” “好,我相信你。”她拉拉夜风,“你先坐会,我和向阳有点事要谈。” 见她眉宇坦然,不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他也乐的她赶紧做完事,让向阳滚蛋,省的天天在面前转悠碍眼。 她对向阳伸出手:“我的手机呢?” 一个精致漂亮的定制手机出现在向阳手中,屏幕周围的碎钻闪闪发光,耀眼极了。 她抚额,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要不要这么骚包。 向阳并没有给她,眼神落在两人紧挨着的肩上,“你的手在出院前最好别摸手机。说吧,要手机做什么,我来替你。” 舒安宁白了白眼:“我手能动了!” 向阳不为所动:“快说。” 她无奈:“把我账号上的钱转一亿到你账号上,务必保证拍卖到这样东西。” “我缺你这点钱?”他直勾勾的眼神就差写上不屑两个字,“我会拍回来,你少操心些没用的。” 手机被收回,她使劲的瞪眼,“你的是你的,难道我穷的连这点钱也要你付?” 他慵懒的半躺到椅子上,拿起苹果咔嚓一口,“等你什么时候比我赚的多再说这句话。” 这话,忒打击人。 舒安宁不服气:“要不要我们晒晒资产,看谁比较有钱。” 哼,小看人! 在圈内,她可是有名的钱耙子,钱多的就算几辈子什么都不干都花不完。 “宝贝,我是你男人,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夜风掏出手机,“把他账号给我。” 他女人的东西凭什么要让别的男人买单,当他死人吗! 向阳很爽快的报出账号,笑的越发邪肆。 笑话,女人的钱不能要,但想追求他喜欢的女孩,不花钱怎么行! 夜风更爽快,手指一点,转账,“两个亿,务必把舒舒要的东西拍到!” “我从未让她失望过。” 舒安宁想撞墙,败家的爷们,一个个钱多烧的,不想再说,翻过。 向阳扔掉果核:“这药水你准备怎么处理?” “老规矩吧,这样东西,针对上流社会一些特殊的人群,价格高些,别弄到普通人群中,不然,说不定会影响很多情侣或者家庭的稳定。” “OK,会有人做好一切,你等着数钱吧。”他起身,“我去买些特产带给父亲,明天再来看你。” “别忘了导师最喜欢的火锅底料。” “知道了。”向阳在门口摆手,“早点把前未婚夫的事情解决,别让我回来再看到那张脸,不然我会忍不住出手。” 这人,有没有搞错,比她正牌的男朋友说话还霸气,也不想想自己什么立场。 “还看,人都走远了,要不要把眼珠子粘到他身上!”充满酸味的话,除了夜风还能是谁。 “鉴于你无视你男人的不礼貌行为,这东西我没收了。”他把粉粉的药管放进衣兜,一副仍旧很生气的样子,“快来哄哄我,我很不开心。” 舒安宁笑他:“如果我告诉你那药水是用一比十的纯净水兑服,半小时后会在肚脐眼周围出现一圈粉红色的印记,并且你拿走的量足够用十次,你会不会很开心?” “切,这有什么好开心的,本少又不想用。”他风情眼瞪得大大,表示自己没撒谎。 舒安宁也不戳穿他,不就想证明自己是处吗,躲躲闪闪。 “是,本少是处,本少以自己是处为自豪,你不要看不起人,就算没有历尽千帆,本少照样能在床上把你侍候的爽上天。” “闭嘴,你羞不羞?”舒安宁脸红,郑重道,“谁说我要看不起你,你要不是我才看不起你,好男人就是要为婚姻守身。” 她勾勾手:“过来。” “做什么?”他别扭的贴近,“我没经验,到时候很可能把你弄疼,你真的不介意?” “我宁愿疼死,也不想你在别的女人身上学经验!”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听着,我喜欢我的男人干净,不然,想起的时候就会像吃了死老鼠一样恶心。” 所以,只要韩成碰过方雅,就算再过三十年,她和他就不可能再在一起! 夜风幸福的想唱歌,但突然想到两人出车祸时她的话,“那你当初误会我对沈艳做过什么的时候,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生命是不可承受之重,我没有冷血到为了一个原则性问题而不顾你拼死的守护,尽管,那时候我心痛欲绝!” “真的?”夜风抱住她,兴奋的眸光发亮,“你以为我和沈艳在一起你很心痛?是不是说明那时候你已经爱上我了?” “咳咳,这个问题嘛……”她转移话题,“今天的草莓很不错,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要吃你!”夜风高兴的捉住她闪躲的唇,狠狠压住,拼命纠缠,那甜美的味道,柔软的触觉,让他忘记了韩成带来的不快,专心投入到了其中。 第67章 鼻血狂涌 夜风与舒安宁额头相抵,他呼吸不稳,喘着粗气,“宝贝,我们领证去吧!” 她一怔:“不是说……” 考虑到他的心情,她终是没有把和韩成的约定这话说出口。 唉,看她是多好的人啊,想当初在国外,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时有过这样那样的顾虑。 含蓄的中国啊,果然很容易让人同化。 他抓住她小手,摸向自己炙热的部位,咬牙道,“再不合法,我迟早要爆掉,你不想老公没用过一次就废吧?” 他咬上她软乎乎的耳垂,在上面吹气,“别跟我提韩成的事情,我肯给他机会见你就不错了,难道还真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撬墙角?” 舒安宁眨眼,小子,你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夜风在她耳边蛊惑,“不要说什么道德不道德,他们明明知道我们是这样的关系,还为了一己私欲逼你答应他们,本来就不够道德。大不了,我们领证后暂时不公开罢了。” 他声音透出危险的信号:“还是,你认为三个月后会改变主意,嫁他,不要我?” “怎么可能!”舒安宁就差拍着胸口表忠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不就得了。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登记。”他不会忘记,她刚才说的生命之重,万一见鬼的韩成也用生命来挽回她,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不对!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他的舒舒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灾难,就算是韩成怎么滴,也不会是因为她怎么滴的关系。 “这么急?要不明天吧?”虽然他说的很对,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突然回过味来,“啊,不对,我有说过要嫁你吗?” 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向阳的救护车上,你说过什么,忘记了?” “哈哈。”舒安宁打着哈哈,“怎可能,开玩笑,开玩笑的啦,不是说要去登记,我衣服呢?” “早准备好了!”时时刻刻准备着,为去登记而努力。 衣服而已,怎可能难住他,一个电话,秒搞定。 两人换好私人订制专卖店送过来的衣服,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你的脸还包着纱布,能拍照吗?” “放心,完全没问题!”两人没惊动别人,叫了出租车,一路向民政局奔去。 他兴奋的找不着北,一会摸摸领子,一会摸摸袖子,乐的见牙不见眼。 舒安宁无语,静静的看窗外风景飞逝,内心波澜不惊。 不知是否因为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另一半,还是对他的感情不够深,她并没有像他一样,感觉到兴奋或者紧张,有的只是平平淡淡、心静如水的平和。 夜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高兴的脸缓了下来,手指悄悄的捏在一起,“舒舒,你是不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们……” 舒安宁转头,对上他慌乱的目光,没有开口。 他盯住她的双眼:“不,你一定要愿意!”没有人清楚他心里的紧张,那种仿佛将要失去的恐慌,如灭顶的灾难,压的他胸口透不过气来。 “噗!”她笑了,用掌心包住他握成拳头的手,精致的小脸笑颜如花,“逗你的,我愿意!” “你……”夜风暗暗吐出一口老血,气的咬住她耳朵,狠狠的道,“这是能开玩笑的,你差点吓死我!等着,晚上有你好受。” 舒安宁撇撇他的腿,气死人不偿命,“等你能不需要拐杖走路的时候再发威。” 小瞧他? 不知道那种事情就算断腿也能做吗。 想象下她修长滑嫩的双腿夹在他腰上的姿势,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血液沸腾,热血上涌,一股热流突然从鼻孔滑落,流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是…… 流鼻血! 舒安宁看的膛目惊舌,掏出纸巾堵在他鼻子上,然后转头,无声的大笑。 哈哈哈! 活该!肯定是想了不该想的东西! 夜风郁闷的不行,堵了这边堵那边,手忙脚乱的好一会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善意的开口道,“小伙子,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到女朋友了,悠着点,看你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呢,别太激动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夜风囧,居然被外人看了笑话,“大叔,她是我老婆,久别胜新婚,懂不懂?” 司机煞有介事的点头:“懂,这么漂亮的老婆,是男人都忍不住。” 夜风的笑容绷不住,这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大叔,我老婆是很漂亮,但你不好好开车偷看什么,这是在侵犯我们隐私,小心我告你。” 他好想把任何看他女人的男人都踢走! 司机笑声爽朗:“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跟当年的我一样,巴拉巴拉巴拉……” 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样多话,那声音堪称魔音入耳,比唐僧还要罗嗦。 夜风觉得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飞舞,酝酿的所有旖旎全部消失不见。 他黑着脸喝停:“停车!” “这地方不能停车。” 他的脸更黑:“找最近的能停车的位置停车!” “好来,这年轻人,真任性。”司机嘟囔一声,行了几百米停下,收好钱又忍不住取笑他,“小伙子,漂亮的媳妇就是要带出来给大家看,不然藏在家里谁知道。” “走你的吧!”夜风忍住让人把车拆散架的冲动,拉着她在路边继续等车。 舒安宁随他折腾,那司机也太不像话,竖着耳朵听两人谈话,虽然没什么恶意,但的确侵犯了两人的隐私,让人不舒服。 “好了,一点小事,别放在心上。” 夜风深呼吸,再深呼吸,看着她,“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 “就为了一个陌生的司机?”舒安宁挑眉,“没必要吧。” “我不想带着不好的心情去登记,不然以后想到这一天,都会是不美好的回忆。” “好,我随你。” 夜风眉毛耷拉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想和我登记,你都没有挽留一下。” “喂,姓夜的,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很好?”舒安宁眉梢上挑,语气不善,“我随你你说我不想和你结婚,如果我说不好,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不够爱你?我告诉你啊,做人不要太过分,矫情过头就是作了。” “宝贝,我就是喜欢你活力四射的样子。”夜风一点也不生气她这样说,反而很高兴,“车来了,我们回医院。” 回到医院后,又让人送来十几套衣服,有他的,也有她的,然后一件件试穿,一点也看不出先前被扫兴的样子。 舒安宁被折腾的睡不好觉,只好用哀兵政策,“亲爱的,我睡眠不好会有黑眼圈,你不想我明天拍照不美吧。” 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他一分钟之内关了灯,爬上她的床,抱着她,动作熟练的让人眼皮直跳。 昏昏欲睡的舒安宁堕落的想,好吧,只要不再折腾,爱睡这床就睡这床吧,反正明天就要登记了。 她的顺从让他笑弯了眉眼,无限风情荡漾。 明天,她就是自己合法的老婆了,永远的属于自己,韩成也好,向阳也好,都要靠边站! 他一定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天,她在病房为向阳送行,“你不要压力太大,万一拍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有它也不一定成功。” 向阳邪邪的眸中幽光闪过:“放心,一定能拍到,除非他们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不然没几个人敢跟我们两个抢。” “那好吧,祝你一路平安。代我向导师问好,告诉他,别担心,我很快会好起来,绝对不会让他的倾心教导落空。” “他也有句话让我告诉你:人没事就好,其它都是浮云。” “放心,我现在心态很平和,不会钻牛角尖。”她指着床上的盒子,笑道,“我给导师买了他最喜欢的丝绸做成的唐装,替我送给他。” 向阳嘴角挂笑:“还是你细心。好了,我走了,别送我,不然我舍不得走。” 拿起东西,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院门口,夜风等在那里,“我现在不方便出行,她想要的东西,拜托你了,如果钱不够,给我电话,我再转。” 向阳注视着在对的时间走进她心中的男人,邪肆的眸子带着侵略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真不懂,这样一个看起来就是花花公子样的男人怎么会入了她的眼? 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十年的未婚夫能踢走,她最讨厌的桃花眼更容易踢走。 从根本上来说,韩成的机会未尝不是自己的机会,而且,他是老外,不是特别有处的情节,只看结果不论过程,只要舒安宁有一天能属于自己,就算她曾经属于别人也没关系。 “只要安宁想要的,我从未失手过。我和她的感情,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他把舒安宁手机递给夜风,“出院前禁止她摸到手机或者其它任何的电子产品。如果不想外界的原因影响她养伤,控制住你的好奇心,别接通任何打进来的电话。” 夜风接过,笑笑,“好,一路顺风!” 他不会跟向阳呈口舌之争,因为马上两人就会去登记,当她成为他合法的妻子,向阳的任何大话都会成为笑话! 不过此时的夜风没有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但当某一天见到某一个人的时候,深深的了解了向阳的良苦用心。 第68章 倒霉催的家伙 当两人一身新衣,精神饱满,兴奋冲冲的赶到民政局,看着紧闭的大门,傻眼了。 特么的,谁规定的民政局周末不用上班,真是不懂中国风情,万一那天是结婚黄道吉人,不生生的被节假日给毁了。 夜风瞪眼,那咬牙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把门给吃掉才甘心。 他鼻孔呼哧呼哧的吹着热气,对着手机一阵咆哮,“明天,我不管打雷下雨还是发生地震,民政局必须有人上班!” 舒安宁扭头笑,对他报以同情的眼神,运气真够背的,这孩子! 夜风抓住她,压住狠狠的亲了一番,才可怜兮兮的道,“宝贝,你老公要炸了,你存心看笑话的是吧?说,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此炸非彼炸,是气炸的意思! “哪有?”舒安宁不厚道的笑出声,拉着他手安慰,大眼眨巴眨巴很无辜,“安啦安啦,好事多磨,明天我们早点来。” 夜风无奈,其实很想让人把民政局的人现在就挖出来,但是,又怕这样做了有违天意,让两人的婚姻出现波澜,想想,还是罢了,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舒安宁心有不忍。 印象中的他,是光阳的、爽朗的、笑不离嘴的、风情万种的,然而遇到自己之后,他多少次慌张、失色、发怒,多少天不曾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笑了?而这一切,皆源于他对自己的爱。 如果爱情只剩下疲惫,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这一刻,为了他桃花眼中的潋滟风情,她决定高调一次,“我手机呢?” “要手机干嘛?”他下巴以最轻的重量压在她肩膀上,“等出院再给你。” “啰嗦,想不想领证了?想的话把手机给我。”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故意做出傲娇的样子,趁机要求,“快点哦,给了就不准收回了。” 夜风爱死了她的娇娇样,如果不是顾及来来往往的路人,真想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不过,虽不知向阳郑重的交代不许给她手机是为何,但他莫名的相信,给了准没好事,所以,对于她的提议,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拒绝,“想,但是明天领一样,我还就不信,过了今天你能跑到别人家!” 舒安宁耸肩,原本还想欠一个人情的,既然他不愿意,她也作罢,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结局。 两人准备打道回府,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张大微红的小嘴,满眼的不可思议,“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夜风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桃花眼乐的荡阿荡,“估计撞上倒霉鬼了呗。” 马路对面的人是王铭。 此刻,他脚打石膏,拄着拐杖 ,单腿站立,额上裹着纱布,上面浸出点点血迹,一辆豪华的敞篷跑车停在路边,轮胎爆掉,车头上被泼了黄黄绿绿的东西,隔得老远都能闻到味,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米共无疑! 此刻,他正和人激烈的争吵着什么,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看起来随时能把脑门上的伤口再崩裂。 舒安宁僵硬的转过头,惊的嘴巴不能合拢,“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 “是我干的又如何?”他风情的眸中有如铁的刀锋划过,“敢对我女人下手,就要有受到惩罚的觉悟。” 她很好奇:“你做什么了?” 夜风眼中幽光闪过,声冷如冰,“动了点手段,抢了他几个重要项目,在慢慢蚕食他的公司而已。可惜我现在不方便,不然,现在的他应该穷苦潦倒,落魄成路边的一条狗!” “哎呦,暗黑的气息太浓重了,不好不好。”舒安宁挥挥手,悲天悯人的双手合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一马吧?” 夜风宠溺的刮她小巧鼻子:“如果你嘴角别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的话更让人相信。” 舒安宁呵呵一笑,倏而冷哼一声,“我可不是白莲花圣母,敢那样对我,我没主动对付他就不错了,还想怎滴?” 她一副拽拽的样子:“本想等出院再和他算账,没想到你这么快动上手了。” “忍他一次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怜悯,再忍第二次我就是属乌龟的!好了,无关的人不需要你动心思,我们回去吧,养好身体早点出院。”他趴到她耳边,“我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压下去,吃掉。” “属狼的吧你!”舒安宁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精虫上脑的男人,“回去。” 然而,好像上天注定一样,两人迈步的同时王铭正好转身,一眼看到他们,血红的双眼发出狰狞的光,那眼神,有嫉妒又有恨,怎么看都是想把她拆吃的恶心样。 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舒安宁还是好心情的扬手招呼,“王铭同学。” 王铭眼中凶光一弱,抬腿就要过来,不料,又是一脚踩空,半截身子斜栽进了路边的下水道中,头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不放! 乱哄哄的人群皆愣了一下,好半天没有声音,最终不知是谁反应过来,拨打了急救电话。 两人眼角余光扫过发生的事情,脚步丝毫不停。 夜风揶揄,“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还不快去救死扶伤。” 舒安宁捂胸,做痛心疾首状,“眼睁睁的看着伤患在我面前痛苦哀嚎却无能无力,好难过哦,可谁让我自己也是伤患,爱莫能助。” 夜风眼角笑意流淌,爱死了她这样的小模样,若非人来人往,真想搂在怀里好好的爱她一次! 她没有白莲花的以“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为借口,是非不辨的去救伤害过自己的人,很得夜风的心。 舒安宁继续发挥“怜悯”之心:“唉,这人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忒多人走在上面没事,居然被他一下子踩踏,也忒倒霉了点。” 突然话锋一转:“除了打击他生意,你真没做过别的?我怎么感觉他倒霉的有点不正常。” “可能他还得罪了别人吧。”打死夜风都不会说这里面有可能有向阳的手笔,为情敌加分的事情,他可不干,然而她的一句话让他垮了脸。 “应该是向阳干的好事,很像他的手笔。以前有个某国小王子打我主意,也被他这么整过。” “还有小王子?”他到底是有多少的情敌? 不行,必须把人给赶紧的定下来,一刻都不能再耽误。 他停下脚步:“宝贝啊……” “嗯?” 他本想说:你打电话吧,我们去登记。 但想了想,他仍旧不敢把向阳交代的事情不当回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从她住院起向阳就没让她摸过手机,他还是别胡乱决定的好,“算了,我们回去吧。” 相处的也有段时间,舒安宁焉能不知他的小私心,笑笑继续,“好,回去。” 夜风又郁闷了:“你就不能问问我有什么事?” 她负手而立,小眼神瞄他,“姓夜的,毛病别这么多行不,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就说,要做就做,别支支唔唔的,跟个欧巴桑一样。” 他是欧巴桑? 夜风又开始咬牙,恨不得把人抱起来打屁股,最终却只能郁闷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舒安宁对着他背影笑:“别后悔哦,说不定王铭的霉运传染到了你,谁知道明天民政局会不会因为某个应急的原因不开门。” 夜风脚步一顿,瞬间就恢复,跟她杠上了,“我还就不信,明天要还没人上班,我拆了民政局!” “好啦,开玩笑的,别生气,等过几天我出院了,给你做好吃的沸腾鱼,香辣锅。” “嘶。”想起她做过的美食,夜风口水直流,显然回味无穷,等她跟上来才道,“有点常识好不,大病初愈,要吃清淡的,那些辣啊辣的,要少吃。” 舒安宁笑话他:“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老跟我说,嘴巴淡的快失去味觉了,想吃好吃的。” 夜风东张西望,死不承认:“谁啊谁啊?那人是谁,肯定不是我!” 而且,就算他再想吃,也不愿劳累她,在她的手没有想到办法治愈之前,任何劳累的事情都不允许做,她就貌美如花的养着就行。 “王铭你准备怎么办,据我说知,他一直在鼓动老子向外公提亲,不过他老子被我用事情给绊住了,但这只是一时,必须要彻底解决才行。” 拦了出租车,坐进去她才懒懒的道,“问我做什么,守护自己的女人不都是男人的事吗,我负责貌美如花的做米虫就行。” 夜风高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两人连想法都一致,果然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好,我来解决,你就当个貌美如花的米虫吧。” 舒安宁默。 大好的年华,张扬的青春,她怎么可能甘愿当米虫,当然要做出一番事业才行,至于王铭…… 呵呵,小角色,以前能揍的他没脾气,现在同样能整的他哑口无言,不着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在他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只要他别再对自己做一些恶心的事情,她这里,不再插手。 直到出租车走远,王铭还死死的盯着,他怎么也不愿相信,看上的女人居然对他不屑一顾。 艰难的转动视线,目光落在民政局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上,阴狠的眸子充满血光,想登记结婚? 休想! 第69章 分手 韩成利用一天的时间,快速处理了积压的众多工作,换上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拎着精心煲了四个小时的鸡汤,准备去医院探望舒安宁。 在落地镜前,他停住,望着里面身材修长、眉目清秀犹如二十出头的阳光大男孩,眉头轻轻的皱起,第一次对自己的脸产生了不满。 这张脸,太年轻,太稚嫩,无法给人稳重的感觉。 虽然以前舒安宁说过就喜欢他的眉清目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看过了向阳的刚毅邪肆,看过了夜风的妖孽风情,看过了各国颜色迥异的美男,还能对自己的脸产生几分兴趣? 她对自己的妥协,究竟是爷爷几乎抛下尊严的恳求,还是,她忆起曾经的往事,重新唤回了对自己的爱? 这一刻,韩成不敢想,却不能不想。 他缓缓的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打开抽屉,从珍藏的一角拿出一个镜框,爱恋的注视着里面的人。 照片上,是她俏皮的嘟唇去亲他,他却“嫌弃”扭头的一幕。 他手抚在照片上,指腹抚摸她的唇,那凉凉的触觉,让他眸光带笑。 他轻轻自语:“你真傻,居然看不出我是故意逗你,一直在享受你的主动,还以为我不喜欢你。其实我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在你说给我的时候要了你!” “但是,你只有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欲望而毁了你一辈子!就算我们订婚也不行,你那么小,身体还没成熟,会伤了你。尽管,我想的不得了!” “可你也真够狠心的,居然把我扔下十年不见,真不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是真还是假,不然,怎会不思念。我都想了你无数次呢!” 他对着照片中笑颜如花的少女喃喃自语,仿佛面前站着活生生、俊俏俏的人。 瞬间,他眸中闪过坚定。 既然想,就要去追寻,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收获美丽的爱情,以前她强烈的追求自己,现在,该换自己追她了! 他把照片收好,拍拍脸,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起,门口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狠狠的推开,方雅满面怒容的闯进来,“韩成,为什么拦着我不让进来,你什么意思?” 秘书一脸紧张的跟进:“韩总,对不起,方小姐硬闯进来,我拦不住她。” 韩成抬眸:“你先出去。” “是。”秘书出去,并把门关好。 虽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能混到总裁秘书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有一点好奇心。 韩成摸着手腕坐下,漫不经心的道,“找我什么事?” 手腕上有一串用非常小的贝壳串成的手链,是舒安宁送给他十五岁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他一直戴着,早被磨得光滑圆润,每次心情烦躁的时候摸着它,仿佛心就能得到安宁。 方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几步,站到他身边,怒道,“韩成,你一次次不接我电话,不肯见我是什么意思?” 韩成滑动座椅,退开三步远,对她如避蛇蝎,“这里是办公室,注意点影响,有什么话,坐到那边的沙发上说,不要靠我太近。” “你这是嫌弃我?”方雅瞪大了双眼,怒极反笑,“现在知道注意影响了,你当初在我身上意乱情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注意!” “你闭嘴!”和方雅的一段,是他最不愿提起的,因为这是他永远比不上夜风的地方,也是让舒安宁如鲠在喉、坚决拒绝他的最直接原因! “你还敢跟我提当初?”他黑着脸怒摔了手上的金笔,“是谁一套接着一套的给我下套?是谁故意灌醉了我?就算最后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你强上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强上你?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你不愿意,我怎么强你!”方雅声音尖利高昂,没有以前半点的温柔婉转。 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以前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故意装模作样,可悲的是他还真的相信了。 没能第一时间看清她的真面目,真该戳瞎这双眼,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进退不得之事! 她怒了,韩成反而平静了,他盯着她双眼,缓缓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说而已,你说你怎么的不情愿,你说我把你怎么了,但我见过的比你漂亮的女人何其多,比你有魅力的也不少,和我一起吃过酒席的也不是没有,为何单单你上了我的床?” “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算计,敢说你没想勾引我?” 方雅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就算我勾引你怎么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如果对我没一点意思,会跟我上床?不管怎么说,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是事实!” 韩成摸着手链,幽幽的目光停在她身上,“我很怀疑,我们是否真的上过床,毕竟我什么印象都没有,就算再醉,我也不可能记不住丝毫的零星片段!” “韩成,你无耻!”方雅抓起办公桌上的书扔到地上,来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她怒吼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跟了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是不是人,当时床单上的血迹可是你亲眼看到的!” 韩成闭上眼,脑海中出现酒店的那一幕,雪白的床单,一滩暗红的血迹,还有女人梨花带雨的哭泣以及她满身的伤痕,无不诉说着他凶狠的摧残! 所以在舒安宁检验报告出来后,他默认了她在舒安宁面前说两人将要订婚的话,因为他认为已经对不起一个女孩,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但是,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那抹血迹,或许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退婚。 他拿起另一支笔,在手上转动,这是他在沉思中常有的动作。 “我突然觉得,疑点真的很多,那家宾馆是有名的特色宾馆,无论房间还是床都以粉色基调为主,那天却仿佛多此一举的在粉色床单的上面另外加了一条白床单,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方雅气势突然软了下来,伤心的摇头,脸上现出悲鸣之色,声音也带了哭腔,“是,是我让宾馆多加的白色床单又怎么样?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给你,当然要让你看到证据,不然以你心里有人的情况下,我怎么能让你怜惜。” “你承认自己是有预谋的了?” 方雅泪眼朦胧的,不肯点头也没否认,只是一个劲诉说爱慕之情,“我喜欢你,对你暗示好多次,你全装作听不明白,正好你喝醉了,我觉得是个机会。” 韩成沉默不语,嘴唇紧抿。 不对! 她承认的太快,不太符合她一贯的性格。 她刚才还死死的咬住自己强了她,现在却软化了口气,承认自己的小算计,分明是为了掩饰一个更大的目的。 是什么让她推翻了死活不肯承认的勾引,难道…… 他猛然起身,想到或许的可能,心脏蹦蹦跳个不停! 如果……如果猜想成真,安宁一定会属于自己! 查,一定要查出来! “你……你想做什么?”方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迎上他明亮到过分的眼神,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韩成控制住激动到颤抖的身体,看她的目光带着讳莫如深的莫测。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韩成看着她笑的阳光灿烂,“在你之前,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包括安宁。” 这句本该让女人听起来无限感动的话,却让方雅微微苍白了脸,她哭声一顿,虽然瞬间就恢复,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异常。 “一个人的本性在那里,我特么就算喝醉酒也不可能变成肆虐的变态!”他用力扯下领带,狠狠的仍在桌面上,“方雅,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 闻言,方雅放开捂脸的手,眼中带不可思议,尖声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动了手脚,我的清白是假?还是怀疑我没跟你上床?还是你以为自欺欺人就能摆脱你已经和我上床的事实,以为舒安宁就能毫无芥蒂的再接受你?” 她冷笑的嘲讽:“你死了这条心吧!别忘了我肚子里无缘出世的孩子是你心心念念的安宁亲自诊断出来的!” 一句话,让韩成瞬间变了脸。 他可以怀疑没有和方雅上床,可以怀疑床单上的血迹是伪造,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脸黑的彻底! 如果两人没有关系,而她却有了孩子,那对他是红果果的打脸,何况他还因此和舒安宁退了婚! 那他剜心一样的决定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两人发生了关系,孩子也是他的,更加是最绝望的结局,因为他和舒安宁中间始终会有一根刺,拔不掉,灭不了。 这一刻,他脸色变了又变,刚刚升起的激动灭了一半,不知道是该找证据证明两人没发生关系还是就这样翻过去。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盯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以前还觉得柔弱可怜,现在只觉得万分的厌恶,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我的事,自己处理,不劳你担心。”他在支票上写出一连串的零,放到她面前,“无论和你有没有发生关系,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这是给你这么长时间费心费力表演的小费。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想用钱打发我?”方雅不愿相信的盯着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那些低贱的小姐吗?” “她们没你这个价钱。”他勾出一抹恨意,“你想认为我怎么想,你就怎么想,出去!” “你这是要甩了我?” “是!” 第70章 着急投胎啊 面对韩成绝情的分手,方雅无法接受,她不甘也不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我又不是抹布!” “我从来没想要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我身边各种骚扰,看不到我的拒绝。”他清秀的脸阴沉如水,“我看在两家合作的生意上对你一再容忍,是你自己不矜持,硬要追着男人跑。” “你这样说我,那舒安宁呢?她从小到大追着你跑,你为什么还要对她死心塌地?” “你跟她,有可比性吗?”他讽刺的毫不口软,只为了让这个女人远离,“她是天上的云,你是地上的泥,你们没有可比性。而且,她心地善良、活泼开朗,也绝非心机深深的你能比。” 方雅抹了一把眼泪,双眼红红的盯着他,“所以,你为了她和我分手?” 韩成烦她的纠缠,随意的应付,“你可以这么想。” “你确定要和我分手?” “无比确定!”韩成恨自己曾经的柔寡断,否则在事发当时就彻底拒绝她,那么,他和舒安宁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有些人啊,总是属于事后后悔类型的,也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 然而,方雅怎甘心用尽手段得到的男人属于别人! 怨恨在心中升腾,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方家不是能让人随意踩的小户,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我韩家也不是谁可以随意欺骗的对象。”他摸着手腕的贝壳,眸中划过凌冽的光,“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骗了我,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如果她骗他失去了安宁,他会让她失去在乎的一切! 方雅恶狠狠的瞪他,带着不甘的绝望离开。 韩成静坐了好久才走,然,先前的好心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他胸口像被压上了大块的石头,沉重、压抑。 不知为何,他刚才突然有一种非常烦躁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了一样,而他却不知,那种摸不着、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暴躁的口不择言,把所有都推到方雅身上。 这不是他! 他站在阳光下,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心情的平复,无论何事,一切等今天过了之后再说。 再睁开眼时,他又恢复了一贯温润如水的样子,盛满了笑容准备面对舒安宁。 “一大早就出去了?”韩成惊诧,问护士,“不是说还不能出院吗?” 护士礼貌的道:“这个我不太清楚,病患身份特殊,出院的时间不受我们控制,是院长直接安排,要不,您去问下院长吧?” 闻言,韩成脸色突变。 难道姓夜的昨天是在匡自己?目的是为了把他们支走然后速度的出院? 不!休想摆脱他! 出了院又如何,舒家、周家还在。 但,如果她又一次出国了呢? 韩成顿觉心中冰冷一片,到时候茫茫人海,他该去哪里寻找? 他扶住墙,才能控制住自己虚软的双腿。 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安宁,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如果你这样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然而转瞬间,他又心灰意冷,如果她走了,还会在乎自己的感受吗,还会在乎他的原谅或者不原谅吗? 有人过来,关心的问,“韩家小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爷爷!”韩成闻声回头,激动的奔过去,那慌张的神态完全没有了在下属面前的沉稳和冷静,“安宁呢?又走了吗?” “她又不在了?”周丰仁头疼的进了病房,放下保温盒。 韩成跟上,疑道,“又?” “是啊,这孩子,原以为长大了性子沉稳了,结果还和小时候一样待不住,这才几天,就叫着闷,偷溜出去玩了,也不管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虽然韩四水的做法有些过分,让周丰仁心中不太舒服,但他并没有对韩成表现出不友好的意味,和以前一样,仍旧拿他当晚辈对待,唠唠叨叨几句。 韩成不腻歪,相反觉得是天籁之音,听在耳中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他就说,他的安宁是不会出尔反尔的,他居然怀疑她,真不应该。 周丰仁回头看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忙活,“你脸色不好,额上还有汗,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天气热。”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笑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像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那你等会吧,这丫头心野,好多天不出去,估计能玩疯。” “会影响伤口吗?” “背上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要别做剧烈运动,注意点不会有太大事。”周丰仁顿了一下, 又道,“韩家小子,你知道安宁的手也受了伤,就算好了也不会太利落吗?” 外孙女对他的感情周丰仁很清楚,他不敢保证她就不会回心转意,若到那时又遭韩成的嫌弃,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明白。 韩成胸口一窒,语气低沉,“我知道,她的手废了。”想起趴在她怀里痛哭的女孩,他的心隐隐作痛。 她一贯的自信飞扬,那种失去翻转人生的无力他能明白,“周爷爷,您放心,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绝不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外因再说放弃,我已经过不起她一次,绝不会对不起她第二次。” “那我就放心了。”周丰仁欣慰的点头,“无论你们最后成或者不成,我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记住此刻的心情,别再冲动做事。” “我会的。” 他静静的坐在病房中,扫视她生活过的痕迹,在发现有明显的男性用品时,脸色变了又变,捂着揪痛的心,僵硬的转过脸,当做看不到。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在两人分手的日子里,她有权喜欢别人,接受别人,随意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他不能介意,不可以介意! 然而无论怎样的暗示,心还是痛如刀搅! 忍不住去想,当初,她知道自己和方雅发生关系的时候,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自己又该是怎样的混蛋,还把人带到她面前? 她又是用了怎样的自制力才能面对出轨的爱人笑颜如花? 以前不懂,他现在懂了,所以,无论发生过什么,全部揭过!揭过! 只要她还能属于自己就好! “成哥哥!”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道身影向他扑过来,他愣愣的看着本该早就出现却一直没有出现的人。 。 再一次站在民政局的门前,看到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夜风第一次觉得是那么的亲切。 他满脸笑容,满面春风,脚下如踩了云彩,飘飘欲然,总之,任何可以形容心情兴奋的词都可以往他身上套。 他架着拐杖和她在人群中等待排队,昂头挺胸,好像在被国家领导人接待一样,得意非凡。 舒安宁默默转头,离他远点,她和这二货不是一路的。 前面的人看了两人一眼,面带怜悯之色,“小姑娘,照顾残疾人很累吧,来,姐姐让你,你们先吧。” “不用,谢谢。”虽然她是好意,但舒安宁淡淡的拒绝了,“他是我男人,照顾他很应该,而且,他不是残疾人,只是腿上有伤还没痊愈。” 前面的女人以为她不愿意面对现实,好心安慰道,“哎,怎么说都行。还是到我前面来,早点办完手续,早点回家,也省的你男人累着。” 夜风冷下去的脸,因为舒安宁的“我男人”三个字重新焕发光彩,对女人道,“你很会说话,会有好运。” 女人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默默的和自家男人退到两人身后。 谁曾想,一天以后,她在商场抽奖,居然真的非常好运的抽到唯一的特等奖,一套位于她单位旁边的房子! 顿时两口子喜欢的不行,直叹夜风金口玉言,比神算还神算。 事后知道的舒安宁淡淡的乜他,丢下一句:钱多烧得慌! 但此时,两人还在苦逼的排队。 她动了动腿:“好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 夜风揽住她肩膀,好心情不减,“人多才好,说明今天日子好,适合结婚登记。” 舒安宁默,不愿搭理已经进入打鸡血状态的男人。 等啊等,好容易等到两人进去,办事人员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出手机点了点,又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才漫不经心的道,“头上包着东西,看不到脸,不能登记。” “原因?” 办事人员撩起眼皮,爱理不理的开口,“脸都看不到,谁知道你是谁。” 夜风心有不爽,还是耐着性子拿出一叠的东西,“我的脸受了伤,不能拆掉纱布,这些是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看看可以吗?” 办事人员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果断道,“不行。” 原本还在想找什么借口阻住他们登记最合适,现在刃甲不提拆纱布的事情,正好的借口。 “你没看怎么就知道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办事人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像夜风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态度十分凶恶,“谁知道这东西是你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如果每一个阿猫阿狗都跟你们一样拿出一堆所谓的身份证明,我们还要不要办事了!” 舒安宁明眸半眯:“你说什么?” 两人都是站在高处被人抬惯了的人,就算某些地方官员也给他们三分薄面,何时被一个小小的办事人员这样对待过。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凛冽,办事人员缩了下脖子,但想到那人打到卡里的一个个零,顿时梗着脖子道,“我说的不对吗,谁有闲工夫帮你对这对那,弄错了谁负责?脸没好就等好了再来,急吼吼的干嘛,又不等着投胎!” 第71章 闹剧 “闭上你的臭嘴!”一杯水直接泼在办事人员的脸上,接着玻璃杯被人用力摔碎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音,而飞起的碎片溅到办事人员的脸上,划出一抹淡淡的血痕。 她用手一抹,发出鬼叫连天的声音,“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人了!” 顿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舒安宁毫不在意,她抓起桌上的另一只杯子,也不说话,这次直接砸在办事人员穿着凉鞋的脚背上,疼的她眼泪飙飞。 舒安宁冷冷的的道:“你可以再大声点喊,最好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到,让大家来看看你这个人民的公仆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难道我说的有错!”为了保住卡上的那些钱,办事人员捧着脚也不松口,“你们不符合登记的条件,难道非要逼着我给你不按规章制度办事?我不办,你们就要打要杀,眼里还有没有法?” 看热闹的人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办事人员脸上的伤和捂着脚一直喊疼的声音,同情弱者的毛病都犯了。 “小姑娘,未成年人是不能领结婚证的,你还是别着急,也别为难刃甲,长大了再来吧。” 这人,是因为舒安宁过分稚嫩的小脸以为她未成年的。 “你男人来登记都不肯把纱布拆掉,是不是重婚呀?小姑娘,你要张大眼睛看清楚了,别被人骗了。刃甲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回去好好的弄弄清楚吧。” 这人,是脑洞大开以为夜风重婚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 “你们有没有人报警啊,这故意伤人还是找警察过来处理吧。” 这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是不是还要找救护车,我看办事人员疼的脸都白了,别是骨头断了吧。” 这人,是热心过度的。 …… 人群议论纷纷,然而无论哪一种人, 似乎都认定了是舒安宁两人理亏,办事人员占理,只有先前让两人插队的雀斑女子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你们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他们两位不像是那种人,是非黑白自有公道,大家还是看清楚再说话。” 她的反对声,引起了一片公愤。 舒安宁盯着办事人员嘴角露出的得意之色,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夜风三两下的撕掉纱布,露出一张精致到极点的面孔。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略有起伏的疤痕,郁闷道,“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样,想等完全恢复了才让你看的。” 他不顾门外门内的人,可怜兮兮的求安慰,“宝贝,你不会嫌弃我吧?” 舒安宁白他一眼:“我哪有时间嫌弃你,没看到我正忙着教训人。” “就是说以后有时间还会嫌弃我?”不等她回她,夜风盯着办事人员,眸光流转,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意,问道,“我们现在能登记了吗?” 万万没有想到,纱布下面是这样一张脸,绝代风华、风情万种、魅惑无边! 办事人员痴痴的望着他的脸,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和其它。 直到夜风再三询问下,她才恍然回神。 摸摸发热的脸,收回手时却看到沾染的血迹,于是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下班时间到了。能不能登记你趁午休的时间过来,我们深度研究研究,下午再说。” 美男是挺养眼,如果他能主动过来让自己吃吃豆腐,她或许会考虑考虑,当然,只是考虑一下,最终肯定不会放行,那人,可给了自己不少的钱呢。 在美男和钱之间,她当然优选金钱。 但是,如果眼前的人能跪舔自己的脚丫子把自己当女王一样的侍候一回,再给个百八十万的好处,她一定会给两人登记。 夜风是久经风场的人,岂会听不出她故意咬字特别重的“深度”和“研究”两个词,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特别是她还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抛媚眼,也太不把他家宝贝放在眼里了。 夜风偷偷的看了舒安宁一眼,咽了咽口水,悄悄的后退两步,以免遭受鱼池之殃。 “深度、研究?”舒安宁笑容灿烂却不达眼底,很显然也听明白了办事人员的暗示,暗骂她不知廉耻的同时却是深深的愤怒,这是把她当死人呢还是当死人? 如果不做些什么,她确信自己会被怒气憋炸! 她抬起左手一挥,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被扫落在地,拿起桌上的手机在面前晃了晃,“下班?来,给我科普一下你们的下班时间,让我这个你口中赶着投胎的人知道下劳苦功高的你准确的下班时间!” 门口想要开口的人哑了,听这意思,办事人员骂人赶着投胎的话了。 这真不应该,结婚登记的大好日子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触霉头吗,没打到她满脸开花算不错的了。 原本还同情办事人员的人,看看夜风架着的拐杖、手中的纱布还有舒安宁右手臂上露出来的纱布,顿时同情心更胜。 哎呦,原来是两个都受了伤的人,说不定经历了什么事情死里逃生,还被办事人员这样的揭伤口,不揍她简直不能平愤。 “小姑娘,跟她说那么多干嘛,这种人也配待在圣神的工作岗位上,投诉她!” “投诉晚点,先揍一顿再说!” “才十点多就说下班,当我们都是白痴吗,肯定是看小姑娘长的比她漂亮,嫉妒,不肯给人家办手续。” “说不定是三角恋。” 夜风噎住:这位仁兄,你的脑洞开大了。 “胡说什么,那老娘们长成那样,倒贴都没人要,何况小伙子这样精神帅气的小伙。” 办事人员脸色变了变,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瞬间,就因为舒安宁的一句话,这些人全变了风向。 舒安宁勾唇轻笑,她太了解看热闹人的心态了,他们不辨别真相,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习惯性同情弱者,所以只要她一句画龙点睛的话,就能够扭转众人的思绪,不再站在办事人员那一边。 “我看错了时间还不行吗?”觉察到众怒难犯,办事人员也转口的快,然而她并不死心,扫眼地上的东西,眼珠子一转,道,“你把我东西弄了乱七八糟,我根本没办法工作,你们下午再来吧。” 舒安宁也懒得再和小人物纠缠,看了她一眼,留下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转身走了。 夜风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架着拐杖跟上,那“哒哒”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让大家又多了几分的同情。 不多时,某处,有人对着手机上的汇报,阴森的笑了。 登记?休想! 半晌,在楼下的咖啡厅中,夜风气愤的扔掉拐杖,搂住她求安慰,“宝贝,为什么办个证这么难,我好难过。” “好了,不难过,回头我帮你收拾她。”说完,舒安宁眉角抽抽,感觉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反了一样。 “角落里有棍子,你刚才为什么不敲她,亏我还给你让好了位置。”夜风继续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撒娇,也不管这个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多怪异。 “神圣的地方,不想太过暴力。”否则以她的火爆脾气,就办事人员开口的那几句话,她都能揍晕她。 夜风闷闷的道:“不是因为不在乎能不能登记?” 她冷眼给他:“再怀疑我的决心让你一个人登记去。” “好吧,跟你开个玩笑。”他坐直身体,“再一再二不再三,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走走后门吧,哎,我这爱低调的性格呀,什么时候能改改。” 舒安宁权当没听到他后半句话,伸手,“你手机借我用下。” 知道自己的手机要不回,她干脆不要。 “做么?” 舒安宁瞪他:“还想不想登记了?” “想,但是,手机滴,不给,我自己想办法。”他拿着手机,思考三秒,为了不节外生枝,能够顺利登记,也只能让一些人知道自己结婚的讯息了。 然,他还在纠结不能完全保密舒安宁会不会生气呢,就见她对某处挥了挥手,一位英俊的中年帅大叔走过来,坐到两人对面,笑吟吟道,“好久不见,舒医生真是越来越漂亮,差点认不出来了。” 舒安宁眉开带笑,熟稔的开着玩笑,“看来陈叔叔没老,一眼就发现最真实的真理。” “你这丫头,真不经夸!”陈先生夸张的大笑,“说吧,嘴这么甜,有什么事求我要办?哦,先给我介绍下帅小伙是谁?” 合着一个个都想看自己求人啊? 舒安宁丢去一个卫生眼,替两人相互介绍,“我未婚夫,夜,这是我在国外时治疗过的病人,陈先生。” 两人握手,陈先生无视座位旁的拐杖,笑眯眯的对夜风道,“唉,舒医生总是那么客套,我已经把她当成好朋友,她却仍旧把我当病人。” 夜风对她眨出宠溺的笑意:“陈叔叔这么帅气,很能吸引女性的眼光,舒舒估计是怕我吃醋,不敢跟您称朋呼友。” 他不了解两人之间的渊源,当个对爱情小气的男人总没错,大不了被他嘀咕一声舒安宁是“夫管严”,而他也为了老婆甘愿败坏自己的形象。 陈先生一怔,大笑出声,“舒医生的眼光果然很独特。” “陈叔叔,别夸了,我有事请你帮忙。” “难得你肯主动开口请人帮忙,我很荣幸,说吧,什么事?” 第72章 BOSS上场 舒安宁也不客气,直言开口道,“我和夜本打算今天登记结婚的,可是你的下属态度不怎么友好,说话忒难听,死活不给我俩登记不说,还敢肖想我的男人企图敲诈我们。所以我摔了她的杯子,扔了她的资料,本想再揍她一顿,不过人多没好意思下手。” 陈先生脸上的笑容缓了下来,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不长眼的下属! 舒安宁是什么,她的火爆在外国的圈子里有目共睹,气性大的不得了,谁让她不痛快了,除非不得已,否则基本不会忍着。比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更信奉今日仇今日报。 她今天能忍住不揍人,估计不是因为给自己面子,而是因为身边的男人。 不是怕他嫌弃,是怕破坏他想登记的好心情吧。 他看了眼夜风的脸,拿起手机,接通,冷声道,“用最快的速度把把所有要登记的人手续全部办好,清场一个小时,另外,速度请高级化妆师过来,要快!” 放下电话,他抱歉的笑笑,“很抱歉,没眼色的属下让你们看笑话了。这样吧,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吃个中饭如何。” 舒安宁毫不客气的取笑他:“的确看笑话了,我要是有这样的下属,让她撞豆腐上去死,省的丢脸丢到家门口。” 陈先生也不介意她的无理,反而笑的一脸开心,“好,回头我就让她撞豆腐走人,然后豆渣留给她吃如何?” 这是要赶人走给她出气了。 “这还差不多,对了,记得查查她的账号,我觉的她钱财来的不干净。” 不然,他们无冤无仇,也没做出格的事情,根本说不通她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 她好歹也在公务员编制,除非不想要饭碗,否则绝不该这样明目张胆。 陈先生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低咒一声,“该死!” 然后起身,走到角落,低低的怒声交代着什么。 舒安宁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了何事。 与夜风对视一眼,不动如山。 以两人的身份,别说占理,就算不占理也能分分钟把一个小小办事员给整死,现在这样做,只是还不想太高调。 陈先生重新入座的时候,正好看大舒安宁露出纱布的手臂,惊道,“你受伤了?” “没多大点事,出了个小车祸。” 陈先生很习惯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事准则,闻言也不多问,给三人各点了一份套餐,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中途他又起身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时告诉两人,“已经都安排好了,半小时后你们上去登记,我保证顺顺利利,绝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舒安宁故意刺他,举起小手握拳,“话别说的太满,再让我男人失望,小心我揍你。” 陈先生大笑道,“在未婚夫面前温柔点,小心他嫌弃你。” 这是上眼药呢还是上眼药? “我不嫌弃!”夜风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那种明显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让他很敏感,不过,“我男人”这三个字听的他心花怒放,比吃了几桶蜜还甜,趁此机会环住她肩膀,笑的春风荡漾,“舒舒是我心中的宝,无论她是温柔还是彪悍我都喜欢。” 再说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见识过她的彪悍,要嫌弃就不会有今天了。 陈先生大呼受不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回去处理丢脸的下属去了。 等人走远了,夜风慵懒的靠在沙发后背上,语气酸酸道,“他是谁?” “刚才不说了,我以前的一个病人。”舒安宁整天在医院被人堵着喝鸡汤,再美的味道也失去了滋味,难的出来,低头大快朵颐。 夜风听出她的应付,凉凉道,“尽管吃啊,等会外公的鸡汤、老妈的鸡汤不会有人帮你喝的,自己喝。” “哎呦喂,谁家醋缸倒了吧, 看这味道酸的,能熏晕一头牛。” 他咬牙:“怎么就熏不晕你?” “好啦好啦,看你的酸样。”舒安宁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嘴角,他傲娇的扭头,哼一声,表示很不满。 “这还没登记呢,就开始摆谱了?”她秀美的眉毛微挑,筷子一转方向,微眯了眼就往自己嘴里送。 夜风顿觉后背起毛,在她之前飞快伸头,一口咬吃掉筷子上的菜,露出风情万种的模样,只是怎么看都觉得很献媚,“宝贝夹的菜就是香,来,现在换我喂你。” 偶尔一下当调情,多了他可是会心疼她用左手夹菜的不方便。 舒安宁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献殷勤,吃了几口才道,“三年前,在M国,他遭人抢劫,头部重伤,进入休克状态,我机缘巧合救了他,他一直记得,总想找机会报答我。”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夜风眉宇间突增一抹凝重,暗暗变色,“你不会是告诉我,你在混乱的地方孤身一人救了他吧?” 舒安宁不以为意:“这有什么,M国那么乱的地方,每天都有打架、枪杀事件发生,我随手救起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八。” 这样说,夜风的脸色更差,他重重放下筷子,盯着她,低声怒吼,“舒安宁!你懂不懂的照顾自己,忒混乱的地方,随时会威胁到你的生命,知不知道?以后不允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不准再随便救人!” 她愣了一下,这是在关心她?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没长脑子,当然确定安全了才跑出去去救人。”她心虚的别开眼,“不是说陈先生吗,今天和他的相遇可不是巧合。” 夜风气闷,他现在不关心陈先生,只关心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看她表情就知道不以为然! 不行,以后一定要牢牢的看着,危险的地方不能去,危险的人也不能救。 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中却快速闪过了一些东西,但太快,没有抓住。 她继续解释:“为了确保我们今天能顺顺利利的登记结婚,昨天回去之后,我让萝莉电话通知了他今天在这里见一面,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 见他不错眼的盯着自己,举手保证,“我让萝莉打的电话,我一下手机都没碰,乖乖的听你话呢。” 郁闷,被人管着好没自由,难道以后的日子都要这样过? 她突然有不想结婚的念头了怎么办? “打住你心里的想法。”夜风精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又下过苦功夫去了解过她,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我不是要管你,但如果有些事情明知道会伤害你,就算你不高兴我也要管!” “乖,听话,回头我带你出来吃好吃的。” “真的?”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哪能真不愿意结婚,肯为了爱情舍命的人不常见,能入她眼的更不多,而能为她舍命又入她眼还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就更少,当三者合一的人出现,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怎么知道今天会不顺利?” “女人的直觉。” “信你有鬼。”夜风积极的投食喂老婆,瞥了眼玻璃墙外。 “是因为王铭吧?我查过,他那人自负、狂妄不可一世又心狠手辣,对自己看中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折手段,昨天肯定是看到我们,猜测出我们要登记,才来了这么一出,不然我想不出办事人员刁难的理由。” 他男人就是聪明,短短的两次接触就清楚王铭的性格。的确,她就是为了防止王铭暗中耍小手段。 事实证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想那么多作甚,兵来将挡,火来水淹。反正最大的BOSS亲自安排,你今天就等着做新郎吧。” “真能做新郎?”夜风突然咬住她耳朵吹气,“不止名分上,身体上也行吗?” “不怕腿断、脚断、脑袋崩开你就来!”舒安宁微微红了脸,转过头去。 虽说两人这样,水到渠成很正常,但大白天的谈这个真的好吗? 夜风爱极了她害羞的小模样,忍不住色心大动,丢下筷子,把自己喂进她的唇内。 无论性格多火爆,舒安宁始终有一颗小女人的心。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小脸染红,顺从他强烈的索取,直到两人胸中空气告磐,才不舍的分开。 她剜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就不能等到回去,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没人看的到。”夜风痴痴的望着她,她不知,此时的她,媚眼含春,似嗔似怨的小模样多勾人,惹得他心痒痒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剥光了,就地正法! 或许他的目光太直白太红果,饶是大事之前面不改色的她也不好意思,咳嗽一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好。”夜风忙不迭的点头,这样漂亮的媳妇,还是赶紧的弄到户口本上才行。 等两人上楼,看到眼前的一切,舒安宁轻挑了下眉梢,暗道陈先生会做事。 只见在短短的时间内,整个接待大厅披红带彩,焕然一新,到处洋溢着结婚的喜庆气氛。原本长长的登记的队伍已经不见,只剩他们两人。 而所有见到他们的人,无不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亲切的打着招呼,仿佛走到了哪家五星级酒店一样。 第73章 奢望 舒安宁和夜风淡定如斯,两人眉目不惊,显然也受惯了这种待遇。 “是夜先生和舒小姐吧?”一位娘娘腔很重的男人走过来,翘着兰花指,笑道,“我今天是夜先生的专用化妆师,夜先生请跟我来。” 舒安宁了然,原来陈先生找化妆师是为了给夜风化妆,可拍证件照而已,又不是结婚照,有必要这样? “既来之则安之。”夜风镇定的拍拍她的手,跟伪娘进了所谓的化妆室。 舒安宁留在外面,刚坐下就有人送上了苏打水,她瞄眼旁边一沓厚厚的各种杂志,笑了。 这种周到的服务,跟先前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也难怪很多人向往高位,虽然高处不胜寒,但被人捧着的感觉,仍旧让很多人迷恋。 半个小时候,望着迎面走出来的夜风,舒安宁有片刻的呆愣。 她一直知道夜风很美,比许多女人都美,但没想到经过化妆师巧手的描绘,更多了一种勾魂夺魄的惊人美,仿佛不似凡人。 人还是那个人,但似乎有哪些不同,他脸上疤痕的印记不见了,整个人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总之,是那种看一眼难忘,看两眼就愿倾家荡产、不顾一切也想要占有的强烈视觉冲击! 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人国,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怎么样,还满意吧?”陈先生不知何时坐在她旁边,毫不掩饰的笑话她片刻的闪神。 “还不错,谢啦,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不杀人放火,乐意帮忙。” 陈先生眼中光芒一闪,对已经走进的夜风笑道,“你得到了一位让人嫉妒的老婆,舒医生是最好的女孩,你好好珍惜。” “我会的。”夜风回以绝世风华的一笑,说给他也说给她听,“我会用生命中的所有来爱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难过,让你自由自在,做世上最貌美如花的米虫。” 陈先生佯装受不了他的肉麻,摸了摸手臂,笑道,“快进去吧,这些誓言,等进去宣誓再说也不迟。” 夜风伸出胳膊,舒安宁挽上他手臂,在不是酒会的大厅走出妖娆的身姿。虽然,两人都重伤未愈。 进了门,原先的办事人员当然不在,换了一位面目可亲的中年男人,他未语先笑,“夜先生,舒小姐,这边请。” 拍照、宣誓言、婚前教育、签字,领本本,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当鲜红的本本放到掌心,舒安宁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这样就算结婚了?从此以后生命中将多了一个男人,分享她的成功和快乐,分担她的怒火和低迷! 夜风也是激动的不行,只要想到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孩已经成为自己合法的妻子,从此可以肆意的宠她、爱她、霸占她、拥有她,分享她的快乐承担她的怒火,并且和她孕育属于两个人爱的结晶,他兴奋的想嚎叫几声,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美妙的心情! “你……”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一直微笑的办事人员冷汗直冒,尽管这样,脸上的笑容也没变,小心翼翼的道,“夜先生有什么吩咐?” 夜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兴奋过度,吓到了人,掏出皮甲,拿出厚厚一沓的红钞,放在他桌上,“你们办事很好,这是请你们大家吃喜糖的钱。” 办事人员暗暗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这位爷不满意呢。 抹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忙不迭的点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我代表大家谢谢夜先生的喜糖,祝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承你吉言。”这一刻,夜风态度亲和的不的了,如果让熟悉他的人发现,绝对能掉落一地的眼珠子,“不过,最后一个词换换,祝我早生贵女,我希望能生个像我媳妇一样漂亮的小女孩。” 舒安宁囧,办事人员笑的开怀,能不笑吗,厚厚的人民币,让他说早生双胞胎都行! 他微微思考,文艺了一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祝两位,花烛笑迎比翼鸟,洞房喜开并头梅。早生贵女!” “谢啦。”夜风呵呵直笑,这么看怎么傻,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二货跑出来了。 “走啦。”舒安宁虽羞恼,却不觉得丢人,一个男人这样,只能说明他爱惨了你。 “走,回医院。”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赶紧的把身体养好,我们好办事。” 舒安宁骤然脸黑,刚刚升起的感动立马抛到瓜爪国,狠捏他腰间软肉,“一会不惦记这事会死啊。” “会疯。”他覆上她的手背,突然想起什么,拿过她手中的结婚证,道,“先全部放我这吧,你病房中人来人往,不安全,再说,万一被人看到,徒惹麻烦。” 想起还有一个三月之约的韩成,舒安宁也觉得放自己这不合适。当然,她根本不认为夜风会拿着结婚证去动什么手脚,“放你那吧,好好保管,丢了我可不陪你补办。” 夜风瞪她:“说什么胡话,我自己丢了都不丢了它。”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意外的发现陈先生还在。 “陈叔叔,还没走?” “在等你们的喜糖呢。”他看着两手空空的两人,笑问,“没记得买吧?” 夜风刚才就在懊恼,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现在被人当面说更恼,对她投以非常抱歉的眼神。 舒安宁似笑非笑的望了陈先生一眼,刚才不说,等他们登记好了再说,这人,要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 陈先生心虚的笑笑,转身从背后的盒子里拿出两个通红通红的大苹果,“苹果也忘了吧?我帮你们买了,杠杠的好苹果,十五块钱,赶紧的把钱给我,就相当于你们自己买了。” “买苹果?”两人都不知道结婚登记还有要买苹果的说法。 陈先生抚额,看起来都是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都不知道这个风俗。 一人一个放在他们手中,摊开手,“十五块,舒医生给。” “噢。”她给了他钱,不耻下问,“能吃吗?” 对于两人的无知,他已经拜服了,“你说呢?” 摆摆手,转身走人,已经不想再看他们的“蠢样”了,哈哈,原来她也有不懂的东西。 然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 他捂着微微疼痛的心,嘴巴苦涩一片。 他早知她这样才华横溢、美貌无双的女孩,必定会属于同样优秀的男人,但有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幻想,如果,她的身边是自己该有多好。 可他这样有家庭的中年男人,浑身累赘,除了能给予满腔的爱,能用什么来给她幸福? 听她一句句喊自己叔叔,那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称呼,早把两人定在了固定的位置上,他不能靠近她,她,也不会允许他的靠近! 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尽管思念成灾,他也从未主动俩系过她。 但,当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她约了他喝茶,他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天不亮就起床,在咖啡馆刚开门营业就一直在等待。 不料,等来的是她要结婚的消息。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心疼如割,其实只有酸涩微疼。 或许从来不敢奢望过,当结局出现,他才能坦然面对。 也或许,她身边的男人,比自己优秀的太多太多,而且可以毫无顾忌的给她宠爱,肆意的、大声的说爱她,那种光明正大,是他永远无法给予的! 他怎忍心把阳光的、活泼的、艳光四射的女孩掩埋在暗无天日的情感里,就算她脑抽的肯,他也不会忍心。 但,心中的妄想,还是让他动了手脚,那两个精挑细选的苹果,共花掉三十块钱,他收了一半,何尝不是自欺欺人的给自己安慰,用另类的方法把奢望圆满。 唉! 夜家的少爷,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身份,希望她能在那样的豪门里,快乐度过。 别了,我心中唯一的爱恋! 奈何桥上不喝孟婆汤,唯愿下辈子我会早点遇见你! 夜风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眼手上的苹果,眼睛微微的眯起,“宝贝,我觉得苹果还是自己买的好。” “那就自己买吧。”她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免得身边整天酸味冲天。 “乖。”他最喜欢看她顺从的模样,让他恨不的把心掏出来给她。 舒安宁扶着他慢慢下楼:“你的康复训练情况怎么样了?” “很好,今天就能在床上侍候你!要不,我们回去试试?” 他眼波流转,妖孽风情。 “一边去。”二十八岁的老处男啊,憋的太久了,口上解解馋也能理解。 舒安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仿若晶莹剔透的耳垂,眸光闪了闪,露出一丝向往的笑意。 “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嫁给我很开心?” “是。等会在你病房等我,我送你件东西。” “什么东西?”夜风惊讶加惊喜,居然想起来给他送东西,太惊讶了有没有? “秘密。” “那我等你。”他同样也有东西送她,正好趁此机会再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 第74章 亲人归 仁爱医院。 韩成焦急的等待在病房中,一次次在门口张望,甚至轻轻的走到夜风的病房往里看,发现夜风仍在,他才能安心的等待,否则估计早就坐不住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人是夜云不是夜风,只因两人造型太像,他自然分辨不出来。 因为种种不愿对外说明的原因,除了夜家及几位信得过的人,没人知道夜家的两位公子都受伤住了院,就是舒安宁,在夜风的无理纠缠下,也一直刻意避着,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当然,夜云明晃晃的坐在显眼的位置,也是被夜风安排的,以免登记途中被上门的不速之客发现了打断。 夜云仅仅送给他几个讽刺的眼神,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然而不久的以后,当他看到舒安宁的时候,悔的肠子都青了! “安宁!”无数次的失望之后,当脱下穿了好久的病服,一身新衣的舒安宁迈进门口,韩成激动的跳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扶住她,带着关怀的无奈道,“你伤还没好,什么事情重要到你乱跑出去?” 舒安宁不动声色的避过他的手,有些头疼,难怪早上夜风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千万不要说错了话,原来是防着他。 “有点小事情出去处理了一下,我没事。”面对韩成,她有种淡淡的无力,但,既然和夜风名分已定,她也只能对不起韩成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 舒安宁发现房内坐着的中年女人,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妈咪!” “安宁宝贝!想死妈妈了!”周翠琴张开手臂抱住她,高兴的抬手去拍她后背,吓得韩成冷汗冒出,高声大喊,“别动!” 舒晓明更是早一步上前,抬手挡住了她的手,脸色不好的道,“安宁的伤在背后,你别激动过头了。” 周翠琴脸色一变,拉住她上上下下的看,紧张道,“有没有碰伤你,要不要紧,喊医生过来看看吧?” “没有,不要紧,再说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是外公不舍得,非让我在医院多住几天。”她眨眼俏皮的笑道,“估计是想我给他照顾生意。” “有你这样编排外公的?”她轻轻的在舒安宁头上拍了一下,语气宠溺的不得了,然后眼睛就红了,抱着她痛哭,“宝贝,你受苦了!” “妈咪,我没事。” 周翠琴摸着她头发,眼泪说流就流,“都怪我!不该带你弟弟出国,更不该在听到偏远地区有名医,就不顾一切的跑去求人家给你弟弟看病,以至于手机没了信号,要不然,我早就能收到你受伤的消息,赶回来照顾你。” 舒安宁最怕女人哭,特别是自己的老妈哭,“妈咪,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活蹦乱跳的,要不我跳跳给你看?” “跳什么,真当自己好好的?”周翠琴嗔怒,瞪她一眼,“老实点,整天蹦蹦跳跳的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舒安宁笑着抱住她手臂撒娇,“妈咪,别一回来就批评人好么。” “你啊你!”她点点舒安宁额头,语气无奈又宠溺,眼中仍然湿润,怒道,“你爸爸也是个没本事的,就算我手机没信号,也应该能找到我,居然这么多天,等你好的差不多才通知到我。” 她抹抹眼泪,哭的更厉害了,“你不知道,听到你受了重伤的消息,我差点没心疼死!” “我就说那天怎么突然心绞痛,后来看到你弟弟从外面玩回来摔伤了腿,还以为是因为和他的母子连心,原来是我宝贝在受苦!” 她神色悲切,好像舒安宁得了不治之症一样,或许,在所有母亲的眼中,孩子身上哪怕一点点病痛,都会要了她的命,这应该就是慈母之情? 舒安宁点头:“不仅是母子连心,我和弟弟也有双胞胎感应呢,不然他怎么会摔伤。” 周翠琴哭声顿了一下:“谁说不是呢,他受了伤就一直吵着要姐姐,如果不是医生给他的治疗到了关键时刻,我都打算直接走人了。” “你不知道,那医生多可恶,居然威胁我说,如果我走了,他不保证你弟弟的病会不会比以前更重,吓得我什么都不敢做了,毕竟你弟弟不仅关系到舒家的香火也关系到周家,如果他有一点事,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舒安宁笑着去给她倒水,韩成及时上前拦住,“你的手不要随意动弹。” 她回给他微微一笑,回头继续和周翠琴热聊,“那可不,外公家没有男娃子,舒家也只有弟弟一人,哎,他的责任重大,妈咪可要好好照顾他才行。” “这还用你说,他是我儿子,我不照顾谁照顾。”她叹了口气,“就是苦了你,为了你弟弟的病,从小忽了你很多,你不会怪妈咪吧?” “说什么呢,你是我妈咪,他是我弟弟,一家人说什么生分话!”她抬头张望,“对了,弟弟呢?” “姐姐,我在这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像炮弹一样直射过来,撞向舒安宁怀里,惊的韩成又一次大叫,“别动!” 然而他的喊声对跑过来的身影根本没用,来人还是以讯不掩耳的速度冲了过来,若非舒晓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手臂,以他的速度和力量,舒安宁刚刚愈合的伤口必定会造成再次的开裂。 “安平!”舒晓明严肃的呵斥,“你姐姐身上有伤,不能这么莽莽撞撞,会撞疼她的!” 来人撇了撇嘴,不在意的挥掉他的控制,仍旧往舒安宁怀里钻。 他张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欢喜的看着她,“姐姐,姐姐,想死安平了!你有没有想安平?” 来人有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若刚出生的婴儿,水灵灵没有一丝的杂质。他身材欣长,面容英俊,和舒安宁有三分像,不过他没有遗传舒晓明的桃花眼,而是和周翠琴一样,是漂亮的杏眼! 他,就是舒安宁的双胞胎弟弟,舒安平,只是据说出生时,由于难产,呆在产道的时间过长,脑部缺氧,以至于生下来就带缺陷,二十几岁的人了,心性却还和孩童一样! 所以,周翠琴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是带着他去寻找各地、各国的名医,希望能看好他心智不全的毛病。 而舒安宁喜欢医术,一大部分是真的喜欢,还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能够学有所成,治好他的病。 见到久违的弟弟,她笑的开心极了,忙不迭的点头,“想,非常想,我天天在想!” 舒安平撇嘴:“哼!你骗人,你很久很久没有回来看过我了,要不是爸爸把你的照片给我看,我都快记不住你长什么样了。” 舒安宁抬头扫了舒晓明一眼,她还奇怪呢,就算一般正常人都不一定能记住十年不见之人的长相,弟弟怎么可能记得住。 “那是姐姐不好,姐姐补偿你好不好?” 舒安平双眼发光,抱住她的腰在她脖子上磨蹭,像撒娇的小狗狗一样,“那你今晚跟我睡!” 噗! 一直笑看两兄妹相亲相爱的周翠琴刚喝到一口水,听他这样说全喷了出来,嗔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你多大了,还要和姐姐一起睡,丢不丢人?” 他不服气,头也不抬的道,“你比我们都大,还不是和爸爸一起睡!” “咳咳咳……”周翠琴囧,脸红的不行,怒瞪舒晓明,“你教的好儿子!” “一直都是你在带。”舒晓明默默的转身,雕刻般的棱角面容带着薄红,眸中含了一抹的笑意。 热热闹闹,儿女齐全,这样才叫家!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永远不再对人提起! 舒安宁也是一愣,出国前两兄妹倒是经常睡一个房间,因为他嚷着害怕,而她觉得他心智不全,两人还小,也不避讳,没想到,十年之后,他居然还记着这事。 见她迟迟不应,舒安平不高兴的起身,噘嘴坐到旁边,满脸的郁闷,“姐姐,你是不是要跟成哥哥睡,所以才不要我?” “咳咳……”这次换韩成被水呛到,他遭谁惹谁了?只是想追回前未婚妻而已,睡觉什么的,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他神情黯然,现在还受到冷待遇呢! “瞎说。”舒安宁点着她脑袋,也是宠他不行。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成哥哥跟别的女人睡了,所以你不跟他睡。”舒安平拍手做恍悟装,却不知一句话让多少人变了脸,他仍旧不知的道,“姐,你放心,我一辈子只和你一个女人睡,连妈咪我都不跟她睡。” 周翠琴哭笑不得,佯怒道,“白眼狼,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照顾你,居然见了姐姐就忘了妈咪,没良心。” “我就不和你睡,你天天逼着我吃苦苦的药,还让人给我扎针,还让我背好多好多不认识的东西!”他不高兴的转脸,掏出一个大白兔,拆开包装塞到舒安宁嘴里,“姐,我把好吃的糖给你,以后我们不理妈咪,看她还敢不敢虐待我!” 周翠琴脸色一白,虽然知道他心智不全,说者无心,但听到这样的话,仍旧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也不想想,她都是为了谁! 舒安宁脸上笑容不见:“弟弟,快跟妈咪道歉!” 见他一副受伤的样子,舒安宁也于心不忍,于是吃掉她手中的糖,才缓缓的教他道理,“妈咪让你吃药扎针,是因为你生病了,你不能怪妈咪,她是为了让你的病快好起来。” “可我没病啊,哪里都不疼,就她让人给我扎针疼!” 该怎么让跟他说,生病必须要扎针,不然一直怨恨妈咪就惨了,母子情分肯定会生分,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突然,她身体一僵,捂着胸口缓缓的倒下,正好倒在舒安平怀里,吓得他失声大叫,“姐!” 第75章 安的什么心 她毫无预警的一倒,吓坏了一帮人,舒安平更是眼泪都出来了,抱住她大叫,“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舒安宁在背后悄悄摆了一个手势,阻止了韩成等人的靠近,“虚弱”的对弟弟道,“小弟,姐姐胸口疼,可能生病了,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团团转,突然眼睛一亮,“找外公,扎针!扎针就好了。” 舒安宁故意皱眉头:“但是扎针很疼,姐怕疼,不想扎怎么办?” “啊,你也怕疼啊?”他嘟起好看的红唇,想了想,“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她固执的扭头:“不要,姐要学你,就不扎针,病就病吧。” “那……那……”他急的眼睛哗啦啦的流,看的周翠琴心疼不已,正要阻止舒安宁的行为时,没想到舒安平猛的摇头,“不要!姐不要学我,我以后乖乖听话扎针,姐也要扎针!” 舒安宁笑了,放开捂着胸口的手,坐直身体,“那以后如果妈咪找人给你扎针,姐给你呼呼好不好?你要听妈咪的话,不然姐胸口还会疼哦。” “嗯!”他重重的点头。 舒安宁轻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像对待易损的精美瓷器,“别哭了,羞羞脸,快去跟妈咪说,以后都会乖乖听话。” “好!”他听话的走到周翠琴面前,睁着明亮的大眼,面带二十几岁人所没有的纯粹笑容,“妈咪,以后再找人给我扎针的时候要带上姐,只要她给我呼呼,我不怕疼,也不怕苦!” 说着,他转脸对上舒安宁,“姐,我连喝苦苦的药都答应妈咪了,你不用辛苦的装了。” “啊,被你发现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 “那是!”他傲娇的仰头,“也不看看我是谁弟弟!” “哎,看来以后骗不了你了。”舒安宁高兴,笑容璀璨的不得了,能得弟弟这样的崇拜,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真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他就差翘起小尾巴,乐滋滋的样子让人忍禁不俊,“早看出你在骗人,逗你笑而已。” 姐弟俩笑成一团,感情好的让韩成打心底羡慕。 然而周翠琴虽然脸上带笑,心里却血淋淋一片。 他的儿子啊,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造成了心智不足,何至于现在像小丑一样,因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而得意洋洋! 舒晓明看着儿女,看着她,眸光一沉,抿唇什么也没说。 现在,他只希望家庭和睦,儿女健健康康,至于其它的,全部如过眼云烟吧。 “好了,安平,别闹你姐姐了,让她休息下。” “不要!”舒安平紧紧的抓住舒安宁手臂,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我要和姐在一起!” 周翠琴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她含辛茹苦精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居然只认姐不要妈,而且还是一走十年的姐,这感情好的也太玄乎了吧。 “弟弟!”舒安宁用眼神安抚周翠琴,搂着比她高一个头的舒安平,哄道,“妈咪每天照顾你很辛苦,虽然你因为很久没有见姐想跟姐在一起,但是,也不能这样跟妈咪说话,不然妈咪会伤心的,知道么?” “怎么伤心?” “比方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可能还会长白头发,到时候妈咪不漂亮了,你脸上也会很无光的哦。” 知道舒安平最爱美,而且希望身边的人都美美的,所以她这样哄他。 “啊,不美啦?”他对对手指,眼珠子转了一转,蹦跳到周翠琴面前,拉住她手臂晃悠,“妈咪,别生气哦,生气长皱纹,我只是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姐姐了,很想很想她,你就答应让我在这玩吧!” 说实在,虽然明知道不对,周翠琴还是对自己女儿充满了醋意。 这个儿子,多执拗,没人比她更清楚,以往但凡说的不如他意,根本不会听,死倔到底,没想到被女儿三言两语就改变了。 她是该说自己做人的失败呢,还是该说两儿女关系好的不一般呢? 罢了,跟自己女儿“争宠”,说不出还不被人笑话,“那你要乖乖的,不要惹姐生气,知道么?” “嗯!”他重重点头,嗖的一声又回到舒安宁身边,接过她递来的苹果,咬的咔嚓咔嚓响,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的周翠琴心酸不已。 “妈咪,你们刚下的飞机吗?我已经没事了,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梳洗一下?” 周翠琴看了舒晓明一眼,道,“不用了,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有些日子没见你外公了,等会和你外公一起吃个饭,也省的他老人家总说我不孝。” “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出院?”舒晓明捏了捏手指,问道,“上次说的那些医生,什么时候能开始会诊?” 舒安宁吃着草莓,头也不抬的道,“主治医生有急事回国了,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就能回来。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份食谱,这段时间,按食谱给安平合理安排饮食,把身体条件提到最佳状态。” 听闻舒安宁喊到自己的名字,舒安平只是抬了下头,又和苹果奋斗起来。 接两人回来的时候,舒晓明已经把这事和周翠琴通过话,此时,她仿佛没有察觉到父女俩之间奇怪的气氛,高兴的脸上皱纹都多了几条,迫不及待的问,“有几分把握?” “四分。”如果自己带领全小队出手,可以有六分把握,但向阳的话,虽然医术不比她差,但在这方面还是稍逊半筹,尤其是临场发挥的能力往往达不到真实的水平,所以她不敢下十足的保证。 周翠琴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宇间又添忧愁。 才四分,一半的机会还不到,她怎么敢冒险。 “如果不成功会怎么样?” “轻则维持原样,重则……”舒安宁摸了摸舒安平柔软的发丝,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她没有说失败的结果,不是预测不到,而是想让母亲郑重的考虑。 她可以不惜花费重金,动用最好的仪器、邀请最优秀的团队来为舒安平手术,但并不想手术失败后惹来母亲的怨恨,坏了母女情分。 并非说周翠琴对她不好,而是当父母的,一般更疼爱比较弱势的孩子,如果因为她而导致弟弟如何,就算周翠琴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舒服。 而且,是手术都会有风险,更何况他做的是一项超大手术,是为了让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脑力有缺陷的人恢复正常,不可谓不艰难。 舒安宁听到咕噜的响声,摸着舒安平的小肚子,对韩成道,“能不能麻烦你带安平出去吃点东西?” 虽然弟弟有些事情听不懂,但她也不想在他面前讨论手术的问题。 “好,我们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回来。”能为舒安宁做事,韩成求之不得,就算是给他带弟弟。 舒安平跳下椅子,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学者一样,摇头晃脑的道,“哎,你们肯定是要偷偷的说悄悄话。走啦,成哥哥,咱们给他们让地方。” 舒安宁笑,别看他智力不全,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像智商有问题的人。 等两人走出去一会,舒安宁才道,“妈咪,你也算半个医生,应该知道,手术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四成的机会,是医生们最保守的估计,如果没有意外,对半的机会应该能够达到,当然,具体的还是要以最终会诊的结果为准。” 周翠琴迟疑,事关唯一的儿子,她不敢轻易答应,“这事跟你外公说了吗?” 舒安宁摇头:“还没,我想先问问妈咪的意见再决定跟不跟外公说。外公是医生,一般来说,只要有一成的机会,他都会想要尝试。” “那等会我跟你外公商量下吧,这么大事,我也拿不定注意。” 两人讨论着,一致忽略了身为家庭户主的舒晓明,偏偏两人还没有一点的自觉,听的他脸色越来越绷紧。 突然,他开口问道,“安宁,出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打算好,等出了院再说吧,反正我学的外语,随随便便哪个外贸公司都能去。”尽管在心里对他一百个不满,舒安宁也不会在周翠琴面前不给他留脸,否则很容易让她发现异常。 “到我公司来吧。”舒晓明知道,这个女儿一定有其它更加出色的地方,至于都是哪些方面的能力,他不着急,反正慢慢的就能知道了。 舒安宁一口拒绝:“我不去!” 然,舒晓明淡淡的一句话,让两人同时变了脸色,“你已经二十四岁了,还不了解舒家的产业,以后让我怎么放心的把企业交给你。” 一句户,惊起千层浪! 舒安宁被惊了一把,她以为舒晓明只是不想丢人,让熟悉的人说他不让亲生女儿进自己的公司,却没想到他是打了把公司交给自己的注意,这实在太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他的目光也带了审视。 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 当初能狠心的冻结她所有的银行卡,让她在异国他乡寸步难行,现在又说把公司交给自己,到底按的什么心? 不等她拒绝,周翠琴已经开口,怒道,“我不同意!” 第76章 又跑出来恶心人 周翠琴的反对出乎舒晓明意料之外,他脸色僵了一下,“为什么不同意,安宁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怕她会亏了你?”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不同意!”她瞪着他,眸中怒气显而易见,“安宁身体还没好,怎么经得起你折腾!她是女孩子,化化妆、美美容、逛逛街就好,你让她去接收你什么捞仔的企业!” “你以为你企业有什么了不起,一堆破铜烂铁,是女孩子该面对的吗?”她说话很不客气,第一次当着女儿的面不给舒晓明留面子。 舒晓明眉头皱起,俊美的五官立体分明,眸中含了一丝的无奈,“不让安宁接手让谁接手,给外人吗?” 他没有提舒安平,因为谁都知道他更不可能,如果让一个智力只有几岁的孩子接手偌大的公司,无论是对舒家,还是对底下几万个员工,都是一场灾难。 显然,周翠琴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怎么忍心让娇滴滴的女儿去做男人的事情,于是坚决不同意。 “你现在身强体壮,急着退下去做什么?我女儿出国受了十年罪还不够,你非要把她当成儿子锻炼才甘心?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我女儿就要娇娇的养,然后嫁个有钱有貌又疼她的老公,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虽不赞同周翠琴的“相夫教子”一词,但舒安宁她并没有反驳,反正她是不会进舒家企业的,她自己的事业都忙得不得了,谁有空弄那个。 “妈咪,父亲,你们别争了,还是先考虑下安平的事情吧,做或者不做,想清楚跟我说,到时候我来跟专家们联系。” “好,那你休息下,我去见见你外公,回头给你炖点汤过来。”周翠琴摸她脑袋,一脸心疼,“下巴都瘦尖了。” 等两人走了,舒安宁面色淡了下来。 她的父亲啊,真是好算计! 怕周翠琴婆婆妈妈下不了给弟弟做手术的决心,就扯她当幌子。 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老婆一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儿子不是正常人,无法挣钱养自己吗? 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舒家的企业落到舒安宁的手中。 是,周翠琴是疼爱舒安宁,但她更疼的是自己不能自食其力的儿子! 再说,舒安宁始终是要嫁人,如果她带着舒家的企业走了,谁能保证等两老百年之后,她又有自己的孩子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仅有血缘的傻弟弟! 所以,舒晓明才当着两人的面,说要把企业交给她,以此刺激周翠琴,让她快速下定决定,给儿子动手术。 她的父亲啊,一副慈父嘴脸的父亲啊,估计算准了她自己不会答应吧? 还做出一副慈父的嘴脸,也亏他不心虚! 想来真是笑话! 如果真心疼爱自己,她怎么会有一段黑暗的记忆,以至午夜梦回,多次惊醒,拔不去,除不掉! 罢了,不再想他,否则她会忍不住做出过激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捂着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她慢慢的放松。 半晌,她想起和夜风的约定,走到角落,开启特备的保险箱,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走出去。 另一边,在她和父母说话的同时,夜风也同一时间回到了病房,看着布满鲜花的房间,满意的笑了。 突然,一张笑脸从娇艳的玫瑰花后探出,对他快乐的挥手,仿佛要和花比娇媚,“夜少!” 夜风看清楚是谁之后,顿时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沈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艳娇笑着走出,好似没看到他黑掉的脸色,在他面前旋转,“我的衣服好看吗?是不是跟今天的花很衬?” 夜风默,搞不清楚从哪跑出来的疯女人。 她高兴的去挽他手臂,笑道,“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欢。” 夜风如避蛇蝎,用拐杖顶在身前,不让她靠近。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苍蝇,“沈小姐,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花是送我未婚妻的,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沈艳被他那样挡着,姿势说不出的难看,顿觉脸上无光,“夜少,你什么意思?明明我们经过相亲,聊的挺好,为什么又说你有了未婚妻,你这样做,不觉得很过分吗?” “我过分?”夜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讽刺道,“你是狗记性吗,只有三秒的记忆!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计较你上次的算计,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你说话太难听!”沈艳气红了脸,“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居然这样对我,难道不怕传出去坏了你夜家名声?” “如果让大家知道你做过什么,坏名声的不会是我!”饶是对女人比较有耐心的他也不耐烦,这人脑子有病吧,上次被骂走了,还来,脸皮真是厚的可以! “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麻烦你不要再来纠缠我,OK?” “有没有搞错,我纠缠你?”被喜欢的男人这样说,她气的眼睛都红了,掏出一张卡片,扔到他身上,“你自己让人送花给我,让我来这样陪你,你居然还说我纠缠你!” 那是一张放在花束中的卡片,他用两根手指夹起,清楚的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字:艳,病房寂寞冷清,来医院陪我。 落款人是:夜! 夜风用手指弹弹卡片,讽刺道,“凭一张卡片,说我约你,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搞的鬼,好赖上我,毕竟现在的女人为了上位,花招手段多了去了!” 夜风不知道是谁恶作剧或者故意让沈艳来恶心自己,这个不急,可以慢慢再查,但绝不能让她出现在舒安宁的眼里,否则,就算舒安宁不生气,他也会觉得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一个男人,连对自己有不良企图的女人都解决不掉,怎么能给另一半安全感,他可不想步韩成后尘。 “你不承认?”沈艳双眼冒水泡,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这明明就是你写给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如果这不是他写的,花不是他送的,那她的一腔感情和爱恋该往哪里安放?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温柔,说话未语先笑,待人文质彬彬,为什么现在变了,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你?” “我变不变是我的自由,关你什么事?”夜风看她磨磨唧唧,若非最后的涵养还在,绝对会拎着她脖子把人丢出去! “怎么不关我事!”她哭,开始表白,“我好早好早就注意到你,你的温柔,你的风情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求着家里和穆阿姨联系,和你相亲,可是,你有了我,居然还敢和别的女人相亲,你怎么敢!” 说到最后,她声音尖利,一点也没了初见的温柔和可爱。 “有病吧你。”夜风用力把一直想往自己身上靠的她顶出去,怒道,“再敢靠近,休怪我不客气!” 沈艳根本不理会,她觉得很受伤,“夜少,那女人除了长的好看点,腿长一点,哪点比的过我,你为什么眼里只有她没有我?” “她哪里都比你好!你和她根本没有可比性!”夜风生怕舒安宁过来看到她,仅有的一点耐性用完,“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要揍人了!” “你敢!”她怒瞪他,“你敢我就告诉你未婚妻,哪天晚上你和我上床了!”她昂起下巴,露出一个得意的样子,大有不相信你试试的嚣张,“我可是有照片为证的。” 她抬手晃晃手机,一张她和他脸贴脸的照片赫然在屏幕内。 夜风怒! 这人,真的惹恼他了! 原本,舒安宁出车祸那件事情,虽然是由沈艳的几句话造成的误会,而后引起的一连窜事情,但,他自认为也有错,不该放纵自己和别的女人一起喝酒,所以后来并未因两人重伤迁怒与她。 她倒好,不知从哪里合成一张照片,明晃晃的放到手机里威胁自己,实不可忍! 让舒安宁看到会怎么样? 是,她会相信自己,但也会觉得恶心,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脸贴脸,她以后怎么下的去口? 不用去证实,夜风都知道舒安宁看到这照片会有什么反应,上床运动推迟十天半月绝对是逃不掉的,因此,破坏他某方面福利的人,不可原谅! 夜风眸光骤寒,抬起拐杖,在沈艳的得意中,用力朝她手上挥去。 沈艳大惊,躲闪不及,手侧被重重扫了一下,手机也划过空中,不出意外的摔落到地。 她疼的大叫,然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凳子擦着她鼻尖而过,重重的砸在她手机上。 “啪”的一声巨响,沈艳僵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变成一堆残骸,心疼的无以加复。 她的照片啊,花费她好多钱才让人合成的看不到丝毫PS痕迹的照片啊,居然就这么被毁了,仿佛预示着她的爱恋,如同手机,被伤的支离破碎,再也看不到本来的面目! 她又疼又委屈,哇的一声痛哭出声,用力去推他,“你还我手机!” 她用力很猛,好像面前的是她杀父仇人一样,如果被她碰到,以夜风此时的状态,绝对是妥妥的再进一次手术室。 “住手!” 第77章 不能让她毁容全滚蛋 一道清脆的嗓音伴随着人影飞快入内,拉住夜风猛然一闪。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沈艳收势不及,直直的撞到他身后的墙上,硕大的包顿时鼓了起来。 “嘶!”她疼的直抽冷气,眼泪哗啦啦的流,这次是真的疼哭的,绝非为了装柔弱、扮无辜,也没了梨花带雨的娇弱感,眼泪鼻涕一起狂流。 舒安宁眉角抽抽,想揍人的心顿时歇了,按下床头的呼叫键,不出五秒,护士急忙赶到,“舒小姐,夜先生,出什么事了?” 她指指跌在地上痛苦的沈艳,语气不太好的道,“给她去看看脑袋,别撞傻了。” “你才傻!”沈艳艰难的起身,模糊的泪眼中能看到舒安宁精致到极点的面容,心中有嫉妒也有怒气,“我要是毁了容,有你们两个好看!” 舒安宁挥手制止护士扶人的动作,面带三分危险的笑容,“怎么让我们好看?” 沈艳见自从舒安宁进房间,夜风就再也没看自己一眼,心里忒是不平,“我要是毁了容,夜少就必须娶我!” 舒安宁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没睡醒吧?” 她突然勾起一抹坏笑:“还从没人敢让我好看呢,真是非常期待。护士,带她下去,交代医生,如果不能让这位沈小姐彻底毁容,全部回家吃自己的去。” “好的,我一定交代。”这些日子的观察,小护士多少有点了解她的性格,忍着笑意去拉沈艳,吓得她哇哇大叫。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沈艳极力躲避,连哭都忘记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她吓得抱住一大束鲜花,威胁道,“你……你们敢给我毁容,我就把花……花摔坏!” 拿花吓唬人,也只有这样奇葩的她能做的出来。 而夜风居然还真受她威胁:“你敢!摔了我的花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夜风冷脸,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吓得沈艳赶紧小心翼翼的把花放下,以免弄落了花瓣,他也把自己腿给卸掉。 舒安宁这才发现,除了门口的这块地方,整个房间已经变成花的海洋。 象征爱情的红玫瑰、清纯爱的蓝色妖姬、粉百合、紫百合、满天星、紫色的薰衣草……各种代表爱情的花,全部集中在这里,组成大大小小的心形,让人眼花缭乱,美不可言。 舒安宁目光闪了一下,问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多大了?” 沈艳趁机远离花的海洋,傲娇的抬起下巴,“十八岁!” 哼,她青葱的年龄,正是鲜花一样的娇嫩,岂是老女人能比的。 舒安宁不懂她的骄傲,否则只能叹自己不懂女人心。 她扫了夜风一眼:“老牛吃嫩草?” 他搂住她腰,把沈艳当成路人甲,冷声一声,彻底无视,“看起来像八十岁的女人还算嫩草?说你还差不多,老爸一直认定你还未成年。” 没有什么比喜欢的男人对自己的无视加讽刺更让人伤心的事情了,沈艳瘪嘴,“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好看!” 然后气呼呼的跑了。 舒安宁心安理得的窝在他怀里:“小女孩一个, 何必跟她计较,打发了就是。” “原以为上次说的很清楚,谁知道又缠上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好了,不说她,把我精心准备的花都给弄脏了!” 夜风嫌弃的扔掉被沈艳拿过的那束花,风情的眸子十分的不悦,“该死,破坏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你一大早就和我一起出去,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舒安宁很好奇,她欢喜的摸摸百合,又摸摸玫瑰,有甜甜的滋味在心中升起。 “喜欢吗?”夜风从背后拥住她身体,在她脸上磨蹭,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清悦,带着微微的低沉,“谢谢你肯嫁给我。” “不客气,我也很喜欢。”舒安宁抬起手,一个镶嵌了碎钻的精致锦盒出现在她掌心,“看看,喜欢不喜欢?” “送我的?”夜风眸光骤亮,一瞬间潋滟生情,妖孽的勾魂夺魄。 他打开盒子,一颗鲜红欲滴的血玉耳钉赫然躺在其中。 玉很小,只有米粒般大,却被人雕琢成心的形状,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光彩。 舒安宁捏起,贴在他耳垂上,左右观看,顿时一股清凉从耳边蔓延向他全身各处。 “这是耳钉?” 舒安宁笑笑,不说话,把金丝铺就的隔层拿掉,又出现一个吊坠。 “这……”夜风小心翼翼的拿起,像捧着万吨的重量,手沉,心中国却涌出万千的彩瑞! 他激动的差点没昏过去。 这是和耳钉同种材质的玉,同样血红似滴,然,这并不是让夜风激动的地方。 他紧紧的盯着玉的表面,那上面用浅浅几笔,勾画出一个美丽妖娆的仕女图,而仕女的脸,不是舒安宁又是谁! 夜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宝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有一年,我无意中救了一个身怀绝症的老人,他送给我的,据说是祖传的东西,有近两千年的历史了,价值不可估量,最难得的是,它冬暖夏凉,可以根据外在的温度,自行调温,带在身上,好处多多。” “本来我是不准备要的,但老人说,冥冥之中有定数,如果我不接受,或许他就会死于非命。”她耸肩,“又不是演玄幻片,我是不信,但抵不过他的固执,收下后我转给了他一个亿,就当买的吧。” 夜风嘴角抽抽,看她那毫不在意的态度,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极品血玉,还是有着千年时间沉淀的血玉,不说它对人身体可以有多少的好处,就单说它的价值,那也是价值连城,她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送给了自己! 该说他命好,不经意间娶了一个富豪女进门呢,还是该说她淡定的太不正常了? 握了握手中的玉坠,夜风的心柔成一片。 他迫不及待的把它戴在脖子上,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从胸口蔓延向各处,双眼笑眯成弯弯的月牙,比玉的光泽还要耀眼,“玉养人,人养玉,在一些比较玄的说法上,玉确实能够帮人抵挡灾难,而且辟邪。” “宝贝,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而是因为她一颗真诚的心! 他低头,寻找到她的唇,温柔的含住,情动的缠绵。 他的宝贝啊,真是让人不能不爱! 出手这样大方,一点也不掩饰,不怕他是心怀叵测的人,骗财又骗色,全然的信他,不枉他舍命的爱护。 他庆幸自己的幸运,不像某些人,错把鱼目当珍珠,错过最好的她。 “宝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把她里里外外亲了个彻底,若非顾忌双腿,夜风恨不能现在就把她吃掉。 舒安宁脸颊泛红,双目含情,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妖娆的用笔墨难以形容,“再过十天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不想嫁个瘸子。” “就算瘸,你老公也是最帅气的瘸子。”夜风拥着她,“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他同样从保险柜中拿出几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有各种极品的钻石和玉做的首饰,均透着低调的奢华。 这还不算,在最后的盒底,还有一张薄薄公证纸,上面明确说明了,以后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夜风婚前、婚后所有财产舒安宁随意支配。 “你这是做什么?”舒安宁笑话他,“你该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 “就因为我知道,才更要这样做。虽然我自信对你不会变心,但外面的盅惑太多,我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丝动摇的可能。”他亲亲她的脸,“一分钱没有的穷光蛋,我看还有哪个女人愿意靠近。”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钱。再说,男人想花心,和有钱没钱没有丝毫的关系。” “宝贝,我是不会变心的!”夜风举手忠诚,“我爱你都不够,怎么可能变心!刚才那样说,不过是想你收着安心而已,你还真当我会怎么样啊,那些的胭脂俗粉如何能跟你比。” “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可没空打理你的产业。”舒安宁抚额,并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真的好忙好忙,难道你不怕我忙的没时间理你。” “不用你打理,你只管等着收钱就行,我给你打工。”她是他的女人,负责貌美如何的生活就好,那些打拼,让男人来做就行。 舒安宁真心不想要,钱对她来说,就是数字而已,她喜欢赚,也喜欢花,但却不喜欢接受别人的赠予,“那好吧,先放我这保管,等你以后反悔了随时可以改过去。” “不会有那天。”夜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拉着她坐到床上,“看看这些首饰你喜欢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的话,回头我重新设计。” “这是你设计的?” “那是,送我女人的礼物,怎么可能假他人之手。”夜风得意洋洋,“喜欢吗?” “喜欢。”其实舒安宁对首饰没有太多的研究,她医生的职业注定不能佩戴多余的东西,也只有在宴会或者闲暇时才用的上。 “都是一些俗物,比不上你的礼物。”夜风是打心底喜欢她送的东西,戴上它,仿佛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她就在身边。 两人坐在床沿,低低的交谈,众多的花束挡住了他们的脸,只露出隐约的身影,完全没有看到,在病房的外面,夜云端坐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他们,无奈的摇头。 他这个弟弟,真是“无情”,自己花大心思帮他装饰了房间,他还不允许自己在内,真是过河拆桥。 不过,能让表面温和、骨子里对女人无比挑剔的弟弟用尽心思去讨好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突然有了一丝的好奇,双手下意识的转动轮椅,往房内滚动。 第78章 男人和女人的撕扯 因为周丰仁有个特殊的病人,正在会诊,舒晓明夫妻没能和老人一起吃饭,两人进了医院旁的一个酒店,找了隐秘的小包厢入内。 至于舒安平,有韩成带着,他们并不担心。 坐下后,随意点了几个菜,周翠琴嘱咐服务员,没有吩咐,不得进内。 舒晓明倒了杯水,静等她发火。 果然,服务员刚离开不到半分钟,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实木摆件,往他身上砸去,怒吼道,“舒晓明,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是不是嫌弃我儿子,诅咒他永远都不能好?” 他随意抬手,接下飞来的武器,“他也是我儿子。” “你有把他当儿子吗?”她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这么多年来,我带安平求医问药,你管过几次,你心里除了你的宝贝女儿,还有谁?” 舒晓明扫她一眼,声音低沉有磁性,“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眸光闪了闪,咬牙道,“是!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也疼,我也爱,我没阻止你疼她关心她,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偏心的太厉害,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倾尽全力培养她,为什么不能多关心下你的儿子?” 说着,她双眼含了泪水,“难道你也嫌弃他是个傻子?” “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要把公司交给安宁?”她气的拍着桌子发怒,“女儿总有一天是外家的人,你给了她,儿子怎么办?” “安宁不是贪心的人。”意思就算把公司给她,她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弟弟。 她哭:“我知道安宁心眼好,也孝顺,我也不是不愿意你把公司给她,但你要想想儿子,万一他一辈子都这样,等我们百年之后,安宁力有不逮的时候,没有金钱傍身,安平该怎么办?” 舒晓明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转着手中的杯子,半晌,才道,“如果安平能够变成正常人,哪怕愚笨一些,只要能够照顾自己,我就不会把公司给安宁。” “真的?”周翠琴不相信的抬头,她擦擦眼泪,脸上有了欣喜之色,“我只要安平衣食无忧就好,其实,你把公司给安宁一部分我也不反对,只要给安平留点就行,不然我心里总不不安心。” 舒晓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眸光讳莫如深,“你说的对,安宁是要嫁人的,我们给她一份体面的嫁妆就行了,没必要把整个舒家都给她,先前,也是我欠思考了。” 周翠琴微微低头,把眸光掩盖在睫毛之下,“我也不好,一时激动,当着安宁的面就和你争执起来,真是不该。等会我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以免觉得我偏心。” “女儿还不了解你,刀子嘴豆腐心,你们母女关系一向好,她能理解你担心安平的心情。”至于心里酸不酸,难受不难受? 呵呵,懂事的孩子会忍常人所不能忍,宁愿自己哭也不会让亲人难过担心。 “不行,我总觉得不安,我不吃饭了,等会你给我打包一份,我先去看看安宁,身体受了伤,可不能再让她心里受伤!” 舒晓明不置可否,若是可以,他也不希望孩子受伤难受。 周翠琴匆匆离去,完全想不到,在对面的包厢中,有一双妩媚的眼睛,透过细小的门缝,偷窥着两人的动静,在觊觎她的丈夫。 看着她匆匆离去,半晌后才站起身,在走廊里左右观看,确认无人,才轻轻的推开舒晓明包厢的门。 来人自顾的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夹起一筷子菜送进殷红的唇内,咀嚼,咽下,才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舒晓明眉头微皱,头也不抬的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来人呵呵轻笑,抬头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精致面孔。 如果舒安宁在,一定能认出,她就是风华阁包厢中和舒晓明纠缠不清的女人! “你不仅没有按照约定去我那,这些日子以来,还不肯接我电话。既然你违背了约定,我为什么还要遵守!” 舒晓明冷漠,桃花眼中寒光大盛,雕刻般的面容带着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我女儿受伤,命悬一线,昏迷了几天才醒,你说我有没有闲情逸致找你。” “这么严重?”女人张了张嘴,眼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是吗,真有那么严重?不是听说被追她的男人挡了一下,只有胳膊受伤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眸中意味难明,“除了手臂骨裂之外,她后背被钢管和大玻璃扎入,尤其是钢管,几乎把她前后透穿!” “啊!”女人猛然起身,带掉了桌上的碗碟。 她捂着胸口,脸色青青白白,夸张的道,“真是……太可怕了!一定很疼!哦,对了,这样的重伤,是不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 “她恢复的很好,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拿不准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抹抹腮边的眼泪,干笑两声,“看,女人的心就是软,明明是你的女儿,我还是忍不住心疼,可见我对你是多么的好。以后啊,你可不能再无情的对我,害我伤心。” 舒晓明淡然,不为所动,“我女儿是很聪明的女孩,她对一些事情特别的敏感,你最好不要再联系我,不然让她发现你的存在,你的下场会比我出手更惨。” 舒晓明并不想让女人知道舒安宁已经发现她的存在,否则如果看到她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责难,可能会弄出更多的麻烦。 女人笑容僵硬在脸上,灌下一口冷水,如同她此刻的心,冰凉一片,“怎么惨?出轨的人是她的父亲,她能对我这个无辜的柔弱女人做什么?” “身败名裂!”想起舒安宁冷脸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他嘴角勾起奇怪的笑容,缓缓道,“无论你,还是我,只要让她发现,最后的结果就是,身败名裂!” “不可能!”女人当然不愿意相信,在她心中,他的女儿是温柔的、可爱的,怎么会像他说的那样,不顾人伦,连自己的父亲也敢那样对待。” “信不信由你。” 女人沉默了半晌,突然翘起二郎腿,讽刺道,“舒晓明,以你的能力,别说一个我,就是十个我,只要你不想让人发现,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不管,当初你答应好的,如果你违背了约定,就别怪我把事情说出去。”女人不依不饶,“你想摆脱我就直说,何必扯着你女儿的名头做筏子!” “我早说过想摆脱你,你肯吗?”舒晓明喝下一杯水,眸光投注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平淡,却也无情,“钱可给你,情不可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是你自己不肯认清。” “舒晓明,说这些有意思吗?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我有爱我的老公,聪明的女儿,我会到你面前,天天承受你的冷嘲热讽!” 他握住杯子的手一僵,拿起筷子,低头吃饭,“这里的饭菜还不错,吃完就走吧。我会定期把钱打到你卡里,别再联系我了。” 女人见他意志坚定,无论怎样说,都不肯妥协,也恼了,怒道,“你不是就觉得抓住了我的经济命脉,觉得我不敢反抗你是不是?我告诉你,舒晓明,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要是敢这样绝情,我拼着全家做乞丐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出这样的话,倒让他高看两眼,不过也只是两眼而已,“等你什么时候有骨气不用我钱的时候再说。” “你……”女人气结,重重的喘着粗气,恨不得吃了他,“如果我同意不再接受你的金钱,你敢不敢让我出现在你女儿面前?” 舒晓明重重的放下筷子,声音骤冷,“想要名分?你觉得可能吗?” 他双眼眯起危险的弧度,冷声道,“我要是你,带着身上的钱,游山玩水,享受人生,而不是在我面前一遍遍重复让我厌烦而你永远不可能达到的目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他站起身,“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我希望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不然,我会在女儿下手前,让你身败名裂!” “你敢!”她瞪圆了眼,“你忘记当初的承诺了吗,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的!” “前提是你安分守已!但你安分了吗?这些年来,你有多少次在规定的日期外找我,又有多少次差点暴露在人前?”他不客气的道,“既然你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该守着规矩,安分做一个不能见光的人,而不是时时刻刻想着借助谁上位,那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没有要上位,我只是想……” “你什么都不该想!”他掏出一沓红钞扔在桌上,“避免我女儿把你赶尽杀绝,为了你好,你还是安分的享受下半辈子的人生,别想些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你要相信,我的女儿,绝不会是心慈手软的人!” “不,我不相信!”女人踩着细细的鞋跟,拉住他手臂,哀求道,“晓明,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答应你,除了规定的日子,我不再找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绝情,把我扔下?” 她眼泪顺着仍旧光滑的面颊流下,也显得很楚楚动人,“我已经失去了老公、女儿,我不想再失去你。” 她悲伤的面孔,让他想起另外一张相似脸,终没有狠下心肠,“看你以后的表现再说。” 女人忙不迭的点头:“好,好,我一定听话,让你满意。” 她擦干眼泪,给他一个妩媚多情的笑容,正要说些什么,只听的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还有服务生恭敬的惊讶声,“太太,您又回来了?” 两人神色均变,谁回来了? 周翠琴? 第79章 惊喜的发现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周翠琴会回转。 看来,世上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不,人就找来了。 舒晓明脚步微动,盯着门口,眸中的惊慌一闪而过后,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要说害怕,他还真没有特别的害怕,毕竟早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一辈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反观女人,却吓得脸色发白,不由之主的躲在他的身后,以期不要太快被看到。 虽然口口声声威胁舒晓明,要让他家人知道,但她根本不敢! 他是有责任感的人,这么些年对她的照顾,也不过是因为当初的一个错误。 她知道,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唯一约束他的,不过是他当年的承诺和誓言。 然而,那些承诺的前提,就是周翠琴不曾发现两人的关系,否则,她绝对会被秒踢。 其实想一想,除了名分,她已经拥有了太多的东西,金钱、名利和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并不把自己当做他的唯一,但,他的成熟和魅力,是许多普通人所不能比,她应该知足才是。 然而,如果今天被发现,她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收回,她又会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一穷二白、吃糠咽菜、一年连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的穷人。 那样的日子,在她享受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以后,根本不敢想象当初是怎么度过的。 第一次,她后悔了今天的举动,如果有可能,她真心希望,永远不要有被发现的那一天! 然而,小小的包厢内,无处可藏,或许,就算能够有躲藏的地方,两人也不可能狼狈的 藏起,这事关尊严和原则的问题。 所以,尽管内心各有想法,两个人仍旧直直的站在那里,等待门被开启,他们人生被掀开难堪的一面。 然而,等了好久,久到能够外面的人进来,把两人狗血喷头的怒骂一顿,那扇门仍旧没有被打开。 舒晓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迈步,主动走向门口,女人趁机闪身到角落里,以期不要被第一时间发现。 门被打开,外面冷冷清清,哪里有周翠琴的影子。 他高喊一声:“服务生。” “来了!”隔壁的包厢内,服务生飞快的走出,“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刚才谁在我门口?” “不好意思,是隔壁的一位太太,酒喝多,走错门了,我记住您的叮嘱,第一时间把她请走了。”服务生低头道歉,“非常抱歉,如果打扰到您,请原谅。”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却很奇怪,这位客人长的什么耳朵,居然能在隔音效果堪称一级棒的包厢内听到外面的声音,这耳朵也算是厉害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是因为女人一时紧张,进来时没有把门关严的缘故。 “没事,你去忙吧,我只是随便问问。” “好的,客人请随意,有需要再喊我。” 服务生进了隔壁的包厢后,舒晓明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也不敢多待,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包厢,摸着扑通扑通的心缓缓坐下。 与此同时,夜风病房门口的夜云,因为那仅有的、唯一的一次好奇心,正转动轮椅,向门内滚动。 “大少!”在进入门内的那一刻,助理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拿着文件疾步而来,“Y国来的加急文件,需要马上处理。” 夜云向门内望了望,已经听到夜风在喊,“大哥,是你吗?” “是我,我还有事,等会再来看你。”说完,被助理推到旁边的临时办公地办公去了。 房内的舒安宁抬头,秀美的眉毛微微的上挑,她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很快,她的疑惑被夜风的另一件东西打断,“这一套,紫水晶首饰,价格不算太贵,比较适合平常佩戴,而且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他摸摸她的脸,道,“你这张脸,实在太稚嫩,用尊贵的紫色压一下,显得成熟一些,不然以后带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拐带未成年少女。”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她把玩着紫儿的项链,颇有些喜欢的样子,“我只是头发扎起来显得比较小而已,而且,男人不都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吗,我这样天天装嫩,也省的你把眼光落在真正的小女孩身上。” “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夜风被她不算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感动,乐的眉开眼笑,抱住她不放手,“宝贝,宝贝!我真的娶到你了吗,为什么觉得很不真实?” 舒安宁笑话他:“如果怕是在做梦,你赶紧的躺下睡一觉,明天起来再看一下,本本还在不在。” “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那不行,我妈咪和弟弟回来了,他们刚才出去吃饭了,一会就要回来。”她把东西收收好,对上他哀怨的眸子,愣了一下,“来日方长,等我们出院就好了。” “可是……”他咬牙,“为了某个人,我们还要两个月零二十九天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舒安宁无奈,主动显唇,让他美美的亲了一顿,才免了被他眼神酸死的可能。 “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你家人吧,我娶了他们家的宝,如果什么都不做,好像挺过分。” “你也说我是宝了,所以安分一点,不然让我妈咪以为你是个瘸子,你就完蛋了!”舒安宁吓唬他,“老实待着,等回头我把家里的情况和你仔细说明一下,再见他们。不过,记住,只能以追求者的身份。懂否?” “啊,我好悲惨!”他夸张的倒在床上,“谁来把我老婆变丑一下,免得有那么多的人来争。” “尽贫嘴,我走了,回头来看你。” 一直等到走出房门,舒安宁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现在居然也变得儿女情长,婆婆妈妈了。 摇了摇头,她慢慢的走回自己的病房。 “外公,你没和妈咪一起去吃饭?” 正在仔细看书的周丰仁愣了一下:“翠琴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刚才在给一个病人会诊,刚好就直接过来了,没看到她。” “刚回来没多久,本来说找您一起吃饭,看来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忙完,先去了。对了外公,您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说到这个,是对你非常有用的东西!”周丰仁激动的拉着她坐下,翻动书本,让她一起看。 下意识中,两人都没有去提,女儿重伤在床,母亲为何迟迟才现身? 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然,凡事一旦有了解释,总会让人觉得是在辩解。 “华佗的手札?”舒安宁果然如周丰仁一样,也很激动,“真的假的,从哪弄来的?” “夜小子送我的。” 舒安宁愣了一下,笑道,“他也算有心了,居然送这个讨好你。” “不止如此,我还在里面发现了能让你手恢复的方法。” “什么?”听闻此言,舒安宁第一个感觉不是高兴,而是怀疑,“您告诉他我手废了?” “没有,但如果这么久他还没有发现的话,也不配喜欢我外孙女了。” “外公。”舒安宁拉长了语调,“我瞒着他,并非是怕他承情,心里不安,只是不想某一天看到他怜悯的眼神,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像个废人一样。”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手,“你一贯是个骄傲的孩子,我清楚,也明白,但是,过刚易折,女孩子还是柔软一点好。” “而且,无论他知道与否,送这样东西给我,都是好意,你不想他为了维护你的小自尊,连你的伤都可以不顾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狭隘了。”周丰仁笑了笑,一扫多日的颓废,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少了很多。 “但是,外公,别人不清楚,你应该知道,如果仅仅是手臂骨裂,只会影响我手的灵活度,还算不上被废,究其原因,是因为我手上的筋脉伤了,这才是我病因的最根本所在。” “你错了,安宁。”他摸着她的头顶,苍老的眸中满是伤痛,全是因担忧他最宝贵的外孙女,“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指最重要,如果不灵活,就等于废掉,而不是像你所说的,筋脉有问题才算废。” 他一口一个废,并不怕对她造成心理的压力,他的外孙女,如果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了,早点回家生子带孩子算了,根本没资格做他周家的接班人。 “我知道了外公。”舒安宁对着他撒娇,“随便说说而已啦,要不要这么严肃,吓到你宝贝的小心肝,看谁以后还哄你开心。” “少撒娇,过来看看,这个方法可行不可行?” 两人对着所谓的华佗手札,草草看了一遍,当然,不是看完全本书,只是单看如何治疗手上筋脉被废的这一篇章。 “这个方法?和我们根据周家手札研究出来的方法有部分相似,不过这个方法更苛刻,但成功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 “风险也大。”她刚舒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惜我的手不能反复试验。” “不用你自己试验。”他眸中闪过坚定,“我看到这个方法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可以用重金聘请一些自愿者,让他们成为自愿者,我想,人选应该不是很难。” 她仅仅思考了三秒钟,点头,毕竟,恢复手的正常诱惑力太大了! “回头我给外公拨钱过去,愿意做这些的人,肯定都是急于用钱的,我们不要亏待了他们。”她笑笑,“外公不要给我省钱,反正放在那也不会生娃娃。” “你当外公很穷?”周丰仁瞪眼,“还是觉得自己钱很多?” “我知道外公有钱,但是想把我这个废人治好,花费的怎么会少!” “咣当!”门口一声巨响,惊醒了谈话中的两人。 第80章 她不知道的事 “安宁!”季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几步的距离,却摔了三四次。 她抓住舒安宁衣袖,满脸的惊骇之色,“你……什么废人?到底什么意思?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内心如呼啸的海面,波涛汹涌,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心中女神一样的存在,会和“废人”两个字搭上关系! “我没事,就是手臂骨裂之后,恢复的不够彻底,我跟外公开玩笑呢。” “你还骗我!”季娟红着眼嘶吼,声音尖利刺耳。 “舒安宁,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出了车祸不跟我说,现在手有问题你还瞒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跟我说也是白搭?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友情到此结束!” 舒安宁扶额,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季娟……” “你别喊我!”她生气的打断舒安宁的话,“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我们就继续是朋友,不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你是要跟我绝交吗?”舒安宁无力又无奈,“我真的……” “你敢说一句没事试试!”季娟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泪水滚动,声音带了梗咽的怒吼,“你敢说你没事!你试试!” “季娟。”舒安宁明白,以她的性格不给解释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好啦,好啦,多大点事,不就手筋伤到了,没有以前灵活嘛。现在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只差时间而已,你啊,就别担心了。” “不会废?” “不会废。”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你发誓!” “我发誓。”舒安宁举起手,“如果我……” “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一次!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骗了我,哼哼,你等着。”季娟放开紧攥的拳头,“汤都洒了,我去重新熬些过来。” 说着,不等她反应过来,逃一样的跑了。 医院大门口,季娟的男友李林刚买好鲜花和水果,就看到她飞奔一样的跑出来,笑话道,“被狼撵了?” 当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紧张的抱住她,“谁欺负你了?” 季娟摇头,抬起斑斑泪眼,“李林,如果我的手废了,你还会爱我吗?” “傻瓜,说什么傻话,我们都在商量婚期了,我不要你谁要你。” “谢谢你。”季娟趴在他怀里,带泪的双眼圆瞪,闪过某个凝重的决定。 与此同时,周翠琴一只脚迈进门口,才发现周丰仁也在,她缩缩脖子,扯出不自然的笑容,喊道,“爸爸?” 周丰仁瞬间立起了眸子,完全没有了一贯的温润和慈祥,“你还好意思叫我爸爸!给我滚进来!” 周翠琴脚步磨蹭,不愿意进门。 早知道老爸在,她应该再晚一会,等舒晓明一起回来,这样就有人代她承受老爷子的怒火了。 “还不进来,等我去请你吗?”周丰仁难得发火,吓了舒安宁一跳,“外公?” “你闭嘴!”他连她一起吼,“跟你母亲一起瞎胡闹,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解除了和韩家的婚事,又冒冒失失的去相亲,我没骂你是不是?” 闻言,舒安宁讶然,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忒久,外公还记着这件事。 周翠琴松了一口气,不是怪她这么久才回来就好。 拍拍胸口,尽管不情愿,还是受制于他的“淫威”之下,“爸。”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不是很能耐吗,女儿的婚姻都能乱来,不跟我说一声。”周丰仁无比的恼火,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他最气的,当然是舒安宁受伤忒久,她这个当母亲的居然一直没有露面,无论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 但是,他不能明说,否则就可能会坏了她们母女的情分,所以只能用这件事情做借口,狠狠的骂她一顿。 反正老爹骂女儿,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翠琴讪笑一声,很识时务的认错,“爸,我错了,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让安宁去相亲,看在我也是太生气韩家做事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回家抄周家祖训十遍,三天后交给我。” “啊,不要吧。”周翠琴内心哀嚎,这是在现代社会吗,为嘛动不动就抄祖训,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了封建社会呢。 “嗯?” 对上老爹含怒的眸子,她只能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好。”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晓明和安平呢?” 她当然不敢说是因为先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回来向舒安宁解释,否则以老爷子对舒安宁的爱护程度,再罚她抄十遍祖训都是轻的。 “在外面吃饭呢。我来问问安宁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头做了送过来。” “不用了,妈咪,你们刚回来,还是带弟弟回家休息,调整一下时差吧,想照顾我的话,明天也行。” “你先照顾好安平吧,这里有我。”周丰仁气难平,决定眼不见为净。 她当然不敢违拗:“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她。” 正好此时韩成亦回,舒安平蹦蹦跳跳的对周丰仁撒娇了一会,带着倦意和恋恋不舍的走了。 至于韩成的出现,周翠琴准备等明天过来再问个清楚,她绝不允许已经负过安宁的人再和舒家有瓜葛。 周丰仁收拾一下也走了,并非是为了给两个单独相处的空间,而是迫不及待去实施他的实验计划。 “安宁,今天感觉怎么样?”本该是两小无猜、无话不谈的竹马青梅,但真正相处时,韩成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特别是经过了昨天那样的事情。 “我很好,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舒安宁倒是如常,平和的与他闲聊,“今天公司不忙吗,怎么现在过来了?” “想你,所以过来看看。”一句话,原本以为很难,没想到真正想说的时候,居然这么自然。 她坐下的身姿有微微的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于是,只能用没营养的话接过,“我有什么好想的。医院有医生照顾,我妈咪也回来了,你啊,就多关心下自己的公司,别往这跑了。” “公司没有你重要。”韩成坐在她身边,双手交握在一起,“安宁,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回应?” “曾经是,但当我慢慢长大,面对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追求者,我才明白,面对不喜欢的人,就算是对方对自己再好,再优秀,也无法给予回应。”她自嘲的一笑,“或许,对于你来说,我就是那个不喜欢的人。” “不是的!”韩成生就知她误会了自己,抿了抿唇,低下头,把一直不敢说、不曾说的话说了出来,“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你对我少!”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在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吃了很多的安眠药,看了很多的医生也没好,一直到现在。” 舒安宁并不以为这能说明什么:“人是奇怪的动物,就算不喜欢一个人,在习惯了十来年之后,一时失去,也难免不习惯。” 韩成没有反驳她的话,再道,“我以为你的离开,是在怪我对你感情的不回应,所以在你走后的半个月,我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坐上了寻你的飞机,想告诉你:我也是喜欢你的!” 舒安宁手指一紧,原来他做过这些吗? “可是,你告诉过我的学校没人,多方打听,也遍寻不到。茫茫人海,我不知道该往哪里找,焦急之下病倒,被人遣送回国。” “我真的在乎你,找过你,但当你重新和我联系的时候,我问你为何忒久才联系,你呵呵一笑而过,我很生气,认为你的只字不提是对我感情的懈怠。” 舒安宁苦笑,她刚下飞机就被人偷掉了所有,过了一段非人的屈辱日子,怎么可能会跟他联系,又怎么会把那般没有尊严的过往告诉他听。 若非要在舒晓明心上插刀,这一辈子,或许她都不会对人说起。 “遥远的国度,超长的距离,还有你越来越短的邮件,慢慢熬煎我的心。孤独、寂寞和不忿,让我允许了身边有女人出现,其实我是故意的,每次我都在幻想你能和以前一样,叉腰出现在我面前把女人通通赶走,但你,从未再出现过。” 舒安宁冷笑不语,这不过是男人给自己移情别恋找的借口而已。 “一等十年!我不是不能再等下去,但母亲见天的催、你杳无音讯的归期和韩家香火延续的责任让我无法再等下去,我更怕和方雅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暗示你回国。” “你回来了,我激动,却鬼使神差的信了别人,以婚检为名……检查你的忠贞!没想到医生会说出那样的话,加上报告的结果,我一时接受不了,冲动的说退婚。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但你,毫不留恋的转身刺激了我,让我做出了后悔终身的决定。” 舒安宁静静的听着,为曾经毫无保留的自己,为青春无悔的爱恋。 她不后悔喜欢过他,但分开就没打算再在一起,“我很感激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但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都不可能回到原先出发的地点,接上往日的梦。” 韩成殷切的看着她,“你答应的,会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是,我答应的,但你……” “不要说但是!”他用手堵住她的唇,掌心的温度如同灼热的洛铁,烫了他的手,烫了他的心。 “安宁,十年前你走后,我才发现,我是喜欢你的,而当十年之后我失去你的时候,我更无比确定,我爱你!请给我弥补的机会吧?”他深情的呼唤她,低头向她靠去。 突然,一道恶毒的辱骂在耳边响起,“一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 第81章 纠缠不清 舒安宁趁机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望向声音发源处。 只见方雅踩着高高的鞋跟,像捉奸丈夫的女人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两人,咬牙切齿道,“舒安宁!韩成!你们两个真行,居然背着我真的勾搭在一起,够不要脸的!” “方雅,你发什么疯?”韩成清秀的脸刹那间变得铁青,他宁愿舒安宁不冷不热的对他,也不希望方雅出现在两人面前,因为那样只会提醒她自己曾经的背叛,让两人越来越远离。 “我是要发疯!”方雅看着舒安宁,话却对韩成说道,“你也真够绝情的,我刚流了你的孩子就和我分手,迫不及待的来找老情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韩成上前,紧拽住她的手臂,往外拉,“跟我出去,有话出去说,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就不!”方雅挣脱他的手,反身向舒安宁跑过来,吓的韩成怒吼道,“站住!” 方雅满腔的怒气,恨不得能甩舒安宁几个巴掌,怎可能听! 然而,在咫尺的距离,对上她古井无波的黝黑眸子,方雅心神俱震,不由自主的止住脚步,不甘心的握拳,嘲讽道,“舒安宁,我还以为你有多少的能耐,原来也是喜欢吃回头草的蠢蛋,就不知道我用过的男人你用起来觉不觉得膈应?” “看到你我就觉得很膈应。”舒安宁看着她,觉得情情爱爱就是一场笑话,她这个横刀插足小三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真是没了道德的底线! 韩成面色一僵,脚下踉跄,差点腿软摔趴到地上。 方雅没想到舒安宁居然会当着韩成的面这样回答,她憋的一肚子冷嘲热讽没有了发泄的方向,“既然你膈应,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男人?” “方雅,你脸皮该是有多厚,这些话说出来才不会脸红?”舒安宁负手而立,无端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她的眼神平淡,话却让人很没脸。 “是谁往我邮箱里发和韩成的亲密照?是谁买通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作假了我的报告?是谁用龌蹉的手段上了韩成的床?是谁死皮赖脸夺了我未婚夫还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又是谁被男人甩了不找自己的原因却跑我这来泼妇骂街?” 舒安宁眉目冷清,眸似寒星,一连串的质问,从她口中不带歇的吐了出来,带给人深沉的压力,却挡不住已经为爱将要疯狂的女人! “是我又怎样?”方雅恨恨的望着她,眸光带血,“我哪一点不比你好?论美貌,我不比你差,论身材,我凹凸有致完败你干瘪瘪的豆芽菜;论身价,我爸爸、妈妈、哥哥都有公司,有用不完的钱;论风情,又岂是你一个男人婆样的女人能比的!” 她挺胸抬头,骄傲的炫耀自己的身材,“而你有什么?一个破烂的医院,还是一个生铁疙瘩的企业,每年能不能养活底下一帮人还不知道,有什么能跟我比?” 她嫉妒的盯着舒安宁吹弹可破、如同花季少女的精致面孔,嘴里说着相反的话,“一张永远长不大的小娃娃脸,除了有恋童癖心里的人,谁会看上你!” “你够了!”韩成额上青筋直跳,真怀疑自己眼睛以前怎么长的,居然还认为她温柔可人。 舒安宁摆手:“让她说,我从来没和不道德的小三打过交道,很有兴趣听听她怎么给自己脸上贴金。” 方雅最受不了人家说她是小三,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你才不道德,我和韩成是真心相爱的!” “我不爱你!”韩成一点也不给她脸,当面的反驳毫无压力,“我唯一喜欢和爱过的女孩是安宁!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不是你!” 这样的话,虽然已经听过几遍,但方雅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歇斯底里的怒吼,“韩成,你没良心!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爱,那我怎么办?我为你付出了身体和感情,谁来为我买单?” 韩成咬牙,后悔死和她扯上关系,“方雅,就算是曾经相互喜欢的男女也可以分手,更何况我并不爱你,趁我最后的耐性消失之前,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跟你撕破脸!” “你都要甩我了,还不叫撕破脸吗?”方雅眼含泪,声含怒,“我自认对你做到掏心掏肺,没想到你绝情如斯!” 她转脸,目光带着一丝疯狂,“舒安宁,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抢韩成?” “韩成是人,不是物件,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抢就抢的。他有思想,有自己的需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同样的,我也如此,跟不跟韩成在一起,不可能以你的意志为准。” “这么说,你就是不答应了?” 舒安宁默,她不觉得自己有必须回答的必要。 韩成不语,受够了她的纠缠不清! 方雅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理的怒气噌噌的上升,“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她突然跑向窗台,大声道,“舒安宁,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为了抢我的男朋友,逼死了我!” 韩成吓了一跳,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如何,却不愿给舒安宁带来不好的影响,“你做什么,下来!” 舒安宁眉目不惊,淡淡道,“无耻的人我见过不少,你是最没下限、最会反咬一口的人。” 她背过身,不看她,“跳吧,这里是三楼,摔下去不会死,顶多胳膊腿断掉、脑袋裂开,如果不幸脸着地,也不过是毁容而已,对于有着坚强后盾的你来说,这样的后果完全是小事情,不怕没人养你。” 方雅对她说的惨状吞了吞口水,声厉色茬道,“你……你少吓唬我!你是怕担上人命官司吧!我告诉你舒安宁,你只要能够让韩成答应不和我分手,我就下来,不然,你就等着被方家跟你讨命吧!” “我不会替任何人做决定,你想怎么做随你。”舒安宁起身往外走,在门口时停住。 方雅得逞的笑容还没展开,又听的她道,“哦,记得跳之前给我把窗户关好,我不喜欢闻到血腥味。” 对于方雅要自杀的行为,舒安宁没有丝毫的惊慌,她说的话,冷血又无情,颠覆了韩成对她的认识,也惊住了呆坐在窗台的女人。 舒安宁才不会管两人怎么想,这个世界上,除了特殊的几个人,她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方雅也好,韩成也好,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没必要把自己拉扯进去,她也不会奉陪。 至于说冷血的不管方雅,哈哈,她表示好笑! 她也学过心理学的皮毛,一个人是真想决绝的寻死或者只是想威胁别人,她还是分的清楚,再则说,她的病房下面,是一个大大的游泳池,用来给特殊病人做康复用的。 简单来说,就算方雅跳下去,顶多喝几口水,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说会不会受伤,她表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人,她又何必多操心。 方雅眼睁睁的看着舒安宁离开,韩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离开,独留她一人,像傻瓜似的杵在那里。 “安宁!”韩成追上她,满怀歉意,“对不起,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不用说对不起。”舒安宁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很累。 刚登记的老公被女人缠,前未婚夫也被女人缠,你说缠就缠吧,干嘛非要和自己闹,闹就闹吧,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看了就心烦。 “你处理事情的方法有问题。”为了以后的安静,她直言不讳,“你这个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所以当初那会,每次你被女人缠,都是我帮你解决。现在想来,我真不该,应该让你自己练练,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回想以前,韩成露出会心的微笑,试探道,“我和你不正好互补嘛,我不想练,要不你以后再帮我吧。”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忘记那些,忘记她的好,怀疑她的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一次,他一定会牢牢把握,绝对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舒安宁微笑,摇头拒绝, “不了,那些年一次次的,其实蛮够的,而且现在年纪大了,激情已经不再,做不来那些事情了。” 韩成听了,眸光黯然,装作听不懂她话的意思,承诺般的道,“跟你开玩笑,我已经肩负起一个企业的命运,怎么可能还和小时候一样要你保护,再说,我已经明白了对你的爱,更不可能再让别的女孩靠近。” 舒安宁默。 “韩成,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或许你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爱我,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的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让你的自尊心受挫,或者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其实,你回想下当初和我决然退婚时的心情,就会明白,失去我,真的没有什么,唯一让你改变的,不过是因为我身体健康,能够孕育韩家的后代而已。” “不是的安宁!”韩成急急的解释,“我只是……” 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第82章 下跪请求 韩成懊恼的接通,“嗯、啊、哦!”的应付几句,眉头越皱越紧。 末了,他挂掉电话,对她道,“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先送你回病房吧。” “不用,你去忙吧,我散散步。” “记得早点回去。”韩成顾不得多说,交代一句,急匆匆的走了。 “嗯。”舒安宁淡淡的应一声,等他走后,慢步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中,神色恹恹的独坐。 从回国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韩成退婚,再是和夜相亲,然后相处、相知、接受他的喜欢,期间也不乏争吵和误会,更是因此让他命悬一线,自己也身伤手废。 一路走来,她经历了韩成感情的背叛,也收获了夜掏心掏肺的对待,让不轻易动情的人动了情,乱了心。 在感情上,其实她是个懵懂者,只懂得拒绝,不懂得回应,就算是年少时对韩成义无反顾的付出,那也仅仅是因为多年相伴的喜欢,随心所欲的追求自己喜欢的。 然,当今天他不再有矜持的冷漠,热情的向她表达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她无措了,除了拒绝,只想逃避逃避再逃避! 她不懂,为何多年的期盼成真,她却没有了当初的激动。难道内心深处,她也是多情的女人? 所以恋上了夜,厌了韩成?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任夏日的阳光洒落在身上,驱逐内心的黑暗,迎来心灵上的光明。 仁爱医院院长办公室中。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伏案的周丰仁身上。 他低着头,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他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眉也增加了好几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最宝贝的外孙女受伤所致。 他认真研究手札,琢磨怎么下针才能更好的达到预想的效果,而又该如果做才能让人甘心情愿冒着手被废的危险,答应做他的实验者。 其实,从内心的道德规范来讲,他并不愿意这么做,尽管他可以支付高昂的费用、甚至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了的金钱,但总归是违心之事,一贯秉承救死扶伤的他免不了纠结。 但是,舒安宁啊,是他倾尽一切心力培养出的孩子,聪明伶俐、头脑灵活、尤其是对医术有着非同凡人的敏锐,但凡他交过的东西,不说过目不忘,也几乎很少让他说三遍以上。 可就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谁能想到,会因为一场车祸毁了一只做过无数次成功手术的小手,断了她从医的夙愿! 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想想周家的传承,想想医学界少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后起之秀,不说他,就算界内的专家们知道了,估计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 可一时之间,就是过不了心理的那一关。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他,“请进。” 季娟笑盈盈的推门进来,亲切的喊道,“周爷爷。” 收拾起浑身的惆怅,周丰仁慈祥的笑道,“季娟来了,坐。” 他倒水给她,被她恭敬的接过。 两人坐下,他开口道,“是想了解下你父母的情况吗?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非常负责的专业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目前看来情况良好。” “我知道,二老恢复的很好。”她抿了抿唇,盯着手中的杯子,目光好似没有焦距,“这些年,一直有赖于周爷爷的照顾,所以我父母才能挺过一次次的病痛,我很感激您,真的!” “傻孩子。”他笑的慈祥,“不说你是安宁的好朋友,就说这些年安宁不在的时候,你没少照顾我这个老头子,给我做饭洗衣,让我不至于一个人太过寂寞。我们不是爷孙胜似爷孙,你这样客套的说话,可就见外了。” 季娟笑笑:“我也一直把您当亲爷爷对待。” 她抬头:“所以,如果我有不情之请,想请您帮忙,您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说吧,只要周爷爷能做到的,爷爷一定帮你。” “您做得到,一定做得到!”季娟看着他,缓缓起身,下跪,惊的他大吃一惊。 他去托她手臂,阻止她下跪,“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别怕,直说,爷爷别的本事没有,人脉还是有一些,就算爷爷做不到,也可以请人帮忙,你先起来再说!” “周爷爷!”跪不下去,季娟的声音带了哭腔,“请您告诉我,安宁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治愈?” 他没想到季娟去而复返是问这件事,顿时动容,脸上的皱纹都舒缓了不少,“好,我跟你说,你先起来。” 她也不敢让老人这样一直托着自己,慢慢起身,扶他坐下,“如果您真的把我当孙女一样,请您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好,你这孩子,有心了。”舒安宁的手,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重石,为了避免夜家人多想,也为了不让舒安宁担心,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情绪,生怕哪一个表情不到位,所有努力,功亏于溃! 这些天,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一直联系不上,女婿也是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每次行色匆匆不说,因为他们不喜舒安宁学医的事情,他更不敢跟他们提起一句。 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众多的压力,不能说,不敢说,也是够了,如今有一个不是血缘胜似血缘的孩子,真诚的关心着外孙女,他也能畅所欲言一次。 “事情是这样的……手对于医生来说,几乎等同于生命一样重要,她……” 他缓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舒安宁为救夜风手残、晕倒的时候,不再清明的眸中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季娟同样,她双眼泪蒙蒙,又哭又笑的道,“我还以为她只是外语方面比较擅长,没想到那只是她的副业,专业竟然是医生!” 她擦擦眼泪,却止不住泪水狂流,“等她好了,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连我都敢骗!” “她也不是故意的。”周丰仁轻轻叹气,“从小,她母亲就不喜欢她学医,为了不让家人不高兴,所以一直隐瞒着大家,就算回国的几个手术,也都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做的。” “她那么的优势,自己又喜欢,阿姨为什么不同意?”不等他回答,季娟又道,“我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不想提看起来温柔可亲的周翠琴,因为潜意识中就是不喜欢她,没有理由。 “周爷爷,既然您拿我当孙女对待,请您不要拒绝我,让我当安宁的实验者吧!” “这不行!”周丰仁拒绝,“这种方法,存在很大的危险性,一个不慎,你的手就废了!” “废了有什么关系!”她毫不犹豫的、坚决、坚定的道,“我的专业是外语和项目谈判,只要手不断,就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的,但安宁不同,你也说了,她的手等同于生命,如果失去我的一只手,能换回她的生命,这种买卖,太值!” “不行!我不会答应!”周丰仁也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花费重金会有自愿者上门,不需要你做牺牲!” “谁说我是在牺牲,我也缺钱呢!”季娟目光灼灼,露出财迷的样子,“您应该知道,我一直缺钱,与其把钱给那些心有疑虑的自愿者,还不如把钱给我,这样,既能成全我对安宁的情义,也能解决我的生活困难,一举两得,您不该拒绝才对。”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一刻的季娟是强势的,不容反驳的。 她低垂了眸子,泪花在眼中打转,“周爷爷,您知道吗?是我害了安宁!如果不是我临时有事,放了她鸽子,她不会一个人去4S店,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导致她这样的罪魁祸首!” 她猛然下跪,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顿时五个指印浮起,周丰仁根本阻挡不及,“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如果您不答应,我不会起来!”她声音哽咽呜鸣,“从我父母到我,这么多年,虽然她人不在,但是,对我的照顾一直存在!周爷爷,我求求您,您就当我不想欠你们周家太多,让我还债吧,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唉,你这孩子!”周丰仁深深的叹了口气,明白她的愧疚,也感动于她的重情重义,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事情不急,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三天之后,如果你还坚持决定,就来找我。但是,按照我对其他人的规定,费用一分钱都不能少拿。” “为什么还要其他人?您是怕我不真心吗?” “不是!”周丰仁看着上赶着找罪受的季娟,哭笑不得的解释,“这毕竟是一种新的尝试,我又年纪大了,无法保证一次成功,需要多找些自愿者。” “那我让李林也来,他是我男朋友,算我们两个名额!” “万万不可!”他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你一个可以,如果还要让他一起来,你跪残了我也不会答应!” 季娟不甘心,但也知道老人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只能不甘不愿的走了,等待三天后的实验。 周丰仁笑了,自古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季娟能如此,真没枉费他这些年的照顾。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送碳的人特别多,他还没坐下呢,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83章 情敌将现 周丰仁看着推门而进的人,微微惊讶,淡笑道,“不是在陪安宁,怎么有空过来?” 如果舒安宁在,一定会奇怪,原本说公司有事,急匆匆离开的人,居然会出现在外公的办公室。 “有点事情想跟周爷爷商量。”韩成在他面前坐下,微微有些拘束。 “什么事,你直说。”一直以来拿韩成当自家外孙女婿对待,周丰仁很喜欢他,尽管后来对他荒唐的退婚有些许的不满,但良好的素养也不会让他对一个晚辈冷眼以对。 “我听到了您和安宁的话,我想当她的实验者。”因为了解周丰仁,对他的良好的品行信任不已,韩成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自己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你确定?”周丰仁微微挑眉,那种清冷种带着儒雅的气质不知怎地,在韩成眼中居然像极了舒安宁,“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个不成熟的实验,你的手有极大的可能直接废掉?” “我知道。”韩成笑了笑,“我从来没为安宁做过什么,你当我心里愧疚也好,当我想补偿她那么多年的爱也好,请成全我的心意。” 周丰仁摇头:“不,你根本不清楚后果的严重性!” 他收敛了笑容,睿智的眸中有悲凉在形成,“说出来不怕你不信,如果是安宁出手或者是十年前的我动手做实验,不说百分百能成功,对半的几率肯定会有。但现在,我老了,手上肌肉僵硬,已经不如年轻时灵活,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十不足一。” “而实验的失败者,最轻的是手部残疾,不能用力,重者,会殃及整个手臂,也有可能引起不可挽救的并发症,需要截肢!” “我不怕!”韩成虽然不懂为什么明明做手的实验,却牵扯到截肢,但他面容波澜不惊,“在踏入您的办公室之前,我已经有过最坏的打算。我不会说把两只手都让您实验,因为我还要留一个手拥抱安宁。但是,另外一只手,是残还是截肢,我都不在乎,只要留一只手能让我拥抱安宁就好。” 周丰仁一怔,原本不自觉的疏离少了许多,眸中是浓浓的叹息,“你这孩子!” 如果韩成信誓旦旦的说即便把两只手都废了也没问题,那么,周丰仁才会担忧。 毕竟,一个双手残废的人是无法给外孙女幸福的,再则,那样的付出也有可能是一时的冲动,万一当某天他后悔了今日的决定,伤心受苦的还是安宁。 不得不说,过去的十几年相处,让他对韩成印象非常不错,早把他当成了亲人,所以,在经过昨天的事情后,生性坦荡的他已经默许韩成重新追求舒安宁了。 至于成功与否,他不会出手干预,也不会主动帮他,但下意识中却为两人考虑了未来,绝不允许有不可挽回的因素存在。 韩成不知短短的瞬间内,周丰仁会有忒多的想法,他真诚的道,“周爷爷,以前是我不懂感情,伤了安宁的心,也让您失望了,但我保证,以后只会对安宁一个人好,再也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唉!”周丰仁重重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还是跟家里商量一下吧,免得出了问题我无法跟你爷爷和父母交代。” 韩成明白他最顾忌的是自己母亲会抽风的找事,苦笑一声,但坚定的道,“既然爷爷为我争取了重新追求安宁的机会,就该明白,想娶优秀的安宁,不是只嘴上说说就行,要有实际行动。” “而且,爷爷对安宁本就疼爱,就算我不说,爷爷知道安宁的情况,也会让我这么做。” 这话倒是不假。 无论韩四水在韩成和舒安宁感情上的处理是否得当,但他关心、爱护舒安宁的心倒是真的,也因此,在他前天做下那样的事情后,周丰仁还能对韩成给予好脸色。 “至于我父母……”韩成回想起自家老娘恶劣的态度,深吸一口气,眸中坚定不变,“我已经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做什么。” 周丰仁思考了半晌,道,“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总归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实行的,如果你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是愿意的话,三天后过来找我,跟其他志愿者一样,签署实验协议。” “好,我一定会准时过来。”他起身,又坐下,“为免万一,多找些自愿者,花多少钱都不怕。我先拨一个亿到仁爱医院的账户,等回头我收拢一下资金,再拨一个亿过来。” “你这孩子,有心了。”周丰仁拍拍他的手,“真的不用了,你事业刚起步没多久,这么多的资金会影响你公司的运行。再说,爷爷经营医院这么多年,积蓄还是有的,还有安宁她爸爸在呢,哪能让你出钱。” “周爷爷,请你不要拒绝,我们都是为了安宁,大不了,如果用不完,您再还给我好了。”他抿了抿唇,“还是,您并不肯原谅我先前的所作所为?” “那好吧。”周丰仁知道,再拒绝下去,就该伤到他敏感的心了,“只要一个亿就够了,如果有剩余,我再还你。” 话虽这样说,但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舒安宁最终不能和他修成正果,钱,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那我先走了,您也注意休息。” 韩成心思沉沉的离开,在想,或许是时候搬到外面去住了。 待他走后,周丰仁坐在位置上,很久没有动弹。 他不知道明明是很好的一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样地步,但如果让他去怪韩成,似乎也没十足的理由,毕竟,自己外孙女在此事上,也不是那么的完全有理。 突然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外公,你想什么?” 他抬头,才发现是恢复了木乃伊形象的夜风。 “什么时候来的,坐?” 夜风放下拐杖,在他身边坐下,一点也不见外的道,“来了有一会了,见外公一会皱眉一会叹息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经过韩四水事件后,要说他心里最觉得不好意思的一点,就是觉得对不起夜风。 不过当他想到夜风至今还瞒着舒安宁,以自家大哥的名义在她谈情说爱,这忍不住怨气就出来了。 让韩成插一脚也好,否则太过容易到手,以后会不珍惜。 当然,因着他的救命之恩,周丰仁绝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去干预两个孩子感情的发展,顶多就如现在这样,任韩成和他各自争取,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要看个人的缘分了。 反正他老了,等着抱重孙就行。 而夜风对认定的一些人,非常的宽容。 在那事上,他并不怪周丰仁的不拒绝,因为两家毕竟有着过命的交情,他不能也不该去埋怨谁。 最重要的是,舒安宁的名字已经写到他的结婚证上,任何不太愉快的事情都可以忽略。 “外公,那本书有用吗?有没有找到可以治疗舒舒手的方法?”人已经娶到,他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以后的时间,他会把治疗舒安宁的手放在第一位。 “有了初步的想法,但是还需要仔细斟酌。” “真的?”夜风高兴的眉目飞扬,整张脸带上浓浓的笑意,比听到自己的腿痊愈还要高兴。 但笑容转瞬即逝,想到,如果有好的方法,周丰仁不可能愁眉不展,“外公,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有。”周丰仁也没有瞒他,把治疗的方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其实这个方法虽然危险,但并不算绝顶的复杂。如果安宁出手或者我再年轻上十岁,成功的把握可以超过一半,只是……” 只是舒安宁手已残废,而他也垂垂老矣,不复当年。 夜风摸了摸耳垂上鲜红欲滴的耳钉,眸中光彩流转,不比耳钉的耀眼逊色,“外公,我让人拨两个亿到仁爱医院的账户,然后我会聘请各国的专家过来会诊,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治好她!” 周丰仁张了张嘴想拒绝,终于没有开口,私心里,他也认为安宁有今天,也有夜风的责任在里面,所以就不再拒绝他的帮助。 “外公,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舒舒实验者的名单中,也加我一个吧。” 望着他真诚的面孔,心贴肺暖,周丰仁发自内心的道,“你们有心了,安宁就算废了手,也值了!” “你们”两个字触动了夜风敏感的神经,“还有谁?” 周丰仁笑的如同得道的老狐狸,道,“季娟和韩成。” 想抱得美人归,继续努力吧。 可他如果知道宝贝孙女已经被人拐到了户口本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了,只能说,两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连他都瞒着。 “阴魂不散!”夜风气的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已经领到了证,真想把韩成咔嚓咔嚓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明面上的情敌,另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终极大BOSS,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出现在舒安宁面前,为他的情感路埋下最深的隐患! 第84章 心急如焚 “啪!”文件砸在身上的声音清楚鲜明。 站在下面衣冠楚楚、看起来就是金字塔上端的几人却无人敢发出丝毫的不满,他们把头压的更低更低,如果能逃掉上面之人如山的压力,就是让他们把头埋到裤裆里估计都没人会不愿意。 “说话!怎么不说了?”夜云冷厉的眸子阴寒如冰,落在几人身上,冷的人在燥热的天气里也如坠冰窖。 他冷哼一声,原本该是多情荡漾的桃花眼散发出与夜风截然不同的光芒,那是能让人见而生畏的威严。 “夜总……”倒霉的胖子又被推出来做替死鬼,他脸上肥肉颤抖,硬着头皮上前,“我们不惜花费巨大代价,已经发动所有的关系寻找黑客高手‘天使’,但收到的都是统一的回复,‘天使’最近拒绝所有业务洽谈和交易。” “是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追着‘天使’的脚步,全天下就她一个黑客吗?还是说你们本末倒置,忘记了我要找的到底是‘天使’还是别人?” 一帮蠢货! 他找“天使”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通过她的手段寻找救命恩人,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难道不会换一条路! 蠢! 一帮无可救药的蠢货! 胖子眼睁睁看着夹着着凌冽风声而来的文件夹擦着耳边落到地上,他动也不敢动弹一下,生怕下一个文件夹就落到他油乎乎的脑袋上。 夜云看到他畏缩的样子更加生气,真想一文件夹砸死他们! 可他最气的还是自己! 明明已经查到的资料,就因为他小心眼的怕被夜风看到,关了一下手提,所查的东西全部消失殆尽,任他费尽心血也没能救回,恼的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犯贱的手! 夜云脸色阴晴不定,很想戳瞎了自己的双眼,恨自己为什么查到资料的那会只顾着贪婪的看着她精致耀眼的小脸,却忘了瞅一瞅最关键的姓甚名谁。 深吸一口气,他压抑住暴戾的情绪,不让自己去想为什么资料会突然消失,因为猜测的答案可能会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然而,喷薄的怒火和烦躁如同欲爆发的火山,根本压不住,“动动你们的猪脑子,继续查,三天之内给我结果,不然全部滚回家吃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真的很为难:去查一个不知姓名,不知相貌,甚至年龄也模糊的女人,真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好歹人家大海捞针知道是在大海里去捞一根针,现在呢,他们是在茫茫人海中去找一个在他们BOSS口中,“漂亮、气质独特、大眼明亮、让人一眼难忘”的女孩,杀了他们也找不出来吧。 唯一有的线索,就是那一张被人动过手脚的视频片段,可特么的已经找了N多的黑客高手,也没人能破解出来啊。 这让人怎么办? 而且,他们是商业的精英,不是侦探好么! 可这话,谁敢说出口? “夜总,还能提供其它的线索吗?”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毕竟等死不是他的作风,“如果能够提供出照片什么的,应该会很快。” 不知什么原因,大BOSS一直不能提供照片给他们,今天,他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然而,出乎意料的,夜云闭眼沉思了半晌,挥挥手,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力,“明天过来拿。现在,滚!” 夜云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但是,他一直不敢违背当初和她的约定,只因答应过她一件事:无论何时,不会把她的样子透漏给第二个人,否则就抹了他所有的记忆。 他不相信有人拥有这种手段,但他相信心心念念的她会有,而且,骨子里的坚持让他一直遵循着和她的约定,就算花费忒多的人力物力一无所获也不敢违背。 然而,这么多年盲目的寻找,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当相距八年的钟声敲响,他所有的耐心将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她,出现了! 在娱乐厅的卫生间门口,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刻,来到他的身边,闯进他的怀里,那柔软的身体和真实的触觉,仿佛致命的罂粟花,吸引着他放弃一切承诺,只为找到她。 然而,八年之前,救他的时候,她脸上抹了一团团乱七八糟的颜料,除了两只明亮的眼睛,他根本看不出她到底长得什么样。 尽管这样,她还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可见是多么谨慎的人。 在那样的坏境中救了他,夜云当然明白那代表什么样意义,为了她的安全,怕她被不小心牵扯出来受到报复,这些年,任相思成灾,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在事发地找她,又怎么会肆无忌惮的张扬出她的相貌。 更何况,夜云真没见过她本色的面貌,之所以能在卫生间门口一眼认出她,也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眼睛和身上熟悉的淡香,让他认出,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可惜他不能再等了。 刚刚收到爷爷就要回国的消息,而且以完全不容抗拒的态度要求他必须在他回来之前找到符合老人家要求的孙媳妇,否则老人家就要指点鸳鸯谱了。 爷爷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夜家所有人的上空,他说出的话,做出的要求,无论对或错,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无人敢反抗,否则,有血的教训在前面红果果的摆着。 如果时间允许,他也不会违背曾经的诺言。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避免爷爷干涉他的婚姻。 “夜总。”助理见夜云盯着某处久久不语,小心翼翼的问,“您前两天看到的资料是怎么查到的,要不再以哪种方法查一次?” 夜云不语。 如果相同的方法可以,他早就去用了,还会等他来说。 至于那方法,根本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你下去吧,我出去透透气,别跟着。” “是。” 助理看着他自己吃力的推着轮椅离开,那明明挺拔的背影却写满了沧桑和疲惫。 他眼中充满了不忍,远远的跟着,自语道,“老天爷,夜总这么好的人,你别再折磨他了,看在他痴心一片的份上,让他早点找到想要找的人吧!” 夜云听不到他的声音,默默的摇动轮椅,进入夜风的病房,除了满目的花海,没有看到难得引起他好奇的女人。 停了半晌,鬼使神差的往医院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付出的人总会得到回报,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会因某些原因最终相遇。 与此同时,在小树林中精神不振的舒安宁被一道不太确定的声音唤回神,“舒女士?” 舒安宁抬头,望着身穿警服的两位,没什么表情的应道,“两位警官好。” 皮肤略白的警察或许是想到曾经不太愉快的谈话,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舒女士好,身体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她精神不好,不愿意应付他们,“两位如果不是专门找我的话,请去办公吧,我想静静。” “我就是静静。”皮肤略白的警官对上她明显不悦的神情,笑出一口的白牙,“开个玩笑而已。” 他伸出手:“你好,舒女士,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何名辰,这片区的警察,鉴于上次做笔录的事情,因为我身边的小师弟私人原因,把不太好的情绪带到了工作当中,说话或许有不太恰当的地方,请允许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等舒安宁说话,他笑容更加灿烂,“舒女士这么漂亮,一看就是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大美人,肯定不会怪我小师弟的,对不?” 舒安宁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警察都是像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何辰笑容不减:“我们的工作是很严谨,对待犯人态度肯定要严厉,但是没必要对良好的市民也摆出一副严峻的面孔吧?” 他眨眼:“更何况,让我对着一个大美女,我实在摆不出严肃的表情。” “好吧,我原谅你师弟了,别在我面前晃悠了。”如果是平常,舒安宁说不定还会耐着性子应付一二,但今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感觉精气神仿佛被人抽干了一样,莫名的觉的烦躁和无力。 好似听不出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何辰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用堪能让人融化的眼神看着她,“舒女士,别这样嘛,虽说我小师弟说话不太妥当,但事情办的好啊,很快就查清了车祸的情况,看在这一点上,你也该给个笑容嘛。” “难道查清案子的真相不是你们警察应该去做的事情?”舒安宁坐直身体,乜他,“再说,案子查清楚了,你们不该通知我这个当事人一声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自己结案了?” “什么,你不知道?”何辰惊讶之色不像掩饰,转头望向一言不发的小师弟,带笑的眸子透出凝重的威严,“案子不是已经完结了,为什么当事人还不知道?” 小师弟紧张的站直身体,完全看不出和当初咄咄逼人的是同一个人。 他低头解释:“师兄,我们是按照程序流程走的,不过当时舒女士受伤比较严重,伤口又二次撕裂,昏迷着,由她的父亲舒晓明和外公见证,办了结案手续。具体的情况如果舒女士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申请把档案再调出来。” “不用了,既然已经结案就不需要麻烦了。”事情已经发生,无论结果如何,不过是金钱的赔偿或者是肇事者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相信有外公出手,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小师弟面无表情的抬头,说出来的话却蛮刺人,“是没那个必须,肇事者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从骨灰盒里把他揪出来追究责任?” 舒安宁冷眼看他:“你什么意思?在怪我?” 第85章 想不出不揍你的理由 因为一场车祸,夜风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自己也受了重伤。 为了救他,她右手废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必须结束满腔的抱负和理想,离开最爱的医生生涯。 但现在,居然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能忍,怎么会忍! 是她活腻歪了让肇事者撞过来的吗?简直岂有此理! “闭嘴!”何辰豁然起身,在舒安宁发火前怒斥小师弟,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就看看你身上的那身皮!这是你能说的话?滚到一边去!” 舒安宁冷笑:“你不用拦他,让他说,我倒想知道,我这个受害者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惹了他敏感的神经!” 小师弟不服气,张嘴就要开口,被何辰冷厉的眼神制住。 何辰转身,笑容能把人眼晃花,“舒女士,他小孩子,不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如果你听得不顺耳,回头我替你收拾他。” 白花花的太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到身上,照的她心烦气躁,看到什么都心烦,直接挥手赶人,“走走走,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什么态度?”小师弟看不得尊敬的师兄被人像赶苍蝇一样,更何况他心中本就憋了一股气,因此不管不顾的冷嘲热讽道,“不要以为你们有点身份地位就能不把普通人当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藐视我们,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蛀虫而已!” 舒安宁缓缓的转头看他,淡淡的目光,不冷,却让人心里无端的发寒。 “我说错了吗?”小师弟不去看何辰失望的眼神,双眼发红,死死的盯着舒安宁,“如果不是你们情侣间闹矛盾,精神恍惚,走路不看车,会被人撞?” “如果不是你男朋友扑出来肇事者就不会急打方向盘,撞到花坛上,重伤不治而亡!” “如果……” “够了!”开口的是何辰,他望着一手带出的小师弟,失望极了,“没有那么的如果!真实的情况就是,肇事者违反交通规则,不仅在开车时打手机,更是超速抢了红灯,所以他的死亡是自己造成的,跟其它人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 舒安宁嘴角挑起冷冽的弧度,接过他的话,“如果我没有恰好走在路上,肇事者一路碾压过去,他可能没事,但死的就会是正常行驶的路人!” “看到车来不会躲开吗?”小师弟死死的瞪着她,仿佛她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不知道躲闪,等着被车撞又能怪的了谁!” “闭嘴!” “放屁!” 异口同声的两道呵斥,何辰怒其口不择言,舒安宁怒其颠倒黑白。 一滴汗水流到眼里,舒安宁内心的暴躁沸腾到极点,伴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她捡起的树枝,狠狠的抽到小师弟身上! 何辰被她彪悍的动作吓了一跳,直到小师弟痛叫出声,他才回神,但并没有出手阻挡,反而还抱住小师弟手臂,让她尽情的把人揍了一顿。 哼,别说她,就是自己,听到他那不着调的话,想想他最近的行为,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最好能揍开他满脑子的浆糊,认清是非对错!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舒女士,你打他没关系,狠狠的打,但是,打过了就别再生气。小师弟说那话也情有可原,因为肇事者是他女友的弟弟。因为这事,他女友气他不能给自己讨回公道,跟他分手了,所以他最近老犯神经,你啊,打过就算,千万别放在心上。” 因为肇事者和他有关系就能这样是非不分吗,就可以血口喷人吗? 她永远忘不了夜风浑身是血的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模样,永远忘不了他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危险时刻,永远忘不了,导致她右手残废的罪魁祸首! 她没有主动追究是因为相信执法人员会给她一个公道,没想到却在此时让她听到了如此诛心的话。 她怎能忍?怎会忍! 如果忍下,夜风浑身皆伤的伤痛谁来买单,她信仰俱毁的绝望谁来买单? 小师弟被何辰抱住,树枝劈头盖脸的抽在他身上,又痛又没脸。 心中的怒火被点染,如同沸腾的开水,咕噜噜翻滚,愤怒的话不加思考的脱口而出,“你打呀,打死我还是那句话,怪你,就怪你走路不长眼!没撞死你们是老天不长眼!” 舒安宁双目骤寒,一字一句哑声道,“我找不到不揍你的理由!” “刷刷刷!”舒安宁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到树枝上,抽的还没痊愈的左手发痛,额角冒汗仍不能消灭心中的怒火。 颠倒黑白、无理取闹的无赖,她算是见识了。 何辰双手禁锢住小师弟肩膀,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咬牙道,“站好!没有我的允许如果你敢动一下,你知道后果,扔你去大西北是最轻的惩罚!”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小师弟挣扎的动作僵住,直直的站在那里承受树枝的抽打。 何辰闪身到了舒安宁面前,张开双臂,任她没头没脑的抽打,软了声调哄道,“舒女士,有话好好说,别打了行吗,再打下去,你的手会出问题的。当然,我也知道小师弟过分了,如果你不解恨,要打多少下,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行不?” 他倒不是为小师弟求情,真的担心她出问题。 以他当警察的敏锐,可以轻易的发现她手臂的不正常颤抖和眼中恨之欲狂的疯狂,想必是小师弟的混脏话牵动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经。 这种时候,只能顺着她来,不能给一丁点的刺激。 当树枝第二次抽到何辰身上的时候,舒安宁已经歇了继续揍人的心思,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火焰,复又睁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何辰嘴角抽抽,不怪她用词难听,清楚案情的他听了小师弟的话都想揍人,更何况是当事人。 但是,谁让他是自己小师弟。 “舒女士。” “我说让你滚,没听到吗?”舒安宁抬起微红的眼睛,用力摔掉手中的树枝,怒道,“滚!聋了吗,还要让我说几遍!” 心目中尊敬的师兄被人恶言呵斥,小师弟不忿,冷眉瞪眼,正想出声,被何辰暗暗扫过来的警告眼神震住。 “舒女士,我知道你可能很生气,但请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的手臂正在颤抖,我送找医生检查一下!” “不必,滚,别让我看到你们!”她承认她是迁怒,别想她会客气,“我会抽时间去警局一趟,把案子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是谁非,我不介意放到新闻上,让广大民众来评论!” “这事可以晚点再说。”何辰轻轻的托住她颤抖的手臂,关心道,“是不是疼的厉害?走,我送你去检查,以免留下不好的症状。” “我说不去就不去,听不懂吗?”舒安宁疾言厉色,不过手臂疼的实在厉害,到底是没有拒绝他的搀扶。 “我听的懂,但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走开。”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臂,“真的不用去?” 舒安宁疼的冷抽口气,白着脸懒得理他。 何辰摸了摸鼻子,为小师弟擦屁股,“对不起啊,我跟你道歉,刚才……” 舒安宁抬眼,制住他要说的话,“他不是未成年人,你也不是他的监护人,就算你想把所有责任拦在在身上,我也不想听你一而再的替他道歉。” 她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眉目含怒,“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他,冤枉了我,冤枉了我差点就死在车祸中的未婚夫!” 她一把拉起宽大的袖子,露出手臂上交错的疤痕,在雪白皮肤的衬托下,尤其显得狰狞可怕,“还有我!右手废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你知道我的绝望吗?” 她冷冷的目光,扫过他,落到小师弟身上,“如果不是正巧遇到国外的专家在,我,还有我的未婚夫,可能也成为一捧骨灰,你,是不是也会为我们打抱不平?” “就因为我们幸运的度过危险,他的亲人死了,他就可以颠倒黑白指责我,简直贻笑大方!不知所谓!” “舒女士……” “别喊我!我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不想我告他,最好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何辰知道,以她现在激动的心情,估计说什么也听不下去,只好起身离开,不过,暗暗决定,一定要找机会取得她的谅解,“那好,我们走了,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聊,再见。” 至于不懂事的小师弟,警察的位置已经不适合他,好好冷静下再说吧。 “不见!”见一次气一次,不见为好。 等人走了,舒安宁烦躁的情绪不减,如同百爪挠心一样,烦的头皮发麻,恨不能把人揪回来再揍一顿。 “混蛋!”她抬腿踢飞脚下的石子,发泄心中的郁闷,不想却踢出一段逃不脱的孽缘。 “嘶!”夜云捂住后脑勺豁然转头,满眼的怒色在看到始作俑者的面貌之后,震惊的愣在原地,只能吐出带着颤音的两个字,“宝贝!” 第86章 终于找到了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句话是夜云此刻心情最完美的写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声嘶哑的“宝贝!”道不尽心中千言万语! 他终于找到了她! 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让他震撼、激动到浑身颤抖,虽然恨不得扑上去把人压在怀里永生永世不放开,但虚软的双腿却迈不开步。 不是无力,而是在害怕! 生怕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象是幻觉,动上一动,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倒是舒安宁,乍然看到他和夜风相似的木乃伊扮相,直接把他当成夜风了。 她小跑过去,弯腰摸摸他脑袋,“踢到你了?” 夜云无意识的回答:“没关系,不疼。” 夜云望着眼前笑颜如花、带灵动气息的俏皮女孩,双眼一热,差点流泪。 他缓缓的、僵硬的、机械的、却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臂,紧紧环抱住面前的女孩,脸贴在她的小腹上,任激动的泪水流下,沙哑的、深情的呼唤,“宝贝!宝贝!” 这一刻,他感谢上苍,让他在快要绝望的时候,遇见寻找了多年的女孩,人生,从此圆满。 “怎么了?怎么了?”舒安宁只当他还没从结婚的激动中平复,笑话他的傻样,故意道,“谁欺负你了,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 夜云感受着她小腹上的柔软,所有负面情绪顷刻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的喜悦和想要仰天大笑的畅快。 他紧了紧手臂,带着不确定的担忧,“宝贝,不要离开我!” “你看我有准备抛弃你的样子吗?”舒安宁轻笑出声,“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不会离开你的。再说,你英俊潇洒、有貌有多金,我才舍不得把你让给别的女人。” 她以为怀中的人是和她耳鬓厮磨的夜风,所以不吝啬说些甜言蜜语安慰他可能有的结婚恐惧,然而听在夜云耳中,却成了十年求索终成的正果。 他兴奋的无以言表,急剧跳动的心脏仿佛要从嗓眼中跑出来。 惊喜、震撼、渴望、高兴、兴奋,各种情绪汇聚,让统领数十万人的跨国企业的商业巨头、铁血、无情的高大汉子,激动的语无伦次,只知道一个劲的喊“宝贝!” 并且双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嵌到身体里才满足。 舒安宁受不了他过分的热情,偷偷转脸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用手指戳了戳他头顶,哭笑不得道,“怎么了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夜云深吸了下她身上熟悉的淡雅清香,闭着眼感受做梦一般的幸福,轻轻的磨蹭她的小腹,“宝贝,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我亦然。”她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刚刚的烦躁减了大半。 能得的到肯用生命和所有去爱你的男人,是一件幸事,不能因为沈艳或者其它女人的出现而对夜风本人感觉不耐,这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也没好处。 当然,她也不否认,烦躁的原因有小部分是因为韩成,毕竟那么多年对她倾心呵护,纵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好和错处,总归是她喜欢过的人。 特别是听说,她被父亲冻结经济来源、人生黯淡,在国外过着猪狗不如的黑暗生活的时候,他曾是那么用心的寻找过自己,如果说不感动,除非她真的是冷铁心肠! 然而就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再多的感动和悸动也只能属于曾经,而未来的道路已经选好,那就是跟结婚证上的人平稳的走过,如此,才不负他用生命诠释的爱情。 “宝贝?宝贝!” 夜云低沉了半度的声音带着人的沙哑,唤回了她的走神。 “嗯?”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怎么今天变的奇奇怪怪?不仅坐起了轮椅,还好像跟我如隔三秋的样子。” “不是三秋,是八秋!”他低低开口,声音带着宠溺的温柔,说不出的诱人,“你小没良心的,让我好找。” 舒安宁以为夜风在怪自己离开病房的时间太长,抱住他脑袋,在他脸上印上一吻,笑道,“好了好了,下次去哪里都告诉你好吗?” 不得不说,舒安宁这女人,一旦陷入感情中,那是对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并且有着前所未有的好耐心,平常不屑做或者懒的做的一些在外人眼中稍显白痴的行为,她也不吝表现。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两人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基本上属于,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而恰恰因为模棱不清的表达,倒让他们短时间内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或者说,因为夜云、夜风两兄弟本就为双胞胎,除了气质不同,外表是一模一样,不说话时,连他们的老娘穆慈都不一定能分得清,更何况是从未见过夜云的她。 而且,因为被层层的纱布包扎着伤口,舒安宁只看外表就更加发现不了,怪只怪夜风自己,明明已经拆掉了纱布,为了让脸上的疤痕早点消失殆尽,居然又重新包上了。 要不,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呢。 但对于夜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误会。 其实,舒安宁也发现了一点不一样,但对于从未见过夜云的她来说,根本不会往这种巧合的事情上想,而且,当她亲上他脸颊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强势的回吻闹得没心思多想了。 夜云抱住她,火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脸上,脖子上,如果不是她不想现场表演给人看,她毫不怀疑他会给自己一个绝对火辣的法式长吻。 “好了好了。”舒安宁身体后仰,躲过他的狼吻,露出优美弧度的脖颈,看的他一贯冰冷的桃花眼中风情四溢,更与夜风相似。 “宝贝,你是在嫌弃我吗?” 舒安宁嘴角抽抽,一个坐在那里都快要到她胸口的高大男人,用水润润的双眼无辜的控诉你的无情时,那种酸爽的感觉该如何描述? 她不知:“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往大了说,是白日宣淫。” 话未说完,她先笑了,“再说,人家不都说秀恩爱死得快,你……” “不许胡说!”他抬手捂住她的唇,看她大眼睛眨啊眨的,冷酷的心顿时柔情似水,推了推她,笑出绝对的宠溺,“乖,别累着,去那边坐。” “嗯。”舒安宁顺从的点头,抬腿到他身后,去推轮椅。 那种被人关心、珍惜的感觉,瞬间淹没了夜云的心,让他生出哪怕生生世世坐在轮椅上也甘愿的想法,“宝贝,如果早知断腿能换回你的关注,我宁愿一辈子不好。” “呸!”舒安宁轻拍他脑袋,嗔怒道,“又胡说八道!我们什么关系,难道你腿好了我就不关心你了?” 夜云反握住她的手,心里幸福的冒泡,“宝贝,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即便让我身残。” “我知道。”舒安宁双眼微微酸楚,还有因为想起和韩成的总总而生出的一丝丝犹豫的愧疚,“只要你不背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寡言的夜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情澎湃。 他以为两人再见,他会如火焰爆发,燃烧她和他,没想到却如春风细雨,不激烈,但很暖心。 当然,如果是在双腿完好的时候,他说不定会直接化千言万语与行动中,把人压在身下好好的爱恋一番,现在嘛,有心无力。 或者更准确的说,看着她十年没怎么变化,仍然如花季少女一样的年轻容貌,从不在乎他人眼光、身价千亿的男人,居然有了点点的自卑,觉得内心黑暗的自己根本配不上青春活泼的她。 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瞬间,被他立马掐灭在脑海中。 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的女孩,他可以给她全部的爱,宠她、爱她,哪怕倾尽所有,但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只要想一想她可能离开的念头,心脏就会疼的像被薄刃凌迟,痛入心扉! “宝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夜云不去想她为何会纵容他的靠近,为何一眼认出自己,只知道,她出现在自己身边,是上苍的恩赐,但内心的不安让从不废话的他一遍遍的确认她的存在。 “你真的好奇怪。”舒安宁推着他往休闲椅慢慢走去,“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夜。我认识的夜,妖娆风情、张扬自信、阳光青春,唯独没有患得患失的诚惶诚恐。” 这是说他?怎么感觉像在说自己的弟弟夜风! 夜云苦笑一声,低喃道,“遇上你,谁都会患得患失。”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飞快的收拾起晦暗的心情,没话找话道,“你什么时候到的中国?” 这些年他大部分的重点放在了两人认识的国度寻找,只有上次遇到后才在国内大力展开排查。 但可惜,根本找不到她的影子,真不知道她是无意抹去了来往的痕迹还是手下人疏忽大意失察了。 如果是第一种…… 他锐利的眸子闪过深意,那她的能力太值得让人深思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今生今世别想再逃开。 第87章 阴差阳错的误认 “和你第一次相遇前的两三天。”回想起和医院的第一次相遇,舒安宁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好多,至少,现在的她,不再那么目空一切,冷心冷肺,无度张扬,见到他就喊庸医。 “我们真的很有缘。”夜云自动默认为是娱乐厅卫生间门口的那次相遇,认为她刚回来两人就遇到,越发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是,我们有缘有分。”舒安宁坐在凉椅上,细长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抚,眉眼间俱是笑意,好笑当初偶遇的桥段。 那时候,她刚被韩成退婚,加上临时做了一个不算小的手术,心情十分不爽,又遇上和舒晓明有着同样桃花眼的夜风,恨屋及乌,当然不会有好话。 后来,发现相亲的人居然是他,毒舌没风度,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谁知天不从人愿,两人前前后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不太愉快的相遇,到相识、相知,然后,现在虽不能说相爱,但她对他是有着喜欢的,而他舍生忘死的相救,完全让她放下戒心,坦诚的接受这个人,和他走到一起。 舒安宁探身在他脸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嗓音带着取笑的欢悦,“不会是一会见不到我就想吧?” 夜云未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脑海中全是她柔软的唇贴在他脸上的触觉。 真实! 柔软! 不是梦中的虚幻、梦醒时分的冰冷,她确确实实的存在自己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她温热的肌肤和微笑的小脸! “傻了?”舒安宁在他眼前挥手,被他一把紧紧抓住,疼的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夜云抬头望望骄阳,又低头看看她微抿的红唇,突然展颜,笑出声来。 那妖孽蚀骨的风情,就算被层层的纱布挡着,也能从他潋滟的双目中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宝贝,我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你!”夜云把她拉进怀里,很高兴在最后的时刻找到她,让他觉抱住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人生顷刻间圆满。 “傻了吧,世界就这么大,我能跑到哪里去?”她强撑着手臂的不适,笑出温柔的弧度,只为他这一刻外漏的恐慌和不安,“你记住啊,女人是倔强又任性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我无情的把你扔下,你也要把我找回来,知道吗?因为那或许并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可能只是想让你更加在意我而已。” 其实,以她的本性,是不太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的,但不知为何,看到他仿佛浑身被无形的黑暗淹没的样子,这些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却被夜云牢牢的记住,在未来她走入绝望深渊的时候,是他,把她解救出来,度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而在此刻,闻听她言,夜云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软化了一贯冷酷的面容,声音温和的能地滴出水,“放心,从此以后,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追随你的脚步到老!” “我会包容你的任性,纵容你的倔强,但你所需,我皆给予!”夜云像发誓一样的吐出可以让所有女人动心的话,“无论世界有多大,只要我心不死、眼不瞎,我一定会牵着你的手,让你可以肆意张扬、随心所欲!” 这情话说的,啧啧,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准问问他是不是在其它女人身上训练出的口才。 忽然,瞥到不远处有人好奇的张望,她难得红脸,手撑在夜云肩上,“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别动不动的就表白,大白天的,很多人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夜云胸腔震动,笑容浮现。 在他心中,舒安宁一直是张扬的、自信的、目中无人的,羞涩这个词好像根本和她无缘,整个人仿佛高高在上,就算是救人也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冷漠;然而如今相见,她少了一份傲然,多了一丝地气,但无论哪样的她,都能让他一见钟情,耀眼的无法转目。 “宝贝,你真是上天赐我的恩宠!”夜云紧了紧手臂,恨不得把人拥到骨头里去,再也不要分离。 他正好碰到她的左手,舒安宁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嘶!” 夜云闻声大惊,小心翼翼的放开她,紧张极了,“怎么了,哪里疼?” 该死,他太过激动,居然忘记她出现在医院,很可能也是有病在身。 对上他太多灼热的眼神,舒安宁有些微的不自在,还伴有淡淡的奇怪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潜意识却让她侧身,挣脱他的怀抱,“没事,刚才教训了一个不长眼的小子,不小心用力过猛,手有点疼。” 生怕自己的动作牵扯动他敏感的神经,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来了一句,“大庭广众之下,别搂搂抱抱的,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我看看你的手。”夜云根本没注意她的动作,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也不会介意,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舒安宁可不是这么好话、能让人随便近身的人,如果能任他一直抱下去,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舒安宁不情愿的伸手:“真的没事,一点点小问……” 她不在乎的话,断在他泛红的双眸中。 对上他骤然冷下的双眼,舒安宁嘴巴张了张,不敢再说话了。 奇怪,又不是没见过她手臂上的伤,上次不都偷偷摸摸的看过了,当时能当做看不到,现在干嘛摆出一副她罪大恶极的样子。 “怎么回事?”夜云的声音冷硬,就算是极力控制,也没办法阻止心中的滔天怒意。 那白皙手臂上刺目的狰狞疤痕,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尖上! 他怒,他一心想捧在手心中如珠如宝的女孩,居然会伤成这样,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 强势的又看了她另外一条手臂,他眼中暴戾浮现,吓了她一跳。 干嘛这么吓人,不就是手臂肿了一点吗。 可怜的娃子,还不知道人家是被她手臂上的旧伤给吓得。 她讪笑一声,只模糊的解释说,有一男的,不长眼的在言语上冒犯了自己,被她狠揍了一顿,然后引发了旧伤。 她这样说,原本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人都被她揍了,总不能还学小孩子一样,再让护短的家长跑到别人家里,再把人揍一顿。 如果她说个清楚明白,她完全能想出那什么小师弟的下场。 但是,她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夜风的双胞胎哥哥,夜云! 夜云做事和夜风相似,但比夜风手段更直接,而且狠辣。 再则,因为和舒安宁的交流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问的是她手臂上的旧伤,而她答非所问,所以误会华丽丽的产生,也让夜云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身份。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做检查了?”舒安宁一心认为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有点不一样,完全没想到此夜非彼夜。 “不用。”夜云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突然想到她不是自己的下属,而是准备想要一辈子呵护的人,顿时柔和了语调,拉着她的手,心疼溢于言表,“疼吗?” “疼!”舒安宁微微撇嘴,装可怜。 如果他不问,她不会主动去说,既然被发现,她不会违心的说不疼,因为那样只会让男人以后习惯性忽略你受的委屈。 “忍忍,我带你去找医生!”她那么微微的一皱眉,双眼氤氲,让他心疼到骨子里,嗓音都带了颤音,“别怕!” 他霍然起身,不顾双腿的剧痛,弯腰去抱她,吓得她脸都变了,大声叫道,“停下!” 夜云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被她给按到轮椅上,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怒吼声,“你能耐了,敢抱我,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是不是?” 舒安宁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我这手能有多大事,顶多疼两天罢了,你有能耐了,居然想抱我,知不知后果?你腿不想要了是吧,干脆,也别费事了,我直接拿锤子给你敲断拉倒!” 夜云静静的听她训人,暖暖的热流在他心中划过。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看似严厉实则关心的态度对他。 他的生命中,不可以有喜好,不可以有自主思想,没人关心他这些,他只可以有责任,责任! 他深情的看着她,万种风情的双眼能把人迷醉,“宝贝!” “别喊我!”舒安宁很生气,没人比她更清楚夜风的伤,那九死一生的危险不是用笔墨能形容出来的,他居然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过分了! “我知道错了,保证下次绝对不这么干!”被人关心的滋味,陌生又甜蜜,夜云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大,对她招手,“坐下来,我让人过来接你。” “有毛病不是?”舒安宁乜他,“我是手疼,又不是和你一样腿有毛病,还需要人接?自己管好你自己吧!” “所以,此刻!现在!你好好的反省,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不许来找我!” 夜云宠溺的笑笑:“好,我一定反省自己,但你总该告诉我到哪里找你?” 他可以查,但他更希望她能亲口告诉自己。 或许是因为多年前她不留信息的辞别,他总觉得她亲口告诉他才能说明她在乎自己。 然而,当舒安宁如他所愿的那样告之,他却如同大冬天被人从头顶倒下一盆冰水,从头寒到脚心,恨不的扇自己几个巴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为什么要多嘴的问这一句! 第88章 绝望的怀疑 舒安宁已经走出几步,听到夜云的话后,停住,转身,秀眉微挑,“你问到哪里找我?” 夜云点头,疑惑,他难道不该问? 她双手背后,上身前倾,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像不认识他一样,忽而笑出,戏谑道,“夜少啊夜少,你一天N次往我病房跑,最近更是和我住在一起,你还问到哪里找我?怎么滴,夜少终于发现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对象,准备抛弃我另找新欢了?” 夜云浑身一僵,盯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孩,心中激起滔天巨浪,仿若要吞没他的灵魂! 又如同五雷轰顶,炸的他两眼昏花,头昏目眩! 他半晌无法回神,反应过来时舒安宁正趴在他双腿上盯着他看个不停。 她细长的手指戳戳他胸口,嗔道,“别装傻,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如果此刻有镜子,夜云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眸中更是含着惊恐、害怕、绝望和无法相信! 他的眼睛更是在慢慢的充血,神色冷酷……周身寒冷若冰…… 他意识到什么,双手紧握成拳,按捺住胸口翻腾的情绪,艰难的、试探的吐出三个字,“舒安宁?” 见他无恙,舒安宁撇嘴,“喊什么喊,别以为连名带姓的喊我你就有理了,我不怕你,哼!” 她扭头就走,决定让他张长记性,省的每次都不顾自己的身体。 夜云内心的猜测被证实,顿觉心血逆流,火气上涌,冲的他一阵眩晕,一时间连喊她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他喃喃的低叫:“舒安宁!舒安宁!舒安宁……”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在弟弟夜风的口中,他不止一次的听过却从未见过的女孩,原来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多么讽刺,他曾多次夸赞、肯定的、甚至间接促成她和夜风快速结婚的女孩,居然是自己千辛万苦寻找的人! 原以为踏破铁鞋无觅处,谁知老天却给他当头喝棒,让她成了自己的弟媳! 他的用心不够吗?他的努力不多吗?为什么上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手足之情,一世爱恋,他要怎样做才能摆脱这样尴尬的关系,和她在一起? “哈哈哈……”夜云突然笑了,笑容里不知道是嘲弄还是讽刺,不知道是笑话夜风还是笑话自己。 他只觉得老天跟他开了一个非常暗黑的玩笑,抽光了他的自信,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让他所有的努力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转眼,夜云又不断的说服自己,或许他猜错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她不一定是夜风喜欢的女人。 但下一刻,他又悲哀的想,同名同姓的人是很多,但住在这家医院,手臂受伤,又对他熟悉的舒安宁,不会有第二个! 想必,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夜风! 想到她刚才巧笑盼兮的亲自己脸颊,或许不知道对夜风做过多少次,或者更加亲密的关系也已经发生,痛楚从四肢百骸往胸口涌去,痛的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助理突然出现,紧张的伸手,“夜总……” “放手。”夜云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 他不断问怎么会这样。 他喜欢的女人,他生命中仅有的唯一的一次心动,居然和亲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这简直太荒谬了! 难道真的如夜风说的那样,他们两人因为双胞胎的原因,所以心意相通,无论相貌和爱好,均有相同之处? 那么夜风像防贼一样的防自己,是否早已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否则,怎么解释以他的黑客手段,居然破解不了娱乐厅的那段视频! 夜云的心十分复杂,开始怀疑起了夜风在有关舒安宁事件上的所作所为,他认定了夜风早知道真相,却把他瞒在鼓里。 助理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自家老板的痴情,望着舒安宁离开的方向,“夜总,要不要我……” “闭嘴!”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助理见他诡异的脸色,恭敬的后退一步,闭嘴不再言语。他已经违背了夜云不让跟随的命令,万不敢在此刻触摸虎须。 夜云茫然的四望,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人找到了,却比找不到更加棘手。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亲弟弟,他有成百上千中方法,自信可以把人夺过来,但现在呢,当亲情和爱情纠缠在一起,他该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 此刻,运筹帷幄的年轻商业帝王,不知该何去何从。 直到胸口如烈焰燃烧,又似战鼓雷鸣,他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助理单膝跪在他面前,他才双眸通红的问道,“你早知道了?” 助理不明所以,在他冰冷的目光中鼓起勇气,颤抖的问,“夜总问的是什么?” 夜云看着助理疑惑的表情,绞痛的心缓和了那么一点,或许,她真的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他遵守和夜风的约定,从未主动去看过他的女朋友,但助理经常在医院跑,总该碰到过吧,如果刚才的舒安宁和夜风的舒舒是同一个人的话,没道理助理会认不出来。 他可是来了有一会了。 但下一刻,夜云面色重新变得僵硬,如果助理也没见过夜风的舒舒呢? “见过二少的女朋友吗?” “不曾,二少从不让我们靠近。” 找的借口不成立。 夜云的心沉到湖底,他觉得简直要疯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夜云转动轮椅,自己前行,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和火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如果他的宝贝和夜风的舒舒是同一个人,这他娘的让他情何以堪? 明明是自己最早遇到的她,当初相亲的对象也该是自己,他为什么会见鬼的让夜风去替自己? 他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腿! 现在才明白,当初的救人并非因为那女孩背影和她相似,而是因为她也出了车祸! 都他娘的能在千里之外感受到她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狗屁倒灶的巧合? 夜云双眼红的吓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夜风的舒舒画上了等号! 助理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住,根本阻挡不及,“夜总……” 夜云停住,抛开初遇舒安宁的激动,回想两人刚才相遇的种种,才发现,她对自己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熟稔的不得了。 现在想来,她又不是如自己一样,对对方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会记住十年前只见过一面而且还狼狈不堪的男人! 反过来说,就算能记住,以她的冷清的性格,也不会对并不熟悉的自己又亲又抱。 所以,她所有的行为,不过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夜风而已! 而已! 夜云感觉好挫败! 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想起了她手上的红肿,满眼都是弑杀的愤怒,“给我查查,谁伤了她!”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伤害他的女人! 是,她是自己的,应该是自己的! “是!”助理恭敬的应声,至于她是谁,聪明的他根本不会开口去问,他早在发现夜云对她不同的第一时间内,记住了她的长相和特征。 该不该去查查夜风的女朋友? 夜云闭上眼,酸意翻腾,最终也没有直接吩咐助理去查夜风的舒舒,他心里还抱着侥幸,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舒安宁仍是单身一人的女孩,等待着他去宠爱! 夜云不断的给自己暗示,认为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老天也不会这么残忍,断了他今生唯一的念想和坚持。 可是……夜云苦笑,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去病房查看,只要去看看,一切都清楚了,不是吗,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 他慢慢摇动轮椅,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十年的寻找终有结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他的轮椅在炙热的太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太阳虽热,却驱不走他内心的冰霜。 游走在小树林内,默默的在心中描绘她的容颜。 她很漂亮。 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眼睛大而明亮,烈焰红唇。 虽然初遇到她的时候,她冷清傲气逼人,说话也很刻薄,但,她依然不顾危险的救了他和夜风,为两人熟练的处理伤口,她那浑身散发的鲜活热情和奔放的生命力以及偶尔露出的明媚笑容,深深的感染了他。 那时,他就认定了她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而今,如果他错过了一步,是否要永久的错下去? 夜云仰望无云的天空,心中下了决定,低沉的吼出一个字,“走!” 是或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为了她,他愿意和弟弟宣战! 纵然有人会骂他不孝,有人会骂他无耻,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会对他恨之入骨,他也顾不得了,否则,没有了她,他不知道失去了支柱的人生该如何走下去。 对不起了,弟弟,如果不是你替我相亲,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让她陪了你这么久,该还给我了! 下定决心的夜云,不再迟疑,被助理推着,往病房而去。 刚到病房门口,还未想好该摆出哪种表情合适的时候,夜风突然冲了出来,对着他一阵抱怨,“大哥,你去哪了,让我好找?快点帮忙!” 第89章 祖宗有令 夜云手指一僵,不动声色的维持一贯的冷然,仔细听才能发现声音中厉色,“找我做什么?” “爷爷下了命令!他说给我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让我过去见见人,这可怎么办?”夜风急的团团转,不是他没本事,而是,夜家的老爷子,就是法西斯,在夜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从来不容人反驳和抵抗。 就连父母,在老爷子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夜云眸光微闪,不是说即将回国,把所谓的未婚妻带回来就好,为什么还要让夜风亲自跑过去一趟? 他不相信老爷子不知道夜风的伤还没完全好。 难道有阴谋?该不该告诉夜风?还是任由老爷子用尽手段棒打鸳鸯,他再黄雀在后? 他内心在挣扎。 “为什么爷爷的命令我们一定要听?”夜云面色诡异,他没有选择背叛兄弟情,也不去做黄雀,而是对夜风进行了诱导,“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别的也就罢了,为什么终身大事还要受他的摆布?” 从小,老爷子摆布他的理想和爱好,让他学了最不喜欢的金融,从商下海,如今,他不仅想要干涉自己的婚姻,连一贯受他疼宠的夜风也要受老爷子控制,如果不反抗,两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夜风迟疑,他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有时候很霸道,但那是夜家最有权威的长辈,从小受到的教训不容他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你想看看老爷子给你选的未婚妻?”夜云笑的很奇怪,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狂乱的心,“也对,老爷子的眼光不会差,娶了他选择的女人,你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夜风不屑:“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的舒舒身价不知道多少个亿,而且全是她自己挣的,又岂是那些富几代官几代的女人能比的!” 论赚钱,舒安宁绝对是能排的上号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放着喜欢的、才貌双全、又能挣钱的女人不要,去娶那捞子啥的第几代。 “你娶她,是因为看上她的钱?”夜云笑容更深,但仔细看却发现那只是面部堆积出的纹路,和开心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今天说话太奇怪了,总感觉在讽刺人一样!”夜风瞅着他不正常的脸,抬手哥俩好的搭在他肩上,怀疑的道,“大哥,你受什么刺激了?梦中情人线索又断了?” 夜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想象着它抚摸在舒安宁身上的情景,顿觉刺眼的厉害,很想一巴掌给他拍下去。 不动声色的远离他,夜云盯着和自己外形一样的夜风,“让你失望了,我找到她了。” “找到啦?”夜风激动的声音突然拔高,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真的假的,人呢,怎么不带回来给我看看?” “你会看到她的。”夜云不想看到他欢喜的表情,因为那样会把自己黑暗的内心衬托的更加龌蹉。 “什么时候能看到?”夜风太高兴了,连老爷子的命令都抛在了脑后,一心想见见能让自己优秀的大哥念念不忘的女人长啥样。 “等我想好该怎么解决她的男人之后,你就能见到。” “什么,她有男人了?”相对于夜云看似云淡风轻的语气,夜风激动的拍起了桌子,“她怎么可以有男人!” “是啊,她怎么可以有男人。”夜云盯着夜风魅惑无边的桃花眼,语气说不出的惆怅,“我找了她那么多年,等了她那么多年,她怎么喜欢上别的男人呢?可不论她该不该喜欢,她都喜欢了,我该怎么办?” 夜风从未见过夜云这样仿佛天塌下来的绝望感,害的他都有些讨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于是没好气的道,“有男人怎么了,只要你喜欢,尽管抢尽管追,怕什么!我告诉,这世上就没有挖不断的墙角,就看你有没有努力的去挖!” “你真是这样想?”夜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你确定支持我去抢?不觉得不道德,对那个男人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夜风不以为意的挥手,“她男人要是个好的,无论你怎么抢都抢不来,如果被你抢到手,说明她男人魅力不行。反正,你那么喜欢她,对她来说是福不是祸。女人图什么,不就图男人对他一心一意吗。” “你真的这么想?” “比珍珠还真!”夜风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哥哥是现今社会难得的有情人,喜欢上哪个女人那是她的荣幸,还不赶紧的洗洗干净爬到床上去等着,矫情个什么劲。 然当某一天,他发现事实的真相时,嘴巴比吃了黄莲还苦,直接抽自己几个嘴巴。 夜云看着夜风心情非常不好,心烦意乱。 这人,就算一身的病态也掩盖不了他俊美的长相和不凡的气度,那双用女人的话来说,勾魂夺魄的眼睛完美的像洒进了无尽的星辰碎片,妖孽中又带着三分的桀骜不驯。 他对女人看似温柔,实则耐心有限,能为了舒安宁舍生忘死,可见真的动了心,动了情,这样的他,如何能不让女人心动。 他的宝贝,喜欢上谁不好,非要和自己的亲兄弟搞在一起! 怎么就是他!为什么要是他! 夜云觉得心脏又开始隐隐的作痛,即使一再的提醒自己,夜风的舒舒和自己的宝贝可能并非同一个人,但理智不受控制的认定了他! 夜云苦笑,苦涩的滋味如同吃了黄连一般,他是第一次反感夜风的优秀。 如果他差一点、不那么痴情一点,或许以宝贝傲然的本性,根本不会看上他。 夜风见他沉默下来,皱眉道,“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没事吧?” 夜云抬头望他一眼,心想,若换成你脸色恐怕更不好,无知者果然幸福。 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如果夜风知道了两人真的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知那是会不会后悔一遍遍的鼓舞自己抢了她? 他突然万分期待,忍不住想把事实摊开。 然而,他不敢,一是没有百分百的确认,二是,夜风在某些问题上绝对狠绝,如果被他知晓,他连好好想该怎么办的时间都没了。 “嗯。”夜云深吸一口气,平息胸口冒出来的无名火,冷着脸道,“你觉得我心情能好吗?” 也是,任谁遇到这样悲催的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夜风摸摸鼻子不吱声了,反正大哥是胸中有乾坤的人,以他对救命恩人的执着,绝不会轻易放手,自己的话,不过是为了给他减轻点心理负担罢了。 半晌。 夜风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转移话题,“说真的,我也觉得夜家对老爷子的命令太纵容了,就算他是夜家祖宗,也不能说什么我们都要照做吧。” “嗯。” “其实别的也无所谓了,反正是我能做到的,听老爷子的命令也无妨。但是,让我和别的女人结婚,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嗯。” “夜家男人从来没有反抗过爷爷的命令,如果我不同意,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对我?” “嗯。”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姑姑就是前车之鉴,到现在有家不能归,有亲人不能认,还要每时每刻担惊受怕的生活。” “嗯。” “如果我反抗了,或许就会跟姑姑一样,被净身赶出家门。其实我不怕被剥夺财产和继承权,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就怕爷爷会对舒舒下手。” “嗯。” “你别总是嗯啊。”夜风翻身,看像另一床上夜云的侧脸,“你倒是给我拿个主意啊!” “需要我拿主意吗?”夜云懒得看他,“你不早在心中有了决定。反正,如论如何你是不肯和你的舒舒分手的,该怎么做,一目了然,根本没必要在我这里寻支持。” “你是我哥,我不找你找谁?”夜风说的理直气壮,“压在夜家头顶上的庞然大物,我一个怎么推翻的了!” “推不动就不推。”夜云愤然,巴不得你被压死呢,他就有机会和宝贝名正言顺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夜风霍然坐起,烦恼的撕扯脑袋上的纱布,“咱俩是双胞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要同心协力才对。” 夜云翻个身,不去看那张惹他心烦的脸,“我不怕。” 当初接手夜家的时候,他和老爷子有约定,他的婚姻要自己做主,所以,今天虽然收到老爷子催婚的命令,但却没有强制性的推给他某个女人。 当然,这些是夜风不知道的,夜云也没打算告诉他,否则,以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 夜风不满:“大哥,你还是不是我大哥,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弟了?” 如果证实两个她是同一个人,确实以后不太可能做对愉快的兄弟,“你想怎样?” 夜风沉默,盯着自己的手,眸光明灭不定。 等到夜云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果断的下床,正色道,“爷爷那边我来解决,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夜云眸中光华一闪,恢复一贯的惜字如金,“说!” 第90章 把刀子对你 夜风看着夜云,认真道,“替我照顾下我的女人。” “不担心我看上你的女人了?”夜云用一副见鬼的冷酷表情来掩饰内心急剧的不规则跳动,咬牙不甘愿的吐出“你的女人”几个字,撇开脸不愿看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嫉妒和不甘。 夜风敛去笑容:“我准备出国一趟,和爷爷谈谈,打消他让我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念头。所以这段时间请你照看我的女人。” “怎么谈?谈你有喜欢的女人,还是谈他不该太霸道,对夜家所有的事情实行霸权主义?” 夜云语气平平,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哥……你是不是对爷爷有所不满?” 夜云轻嗤一声:“他是老爷子,我怎敢。” 是不敢,而非没有。 夜风清楚他受过的不公平待遇,愧疚的道,“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 “我不怪你!”十年前他孤身跑到国外找自己,差点死在黑道火拼的混乱中,事后,夜云就对他没了火气,“你有信心说服老爷子?” “没!”夜风笑的苦涩,如果老爷子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夜家就不会有悲剧出现,大哥也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凡事冷漠。 “但我必须要去!”他握拳,眼神坚定,“我已经和舒舒注册结婚,领了证书,如果任由爷爷安排,我要致舒舒与何地!而且,我不可能娶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就算反抗老爷子?” 夜云嫉妒死了他的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衬得自己好像见不得光的偷窥者! “是,就算反抗老爷子,成为夜家的罪人!”夜风摸上脖间的血玉,“为了舒舒,我可以放弃所有,大不了,我脱离夜家,天大地大,我不信没有我容身的地方!” 夜云望着他,眸中有片刻的迷茫,如果当年,他也有这样的勇气反抗, 是否今天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不,自己不会成功的! 老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是对至亲的血脉亲人,也不会留情,唯一的姑姑如今的惨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夜风,或许能够成功,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弟弟的狠,某些时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老爷子做事是不择手段,而夜风为了心中的目标,可以不顾一切、义无反顾! 就不知道最后是狠辣的老爷子赢还是能抛下一切的弟弟会赢? “希望你能成功。”回想起那年他浑身是血的抱着自己说对不起,夜云熄了落井下石的心,“人活一世,不该顾忌的太多,去做自己想做的,我支持你。” 希望你也支持我想做的,如果当那一天,你发现我为了宝贝不折手段,希望你理解我的情不自禁。 “谢谢!”有了夜云的话,夜风觉得不再是孤掌难鸣,“舒舒是很敏感的人,我不想她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走了之后,大哥你能不能做一次我的替身,替我瞒着点?” “你确定?”夜云面瘫的冷酷样,绝对让人看不出他内心沸腾的激动,“你不是防我防的比狼还紧?” 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类型,要是夜风他其实恨不得马上答应,估计两兄弟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确定!”夜风笑的十分嘚瑟,“我和舒舒现在有证,是合法的,就算你控制不住想要喜欢我的女人,也只能做老二,懂否?就算两男共事一女,我也是老大,你要听我的话!” 夜云俊脸发黑。 想都不要想,宝贝是他一个人的! “哈哈!”夜风大笑出声,揶揄道,“你不会在纠结老大老二的位置吧?告诉你哈,不用想了,就算你愿意做老二,我也不会把舒舒和你分享的,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了没?” 夜云额角跳动,笑!笑!真希望老爷子把他扣下不让回来,舒安宁就会完全成为他的! 这一刻,他讨厌两人尤其相近的占有欲! “没!”夜风止住笑,叮嘱道,“你要帮我看好舒舒,禁止男人靠近,特别是什么韩成、向阳、小王子类的人。” “嗯。”夜云敛下眸子,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情敌! 就不知夜风如果知道最大的威胁就是自己,会有何表情。 潜意识中,他已经认定了舒安宁的身份,并不知不觉的把夜风当成了对手,不过,血缘的关系,还让他记得两人的手足之情,暂时可以控制住不做出过激的事情,至于以后,只看天意了。 “对了,还有一个叫王铭的,这个人对舒舒下过药,你一定要特别关注,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使坏。” “嗯?”夜云眸中嗜血光芒闪过,冷薄的唇吐字如刀,“别告诉我他还活的好好的,我会看不起你!” 不能为女人铲除危险的男人,不算好男人。 “咳咳,法治社会,懂否?”夜风多情的桃花眼白他,“杀人是要偿命的!” 夜云是何人,冷酷无情、无心,绝色美女在眼前都不一定会多看一眼,更何况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弟弟做出的姿态,根本懒的看他,“生不如死的方法也有千百种,不要给你的无能找借口!” 一句话,把夜风气的差点昂倒,咬牙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哥,有这样损弟弟的吗,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把人整的生不如死!” “仍需要我继续替你提防这个人,还不能说明你的无能吗?”夜云眸光不动,心里已经在想千百种折磨人的方法。 王铭是吗,还是改名亡命好了! 夜风揉揉鼻子,在考虑走前要不要把王铭给解决掉,省的被人鄙视。 而且,他更怕夜云照顾不到,让王铭钻了空子伤到舒安宁。 夜云转脸:“什么时候走?” “早去早回,今晚就走。老妈那边,你随便找什么理由替我瞒着,她太惧怕老爷子,如果被老爷子从她那做突破口毁了我和舒舒的婚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原谅她。” 当年因为那件事,穆慈被老爷子用手杖生生打掉了一个成型的女婴,尽管对他又恨又怕,也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否则发了脾气的老爷子会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幸亏这么多年老爷子在国外,穆慈慢慢忘记了当初的悲恸,不然,她或许早跟一朵枯萎的花一样,蔫了! 也正以为如此,夜家父子对穆慈特别的宠,除了舒安宁事件上,没人对她冷脸过,就是夜云,大多数时候,也会容忍她的小情绪,不然也不会明明很讨厌相亲却容忍她一次次介绍女人了。 然,老爷子的狠辣,如同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每个人心上。 就因为太了解老爷子的冷酷无情,夜云一点也不看好夜风,但他知道舒安宁对夜风来说意味着什么,提醒道,“老爷子不会让你因为一个女人脱离家族的,他最可能的是废了女人,控制你!” 说实话,他宁愿和夜风当情敌,也不希望唯一的弟弟行尸走肉般活着,所以,他希望夜风完整的回来。 这种亲情和爱情纠缠在一起的矛盾心情,太特么煎熬了! 夜风手指一僵,想起老爷子的狠辣,呼吸不稳了起来,“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凭什么?”夜云冷嗤,“你是在医学界有非凡的影响力还是在商界有霸主的地位?” “你受什么刺激了,今天话特别多?”夜风不爽,“我不凭什么,就凭我是夜风!不行吗?” “高兴!”嫌他话多?也不想想他为了谁。 哼! 行!他不说话,有那美国时间他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情敌一个个干掉。 夜风脸上露出一抹哀伤:“你说,老爷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当初能狠心的把亲生女儿逼疯掉?” 不理,想宝贝! “哥,你知道吗,当年,我亲眼看到爷爷把姑姑折磨疯的!”夜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们的爷爷,不然怎能把权威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 夜云冷哼一声,那算什么,他还亲眼看到老爷子…… 没人明白老爷子在想什么,或许高高在上的不可反抗的权威,才是他最在意的。亲情、亲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更能让他施展权威的地方罢了。 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夜云在煎熬他的宝贝和夜风的舒舒是否为同一人,夜风在想怎么做才能不惹恼老爷子,又能保护舒安宁。 然而想来想去,始终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算他能拼尽身家,也不敢保证舒安宁就一定会安全。 难道非要那样吗,可他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人,和亲爱的一起过着早九晚五的平淡生活,不到最后一刻,他真的不想那样。 半晌,夜云打破沉默,“不去看她?” “不去了,我怕看了之后就舍不得走了。”夜风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夜云勾出一抹恶劣的笑意:“不怕我照顾到床上去?” “你敢?”夜风顿怒,瞪着他的眼瞬间变红,“这样的玩笑少开,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不敢揍你!” “为什么认为是玩笑,难道不能是真的?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有心灵感应,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说不定我真会喜欢她呢!” 夜云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有试探也有挑衅。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是我哥!你不会这么做的!”夜风盯着他,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底线!我的命!我的所有!谁动她,我毁谁!无论是谁!” “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哥,别逼我把刀子对着你! 夜云静静的看他,突而勾唇而笑,“我开玩笑,除了我的救命恩人,我谁都不会要!” 但如果你的她和我的救命恩人是同一个人…… 弟弟,原谅我会把刀子对着你! 第91章 倾家荡产治好他 夜风离开两天了。 这两天,舒安宁忙着和周丰仁一起讨论治疗手的方案、忙着和弟弟舒安平联络感情、忙着应付韩成的大献殷勤、忙着做周翠琴孝顺的女儿,也为了惩罚夜风实则夜云的不爱护身体,一直没有到病房找他。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一件事,说不定她还宅在医院,慢慢等伤好出院。 这一天。 舒安宁在病房悠闲的翻看针灸手札,舒安平气呼呼的推门而入,满脸的不高兴。 她放下书:“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宝贝弟弟了?” 舒安平闷闷不乐的低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舒安宁美目一凌:“谁说的?” 他吓的一抖,身体不自觉的后缩,眼泪汪汪的指控她,“你也嫌弃我是傻子!” 觉察到自己语气太重吓到了他,舒安宁即刻压住胸口的怒气,柔声道,“没有,绝对没有!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真的?” 望着他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舒安宁嗓中苦涩,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你骗人!”不知这句话刺激到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突然抬起胳膊,把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扫落一地,哭着大声喊,“你骗我!” “我没骗你!”舒安宁按住他肩膀,盯着他通红的眼睛,认真的道,“你是我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而且,你这么懂事,这么乖,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舒安平一贯是乖巧的、温和没有脾气的,更论在她面前摔东西,那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怒! 是谁,让他失去了纯真的心? 舒安平抽泣着,漂亮的杏眼水润润,梗咽着,像被人抛弃的小狗,可怜极了,好大一会,才道,“难道妈咪不是我最亲的人吗,她为什么嫌弃我?” “你说什么?”舒安宁抬高的声音充满着不敢相信,虎着脸问,“你听谁说的混脏话?妈咪是给了你生命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哼,你不相信我!”舒安平甩开她的手,俊脸气鼓鼓,像个可爱的小青蛙,“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在哪听到的?” “妈咪和外公在吵架,妈咪说我是傻子!” 舒安宁手指一紧,明亮的眸中骤添黯然。 她看着以前从来不知愁滋味的弟弟,心里酸涩的难受。 他虽然心智不全,但在某些方便却比心智齐全的人更加敏感,想必是两位长辈无意中说的什么话,触到他敏感的神经了。 见她不说话,舒安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诉说委屈,“我就知道,你们都当我傻子!以前大家都不喜欢跟我玩,他们背后喊我傻子,我听到了,但是我不相信,你一直说我聪明来着。” “你本来就不是傻子!”舒安宁蹲下身,双手按在他腿上,与他平视,“安平,听我说。你只是生病了,影响了对一些事情的判断力,不能让你像某些人群一样做些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事情。” “但是,只要是病,就有办法治好。姐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过段时间就能给你治病,只要你病好了,就会是大家眼中聪明的人。” “记住,在姐眼中,无论你的病好没好,你都是最聪明的,因为他们不能让姐开心、快乐!懂吗?” 舒安平盯着她看了会,点头又摇头,懵懂的样子让他俊美的脸说不出的清秀可爱,“可是,我不想妈咪说我是傻子,我难受!” 他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眼泪哗啦啦的流,心疼的舒安宁都想哭了,“不会的,你可能听错了,在我心中,妈咪心中还有外公、父亲的心中,你都是最聪明的宝贝!” “你骗我!”他气呼呼的起身,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别以为我是傻子就想骗我,我让你自己听听。” 虽说他心智不全,比一般的男人消瘦,但毕竟算是成年人,力量也不小。 舒安宁被他毫无防备的抓住没有知觉的右手就走,踉跄不稳,直直往地上摔去。 幸亏关键时刻舒安平还挺仗义,很光棍的往地上一躺,给她当了人肉垫底。 “唔!” “哼!” 两声闷哼,舒安宁头重脚轻的砸他身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又想哭了。 “哎呦,别哭,我不是故意的,马上起来。” 舒安宁手脚并用的爬起,但因病服宽大, 加之手上不太能用力,起了两下都没起来。 她怕压坏弟弟,干脆脚下用力,翻身滚到地板上坐起来,扶起他焦急的问,“摔疼没?” 他摇头,“姐疼不疼?” “不疼。” “那我们走吧,你慢点。”他爬起来拉起她继续走,不过速度相比刚才慢了很多。 舒安宁心中温暖,谁说他傻,傻子能知道心疼人吗。 走了几分钟,来到周丰仁办公室前,禁闭的门内,隐约有争吵声传出,但办公室隔音效果还不错,听不清什么。 舒安平没有停步,拉着她转到了拐角处,从侧面一道不起眼的小门中钻了进去。 舒安宁笑,这么多年没回来,她都快忘记这个小时候两人一起躲猫猫,弟弟哭着喊着让外公特意另开的小门了。 小门后,是间不大的休息室,只有十平方左右,供周丰仁平常休息所用。 此间与办公室仅隔了一道薄薄的木板墙,隔壁的声音能够清楚的穿透过来。 刚进来,就听见周翠琴生气的声音,“爸,安宁出车祸我没及时回来是我不对,但这也是有原因的,我还不是为了安平。你知道那些医生多难约,错过一次可能就错过终生!” “再说了,我也解释的很清楚,当时我手机丢了,那个地方又封闭,根本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两人站到 凳子上,偷窥的目光从墙上的小窗户射出,看到了周丰仁花白的头发和满是怒气的脸。 他冷哼一声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周翠琴满脸的惊讶,“安宁是我小心翼翼呵护到大的女儿,难道我不疼吗?” “是,我承认我对安平的关心比她多,但这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她低低冷笑,双眼湿润,“如果安平有安宁一半的聪明,如果安平不是傻子,我会整天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吗!” 当她撕心肺裂的吼出“傻子”两个字,身旁的人明显的一僵,舒安宁侧头,果然看到弟弟苍白的脸和泪汪汪的双眼,顿时心疼的不行。 他咬着颤抖的唇,扑到她怀里,无声的哭的难以自禁。 舒安平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窗户,轻轻拍打他的肩膀,眸光流转,无人能知道她此刻想些什么。 “你……咳咳……”周丰仁指着面前的人,气的不住的咳嗽,声音带着苍老的疲惫和无力,“咳咳……安平不是傻子!他只是病了!病好了,他就会跟同龄的人一样,能工作,能孝顺父母,能接手家族的企业!” “这话,从安平刚查出来毛病你就跟我说,可我等了二十几年,大半辈子的青春花在他身上,为他求医问药,可是结果呢,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 周翠琴仰头,以期不让泪水模糊精致的妆容。 她不忿的指责老父,“就算没用我也认了,谁让他是我儿子,就算当一辈子傻子我也养得起!” “可是爸,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就因为我为了儿子忽略了女儿,你一次次指责我,一次次骂我,我也是四十好几快五十岁的人了,被你跟孙子一样的天天骂,你觉得我好受吗?” “你怪我骂你?”周丰仁瞪着不争气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你对女儿没尽到责任是事实,说再多解释都是狡辩!不说安宁出车祸这事,就说她当年出国,你们做父母的做了什么?不支持不说,还千方百计的阻拦,有你们这样做的吗?” “国内多好,干嘛非一定要出国!”周翠琴不服气,“她那么小,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再说,那是她爸阻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咳咳……”周丰仁止不住的一阵咳嗽,咳的额头虚汗直冒,舒安宁看的眼睛发酸,想推门进去,又忍住。 可她也不想再听,下了凳子,揽住舒安平往外走。 跨过门槛的时候,她转头,深深的看了小窗户一眼,眸中晦暗难明。 舒安平趴在她肩上,小声的抽泣着,被她半扶半搂住离开。 他哭的很可怜,大眼睛红彤彤,“姐,我不要做傻子!” 她心疼的替他擦脸,柔声道,“你不傻,那是病。放心吧弟弟,姐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治好你!” 她低头看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右手,眸中闪过坚定。 不能等外公慢慢在自愿者身上实验了,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召集专家,治疗弟弟! 两人紧靠在一起往病房走去,远远的看到,就像是亲密的情侣一样,卿卿我我,羡煞旁人。 但落在狂躁了两天、纠结了两天、痛苦了两天的夜云身上,那是如同火上浇油的焚烧,刺红了他的双眼! 恨不得一刀捅死那腻歪在她身上的男人! 第92章 不能再等待 夜云是悲伤的、心痛的,同时也是庆幸的! 痛心的是她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亲热无边;庆幸的是,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夜风,那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有可能是和弟弟的舒舒不是同一个女人! 各种复杂的情绪堆积在心头,望着舒安宁远离的背影,他倏然转身,迫不及待的去看助理查到的资料。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的瞬间,舒安宁亦有所感,望着他一闪而过的背影微微皱眉。 舒安平带着浓重的鼻音,歪头看她,“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舒安宁微微摇头,暗笑自己真的对夜风上心了,居然看见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觉得是他。 好吧,她决定原谅他了,等安抚好弟弟就去找他,相信经过两天的“惩罚”,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犯那种错误了。 “哦。”舒安平抱着她的手臂,回到病房,依旧闷闷不乐,“姐,我要买车。” “好!想要什么样的车?” 他想要,她就给,她绝对无限度的去宠唯一的弟弟,不去问他为什么。 “不知道,你帮我挑。” 瞥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舒安宁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她明白,就算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听见母亲说自己是傻子也会难过,更何况舒安平并非痴傻。 “乖啦。姐保证帮你挑一款酷酷的车,一定让你喜欢。等下,姐换换衣服。” “嗯。”他安静的等着,但眼巴巴的样子泄露了心中的不安情绪。 他渴求和唯一的姐姐亲近,就算两人十年不曾相见,一点也没减弱他对她的依赖和听从。 舒安宁躲到帘子后脱下病服,换上一身嫩黄的长袖连衣裙,波浪的大卷发随意的披散,即便素颜朝天,也美的不可方物。 套上一双平底镶碎钻凉鞋,四十二寸的细长腿亭亭玉立、摇曳生姿。 舒安平看到,瞪呆了本就大大的眸子,眼中流光溢彩,“姐,你真好看。” 舒安宁一愣,笑颜如花的点着他脑袋,“算你有眼光。” “走吧,给你选车去。” “好。”他继续抱着她手臂,过分的依赖让她双眼酸涩。 如果,他的病好了,就能够和女朋友一起亲亲热热的逛街、玩耍了吧,而不是需要抱着她的手臂寻求温暖。 医院附近就有一个豪车4S店,两人步行过去也不过十分钟。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女店员很热情,见两人进店,露出八颗牙齿,热情洋溢,“两位好,我姓王,可以喊小王。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样的车,我可以给您们详细介绍。” “我听我姐的。”舒安平拉着她看看这辆,摸摸那辆,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好奇的不得了。 尽管店员没有露出鄙夷或者不屑的眼神,舒安宁也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关注,以免无意中伤了他敏感的小心灵,“我们先看看。” 王店员微笑的点头:“好的,您们先看,有需要请喊我。” 说完,很有礼貌的走开。 “姐,这个好好看,到时候你开车带我兜风好不好。”转身两步,摸上另一个,“这个也好好看,让成哥哥开车带我们去海边玩,更定很拉风。” “好啊。”突然旁边有人开口,笑道,“果真不愧是我疼了多年的好弟弟,连买车都能想到我。” “成哥哥!”舒安平看到西装革履的韩成走进,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你怎么在这?” “刚刚和客户在对面喝茶,看到你们,就过来看看。”韩成摸摸他的头,笑着对舒安宁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怎么没好就跑出来了?也不怕周爷爷骂你。” “是我让姐出来给我买车的。”舒安平嘟嘴,“你不许跟我们外公讲,不然以后不跟你玩。” “好,好,不跟我们外公讲。” 舒安宁当作没听到他口中亲昵的“我们外公”几个字,继续低头看车,“我好的差不多了,出来走走有利于恢复,外公不会说什么的。” “那想选什么样的车,我来帮你参考?”意外相遇,韩成觉得这是缘分,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 “还没定,你帮忙看看吧,主要是帮安平选的。”受制于那三个月的约定,舒安宁不好对他冷硬的拒绝,只能淡淡的应声。 “好,我一定帮他选一个经济实惠又好的车,毕竟说不定以后我开的多呢。”韩成很高兴,办开玩笑的这样讲。 其实无论是给谁的车,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就好。 舒安宁无力的笑笑,不愿给他希望,又不知该如何让他知难而退。 该说的早已经说过,不该说的,也说了,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要追寻在她身后,冷脸不走,冷言不听,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唉! 一个男人喜欢是幸福,两个男人喜欢是烦恼,两个以上的男人喜欢,天呐,那简直是一场遭难! “安平,告诉成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成哥哥帮你挑最好的。” “好啊好啊。”舒安平很高兴,“抛弃”舒安宁,跟韩成哥俩好的靠在一起,“成哥哥,你要挑我们三人都喜欢的,因为这是我们三个的车哦。以后你要经常开车带我们出去玩,到时候,你很帅,我姐很美,我很可爱,一定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是的!”韩成幻想着他说的话。 蓝天白云下,他开着车跑在宽敞的庄园内,舒安宁坐在副驾上,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并时不时喂自己吃零食,而舒安平待在后座,嗓音嘹亮的高声大唱。他们一路走过,洒下无尽的欢乐和欢声笑语。 这样的情景,哪怕想一想,就让人幸福的想要沉迷。 “这款怎么样?外形小巧,但内部空间不小,而且颜色沉稳,男女都合适开。” 韩成选的是一款宝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价格在三百万左右。无论颜色和价格,都挺适中,但并非她喜欢的类型。 “这个不好,不鲜艳,我姐喜欢颜色亮丽的跑车。” “咳咳。”舒安宁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挑,你喜欢就好。” 貌似太过鲜艳的颜色,显得人很土一样。 舒安平看了看她微红的脸,大眼珠转啊转,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了然的笑笑,跑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前,“姐,这个好看不?” “好看。”当它跃进舒安宁视野,那红色的车身、流畅的线条、凶猛的身姿立马抓住了她的眼球。 它有着可以14秒实现开闭的车篷,外观冷酷、高艳,又带着妖艳的魅惑。 舒安宁在想,如果夜风那样的妖孽男开上这辆车,绝对能骚包的轻易俘获女人的芳心。 “我就知道你喜欢。”舒安平眨巴着眼,挑眉看韩成,仿佛在说:看,我就说我姐喜欢艳丽的,你居然不知道,真是太失败了。 韩成见她不好意思的样子,扭头无声大笑,转过头来时,依然恢复一本正经的精英模样,“是挺好看,跑在路上绝对是一道美丽的风情。” “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想说我土。”舒安宁耸肩,她就喜欢红色的车怎么了?明亮、耀眼,跑在路上保证回头率很高。 “傻丫头,我怎么会笑宝宝。”韩成伸手去刮她鼻子,亲昵的如同小时候一样。 然后动作下来,舒安宁僵了,他愣了,另有人怒了! “舒安宁!” 当舒家兄妹迈出病房门的同时。 在夜风的病房中,夜云手按在档案袋上,双眼紧闭,久久不动。 助理望着档案袋上“舒安宁”三个大字,有些不明白老板的纠结。 明明是十万火急般查出的资料,老板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查看,反而如避蛇蝎,真搞不懂是为什么? 不过想了想,他有些明白了,身为大哥却去查弟弟女朋友的资料,而且明显对弟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样的事情,是有些不太好决断。 但是,对见惯了上流社会圈子里混乱的助理来说,他倒没有觉得特别的难以接受,毕竟,今天是哥哥的女人,明天或许就能成为弟弟的情人,或者,今天是父亲的情人,明天就能跟儿子们鬼混在一起的混乱事情,看的多了,也就不觉得难以接受了。 然而,助理知道,对于一贯洁身自好的老板,可能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想的没错,夜云迟迟不看资料,就是怕心中仅存的期望破灭,如果事实证明,他的舒安宁和夜风的舒舒是同一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 可他等不下去了,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敢看、不能摸的煎熬如同烈火焚心,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特别是刚刚发现舒安宁身边又站了别的男人的时候,见而不得的思念让他欲狂,他无法再忍受下去,哪怕事实证明他的她和夜风的她是同一个人,他也绝不能再等! 夜云霍然睁眼,风情的眸中如波涛汹涌的大海,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拆开封闭的档案袋,小心抽出里面的纸张。 一张两寸的照片,拍出不施粉黛的她。 她微微的侧头,波浪的大卷发柔顺的披散,她双眼明亮、眉目含笑,仿佛透过照片在对他脉脉含情的微笑。 夜云的手,不由之主的落在她的脸上、眼上、眉上,最后停留在她红润的唇上,眸中火热燃起,暗暗发誓,这样娇艳的唇,无论以前属于谁,从今天开始,必须也只能属于自己! 第93章 极品无处不在 夜云仔仔细细的查看手中的资料,生怕有一个字的疏忽,不能参与她的过往和曾经。 然而,越看,他的脸色越差,手指僵硬的厉害,等所有的资料看完,他的脸已经苍白的没有人色。 她,舒安宁,自己一心一意寻找了多年的救命恩人、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真的是他的弟媳! 可笑、可悲、还是可怜? 虽然早已猜测到这种结果,但当事实呈现在眼前,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绞痛! 觉得上天是那么的不公平。 从小,父母教导自己,要友爱弟弟,让着弟弟,好东西要给弟弟,弟弟喜欢的东西不能争抢。 他也觉得,身为哥哥,可以忍,可以让,因为那些对他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真的不算什么。 甚至因为夜家的需要、因为夜风喜欢学医,爷爷就让自己放弃最喜欢的医术,远走他国学习金融商业,接手当时风雨飘摇的夜家。 为了夜家,他不在乎家人不顾及他的理想,扼杀他的梦想。 然而现在,连今生唯一喜欢的女孩,也成了弟弟的妻子! 怨念上天何其不公,让他最先遇到了她、喜欢她、思念她、追寻她、却又猛然回首处,让她成了自己的弟媳! 他该用怎么冰冷的心,才能和手足的弟弟抢夺爱人? 夜云捂着脑袋,弯下身体,像王者的压抑,痛苦的无声哀嚎。 悲恸、伤心、愤怒、绝望等等的负面情绪翻腾,觉的全世界都欠了自己一样。 黑暗的情绪笼罩,让他双眼幽深如海,仿若漩涡,不能席卷别人,就会毁了自己! 助理看的胆战心惊,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喊,“夜总?” 夜云停止了浑身的颤抖,慢慢放松僵硬的手臂,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如纸,眸中却有红光闪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对她做过什么,全部还给他们!” 他痛、他悲,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弟媳的绝望,更有的是,他看到了舒安宁浑身是血的抱着夜风无助痛哭的照片。 回想起夜风和他谈起那场车祸,她是如何的受伤、如何的不顾自身救人、如何的昏迷,如何的身伤手残,那情节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他的心脏上搅动,她痛,他更疼! 她无助的眼泪,悲伤的绝望,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呵护。 如果,时光能够流转,他宁愿用自身的半残,换她一滴真诚的眼泪。 然而,时光不能倒转,人也无法阻挡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他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更不会放过,那些上门来找茬的人。 “是!”身为夜云身边的第一人,助理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老板满意。 “拿拐杖来,我要去看她。”夜云终于不用再纠结,可以不再压抑,光明正大的去亲近心中唯一的爱人。 “你不用跟着。”他最后一次遵守和夜风的约定,当他的替身,但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用真实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告诉她,自己是谁! “是。”助理退后,不跟着,但跟随。 另一边。 随着一声尖利的怒喝,方雅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奔过来,口中不干不净的怒骂,“一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骂了还不过瘾,居然抬手对着舒安宁脸上挥去。 闻听她的声音,韩成烦的头皮发麻,一把抓住她高抬的手臂,怒道,“你疯了!”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方雅对上韩成怒视的脸,恨意满满,“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一个抛妻弃子,一个破坏别人家庭,你们伤害了别人,却还有脸在这里卿卿我我,也不怕天打雷劈!” 舒安宁带笑的脸缓了下来,烦死了她的纠缠不清。 但有些人,你给她一分颜色她就会看起染坊,于是干脆视而不见,省的看了心烦。 当然,别再撞上来! “你胡说什么!”韩成看了眼舒安宁,脸色难看至极,拽着她往外走。 不料方雅根本不从,恶意的咧嘴,“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会喊所有人都过来看看,看到时候谁丢脸!” “你……”韩成气极,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她温柔可人,简直比市井泼妇还要过三分! “别跟我你呀你的。”方雅高抬着下巴,傲然的看他,“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别想好过。” 韩成气的脸青了又黑:“你天天这样纠缠烦不烦?我不爱你,再怎么纠缠也不会爱你!” 自从说了分手,方雅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会放狠话,一会示弱装可怜,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今天过去一半她没出现,韩成还在高兴她终于放弃了,原来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可我爱你!”方雅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十分可怜,“你答应我不分手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她哭出声来,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委曲求全的弱女子。 又来了又来了! 一会疯癫一会哭啼,快把人折磨成神经病了! 韩成简直想揪自己的头发。 开始的时候,她装出这种样子,还能博的他一点的同情,因为她苦苦哀求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祈求舒安宁回心转意的自己,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是,他不爱她,再同情也不会爱她。 更何况现在,她变得根本不可理喻,无论他拒绝还是冷脸,就跟牛皮糖一样,时时刻刻跟随,甩都甩不掉,已经破坏他好几单生意了。 慢慢的,那并不多的同情之心,变的冷硬和厌烦,“方雅,算我求你了,好吗?我们不合适,我也不爱你,如果你真的爱我,请放爱一条生路!”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方雅泪眼朦胧,看着往这边围过来的好奇人群,眸中闪过一抹快意,“如果你不爱我,我们怎么会有孩子?难道就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你就要抛弃我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孩子会没有。” “你胡说八道什么?”韩成拧眉,“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不是,这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舒安宁,见她正和舒安平认真的挑车,似乎根本没听到这边的争吵,脸色更加的难看。 围观人群看到娇滴滴的女人哭的跟泪人似的,看不下去了,指责道,“哎,小伙子,虽说现在人感情不可靠,喜新厌旧的坏男人有很多,但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着小三来买车,让老婆伤心落泪,实在太不应该。” “对啊,小伙子,你看那小三长的一副狐媚样,根本不像正经女孩,估计就是看上你钱了。这样的女人不能疼,等哪天把你钱骗光了,拍拍屁股走人,你可就人财两空了。” “就是。”有个身材过度发福的中年妇女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舒安宁,“现在的女孩子,就是不自爱,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以为有个漂亮脸蛋、好身材就能到处勾搭男人,外表看着是个好的,其实脱掉衣服不知道烂到什么样了!” “你们够了!”韩成好歹也是管着几千人的领导者,接触的不说全是彬彬有礼的精英,也绝没遇到过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他的人,“你们知道什么,安宁是我办过酒席的未婚妻,而她……” 他指着方雅,“她才是……” “混蛋!”方雅不等他说完,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又打又抓,口中还不停的哭诉,“你敢说我没怀过你的孩子?你敢说我们没有谈婚论嫁?你敢说……” “你是有过孩子,但……” “没有但是!”方雅高声打断两人的话,哭道,“我没保护好你的孩子,你生气是应该得的,但请你不要这么绝情分手,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看着她说唱俱佳的样子和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韩成还有什么不明白。 为什么方雅明明是宫外孕,她却一再说成什么保护不保护的问题,她不过想抹黑自己和舒安宁而已! 这边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好热闹,舒安宁仿若未查,自顾的带舒安平挑看车。 看来看去,还是这辆红色的法拉利最顺眼。 “安平,坐进去感觉一下,看舒不舒服?” “好。”这一刻,舒安平沉稳的不同平常,既没有去和方雅争吵,也没多嘴的问她是谁,而是听从姐姐的安排,让干嘛就干嘛。 方雅被兄妹俩的无视气的不行,她在这边又哭又闹,舒安宁倒好,像无事的人一样,任人不管是讽刺还是嘲笑还是侮辱都不还口,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气使不出,感觉太特么不爽了。 特别是看到韩成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顿时气的口不择言,“哈,舒安宁,上次车祸没撞死你,现在急着投胎,想自己买车撞死自己吗?” “啪!”重重一巴掌落在她脸上,韩成双眼狠厉,咬牙道,“闭上你的臭嘴!” 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完没了,真是忍够她了! “你居然敢打我?”方雅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居然敢打我!” 她突然尖叫一声,挥舞着手臂,“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哎呦,你拼就拼,喊着别人的名字干嘛往自己身上撞? 舒安宁看着方雅如同一头发疯的牛一样狠狠的向自己撞过来,她那凶狠的眼神,发狠的力度,如果被撞上,对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韩成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目标对舒安宁下手,顿时骇然,伸手去挡,却只抓住了一抹空气,眼睁睁的看着她向舒安宁撞去。 “安宁!”韩成目呲欲裂,恨不得一巴掌扇飞方雅,瞎了眼才认识这种狠毒的女人! 第94章 英雄救美 方雅面色狰狞,张开十指,长长的指甲伸展,像闪亮的寒刃,以迅猛的速度猛冲过来。 那架势,似乎不抓破舒安宁的脸誓不罢休。 韩成惊骇欲绝,却快不过她,只抓住了一片空气,通红着眼看她行凶。 围观人群瞪大了眼睛,幸灾乐祸的看戏,想看舒安宁被撞的四肢大开的丑样。 不要脸的小三嘛,就是要狠狠的撕! 这是那些被方雅误导或者有黑暗心理的人的反应。 舒安宁冷笑,嘴角勾起冷厉的弧度,漂亮的眼中闪过讽刺的光:想挨揍,成全你!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拐杖如同天外飞来,狠狠扫过方雅的脸撞偏了她的双手。 “嘭!”的一声巨响,拐杖力道之大,带翻了方雅,使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现场有半分钟的寂静。 大家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瞬间被他精致的外表和冷酷的气质所征服。 特别是那一双风情无限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寒霜,不再妖娆风情,而是冰冷肃杀,显出别样的另类美,惊艳的人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突然,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啊!”方雅捂上流血的脸,撕心肺裂的惨叫,“我的脸!我的脸……” 精致的拐杖,冷冰冰的仍在她脚下不远处,朝下的一段还染了殷红的鲜血。 夜云不顾双腿的巨疼,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舒安宁面前,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仿若她是易碎的珍宝,心疼不已。 天知道,当他迈进店门,就看到疯婆子一样的女人要对舒安宁动手,吓得他的心都几乎停止跳动,若非扔出拐杖挡了一下,心爱的女人或许早已满脸开花! 紧紧的抱住舒安宁,夜云有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他狠瞪脚边哀嚎的方雅,生吃了她的心都有! “找死!”动他的女人,不可原谅! 舒安宁背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听到纷乱的急剧心跳声,伸手抚上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我没事!” 皱了皱眉,对愣住的韩成道,“看什么,还不赶紧送她去医院!” 脸是女人生存的资本之一,舒安宁虽然气方雅,但还不至于狠心到要让她毁容。 当然,这是在舒安宁没有事情的前提下,如果今天方雅碰到她,她绝对会亲手揍的对方半残! 韩成盯着紧紧抱住她的男人,清秀的脸阴沉似水,很不想离开,但却不能不管痛苦哀嚎的方雅,“我晚点去找你。” 舒安宁不置可否。 方雅挣扎,怨毒的目光配上血呼啦查的脸,如同午夜恶鬼,恶心又渗人,“舒安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舒安宁面目淡然,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感,“方雅,你凭什么不放过我?谁是谁非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别总做些自欺欺人又蛮不讲理的事情。” 她看着方雅的眼神带着冷然:“我不辩解不是我理亏,只是不想和你一样,把私事摊开在太阳底下给所有人看,你不嫌自己做事难看,我还嫌跟你扯上关系恶心的慌。” 韩成脸色一白,那自己和方雅扯上关系,她是否也嫌恶心? 想到她或许嫌弃自己身体的肮脏,他脸色瞬间白中带青,捂住方雅的嘴,任她踢打撕抓也不放手,硬拖到门外的走! 他不希望再从方雅的口中在爆出任何一句关于两人发生过关系的话,因为那只会让舒安宁离他越来越远。 而奇妙的是,那么多的“正义”之人,居然无一人上前阻拦或者帮忙,真是让人觉得刚才的义愤填膺是那么的好笑。 但,这不是舒安宁关心的。 等韩成把又哭又骂挣扎不休的方雅带走,她对吓傻的弟弟招手,“过来。” 舒安平虚软的靠在车身上,显然刚才被吓的不行。 他撇撇嘴,就往她怀里扑。 然而…… 舒安宁看着拦在她身前的拐杖,感受到背后骤然降低的温度,脑门抽了抽,没好气的转脸,嗔怒道,“拦什么拦,他是我弟弟!” 原来这是她弟弟吗? 不是她的男人! 夜云阴沉的心突然云破天开,得见阳光,顿时觉得天也蓝了,花也开了,人也顺眼了,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不过刚才神经紧绷的太厉害,面部冷硬惯了,他一时改不过来,只淡漠的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舒安宁气死。 “他已经成年了,就算是我小舅子,也不能往你怀里钻。”他抿了抿唇,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小声却霸道的宣布,“你的怀抱,只属于我一人!” “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羞不羞。”不知为何,舒安宁被他搂的很不自在,又怕挣开他多心,毕竟刚才韩成可是明晃晃的站在这里的。 舒安平撇嘴,很不高兴夜云和自己抢人,上前拽开他,护犊子样的把舒安宁藏在身后,不高兴的道,“你是谁?” 夜云胸前一空,觉得心也空空的,但舒安平毕竟是她的弟弟,他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把不满埋在心底,道,“我是你姐夫。” 嗯,姐夫这个词挺不错,他决定了,曲线救国,讨好她的同时讨好小舅子。 于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露出难得的笑容,“给你。” 舒安平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不要!姐是无价的,我不跟你换。” 舒安宁额头划过几条黑线,哭笑不得,拍拍他肩膀,“送你的,拿着吧。” 舒安平摇头:“我不要,我不跟他换你,你是我姐,不能给他当姐!” “呵呵!” 舒安宁憋笑不住,瞅见夜云发黑的脸,笑道,“别说傻话,那是姐的男朋友,夜云,快喊人。” 夜云霍然抬眼,眸中闪过巨大的惊喜。 她居然喊自己夜云,难道她认出自己来了? 转念又一想,不对,当初夜风替自己相亲,用的当然是夜云的名字。 夜云眸中光彩黯淡,是了,那个傻弟弟,结婚证都领了,还没跟舒安宁坦白呢,就不知道证书上的名字,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不过,不管是谁,最终,她配偶的一栏中,只能是自己,夜云! “男朋友?”舒安平歪头看着两人,不解道,“姐,你的男朋友不是成哥哥吗,什么时候变成他了?? 他突然两掌相击,拍手道,“哦,不对,成哥哥是你未婚夫,你们还办过酒呢,我记得!” 舒安宁抚额,下次谁再说他傻她揍谁。连十年前的事情都能记住的人,哪里傻了? “你的成哥哥有了其它的女人,就是刚才想打你姐的那个女人,所以你姐已经和你的成哥哥解除婚约了。”夜云很庆幸夜风把很多事情都和自己分享,所以他才会清楚韩成等人的存在,不至于在此露了马脚,“现在,你姐名正言顺的男人是我,不再是你的成哥哥了。” “啊?”舒安平看看他,看看她,低头想了一会,才闷闷不乐的道,“那个女人说,她有成哥哥的孩子了,成哥哥对不起姐,我以后不喜欢他了。” 舒安宁高兴,他真的不傻,只是智力不全,没有成年人的复杂而已,但在某些方面,他比其它人更懂,看的更明白。 夜云也高兴,他成功的迈进她家人的眼中,意味着他的追妻计划,又进了一步。 “你有别的女人吗?”舒安平仰头看他,问的很认真,“如果你现在有,或者以后会有别的女人,我就不叫你姐夫,也不叫你云哥哥,而且我还会让我姐离你远远的。” “不会!”夜云回答的斩钉截铁,“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只有你姐一个女人,绝不会与其它的女人有任何的不清不楚的关系!” “好,我相信你!因为你跟我爸爸的眼睛是一样的!” 舒安宁暗暗撇嘴,才不能跟爸爸一样。 爸爸花心多情,婚内出轨,对不起妈咪,如果夜云跟他一样,自己就要哭死了。 不过,对于弟弟的维护,她浑身都是甜蜜蜜的,比喝了蜂蜜还甜。 夜云望着她的眼,郑重道,“我绝不会负你。” 舒安宁精致的脸微红,小声道,“这些话等回去再说。” 三人声音不大,除了他们,外人根本无法听清。 “对!等回去多说点甜言蜜语给我姐听,现在嘛,既然你是我姐夫,那就跟我们一起挑车吧。”舒安平一手挎夜云,一手挎舒安宁,“云哥哥,你要挑个我们三人都喜欢的车,因为到时候我们要一起出去玩,如果有一个人不喜欢,玩的就会不开心。” “好!不过如果你能喊我姐夫,我会更高兴。”在最初的别扭感过去,夜云全身心的投入到夜风的角色中去。 或者说,因为最初误会的原因,舒安宁眼中的夜风一直叫夜云,所以,此时他用着自己的名字,完全没有了代替夜风的别扭感觉。 “别忙,你腿要紧吗?”舒安宁想起他刚才扔了拐杖跑过来,担心的不行。 “没事。”回想起夜风不时的扮可怜,他抿了抿唇,才道,“就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不过能忍受。” “前两天对你的惩罚忘了吗,是不是还想我不理你?”她轻轻捶他肩膀上,“走,我带你回去检查。” “不用,别扫了弟弟的兴致。”他双眸荡漾,柔情似水,“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值得。” 舒安宁不依:“买车有的是时间,不急着这一会。” “我真的没事。”夜云顺势抱住她柔软的腰身,胸口涨满了浓浓的柔情,恨不得这一刻停止,永远的天长地久! 第95章 霸气怒斥 舒安宁受不了夜云火热的目光,扭过头玩笑道,“那就看车吧,记得不舒服别忍着,万一残废了看我还要不要你。” “不行,你不能不要我!”乍听说她不要自己,夜云心脏猛缩,抓住她小手,急的脸都白了,“我会请最好的专家给我治腿,争取不变成残废,但万一留下点什么后遗症,也非我所愿,你不能不要我!” 末了还加上一句:“就算我残废了,也有足够的能力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真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受苦!” “呵呵,傻瓜!”舒安宁用额头轻撞他脑袋,心中仅有的一点怀疑也消失了。 能这样对自己说话、占有欲十足的男人,不是她的夜还会是谁呢! 然而她忽略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到有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同时对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夜云也笑了,紧了紧手臂,目露温柔和眷恋,“你们在看这款法拉利吧?很适合女孩子开,跑在路上绝对能吸引很多的目光。” 说到此处,他眼神闪了闪。 还是换个颜色沉闷些的车吧,本来就够吸引人的了,再开这车出去,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舒安平乐的开口:“对啊对啊,我挑的,好看吧?美女香车,最适合姐姐了!” 舒安宁宠溺的点他脑袋:“跟谁学说的这些话?” “本来就是嘛,电视上不都这么说的,香车配美女。”他乐呵呵的,“姐姐就是大美女,比妈咪还美的美女!” “贫嘴!”舒安宁笑弯了眉毛,“我也觉得很不错。 “那就买这辆吧。” 她对王店员招手。 谁知王店员漫不经心的走过来,没有了开始进门时的热情客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声,傲慢的给她两个字,“不卖!”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舒安宁真是要被气笑了! 好心情的出来买辆车,先是方雅跑出来神经病样的胡搅蛮缠,再有此时的汽车销售员堪比晚娘的脸色,她真怀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从医院拐带了倒霉鬼出来了! “我们换一家吧。”她没兴趣猜测王店员为何前后态度反差忒大,不肯卖车给她,不卖就不卖,她又不犯贱,才不会上赶着花钱买别人的脸色看。 “哼!”王店员不屑的冷哼。 夜云冷厉的目光扫去,如同淬了冰的寒刃,让人无端的感到心颤。 但自以为占据了正义的人挺起胸脯,鼓足勇气,大声道,“看什么看,臭瘸子,找了一个勾三搭四做别人小三的破烂货,还拿宝贝一样的护着,不知道头上戴了多少绿油油的帽子吧?” 舒安宁按住夜云的手,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店员叉腰,用俯视的眼神不屑的藐视她,“别以为让你的姘头用眼睛瞪我我就害怕。说就说,勾三搭四、不要脸的下贱破烂货,我们店才不会卖车给你这样的贱女人,没的丢了份!” 围观人群附和:“就是,这么好的车,给小三开,降低了车的档次,让我们这些正经女人以后还怎么来这买车。” “一会这个男人,一会那个男人,难怪会被女人追着骂,天生的狐狸精,不要脸!” “看看人家脚上穿的,啧啧,镶钻的凉鞋,一双鞋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了,不多找几个男人养怎么能行,谁能经住这样败家。” “没见到这男人是瘸子吗,可能满足不了人家某些方面的需求呢!哈哈!” 恶意的哄笑声响成一片,舒安宁一个个望去,居然是中年大妈级别的占据多数。 也是,像她们这种年纪,估计是被年轻的小三欺负惯了,此刻看到她这样无助、弱势的“小三”,还不把在丈夫情人身上堆积的怨气趁机发泄,等待何时? 只可惜她们找错了对象! 舒安宁牢牢按住夜云和舒安平愤怒的身体,对那些人、那些话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 “真是下贱,居然求着我骂你!”或许是看刚才舒安宁也没敢对方雅怎么样,还让人带她去了医院,加上围观人群的起哄,王店员忘记了夜云伤了方雅的狠,得意的不知自己是老几了,“小三,滚回你的狐狸窝去!别在外面到处发情弄得哪里都是骚气!” “我们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豪车点,不欢迎破烂货进来!” 王店员的行为莫名其妙又似乎合情合理,攻击小三嘛,人人有责。 “很好,你很有口才,我佩服你的勇气。”舒安宁放开两人,笑颜如花。 突然,她笑容骤冷,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王店员脸上,接着身体后转,四十二寸的长腿横扫,一脚踢翻了两个说话最恶毒的围观中年妇女。 “啊!” “嘭!” “啊!” 三人先后出声,这个捂脸,那个抱着腿直跳,嘴里发出“嗷嗷”的惨叫。 “我呸你们一脸花露水!不打你们对不起我的耳朵!”舒安宁冷然而立,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笑容,“你们知道什么,凭什么依据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给我按上小三的名头?” “是刚才的话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耳朵有问题听不到?还是你们龌蹉到只要看到漂亮女人和男人话说就觉得两人有不正当关系?” “我真佩服你们的猪脑子!”她气的差点口鼻冒烟,若是按她在国外的脾气,肯定拿东西狠狠的抽她们一顿才解气! “你居然敢打我们,凭什么?”王店员还没从被掴脸的震惊中回神,被踹倒的女人发怒了,想以强大的吨位碾压过来,但当瞥见夜云冷如刀锋的眼神,只敢颤抖的在原地叫嚷,“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谁?” “我管你老公是谁!”舒安宁很霸气的顶上去,“刚才就你说话最没口德!信不信我把你揍成猪头你老公都不敢说一句话?” “问我凭什么,我还想问你呢,我跟你无冤无仇,没偷你男人也没坏你家女性的婚姻关系,你凭什么骂我那些难听的话?” 她转身一把揪住王店员的衣领,与她的脸只距一拳的距离,“还有你,说!凭什么骂我是小三?你今天要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我会告的你身败名裂!” 不等她说话,推开她,又去抓另一个人,不料她们吓得齐齐后退,让她手上落空。 “哼!”舒安宁冷哼一声,“本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却不懂见好就收,咄咄逼人,把我骂的一文不值!” 她犀利的眼神扫过她们:“别以为我刚才不吭声是怕了你们,我只是懒得跟你们一样当长舌的泼妇!” “你们,今天所有骂了我难听的话和污蔑我的人,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向我道歉,我一样去告你们!” “你少吓唬人!”王店员从惊吓中回神,捂着脸怒道,“你本来就是小三,抢了方雅的男朋友,还逼她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既然敢做不道德的事,就不要怕被人骂!” “你亲眼看到了吗?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小三?”舒安宁咄咄紧逼,“听你的口气,应该和方雅关系不错。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所谓的男朋友是我订了十年婚的未婚夫,又有没有个告诉你,她怀的孩子是宫外孕,不得不做手术拿掉?” 舒安宁冷笑:“如果不是我在第一时间查出来方雅是宫外孕,她现在说不定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呢。” 她缓了一口气,同样不屑道,“方雅才是无耻的小三,她还有脸用这样拙略的借口攻击我,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胡说!”王店员眼神闪烁,色厉内茬,“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方雅和她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见过双方家长了,你才是第三者插足!” “我懒得跟你争执,谁是谁非我也没必要向你们这些外人解释!清者自清。” 舒安宁冷冷的视线扫过所有看热闹的人,讽刺道,“我不管你们今天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对我还有我身边的人,带有一丝侮辱性的言语,否则,我一定把你们告上法庭!”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众人被她强大的气场镇住,半天没有声音,只有三个被打的人不服气。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恨声道:“我怕你啊,看你长的就不像好东西,妖里妖气,不是小三狐狸精是什么,你等着,敢打我,要你好看!” 她气愤的拨通手机,一顿哭吼,“你老婆快被人打死了!叫上兄弟,限你十分钟之内,立马出现在我面前,我在……” 挂了电话,她得意的叉腰,恶狠狠的道,“有胆量你别走!” 得益于她的提示,另两个挨打的也纷纷拿出电话告状求支援,末了同样放下一句话,“有胆量你别走!” “哎呦,找后援团啊,我好怕怕!”舒安宁故作害怕的样子,拍拍胸口,笑了,雪白的贝齿闪闪发光,“我别的没有,就有胆量!” 她转回到夜云身边,娇笑道,“你的女人等会可能会被人群攻,想做什么,去吧。” 和女人争吵或者打架,她不会让夜云动手,但别人招了男人来支援,没道理她不给自己男人表现的机会呀。 “你的女人”四个字听的夜云心花怒发,抬手摸上她柔软的发丝,笑出纵容的弧度,“放心,没人能欺负了我的女人,乖乖待着。” “找男人帮忙啊?”王店员笑的狰狞,以为胜券在握,“就他,哈哈!没用的废瘸子能对我怎么样,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突然,阴森森的声音接过她的话,“你这么本事,告诉我,你谁啊?” 第96章 恐惧 或许是一通电话让王店员自认有了势力雄厚的帮手,她再度嚣张起来,仿佛刚才被打的人不是她。 “我可是夜氏集团两位夜少的表妹,你们敢对我动手,我一定让你们身败名裂!” 如果说,先前王店员可能被蒙在鼓里,不知事情的真相,一心为方雅打抱不平,对舒安宁出言不逊,那么,当她挨了一巴掌之后,下定决心,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她一定要报复打了她的人! “是吗?”阴森森的声音继续响起,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们小店什么时候装了你这尊大神,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听清楚了背后的声音,王店员从情绪高昂中回神,机械的、僵硬的、慢慢的转头,对上一张铁青的胖脸。 她浑身一僵,嘴唇哆嗦,“总……总经理……” “啪!”胖子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娘的! 他千辛万苦累的跟狗一样,刚做出业绩得到大BOSS肯定,转眼间就被这女人给坏了! 要不是被BOSS用眼神制住,他早站出来揍人了,居然敢指着BOSS的鼻子骂他女人是小三、是破烂货! 她觉得自己有几条狗命够折腾的? 别说她是夜家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就算是嫡亲的姨、姑表,依着BOSS对那女人的着魔程度,也能分分秒的把她给咔嚓了! “你还有脸喊我!”如果可以,胖子非常想把她给人道毁灭了,自己找死不要紧,还拉着他一起陪葬! “我请你到店里来是做什么的?”他怒喝一声,“是让你来招呼我们的上帝、服务上帝的!结果你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对我们的上帝进行人身侮辱!你是不是觉得工资扎手?不想做怎么不早点滚,在这丢人现眼!” 越说越气,钵盂大的拳头蠢蠢欲动,胖子有再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真行,敢在他负责的店里闹事,还撞到BOSS的枪口上! 一个管理不善,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店员听他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捂着被打的脸,满眼的不敢相信,“你打我?” 往日里,因着自己夜家表亲的身份,这胖经理可没少照顾自己,今天居然为了一个贱女人,二话不说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简直气死她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还有脾气问这种话? 胖子连嘲笑她的表情都不屑做一个:“打你是最轻的惩罚。还不赶紧给客人道歉!” 自恃夜家亲戚的身份,王店员在店里受人捧的多了,就算面对顶头上司,不忿中的她也敢仰头不服的顶嘴,“凭什么让我道歉,她就是小三!我怎么不能骂了?” “猪脑子!”胖子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根本不敢去看夜云的脸,怒吼道,“你是国家执法人员还是当事人,有什么权利去判定别人感情的对和错?” “她抢了我朋友的男朋友,我就有权利打抱不平!” “别人的事情又关你屁事,你当自己是救世主吗?”胖子萝卜样的手指用力点在她脑袋上,“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店员接受不了曾经也算捧过她的人不仅打自己,还在最讨厌的女人面前疾言厉色的骂自己,当场眼睛就红了,怒瞪胖子,“你处处维护她,是不是你跟她也有一腿!” “闭上你的臭嘴!”胖经用了十成力气,一巴掌把她打趴到地上。 “你又打我!”王店员疼的眼泪横流,恼羞成怒,“我要让我夜表哥炒了你!” “别到处乱攀亲戚!”胖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睁开你狗眼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连夜少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夜家的表亲,你脸皮也真够厚的!” “你说什么,他是夜少?”王店员大惊,红肿的脸倏然变白。 她和夜家是出了五福、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的表亲,她根本没见过夜云。 若不是为了在这个店得到好一点的待遇,她怎会到处说自己是夜家的亲戚。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只是同情方雅的遭遇,一时义气骂几句舒安宁替好友出气而已,居然会惹到夜家的继承人。 她骂了夜少! 还侮辱了夜少的女人! 想到夜家人的手段,她顿觉如坠冰窖,浑身冷的发抖。 夜云迈步,站到她身前。 她的视线中,出现了铮亮的皮鞋,然后是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和贵的要死的衬衫,再往上,是一张冰冷中带着妖孽的俊美逼人的面孔。 她瘫软在地上,根本不敢与夜云对视,卑微的低着头,哭着哀求,“夜少,夜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是您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夜云淡淡的垂眸,看她的目光像在看最恶心的癞蛤蟆,“我的女人抢了你的男人?” 他声音轻而柔,但听在她耳中,不亚于五雷轰顶! “没有!没有!夜少的女人怎么会做别人的小三!”王店员吓得疯狂摇头,生怕晚了一点惹恼了面前的人。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他八竿子能打着的表亲的自己,多少还听过他做事的手段,那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哦……”夜云拉了长长的语调,幽深眸子如森冷的刀锋,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我也很佩服你的正义和胆量。” “我错了!我错了!”王店员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翻身跪在地上猛磕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方雅怂恿的、误导的!她跟我说您……您女朋友抢了男朋友,还害她流掉了孩子。她说的很可怜,刚才我正好看到她们起争执,才忍不住多嘴!” 她根本不敢说的是,她是嫉妒舒安宁能被一个又一个优秀的男人细心呵护,而她却每天在遭受男友的大骂还要忍受小三的挑衅! 她不甘,她嫉妒!凭什么都是女人,舒安宁可以得到最好的男人,动辄就能买几百万的豪车,穿镶钻的鞋子,而她累死累活,一年的工资还买不了一个车轮! 刚开始,的确如她所说,她只是为了好友方雅想要给舒安宁难堪,但当她看到夜云对舒安宁的温柔呵护后,嫉妒如燎原的火烧的她心血沸腾,一心想把舒安宁踩在脚下,看人糟蹋才过瘾。 她这种因长期压抑而被扭曲的心灵,一朝得到解放,越发不可收拾,否则也不会闯下今天的大祸。 “您原谅我吧!我眼瞎!有您这样的男朋友,您女朋友怎么可能看上她的男朋友,一定是她故意骗我的,我下次见了她肯定好好的揍她一顿!” 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眼睫毛都是空的的胖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但BOSS出场的时候,轮不到他说话,只能一边擦冷汗一边在心里暗呸王店员不要脸。 舒安宁眨眼,在旁边看的出奇。 她从来不知道,陪在身边的男人居然有这样的能力,人家只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吓得屁滚尿流。以往真是小看他了呀。 夜云发现她斜过来的怪异目光,转头回给她温柔的一笑,那刹那的绝色风情,酥的她骨头都软了。 “妖孽!”舒安宁暗骂一句,摸摸发烫的脸转头,却发现原先叫嚷的围观之人和两个被她踹过的人,居然跑没了。 手肋轻轻的捅捅身边的人,小声问,“那些人呢?” 舒安平满眼发光的望着夜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云哥哥太帅了,那些人听到他的名字全跑了!” 纳尼? 太没用了吧。 说好的反击呢?说好的后援团呢?说好的十分钟之内必须带兄弟赶来的呢? 感情全是纸老虎啊,居然被夜云的名头给吓跑了,太夸张了吧,真的假的啊? 容不得舒安宁不信,因为唯一还留在现场的王店员磕头如小鸡啄米,一点也不敢松懈。 而其他仅仅围观却没有发言的人,也躲得远远的偷偷的看着,根本不敢靠近。 她在想,如果不是逃跑可能会让夜云认为她们心虚,怕以后被清算,剩下的人估计也早跑了吧。 夜云一眼看出她遗憾的心理,觉得她挑眉的小动作可爱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揉到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只是…… 他厌恶的瞄了一眼脚下的人,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既然你自称夜家的亲戚,你走吧。” 走?往哪走? 王店员磕头的动作僵住,一时间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胖子冷汗哗啦啦的流,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滚呀!留在这等吃饭吗?”他抬手一挥,身后的两名铁塔似的保安上前,不顾王店员的尖叫,直接把人架起来,扔出门口。 处理完她,胖子又对围观的人群道,“如果大家不是来买车的,大门开在那边,慢走不送。” 这句话,等同于向大家承诺,没你们的事,可以安心的走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争先恐后的跑出大门。 如果转身一看,就能发现夜云看她们的背影带着嗜血的光芒。 舒安宁揉眉:“真是莫名其妙!我一定是踩了倒霉鬼的脚,走到哪里都能碰到极品,看来改天要到庙里去拜拜。” 夜云小心翼翼揽住她肩膀,把人往怀里带,“宝贝,你放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胖子小小的眼睛瞪的跟金鱼一样,他从来没有发现素有面瘫称号的冷酷夜少居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简直要让他跌破眼睛。 “夜总!”他恭敬的低头。 第97章 为她出气 面对胖子的低声下气,夜云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你挑人的眼光很不错!” 是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意,胖子冷汗哗啦啦的流,知道这是对自己不满,即可保证,“以后挑人,我一定会亲自把关注意!” “如果你能从非洲完好无损的回来的话。” 什么? 这是要把他扔到非洲去吗! 胖子欲哭无泪,但绝不敢发出一声的不满,否则等待他的或许是更加恶劣的地方,至少,他比因做错事被仍到一群六十岁老女人堆里的某人待遇好多了。 “是!我一定会好好开发非洲的市场,让夜总满意,争取早日回来继续为夜总效劳!” 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小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投其所好向某人献媚,“夜太太,您眼光真好,这辆法拉利跑车,虽然不是这店里最贵的,但绝对是最超值的。要不现在我帮您把手续给办了?” 舒安宁抬眸看了眼胖子,明白他是想“戴罪立功”呢,也不准备为难他,毕竟,王店员的所作所为,在本质上来说,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再者,她的确挺喜欢这辆车,也不想因为外人扫兴,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不敢不敢。”胖子脸上肥肉颤抖,挤的双眼只剩下一条缝隙,“为太太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倒是会说话。”看在他把王店员骂的狗血喷头的份上,舒安宁不介意给她笑脸,“那麻烦了。” 她对舒安平伸手,“弟弟,把你身份证给我。” 舒安平无辜的眨眼:“没带。” “我们先回去,等会有人会把手续办好了送车过来。”夜云强势的把舒安宁搂在怀里,对胖子冷冷的吩咐,“过来拿。” 胖子忙不迭应声:“好的好的。” 跑腿而已,他非常乐意,正好看看,能让BOSS钢铁化成绕指柔的女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几人回到了医院,舒安宁首先喊来医生为夜云做检查,查看双腿是否伤到。 夜云又感动又心酸。 感动的是她这样关心自己,心酸的是,他此刻代替的是夜风。 “你先回去吧,等检查好了我再去看你。把小舅子留下来,让我们熟悉熟悉。” “那行,我先回了。”她看眼兀自玩的开心的舒安平,迟疑的小声道,“我弟弟在胎中受过伤害,思想不太成熟,比较单纯,你别欺负他。” 她话刚落,游戏玩的正嗨的舒安平侧过头来,噘嘴说了一句话,“云哥哥,我妈咪说我是傻子,但是我姐说,我只是生病的,等我病好了,就能跟正常人一样聪明了。” 舒安宁脸色一僵,双眼顿觉酸涩。 夜云用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笑着对舒安平道,“你姐说的没错,你只是生病了。放心,云哥哥会找最好的专家过来,为你治疗。” “嗯!”舒安平重重点头,“我相信你们!”说完,又继续玩游戏了。 “弟弟有我带着,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夜云爱恋的摸上她精致的小脸,很想在一起不分开。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他要为她出气,不想她看到自己黑暗残忍的一面。 “好,我相信你。”舒安宁面上带笑,其实心里堵得难受。 最近,一件事接一件事,全是闹心的,没多少让人高兴的事情。 她觉得,是时候改变下做事方法了,不然某些人还真当自己是生病的小猫,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而且,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方雅最后的眼神很诡异,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害人之心她不会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为了确保亲人安全,她必须做些防范手段。 一个时辰以后,王店员和几个围观者被人蒙着眼带进了一个空旷的厂房,狠狠扔在地上。 未知的恐惧让被捆住手脚的人拼命挣扎,声音又尖又历,还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们……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绑架是要犯法的!” 无人理会她。 夜云稳坐在高位上,捏起一根雪茄,放在鼻端,漫不经心的轻嗅。 助理弯身打着火机,还不等点上,被坐在旁边的舒安平一下子推开。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云哥哥是病人,不能抽烟,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吗,还没我懂的多。” 说完,还对助理做了个鬼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助理冷汗直流,生怕他被BOSS给扔出去。 从来还没人敢在老大面前这样放肆呢。 夜云淡淡抬眸,扫过他与舒安宁三分相似的眉眼,宠溺止不住的从眼中流淌,“听他的。” 他对舒安平招手,露出难的的笑容,“过来。” 助理惊的差点把火机仍到地上,这是他冷面、冷心、冷言的老大?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舒安平蹭的起来,一步蹦跳到他面前,“什么事啊,云哥哥?” “认识下面的人吗?” 舒安平歪头,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突然握拳气道,“认识!她们是欺负姐姐的坏女人!” “哦,安平真厉害。”夜云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引诱道,“想不想给你姐出气?” “想!”他继续握拳,“我要保护姐姐!” 夜云推了他一把:“过去,揍她们!” “啊?”揍人,姐说不可以揍人的。 “想想她们是怎么骂你姐姐的,难道不该教训一顿?” 他对手指:“可是姐姐不让我打架,不然回去要揍我屁股。” 闻言,助理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夜云脸上也露出好笑的弧度,他能想象出娇小的舒安宁痛揍高大的舒安平是多么有喜感的画面。 差点让他破功。 但他不准备像舒安宁一样过度的保护舒安平脆弱的心灵,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要学会保护女人,和脑袋是否聪明无关,“保护女人是男人该有的责任,难道你希望每次像个懦夫一样的被女人保护?” 舒安平大吼:“我才不是懦夫!” 他张开巴掌,气呼呼的跑过去,好似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懦夫,抬起手,在一个中年女人恐惧的尖叫声中轻轻的扇在她脸上。 不痛! 那人怔了一下,或许是察觉到身前的人不带凶意,向前猛扑,撞在他腿上,大声尖叫,“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要告死你们!” 舒安平被她突然袭击,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疼的他眼泪汪汪。 助理一脚踢开她,带出舒安平,冷哼,“哈,果然是蠢货!我们既然敢把你抓过来,就有不让你走出门口的办法,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告我们,简直是笑话!”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吓得女人哆嗦着双股战战,寒意横生,“你们,到底是谁?” 夜云毫无温度的目光扫到她身上:“小舅子,连绑了手脚的女人都打不动,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要保护自己的姐姐的话,会然我看不起你。” 舒安平撇嘴,委屈的想哭。 但是,他终究没哭,爬起来,对着几人一顿胖揍,“让你骂我姐,让你帮坏女人,让你嘴臭!” 开始他还只象征性的轻揍几下,跟挠痒痒一样。 然而越说,越生气,想起舒安宁被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痛骂,他的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顷刻间,尖叫声、痛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仿若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其实,打在身上的疼痛,远没有未知的恐惧更让人害怕,她们的惊叫,更多的来源于助理冷酷无情的的话。 等舒安平打累了,下面的一群女人,多多少少脸上都带了伤痕。 夜云对舒安平的战斗力颇为不满,但想到舒安宁说过的话,也知道训练不能急于求成。 “回来吧。” 舒安平跑回自己的座椅,低着头,双手紧张的交握。 夜云视若无睹,让人撕了她们的蒙眼布。 当她们看清上面的人时,发出大小不一的冷抽气声。 王店员却闭紧了嘴巴,悄悄的往后躲,恨不得矮到尘埃中。 夜云一手扬起,助理立刻恭敬的将一份打开的资料递给他。 这是一份详细的个人档案,写明了某人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一些事件,十分详细,说不定有些本人都记不得的事情,也有备注。 “王美丽?”夜云声音慵懒,整个人却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缩在最后的王店员惊恐的看向他,身体抖得不停,被人一下子推出来。 她毫不犹豫的趴下去磕头求饶:“夜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不该听风就是雨,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乱下妄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夜云冷冷的开口,淡漠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芒,“我非常佩服你的嚣张和颠倒是非的能力。” “我下次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此时此刻,王店员不敢找任何的借口逃避,因为她知道那样下场会更凄惨,只有痛哭求饶,或许还能让他网开一面。 舒安平微微抬头,看她可怜的样子,想开口,又忍住。 夜云装作没看到,继续散发寒气。 第98章 难以饶恕 王店员继续哭诉。 “夜少,我们怎么也算是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只是被方雅误导了,义愤填膺而已!现在我知道她说的全是假的了,等回去以后,我一定找她算账,你放过我吧!” 她痛哭着打起感情牌,企图以脆弱不堪的关系来挽救自己犯下的错误,殊不知在冷心的夜云眼里,那会让他更厌恶。 “夜家旁支五服以外的私生女的私生女。”夜云面无表情,目光却仿佛利刃,生生割刮她的血肉,“低贱到尘埃中的身份也敢以夜家的表亲自居!不知自己身上的肉有几两重吧,要不要让人给你称称?” “不要!不要!”王店员惊恐的大叫,怕死了他的手段。 她不是身旁无知愚蠢的女人,敢质疑夜云的话。 她相信,若自己迟疑片刻, 真的会有刀子割到身上来。 “我低贱,我下贱,我不是人,我说错话了,我以后不会再说是夜家的亲戚了,原谅我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夜云冰冷的面孔更加阴沉,“你平常借着夜家的名头做了不少的事吧?” 王店员一惊:“我……我……” “狐假虎威的享受了不少特殊待遇吧?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我的名头摆谱?” 他语气冷漠,摆明了不会放过她。 眼见苦苦求饶没也用,王店员抹着眼泪,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破罐子破摔,泼妇般的怒骂,“姓夜的,别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肯借你的名头那是看的起你。有本事你杀了我们!为了一个贱女人,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看你怎么平息事件!我今天还就死在你们这了!” 愚蠢的她还抱有奢望,认为众怒难犯,谅他不敢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手。 闻听王店员的话,夜云慵懒而笑,唇角勾出魅惑的弧度,仿佛暗夜的精灵展开了翅膀,真有几分夜风的万种风情。 他淡漠的吐出两个字:“人命?” 没有多说,语气中的轻视却可以听得出来。 一旁负手而立的助理,扯出一抹冷笑的弧度,讽刺道,“别拿生命威胁人,你们的命,在我眼中,分文不值。如果想要,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更论夜少。” 王店员怔住。 她虽然偶尔听说过夜家人狠辣的做事手段,也明白今天讨不了好,但最坏的认知不过是被打到半残,却从不相信,他们能把人命不当回事。 这,是真还是假? 不仅是她,旁边的那些长舌妇也吓呆了。 就算她们曾打过小三、骂过丈夫的情人,也修理过不要脸的莺莺燕燕,逼小四、小五等打过胎,但人命这样不可承重的事情,对她们来说,从未涉足过。 此时乍听,惊恐万分。 更何况,她们只是稍有资产的小资阶级,欺软怕硬惯了,在周围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的包围下,腿骨早就软了。 众人哆哆嗦嗦,不多时传出一股难闻尿骚味。 有人,吓尿了! 助理脸黑了! 被舒安宁踹过的女人,抖着身子,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动,“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们道歉、赔钱好不好?要多少钱都行,我给,真的给!求求不要杀我,我还没活够!” “死亡不过一瞬间的痛苦,要你们的命没有意思。”夜云把玩着手中的香烟,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漠然,“可你们伤害了我的女人,骂了她,辱了她,让她在难堪。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说服自己饶过你们?” 他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们苍白的脸上。 想起她们肮脏的言语,夜云眸光骤冷,声音沉似水,“我要让你们也尝尝被人误会、被人骂、被人辱、被众多人鄙视的感觉,要让你们无限的痛苦下去,每时每刻承受着被打脸的屈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他把资料扔给助理,懒得再看她们一眼,“我要她们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众叛亲离,像过节的老鼠,人人喊打,直到她们死亡的那一刻。” “是!”助理招手,一群衣冠楚楚的人上前,其中一人走出,恭敬中带着献媚的鞠躬,“我们是最专业的炒作团队,这种事情太好做了,您可以静等,不出三天,绝对会让她们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一天!” “……好,就一天!为了缩短时间,我们会用最直接的手段,最恶毒的手段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名声绝对会臭的让他们自己都嫌弃自己……” 不等他说完, 王店员一伙吓得面如死灰,没有一丝血色。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无辜的,我只是在旁边随着大家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表哥!表哥!要打要骂都可以,求求你看在我们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辈子清清白白,你们不能这么做,我给你们磕头了!” 炒作团队有人开口,笑的异常荡漾,“清不清白不是你们说了算,是我手中的笔说了算。放心,你们有黑暗史的,我会努力帮你们放大、再放大;没有黑暗史的,我会努力帮你们制造再制造,保证让你们每一个人,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永远都洗不白!” “不要啊,这样会死人的,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众人纷纷求饶,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不幸和遭遇,以期打动夜云铁石的心肠。 然,夜云冷漠的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冷笑,“当你们出口成脏毫不犹豫辱人清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饶恕别人的无辜?” 舒安平心有不忍,挪了挪屁股,想要开口,在看到夜云冷漠的侧脸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但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的不忍,几个女人跪着地上,一股脑全爬到他面前,哭喊着求饶。 舒安平被人拽住了鞋子,拉住了裤脚,抱住了双腿,一动也不能动,吓得他大眼睛瞬间溢水,可怜巴巴的求饶,“云哥哥!” 夜云扭头不理。 善心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一味的烂好心只会让恶人更想欺负而已。 舒安平又去看助理,助理转身,哎呀,这里的风景真美啊。 天知道,黑漆漆的屋顶上哪来的风景。 舒安平又去看其他人,众人很有默契的后腿一步,齐齐盯着脚尖,仿佛地上有钻石一样。 他撇嘴,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云哥哥,姐夫!” 两个字,比什么都有用。 夜云冷眼扫过:“眼瞎了吗?” 助理浑身一激灵,抬脚把离得最近的女人踢了出去。 其他人一起动手,三两下而已,舒安平身边的女人全部哀嚎着倒地。 他再也不敢有同情心,抹了抹泪水,跑到夜云身边,吓得小心脏蹦蹦跳,“女人太可怕了!” 夜云把他挡在身后,对不住求饶的长舌妇们冷漠开口,“如果道歉有用,世界还需要警察吗?” 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带着舒安平走了。 在路上,舒安平几次欲言又止。 “说吧。” 舒安平离他远远的,吞了吞口水,“云哥哥,你这么做我姐会不高兴的。” 夜云抬眸,盯着他清澈的杏眼,循循善诱道,“你姐是女人,她心善也心软,不屑与她们计较。但是,她们对你姐的伤害是存在的。作为她的男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辱骂她、伤害她!” “可是,姐知道了会不高兴呀?” “男人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舒安平摇头:“听不懂。” 夜云怔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姐,她就不会不高兴了。我们男人,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用强势的手段去做她们不愿意做、但必须去做的事情,否则,当伤害再次出现的时候,心疼的是我们男人!” “为你姐,我可以承受所有人的责骂和不理解,只要能换来她的平安和快乐。” 他没说出口的是,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只要舒安宁开心,他也不在乎。 舒安平大眼眨动,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有人欺负姐姐,无论他是坏人还是好人,我们都要把他打下去?” “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一路上,舒安平提出了很多的问题,那啰嗦的程度,助理都不忍去听,然夜云却一一认真的解答清楚了,虽然在助理听来,完全是带坏乖小孩的节奏。 不过也够让他惊秫的。 他从来不知道冷漠寡言的夜少也能说出那么一段段的长话,简直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其实他哪里晓得,夜云也别扭的很,不过为了模仿夜风,他也是拼了,否则很容易被敏感的舒安宁察觉出来。 等回到病房,舒安宁早等在那里。 见两人回归,她起身,扶住夜云,“你俩到哪去了,这么久不见人影?”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出声,“出去逛逛。” “姐,云哥哥好好。”舒安平抱住她手臂,“我什么时候能喊他姐夫。” 夜云想要分开两人的动作,因“姐夫”一词而止住,他心脏忽跳,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过段时间吧。”舒安宁想到和韩成的约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别太明目张胆。 唉!都什么破事,证领了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失望,埋在夜云眸底。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心爱的女人相处,那种激动的心情真的无以言表。 有人推门而入:“都在呐?” 第99章 此夜非彼夜 穆慈拎着保温盒进来,笑着对三人道,“我今天炖了山药排骨汤,味道很不错,快过来喝点。” 舒安宁笑道:“阿姨,又麻烦您了。” “傻丫头,说什么客气话,我给你炖汤还不是应该的。”自从几天前韩母来闹,穆慈和她干过一架、韩四水等同于逼着舒安宁答应三个月的约定后,她对舒安宁的态度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如果说那之前是客气疏离和不得不妥协于儿子的感情,那之后,就完全有把舒安宁当女儿一样的对待。 一天三顿的补汤不用说,没少过一次,另外还有衣服、鞋子、首饰,但凡她觉的顺眼的,统统的往她病房送。 短短几天内,已经堆了小半间房了,就是今天舒安宁穿的这身,也出自于穆慈的手笔。 等盛好了汤,穆慈转身,欣赏的目光停留在舒安宁身上,啧啧称赞,“我第一眼看到这套裙子,就觉得配你,果然很不错。亭亭玉立,跟花骨朵一样,真是便宜我家臭小子了。” 舒安宁微微脸红,但十年的国外生活,让她在某些时候比任何人都会说话,更何况,为了夜风,她也愿意哄着穆慈,“那是因为阿姨眼光好。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好,你喜欢就好。”穆慈笑的眼角有了细小的皱纹,看起来开心极了,“对了,这位小帅哥是谁家的?” “他是我弟弟。” 不等舒安宁招呼,舒安平欢快的蹦跳过来,“阿姨您好,我叫舒安平,是姐姐的弟弟,谢谢您照顾姐姐。” “乖啊!阿姨以后也会照顾你。”穆慈笑的见牙不见眼,她没想到小时候匆匆见过一面的瘦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这般英俊的模样,看起来乖巧又可爱,就不知那先天的毛病有否治好。 “阿姨,这是我姐夫。”舒安平指着夜云道,“你也会照顾他吗?” “会的,我都照顾他二十多年了。”穆慈笑,同样被“姐夫”两个字给乐到,对他态度更加的好了。 端起最满的一碗汤给他:“来,看看阿姨炖的汤好喝不。” 舒安平接过,低头尝了一口,笑道,“不烫不凉,香浓可口,正好。” 穆慈被她夸的可高兴了,还以为他病好了。 谁知,舒安平放下汤碗,在几人好奇的眼神中,拉着舒安宁坐下,用汤勺盛起,递到她嘴边,笑着催促,“我尝过了,温度正好,快喝。” 夜家母子愣了一下, 唯有舒安宁笑笑,顺从的张嘴,一口接一口被他喂下整整一大碗汤。 他这个习惯,是昨天刚刚养成的。 因为右手半残,左手又因揍了何警官的小师弟,造成肌肉扭伤,无法用力,昨天吃饭时连筷子也拿不起来,正好被他看到,二话不说夺了她筷子,非要喂她吃饭。 等她喝完了,他抽出纸巾为她擦擦嘴,才端起一碗,咕咚咕咚三两下喝光,抹抹嘴,笑道,“阿姨,您炖的汤真好喝。” “喜欢下次阿姨再炖给你喝。”穆慈他一连串的行为弄的有点蒙,还以为舒安宁怎么了,又不好开口直接问,逐给夜云使眼色。 “妈,别挤了,你眼都快抽筋了吧?”夜云手搭上穆慈肩膀,学着夜风的口气道,“人家那是兄妹情深,你是羡慕不来的。” “哎,小舅子,献殷勤那事,是我的专利,你到旁边去,我老婆才不需要你喂。”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穆慈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语带笑音,嗔怒道,“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这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干嘛,连老妈也不见?对了,你哥呢?” 夜云身体一僵,心虚的瞄眼舒安宁,见她也好奇的看着自己,手心冒出了薄汗。 轻咳一声,他耸耸肩,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据说找到他的救命恩人,追过去了。” 他可没撒谎,现在不正追着。只不过,他暂时替代了别人的位置而已。 但他坚信,光明正大的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穆慈惊讶,声音高抬了半度,“真的?在哪里知道吗?你见过没,长的漂亮不?” 那一副兴匆匆的样子,算哪回事? 夜云由衷的回答:“漂亮,没人比她更漂亮!” 三双眼睛齐齐的扫过来。 夜云后知后觉的发现,无意中把内心真实的想法透露了出来。 他立马弯腰,挤走某人,抱住舒安宁,展开能让人迷醉的笑容,“在我心中,宝贝是最美的。” 当着家长面秀恩爱,舒安宁老脸通红,手指用力拧在他腰上,咬牙小声道,“消停会。” 谁没从年轻的时候过来过,穆慈完全理解两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的行为,笑道,“不用在乎我,我走了,你们继续。” 她前脚刚走,后脚胖子把车送了过来。 好说歹说,舒安宁才同意胖子先带舒安平熟悉车辆,不过啰啰嗦嗦交代个没完,一径让夜云怀疑她真的是当初那个冷厉、果断的救命恩人吗。 不过这念头只是闪烁了一下而已,反正怎么变都是他唯一爱的女人。 等病房中只剩下两人时,夜云关紧了房门,缓缓转身,望着随意的窝在沙发上的她,突然紧张起来。 他真的找到了她吗? 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甚至,只要自己想,或许就能把人压在身下,好好的爱怜一番! 可为何那么的不真实? 眼前的人仿佛是虚幻的美好泡沫,似乎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他,该不该向前一步,让她成为自己的? “傻站着干嘛,腿不疼吗?快过来。”舒安宁招手,放松的把自己埋在沙发中,放空思想,表情慵懒而魅惑。 看的走进的夜云喉结滚动,真想把人拆吃入腹!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也或许是他久久的没有声音,舒安宁睁开眼,正对上他满含深情和掠夺的目光。 她吓了一跳,空气似乎骤然压抑了起来。 她还敏感的觉察到丝丝的危险,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看我?”她不动声色的后退,想离开他过于侵犯的眼神。 夜云眸光骤缩,心口跟着突然绞痛,让他忍不住捂着胸口白了脸。 舒安宁一惊,豁然起身,吃力的扶住他身体,紧张道,“你怎么了?快坐下,让我看看!” 他制住她乱动的小手,用力把人抱在怀中,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她娇艳的红唇。 舒安宁下意识的躲过,但当看到他受伤、痛苦的眼神后,没由来的心虚,大眼一瞪,故作嗔怒道,“不舒服还不老实,再不听话,福利无限期延长!” 夜云忍下吐血的冲动,很想问一下,如果现在要亲她的人是夜风,她会不会躲避? 但是,该死的! 怪谁呢? 是怪他愚蠢的让夜风替自己相亲,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她? 还是怪夜风直到现在还用他夜云的名字和舒安宁相处,不曾把真相告诉她? 其实,这样错了也好,他完全可以利用舒安宁的不知情,心安理得的用自己夜云的名字和她交往,反正以前夜风和她在一起时用的也不是夜风的本名,而是他夜云的名字! 但特么的为什么要感觉到心虚呢,心虚自己在抢弟弟的女人,忍受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可他为什么要忍? 他等了这么多年,找了她这么多年,对所有女人视若无睹,结果就等来她和自己弟弟的缠缠绵绵,结婚领证! 他怎能甘心! 似乎觉察到他的危险,舒安宁开始挣扎。 夜云手上用力, 把人牢牢的按在怀里,“别动!” 他闭上眼,等眸中的戾气和暴躁平复,才睁开,与她以额相抵,虚弱的笑笑,“二十八年,憋得太久了,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他没有继续下去,舒安宁松了一口气。 “憋你个头啊,有点自制力好不好,我们还都伤着呢,等出院再说。”不知为何,她有些逃避此时和他亲热,明明以前并不讨厌的。 夜云也不敢把她逼着太紧,抬起双腿,抱着他一起窝在宽大的沙发中。 虽然觉的不是很舒服,舒安宁没有拒绝。 在她心里,她已经是夜云合法的妻子,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对他的要求不应该拒绝, 更何况只是亲吻,又没有要她的身体。 但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她惊的全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想也没想的躲开了。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就算眼睛骗过了自己,意识的本能却认出了,此夜云非彼夜云。 “对不起啊,我可能被她们影响了心情。”半晌后,她才这么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 夜云下巴搁在她头顶,半眯的眼睛露出一丝笑容,“没事,是我太着急了,想早点把你变成自己的。” 他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外在的威胁那么多,我要防患于未然。” 舒安宁以为他在说韩成,也笑笑,“放心吧,韩成已经属于过去式,既然我答应和你结婚,就不会再给别的男人机会,我也不是喜欢享受男人追逐的虚荣女人。” “嗯。”夜云意有所指的道,“除了我,是不能给任何男人机会!好了,今天也累了, 别说话,让我抱着你睡一会。” “好。”为了研究手札,她这两天几乎不眠不休,是有些疲惫了。 她动了动身体,小脸在他怀里噌啊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眯眼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等她轻缓的呼吸声响起,夜云半闭的眼睛睁开,望着她小猫一样乖巧的睡颜,觉得胸口涨的满满,幸福的想要落泪。 第100章 步步攻心 二十八年的独身,八年的苦苦寻找,多少日夜的思念,在今日,终于能抱心爱的人在怀里,相拥而眠! 夜云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生怕这是黄粱一梦,闭上眼再睁开人就不见了。 但,舒安宁的睡颜是那么的诱人,她的体香是那么的好闻,多年未曾睡过好觉的他,不知不觉的也闭上了眼睛,和她一起沉睡到美梦当中。 时光悠然,岁月静好。 当舒安宁神清气爽的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去伸懒腰,听到“嘶”的冷抽气声,才发现居然在某人怀里睡了一夜。 难怪感觉今天的床特别的舒服呢,原来是有人肉垫子存在啊。 “麻不麻?”她用左手在夜云手臂上捶捏,笑话他,“你啊你,不会动一动吗,被我枕了一夜,手臂麻木了吧?” “我舍不得。”夜云目光柔柔的看她,温润的似乎能滴出水来,“能抱着你,就算手废了我也愿意。” 不过手臂发麻的滋味真不好受,夜云想咧嘴,又忍住。 “你傻啊!”舒安宁被他灼热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耳朵,“何必贪这点时间,再过些日子我们就出院了,肯定会经常待在一起,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嫌烦了。” 两人已经注册结婚,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她还没矫情到非要摆出女王的姿态,让他千求万求,更不认为他会愿意过着分居的生活。 夜云笑容一僵,伸手搂住她细腰,“不会的,我最希望的是和你天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一刻也不分离,又怎么会烦。” 他是宁愿抛弃一切和她永永远远在一起,但是现在,能和她名正言顺又合法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弟弟夜风!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 夜云下巴顶在她肩膀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暗沉和算计。 “没想到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相贴的身体有炙热的温度传过来,舒安宁不太自在的退出他的怀抱,瞅了瞅窗外的天色,起身道,“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了,你要不要到床上再睡一会?” “不用,正好我今天公司也有事情要处理。你要忙好了先回你病房,我会过去找你。” 闻言,舒安宁抬起左手勾住他脖子,上身微微后仰,眨眼笑的眉眼弯弯,“原先大哥在的时候,你不让我过来,说什么要防患于未然,要防着你大哥也喜欢上我。现在他不在这里了,你还不让我常待,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在你病房里金屋藏娇?” “谁能有你娇?”夜云伸指刮她小巧的鼻子,爱极了她俏皮的小模样,“你若怀疑,就搬到我的病房来,我可是巴不得。” 他把阴郁隐藏在带笑的眸底,没想到夜风居然在她面前也说这样的话,真是防他防的比狼还紧。 舒安宁作势去张嘴咬他手指:“才不。” 她笑的明媚,玩笑道,“万一你大哥追所谓的救命恩人没追上,伤心欲绝之下回到病房,正好看到貌美如仙的我,然后被我的美貌和才情所吸引,一不小心喜欢上了我,那怎么办?” 听她如此说,夜云呼吸一窒,忍不住想试探,“那如果真看上你了,你会怎么办?” “你想知道?”舒安宁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双眼,直看的他全身僵硬,后背起毛汗,才悠悠的笑道,“哎呦,那能怎么办,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不忍男人为我痛为我伤啦。” 她俏皮的眨眼,人偷偷的后退,笑的十二分荡漾,“把你们两个都收了如何?娥皇女英的男版,哈哈!” 说完,转身就跑。 但是,他低估了夜云的反应能力和某人得天独厚的的长手长脚,刚往后退,就被他长臂一捞禁锢在怀里。 两人摔回沙发内,夜云温热的呼吸吹拂到她耳朵上,咬牙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舒安宁耳朵特别敏感,被他有意无意间这么一吹,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直接传递到四肢百骸,顿时浑身发软,手脚无力,不由自主的低吟出声,惊的自己小脸通红。 夜云也愣住,他只是无意间碰到她耳朵,真不是有意的。 作为二十八岁的老处,他从不逢场作戏,也无花边新闻,更没有和女人暧昧过,就算是商业上必须、无法推脱的应酬,到了那种风月场所,他也一贯冷脸,不会让任何女人靠近。 所以,这种撩拨妹子的手段,他是不擅长滴。 不过,他很满意无意中造成的结果,缓缓的低头靠近,想要含住她诱人的红唇。 舒安宁羞涩的闭上眼睛,等待让人脸红的亲密接触。 然而,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了好一会,她才不好意思的偷偷掀开眼角,却意外的发现夜云满脸是汗的捂着胸口。 “怎么回事?”她翻身起来,把人轻轻放到沙发上,左手已经自发的摸上他脉搏。 心脉血液阻塞,血流不通畅,加之突然急剧跳动,造成心绞痛。 “别动!”她用祖传的手法飞快的在他胸前点击,虽然因为受伤的原因力道不如从前,但还不至于失了准头。 “你有遗传的心脏方面的毛病吗?” 夜云摇头,脸色有些微的苍白,“从来没听说过夜家长辈有心脏方面的毛病,父亲也没有,我以前也没有。” “那奇怪了,难道我判断错了?”她抓抓头发,怀疑自己的手是否废到连这点也摸不准了,“不管怎么说,你不舒服是真的。我让人过来给你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别走!”夜云拉住她的手,目光不舍,“我没事,陪陪我。”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那是心病! 刚才低头想要亲吻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面对夜风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如此的顺从,那么的娇羞? 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她和夜风是否已经踏出雷池,走到了坦诚相见的最后一步? 而一想到她或许被夜风压在身下,他的心才会痛如刀搅! “好。”舒安宁知道,不管多坚强的人,生起病来,都容易软弱,特别是有亲人或家人在身旁的时候。 他躺在她的腿上,她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夜云咽下嗓眼中腥甜的鲜血,问,“宝贝,你爱我吗?” “又说什么傻话?”舒安宁取笑他,“不爱能跟你登记结婚吗。” 夜云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那柔柔的暖意,“为什么会爱上我?” 为什么会爱上夜风? “咳咳……”她脸红,不太习惯这么直白的表达方式,“爱就爱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会不会移情别恋?” “你今儿怎么了,奇奇怪怪的?”舒安宁摸了摸他脑袋,“没发烧啊。为什么总说胡话。” “我是认真的,宝贝。”夜云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膜拜般吻上去,“告诉我,会吗?” “那可不一定。”她抽回被他弄的痒痒的手心,故作一本正经道,“我好像跟你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反之,无论我多爱你,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但她没说出口的是,生命是不可承受之重,当他用生命向自己表达爱情之后,她没有预想过他会背叛的那一天。 因为,她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能用生命去爱自己的人,会在未来的时候移情别恋,背叛自己。 夜云眸中锐光一闪:“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世界上没有撬不开的墙角,只是因为没找正确地方。 既然她的坚定不移也是有条件的,他一定会让这条件不能实现! 宝贝,希望你记住,如果有一天,夜风背叛了你们两个的感情,你真的能够如现在所说,毫不犹豫的离开。 到那时,我一定会用最真、最纯的感情来爱你、呵护你、宠你一辈子! 夜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别怪大哥为了宝贝不折手段。她是那么的优秀,那般的美好,没有男人会不喜欢。 如果,你和她的相遇在我之前,我一定忍下锥心的痛苦成全你们。 但是,是我先遇到宝贝的,请恕我不能把她让给你! 舒安宁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一句话,会为以后埋下隐患,以至于伤痕累累的时候,不知道该去怪谁。 不过此时,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太没有安全感。 “我好多了,你去忙吧。” 舒安宁瞅瞅钟表,差不多到和周丰仁约定的时间了,“如果难受,公司的事情先推一下,养好身体才是主要。” “我会的,去吧。” 等看着舒安宁背影走远,夜云才慢慢的起身,摸着嘴角,傻笑起来,那呆呆的样子,如果让一帮下属看到,绝对会惊掉一地的眼睛。 “夜总!”助理如同从地上冒出来一般,舒安宁刚走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了。 夜云收回手:“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初步的消息,今天就能得到。” “不要留下证据。” “不会的夜总。” 当两人在病房商量事情某事的时候,舒安宁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先梳洗一番,又换上宽容的病服,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然而到了之后,推开门,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第101章 相见眼红 舒安宁惊讶的望着办公室的人:“季娟,韩成,你们怎么在这?” “她们是你的志愿者。”周丰仁穿着擦干手,一身雪白的白大褂干净笔挺。 舒安宁吃惊,不等她开口,季娟就摆手道,“要是拿我当朋友,拒绝的话就都别说,要是想跟我友尽,我现在开门就走,以后绝不出现在你面前,我父母也会转到其它医院去。” “我说什么了吗?”舒安宁失笑,抬手勾住她脖子,哥俩好的摇头道,“你啊,就这么急性子,李林怎么受得了。” 季娟脸红,口不对心道,“他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滚蛋,我还稀罕他不成。” 舒安宁竖拇指:“行,你女王。” 转头看另外一个人:“方雅怎么样,脸上的伤要紧吗?” 韩成原本带笑的脸听到这个名字,闪过尴尬和难堪,“她做出那样的事,不值得你关心。” 舒安宁挑眉:“我不是关心她,只是随口问问,看她死了没有。” 当她喜欢呢,只是不想夜云沾染上麻烦罢了。 “脸上掉了一小块肉,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痕。”韩成不想多说,毕竟当着长辈的面,谈论和他有过风流韵事的女人,不是明智的举动。 可舒安宁好像察觉不到他的别扭:“你怎么没留下照看她?”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两人处过一场,再说,昨天方雅那血呼啦差的样子也蛮吓人,她能不趁机抓住韩成不放。 “我为什要照看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送她去医院已经仁至义尽,难道还要我留在那里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韩成怕死了她的误会,“安宁,给我点信心好吗?当我决定重新追求你的时候,就不会再跟任何的女人暧昧。” “停停!”舒安宁抬手挡住他的告白,“当我没问过。” 她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曾经是男女朋友不是吗,哪想到他能当着长辈的面就告白,真是给跪了。 对于她敷衍的态度,韩成无奈极了,但也不想在今天的当口跟她争执,等她手好了以后再说吧。 舒安宁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望着两人道,“季娟,韩成,你们两个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打算让你们当我的实验者。” “我……” 她抬手挡住两人要说的话,认真道,“先听我说完。我不是不同意你俩的无私奉献,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等外公在你们身上实验,我有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的理由,我需要马上开始治手!” 正在检查针包的周丰仁停下手上的动作:“什么必须的理由?我怎么不知道有比你的手更重要的事情?” 舒安宁笑容一窒,不自然的喊道,“外公。” “收起你的小心思!”他瞪了她一眼,“学会不跟外公商量先斩后奏了,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在你朋友面前落你面子?” “哪能呢,外公。”她赶紧站起来,跑到身边,扯着他袖子撒娇,“人家不是信任外公的医术吗!” “少来!”周丰仁抬起手臂拽袖子,又怕太过用力扯伤她的手臂,一时间好不纠结。 “外公!”舒安宁拉了长长的音调,声音又嗲又娇气,听得季娟浑身汗毛大开,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韩成却眼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有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做错事情就喜欢扯着他衣袖,用娇嗲的语气喊他“成哥哥”。 她忽闪的黝黑大眼,嘟嘟的红唇,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如同烙铁一样,深深的印在他脑海中,多年不曾消失。 每当他觉得坚持不下的时候,它就会出现,提醒他有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孩,喜欢自己,爱着自己! 可他,终究败给了时光岁月,惹了方雅,毁了婚事,失去她! “撒娇也没用!”周丰仁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韩成看到舒安宁挫败的撇嘴,心疼道,“安宁,周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多做一份实验,就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难道你忘记当初抱着我哭的绝望了吗?” 原本,韩成不想提起手术后那次,她抱着自己痛哭手已废无法爱的事情,但更不想她因为莫名的原因拿手开玩笑,因此就算知道提起这事,会让两人都不好受,他还是要说。 果然,听了他的话,舒安宁眉宇间闪过一抹痛。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季娟真想踢韩成两脚,就算是要劝,不能说些其它的,非要揭人伤疤? 可她并不知道,就算作为舒安宁的死党,她对舒安宁的了解也不及韩成的一半多。 舒安宁这人,在某些时候,是很拧的人,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 除了他! 而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他下的狠药! 周丰仁虽然也不愿意韩成提以前的事,但为了舒安宁的手,忍了。 舒安宁坐回位置上,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愁眉苦展。 她急于治手,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亲手给弟弟舒安平做手术,不想再听到母亲喊他傻子! 但她并不敢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召集的那些专家身上,说到底,她最信任的还是自己! 可万一失败呢? 舒安宁大眼眨动,犹豫不决,万一真的失败,她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要说这个世界上,在某些方面最了解舒安宁的人,不是周丰仁,不是周翠琴,更不可能是舒晓明,而是他,韩成!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影响她的决定。 更何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她手废后的痛苦和绝望! 沉默中,敲门声突然响起。 起身开门,却发现是夜云拄着拐杖站在外面。 “夜,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公司有事?” 周丰仁笑:“他也是你的自愿者。” “啊?”舒安宁惊讶的张开小嘴,把人带进门内,心虚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夜云坐下,盯着她乌黑的头顶,脸上没有笑容,“如果我不发现你准备瞒我一辈子吗?” 舒安宁也明白自己缺乏坦诚,讪笑道,“咳咳,那什么,没事,哈哈,没事。” 见她没出息的样子,韩成清秀的脸变得发黑,心中酸涩的难受。 以前只有他管她的份,她这种懊恼的小娇样也只会留给自己一人,什么时候别的男人也能分享她的低眉顺眼了? 他心里木木的疼,夜云却如同没发现一样,跟周丰仁打了招呼,就把人拉倒自己身边,以不容拒绝的口吻拍板,“收起你的小心思,在你的手没有彻底恢复之前,休想给任何人看病,不然,你看好一个我毁掉一个。” 被看穿心思,舒安宁懊恼,给他一个鬼脸,“霸道!” 夜云强势的把她拉倒怀里,不去看韩成的黑脸,对周丰仁道,“外公,什么时候开始?是三个人一起还是一个个来?” 周丰仁毫不犹豫的道:“三个一起吧。”既然宝贝外孙女想要用最短的时间看到效果,他还是不要耽误的好。 “不行,我不同意!”舒安宁反对,“外公,您老快七十五岁的人了,不是二十岁的小年轻,别逞能啊!一次来一个,如果你不听,我就不治了。” 周丰仁皱眉,也怕体力不支好心办坏事,“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我先来。”季娟和韩成异口同声。 夜云饶起她一缕发丝,在手指上打圈,“我是他男人,我来。” 这话韩成特别不爱听,从昨天憋到现在的火气终于爆发,“夜少,需不需要我提醒下我们之间的约定?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我会重新追求安宁!” “我有不让你追?”夜云无辜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把夜风的慵懒和妖孽活灵活现的演出,“难道我没说过公平竞争?还是你觉得需要我让着你?” “就算是公平竞争,你做的也过了!”看着从前只对自己笑颜如花、低眉顺眼的女孩如今对另外一个人百依百顺,还亲密的抱在一起,他觉得十分的刺眼,“安宁是成年人,该怎么做她只有决断,我们可以建议,但不能定决!” “那是你分量不够。”夜云懒懒的打击他,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其实内心怒火燃烧,恨不得烧死丫的,“宝贝就喜欢听我的,你嫉妒啊?快去韩国整整容,捯饬个人样出来,说不定宝贝会赏给你一个眼神。” “你……”韩成知道这人嘴巴不饶人,当初在夕阳湖就见识过,但没想到这人在长辈面前也能这么毒舌,气的他脸色铁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人家长的是好看,往人群中一站,绝对能吸引众多女人的目光。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从容,一脸回忆的样子道,“宝宝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看惯了我的脸,就喜欢我这样的,清秀但不丑,不像某些人,一副风流脸,到哪都招惹女人。而且还有她最讨厌的桃花眼!” 夜云俊脸骤黑。 韩成看着就爽。 哼,敢拿长处比自己的短处,他就戳夜云心窝子! 拽什么拽,和舒安宁青梅竹马的是自己,订婚的也是自己,就算她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那也是在他先悔婚的情况下,他相信,只要他从此一心一意的对待她,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哼! 夜云风情的眸子半眯,里面酝酿着暴风雨,被发现不好的舒安宁及时拦住。 她大眼眯成危险的弧度:“我说,你俩挺能整啊,要不要去外面练练,等我被扎了十针八针的再进来?” 话刚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吵杂的争吵声,接着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一身狼狈的小护士哭着喊,“院长!” 第102章 不讲理的一家人 小护士非常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个红肿的手印。 而且,她是被人从后面用力猛推进门内的,力道之大,差点让她摔趴在地上。 小护士眼泪汪汪,又疼又委屈,“院长,我拦不住他们!” 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蛮人,根本不讲理,跟他们说了院长有事还横冲直撞,刚想拦一下就被揍的鼻青脸肿。 “舒安宁,给老子滚出来!”门“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怒吼,办公室呼啦进了一堆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仿佛怕什么人给跑了一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找茬的。 小护士也被堵在门内,想出去找人帮忙都不行。 季娟一步上前,挡在舒安宁身前,叉腰怒骂道,“哪来的龟孙子,在医院大吼小叫,给老娘滚犊子去!” 与她一起的,还有韩成,两人默契的并排站,挡住来人的视线,“你们是什么人,跑到医院来闹事?” 一个浑身肌肉爆棚的高壮男人,叉开水桶那么粗的腿,跟一座铁塔似的杵在哪里,指点着季娟,大吼道,“你是舒安宁?贱人,给老子滚过来!” “滚你妹啊,老娘的名字能是你喊的!你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季娟非常彪悍,根本不惧肌肉男,或者说,她习惯性保护舒安宁,一如上学时代,不管对方武力值如何,只要有人敢欺负舒安宁,她必和人战斗到底! 但她看出来着不善,怕舒安宁吃亏,一个劲的在身后摆手,生怕她站出来。 可舒安宁岂是怕事的人,她要不是被夜云死死的按在座位上,早上前揍人了。 敢在她面前称老子,他是第一个! 敢在她外公面前称老子,找打! “不许动,不然晚上吃了你!”夜云威胁她,把人按回座位上,扔掉拐杖,艰难站起,迈步。 虽身影略显单薄瘦弱,但在气势上绝对碾压。 他双眸如淬寒冰,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低沉的嗓音压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如果不会说人话,马上滚出去!” “哟,敢在老子面前充大头,知不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肌肉男撸起袖子,笑的狰狞,“你们两个弱鸡、小白脸,是舒安宁那贱人的姘头吧,信不信老子一巴掌就能扇死你们!” “回家当你老子的老子去!”季娟肯定不会让两个长期身居上位的领导者和一个莽夫对骂,她双手叉腰,表现火辣辣,“你特么到底哪里跑出来的疯狗,有没有名字,没名气姑奶奶帮你取,畜生!” “你敢骂老子!老子揍死你!”肌肉男瞪大凶狠的牛眼,根本不懂的怜香惜玉,挥起钵盂大的拳头,对着季娟脸上砸过来。 夜云握拳,准备等它到面前的那一刻反击,毕竟他腿脚不便,最好站着不要移动。 谁知,不等他动手,旁边一脸清秀的韩成抬起并不饱满的手臂,一挡一扭,众人还没发现他是怎么动作的,肌肉男已经杀猪一样的鬼叫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 肌肉男疼的额上冷汗直冒,他的手臂软软的耷着,像斗败的公鸡,没了耀武扬威的武器。 他疼的两眼发黑,咬牙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卸了你的关节而已。”韩成按住他胳膊看似轻轻的一推,肌肉男那铁塔似的块头“蹬蹬”重重后腿,若非被身后的人接住,绝对是摔屁股蹲的命运。 “成哥哥,真棒!”舒安宁高兴的跳起来,一不小心就换成了小时候的称呼。 她那笑弯的双眼,被回头的韩成看个正着,心突然“扑通扑通”的猛跳,仿佛不懂情事的毛头小伙,又一次感觉到心灵的震动。 然他身边的某人不高兴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阴沉似水,狠狠的瞪舒某人一眼,只能秋后算账。 季娟震惊的张开了小口,满眼小星星,“韩成,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这一手,是不是学过武?难怪把安宁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小时候谁都不怕,连高年级的都敢还手,感情是因为有你在后面撑……”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个夜云。 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人笨没脑,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啊,韩成,果然是你这个负心汉!”对面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满身珠宝,像暴发户一样的中年女人,吊着上挑的三角眼,指着韩成鼻子就骂,“混账玩意,我家小雅还在医院躺着呢,你居然不陪她,跑到这里来槁三捻四,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是方家阿姨?”韩成不太确定,因为并不认识她,“请注意你的言行!” 方母挑着眼,面色阴沉,怒道,“装,你再装,把我女儿肚子都弄大了,你还装作不认识我,笑话不笑话!” “不笑话,我本来就不认识你。”韩成忍者怒气,不敢回头看舒安宁,就怕她生气,道,“还有,把你女儿肚子弄大的是谁,你可以回去问问她,她自己最清楚,这个帽子,我可戴不起!” 他先前已经对和方雅滚床单的事产生了怀疑,已经让私家侦探去查,虽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通过种种迹象表明,当天和方雅上床的人有可能真不是自己! 他本想忍住,等拿到证据再说,但方雅一次又一次用孩子的借口纠缠,现在连方家的人也借此黏上来,他不想再忍,否则只会让舒安宁对他误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失望,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夜云一听是他惹出来的风流债连累了舒安宁,顿时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转身,一把拉住想要动作的舒安宁,把人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不让动。 “你干嘛,人家是来找我麻烦的,我怎么能龟缩起来。”舒安宁小声跟夜云咬耳朵,“这样做不地道。” “谁惹出的事谁解决。”夜云微微一动,把耳朵贴到她唇上,惹得两人浑身一颤,他才慢悠悠道,“成哥哥?” 三个字一出,舒安宁歇菜了,心虚的大眼转啊转,就是不看他。 另一边,方母因为这句话暴跳起来,“姓韩的,你什么意思?我方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给了你,你居然含血喷人,侮辱我们家小雅,以为这样就能和你身旁的狐狸精鬼混了吗!信不信老娘扇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 季娟大怒,虽然方母指着的人是自己,但她骂的是舒安宁,“老不羞的,你女儿自己是什么货色不清楚吗,如果不清楚回去问问方雅!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我要是你,早就拿一块遮羞布把自己埋起来,还好意思在这嚷嚷,不要脸!” 寂静的人群,因为三人的对话,激愤起来,“姓韩的,你搞了我妹妹还敢不承认,我揍死你!” “王八蛋,敢出来找三,今天打断你的腿!” “不要脸的小三,敢找方家的女婿搞破鞋,扇死你个骚货!” “给我揍,揍死了算我的!” 人群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一股脑全往前涌过来,男人出拳头出脚,女人打架经典的抓、挠、撕,乱呼呼,一片混乱。 韩成虽然有功夫在身,但他能挡过男人的手脚,却不敢对女人动粗,混乱中,被女人抓了脸,扯了衣服,也挺狼狈的。 因为都认为季娟是舒安宁,所以大家对这个方雅口中“横刀夺爱、不要脸的小三”也特别招呼了,抓脸、揪头发、使阴招,无所不用极致的对付季娟。 季娟虽然彪悍,也能打架,但架不住人家人多啊,顷刻间就被人狠狠收拾了一顿,气的她脸都白了。 “助手!”周丰仁一声大喝,伴随着还有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人群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但也只停顿了那么几秒,又开始上手,而且重点招呼季娟,并且口中谩骂不不休,“不要脸的小三,欠上吧,见男人就勾引,打死你!” “臭婊砸、狐狸精,抓花你的脸,看你用什么勾引男人!” “够了!”舒安宁起身,冷冷的目光扫视全场,声音不大,却如惊雷,响彻全场。 方母摸摸被打疼的的脸,面容狰狞,“你又是哪个小婊砸?敢命令老娘,你还没有资格,再敢多嘴,连你一起打!” 看到韩成和季娟的狼狈,舒安宁气的柳眉倒立,呵斥道,“哪里来的一群不着四六的东西,大白天的跑到医院里闹事、打人,你们嫌日子过的太好吗,要不要我送你们去警局喝喝咖啡?” “你唬谁呢!”方母三角眼吊吊,斜着眼看人,“你是哪根葱,敢管老娘的闲事,是不是也跟姓韩的有一腿?” 因为有夜云陪在舒安宁身边,方母以为两人是一对,对她的敌意还算少的,不然,哼哼,更难听的话还有。 谁让同性相斥,舒安宁又美的让人嫉妒呢! 韩成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样野蛮的人家,两句话不合就动手打人,简直太不讲理了! “我不是葱!”她勾起恶劣的笑容,清亮的大眼睛把对面之人的丑脸全部记在心里,“我是舒安宁!” 第103章 没道德 “什么,你是舒安宁?”方母的脸顿时像涂了彩色盘,青青红红煞是好看。 她指着季娟:“那她是什么玩意?” 季娟一巴掌拍掉差点指到鼻子上的胖手指:“你才是玩意,你全家都是玩意!” “她跟你不一样,不是玩意,是人。”舒安宁盯着方母带满宝石戒指的手指,也觉得十分碍眼。 “你们两个小婊砸,敢玩我们!”方母看到舒安宁比季娟更加精致、漂亮的脸,嫉妒羡慕恨,气的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臭婊砸,躲在男人身后算什么本事,被男人压惯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夜云一拐杖抽在方母的手臂上,看她疼的嗷嗷大叫,第一次觉得光明正大的揍人比背后阴人要爽。 “死瘸子,你敢打我,跟你们拼了!”方母一贯泼辣,从来只有她打人,何时被人这样打过,顿时怒急,撒泼一样的低头向夜云撞过来。 那不管不顾的样子,还挺骇人。 怕夜云受伤舒安宁伤心,韩成适时拉着他往旁边一闪,避过。 气势汹汹的方母扑了空,但由于用力过猛,刹不住脚,生生的撞到几人身后的墙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啊……”方母惨叫,额头上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肿起来一个大包,疼的她鼻涕眼泪一起流,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怒骂,“鳖孙子的死瘸子,你居然躲,害老娘撞墙上,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不躲让她撞,傻子才会干的事。 “那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夜云是谁? 是掌握了T市经济命脉的商业帝王,不说能够呼风唤雨,那也是少有人敢惹的人物,就连上面的某些领导对他也需要给七分的客气。 但是,他却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被同一家人用肮脏的言语问候,心爱的女人被辱骂,被人动手,虽最后没能打到,也绝对无法忍受。 “闯进私人办公室,无缘无故骂人,动手打人,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要不要我解释下,你们触犯了哪条法律?”夜云脸色十分难看,若非双腿不便,他一定会粗鲁的好好招待这群人,哪里会这样跟他们讲理! “我犯你妈!”肌肉男垂着已经开始发肿的手臂,另一只手握的卡巴卡巴响,满脸狰狞,举拳就挥了过来,想以身体的优势碾压夜云。 他就不信了,韩成扮猪吃老虎,这个也会是一头老虎。 对面人群起哄,叫嚷着要打群架。 夜云抬手,轻轻握住比他大上一倍有余的拳头,冷漠道,“你想这一只手也废掉,我成全你。” 说完,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肌肉男的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曲。 他看看夜云,看看自己的手腕,突然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是的,夜云不像韩成一样心软,韩成仅卸了肌肉男的关节,让他暂时无法用力,事后按上就行,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 而夜云,则是直接折断他的手,看他还敢不敢指点别人。 方家的人没想到两个看似瘦弱的男人,一只手就把他们家族中最雄壮、且学过三招两式的肌肉男给废了,顿时被惊住,没了声音。 方母也捂着脑袋傻了眼。 她以为夜云是瘸子,特意使眼色让肌肉男对他动手,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人给废了。 “闹完了吗?”周丰仁绷着脸,苍老的眼中也有火花在冒。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而舒安宁就是好脾气的周丰仁不可触摸的逆鳞! 方母回过神,仍不知收敛,捂着被撞的额头,怒道,“你又是哪头蒜?” “舒安宁的外公,周丰仁!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周丰仁不相信这些人不知道他和舒安宁的关系,不然也不可能找到他这里来, “原来是你个不知羞的老货!”方母吃打不吃记,看到虽老仍旧风度翩翩的周丰仁,气势汹汹的骂道,“姓周的,亏你自称是德高望重的医者,外孙女居然勾三搭四做小三,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胡言乱语,简直不知所谓!”周丰仁一生,乐善好施、医德仁心,从不做亏心事,赢得一片赞声,从来没有人会以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就算泼辣不讲理的韩母也只敢指桑骂槐,不不敢指名道姓的骂他。 现在倒好,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玩意,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宝贝安宁,气的他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让你去吃米共!”面对不讲理的泼妇,舒安宁不想外公出头,有损他的颜面,“外公,您不要理她,跟泼妇是没有话可讲的。” “小婊……” “啪!”一个玻璃杯在她眼前碎裂,溅起的碎片飞起,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方母的骂声戛然而止,她抬头,意欲再骂,却对上一双比冰棱更加寒冷的眸子。 “会说人话吗?”舒安宁眼神阴森可怖,仿佛只要她再敢骂出一句肮脏的话,就会被眼前之人活活弄死。 “你想干什么?”方母被她吓到,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样吓人,吓得她快尿了。 不说她,就算方家的一群人,也被她凶狠的气势镇住,当然,最主要的是重量级人物肌肉男被人一下子搞定,说明对方战斗力够强,他们也不敢再动手,生怕下一个被撞肿脑袋的就是自己。 所谓欺软怕硬,说的就是这群人。 更何况,舒安宁看起来,比两个能打的男人更让人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周丰仁抬手制住舒安宁要说的话:“安宁,让我来问两句。” 他了解舒安宁的脾气,平时如轻风细雨,一旦暴怒起来,就会不管不顾,先把人打爽了再说。 但今天这么多人,被看到不太好,而且,她的手也不能。 “有什么好说的,她们的行为,跟私闯民宅有什么不同,直接送警局喝茶拉倒。” 周丰仁不赞同:“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说清楚,难道你要背黑锅不成。” 医院这么多人看着,谁知明天会传成什么样子。 舒安宁不甘愿的闭嘴。 他转脸对上韩成:“你认识她们?” 韩成面带菜色,摇头,“没有见过,但听她们的口气,应该是方雅的家人和亲戚。” “嗯。”周丰仁点头,“你们还有会好好说话的人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去警局坐坐,想必在那里,你们能好好说话。” 舒安宁盯着方母,阴森森道,“给你两个选择,一,站起来好好说人话;二,我送你们去警局喝茶。给你们三秒钟,怎么选,自己决定!” “一……” “二……” “三……” 三字刚落,方母一骨碌爬起来,跑回方家的人群中,以为找到了后援团,又开始嚣张起来,“小婊砸,想威胁老娘,老娘不怕,有本事你让警察过来抓我!告诉你,公安局局长是老娘的亲戚,去局里老娘就等于回娘家!” “说的很好,继续。”舒安宁摆弄手上的录音笔,笑的一脸邪意,“不知道等会我把这录音往网上一方,检察机关会不会去找你娘家人谈话?” “你……混账,你敢阴我!”方母气的咬牙切齿,对身后的人摆手,“看什么,还不快给我夺过来!” 她刚才不过是说大话而已,哪里能跟局长有关系,不过是因为自己老公的原因,吃过一次饭而已。 如果被正主看到她这样狐假虎威,说不好会有什么恶劣的事情发生。 “看来你们是不准说人话了。”夜云挥手,吵嚷的办公室内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黑裤的高壮男人,他们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事先根本没人发现。 而每一个,都比肌肉男看起来更加雄壮、有力! 他们往哪一站,根本不用动手,就吓住了蠢蠢欲动的一群人。 方母瞅瞅身后的人,瞅瞅几个明显打手样的高大汉子,吞了吞口水,不情愿的妥协,“你想说什么?” 周丰仁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你们今天来的目的?” 听到问的是这个,方母双眼又开始冒火,想伸手指人,忍住,“你的好外孙女,不仅抢了我家小雅的男朋友,还把小雅给毁容了,我想来问问你当外公的是怎么教的,让她道德如此败坏!” 周丰仁并不动怒,明知故问道,“你家小雅的男朋友是哪位?什么时候和他交往的?” “就你身旁的韩成,两人交往半年多了!”方母仰头挺胸,非常的理直气壮,“不是我说你,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连最基本的道德都不懂……”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全是贬低周丰仁的话,当然,因为有黑面保镖在,没敢用肮脏的词语。 “说完了吗?”周丰仁面容沉稳,一字一句缓缓道,“韩成是我家安宁十年前办过酒席、昭告过亲友、订过婚的未婚夫!到底谁才是不道德的人?” “你说什么?不可能!”方母尖叫一声,她要晕掉了!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她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但,人无耻天下无敌,方母的表现,再次刷新了众人的三观底线。 第104章 迁怒 方母转了转吊角的眼睛,蛮不讲理的道,“十年前办过订婚又怎么样,订婚就是订婚,又没有结婚,我们家小雅和韩成可是有了孩子的,事实婚姻难道还比不过不受法律保护的订婚?” “我呸你!”季娟被气笑了,让和善的周丰仁和这种泼妇讲话,简直有失身份。 “这话,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安宁订婚十年,方雅和韩成交往才半年,到底谁是第三者插足,谁不道德?难道就因为方雅不要脸的脱衣服上了人家床,就能抹灭她的不要脸行为?” 被方母给气的,季娟今天破戒说了一次又一次粗俗的话。 方母撸袖子,蛮横的道,“你说谁不要脸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季娟讽刺的道,“能像你这样理直气壮的鼓励女儿当小三还倒打一耙的人,还真是少见!” “季丫头,不要和人吵架。”周丰仁迎着方母凶狠的眼神,缓缓开口,“既然你认为事实婚姻才是占据真理的那个人,那我没话可说。你们请回吧。” “回什么回,我家小雅被你们打伤毁容躺在医院,你们要不给个说法,我绝对和你们没完!” “跟你,无法沟通!”周丰仁挺直站立,用苍老的脊背为舒安宁顶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上诉,我们随时等候法院的传票。” “但现在,请你们离开!” “请!”保镖们在夜云的示意下,异口同声的开口,声音震耳欲聋。 他们用了“请”字,方母还以为怕了她们,挺了挺瘪塌的胸,头抬成四十五度,傲慢的冷哼一声,“想就这样算了,没门!今天你们必须给个说法,要么磕头道歉,承诺和韩成永不来往,要么赔偿两千万,也必须承诺和韩成永不来往!” 磕头? 赔偿? 承诺? 哈哈,敢这样说话,这智商弱的可以,让人怀疑是不是没长脑子! “不知所谓!”夜云愤怒的目光扫过去,冷冷的命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滚!把她们给我扔出去!谁再敢到医院来闹事,打断腿扔到警局门口!” “是!”保镖们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伸出蒲扇般大的手,一手一个,跟拎小鸡似的,把闯进来的人全部拎了出去。 一路上众人的挣扎嚎叫也引来许多人的观看,但在明显不好惹的保镖的震慑下,无人敢上前,只有好奇者不远不近的跟着。 到了大门口,保镖把人一扔,凶狠的眼神让人见而生畏,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看到跟过来的人,方母原本还准备造势,取得众人同情,但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下,吓的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门口的对面,因想念舒安宁却不得见、正抓心挠肺的王铭看到了这一幕。 “姑妈?她们和安宁有冲突?”他喃喃自语,小眼睛发出精光,一路跟随过去。 舒安宁万万想不到,因为方母一路的骂骂咧咧,让不死心的王铭了解了部分事情,然后跟方雅搞到一起,联手对付她和她身边的人。 此时,她正满面惊慌的为周丰仁把脉。 周丰仁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显然被气的狠了,刚才的云淡风轻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一生和善,受人尊敬,又十分好面子,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怎么不气! “外公,深呼吸,深呼吸!不要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她们不值的您生气!” 季娟也被吓住了:“周爷爷,别生气,下次见到方雅,我会狠狠的揍她!您快消消气。” “周爷爷,对不起!”韩成半跪在地上,满脸涨红,羞愧难当。 自己惹出风流债不说,还被人找到前未婚妻的长辈面前胡搅蛮缠,让大家受气,这简直是在啪啪的打脸。 如果地上有缝,他恨不能钻进去! 原先的豪言状语,原先请求三个月的承诺,在此刻,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没有解决方雅的问题,他有什么面目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给舒安宁幸福? “唉!”周丰仁深深叹了口气,看韩成愧疚的样子,想责备又于心不忍,只能道,“算了,年轻人谁没有一时失足过,重要的是以后,别再犯错了。” “我记住了!”韩成忙不迭的点头,“我一定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 “她们一家,看起来不太像讲理的人。”周丰仁粗喘了一口气,“你别再冒冒然的去招惹她们,以免更加纠缠不清。惹不起我们躲的起。” “我知道!我知道!”韩成双眼湿润,感动于他真切的关怀。 他真是鬼迷心窍,居然会忘记周丰仁的关怀和舒安宁的爱,被虚伪的方雅迷惑,背叛了誓言,错失挚爱! “好了,外公,你别操心太多,韩成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舒安宁也烦关于方雅的事情,想想这个人就膈应的慌,一点都不想提她! 但她同样气韩成的处事不当,让方雅一次次找到自己头上来。 最气的是,居然把外公给气到了! 若外公有个好歹,她一定会撕了方雅,揍扁韩成! 韩成羞愧的不敢看她,期期艾艾,“安宁……” “什么话也别说了,今天我没心情。”她没好气的道,“你先回去吧,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迁怒,对你发火。” “对不起。”韩成低头,眸光黯然,“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不起有用还需要警察吗!”舒安宁终于忍不住,对他吼出声来,“天底下那么多好女人,谁不好要,你为什么偏偏惹一个泼妇!” “安宁!”周丰仁阻止她再说难听的话,“好好说话!” “外公!”她气的扭头,眼不见为净。 见此,韩成心碎成片片,简直如同刀割一样,也因此,更加恨死了方雅! 他眼中闪过戾气:方雅,你既然不愿和平分手,一次又一次为难安宁,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我晚点再来……”韩成看着她的侧脸,慢慢的说出这句话,希望她能开口挽留一下,或者哪怕她给一个心软的眼神,他也会厚着脸皮留下。 可是,她没有! 她望着墙壁,脸色冷的如同三九的寒冬,怒容满满。 他不舍的转身,迈步。 如果夜云不在,他一定会用最卑微的姿态恳求她的原谅! 但,在情敌面前,他做不到不顾颜面,只能伤心的离开。 “好了,宝贝,不要再生气了。”一直没开口的夜云等韩成走后,把她按坐到椅子上,柔声道,“发这么大火,能给外公把准脉吗?” “你小看我!”被人质疑医术,舒安宁气的小嘴鼓鼓,不过和气韩成不同,她现在是表面生气内心甜蜜。 她用左手在周丰仁手臂上轻轻揉捏:“外公,好点没,我给你扎几针吧?” 至于方雅,等她手好了再说,一定会跟她好好的算算账。 哼,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好欺负呢! 周丰仁摇头:“不用,我平静一下就好了。” 舒安宁也知道,他这算不得病,只是气急了手臂发麻颤抖而已,她也有过这种情况,过一会就好。 周丰仁笑笑,对夜云道,“今天谢谢你了。” “外公太客气了,我只怪自己腿不争气,不然也不会让舒舒和她们正面对上。” 季娟重重吐出一口气:“唉,看来,今天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针灸也要心情舒畅,不然很影响发挥,这也是她听周丰仁说的。 舒安宁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喊上安平去农家乐吧?散散心,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扔到太平洋去。” 季娟摆手:“去什么农家乐,周爷爷家里不比农家乐更农家乐?” “那就回家玩几天吧,天天窝在医院也难受,反正我基本已经恢复了。”舒安宁用手指戳戳夜云,“你怎么样?我要检查也不让,是不是恢复的不好?” “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夜云怎么可能会让她亲自检查。 他和夜风虽然都是腿受伤,但受伤的程度和具体的位置也还是有区别的,被她看了,一准露馅。 “外公,允许我去家里小住吗?”在她的长辈面前,夜云显得十分谦和,还带了一丝的小心翼翼,因为他觉得,只要进了她家门,就等于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夜风本来用的就是他的名字,也说不上谁顶替谁,反正,在大家眼里,舒安宁的男朋友就叫夜云,只不过以前是夜风在用,现在是夜云自己在用。 所以,只要周丰仁点头答应,他就认为,长辈认可了夜云这个名字,也认可了他这个人! 周丰仁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 本来是不准备有明显的表示,毕竟还有韩成的三个月约定在那放着,但因为韩成惹的事,让他今天太难受,逐点头答应,“好吧,我也想休息几天。” 夜云高兴了,一贯喜怒不言于表的人也露出大大的笑容,风情万种的样子比之夜风丝毫不逊色。 他仿佛看到,幸福迈着脚步走来,爱情离他也越来越近。 第105章 忐忑 当看到坐落在郊区外的精致农家小别墅,和高高长长的围墙,夜云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据他所知,夜风和舒安宁交往这么久,也没有享受到登周家门的待遇。而自己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登门而入,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她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进来吧。”周丰仁用指纹解锁,打开大门,几人鱼贯而入。 夜云抬眼,被映入眸中的景象闪了一下眼睛。 只见,被又高又长的围墙围住的院子,约有十来亩地大小,一栋十分精巧别致的古典三层别墅屹立在院子的正中央,紧邻它旁边的,还有几间青砖绿瓦的平房,窗明几亮,不知作何用途。 靠近别墅的周围种植了各色时令素菜和果树,错落有致向外扩散而去。 外围有小巧的假山、小桥、流水、小亭,设计巧妙、错落有致,像一个浓缩的园林,景色十分怡人。 来到此地,并不比去一些人工修饰的小公园差,因为它不仅有园林的美,还带着家的温馨。 “哇,外公,有大西瓜!”刚一进门,舒安平“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直奔不远处的西瓜地,对着一个个大西瓜拍个不停,看的几人欢笑不已。 夜云把微微的惊讶掩藏在眸底,转眼又想,以夜风的性格看到这些,应该是什么表现。 他脑海中极快的想了一下,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惊喜的道,“外公,您的院子实在太美了,这根本不叫农家乐,我看叫苏州园林也合适啊!” “对啊对啊!”季娟双眼睁的圆溜溜,视线乱瞟,仿佛哪里都看不够的样子,“夜少,你不知道,虽然我来过几次,但每一次,都会发现更美、更好玩的地方,简直让我留恋往返,恨不得住在这里才好。” 她瞪眼,羡慕嫉妒恨,“我好嫉妒安宁,从小生活在这样美好的地方,难怪长的水灵灵,跟树上的花一样漂亮。” 被人夸奖自己的家和后辈,周丰仁笑的脸上皱纹都减少了很多,像小孩子一样的炫耀,“那当然,当初为了建造院子,我可是请了园林设计师,花了不少的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建成理想的样子。” “但是,我家安宁丫头天生丽质,长的好看和院子没有丝毫的关系。” “噗!” 季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很少看到睿智、儒雅的周丰仁如此一面,估计也只有在提起舒安宁的时候才会这样吧,“是是是!安宁天生丽质,都是遗传您老的良好基因。” 周丰仁听了,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季娟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舒安宁见两人亲切的聊天,好笑的摇头。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就算外公一贯睿智,也逃脱不了时光的更迭,让他的心智偶尔孩子气一番。 她眼睛微微的涩,第一次怀疑,当初义无反顾的出国,留下孤独的外公,是否错了?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愿为已经过去的决定再费心神,却按下决定,以后定要多陪陪外公。 瓜地里,舒安平摘下一个十来斤的花皮大西瓜,开心的跑到压水井边洗干净,招呼几人到别墅前面的蘑菇亭吃西瓜。 一刀下去,瓤红皮白,西瓜的清甜散发在空中,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他手起刀落,又圆又大的西瓜被快速分成厚薄均匀的小块,看他那熟练的程度显然没少干过这事。 他拿起第一块递给周丰仁:“外公,吃西瓜。” 第二块给舒安宁:“姐,吃西瓜。” 第三块给夜云:“姐夫,吃西瓜。” 第四块给季娟:“娟姐,吃西瓜。” 连在忙着搬行李进来的助理他也给送了大大一块,惹得助理受宠若惊,十分感动。 最后,他自己才抱起一块,啊呜咬上去,啃的满脸惬意,“嗯嗯,好吃!好甜!” 几人都咬了一口,还别说,比市场上那些西瓜好吃多了。 甜而不腻,满口清香,没有催熟的那种去不掉的生腥味,也没有被点过药水的不正常甜腻,纯粹的绿色环保,越吃越好吃。 季娟连啃两块,解了馋,才故意逗舒安平,“安平,为什么最后才给我?” 舒安平从西瓜中抬头,笑的无比纯真,“要尊老爱幼,所以外公第一个,姐对我最好,所以第二个,我对姐夫好姐夫就会对姐好,所以姐夫是第三个,你经常过来吃,所以第四个!” “你不是最后一个,我才是!” 条理清楚 ,吐字清晰,说他傻的人才是傻子。 他扔掉瓜皮又拿了一块,喜滋滋的大啃特啃,含糊不清的道,“我要吃西瓜,谁都不准跟我说话。” “安平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舒安宁笑着和夜云解释,不过吃瓜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舒安平慢上多少。 然,她速度快,却不失优雅,让人觉得看她吃东西都是一种视觉盛宴。 夜云宠溺的笑看她,并在她吃完一块时及时递上另一块,还时不时的用手绢帮她擦去流到手臂上的西瓜汁。 那呵护的姿态,宠溺的笑容,看的季娟恶寒,丢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默默的转身不看,太刺激单身狗了。 舒安宁不觉,连续吃了四块,摸摸吃撑的小肚子,嘟起红唇,“真好吃,不过好撑。” 她声音甜糯,语气娇嗲,大大的眼睛黑漆漆,像里面住了两个活泼的小人,那娇娇可爱的样子,让夜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真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好吃就在这住几天,也省的医院里人来人往的烦你。”给她擦干净手,又擦了自己的,“让外公也好好休息几天,等恢复精神了再治疗你的手。” 这几天,足够他腾出手把碍眼的人给收拾了。 寒光在夜云眼中一闪而过,快的没人发现,他瞬间又堆起笑容,征求同盟,“外公,您这小院环境优雅,很适合修养,让我们住几天可好?” 周丰仁点头,双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当然好!” 他中年丧妻,女儿早嫁,又生下心智不全的儿子,所有心思和精力全花在安平身上,根本没有时间陪他。 唯有幼小的舒安宁陪他度过了十来年的春秋,但,当她出国远去,他又成了孤寡的老人,如今难得有机会和宝贝外孙女团聚,高兴还来不及,又怎可能说不。 “安宁,要不别回医院了,反正家里医疗设备齐全,足够给你治手用。就算缺了哪样,电话让医院送过来就行。”越想,他越觉得这个注意可行,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他更能专心治疗。 唉! 怎么早没想到呢。 “好啊。我也觉得家里好。”舒安宁答的爽快。其实,如果不是顾忌到夜风的伤势,她早就想搬过来住了。 这里多好,清净,又能随时吃上新鲜的蔬菜瓜果,无聊的时候还可以逛逛小山、小桥,虽然又假又小,也别有一番风味。 “外公,去楼上歇会吧。”舒安宁知道从自己车祸的那天起,周丰仁就没睡过好觉,加上今天方家人的闹腾,已经上了年纪的他必定身心疲惫,“我等会去房间看看,缺什么会让人送过来。” “好。”周丰仁笑着对季娟和夜云道,“你们随意,累了就去休息,房间一直有钟点工打扫,很干净。” “放心吧周爷爷,我才不会跟您客气。”季娟起身,“您快去休息吧。” 难得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赖在这里,夜云巴不得,笑的见牙不见眼,“都听外公的。” 舒安平也抬起沾满了汁水的脸,不住的点头,“我很乖,听外公的!” 周丰仁进屋去睡了。 说实话,自从舒安宁受伤以来,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没有一刻轻松过。 周家的继承人被毁,断送了行医的能力,他觉得愧对祖宗,又心疼外孙女半残,一心想办法挽救,身体和精神遭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短短时间内,白了头发,佝偻了挺直的背脊,如果不是在夜风拿出的针灸手札上看出半分的希望,或许他早就撑不住了。 父不慈,母偏心,订婚十年的未婚夫抛弃她另寻新欢,如果,连赖以生存的医术都断送掉,周丰仁不敢想象他的宝贝以后的人生会有多么的黑暗! 他疲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眠,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谁还会为可怜的丫头撑起一片无忧的天空? 没有责任心的舒晓明?一年到头不在家的周翠琴?背叛过的韩成?桀骜不驯的向阳?还是到现在依然不肯坦白真实姓名的夜风? 他不自觉的轻轻摇头,靠人都不如靠自己! 他这边思绪万千,辗转反侧,舒安宁并非完全不知道,因为,他理解外公的压力有多大。 对于有些人来说,家族技艺的传承比生命更重要,而周丰仁,就是那种为了把祖传医术传下去,禅精竭虑、可以牺牲他自己的人! 当然,无论如何,舒安宁都是他放在心上第一位的人! “我们也去休息一会吧。”带着夜云,和季娟、舒安平几人,在院中的果园中走了一圈,汗淋淋的回到蘑菇亭,切了青皮香瓜吃完,累的只想躺床上睡觉。 “好。”夜云温柔的望她,用手绢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幽深眸子似水柔情。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行,至于是治疗还是休息,他丝毫不会反对。 但是,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吗? 第106章 患得患失 带夜云上到三楼,舒安宁指着一间房门对他说,“这几天你就睡这间房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夜云拧眉不语,挤开她进入她的房间。 “哎哎,那是你的房间,你跑我房间干嘛?”舒安宁拦不住,看他嚣张的站在自己的闺房内肆无忌惮的打量,真想一下子戳瞎他的眼。 “不准乱看!”她去推他,奈何他脚上如同长了根,发了芽,动也不动,反而长臂一伸把人按在怀里,笑话她,“想投怀送抱就直说,何必找蹩脚的借口,我又不会拒绝你。” 舒安宁脸红,嗔怒,“滚,少自恋,谁要投怀送抱?” 她只是不想别人进她房间而已。 很久没有回来住,周丰仁想她的时候就会到她房间里坐坐,里面的衣服、家具、玩具等等,他都没舍得丢掉,除了被时光摧毁坏的,几乎保持了她离开时的原样,似乎看到这样,就看到了她一样。 上次她回来,也没舍得扔掉旧物,只是添了一些新的进来,所以当夜云盯着一个毛线织就的可爱小猪猪时,舒安宁脸色微变,扳过他的脸,推他往外走,“去去,不懂得闺房不能进吗,赶紧的到你房间休息去。” “你想谋杀亲夫吗?”夜云暗沉的眼色从小猪身上收回,再次把人抱个满怀,低沉了嗓音道,“别动,大热天的,容易上火,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保证。” 说完,还挺了挺腰身。 感觉到硬硬的东西戳过她的小肚皮,舒安宁看到他戏谑眼神中冒出的火焰,又囧又羞,脸色爆红,骂道,“臭不要脸的!” 但是却也不敢动了,生怕他忍不住兽性大发,把她就地正法。 抱了半晌,舒安宁感觉到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来越近,他的头越来越低,呼吸越来越急促。 心心念念的女孩在怀,夜云是浓浓的满足,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忍不住低头,含住她也晕染了粉红的耳垂。 温热的触觉袭击耳朵,带出丝丝麻麻的感觉,当他的舌头滑动,铺天盖地的酥软袭击她的身体,令她差点腿软,若非被夜云紧紧的抱住,她必然已经腿软在地上。 “松……松开!”她咬牙开口,“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最主要的是,不知为何,最近几天,每当和夜云亲近,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至于为何,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最终,她归结为是因为韩成的原因,谁让和他有约定了呢,权当心虚吧。 但是,只要看到他的脸和带着浓浓情意的桃花眼,她也拒绝不了他不过分的要求,比如现在,“宝贝,让我在你房间休息吧?人生地不熟的,我认床,休息不好,会影响恢复。” “认床?”她咬牙挑眉,明显不信,“把你助理喊回来,让他送你回医院?” “宝贝不喜欢我了。”夜云不舍的放开她的耳朵,把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噌啊噌,“我好伤心!” 他是真伤心。 根据几天的相处他敏感的察觉到,对她,搂搂抱抱还可以,一旦想做点更亲密的事情,她总是不动声色的躲开,好像在躲着他一样。 如果不是清楚她不可能猜到自己替代了夜风,他早就用尽手段强上了。 然而,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只能看不能吃,那种滋味,绝非“折磨”二字能够诠释的。 “好吧,你先在这休息会。”或许是夜云的表情太过可怜,或许是想到已经领证的事实,舒安宁也不忍心他拄着拐杖在陌生的地方行走。 关上门,把人扶到自己的闺床上,捏了捏他的腿,“恢复的比较好,我让人送一套器材过来,你坚持康复锻炼,估计再过十天,就能扔掉拐杖了。” “我不急。”夜云看着她的头顶,内心柔软成一团,眼神却像一团火,灼热的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火热。 “别盯了行不行?”舒安宁恼羞成怒,不由分说把他推倒在床上,“看什么看,睡觉去!” 夜云轻笑出声,手上用力,拽住她一起倒下,骇的她惊叫出声,“你小心点,压倒你伤口怎么办?” “美人在怀,死了也甘愿!”夜云半靠在床头上,感受美人在怀。 双手在她背上抚摸,深吸口气,才控制住想把人直接推倒强上的念头,闭上眼,细细感受她柔软的身躯带来的销魂悸动。 “宝贝!宝贝!我喜欢你!”他嗓音低沉,声声呼喊,像是要把多年来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恋全部吐露出来。 舒安宁在他胸口闷笑:“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患得患失的样子?” 她不是看不出他的不同,权当是因为韩成的存在,让他没有安全感,从来不曾怀疑过身边的男人早已不是本人,而是有着一模一样外表、同样对她一往情深的夜云! 夜云手臂僵了一下,而后抱的更紧,“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美、太好,怕我不够优秀,留不下你的心。” “你啊你,想多了。”她抬起脖子,额头顶在他下巴上,又好笑又心酸,“我不想用所谓的誓言信誓旦旦的承诺你什么,但是,既然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轻易改变,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看我表现。” “嗯,我信你。” 休息了一天之后,周丰仁和舒安宁反复研究,定下最后的针灸方案后,开始为她实验治手。 季娟当仁不让的做了第一个实验者,谁敢拦她,她跟谁翻脸。 舒安宁无奈的叹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周丰仁的针下满脸苍白、冷汗直流,却还咧嘴扯出僵硬的笑容安慰她,“不疼,真的,就比打针疼那么一点点。” “是,不疼!”舒安宁转脸,不想看她苍白的唇色和强忍的坚强,双眼涩涩的酸。 为了她的手,到底还要欠下多少人的情? 夜云握着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内,她也会对韩成露出这样的眼神,夜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刻,他无比恨自己没能在中医上有所长,否则,也不用看她内疚的眼神了。 不过好在夜风临走前被他套出来话,知道夜风也是她实验者中的一名,让自己也能为她的手承担一部分风险,确保她安全治疗,还避免了在周丰仁面前穿帮的可能。 一根又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扎在季娟的手背上、手臂上,每扎下一针,她身体就僵硬一分,要用全部的精神力才能控制住压到嗓眼的痛叫。 舒安宁不忍:“痛的话你就叫,没人会笑话你。” 季娟咬牙开口:“我说不疼……就是不疼……你注意配合周爷爷就行……别罗里吧嗦的烦人!” 嘴上逞能,内心在哭。 特么的,疼死人了,都说十指连心,被扎在上面,疼的她都快晕了! 但是,她坚决不在舒安宁面前表现出来,以免让她觉得亏欠自己,她要做坚强的女汉子! “嗯,你只是太激动了。”舒安宁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不再看她,盯着她的手,研究针灸的效果。 就这样,一边对照手札,一边观看针灸的反映,舒安宁和外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做完第一次的实验。 季娟有多疼自不必说,看她没有一丝红润的脸色就可知。 而周丰仁年纪已大,一天下来,他觉得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累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闭上眼睡觉。 “外公,吃了饭再睡吧。”夜云扶起他,舒安宁扶着季娟。 吃饭的时候,舒安宁用还不太利落的左手为季娟夹菜添汤,就差喂到她嘴里去了,惹得夜云俊脸黑黑,阴云密布。 季娟无意间瞥到,顿时冷汗直流,单手抱着碗躲到一边,坚决不让舒安宁夹菜,“哎呀,我不过是右手扎了几针,左手完全没问题,你别再给我夹菜了,我可不想被夜少用视线射杀。” 舒安宁抬头,果然看到夜云充满“杀气”的阴沉俊脸,呵呵干笑两声,接过他夹的青菜,大口的吃下去,扯出献媚的笑容,“夜夹的菜就是香。” 舒安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干脆埋头吃饭。 周丰仁见舒安宁一句话就让夜云从钢铁变成绕指柔,欣慰的笑了。 晚饭之后,天色刚暗,周丰仁受不住疲惫,先行睡下,舒安平又跑出去“祸害”果园里的瓜果,季娟不愿当电灯泡,追着他在园子里闲逛消食。 两人上了蘑菇亭,感受吹来的习习凉风,舒安宁半眯着眼,紧绷了一天的心情骤然放松。 她伸手在半空中虚虚一划,笑问,“美吗?我最喜欢园子里的夜景,是不是觉得不比大都市的霓虹灯差?” 随着她的话落,夜幕降临,五颜六色的灯光次第亮起,点缀在暗色笼罩的大地上,没有都市霓虹的大气,却有着钢铁城市缺少的温馨。 看那灯光,在别墅的四周、房顶闪亮,在菜园里发光,在瓜地里尽职,照出青幽幽西瓜、香瓜、各类瓜。 院中的景观树上,挂上了七彩的小灯串,一闪一闪,分外好看。 而果园中,也在果树顶上有序的点缀了一些小灯,远远望去,组成“家”的形状,不仅照明,更能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这些,都是她当年和外公一起设计布置的。 她喜欢灯光,喜欢用各种小灯串缠绕在树上,做出各种喜庆的形状,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回到这里,看到亲手布置的一切,什么烦恼都能抛之脑后,忘掉!忘掉! “是很美。”夜云手搭在她肩上,共同欣赏一闪一闪的灯光美景,奢望时间就此停止,他和她能够地老天荒! 在两人温馨不断的时候,城市的另一边,有人火急火燎的下了飞机,迫不及待的与她见面。 第107章 故人归 向阳下了飞机,坐上团队派来接机的车子,迫不及待的赶向医院,想把好消息和舒安宁分享。 “副队?副队!”充当临时司机的萝莉小美人瞥眼后视镜中傻笑的男人,惊讶的小嘴成O型,待向阳嗯了一声才问笑嘻嘻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是不是安宁姐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在向阳出国之后,萝莉也因事离开本市,今天刚回团队,就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于是自告奋勇的为他接机。 大家都是合作过几年的团队,当然不会假意客气,谁方便谁去接。 向阳紧紧握住手中的东西,邪肆的眸中有温柔的光闪过,不答反问道,“她最近好吗?” “你走了之后,我家中有事也离开了,今儿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安宁姐。” “嗯,她一定会过的很好。”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韧性,哪怕在绝境,只要她愿意,也能闯出一片晴空。 “那是,也不看看安宁姐是谁!”提起舒安宁,萝莉满脸红光,带着盲目的崇拜,“我要是有安宁姐一半的天赋就好了,做梦也能笑醒!” “天赋重要,后来努力更重要。”向阳目视前方,眼中带着焦急,被萝莉从后视镜中发现,就差捂嘴笑话他,“副队,想安宁姐了吧?我们全队都等着你俩修成正果呢,可别被夜少还有别的男人截了胡哇。” 他邪邪的眼神不带感情的扫出,萝莉立马正襟危坐,不敢说笑,非在开车,估计要把小手背在身后当小学生了。 一眼过后,向阳就不再看她,紧握着手中的东西,闭目养神。 但眼睛虽然闭上了,脑海却快速的转动,幻想舒安宁看到东西该会怎么样的高兴。 想到她可能会兴奋过度,一下子跳到自己身上,用热吻表达她的欣喜,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抹迷人的邪笑。 萝莉偷偷的从后视镜中无意间瞥到,顿时被电的七荤八素,车子打了一个S弯,这还是看多了他俊脸的情况下,否则说不定能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做一回疯狂的女司机。 脚下减速,车子慢了下来,她拍了拍胸口,暗骂一声“祸害”,半晌才恢复过来。 向阳睁开眼,邪肆的笑容不达眼底,“不行下车,我自己来开!” “行的行的!坐好吧你!”萝莉猛踩油门,车子如离玄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车来车往的道路上穿梭,技术不要太好哦。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过程中,忘了刚才的教训,埋怨道,“副队,麻烦以后别在我们面前这样笑行不?太考验人意志力了!你要知道,美色总能吸引大家的目光,虽说咱对你没意思,也挡不住心脏对你美色的跳动啊,万一不小心把我们给勾的春心荡漾,怎么破?” “自制力差,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谁都能跟安宁姐一样,面对任何绝色男人可以面不改色吗。她是万中无一的人,我们可没法跟她比。” 萝莉撇嘴,语气酸溜溜,又带崇拜,唯独没有嫉妒, “她是独一无二的,跟她比,你是自己找虐。” 萝莉嘴角抽抽,早知道舒安宁在他眼中就是女神,别的女人就是女神经,错,是浮云!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才说出那种话。 其实,她很想问一句:副队,你这么不遗余力的顶安宁姐,她知道吗? 当然,为了不被打击死,她聪明的没有问,把车子飞快,比正常时间缩短了一半到达医院。 “我们……”一起去看安宁姐吧? 萝莉刚吐出两个字,车上的男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一样的走掉了,速度快的她连一句话都没说完。 她无奈的摇头,耸肩自语,“算了,我还是不当电灯泡了,明天再来吧。” 她潇洒的开车走了,完全不知道向阳在医院发疯的找人。 “不知道?”向阳抓住几个护士询问,无一人知道舒安宁到哪里去了,连夜风的病房他也找了,均无发现。 拿起电话拨出,收到机械的女音,才想起没收了舒安宁电话,并在临走前交给了夜风,嘱咐他不出院不准给她。 这么说,她还没出院?有可能在医院里散步! 他豁然转身,以风一般的速度跑遍全医院。 半个小时以后,他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湿透了衣衫,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不显狼狈,反而增加了一抹狂野的粗矿美。 他手按在病房的门上,紧了又紧,突然想起刚才忘记了什么。 他急忙在手机中找出周丰仁电话拨过去,然而还是一片机械的女声。 突然,疑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向阳大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阳转身,对上韩成惊讶的脸,急问,“刚下飞机,安宁呢?” 韩成愣了下:“安宁不在病房吗?” “不在,医院我都找过了,没找到。” “周爷爷那里去过没?她这几天开始治手,可能在那里。”因为在查找能撇清和方雅关系的资料,韩成这几天没有过来,所以并不知道舒安宁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们一起去看看。” 韩成虽然知道向阳也是自己的情敌,但可能他对舒安宁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占有欲或者说亲密姿态,唯一被自己发现的那次,还是为了转移舒安宁的疼痛,所以韩成对他并不是太排斥,至少当还有夜风存在的时候,韩成不会把他当成强硬的对手,反而愿意适合的示好,共同抵触夜风。 “我去了,也没人。”向阳双手插在衣兜中,突然不急了,因为如果出事,以韩成对她的热乎劲不可能不知道。 最让人不高兴的结果,不过是跟姓夜过二人世界去罢了。 他不急,韩成急,连忙拨打周丰仁手机,关机! “出什么事了?”韩成冷汗冒了出来,他阴谋论的怀疑,是不是方家人使坏,绑架了他们。 这样一想,冷汗刷的冒了出来,片刻间湿了后背。 向阳看他脸色发白,淡然的表情变得凝重,“怎么了?” “没……应该没事……不!一定不会有事!”不知是为了说服向阳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他声音大的离谱,“我再打个电话!” 他微微颤抖了手去拔周丰仁家中的固定电话,寥寥几个数字,却按了半分钟,看的向阳眼皮直跳,恨不得抢过来自己打。 终于拨出去了,韩成盯着手机屏幕眼睛眨也不眨,小声的祈祷,“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 仿佛感受不到他内心的焦急,电话响了半晌没有人接听,他失望的垂下手,在最后一秒钟,手机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韩成激动的道:“周爷爷,您回家了?安宁有跟您一起回去吗?” 向阳竖起耳朵,紧紧的盯着韩成,直到他眉开眼笑,才松了一口气。 “嗯……好的……我知道了……”韩成挂上电话,“回郊区老家了,我带你过去吧?” 不是他大方,愿意带情敌过去,只因知道不带是不可能的,与其被逼着带路,还不如主动一点,说不定两人还能联手,赶走姓夜的!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 当下了车,迈进已经大门敞开的院子,看到舒安宁一手抱着小香瓜,笑盈盈的站在院中。阳光打在她背上,带出圈圈的柔和光晕,柔美的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向阳的双眼湿润,心脏像泡在温热的蜜水里,又暖又甜,觉得所有的辛苦和疲惫都是值得的! 他张开双臂,邪肆的眼眸笑出弯弯的弧度,“幸不辱命。” 舒安宁欢呼一声,飞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惊喜的大喊,“向阳!” 向阳接住她,双手放在她腋下,抱起她凌空旋转惹,得她哈哈大笑,“哈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放下她,轻轻用额头撞在她脑袋上,“想我没?” “想!想的心肝肺都疼了!”舒安宁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其实内心可虚了,幸亏夜云今早有急事回公司了,不然她绝对只笑不语。 相处这么多年,向阳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德行,也不拆穿,接过她手中的香瓜,三两步走到压水井前洗干净,咔擦咬了一口。 不知为何,舒安宁总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假,仿佛他嘴里咬的不是香瓜,是她一样。 正想问问他在国外的情况时,韩成哀怨的声音响起,“安宁,只看到向阳大哥,没看到我吗?我也想吃香瓜。” 舒安宁翻白眼,转身道,“外公家的菜地你比我更熟吧,想吃什么,随便摘,难不成还想我侍候你。” “不用,我自己摘。”韩成可舍不得她辛苦,不过是想找苗头把她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来而已。 看她脸色没有丝毫的尴尬,对自己也没有过分的客气,他不安的心才稍稍的安定。 不怕她生气也不怕她骂,只要她现在还肯跟自己发脾气,不用对陌生人一样的客套语气和自己说话,他就满足了。 至于更近一步的关系,快了,彻底解决掉方雅,他就有资格用所有的时间来重新经营两人的爱情! 他和舒安平一起去摘西瓜,向阳三两下吃完手中的东西,微抬下巴对她示意,“走,让我看看你的闺房。” “闺房是能随便给你看的吗?”舒安宁傲娇的转身,“哼,看在你拿到东西的份上,让你住我隔壁吧。” “哎呦,我好荣幸。”向阳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惹得她咧嘴笑不停。 然,当进了房间,听到他说出的话,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第108章 抉择 向阳进到舒安宁闺房中,很不客套的找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眼神放肆的打量她的房间。 她不雅的丢个卫生眼过去:“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看有没有男人的痕迹。” 舒安宁笑容一僵,暗庆有先见之明。 为了不刺激周丰仁老人保守的神经,夜云的东西全放在隔壁的房间中,他晚上也老老实实的在隔壁睡觉,代价就是中午午休的时候,必须陪他一起睡。 向阳没有忽略她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不过他不在意,只要她知道底线,不过火就行。 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舒安宁已经领证的情况下,否则,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淡定从容。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异样的东西,向阳故作随意的从衣兜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躺在锦盒中间拇指大小的一个水晶瓶,可清晰的看到里面有半瓶宝蓝色的液体。 舒安宁接过:“这是……” 向阳点头:“千金难求一滴的药水,名字叫‘拯救者’,可修复众多天生残缺或后天损伤的神经和筋脉。” 她抚摸着瓶身,像对待心爱的恋人,眼中的光彩无比耀眼,“太好了!有了他,弟弟变成正常人的几率至少能多一半!” 向阳敛去笑容,沉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似乎没有发觉他的不悦,舒安宁高兴的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有个弟弟,在妈咪肚子里受过伤,生下来后心智不全,我已经替他检查过,只要用了这药,修复他脑部发育不全的地方,再加上国内外的权威专家联手会诊治疗,一定能让他变的正常!” 她没在他面前提过舒安平,但他早就查清了她背后的一切,焉能不知道她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弟弟。 舒安宁喜滋滋的握着瓶子,幻想舒安平病好后的心情,“不要他多聪明能干,只要能和普通人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向阳阴森森看她:“你心满意足了,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舒安宁不懂他的阴沉:“怎么了,我没惹你啊。” 说话间,下意识的收拢手指,却仍旧慢了一步,掌心的小瓶子已经被他快一步抢走了。 他紧紧的捏着瓶子,俊朗的五官邪气丛生,似笑非笑的道,“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仿佛犯错的孩子,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眼睛。 可向阳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白道,“金银有价,人情无价!你知道为了得到这半瓶药水,我动用了多少的关系,欠下多少的人情?” “呵呵……哈哈……”她干笑两声,“你辛苦了。” 她知道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邀功请赏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去想另外一种可能。 但是,向阳怎么让她如意。 她如意了,他就不会如意! 他邪肆的眼睛半眯:“少跟我打哈哈!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为了给你治手才欠下忒多的人情,求来仅仅够你自己用的药水,如果你想把它给别人用,我绝不会同意!别跟我说亲生弟弟不是别人!对我来说,除了你,没人有那么大脸让我欠下巨多人情!” 她脸色暗淡下来,硬着头皮想为舒安平争取,“外公找到了能够治好我手的方法,并且已经开始在实验者身上实验,假以时日,我的手就能痊愈。真的,不用‘拯救者’也能好。” “能吗?”向阳乜她,“如果你能保证,不用药你的手也能治好,我二话不说,这药给谁用,随你处置。” 舒安宁张了张嘴,很想说一句“我能保证”,但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内心的幽深眸光下,败下阵来,不甘心的道,“你想我怎么保证?” 她不相信向阳会放纵她仅凭口头的保证就把“拯救者”给舒安平用,肯定会提苛刻的条件,但为了弟弟,明知困难她也要迎头顶上。 向阳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双眼,冷冷的、缓缓的、不容拒绝的开口道,“立下字据,写清楚,如果在不用‘拯救者’的情况下,你的手不能痊愈,你,舒安宁,马上和我登记注册结婚!反之,无论是‘拯救者’还是我,随你处置!” 舒安宁小嘴微张,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还跟婚姻扯上关系了,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 “可是……” 下巴骤然的疼痛让她眼泪差点掉出来。 向阳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若非有着极强的自控力,恨不得咬住她的唇把她拆吃入腹,也省的哪天被她气死! 她轻轻巧巧一句话说的多好听,给她弟弟用! 她知不知道“拯救者”的价值,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竞标?真以为是钱就能买到的吗?凭借一般的关系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它取名“拯救者”,因为名副其实,这是一种特效良药,针对脑细胞萎缩、人体各种先天和后天神经及筋脉的损伤和病变有非常显著的特效。 比如,人老了,脑子退化了,不好使了,用上“拯救者”,至少能让人脑子再年轻几岁,而一些特殊工种的军人,因长期的打斗,身上新伤、暗伤累累,用它,可以修复致残的损伤筋脉,不会变残! 因此,它是一些年老的高官和国家级领导人物以及重要岗位上的特种军人趋之若鹜的所求,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没用过的人,没有权利开口说否。 但它的价值,在上层的圈子中,飙升到极为吓人的地步。 向阳能拿到这半瓶,除了花费巨额金钱之外,还欠了最大的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必须舒安宁手好了才能还清,否则,带给两人的必定是无尽的麻烦! “安宁!”他盯着她红润的唇,喉咙滚动,被舒安宁一个不善的眼神制住,“向阳!” 舒安宁吓住了,认识这些年,向阳跟其他追她的那些男人不一样,从他没有表白要追她,但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他没有表现过对她强烈的男女渴望,也没做过侵犯的动作,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诉说着对她的宠溺和包容,就算舒安宁名正言顺的配偶夜风,也找不出他实质性的不轨举动,来攻击他的不怀好意。 但就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此刻双眼写满了侵犯和掠夺,一旦她敢不让他如意他就会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怎不让舒安宁害怕。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到你在叫我。”向阳手指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按在她嫣红的唇上,“你知道的,我不爱管你,但凡我想管的事情,绝对不允许你拒绝!” “霸道!”舒安宁心虚的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啊!” “不凭什么,就凭我不允许!”向阳邪肆的眸中冷光闪过,第一次不吃她的小傲娇,“别的事情随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眼见强势没用,舒安宁顾不得被他吓住的懊恼,气呼呼的跺脚,“你底想怎么样?” 看到她娇娇的小女儿姿态,向阳瞳仁骤缩,眼中暗火升腾,偏又要装作看不到的样子,姿态慵懒的举起手中的水晶药瓶,对着太阳,看它宝蓝色的光泽在阳光照耀下更加炫目的色彩。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两个选择,要么你用药治好自己再去为你弟弟诊治,要么药给你弟弟用,你跟我!” 舒安宁气的不轻,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舒安宁,别在这个问题上跟我扯,不然,我会以为你非常想嫁给我!” 她被他的话噎住,但明明有更加保险的办法让唯一的弟弟变成正常人,她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她深吸口气,压下不规则的心跳,抱住他手臂,企图撒娇求放过,“大师兄!我们作为医者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如果我连亲弟弟都不能治好,学了一身的医术还有什么用。” “如果我连喜欢的女孩都治不好,学了一身的医术有什么用?”向阳用她的话反驳她,“舒安宁,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情,我不是周爷爷,没有他大无畏的救死扶伤的精神,宁可看着你残也不阻止你救人!” “周爷爷能舍得他的衣钵传人废掉,我还不舍得医学界的精英毁掉!”向阳盯着她双眼,“如果当初不是知道‘拯救者’的存在,能够以防万一,就算姓夜的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会让你给他手术!” “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舒安宁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珠子,像刚认识向阳,她不愿相信的摇头,“我不信!” “你不需要相信!”向阳深知她性格,明白不能一味的强势对她,先强后软才能劝服,“安宁啊,听我说啊。‘拯救者’在圈子里名声虽响,但你我毕竟都没有用过,更何况用在脑子里的东西,本来就该慎重再慎重,对吧?” 他轻声慢语的哄诱:“你想啊,如果你的手没有受伤,是不是有把握能治好弟弟?但是现在你手不行,如果给他用了药之后没有效果,你的手也没治好,谁能为弟弟主刀?我吗?我可没有那个自信能治好胎内造成的损伤。” “但先治好你的手就不一样了,以你的医术,一定有把握治好弟弟的对不对?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第109章 坐在家中祸上门 向阳眨眼,淡墨浅灰的眼睛上细长的眉毛挑动,眼睛一开一合间掀动出奇浓密的睫毛,邪肆的双眸流光溢彩,整个人看起来有四分不羁五分狂妄还有一分压抑不住的冷厉。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他,很能吸引女人的眼光,走在路上,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 “可是……” “没有可是!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没有把握治得好弟弟,但等你手好了,我们再弄一份‘拯救者’的资格就有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人对你也有所求,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顺利拿到药。” 虽然不想承认,但向阳的话也有道理,而且,她十分清楚的知道,无论她是生气还是吵闹,向阳也绝对不会把“拯救者”用在舒安平身上,与其现在惹他不开心,还不如像他说的一样,先治好自己,增加资本,才有可能再弄一份“拯救者”回来。 不得不说,在某方面,向阳是最了解她的人。 舒安宁想通了这些,不再纠结,正准备点头时,窗下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们家里来?”是舒安平疑惑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舒安宁和向阳对视一眼,两人从窗口看去,见到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门内,和韩成在说些什么。 韩成抬头,正好看到她站在窗边,招了招手让两人下去。 下的楼去,舒安宁发现来人好像有点面熟。 她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何警官?” “舒女士。”何辰伸手,与第一次的见面不同,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被公式化微笑代替,显得心事重重,“好久不见,没想到舒女士还记得我。” 舒安宁伸手与他一触即放,淡淡道,“或许是因为何警官出场的方式太过特别,让我记忆深刻。” 能不记忆深刻吗,他所谓的小师弟的女朋友的弟弟,因违反交通规则,开车撞了她和夜风,他的小师弟见到她后不说道歉,却胡搅蛮缠的指责她不该心思恍惚,看到车过来也不知道躲避,害的肇事者丧命,因此被她狠狠的揍了一顿。 何辰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脸上的公式化的笑容变得更不自然,显然也记起了小师弟当时的猖狂和无理。 “何师兄和嫌疑人是熟人?”旁边的矮个子警察开口,看人的目光仿佛别人都是罪犯,“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把正事先办掉?” “打个招呼而已。”何辰淡淡的应了一声,但他作为队长,的确需要起到带头作用,“舒女士,仁爱医院的周丰仁周院长是你什么人?” “是我外公,怎么了?” “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告周院长以权谋私、公报私仇,现在想请他到警局走一趟,协助办案。” 韩成不信,冷脸道,“不可能,周爷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们弄错了吧?” “没有,我们已经反复核实了资料,确认是周丰仁院长无疑。”何辰看着他,目光带着深意,“你是韩成先生吧?” 韩成点头称是。 “正好,舒女士是第二被告人,这件事也牵扯到韩先生,请喊了周院长,三位一起到警局协助调查。” 向阳邪肆的眸子在几人身上扫过,笑容中隐藏着锐利,“那就走一趟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脸这么大,告到你身上来了。” 这话说的多狂妄,好像她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似得。 舒安宁皱眉:“我确信外公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你们在这里问吧,外公年纪大了,最近事情又多,受不住疲劳,不太适合去警局那种地方。” 矮个子警察不耐的道:“如果人人都用这种借口,我们警局还怎么办案!” 向阳锐利的眼神扫去,矮个子警察不自觉的浑身一紧,像被人用冷水从头上泼下,顿感透心的冷。 “我也希望周院长是被人冤枉。”何辰仿佛没看到同事的不自然,解释道,“但是舒女士,非常抱歉,不是我不通融,职责所在,不容违规,请见谅。” “那好,等一下。”舒安宁收起客套,瞬间变得气势逼人,“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敢污蔑外公!” 她让舒安平到果园中去找周丰仁,在此期间,韩成已经联系了专业的律师,赶往警局,以备所需。 向阳有心做事,却因在中国的时间太短,有些力不从心。 公安局。 周丰仁、舒安宁、韩成等除了被强行留在家里的季娟,全部到齐,被分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为舒安宁做笔录的,是何辰。 何辰公式化的开口:“姓名?住址?职业?” 舒安宁挑眉:“舒安宁,T市,刚回国,无业游民。” 何辰嘴角扯了一下:“你和周丰仁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外公。何警官,你们应该早把我的信息查的一清二楚,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的开场白了,直入主题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何辰噎了一下:“这是办案程序,不能省略。” “再说废话我有权保持沉默!” 何辰轻咳两声,见身边陪着的同事没有发表意见,他也开始展现犀利的一面。 “……因为你的未婚夫韩成爱上方雅,并和她发生不正当关系,有了孩子,你气方雅抢了你的未婚夫,在发现她到你外公所在的医院产检的时候,你请求周院长,让他利用职能之便,指使医生打掉了方雅肚子里的孩子……” “舒女士,对此,你有什么要说?” “呵呵。”舒安宁轻笑出声,像听到了最为可笑的笑话,“这个故事,编的真好听,你该劝劝方雅,让她到精神病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了被害妄想症,一天到晚的以为谁都想害她!” 她真是要被气笑了,方雅颠倒黑白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就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还是认为一而再的挑衅没受到惩罚,觉得她舒安宁软弱可欺? 何辰知道她嘴巴厉害,也不为方雅辩解,况且他的职责就是让双方对自己的供词提供有力证据,“既然舒女士提出,我会跟上级领导建议,让医生给方雅做检查看她是否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但是现在,需要你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方雅说的是谎话,如果证明不了,等到开庭的时候,法官会判你有罪。” 舒安宁何尝不知道这些,刚才的冷嘲热讽不过是因听到方雅又在整幺蛾子,一时气愤罢了,人家“虚心”接受建议她还能不依不饶? “首先,我要声明一件事情,我和韩成,已经不是未婚夫妻关系,在我刚回国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退婚,而退婚的原因,是因为医院弄错了我的婚检报告,写明我无法生育,韩成为了不让韩家断了香火,所以和我退婚了。” 她没有说方雅贿赂了T市第一人名医院的医生,做假了她的报告,因为那样的话,会给夜家的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和韩成是和平分手,所以跟方雅没有任何关系。” “但当你发现韩成在与你退婚之前就和方雅发生了不正常男女关系,所以你生气你报复,让人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你这话说的真好笑,两人发生关系,背叛我的是韩成,和方雅有什么关系?”舒安宁挑眉,“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要气,我也是气韩成不守承诺,我去气自甘堕落当小三的人做什么,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根据心理学专家对女人性格研究,男人背叛,女人不会对第三者无动于衷,更多的是把怒气发在第三者身上,并且伺机报复。” “专家的话可以当证据?”舒安宁嗤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你脑袋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她眨眼,竖起食指来回摇动,语气俏皮又恶劣,“我是专家哦,我有很多的专家证,权威的网站都能查到。” 好吧,气不气的,确实不能用专家的话当证据 。 翻过这个话题,不然没准会被套住,“你有没有让周院长指使医生打掉方雅的孩子?” “我有必要干这么傻的事情?”舒安宁玩着自己的手指,“方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诊断出来的。哦,准确来说,她不能算怀孕,因为她是宫外孕,如果不打掉她能生下来的话,我佩服她的能力。” “宫外孕?”何辰在纸上飞快的记录,“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舒安宁答的干脆,何辰却眼角直跳,“你必须要有证据才行,不然法官会判你有罪。” “找证据难道不该你们警察该办的事情吗?”舒安宁很无辜的看他,“我只要给你提供信息就好了吧。” “当然不行!如果每一个被告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提供一堆的信息让我们去找证据,我们警察不要忙死吗。”他揉了揉眼角,“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还是多找些证据才行。” “方雅有证据吗?” “当然。人证物证齐全。” 舒安宁是不太清楚这种事情的流程,毕竟她一直是守法的好公民嘛。 “既然如此……” 舒安宁把和韩成、方雅三人的感情纠纷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像和韩成三个月之约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不会说,只说了方雅趁她不在国内,上了韩成的床,她回国后,因为婚检报告的原因,在不知道方雅存在的情况下和韩成退了婚。 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并没有走到一起,方雅却一次次找茬,挑衅,用言语辱骂她。 “至于方雅说我是为了要和韩成和好,所以弄掉了她的孩子,这事更不可能,不说宫外孕的事情,就说我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也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男朋友的事情。” “所以,她纯属诬告!” 第110章 要证据 何辰笔帽在桌上轻敲:“我是不是有理由认为,因为她对你的挑衅和纠缠,让你颜面尽失或者烦不胜烦,你心存报复,所以就让人打掉了她的孩子?” “为什么老想着我会报复?你好像对我有偏见?” 何辰一惊,她知道了什么? 舒安宁揉了揉眉角,“其实这个案件没那么复杂,只要找出证据证明方雅是宫外孕,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错,不仅要有证据证明方雅是宫外孕,还要有证据证明,你是在她的孩子被打掉之前,就知道她是宫外孕的,否则,还是无法为你脱罪。” “行啦,我知道了。”舒安宁腻歪的不行,都特么是什么事,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打起了爱情保卫战?标榜自己有多得韩成的爱,能让她舒安宁甘愿违法也要做掉她的孩子? 有病吧! 假话说成这样,也真是人才了! “事实胜于雄辩!你可以告诉方雅,让她使出力气告吧,我随时等候开庭的通知!还有,此案了了,我要告她诽谤!” “可以,只要你报案,我们就会接。” 其实何辰也不愿相信她是报复心这样重的女孩,但想到前几天被车撞断双腿躺在床上如同槁木的小师兄,又犹豫起来。 “你……” 周丰仁这边。 警察:“……因为你的外孙女舒安宁的未婚夫韩成和方雅好上,甩了舒安宁,你知道后非常生气,一心报复,所以当发现方雅怀孕并且到你所在的医院做产检时,你利用职能之便,指使医生强行为方雅打胎,是不是?” 周丰仁:“没有。医院病患每天成百上千,我虽身为院长,也不可能每个病患都关注到,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方雅到仁爱医院做了产检,更没有指使医生对她做过什么。” 警察:“根据我们查出的资料显示,你的外孙女舒安宁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对他的感情比亲生女儿还亲,难道发现你的准外孙女婿劈腿,你会不生气?” 周丰仁露出淡淡的笑容,有着身为一院之长的气度和这个年纪该有的淡定从容,“生气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安宁和韩成退婚以后。我是七十多快奔八十的人了,什么事情看不透,还会为了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警察:“这不好说,对于护犊子的人来说,就算是一百岁,有人欺负了他的孩子,照样跟人拼命,所以,你完全有害人的动机。” 周丰仁摇头:“有动机也需要有动力才行,我打掉方雅的孩子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警察:“韩成只所以和舒安宁退婚,是因为舒安宁不能生育。或许你认为打掉方雅的孩子就能破坏她和韩成的感情,从而让舒安宁有可乘之机。” 周丰仁:“既然你用了或许一词,就说明你并没有证据。” “而且事实和你说的完全相反,我的外孙女身体健康,并没有任何的毛病,当初的体检报告,是医生误诊了。而且,我周家的孩子,从没有抢男人的习惯,也绝对不会做横刀夺爱的小三,如果安宁舍不得韩成,当初不退婚就行了,何必非要绕一个大弯?” 警察:“我们有人证、物证证明,的确是你指使医生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周丰仁:“那就把证据放到大家面前吧,我不做亏心事不怕人上告,随时等候法院开庭的通知。” “哦,忘了说一句,方雅怀的是宫外孕,她自己也知道,必须打掉,我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注定不能生下来的孩子去做违法的事情。” 韩成这边。 警察:“你和方雅是什么关系?” 韩成: 警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韩成: 警察:“是不是因为气方雅的第三者插足,舒安宁让周丰仁用职能之便指使医生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韩成: 警察:“还是你跟舒安宁联手,让医生打掉了方雅肚子里的孩子?” 韩成: 警察猛拍桌面,对于不合作的人,他非常的恼火,“为什么不回答?” 韩成抬眼:“你的每一个问题,都是要往我头上扣上犯罪的帽子,我为什么要回答?我的律师马上就到,有问题,你们问我的律师,他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韩成的话,说不上嚣张,但对于办案的人员来说,却非常的不乐意听,然而凡是必须讲究证据,只要他们不想做欺压公民的警察,无论怎么生气也不能对韩成使用暴力! 舒安平这边。 警察:“你和舒安宁是什么关系?” 舒安平:“她是我姐姐。” 警察:“你姐姐是不是脾气不好,生气喜欢打人?被人欺负了就会找家人帮忙?” 舒安平点头:“嗯嗯,我姐姐有时候脾气可坏了。” 警察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个坏法,是不是谁惹她生气她就会打人,打了之后还会找家长告状,让你外公再把别人整一顿?” 舒安平嘟嘴:“才不是呢!我姐姐生气的时候不打人,她会拧我耳朵。而且我姐姐很厉害,只要她瞪瞪眼,别人就不会惹她生气了,根本不需要找外公帮忙。” 他揉了揉鼻子,继续道,“没出息的人才找家长告状呢,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他翻眼,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我只会找姐姐告状,让姐姐帮忙打欺负我的人。 他那嫌弃的眼神算什么意思? 警察把脑袋磕在桌面上,谁特么跟他说舒安平是傻子,出来,保证不打死人! 向阳处。 警察:“你什么人?你和舒安宁什么关系?” 向阳:“我只是一个刚到中国、想找老同学吃个饭的过客,也需要交代家庭背景、社会背景等等背景吗?” 对于明显混血儿外表的向阳,警察也不敢过分,再说,把他喊过来做口供,本就不太合理,只是办案心切,看到和舒安宁在一起的人,都想弄过来问问,以期早日结案。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道理的强硬手段,警察还是不会用的。 听到向阳这样说,他解释道,“当然不会,我例行公事,问问而已。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或者到外面等待,不过以后如有需要,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协助调查。” 向阳慵懒的嗯了一声:“再说吧,看我心情。” 比起韩成的不配合,他淡然的神态和寥寥的几言更能渲染出一种目中无人的嚣张,让警察恼不的笑不的。 在舒安宁几人接受警察询问的同时,警局最高领导办公室中,大肚便便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接起了电话,当听到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他像被火烧了腚,霍然起身,站的跟标杆一样,笔直笔直的,“夜少,您好!有什么指令?” 那恭敬的态度,卑微的样子,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电话那端的人在面前,他会点头哈腰的可能。 那人只说了一句话:“舒安宁是我的女人!”就挂了电话,徒留男人额上冷汗直流 。 他急忙拨通内线,对着话筒一阵大吼,“给我查查是不是有叫舒安宁的女人进了警局,无论什么罪名,立马给我放人!” 说完了还不放心,亲自跑过了出去,亲自放人。 当舒安宁莫名其妙的被大腹便便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请出来的时候,韩成联系的律师刚刚达到,正在和警察交涉。 大腹便便的男人脸上堆满笑容:“舒女士,您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去求证,麻烦您的配合,您可以离开了。” 对于这次的无妄之灾舒安宁表示很恼火,警察的咄咄逼人,她倒没觉的什么,对于犯罪嫌疑人,当然不可能用温和的态度来对待,反倒是大肚子男人的“和蔼可亲”让人觉得奇怪。 和出来的向阳几人一起走出警局,一辆车急刹在面前。 夜云从车上下来,风情的双眼冷漠无情,淡淡的扫了一眼跟随在后的大肚子男人,让他顿觉浑身如坠冰窖的寒冷,“夜……夜少!” 夜云视若无睹,迈出长腿,紧张的抓住舒安宁手臂 ,上上下下的打量,“受伤没?” “没有,我很好。”舒安宁眼神温和,安抚他风雨欲来的暴躁,“我们回去再说。” “乖,你先到外面的车上去,我一会就来。” 夜云笑容温和,声音柔和的能吓死人,差点闪瞎了大肚子男人的钛合金狗眼。 舒安宁温顺的点头,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己的女人被带到局里,他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离开,否则,活的也太窝囊了点。 舒安平在后面神补一句:“姐夫,你告诉他们,姐姐是好脾气的人,生气也不打人,只会拧我耳朵,让他们不用害怕。” 这是有人想诱引傻……心智不全的人给舒安宁定上脾气暴躁,动辄打人的形象? 夜云双眸瞬间犯红:“安平放心,姐夫会跟他们好好说的。” 周丰仁对他点了点头, 韩成想说些什么,但在他淡淡乜过来的目光中闭嘴。 向阳走到夜云面前,拍拍他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看你表现。” 他知道向阳,不止一次在夜风的嘴里听到他对向阳酸溜溜的评价,而且当初自己受伤回国,也有赖于他和带领的医疗团队的治疗,才会恢复的那么快。 夜云目送几人上车,豁然转身,双目中是滔天的怒火和阴沉! 大肚子男人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开口,“夜少!” 夜云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别再让我看到你们的一身皮和你身后的人!” 大肚子男人暗道一声坏了,强撑着的笑脸等他上车后立马哭丧了下来,看着唯一跟在自己身后的何辰,可惜的叹了口气。 舍弃吧,否则自己就会变成夜云不想看到的人了。 第111章 她的坏脾气 夜云上了加长林肯,发现气愤沉闷的厉害。 舒安宁从内而外无不散发着冰冷两个字,而所有的人,包括周丰仁在内,无一人开口说话。 他看了看她身边的空位,眉梢微挑,神态自然的坐下,“开车。” 一路无语,不是没话说,而是没人敢说一句话。 夜云虽然现在和她是情侣、是夫妻关系,但也没自大到认为,连周丰仁都只能装作闭目养神的时候,他选择开口会是一件聪明的事情。 果然,等回到郊区的周家小院,见识到现实生活中的河东狮吼,他很庆幸自己在车上保持了沉默。 舒安宁下车,谁都不理,蹬蹬进到院中,站在那里,眼神不善的盯着韩成。 被勒令留守在家的季娟一看她这种表情,赶紧的溜了,顺便无声的动唇喊了剩余的人到凉亭上,切瓜坐好,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 众人默默无语的坐下,拿起西瓜,咬一口,嗯,看戏。 只有夜云绷着脸,若非看到周丰仁也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他都想撬开大家的脑门看看,该是有多好的心态才能从那种地方出来就浑身轻松的不像话。 是他们太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夜云深思,注视着下面的两人。 舒安宁单手叉腰,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她不高兴,很不高兴! 方雅就像一只沾染了米共的苍蝇,不屑理她,她却非要时不时的飞出来恶心人一番。 狠狠的瞪了韩成一眼,如果不是他招惹了这玩意,她何至于现在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从公安局出来韩成精神就绷的紧紧的,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舒安宁,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此时看到她不善的眼神,虽然明知接下来很不好过,会被嫌弃,可能还会被揍,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等她连嫌弃都吝啬给一个的时候,他可能在她眼中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存在,到时他哭都没地哭了。 其实,他何尝不觉得恶心,原本以为是温柔贤淑的女人,居然一次次干出这种颠倒黑白、不要脸的事情,亏他曾经还有那么一瞬间有想和她结婚的想法。 现在想到方雅曾经和自己亲密接触过,他胃里就一阵泛酸想吐,太恶心人了,也不怪安宁骂他眼瞎心不明。 他迟疑了半晌,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安宁……” “别说话,听到你声音我会想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你!”舒安宁捏了捏手指,还是没有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怒吼道,“小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越长越笨,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连这种恶心的女人都能当宝,都能上的下去,你该有多重的重口味!” 韩成小声嘀咕:“我没有把方雅当宝,你才是我的宝宝!” 她不听,用力扭住他耳朵:“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长点心眼,长点心眼,不是能生的孩子就能当老婆,我让你带回去让韩爷爷帮你长眼,你听了吗?啊!” “方雅是好东西吗?我是不是暗示过你,她私生活糜烂,不像表面那么清纯,让你当心点不要替别人喜当爹,你听了吗?” 韩成委屈:“你没跟我说过。” 如果说了,他还会傻乎乎的为了她“健康”的身体,一头栽进去,对不起爱到骨子里的竹马青梅吗? 她一手扭着他耳朵,一手点着他脑袋,明明比他矮了半头,却在他缩头缩肩的对比下显得更加高挑纤细,咳咳,也可以说高大威猛。 “你是不是猪啊?还是没见过女人?这种喜欢颠倒黑白、做人做事毫无原则的泼妇,你都能下的去口,你是有病啊还是饥不择食到连母猪都能当貂蝉的地步?” 韩成也觉得自己有病。 如果没有病,他怎么会看上处处做作、表面温柔内心恶毒的方雅?如果没有病,为什么会觉得她的怒吼声是那么的顺耳,好听的他眼泪都想出来了。 一滴泪水滴到她手上,舒安宁像被烫了一样,猛然缩手,却被他按住,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有眼无珠,误把鱼目当珍珠,把珍珠当鱼目,活该我被人骗,被泼妇纠缠,被你嫌弃!” “你……”舒安宁瞪眼,没好气的吼他,“你是不是男人?哭什么哭,识人不清惹下祸事,你还好意思哭!” 原本韩成还只是眼中噙泪,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委屈的不行,突然用力抱住她,哭出声来。 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为她身边一个又一个绝顶出色的男人,为两人一去不复返的纯洁感情,为两人中间堆砌的感情隔阂,更为两人茫然的未来! 看他哭的跟孩子一样,舒安宁嘴角抽抽,又好气又好笑。 抬起手,迟疑了半晌,落在他背上,轻轻的拍打,“算……算了算了,我不骂你就是了,你也是一米八高的大男人了,用的着哭成这样吗?” 凉亭上看戏的人,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动作集体停止了一秒钟。 向阳吃瓜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他摸着下巴,邪肆的眸子看着韩成,若有所思:原来安宁喜欢这种调调,有机会可以试一下。 你说什么?嫉妒? 那真是笑话,所有的词都可以形容向阳对她的想法,唯独这个词不会出现。 在国外,他见惯了众多俊美的男人为了取得她的钦慕,各种花招、手段穷出不舍,也见惯了有钱有势的各种二代的讨好,唯一没见过韩成这种的。 亲眼看着她从小美人长成大美人,看到追求、迷恋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却从无一人能入她眼。 向阳知道,不是那些人不够优秀,而是她心中有执着。 她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她谨记着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给任何男人暧昧的机会,也杜绝她自己动心的机会,就算他向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她的导师,加上两人兴趣爱好相同,而且还有过过命的渊源,估计也难有太深的友谊。 所以,他从来不怕任何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就算是和她有婚约的韩成。 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和所有喜欢她的人不一样,他想要的,并非是完全的占有。 反观夜云,就没那么的淡定了。 手上的西瓜被他无意中捏成渣渣,西瓜汁顺着手臂流淌,染到淡紫的衬衫上,带出一抹妖艳的红。 他脸色阴沉,寒冷似冰,很想一拳揍扁敢当着他面抱她女人的韩成,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韩成已被他凌迟几百遍了。 看到舒安宁没有推开韩成,反而还温声细语的哄他,夜云的俊脸黑成锅底。 他豁然起身,季娟立马后退,躲到亭子边缘,不想被殃及池鱼。 “你想下去?”向阳淡淡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从容,“下去做什么?揍韩成一顿,警告他离安宁远点,还是骂安宁一顿,说她不知廉耻,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夜云背对众人不语,却也没有再迈步。 向阳咬一口西瓜,慵懒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先把他揍一顿,“夜少,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主动答应三个月的约定。既然答应了,就要有容忍的度量,我不相信以夜少的性格,会没有在韩少面前和安宁卿卿我我,故意气他。” 他吃的淡定随意,说的漫不经心,“而我也相信,以韩少的性格,就算痛心,也绝对是红着眼睛隐忍不发,而不是跟夜少这样,像要杀了所有情敌一样才安心。” “我和安宁认识多年,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我自认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向阳笑笑,举起西瓜,做出干杯的姿势,神态轻松又优雅,让夜云怀疑起夜风对他的判定:向阳,真的爱舒安宁吗? 哪个男人不想把心爱的女人霸在自己身边,恨不得所有男人都死绝。 如果他爱,怎会对韩成的举动无动于衷,又怎么对自己和颜悦色没有一丝的嫉妒和防备? 是他隐藏的太深还会他故布疑阵? 夜云转身,坐回先前的位置,“哪一点?” “安宁这人,不吃软不吃硬,只对在心里有特殊位置的人,才吃软。但是,别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其实她非常厉害,而且还是个暴脾气,三句不好听的话就能惹得她炸毛。怎么,你不信?” 他扔掉瓜皮,也不擦手,胡乱在空中甩了几下,邪肆的眼眸发亮,饶有兴致的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赌我们谁都不用出手,她也能完全碾压方雅?” 这话题转的突兀,夜云却接的从容。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夜云身姿笔挺,流光溢彩的风情眸子写满不赞同,“如果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也不配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啧啧。”向阳望着他,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化挺大的啊,不像我认识的夜了,反倒有点像跟我有过几面之缘的……你的双胞胎哥哥还是弟弟?我为他检查过几次身体。” 夜云眉目不惊,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什么意思? 是看出他不是夜风还是随口一说? 第112章 准备反击 “仅凭几面之缘就能了解一个人吗,向阳,你太自大了点吧?”夜云重新坐下,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转动,他努力模仿夜风的语言、表情和动作习惯。 虽然夜云一贯是沉默寡言的,但好在他和夜风是双胞胎,两人有很多的共性,就算很熟悉的人在他们有心的模仿之下,也难分辨出谁是谁 。 “随口说说而已,夜少太激动了。”向阳重新拿起一块西瓜,斜靠在石头椅子的靠背上,居高临下的看戏,神情慵懒,似乎刚才那话真的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夜云脸上带笑,双眼中却一片冰冷。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一句话就能点染暴躁情绪的反应,他应该是冷静的、自持的,夜家的接班人不该因为别人随意的一句话就惊慌失措。 可对于舒安宁,他有太多的在意和情不自禁,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他都做不到平淡处之。 如果,上天降下她是为了拨动他古井无波的心,成为他生命中的软肋,他愿意磨平所有的锋利棱角,只要她愿意成为他甜蜜的负担! 他转头,痴痴的的望着下面的人,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一抹迷人的浅笑。 向阳暗呸一声妖孽,男人长成这样真够娘的,也不怕被安宁嫌弃! 蘑菇亭的位置高于地面一层楼的高度,舒安宁背对众人,眉角抽抽,有想把韩成再揍一顿的冲动,“喂!够了啊,大男人的,哭一声惹人同情,哭多了就腻歪了哇!” 韩成趴在她肩头不说话,突然,舒安宁痛叫一声, 猛然用力把他推开,捂着肩膀“嘶嘶”的抽冷气,怒道,“你是狗啊,还咬人!” 韩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跑。 “站住!”舒安宁沉下脸,“你做什么去?” 韩成没有回头,沙哑了声音道,“方雅敢污蔑你,我不会让她好过!” “我没男人吗?需要你替我出头?”舒安宁不买账,“方雅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解决!” 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双拳紧握,两眼通红,显得非常的愤怒,“我就是你男人!” “如果这样认为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你就这么想吧。”舒安宁那个烦躁啊,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方雅做的事,我是很生气,如果你想去揍她或者报复她,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把自己的搭上去,让韩爷爷伤心,我不会原谅你!” “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我还要留着命和你结婚!” “命是你自己的!”舒安宁牙酸:“不管了,随你怎么折腾,但是,如果你因为方雅进了局子或者赔命,我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从我说分手的那天起,就没敢奢望你今生还会为我流泪!”韩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恼的舒安宁对着空气踢腿。 难道分手还是她的错不成? 到底谁才是背叛者? 天天反反复复的提起,到底烦不烦? “人已经走远了,还看。”夜云扒开她捂着肩膀的手,沉声道,“放开,我看看要不要打针,别染了狂犬病!” 这是在暗示韩成是狗吗? 小心眼的男人! “隔着衣服呢,估计没事,我让季娟帮我涂点药就行。”舒安宁被方雅的事弄的心情糟糕透顶,她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好在 肩膀上没留下什么印记,否则更糟心了。 她上到蘑菇亭中,狠吃了两块西瓜,郁闷才缓解了一点。 想了想,伸手对向阳道,“手机、手提,给我!” 原本以为还要废番口舌,不想向阳二话不说,从身后的包中拿出镶满了碎钻的红色手提,“就知道你会要,早就准备好了。” 舒安宁嘴角抽抽,不想去看他邪肆的脸。 明明闷骚的要命,喜欢把她用的东西装饰的闪闪发光,明亮耀眼,偏偏要在大众面前装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真是够了。 向阳问夜云:“夜少,安宁的手机带过来了吗?”他临走前交给了夜风,并嘱咐在出院之前不要给舒安宁。 “带了。”夜风临走的时候把手机给了他,夜云不舍她随身的东西躺在冰冷的保险箱内,所以天天带在身上。 接过手机,舒安宁并不忙着开机,笑着对周丰仁道,“外公,你别担心,方雅的事情我能解决。” “外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什么样的尔虞我诈没见过,这点小事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话虽如此,他一贯温和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既然方雅能提供人证、物证,若说医院没有人吃里扒外,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有人把他的和善当仁慈,忘记医院是谁开的了! “外公,这件事我会解决,您安心给舒舒治手。”夜云怕周丰仁误以为他只关心舒安宁,保证道,“不会有人再敢上门来问一句。” 他夜云在T市呼风唤雨这么多年,有事都能完全说成没事,更何况本来就是污蔑的行为,居然还敢闹着上法庭,真当他伤了两个月就成了废人,一帮小虾米也敢在自己面前无法无天! 哼,方雅这个蠢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让她纠缠韩成,就凭她上次在4S店的行为,下场绝对只比姓王的女人更精彩! 不过现在也不晚,正好给明天的新闻媒体增加些噱头,省的没新鲜的东西可写。 舒安宁敏感的察觉到身边的温度越来越低,某人暴戾的情绪跟冰块一样,冷的季娟躲到亭子一角去了。 她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指按在火红的手提上,更显出她手指的细长白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趁早打住你们心中的想法!这事是因为我引起的,我要和方雅正面对决。” “她应该知道,仅凭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根本不可能绊倒外公,她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看我出丑,然后影响外公和医院的声誉。” “我要光明正大的赢了官司,让她自食恶果,当着法官和媒体的面被狠狠打脸,让她以后见了我自动绕道走!”她以前总觉得,女人生在这个社会上,本来就不易,没必要因为一个背叛过的男人,弄得像生死仇人。 所以方雅一次次的挑事,她除了口头上狠一些,并没有对方雅做出实质性的惩罚。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动自己最亲的外公,绝不饶恕! “听你的,你高兴就好。”夜云愿意宠着她,既然她想光明正大,那就光明正大,他一定会把方雅的底翻天,让大家都看看她到底有多“无辜”! 周丰仁疲惫的点头:“都听宝贝丫头的。”他苦笑,“我一生光明磊落,与人为善,没想到临老了老了却被一个小丫头告了。” 他站起身,满头的花白头发被封吹动,凌乱中带出一抹苍凉,看的舒安宁双眼发涩,第一次对方雅产生恨意,发誓要让她好看。 向阳看的不忍,开解道,“周爷爷,我带了一种能修复受损筋脉的药回来,叫‘拯救者’,对安宁的手很有好处,您研究下看什么时候给安宁用合适。” “真的?”周丰仁震惊不已,甚至带翻了桌上的瓜果,显然也听过“拯救者”的大名,不过因为此药只在极小的圈子中出售,他根本没有门路能买到。 “在哪里,快给我看看!”他激动的脸上皱纹似乎都变少了,兴奋的道,“有了它,安宁的手一定能好!” 夜云同样很激动,看他的眼神第一次带了善意。 舒安宁用眼神对向阳点个赞:做的不错。 向阳根本不看她,扶着周丰仁研究“拯救者”去了。 谁让他在中国根基太浅,可以动用的关系太少,没办法在方雅的事情上帮太大忙呢,只能去哄老人家开心去了。 大家离开,不约而同的去忙碌。 舒安宁回到房间后,开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刚响一声就被人接起,“大熊,让大家停止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帮我去做一件事情,具体的内容我一会发邮件给你。” “是,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欢呼声,估计是大熊把久未出面的老大来电的消息告诉了大家,“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跟大家伙见面,我们都想你了?” “应该快了,等我忙完手上的一些事情。” “好的,老大你可要记得早点回来啊。” 挂了电话,她打开手提,登录到一个全屏黑色的页面,输入一串指令,上面出现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舒安宁却不觉得,她在键盘上熟练的敲击,虽然只用了左手,速度也不见太慢,不多时,整理出了一份非专业人士看不懂的各种符号文件,用邮箱发了出去。 她沉沉的盯着电脑,明亮的大眼中风云变幻:方雅,别怪我要翻你的黑暗史,要怪只能怪你做事太恶毒,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她不主动害人,但若人欺负到了家门口,那么不好意思,她是人,不是神,做不到人打我左脸我把右脸送上的品质,既然有些人注定要为敌,她不介意把人一击击败,永远踩在脚底下! 第113章 各自手段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警察上门,舒安宁知道肯定是夜云的原因,也没有去问,大家亦很默契的没有开口提一句方雅的事情,就算韩成上门,也顶多是沉默的蹭饭,静静的看她。 值得一提的是,舒安宁用了“拯救者”以后,明显能感觉到药效的作用,她迟钝的、不听使唤的右手,已经能按照大脑的指令,做出反应,可见“拯救者”霸道的药效。 如果再加上针灸辅助治疗,慢则半年,快则三个月,她的右手就能痊愈,甚至还有可能更快! 对于这样的结果,乐坏了所有人,连接到法院的传票也没能打消众人高兴的情绪。 在此期间,为扩大影响度,博得同情,方雅故意给媒体透漏消息,阐述自己的冤屈,想用媒体的舆论谴责舒安宁和周丰仁,但众多的媒体像是集体瞎了、聋了、哑了,无人报道她提供给的内容。 她也猜出是有人施加了压力给媒体,但她不信有人的力量可以这么大,能堵住所有媒体的嘴巴,为此,她不惜花费重金请颇有影响力的某媒体报道,结果,内容还未播出,某媒体被爆出各种违规问题,倒闭关门了! 方雅不信邪,千方百计连找了几家媒体公司,结果都是这样,只要接了她的稿子,倒闭是唯一的下场。 能吃媒体这行饭的,鼻子比狗都灵,猜测她绝对是得罪了大人物,再见她纷纷驱赶,像赶恶心的苍蝇一样,无论她开口许诺多少的钱都不理会。 方雅气的心肝肺俱疼,但为了确保在开庭前让民众了解舒安宁的“恶行”,她又花费重金找到黑客高手,让黑客动手,务必让只要连网的用户都能收到自动弹出的新闻,强制点开,不允许直接关掉,非点不行! 但让人崩溃的是,她提供的内容被黑客成功上传并设置弹窗以后,刚一点开,刷的一闪,蓝屏了,屏幕上出现四个大大的黑字:我是病毒!而且下面还配上一个讽刺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不仅如此,这台电脑也彻底的废了,无法再用! 方雅差点没气晕过去,被请来的黑客也是倔的,不信邪,冷着脸换台电脑又设置了N多的保护程序,再上传。 结果,又一台电脑坏掉! 黑客不信,流着汗再试! 再坏! 一连报废了五台电脑,最后一台更是轰隆一声,机箱冒烟,主板“嗤嗤”的烧起来,把两人吓得够呛! 黑客黑着脸把方雅赶出门去,一口唾沫吐在她脚下,怒骂,“滚!臭女人!老子从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真是扫把星!” “你收了我钱!”方雅被黑客恶心的不行,又气又怒,“技术不行还敢叫嚣,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没生意?” “老子不行?老子是排的上名号的黑客,谁知道你得罪了哪个大神。”黑客把坏掉的电脑扔过来,“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娘的,邪门,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恶事,居然能让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天使”出手? 幸亏他对“天使”的手段有一点点研究,及时发现异常,不然以后没办法在黑客的世界混了! 不过这些话,他显然不会对方雅说就是了,让那个嚣张的娘们尝尝后果,也省的动不动想用钱砸人。 方雅被人赶了出去,拿感觉跟吞了苍蝇一样,气愤难当,对方舒安宁更加痛恨起来。 如果不是舒安宁,她怎么会被韩成抛弃,怎么会弄掉了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受人白眼? 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韩成捧在手心里疼,两人一起孕育聪明乖巧的宝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方雅眼中散发出疯狂的光芒, 舒安宁,都怪你,我不会让你好过! 不得不说,有些人,总喜欢找别人的错,完全没有想过,韩成是舒安宁的未婚夫,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不是她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两人最多只能算是工作上略微熟悉的合作伙伴而已。 但方雅不这么想,她偏执的认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舒安宁造成,发誓要她身败名裂! 开庭的日子转瞬即至。 这一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II加长版停在了T市人民法院的门口,引来路人的关注,都想知道,这辆据说1。5亿人民币豪车的主人长什么样。 只见,车停稳,高大帅气的小伙从司机的位置下车,打开车门,恭敬的等待里面人下车。 首先出现在人眼前的是一双雪白锃亮的皮鞋,然后是笔挺的西裤和裁剪合体的纯手工西装,再往上,是一张俊美到能让小姑娘尖叫的迷人面孔! 特别是一双风情无限的桃花眼,此刻正脉脉含情的看着微笑下车的女子,让观看者都能感受到他温柔的爱意。 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正装,毕竟是要来开庭,她在着装上还是要表示对开庭的尊重,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 尽管穿着正装,但她一下车,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她面目精致,气度从容。大波浪的卷发利落的扎在脑后,显得特别的青春活力,额角软软的垂下一缕,衬的她眉眼特别的温顺柔和。 他扶着她下车,两人并肩而立,俊男美女的组合立马吸引了一大票惊艳的目光。 再下来的,同样是一个俊美到不像话的年轻男人,他有着混血儿的立体五官,身材挺拔,双眼狭长,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三分邪肆的笑意,是青春的少女和妩媚的少妇最喜欢的类型。 最后下来的是位有着花白头发的老人,他一身得体的唐装,睿智的眼神,像从民国走出来的知识分子,并没有被身边耀眼的年轻人压下自己身光芒。 女子挽住他的手臂:“外公,我们进去吧。” 待几人进去,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开来,“哦,我想起来了,年轻的那个好像是夜氏集团的总裁夜少,不过他比较神秘,鲜少露面,媒体上也很少有报道,还是我上次陪亲戚去夜氏集团面试的时候碰巧见到过。难怪觉得有点眼熟呢,大人物啊!不知道今天来法庭做什么?” 又有人道:“年纪大的那个我认识,是仁爱医院的周院长,心肠可好的人了,医术也很好。” “对对,我也认识,上次我婆婆急诊动大手术,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还是周院长私人帮忙垫付的。但是那女孩叫他外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大家不知道的事多呢,好奇就在这里等等,估计一会会有媒体过来现场报道。” 正说着,又一辆豪车开了过来,宾利GT,四百万左右,不过有过刚才1。5亿的莱斯莱斯的震撼后,这辆车已经激不起太大的反应了。 车门打开,走出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方雅,她发丝凌乱不失美丽,姿态柔弱惹人怜爱,整个一白莲花婊。 随她之后的,还有众多的媒体公司。 她看了看外围的群众,又看了看媒体公司的车辆,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被身后的律师拦住,“方小姐,开庭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有些事情,等赢了官司以后再做,效果更好。” 方雅点头,准备转身时正好看到韩成急匆匆赶来,她面色一喜,柔柔的呼喊,“韩成!” 韩成如避蛇蝎,脚步不停,仿佛没看到她似的,一阵风样的进了法院的大门,气的她面容扭曲,狰狞不堪,跺着脚跟了进去。 方雅这边的律师姓王,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从外省市重金聘请过来的。 没办法,在T市和周边的城市,无人敢接方雅的案子,她只能到较远的外省请人,好在,他赢过不少的官司,在律师界小有名气。 舒安宁这边,是夜云请的律师,姓文,五十多岁的年纪,精神劲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反而还多了几分的成熟和睿智。 方雅那边的王律师一看到文律师,顿时脸色大变,冷汗直流,还没开始,已经怯场了。 文律师是谁? 那是律师界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据说出道至今,从来没败过一场官司。 但是文律师比较难请,价格贵的离谱不说,一般人根本请不到,因为近年来他已经鲜少接案子,除非他感兴趣的或者难度比较大具有挑战意义的案子,否则他根本不接。 王律师一脸吃了死孩子的难受样,他后悔经受不住金钱的吸引,接了方雅的活。 跟文律师对上,绝对是找虐的事情,他在律师界刚闯下的名头估计就要毁在今天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官司,将会是他律师生涯的最后一个,因为他愚蠢,接了不该接的官司,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文律师对他投去同情的一瞥,猪一样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全T市的律师都不敢接的活他敢接,“勇气”可嘉! 方雅看到王律师的神情,心里突突的觉得不妙,但想到安排的那么多后手和证据,又安下心来。 有心算无心,她就不相信经过那么多天的安排,还算计不到舒安宁! 第114章 辩论 “……我当事人方雅到仁爱医院产检,却被医院恶意堕胎,而指使医生对我当事人动手的,就是仁爱医院的院长周丰仁!” 王律师以激昂的语气把方雅、韩成、舒安宁三人的感情纠纷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但是,他并没有遵循实事求是的精神,而是巧舌如簧的把方雅放在软弱可欺的白莲花位置,而舒安宁就是那个小心眼又恶毒的女人,为了抢回已经变心的韩成,不折手段。 他说完后,方雅又以受害人的姿态双眼含泪的诉说舒安宁的残忍,为了证明舒安宁性格凶残、睚眦必报、只要有人得罪她,她一定会报复,方雅找来了多方的人证和物证,就等一击即中! 等她滔滔不绝的说完,法官示意舒安宁一方为自己辩解。 文律师起身:“再多的言语不如人证、物证更有说服力,请法官让原告的人证和我当事人对质,谁是谁非即可明了。” 法官点头,一群人走了进来,坐下。 舒安宁目光扫视一圈,看到都是熟悉的面孔。 有买法拉利跑车时4S店员工王店员和几个跟随她一起指责自己的女人;有双眼阴沉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的王铭;有出了车祸双腿断掉的警察“小师兄”和已经脱掉警服穿着便衣的何辰…… 唯一没有出现的,是据说强行给方雅堕胎的医生。 舒安宁淡淡的笑了,居然找出这些人,也真是煞费心思了。 王律师介绍这些人,开始一一指控舒安宁的罪行。 舒安宁这边,众人沉默,静静的听着,无人中途插话,也无人露出异色,中途只有舒安宁和文律师低声简单的说了几句。 等王律师话了,文律师再次起身,一改先前的淡然,变得气势逼人。 “我当事人并不接受原告的指控,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诬告!”他从面前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法官,然后指着王店员道,“王女士,你是夜氏集团4S豪车店的汽车销售员,和原告方雅是否是好友关系?” 王店员低着头道:“是。” “当日在4S店巧遇被告买车,你为何出言侮辱被告?” “因为方雅经常在我面前说她男朋友被舒安宁抢走了,舒安宁有多么恶毒,但是我并不认识舒安宁,正好那天碰到,方雅也在,她就让我找一些人配合她,故意骂舒安宁很多不好听得话,我作为她的好友,当然要帮忙。” “后来你被辞退后,又被媒体曝出丑闻,是舒安宁在报复吗?” “不是!”王店员大声的否认,生怕慢上一会,再遭受到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 她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夜云身上寒意,忙道,“那些都是事实,跟舒安宁没有任何的关系。” 方雅大惊,怒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跟我说,舒安宁找人报复你,还威胁你只要告诉别人就杀了你,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王店员抬起苍白无神的脸色,苦笑道,“方雅,如果有人那样威胁我,我怎么可能敢告诉你,就不怕被杀吗?我知道你恨舒女士,想赢了这场官司,但是我已经为了你丢了工作,真的不能再昧着良心帮你了。” “方雅,本来就是你不道德,抢了舒女士的未婚夫,你却骗我说是她抢了你男朋友,我信以为真,才会做下错事。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替你做伪证,那是犯法的事情啊!” 方雅大怒,被王律师拦住,才强忍着冲动没有破口大骂,憋的她脸色青了又红,多次变幻。 一个证人否定,文律师看向第二个。 王铭一改阴翳的模样,带微笑的道,“舒安宁和我是初中同学,我太了解她了,善良的要命,一个蚂蚁都不愿踩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肆意报复,这不可能。” 方雅猛然转头,死死的盯着他,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居然也会在开庭的时候反口! 王铭心中嗤笑,愚蠢的女人! 舒安宁是他心中的女神,想了十几年的女人,怎么会因为她狗屁表妹的身份就对付舒安宁。当时怂恿方雅上告,就是为了此刻,让舒安宁看到自己为了她可以“大义灭亲”! 王铭举出了很多的例子,以此证明舒安宁绝对不是那种心胸狭小、为了感情就不折手段报复的人,末了还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方雅是我嫡亲的表妹,我不可能为了外人说假话。” 方雅气的快要吐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如果不是顾忌到在法庭上,她估计能一口咬死王铭。 原告又一个证人被否。 文律师看向第三方证人,何辰和他的小师弟。 何辰装糊涂:“我不明白这个案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们喊过来当证人?我们什么也不清楚呀。” 他死死按住想要动弹的小师弟的身体,眼中带着哀求,不让他说话,否则等待两人的或许将会是永远消失的结局。 那人一手遮天,绝对有能力让所有证人反水,方雅,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在那人眼中,或许就是跳梁小丑的存在。 其实在被脱掉警服的那一瞬间,他就该明白,小师弟是不能维护的,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有些人……是不能肖想的! 但是,他真的非常想知道,那个让他只一眼就心灵悸动的女孩,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恶毒,喜欢报复。 所以他在方雅找去后,来到了这里。 可当他亲眼看到两个证人反水,他倏然明白,如果任凭小师弟私人的恨意为方雅做了证人,那不是帮他,是在害他。 他已经因为小师弟歇斯底里的怀疑,在警局对舒安宁那样,又怎么可以在证据不明的情况下,仅凭小师弟被撞断双腿的猜测,跟法官说她有害人之心呢。 退一步说,就算小师弟的车祸是人为,也会是她身边那个对别人不苟言笑、冷酷无情,对她温柔呵护,双目柔情的夜少吧? 总而言之,他是不相信生气了就能拿树枝猛抽小师弟的火爆直脾气女孩,会干出背后害人的勾当。 小师弟不甘的挣扎,但何辰的手就像钢筋一样牢牢箍住他的手臂,一贯嬉笑的双眼带着严厉的警告和哀求,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何辰心中大喜,错过了小师弟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他根本不知道,小师弟不开口,不是因为妥协了,而是觉得光凭当初医院的那点争执就把自己车祸的事情推到舒安宁身上不太保险,毕竟,一切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在等待能彻底翻身的时机,发誓要让舒安宁为女朋友的弟弟偿命! 王律师眼尖的发现两人的小动作,双眼一亮,“何先生是在阻止证人说话吗?” “不是的。我伤口有点疼,他是怕我叫出声影响开庭。”小师弟开口,沙哑了声音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带我们来当证人,我们和被告也不过是因为公事见过一面而已。” “你撒谎!”眼睁睁看着第三、第四个证人反水,方雅再也忍不住怒声大叫,“明明你亲口告诉我,因为你女朋友的弟弟开车撞了舒安宁,你找她理论两句,不仅被打,还被她找人撞断了双腿!你还给了我验伤报告,你为什么要反口?” 小师弟冷冷的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可能跟你说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在哪得到了我提供的所谓的证据,我可以跟法官们解释。” 方雅那个怒啊,他这话岂不是在说她弄虚作假! 其实小师弟更怒,甚至比方雅更强烈,眼睁睁的看着恨的女人在眼前,不仅不能报仇还要替她辩解,各种委屈和憋闷,别提多特娘的窝火了! 文律师忽视两人的怒瞪,继续下一个证人。 毫无意外的,每一个人都矢口否认。 案子到此,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别说方雅是诬告,就算是真的受害人,也有人能够一手遮天,让她有冤没处告,之所以愿意坐在这里,或许仅仅是为了让舒安宁名正言顺,不受舆论的猜测和攻击。 这并不算完,问完了原告的证人,文律师递出的反击证据更加让人大跌眼镜。 首先是方雅忙前忙后找人媒体散布消息的照片,还有她为黑客提供的资料以及金钱转账交易。 接着大屏幕上连续播出两个视频短片。 第一个,是在风华阁中舒安宁为方雅诊出宫外孕的视频,所有人的对话和表情一清二楚,特别是方雅作为小三的堂而皇之目中无人的挑衅和舒安宁从容的淡定,形成鲜明的对比,谁也不能再昧着良心说方雅和她表面一样是清纯无辜的白莲花。 当然,坐着这里的法官,凡事讲究真凭实据,只看证据,不看表面。 在这个视频下面,是十个医院的孕检报告,每一个都清清楚楚的写着检验结果:宫外孕!并且还附有医嘱。 报告上的名字,是方雅无疑。 短片结束,文律师道,“我当事人亲手诊断出原告为宫外孕,又怎么可能在明知孩子绝对无法生下来的情况下,让年老的外祖父冒着违法的危险拿掉原告的孩子?” 方雅从未听韩成说过舒安宁懂医,偏执的认为那次不过是周丰仁为了在韩家人面前抬高她而替她做的秀,“你胡说,她学的专业是外语,舒安宁根本不懂医,有本事你让她当场证明给大家看!” 就算是医生,离了仪器什么也不是,方雅就不信舒安宁能证明的了什么。 但她不清楚,舒安宁擅长中医,并非是依赖仪器才能诊断病症的西医。 第115章 闪瞎人眼的证据 法官开口:“被告可以选择证明自己,或者提出更有力的证据反驳原告。” 舒安宁起身:“虽然我学医并非为了炫耀给人当把戏看,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请法官选择人选 。” 方雅抢先道:“人选我来选!”无论舒安宁懂不懂医,但凡她想做的,方雅必要参一脚。 这是在怕执法人员徇私? 职业道德被质疑,法官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但法官毕竟是法官,他不会让情绪影响理智对案情的判断,“允许。” 方雅指着半躺在担架上的小师弟,嘴角露出恶劣的笑容,“舒安宁,如果你能现场把他治好,就证明你确实懂医,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视频也还是假的!”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力吼出来的。 舒安宁淡淡的看了一眼,觉得这场官司就像是一场闹剧,明明有众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无辜,却还要在这陪方雅浪费时间。 她离开座位,面对何辰带着希望祈求的目光和小师弟愤恨发红的眼睛,捏了捏他断掉的双腿,起身走到法官面前,微笑道,“我想给您把把脉。” 法官严肃的脸上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左手还是右手?” “都可。” 法官伸手,舒安宁手指搭在他脉搏上,突然抬头,看看法官脸色,又仔细感觉,半晌后问道,“最近是不是觉的容易疲倦乏力,右上腹肝区时有疼痛,喝酒后症状明显?” 法官微微惊讶,点头,“是的,说不好是胃还是哪里,在胸口的位置,喝了酒就不舒服。”法官知道自己有病,前段时间又是拍片又是验血,折腾了好几次才确诊,没想到她简单把脉就能知道,看来医术确实名副其实。 舒安宁收回手:“尽早到医院检查检查吧。” 法官装作不清楚自己病情的样子,惊讶道,“我有病?” “是的,肝病,不过生病时间尚短,病痛还不明显,但若不尽早治疗,一旦病变就是成癌的悲剧。” “等案子完毕,我到仁爱医院检查。”这算是比较直接的认同了她的能力。 这就完了? 方雅不满:“你说有病就有病啊,总要拿出让大家看的到的证据才行!” 这话,有些无理取闹了,又不是说你身上有个伤口,脱掉衣服就能让大家看到,肝上有毛病,难不成还让人把法官的胸腔打开给大家看? 舒安宁根本不屑理她。 文律师冷哼一声道:“我当事人是人,不是神,只能当场判断患者是何病状或者有无病,无法当场治好重度车祸患者。” “我当事人祖上出过御医,舒女士从小得外祖父指点医术,更是在国外进修了十年,中西医结合,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做过大大小小近千个手术,从未失手。如果不是为了让原告心服口服,完全没必要当庭证明什么。” 文律师把舒安宁执业医师资格证书递给法官查阅,旁边有助理即时在相关网站验证。 片刻后,助理点头,陪审团也看过,“舒安宁的执业医师资格证真实有效。” 法官看了眼明显不服的方雅,从公文包中拿出病例,沉声道,“我的肝的确有病,这是今早刚拿到的检验报告,如有怀疑,大家可以相互传阅。” 连法官都替舒安宁出证明了,方雅恨欲狂也不敢再纠结这个问题,除非她想输了官司。 既如此,文律师当然不会客气,“从报告上的日期我们可以看出,原告去仁爱医院产检的日期在另外十个医院的后面,请问原告为何在明知仁爱医院是属于被告的产业仍要到那里做产检?” 王律师反驳:“我当事人并不知道仁爱医院是被告的产业。” 文律师紧逼:“那么,原告在看到仁爱医院的检验报告和其它十家有出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做出质疑,或者再去另一家医院复查,反而爽快的认同了仁爱医院的检查结果?” 王律师再驳:“仁爱医院的好评全市皆知,我当事人信任仁爱,又怎么会有质疑,但没想到仁爱名不副实,明明检查出我当事人胎儿健康,却为了一己之私,让医生骗我当事人胎儿不好,服药保胎,实则堕胎药!” 文律师冷笑:“十家医院都能查出的宫外孕,作为T市赫赫有名的仁爱医院会查不出来?这话说出来要有人相信才行。再者,原告口口声声让我们任何材料都拿出证据,你们的人证又在哪里?” 王律师看了眼方雅,暗暗抹汗,“证人有急事,今天无法出庭。” 文律师声音冷厉,咄咄逼人,“是无法出庭还是你们根本找不到证人,一切都是原告在诬告?” “当然有证人!证人的证词和当初在仁爱做检验时的病例以及开的药全部都有,难道这不算数?” 方雅恨啊,把那个医生在心里骂了个狗血喷头,如果此时人在面前,一准能把人挠死:敢拿了钱不办事,可恶! 此时,舒安宁缓缓开口道,“但凡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药流允许的时间是怀孕58天以内,超过58天,必须人流。而据我当初把脉所知,原告去仁爱医院检查的时候,孩子已经将近70天,根本无法药流。” 听到这话,方雅傻了眼。 对于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当初她是想,如果硬说是医生强行给她做手术人流,比较复杂,又要什么手术签字,还有被人质疑保胎怎么会保到手术台上等等不好回答也不好做假证的问题,干脆直接说成药流了,毕竟吃一颗药不需要那么多手续,随她张口怎么说都行,谁知药流还有天数的限制。 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死的医生居然没告诉她! 方雅在心中发誓,找到医生,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既然原告无话可说,我放第二个证据,证明我当事人无辜。”不等方雅反应过来,文律师播出了第二个视频。 瞬间,整个空间像被人按下暂停键,嘎然静止,唯有屏幕上的画面在滚动。 韩成死死的盯着屏幕,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床上抵死纠缠的两人和耳边充斥的喘息声、嬉笑声,眼前一片赤红,喜怒交加! 怒的是,方雅果然骗了他!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没有和方雅发生关系,那天和她上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贱人! 给他戴了绿油油的帽子不说,还骗他说和他发生了关系,逼得他不得不和舒安宁退婚! 她怎么不去死! 喜的是,他没有碰方雅,可以干干净净的重新追求舒安宁了! 她,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复合了! 方雅更是羞怒,脸色涨成猪肝色,尖声叫道,“关掉,快关掉!” 文律师淡淡的道:“这是证据,要给大家看才显得公正。” “这算什么证据?”方雅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告周丰仁以权徇私,告舒安宁蓄意报复,打掉了我的孩子,跟这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在做人身攻击!辱我名声!” 舒安宁撇嘴,名声?方雅有才怪。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视频,很佩服方雅的胆大和厚颜无耻,居然在同一个宾馆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这边和男人厮混完以后,跑到另一个房间,把弄来的鸡血抹在醉死过去的韩成那处和床单上,再把自己脱的光溜溜,成功让二十六岁的韩大处男心甘情愿的戴上绿油油的帽子。 啧啧,真是有魄力有手段,也够不要脸,不愧是当小三的人,做出这种事还能义正言辞的说真爱! “哦!”原告、被告亲属、陪审团等所有人看到视频中的一幕全部膛目结舌,发出震惊的声音,再看方雅时目光带着不屑和鄙夷。 大家不是笨蛋,结合刚才听到的三人间的纠纷,很容易就能看出方雅这样做的目的。 此刻,不说舒安宁做过什么,就单凭方雅的这种为插足别人感情做出的没底线无道德的下流行为,已经让人对她的供词产生质疑。 一贯喜欢博取大家同情心以达到目的的方雅气的胸口绞痛,她不知道,为何百试不爽的手段在遇到舒安宁之后总是失效,连她用尽手段隐藏的东西都能找到,她果然就是自己的克星! “这能说明什么?”到了此时,方雅干脆破罐子破摔,还在强词夺理,“不过能证明我的第一次没给韩成,现在社会,谁能保证二十几岁还是处!舒安宁,你敢说你还是处吗?” 现在是说处不处的问题吗? 舒安宁败给了她的无耻,根本懒得施舍一个眼神给她。 “哈,不敢说话,因为你也不是吧?”方雅仿佛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你弄出这些视频想证明什么?能证明你没有因为我和韩成在一起羡慕嫉妒恨,能证明你没有因恨对我下手吗?” “法官先生,我要告的是舒安宁因韩成爱上我,对我心怀嫉妒恨,连同周丰仁对我打击报复,跟我和哪个男人发生过关系无关!” 众人也被她的无耻打败了,被这么多人看了光溜溜的视频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真是少有,可见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再说,你都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人家舒安宁还嫉妒恨个屁啊,当大家脑子都不转弯呢? 眼见下面议论纷纷,法官严肃的道,“肃静!” 王律师虽然知道今天的官司必败无疑,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为方雅说话,他不能丢了名声再丢了金钱。 “就如我当事人所说,视频只能证明我当事人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并不能证明被告没有作案动机。” “你住口!”韩成脸色爆红,额上青筋凸起,略显狰狞,他狠狠的瞪着方雅,恨不得一巴掌闪到她脸上! 第116章 因爱生恨 韩成扫到众人或不屑、或戏谑的目光,更觉颜面无存,仿佛每个人都在嘲笑他,居然会喜欢一个给他戴了帽子的虚伪女人! “方雅,你听着,我再说一遍,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韩成缓缓的、咬咬切齿的道,“如果不是被你设计,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你一眼,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居然说我恶心?”方雅不愿相信的看着她,脸上有泪水滑过,“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的爱你,你居然说我恶心?” 舒安宁说的再多,不如韩成一句话,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当着大家的面毫不留情的拒绝更让人伤心欲绝了。 “你的爱,我消受不起!”韩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坨翔,“这辈子,我就爱过一个女人,她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舒安宁!你,不过是一个破坏我和她感情的不道德第三者,如果可以,我宁愿减寿十年也不愿认识你!” 绝望,在方雅脸上呈现,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 最能伤人的,往往是喜欢的人为维护他的所爱,把言语化成利刃,狠狠的插在第三者心上。 直到这一刻,方雅才明白,韩成真的对她无意,以往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不愿相信的东西,居然都是事实,可笑她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只要毁了舒安宁,就能让他看到自己。 她输了,不是输给了法律,而是输给了男人的心。 当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宠你,愿意想尽办法把星星摘给你,只为博你一笑,可当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路边的杂草,任人践踏! 更何况,他从未爱过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从这场爱情中清醒的方雅笑了,声音从低沉到高昂。她死死的盯着韩成,脸上带诡异的笑容,“韩成,你践踏了我爱你的心,活该被人玩弄!你不知道吧,你口口声声爱的青梅竹马,早已经和别人领了证,成了别人的妻子!” “你说什么?不可能!”韩成豁然转头,脸色突变的看着舒安宁,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舒安宁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不说话。 整个法庭内有瞬间的寂静,只听到方雅歇斯底里的大喊,“法官,你问啊,只要舒安宁敢说出她已经结婚的事实,我就承认今天是诬告,哈哈!” 韩成,你敢不爱我,我就敢让你不好过,我倒要看看,亲耳听到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结婚,你还怎么说爱她? 王铭恶狠狠的盯着方雅,恨不得缝上她的嘴,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你怎么知道的?”韩成问方雅,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舒安宁的脸。 “想知道,求我啊!”方雅得意的大笑,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在乎官司的输赢了,只要能在韩成的心上插上刺,坐牢又何妨! “舒女士,你结婚了吗?”王律师也想早点结案,好离疯狂的女人远点。 “我……”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夜云打断舒安宁的话,迎上韩成骤然失色的目光,“当初我妥协,是不愿意两家的老人难做,但并不表示我真的愿意接受你们的威胁,是个男人都不会!” 当初是夜风答应了三个月之约,现在,当然是代替他身份的自己来承担反悔。 韩成双眼错也不错的盯着舒安宁,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否认,但是,没有,她的眼神中有心虚,有愧疚,有不安,唯独没有否认! “好,真好,真不愧是我喜欢了二十几年的女人!”韩成起身,迈着僵硬的双腿离开。 他怕,再面对舒安宁,会忍不住心中的暴戾,动手掐死她! “韩成!”舒安宁追了上去,怕他做出过激的傻事。 她一走,夜云交代了文律师几句,停了一会才离开法庭。 这点时间,是他允许韩成和舒安宁最后单独相处的时间,以后,她的人生中,将不会再有韩成的存在,只能有他一个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时的心软,差点让舒安宁落入万劫不复的局面,如果时光能够倒转,他宁可背负所有责难,也不让她先行离开! 舒安宁追到法庭门口,看到韩成失神的走在马路上,一辆卡车正以迅猛的速度向着他直直撞去。 舒安宁惊骇欲绝,大叫一声,“韩成!” 想也不想飞身扑过去,拉着翻滚到一边。 只听耳边“碰”的一声巨响,卡车狠狠的撞到马路上行人身上,顿时惨叫声、呼喊声响成一团,好似时光逆转,熟悉的场景深深的刺激了舒安宁双眼。 “韩成!”舒安宁被他压在身上,头脑轰鸣,目光模糊。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车子撞来,她失神不知躲避,被夜风紧紧的抱着,殷红的鲜血染满两人,他命悬一线,她重伤半残! “不!”她悲伤的摇头,无法承受另一个男人也以生命把自己护在身下。 她声音带了浓浓的哭腔:“韩成,你怎么样?” 她不敢动,不敢看,眼珠子通红,盯着他苍白无色的清秀面孔,心痛的要命,扯着嗓子大喊,“救护车!救护车!” 韩成不动,就那么的看着她,用目光描绘她的轮廓,似乎将死之人不舍的留恋,要深深的把她刻到脑海中。 “安宁,你爱过我吗?” “爱过!爱过!”她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慢了一点,身上的人就会失去精神支柱,再也睁不开眼,“韩成,你松开手,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松!”韩成双臂更加用力,似乎要把人嵌到身体里一样,“你现在还爱我吗?” 舒安宁微微一顿,但当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她的额头,什么理智、什么矜持统统的不见了,只要面前人能安好无恙,说些他爱听的话又何妨,“爱,我爱你!求你别说话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哈哈,你爱我?”韩成粗喘一声,双眼氤氲。 他扭头,看着快步而来的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夜少,你听到了吗,你用生命爱护的女人,也爱我呢!” 说完,在舒安宁震惊的目光中起身,笑的恶意,“女人啊,谁对她好点她就爱谁,昨天爱我,今天爱你,明天又会爱谁?” 他对着紧随夜云身后的向阳,笑的肆无忌惮,“向阳,明天,舒安宁会爱你吗?哈哈,估计会的呢,谁让她的爱就是这么的廉价,无论哪个男人对她稍稍的好点,她就能毫不羞耻的说爱!” 他笑容更盛,面容扭曲狰狞,“夜少,真感激你替我娶了她,避免我戴一打打帽子的尴尬!啧啧!” 他摇头,脸上带着惋惜和不屑,仿佛预见到夜云被舒安宁戴帽子的那一天。 夜云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不配!”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韩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说话更是口不择言,“我不配?我当然不配,只有不守承诺、不要脸的你才能配得起见一个爱一个的她!” 夜云五指紧握,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韩成说的话,但是,刚才的一幕,那么多人看着,亲耳听到她说爱韩成,他无法让自己冷静! 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让韩成消失,但是,人消失了,她心里的他会消失吗?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舒安宁僵硬的起身,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何须我看,你难道本来不是这样的人?”韩成嗤笑一声,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生怕看了,就想扇自己耳光! 不,他没错,错的是她,她敢玩弄自己的感情,又何必对她留情! “韩成,你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了?”被警察看管着的方雅兴奋的看着几人的对峙,笑的满脸开怀,“我早就说过,除了我,没人会真心爱你,可你,一直不相信。” 她摸摸自己的脸,眼中闪过疯狂,“其实,舒安宁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真的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真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她突然发疯一样的冲过来,手中的东西对着舒安宁的脸甩了过来,大叫道,“舒安宁,去死!” 跟出来的王铭顿时失色,喊道,“硫酸,小心!” 众人脸色骤变,没想到方雅会用硫酸泼人,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而舒安宁正处在失魂状态,愣愣的转身去看方雅,正好把脸暴漏在硫酸的范围之内! “舒舒!”夜云目赤欲裂,想也不想的飞奔过去,以期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然而,距离太远,他腿脚不便,若非助理及时扶着,必定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向阳同样,但他在夜云后面,被他和助理挡了一下,想要去救已经来不及,只能通红着眼看着硫酸往舒安宁脸上泼去,大叫道,“蹲下!安宁!” “安宁!”周丰仁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狠狠的摔在地上。 叙述起来很难慢,但事情的发生只在眨眼之间。 “外公!”听到他的喊声,舒安宁惊醒,但是为时已晚,连再次转身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躲过! 第117章 最后的疯狂 说时迟那时快,在舒安宁下意识的以身体代替脸准备承受硫酸侵蚀的时候,离她最近的身影动了,用自己并不算特别高大的身躯把她紧紧的按在怀里,整个脑袋都埋在他胸前,一点也没有露出来。 “滋……”硫酸腐蚀皮肉的声音清晰而鲜明,伴随着的,还有人肉的焦臭味。 “舒舒!” “安宁!” 众人围了上来,看着抱成一团的人不敢动手。 夜云虽恼韩成说话难听,但这一刻,仍旧是感激他的,至少,他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舒安宁。 “韩成,你怎么样?”舒安宁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救自己的,居然是刚才还在用言语侮辱自己感情的韩成。 韩成压下蚀骨的疼痛,仍旧恶劣的道,“怎么,感动了,以身相许来报答吧?” 舒安宁脸色黯然,明白他为何变得这样,如果在以前,肯定会狠狠的给他一巴掌,但是…… 她确实是容易感动的人,没办法对为她以身挡硫酸的人无情出口,“先放开,我给你看看伤。” “不稀罕,你的多情,还是留给那些看不透你虚伪的男人去吧!”确定她没有受伤,韩成不舍却狠狠的推开她,“我抛弃你一次,救了你一次,我们两清了。以后,别再用你十年的感情当借口,我和你,从此是路人!” 韩成跌跌撞撞的走了,转身时露出背后血肉模糊的伤。 因为没有及时清理,背上的硫酸仍旧锲而不舍的努力腐蚀他的血肉,疼的他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 然而,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头的痛。 他本以为,彻底和方雅划清了关系,他变成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就能和她重新开始,没想到,在他满怀希望的时候,她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她结婚了! 亏的他还每天每天的在想怎么讨好她、挽回她,她却早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爱一家人去了,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是不是特别的可笑,在那男人的眼中,是不是特别的可怜? 他韩成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也不能让情敌看笑话了去! 可是,为什么心是那么的疼,疼的他头晕目眩,疼的他四肢麻木,疼的的他心如刀绞? “彭”的一声,韩成毫无预警的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的灰尘。 “韩成!”舒安宁顾不得夜云会有什么想法,紧忙跑过去,“救护车,救护车!” 助理扶起昏迷的韩成:“马上就到!” 从出手失败就被警察制住的方雅,终于回过神来,疯狂的怒吼,“韩成,你没骨气,不是男人,为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连自己都不顾!舒安宁,你下贱,你怎么不去死,唔唔唔……” 向阳当着许多人的面,异常粗鲁的卸掉她下巴,邪肆的眸子盛满阴森,看的警察们心底无端发寒。 何辰轻叹口气,为这几个即将倒霉的警察哀悼,但愿他们的惩罚只是脱掉警服。 仁爱医院。 手术室门口。 舒安宁静静的坐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夜风在手术室内命悬一线,她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但那个时候,她还可以凭着不屈的毅力,带着重伤的身体为他手术,而今,她对韩成的伤却无能为力。 夜云不喜欢她的悲伤:“他不会有事,你应该相信向阳和他的团队。” “嗯。”舒安宁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自己刚恢复一点自觉的右手,心情十分低落。 夜云不想和她因为一个注定出局的男人产生隔阂,就算心里不舒服,也要问出来,“在马路边是怎么回事?” “韩成因为知道我们注册结婚的事情,跑出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正好有卡车撞过来,我去拉他,没想到最后关头反而被他保护了。”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那一刻,我想起了曾经受伤的你,以为他也受了重伤,心里特别的难受。” “所以,你才说爱他?” “嗯。我已经欠了你,不想再欠他一条命!” 舒安宁本意是想说: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不想再欠韩成,不然良心不安。 但这句话,却被夜云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 他深吸口气,压住胸口翻腾的醋意,明知不该气,仍旧怒了,“如果韩成要求你离开我,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答应?” “你信韩成说的话?”舒安宁终于抬眼看他,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伤心,“分手就是分手,再感动也不会和他重新开始!”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韩成因为她重伤不治,死了!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也不保证能和夜云心无芥蒂的在一起。 好在,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她也不用把这些话说给夜云听,省的让两人中间产生隔阂,她也烦争争吵吵。 夜云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信他,我只是太害怕,怕你离开我!你放心,以后,无论别人说什么,只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不信,好不好?” “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云见她嘴角干燥,其它人又都不在,说了一声为她买水去了。 待夜云一走,她强装的坚强不在,整个人被疲惫笼罩,她太不喜欢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能为力了。 手,一定要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韩成的家人到了。 “丫头,怎么回事?”韩四水急匆匆赶来,苍老的脸上皱纹堆积,不住的颤抖,他几单单传的孙子啊,可不能有事,不然死了也无法向九泉下的老祖宗交代! “韩爷爷,对不起,是因为我……韩成为我挡了硫酸,背后被腐蚀了一大片,晕倒了,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 “舒安宁!果然又是因为你!”韩母从从手术室门口转身,咬牙切齿,抬起巴掌对着舒安宁猛扇过去。 “啪!”一声脆响,韩母的巴掌狠狠的扇在舒安宁脸上,顿时五个手指印浮现。 舒安宁心甘情愿承受这巴掌,只有这样,她心里才好受点,亏欠的感觉也会减轻不少。 “你这是做什么?”韩四水阻挡不及,拉着舒安宁倒退,避开韩母第二个巴掌。 “你还拦着,她害的可是你唯一的孙子!”韩母怒极,“爸,你让开,今天不扇她巴掌我消不了气!” “我还没死,轮不到你做主!”孙子受伤,韩四水怎可能不着急,但也不能由着韩母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要真担心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边等结果!” 韩母不服,还想再动手,被他冰冷的目光震住,不甘的坐下,盯着舒安宁,双眼发出凶狠的光。 韩四水拉着舒安宁坐下,态度平和,并没有因为听说韩成因她受伤而怪她,“丫头,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舒安宁斟酌了一下用词,把方雅诬告她和周丰仁上了法庭然后败诉,最终怀恨在心想要对她毁容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她没有提自己已经注册结婚的事情,不是不敢面对韩四水,而是不想在韩母面前说这些,以免吵闹不休。 末了,她保证道,“韩爷爷,您放心,我已经找了最专业的医生团队,无论花费多少代价,一定不会让韩成有事!” “爷爷信你。”韩四水人老成精,怎可能听不出中间不止这些事情,但,和周家的情义因为韩成的背叛退婚韩母的嚣张跋扈,闹的已经有些僵硬,如今只要孙子没有生命危险,他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再者,所有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韩成的退婚引起,舒安宁就算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怪不得人家。 漫长的等待中,夜云买水归来,看到她脸上红肿的手指印,瞳仁骤缩,“谁干的?” “我做的!你想怎样?”韩母正愁找不到借口闹事,听到此话,猛然起身,横鼻子瞪眼,凶狠的不得了,“她害的我儿子生死不明,打她一巴掌算轻的!” 夜云双眸间冰冷一片,能把人冻死。 舒安宁扯住他衣袖,微微摇头。 无论是看在韩成或者韩四水的面子上,她都不想夜云和韩母起冲突。 “夜家小子,你也来啦。”韩四水瞪了韩母一眼,“成小子她母亲也是担心儿子,得理不饶人,你别放在心上,回头让她当家的管教她。” 夜云冷漠的点头:“祸从口出,是要好好管教。” 韩四水一愣,他只是客套的说说,没想到夜云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当场给堵了回来。 其实,他该庆幸,如果没有他的这句话,等待韩母的,绝不会比王店员的结果好多少,现在嘛,韩家的企业,夜云已经不准备手下留情了。 敢对他的宝贝始乱终弃,还对她动手,不让韩家家破人亡是他最大的容忍,至于其它,自求多福吧! “少说两句!”舒安宁递了嗔怒的眼神给他,又转脸对韩四水不好意思的道,“韩爷爷,您别生气,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看不得我受欺负。” “我不生气,不生气。”韩四水老眼酸涩,心里也苦的要命,曾经在他面前撒娇、顽皮亲如孙女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和他疏远了,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伤了她的心,也几乎毁了两家多年的交情。 但愿,事情不要往他想的那样发展,不然,死不瞑目啊! 夜云才懒得顾忌他什么想法,搂着舒安宁坐下,让护士送了冰块过来给她敷脸,并时不时的亲吻她额头,态度亲昵至极,完全没有想到,此种情景,落在刚刚归来的某人眼中,是多么的惊悚和刺眼! 第118章 余波 夜风傻傻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心中激起的惊涛骇浪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国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摆脱老爷子的控制,迫不及待的回国,居然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 他最最尊敬的大哥和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好上了! 不!不!不! 这不可能是真的! 夜风摇头,撑着虚软的双腿,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分析。 大哥是应自己的要求,顶着自己的身份,代替自己照顾舒舒,为了不让舒舒和别人怀疑,他不得不改变冷漠的性格,对舒舒做些亲昵的动作! 对,一定是这样! 可……需要做的这么逼真吗? 夜风努力让自己忽略夜云眸中似水的温柔和宠溺,忽略他搂着舒安宁时动作的自然和熟稔,忽略舒安宁对他全心的信赖和柔顺的目光,忽略…… 他没有办法忽略! 两人虽无明显的过分举动,但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意,却通过细小的动作完完整整的诠释出来,任何人看都无法违心的说两人不是情侣关系,夜风也无法骗自己,说夜云对舒安宁没有爱! 想起夜云说起他救命恩人的种种,夜风突然觉得很害怕,脸色更加的苍白,疯狂的摇晃脑袋。 不会的!不会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忒巧的事情! 但,随手救人似乎是舒安宁的习惯,医术高超也符合她能力的表现,结合其它种种,猜想的结果让夜风差点腿软到跪下,为什么越想越觉得舒安宁就是夜云心心念念、多年寻找的救命恩人? 从舌根开始犯出苦意,比吃了一大碗黄连还苦! 究竟是他引狼入室,还是一语成谶,他和双胞胎大哥真的心有灵犀、心灵相通,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大哥,又是否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舒安宁相亲相爱、同床共枕? 噗! 他控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被心中所想彻底惊住。 愤怒、难堪、惊恐、绝望种种负面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逼得他差点再次吐血! 他不知道是该上前怒斥夜云的横刀夺爱还是该骂舒安宁的识人不清,居然没有分出他和夜云并非同一人。 然而,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呆呆的、愣愣的、不知所错的望着两人紧紧相贴的身影,把鲜血混着泪水吞下,品尝剜心割肺的疼痛! 舒安宁若有所觉,向他藏身的方向看来。 夜风一惊,身体早大脑之前行动,躲到藏身的柱子后面,生怕被她看到。 然而躲过去之后,他又愤怒的想,为什么要躲,他行的正坐得端,要躲也该是她躲。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跟男人卿卿我我、眉目传情,真是不…… 无论是“不要脸”,还是“不知羞耻”这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词,在舌尖打了几个圈,夜风又咽了下去,心中怒火朝天也不愿把这些词用在她的身上。 舒安宁,是自己唯一心动、发誓要好好对待、愿用生命去爱的女人啊! 天下女人何其多,大哥,你为什么要和我争抢同一个女人。 噗! 胸口剧痛,夜风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洒在洁白的地板上,红的触目惊心! “看什么?”夜云盯着她只消了一点肿的白嫩脸蛋,心疼的不得了,怒气更重,如果不是顾忌着韩成代舒安宁受了罪,一准马上让人划花韩母的老脸。 “没有,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手术不顺利。”舒安宁捂着蹦蹦乱跳的心脏,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还有一种被人用炙热的眼神偷窥的感觉。 她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转头盯着手术室,“我想进去看看。” 夜云不允,目光凌厉,“你还有第二双手可以废吗?” 第一次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舒安宁顿时噎住。 她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再说右手没有恢复,根本也不允许她做什么,“我不太习惯坐等,想进去看看而已。” 夜云不置可否:“如果向阳连这样的手术也做不好,也不配做你团队的副队长。” “但愿吧。”舒安宁没有再坚持要进去,祈祷韩成平安,不仅仅因为不想欠他,更因为两人曾经是青梅竹马,哪怕不能修成正果,也不希望他有什么不好。而且不管怎么说,韩成这次也是为她挡了灾难。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韩母上前,一把抓住走出来的向阳的衣服,焦急的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向阳看到同样焦急等待的舒安宁,对她露出放心的笑容,“手术成功,没有生命危险,需要住院,随时观察病情。” “谢天谢地!”无论韩母对舒安宁态度有多恶劣,对自己的儿子,她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虽然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的替他着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四水也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精气神,脚下踉跄,差点晕倒。 “韩爷爷!”舒安宁伸手扶住人,“快送韩爷爷去检查!” 一阵手忙脚乱,韩四水也被送进了病房。 开庭加上全程参与韩成手术的事情,周丰仁疲惫不堪,和向阳一起到临时休息室休息去了。 她担心外公身体吃不消,又请求向阳帮忙照看。 夜风偷偷的看她忙碌,心酸心疼,又怪夜云不作为,居然让他的宝贝劳累。试想如果他在,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她只要貌美如花的做自己爱做的事就行了。 离开手术室,走过大厅的时候,舒安宁被窥视的感觉尤其强烈。 她猛然回头,只看到一个个护士在忙碌穿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怎么了?”夜云也敏感的觉得异常,但同她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没事,我们走吧。” “好。”夜云笑着看她,满眼都是宠溺和柔情,让任何一个不熟悉的人看到,都不会怀疑两人不是情侣。 夜风躲在柱子背后,缓缓的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 “先生,您没事吧?”有小护士上前,弯腰询问。 夜风抬头,茫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双眼空洞、无神。 他吃力的起身,像午夜的一抹幽魂,茫然的走出医院的大门。 与此同时,关于方雅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各大媒体竞相报道,挡都挡不住。 首先爆出的是方雅法庭门口用硫酸泼人的事件。 媒体用激烈的语言、忿慨的表情,叙述了关于韩成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纠纷,怒斥方雅为争抢男人,用尽龌龊、下流的手段,其中包括收买韩成身边比较近的员工或者合作伙伴,给韩成和她制造各种偶遇等。 最让人震惊的当然是在法庭上的那一段视频,她的脸连马赛克都没打的出现在视频中,那和男人疯狂纠缠的红果果的白花花身躯、痛并快乐的销魂表情、夸张的动作和叫声,引起各大网站、媒体疯狂传播,短短几个小时内,形成了让人不齿的“隔壁门”! 世态炎凉的今天,人们虽然看多了小三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桥段,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无耻到把帽子给人戴的如此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看方雅在法庭上用孩子的事情诬告舒安宁、博同情,再看她在法庭门口用硫酸泼人的狰狞,再看视频上她算计韩成时的得意洋洋,众人恶寒,忍不住的想吐她一脸。 评区一片骂声,在短短的时间内爬到了上百万楼并在以秒为单位每条的速度持续增长中。 不仅有这些,一些好心的知情人士提供信息,又相继爆出了方雅更多的丑闻。 什么上初中的时候就和男人上床啦,同时和几个男人在夜店鬼混啦,和大学老师有过一腿啦,打过几个父亲不详的孩子啦等等,最让人跌破眼球的是,她居然还跟父亲的私生子有过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总之一条比一条吸引人眼球,媒体就像熟练的养蚕大师,一根根的抽丝剥茧,把方雅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 还有调皮的黑客,侵入她的电脑和手机,复制出许许多多的不雅照片,爆嗮到网上,又让大家过了一次眼瘾。 方雅应该庆幸,她现在以故意伤害罪被关在了监狱等待判刑,否则看到这些能哭晕在马路上。 哦哦,也不一定,说不准以她的厚脸皮,觉得无所谓也说不定呢。 当然,作为推动这一些的幕后人夜云,是不会允许舒安宁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的,自始至终,都是以化名出现的,就算有人猜到化名人就是舒安宁,也无人敢直接报道,否则,看看那号称T市第一的媒体龙头老大就知道了,现在连印刷小黄书的人都不找它了。 方雅的丑闻持续不断的热闹了好久,每天均有新的素材被人挖掘出来,大家都像看电视剧一样,每天都在等更新,一直到方雅的家族彻底在T市消失才慢慢的停止。 这是后话。 此时,夜云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椅子后面,听着助理的汇报,决定了方雅最后的去向,手中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他刚接通,就从里面传出了他最亲的也是最不愿面对的人的熟悉声音,“大哥,我回来了!” 第119章 隐忍 夜云双眸骤缩,挥手让助理离开,在医院时就产生的不好预感果然成真。 “在哪里?”他控制着自己用最沉着的声音开口说话,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从那一丝几乎不可闻的紧张中查出了异常。 另一端。 夜风握住电话的手青筋暴起,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转而变的和以前一样,嬉笑怒骂,“刚下飞机。” “要接吗?” “不用。”夜风的声音中带着开心的笑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我打车就行,等不及见舒舒了。” 他是故意的,想知道夜云敢不敢接这个话题。 不出所料,夜云想也不想的道,“先到我这来吧,跟我说说老爷子那边什么情况,我也跟你说说舒……舒安宁的事情,避免她问你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夜风挂了电话,脸上悲凉一片。 他猜想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对于一卵同胞的大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夜云是习惯沉默寡言的,除非特别紧张或者犹豫不决的时候才会说出一连窜的长话,而刚才,就算他开始时用简短的字句想保持以往的说话风格,但仍露出了一丝丝的不自在,那是习惯了和舒安宁说话的后遗症,不是最熟悉他的夜风,别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他躲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中,思索着用黑客手段查到的信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他的好大哥,以完美的老公形象陪伴在舒安宁身边,为她排忧解难,为她扫除对她使坏的人,完全抛弃沉闷寡言的习惯,逗她开心逗她笑。 如果有一天,舒安宁知道,这段日子陪伴她的人是大哥…… 不!不! 夜风摇头,绝不能让她知道,否则留给他和大哥的绝对是难以承受的结果! 试想一下,她在不知情中被两人糊弄,和两兄弟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就算没有跨越雷池,也足够让人羞愤难当,以后成为了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那种尴尬,该会是如何的难易想象! 夜风握住咖啡杯的手倏然收紧,炎热的天气也驱除不了他内心的寒冷。 原本他只考虑到怎么解决夜云,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如何瞒住舒安宁,不让她知晓两人联手的欺骗,否则,后果他不敢想象! 他烦躁的抓头,目光盯着医院的大门,期望舒安宁突然出现,又害怕她出现,那种紧张的心情,比去见老爷子更加强烈! 等夜风见到夜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很生气,甚至会控制不住的指责他的不道义,居然撬亲兄弟的墙角。 但事实是,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夜风很平静,平静的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扯出一抹笑容:“大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想不想我?” 想才怪! 夜云点头:“还好,事情顺利吗?” 夜风眸光一闪,呵呵而笑,“当然顺利。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老爷子终于被我的真诚打动,不再干预我的婚事了。” “是吗?”夜云表面保持一贯的冷漠,藏在衣兜里的手指却已经握紧,“看来老爷子果然疼你,连婚姻大事都允许你自主。” 说完才发觉有点不对,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夜风满不在乎的挥手,“老爷子本来就是偏心,从小我想干什么就让我干什么,你却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来做,对你的不公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有夜家人都知道。” 但是,大哥,这难道可以成为你抢我女人的理由吗? “不说这些了,大哥,我不在的时候,舒舒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夜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夜风有些不对劲,虽然并没有发现他异常的地方,“嗯……” 他三言两语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他和舒安宁两人的互动。 而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提起舒安宁的时候,也像夜风一样,也称她为“舒舒”。 夜风越听脸色越黑,几乎维持不住强扯出的笑容。 这算什么? 想向他挑战吗,直接说!何必一面遮遮掩掩,又一面暗示不停! 不生气,不生气! 夜风一遍遍在心中开导自己,一边隐忍的道,“既然我回来了,方雅的事情我来接手,舒舒受到的委屈我会百倍得还她,一定让她受到法律的自裁!” 别看夜风一贯好说话,狠历起来手段也不会温和,毕竟身处那样的位置,没谁真是纯良的小白兔。 “她还没那个资格。”夜云抽出一份文件,扔到桌面上,“这才是她该有的结局。” 不是喜欢男人吗,送她几个名正言顺的,想怎么玩怎么玩,也不用担心被谁发现说她不道德。 夜风看了看资料上五个不是残缺就是傻叉的又丑又老的男人,嘴角抽抽,扬了扬手上的资料,坏笑道,“这是你为方雅找的下家?” 夜云一本正经的道:“让监狱埋没了这样的人才不好,她就该周旋于男人之间,让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哈哈,对,说的太对了!”对于方雅,夜风也是腻歪的不行,但以前和夜云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希望她能缠住韩成,少一个人争舒安宁,谁知她太过没用,缠不住韩成不说,居然还丧心病狂的想要毁了舒安宁! 不可饶恕! “便宜她了!” 如果被助理听到夜风说这话,一定会冷汗直冒。 把人送到鸟不拉屎的贫困小山坳,一辈子出不来不说,还要给几个又老又丑的残疾男人当共妻,侍候他们的生理需要,永远不能说不,吃不饱穿不暖,时刻承受心理和身体的折磨,这辈子别想再见天日! 不过怪谁呢,要怪只怪方雅不长眼,企图伤害BOSS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而事实却是如此,方雅被送到小山区后,除了她的五个男人,整整十年没见到一个外人,整天过着畜生一般的生活。 当她终于被一个迷路的旅行者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狼狈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居然还妄想利用美人计让旅行者帮她逃脱出去,计划败露后,直接被她男人打断腿折磨到半死,若非还要留着她继续那事,估计早就没命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没发生。 这边,夜风大笑过后,盯着手上的东西,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了。 大哥这是拿舒安宁当眼珠子疼啊,谁伤害了宝贝,他就让谁千百倍的还!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哥……”夜风盯着夜云的眼,很想问:你是不是忘记我和舒安宁已经登记注册结婚了,这些事该是我来做? 但是,他张了张嘴,没有问出来。 谁让舒安宁出事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谁让她有需要的时候给她帮助的是夜云而不是他夜风! 郁闷又挫败! “喂!”夜风恶狠狠的拨通了死党的电话,“给我找几个健壮的小偷女惯犯送到牢里去,对!好好‘招待’一个女人,我一会把对方照片发给你,不把她侍候的爹娘都认不出来,我跟你友尽!” 说完,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 夜云不语,眸光流转,媚色天成,比之夜风,不相上下。 “对了哥,你的救命恩人找到了没?”夜风状似不经意的提问,其实是忍不住了,不然他怕憋死自己。 “找到了。”夜云修长的手指在腿上轻敲,在考虑实话实说的后果。 “啊,我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没办,我先走了,回聊。”夜风打断他的话,急匆匆起身,临走前又道,“对了,记得替我保密,以后见到舒舒就当不认识,知道不?” 说完,一阵风样的跑了,生怕被夜云抓住面对现实。 夜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怒! 他抬手扫落面前的文件,又一脚踹在椅子上,扯下领带扔到地上,心中怒焰高涨! 过河拆桥! 凭什么要求自己当作不认识,凭什么? 她是自己寻找了多年、发誓一定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就因为一个阴差阳错的失误,难道就要拱手让人? 他做不到! 可现在怎么办? 和夜风争?还是干脆向舒安宁坦白? 无论哪一种,引起的后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特么的! 夜云怒,又一脚踹在桌角上,他不过是想找个喜欢的女人相濡以沫的度过一生而已,为什么就是这么难? 为什么? 跑出去的夜风也想问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媳妇,还没哄到被窝去呢,天天被人惦记,其中最直接的还是自己的亲大哥,这都算什么事。 不行,他要找赶紧到宝贝,把人拐上床,吃干抹净了看谁还好意思抢。 哼,到时候他的婚姻名副其实,谁再抢灭了谁,大哥也不行! 而被两兄弟惦记着的舒安宁,此时正烦躁着,完全不知狐狸已经伸出爪子,就等把她下锅蒸吧蒸吧给吃了。 第120章 伤心离别 舒安宁紧握手机,站在韩成的病房中,望着空空的病床,回想起他刚刚发给她最后的邮件,神态愣愣,久久不能回神。 韩成在邮件中这样说的:“安宁,当你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听我说了这句话,你是不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很高兴?高兴终于没有人再缠着你,高兴你可以和姓夜的毫无负担的在一起?” “呵呵,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呢。不用再担心方雅纠缠不清,不用明明看到你和姓夜的在一起心痛如绞,却逼着自己佯装不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你是爱我的,只是生气我的背叛才忍痛离开。但现实打了我好大的一个巴掌,事实上你根本无所谓,我们青梅竹马的十年,我也等待你的十年,在你眼中,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真的很自私,很无情?小的时候,你喜欢缠着我,没有问过我的意愿,让两家老人直接给我们订婚;但当我终于发现喜欢你、爱你到时候,你又一声不响的远走它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舒安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才貌双全,所以全天下的男人都该围着你转?你高兴的时候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以爱我的名义做下一件又一件我并不想接受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爱我吗?” “宝宝,告诉我,你爱小老公吗?爱你的成哥哥吗?” “哈哈!你不爱吧?”舒安宁仿佛能看到韩成流着泪的大笑,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不爱吧!” “如果爱,你怎会十年不归;如果爱,你怎会在我退婚后立马投入别人的怀抱;如果爱,你又怎么会明明答应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挽回你的心,却在转眼间和别人结婚!如果爱……如果你真的爱我……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因为你根本不爱我!”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傻,多少次午夜梦回中想你想的难受,却仍痴痴的坚守身心,就怕小心眼的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距离近点而吃醋……” “安宁,宝宝,老婆……我爱你,爱到可以像夜少一样,为你抛却性命奋不顾身!但是……我也恨你!你不守承诺,明明知道了我和方雅没有发生关系,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我不会原谅你的欺骗,不会!永远不会!” “我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吧,世界之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或许多年以后,你在路边看到的那个白发苍苍的流浪者,就是我!” 韩成的邮件,断断续续不连贯,想到哪写到哪,显示当时他写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心情的极不平静,有惆怅也有愤怒,终于化犀利的语言为刀锋,伤了舒安宁也伤了自己。 舒安宁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浑身发软,缓缓的滑坐到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韩成走到这一步,就算当初被退婚,她也只说两人相见成陌路人,但潜意识中,仍旧把他当成亲人。 他比她大四岁,从小带着她长大,疼她宠她,有时候她觉得,她对他的喜欢,其实更倾向于亲情。 可现在,他恨自己,恨到不惜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不知会去天涯海角的哪个角落。 一起生活了十年,念念不忘了十年,二十年的纠缠!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哪怕没有爱情,还有从从一起长大的亲情,她又如何能忘记这个占据了她生命中大半时间的男人! 他刚做完手术,带着满身的伤离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万一昏倒了怎么办?她又该怎么跟韩爷爷交代!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走,至少……要走,也要先把伤养好再走! 舒安宁霍然起身,含泪的苍白小脸落进某人的眼中,是酸涩刺眼的疼。 夜风心疼的看着她:“宝贝,你哭了?” “夜!”舒安宁猛扑到他怀里,声音沙哑哽咽,“韩成走了,他刚做完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夜风被她过大的力道撞的后退了一步,好容易稳住了身体却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觉得她眼角的泪水像是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浇在他火热的心上,冷且疼。 他五指收紧,嘴巴张张合合,不知用尽多少的力量,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舍不得他,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夜风从来没想到,煎熬、等待到终于和舒安宁见面,对上的居然是她伤心带泪的脸。 他以为,她的泪水只会为他一人而流,原来不是。占据了她生命中大半时光的韩成,只用离别就能让她伤心欲绝,悲伤流泪! 意识到这点,夜风身体僵硬,嗓子干涩,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然后舒安宁只一句话,就把他从地狱又唤回天堂。 她含着泪说:“我没后悔跟你在一起,他刚做完手术,我担心他出事。你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夜风顿觉春暖花开,再看她的眼泪只剩下心疼了,“宝贝,别哭,我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不用!”舒安宁脑袋埋在他怀里,大声说出拒绝的话,不料被后悔因一时之气离开又返回来的韩成听了个正着。 此时,夜风背对着门口,舒安宁整个脑袋都埋在他怀里,根本没有发现第三者的存在。 韩成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在他的视角中,是夜风和舒安宁亲热相拥的画面,耳边,是舒安宁拒绝夜风找他的冷绝声音! 他身痛、心痛,被硫酸侵蚀过的痛楚远远不能和内心的绞痛相比。 冷汗,从额角流下,不轻弹的男儿泪,从眼角流下。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了舒安宁一眼,仿佛要把给了他前半生欢乐又将会折磨他下半生的女人牢牢的记在心底,一言不发的转身,机械的、僵硬的、彻底的离开! 如果,他能够多停留半分钟,就会听到舒安宁对夜风说:“不用,我们一起去找!”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也会截然的不同。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奇妙,一转身是天堂,一转身是地狱。 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那么的奇怪,各种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两个原本相爱的人有缘无分,错过一生。 韩成带着伤痕累累的心不再犹豫的离开了,拥抱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好,我们一起去找。”明白舒安宁不是对韩成旧情难忘,而是出于愧疚和责任,夜某人风度瞬间变得无可挑剔,“放心,我们有最优秀的医疗团队,不会让他有事的。” 虽心里不爽舒安宁为他流泪,但也感激韩成为舒安宁挡了一下。 “看!”舒安宁举起手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这样你还敢让我去找吗?” 夜风看向她手机,一条短信明晃晃的刺眼,“别来找我,如果找我,就和我结婚!” 不用看名字就知道,除了韩成,还会有谁。 “欺人太甚!”夜风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急了,抱住她不松手,咬牙道,“你别去了,我去,我看他敢不敢和我结婚!”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舒安宁肯定会笑出声,但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涩的厉害。 她,让他为难了! “不要离开我!”夜风见她不说话,心中忐忑,双臂如同钢筋,禁锢她的腰身,恨不能把人钳到自己身体里面去。 如果能把舒安宁变小装在口袋里,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样就不用害怕被人抢走了! “别说傻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了。”舒安宁被她勒的难受,推也推不开,挣也挣不脱。 感受到他内心的惊慌,她脑子从发现韩成突然离开的惊慌中慢慢清醒,轻声安抚他激动的情绪,“我不离开。” 夜风放开了她,与她额头相抵,声音带着恐慌和不安,一再的重复,“你是我媳妇,不能离开我!” 舒安宁微怒:“我说过要离开你了吗?你要是想跟我分开,直说,何必口口声声的非说我要离开你!” “我才没有想要和你离开!”夜风委屈的撇嘴,“你要去找韩成。” 舒安宁简直想扶额,瞪他,“他是为了我才上的手术台,现在人走了,你觉得我该冷漠无情的当做看不到?如果我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值得你喜欢?” 如果夜风没有出现,无论韩成发怎样的信息,舒安宁都会当做没看到,先把人找回来再说,毕竟,人命关天,她不可能让为自己挡了硫酸刚做了手术的人带着满腔的怒意黯然离去。 可夜风来了,提醒了她身为人妻的事实,如果不想再让人误会她对韩成余情未了,她必须要换一种处理方法。 她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她不去找韩成,也会安排其他人寻找,并暗中帮助他,直到养好身体。 “这么说你选择的是我?”夜风惊喜的盯着她,风情的桃花眼流光溢彩,魅惑无限,让舒安宁低落的心瞬间悸动。 她冷哼一声:“我已经和你登记,难道还不能表明我的选择?” “能,必须能!不要生气啦,你就当我不自信,没有安全感好不好。”夜风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心肺皆暖,快速的安排人寻找韩成。 等人电话中汇报说韩成安全的进到某家医院,他顿时化身成狼,把人按到墙上,吻上思念了多天的柔软。 第121章 擦枪走火 两人在病房耳鬓厮磨了半晌,准确来说,是夜风缠了舒安宁半晌,才在她发火前放人。 她被按坐到他腿上,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半眯着眼睛深嗅好久没有闻到的体香,“宝贝,既然韩成已经知道我们结婚了,是不是就直接公开,也别瞒着大家了,然后再把婚礼给办了?” “公开可以,婚礼的话……还是等等吧。” “为什么?”夜风豁然睁眼,想到有可能存在的那些原因,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 舒安宁趴在他怀里,轻轻哀嚎一声,可爱的小鼻子微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时候没到,做你老婆可以,但是做夜家的媳妇,夜少的配偶,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不都一样吗?”夜风并不太理解她的心情。 或许是情敌太多的原因,舒安宁任何不符合他心意的拒绝,夜风总会在潜意识中觉得是她不爱自己的表现。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也曾一次次开导自己,可效果并不算好。 但夜风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遇到喜欢的人,可以无下限的溺宠,毫无原则的厚脸皮,“不办就不办吧,你什么时候想了,我们什么时候办,但你要答应我,我们……” “安宁姐,你果然在这里。”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夜风的话,萝莉带汗的脸出现在病房,“安宁姐,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啊,不会吧?”舒安宁从夜风腿上跳下来,尴尬的笑笑,点开手机,“哎呀,我不小心设置成拒绝所有来电了。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萝莉用手扇风,喘着粗气道,“副队有急事回国了,打你电话不通,让我跟你说声,他可能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有没有说什么事情?算了,我自己问他。”舒安宁拨通向阳的电话,怎奈一直是无法连接状态,不由的着急起来。 夜风见她这样,刚刚因为向阳离开而产生的愉悦心情又没了,“别急,问问萝莉再说。” 萝莉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肯定会让我告诉你。” 连拨几个电话不通,舒安宁也就放弃了,“我回头再打给他。” “对了。”萝莉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副队让我转交的,说是给周爷爷的生日礼物。” “啊!”舒安宁一拍脑袋,懊恼道,“最近事情乱的,差点把外公生日给忘了!” “快,我们去找人!”她拉起夜风就走,连萝莉都给忘了。 萝莉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闪烁,不知道该不该违背向阳的意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周丰仁七十五岁的生日就在三天后。 只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无论是当事人还是舒安宁,都给忘了。 “外公不喜欢太高调,准备十二桌人应该就够了。亲戚朋友五桌,圈里的朋友两桌,医院的下属准备三桌,再备两桌,足够了。” 夜风紧贴着她,看她小嘴自言自语,红润润粉嘟嘟的诱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酒店选了吗?没有的话就在我的风华阁怎么样?” 舒安宁埋首在案上,头都没抬的道,“不用,就在外公的家里办,家里地方大,温馨又方便。” 夜风不敢乱接话了,虽然从夜云的口中知道他离开时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为给舒安宁治手,几人住在了周丰仁家,但夜云并没有详细的介绍家里怎么样,有多大等等。 并且,还有意无意的误导夜风,让他以为他和舒安宁有多亲密。 “需不需要我把风华阁的大厨借给你用用?” “乖。”舒安宁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个必须有。” 夜风怎会放弃到了嘴边的肥肉,手臂一勾,终于如愿的把勾了他大半天的红唇含在嘴里,反反复复品尝,不舍放下。 “别闹!”舒安宁艰难的挣开一丝空隙,“我在办……”正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又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并且,某人还很不自觉,修长的手指在她头脑晕乎乎时探入她的上衣内,突然握上她丰盈的挺立,抚捏它的顶端。 “啊……”舒安宁惊呼一声,却被人缠住小舌说不出话来,“唔唔唔……” 两人从相识以来,亲过吻过,但从来没有这样过。 本来夜风也想循序渐进,顺其自然慢慢来,但一想到夜云或许曾经和她亲密无间,醋坛子打翻一大缸,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唔……”舒安宁气的瞪眼,混蛋,手往哪放? 夜风怕从她眼中看到拒绝和鄙夷,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她,不顾不管的继续用手膜拜她的敏感之处。 舒安宁那个气啊,这臭不要脸的,手往哪放呢? 有这么饥渴吗,一刻也等不得,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就不能……就不能换个地方再来? 当某人不老实的手钻进裤腰往某处的时候,舒安宁一口咬在他唇上,疼醒了差点迷失了的夜风。 “宝……宝贝……”看到舒安宁喷火的目光和被他撩高的衣服,以及她嫩白肌肤上的青青红红,夜风心虚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眼睛,瞟着瞟着,眼睛就像长了一样,牢牢的钉在她半遮半掩的挺立处,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显得非常饥渴。 “管好你的眼珠子!”舒安宁手怒瞪,忙脚乱的拉上衣服,脸红的快冒烟了。要不是看他从韩成病房出来就一直冒酸味,才不会亲他。 可这臭不要脸的,太会顺杆爬了,逮着机会差点把她给吃了! “不管,就不管!”夜风撒娇,无耻的低头,嘴代替了原先的手,一口含住她胸前敏感的挺立处,吓得她惊叫着后退,“啊!” 由于用力过猛,她脚下不稳,往后倒去。 夜风大惊,长臂一捞,揽住她细腰,猛然翻身,被压倒地上,给她做了人肉垫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嗯!你该减肥了,这么胖,压死我了。” 女孩谁会喜欢别人说她胖?舒安宁刚刚升起点的内疚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故意手脚全部举起,四肢离地,企图用全身的重量狠狠的压他,还得意洋洋的叫道,“压死你!” 却忘记了自己的上衣还没穿好,大半的肌肤露在外面,与夜风紧紧相贴,惹的他双眼中一簇簇火花燃起,当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夜风温柔却不失霸道的翻身,把人压在身子下面,火热的唇压在她微张的小嘴上,辗转反侧、缠缠绵绵。 舒安宁被摔的脑袋还晕乎着,不自觉的张嘴回应他火热的激情,被动的承受他给与的爱抚。 夜风听见了“轰”的一声。 看着她粉嫩肌肤染上红润,眼眸的颜色陡然加深,全身的血液往某一处集中而去。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这一刻,他简直快要忍受不住,想把身下的人儿给掰开了,捏碎了,揉进自己的血液中,同生同死! 他的发丝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凌乱的扫在舒安宁脸上,他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面孔和他的舌尖一样滚烫,上挑的桃花眼中风情荡漾,带着浓浓的爱恋和欣喜,成为她眼中的唯一。 她怎么忍心推他出去? 但…… 这里是医院好伐,就算她的病房没人敢进来,也不能在这啊! 舒安宁微微闭了下眼,两只手扣着他肩膀,就往边上推。 然,受过伤的手臂软弱无力,怎可能推开陷入痴迷中的男人。 他,不动了,睁眼看着她,染了欲色的眸子被水雾晕染,执拗又委屈的看着她。 舒安宁放下手臂,柔弱无骨的小手环在他精瘦的腰上,氤氲的双眼含笑,微哑了声音道,“傻瓜,快起来,这里不合适,等外公过了生日,我们搬出去住。” 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她没办法拒绝他的索求,也不愿在这里匆忙成事。 夜风被天上掉的巨大馅饼砸晕了,迟钝了,一直期盼的事情成真,居然不敢相信了,“真……真的吗?” 转念又一想,如果今天她面对的是大哥夜云,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决定? 这样想着,刚才几乎沸腾的血液瞬间降温至零度,心跳都倏然停止了,“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想?”舒安宁挑眉,语气冷了下来,“还是你想在这里就解决我的第一次?” 当她是随随便便的人吗?就算是合法夫妻也不能在这里吧? “不是!我没有想在这里!”夜风急忙解释,连刚才的灰暗情绪都不敢散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跟我搬出去了,没别的意思。真的,我保证!” “能有什么为什么,我想了呗。”舒安宁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啊?” 夜风被她郑重的语气弄的身体一僵: “其实呢,这个事情在我们注册的时候我就想了,但当时因为和韩成的约定,后来吧,有段时间,我发现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当你靠近想和我亲热的时候,我总觉得不对劲,咳咳……” 舒安宁有些心虚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我不是就不动声色的拒绝嘛,看你心情低落的转身走,我也不舒服,跟自己说下次一定不拒绝你,可等下一次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拒绝了。” 这么说,她和夜云从来没……从来没亲热过? 夜风快要被她口中的消息惊喜的晕掉了,纠结了、痛苦到让自己吐血的症结所在,原来都是自己瞎想! 他兴奋的想要发狂,比她答应跟自己住一起还高兴,激动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脑袋仿佛也罢工了,无法思考,只能机械的问道,“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舒安宁抓了把头发,不好意思的道,“直觉,对,就是直觉!说不出来为什么。” 第122章 吐血昏迷 “直觉好,直觉好!”笼罩在夜风头顶上绿油油的东西突然被掀了干净,就像出差回到家,发现隔壁老王正正光溜溜的睡在自家床上,红着眼把人揍了一顿之后,才发现走错门了,那种从痛苦绝望到豁然轻松的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可以起来了没?”舒安宁被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怒道,“不知道你很重吗?” “压疼了?”夜风眉宇间皆是春风般的笑意,温暖柔和的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在替她整理衣服的期间,虽然被手指下如丝般柔滑的肌肤吸引,却再也没有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急切冲动。 究其原因,是因为舒安宁给他吃了定心丸,再也不用担心夜云是否已经先迈一步占有了她的身体,而她以后知道真相会离自己而去。 “外公宴请的具体人数,我们还是听听外公的意见吧,如果老人家想大办,我们私自决定了不好。”从情爱的牛角尖中钻出来,夜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善解人意,“再说,你上面还有父母呢。” “以后我给外公养老,外公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插手。”家丑早已被夜风发现,舒安宁也不怕他笑话,“我有足够的资产让外公安度晚年,不会动用别人的一分一毫。” “你说的别人是指我吗?”他贴着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声音带了酸也带了心疼。 “宝贝。” 舒安宁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蓝天,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觉的今天的夜风,怀抱非常的舒适安心,这么被他搂着,困意就能涌来,不像前几天,只要他靠近就莫名的从心底排斥。 “我爱你!”夜风性感的唇吻着她柔软的头发,不带丝毫的黄色的念头,两只手从她后面环过来,将她好看的小手抓在掌心,来回摩挲着她细长的手指,“我愿意和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恨,一起承担身为后辈该尽的责任。” “我所有的一切你尽可使用,都是你的,你的,也还是你的。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你的欢喜和悲伤,我们共同面对。” “谢谢。”这不算最美的誓言,舒安宁却能感受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真诚,如果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无论以后如何,至少他肯表态,比那些明明有能力却吝啬说一句大方话的人,强多了。再说,她有的是钱,别说养一个老人,就是再养十个,也完全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他名下绝大多数的产业,早在两人领证的那天,已经过到了她的名下,她又怎会怀疑他的决心。 “不过,问问外公也好,万一他想热闹,十几桌人就不够看了。”舒安宁回头注视他清俊如画的侧脸,觉得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而如此英俊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对她痴情到可以牺牲性命的人。 她上辈子该不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乱七八糟的想着,笑了出来,忍不住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因为方雅和韩成的事情积压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夜,我会完全放下韩成,等他伤口痊愈以后,我不会再关注他的消息,我们俩好好的在一起。” 又一个惊喜砸在夜风头上,他幸福的晕乎乎,差点语无伦次,“真的?向阳是不是也踢走?” 得寸进尺! 舒安宁笑,嗔了他一眼,“别谁的醋都吃,向阳是我导师的儿子,他们父子俩对我都有恩。导师不用说了,你知道的,当初因为我爸……因为舒晓明,我丢钱又发烧,躲在桥洞里浑浑噩噩,缺吃少喝,如果不是被导师找到,我不知道要迷茫多久才能清醒。” “还有向阳。当初我年轻气盛,仗着医术高超,目中无人,得罪了上门求医的某黑帮势力,遭了绑架,要不是向阳奋不顾身的相救,你老婆早成为异国的一抹孤魂了,哪还等到你来娶。” 夜风哀嚎一声,趴在她肩膀上,有气无力,“救命之恩什么的,最讨厌了!” 大哥有个救命恩人,所以多年执着不娶,而那人疑似是自己的老婆。 向阳对舒安宁有救命之恩,所以她可以拒绝任何男人的爱情,却不能拒绝他的靠近。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舒安宁没有跟夜云一样,一心想和救命之恩做夫妻。 “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舒安宁捏住他作祟的大手,笑话道,“你才最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夜风嘿嘿傻笑,不疼,不疼! 再用力点更好,这样就能证明现在的一切不是在做梦,被老爷子召唤出国的那段日子才是梦,永远不希望再出现的噩梦! 这边两人耳鬓厮磨,相亲相爱,那边夜云却如同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夜风离开以后,他摔完了房内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身躯挺直,心,却如同地板上的瓷器,碎成一片片! “这是怎么了?”穆慈站在门口,望着满地的狼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贯冷漠、从容、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大儿子失去理智,像平常人一样摔摔打打? “谁惹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找寻地板上的空隙,太好奇谁有这么大本事了。 夜云没心情应付精力充肺的母亲:“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不来怎么能看到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瞥眼他冷硬的侧脸,穆慈收敛下自己明显看好戏的兴奋表情,又开始装心疼儿子的慈母,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你和你弟弟最近在搞什么鬼?不是你有事就是他有事,两人连家也不回,想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都不行。” 夜云对她千百年不变的伎俩视若无睹,只吐出一个字,“忙。” “再忙也不能不顾家啊。风那臭小子要陪女朋友,还能说的过去,你又没女朋友,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着家,生你两个跟没生一样,哪像别人家的孩子……” 面前笔挺的仿佛标杆一样的身影毫无预警的突然倒下,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精致的妆容,吓的穆慈惊声大叫,“儿子!儿子!你怎么啦?” 夜云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白,锋利的瓷器碎片割破他的身体,流出鲜红的血液,像摇曳的曼陀罗花,任穆慈怎么喊也无回应。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她不敢轻易的动他的身体,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人。 “夫人!”助理第一时间到达,发现昏迷不醒的夜云和狼狈的穆慈,大惊失色,抱起夜云飞奔而去,“我送夜总去医院。” 也亏得他习有武术,不然还真抱不动。 穆慈顾不得脸上的不适,在后面追着喊,“小心点,他吐血了!” 又忙着给夜风打电话:“臭小子,你哥吐血昏倒了,快到人民医院来!” “什么?吐血?”夜风嘴角抽抽,不知该说什么了。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夜云吐血必定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因为不甘舒安宁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吐吧,多吐点才好。 不都说好兄弟是有难同当的吗,自己吐了,他不吐多不够意思啊。 当然,这话夜风不敢对着穆慈说,再者,夜云好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他也不可能没心没肺的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夜云置之不理,顶多少带女人去刺激他就是了。 “大哥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放心吧,我现在就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舒安宁一句话,吓得夜风脸色都变了,“不用。大哥估计是被底下不省心的下属气的,不会有有事。” 不动声色的抹黑了夜云一次,让舒安宁以为他是容易动怒的小心眼男人。 “外公生日马上要到了,你赶紧的想需要邀请哪些人,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我很快就回来,乖啊。” 想法设法找理由不让两人见面,否则就完蛋了。 “不行!你大哥就是我大哥,他有事我怎能不去呢。”舒安宁拒绝他的“善解人意”。 “宝贝。”夜风拉长了语调,半真半假的道,“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大哥跟我是双胞胎,我们喜好一样,我怕他见到美好的你,一见钟情,和我争抢,我要防患于未然!” 这话,从夜云到仁爱住院的那天起夜风就说过,并以此理由拒绝两人见面,那时舒安宁只是一笑了之,现在嘛? 她眯起大大的眼睛,怀疑的道,“我很怀疑,是因为大哥知道你不可见人的事情,你怕他说给我听,才一次次的拒绝我见他!” “没有,真的没有!天地良心!”夜风举手发誓,“如果我做过对不起宝贝的事情,就让我……” “停!”她抬手在空中虚按,难得执拗道,“我就要去!”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哪个理论说双胞胎一定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杞人忧天! 眼见阻挡不住,夜风哭丧了脸,小心翼翼的问一句,“宝贝,我如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要我吗?” “嗯?”舒安宁双眼冒杀气,“果然有事瞒着我!” “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 “心里没鬼你打什么比方,少废话,快走!” 夜风欲哭无泪,谁来救救他,把这个女人带走。 第123章 我是夜的女朋友 夜风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舒安宁到了T市第一人民医院,一路都在想如果夜云开口揭穿两人曾经的欺骗,他该如何做才好。 舒安宁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要让她知道真相,后果根本想都不敢想。 韩成就是前车之鉴。 好歹,人家韩成和她有十几年的情分在,他和她之间,那微薄的、脆弱的感情可经不起一击。 在诊室门口见到了焦急等待的穆慈。 “儿子,你怎么才来?”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样,穆慈搂住夜风大哭,“你大哥不知怎么回事,我去找他的时候东西摔了满地,我还没说几句呢,他就吐血倒下了!唔唔唔……” “你没看到,那血就跟喷泉一样,喷了我满头满脸都是,吓死我了!你大哥会不会有事啊?” “妈,放心,没事的啊。”夜风轻拍着穆慈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安慰,感觉到她不正常的颤抖,暗暗唾弃自己没良心,为了女人居然连自己大哥的安危都不顾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吐血? 舒安宁秀眉微皱,背过身去打电话,“萝莉,让团队集合待命。” “安宁也来啦。”穆慈双眼红红,拉着她的手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两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 “妈……”夜风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说出来的话让舒安宁误会,毕竟当初自己出车祸就跟舒安宁有关,“咱能不能别这样,等医生检查出来听听什么情况再哭行不?” 穆慈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容易惹人不快,表情讪讪,“安宁啊,阿姨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阿姨,我知道的,不会多想。”她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怎么会计较一个母亲担忧下的无心之言。 可等待,是她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大……夜大哥在哪里,方不方便我去看看?” “在里面检查呢,又是抽血又是拍片,也不让我进去。” “我们进去看看。”夜风听穆慈说的严重,也顾不得阻止舒安宁和夜云相见了。 两人进了病房,医生刚刚把样品采集好,穆院长脸上全是汗水。 回头看到两人,双眼一亮,“丫头,快来帮忙看看。那些检验还要会等会才能出来,我这边又没中医。” “庸医!”就算知道穆院长是夜风的舅舅,舒安宁也毫不客气,鄙视他的没用。 穆院长也不生气,专业技能的确没人强,还主动递话柄让她笑,反正她早晚是自家人,能得一个医术高超的晚辈亲戚,被笑话下完全没压力,“我要不是庸医,你也没机会和臭小子成就好事呀。” 夜风抿嘴乐,显然也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相见。 舒安宁懒得理两个脑抽的人,手指搭在夜云脉搏上,半晌后,又去解他的衣扣。 夜风一看,当着自己面都开始宽衣解带了,这还得了,嘴比心快的道,“你干嘛?耍流氓呢?” 舒安宁瞪他一眼,咬牙道,“是啊,我没见过美男,饥不择食的对昏迷的病人动手。” 噗! 穆院长忍俊不禁,如果不是大外甥还昏迷在床上情况不明,他肯定会捧腹大笑,好好笑话夜风一次。 夜风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摸摸鼻子,露出献媚的笑容,“要解衣服是吧,我来,这样重的活怎么能让老婆来做呢。” 说着,快速的把夜云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他蜜色的强健身体。 夜风在心里一直酸酸的念:不许摸!不许看! 直到看见舒安宁戴上无菌手套在夜云胸前“抚摸”,心里才好受一点,自欺欺人的想,至少两人的肌肤没有直接接触。 舒安宁在他胸腔处这里按按,那里点点,手法看似杂乱无章,只有懂中医的人才能看出她每一次都按在相关的穴位上。 当她纤细的手指按在某处,夜云身体轻微的动弹,嘴角又流出一丝血迹,“怒急攻心,引起肺部旧伤出血,我怀疑上次车祸的手术做的不够完美,建议重新做手术。” 跟随而进的穆慈大吃一惊,疑惑道,“既然是怒急攻心,又为什么说是肺的问题。” 对于身在医学世家,却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妹妹,穆院长很是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人的口腔所关联的无非就是肠胃、气管、肺、鼻腔等,既然吐血,肯定是这些部位出来的血液。也就是说,被吐血的前提是,人体本身的器官有病症存在,不然的话很少有因为生气引起血压上升而导致这些器官出血的情况发生。” “当然,虽然少,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对于专业知识,舒安宁不免多说了几句,“可以等拍片的结果出来再说。如果夜家大哥是气性很大的人的话,以后要当心,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不然无论哪种情况引起的吐血,都容易出大问题。” 据她所查,肺部伤口破裂为主,另一种情况占稍许,否则夜云也不会昏迷了。 她缓了一下,轻声道,“轻者减寿,重则内腔大出血,救治不及,则死!” 穆慈被她口中的“死”字吓的倒退,差点稳不住身形,声音都带了哭腔,“那他要紧吗?” “不要紧。”舒安宁看了穆院长一眼,“如果贵院没有趁手的医生,我的团队可以随时接手。” “嗯。”突来的声音打断几人对话,引起大家的注意,也让夜风万分紧张。 夜云,醒了! 舒安宁转身,淡笑道,“身体素质不错,醒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她的祖传手法具有很神奇的效果,只是让昏迷的人苏醒太容易了。 夜云起身,她拿起枕头让他半躺,那熟稔的动作,让夜风的心陡然发凉。 其实夜风误会了,她不过是进入了医生的角色,希望病人躺的舒服一点罢了。 夜云痴痴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如水似海,仿佛要把人溺毙。 他痴情的双眼又好像带着钩子,一点点,一点点伸出,想把面前的人勾住。 夜风双手握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人强行带走! 他在赌,赌舒安宁不会察觉夜云就是前段时间陪她的那个人;赌,大哥还会顾念兄弟情,不会当面揭穿两人联手的欺骗,让大家难堪! 穆慈和穆院长也呆了一下,同时想起了夜风代替夜云和舒安宁相亲的经过。 静! 突然的寂静,静的只能听到走廊外的来来往往人员的脚步声,和病房内几人不规则的心跳声。 “还在迷糊吗?”舒安宁轻柔的笑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她抬手在夜云面前来回摆动,“刚刚醒过来,脑子是不是还有点迷糊?” “我叫舒安宁,夜的女朋友,早听他说过你,不过一直没机会认识。”她伸出手,“终于见到你了,跟夜描述的一点都不差,你们果然是一模一样。” 面前的手,白嫩细长,有浅色的疤痕爬在上面,是自己牵过好多次的小手。 夜云脑袋轰鸣,头脑晕晕,前一刻还在办公室中想她想的吐血,下一刻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这是上天听到了他不甘的呼唤。 他飞快的一把握住,紧紧的、紧紧的,仿佛握住它就拥有了全世界。 舒安宁微微吃惊,以为他还在晕乎,也没有硬扯出来,温柔的笑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这里不舒服。”夜云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捂在心脏的位置,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双眼,眨也不眨,“疼,很疼!” 舒安宁探究的视线落在他手按的位置,轻轻拍着他肩膀安慰,“没事,没事的,一点小问题,住院几天就能好了。” 她怕影响病人的情绪,在家属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她不会轻易把夜云的病情说给他自己知道。 殊不知,她一心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安慰病人,却给某腹黑的人可趁之机。 夜云也装作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你是医生吗?” 舒安宁点头:“是的。” 夜云撇嘴,好像经受不住病痛打击的大男孩,声音委屈极了,“那我心口这么疼,是不是要死了?” 穆院长突然瞪大细小的双眼:这是演的哪一出? 穆慈仿佛看了什么惊悚的鬼片,一把捂住张大的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什么鬼,这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第二个表情的大儿子?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夜风反应更激烈,咬牙就要上前,却被夜云一个警告的眼神制住,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把一切都捅出来,咱俩鱼死网破,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夜风那个气啊,看他还有精神算计自己,真后悔来看他,更后悔把舒安宁带过来看他。早知道这样,就算舒安宁再不高兴,也不带她来! 夜云才不管他怎么想呢,你都把本该属于我的女人给抢了,还敢拦着不让我俩说话,想的美! 背对众人的舒安宁并没有发现因她而出现的风起云涌,在身为医生时的责任感让她尤其的好脾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连换头颅这样不可思议的技术都成功了,你这小病又怎么会死。不过呢,凡事心平气和,可以延长寿命。” “那你给我治吧,我感觉你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纳尼? 这幼稚的话是从T市商业帝王夜家掌舵人夜云的嘴里说出来的? 说出去会吓傻很多人好伐! 第124章 两兄弟的痛苦挣扎 穆家兄妹不可思议的眼神、夜风快憋到内伤的隐忍,舒安宁根本没有察觉,或者看到了也不以为然,毕竟国外十年,希望请她当主治医生的患者太多了,她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于是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当然没问题。” 速度快的,夜风想阻拦都来不及,郁闷的挤过来站在她身边,提醒道,“宝贝,你的手还没痊愈。” 瞪,我使劲的瞪,还不放开,手被胶水黏住了吗? 或许是夜风的眼神太多炙热,或许是记起了他说过的那些话,舒安宁暗暗好笑,装作给夜云扶正枕头,趁机抽回自己的手。 她笑着对夜云道:“不知道夜有没有夜大哥说过,前段时间,我的手出了点事情,暂时还没有办法主刀,不过我有一个医疗团队,如果夜大哥不习惯这里的医疗气氛,可以用我的团队给你治疗。” 至于穆院长会不会不高兴,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在她心中,他就是庸医!怎么能让夜风的哥哥受庸医的摆布。 掌心的那份柔软突然消失,亲眼看到上一刻还在对自己温柔而笑的女孩只因夜风的一个眼神就忽略了所有人的,疯狂的嫉妒占满了他的心,再开口时声音都冷了几度,“谢谢,我很荣幸。” “不用客气,你是夜的大哥,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很高兴。”虽然他的眼神看起来怪异了一点,脸色冷了一点,语气也算不上多好,但不知为什么,她不由自主的想对夜云好一点,感觉像上辈子欠他的一样。 夜云胸腔抽痛,嗓眼发甜,被她气到了。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夜风的大哥吗?这么说来他还是沾了弟弟的光? 舒安宁发现他脸色潮红,胸口急剧跳动,急道,“别憋着,快吐出来!”说话的同时手掌已经贴着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按了几下。 “噗!”夜云胸口的窒息感经她拍打,顿时舒服了不少,忍不住张嘴,吐出堵在嗓眼的鲜血,吓得穆慈脸色发白,扑到他床上失声大哭,“儿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心思太重!”舒安宁抚着他胸口帮他顺气,“阿姨,你别哭,没事的,吐出来比憋在心里好。夜,给大哥弄清水漱口,老头,催下你的医生,把报告加速做出来。” 她不客气的直呼穆院长老头,让夜风又回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把她抱起来狠亲一番。 夜风拿起床头的矿泉水,递给夜云,“哥,漱漱口。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居然能把自己弄吐血?” “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了。” 夜风手指一僵,预感到原本不妙的猜测就要成真,紧张的看了舒安宁一眼,佯装听不懂的道,“既然被抢了,说明跟你没缘,强求不得,你就别再多想了,不然只会伤己伤人。” 夜云勾唇一笑,露出俊雅迷人的笑容,在舒安宁失神的瞬间对夜风投以挑衅的眼神,“本来就是属于我的,阴差阳错被人领走了而已,最终还会是我的!”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究先来后到,还有个词叫做有缘无分。”夜风搂住舒安宁腰身,笑的更加妖娆多情,差点没晃花某人的钛合金眼。 穆院长精明的视线快速在夜风和夜云脸上来回扫光,似乎察觉到什么,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明显打哑谜的闹剧舒安宁没兴趣听,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夜,你陪大哥好好聊聊,我先回去。” “好,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夜风也想跟夜云好好谈谈,如果夜云在他之前向舒安宁坦白……欺骗她的后果没人敢想象。 等舒安宁离开,穆慈一巴掌拍在夜风身上,“说,你拿了大哥什么东西,让他气的吐血?”别以为她刚才不吱声就听不懂两人在争抢东西,若不是怕儿媳妇看笑话,一人一巴掌呼到地上去! “孩子的事情让孩子去解决,你别管他们,走走,没看安宁丫头都主动走了,让他俩自己解决。”穆院长拉着不情愿的妹妹走开,顿时病房只剩下兄弟两人。 夜风一屁股坐到床上:“哥,你这是闹哪样啊?” 夜云不语,藏起被舒安宁握过的手,多情的桃花眼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想要奋不顾身的决绝。 夜风看的胆战心惊:“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如果说到现在他还不能猜到舒安宁就是大哥的救命恩人,那他就太蠢了! 但,猜测是一回事,被他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夜云一天未明说,夜风就打算装聋作哑一天,当做不知道! “我去看看检验结果怎么还没出来。这帮人,做事太墨迹了,难怪舒舒一直喊舅舅庸医!”说他懦弱也好,说他不果断也好,夜风选择能逃避一时是一时,绝不主动戳破。 夜云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 一边是骨肉同胞的亲兄弟,一边是今生唯一的爱人,两者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孰重孰轻,难以选择。 他抬起被舒安宁握过的右手,放到唇边,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几不可闻的体香,让他挣扎的目光渐渐变的坚定起来。 宝贝是他的,是他寻了多年唯一的执着,他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她! 他不会和亲弟弟争抢,但是,如果舒安宁移情别恋爱上自己,他也没理由拒绝,对吗? 跑出医院的夜风,脚步匆匆,过快的动作牵扯到他的旧伤,双腿剧烈的疼痛。 他突然转身,一拳打在身后的树上,用手指的剧痛来抵挡心上的疼痛。 为什么? 他不过是想好好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出现一个又一个优秀的情敌,而且最终极的BOSS还是自己的亲大哥! 他该怎么办,才不会和大哥走的越来越远,才可以爱情、亲情都拥有,两全其美? 两兄弟为了同一个女人,在纠结、在痛苦,穆家兄妹也心事重重。 “哥,你说这俩孩子在搞什么,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我哪知道。”穆院长擦着脑袋上的热汗,虽然猜出了那么一丝的门道,但绝不敢对穆慈说,自家妹子那什么脾气他知道,根本藏不住任何话,而且还特别的直接,万一惹恼了那丫头,他到哪给两外甥再找一个喜欢的女人出来。 穆慈不满:“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可是他们的舅舅。” “你当妈的都不知道,指望我当舅舅的?”这夏天,开着空调都没用,热死了! 他呼哧呼哧喘气,不住的用手扇风,“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对安宁丫头好点。这丫头虽然有时候傲气了一点,但本性不错,对病人耐心,对亲人更是护短,只要得她认可,你会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这什么话!我不就当初做错过一件事吗,至于天天被你们拿出来当事说。”她不高兴的哼一声,“我们已经和解了,现在我拿安宁当亲生女儿一样待。” “你能转过弯来就好,丫头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信你瞧着,等她手好了,绝对会一飞冲天。” “她的手真的能好吗?”虽然周围没人偷听,穆慈还是说的小心,“那么重的伤,当时手臂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了,我觉的痊愈的机会很渺茫。” “又瞎说,今天她给大外甥检查的时候你没看到吗,那手法,那动作,像手废的人吗?”能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外甥媳妇,穆院长十分高兴,并很期待她的表现。 “中医真的是博大精深,某些时候,比西医繁琐的检验快多了。哎,就不知道这么优秀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夜家真正的媳妇。” 他根本不知道,在法律上,舒安宁已经是属于夜家的媳妇了,可见夜云手段的厉害,除了当初法庭上的那些人,无人知道舒安宁已经和人注册结婚。 他这么做是刻意的,就是想瞒住众人,主要是瞒住夜家人,为以后争取舒安宁打下基础。他不想舒安宁受到夜家人的任何质疑,杜绝任何可能的情况发生! “我从来没见过安宁丫头对外人那么,那么……”穆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舒安宁对夜云的态度,试探的道,“我总觉的违和,你说她和云……” “嘘!别瞎说,她关心大外甥没什么不对,估计为了风小子讨好夜家人呢。” 是这样吗? 穆慈有点怀疑,但也没有其它理由能解释舒安宁的态度,任她怎么也想不到,舒安宁对夜云的关心,全完是前段时间相处后遗留的潜意识在作怪。 虽然理智上认为两人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该矜持,该保持距离,但身体已经遵从熟悉的感觉,迫不及待的为夜云减轻病痛。 这种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恐怕当事人都没法给予肯定的答案。 不过在检查报告出来以后,穆院长又一次见到了舒安宁的本事,亲自把夜云送到了仁爱医院,只因上面的结论和舒安宁给出的一样:肺部旧伤复发,建议重新手术! 第125章 心理阴影 舒安宁马不停蹄,夜云一入仁爱医院,她就带着准备就绪的医疗团队为他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手术。 她虽然没有主刀,但站在手术台上带队,无形中给大家吃了定心丸,一场对团队来说不算困难的手术做的完美极了。 夜云感动她的陪伴,殊不知她却感激他的配合。 原来,自从上次给夜风做过手术以后,她的精神其实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对于给人做手术,有了轻微的畏惧和抗拒。 这可能是印证了外科医生中的一种不成为规定:不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做手术。 医学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同样的症状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所谓关心则乱,当关系到自己家人和好朋友的时候,手术过程中就会掺杂许多不必要的顾虑和忧患意识,做出的诊断就会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很容易导致误诊误治。 而关心手则乱。 医生对家人开刀,常常手会颤抖,动作失常,或者追求完美,过于细致,造成手术时间过分延长或者手术过程繁琐。 当初舒安宁给夜风动手术时,如果不是凭借着超人的毅力和多年良好心理素质在强撑,她可能也会手发抖,毕竟,那情况比给家人动刀还特殊,因为他不仅是她的恋人,还是为了她而命悬一线,如果不能救治,她欠下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还有一份用生命谱写的感情! 所以,当时她承受的精神压力有多大,可以想象。 这也就造成了她事后心理抗拒手术的原因。 而她的手迟迟不好,几乎动也不能动,跟心理情况也很大的关系。 所以在发现夜云身体有恙,她的主动和热情,不仅仅是因为内心对他的那份熟悉,更是想为了通过给他做手术来化解她的心理障碍。 毕竟,夜云和夜风外表如出一撤,看着他做手术就如同再重演给夜风的手术,能助她克服心理阴影,重拾信心。 这么做,对夜云来说虽然没什么损失,但舒安宁仍觉得利用了他,感觉很愧疚,于是对他态度更温和,不说有求必应,一天几次的探访却不会少,也因此引得夜风躁动,越来越害怕。 又一次探望夜云出来,舒安宁刚回到自己原先的病房,就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扳过她的头,火热的唇狠狠的压下,对她又啃又咬。 舒安宁被他缠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好容易躲开他的进攻,又听他委屈的指控,“宝贝,你是不是看上大哥不喜欢我了?” “咳咳!”她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嗔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想法。” “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一天几次,端汤换药,比我老妈跑的还勤?” 舒安宁该怎么说,告诉他自己经历过上千个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的人,居然会因为给他做手术产生心理阴影了?还是说她在利用他大哥的手术消除阴心里障碍的隐患,可能会加速手的治疗速度? 这么丢人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再则更怕面对夜风内疚的脸。 “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是你大哥!”舒安宁眉梢挑起,冷哼道,“别胡搅蛮缠啊,什么醋都吃,用你脚趾甲思考思考,我就算找男人也会换一种风格,脑子有病才会找两个一模一样的。” 别的全部忽略,敏感的夜风只听到她要找别的男人,顿时慌了,突然打横把她抱起,轻轻的扔到床上,压上去,霸道的宣布,“你是我的,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休想找别的任何男人!” “我打比方 ,打比方懂不懂?唔唔……”混蛋,又用这招,就会用这招! 夜风暗笑,因为这招对某些人来说特别的好使。 缠了半晌,只把她弄得浑身发软,脸似晚霞,不住的告饶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亲爱的,我不找,谁都不找,这辈子我就赖你身上,你赶也赶不走。” “记住你的话,不然我把你吃了!”夜风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手指弯曲,伸到她腋下挠痒痒。 “哈哈……记住了……唔唔……饶命啊……”她被挠的哈哈大笑,痒的在病床上打滚,长长的波浪卷发被弄得凌乱不堪,依附在上的一个芝麻大小的黑色东西终于不堪重负,被甩了出去,掉到垃圾桶中。 与此同时,夜云望着平板中突然消失的画面,俊美的面孔冷若冰霜,仿佛能冻死所有的人,包括自己 ! 今天,是周丰仁大寿的日子。 舒安宁和夜风已经提前一晚回到郊区周丰仁的家,准备待客的东西。 当发现舒安宁和夜云的房间虽然紧挨,但各自的房间并没有对方的生活用品时,他那颗饱经创伤的玻璃心才停止碎裂,重新焕发活力。 说一千道一万,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东西,远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具有说服力。 他沉迷于别墅夜晚的景色中,和舒安宁在果林里散步,在瓜地里摸瓜,坐在流水之上的小桥中,拥着亲密的爱人,笑看灯火辉煌。 “夜少,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请您过去看下。”风华阁歇业两天,整个服务班子,上到酒店经理、厨师长,下到服务生、清洁工,全部来此,并且出动了下属的喜宴策划公司,专门为周丰仁寿宴服务。 别墅的后院,有个大约两千平米的玻璃房,里面铺满了鲜花,气球、彩带纵横,张灯结彩,门口通向舞台的道路用红地毯铺上,显得十分的喜庆。 为避免有预算之外的客人上门无位可坐的尴尬,除原订的桌数外,四周又加了十桌。 另加的酒桌上,用缤纷的各种鲜花装饰成一个个美丽的“小花坛”,到时用的到就撤掉鲜花,用不到就作装饰用,一举两得,既美观又好用。 夜风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不妥的地方,在细微处做了一些改动,才去找舒安宁。 寿宴的时间安排在晚上,此时方中午,客人都没上门,只有自家人聚在一起。 今天,舒家四口难得到齐,全部陪周丰仁在客厅闲聊说话,两小的围在周丰仁身边不断的耍宝卖乖,逗的他皱纹都舒展开来。 周翠琴笑道:“爸,您今天真精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几岁。” “是吗?”周丰仁笑的慈祥,“都是安宁丫头的功劳,从早上起来换了七八套衣服,捯饬到最后穿了这件。” 他穿着舒安宁特意为他订做的枣红色绣字唐装,九百九十九个小小的寿字有序排列,在前面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九百九十九个小小的福字,在背后组成一个大的“福”字,寓意福寿无疆。 他花白的头发往后梳的一丝不苟,脸上又被舒安宁涂了一层又一层的什么霜啊水啊的东西,皱纹立马减少了很多,整个人显得年轻又精神。 “安宁的眼光一向不错。”舒晓明似乎为了挽回在女儿心中的地位,对她不吝赞扬,“刚才我去看了,宴会现场布置的也很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 “那都是策划公司的功劳,我不过动动嘴而已。”舒安宁暗暗翻白眼,若非不想在大喜的日子惹外公不快,根本不会理他。 “大方向肯定还是你掌握。”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女儿终于肯好好和自己说话,舒晓明十分激动,忙不迭的掏出一个红包递到她面前,“你外公过寿,该是我身为女婿的责任,既然你帮我办了,我也不能让你破费,这个你拿着。” 听闻这话,周翠琴脸上尴尬一闪而过,也笑道,“是啊,安宁,你爸爸和我为了安平的病,最近又跑了好些地方,一直不在家,多亏了你代我们给你外公尽孝。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你的钱啊,留着自己花。” 舒安宁不缺钱,但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焉知道她现在不要转头会便宜了哪个女人。 她笑出可爱的小酒窝,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接过红包,吧唧一口亲在舒晓明脸上,“谢谢爸爸,你对我真好。” 娇娇软软的“爸爸”两个字,让他双眼一热,激动的差点当场流泪。 多少年没听她喊过爸爸了? 舒晓明侧过脸,背对大家,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仿佛回到了过去,两人还是感情浓郁的父女,她骑在他脖子上格格笑,他给她当马驾驾。 那清晰的记忆,刻骨的亲情,即便时光也抹灭不去! 他是慈父,她是娇女,本该幸福的父慈女孝,因何彻底失去? 见他这样,舒安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深深的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记得他背叛母亲罪过! 她不会原谅他,不过看在外公过寿的份上,今天就给他一天好脸色。 “爸,是不是觉得一眨眼女儿就长大懂事了?别只顾着激动,先给外公拜寿吧,不然一会客人来了全凑到一块不好。” “对,先给爸拜寿。”周翠琴拉着舒晓明跪在周丰仁脚下,递上准备好的礼盒,“爸,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开心!” “好,好!只要你们一家四口幸福,我就很开心。”他没让两人起来,“孩子再懂事也是孩子,无论多忙,也该抽时间出来陪陪孩子,以免和孩子生分。” 周翠琴点头称是,笑道,“等安宁让人把安平的病给治好了,我就能安心的在家陪孩子,对您尽孝了。” 周丰仁不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笑容也淡了很多,“起来吧。” 第126章 怒火 等两人起来,舒安平想着姐姐教的话,也跪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外公,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我送外公的礼物,快看喜不喜欢?” 他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恭敬的放到周丰仁身旁的桌子上,大大的杏眼期待的望着他。 “好,外公看看。咦?蜡像啊,是安平亲手做的吗?” “是我做的!像不像?”舒安平满眼的孺慕之情,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安宁真厉害,把蜡像做的和外公一模一样。”周丰仁摸着他脑袋,毫不吝啬的夸奖,递了一个红包给他,“快起来吧。” “谢谢外公。” 舒安宁眼睛不停的往外瞟,看到夜风时急忙招呼他进来,正准备一起跪下为周丰仁贺寿,被周翠琴喊住,她迟疑的道,“你是……夜家那小子?” 舒安宁笑着介绍:“我妈咪。” 赤脚女婿见丈母娘,夜风颇为紧张,手心冒汗,比见国家领导人要还紧张,“阿姨,我姓夜。” 跟和舒安宁相亲时一样,只报姓不报名。 当初是为了替夜云赶走相亲对象舒安宁,现在,是为了继续隐瞒他的欺骗,不敢在这个当口坦白,不过也决定了,等今日寿宴过后,一定跟舒安宁坦白求宽。 “长的真俊,跟小时候一样。”周翠琴眉眼都是笑意,不住的打量,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欣喜的意味,让夜风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方。 舒安宁很少看到夜风这样拘束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妈咪,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太火热,我把男朋友吓跑了可不行。” 暂时不把两人结婚的消息告之父母和亲朋,是周丰仁的决定。 他准备找个时间和夜家人吃顿饭,过了明路,商量下婚期,再公布消息。 在儿女婚姻大事上,他特别注重规矩,非常不认同两人一声不响领证的行为。那天出了法庭后,就算经过方雅泼硫酸的惊险事件,舒安宁还是被狠狠的训了一顿。 “女生外向。”周翠琴宠溺的虚点她脑袋,“快去给你外公磕头吧,待会该有客人上门了。” 舒安宁拉着夜风一起起跪下,等于毫不犹豫的在所有最亲的家人面前承认他,“祝外公身体健康,青春永驻,医术再上一层楼,每天都有好性情!” 这是作为外孙女最真诚的期望。 夜风的贺词寓意也很美好:“祝外公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好,起来,都是好孩子。”周丰仁接过两人送上的礼物,又一人发了一个红包,高兴的眉开眼笑。 周翠琴好奇,嗔怪道,“爸,看安宁给你送了什么贺礼,这丫头长大了,准备礼物还瞒着我们不让看。” “丫头送什么我都高兴。”他笑着打开了精心包装的礼盒,看到静躺在里面的东西,他脸涩突变,露出浓重之色,惹的人好奇死了。 其实这个东西夜风也知道出处,是向阳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在酒店吃饭的时候送给舒安宁的,为了这事,两人大吵了一架,她还用拳头砸车窗伤了手。 那以后,他就再也没问过这件事,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她拿出来当贺礼送给外公了。 是什么呢? 夜风非常好奇,当时她那爱不释手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心里还酸酸的难受。 “这是……”周丰仁把礼盒拿起,反反复复的打量,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这难道是传说中华佗用过的金针?” 舒安宁笑:“是不是我不确定,不过据专家检测,确实是将近两千年的老古董,而且是从自称华佗后人的手中买过来的。我估计应该是真的,就这小东西,花费了我一半的身家才弄到手。” 当然没这么简单,金针的主人脾气又臭又硬,无论她好说歹说都不松口,而使唤起来她一点都不手软,硬是让她白白救治了几个绝症病人,分文不给不说,连感激的话也不给一句。 谁知在她已经放弃,回国了,向阳居然把东西带回来了,所以当初她才那么的高兴,以至于忽略了夜风的心情。 “祖上几代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落到我上手了!”周丰仁高兴的脸上肌肉颤动,手上仿佛有万钧重,似乎不堪重荷,剧烈抖动。 “哎呦,外公,您悠着点,死物而已,您别激动过头啦!”幸亏没有高血压、脑淤血类的什么毛病,不然她还不好心办坏事。 周丰仁哈哈大笑,一改儒雅的形象,大手一挥道,“花了多少钱,回头外公补给你?” “没多少钱,不用给。”第一次见到外公这样喜形于表,舒安宁嘴角抽抽,还是决定不说了,不然恐怕外公没高血压今天也要吃降血药。 周翠琴也道:“是啊爸,再贵也就是几根金针,就算是古董能贵到哪里去。孩子给你送礼物是孝顺,哪能还让您给钱。” 舒晓明没有说话,棱角的五官立体分明,淡漠的双眼中宠溺的温柔一闪而过。 “要给谁钱啊?”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韩四水迈着矫健的步伐进门,哈哈笑道,“丫头,是不是又缺钱花了?” “韩爷爷,您来了。”舒安宁上前扶他,眼睛不住的往门外看,惹得他乐不可支,“别看了,碍眼的人没来,就我一人。” 她不觉尴尬,佯装财迷的样子,“谁说我看人,我是看您有没有让人抬礼盒过来。这来吃寿宴,两手空空不好吧?” “你这丫头,就知道一天到晚惦记我的东西。”韩四水精神状态很好,一直笑呵呵,不知道韩成跟他说过什么,居然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好似前段时间两家并没有产生隔阂,没有闹出过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一样。 “就知道不带东西过来不会让我好好吃饭。”韩四水摇头,语气无奈又宠溺,“给,你惦记的东西。” “谁让韩爷爷好东西多,不惦记你的惦记谁的。”舒安宁熟稔的接过礼盒,一点也不客气,逗得两位老人慈爱的大笑。 既然人家愿意粉饰天平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她当然配合,乐意做老人家的小甜心。 只不过她的表现,落在舒晓明眼中,是强颜欢笑罢了,让他心疼的皱眉,因为他觉得自家女儿娇娇软软,虽然对自己说过狠话,但被喜欢了十几年的韩成退婚,必定不可能不伤心难过。 夜风举着电话,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爸妈来了,找不到地方,我出去接一下。” “我陪你一起。”未来公公婆婆第一次上门,出于尊重,舒安宁也不敢怠慢,走出门口时小声问,“不是已经让人每隔一千米做两个指示牌,怎么会找不到?” 他非常郁闷:“出去看你就知道了。” 当舒安宁看到冷脸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走来的夜云时,才知道夜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吓的魂都要飞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厉声道,“你不要命了吗,刚做过手术就跑出来!” 一把推开推着轮椅的特护,怒道,“你怎么做特护的?我跟你交代过什么?夜少刚做过手术不能到人多的地方不知道吗?容易感染你懂不懂!” 特护是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女人,她被训的很委屈,“夜少要来,我也拦不住啊!” “病人没有家属吗,我没给你留电话吗?拦不住不会打电话给家属?你作为医护的最基本的职责都忘记了?连个病人都看不好那要你做什么!”舒安宁火气蹭蹭的上升,“你被辞了,仁爱医院将永远不会再聘请你!” 特护不服气:“凭什么?我是夜少的特护,你只不过是个医生,又不是夜少的谁,没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夜少给的工资高,活又轻松,他根本不让她动手,所有的活都被另外一个高大的男人做完了,而且又能随时看到帅哥,她还指望来一段灰姑娘与王子的爱情故事呢,怎么可能甘心被辞掉。 夜云挥手:“给她结工资。” “是。”随行的司机强硬的把特护带到一边去了。 夜云额上冒汗,勾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是刚做的,手术已经过了一天了。” 舒安宁气到脸绿,生平最讨厌不配合的病人,枉费医生们努力救治的成就,“你当自己是神仙吗,刚做完一天的开胸手术就能出来活动,还到这样人多的地方!不想活命就告诉我,一刀捅死你最简单,省的浪费我医疗队的资源!” “你对我有恩,外公大寿,我怎能不来。”夜云像个听话的孩子,嘴角掀起微笑的弧度,乖乖的被训,哪里有一点让人见之生畏的商业霸王的冷酷。 “你真是大少爷,有钱!任性!。”见他脸色白的没有人色,胸前隐约有血迹透出,舒安宁脸色十分难看,“刀口崩裂了,快推他进来!” 夜风推着夜云往回走,脸色一会一个颜色,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大哥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轻声细语,话语温柔,丝毫看不出来在其他人面前的冷漠无情。 夜风生气的咬牙再攥拳头,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撬墙角,要不是看在他刚做了手术的份上,一定决斗! 第127章 大好消息 半个小时以后,舒安宁摘掉口罩,没好气的道,“若非家里设备齐全,跟浓缩的小型医院一样,你今天就等着受罪吧!” 不管怎么生气,舒安宁还记得他是夜风的哥哥,没有再大声吼他了,总要留点好印象给夜家人不是。 话说,她也是很羞涩很温柔的女生好伐。 “下次不会了。” 夜云好脾气的听她训斥,双眼中温柔的迷人微笑一直不断,只是眼底偶尔有暗光闪过。 能看到她为他担心为他急,也不枉他冒着感染的危险忍痛弄裂伤口。 舒安宁用力扔掉垃圾:“你还想有下次?再有下次别指望我……我……的手!” 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带着惊喜的高昂,不敢相信的抬起右手,握紧、张开、握紧、再张开! 夜风激动的双手握拳:“你的手好了?” 车祸以后,她的右手被废,几乎没有任何知觉,连随心控制握拳都做不到,更别说其它的动作。 平常都是垂在身侧,没想到今天因为夜云的刀口裂开,她情绪激动之下,居然能够控制住手部的神经了。 她缓缓的、机械的抬头,激动的望着夜风,一字一句道,“我的手有知觉了!” 话落,她一下子跳到夜风身上,对着他脸“吧唧吧唧”狂亲了几下,呵呵大笑,“我的手不会废啦!” 然后不等他回以她的热情,她“嗖”一声下来,跑到夜云面前,捧起他的脸,猛揉两下,“吧唧”亲了上去,笑的眉眼弯弯如月牙,“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夜风骤然脸绿,伸出手臂抓人,舒安宁如同滑溜的泥鳅一样,转身跑走了,“我去告诉外公这个好消息!对了,你们不许出去,等我医疗队的人过来再说。” 留下两兄弟面面相觑,恨不得把人抓过来打屁股! 夜风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她高兴过头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着,就拿毛巾去擦夜云被舒安宁亲过的地方。 夜云扭头,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推我去见见外公,我还要送礼呢。” “没听她说不让你出去吗?”夜风简直不想再忍,“你也别一口一个外公叫的那么顺口!我叫你一声大哥,请你尊重下我和我的女人!” “我有不尊重你吗?”夜云手捂着胸口,仿佛能听到心脏破裂的声音,违心道,“就是因为尊重你们,我今天才会过来。” “是这样吗?”夜风蹲下,与他平视,“你跟我是双胞胎,近距离之内我能了解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看上我女的女人了?” 夜云双眸幽深,淡淡笑道,“不行吗?你也说过,我们心灵相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很正常。” 舒安宁真是他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这是想摊牌的节奏? 夜风觉得压根发痒:“喜欢也没你份。不要因为你的救命恩人找不到就想来挖我墙角。” 他才不会让夜云如意。 不过,今天是周丰仁大寿,如果两人产生争执,一不小心破坏了舒安宁精心准备的寿宴,让别人看了热闹,他兄弟俩就等着滚蛋吧。 夜云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道,“说好的兄弟情深,两男共事一女的呢?” 夜风瞪眼,仿佛不认识眼前这闷骚的人,“休想!告诉你,安宁是我一个人的,我俩已经结婚了,你啊,这辈子别想了,老老实实再找个女人去吧!” 夜云真想喷他一脸老血,问问他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大哥重要? 其实不用问,就算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兄弟情义难割舍,女人,更不愿放弃,如果硬要逼一个答案出来,只能说,但求两全其美。 “我自己过去。”夜云感觉,吵架他不会,打架,现在起不了身,再者,他也没有下定决心为了女人跟兄弟失和。 夜风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尽管知道不该出去,不能出去,还是推他出门了,“等会最多只能呆五分钟,你礼貌全了就出来。” 夜云不语。 “你要不听,别怪我把你扔给舒舒,刚才你也听到了,她训人的时候可厉害了。” 夜云想起她揍韩成的彪悍,忍不住会心一笑,何止,打人的时候更厉害。 当两人走进会客厅的时候,周丰仁正拉着舒安宁手臂,在上面有规律的点点按按,每按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份,看起来比大家来给他过寿更加开心。 半晌,他收回手,每一根发丝都写着激动和高兴,“比我想象中好太多,如果按照这种恢复程度加上针灸,估计一个月内就能基本恢复正常,两个月内就能让你拿起刀工作!” “真的?”舒安宁脸上笑出一朵太阳花,“谢谢外公!” 虽说跟她自己估算的情况差不多,但还是希望有个人能肯定自己,告诉她,她会好! “真的!”周丰仁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都被笑的舒坦起来,“没想到‘拯救者’的效果这么好,如果能够再多点,说不定一个月内就能痊愈!” 夜风眸光一闪,听见舒安宁又道,“这药可遇不可求,能得到半管已经很难得,我也不缺那个把月的时间,不急。” 她没敢说自己右手突然间大好可能是跟原本压制住的心里障碍有关,唯恐周丰仁失望。 “对,不管怎么说,只要能痊愈,时间长点短点没关系,呵呵。”他转头对韩四水道,“老伙计,今天双喜临门,我很高兴,等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一杯怎么够,至少要一瓶。”关于舒安宁手的问题,韩四水也听韩成模糊的说过几句,但为了怕刺激到她,一直默契的没有提起。 舒安宁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拿她当孙女样的疼爱,就算不能成为孙媳妇,心有遗憾,也会为她高兴。 “丫头,过来。”韩四水招手,从衣兜里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慈爱的笑道,“为了庆祝你的手康复,送你的,赶紧藏好,别被你外公眼热了拿走。” 周丰仁笑骂:“别用你的针尖那么小的心想我,我是那种跟孩子抢东西的人吗。”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我送的,你一定眼热,哈哈!”两个相交半百的老人相视大笑,在这一笑中,所有不好的隔阂全部灰飞烟灭,只余彼此对兄弟情义的珍惜和满足。 突然,舒晓明疑惑的声音响起,“爸,安宁的手怎么了?” 他一开口,欢乐的气愤顿时被打断,周丰仁目光扫过他的面孔,“没什么,就是差点废掉而已。” 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不满,如果不是有外人在,跟本就不会理他。 怎么做爹的,女儿的手伤成那样居然一无所知,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难怪丫头跟他不亲! “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知道她车祸重伤,但没人跟他说过她手的事情啊。 舒晓明豁然起身,仿佛屁股底下着了火一样,他心疼的望着舒安宁,“安宁……” 舒安宁当做听不到,转身,正好看到两人进门,“叔叔,阿姨好。” 夜风道:“爸、妈,你们来了。” 夜正新点头,将人搬进来的礼盒送上,对着上首的周丰仁贺喜道,“周伯伯,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贤侄客气,快请坐。”周丰仁招呼人坐下,旁边自有人送上茶水。 夜风见大家都已坐定,才推着夜云上前,介绍道,“外公,这是我大哥,听说您今天过寿,也想过来讨点喜气。不过他刚做了手术,不适合起身,只能坐在轮椅上给您祝寿了,希望您别介怀。” “这孩子,怎么不在医院休养,我不过一个散寿,那值的带病跑一趟。”周丰仁睿智的目光落在夜云身上,带着旁人无法发觉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难怪夜风能够代替他相亲,原来两人真的一模一样,恐怕就算熟悉的人在两人刻意隐瞒下, 也无人能够看穿吧。 “外公是医学界的楷模,也是我敬重的人。”夜云送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而且先前在仁爱医院住院,承外公关照让我恢复良好,我很感激,薄礼不成敬意,请收下。” 不等周丰仁拒绝,舒安宁已经替他接下,瞪了夜家兄弟一眼,“跟我出去!” 夜风气闷,被连累了。 周丰仁佯怒道:“安宁,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夜云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对周丰仁道,“外公,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晚点再下来给您敬酒!” 还想下来敬酒? 舒安宁气的脸都红了,真想一脚把人踹出去。 夜正新和穆慈对视,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沉默寡言的大儿子,不仅对外人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还对一个女人好声好气,太惊悚了! 更为惊悚的是,那个女人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该不会…… 想到可能有的结果,夫妻俩大夏天的感觉到一身的寒意,不知道今天的到来,是对还是错。 希望千万别跟他们想的那样,不然,只是老爷子的怒火就足以烧毁他们所有人,而首当其中的,会是舒安宁! 向老天祈祷,但愿多想了。 第128章 众客上门 中午简单的吃过饭,客人就陆陆续续的上门了,有医院的员工,有舒安宁的医疗团队,有医学界的同行以及亲戚朋友。 因为怕夜云独自一人待着难受,舒安宁勒令不情愿的夜风陪同他,自己一个人忙上忙下的招呼。 好在季娟和她男朋友李林来的比较早,也能帮她做些事情。 但人比她想象中要多,有一半是没有下过请帖的人,比方说眼前这位,“法官大人,你怎么来了?” “舒女士不欢迎我们吗?”审过她和方雅案件的法官面带笑容,或许因为长期从事法官工作,即便脸上有笑仍显得比较严肃,“请吃喜酒赖吃面,你不欢迎我也不会走。” 舒安宁呵呵一笑:“那倒不会,只要送礼,我一定给您安排个位置。” 法官递上礼盒,也笑道,“不知道送这些,能不能给我安排个靠近寿星的好位置。” 舒安宁没想到法官还挺幽默,佯装思考的样子,“这样啊,我考虑考虑,呵呵。” “安宁。”舒晓明从旁边过来。 她介绍道:“这是我爸爸,爸爸,这是法官先生。” 法官伸手:“我姓唐,跟令嫒是忘年交。” 舒安宁眨眼,她俩什么时候是忘年交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舒晓明带人进屋,她又看到另外一个熟人,“陈叔叔,你怎么也来了?” 她在国外救过他,而她在民政局领证时遇到麻烦时请他帮过忙。 陈先生笑道:“难道除我之外还有谁也是不请自来的吗?” 他送上礼盒:“对了,刚才我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是不是有位姓唐的法官来过。” 舒安宁惊讶:“是有,你认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我表哥。”他哈哈一笑,“人在哪,我去找,省的我一人孤苦伶仃没人陪。” 这话说的多可怜。 舒安宁喊住刚走出来的舒晓明:“爸,这位是陈先生,你带他去找刚才的唐法官。” 舒晓明也不含糊,带人再次进屋,“陈先生这边请。” 陈先生摆手:“丫头啊,我先过去了,等会抽空来陪我喝喝茶,有生意要介绍给你。” 她同摆手:“好,等会我喘气的时候找你。” 这孩子! 舒晓明摇头,眸中有浓浓的宠溺,“孩子被惯坏了,不会说话,陈先生别介意。” “这是真性情,我很羡慕舒先生有这样的女儿。” 两人交谈着进屋,舒安宁继续在门口当“迎宾”。 “丫头!”穆院长老远就大喊,胖胖的身体走在烈日下,几乎瞬间就汗湿了一身。 他气喘吁吁的走到门口,递出礼盒,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满是精光,“丫头,你今天真漂亮。” “我平常不漂亮吗?”舒安宁大眼黑漆漆,明亮又耀眼,对他说话可不会客气,“我好像没邀请你吧?” “你这女娃,刚才还夸你呢,现在又不会说话了,我是谁,是你未婚夫的舅舅,咱俩什么关系,还说那些虚的。”他不住的擦汗,热的只想果奔。 她招手,服务生递过来一瓶冰水,穆院长接过来咕咚咕咚三两下喝完,长出了一口气才道,“对了,跟你说件事,我还带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过来,马上到,你等会记得乖巧一点,给我长长脸啊。” 他双手作揖,“拜托拜托。” “谁这么大脸?”舒安宁冷笑:“我可以选择不跟庸医做亲戚吗?” 他笑哈哈的道:“恐怕不行,除非你舍得我家完美的外甥。嗯,人来了。” 人刚下车,穆院长先行迎了上去,“宫太太,宫少,一路辛苦,这边请。” 不等舒安宁上前,被称为宫少的少年看到她两眼发亮,那张俊美又淘气的脸立刻如同个小太阳似的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舒姐姐,是你救了我对吗?” 少年一双眼睛澄亮如晶莹的玛瑙,忽闪忽闪的望着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瞬间有了好感,温柔的笑道,“我好像不太认识你呦。” 少年手抓头发,“怎么会,妈咪说当初我车祸,脑子里进了大纲针,是你救了我的啊。” 舒安宁仔细盯着他面孔看了一会,恍悟道,“原来是你啊,你比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帅气多了,我一下没认出来。” 当初T市第一人名医院接到的连环车祸中的一个患者,因为那事,舒安宁还拉出了一直养着的团队,而这少年就是其中的一个,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现未曾受伤的脑袋有异常,穆院长搞不定,还是她上去主刀才拿出了藏在脑子里三年有余的一根大钢针。 不过他的母亲太强势,她不喜欢,转眼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居然被人找上了门。 “真的吗?我真的很帅吗?”少年笑出一口整齐又洁白的牙齿,自来熟的勾上她手臂,笑容明媚灿烂。 “钰儿,不要放肆。”宫太太缓步而来,给人一种走红地毯的感觉。 她妆容精致,衣着讲究,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算不上多美艳,但有着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派头。 她可能平常比较严肃,笑起来也无法让人感到温柔,“你好,舒医生,我夫家姓宫,感谢你救了我儿子。无意中听穆院长说起今天是你长辈的大寿,特过来祝贺,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宫太太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如果真想感谢,会等到现在? 她可是很清楚记得手术室门前她当时那副以势压人的嘴脸,非常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 但今儿是大好日子,她并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这是送给老爷子的一点心意。” 随行司机递上礼盒,她先接过再送给舒安宁。 “宫太太破费了。”穆院长笑着接过,“外面太热,我们先进去喝杯水,等会再聊。” 宫太太点头:“好,钰儿,走了。” 少年宫钰不依:“你先进去,我要跟舒姐姐聊会天。” 宫太太微微皱眉,不知想到什么,也没强势要求,“一会进来。” “我知道啦。” 等两人一走,他跟欢乐的小鸟一样,硬挽着舒安宁手臂问这问那,惹来刚忙完的季娟的好奇目光,“这谁家孩子啊?眼睛骨溜溜的,真可爱。” “漂亮姐姐,我姓宫,不是孩子哦,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宫钰个子很高,比舒安宁还高了大半个头,说话单纯,看起来性格也很好,一下子就吸引了怪阿姨季娟的眼睛,“小宫真乖,走,姐姐带你找哥哥去玩。” 擦汗,为嘛有种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感觉。 季娟拉着不情愿的他去找舒安平玩耍去了,此时没有客人上门,舒安宁身边安静了下来。 “他是谁?”夜风忍不住跑了出来,谁知老远就看到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拽着她袖子叽叽咋咋说个不停。 少年,那也是男人好吗! “你舅舅带来的,问他去,跟我没关系。”舒安宁热的头昏脑涨,看看正好没人,拉着他躲到一边,头靠在他肩膀上撒娇,“又热又累,快给我力量。” 夜风再多的醋意也被她娇娇的样子弄没了,拧开手上的冰水,喂她喝下,心疼的道,“要不你上去休息会,反正有舒先生在呢。” “大喜的日子能别提他吗,嫌我今天很开心是吧?” 他一把按住她离开的小脑袋,哄道,“不提他,不提,宝贝累了我来替好不好。” “去陪大哥和叔叔阿姨去,我自己能应付。” “他们有什么好陪的,我想陪你。” “德行,把你那点小心思放到肚子里去。”她笑着拧了下他腰间软肉,“晚上有你露脸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无名无分的藏在角落里。” 夜风不情愿,在心里埋怨夜云的不识趣,存心破坏他和舒安宁的相处。 又喂她喝了半瓶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就差一步三回头了,看的她很是无语。 “萝莉,你怎么还没到?” “安宁姐,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撞到人了,刚陪她做完检查,没事,我马上就过来。”那边萝莉一手扶着腿上擦伤的女人,一手打电话,“我开车很当心的啦,就是看到她跟你长的好像,吓了一跳,不小心撞上去了。” “什么?”舒安宁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她跟你长的很像,估计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们是母女呢。”萝莉说的开心,却不知在听到的两边人的耳朵里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舒安宁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冷声道,“给她钱,你立刻回来,这里有病人需要你照顾!” “啊?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萝莉掏出一叠厚厚的红钞,抱歉的道,“阿姨,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要走,这些钱你拿着买些营养品,我把我电话号码也给你,如果你发现撞倒的地方不舒服,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再带你到医院检查。” “小姑娘真是懂事。”女人不要她的钱,只拿了她手机号码,装作无意的道,“是你领导喊你回去吗?” 萝莉看她没有不依不饶的讹钱,加上她和舒安宁有一张非常相似的脸,好感倍生,没加思考的道,“不算领导吧,是我们医疗队的队长,很漂亮很有才的一个女孩,跟你长的很像。” “有多像?” “不认识的人看到会认为你们是母女。”萝莉没心没肺的说完,把钞票硬塞到她手里,“我是医生,我们队长更是国外有名的‘中医小圣手’,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逃逸的事情。” 女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眼幽深一片。 第129章 无限风华 舒安宁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当大部分客人到齐的时候,换舒晓明和周翠琴迎接客人,她走回了宴会厅。 客人来的果然比预想中要多,已经开了整整二十桌。 宴会厅的一角,摆上了自助餐、水果和各式酒水,在宴会开始之前,大伙和熟悉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轻松的聊着。 舒安宁热出了一身的汗水,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以后,回房洗澡换衣服。 六点钟,宴会正式开始。 周丰仁站在舞台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本人的生日,十分高兴,借这个机会,给大家介绍个人。” 随着他话落,一束灯光倏然打亮,直接照向某处。 那里,她浅浅含笑,亭亭而立。 她的礼服与今晚在场的女宾客的风格完全不同。 她穿着一身改良版的长袖旗袍,紫色的底子,上面以苏绣的手法绣着淡紫色的牡丹,看起来,既低调又奢华。 旗袍是古典的韵味,现代手法,有着古今结合的新意。 她的眉眼景致如画,小巧的脸蛋不足巴掌大小,一双如星月般明亮的眼睛盼顾之间灵韵十足。 波浪的风情卷发用一根玉簪轻绾,留下细细的两缕,柔顺的从额前垂下,抚过小巧耳垂上点缀的洁白珍珠,像它的主人一样俏皮。 她肌肤天然如玉,迈动穿着金色细跟皮鞋的小脚,步伐悠然而沉缓,在大家寂静的注目礼中缓缓而行。 惊艳,是在场所有人的感觉,有一些情绪,无法用笔墨形容。 夜云的目光,从灯光打在她身上的那刻起就没有离开过。 那一刻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短暂,但对他来说,很漫长。 望着她自信从容的步伐,内心交织的情绪,难以言说。 他坐在彻底消毒过的主位附近,拳头不知何时握起,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 他从来不曾注意过一个女人,但今夜,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离开,她的身影在多年以前把他从混乱的小巷中扶起时,已经深深的印进了他的记忆力。 无论流逝多少的岁月,都不会忘记! 他苦苦寻觅,却阴差阳错,错过太多触手可及的机会,把她推给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不相信宿命,不相信有缘无分,哪怕上天注定,他也要为自己博得一份同行的机会! 他的目光表面沉静,眸底早已恍惚恍然,而坐在他旁边的夜风,目光里有了瞬间的恍惚。 作为她法律上合法的男人,作为一个胜利者,他不该有这样的眼神,但他有了,不过瞬间就变得清明。 他的女人,就是漂亮,盛装出席的样子简直能迷死所有人! 不,她穿休闲衣服的时候也漂亮,两种不同的风格而已。 夜风唇边带起笑来,想着以后可以让她经常变换着穿给他看,他想,就算还是一百年,他对她也不会有“视觉疲劳”这个词的产生。 宫钰拽住宫太太衣角,惊艳的张大嘴巴,“舒姐姐好漂亮,比下午我见到的更漂亮。那些什么明星跟她比起来,弱爆了!” 他少年特有的清脆声音,仿佛打破了魔咒暂停的空间,大家惊醒过来。这时,舒安宁已经走到舞台上了。 “大家好!我是外公的宝贝外孙女,舒安宁。国外十年流浪,今年刚回。在座的各位可能认识我的很少,但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会有很多人认识我。” 舒安宁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淡然悠远,古典韵味十足,可远观而不敢靠近,但一开口,话语俏皮,双眼灵动,让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变得活泼起来,亲和力满满。 “我先要说的还是感谢,感谢各位拨冗出席我外公的寿宴。可能大家都有疑惑,我外公明明不是整寿,为何会大事操办?” 她提出有些人心中的疑问,嫣然而笑道,“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家给面子,听闻到风声关系不错的都来了。这就叫赖吃面?” “再者,我从小被外公带大,十三岁那年出国,至今十年才回,让他老人家牵挂了十年。这些年,我没能尽到晚辈的责任,没能在跟前尽孝,也没能给他老人家过一次生日、煮一碗长寿面,这是我的遗憾。” “所以我邀请大家来,希望大家热情的祝福能驱除老人家的孤独和寂寞,也让大家做个见证,外公的后半生,我会让他老人家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度过!” 被这么多人注视,很多人会感觉到压力和紧张,但舒安宁淡定从容,波澜不惊。 底下的人被她的气质和外貌折服,又被他的孝心感动,甚至有人站起来大喊一声“好”,然后热烈的掌声骤然响起。 周丰仁双眼湿润,看她的目光带着了无遗憾的欣慰。 他在空中虚按,掌声停了下来,“人活一辈子,就图两件事,年轻时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年老时儿孙绕膝幸福团圆。我很高兴有个孝顺的外孙女,更高兴的是……” 他停顿下来,目光环视一圈,吊足大家的胃口,“我更高兴的是,她继承了我周家的衣钵,尽得中医传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我决定,她将会是仁爱医院的下一任院长。” 宴会厅里气氛暗涌,一时无人说话。 同行的人都知道,仁爱医院的院长周丰仁医术高超,特别是一手针灸技能,治好了多少的疑难杂症患者,但他从不收学生,只因周家中医只传自家人,并且传男不传女。 圈里很多人都认为,周家的医术会因为他的古板和执拗而消失,没想到突然出现了和他一脉相承的传人,而且还是外家女,简直太跌破大家眼镜了。 且听他意思,年纪轻轻的外孙女医术甚至比他还要好,这则信息实在让人震惊。 舒安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她懂医的事情,第一时间去看母亲周翠琴,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收到她非常不满而生气的眼神。 舒安宁心虚,轻轻的喊了一声,“外公?” 周丰仁回以她慈爱的微笑,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旁边,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仿佛给人的震惊还不够,周丰仁继续含笑道,“这孩子从小对学医就有天赋,出国十年也是为了更好的深造。在国外,她主刀过近千个手术,无一失败!” “我说这些,虽然有想炫耀孩子的想法,但主要的是想跟同行打个招呼,咱们圈子,又添新人了!以后请老前辈们对她这个晚辈不吝指教。” 有些人撇撇嘴,不太相信,毕竟医生的资历是需要很多的临床经验来积累,而她,年纪太轻,让人不敢相信。 而有人却丝毫不怀疑的相信,不仅仅因为他们见证过,更因为,她是舒安宁! 夜云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轻轻的抚动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角,不知抚平的是衣角,还是烙印在心底的意难平。 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一角,韩成坐在冰凉的地上,手指攥着娇艳欲滴的玫瑰,任尖利的刺扎在手上,鲜血滴下,一无所觉。 他悲伤的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光芒万丈的站在舞台上,接受所有人惊艳的目光,而他,失去了一生的所爱,注定要被暗黑侵蚀心灵,行尸走肉般在世上苟延残喘。 王铭目光痴痴的盯着舞台,看舒安宁身姿摇曳,巧笑盼兮,一举一动展现惊人的风华,他的身心如同被上万只蚂蚁啃咬,又痒又痛,恨不得扒掉所有的衣服,抱住她,让她救赎。 陈先生低头,想把苦笑掩藏,却舍不得多看她一眼的机会。 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人,从此以后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和那个他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他,能够正大光明的欣赏她美丽的机会不多,看一眼,少一眼! 他祝福她,看她被亲人摘掉身上的枷锁,不用再辛苦的瞒着父母她一身的医术,从此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妖,闯出一片自由的天地! 舒安宁的医疗团队整整坐了一桌,他们看多了她多样的美丽,还是被她此时的风华所征服,“快,多拍几张发给副队,让他后悔死,居然错过安宁姐这么美的时刻!” 夜风挑着眉毛扫了眼在座的所有人士,得意之色不加掩饰。 他的宝贝不过是公布了一个医者的身份,就把他们给震惊到这份上,如果知道她还精通多国语言,并且还拥有一个集中了各科专家的医疗团队,不知道众人张大的嘴巴能不能塞下一个鸭蛋。 一个信息就冲击的他们双眼发直,也难怪有些人的一辈子的成就那样了。 夜风的评价虽然犀利,但也有失公允。 毕竟,舒安宁那么的年轻,取得的成绩真的难以让人相信。 下面有很多的医者,他们年龄不小,从医的时间很长,却也没有哪个人敢拍着胸口说从未在手术台上失手过。 如果医学界能出现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能人,那么是民众之福,大家之福。 舒安宁仿佛听不到下面低声的议论,微笑淡定,荣宠不惊。 她不是今天的主角,却比主角更加耀眼。 她站在台上,风华无限,即便多年以后也存在大家的记忆中。 一眼永恒! 第130章 有人怀孕了 能来参加今天寿宴的,大多数都是亲朋好友,皆带着善意而来,偶有一两个带着其它目的人,也被夜家请来的装作服务生的安保人员不动声色的盯着,只要有异动,绝对会被第一时间内放倒。 周丰仁介绍完舒安宁以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宴会开始,觥筹交错,热闹喜庆。 酒至半酣,周丰仁带着舒安宁给大家敬酒,其实是为了把她再次介绍给大家。 舒安宁拉起夜风,跟在周丰仁身后,微笑着向大家介绍,他是她的男朋友。 关系近的纷纷打趣:“周老,不够意思啊,有这么漂亮的外孙居然藏着掖着,我刚才还想给孙子拉拉线呢,丫头居然有了男朋友,太伤我心了。” “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想给我外甥介绍认识的,谁知居然名花有主了。” “夜少英俊潇洒,舒丫头才貌双全,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金童玉女的绝配,天设地造的一双。” 其实他们非常震惊,夜家有两位少爷众所周知,他们是T市排名最前的钻石王老五,是众多名媛佳丽趋之若鹜的目标,没想到被名不见经传的舒家女占了去。 其实,对于夜家的而两位少爷,大多数人只闻其名少见其人,更别说看到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至今才知道两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难以分辨。 有人很想八卦的问问,此夜少到底是夜家的哪位少爷,是大少还是二少,鉴于年纪一大把了,没好意思问出来。 而周丰仁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台上介绍夜风,是因为心里的一个结。 他早已经从夜正新口中知道夜风代替夜云相亲的真相,而夜风已经和舒安宁领证,却还没有跟她坦白,周丰仁心里头不大舒坦。 再者,把人喊上台了,他该怎么介绍?称呼他夜云还是夜风?总不能含糊的喊他夜少吧,那也太不好看了。 他笑着道:“丫头顽劣,幸的夜家小子不嫌弃,谈不上金童玉女,能见人罢了。” 关系很好的同行善意的笑话他:“周老,要知道谦虚过度等于骄傲,你这样评价两个小家伙,那我家臭小子不成了歪瓜赖枣!” 周丰仁介绍:“王老,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有名的心外科专家。” 舒安宁甜甜的喊人:“王爷爷好。” 王老家人丁兴旺,但五代没生过女儿,对娇娇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没有抵抗力,被她这么一喊,高兴的搓着手,胡子翘啊翘,憋的满脸通红才说出一句,“认我当干爷爷吧,我把我医院的股份也转一半送你。” 啊? 舒安宁愣了,她有这么吃香? 夜风顿感危机,觉得有必要让大家了解下自己的身价,他的女人可不缺那些身外之物,“王爷爷,喊您一声爷爷可以,但股份不能要。我名下的三家医院已经转给了舒舒,她恐怕没那么多的精力再照顾其它。” “好小子,有魄力啊。”王老不觉得他的这种行为丢人,反而觉得他会疼女人,值得赞扬。 其他人也觉得他财大气粗,毕竟在场的人,几乎没有知道两人已经领过证,认为他动辄就送三家医院给女方,不是一般的大方。 王老很纠结:“我真想有个乖孙女,可是你不要我送的股份,我不好意思让你喊我爷爷啊。” 谁不想要个乖巧、有才又有貌的孙女,他们也想啊,可自己儿子没本事,只能眼热人家的孩子。 有人玩笑道:“王老,可以让你家孙子出面,跟夜家小子竞争一番,说不定最后能成为你孙媳妇呢,不比干孙女更亲近。” 王老拍手大笑:“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给孙子打电话。丫头啊,站着别动,让爷爷拍张照片,发给我孙子看看,明天就会多一名帅小伙追你了。” 夜风脸黑,当面撬墙脚,当他是死人吗? 如果不是顾及到周丰仁的面子,真想掀了桌子! 舒安宁眼角抽抽,现在的老人都这么开放?连名花有主的女人也要抢? 她微笑道:“王爷爷,我和夜感情很好,没打算换人呢。” “哎呀,你别乱动,让我拍张照。”他当做听不到,“来,看这里,笑的灿烂一点。” 王老抓拍到满意的照片,才肯放人,“真漂亮,肯定能把我家孙子迷死,看他动不动心。” 舒安宁无奈摇头,纵容老小孩的任性。 周丰仁也没有刻意阻拦,笑骂道,“老东西,少打我家宝贝丫头的主意,她跟夜家小子关系已订,你很快就能喝到他们订婚的喜酒。” 王老才不在乎,摇头晃脑道,“结了婚还有离的呢,订婚更不算事。” “老东西!”周丰仁笑笑继续下一桌敬酒,也从中可见两人关系着实不错。 一圈下来,舒安宁喝了满肚子的饮料,夜风喝了不知道多少缸的醋,吃了多少的闷气,究其原因,舒安宁太受欢迎,很多老人都想把她介绍给自家晚辈,明晃晃的当他是死人。 “好啦,别生气,他们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呀。”舒安宁坐下,安抚炸毛的夜风,“我们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怕我跑了吗?” “没听人家说,结婚了还能离呢。”话刚说完,夜风就知道说错了话,一把抓住她的手,立马道歉,“我胡说八道,他们都是浮云,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真的。” “好了,多大点事。”虽然这桌子上都是熟人,舒安宁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别想太多,招呼大家吃菜,你风华阁的大厨很不错。” 她不生气,夜风就开心,全心意的宠着,“喜欢以后让他专门做给你吃。” 这一桌,全部是年轻人,有季娟和李林、舒安平和宫钰、夜云和临时成为他特护的萝莉,再有就是夜风和她,剩下的两个位置就没让人再坐,和别人不熟悉,坐在一起也不自在。 至于宫钰,是特例。 或许是性格比较单纯,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和舒安平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连吃饭也非要坐在一起。 他咧嘴笑:“舒姐姐,你跟姐夫感情真好。” 舒安平接口:“那当然,姐夫可疼姐姐了,我姐被车撞,是姐夫替她挡的,不然现在你就看不到我姐了。” 他的声音不小,因为紧靠主位,许多和周丰仁关系比较近的人都投来了关切的目光,看夜风的眼神更加带着善意。 “舒医生出过车祸,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可大好了?”宫太太举杯走了过来,在空位上坐下。 她查过舒安宁,不过当时舒安宁刚回国,几乎没有人认识她,夜风又特别交代了医院的知情者不许透露任何信息。 而她身份特殊,不敢大张旗鼓的找,直到前几天无意中才发现她的身份。 “多谢宫太太关心,已经好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敬你一杯。” 她端着果汁道谢,没有喝,而是看向宫太太,“别人敬我,我肯定喝。宫太太敬我酒,我可不敢喝。” 这话让大家愣了一下,宫钰问道,“为什么?” 宫太太也愣了:“这话怎么说,我敬的酒怎么就不敢喝?” 舒安宁笑道:“孕妇为大,我哪敢让孕妇敬我酒。再者,孕妇也不宜喝酒,任何含酒精的都不要碰,哪怕香槟。” “不……不可能吧?”宫太太有点傻懵,愣愣的样子哪还有初见的傲然和霸气。 她看起来虽然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实际年龄已经四十五岁了,而且,当初生宫钰的时候难产,伤了子宫,医生断定说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她怀孕? 夜风挑眉,看着她但笑不语。 “我有小弟弟啦?”宫钰阳光般耀眼的脸光辉灿烂,“你都没用仪器检查怎么知道的?” 舒安宁一看宫太太反应,就猜到她自己根本还不知道,无奈笑道,“门口接礼盒时无意中碰到你手腕,我摸到的。原以为你知道,我也没特别提醒。” 邻桌的陈先生干脆也端了酒杯过来,坐到另一个空位上,“舒医生把脉不像别人,她速度快且准,相信她,你真的怀孕了。” 宫太太看向他:“陈……陈先生和舒医生很熟?” “没有和你的关系熟。”陈先生笑道,“让舒医生再帮你把把脉,看孕相如何。” “那就麻烦舒医生了。”中年有孕,宫太太也担心孩子不好,主动伸出手来。 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看了陈先生一眼,搭上她手腕,动作优雅迷人。 夜风专情的看着他,上挑的桃花眼中有欣赏,更有爱怜。 夜云也看着她。 或者说从今夜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她在舞台上的自信从容、她端着果汁周旋于众人间的笑语嫣然、她和朋友举杯娇俏的模样,他全部看在眼里。 痴情的心为她一人而动,不比夜风少一分。 片刻后,舒安宁收回手,“你最近思虑过重,饭吃的不好,孩子发育不良,回去后多吃点饭,要是担心,找个营养师照顾你。” “真……真的怀上了?”宫太太捂住嘴,又惊又喜,又是不可置信,她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能再有孩子? 宫家也是几代单传,她以为这辈子就只会有宫钰一个孩子,没想到,还可以为宫家再添人口。 “这是大喜事。”陈先生和她男人关系比较近,知道她家的情况,也为她高兴。 “舒医生,你真是宫家的福星!” “高兴的太早了。”舒安宁淡淡扔下一句话,让她的欢喜僵在脸上。 第131章 被袭 “宫太太怀的是三胞胎,以后会很辛苦,所以现在高兴,太早了。”舒安宁很想吓吓她,谁让她当初那么嚣张。 不过医者仁心,看在她怀孕的份上,算啦。 “真……真的吗?”宫太太被她扔下来的重磅炸弹给砸晕了,激动的汗都冒了出来,抓住她的手不放,晕乎乎的重复,“三胞胎?” “别太激动!”夜风急忙起身,“舒舒手上有伤,你别抓她!” “哦……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她不知所措的望着宫钰,宫钰主动把手给她抓,兴奋的小脸通红,“我给爸爸打电话了,他说马上过来接我们。” “好……我等他来接。”宫太太被天大的喜讯砸中,高兴的晕乎乎,忘记了前来的初衷,也忘记了维持端庄、高雅的贵妇人形象。 “宫太太应该是以前生孩子时候伤了身体,加上现在怀三胞胎,以后的孕期需要特别的当心。”舒安宁本想说特别的危险,但怕给孕妇压力,想了想,还是准备家属过来后再行告之。 这边动静不小,附近很多人都看到了,顿时有人眼珠子一转,蠢蠢欲动,也想过来凑个热闹。 于是,原本热闹的寿宴更热闹了,很多人借着敬酒的由头过来,请她“顺便”把脉。 “张先生最近压力太大,适当休息减压。” “李太太身体很健康。” “王小姐这毛病是很多女性常遇到的,不太适合现在诊治,改天到仁爱的中医科,可以选择针灸或者药熏的方法,三个疗程可明显减缓病症,五个疗程可治疗彻底。” “黄爷爷……” 一位又一位客人过来,端着酒杯,一副我要敬酒的模样,也不看看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哪需要向小辈敬酒,明显捣乱嘛。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舒安宁哭笑不得,夜风眉角抽抽,心疼的不得了。 他使个眼色,季娟会意,大声道,“安宁,陪我上下洗手间好吗?” “哦,好的,稍等下。”她站起身,俏皮的笑道,“谢谢各位的捧场,不过今天的主角是我外公,难道你们没闻到酸溜溜的味道从主位上传过来吗?” 能来的都是关系比较不错的,其中大部分是过来凑热闹的,极小部分人带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心理,但她都这样说了,哪还好意思继续留下。 和季娟一起出了宴会大厅,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舒安宁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我真的要去下洗手间。”季娟揉揉肚子,哭着脸,“贪凉,吃太多冰东西了。” 舒安宁无语:“赶紧去,回头我拿点药给你。” 等季娟走开以后,舒安宁向果树园走去。 一大早她避着夜风在几棵果树上用小彩灯装扮了一下,准备今晚带他过来,浪漫浪漫,也省的他总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刚布置好就有客人到,也没来得及看,不知道好不好。 她慢慢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脚下的灯光沿路蔓延,直至目的地。 “这是……” 舒安宁看到不远处的灯光,眼中闪过惊喜,急走两步,近了,发现除了自己布置的灯光之外,又被人添加了不少。 看,几棵树的根处全部被娇艳的鲜花堆满,组成一个个大大的心形,五角星状的灯光点缀在花丛中,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特别迷人;树身、树枝上也缠满了各色的鲜花,浓郁的香味飘散,让人如沐春风。 就算一贯对花不算多么痴迷的她,也不的不赞叹一声,太美了,根本无法用笔墨形容身处那种环境下的愉悦心情。 她闭眼轻嗅,似乎每一口空气中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腰身。 舒安宁微微后倾,靠在他怀里,唇角翘起欢乐的弧度,“布置的真漂亮,你……” 话未说法,她突然觉得不对。 夜风身材精瘦,小腹平坦结实,背后的人却不然。 他顶在她小腰上的肚子隔着衣服也能让她感觉到油腻腻的厚脂肪的恶腻。 夜风手指细长白嫩,比钢琴家的手还要好看,而从背后绕过她腰身贴在她小腹上的双手,十指白胖,根根像泡了水的白萝卜。 最为重要的是,夜风的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而身后之人,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烟草的臭味。 身后的人,绝不是夜风!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闪过,舒安宁身体快过大脑,曲起手臂狠狠的向后一顶,抬脚用尖尖的细鞋跟踩在那人的脚上。 “啊!” “嘭!” 身后之人痛叫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舒安宁豁然转身,借着闪闪的灯光,看清了地上之人的脸,怒道,“王铭?你怎么会在这?” 王铭疼的浑身冒汗,咬牙从地上艰难起身,看她的眼神带着红果果的侵略,“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你外公过寿就等于我外公过寿,我在这里有什么稀奇。” “你偷偷摸摸趁乱跑到寿宴上很有意思吗?”舒安宁想到他的盐猪手刚才就放在自己小腹上,浑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掉满地,顿时恶心的不行,“谁跟你关系好?我跟你水火不容,别做些自欺欺人的事情,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安宁,你这样说话太让我伤心了。”王铭忍着胸口的疼痛,皮笑肉不笑的道,“上学那会,我们俩是有名的欢喜冤家,大家公认的一对,你不能因为出国几年,眼界宽了,就不承认和我的情分了吧?” 舒安宁忍不住爆粗口:“你放屁,谁跟你是一对?你如果把我经常揍你理解成欢喜冤家的话,信不信我现在揍的你妈都认不出来你?” “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王铭笑的一脸猥琐,“来吧宝贝,狠狠的爱你铭哥哥!” 呕! 舒安宁恶心的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上学那会,他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勾搭小女生,受他引诱的还好,你情我愿,女生不说什么学校也睁只眼闭只眼,但遇到性格刚烈,不受他金钱诱惑的,他就会用强硬的手段去强迫。 其中有好几次被她发现。 当时她性格火爆,成绩又好,家里也宠,天不怕地不怕,那真是遇见一次打他一次,每次都让他变猪头。 谁知时隔多年,他居然好意思舔着脸把这当成两人相爱的表现,不要恶心死她好吗! 天知道,那时候她除了狠揍他,根本连一个正眼也不屑赏给他好么。 天底下变态的人真多,而她遇到了最不可理喻的那个。 在她恶寒失神的片刻,王铭恶心的让人发毛的声音继续响起,“宝贝,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不舍的打我。” “心疼你个大头鬼!”舒安宁低头,寻找趁手的武器,实在是忍不住手痒想揍人。 然而看在王铭的眼中,却是她害羞的表现。 不得不说,变态的脑回头和正常人不一样,无论别人做什么,他都能自动的理解为另外一种他自己想要的意思。 “宝贝,你放心,我等会就跟外公提亲,商量我们的婚期,你觉得是西式婚礼好还是中式婚礼好?不管了,反正你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都依你。” 自说自话很有意思? 舒安宁额角青筋直跳。 树枝呢?棍子呢?谁把果园整理的这么干净,连一根趁手的揍人工具都找不到。 她的沉默,被王铭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已同意,兴奋的搓手,小眼睛银光外泄,“这里环境如此优美,情调如此浪漫,让铭哥哥带你在这里水火交融,享受下野战的滋味吧!” 说完,迫不及待的向她扑了过去。 舒安宁双眼闪过厉色,调整把人踢残的最佳腿势。 谁知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比她更快。 他愤怒的长腿用力,狠狠踹在直冲过来的王铭的肚子上。 “嘭!”的一声巨响,溅起不少的尘土,王铭重重的摔落在远处,痛的惨叫一声,半天起不了身。 那凄惨的样子,看的舒安宁牙齿发酸,想想都替他疼。 “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来人紧张的握着她的小手,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肌肉的绷紧,就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夜,你怎么来了?”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仿佛她是被人碰撞过瓷器,轻轻一碰就坏了,忙道,“我没事,真的!他刚想对我不轨,你就来了。” 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故意玩笑道,“你就如同一个天神,雄赳赳气昂昂的解救我与危难时机,英雄,你太高大了,让我忍不住想以身相许。” “你啊。”夜风紧绷的神经被她一句话弄软了下来,无奈的刮了她鼻子,笑道,“等着,爷先处理了宵小之徒,等会再接受你的以身相许。” 被他堵了一句,舒安宁笑骂,“德行!哎,别弄出人命啊。” 夜风细长的桃花眼危险的眯起:“怎么,你心疼他?” 舒安宁猛摆手撇关系:“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不想你脏了手,因为这种人,不值得。” “那就没问题了。”夜风迈开大长腿,两步跨到王铭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他,眼神狠厉可怕。 他抬脚,狠狠的向王铭胯下踩去,看那力道,那是直接要爆了某物的架势啊。 “等下!” 第132章 差点被轮 听到舒安宁叫停,夜风脸色唰的变了,十分的不好看。 但他仍然极力控制暴戾的情绪:“说!” “放他走吧。” 夜风低着头,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失望,冷硬的问,“他一次又一次的那样设计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以王铭的所作所为,你打折他的腿的确不为过。”舒安宁主动挽上他的手臂,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身体的僵硬。 心中无奈又好笑,难不成还真以为两人会有什么不成?也不看看王铭那恶心的样子,她该是有多瞎才会看上他? “王铭确实算不上好人,不过当初曾在机缘巧合下帮过我一次大忙,今天绕过他,就当我和他两清了,以后他再有不轨行为,是打断腿还是怎么样,全部你说了算,我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经过那么多的事情,舒安宁慢慢懂得了,两个人之间,要坦诚,不要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去做一些对方不喜的事情。 所以她主动解释,不想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两人努力经营的感情。 夜风收回脚,似笑非笑道,“你挺能惹事啊,不是你救了别人就是别人帮了你,来,跟老公说说,还欠了多少人情,老公帮你一次性还掉。”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会觉得舒安宁会对王铭有感情,主要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太让他愤怒,自己的女人都差点被人强了,如果不废了对方,他还特么能称为男人? 王铭痛的缩成一团,目光落在夜风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眼神如同淬了毒,费力的低低笑了一声,恶毒的道,“你该跪下谢我,如果不是我,当初安宁早就被一群小混混给轮了,哪还轮到你现在来检现成的!” “闭嘴!”夜风一脚踩在他手上,清楚听到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他脸上寒霜骤起,“敢跟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 “啊!”王铭痛声惨叫,脸色涨的红红紫紫,浑身冷汗直冒,他咬牙顶住,不愿在舒安宁面前装怂,“安宁被一群小混混扒光了衣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救了她,她早成残花败柳了!啊……” 夜风又一脚重重踩在他手上,用力来回的碾动,俊美的脸上青筋直跳,风情的桃花眼充满残虐的暴戾,“我让你闭嘴,闭嘴!” 王铭疼的四肢抽搐,双眼突出,似乎随时能从眼眶中脱落出来。 或许是驽定舒安宁不会让自己被废,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加上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所以他吐出一口咬破嘴唇的鲜血,继续挑衅夜风。 “你不知道吧,十二岁的安宁身体发育的就很好,尤其她的皮肤,滑嫩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让人啊……” 夜风挥拳,重重击打在王铭的脸上,带出一串血花和几颗带血的牙齿,他揪住王铭的衣领,恨不能把人勒死,通红了眼睛怒道,“我让你闭嘴,听不懂人话吗!” “咳咳……”王铭被打的鼻青脸肿,双眼肿的只能眯成一条缝,门牙缺了两颗,张嘴就漏风,“安宁被我看过、摸过是事实,有本事,你打死我!哈哈……咳咳……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咳咳……” “够了!”舒安宁冷脸站立,仿佛在看一场无关自己的闹剧,“王铭,你如果欠揍,出去撒一堆钱,保管有人把你揍的舒舒服服,成全你的贱骨头!但不要在这里犯贱,脏了我的地方!” 好歹同学一场,好歹帮过她忙,只要不被彻底惹毛,她不会动王铭。 比如前段时间,王铭设计了她两次,一次同学聚会时给她换了特制的酒水,一次在民政局登记时办事人员的刁难,都是出自王铭的手笔,但她从来没有主动报复王铭。 当然,至于夜风或者向阳对王铭暗中做过些什么,她也不会去阻止就是了,反正她看不见。 王铭强撑开肿成一条缝的双眼,笑露出被烟草熏过的牙齿,“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方法,真是别具一格,咳咳……” “我说欠你人情,那是给你脸,谁知道当初的事情不是你们联手设下的局,你的人品,不值得我相信!” “舒安宁,你以为污蔑我就能和我划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辈子,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直到你成为我的女人!” 夜风眸中风暴狂卷,似要搅碎面前的人! 舒安宁心烦,拽起他,看向王铭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你救过我一次,设计过我两次,就算扯平了,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如果你再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铭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脸色狰狞一片,“我不同意!舒安宁,我对你多好,全校的师生有目共睹,随便拉出来哪个人问问,谁不为我对你的感情竖起大拇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的臆想症,病的不轻!”舒安宁懒的再理他,抬脚亲了亲几乎要暴走的夜风,“喊人过来,把他扔出去。” 至于扔到哪里,随便夜风做主吧,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看在以前的事情上,想给王铭一个机会,既然他不愿意要,她也不想管了。 夜风又踹了王铭几脚,才打电话喊人。 不多时,两个身材魁梧的“服务生”寻了过来,恭敬的喊,“夜少!” “把他仍的远远的!” “是!”两人熟练的用抹布堵塞在王铭嘴里,像拎死狗一样的把人拎了出去。 王铭“呜呜”的怒叫,无奈嘴巴被堵,挣脱不得,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安宁离她越来越远。 “夜唔……”夜风紧紧的抱住她,用嘴堵住她要说的话,带着小心翼翼和心痛的颤抖,生怕王铭的说在她口中得到证实。 只要想到小小年纪的她,被一群流氓混混围住,惊恐害怕,绝望无助,被撕了衣服,露了身体,又便宜了王铭,他的心就像放在油锅里炸,又像放在刀山上滚,绞绞的疼,都不能呼吸了。 舒安宁额上黑线成团,用力挣开他的怀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连话都不敢让我说。你能用嘴巴堵我一时,难道还能堵我一世?” 夜风头顶在她肩膀上,像狗狗一样拱啊拱,含糊不清的道,“能堵一时是一时。” “傻瓜。”舒安宁猜测他肯定是误会了,但他却为了保护她的尊严宁愿戴着绿油油的帽子,也不让她回忆痛苦的过去,由此可见他对她的在乎和爱意,怎能让她不感动。 舒安宁拉着他面对鲜花缠绕的果树,看着美轮美奂的灯光,笑道,“你的智商该是降低了多少,才会相信王铭说的话。” “那……他说的都是假的?根本没有那回事?”察觉到自己语气的急切,夜风生怕她误会,急忙解释,“你要相信,无论有没有那回事,我对你的心都不会改变。真的!” “不介意?”舒安宁乜他,似笑非笑道,“就算我被人看光了也不介意?” 夜风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老实说,如果是真的,我要说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只会恨那些人灭绝人性,对年幼的你下手,绝不会因为那事对你有丝毫的轻视!无论以后发生何事,就算是避免不了的争吵,我也不会用此作为理由攻击你!” “我发誓,如果我嫌弃你、轻视你,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闭嘴!”舒安宁捂住他嘴巴,“谁让你乱发誓的?” 她秀美的眉梢跳动,带出一抹俏皮的韵味:“再说,如果发誓管用,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负心汉了。” “你不相信我。”夜风撇嘴,双眼一弯,像是要哭出来,控诉她的不信任,“你不信我。” 头顶黑线成堆,大男人做出这种表情,是为哪样? 不过真的好萌啊! 舒安宁摸摸他脑袋,像哄小孩子一样,“乖啦,相信你啦。” 这样的语气? 夜风嘴角抽抽,原先沉重的心情微微轻松了一点。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把人抱在怀里,不带任何的绮丽色彩,“我认定的是现在的你,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能大方的保证心里不介意,但绝不会因此对你有丝毫的轻视。你是我的宝贝,无论沧海桑田!” “王铭说我被小混混差点轮了的事情,确实存在。”感受到腰间倏然收紧的手臂,舒安宁忍住,继续道,“韩爷爷会拳脚功夫,我从小的时候跟他学过三招两式,小混混们想轻易制服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小混混有七八个人,太多了,我打不过。” 她撅嘴,似乎不满自己的战斗力低下,“在我被他们按到地上撕衣服的时候,正好王铭经过,他拿砖头偷袭了两个人,砸破了他们的头,又跑到路边大声呼喊。小混混们见行迹败漏,带着受伤的人就跑了。” “所以我差点被人轮是真,他救了我也是真,但我被人扒光这件事,是假的。那时候是秋天,穿了三层,我除了袖子被他们撕破,露出了手臂,其它不该露的一点都没露出来!” “感谢上天!”夜风非常庆幸,他不知道,如果王铭说的事情真的发生,该会在舒安宁的心理埋下多少的阴影。 “看在他真的救了你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夜风给刚才拖人的“服务生”打电话,“把人随便扔到哪家医院门口,看着别让人死了!” 至于残不残,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第133章 他的决定 挂了电话,才发现舒安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顿觉浑身汗毛竖起,“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发现你太帅,帅的我喜欢的不要不要滴。”说完,舒安宁才察觉,原来对着有感情的人,说起甜言蜜语来一点也不会觉得腻歪,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我本来就很帅!”夜风抱住她,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喜欢付诸行动,对着她一通狂亲。 末了,说触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那几个小混混的结果是什么?” 舒安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还想着那事呢,不都你说我没事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相信,坚决相信!”夜风生怕她误会,“但我认为,虽然他们未遂,也不可饶恕。” “我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反正后来我曾特意寻找过,打算收拾他们,可惜没找到。或许是怕我报复,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如果王铭……” “安宁!”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季娟额上冒汗的找来了,玩笑道,“我说两位,是不是忘记寿宴还没结束呢,要谈情说爱等客人都走了好吗?” “糟糕!”舒安宁暗道一声不好,“出来太久了,赶紧回去!” 三人急匆匆的赶回,正好在门口遇到出来找人的舒晓明。 他眉头微皱:“怎么回事,出去这么久?” 不等舒安宁开口,季娟忙道,“舒舒,不好意思,我肚子不太舒服,安宁帮我找药去了。” 舒晓明脸色稍缓:“进去吧。” 舒安宁一进去,就接受到大家热情的招呼声,不知道在她离开的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大家看到她就像狼看到肉的感觉。 她坐下,发现夜云也不在,而宫太太的旁边坐了一个温润儒雅的中年美大叔。 美大叔看她的眼神带着非常温和的善意。 他伸出保养的十分富贵的手,声音温润有礼,“您好,舒医生,我是宫俊光,宫钰的爸爸。” “宫先生您好。”舒安宁伸手,两人一触即放。 “舒医生救了我儿子,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当面感谢,非常抱歉。”他笑容温和,亲和力十足,“现在又为爱人诊断出身孕,避免她在不知情下损伤身体,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宫先生客气了。救令公子那是我身为医生的职责,至于给宫太太诊出孕脉,顺手的事情,实在不用过于客气。” 宫俊光是人精,一句话就听出舒安宁不太想和宫家扯上什么关系,就算有,顶多也就是普通患者和医生的关系。 他温润的眸光波澜不惊:“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舒医生。”他起身,“今天太晚,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一步,回头再约时间请舒医生吃饭。” “请。”舒安宁和舒安平一起送宫家的人出去,到了门口,宫钰恋恋不舍的道,“舒姐姐,我可不可以随时来找安平哥玩。” “当然可以。”尽管舒安宁一百个不愿意,但在自家弟弟渴求的目光下,还是妥协了,“不过安平身体不是太好,会经常在外治疗,你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 宫钰举了举手机,笑的一脸阳光,“没事,我俩换了号码,我来之前会给他打电话。” 舒安宁宠溺的笑:“你们都约定好了,还问我。” 两张同样单纯的脸对视一眼,笑的没心没肺。 宫家人走了,舒安宁回转,却发现夜云坐在轮椅上,就在身后不远处。 她推起轮椅:“怎么出来了,萝莉呢?” “厅里太闷,坐久了有点不舒服。”像是怕她生气,又补充了一句,“不太习惯陌生人在身边。” “能舒服才怪呢,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应该去宴会厅。”她想了想,果断的把人推回诊疗室去。 虽然对于他先前一定要坚持去参加寿宴的行为存在很多的疑惑,不过鉴于两人并不熟悉,她没有问出口。 扶他躺到洁白的病床上,她眉毛微皱,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惊道,“怎么会有血腥味,你的刀口又裂了?” 说着,就要去查看他的刀口。 “没有。”夜云手拦在胸前,仿佛她是什么某情狂,慢一步就会被非礼似得,“可能是上午包扎时的血腥味没散掉。” “是吗?”舒安宁知道不可能是上午遗留的味道,但人家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你先休息会,我让人过来给你挂水,回头再来看你。” 转身离开诊疗室,不知是不是太敏感,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等门在面前合上,夜云半闭的双眼豁然睁开,他瞥眼鞋底的血迹,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幽深如墨。 王铭,该死! 那群小混混,更该死! 难得这么多的同行共聚一堂,客人们在寿宴上你来我往,杯筹交错,乐不思蜀。 期间,舒安宁认识了很多的前辈,也让许多人记住了她。 大家吃饱喝足,又闲聊了一会,等所有的客人走完,挥别季娟和夜家人,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累瘫的一家人在客厅稍作休息。 舒晓明和穆慈看了眼舒安宁,对周丰仁欲言又止。 周丰仁似没看到,喝了几口茶,摆手道,“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舒晓明纵然有太多的疑问,也不敢跟周丰仁对着干,带着老婆儿子休息去了。 舒安宁还想为外公捏捏肩膀,也被他赶回房间去了。 夜风在她的闺房内,抱住她不愿分开,“我们都领证了还要偷偷摸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哪里有偷偷摸摸了,今天不是已经跟到来的众多客人介绍你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了。” 夜风埋首在她脖子上:“人家明明是已婚夫好吗,居然又降了一级。” “对不起啊。”想想,她确实挺过分,两人已经领证,她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让他“名不正言不顺”,的确很过分。 因为他当初的救命之情,她可以背着大家和他领证,但她不想看到外公失望的眼神。 外公为人正直,还有些古板,比较注重规矩,就如同先前她被韩成口头退婚一样,他无论如何都要约韩家的当家人当面说清楚,两家才算正式解除婚约。 她是喜欢夜风的,但那种喜欢,还没有到他之重量可以压倒一切的程度,至少,在外公失望和委屈夜风之间,他选择了委屈夜风。 可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要不,这两天找个时间,约叔叔阿姨出来吃个饭,把我们的事情公布?” “吃饭可以,但公布领证的事不急。”夜风抬头,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忍不住印上一吻,“在法庭上发生的那些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我也用关系最大幅度减弱你在媒体前露面的可能,但不想你承受哪怕一丝被别人质疑的可能,我愿意等。” 他温柔的吻印在她的唇上:“我们的关系发生的太快,你心里会犹豫,会有彷徨,我都知道,更何况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我愿意和你像一般的男女恋爱一样,我追你,然后我们先订婚,再举行结婚仪式。” “这事我和外公商量过,我俩都觉得,一步一步的来比较好,长辈们心里踏实,也免了外界不和谐的生育。” 舒安宁盯着他,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他浓浓的爱意和真诚,完全没发现丝毫的不情愿。 顿时,暖暖的情意划过她的心间,让她最近焦躁的心得到安宁。 她故意噘嘴:“那你刚才还埋怨我让你偷偷摸摸。” 夜风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我如果说是因为想要博得你的感动,你会不会揍我?” “不会。”她靠在他怀里,“谢谢你的体贴。” “好了,不要太感动,知道我是真心的爱你就好。早点休息。”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要征求周丰仁的同意,争取让舒安宁和他一起住出去。 “嗯。” 门在面前关上,舒安宁爬上软软的大床,闭上眼,静静的躺在上面,回忆起和夜风从相识到现在的种种。 初遇时他的毒舌、再见时他的妖孽风情、相处时他的细心呵护、因为向阳他的醋意翻天,车祸到来时他的舍身相救、韩四水为难时他的善解人意……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清晰的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有才有貌,同样也拥有女人特有的虚荣心,希望有个英俊潇洒的完美男人,既能像伟大的父爱一样宠着自己,又能像情人一样爱着自己。 以前,和韩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在追,韩成跑,而且年纪太小,以为那种喜欢就是爱。 如今想来,那可能只是小孩子对喜欢的东西的一种占有欲,和真正的爱情,相差较远,如果准确的用一句话表示,那应该是日积月累、青梅竹马下产生的亲情。 如果没有夜风的出现,或许她不会明白爱情和亲情的区别,以为对韩成的那种感觉,就是爱情! 不知躺了多久,明明身体很疲惫,她却睡意全无。 轻手轻脚开了门,下了楼,无意识中又走到了先前缠满了鲜花的果树林里。 她站在树下,静静的风吹动树枝,满树的绿叶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怎么不睡?”有脚步声传来,在她身后止住。 第134章 两兄弟一女的讨论 舒安宁没有回头,恬静的面容却突然冷凝。 “这是夜云为你布置的?”舒晓明从她身后走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面无表情,仿佛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如果舒先生过来是为了说这些,请离开,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舒晓明不知她为何会变得这样尖锐,如果说是因为那个女人,可在她出国前并没有发现那女人的存在,而她那时已经不再喊他爸爸。 所以,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让他贴心的小棉袄变成了冰冷的大冰柜? “安宁,你想和爸爸永远这样下去吗?” “你想怎么样?亲亲热热的喊你爸爸?若无其事的和你做一对父慈女孝的父女?”舒安宁转头,明亮的双眼在灯光下闪烁嘲讽的光,“你配吗?” “你当初冻结我所有账号,断了我所有经济来源,对年幼的我不闻不问,你可曾想过你是我爸爸,我是你女儿?现在见我风光的回来了,再想让我喊你爸爸,我会吗?你配吗?” “安宁!”冷硬的男人明明想心疼女儿,却不知为什么和她距离却越来越远。 可他不善表达,不知道该怎么把内敛的感情诉出与口。 痛苦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让我看看你的手。” 舒安宁没有反抗,任由他抓住她的小手,撩开宽宽的袖子,露出已经好了很多的狰狞伤痕! “这……”他面色大变,如钢的手指攥红她的手臂,眼底藏着满满的心疼,“是爸爸不好,没有尽到责任,让你受伤了。” 亲眼看到她倒在病房门口,原以为最重的伤在背上,没想到,她的手也伤的这么严重。 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当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忙着找老婆、儿子,去看她的次数寥寥无几,也不怪她在人后从不愿意喊他一句爸爸。 “你没有责任不是一天两天,我习惯了。” 不见他,可以当做生命中没有这个人,见到了,她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燎原,再过个十年也消灭不了! “你可以任由十三岁的女儿在国外苦苦挣扎,不闻不问,可以在女儿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几天不见人影,可以在女儿被人告上法庭的时候蒙在鼓里,可以在女儿被人泼硫酸的时候毫无所知……” “我从没见过哪个父亲是这样对待他的女儿。”她缓缓转动发红的眼睛,突然挥开他的控制,声音悲痛沙哑,“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腻歪!你背叛家庭、不爱子女,休想我再喊你一声爸爸!” “安宁!”舒晓明抓住她无意中甩到自己脸上的小手,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露出不易觉察的满足笑容,声音也变得十分温和。 “丫头,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但爸爸跟你保证,以后会多关心你一些。” “你错了。”舒安宁挣脱他的手,缓缓后退,“我不稀罕你的关心,你把你的关心用在妈咪和安平身上。别让我发现你再和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否则,我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 她一字一句道:“让你们,身败名裂!” 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无力的声音:“你母亲不喜欢你学医,好好想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明天解释给她听。” 顿了一下又道:“如果安平的手术成功率能够增加一些,她会高兴你学医的。” 舒安宁脚步一顿。 这是在替她找摆平母亲的借口? 可她绝对不会领情! 舒安宁迈着愤怒的步子往回走,但她自己没发现的是,她眉宇间笼罩的淡淡的忧愁不见了。 突然,她脚步一转,向诊疗室走去。 推开门,就看到夜云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 她急忙上前,给他调整个稍微舒适的位置,“怎么了,刀口疼?” 不等他说话,直接动手检查。 果不其然,手术刀口虽然没有崩裂,但又有鲜血冒出。 “没事。”尽管疼的头昏眼花,夜云仍旧面不改色,“起床不小心扯到了。” “你怎能这么不当心!”舒安宁快速的为他重新包扎了刀口,环视一圈道,“你的属下呢?不是说不喜欢陌生人照顾,让我把萝莉给弄走,说要你的下属照顾,他人呢?” “孩子发高烧,让家人叫回去了。” 舒安宁无语:“你可以打电话给夜,让他下来陪你。” 她的关心,让夜云心暖肺贴。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没事,以前动过比这更大的手术,我都是一个人待的。对了,你怎么下来了?” 舒安宁检查出他身体虚弱,一边为他挂营养液,一边道,“天气太热,睡不着。” 夜云知道她在撒谎。 先不说这里树木成林,空气清新,即便是炎炎夏日,到了晚上凉爽的都要盖上薄被,就说现在社会,哪家没有空调,怎么可能让她热到睡不着觉! “心静自然凉。你是心里有事,才觉会觉得热吧?”夜云一贯沉默寡言,不会聊天,但面对她,却不由自主的话多。 舒安宁坐在沙发上,双腿曲起,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 她盯着滴答滴答滴落的吊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那就像母亲悲伤的眼泪,因为知道父父亲的出轨而痛苦的泪流。 “你在哭?”夜云看到她氤氲的双眼,顿时慌了,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要起身,吓的她瞬间弹起,制住他身体。 “你不想要命了?刀口再裂开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神态紧张,语气着急,小手按住他肩膀,小小的水珠在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微微的苍白,相比平时,平添了三分娇弱,也更惹人爱恋。 夜云心脏微颤。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如果不是怕吓坏面前娇娇的人儿,如果不是超强的自控力,他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让她别再伤心难过。 他只知道她的医术高超,性格火爆,却从来没想过,她内心背负着忒多的苦楚。 被人断了经济来源的年幼女孩如何在陌生的国度生活? 发现心中敬重的父亲居然出轨有了别的女人,她用了多少的力量才能决然的威胁生父,不和别的女人断绝关系就让两人身败名裂? 这些事,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苦! “如果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近十年,找了她近十年,却在阴差阳错中,女人嫁给了男人的弟弟,你说男人是该为了爱情继续追下去,还是……痛苦的放手?” 夜云盯着她的脸,当回过神的时候,这句话已经问了出来。 舒安宁一愣,转回坐到椅子上,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夜云一僵,装作思考的样子,“我没有经验,所以别人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 “能向你求解这样问题的人……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舒安宁笑了笑,“单我是女人,不懂男人的心,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这话当然是推脱。 她什么都不清楚,如果就凭夜云的三言两句给事情下了结论,万一出弄巧成拙出了事情,坏的可是一桩姻缘,她担当不起。 哪想夜云并不放弃:“如果你是那个女人,面对这样两个男人,该如何抉择?” 舒安宁挑眉:“真的想知道?” “别人找我问,给不出答案我也觉得不舒服。”夜云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是在为别人寻求答案一样。 “女人知道男人喜欢她吗?” 夜云眼神闪了一下:“我没问太清楚,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吧。” 舒安宁想了想,半晌后才道,“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会选择放手。” 夜云呼吸一紧,顿觉胸口骤痛,魅惑的桃花眼刷出一道锐利的锋芒,“为什么?” “道德人伦!”舒安宁起身,望着窗外的明月,声音清脆,却如同重石压在他的心上,“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让我们牢记人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不可违背道德,更不能违背人伦。” “无论男人多么喜欢女人,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既然她已经和弟弟结婚,男人哪怕忍受锥心之痛,也不该再继续下去,否则,到最后痛的不是他一人,而是一家人。” “婚姻是神圣的,不仅婚姻内的两人要自律,婚姻外的人也应该尊敬它的神圣。” 舒安宁停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这么说吧,如果男人成功的追到了女人,以后和弟弟怎么处?和家人怎么处?让亲戚朋友又该怎么看?难道他想带着女人隐姓埋名一辈子,不出现在熟悉的人眼前?” “还是,两人有勇气顶着世俗的眼光生活在大家眼皮底下?” “很多人活一辈子就为一张脸,如果脸都没了,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夜云藏在毛毯下的手紧握成拳,“难道男人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吗?” “当然有。”不等夜云脸色好转,舒安宁又道,“但如果他的爱情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觉得需要三思而后行。” “那……如果女人也喜欢男人呢,是不是他就有权利追求女人?” 夜云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期盼她能说一句不让他心碎的话,给他哪怕一丝能让他坚持下去的信念,也不枉他多年的寻觅。 第135章 放弃还是继续 夜云灼灼的目光舒安宁不是没有察觉到,但她真心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讨论的。 “如果那个和弟弟结婚的女人也喜欢男人,并且默认男人的追求,我只能奉劝一句,好自为之!” “为什么?” “既然女人和弟弟结婚,无论促成两人结婚的理由是什么,哪怕她对弟弟无爱,也不是她可以在婚内接受别的男人的理由。你要这样想,她今天能移情别恋接受男人的追求,明天也可以接受更加优秀的另外的男人!” “我个人认为,婚姻是神圣的,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的借口去触碰它的底线,违背它的约束,否则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因为舒晓明出轨的原因,她对出轨和意图出轨的行为特别反感,说起话来犀利刺耳。并且刚才她还因此对舒晓明发怒,心情还没恢复呢,此刻又被不依不饶的这样提问,不拿话刺他才怪呢。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说不定她会委婉一些,婉转一些,但今天,哼哼。 怪只怪夜云没有挑到好时机,活该被她打击的心脏碎裂,体无完肤。 他牵强的解释:“男人……很优秀,她肯定不会再有机会喜欢别的男人。” “弟弟就不优秀?”舒安宁冷嗤一声,“一母同胞的兄弟,只要不是基因突变的厉害,两人能差到哪去?想出轨就出轨,别给女人找借口!” “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怎么想?”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舒安宁不知道他为何对这个问题这样执着,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没有抓住。 舒安宁这人,有一种非常美好的品质,就是,一旦当她认定了一段感情,认定了一个人,眼里、心里就不会再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就算再优秀,在她眼中也只会是好朋友的存在,除非认定的那个人出轨,否则无论以后的生活是苦是甜,她都不会背叛对方。 而一旦对方背叛,就算忍受再多的痛苦,她也不会纠缠。 韩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生活不是小说,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抢夺兄弟的女人,在小说中是很浪漫迪克的事情,但在现实中,根本得不到大家祝福的,只会得到鄙视和怒骂。而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是可悲的,不幸福的。” “如果我是女人,知道哥哥喜欢上了我。”舒安宁扯了扯嘴角,笑的没心没肺,“我肯定是继续和老公生活下去啦,傻了才会抛弃名正言顺的老公去和哥哥在一起。” 话说,为嘛哥哥弟弟的连在一起,她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哪怕我很爱哥哥,也做不到为他抛弃一切远走他乡的举动,而留下来呢,就要面对亲戚、朋友异样的眼神,更重要的是,要面对男人的父母。我可做不到昨天刚睡了人家小儿子,明天又睡人家大儿子的举动。” 舒安宁被自己说的话逗乐了,她噗嗤笑出声,摸着脸道,“我脸皮薄,换男人这事,在结婚前可以,结婚后,坚决不行,除非我男人出轨。” 想象下夜风出轨的场景,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的阴森森,“当然,如果我男人出轨,我一定会打残他,再当着他的面找男人!” 夜云目露痛色,见她霍然转身,举起小拳头,笑的温柔的渗人,“所以,你可以提醒下夜,别做了错事犯到我手上,不然,你懂得。” 夜云该是悲伤的,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居然聚不起悲伤的情绪,只有哭笑不得的苦涩。 然,他不甘心坚持了多年的唯一执着被她三言两语贬低到尘埃了,低沉了好听的嗓音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爱,舍弃一切又如何!” “那不叫爱,那叫自私的占有欲。爱是包容,是付出不求回报,哪怕她不爱你,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她能幸福快乐,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舒安宁觉得自己脑子抽了,居然在和他谈爱情观,不过既然说了,她不介意再多说一点。 “撇开我说的那些因素都不在,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想过,两个人相爱很容易,但要组成家庭却很难。因为只靠激情点染的爱情不能相守一辈子,白头偕老需要更多东西。” “老公不是一种身份,而是一种责任。老婆不是一种昵称,而是一种守护。成为情侣或许只需爱情。但要做家人,却需要两个人的付出、妥协和坚持。想要成家,必先有牺牲精神。” “有人曾说过,你可以为爱人牺牲一切,包括性命,但你可能坚持不了每天早起半小时为爱人做早饭,这,就是冲动的爱情和似水的平凡生活最大的不同。” 舒安宁笑着看他,明明双眼清澈见底,却给人洞悉一切的压力。 她理智到近乎冷血的话,让夜云觉得像被人脱光衣服扔到大街上,狼狈又不甘。 他的爱是纯粹的、坚定的、唯一的,他能保证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哪怕洗手羹汤、每天早起,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他也甘之如饴。 可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反驳掉她列的所有理由也没有,他付出再多她也不会同意,因为,她忠于爱情,忠于婚姻,在夜风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之前,她绝对不会考虑离开。 拥有这样品质的女孩,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而他,失之交臂! 可他现在不敢悲伤,不能悲伤,因为他的问题是借用别人的名头问出的。 他张开仿若灿星的眸子,把悲痛和绝望深埋在眼底,深情的看着她,说道,“你,很好,能得到你爱情的男人,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舒安宁毫不扭捏的笑了:“爱情是相互的,一时冲动铸就的爱,只会是人生命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而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是平凡生活中最难得的。两个人之间,重要的而不是爱有多深,而是能爱多久。” “我明白了。”夜云深吸一口气,“我会把你的答案告诉对我提问的那个人。” “这些只是我个人观点,借鉴就好,不足以为依据。”她为他拔掉针头,再盖好薄毯,最后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开些,人才会活得快乐。” “好好休息,你需要用睡眠来修复刀口。” 她走了。 夜云望着从外面关上的门,看着她轻飘的衣角擦过门框,目视她纤瘦优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心也仿佛随着她的身影而去,彻底堕落进冰冷、幽深的黑暗中。 冰冷、绞痛过后是麻木,他嗓眼中的腥甜被强咽了下去,闭眼躺在床上,整个人带着一种死灰般的绝望。 尽管他坚持自己的立场,想和舒安宁在一起的念头永远不会变,但,她的话却如同一个铁锤,重重的砸碎了他的心脏。 扪心自问,他能为了她和双胞胎的弟弟反目吗?能不顾父母的目光违背人伦抢了她再生活在家人的眼皮底下吗? 就算他可以放弃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但能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她在乎亲人,顾念亲情,让她为了所谓的爱离开熟悉的人和地,对她公平吗? 最重要的是,他有什么能力可以让她跟自己在一起? 凭借他对她多年的感情和追寻? 没有用!他爱她不代表她爱他,而且她连青梅竹马的韩成都能放下,又怎会被他轻易打动! 凭他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坚定? 夜风早就做过,而且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为舒安宁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 凭钱还是比权? 他是T市的商业帝王,全国有名的精英,拥有全世界排行五百强的企业。 但夜风名下的医院、房产、证券公司等等,资产和他相差无几,甚至那个向阳的身价也绝不菲。 比貌? 他和夜风一模一样,而夜风性格风趣、幽默又阳光,比沉默寡言的他更讨女人喜欢。 还有什么好比的? 原来没有比过不知道,现在仔细想想,似乎他真的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能够让她刮目相看,甚至移情别恋。 最重要的一点,她忠于爱情,忠于婚姻,绝不会因别的男人的优秀而背叛婚姻! 而他唯一的机会…… 除非是…… 夜云豁然睁眼:除非夜风出轨,背叛舒安宁!他才会有可趁之机,否则,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表明心意。 可……他怎么忍心看到她因为背叛而悲伤! 他该怎么办,才能名正言顺的得偿所愿? 夜云眼珠滚动,有清澈的泪水滑落眼角,和夜风一样的妖孽面孔苍白憔悴,整个人在消瘦的厉害。 其实他知道,当舒安宁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和她几乎不会再有一丝的可能了,但如果说放弃,他真的不能。 他捻了捻从舒安宁身上摘下的米粒大小的微型监控,心下黯然无力。 那么,就让时间慢慢的流淌,顺其自然吧,他不故意出手干预她和夜风的感情,但如果两人间产生了无法愈合的矛盾,他会无所顾忌的抢走她,不再给其他男人任何的机会,永远也不放手! 第136章 噩梦 哥哥喜欢弟弟的女人,弟弟和女人已经结婚……看似混乱又很清晰的关系! 舒安宁躺倒床上,越想越觉得夜云的行为很怪异。 希望她想多了,两人充其量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那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又不是人民币,哪能人见人爱。 如果万一他真的……她已经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坚定的决心,但愿他好自为之! 毕竟只是猜测,舒安宁不愿多想,抱着毯子滚了一圈,白天忙碌的身体发出疲惫的信号,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然而,睡梦中的舒安宁并不安稳,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段黑暗的日子。 她住在阴暗潮湿的桥洞下,像邋遢、无尊严的乞丐一样,在饭馆、酒店后巷的剩菜桶中捡食,最难熬的时候,她甚至从狗嘴里抢过食物! 饥饿、疲劳、伤心、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叠加,让她浑浑噩噩,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她梦到父亲舒晓明挽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越走远远,母亲周翠琴带着舒安平在后痛哭追逐…… 梦到自己的手治疗失败,外公周丰仁一夜白发,伤心欲绝之下后,从此退出医学界…… 梦到…… 她梦到了很多,每一个梦境,都是让人绝望的仰望,让人哭啼的场景,每一个声音,都在诉说着痛哭和哀嚎,让人怨念横生。 隔壁睡梦中的夜风突感异样,霍然睁开的眸子,起来推开她虚掩的房门,就着窗外的灯光,发现床上的人儿浑身是汗,并在无声的落泪。 “宝贝,你怎么了?快醒醒。”他轻轻拍打她的面颊,看她紧咬着下唇,急的额角冒汗。 在他不住的呼唤下,过了好一会,舒安宁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夜风松了口气:“做噩梦了吗?” 她缓慢的、机械的转动失去活力的眸子,紧紧拽住他衣袖,没有焦距的望着他,眼中泪水无声的滚滚而下。 那娇弱的姿态,无助的恐慌,让他心脏紧缩,疼的差点窒息,“宝贝,别怕,不管你梦到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只是梦!有我在,不好的梦永远都不会成为现实!” 舒安宁愣愣的睁大眼睛不语。 此刻,能言善辩的他大脑罢了工,想不出该怎么哄她,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手足无措,最后只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断亲吻她的头顶,轻拍她后背,一遍遍哄她,“不要怕,有我!我一直在……” 半晌,舒安宁身体不再颤抖,手指紧紧的揪住他衣服,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救命的浮萍,不愿放开,“别……别走……” 梦中的景象,有她真实经历过的,有她害怕经历的,只要一想到,现实有可能向着她梦到的方向发展…… 坚强如她,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 他声音柔和的能在里面养鱼:“我不走!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钻进房间,调皮的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明晃晃的刺眼。 舒安宁轻嘤一声,从睡梦中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好看眸子。 她惊讶:“夜唔……” 夜风整夜抱着她,香软的身躯,火热的相贴,那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加上男人每天早晨的兴奋时刻,能等到她醒来才下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个吻一开始便激烈无比,很快就有些失控,等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发现自己被某人压在身下,睡裙撩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擦着她腰间探进去,兴风作乱。两根细细的也吊带被扯到肩头,高耸的某处露出大半。 他的吻很用力,很狂野,仿佛饥饿的野兽急于把猎物吞进肚子里。 她感觉到唇上的刺痛,几乎呼吸不过来。 或许是他有力的怀抱给了她安全感,驱除了噩梦遗留的恐慌,唇上虽疼,却没有想到拒绝。 她被他爱恋的吻着,隔着两人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他肌肤的纹理,骨骼的形状,和剧烈跳动的心。 夜风感觉要疯了! 他从来没有和舒安宁如此贴近过,就算在医院时偶有的相拥而睡,也因地点不对,两人规规矩矩的穿着病服,但现在,她薄薄的半透明的睡裙根本掩饰不住内在的风景,让他看一眼就忍不住要疯狂。 他力气越来越大,手越来越过分,已经直接攀上她胸前的挺立,重重的揉捏。 从未让人碰过的地方被他不知轻重的这样捏,舒安宁疼的头皮发麻,条件反射的对着他舌头咬下去。 “嘶!”夜风吃痛,用水汪汪的眼神控诉她的狠心,“宝贝,干嘛咬人家?” 舒安宁推开他,忍不住用手去揉某处,疼的嘶嘶直抽冷气。 夜风盯着她的手两眼发直,她才反应过来当着男人的面做了什么,顿时耳唇发红,“夜!” 他把人更彻底的压在身下,声音慵懒欠扁,“叫我干什么?先声明不卖身。” 舒安宁被他逗笑:“起来,别闹了,家里好些人呢,被看到多不好。” 他顿时一脸哀怨:“都登记了还搞的像偷情一样的,估计全天下就我们俩吧。” 在这点上,的确是她做的不对。 舒安宁听他说一次愧疚一次:“我……” “亲我一下就原谅你。”稍稍用此讨点福利可以,如果让她产生愧疚之心,那不是他所愿。 “你多大了,还讲条件。” “和自家亲爱的讲条件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宝贝,来,快点亲一下,不然一会被人发现我躺在你的闺床上,嘿嘿……” 舒安宁乜他,用手去推人,“快起来!” 夜风贴的更近了,和她的唇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空气,声音充满了魅力男人对孤单很久的女人的强烈的几不可挡的魅惑性,“怕被人发现还不快点,如果你不主动,我便主动了,到时候擦枪走火,别怪我没提醒。” 舒安宁被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熏的小脸红红,根本控制不住剧烈的心跳,快速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了,赶紧起来。” 夜风嘴角勾唇魅惑的邪笑,信男人的话,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一刻,夜风变被动为主动,按住她的后脑勺,肆意的吸取她口中的甜蜜,她软软的、香甜的气息,简直要让他沉沦! 他仿佛有些理解古代的一句话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舒安宁这样的女人陪伴,给皇位都不坐! 某人美滋滋,舒安宁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粘人的家伙赶下床。 望着他的背影骂一声:“饿狼!” 然后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唇笑了。 这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会因为他的拥抱感到安心,会因为他的亲吻紧张心跳,会因为他的情话心灵悸动,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 这样的感觉,是以前和韩成在一块时没有的。 她和韩成在一起时,两人都小,当然不会有跨越雷池的行为。 那些年,韩成背过她、抱过她、牵过她、哄过她、关心过她,她感动过,觉得温暖过,但从来没有像面对夜风这样,会让她脸红心跳。 以前还不清楚,但现在她慢慢的明白了。 因为从小离开父母,在外公家长大,隔壁的韩成,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宽容她所有的顽皮和恶作剧,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小脾气。 她以为这是爱情! 其实,这是亲情。 是离开父母的孤单孩子拼命抓住的一抹温暖! 没有悸动,却有感动。 但,爱情中最不该存在的是感动,或者说,感动可以存在一时,但若两人的感情中只有感动,那就不叫爱情。 眼前出现一双手指细长的大手,夜风带笑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还不起来,大家等你吃早饭呢?” “啊?就好。”舒安宁回神,推他出去,三两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夜风慵懒的靠在墙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被她清爽的模样惊艳了一把。 白底青花瓷T恤,爆显不盈一握的纤腰,天蓝色紧身牛仔裤,把双腿裹的笔直修长,挺翘的臀浑圆浑圆,看的他鼻子热热,有流血的预兆。 想起不久前差点坦诚相见,舒安宁瞪了他一眼,率先下楼。 夜风摸摸鼻子,跟了下去。 客厅中,周丰仁和舒家三口都在,见两人下来,周丰仁笑着摆手,“快来吃早餐。” “来啦。”舒安宁发现周翠琴双眼红红,好像哭过一样,上前搂住她肩膀,“妈咪,你怎么了,舒先生欺负你了吗?” 周翠琴冷哼一声,扭身不看她,“你说呢?” 夜风双眼微眯,不悦一闪而过。 “妈咪,你在生我气?”舒安宁撒娇讨好,“我知道,我不该瞒着妈咪学医,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然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气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周丰仁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冷硬,“我早就说过,孩子喜欢学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作为父母的可以建议,绝不可阻挡。” “爸!”周翠琴眼睛骤红,带着哭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安宁是女孩子,为什么非要让她学医,每天和血淋淋的病人打交道很好吗?女孩子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到年纪到了嫁个疼她的老公,相夫教子,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知道你担心咱们周家医术后继无人,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的人知道周家医术传男不传女,更不会传外姓的人,可你偏偏传给了安宁,还大肆宣扬!你有没有想过,大家怎么想她,她以后走出去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周翠琴越说越激动,显然一副为了舒安宁好而担心的模样。 “你闭嘴!” 第137章 苦涩 有夜风在,周丰仁本不想呵斥周翠琴,但她说的话,简直是拿刀子往他心窝子上戳! 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周家生下个带把的,传承周家的医术,后来发现了舒安宁的医学天赋,他的遗憾才少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放下了心结,否则也不会有想把舒安宁的后代留一个冠周姓的想法。 再者说,他也并非为私心。 舒安宁天赋惊人,不学医绝对是医学界的损失,但他的“好”女儿,只凭个人喜好,就妄想掐断安宁的天赋,他怎能不生气。 夜风很有眼色的起身,“我去看看大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等他走远了,周丰仁严厉的目光看向周翠琴,怒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从小到大,我可曾强求你做过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拦安宁的喜好?” “我为什么?难道是为我自己吗?”周翠琴仿佛被一句话伤透了心,哭了。一滴滴泪水落下,好似清水滴到油锅里,让舒安宁的心翻腾出揪痛的滋味。 她攥紧拳头,牙齿咬破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声音颤抖,“妈咪,你别难过,反正我现在手废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不做医生就是了! “安宁!”周丰仁怒声拦截她的话,皱纹堆积的脸冷硬如铁,“如果你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断送半生的努力,你不配为我的外孙女,以后不要喊我外公!” “外公!”可她不是别人,是我的母亲啊! 舒安宁有心争辩,又怕惹外公生气。 “你……咳咳……”周丰仁捂着胸口,急咳不止。 “外公!”舒安平窜下位置,快过所有人之前递给他一杯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舒安宁,“姐,乖孩子不能惹长辈生气。外公带你的时间比妈咪带你的时间多,所以你要先听外公的话,再听妈咪的话。” 他扭头,对着某处问,“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舒晓明负手而立,看了因两位长辈争吵而变的懂事的他一眼,不语。 这一眼,包含隐晦的提示,被舒安宁抓看个正着。 想起他昨晚说过的话,心中划过不情愿,但为了周翠琴,她不得不妥协。 舒安宁半蹲在周丰仁脚下:“外公,妈咪也是为我好,希望我过的轻松一些。” 又急忙转头对周翠琴道:“妈咪,外公也很疼我,并不是为了周家医术的传承才让我学医的。” 这算给两人同时递台阶,就看他们接还是不接啦。 周翠琴抬起泪迹斑斑的脸,双眼红肿的可怜,抽泣着道,“安宁,妈咪不是不让你学医,只是想,一个女孩子,天天对着血呼啦差的东西,多膈应。你是我们家的宝贝,就该好好享受,没事喝喝茶,做做美容,何苦非要干伺候人的活。” “我知道,我知道妈咪是为我好。”舒安宁趴到她腿上,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神,“所以我也希望妈咪好,我看不得妈咪辛苦的为安平到处求医,我希望能亲手治好弟弟,让妈咪高兴。” “真的?”周翠琴搂着她肩膀,泪水在眼角止住,“你这个傻孩子啊,怎么能因为弟弟搭上这么多年的时间,就算安平好了,知道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心里该多难过。” “我没有那么伟大,其实我自己也喜欢医术。”舒安宁抬头,为她擦干眼泪,“我知道妈咪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和弟弟好,所以希望妈咪原谅我的不懂事,没有及时跟您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这孩子,要早跟妈咪说你很喜欢学医,妈咪能会拦着你吗。”周翠琴擦擦眼,跟周丰仁道歉,“爸,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了,我给道歉。” 父母怎会真的跟孩子计较。 周丰仁看看一家四口,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就好,以后做事三思后行,夜家小子还在呢,没得让人看了去。” “是是,是我不好。”周翠琴态度转的很快,仿佛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只因跟子女缺少沟通产生了代沟,现在说开了,什么都好了。 果然只要提到弟弟,母亲的什么坚持什么不喜好都没了,她轻易的过关。 不知道她该感谢舒晓明的提醒,还是该懊恼自己的人微言轻? 舒安宁嘴里发苦,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之重量超过弟弟? 太幼稚了,怎么可以和弟弟“争宠”。 又听周翠琴道:“安宁啊,你上次不是说等专家来给安平治病吗,刚才听你的意思是想自己给他治?” “对。当时我的手受伤严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所以想请国外的专家一起会诊,现在我的手恢复在望,就想给弟弟主刀。” 周翠琴迟疑了一下:“你的手……好了就能直接做手术吗?需不需要再适应适应?” 周丰仁听她说这话,十分不高兴,“适应什么,你是信不过安宁还是觉得她会害自己的亲弟弟?” 在门外听了一会的夜风更不高兴,他没想到在舒安宁嘴里温柔疼爱她的母亲居然是这个样子,明显的有问题。 口口声声是为了舒安宁好才不让她学医术,但在他眼里,那根本是周翠琴霸道、想掌控她的人生。 而且提到她手的时候,没有说一句关心她的话,反而还质疑她的能力,一心只想着儿子,这偏心的也太厉害了。 可某个傻乎乎的丫头,还总觉得周翠琴对她好,也不知道聪明劲都跑哪去了,只会对自己长心眼。 他压重脚步声,慢慢的向客厅走了过去。 周丰仁最后定论:“安宁的手要好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是让专家给安平主刀,还是让安宁主刀,你和晓明慢慢商量。” 舒晓明表态:“好,听爸的。” 他又道,“安宁和夜家小子的事情,我是赞同的,等过几天我挑个好日子,两家人见个面,吃个饭,商量下两孩子的婚事。” 这么快就要商量婚事? 舒晓明心有不舍,但想到舒安宁对他的疏离和怨恨,到底是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我最近都在本市,爸安排好了时间尽管喊我,我随叫随到。” 夜风进来就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明白周丰仁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顿时高兴的接过话,“谢谢外公!” 他拉起舒安宁,笑道,“真想早点娶你回家。” 舒安宁瞪了他一眼,略有苍白的脸带上一抹红霞。 在各怀心事中吃饭早饭,周丰仁迫不及待的给舒安宁讲解仁爱医院的状况,希望她能早日接手。 两人最后商量下来,舒安宁先从最基本的门诊医生做起,每个科室坐诊一周,然后再宣布她的身份,主刀脑科。 看祖孙两人说的开心,周翠琴又心酸又难受,但是为了儿子的病,只能把不满暂时藏在心里,以期后来再说。 舒晓明心里也不好受,为了某个原因,他对女儿不闻不问,比之放养更加过分,每每想起就觉得不安,特别是面对她痛哭的指责,愧疚能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他多想时光能够倒转,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弥补。 可…… 他望了望对着瓜果奋斗的儿子,默默的垂下眼角。 等……等儿子如同常人,他一定会做她最慈祥的父亲。 但他忘记了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能预测,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所以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再也疼不起她,她,再也不需要他的疼爱! “要不要再给你安排做一周的小护士,体验下被人呼来喝去的感觉?”周丰仁卸下担子,笑眯眯的打趣舒安宁。 她无所谓的摊手,笑嘻嘻道,“可以啊,正好留给我的手恢复的时间,以免坐诊时遇到棘手的病人不能出手,坏了我名头。” 他用手指去点她脑袋,宠溺的笑道,“你啊你,当心点。” 叹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她母亲太过无原则听从,也不知是好是坏。 舒安宁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含义,另外一个地方却有人用行动为他的话做了注解。 昨晚参加寿宴的好些业内人士,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早的约了关系较好的人相聚一堂,讨论医学界新出的一匹黑马。 有人说:“周老真的把医术传给了外姓孙女,我怎么觉得不太相信?” 有人说:“传没传倒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小丫头片子有没有吹的那么厉害,居然说她主刀了千场手术无一失败,我有些不太相信。” 有人说:“不是说继承了周老的中医,怎么滴听你的意思还懂西医?” 有人说:“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周老准备让小丫头接受仁爱医院是事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如果不表示表示,似乎不太好。” 有人说:“每次业内出现新鲜的血液大家都会试试他的斤两,这次也老规矩吧,挑出三五个棘手的病人送给仁爱医院,看小丫头治疗的方案,我们再决定对待的态度。” 有人说:“在我们这个行业,医术重要,人品更重要。医者仁心,我们还是先试试她人品再试医术吧。” “赞同。” “赞同。” “赞同。” …… 第138章 感动大于悸动 舒安宁不会想到只是接手自家外公的医院而已,居然惹来同行众多关注的目光,并且将要被人轮番试探。 或许,就算知道了她也无所畏惧,种种类型的手段,在国外她遇到的多了,更何况这些并非完全的恶意。 相信,只要她的手恢复,任阴谋阳谋迭起,她自一双手搞定! 与周丰仁定下初步的计划,舒安宁又和夜风一起去看了夜云,“刀口比我想象中愈合的还要快,看来夜大哥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好的。” 夜云极力控制住澎湃的感情,试图平静的看着她,“是你团队的水平高。” “别夸我,夸了我会骄傲。”舒安宁笑容满面,态度亲和,仿佛昨晚两人并没有用激烈的言语讨论过“爱情”一样。 但夜云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眼神闪了闪,想到彻夜未眠做出的决定,痛苦万分。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即便破坏了两人的感情,从夜风手中抢过她,他和她也不会幸福。 那么,在他没想到能扭转她一女不和两兄弟好的观念之前,先不动吧,省的越做越错,让她反感。 仁爱医院皮肤科诊室,舒安宁一身白色大褂,风情的波浪卷发高高的扎成马尾,青春又活力。 夜风敲门进来,笑容完美又多情,“还不下班?” 舒安宁抬头,嘴角带笑,“还有一位病人,马上就好。” 就诊的女人偷偷瞄一眼他的侧脸,顿时脸红,觉得要看的毛病很丢人,扭捏道,“要不,舒医生先下班,我明天再来?” “不用,很快就好。”舒安宁拿起她的手,只见她手指、指缝及手掌上的皮肤下有许多不太明显的小水泡,在其周边,还有撕裂的干皮。 “痒吗?” “一开始的时候不痒,就是老掉皮,撕又撕不干净。那水泡吧,我看着就觉得膈应,发现就想挤破,谁知道挤了几次开始痒了,而且还有点红肿。” “不能挤的,人手上有很多看不到的细菌,能通过破皮的地方感染。” 女病人露出紧张之色,她笑着道,“不用害怕,这是很常见的一种皮肤湿疹,多发于春夏季节,不用治秋后就能痊愈,只不过容易反复发作,能持续数年。” “啊?难受死了,有没有办法帮我治治?手可是人的第二张脸,要是几个月都这样,难受又难看,跟朋友出去玩都不敢伸手啦!” “可以的,很简单。”她拿起笔,一边写一边道,“把枸杞和生姜按二比五的比例泡在四十五度以上的白酒中,白酒淹过两样东西一指高,十二个小时以后用泡过的汁水涂抹患处,一天三次,如果一周内不好再过来开药。” 女病人不解:“为什么现在不给我开药。” “手是与口接触最多的地方,而开的药多是不易进口的,所以最好不用药。”她眨眼笑的亲和,“而且,买药的钱肯定比你买生姜的钱要贵。” “居然还有怕赚钱的医生。”女病人瞬间对她好感增加,觉得不愧是能和美男子一对的人,“对了,平常生活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忌食辛辣、咖啡等刺激性食物,不要用碱性、洗衣粉、洗涤灵等洗手,出现水泡不要挑破,更不要撕皮,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悦。因为很多临床实验证明,愉悦的心情能减轻很多病情。” “啊?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女病人站起身,“谢谢医生,还有,你男朋友很帅。” 夜风刚露出更加迷人的笑容,下一刻脸色就变了,因为女病人又说道,“如果哪一天腻了你男朋友,告诉我,我追他!” 说完,还对夜风抛媚眼。 舒安宁忍住笑:“行啊,不过三五十年之内我估计不会腻,如果你能等得起就等吧。” 女病人恋恋不舍的走了。 夜风脚尖一勾关上门,直接把人按到墙上一顿猛亲,恶狠狠的道,“你想玩腻了我再把我甩了?” 舒安宁好不容易得到喘气的机会,赶紧表忠心,“没有,我说着玩的。啊!不敢了,真的,哈哈,别挠我痒。” 她被放在腋下的手挠的浑身发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笑,“哈哈,别挠了,我不玩你,不是,我不会甩了你,真的,别再挠了,不然我生气啦!” 夜风被她扭来扭去噌出一身的火,恨不能扒了人家衣服把人就地正法。 然当他的手从衣摆下伸进去,刚摸到白白嫩嫩的大馒头,一句话让他停手变老实。 “想让人家看光你老婆是吧?” “老婆”二字一出,他整个人顿时爽歪歪,美的找不到边,笑的桃花眼灿烂灿烂的,“喊声老公听听。” “没空。”舒安宁整好衣服,憋住笑,“不是要看房子吗,还不走?” “走,现在就走。”夜少立马变身小夜子,抬手让老婆娘娘搭在自己手腕上,献媚的让外人都没法看下去,不过当事人幸福的冒泡。 老婆哎,她亲口承认的。 终于肯给名分了! 夜风乐的找不到边,蹲下身,“来,老公背你回家。” 舒安宁嘴角抽搐,累了一天了,她倒是想来着,但顶不住医院那么多人好奇的眼神呀。 结果就是,某人得意洋洋的抓着软乎乎的小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大家眼皮底下。 那心情,别提多兴奋了。 一直到了他精心布置的小窝,那高兴劲还在持续增长中。 舒安宁看不得某人因为两个字就变得傻兮兮的样子,留下他继续傻笑,自己去推了卧室的门,顿时被里面的布置吸引了目光。 如果说,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粉色的少女梦,那么夜风就是那个把她的梦变成现实的人。 卧室很大,里面摆放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各种憨态可掬的毛绒公仔和精致的小玩意,粉嫩嫩的床单、粉嫩嫩的窗帘、粉嫩嫩的地毯、粉嫩嫩的拖鞋,连台灯都是粉粉的颜色。 跟她在郊区别墅的卧室风格非常相似,又多了一些更加精致的东西。 “喜欢吗?”夜风从背后抱住她,“我查了很多的资料,自己动手设计的。” 舒安宁故意逗他:“什么时候攒的私房,没在你给我的东西之内嘛。” 夜风热气哈在她耳边:“我说才攒的你信不信?” “信,当然相信伟大的夜少能在短短的几天内买了房,还布置的如此……温馨。” 说温馨没错吧,不然类似的房间怎么能让她一住近十年呢。 夜风听出她声音中的异常,神经瞬时提了起来,略带紧张的道,“你……不会不喜欢吧?” 她转身,拉着他的手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摩挲着他的手背不语。 又惹到姑奶奶不开心了?他没做错什么吧? 夜风瞅着她娇美的脸蛋,小心翼翼道,“宝贝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我,我改,你别一声不吭的吓我。” 舒安宁抬头看着他比女人更漂亮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相遇,就对她有很强烈的反应,无论是妖孽还是毒舌,都让他归结为一句话,那是对她一见钟情。 她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就算是韩成,也是因为从小玩了很多年慢慢增长出来的情意,可人家不领情啊,各种矫情,各种傲娇,还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虽然实际行动对她挺好,但架不住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喜欢男人直白的表达啊。 就算现在发现,当初那种情意是把韩成当成亲人,当成哥哥那样的感情居多。 但夜风不同,他从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开始,就非常大胆且直白的表达了对她的喜欢,无论她是不耐烦的拒绝还是有意的冷脸对待,他总是笑嘻嘻的对她,甚至在两人感情并不算浓烈的时候,为她挡车! 所以,她愿意因为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和他结婚! 当然,对他的好感和喜欢是有,但若说有多么多么的爱他,那是扯淡,毕竟两人认识没多久,她也不是那种能轻易被人吸引的女人,要不然国外那么多年,她早不知换了忒多优秀的男人了。 一件东西,得到的难易程度直接决定了它日后被在乎的程度,所以地摊上买回来的塑料戒指被随意仍在旮旯角落里,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宝贝要锁在保险柜里。 感情,也是一样。 只有过程曲折了、磨难了,人才会特别珍惜在一起的结果,无论他对她,还是她对他。 夜风经过为她挡车明白了这辈子想要的就是这个女人,而舒安宁在此刻对他的感动多于爱情。 她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所以,在剖析明白对韩成的那种感情是亲情多余爱情后,她彻底敞开心扉,让夜风肆无忌惮的入驻。 她在感情上是特别讲究的人,既然决定在一起,她就不会允许自己是因感动而和他结合,她想要的,是精神的共鸣,灵魂的颤抖。 她知道,夜风这样优秀的男人,只要想,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挡住他的攻势,她,拭目以待他的表现。 今天,加一分! 夜风不知现在想些什么,否则估计要哭鼻子了。 难哄的臭丫头,他命都不了才换回一个感动,敢不敢说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舒安宁当然不是对他一点感情没有,而是现阶段,感动大于悸动罢了。 第139章 秒射那啥 不管什么感动不感动,结了婚就不能胡思乱想,要好好过日子。 这是舒安宁非常理智的想法,其实也不排除自欺欺人。 说么的狗屁感动,如果没有心动,当初在4S店听到夜风和姓沈的女人说那些话,能气的精神恍惚出了车祸? 不过女人嘛,就那回事,矫情起来非要自己长脸说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只是感动人家的付出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夜风喜欢她的调调。 夜风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乖,别这么看着我,老公心里怕怕的。” 说着,还用手拍着胸口,用夸张的表情和动作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懂,他明白舒安宁对他的感觉。 能坚持喜欢韩成那么多年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攻克变了心,他不过是用生命的代价,争取了她的认可,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 其实用两个词语来解释他的行为,那就是:趁虚而入、乘人之危。 他趁着韩成退婚的楔机走到她身边,用各种不要脸纠缠她,又在她对自己稍微有点感情的时候,以身挡车,逼的她无法不接受他的爱。 他不想,却阴差阳错的无意中用道德绑架了她的爱情。 她眼中的感动多于爱情,他不是看不到,可他并不后悔,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上前,替她承受骨断肉裂的车祸!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果他对她不好,凭什么挤掉韩成十几年在她心中占据的地位?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撬不倒的墙角。 可能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他想说的是,只要他一心为她,努力经营,凭着他绝天独厚的外表和能力,相信总有一天,能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 至少,她给了他机会,他不用像夜云那样,只能痛苦思念,却永远没有机会迈进的绝望! “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夜风瞬间激动了:“宝贝,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和老公同居了?” 啪! 一只软软的手轻轻的糊在他脸上,舒美人拿大眼使劲的瞪他,咬牙切齿,“我很迫不及待?” 把脸上的手拿下来放到嘴边用力的亲,夜某人又变身小夜子,笑的分外献媚,“是我迫不及待,老婆高冷着呢。” 噗。 舒安宁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好笑,但她确实笑了。 扫眼装修低调奢华又不失温馨的房子,低声道,“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三室两厅两卫,外加书房,住两个人完全够了。 “你要喜欢就多住两次,不喜欢我们换着住,反正我买的房子多呢,如果你都看不上,喜欢哪里的,我们去买,老公不缺钱,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土豪怎么俗,可为嘛她心里还甜丝丝的高兴呢。 “这里离医院很近,上下班方便,暂时先住着吧。” “好,宝贝说住哪里就住哪里。”他从冰箱中拿出接她前刚榨的果汁,“累了吧,先喝点,一会我们出去吃饭。” 她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芒果汁,没有加了添加剂的瓶装饮料好喝,但胜在原汁原味,眯着眼斜乜他,“我还以为你会说做给我吃。” 小说中不都这么写的吗,好男人一定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把女主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衣食住行,全部妥妥的搞定。 夜风听不到她心里的想法也能从她脸上不正常的笑容看出来,“有风俗说,新房子没入住之前,是不能开火的,你老公虽不迷信,还是决定遵循,谁让老公在乎你,不能容忍任何一丝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呢。” 舒安宁瞥他:“女孩子哄多了吧,甜言蜜语不要钱?” 夜风突然捂着肚子,“宝贝,快拿纱布给我。” 舒安宁放下手里的杯子,脸色一白,赶紧扶住他,“受伤了?” 刚近身就被人紧紧的抱住。 “宝贝不相信我,我心灵受伤了,不拿纱布包上,怕伤痕累累的这颗心掉出来。”真好,他深吸一口她身上独特的清香,手捏了一把,也很软。 话说,摸到哪里去了? 舒安宁脸红了又黑:“碎了吗,要不要我拿针给你缝缝?” “用口水帮我黏黏吧!”夜风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低头重重的压在她唇上。 对,就是这个让人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回来的这几天,事情特别的多,加上发现了夜云对她不正常的心思,整个人又烦躁又担忧,生怕她和夜云之间发生了让人无法挽回的事情,好在,一切都没有往最遭的方向发展。 而且她已经寿宴上公开了两人的关系,所以未开还是一片光明滴,不吃是对不起自己合法身份滴。 他吻上她的唇,刚开始还能浅尝轻啄,没坚持几秒原形毕露,不但用力的研磨,还把不安分的舌伸到她嘴里,非要勾着她香嫩的小舌共舞。 他浓浓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他抵着她的唇温温的道:“宝贝,你为什么长的这么好看?抱着你真好,心都踏实了。” 舒安宁睁开眼看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讨厌的桃花眼长的这么好看:眼线狭长,眼眸妩媚,上挑的眼角处处风情,几缕零碎的留海扫过此处,不用特意修饰,就能勾魂夺魄。 她感觉脸上突然有点热,在他再次亲过来的时候,神智居然糊成一团,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环上他的脖子,被他牢牢的困在自己怀里。 或许,该用纱布缠上心脏的人是她,不过是防止它不要跳出来。 等他不舍的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沙发上,衣衫凌乱,脸似红霞。 夜风看着她娇媚的样子,觉得心都醉了。 突然,他鼻孔发痒,一股热流直冲而下。 特么的,太丢人了,流鼻血了! 夜风僵硬一秒钟,脸红着冲进洗手间,留下她在风中凌乱。 她是该羞涩的继续脸红呢,还是该大方的说一句,“要不要帮忙?” 至于怎么帮,那是很和谐的问题。 夜风在卫生间折腾半晌没出来,舒安宁过去,推门,推不开。 用力敲一下:“你比这更糗的样子我都见过,别不好意思,快出来啦。” 里面索索响了一会,夜风才慢腾腾的开了门,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那个,这几天熬夜了,上火,对,上火!看,嘴巴都溃疡了。” 似乎怕她不信,还用手去翻嘴唇。 舒安宁满头黑线,一巴掌拍过去,“你还能更恶心一点吗?” “你嫌弃我!”夜风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声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咱们还能好好的玩耍吗?” “好了,别闹。”舒安宁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饭。” “啊,等下,给你看样好东西。” 他一头钻进书房,端了盆东西出来。 水晶小盆,有海碗那么大,里面盛了八分满的宝蓝色液体,透过同样材质的盆盖,可以看到它绚丽的色彩。 舒安宁小鼻子抽抽,低头看着面前的东西,又看看他,眼睛豁然睁到最大,第一次做出失态的动作,抬手指着他,“你……这是?” 夜风故意表现出高冷范的样子,淡然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咳咳!”舒安宁真的被他惊到了,特么的太吓人吧! 这玩意别人都恨不得用最小最细的水晶管盛装,生怕多放了一米米,他倒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用盆装出来了,如果被那些供不应求的客户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想拿板砖糊他。 这特么的都是钱啊! 错,应该用黄金来算。 这么一盆,能换多少块板砖样的黄金来着? 当初向阳送过来的那小小的半瓶,至少花了三个亿,还搭上挺大的人情。 一块板砖大概有五斤,一斤黄金按十一万人民币算…… 脑袋晕乎乎。 她数学不好,谁能告诉她,换来的金砖这套房子能装的完不? 饶是她号称钱耙子,身价不菲,也被这玩意给吓的不轻。 不对,不是钱的问题,有了它,弟弟手术的成功率至少能增加一层! 她吞了吞口水,“真的是‘拯救者’?” 被哥吓到了吧? 夜风得意洋洋,就差在后面装个尾巴摇啊摇,面上却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对啊,就是它,全送你。” 向阳送了她半瓶,他送她一盆,这样,什么都不用说,高下也立分了吧? 还不快过来感谢哥。 果然,舒安宁“啊”的一声大叫,跳到他身上,差点没把他吓死,而她凶猛的亲吻,更是让他激动的心脏快要骤停了。 啊啊啊!有了它弟弟的手术成功率至少能增加一成的机会!这是舒安宁的心声。 啊啊啊!宝贝主动亲他了,还用长腿夹到他腰上,好开森好销魂!怎么破?要不要推到?这是夜风的心声。 用口水把夜风脸上涂了一圈,舒安宁兴奋的在他身上扭啊扭,“众人打破头难求一滴的‘拯救者’,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夜风手撑着她弹性十足的小屁屁,是痛并快乐着,“你以后不用去打别人头,都是我做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舒安宁高兴的差点叫起来,“老公,你太好了!” 吧唧,吧唧,狂亲他脸! 夜风和谐的某处正抵在她软软的某处上,被她软软的一喊,顿时激动不行,三顶两噌的,脑海中突然“轰”的一声,仿若烟花灿烂,闪过无数的白点,那处跳动几下,隔着内内画了地图! 然后,夜风僵住了,囧了,糗了,脸红了,差点失手把人给扔下去。 第140章 拯救者的主人 夜风僵硬的转头,眼睛心虚的眨呀眨,就是不敢直视舒安宁眼睛。 可是为毛,几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身上的人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 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总归那矛盾的心情难受极了。 他觉得舒安宁对他不够专注,感觉个人魅力受到了打击,非常的不爽。 他荡漾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即,邪邪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她那柔软挺立的一团上,呼吸有些沉重起来。 几天不见,原来他比想象中更加的想念她! 感受到头顶上灼热的目光,舒安宁抬起头,不经意间便撞入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幽暗,深不见底,摄人心魂。 似一汪深渊,将人拖拽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他凝视她眼底内自己小小的倒影,深情、眷恋、痴迷。 “怎么了?”她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随即从他身上跳下来,盯着水晶盆,仿佛里面有多少绝世美男似的。 夜风怅然若失,无意间看到了她小巧耳垂透出的一抹粉晕。 原来,她是在害羞呀。 某人心里一阵窃喜,厚薄适中的唇挑起愉悦的弧度,走上前来,伸手揽住她的细腰,低头附在她的耳边,温温低语,“宝贝,我好想你。” 想的日夜难眠,寝食不安,想的心肝肺无一处不痛。 但他,甘之如饴。 舒安宁身体一僵,他居然去亲她最敏感的耳朵! 从耳朵到尾骨,酥酥麻麻的感觉,像导电一样,传递向四肢百骸,舒安宁腿脚发软,差点一头跌进药盆中。 夜风还不知足,那双炽热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往那处柔软又坚硬的地方按去。 “这里,想你!” 那里是夜风的胸膛,掌下是他强壮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清晰,而有节奏。 “宝贝,想我没?” 舒安宁抬眼。 他的脸隐在夕阳光线下的暗影里,眉目风流,眉梢和眼角都微微挑出上扬的弧度,眸光如墨色琉璃闪亮,整个人显出自信的神采飞扬。 他如玉般洁白肌肤上一抹微薄红唇,柔润、光滑无一丝唇纹,似春日桃花,展现惊心动魄的艳丽。 舒安宁原本想说“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的话,咽下肚子,不自觉的开口吐出一个清晰的“想”字。 男人俊美如斯,无人能抵抗其魅力! 夜风眸光倏然贼亮,对着她红唇印上重重一吻,眉目弯弯,笑的如同偷腥的狐狸。 果然,他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宝贝,看我。” 舒安宁眼神闪烁,不好意思,挥挥手,像在赶烦人的苍蝇,“别闹,我在考虑怎么用掉它。” 夜风才不愿她的目光停留在别处,哪怕那是他拿出来讨好她的东西,“不看我我把它倒掉!” “你敢!”舒安宁伸手罩住药盆,像狼崽护食一样,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似乎只要他敢动“拯救者”一下,绝对会妥妥滴收拾他。 夜风撇嘴,肩膀一塌,顿时变成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哀怨的看她,“这日子没法过了,活人还比不上死物,让我跳楼去算了!” 舒安宁轻笑出声,大眼弯成月牙状,“跟一盆药水吃醋,瞧你出息的。好了,最喜欢你了。来,跟我讲讲,你在哪弄来这么多的‘拯救者’。” “什么在哪弄的,我自己加工调制出来的好么。”夜风得意洋洋的甩动过耳的碎发,手指划过宝蓝色的液体,风情的桃花眼亮晶晶。 “我小时候对药剂比较感兴趣,十五岁的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制作出了‘拯救者’,但当时夜家生意出现危机,几乎垮掉,有人用挽救夜氏集团的条件来换我的药方。我答应了,‘拯救者’就成别人的了。” 说到此处,他手指微顿,语气也含了丝几不可查的低落。 “时隔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调制过这种药液,不然你手伤的时候我肯定在第一时间做出来给你用了。” 夜风说的轻描淡写,舒安宁却听出了一丝异常。 夜氏集团为什么会出现危机? 是有人看上了药方故意制造的危机,还是有人乘人之危,在夜家面临危机的时候用不太光明的手段逼他交出了药方? 舒安宁不敢肯定,但她相信过程一定不美好,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深度遗忘,甚至在她手残的时候都没能想起来。 她不愿戳他痛点去问其中的隐情,扯开话题道,“很难调制吗,成本很高吧?” 不然它现在的拥有者怎么会卖出天价。 夜风露出古怪的笑容:“跟卖出的价格相比,九牛一毛都不止。” “不会吧?” 舒安宁眉梢抽抽,心里那个疼啊,败家爷们,居然把摇金子的树给送人了,怎么就不懂用迂回的方法。 算了算了,当初他还年幼,想不周全也情有可原。 估计一听说有人能拯救夜氏集团,巴巴的就把药方双手送上了,哪想到人家转身就做了垄断生意,赚的盆满钵满,肯定比拯救夜氏付出的代价多多了。 有机会真想见见哪个奸商这么会做生意。 舒安宁只是好玩的这么想想,没想到未来,真的有见到“奸商”的那一天,而且还发生了一连串记忆深刻的事情。 “既然已经把药方给了别人,你现在又开始制作,会有麻烦吗?”她想的比较多,“拯救者”制作成本不高,然而卖出的价格却一滴能以百万元计,如果说不是人为的刻意操控价格,打死她都不行。 背后的人,估计要的就是垄断市场,一本百万利! 如果知道夜风又开始制造“拯救者”,那人焉能不阻止。 “我又不往外卖,自己用,没事的。”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已经够窝火的了,如果自己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用,他会郁闷死的。 她微微放心,不过暗暗决定,绝不让夜风调制“拯救者”的事情泄露出去,就算是外公也不会说,“那就好。我现在给妈咪打电话,告诉她找到了能增加弟弟手术成功率的办法。” 当然,她不会明说用的是什么东西。 夜风按住她的手:“打给外公吧,听外公怎么说。” 他为她某些时候的单纯头疼。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翠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表面对她疼爱有加,实际上苛刻寡情,亏得她一口一个妈咪喊的亲热,恨不得能把心掏给人家。 周翠琴那人,只要有心稍微注意观察就能发现,她对舒安宁完全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其实一举一动都带着深意,只要舒晓明对她表示出关心或者要送她什么东西,周翠琴瞬间就能变脸,只不过把大家当傻子,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罢了。 夜风不用查就能猜到,在背后,周翠琴会怎么样在舒晓明面前给舒安宁穿小鞋。 就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舒安宁不是…… 应该知道,不然说不通她为什么那样对舒安宁。 但是,若知道了还能每天见到舒安宁笑出一脸的慈祥,这人,心机藏的太深了。 “也对,先跟外公说,万一不成功,省的妈咪失望,啊呸,一定能成功。”舒安宁笑容不加掩饰,满满的都是女儿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夜风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开口,“宝贝啊,阿姨知不知道你不是她的……” “哈哈!好多啊!”舒安宁大笑,转头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夜风眸光闪了一下:“没什么,我说阿姨对你挺好。” “那是,妈咪是最好的妈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她笑盈盈的说出这句话,他心中一酸,似乎明白了什么。 唉! 人生难得糊涂,只要宝贝开心,依她想法又如何。 舒安宁很高兴,只要想到弟弟能和正常人一样,自立自主,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无法止住。 但是,当她去卫生间解决了下需要出来后,却发现一盆的“拯救者”涓滴不剩,只留下晶莹剔透的漂亮水晶盆倒在桌上。 可它再漂亮它也是水晶盆啊,她不稀罕! 她的“拯救者”呢? 趴在地上找了一圈,地板也没湿,那她的药呢? 没了药,弟弟的手术又危险了一分! 舒安宁跺脚扯着嗓子大喊:“夜!” 声音沙哑凄厉。 夜风大惊,手指一下子碰到某物的锋利边缘,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顾不上,从书房中窜出,就看到她苍白含泪的脸,还有带着蒙蒙绝望的眸子,“怎么了?” 舒安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的药没了!” 就为这个? 自信、傲然、手残了都不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的人居然因为一盆“廉价”的药水哭成泪人? 夜风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哭什么?” “药没了,弟弟手术有危险。” 夜风扶额,他要气笑了,就知道是这样! 也只有为了亲人她才会如此失态。 但不管因为谁,她哭他就心疼,心疼就要哄,“傻瓜,你忘了,我能制作出来一盆,就能做出第二盆,只要你愿意,想要多少要多少,哭什么鼻子呀。” 哭声戛然而止。 对哦,她怎么忘了。 舒安宁脸色爆红。 哎呀,太丢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这么笨呢,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突然,她感觉被他抓住的手指温湿黏腻,低头一看,眼底一片血红。 第141章 她疼他更疼 一直到为夜风包扎好手指,舒安宁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 现在想来,她怎么会哭呢? 当初发现舒晓明背叛家庭的时候没哭,知道被隐藏的难堪秘密时没哭,韩成退婚时也没哭……为什么会因为身外之物的药水哭了呢? 舒安宁微微失神,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太想治好弟弟了。 治好舒安平是她心底的执念,已经成为她的心魔,如不能治好,她将寝食难安。 因为,她要为某些人犯的错,赎罪! 所以,乍然看到“拯救者”消失不见,她才会一时情急,做出丢人的举动。 偷偷瞄了眼夜风,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抓住。 她轻咳一声,故作凶狠的样子,“说,你把我东西弄哪去了?” 知道她脸皮薄,夜风不再刺激她,带她进了书房,站在一个古怪的仪器前。 她心心念念的“拯救者”被倒在仪器上的一个水晶罩内,冒着小泡,循环流动。 浪费,太浪费了,润湿水晶罩的量都有她买的那么多了。 虽然清楚它的成本不高,可想起曾经花了几个亿才买到那么一点点,心啊,更是忍不住疼。 不等她开口,夜风动手快速的调整仪器,然后搬到客房内的大床边上,指着仪器某处带弧度的通道,道,“你去冲个澡躺到床上,然后把右手臂伸进这里,好了之后按这个红色的按钮。” 舒安宁一愣:“这是要给我治手?太浪费了,用不了这么多!” “乖,听话。” 夜风语气温柔,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知为何,舒安宁有些怕这样的他,但她实在不舍得浪费这么多的药液。 就算她视金钱如粪土,面对一屋子那么多的黄金也会动心的好么。 “夜,真的用不……”了这么多。 “乖。” 他推着她进了浴室,里面已经摆齐所有洗漱用品,甚至还有……小内内? 舒安宁面无表情的锁上门、面无表情的脱掉衣服、面无表情的站到莲蓬下面,用冰冷的水洗刷燥热的身体。 蒙蒙水雾中,她精致的脸上飘起淡淡的白烟,就像冰水洒在热铁上升腾的烟雾。 夜风听到身后“嘭”的关门声,摸摸鼻子,笑的一脸荡漾,转身到另一个盛满仪器的房间。 他坐到一台电脑前,静静的看着一片空白的屏幕。 半晌,屏幕闪烁,复杂的线条布满屏幕。 他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有一条特别显眼的紫色线条飞快滑动,快速勾勒出一条手臂的样子,然后,画面转变。 仿佛在用透视眼看东西,或者是正常的眼睛看解剖。 线条勾勒出的手臂变化成骨肉分明的解剖图,可以看到纤细莹白的骨头,缓缓流淌的血液。 再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筋脉、骨头和肌肉上,分布了一些或灰暗或漆黑的不规则形状的斑点或线条。 它们就是车祸遗留的硬伤,破坏了手臂的机能,以至于舒安宁右手半残。 果然,向阳买回的药液根本不足以让她手臂复原。 夜风眉庆幸自己的决定,就算可能会惹上大麻烦,他也不后悔。 房内,舒安宁正平躺在大床上,右手臂伸进仪器内。 突然,她手臂一疼,有很多细如牛毛的针从光滑的仪器内壁中钻出,刺破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药液通过细小的伤口渗透皮肤,凶猛的“扑”向那些硬伤。 宝蓝色的药液像个贪吃的孩子,一碰到手臂内那些或晦暗或漆黑的斑点和线条,张嘴就吃。 在电脑屏幕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但凡药液经过的地方,硬伤们只有举手投降的份,一点一点被“吞噬”,那处区域慢慢被变成和药液同样的颜色。 紧紧盯着屏幕的夜风松了口气,这份“拯救者”,是他在以前基础上的改进版,不仅药效增强了两三倍不止,而且修复的速度也快很多,绝非是向阳买的那种添加了不少水分的一般产品可比。 由此可见,如果他愿意,身价该是多么的“钻石”。 药是好药,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想快速的修复伤处,代价就是让人骨子里想要疯狂的酸爽。 自药液渗入手臂,舒安宁顿觉头皮发麻,血肉和骨头如同被万千蚂蚁噬咬,酸、麻、痒、疼,等各种极端的滋味混合,动不能、抓不能,也不敢挣脱。用电视里的一句台词就是,折磨的她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她恨不得打滚尖叫。 但,她忍下来了! 她紧紧的咬住下唇,拼命控制住想要颤抖的身体,任鲜血流进嘴里,滴在床上。 夜风知道“拯救者”会对人造成多大的折磨,所以他早早的躲到另一间房,就怕自己看到舒安宁痛苦,会心疼的忍不住终止。 宝贝! 忍一忍,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你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可以肆意的挥舞手术刀,再也不用在皮肤科那样的地方埋没才华。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误会,舒安宁从基层各个科室坐诊一周的计划,在夜风眼中却成了手臂没有恢复的无奈选择,以至于激的他不惜破坏和那人的协议,重新调制“拯救者”,并且在制作时超常发挥,做出堪称完美的药液。 夜风眼盯着屏幕,手指时不时按动鼠标,调整药液渗透的速度和位置,确保把所有硬伤修复,不留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小时,或许是两小时,等屏幕上碍眼的点、线全部消失,夜风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手脚发软,站起身时差点摔倒在地上。 而房间内,舒安宁苍白的小脸歪在嫩色的枕头上,汗水湿透薄毯,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夜风惴惴不安的伸出手指,放在她鼻端。 轻微的呼吸吹在他手上,虽弱却也明显。 他一下子瘫倒在地毯上,无声的笑了。 呵呵,真是没出息呢,不过是用了猛药,他居然会在看到她紧闭的双眼时吓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以为她…… 舒安宁起来的时候,发现夜风躺在床下,嘴角挂着笑意,仿佛做了什么美梦一样。 她没有喊他,给他盖了薄被,到卫生间洗了澡,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下楼去买吃的东西。 夜风选的是高档小区,环境优雅,地段是寸土寸金,当然配套服务也很齐全,就算是凌晨三点多钟,仍旧有环境很好的饭店开门,等待顾客上门。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是店吃还是打包?”面容清秀的服务员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很热情。 她靠门口坐下:“两个人,打包。” “好的,这是菜单,您喜欢吃什么?” 她喜欢吃辣和重口味的东西,但是夜风,他喜欢吃什么? 舒安宁愣了下,才发现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喜好,似乎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菜。 她是不是对他太过忽略? 带着这样的疑问,舒安宁拎着打包的菜往家走,开门时差点被猛然跑出来的人撞到。 “啊!” 她被抓住手臂,夜风紧张道,“你跑哪去了,睁开眼看到床上人也没有,我魂都快吓掉了?” 她抬抬手臂:“肚子饿,买饭去了。” “怎么不喊我?”夜风接过打包袋,拥着她进屋,“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T市的治安很好,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换了拖鞋,“我随便买了两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这是特意为他买的? 夜风双眼一亮,再开口时虽然还是责备的话,但语气又温柔了不止一点。 在爱情中再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男人,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回应他的心意,哪怕点滴的关心,哪怕……买的饭菜并非他爱吃的。 但,心意到,他就满足。 摆好碗筷,两人吃起了不知该算晚餐还是早餐的饭。 她夹了一块嫩嫩的酸菜鱼:“尝尝味道怎么样?” 夜风笑眯了眼,直接用嘴去接,“嗯,味道不错,很好吃。” 舒安宁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下一下的戳着。 夜风眼角直跳:“我说错话了?” “你撒谎!” 他冷汗刷的冒了出来,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半天不敢吭声,眼神闪烁,脑子快速的转动,思考该从哪件事开始坦白才不会死的很惨。 “我以为,我们就算不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也算是相互了解的情侣。”她抬头,“但是我错了,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兴趣爱好,而你,似乎也不愿意告知,这,有什么意思?” 纳尼? 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是想了解他? 夜风顿时活了过来,脑海中烟花绽放,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原本和她面对面而坐,现在硬是和她挤在一个椅子上,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宝贝想了解老公直接问,干嘛要吓人。” 她摆出嫌弃的脸色:“谁要了解你,去去去,坐那边好好吃饭。” “不要,我要永远跟老婆在一起。”某不要费斯的男人时时刻刻不忘表白,“我跟你说啊,我喜欢你,又能干又漂亮,性格也好,还懂得照顾人……”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先用千字以上的赞美把对她的喜欢说了一遍,然后在她从不好意思到瞪眼的目光中,把自己衣食住行等的喜好说了一遍。 舒安宁默默的记下,没有从开始就对她产生好感不要紧,她可以慢慢了解,她相信,只要懂得经营,就算不能爱他如他爱自己一样,两人也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还没有强烈到用爱表达而已! 第142章 极品的胖子 “尽量不要用右手,过了这两天,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仁爱医院门口,夜风在风骚的红色法拉利车门前一如既往的叮嘱,“别太累,下班我来接你。” “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舒安宁笑他,每天上班时都要这样拉着她在医院门口说半天,似乎要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不过男人没威胁到几个,倒惹了好些女同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谁让他休闲服一穿,身姿挺拔,英俊潇洒,本来就够吸引人目光了,又站在豪车前,还一副好男人的样子,秒给她拉仇恨值。 不过她本身就是能让人嫉妒的人,在国外经历的多了,也不在乎。 “那我走了。”他恋恋不舍的坐进车里,又道,“要不中午我们还是一起吃饭吧。” 舒安宁翻了个白眼:“你今天不是有两个手术吗,哪来的时间和我一起吃饭?” 他还要想争取,被她打断,“来日方长,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说不定你腻的想要找借口自己出去吃。” “才不会!”夜风差点指天发誓,“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腻。” 眼见扫过来的好奇目光越来越多,饶是她功底深厚也有点hold不住,“这话留着回家说。” 回家,这个词好! 夜风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一个风骚的车屁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舒安宁嘴角含笑,转身进医院,一道略带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吆,舒大妹子,你男朋友又来送你上班呀?” “花大姐,早。” 说话的女人姓花,四十来岁,身体胖的跟球样,走路就像在滚,最是八卦。 夜风第一次送舒安宁上班被她看到,她就多方打听,跟狗仔队一样,似乎不挖出人家的祖宗八代来不会消停。 “你男朋友做什么生意?真有钱!前天保时捷,昨天兰博基尼,今天法拉利。”花胖子扭着肥硕的屁股,啧啧两声,好像刀片割出来的缝隙那么大的眼睛露出嫉妒的光芒。 她没钱,但她家弟弟在豪车4S店上班,为在朋友圈装X,也恶补了一些豪车的知识,而夜风开的几款正好是她认识的,知道每一辆的价格都不菲,她在医院上班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一辆。 “嗯,还行吧,家里做点小生意。”舒安宁不耐烦应付这些,但看在是自家医院员工的份上敷衍一句,没想到花胖子还来劲了。 “大妹子,有钱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不是我要说你男朋友坏话。”她左右看看,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以自认为很小声但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昨天我还看到你男朋友跟咱们科室前台的小护士打情骂俏、嘻嘻哈哈,那行为,让人看了都脸红。” 前台的小护士舒安宁知道,是一个江南妹子,身材娇小可爱,皮肤粉嫩,吴侬软语一出,男人半边身子都能酥掉。 而花胖子口中所说昨天夜风和前台的打情骂俏,实则是因为两人在车上耳鬓厮磨太久,差点迟到的她把工具箱拉在车上,夜风追过来送东西时不小心撞到拿着一叠资料的小护士,基于最起码的礼貌,帮人家捡了东西而已。 这事夜风还特意跟她提了,明着说让她查查看工具箱里的东西有没有碰坏,实际上就是为了怕哪个八卦的女人在她面前胡说,惹她误会。 夜风当然不会认为舒安宁会因为这点小事不相信他,他不过是以防万一的防患于未然,把任何可能引起两人误会的毛毛小事情都要扼杀在萌芽状态中,决不让外力影响两人的感情。 不曾想,还真有那么无聊加恶趣的人,见风就要说雨。 “你别不信,我可没瞎说,当时是上班高峰,好几个同事都看到了。”花胖子似乎怕她不信,亲昵的去挽她手臂,表示咱俩关系很好,我绝不会骗你,无中生有。 舒安宁不动声色避过她油腻腻的胖胳膊,淡淡道,“上班时间快到了,花大姐赶紧去打卡吧。” “哎呀,千万不能迟到了,不然两百块全勤又没了。”她肥胖的身体跑向考勤机处,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肉球在滚动,看了就让人道尽胃口。 舒安宁快步向自己的诊室走去。 不是怕她,是烦了她整天无根据的八卦。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整的舒安宁都快以为自己也是长舌的老妇女了,不然花胖子干嘛老喜欢往自己诊室钻? 换上白大褂,打开电脑,还没等她坐在,花胖子门也不敲的进来,抬腿一屁股斜坐到她办公桌上,那吨位直压的木质的办公桌嘎吱作响。 舒安宁眉头一皱,她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没规没矩,冷漠道,“花大姐,我的办公桌腿细板薄,年代久远,如果摔了你,我可不赔不起医药费。” 不耐烦归不耐烦,作为即将上任的老板,她还是很大度的跟员工好生说话,不过人家领不领情又是一回事了。 “哎呦,我说大妹子,你心咋这么狠,诅咒我呢?”花胖子跳下来,双脚落到地板上发出“咚”的重响,脸上的肥肉堆出生气的形状。 她心狠? 舒安宁想笑。 她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前天,花胖子跑到同事那去“帮”人家品尝零食,结果不小心崩掉一块牙齿,打滚撒泼的讹了同事大半个月的工资,说是补牙的费用,气的同事见了她恨不得用眼剜。 但花胖子不仅脂肪厚,脸皮更厚,今儿跟你脸红脖子粗吵过架,明天照样去找你占便宜。 她就像滚刀肉,惹人厌烦又无奈。 所以为了脸面也好,不想被她胡搅蛮缠也好,了解她的人一般都不愿意跟她撕破脸的吵架,只以冷漠对之。 “随便你怎么想。”舒安宁识人无数,怎会不清楚花胖子的德行,不跟她一般见识而已。 “什么是我怎么想,本来就是你在诅咒我?” 花胖子睁成缝的小眼贼溜溜的一转,胖胖的萝卜手飞快的把舒安宁办公桌上散发着香味的保温桶划拉到手,抬着大象腿转身就跑,还留下一句话道,“这就算是你口无遮拦诅咒我的补偿吧。”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舒安宁怒了。 她拿走的,是夜风针对她手臂的伤特质的药粥。 那是夜风精心挑选的药材,让高薪聘请的粥师傅特意文火细熬的药粥! 本来应该吃完再上班的,但因为昨晚两人三点多才吃的东西,没有消化,所以才带了过来,准备饿的时候再吃,谁想花胖子跟强盗一样,拿了就跑。 舒安宁快步追了上去,眼前的一幕让她脸色骤寒。 只见花胖子已经打开了保温桶,用夜风给她亲手设计订做的美观又精致的银勺舀了药粥吃的欢快。 看到舒安宁进来,她得意的挑眉,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滴,她咽下粥,不急着再吃下一口,而是张开嘴巴,用有着厚厚舌苔的舌头先把勺子里里外外舔了一边,然后发黄发黑的上下牙齿一合,咬住,厚厚的唇抿紧,一点一点的把勺子从嘴里抽出来,还带着浑浊的口水。 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难闻的口臭味,恶心的舒安宁快要吐出来。 “花医生!”舒安宁气的连称呼都变了,“不问自取谓之盗!伸手拿同事的早饭,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医院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允许吃饭。”花胖子又舀了一大勺粥送到嘴里,吧唧吧唧吃的欢快,“你应该感谢我帮你吃掉,不然被人发现你上班时间吃早饭,会被扣钱的。” “我应该感谢你?”她气笑了,“你都不怕扣钱我为什么要怕?” “你要面子呀。”花胖子说的理所当然,“漂亮的女人不都很要面子吗,如果让人看到你因为违纪被罚钱,还是因为吃饭,你脸上多无光。” 她咧嘴一笑,口水混合着米粥滴在保温桶的粥里,她哧溜一下,擦也不擦,继续埋头大吃。 不用猜,只从她的吃相和保温桶中散发的香味就知道药粥的味道有多好。 “你这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真难吃!”花胖子明明吃的很嗨皮,还非要用勺子戳来戳去,摆出挑剔的姿态,说着风凉话,“该不会是昨天剩下的放坏了吧?” 就差把头埋到保温桶里了还说东西难吃! 舒安宁气个昂倒。 花胖子简直刷新了她对无耻之人的认识。 她浑身冷气直冒,面无表情的夺过保温桶,把剩下的药粥一股脑全倒在花胖子头上! 舒安宁冲动吗,不! 若是在刚回国那会,她早一棍子抽过去了,还容的花胖子叽叽歪歪! 敢动她的东西就要有被揍的自觉。 花胖子没想到舒安宁敢这样,根本躲闪不及,被淋了满头的粥,顿时惊了、呆了、怒了! 想她花胖子纵横皮肤科多年,吃人家零食,拿人家早饭,顺别人小东西,太平常了,谁敢说谁敢跟她翻脸? 没想到一个靠脸蛋进来的臭婊子居然敢对她动手! 没错,在她心中,舒安宁就是靠脸蛋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不然怎么可能突然空降到皮肤科,摆明了就是让她在这个不需要太专业技术又不用怕治坏人的科室白拿薪水。 若非这样想,花胖子也不会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敢拿她早饭。 至于夜风和她的豪车,脑袋是奇葩结构组成的人已经完全忽略了。或者说,直接就把他当成舒安宁的金主。 “贱人,我跟你拼了!”心中说不出是嫉妒还是愤怒的花胖子抖动一身的肥肉,像炮弹一样对舒安宁狠狠的撞过来。 以她的吨位,如果真被撞上,舒安宁绝对有苦头吃。 第143章 误诊 舒安宁脸色一寒,侧身躲过,同时抓起花胖子甩在椅子上的白大褂,往她头上一兜,一甩,一带,花胖子在原地打个三百六十度的转,摔了屁股墩。 “碰!” 花胖子疼的额角冒汗,懵了。 “医院的工资待遇难道不够你每天早上吃一顿好的早餐?” 舒安宁本不想和医院的员工起龌蹉,毕竟,这以后都是她的员工,但花胖子的行为太过分,“一大把年纪,动辄拿同事的东西,也不怕丢人!” 门外围了同科室的同事,还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在好奇的张望。 舒安宁不想被人看了笑话,用力去拉她,小声道,“医院是大家的医院,不要做让大家一起受累的事情。” 花胖子甩开她的手,不肯起来,在地上蹬腿、用手拍大腿,仿佛受了多少的委屈,又哭又闹,十足的泼妇样。 这是她在皮肤科战无不胜的招数之一,以前只要大招一用,对手立刻失血败北,灰溜溜的逃走,还要留下丰富的战胜品。 也不是没人跟她斗过,但至今没谁能干过她的不要脸和撒泼,久而久之大家宁愿吃点亏也不愿和她对上。 究其原因,现代人都要脸面,很少有人愿意因为点蝇头小利的东西和她争执,也因此养成了花胖子肆无忌惮的习惯。 前几天,花胖子也在舒安宁那占了便宜,比如一小包薯片,一盒话梅等,那本就是夜风为了让舒安宁和同事打好关系特意给她送人准备的,所以花胖子吃了也就吃了,舒安宁无所谓。 但没想到她的善意在别人眼中成了软弱可欺的表现,花胖子居然敢动她的药粥,还一副我为你好,你占了我很多便宜的样子! “……不就喝了你两口粥,你就把我往死里推,你的心也太狠了!” “吃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舒安宁冷冷的目光扫过人群,“试问一下,谁会不经允许去拿别人的早餐?” 如果不是顾忌着门外有患者在,她真想问问她的行为和偷和抢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大家虽然没有指指点点,但看花胖子的眼神都很不善,毕竟,她做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就算真是被推到的也没人会同情她。 花胖子小眼睛咕噜噜的转动,跟贼兮兮的老鼠一样,“谁拿你早餐了,是你想讨好我送给我吃的!” 说完,还挺挺胸前巨大的两坨,表示自己没撒谎,殊不知她心虚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一切。 “笑话!”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把舒安宁气笑了,“但凡做医生的,有几个没有洁癖?我会把我男朋友为我特定的药粥送你吃?还把我男朋友为我设计订做的保温桶和勺子给你用?你脸真大!” “本来就是你送给我吃的!”花胖子死不承认。 舒安宁冷笑:“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人相信。” 大家当然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甚至都不愿给她当观众,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散了,留下一串鄙夷的眼神,气的花胖子咬牙切齿,灰溜溜败北。 舒安宁气闷的回到自己诊室,盯着被花胖子糟蹋过的东西,胃里恶心翻腾。 这保温桶小巧精致,夜风让人在外面雕刻了她喜欢的山水图,很是漂亮,内里,又骚包的铸上两人名字缩写的前一个字母,表示两人要长长久久在一起。 尤其勺子,设计的弧度优美,大小正好,最重要的是,中间手指握住的位置,大于其它地方,上面有夜风的大头像。用他的话说,真身不能陪她吃饭,脸也要陪她吃饭。 夜风心心念念、想法设法把两人缠在一起,可没想到,她一时大意,居然被人把东西给抢跑了! 继续用吧,她会恶心的吃不下饭,扔掉,肯定不舍得! 两难的抉择! 要不是有病人就诊,她都要生闷气气死了。 忙碌了一早上,连午饭也没胃口吃,她蔫蔫的坐在椅子上,盯着用消毒水泡了不下十遍的保温桶和勺子,一个劲的叹气。 “宝贝,有没有好好吃饭?”夜风的“查岗”电话准备打过来,声音略显疲惫。 “有啊,医院的食堂还不错,今天还做了我喜欢吃的小炒肉。”舒安宁打起精神,不敢让他听出来异样,怕影响他下午的手术。 夜风脖子夹着电话,两手忙碌的翻看患者病例,“好吃吗?喜欢吃等房子好了我天天做给你吃。” 舒安宁惊讶:“你还会做饭?” “那当然。不会做饭的医生不是好医生!” 好医生和会不会做饭有关系吗? 两人闲聊了一会,听到那边有人喊他才挂了电话。 她闷了一上午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伸伸腰起身,准备去外面的小吃部买东西垫垫抗议的胃。 门口的候诊位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色微红,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很难受。 “小弟弟,你哪里不舒服?”问话的同时,舒安宁已经蹲下,手指搭在他手腕上。 “腿难受,肚子难受,嗓子也疼。”小男孩声音很轻,眼睛也红红的,一说话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挽起男孩的裤腿,发现他膝盖周围分布了一块块大小不等的淤斑和荨麻疹样的皮疹。 掀起他的上衣,也发现几处有同样症状的地方。 舒安宁初步断定出他的病情,拉着他的手问,“小弟弟,你家大人呢?” 他小声道:“妈妈给我买……”饭去了。 剩下的三个字没说完,他突然“啊”了一声,捂着肚子叫疼。 舒安宁脸色一变,拉起他往诊室走,“阿姨给你看看。” 不料花胖子窜出来拦住:“不许走!” 舒安宁急着给人看病呢,这样被拦下,非常不悦,“花医生,我要给孩子看病,请让让。” 花胖子往她诊室前一站,肥胖的身体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不让!” 看着小男孩露出痛苦之色的小脸,舒安宁忍着怒意道,“花医生,我们之间的事情等会再说,现在让开,不要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花胖子不以为然,高抬下巴,“抢了我的病人你还这么嚣张,你要不要脸!” 舒安宁秒懂了。 各行各业都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医院也一样。 比如,一个病人如果已经在某个医生那里就诊,没有该医生的介绍,同科室的医生是不会再给这个病人看病的,而就算有医生介绍,另外的医生也不一定愿意帮忙看,因为里面牵扯了奖金提成和其它方面的利益。 “这个病人还是算你的,我不会跟你抢。” 舒安宁以为这样说花胖子就会让开,谁知她仍然不依不饶,“不行!我治过得病人你再治,岂不是明摆打我脸,说我不如你!”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要阻挡我给人治病?”舒安宁面沉似水,声音冷如冰,“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急症,后果有多严重?你担当的起一条人命吗?” 说话时,掀开小男孩衣服,用祖传手法在他腹部的穴位上或轻或重的点按。 听到她这样说,花胖子嗤笑一声,“不就想下我面子吗,直接来,少装模作样用病人吓唬我。就算找,也找个像样点的病,拿一个普通荨麻疹的病人来显摆自己医术,当大家都是白痴啊,哈哈,真是好笑。” “你把他当做普通荨麻疹来治?”舒安宁脸色一变,冷声对围观的医生道,“孩子是腹型过敏性紫癜,病发了,我要给他扎针,快把花医生拉开!” 过敏性紫癜,是一种常见的微血管变态反应性出血性疾病,病因有感染、食物过敏、药物过敏、花粉、昆虫咬伤等所致的过敏等,但过敏原因往往难以确定。 儿童及青少年较多见。 发病前一到三周常有低烧、咽痛、上呼吸道及全身不适等症状。 具体表现为,下肢大关节附近及臀部分批出现对称分布大小不等的斑丘疹样紫癜为主,反复发作于四肢臀部,少数类及面和躯干部皮损初起有皮肤瘙痒,出现小型荨麻疹。 症状和荨麻疹很像,如果专业知识不够深,一般皮肤科的医生会把它误诊为普通荨麻疹,也难怪花胖子会认不出来。 过敏性紫癜分为关节型、腹型、肾型等很多种。 因为小男孩肚子痛,加上他坐的旁边有呕吐物,舒安宁判定她为腹型过敏性紫癜,并且是急性的,如果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控制病情,会很危险。 这种病,皮肤科的医生或许不会治,甚至有人可能确认不了,但学习的时候都听过介绍。 所以大家一听,惊住了,几个人一起用力,毫不迟疑的把花胖子拉开。 毕竟,若万一出现医疗事故,医院声誉有影响,现场的这些人说不定还会受到处分。 只有花胖子还不知死活的挣扎乱叫:“姓舒的,你少信口开河,老娘在皮肤科二十年,会连荨麻疹都诊错?你不要因为我吃了你一顿早饭心里不爽就拿病人和我斗气,胡乱诊治,出了问题你担当的起吗?” 舒安宁根本不理她,抬脚踢上门,对额上冒汗的孩子道,“相信我吗?” 小男孩看着她黝黑带笑的双眼,感觉被她手指按过后,从头到脚都是舒服的暖意,于是重重点头,“相信!” “好,乖孩子有糖吃。” 因为皮肤科没有床位,到其它科室沟通又要浪费时间,她就把自己另外一套白大褂铺在办公桌上,让男孩躺上去。 洗干净了手,拿出针包,为他扎针。 刚才围观的医生并没走,大家挤在一起,从门板上装玻璃的那处往里瞅,只见到舒安宁手起针落,动作优美又顺畅,看的人眼花缭乱、激情澎湃。 他们皮肤科居然深藏了一位会针灸的美女医生! 第144章 把柄 等男孩的妈妈买饭回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神清气爽、浑身舒坦的坐在舒安宁诊室里……吃糖? “儿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出来吃饭。”男孩的妈妈非常不好意思的道歉,“医生,孩子不懂事,打扰你了。” “不打扰,是我让他进来的。”舒安宁指着对面的凳子,“请坐,您是孩子的妈妈吧?” “是的。”男孩妈妈面容清秀,说话腼腆,看起来老实本分,“医生有事吗?” “关于你儿子的病情,我想跟你谈谈。”舒安宁开门见山的道,“您儿子患了一种叫做过敏性紫癜的病,这种病是因为对某种东西过敏引起的……” “……如果不能有效的控制过敏源,病情容易反复,每反复一次,病情会相对加重一次,治疗难度也会增加一次,拖延治疗或者采用不恰当的治疗方案,会使病情延迟不愈,几年,或者几十年都有可能。” “隔壁那位胖胖的医生说我儿子是荨麻疹,开点药涂涂就就行了,怎么转眼变成什么紫了?”男孩的妈妈急了,就如同每一个普通患者到医院就诊,却发现医生一会说你这病是这个原因引起的,一会又说也可能是那个原因引起的,懵了。 花胖子的误诊是事实,舒安宁不会因为要维护医院的声誉而对患者隐瞒,“花医生诊错了你儿子的病症,对此我们表示非常的抱歉,我先跟你把孩子的病情说清楚,再来谈其它事情。” “哦,哦。”男孩的妈妈点头。 舒安宁解释:“准确来说,你儿子的病,叫腹型过敏性紫癜,是一种出血性疾病,和皮肤病无关。” “……这种病如果用西医治疗,大多是采用一些抗过敏、消炎、消肿等增强血管弹性的药,或者是激素、化疗药,这些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我并不赞同使用,我建议你们找中医治疗。先中药熏蒸,再内服中药治疗。” “前期先给孩子做个过敏源检测,以后远离过敏源,不然就算治好了,还是很容易复发……” 舒安宁把病情详细的介绍和建议治疗方法以及注意事项打在了一张纸上,递给孩子妈妈,面带诚恳笑容。 妈妈懵圈了:“两个医生的说法不一样,我该听谁的?” “我知道,两个医生的不同诊断肯定让你对医院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你可以到其它的医院再去看看,不过你要挂血液科,如果挂皮肤科的话,很有可能还是会被医生诊为荨麻疹。”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轻轻挑眉,双眼中俱是自信的光芒,差点看呆了身边的两母子。 “那……我们到别的医院问问?”无论舒安宁看起来多么可信,为了以防万一,做妈妈的还是要力求最稳。 “当然可以。”舒安宁笑笑,“如果其它医院的诊断和我一样,为了弥补我同事的失误,你到仁爱来,孩子的治疗费用,医院全免。” “啊?不……不用这样,只要能把我儿子治好就行了。” 老实的人心眼就是这么实,一点也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 当然,如果真摆到法律上来说,由于舒安宁及时出手,并没有对患者病情造成延误或身体损害,也够不上医疗事故。 等母子俩离开,舒安宁脸上笑容冷了下来。 她看看保温桶,回想下花胖子嚣张拦门的举动和皮肤科同事们对她无处不有的抱怨,舒安宁心中有了计较。 夜风来接舒安宁下班的时候,明显觉察到不一样。 因为不仅好些人对她眼神炙热,她对他的笑也甜的过分。 夜风一手方向盘,一手摸上她长腿,“宝贝,你这样热情的盯着我,是想把我吃了吗?” 听到“吃”字,舒安宁笑容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如果不是他的手正搭在她腿上,肯定发现不了。 夜风深深的觉得,有事! 这个感觉,在上了馆子,在她近乎讨好的为他夹菜倒水时,尤其强烈! 不顾房子没完全整好,拉着她就回去,反正昨晚已经睡过一次,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刚进门,夜风就把人压在墙上:“说吧,做什么坏事了?” 她心虚的不敢看他:“哪有?” 他贴在她耳边,拉长了语调,粘稠的声音像是要把人粘住,魅惑无边,“真的没有?” 有没有? 说不说? 不敢说! 舒安宁干脆装鸵鸟,主动抱住他身体,把润润的红唇送上去堵住某人的。 啊,世界清静了! 夜风愣了,虽然不知她为什么主动,但放过送上门的肥肉,那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他欢快的吃,尽情的吃,用力的吃! 吃的她心跳如鼓、面红如霞、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吃的他欲血沸腾、浑身冒汗、双手乱动、欲罢不能! 至于原本想问的问题,似乎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宝贝!宝贝!”夜风突然打横抱起她,直接扔到床上,人也随之压了上来。 “啊!” 她微张的小嘴被某人无耻的霸占,用他的唇舌毫无缝隙的勾勒住她的唇性,带着些许的紧张。 其实,在舒安宁亲上他的瞬间,他脑海中有过不好的想法,比如,是不是姓韩的某人又找上来了,或者他家亲哥放大招了,她心软了,摇摆不定啦,等等。 但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毫不犹豫的掐灭了。 他爱她,就要相信她,不然带着怀疑的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所以,为了表达他的信任,把她嫩豆腐从里到外的吃个遍吧…… 夜风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的激动,让舒安宁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地逐渐模糊,只有唇舌交缠间窜出的火花烧的她神魂颠倒。 她为什么会吻他来着? 全忘了! 夜风将这个吻进行的无比之长,长到她呼吸不畅,软成一滩春水。 “咕咕咕”夜风想继续下去的行为被她肚子里的轰鸣打败了。 老婆大人在上,一切以她为先。 “没吃饱?”夜风声音沙哑,像动听的大提琴声,醇厚、低沉,迷的人三五八道。 “恩。”舒安宁精致的脸蛋泛着迷人的红晕,眼波如水,樱桃小嘴都肿了。 “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夜风双眼半眯,笑的像偷腥的猫。 舒安宁恼羞成怒:“什么事也没有,再问晚上你自己吃饭!” 美人计不管用,这是怎样的节奏? “别啊,人家就是关心你而已。”美女老婆一生气,帅哥老公吃不消呀。 夜风识时务者为俊杰,闭口不再提问,带她下去吃饭,并谈起今天做了手术的两个病人。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周丰仁的小别墅,第二天又送她准时上班。 上班时,舒安宁敏感的觉察的大家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有好奇,有疑惑,有崇拜,还有……同情? 不算是善意,也称不上恶意。 只要没人找茬,舒安宁完全忽视,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就诊的人不多,她忙完了就在网上发布信息,找能够订做餐具的供应商。 没错,重新做一套相同的保温桶,就是她想了一夜的结果。 正当她和供应商在网上讨论的时候,诊室的门被人用力踹开,花胖子吨位的身体猛冲进来,一巴扫落桌子上的资料,吼道,“舒安宁,你凭什么让医院把我开除?” 舒安宁看着呼呼啦啦跟进的一帮人,有男有女,每一个都膀大腰圆,肥硕异常,始一进来就就把小小的诊室堵的密不透风。 甚至还有人把在门口,不准人进也不准人出,那架势,端的是强横又凶残。 堵在门口的男人又高又胖,劈开有舒安宁三个那么大还要多,他往门口一站,就跟肉坨一样,连只老鼠也挤不进来。 舒安宁出国十年,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怎会被他们吓住,“花医生,你带这么多人闯到我办公室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少装模作样!抢了我的病人还让医院把我开除了,今天要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花胖子肥胖的手掌拍的桌子“碰碰”作响,也不怕疼,态度嚣张的不得了。 舒安宁好整以暇:“你想要什么说法?” 花胖子无论从人品还是医德上来说,都不适合在医院继续工作下去,但开除她,也不是舒安宁做的决定。 花胖子看着被群胖环伺的舒安宁,以为她怕了,仰着下巴,趾高气扬的吩咐,“你让医院立刻收回开除我的通知,然后在职工大会上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向我道歉!” 舒安宁被她奇葩的自以为是逗笑了,颇有心情的跟她扯,“医院开除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改变医院的决定,又凭什么让我向你道歉?” “你抢了我的病人当然要向我道歉。”花胖子诡异一笑,低头在她耳边用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威胁道,“我已经抓住了你的把柄,你要是敢不按我说的去做,我让你身败名裂!” 舒安宁一愣。 把柄? 难道花胖子知道那件事? 不可能! “你知道什么?”说话间,舒安宁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希望发现她撒谎的痕迹。 花胖子脸上肥肉颤动,绿豆般大的老鼠满满的都是算计和得意,唯独没有恐慌。 难道她真的抓住了自己那个不能让人知道的把柄? 舒安宁的心沉到谷底! 第145章 蛮横嚣张 “哈哈,怕了吧,怕了就按我说的去做。”花胖子很得意,这种事情她做的多了,皮肤科大部分的人被她威胁过,最后不都乖乖的,谁敢吱个屁。 若非如此,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顺别人东西,谁的脾气会那么好能忍得住不和她干架。 只能说她这人够无耻,谁得罪了她,她就让今天堵在这里的一帮亲戚去查人家老底。 现在的人,谁特么没点小秘密,而且普通人又不太懂得保护隐私的手段,加上社会发展,各种工具和仪器齐全,装个监控啊,弄个监听啥的玩意,只要有心,总能抓住别人小把柄。 君不见有多少高官、富商的秘密藏的比老鼠还严,都被找出来了。 扯远了。 花胖子就是利用这点,才能在皮肤科横行无忌这么多年。 有几个给力的亲兄弟就是能得瑟! 可舒安宁是怕被威胁的人么,当然不是,但如果牵扯到那件事,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她不应该因花胖子三言两语自乱阵脚:“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样威胁我,是犯法的。” 舒安宁在试探,试探花胖子口中的手柄和她忌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少用法律压我,我不害怕!”花胖子一屁股坐到她办公桌上,萝卜手拿起舒安宁放在一边的勺子,对着夜风的头像摸来摸去,绿豆眼色眯眯,肆无忌惮。 舒安宁眼神如冰冷的刀锋,手腕一动,没人看到她怎么动作的,勺子已经落到她手中。 从第一次见到就肖想的“美男”被夺,花胖子大怒,“你和院长勾搭被我发现算你倒霉,如果我不好过,我一定让你比我更惨!” 不是那件事! 舒安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愤怒。 连着今天,她在仁爱医院共上了五天班,只有昨天去周丰仁办公室坐了半小时,谈弟弟手术的事情,出门口时周丰仁给她顺了下头发,可能被谁看到,这样就能传成绯色新闻,她也是醉了。 更被花胖子接下来的话惹怒了。 “你跟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在搞在一起,不知道你男朋友发现会怎么对你?” 花胖子笑的恶意,“据我所知,有钱富少对付出轨的女人手段很多,比如把你扔给一群下属,比如把你剥了衣服扔到大马路上等等,如果仅仅是把你甩了,那还是最幸福的结果。” “我记的在今天之前我没得罪你吧?”舒安宁真的很奇怪,“就算是我今天‘抢’了你的病人,也不过是一点奖金的事情,值得你这样恨我,看不得我好?” “谁说你没得罪我,你得罪我的地方多呢!”花胖子跳下桌子,成茶壶状,一手叉腰一手指她,“这间办公室本来是我的,凭什么你来了我就要给你腾地方,凭你能勾引院长的狐狸脸还是凭你床上的技术好?” 简直越说越不像话! 舒安宁用门外都能听到的声音道:“第一,院长虽然年纪有点大,但绝不丑,反而睿智儒雅,通体气派;” 花胖子仿佛光天化日之下抓住了她把柄,冷嘲热讽,“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也能入你眼,口味真够重的。” 这话说的难听,其中的酸味只有花胖子自己知道。 就像舒安宁所说,周丰仁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睿智儒雅,最重要的是有钱,而且说话又温柔又和善,勾了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倾慕之心。 而花胖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日日关注着周丰仁,才能在第一时间内发现“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院长大人、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院长大人居然被新来的狐狸精给勾走了,这绝不行。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舒安宁不理会她变色的肥脸,继续讲理。 “第二,你说我抢你的病人完全是无稽之谈!你把患者的过敏性紫癜误诊成了荨麻疹,严格来说,属于医疗事故。当时患者突然病发,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用针灸缓解了他的病情,你妥妥的造成了一桩医疗事故,将要等待法律的判决。”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花胖子看着她眉目如画,素面朝天也细腻精致的脸,转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好似超大馒头上点几点墨汁,看不清鼻子眼的脸,眼里的嫉妒如燎原的火,霎时燃烧了起来。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别怪我辣手摧花。”她笑的阴森森,“我这几位兄弟最喜欢替女人脱衣服,不想赤身果体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聪明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舒安宁佩服她的无知和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敢这么做就不怕进警局喝茶?” “老娘局里有人,那里就是老娘的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她越看舒安宁的脸越嫉妒,恨不得给她挠花,看还能不能勾引人,“哦,对了,要再加一条,事情办完,你,立马辞职,滚出仁爱,不然要你好看!” 仿佛为了证明花胖子话里的真实性,进来的一群人同时抬起蒲扇大的手掌,用力拍在自己胸口。 堵在门口的那位,抬脚落下,重重一跺,大理石地板居然被他踩出了裂纹,可见他肥肉不是白长的,有力气! 舒安宁眸色越发的冷。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现在,还要继续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你的心眼真小,为了一点小事居然带这么多人来闹事。”舒安宁轻叹口气,给人一种她明知不能不妥协,却仍要为了表达自己不是轻易屈服的人,装模作样思考的感觉。 花胖子冷哼一声,投去不屑的一瞥,为周丰仁和夜风不值。 装模作样的虚伪女人,除了一张脸能看,哪里值得男人对她又宠又疼。 回想起周丰仁满脸宠溺的揉乱舒安宁头发,又温柔的为她顺好,花胖子的心简直如同在油里炸,痛的她脸上的肥肉乱颤,越显狰狞。 “砰!”她大大的胖手用力拍在办公桌上,“不等了,你现在就要按我说的去做!” 舒安宁一惊,虽不知她突然反悔是因为什么,但绝不可能有好事就对了。 而且看她想要吃人般的眼神,越发确定她来找茬肯定还有更深的理由。 她想试探下到底是什么。 把一包速溶咖啡样的东西倒在喝水的杯子里用力搅拌,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好给我三分钟,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太不讲信用了。” 花胖子哈哈一笑:“信用,那是什么玩意?” 她近距离的观看舒安宁,发现她皮肤白皙无暇,眼睛大而明亮,鼻子小巧秀美,嘴巴丰满红润,开口说话时露出比广告上还要洁白的牙齿,能让人闻到她嘴里淡淡的清香,不像她,一股中年妇女的口臭味,用口香糖都掩盖不掉。 花胖子心中有暴戾的情绪在升腾,在燃烧,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对着让她嫉妒万分的脸挥了上去,“不知道院长是我看中的吗,你敢勾引他,我打死你!” 她话里的内容太让人吃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花胖子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对自己不依不饶。 外公年轻的时候是挺帅,现在也很有味道,但他没有长着一张能让人垂涎的脸好么。 惊的她差点忘记挥过来的大巴掌。 幸亏最后关头反应过来,舒安宁身子一侧,捏着银针,出手如电的在花胖子手腕上一刺,她尖叫一声,手臂无力的耷拉下来。 整条手臂失去知觉,好像不是自己的,花胖子又惊又怒,怒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所有的人刷一声齐齐看过来,整齐跺脚,一坨坨肥肉移动过来,让人挺有压力。 舒安宁防备的后退一步,摆出自卫的架势,正在思考先解决哪个的时候,只听门口一声怒喝,“滚开!” 然后就看到门口的胖子抬起比她腰还粗的手臂,握起跟钵盂一样大的拳头用力往外挥去,不想身体笨拙没有打中目标,却被来人一脚踹在肚子上,轰然倒地,露出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 见到来人,舒安宁顿时有了底气,仰首挺胸,像傲娇的小狐狸,冷笑着对花胖子道,“叫什么叫,不过刺中了你麻穴而已,等会就好了。” 来人满脸寒霜:“你该废了她的手!” 他迈进门内,浑身寒气四溢,气势惊人。 随着他的入内,空气中温度骤降,从炎热的夏天变成冰冷的寒冬。 虽然仅仅一人,却吓得众胖子不敢上前。 要知道,门口的那胖子,是他们所有人当中最胖也是最有力的一个,居然都经不起他一脚,谁还敢上前找死。 来人视线扫过狼藉的地面,落在花胖子身上,目光如刀,凌迟她一身的肥肉! 花胖子被他慑人的眼神吓住,觉得像被死神盯住,不由自主的后退,抱着肩膀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 她的话像打破了魔咒,众胖子浑身是汗,全部退到她身边,色厉内茬,“我们上面有人,你要是敢动我,要……要你好看!” 花胖子刚才多嚣张啊,又是摔东西又是拍桌子,见到来人却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吓的屁颠屁颠。 他有那么可怕? 紧张时刻,舒安宁居然有心情想这个。 是因为他来了吗? 第146章 美女爱英雄 来人面如寒霜,眸似冰凌,吓的众胖子浑身冒冷汗,却看的舒安宁安心又窝心。 她终于知道英雄救美这个词为什么能广为流传了。 因为这不仅彰显了英雄在美人危难时救人的神勇与高尚,更是因为美人多数会爱上英雄的英姿飒爽,成就一段让世人羡慕的另一个美好传说。 这不,被众胖子包围的舒大美人就正在向美女爱英雄的传说中迈进。 她踮着小脚,嗖一声钻到来人后背,抓住他衣角,告状。 “夜,大胖子们欺负我!” 她眼睛眨眼啊眨,希望某人能看到她的柔弱可怜,等秋后算账的时候少训两句。 这不符合她性格的举动惹得夜风眉角抽抽,差点绷不住冷脸。 “一边去!被人欺负到门口都不敢反抗,出息!”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眸中的寒意更盛,不过那是对花胖子们。 舒安宁在心中告罪,为了自己等会少受点训,别怪她装白莲花。 胖子们,安息吧! 她睁大眼睛,等着夜风放大招,看他怎么干掉这帮找茬的肥胖子。 谁知人家并没有像她想想的那样大发雷霆或者重拳出击打倒丫的,反而把她搂在怀里, 眼眸半弯,嘴角勾起,用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展露倾城一笑,对所有人道,“舒安宁,我未婚妻!” 大伙集体一愣。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为了男人的尊严,为了表现他对女人的绝对宠溺,他不应该抬长腿举重拳,先把欺负了舒安宁的人给狂揍一顿,就像还倒在门口哀嚎的那一位一样? 或者如果怕寡不敌众,擒贼先擒王直接拿花胖子开刀,扭断她敢指着自己未婚妻的手,或者让她跪下道歉,这不是富少该干的事吗? 现在笑的跟朵花似的宣布怀里的的女人是他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想一笑倾城再倾国? 啊,不对,这里没城也没国,只有众胖子和一群围观的医生和病人。 难道指望用他迷人的微笑让大伙群殴胖子,还是让胖子在他勾魂夺魄的笑容中幡然悔悟,主动道歉? 众人YY无限,画面突然变幻。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夜风突然这样说道。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突兀的出现在小小的诊室内。 “咔嚓!” “咔擦!” “咔擦!” “……” 不等人反应,眨眼间众胖子们的手腕上都多了两个明晃晃的环。 由于他们太胖,环死死的扣着他们的手腕,如果挣扎,一准磨掉手上一层皮。 “混账,你们抓错人了!”花胖子从夜风震撼人心的笑容中回神,发现她带来的人全被拷上,顿时忘记了夜风刚才给予的压力,怒了。 她指着舒安宁,吼道,“眼瞎了,你们该抓的是她!” 舒安宁无辜,她没有犯法吧? 有年轻的警察上前,手铐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花,气定神闲的道,“花如花,抓的就是你。” 如花? 果然很如花! “你敢抓我们?”花胖子努力瞪大绿豆小眼,好像要记住胆敢不开眼得罪她的人,出了门就狠狠报复,“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上次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知死到哪个旮旯乞讨去了!” 这话好威风,好嚣张! 如果换夜风上去说,那肯定就是嚣张总裁狂拽酷,立马吸引一帮小女生的星星眼,吵着挤着要求抱。 但换花胖子说出来…… 众警察齐齐替她点了根蜡烛,集体为她悲哀。 蠢并不可悲,看不清事实,没有自知之明才可悲。 夜风是谁,T市隐形首位富豪家族的少爷之一。夜氏集团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企业和工场,对经济的影响不止一点点,就算夜家人低调,不太爱在公众前露面,夜风更是醉心医学少有人知。 但,喜欢做坏事的人不都该把上层的关系摸一摸,了解清楚,以免无意中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吗? 这是坏人生存的最基本的准则吧! 花胖子如此嚣张,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只能说,她连做坏人的资格也没有,充其量不过是上面有一点点关系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无知小虾米! 年轻警察讽刺的想着,动作却不慢。 他手指灵活一动,手铐在空中耍个漂亮的花,牢牢的拷在花胖子的双手腕上。 偏偏他脸上带着“哎呀,她上面有人啊,我会不会倒霉,我很害怕呀”这样的表情,嘴里又貌似很恭敬的问,“您老是哪位?” 但凡花胖子聪明一点,就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和明似恭敬实则在讽刺,知道不该再纠缠下去。 但是,花家的胖子们显然不够聪明,或者说他们嚣张惯了,太过目中无人,以为老天第一,上面的人第二,花家第三,谁敢惹他们不痛快,就要把人按死往脚底踩。 花胖子在小小的皮肤科当医生真是太屈才了。 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自信。 “放开我们!”胖子们想起曾经嚣张横着走的快意,顿时把夜风刚才的震慑抛之脑后,横鼻子瞪眼,推推搡搡。 花胖子仰起粗短的脖子,傲然道,“你们局长是我叔,快点把他们放开,不然让你们分分钟下岗滚蛋!” 警察们不置可否。 谁滚蛋还不知道呢,反正一定不会有今天在场的同事。 年轻警察笑的耐人深思,“你是说局长是公私不分、公报私仇的人吗?” 他这话大刺刺的说出来,传到局长耳朵里,局长不仅不会对今天在场的警察们怎么样,反而会多加照顾,以免别人说他私心重,甚至,如果今天他们当中谁想要辞职,说不定局长还会用力阻拦,以堵悠悠之口。 当然,背后给他们穿小鞋,那是肯定的。 但是,为夜少做事,根本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因为局长大人明天还能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哼哼,还不一定呢。 再说,他们依法办事,走到哪里都有理,不怕。 “就不分怎么了?”花胖子蠢的主动跳进人家放的套子内,成为名副其实的猪队友,“如果连自己的亲戚家人都保不住,让人欺负了去,还做什么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这是胖子家门的家训:我可以权欺人,绝不允许自己吃亏,否则要权要钱做什么! 可这话,当着大家的面说真的好吗? 以为这是古代,强权压过一切?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啊。 众人为花胖子“上面的人”鞠了一把同情泪。 就不知道局长大人如果知道花胖子这样拆自己的台,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你的这些话留着跟法官说吧,跟我说没用,我按章办事。”年轻警察发觉夜风眸中的冷气凝聚,顿时浑身发寒,大手一挥,“兄弟们,走!” 呼啦啦,他们带着挣扎不休叫嚷不休的胖子们就要走。 “等一下!” 舒安宁面无表情的从工具盘里拿起一样东西,走花胖子身前,按住她手臂不由分说的抽了一管血。 花胖子哇哇大叫:“贱人,你干什么?” 胖子们也叫:“贱人,你干什么?” 夜风双眼一眯,不等他出手,舒安宁随手拿起垃圾桶里的一团东西往她嘴里一塞,漂亮的大眼扫过众胖子,眼神冷厉,大有谁敢再吱一声,她绝不介意一人给塞一个。 众胖子吞吞口水,看看那又黄又黑,还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以及夜风握起的拳头,没人敢吭声了。 世界安静了。 舒安宁一手捏着花胖子脉搏,一手举起针筒到鼻端,仔细分辨血液中掺杂的气味。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 她收回手,对明显是领头的年轻警察道,“花医生服用了能刺激人性格暴躁的激素药,时间在3个小时以上,不超过5个小时,这种药在人体内超过8个小时就检查不出来,如果对我说的话有怀疑,警察同志可以找信得过的医院马上对她行进抽血检验。” 年轻警察看了眼夜风,正色道,“舒医生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针对仁爱医院,利用花医生恶劣的行为来破坏医院的声誉,以达到抹黑仁爱的目的。” “好,我马上请求上级,对花女士进行调查。” 说完,呼啦啦带着一帮人压着众胖子走了。 夜风关上门,看她的眼神讳莫如深,“你想保那胖子?” 舒安宁惊讶:“我为什么要保他?” 夜风更惊讶:“那你刚才为什么在警察面前说那胖子服用了能让人暴躁的激素药?” “你以为我为了医院的名誉在撒谎?”舒安宁沉下脸来,一抹失望划过她的眼底,“你在怀疑我!” “没有,绝对没有!”打死夜风也不敢说有,反正老婆做什么都对的,为了阖家幸福,善良的谎言是必要的。 “出去!”好歹相处了这么久,舒安宁焉能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顿时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瞪眼指着门口怒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夜风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让她如此生气,顿时急了。 “宝贝,不要生气,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一瞬间那么想了而已。 “出去!”舒安宁瞪他,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显出她极度的气愤,“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 夜风很委屈,一步三回头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背影看起来好沧桑好悲凉,显得她好无情加无理取闹。 第147章 哀求 看着闭合的门板,舒安宁咬住唇,才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呼唤。 她气闷的坐下,用力捶着桌子,其上的小勺被过大的力道震的跳了起来,正好露出夜风的大头像。 照片上,他半眯了眼睛,笑的十分开心。 那是她同意他购买两人的小窝时他露出的笑容。 不同于平常风情万种的笑意,当时的他笑容干净纯粹,好似稚童的无暇,勾的她心跳异常,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镜头。 “你居然怀疑我,哼!”她气呼呼的握着勺子,仿佛它就是夜风,“花胖子人品有问题是事实,仁爱医院有这种医生也是事实,被人知道或者议论都无可厚非,但我是那种为了掩饰事实真相故意撒谎的人吗?” “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懂,还好意思说喜欢我!哼!” 她气的用手指去戳他的大头照。 等手指快落到他笑弯的双眼时,心猛的就软了,改戳为摸,喃喃自语道,“其实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说句不好听的话,两人能够在一起,究其原因,是因为夜风为了救她差点没命,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但两人认识的时间毕竟不长,也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的相处,她又不是温柔似水的女人,相反脾气还很坏,又别扭,别人对她产生误会她也不屑去解释。 就如同上次,向阳送了她疑是华佗用过的金针,她高兴的把玩时惹得夜风吃醋。 明明一句话解释清楚就能够避免的误会,她非要别扭的不说,认为夜风吃醋是对自己人品的不信任,宁肯伤手砸窗也不愿低头解释,而是要逼夜风去揣摩她,了解她。 所以跟她恋爱的人,注定会很辛苦。 舒安宁烦躁的抓头,郁闷的想:我是不是太过分,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或许他真不是那个意思呢? 浑浑噩噩过了半天,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夜风坐在候诊区,手臂搁在双腿上,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听到声音,他霍然抬头,微红的眼睛带着激动,两步跳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 然而舒安宁目光淡然冷漠,没有一丝表情。 挫败,在夜风脸上显现。 但他并没有放开舒安宁,反而抓的更紧,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决然,暗下决心,就算舒安宁甩他两巴掌也认了,总好过他惴惴不安的枯坐冷板凳。 “宝贝,我……” “吃饭。”舒安宁面无表情的道。 “好!好!宝贝饿了,我们去吃饭。” 夜风以为雨过天晴,还想着在吃饭的时候替自己美言几句。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除了点菜的时候舒安宁说了两句话,一顿饭下来,愣是不跟他有一句话的交流,让他的千言万语只能憋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吃完饭,她回到医院,毫不犹豫的当着夜风的面关上了诊室的门,留下他呆呆的站在门口。 如果此时是在野外的空地上,肯定是这样一幅场景。 夜风站在空无一人的荒地上,狂风卷着落叶打在他的身上,凄凉又沧桑。 端的是可怜啊! 可怜的夜风又坐回候诊区,垂头丧气,但是这样略带忧伤的眸子反而更吸引人,有些春心萌动的大姑娘小媳妇频频向他这里张望,甚至还有三两个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走了过来。 外面发生什么舒安宁没有再关注,因为正式投入到工作中的她,会忘乎所有。 “医生姐姐!”有清脆悦耳童音响起。 舒安宁从病例中抬头,笑道,“你们来了,坐。” “姐姐,我叫郭童。”七八岁的小男孩,退去病痛的折磨,看起来眉清目秀,活泼可爱。 他就是昨天被花胖子误诊为荨麻疹而舒安宁诊断为腹型过敏性紫癜的小男孩。 舒安宁摸摸他的头:“郭童乖,今天好点没?” “好多了,肚子不疼,头也不热了。” 他的妈妈在旁边感激的道:“我听童童说了,多亏舒医生给他扎针,不然有得罪受。” 舒安宁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如果不是花医生误诊,或许孩子病发时就会少受点罪。” “不不!其实不完全怪你们。”孩子妈妈摆手,笑道,“我昨天和今天一共跑了五家医院,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挂血液科,也是直接挂的皮肤科,结果有四家医院全部给孩子诊断为荨麻疹。” 说到这里,她脸上带了不好意思,“当时我差点都要怀疑舒医生的诊断了,但最后一家医院的皮肤科有个老专家,他给孩子抽了血,又做了好些检查,才判定孩子是过敏性紫癜。” “所以,只能怪这个病不好认,不怪你们诊错。” 这是位蛮有意思的妈妈。 “二比四的诊断比例,你为什么就信我了?” “咳……”孩子的妈妈更不好意思了,“后来我又到几个医院挂了血液科的专家门诊,他们的诊断一致。” 所以她相信一眼就给孩子做出正确诊断的自己? “那你们怎么没挂血液科?到我皮肤科来,我可没办法给你们开单子检查。” 孩子妈妈面相老是诚恳,但能在短短时间内挂完专家门诊查出结果的人,真的会和她长相一般? “舒医生,帮帮忙吧,现在我只相信你!” 她面带哀色,“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病人来说,有时候很无奈。通常医生说我们是什么病,我们就是什么病,我们没办法判断医生诊断的对不对,更没有能力让医生证明他的诊断对不对。” “很多的时候,我们生病了,医生给开药或者治疗,一段时间没有效果,我们问为什么没效果,很多医生都会说,可能是什么原因,因为不确定,所以先用什么药试试,不行再用什么药试试。” “我直言告诉您我找了多家医院,并不是不愿相信您,而是见到过太多的病人因为医生不确定的诊断和试试,延误了病情,我不得不小心,哪怕这样做会花费我很多的金钱,会让您心存不满。” “我希望舒医生,您能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小心,理解我们作为患者无奈的心情!” “我理解。”就是因为理解,舒安宁才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建议她到别的医院复查,“如果在国外,你这种做法我会不高兴,但在我们国家,我不介意你的谨慎。” “谢谢,谢谢您的理解!”做法得到认同,郭童的妈妈紧绷的心情放下,“那您看今天能开始给孩子治疗吗?” “恐怕不行。”舒安宁摸着郭童的脑袋拒绝,“国有国法,院有院规。我人在皮肤科,除非病人急性病突然发作,不然总是跨科室给患者治疗,不太好。”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但凡上过班的人都知道。 比如你一个车间主任,偶尔遇到工人工资上的问题去找财务,可以,但如果去替财务部门管事情能行么? 孩子的妈妈很失望,茫然无措,“那……我只相信舒医生,如果您不帮童童,我对别的医生没有信心。” “其实你多想了,只要准确诊断出病症,医院有针对这些病的成熟治疗方案,就算我来治,也是大同小异。” 不过,她理解病人这种换掉信任医生的恐慌心情。 “舒医生,求求您了,我跑了这么多医院,没有一个医生能向您这样,对童童的病情清楚名了,而且他们的态度都好冷漠,我真不敢让别人治啊!” 她抓住舒安宁的手,含泪的双眼满是哀求,“求求您了,我不怕花钱,只要孩子能好,我砸锅卖铁都行!” “医生姐姐,我会乖的,你给我看病吧!”郭童睁着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像舒安平一样干净清澈,又带着渴求。 她的心忽而一酸。 这么多年,妈咪带着弟弟看病,是不是也曾这样哀求过人,只为了能让弟弟恢复正常? “好。”舒安宁摸着童童的脑袋,含笑的眸子对上她的,“我只是说今天不行,没说以后也不行。” 孩子的妈妈双眼一亮:“您的意思是……” “下周我到血液科上班,你可以带童童过来。”原本计划下周是到妇产科的,不过既然病人有需要,临时调整也不是不行。 看到她错愕的眼神,舒安宁笑出声来,揶揄道,“你看我,这周在皮肤科上班,下周到血液科,下下周我可能又换到别的科室。我这样到处晃悠的医生,你还敢信任吗?” 郭童语出惊人:“能者多劳!说明你厉害!” “对对!”他妈妈回神,腼腆一笑,为自己儿子点赞,“这说明舒医生医术好,哪个科室都抢着要。” 被人信任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 舒安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呵呵,你们母子不用给我戴高帽我也会把童童的病治好。” 孩子的妈妈也在笑,不过笑容有些牵强,她小心翼翼的问,“等到下周……会有影响吗?” “没事,这种病只要不发作,早两天晚两天影响不会太大,而且昨天我已经给他针灸过,今天用中药熏蒸效果反而不好。” “好的好的,我听舒医生的。”对于信任的医生,患者就是这么的听话,这么的配合。 如果遇到医德或者医术不合格的医生,那将会是患者的悲哀! “舒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门突然被人推开,少年独有的青春阳光伴随着身影闯了进来,“呀,有人啊!” 第148章 淘气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蹦蹦跳跳,俊美又淘气,像个会移动的小太阳,走到哪里都能照亮一方。 他一双眼睛如同澄亮晶莹的玛瑙,和你说话时总是忽闪忽闪的,即便做错了什么,也让人不忍心责备。 舒安宁看着他就觉得心情很阳光:“宫少,你怎么来了?” 少年就是宫钰。 他蹦蹦跳跳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摇晃,活泼的比郭童还要像儿童,“舒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我,上次答应去我家吃饭到现在都没去。” 舒安宁眨眼,疑惑道,“我答应过?什么时候?” 她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什么时候记忆力变得这么差了? “你真忘记啦?”宫钰瞪大比郭童还要圆还要亮的眼睛,好似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每天在梦里邀请你一次,你每次都答应的啊。” 舒安宁错愕,然后失笑。 “呵呵。”郭童的妈妈也笑出声,“宫少还是这么可爱。” “你认识我?”宫钰转脸正视郭家母子,“好像有点眼熟。” “不认识!”郭童的妈妈笑容一僵,急忙摆手,“我是刚才听舒医生喊的。舒医生,我们先走了,下周再来就诊。” 说完,拉着郭童急匆匆的走了,连给他向舒安宁说“拜拜”的机会都不给。 就不知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反而是种欲盖弥彰的心虚表现。 宫钰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一眼看过就算了,拉着她的手不放,“舒姐姐……” 少年的纯真甜蜜,会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天蓝地广,尤其是看起来青春阳光又活泼的少年。 “好好说话,梦里的承诺不算。” “好吧。”撒娇失败,宫钰噘嘴,“妈妈最近几天恶心难受,又吃不下饭,脸色也很差,我打电话给安平哥没人接,又没你电话。” 他抱着她手臂不放,双眼氤氲,好委屈,“谁知道你居然躲在这个屈才的地方,我找了你好久!” 舒安宁突然觉得头疼,这动辄又蹦又跳还装哭的娃,她哪只眼睛看出来她跟弟弟相似的? “恶心是怀孕的正常反应,找我也没用呀,而且你妈咪怀的是三胞胎,本来就要比一般的孕妇更吃力。再说,她属于高龄产妇,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舒安宁在他一副“你不帮忙想办法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下,无奈的问,“你想我怎么样做?” 宫钰立马小雨转晴天,欢快的拉着她的手就走,“到我家去吃饭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帮我妈妈减轻点难受。” 不等舒安宁拒绝,一道身影快速的分开两人,夜风冷漠的声音响起,“臭小子,放开我老婆!” 随即,她被抱紧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夜风可怜兮兮的哀求,“宝贝,你别抛下我。” 舒安宁小脸骤黑,瞥见宫钰看戏的眼神,忍到咬牙才没有用尖尖的鞋跟去踩他的脚。 “别乱开玩笑,带坏小孩子。”她强扯出笑容,“宫少,如果宫太太真的很不舒服的话,你打电话让她到医院来吧,医院器材齐全,检查比较方便。” “你去我家也方便呀。我家有私人医生,他的诊室就跟小型的医院一样,里面什么都不缺。” 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思想真的很简单。 她是医院的坐诊医生,没有特殊情况怎么可以擅离岗位主动上门去给人看病,更何况…… “宫少,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看病,难道你希望我为了宫太太一个人,把他们全扔下不管吗?” 舒安宁耐心的用另一种方法跟他沟通,“如果宫太太知道因为她耽误了大家看病,她也会内疚的吧?” “可是……我家离这好远的,等我妈妈过来,你就要下班了。”宫钰不满的对夜风摆鬼脸,如果不是这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的哥哥,舒姐姐就要跟自己走了。 “我会等给宫太太检查好再下班。” 宫钰看着两人小嘴鼓鼓,眼睛滴溜溜转啊转。 咦,哥哥姐姐好像有矛盾了嘛,嘻嘻,他要不要加一把火? “快去吧,太晚了我可不等你。” “那你要等我啊。”宫钰一步三回头不甘心的走了。 “宝贝,我……” 舒安宁坐回位置,又恢复冷漠无情的样子,“帮我把门从外面关上。” 气还没顺啊? 夜风很想做些什么,但她已经飞快的按下下一个病人的号码,对他不做理会。 他退回到候诊区最靠近门口的位置,透过半开的门,听到她如梦似幻的声音。 病人来来往往,夜风坐的屁股都麻了,她也没看他一眼。 他好像被她无情的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想他一心向她靠近,努力了解她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想法设法的哄她开心,就恨不得当心头肉似的供起来。 可事与愿违,一次又一次,他无心的话让她突然发怒,他却总找不到原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唉! 他终究对她了解的不够透彻,无意的一句话就能把她惹毛,让她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可就这样把他晾着,自己啥事没有样的该干嘛干嘛,还笑嘻嘻的跟臭男人说话,真的好吗? 没想过一门之隔的他的感受吗? 待不下去了,这特么实在是太伤心的地方了! 医院侧门。 两个男人抬头望着皮肤科的方向,低声议论着。 甲:“那胖女人被抓起来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乙:“急什么,有人比我们更急,你只管等着拿钱办事就行。” 甲:“姓舒的女人居然把把脉就知道那胖子吃了药,你说她真的那么厉害吗?” 乙:“如果不厉害,会让那么多人睡不着觉吗。好了,在这里少说两句,让人听到了麻烦。” 两人并肩向外走,殊不知他们认为很小声的对话都让蹲在树底下郁闷抽烟的男人听了去。 夜风自嘲的勾起唇角,踩灭烟头。 在医学界中,舒安宁绝对属于当之无愧的后起之秀,即便年轻,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比很多所谓的名医更强。 早就下定决心,疼她、宠她、爱她、包容她,让她在医学的领域里大放异彩,但是,他却做了最先质疑她的人。 虽然是无心! 脑子里突然想到,当初向阳送她金针的时候,自己大吃酸醋,且因她不解释更加生气,那时候的她,决然的一拳打在玻璃上,究竟是气他的不信任还是气她自己眼光不好高看了他? 如果没有后来为她挡了车祸,她,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烈阳高照,他却浑身发冷。 他无意识的用脚碾着烟蒂,把刚才两人的照片用手机发到某人微信里,又拨通电话,冷冷的道,“查查这两人受谁指使对仁爱医院不利,还有,我要在晚上的新闻上看到姓花的胖局长下台。”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晌:“毕竟是一局之长,要他下台需要点时间。” “听清楚,晚上我要看到他下台的新闻!如果连欺负我女人的人都搞不定,我还有脸走在大街上?” “这样太高调,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你头上。” “过去的我,就是太低调,才会让一只只小虾米欺负到我女人的头上!如果高调能够让人望而却步,护全自己的女人,我不介意从此一直高调!” “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过早的暴露自己。” “我的事情自有判断,用不着你多说,如果你不能胜任,我随时可以换人!” 努力经营,是为了生活幸福美好,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谈何幸福? 他不是好人,胆敢伤害她的人,绝不再放过一个。 冷酷碾压,就从花胖子开始! 夜风的脸被太阳照着,一半光明一般黑暗,就像他的人,明明为了安宁想变得光明,却怎么也抹杀不了内心的黑暗! 烟,一根根的在他指尖燃烧,骄阳西下,晕染了半边的天空,美的魅惑,美的凄凉。 一群医生三三两两的相继出来,却没有发现舒安宁的身影。 风,突然乍起,吹乱了他的碎长发。 他站在风中,却不敢进去找她。 刚才那两人的话让他知道,花胖子果然有问题! 该死的他居然问了那样的话,安宁是不是觉得自己对她不够信任? 不! 他的本意并非那样,他只是点错了打开方式,语气不对,不会说话,把原本好奇她怎么一下子就看出花胖子吃了激素药的问题变成了质疑,不怪她会生气。 转身,他向外走去。 也许,今天他需要喝点小酒迷糊一下,这样才能有勇气跪键盘道歉,让她原谅自己。 舒安宁等到华灯初上,仍没有等来宫家的人。 按照时间看,就算从T市最边远的地方开车来医院,也该到了。 没到,只能说宫家人并不想来医院,亏得少年撒娇卖萌的一番心意了。 她做到了承诺,病人愿不愿意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伸了伸懒腰,无所谓的起身,等她想来的,受到的待遇就不可能和今天一样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正不知道该用冷漠还是微笑面对的时候,却发现来人并非她想象的那一个。 来人笑她:“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舒安宁撅嘴:“我是那种人吗,怎么可以这样笑话我?” 第149章 出轨的节奏 舒安宁上前扶他,“外公,您怎么还在?今天医院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周丰仁揪了揪她马尾,目光溺宠又慈爱,“我家大宝被人欺负算不算大事?” “您都知道啦?”舒安宁调皮的吐舌,也只有在最亲的外公面前才有点女孩的活泼,“您对外孙女太不信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谁能欺负的了我!” 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下,表达自己的小傲娇。 “我等着你欺负别人给我看。”她长大了,有自己的处事方法,既然她不愿意多说,他也不问。 不经历风雨不能见彩虹,孩子能孤身一人在国外十年,他要相信她能处理好任何突发事件的能力。 周丰仁掩下眸中的担忧,佯装很随意的聊天,“对了,你母亲带着安平去找一个据说很厉害的隐世医生,到现在还联系不上,要不,那些‘拯救者’还是你用吧?先把你的手治好要紧,到时候给安平手术也能增加些成功率。”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快,仿佛是怕慢了一点他自己就会改变主意一样。 外孙、外孙女都是他的骨血晚辈,他一样的疼,不过更怜她多年不在身边,觉得对他亏欠很多,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哪怕他有着大部分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也注重传承香火的男孙,但对舒安宁的喜欢超越了一切,为了她,宁愿舍弃男孙! 或许,他并没有想过舍弃谁的问题,只是在药水有限的情况下,选择了更理智的处理办法。 毕竟,舒安平的毛病是从出生就有,而且看过许许多多的医生,却无一人有把握给他手术,只有舒安宁,保证了四成的成功率! 所以,周丰仁催眠自己:就算为了安平的手术,也该先把安宁的手彻底治愈! 被人这样疼着,舒安宁感觉到窝心的同时又很愧疚。 因为,她担心让人发现夜风调制出了“拯救者”,连对周丰仁都没有说实话,只说又托人买了一份。 “外公,我的手恢复很好,再用也是浪费。” “真的,让我看看。”周丰仁很高兴,一扫心情沉重的样子,为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激动的手指颤抖,“老天有眼,至少恢复了九成!我死了也不怕对不起周家祖宗了。” “外公!” 他眼角湿润,那是高兴的,“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最近别仔细点手,等完全康复了跟在我后面当助手!” 让她当助手,是怕她仍存有心理障碍,一时适应不过直接给患者动手术吧。 其实她哪有那么矫情,自我感觉,现在就能给人手术了。 亲人的疼爱,让舒安宁整个人都精神了,加上她的手好了,就忍不住想和人分享她的开心。 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夜风。 候诊区找了一遍,医院也找了一圈。 咦。他人呢? 兴奋的情绪稍微冷却,舒安宁后知后觉的想到,两人好像在闹别扭,中午吃饭都没理他。 皱眉。 他做错事不好好的等她发完脾气,居然跑没影了,这厮在闹什么? 质疑她的人品有理了? 跑到她诊室里对宫钰乱说话有理了? 她不过大半天不理他,就能跑的没影! 跑就跑吧,招呼也不打一声,至于这么小气么? 回到两人的小家,黑灯瞎火,冷清一片。 她吃着打包的饭菜,如同嚼蜡。 闭上眼,他笑眯眯的桃花眼就在她心里晃来晃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见他心里就不踏实了呢? 是从他车祸手术后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她怕他一睡不醒的担忧开始,还是从两人在病房里日夜相处,你侬我侬的耳鬓厮磨开始? 还是更早的时候,在她刚回国和同学聚会,却发现父亲舒晓明有了外遇,他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力量,才让她不至于在变心的父亲面前狼狈痛哭开始? 舒安宁吃不下去了,她扔掉饭菜,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他。 夜风坐在酒吧里,浑身散发零下四十五度的冷气,周围一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他面前摆了一堆的酒瓶。 红的、白的、啤的、黄的……每一种颜色的酒都被他喝了个遍。 中午没有吃多少东西,空空的胃被烧的火热,却也让他更加清明。 兜里的震动一遍又一遍,他皱眉抓起,宝贝两字映入眼底,他勾唇一笑,心头雀跃,差点就按下接听键。 突然想起等待的新闻还没有出现,他不接,仰头又灌了一瓶,那狂放的姿态俊美的脸蛋勾的远处的妖娆妹子想顶着寒气过来。 没人接? 舒安宁起身,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又打了几遍,依然没有人接。 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听到他和沈艳在4S店的对话,茫然走在路上,差点被车撞倒…… 舒安宁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冷漠出去的时候走神了吧? 不会,一定不会! 她打了电话给穆慈,好半天才被接起,“阿姨,夜说回家拿些东西,他回来了吗?” 穆慈的声音带着正做某些事的沙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看到呀。” “哦,我看到他回来了,阿姨,下次再聊。” 舒安宁怕长辈担心,撒了谎。 她给夜风发了条短信,等待的时候打开了手提。 心,像是悬在空中,不停的担忧着,千万别出事! 她登陆某个页面,手指如飞,快速的定位他的手机位置。 刚定位到,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新闻:警察局局长花年因纵容家属犯法、贪污受贿、生活作风等问题,于今日晚七点四十分被双规…… 大黑的字体,配上清晰的正面照,当初在夜云面前毕恭毕敬胖局长被赶下了台! 手机震动,舒安宁等到了夜风发来的消息:我不回去了,自己回家当心。 这算不算夜不归宿? 舒安宁皱眉。 两人确定关系后,几乎没有分开过,就算她住到外公家,他也无赖的跟着,现在居然跟她说不回了。 不回?不回哪里? 做错事竟然敢夜不归宿! 舒安宁肚子里的火腾腾的上升。 电话再拨过去,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喂,舒舒。”夜风的声音低沉,在周围喧闹的音乐声下,听起来特别的含糊。 “死哪去了,还不回来?”她的口气完全像是质问晚归丈夫的妻子,但她本人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唔……你先睡吧,明天我去接你。” 舒安宁沉默了几秒,仔细聆听对面的声音,阴森森的问,“你泡吧了?” 宝贝是在关心自己吗? 夜风揉揉晕眩的脑袋,明明想马上回到她的身边,却突然鬼使神差的别扭了,说了一句,“老爷们的事小娘们少管,自己睡觉去!” 用力挂断手机,刚才莫名的勇气像被抽光了,他腿脚开始发软,额上有汗冒出。 完鸟,完鸟,他冲了舒女王还挂了她电话,明天会不会杀了自己。 心那个颤,腿那个抖啊,他又打开一瓶酒对着嘴灌。 喝死拉倒,看她心疼不心疼! 再去开,酒没了。 他软着腿去吧台要酒,早就被他忧伤的眼神勾住的女人扭着水蛇般的腰靠近,趁机扶住他胳膊,“哥哥,喝醉了吧,妹妹扶你一把。” 女人娇嗲的声音媚入骨髓,是男人听了就没有身体不酥的 夜风却觉得恶心,甩开她的手,“滚,一边发骚去,别耽误我喝酒!” “喝酒啊?我有呀,妹妹陪哥哥喝好不好?”搭讪女不以为意,穿着火红紧身衣的魔鬼般身材亮瞎人眼,不知让多少男人羡慕夜风的艳福。 她说着,拉住脚步不稳的夜风往沙发上摔,妄想来个扑满怀。 夜风是谁,见过千花万草却不屑拈花惹草的人会被她得逞,还不被人笑死。 当下,他甩了甩晕眩的脑袋,双脚瞬间如磐石,一动也不动。 搭讪女见一招不行,顺势往他身上一扑,把自己的波涛汹涌往他手臂上压去。 软绵绵、滑腻腻、带着刺鼻味道的大凶器近在咫尺,恶心的夜风差点吐出来。 他正要推开,却发现音乐骤停,外面电闪雷鸣中,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踩着滴水的鞋跟在七彩灯光的闪烁下一步一步缓慢走来。 她立身那里,发丝贴在脸上,精致的五官如同用最美的水晶雕刻,完美没有一丝瑕疵。 但此时,她面容冷情,浑身被雨淋透,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描绘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惊人的美丽,张扬的气场中透着一丝女人独有的柔软。 嬉闹的声音全部静止,所有人都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滩水迹的迈步,像戴冕的女王在 巡视它的国民,高傲冷艳、霸气侧漏!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而行。 当她站在某处,大家又注意到了刚才那个让人羡慕有艳福的男人。 只见他手按在依偎在他手臂上搭讪女硕大的圆球上,久久不舍的放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苍白如雪。 夜风醉了。 脸色白净如玉,嘴唇柔润光滑,半眯的桃花眼醉意朦胧,像撒了晶亮的星辰在眸底,眨一眨,风情万种,勾的靠在他身上的搭讪女春心泛滥,垫脚就想去亲他迷人的眼睛。 第150章 舒女王霸气侧漏 “哼!”空中冷冷的一个字,吓得夜风浑身一激灵,想也不想的把手臂上的人用力甩出去,摔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众人看了都替搭讪女疼。 “肯定喝多了,我怎么看到宝贝过来了。”夜风低头去寻找酒瓶,喃喃自语道,“酒呢,拿过来让我漱漱口!” 还漱口! 大家望着周围三尺之内能把人冻僵的舒安宁,为夜风祈祷,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怜惜。 原来女王是来捉奸的! 紧接着,大伙又羡慕起夜风的艳福和手段,连冷艳无双的女王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这人,有手段。 不过,被女王捉奸在双,嘿嘿,大家幸灾乐祸的想看夜风的下场。 是冷艳的女王怒劈风情万种的花心男,还是花心男口舌生莲哄好女王,真的很让人期待哦。 更有维恐天下不乱者,顶着舒安宁如刀的目光把开了盖的酒瓶递给夜风,还笑嘻嘻的道,“兄弟,好样的,这酒我请你喝!” “谢谢啊!”夜风大着舌头,又把酒往嘴里送。 “不谢!”那人嬉皮笑脸,“回头把你御女经验传授给我一些就行。” 能把如此艳丽无双的女王压倒的经验,太吸引人了有木有? 舒安宁目光扫过,那人菊花一紧,夹着尾巴躲到人群里去了。 “夜不归宿!”舒安宁勾唇冷笑,眸中的怒火能烧满天,“醉酒、泡吧、泡女人!” 一桌面的酒瓶,不下于二十个,真是长出息了,家还没住进去就按捺不住出来鬼混了! “他么的,这幻觉还挺像真的。”夜风自言自语,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我家宝贝就是这么凶,平常装的一团和气,只要生气翻脸不认人,真像!” 像的他看了都想抱着不放手。 宝贝呀,一个幻影都扰的我心绪紊乱,我该怎么逃过你编织的情网? 不,他不要逃,他要溺死在宝贝的情网中,让任何一个后来者都不敢往宝贝的情网里钻,敢钻进来一个,他咬死一个。 舒安宁要气笑了,不仅敢无视她的存在! 还说她装? “我装?” 真是能耐见长啊,原来在他心中她是装模装样的人呀! 众人齐齐的后退一步,真心为夜风祈祷了。 说实话不要紧,当着女王的面说诛心的实话……被女人抓住过鬼混的男人,集体加紧了菊花。 见他又喝了半瓶,舒安宁气的脑门抽抽,去夺他手里的瓶子,冷声道,“你再敢喝一口试试?” 夜风平时顺着她惯了,看到幻影也这么嚣张,顿时起了逆反心理,用力夺回瓶子,抢夺间推了舒安宁一把。 他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人,劲那么大,舒安宁一下子撞到后面的桌子上,差点和搭讪女一样的结果。 告非! 竟然还敢动手! 就算是幻影,她痛的皱眉的模样夜风也心疼的不行,给自己一巴掌,扶起她按坐在椅子上。 “你,坐好,不许动!” 舒安宁最怕疼,后腰被撞,疼的她压抑的怒火可以烧红半边天。 她猛然起身,拎起椅子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夜风吞了吞口水,双腿打颤。 不好鸟,连幻影也要教训他鸟! 众人又集体后退三步。 打女人的男人活该被教训,无意的也不行! 只有刚才那个唯恐天下不乱者,眼见暴乱起,赶紧招手唤来服务生交代一句,几秒后,一首排名悲伤之歌第八位的《一个人哭》的歌声,低低的唱了起来。 “……我原来很幸福,无奈走到这一步,以后我终是要孤独,是上天安排我的路,爱情很幸福,有时候也很苦,就算有人陪伴,但她有时候也不满足,我为你付出眼泪流无数,你何必假装不在乎……” 缠绵的歌词,写出了悲伤和无助,让本来只是心情郁闷单纯想喝醉一场的夜风眼睛发红,想想韩成、夜云、向阳甚至还有刚见过两次面的宫钰,似乎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独特的性格吸引他的宝贝,和他抢人。 “……如果真心不能够说清楚,当泪流干以后,我认输……” 情敌这么多,宝贝还发火,他好委屈啊! “宝贝,不要离开我!” 舒安宁用眼睛狠狠的剜躲在人群背后的始作俑者一眼,怒,“唯恐天下不乱!” 那人嘿嘿一笑,年轻的脸带着莫名的挑衅。 舒安宁微微侧身,美丽的大眼眯出凌厉的光。 她轻轻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臂,聚焦光打在她身上,全场寂静,可清晰的听到她打出的响指声。 服务生光速般靠近,低头听她吩咐。 瞬间,麦克送到她手中,优美的乐声响起。 舒安宁看着夜风,四十二寸的修长腿踩着细细的鞋跟,缓缓迈步,摇曳生姿,湿透的衣服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第一步迈出时,她清脆中带着甜糯的嗓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我第一次被你放在手心,被你的爱牢牢锁住……一杯可乐你递到手中……你把汉堡了微波炉,我都会感觉好幸福……” 夜,我们没有相识在单纯的青春年代,你没有为我送花买水在林荫下和我漫步,也没把发了热的手机放在我因生理期来而冷痛的小腹上,我们的相遇甚至开始在那不太美妙的时候。 “……为你煮咖啡带给你快乐的温度,在我落后时请放慢脚步……” 我不是温柔似水的女孩,我傲气、冷漠、不善解人意。我没有为你洗手羹汤,也没有为你买衣叠被,反而理所当然的享受你的付出。 对于你最初的追求,我只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富少无聊时的游戏,任你剖心剖肺,我只愿回忆和韩成的往昔,不愿给你机会。 “……请相信我会陪你幸福,我发誓绝不退出……” 夜,往事难以寻觅。 韩成的背叛让我不敢相信爱情,是你用生命之重为我重新诠释了爱情,我发誓,只要你不背叛,我绝不退出你的爱情! “……请相信我一直在付出,我相信你是我的全部,只要你在我绝不会迷路……” 夜,当我身伤手残的时候,我知道你瞒着我不惜花费巨额重金,找寻了众多的医学专家偷偷为我会诊,在我被判永远无法恢复的时候,你陪在我的身边,不作安慰,不作鼓励,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的不介意。 不介意我以后无法拿起手术刀,不介意我无法站在辉煌的顶端为你添光,唯恐我不安心还上缴了你所有财产。 “……请相信我对你永远在乎,相信你绝不会让我哭,让我无助让我为爱受苦,我会给你幸福……” 夜,你偶有的无心之言,充满醋意的霸道,是因为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的错。请相信,以后,我克制自己不喜解释的坏习惯,跟你多交流,多交心,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 一曲音落,整个酒吧更加寂静。 不是因为她美妙的音喉唱出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歌声,而是因为她那双美丽到极点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夜风的感情信任。 她那些在心中对夜风要说的话,通过她仿若会说话的眼睛,直直白白的表达了出来,让众人仿佛听到她用柔和的声音向俊美到妖孽的恋人诉说她的爱和决心! “啪!”一声响,夜风好像失了魂样,呆滞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飞起的碎片划破他露在外的皮肤,也无所觉。 他缓缓的、机械的转过头,发现左边是满脸震惊的男男女女;再转头,右边是跌坐在地到现在仍没有起来的搭讪女;一百八十度转头,是满满一桌子的空酒瓶! 是酒吧没错,他怎么好像看到宝贝了。 回过头。 “你……你……你……”夜风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突然,他一拍脑袋,“哎呦,卧槽,我一定是喝醉了,宝贝怎么会跑到酒吧来唱歌,我到现在还没有荣幸听她唱过一句呢!” 舒安宁笑了,笑颜如同盛开的玫瑰,极致美丽。 但,众人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 舒安宁勾手,就算认为是幻影夜风也不由自主的靠近。 “嘶!”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女王大人勾住夜风脖子,抬脚送上自己的红唇,狠狠的吻住了夜风的。 那力度,那感觉,其实大家更想用“咬”这个字! 咬死那不懂风情的二货! 她香甜的小软物挤进他的唇内,略显笨拙的勾着他的,共舞。 “轰”的一声,夜风感觉灵魂像被人用炮弹轰过一样,炸的支离破碎,根本找不到黏合的东西。 软软的身体贴服在他怀里,高耸的部位挤压着他敏感的部位,他不用特意低头,眼角的余光能扫到她某处的浑圆饱满、坚挺美丽。 浑身的热血被点燃,夜风化被动为主动,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她的细腰,把对她满腔的爱意全部放在这一吻中宣泄出来。 周围响起叫好的嘹亮口哨声,还有人敲击大鼓,“嘭嘭嘭”震撼人心,到最后,酒吧的乐团居然自发演奏了一首激昂的爱情曲子,听的人激情澎湃。 聚焦灯始终打在舒安宁身上,被那么多人看着亲热,她有瞬间的不好意思,但她不后悔。 她在国外功成名就,为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医学专家之首,从来高调张扬,回国后因为种种原因低调内敛。 但今天,为了这曾用生命爱她的男人,她愿意高调,也省的总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长眼的往他身上扑。 她眼神扫过坐在地上的搭讪女。 这是第二次扑她男人了,再有下次,强势碾压! 第151章 醉鬼萌萌哒 “幻影的宝贝比真实的更好吃!” 唤气呼吸的空档,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气笑了舒安宁。 这货,到现在还认为她是幻影呢。 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 推开他又要压过来的大头,夜风不满,“舒舒,折磨人的小妖精,你怎么会认为我不相信你,是你不相信我好么!人家整个人,整个心都给你了,还不能让你对我信任一点么?” “你喝多了!”都开始念霸道总裁的台词了。 “老子没喝多!”他紧紧的抱着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你那么善良,那么温柔,老子巴不得你能狠心一点,耍个手段,把欺负你的人教训狠狠教训一顿,又怎么会质疑你做的事情!” 众人集体对他嗤之以鼻,统统怀疑他装醉。 刚才谁说他家宝贝凶,和气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又说人家温柔又善良,这转眼就变卦的行为,不是装醉就是装傻! 夜总裁才没功夫管别人想什么,反复的表达一个思想,“你总是心太软,对那些欺负你的人一忍再忍,难得见你发飙一次,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会怀疑你什么。人家不过是好奇的问问而已!” 女王心太软? 有人瞟一眼挺尸的椅子,默默回头装作没看见。 “宝贝,你别不理我,大不了下次我不问,自己想还不成吗?”夜总裁眼睛睁大水汪汪,嘟着唇,像只忠犬大狗狗,呆萌呆萌的求原谅。 舒女王范儿十足,伸手牵住他的,决定原谅这只醉鬼,“以后还醉酒、泡吧、泡女人不?” “泡!” “嗯?”女王声音拉的很长。 “泡什么泡,泡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夜总裁抱着她手臂,脑袋一歪枕在她肩膀上,笑的傻兮兮,也不管惊呆了多少人的眼睛,收获多少的鄙夷眼神。 其实,明着鄙夷,暗地里不知道多羡慕了。 高贵、冷艳、气质完美的女人,不顾狂风暴雨,肯放下身段到龙蛇混杂的酒吧,寻找闹别扭的恋人。 容忍他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息,容忍他胡搅蛮缠醉言醉语,忍受那么多男人异样的目光和女人的挑衅,她没有爆走发怒,还用一首情歌安慰别扭的男人,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献吻。 如果说这是她宣告主权的一种手段,不如说这是她让男人安心的目的。 只因爱了,确定了一个人,才不怕流言蜚语,在这个并不浪漫她却觉得合适的地点和时机,交付她的真心。 谁能视趴在自己男人身上的女人如无物? 谁敢单身一人挑战众人的目光? 谁能站立当众镇压全场? 谁能……湿衣贴身一身狼狈却让人生不出猥琐的思想? 她能,舒女王! 不知谁动的手脚,大屏幕上突然出现她淡淡一笑的侧脸,众人仿佛听到了繁花盛开的声音。 睁眼,就是春天! 夜风笑的傻兮兮的被舒安宁牵着走,人群自动为两人让路。 唯恐天下不乱者抱起萨克斯,为两人吹了一首俏皮欢快的送行曲。 自始至终,夜风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个被他甩到地上的女人,舒安宁也吝啬给她一个眼神。 望着两人携手相依的背影,搭讪女眼中充满浓浓的怨恨。 如果舒安宁对她叫对她骂对她动手,她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因为那样就说明她的存在对舒安宁产生了威胁。 可是现在,人家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视她为尘埃,连粪土都不如,至少,粪土还能恶心下人呢。 “夜少,我爱了你那么久,为了你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你怎么可以无情的对我?”搭讪女狠捶地板,眼中闪过疯狂,“我宋小梅发誓,一定要成为夜风的女人!” 与她同时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还有一个男人。 他站在风景盆栽的后面,透过其大大叶子间的缝隙,把舒安宁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闭上眼,回味着舒安宁走向大厅时举手投足的风情和气场,品味她温柔缠绵的歌唱。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夜风的爱,不再是因为夜风为她挡车而产生的感动。 这一次,恐怕风已经完全取代韩成占据了她心中爱情的位置,别人再也难动分毫。 心,又在绞痛,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助理看到他泛白的嘴唇,担心的道了一声,“夜总,他们走了,我送您回医院吧。” 反反复复吐血,刀口愈合很慢,不知道本该出院的明天能不能顺利出院。 夜云垂下手,掌心中是揉成一团的绿汁烂叶。 助理无声的叹了口气。 夜云一直关注着舒安宁。 开始发现花胖子顺她零食的时候夜云没有让人阻止,他还以为领导终于醒悟转变了心意,但当花胖子带人欺上门的时候,他才知道,领导不是不关心,是想锻炼她心狠的能力。 花家的胖子们欺负舒安宁的画面,夜云在他病房的平板上看的清清楚楚,当下他就一个电话,那位坐在办公室舒服喝咖啡的胖局长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随后进入局里的胖子们,也会有人好好的招呼,让他们后悔到恨不得重回娘胎里,为嘛要招惹不该惹的人! 哎! 痴情总被无情伤,两兄弟为什么要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呢? 更何况人家根本不知道领导的心意! 夜云浑身寒气四溢,走过搭讪女身边的时候,桌上的酒瓶在他后身落地,“砰砰砰”炸出一块块碎玻璃,射向近在咫尺的搭讪女! “啊……”惨叫声被淹没在喧嚣的声音中。 一直回到两人的家,夜风还抱着她不肯放手,啰啰嗦嗦说个没完。 “我知道,论时间,我没韩成和你认识的时间长,甚至也比不上向阳,还比不上他们了解你,也没在你懵懂的时候为你送花送水,为你买衣服买礼品。但是,我比他们好看,跟你兴趣爱好一样,咱俩不会缺共同语言。” 舒安宁把他按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为他换湿鞋。 “再说,韩成那货,他经不起诱惑,受不了寂寞,出轨了,不是良人。结婚前都能出轨,结婚后万一有点不如意,他说不定又跑哪个女人床上去了。” 给他脱湿了的衬衫。 “向阳那货,看人的眼神带着邪气,那种人是上到八十岁的老婆婆下到八岁的小女娃都喜欢的类型,他见的女人多了,还能缺少你这种的,如果你跟了他,估计只能算他花名册上不起眼的一名。” 拉起他,去脱他湿掉的裤子。 “老子痴情、单纯、专一,长这么大除了我妈都没跟女人牵过手。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老子跟他们不一样,老子爱你,能把心剖出来给你看。老子还敢发誓,将来要是做出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愿意让天打雷劈,永绝子孙后代!” 舒安宁解他皮带的手一停。 他是真喝多了,紧紧的抱着她细细的数落。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还讨厌我,因为我有一双和你父亲一样的桃花眼。他的背叛让你讨厌和他眼睛一样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你特别烦我,不愿意理我,是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如果不是后来我差点死在车祸中,你估计会一直讨厌我到底。”他撇撇嘴,好像要哭的样子,“就算现在,你还是打着报恩的心理吧?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只是不愿意做忘恩负义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舒安宁无力的辩解。 “不是个屁,老子眼睛明亮,心理更有数!老子也就跟在你身边怂的像孙子似的,老子在外面精着呢,什么人的心思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他臭屁又傲娇:“你就是那么想的!不过后来被老子的绝世容颜和温柔贤淑征服,心里对老子有那么点小喜欢。但老子不满足,老子要的是全心全意,是唯一,是绝无仅有的地位!” 舒安宁一头黑线,这是猪脑吃多了大脑堵塞小脑萎缩吗? “你一大老爷们说什么绝世容颜、温柔贤淑?不害臊!” “韩成也好向阳也好,我大哥也好,哪一个长的不好看?你就是颜控!我要不帅的人神共愤你能看我多看我一眼?”他斜乜她,阴森的控诉,就像痴情女在看负心汉。 又牵扯他大哥什么事,简直是越说越不像话。 舒安宁已经不想帮他脱裤子了,冷死他! “别停呀,继续。”他半眯着眼睛享受她的照顾,还手欠的拉着她手往小内内包裹的某处柔软按去,发出满足的声音,“嗯,舒服。” 他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她脑袋也晕晕的,忘了掌心渐变的温度。 “你想多了。我不是心软的人,如果对你一点也不喜欢,就算你为我死,我也不会接受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要的不是一点喜欢,是爱!是很多,是你全部的爱!” “我是喜欢颜值高的男人,没有女人期望自己的男人长成歪瓜赖枣的样子,难道这也有错。” 她回望她,坦坦然然,“我喜欢你,正巧你又长的很不错,难道为了证明就算你颜值不高我也喜欢,就要把你整成丑男?” 他不干! “我才不要当丑男,我要用我绝世俊美的容颜晃花你的眼,让你以后看任何人都觉得是丑男!” “所以,别总把自己看的那么低。”她无声的叹息,“从我开始喜欢你的那一天开始,只要你不背叛,无论你生老病残,你都会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会陪你到老,给你幸福。” 他怀疑的她:“真的?” “真的!” “哈哈。所以说,低不低什么的都是手段,只要能把傲娇的小娘们娶回家,装孙子老子都乐意。” 傲娇的小娘们? 舒安宁眯眼,看来这货憋了不少话啊,平常一点都看不出来,喝了酒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哦,你都有什么手段法?” 第152章 他的不要脸 夜风得意洋洋的一笑,露出雪白牙齿。 “我想通了,对舒舒那小娘们,我以后就宠着她、惯着她,养成个刁蛮任性、冷傲孤僻、脾气火爆、蛮不讲理的死傲娇,天天拿好吃好喝的养着,最好能养成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哪个男人看到都恶心,不愿意要,到时候我就能毫无阻碍的领回家去。” 艾玛! 舒安宁想象下自己一百八十斤的样子,倒抽一口冷气……这斯,简直太恶毒了! 还小娘们! 某个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的人摇头摆尾,继续得意,“哼,等成了我的人,我就一窝一窝的让她生,一条腿上挂三五个,她还能往哪跑,只能成为我户口本上的人,老子就是户主!等那时候,让她搓肩揉腿,哈哈,享受人间生活!” “看不出来,你想的挺长远。”舒安宁冷森森,姓夜的,等你酒醒就死定了! “想的长远有屁用。”第一次醉酒的某人粗话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知暴露了自己和清醒时截然不同的性格,“内不安分的小娘们太招人了,我怕她变成两百斤都是魅力十足的胖子,挡不住一朵朵烂桃花!” 比方他大哥,比方向阳,说不定都跟他有同样的想法,就想把内小娘们变丑,让除自己以外的男人看了都倒胃口。 一口一个小娘们,舒安宁额上青筋直跳。 从来不知道俊美无边的妖孽男说粗话如此违和! 拿冰箱的冰毛巾扔他脸上:“我有不安分?我招惹哪朵桃花了?”说的她好像很那啥似的。“韩成早已成为过去,向阳是我导师的儿子,就这俩人值得你念叨不休?” 嘶! 好冷! 夜风摇摇头,毛巾掉落。 眨眨眼,难道这不是幻影? “我有两个团队,每一个队员都是年轻的精英,他们不仅专业技术过关,相貌也绝对养眼,走出去任何一个都能吸引众多女性的目光。那么多的人,你吃的完醋?” 酸死你得了。 “要是照你龌龊的想法,我早情人一堆男人几打,还有你什么事?你好歹身家过百亿,年轻、英俊、身高体壮、有才有貌,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两个团队?每一个都年轻还很帅?”夜风瞬间吓醒了,万头草泥马在头顶狂奔而过,卧槽,这不是幻影是真人啊? 他生活作风良好,明白手的重要性,一直远离酒精,就算平常和朋友一起泡吧点的也是饮料类,今儿被各种情绪影响才喝了酒。 谁知酒量差,酒品更差,在舒女王的霸气侧漏下醉的把她当成幻影。 掌心下的触感,被扒光的上身紧贴的火热温度,还有她近在咫尺的明眸皓齿,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一个可怕的现实。 女王大人驾到! 他刚刚都说过什么? 装温柔…… 烂桃花…… 小娘们…… 养成计划…… 他大哥…… 哎呦,卧槽! 特么别的都好说,大哥的事怎么解释,要是让她知道了真相…… 冷汗一滴滴滑落。 到时候放个大招,什么撕耳朵、拧脸,左右扇嘴巴,这些体罚他忍忍都能扛得住,可万一她直接不理他怎么破? 譬如像扔韩成那样…… 譬如直接出国…… 无论哪一样都是无法承受之重! 夜风堪比计算机的大脑快速的运转,就算酒精催化的他头重脚轻恶心想吐也顾不上。 女王聪明绝顶,让她顺藤摸瓜查出曾有哥代弟和她亲密相处过,他恐怕连小夜子都做不成! 舒安宁还等着他有什么更加惊人的言语出现,结果这货直愣愣的看着她一会,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不是说有两个团队吗,我怎么只看到一个,那一个呢?被你金屋藏娇了?” 这就是夜蠢人憋了半天想出来的招,用胡乱吃醋掩盖真正被他吃醋的人。 告非! 舒安宁也想爆粗口。 怎么说了半天这货还纠结在这,醋就那么好吃,怎么不酸死他! “不给看!等你什么时候能相信我再说。”明知和醉酒的人说不清楚,舒安宁还是想用鞋底抽他,就没想过,在外面精明妖孽的男人到家比狗狗还会撒娇无赖。 “我一直相信你,忍不住吃醋而已,说明我在乎你,含糊你。” 连含糊两个字都出来了,她再没力气跟酒鬼争辩,主要是对牛弹琴好伐。 “不许跑!”他突然低头,结结实实堵住她的唇。 带着酒味的唇席卷而来,她一时愣住,他粗鲁狂野,在她身上练就的灵活趁着她闪身的功夫窜进她的嘴里!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却是最红果最激烈的一次。 他的唇舌毫无缝隙的描绘她的唇形,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和忐忑。 这就是夜蠢人准备用的第二个办法。 生米煮成熟饭! 搞大了肚皮揣着娃,走一步他跟一步,看能往哪里跑? 算账也是明天以后的事了,到时候要扇要掐,要杀要剐,无论怎么样,这一辈子,豁出去什么都不要就死皮赖脸的黏着她。 到时候苍蝇见一个拍死一个,桃花出现一朵掐死一朵,凭他夜家二少的能力,还搞不定一帮臭男人。 这货,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敢说搞定一个女人。 至于现在嘛,他借酒装疯,坚决把米饭煮熟到底。 他的衣服,她的裙子,他的内内,她的罩罩,从门口到卧室,被扔落一地。 从没有这样坦诚和激烈的舒安宁,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天地逐渐模糊,只有唇舌交缠和肌肤相亲流窜的火花烧的她神魂颠倒。 夜风觉得全身燥热,血脉偾张,全部往一处涌去。 他将这个吻进行的激烈缠绵,恨不能吸干她的呼吸,把人就地正法。 但,他忍住了,他慢慢引导她的感觉,不希望没有经验的自己弄疼她,留下糟糕的印象。 “铃……”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舒安宁用力推开身上的人,腿软的差点站不稳。 她眼波如水,脸似晚霞,娇艳红唇微微肿胀,如玉的肌肤上斑斑点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狠狠亲吻过的样子。 “啊,我好晕!”夜风夸张的喊了一声,扑通跌倒在床上。 占完便宜就睡? 舒安宁嗔怒的瞪他一眼,一件件放那,酒醒了一起算账。 夜风偷偷的从眼缝里瞄她一眼,看她出去接电话了,赶紧想对策。 今天时机不对,又让她有了防备,煮熟饭的计划估计是不行了。 是装睡到底还是强硬上她? 清醒的他不愿意那么草率对她了呢。 她是他唯一动心的女人,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如果为了逃避现实,轻易的让她交付自己,对她,对自己,都不公平。 虽然两人开始的相遇并不浪漫,过程也充满曲折,但结果他是如此的幸运,得到她托付一生的约定。 或许,真正矫情的人是他,总不敢相信被上苍眷顾的娇儿会落他怀中。 她只是偶有敏感,但大多数时候都挺善解人意。 再说,走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人才,哪个没有小脾气? 既然上天赋予了她们重要的使命,当然会允许她们有自信的傲娇。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反正已经决定死缠烂打、不要脸不要皮的黏她一辈子了,不怕! “喂,季娟……” 她接电话的声音被外间卫生间的门隔开了,舒女王估计害羞躲进去了。 夜风看着光溜溜的自己,摸着嘴唇傻笑。 舒安宁进来,视线正好和夜风对上。 卧槽,不是在卫生间,咋这么快? 露馅了! 忘记在装睡了。 夜风还想旧技重施,来个“啊,好晕!” 舒安宁冷笑看着他,他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 “你要是敢睡下,信不信我打的你永远起不来!”竟然敢装醉! 想到她当众又唱歌又表白,还主动拉着他强吻,刚才还差点被吃干抹净…… 如果说原先对他有多歉意现在就有多么的羞愤欲绝! “哎呀,原来喝酒醉头会晕啊,还记不住事,从来没喝过酒的我第一次知道。舒舒,我喝醉了回来,有没有闹你?” 就算露馅,他还是装作醉后不太清醒的样子,还似模似样的揉着太阳穴,表现出很难受的感觉。 苦肉计什么的,不知道还好用不? 这臭不要脸的! 舒安宁气的脸绿,转身就走。 夜风哪能让人走了,以百米快跑的速度冲上去,抱住她不放手,“宝贝,我听话,下次再不喝酒了。” 装到底。 不然以她的小薄脸皮,把他拆了算轻的,此去一去不回头,他就完蛋鸟! “醉话能当真?”她的脸色真是太难看了,从来没有见过。 夜风不敢多说,怕越说越错,反正死抱住她不放手。 两人身上都没什么衣服,这样磨啊磨蹭啊噌的,不一会就一身的火。 八过。 这个时候,夜风要是敢有一点的小动作,脑子带色,哼哼,惨字是怎么写的,他一定会知道。 舒安宁看他一脸隐忍的汗水,心头燃烧的无名之火转为幸灾乐祸。 哼哼! 活该,臭流氓, 装大尾巴狼。 她都不要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些事情了,他居然敢装醉说不记得,简直不能忍! 没错,刚才她是觉得让清醒的他看到她那样羞恼,但现在,已经变为生气了。 反正女人就是善变的动物,要是敢和她置气,没好果子吃! 不是说她傲娇吗,她就做傲娇的小娘们,怎么滴! 第153章 她的小矫情 夜风在她瞪圆的眼睛下,忍者煎熬恋恋不舍的把人放开,收拾好睡衣,挤好牙膏,请舒女王洗漱。 一句话的表扬不敢奢望,收获几个冷哼那很正常。 他酒其实没有全醒,又不敢乱说话,只能端着小马扎坐在卫生间门口傻瞪着关闭的门思过。 要说夜风吧,人家一贯低调,身价何止百亿,一张脸比大明星还漂亮。 有钱,有权,皮囊更好,那是顶顶的名副其实的妖孽总裁。只要放出一点风声,不用勾手各色的女人都会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鹜。 但如今落到只能做小马扎的地步,想想也真是够悲催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在此时转身就走玩傲娇。 到时候他是傲娇了,舒舒宝贝一准就彻底不搭理他了。 夜风心想,追老婆就要有排除万难之心和不要脸的精神,咱一大老爷们怎么能跟小娘们计较,不就是坐马扎面门思过吗,没关系,正好咱透过门缝看美女出浴。 第一次喝酒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醉酒和晕眩的滋味有多难受,他摇摇晃晃的坐在马扎上,还颇有心情的发微信说说。 “今天,我很开心,未婚妻当众向我表白,还给我唱情歌!说一定会给我幸福!哈哈,我太幸福了!” 唰唰唰。 一条一条的回复蹦出来。 甲:哪个女人这么彪悍,敢向你这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表白?不会是恐龙吧? 已:求爆照反驳上楼。 丙:不爆照强烈怀疑为同性! 丁:不是恐龙,不是同性!是霸气侧漏的女王,我看到了! 后附发的照片N张。 有舒安宁发丝滴水冷脸站立的,有她张扬迈步的,有她动情歌唱的,有她主动亲吻夜风的,从她进酒吧门开始,每一个能表现她某种风情的画面,都被牢牢记录。 哇! 靠! 卧槽! …… 在夜风正沾沾自喜欣赏舒女王美照的时候,损友们发出一连串的震惊词,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各种“问候”。 “哥们,行啊,居然骗了冷艳的玫瑰回来,难怪最近都不跟哥们聚了。” “有异性没人性!都成未婚妻了还不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是怕被人拐跑吗?” “卧槽,靠,小夜子,你从哪挖出来的绝世美人,我新片有个女主,嫂子的气质特别符合,求帮忙让嫂子上荧屏!” “艾玛呀,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夜老弟,限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美女出来给哥们认识,不然哥们集体去挖你的墙角!” “女王啊,真正的女王,我要膜拜!” …… 夜风脸都绿了。 一条又一条,蹦出来的速度比他看的都看。 赶紧开了微信群聊,发语音出去,“都给我消停点,谁敢打你们嫂子的主意,杀无赦!” 群里寂静半晌,接着是各种表情的哈哈大笑。 “嫂子肯定是被骗过去的,不然都不敢让我们见!” 一片附和声。 夜风晕眩的脑袋被众人这么一激,做出了一个酒醒后后悔无比的决定:带宝贝去见你们这帮小崽子! 舒安宁在里面听到各种嚣张的哈哈声,还有夜风气急败坏的声音,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一抹笑意。 既然证都拿了,也该让他见见自己圈子里的朋友和助手。 “我老婆对我言听计从,服服帖帖,让往东不敢往西,让撵狗不敢抓鸡!” 夜风对着手机嚣张,完全没看到舒安宁从他身边走过坐下,翘着腿看着得意忘形的某货。 忽觉后背发凉,某货一回头,立马变了脸。 醉鬼也知道说大话被抓包是很危险的好么。 “你们别嚣张,等见了我老婆,让你们惊艳到跪拜!”他十分装叉的关了手机,屁颠屁颠的,狗腿样十足。 拿了方巾,单膝跪在地上,拿起她的小脚放在胸口,仔细的擦啊擦,连脚趾缝都不放过,还不忘时不时的问一句,“宝贝,这样的力道行不,重不重,疼不疼?” 如果让刚才那群人看到,肯定嘘他,这脸皮是有多厚? 舒安宁坐着不不说话。 他眼睛转了一转,去书房了。 舒安宁眉梢一挑,就见某人头顶一物蹲在她面前。 然后十分干脆的把东西拿下,放地上一方,干脆利落的双膝跪下,“宝贝,那个,我……” 告非! 跪键盘! 舒安宁真被吓愣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又不像古代,还有跪父母和君主一说,现代的男人,但凡有点出息的,谁会跪人? 那等于没了尊严,在打脸。 更何况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站在上流社会顶端的人。 其实以她现在这种状态,只要睡上一觉,明天基本就没事了,在加上她原本就觉得自己过分了,才主动出去找他想好好交流,说不定明天夜风还能收到她一句“对不起”,然后享受一下当“爷”的感觉。 但,当男人情商高于女人时,他下定决心彻底征服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豁出去一切。 夜风本来还有些小别扭,毕竟下跪这事,他从来没干过,倒不是觉得有损颜面的事情,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他能赌! 键盘仍在地上,他双膝下跪时,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不甘心的,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居然能把宝贝给吓住,值了! 舒安宁瞪大了眼睛。 夜风脸色微红,下意识的想起身,觉得这一跪,让他俊朗、妖孽、可靠的男人形象全部毁了。 舒安宁愣住只是一瞬间,她连思考都没有,急忙把他拉起,一脚把这该扔的键盘踢到门口,却忘记自己正光着脚,“啊……” 疼死了! 夜风立马蹲下,抓住她的脚看,“伤哪了?你多大了还毛毛躁躁,不知道脚丫子还光着!” 舒安宁扶着他蹲下的肩膀,疼的泪眼朦胧,就不知道是脚疼还是心疼,“谁让你跪的……我都快疼死了你还骂我……” 夜风好无辜的给她揉脚:“是是,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我替你打我好不好?省的你手疼。” 他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顿时有红红的印子浮现。 舒安宁刚才只是泪花,现在变成泪珠了,“谁允许你打我老公……” “好,不打不打啊,你别哭!”夜风看着她哭,心疼不已。 不同于车祸那时看她的眼泪,此刻他幸福的想哭。 为她擦干眼泪,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又拿药油给她揉脚,“疼不疼?” “嗯!”她重重的点头。 或许是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她觉得今晚的自己真是矫情,又哭又笑,还给他唱情歌,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宝贝,我听话,下次打死都不喝酒,不打死也不喝!但是,今天,我不后悔!” “你说什么?” 夜风被她瞪的恨不得扒拉个地缝钻进去,但仍坚持到底。 咱一爷们,打死也不怕,“如果知道喝醉能让你主动表白,我早就喝了!” 还敢提她的糗事? 舒安宁刚软和的心硬生生的又被他弄硬了,所以说男人智商高有什么用,情商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活该跪键盘。 仍给他一袋东西,舒女王倍有范的进屋,“再有下次,分房!” 夜风结过一看,是冰袋,给他醒酒用的。 他屁颠屁颠的抓着冰袋跟进,却差点撞在关闭的门上。 完了,被嫌弃了。 等等。分房? 两人现在还没一屋吧,谈何分,难道? 想到这个,他兴奋了,抱着冰袋敷自己胸口,不然他怕快要烧着的心要跳出来凉快。 用力敲门,明知故问道,“宝贝,刚才谁给你打电话啊?” “季娟。” 没话找话:“这么晚她找你做什么?” “进来我告诉你。” 搞定。 夜风乐的找不着北,眼波荡漾的进来。 她半躺在床上,睡衣撩到腿根,隐约可见白色的小内内。 夜风眼睛都直了:“宝贝,别生气啦,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不该随便乱说话,但我发誓,真的没有任何怀疑你人品的意思!” 忐忑的瞄了她一眼。 她根本瞅都没瞅他,一直垂眸,“哼,出息了,居然敢打我。” “我没打你啊!”冤枉死了,怎么会打她,疼都来不及。 她控诉:“你推我,腰都青了!” 翻身露出后背,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非常刺眼。 啪! 扇自己一巴掌,夜风后悔怎么没让键盘把自己腿跪烂。 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疼宠的人啊,居然自己他弄伤了一大块,心里内疚的要死。 下次再惹她不开心,扇自己! 下次再喝酒,直接跳楼去死! 舒安宁赶他,“你出去,不想见你。” 不能给他养成跟老婆动手道歉就行的习惯,非要吓唬下他,不然有一就有二,她可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原谅他第二次。 夜风转身就走。 舒安宁邪火上升。 不是挺精的一个人,不该听话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听话,你的厚脸皮呢,你的无赖呢? 正气着,他回来了,手上倒着药油,摊开,为她推揉。 别说他根本没想过走,就她今天这矫情劲,卧室里下刀子他也不敢走了,如果走了,哼哼。 “老婆,跪求擦药酒。”在舒安宁面前,脸面算个毛。 舒安宁觉得自己突然好幼稚,看他哄着自己拿乔的宠溺,心里还挺得意,那种又酸又甜又别扭的小女生行为,简直不像正常的自己能干出来的。 心想,难道她真的很矫情? “把我养成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 “思想没错,错在不该太坦白,跪求原谅!”他是一点脸也不要了。 这是道歉的态度? “尿性,滚!” “好,我滚!” 夜风滚到她怀里,吻住她的唇。 这小娘们,脾气减涨啊,等他再养一阵,估计就没人能受得了,到时候,嗯哈哈! 舒安宁不甘心的挣扎了两下,任由他胡啃乱摸。 第154章 怕水的夜总裁 第二天,夜风起床洗漱的功夫连打了几个呵欠。 别误会,不是什么春宵苦短惹的祸,是因为某货酒醉难受,在最关键的时刻吐了,后来还吐了好几次,折腾到天快亮才睡下。 舒安宁买了早餐回来:“要不你再睡会吧,还早。” 夜风听到她温柔心疼的声音,真想搂着美人在床上滚一圈,好好享受一下,“不了,你不是说季娟约了去玩,迟到了不好,啊……” 又是一个哈欠。 “也没什么重要事,她说好久没出去玩了,约我去公园喂鸽子。” 大热天的去公园喂鸽子……夜风在心里翻白眼表面还装出很乐意的样子。 舒安宁焉能看不出他内心的吐槽,其实她也没觉得公园里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外公家摘摘瓜、拔拔草,比那有意思多了。 奈何季娟说他男朋友李林想玩,舍命陪君子吧。 公园规划得挺漂亮,也很大,两人到了之后接到季娟电话,说李林朋友有事,来不了了。 “我们自己玩吧。”夜风看她被人放鸽子也不忍打击,指着游乐场问,“要不咱们去玩那个。” 舒安宁顺着他的实现看去,游乐场里有个大大的旋转木马,是她童年最喜欢玩的项目游戏。 小时候她在外公家长大,别的小朋友逢年过节都有爸妈带着去玩,她只能等外公有空的时候才玩,因为爸妈为弟弟的病,常年不在家。 外公每次带她出来的时候,总是逗她说只能玩一次,结果,却玩了一次又一次。 舒安宁露出回忆的表情,夜风已经朝着售票口走去。 她在他的注视下和许多小朋友一起,坐上木马,随着起起伏伏的高度,看到了他眼中比外公更加宠溺的笑容。 那一瞬间,她满足了,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并不可怜,上天送给了一个可以让她一直保持童心的男人。 舒安宁眼睛有点模糊,她用力的眨了眨,对夜风笑颜如花,就连昨晚某女人趴在他身上的那事,也决定不计较了。 顿时,夜风身上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眼底,只有她宛若天使的纯净笑容。 下了木马,她兴致高昂,拉着他指着湖边的船道,“划船行不?” 她都开口了夜风不行也得行,于是屁颠屁颠的去租船。 价格也不贵,电动的25块钱一小时,人力脚踩的15块钱一小时。 夜风选了脚踩的,不为其它,只为两人可以面对面的坐在里面,每人的对面都有和自行车一样的脚踏板,还有一个手轮,向左向右转弯或者原地打圈。 想象下两人含情脉脉,在碧水湖心中一起努力划船,似乎真的挺不错。 可等买了票上船,舒安宁站的稳稳,夜风却面色沉重,走的很慢,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住的念叨,“宝贝,慢点,小心掉水里……” 好像关心过度了? 舒安宁疑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怕水吧?” 夜风小时候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过,后来坐游艇出去玩倒也没觉得害怕过,但今天站在摇摇晃晃的小铁皮船上,总觉得头晕目眩,没有安全感。 “怎么可能!哥江里来海里去,还会怕一个小小的湖泊?”他迈着僵硬的步伐,紧攥着舒安宁的手坐下。 “喂。这玩意不会沉吧?”坐在里面,水面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够到,怎么看怎么的不安全。 “放心吧,我们的船从来没沉过!”工作人员放开系在岸边的绳子,唾弃的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那态度,相当的恶劣。 舒安宁不想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长腿蹬着船,缓缓的离开岸边。 “哎,那批从别处调过来的船你怎么都给人家用了,老板不是说要等专业人士检查一下再使用吗?”另一个工作人员被抓壮丁搬完东西回来,看原先放在边上的十来个船都不见了,疑惑的问刚才的那个。 “检查什么啊,你就听老板说的好听。东西都放着一个多月了,你见老板说过一次?”老板扣的要死,自家的船用了好些年都舍不得掏钱让专业人士好好查查,会让人检查那些明显比自家还要新的船? “啊,那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吧,没事的,昨天我们休息另一班人已经使用过了,没出问题。而且老板让人查也不过是随便看两眼,有问题也查不出来。再说,多卖出一张船票我们都有奖金拿,把船放那多浪费,跟钱过不去啊。” 另一个想想也是,没往心里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船走了一会,舒安宁看着夜风越发难看的脸色,握住他的手,“夜,别逞能,你是不是晕船?” 夜风还想说两句纯爷们的话,但一波波的水纹在他眼里全变成了蚊香圈,胃里也开始不舒服。可他宁愿自欺欺人的说昨晚醉酒没好,也不想承认他晕船。 多丢人啊! “我……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赶紧捂着嘴,压下上来的那波恶心。 舒安宁翻眼,懒的拆穿他,“靠过来一点。” “干嘛?”他一副怕怕的样子,“虽然船震也是挺有兴趣,但光天白日的,周围还有不少人……” 主要是他有心无力。 “不想吐的难受靠过来点!”晕船又不是丢人的事情,至于么?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这么虚荣?还是说酒精改变了一个男人的性情? 那性格也太不稳定了。 夜风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实在难受的厉害,动动屁股,向她靠近一些。 舒安宁伸出手,在他胸前、背后几个穴位上按了一会,那涌在他喉咙里的不适感减缓了很多,头也不那么的晕了。 “你这手法,真的很奇妙,难怪界内很多老头子对外公破例将医术传给你很赞同。周家医术若不能传承下去,是医学界的损失。” “没你说的那么神奇。”舒安宁点下最后一指,夜风觉浑身都轻松多了,虽然看到近在咫尺的水还是晕晕的,但没有了那种想吐的感觉。 等她俩小腿开始蹬脚踏板的时候,夜某人都有精神用眼睛使劲的瞄了。 可惜舒安宁今天穿的是短裤,什么也看不到! “我来吧。”男人嘛,就要有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白眼不怕嫌弃的精神,为老婆,甘当小工。 小船慢慢的滑到湖中心,抬眼去看两岸,风景确实不错。 夏末的湖面上微风拂面,不凉不热,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片片光晕。岸边的树木倒映在水中,映出一个对称的世界。 一切,看起来都是非常的美好。 青草、绿水、爱人,夜风慢慢的找到了蹬船的乐趣,只是脸色仍旧泛白。 “要不,我们回去吧?”她能缓解他生理上的不适,解决不了他的心里恐惧。 这斯,绝对被水淹过,否则不会看一眼就跟被马蜂蜇了一样。 “没事,咱们才玩多大一会,回去不就亏了,人家又不会退咱钱。”难得和她正正经经独处,约会的一个流程还没走完,怎能半途而废。 “难受了告诉我,出来玩是享受,不是受罪。” 夜风想想也是,并非在湖里玩才算约会,他可以带她玩别的,比方说像刚才木马那样的,她不都感动的快哭了么,“那我们玩别的去。” 夜总裁有钱,租船的那点毛毛雨,不在乎。 等往回划的时候,舒安宁觉得不对劲了,“夜,是不是漏水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脚下就有点水,她也没在意,因为这属于正常现象,经常有乘客脚带水把船弄湿,太阳晒一会就好,不影响使用。 可这一路划下来,两人并没有玩水,脚底下却多了一小滩。 夜风晕船,一直没敢低头看,现在一瞧,可不是么,真漏水了。 顿时,他脑袋更晕了,“快,赶紧往岸边划!” 他顾不上难受,长腿飞快的动作,舒安宁也一起使劲的蹬,谁知瞪的快水漏的也快。 夜风急了,额上汗都出来了,他掉水里不要紧,万一舒安宁掉进去,他能心疼死。 可这里基本上处于湖中心,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划过去是需要时间的。 突然,附近传来惊叫的声音,“哎呀,漏水了!” 这还不算完,短短的一会,周围五六条小船上接连有人大喊着“漏水了。” 显然,漏水的不止他们这一条船。 “漏水啦!漏水啦!”几条船上的人慌乱的冲岸边使劲的喊,手也使劲的挥舞着,声音带着恐惧。 看来,不少人都是旱鸭子,就算不怕水也不会水。 岸上的两个工作人员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喊都没反应,根本看都没往这边看。 无奈,只能拼命的往岸边蹬。其它船见状,一路跟随。 船里的水越来越多,夜风的鞋全湿了,他看着没过脚背的水,幼时差点被淹死的恐惧浮上心头,脸色惨白惨白的难看。 船身开始摇晃,眼底的水波仿佛变成了黝黑的漩涡,像随时能吞噬一切的怪物,夜风身子一歪,差点翻下船去。 “小心!”关键时刻,舒安宁用力抓住他手臂往回一拉,船身剧烈摇晃,“扑通”一声,有人掉到水里了。 可是离岸,至少还有十多米的距离。 第155章 落水和救人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舒安宁牢牢抓住夜风手臂,船身左右摇晃,两人像无根的浮萍,好容易才将将站稳。 往后看去,不远处,有年轻的妈妈跪在小船上往水里扒拉,不用说,是她船上的人落水了。 夜风惊魂未定,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看东西都是重影,“有人掉水里了?” “是,还是个熟人。”两船相隔五六米的样子,舒安宁面色一沉,将他牢牢按在位置上,“继续喊工作人员!” 不等他反应,辫梢咬在嘴里,一下子跃入水中,像落水之人的小船游去。 “舒舒!”夜风脸色惨白的跟鬼一样,大声呼唤,可他不懂水又怕水,根本帮不上忙! “舒医生!”跪在小船上的年轻妈妈抬头,正好看到舒安宁跳下水,她又惊又喜,泪水狂流,“童童,你撑住,舒医生来救你了!” 巧了,两人就是郭童和他的妈妈。 “谁下水救人?我给一百万!”夜风扯着嗓子吼,可周围都是尖叫声,他即便下重金也找不到会水的人! 夜风急红了眼,飞快的把上衣脱下来冲着岸上使劲的摇晃。 或许是这边的声音太过凄惨,岸上的工作人员终于在他晃悠了好几下之后注意到了。 “你看,那边的傻叉,光着膀子摇啊摇,是不是在跟情人招手?靠,不对,出大事了……” 等两个工作人员反映过来,再去开电动船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电动船的速度只比脚踩的快一点,等他们跑过去开再追过去需要几分钟。 听,“扑通扑通”,又有两个船上的人落水,而工作人员,仅有两个人而已! 舒安宁游到了第一个落水的孩子那里,找到他捞起来,人已经不会挣扎。 她踩着水,转头看一眼夜风脚下摇摇欲倒的小船,大叫道,“夜,不要乱动,等待救援!” 船一旦漏水,下沉速度会越来越快,轻轻一动,就很容易翻船。 回头又向泪眼滂泼的孩子妈妈喊了一声:“童童我救,你也别动!” 夜风岌岌可危,她现在可没时间再救大人。 郭童妈妈重重点头。 她不是怕死不下水,而是怕不会水的自己给她添乱,反而影响救人。 “美女!救救我们!” “救救我儿子!” 另外两个船上落水者的家属也再喊救命。 就算她游泳技术很好,一下子也救不了三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小脚熟练的踩水,大声喝道,“都别慌,有会水的下水救人,不会水的都别乱动!别再掉下去,我一个个救!” “先救我老公,我们离的近!” “先救我儿子,我是大老板,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都给我闭嘴,谁再叫不救谁!” 描述起来很慢,但这些事情的发生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她边说话边带着人飞快的往夜风的小船游去。 夜风心里好凄凉。 想他堂堂夜家二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不怕地不怕,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窝囊的时刻:他虚弱的站在船上,看心爱的女人在水里挣扎! 他能轻易抬手救人,弹指间可收购上万人的企业,但面对汪汪湖水,他有心无力,无可奈何! “舒舒,你别管我,快上岸!我贵重东西都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农历生日,存款、存着还有股市里的钱,用的都是一个号码,你记得全部取出来!” 夜风手指紧握,额上汗水成河,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昏倒! “再胡说带着你钱嫁你大哥,反正你俩长一样,看他跟看你没区别!” 这个二货。 也不想想,她都有能力救其它人,能会让他被淹? 几条小船的距离就那么点远,若他落水,她转身几秒就能捞他,顶多喝点水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 作为医生,她做不到见死不救,但若自己的人受到生命危险,她何顾职业道德,当然会先对自己人救死扶伤! 夜风还在煽情的做水色生死恋:“舒舒宝贝,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你以后要好好的生活,记住,曾经有我这么个绝世美男无悔的爱你,若有来生,我一定早点遇到你!” “闭嘴!”舒安宁吃力的把孩子送到船上,扶着夜风坐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你给他急救,我去救其它人,等工作人员的船来了,让他先到你这接人!别怕,有我在!” 说完,在他手上亲了一下,转身一跃,如同美人鱼一样又徜徉在清澈的湖水中。 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夜风真想用手机拍下她这美丽的瞬间自豪的展现给所有人看。 她奋不顾身的善良,比任何一个精装打扮的女人都美。 此时的夜总裁心中感动满满,自豪满满,完全没感觉到舒女王替他说了霸道总裁的台词:别怕,有我在! 夜风已经严重晕眩,只凭着本能机械的在做急救措施。 舒安宁去救第二个孩子。 因担心夜风,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他一眼。 第二个孩子比郭童年龄要大,已经沉了下去。 舒安宁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下沉,找到无意识挣扎的孩子捞起。 谁知她一靠近,孩子手脚并用的缠住她。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水中救人,最忌讳溺水者死缠施救者,因为会让施救者放不开手脚,弄不好两人会一起溺亡。 “别乱动!”舒安宁浮出水面喝了一声,但孩子根本不听,或许恐惧的他听到了也不会理会,反而扒的更紧,像抓住最后一根浮萍一样,死死的扒住她不放。 若非她游泳技术过关,一定会被他拖累死! 孩子的爸爸冲舒安宁叫:“快,赶紧把我儿子弄上来,你磨磨蹭蹭干嘛呢?” 舒安宁吐出被大孩子连累呛到嘴里的湖水,挣脱左手,用力在她脖子后面一按,他软软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孩子爸爸的小船离两人不远,看到她这样的动作,顿时怒了,“你把我儿子怎么了?我可是大老板!” 舒安宁不语。 被呛了水的鼻子非常难受,眼睛也涩涩的,好悬没跟着一起沉底。 她带着孩子飞快的游向他们的小船,把孩子往上送,谁知他的爸爸不仅不帮把手,还叫嚷着道,“你送这来干嘛,还不赶紧送你们船上急救?我儿子要有事,钱一分也没有!” 舒安宁差点没被他气笑。 她好心好意救人,被误会成死要钱的不说,还要受他白眼,她脑子有病了才找虐。 “快把人弄走,这船摇摇晃晃,怎么上人,你把我弄落水赔得起吗?我可是大老板!” 舒安宁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没见多这么自私又自大的人,刚才求救时说那些话,她还以为是多有父爱的人呢。 不理他! 把孩子送到船上,她又游向第三人而去。 但是,“扑通扑通”,又有人落水了! 舒安宁脑门抽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公园倒霉,居然一而再的有人落水。 舒安宁像一条妖娆的美人鱼,游荡在湖水里—救人! 好在,工作人员虽然姗姗来迟,但总算来了,只是电动船也不大,装了两个工作人员,再装两个人已经不宽松了。 没有客气,舒安宁让夜风和郭童先上岸。 这倒不是她有多自私,一心只想着夜风,而是因为夜风是医生,这样做才能保证后面的落水人员能得到急救。 其它人显然也看懂了这一点,加上舒安宁一直在水里救人,除了男孩的爸爸叫嚷着“为什么先接他,我有钱先接我,我是大老板”之类的,其它人都保持沉默,极力配合舒安宁把落水的人弄上小船。 总共落水者有九人,她救了六个,其中有一条小船上三个人同时落水,若非后来工作人员赶到,说不定真要出一条人命! 等舒安宁上了岸,夜风脸色已经白到犯青,但他手上动作没停,仍在机械的做着急救。 训练过的工作人员也在做急救。 “有没有叫救护车?” “叫了!”工作人员急答,脸色苦苦,这么多的人落水,他们怎么交代? 舒安宁跑到夜风身边,在他前胸后背有规律的拍了几下。 夜风感觉差点把他憋死的浊气顺着嗓眼上涌,张嘴一喷,居然是猩红的鲜血! 他手脚冰冷,皮肤冰冷,身体僵硬。 舒安宁哆哆嗦嗦的摸他,向是对他又是对自己说:“没事,别怕,吐出来就好了!” “喂,这么多人的等着急救呢,要亲热不能等回家吗!”讨人嫌的男孩爸爸上了岸跟猴子一样,上串下跳,一会指责工作人员失误,要威胁把人告上法庭,一会又对舒安宁投以不屑的眼神,仿佛她抱着夜风是多么寡廉鲜耻的事情。 “快过来看我儿子,我可是大老板,你们敢这么怠慢我!” 这种极品,真是少有! 夜风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她不放手,无意识的喊她,“宝贝,别吓我,我不能失去你!” 舒安宁故作轻松的道:“放心吧,我好呢,一条小湖而已,我曾经在海里游了几个小时,一点事也没。” 她没有后悔救人,却后悔没把夜风先送到岸上。 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让爱她的人如此,值吗? 第156章 让你肉疼 舒安宁昨晚本来就没休息好,加上连救六人,身心疲惫,此时只想带夜风回去好好休息。 但,看到岸边一溜排过去的几个落水者,还有边上呜呜在哭亲人,让她想起来太平间并排的尸体,顿时觉得刺眼无比。 “我没事了。”夜风干呕了几声,摇摇晃晃的起身。 舒安宁也没有拦着。 事到如今,救人要紧。 “童童,你醒啦!”郭童的妈妈抱着有些茫然的他呜呜痛哭,想着儿子差一点就会死掉,心痛的不行。 “舒医生,谢谢您,您又救了我儿子一次,以后但凡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赴汤蹈火一定去办。” “不用客气,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舒安宁一边回答一边忙着救其他人。 好在,因为她下水救的及时,大家基本上没有大问题,就是喝进去了一些水,不然超过三分钟以上的溺水,很容易出现死亡。 “好啊,我说怎么不救先我儿子,原来你们认识!” 某自称大老板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叉腰站到舒安宁面前,“你还是医生呢,只顾认识的人不顾别人,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还不快去给我儿子看看!不好好救我投诉你,告到你不能行医!” 舒安宁眼神微冷。 她辛辛苦苦救人,害的夜风现在不死不活的难受,没奢望得到感谢却也不会接受他无理的指责。 她环视一圈众人,如果大家都跟他抱有同样的想法,那么,她会后悔今天的救人举动! “你叫什么叫,大老板了不起啊,人家认识你是谁,凭什么一定要先救你儿子!” “就是,跟你素不相识的,救你儿子那是人情,不救是本分,谁也没规定医生一定要舍弃自己熟悉的人先救陌生人。” “说的对,人家大美女把晕船的男朋友扔到一边,到现在难受的站都站不稳还帮忙做急救,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再说,那小男孩本来就离人家比较近,难道非要舍近求远救你儿子才叫道德?咋那么大脸呢!” …… 家属们没有任何虚伪的指责某老板,让舒安宁凉下来的心恢复了温暖。 理解万岁! 她救人出于本心,不求感激,只希望大家能理解。 某老板众怒难犯,哼哼几声,抱着已经醒过来的儿子躲一边等救护车去了。 很快,所有人都吐了水清醒过来,不过仍旧虚弱的躺在地上。 俩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擦擦汗,其中一个道,“多亏了这位女士,不然就不好办了,哎,其实小心点还是能划到岸边的,你们就是太慌了才会掉水里。” 他们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惹了众怒,有人蹭一下站起来,指着工作人员的鼻子质问。 “不是说都检查过了,不是说不会沉?这就叫没事,我们这么多人的命都差点没了,你还好意思在这瞎BB!” 说到“没了”两个字,好几个人又红了眼,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舒安宁心里也不舒服,弄得大家这样不道歉反而还有说风凉话想推卸责任的嫌疑,这态度非常不好。 夜风靠在她身上,想着他差点就要和最爱最爱的女人阴阳相隔,斜着眼睛看俩工作人员,“给你们老板打电话,看是公了还是私了?时间不多,在救护车来之前不能给出让大家 满意的答案,直接法庭上见。” 两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他们是给人打工的,如果让老板知道惹下这么大的祸,不知道会不会挨骂。 刚才跟他说船不会沉的那个想了想,反应过来,“大哥,你看,要不这样,刚刚的船费我退给你们,以后再让你们来免费玩半年行不?” 夜风眉梢挑动,冷笑道,“再来玩喝水吗?还是觉得大家淹的不够,再来寻死?” “话怎么能这么多呢,人不是没事么。”那工作人员嘀嘀咕咕,碍于大家都在,没敢大声。 舒安宁听得清楚,觉得更应该给他们个教训,一个船有问题倒了罢了,她自认倒霉,但这么多船有问题,明显是他们工作失误,管理上也有问题。 “船,我们是不会做了,还你喊你们老板过来吧,这么多人出事,不是你一句话免了票就行了。” 夜风更没打算轻易就算。 让他在她面前丢人,还累的宝贝呛了水,不把人送到局子里算轻的,怎么也要刮他几层皮下来,才能记住教训。 这是大家刚才统一的意见。 眼见众人跟着发狠闹腾。 工作人员没辙,赶紧给老板打了电话,夜风在边上提醒,救护车来了见不到人就报警,相信警察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现在各种严打,此案一报,通知整改是必须的,以后能不能正常营业,那还是未知数,就算能,到时候热天一过,谁还傻傻的在湖里游船,等于生意也没了。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老板脑子一转就能分析的出来,吓得赶紧飞奔而来,公园的负责人也到了。 虽然出租船并非公园的,而是承包给个人的,但如果事情闹大了,对公园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因为游客不会管船是不是承包给个人的,只会说你某某公园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时候一下子差点淹死九个人。 所以公园方面,必须有人出面,监督事情的解决方法,避免公园声誉受损。 按夜风的想法,是要直接报警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另外几家不太愿意曝光,在大家哀求的目光下,他答应了,但是,他心里憋着一口窝囊气,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补偿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赔钱。 什么医药检查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封口费,随便什么费用加起来,一人至少一万块,九个人加起来,九万块。 老板姓周,一听这个数字,脸色立马变得漆黑。 夜风阴森森一笑。 嫌多? 可以,救护车直接送到医院,所花费用全部让他承担,到时候随便说说哪里不舒服,多开几项检查,就能让他们刮掉几层皮。 不想给,也可以,110一拨,不出五分钟就可以到警局喝咖啡去了。 只要用心检查就能发现,那些船都存在问题。到时候,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了的,说不定还要背上官司。 眼见周老板不愿意答应,大家愤怒。 作为出租船老板,不把游客的安全放在心上,一心贪钱,疏于管理,平常使劲挣,出了事想拿打发叫花子的钱处理,想到倒美。 今天幸亏有舒安宁在,不然妥妥的九条人命啊,就连夜风,说不定也要成为湖里的水鬼,明年今天需要别人祭拜。 到时候,是几万块钱能打发的? 哼!没让他倾家荡产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我好像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夜风冷笑,对郭童道,“童童,你是不是头晕耳鸣,胸口恶心,四肢无力?” 郭童已经从惊吓中回神,小家伙聪明的配合,“我头也疼,胸口也疼,还喘不过来气!叔叔,我不想死,你让医生给我多拍几个片子,好好检查一下。” 周老板脸色大变。 医院那就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如果这些人哼哼几声说哪里难受,医院肯定不敢轻易放人出院,到时候花的肯定不止那么一点了,而且,还会闹大。 公园负责人一听就知道不能善了,赶紧给周老板老板使眼色,让他掏钱息事宁人。 九个人呢,虽说现在都醒着,谁知耽误下去会出什么事,赶紧的解决方为上策。 救护车来之前,周老板忍痛一人付了一万块钱,手机转账,方便。 当然,道歉也不能少! 大家都对夜风和舒安宁感激不已,只有那个自称是老板的人嚷个不停,“我是老板,才不稀罕一万块钱,我要给个说法。” “刚才没收钱之前为什么不说?”夜风早烦了他,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嗤之以鼻,“想要说法, 把钱还给人家,是报警还是怎么样,你们自己去谈!” 自称老板的嘴巴嘀嘀咕咕,看这个不屑,看那个鄙夷,但当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带着儿子比谁跑的都快,还差点把舒安宁撞到湖里,若非救护车跑的快,他一定把人揪下来暴打! 公园负责人同情的拍拍周老板的肩膀,“兄弟,知足吧,这么大事用点钱就平了,要是进了局子,麻烦不说,你我还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还不一定。” 周老板嘴上符合,心里骂娘:说的好听,出钱的不是你! “那些船我就说要好好检查,你不听,非说是好兄弟送的没问题,现在出事了吧?”公园负责人语气中忍不住带点责怪,“找人把所有船彻底检查一遍,下次再出这事我也兜不住了。” 你兜个屁,全是老子在花钱! 若非不能翻脸,周老板肯定要骂人,“我晓得。” 等所有人都走了,周老板肉疼的捂着胸口直抽气。 九万块啊,他三个多月的收入,现在居然一下子全没了! 对于平常一份盒饭都恨不得分两顿吃的小气抠门人,没有疼的当场吐血就很给面子了。 他望着夜风离开的方向,眼中凶光毕露,敢让他肉疼的人,他一定让他浑身疼。 拿起手机打电话,他求助在这一代颇有势力的兄弟老油条,“油条哥,你弟弟我被人坑了啊。” “我看到了。”老油条从旁边腆着啤酒肚走过来,周老板迫不及待的道,“油条哥,兄弟我平常可没少孝敬你,比对我亲哥还好,你要替我报仇啊!” 老油条用诡异眼神看着他:“兄弟,报仇的话别提了,打死我也不能帮你做。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提醒一句,能离那救人的女人有多远离多远,不然后果自负!” “她是什么身份?能让油条哥这样顾忌?” 第157章 报复 “油条哥该不会是觉得兄弟平常孝敬的少了,不愿意帮忙吧?” 周老板有些不高兴,平常大鱼大肉的喂养着他们,就指望有事的时候帮忙,现在不帮忙不说,还危言耸听,当他是吓大的? “不就一女人,哪怕她是什么官夫人富家千金,你又不是没搞过,弄到没人的地方扒了衣服拍了照,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闭嘴!”老油条第一次痛恨自己富态的啤酒肚,没能在他说这话的第一时间把他嘴给塞住,生怕被人听到了耳中。 他惊恐的看着周围,又是鞠躬又是打嘴,像是在对什么人发誓道,“天王老爷子,我老油条对那两位绝对没动任何的歪念,要是有一丝丝不好的心思,让我掉湖里淹死!” 周老板被他奇怪的行为弄的很囧逼:“你在做什么?” “闭嘴,你吃过大便呢,这么臭,别跟老子说话!”老油条看他的眼神像看瘟疫一样,直直后退几步,指着他怒道,“我跟你没关系,也没听到你刚才说的话,咱俩以后不要再联系。” 周老板被他骂的莫名其妙:“油条哥,我说什么了,值得你吓成这样?” 他的不以为然老油条看在眼里,气的想吐血。 想起大哥的大哥的大哥传下来的消息,据说得罪了那位姑娘的某局长和他的亲戚,被几个大人物同时“照顾”,结局惨的不能再惨了,让下面的人眼睛一定放亮点,别不小心撞到枪口上,到时候出了事算倒霉,连累了大哥们,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写的了。 他刚得到消息,看在周老板平常对他还算客气的份上,本来想提点他一下,结果…… “别喊我喊的那么亲,我跟你关系没那么熟,咱俩顶多就是酒肉朋友!”老油条真想从来没认识过这蠢货,同情兼可悲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以后别再找我!” 跑了! 比兔子还快,难为他挺着啤酒肚了。 “他么的,喂不熟的白眼狼,翻脸无情!”周老板气的骂骂咧咧,直说以往的那些好东西都喂狗肚子里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把坏船租给大家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问,根本不敢去看老板凶神恶煞的脸。 周老板胸膛起伏,气的快要炸了,才不相信老油条的话。 一个小娘们一个弱鸡而已,弄不残他们也要揍一顿,不然难消被宰之恨! 从来只有他扒人皮,还没人敢扒他皮,当他周扒皮的外号是白来的? “你,把你兄弟找几个,把那两人恨恨的揍一顿,做不好,你就等着给老子白做工吧!” “老板,我是无辜的呀,为什么要我干这事?”工作人员苦了脸,无辜至极。 周老板小眼一瞪:“你特么的不把坏船租给别人老子会被宰?去不去,不去用你老婆来还债!” 哼,这混蛋以前也是混混出身,没少干坏事,应该能帮他出气。 工作人员有心替自己辩解两句,在他要吃人的目光下也不敢多说了,更不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问他为什么不揍其他拿钱的人,只揍明显不好惹的两人。 “蠢猪,还不赶紧找人捞船!”九条船有五条需要打捞,想想又是一笔费用,周老板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另一个工作人员不想在这时候触摸老虎须,缩头缩脑的找人干活去了。 在肉眼看不到的范围内,夜风收回望远镜,舒安宁好奇的问,“一脸惨兮兮的样子,不回去休息,你拉我转过来看什么?” 夜风冷哼一声:“小瘪三果然没安好心,本来想出出血就放过他的,既然找死,成全他!” 能在这么大公园承包一条湖的,背后肯定有一定的关系,他猜测刚才索要赔偿的举动一定会激怒对方,果不其然。 妄想找小黑们毁了宝贝,不可原谅! “你在说什么?” 他咬牙:“出租船的老板计划找人整我们呢。” 他刚才差点被吓死,在老婆面前又丢脸又丢人,还害的安宁在水里泡了半天,只让他破财消灾已经是善心大发了,没想到有些人把他的仁慈当软弱,以为他是好捏的软柿子。 哼,不作死就不会死,看他怎么教训这帮龟孙子。 “你听到的?”好远呢,耳朵也真够好的。 夜风龇出一口白牙,嘚瑟,“看出来的,哥哥我懂唇语。” 舒安宁打击他:“别笑了,脸比牙还白。” 他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对周老板又增加了一条仇恨值。 都是他害的! 恨恨的掏出手机打电话:“高雄,让几个兄弟去公园外的小树林里,修理几个小瘪三!公园在哪里?要不要我告诉你你姓什么?十分钟赶到,郊区的那块地分你一勺羹。” “成交!”那边嘻嘻哈哈的挂了电话,夜风带着舒安宁正大光明的走出来。 为避免舒安宁走光,他的上衣已经套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光着膀子走在太阳下,不要太耀眼哦。 在公园里这晃晃,那晃晃,在吸引了准备行凶的工作人员视线的同时,也勾了一帮大姑娘小媳妇的火热目光。 眼见有大胆的姑娘对他频频递送秋天的菠菜,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看他,让他想起了昨晚不好的回忆,貌似,被女人投怀送抱的帐她还没跟自己算呢。 夜风头皮一紧。 低调,要低调,别装大尾巴狼了,夹着尾巴装孙子吧。 没心情吸引目标了,夜风带着舒安宁往公园门口走去。 门口有四五个穿着流里流气的人,腰间鼓鼓,不知道别了什么东西。 当两人走过去不远,出租船工作人员对门口的几人使了个眼色,不远不近尾随过去。 舒安宁看着夜风仍旧没有血色的脸,小声的道,“你安排的人靠谱不?” “敢不靠谱,我让他破产。”夜风的话很霸气,但配上他莹润如玉、引人眼球的上身,跟绝世小受一样的气质,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或者他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抬手搭在她肩上,用她的身体挡住他关键的部位,不急不慢的往公园旁的小树林走去。 舒安宁又好气又好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说了先去买件衣服穿上再说,你非不听。” “敢让我出丑还算计我,揍他们一秒钟都不想多等。”夜风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不发出能郁闷死,“别回头,快点走。” 公园门口正对着一条步行街,没车,人却多,瘪三们想趁着人多的时候从背后敲闷棍,敲完就跑,以现在人的负能量心态,估计两人只能被动挨揍。 但夜风怎可能让他们得逞,飞快的穿过步行街,往小树林里跑去。 兔崽子们,等着被守株待兔吧! 后面的人见他们跑了,拔腿就追,出租船工作人员鼓舞人心,“追啊,男的打倒,搜出来的钱全归你们,女的拖跑,想怎么玩怎么玩!不用怕,一切有老板顶着,做的好老板发大红包。” 为了不背上九万的债务,为了老婆不被人拉走,他闭着眼乱承诺,反正这帮人平常偷鸡摸狗、调戏女人的事情常做,等沾了那女人,就算事后他付不起承诺他们也不敢报警。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一举,却让他过早的背了债务丢了老婆,如果老油条看到,一定会说:哎呦,好惨哦! 瘪三们追进了小树林。 这片林子据说是公园三期工程的覆盖范围,现正在规划中,但还没有被围进围墙内。挺大的一片,平常除了晚上有老人出来乘凉,基本没人过来。 林子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古董级大树和半人高的荒草,绝对是劫财劫色、打架报复的好场所。 “居然跑到这里来,简直是自寻死路!”其中一个瘪三笑的一脸猥琐,“不过在这里打野仗不错,前两天跟王寡妇在这玩了一场,又舒坦又刺激。” 夜风冷笑挂在嘴边,等会还有让你们更刺激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出租船的工作人员看两人站在一颗几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下,脸色狰狞,“他么的,你连一口水都没喝到瞎BB什么,害老子被老板罚钱,刚才怎么没淹死你!” 敢对他骂娘? 夜风神色阴冷,要你好看!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出租船工作人员尽显凶狠,“该死的小白脸、弱鸡,怎么不淹死你妈的!” “砰!” “啊!”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到他脑袋上,夜风阴森森的声音在树林里响起,“你们还等着做什么?三秒钟之内,听不到瘪三们哭爹喊娘的声音,我让你们哭爹喊娘!” 话一落,唰唰唰,大树后面窜出两道高壮的身影,黑衣黑裤黑墨镜,就像电视中的某社会人士一样,一出现让瘪三们连吓尿的时间都没有,拳头已经挥舞到他们脸上。 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五秒钟搞定五人,直称秒杀。 不过两大汉并没有下死手,不然以他俩的能力,一秒一条人命根本不在话下,那是真正的秒杀。 但为了讨好夜风,他俩下手很有分寸,既打的人疼又不会有明显伤痕,每一下都打在最敏感最疼的地方,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只有出租船的工作人员完好的站在那里,不是他人品好别人不舍得揍他,而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夜风就发了话,要亲手教训这不知死活、问候自己娘又打自己女人注意的玩意。 出租船的工作人员听同伴们不似人发出的惨叫声,看夜风一步步逼近,吓得两股颤颤,尿骚味飘多远,“你……你想干嘛?” “干你妈!”夜风一个飞腿,一下子就把人踹倒了。 想动他的掌中宝、心头肉,要问问他的脚同意不同意! 第158章 腹黑的弱鸡 “啊!”出租船工作人员惨叫一声,摔到两米远外。夜风还装着水的大皮鞋使劲的往人家肚子上一踹,这人疼的蜷曲成一团。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的了你。”夜总裁大脚丫子用力,又开始吐霸道总裁台词,只不过对象磕碜了点。 出租船工作人员剧痛之下,想起腰间别的东西,忍痛抽了出来,在夜风回头向舒安宁得意仰头展现自己爆发力的时候,用力轮向夜风的小腿。 正面对他的舒安宁见状,吓了一跳,惊叫道,“小心!” 同时疾奔过去,希望能为夜风挡住一下。 但她离夜风有三四米远的距离,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离他近在咫尺的短棍。 舒安宁急的不行,旁边的黑衣人闻声转头,藏在手里的匕首划破空气的阻力,“嗖”的一声扎向那人握着短棍的手腕。 敢在哥面前动武器,也太不把哥放在眼里了! 与此同时,夜风脑袋后面像长了眼一样,看也不看的抬腿后踢。 “噗!”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匕首扎入手臂的声音先后想起,出租船工作人员闷哼一声,不是不疼不想叫,而是被夜风用小石头塞了嘴巴,想叫也叫不出来。 敢偷袭,憋死你! 夜风动作拉风,头也不回的甩鞭腿,就像李连杰演的黑侠一样,要多帅有多帅,绝对是能让女人尖叫的表现。 舒安宁离他不远,清楚的看到了他有力的长腿踢在人手臂上的潇洒动作。 “扑通扑通……”心脏急剧跳动。舒安宁脸上有点热,不知那是她受到惊吓的心跳声还是被夜风帅到不行不行的心跳声。 平常,他总是笑盈盈一派妖孽,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万种的魅惑,很妖孽,很好看,很能让女人心动、喜欢上、爱到不能自拔。 他的外表就像那种会时刻准备着出轨的男人一样,美的让人没有安全感。 但现在,他举拳、踢腿、抡棍子,每个动作干净漂亮,毫不拖泥带水,就连往人家嘴里塞石子的举动,在舒安宁看来,也帅气无比,颠覆了他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形象。 好像……喜欢增加了呢。 夜风把短棍踢到一边,蹲下来,看也不看出租船工作人员流血的手臂,拍拍他的脸,“说哥是弱鸡?哥在水里不行,上了岸,自绑胳膊让你俩。还敢跟我玩偷袭,不废你算轻的。” 说完,看了其余的人一眼。 其余的人见状,顿时头皮发麻,同时也十分庆幸被夜风揍的不是自己,并在心里流泪发誓,以后绝不小看长的比女人还娇嫩的弱鸡男,因为有这血淋淋的现实。 “你没事吧?”舒安宁过来,夜风立马做出很虚弱的样子,靠在她身上装无力,捂唇轻哼,“头晕,浑身也没劲。” “我给你看看。”舒安宁又是把脉,又是喂水,又是给他按脑袋,一通忙乎,看的黑衣大汉脑门上写了大大的两个“惊秫”。 这是他们认识的夜少吗? 什么时候能单挑四五个壮汉的夜少虚弱到揍了一个小瘪三就累的跟狗似的喘? 哦,错,夜少不是狗,他们比喻不恰当,但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欺骗无知少女,可耻! “他们呢,没事吧?”虽然是坏人,打坏了也要承担责任的。 壮汉面无表情的回答,“没事,我们有分寸,死不了。”有他们在,就算死了也惹不出事,不然领导能把他俩喊出来。 瘪三们不说刀山火海闯过,那也是抢过钱、劫过色,打过群架的人,眼色还是有几分的,看他们大刺刺的样子,就知道惹了不能惹的人,顿时痛哭求饶。 “大哥,别打了!你们逼供吧,问什么都招。”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揍一顿,然后问出幕后指使,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就没事了。 至于江湖道义什么的,完全被抛在了脑后。 不是他们没有职业道德,而是面前的几人太恐怖,就算老大来了也顶不住。再说,人家就是低的不能低的小混混。小混混嘛,怎么可能会有职业道德,讲江湖道义。 夜风懒懒的道:“我对逼供没兴趣,只对揍人有兴趣。” 微抬下巴示意,黑衣壮汉之一抬起蒲扇大的手,左右两个大巴掌轮了几人一番,打的人两眼都是蚊香圈。 那声音,那清脆,看着就疼,听着更疼。 夜风踢踢脚:“还有想说话的不?” 其中一瘪三看他对舒安宁的你黏糊劲,淤青的眼眶里眼珠子一转,自以为找到了解救自己的办法,“大哥,你马子真漂亮,比天仙还好看,你真有……”服气。 两个字没说完,被举到面前的拳头打断了。 他“啊”的惨叫一声,不明所以的望着夜风黑透的脸,青肿的眼睛好委屈。说错什么了,夸他马子漂亮还不乐意吗? 夜风白脸气成黑色。 什么他马子,他老婆! 敢用猥琐的眼神看他老婆,戳瞎! “砰”,眼睛又挨了两拳,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 小瘪三想痛哭叫娘,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可怜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马腿不能拍。 另一个瘪三觉得自己比那一个聪明,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舒安宁,笑出一脸的猥琐,“妹子,你男人真帅,高大英勇,动起手来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跟你看起来真般配,你好眼光!他好福气!” 说完还竖竖大拇指,以示他真心这么觉得。 舒安宁双眼一眯。这个声音?不就是开始说要把她拖走的那个。 以为这样夸她就能免受拳头了? 这小瘪三见舒安宁没说话,以为马屁拍对了,一高兴嘴巴就不把风,“听说你在水里救了好几个人,小娘们真厉害,啊……” 腿上被抽了一树枝,好悬没把他尿抽出来。 他忍痛重复上一个瘪三的表情,青紫的眼皮无辜的望着她,夸她厉害还不行? 舒安宁举起树枝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冷脸道,“不许再说话,不然抽你们!” 夜风喊她小娘们,听着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腻歪,这人喊,她觉得浑身像爬满了蛆虫,恶心的能吐出隔夜饭。 夜风也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十足。 拍马屁的瘪三好悬没被打晕了,脸一下子埋在地上,在碎石尘土里趴了几秒钟才勉强抬起头,脸上挂着两管鼻血。 委屈的不要不要滴。夸男滴不行,夸女滴还挨揍,到底闹哪样! “这是替你爸妈教训你,省的以后惹出事来让他们伤心。”夜风冷冷的哼了一声,“七尺大汉游手好闲,不学好,学人家黑社会抢劫打架,没揍死你们算爷心情好。” 最后狠狠的踹了出租船工作人员一脚,摆手对黑衣壮汉道,“做利落点,打到他们爹娘都认不出,别被发现,弄去做笔录的话很麻烦。” “放心,就算不死不残,也能让他们痛记终生!” 咣当! 瘪三们集体倒下,脸埋在地上,不知道是想拯救脸还是觉得阴沟里翻船没脸见人。 夜风拍了拍手,又恢复虚弱无力的样子,靠在舒安宁身上。 “你啊。”舒安宁哭笑不得,刚才激动的心还在乱跳呢,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纯爷们的形象破坏了。 幸亏瘪三们此刻看不到,不然能自戳双目,怎么会以为人家是弱鸡呢,这是扮猪吃老虎啊,太特么黑心了。 很久之后他们才知道,相对来说,夜风的心是红的,后来那个让他们生不如死的人才是真正的心黑。 夜风搂住舒安宁“一步三喘”的走出小树林,背后杀猪样的声音只叫了一下就被人堵在了嗓子里。 一路上,舒安宁没有说话,夜风从最初的装虚弱到最后忐忑不安,昨晚的帐还没算完,今天是不是又加了一笔? “那个,宝贝……你开车的样子真好看。” 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谁知一开口就变了样。 舒安宁一愣,方向盘猛打,转到路边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右手出神。 夜风被晃的心也跟着晃了,后知后觉的想到,她是不是讨厌暴力血腥的男人? 想起韩成清秀的跟书生一样,向阳看起来也还算文雅,他觉得自己真相了,紧张的冷汗直流。 “不是,宝贝,我不是喜欢暴力的人,更不会打老婆,真的,我发誓。是他们想打你主意,我只是被气狠了。” 舒安宁没有说话,仍旧盯着自己的手,在夜风快要悔青肠子怪自己不该让她看到自己冷暴一面的时候,她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他脖子,对着他的脸猛啵。 夜风先愣后惊,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高兴,但并不妨碍他和喜欢的人亲近,不是吗? 辗转缠绵,舒安宁把自己送到他嘴里,并不觉得别扭,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喜欢被他像捧着珍宝一样亲近,喜欢他看自己像饿狼一样的眼神,喜欢看他一碰到自己就濒临失控的激动。 怎么办呢? 发觉好像喜欢这双桃花眼了,比爱少一点,却比喜欢多很多呢。 中场换气时,夜风微哑了声音,急切道,“宝贝,我们回家吧?” 回家去做该做的事情。 舒安宁红着脸斜乜他,似笑非笑,“你现在不是很虚弱?” 一句话,夜风脸色红红绿绿变色,不知是该继续装下去博同情还是为了某些不能明说的福利果断恢复强壮的形象。 第159章 差点飚爆温度计 舒安宁看他变脸,忍不住想笑。 她嘴角带笑的模样让夜风送了口气,好好,她没怕自己。 “你会怕我吗? 她挑眉:“你敢打我?” 他深情的看着她:“不是不敢,是不会,永远不会!你是我的宝贝,我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宠,含在嘴里疼,坚决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就是我自己都不行。” “好,我信你。”她眉眼弯弯,笑出愉悦的弧度,一脸柔顺。 掉进水里,明知她会游泳,为怕万一,仍旧喊她自己走,还不忘把刚赞的私房钱都给他,这样的男人,要是还不可信,这世界上估计也没什么是能信的了。 而且,他冷脸揍人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每一个女人都有少女梦,希望她的男人能像儿子一样依恋她,像情人一样爱她,更能像父亲一样保护她。 虽然他这双桃花眼跟舒晓明一样,但两人的性格绝不相同,也注定了,不可能做出同样背叛的事情。 他为她,两次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虽然很蠢,但也表达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爱她,可以为她舍弃生命。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 就为这些,昨晚他醉酒、泡吧、泡女人,还和女人搂搂抱抱的事情,就不找他算账了。再有下次,键盘跪烂! “既然信我,干嘛突然停车,吓死我了。”夜风拍着胸口,一副吓死宝宝的样子。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她兴奋的伸出细长好看的右手,握住张开再握住,如此反复几下,“看,我的手好了。彻底痊愈了!” 刚才怕“虚弱”的夜风开不了车,她自然的坐在驾驶位上开车,一心留意他,却忽略了右手毫无异样的动作。 “真的!”夜风虽然对自己调制出的药剂有信心,但亲眼看到效果,还是非常高兴,连刚才那点旖旎的心情也没了,拉着她的手仔细看,“纤纤玉手,天生为拿手术刀而生的。” 唯一遗憾的是上面还有一些疤痕:“回头我再调制点去疤的药,保证一点疤痕都不会留。” 他愿意违背誓言,重新制药,为她,也仅为她! “要好好庆祝一下。对了。”趁她高兴,他征求她的意见,“我有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哥们,想一起聚聚,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一起见对方的朋友,走入对方的朋友圈,说明认可了对方。 夜风不敢确定她会不会同意,忐忑的等待。 “可以,时间、地点你们定,记得帮我订合适的衣服,省的丢你脸哦。”舒安宁眨眨眼,一点都没经过思考,爽快的让夜风惊讶极了。 “我女人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他下意识的说完,突然觉得不对,“你……你怎么不问问,就答应了?” “为什么要问?明面上我是你未婚妻,实际上我是你合法的另一半,如果连你的朋友都不肯见,那才叫矫情。” 她笑的狡黠,“我要在众人面前给你打上标签,省的以后还有不长眼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 一再暗示自己不要介怀昨晚的那个女人,可说到“投怀送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咬牙。 可怜的夜风,醉酒后记忆断片,可能印象中根本就没那个人,所以没有辩解不懂安慰,只妖魅的笑笑,“我早已给自己打上标签,谁敢碰你的所有物,看我不断她们手脚!” 鉴于他今天在她心中良好的表现,没有吐槽他昨晚的行为,仅撇撇嘴,把不以为然给他看。 然而当某一日某女人不知死活的试图染指夜风,他用血腥的实事证明了他说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的虚假承诺。 得到承诺的夜风一秒也不停的点开微信群,一行字以王霸之气发了出去,“哥们准备给你们面子,让嫂子闪瞎你们钛合金狗眼,时间、地点订好了通知哥。” 瞬间一片炸爆天的回应。 “全体注意,夜少要带他的女王出来见人啦!” “急切期盼,今天好不好?” “吓!夜少要带女朋友出现,天下奇谈!” “地点我定,到我的碧海山庄,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消费全算我的,并楼上建议加10086。” “莫要吵!让女王嫂子见到你们这个样子,多失望,来,商量商量。” …… 一群损友把夜风踢出群,自顾讨论去了,气的他想从手机里把人拉出来揍一顿。 “咦,那好像是阿姨,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舒安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周翠琴侧身站在一家玩具店前,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大狮子,舒安平蹲在那里,手指一圈一圈的绕着狮子尾巴在玩。 在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他正一脸沉重的和她说些什么。 舒安宁看了一会,在夜风以为她必定会兴冲冲的跳下车向周翠琴撒娇的时候,她突然脚踩油门,开车走了。 夜风不知她为何一反常态,但聪明的没有开口去问,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道,“给安平预留的‘拯救者’很多,足够他用,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不是神,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 “我知道。”她不是担心弟弟的病,而是担心妈咪…… 想起外公说周翠琴带着舒安平在外求医联系不上的话,她心里的担忧更重,希望别是她想的那样,不然,弟弟的手术,不会平静。 车开了一小段路,夜风称喊肚子疼,下车找地方方便去了。 不多时,夜风回来,抱着一个半人高的袋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舒安宁心中有事,也没注意,一路开车回了公寓。 中途,她到阳台上打了个电话,脸色不太好看的出去了,嘱咐夜风好好休息,等她回来吃饭。 夜风躺在床上,明知她有心思也不点破,听她开口要出去,还非常“没眼色”的一个劲叫头晕,顺其自然的留下,不用跟她一起出门。 有些事,必须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真假,有些人,必须亲眼看到才会清楚本性,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但若伤害从她最亲的人开始,他能阻挡一时,还能阻挡一辈子? 再说,做的多了,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他心存不轨。 他宁愿她受伤后让她躲在自己怀里疗伤,也不愿她被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喋血在他胸膛。 前者一时痛,后者一世痛,孰重孰轻无须比较,如果舒安宁不懂选择,他愿替她来做抉择。 只求,她一生安康、快乐。 舒安宁回来的时候,天边布满了晚霞,她的脸色却比出门时还要难看。 “回来啦,我们出去吃饭吧?”夜风从沙发上起身,谁知脑袋晕眩的厉害,头重脚轻,又跌回沙发。 “你怎么了?”舒安宁收拾起低落的心情,见他嘴唇干裂,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 她抬手摸他额头:“好烫!” 一量温度,直逼41。8度,好悬没把温度计飚爆。 “怎么躺这里,到房间去。温度这么高!你吃药了没?” “没。”夜风头晕的厉害,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你一回来就能看到我。” 丢人啊,丢大发了。 没掉水里淹死,却被吓的发高烧了,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他发誓,等病好了就买条裤衩去游泳池扑腾去,不变成游泳干将也要变成游泳高手,有心无力的绝望,再也不要经历一次。 最重要的是,不能像柔弱的婴孩一样,让人皱眉瞪眼的训。 “你自己也是医生,有没有点常识,快烧到42度还不吃药,等着做什么?飚爆温度计上新闻头条吗?” 要不要这么凶,说好的温柔对待呢?说好的细心照顾呢?说好的无微不至的呵护呢? 书上说的怎么一个没出现,统统跑到哪里去了? 夜风摸着头上的冰毛巾,望着她飞一般冲出去卖药的身影,觉得好委屈。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进了嘴里,他无意识的吞咽,揪着那份香软滑嫩的东西不放。 “嘶!” 舒安宁捂着嘴抽气,舌头疼的差点感觉不到是自己的,“让你吃药不肯,非要学人家电视上用-嘴喂,矫情。” 语气不爽,看他的眼神却温柔似水。 罢了,以前年纪小,总是割舍不下对父母的依恋,如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该学着让自己释怀了。 以后,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眼前全心意把她放在心里的男人,还会跟他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将会幸福的生活,可以把以前求而不得的各种缺失的爱弥补过来。 舒安宁这样想着,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温和。 一遍又一遍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腋下、脚心及关节处给他物理降温,完全不顾自己劳累了一天的身体。 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床头上摆了一个让她眼睛一亮的东西。 她摸着那东西,眼睛微涩,心却甜蜜。 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她只瞄了一眼,或许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内心的渴求,他却一眼看穿,为她买来。 这样好的男人,外貌和内涵俱在,才学和财富都有,如果不好好珍惜,上天也会看不过去的吧? 第160章 倒霉 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毛绒狮子公仔。 只有一尺多长,做的非常精致,炸爆天的狮子头,黑溜溜没有白眼的眼睛努力的瞪大,龇牙咧嘴想做出凶残的一面,但毛茸茸的身子Q的表情,凶残没看到,只看到萌死人的可爱。 舒安宁抱出它,盘腿坐在夜风身边,看着他笑的温柔。 原来他中途下车是为买这个去了。 应该是以为她在嫉妒弟弟有人买玩具她却只能瞪眼看吧? 她很喜欢这些东西,小时候,父母经常不在,见她想他们了,外公就会买一个毛绒玩具,放在她床头让她抱着睡。 那时候,这样的玩具并不算多,价格也不便宜,可外公为了她几乎每个月都要买一个,直到现在,她的房间里还摆满了这些东西。 后来她出国,几乎和家里断了所有联系,只有外公,每到月初,还会往她的房间里放玩具。 舒安宁的眼睛有点湿。 其实,她是幸福的,以前有疼她宠她的外公,现在又多了一个时时呵护,倍加关心的夜风。 不知何时夜风睁开了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喜欢吗?” 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买了这个,就是想告诉她:不用羡慕别人父爱母爱泛滥,他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她。 如此体贴温柔的男人,喜欢上他,似乎真的并不困难。 她故意摇头:“都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 夜风沮丧:“你不喜欢?” 她故意道:“眼睛不够大,眼线不够长,下次再买找带桃花眼的,这个,我先将就着玩吧。”她举起来吧唧亲了一口。 好想变成她手里的那只。 夜风深吸一口气,闻到她身上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突然感觉到心旷神怡,连晕晕的脑袋也不那么难受了。 “好,以后我给你买一堆带桃花眼的。” 在舒安宁为夜风重复降温、喂水、擦身的同时,T市正悄无声息的发生着一些事情。 公园中,出租船的周老板一边头疼的看人捞船,一边等待工作人员出去教训舒安宁的消息。 等啊等啊,消息还没等到,他却因心神恍惚,一脚踩空,跌到湖里去了。 要说,这湖边上,水不可能有多深,根本淹不死人。 但周老板就像撞邪似的,硬是半天爬不起来,等在湖里喝饱了水,才被捞船的人发现,救了起来。 不过那时,他已经直翻白眼,奄奄一息了。 工作人员立马叫了救护车,又给他家人打电话。 他老婆不知道从哪个会场出来,喝的醉眼眯眯,还非常不自觉的自己驾驶,结果来医院的半路上和迎面而来的土方车撞上,顿时,人倒车翻。 幸运的是,经过抢救,老婆的腿虽然断了,但没有生命危险。 倒霉的是,当时车上还有两人疼的跟眼珠子一样的十岁儿子,当场重伤昏迷,抢救后,成了只能靠仪器呼吸的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天才会知道。 然而,他的倒霉还不算完。 开始的时候医院本着救死扶伤的天职先把人给抢救了,后来因为一家三口齐齐住院,医疗费、手术费等都没人交了。 医院没办法,总不能一直拖着不要费用,而且没有清醒的人签字,手术什么的都要医院承担风险。 所以只好在他们的手机联系人中,找到备注为什么什么亲戚一类的人,狂打电话。 他父母来了,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有人来了,毕竟,混了那么多年,资产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那些亲戚当中不范有人想着他一家人醒不过来好分一杯羹的想法的人。 即便能醒过来,看在大家照顾他们的份上,怎么也要支付十万八万快的辛苦费吧? 故此,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在三口子住院的最初,还是有亲戚愿意忙前忙后照顾的。 但,非常怪异的是,但凡有人为这一家忙碌,最迟不超过第二天,帮忙的人家必然会有事故出现。 比方说,一家之主出门的时候不巧遇上混混们打架,被无辜连累,敲断了胳膊还伤了脑袋,但因是混混们打架,连累也就连累了,连找人索赔都没办法。 再比方说,二儿子放学被自称是孩子亲戚的人接走一整天,急的人差点报警的时候,孩子一脸泪水的回来了,问发生什么事,孩子只会摇头哭。 还比方说,今天刚到医院帮忙,回家就发现小媳妇跟隔壁老王躺一张床上啦。 等等。 一家两加出事,大家没有感觉,三天五天后大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过倒霉的巧合,不是家人霉运透顶,就是无意中得罪了大人物,被人暗下黑手呢。 可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众人想想周老板平常的为人,一致认为,肯定是嚣张的他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集体消失,就连他父母因为接连几次差点被车撞倒的惊吓,也离他远远的。 至此,周老板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亲戚靠边,虽说不上众叛亲离,还颇有点举目无亲的悲哀。 没办法,躺在病床上一直虚弱无力的他,只能出高价聘请特护,否则一家三口怕是连口饭都吃不上。 躺在床上的他有时候会奇怪的回忆起舒安宁和夜风,忍不住想,如果他掉到水里的时候,他们两人在,他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还有时候会想,湖水真特么不好喝,被淹的滋味更特么难受,当初那九个人咋就拿了一万块钱走了呢,如果是他,一定闹个天翻地覆,不给七八十来万绝对不走。 霉运还是没有放过他,在他请了特护而特护正准备上班的前一天晚上,他半夜起床厕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地上,好巧不巧的,额头重重撞在清洁大妈洗拖把的水槽上。 “砰”的一声巨响,他脑袋瓢开花,血流一地,等护士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 最终,他仍旧没有死,不过和自家儿子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成了无知无觉的植物人。 相比于周老板,追舒安宁出去的几个瘪三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们回到鱼龙混杂的住宿地的时候,正巧碰到死对头喝的醉醺醺的一个人独走,想到曾经被死对头揍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几人恶从胆边生,一人操起一条钢棍,狠狠的轮了下去。 “啊!敢打老子,灭了你们。”死对头一声怒吼,旁边突然钻出来一群人,快的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 死对头捂着流血的脑袋怒吼:“给老子揍,狠狠的揍!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噼里啪啦!” “呜呼哀哉!” 哭爹喊娘的声音在阴暗的巷子里响起,本想敲人闷砖的瘪三们反被人敲了明砖。 拳头、大脚、棍子、钢筋、刀子等各种力道砍打在他们身上,没有黑衣大汉专打人痛肉的地方疼,但在这里挨的每一下,都要承受被打残的风险。 半个小时之后,这里留下了一地的血迹和几具半死不活的残废人体。 等天亮被人发现报警,再被警察送到医院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什么腿关节粉碎性骨折,什么手臂被生生砍断,什么脚筋断了,什么脑袋开瓢等等。 本来在刚受伤的时候及时送医院说不定还能治好的伤,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一夜之后,加上失血过多,能就醒过来,算医生医术高超了。 再者不巧的是,主刀的几个医生,都是被这些瘪三们祸害过的人,因为他们,医生们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女朋友不堪羞辱闹自杀,有的痛失亲人……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但当初说出这个词的海尔曼博士,他也是位医术高超、医德高尚的大夫,但二战时,他亲手把手术刀插在了杀死了不知有多少波兰人的盖世太保的心脏上。 在受审时,德国人说,“你玷污了你的手术刀。” 海尔曼博士说:“没有,它用的其所。” “你忘记了医生的天职。” “没有。”他说,“曾经有人这样说过:在生活的舞台上,我们先是冷静思考片刻,然后就扮演起自己的角色。此时此刻,反法西斯就是最大的天职!” 字字千钧,全市的人都听到了! 主刀的医生们没有海尔曼博士杀人的勇气,现在也不是二战时期,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也不是恶贯满盈的盖世太保,但,瘪三们是他们的仇人! 医生们是人。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当害惨了自己的人出现在眼前,需要多大的忍性才能够控制住滔天的恨意? 医生们救死扶伤的良心仍在,他们不会动手杀人,但看到害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在眼前,心神恍惚可以理解,断掉的脚筋因隔得时间太长接不上很正常,脑袋开瓢的人被锋利的东西割破了某根重要的神经治不好完全没有压力。 手术有风险,看病需谨慎。 至此,无论瘪三们是生还是死,都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他们再也无法拿钱替人行凶,也无法劫财、劫色行凶,活着也是拖着残躯苟延残喘,苦等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第161章 是倒霉还是报复 出租船工作人员和瘪三们被痛揍了一顿,等黑衣壮汉走后,几个人又把他揍了一顿,并且抢光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理由是: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子们会受无妄之灾?钱没拿到,惹了一身骚,不揍你揍谁! 本来他和瘪三们就是酒肉朋友,虽然平常有酒大家一起喝,有女人大伙一起上,有活动一起干。 但这种用金钱和烟酒维护的兄弟情最不牢靠,因为今天他们能为了烟酒、金钱帮你,明天就能为此害你。 虽说出租船工作人员早就知道这一天,但他一直以为在用心交结他们。一听他说有事大家立刻帮忙的行为,让他真的准备把瘪三们当成好朋友、好兄弟,并且还曾想等今天事情过后,厚着脸皮请周老板帮忙,给瘪三们找个正经的工作。 谁知,天意弄人,兄弟的小船说翻就翻,让他彻底看清楚了所谓哥们的真面目。 他拖着伤痛的身体和心灵,回家寻找被冷落好久的妻子安慰。 走到出租房门外时,看到灯光还在亮着,屋内传出饭菜的香味,勾的他饥肠辘辘,狂奔进门内。 一头埋进饭菜里,正奇怪老婆烧了饭菜不吃跑哪去了呢,听到卧室里传来男人某些事后满足的调笑声音,“小骚。货,技术没生疏嘛,不亏我前几年花钱找人教了你很久。” “什么找人嘛,每次都不都是你亲身上阵。”老婆的话娇滴滴酥酥麻,是以往他在床上最喜欢听的声音,但现在,只觉得怒气上升。 “那是你太迷人了。”男人的声音放浪形,“再说,亲身上阵的不知我一个,会所里但凡有些颜色的男人都被你勾引到床上过吧。” “那还不是你教的。”他老婆声音又嗲又风。骚,“你说过,至少要让会所里三十个男人点头说满意,我才算合格,才能拿特等小姐的提成,不然人家那舍得你啊。” 男人讽刺的笑笑:“说起来,你男人也挺笨的,80块钱一个的修补膜手术,居然能让他信以为真,把身经百战的小姐当成纯洁花一样的良家妇女。” 老婆冷嗤一声:“提他做什么,没用的玩意,不仅没钱,那里也不行,每次都不能让我满足。” “哦,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蛋啊。”男人嘿嘿调笑,不堪入耳的污言碎语连串的吐出,而他老婆没有生气反而嬉笑回应。 出租船工作者一口咬碎嘴里的汤勺,眼睛布满血色。 他和她的第一次,她说自己是处,看着被单上的血迹,他信了,傻笑了好久。 却原来,人家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他脑袋上绿帽子一打一打的,还傻兮兮的以为自己误了多纯洁的姑娘。 哈哈哈! 他无声的笑出眼泪,没有愤怒的进屋,而是转身走向厨房,拿出剔骨尖刀和砍骨头的砍刀,擦了擦干净,返回卧室门口,非常有礼貌的敲门。 “咚咚咚!”三声响,里面先是沉默,而后是悉悉索索慌乱的声音。 老婆在里面喊:“谁啊,睡着了,有事明天说。” 出租船工作者咧嘴阴森的无声笑,都被人破了房门,在卧室门口敲门了也不敢出来看看,万一是小偷呢,可见心虚的厉害。 继续敲门,里面无人响应。 大概三分钟后,老婆披头散发面带潮红的出来了,打开门,看到是他站在门口,脸色红了又白,“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等他回答,漂亮的双眼一瞪,小手叉在细细的腰上,另一只手指着他鼻子骂,“你脑子抽了,回自己家敲什么门,我又没锁。我还以为是小偷进来了,差点没吓尿我!” 不过心中暗暗庆幸,幸亏这脑抽的没直接进门,不然直接捉奸在床了。 而出租船工作人员听到她这样说话,脑子嗡的一声,充血了。 这样的话,他曾经听到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他喝醉回来的时候,而每一次因为觉得醉酒给她添麻烦,很内疚,听到她这样说,总是又赔罪又赔笑,还要答应给她买金银首饰补偿才算完。 “愣什么愣,出去醒酒去,不清醒不准进屋!”她没多想,只以为他喝多了,耍酒疯呢,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事,每次都是被她这样轰了出去。 说完话就要直接关门,被他用刀挡住。 刀?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转身就跑,却被他从背后揪住长发,硬生生拽了出来。 “啊,天杀的玩意,你耍什么酒疯?敢动老娘一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又疼又怕,说话口不择言。 回答她的,是胳膊上一刀,腿上一刀,然后脸上被划了十几刀。 她从开始的死命挣扎,到最后一动不动,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屋里的男人从床底下看到鲜血染红的地面,直接吓尿了。 而当看到眼前被他称为软蛋的出租船工作人员一手一脸的血后,没出息的华丽丽晕倒了。不过,在晕倒前,他为了自己的小命,拿着剪刀的手奋力挣扎了一下,不巧正好扎在出租船工作人员子孙根上,疼的他双眼发黑。 不多时,那栋房子的楼底下多了一个跳楼自杀的男人,据说,是28楼的租户。 围观者议论,敢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来,可见自杀的决心。 半个小时以后,出租船工作人员换了身衣服出来。 大热的天,他穿着一件大大的外套,仔细看能发现,被衣摆遮住的腰间,插了染血的刀,走路的时候,双腿迈步的姿势明显困难。 但,他心里积累了怒火,决定破罐子破摔,找几个瘪三报复去了,反正他不好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倒霉。 等他到了那片地方的时候,瘪三们刚被送走,警察们正在寻找凶手,好巧不巧的,正看到鬼鬼祟祟的他。 无论他有没有对瘪三们下手,他的结局已经注定,法律不会饶过行凶的害人者。 那个在湖里要求舒安宁先救他儿子,并在舒安宁救人后还埋怨不已还把她撞到湖里自称是老板的人姓黄,经营着两个中型企业,一家厂,资产过亿。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从公园回来之后,总感觉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开启了倒霉模式。 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有人冲进来在他的碗里扔下苍蝇;外出和朋友喝酒的时候,喝了服务生送上来的工业酒精,直接酒精中毒,被医生折磨掉一层皮;走在路上的时候,会突然有辆车把他撞到,没有撞死,撞断了一条腿。 他老婆去美容店,被人拿刀恐吓要划脸;儿子上学被小朋友欺负;父母家中莫名会多出来腐肉烂菜;兄弟家门被人泼大便…… 偷偷包养的情人被曝光,老婆娘家兄弟追着他打,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偷养的私生子突然生病,居然在巧合下发现不是自己的儿子。 上面一直罩着他的领导被双规,领导经手的项目被迫停止…… 但凡跟他走的比较近的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他霉运的牵连。 更倒霉的是,和他正在洽谈的一个投资商突然无理由解除合约,抽回入驻的资金,宁愿承担大笔的违约金也不愿再跟他合作。 为了那个项目,他抽出了所有流动资金又抵押了公司和房产,就希望以此把公司规模再翻一倍,好混进上流圈子。 合同一终止,项目烂在那里,如果不能把项目重新做起来,他就会血本无归,直接破产。 他到处求人注资,以往称兄弟的人没一个理会,向银行贷款,曾经把他当爷的人仰着头看他,用各种理由打发他,并且提前开始催要贷款。 仿佛看他倒霉的不够,在他拯救公司的关键时刻,被人请到局里喝茶去了。 原因,有人告他在多年前的拆迁中,为了企业的那块地顺利到手,他用了手段逼了当地住户,把人家十八岁的女儿给祸害了,并扬言,要是敢赖着不走,把人家家里所有女性都祸害。 那女孩不堪受辱,割腕自杀了,虽然后来救了过来,人却一直傻兮兮的,精神变得有问题。 这牵扯的比较大,影响也十分恶劣,上面比较重视,组织专员取证。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他的发家史很不干净。 曾经就是帮人讨债出身,后来跟着大哥帮人驱赶不愿搬家的拆迁户,在此期间,用同样的手段祸害了三个女孩,其中两死一伤。 没想到,时隔多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终究要承受法律的制裁。 听到他进去的消息后,老婆立马席卷了所有的现金和珠宝首饰,带着儿子跑路。 可没想到的是,他老婆带走的金钱和珠宝,在刚上车的时候就被小偷偷了,后因各种原因背逼回T市,却无一家学校肯收他的儿子。 他的公司,毫无意外的被没收、拍卖,房产、地产被银行收走。 从此,他的家人在外面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比乞丐还不如,而他,要对着铁窗度过余生。 所有在公园对舒安宁不利的人都得到了不好的下场,不知道是苍天的惩罚还是人为的手脚,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结局都挺悲惨,如果舒安宁知道,一定会目瞪口呆。 但,发生的这些事情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第162章 感染 夜风高烧不退。 舒安宁给他药物降温、擦身物理降温,他的体温却一直退不下去,急的她嘴角冒泡。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弱了,居然连退烧的活都干不了。 再一次为他擦身后,她疲惫的站在阳台上,看天上繁星似锦,在想,若是等会还不能退烧,就要考虑针灸了。 “咚咚”,隔壁的传来敲玻璃的声音,舒安宁顺声望去,看到了和夜风长相一样的男人。 她惊讶:“夜大哥,没想到你也住在这里。” 她微微一笑,夜云轻轻点头,打开窗口道,“我们兄弟习惯把所有房产都买在一起。” 所以,他有的我也有,他没有的甚至我也有。真希望,见过他众多资产的你,能够再拜金一点,为钱移情别恋,那样,我还会有一丝半点的机会。 可他知道,她不会。 “是吗,我真的不知道呢。”想起和他曾经讨论过哥哥要不要抢夺弟弟媳妇的问题,她莫名敏感,下意识不想和夜云太熟稔。 她的疏离看的夜云心脏抽痛,却不得不装作冷漠的样子,淡淡问,“这么晚还没休息?” “夜大哥不也一样。”她随口道,“夜发烧了,一直反复不退,我看着他呢。” 他们是亲人,她没有理由隐瞒他夜风发烧的事情。 夜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莫名的目光中一声不响的消失在阳台上。 不多时,门铃响起。 猫眼中,夜云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 打开门,他跨步迈进,“我来看看他。” 他,自然是指夜风。 夜风是他兄弟,舒安宁当然没有阻拦的理由,“他在卧室,刚吃完药睡下了。” 说话间,夜云已经进了卧室。 他手法非常专业的查看了夜风体温,又看眼床头的药盒,才道,“这些药,对他没有作用。” “是的呢,从我发现他发烧到现在已经超过四个小时,药吃了,物理降温也一直在做,效果不明显,我正准备,如果一会烧还不退,给他针灸,以免烧坏脑子。” 那样,会郁闷死的。 夜云摇头:“恐怕都没用。” “为什么?”舒安宁疑惑,“莫非他有什么不一样的病史?” 一些遗传性疾病,是不能用普通方法去治疗的。 “不完全是。”夜云抬眼,“他应该是为了我才会这样。” 她更惊讶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今天在公园里玩水受到了惊吓,原来我下午出去的时候他还替你做了什么吗?” “不是。”夜云又摇头。 一再的否认让舒安宁挑眉,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身材和夜风一样高大,大长腿站在卧室内,顿时有一种空间太小,装不下他的逼仄感觉。 理论上他和夜风一样,房间又大又高,本不该让人有这样的感觉,但他身上的冷凝和双眼中的犀利,让人感受到浓重的压力,不若和夜风在一起时的轻松。 她分了一丝精力出神:夜平常喜欢笑盈盈,话多又体贴,像没有脾气的大男孩,和他在一起很轻轻。 而他的大哥一天到晚冷着脸,沉默寡言,有时候说话还需要你在心里揣摩几遍才能猜到意思,如果和他恋爱,估计连架都吵不起来,到时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都能让你觉得自己很无聊,在无理取闹。 微微失神的瞬间,突然,一双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按在某处地方。 她如同触电般躲开,但哪怕不足两秒的接触,也让她摸到夜云的额头滚烫炙热,似乎并不比夜风温度低。 她顾不得心中那份怪异感,急道,“你怎么也发烧了?快坐下。” 自然的扶他坐到卧室的沙发上,那是她最近和夜风相处时习惯性动作。 夜云知道这是受到这样的待遇,归根结底有赖于他和夜风一模一样的外表,那一瞬间,她可能把自己当成夜风了。 果然,扶他坐下后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其实,舒安宁没想那么多,她的不自然是因为夜云突然抓她的手按在他的脑袋上,虽然是为了让她摸他额头的温度,还是把人吓得不行。 突来的摸手什么的,好有压力有没有? 好在,她很快进入医生的角色,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会避免尴尬。 舒安宁伸出手搭在她手腕上,前一刻还有些想避嫌的人,下一刻面沉如水,“你跟我来。” 因为和夜风都是医生,两人在公寓布置了一间小病房出来,里面有一些常用的而医疗器材和医疗工具及药材,以及无菌空间。 好在,这房子虽然是公寓,但因住的有钱人多,房型既大房间也多,连高度,都比普通的住宅要高上一米。 舒安宁在门口换上无菌衣,指指隔壁的柜子,道,“脱掉衬衫,换上病服,躺到里面的病床上去。” 夜云面无表情:“你要给我做手术?” 舒安宁戴上口罩:“你别告诉我说你不需要?”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弟为什么会高烧退?”说这句话,夜云是有私心的,既希望舒安宁跟他说一句“先治你要紧”,又不希望她遇到病人的时候这么冷静,冷静到可以枉顾爱人的病情。 她眉梢微挑,很理智的道,“他再烧一会不要紧,你再烧下去命都没了。” 夜云不吭声了,听话的穿衣躺好,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嘴角翘起,一抹笑容罕见的出现在嘴边。 她的医术意识真的很敏锐,不用查看,一下子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烧! 这,他可以当做是心有灵犀的一种体现吧? 口罩遮住口鼻,只露出半张小脸,越发显得她眉目如画,大眼水灵。 解开他的病服,舒安宁看到胸前隐隐露出血迹的纱布,脸色黑的能滴出抹来。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上次给他肺部做的手术并没有愈合,反而严重发炎,刀口处有黄色的脓液和血迹一起渗出。 这犊子! 她真想一把掐死病床上的人问问,该是多伟大的人才能能让本该没有一点意外愈合的手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好歹家里亲人当医生,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 整天的耳闻目染下会连基本的护理常识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今天发现,再拖一夜,明天他差不多就能死在肺部感染下! 太不尊重她劳动成果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才能压着脱口而出的怒斥,将声音尽量压得平和淡然,“你需要做个小手术,不要怕,我会努力让你尽快回复健康。” 这是舒安宁给每一次给病人手术前都要说的话,却让夜云双眸幽深如海,让人看不到方向。 她的怒夜云看在眼里,烙在心里。 不是不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但他却故意为之。 谁让她自从周丰仁寿宴过后就不再为他诊治,还换了一个讨厌的医生整天对他啰嗦个没完。 他只能让自己情况变坏,一旦她知道,以她的职业道德精神,绝对不会脱卸责任不理,到时候他就理所当然的能多看她一眼。 本来准备等周一她上班再闹出动静的,可刚才看到她站在阳台仰望星空的样子,压抑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鬼使神差的敲了门。 哦,他弟弟发烧了,进来关心一下,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手术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结束,为夜云挂上吊水,再出去为夜风擦了一遍身体,又回来。 “夜为什么会高烧不退?” 夜云半靠在病床上,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如果不看他没有温度的眼睛,绝对会让人误以为和夜风是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弟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他有心灵感应的事情?” 舒安宁抬眼,想起夜风曾不止一遍的强调,因为和大哥有双胞胎感应,所以那段时间用尽办法禁止她和他大哥见面,说是要防患于未然。 “说过,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巧合,难道不是?” “是不是我们也说不准。”他摸着身上的病服,回忆的眼神飘过时光的隧道,落在那些年,那些事上。 “我三岁的时候,在公园玩,不小心离开大人,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是我弟哭着闹着,挣脱大人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小跑,在一个废弃的枯井里找到了我。当时我已经昏迷过去,如果再晚半个小时,我会闷死在井底。” “五岁那年,我的腿突然很疼,跑到隔壁班的时候,发现有高年级的小孩用椅子砸断了我弟的腿,他疼的已经昏迷过去。” “七岁那年中午,大家都在午睡,我被窒息的感觉憋醒,脚步不由自主的跑下楼,我弟正在游泳池里挣扎,晚半分钟,他就会溺水毙命。” “……” “十九岁那样,我出国学习金融,留在国内的我弟突然出国找我,当时我因为得罪本地的一个公子哥,被报复,有人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等我昏迷的时候又点火烧房,想造成不小心失火的假象,幸亏我弟及时赶到,不然我可能就成了一具碳灰了。” “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经历了十来次,最近的那次,是他为你挡车,身在国外的我身不由己的为一个陌生女人挡车,他命悬一线,我也差点死掉。” 第163章 上门 夜云语气淡淡,叙述平淡,舒安宁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还有,淡淡的……心疼。 是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他们从小到大发生那么多看似意外的事情,她不相信正常孩子会经常经历这些事情,难道这就是上流社会孩子必须学会的坚强。 “还有十岁那年,我被人绑票,是你凭着感觉在郊区废弃的仓库中找到差点被撕票的我。” 夜风扶着房门,腿软的站在那里,带笑的眸子中是兄弟情深的感动,“为了保护我,从此以后大哥承担起家族的重任,显与人前,让我在人后安心学医。有时需要在媒体前露面的时候,我也是以大哥的名义。” “所以很多人虽然知道夜家有两个少爷,大多数却不知道我和大哥长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一个学医一个经商。” 夜风笑容纯粹:“大哥,其实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学医,只是为了家族,为了我,你放弃了理想,让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谢谢你。” 夜云手指一缩,双眼不受控制的潮湿。 他侧过头,装作打量房间的样子,声音带着几不可见的异样,“我既然享受夜家给予的特殊权利,就有承担夜家的责任和义务,跟你无关。” 曾经,因为夜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医学,而必须他牺牲理想,抛弃个人想法,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接受家族的产业。 他气过、恼过、愤怒过,特别是发现自己找了几年的女孩成了弟弟女人,那一刻,他有过和弟弟决裂,甚至毁灭一切的冲动。 但刚才,对舒安宁叙述往事的时候,他同时也忆起了和夜风的兄弟情深。 曾经,他们那么的亲密无间,怎能因一个女人反目? “呵呵。”夜风笑出声,招招手。 舒安宁过去,“你别进来,身上有病毒,我刚给夜大哥做了手术。” 这是,被嫌弃的节奏? 夜风也不恼,就那么靠在门上,“大哥,你是夜家的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保证身体,明天……住到仁爱医院去吧,方便舒舒及时替你查看。” 夜云猛然回头,如果不是夜风眼神纯净,他一定会认为弟弟发现了他隐藏的心思。 “等会在聊,我看看你温度下去没。”他醒来,舒安宁避嫌的出去,等给他量好体温,让两人兄弟情深去。 哼,她才不会认为自己在吃两人的醋。 “我发高烧是因为大哥烧的严重,转移到我身上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他的病情。” 夜风泪奔,幸亏不是自己以为的被湖水吓得,不然都没脸出门,丢人啊! “果然降温了。”舒安宁本来对夜云说的事半信半疑,现在是完全的相信了。 世界上本就存在很多无法解释的奇异事情,或许这就是其中的一件。 因为夜云在家,夜风原本想和舒安宁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在海边或者花海中一起聊天到天明”的打算成空。 他哀怨的望着和自己一样的容颜:“你破坏了我的约会计划,还让我在没燎锅底之前开火,要是以后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一定都怪你。” 夜云隔着病房的门和他对话:“我不迷信,你可以让你的舒舒到我家做饭给我们吃。” “想的美!”到他家像什么话,感觉像是大哥的女人一样。 他宁愿以后倒霉也不愿现在心情不爽,坚决要在自家做。 夜云表情淡淡:“被童年的记忆左右,让一湖浅水吓到发烧,意志太差,我建议你回队里再练两年。” “都说了那是双胞胎感应,我在替你分担病痛!”好容易有个能解释过去的借口,他能承认才是见鬼。 “有力气跟我叫就去自己做饭,让一个照顾了你大半夜手又没好的女人侍候,你好意思。” 夜风眼神微眯:“大哥,我发现你今天话很多。” 夜云愣住。 似乎、大概、可能他一遇到舒安宁就特别的多话。 看夜云被噎住,他举了个完胜的剪刀手,顶着还在晕圈的脑袋去厨房帮助舒安宁做饭去了。 自己的女人当然要疼,刚才不过是刺激下夜云,让他看清楚舒安宁是自己的女人,能衣不解带的照顾发烧的自己,也能为自己羹汤。 其实,这么做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特别是看到夜云眼中出现寞落的神情,夜风七分得意变成了十分愧疚。 以胜利者的姿态刺激失败者,真的好吗? 刚一进厨房,腰间软肉被人狠狠的掐住,扭转。 “嘶。” 夜风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宝贝,疼,疼!” “疼死你活该,再敢想些无聊的事情,割肉。”舒安宁面露“凶”光,当她没记住他醉酒时说的花七八糟的话。 口无遮拦的家伙,她跟夜大哥…… 再狠狠一拧软肉:她看起来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饥渴到吃窝边草? 呸! 什么窝边草,外面的草她也没吃过! 夜风不知哪里得罪了舒女王,疼的泪花灿灿也不敢开口求饶,就怕多说多错。 可,真的好疼啊! “老婆,我是来帮你做饭的,求放过。” 正好此时手机响起,舒安宁自己顺着台阶下,连狠话都不忍说了。 “您好,阿姨。”舒安宁没想到会是穆慈打电话给她。 “安宁啊,我跟你叔叔想和亲家吃顿饭,你和臭小子什么时候有空?” 这是,要商量两个人订婚的事情吧? “我问问外公和妈咪,到时候给您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穆慈从最初的不喜舒安宁,到现在想要早点娶回家,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改变了态度,除了当事人,无人知道。 总之,能得未来婆婆喜欢,是所有媳妇都希望的事吧。 “对了,今天有时间过来吃饭吗,我煲了汤,想给你补补。” 舒安宁在住院的时候没少喝她煲的汤,老实说,味道不错,有些时候没喝了,还真有点想念。 “恐怕不行。”她回头看两只一模一样的货,“夜发烧还没好,夜大哥刀口感染,我刚给他做了手术,暂时不适合移动。” “这俩让人费心的熊孩子。”在所有母亲眼中,孩子再大,也是熊孩子,“你们现在住哪,我把汤带过去,你手还伤着,哪能伺候他们。” 舒安宁不好意思,有一种偷偷拐了人家儿子,父母上门找人的感觉,而且,还是一次拐俩的尴尬。 她瞪了夜风一眼,报上地址。 不出半小时,穆慈带着夜正新上门,除了盛汤的保温桶,还带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一进门就把舒安宁推出厨房,并勒令严禁靠近,夜风也被她赶到床上休息,至于夜云,人家很自觉的一直躺在床上等伺候,根本不会出去自讨没趣好么。 “叔叔,坐。”家里一病一伤,舒安宁只好亲自招呼夜正新。 “丫头也坐。”夜正新似乎永远一副温润儒雅的样子,看人的时候总是面带温和笑容,“对了,刚才听说你给大夜动了手术。你的手,是好了吗?” “是的,刚刚好,比预计的时间快了几天。”她觉得夜家人很可乐,母亲一直称呼儿子臭小子,父亲称呼儿子大夜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儿子没名字呢。 其实,她哪里知道,两人因为夜风代替夜云相亲的事情没有说开,根本不敢喊他们的名字,生怕舒安宁发觉后,一气之下和夜风闹掰,到手她的媳妇就没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直要隐瞒下去,已经勒令夜风尽快坦白了。 至于坦白后会不会挨揍,哼哼,无量的父母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 “好了就好,就算时间长点也没关系,咱们家不缺挣钱的人。就算手好了,你累了或者心情不好了,随时可以回家休息,夜家养得起。” 舒安宁是为了给他儿子手术才致使手残的,夜正新一直觉得很愧疚,他比周丰仁更希望她早点好。 “谢谢叔叔关心。” “傻丫头,跟叔叔客气什么。”他带着温柔笑意的桃花眼,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疼宠自己的父亲,可如今岁月变迁,再也回不到原来幸福的时光。 “丫头,丫头?”夜正新连喊了几次,舒安宁才回神,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叔叔在跟我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父母忙时间不太方便的话,能不能约了周叔叔出来吃饭,先把你和小夜的事情定一下。” “嗯,好的,回头我跟外公说,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手机的又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她走开几步远,“外公……嗯……嗯……是这里……” 挂了电话,她摇晃手机俏皮的笑笑,“正好喊我外公过来吃饭,就当给新家燎锅底了,也省的夜总迷信的说燎锅底之前开火,会不好之类的。” “那太好了,我下去再买几个菜。” 说完,不等人反应,开门出去了,舒安宁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电话又响起,原来是季娟觉得昨天放两人鸽子很不好意思,今天要请他们吃饭作为道歉,也被舒安宁顺便喊过来了。 只是当看到季娟的时候,舒安宁吃了一惊,明显察觉到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对劲。 第164章 赚钱计划 季娟脸色无光,尽管画了妆,仍能看到掩饰不住的灰暗。 舒安宁很担心死党:“怎么了,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李林欺负你了?” “没。”季娟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 “好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舒安宁给她倒了一饮料,微抬下巴,“手伸出来,让我看看是精神问题影响身体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影响了精神面貌。” 她了解舒安宁,乖乖的伸出手,“对不起啊,不知道你搬家了,没有提前准备礼物,临时买了一个。” “季娟来啦?”夜风出来打招呼。 舒安宁一边把脉一边道:“你高烧还没好,进屋再睡一会,等会饭好了我喊你。” “这就进去。”他又对季娟道,“别客气,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我和安宁是不会客气的,夜少快去休息吧。” “你最近焦虑过重,火气过大,还喝了不少酒吧?再不控制,会直接影响肝脏健康。”舒安宁拎出工具包,拉她进客房,“坐好,我用针灸给你排排火气。” “不……不要了吧?”一排银针,看起来又细又长,扎在肉里……她哆嗦一下,想想就疼! “听话。”舒安宁笑容温柔的吓人,“不听话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有可能被直接按倒扎,到时候里子面子都没了。 季娟苦着脸:“我可是温柔的软妹子,你别粗手粗脚的,要轻点扎,知道不?” “难道我不是软妹子?”舒安宁乜她,也不用她脱衣服,直接隔着单层的短袖施针。 “啊……嗯……嘶……轻点……” “我已经够轻的了,再轻就进不去了……” 夜风站在门外,清楚听到从虚掩门内传出来的声音。 他脸色一僵,难道宝贝不仅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 有可能哦,她对季娟那么好,又是免费给她父母看病手术,又是帮她应付工作上的难题,为了她,两人第一次在“维新”谈判的时候,她可是为了季娟帮“维新”争取了好多有利的条款。 还有,当初宝贝车祸的时候,季娟哭的跟泪人似的,还有后来,她宁愿冒着手残的危险也要做宝贝的志愿者。 夜风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吓得他脸色都白了。 不行,宝贝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他的宝贝。 “啊……针灸真特么的疼,老娘再也不要有下一次了!” 季娟的一声狂吼,镇住了差点推门而进的他。 额角汗滴滴。 擦! 原来是针灸啊,叫的那么销魂,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左右看了一下,没人,赶紧逃跑,要是被宝贝发现他龌龊的思想,等着跪键盘到烂吧。 针灸过后,又喝了一杯水,再去厕所一趟,季娟回头照镜子,发现整个人精气神果然不一样了。 双眼有神,脸色明亮了很多,干裂的唇也不再流血了,不知道的以为她被人“滋润”了一番似的。 她在镜子前扭腰臭美:“安宁,这针灸真神了,虽然很疼,效果好的吓人,你失业的话可以考虑去开美容店,保证生意火爆。” “那肯定的。”舒安宁臭屁的显摆,“针灸术是中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能做的可不仅仅是治病,它的作用多呢,比方说针灸减肥啊什么的,效果也十分显著,不过我对那些没兴趣,只对治病有兴趣。” 她没想到的是,很快,她就要做自己没兴趣的事情了。 “真的啊?”季娟特激动,双眼晶晶亮,看舒安宁的眼神就像在看光灿灿的金元宝。 她抱住舒安宁手臂摇啊摇,声音嗲的让人肉麻,“安宁,安安,宁宁……” 调调一个比一个长,声音一下比一下销魂,舒安宁hold不住,笑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宝贝,帮个忙呗。”季娟又是抛眉眼又是嘟嘟唇,“姐现在想多赚点钱,可是没门路,要不然,咱俩一起合开个美容店,专门减肥的,你出技术,我出资,利润你七我三,怎么样?” “你缺钱?”想起她憔悴的样子,舒安宁没有打闹的心情了,“遇到事情了?” “没有,我不是在想和李林结婚吗,你知道的,他家里算是小资,我跟他不太般配,所以想多赚点钱,以免让她势利眼的老妈看不起。” 季娟眼神清亮,说话眼睛眨也不眨,显得十分诚恳,但了解她的舒安宁知道,她在撒谎,而且能把一向不愿意提起的和李林的家庭矛盾暴露出来,说明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季娟缺钱,而且十分缺钱!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在占着“维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成,钱还不够用?还是“维新”的分红没到发的时候? 无论哪一种,她开口要求合作而不是借钱,舒安宁就没理由像施舍一样直接给钱,打击她极力维护的自尊心。 可她不能答应的太爽快,不然季娟肯定知道她猜到了什么,没脸再提合作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的道:“我还要上班呢,哪有忒多的时间做那些事情。” “我有时间啊,我出资我管理。你只管扎针,能力那么好,只要成功了一例,以后时间什么的,还不是随你安排。” “真的有钱赚?”舒安宁也装作很财迷的样子,“别看咱俩是死党,亲兄弟明算账,我只投技术股,要是亏了什么的,我可不会赔你钱。” 话是这样说,但她的大脑已经在快速的转动,思考怎么样才能用花最少的钱做出最大效果的事情,坚决不能让季娟投资太多钱进去。 季娟本来就觉得自己在占便宜,听她这样说,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那当然,投资的这点小钱,你季姐姐我还是有的。” 既然决定要做,季娟趁热打铁,拿起笔写写画画,一起讨论店铺要多大,放在哪里比较好,要请多少人等等。 夜风转了一圈之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正好听到夜云打电话,教训属下,说什么“就算你们工作能力强,我的团队也不会留两个女同性恋,会影响夜氏集团的形象”等等什么的。 夜风顿时后背冒白汗。 这年头,不仅要防男人挖墙脚,还要防女人,生活太特么难过了! 不行,坚决不能让两人单独相处。 他眼睛一转,倒了两杯水往客房快步走去。 发现他的举动后,夜云拿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某服务平台的号码。 腹黑的他,同样不喜欢有女人靠舒安宁太近。 夜风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猛然推门进去,发现两人坐在茶几旁,紧挨在一起,埋头看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夜风眼角一跳。 做什么靠这么紧,要保持距离,难道不懂? 舒安宁皱眉:“你过来干嘛?” 其实是埋怨他不休息乱跑,可听在思想已经扭曲的人耳朵里,这是红果果的嫌弃他碍眼的证明呀。 夜风不气舒安宁,因为他的宝贝是最好的,一定是季娟在勾搭他的宝贝。 他恨不得蹲墙角拿小棍在地上画圈圈诅咒李林:连自己女人都看不住,还特么是不是男人? “刚才不是说外公要来吗,我看有点时间了外公还没到,想问你要不要出去接一下?”他放下手里的两杯饮料,表明他真的只是过来问问,没非要拉人走的意思。 不相信? 饮料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家会给要出门的人端饮料喝吗? “我打电话问问。”舒安宁起身,对季娟道,“你最近缺乏休息,可以在床上躺会。” “不用,我去帮阿姨做饭,不能老让阿姨一个人忙。” 夜风撇嘴:真这么懂事会现在才说。 不得不说,男人吃醋的时候很会无理取闹,明明以前看着挺顺眼的人,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刚走出客房,就听到了周丰仁和夜正新说话的声音。 “外公,来啦,正说要出去接您呢。” “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会。”他笑笑,“别傻站,去帮你阿姨做菜。” “不用她,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穆慈系着围裙出来,脱去华服的她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温柔贤惠。 她笑出一丝美丽的鱼尾纹:“趁我年轻的时候多给孩子做做,等老的时候才有理由让他们伺候我。” 夜正新捧场:“这是你说的最有哲理的话。” 儿媳妇手刚好,要多养养。 “这丫头懒,你们不能太宠,不然以后连酱油瓶放哪都不知道。” 自家孩子人家夸的时候自家要批评,这是中国人五千年下来的优良传统。 “舒舒不知道没关系,以后我照顾她。”夜风适时表忠心,又对穆慈道,“老妈放心,我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该伺候您老人家的时候我一定伺候,现在嘛,我把表现的机会留给老爸。” 老妈是自己的,他疼他捧他伺候理所当然,凭什么让他媳妇侍候? 媳妇娶来是疼的,可不是为了娶来当保姆侍候一家大小。 穆慈笑骂:“没大没小!” 几人说说笑笑一团,舒安宁也没有闲着,她洗菜洗肉,季娟切切剁剁,穆慈蒸煮烧炸,不多时,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桌了,当然,少不了她精心煲的汤。 临吃饭的时候,舒安宁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而且是一个她想不到的人打来的。 第165章 请求还是强求 见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舒安宁走到阳台上去接。 电话那端的男人不太确定的问:“你好,是舒安宁吗?” 舒安宁听到这个声音,微微挑眉,看了忙着布置碗筷的季娟一眼,眸中闪过沉思,“是我,你哪位?” “你好,舒医生,我是季娟的男朋友李林。” 她听出来了,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真跟季娟闹别扭了让她从中间调和吧? “不好意思打扰了。”李林十分礼貌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听季娟说你是医生,而且医术很好,想请你帮个忙,行吗?” “你先说说看,能帮的一定帮。”看在季娟的面子上,如果可以帮忙,她一定不会吝啬,虽然他避开季娟直接找自己的行为让她感觉有点别扭。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李林沉吟了一下,应该是在思索该怎么开口,“我有个朋友,她母亲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抢救,现在人还没醒,医生说病人脑部血管堵塞造成半身不遂,要早点动手术,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以为舒安宁会接话,问“为什么不手术”或者很着急的问“很严重吗”等等,毕竟季娟一直在他面前说舒安宁多好多热心多善良。 只要她接了话,他就能话赶话顺其自然的把要求提出来。 可舒安宁没按他想的那样开口,静等他继续说。 李林摸不准她什么想法,但看到旁边朋友殷殷期盼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我朋友在的地方医生能力有限,建议我们转院,但老人家这个样子,我们不敢轻易动……” “所以呢?”舒安宁如他所愿开口,声音让人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 “季娟说你医术很好,做过的手术没有不成功的,所以我想请你过来这边的医院帮忙做手术。”为了怕她不答应,急急道,“我知道你还要上班,你放心,在你请假的几天内我会按工资的三倍给予补助的!” 她看起来是缺钱的人? 舒安宁道:“你是在医院吗?方便的话让主治医生跟我通个电话,我需要了解一下病人现在的状况。” 家属往往会有个人感情在里面,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有偏差,她需要和专业人士对话,才能知道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 再说,在没有医院邀请的情况下,跑人家医院去给病人手术,这是有禁忌的,当初她在T市第一人名医院给车祸的男人手术,那是她正好碰到,而且患者已被宣布死亡,她不出手,那人就肯定会被送入太平间,真的死啦死啦滴。 后来帮助第一人医院处理大型交通车祸问题,也是因为有夜风和穆院长同意在先,否则她不可能那样大刺刺的带着团队上去。 李林迟疑的道:“我先问下。” 然后那边没了声音,应该是话筒被堵住,但可能堵的不够严,隐约有女人带着哭腔的柔柔声音传出来。 不知为何,舒安宁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还有一丝烦躁的感觉冒出。 见了几次面而已,除了招呼语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两个巴掌,他有事求自己不让季娟找反而他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再说,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就算真的需要她出手,他也可以让医院打电话给她,而不是自己打。 等了大概五分钟,李林才放开话筒,“舒小姐,跟医生通话可能有点困难,救人如救火,要不你先过来吧,到时候直接看病人比医生说还要清楚。” 他跟她很熟吗? 熟到他以为她会为了他一通不甚明了的电话,跑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给人手术?是不懂人情还是装作不懂? 舒安宁拒绝:“这恐怕不行,我下周约了两个病人,如果没有明确请假的理由,我没办法向医院请假。” 这话,当然是她骗李林的。 仁爱医院很快就是自己的了,她是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想什么时候请假就什么时候请假。 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李林隐瞒了她东西。 她要和病人的主治医生通话合情合理,如果对方不答应,要么是医生医德有问题,要么就是李林隐瞒了她事实真相,或许病人情况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他为了某些目的骗她过去治病。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过去。 不是没有医德之心,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李林,只能说,是源于女人最敏感的第六感觉。 “舒医生!”李林喊她,语气又快又急,“你不能拒绝!你是医生,有救死扶伤的责任!” “你说的没错,我是医生,当然有救人的责任,我也能理解你激动的心情。” “但是,没有哪个医生会只凭一通电话就跑到陌生的医院去替陌生的人动手术,不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还有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你不懂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理解。” 舒安宁语气不软不硬:“再说,我的要求并不过分,跟主治医生通个电话而已,如果是主治医生不愿跟我通电话,说明他排斥外院医生插手他的病人,就算我直接过去,也无法顺利的给病人手术。如果因此弄巧成拙,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林急急道:“你放心,不会的,我会跟医生说好,只要你来,他们一定不会阻挡你给病人手术。” 舒安宁挑眉,对他这么肯定的语气奇怪极了,“李先生,我想,你和你的朋友关系再好,也担不起一条人命的责任吧?” 李林急了:“季娟说你医术很好,做过很多手术都没有失败过,怎么可能到我这里就失败了呢?”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种让她承诺一定能治好病人,不会有事的感觉? 舒安宁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事还牵扯到那边医院一方,就算你朋友信任你,你也不怕承担责任,医院那方会同意?” “我说过,只要你来,我会跟医院沟通好,绝不阻拦你给病人治病。”他像是在忍耐些什么,严厉的道,“舒小姐,我是诚心请你帮忙,如果你想拒绝就直说,没必要用各种借口来堵我。” 这是诚心请人的态度? 舒安宁笑了,只是笑容有点冷。 她行医这么多年,哪个请她主刀手术的人不客客气气,谁敢这样明里暗里挤兑她? 他李林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在季娟的面子上,她会跟他啰啰嗦嗦的解释半天? 别以为她听不到那边有年轻女人在旁边小声怂恿的声音,如果让她知道他敢对不起季娟,等着! “既然我说的话你不相信,随便你怎么想吧。”舒安宁懒得跟他再多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让我救人可以,要么让主治医生跟我通电话,要么你们把人送到仁爱医院来。” 想了想,她又恶趣味的加了一句:“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去你就能摆平医院,那么在我没去之前摆平主治医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不然,我会怀疑你的居心叵测,更不会过去!” “好了,就这样,我还有事,再见。” 她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出神。 她在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冷血? 作为一个医生,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可在国外,许多罪犯就是利用医生崇高的职业道德,把心善的医生骗出去,或囚禁为他们做违法的事情,或让医生顶替某些他们想保护的医生犯下的医疗事故。 她不想把李林想的太坏,可也不愿在弄不清事实真相前冒然过去。 当然,如果是季娟请她帮忙,肯定二话不说,该上飞机上飞机,该开车开车,一秒也不会停的赶过去。 说到底,李林在她眼中的分量不够,又不懂得迂回找季娟,不怪她怀疑他有问题。 “快过来吃饭,发什么愣?” 季娟过来喊她。 “哦,来了。”舒安宁回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试探道,“你男朋友做什么大事去了,把你丢下来还放我鸽子?” “他说好哥们的工程出了问题,过去看看。”季娟紧张的抓住她胳膊,“我说,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怎么可能,我随便问问。”舒安宁心中打鼓,究竟是他对季娟撒了谎还是对自己撒了谎? 不管是对谁,她心里已经开始对这人不喜起来。 “那就好。”季娟拍拍胸口,又故作凶狠的样子,“你放心,等他回来狠狠的宰他一顿,让他补偿我们。” “对,一定要让她大出血!”这人,敢在她们两人之间撒谎,不知道是自负还是缺心眼,难道驽定她不会跟季娟说起这事? 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舒安宁的确不会说,但,若让发现不对的地方或者对不起季娟,哼哼,T市绝不会再有他立足之地! 众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算是燎锅底的饭,饭后,两家长辈对夜风还有舒安宁订婚的事情讨论的热闹,舒安宁没事带着季娟四处参观房间。 走过夜云所在的房间,舒安宁本想快速避过,没想到不经意的看去,顿时变脸。 第166章 太狗血了 夜风半歪在床上,身后的靠枕上血迹斑斑,他的嘴角还染着未擦干净的血丝。 舒安宁快步上前检查,一看之下,肺都差点气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夜云抬头,用像夜风一样装可怜的无辜眼神看她。 舒安宁可不会心软,她狠狠的瞪他,拿起一管镇定剂,毫不留情的注射到他身体内,在他昏迷前阴森森的道,“我说过,再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就让你一直昏睡直到刀口愈合好为止!” 她拍拍他的脸,笑的恶劣:“敢不听话,敢浪费我劳动成果,乖乖的睡几天吧!” 夜云不甘沉睡,使劲的瞪眼。 听到动静的夜风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想想夜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舒安宁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拍拍手道,“没什么,处理了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夜风是知道她脾气的,看眼就猜到了原因。 可怜的望了夜云一眼,投个同情的眼神,他屁也不敢替夜云放一个,还要夸宝贝做的好,不听话的人就该这么对付等等,听的季娟好无语。 这两人,是亲兄弟吗?为嘛明明听起来还算正常的话,仔细一想却如同在火上浇油,气的舒安宁立马喊人过来把夜云弄到医院去,并从团队中选了两个有护理经验的男医生,让他们二十四小时的全天候看着夜云。 若不听话,随时镇定剂侍候! 几个长辈也闻声过来。 穆慈见在夜家说一不二比夜正新还有威严的大儿子被未来儿媳“虐待”,不担心不说,还捂嘴笑的幸灾乐祸,“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还是安宁丫头有办法,对他,就是要狠。!” 季娟囧。 这个,也不是亲妈吧? 周丰仁也很无奈。 他以为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平常说话也算温柔的人已经改了小时候火爆、顽皮的习惯,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那个做事不管不顾,随心所欲的女孩。 他无奈的语气中带着宠溺:“怎么能这样对你夜大哥,还不快道歉。” “道什么歉,就该有人这样收拾他!”穆慈截住话茬,火上浇油,“明知道自己做了手术也不注意休息,天天吐血天天重新包扎,我看了都烦,更何况医生。” 她对舒安宁投以表扬的眼神:“安宁丫头,你做的好,你夜大哥那里随你折腾,留着命在就行。” 对于自己老娘拆台加嫌弃的话,夜云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顺从药物的召唤,闭眼昏睡了过去。 臭丫头! 等夜云被送走,两家长辈继续讨论订婚的事情。 舒安宁带着季娟参观完了小爱屋,勒令还在发烧的夜风在家休息,两人逛街去了。 “季娟,我看你面色很憔悴,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来到最繁华的鸿运广场,一边闲逛一边聊。 鸿运广场是集吃喝玩一体的地方,有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也有国内外知名名牌的鞋饰和包包。 季娟摇头:“你多想了,我能有什么事,再说,如果真有事我会不告诉你?” 舒安宁不信。 她的第六感很灵,曾经让她避免过好几次危险和不妙的处境。 不过她尊重朋友的,季娟不说,她也不会追问到底。 两人没什么目的的闲逛。 在一个休闲茶座坐了下来。 有意无意之下,舒安宁把话题继续往李林身上扯,“你和李林也认识好多年了,有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结婚?” 季娟身体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一直注意着她的舒安宁还是察觉到了。 “本来准备年底的。”季娟下巴抵在桌子上,很郁闷的样子,“不过我想多准备点嫁妆,省的进门以后被人看不起。” 舒安宁皱眉:“你的意思还是李林的意思?他嫌弃你?” “没有没有。”季娟急急摆手:“是我自己的意思。你放心吧,李林对我很好,他从来没有嫌弃过的身份,就是他老娘有点势力眼。” “你这样算是在讨好他家人吗?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讨好人。” 是她学会了像现实低头还是李家的人逼得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舒安宁摸着杯子看她,眸中闪烁冷光。 希望李家人别做太过分的事情,不然她一定会帮最好的死党出气。 “安宁,我觉得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有点怪。”季娟歪着头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感觉好像对李林有意见,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惹你生气了吗?” 季娟也很敏感,生怕李林无意中惹恼了好朋友,赶紧的道歉,“安宁,你别生气,如果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你跟我说,我一定教训的他爹妈都忍不住来。” 为了保证自己说话的真实性,她还握起拳头,努力鼓出手臂上看不出来的肌肉。 舒安宁在心里叹气,她能告诉季娟,她怀疑李林可能出轨了,而怀疑的原因就是他不通人情的要求和他身边发出的小小的几不可闻的女孩的声音吗? 这样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太矫情?太武断?还有坏人姻缘的嫌疑? 她否认:“你想多了,我和李林才见过几次,话都没怎么说他怎么可能会惹我。” 可就是因为不太可能的事情偏偏发生了,才让人觉得很疑惑。 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说他,好容易咱闺蜜俩出来逛逛,说男人干嘛,没的扫兴。”季娟付了茶钱,一拍桌子,“走,血拼去!” 那脸色,那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逛街跟她有仇呢。 “走!好久没有血拼了,是挺想念的。” 两人没什么目的的晃荡到了服饰区。 因为都是国际知名名牌,每件都价格不菲,逛的人并不算多,只有三三两两的贵妇人或千金小姐样的人在试穿衣服。 突然,季娟眼睛一亮,指着某奈儿品牌店最中央的一件紫色连衣裙说道,“安宁,我觉得这件跟你气质好配你,你去试试,肯定很合适。” 她的声音有点大,惹得不远处试衣服的女人露出鄙夷的神色,状似好心实则不屑道,“这件裙子三十多万,要花掉一般工薪阶级好几年的工资,买不起最好不要试,不然自己心疼店家也心疼。” 至于两个心疼是什么…… 不明摆着的么,穿着好看买不起想要的心疼,试了之后不买,店家看衣服被糟蹋的心疼。 舒安宁伸出的手停下,看看季娟,又低头看看自己。 不就是两人穿了休息的七分牛仔裤和吊带衫么,值得这么鄙视她们? 好歹加起来也三五万的行头呢! 季娟夸张的道:“呦,三十多万啊,好贵啊,要我好几年的工资呢。” 试衣服的女人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保养还算得当,皮肤白白,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活的有钱人家太太。 她浑身珠光宝气,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不是钻石就是翡翠,就连手指头上带了好几个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此时听到季娟惊讶中带些高昂的声音,嘴角不屑的笑容更深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里最便宜的衣服也是几万块以上,没钱就换个地方买,在这里瞎逛什么。” 舒安宁垂下手,饶有兴致的看着珠宝女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 说实在,她觉得最近有点衰,貌似经常被路人甲一二三无缘无故的找茬不说,还总是被莫名其妙的挑衅。若非她是无神主义者,都想去庙里拜拜,看看是不是得罪了衰神。 营业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可能在这里光鲜亮丽的大款或者富太太看多了,眼花了,突然见到两个穿的如此“朴素”的顾客,不自觉的也带了看不起的意思,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经常来消费能让她拿提成的富太太。 当下也用白眼看人:“出了广场右转三百米远,有个地毯市场,裙子10块钱一件,还送一双袜子。” 季娟刚才说那话是恶趣味,故意贬低自己的收入,就是想看看会不会狗血的碰到看不起顾客的奇葩。 见两人这个德行,不治治她们的贱嘴都对不起自己憋了好几天的火气。 她摸摸钱包,装作既心疼又不舍又想争口气的样子,开口损人不偿命。 “安宁啊,你去试试,要是穿的好看咱就咬牙买下,不就三十多万么,钱没了还能挣,免得等过了年龄,身材严重变形了,就算买三百多万的衣服也只能穿出地摊货的效果,跟一块大红布裹着头白白胖胖的猪条肉一样,难看死。” 噗! 舒安宁差点笑出来。 这话,绝对是红果果的打脸行为。 因为,珠宝女虽然脸保养的还不错,但那身材走形的严重,不是说有多胖,而是那种腿短腰粗,上身长下身短,不该胖的地方全胖,该瘦的地方全部不瘦,典型的穿衣服很难看的类型。 此时她正套着一件大红色紧身套装试来试去,把身上的肉勒成一条一条的,可不是跟猪肉条一样么。 珠宝女大怒,豁然转身,“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毒,太没教养了,你说谁是猪肉?” 季娟翻翻白眼,才不接话呢。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谁接话就骂谁。 舒安宁把手里的裙子放在沙发上,转身看也不看的点着衣架上的衣服,款爷范十足,“这件……这件……这件……这件……统统包起来,开票!” 营业员精分了,一双不大的眼睛亮晶晶,仿佛看到金子一样,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你……你都要?” 舒安宁懒懒的看着手指,声音淡淡,却听的营业员差点跳起来,“都要了。” 季娟扯扯她衣服:为斗气花这么多钱不值。 舒安宁诡异一笑:为面子,一切都值。 等看戏! 第167章 一双袜子的打脸 营业员一件一件的扫码衣服并小心翼翼的叠起来,生怕哪处有褶皱让金主不高兴。 两三百万的衣服啊,她提成能拿多少来着? 快速的算算,营业员手抖了,也把本来正在服务的对象忘记了。 刚才还说人家买不起呢,转眼人家就要买几百万的衣服,这是啪啪的打脸啊。 珠宝女脸色青青红红,对着忽视她的营业员咆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店就是这样对待老顾客的?信不信我到你们总部投诉你。” 营业员翻翻白眼,谁爱伺候小气又爱装还没有身材的女人,一次能试十几套,明明没钱没身材还非要人捡好话说,姐伺候的也很累好不好。 今天有款姐,姐换人侍候,“我们店谁不认识陈太太您。您慢慢试,看上哪件我让人拿给您,我先把这位客人的帐结了。” 着急赶紧把舒安宁的单子做成好拿提成呢,哪有心情应付珠宝女,若非为了她每个月贡献出的鸡肋提成,营业员根本连头都不想抬。 她根本招手喊刚过来实习的女孩,“小何,帮陈太太拿衣服,不许偷懒。” 在一次性买几百万衣服的新客户和每次买衣服不过一两万的老客户中,营业员果断的做出利于自己的选择。 珠宝女陈太太脸色涨的通红,她当然知道是被嫌弃了,怒瞪了营业员一眼,又对舒安宁两人冷冷的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买这么多衣服有钱吗?小心等会付不出来钱要找干爹卖笑肉偿。” 意思是说舒安宁和季娟是靠出来卖赚钱的呢! 对于无冤无仇刚见一面的人来说,太恶毒了有木有?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因为平常都是这么干的?”季娟双眼冒怒火,围着陈太太转,嘴巴还啧啧有声,“这种体型,这样的嘴巴,哪个重口味的干爹能下得去嘴啊?” 她用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身材跟猪一样,嘴巴比茅坑还臭,不怕被压死也该考虑会被熏死吧?” 不怪她嘴巴毒,要怪只能怪陈太太莫名其妙。 人家只是来看衣服而已,又没招她惹她,凭什么冷嘲热讽,还说人家没教养, 末了还要诋毁人家买衣服的钱是卖。身钱? 哪有这样的,没揍她一个猪头三样算轻的! “你……贱人,你敢侮辱我!”陈太太怒起,挥起手臂想揍人。 舒安宁冷冷的一个眼神过去,修长优美如同钢琴家的手指牢牢的抓住她手臂,冷声道,“出来消费,我买的起是自己的本事,买不起也不管你的事,你这样叫来叫去,到底为什么?” 不久的以后,舒安宁才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些人,天生便是敌对,哪怕她们原本不认识,茫茫人海中看到也会立刻竖起浑身的尖刺,想刺倒对方。 “放开我,贱人!敢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别一口一个贱人的喊别人,彰显自己很高贵一样。”舒安宁用力甩开她的手臂,淡淡道,“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丑陋的样子,跟无知、愚昧的泼妇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你的丈夫,宁愿把你腿打断也不会让你出来丢人现眼。” 要说嘴毒,舒安宁不高兴的时候一张口就能把人毒死,更何况还有一个战斗力非凡的季娟在。 被两个疑似卖。肉的女人讥讽,陈太太气红了眼睛,可打打不过,骂也骂不过,除了把自己男人搬出来,她还真没别的办法,“有本事等着,我让你好看!” 说完,拿起手机一阵狂吼,“你老婆被人欺负了,是男人赶紧过来帮我,不然什么后果你等着。” 舒安宁和季娟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娶了这样的老婆回家,哎呀,家门不幸啊! 营业员可不想一条大鱼被陈太太搅飞了,手上飞快的把衣服叠好,价格扫好,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对舒安宁说,“尊贵的客人,您的衣服好了,总共是三百一十五万七千块,请问是刷卡吗?” 后面一句话妥妥的废话,谁家拿着三百多万现金出来买衣服? 营业员仿佛看不到陈太太要吃人的眼神,殷勤的盯着舒安宁。 只要她付了钱,上万块的提成立马到手,淘宝购物车里堆积了一个月的商品就可以随意购买了。 想想都兴奋的想跳起来! “不买了。”舒安宁拽着季娟往旁边的品牌店去,嘴里还念叨着,“你都不送我袜子。” 营业员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优哉游哉的走到对面的品牌专卖店,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口老血噎在嗓子里,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站在自己店里狠狠的瞪她们。 两家店只隔着一米多的过道,正常说话对面都能听见。 舒安宁淡定的拉着季娟在对面店里试穿了几件衣服,每一件都超过三十万,然后,淡定的在营业员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重点是恨的眼神中,全部划卡买下。 季娟揉着肚子看刚才那个营业员吃瘪,笑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这戏真好看! 刚才营业员鄙视她们说地摊货10块钱的衣服还送袜子,舒安宁转眼就能嫌弃她三百多万的衣服连袜子也不送。 如果刚才舒安宁一气之下买了某香奈儿的品牌,虽然打了人脸,但也让那营业员占了提成的便宜,心里怎么想都会膈应。 但是现在,既打了脸还让人一分钱的便宜占不到,还能把人家气的半死,实在太大快人心了。 让你看不起人,让你和姓陈的女人一个鼻孔出气,气死活该。 本来刚才那个营业员都气的快要吐血了,季娟还拿着小票故意大声道,“美女,送双袜子不?” 这营业员差点被巨大的幸福砸晕,高兴坏了,“送,我送你两双,再送你两条丝巾!娇艳的颜色,你俩围上保证跟姐妹花似得,吸引一大票目光。” 别说店里有赠品,就算没有,她自己掏腰包买也会送。 那么多的提成啊,够她买多少双袜子和丝巾了。 刚才那个营业员看不下去了,也不管陈太太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舒安宁两人,她走进库房默默的流泪去了。 她的一万多的提成啊…… 为嘛那么嘴碎? 讨好谁不好,为嘛非要见鬼的讨好既小气又难伺候的陈太太,害的自己那么多的提成都没了! 泪流成河。 舒安宁转身,准备和季娟继续逛,被眼红的陈太太拦住,“道歉,不然不准走。” “你又在闹什么?”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奈和无力。 舒安宁回头,望着那张脸,笑了,“陈叔叔,正巧。原来倒霉催的人是你啊。” 来人姓陈,在夜风和舒安宁登记结婚的时候帮过忙,前几天周丰仁过寿的时候也去吃了寿宴。 他吃惊的道:“丫头,你也在……” 不等他话说完,陈太太尖叫道,“姓陈的,你居然跟这贱人认识?说,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舒安宁翻白眼,佩服死她的智商了,一腿,还两腿呢。 “你胡说什么!”陈先生一贯温润的笑容没了,英俊的脸通红。 他低声怒道:“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行不行,丫……舒医生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医学专家,在M国的时候还救过我一命呢。” “你骗谁呢!这么大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陈太太压根不相信他的话,看舒安宁的眼神就像在看插足人家婚姻的不道德小三,蛮不讲理的质问,“你不就喜欢有学问的女人,天天嫌我没知识没文化,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舒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敬着就算了,还出口毁人清誉,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陈太太哪会听她解释,只认定自己认为的事情,“她花的钱是不是你给的?” 奇葩的她认定那是陈先生包养舒安宁的卖。身钱,也不知脑袋怎么长的。 “家里钱全部你掌握,花一分都要经过你允许,我从哪弄来的钱给别人?”让舒安宁看到了家丑,陈先生狼狈又尴尬,都不敢去看她一眼。 想不到,英俊儒雅、高贵似竹的他居然会娶了这样的老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难为他天天面对这样的奇葩居然能忍受的下来的。 “对不起,舒医生,家里婆娘可能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误会你了,我先带她回去,改天再给你道歉。” “道什么歉,她花我的钱睡我的老公,我没大耳瓜子扇你们够好的了,你还敢跟她再见面!” “陈太太。”舒安宁看清楚了,这泼妇蛮不讲理,陈先生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为了他曾经的出手帮助,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解释。 “我父家从商,外家从医,家中资产不菲,有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像今天这个价位的衣服,我装满了几个衣柜。你说我有钱有貌又年轻,有什么理由需要我堕落到去做第三者?” “你说有钱就有钱啦!”陈太太胡搅蛮缠,“我老公成熟有魅力,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贱人不都喜欢成熟大叔……” “闭嘴!”陈先生不用看就能感受到舒安宁眸中散发的寒意,他绷着脸,有不顾一切摆脱这无知、无耻、蠢笨如猪的女人的冲动,“你如果想离婚,尽管发挥你的泼妇精神,我不会再拦你!” “什么?你敢跟我离婚?”她发挥了泼妇一哭二闹的精髓,“哇”一声扑到他身上大骂,“你没良心啊,当初我弟弟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可能一辈子瘫痪在床上。你现在有权有势了,就想甩掉我找年轻的狐狸精,我告诉你姓陈的,没门!” 陈先生站那不动,任由她撕拽,无力的眸中酝酿着疯狂! 第168章 无妄之灾 陈志贤从来不敢回想他的前半生,因为那是能让人绝望到疯狂的回忆。 他家境良好,少年得意,风流倜傥,十八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发誓非她不娶。 可没想到,在一次哥们的聚会中,大家起哄,说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片森林,以后肯定是妻管严。 为了表示自己坚定不移的大男人地位,年轻又喝了酒的他受不住激将,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上了床,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气息糜烂的床前,脸色苍白如雪,双眼死灰一片,还不等他解释,转身就跑。 他害怕极了,怕唯一动心过的女孩离他而去,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追。 不料,任他如何喊叫,她都不听,一头跳进了Y市无风也能起浪的江中! 当时,他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不管不顾的也要跟着跳下去,如果不是听到动静的哥们跟了上来拦腰抱住他,或许,两人能在水中做一对同命鸳鸯。 可他没能跳下去,也没能打捞到她的尸体,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以后,天天酗酒,不务正业,家里的人无论对他是打还是骂,他不在乎。他喜欢的女孩不见了,他的心也死了。 就算那个激将他的哥们跪求道歉,他也不理,直接跟哥们绝交。 他的心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再后来发生什么了呢? 哦,想起来了。 再后来,有一次他喝醉,在市里飙车,撞了车,很巧的是,被撞的车里坐着他那哥们和他姐姐,两人受伤严重,当时就昏迷不醒。 经过医院的努力抢救,人救回来了,但哥们双腿断了,永远只能靠轮椅生活,姐姐也伤了子宫,一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并且,因为在治疗过程中用了一些有激素的药,他姐姐身材变形,用尽办法都恢复不到少女的体型。 尽管如此,哥们也没打算告他,不过他的父母提出了条件,娶他的姐姐。 那是一个从小长在暴发户家中的女孩啊,嚣张跋扈、脾气乖张、猜疑心强、没知识没文化,女人所有的缺点似乎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可他娶了,因为他没心,因为他欠了哥们家。 从此,搬到T市,生活水深火热。 这二十几年,他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他不后悔,女孩没了,娶了最无法忍受的女人,就当对自己的惩罚。 直到三年前他到M国办事受伤,被一个长的很像他唯一喜欢过的女孩所救,他才从仿佛噩梦样的过往中醒过来。 可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陈先生冷冷的、一字一句道,“回家!离婚!” 他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二十多年,该彻底醒过来了,离了婚之后,他就去自首,就算是判刑蹲监狱,他也甘愿,至少,剩下的时间,他能明明白白的度过,也可以在心里纯粹的想年少时的“她”或者现在活生生的“她”! 舒安宁皱眉。 她只是出来随便逛逛,遇到莫名其妙的人,受到不明不白的诋毁,现在居然发生到要有一个家庭要破裂,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陈太太!”舒安宁揉着眉毛,烦躁的很,“现在,停止你的嚎叫听我说。” 陈太太不大的眼睛一瞪,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凭什么?” “你如果不想离婚就听我说两句,如果想离,继续吼吧,吼的所有人都听见,吼到认识你的人都知道,让你老公看见就像看到恶心讨厌的癞蛤蟆一样!” 她真心不耐烦跟人吵架,可每一次就跟开启了倒霉模式一样,总有莫名其妙的人跳出来找她吵。 “你……”陈太太气结,很想喷人一脸花露水,“你少假惺惺!” 舒安宁彻底不想理她了:“陈先生,我曾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的婚姻是因为你妻弟的原因而委屈存在,你把人送来,无论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我给他治好,到时候你离婚也好不离婚也好,都不用心中有愧。” “丫头……”陈志贤感动,他知道以舒安宁的聪明肯定能从三言两语中猜测到他婚姻的不幸,但他没想到她会支持他离婚。 那他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喜欢欠人情。”舒安宁淡淡一句话,扼杀了他刚升起的希望。 是啊,她有夜少那样出众的老公,自己这样的糟老头子怎么能进她的眼睛,他,自作多情了。 “贱人,怂恿我老公和我离婚!还敢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我抓花你的狐狸脸!”陈太太嚎叫一声,冲着舒安宁冲去,却被陈志贤拉住手臂,紧紧制住。 “啪!” 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愤怒的陈太太吓住了。 二十几年,无论她怎么吵怎么闹,内心有愧的陈志贤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没想到今天,他为一个女人打她。 她的心在滴血的痛,她有杀人的冲动! 可陈志贤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如同钢铁的大手牢牢的拽住她手臂,眼睛却向着舒安宁,不自觉的溢出似水的柔情,“今天委屈你了,过后我会向你道歉。” 说完,拉着回过神来怒骂不休的陈太太走了。 “他……”季娟相信,她真的从陈志贤的眼睛中看到了隐藏的爱意,“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她声音很小,却清晰的传到了舒安宁耳中。 “你想多了,他是正人君子。” 季娟撇嘴,拎着衣服和她并肩往外走,“正人君子就不能暗恋喜欢的女人啦,你什么逻辑。” “季娟。”舒安宁揉着脑袋,“咱俩是出来逛街散心的没错吧,别说那些事情行么?” 她不认为陈志贤对自己有想法,宁愿相信他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女人。 “好吧,不说就不说。”有夜风那样的极品男人当老公,季娟也不想舒安宁对别的男人有好感,“这些衣服……” 提起来她就肉疼,肉疼了也不觉的得不到老公心的陈太太可怜了,“都怪她,害我们大出血。将近两百万啊,你眼睛眨也不眨的买了,我想吐血!” 舒安宁笑:“钱花了可以再赚,面子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季娟眨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爱面子啦。”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舒安宁把其中的几件给她,“当我补给你的生ri礼物。” 她仰头,十分傲娇的道,“无功不受禄。” “嗯?”上扬的语调。 “安宁送的,有多少我要多少。”季娟喜滋滋的把袋子拎牢,玩笑道,“以后我缺什么了就拉你出来逛街,既省钱又省力。” “大白天做梦,你想的不要太美哦。” 两人说说笑笑,死党的感情不会因为金钱的原因而产生隔阂。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舒安宁嘴角含笑的接听,“萝莉。” “安宁姐,救我们……”萝莉惊恐的哭声在电话里尖锐的响起。 “萝莉,发生什么事了?” “舒医生,你的人在我手上。”萝莉的声音没了,换了一个男人冷沉沉的声音,“如果不希望他们没命,就按我说的去做……” 舒安宁静静的听着,越听脸色越冰冷,直到挂掉手机,她的脸色已经能用冰冷似霜来形容了。 季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小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哦,一点小事。”她无所谓的回道,仿佛刚才能冻死人的表情没有出现在她脸上一样,当然,如果能忽略她急匆匆往外走的脚步的话。 “你先回去,我会跟夜打电话说你心情不好,今天陪你,你别说漏了嘴。” “不行!”季娟紧紧的拽住她,“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 舒安宁脚下不停,带着她往车库走,“我底下的萝莉和阿月惹了点事,把人弄伤了,需要做手术,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我给你开车!”印象中,舒安宁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能让她变脸显然不会是小事情,“你别想甩开我。如果你不带我,我立马给夜少打电话,说到做到!” “好,我们一起!”情况紧急,容不得两人拉拉扯扯的浪费时间。 “门口等我,不许一个人走!”季娟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上,飞一般的向车库跑去。 舒安宁目视她跑开,一边给夜风打电话一边往门口快步走去,“夜,叔叔阿姨和外公还在家里吗?” “在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季娟和李林在闹别扭,心情不太好,想我今天陪陪她,晚上应该不会回去了。”她眼睛不眨的撒谎,“你跟叔叔阿姨说声抱歉,等回来我请他们吃饭。” “什么?今晚不回来?”夜风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你今天不已经陪了大半天了吗,为什么晚上还要陪?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JQ?” 舒安宁这个时候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又怕他怀疑,故作生气道,“你再胡说我就在外面住几天!” “别啊,当我没说。”夜风在电话中可怜兮兮的哀求,“你要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想的睡不着。”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说过要坦诚面对,但我对你撒了谎。 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可能是一帮穷凶极恶的人,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犯险。 “傻宝贝,说什么对不起,跟你开玩笑呢,你有自己的生活,陪陪朋友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夜风的声音低沉温柔,像动听的大提琴。 “我就是太想你了,不想分开一会会。放心吧,我会努力控制一晚上。”他笑出声,“你可要早点回来,不然我会思你若狂,得相思病的!” 舒安宁眼睛酸酸:“放心吧,我会的。” 为了他,她会平安回来的,带着萝莉和阿月! 第169章 滴血的心 火红的法拉利飞奔在市区的道路上。 季娟开的很快,在别的车主小心避让拥挤车流的时候,她见缝插针,左拐右拐,像一条灵敏的蛇在众多的车辆中穿梭。 季娟是业余赛车中的一员,车技很好,曾经在正式的比赛中得过奖,所以此时她开起车来很疯狂,不仅闯红灯,还要命的擦着人家车身猛然冲过,差点没造成交通事故。 因为她过快的速度和连闯红灯的行为,被执勤的交警发现,一路猛追。 舒安宁皱眉:“靠边停下,不能让他们跟着。” “好。”季娟方向盘一打,车子稳稳的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车窗。 交警追上来,瞪着她俩,“你们两个,下车!知不知道差点出车祸?” 季娟撇嘴:“交警先生,我是很专业的赛车手,怎么可能会在这种路上弄出车祸,你太小看人了。” “赛车手就能闯红灯了?谁给你的权利?” “交警先生。”舒安宁递出身份证,“我叫舒安宁,仁爱医院医生,现在是为了赶去救人,希望行个方便,如果要办什么手续或者罚款,等我们回来可好?” 她语气淡然,眉目不惊,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交警接过她身份证看了看,目光又停在她脸上几秒,眼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他把身份证还给她,突然直起身敬礼,“救死扶伤的医生是伟大的!舒医生请走,注意安全!” “谢谢。”舒安宁没想到这么顺利,挑了挑眉,“懂得变通的交警是个好交警,我记住你了,王荣同志。” “一路平安!” 法拉利继续以和它外貌一样炫的车速前进。 “季娟……” “如果是想让我半途下车或者抛下你一个人回家,这话你说都不要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季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不想告诉我实话不要紧,记住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就好了。” “那里……有点危险。” 季娟拒绝听劝:“你没有比我多一双眼睛多一张嘴,我们都是女人,你能去的地方没道理我不能去。” “季娟。”舒安宁无力又无奈,不得不透漏一部分信息,“萝莉跟阿月可能不小心招惹了道上的人,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留下来好不,万一到时候……” “没有万一,你去,我去!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无论舒安宁说什么,季娟就是都不听,一定要和她同进同出。 最后,舒安宁也不再劝,思考怎么样才能把人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哎,对了。”季娟后知后觉的想起,“你的手好了吗?” “好了,刚好。” “太好了!”季娟真心为她高兴,如果不是在开车,都想跳起来跟她拥抱。 舒安宁没有她的乐观,低头检查工具箱里的东西。 很快,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季娟愣是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达到目的地。 “到了。”季娟轻轻的说,声音不自觉的带着沉重的压抑。 舒安宁抬头,看到一片错落有致的别墅群。 说群,也不过三五栋。 车刚停下,还不等她看清楚,一群黑衣黑裤黑墨镜的高大壮汉把车团团围了起来,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下车!”领头的人瓮声瓮气的命令。 舒安宁打开车门,十寸的细鞋跟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 领头人看了她一眼,让人用仪器在两人身上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手里拎的什么东西,打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舒安宁打开工具箱,一看全是些锋利的道具,众人严谨以待。 领头人道:“里面工具齐全,这些东西不需要带。” “可以。”舒安宁无所谓的把工具箱放回车内,漫不经心的道,“如果因为在手术的过程中我缺少趁手的工具而救不了你们想救的人,我可是连道歉都不会说,因为是你们不让我带的。” “走!”有人上前,想要抓住两人肩膀。 “你最好不要动手。”舒安宁双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如果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得给予,我拒绝救人。” 让几个看门狗给她下马威…… 哼,如果她屈服了,接下来的谈判会一败到底。 准备按住两人肩膀带她们进去的黑衣人看了眼领头人,在他微微的点头示意下,放手。 她掸掸肩膀,抬头看比她高了一头的黑衣人,拍拍他胸口,勾起一抹笑容,“听话的孩子,真乖。” 众人嘴角集体抽搐。 以那样的小身板去拍状的跟熊一样的男人,还用哄孩子的语气说人家乖…… 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里面正在抢救伤者,领头人不敢耽误,忍着焦急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我朋友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季娟:“我不……” 舒安宁不容拒绝的盯着她,命令,“听话!” 季娟看着她眼睛,不甘心的答应,“你小心点,我就在外面,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领头人心里鄙视两人的对话。方圆二十里都是龙门的地盘,进去跟不进去有什么区别,真有事,一个也跑步了。 进了合金钢铸造的大门,换上代步的汽车,三分钟后,来到一栋汉白玉造就的别墅前,被人带进门内。 她站在有三百多平的大厅内,光明正大的打量。 入目之处,一片奢华,可以用书上所有形容烧钱、奢华的词语来描述。 过了一会,有人带她左拐右拐,到了另一层比刚才大厅更要大的大厅。 刚一进门,她就看到萝莉衣衫不整、满脸泪痕抱着双腿缩在墙角处,浑身发抖。 “萝莉?”舒安宁不敢去想她经历过什么,小心翼翼的喊,“萝莉,安宁姐来了。” 缩在墙角的人没有反应,不断的小声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坏人,你们是坏人!安宁姐,快来救我!” 舒安宁脸色一白,丢下工具箱,怕吓到她,用最温柔最亲切的声音喊,“萝莉,不要怕,安宁姐来了。” “安……宁姐……”她牙齿发出“咯咯”的颤响,像受了重伤的小兽害怕的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当看清楚是谁,“哇”的哭出声来,手脚并用的向她爬来,一边爬一边叫,“安宁姐!” 可一堆的人在,没有老大发话怎么可能让她过去,也不用特意拦,只要黑衣黑裤的人往萝莉面前一站,她立马如同惊吓的小老鼠一样,蜷着身子又躲回了墙角,颤抖着哭泣。 这是受过多少的虐待才让她恐惧成这样? 舒安宁疼的心脏都要碎了,她双眼骤寒,看人的眼神带着刺骨的冷意,一字一句道,“你们动了她!” “动了又怎样?” 一帮西装革履的保镖簇拥着一人过来,为首的男人眉宇间尽是狂傲霸气,敞开的胸前玄黑大龙的纹身狂野刺目,气场尽显。 所有人齐齐喊一声:“龙哥!” 龙傲天坐到上首宽大红木椅子上,用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她,声音又冷又狂,“我的人喜欢她是她的福气,她不听话还害得我的人命悬一线,这是给她的教训。” 就因为萝莉不喜欢他的属下就让人毁了一个清白的女孩? 舒安宁根本不愿去想萝莉可能遭受到的折磨,心疼的滴血,瞪着他怒骂,“教训你妈!” 什么淡定,什么淑女,什么伪装,什么三思后行,什么谋后而动,统统特么的滚蛋,她今天一定要揍死这个狂妄的男人,为萝莉报仇! 众人还停留在有人敢开口骂老大的震惊中,没想到看起来花朵一样柔弱的女人居然突然暴起,好在大家训练有素,瞬间便有人挡在了她的而面前。 挡她的保镖只觉得握住的手腕极为滑溜的从他掌心一溜,接着便手腕一翻!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宁静的超大大厅内响起,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仔细看去,只见刚才那保镖手肋突然间向外翻去,整个胳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姿态。 房间有一瞬间的死静,所有人都盯着那只扭曲变形的胳膊,仿佛不敢相信娇小的她居然能一招扭断了一个经过正规训练的保镖的胳膊! “啊……”保镖也算汉子,痛的满头大汗也只叫了一声就闭上了嘴,但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事态发生的有点快,从舒安宁骂人到保镖倒地,不过眨眼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秒钟。 坐在上首的龙傲天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断了胳膊的保镖一脸死灰,默不作声爬起来向往走去。 “到了龙门还敢动手,让我来会会你。”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杀气的从旁边走出,目光沉沉的一扫,眼前却闪过一道蓝色的人影。 “嘭!”的一声巨响,刚出来的彪形大汉被舒安宁一脚又给踢飞了! 这近两百斤的大汉被人一脚踢飞,正撞上围在一旁的保镖身上,顿时,一群人纷纷仰倒,倒成一团。 就算保镖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渴了想喝水,被打了也会觉得疼。 慑与老大的威严不敢惨叫,闷哼声也响成一片。 第170章 拉出去轮了 “一群废物!”自己的手下被人一招搞定,让坐拥国内外无数地盘的龙傲天脸色更冷,他手一挥,恶劣的道,“谁拿下她,她就是谁的。” 一群的帮会成员从外面进来,他们手持着明晃晃的刀具,个个凶神恶煞。 然而,当一群人看清楚了当中的人时,却都是一愣。 这胆大包天、敢在龙门动手的人竟然是个女人,看起来柔弱文静,出手却干脆狠辣,凡是试图上前拿下她的人,全部骨断筋折,痛叫着跌出去。 一会的时间,地面上就横七竖八的躺了十来个人。 舒安宁踩在一人的胸口上,尖尖的鞋跟对着那人的心脏,笑的比他还恶劣,“敢对我动手的,回头我就把你们老大剥光送你们床上!” 此话一出,众人看她的眼神跟见鬼一样,根本不敢想象龙傲天的脸。 必须拿下她,送给老大,让老大想上就上想扔就扔。 一群人,纷纷持刀挥舞了过去。 这些刀具不像电视里看见的街头小混混混战那样长短不一,龙门的打手刀具全部统一配备,一尺长刀,刀刃开的锋利,一刀看下去,绝对是血肉横飞、断胳膊断腿,绝对不会有含糊! 被吓到快要失魂的萝莉终于清醒了一些,她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看舒安宁游走在十几个男人中间,出手快很准,且角度极为刁钻,全是不好防备之处。 每次出手,长刀必然落地,地上趴倒一片。 舒安宁不想见血,只用夺下的刀背砍人。但只要刀背落下,必然能听见叫人牙酸的骨裂声,地上的人没有一个再能爬起来。 萝莉捂着嘴,眼泪簌簌的流。 她的安宁姐,出了那事后发誓不会再动手的安宁姐,居然因为她打破誓言,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她怎么这么自私,明知道危险却抵不住他们的威胁,向安宁姐求救! 如果安宁姐出了事情,她就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萝莉无声的痛哭,那些加之在她身上的疼痛和恐惧,完全比不上对舒安宁的担心。 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动了舒安宁,害她被抓。 在这混乱的场面里,高坐在上的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越看,眸中的光彩越重。 当舒安宁额上微有薄汗时,他把酒杯重重的放下,如同一道风似的冲向她。 萝莉大声提醒:“小心!安宁姐!” 舒安宁早就防备着这个狂妄的男人,她右腿横扫踢飞一个保镖,腰身一扭,跳出包围圈。 刚站稳,身后一道拳风扫过来,对方的拳头又快又猛,扫过来的时候能听到“呼”的一声,都有种风刮脸的感觉。 不用说,这是一个身手很好的练家子。 舒安宁侧身躲过,顺势一转,转到对方的怀里,曲起手肋,狠狠的向后撞去。 他居然不退反进,手臂一圈,把人搂在怀里,像钢筋一样有力的手指去禁锢她的腰身。 舒安宁手顺着腰身一台,屈指弹向来人手腕。这一指用的是巧劲,直接弹在他手腕敏感的穴位上。 那个穴位,只要轻微用力,就能让人半个手臂麻木不能动弹,但他竟然像没事的一样,手上力道不减,直直向她细腰勒去。 舒安宁眼中冷光一闪,拼着腰部受伤的危险不得已和他硬碰硬。 “嘶!” 跳出他怀抱的舒安宁冷抽一口冷气,不用看,腰上肯定青了一块。 他右腿一抬,大大的拳头对着她的脸猛冲过来。这一拳刚猛无匹,沉沉一扫,让舒安宁觉得挥来的不是拳头,而是一大坨铁硬生生砸过来! 舒安宁回身接招,抓住他手腕一翻,对上他黑沉凌冽的眸子,恨骂一声,“莽夫!” 龙傲天狂傲的冷笑一声:“你有两分本事,可惜动了我的人没有好结果。” 舒安宁白嫩的小拳头对上他的:“同样的话送给你!” 他抬腿出拳刚猛,一力降十会;舒安宁动作轻巧,以柔克刚。两人你来我往,两人从包围圈外打到包围圈内,又从内打到外,快的让人都看花了眼。 越打,龙傲天幽深的眸中暗光越浓,手上动作越快。 舒安宁暗暗叫苦,打的越来越吃力,毕竟她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所会的,都是一些非常的招式。 她小时候从韩四水那里学过三招两式。 韩四水是退伍老军人,他所有的招式都是从生死搏斗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的,杀人快准狠,一出手非死即伤,但并不适合现在用,她也不觉得以自己的身手能在跟狼一样狠厉的男人身上讨到便宜。 还有就是,在国外的那些年,随着她在医学界声名鹤起,各种身份的患者求上门来,也有些黑暗势力想把她禁锢起来成为专门为他们服务的私人医生。她曾经就被人劫持过,还因此害得向阳差点丧命。 也因为,为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向阳为她找来了一些武术老师,她也刻苦锻炼,真的躲过了后来好几次的劫人事件。 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她答应过别人,回国后除非生死关头,不然不能轻易跟人动手。 “碰!”舒安宁避无可避的跟龙哥对了一拳,顿时像砸在钢铁上,钢铁不疼,她疼的头皮都发麻了。 她肉疼,她要让他心疼,“看来,所谓的伤者伤的不够重啊,还能让你有时间在这跟我动手,还是……” 她拉长了语调,扫视一圈打手们,不怀好意的道,“还是伤者跟你有仇,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让我救他?” 她声音清亮,传出去老远,所有在大厅的人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不管姓龙的是不是那么想的,她也要让他背上黑锅。 哼,敢动她的人,也别想好过! 但是,不得不说,这人是她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龙哥狂傲的冷声一声:“油嘴滑舌没用,挑拨离间在我这更没用,我的兄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的。” 两人说话间不耽误过招,越打龙哥出拳的速度快,力道也更猛,看她的目光发亮,带着兴奋之色。 舒安宁虽然力不及他,但她对人体穴位知之甚深,知道打在哪些地方能让人疼,哪处位置能让人身体发麻、动作迟缓。 所以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交手片刻,他终于发现舒安宁的弱点,眸光一闪,五指齐张,向着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右手抓去。 舒安宁暗骂一声“卑鄙”,腰身一扭,整个人如同滑溜的泥鳅,瞬间移出一步远。 龙傲天紧追,有力的长腿横扫,像铁鞭一样向她双腿抽去。 细高的鞋跟第一次影响了她行动,脚下一崴,她身形一挨,略显狼狈的翻身躲过。 谁知他紧逼不舍,果断弯身将她手腕一拧扣住,一拉一拽,单手勒住她站了起来。 此时,她背靠在他怀里,他微微低头看她,如果不知道真相,远远望去,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娇小玲珑,真像一对交颈诉说爱意的情侣。 可事实是…… 龙傲天低头垂眸下望,眉宇沉墨霸烈,“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语气狂傲,像在诉说一个实事。 舒安宁微抬下巴,眉梢微挑,眼角含着凉薄的笑意,“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别忘了,我可是穿着高跟鞋跟你打。” 他在她脖子上哈气,看她细腻的肌肤上升起层层的鸡皮疙瘩,故意戏谑道,“美人,磨嘴皮子没用,你现在落到我手上是事实,你说,我怎么对待你才好?跟墙角的那个女人一样的待遇如何?” “安宁姐!”萝莉尖叫,一边痛哭向她爬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电话的,不该把你拉下水!我自私!我该死!你们放过安宁姐,有什么对我来!我不怕!” 舒安宁心痛,眼睁睁的看着萝莉爬过来几步又被人粗鲁的拉回去,倏然冷下的脸像蒙一层寒霜,控制着滔天的怒火,“萝莉,不要怕,不要过来,我一定会救你和阿月出去。” 龙傲天对眼前的一切仿佛看不到,微眯了眼睛,好整以暇的捏住他下巴,“女人,来,告诉我,你是愿意进去救人还是想跟墙角的女人一样?放心,你选什么我都依你,看,我是多好的人。” 萝莉趴在地上哭,手指上全是血,“安宁姐,别管我,你快走!”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听到了男人兴奋的嘶吼和萝莉痛苦的尖叫,脑袋轰的就炸开了。 萝莉才多大啊,十几岁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向阳送她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十岁,瘦小的跟猴子似的,这么多年,她拿萝莉当女儿一样的养,可这帮畜生毁了萝莉! 她痛的眼睛能滴出血来,再不复一贯的云淡风轻,抬脚用细细的鞋跟去踩他的脚背,怒骂道,“好你妈!” 龙傲天狂傲惯了,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舒安宁敢这样骂他,无异于在摸胡须。 他更不知道女人打架还有这招,顿时黝黑的皮鞋背上凹进去一块,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你找死!”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倏的拔出腰间的东西,黑黝黝的枪口对着她小脑袋,“没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你要为你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他冷酷无情的命令:“把那个女人剥光轮了!” 舒安宁大怒:“你敢!” 第171章 谁威胁谁 “谁敢!”舒安宁眸冷、声寒、话更冰,“谁敢动萝莉一下,我让姓龙的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龙傲天一笑,笑容灿烂如当空的烈阳,眼神却冷的像千年的寒霜,“你在威胁我?知道么,威胁我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女人也一样。” 他微微侧脸,声音不怒而威,“都聋了,没听到我的话!” 众保镖对视一眼,最外围的五个满脸狰狞的向萝莉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像巨大的重锤,砸在萝莉的心脏上,眼前血红一片,吓得她僵在那里,失去爬行的力量。 舒安宁也笑,雪白的牙齿闪花人眼,“看来你很喜欢做太监,那我成全你。” 话落,龙傲天突然感觉到大腿内侧一凉,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上身不动下身后移,但腿根处仍旧传来火辣辣的疼。 “哗啦!”所有人举起手枪,全部对着中间的两人。 舒安宁哈哈冷笑:“开枪吧!看是你们的枪先打破我的头,还是我的刀先阉了姓龙的。” 众人齐齐向某处看去,吓得差点拿不稳手上的东西,那五个走向萝莉的人也不敢再迈一步。 舒安宁出了一口憋气,笑的恶劣,“姓龙的,有本事看完你小腹下三寸处的东西,还能嚣张跋扈的对付我,我就考虑把你阉的舒服点。”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往下流,这种感觉龙傲天很熟悉,那是伤口的血顺着皮肤滑下的痕迹。 他缓缓低头,看到一个细长白嫩的小手反握着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锋利手术刀,正牢牢的抵在他小腹下三寸处的命脉,似乎只要他再敢妄动一下,那只小手后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刀,就如同她刚才的果断一样! 龙傲天视线上移,看着身前女人可恶的小脸,他睥睨的眯起眼睛第一次认真的看她。 他狂傲不羁,性格无常,从来不曾认真的看过一个女人,但却把认真的眼神投注在舒安宁身上。 一个女人,先是横扫了龙门精心训练的二十几个打手,又在被他用枪制住的情况下,还能翻盘伤了他,龙傲天表示,他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龙傲天嘴角掀起危险的笑意,半晌,笑容越来越大。突然,他仰天大笑一声,畅快的笑声上荡九天下入九幽。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爽快了! 笑罢,他突然气息一变,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舒安宁腰身被她禁锢,除了持着手术刀的右手,全身动弹不得。 她没想到这混蛋会无耻的偷袭,还偷袭她最敏感的脖子,顿时手上用力,再次狠狠的向后刺去。 谁知,龙傲天早有防备,在咬过她后迅速退去,并把她往前一推,哈哈大笑,“你这女人,身手不错,身材也能看,脸蛋还凑活,还重情重义,就是性格不太讨喜,不然,我对你倒是有点兴趣。” 他很少夸人,能一次性说这几个不错,足以见他对舒安宁的评价之高。 舒安宁为稳住身体,脚下用力过猛,“咔擦”,一只鞋跟终于不堪折磨,断了。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脚后跟往后一磕,把好的那只鞋跟也弄断了,做出防备的姿势。 见那几人并没有继续逼近萝莉她送了一口气。 “感谢你对我没兴趣。”她摸摸脖子,手上居然被染了红色。 她怒:“你属狗的的吗,还咬人!” 谁知被骂的龙某人并不像刚才那样暴怒,反而饶有兴致的和她继续谈条件,不过说出的话仍旧冷酷无情,“救我兄弟或者那女孩被人轮,选一个。” 舒安宁站好,发怒的眸子落在龙傲天身上。 原本,她以为对方迫于伤者的伤势即便不对她低头态度也不该会很差,毕竟有求于她嘛,谁知姓龙的那货脑结构和别人不一样,根本就没想过要求她,而是想用武力和萝莉逼迫她就范! 要么就他的人,要么萝莉被毁的彻底。 如果只有舒安宁一人,她可以放手一搏,但现在,包括季娟在内己方有四个人在这,她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所以,从进门开始,一言不合她就凌厉出手,以为先用武力震慑他们,就可以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优势。 谁曾想,姓龙的仿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着急伤者的伤势,不怕得罪她,还对萝莉下手。 究竟是她高估了伤者在龙门的地位还是伤者已经毙命,或者还是其它的原因? 给她打电话威胁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赶来救人又是什么意思? 舒安宁语气淡然实则带着隐藏的试探:“我更希望你对我的医术也没有兴趣。” 枪在他手上耍了一个枪花停在食指上,另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龙傲天站姿狂放而危险,“你还是祈祷下你的医术够好,救的了我的兄弟,不然,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扫眼一动不动的萝莉,似乎在说:救不了人,那就是你的下场。 “你在威胁我?”她舒安宁可是有骨气的人,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五年前她能不顾生命的危险拒绝国外的黑道势力的威胁,难道五年后她会惧于国内的小混混头子。 那简直笑话! 龙傲天确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桀骜不驯和玉石俱焚的决心,狂傲的眸子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道,“怎么样才算不是威胁?” 舒安宁也淡淡一笑,和刚才判若疯狂的狠厉根本不像一人,变脸太快了,饶是龙傲天见多了女人的变脸也微微惊奇。 她朝龙傲天勾了勾手指。 他盯着她那根勾着的手指,眼睛半眯。 这女人,敢朝他勾手指,当他是狗吗? 两人离的不远,如果是龙傲天的大长腿一步就能迈到。 舒安宁见他用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半垂着眼睛,完全没有附耳过来一听的打算,便不强迫他,仰起精致的小脸,笑的可恶,“自己想。” 需要被救治的一方不急,她有什么好急的,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被抓被辱,但在被抓住前,她也会拉着姓龙的垫背。 唉,任性的孩子,今天真的被人惹怒了,居然不管不顾的想要拼命了 。 龙傲天挑眉:“我要是想不到呢?” 舒安宁唇角带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跟我说。不过不要想的太久,太久了或许我就没心情听了。我若没心情听了,一切就不太好办了。” “舒安宁,24岁,仁爱医院院长周丰仁的外孙女,父亲舒晓明,母亲周翠琴,留学十年,擅长西医,曾做过一千个手术,无一失败。” 龙傲天背出在舒安宁来这路上时让属下查到的资料,狂傲一笑,“你还有一个痴傻的弟弟,听说你和他感情很好,你说,他们值不值得我用来威胁你?” 说来说去两人都一个德行,不是你威胁我,就是我想要威胁你。 舒安宁暗骂一声卑鄙!眸中红光一闪而过,瞬间又勾出笑容,“祸不及家人!如果你连道上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对你亲近的人下手。” “你很自信。谁给了你自信的资本?”龙傲天太狂太傲了,就算见识过她的身手,也不认为她能带着人毫发无伤的逃出这里,“要不,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能在群敌环视的情况下逃走?” 舒安宁歪着脑袋看他,大大的眼睛晶晶亮,显得俏皮又可爱,“你猜。” 先拿出底牌的人往往会失去先机,她才不会这么做呢,更不会让人知道,她是……故弄玄虚! 龙傲天准备倾听的表情一僵,明白他不拿出“诚意”她是不愿意好好交谈了,“既然这样,只有‘请’舒医生的朋友再侍候下我的属下们了。” 他耐心有限,兴趣有限,能跟她打这么多口水仗,已经破例了,全是看在她重情重义敢孤身前来的勇气和她不错的身手上。对她的那点兴趣完全不足以和受伤的兄弟的安危相比。 他微微侧脸示意,就有人向着萝莉抓去。 “刷!”发着寒光的手术刀毫无预警的插在那人的鞋尖上,只差一点点就刺破皮鞋扎透脚背。 那人吓得冷汗直冒,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刚才还在他身后几米处的女人已经扶起了萝莉。 已经快要吓傻的萝莉紧紧的抓住她手臂,原本光滑白嫩的脖子上一圈青紫,显然先前有人用力掐了她。 黑云,在她眼中涌现。 但抬眼的时候,她又是一副淡淡的,云淡风轻的模样,“一、二、三、倒!” “嘭!”刚才被她擦身而过的男人轰然倒下,高壮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龙傲天明显一愣,但并不见慌,“有意思,你……” 突然,有人奔跑着大喊:“大当家,不好了,二当家突然吐血不止,那个医生也晕倒了!” 龙傲天一惊,“唰”的枪上保险,枪口遥指着她脑袋,不容反抗的命令,“去救人!” 舒安宁早在他举枪的时候也抬起了手臂,手术刀被她捏住,刀柄贴着掌心,刀尖对着他,同样以不容忽视的坚定反抗,“不去!” 两人对峙,一触即发! 第172章 狂妄是要资本的 龙傲天身材高大威武,面部线条冷硬俊朗,如果不说话,妥妥的是一个铁血硬汉,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 但此时,他抬手举枪,说出来的话又狂又傲,“名、利、钱、权?随你选。救人!”那态度,似乎不是他的兄弟急需救治,而是别人求着他给机会救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求人的自觉。 舒安宁秀眉微动,小下巴一抬,声音不急不缓,神态却比他还狂、还傲,“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不稀罕。不救!” 她的手臂弯曲,手掌与胸平齐,做出随时甩刀攻击的最佳姿势。 若非报信的人急等在门口,龙傲天肯定会被她傲娇的小模样拨动心弦,但现在,对她见死不救的执拗行为十分的恼火。 可现在打不得,骂不得,不然人家真不救人他有什么办法。 “救人!条件随你开!” 这里只是龙门的分部,没有属于龙门的私人医院,龙门的专职医生也因身体有恙,晕倒在手术台上。 再去找医生? 不说他们这种道上的身份不敢随意让人医治,就算敢,又有几个医生能做得了那么严重的手术。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萝莉威逼利诱找上舒安宁。 “你是在求我?”舒安宁歪着脑袋,笑眯眯的样子看在龙门的人眼里要多恶劣有多恶劣,“不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吗?” 所有的黑洞洞枪口对上舒安宁脑袋,龙傲天胸前的黑龙纹身仿佛感受到主人压抑的狠厉,似乎活了过来,张牙舞爪,无声咆哮,“你想怎样?” “你无缘无故抓了我的人,毁了一个,另一个生死不知,你说,我会怎样?” 话落,她笑眯眯的双眼倏然变冷,发寒,怒吼道,“你问我想怎么样,我想你们全部去死!” 面对她的突然变色,众人精神紧绷,严谨以待,只要龙傲天稍有暗示,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乱枪打死! 龙傲天却不恼,有能耐有傲骨的人才他允许她有坏脾气,“这世界上没有谈不拢的交易,只有谈不妥的条件,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你杀不了我,人,你也必须去救,提点现实的条件吧。” 舒安宁恨的咬牙,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萝莉不堪受辱的身影在她脑海里盘旋,像三座大山压在她的胸口,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看,不敢哭,她要笑着为萝莉报仇! “不要太自信,看看你身边倒下的人,你要知道,我想杀人,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她气定神闲,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正常人出门逛街怎么可能会携带致命的药物,她也是因为国外的不好经历,才在工具箱中有备无患的放了一些能让人一接触就昏迷不醒的强效药剂。 那些倒下的人,都是被她用泡了药水的银针扎过。 但东西毕竟有限,龙门的人众多,她根本没能耐在每个人身上都扎一下,只能雷霆出击,起到震慑作用,让龙傲天摸不清她的底牌,不敢过分逼迫。 无论恨有多少,在龙门的老窝里,人,她肯定必须要救,不然她和萝莉还有阿月三人根本走不出去,但怎么救,不能让龙傲天牵着鼻子走。 因此,她才在一开始就摆出不死不休的姿态,让人以为她鱼死网破也要死磕到底。 至于说伤者会不会因为耽误了时间而死掉,她表示完全没有顾虑。 有阿月在,就算救不活人也绝对治不死人,完全能够撑到她过去。 再说,把死人救活,不更能显出她的本领。 哼哼! 说到底,因为各种必须妥协的原因,护短的她意难平,就算最终出手也一定要始作俑者付出一定的代价! “救人如救火,舒医生,开条件吧。”龙傲天也不傻,当然能把她的想法猜出三分,但对于她的能力也很忌惮,而且,他是想她救人,并非要结仇,让她嚣张一时也并非不能容忍。 当然,如果舒安宁最终救不了人,他也不介意让她了解下龙门的手段,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好,很爽快,我就破例一次。”舒安宁笑容灿烂,眼神却冷如冰霜,“谁动了萝莉,出来!”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五个身材壮大的打手站出。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和露出的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很显然,是萝莉在挣扎时抓伤的。 见一下子出来了五个人,舒安宁勃然大怒,气的眼珠子都红了,“畜生!” 握在掌心的手术刀想也不想的甩出,龙傲天抬手去挡,也只是改变了刀的方向,让站在最前的打手逃过喉咙被扎的结局,不过手臂被扎了对穿。 “你们难道没有娘没有老婆没有姐妹没有儿女,你们这样残忍对一个女孩,有没有想过别人把你老婆女儿老娘轮了是什么感受!你们不是人,是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看到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到他们脸上的抓伤,舒安宁不敢去想之前萝莉受到了怎样的残暴虐待,她被各种理由强压下去的暴戾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对着龙傲天不要命的出手。 “喂,女人,你发什么疯!”龙傲天虽然力量比她大,身手也比她好,但因有所顾忌怕伤了她,一时间被她弄的手忙脚乱,略显狼狈。 “被你们逼疯的!”舒安宁压抑的黑暗情绪爆发,说话口不择言,“想让我救人,好!把你老婆、女儿、老娘全部拉出来,找一百个男人把她们轮一遍,我就考虑救人!不然,你就去死!” 龙傲天势力遍布国内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做事狠辣,出手无情,多少大人物匍匐在他脚下乞求一片生存空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一而再的对他出言不逊,直言辱骂! “你找死!”重重的拳头伴随他冷酷的声音对着舒安宁太阳穴击去,那力道、那速度,绝对是想要杀人的节奏。 舒安宁矮身躲过,却被他横扫的长腿踢中,顿时腰上火辣辣的疼,也因此让她被怒火燃烧的头脑冷静了一点。 一手摸着小腰,一手捏着手术刀,舒安宁大眼暗光凝聚,准备不管不顾的先把龙傲天放倒再说。 她不知道的是,龙傲天最后时刻收回了一半的力道,不然她现在早躺到地上了。 不是她不够强,而是从会走路就开始接受高强度训练的龙傲天太强了,不然人家怎能坐拥龙门巨大的势力。 萝莉小心翼翼的在她背后不远处开口:“安宁姐。” 舒安宁戒备着龙傲天:“别过来,找安全的地方呆着。” 可在狼窝里,哪处会安全? 看着舒安宁嘴角流出的血丝和为了自己要拼命的狠劲,萝莉内疚的痛哭,歇斯底里的大叫,“你们不要再逼安宁姐了,她……手废了!废啦!再也拿不起手术刀,没办法给人做手术!唔唔……” 她跪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声大哭,为自己的自私,也为舒安宁残废的右手。 “你们……不要再逼安宁姐!” 什么? 手废了! 那花费巨大精力把她弄来还浪费了时间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岂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龙傲天盯着她,眼睛危险的眯起,脸色发黑,“你耍我?” 舒安宁不屑跟他解释自己的手已经好了,还故意恶劣的道,“是你蠢!” 人群激愤! 这女人,耽误了二当家最宝贵的治疗时间,还敢大言不惭,不死不能平愤! 舒安宁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疼,用手背一抹,发现居然流血了。 怒! “姓龙的,你……” 话未说完,耳边响起轻微的“噗”的一声,龙傲天来不及骂那个开枪的蠢货,高大的身躯向她扑去,“躲开!” 舒安宁只觉黑影照顶,身体下意识行动,持刀的右手往前捅去,在被人重重压在地上的同时,手也被温热黏腻的液体染满。 为什么要救她? 所有人都被龙傲天的举动弄愣在那里,举着武器,不敢妄动。 龙傲天抬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她面容精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浓密的睫毛长长,像一把小扇子,因为眼睛紧闭,大大的眼睛跟一弯月牙似得,弧度优美,引人注意。 鼻子小巧挺翘,红唇润滑光泽,可能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的原因,她的额角微微冒汗,发丝微乱,添了一抹柔弱的凌乱美。 龙傲天小腹一紧,仿佛为自己鬼使神差救她的行为找到了借口。 魅力无双的美人,就算手废了,也值得为她破例一次。 眼里的冷意略微收敛,带起点好整以暇,龙傲天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可恶地一笑,“女人,老子救了你,要是太感动老子允许你以身相许。” “谁稀罕你救!”舒安宁睁眼,眸光闪烁,“你的人对我开枪,你再来救我,苦肉计用的太假了吧。” 两人的对话仿佛打破了寂静的魔咒,萝莉跌跌撞撞的向她跑过去,“安宁姐,你有没有受伤?” 龙傲天侧头用下巴点了一下,立刻有人抓住萝莉。 他笑的冷酷:“你如果觉得假,我让人做些真枪实干的怎么样?比如,真把不断挣扎的小崽子给轮了?” “你怎么意思?”舒安宁霍然瞪大了眼睛,圆溜溜,像深埋海底的千年珍珠,黝黑发亮。 龙傲天仿若无骨的趴在她身上,放低了脑袋,与她的距离仅隔了一寸的空气,“就是你想的那样。” 舒安宁的心狂跳起来,难道……难道…… 像是怕她不够刺激,萝莉说了一段话。 第173章 惨烈的伤者 染血的地面,让萝莉从痛哭失神中清醒,她看着舒安宁嘴角的血迹,无意识的开口,“安宁姐,他们打我,恐吓我,要是你不来,他们就要强暴我!” “对不起,安宁姐,我忘记你不能做手术了!”说着说着萝莉又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我害怕……” 萝莉还说了什么,舒安宁没有听到,她只知道,萝莉并没有被强暴! 原以为是地狱,转眼却是天堂。 舒安宁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漂亮的眼睛瞪圆,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她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无人明白她知道萝莉没有被毁的高兴。 谢天谢地! 她高兴的眼底湿润,黝黑的眼珠像黑珍珠在滚动,看的龙傲天差点把手按上去摸摸是什么感觉。 好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不然手掌一准会被扎个透穿。 “你可以感动,但不可以哭!”龙傲天戏谑的拍拍她的脸,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纵容,“快去想办法把我兄弟给救了,不然我真对你的小萝莉下手。” 舒安宁是医生,就算她手真的废了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医术不错的医生过来,总比有所顾忌的龙门快捷。 众帮会成员默默转头想流泪。 原来老大不是对女人无感,是喜欢这个调调的! 可老大,这么容易被美人计攻陷真的好么?太影响您老冷酷无情、狂霸无边的形象了,知道不? YY的众人没有人看到,龙傲天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的贴在舒安宁腰上,只要她说一个否字,他绝对会让她永远躺在地上起不来。 再有趣的女人也没有兄弟重要! 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你还有力气废话,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舒安宁眸中意味不明,用力推他,“喂,重死了,起开!” 龙傲天跌破人眼镜的好脾气笑笑,翻身躺在地上,眨眼间藏好匕首,露出流血的伤口和仍扎在肚子上的手术刀。 众人一看,吓的眼睛都绿了,若非接到龙傲天不让动手的指示,他们能一人一口的把舒安宁给撕了。 舒安宁拎过来工具箱,不去看龙傲天的脸,用剪刀咔擦咔擦几下剪坏他衣服,露出伤口,捏起银针扎下止血、拔刀、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可看在龙门的那些人眼里,她没有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伤口,也没有小心翼翼的包扎,动作看起来粗鲁又粗野。 一群人若非被龙傲天的眼神死死钉牢在原地,舒安宁不被打成筛子也会被砍成十来段! “我的手,好了,刚好。”她踢踏两下甩掉坏了的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拎着工具箱,微微高抬下巴,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简洁明了的命令,“伤者在哪?带路! 但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神情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逃避的狼狈。 舒安宁怎能不狼狈。 刚才萝莉的话一说出来,她就知道坏事了。 因为早前的一通电话,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龙门绑架了萝莉,后来又看到萝莉的一身凄惨,加上龙傲天狂的没边的嚣张行为,她理所当然的把龙门当仇人。 龙门急于让她救人,态度强硬不懂求人;舒安宁又被萝莉一身伤痕仇恨的眼睛滴血,失去冷静。 两方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她都准备拼命了,萝莉怯生生的话,把她醍醐灌顶。 现在虽然还不知事实真相是什么样,但只要萝莉没有被龙门的人给强了,她就必须先把伤者救活,这样,她才能抓住最厚重的资本和龙傲天谈条件,安全的走出龙门。 “跟我来!”龙傲天扔掉破损的衣服,立马有人递上新的。 她终于答应救人,龙傲天不愿耽误,龙行虎步,走在前面带路,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来刚受过伤的样子。 萝莉激动的跟两人身后,差点同手同脚,实在是被舒安宁手好的消息刺激的兴奋过头了,把原本的恐慌和害怕都压制住了。 走过大厅,穿过一个房间,到了一间全透明的玻璃房前。 透过全透的玻璃,舒安宁一眼就看到阿月脸色苍白在紧张做着手术,额上汗水流下,他抬抬肩膀抹汗,旁边居然连一个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舒安宁不去想为什么看起来挺牛的龙门连一个护士或者医生也没有,冷脸换了无菌手术服。 萝莉见到手术台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以往跟随舒安宁为人做手术一样,拎着她的工具箱,紧紧跟随。 龙傲天也换了无菌服进去,众保镖和打手把玻璃房团团围住。 正全神贯注给伤者做着脑部手术的阿月听到动静,一抬头看到了舒安宁,双眼一酸,差点握不住手术刀,“安宁姐。” “小心。”她手挡在手术刀下,声音温和,“你的刀再往下一点患者就会变成傻子。” 阿月额上冷汗更多:“我……对不起!” “记住,做手术的时候,哪怕天崩地裂,你的手也不能抖一分一毫。”舒安宁顺势接过他的手术刀,轻轻一划,快且准的完成了他迟迟不敢下的一刀,“你累了,去旁边休息。” 他们是一个医疗团队的人,舒安宁又是队长,和各个队员都有着很强的默契,根本不需要多说,她就顺利接手了阿月正在进行的脑部手术。 阿月抹着冷汗退到一边,开口介绍伤者情况。 “伤者:男,二十七岁,全身共有十二处伤口,有三处危及生命,一处,头部,枪伤,子弹从颅顶穿过卡在右眉骨,还未取出,正在手术中;一处,胸口被钢管插个前后对穿,擦着心脏边缘,十分危险,还未手术;还有一处在大腿主动脉上,龙门的医生已经做了缝合手术,其余伤口暂时不致命。” 舒安宁眼角的余光扫过伤者胸口,那比筷子还要粗的钢管直挺挺的穿透衣服露出带着血肉的钝尖,大腿上狰狞的伤口虽然被手术针缝住,但周围全是血迹。 阿月剪开伤者的衣服,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看起来十分惨烈。 “伤者是罕见的熊猫型血,这里没有存血,怕他失血过多而亡,龙门的医生先给伤者处理了腿部的伤口,谁知刚做完医生突然晕倒了。” “安宁姐,你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两处伤,只有我一个人在做,连一个给我擦汗的人都没有。我长四只手也不够用啊!” 阿月不断的擦汗,声音都带了哭腔,“最重要的是,这根本不是我的专科,他们还非要赶鸭子上架,逼我动手术,我都快崩溃了!” “淡定!”舒安宁眉目不惊,即便面对惨烈的伤势也淡定从容,给人以宁静安详之感,抚平了阿月几乎崩溃的情绪,也让龙傲天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阿月带着几分惭愧应声是,深吸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我们是最强的,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舒安宁清冷的声音浇灭在场所有人冒出的燥火,有条不絮的安排,“拖的时间太长了,伤者生命体太弱,挂防休克水。” 萝莉小心翼翼的剪下伤者的衣服,她的身上不一会就染满了血,“安宁姐,不行啊,伤口太多,失血过快,如果不能及时输血,伤者绝对撑不到手术结束。” 失血过多,也会要人命的! 输血!必须马上输血! 舒安宁正集中精力为二当家开脑瓜取子弹,腾不出手来为伤者针灸止血,萝莉和阿月也没那个手段,她毫不犹豫的奉献了自己,“我是熊猫型血,先抽我的血输给他。” 阿月摇头,一百个不同意,“你还不知道要做几个小时的手术呢,不能抽!” “不会太久,两个小时内必须做完手术,他的身体机能熬不过太长时间。”她不容置疑的道,“别废话,抽血!” 既然决定救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失手。 时间紧迫! 两人纵然不情愿,但紧急时刻遵从队长命令已经是他们深入骨髓的理念,一个应声马上就去做了。 当她的血缓缓的流进二当家身体内,舒安宁头也不抬的对站在不远处的龙傲天道,“连几袋血都弄不过来,龙门的能力不过尔尔。” 龙傲天脸黑。 那是熊猫型血!跟普通的能比吗? 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也不会显得它的稀少了。 如果T市有,无论在哪家医院哪个血库他都能弄出来,可不存在的东西他想抢也没地抢啊。 “已经让人从H市空运过来了,最迟一个小时内会到。” “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快些做好手术。” 舒安宁不再搭理他。 二当家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该说倒霉,子弹从颅顶穿过,但并没有伤到脑主要组织,而是卡在颅骨上,伤到了一些相对来说不太重要的组织。 舒安宁动作娴熟,下手快狠准,开颅取弹、缝合修复损伤的神经,没有一丝迟疑,她下刀的位置和力度仿佛经过计算机计算一样,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她淡然的样子如果让外行人看到,绝对会认为在脑袋瓜上动手术的难易程度跟做阑尾炎手术一样简单。 那老练专业的程度和自信的从容,远非龙门的专用医生可比。 突然,她手术刀一顿,暗骂一声,抬眼看龙傲天的眼神非常难看,怒道,“说!伤者还有过什么病史?” 第174章 手术无常 龙傲天皱眉,不明所以,“据我所知,没有。”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让我知道你撒谎饶不了你!他是不是性格多变,有时候记忆还有问题?” “近两个月有这种情况。”龙傲天问,“什么情况?” 舒安宁不理他,简直想骂娘,一身重伤也就算了,特么的还来个脑中有瘤,玩人么! 好在,手术虽无常,仍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瞬间的时间,她脑海中已经模拟好了最佳的手术方案。 “萝莉,工具箱底部,A号药剂1毫克。” “是,找到!” “阿月,注射药剂到额叶部位。” “已注射。” “阿月继续关注胸部伤口,一有异常,立马喊我。萝莉打下手,我要做额叶肿瘤切除手术。” “是!” 一个半小时过去,说好空运的血袋还没有送到。 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色,龙傲天脸冷的像数九寒天的冰凌,中间几次出去电话,再进来越发的难看。 舒安宁终于做完脑部的手术,站到伤者胸口的位置,脸白的跟鬼似的。 阿月眼圈发红:“安宁姐,你已经被抽了四百多毫升的血了,不能再抽了,不然你支持不到手术结束。” 舒安宁摇摇有点晕眩的脑袋:“没事,献血500毫升也正常。” “那不一样,你现在高强度工作,一不小心你俩都会出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怕600毫升都不够,到时候拿不来血,会出人命的! “我说没事!” 她隐约听到空运的血袋是被龙门的仇家劫走了,指望不上了,如果她不继续输血给二当家,他绝对撑不到手术结束,到时候,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捏起银针,手起针落的扎在二当家胸前几处重要的地方,血流的速度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收敛! 两人一喜,其它的伤口在舒安宁刚才做手术的时候,阿月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只余胸口的这处,此时也止了血,那么舒安宁是不是就不用再抽血了? 舒安宁手伸到伤者背后,发现他背后并没有露出来的钢管。 “准备,现在进行紧急剖胸手术。” 剖胸……天啊,刚才看过开脑瓜子,现在又要看剖胸…… 围在外面的一圈帮会人员好想吐。 他们虽然斗狠斗勇,曾经把别人打的血肉模糊,也曾被人砍的血呼啦擦,但这样活生生的人被这样剖那样开的,表示看了浑身发冷,好想吐,三个月不想吃肉。 龙傲天霸气而狂傲的眸子看着她脚腕上正在抽血的管子,脸色又沉了几分,再转身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冷的能冻死人! “……不惜一切代价……谁挡谁死……” 舒安宁深吸一口气,保证头脑清醒。 左后侧切口,五肋间入左胸,拔下钢管,仍在一边…… “……左肺叶破裂缝,缝补……” “……缝补完毕,查看肺叶有无漏气……” “……引流管……” 龙傲天看着眼前骇人的场景,看着她飞针走线,各种工具齐舞,听着她干净利落的指令,萝莉和阿月默契的递刀、递钳。 “老大……”龙门的医生拖着虚软的身体奔跑过来,当看到手术台上忙碌的身影,突然噤声。 他默默的换上无菌服,刚站到手术床边,就听到清脆的冷声道,“出去!” 龙门的医生愣了一下,道,“我是龙门的医生,二当家腿部破裂的大动脉的手术是我做的。” 舒安宁头也不抬的道:“出去!止血钳……” 萝莉半秒钟也不迟疑的递上止血钳,看眼仍在抽血的管子,眼圈通红通红,“安宁姐,已经抽了六百多毫升的血了,不能再抽了!你会器官衰竭的!” 龙门的医生低头,才发现输血袋上有两根管子,一根连着二当家正在输血,一根连着舒安宁脚腕上正在抽血,抽血仪器上,明晃晃的显示着抽血量已达675毫升! 他震惊了! 我的老天爷…… 这女人还能再疯一点吗? 身体健康的正常人抽这么多血也要头晕眼花、呕吐、昏迷了,她居然还在抽! 最重要的是她正在做着高难度的手术! 疯了吗! 他拿起工具,不由分说的命令,“停下!剩下的手术我来做!你命令你马上停下休息!” 龙傲天不懂医学常识,但听到龙门医生的话也知道舒安宁在做危险的事情。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双眼暗沉,视线在她和二当家身上扫过。 让她停止手术还是继续下去? 一个是龙门的二当家,他十几年的生死兄弟,正在死亡边缘徘徊;一个是才见过一面的女人,因为被抽血即将面临昏厥、器官衰竭的危险。 该如何选视乎根本不需要思考,但,前不久为了拒绝救人而拼命的女人此刻却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人,想阻拦龙门医生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从来只有我把人从手术台上赶下去的份。”舒安宁关闭了胸腔,完成最后一针缝合,才抬眼看面前的人,“你不经允许进来,干扰了我助理的心情,再有下次,龙门是我永远拒绝往来的客户。” 她语气平平,内容霸气侧漏,听的人不住咋舌。 见手术结束,龙傲天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发现,不用纠结选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龙门医生像见到鬼一样,眼睛瞪的老大,“啧啧,有个性,够霸气,不亏是让老大费心请回来的人!” 舒安宁当他不存在,低头检查清楚伤者没有其它隐藏的暗伤,起身时眼前一黑,往前摔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扶住,拦腰抱起就走,只留下一句话,“小五留下照看老二!” 等龙门的医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萝莉和阿月相互看了一眼,靠在一起出了手术室。 围在手术室周围的龙门的人对着他们的背影行注目礼,抛开最初的成见,他们打心底佩服能和老大动手不败的舒安宁,感激不顾自身出手救二当家的她! 舒安宁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混混沌沌,动一动就想吐。 “安宁姐。”萝莉红着眼坐在她床头,看她醒来眼泪直掉,“感觉怎么样?” 舒安宁皱眉,忍着恶心开口,“想吐,呕……” 她猛然起身,趴到床边上干呕,吓得萝莉手足无措,轻轻的拍她后背,“很难受吗?” 干呕了半天,除了几口酸水啥也没吐出来。她半躺回靠枕上,脸色白中带青,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萝莉哭:“安宁姐……” “别哭……弄碗热的红糖水给我……”说一句话都难受,冷汗都冒了出来。 “好好,马上好。”萝莉手脚麻利的兑了一碗红糖水,温度高,却不至于烫。 喝完一碗,舒安宁觉得冰冷的身体开始回暖,胃里也舒服很多。 拍拍床让萝莉坐下:“你们怎么惹上龙门了?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萝莉怯怯的看她一眼,不敢隐瞒,“事情是这样的……” 从萝莉磕磕巴巴的叙述中,舒安宁拼凑出事情的全经过。 因为医学组织每年都会自发的组织一些医生到某些落后地区进行义务救援活动,或下乡传授急救知识,年轻热血的萝莉和阿月也参加了半个月前的那次活动。 落后的山区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和热闹,但青山清水吸引了一帮城市里的年轻医生。他们下河摸鱼,上山抓野鸡,玩的不亦乐乎。 哪知,乐极生悲。 在回程前夕,两人脱离大部队单独上山,想给舒安宁抓几只野鸡带回来,巧遇受了伤的龙门二当家。 当时他穿着一身农户的旧衣服,后脑勺破了一个洞,血流不止,两人误以为他是山里的人家,好心救了他,不曾想他对萝莉一见钟情。 回到T市后,他以某公司白领的身份对萝莉展开猛烈追求。 情窦未开的懵懂少女遇上表面成熟温柔骨子里却霸道的龙门二当家,面对他的凶猛进攻,节节败退,哪里有抵抗之力。 阿月知道后,并不看好两人的感情发展。 在今天二当家约了萝莉去农家乐吃饭时,阿月不放心两人独处,厚着脸皮去当电灯泡。 谁知刚坐下不久,一个妖媚的女人挺着三四个月的肚子,哭着说是二当家的孩子,而二当家居然没有反驳,还赶萝莉走。 萝莉当时那个气啊,狠狠的甩了二当家一巴掌,骂他是无耻的骗子,然后哭着跑出去了。 但是刚出门没多久,就被一群持刀带枪的人围住了。 二当家为了保护萝莉,受了重伤,若不是龙门的人及时出现,肯定会当场没命。 自此,两人才知道二当家是道上的人。 由于二当家伤势过重,龙门又只有一个医生在,不巧的是他的身体还出现状况,随时可能会昏倒罢工。 所以当知道两人是医生后,被龙门要求去为二当家手术。 但是,当初进入团队时舒安宁就有要求,决不允许招惹道上的人,也不允许给道上的人看病,因为那样可能会给自己和团队带来灭顶之灾。 舒安宁的话两人谨记在心,任何时候不敢违背,所以阿月坚决不肯救人,萝莉虽对二当家有点小心思,也不敢同意救人,还有一点是,两人对他的手术也没有把握。 但是,龙门的人不听任何理由,为了二当家无所不用极致,用萝莉威胁阿月,如果不救二当家,就让人轮了萝莉。 龙门的人冷酷无情,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阿月就让人撕了萝莉的衣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强暴她! 萝莉不甘被羞辱,差点咬舌自尽! 幸亏龙傲天及时出现阻止。 被逼无奈下,阿月只能救。 但他主攻骨科,对脑外科和心肺外科并不十分专业,情急之下,龙门的人又逼着两人找帮手,不然不仅轮了萝莉,还要挑断两人的的手筋、脚筋,让他们成为废人! 第175章 指桑骂槐 或许是怕阿月被废,或许是萝莉对二当家心中动了真情,总之在她快崩溃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打通了舒安宁的电话求救。 后来的事情,就是舒安宁到了之后发生的那些了。 舒安宁暗暗叹了口气。 也难怪萝莉见了她一个劲的哭着说对不起,是因为觉得连累她身陷龙门还为难她破例救人了吧。 “安宁姐,对不起!”萝莉哭趴在她的床头,声音从被子中传出,“我犯错了,你打我、骂我、罚我都行!别把我逐出团队好不好?” “傻丫头,哭什么。”舒安宁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声音像从九天之处传来,飘渺又不真实,“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己任,如果不是因为曾经有医生被道上的势力控制起来例子,我也不会这么要求你们。” “我是说过不允许你们招惹道上的人,但也说过,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如果自己人身生命受到威胁,有些例是可以破的。” “真的吗?”萝莉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是在安慰! 她是有原则的人,说过不可为就一定不为,但,生命啊,是不可承受之重,她永远也无法在亲人和朋友面前硬起心肠,枉顾人命。 “糟了!”舒安宁突然从床上坐起,穿鞋就往外跑。 舒安宁想起被丢在门口不知龙门的人会对她如何的季娟,跳下床,拉开门就往外跑,一头撞进正准备开门的龙傲天怀里。 “嘶!” 被相互作用的力道撞的后退,她的眼前都是蚊香圈,往后摔去,幸亏被龙傲天及时拦腰抱住。 他戏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原来舒医生这是投怀送抱吗?” 她捂着酸疼的鼻子,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瞪他,“送你个头,胸膛硬的跟铁一样,钢铁炉里出来的吧。” 龙傲天笑着把她抱的更紧,挺了挺身,“我别的地方比铁还要硬,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舒安宁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手术刀,举到他眼前晃哒,语调拉的长长,“来,让我看看,是你那处硬还是我的手术刀比较硬。” 龙傲天挑眉,就知道这女人是不会能吃亏的主。 把人放开,他退后一步,“急匆匆的到哪去?” 看见他舒安宁也不急了,问道,“我睡了多久,跟我一起来的人在哪里?” “现在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如果你说的是叫季娟的女人,她在龙门的厨房里给你炖汤。” “安宁!”说曹操曹操就到。 季娟拎着保温桶跑过来,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眼圈红红,“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一直等你不出来,我还听人说开了枪,差点没吓死我!”季娟后怕的拍拍胸口,“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一定被夜少活剥了。” “完了!”光想着季娟,她把夜风给忘了,急忙去找手机打电话。 “夜少在你昏迷的时候打电话过来了,我怕露馅没敢接,以你的口气给他发了几条短信,大概意思就是说我心情不好,你在陪我,不好意思在我面前秀恩爱。” 季娟苦着脸,“也不知道夜少信没信。” 舒安宁松了口气:“暂时应该不会怀疑的。” 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的聊着,龙傲天不知为何,对于没见过面的夜少这个人,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先进来喝汤,我可是听说你抽了不少血。”季娟狠狠的瞪了龙傲天一眼,意有所指道,“人家对你又打又骂,你心胸倒是宽广,又是救人又是抽血,也不看看别人值不值的你这样对待。” 龙傲天狂傲一笑,牙齿森白,看季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小心祸从口出。” 舒安宁抬起手臂,对着阳光照看捏在手指间的手术刀,漫不经心的道,“龙老大,我很护短,别惹我不高兴。” “你这女人。”龙傲天现在对她很没脾气。 人家是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手有身手,貌似一点也不缺钱,还是国外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全科专家,治好了无数的疑难杂症患者,手术刀下活人上千,又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中医小圣手”,受很多名人巨擘的追捧。 这样的人才值得任何一个势力求之若渴,除非仇敌,否则没必要得罪她。 最重要的是,她救活了几乎被龙门的专职医生判了死刑的二当家! 他虽然心狠手辣,也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好吧,你先休息,回头我再来看你。” 龙傲天一走,舒安宁又坐回床上,实在是头晕的难受。 季娟盛了一碗汤递给她:“难受吧?先喝碗鸡汤补一下。” 她伸手去接,发现手居然一直在抖,刚才都没注意到。 撩起她手臂一看,上面淤青红肿一大片。 季娟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小事情,跟人过了几招,力的相互作用而已,别大惊小怪,多大点事。” 季娟被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到了,语气夸张的讽刺道,“哎呦,是啊,多大点事。反正手再废了你也不怕,有夜少养着呢,还有周爷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为你想办法治疗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尽管糟蹋,最好一天废一次,不然显不出你的本事!” 萝莉本来就非常愧疚,听了她的话更是羞愧的脸通红,差点哭出来,“娟姐,你别说安宁姐,都是因为我,你怪我好了。” “谁都不怪。我的人我当然要护着。”舒安宁一边说一边给季娟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说了,没看到萝莉已经快哭了么。 季娟无视她抽筋样的眨眼,更无视萝莉,把汤碗“砰”的放在床头柜上,冷笑道,“你的人?你当现在是封建古代还是你以为自己是黑老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把别人归拢到自己的羽翼下保护,你脸红不脸红?” 季娟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事情,对于陷舒安宁于危险之中的萝莉,她非常恼火,无论萝莉有多少的理由和苦衷,她都不想原谅! 不直接骂萝莉,已经够给她脸了,再不让她指桑骂槐一番,季娟觉得自己会被憋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舒安宁被说的没脾气,直接装可怜博同情,“哎呀,头好晕,肚子好饿,娟姐姐,喂我喝点汤吧。” “活该啊你,人家那么欺负你,你还不要命的救人,当自己是铁打的呀。”话说的不好听,手却已经端起了汤碗,先试了温度才喂给她喝。 边喂边说起夜风的事:“等会你给夜少打个电话吧,我总觉得那人精明的过分,说不定他已经怀疑了。” “不了,他午饭的时候肯定会去找我,先回医院再说。对了,你在他面前激灵点,别说漏了嘴,不然他如果知道这事,肯定会跟龙门起冲突。” “哼,我期待夜少早点知道,好好训训你这样不贤淑的女人。” “你贤淑?也不知道谁把李林训的跟孙子一样,就差喊某人奶奶了。” “我那是驯夫有方,你羡慕吧,嫉妒吧。” 两人说说笑笑,虽然大多数都是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但她们眼底相互关心的情义一点都不作假,让旁观者羡慕又自卑。 萝莉跟了舒安宁五年多,她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疼,当成女儿一样的宠,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她以为自己会是舒安宁生命中除了亲人之外最重要的人,所以在惹到龙门后,明知舒安宁手已废,还是在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打通了她的电话,或许,在她心中,舒安宁就是神,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她原谅! 可是,面对季娟,她羞愧了,脸红了,也明白了,真正的友情,不仅仅有温声细语的呵护,还有刺耳呵斥的关心。 面对季娟有意无意的讽刺,萝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是舒安宁见她不自在,让她去看二当家醒了没有。 她走后,舒安宁白了季娟一眼,“你啊你,嘴巴不能留情一点,她还是个孩子呢。” 季娟不以为然:“孩子怎么了,孩子就能肆无忌惮的把你拉下水!你知不知道龙门是什么组织?” 她顾忌的左右前后看了看,终没有把话说的太透,恨铁不成钢的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他们需要你出手救人,要不然,就凭萝莉惹下的祸事,咱们几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舒安宁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的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版本认为是萝莉惹的祸?我跟你说,萝莉才是受害人,都是狗屁二当家惹的风流债连累了萝莉!你别听龙门的人瞎说。” “你就护着她吧!”季娟瞪眼:“我哪有听龙门的人瞎说,我是听阿月说的。” 季娟和她团队里的人还算熟悉,能和阿月交谈也不算奇怪的事。 “龙门的人如果讲理还能叫黑……” 她还是不敢在人家的地盘说的太明白,小声道,“龙门的人非常护短,他们才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只知道二当家是因为救萝莉才受伤的就够了,这一点就完全能让龙门的人有理由把我们撕吧撕吧吃掉!” “难道我不护短?”舒安宁像在吃某人一样,狠狠的撕咬鸡腿,“放心吧,他们现在只有巴结我的份,绝对不会把你吃了。” 不说别的,就凭她的医术,龙门的人不说对她屈膝卑躬的巴结也绝对会礼遇有加。 看龙傲天刚才的态度就知道了。 季娟忧心忡忡:“希望是这样。” “咚咚。” 有人敲了敲开着的房门,满脸笑容的打招呼,“舒医生,身体好点没有?” 第176章 补偿 季娟重重的放下汤碗,没好气的对来人道,“你又来干什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了?” “你昏迷的时候这家伙来了不下于十趟,说要问问你二当家的情况。”这是在对舒安宁解释,然后话锋一转,“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也是医生,没能力救人就算了,难道连善后也处理不好?那龙门请你干嘛,白吃干饭?” 来人是龙门的医生,被她这样说也不脸红,好脾气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会努力。” “舒医生,您还记得我吗?”他看着舒安宁,带着隐藏不住的激动,笑容堆满脸上,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 舒安宁不想跟龙门的人有什么牵扯,头也不抬的道,“不记得。” 龙门的医生笑容僵在脸上,急切的道,“怎么会不记得了呢?你抬头看看我,我是小五啊!当初在M国,我年轻气盛和人比医术,差点把一个大人物的家眷治死,被人追杀,是你出手救了那个病患,救了我,难道你忘了吗?” “不记得你很奇怪吗?”舒安宁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我以往救过那么多的人,如果把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再大的脑容量也不够。” “你怎么会这样说?” 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他备受打击,双腿发软,无力的靠在门框上,喃喃低语,“我每一天都在想着见到你,告诉你我在努力,为什么你不记得我?” 舒安宁终于抬头,见他脸色发白,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又不忍又生气,冷哼一声,“瞧你出息的样,难道我不记得你,你就不用学习了,不用努力了?难怪这些年医术一点也没长进,能在手术台上晕倒,出息!” “你……你记得我,对吗?你记得我!”被骂的人一点也没有被骂的自觉,反而发自内心的高兴,奔到她床头,单膝跪下。 “你当初来去像一阵风,我差点翻了M国都没找打你,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没想到踏破铁无觅处,你和我离的那么近!” 舒安宁嫌弃的挥手:“去去,都说不认识你,乱攀什么关系,别在这晃荡,看见龙门的人就心烦。” “你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你不承认记得我没关系,反正我找到你了,以后就跟在你后面学习。” 她头更疼,想揍人,“不行!你是龙门的医生,跟在我后面像什么话,别给我找麻烦。” “不要嘛,安宁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答应我吧。”他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平常最怕人笑话他可爱,但是现在却故意嘟唇、眨眼、撒娇装可爱。 “叫姨也没用,没可能!我讨厌和道上的人扯上关系。” 小五很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就高兴了,原来是因为不想和龙门扯上关系,并非不记得自己啊,“我……” “小五,你在做什么?” 龙傲天去而复返。 小五下意识的隐瞒,“没什么,我在感谢舒医生对二当家的救命之恩。” 说着赶紧站起来,不想用力过猛,眼前一黑,腿脚一软,直接向着床上砸过去。 “嘭!” “嘶。” 舒安宁倒霉的被将近一米八的娃娃脸压到肚子上,差点没把她刚喝进去的汤压出来。 季娟脸都绿了:“你这人,哪里不好倒,非往人床上倒,成心的是吧!” 小五虚弱一笑,脸色倏然白的难看,艰难的道歉,“对不起。” “别说话。”舒安宁本不想管他,但医生的本能已经让她伸出了手,按在他的脉搏上。 半晌,她下了床,让龙傲天把小五弄上去,手指在他身体上看似杂乱无章的击点,又在他脑袋上扎了几针。 “我怎么了?” “小毛病,死不了。” 对她来说,的确是小毛病,一个开颅手术而已,要不了人命,但对于很多医生来说,这是很难治的病。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对病患,舒安宁特别的温柔有耐心,但对于某些人,她坚决不客气。 “龙老大,走吧,找个地方,谈谈手术费的问题。” “跟我来。” 两人到了一个稍小的会客厅坐定。 说小,那是相对于先前她见到的那两个,按正常来算,这个会客厅比普通人家的一套商品房还要大一半。 六个黑衣黑裤的壮汉在各个易于防守的角落戒备着,被龙傲天挥挥手赶走。 “我不喜欢和黑色势力打交道,也不愿意我的人和帮派有牵扯。” 舒安宁开门见山:“先前龙门的二当家对萝莉的追求是真感情也好,是虚心假意想玩玩也罢,以前的事我不管,毕竟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以后,我不希望二当家再和萝莉有来往!” 龙傲天大刀金马的坐在那里,眼角的冷意不在,狂霸却不减,“跟着我的人,我会保证他们喜欢的菜肴随便吃,喜欢的女人随便玩,只要是喜欢的,我保证他们都能得到。阻止二当家玩女人,做不到!” “姓龙的,注意你的用词!”舒安宁目光冷森,“医生不仅仅能救人,还能杀人。你别以为我救了人就拿你没办法,要受你威胁,要是你阻止不了二当家,我也保证他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做活死人!” 龙傲天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你是唯一的一而再威胁我还好好活着的人。” “那是你见识太少。”她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你想过河拆桥,也等过了河再说,刚走到当中就拆,也不怕掉下去淹死。” “这件事情的确没法答应。就算我能阻挡的了二当家,也阻挡不了你的人,对吧?” 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明晃晃挑拨离间,“再说,你对你的人好,能保证她也理解你的好意吗?或许人家还嫌你多管闲事。” “你别瞪,我说的是事实。”他笑的牙齿森白,恶劣满满,“只要不是眼瞎,到了这里的人就知道龙门不亚于龙潭虎穴,可你的人在明知道你的手废掉没法给人动刀的情况下还把你骗过来,她安的什么心?你难道真没想过?” “我的人心思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她知道我能做手术。”她不屑的哼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个心上十八个眼,一件简单的事情也能让你想的九曲十八弯。” 他笑话她:“别给自己找借口脸上贴金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的手是刚好的,你的人先前根本就不知道。” 她不想和他纠缠在这件事上:“废话少说,我没时间跟你瞎扯,现在来算账。”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二当家为萝莉挡枪,我为他免费手术,但事情的起因是他造成的,萝莉的心灵也受到了伤害,我也不想两人再有牵扯,所以勉强算扯平。” 他不置可否。 她从衣兜里抽出一张金色的卡片,甩给他, 龙傲天挑眉,拿起来看看,“做什么用,我不缺金子?” “我伤了你,补偿你的。” 为什么他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 是因为被她提醒他被一个女人给伤到了吗? “我就值这点钱?不要!” “你确定?这张卡可是比很多人的脸都有用,至少,有了它,我会无条件的免费为一人治病,再不需要某些人想办法威逼利诱。” 舒安宁笑的恶劣,“不过龙老大是谁啊,肯定不稀罕,还给我吧。” 根本就没想给他好么。 她看准了某些人的狂傲的本性,知道那样说龙傲天肯定不会要,故意拿出来馋他呢。 不过,她错估了某人的道行和自己医术对别人的吸引力。 龙傲天听她说完仅考虑了一秒就把卡放进了贴身的衣兜,还很不要脸的求科普,“除了我之外还能转给其他人用吗?” “可以,被转送的人一定要身家清白,不能是大奸大恶之人。”她想了想,突然觉得不甘心,故意道,“不过,我觉得以你的为人,被人砍杀是很家常便饭的事情,或许根本留不到给别人用的那一天。” 这是,红果果的在讽刺他、诅咒他呢。 龙傲天得了便宜还卖乖:“谢谢关心,我会注意保证身体,争取不麻烦你。” 谁关心他,想他天天被人砍! 舒安宁显摆不成反被人占了便宜,气闷的要死,原本想掏银卡的行为也罢了。 这家伙脸皮太厚,什么东西拿出来都是肉包子打狗的下场,还是不要显摆了。 龙傲天看她一脸的心疼,哈哈一笑的同时又后悔自己说的太早,应该等她把好东西都拿出来之后再说。 不过嘛,别人不给,他可以要。 “我那些被你打断手脚的兄弟,你准备补偿点什么?” “你还想问我要补偿?”她原本是想拿银卡说给那些人补偿不错,但那是显摆,不是真想给,都被人收了一张金卡了,她傻了才会再给。 “我的人又是伤又是惊吓,还及时为你们二当家做了急救,你没说补偿点他们什么,还好意思跟我开口要补偿,当我真没脾气呢!” 舒安宁撩起袖子,拉高裤腿,指着上面青紫的痕迹,怒道,“那个先不说,说我!一群人打我一个,喽啰不行老大上,你还觉得自己很吃亏?” 她举起仍旧在发抖的:“知道医生的手多重要多值钱么?我的手可是花了一屋子的黄金那么多的钱刚治好的,现在又变成这样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龙傲天当然知道医生的手有多重要,特别是让人仔细调查了舒安宁,了解了她在国外的影响力和在国内做过的几个手术,尤其明白她的一双手价值无量,不然见多奇珍异宝的他也不会对小小的一张金卡那么待见。 “这……很严重?我联系专家帮你看看?”龙傲天第一次露出紧张的神情。 第177章 怒斥 她的伤当然不算严重。 喵了喵了,要不是检查过只是肌肉受伤引起的暂时性颤抖,舒安宁还能坐着好好跟他说话,一准吃了他! 龙傲天也显然想到了。 他思考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玉牌,道,“拿着这个牌子,但凡你有需要,只要有龙门的地方,就会为你服务,用钱也可以,上限是十个亿。” 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这玉牌,是龙门的一等保护令,拥有它的人,会受到龙门的保护,哪怕是龙门内部人员也不能动她,否则轻者断手断脚逐出龙门,重则直接扭断脖子突突突。 玉牌触手温润,晶莹剔透,就它本身的材质价值,也值几百万。 既然别人这么大方,她倒不好太小气。 虽然她并不是那么稀罕。 “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收了,省的你送不出东西纠结的慌。” 龙傲天额角跳动,就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女人。 这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别觉得自己很吃亏,我现在修身养性了,不想和人争斗,不然你以为今天的事会就这么了了?” 舒安宁这话不是虚的,她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削他一群! 就说当年,她虽然被道上的人抓了,在向阳的救助下才狼狈逃走,但后来她利用自己手上的人力资源,狠狠反击,把那个暗黑势力瓦解的四分五裂,从高高在上的一等势力变成不入流的帮派。 回国后,有家人有朋友,顾忌多了,她也就收起锋利的爪子,一心做个好医生,然后孝顺长辈,友爱弟弟,和喜欢的男人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 但,这并不代表她好欺负! 若非这件事萝莉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根本不会“割地赔偿”,把很少用到的金卡送了出去。 当然,还有一点她不想承认的是,她的心还是不够狠,太软了! 看,她又要做好事了:“你龙门的医生脑子有病。” 乍一听这话,龙傲天觉得像是在骂人。 “你们尽快安排他做开颅手术,不然下次昏倒没有我这样的人在旁边给他扎针缓解病情,他可能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哦。”舒安宁笑出珍珠般细白的牙齿,心情很好的道,“你那张金卡,可以转给他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拒绝给他治疗的。” 揣兜里还没捂热乎呢就要用掉? 龙傲天十分有理由怀疑,她刚才那么大方的送出来,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 “你还真是给我面子,我好‘荣幸’!”他转过头去,不想看她像偷腥的狐狸一样得意的脸,明显是被她气笑了。 舒安宁笑到一半,被涌上来的呕意打断了。 龙傲天眯着眼,气息突然冷酷残暴,不过不是对她,是对那群办事不牢的寻血人员! 接连被人拦劫了三次,看来他要亲自去会会了。 龙门一趟,舒安宁虽然破例救了人,却也得了不少的好处,至少,今后她的人身安全多了不少的保障。 离开的时候,龙傲天好心情的问她,“如果你的人和我的人成了一对,咱俩就算亲家了,你那不救道上人的破规矩是不是能对龙门免了?” 舒安宁挑眉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道,“不能!” “不会这么无情吧,连亲戚也不行?” “就是这么无情!” 他抬下巴指着萝莉:“那她呢?嫁到我龙门也不能为我龙门服务?” 她很爽快的答:“可以。” 萝莉惊讶中带点惊喜,龙傲天却露出玩味的神态,觉得她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果然,舒安宁淡淡的一句话把存有饶幸心理的人打入地狱,“只要离开我的团队,就不会受我规矩的约束。” 萝莉大惊失色,恐慌不安,“安宁姐,你要赶我离队?” “暂时不会。如果你想和二当家在一起,或者以后想为龙门的人看病救人,只有脱离团队一条路可走!”她很无情的打破她内心存在的一丝侥幸,“这次权当破例,再有下次,你自己退团。” “安宁姐……” “其它的话等回去再说。”舒安宁打断她的话,转头道,“龙老大要是没什么话要说,我们就走了。” “还有一个问题。”他笑的讳莫如深,“怎么才能让你对龙门免了那破规矩?” “很难。” “哦?”龙傲天手放在裤袋里,表示有很强的好奇心。 “国有国法,帮有帮规,难道你龙门的规矩是可以随便破坏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笑的灿烂,“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比如,娶我,或者对我有救命之恩。” “为什么娶了她不行,娶你就行?”龙傲天笑,牙齿洁白,烈阳般照人,但他的眸底却张扬着挑衅,“严于律人宽于待已,你这样,对你团队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舒安宁嗤笑一声,干脆靠在车身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笑他,“我一贯都这么霸道,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大家点灯,我团队的人都知道,所以,你的离间计没用。” “别整天坏心眼的挑拨别人,省省心多做点好事吧,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会在你命垂一线的时候救你一命。” 她眸光带笑,但任谁都听的出来她不是开玩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行事可以无所顾忌,却不会没有底线。 龙傲天捏着裤袋里的金卡,望向火红法拉利旁的清瘦身影,她苍白的脸色在艳丽的车身对比下,显得尤其的娇弱,惹人怜惜。 他,突然就没了和她争下去的兴趣,“很高兴我在你心中地位不一般。” “因为没人比你厚脸皮。”舒安宁说完,潇洒的上车,徒留一众人对着她的车屁股吃尾气。 季娟一路开的飞快,像有狼在后面追赶一样。 等远远的离开了龙门的范围,舒安宁叫停。 车刚停下,她猛然开门,扶着路旁的树吐的昏天暗地,吓得几人手足无措。 “安宁姐!” “安宁!” 舒安宁坐回车中,歪在靠背上,整个人像是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娇花,孱弱又无力,“送我回医院。” 季娟递给她一瓶清水:“你这样不行,还是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行,夜中午肯定会去医院找我一起吃饭。”她喝了一口,闭上眼,“龙门不是好惹的,必须瞒着,不能让他发现异常。” “靠。都特么什么事!你的手刚好!”季娟怒骂一声,用力捶在方向盘上,真想不管不顾的告诉夜风,让他替舒安宁出气。 但是,龙门那动辄动刀动枪的地方,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告诉他或许只能自取其辱,反而给两人的生活带来麻烦。 她不甘的猛踩油门,对惹出事来的萝莉特不顺眼。 萝莉也很内疚,一路无语,直到进了仁爱医院,送舒安宁进了诊室,又倒了红糖水放下,才在季娟的驱赶下和阿月走出去。 两人回到她住的单身公寓,刚关上门,阿月不由分说,一巴掌狠狠的甩到她脸上,怒道,“亏的安宁姐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一样的对待,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黑心的把她骗到狼窝里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没有!”萝莉被甩到地上,捂着脸,想为自己辩解,“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阿月没有走到她面前来,只是站在她身后。 她感觉到他缓缓俯下身来,冰冷的声音在她耳旁传来,“你今天能被逼着骗她过去,下次是不是被人逼着就能要她命?” “不,我不会!”萝莉眼睛发直,根本不敢面对他愤怒的双眼,“龙门只是想我们救人,安宁姐医术那么好,她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保证安宁姐没事?龙门是黑社会,他们杀人不眨眼!你凭什么以为他们会对安宁姐另眼相看?” 他用力捏住她下巴,逼她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你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手残的安宁姐怎么去救人?还是在你心里,安宁姐的地位比不过你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花心男人?宁愿逼她再一次用残手为你创造奇迹?” “自私自利的你配吗?”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下巴被捏,萝莉疼的眼泪直流,艰难的解释,“安宁姐在我心中无所不能,我太紧张才会忘记她的手还在治疗中!” 阿月声音发冷:“你忘记安宁姐手废掉的事情不要紧,但你不该忘记当年她经历过什么,付出怎样的代价才从黑道势力的手中逃出来!” “你违背了团队的规定,不仅和道上的人感情上有纠缠,还陷安宁姐与危险之中,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合格的队员!” “如果不是安宁姐的手正好痊愈,救活了你的野男人,我今天绝对会把你扔在龙门给他陪葬!” 萝莉痛哭:“阿月,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放任你!” 阿月抹了一把眼角的男儿泪,瘫坐到地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精气神,萎靡不振,“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一起退团!” 萝莉尖声后退:“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阿月人冷声更冷,还带了一点让人不易觉察的怜悯,“别忘了还有副队,如果让他知道了你做的事,你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她的泪断流,脸色倏然变白,死灰一片。 第178章 有人抱着她的男人 为怕夜风发现异常,舒安宁换上昨天买的一件米白色束腰宽袖及膝连衣裙,显得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又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掩饰掉过于苍白的脸色,手臂和腿上的淤青也在涂了药后再刷了一层遮瑕霜,把碍眼的痕迹掩盖的七七八八,才安心的坐到诊室等夜风过来。 刚坐稳不久,血液科的科长进来,随手关上门,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她年过百半,面相严肃,给人第一眼的印象是刻薄无情的感觉。 “舒医生,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第一天上班就无辜旷工半天?” 舒安宁脑袋还晕乎,胃里一阵阵翻滚的难受,没有精神应付她,敷衍了一句,“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误了。” 科长绷着脸:“你放了预约病人的鸽子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 舒安宁喝口水压下胃里的酸水:“那你想怎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科长非常恼火,她自认一向严以律己,所管部门的人也都规规矩矩,从来没人敢在她说话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喝水,舒安宁的动作无疑惹了她动怒。 “我知道你能从别的部门空降过来肯定上面有关系,但是,到了我血液科就要守本科室的规章制度,第一条就要严格遵守预约时间,不能让病人等,第二条就是不能无故迟到早退,有事要提前跟我请假!” “你今天的行为,影响本科室的考核事小,让病人空等,影响医院的声誉事大,如果你不能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我将会对你做出处罚。” “科长。”舒安宁笑笑对她招手,倒了一杯水,指着对面的椅子,“不好意思,我刚来,还不太清楚医院的规定,坐下慢慢说。” “坐什么坐,外面那么多病人等着呢,不能因为我们让病人多等。”科长根本不领情,像舒安宁欠了她多少万一样,“你好好上班,等下班了我再找你谈话。” 说着,把一张记录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给她,“这是和你预约好的病人,我也没你电话,就留了她的,你赶紧的打给人家!” 说完,转身开了门,对外面的病人露出和面对舒安宁时截然不同的表情,笑容亲和善意,“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边诊室也开门了,等会会按顺序喊号。” 舒安宁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原以为又是一个花胖子,没想到是一个性格古板却对工作热情的负责医生。 仁爱医院有这样的医生很不错。 她心情颇好的拨通便签上的电话号码。 “您好,我是舒安宁。” “舒医生,我是郭童的妈妈。” “我猜也应该是你。”舒安宁嘴角挂笑,“不好意思,早上临时有事没到医院,我下午会在,如果有时间你就过来吧。” “好的,好的,谢谢舒医生,我下午过去。” 挂了电话,她开始按号。 看了几个病人,就到下班时间了,但一直等待的夜风并没有出现,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舒安宁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总之心情挺复杂,加上抽血过度的后遗症,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连饭也不想吃。 还是季娟放心不下她,拎了外卖的猪肝红枣汤来投喂。 她熟练的盛汤喂人:“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要是等夜少过来,你今天就等着饿肚子吧。” 舒安宁皱眉侧头躲过:“胃里难受,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难道你想把这幅鬼样子给夜少看?” 季娟勺子敲在碗上,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夜少那人精明的很,要是让他知道了龙门的事,不去给你报仇显得不够男人,你心里可能会失望,但要是去给你报仇吧,很有可能被战斗力爆表的龙老大给揍个半死,你会心疼。” “所以,是委屈自己吃东西把脸色养养好,还是让夜少发现苗头,自己选择,我不会勉强你哦。” 舒安宁拿眼瞥她:“我好像听到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不是好像,是肯定!”季娟整整换上的新衣服,得意的翘着二郎腿,“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舒安宁萎靡不振的指控她,“你没良心,看着我这样也不心疼。” “你都不心疼自己我为什么要心疼你!”季娟口不对心,当然心疼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对萝莉十二分的埋怨,连带的对她也迁怒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也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哎,刚才还好好的怎滴又生气了?我好像没惹你。” “你惹了,严重惹毛我了!”季娟扔掉勺子,霍然转头,视线与她平齐没,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安宁,我知道你是懂的感恩的人,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会回报十分,别人给你滴水的恩情你就会泉涌以报。但是安宁,以后在做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下我们这些关心你人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我是把你当成比亲姐妹更亲的姐妹对待,看到你脸色青白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我觉得天空都暗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拿什么补一个外孙女给周爷爷,拿什么补一个老婆给夜少?我……” “我又怎么才能再找回一个我能说一辈子私密话的死党?” 舒安宁干巴巴的笑。 这话说的好严重。 好像煽情的琼阿姨言情对话。 季娟低下头,有泪水在眼角滑过,“安宁,就算你觉得我恶毒我也要说,为了萝莉,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舒安宁是不太善于感性的人,她笑笑对季娟说,“我以后会注意。” 至于萝莉的事情她不想多说,怕季娟听了后更反感。 “哎呦,肚子好饿,快过来喂我。” 季娟知道她故意转移话题,暗暗叹了口气,故作无奈的道,“哎,我好可怜,居然沦落到给你当丫鬟使。” “能当我丫鬟,那是你的荣幸。” “哈哈。” 她勉强喝了半碗汤,再也喝不下去了。 季娟看她实在难受的厉害,也不再劝,陪她说了一会话就回了。 等她离开,舒安宁转身跑到洗手间内,吐了个干净。 抽血过多的后遗症,比她想象中还要凶猛。 郭童的妈妈踩着医院上班时间点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发青的眼袋和无血的唇色,大吃一惊,“舒医生,你脸色很差,生病了吗?” “没有,昨晚没睡好。”舒安宁对郭童招手,“今天怎么样,肚子有没有疼?” 郭童摇头:“姐姐给我扎了针以后就不疼了。” “真乖。”她转过头对他妈妈道,“说明针灸是有效果的。” “是舒医生医术好。” 舒安宁笑笑,不接这话,“上次我说过,童童的病用中药熏蒸、内服,再用针灸治疗最好,我给他暂定的疗程为半年,前两次每半个月一次,后面的根据童童对药物的敏感度和治疗效果再调整每次治疗的相隔时间。” “好,我都听舒医生的。” “我的针灸时间要和药熏的时间一致,你看药熏房那边给童童预约到哪天,跟我说声,我会把时间安排出来为童童针灸。” “谢谢您,舒医生。”郭童的妈妈发自内心的感谢她,“只要能治好,时间长点短点都没关系。” 舒安宁边开药方边笑着道:“不客气,应该的。” 郭童的妈妈摸着他脑袋,笑的满眼的慈爱,“孩子是我的心头肉,唯一的牵挂,如果他有点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舒安宁抬头看了看郭童,笑道,“童童,妈咪带你很辛苦,以后长大要孝顺妈咪,知道么?” “嗯!”他重重的点头,露出一嘴豁牙,“我也孝顺医生姐姐。” 童言无忌,总是悦耳。 她眉开眼笑的揉揉他脑袋:“童童真乖,姐姐就等你孝顺了。” “好了,拿着药方去药熏房付钱预约时间。” “好的,谢谢舒医生,童童给姐姐拜拜。” “姐姐再见。” “童童再见。” 目送两人离去,她强撑出来的精气神没了,浑身开始发烫,脑袋沉重如山,难受的要命。 她要发烧了! 想了想,果断的关了电脑,翘班早退,完全把科长留她下班后谈话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又一次没有打通夜风的电话,她把车子拐到了回郊区周丰仁家里的路上。 谁知,刚上路没多久,就看到路边一对男女在亲密的拥抱,那身影,无比熟悉。 不是她一直打电话关机的夜风又是谁! 舒安宁把车靠边,远远的看着相拥的两人。 只见那女人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纤腰、长腿,背对着人的身影看起来玲珑有致、高挑靓丽。 她趴在男人怀里,小手一下下的捶着他肩膀,好像在哭啼,他低着头,任她捶打,耐心的说些什么。 这个场景,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想象。 恋爱中的女人受了委屈,娇嗲嗲的扑到男人怀里,一边双眼含泪的捶打他肩膀一边娇声娇气的说他坏。 男人俊美潇洒,女人漂亮可爱,很美的一副画面呢。 仿佛感受到舒安宁的目光,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的夜风抬头,一眼看到了她火红的跑车。 夜风愣住了! 舒安宁无声的笑了! 第179章 不要尊严不要脸 看到熟悉的跑车,夜风先是一愣,然后一喜,再后脸色一变,猛然推开怀身边的人,向她跑去。 “舒舒!”他很怕舒安宁误会,紧张的脸色都变了,“你听我说,我跟她……” “我们什么都没做!”女人从后面追上来,急急拦住夜风要说的话,站在他身侧,一双眼睛含羞带怯的飞快扫了他一眼,对开了车窗的舒安宁不安的道,“舒小姐,你不要误会,我跟夜少是清白的!” 舒安宁不语,看了她一眼。 一张人比花娇的脸,双眼含泪,泫然欲泣,声音无辜,话语更无辜。 她急切的解释中,含着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暧昧,就像当初在4S店一样。 那次,舒安宁因她对夜风产生误会,受了打击,失神中被车撞到,让她承受身损手残之痛。 沈艳,你太调皮了,又出来破坏人家感情了! 沈艳对上她无波的眸子,背对夜风勾起一抹得意的挑衅,但说出来的话仍旧无辜又善解人意,却会让一般的女人气到跳脚,“你别生气,夜少不是故意要抱我的,是我心里难受,想起……” “你闭嘴!”夜风狠瞪她一眼,转头急切的解释,“舒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我们真的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夜少,他刚刚没抱我,我们就是离的有点近,看起来像抱在一起而已。” 沈艳语速很快,看起来比夜风还急于解释,但话中却一再的提起“抱”的字眼,欲盖弥彰的行为,太假了,分明就是想让人误会。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夜风对着她吼,一双风情的桃花眼中怒火燃烧。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夜少……”她双眼含泪的转头,委屈的咬着唇,“你不要这么凶,我都跟舒小姐说我俩没什么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这话说的,为嘛感觉像是地下情人为了让男人对她多一点宠爱,不惜在正室面前替男人掩盖他偷情的桥段? 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是不是太明显了? 舒安宁嘴角翘起,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是觉得她太蠢,还是觉得面前的男人够蠢? 哦,应该是男人蠢,看他急红了脸的样子,哪有平常一分的精明劲,只会一个劲地喊,“舒舒,你别听她瞎说……” 舒安宁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什么话也没说,脚踩油门,车子猛然飞奔而去。 夜风吓傻了,脸色骤白,跟在后面狂奔,“舒舒!” 沈艳吃了一屁股灰尘,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能让两人离心,值了! 她白皙的手掌在鼻端挥挥,脸上浮现恶意的笑容。 但是,下一秒,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夜风居然不管不顾的挡在了舒安宁飞速的车前! “吱……”刺耳的刹车声停,车头离夜风的双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空气,如果舒安宁没有及时用力的踩刹车,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夜风根本不会去想,他只知道,他的女人误会了!生气了!现在要不理他了!他承受不了她离去的结果! 他张开双臂,双腿岔开,拦在车头前,大声喊,“舒舒!你不能不理我,就算判人死刑,死囚也有说话的权利!” 舒安宁盯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的他心里咯噔一声,心情酸涩的难受,不过仍没有后退半步。 “舒舒!我跟沈艳什么都没做!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能不知道?沈艳那样的女人,又丑又没内涵,长的跟猪一样,心肠又不歹毒,曾经害的我俩差点没命,我就是眼瞎了,腿瘸了,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女人,我也不可能看上她呀!” 追上来想继续搞破坏的沈艳正好听到他这话,顿时觉得心脏如同被针扎的一样疼,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 一向在人前温润有礼,无论多生气都不会口出恶言的人,居然为了车里的那个女人,用这样恶毒的词说她! “夜少……” “你滚!”夜风恶狠狠的瞪她,要不是这个女人,舒舒怎么会生气不理他。 他们才好了几天,就有人跳出来破坏,绝对不可原谅! “沈艳,你要是还要一点脸面,立马滚出我的视线,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夜少!”沈艳泪珠滚滚,哭的好不可怜,可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好歹同床一场,就算你想始乱终弃,想在新欢面前撒谎,难道就非要贬低我来抬高她吗?” “你是在说我和你上过床?”夜风终于正视她,冷冷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样的他,让沈艳不由自主的双腿发软。 但是,她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和夜风相亲的,明明她处处扮乖,处处讨好,装作温柔大度,装作善解人意,装作乖巧可爱,隐藏不好的性格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可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沈艳低头,不敢去看他无情的眼睛,“你可以抛弃我,但是不能抹杀我们曾经开心的时光,破坏我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好,很!”夜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收回双手双脚,退到一边,对着车内道,“舒舒,你先走吧,回头我再去找你。” 一直沉默的看两人说话的舒安宁松开方向盘,打开车门,十公分高的金色细跟镶钻凉鞋踩在马路上。 夜风大喜,激动的喊,“舒舒!” 舒安宁面无表情:“我记得,你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对!”夜风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权,“我是你的男人,合法的、名正言顺的、一点都不掺假的!” “我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牵扯不清。”舒安宁的声音不高,如果不仔细听,会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那我要你做什么,当我捡垃圾的吗?” 她的声音突然提高,精致的眉眼蕴含薄怒,目光冷冷的刮在夜风的脸上。 “不是的!”夜风焦急的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站住。”舒安宁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响起,“一身的细菌,别脏了我的地方。” 听她这样说,夜风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对,我身上脏,你等等啊!哎,先给我一瓶水。” 舒安宁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他拧开,把双手狠狠的搓了一遍,像是在洗什么难洗的顽固污秽一样。 直到舒安宁不再盯着他的手,他才小心的把瓶子放到地上,唰唰唰几下,当场脱掉了衬衫、裤子、鞋子、袜子,只留一个光光的内裤在身上。 也幸亏这时没有人路过,不然明天新闻上一准有某某地出现暴露狂的报道。 夜风讨好的看着她:“这样,行吗?” 舒安宁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双眼危险的眯起,“她居然碰了你这么多的地方!” “没有,我发誓!”夜风举手,“我要是被她碰过,全身腐烂而死!” “那你脱成这样干什么?” “她刚才靠的那么近,我怕衣服上吸收到恶心的臭味,干脆全脱掉拉倒,省的恶心到你。”夜风一点都不吝啬狠狠的打击沈艳,谁让她不怀好意。 舒安宁不说话,目光停留到他内内上。 呃? 夜风顺着她视线望去,再抬头看她,额上冒汗,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她目光平平,不为所动。 夜风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第四个人。 想了想,他伸手要东西,“这也脱?拿块东西给我遮挡一下,你不想我被别人看光吧?” “没东西给你,有也不给。”舒安宁脸色依旧冰冷,眉头都没有眨动一下,仿佛夜风脱光光,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你不想脱就不脱,只要不上我的车,脏了我的地方。” “你太过分了!”终于被刺激到回神的沈艳气到脸色爆红,“太快分了!夜少就是抱了我一下,你至于恶毒的让他脱光光,你把他的脸面放在哪里,有没有给他一点男人的尊严?” 最重要的是,夜风的脱衣行为,那是对她红果果的打脸,是说她身上有细菌,说她脏呢! “夜少,宠女人不是你这么宠的!”沈艳深吸一口气,为了让两人离心,她把喷薄的怒火压在心底,“就算我们稍微亲密了一点,舒小姐也不能把你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那是对你的侮辱,如果她爱你,就不会这么做,除非她一点都不爱你!” 到现在还在挑拨! 要不是怕舒安宁嫌弃他又弄脏手,夜风很想一巴掌甩她脸上! “不给就不给吧。”夜风打开副驾的车门,又拉着舒安宁站在他背后,挡住沈艳的视线,然后果断的转身,一撕一扔。 “嘭!” 车门重重关上,他以光的速度秒遁到了车内,用手捂住重要部位。 小内内飘呀飘,飘到舒安宁脚下,飘到沈艳视线所及之处。 沈艳望着一地的东西,脸色倏然发白,被打击的踉跄后退。 夜家的少爷,T市的钻石男,众多名门丽媛求而不得的极品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脸面,不要尊严,只为让她不要生气。 噗! 沈艳仿佛听到了自己吐血的声音。 她的爱恋,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如果时光倒流几千年,他是不是为博舒安宁一笑,甘愿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 第180章 被发现 舒安宁打开后备箱,嫌弃的戴上手套,把夜风的脱下的衣服装到大大的垃圾袋内,收走。 她男人的东西,就算扔,也不能扔在别的女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沈艳看着她的动作,恨极、怒极,眼里怒火能焚天,很想说些什么,但舒安宁连一个眼神的余光都吝啬给她一个,自始至终,除了刚开始的一眼,她完全无视沈艳的存在! 沈艳气的差点吐血,眼睁睁的看着风骚的法拉利在自己面前离开,又吃了一嘴的尾气。 “混蛋!”她拿起手边能摸到的东西,狠狠的砸向汽车,可惜,车没砸到,手机粉身碎骨! 看着尸解的手机,她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双腿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就不爱我?” 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为了他,她费心改变自己,变成他喜欢的那种样子,变的不像自己,可他,从来没有睁眼看过她。 每一次,都是她放下女人的矜持主动找他,以前还好,无论如何还能她说上几句话,让她欢喜的觉得,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 可自从舒安宁出现,沈艳才明白,那是敷衍,是他为了双方长辈的面子施舍的一份和点头之交没有多大区别的应付,虽然他脸上带笑,也仅仅是礼貌的客套罢了! 她自认,论容貌,她不比舒安宁差,论才学,她也是双博士学位的高材生,论家世,她更高一筹,为什么夜风有眼无珠,看不到自己的好,反而对样样不如自己的舒安宁抛弃尊严,委曲求全? 沈艳满腔委屈,她不甘心啊!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看着法拉利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夜,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意,你们把我的脸踩在脚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转身,大踏步离去。 心中已经暗暗决定,和那个人联手,毁了舒安宁,夺回夜风! 沈艳心里怎么想夜风根本不在乎,也不会浪费一丝精力去想,此时他正乐呵呵的扒开舒安宁扔到他身上的购物袋,见里面衣服鞋袜全都有,原本一点点的别扭和不舒服顿时消失殆尽。 “宝贝,你送我的?我太高兴了,谢谢宝贝!” 如果不是怕她会嫌弃,真想把她搂过来好好的亲一下! 舒安宁冷脸不变:“到哪去?” 夜风喜滋滋的穿衣服:“回公寓吧,明天我们再回外公那。” “公寓怎么走?” 夜风没有多想,以为她国外待久了,还不熟悉路况,一边告诉她怎么走,一边穿衣服。 然而,慢慢的,他脸色变了。 当走到公寓小区,舒安宁还一副茫然不知道该进哪一栋楼的时候,夜风的脸彻底的变色。 他脚步一停,弯腰蹲下,“宝贝,来,让老公背你走。” “不用!”舒安宁声音冷冷,如果不是夜风已经想到了某件事情,准会以为她还在生气。 他小心的带着试探:“那我牵着你走?” 舒安宁不置可否。 夜风伸出手,握着她的,顿时感觉像握着一把碳火,炽热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心脏。 开门,进屋,他把她按在椅子上,以头抵上她微微抗拒的额头,低声道,“好好坐着。” 到房间拿了温度计,不由分说的放在她腋下,制住她乱动的小身板,哄道,“乖,别乱动。” 舒安宁脑袋晕乎的难受,浑身酸软无力,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过了半晌,拿出温度计一看,已经烧到40度还要多了! 果然,发烧了! 难怪她刚才一直冷脸不搭理沈艳,是因为现在的她记忆中根本没有沈艳这个人吗? “宝贝,认识刚才的那个女人吗?”夜风试探。 “太丑,不认识。”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平淡声音,证明了夜风猜测,她又变的和那次一样了! 记得刚和她认识没多久的时候,追着她到了夕阳湖,后来两人一起住宿,吃火锅,还一起揍了几个臭流氓。 但那天晚上,她的表现让人很吃惊,居然说出不认识他的话。 后来,经过他的分析和周丰仁的求证,他得出舒安宁有双重人格的结论,但是一直没有想通让她从一种人格突然转变成另一种人格的楔因是什么。 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发烧! 发烧让她人格变换,变的不认识原本熟悉的人,只拥有另一种人格的记忆。 好在,无论是先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还记得他。 夜风无比庆幸的同时,又觉得担忧,万一猜测不成真,哪天一觉醒来,老婆看他如同陌路人,他想死的人都有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 “宝贝,吃饭了吗?”他拿了退烧药给她,“先吃点药。” 舒安宁冷漠的拒绝:“离我远点,脏!” 夜风嘴角抽抽,恨不能把给他惹出麻烦的沈艳掐死。 他坐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毯上,努力在替自己解释,“宝贝,咱都是文明人,对吧?要讲理,要听人解释,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为真。” 她头歪在沙发的靠背上,双眼半闭,也不说话。 夜风忐忑不安了,是听解释呢还是不听解释呢? 这种人格的舒安宁,他只接触过一次,不了解啊。 不管了,她不说停他就解释呗,不然就算是另一个“她”的嫌弃眼神,他也受不了。 “我和沈艳,哦,就是刚才的那个丑女人,一点都不熟悉,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只能算的上点头之交。”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老娘着急让我娶老婆,到处找女人给我相亲,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哼!其中的一个?” 夜风想甩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但是好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怎么办? 把兴奋的心情压在心底,他继续说道,“我对那些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匆匆见一次全了老娘的面子就行了,根本没跟她们有过第二次接触。”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因为他不仅跟沈艳有过二次接触,还有过三次,更因为她害的舒安宁和自己差点没命。 仗着她没有另外一种人格的记忆,夜风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刺激她了,免得今晚又要跪键盘。 “今天她找我,是因为她姑姑得了重病,想求我帮忙组织一批专家会诊,我让她先把病患送到医院,她非要拦着要请吃饭。” “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一口就拒绝了,谁知道她还缠上来了,一口一个她姑姑多么不容易,当初对她有多好,更是趁机想对我投怀送抱。” “她那么明显的伎俩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她装悲伤往我身上靠的时候,我用手推着她肩膀挡住了,并且警告她,要是不想她姑姑好,尽管不要脸的过来,保证打的她爹娘都认不出来!” “我刚说完,还没推开她呢,就看到你了。” “以当时的情景,可能你从背后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我在抱着她的样子。但是宝贝,我要告诉你,你真的误会我了!” “无论误会与否,让女人近身就是你的不对!”舒安宁终于抬眼看他,声音清冷,“你明知她对你有意思,还不懂得避嫌,就是不怕我误会,就是没把我放在心里!” “绝对没这回事!”夜风心里苦啊,就差没抱着她大腿喊冤枉了,“我根本没想到她会用吃饭的借口行不要脸之事!好歹也是圈子里的名门千金,谁知道她那么不矜持。” “哼!”她冷哼一声,直言不讳,“我讨厌她,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夜风心里发狠,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明确的拒绝她了,还敢在舒安宁面前胡说八道,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去把自己洗干净,让我闻到一点别的女人的味道,你就不用进来了。”舒安宁起身往卧室走去,夜风有心拦住她吃药,又不敢开口。 这个她,比那个她冷心,让人无端的觉得压力。 夜风揉揉脸,直想骂娘。 这一件一件的,都特么什么事! 心情郁闷的把自己洗了又洗,搓澡巾搓了一次又一次,沐浴露用过一回又一回,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浑身上下香喷喷,滑溜溜,血痕满布,差点搓掉一层皮,才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卧室内,舒安宁已经睡着,可能因为发烧的原因,小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也干的脱皮。 夜风急忙端来凉水,擦手、擦脸、擦身体,为她物理降温,又用棉签沾了水给她润唇。 突然,他盯着她露出的小腿,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那里,青青紫紫,伤痕刺眼。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可青紫依旧! 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手轻脚的把舒安宁剥的只剩下贴身的内内,用温水把她全身都擦了一遍,看到显现在眼前身体,他心疼的差点失去理智! 脸上、手臂上、腿上、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点地方都肿了起来,最严重的是她的腰上,原本被纱布裹着,拆开一看,有一块碗口大的伤痕,紫黑紫黑的,肿的跟馒头似的,上面还有一缕缕鲜血往外流! 她昨天肯定不是在陪季娟,而是瞒着自己做什么事情去了! 她是不是准备瞒着他,所以想要回去外公家? 但是没想到半路遇到了自己,她也发烧忘记了先前事情,所以才安心的跟自己回来? 第181章 现实打了他一巴掌 夜风气的要发疯! 气舒安宁对他的不信任,更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让她受了伤! 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她宁愿一身伤也不愿告诉他,还要撒谎骗他,难道在她心中,他夜风就是这么不值得相信的人吗? “该死!”他奔到书房,一拳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就算胸口憋了滔天的怒火,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吵醒她。 “为什么?为什么!”夜风气的在书房团团转,用力踢在椅子上,疼了身体,却止不住心里的疼,“是谁,谁伤了宝贝?” 他眼中寒光闪过,想起了和舒安宁一起出去的人。 去摸手机,才想起今天不小心手机掉了下水道里去了,忙的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去补卡买手机。 回到卧室,他拿到舒安宁手机,找出季娟的电话打了过去。 还没等他开口,季娟就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安宁,怎么样,身体好点没?我跟你说,别再上班了,早点回去休息。你昨天抽了六七百毫升的血,脸白的跟鬼一样,看着都吓人!还上什么班,反正医院是自家的,早退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仅受伤了,还被人抽了那么多的血! 夜风呼吸一紧,觉得每喘一口气都带着利刃,剜割着自己的心! “安宁,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夜风捏着嗓子发出了一个含糊的字,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的事情。 “唉,你别想那么多啦。”傻季娟也是粗心的,完全不知道在被人套话了,还继续说个不停。 “我觉得你有时候管的太多了,团队里那么多的人,想法不可能都一样,如果人家有心想要追求爱情,你也不要阻拦,干脆放人就是了,你又不是她妈,还能管她结婚生孩子。” “你别不听我的,虽然说你这次破例为人看病是逼不得已,但别人不知道啊,万一哪天你团队里还有人也爱上了黑社会里的人,再用同样的方法骗你过去,你到时候是救还是不救?” “救,你又要坏了自己的规矩,惹上麻烦,不救,难保人家不会认为你厚此薄彼,对大家不公平。” “退步一说,万一那个势力没有龙门好说话,直接把你扣下关起来,只为他们服务,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 还惹上了黑社会! 夜风眼里寒芒毕露,压抑着狂风雨来的暴怒,“季!娟!” “夜……夜少?”季娟吓得差点扔掉手机,露出见鬼的神色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手机号码。 没错啊,是舒安宁的号码,为什么她听到了夜少的声音,难道是因为她太过担心舒安宁在夜风面前露馅,以至于产生了幻听? 她把手机开了免提,小心翼翼试探的喊了一声,“喂,夜少吗?” “季娟,昨天安宁到底做过什么?” 真的是夜少! 季娟吓得把手机扔的远远的,等回过神来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只听夜风含着冰渣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最好不要挂我电话!季娟,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明天就等着李林断手断脚的出现在你面前吧,我说到做到!” 夜风虽然和李林只在医院的时候见过几次,但他知道,季娟对李林情深义重,他一下子就那捏住了季娟的七寸。 季娟去按结束健的手指停留在空中,她很想很想挂断电话,但是,她不敢! 她相信夜风看在舒安宁的份上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但对李林,只要她不听话,夜风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呵呵。”季娟干笑两声,还是没有勇气敢挂电话,“夜少这是要做什么,我没得罪你吧?” “季娟,我耐心有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少,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太明白。”季娟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我跟安宁出去逛街啊,你忘了,我们走的时候还跟你打过招呼呢。然后因为安宁知道我和李林吵架了,她怕我伤心,就陪了我一晚上,然后今天一早就回去上班了啊。” 夜风阴森森的道:“季娟!看来你不是很在乎李林,那你的父母呢,是不是也不在乎?” “你想干什么?”季娟尖叫一声,真被吓到了,“你别乱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夜风的耐性到了极限,再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季娟被吓哭了,同时也觉得好委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瞒着你,还不是为了你好。” “一!二……”他不想再听一句废话! “我说!”她实在怕极了他冰冷无情的声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因为她并没有亲眼看到舒安宁和龙傲天的对决,只是从萝莉和其它人的口中听说,所以在讲的时候,不自觉的夸大了一些,把舒安宁当时的困境叙述的更加艰难。 “……安宁被七八十个人围攻,他们人人带着刀枪,又凶又狠……” 夜风静静的听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恐惧和紧张让他屏住呼吸,差点憋死自己。 原来舒安宁的身手那么好,能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脱身,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该欢喜娶了一个厉害的老婆吗,还是该心酸对最亲密人的不了解? 当听到舒安宁在受伤的情况下还一边抽血一边为人做手术,夜风知道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平安安,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龙门一直没能从血库中调出来血,安宁只能拼了命抽自己的……” 说到这里,季娟的声音带了哭腔,是真的替舒安宁疼。 夜风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快要滴血!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不愿给予一丝委屈的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虐待,他不能忍,绝不会忍! “你别怪我们瞒着你。”季娟被电话那头粗重的喘息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还是小心翼翼的为舒安宁解释,“龙门是黑社会,杀人不眨眼,安宁怕你担心,又怕你不知轻重的去找人家麻烦,害了你,才不跟你说的,你别怪她。” “你要是真的疼安宁,就当这件事情不知道,好好陪她两天,多做些营养的东西给她吃,失了那么多血呢。这事啊,我也不会跟安宁说你已经知道了,省的她……喂喂……” “这人,怎么挂电话了?”季娟扔了手机,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他不会冲动的去找龙门报仇吧?千万别啊,不然我罪过大了!哎呀,该怎么办呀?” 她纠结的抓掉一大半头发,想不出好的对策。 夜风回到卧室,手里拿着注射的退烧针,看着她被高烧烧的通红的小脸,眼泪好悬没有流出来。 “宝贝,你真不乖,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如果你出了点事,让我怎么办?” “这么不听话,真该打,可是我不舍得打你,你那么娇弱,轻轻用手指点一下都能青起来,我怎么舍得动你。” 他把针筒里的退烧药缓缓的推进她的身体内,抚摸着她腰上的青肿,眼里有杀意浮现。 “我把你如珠如宝,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爱护,你却为别人一身伤痕,你说,我是该罚你,还是把伤了你的人剁吧剁吧喂狗?” 昏睡过去的舒安宁当然没办法回答,就连被针扎了,身体也只是条件反射的紧绷了一下, 眼皮都没掀开半分。 夜风更加心疼。 还有不被她信任,她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行为,让他的心,酸酸的,涩涩的,嘴巴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应该表扬她的善良和舍己为人的精神,可是,他难受,非常的难受! 夜风机械的又给她擦了几遍身体,等温度往下降的时候,再小心的把她腰上的伤包扎起来,又重新把她露在外面的伤痕涂了药膏和遮瑕霜掩盖起来,再给她穿上衣服,恢复成最初的样子。 等弄完这些,快速调制一瓶补血养身的营养液给她吊上。 关上门,他站在阳台上,叼了一根烟在嘴里,也不抽,就那么的直直的站着,想了很多很多。 他以为,他已经成为舒安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两人相互依靠,相互携手,相互信任,没有猜忌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但现实生生的打了他一巴掌,她宁愿身陷危险也不愿向他求助! 是觉得他不够强大,还是觉得他不可信任? 如果是以为了他好的名义让她自己承担一切,夜风不会高兴!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宝贝,如果你不懂这八个字的意义,我会用实际行动教你。 扔掉没有抽一口的烟,夜风打通了一个电话,“高雄。” “哥们,难得啊,居然给我打电话。” “准备好人手,随时听我指挥行动。” “是!”高雄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哪个不开眼的惹你了?” “你嫂子被人欺负了。” “靠,有人敢欺负嫂子,老子砍死他!谁,告诉我,我马上带人去砍他!” “不急,会有机会的,等我通知。” 夜风挂了电话,转身进了书房,打开电脑,登录全黑的页面,用他的黑客技术进攻龙门的防御系统。 龙门,动了我的女人,就别想在T市立足! 龙傲天,等着! 伤害她的人,一个个都别想好! 第182章 替老婆报仇的前奏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许多人不能安然入睡。 有不知是否做错急的团团转的季娟,有恨欲狂与人躲在暗处商议对策的沈艳,有到处集结的帮会人员,还有疯狂争夺损失资料的龙门人员! 夜风更不会睡,在确认舒安宁体温持续下降之后,他打入龙门的电脑防御系统,疯狂的攻击,破坏龙门储存的重要资料,盗取龙门的人员名册和内部重要文件。 龙门的防御系统是很强,在夜风面前还是稍逊一筹,但他们反应非常快速和决然,眼看不能示于人前的资料即将不保,龙傲天壮士断腕,毫不犹豫的开启自毁程序,毁了很多的重要资料。 在以后的几个月内,为了重新整理出这些,龙门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每一次,都会被人逼的自毁又自毁。 龙门也花费巨金,请了好些圈子内部公认的黑客高手,想查出背后搞鬼的人是谁,但一无所获! 最后,他们没有办法,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顶级黑客高手“天使”才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变坏,终于保住了最核心的资料。 尽管如此,龙门的损失,不可估量! 其中之一,是连累的龙门好些地盘被查、被挑、被同行吞没。 最为严重的是,影响了国外的一些重大项目,损失的金钱以亿为单位计,更动摇了龙傲天在龙门说一不二的地位! 天边露出亮色时,夜风对着电脑无声的冷笑,龙门,这是小菜,大餐在后面! “醒啦?” 舒安宁一睁开,就看到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荡着让人心乱神迷的波光,立在她的上方。 “嗯。”她摸着迷迷糊糊的脑袋,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像刚出生的婴儿,纯净无暇,还沉浸在刚醒的迷蒙中。 夜风看到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冷了一晚上的心又重新热乎了过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也没想的把头压了下去,亲上她依旧发白的唇色。 “唔唔……”舒安宁拍打着他的肩膀。 这人,还能不能让人快乐的起床了? 好容易把某头贪吃的饿狼推开,舒安宁撅嘴,“干什么呀,人家还没刷牙呢。” 声音娇娇的,嗲嗲的,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撒娇的口气,让她自己听了都惊讶,这是她在说话? 怎么会是这种调调? 夜风显然很吃她这套,看她的唇因他染上了健康的红晕,笑的见牙不见眼,“放心,我不嫌弃你,十天不刷都没事,我照样亲的下去。” “滚!”舒安宁被他说的脸红,裹着薄被翻身滚到一边去了。 她把自己裹的像蚕宝宝一样,一拱一拱的,笨拙又好笑,夜风压抑了整晚的阴郁心情霍然变晴,一下子扑倒她身上,压住,挠痒痒。 “啊,哈哈!”她最怕痒,被人挠在痒痒肉上,根本没力气反抗,不多时就笑出了眼泪,连连告饶。 “饶命,大侠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NO!”称呼不满意,继续挠。 人家舒安宁也很聪明,立马变口,“大哥,老公,求绕过!” “算你识相。”夜风抓住她狠狠的亲了一口,按着挺立的某处跑到洗手间去了。 他搞笑的样子,她笑出了眼泪。 笑着笑着,发现了不对。 突然想起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戴完整的衣服和看起来依然光滑白皙的手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夜,我怎么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你不记得吗?”他顶着滴水的脸出来,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的表情。 “记得什么?”舒安宁有瞬间的不自然,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我就记得准备开车去外公家,然后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那是因为你发烧了。烧的迷迷糊糊还敢开车,我也真佩服你。” “可能是昨晚陪季娟熬夜受凉了。”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来身体还是有点虚。” 果然还是要隐瞒。 夜风隐藏眸中的暗光,转到厨房端早餐,“我觉得也是,所以决定从今天开始,给你好好养养。” 对她暧昧的眨眼:“养胖了再吃掉。” 舒安宁作势要打他,心里仍在想着衣服的事情。 夜风也不想她因为此时影响心情,颇为善解人意的道,“你说你吧,不知道什么坏习惯,明明热的不得了,还不让我给你脱衣服,也不让我给你查身体,动动你就对我拳打脚踢。” “不会吧?”舒安宁心虚,难道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能下意识的保护小秘密,佩服自己一下。 嘴上却不饶人:“说明你不值得信任。” “噼里啪啦!”碟子摔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冲进厨房,只看到夜风弯腰捡瓷片的后背,紧张问,“烫到没?” 夜风闷闷的道:“没事,手滑了一下,你快点去洗脸,不然一会上班要迟到。” 舒安宁没有多想,根本就不知道“不值得信任”几个字,对夜风的打击有多大。 他对着满地的碎片,无声的大笑。 是啊,如果信任,又怎么会瞒着他一个人拼命,如果信任,何须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和她,是夫妻! 夫妻不该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患难一体吗? 为什么要把他排斥在她的生活之外? 精通六国语言,高超的身手,还有惊才绝艳的医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优秀?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没有发现、她也不准备告诉他的? 大早上的,夜风被深深的忧桑淹没了! 可等舒安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张和平常无二的欢笑面孔,“多吃点,你最近又瘦了。” 舒安宁看看黄橙橙的鸡汤面,又看看夜风,噘嘴,“发个烧而已,用得着大早上的给我吃这个?” 如果不是醒来的时候衣服还穿在身上,她都怀疑秘密被发现了。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才九十八斤的体重,你说要不要补?”夜风狭眼梢上挑,扫出一抹风情,“你身体亏的太厉害,我制定一份药膳,以后早晚做给你吃,早点补回来,我们也好早点洞房。” 一个虾饺被塞到他的嘴里:“吃你的饭,整天就想些不正经的。” 夜风一口咬住,含糊不清的道,“正经能生出孩子吗?” “呸,不正经,谁要跟你生孩子!” “谁正经的不上床能生出来孩子?” 咳咳! 不想跟不要费事的人说话。 “宝贝,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上班了,我们约会去好不好?” 舒安宁扫他:“难道你不用干活?” “老婆还没哄到手,干什么活啊。”好哀怨的眼神,“老妈要过生日,小伙伴们约我们出去玩,难道不需买衣服,买礼物?” “不对啊,阿姨什么时候过生日,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哀怨的神色更重了:“昨天吃饭的时候,老妈说话你没听?” 有说吗? 舒安宁摸摸鼻子,好像真的没注意。 “我不是一直担心你身体来着吗,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被抓住小辫子。 “我身体棒棒的,早好了。” 哀怨之极的样子,舒安宁感觉很抱歉,“要不,中午我去找你吃饭?” “不要,来回跑太累,还是我去找你,吃完饭你还能休息一会。” 舒安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累。” “傻丫头。”夜风揉揉她脑袋,“我是男人,累一点没什么,正好把多余的精力释放一下,省的你说我天天闹你。” 话不算好听,却暖人心。 他用实际行动把对她的爱分散到一点一滴的生活当中,关怀她,体贴她,温暖她。 舒安宁不想说感动,眼角却酸酸的难受。 外人只看到她站在行业的顶端,享受众人崇拜和羡慕的眼神,却无人知晓她背后的辛酸。 多少回不眠不休的临床验证,多少次解剖到手指痉挛,多少回在手术台上站到双腿肿胀饿的头晕目眩,多少次下了手术台就再也睁不开眼? 她用一双细白的小手,挽救了成百上千的生命,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扛起生命之重;从来没有人想过她累不累,只看到她救回人命的成绩!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累的,可以三天三夜不用休息,一天一夜不用吃饭,可以在没有任何助手的情况下一个人完成复杂的重大手术。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锻炼得比石头还要坚硬! 她以为,她的身体,比钢铁还要坚强! 但是,她会发烧,会生病,在被车撞后也会流血残废。 她可以在无人关心时一个人顶起一片天空,却无法拒绝他渗透到她生命里的温暖! 一点一滴,从穿到吃,从工作到生活,他用看似平常却细致的举动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相处的不算长,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关的温暖。 他给她激情火热的爱情,也给她细水长流的爱。 爱她,所以宁愿自己辛苦,也不愿累着她! 爱她,所以瞒她所瞒,想她所想,一心一意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愿看别的男人一眼! “不要太感动。”夜风轻柔的声音像温泉的水,缓缓的流进她的心田,“我的十八般宠溺才施展了一丁半点,这样就感动,会让我很没成就感!” “你就是想找成就感?”舒安宁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立马收了回去,眼刀子刮他。 “我是不想看你哭!”他希望她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不为任何人伤心,就算是自己,就算是感动,他也只希望她笑着感动! 第183章 坏人在背后 不知是夜风的鸡汤太有营养,还是他灌输的心灵鸡汤太美味,反正等吃完饭的时候,舒安宁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那因抽血过度留下的后遗症似乎全没了,浑身上下都是轻松。 临出门时,她又习惯性的去穿十公分的高跟鞋,被夜风一把抓住嫩白的小脚,挠脚心。 她忍者笑意挣扎:“别闹,要上班了!” “我又没不让你上班。”他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平底软皮淡紫色凉鞋,娇小的尺码,秀气的鞋型,鞋背上还有一颗深紫色珍珠,圆滚滚,胖嘟嘟的镶在上面,耀眼极了。 “穿上。” 仅有他巴掌大的小脚被轻轻塞进鞋子内,雪白的肌肤,小巧的脚趾,淡淡的泛着粉粉的指甲,在淡紫色凉鞋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晶莹剔透,小巧可爱。 夜风单膝跪地,她的脚放在他曲起的大腿上,当她不自在的弯曲脚趾,他的眼中有火热的暗光划过。 “宝贝!”他嗓音突然变得沙哑暗沉。 不等她反应过来,脚上的鞋子被扔到一边,他的唇印在她的脚背上,含住他饱满圆润的脚趾! “啊!”舒安宁忍不住惊呼出声,感受到酥酥麻麻的战栗从脚趾延向四肢百骸,瞬间就软了身体,“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夜风双臂一捞,把人圈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不管不顾的印在她的脖子上、脸上、唇上! 手也没有闲着,不规矩的探入她刚换的新衣服内。。 舒安宁刚被心灵鸡汤、现实鸡汤养好的脑袋,又开始晕乎乎了,不知不觉的投入到他激情四溢的热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等她呼吸上新鲜空气的时候,她已经衣衫不整,被人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夜。”她推着他的肩膀,不是不愿意,是仅剩的一点清明告诉她要保护好腰上的伤不能被他发现。 她喘着粗气,不敢去看他眼睛,“过两天好吗,我……还没准备好?” 夜风眼角泛着桃花红,俯视她难得的紧张和害羞,心,顿时软成一团。 “傻瓜!”用额头爱恋的顶上她的,磨一磨,蹭一蹭,又偷了几个香,才不舍的从她身上起来,抱着她光裸的肩膀,温声道,“我也没准备在今天,都怪你,小脚太可爱、太迷人了!” 她惊讶道:“啊,你不会是脚控吧?” “咳咳!”夜风转过脸,轻咳两声,有那么一会的不自然,转脸又变得深情款款,“你整个人都很迷人,时时刻刻吸引我想把你吃到肚子里。” “不过,我打算把最美的时刻留在我们订婚的那天,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 “谢谢!”她是真的感谢他,毕竟两人当时登记注册结婚的时间有点尴尬,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如果就这样结合,在她心里,多少会有点遗憾,觉得缺了些什么。 当然,她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要……真的想要…… 她抬头看见他有型的下巴和完美的侧脸。 这样的男人,让人拒绝不了吧? 更何况,他是她合法的丈夫,她……咳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悉听尊便啦! 脸红! “在想什么?”夜风爱极了她脸红娇羞的样子,在她耳边哈气,眼睛像带了钩子一样,勾她,“宝贝要是现在想,我也可以满足的哦。” “你才想要!”舒安宁把他推倒,急匆匆的爬下床,似乎后面有饿狼在追一样。 夜风慵懒的歪在床上,望着她手忙脚乱整理衣服的背影,嘴角裂开愉悦的弧度,“我是挺想的,一直想,时时刻刻在想!宝贝,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吗?让我们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负距离接触,是多么美妙的享受!” “你闭嘴!”舒安宁嗔怒,脸红的能滴血! 这厮! 不懂的含蓄一点吗,当谁都跟他一样厚脸皮。 夜风才不怕她的飞眼,更何况,她横眉冷扫的样子,在他眼中好有风情好有魅力怎么破? “宝贝,穿我买的平底鞋。”他跳下床,伸出手臂,从背后环抱她,为她穿上她整了半天还没弄好的衣服。 “不要!”她不习惯穿平底鞋,“穿的人好矮,显不出来长腿来。” “哎呦,我没看出来啊宝贝。”夜风笑她,“你平常不都一副无欲无求,淡然从容的样子,啥时候这样臭美啦?”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舒安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什么无欲无求,人家那叫气场,懂不?淡定从容可以抚平患者恐慌的心,也能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做出最准确的医疗方案。” 她斜乜他:“如果医生都慌慌张张,病患心里更没底了。你连这点都不懂,我喊你庸医一点都不亏。” 庸医两字,好久没有听到了呢,挺怀念的。 想起两人初遇的那次,他眼角眉梢中是止不住的欢快,好奇的道,“当时那个车祸患者心跳已经停止了,还是在别人的医院中,你怎么就敢直接给人做手术了?” “有什么不敢的。”她趁他不注意去穿高跟鞋,“一条人命,既然我遇到了就不能枉顾。” 夜风扒掉高跟鞋,往她脚上套淡紫色平底鞋,“不怕救不了?” 她噘嘴不满,挣扎,“暂时还没遇到我救不了的人。” “太过自信了,不过我喜欢!”他继续套,“那时候对我是什么感觉?” 继续挣扎:“手挺好看,就是反应太慢,我都快把人救活了才出现。” “你不会是手控吧?”套好另外一只脚,“我刚做完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就听到护士说治死了人,匆匆赶过去就看到了你。知道么,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不是因为你够漂亮,而是因为认真的女人最有魅力!” 舒安宁不满的踢脚,夜风搂着她肩膀,“好了别闹,听我说。长期穿高跟鞋会使腿部血液流通不畅,容易脚部变形,你不希望这么漂亮的一双小脚变难看吧?” “才不会,我都穿了好多年了。”她对高跟鞋情有独钟,真的好喜欢,不想换。 “乖,你的腿有四十二寸,不穿高跟鞋也很修长,而且平跟有平跟的独特之处,不信你试试。” “真的?”在其它方面都比较淡然的她今天显得特别的幼稚,特别的孩子气,让夜风又发现了她另一种不同的风情,喜欢的不要不要滴。 “比珍珠还真!走吧,送你去上班。”夜风乐呵呵的拍拍她屁股,惹来她一阵怒瞪。 为了让舒安宁习惯穿平底鞋,两人走路上班。 最开始的时候,她走路别别扭扭,还差点搞笑的同手同脚,又惹来夜风一阵大笑,气的她小脸通红,踹了他好几下。 所以完全没有发现,他们走出小区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两双嫉妒恨的眼睛盯着他们的背影久久不放! 如果他们回头就能认出,女人是沈艳,男人居然是舒安宁的初中同学、在周丰仁寿宴上被揍的半死的王铭! 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怎么会搞在一起,实在是令人惊讶。 沈艳摘掉能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嘲讽的道,“王少,看着别的男人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是羡慕还是嫉妒?” 王铭厚厚的嘴唇裂出难看的弧度,同样讥讽道,“沈艳,看到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宠溺有加,你是嫉妒还是羡慕?” “你……”沈艳被噎住,狠狠的瞪他一眼,“王铭!” “叫什么叫,老子没聋,听的到!”王铭阴狠的目光看着她,“不要以为你跟老子有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就能对老子大呼小叫!告诉你,方雅是我嫡亲的姑表妹我都能看着她找死,别说是你这个拐了八百个弯的干表亲!” “你不过是老子暂时合同的对象,敢对老子冷嘲热讽说些狗屁倒灶的话老子随时换了你!” 王铭盯着她气的青白的脸,心中有变态的快感,“记住,喜欢姓夜的女人多的是,老子随随便便就能找出来许多的合作者,不是非你不行!” 沈艳被他一番话气的胸口急剧起伏,很想把手里的包狠狠的砸在他丑陋的脸上! 但是,想想两人的合作,她紧握双拳,深吸口气,再吸口气,等长长的指甲刺破掌心,染上鲜红的血迹,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说你的计划吧,如果你的计划不合适,我也不介意再换一个合作伙伴。”她冷哼一声,“姓舒的女人脸蛋不错,好像喜欢她的男人也不少!” “安宁是我的!”王铭占有舒安宁的心已经着魔,听不的沈艳这样说话。 他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威胁道,“你要是敢让除我之外的男人碰到安宁,老子会让你生不如死!别以为老子跟你看玩笑。” 沈艳被他充满疯癫杀意的眼神吓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心脏都差点暂停。 “你……我……我不过就是这样说说,她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只要能破坏她和夜少的关系,只要我能得到夜少,你想怎么样她我都不会过问一句。”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王铭转过头,看着舒安宁消失的方向,露出满怀期待的目光,“走,找个地方,我们仔细计划一下。” 不怀好意的两个人,为了一己之私,狼狈为奸,准备对夜风和舒安宁展开一个个破坏计划。 此时幸福的两人,是否能躲开觊觎者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一路幸福的走下去? 第184章 要守规矩 鸡汤的营养果然是强大的,舒安宁半上午精神都非常好,一点也没了昨天的萎靡不振。 中间空闲的时候她还能低下头,欣赏脚上精致小巧的鞋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流淌。 “咚咚!” 舒安宁抬头,看到一张慈祥带笑的老人脸。 他随手关上门,也不用舒安宁招呼,自己坐到她对面,胡子翘啊翘,笑的分外开心,“干孙女,还认识爷爷不?” 上来就自称爷爷,喊别人孙女,不知是哪个老家伙这么厚脸皮。 舒安宁没有恼火,赶紧起身倒水,“王爷爷,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您。在我外公的寿宴上,您老可是见我第一面就要送我医院股份,这么大方的爷爷,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您呀。” “这小嘴,真甜。”王老哈哈大笑,调皮的向她眨眼睛,“那你有没有记得我要介绍我大孙子给你认识啊?” 舒安宁乐的逗老人开心,“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您拍了我美美的照片呢,到现在没有消息,是您大孙子眼光太高看不上我,还是您老反悔啦?” “哎呦,你别提这事啦!”王老一拍大腿,懊恼极了,“我跟你说啊,我后悔死了,那个破手机,不给力呀,等我回家准备给我大孙子看的时候,居然发现照片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早知道就听孙子的话换个好点的手机了。” 他连说带比划,像被人坑了一样,语气中是满满的后悔不已。 舒安宁也不打断,笑着听他讲。 说了半天,他突然反应过来,又是一拍大腿,舒安宁看的都替他疼,“哎呀,我差点忘了, 你就在我眼前,想拍多少拍多少,还可惜那张照片干嘛。” 他摸着下巴,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点评道,“以我七十年的男人经验看,今天的你虽然没有盛装打扮,不如那天让人惊艳亮眼,但一身大白褂套在你的便服外面,看起来也十分的养眼,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他挠挠下巴,两手一拍,“对了,叫制服诱惑,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叫的?哈哈,我没说错吧?” 一堆黑线从额角滑下来。 舒安宁囧了个囧。 听一个年龄能做她爷爷的老大爷说这个词,为嘛有种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 是她离开国家太久不懂得国内的行情,还是王老思想太过先进跟年轻走在了同一个频道上?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憨厚的傻笑,“嘿嘿。” 汗滴滴,她第一次听说白大褂也能叫制服,难道那不是专指护士装吗? 等回头问问同样作为男人的夜? “咳咳。”王老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高兴说了啥话,不过他脸黑,红了也看不出来,还炫耀的拿出新手机,“啪啪啪”,给她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美滋滋的道,“我备份,看这次还这怎么丢!” 对顽皮的老人,舒安宁给予最善意的回应,不侨情,不扭捏,虽然也没有特意摆造型,却也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任他拍。 等王老满足了拍照的欲望,才猛灌一杯水,双臂搭在她办公桌上,故作神秘道,“干孙女,知道我今天来干嘛不? 舒安宁摇头,笑他,“难道不是为了来拍照。 “看你这丫头说的,我是那不靠谱的人?”见她大眼笑眯眯,立马改口,“拍照是最重要的项目,还有另外一个不太重要的事情,干孙女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她继续摇头:“不想。” 被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找上门,舒安宁确信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我给你送来了一个病人。”他故作神秘的小声道,“一年前从三层高的楼顶摔下来,断了一条腿,又被地上堆积的大玻璃块割破了肺部,做过手术之后,心脏时不时骤疼,去过好几个医院都没有查到原因。” “患者最近发病的周期变短,从原来十天半月一次,到现在的三五天一次。”他深深的看了舒安宁一眼,带笑的双眼笑容依旧,却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希望你能找出病因,治好患者,解除他的病痛。” “我看好你!” “王爷爷。”舒安宁和他虽老却仍闪烁精光的眼睛对视,问道,“这是大家对我考验吗?” 王老笑了,他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你外公既然当着那么多同行的面高调介绍了你,必然会受到行业中不成文规定的约束,接受考验。”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送来的患者,但以后,先不说你在国内,至少在T市的医学界中,你的名誉和威信将大打折扣,想在这个行业立足,会受到大多数人的排斥。” 他揪揪胡子摸摸脸,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是在危言耸听,“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拒绝我送来的患者试试看。到时候将会有更多疑难杂症的病人蜂拥到仁和医院来。” “什么意思?”舒安宁确实不知道国内还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她刚才那样说,也只是因为周丰仁暗示过一句,她猜想出来的。 “丫头啊。”王老语重心长的道,“一般我是不会主动做这种事情的,是因为你,我才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一直带笑的脸上添了一丝烦愁,“这个规矩形成之前,大家的目的都是好的,就是想把本市已经找不出来医生能治的病患送给新出现的医术很好的医生,希望他能有办法治好大家都医治不了的病人。” “目的是救人,是好的。但是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种略有畸形的不成文规定,变成了对新医生的考验。” “其实无论今天我送来的人,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后面都会陆续有人被送进来,唯一的区别是,你治好了我送的人,大家会认可你的医术,后面的病人再进来时,大家会把病人的详细病例交给你,并和你一起会诊,想办法治人。” “反之,你只有一个人摸索,费心的拯救一个个几乎被判死刑的病人。” 见舒安宁一直端着礼貌的笑脸不说话,王老心里有点毛毛的,摸了摸没有几根毛的脑袋道,“以往送病人,是不会告诉那医生的。鉴于咱爷孙俩的关系,我才跟你直说的。” “你也别有压力,都是看病救人,治不好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顶多到时候人家说你医术名不副实罢了,又不能少块肉。但是要能把病人治好,让他们脱离病痛的苦海,你的功劳大大滴。” 王老向她竖起大拇指:“你就是这个,NO。1!” “王爷爷,我懂您的意思,我也没觉的这样有什么不好。”沉思了半晌的舒安宁开口,微微皱着眉头道,“我想知道的是,这些病人,真的是大家都没有办法了,还是行业故意为难我把难治的病人给我?” “请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直接影响我接下来的决定!” “是真的!”王老举起手指发誓,“必须是真的!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也不会让大家故意为难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治好他们!”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怕你笑话,那些病患当中有一部分也经过我的手,我也治过,惭愧的是,我没那个能耐。真的,今天送来的这个,也是我亲手治过的,但是,能力有限,无能为力。” 王老低头喝水,苍老的双眼失去光彩,完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亮光。 舒安宁看的好笑,塞给他手里一颗大白兔奶糖,笑道,“王爷爷,大家都治不好的病,我也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治好,但我愿意一试。” “真的?”他高兴的撕开外皮,一下子把奶糖塞到嘴里,眼睛又恢复精光闪闪,“我就知道你最守规矩,最有爱心了。” “错!”她捏起钢笔左右摇摆,“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只是看病救人,不关其它。” “还有啊。”她勾勾小嘴,恶劣的道,“让患者家属电话或者直接过来预约,先治最严重的,别到时候看我医术高超,以行业的名义夹杂一些乱七八糟的病人进去,我可是不收的哦!” 一句话,堵住了个别人的小打算。 “要不,我怎么说你聪明呢,什么事情一看就透。”王老捏着不长的胡须,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最得意的嫡亲晚辈,那满足感劲啊,真是杠杠滴,维护起来,也是十分护短滴。 “反正找你看病要给钱的,管他是哪种病人,忙的过来就接收,给自己多凑点嫁妆出来。” 舒安宁呵呵一声,又道,“不会是所有的治不了的人都弄我这来吧,如果人数太多,我恐怕忙不过来,还容易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哪能呢,放心,都是有数的,那些人脸皮再厚也不会没完没了,除了开始的几个,剩下的你全按照正常程序走就行。” “那行,你带的人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不急,我让人收拾所有病例,下午再送过来,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先准备起来。” “我时刻都是备战状态,不需要另外准备。” 王老哈哈一笑:“很好,这才是医生本色!” 舒安宁举起不再颤抖的双手,也笑了。 只要手好,什么样的病人都不怕! 救死扶伤是本职,她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救人。 只是那些人也别当她是傻子样的耍,不然过程可能会很不美妙。 第185章 绿眼的阿道夫 王老走了之后,外面没有病人了。 舒安宁看看时间还早,想起每天都是夜风跑来跑去的接送她,中午还要过来陪她吃饭,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某人终于有了点觉悟,决定也主动去找夜风一次,安慰他早上的欲求不满。 用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喂,夜,今天忙不忙?” “宝贝。”夜风一手在虚空中按下,把满会议室的人按下暂停键,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完全不考虑大家看到他一脸的笑是多么的震惊,震撼! “饿了吗?我马上就过去。” “急什么,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她鞋子在光滑的地板上踩踩,突然觉得雪白的小脚套在淡紫色的鞋子里面很好看,“我就是想跟你说,你眼光不错,鞋子也不错,马马虎虎能穿。” 夜风听出来了她的小别扭,笑的双眼眯成漂亮的弧度,越发显得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魅惑无限,惹得女员工远远的看着也羞红了脸。 “喜欢就好,柜子里还有好几穿,都很漂亮,每天换一双穿给我看。” “啊,还有好多啊?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生活中处处有惊喜才会更激情,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夜风声音含笑,眸子却有刹那的凌厉。 那些平底鞋,是他发现她受伤后让人连夜送过来的,就是担心她穿高跟鞋腿部太吃力,疼了腿脚。 “惊喜啊?”舒安宁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天有手术吗?” “没有。”他冷冷的扫一眼过来催促他开会的秘书,面上笑容不减,“今天夜氏集团有个会议,大哥不是在住院吗,我过来帮忙主持一下,估计要等他出院我才会解脱啦。” 得到想要的信息,她无声的比个剪刀手,“哦,那你先忙吧,我们中午见。” “嗯,乖乖的,等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舒安宁拎起包包,跟科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惊喜啊,她要给夜风一个惊喜! 不过好奇怪,科长怎么不对她说教了? 夜氏集团大厅内,舒安宁被前台拦住,“不好意思,夜总在开会,您没有预约的话,请先在这等等。” 唉! 忘记大公司规矩多,还有预约这一茬了。 舒安宁转着手机,在考虑要不要给夜风打电话的时候,注意力被大厅一角的地方吸引。 那里,有一个老外在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但明显接待的前台人员不懂他那国语言,急的额上冒汗,指手画脚的比划了半天,谁也不知道谁在说什么。 舒安宁抬脚过去,站在两人三步远的地方,“嗨,美女,这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外国友人,是要找你们设计部的侯经理,他没有预约,你打电话过去问问吧。还有,他说的是法语,如果他要找的人不懂法语,记得让人准备好翻译人员。” 刚刚拦过舒安宁的前台愣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老外,道了一声谢,才快步跑回工作台去打电话。 “嗨,你好。”老外用法语跟她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谢谢你的帮助,我是阿道夫,请问怎么称呼?” 这老外挺有礼貌。 舒安宁也用流利的法语回话:“你好,我姓舒,舒安宁,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阿道夫。” “你的法语说的很好,你是翻译官吗?”阿道夫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笑着的时候像晶莹剔透的绿宝石,非常漂亮耀眼。 舒安宁与他伸出的手握了一下,笑道,“不是,我在国外留学了十年,法国我待过两年,对法语还算熟悉。” “那你很棒!”他竖起大拇指,“你的语言天赋一定非常好,不然不可能在两年的时间内把法语说的这么好。如果不看你的脸,我会以为自己遇到了老乡。” “谢谢夸奖。”外国人不习惯中国人过度谦虚的话,她的爽朗更能增加人的好感度。 “阿道夫!”熟悉的声音响起,舒安宁扭头就看到夜风大踏步过来。 他冷着的脸在看到舒安宁时突然阳光灿烂,笑出雪白的牙齿,“舒舒!” 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腰身时,舒安宁轻咳一声,“还有别人在。” 夜风收回手,与她擦身而过时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去再找你谈话。” 他伸出手,和阿道夫握在一起,同样说着非常流利的法语,“阿道夫,好久不见,怎么这次派你过来了?” “我想老朋友了,所以就来了,不欢迎?” “热烈欢迎,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夜风拉着舒安宁站在他身边:“我未婚妻……” “啊?”阿道夫夸张的啊了一声,“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妻?法语很好的大美人也是你未婚妻呀,那……” 他未说完的话在夜风警告的眼神中立马转了个一个弯,瞪圆了绿油油的眼睛道,“那些胭脂俗粉确实没大美人漂亮啦,你选了她,眼光真是不错!” 嗯? 舒安宁眼角上挑,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几个”是什么意思?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 看来有必要跟某人好好的“聊聊”了。 不过不是现在。 夜风吓得后背都汗湿了,打起精神继续介绍,“舒舒,这是阿道夫,刚才远远的看着你们两个在聊,是不是已经认识了?” 阿道夫抢答:“前台没有法语翻译,大美人帮我翻译找人。” 他嫌弃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夜风,怀疑的道,“挺大个公司,居然连一个翻译人员都没有,太寒碜了吧?还是你现在能力不行,养不起高薪的翻译官了?” 夜风不理他的挤眉弄眼,转身就走,“大家正在讨论设计问题,正好你来了,跟我进去把问题弄弄清楚。” “我强烈要求大美人做我的翻译!”阿道夫一点也不不见外,显然和夜风关系很不一般。 “可以。”夜风应的很爽快。 她的女人多才多艺,应该多露露脸,接受万众瞩目的仰视。 不过,很快他就为这样的想法后悔了,因为显摆的同时也多了一些不要脸的竞争者和他抢人! 重新回到会议室,大家的目光唰唰的落在几人的身上,确切的说,重点落在紧随夜风的舒安宁身上。 这谁啊?不会是让夜总中断会议笑容满面通电话的女人吧? 这是在座所有人想问出的话,不过没人敢问就是啦。 没有人会误认为她是和阿道夫一起的随行人员,因为他们一贯冷酷冷漠的夜总正微微侧身面带笑容的和她低声说些什么。 三人落座,舒安宁坐在阿道夫和夜风中间,在最显眼的前面。 夜风面对大家的时候,虽然仍旧冷漠,但仔细看能发现他眼角一抹隐藏不住的愉悦,“这位是阿道夫,AW项目的设计总工程师,你们有什么疑问或觉得疑问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大家别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舒安宁已经用清脆的嗓音为阿道夫同步翻译。 众人对视一眼,有序的开口,“你好,阿道夫,我对AW项目D图纸A处存在质疑,认为这样设计不合理,会让成本增加至少三成……” 阿道夫打开手提,点开设计图纸,好听的女音跟他声音几乎只慢半拍。 “成本没有增加,是你们的理解有问题,看这里……”墙壁上的超大屏幕同步了阿道夫的手提,他把有质疑的那处地方拆开解析,让人清楚明白每一分预算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随着他讲解,舒安宁的声音遍布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她的翻译准确、快速,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算是很拗口的专业名词,她也能随口而来,不见陌生。 会议室里,有个别人是参与了季娟叔叔的公司“维新”的实地考察,当初就被她惊人的语言能力震住,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她出现在夜氏集团,语言能力似乎更好了,人也更加的自信有魅力,而且她的眉宇间似乎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夜风静静的看着她,见她双眼的神采飞扬,觉得自己真心做对了。 一个人离开生活了十年的环境,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应,熟悉的语言或许能让她找到曾经的肆意飞扬,青春无悔,让她的脸上多一抹轻松的笑容。 阿道夫是一个非常严谨和专业的设计师,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有针对性的掐在点子上,让人信服。 夜风了解他的能力,全场沉默不语,任他和一众的高管人员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争论,他只要能看到舒安宁精致的眉眼就好。 等会议结束,阿道夫作为合作伙伴和夜风的好友,理所当然的被请进酒店吃饭,同行的还有会议室的所有人员。 有朋自远方来,喝酒要痛快! 夜风虽然不喝酒,却要陪着阿道夫一起。 趁着上洗手间的空挡,夜风拉着舒安宁的手道歉,“对不起舒舒,你好容易过来一次,我还不能好好陪你。” “又不是千里之遥,我们天天见面腻在一起,少呆一会有什么关系。”她笑道,“阿道夫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很久没跟你聚过了,你们俩聊聊去,把客人凉在一边算怎么回事。”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人,多大了,还卖萌。 “去去,我到女卫生间,你跟着做什么,想耍流氓呢?赶紧回去!” 把人赶走,舒安宁在卫生间补了一个淡妆,耽误了不少时间,出去的时候夜风已经不在了。 正好阿月的电话打进来,听着他说话,一时失神,站到了别的客人包厢的门前,被人一把拽了进去。 第186章 她是被贱卖的女人 还没等他站稳,一个粗大的嗓门骂道,“特么的,磨磨蹭蹭干什么,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还等老子去三请四请啊!” 伴随着他话落下来的,还有油腻的巴掌,重重拍在舒安宁屁股上,把她往里一推,吼道,“哪来的没眼色的玩意,还不过去陪黄总!” 舒安宁耳边还接着电话,毫无防备的被人这么一拍一推,脚下踉跄,堪堪扶住前面的椅子,好悬没有摔倒。 “哎呦,这小妞不错啊,长的挺正点。”被称为黄总的某大肚便便的秃顶老男人见舒安宁扑到他的椅背上,伸出带满金戒指、宝石戒指的油腻腻肥猪爪抓住她白嫩的小手,就往自己香肠嘴边送,想要一亲芳泽。 舒安宁回过神来,抬手用力一甩一抽,空有重量没有力量的黄总被甩的身子打转,一下子撞在大圆桌上,脑袋重重的磕在上面。 碗筷碟子七零八落的掉下去不要紧,有厚厚的地毯也不怕摔碎,可怜的是,黄总刚才正努力的奋斗大闸蟹,张牙舞爪的蟹脚凌乱的放在碟子里,他这么一脑袋下去,正好磕在上面,扎的他啊啊叫疼! 拽她进来的人傻眼了,其它刚才还兴奋的看猪男调戏美女的众人也傻了,黄总怒了! “臭婊子,敢对老子动手,老子要弄死你!”黄总脑门上顶着两个摇晃的蟹脚,向舒安宁狠狠的猛扑过去。 舒安宁侧身一躲,收起手机,冷冷的看着他,“不想死滚到一边去!” 她能轻易打断龙门那么多打手的腿脚,又和龙傲天打的难分难解,会害怕一个脑满肥肠的种猪? 或许是她的气场太过强大,或许是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们面前这样说话,众人一时愣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舒安宁已经向门口走去。 “臭婊子,给老子站住!”黄总色欲熏心,为所欲为惯了,不知道祸害过多少的小姑娘,如今看着一个他认为用钱就能买过来骑的鸡给下了面子,他怎么可能罢休! 那个刚才拽舒安宁进来的人离门口最近,当场就去把门关死,献媚的道,“黄总,我看着门,您放心玩,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弄死,弄残也没关系。” 黄总是什么货色,呆在这屋里的人都清楚,好色、小气、又眦睚必报。 他们知道要是今天不让他出了这口恶气,求他办的事肯定会黄了不说,还会被他记恨打压。 黄总资金雄厚,后台又硬,随便吐一口吐沫都能砸死他们,他们有求于人,当然要投其所好。 这不,喝酒的当口,黄总突然兴趣上来,想玩玩女人,虽然这大酒店没有这项服务,也不太适合,但为了一张签不下来的合同,大家伙只能想办法。 黄总要求还太高,要纯情玉女型的,一时之间往哪找啊,没办法,只能威逼利诱弄来了一个酒店的服务员。 这小姑娘长的水灵,人也年轻,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花骨朵准备盛开的时候,可惜来之前没调教好,不懂的逢迎讨好,注定等下会被玩的很凄惨! 可惜了。 “哼,臭婊子!”黄总见门关上,呸了一口,自以为胜券在握,捏住脑袋上的蟹爪,拔掉,狠狠的仍在地上用脚碾,倒吊的三角眼发出恶毒的光。 “敢对老子动手,老子要干死你,还要把你的果照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你发浪的样子!”他一歪头,示意,“小白,给她喂点好东西,小赵,把相机拿出来,全程录像。老子就要在这里干死她!” 舒安宁眼神冰冷,怒气上升。 刚才阿月在电话中说,要和萝莉一起退团,并且买好了下午三点多的飞机票,现在就在医院等她回去呢。 她听了就烦心,偏偏还有莫名其妙的人不长眼的对她又是动手又是动口,还拦着不让走,要对她欲行不轨! 有病吧? “神经病!”丢下一个冷眼,转身就走。 她现在没工夫在这扯,等她忙完了再算账。 十来个狼狈为奸的人在呢,要是让她走掉,也太丢脸了。 站在门口的小赵背靠门板上,把出去的路挡的严严实实,显得凶神恶煞。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你男朋友把你一万块钱卖给了,你就要好好的侍候黄总,让你干嘛你干嘛,不然老子先划花了你的脸,再把你男朋友给废了!” 原来是认错人了,是无妄之灾。 为那个被男朋友贱卖的女孩点了根蜡烛,她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认错人了,我是酒店的客人。” “谁特么管你是什么人,进了个门,就乖乖的留下来,不然弄残你也没人敢管!” 说着,小赵出手去拉她,想往怀里带。 “咔擦”一声,他伸出来的那只胳膊被小包砸中,顿时觉得像是被锤子砸了一样,痛的没有自觉,“啊”的惨叫出声。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带着不屑,心想:真无耻,为了表现自己也太会装了,被女人的小包打了一下而已,能有多疼,值得这样大呼小叫! 他们不知道的是,舒安宁看似轻轻的一下,已经砸断了人家的骨头,不赶紧去医院的话,残废的可能性都有。 问舒安宁不觉得残忍吗? 哈哈! 别人都要把你脱光当着一群大男人的面强了,还要给你拍照“留念”,你要是能对卑鄙无耻的狗腿子展开圣母白莲的精神,宁愿叉开腿等着被人轮也不愿坏人受到惩罚,她会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佩服。 更何况,她不出出来卖的,也不是被男朋友贱卖的人,她是无辜的到酒店来吃饭的客人,是误站到门口的路人甲,她说清楚了这人还敢要把她给弄了,道理何在,法律何在? “你们好胆!”舒安宁脚踩着小赵的手指,面容冷厉的去开门。 黄总像发疯的公狗一样,猛扑过去,“不准走!” 舒安宁那是能群战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他拦住,身体一侧,飞快地闪过,不屑道,“蠢猪!” 色字头上一把刀,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嘭!”目标人物消失,黄总用力过猛,刹车不住,一头撞在门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等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人扶起来,舒安宁已经走了出去。 黄总疼的浑身冒汗,气的眼神疯狂,“给我追,追上了随便找个地上了她!” 一群人蜂拥着往外追去。 远远望去,会让不明所以的人产生这样的联想:一群脑满肥肠的中老年男人狂追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吓得脸色,夺路狂奔,好不凄惨! 舒安宁没想到这群人还敢追出来,如果不是着急回医院,真想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却完全忘记了,她的男人正在某包厢吃饭,可以喊出来让他揍人。 可是这样被追着跑,真的很难看! 她停下脚步,准备转身。 “啊!”跑在最面前的黄总发出一声痛呼,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保安站在不远处,他手里的对讲机飞出来砸到快抓到离她最近的黄总头上。 舒安宁顿了一瞬,快步走到保安身边。 黄总用手去摸,居然有血流出来,疼死他了! “混账的东西!竟然敢对我出手,我要告的你把牢底坐穿,告的你们老板破产!” “你有没有事?”保安知道黄总不是好人,想要祸害酒店的服务员,刚才就是他把被男朋友卖掉的女孩藏起来的,没想到转眼又看到黄总祸害别人! 虽不清楚舒安宁的身份,但见到夜风带她来吃过几次饭,而夜风又是他老板的朋友,当然不能看着她被欺负,所以果断就出手了。 “没事,谢谢。”即便不需要,舒安宁还是为保安的举动道谢,毕竟,能面对一群非官即富的人还敢出手的,勇气可嘉,赞扬。 然后对跟随在黄总身后骂骂咧咧的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么多人面前行无耻之事,你们是真以为法律对你们无用,还是觉得有能力封住在场所有人的嘴巴,没人敢说出去?” 黄总瞪着血红的眼睛,一点都不害怕,“说出去又怎么样,老子不怕,老子是谁,上面有人!给我抓,把那个贱女人抓起来,我要折磨死她!” 身后有人酒醒了几分,暗骂一声蠢货! 这话在包厢里能说,在外面能说吗? 就算他上面的人位高权重,难道还敢光明正大的做坏事? 除非那人不想好了。 要知道,越是重大的人物,越是爱惜羽毛,无论内里多坏,多腐烂,在外面绝对是光鲜亮丽,让人找不到拿捏的把柄。 想今天黄总做的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拿到明面上来说,黄总绝对会是妥妥滴炮灰,上面的人一定不会罩着他! “黄总,您喝醉了,不记得了吗,您的钱包找到了,不是那小姑娘偷的。” 有人脑袋转的比较快,当着大厅里好多人的面给黄总找了一个追赶女人的绝佳理由。 人家喝醉了,人家钱包被偷了,人家以为那女孩是小偷! 难道要把醉鬼的一些失德行为上升到犯罪的高度吗? 说话的人得意洋洋,为自己的聪明点赞,以为自己很高明。 殊不知,群众的眼睛是亮的,大家也不是傻瓜,不可能他怎么说人家就怎么想。 不过,国人一贯冷漠,见没有混战事件,又都转头过去该吃吃,该喝喝了。 第187章 老婆会告状了 见识到无耻男人的丑陋形态,舒安宁心里的邪火蹭蹭的上升,真想一脚一个把人踹到天边去。 还是黄总后面的人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半拉半拽的把怒骂不休的黄总带走了。 “哎呀,对讲机碎了……”保安捡起碎掉的对讲机,估算赔了之后这个月的工资还剩多少钱。 貌似他工资已经没剩多少了,都赔出去了。 唉!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多管闲事的毛病? “没事,我帮你赔……” 夜风出来了。 他久等不到舒安宁,就出来看看。 “夜少!”保安见了他还有点紧张。自家老板都不敢怠慢的人,他理所当然存了敬畏之心。 夜风对他点了个头,问她,“不是在卫生间,怎么跑这来了,还忒久?” “接到个电话,有急事要回医院一趟。”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告状,“对了,拿一千块现金给我,这个弟弟的对讲机摔坏了,你帮他赔。” 钱是小事,夜风身价多少个亿的人根本不在乎。 不过舒安宁从来不是喜欢开口问他拿钱的人,她开口了,这里面就有事儿。 夜风扫了周围一眼问保安:“什么情况?” 保安还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破坏公物,涨红了脸,紧张道,“夜少,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看离的远赶不及,就顺手用对讲机砸了,其实我应该找石头砸,又解恨又不用赔钱……公司培训过,要爱护公共财产……” 砸? 夜风听到了关键的一个字,眼睛眯了起来。 小保安很年轻,才十八岁,这是刚走上社会,参加的第一份工作,没学历,特别紧张会丢了工作,都不敢去看夜风。 舒安宁一瞅,夜总裁不高兴了,赶紧告状吧,“刚才有个醉鬼喝多了,动手动脚,这小弟弟保护了我。老公,你要为我出气。” “这是你的奖金,明天去找人事,让他给你调到采购部。” 夜风塞给他厚厚一沓现金,丢下一句把人能砸晕的话,黑着脸拉着舒安宁走到自己的车前。 保安摸着能有四五千块的奖金,傻眼了,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啊,采购…… 那好像是酒店最肥的工作,而且要高学历,讲资历才能进,工资更是比现在高出好几倍啊。 如果能成,他是不是就不用再怕管闲事没钱赔了? 难得舒安宁肯开口告状,夜风这会满脑子想着怎么给她出气,保安在他后面追,“夜少,我没干过采购啊,我很喜欢当保安……能不能只涨工资不换岗位啊?” 舒安宁差点被他逗笑,这孩子,真逗。 夜风没功夫在处理这小事,随口答应了,“可以,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老板娘,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夜风的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保安风中凌乱,老板娘……夜少也是酒店的老板?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夜风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随和的,特别是对那些维护了他亲人的人,尤其的大方。 反正他有钱,不在乎这点。 保安不知道的是,他今天的无意之举,改变了他一个家庭的命运,不久以后,他将会有新的开始,迈向富足。 舒安宁见夜风车开的飞快,一声不吭,知道他生气了,赶紧低头。 “是阿月找我有点事,我一时没当心,跑到别人的包厢去了,被醉鬼拦着不让走,不过也没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等出事就晚了。”夜风的脸色非常难看,“我就在酒店里,你不找我反而往门口跑是什么意思?” 接了高雄一个电话,查到黄总离开的路线,夜风问,“他开的是不是白色的宝马X6?” 舒安宁惊讶:“你怎么知道?” “是还是不是?” “是的。” 从两人关系确定以后,夜风很少对她发火,就算生气也是心里苦自己。 但因龙门的事情压在心里,她身上青紫的伤痕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中,此刻被事情刺激,语气难免就重了。 “对不起宝贝,我太恼火了,语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夜风扯出一抹笑意,解释道,“我们吃饭的酒店是我好友高雄开的,我让他帮忙查了一下。” 舒安宁不想在不愉快的对话上纠结,故意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道,“你是要去替我报仇吗?” “还用问吗,那是必须、绝对的!”夜风火大的都要炸了,他女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差点让人占了便宜,他要不把人揍一顿,就不是男人。 “可人家好几个人呢,打不过怎么办?” 舒安宁已经瞒了龙门的事情,当然不会再瞒着今天的事,也不怕夜风惹事,再不济,她也有后台,不会让两人吃亏就是了。 当然,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谁知那些人会不会无法无天,狂妄到敢要人命。 “舒安宁,你太小看、太不了解我了!”他盯着前方,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讳莫如深,“你不要想的太多,我可以保护你,无论对方是什么人。” 舒安宁被他身上散发的狠戾镇住。 这一瞬,她有了他察觉到一切的错觉,不敢再多说,干巴巴的道,“我相信你。” “好,一会坐车里别出来,看老公给你出气。” “对,揍他丫的。不长眼的玩意,连夜少的女人都敢欺负,一定要揍。”她扬起精致的小脸,把状告到底,“他们好坏,本来是准备逼迫另一个无辜的女孩,我无意间闯入,他们就要欺负我。老公一定要替我报仇!” 报仇吧,把这些人痛揍一顿出了气,估计就不想着把人整死了。 “宝贝,你今天真乖。”没有自以为对他好的把事情隐瞒。 夜风一路狂追,大中午的路上没有多少车,对方都喝了酒也不敢开的太快,通过耳麦中高雄的指路,夜风老远的看见了。 他眼睛一眯,笑了。 活该这些人倒霉,这片没有监控摄像头,更倒霉的是,这车里只有两个人,其它人没在一路。 他油门猛踩,车子窜到黄总车前,方向盘一打,突然向黄总撞去。 给黄总开车的人是小赵,他吓的猛打方向盘,紧急刹车,被夜风顺势给逼到路边,撞到护栏上了。 小赵惊魂未定,夜风淡定从容。 优秀赛车手的他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绝不会拿在车上的宝贝的生命开玩笑。 小赵气急败坏的从车上下来。 夜风叮嘱舒安宁五分钟之后打电话报警,拿了一块毛巾才下了车。 “格你老子的,眼瞎啊,会不会开车!”心疼死了,两百多万的新车,黄总肯定让自己赔了。 夜风的车是特意改装过的路虎,坚固、防撞,撞在宝马上,它自己没事,把人家给碾压了。 “你眼睛长裤裆里了吧,这么明显的责任事故都看不清楚!” 夜风嘴角噙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抖着腿,气死人不偿命,“你的车随便变道,撞到了我的车,但我车质量好,你的车被反作用力推了回去,这点都看不懂,智商太差了,从小吃屎长大的吧。” 不仅把人车撞坏,还出口成脏,是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一贯嚣张惯了的两个人。 小赵气的眼睛都绿了,黄总更是破口大骂,“哪来的绿毛龟孙子,敢骂老子,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不?” “你是谁老子没兴趣知道,老子知道,你要倒霉了,完蛋了!”特么的奶奶个球,动老子的女人,不弄残你对不起每天吃的大米饭! 说完,他把毛巾缠在手上,对着黄总的肚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如铁,浑厚有力,一下又一下,打完了黄总打小赵,打的人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两人,就算联手,也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夜风。 顿时,现场一阵鬼哭狼嚎,听得夜风神清气爽,憋了一夜的闷气也散了。 果然,打人是最好的排压方式。 舒安宁仔细盯着,见他没有吃亏,就不下去了。 这两人不知祸害了多少的无辜女孩,接受不到法律的惩罚,就让夜风多打几下也好。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夜风停手。 两人见他不打了,以为奋力反抗终于奏效,合力把夜风按在车上,举拳就要打。 要说这人也真够笨的,都没想想为啥人家停手了。 这不,还没等黄总的拳头打下去,两个警察出现了! “特么的,干什么,眼瞎呢,没看到他又撞我车又打我!”小赵告状。 “被按在车上的人是我,谁打谁?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夜风优哉游哉的站起来,“是这样的,这两人随意变道,我的车不小心噌了他一下,他俩就下车打人,还故意把车撞坏想赖我撞的。” 他的话差点没让小赵气炸。 如果按夜风所说,不仅事故责任是他,还要加上一个恶意伤人。该死的是这块没有监控,无法证实夜风的胡言乱语。 小赵也死撑:“谁有证据说我随意变道?” 随着他的话出口,靠近的警察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味。 如果是酒后驾驶,没二话,全责! “来,同志,验下酒精吧。” 车毁了,挨了打,还有可能马上蹲监狱…… 黄总晕乎的脑袋更晕乎,他怒吼一声,“验你妈,长眼看看老子是谁!” 第188章 要死死远点 警察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认识,“同志,酒驾是很严重的行为。为了你,为了你和大家的安全,就算你老子来了,也要验。” “你有种!”黄总被气了个仰倒,恶狠狠的盯着他,“老子记住你了,你等着,敢这样对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可惜无论是恐慌还是威胁,警察们不为所动,严格按照交通法规把两人抓了,扔小黑屋去。 夜风望着瘪下去一大块的宝马,冷哼一声。 别以为这是结束,这,才开始! 上面有人是吗? 尽管折腾,不拉下一串来,都对不起他二十年的低调。 “现在回我那还是送你回医院?”心里的一口气出了,夜风又变回原样,对她呵护备至,如果不是考虑到她要隐瞒的伤痕,他都想把她脱光看看有没有受伤。 “阿道夫还在,要不你回公司吧,我直接打的回医……” 话没说完,她手机响起。 电话接通,只听了一句,她脸色大变,急道,“去医院!” 仁爱医院中,阿月坐在手术室门口,脸色苍白,两眼无神。 舒安宁一阵风样的跑进来,一句话都没说进了手术室,徒留他死死的咬牙不敢出声。 夜风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怎么回事?” 舒安宁团队的人他都见过,当然也认识比较活跃的阿月。 阿月抱着脑袋,缩在椅子上,痛苦的道,“萝莉!割腕自杀了!” 夜风目光一凝,看他的眼神不带一丝的温度,声音冷硬,“跟我过来。” 走到一块无人的角落,夜风负手而立,阿月低头垂脑。 “说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阿月不说话,像被人抽去了灵魂,整个人傻傻愣愣,精神恍惚。 他喃喃道:“我不能说,安宁姐不让说。” “是不是要等着龙门的人找上来,或者再被黑社会抓住威胁一次,你才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你知道了?”阿月抬起惊讶的脸,眼角还有可疑的水光。 “你们以为可以瞒得住我?”夜风冷笑一声,在阿月印象中总是带着阳光笑容的人突然爆发出浓重的戾气,镇的他汗水直流。 “我……” “不说也好。”夜风漂亮的眸中冷茫迸射,充满威胁,“我一向讨厌安宁身边有其他男人存在,想必今天过后,你就会被她踢走吧,也省的我看着烦,正好。” “夜少!” 听到这话,阿月真的哭了,堂堂一大男人哭的跟孩子似的。 虽然一再的跟自己说,出了这样的事就不能留在队里,但一想到要离开共事了几年的朋友,离开亦师亦友的安宁姐,他就觉得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舍不得啊! 医疗队里的人,哪一个没受过安宁姐恩惠,哪一个不是在绝望中被她救下来的,大家把她当成家人,当成家长,所以知道她从国外过来后,根本就不用商量,大家一致决定来到中国,盼望和安宁姐在医学的领域里并肩作战。 他也想,非常想! 从进入队里的那天起,他就没想过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可是,萝莉犯错,他是从犯,为了安宁姐的威信,为了给大家敲响警钟,他不得不忍痛离开。 龙门这次用萝莉得偿所愿,下次呢? 知道了安宁姐的弱点,龙门会不会再故技重施,或者自己直接上门抢人? 难道真要和夜少说的那样,等龙门的人找上来? “好,我说!” 阿月痛定思痛,觉得夜风是男人,应该担起男人的职责,而不是享受着安宁姐甜蜜的爱情却不付出。 “事情要从前段时间说起……安宁姐独身一人闯入龙门,我正在给龙门的二当家手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后来问了萝莉才知道,安宁姐一人单挑几十名打手……” “……安宁姐不让我们和道上的人扯上关系,她自己也从来不出手救道上的人,这是我们团队的硬性规矩,谁破坏,谁走人。但是为了我俩,她破例了……” “……本市血库没有熊猫型血,龙门安排人空运,却连着几次被人破坏,安宁姐就抽自己的血……” “……仅仅是安宁姐破例救人还好,但据说空运过来的血袋被弄坏,是龙门的死对头干的,他们疯狂又凶残,如果让对方查到是安宁姐救了龙门的二当家,恐怕会展开报复,这也是我刚刚想通跟你说清楚的原因,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安宁姐。” “回来后,我才想通了这些,不想连累安宁姐,所以勒令萝莉跟我一起退团。萝莉还小,想不到那么多,不愿意,所以不久前在我等待安宁姐回来的时候,她在小树林里……割腕自杀了!” “她流了好大一滩血,人也昏迷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阿月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砰的断了,憋了一晚上的泪水跟泉涌似的,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看着她的!不应该让她一个人乱走!” 夜风嘴角抽抽,额上青筋直跳,被他这么一哭,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冲淡了一些。 他没有说话,眼中风起云涌,转身重回手术室门口。 阿月哭了一会,也蔫头耷脑的跟了过来,耷拉着脑袋,跟瘟鸡一样。 不过发泄一番之后,心情没好,脸色倒是不那么苍白无色了。 夜风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 等手术室的灯光一灭,他长腿迈出,迎了上去,“怎么样?” 舒安宁走在最前面,雪白大褂上血迹点点,刺人双眼。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精神说话,跟着推车去了特护病房。 等医生护士全部离开,她才转动僵硬的脖子,无光的双眼盯着阿月,吐出两个生硬的字,“原因?” 阿月身体抖了一下,双手握拳,低着头道,“我要带她离团,她不同意,以死拒绝!” “啪!”重重一巴掌甩在脸上,阿月被打的头歪在一边,嘴角有血丝流下! “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进中国半步!” 夜风瞳仁一缩,退出病房,给两人流下单独的空间。 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阿月恐慌的声音,“不!” 其它的,就被隔音很好的房门挡住了。 他停了半晌,心中已有决定,大踏步往外走去。 龙门给了他女人沉重的创伤,他要龙门百倍偿还! 病房内,阿月跌坐在地上,抱住她小腿不放手,“我不!就不!” 他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队长,我可以离队,当个编外医生,就算不当医生也行,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要我我怎么活!” “我说让你滚,听不到吗!”舒安宁用力甩腿,可他就像个无尾熊死死扒着不放手,气的她口不择言,“我没有你这样逼死队员的队友!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不!不!不!”阿月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全擦在她的衣服上,没有丝毫形象可言,“你说过要和我们共甘共苦,说过要不离不弃,你不能抛下我不管,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哭的死去活来,痛苦异常,苦苦哀求,而她冷脸冷心,无情拒绝。 如果让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无情女抛弃负心汉的戏码,可惜沉浸在痛苦中的两个当事人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却让有心人抓拍到还录了音摄了像,只需必要的时候拿出来,作为有力的攻击武器! “安宁姐,我知道,我害了萝莉,如果她不能醒过来,我愿意给她偿命,求求你,别让我离开!” “她能醒来!我的手底下从来不会有人死!”她突然大声吼出来,原本仰起的脑袋低下,一串温热的液体洒到他的脸上。 阿月愣愣的看着,看着她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到他的脸上、鼻子上,唇上浸到嘴里的液体,是涩涩的滋味。 “队……队长…”阿月被吓住了,这么多年,无论多难,他都没有见过舒安宁哭过,现在却为了两人流泪,吓得他手足无措,称呼混乱,一会安宁姐,一会队长的喊。 “啪!”回应他的是重重一巴掌,舒安宁怒极,“你去死啊!懦夫!连死都不怕怎么没勇气跟我争取不离队!滚!” 她用力抬脚,要把腿上的人甩出去。 阿月紧紧的抱住,丝毫不肯放手,“不死!我就不死!我不是懦夫,我……” “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你就是懦夫!” “我不是!”阿月猛然抬头看她,眼睛像天上的星辰,即便遥远也有亮光,“我不想你因为龙门被人报复!萝莉犯错,必须驱逐,她割腕自杀,陷我与不义,逼你妥协,是她不对!” “我没做错,再来一次,就算知道她要自杀,我的选择还是不会变,让她离队!” “阿……月……”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转身,就看到萝莉苍白的脸上泪水布满,柔弱可怜。 阿月放开了她的腿,舒安宁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看萝莉的眼神带着冷漠和冰冷。 “安宁……姐……” “啪!”舒安宁一巴掌甩在她小脸上,眼中没有半分的怜悯和曾经的温暖,有的只是让人害怕的寒意。 “以后要死,死远点,别在我的眼皮底下!” 萝莉愣了! 阿月也愣了! 他甚至不自觉的后退,从没发现她冷起脸来是这样的让人害怕。 舒安宁扭头盯着阿月,冷漠道,“看着她!我的手术刀下从不出死人,如果她死了,你就等着被驱逐,滚到非洲去!” 第189章 她若安好 面对舒安宁无情的巴掌,萝莉愣过之后是无尽的恐惧!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舒安宁! 有一种冷意从天灵盖直冲四肢百骸,袭击她的心脏,冷的她浑身发抖,吓的她手脚麻木! 这种恐惧,比她面对龙门的几百个大汉还要强;比她面对死亡还要烈! “安……宁姐……” 萝莉牙齿咯咯作响,连泪水都不敢流。 “如果你只会喊这三个字,我不想。”舒安宁抬手拦住她要说的话,“你们好自为之!” 这是……真的要放弃他们吗? 阿月恐慌。 他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因为,他们触动了她的底线! “不要!”萝莉比阿月更急,不顾虚弱的身体和挂着吊水的手,就要翻身下床,“不要不管我,啊……” 她摔掉到地上,狼狈又痛苦。 如果是以前,舒安宁绝对会心疼的把她扶起来,温声慢语的安慰她。 但今天,她冷冷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内,一动不动,冷血的看萝莉在地上挣扎,任她被针头撕裂皮肉的手按在她的裤腿上。 然而,没人能看到,她藏在裤袋里的双手在颤抖,她的心比吃了黄莲还苦! 同甘共苦了多年的同事,舒安宁早把两人当成了家人,他们难受,她比他们更难受,他们痛苦,她何尝不痛苦? 如果她有一点私心,有一点点冷血,也不会单身独闯龙门,身陷龙潭虎穴,置生死不顾也要把两人救出! 但是,她是有底线的! 作为一个团队的队长,她无法容忍阿月因为自己的死规定而背负沉重的心理包袱狠心逼迫萝莉;作为医生的她更无法容忍萝莉自杀的举动! “我错了!我错了!安宁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萝莉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只是不想离开团队,她只是想吓唬吓唬阿月,希望他不要再逼自己。 她以为,凭借安宁姐对她的爱护,她能如愿,但是,她错了! 舒安宁没有低头,望着雪白床单上点点血迹,声音让人听不出丝毫的起伏,“错在哪里?” 萝莉想也不想的道:“我不该和龙门的人交往,不该打电话让你涉险,不该和阿月争吵,不该用死来逼你……” 舒安宁弯下腰,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把她扶起来。 萝莉心中一松,在委屈的眼泪就要流下来时,舒安宁的一句话,让濒临眼眶的泪水止住。 舒安宁说:“你错了,不是错在那些,而是错在到现在还认不出自己错在哪里!” 萝莉说的那些理由的确是客观存在的错误,但她最错的,是不相信舒安宁能够处理好一切,懦弱的以自杀来结束生命。 她把萝莉用力的按在床上,拔出她手上已经弯曲的针头,换上新的重新为她扎上,淡淡的、无力的道,“等你想好错在哪里再和我说话。” “安宁姐……” 舒安宁不理,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留给两人一个苍凉冷漠的背影。 萝莉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如死灰。 舒安宁失神的走在医院里,毫无目的的晃悠,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住院部。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安宁姐。” 舒安宁抬头,发现是团队里有着特护经验的同事,貌似昨天被她安排给夜的大哥了。 不等她开口,同事问道,“安宁姐,夜大少已经昏睡一天了,今天真的还要继续用药吗?” 她想了想:“你先准备,等我进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好的,那我先过去。” 舒安宁推开病房的门,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看着夜云和夜风一模一样的眉眼,心里的委屈怎么也忍不住了。 她嘴巴一撇,想哭了。 被龙门的人欺负了,她不敢在夜风面前说;萝莉自杀了,她不敢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以为他好的名义隐瞒了一切,她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现在的她脑袋里一团浆糊,一时间不知道该 办才好。 “你哭了?”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突然响起,舒安宁抬头,对上一双温暖关心的桃花眼。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夜风,委屈的不行,带了点撒娇的口气喊道,“夜……” 刚喊出就发现错了,连忙补救,“……大哥,你好点没有?” 话拐的太急,语气非常的不自然。 夜云眸中失落一闪而过,常年冷漠的脸上多了一抹淡笑,佯装自然地道,“应该好点了吧,毕竟是你亲自下的药,效果好不好你应该知道。” “咳咳……那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好好治疗,我何必用这种方法。” 夜云不置可否,目光在她湿润的眼角停了一瞬,“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二弟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她摇头,“就是有些事情有些想不通,不知道那样做是对还是错。” 夜云看不得她没精神的样子,想都没想的就说道,“哦?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信的话,不如说给我听听,毕竟我比你年长几岁,说不定能帮你解惑。” “啊?”听他这样说,舒安宁很惊讶,而这种惊讶又毫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夜云被她直直的目光盯着,耳朵腾的红了,幸亏有碎长发盖着,不然能尴尬死。 “我……觉得咱们算是一家人,没什么好见外的,当然,如果你觉得见外,也可以不说。”反正无论说不说,就算他现在没有在她身边装上监控,也很快就能查到的。 “我倒不是觉得见外……”当然,就算是觉得见外也不可能当面说,那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舒安宁想了一想,这事也真的不知该和谁讲,夜风肯定不能说,向阳最近在某个落后的地区做研究,暂时根本联系不上,而她又非常想有人帮她解惑,或者是肯定她的做法,让她不再迷茫。 夜云打蛇随棍上:“那你就说吧,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她噎了一下,暗暗的翻白眼。 这人,还真不见外。 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徐徐道来。 “我有一个朋友,她组织了一个团队,团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某一医学领域的专家医生,他们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远离腐败和黑社会集团……” 虽然从关系上来说,夜云算是她一半的家人,但舒安宁并不打算对他讲全部的实话,而是把自己的团队改成了别人的,其它的基本上全部属实。 倒不是想刻意隐瞒,只是觉得不太好意思。都是大人了,还不能很好的解决个人问题,为一些事情纠结,挺没面子的。 她介绍了团队的一些情况,尤其特别提出了几项规矩,又说了龙门的事情,当然,里面牵扯到的人物也变成了甲乙丙等虚拟的人名,而不是她舒安宁、萝莉和阿月。 “……她忍受不了离开团队割腕自杀,她的队长不仅不关心,还打了两人……队长这样做,合适吗?会不会太冷血无情?” “有什么不合适的。”她一开口夜云就知道她说的是她自己,心疼她被龙门欺负,更心疼她为不值得的人忐忑不安。 “国家为什么有法律,行业为什么有规定,企业为什么有规章制度?那是因为,人之初,性本恶,如果没有各种约束,人就会和畜生一样,没有了顾忌,做事肆无忌惮。” “啊?”舒安宁瞪眼,夜家大哥说话好犀利。 夜云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小嘴,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导她,“你的……朋友定下的一些规定,也是为了团队良好有序的发展,而且她并不是死板的执行,在同事被道上的人劫持的时候,她不是毫不犹豫的奋不顾身的救人了吗。” “队长在救人的时候有想过坚决不为任何人破例吗?” “没有!”舒安宁急忙解释,生怕人误会了一样,“虽然队长在面对龙门老大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不救人,但那是为了给三人争取更多活着的筹码,并非死守着原则见死不救。” “那不就得了。”如果不是正在挂水,夜风甚至想做个摊手耸肩的动作,“再说她手下队员自杀的事情,队长之所以怒打两人,是因为气两人不尊重生命,更气的是两人误会了队长,队长压根就没有想要把两人辞退出去。” 舒安宁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夜云淡笑,眉宇间写满成熟男人的稳重、自信和从容。 “如果没猜错的话,队长是希望两人将功补过,努力表现,用出色的成绩堵住队里其它人的嘴,把两人留下。” “你又知道?”舒安宁真的惊住了,她原本是打算等过上几天,把萝莉和阿月派到最苦最难的地方待个一年半载,做出一些成绩再调回来,这样也算是对两人不被辞退付出的代价。 不曾想,阿月和萝莉两个跟随了她几年的人猜不透她的用意,面前这个仅相处了短短几次的人却清楚了解了她的想法。 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 “这又不难猜。”夜云笑容深刻,似乎能惊住她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法律不外乎人情,古代死囚还可以在大赦天下的时候重获自由呢,你给……你的朋友给自己的规定留下一条后退之路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安宁说不清心里是什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有被人不理解的酸涩,更有被人理解的欣喜。 她站起身,手指插在裤袋中,马尾扫过肩膀掉到胸前,小脑袋微微的歪着,踢踏着紫色的小鞋子,笑容真挚而欢欣,“谢谢。嗯,看在你挺会说话的份上,今天放过你,不给你用药了。” 说完,甩着大马尾离开了。 那身影,是说不出的轻快和高兴。 夜云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190章 让人震惊的医术 夜云短短的几句话,让舒安宁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突然,她笑容一僵,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 快步赶回诊室,果然看到王老正坐在候诊区中。 “抱歉,王爷爷,我来晚了。” 王老的视线在她带血的大褂上扫了一眼,笑道,“没事,我们进去说。” 进了诊室,她重新换上新的白大褂,转身时对王老和跟随在他身后的人道,“请坐。” 王老一点也不客气接过她倒的水,笑呵呵的道,“丫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病人,你看什么时候开始诊治。” “现在就可以开始。”舒安宁指着对面的位置让人坐下,“这里坐,把右手伸出来,我先看下你的身体状况。” 病人姓董,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脸色晦暗,带着被病痛折磨的憔悴。 他略显拘谨的坐下,按她的要求伸手。 舒安宁一边手搭在他脉搏上切脉,一边问询病人日常状况,“平常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董某想了想道:“有时候呼吸困难,有时候心脏疼,疼的一抽一抽的,跟人用针扎的一样。” “上次疼痛是在什么时候?” “三天前。” “你把上衣脱了,躺倒检查床上去。” 舒安宁洗干净手,等董某躺下,她一手仍旧搭在他脉搏上,一手贴着他皮肤在胸口缓慢游走,默默感受掌心下的异常。 察觉到他突然加快的心跳,舒安宁眉梢一挑,什么话都没有说,更加用心的去感受。 其实不怪人家心跳加速,任哪个大男人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胸口摸来摸去,也会激动的好不。 倒是董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虽然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身体的反应控制不了。 舒安宁笑笑化解他的尴尬:“你做的很好,正常心跳和快速心跳都是我需要的。” 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董某听了自然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舒安宁眼光一凌,左手放开他的手腕,手指突然在他胸口点、按。 当按到某一处是,董某胸口骤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舒安宁眼中精光暴涨,出手如电,右手飞舞,顷刻间用银针在他胸口处扎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不规则圆圈! 王老瞪圆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年老的眸中发出异样的光彩。 “躺着,不要动。”舒安宁收回手,转身打电话安排手术室,“我是血液科的舒安宁,有急诊心脏手术要做,急需手术室,请在十分钟内安排好,如有疑问,你直接向周院长请示。” 然后又打通医疗团队在仁爱医院的办公室电话:“十分钟后我有个心外科手术,来两个助手。” “丫头……” “病人胸腔内有异物,随着血液流动在胸腔处游走。之所以多次检查没有发现,是因为它很‘狡猾’,有时候会躲在原本的旧伤下找掩护,有时候还会随着血液游走到全身,一定的周期后,它再次返回胸腔内。” “那也不会检查不出来吧?”王老摸着鼻子想不通,“我们给病人做过好几次的全身检查,这彩超那心超也做了多次,为什么都没发现,而你只是摸了一摸就发现了?对了,还有,你把他扎成那样是在做什么?” “那我不太清楚,可能在你们检查的时候,异物正好不在检查的区域内活动。” 舒安宁解释一边准备些用惯的手术工具,“您该知道,周家的医术有很独特的地方。我先用祖传手法感受出异物的位置,再用银针封住其周围,让那些地方的血液流通减缓到最慢状态,然后送病人上手术台做手术。” “这样就行了?就这么简单?”王老傻眼。 他们一群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医学前辈、泰山北斗研究来研究去,研究了半年多的病例,就这样被个小丫头两下子解决了? 是他们太没用,还是小丫头根本不是人,而是上天派来打击人的?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王老一喜,他就说嘛,忒复杂的病情,怎可能如此简单呢。 但是,舒安宁下面的话,让他觉得她有这样的本事才才叫理所当然。 她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练摸人的那一手,我的手蜕了五次皮,就跟蛇蜕皮一样,把磨出的老茧生生用药水泡软,削掉,整个手掌全部换皮,就为了保持手掌的敏锐度!” 王老配合她最后的两个字颤抖了下身体,笑骂,“鬼丫头。” 然后又钦佩的道:“周家中医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怪周老不顾愿意违背祖训也要破例把医术传给你。你无愧周家的教导!” 舒安宁笑他:“您的夸奖可以等我做完手术再说。” 她拿起响起的电话,只听那头道,“舒医生,手术室已准备妥当,在三号手术室。” “好。”她拎起工具箱时,喊来的两个助手也推门进来,“安宁姐!” “走,手术去。”她临走前对王老道,“王爷爷,记得帮病人办下入院手续,哦,还有,家属来了没?让人到三号手术室门口等着签字。” “放心,放心,都会按规定办好!” 王老欣赏她的能力和果断,乐呵呵的让家属去办手续去了,当然没忘记拉上一个和自己一起跟随在舒安宁身后。 他深深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幸亏带了两个家属! 或许,在潜意识中,他已经肯定了舒安宁的医术,觉得她一定能够对董某的病情有办法吧? 等待是焦急的,又是让人期待的。 王老多少次做了让家属等待的医生,但今天,他成了等待的那个人。 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光,他心情颇不能平静,已经在想手术结束后该给哪几个老家伙打电话,该怎么样讽刺他们的坏心眼了。 手术进行的很快,快的超过了王老的估算时间。 在太阳还挂在天空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王老像普通的家属一样,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熬过观察器,住院等刀口愈合就行了。”舒安宁摘下口罩,对他道,“具体的情况我们过去再说,先把病人送进病房。” “好!好!”王老那个激动啊,恨不得能马上问清楚情况。 等回到诊室,王老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是什么东西折磨了病人这么久。” “是微小的玻璃渣。”舒安宁坐下喝了一杯水,才道,“如果您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都查不到,等我回头做个详细的病例分析给你。” “丫头,你真是好样的!”王老双眼发光,看她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猎物一样,让人直发毛。 舒安宁眉毛挑啊挑:“王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 “行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王老点开手机的相册,目光灼灼的看她,“给我孙子一个机会呗,看,他真的很帅,绝对不比你未婚夫差。我保证!” “咳咳!”舒安宁被水呛了一下,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事,根本都不瞥他的手机,郑重道,“王爷爷,你也说我有未婚夫啦,咱别开玩笑好么,我真的不准备换人!” “真不不换?” “不换!” “那好吧。”王老沮丧极了,但又特别的不甘心,举了举手机道,“不换也行,那你看一眼,省的以后见到了也不认识。” 他暗暗想,自己的孙子英俊潇洒,很会讨女孩子喜欢,说不定被她一眼看中了呢。 当然,如果舒安宁真是那么轻易喜欢上别的男人的人,他还会喜欢吗?这个话题,他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想。 舒安宁无奈,有心想跟他争辩几句,又觉得好无力。 叹了口气,敷衍的扫过去一个眼神。 她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手机仔细的看了一眼,神情好诡异,“他是您孙子?亲的?” “那还有假!”王老昂起脑袋,语气很傲娇的样子,“怎么样,我孙子帅吧?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爱上了?” 舒安宁嘴角抽抽,把手机放到他手心里,嫌弃的说了一句,“您果然是亲爷爷,连亲孙子脑袋有毛病都不知道。” “这孩子,你今天怎么忒不会说话!”说他孙子脑袋有毛病,这不是骂人吗? “不……不会是真的吧?”王老盯着她过分郑重的表情,心里的那根弦紧绷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抓住她手臂,“你……是说真的?你见过我孙子?” “千真万确!要做开颅手术,赶紧把人喊回来吧。” 这是默认认识了? 舒安宁也没想到,龙门的医生,被称为龙五的人,居然会是王老的亲孙子! 不知该叹世界太小,还是该说这就是猿粪啊。 “怎么可能,臭小子打小就没怎么生过病,连感冒都很少,怎么会突然脑袋有病了?”王老失魂的跌坐在椅子上,精气神瞬间被抽离,眨眼间似乎就老了十几岁。 即便身为医生,在面对生病的亲人时,也会惊慌失措。 舒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佯装俏皮的道,“王爷爷,您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可千万别告诉我您现在这个样子是在害怕,我会对您失望的哦。” “怎么可能!”王老被她一句话激起了斗志,猛然起身,“不行,我要把臭小子抓回来!绑也要绑回来!” 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速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七十岁的老人。 舒安宁勾了勾唇,整理东西准备下班,完全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有男人正在为她对龙门进行疯狂的报复! 第191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是夜,月朗星明。 T市的天空如被水洗一样,清新碧蓝,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情人眨动的眼睛,在对你诉说爱的情怀。 各吃、穿、用、行、娱乐等场所,生意爆好,人满为患。 特别是龙门暗处的生意,那简直是日进斗金,进账不可估量。 但在今天,却发生了一件震动道上的大事:龙门很多的生意场所被人挑了! 酒楼、娱乐厅、赌场、证劵公司等二十几处场所,似乎被某个潜伏在暗中的势力盯上了,同时遭到破坏。 那些金融企业被黑客高手入侵,系统瘫痪,漏洞百出,各种数据混乱,损失不知多少;而那些带有隐藏性质的场所被莫名人员闯入,打砸一片,伤人无数! 还有那些存有黄色服务性质的高级娱乐场所,也被警察横扫,抓住正在办某些事情的人员无数,而这些人中,很多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不能爆出任何丑闻的重要人物! 还有很多地方被破坏,物品被打砸,人员被打伤…… 龙傲天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苏醒的二当家说话,听完,毫不犹豫的赶往事发地。 其它的都可以不在乎,那些被抓的人,必须想办法弄出来,绝不能对外透漏出任何的消息。 他的劳斯莱斯一路狂奔,手下打手紧随其后。 突然,在空旷的街角不远处,他心生危机感,猛踩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吱”的声音,停了下来。 这时,大家才看到,街角拐弯的地方有灯放肆的亮如白昼,光线照亮了街角,一辆车转过街角开了过来。 多少次的生死经验告诉他,来者不善! 龙傲天双眼一眯,危险的盯着前方。 不远处车子停下,夜风开车下来,外套搭在肩上,慵懒的靠在车门上打招呼,“哈喽,龙门的老大,别来无恙。”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龙傲天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人,相貌俊美比女人还要漂亮,美的他尤其的反感。 夜风也抬起眸望向给了他宝贝一身伤痕的男人:“没错,就是我!” 两人的目光触上,厮杀的气息碰撞在一起,似乎各自的主人要迫不及待的决斗一场。 龙傲天森然一笑,不顾众人的阻拦,抬脚便大步走了过去。 他在夜风身前三步远处站定,眉宇黑沉,“寻仇、替人消灾还是想出名?” “为我的女人报仇!”说话间,夜风突然间出手。 他一拳向着龙傲天扫去,动作狠辣,下手绝不留情! 龙傲天早就提防,冷哼一声,伸手就接。 夜风动作也不改,两人硬碰硬的砸出一拳,“砰”的一声,听的人心里发闷。 龙傲天被舒安宁扎过一刀,猛然用力必定会撕开还没愈合的伤口,但他却不管不顾,一拳跟夜风对上,顿时伤口崩裂,鲜血流出。 他脸色不变,眼神却发狠,他拳头抵着夜风的,抬脚便往夜风膝盖上踹去!这一脚的力道也很刚猛,若真落在夜风的膝盖上,腿肯定要废了! 夜风也不避让,抬起大长腿跟龙傲天对上,又是让人牙齿发酸的撞击声。 龙傲天怒起,夜风反手一拳扫向他侧脸! 他腿脚刚落地,一时分神,结结实实挨了夜风一拳,半边脸顷刻间肿了起来! “龙哥!”见龙傲天吃亏,带来的五个人冲出来,拔出手枪,指着夜风。 “哗啦!”夜风的身后同样冲出来五个人,手持武器,与他们遥遥相对。 龙傲天从没吃过这样的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盯着夜风看了一会,“你是舒安宁的未婚夫?夜家的少爷?” 就说怎么有点面熟,原来是在看舒安宁资料的时候扫过他一眼。 龙傲天冷哼一声。 冲发一怒为红颜,这是找他替女人报仇来了! “我是她男人,名正言顺、合法的男人!”夜风看着他嘴角的血,嗤笑一声,“就这点本事,你也只能跟女人逞凶斗狠。还领导什么龙门,干脆解散拉倒,也省的身后的弟兄为你白白送命!” “欺人太甚!”龙门的兄弟不服气的怒喝,“我们老大受伤了,不然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哈哈!是被女人打伤的吧?”夜风见龙门的人脸色一僵,就知道猜对了,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龙傲天,连女人都打不过你还有什么脸称老大,赶紧躲回家找爹娘告状去吧!哈哈!” 龙傲天脸肿的不成样子,他转头吐出一口血,目光如狼,紧紧的盯着夜风,“等女人被欺负完了才敢露头的马后炮,过来,让老子教教你男人该怎么样保护女人!” 夜风抬起头来,依旧慵懒的靠在车门上,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甚至没有特意去看对方,抬手就是一枪。 龙门的人脸色大变,五个人同时开枪,夜风身后的人也不甘落后,但谁也没有他的动作快。 几声闷响过后,双方身后的人全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夜风捂着手臂,而龙傲天则捂着胸口。 两人都受了伤,但很显然,夜风略胜一筹。 龙傲天黑沉的眼睛盯着他:“T市没有你这样的人物,你到底是谁?” “我是夜风,舒安宁的老公。”夜风桃花眼风情万种的挑衅,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龙傲天,枪口指着他眉心的位置,王霸之气侧漏,“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下一次,子弹就会打在你的脑袋上!” 说完,他便打开车门,潇洒离去。 龙傲天盯着他车子开远的地方,直到看不见,才吐出几口浓血,坐进车里,打电话让人来善后。 昏暗的光线里,他抬眼望着前方,胸口流着的血全然不管,眉宇浸在黑暗中,更加的暗沉! 夜家?原来真的是那个夜家! 怪不得敢拦在这里。 三十几年前黑道世家第一人,现在夜家的老祖宗仍坐稳黑道势力首席,但只在国外发展,国内的子孙全部没有涉黑,干干净净做生意。 家世背景即便是龙门,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选择与其碰撞。 突然,他猛踩刹车,车子如离玄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谁知,掉头回转不过几分钟,一盏雪亮的白炽灯矗立在他必经的道路中央,映亮了一大片地方。 有一人,身材挺拔,双腿修长,背对白炽灯站立,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长相。 龙傲天笑了,笑容如阳光灿烂,眸中却戾气横生。 一个两个,都敢挡住他的去路! 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 他开门下车,胸口的伤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在滴答着热血,他全然不顾。 等离的近了,他看清了挡在路上的人。 那人有着和夜风一模一样的俊逸面孔,还有同样的发型,同款同色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夜风从头到尾眼眸带笑,而此人,深邃炯锐的眸子冷茫迸射,像冰冷的刀锋散发锐利寒光! 他不是夜风,是夜云! 是根据舒安宁一番话查到事实真相的夜云! “还想再打,我龙傲天奉陪!”龙傲天以为夜风去而复返,感觉被看扁了,染血的拳头蓄势待发,准备大干一场。 枪林刀雨中二十几年,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你动了不该动的女人!”夜云就知道夜风不会窝囊的自己女人受气了还被埋在鼓里,看着龙傲天肿成馒头的脸,心里无比爽快。 但想到舒安宁在病房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委屈,他的心刀搅一般的疼,发誓要把伤害了她的人毁了! 说话间,他重重的挥拳,向着龙傲天胸口流血的位置砸去。 如果说夜风只是想废了龙傲天,那夜云绝对存了杀他的心思! 龙傲天不闪不避,抬拳接住,他出拳的手刚才和夜风交手的时候已经受伤,胸口和腹部的伤也在流血,但他却不管不顾,一拳跟夜云碰上,伤口裂开,顿时血如泉涌。 龙傲天脸色不变,眼神却发狠,抬拳、抬脚。 “砰砰砰!”刚猛的碰撞,不要命的招式,每一下都想取对方的性命! 但龙傲天毕竟已经受了重伤,偶有动作迟缓,结结实实挨了夜云一脚,被他一脚踢飞到丈外远! 龙傲天下盘功夫很是稳当,竟能硬撑着不肯摔倒,但嘴角却流下血丝,更不要说已经受伤的胸口! “砰砰!”夜云就地一滚,躲过对面突然的射击。 “大哥!”龙傲天被突然出现的帮会人员架着,飞快的带到车上,关门,踩油门,呼的一声跑了! 老大受伤,他们无心恋战。 夜云也不追,盯着车辆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声“懦夫!” 谁知,刚一开口,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不知是刀口崩裂还是受了伤,总之,又吐血了, 如果被舒安宁发现,少不了一番瞪眼。 想想她又生气又无奈,试图凶狠瞪他的人,他的双眼添上一抹笑意。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舒安宁完全不知道夜家两兄弟背着她干了这些事,因为身上的伤痕还没好,到下班时夜风还没来接,她趁机发信息说回外公家过夜。 那时夜风正在组织人手打击龙门,看到消息哪会有不同意的。 于是,舒安宁单独一人回到了郊区的别墅。 “外公,我回来啦!” 周丰仁正在摘青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安宁回来啦,家里来人了,过去打个招呼。” 第192章 悔的肠子都青了 舒安宁对着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人,不动声色,甜甜的喊道,“韩爷爷好。” 韩四水仍旧像以前一样笑呵呵的对她:“丫头好,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就是医院事情比较多,不能常回来陪着外公。韩爷爷,您没事的话多过来跟外公聊天,省的他一天到晚闲的发慌。” “臭丫头,我哪里闲了,你外公我比谁都忙。”这样说着,手上空了下来,“今晚我和你韩爷爷喝两杯,你去做几个拿手菜。” “好来。”她给韩四水倒了水,起身道,“您跟外公喝茶,我去做饭。” “去吧去吧,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怪想得慌。” 等她拎着菜篮子进屋,韩四水脸上的笑容弱了很多,“小丫头变了。” 变的跟他客套了,笑容依旧,眼里却没了小时候的孺慕之情。 “孩子大了,总会变的。”和自己半辈子的老友,周丰仁也没有假惺惺的说“哪里有变”这样的假话。 韩家退婚在先,韩母无理撒泼在后,舒安宁又已和夜风准备订婚,两家小辈再无结合的可能。与其那样虚假的安慰,还不如实话实说,让老友接受现实。 “老伙计啊,你是不是也怨我?”韩四水端杯喝茶,却仿佛喝了酒,有些醉意,“如果不是我韩家教子无方,咱两家该是完美的两姓之好。咱们一辈子的交情啊,就毁在我的不孝孙身上了!” “老伙计,你这说的什么话。”周丰仁在最初的时候是怪过韩成,但他生性慈善、仁慈,也在自家外孙女身上找原因。 “事情都过去了,孩子们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还想那么多干嘛,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啊,不管了,让他们去折腾,好坏他们自己承受。” 韩四水感叹一声:“我就是没有你想的开。不过你一向是有大魄力的人。想当初你家女儿吵着闹着不让安宁丫头学医,不允许你教她周家医术,你气的差点没把她逐出家门。” 端了水果过来的舒安宁冷不防听到这话,莫名心虚,不知是该过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在迟疑的瞬间,两个老人的对话又传过来。 周丰仁道:“翠琴不是好母亲,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当初就是发现她这样,我才把丫头接过来养。” 韩四水低笑一声,颇有些心灾乐祸的样子,“你家女儿,是个会做面子的人,平常对丫头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疼孩子。” “其实稍微注意点就能发现,她也只是嘴上好听,但凡丫头喜欢的,她都要阻拦,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女儿就不是她孩子?厚此薄彼也就罢了,还在丫头面前充慈母,也不看看一件件都做了什么事!” 舒安宁心情沉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妈咪留给韩四水的是这种印象! 她听到外公叹息:“一个身体健康、聪明伶俐;一个心智不全、体弱多病,难免她对安平多宠了一点。” 韩四水见多识广,虽知道事实真相不会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都是周家的外孙,周丰仁能宠着丫头多年,又把一身医术传给她,除了血缘关系的疼爱,谁又能说没有一分愧疚的补偿在里面呢。 “外公、爷爷,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舒安宁端着水果,仿佛刚走过来,笑道,“我找了几个新鲜的瓜果,你们先吃,饭一会就好。” “好,好。”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韩四水深深的叹了口气:聪明能干,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相貌又好,在外又能独当一面!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就被韩家弄丢了呢?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气自己没有管好韩成,让舒安宁从韩家离去! 周丰仁看到他眼里的悔色,不厚道的笑了,“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家的了。” 这话说的太不见外,韩四水不恼反而很高兴,这说明老友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两家退婚而产生隔阂。 不过,他不服气,“那还不一定呢,等我家臭小子回来,我全力支持他重新追求丫头!” “追吧,我肯定不会阻拦。” 两人笑笑,都知道这是随便说说的,也明白,以舒安宁的脾气,除非太阳打西边出现,否则,她再进韩家,几率渺茫。 等夜风过来的时候,舒安宁已经上床睡觉,周丰仁还在整理药材。 “外公,您还没休息?” “今天很忙吗,没有和丫头一起回来?”周丰仁难得见两人分开走,没敢问舒安宁,生怕两人吵架了。 “是有点忙。外公知道的,我大哥住院,公司里的事情压在我身上,难免忙了一些。”他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舒舒生气了?” 他不打算把龙门的事说给周丰仁听,怕老人担心。 “没生气,可能刚上班还不适应,老早就躺床上睡觉去了。对了,吃过饭没?丫头做的菜多,在冰箱里放着,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麻烦,我先去看看她,一会再下来自己热,外公忙好了早点休息。” “你上去吧。”周丰仁等夜风上楼,放下药材,去厨房热饭。 夜风对舒安宁好,他做外公的当然也会对他好。 楼上。 夜风推开虚掩的门,宠溺的看着床上睡的脸蛋微红的某人。 他伸出手,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看她毫无设防的靠近,小脑袋在掌心噌来蹭去,心,顿时柔成一团,似有水在滴。 这一瞬间,他觉的挨了一枪值了! 只要面前的人平安无恙,只要她宁静安好,就算暴露暗夜中的身份,就算再和人开枪对决,他也甘之如饴! 突然,手指被人轻轻的咬住,微微的刺痛让他回神。 看眼正瞪着迷蒙大眼的某人,夜风笑容荡漾,风情绝世,像妖姬一样,妖媚逼人,“属小狗的吗,还咬人?” 他点点自己光滑润泽的唇:“咬这里。” 舒安宁推开他的脸,扭脸,闹起小脾气,“你跑哪去了?” 老实说,给萝莉做完手术后没看到他,心里挺失落,还有些委屈,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夜云和他一样的脸时就想哭了。 “替你报仇去了!”夜风原本想瞒着,转念又一想,他为什么要瞒着?应该说出来,让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是软脚虾小白脸保护不了她。 “你什么意思?”她闷在枕头里的眼睛眨啊眨,心虚的不敢抬头。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一把捞过某人,对着她撇着的嘴亲了一口,笑的双眼如花,“我去找龙门替你报仇了,把龙傲天狠揍了一顿。” 他没敢说两人开了枪,怕她担心。 “啊?”费劲心思去瞒,还是没躲掉,好郁闷,“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眼睛危险的眯起:“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舒安宁声色厉茬,生怕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 跟人打架已经很不淑女了,再让他知道自己被揍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夜风举手作发誓状:“我发誓,我没跟踪你!我问阿月的。” 他不用猜就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看到她身上的伤威胁季娟得来的第一手消息。 小心的扫了她一眼,见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抱着她靠在床上,“萝莉自杀,我觉得有事,就问了阿月,谁曾想居然听到我老婆是高手!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不揍龙傲天一次,显不出我和你的般配呀。” 这话,说的多轻松,好像龙傲天就是那刚会走路的小孩子,谁想揍就能揍一样。 可舒安宁知道,龙门人数众人,龙傲天身手莫测,为她报仇,不亚于闯一次龙潭虎穴,“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听到没?” 夜风似笑非笑的看她:“只要你能记住这句话,我肯定也能记住。” 反而言之,你要是敢不记住,我绝对也不会记住,到到时候该出手时照样出手。 舒安宁讨好的笑笑:“放心,下次我肯定跟你说。” 她挺喜欢做温柔娇气的淑女,非常不愿意整天干些打架的事情,要不,能甘愿隐藏自己的身手。 “乖啦。”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没人在身边的时候坚强,他在的时候小鸟依人甘愿被保护。 “咕噜噜。”某人肚子在唱空城计。 “没吃饭?等着,我去给你做。” 夜风把她按住:“乖乖躺床上,我自己来。” “我热好了,过来吃。”周丰仁端着两菜一汤进来,夜风受宠若惊的瞬间弹起,接了过来,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外公,您对我真好!” 他老娘都没这么侍候过自己。 “一家人,说什么谢。”他很高兴宝贝外孙女能找到把她放在心上疼的人,笑道,“赶紧吃了休息,碗就放在门口,等明天再收拾。” “好。” “不是想哭吧?”舒安宁在旁边笑话他:“被一份剩饭剩菜感动成这样,出息!” 转而又道:“等以后我经常给你做饭,你是不是要感动的不要不要滴?” “不让你做,以后我做饭。”夜风饿狠了,扒拉一口饭,对她眯眼傻笑,“疼老婆,就要培养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 第193章 你完了 一夜好睡,当然,有老人在,两人还是分开睡的。 第二天,两人神清气爽,夜风非常自觉的去厨房做早饭,虽然他的胳膊疼的几乎不能动。 在等待早餐的时候,周丰仁和舒安宁谈起了她的婚事,“……两家查了一下,觉得十月六号的日子还不错,你看怎么样,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定下来,通知亲朋好友。” “订婚简单一些吧,也不用请太多人,等以后结婚的时候再请。”说这些话的时候,舒安宁其实是心虚的。 毕竟她是已经登记注册过的人了,办结婚酒席还好说,现在还返回来做什么订婚仪式,听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就算我们同意夜家也不会同意的。”周丰仁发觉她什么都好,但估计是多年不在国内的原因,对圈子里的一些事情不太透彻,他也不准备刻意去说。 “这是夜家的第一见大事,不能简单。” “好吧,随你们,反正我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有什么要我做的,早点跟我说。” 周丰仁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你也要用心去看看,为什么以夜家的家世,夜家两兄弟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圈子里很多人都不熟悉他们。” “那太费心,我不想去猜,等他愿意的时候会告诉我。”舒安宁笑笑,“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因,人家只是不太想高调罢了……” 夜风在门外喊:“吃饭啦!” 夜风今天还开着他改装过的路虎,停到医院门口时吸引了一帮女人的目光,羡慕嫉妒恨,全给了舒安宁。 她从来没准备把夜风藏着掖着,大方接受众人火热的眼神。 非常巧的是,他刚把车停在门口,就看到黄总开车过来。 呦! 居然没被吊销执照,还能开车,说明有点关系呀。 昨天那辆宝马被夜风撞了,今天黄总换了俩新车,还是红色的保时捷,风骚无比,看的夜风不爽。 他眼中冷光嗖嗖的。 尤其是听高雄送过来消息,知道舒安宁在包厢内怎么被欺负的后,他已经手痒难耐了,现在发现他跟宝贝的车一个颜色,这怒火蹭蹭的增加! 看到夜风那辆招风的路虎,黄总一个急刹车,一脸冷汗,打死都不会忘记这个车和这个车牌,昨天就是它们的主人把自己痛揍了一顿。 偏偏夜风还不知趣,坏心眼的伸手,敲敲黄总的车窗。 黄总早就发现了他,可看到他身后的舒安宁时,脸彻底绿了。 终于知道昨天为什么无缘无故被打了,还被他黑进了局子! 昨天虽然喝醉了,但人醉心不醉,他深深的记住了脸美身材棒的舒安宁,就算被人揍了也打消不了他的心痒难耐,并已经让人查找,无论舒安宁是什么身份,都要不折手段的把人搞到手! 幸亏夜风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正好折断手脚丢医院去。 “哎呦,这谁啊?不是酒驾撞了我车的肇事者吗,这么快从里面出来了?酒醒了没?”夜风心情那叫一个舒爽,在想等会是先揍他一顿还是先把他公司搞垮了再揍。 “你居然和这种人认识?”舒安宁大眼睛充满鄙视,“离劳改犯远一点!” 夜风听了心里乐呵,好悬没有笑出来。 她的宝贝真有才,知道直接说自己被人醉酒欺负了不好,干脆拿黄总酒驾说事。 噗! 黄总想吐血,他只是酒驾被拘留了几个小时而已,并且很快求背后的大人物把他弄出来了,跟劳改犯哪有丝毫的关系! 但他没敢发火。 昨天他特意让人查了路虎的车牌号,居然没有查到信息,因此他懂了,夜风肯定是有强硬后台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连车牌信息都查不出来。 所以尽管气的要死,黄总还是咬牙把报复的心暂时压了下去,等他见了背后的大人物,再请他帮忙,到时候,一定要男的身败名裂、受尽折磨,女的禁脔起来,夜夜压在身下发泄! “哈哈,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只是到局里做了个笔录,哪能算是劳改犯。我觉得吧,咱不打不相识,昨天是我喝多了,撞了小弟的车,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天我请客,咱们喝一杯,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黄总说起虚伪的话就跟真的一样,面上功夫做的那叫一个到位,还罕见的用了脑子里有限的几个成语。 “哦。”夜风拉长了语调,声音略微抬高,确保附近几米内的人都能听到,“原来醉酒驾驶撞了人,只要去局里做做笔录就行啦,那谁以后不怕不小心撞到黄总了。” 这什么意思,诅咒他被人撞还是他想撞他? 黄总心发黑,脸发绿,更加坚定了要把舒安宁夺过来压在身下的心! 但是在医院门口,这么多人看着,习惯在外人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黄总,只能把寒光藏在眼底。 其实这三人心里明镜似的。 黄总欺负了舒安宁,被夜风找上,他就是故意打击报复。 但是知道,又能怎样? 他敢在这里动手? 以他自己的肥硕体格,被夜风撂倒估计也就是三拳两脚的事情。 黄总哑巴亏吃的憋屈又闹心。 可他有气也只能忍着,就等待会进医院看找到靠山再报仇。 夜风眸光闪了闪,送舒安宁进去,“最近小心点,不要单独出去,下班等我来接,万一有人找你麻烦,不要怕,想打打,想骂骂,万事有我兜着,你心里爽了就行。” 昨天对付龙门去了,没时间理黄总,今天腾出手来了,他等着悲剧吧。 黄总也不是能忍气的人,转身就打电话找人安排报仇计划,愚蠢的没有多想下两人是不是他能得罪的。 或许,因为他安全走出局里,就自大的以为夜风再有背景也比不过自己背后的人,殊不知人家根本是把他这个小卒子给仍到旮旯里去了,只待有空的时候再拎出来逗逗。 黄总一心报复,完全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生意就出了大事。 先是珠宝店出现了假的玉石,买主两千多万买了假的东西,要求给个说法。 女店员是黄总女人中的一个,仗着和他特殊的关系,态度恶劣,辱骂买主不识货,买主愤怒,争执中女店员突然发疯,拿起烟灰缸动手砸人,买主躲过,玻璃柜台没有幸免,被砸碎了一大块,里面好些贵重的玉器损坏。 这不算完,女店员看到坏掉的东西红了眼,追着买主猛砸,等警察出现的时候,珠宝店一片狼藉,损失惨重,不能估计! 然后,黄总开的连锁酒店中,一批客人在酒店吃过东西之后,上吐下泻,送到医院,被检查出是食物中毒,经确认,他们都是在黄总的酒店吃过东西的。 还有,郊区在建的花园别墅,前段时间楼板坍塌砸死几个农民工的事情被曝光,有证据指出,一切皆因为开发商偷工减料,没有严格按照施工图施工,而这个开发商,也是黄总的公司。 再有,黄总上大学的儿子,被人以强jian罪告上法庭,受害人是品学兼优的大学生,而且一下子有五个! 后来,黄总的女儿也上了新闻,她喜欢上有妇之夫,为了得到喜欢的男人,居然让人把男人无辜的老婆给轮了! 最后,又有人举报,黄总勾结官员,买卖国家地皮、偷税漏税、 强迫未成年少女,强拆强健,派人害死钉子户,等等。 从弄虚作假到知法犯法,一桩桩,一件件,曝光的速度堪比光速,惊爆人眼球!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黄总正在给病床上的“干爹”削水果,乍听到助手进门说的话,他猛然起身,谁知水果刀没有拿稳,从手中滑下,一下子扎到“干爹”伸在外面等拿水果的手心上。 乖乖,精选的水果刀那叫个锋利,在他掌心留下一个深坑后又划破大半个手掌,鲜血呼啦一下流出来,吓的黄总呆若木鸡,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 他来是当孝子贤孙侍候“干爹”的,顺便让“干爹”帮忙把某个项目批下来,再顺便请“干爹”承诺,等他整某些人的时候要是弄的动作大了,帮忙掩饰一下。 都谈好了,他也准备好了,等把水果削好就把收挂的奇珍给“干爹”送过来。 “干爹”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还说,只要不是灭门惨案,弄死个把人都不是问题。 黄总很高兴,黄总很兴奋,他都在想象夜风跪在脚下磕头,舒安宁任他为所欲为的美妙情景了! 可谁能告诉他,“干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一滩血是怎么回事? 脸上生疼生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黄总绝望了啊! 比听到助手说的那些消息还绝望。 因为,只要有“干爹”在,生意还会再有,女人不会缺少,孩子可以随便生。 但是,“干爹”被他弄伤了! 当初那个给“干爹”刮胡子,不小心割破了他下巴一道细小口子的女人,最后到哪去了? 好像早成了花肥了! 黄总冷冷的打了个寒颤,眼睛恢复清醒。 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他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呼唤。 “你完了!” “我完了!”黄总瘫软在地上,失魂落魄! “你完了!”夜风伸个懒腰,看和电脑上一条条信息,笑了! “你完了!”夜云扔掉手机,双眼被寒霜笼罩! 第194章 暗流涌动 龙傲天被揍了! 黄总要完蛋了! 夜风以雷霆手段把欺负了舒安宁的人给整的焦头烂额,神清气爽的找回了场子,在舒安宁面前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感动的她不要不要滴。 与他相比,同样出力的夜云可悲惨多了,刀口再次裂开不说,不能在美人面前邀功不说,还悲催的再一次被人打了药,昏睡了过去。 唯一让他开心的是,终于又收获了他念念不忘的她的嗔怒而瞪! 因为治好了王老带来的久治不下的病人,舒安宁算是正式进入了T市医学界众医生的眼中,随后,陆续有各种各样的疑难病人被送上门。 舒安宁来者不拒,全部耐心以待,今天做手术,明天给病人针灸,忙碌而充实。 当然,并非所有的病患都乖乖的听从医生嘱咐,其中有些病患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无理要求,胡搅蛮缠,家属天天咋咋呼呼,吵闹声能把房顶掀翻。 对付这种人,舒安宁手段简单粗暴,能听懂人话讲道理的,跟你讲道理,胡搅蛮缠怎么都说不通的,请另寻高明! 她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行医,又不是天生犯贱,替人治病还要跪求,往哪说都没这个理。 她这边混的风生水起,惹来众多同事异样的目光。 然,科长除了她第一天到血液科上班的时候说过那些话,后来即便看到舒安宁一会给人动手术,一会给人扎针,所做事情根本不属于血液科范畴,也睁只眼闭只眼,什么话也没说。 舒安宁也很高兴这种相处方式,我努力做一个好医生,你给我最大的支持,别在旁边冷言嘲语,这样就很好。 “宝贝,明天是周末,小伙伴约我们出去玩,赏脸不?” 夜风狗腿的举着鲜榨的果汁,脸上全是献媚的笑容。 “哼!”舒安宁接过杯子,扭过头喝一口,不理他。 夜风自知理亏,往她身边蹭啊蹭,故意把修长白皙的双手放在她搁在沙发的大腿上,晃她的眼。 “宝贝,别这样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不是怕你担心嘛。”他“娇滴滴”的声音含糖量十足,却没能把人甜到,舒安宁一副被雷劈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 “天呐,哪来的鬼声,我要好好洗洗眼睛。”双眼拼命的瞪着掌心的手,仿佛要用眼前这只完美无瑕的手来弥补耳朵受到的创伤。 至于另一只手背上结了暗红色疤痕的手,她嫌弃的看都不看一眼。 夜风嘴角抽抽,觉得他声音难听为什么要洗眼睛? 哦,闹脾气,耍小性子! 夜风了然,不动声色的暗笑一声,伸出受伤的手,继续撒娇,“宝贝,龙傲天太坏了,知道你是手控,偏偏弄伤了我的手,你说我打他一枪是不是太轻了?” 这话说的漏洞百出。 龙傲天怎么会知道舒安宁是手控,就算知道人家也没无聊到把他手弄伤,明明是他要替自己的女人报仇,和人拼拳伤了手,还倒打一耙。 龙傲天简直冤枉死了,人家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呢,这边又被冤枉上了。 当然,龙傲天怎么样舒安宁不会关心,她气的是夜风,明明胳膊上被人打了一枪,手背也被伤了,还瞒着自己! “是挺轻的。”舒安宁转身侧对他,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一个,没好气的道,“你应该直接打他心脏,把人打死,然后你去小蹲小黑屋,我恢复自由身。再然后,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去看看你,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花你的钱,住你的房,抱着英俊小白脸睡你的床。” “不准!”夜风大吼一声,直接把人压在身下挠痒痒,威胁道,“不许这样说!快改口,不然我今天一定不放过你!” 他压着她的身体僵硬,就算极力控制着嗓音,仍能让人听出其中害怕的情绪。 他绝不放她自由,这样的念头,她想都不能想! “你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不准离开我!不准跟别的男人亲热!说也不准说!” 舒安宁被他双臂勒的紧紧的,似乎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一样。 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她翻了个白眼,拍他肩膀,“快放手,你是不是想伤口再裂开?” “不放,死都不放!”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整到小黑屋那么惨,但是那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她那么好,那么美,有多少优秀的男人虎视眈眈,连自己大哥都陷了进去,万一自己哪天做错了点事,说不定就被一脚踢的远远的。 所以:“不死更不放!” 舒安宁眉角直抽:“好了,还是掌控几万员工吃喝的大老板呢,看你这样,有点总裁的样子没。” “没有就没有。总裁是给小女生爱慕的,在你面前,我是成熟魅力、风情无限的妖孽专一男,只爱你,也只让你爱!” “哼!”舒安宁早不生气了,却故意绷着脸,“嘴花花没用。我问你,下次有事还瞒着我不?” “不瞒,坚决不瞒!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找老婆求安慰求表扬。”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小腰,就不说话了。 意思是问,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保证? 舒安宁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眼就明白了。 但是,人家才不会像他那样没出息,被瞪一眼就心虚呢。 她坐直身体,手摸摸他蓬乱的脑袋,给予赏赐一笑,“乖,玩去吧。” 夜风额上掉下一团黑线,把人搂在怀里,猛然翻身,他下她上,绕着她垂下的发丝嬉笑,“女王大人,小伙伴想见你,求赏脸。” 舒女王小手一挥:“准了!” 夜风高兴了,乐颠颠的点开微信群回复:“兄弟们,明天晚上见!想带女伴的,记得擦亮眼睛挑选,别被你们嫂子轻易碾压了啊!哈哈!” 他的话得到了群体的攻击,但他已经丢掉手机,根本不再理会,专心找老婆腻歪去了。 夜风的几个死党兄弟,对这次的聚会特别重视,提前一天就到达了宴会现场,从服务人员到饭菜酒水饮料,到各个角落的布置,一一看过去,力求每一处都做到尽善尽美。 原因只有一个: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舒女王要来也! 他们非常期待,想看看舒女王到底是哪方神圣,能夜风迷得三魂五道,整天笑的跟傻子一样。 几位权少特意为夜风的女人举办晚宴的信息,悄悄在小圈子里流传,这不得不使外界对舒安宁充满好奇,纷纷猜测。 哪家的千金入了夜少的眼? 建筑业的王家? 瓷器业的沈家? 规划局的洪家? 还是近来被人看到在仁爱医院上班的那个女医生? 夜氏集团不仅在T市,就算在全国,在世界上都是一方巨头,虽然两位夜少一贯低调,很少上新闻、报刊,普通人见了也可能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大家心目中神秘的超凡地位。 多少名家千金是出浑身解数,希望进入夜少的视线,可惜,两位夜少对女色很淡,除了相亲,很少和女性单独接触,就算以前偶尔流传出的关于夜少风流倜傥的绯闻,也不过是新闻中的女主角自编自演罢了。 因此,听到晚宴消息的人,无不找关系想把家中未嫁之女或者侄女或者远方亲戚的女儿送来,以期和夜少来个亲密的接触。 就算不能成为夜家的女人,能和夜少的朋友搭上关系也好,毕竟,人以群分,夜少的朋友,哪一个不是非官即富。 因此,原本很简单的一个晚宴,被他的母亲我的姑姑还有那谁谁的老爹硬塞进来的什么鬼世侄女,弄得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不同意? 可以啊,姑姑哭老娘骂老爹瞪眼爷爷要打人! 闹得一群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在外说一不二、在家只能装孙子的少爷们一个头两个大,欲哭无泪,被逼的直想跳楼! 后来权少们干脆破罐子破摔,坏心眼的想,来就来吧,正好看看舒女王能不能力压全场,凌驾众名媛之上。 因此,夜风带着舒安宁走进碧海山庄大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花团锦簇的盛大场面。 金碧辉煌的大厅、金红的地毯,盛装而来的妙龄淑女们气质端庄优雅,微微含笑与其她宾客寒暄问候,她们手中的香槟酒杯在轻轻的转动中转出一副纸醉金迷的画卷。 如果说,夜风的出现让这幅活动的画卷停止下来,那么舒安宁的出现就让美好画面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众女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善,注目、敌意、警惕等等,一股脑全砸在踏进来的她身上。 她眉梢微挑,坦然迎接这些注视,扫向夜风的眼神却似笑非笑,吓的他菊花一紧,狠狠的瞪了几个死党兄弟一眼。 死党们自知理亏,摸摸鼻子递个讨饶求放过求解释的眼神,夜风一肚子不爽只能憋着。 而这些所谓的名门淑媛的表现非常有趣,她们见了夜风, 目光惊艳的比头顶的聚光灯都亮,却偏偏还要维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笑容嫣然的点头致意。 表面矜持,暗中已经打响了战斗。 对于他身旁的舒安宁,众淑女一致忽略,视她为空气。 被当做空气也挺好,至少不用费心思应付陌生的人。 但是,背过夜风就对她露出高傲轻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当她眼瞎看不出来? 第195章 恶劣的夜风 “夜!”一群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年青俊杰穿过浓浓的脂粉香站在两人面前,相互击掌之后,大家的好奇的眼神全落在舒安宁身上。 落入他们视线里的女人,并没有穿多么正式的晚礼服,而是一袭略带休闲的紫色华裙。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俏皮的蓬松起来,露出她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四十二寸美腿。 裙角缀满钻石,星星点点,恍如天上耀眼的星星,闪闪发亮。 淡雅的香,没有浓重的脂粉气,就连她的发丝也仅用了一根紫色欲滴的玉簪挽起半边,其它的就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意境唯美,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又优雅。 最终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肌肤如玉,带着天然的白,泛着淡淡的莹光,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含着从容笑意,像花样年华的花季少女,含蓄婉约,不张扬,一露脸就惊艳了众权少! 这就是夜风的女人? 被称为女王的女人? 特么的骗人的吧? 肯定是从哪学校里拐来的未成年美少女! 但看她步伐沉稳,荣辱不惊的淡定自若,又似乎真的挺符合女王的气场。 有人笑出一口的白牙:“嗨,女王,我们又见面了。” 夜风伸手介绍:“高雄,我的好兄弟。” “我记得你。”在夜风买醉的那晚起哄两人最凶、且拿麦克给她的唯恐天下不乱者! “能让女王记住,是我的荣幸。”高雄眼神贼亮的看着她,对这个表面温柔似水实则火爆彪悍的夜少的女人,他非常的欣赏。 虽然大家不是肤浅的人,但其它人也被她完美的外表晃了一下神,原本还准备一见面就考核考核好友女人的打算,全部偃旗息鼓了。 漂亮的女人,就是这么的有优势。 夜风不满高雄滴溜溜的眼睛落在他女人身上,脚步一错,挡在舒安宁面前,质问,“你搞什么,不是说我们小聚,怎么来了这么多庸脂俗粉?” 他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至少能够让身边两米以内的人听到,那些非常不知趣却又故意端着优雅面孔、一副我不屑挤过去争抢男人目光却一直靠近再靠近的女人,顿时脸色一变。 她们是庸脂俗粉? 摔! 居然敢这样说她们! 就算今天来此的俊杰们的家族在商界或者军界有着不俗的地位,他们是显赫的二代,就算他们各自也十分具有传奇色彩,就算他夜少是比他们更加神秘的传奇! 难道就可以这样侮辱人吗? 以为她们很稀罕过来吗? 有人嗔怒的瞪向高雄,被他一个冷笑吓住。 至于夜少,不是她们不想瞪,是人家压根就不屑往旁边看一眼! 众庸脂俗粉敢怒不敢言。 因为她们,好像……真的挺稀罕过来。 看她们在夜风面前吃瘪,想笑笑不出,想哭怕丢人,只能端着僵硬的优雅面孔故作若无其事的和身边的人寒暄,高雄真想放声大笑,胸口被长辈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的压抑、憋屈,终于散了! 高雄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点都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开心。 他后退一步侧开身,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来话长,这事是我们对不住你,到那边去说话。” 夜风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抬手扇去鼻翼间刺鼻的香水味,一脸嫌弃的样子,“走吧,熏死了。”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名媛们看到,脸都差点绿了,这是被人红果果的嫌弃了! 高雄暗笑。 也就那些傻X见了夜风一次半次,被他虚伪的笑容迷惑,以为他是多好脾气的人。殊不知那家伙不开口就是温润儒雅、英俊潇洒美男子,一开口就能毒死人。 一个字总结。 虚! 在那些名媛淑女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舒安宁挽着夜风手臂,穿过半个大厅,在最尊贵的位置落座。 他和这些男人的关系看起来很铁,丝毫没有顾忌的随意坐下,指着他们给舒安宁介绍,“这个,瘦高小白脸,姓洪,搞拆迁的。” 姓洪的男人一脸囧逼,自己什么时候放着好好的房地产商巨头不做,成了搞拆迁的了? “那个黑黑壮壮的,姓白。别看他姓白,心跟他人长的一样黑,是个奸商,做什么的就不跟你说了,省的你害怕。” 姓白男人刚毅的黑脸发红,他堂堂正正的军二代,做些军工用品,怎滴就是心黑的奸商了,怎滴就不能见人了? 高雄见夜风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小心眼发作,不高兴大家刚才狂盯他女人的火热目光,这是故意抹黑呢。 他为了避免大家再被黑,赶紧的接过话,“咳咳,我是高雄,和夜从穿开裆裤一起玩大的,他们也差不多,都是多年的死党朋友,我来简单的介绍一下,他是……” 舒安宁用惊人的记忆力快速的记住了这些人,在他们各色的眼神中荣辱不惊,面带笑容真诚以对,既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也没有因为他们和夜风的关系而刻意去拉近距离。 就连中途有女人过来打招呼,她都能笑着寒暄几句,不显冷场。 老实说,她这个样子,绝对是符合他们这些人家当家主母的最佳媳妇人选,但,完全没有发现高雄口中的“女王范”好么。 女王在哪里? 为什么他们只看到了端庄优雅的贵女? 想看霸气侧漏的女王怎么破? 众男人交换着你懂我懂的眼色,然后齐齐齐的看向高雄。 高雄眼睛一眨,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又来了。 他起身离开。 夜风当作没看到,放纵他们的小动作,反正,今天本来就是要把舒安宁介绍给大家,让他们看到真实的她更加有利于她得到大家的拥护。 他们这些人,骄傲惯了,也肆意惯了,女人并非够端庄够贤淑就能入他们眼,他们是看眼缘,当然,首先外貌要够美,但最终能吸引他们的,是女人独特的人格魅力。 那些踩着高跟鞋,端着香槟,明明眼中渴望成灾却还故作矜持、端庄的虚伪女人,是他们最讨厌的。 “夜少,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有名媛淑女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摆,像进入战斗状态的勇士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夜风面前。 众权少讽刺的笑了。 所以说,装的就是装的,无论装的多么清高、矜持,只要夜风在,就会有女人忍不住跑过来。 舒安宁把他们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她垂眸,掩饰眼底的笑意,但她再掩饰,嘴角的弧度还是忍不住轻轻的翘起。 这些女人啊,真不把她放在眼里,错,是彻底把她当成空气看待了。 也好,弄出点事情吧,不然这么无聊的坐着,她愿意,各位权少可不愿意呢。 给夜风一个暗示的眼神,他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道,“我这身衣服不贵,一百万,放一百五十万的支票在这,我就跟你跳一支舞。” 说完了还庆幸,幸亏没舍得穿老婆买的那身,等会扔了也不心疼,不然老婆瞪死他他也不答应跟别的女人跳舞。 被旁边没有杀出重围的女人们眼红的看着,邀请夜风跳舞的女人虽然一脸囧逼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保持她胜利者的姿态,还是咬牙从包里拿出支票开了一百五十万的一张,爽快的放在茶几上。 没人知道,她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她的包啊,她的化妆品啊,老爹外强中干快倒闭的公司啊,为了这一支舞又要加重负担了! 但是,值了! 只要能搭上夜少,就算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后半辈子也绝对会富足一生,自己的家族也会因此水涨船高,值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觉得跳一支舞就能让夜风神魂颠倒,做她的入幕之宾。 “走吧。”夜风戴上白色的手套,把明晃晃的嫌弃表露出来。 女人却无所觉,还脑残的以为人家那是尊重她的意思,都不知道她爹妈给她生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 此后,凡事由此意图的女人,他都会让人自愿留下一张支票,起身与之共舞一曲。但每次起身的时候,伸出手指,比划一个数字,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舒安宁却微红了脸。 夜风的舞步优雅里带着沉稳,每一支舞看起来都认真对待,没有草草结束,但只有跟他跳舞的人才知道,他多么的冷酷无情,说出来的话多么的让人难堪、恶毒! 比如。 “你这么胖还穿白色的裙子,真丑,看起来像是一条被布条裹起来的肥肥胖胖的蚕蛹!” “你脸是做过拉皮吧,笑起来跟僵尸一样,肉笑皮不笑,真吓人!” “你老爹是开赌场起家的杨遂吧,记得他曾抢了好几个女人做老婆,你母亲是他的第几个太太?” “你不知道自己有狐臭吗,还喷了这么多的香水,两种味道混起来熏死人了,比狐臭还难闻!” …… 夜风嘴里小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的话,面上却带认真高贵的微笑,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眼中,他就高贵的王子,合该被人捧着、簇拥着。 与他跳舞的女人难看又羞恼,脸红的滴血,却偏偏还要对别人露出与他共舞的骄傲神色,给敌人一个胜利的眼神,恨得没有杀出重围的女子气的牙痒,激的剩余的人更加激烈的竞争。 至于跳过舞的女子们,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醒,希望更多的人感受她们受到的羞辱! 谁让大家目的一致,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第196章 准备开撕 舒安宁坐在休息区里,淡笑着看夜风从舞池里回来,又有女人前来搭讪,如此反复,一轮又一轮。 夜风每次都哀怨的看她一眼,再把手套戴牢戴结实,生怕露在外面一点点肌肤,被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舒安宁笑他,不用听不用看也知道他会乖乖的跳舞,绝不是想给这些女人面子,一准是拉仇恨值去了。 男人嘛,平常成熟、稳重,宠你上天,把你捧在手心,但有时候吧,又像个孩子,喜欢把你拿出来显摆,不是不尊重,是想让所有人都羡慕他女人的与众不同、能力非凡。 如果猜的没错,等会肯定会有女人过来挑衅她这个正牌的面子。 不过,她不怕,闲的无聊,逗逗这些女人也好,省的天天盯着她家那位,让人心烦! 在夜风和人跳舞的时候,权少们也在跟舒安宁套近乎。 “嫂子这么漂亮,是做什么工作的?明星吗?我那有一部电影,女主角的形象和你很贴近,有没有兴趣出演?” “我觉得是模特才对,嫂子身材这么好,不做模特多暴遣天物。” “我怎么感觉像是钢琴家,看嫂子的手又细又白又长,一点伤疤和老茧都没有,一看就像玩乐器的。” 唯一知道她情况多一点的高雄从别处过来,笑的一脸荡漾,又发挥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坐在大家中间起哄,“你们太过分了哇,盯着嫂子脸看就不说了,还盯着看身材,看手,不怕夜少等会过来挖你们眼睛?” “咳咳,高少,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本来是挺正派的话题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样了?” 舒安宁看的出来夜风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一点也没觉得他们过分,反而觉得这样很有爱。 高雄腆着脸笑出一脸的灿烂,好奇的道,“女王妹子,哪里高就啊?” 他是夜风最铁的哥们,在发现舒安宁存在的时候就已经调查了她的资料,岂会不知道她是医生,这样问,不过是凑趣,希望她能在这里不要感到紧张。 舒安宁笑笑,突然伸手,捏在高雄准备举杯的手腕上,三秒就放。 她微微挑眉道:“高少,你先前应该受过伤,内脏有轻微出血的迹象,最好不好喝酒。” “嫂子是医生?” “你不是早知道?”她才不信这人会没把她调查。 高雄笑了。 显然他多虑了,能在酒吧踩着众人异样眼神光芒四射的女子,又怎可能会紧张。 “对了。”舒安宁微抬下巴,扫了舞池一眼,非常直白的道,“夜和我说,今天的聚会是几个好友的小聚,我不介意变成现在这样的海天盛宴,也不介意你们作弄谁,但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如果有女人来我面前挑衅,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存在就给谁留面子!” 想看她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可以,只要不怕她狠撕了别的女人,得罪她们背后的家族,影响大家的生意。 “不用留面子,随便你怎么样。”高雄觉得她说话太对他胃口了,笑的嘴巴快咧到耳朵上去了,“你放心,没有哪个家族会因为女人间的争执给我们使绊子,除非他公司想倒闭!” 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求爷爷告奶奶样的把心思打到他们长辈们的身上去,非要来参加这个宴会了。 舒安宁开心的笑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夜风虽然人在舞池,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舒安宁,见她和兄弟们聊的开心,又欣慰又吃醋,当她“摸”上了高雄的手,心脏一缩,再也没了跳下去的耐性。 “喂。”他恶劣的对被他荼毒过的女人扯出一抹笑容,“赶紧的自己装崴了脚,不然等我推你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和他跳舞的女人气的要死,以为只有自己受到不平待遇,被人捧惯的骄傲让她盲目自信,“夜少,别开玩笑啊……” 女人重重的摔了出去,夜风坏心眼高声道,“高雄,这位女士鞋跟太高,脚崴了,赶紧让人扶下去。” 说完,还颇有绅士风度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才从舞池中退出。 可你要真的很有风度,不该把人家亲自扶起来吗? 高雄一听就知道夜风的忍耐到了极点,不愿意再配合演戏了,大手一挥,就有漂亮的服务员扶着摔倒的女人下去了。 夜风玩的不耐烦了,对舒安宁抬抬下巴,不待几位名媛走过来,就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我去下洗手间。”舒安宁起身跟了过去。 夜风走到卫生间门口,闪身进去,又闪身出来,把她一把拉了进去。 舒安宁吃了一惊:“喂,你干什么?这是男卫生间!” 他反锁住卫生间的门,也不说话,当着她的面用力的脱掉手套、上衣、裤子,最后连皮鞋都甩掉,统统扔到垃圾桶! 然后,用水把自己的双手搓了十几遍,誓要洗去那些女人粘上的刺鼻的味道。 他指着刷了金粉的台子上的袋子对她道,“把衣服拿给我。” 舒安宁这才发现,那里面居然是一整套崭新的衣服。 她只想了一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好笑的摇头,又感动,这人啊…… 不料,她嘴角的笑容被夜风看到了,心情十分不爽。 他危险的眯起眸子,只穿着小内内逼近,把人圈在怀中,控诉她的无情,“你没良心,看我被那么多女人围着你也不救我!” 舒安宁眨眼,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我看你跳的很开心啊,那么多女人,环肥燕瘦入怀,哪个男人不乐不思蜀,你唔唔……” 夜风狠狠的咬着她的唇,把不爱听的话全部堵回她口中。 半晌,等他觉得身上刺鼻的味道终于被她的味道掩盖,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宠溺道,“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 “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做。”舒安宁突然觉得自己也挺虚荣,为了让那些女人看清她在夜风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她居然会默认他和别的女跳舞。 “以后,男人的事情你解决,女人的事情我解决,你不准再碰别的女人一下!” “遵命!”夜风终于看到她肯说出对自己的在乎,高兴的见牙不见眼,又用力的把人亲了一通。 结果,小内内差点包裹不住他火热的激情,弄的他狼狈的转身,七手八脚的把新衣服穿上。 舒安宁笑他的无措,又心疼他的隐忍,默默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有力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夜,等你手臂好了……我们登记过了……” 话没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幸亏是躲在他背后,不然被看到她都不知道脸往哪放。 夜风愣了一下,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惊喜! 他牢牢的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幸福找不着北。 他是身心正常的男人,渴望和喜欢的女人做有爱的运动理所当然,但,最让他高兴的,是舒安宁在头脑清醒下说出的这话! “宝贝,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舒安宁不自觉的嘴角含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天气有点冷了,你快点把衣服穿上,我先出去。” 等背后的门关上,她摸着发烫的脸,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她怎么就把那样的话说出口来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那啥不满? 唉! 丢死人了! 她抬头望天,眼睛看着天花板,静等脸上的热气散去。 远处,几名名媛走过了过来。 这几位是刚才准备和夜风搭讪未遂的,见他去了洗手间,便也装作模样的来到此,想来一场偶遇。 远远的,舒安宁便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 “艳姐,我们帮你看着,你去洗手间,一会夜少出来,我知会你一声。”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说道。 另一名身形丰满的女子嫉妒的看了眼她苗条的身材,冷声一声,“哼,帮艳姐看着是对的,别忘了,你能来这里靠的是谁,没有艳姐,你们一大家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旮旯里生存。如果敢忍不住给自己来场艳遇,哼哼!” “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这种想法”娇小的女子皱眉,十分畏惧的看一眼被称为艳姐的女子,然后才横了眼身形丰满的女子一眼,道,“你少挑拨离间,你不要把别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我对夜少才没有觊觎之心!” “觊觎?你的意思是说,艳姐对夜少夜是觊觎了?” “你……我……我的意思是,艳姐和夜少本来就认识,而且两家人关系也好,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表上,都很相配。”身材娇小的女子很不自然的对艳姐笑笑,颇有些献媚的样子。 艳姐眉眼上挑,带着厉色,“有自知之明就好。刚才我来的晚了,你们记着今天都有谁和夜少跳过舞了没?” 敢和她抢男人,她会一个个清算! “艳姐放心,我们都记好了,夜少一定是你的。” “就是,艳姐年轻貌美,家世不凡,哪能是那些空有美貌的花瓶能比的。你看着吧,等会夜少从洗手间出来,你只要对他一笑,保证他魂都没了,从此以后跟着你身后转悠,撵都撵不走。” 艳姐被两个所谓的名媛夸的心花怒放,差点找不着北,却听得卫生间门口的舒安宁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97章 丢脸丢大发了 寂静的卫生间附近突然传出清脆的笑声,三名说的正兴奋的名媛一惊,然后脸色骤变,艳姐更是快速迈步,直面对上轻笑出声的舒安宁。 所谓的艳姐看清面前的人,大惊失色,“是你!” 舒安宁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三人,更加漫不经心的道,“是我。” 她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她当是谁一副凌驾众生之上的傲然,原来是一直惦记着她老公的老熟人沈艳! 沈艳脱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用卫生间,谁都可以上。” 舒安宁淡笑着随口的敷衍,没想到惹得沈艳脸色难看的要命,旁边的人也变了脸色。 娇小女子发难:“你笑什么?” 舒安宁唇边笑意不减,眉梢却轻轻的挑动,“我笑你了吗?” 娇小女子微愣,不悦,“那你是在笑谁?” “只要我不是在笑你,我笑谁,跟你有关系?”舒安宁仍旧含笑,漫不经心的反问。 娇小女子只比沈艳早来了一会,并不清楚舒安宁身份,因为捧着沈艳惯了,才抢先替她出头,想要教训教训这个让女人都惊艳的女人,没想到舒安宁尖牙利嘴,直接把她堵的说不出来。 身材丰满的女子冷笑一声,用不屑的眼神看了娇小女人一眼,像在看废物的一样,把她挤到一边,高仰下巴,傲慢的道,“你不是在笑她,那你是在笑谁?笑我,还是在笑艳姐?” “为什么认定我是在笑你们?”舒安宁神情慵懒的令人发指,“你们刚才的话很好笑吗?” 说完,她笑容更深。 在卫生间门口和男人偶遇这样的桥段,听起来是挺好笑的。 “难道你是认为你们刚才说的话很好笑,所以觉得我是在笑你们?” 丰满女子本想把娇小女子压下去,在沈艳面前表现,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她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舒安宁,“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她是谁吗?” 她看了沈艳一眼,下巴抬的更高,露出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完全破坏了七分修饰的美感,“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华天瓷器集团董事长千金!” 华天瓷器是国内瓷器业的龙头,它专门从事古瓷器的高仿制作,不仅实力雄厚,也深得一些古玩爱好者的喜欢,在T市是能挤进一个巴掌内的排名。 她们见多了听见沈艳身份后露出震惊和献媚的人,也等着舒安宁低头认错看笑话。 不曾想舒安宁噗嗤一笑:“中国人也有这么长的名字吗?我第一次知道!那她是姓华天瓷器?还是姓董事长千金?” 三人一愣,全部恼羞成怒! 丰满女子见沈艳脸色又青又红,正想挽救,就听娇小女子怒道,“你是什么玩意,你敢侮辱艳姐!” “算了。”沈艳是知道舒安宁厉害的,她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故作高人一等,“不知哪来的不入流的千金而已,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没的丢了身份。” 装不认识舒安宁,又贬低了她的身份,以身边两人对她习惯性的吹捧,必定会对舒安宁不依不饶。 沈艳把算计掩藏在眸底,她还是傲然、不可侵犯的沈家千金! 果然,两个女子听了她的话,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娇小女人道:“让让,好狗都知道不挡道,你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如一个畜生!” 丰满女子点点殷红的唇角,用眼角的余光藐视她,“你都说是畜生了,怎么听得懂人话。” 对此,舒安宁不闹不怒,反倒很好心的提醒,“艳姐是吧,你再不进洗手间,等夜少出来,你卫生间偶遇俘君心的戏码可就要白准备了。” 沈艳脸色一僵,从看到舒安宁的那刻起,她已经知道做什么都白费,但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承认会败在舒安宁手中,更不会在其她千金面前说破,丢脸! 她冷哼一声,趁着转身的机会给身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踩着尖细的鞋跟向女卫生间走去。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她不会认输的! 那两女人对视一眼,跟着进去,但没往里走,想在门口盯着夜风什么时候出来。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三人转身的时候,舒安宁笑的双眼弯弯,手指间寒芒一闪,轻轻贴着她们腰间一划,又快速的收回。 也是在此时,夜风从对面的洗手间出来,走到盥洗池旁洗手,对着光亮的镜面看了眼走廊外头的紫色华裙,眉宇间深情款款。 他走出来,对着她笑容阳光灿烂。 “夜少!真巧啊!”两女人见到夜风,眼神狂喜,转身就往外走,完全忘记了刚才对沈艳保证过的话。 沈艳也很小心,早就提防着两人,所以她们声音虽小,还是被她第一时间发现,疾步往外跑去。 三人几乎同时挤到门口! 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在她们不甘的眼神中,沈艳强势的走在了最前面。 娇小女子不甘的退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夜风,仿佛她是长期饱受磨难的灰姑娘,只有他这个白马王子才能够拯救她逃出魔掌一般。 丰满的女子不甘落后,一边对夜风展现自以为最柔美的笑容一边紧跟着沈艳而走。 因为心急,她跟的很紧,在抬腿的时候,鞋尖不小心勾到沈艳的长长的裙摆上。 变故,在此时发生! 沈艳性感蕾丝束腰长裙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突然从腰间断掉,滑落在地,露出她同款黑色蕾丝小丁丁和一览无遗的双腿和小腹! 衣服掉了一半,她下半身赤条条的暴露在空气中,风吹过,小腹下三寸处有可疑的毛发在随风摆动! 所有人都愣了,似乎连空气都禁止了,落针可闻! 一秒! 两秒! 只看到沈艳张开血红的嘴巴,手忙脚乱的捂这里,捂那里,狂声尖叫,任舒安宁有先见之明的堵上耳朵都没能逃脱被荼毒的命运! 夜风嫌弃的掏掏耳朵,早在第一时间就转过了身闭眼不看。 沈艳感觉像是当着千万大众被人剥光了丢到粪坑里一样,丢脸!丢人!羞怒万分! 她尖叫着转身,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丰满女人的脸上,又一脚踹在娇小女人的肚子上!双眼中像淬了毒,藏了刀,想把面前的人狠狠的撕碎! “贱人,你敢害我!”她手脚并用,又抓又踹,每一下都用了十二成的力气。 两人毫无防备的中招,疼的头皮发麻,条件反射的还手,然后,更大的变故发生了! 丰满女人的礼服像是纸做的一样,被沈艳这么一扯,前半面哗啦掉了下来,就像是光着身子穿了敞开的披风,露出惹人眼球的傲人三点和一身雪白的肌肤! 娇小女人更惨,被沈艳一脚踹到地上,不仅脑袋磕在墙上头破血流,衣服更是和她们拥有同样的命运,裂成几片,掉到地上,露出光溜溜的身体!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个接着一个,引来了众多的人。 人多了,三人丢脸,叫的更厉害,然后人更多,更叫,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夜风眨眼,憋住笑,小声道,“你干的好事?” 他清楚听到了舒安宁和三人的争执,对于胆敢辱骂他老婆是畜生的女人的狼狈,他丝毫不会同情。因为如果他出手,绝不会是只让她们丢脸这么简单! 舒安宁狡黠的眨眼,像偷腥的狐狸一样,“她们想跟你来一场罗曼蒂克的偶遇,我私以为,在卫生间门口,单凭回眸一笑难以留住你的视线,这样半遮半挡的风光说不定你会喜欢。” “哎呀,刚才不小心瞄到一根手指头,可把我恶心死了。”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拉过舒安宁小手,盖在自己眼睛上,气死人不偿命,“帮我洗洗眼睛,我怕瞎!” 就这样被舒安宁“捂着”眼睛,如避蛇蝎的贴着走廊的墙根,距离三人远远的,走了! 边走还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把我眼睛捂结实了!我可不想被人污蔑说我看了谁的果体,到时候不要脸的缠上来。” 听到他的话,沈艳气了个仰倒,尖叫声憋在嗓子里,涨的脸色又青又红,仿若色彩缤纷的调色盘。 舒安宁笑盈盈:“瞎说什么,人家相亲相爱关你什么事,你别自作多情了,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意思。” 那样的女人,是哪样的女人? 相亲相爱又是什么意思? 众人看看跌倒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和她们你挨我我贴你抱成一团的亲密。 嘶! 有人倒抽冷气,莫非…… 莫非三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 肯定是! 看,沈艳的手放在丰满女的胸前的挺立上,娇小女人的脚放在沈艳的两腿之间! 这姿势,看起来很销魂啊! 加上舒安宁说的那些话,很容易让人产生别样的联想。 看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三人又羞又怒,吃人的心都有了! 有心分开吧…… 哭! 分开了什么也挡不住了,会被人看光的! 不分开吧…… 她们不想被人当蕾丝啊! 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第198章 上赶着找打脸 高雄带着服务生过来,看到地上抱成一团的三人,捂了捂眼睛,不忍直视,摆摆手,“带三位千金去客房休息。” 女服务生训练有素的拿出准备好的宽大风衣,把三人紧紧裹了起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三人有多狼狈。 衣衫不整……就不说了,沈艳鞋跟断了,脚还扭了,丰满女子脸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肿的老高,一眼就能看出被人狠揍了,娇小女子更惨,鞋跟断了,小腿肿了,额上鲜血直流,看的很是吓人。 围观的千金们捂着小嘴惊呼,至于权少们,嘿嘿,对于赶上来找虐的三位千金,除了用眼睛大吃冰淇淋,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他们跟夜风一伙的,相信夜风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人出丑。 当然他们也没想到这三人此刻的样子,都是舒安宁干的好事。 三位千金被扶起来,看到夜风远远的站在走廊今天,脸色青红难辨,异常难看。 沈艳知道,如果到现在,她还以为能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貌或者家世让夜风另眼相看,那就蠢的跟猪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但,她们不甘心啊,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享受他全心的呵护和宠溺,而她只能仰望他的存在? 她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身旁的两人,眼睛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娇呼一声,“夜少。” 众人惊讶。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沈艳还不忘和夜风搭讪,脸皮厚的也真是让人醉了。 权少们放肆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的看着,看看她不顾丢脸喊住夜风,到底想干什么? 沈艳拒绝服务生的搀扶,扶着墙一副摇摇欲倒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夜少,好疼啊,能帮我们看看吗?” 夜风是医生,遇到有人受伤,不上去显得说不过去。 “如果沈小姐想在这里接受诊治,我可以给你看看。”舒安宁站出来,变戏法样的给双手戴上了无菌手套,看向了伤的最重的娇小女子,“两位千金,也是想就在这里接受诊治吗?” 鬼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娇小女子已经被满手的鲜血吓的快晕了,她嘴唇发青,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舒安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给我急救箱!”舒安宁快步上前,人群自动让开。 她一撩裙摆,蹲下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容不迫的为娇小的女子检查。 “给。”高雄把一个急救箱放到她手边,舒安宁快手快脚,三两下就给娇小女人包扎完毕,又隔衣为她检查了一番,起身脱掉手套,“没有大碍,流了点血,食补就好,如果不放心就送医院挂两瓶吊水。” 好在,皮肉伤而已,看起来吓人,并没有脑震荡等问题。 高雄点头,准备让人送她们去医院,可有人不答应。 沈艳眼泪汪汪的看着前方:“夜少,我们被害成这样,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被谁害的? 刚才现场除了受伤的三人只有夜风和舒安宁,她这样问,答案不言而喻。 “沈小姐想让我说什么?”夜风大长腿迈出,以守护的姿态站在舒安宁身边,细长的桃花眼挑出讥讽的弧度。 “是想让我说你们三人怎么设计要和我在卫生间门口偶遇,用你的回眸一笑勾的我神魂颠倒?还是想让我说,你们三人相互堤防内战起来撕扯坏了对方的衣服你还打伤了人?还是想让我说你明明知道安宁是我未婚妻还在她面前挑衅出口成脏?” 他突然收敛所有表情,冷声道,“说,想让我说哪一样,我来详详细细的说一遍给大家听!” 咦? 千金们齐刷刷的对沈艳行注目礼! 虽然她们这些人都是冲着夜风来的,但好歹还知道用遮羞布挡着,想凭借各自的美貌和才情打动他,当然也有不犯想耍些小手段的人,但像沈艳这样能被人当面揭穿的蠢货,她们表示很蛋疼,不想与之为伍。 有人毫不顾忌的捂嘴嘲笑,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 沈艳没想到夜风把她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更没想到他为了舒安宁会颠倒是非。虽然她没证据,但她确信,几人的衣服,绝对是舒安宁搞的鬼! 当着这么多千金和权少的面被喜欢的男人这样打脸,沈艳觉得人生一片黑暗,羞愧欲死,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亏她刚才还天真的以为,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夜风也会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当着外人的面,会对她温柔安慰,小心呵护。 现在,她不甘、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有舒安宁存在,她和夜风绝无一丝的可能! 狠辣的怨毒掩藏在长长的假睫毛下,她再抬眼时,是柔弱可怜的无辜,“夜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是相过亲处过对象的人,我什么时候找你不可以,还需要在这样的宴会上在卫生间门口和你偶遇?这样的话不觉得太牵强吗?” 嘶! 她和夜风相过亲,处过! 这则消息像一阵风,瞬间刮过整个宴会厅。 夜风第一时间去看舒安宁的脸,见她笑容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眼眸含笑温柔似水,顿时头皮发麻,话都不敢说了,只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我冤枉!” “冤枉,就和大家说说呗。”舒安宁淡定从容,仿佛沈艳说的不是她的男人一样,带着慵懒的漫不经心,“这些年,跟你相亲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以后每一个都跑出来说跟你处过,我脸上难看点没关系,被人误以为你脚踏几十条船,就不好听了。” 她语气很轻柔,眼神也很温柔,但夜风的冷汗唰的就冒了出来,小心脏“砰砰”直跳,忍着腿软的冲动,回头对上沈艳。 他仿佛很仔细的把沈艳打量了一遍,才很无辜的道,“这位小姐,你贵姓啊,我们很熟吗?我记性不好,和我相过亲的人有很多,但是好像没有长的像你这样丑的。” “而且,就算我眼瞎了、心盲了忘记和你相过亲,但我从没有和相亲对象单独见过第二次,这位小姐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他就差直接说我和你不熟,你别不要脸的想法设法缠上我了。 看到大家投过来的鄙夷眼神,沈艳又一次见到了夜风的无情和冷酷,他完全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有丝毫的口下留情,更没有顾忌两家的交情。 他对所有的女人无情,把温柔呵护只给了那个女人! 心,如在烈火中焚烧,烧的她心肝肺疼,烧的她双眼发红,烧的她潜伏的罪恶念头迅速沸腾! “夜少真会开玩笑。”沈艳僵着脸说了一句,不等再开口,高雄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沈小姐,今天的宴会是我组织的,地方是我的,要责问招待不周的话,你应该找我。”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围观的千金们身上扫过,意有所指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我还是让人送你去医院吧,免得长辈们说我高雄办事不利,让你们受了委屈。” “你……”沈艳气的吐血,这又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啊! 高雄才才不管她脸黑还是脸青,一声招呼,强势的让服务生把人带走了。 然而,没有人发现的是,在所有人都走后,从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中走出一个女人,她身姿妖媚,手捏着一瓶淡黄色的液体,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舒安宁,如果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喝了我的排泄物,你还有脸和夜少在一起吗?嘎嘎嘎!” 她极力控制的低哑笑声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响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那边,高雄又恢复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把大家请回宴会厅,很快,气氛又热烈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种圈子里,粉饰太平和遗忘是每个人最基本的本能。 “嫂子。”高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火热,小声问,“是你动的手不?那招怎么用的,能不动声色的把那么薄的衣服分解还伤不了人?” “我是那种人吗?”舒安宁伸手,淡定的拿走他身前的饮料,喝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错。” “嫂子喜欢,我再去拿。”他殷勤的站起身,刚要迈步,突然腰间一松,休闲的西裤毫无预警的下滑,掉到膝盖,饶是他伸手灵敏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 因为他被惊呆了! 高雄低头看看自己裤子,看看她,一副见鬼的样子,震惊的眼睛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权少们也惊讶的不行,瞪大眼睛一起盯着她的手看。 舒安宁抬起手,五指分开,手心、手背翻了一下,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没有一样饰品,更没有任何的利器。 “你……”高雄慌忙提上裤子,哀嚎一声,“见鬼了!你怎么做到的?” 舒安宁动了动手指:“想知道?” 他重重的点头:“非常想知道!” 她笑了笑,眼角眉梢皆是俏皮,“想知道就想知道呗,看我干么,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雄笑容一僵瞬间又恢复如初,腆着脸嬉笑道,“嫂子!女王妹子,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告诉我呗!” “你见过有这么憋屈的女王吗?”舒安宁目光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扫过,笑的越发好看,“你见过被人光明正大窥视未婚夫还一脸笑盈盈的女王吗?” 不仅高雄脸上的笑容僵了,权少们都僵了。 女王笑的好可怕! 是要发飙吗? 第199章 总有刁民来惹朕 权少们以小聚的名义把夜风和舒安宁请出来,结果,却多出了这些想当夜家媳妇的女人,而为了试探舒安宁,更是没有一人事先提醒,本来就是他们不对。 先前,见她不温不火,还以为她是没有脾气的羔羊,多少有点失望,现在看来,人家是不动声色的等待时机,一举反攻呢! 高雄看了眼夜风,见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端着一杯饮料,眼睛直直的盯着杯子,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一朵花似得,根本不理自己的求助。 他心里把那些倚老卖老硬逼着自己长辈的千金家长辈们诅咒了个遍,讪笑一声,郑重发誓,“关于这些女人的事情,我道歉,并且保证,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以后这种得罪女王的事情,打死他都不干! “没关系,我不介意,真的。”舒安宁盯着他眼睛,笑的无害,举着的小手突然在他面前快速一晃,一片薄如蝉翼的小小刀片仿佛凭空出现,被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薄薄的刀片,锋利的刀刃,散发着银白的寒光,随着她细白的手指移动,一帮权少的眼睛随之而动。 舒安宁手腕一翻,根本没看到她其它的动作,高雄袖口上的就纽扣无声的断线,掉在茶几上,发出“叮”的撞击声! “嫂子!女王!”高雄双眼冒光,“这招好,教我! 她手指笔直向前,把夹着的刀片放到他带着粗茧的掌心,慵懒的靠回沙发靠背上,“看你表现。” “你等着看吧。”高雄一秒变忠犬,从此在他心中,夜风第二舒安宁第一! 他忙去换衣服,权少们把夜风挤到一旁,把她围了起来,问这问那,气的夜风想把人全扔出去。 “几位少爷,这是鲜榨的芒果汁,有需要的吗?”轻柔好听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让习惯了食色性也的权少们抬起了头。 只见,娇柔美丽的女服务生,胸前鼓鼓,把天蓝色工作服穿出曲线玲珑的效果。 墨绿的托盘、橙黄的果汁、雪白的小手,三种截然不同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给人以视觉的强烈冲撞。 她柔媚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声音如黄莺啼叫般悦耳,“几位少爷,鲜榨的果汁,需要吗?” 尤物啊! 当下,有风流的权少笑开了颜,“要,当然要!” 他伸出手去拿果汁,发光的眼睛却紧紧的盯在人胸口上,恨不能扒下人家衣服一览春光才好! 女服务生笑容娇媚,把一杯杯果汁递了过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涂了亮彩的饱满丰唇微微开启,一副欲语还休、含羞带怯的娇模样。 拿果汁的权少是被夜风戏称为搞拆迁的洪少,他是T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家里有钱有势,出手大方,平常各色投怀送抱的女人不断,也乐于逢场作戏。 此时,看到女服务生这样的娇态,风流本性蠢蠢欲动,若非顾忌着舒安宁,早和平常一样,把人拉到怀里上下其手,乐呵一番了。 舒安宁接过洪少递过来的果汁,只闻了一下就放到了桌上。 一直悄悄关注她的女服务生眼皮一跳,暗想:难道她看出来了? 她面上却是不显,仍旧笑的可人,装似善解人意的问道,“舒小姐不喜欢芒果汁吗?还有很多其它果汁,您喜欢那种,我给您送过来。” 舒安宁冷嗤一声,把大家落在妖媚女服务生身上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她冷漠且冷酷的道:“我说过的话你好像忘记了?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现在,立刻!” 这? 两人认识?有过节? 女服务生身体一抖,双眼立马蓄满了泪水,好像被吓的不轻的样子,“舒……小姐,我只是想工作赚点外快而已,不知道您在这里……” “现在知道,可以滚了!” “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家里的弟弟还等我寄钱回去上大学!” 最后一句话,说的响亮,但声音里夹杂了丝丝的颤意,仿佛是受到恶势力打压但为了家中亲人坚强不屈、努力抗争的柔弱小女子。 权少们看看舒安宁咄咄逼人的冷硬眼神,看看泫然欲泣的女服务生,虽然他们已经被家族锻炼的心智如坚,但内心深处还残留了一丝同情弱者的心性。 洪少轻咳了一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务。” 女服务员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双膝一软,就想下跪,但最后仍笔挺的站着,悲伤了表情,“少爷,请别赶我,我需要这份工作!” 把一个就算为了乞求工作也努力撑着自尊不让自己下跪的坚强女孩,轻易演绎的淋漓尽致。 看洪少怜惜的表情就知道了。 真是好手段! 如果不是早明白她是什么德行的人,舒安宁说不定也会起了怜悯之心。 可想拿她做筏子,也要看她舒安宁愿不愿意。 “你卖一次的钱,远远超过国内任何一家大学的学费吧,还看得上服务生的那点零工钱!” “我……我没有!”女服务生好似受到巨大的羞辱,颤抖了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你冤枉我,我没有!” 捂着唇,苍白了脸跑了出去。 舒安宁冷哼一声,这片空间有了短暂的寂静。 洪少想着女服务生摇摇欲坠、伤心悲痛的模样,心里微微不舒服,觉得舒安宁太欺负人了,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一个柔弱的女子,有点过分了。 他开口说话时就有点刺耳了:“嫂子做事挺厉害,看起来跟外表不太相符。” 说她表里不一,还是说她外表温柔内里彪悍不讲理? 没弄清楚情况就敢多话,就算是夜风,舒安宁也不会惯着他这种毛病,“难道洪少表面风流倜傥,内里也饥不择食?” 能被那种女人的小伎俩勾的晕头转向不明就里的男人,用“饥不择食”还是高看他了。 洪少被弄了个没脸,不高兴的去看夜风,“夜少!” 夜风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他,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种眼神,洪少只见过一次。 那次,夜风才十二岁,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富二代骂他姑姑是倒贴的下贱货,他当时没有发怒,就这样冷冷的看了一眼,后来,没出半个月,那富二代家族破产,负债累累,一个大家族分崩离析,无一人能找到维持温饱的工作! 二代也从大家眼中消失不知所踪。 但洪少知道,因为他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也是经手把二代送上不归路的人。 想到那个二代,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他被美色迷惑的头脑瞬间清醒的不能够再清醒。 “嫂子,我和夜少闹惯了,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洪少挤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又对夜风道,“大哥,我容易被美色迷眼,你知道的,就原谅我一次吧?” 夜风仍旧冷脸,吓的其它人都不敢说话。 舒安宁抬手按在他手背上,轻轻的握住,他仿佛冰雪遇见烈阳,瞬间融化,眉目展开,“给。” 他空着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钢管,递到舒安宁手中,笑容森森,“不用顾忌我,心里不爽就去揍,好好教训他,他要是敢还一下手,我剁了他手脚!” 这话,绝不是玩笑! 让舒安宁揍洪少,是给他赔罪的机会,她揍的爽了,夜风就不计较了,他要敢还手,夜风绝对会亲手把他打残。 哼! 当着他面都敢讽刺他女人,忘了谁是老大吧! “不揍。”舒安宁兴趣缺缺,她又不是他娘,没兴趣帮人教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割肉了才能记住疼,打的再多也没用。” 她“恶毒”的期盼那女人给他上一堂生动的课。 “谢嫂子教诲。”洪少见她一个动作就捋顺了夜风的毛,也学精了,专心讨好她,“嫂子喝果汁。这是我一大早让人……”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杯子被粗粗的钢管扫中,掉到桌子上,黄黄的汁水四处乱溅,蔓延开来。 看着舒安宁手中的钢管,权少们心脏一跳,不知她怎么又突然动怒了,不是说不揍的吗? 有人下意识的去喝东西,用以掩饰内心的想法。 但……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也被打掉了。 “嫂子!” 在坐的权少,哪一个不是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任何一个走出去都是让人敬畏的存在,但今天,却被舒安宁一再打脸,若非看在夜风的面子上,早有人发作了! 舒安宁似乎没看到他们不满的愤怒,更加过分,抓着钢管把其他权少手中的杯子一一打掉,还笑的一脸挑衅。 “你!”有人不忿,不敢对她发火,转头怒瞪夜风,“夜少,管管你的女人!” “不管!”夜风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锃亮的皮鞋晃啊晃,气死人不偿命,“不会说好听话的最好别开口,不然让我女人记住了,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摔! 他老婆欺负人还不让人说,有这样欺负人的没! 舒安宁很高兴看他们敢怒不敢言,钢管在茶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含笑的大眼睛半眯着,好像在思考下一棍是敲杯子好玩呢还是敲人好呢。 被夜风称为奸商的白少,是非常聪明的人,他不相信以夜风的眼光会看上蛮不讲理的女人,更不相信被高雄给予极高评价的舒安宁会是轻易动怒的没脑子女人! 他眼神在那些果汁上扫了一眼,笑笑,端起完好的一杯,试探的往嘴角送去。 舒安宁似笑非笑道:“不想丢脸丢到太平洋,以后出门戴口罩,出去应酬被人嘲笑,你尽管喝!” 第200章 呕吐成片 白少的杯子离嘴唇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空气,听到舒安宁的话,顿时僵住,“什么意思?” 舒安宁但笑不语。 “怎么都不说话?在玩装深沉?”高雄换好了衣服回来,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夜风的脸色也不好看,心感不妙。 侧侧身,跟白少耳语了一番。 说耳语,其实大家都能听的到,白少就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纯天然客观描述,没有添加任何的个人观点或第三者眼光。 其他人也不打断,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对舒安宁在心里进行评价。 “是不是觉得我挺无情,持强凌弱,欺负弱小?”白少说完了,舒安宁手牢牢的按在夜风手背上,不让他发怒,缓缓开口道,“是不是在鄙视我,认为我仗着家世背景好,就欺负人家柔弱可怜的穷姑娘,好过分?” “怎么可能!”高雄咧嘴大笑,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优越感,“从古至今,弱肉强食,我们有好的出身,那是先辈们用鲜血和汗水打拼出来的,弱者、穷者,是因为他们的先辈不够努力!” “她可以弱,可以穷,但她不该把穷和弱当做自己的资本,期望别人毫无原则的怜悯,想让人平等对待,首先自己要立起来,如果自己甘愿站在低处仰望,又怎能怪别人站在高处俯视!” 高雄举起旁边的白兰地,和舒安宁的柳橙汁碰杯,笑道,“女王就该高高的凌驾众人之上,若有不服,放马来战!最特么看不起用眼泪和柔弱来博人同情的女人!” 舒安宁笑了。 高雄是夜风的朋友中她看着最顺眼的一个。 高雄旁若无人的拍马奉承:“女王嫂子能告诉小弟那女服务生是何方神圣呗?” 女王嫂子冷静、自持,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除非那人惹了她。 “这人,你也见过。”权少们全部竖起耳朵,有内幕! “这么说吧。”全体耳朵竖的高高的,“那女服务生,姓什名谁我不清楚。” 嘎? 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她和男人正在漆黑的包厢中偷情,被我和夜撞破,她不仅不觉得害羞,还把所剩无几的衣服三两下扒光,对着夜就扑过来……” “偷情”这样的字眼,是女王该说的吗? “她想做什么,你们是男人,都懂的,哦?” 懂! 几个脑袋重重点下,视线全部集中到一点,发现姓夜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淡定从容的喝水。 女王威武! 妻管严啊!糗事都被爆出来了,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堪称忍者神龟! “第二次见她,在酒吧里,她趁着夜喝醉,再次投怀送抱,意图勾搭。”舒安宁微微转头,看向不远处一群花枝招展的千金们,嘴角勾起吓人的笑意,“当时我就告诉过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碾压!” 最后两个字,轻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铿锵! “可是,她今天不仅出现了,还特意送了芒果汁给我,我完全可以把这当成挑衅吧?”舒安宁右手一抬,两指尖再次夹了一片刀片。 “我的男人,不容任何人染指!”她目光从权少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突然笑的阴森森,“对于有夺夫动机的女人划画脸不算过分吧?” 权少们突然觉得脊椎骨发凉,觉得不解? 他们是夜少的死党兼合作伙伴,她不是该表现的温柔、端庄、贤淑些给大家留下好的印象吗,为什么反其道行之,让人看到她泼辣、狠毒的一面? 这是警告? 警告他们不要以为和夜风很铁,就能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姑娘往跟前扯,惹毛了她,谁的面子也不给! 高雄看着她,带笑的脸冷了下来。 夜风坐直身体,肌肉绷紧,蓄势待发,似乎只要高雄有半分的不对,他绝不顾念兄弟之情出手! “啪!”夜风打了个响指,顿时有人上前,恭敬的喊道,“高少!” 高雄盯着舒安宁眼睛,开口吩咐道,“把这些芒果汁拿下去,用最快的时间检查里面的异常。” “是!” 芒果汁被拿走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女王嫂子,你这样不可爱哦。”高雄像变色龙一样,又变得嬉皮笑脸,“看到我冷脸你应该配合一下,躲到夜少身后装怕怕,或者摆出委屈的表情给我们看,这样我才会有成就感呀。” 切! 这家伙又装X吓人。 高雄在权少们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夜风,见他由此举动,洪少从过度喷发的荷尔蒙中清醒,想起了让人疑惑的地方。 宴会是自助的行事,所有服务生在固定的区域服务,那女服务生为什么会送饮料过来? 这么多男人,只有舒安宁一个女人,为什么送的全是饮料而没有酒水? 为什么她会清楚的知道舒安宁叫什么? 为什么…… 不用猜了,果汁里肯定有猫腻! 大家都是各家族的继承人或实权者,稍微动下脑子就想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高雄先前大肆的渲染,让大家误认为舒安宁就是强势的女人,理所当然会看不起那些柔弱的低贱的女孩。 加上女服务生又一个劲的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点燃了权少们稀薄的同情心。 思想再阴暗一点。 夜风太完美,如果再加上一个完美的伴侣,还要人家怎么活! 不要太虐纨绔们哦! 所以,人家有那么一米米的希望舒安宁白玉有瑕的黑暗心理,是可以值得原谅的啦。 “咳咳,嫂子啊,能不能告诉小弟,果汁里有什么啊?”洪少风流倜傥,脸皮也厚,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舒安宁之后,立马开启不要脸模式,装傻扮乖。 舒安宁淡淡抬眼:“想知道?” 洪少重重点头,笑容比高雄还夸张,“非常想。” “还是等等吧。”她看到有人在惬意的喝着金色的香槟,笑容诡异,“不然我怕说出来,宴会就要结束了。” “这么神奇?” “什么东西神奇?” 有千金不满舒安宁一人霸占所有权少,终于抛下端庄、矜持的面具,迈着猫步走进这个小圈子,看了一圈,在相对比较怜香惜玉的洪少身边坐下,展开完美的笑容,“洪少,你们聊的什么这么开心,也不喊大家一起玩。” 她话是在跟洪少说,但眼睛却毫不含蓄的落到夜风身上,释放自己的爱慕之情。 洪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不用看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有一个把自己当媒介意图接近夜风呢。 刚才那女服务生利用他难得的怜悯之心,现在又有她,真当他洪少是傻子,可以随意的踩? 他笑了,熟悉他的人悄悄的往后躲了躲,只见他捏起茶几上剩余的芒果汁,递给不请自来的千金,露出能让女人虚荣膨胀的惊艳眼神,“我们在说今天美女云集,尤其是你,美的跟天仙一样,让我忍不住想请你喝杯果汁。” 虽然这千金并不喜欢花花公子样的洪少,但女人的虚荣,还是让她颇为享受洪少“钦慕”的目光。 她抬起小下巴,骄傲的伸出白嫩的手接过,刚才和人聊包包聊的兴起,正好有点渴了,真体贴。 可惜了,长的不如夜少俊美,家世也不如高少显赫,不过,交往一段时间排解下寂寞也是可以的。 众人眼光火热,全部盯着她手中的杯子看,非常想知道她喝下去会有什么反应! 果汁里有什么,实在太好奇了!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刚才谈事的时候,大家的声音都比较小,加上有音乐在,圈子外的千金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不明白大家的好奇。 她被这么多双灼热的眼神看着,粉脸微微透红,羞涩的捂唇道,“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众人嘴角抽抽,白少强忍着笑意,‘真诚’的道,“我们从来被见过像你这么优雅好看的女人,想必你喝饮料的姿势同样迷人。” “呵呵,一般一般啦。”虚荣心过度满足的女人看不到甜言蜜语的男人隐藏在眼底的腹黑,与无知无觉中甘心做了实验品。 喝完,还做出回味无穷的样子,笑道,“今天的芒果汁味道很特别,有一种清新的芳香。” 噗! 幸亏没有喝水,不然舒安宁一准要喷。 芳香? 真是很……很强大的味觉! 权少们对视一眼,难道果汁没有问题? 不可能!直觉告诉他们,以舒女王的表现,一定会有问题! 不远处的千金们见权少们“平易近人”、“温柔亲和”,眼前顿时一亮,纷纷从各个方位以不同的借口走进了圈子,终于如愿的近距离和夜风接近,争抢着展现自己的才学和美貌,也喝下了茶几上大半的果汁。 赞美女服务生! 为了让舒安宁中招,送了十几杯过来,去掉被打掉的还有带去检查的,还剩下七八杯,全被表现优秀的千金给喝了。 舒安宁眼睁睁的看着权少们阴险的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哄得人争抢着把剩余芒果汁喝完,心里说不出的爽快和幸灾乐祸。 哈哈,让你们窥视我男人,遭报应了吧! 等会检查结果出来,看你们脸往哪放! 刚这么一想,高雄的手下过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一句话,“高少,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带过去的芒果汁,全部含有尿液的成分!” 芒果汁中含有尿液! 那她们刚刚喝的,貌似…… 原本下巴高抬端着傲娇笑容的千金不愿相信的看着手中的杯子,再看看挺直站立汇报的人…… 啊…… 呕…… 嘭…… 第201章 谋杀 果汁里有尿液! 石破惊天! 金碧辉煌的奢华宴会厅,出现死寂般短暂的静音! 片刻后,现场一片混乱,杯碎椅倒人踉跄,呕声成片,披着端庄优雅外衣的名媛千金们毫无形象的趴在沙发上、蹲在地上,张嘴哗啦啦,那味道,那酸爽,简直惨不忍睹! 一帮权少也傻了! 他们猜测了很多种,怀疑过里面是一些能让女人动情的东西,或是喝了让人脸上过敏等让女人丢脸闹出笑话的药物,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恶心的玩意。 是,这玩意喝了不会痛也不会病,更不会让人毁容让人失控,但,恶心人有木有? 想到刚才一杯杯亲自接过来的东西,洪少盯着手三秒,终于也忍不住,像女人一样,狂吐起来。 紧挨着他的白少弹跳而起,离他远远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抽抽,一张俊脸皱成苦瓜,难看的要命,“喂,你吐个什么劲,不会也喝了吧?” 洪少艰难的从哗啦中抬头,怒吼,“你才喝了呢!” 一句话秒杀啊! 貌似,刚才,杯子离自己的嘴……好像贴到嘴上了! “哇……”白少也吐了! 什么英俊潇洒的形象,全没了! 然后,像瘟疫传染一样,身边的权少们全吐了! 不是人家心智不坚,不是人家心灵脆弱…… 特么的,他们是非官即富的二代,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根本没有受过一点委屈,说不定连马桶都是镀金镶玉的,特么的谁敢拿这恶心的玩意在面前经过,一准被揍个半死! 可现在,居然有人把这些东西给他们喝! 二代们心中怒火燃烧,如果此时女服务生在,被扒光扔到乞丐堆里让乞丐轮番XX再OO,那是最轻的惩罚。 高雄看了眼舒安宁,悄悄的挪到她身边,用手肋捅捅她手臂,小声道,“你早知道?” 点头承认:“对啊。” 高雄见好兄弟那副惨样,牙疼,“那你怎么不阻止?” 纯粹是好奇,绝不是责问。 “我说了啊。”舒安宁很无辜的看着他,“白少要喝的时候我阻止了啊。” “为什么那些千金喝的时候没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舒安宁挑眉反问,“对于一心想挖我墙角的女人,我没有主动出手对付已经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了,还想我帮她们,不觉得这要求很过分?” 她第一次正式的见夜风的朋友,为了给大家留下好的印象,她忐忑了一晚上,又捣鼓了大半天,试衣服试鞋子,比见公婆还重视,就怕给夜风丢人坏了他在朋友心中的形象。 结果呢,迎接她的是一堆想和她抢老公的女人! 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特么的这么做就是对她明晃晃的打脸! 她温柔善良、大度大方的不计较,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为了一个居心不良的女服务生对她冷眉瞪眼! 她就不信了,一个个眼冒精光的二代能在T市占有一席之地,会看不出来女服务生的那点小把戏? 说白了,大男人主义作怪,看不得夜对她好的没边,夫纲不振,自以为是的想替夜压压她威风罢了。 当她舒安宁是软柿子,好捏? “再说,我拦了,没准人家还以为我不怀好意,见不的她们和你们相谈甚欢。”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狂吐洪少还有白少一眼,她的心情跟六月的暑天吃了冰棍一样,透心的凉爽! 不是喜欢怜香惜玉么,好嘛,享受享受小家碧玉以似水的温柔、含羞带怯的眼神送上的果汁吧! 还有那些一直用眼睛J她老公的女人,有了今天这出,看下次还有没有脸端着高傲得姿态做着没下限的事,勾搭她男人。 哼,她可是很小气很记仇的女人! 舒安宁没有直说,高雄却从她笑弯的双眼中读出了所有的内容。 唉! 他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为狂吐的人点蜡烛。 都一再叮嘱要和谐,要恭敬,不要仗着哥们情深就对女王有所挑剔,好了,被人黑了吧,还是主动上找着被黑,丢人丢到家了! 夜风内心狂笑,绷着的脸都快憋不住了,她吃醋的小模样真可爱。 忍不住把人带到身边,在脸上亲了几下,“宝贝,你真可爱。” “不怪我没提前说?” 夜风眼中有暗光闪过:“日子太顺了,受点教训挺好,省的以后看到会哭的女人就觉得是弱者。” 哼,他的女人是用来疼用来爱的,父母都没资格挑剔,更何况是兄弟朋友! “大哥。”高雄是最了解夜风的人,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他所想,“洪少就那德行,多少年了,你不是不知道,笨的跟猪一样,有口无心,还容易心软,别跟他一般见识,等会让他给嫂子道歉。” “不需要道歉,他没做错什么。” 他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给一分委屈,今天却看他兄弟的脸色,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只要不牵扯到舒安宁,夜风算是很好说话的人,出手大方,对兄弟义气,但舒安宁是她的逆鳞,遇见她的事,所有的一切靠边,兄弟都不好使。 “混蛋,你们简直混蛋!”有吐的虚脱的千金用力把杯子摔到地上,发出巨响,流着眼泪怒骂,“不想让我们参加宴会直说,何必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欺人太甚!” 高雄头大,这是他组织的宴会,场地也是他的,其余人辅助而已,现如今出了事,他有责无旁贷的责任,更何况,这里的每一位千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吼什么!”别看他在舒安宁面前笑嘻嘻,其实也是混不吝的,他比千金更用力的摔了杯子,玻璃碎片四溅飞出,满脸不耐。 “别在我面前一副受害的嘴脸!我早说过这是私人聚会,不邀请外人参加,是你们一个个别有用心,用尽手段缠着过来。发生这样的事情怪谁?怪你们自己,自找的!” “你什么意思?”千金们怒,她们受到这样的委屈,没有人安慰没有人道歉,居然还被他理直气壮的打脸,骄傲的她们怎能不怒,“你下作不下作,为了一个女人给我们天大的侮辱,我们不会罢休的!” 千金手指着舒安宁,认为一切都是她动的手脚,因为大家都是来抢夜风的,作为女朋友的她用些手段理所当然,她们以前也用过,但,她不该做这样恶心的事情,置所有人颜面与不顾。 舒安宁淡淡的瞥去一眼,稳坐高脚吧台椅,理都不理她。 疯狗狂叫,轮不到她来收拾。 “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下作。”高雄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件事是意外,想好好解决就跟我客气点,不然明天传了出去,看谁丢人!” “你……” 千金们脑袋上有十万字草泥马在撒欢的奔腾,心中有把人撕碎的疯狂,但为了怕丑闻暴露,只能不甘的闭嘴,但看舒安宁眼神都带愤怒的怨毒! “狐狸精!” 夜风淡淡的扫一眼过去,不冷,却能冻结所有人因愤怒沸腾的血液。 全体禁声! “我们走!” 脸皮再厚,也不能一再的自取其辱! 如舒安宁所说,果汁被喝,宴会被迫结束了。 所有人面色苍白的站在大门口,等待司机把车开过来。 夜风要去,被舒安宁拦了下来,“我去吧,高雄他们应该有话跟你说。” “小心点。”他憋了一晚上的不满,是要趁她不在的时候发出来。 “知道了,能有什么事,你抬眼就能看到。” 两人都没想到,所有人也没想到,就这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里,真的会发生大事情,刺激的夜风冲冠一怒,以雷霆手段摧毁了一个家族! 一辆辆豪车,并排停在露天的停车场,舒安宁的法拉利就停在显眼的位置,而她的车子正对面,是一辆黑色宝马,里面坐了一个满脸怨毒的女人,盯着她慢慢走过来的身影发出无声的阴笑。 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谁也不会去特意注意别的车子。 舒安宁刚要上车,发现车头有异样。 走过去一看,不知是谁用尖锐的东西把车头上划花了一大片,她仔细一看,靠近下面发现了一行小字,“贱人,去死吧!” 仿佛和这句话做呼应,身后静止的车辆突然轰隆一声,向着她狠狠的撞过来! 这么短的距离,毫无防备的她背对着发狂的行凶车辆,根本没有躲开的余地,如果被装上,不死,双腿也绝对会断掉! 此时,夜风正侧身不悦的对高雄说些什么,见他脸色突变,用力推了自己一下,拔腿就跑,高声喊道,“小心!” 夜风心口骤疼,不等看清,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飞一般向舒安宁跑去。 但,百米的距离,不是一吸间能到! 所有的人,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在黑色的车即将要撞上舒安宁的瞬间,她不慌不忙不尖叫,双腿屈膝一蹬,单手用力在车头上一按,整个人腾空跃起,在车头上一个侧翻,人安全的站到自己的车门前! 整个动作,从跃起到落地,眨眼之间,快的人几乎没看有看清,她已经落到了地上。 然后,再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千金,全部打消了争夺夜风的想法,再见她时,无论年龄大小,无不恭敬的喊一声“安宁姐!” 第202章 好凶残 “嘭!”的一声巨响,两辆车头顶头撞到一起! 众人的身体随着声音轻颤,后退一步。 夜风眼睛充血,恨欲狂!双脚像装了马达一样,飞一般狂奔! 舒安宁站稳,双眼半眯,抬起长腿,对着黑色宝马的车窗就是一脚。 “咔!”坚硬的玻璃在她脚下像脆弱的纸片,不堪一击,破开了一个大洞。 她伸手进去,一把抓住里面人的长发,从车窗中用力往外拽! 车窗上残留的玻璃带着锋利的棱角,行凶者被这么一拽,脸狠狠的撞到上面,被划出一道道伤口! “啊!”行凶者发出凄惨的叫声,她的脸,她的脸毁了! 鲜红的血染在手上,舒安宁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力拽着她头发往外拉! “啊!啊……”脸疼头皮也疼,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行凶者痛的大叫,又怕脖子被划破,主动打开了车门。 车门刚开,她就被人扯着手臂甩了出去,被一脚踢趴在地上,摔的头晕眼花。 “咔擦!”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是行凶者的手被舒安宁一脚踩断的结果。 看到这一动作的人都菊花一紧,不自觉的把双手藏在后面。 众千金们想想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场中的那个女人抢男人,脸色发白,吞了吞口水,没话找话,“不……不会闹出人命吧?” “好……好凶残!” 而那个先前骂舒安宁狐狸精的人,更是吓得双腿发抖,僵硬着脸干笑,原本还想把喝了那东西的事说给家人听,找回场子,现在是什么想法也没了。 万一惹了人不高兴,下次把自己也这样揍一顿…… 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她们是心地善良的柔弱女子,那些事就随风而去吧! 大家对视一眼,包括没有喝过果汁的人也都一副害怕的样子,不用明说,全部达成一致,对那事缄默三口,谁敢提,把谁扔出去挨揍! “要不……我们过去瞧瞧?” 最好能拍几张照片,下次家里人再怂恿自己往夜少身边凑的时候就把照片给他们看,如果非要她们抢人,先给自己弄一副铜墙铁壁、揍了不疼的身体再说。 对看几秒,点头,小心的、慢慢的靠了过去。 “啊……”行凶者手指巨疼,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挣扎着起身逃跑,却觉得后背一沉。 舒安宁一只膝盖压着她后腰,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不吭不响,一顿猛揍! 她深懂人体的穴位,知道打在哪里最疼,每一下都让行凶者痛入骨髓,要死不能! 这些,叙述起来很慢,但从她落地到她狂揍人,也不过几秒的时间,但她出手很快,当夜风心急如焚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发泄了一番。 “舒舒!”夜风把她拉起来,脸色白的跟鬼一样,是吓的,“哪里受伤了?” 怕他看见受伤的手,她主动扑到他怀里,把手藏起来,“没事,她还没本事伤了我。” “吓死我了,以后不准你再离开我眼前!不准!”夜风紧紧的搂着她,声音都带了颤音。他不想回忆刚才那一瞬间心脏停止的剧痛,只想用温热的身体确定,她还好好的活在! “嗯,嗯,都听你的。”舒安宁知道他被吓住了,其实刚才那一瞬间,她也怕了。设想一下,如果刚才来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后果怎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她很愤怒,恨不得杀人! 所以她想也没想的一脚踹了车窗,也忘记了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只想把里面行凶的人拖出来,狠狠的先揍一顿! “夜少!”高雄先跑后到,看着平安的舒安宁,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不然T市就要变天了! 夜风看着在地上打滚惨叫的人,抬脚把她踢飞到高雄面前,声如数九寒天的冰凌,刺骨的冷,“带着她,上门讨说法!” “不要!”行凶者被踢的吐血,差点断气,艰难的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凄惨哀求,“夜少,不要!” “沈艳!怎么是你?你不是去医院了?”高雄没想到被揍的看不清面貌的行凶者居然是应该送去医院的沈艳。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沈艳到了此时才清醒,她明白自己惹下了祸事,会连累一家人,恐慌害怕,鼻涕眼泪一起流,“夜少,求求你,看在我们两家交情的份上,放过我吧,我只是太爱你!” “被你这种人爱,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夜风带着舒安宁走过去,踩在她另一只手上,用力碾压,“你放心,我会记着两家的‘交情’,带走!” 在外人眼中一贯低调内敛的夜风,将在今天,让所有上流社会的人清楚的记住他的名字,知道他不可触摸的逆鳞! 夜风上车,高雄开车,向沈艳家中而去。 至于后面跟随的一串豪车,夜风根本看都没看一眼,正冷脸对着舒安宁生气呢。 “舒安宁!给我把手伸出来!”当他是瞎子呢,看不到她血红血红的手! 她干笑一声,伸出手,“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不是你的,这是什么?”一道半寸长的口子被玻璃划破,虽然不深,但翻着皮肉,看起来十分的刺眼。 “不小心划到的,就是皮,没动到筋骨,我可不想再废,注意着呢。” “注意着还搞成这样,要是不是注意,是不是想把手弄断!”夜风声音凶狠,动作却又轻又柔,用急救箱里的东西给她清了伤口,包扎好后,点着她脑袋就骂。 “舒安宁,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疼你让着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下次再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惹急我,不敢揍你我揍自己!” 噗!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高雄一定会笑出声。 他从来不知道夜风会这么搞笑,制不住老婆就拿自己当威胁。 是因为知道舒女王心疼他吧,不然谁能吃这套。 “我本来是不想打人的,你看宴会上那么多女人对我明里暗里的挑衅我不是都忍住没动手么。但那臭女人不该撞我车,亏刚才是我去,要是你去了,被撞了怎么办?” 她握拳,那样的场景连想一下都觉得疼,“打一顿算轻的了!” “宝贝!”夜风积聚的怒气像被扎破了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身体在止不住的抖。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幸亏今天车里就沈艳一人,如果她有点头脑,找几个坏人在里面,你就要吃亏。” “我知道了,下次有危险喊你,我不自己上。”知道他吓坏了,赶紧保证让他安心,“我看到她一个人才动手的,如果还有别人,我肯定跑的远远的。” 才怪,敢撞她,再来几个人也照打不误! 不过这话她不会告诉夜风就是了。 老虎不发威,也不会是hellokitty。 浩浩荡荡的一队车,开到沈家别墅的时候,一无所知的沈母还在跟穆慈煲电话粥,三句话中有两句话是表达希望两家结亲的意思,搞的穆慈很烦。 她都已经明说媳妇人选有了,沈母还不上道的一提再提,就差明着说,这个儿子不行换另外一个了,就没见过这样拎不清的人。 穆慈后悔死了当初安排的相亲,现在就跟湿手按在面盆里一样,甩也甩不掉! “喂,你们干什么?”保姆呼呵直接闯进来的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甩进客厅,吓得保姆大叫,惊的沈母猛然起身,连电话都没挂,“叫什么叫!有没有点规……哎呀,是你儿子来了,肯定是送艳子回来的,我不跟你说了,回聊。” 被挂了电话的穆慈一脸的不可思议,臭小子会送沈艳回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夜少来啦,宴会结束了?是送艳子回来的吧。你这孩子,就是体贴。” 沈母在阳台上打电话,起来只看到站着的人,并没有发现跟死狗一样趴在地板上的沈艳。 “难得来阿姨家,快坐下来喝杯茶。”她脸笑的跟朵花样,热情的准备亲手去拿珍藏的好茶,一点也没发现保姆被吓傻的样子。 “不用,人已送到,我还有事,先走了。”夜风笑的讳莫如深,深深的看了沈母一样,和高雄一起离开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多坐会。”她急忙要送,还扬声对没看到身影的沈艳喊,“艳子,跑哪去了,夜少要走了,赶紧送送。” 回答她的,是保姆发抖的声音。 当夜风走到门口的时候,别墅里爆发出惊天的尖叫! “啊……” 舒安宁和其他人,全部在别墅外等着。 车子停了不到五分钟,大家就看到夜风和高雄出来,沈艳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把人打了,特意送回来道歉? 不可能! 别人不知道,高雄很清楚,如果今天夜风亲自出手把沈艳打一顿,再找上门来理论一番,逼着沈家赔礼道歉,那还是好的。 如今他只把人送回来,还好声好气的离开…… 沈家,完了! 因为,他大张旗鼓的把人送回,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让大家亲眼看到沈艳确实被送到了家,以后出了什么事跟舒安宁毫无关系。 至于说受伤被打。 谁特么差点被撞死侥幸活下来不打肇事者出出气,说出来,他去撞! 第203章 揍人 一路沉默,高雄把车开到公寓楼下,等两人上楼,他熄了火,在黑暗中点燃一根香烟,不抽,看着它慢慢的燃烧,飘起的烟在空气中变幻成各种形状。 等脚下堆了一堆烟头,才看到夜风出来,背对着光,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嫂子睡了?手怎么样,要紧吗?” “睡了,还好。”夜风不想多说,“走吧。” 小区外的一家健身房,是高雄的产业,负责人接到通知,已经暂停营业,并给所有服务人员放了一天假,等两人到了之后,他也下班走人了。 “夜少。”如果舒安宁在此就会发现,原本该各回各家的权少们,居然一个不少的又聚在了一起。 夜风站在拳击房内,随手脱掉外套一扔,站好,“来吧,打一场,谁先上?” 大家对视一眼,心里清楚的明白今天的事情惹恼他了,这是要变相的揍人呢。 想起曾经被揍的经历,心颤颤。 不说话。 一二三四五,我不吭我不动,我是一个木头人! “那就你先来吧!”说话的同时,夜风劲猛的拳头突然对着洪少迎面而来,下一瞬,国宝熊猫诞生。 洪少痛叫一声,狼狈逃窜,“夜少,刚吃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改天再打吧?” 从宴会上下来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说刚吃饱,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运动运动更消食!” 让你傻,让你轻易被女人骗,让你瞪宝贝,让你凶宝贝,揍的你满脸开花,看还有没有女人勾搭你。 一拳又一拳,拳拳用了十分的力气,打在身上、脸上,疼的洪少眼冒金星,浑身冒冷汗,想还手,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夜风面前,跟幼儿园的毛孩子面对成年人一样,挠痒痒都不够,只有被虐的份! 五分钟后,他鼻青脸肿的躺在地板上,疼的“嘶嘶”的抽冷气。 夜风稳稳站立,脸不红气不喘,“下一个!” 见洪少被揍的跟猪头一样,权少们摸着自己的脸,仿佛能感觉到被揍的有多疼,不由得的后腿一步,留下慢了半拍的白少在场中。 “你们……”太狡猾了,后退也不说一声,画圈圈诅咒你们! 对上夜风的冷脸,他干笑两声,“夜少,商量下,能不能别打脸?” “可以。” 但下一秒,白少捂着鼻子痛叫,“不是说好了不打脸?” “我打的是鼻子。” 特么的让你在宝贝面前搔首弄姿,让你双眼发电,让你甜言蜜语,让你黑的跟碳一样还想学人家装小白脸! “怎么可以这样!啊……”白少一阵鬼哭狼嚎,三分钟不到,耍赖的趴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我败了,我投降,降兵不杀!你该找下一个了!” 夜风停手,如狼的目光扫向其余的人。 “我,我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投胎! 半个小时候,所有的人都躺在地板上,包括高雄。 当然,横行T市的权少并非是弱鸡,哪个都会三招两式,但谁让他们做错事了呢,还差点让人家未婚妻被车撞,挨顿揍就当道歉了。 夜风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发泄了不少,捡起外套,从兜里掏出一把支票,扔到地上,面无表情的道,“给你们看医生。” 然后抬腿要要走。 “这什么意思?” 一百五十万! 全部是一百五十万! 这好像是他跟那些千金跳舞的钱,当时商量好的,说那群女人敢破坏他们的私人宴会,就让她们出出血,拿她们的钱再办一场没有外人的宴会,他现在把钱扔这是什么意思? “友尽!” 权少们眼晕,不是被钱砸的,是吓的,因为他桥归桥路归路的决然态度。 洪少心眼最直,急眼了,“夜少,咱们兄弟一场,不说外话,今天是我们不对,你生气尽管揍,想打脸打脸,想打鼻子打鼻子,怎么打都行,但打过之后咱们还是兄弟,可不兴说什么友尽的话!” “大哥!别开玩笑行不?”高雄也吓住了,连夜少都不喊了,直接喊大哥,拽住他衣服不放手,“我从穿开裆裤就跟在你身后,事事以你为先,把你当成比父母还亲的兄弟,我准备跟你到死,你不能说友尽!” “我说过,我的女人,重于一切,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们可以不认同,可以不接受,我不逼你们,你们也别逼我不生气。” “没人逼你不生气。你应该生气!”高雄捂着手臂,嘴角青了一块,看起来很狼狈。 “你不是气我请了别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和她们跳舞,还要‘赚钱’给我们办宴会!你是生气我们办事不利,没发现沈艳居心叵测,连累嫂子差点出事。” “我很惭愧!我前嫂子一条命,以后无论刀山火海,只要嫂子需要,我绝对不眨一下眉头!” 他太了解夜风了,平常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一旦触到他的逆鳞,六亲不认! 而显然,舒安宁就是他不能触摸的逆鳞。 “夜少,是我们考虑不周。”白少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变肿的脸,“原以为只是一场宴会,嫂子心胸宽广,你也不会真的看上谁,为了家里几位老人,我们就擅作主张了。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做的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我也很愤怒,没想到沈艳会那么疯狂!” 夜风抬手在虚空中按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沉默的走了出去。 其实,他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愤怒,因为愤怒和迁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揍人,就当他想揍人好了,没有理由。 高雄追了出现,见夜风在大厅坐着,松了一口气,问道,“大哥,为什么把沈艳送回去?别告诉我你真为了两家所谓的‘交情’就这么算了?沈艳可是故意撞嫂子,如果被撞上,双腿断掉是最轻的结果!” 夜风一下子捏碎了桌上的糕点,抬起狭长的眸子,森冷一闪而过,“谁说我要算了?一下子玩死太便宜她了,敢对我的女人下手,我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事我擅长,我来做吧。”洪少腆着脸凑过来,也换了称呼,“风哥,让小弟戴罪立功呗,我一定为嫂子报仇,让沈艳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许!” 呃? 洪少精分了。 不许他报仇?难道是看上沈毒妇了? 夜风瞪眼:“不是交代过,不许喊风哥,全喊夜少。” 他头疼,差点忘了,还没向宝贝坦白自己的身份呢。 顿时觉得刚发泄过的火气又升上来了。 “过来,给你们七天的时间,我要看到这个结果……” 另一边。 沈母看到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沈艳昏倒在地上,顿时吓的大声尖叫、手足无措,还是保姆喊了家庭医生过来。 没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前,根本不敢把人往医院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被狗仔队拍到,明天新闻上不知道会怎么写。 上流社会家的保姆做得久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怎么回事?”沈父正在温柔乡里享受年轻佳人的细腻温顺,突然被母老虎的一个电话叫回来,刚进门就见到她又哭又叫,一张保养不当的老脸上鼻涕眼泪都有,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沈母却没有发现他眼中的厌恶,抓住他袖子就哭,“艳子……艳子被打了……” 沈父对嘴甜的女儿还是很关心的,急问,“被谁打的?人呢?” “不知道谁打的,夜家的少爷送过来的,在里面病房呢,到现在还昏迷着没醒。呜呜……你一定要给艳子做主啊,把欺负她的人弄死!” “好了,哭什么哭,我先看看什么情况!”他烦躁的甩开沈母,进了别墅的私家病房中,看到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沈艳。 “什么情况?” 家庭医生放下仪器道:“还好,表面看起来很严重,其实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养几天消肿就好了。” 沈母不高兴的道:“胡说,脸都肿这样了你还说不严重,怎么样才严重!你会不会看病?” “嚷嚷什么,声音大艳子就能好了?”沈父不耐烦听她说话,“你要是关心她就打电话去了解下到底怎么回事,谁把艳子打成这样。” “对,对,我要去问问,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艳子,让我知道,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等她离开了,沈父才问,“真的只是皮肉伤,有没有……其它什么伤?” “有。” 沈父心里一紧,听的家庭医生道,“沈小姐脚腕扭了,我刚才看了下骨头好像有点骨裂,最好找骨科专业的人来看一下。” “哦,好,好。” 吓一跳,他还以为沈艳被人给那啥了呢。 “问的怎么样?”沈父出来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谁打了沈艳,在宠爱沈艳上,他和沈母是一致的护短,谁动了他女儿,他要谁十倍百倍的偿还。 以往,他就是这么做的。 “她们居然都说不知道!”沈母打了几个关系好的、今天参加宴会的千金家电话,每一个都说不知道,像商量好的一样。 沈父若有所思:“你刚才说是夜家的少爷把人送回来的?” 别人不知道没关系,只要夜少知道就行! 他眼中闪过满满的算计。 第204章 神秘人暗中挑拨 夜风回到公寓的时候,舒安宁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包裹的纱布渗出丝丝的血迹,在她雪白小手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 回想气沈艳开车撞她的那一幕,夜风眼底的戾色一闪而过。 他轻轻的走过去,心疼的抬起她的手,刚一碰到,舒安宁醒了,睁着略带迷蒙的眼睛望他,“回来啦?” 她没问他出去干什么了,自己的女人差点被人故意撞了,如果他还能安然无事的在家中睡觉,他就算不得男人了。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像是怕她觉得敷衍,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怎么没到床上去睡?” “沙发软和舒服。” 她起身,要去倒水,被他按在沙发上。 接过水,舒安宁打量他平静的面孔,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她看他,眸中已经没有了刚醒的迷蒙,带着两人刚认识时候的清冷之色。 敢说一句是,要他好看! “瞎说!”听她语气不太对,夜风才从游神的状态中回神,绷着脸道,“在我面前不要提惹祸两个字,你随心所欲做事,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会替你补上!” 舒安宁撇嘴,双眼却有了笑意,故意道,“切,说的好听,也不知道刚刚谁在摆脸色,真该给某些人拍下来,有图有真相。” “对不起,宝贝。”夜风握着她小手,满脸歉意,“我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的。” “在想什么?如果是因为高雄他们宴请那些女人的事情,就算了。大家族各种关系盘缠,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怪不得他们。” “那怪谁?”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大家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他当时就想翻走人。 太不把她女人当回事了!哪怕是为了他好带点故意试探舒安宁的心也不行。 他的女人,是好是坏,他喜欢就行,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父母不行,兄弟,更不行! “当然是怪你唠。如果不是因为你英俊潇洒,风流多金,才不会惹出这事。”她故意笑话他,“如果你是天桥底下居无定所的乞丐,看还有没有千金愿意想着法的靠近你。” “你坏啊,居然把我比喻成乞丐?”夜风半眯起狭长的眼睛,摊开长腿,避开她受伤的手,把人压在怀里, “放心,就算我是乞丐,也是最英俊最潇洒的乞丐,跟你这个漂亮的乞丐婆还是一对。” “自恋!” 夜风不以为耻:“这不叫自恋,叫自信。” “嗯嗯,你自信吧,我去睡觉了。”等了他半夜,刚睡着又被惊醒,现在困着呢。 “去睡吧,但是记住,下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他盯着她双眼,不容置疑,“手是医生的第二条生命,你要是不懂的保护……你伤一次,我在同样的位置伤自己一次,说到做到!” 舒安宁头疼,她就知道不可能这样轻易过关,果然,放在最后面警告了。 她没好气的推开他:“你以为我想啊,你少招惹点女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那些女人的确不是他主动招惹的,她这样说,对他不公平。 但是,她又替自己开脱,苍蝇不叮无缝蛋! 一场宴会,差点惨遭两个女人下手,如果不是自己警惕,身心必受创伤。 想想女服务生干的那事,顿时恶心的不得了,刚才一点的内疚之心也没了。 夜风手指一紧,差点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你说的对,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女人觉得有可乘之机。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女人伤到你!” 他会让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得罪他夜风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第二天,天气阴暗昏沉、闷热,憋得人胸口发闷,层层的乌云积压在头顶,佛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舒安宁被勒令在家养伤,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出门上班,为此,还特意喊了季娟过来看着她。 季娟因为上次的事,对夜风很是发憷,顶着舒安宁看叛徒一样的目光,硬是把她守在家中,不让出门。 舒安宁开始很不高兴,但看到夜风早出晚归沾床就睡的疲惫后,叹了口气,安心的待在了家中。 而T市上流圈子弥漫着诡异的寂静,除非是推脱不掉的重大应酬,最近几乎没有人宴请、玩乐。 大家紧盯着舒安宁,从各种渠道了解夜家的动向。 沈艳意图车撞,如果夜风不作为,那就说明她在他心目中没有地位,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玩玩罢了;如果夜风有所行动,也可根据他动作的大小来判定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确定家族的千金以后是该继续努力搭上夜家还是彻底歇了心思。 沈家也同样在观望。 但他们和其它参加宴会的家族不一样。 因为沈艳一直昏迷不醒,急坏了沈家二老,加上无人告之他们沈艳受伤的真相,气怒之余也在担心,毕竟,人是夜风大张旗鼓送回来的,用意何在,他们不清楚。 这一等,就是三天。 沈艳已经被秘密送到和沈家关系很铁的医院,保证没人会泄露消息出去,沈母一天到晚守在病房等待女儿苏醒,也等待让人调查的结果。 这天,她满腔怒气的把主治医生骂了个狗血喷头后,尤不解恨,又打了一个喜欢笑的可爱小护士,只因人家给她女儿扎针挂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她觉得人家心里恶毒! 小护士捂着脸委屈的跑了,沈母狠狠的盯着她背影,眼中发出阴冷的光。 私家保镖敲门进来,看到她眼中还没散掉的冷意,暗道一声倒霉,硬着头皮上前,把一份快递送到她手上,“太太,大小姐的快递。” 沈母皱起眉头,拆开,当看到里面一叠照片,顿时坐直了身体,一巴掌猛拍在桌子上,倒吊的小眼睛像要吃人一样,怒吼道,“贱人!” 照片有二十几张,每一张都无比清楚,从各个角度拍摄了沈艳被舒安宁暴打的过程,唯独缺了她开车要撞舒安宁的那一瞬间。 而且,照片的摄影非常有技巧,利用角度和错位,把舒安宁拍的阴狠毒辣、沈艳无助可怜,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唏嘘,产生对舒安宁的憎恶和对沈艳的同情之心! 沈母也成功的被挑起了怒火,如果舒安宁就在面前,她撕人的心都有。 她紧紧抓住照片,面色狰狞,“贱人!贱人!敢打我宝贝女儿!” 突然,一张机打的信从快递壳子里掉了出来,只见上面这样写着。 沈总、沈太太,最近生活过的不愉快吧? 别奇怪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喜欢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你可以叫我“活雷锋”。 今天送这些照片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我亲眼目睹了沈小姐被人虐打的过程,又听说沈小姐至今昏迷不醒,二老还被蒙蔽之中,让施虐者逃脱法律之外,心里难安。 您可能不知道,沈小姐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就连宴会途中上卫生间,也被照片中的女人羞辱,当着很多人的面被撕了衣服,几乎赤身果体在众多千金和少爷面前,颜面无存! 沈小姐羞怒,羞怒反抗,却被她一脚踹倒。 哦,对了,沈小姐脚腕受伤了吧,就是当时扭到的,如果不信我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像照片上的旁观者求证。 不过呢,我觉得估计没人会告诉你,因为打你女儿的人,是夜少的新欢,很得夜少喜欢,夜少容不得别人多说她一句不好听的话,宠着呢。 唉,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跑题了,我们再继续说沈小姐被打的事情吧。 其实这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看不得那女人持宠嚣张,看不得沈小姐被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欺负到尘埃里去。 沈小姐是上天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一身,就该有夜少那样的男人来相配,如今却被人当众凌辱,她以后该如何在上流圈子里行走,沈家颜面何存? 当然,这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我仅仅是为沈小姐抱不平而已。 您不知道啊,当时打的太惨了,被人砸碎了车窗,硬生生的从车窗里揪着头发拽出来,脸被玻璃划的血肉模糊,又被拳打脚踢,老远都能听到沈小姐凄厉的惨叫,那情景,简直是人家地狱啊! 那女人真是嚣张,仗着夜风的喜欢为所欲为,殊不知男人都是贪鲜的,新鲜你的时候,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要星星不给月亮,等腻了你的颜色,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到时候就有的苦吃了。 呀,我又杞人忧天了,这跟我没关系,只希望沈小姐早点康复吧。 不过那女人是仁和医院的医生,针灸很厉害,如果沈小姐被她故意扎中了哪个穴道,一睡不醒都有可能,到时候人死了都找不到凶手! 啊呸呸呸,我乌鸦嘴,胡说八道,我真心希望沈小姐长命百岁,能和夜少白首偕老。 落款是:看不惯恶人的良心人。 沈母手捏着纸张,每看一句,心里的怒火燃高一分,等看完了,她的双眼通红通红,那是怒急的表现! 第205章 打上门来 其实,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封信有很多明显的漏洞。 但,千娇万宠的女儿被人打、被人侮辱,当父母的恨不能以身代受,把对女儿动手的人千刀万剐,又怎能让脑袋保持清明。 沈母的双眼像被烧红的铁一样,充血的吓人,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关键的几个词:虐打、男人贪鲜等! 她咬牙切齿:“贱人,不整死你,对不起我的身份地位!” 沈母在这边恨死了舒安宁,她却不知自己被人黑了,有人恶意挑拨她和沈家的仇恨,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当事情发生的第四天,舒安宁出现在医院,因为今天是给郭童药熏和针灸的预约时间,夜风只能不甘不愿的放行。当然,若不是布局在关键时刻,他绝对全程跟随。 好在,她只是伤了皮肉,又有个不把“拯救者”当回事的夜风,手上的伤愈合速度奇快,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要不做大手术,其它事没什么影响。 “医生姐姐。”郭童欢快的扑到舒安宁身上,虎头虎脑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没?” 她弯腰把他接住,故意逗他,“真的想我吗,不怕我用针扎你?” “不怕!”他大声回答,“扎针是为了治病,等我病好了就能跟小朋友一起玩了!” “真乖,走,姐姐带你去泡澡。” 她抱着他走,一点也不介意他鞋底的脏东西蹭到自己雪白的大褂上。 等做完药熏,又领着他回来准备做针灸。 看见细长细长的银针,郭童明明吓得身体发抖,还硬要强装小小男子汉。 “等一下。”他突然叫停,小手抓着舒安宁的手,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那上面的伤疤,孩童特有的软声带着心疼,“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下,很快就会好了。来,现在不说这个,躺下去,姐姐给你看病。” 他往后缩了缩,飞快的摇动小脑袋,“不!我现在害怕了,下次再扎针。” 好像怕她不同意,说完“吱溜”滑下病床,就往外跑。 奈何人小腿短,被舒安宁一把抓住揪回来,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笑骂,“老实点,不听话多扎你两针。” 郭童小屁股扭啊扭,挣扎了两下,回过头看她,小大人样的道,“姐姐,过几天再扎行么?” 舒安宁把他按在椅子上,半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你能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以考虑。但是,怕疼这个理由不行!” 他歪着小脑袋,皱着漂亮的眉眼,思考了一会才小声的说,“我想等姐姐的手好了。上次我手指头破了一点点,都好疼,你一定比我更疼。” 这是,在心疼她? 舒安宁微微一愣,然后心软成一团,这个小人儿啊,真没让她忙活一场。 “童童这么小就会关心人,长大以后肯定是个会疼人的大大男子汉。”她举起大拇指,在他白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听你的,等姐姐手好了在给你扎针,省的童童小男子汉心疼。” 反正针灸早两天晚两天对病情没太大影响,成全孩子的一番童真又有何不可。 郭童被他亲的不好意思,眼睛闪烁不停,脸红的跟大苹果一样,“长大了我疼姐姐,比夜叔叔还疼!” 嘿呦,是不是男人无论大小都喜欢争呀?居然还跟只见过一次面的夜风“攀比”起来了,出息啊! “行,姐姐等你长大啊。” 她笑着起身,正准备找他妈妈把人带走,诊室的门“哐当”一声巨响,被人凶狠的踹开! 一群高大魁梧、面带凶相的男人涌了进来,瞬间把不大的诊室挤的满满的,引来不少好奇的人过来看热闹。 望着面带不善的一群人,舒安宁不动声色的把郭童护在身后,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你报呀,我看哪个敢来管我沈家的事情的!”一道高壮的身影伴随着嚣张的话在众人的注视下跨步进来,看向舒安宁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 来人是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女人,高高个子比普通女人能高出大半头,腰能有舒安宁两个粗,如果不是她穿了一身昂贵的裙装,那壮壮的身材从背后看去,十有十二分会让人误以为是男人。 此时,她不大的眼睛凶狠的盯着舒安宁,让她想起了一个人的目光。 加上她刚才提起的“沈家”,舒安宁眨眼间猜出了她的身份,“这里是看病救人的医院,你们无缘无故的踹门闯进来,想怎样?” “不怎样,就是想看看敢动手打我女儿的不要脸的小三长什么样。” 女人殷红如血的唇裂出大大的冷笑,目光像带着钩子一样要把她剥衣剔骨,“果然,长了一副狐狸精的贱样!” 这张脸,和收到的照片上有七分像,不过比照片上的人更加鲜活,明艳动人。 难怪,能在打了艳子之后还骗的夜少怜爱! 可惜,身份低下上不了台面,到现在连夜家老宅都没去过,可见夜少对再喜欢也有限,无聊时玩玩罢了! “你说话放尊重点!”舒安宁冷笑,呵,她猜的没错,果然是沈艳的老娘,小的干不过她就找老的来帮忙,也太不要脸了! “尊重?那也看是对谁?”她高昂着头颅,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问你,你是不是叫舒安宁?”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不是,今天打残你,是,打残之后再把你剥光扔到路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不要脸小三的下场!” 她说话肆无忌惮,反正我行我素、嚣张惯了,根本不介意自己的话让别人听到了会有什么不好,只要自己心里爽了就行。 “说谁是小三呢?”舒安宁本来不想和她起口舌之争,但看到围观的人群,不仅仅有等待看病的病人,还有医院的医生,为了不给外公脸上抹黑,她决定反击。 “我未婚夫是夜氏集团的夜少,身价百亿,貌比潘安,T市排在首位的钻石王老五,这样的男人我不爱,我会去做人家小三?你这样想,不是脑子没毛病吧,要不要我给你开单子检查一下?” “你放屁,夜少是我沈家相看好的女婿,你无耻的横插一脚,还敢在这里不要脸的炫耀,教养哪去了?难道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的,让你勾引男人!”沈母大怒,“给我砸,砸光再打烂她的脸!” 说不过,直接命令人对她动手。 打残了再讲道理,一贯是她喜欢的手法,比如那些勾引她老公的不要脸女人! 七八个高大的男人,个个像铁塔一样杵在那里,光着膀子,身纹刺青,手持钢管,胳膊上的肌肉鼓鼓,满脸的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专业打架斗殴的狠角色。 听到沈母的话,他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直接动手,仍文件,踢椅子,摔电话,刹那间诊室里乱成一片。 舒安宁冷冷的看着,在压制自己忍耐的程度。 砸吧,尽管砸,有人想为她换一套新的办公设备,她怎么会不同意呢。 取药回来的郭童的妈妈远远的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急匆匆跑过去,看到被吓的脸色发白的儿子,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但为母则刚,她强忍着害怕,扶着墙,抖着双腿进了诊室,跑到舒安宁身后,一把抱住同样发抖的儿子,颤颤抖抖的道,“我……我们只是看病的……” 言下之意,两人只是看病的,跟舒安宁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要打要杀,别牵扯无辜的人。 舒安宁听的明白,知道别人也听的明白,但她没有转身看人,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冷冷的、淡淡的。 “哈哈哈!”沈母笑的讽刺,似乎很喜欢看到别人惊慌、害怕,“跟我有什么关系。打!连那个小玩意一起打!” “不要!”郭童的妈妈像护着鸡崽的老母鸡一样,把他紧紧的护在身后,哀求道,“求求你们,别打我的孩子,你们要打打我好了!” “妈妈!唔唔……”郭童的抗议被她用手堵住,气的他不断挣扎。 沈母最喜欢看人乞求,更喜欢看人放下尊严乞求后还逃脱不了的绝望。 她阴狠的笑:“全部打残!” “是!” 门外有人看不过去,悄悄的跑远,打报警电话,可不知为何,却一直打不通,急的人团团转。 可当他转身回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只见在众人面前显得瘦小的舒安宁在面对挥过来的大巴掌时,微微侧身一躲,胳膊上抬,手指尖银光一闪,外人根本没看清她什么动作,要打她的人已经抱着手臂躺在地上,疼的打滚了。 与此同时,有人把手伸向夜风为她定制的杯子,准备拿起来摔掉…… 舒安宁眸底寒光骤起,手指微动,只待他再往前半寸,掌心的手术刀会毫不留情的把他手掌刺穿! 突然。 “太太!”有人从外面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大喊,“太太,您手机怎么也不开呀,大事不好了!快点回去!” 第206章 少年痛哭求助 跑过来的人是沈母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领班,因为帅气、年轻、嘴甜,平常很得她的喜欢。 他弯腰扶着双腿大口的喘气,急的跟什么似的,“太太,酒店出大事了,我们赶紧走!” “出什么事了?”沈母脸色沉重,额上的法令纹皱成一团,平添了几分刻薄的老态,完全无法和穆慈那样的贵妇人相提并论。 领班看了眼周围的人,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什么,吓得她腿脚一软,差点没摔倒。 天,T市一把手的夫人在她酒店出了问题……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巴掌甩过去,怒道,“混账玩意,不早点说,人呢?送医院了没?” 领班的委屈没地诉说,他也想早点说啊,可要能找到人才行啊。手机没人接,家里电话也找不到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好么! 不过在盛怒的沈母面前,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沈母狠瞪了他一眼,也顾不得找舒安宁麻烦了,一边问话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但拦在面前的雪白手臂是怎么回事? 舒安宁拦在她的去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医院是你家门口的菜市场呢?” 她大开房门,让外面的人看清楚里面如被狂风横扫过的凌乱不堪,“就算是菜市场,你无缘无故打砸了我的摊位,难道不说些什么,就准备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额上冷汗直流,冲刷掉她脸上浓重的妆容,留下一条难看的痕迹。 就算有把舒安宁千刀万剐的心,现在也分不出精力了,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保住酒店不完蛋的想法!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她想的还是太好了。 如果仅仅是丢掉一个五星级酒店,那还是最好的结果。 事实上,这只是一条导火线,沈家的衰败在沈艳开车撞向舒安宁的那一刻,已经注定,而她蛮横无理闯到医院意图伤害舒安宁的行为,更是加速了沈家衰败的脚步。 不久以后,沈家,将在T市的上流圈子除名,被大家刻意的遗忘在记忆中,成为最低下的存在。 但此时,沈母还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她还能气势嚣张的挥手打向舒安宁,怒喝一声,“滚开!” 舒安宁后退躲避,但还是被她长长的指尖扫到了头发,弄乱了一头柔顺的发丝,若不是她躲的快,一准脸上开花。 当然,以她的身手想要安全的躲开,完全不费事,但,有观众啊,不让自己狼狈一点点怎能博得大家的同情呢? 虽然,世态炎凉,她能收到的也仅仅是同情的目光罢了。 她一退后,沈母得意的冷哼一声,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贱人,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谁要谁好看,还不一定呢。 舒安宁垂眸,抚平凌乱的发丝,转身关上了门,留给大家一个“柔弱可怜”的背影。 “姐姐!”郭童挣脱妈妈的怀抱,扑到她身边,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你疼不疼?我给你呼呼。” “不疼。”她抱住他肉呼呼的小身体,郁闷一扫而光。 他妈妈讪笑一声,可能也觉得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刻帮忙而不好意思,“没事吧?” “没事。”世风日下,舒安宁不会怪她的不作为,毕竟,她们仅仅是医生病患家属的关系,认真讲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面对凶残的打手,外面那一群五大三粗的围观者都无一人上前帮忙,她怎么会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郭童的妈妈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会得罪了这样的人?那些人很凶,看起来很不好惹。” “为什么会觉得我得罪了人,而不是别人故意对我找茬?”虽然不介意她在关键时刻明哲保身,但不代表舒安宁会任她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眼的笨蛋,可以让人随意试探。 郭童的妈妈脸色微变,低头绞着手指小声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我不介意。”就算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看在郭童香软软的小脸上,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姐姐,他们是坏人,我要快点长大,打跑坏人,保护姐姐!”郭童握着小拳头,含着水雾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让人看了又心软又窝心。 罢了罢了,都是在残酷的压力下讨生活的人,等孩子好了,她们还是陌生人,何必让人惴惴不安。 “你……” 刚要开口,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她莫名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宫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舒姐姐,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弟弟!” “别急!人在哪里?”舒安宁放下郭童,拎起工具箱,连衣服都没换抬腿就走。 宫太太生宫钰时就伤了身体,这么多年厚再孕,年龄已经大了,怀像又不是很好,本身就比一般孕妇要吃力,加上肚子里有三个,随随便便一点意外就能让她流产! “我在军医院,我妈妈流血不止,医生说孩子要保不住,大人也有生命危险!姐姐,你快来!救命啊!” 舒安宁心里非常难受,在她心中,宫钰一直笑容灿烂,走到哪里就像小太阳一样照耀别人的少年,现在这样伤心欲绝痛哭,她连想象中都没出现过。 “阿钰,听着,哭不能解决问题,你是男人,要勇敢坚强!”她在停车库找到自己的车子,跳进去,打火、挂挡、踩油门,车子如离玄的箭一样飞奔出去。 蓝牙也已经挂在耳朵上:“我已经在去的路上,很快就到,告诉医生,无论用任何办法,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二十分钟!如果不知道怎么保,打电话给我,快去!” 挂了电话,她全心全意的开车,硬是把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缩短了一大半,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在此期间,她还接到宫钰电话,指导那边的中医在几个关键的穴位上扎针,也因此,才能让宫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勉强撑到她到来。 但是,母体流血过多,情况非常危急,如不马上施救,一尸四命,绝不是设想! 然而,在关键时刻,急匆匆的她遇到了极品阻拦。 同样刚刚赶到的沈母和她在医院里狭路相逢,不知她重要性的沈母看到她着急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坏心起,让一群保镖拦着了她的去路,恶意的冷笑,“拦着她,不准她过去,要是敢硬闯,尽管动手,打残算我的!” 她就是这么嚣张,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反正这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事后自会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舒安宁急着救人,没时间耽误,正准备不再保留直接动手时,一道狂怒的声音响起,“谁敢!” 宫钰迅猛的疾奔过来,护在舒安宁面前,凶狠的目光盯着沈母,吼道,“她是我请来的医生,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他怕舒安宁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准确的地方,特意出来等待,却没想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住给他妈妈救命的人! 他顿时怒了,想杀人的心都有! 沈母好歹是进了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一下子就认出面前这个一身狼狈双眼赤红的少年是T市一把手的独生子,再回忆下他说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大叫不好。 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不会吧,她怎么这么倒霉? “宫少,别误会,我并不知道她是您请的医生,我……” “少废话,让他们滚开!”宫钰心急如焚,听她多说一个字,就是在消耗自家老娘的一份生命力,“滚!都给我滚开!” 少年的眼神赤红如凶性暴起的狼,看得人不寒而栗,不自觉地后退出一条道路。 舒安宁抓住他的手,安慰即将崩溃的少年,“别怕,有我在。” 她声音温温柔柔,清脆中带着一抹甜糯,抚平了他狂乱的心,“舒姐姐……” “相信我,走!”拉着宫钰跑了起来。 跑到急诊室前,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急忙迎了上来,“宫少,医生喊签字,说阿姨快不行了,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大人也难保!” 医生们也是害怕极了,鸭梨山大啊。 躺在里面的可是T市一把手的夫人,虽然孩子肯定保不了,但大人还可以保住,如果因为耽误,连大人也没了,谁敢承担这个责任? 宫钰身体一晃,眼睛通红通红,脸却白的跟鬼一样。 他紧紧的抓着舒安宁,原本灵动的目光变得呆滞,无助的向她乞求。 她拍拍他的手,“你妈妈不会有事,弟弟也不会有事!相信我,别怕,等着我!” 说完,快步走进了急诊室。 留下几个十几岁的孩子,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磨砂的玻璃门,不仅挡住了声音,也挡住了他们望眼欲穿的目光。 沈母等人也紧随了过来,望着急诊室的门,心蹦蹦的跳个不停,一遍遍给沈父打电话,可见鬼的,居然打不通! 她又急又气,真相摔了手机。 宫钰没有看他们,双手合在一起,默默祈祷:舒姐姐,我信你,只要妈妈好,我做你一辈子的亲弟弟! 第207章 手段和痛哭 舒安宁以神样的速度,在十秒钟之内换好衣服,站到宫太太的主治医生面前,“我是仁爱医院的舒安宁,宫少请来的医生!” 仁爱医院的舒安宁? 难道是最近被大家传的很厉害的那个后起之秀? 不等主治医生开口,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已经伸出手指,用周家祖传保胎手法,快速点在宫太太下身几个关键的穴位上,然后左手掌心贴着孕妇小腹,右手抽出银针,“刷刷刷”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扎下了十八针。 主治医生退后一步,给她让出有利的位置,阐述宫太太身体情况,“孕妇吃了含有催生素的食物,腰部又受到撞击,出血不止,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大人也非常……”危险! 话没说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宫太太下身,那里,奔流的血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缓缓减少、止住! 不只是他,其它三个妇产科专家同样也满眼的不可思议,他们四个人穷尽所有的手段,还加上中医按她的指点扎针按穴,也仅仅是缓解了一点点流血的速度,她居然……居然在片刻间就完成了! 从来没见医生这么玩过,这简直是奇迹! 当然,并不是说几人医术不行,是大家都没这么干过。 谁都知道,孕妇多么娇弱,马虎不的,若有问题万万不能耽误。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孩子无法保住,没有家属会强求,他们做手术也好,引产也好,总归是有好几个办法能保住大人。 大家也只会要求保住大人,根本没那么复杂。 但,现在家属要求务必连孩子一起保住,他们就头疼的束手无策了!流产又不是断了根手指,接上好不好用至少外表看起来完整。 其实,舒安宁并没有他们看起来那么轻松,这不是普通的骨断筋折,耽搁时间长点、短点,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是孕妇出血,多一分钟,孩子就可能流掉,再也没办法挽救! 所以,短短的两分钟内,看似简单的针灸、按压,却抽取了舒安宁十二分的精气神,她把所有的杂念摒除在外,把毕生所学,浓缩到几个短暂的瞬间,眼中只有孕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大人和孩子! 然,止住血,并不代表孩子、孕妇就安全了,孩子损伤是肯定的,但伤了多少,保住之后能不能健康的生长下去? 孕妇流血过多的身体还能不能撑过接下来的治疗,撑住漫长的孕期? 这些,都是要马上解决的关键问题! 能不能成功? 当然能! 至今,在舒安宁的医生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过不能的案例。 但是,宫太太损伤太过严重,又没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她的治疗,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想让孩子安全健康,却会对大人将来的寿命有影响。 听起来好像很玄幻,却是周家祖辈经过几代人证实的有效方法,也是周家祖宗能安稳坐在御医位置不怕被撸下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周家医术若不神奇,也不会有传男不传女不传外家的祖训,外公也不可能只凭一个仁爱医院,就在医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外公说过,这个方法对母体有影响,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轻易不要使用,因为,现代医学技术很发达,孩子流了,再怀就是,再不济还有试管婴儿,不怕没有后代。 他没明说,人性自私,恐怕没有几孕妇会为了还未出生的孩子损伤自己的寿命,更何况这种事说起来很玄乎,搞不好还会让人对她产生害怕心理。 要不要用这种方法? 思考,只是0。1秒的时间。 舒安宁胎眸看了眼宫太太,没想到她正好从昏迷中醒过来,两人视线相对。 宫太太艰难的张开青白的唇,声音细若蚊语却斩钉截铁,舒安宁也听的清清楚楚。 她说:“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舒安宁鼻子一酸。 想起她们第一次相见,宫太太惊慌着急却也傲然不可侵犯;第二次相见,她捧着礼盒送到自己手中,淡淡自若、端庄高贵。 可此时,她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双眼写满了绝望,甘愿低下高贵的头,求她! 舒安宁低头,不愿再看,她希望,宫太太在她心中,是永远骄傲的存在。 “好!”一个字吐出,她左手掌心紧紧的贴着宫太太肚皮来回抚摸,仔细感受掌心下的异常,还把耳朵贴在上面静静听了一会,抬起头后,又捻起银针,分别扎在了她的肚子、胸口、两肋和大腿根处。 舒安宁努力集中精神,开始用祖传的方法在宫太太身上点、按,试图调动她全身的生理机能,促进新陈代谢的快速发展,确保大人孩子能在短时间内增快修复受损的时间,挽救三条无辜的小生命! 汗水,从她的发根流出,被医院的助手眼疾手快的擦去。 医院的四个医生傻傻的看着她动作,震惊的无法形容,除了眼珠子会动弹,其它部份都静止了,助理比他们都有用,至少还能帮舒安宁擦擦汗。 不说这边紧张的忙碌着,外面等待的人也在提心吊胆。 宫钰一直紧张的盯着急诊室的门,抱着手臂抖个不停,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好后悔啊! 如果不是自己嘴馋酒店里的一道招牌菜,妈妈不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看不惯酒店招待人员多事说了几句,妈妈就不会被酒店的人推倒撞在桌子上,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啪!啪!啪!”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三巴掌,一点没有手软,脸当时就肿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他半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哭的双眼猩红! 沈母看到他的举动,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也想哭了。 一把手的夫人在里面生死不明,一把手的少爷在自残,当家的电话又打不通,如果打自己能解决问题,她情愿呼自己几巴掌! 她为什么这样倒霉呀? 女儿被人打,还没讨回来公道,酒店又出这样的大事,面临的肯定是被关掉的命运,那是她能在丈夫面前挺直腰杆的依仗啊,马上就要没了! 唔唔唔! 她也好想哭啊! “宫少!”小伙伴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宫钰自虐,一人架着他一个胳膊,把他拖到椅子上,按住他,“宫少,你别这样,现在宫叔叔不在,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为阿姨遮风挡雨,你要是倒下了,阿姨怎么办。” “是啊!宫少别怕,你不是一直跟我们说舒姐姐很厉害吗,有她在,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说这话的小伙伴也不确定,毕竟,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孕妇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保住孩子的。 但愿,是他年纪小,见识少,孤陋寡闻吧。 宫钰紧紧的抓着小伙伴手臂,脸色又青又白,眼睛却红的吓人,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伙们吓坏了,一个个手足无措。 宫少阳光灿烂,天天笑容挂在脸上,谁见他哭过呀。 “你……你别哭……”小伙伴们也要哭了,妈妈呀,爸爸呀,来个大人拯救他们吧! “怎么回事?”夜风脚步匆忙的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几个孩子默默的哭成一团。 听到声音,宫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然跳起来,扑到夜风身上,眼泪鼻涕一起噌,“夜大哥,舒姐姐……” 夜风心脏猛缩,一把抓住他肩膀,焦急问,“安宁怎么了?” “救人,在里面救人!”小伙伴们见宫钰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急忙开口解释,生怕他把宫钰的手臂捏断了! 夜风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出了一背的白毛汗。 “下次说话说完整!” 吓死他了,还以为安宁出什么事了! “来,发生什么了,不要急,慢慢说,你舒姐姐在里面,不会有事。”只要不是宝贝有问题,他就能冷静的处理问题。 “妈妈被人撞了,流了好多血……”宫钰伸出染血的双手,眼泪哗哗的流,像困兽一样低吼,“好多好多血!好多好多!” 他想问问,妈妈真的会没事吗? 可他根本张不开嘴,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好多好多的血!” 夜风一看不妙,这少年被吓得精神快有问题了。 他按住宫钰的肩膀,低头温和的道,“你难道不相信你的舒姐姐吗?她肯定告诉了你不会有事,你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她一定会认为你不相信她,会很伤心的。” 原谅不会安慰人的人吧,他还从来没对异性说话这么温柔过呢。 宫钰愣了愣,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当初第一个发现妈妈怀孕的人是舒安宁,所以一出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舒姐姐。 舒姐姐医术很好吗?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证明过,他仅仅是凭着本能,去找内心深处最相信的人。 而夜风,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相信。”宫钰重重的点头,对夜风更像是对自己说,“我相信!信舒姐姐会让妈妈和弟弟们平安平安无事!” “这就乖了。”夜风实在没有哄异性的经验,把人带到椅子上,按坐下,“听话,在这里耐心的等着,我进去看看。” 他转身欲往急诊室去,却被虎视眈眈的沈母拦住了。 第208章 腹黑团队 沈母看到夜风,才想起形象问题,软着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堵在急诊室门口,急吼吼的问,“夜少,我家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把人直接扔家里去也不说声,是什么意思?找你也找不到,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一连串的问题吧啦吧啦的问出来,似乎有人在跟她抢似的,急不可耐的样子,大大拉低了贵妇人们的形象。 夜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觉得现在适合谈这个问题?” 他的这一眼不冷,也没有过多的负面色彩,但不知是否刚做了亏心事的缘故,沈母看了,非常没出息的腿软。 宫少还带着稚气的脸阴沉如水:“你想死吗,拦住我宫家的救命医生!” 夜大哥也是医生,多一人,妈妈就多一分安全,可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女人先前拦着舒姐姐,现在又拦着他夜大哥的路,仇家吧?故意跟宫家作对吧?真想一转头拍死她! 亏得这孩子还不知道面前的沈母就是那家五星级酒店的主人,不然现在就能把她给开瓢了。 沈母被他猩红的眼睛盯着,突觉得心慌气喘,忍不住的害怕,像面对饥饿的饿狼,似乎她再敢多说一句话,宫少就能把她撕吃了。 她不知道宫钰内心确实憋着暴戾的情绪,他在心中默默的念,“一……二……三……” “啊……”沈母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惨叫着倒地,抱着肚子痛叫。 宫钰看看自己还没伸出去的腿,又看看身边的小伙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 “谢什么,这老太婆心思歹毒,拦着医生救人,不打她打谁?小伙伴们,给我上,打她丫的,敢拦医生,就是间接谋杀!” 原本听见惨叫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把对沈母的不忍换上了活该的表情,再看一眼她身后护着的几个彪形大汉,更觉得刚才在心里骂几个少年残暴的想法太武断。 看,有这么多保镖还能被人踹倒,肯定是装的,想博大家同情呢。 还有,刚刚那少年说什么,这丑老太婆拦着不让医生进去救人,简直太没人性了,活该被揍! 见围观者小声的议论和指指点点,几个小伙伴对视一眼,目的达到了! 宫少身份不一般,就算再怒也不能让他直接动手打人,不然后果难料,舆论必定会对宫家造成影响。 他们几个虽然身份也不一般,但比宫钰还是低了谢,不那么惹人注目,所以,为了小伙伴,为了漂亮的阿姨早点脱离危险,为了正义,努力的揍人吧! 他们不怕舆论,不怕回家被老子揍! 小伙伴们一拥而上。 保镖们岂能眼看着雇主被打,就要上前动手,只听到夜风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最好把身上的刀子拿出来,把他们都砍死。” “急诊室里等待救命的是宫家怀有三胞胎的太太,他是孕妇的儿子,他求我救人,你们雇主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救人,这等同于谋杀;你们助纣为虐,就是间接帮凶!哦,宫家知道吧?不知道自己去查查。” 他扫了宫钰一眼,宫钰秒懂,想起生死不明的妈妈,不用装眼泪就已经在流。 他哭哑了声音怒道:“有本事,你们把我们都砍死,不然留下一个活口就会控告你们的罪行,让法律把你们绳之于法!” 有围观的中年大妈见宫钰哭的小脸惨兮兮,顿时母爱泛滥,也不怵人高马大的保镖了,怒道,“你们太过分了,一帮大人欺负几个孩子,还要不要脸!” “就是!人家还等着救命呢,你们居然拦住医生,是不是想弄出人命?良心太坏了!” “孩子们,快过来,你们太小,别被坏人给打了!” “那位医生,你也赶紧进去救人吧,这些孩子我们看着,肯定不会让他们被打了。” 谁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淡,世上还是好人多,看,这不都挺通情达理,挺仗义的。 夜风看了眼被自己话中的信息镇住不敢再动的保镖们,点了点头,如沐春风的笑容差点闪花了一帮人的眼,“那我进去了,孩子们请你们照看下。” “去吧,去吧!” 七八个人一起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几个激动的小伙伴带回来,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护在身后,生怕保镖对他们对手。 如果保镖们知道她们的想法,肯定会集体痛哭! 宫家是哪个?那是T市一把手啊! 刚才不知道宫钰是宫家的孩子,现在知道了,说什么也不敢动手啊,除非是活腻歪了! 就算是宫少爷身边的小伙伴,也肯定是非官即富,想死才会继续动手! 不得不说,小伙伴们的头脑太厉害了,几句话,不仅爽打了沈母,还顺势造起了势力,让舆论偏向于他们这边,让沈母挨了也白挨,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当然,夜风补刀也很顺手。 几人第一次合作,碾压沈母,真爽! 夜风不怕几个少年吃亏了,转身进了急诊室,正好听到舒安宁在问,“我让准备的中药熬好了吗?” “好了,一直在旁边温着。”医院的中医转身端过来一碗熬好的药,她接过去,尝了一口,微微点头,“量度把握的很好。” 她低头对闭着眼的宫太太道:“能听到我说话吗,感觉怎么样?” 宫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吃力的开口,“听得到……暖暖的……” “暖就对了。”舒安宁眉眼带笑,握着她冰凉的手,“因为我按了你小腹上几个穴位。放心,孩子没事了,乖乖的待在肚子里呢。你安心休息,我会一直在旁边照顾你。” 听到孩子无事,宫太太双眼湿润,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哽咽了一声,“谢谢!” 真心感谢舒安宁! 当摔倒的那一刻,肚子痛如刀搅,体内热血流淌,浑身冰冷冰冷的,她仿佛能感觉到孩子的生命随着流出的血液快速流失,她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她万念俱灰,没人能体会她的绝望! 是小钰抱着她哭着说:一定没事,舒姐姐一定能救自己! 她信了! 所以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放弃,要坚持! 可她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小钰的舒姐姐还没有到来,医生却小声的商量,如果不尽快拿掉孩子,她也有可能活不了。 他们以为她昏迷了,但她脑子很清楚。 那一刻,她想,如果能和孩子一起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她不甘心啊! 她娘家资产雄厚,家中就她一个女孩,从小被万千宠爱的娇养着长大,成年后,嫁给了让许多人羡慕的好老公,生下乖巧可爱的儿子,生活幸福美满,到处都散发着甜蜜,如今又有了三个孩子,本该是多开心,多幸福事情。 她还没有给父母养老,还没有看到小钰娶亲生子,还没有陪老公到白发苍苍! 如果她死了,他们怎么办? 绝望不甘时,舒安宁来了,像老天降下的神仙,拯救了她和孩子! 一句谢谢,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不用说谢。”舒安宁放了一根吸管在碗里,“如果有力气,把药喝了。你身体损伤的太厉害,要好好休养。” “嗯。”宫太太乖乖的含住吸管,一口气喝完。 在鬼门前走过一圈后,尤其珍惜生命,别说喝苦药,吃砒霜她都愿意。 夜风看了看正在吊的盐水,道,“这个药效不大,我开了药单,你们换这种。” 众人一愣。 这谁啊? 无声无息的进来,还指手画脚,难道又是宫少请来的医生?来的也太晚了吧。 舒安宁闻声,端碗的手僵了一下,头也没抬的道,“他是T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按他说的去做。” 自从夜风拿出“拯救者”之后,经过“威逼利诱”她才知道,原来他还是药剂方面的专家,会做出各种效果特别好的药,也能用几种普通的药配出有奇效的药剂。 “好的,稍等,我去去就来,请两位照看好病人。”为避免出错,主治医生决定亲自把关配药。 反正他在这也多余,有两个重量级人物坐镇,不怕病人出问题。 “好,麻烦快去快回。” 她又为宫太太把了脉,确定情况暂时稳定了,才飞快出手,拔出银针,又用别人看不懂的动作在宫太太身上点点按按。 半晌后,她道,“好了,送到病房吧。” “太好了!” 医生们欢呼一声,忍不住相互击掌。 虽然最终救回宫太太的人不是他们,也很高兴啊,至少,不用担心被迁怒,说不定还会有奖励呢。 “别高兴太早,我们还有任务。要时刻注意着,确保六个小时内孕妇不再出血,孩子就彻底保住了。” “舒医生,有你在,我们有信心!” 这话绝不是恭维。 孕妇情况有多危险,大家有目共睹,舒安宁怎么救治,所有人亲眼看到,说是奇迹,绝不为过。 舒安宁对上孕妇紧张的眼神,温声道,“宫太太,放心,我会一直守在着你,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夜风看了看她口罩外的脸色,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刚打开急诊室的门,就听到一声脆响,而后是纷乱的嘈杂声! 第209章 脑残的极品 急诊室门口,沈父一巴掌呼到沈母脸上,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他真想给她几脚! 特么的惹祸的败家娘们,不让开酒店非要开,现在好了吧,惹了大祸上门,他要费多少脑筋才能摆平? “你怎么管理员工的,让人犯下这样的打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样的婆娘!你最好祈祷宫太太平安无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沈父狠厉的目光瞪着沈母,暗下决定,一旦急诊室里的人有问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承担受害者的怒火! 反正祸是她惹的,怪不得他无情。 “什么,酒店是你这丑老太婆开的?”宫钰一听就怒了,眉毛倒竖起来,就要往前冲,被小伙伴们拦了下来。 他挣扎怒道:“难怪要拦着夜大哥不让他进去给我妈妈治疗,你是存心的想害人,毒妇!我家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想害死我妈妈!” 说着说着,他眼睛又红了,“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对怀着三个孩子的孕妇下死手!” 咦? 又爆新内幕啊! 刚才虽然有围观者站在宫钰这一边讨伐沈母,但也有一部人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嘛,全部都向着宫钰了。 毕竟,刚才沈母嚣张的阻拦夜风的时候,旁边是有少数人看到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大家都看到了。 “不是的,不是我干的,是我底下的员工不小心碰到的,我什么也没做!”沈母真心恐慌。 和沈父做了快一辈子的夫妻,太清楚他的无情无义了,哪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 “就是你!一定你!”宫钰挣扎怒道,“你不要妄想狡辩!我就不信,堂堂五星级酒店,服务水平高端大气,如果背后没有老板命令,哪个无知的服务人员会对怀孕的客人动手?” 围观者中有人附议。 “对啊,五星级酒店高级着呢,服务员见了客人比见了亲爹还热情,怎么会对客人动手?” “肯定有猫腻,说不定是自己人老珠黄,嫉妒人家能一下子怀仨。” “我觉得有可能是有仇,没听刚才说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这一下子弄死四个人,什么仇都报了。”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多时候,给一点暗示,就能联想出千百个“合理”的解释,让人又爱又恨。 “我没有!真的没有!”沈母顾不得疼,顶着红肿的脸拼命解释,“我刚才带人在仁爱医院堵一个姓舒的女人,准备把她打残,根本没时间也没理由害宫太太啊!” 太急于让宫钰相信自己的无辜,沈母居然快嘴的暴露了自己的计划。 “哦!”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声。 沈母不以为意,说就说了,她也不后悔,面对的是一群土包子而已,听到就听到了,谁敢对她怎么样,只要宫钰相信她没有害宫太太的心就行。 但事情根本就没有按她设想的发展,宫钰更加气愤,恍然大悟道,“你好狠啊,居然设下连环计,知道舒姐姐医术高明,你就一边带人准备打残她,一边让人弄伤了我妈妈,这样,就没人救我妈妈了,你太恶毒了!” “不是,我真没有!”沈母觉得越说越乱,“是,我是带人去找姓舒的女人茬,但真不是因为宫太太,你要相信我!” “你话里漏洞百出,以为我们蠢的会相信吗?”小伙伴们神补刀,大声问围观人群,“你们相信她是无辜的吗?” “不信!”一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沈父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一巴掌把人呼开,怒道,“滚到一边去,我回家再慢慢的跟你算账!” 转过脸带着献媚的笑容:“宫少,您放心,等查清楚,这件事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沈太太带人打我的未婚妻,沈董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夜风从门后走出,一张俊脸冰冷如出鞘的刀锋,让人不寒而栗! 他没想到,沈家居然胆大到公然在医院行凶,不仅不把法律放在眼里,更没把夜家放在眼里! “夜……夜少!”沈父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夜风。 遭瘟的老娘们,明知道夜少在这嘴巴还不把风,是嫌好日子过到头了! 沈母却一点也不怕夜风,还梗着脖子,脑残的质问,“夜少,你确定要为了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和我们沈家翻脸?” 没错,她一直记着那封信上的话,认为夜风对舒安宁的喜欢不过是暂时的新鲜,等过了新鲜劲,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的沈家,不怕他知道舒安宁被打会发火。 因为她盲目的确信,以她和穆慈的交情,沈艳,必定会成为夜家的媳妇! 夜风对她视若无睹。 握着舒安宁冰冷的小手,满心怜惜。 宝贝,等我为你报仇! 舒安宁面无表情。 助理善解人意的高声喊道:“无关人等,请不要堵在这里,我们有病患要送出去!” 围观人群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舒安宁跟在手术车后面,招招手,宫钰跑过去,紧张的不敢开口。 “走吧,你妈妈没事,小弟弟也没事,跟我去病房看着。” “你……你说什么?”宫钰震惊的愣了,被小伙伴推了推才反应过来,“妈妈没事?弟弟没事?” 舒安宁点头。 “真的?太好啦!”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谢谢!谢谢!” 他弯腰深深的鞠躬,泪水滴落到地板上,不过不是伤心,是感激的、高兴的泪水! “别说傻话,喊我一声姐姐,我当待你如弟弟。” 小伙伴们也有学有样,全部弯腰鞠躬,喊道,“谢谢舒姐姐!” “好,都是……乖弟弟。” 转过身她脸上笑容都僵了,一脸的囧。 夜风暗笑不已。 沈母不甘,还没眼色的想阻拦,被沈父狠狠的抓住。 遭瘟的婆娘,居然没脑子的跑到人家医院闹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 怕人家找不到证据告她? “啪!” 又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沈父气的想要吐血:“你敢不敢再蠢一点!” “来,谁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太太住到了特级病房里,里外两间。 等她各项身体指标趋于稳定,舒安宁带着几个少年到了外间问话。 “都怪我!”提起来,宫钰一脸的悔恨加自责,连原本活泼灵动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晦暗。 “怪不怪你,不是你说了算。你告诉我实情,我自会判断。” “是这样的……” 原来,今天宫钰心血来潮,非常想吃沈家五星级酒店里的一道招牌菜,就约了小伙伴们去品尝。 正好宫太太因为怀孕,最近一直待在家里,觉得无聊,宫钰就建议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有几个青春活泼的阳光少年在身边陪着,本来是挺好的事情,可谁能想到,祸从天降。 他们吃饭的时候,宫太太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宫钰吓了一跳,急忙喊了救护车,并质问服务人员是不是放了孕妇不能吃的作料。 酒店怕承担责任,当然否认,小伙伴们就要报警。 哪想到酒店很霸道,一把抢了手机,几个服务人员一拥而上,强势的收拾菜盘。 宫钰一看不妙,手机也不要了,带着妈妈往外走。 酒店不肯,要求她必须到酒店指定的医院去检查。 怕他们跑了,还让人高马大的保安强制去拉人,争执中,宫太太被推倒,撞在桌子上! 舒安宁皱眉,觉得很不可思议。 现在是法制社会,知道孕妇吃出了问题,销毁证据可以理解,非要强迫受害者到指定医院,太脑残了吧! 如果孩子没了,谁担责任? 宫钰捂着脸:“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嘴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妈妈就不会差点连命都没了!” “这件事情,你虽有错,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能想到一个五星级酒店会是这种土匪态度。”舒安宁没有一味的安慰他,说不怪他,让他承担点错误,以后做事情才会懂得三思后行。 但是,始作俑者绝对不能放过! “那些人呢?” 舒安宁眸中暗光一闪而过。 如果出于某种原因,酒店里的人更不可能让他们离开。 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几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囧逼的大字:忘了! 当时看到宫太太流血,他们差点吓傻了。 毕竟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惊慌失措下能记住送人去医院就不错了,哪还想起来那些使坏的人。 舒安宁无语:“宫先生呢,通知了吗?” “爸爸出国开会了,电话打不通,家里没有可靠的亲人。”宫钰觉得好孤单,又想哭了,“舒姐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和妈妈!” 她扶额:“好了,不要哭了,我答应你,这件事,我帮你解决,绝不会让你妈妈白白受苦。” 宫钰仰起带泪的笑脸:“姐,你就是我亲姐!” 小伙伴们齐齐喊:“亲姐!” 舒安宁又要扶额了:“你们都回去换衣服吧,这里有我。” 说着,站起身来,却突然觉得满眼星星,头重脚轻,一跟头往地上摔去。 硬板板的大理石地板啊,摔下去肯定是毁容的节奏! 第210章 人贵有自知之明 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舒安宁细腰,把她捞起,避免了她被毁容的命运。 “夜大哥。” 夜风点头,带着舒安宁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把另一只手里的杯子拿出来,“喝点热糖水。” 她不语,默默的接过,喝了。 半晌,起身对宫钰道,“宫少,我有点累,出去休息一会,你喊主治医生过来,看着宫太太,一有异常,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的。”宫钰眼睛在两人脸上扫视一圈,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又道,“夜大哥,舒姐姐现在就是我亲姐姐,你要好好照顾她,别惹她生气,不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会讨伐你的。” 哎呦,这么快就收了几个迷弟啊! 夜风很佩服老婆老少通杀的人格魅力,搂着她肩膀,笑着宣布主权,“我未婚妻,我准备一辈子掏心掏肺讨好的人,不会惹她生气。” “切!”鄙视他的凑不要脸,在孩子们面前秀恩爱。 夜风才不管,大有一副老婆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搂着她出去了。 可刚出病房的门,又看到了惹人厌的一家人。 沈父看到夜风出来,笑着迎上去,“夜小子,宫太太怎么样了,没事吧?” 舒安宁讽刺的笑了。 真不知这家人脑子是什么结构做的,宫太太好歹是一把手的夫人,在他们身家的酒楼出事,不想办法维护不说,先前还一而再的弄出些小动作,是真蠢还是自作聪明? “医生在里面,沈董可以进去问问。” 要是能进去,他还会等在外面。 沈父心里不舒服,觉得夜风对他不够尊重,“你不是刚出来?问你也一样,病人在休息,我再进去打扰不太好。” “那沈董再等几天来问,应该就能听到准确的消息。” 这是,红果果的讽刺沈父装模作样呢。 如果真有心,刚才在急诊室门口就该问,而不是自顾的打老婆撇关系,试图制造利于自己的舆论,现在人进了病房才来假装关心,不觉的很假? 沈父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但人家老脸皮厚,一点也不见红,还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道,“夜小子好样的,越来越会说话了,我等你好消息。” 夜风眉角抽抽,跟这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舒安宁厌烦。 特别是沈父若有若无的带色眼神,让她觉得恶心。 连夜风都不搭理了,直接往前走。 “你这女人,太没教养了,走什么走,没看到我们在说话!” 沈母不知哪来的依仗,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也不想办法解决,总想找她麻烦。 舒安宁对她视若无睹,连一秒都没有停顿。 沈母怒,口不择言,“贱人!我话还没说完,不许走!” “啪!”舒安宁反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早上吃了米共没刷牙吧。” 掏出纸上,擦了擦手,嫌弃的扔到地上,“臭死了!” “你敢打我?” 女儿被打,自己也被打,沈母要疯了! 夜风挡住她恶狠狠伸出来的爪子,慢悠悠道,“沈夫人还有精神在医院骂人,想必酒店员工蓄意害人的事故已经解决好了,能给宫太太满意的答复了。那真是恭喜。” 他风情的桃花眼上挑,即便不笑,也给人微笑的感觉。 但这一刻,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沈母却仿佛看到了森罗地狱,浑身刺骨的冷。 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抓住沈父的手臂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沈父表现出一副替沈母抱歉的样子:“夜小子,你阿姨今天吓坏了,说话不经大脑,别跟她一般见识。” 转头看着舒安宁,笑道,“你是夜小子又新交的女朋友?不错,夜小子眼光越来越好了。” 新交的?是不是必须有旧的才能用得着这个词? 越来越好?那肯定是因为有以前的作比较呗。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就算现在不说,过后少不得要跟夜风闹一场,问他究竟交过多少的女朋友。 若夜风回答的不满意,两人必定会有争吵,感情产生矛盾,再发生点什么“眼见为实”的情况,妥妥的分手啊。 这老货,看着笑容满面,慈祥的不得了,心里一肚子的坏水,比直来直去的沈母还要可恶。 但她舒安宁是普通人么? 如果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也太贬低她智商了。 她嘴角挑起非常好看的弧度,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是吗?这位老爷爷也这么认为? 我觉得也是呢。” “上次看到一个追着夜跑的女人,叫什么沈艳的,腿短腰粗,脸大的跟面盆一样,丑的让人看一眼都吃不下饭,还到处嚷着是夜的女朋友。夜都快要被恶心死了!” “老爷爷,这女人也够下贱的,哦?宁愿倒贴上赶着追男人屁股后面跑,比某些特殊行业的小姐还放得开,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丢人丢到家了。” 话很毒,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这样说,妥妥的用鞋底抽脸啊! 但舒安宁不觉的过分! 她为宫太太治疗花费了太多的精气神,此刻头晕眼花,恶心难受,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喝点水,休息一会。 沈家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还指着她鼻子骂贱人,抽她是轻的,当谁没脾气呢? 老女人当面骂完,不要脸的老男人明褒暗贬、挑拨离间,她要是清高的不接都对不起宫钰哭出的眼泪。 一家什么玩意! 夜风看着她笑,就稀罕她张牙舞爪的彪悍小模样,总比被人欺负了好。 舒安宁瞪了他一眼: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臭鸡蛋,滚远点,看到你烦! 夜风心情舒爽,也佯装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沈董,我未婚妻年纪,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噗! 这话听起来挺熟悉,好像刚才沈父就是这样替沈母骂人的话粉饰天平的吧。 饶是沈父厚脸皮功底强大,也微微黑了脸。 让他怎么说? 说沈艳是他女儿,腿长腰细点子正? 说她没有追着夜风跑? 说舒安宁不该当着做父母的面骂自己女儿? 再说他也没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沈艳的爹啊。 不过…… 他不动神色的放松了对沈母禁锢,沈母如他所愿的推开他堵着她的嘴,张口就骂,“贱人!你说谁长的丑,说谁没教养?” “沈太太好大的威风,当着我的面就敢骂我的女人!如果我不在,是不是准备杀人了?”夜风目光如冰冷的钢刀,吓得沈母不寒而栗。 “我……”她企图反驳,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根本更改不了。 沈父第一次见到这样锋芒毕露的夜风,微微一愣,皱着眉道,“夜小子啊,你阿姨一辈子都是这样,口无遮拦,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夜风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沈董是想告诉我,你并不介意别人骂您太太是贱人?您真大方,我很佩服您的涵养!” “但我不是你!再让我听到沈太太的口无遮拦,别怪我不顾忌两家交情,让沈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家小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对待长辈?值得吗?”沈父一句一个“夜家小子”,还想装腔作势端着长辈的威严压他。 “长辈,听起来真是很让人尊敬的称呼。” “但你觉得你配当人长辈?” 舒安宁笑的讽刺:“为了当上夜家的儿媳妇,你的女儿开车撞我,意图谋杀,藐视人命;你的老婆带着打手到医院对我喊打喊杀。” “原以为当家之主的你应该正直严谨,谁知你不仅长的人模狗样,还不会讲人话!” “一家三口,女的阴狠毒辣、男的厚颜无耻,不骂你一句‘男娼女盗’,还是看在你长的像人的份上!” “你……”沈父又气又惊,双眼瞪圆,被她话中的内容震惊了! 他乖巧可爱的女儿开车撞人? 不可能! 他转头向沈母求证,见沈母也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心沉的更厉害。 “夜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艳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她一向乖巧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说不定是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沈父严厉的目光扫向舒安宁。 这个挑拨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沈母也想开口,被他狠厉的眼色制住,只能不甘的瞪着舒安宁。 “夜,我先出去。这里被恶心的人弄臭了,我想吐!” 舒安宁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厌烦。 “去吧,这里,我会处理。” 夜风紧紧的抓住她柔软冰凉的小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压抑住快要把他彻底燃烧的怒火。 “嗯。”她轻轻的点头,看也不看气得脸色铁青的沈家二老,扬长而去。 看着他温声细语的爱恋眼神,沈母非常愤怒。 夜少是她沈家的女婿,是艳子的未来的老公,怎么可以对一个空有美色的女人呵护备至。 她决不允许! 玩玩也不行! 夜风从舒安宁背影上收回不舍的目光,抬头看向沈母时,浑身气势陡然变化,像铿锵出鞘的利剑,杀气凌然! “沈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残撞人,你有脸说挑拨离间,我都不好意思听!” 夜风不管他们骤然变化的脸色,声如数九寒冬,冷人心肺。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别再让那个恶毒的女人在我眼前晃,否则,两家微薄的交情绝不值得我对沈家手下留情!” 第211章 质问 “你看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沈母指着夜风大踏步而去的背影,觉得特别的憋屈,不满的怒道,“不仅诬蔑我们家艳子,还用这种态度跟我们说话,有没有点小辈的样子!” 她捂着胸口急促喘气,显然是气急了。 “不行,我要去问问穆慈,她儿子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能这样糟蹋我们艳子!” 说了半天不见神父回应,沈母转头望去,看到自己男人铁青的脸色,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声音,“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神父被她愚蠢的样子气笑了:“你凭什么去质问夜太太?” “凭什么?就凭我们两家的交情!” 沈母挺起胸口,颇为自豪的道,“我们两家合作十几年,是夜氏集团重要的供应商!夜少是不错,我们家艳子更不错。” “明明说好了和我们艳子处对象,又和别的女人牵扯,这就是夜家不对!我不找她找谁?” 她下巴抬的高高,哼出一个高傲的音,“我们家艳子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我们家世也不比夜家低。” “要不是艳子在外面待的久了,过了最好的年龄,夜家的少爷我还不一定看的上呢!” 神父真想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草还是浆糊。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他当父亲的还不知道? 爱慕虚荣,无才无得,整个一刁蛮任性的千金。 看不上人家夜少,也不想想人家愿不愿意看她一眼! “行,你去找吧。” 本来还想和她分析下女儿故意撞人的事情,现在完全没心思了。 他懒得和蠢的跟猪一样的人说话。 让她去撞南墙吧,撞不死沈家受益,装死了她活该,沈家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有替她母女俩擦屁股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的陪陪情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自以为比沈母聪明百倍的沈父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求的宫家的原谅,一点也没把夜风的愤怒和警告放在心上。 或许,在潜意识中,他也相信了沈母的蠢话,认为沈家在夜氏集团的份量举足轻重,沈母和穆慈好的如同姐妹,即便夜风的小情人舒安宁受到委屈,夜风也不敢轻易和沈家翻脸。 说到底,一句话,他轻视了舒安宁的身份和在夜风心中的真实地位。 因此,沈家从他这里走向毁灭,是必然的结局! “舒舒!” 在医院旁边的茶室坐下,夜风敏感的觉察到舒安宁不高兴。 不,是很生气! 为什么生气……夜风表示很忧桑,他真的还不清楚。 不过,他光棍的很,别的不说,先道歉总是不会错的。 “宝贝,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打我骂我都行。” 舒安宁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精神高度集中后放松的后遗症出来了。 浑身酸软无力,脑袋晕眩,哪里都不舒服,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 听了夜风的话,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他,好半晌没有说话。 夜风被她异样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道,“宝贝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别这样看我行么?” 想起共宫太太浑身是血的样子和宫钰痛哭绝望的无助,舒安宁藏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底已经没有了焦躁的翻腾。 “是你做的?”她以为自己问不出口,谁曾想一闭眼一睁眼就问出来了。 “什么?” 夜风是真没听到她说什么,他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她憔悴不堪的脸色上,手里正举着杯子往她嘴边送。 “宝贝辛苦了,来,先喝点水。”他和她都是医生,了解医生的辛苦。 “抢救要全神贯注,费心费力,放松之后特别难受,等宫太太情况稳定,回去我给你……”按摩。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发现她手背上结疤的伤口又流血了,忙不迭的要拉她回医院包扎。 她缩回手,固执的问他,“是你做的?” 这次,夜风听清了。 他愣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笑容犹在,苦涩却漫上眼底。 “我能问问你是说哪件事吗?” “宫太太受伤差点流产的事情!” 夜风紧紧的盯着她双眼:“你怀疑我?不相信我!” “是不是你做的?” 尽管,她一点都不愿意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但,仍旧坚定的迎视他的目光,寻求一个不知道希望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 “我跟宫太太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得罪T市的一把手?我疯了吗?” “你是跟宫太太没仇,可你跟沈家有仇。” 舒安宁深吸一口气,明知这样说会伤人还是开口质问,“沈艳开车撞我,你敢说你没有记仇?没有伺机报复?没有对沈家的生意进行打压?” “我当然要记仇!必须要报复,绝对要打压!”夜风面容冷峻,斩钉截铁的声音仿佛一柄重锤,砸在她的心上,是窒息的疼!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她深吸口气,犹如被醍醐灌顶,迷茫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彻底的清醒。 夜风会对沈艳或者沈家出手,她是有预感的。 因为,他爱她、宠她。 天之骄子的他不容挑衅,绝不会因她没有受伤并且揍了沈艳一顿而对沈艳开车撞她的事情不予计较。 他打压沈家,或者对付沈艳,舒安宁能预料到,并且觉得无可厚非,毕竟,沈艳蓄意伤人在先,难道还不容许受害者反击? 但,她无法接受的是,夜风会把无辜的宫太太牵扯进来,还差点害她一尸四命! 牵连无辜,是她无法容忍的底线! 但是…… 夜风为了谁? 还不都是为了她! 她有什么理由、有什么立场怪他! 用一刻圣母的心能让沈家知错就改吗? 显然不可能! 今天看来,沈家只会变本加厉,绝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舒安宁一口喝完他特意准备的糖水,呼出一口浊气,让一切随风吧。 她笑笑:“对不起,刚才我一时激动了,你都是为了我,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你。” “我不介意你的态度,我介意的是你根本就不信我。”无耻的夜风见她内疚了,眼珠子没动,就决定让她更加内疚。 嘿嘿! 这样,以后争取福利什么的筹码不要太好用哦。 他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其实,如果舒安宁不道歉,他现在真的是非常伤心。 可无论怎样伤心,他也不愿对她发火。 说好疼她、宠她、包容她,就绝对不是一句空空的话,他会说到做到。 无论何时何地,就算她误会自己! “是!当沈艳开车撞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搞垮沈家。但这并不代表我泯灭了人性,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我今天原本是安排了人手在沈老太婆的酒店准备动手,但还没开始,就被宫太太出现的意外打断了。” 他望着舒安宁,表情委屈极了。 “如果不是我安排的人机智,果断出手阻挠了酒店的保安,你以为凭着几个少年能把宫太太带出来?” 舒安宁惊讶:“宫太太身份在那呢,难道沈家还敢下手害她?” 夜风笑的意味深长:“你太小看沈家的无耻、胆大和狠辣了。往上数三代,沈家的祖上,是恶匪出身!” “这么说……我真的错怪你了?”舒安宁彻底放松了。 不是他伤的宫太太,实在太好了! 不然,她一辈子都要活在对宫家的愧疚之中。 “对,你肯定、绝对错怪我了!”夜风重重点头,斜乜她,“你以后要对我好点,相信我,知道么?” “还有,有问题直白的问清楚,别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心里难受不要紧,万一因此让我俩产生误会,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不起,我道歉,以后我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知错能改,勇于承认错误,是舒女王的优点,不过在以往的人生中,几乎没人有机会能让她道歉罢了。 误会解除,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相处,两人在吃了点心喝了茶的时间内,感情突飞猛进的发展。 “宝贝,我想把沈家搞破产,你有没有意见?”有意见也不行,如果她不同意,就偷偷搞,坚决不允许意图伤害她的毒蛇在身边环绕。 “没意见。”舒安宁窝在他怀里,对着红糖水进攻,“沈家差点把宫太太害死,估计有大把的人会对沈家出手,我们等着痛打落水就是。”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舒安宁想回头,被他又按回怀里。 下巴搁在她绒绒的头顶上,说不出的宁静和安心。 “想起什么了?” 她举起刚包扎好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以示抗拒。 不过反抗未成功,只有继续道,“我就是奇怪,沈家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特别是沈老太婆,先前还拦着我进医院给宫太太治疗呢。” “你说,他们有什么依仗?” “估计是无知者无畏吧,说不定人家不知道你要救宫太太呢。” “这也有可能。” 也不对! 就算不知道她要救谁,沈母知道宫太太在她的酒店出事,也应该很紧张才对,火急火燎的去看望才对,怎么还会有时间拦她呢? 想不通,舒安宁就不想了,反正有自家男人在,交给夜风就行。 她万万没有想到,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并非有什么高深的内幕,而是因为,沈母够蠢! 第212章 找到 “沈艳的事就算了吧。” 舒安宁手指缠着他的,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依恋。 “虽然她心狠毒辣,但我毕竟没事,还把她揍了一顿,就当扯平了。” “如果她以后老老实实,不再做针对我的事情,这事就揭过去吧。” 舒安宁这样说,并非圣母,而是自信,不怕沈艳耍什么小动作。 “再说吧,看沈家表现。” 夜风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妥协。 他的宝贝平安,是因为自身能力够强,而不是因为沈艳手下留情。 连自己媳妇都任人欺负不为所动,还能指望别人尊重舒安宁? 再说,当时那么多千金名媛和权少们在场,他若不以雷霆手段收拾了沈家,大家还真以为夜家是谁都能踩一脚的受气包呢! 相处这么久,舒安宁对他了解了不少,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平常嘻嘻哈哈,什么事情很好说,一旦牵扯到她,眦睚必报! 从龙傲天快递给她的信就知道了。 想想又好气又甜蜜。 这人,居然胆子肥的去单挑龙傲天,还把人家打成重伤,也不怕龙门群起而攻! 还故意瞒着她,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 “我们回去吧,宫太太伤的很厉害,我差点救不回来,要时时看着才行。” 无关紧要的沈艳,随他处理吧,她不管了。 “还难受吗?” 夜风很心疼她疲惫的样子:“要不再休息一会,我调几个妇产科专家过来替你?” “别了啊。”她笑话他,“我可信不过你医院的庸医。” “宝贝,不地道啊,多久的事了,你还时不时的提出来说一句。” 他用多情的桃花眼乜她,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其实对于舒安宁牢记两人第一次的相遇,高兴的不要不要滴。 “多提提,你才知道进步。” 解除对他的误会,舒安宁神清气爽,似乎连疲劳都减了几分,和他手挽手走回了医院。 “姐姐!” 守在宫太太病床前的宫钰一看到舒安宁,激动的站了起来。 舒安宁眼皮一跳:“有情况?” “没有,我是太激动了。” 阳光少年变雷雨少年,又开始哭了。 亲眼看到母亲昏迷倒地,浑身是血,那种无力的绝望,压的他差点崩溃。 幸亏,幸亏! 宫钰深深的鞠躬:“舒姐姐,谢谢你!以后但凡有事,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不上的,我也会帮!” “傻小子!”舒安宁摸了摸他头顶。 知恩图报是有良心的人,哪怕她根本不图他报答。 “感激的话说一遍就行,说多了,我会觉得你对我太见外。” “嗯!”宫钰重重的点头,“就今天说,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她笑笑,去给宫太太检查。 夜风看着屁颠屁颠跟随在她身后的某小子,眼中火光直冒,满屋子都是醋味。 臭小子,那是他媳妇,别以为年纪小就能套近乎! 宫钰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 懦夫,看着臭老太婆欺负舒姐姐也不帮忙,差评! 舒安宁收回手,大小两个男人表情秒变,让人看不住一丝的异样。 “情况在好转,如果能稳定下来,以后好好休养就不会有问题了。” 宫钰还想说谢谢,被她不悦的眼神制住。 她又跟夜风讨论了下宫太太的情况,让夜风根据病情进展调整配药。 “对了,你爸爸的电话打通了吗?” 宫钰失落的摇头:“没。” 舒安宁皱眉,想了想问,“想你爸爸回来吗?其实他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吗,有我在,你妈妈不会有事。” 他低头,有眼泪落到地上,半天才道,“我害怕!” 舒安宁从小离家闯荡,理解不了正常十五六岁的孩子对父母的依赖,却能感觉的到父亲一词对孩子还有妻子的安定作用。 她问:“宫先生身边有随从人员吗?” 他答:“没有。” 舒安宁扶额。 罢了罢了,再帮他一次吧。 问了下宫钰爸爸开会的地址,不过宫钰不清楚,只给了一个大概。 舒安宁也不强求,走出病房就开始打电话。 夜风慢她两步出来,就听到她在用流利的外语和人说话,“……有件事麻烦一下……” 一个小时候,舒安宁手机响起,里面传来温和又不失严谨的声音,“你好,我是宫俊光。” 是宫钰的爸爸! 唯恐他不记得曾经的一面之缘,舒安宁这样介绍自己。 “您好,宫先生,我是仁爱医院院长周丰仁的外孙女舒安宁,我们在我外公的寿宴上见过,当时是我为宫太太诊出身孕。” “你好,舒医生,请问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 宫俊光声音没有迟疑,显然还记得她。 同时也好奇的猜测,她还有什么身份,能使唤那等大人物来到封闭式会场找自己。 “是有点事情,请听到后不要着急。” 舒安宁用简短精准的话,把宫太太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谢,非常感谢!” 电话那边的人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连呼吸都沉重了好多,显然,情绪很不稳定。 她又道:“宫太太情况已经开始稳定,就是宫钰被吓到了,希望有家人在身边。如果你能回来,我就跟他说下,如果不能,就请一直关机到会议结束。” 她没说完的是:不然,万一中途电话打通了,他又不能回来,徒惹宫钰失望。 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宫俊光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暗示。 再说,媳妇都这个样子了,他也不可能待的下去,“我马上回去!” “好,我会告诉宫钰。” 挂了电话进病房,看到在病房外间挑着饭菜食不下咽的宫钰,舒安宁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我和你爸爸通过电话了,他已经在想办法赶回来。” “真的?”宫钰惊喜的筷子都掉了。 转念又一想:“哎,不对啊,爸爸的电话我一直没打通,你怎么跟我爸爸通上电话的?” 这话,绝对只是好奇,没有怀疑。 舒安宁卖关子:“我神通广大,不行么?” “行,只要人回来就行!” 宫钰笑了,也没有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反正只要老爹回来就行,别的他不管。 宫俊光到达医院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 宫钰在外间的床上打着小呼,舒安宁正在给宫太太针灸。 他静静的站在门口,看她手起针落,全神贯注,晨曦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圣洁的光。 他紧张了一夜、焦躁了一夜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半晌,舒安宁收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抬起头来打招呼,“宫先生。” “舒医生。”宫俊略显疲惫的双眼带着感激的笑意,伸出手,“辛苦了!” 舒安宁与他手掌一触即开:“宫先生客气了,这是我医者的本分。” 他不置可否。 是本分还是人情,他心中自有衡量。 “爸爸!”宫钰昨天被吓怕了,拉着舒安宁说话到凌晨三点多才睡,听到点声音就被惊醒了。 他赤脚扑到宫俊光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好了,别怕,爸爸回来了。” 宫俊光拍拍他肩膀,温润俊雅的面孔出现慈爱的神态,没有像往常那样严厉的批评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话。 宫钰哭了一会,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离开父亲,抬起小兔子似的红彤彤的眼睛,道,“爸爸,是舒姐姐救了妈妈。” “我已经知道了,你去睡觉,我来守着你妈妈。” 宫钰看看他,看看舒安宁,带着疑惑,乖乖的睡觉去了。 “我想今天把宫太太转到仁爱医院去,宫先生觉得可以吗?” “只要是为了我太太好,一切随舒医生安排。” “那好。” 两人达成共识,舒安宁留下他看护宫太太,准备去外间休息一会,正好看到匆匆而来的夜风。 “从医院还是从家里来?” “刚做完手术,从医院来。” 昨天夜风接到医院电话,有重症病人急需手术,医院没有空闲的人手,请他回去做手术。 本来半夜就好了,谁知临出门又遇到了一个车祸患者。 连做完两个手术,他一口气没歇就赶过来了。 看着他疲惫的脸,舒安宁也很心疼,嗔怒道,“怎么不回家休息?” 夜风甜死人不偿命:“看到你,比休息还能提精神。” “油嘴滑舌。” “只对你油。”他抱着她软软的身体,顿时觉得疲惫一扫而光,心口的满足快要溢出来了。 舒安宁心情也很好,微微笑眯了眼。 不分开不知道,分开了才觉得想念。 听到声音的宫俊光走了出来,看到相拥的两人,脚下一顿。 听到脚步声,夜风拥着舒安宁转身。 夜风伸手:“宫先生。” 宫俊光与他握手:“夜少。” 两人眼中传达着男人间才懂的信息。 夜风道:“舒舒,你饿了吧,快出去吃早饭,随便给我们带点回来。” 舒安宁眼神在两人身上快速环视一圈,点点头道,“好的。” 她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又打包好三分带走,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正好看到夜风和宫俊光从里面的病房里出来,很显然,两人进行了一次谈话。 至于谈了什么,除了但是人,没有第三人知道。 突然,宫钰惊讶的叫了一声,“哇,舒姐姐,这视频上的人很像你啊!” 第213章 应对 网上正在疯狂流传一段视频,短短几个小时内突破近千万点击,上万条留言。 宫钰举着手机给舒安宁看:“你看,真的很像你。” 舒安宁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确实是自己。 因为这段视频不是别的,正是她暴打沈艳的那段。 不过上传视频的人很恶毒,故意删掉了沈艳开车撞她的那一段,只把她揍沈艳的发了上去。 并且,用了显眼的大字写了很噱头的标题:狠毒小三暴打渣男未婚妻!谁之错? 现在社会,负能量过多,大家很喜欢这些黄暴的短视频,上传的人很容易就抓住了读者的心,标题写的很有噱头,让人忍不住想点进去看看。 单看这一张贴,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就开始兴奋了。 评论区一片骂声,大多数都在骂打人的小三恶毒、狠辣、恶心、不要脸、没教养、下贱、泼妇等等,但凡能够想到的侮辱人的骂词,都能在下面发现。 只有极小部分人保持中立和怀疑的态度,但只要这些中立的人开口说话,一准被人骂到尘埃里! 还有人以知情者的身份力挺楼主,并把舒安宁个人信息大刺刺的放在置顶的评论上,给所有人看。 还在下面有图有真相的列举了舒安宁不仅是第三者插足,还同时脚踏多条船。 其中的男人有夜风、夜云、向阳、阿月等。 每一个举证都附有有照片,每张照片拍摄角度都非常刁钻,看起来非常的暧昧,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激起众人一致的骂声。 这么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舒安宁的名声,在整个T市里,就已经臭了! 舒安宁眼中寒光闪过。 她根本不相信谁能凭借不算清楚的视频就能确定视频中的人是她,肯定是宴会上的哪一个人透漏的信息,而且,绝对跟她有过节! 想要用舆论毁了她名声的节奏! 这计策不可谓不毒。 名声,或许对于现代的一部分人来说,好坏无所谓,但她不行。 她是医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医者仁心。 如果她名声坏了,再好的医术也得不到大家的尊重。 或许这边她救了人,那边被救者还会对她冷言讽刺。 这绝不是玩笑! 曾经,就在她身边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一位医术超好的女医生,被爆婚外情出轨,在圈子里引起非常不好的影响,受人指指点点,还被病人当面辱骂过。 后来那医生不堪忍受流言蜚语,自杀死了。 但最后却被证实,一切都是她老公的情人在搞鬼,为了逼她主动让位,才编造了她出轨的假信息,用流言就逼死了她! 可见舆论、流言的厉害! 但她舒安宁是坐那等打不知反抗的人吗? 夜风也看到了视频,气的眼睛都没了温度,“沈家真不拿我的警告当回事,还敢放这样的视频上去!” 舒安宁乜他:“你以为是沈家做的?” “就算不是,也少不了沈家的推波助澜。” 他点点手机上的某处,“这视频上传的时间是在我和沈家翻脸以后,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点击和负面评论,我就不相信沈家没有在背后推动!” “你想怎么样?” 夜风怒极而笑,搂着她的肩膀道,“你别担心,这个我会解决。” 他想了想又道:“医院那边估计会被人堵,今天就不要给宫太太转院了,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 宫俊光不太清楚她和沈艳的纠葛,没法插嘴,看见夜风走了,他跟上去说了几句什么。 距离太远,舒安宁听不到。 宫钰小心翼翼的问:“姐,真的是你啊?” 舒安宁点头。 他瞬间变星星眼,好崇拜的看着她,“你好厉害,揪发打人的动作太帅了。” “咳咳!” 同样也看了视频几眼的宫俊光憋着笑,看着她柔和的面孔,真的无法将她和视频中打人的人联系到一块。 “舒医生,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能解决,暂时不用。” 他身份敏感,不适合做一些事情。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估计连宫太太受伤一事,也会大事化小,只会惩罚始作俑者,而不会对沈母如何。 第一把手的身份,让人畏惧的同时,也束住了自己的手脚。 他笑笑,笑容温和舒适,“虽然我能力有限,小忙还是帮的上的,不需要顾忌太多。” 暗沉的黑色压在眼底。 难道有身份的人就不能心疼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 差一点,他的老婆和三个孩子就没了! 如果真是意外倒也罢了,若让他知道是人为制造,绝不顾忌! 舒安宁抬头看了眼他,发现不是客套,点了点头,“好,需要的时候我找你。” 她掏出一把钥匙扔给宫钰,道,“吃完早饭把我车上的电脑拿下来,我有用。” 宫钰抬手接住,晃了一晃,“我现在就去。”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拦都拦不住。 舒安宁继续看视频评论,发现她和韩成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只不过被颠倒了黑白,变成了方雅和韩成两厢情愿,她是第三者插足,最后因爱成恨,把方雅告上法庭。 有图有真相,还截取了当时的报道,不过,截取的时候仍旧是断章取义,让大众误会一切都是她不对,她是有前科、有历史问题的专业小三! 让舆论的方向全部偏向沈艳,同情她! 舒安宁摸了摸一下,看向宫俊光,“我看起来像是好欺负的人吗?” 宫俊光笑:“像。” 才怪! 哪个好欺负的人能把人一把从车窗里揪出来,甩到地上暴揍? “从你虚伪的笑容中,我看到了两个字。” “哪两个?” “虚伪!” “呵呵!”宫俊光老脸发红,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她面前很放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淡定从容的自信? 宫钰跑进来:“姐,你的电脑拿来了,要做什么?是不是要人肉发帖的人,需不需要我帮忙?” 宫俊光听着儿子一口一个姐的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变成,“我进去看你妈妈,你别影响了苏医生做事。” 宫钰不耐烦的摆手:“知道,知道,啰嗦老头子。” 噗! 舒安宁差点被把刚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 看着那挺拔俊逸的背影,她很想问一句:谁家的老头子有这么好看?来一打!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烈,宫钰微微白了脸,急于解释道,“姐是不是觉得我没心没肺?其实不是的!因为有你在,我相信妈妈不会有事。” “我没这么觉得。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我希望所有人即便是痛苦也笑着度过。我不喜欢看到人整天哭鼻子抹眼泪,没得招惹霉运。真的。” “我信你!”宫钰紧挨着她坐下,“姐,手疼吧?你要做什么指示我就行,我电脑很好的。” 他小心的瞄了眼里间,贴在她耳边,以自认为别人听不到却不算小的声音道,“我可是小有名气的黑客高手,删个帖子小菜一碟。” 舒安宁正想摇头拒绝,就听的某人在身后酸溜溜的道,“我是大有名气的黑客高手,删帖比你快多了。” “谁都不许删!” 舒安宁赶紧伸手拦住:“笑话,我要删了,那就是心虚!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米共也是米共!” “咳咳!” 去而复返的夜风宠溺又无奈的看她:“说话太粗鲁,差评。” 舒女王翻白眼:“你可以当做没听到。” 说完才想起来:“怎么又回来了。” 他挤走宫钰坐在她身边,道,“你不是说要给宫太太转院,我来帮忙。” 宫钰一点都不生气的坐到一边,疑道,“刚才不是说不转了。” “要转!” 夜风看着她的眼道,“如果你躲在这里,别人还会以为你心虚,我们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流言不攻而破。” 舒安宁点头:“跟我想的一样。” 她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人恶意诋毁。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指指电脑桌面上的一个视频文件,笑容让人发寒,“把这个视频传上去,记得隐藏好我的ID,被人查到,我会笑话你这个大黑客的。” 夜风点开一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你该不会是早想这么干了吧?” 她笑的阴森森:“你说呢?” 夜风摆出献媚的面孔:“你这么善良,肯定没有啦!” 说话的同时,手指快速敲击,稳稳的把她指定的视频上传上去,同样加了很吸引人的噱头标题。 见上传成功,舒安宁拿起手机到外面给人打电话。 刚响了三声就被人接起:“喂,老大,你失恋了?不然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她笑骂一声:“滚!” 对方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老大,说吧,又有什么新任务?” “我刚才发了两个链接给你,一个是抹黑你们老大我的,一个我上传的,你们的任务是,想办法洗刷我的冤屈,还我清白,懂了吗?” 听到吩咐的人嘴角抽抽,眼珠子却快速转动起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这小事,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牛刀杀鸡。 第214章 臭鸡蛋在哪里 舒安宁提供的视频在网上一传,点击量和评论帖以飞一般的速度上去,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过了别人发的那个视频。 原因有两个。 一是因为这两个视频惊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视频比原先的那个多了一段。 而这短短的一段,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把沈艳从原先被众人同情、可怜的位置推翻到了相反的地方。 当大家在比较清晰的视频中看到沈艳凶狠的开车撞向舒安宁,顿时咒骂声一片,评论区差点被刷爆! 另一个原因。 是因为视频下面有一篇关于舒安宁身份的简单说明。 仁爱医院院长的外孙女、中医世家传人、国外知名的“中医小圣手”,名下有多家医院、房产、商场等,有才有貌有钱。 这样介绍,就为了说明一点,这样好的条件,有哪个男人值得她放弃尊严做小三? 只要勾勾手,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何苦要和别的女人抢男人! 新帖里夸了舒安宁一把,还暗指之前发视频爆料的人心怀不轨、恶意伤人、倒打一耙,不然为什么一个完整的视频删掉了前面的小半段,只发了后面一段,明显就是心里有鬼,贼喊抓贼! 最后,帖子明确提到一直想第三者插足的是沈艳! 她三翻四次纠缠夜风被拒绝,因此怀恨在心,嫉妒的疯狂想要撞死舒安宁! 至于怎么纠缠,怎么嫉妒,帖子没有说的很详细,详细了会让人觉得假,像是故意诋毁她。 而这种半遮半露的叙述方式,更能引起众人心中的好奇心,进而主动的去挖掘一些东西。 他们自己挖出来的东西,才能让他们深信不疑。 果然,跟帖的都是勤奋动脑的好娃,好多人做到了有图有真相,曝出了惊人的内幕。 比如,沈艳和好些不同的男人在夜场疯狂玩耍,行为极度亲密,看起来就跟恋人一样,时间就在不久前; 比如,沈艳在国外几次进医院打胎; 比如,沈艳在校时为了一喜欢的校草陷害校草喜欢的女同学,让人被小混混侮辱,羞愤自杀; 比如…… 至少有十几条的比如,每一条都把她骨子里的狠毒和放荡表现的淋漓尽致! 原先那个视频刚出来的时候,大家看到舒安宁那么“凶残”,自然而然的站在沈艳那边,同情她、可怜她,大骂舒安宁。 但这个视频出来后,那是啪啪的打脸啊! 加上后面的神跟帖,评论区就开始发生了大逆转,把文字变成攻击沈艳的锋利武器,刺的她体无全肤! 在医院昏迷了几天刚醒的她看到了,顿时勃然大怒,摔碎了一地的东西,吼道,“贱人,敢黑我,我要你身败名裂!” 更让她愤怒的是,先前参加宴会的千金们一直沉默不语,现在却有人现身说法,把沈艳在宴会上还有停车场上的作为说的非常详细,增加了视频帖子的可信度。 不论视频引起了多少的关注目光,舒安宁按照计划为宫太太转了院。 她拉着夜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仁爱医院的大门,等着被…… 没人? 她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的夜风眼晕。 “你在找什么?” “为什么没人?” 她捅捅他,好疑惑的样子,“按说,那么多人对我不满,不是该人用臭鸡蛋啊、烂菜叶啊、牛粪啊什么的来砸我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她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的反击帖太厉害了,让那些人认识到沈艳的本性,全部站到我这边来了?” 噗! 夜风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的失笑出声,轻轻捏着她的脸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人,当然有! 就算看帖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幕后上传视频居心叵测的家伙也会安排人手,当着医院那么多同事的面羞辱舒安宁,把事情闹大。 但,当他是吃素的? 一次没有保护好媳妇已经很失职了,再来一次,他还有什么脸说能给她幸福! 不过,媳妇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好玩。 夜风笑她:“别人都是怕事上门,你倒好,巴不得是吧?” “我是想第二只靴子早点落下来。” 她摊手,很无奈的样子,“人家动手我才能反击呀,不然,显得我多狠毒一样。” 夜风眸光一闪,明白她是真的烦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会给你交代的。” 他装作随意的抬手,不远处的几辆黑色加长轿车内,司机脚踩油门,载着一群被绑住手脚的闹事者呼啸而去。 如果舒安宁在此,就能发现,她“想”要的臭鸡蛋、烂白菜等就堆在那些人的脚下,臭烘烘的,闻一下就熏的人想吐! 原来,不是没人来闹事,而是闹事的人被夜风有先见之明的早一步解决了。 不然,她今天一准被人砸的臭头臭脸! 走了几步,夜风突然觉得自己好蠢。 做好事为什么不留名? 告诉她岂不是更能得她好感,然后,这样,那样…… 哇哈哈! 心中的小人在狂笑。 说做就做! 他手搭在她肩膀上,笑的双眼狭长迷人,“本来呢,是有人想闹事,扔你臭鸡蛋,不过被我安排人弄走了。” “我知道啊。”舒安宁比他笑的还好看,“都在路口那边的几辆加长轿车里,刚刚开走,是把他们送到警局还是教训一顿?” “你怎么都知道?”夜风真的好惊讶。 她一步跨上楼梯,笑的狡黠,“你猜?” 夜风猜不着,不过有个聪明过人的媳妇是该苦恼还是该高兴? 唉! 想给点惊喜都不行。 “宫先生,宫太太,真是对不住,是我们管理不严,让底下的员工惹出大祸,差点害了宫太太,我给您两位道歉,希望两位大人大量,原谅我员工的无心之过。” 沈父找了半天才知道宫太太转院到仁爱医院来了,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正好,宫太太刚醒,他拉着沈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把自己位置放的很低,但说出来的话让人非常不舒服,好像所有的责任都是员工的,沈家只是管理不严而已。 能坐到那样位置的人,每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宫先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中的含义。 他心里很恼火。 自己媳妇加孩子四条人命差点命都没了,沈父居然避重就轻,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当所有人都跟沈母一样不长脑袋吗? “什么无心之过,根本就是有意的!” 宫钰气呼呼瞪着沈父:“他们把我妈妈推到,抢了我手机不让我打电话喊救护车,还硬拦着我们不让走,非要让我们去狗屁的指定医院,这是什么道理?” “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想害死我妈妈!” “有这回事?” 沈父听了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转头怒瞪身边的沈母,质问道,“你为什么没跟我中间还有这段?不是说只是服务生不小心把人推倒了吗?” 说完,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巴掌打在沈母脸上,表现的非常气愤,“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我不敢!” 沈母捂着被打的脸,眼中怒火燃烧,恨不能把沈父咬死,却还要装作一副委屈害怕的神态,哭哭啼啼的道。 “惹事的员工脑子不太好使,有点木,是个死心眼,以前看到过有些医院的宣传,听说送给医院一个病人给多少提成,想赚钱,才不管不顾,非要把宫太太送到能给提成的医院。” “你怎么这么蠢!脑子有问题的人也敢用!”沈父又一脚踹在沈母身上,力道大的,让她狠狠摔倒在地上。 沈母哎呦一声,疼的冷汗直冒,也不装害怕了,同样怒道,“人家孩子上有瘫痪的父母要看病,下有年幼的妹妹要上学,他读书不多,没能力赚钱,我可怜他,给个机会不行吗?” 眼光瞄到宫俊光面无表情的脸色,声音顿时变小,“我是可怜他,谁知道他脑袋直的一点弯也不会转,看到有钱赚,什么都忘了。” “你……”沈父仿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来好似很抱歉的样子,对宫俊光道。 “宫先生,虽然是员工犯错,但总归是在我爱人的酒店发生的意外,我们也该付一些责任。” 哈哈,爱人? 宫钰看着坐在地上痛皱了一脸褶子、半天起不来的沈母,真想吐沈父一脸花露水。 “沈董,你脸皮真厚,你刚才又是巴掌又是大脚的招呼这位大婶,现在又称呼她是你的爱人,说出这两个字,你不觉很恶心很讽刺吗?” 沈父饶是脸皮够厚,被宫钰这么一说,也很难堪。 但他毕竟经历过太多的风雨,瞬间就恢复了自然,微微低头,显得非常受教,“宫少说的是,下次我会注意,再生气也不动手了。” “哼!” 宫钰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有心想要再讽刺几句,可人家都低头认错了,良好的教养让他再气也做不来咄咄逼人。 他没有看到的是,低头的沈父眸底掩下的得意,好像在说:哼,跟我斗,还嫩了点! 但,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还是诚心道歉的样子。 “宫先生,我是真心来道歉的,无论您想对我爱……妻子酒店的犯事员工做处罚,还是对酒店做处罚,我们都接受,只要宫太太满意!” 宫俊光是人精,怎会看不到他眼底的好算计,但若被沈父牵着鼻子走,也太侮辱他智商了。 他说了一句话,让沈父豁然变脸。 第215章 逃之夭夭 宫俊光说:“把犯事者交给警察,走法律程序,法律怎么判,我全部接受。” 沈父脸色大变,宫俊光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自作聪明的以为,和沈母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演这一场,宫俊光为了避免被人说以权压人,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正孩子还好好的待在宫太太肚子里,又没流掉! “宫先生,那员工还小,才二十岁,还是个孩子。他虽然行为过激,也情有可原,都是因为家中贫寒……” 看着宫俊光静静倾听的侧脸,沈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些话多么的冠冕堂皇,多么的虚假。 “沈董说完了?” 宫俊光伸手,做出送客的动作,“我的决定不变,一切按照法律来走。我爱人还在观察期,需要静养,如果沈董没别的事,我送你出去。” 沈父没得到想要的承诺,不甘心就这样走。 他暗暗给沈母使个眼色,沈母会意,小眼睛一转,像没有骨头的软脚虾一样,扑通跪倒地上,向宫俊光爬去。 一边爬还一边哭诉:“宫先生,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本事管好下属,让他们犯了大错,不小心误伤了您太太,但他们真的是无心的啊,您放过他们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这话…… 说的真够诛心! 好像宫俊光要把他们怎么样似的,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为了不被政敌找到理由攻击,他甚至委屈自己老婆,明明受了很大的伤害却因为孩子还在而不能痛快的教训面前的两个小人! 宫俊光看着大开的房门和偶尔探头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卑鄙! 居然用这种方法逼他,如果被传出去,就沈母跪他这一条,无论对错,他的仕途必然会有影响! 醒过来的宫太太更是愤怒,加上差点失去孩子,她没了往日的稳重,怒吼道,“卑鄙无耻!给我滚!” 宫俊光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安抚,“别生气!身体要紧,气坏了不值得!” 沈母头皮发麻,犹豫了下想起来,被沈父一个狠厉的眼神制住。 想起来之前他无情的警告,沈母流着眼泪又往病床边上爬去。 “宫太太,那孩子真的不容易啊,上有生病的父母,下有上学的妹妹,一家人就靠他一个人赚钱,如果他有点事,这家人就散了。” “宫太太您是心善的人,而且您孩子不也没事吗,就算为了给您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您就放过那孩子吧!如果要罚,就罚我管理不严吧!” 沈母哭的可怜兮兮,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犯事的服务生是她亲儿子呢。 宫太太听了她的话气了个半死,感情她孩子被救回来还有错了! 她去摸床头柜上的摆件,想砸死她! 宫钰替她拿住,一下子砸到沈母头上,“滚!” “啊!” 沈母疼的惨叫一声,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鸡,声音尖利难听,吓得人心口急跳! “把两个垃圾扔出去!” 舒安宁满脸怒色的过来,两个跟在身后的彪形大汉应了一声,像拎鸡仔一样的抓住沈父和沈母的衣领,直溜溜的就往外拎。 沈母吓得哇哇叫:“你们敢……” “谁叫敲掉谁牙齿!”夜风冷厉的声音带着逼人的狠厉,吓的两人顿时不敢再叫。 就算是沈父,想要用长辈的身份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他眼中无情的冷色镇住! 他才发现,曾经温润的少年已经成为杀伐果断的男人,说到绝对会做到! 两人跟死狗一样被拖着扔了出去。 舒安宁看都没看一眼,捻了银针,为情绪过于激动的宫太太扎针。 等情况稳定下来,她才皱眉看了宫先生一眼,语气不太好的道,“宫太太病情还没有彻底稳定,不能受刺激,以后有事情你和人出去谈。” 宫俊光摸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他没想到沈母那么无耻,居然会那样说话。 刚才看到自己媳妇气的脸色又青又白,他差点吓死了。 “谢谢,谢谢!” 他真心感谢舒安宁,要不然,孩子一而再的这样,肯定保不住。 沈家二老被人丢到垃圾堆里,一身恶臭。 沈父挣扎起来后,怒气无处可发,又给了沈母两巴掌,也不管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骂骂咧咧的走了,完全不知道,事情在朝着他意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两段视频,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各大网站争相传播,媒体闻声而动,扒出沈家一件件丑闻,对沈家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最直接的表现在,股市的下滑。 一开市,股票就跟瀑布一样,往下跌,跌的人头晕眼花,跌的沈父高血压上升,差点飚爆! 就连警察,也找上了沈家的门,以涉嫌故意伤人罪抓走了刚醒的沈艳,沈母一哭二闹也不管用。 等警察一走,愤怒的沈父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往沈母头上砸去,怒吼道,“蠢货,生的女儿跟你一样蠢!” 然而没等他耍够威风,他公司偷税漏税、以次充好,虚假经营等各种违法的事情暴露,还有把几件高仿的瓷器做旧,当成古董卖给外国友人,也被拆穿。 把中国人的脸丢到外国去了! 什么小三、小四、情人更不必说,私生子也有。 有钱人嘛,会玩。 但把手伸向不情愿的女孩,利诱不成,逼得人家破人亡,畜生所为! 沈母也不得了,各种违法经营不在话下,还以大酒店为掩护,替有需要的有身份又不能露面的人拉皮条等等,祸害了不少年轻女孩子,还牵扯出人命! 总之,沈家二老,好事没见做一件,坏事做的很多。 这些事情,以飞一般的速度,在短短的一天内曝光,大白天下。 名下所有公司被控制,账号被冻结,连转移资金的时间都没有,沈家二老瞬间从上亿身价变成身上只有几千块钱现金的可怜人。 他俩知道留在T市肯定逃不过被抓入狱的命运,果断的壮士断腕,丢下公司,扔下沈艳,逃之夭夭! 其实沈父也想把沈母给扔了,但被她紧紧缠住,威胁他要是敢一个人逃跑,就和他拼命! 两人惶惶不可终日时,舒安宁正瘫在床上,享受美男的按摩服务。 夜风轻轻捏着她消瘦的肩膀,透过圆领的衣衫看到雪白的一片。 声音不由的变得微哑:“这样按舒服吗?” “嗯。”她闭着眼,浑身放松,在他的巧手下昏昏欲睡。 这几天,太累了。 宫太太肚子反反复复,她白天黑夜不停的看顾,就怕出了问题。 总算,彻底稳定了,她也能安稳的睡个好觉。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靠近,在她额头、眼上、鼻子上扫过,停留在嘴角。 软软的、滑滑的,像品尝过的最高级的果冻,送到她的嘴里。 滋味,还挺不错。 困觉的她正好觉得有点饿,咬住就要往嘴里咽。 “嘶!” 夜风疼的冷抽口气,赶紧的起身,不然他怕舌头被咬掉了! 听到声音,舒安宁张开迷蒙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了?” 他笑话她:“没事,被猫咬了一口。” 她咕囔一句,“把猫赶跑,别抓花我衣服。” 翻个身把脸埋在软和的被窝里,身子一拱一拱,头贴在他腰侧,像没有安全的小猫找到了安全的港湾,甜甜的睡过去了。 夜风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甜呼呼软绵绵,整个心柔软的不要不要滴,恨不能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只为换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痴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起两人相识的一幕幕,眸中全是似水的温柔。 但当看到她手上狰狞的疤痕时,眼中闪过恼意。 他低低的喃喃自语:“宝贝,对不起!” 一直想要把她护在怀里,做貌美如花的宝贝,但现实却给了一个个巴掌,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 不仅如此,直到现在还对她有所隐瞒! 他摸着她顺滑的发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宝贝,等你醒了,我就跟你坦白,看在我英俊潇洒的俊脸上,别跟我生太长时间的气,好么?” 睡梦中的舒安宁当然无法回答。 她轻轻翻了个身,把修长的细腿架在他腿上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热热的呼吸吹在某人的小腹上,惹得某处小帐篷挺了一夜。 天亮,他带着黑眼圈等她醒来。 她睁开眼,愣了一下,“你昨晚偷什么去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跑到熊猫窝里了。” 夜风咬牙:“小没良心的,说风凉话,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她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有床不睡,非要跟我挤一块。” “宝贝,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是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 “哎,先不说那个,我问啊。”他颇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现在一般般。”她看着他笑,“但是,如果有人做饭喂我,心情值说不定会升高哦。” 这还能说什么,做饭呗,哄高兴了说不定对骗她的事情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谁知道,等她吃饱喝足笑容满面了,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舒安宁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憋着笑拿起电话,“喂。” 带笑的脸缓了下来。 第216章 快要憋死啦 听了一会,舒安宁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 夜风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谁一大早惹你不开心了?” 她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张了张嘴,开口却否认道,“没谁,无聊的广告电话。” 夜风眼底暗光一闪,快的人根本发觉不到。 她不想说,他不强求。 于是笑道,“那你去洗脸,一会就能吃饭。” “嗯。” 舒安宁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里面貌美如花的容颜,有片刻的失神。 方雅! 好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乍一听到,她有瞬间的恍惚。 那些人,那些事,随着她充实的忙碌生活渐渐远离,回想起来,仿若隔世。 刚才,跟随“爱心医疗队”到山区义诊的阿月打电话跟她说,在人烟稀少的特贫山区的特贫户,看到了一个像方雅的女人。 她被卖给了一个家庭中的五兄弟做老婆! 那五人长的又老又丑,还有一个瘸一个傻,穷的家徒四壁,脏的跟垃圾堆一样。 那女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脸色苍老黝黑,头发花白,满身病症,一眼看去,跟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几乎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阿月怒她插足舒安宁感情,对她比较熟悉,或许根本就认不出来。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爱心医疗队”的队员大腿求救,但…… 夜风在客厅喊:“宝贝,饭已OK啦,快来咪西吧!” 舒安宁回神,应了一声,“马上就好。” 罢了,无关紧要的人而已,都过去了,不应该再让她影响自己的情绪。 快速刷牙洗脸,三分钟不到,她坐到餐桌前,看着夜风像忙碌的小蜜蜂似得端出一样样早餐。 “豆浆、小米粥、黑米粥、油条、包子、煎蛋、小菜,想吃什么随便选。” 舒安宁挑眉:“这么多,你拿我当猪养呢?” 夜风紧靠着她身边坐下,舀了一勺黑米粥喂她,笑的一脸欠揍,“你家猪伙食这么好啊?” 这人,真不会说话! 她嗔怒的咬住勺子不放,大眼愤怒的瞪着他,好像在说:你的伙食这么好,你就是猪! 夜风被她小眼神瞪的身上火苗窜起,也不和她抢,附身过去,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羞的她脸上红霞起,羞怒道,“凑不要脸!” 见她的脸像涂了最上等的胭脂,红润娇嫩,秀色可餐,夜风吞了吞口水,控制不住的压了上去,把凑不要脸进行到底。 一时间,只听到低低的呜鸣声和粗粗的喘息声在客厅回荡,在初秋的早晨,平添一抹别样的温馨。 半晌,夜风紧紧的抱着她,胸膛火热,心口急跳,“宝贝,快憋死我了!” 额上有汗水冒出:“我好像等不到婚礼的那天了,要不我们不订婚直接举办婚礼,好不好?” 他是从来没有吃过肉的成年人,每天面对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美人在怀,只能摸不能吃,各种滋味,谁试过谁知道。 “好。”舒安宁挺能理解他欲求不满的心情。 每晚折腾半天,把自己惹出一身的火又没办法释放,一遍遍的冷水澡冲着,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算了算了。”他想了想,隐忍道,“还是按计划来吧,女人该有的,我要一样不少的给你,绝不让你委屈了。” “错!我要比别人给的更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让你记一辈子!” 明明是很让人感动的话,他却说的咬牙切齿,好像跟谁有仇一样。 她哭笑不得的说句:“谢谢。” 在速食爱情的现代,有男人甘愿每天忍受生理折磨,只因为还没有给你一个世人承认的婚礼,如果说她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如果说她仅仅只有感动,那更是骗人的! 在这些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夜风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为她撑起一片温暖的天空,尽管有时候背着她用些手段,也全是为了她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纵然他身边有很多女人虎视眈眈,还因此给她惹了麻烦。 但,她还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看在你英俊潇洒、多才多金的份上,我答应了,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婚礼办得不够好,哼哼。” 她故意抬起下巴,傲然道,“后果你知道的。” 夜风亲在她下巴上,高兴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狭长魅力,“要是我办的不够好,罚我生生世世缠着你。” “滚!” 一句话,什么感动啊,心动啊全都没了,凑不要脸的就是话语终结者。 夜风笑的见牙不见眼:“不闹了,好好吃饭。” “谁在跟你闹?一直都是你在闹!”舒安宁郁闷的去挖黑米粥,被人抢走了碗。 “凉了,我去热热,不然一会你又要说肚子不舒服。”他说的很自然,做的更顺手,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有种老夫老妻相处的温馨感。 “好。我帮你。” 舒安宁看他重新热粥,围在他身后团团转,不帮忙,还捣乱。 夜风嘴上说她,心里却甜如蜜,笑意盈盈的双眼写满了甘之如饴的爱恋。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激情过后,最终还是回归平凡的平淡。 两人腻歪了好久才吃完早饭,舒安宁摸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最近太累,还想睡觉。 “宝贝,去房间睡,在沙发上容易感冒。” 舒安宁揉揉脸,打起精神,“不睡了,明天阿姨过生日,今天要去买礼物。” 想起明天的安排,夜风虽然心疼,也忍住了,“那我们快去快回。” 两人穿了相同款式的牛仔情侣装手牵手出门。 他面容俊美、身材修长,她相貌精致、身材高挑,俊男靓女的组合,走在路上吸引了很多的回头率。 夜风心情很好,一路上笑个不停,“听到没?刚才那老太太夸我年轻帅气有魅力,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舒安宁翻白眼。 这人,难道脱下西装走出豪车就变的幼稚了,居然因为街边老太太的一句夸奖,洋洋得意了半天,笑的跟傻子一样。 不理他,省的自己也被传染了傻气。 但是,半个小时候后她不乐意了,“不是说要买东西,你一直拉着我轧马路算什么意思?” 夜风的桃花眼眨动,荡漾着数不尽的风情,高兴的道,“难怪小情侣喜欢手挽手逛马路,这种感觉,太好了,比我签了几亿的订单都爽!” 坚决不告诉她是为了多收获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舒安宁看看天上仍旧在不遗余力释放热量的太阳,很自卑的想,难道她真是不懂情趣的女人? 为毛一点也没感觉到爽! 等走到商场的时候,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夜风拉着她到珠宝首饰的柜台:“看看,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舒安宁白他一眼,笑话他,“你还有钱吗?” 这货好像忘记自己的财产全部转到她名下了。 他摸摸鼻子,笑出一口的白牙,“那什么,买个戒指的钱还是有的!” 懂吗,是来买戒指的?赶紧挑啊! 舒安宁瞬间秒懂,原来买寿礼是顺便,买戒指才是重头戏! “买了戒指还有钱给买礼物吗?” 笑嘻嘻的以眼神问他:最近又赚了多少私房钱啊? 他同样用眼神回视:不多,够你随便花的。 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容易让外人误会:“你不是还有钱吗,我的花完就花你的。” 两人这样眉目传话,但其他人不知道啊,见他们穿的普通,营业员善解人意的小声道。 “两位,今年粉钻价格暴涨,买回去升值的空间不大,三号柜台有普通的钻石戒指、黄金戒指,性价比比粉钻高,你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营业员素质很好,真心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仅是因为两人打扮的太年轻,看起来就跟刚走上社会工作的小情侣一样,又听到他们那样说,营业员以为两人身上没有多少钱,才好心建议他们去普通柜台上买东西。 粉钻动辄十几上百万,一般人消费不起,普通的小钻石几千甚至几百的也有,不怕两人承担不起。 舒安宁对营业员的态度很认可,笑着道,“谢谢提醒,我们……” “好狗不挡道,买不起就闪一边去!”嘲笑的不屑声从背后传来,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两个女人站到面前来。 上了年纪的女人看到舒安宁,有一种仇人相见的眼红,讽刺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喜欢傍大款的小姐啊!怎么,金主的钱赚够了,开始从良装白莲花勾搭小白脸了?” 她充满恶意的声音很高,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不知道,你身边的小白脸发现你的钱都是用肮脏的身体换来的,还会不会对你呵护备至呢?” 舒安宁叹了口气,她真心的,真心的不喜欢和人吵架,可是,为什么总是碰到极品的奇葩? “你……” “嘭!” “啊!” 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晰而鲜明,伴随着杀猪样的惨叫,听起来让人瘆得慌! 一双锃亮的皮鞋踩着光亮的地板,走到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女人身边,声音冷且寒,“自不量力!” “你……” “混蛋!”黑皮鞋踩在她手指上,怒道,“从来没人敢在我的地盘上赶客人,你是第一个!” 第217章 男配是什么玩意 “咔擦!”众人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顿时退的远远的,生怕看热闹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脸怒气的男人殃及鱼池。 中年女人惨叫不止,陪她一起来的年轻女人也不敢帮忙,瑟瑟发抖的缩在一旁,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踹人的男人好似恶魔般的声音响起:“连我高雄的嫂子也敢骂,你出门没带脑子吧!” 原来,是高雄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打我我要你好看! 被她一脚踹飞的女人瞪着她,想要对他发狠,可浑身疼的她根本开不了口! 高雄低头看人,只见这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挺白,体型却丑到爆,打扮也土掉渣,跟暴发户一样,浑身珠宝宝气,身上但凡能够戴首饰的地方全部挂上了珠宝。 可能首饰多的没地方戴,一双手上硬是套了五六个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看到这眼熟的装备,舒安宁双眼微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上次和季娟逛商场遇到的珠宝女吗! 为了一件某奈尔品牌的衣服还和她们起了争执,后来才知道她是陈先生的老婆。 舒安宁用手肋捅捅身边的男人,扬起下巴指向场中踩着陈太太手背的高雄道,“这戏是不是演错了?通常这个时候,女主角受到欺负,不该是男主角英雄救美吗,怎么跑出来一个男配?你也太不给力了。” “男配?”夜风看着高雄铮亮的皮鞋从陈太太手上踩过,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变了,怒道,“他喜欢你?” 舒安宁被他质问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看他,“谁喜欢我?” 夜风一指高雄:“他!” 她抬手摸他脑袋:“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 夜风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不善,“他居然敢喜欢你!我要揍死他!” 说着就要转身,被舒安宁巧妙的挽住手臂,小声道,“大庭广众之下,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他看着人高马大、精壮有力的高雄,眸底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冷意,让虐人的高雄无端的觉得背后发凉。 舒安宁见他真不像是开玩笑,愣了愣,拉着人走远了几步,低声道,“喂,你怎么回事,我没做什么吧,你无缘无故吃什么没道理的飞醋?” “我跟高雄就见过一次,还是你介绍的,如果这你都有想法……” 她认真且严肃的警告:“我告诉你,我会生气!很生气!” “别啊!”夜风被她发怒的样子吓到了,紧紧抓住她小手,委屈的不行,“这不能怪我,是你先提的。” 她提的?提什么了? 舒安宁是完全的不明觉厉。 她转身吸一口气,压一压无名的怒火。 真心不想争吵,把好好的温馨感情给弄没。 “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一没和他单独相处过,二没和他有过交往,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认为他喜欢我?” “都是你说的呀!刚才你自称女主,说我是男主,他是男配,对吧?那些小说书中或者电视中,男配都是喜欢女主的,也没错吧?” 看着她越来越黑的脸,他不觉的自己有错,却仍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等量代换,就等于高雄喜欢你。” “我真是被你的高智商打败了!我那话是随便比喻的好不好” 舒安宁哭笑不得,用小眼神剜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叫男配不?” “电影、电视、或者小说中,除了男主角和打酱油以外的男人都可以叫男配,男配是衬托男主的,但没谁规定说男配一定都喜欢女主,懂吗?不懂就别乱说话,显得你没文化!” “啊?”夜风额头写了一个大大的囧字,“男配是这玩意?跟女主没关系?我还以为只要是男配都是喜欢女主的。” 囧了个囧,赶紧赔礼道歉,“宝贝,我没知识没文化,乱说话,你别生气,下次不懂的我肯定查清楚了再问!” 舒安宁气的翻白眼:“别在男配的问题上纠结了可以吗?难道你没听出来我话的重点?” 瞪他:“我是嫌你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不给力!” “笑话!怎么不给力了?”见舒安宁不生气了,他开始嘚瑟,“别看高雄看起来很威风,其实他是我属下。” “他教训人,是看我眼色行事的,不然你以为喜欢装X的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破坏自己形象?” “人家就说了句不好听的话而已,就把人家打成那样,是不是太残忍?” “就是因为我太不残忍,才会有人三番两次的找你茬!” “再说,口无遮拦的人就要给她点教训,不然下次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与掌心贴着,像两颗跳动的心脏,在慢慢的往一块靠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放心吧,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如果她不愿意,没人能给得了她委屈! 有时候,不愿意太计较而已。 舒安宁拉着他往外走:“走,别管她们了,我们换个地方去挑礼物。” 既然这里是高雄的地方,估计也有她男人的份, 在这买东西就不太合适了,果断的换地方。 夜风随她高兴,不买都没问题,反正他好东西还有不少,随便拿一个都能充当礼物。 “你……不许走!” 陈太太疼的眼泪打滚,努力仰起头看着舒安宁,似在仇恨着她,眼睛通红! 夜风招来保安,指着她道,“把人送到T市第一人名医院,好好检查。记住!务必做完全套检查,保证把她身上治的一点伤都没有!所有费用我出。” 哼,他保证,只要她这次进了医院,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进医院半步,听到医院都要抖三抖! “不用了!”陈先生从另一边急匆匆跑过来,看也没看一眼地上的人,就对高雄道歉,“对不起,我太太最近精神不太好,早上出来忘吃药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原谅,需要赔偿的话我也出。” 高雄眼角的余光扫了夜风一眼,秒懂该怎么接话,“不用跟我道歉,我打抱不平而已,你要觉得对不起,跟我大嫂说吧。” 舒安宁笑着打招呼:“陈先生,几天没见,你憔悴很多。” 陈先生摸摸扎手的胡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事,带人去医院看看吧,费用我付。” 人在这里又叫又闹是不太好看,还是弄走为好,省的给丫头惹麻烦,“好,我先把人带走,有空再联系。” 至于钱,他是不可能要的。 见夜风点头,高雄让开身,陈先生扶着又抓又打的陈太太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远走。 舒安宁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真心为他惋惜。 挺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被这种不讲理的泼妇缠上了呢! 还是用道德绑架了他的爱情,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逃得开。 但愿,有一天能得偿所愿吧! 有人,扳过她的身体。 夜风略带霸道的声音响起,“和我在一起,不许看别的男人,老男人也不行!” 舒安宁乜他一眼,为他漫天的飞醋头疼,“行行,就看你,我们东西是不是也不用买了?” “不买就不买,我还少的了送礼的东西。”他高兴的搂住她肩膀,“走,我们回家。” 心中已经把等会回去吃那块豆腐都想好了! “别闹!” “大哥,嫂子,你们秀恩爱可以,别无视我行么?” 高雄晃着长腿,等两人看过来,才笑嘻嘻的道,“嫂子,看在我刚才帮你教训了泼妇的份上,帮个忙呗。” 她答应的很爽快:“行啊,说吧。” “我……” 不等他说,夜风就道,“高雄,我记得南非那有个项目,还没找到负责的人,要不你去?” 南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去啊,一听就是在威胁人。 聪明的高雄立刻把原先想说的话咽下去,开始睁着眼说瞎话,“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想送她件礼物,但不知道女孩都喜欢什么,所以想请嫂子帮我参考挑一个。” 舒安宁挑眉,她要相信就见鬼了。 但是,某些人不想她知道她就不问。 “可以啊,是在这里挑吗?” “可以吗?”高雄问舒安宁,实际在用眼神问夜风。 夜风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我们今天有任务。” “马好吧,太遗憾了,下次再请嫂子帮忙。” 高雄心里骂夜风:小气鬼,喝凉水,连兄弟的醋都吃,没出息! “哦,对了。”高雄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前段时间小莲发邮件来说,年前要和白叔叔一起回国,让你帮忙找个房子,省的回来还要住酒店。” “小莲要回来?”夜风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笑的一脸温柔。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接到电话,是要回来定居吗?要房子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算了,一句话估计说不清楚,回头我们聚聚,你跟我说说详细的情况。” “好些年没见了,不知道那丫头长成什么样了。”十分怀念的样子。 舒安宁看着他明显欣喜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把一个名字记住了。 小莲! 第218章 有钱任性 女人都是敏感的,何况身边的男人表现的那么明显,舒安宁要是还不知道所谓的小莲在夜风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那就太蠢了。 但她不觉得有什么。 人这一辈子,除了爱人,谁心里还没有个地位比较特殊的人呐。 就比如说向阳,在她心中就是杠杠滴存在。 不说向阳和她分开几年,就是才分开这些天,如果知道他要回来,她肯定也是高兴的扫榻以待。 但这并不说明她爱向阳,或者说和向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男女之爱,她只是把他当成没有血缘的亲人罢了。 所以,她一点也不认为夜风和小莲会有男女之情,不然的话,除非两人脑残,否则绝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 顶多只能说,他们心中的小莲就跟她心中的向阳一样,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夜风和高雄就小莲的话题高兴的聊了几句,舒安宁在旁面带微笑的听着。 末了,高雄问她,“嫂子,刚才那女人要不要我出手收拾?” “你刚才不是已经收拾过了。”舒安宁顿了一下又道,“无关紧要的人,碰见收拾就收拾了,没必要特意去做什么。”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陈先生帮助过她呢。 高雄脚尖点地,对她猛眨眼,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嫂子别怕事,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别的忙帮不上,揍几个人还是行的。” 他的示好太明显,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行,下次谁欺负我我就让你揍他。” “那就这么说定啦!”高雄抬起胳膊,还想哥俩好的跟她勾肩搭背,刚抬起来就人被拍了下去。 夜风眼睛危险的眯起:“你很闲?” 大有他敢点头就让他忙疯的架势。 “不,我很忙!”虽然很喜欢看自家老大千年难得一见的吃醋样,但为了后半生的幸福着想,还是夹紧尾巴做人的好。 “既然忙,还不赶紧去工作!” 夜风笑的“和蔼可亲”,让熟悉他的高雄浑身一激灵,收腿立正,跟站军姿一样,笔挺笔挺的,哭丧了脸道,“我现在就走。” 小气,真小气,不就是想跟嫂子聊两句,满足下八卦的好奇心,好跟兄弟们分享下嘛,这都要管,小气到家了! 话说,那天女王嫂子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沈艳的那招真够酷的,最近好几个兄弟都在学呢,不过能像她那样淡定从容的没两个,其余的不是跳不到高度就是摔的鼻青脸肿。 幸亏尝试的时候在车周围都做好了防护措施,不然骨断筋折都有可能。 好想让女王指点一下怎么破? 高雄把拼命往外冒的星星眼压下去,但看向舒安宁的眼神仍旧带着火热,“嫂子,那我去忙啦。” 夜风清楚他和兄弟们捣鼓的那点事,懒得看他没出息的样子,不等舒安宁开口就挥手让他走,“明天寿宴你早点过来帮忙。” “那是自然,哪次我婶过寿我不去帮忙。”高雄笑嘻嘻的说完,又道,“嫂子,这商场有我部分股份,看中什么随便拿,我给你打八折。” 舒安宁挑眉,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的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免费。” 高雄一愣,随后笑道,“我倒是很想,老大愿意才行啊。以他那小心眼的劲,我要是敢说白送给你,整个商场都会被酸味淹没!” 夜风笑骂:“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高雄耸肩,一副“看,果然小气吧”的样子。 “真的啊?我没看出来。”舒安宁双眼弯出好看的弧度,看夜风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走,别理他。” 夜风拉着舒安宁去看首饰,高雄看了两人背影一眼,转过身笑容冷了下来。 哼! 看来沈家的败落还不足以让人警惕,看不清舒安宁是不可得罪的人,既然如此,他就按大哥的安排放手去做了,到时候,就算商场掀起血雨腥风,也只能怪那些人不长眼,非要给女王找不自在。 “看到喜欢的没?” 夜风见她左挑右挑一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样子,脑子轰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厉害的她,该不会是不懂的怎么选礼物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就听舒安宁说道,“把你们这最贵的首饰拿过来我看看。” “咚!”夜风脑袋撞在玻璃柜台上。 果然,他就知道是这样。 只选贵的,不买对的! 她一定在想,反正贵的东西肯定有贵的价值,送出去就算不讨喜也不会出大错。 营业员看了看两人,犹豫着该不该拿。 最贵的,好贵的! 夜风摆手,冷脸道,“去拿。” 再贵能贵到哪里去。 一切都没他家宝贝面子重要! 不会挑礼物这事,他知道可以,绝对不能外人看出来,不然万一用有色眼镜看她,他会很心疼。 不过也打定主意,以后选礼物这事,他自己准备,绝不再让她费心。 “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营业员紧张的声音让夜风回神,“一整套的和田玉首饰,售价两亿五千万。” 说到这个数字,营业员吞了吞口水,感觉嗓子好干,捧着雕刻精美的檀香木锦盒的手也觉得有千斤重。 两亿五千万啊,普通人家几辈子能挣出来,她要是抖一抖手,哪怕蹭到锦盒,都会悲剧,赔不起啊! 她好想哭,万一手一抖掉了怎么破? 谁来救救她? “放柜台上吧,我看看。” 舒安宁的话在营业员耳中仿佛天外来因,好听极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锦盒放在柜台上,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挤出笑容道,“两位慢慢看,需要我介绍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看。”舒安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很热吗?” “没有,没有。” 人家那是紧张的汗水好不。 夜风心里想笑。 身价不菲的她根本没意识到营业员又紧张又期待的压力。 舒安宁将锦盒打开,夜风眸中光华一闪,快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锦盒里面是五件玉饰组成的一套首饰,有一支玉簪、一个玉坠、两个玉镯、一对耳坠、一对玉戒指。 她拿起里面精美的牡丹玉簪。 黄金为蕊,和田白玉做花瓣,碧玉为叶,雕刻的栩栩如生,只一眼,便像是钻进了眼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真漂亮!”她赞叹道,“果然,贵的东西就是好看。” 夜风看着她笑,不知道该说她见解对呢还是说她碰巧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几件首饰真的不错,外观精美,用材也很好。 他摸着一个玉镯道:“这用的是和田玉中最上品的羊脂白玉做的,你看它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摸起来温润舒适,价格比白玉高了几倍。” 舒安宁马上送去星星眼:“太厉害了!这个你也懂?” 某人昂首挺胸,如果有尾巴肯定就翘起来了,嘚瑟的样子跟浑身的贵气截然不符,“略懂一二。” 略懂,国人都懂得是什么意思哦。 她把玉镯套在手腕上,大小合适,肤白玉白,两种白融在一起,在灯光的照耀下,光泽细腻,泛着莹光,分外好看。 让人分不清是是玉衬了人,还是人融了玉。 “好看!”夜风看的喜欢,已经决定对不起老妈,要把这首饰买给自己媳妇带了。 营业员最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的道,“两位真是好眼光,这套首饰不仅好看,寓意也好。这玉簪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荷花滴露,玉镯叫比翼双飞。” 夜风的眼神落到玉簪上,顺手拿起放在她头上比划了一下,顿觉眼前一亮。 玲珑别致,凭添了几分优雅和俏皮,如果再穿一身绣着荷花的旗袍,遥相呼应,肯定美的无可挑剔。 这么一想,夜风心痒的不行,另外的也不要看了,直接让人包起来。 “包起来。”说着就要去开支票。 “真的?”营业员高兴坏了,简直不敢相信。 两亿五千万啊,她的提成能有多少? 心中一算,她兴奋的眼睛都在发光,忙道,“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开票!” 舒安宁也觉得挺喜欢,决定就买它了。 “你快住手吧,我送给阿姨的礼物,不让你付钱!” 夜风躲开她阻拦的手,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我决定了,这个你带着好看,我买,送给你!老妈的,我们再挑其它的。” “这怎么行!”舒安宁反对,“好看的东西多呢,万一等会挑的也好看,难不成你还买下来给我?” “这有什么不可以?有钱,任性!” 她故意跟他反着来:“是好看的你都要买给我,难道你想我选难看的东西送给阿姨?不怕阿姨知道了伤心?” “谁说要送老妈难看的?”夜风伸出手指刮她鼻子,笑的春风荡漾,“调皮,我的意思是说,好看,适合你的给你;好看,不适合你的给老妈。不准误解我的意思。” “再说,比翼双飞什么的,送老妈也不合适吧?还是我送你最贴切。” “哎,先别包。” 在营业员以为他反悔不买的心痛眼神中,夜风拿起位于锦盒最中间的一个戒指,往她无名指套去。 不松不紧,正好合适。 舒安宁也拿起另外一个给他套上,也是正好合适,仿佛就是为两人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到没,正正好,这就是为我俩定做的。” 她微微惊讶,也觉得好巧。 “买吧,等会我们再去给阿姨挑礼物。” 第219章 灼伤人眼的那一幕 第二天一早,夜风哼着歌起床,又是洗又是搓,完后西装革履,穿戴一新,过耳的碎发打理的很有型,帅气的不要不要滴。 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今天结婚,要做新郎官呢。 穆慈扶额,“臭小子,别臭美了,快过来吃饭,宴会在晚上呢,你现在穿这么帅气给谁看。” “给我老妈你看唠。” 他挤到穆慈身边,点点耳垂上鲜红的耳钉,碎发一甩,挤眉弄眼问,“怎么样,老妈,够不够帅,能不能迷倒你儿媳妇?” 受不了他的妖孽样,穆慈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笑骂,“又不是相亲。你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样安宁能不知道。现在才开始折腾不觉得晚了?” 她挤,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不是安宁丫头嫌你长的难看?” “怎么可能!” 夜风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大声道,“你儿子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宝贝爱我爱的不得了!” 坐在一旁看财经报纸的夜云懒懒的来了一句:“确定不是爱上你的脸?” “怎滴,不行吗?”长的好看也是优势,夜风从不介意用美色把他家宝贝迷晕,“有本事你也长帅点,让舒舒爱上你的脸。” 说完,看到夜云脸色一僵,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对宝贝有不一样的感情还口无遮拦,真是得意忘形了! “咳咳,大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前段时间夜云吐了几次血,被舒安宁又是手术又是用药的给强制治疗,前几天终于被允许出院了。 “信不过宝……信不过你家宝贝的能力?”夜云看似淡定的翻看报纸,但如果有人上前就会发现,所有的字都是反着的。 “信,当然相信!” 夜风翘着二郎腿,好像没发现夜云不自然的停顿,笑的春风荡漾,风情四溢,“我家宝贝医术超群,你那点小毛病,妥妥滴治好。” “行啦,别自夸了,等会客人来了小心人笑话你。” 穆慈让两人坐下吃早饭,“对了,安宁丫头说好几点到没?你不去接吗?” “不用,她上午有个手术,具体时间不太确定,做好了她带着外公直接过来。” 穆慈微微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手术不能让别的医生做?” 今天是她生日,也是舒安宁第一次上门,按理说,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应该先推掉,早早登门,这样才显得她对婆家的重视。 可舒安宁却没有这么做。 但作为一个还算聪明的老妈,穆慈不会在儿子面前上那么明显的眼药,而是这样说道,“今天请了很多的记者过来,就是为了向大家公布你们俩订婚的消息,万一迟到了多不好。” 自家老妈什么人,两兄弟清楚的很。 心不坏,就是被夜家三个男人宠坏了,有时候心眼有点小。 夜云放下报纸,淡漠的道,“救死扶伤和宣布婚讯,哪个更重要,明理的人自有判断,不明理的也不值得理会。” 穆慈脸色一变。 儿子是在指责她不明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伤心,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在替别人说话! 夜风一看,坏了,又要水漫金山了。 转身,上楼,去想办法哄她。 可穆慈不知道啊,见小儿子走了,大儿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吃面包,喝牛奶,老公夜正新还在房间没出来。 顿时,委屈的不得了,眼泪哗啦啦的流。 “砰!”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清晰鲜明。 夜云抽出纸巾优雅的擦拭完嘴角残留的牛奶,才抬眸看向穆慈。 “觉得很委屈?” 穆慈抽抽噎噎不说话。 说句没出息的话,她怕这个儿子。 特别是当夜云冷脸对她的时候,如果没有老公和夜风在,她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就怕被说。 “接触了这么久,安宁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清楚?如果是能推给别人的手术她会故意在你生日的时候晚来?” “未来儿媳救死扶伤、道德高尚,你不仅不以为荣,反而挑刺,是不是等会客人上门的时候随便挑拨几句,你就会没有原则的把安宁批评一顿,把不满流露出来?” “安宁心眼大,轻易不与人计较,但你也别做糊涂事,不然我和风都不会向着你。” 穆慈被他十年难见的一连串的长句子惊住了,无意识的道,“我……我就说了她一句……” 夜云毫不客气的道:“那是最不该说的一句!” “你……”穆慈被他的反常吓到了! 而后想到他好像自从见过舒安宁之后就没再让人寻找所谓的救命恩人,还对她表现的不同寻常,难道……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还不等她抓住,夜风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吓得她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你小心点!”穆慈叉腰吼道,“想吓死你老娘啊!” “咳咳!”夜正新正好也从楼下下来,听到这话咳嗽两声,“老婆,形象,注意形象。” “哼!”穆慈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瞄眼夜云又开始优雅吃早饭的脸,心里的小委屈也不敢发了。 她对夜风道,“请来的化妆师都在后面,安宁丫头来后,你直接带她去化妆,美美的,让那些总是在我耳边显摆媳妇的太太们看看咱夜家的儿媳妇是多出色!” 这是在跟他表明对未来儿媳妇很满意? 夜风看眼闷声不响的大哥,猜测肯定是他说了些重话。 不管,老妈那样,就该说说,省的以后给宝贝委屈。 上次打了重伤的宝贝一巴掌,又把人骂成那样,若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妈,他一定不会留情! 现在嘛,宝贝不计较,他也就当做没发生过,只要她别再犯糊涂,还会一如既往的哄她。 “当当当当。”夜风把掌心的锦盒送到穆慈面前,笑道,“送你的,看喜不喜欢?” “什么好东西啊?”儿子在哄她开心,穆慈懂,当然见好就收。 再说,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优秀的儿媳妇介绍给大家,又不是喜欢找茬的恶婆婆,发现儿子不喜欢她挑剔媳妇,就算心里酸酸的难受,也不会傻傻的再说下去。 夜风在努力哄穆慈开心的同时,舒安宁已经在手术台上忙碌了。 等开颅手术做好,已经一点多了,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刚出手术室的门,又接到一个突发脑梗塞急诊患者。 没有二话的开始抢救。 抢救成功过后,她正准备离开,又倒霉的碰到到某学校学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医院一下子接收了六十多个中毒的学生,所有的当值医生都在忙碌,她当然不能离开。 一直忙到天色暗沉,她才有时间喝口水。 摸出电话一看,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她先给夜风回了一个:“夜,帮我跟阿姨说声对不起,今天医院很忙,我还要一会才能过去。” “不用你来接,你给我的地址我能找到。” “对不起啊。”她知道夜风对今天的宴会有多期待,因为这不仅仅是给穆慈过寿,更重要的是把她介绍给圈子里的人,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 但她却为了这些病人,委屈了他!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夜风听到她疲惫的声音心疼死了,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的疼。 可他知道,她不是养在花房里的花朵,她喜欢医生的工作,他不能因为心疼,就剥夺她看病救人的责任心! “不要着急,你慢慢来,这边还没开始呢。” “好,我知道了,先挂,等我到了再说。” 挂了电话,她也没心思收拾自己了,跟周丰仁说了一声,直接往车库奔去。 悲催的是,路上遇到了车祸,好容易绕过去,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被不长眼的司机追尾。 她打了报警电话,连交警都没等,直接打的往夜家而去。 紧赶慢赶,等出租车到达夜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会场门口除了站姿笔挺的服务生小哥,没看到一个客人,只听到从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舒安宁下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和血迹污渍,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拿起手机给夜风打电话,准备先让他带自己去收拾一下,谁知连打了几个一直占线中。 她在想要不要脱了大褂直接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夜风匆匆的从里面出来,四处张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舒安宁开心的笑眯了眼,正要开口喊人,突然听到一道甜糯糯的萝莉音欢快的响起,“夜哥哥!” 然后,相隔几米对面阴影里的豪车旁闪出一道靓丽的身影,提着裙角向着夜风的方向急扑过去,娇娇的声音里流露出无比的欣喜和思念,“夜哥哥!夜哥哥!” 夜风长腿迈步,伸出双臂,急忙迎了过去,“小莲!” 娇小的女孩一下子撞到他怀里,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人,“夜哥哥,夜哥哥,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夜风高兴的把人抱起转了几圈,大笑道,“当然想啊,想死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离着那么远的距离,舒安宁仿佛都能看到夜风喜笑颜开的笑脸,能看到他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笑成优美狭长的弧度,妖孽惑人! 舒安宁摸摸脸,她眼睛有点疼。 一定是因为做了太久手术的缘故,肯定不是因为这灼伤人眼的一幕! 第220章 你不是他 舒安宁愣愣的看着两人相拥在一起,态度亲密的走了进去。 自始至终,夜风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直到有一双手拦在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身材高大的年轻门童拦住她:“请出示请帖。” 请帖? 舒安宁想笑。 作为半个主人的她进门居然还要出示请帖,还有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 门童有看到她是想跟着夜风,又见她身形狼狈,就脑洞大开,发挥想象。 把她当成爱上了夜风的灰姑娘,但因门不当户不对,夜家不同意,所以只能眼看着喜欢的男人和千金小姐成双成对,以至于伤心欲绝,想要讨个说法。 “对不起,如果没有请帖,我不能让您进去。” 同情归同情,他绝不敢随便放人进去,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嗯,为情所伤的漂亮女人。 舒安宁不知道她在别人的心中已经被定义为被富少玩弄后抛弃的可怜女人了! 她缓缓的转头看他,目光清冷如水,小脸微微泛白,让刚踏上社会不久的门童起了怜悯之心。 门童无声的叹了口气,拉着她快速的闪到旁边的一个临时值班室中。 他心软,好心的劝道,“今天夜少要和未婚妻宣布订婚喜讯,我不能放你进去破坏。” “你好好的在这里待一会,看完了,就死心吧。富家少爷只会和千金小姐结婚,你如果进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能自取其辱。” 说完,就叹口气走开了。 舒安宁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她站在小小的值班室中,从敞开的玻璃窗中望去,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中香衣鬓影,华服盛筵。 仅仅是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受到那种无与伦比的奢华气度。 她看到,女孩挽着夜风的手臂,美丽惊人的侧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她看到,夜风抬手替女孩把一缕乱发别在耳后,侧身和她说些什么。 周围的人全用善意的笑容和他们打招呼,两人一直手挽着手。 舒安宁轻轻的捂着骤然减速的心房,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觉得初秋的晚上是那么的冷! “夜少,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有贵妇看到和夜风亲密进来的小莲,露出欣赏的眼神,“年轻漂亮,夜少眼光真好!”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顿时落在两人身上,不管心中是什么想法,表面上都给予善意的笑容,纷纷夸赞她的美和夜风的好眼光。 不怪大家这么认为。 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谁都知道夜风要把一直藏着的宝贝未婚妻介绍给大家。 刚才见夜风高兴的匆忙出去接人,此时又见两人毫不顾忌、亲密无间的一起走进来,就算最眼毒的人也看不出两人不是一对。 被众人打趣,小莲年轻漂亮的脸蛋染上微薄的红晕,像落日的晚霞晕染天空,美的不可方物。 她双眼带笑,对每一个和她说话的人都给予甜美笑容,却没有说话,好像是一下子见到太多陌生的人,羞涩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上次参加过高雄举办的宴会,见过舒安宁的千金和权少们对视一眼,相互传递着信息,都没有说话。 夜风很高兴小莲受到大家的欢迎,听着众人的夸奖,他脸上笑容灿烂的过分。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和小莲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只有他当局者迷。 等一群热情四溢的贵妇们夸完,他才找到机会说话。 “你们夸的太快了,小莲不……”是我未婚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的小莲欢呼一声,抽出胳膊,向如乳投怀一样扑向走过来的穆慈,娇娇的喊道,“阿姨,我想死你了!” 声音甜糯悦耳,语调娇娇软软,一下子就戳到了穆慈的痒点,让整天对着三个冷硬大男人的她感受到了小棉袄般的服帖。 “哎呀,小莲啊!”穆慈看到当初的女童长成了俏生生的漂亮大丫头,顿时被闪了下眼,笑的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阿姨也想你啊!”穆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笑容真真切切,“莲丫头今天真漂亮!” “阿姨更漂亮!” “就你嘴甜。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穆慈拉着小莲的手,一一为她介绍现场的重要宾客,“这位是富佳地产的张阿姨,她爱人多才睿智,是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 张太太是第一个开口,说小莲是夜风未婚妻的人。 “张阿姨?不会吧?”小莲惊讶了,“张阿姨看起来好年轻哦,如果阿姨不说,我估计就要喊姐姐了。” 她笑容纯真甜美,惊讶的表情恰到好处,多一分做作,少一分不够,任何人听了都不会以为她在说假话。 就连人精样的张太太听了,都忍不住露出亲切的笑容,“你这孩子,嘴巴真甜,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年轻。” 小莲眼睛亮晶晶,努力表达自己的真诚,“怎么没有,我从来不说谎的,不信问问大家!” 随着她的话,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张太太脸上。 还别说,张太太挺会保养,四十几岁的人了,皮肤还嫩的跟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样,身材也很好,腰是腰胸是胸,穿上一身宝蓝色晚礼服,跟小莲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也完全能说得过去。 “这位是李太太,他爱人是……” 穆慈亲热的为小莲介绍这些在T市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太太们。 小莲不仅长相甜美,嘴巴更甜,很会哄人,跟每一个人说话都能抓住那人的优点放大,挠到人的痒点,可着劲的夸。 因为她眼神纯真,面相单纯,声音娇娇软软甜美可人,没人会觉得她是刻意的奉承,反而觉得自己就是有那样的优点,小女孩就是有眼光! 就连许多千金们也抵不住她单纯而萌哒的模样,对她没了漂亮女人相见的敌视之心。 所以,一圈下来,小莲收获了绝大多数人的好感,唯一例外的,是那些见过舒安宁的彪悍,又见过夜风用雷霆手段毁了沈家的那些千金们。 虽然被舒安宁的彪悍震住,她们不敢再对夜风起什么心思,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看戏。 她们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猜测,柔美可爱的小莲对上彪悍的舒安宁,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好期待,怎么破? 小莲发觉很多人的眼神都跟着自己走,她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掏出包里的锦盒送给穆慈,“阿姨,生日快乐,这是我送您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有人起哄:“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小莲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大家高兴,穆慈当然不会扫兴,打开锦盒,一枚水翠欲滴的玉镯躺在锦盒中。 拿起来,透过光看,玉镯质地细密、晶莹闪烁、绿丝悬浮。 “帝王绿!”饶是见过很多好东西的穆慈也惊喜的笑开了眉眼,“很漂亮,我很喜欢。” “应该是糯种帝王绿。”眼光老辣的人看到,这是近代翡翠总的极品,价值不菲。 “穆姐姐啊,你有福了,莲丫头舍得拿这么好的东西送你。”想了想,特意问了一句,“糯种帝王绿曾经被炒到天价,这手镯要不少钱吧?” “也没有啦,才三千多万。” 小莲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太会赚钱,生意做了两三年才赚了这么一点,希望阿姨不要嫌弃。” “傻孩子,你还小呢,能赚这么多很厉害了。”穆慈拍拍她的手,听到她把赚的钱都用在礼物上,觉得倍有面子,“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张口问家里要钱呢。” “没错。”大家深以为然。 “我现在一年还赚不了这么多呢。” 她们虽然都是有钱人,但大多数都是老公有钱,自己赚钱花的人很少或者赚的很少。 而且,现在生意不好做,一下子拿出三千万买礼物不会伤筋动骨,但都会心疼! 毕竟,资产多不代表流动资金也多,有钱不一定有现钱。 所以,小莲又刷了一把存在感:出手大方的有钱的单纯女孩! 这边热闹非凡。 另一边。 远远的,夜云端杯站在人群外面,看着被众人环绕的夜风和小莲,嘴角紧抿,俊逸的面孔如同铿锵出鞘的刀锋,带着如铁的肃杀寒意! 不作死就不会死! 自己不珍惜就别怪他出手抢夺! “咚!” 酒杯被扔到厚厚的地毯上,砸在高雄脚下。 他吞了吞口水,慢慢的后退,一个屁都不敢放。 太吓人了,夜家大少的冷脸能把死人冻活! 可下一刻,他惊秫了,心肝都快要被吓碎掉! 不苟言笑、常年冷脸、他印象中从未笑过的男人突然展颜,留下魅惑人心的一笑,转身走了。 “咚!” “嘶!”高雄抱着被自己酒杯砸住的右脚,嘶嘶的抽冷气,但看向夜风的时候欲哭无泪,满心无力。 哥哥哎,忘记舒女王还没来吗? 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你在这样特殊的时刻领着别的女人,在那么多宾客面前一脸宠溺的呵护备至,真的好么? 脑袋没被门夹过吗? 确定舒女王看到不会生气,不会把宴会厅拆了吗? 哭!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老大的脑电波跟猪在一个频道! 懂不懂避嫌,懂不懂人言可畏? 这样难堪的场面等会让嫂子如何自处? 不行,他要想办法,不能让舒女王心里有疙瘩,不然姓夜叫风的男人就完蛋了! 他跑出去等人去了。 夜云站到了舒安宁面前,盯着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如针扎。 但是,他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夜云。” 舒安宁缓缓转身,对上他即便不笑也风情的桃花眼,一字一句的道。 “你不是他,夜云不是夜云!” 第221章 等我吃饱再说 夜风身姿笔挺的站在舒安宁面前,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我是夜云,和你相亲的人应该是我,阴差阳错,夜风替了夜云。” 因为兄弟情,因为她曾经暗示过拒绝的话,夜云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主动戳破夜风编织的谎言。 但,当他看到小莲精妆华服在奢靡的宴会厅被众人环绕、嬉笑欢颜,舒安宁却一身狼狈的被拦在门口只能站在简陋的值班室内孤独远望,他就控制不了内心的暴虐和渴求,不想再隐瞒下去! 夜风想去捧一个不之所谓的女人他不会管,但凭什么让舒安宁受委屈? 既然得到她的人她的爱,夜风不知珍惜,那就别怪他不顾兄弟情,夺人!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给她委屈,自己不行,兄弟也不行! “走,我们进去!”夜云向她伸出手,一贯冷漠疏离的眸子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暖,“今天,你是主角。” 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分明,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和她喜欢的那双几乎一样。 舒安宁清冷的目光从他的手上落到他精致俊美的脸上,微微失神。 片刻后,也不说话,拎着自己的包向外走去。 年轻的门童早在夜云到来的时候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见两人出来,脸色发白,恨不能躲哪旮旯里藏起来。 谁知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 舒安宁就那样穿着染了污血的白大褂一路走进来,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和各色眼神,有皱眉,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打量。 但因有冷脸的夜云伴在身旁,无人敢上前搭话,就连端茶递水的殷勤服务生都老老实实的待在,不喊绝不主动上前。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夜风、小莲、穆慈三人却没有发现舒安宁的到来,还和一群贵妇人聊的开怀。 当舒安宁随意的在自助餐桌旁停下的时候,正好听到小莲脆生生的笑道,“其实我很久没有练琴了,不过阿姨想听的话,我就献丑一下,如果弹得不好,大家别笑话我哦。” 大家当然会有一番含蓄的恭维和起哄,不然怎能让气氛热烈起来呢。 小莲谦虚的坐在钢琴前,侧身看向夜风,“夜哥哥,这是你以前教我的曲子,你听听我有没有进步哦。” 话落,琴音起,一首《凤求凰》奏响在众人耳边。 不得不说,小莲的琴弹得很好,即便是不懂的人,也能从琴音中听出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的情意。 她一身粉色洋装,挽着端庄却不失俏皮的公主头,坐在柔和的灯光下,整个人被淡淡的光晕笼罩,对着夜风回眸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真是千娇百媚生,漂亮的不似凡人。 这一刻,她灵活的手指仿佛带着钩子,勾住了大家的眼睛,优美的琴音吸引了所有人,宴会厅中,只有她的琴声在回荡。 等一曲弹完,小莲翩然起身,向蝴蝶一样飞到夜风身边,抬起圆溜溜的杏眼期盼的望着他,“夜哥哥,我有没有退步啊?” 有人笑着打趣:“夜少,赶紧给小姑娘回话,觉得怎么样,好不好?还有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家啊?赶紧告诉我们,大家伙好提前准备红包啊。” “对啊,《凤求凰》都出来了,喜事不远了吧?” “你们……” 大家都静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他宣布喜讯。 “这个味道不错,尝尝。”安静的大厅内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众人齐齐回头,就看到身后的自助餐桌前坐了两个人。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 不知道怎么形容,看起来挺惨。 估计是饿的久了,吃起东西来快速又凶猛,不过,动作不算难看。 “慢点吃,还有很多。”夜云好似没发现大家看过来的惊讶目光,一边为舒安宁挑拣她爱吃的,一边又要哄着她慢点吃,呵护备至的样子,比之夜风对待小莲更胜一筹。 “舒舒!”夜风没想那么多,看到舒安宁高兴的喊了一声,就往她那边跑。 闻声,舒安宁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笑的分外开怀,“弹的不错,你们继续。” 夜风被她的笑容迷惑了眼睛,高兴的拉着小莲一起走到她面前,“舒舒,你怎么才来?我跟你说……” 舒安宁头也不抬的打断:“忙了十来个小时,滴米未进,等我吃饱再说。” 不然她怕饿肚子的自己会控制不住坏脾气,“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泼在某人脸上! 夜风愣了一下,发现她连白大褂都没脱,“舒舒,你怎么这样就来了,没去换衣服啊?哎,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舒安宁抬眸,咬牙淡笑道,“我说,等我吃饱再说!风弟听不明白?” “我这边有夜云在,风弟尽管去招呼别人。” 风弟? 她知道了! 夜风瞳仁骤然一缩,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了! 他吓得脸色倏变,心中更是像长了千万颗草,慌了! 他不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该怎么解释自己代替大哥相亲的事情,但内心的感觉告诉他,决不能走开!如果他此时离开一步,眼前的女人一定不会再属于自己! “舒舒,你听我说。” 听他说什么? 说两女争一男,还狗血的被女人堵上门的故事? 但为什么是和夜大少在一起呢? 众人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夜风知道自己那事办的不地道,唯恐舒安宁一怒之下和他决裂,急忙伸手去她,却忘记自己手上还牵了一个人。 小莲被他一带,脚下不稳,一下子扑倒他怀里,挣扎了半天才站稳。 夜风急于请求舒安宁原谅,忘记了推她。 “谢谢夜哥哥。” 小莲抬起红红的小脸,挽着他的手臂,似水的眸子眨着纯真的笑意,娇娇的问,“夜大哥,她是你的女朋友吗?长的好漂亮啊,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夜云没有回答,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小莲不以为意,反正他一贯这样,已经习惯了。 如果哪一天夜云回了,她才会觉得惊讶呢。 她把手从夜风的手臂中抽出,迈着小步走到舒安宁身边,坐下,眸光流转的看着她,“姐姐,你真漂亮,难道晚来一会夜大哥都坐不住,是不是怕你被别人抢走啊?” 她嘴里说着俏皮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深交的闺中好友呢。 众人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比较。 一个精妆华服优雅端坐,漂亮的像个精灵,一个浑身随便狼吞虎咽,两相一比,高下立现。 但小莲好像并没有发觉,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舒安宁吃东西,还时不时的移一些远的餐盘过来。 有好奇的人低声问穆慈:“穆姐姐,这位是夜大少的女朋友?” 穆慈看了看微抬着下巴笑容单纯的小莲,无端的心虚,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尴尬。 她悄悄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玉镯,努力扯出最自然的笑容,“来了啊安宁,忙了一天了吧,赶紧让臭小子带你去换衣服。” 至于臭小子是老大还是老二? 穆慈很不负责的想,随便你们去,爱谁谁谁。 舒安宁同样没有抬头看她,不热不冷的说了一句,“等我吃饱再说。”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自若的进食。 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 不吃饱等会怎能有力气算账! 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穆慈心里微微不舒服,但也仅仅是不舒服,她连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让人看了十分意外。 穆慈是谁? 圈子中首选第一的贵妇人,她低调,但无人敢小看,因为她有一个好丈夫,两个能干的儿子,就算一贯深出简入,也无人敢踩她一脚。 今天,居然被一个晚辈摆了脸? 穆慈笑的和蔼可亲:“行,那你慢慢吃,多吃点,看着脸都瘦了。” 能参加今天宴会的人,都是有些头脑的女人,见穆慈这样的态度,对舒安宁更加好奇起来。 “难道今天请的是御厨级大师,东西好吃的不得了?”高雄小声的嘀咕一声,挪啊挪的挪到舒安宁旁边,跟随在她筷子后面夹东西吃。 维恐天下不乱者,从来如此! 完全不用顾忌众人诡异的眼神。 一时间,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只有杯子碰到桌面的声音,和某个维恐天下不乱者夸张的叫好声。 “嗯嗯,鹅肝不错,好吃!” “意大利面不错,点赞!” “牛排熟了,没血!” 舒安宁抬手一巴掌打在高雄脑袋上,怒道,“废话真多,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高雄捂着脑袋抬头,嘴巴里还含着意大利面,想委屈的撇嘴都不行。 夜风却觉得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心,却冷的不行。 没人知道他现在多害怕,特别是见识过舒安宁因一句争执就能不管不顾用拳头打破车窗的决然之后,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她敏感的神经。 他知道,她并不像在人前表现的那么温柔,那么平和,她的内心住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只要有人踩到她敏感的神经,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伤人伤己! 而这次,踩她神经的人,是自己! “宝贝!我错了!” 第222章 最不怕的就是对比 能来参加今天宴会的,多数是夜家的伙伴和交情不错的朋友,对夜家的底蕴知之甚深,对夜家的两位少爷的秉性不说很了解,也比常人知道太多。 夜云冷漠无情,不与人亲近,夜风看似风流多情,实则没哪个女人能进他的眼。 此时,见一贯傲然的夜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认错,刹时惊住了在场的人! 因为,男人,特别是有头有脸的成功男人,尤其要面子,就算在家里再怎么的惧内,但在外面,绝不会让人发现自己是妻管严。 而且,这女人貌似跟夜家大少进来的,夜二少道歉为哪般? “舒舒!”夜风好后悔,没为什么没早点告诉舒安宁真相,现在让她从大哥嘴里知道了,不晓得要气成什么样子。 坐在旁边的小莲看看夜风,又看看她,局促不安的往后退了退,“姐姐,夜哥哥惹你生气了吗?” “你别生气,夜哥哥就是嘴巴坏,有口无心,如果他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我替夜哥哥向你道歉!” “叮!”镶金的银勺被舒安宁扔到餐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吓的夜风菊花一紧,头皮发麻。 宝贝要发飙了! 小莲身体抖了一下,仿佛被吓住了似的,一张小脸略带白色。 舒安宁似乎没感觉到夜风的紧张和众人探索的目光,她自若的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抬头,把整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巴掌大的精致面孔,柔嫩的红唇,挺巧琼鼻,清澈明亮的大眼,如笔墨勾画的眉眼,粉嫩柔滑的肌肤,无一处不美。 白大褂下包隐约显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她很漂亮,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么的不堪,至少在她抬起脸的时候,身边的小莲也掩不住她身上的光芒,无法把她比下去。 主要看气质! 但是,这动手扔东西的行为,太不给男人脸。 穆慈脸上的笑容少了,尽管极力控制,也让人看出了不高兴。 可夜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想开口说话的穆慈立马哑了声,连一点不高兴也不敢再摆出来,还重新堆起了笑容。 但,舒安宁完全无视她。 她是故意的。 那什么小莲都被大家误会成她儿子的未婚妻了,她不仅不开口解释,还一直笑语晏晏,不就摆明了不待见她舒安宁吗,既然如此,她再掏心扒肺的岂不显得太犯贱,让人看不起。 她扔掉纸巾,站起身,淡淡而笑,“吃饱了,去换衣服。” 踩她脸,就别怪她奴役她的儿子,看谁心更疼! 夜风听了,紧绷的神经一松,像侍候老佛爷的李莲英一样,狗腿的转身带路,“我陪你过去。” 其实好想牵着她的手在大家的注目下行走,但她眸中的嫌弃和拒绝是那么的明显,不想惹怒她只能乖乖的顺从。 众人面面相觑。 这女子什么来历,居然敢无视所有人,也太牛叉了吧! 夜云藏在桌子上的手指动了动,也站起身,对着穆慈道,“半个小时候准备切蛋糕,让大家先随意。” 然后,走到无人的地方,给助理打了电话,遣散了所有记者。 他不认为,今天是宣布喜讯的好时机。 化妆室中,摆了十来套礼服和配饰。 舒安宁手指从一件件礼服上划过,最终停在某一件上,“就这件吧,不要超过二十分钟。” 转身,目光落在夜风的袖子上,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扯出微微的弧度。 夜风后背一冷,浆糊了一晚上的脑袋瞬间清明,秒懂,二话不说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重新选了新的换上。 他以为,她觉得身上的衣服和她的不配,岂不是根本不是那样。 某个小气的女人是气他衣服被别的女人摸过了呢! 二十分钟后,宴会厅灯光变幻,悠扬的乐声响起,聚光灯打在某处,正好有人转身,看到了从地毯那头并肩走过来的两人。 他,穿着骚包的紫色衬衫,深灰色暗条细纹的西装,牛津鞋。 可能是因为他高大健美的体型和挺拔的姿态,他把西装穿的这么的服帖合体。 他很帅,面容雌雄莫辩,俊逸到完美无缺,风情的桃花眼近乎邪气,只一眼,就让人身陷其中! 而她,穿着一袭荷花盛开的长身半袖旗袍,淡雅的藕色,色泽明媚的小叶落在身上,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和白皙纤细的手臂。 她的发丝轻巧挽着,别着一支名为荷花滴露的玉簪,旗袍半袖,雪藕般的手臂半露,手腕上带着一对羊脂白玉的玉镯。 那般婉转自然的拈花,恍惚从时空中轻宛而来的古典美人,带着氤氲的古典的含蓄。 这般清淡的颜色,在这样的生日宴会上,略显素淡。 但她在肩上披上一条黑底红牡丹的披肩,一朵朵牡丹绽放盛开,裹住她消瘦但圆润的肩头,素雅中添了几分的庄重。 而这强烈的对比,给人视觉上极大的冲击,刺进了人的眼眸,也刺进了许多人的心头。 灯光变幻,色彩眯眼。 正在大厅攀谈的男女,望向两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 起先,只有几个人,后来见这些人呆愣的望向那里,其它人也顺着望去。 渐渐的,宴会大厅安静下来,盛装而来的男女人纷纷望向两人。 伴随着轻悠的音乐,两人一步一步的走来,给人以某种幻觉。 就像他们穿越了千古时光,慢慢浮现在众人眼前,在虚无中凝聚围城,也终将消散在虚无之中。 “真美啊!” 见过舒安宁的千金和权少们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 高雄手中的杯子又一次掉落,砸在脚背上,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张大了嘴巴,震惊于她让人惊艳的美貌中! 在场的人也发出唏嘘声。 不足半个小时,这前后对比的差别也太大了,也难怪敢无视众人,把夜少吃的死死,人家有资本啊! 夜云双手插在裤袋里握成拳,他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前,把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拉到身边,搂在怀里,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缓缓的走到穆慈身前,舒安宁笑容满面,一改先前的冷漠,但仍有疏离,“阿姨,生日快乐!这是我送您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刚才无视穆慈是因为生气,现在对她笑是因为夜家两兄弟,如果穆慈见好就收,也就罢了,不然,她真的不介意再无视她一次! 一直陪在身边的小莲露出雪白的贝齿,毫无心机的单纯道,“穆姨,快打开看看,姐姐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您。” 从阿姨到穆姨的称呼,只因为舒安宁惊艳的出现。 她开口,大家又忍不住把她和舒安宁做比较。 一个单纯可爱、娇美动人,一个冷艳无双、华而不俗,两种不同的风情,各显风华,不相上下。 夜风好福气! 穆慈不动送声色躲开小莲缠上来的手臂,接过舒安宁手中的锦盒,笑道,“你这丫头,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和阿姨客气。” 话虽这样说,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锦盒。 “哇,好漂亮的粉钻!” 粉色的钻石,粒粒晶莹无瑕疵,88粒组成一个小小的脚丫形状,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绚丽的光晕,可爱又美丽。 没有女人不爱钻石,穆慈一眼就喜欢上。 她摸着小小的脚丫子,满含深意的看了夜风一眼,笑的眼角都有了细纹,“这个,我很喜欢,希望能早一天摸到真的小脚丫。” 夜风立马去看舒安宁,见她没有冷脸,笑的跟朵花似的,“会的,会的。” “真漂亮。”张太太余光瞥到某处,好像无意间问道,“粉钻属于顶级钻石,一年也采不到多少,这个吊坠应该不少值钱吧。” 不等两人回答,只听到一声哀嚎,高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两人。 “你们,太狠了!我那店里就两样镇店的东西,你们居然一股脑都给我买回来了,还让不让我活了?” 张太太饶有兴致的问:“高少,这是你店里的东西,多少钱啊?看你心疼的样,难道卖亏了?” “亏啊,我亏大发了!” 高雄嘶嘶的抽冷气,,一副心疼的马上就要死过去的样子,“嫂子头上的荷花滴露,两亿五千万,这条粉钻吊坠,一亿八千万,我给嫂子打了八折,你们说,我亏了多少?” 嘶! 这换大家抽冷气了。 真是大手笔。 戴的首饰而已,就花了四个多亿! 就不知道,这钱是夜少付的还是她付的? 马上,高雄就为他们的疑问找到了答案。 高雄很小家子气的拉着夜风道:“我只答应给嫂子八折优惠,没答应给你,快把差额补给我。” “补可以,但只能补玉簪的。玉簪是夜送给我的,粉钻却是我自己花钱买给穆阿姨的。” 舒安宁怎能不知道高雄这样是为了抬她,当然配合,但,她也不会虚荣到把夜风买的玉首饰说成自己买的。 就算这样,也够让人惊讶了,纷纷暗叹夜风命好,居然找了一个这么漂亮又有钱的未婚妻。 于是,原先还带着几分疏离的千金和贵妇们,都热情了很多,主动和舒安宁聊起来。 舒安宁也一反先前的冷漠,微笑着和人谈天说地。 至于小莲,好像被人下意识的遗忘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插入进来,打破了平和的气氛。 第223章 要脸何用 舒安宁不是虚有其表的草包美人,她见多识广,眼光超前,只要她愿意,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对于聊天的内容,都能信手拈来。 在她忍下夜风的欺骗、小莲的暧昧、穆慈的不避嫌之后,正微笑着和宾馆交谈,却突然听到刺耳的尖叫声。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到小莲猛甩胳膊,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她自己也因用力过猛而摔倒。 “啊!”小莲白嫩的胳膊擦在厚厚的地毯上,磨破一层油皮,冒出血丝,疼的她叫出声来。 而被她推了一把的人也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牙齿咯咯作响,直翻白眼! 就像癫疯发作一样。 周围的人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露出一片空白地段。 舒安宁却不退反进。 她看的清楚,那人分明是某种病症发作了。 顾不上和聊天的人客套,她急忙上前,用手捏住发病的病人下巴,迫使她张嘴,把左手食指硬塞进他嘴里,以防他不小心咬到舌头。 嘶! 被发作的病人咬住,疼啊! 眼泪好悬没飙出来。 “……”她准备喊夜风拿坚硬的东西过来,代替她的手指,却发现他正扶着小莲,焦急的问,“摔疼没?” 小莲咬牙点头,双眼含泪,梨花带雨的娇弱样瞬间俘获无数大男人的心,“好疼!” 夜风也很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轻声哄她,“别怕,不疼,我帮你包起来。” “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小莲抓住他衣袖,小脸吓的雪白雪白,好不可怜。 “我正在拿饮料,被那位大叔突然很用力的抓住手臂,好疼!我没防备,吓住了,不是故意要把人推到的!” 她即便哭着也把“突然”两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还伸出手臂,把红红的手印给他,也是给众人看。 见她吓成这般,跟受惊的小兔一样,夜风的心马上软的一塌,疼的稀里糊涂,“别怕,别怕!你等会跟大叔道歉,你也是无心,大叔不会怪你的。” 舒安宁望着这一幕,眼神骤然发冷。 原来,他的温柔,不仅仅会对她有,别人的女人,也可以拥有! 她很庆幸,外公因要照看食物中毒的学生没有过来,否则,今天夜风和穆慈的所作所为和眼前的一切,必定会成为他心头的疙瘩! 不顾正牌老婆,还当着她和那么多人的面对别的女人心疼呵护,简直是啪啪的打脸! 如果外公在,让一辈子受人尊敬的他情何以堪? 心,开始发冷! “放手!” 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云用力捏住发病的病人下巴,用筷子换回她的手指。 他炙热的手掌握住她手腕,顺着胳膊四处蔓延,温暖她开始冰冷的身体。 雪白的手绢包住她流血的手指,和夜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幽深不可见底,夜云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跟我去包扎!” “等下再说!”舒安宁看也没看手指上深可见骨的牙印,用腿压住发病的病人上半身,“救人要紧,先帮我按住他,别让他挣扎。” 然后头也不抬的喊道:“高少,把我手包里的针包拿过来!” “来啦。”高雄应了一声,飞快的找到她针包送过来,“给!” 然后很有眼色的和夜云一起控制住挣扎的身体,让舒安宁空出手来给人治疗。 多年的临床经验,让舒安宁很快的判断出发病的病人,脑中有瘤! 她抽出银针,飞快的在病人脑袋上扎了四针,又在胳臂和腿上扎了两针。 渐渐的,病人的身体放松,停止了挣扎。 半晌,他眼神有了焦距,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迷茫了一会才问,“是你救了我?谢谢!” 舒安宁拔出银针,微笑道,“不客气。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病人摇头:“好像没有了。” “那就好。”舒安宁让两人把他扶起来,“等会救护车过来,让人陪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医生安排,及早治疗。” “我……”病人脸色还带着发病后的青白,张了张嘴紧张的问道,“你是医生?我……我什么病?” “初步断定是脑膜瘤。” “脑膜……瘤?” 感受到病人身体的僵硬,舒安宁赶紧安抚,“不要害怕,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很正常,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只要配合医生治疗,治愈的可能性非常高。” “谢……谢!”国人对瘤啊癌啊的病很害怕,乍然听到自己脑袋里有瘤,病人慌的腿都软了。 钱再多,没有好的身体怎么享受? 他紧紧的抓住舒安宁手臂,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你能给我治吗?” 没有理由,他直觉的相信为他急救的舒安宁。 “当然……”可以。 还没说完,夜云打断了她的话,抓起她的手放在病人面前。 他冷漠的道,“裴先生,为了防止你咬到舌头,安宁把手指贡献了出来,有什么事,等她包扎好再说,行么?” 夜云本不愿多说话,但他更不愿舒安宁舍己救人的功劳被掩盖。 病人看着舒安宁手指上深可见骨的牙印,又感激又感动,忙道,“赶紧去包扎!对了,我怎么找你?” 夜云代她回答:“仁爱医院,脑外科专家,舒安宁!” 被刚包扎好手臂的小莲挽着的夜云听到这话,急忙甩了人跑过来,“舒舒,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 舒安宁躲开他伸出的手,心里一阵厌烦,冷冷的道,“不用!” 几步走到穆慈面前,客套的告辞,“穆阿姨,医院还有事情,不能继续参加您的生日宴了,我先走了。” 又环视一圈,对几位刚刚聊过天的宾客点头,“很高兴认识各位,再见!” 如果不把她当成夜家的媳妇,她的礼貌无可挑剔。 但…… 大家看看她身边的夜云,看看夜风身旁的小莲,再想想刚才她和夜风一起从地毯走来的片段,怎么觉得关系就那么乱呢。 到底谁跟谁是一对啊? 要在记者面前宣布的女孩到底是谁,和谁在一起? 无论心中怎么样,高素质的宾客无一人把疑问表现在脸上,反而还笑着和舒安宁挥手再见。 上流社会,粉饰太平,装聋作哑,大家心照不宣,习以为常。 舒安宁毫不留恋的走人,把眼巴巴看着她的夜风晾在原地,也不管他尴不尴尬,是丢脸还是丢人。 “舒舒!”夜风拦住她,“宝贝,我房间有急救箱,我给你包扎。” 舒安宁冷漠的道:“谢啦,不劳夜少费心。” 就算是迟钝如猪,夜风也知道她生气了。 但他不清楚舒安宁生气的真正原因,以为是气他没有发现她受伤,着急的解释。 “对不起宝贝,小莲胳膊擦破了,她怕疼,我去给她包扎了,没发现你受伤,你放心,下次我肯定不会了。” 舒安宁抬手,在虚空中按了一按,挡住他要说的话。 带血的手指皮肉翻滚,粘在手绢上,看起来狰狞可怖,“我不怕疼,刚才不怕,现在也不怕!我只是想走,请让路。” 她声音平平,没有情绪起伏,可了解她的夜云知道,她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只要有人再点一把火,绝对能燎原。 当局者迷的夜风却没有看出来,他只知道,宝贝要走,还是和想了她多年的大哥一起走! 无名的嫉妒瞬间充满胸腔,他失去了理智,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能走,我房间有急救包,跟我上去包扎!” “是啊,姐姐,夜哥哥包扎的很轻,一点都不疼。”仿佛为了证实话的真实性,小莲抬起起包扎过的手臂。 半个手臂都是雪白的纱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重的伤呢! 夜云虽然很讨厌小莲明显的挑拨,但他并没有阻拦。 总要让舒安宁看看清楚,才知道谁是真正适合她的人。 舒安宁完全无视小莲,悲凉在眼中一闪而过。 她深吸一口气,挽上夜云的手臂,笑道,“你送我到医院吧?” 夜云身体一僵,心脏却好像战鼓雷鸣,“砰砰”的急剧跳动。 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心脏有点疼,期盼了多年的人突然给了回应,他幸福的想要流泪! 半天,只吐出一个字,“好!” “我刚才来的时候被人追尾了,车被拖走了,记得回头帮我看看,修的好看一点。” “追尾?”夜云握着她的手一阵后怕,“伤到哪里了?” “哪也没伤,就是狼狈了一点。” 两人从大厅的中间,穿过层层的宾客,缓缓向门口走去,留下一脸死灰的夜风。 “夜哥哥,该切蛋糕啊……” 想要挽住夜风手臂的小莲被他猛然甩开,脚下一崴,结结实实的撞到椅子上,摔到地上,是钻心的疼! 她流泪了,这次是真的疼! “夜哥哥!” 夜风却像没有听到,看也不看一眼,拔腿追了出去。 不! 他要解释! 他不是故意要骗她! 宝贝不能因为他一句无心的欺骗就移情别恋! 他就那么没出息的追了出去,至于被女人甩了脸子会不会让身后的宾客看了笑话…… 如果宝贝不要他了,他要脸何用! 第224章 溜走怒摔 夜风眼睁睁看着舒安宁挽着夜云的手臂走了出去,心底凉飕飕的,就像是被丢进了冰块进去似的,冻的他连呼吸都疼。 她就这么走了! 挽着别的男人! 没想别人怎么看,不管不顾,用无形的巴掌呼疼他的脸! 夜风气吗? 气! 但他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欺骗她惹她生气? 气跑了他还上哪找一个能让自己心灵悸动的女人来爱? 所以,面子和失去她比那都不叫事。 他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众宾客。 亏得夜正新及时从重要的会场赶回,才能让宴会继续下去。 小莲收回抓向夜风的手,嘟了嘟唇,转身回到穆慈身边,继续哄她开心。 走出众人的视线,舒安宁放开夜云手臂,敛去所有表情,淡淡道了一声,“谢谢。” 至于谢什么,或许只有她才知道。 夜云眼眸暗了暗:“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招呼她坐进自己的帕加尼豪车内,刚打火启动,就见到夜风猛扑到车头上,不要命的挡在那里,大声喊,“舒舒!宝贝……” 夜云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 夜风转过来,又拉又压,试图把缝隙弄大,从车窗中挤进去,一点也没有身为权少的自觉。 一边挤一边急切的道歉,“舒舒,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舒安宁对他的蠢样视若无睹,连眼风都不带给一个,“开车。” “不开,不能开!”夜风死扒着车窗,就像小无赖一样,一点也不顾忌高大上的形象,“大哥,不准开!” 看到情敌吃瘪,夜云心里非常高兴,并且补刀,“你先回去,安宁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回!”夜风怒瞪想要挖墙角的人,“大哥,开门!不然我就告诉舒舒,你跟我一起合起来骗她!” 这货! 夜云真想下去踹他几脚,有这样出卖兄弟的吗? 当然,这会,夜云似乎忘记是谁先出卖谁的了。 他没敢往后看,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你不是要陪小莲吗,跟着我们做什么?” 陷害,谁不会。 蠢! 真以为她是气他用了自己的名字呢。 傻傻的夜风这一刻真的很傻,或者说,舒安宁的怒气吓的他脑子短路了,居然这样道,“明天再陪小莲,今天我只陪宝贝。” 舒安宁那个气啊,感情时间都分配好了,她一天,别人一天,天天都有不同的女人陪,想的不要太美哦! 夜风求:“宝贝,把门打开吧,让我进去。” 她对上他焦急的脸,面无表情,“跟在后面。” 夜风哪能看她跟情敌一个车,猛摇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舒安宁豁然抬眸,双眼射出凌厉的寒光,怒吼道,“我说最后一遍,跟在后面!” 被别的女人挽过的手臂,她怕靠近了会恶心! 夜风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冷着脸让他停车的舒安宁,吓得手指一缩,生怕慢了一步她又要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 “我跟,我跟!宝贝别生气!”他怕死了她某个时候的决然。 他可舍不得她再伤自己一次。 垂头丧气的、恋恋不舍的上了自己的兰博基尼,准备乖乖的当个跟屁虫。 不知为何,夜云莫名的觉得喜感。 他悄悄的转头,正对上某女愤怒的眸子,“看什么看!你也不是好东西!开车!” 迁怒,绝对是红果果的迁怒。 夜家两兄弟在舒女王的怒气下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开车,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为伤口消炎、打针,包扎,少不得一阵折腾。 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需要到我房间避避吗?”夜云不避讳的邀请,“我有空房间。” “她不去!”夜风坚决拦住,霸道的、不由分说的把舒安宁推进门内,反锁住,才进了夜云房内。 谴责他:“大哥,你明知道今天的日子对我多重要,为什么还破坏?” “不破坏,任你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宣布订婚日子?”夜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冷漠的问。 “你是宣准备布夜风和她的喜讯还是宣布夜云和她的喜讯?还是你直接能干到连男人的名字也省了,欺骗她一辈子?” “我没有准备欺骗她一辈子!”夜风知道他为了舒安宁可以破例很多东西,一点也不奇怪他吐出的一连窜长句子。 但这种破例,像一根针,扎在他愤怒的气球上,疼,又泄了气。 “我有好多次准备跟她坦白,每一次都阴差阳错没有成功。” “难道这可以成为你一拖再拖的理由?”夜云嗤笑,“一切都是借口,你是怕她知道真相像甩了韩成一样甩了你。” “不是!”夜风生气的吼一声,似乎这样就能掩饰心虚。 他是真的害怕! 但他不会承认:“难道你忘记我当初为什么会骗她?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相亲!” 夜风很不满,也很伤心,“老妈逼你相亲,你不愿意,我替你。我心甘情愿,不求感激。但你也不能反过来捅我刀子啊!” 夜云冷漠看他,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她,如果知道,绝不会让你代替!” “你……”夜风怔怔的看着夜云,没想到他会当面说这样的话。 这是不准备再隐藏心意了,准备跟他抢人了? “大哥……”夜风眼睛微红。 他不想和大哥敌对,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和一母同胞的兄弟反目! 如果,一开始他知道舒安宁是夜云喜欢的女人,他或许会控制自己不要身陷,勒令自己不要动心。 但是,当他知道的时候太晚了。 他已经爱上舒舒,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如果现在让他放弃,他会生不如死! 所以。 大哥,对不起,我不能把舒舒让给你。 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我自私的选择了爱情! 可是,该这么样才能把差不多捅破的那层糊回去? “我知道。”夜风语速很慢,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我骗舒舒不对,但那……” “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夜云插在裤袋里的手握成拳,隐忍的眼角发红,他想大声的告诉夜风。 舒安宁是他找了多年的救命恩人,是准备天涯海角追寻一辈子、相守的女人! 如果凭先来后到,他才是最先遇到安宁的那个人! “大哥!”夜风看着他看中的冷意,顿觉不妙,这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 “哎呀,宝贝生气啦,我要赶紧回去哄她,不然等急了气更大。” 虽然下定决定选老婆舍兄弟,但,他不想这么快面对残忍的现实。 所以,先开溜,回头想好了怎么办再说。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有事改天说!” 夜风挥挥手,头也不回的遛了,仿佛被狗撵了一样。 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怒气冲冲,恨不能毁天毁地毁自己也要扯摆清楚的人就是他。 夜云怔了一下,原本憋足了劲想捅破一切,从此光明正大的追求舒安宁,谁知他没出息的跑了。 一股气憋在心中,压不下吐不出,难受的要命! 他咬牙:“你还可以再出息点!” “砰!” 听到门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夜风身体一抖,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在走廊上徘徊想办法。 今天走了还有明天,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挡大哥对舒舒的疯狂? 难道非要兄弟反目吗? 不! 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突然,他眼前一亮,打了一个响指,高兴的握拳,“对,就这么办!” 想好了,高兴的开门进去,却发现舒安宁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脸上的冷意能冻死地上的蚂蚁。 “宝……宝贝……” 夜风没出息的腿软了,刚才的雄心壮志全喂狗了。 他腆着脸笑,小步小步的靠近,“宝贝,累了吧,老公给你去放水洗澡?” 舒安宁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夜风顶着鸭梨,硬着头皮上前,“没……没吃饱吧,我给你做饭去?” 终于站到她面前,抬起让女人都嫉妒的脸,笑的献媚极了。 然而,下一刻。 “啪!” 舒安宁抬手,重重的扇在他脸上,顿时,五个红红指印浮现,异常刺眼。 一巴掌! 夜风被打蒙了! 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女人宠着,被男人羡慕,没人给他过一丝委屈。 所以初见她时,虽然喜欢,也有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直到见识过她怒砸车窗的决然。 他顺着她,配合她的小脾气,包容她的小任性。 他以为,只要给她全部的爱和包容,把她当做自己的唯一,生不离死不弃,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爱情就圆满了。 当初的那点欺骗就是个屁! 但他忘了,就算给她全世界,她眼中还是容不了一粒沙子! “呵呵!”夜风侧着被打歪的头,低低的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的痴傻,还是笑暖不了她冷硬的心。 舒安宁收回手,看着他,也不说话,慢慢拔下头上的荷花滴露,撸下手腕上的羊脂白玉玉镯,摘下无名指上的玉戒指,握在掌心,抬起,狠狠的向地上摔去! 两亿五千万,她不稀罕! 虚情假意,谁爱要谁拿去! 第225章 为什么要忍 舒安宁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别看她平常大多数都是笑脸待人,对病人更是温和可亲,但生起气来火爆的可怕。 摔起东西毫不手软,仿佛那根本不是两亿多,而是不值钱的陶器一样,也不在乎那东西包含了夜风多少的情义在里面。 总之,敢惹她,戳她心窝子,她就敢翻脸无情,绝不委屈自己! “别啊!” 夜风发现她的意图,顾不上被打了一巴掌的难受,猛的扑上去,牢牢的把人抱住,拼命阻止。 “别!宝贝,生气可以,摔东西不可以。” “怎么,心疼,舍不得?”舒安宁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忍的眼珠子都红了,如果不说些戳他心窝子的话,她怕自己会憋死! “你不是夜少吗,不是总裁吗,不是有钱吗,舍不得这一点点玩意?还是你觉得花两亿五千万买一套首饰很了不起?” “我告诉你夜风,在我眼里,两亿五千万跟十块钱没什么区别,我舒安宁穷的就剩下钱了,少在我面前装大款!” “我不是爱慕虚荣的无知少女,不是你用钱就能买的小三女人!不接受你的虚情假意!”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夜风愣愣的看她:“你……你就是这么看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 “没错!”她狠狠的瞪着他,用力的去推他的胳膊,“滚!别碰我!” 想着他的身体被别的女人触碰过,她恶心的想吐,心里跟燃了一把火一样,但自傲的她宁愿憋死自己,也坚决不允许自己把拈酸吃醋表现出来。 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犯贱。 “宝贝,我不是舍不得。”夜风受伤的眼睛看着她,慢慢的放开手脚。 “玉易碎,不好清理,我是怕你把东西摔碎到地摊上,清理不干净。” “你喜欢光脚踩在地上,如果被碎片扎到你的脚,我会心疼。” “我送你东西,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想讨你欢心,完全没有一点看低你,用钱压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很伤心。” 听他这样说,舒安宁双眼一酸,差点流泪。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她计较的也不是钱或者礼物的问题。 她是气他和一个叫小莲的女人卿卿我我,目中无她! 小莲摔倒,擦破了一点油皮,他能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好像小莲是易碎的瓷器一样,珍贵的不得了。 但她呢,手指头都被咬的露出骨头了,他都没有发现,眼里只有小莲。 原先,没有对比不知道,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了对比,心拔凉拔凉的哇。 又想到他从一开始相亲就骗自己,刚升起的感动又被心里的怒火烧没了。 亏她开始还在众人面前一忍再忍,就怕让他没脸。 现在,她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忍? 当她疲惫的从出租车上下来,亲眼看到他和小莲携手走进宴会厅;当她被门童拦在门口不得而入;当她站在小小的值班室中看他们嬉笑欢颜,谁能一同感受她悲凉的心? 舒安宁闭了闭眼睛,伸手,声音冷且硬,“结婚证拿来!” “你……想干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舒安宁皱眉,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她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拿来!” 如果让她看到证书上写的是夜云的名字,一定揍死他! “我不给!”夜风大吼一声,声音带着自己没有发觉的恐慌,“我骗你是不对,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要结婚证,门也没有!除非我死了!” 想拿结婚证去离婚,下辈子吧! 错,下辈子也休想! 他要生生世世缠着她,天上地下,死也不离! 舒安宁又累又气,心烦的要命,又看他没跟以前样顺着自己,怒气更大了,想也不想的一脚踹他肚子上。 她是能更龙门老大过招的人,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就算下意识的减了一半的力量,还是把没有防备的夜风踹的倒退一步。 夜风怔怔的看着他,又伤心又难过,吼道,“你打我?打死也不给!” 然后,“嘭”的一声摔上门跑出去了。 “你敢摔我!” 舒安宁差点没被气死,随后抓起一个杯子摔到门上,怒骂,“滚!有本事别回来!” 杯子破裂,碎片四溅,如同她破裂的心! 她攥紧手中的簪子,抬了几次,最终还是没舍得摔出去。 她看着关上的门板,慢慢的倒退到沙发上,无力的坐下,感觉很迷茫。 明明昨天两人还高高兴兴的一起去买礼物,为什么转眼间就变成这样? 早起时还对自己依依不舍的男人,晚上就对别的女人献殷勤,是她做人太失败,还是男人心变的太快? 舒安宁捂着胸口,觉得又闷又疼。 当初知道韩成背叛,她虽难受,却不迷茫,有的只是对两人年少时懵懂感情的怀念和回忆。 所以她能很很干脆的接受现实,退婚,淡定从容的面对方雅的多次挑衅。 但对夜风,不一样。 记得第一次相遇时,他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勾住了她的眼神,但他多情的桃花眼也成为了她避之不及的理由。 她一直认为,桃花眼的男人都花心、多情、滥情、无情,像她的父亲一样,背叛老婆,背叛家庭,不能忠于婚姻。 然而,她逃他追,在她还没有放下心房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意外来临。 他为她挡车,生死一线,用生命之重作筹码,压在了她感情的赌桌上。 随后,病房中朝夕相处,他的真诚、他维护、他的关怀、他的宠溺,他的俊逸潇洒和风情的桃花眼,一点一滴,渗透到她的生命里。 慢慢的,她对他从一点喜欢变成很多的喜欢,原本的感动变成了爱! 她无法不承认,在韩成之后,她……飞快的爱上了那个妖孽的夜风! 心甘情愿和他领证登记! 但是今天,她对自己的决定怀疑了。 结婚,错了吗? 以夜云的名字和她相亲,欺骗她,可以原谅,也可以不生气。 毕竟那个时候两人并没有关系,对于一个想替哥哥摆脱相亲的人来说,夜风的行为顶多算是性质恶劣,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 她无法忍受的,是夜风对小莲的态度。 不避嫌! 在她和那么多人面前,和小莲过分亲昵,事事以小莲为先! 宴会厅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在夜风心中,她和小莲,孰重孰轻。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夜风全心呵护的唯一女人,但现实打了她一巴掌。 她不是! 泪,从闭上的眼角流出。 舒安宁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在夜色中默默泪流! 她后悔了! 后悔没狠踹夜风几脚! 凭什么惹了她就跑,她还没消气呢! 有本事就别回来! 突然,门被人打开,夜风背着手,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他站在舒安宁面前,居高临下的望她,问,“不给结婚证行不行?” 舒安宁冷哼一声,扭头,坚决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 “咚!”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摊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等她回头,就听夜风用好委屈好可怜的声音哀求道,“宝贝,我错了,不给结婚证行不行?” 舒安宁察觉到什么,猛然转身,被眼前的一幕刺激了。 只见地毯上放着一个键盘,夜风正老老实实的跪在上面,双手捏着耳朵,像双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 见她看过来,泛红的双眼多了一丝光彩,可怜兮兮的叫她,“宝贝……” 舒安宁忍住眼泪,讽刺道,“男人膝下有黄金,轻易不跪人,你却跪了我两次。” “第一次下跪,让我感动,但这一次,我只觉得虚伪!” 夜风耷拉下双肩:“宝贝,我错了,我道歉!我下次再也不骗你任何事情,你原谅我吧,别离婚行不行?” 他跪行一步,靠近,抱住她小腿,抬起头,让她看到他风情双眼中清澈的泪水,“宝贝,我不离婚!打死也不离婚!” 他想起什么,拿着她小脚往自己胸口拉,“你打我吧,打累了就别再想离婚的事了,好不好?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干什么?”舒安宁用力往回缩脚,怒道,“滚!不给结婚证就滚出去!” “不滚,就不滚!这是我家,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不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两个人,鸡同鸭讲。 一个想要结婚证看上面是夜风还是夜云的名字,一个以为对方要拿结婚证去离婚,两个不在同一频道的人闹起了误会,为了各自的目的毫不退让。 夜风见她死活揪着结婚证的事不放,闹心了,怕了。 他急的抓耳挠腮,想不出能让她解气的理由,“宝贝,怎么样才能不要结婚证?” 舒安宁抽不回脚,弄得一身火气,怒道,“怎么样都必须要!” 臭不要脸的,死活不愿意给,肯定是因为上面是夜云的名字。 “不给!”夜风猛然把人打横抱起,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边用力去撕她的衣服,一边用嘴去堵她那些伤人的话。 “唔唔……你干……什么?” “爱你!” 让她完完整整成为自己的人! 这样,她就不会跑了,永远属于自己! 这是夜风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第226章 美男计 舒安宁身子陷在柔软的大床上,脱了外套身材精劲的男人瞬间压了下来,覆在她身上,脸埋在她脖颈,深嗅一口。 扑面而来的浓浓的酒味一瞬间把她熏的晕乎乎。 这混蛋,居然不听话,又跑出去喝酒了,难道忘记喝酒对医生的影响了吗! 小手捶在他肩膀上,用力挣扎,企图避开熏人的炽烈。 夜风却强势的吻了起来。 烫人的呼吸,炙热的吻,力道狂野,像饿极的恶狼,想要把眼前的猎物撕吃入腹。 她不依不饶的问他要结婚证书,他以为她坚决要离婚。 没有沟通的误会很可怕,让夜风失去了理智,内心产生疯狂的念头。 留下她的身体,留下她的人! 她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大掌隔着旗袍在她腰身和胸前用力的摩挲。 夜风闭着眼睛去吻身下的爱人,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脑子里却想着两人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 病房中第一次相见,她素手翻转,淡定从容救下已宣布死亡的车祸患者。 咖啡厅相亲,他为了大哥,乔装改变,毒舌对她,却被她一眼认出来。 夕阳湖畔,韩成纠缠不休,他趁虚而入,走进她的感情生活里。 交往、误会、车祸……领证,他以为爱情开花结果走向圆满,从此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朝看日出,晚看夕阳,幸福的生活像花一样盛开。 但是,她独立,她强势,她火爆,她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今天事情暴露,他很怕,无意的欺骗会让她决然,像甩了韩成一样甩了自己! 那是他哪怕想一想就觉得心痛的事情! 铺天的恐惧让他不敢面对,逃避出去,一口气喝了一瓶的白兰地。 酒壮人胆! 他要她,要了她! 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根本不敢再等下去。 他怕,天一亮,她就不属于自己! 要了她吧。 这是他们的新房,她在他身下,贴的如此的近。 她长长的卷发铺满半个床,小小的脸蛋陷在里面显得更加的小巧柔美。 眼皮哭的微肿,双眼湿润惊慌,像无辜的小羔羊进入了狼口,惹得身上的男人口干舌燥,不吃都对不起自己保养了二十八年的小弟弟。 夜风睁开深邃漆黑的眸子,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侵略。 他只想爱她,不想吓住她,用仅存的理智控制着潮涌般的渴望。 但,越是压抑,越是近乎粗暴地吻。 旗袍早已凌乱,盘扣不知何时被解开。 她如玉般无暇的白嫩肌肤暴露在他眼底,男人凶猛地吻上去,品尝那极致的滋味。 他咬上她小巧圆润的耳朵,身下的人立刻发出一声痛呼,“啊!姓夜的,你疯啦!” 若在平常,夜风当然舍不得她疼,但此时,酒精已经快速占据他的思维,他自动屏蔽一切外音,尽情品尝她的滋味。 她的味道太过美好,令身上的他几欲发狂。 肌肤柔嫩如初生婴儿,香软的触觉让人深陷其中,死也不想离开。 舒安宁被她侵略的目光扫过,怕了,摇晃下被酒气熏晕的脑袋,伸手用力去推他。 这一伸手,刚好推在他半敞的胸膛上,触到他外露的肌肤。 立刻,便感觉到他肌肉一紧,闷哼出声,耳边的呼吸声又重了! 对上他如狼般的目光,舒安宁的脸刷的变了,她不会被生吞活剥吧? “夜!夜!别动,听我说!”事情还没说清楚,她坚决不允许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灵欲的结合,应该在彼此身心单纯、干净,没有第三者的存在下进行,而不是在她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暧昧时。 “不,我不听!我要你!”就算醉了,夜风也下意识的拒绝,怕极了从她嘴里说出残忍的话。 抬起上半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瓶的酒,他仰头猛灌一口,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覆住她的唇,喂了下去! “咳咳……”舒安宁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从未沾过酒水的她,随着那口烈酒入喉,肚子里顿时燃烧起来,瞬间烧红了她的脸,烧晕了她的脑袋。 “你敢喂我酒!滚开,不然我揍你!”她双颊染红,像红透的大苹果,泛着甜甜的香气,威胁人的话也软软的没有一丝力度,反而更加引起他肆虐的情绪。 “不滚!我愿意被你揍一辈子!”他贪婪的目光落在衣衫半解的浑圆上,干燥的喉结滚动,再也忍不住,隔着衣服狠狠的吻了下去。 手,更是肆无忌惮,在她身上肆虐,撕扯她的衣服。 舒安宁被惊到了。 那阵阵袭来的感觉蚕食她的理智,她咬着唇,硬乘着几分清明,逼迫自己不能喊出声来,手也去推身上的人。 “夜风!你在干什么,能不能理智点听人说话?” 但她此时受酒精和情欲的双重影响,力道软绵无力,手触在他胸口,与抚摸无异,又如烈火浇油,瞬间点燃他一身的激情。 他闷哼出声,将在他胸口撩火的小手给制住,抬起碧波荡漾的桃花眼,深情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什么也不说,低头便粗鲁的吻上她的唇。 他一只手制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撩起她裙摆,抚上她的腿。 掌心下触摸到的光滑柔嫩明显一僵,惊呼声被他强势的全部吞没! 舒安宁浑身燥热,脑袋晕乎乎,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可她不愿意。 于是,在他脑袋埋在她胸前的那刻,用力一咬舌尖,用疼痛唤醒暂时的清明。 随后出手如电点在他痛穴上,又趁他不备翻身下床,躲的远远的警备着。 她那如避蛇蝎的样子,太伤人,刺激的夜风眼睛都红了。 怒极而吼:“舒安宁!你是不是想离婚?是不是想跟我大哥在一起?” “你胡说什么?”旖旎的甜蜜被他一句话破坏的干干净净,舒安宁气的脸都青了,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扔过去,怒的口不择言。 “你自己心思龌龊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想离婚就直说,我不会不同意,何必费尽心思往我身上泼脏水!” “人头狗脑!我真是高看你了!枉我费心讨好你老娘。” 夜风被砸了脑袋,头皮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是被砸开了窍,还是酒醒了,他才察觉到似乎弄误会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要跟我离婚?” “原本没想,但是……” “没有但是!”夜风长腿一迈闪到她身旁,捂住她将要说出的绝情的话。 “不离婚!说好咱俩要好好的在一起的。” 他一手堵住她嘴,一手抱住她肩膀,委屈的声音可怜极了,“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骗你,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到现在他还以为舒安宁生气仅是因为他冒名顶替夜云相亲的那件事呢。也不知道平常精明的眼睫毛都是空的的人,怎么就在今天犯了蠢劲。 舒安宁拍开他的手,余怒未消新怒又起,“不好!见过你狗腿的侍候别的女人的样子,我要是还跟你在一起,等我脑子进水再说!” “我什么时候侍候别的女人了?”夜风真心觉得冤枉,“我发誓,这辈子,除了我老娘,我就侍候过你一个人!” “那你的小莲呢?别告诉我今晚上陪在那什么小莲身边,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不下来的人不是你!” 本来以她高傲的自尊心,是不愿像个泼妇一样把小莲的事情扯出来说,但夜风差点强了她的行为,踩到了她敏感的神经。 她凭什么不说? 凭什么要受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的委屈? 凭什么自己气的半死他还不知道? 凭什么要生闷气把自己憋得半死? 凭什么他做错事认错道歉她就要原谅,不原谅就想献身用美男计逼她就范。 没门!窗户也没有! “我什么时候黏在人家身边了?”夜风摇晃下脑袋,尽管难受的想吐也不敢像上次那样耍酒疯,因为知道绝对会被揍。 “你不会是在吃醋,误会我跟小莲有什么吧?”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吐出的热气也带着醉人的酒味。 “宝贝,我发誓,我一直把小莲当成妹妹,如果我对她有过半点暧昧的心思,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发誓管用这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哼,很多男人都说把某个女人当成妹妹,然后这个妹妹的待遇比自家老婆的待遇都好。妹妹这么好当,我也当别人家妹妹好不?” 她讽刺一笑,挑眉嗤道,“我也只把夜大哥当成大哥,他也把我当成妹妹,那以后,如果看着我挽着他在众人面前秀兄妹情深,你能淡定的理解,我也可以当今天没看到你对小莲的狗腿。” “你开什么玩笑!大哥怎么能跟小莲比?” 夜风听她这样说,不仅急,而且怕。 夜云对她什么心思,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真按她说的那样,几次之后,她是谁的老婆还不一定呢。 “怎么不能比?我没觉得小莲比夜大哥高贵到哪儿去!”舒安宁把人推开,怒瞪他,“你能你放火,我就不能点灯,凭什么?” “就凭大哥爱你,我不爱小莲!” 舒安宁眼豁然睁到最大:“你说什么?” 第227章 怒声质问 夜风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什么前思后想都豁出去了,又重复一遍,“大哥爱你,我不爱小莲!” 舒安宁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居然还污蔑大哥,脑袋进浆糊了吧?” “我没有污蔑!你是大哥朝思暮想寻找了八年多的救命恩人!他爱你爱的魔障了!上几次吐血就是因为嫉妒我和你亲热!” 夜风也烦了天天防贼一样的防着夜云,醉呼呼的他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捅破窗户纸,也省的以后事发再被埋怨骗她。 舒安宁直直的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光芒闪烁,直看的他冷汗直冒,连酒都醒了一半,“我……我是说真的……” 突然,她像被惹怒的小猫,举起小拳头,劈头盖脸的把夜风挠了一顿,怒道,“这话以后不许再提一句!” 大伯和弟媳,他也敢说出口。 夜风自知理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用双手遮住了脸,瓮声瓮气的道,“宝贝,别打脸!打丑了我还怎么对你施美男计!” 舒安宁被他气笑了,挠了一顿后,心里的怒火也因他这句话莫名的消退了不少。 她冷哼一声,也不别扭了,直接伸手,清楚明白的表达自己的要求,“结婚证给我!” 夜风抱着头哀嚎,怎么被揍了一顿还没逃脱。 然而,舒安宁下一句话,让他哭不得笑不得。 她恶劣的说道:“结婚证上有你的名字倒也罢了,如果是夜云的名字,你等着我收拾包袱到隔壁跟你你大哥过日子去吧。” “我的,是我的名字!”为了证明他话的真实性,更怕她真的不管不顾的去找了夜云,他迅速的从保险柜最里面的锦盒里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证书。 打开,指着男方的姓名一栏,道,“看,夜风!我的名字。当初把证书藏起来没别的意思,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感情还没那么深,怕你知道真相反悔,离开我。” 舒安宁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那时候刚和韩成分开没多久,她对夜风的感情很复杂,但不可否认,感动大于喜欢。 如果那时知道他骗了自己,离婚不可能,但心中肯定会有疙瘩,也不可能会在后来投入全部的心意爱他。 但,这并不代表原谅他了。 男人,如果对他轻易的说原谅,以后就等着再被骗吧。 “既然是你的名字,刚才为什么要死要活的不给我看?该不会是作假的吧?”说完,就要伸手去拿。 夜风扭过身不给:“是真的!我才不要给你,不然你拿去跟我离婚了怎么办?” 所以,感情两人争了半天不在一个频道上? 一口气憋在胸口,她不知道是该气他的不知所谓还是气自己没说明白。 总之,肯定是他不对! 酒精在体内发酵,舒安宁迷糊了,混乱了,瞬间忘却了某个人,直接扯了衣服扔的满地都是,就那么光溜溜的从某人眼前闪过,钻到被窝里,睡了。 从剑拔弩张到旖旎暧昧。 一秒画风变! 夜风抓着证书的手猛然收紧,瞪圆了眼珠子,脑袋随着她的动作僵硬的转动,在她挺翘的某处从眼前颤巍巍的经过时,鼻血狂喷! 隔壁的夜云,从夜风走后一直静静的坐在阳台上,手持一杯白葡萄酒,轻轻的摇晃,听着耳边传来的模糊的争吵声,一贯冷漠的面孔如多彩的调色盘,变幻多端,或紧张或惆怅,或皱眉或微笑。 当那些暧昧的浅吟透过黑暗散在空气中,他捏碎了玻璃杯,任碎片扎破手掌,鲜血流淌,一直到天亮。 紫苑别墅,夜家。 宴会已经结束,送走所有的客人后,夜正新、穆慈、穆院长,还有小莲累的几乎瘫坐在沙发上。 佣人上了夜宵甜点,几人吃完后,夜正新微笑着对小莲道,“小莲,今天太晚了,你就别回住的地方了,先在客房住一晚,明天到哪里跟你阿姨说,到时候让司机送你。” 穆慈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张嘴想说些什么,被他淡淡扫过来的目光制住了。 小莲仿佛没看到两人的眉目交汇,放下勺子,笑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uncle,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哦。” “爸爸妈妈在国外事情没处理完,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妈妈想起阿姨今天过生日,就让我先回来替她祝贺了,所以,我现在除了酒店没地方好住。” “uncle,能不能在家里留一个房间给我啊?我一点也不想住酒店。” 她语气娇娇柔柔,可爱甜美的能融化最冷硬的铁汉。 不等夜正新回答,只生了两个儿子一心想要小棉袄的穆慈立马心软成一团,想也不想的答应,“傻丫头,怎么不能,夜家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莲笑成一朵花:“谢谢阿姨,最爱你了。” “就你这丫头嘴甜。”穆慈被她哄的眉开眼笑,关切的道,“今天你也累了,让王妈带你休息,明天再陪阿姨出去逛逛。” “好啊。”小莲站起身,笑着道,“uncle晚安,阿姨晚安,穆舅舅晚安。” 穆院长胖的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眯的更小了:“莲丫头晚安。” 王妈是夜家的的佣人,已经在做了十来年了,也是认识小莲的。 听到主家吩咐,恭敬应了一声,“莲小姐请跟我来。”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夜正新脸上淡淡的微笑不见了,微微皱眉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老大老二怎么都不在?” 听他这样问穆慈脸色不好,说话也带了几分冲,“你什么态度,审犯人吗?” 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夜正新向穆院长投去询问的眼神。 穆院长摇头:“今天有好几个学校发生学生食物中毒事件,我一直忙到很晚才来,根本没见过俩小子。怎么,不会你也回来晚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穆慈发火也情有可原了。 两个儿子不在,老公不在,娘家大哥也不在,生日过的是挺委屈。 夜正新点头,温润的脸上带了一丝沉重,“公司有急事处理,回来的晚了。” “什么事情?”他对穆慈有多宠,这么多年穆院长一直看在眼里,如果是小事,绝对不会晚回来。 “和你说的应该差不多是一个事情。” 两个男人不知不觉的歪了楼,“众多学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影响很大,相关部门非常重视,迅速彻查的时候,发现源头居然是夜氏集团旗下的副食品厂供应的食品有问题。” 穆慈也顾不上生气了,担忧的急问,“怎么会这样,确定了吗?” “没事,能解决。”夜正新拍着她的手,道歉,“就是没能及时回来为你过生日,委屈你了,等空下来,带你出去散散心。” 女人,都喜欢有人哄。 穆慈脸色顿时好了很多,傲娇的道,“看在你是因为做正事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 “好了,现在能说说我俩外甥是怎么回事了吧?”穆院长停着大肚子靠在沙发上,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安宁丫头,别跟我说她没来啊。” 真正上流社会的人,素质都比较高,就算再八卦,也不会在主人家闲话主人家的事情,所以穆院长并没有听说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来了。”对于把自己两个儿子都弄走的舒安宁,穆慈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违心的说舒安宁做的不好,毕竟,人家出手就送一亿多的粉钻,说明是把自己放在心里的。 但转念又一想,夜风还送了她两亿多的玉首饰,再说,粉钻的钱是谁付的还不知道呢。 这么一想,她把不满放在了脸上,数落两个儿子的不是,埋怨舒安宁差点破坏了她的生日宴。 “安宁丫头我知道,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也绝对不是小气的人。” 穆院长摸着双层下巴,犀利的小眼睛盯着穆慈,“你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一遍,不要添加任何私人感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穆慈不情愿,但见自己男人也一副想要倾听的样子,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两个男人的脸色就变了。 男人不同于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想问题当然有很大的不同。 从穆慈的叙述中,他们可以想象出舒安宁平静面孔下的怒火,真不知穆慈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舒安宁这样不对,让我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的样子。 “安宁丫头为什么会被拦在门外,你们没有交代过门童?” “风小子和白莲手挽手在客人面前露相,让人误会她是风小子的未婚妻你没解释?” “安宁丫头看到他俩亲密的样子你就没发现她变脸?” “有人突发急症,作为医生的夜风不先去看病人,反而去扶只擦破一点油皮的白莲你觉得他做的很对?” “自己未婚妻手指头被人咬成那样看不到还只顾着别的女人,你觉得安宁丫头能容忍?” “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人家还送你一条一亿多的粉钻你还觉得人家不给你面子,是在打你脸?” “是不是你还觉得粉钻也是你儿子出钱买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是你,过来给未来婆婆祝寿,先是被挡在门外,后又看见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能不能堆出满脸的笑容,装作没事的人一样?” 穆院长生气了! 看她的眼神带着怒意,冷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脑子想事情?” 明明也是很聪明的人,为什么嫁进夜家后就变得这么的……愚蠢和不可理喻! 第228章 眼里容不下沙子 “你以为那丫头送你样昂贵的礼物是怕你,是为了好进夜家门?还是以为人家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穆院长很生气,说话很难听,也不管穆慈是自己的妹妹,直接一句句啪啪的打脸。 末了,他恨铁不成的道,“安宁丫头住院的那会你不是表现的挺好吗,还天天给人家煲汤送饭,怎么才隔了不久又故态重萌了?” 他就不明白了,安宁丫头是多好的儿媳,外面那么多举足轻重的人都打着各种主意想创造机会,让自家后辈去追求安宁丫头,这人倒好,还拼了命的往外推,生怕辱没了夜家一样。 夜正新见自家老婆被训的眼泪汪汪,想哭不敢哭的样子,很是心疼,正要说两句软和的话,被穆院长狠狠的瞪了回去。 “都是你惯得!我妹妹年轻时多聪明伶俐,怎么嫁到夜家就变成这样了!” 夜正新摸摸鼻子,得,惯着也有错。 穆院长扭头又对穆慈开训:“哭什么哭,你还好意思哭!有什么好哭的,要真想哭,等哪天让正新挽着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秀秀再哭。” “你混蛋!”穆慈气的抓住手中的东西就扔出去,“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你怎么这么狠,居然诅咒正新给我戴帽子!” 戴帽子? 这话能用在女人身上吗? 夜正新嘴角抽抽,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温润。 穆院长以完全不符合他体重的灵活翻身躲过袭击,气死人不偿命。 “我还只是说说,还没让正新怎么滴呢,你就气的半死,那你怎么没设身处地的想想安宁丫头?看你们办的那些破事,她现在还是不是就该哭晕在厕所里?” “我怎么了我?”穆慈不服气,“我过生日,让她当主角,给她开记者招待会,我对她不好吗?” “记者招待会开了吗?”穆院长犀利的小眼看着她,“她当主角了吗?” “你们在宴会厅欢声笑语的时候,她在哪里?在门岗的值班室内吹冷风!” “谁知道那是不是她故意的!”穆慈被训,自觉地位受到威胁,如果说先前对舒安宁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现在就是满满的敌视! “她没电话吗?老二电话打不通不还有老大吗,她跟老大关系那么好,不用开口老大就屁颠屁颠的愿意给她当牛当马,打了电话还用在门口等吗!” “你……”穆院长被她的话气的满脸涨红,差点忍不住跳起来揍她,“你居然往安宁丫头和云小子身上泼脏水!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有说错吗?”也不知穆院长踩到她哪根敏感的神经,穆慈梗着脖子反驳。 “你就知道训我,批评风,你怎么不说舒安宁挽着夜云进来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俩都可以,风和小莲为什么不可以?” 穆院长深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痛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心,夜云也是你的儿子!” “我哪里偏心了?”被从来都是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大哥训,穆慈觉得好委屈,气愤极了,的声音比他的还大。 “夜云为了一个所谓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寻找,我说过一句了吗?” “他都二十八岁了,别人跟他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连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我说他了吗,催了吗?” “就因为当年我多说了一句,让他弃医从商,让着弟弟,这么多年你们就一直一直的认为我偏心!” “他也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我不心疼?我不关心?我不想他好?” “可你们也不看看,他盯着安宁的是什么眼神?那是看弟妹吗?根本不是!那是一个男人看喜欢的女人的眼神,我就不相信你们没看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非看在穆慈一把年纪的份上,他都想给她一巴掌! “这种事情人家都避讳不及,你倒好,外人还没说什么,你居然要把脏水往夜云的身上泼,你还说不偏心!这是疼儿子的娘说的话吗?” “是不是,他心里最清楚!我有没有冤枉他,你可以去问!” “你……”穆院长终于没有忍住,一巴掌甩过去,若不是夜正新及时拦住,绝对响亮的打在她脸上! 穆慈眼睁睁的看着的动作,不敢相信的赤红了眼睛,“你要打我?你居然要打我!” 她伤心了,眼泪哗啦啦的流。 就算人到中年,仍有一种梨花带雨的楚楚动人风姿,看的夜正新心疼的不得了。 “好了,别生气了,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意思。” 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大舅子,人家两兄妹吵架,夜正新只能和稀泥,谁也不敢得罪。 穆院长嗤之以鼻:“有正新在,我能打到你?打到也活该,谁让你老公护不住你。” 这是想气死人不偿命吧? 夜正新深深的忧桑了,夹在中间好难做,“大哥,你也别骂了,平常不是很疼小慈的吗。” “你就惯吧,看都宠成什么样子了!”穆院长恼他没有一家之主的气概,但若真有了,估计又会心疼妹子受委屈了。 所以说,这人啊,都是很矛盾的。 夜正新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温润儒雅,说话基本上都不会有火气,“小慈是我老婆,我不惯她惯谁。” 听自家老公这样维护自己,穆慈心里好受多了,但对大哥,满腔怒气。 吼他,“她给你吃了什么药,为了她你对我又骂又打!” “我告诉你,现在骂你,是为了你以后能过安生的日子。” 穆院长眯缝的小眼睛发出犀利的光。 “第一次见到安宁丫头,我就跟风小子说过,小丫头脾气火爆,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如果不能专一对待,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结果呢?想法设法、死皮赖脸的把人家骗到手后不知珍惜,又跟那什么白莲搞在一起。你不仅不阻止还推波助澜,我不骂你骂谁?” “我哪有!”穆慈瞪着大哥,以为有理就在声高,“风为了安宁连命都不要了,我怎么可能去做破坏他俩感情的事情!” 她极力争辩:“小莲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一直拿她当女儿待,风也拿她当妹妹,根本不可能扯什么男女感情!而且他俩还相差十岁呢。” “没有最好。有些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你别犯了糊涂,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穆院长翘起粗胖的二郎腿,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刚才要打人的不是他。 但说出来的话又差点气死人。 “我最后跟你说你一遍,安宁丫头脾气不好,你别被她表面的温顺骗了,做出没心眼的事情惹毛她,到时候被欺负了,没人会替你出头。” “特别提醒你,那个白莲,是真单纯也好,假单纯也罢,总之是大姑娘了。你对她好可以,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像今天这样挽着风小子这样的事,坚决不能再发生。” 穆慈不服气,想反驳,又似乎找不到理由。 气呼呼的不理他。 “好啦,你也是快娶儿媳妇的人了,我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 好歹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如果不是她近年来被夜家三男人宠的飘飘然,做事没了以前的灵活劲,他也不愿意训自己唯一的妹妹。 “正新,对安宁丫头你怎么看?”说完了妹妹,又找妹婿谈话了。 夜正新给穆慈擦了擦眼泪,问,“大哥想说哪方面?” “都说说看。” 虽说夜正新和舒安宁正式交谈的次数两个巴掌都能够数过来,但作为上流社会顶尖存在的一家之主,他有的是渠道了解未来的儿媳妇。 不是什么女人都有资格作为夜家媳妇的,只是夜风喜欢还不行。 不然,就算他同意,老爷子也会想办法破坏的。 “聪明绝顶、正直心善,有真才实干。” “不依靠家里,能动辄拿出一个多亿买礼物送人的人,不会像表面那样平凡。” 夜正新抬头,金丝眼镜闪过一道精锐的光,“她不是普通的医生!” 穆院长直起身子,脸上胖肉颤抖,小眼迷成细细的一条缝,盯着他看了半晌,“不用想太多,欢欢喜喜办她和夜风的婚事就成,无论她背后多复杂,夜家也能护住。” 夜正新微微吃惊。 他是第一次见到大舅哥这样没有原则的对一个人。 “看着你婆娘,别让她惹毛安宁丫头,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她。” 夜正新嘴角抽抽。 这话说的,好像他的婆娘不是他的妹妹一样。 佳人在旁,能看不能吃! 憋了二十八年的夜风火气旺的能烧人,看一眼某人鼻血狂喷一次,如果不是他把那雪白如玉的一团用薄被盖的严严实实,可能早就流血而亡了。 克服艰难万苦,终于在天色微亮的时候迷瞪了一会眼,又被梦中拿着砍刀追他的舒女王吓醒。 “啊!”夜风很没出息,吓的叫了出来。 用手一摸,额上全是汗水。 他转头去看大床,舒安宁已经不在上面。 心下一惊,他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鞋也没穿就往外跑,“宝……” 剩下的话,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再也说不出来。 第229章 信她才怪 客厅中,舒安宁一身红衣,衬的玲珑有致的身材火辣惹眼。 眉目精致,烈焰红唇,风情的波浪大卷发随意的搭在胸前身后,像魅惑的妖精,妖娆的不要不要滴。 夜风从没有看过她这样的风姿,一时间呆愣在那里。 “宝……宝贝!”处变不惊什么的,那只是别人眼中的夜风。 对着舒安宁,他呆愣的跟二货一样,傻笑个不停。 “宝贝,你太漂亮了!简直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美人啊!”夜风双眼发光,好像见了鲜肉的饿狼,一下子搂住她的腰抱起来。 “去去去!走开!”被他撞的眉笔画到额头上去了。 舒安宁挣开他的怀抱,不满的推他,“别弄乱我的发型。混蛋,弄花我脸了!” 怀抱空了,夜风的心仿佛也空了,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妖娆劲心里直打鼓,试探的问,“宝贝,今天怎么这个打扮?” 她走到全身镜前,撩发丝整衣服,擦掉眉笔印补妆,看也不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心情不好。” 夜风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继续秋后算账的架势? 难道昨晚挨揍、美男计、醉酒、撒泼打滚都还没让她消气? 这怎么破? “怎……”他本想顺口问一句心情怎么不好了,然后再哄拼命哄。 但转念一想,昨晚宝贝气成那样,什么原因明摆着,如果他这样问,宝贝有可能会觉得他知错不改,后果更严重。 于是,话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讨好的笑道,“既然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打扮?哦哦,你别误会,我只是听人说,心情好了才有精神打扮。” 舒安宁从镜子中斜乜了他一眼,继续用睫毛膏把本就浓长的睫毛拉的更长,“照照镜子,看到我这么美,心情自然就好了。” 这笑话……好冷。 尤其配上她冰冷的笑容,夜风心跳的不踏实,他总觉得这小娘们话里有话,在点他。 “咳咳,那什么,的确如此啊。我原本头昏目眩,看到宝贝这身打扮,美的我立马神清气爽了。估计现在到床上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说完,还露出一脸色色的样子,发光的眼睛在她身上瞄来瞄去,满满的都是昨天没把人吃掉的遗憾之色。 一句也不提她心情不好的事了,不然肯定要吵架。 对,没错,他就是故意转移话题,期望她忘记昨晚的不愉快。 他再也不想被人用冰冷的眼神无情的狠瞪了。 心都快冻成渣渣唠。 舒安宁挑眉:“是吗?你也觉得很漂亮?” “漂亮,非常漂亮!”这绝不是虚伪的夸奖,是夜风发自内心的想法。 娥眉淡扫、琼鼻挺巧,一双漆黑的眼睛又大又亮,眸光流转间带着丝丝妩媚。既有清纯的青春活泼,又有火热妖娆的魔鬼身材。 除非瞎子,不然谁见谁夸!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向不太这么打扮的人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 “宝……” “我也觉得挺漂亮。”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安宁的自恋打断了,接下来还有更让他心惊胆战的话。 “如果穿这身打扮挽着夜大哥出去,一定会被人赞称一声郎才女貌吧?” 臭美的在镜子前挤眉弄眼,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心快被吓碎了。 “什么?你要跟大哥出去,还要挽着他?”这是要抛弃他另寻新欢的节奏?寻的还是他亲哥哥! “不行!”夜风的王霸之气顿时爆发,上前抓住她胳膊,紧紧的攥住,“宝贝,咱别开这种玩笑!” 语气不容置疑,大有你敢不听咱俩同归于尽的狠历! “我知道,我昨天做的不对,但我都是无心的!我保证,以后如果碰别的女人一下,剁手!” “哼!”舒安宁回给他一个冷哼,很显然,表示仍旧不满意。 嘴上说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让他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她昨天遭遇过的感受,他怎么会知道疼。 知道疼了,以后行为做事才会有所顾忌,知道哪些事可为,哪些事不可为。 夜风急眼了:“我发誓!除了你和咱们以后的女儿,我坚决不会再让别的女人有机会碰我一下!” 想了想又加一句,“老妈也不让碰,那什么姐姐妹妹也不让碰,就让你一个碰我。” 夜风本就只爱她一人,对其她女人没有任何想法,所以这些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一点也不掺假。 但要是这样就放过,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好哄? 不多讽刺他几句对不起昨晚吹的冷风啊。 “我怎么感觉,你的意思,让我碰是我的荣幸。” “没有!”夜风麻利的表忠诚,生怕喜怒无常的女王把他像踢韩成一样的给踢了。 “能碰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舒安宁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和双眼中又开始泛起的红色,叹了口气,扔掉化妆工具,带着他从镜子前离开。 伸手,摸着他能让女人嫉妒死的嫩脸,坏心眼的扯了几下,看他又疼又委屈还不敢说话的样子,就像被欺负的可怜小猫咪,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一声笑,仿佛一个和解的信号,瞬间点燃了他死灰的心,猛然把人搂在怀里,声音都哽咽了,“宝贝,别这么吓我,我以后绝对离别的女人一尺远,咱好好的,行么?” 夜风怕的在心里流泪。 这小娘们啊,太折磨人了,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敢做一点对不起她的事情,保证折磨的你欲死不能。 那什么以此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用的太熟练了,真特么太狠了! 更何况隔壁还住着一个随时准备撬墙角的大哥。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吧。”揍也揍了,闹也闹了,威胁也威胁了,他态度不错,她也见好就收。 更何况,她也知道夜风不可能对那什么小莲有暧昧的想法,不然就不是揍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会直接剁手! 但是,最后警告一番还是必须滴。 “你要记住一件事,我这个人特别的公平,只要你能容忍我和别的男人暧昧,我也不会计较你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呸。 骗谁呢! 他要相信就是棒槌。 当初这小娘们不也对韩成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呢,韩成被甩到天涯海角去了。 所以,如果他敢对别的女人怎么滴,她根本不会给机会,直接就甩了他跟别的男人怎么滴去了。 再说了,容忍她和别的男人暧昧,那是挖自己的心,绝对不可能,等他死了再说吧! 再再说了,如果真信了她的话,岂不是趁了某些人的意,他才不傻呢。 他把她抱的紧紧:“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好,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以前,韩成有出轨的苗头她没有及时制止,是因为骄傲让她做不了为爱不顾一切的女人,也觉得,花费精力刻意的去维护感情很掉价。 以为平淡是真。 因为她所有的冲动和激情在十三岁的时候,全部留给了韩成。 可那时,韩成不稀罕。 从此后,她的爱情观是: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 很消极的被动等待,不再积极争取。 至少在今早醒来之前,她还是这种态度。 但是,这样对夜风不公平! 从醉酒中醒来,仿佛重返十年前,遮在眼前的灰蒙散开,她好似回到了少女时的心态,又对爱情充满激动和憧憬。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且莫名。 是豁然醒悟,还是心灵得到了浴火重生? 她没有去查根究底,心态的变化本就无常,只当夜风有让她重新疯狂的资本就好。 当她穿上美美的衣服,画上漂亮的妆容,火红的颜色又重新点燃了她的激情和对爱情的占有欲! 现在她和夜风情投意合,是合法的夫妻,既然和他在一起,在他没有踩着她底线的时候,就不会说放弃。 自己的选择,跪着也要走完! 所以,从今天起,她要调教夜风,把他培养成一位绝世好男人! 绝不把种熟的葡萄便宜了别人! 或许是她眼中的火热太过吓人,夜风怕怕的道,“怎……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我发现你又帅了。” 舒安宁拍拍他的脸:“快去刷牙洗脸做早饭。” 调教,从现在开始。 “好!”夜风知道危机已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想吃什么,宝贝?” “随便弄点,等会还有事呢。” “什么事啊?”他舔着脸,笑的献媚,“穿的这么美,到底要做什么去?” 心中暗暗决定,如果是见什么男人的话,出门前他一定会撕了这身衣服,把人按倒在床上,扑倒!扑倒! 三天不让下来。 舒安宁一眼就能看穿他毫不收敛的念头,笑骂道,“收气你猥琐的小眼神!当谁都跟你一样呢,等会带你一起去!” “真的?”他双眼一亮。有他在,其他男人都是渣,不怕! “再慢一步就是假的啦。” “马上就好!”夜风屁颠屁颠的洗手作羹汤,准备投喂女王娘娘去了。 舒安宁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好像瘦了很多,腰身似乎只比她大了那么一圈。 突然,手机响起,刚接通,就听到人着急的声音传来,“舒安宁,你快点过来!” 第230章 瘦成一道闪电 舒安宁被大喇叭样的吼声吵的耳鸣,把手机拿的远远的,开了免提。 “快点快点!怎么还不过来,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季娟的大嗓门很有穿透力,连在厨房忙碌的夜风都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 舒安宁抬头看着客厅的钟表,她很纳闷,进口货也不准了吗,怎么现在才指到七点钟。 如果准点,一个多小时前还不到六点,她等在那里是准备见鬼吗? “喂,安宁,姐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舒安宁揉着额头,无奈的道,“老兄,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了,现在才七点吧,我们定的是九点钟开始。” “我不管,八点钟之前你必须到,不然我杀到你家里去!” 说完果断挂了电话,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给人家留。 气的她直瞪眼。 嗨,有这样的么,无赖啊! “怎么了?”夜风端了金黄酥嫩的煎蛋出来,“听到你要赶时间,我简单的做了一点。” 他又拿了土司做了两个家常的三明治,再冲两杯牛奶,一顿营养又可口早餐出来了。 “季娟喊我呢。不理她,这家伙疯了。” 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不错,比买的都好吃。” 劳动成果得到赞扬,夜风很高兴,“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舒安宁猛点头。 爽快的夜风都有点怀疑真实性了。 昨晚气成那样,刚才也还在算账,这么一会真的能全部忘记,不再计较? 他心不在焉的吃着,唯恐她翻脸无情。 嗤! 舒安宁看他憋着的样子,觉得好笑。 人啊,就是这样,做错事了,你要是撒泼打骂算你正常,反之,轻易的原谅,会让人觉得不安。 不过,她是真的准备给他机会的,不然,和他大吵大闹,感情崩裂,岂不是如一些人的意了。 她要和他更好的在一起,让小三小四们都见鬼去吧。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开始准备主动的捍卫自己的爱情了! 饭后,两人准备出门,他却拎了一大包垃圾出来,从袋子的空隙中可以看出,赫然是他昨晚穿回来被白莲“玷污”过的衣服。 对于他的自觉,舒安宁当做没看到。 夜风见她对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视而不见,讪笑两声,献媚的道,“宝贝,我全扔了。” 淡淡扫他一眼:“扔吧,一百多万的衣服而已,你有钱,随便扔。” 这到底是让扔还是不让扔啊? 夜风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再精神起来。 “好啦。”舒安懂得宁适可而止,不准备再逗他。 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了一吻,不想,他反被动为主动,按住她后脑勺,把她给反亲了一通,差点没给憋死。 “你干嘛啊,要出门了。”得了空隙的她嗔怒,声音酥软柔媚,听的他眼角一红,某处敏感瞬间崩起。 “宝贝,我们不出去了好不?”某人使坏,非常想念房间里的那张床。 舒安宁一个媚眼抛过去,揪着他脸笑,“乖,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和仁爱医院隔着一条街的繁华路段的一家店门口,还没等仔细看,季娟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舒安宁吼,“怎么才来,你看看几点了!” 夜风皱眉,不高兴她的态度,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那是她的好友。 舒安宁完全没放在心上,拨开她的手,鄙视她,“吼什么吼,跟泼妇一样,小心李林不要你。” “哎呦,毒妇!你居然诅咒我!” 季娟作势要捏她,被夜风伸手拦住,“她手上有伤!” “什么?又受伤了!” 季娟看见她手上的纱布,没好气的瞪着夜风,“你怎么照顾她的,老是让人受伤!”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故意的似得。 “哎呀,没事啦,不小心被病患咬了一口。” 舒安宁不想再提昨天的事,赶紧转移话题,“你动作真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她退到门口,观察门面装修的风格。 只见,门店上方的广告牌上用七彩的灯光打出了店铺的名字:倾国倾城。 下面用很流行的一句话做了广告语:让你瘦成一道闪电! 夜风好奇的看着里面设计温馨淡雅、又不失高大上的布局,道,“这里是……减肥美体中心?” 舒安宁点头:“对啊,我和季娟合伙开的。怎么样,觉得能赚钱吗?” “现代人营养过剩,胖的很多,做的好,肯定很赚钱。” 想了想,夜风又问,“你是不是缺钱了?” 舒安宁翻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不说她自己有多少的资产,就是他转给她的那样产业,坐吃等死三辈子也花不完,她怎么可能缺钱。 夜风看了眼在店内忙碌的跟小蜜蜂一样的季娟,明白了。 “安宁,你快过来!”季娟拿着专业相机对她招手。 “怎么了?” 她雷达似的眼睛在舒安宁身上扫射,双眼发出灼亮的光。 “我靠!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这身材,这脸蛋!我还找什么模特啊,直接把你的照片挂出来,妥妥滴最佳广告啊!” “不行!我老婆的美,我自己看就行了,不能挂在这里让人评头论足。”夜风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 季娟讪讪的放下相机,对他瞪眼,“大男人主义,沙文猪!” 舒安宁笑:“嘿,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你居然敢瞪他了。” “且,有什么不敢的。” 季娟不雅的翻个白眼,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当初见了夜风一口一个夜总一口一个夜少的人是谁。 “你先去忙吧,我上午在这里待着,下午去医院,中午我和季娟一起吃饭,你自己管自己就行了。” 这话说的,有一种老婆老妻的感觉,夜风心情很美妙。 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帮上的,叮嘱了一遍手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之后,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等人走了,季娟开始笑话她,“看你俩黏糊那劲,肉麻死了。” “难道你跟李林在一起不黏糊不肉麻?” 舒安宁才不怕她说,揭人老底,“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娇滴滴的跟某人撒娇。” 季娟眼睛咕噜噜的转:“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闹了一会,舒安宁想起上次李林给她打电话的事情,装作无意的问道,“对了,李林出差回来了吗,好久没见他了,如果在,中午一起吃个饭。” 季娟擦桌子的手一僵,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快的舒安宁差点没有看到。 “还没呢,说那边有个新的项目在做,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舒安宁皱眉。 离他打电话给自己有段时间了,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是真的有事,还是背着季娟有事?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李林这小子肯定有事情瞒着季娟。 看着好友眼角淡淡的寞落,她忍不住想侧面提醒一下。 “什么项目啊,一待这么多天?他老板也太没人性了,难道不知道年轻人要谈恋爱吗,也不管人家两地分离有多难受。” 她偷偷的观察季娟反应,以玩笑的口吻道。 “回头打个电话问问,到底还要多久能回来,如果时间久,你就过去看看他,不然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了,有你后悔的。” “他敢!”季娟把抹布扔到垃圾桶里,女汉子气势十足,“敢劈腿我打断他第三条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男人啊,稍微优秀一点就会被女人盯上,就算他没那个心,被人纠缠了你心里也不舒服吧?” 她一副爱情百事通的样子,对季娟说教。 “现在的女人,贪图享受,不知进取,只想凭身体和脸蛋上位的人多了,我们不是不信自己的男人,是不信别的女人。” 季娟疑惑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听到李林什么不好的传言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舒安宁生怕她发现什么,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然后故意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其实呢,我是觉得要防患于未然。”为了让季娟能听进她的话,她真假掺半的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前几天吧,不是和夜参加了一个宴会嘛,有很多名媛千金也参加了。”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虽然夜跟大伙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但有些千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暗地里对夜勾搭的那还算是文明要脸的,有些人居然当面对我挑衅。” “红果果,一点都不要脸的跟我抢男人啊,你不知道多气人。” “不会吧?”只和李林谈过恋爱的季娟对感情还是比较单纯,根本想象不出还有这样的女人。 “她们这么不要脸?” 舒安宁嗤之以鼻:“要脸干什么,如果能嫁进夜家,就可以在T市横着走,谁还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不都要恭维着。” 季娟嘴角抽抽,夸张的抹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表明自己被惊住了,“上流社会的做法,太不可思议了。” “那也在乎个人吧。”舒安没有因为几颗老鼠屎,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 “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呢,就是告诉你,有时候,只男人自律也不行。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你男人被人盯上,用手段给祸害了,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 季娟不以为意,笑她,“你以为李林跟夜少一样,是人人都想吃的香饽饽啊,除了我瞎眼的看上他,还有谁能看上。” 舒安宁头疼,怎么说这这么多还没点防患意识呢,难道真等事情发生了再解决,那就晚了啊! “我……” “人呢?”有略微熟悉的大嗓门在背后响起,令人讨厌的声音开口就让人不舒服。 “没看到客人上门吗,还不赶紧出来接待!” 第231章 她的心里苦啊 难听的声音,嚣张跋扈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的公主莅临农家呢,谱摆的真够大。 两人转身一看,果然没听错,是老熟人呢。 正是在去龙门踢场前,舒安宁和季娟逛商场,在某奈尔品牌店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胖女人。 也是在舒安宁和夜风注册登记时帮忙的陈志贤的太太。 舒安宁拦住季娟想要脱口而出的难听话,微笑道,“请问有什么需要?” 来着是客,就算厌烦,她也不会失了基本礼貌。 先礼后兵,永远不会落人口实。 陈太太用挑剔的眼神把她打量了几遍,不屑的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个。” “广告语做的挺狂,有真本事吗?” 季娟绷着脸道:“有没有真本事,我们说了你也不会信,试试才知道。” “你什么态度?”陈太太很不满,“顾客是上帝!懂不懂?板着脸给谁看呢,不会笑啊!” 季娟翻个白眼,谁爱理你,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开业的喜庆日子,不想大清早的惹晦气,早拿扫把把人赶出去了。 德行! “本店九点开始正式营业,这位太太如果有需要,可以现在预约,或者等到了时间再来。” “那就预约吧,我要做第一个顾客!” 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高抬着下巴蛮横的道,“等什么?还不上茶招待,真没有眼色!” “要茶没有!爱待不待,你当谁爱侍候你呢!”开业前遇到这么个晦气的玩意,季娟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 舒安宁想了想,也不管了,随季娟去处理,只要她开心就好。 “你这是在赶我?” 陈太太眼睛上吊,目光阴翳,“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季娟才不会被她吓唬住,以藐视的目光看她。 “就算天王老子来我店里都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如果想刷存在感,出门右转五百米。” 她很不客气的做了一个赶人的动作,气的陈太太的脸比便秘了十天还难看。 出门右转五百米处,那是公共厕所。 “你……”这么不客气的话,挤兑的陈太太想抽她两个耳光,贱人就是矫情! 她恼道:“顾客是上帝,顾客是爹娘,我现在是你老娘!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娘的?” 季娟被她反挤兑,居然也不生气,笑容灿烂的不得了。 舒安宁见她灿烂的过分的笑容,知道陈太太踩到猫的尾巴了,接下来肯定会被揍。 为避免鱼池遭殃,她聪明的后退到远处。 然后,不出所料,下一秒,就听到陈太太尖锐的惨叫声,“啊!” 季娟挥舞着手中的扫把没头没脸的打在陈太太的身上,边打边骂。 “凑不要脸的,肥的跟猪一样还敢占老娘的便宜!老娘当初自称老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玩泥巴呢,装什么大瓣蒜!” “老娘是看你又肥又丑不得老公心,可怜你才给你机会的,你不识好歹,还满嘴喷屎,不揍的你满脸开花都都不起老娘日行一善的善心!” 舒安宁在旁边看的张嘴吸气,都替她疼。 同时也幸灾乐祸。 你说这人啊,长一张嘴不好好说话,非要犯贱,被揍了吧! 她用手遮住双眼,不忍直视。 但如果看一眼就能发现,她手指间开着大大的缝隙,明显是在看笑话。 陈太太被揍的又叫又跳,跟蠢笨的猴子似的,狼狈逃窜,丑陋不堪。 疼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 但她打不过也躲不过,想要破口大骂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被揍的泪奔,一屁股坐到地上,像个挨了打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差点没闪瞎季娟的钛合金眼。 从嚣张跋扈的泼妇到不顾形象的大哭,这画风转的太快,让人不敢相信。 然而转念一想,季娟更怒了,“喂!我警告你,本店马上就要开业了,你别在这哭丧找晦气,不然我手中的扫把可不会留情!” 陈太太抬起鼻涕眼里一把抓的胖脸,嚎的更大声了,“你打吧,打死我算了!遇到你们这群狐狸精,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卧槽! 第一次被人称为狐狸精的季娟也是醉了,不知道是该把这句话当成赞美呢还是当成贬低。 猛然扭头对着直笑的某人:“安宁,她骂咱俩是狐狸精,怎么破?” 舒安宁站起身,掸掸炫目红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道,“我自美丽仰天笑,管她嫉妒或咆哮。” 说完,还故意向季娟抛了一个媚眼,“我去喝点水,你自己搞定,记住,别耽误了开业的时间。” 季娟还从来没收拾过泼妇呢,顿时磨掌嚯嚯,笑容恶劣,“好来,你就放心吧。谁敢耽误了我开业,我就打的她亲儿子都认不出来!” 见两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陈太太心中满满的怒火在燃烧。 但更多的,还是满满的苦意。 泪,她也没儿子啊! 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子! 要说这个陈太太啊,她心里苦啊,回想二十多年的生活,简直比那泡在黄莲里的苦瓜还要苦。 想当年,她还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时候,虽然没有好闺蜜万思雅美的那么惊天动地,那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 如果没有闺蜜在,走在路上也能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 有闺蜜在,更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虽然大多数是投给闺蜜的,她也很高兴,因为她和闺蜜是很好的朋友嘛。 两人同出同进,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单纯的一起分享男孩们给予的或惊艳或爱慕的眼神,还彼此打趣,根本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 直到,那一个人出现。 他叫陈志贤,家境良好,风流倜傥。 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弟弟的生日派对上。 那时,他一身白衣,俊美的像从神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瞬间俘获了她的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白马王子根本没看到自己,眼里只有同样一身白裙,飘飘似仙的闺蜜! 生日会过后,她一次次想办法制造偶遇,想和白马王子来个浪漫迪克的邂逅。 可是,白马王子对她很冷淡,她以为那是他性格使然,也不介意,反而更加殷勤的追求,想用女人的柔软温暖他冷漠的容颜。 直到偶然的一次,在街上看到和闺蜜手牵手的他,才恍然明白,他不是不懂热情,不是不懂爱,只是他的热情和爱全部给予了比自己漂亮很多倍的闺蜜! 留给自己的,唯独是冰冷! 亲眼看到他把自己想了千百遍却从未见到过的温和、体贴和宠溺全部给了闺蜜,她气! 她恨! 恨陈志贤的无情无义! 恨闺蜜万思雅的横刀夺爱! 两个人牵手的背影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白天黑夜的折磨,她的心像是被刀剜了一样的疼! 她不甘心,哭求弟弟帮忙。 弟弟开始不愿,但经不住她以死逼迫,最终妥协了。 弟弟和陈志贤是很好的哥们,他经常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话陈志贤是妻管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片森林。 陈志贤毕竟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大男孩,就算比同龄的人沉稳,但在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刻意激将中,上当了。 在喝醉之后,为了证明自己坚定不移的大男人地位,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上了床,被闺蜜堵在当场! 那一刻,躲起来目睹事情发展的她得意的笑了,因为比任何人都了解闺蜜,不干净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再要!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闺蜜比她知道的还要刚烈,居然不听一句解释,绝然的跳进了大浪拍岸的江中!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闺蜜自杀,她虽有愧疚,可并不后悔,反而还高兴起来。 因为,再也没有人跟她抢男人了! 原以为,凭借着闺蜜的关系,三五不时的去安慰他、陪他一同怀念闺蜜,可以慢慢拉进彼此的距离。 谁知,事与愿违。 他根本没心。 或者说,从闺蜜不见后,他的心就死了。 无论家人对他是打还是骂,无论朋友怎么劝说,他都不理会,整天喝的醉醺醺,沿着和闺蜜走过的痕迹,像失魂的木头人一样,大街小巷的徘徊。 有时候,走到两人亲密的地方,他就跪在那里,痛哭忏悔,像个神经病一样。 短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弟弟见他那个样子,也很后悔,多少次想要坦白,都被她以死威胁住了。 面对亲人的逼迫和哥们的生不如死,弟弟也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他跪在陈志贤面前求原谅。 陈志贤一脚把弟弟踹个半死,直接绝交! 看他那无情无义的样子,她很庆幸没让弟弟说出真相,不然,她也会生不如死。 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放弃。 如果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于是,在陈志贤又一次喝醉飙车后,他的车成功的和她的车撞在了一起,造成严重的车祸事件。 经过抢救,一同坐在车里的弟弟双腿断了,她也伤到了子宫,一辈子不可能有孩子。 而且,因为治疗的过程中用了有激素的药,她的身材严重变形,用尽办法都没有恢复过来。 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她终于成为了陈志贤合法的妻子,成为他法律上的女人,谁也不能把两人分开了。 谁也不能! 可是,二十多年后,她恐惧了! 因为她又见到了和闺蜜有着七分相似的女人! 而且陈志贤还和这个女人扯到了一起! 第232章 坚决不离婚 陈太太哭的比死了妈还难过。<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想一想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悲催的泪能流成河。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结婚二十多年啊,陈志贤宁愿当苦行僧也不肯碰她一下!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没碰一下!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一下啊!<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有谁能比她可怜,有谁能比她悲催?<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而造成这一切源头的,都是因为她的闺蜜万思雅!<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她一直认为是闺蜜横刀夺爱,抢了她男人,从来没有想过,陈志贤根本不是她的男人,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哭够了吗?”舒安宁拉了椅子,翘腿坐在她面前,那姿势,说不出的高高在上和优雅,但声音冷漠没有丝毫的情感在里面。<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你准备哭到什么时候?”<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陈太太抬起被泪水糊住的双眼,越发觉得她和记忆中的人是那么的相像。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眼神,不由自主的狠历起来!<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第一次见到舒安宁,她就觉得不喜,很讨厌,很讨厌,说不出的厌恶。<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她以为是舒安宁的年轻貌美和魔鬼身材刺激了她的自卑之心,所以忍不住的想骂人,想侮辱,想把人踩在脚底下碾死!<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但后来,她才发觉,原来一切的憎恶,都是因为舒安宁像那个被她埋在心底深处刻意遗忘的闺蜜!<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工具。<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二十多年了,如果不刻意去想,她都差点记不清闺蜜长什么样了。<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但,当在店中陈志贤站在身前全力维护舒安宁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万思雅和他手牵手站在面前,讽刺她的自不量力、嘲笑她的自作多情!<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也在一瞬间又清楚的记起了闺蜜的脸!<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虽然她已经查到舒安宁有父有母,绝对不是万思雅的孩子,但,她同样讨厌!<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陈太太恶狠狠的看着她,咬牙道,“如果不能毁了你的脸,我会哭一辈子!”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舒安宁皱眉,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自己有这样大的敌意。<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一件衣服的争执而已,值得你这样记仇?我也真是佩服你的小心眼。”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但不管你为什么看我不顺眼,找上门来吵架就是你不对。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你计较。”<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如果你是来就诊的,看在陈先生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的接受;如果不是……”<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舒安宁伸出手,做出送客的姿势,很不客气的赶人,“看到没,门在那里,马上离开这里。”<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别让我生气了赶人,不然到时候难看的肯定是你。”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还不走,等着吃饭呢!”<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为了配合舒安宁话中的真实性,季娟握着扫把,舞的虎虎生威,好几次都差点擦到陈太太身上,逼得她不断的后退。<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喂!你们想干嘛!”陈太太声色厉茬,“我是顾客,你们不能对我动手,不然我要告你们!”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切!<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季娟不以为然,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个,吓唬谁啊,没的告诉别人她是在虚张声势。<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想当顾客?行啊。”<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舒安宁招呼季娟,笑出一口白牙,“给她签约一份三百万的减肥合同,如果不同意,直接用扫把撵走,我们马上就要开张了,没时间跟她啰嗦。”<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开门做生意,有肥羊硬杵在那等宰,她不宰都对不起陈太太一身的横肉。<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三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陈太太一听这个数,声音比被揍的时候还高,尖利又难听。<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逼你,嫌贵赶紧走!”<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季娟对她的小气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们和别人一样,弄两片泻药让你们拉拉肚子就完事?”<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根本不是!我们用的是专业的针灸减肥方法,不伤人无激素!”<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切,跟你说那么干嘛,反正我也很烦你,没准备做你的生意,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开业!”<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听到“激素”二字的陈太太精分了,她当初身材突然变形,不就是因为车祸的时候用了有激素的药吗。<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你们真能帮我减肥成功?”她的声音带着急切。<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纵然陈志贤不愿意碰她,她也还是想做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万一见鬼了,能勾住他的心呢?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就算没心,勾住他的人也可以!<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不给心就给人,他休想什么都不付出就一身轻松的离婚!<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是,陈志贤虽然没有明着说离婚,但他一直在想,不断的为弟弟找人治腿,就是最好的证明。<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当初他撞断了弟弟的腿,是因为愧疚才和自己结婚,如果现在,弟弟的腿被治好了,他就不用再内疚,完全无压力的从婚姻中脱身而去!<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那她这么办?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不行!<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她坚决不同意!<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当初,为了陈志贤,她能够设计他,逼得闺蜜跳江!<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她残忍的设计弟弟出了车祸,重伤垂死,就是为了让他愧疚,让他娶她!<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更是一次次收买了想要给弟弟治腿的医生,就是不想他能成功。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宁愿负了全世界,也坚决不离婚!<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她用泛红的眼睛盯着季娟,就像毒蛇盯上猎物,残忍又冰冷,“真的能让我减肥成功?”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爱信不信,不信赶紧滚!”叽叽歪歪惹人烦,没看到马上就要开业了,她很忙吗!<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陈太太咬牙:“那就签吧!”<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三百万而已,等着,她一定会讨回来!<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季娟随便丢了一份合同给她,就不再管了,因为门外有人开始送开业典礼的花篮过来了。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哇,谁这么大手笔,好漂亮!”<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好多篮造型精美,鲜花怒放的花篮被一个个搬下车,摆到店门口。<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舒安宁闻声走了出去,正好看到夜风笑容灿烂的从鲜花中穿过,向着她大步走来。<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喜欢吗?时间太急了,只能弄出来这样的。”<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她就说这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听话,轻易的离开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舒安宁点头:“很不错,就是数量太多了,估计等会门口要堆满。”<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喜欢就好。”夜风笑的一双眼睛烁烁生辉,“不好,不多,怎么能配上你夜太太的身份。”<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谢谢。”<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跟我客气我会生气。”<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舒安宁不置可否。<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而下一瞬,夜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只见一辆限量版豪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走出来一位和他相貌相同,但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夜云也来了!<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更让夜风郁闷的是,他不仅送了花篮,还送了开业的礼物。<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恭喜!”夜云递出礼盒,话如以往的精简。<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舒安宁接过,深吸一口气才道,“谢谢。先进来吧。”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有了昨晚的事,她对着夜云总有几分不自在,甚至不太敢去看他那双饱含了深情的眼睛。<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都怪她昨晚被气昏了头,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他手挽手离开。<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她不是后悔。<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如果事情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倒下,不会失态的当场给夜风几个耳光!<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夜云看着她用脂粉都掩饰不住的黑眼圈,不由自主的心疼,说出来的话,温柔似水,“你和我不用客气,无论什么时候。”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舒安宁扯了一个笑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开业?”<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不问不行啊,身边的人快被醋淹没了,还以为自己通知了夜云没通知他呢。<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其实她谁都没说,鬼知道夜云是怎么知道的。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夜云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弧:“想知道就知道了,难道不欢迎我吗?”<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当然不是。”<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舒安宁瞪了眼想说话的夜风,赶紧道,“先进去喝杯水吧。”<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夜云点头,不动声色的看到了她和夜风没有隔阂的互动,眼眸微闪。<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他从来就没奢望,一个白莲就能让她和夜风分开,因为她是重情重义,也重责任的人。<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但,一个白莲不够,两个呢,三个呢?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只要夜风不能抛弃以往的亲情和友情,继续和别的女人牵扯在一起,不能把舒安宁当成生命中唯一需要呵护、守护的女人,昨天那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他不相信夜风能够做到,但,他能!<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除了舒安宁,他会屏蔽一切的女人靠近,只要她一个就好!<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所以,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着夜风犯错,等着她看清谁才是适合自己的人!<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这么些年都等了,一点都不介意继续等下去,他夜云有的是时间和耐性。<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作为双胞胎,夜风很清楚夜云情绪的每一点波动,更懂他冷漠内敛下如火的热情。<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如果他喜欢的女人不是舒安宁,夜风会想尽办法让他抱得美人归。<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但现在,他寸步不让。<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大哥,谢谢你能来,先进去坐会吧。”夜风以男主人的姿态招呼着自己的大哥。<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夜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说话,一点也没有犹豫的点头,“好。”<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那爽快的程度,一点也不像是对舒安宁有想法的人。<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但夜云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庆贺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店内,没有刻意露脸和上门的客人打招呼。<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夜风绷紧了心弦。<kbd>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kbd> 想到大哥的隐忍和耐心,他如临大敌,一点也不敢放松。<ins>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ns> “恭喜恭喜!祝舒姐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阳光少年露出一嘴的小白牙,笑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一开口就能让乌云散开,充满正能量。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abbr> “呀,宫钰,你怎么来了?”<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舒安宁真的很好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通知任何人。<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我想知道就知道了呗。”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宫钰把礼盒送到她手里,蹦蹦跳跳的往里走,“哎呀,太重了,快接住,我要看看你店里都有什么。”<tt>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tt> 舒安宁宠溺的笑笑。<dfn>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dfn> 又一人到来:“安宁丫头,你开店居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u>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u> 听到这个声音,舒安宁蛋疼了。<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特么的,她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从背后传来。<i>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i> 亲爱滴们,我回来了!对于这几天的培训,我只能说两个字:窝巢! 至于怎么个窝巢法,等我回头慢慢跟亲爱滴们说。 第233章 两个都是姐夫 陈志贤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微笑着风度翩翩而来。 他英俊的脸消瘦了不少,但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润,面容还是那么的俊雅,此刻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背上,晕染出一圈一圈的光晕,看起来养眼极了。 他站到舒安宁面前,递上贺礼,笑容温和而亲切,“恭喜!生意兴隆!” “谢谢。” 又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出现,舒安宁已经懒的问他怎么知道的了。 “最近好吗?上次我太太的事情,还没跟你道歉。” “陈叔叔见外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放在心上她也不会,人家正主就在背后的店里面呢。 想起还赖在店里不讲理的陈太太,她准备给陈志贤使个眼色,提醒一下。 不料,陈太太比她想象中更快,听到他声音就跟猫见了鱼一样,嗖的一声窜了出来,狠狠的盯着她,盯着陈志贤。 舒安宁脸色一凌。 如果这人敢出言不逊,她一定不会客气。 陈志贤也脸色大变,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家婆娘。 他以为陈太太又是过来找茬的,忍怒抓住她手臂,拽到身前,小声警告道,“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跑到这里来闹,到底想怎么样?” 他又恼又怒,一辈子的脸都被这个女人丢掉他不在乎,但他在乎的是在舒安宁面前丢脸! “我哪里在闹,我是来减肥的。” 陈太太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虽然脸拉的跟马脸一样长,但却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反而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挽上陈志贤手臂,带着点让人恶寒的撒娇口吻。 道:“昨天不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忘了?还现在才来,我都等急了。” 从母老虎秒变小猫咪,画风转变的太快,表示接受不了。 舒安宁深感意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别说其他人恶寒,就是陈志贤,也被雷的不行。 他深知母老虎的本性,每次见到他跟女人哪怕说一句话,都要闹个天翻地覆,今天他送人贺礼却没发飙,绝对不是好事! 为了怕她不管不顾的大闹起来,给舒安宁带来麻烦,陈志贤并没有甩开她的手,淡淡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等会,我事还没办完呢。” 她把人硬往店里带,仰着下巴对季娟道,“不是要收钱吗,我老公来了,他付钱。” 季娟去看舒安宁,得到她的示意后,职业的笑道,“本店给陈太太制定了三个月的减肥计划,费用是三百万,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 他用麻袋扛吗? 这笑话说的很冷。 季娟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职业用语而已,她就想说,怎么滴。 舒安宁笑着摇头,不管背后的事了,因为又有客人上门了,还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一排十几辆低调奢华的豪车从路口开到店门口,龙门的小五从中间的一辆下来,人未到语先笑。 “安宁姐,听说您今天开业,我来给您庆贺来了!” 舒安宁不动声色的往被几辆车保护在中间的某辆豪车上看了一眼。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隔窗和她对视。 那是一双狂傲又冷漠的眼睛,能激起人昂扬的斗志,也能把人冻成冰块。 龙傲天! 他也来了。 夜风的身体倏然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显然,他也发现了龙傲天的存在,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囧! “夜……” 话没说完,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和夜风一样的面容,没有过多煽情的话,只挺拔的站在那里,就能给她沉沉的安全感。 舒安宁苦笑不得。 这两人,是把她当成脆弱的小猫了吗? 她有那么不中用,被人隔着窗户看一眼就害怕? 为什么连季娟也陈志贤也露出凝重的神态? 她能说从没害怕过吗? 舒安宁用眼神安抚大家,特别是身边两位跟战神一样的男人,笑道,“没事的,他们不敢怎么样。” 再说,拼命的话,龙傲天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小五仿佛没看到众人的警惕,清秀的娃娃脸笑出一团的可爱气,“安宁姐,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里,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多多发财!” 他手捧着一个华美的锦盒,打开,一个足球般大小纯金打造的貔貅露了出来,光闪闪、黄灿灿的能闪花人眼。 貔貅有口无肛,只吃不拉,是最最招财进宝的吉祥物。 季娟刚到门口就被这么个玩意闪了一下,差点让口水给呛死,“咳咳!” 她小嘴巴长的老大,财迷的伸手去摸,能感觉到冰凉的触觉,“我靠!黄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送给安宁姐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24K纯金,一点都不掺假的!”小五骄傲的仰着下巴,双眼中盛满了对舒安宁的崇拜,让夜风觉得非常的刺眼。 送金子了不起啊,他还连人都一起送了呢。 “宝贝,人家貔貅哪有用黄金做的,不好!别要了,回头老公给你用帝王绿开光一个,保证只吃不拉,让你财源滚滚。” 季娟清楚舒安宁不喜换和龙门打交道,尽管眼馋的要命,也忍住了,拒绝道,“对,我们才不稀罕!” 同时也非常鄙视夜风幼稚的吃醋行为,不要就不要,还非要搞个帝王绿,拼钱也不看看时候。 “啊?不能不要啊!”小五好容易才抢到来送礼的机会,如果完不成,他肯会受到很恐怖的惩罚。 他可怜兮兮的喊:“安宁姐……” 舒安宁见十几辆豪车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已经有好奇的人往这边来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突然笑着对季娟道,“收下,上次出诊还收钱呢,就当诊费了。” “好来!”季娟高兴了。 当时龙门绑架了萝莉和阿月,又伤了安宁,最后安宁还救了龙门的二当家,却一分钱都没要,亏死了。 收下这一坨黄金……错!收下这个贺礼,完全没压力。 夜风不赞同的皱眉。 夜云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季娟后退一步,抱住大黄金,坚决表示不放手,嘟囔道,“一个黄金的,一个帝王绿的,两个貔貅在一起,更加财源滚滚。” 这货,为了钱连节操也不要了。 舒安宁无力的挥手:“既然送上门,都拿进去吧。今天来送礼的,来者不拒。” 所以,龙门并非是特殊的,大家一视同仁。 “真的?太好了!”季娟脸上笑开了花。 啦啦啦,终于回本了,买房装修时花了那么多的钱,心疼死了! “我今天只收礼,不请吃饭,你可以走了。” 翻脸无情,说的就是舒安宁现在的样子。 小五摸摸鼻子,偷偷看眼自家老大的车,才又笑道,“别介,我这还有一份贺礼呢。”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的锦盒,只有拳头那么大,递向舒安宁,小声道,“我爷爷,你干爷爷,让我送来的,他今天有几个重病患者,来不了。” 干爷爷? “王老?” “对。”小五眨眼,小声道,“拍了你照片跟我相亲的王老。” 哦,想起了,这小子是王老的宝贝大孙子。 王老总是不死心的想要把他俩凑成对,也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两人有合适的地方。 不过,对于王老,舒安宁还是比较尊重的,露出一抹笑意,“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小五不满的撇嘴:“我也不知道,老头子不让我打开看。” 她接过去:“好了,东西我收下,你可以走了,把车都带走,别影响我营业。” 啪! 小五的心碎成一片片。 短短几分钟,第二次被赶了! 舒安宁看他明明一个威武的汉子,却因一张娃娃脸,无论是生气还是大笑,都只能显示出可爱的气质,就非常的想笑。 她抿唇忍住:“你快走吧,没看到你姐夫生气啦。” 小五看看夜风,又看看夜云,眼珠子一转,笑的贼兮兮,“姐,哪位是姐夫啊?还是两位都是?” 两夜脸色一变,瞬间有杀气涌出。 舒安宁抬腿,一脚踹他屁股上,骂,“滚!” 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简直不学好。 小五被踹了也不恼,顺势跑远了,还挑衅的喊道,“姐,到底谁是姐夫啊?要不两个都收了!” “碰!”他的尾音被关进了车门内。 龙傲天棱角的狂傲面孔在车窗后一闪而逝。 若非舒安宁拦住,两夜就想把人留下了。 然后,揍死! 车子如同来时那样,有序又低调的离开。 “咳咳!”舒安宁清清嗓子,“吉时到了,放鞭炮!” 噼里啪啦,砰砰砰! 鞭炮和礼花一起点染,红红的炮皮炸碎在空中,显示着一段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季娟听着震耳的响声,有明亮的水光在眼中闪现。 她终于可以不靠“维新”,不看叔婶的脸色,自己赚钱养家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的好友,她的死党,舒安宁给的!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本以为美好的开始,却是人生另一个重要事件的结束,让她悲痛欲绝! “我们……” 话没说完,就看到龙门的车辆去而复返。 引擎急切的轰鸣声,显示出主人的焦躁的心情。 舒安宁笑容收敛,看着迅猛开过来的车子,心沉了沉。 第234章 无耻啊无耻 一排黑色的车辆驶了过来。 十部林肯车护卫着中间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重新停在了倾国倾城的店门口。 这些车,停的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所有的人都看向中间那辆劳斯莱斯。 前后十辆车的车门齐刷刷打开,里面人高马大的男人出来,神情冷漠肃穆。 莱斯劳斯的车里下来一名司机,打开了车门。 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踩在地上,锃亮如新的颜色泛着冷光,黑色的西装裤笔挺的看不见一丝褶皱。 里面的男人俯身出来,头却不低。 一身狂傲霸气,敞着胸前玄黑大龙纹身的男人迈着大长腿跨步而来,一群保镖跟随在后,尽显气场。 龙门的当家,龙傲天,到了。 或许普通人并没有亲眼见过龙傲天,也不了解,但夜家两兄弟却对他略知三、四。 这个男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夜风和夜云齐齐上前,把舒安宁挡在身后,保护起来。 三个同样挺拔俊美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男人,终于正式在阳光下碰面。 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域里雄霸一方的男人,谁也无法把谁比下去。 龙傲天站在众人面前,阳光都照不透他沉黑的眉宇。 陈太太被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顿时头皮发麻,吓得不敢呼吸。 然而更可气的是,陈志贤不仅不护着她,还用力推开她,也站到了舒安宁面前,气的陈太太咬碎了一口的糙牙。 其实,龙傲天根本就没看她,更不屑看她,他的目光落在了夜风的脸上。 在阳光下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果然和资料中看到的或者晚上看到的不一样。 这个男人,对舒安宁热情奔放、低头服小,但龙傲天却知道,他的手段不容小觑。 而旁边和他长相一样的男人,孤冷寒厉、警觉异常,应该就是那晚第二个和自己交手的人。 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都不错,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因为,夜家,一般人只知道它是T市商业龙头的老大,全国排名第一的知名企业,全世界隐形富豪榜上的家族,却很少人知道,夜家往上数三辈,也和龙门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夜风牵着舒安宁的手上,凌厉的双眼半眯,“舒医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舒安宁自从看见龙傲天下车,冷淡的目光就没有变过。 因为他,她失去了两个同甘共苦的伙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队里。 此刻她被两个夜和陈志贤同时护在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龙傲天侧身两步,从侧面负手望向她,皱眉,“躲什么,今天又不说你丑,还不出来!” 他语气不好,脾气也很臭,但除非是傻子,否则都能听出来两人很熟悉。 夜风抓住舒安宁的手,不许她跟龙傲天说话。 夜云也一样,甚至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准备跟龙傲天动手。 特么的! 宝贝以后无论是跟他还是跟弟弟,都是夜家的媳妇,怎么也轮不到一身阴冷的外人来调戏! 舒安宁嘴角翘起,眨眼笑笑,笑容活泼又俏皮,顿时安抚住了两个动怒的男人。 两个夜同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退到她身后。 舒安宁这才上前两步,和龙傲天仅离了一步的距离,看向了他。 龙傲天收回对两个夜的关注,把目光锁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身火红色的裙子,一反资料中淡然的宁静模样,气质妖娆妩媚,早上红红的太阳,照出她无暇的肌肤,美的耀眼动人。 当之无愧的美人! 特别是配上她淡淡的笑容,定力差点的男人,瞬间就能被她勾住了。 龙傲天的心情瞬间美丽起来,语气也没那么臭了,“还是这样好看,以后要多笑笑,衣服也不错,把你衬的比原先漂亮两分。” 身后的兄弟们一脸冷汗。 大哥这是在撩妹吗? 这么说话真的不会被揍? 舒安宁也不恼。 刚才这男人明明在车上却不下车,而前后不到三分钟,他却从众星拱月中走出来,她可不相信是因为自己魅力无边,能让离开的龙老大去而复返,肯定是有求于她。 因此,她不介意废话几句,他不急她当然更不会急。 “我本来就漂亮,只有眼睛不好使的人才会觉得我不漂亮。而且,你有句话说错了,不是衣服把我衬的漂亮了,是因为我漂亮,才让你注意到我的衣服好看。” 舒安宁的话,让龙门的人全部愣住了! 她不仅认识老大,而且听语气,她对龙傲天说话也很不客气! 而通常对龙傲天不客气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但,龙傲天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他咧嘴笑了起来,浑身阴沉骤消,整个人透出烈阳般的光芒,点头道,“是比上次看漂亮多了,女人就该这么打扮,才能吸引男人眼光。” 他他他……笑笑笑……了! 真的笑了! 大多数人下巴都快掉了,只有几个见识过舒安宁单挑龙门的保镖还能保持正常,笑话他们的少见多怪。 不过,他们也深深的感觉到,老大对于这个女人,绝对不同一般,他们要好好的敬着。 两个夜心里却十分的不爽,黑暗气息浓升。 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明目张胆的来调戏有夫之妇,胆子不小! 舒安宁挑眉,嫌弃的摆手,“如果龙老大只是想来用语言赞美一下我,我收了。没事情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话不是开玩笑,真的是在赶人! 一群汉子都以为听错了,全世界除了老爷子,谁敢这样赶龙老大? 哪个见了不都恨不得趴在地上恭迎。 龙傲天敛起笑容,皱眉道,“女人,我又不欠你的,说几句好听的话不行吗。” 舒安宁神色骤冷,脸色发寒,“欠不欠我的,你心里最清楚。别惹我把老账翻出来,不然难看的肯定不会是我!” 龙傲天脸色一黑,没有了刚才的阳光灿烂。 但,他居然惊死人的用比较郁闷的语气道:“那件事,咱们不是已经两清了?” 他害的萝莉自杀,阿月远走它乡,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两清! 舒安宁突然笑了,是那种很恶劣的笑,让吃过亏的龙门保镖忍不住头皮发麻。 “明人不说暗话,龙老大,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眼神扫向那辆劳斯莱斯,像得意的猫咪,摇着尾巴在晃,“是不是想求我啊?” 龙傲天眼睛眯了又眯,上前半步,低下头,看着她微微晃动的小头颅,声音含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我求你你会答应吗?” 舒安宁和他的眼神对视,挑眉笑的没心没肝,“你求了我不一定会答应,你不求我肯定不会答应。” 夜风脸色发黑。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需要搞的这样暧昧! 夜云摸着手腕上特制的工具,已经在想是弄瞎龙傲天左眼还是右眼了。 谁知,狂拽霸天的龙傲天居然不生气,还笑很很开心的样子,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好,我求你。小五病发,你出手救救他。” 咔吧! 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 更出乎季娟意料之外的是,舒安宁居然没有推迟,很直接的点头答应,“可以,一个亿。” 龙傲天更爽快:“没问题,走吧。” 仁爱医院,私密性极高的手术室门口。 三个比当红明星还要俊美还要养眼的男人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群黑衣黑裤的大汉笔挺的站在远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地段特殊,没有闲杂人等,早就引起轰动了。 季娟远远的躲着他们,焦急的一遍又一遍看时间。 已经进去四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陈志贤也很着急,但更多的是担心。 对于龙傲天,他也略有所知。 他不知道舒安宁怎么会惹上心狠手辣的龙傲天,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抬头看了眼对峙的三人和他们脸上青红的淤伤,脑袋又大了。 这三人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隔一个小时打一场,马上一个小时又到了,不会又要打一场吧? 正在他担心不已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一身白大褂的舒安宁从容的走了出来,后面是推着手术车的队员。 她目光首先落到夜风身上,当看到他嘴角的淤青和黑黑的熊猫眼时,眼神一厉,就要发火。 结果,又看到了同样的两只。 嘴角抽抽,她已经不想发火了,随这三人闹腾去吧,别出人命就行。 “怎么样?”龙傲天一开口,就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现的相当男人。 舒安宁摘下口罩,毫不谦虚的道,“废话,治不好我会开口问你要钱吗。” “开颅手术术后观察也很重要,人留在这里观察,你可以安排人照顾,但不准到处乱窜让别人看到。” 得,他们就是见不得光的一群人? 舒安宁才不管龙门的人怎么变色,她看向夜风,笑的特别的温柔,“打架好玩吗?” 夜风吓的后背冒冷汗,直摇头,“不好玩!” 眼见她笑的越发温柔,撇了嘴装可怜,告状,“宝贝,他打我,好疼!” 龙门的人一脸囧逼。 能单挑老大的漂亮女人不会是喜欢这种被揍了就叫疼,一点也没有男子汉气概的娘娘腔吧? 龙傲天也被雷的不行。 但他森森的觉得,这丫的阴险狡诈的厉害。 跟他动手的时候生龙活虎,像个杀神,见了女人瞬间秒变小男人,无耻啊无耻! 夜云内心苦笑一声。 或许这就是夜风能俘获她心的原因吧。 男人时冷硬如铁血军人,讨好她时不惜伏低做小,甘愿做小男人。 不怕丢脸,不怕难看,不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只为她的目光能停留在他的身上。 第235章 怀疑心再起 夜风告状告的理所当然,就跟孩子似的,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一点也没觉得丢脸,无耻的令人发指。 龙傲天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如果不是胸口的疼痛一直提醒着,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欺负人了。 特么的! 忍不住想骂粗话。 也不知道刚才跟狼一样用重拳差点打断自己肋骨的人是谁! 夜风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抱着舒安宁不松手,一个劲的喊疼,求安慰。 夜云摸着疼痛的腹部,深沉的眸子幽深如海:难道宝贝就喜欢这样不要脸的男人?要不要学? 龙傲天被夜风的无耻气的头顶差点没冒烟,用手一指两夜,怒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还好意思叫疼!” 他转头,对着舒安宁,也做了一件让众人十分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说:“女人,他们两个打我,我也好疼。” 委屈的声音,微撇的嘴唇,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同样在找家长告状。 舒安宁大家长被雷的外焦里嫩,众保镖惊悚万分,跟见了鬼似的。 他他他……他不是龙门的老大吧? 擦眼,擦眼,再用力的擦眼。 只见龙傲天气势狂傲的站在那里,一人对峙两人,哪里还有什么委屈、虚弱的表现。 果然,刚才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老大告状那样的恐怖情景呢! 夜风对龙傲天的鹦鹉学舌十分鄙夷,暗骂了好几句无耻,殊不知,他也同样被人在心里偷偷的骂着。 舒安宁看了看龙傲天,又看了看夜风和夜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才不要跟几个幼稚的人说话,拉低智商。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背后的季娟突然惊呼一声,“安宁……呕……” 舒安宁转身,看着趴在垃圾桶前呕吐的某人,脸黑了又白。 她长的很恶心人? “怎么回事?”手搭在季娟手腕上,一按,再一按,抬头看着她的脸,再一按,眼睛都要直了。 半晌,季娟好容易止住了恶心的感觉,看她这样,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安宁,我……我怎么了?” 舒安宁急道:“别怕!没事!” 可这话谁信呢,如果真没事,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会在瞬间额头上就冒了汗? 夜风也收起了嘻哈的样子,紧张的站在两人身边,搂着舒安宁肩膀,“宝贝,别怕,有我在!” 从妇产科出来,季娟手摸着肚子,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怀孕了?肚子里有宝宝了?” 还处在牵牵手、亲亲嘴的舒安宁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呢,还是双胞胎,你有福了。” 虽然见过好些孕妇,但只有季娟算是和她关系亲近的人,看她怀孕和看别人怀孕,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季娟傻傻的笑,整个人突然变得温柔了很多,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死蚂蚁一样。 她手在肚子上不停的摸:“没想到,居然有宝宝了。” 舒安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笑话她,“都两个多月了,你居然没有发现,我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人家那啥不是一直不准嘛,而且最近事情多,烦躁,我以为推迟了。以前也有两三个月才来一次的。”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舒安宁严肃的看着她:“以前怎么样不管了,现在有了孩子,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来做。” 见她傻笑个不停,舒安宁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好好听着!这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不听话以后有的你受罪。” “我哪有不听话。” 季娟亲切的挽着她手臂撒娇,“我是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想笑。什么听医生的,你直接跟我说听你的不就行了。” “医者不自医。你是我好朋友,我怕到时候紧张了,有想不到的地方。” “不怕,你拿我当普通人对待就行了。” 说的好听,怎么可能拿她当普通人对待。 季娟高兴的合不拢嘴,兴冲冲的掏出手机,“你说我是现在打电话告诉李林呢,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舒安宁想起曾经在电话中听到的女音,和那一份敏感的怀疑,玩笑样的道,“当然要现在告诉,不仅要告诉他,还要让他回来陪你几天。” “总不能你辛辛苦苦的在家怀孩子,他在外面潇洒。” 如果李林没什么花花心思,听到女朋友怀孕,一定会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反之,她就要替季娟担心了。 季娟没听出她话中隐藏的提醒,还为李林开脱,“哪里潇洒了,他不是忙吗,都是公司要求出差的,如果能行,他当然更愿意在家陪我。” “但愿如此。” “放心吧,肯定的,我们都快结婚了,他不想陪我陪谁呀。” 陪别的女人! 当然这话舒安宁只会在心里想想,没证据之前,她不会贸贸然往外说。 闪神的功夫,季娟电话已经拨打了出去,不过好一会才接通。 而且李林根本没等季娟开口,就道,“季娟,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如果没有急事晚点我再打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因为是开了免提,李林略显气喘的声音被舒安宁听了正着,包括那边隐约的嘈杂声。 但,不管他是真忙还是假忙,这种态度让舒安宁非常的不喜。 他一不是国家主席,二不是政府要员,到底有多忙的事情能忙的连听季娟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挂了电话? 季娟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嘴撅的能挂上一个油瓶,气呼呼的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真烦人,没人性的公司,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事情给他,每次连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舒安宁眼中幽光一闪,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他最近都是这样吗?” “对啊。” 季娟不高兴的嘟着嘴,“好些次了,晚上还好点,如果是白天打电话,基本上十次有七次都是在忙,等晚上才能给我回过来。” 舒安宁的心沉了又沉。 看起来,不是她多心,而是,真的很可能有问题! 但季娟现在怀着孩子,她不敢多说,只能替她出主意。 “等李林回电话过来,你跟他说,无论如何,必须赶回来陪你,不然你就到他公司去他领导,让领导给他安排在本市的工作。” “啊?这样不好吧?” 季娟从来没有插手过李林工作上的事情,不太赞同的道,“我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情,这样做会被人笑话的。” 舒安宁给她吃定心丸:“孕妇最大,谁敢笑话你!” “再说了,现在你怀孕了,再过一个月肚子就显了。原本安排的结婚时间是不是要变,房子要不要买,婚宴怎么请,好多的事情呢。这些等你肚子大了就不好弄了。” 为了忽悠季娟把李林弄回来,她再接再厉的劝说。 “无论是在T市还是回老家办婚礼,肯定会有老家的亲戚参加婚宴,到时候你怎么把肚子藏起来?你也不想那些保守的亲戚对着你的大肚子指指点点吧?” 季娟点头:“我差点给忘了,老家的人还是比较封建的,未婚先孕肯定会被人说死。” 她哀嚎一声,捂着脸郁闷道,“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高兴的心情也没了!” “呸呸!不许瞎说!” 季娟开始笑话她了:“我随便说说,瞅你迷信的劲。” 舒安宁瞪她:“怀孕的时候不能乱说话!胎教也很重要,从此刻起,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孩子,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知道么?” “知道啦知道啦,管家婆。” 季娟没心没肺的笑着,一点也没有怀疑李林的不正常,也没有看出来舒安宁眉宇间淡淡的惆怅。 “啊……”她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向舒安宁,“我肚子饿了。” 舒安宁被她的一惊一乍差点吓死,没好气的道,“走!先送你到我办公室,等会我去给你买吃。” “我想吃汉堡、冰淇淋、酸辣粉、麻辣烫……” “停!停!不许点菜,我买什么你吃什么。” 孕妇的口味真叼,酸的辣的凉的都想吃,当肚子是垃圾回收站吗。 季娟想到就想吃,口水都流出来了,一刻也不想等。 催她:“快点快点,我知道你办公室在哪里,我自己去,你赶紧去给我买,快饿死了!” 舒安宁惊悚。 要不要这么夸张? 没检查出来嘛事没有,刚检查出来各种反应都来了? 没怀过孕的人感觉好不可思议。 不过怀孕的人最大,要当老佛爷一样的侍候着。 “那你慢慢走,小心地滑。” 叮嘱好季娟,舒安宁准备去医院的24小时营业超市先买点东西给她垫垫。 途中,她感觉到肚子有点不舒服,便掉了个头,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过去。 卫生间的转角,舒安宁刚想进去,看到女卫生间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想来是等她的女友或者妻子的,也没在意。 正要越过他,却在进去前微微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而也就是这一眼,舒安宁猛然顿时,微愣的看着那站在一旁的男人。 不仅错愕,更有些难以置信! 男人也看到了舒安宁,同样的错愕,但更多的是惊慌。 第236章 不客气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季娟电话中说有多忙多忙的李林。 舒安宁冷冷的看着李林,正想质问他为何会在这里时,为什么要撒谎,卫生间里走出来位女子,长发飘飘,五官柔美,只是此刻脸色有些发白,更显娇弱。 女子越过舒安宁,伸手递到李林手中,朝他笑的甜美,“我们走吧。” 那动作熟稔,那神态自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关系的男女。 气得舒安宁当时就气圆了眼。 而且,她的声音…… 舒安宁敢以人格保证,绝对是上次和李林通话时隐约听到的声音! 可恨当时李林就以出差的借口骗了季娟,直到刚才还在骗着! 舒安宁的心沉到了湖底。 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李林,希望听到他的解释。 但,李林看了看她,嘴角轻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扶着女人离开了,只留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给她。 眼睁睁的看着李林扶着那女人离开,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隐约的,还能听到那女人软软的声音道,“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晚上你做给我吃吧……” 舒安宁努力深呼吸,才把乱窜的暴戾压了下去。 她连卫生间都没上,愤怒的走了出去。 但,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她现在去找季娟该怎么说? 告诉她她的男人在骗她? 跟她说口口声声说忙的李林正在这体贴的陪着别的女人上厕所? 还是干脆告诉她,李林可能已经背叛了她们的爱情,赶紧一脚踹了他? 如果说了,正在怀孕的她会怎么样? 舒安宁和季娟认识多年,就算她出国十年两人也没有淡了情义,经常用各种方法联系。 所以她知道,季娟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活泼开朗,但在感情上,她很脆弱,根本就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坚强。 李林是她倒追了好久的男朋友,为了他,季娟改变了很多。 如果现在告诉她这不幸的消息,让满怀对婚姻憧憬的她如何接受? 她正怀着孩子,情绪不允许有太大波动,舒安宁根本不敢刺激她。 迟点再说吧。 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舒安宁自我安慰的想。 她转身,看到李林去而复返,走到面前站定。 他眼中,有愧疚,有抱歉,甚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怨恨。 他不开口,舒安宁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等着看他用什么借口来解释。 沉默了一会,李林叹了口气,才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 她眼神咄咄逼人,语气是能冻死人的冰冷,“如果你回头,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我不稀罕听,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李林跟她接触很少,每次都是陪在季娟身边,见到的舒安宁也基本上都是面带笑容,说话也很客气,像这样疾言厉色的,从未见过。 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更多的是着急,生怕舒安宁告诉季娟。 “舒医生,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林解释道,“刚才那女孩,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关系!” 舒安宁冷嗤一声,“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拿她当妹妹看?” “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 “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季娟会相信?” “你告诉季娟了?”李林一惊,金丝眼镜也隐藏不住他此刻的慌乱。 “暂时还没有。” 舒安宁坦白的说道:“在没有证据证明你出轨之前,我并不打算让季娟知道。” 李林松了一口气:“谢谢。” 只要季娟还不知道,事情就不会太糟。 “我说这些并不是稀罕你的谢谢。”她面无表情的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骗季娟说你在出差?” “刚刚那女孩,她母亲病了,半身不遂。” 李林顿了顿,看了眼舒安宁又道,“就是上次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帮忙做手术的,是那女孩的母亲。” 舒安宁冷笑:“你们做事藏头露尾,想我救人又不肯让我跟医生通电话,说话不清不楚,我还没问你在搞什么鬼呢?” “当时……当时是怕说多了你多想,让你误会……” 舒安宁挥手:“好了,究竟是我多想还是你们心里有鬼,你们自己知道,我现在不想听这个!”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骗季娟?”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李林心里觉得很别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朋友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自己也病了,身边没有亲人照顾,所以我才过来照顾几天。” “我怕季娟多想,没敢告诉她。但,我和我朋友真的没有什么!” “难道不能请看护?还是你花不起那个钱?” 撒谎过一次的人,舒安宁不会轻易相信,“还是你觉得孤男孤女的在一起很正常,别人看了也不会多想?” “她……心理上受到过伤害,不让别人靠近。” “你是在告诉我,你在她心中是特别的?” 舒安宁毫不掩饰的讽刺,“一个女人只让你靠近,你还敢跟我说没什么!” “我拿她当妹妹,她拿我当哥哥,真的,绝无其它!” 舒安宁嗤笑一声:“哥哥妹妹果然是很好的借口。” 李林被说的脸红,低头不语。 舒安宁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是季娟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弧,“季娟。” 李林猛然抬头,手指紧握,紧张的盯着她的脸,眼中露出惊慌的祈求。 舒安宁心烦的瞪了他一眼,才笑道,“肚子有点不舒服,上了下卫生间,我包里应该有大白兔,你先吃颗垫垫,我很快就回来。” 挂了电话,李林感激的朝她笑笑。 舒安宁直视他的双眼,严厉的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今天不追究,暂且相信你一次。” “但你记住,季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不允许她受到一点伤害!” “谢谢,真的谢谢。”李林很感激她的善解人意,“我也不会伤害季娟。” “希望你说到做到。还有,季娟怀孕了,双胞胎,刚刚检查出来,人就在我办公室。” 她不相信李林的承诺,只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悬崖勒马,别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什么?”李林脚下踉跄,差点没给摔倒! 这个消息太突然,炸的他脸都僵硬了,想笑笑不出来。 “所以,无论是为了季娟好好安胎,还是以防别人的风言风语,我劝你最好找那女孩认识的朋友或者其她人来照顾她。” “今天我能遇到你们,或许明天季娟就能够遇到。就算遇不到,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到她耳朵里,误会了,难免争吵,到时候我不会替你说一句解释的话!” “季娟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你有多依赖,你更清楚。她只是外表坚强,内心比谁都容易受伤。” 李林僵硬的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舒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心里就是火的不得了,说着说着就恨不得能甩他几巴掌。 “但愿你和那女孩真的没有关系,不然让我知道了,季娟肚子里的孩子,我绝不会让她留下!” “你别以为背叛了爱情别人还会帮你养孩子,那样愚蠢的事情,就算季娟想,我也不会让她那样做!” “我没有背叛。”李林皱了皱眉,“我会和季娟好好的,那也是我的孩子。” “想要孩子,马上解决自己的事情,如果一个小时之后你不能出现在季娟面前,就别怪我插手,调查你和那女人的底细!” 这话,是非常过分的警告了。 舒安宁的行为,也算越俎代庖了。 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给李林施加压力。 什么哥哥妹妹,什么只让他靠近,一切都是借口! “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样做没有问题,也不会瞒着季娟,对不对?” 总归还是想季娟能和他好好的,舒安宁发了一顿火后也软了声音,“季娟不是小心眼的人,如果是正常的、合理的交往,她也不会胡乱吃醋,阻止你。” “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对,我回头会跟季娟解释。” “那行吧,你自己考虑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现在去给她买吃的。” 怕季娟等急,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往超市去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季娟已经把她一小包大白兔吃的差不多了。 见到她回来,忙接过她手上的面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遍埋怨:“你好慢,我都快饿死了。” “少吃点,一会带你去吃饭。” “不了,我要回店里。” 她拿起手包起身,含糊不清的道,“开业第一天就关门太不吉利了,我要回去看着。” 舒安宁不太赞同:“你怀孕呢。” “没事,我身体棒着呢。” 她挥挥手,“拜拜,你赶紧忙去吧,那个小五的爷爷来了,夜少也还在呢。” 舒安宁不放心的叮嘱:“路上当心啊。” “知道了,管家婆。” 挥挥手,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正在经历巨大的波澜。 第237章 虎落沙滩被犬欺 自从在卫生间门口发现李林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之后,舒安宁是非常的气愤,整个人充满了负能量,觉得都不敢相信爱情了。 然后,随便看哪个男人都觉得人家有劈腿的嫌疑,那仿佛时刻准备着要把人捉奸在床的眼神,看的人头皮发麻。 夜风见了,心里更是瘆得慌。 没办法,谁让他心虚呢。 先不说白莲出现的那晚惹的她生出了多大的怒气,就说倾国倾城开业,他还和龙傲天干了一架,被人差点踹断了胳膊。 当然,龙傲天比他还惨,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这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从没跟她坦白过他怎么和龙傲天有的交集。 不知道这属不属于欺骗或者隐瞒的一种? 夜风心中忐忑,不知道舒安宁是在为李林的疑似出轨生气,还以为是在气自己和龙傲天动手,于是看到她那种眼神,吓得说话做事小心翼翼,走路都不敢带风。 这一晚,夜风终于受不了没有欢声笑语低气压氛围,决定坦白从宽。 “宝贝。” 他端着一碗精心熬制了三个小时的八宝粥过来,顺势和她一起坐在飘窗上,桃花眼荡漾,献媚道,“我下午翘班熬的,浓稠香甜,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舒安宁抬头看他,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的他心里颤悠悠的,试探的喊,“宝贝?” 她没有理夜风,不声不响的接过去,像牛嚼牡丹那样,抬头就往嘴里倒。 那动作猛的,如果不是他事先凉的差不多了,一准能把嗓子给烫坏。 “你慢点!” 夜风开始心疼了,忏悔了,暗骂自己混蛋,做了让她生气的事情,以至于她几天都没心情露出笑脸,连吃东西都心不在焉。 一碗下肚,舒安宁豪爽的小手一伸,笑道,“味道不错,再来一碗。” “好来,马上到。” 艾玛。 终于笑了! 只要肯给个笑脸,别说一碗,就是一锅,夜风也会马上整出来。 足足喝了四碗八宝粥,舒安宁才捧着小肚子说饱了,那餍足的样子,像贪吃的小猫咪,慵懒中带着迷人的可爱,看的夜风恨不能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怜一番。 “吃这么多,会不会撑的慌,我们消消食吧?” 想想这几天因为季娟的事情,确实冷落了他很多,她也觉得很过意不去,点点头同意了。 然而,这货跟她玩文字游戏,此消食根本非彼消食。 这不,她刚一点头就被时刻准备着的某头狼给按倒了。 如果不是顾忌到明天还有特殊的安排,他一准把人吃干抹净,三天不下床! 第二天,舒安宁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红彤彤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在冉冉升起。 她猛然睁大眼睛,看了看仍旧套在身上的睡衣,看了看紧贴着她后背的某人,闭上眼,再睁开。 没变,她真的正在海边看日出!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喜欢吗?”暖暖的呼吸吹到她的耳朵上,带出一片酥酥的颤栗。 “喜欢!”她拨开他的脑袋,笑道,“别闹,问你话呢……我要看日出!” 她只看过夕阳湖的唯美夕阳,从来没见过波澜壮观的海上日出。 好新鲜,好震撼! 如诗如画的日出,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美丽,让人所有的烦恼都没了,整个人充满了正能量。 大海无量,包容万物! 看到它,人会愧疚自己心胸的狭小,从而变得宽容开朗! 夜风下车,双手做成喇叭状,对着大海高喊,“舒安宁!我爱你!” “爱你一辈子!爱你生生世世!” 舒安宁被他感染,一下子从车上跳下去,扑到他怀里,也对着大海喊,“夜风,我爱你!你不背叛我就爱你!” 噗! 夜风闷笑,这小娘们,在这样的气氛里说爱的宣言居然还要加上条件,也真是没谁了。 “笑什么笑。” 舒安宁用手捶他肩膀,嗔怒,“难不成你背叛了我还爱你,那是没出息的女人才做的事情,犯贱,我才不当那种人。” “宝贝,我不会背叛你!” 夜风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明亮双眼中倒影的自己的身影,郑重的宣誓,“夜风不会背叛舒安宁,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呸!大早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活到七老八十,等你牙齿都掉光,我还要给你拍照,让你看看自己满脸皱纹、没牙吃饭的丑样,哈哈哈。” 夜风满眼含笑,深情的望着她,像歌里唱的那样,对她说,“就算你满头白发,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是我心里的宝!” 这样的表白,酸! 但却真诚而火热,烧红了舒安宁精致的面孔,烫到了她精致的眉眼,柔软了她坚强的心。 她媚眼飞挑,嗔一句,“矫情。” 夜风被她媚眼勾的,差点腿软,紧紧的抱着她,全身心都是满足,“我只对你矫情。”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粉红色的心形泡泡,闻一闻,都是甜蜜的味道。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她的后心贴着他的前心,两颗心同步跳动。 “怦!怦!怦……” 太阳在海平面上冉冉升起,两人的心在快速的合拢在一起。 此刻,这里没有韩成,没有向阳,没有夜云,没有沈艳,没有白莲,更没有季娟和李林。 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风平,浪不静。 如同两人的心,紧紧的缠在一起,却怦怦的跳个不停! “宝贝。” “嗯。” “宝贝。” “嗯。” “宝贝。” “……” “我就是想叫叫你。” 夜风满心满眼的都是满足,“你只能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傻瓜。”舒安宁笑的温和。 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抛弃了所有感情的负担,全新全新的去感受身边的人,将要陪她走过一生的男人。 两人决定去洗海澡。 夜风见舒安宁换上比基尼,露出条儿倍正的身材,惹得一群男人尖叫,鼻血狂喷,他后悔了! 深深的后悔了,恨不得戳瞎那些人的双眼,把她绑到身边只给自己看。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看她在海里跟欢快的鱼一样游来游去,仍旧是旱鸭子的他只能在浅水里扑腾,憋闷极了,决定这次回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游泳。 喂喂,你们干什么? 老婆,救命啊,有女色狼要非礼你老公啦! 夜风被一群只露三点的豪爽女人追着,狼狈的逃跑,好笑的她眼泪直流。 洗腻了海澡,又去沙滩上捡贝壳。 饿了就去岸边烧烤,渴了车里有冰好的果汁。 美美的喝上一口果汁吃一块烤肉,滋味不要太好哦。 等天色黑了,夜风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跟人学的浪漫,还买了一些烟花猛放。 一直玩到半夜。 海水凉了,肚子撑了,烟花也放的差不多了,周围的人不知不觉的都走光了,偌大的海滩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夜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今天开心吗?” “开心!” 喊的嗓子都哑了,能不开心吗。 “我很开心你开心。” 不枉他这几天扒着电脑,看什么恋爱一百零八式、怎么让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你、怎么俘获女人心等等、浪漫在爱情中的作用等等。 虽然没有照搬网上的教条,但效果貌似很不错。 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闻着烧烤残余的香味,舒安宁把玩着手中的彩色贝壳,快乐的哼起了歌曲。 如果生活没有这样或那样的烦恼,能一直这么快乐惬意就好了。 她伸伸懒腰,夜风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突然,月光下有几个身影在快速的向这边移动。 他眯起眼,绝佳的视力让他看到有那些人身后有寒光闪过。 心中警铃大作。 一把拉起她:“快走!” 夜风很恼火,好容易带宝贝出来玩一次,居然狗血遇上坏蛋了! 难道是想让他发挥英雄救美的精神? 可老子现在不想当英雄啊! 舒安宁反应很快,被他拽起后就跟着跑了起来。 “夜!” “别说话,快跑!” 他向后看去,那几个人果然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他们一跑,身后的刀具露了出来。一把把,寒光闪闪,在月光下反着阴冷的光。 舒安宁也回头看了几眼,那伙人有十来个的样子,每个人手里好像都有家伙,距离两人也不远,大概只有小几十米的距离。 可真的不用跑好么,这几个小虾米,她一人就能搞定,何必狼狈的逃跑。 她手动了动,想要停下。 夜风紧紧的抓住不放,拼命带着她往前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明知有危险,他怎么能让她犯险? 就算她有自保能力,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冒一丝的风险。 他是有能力把人解决,但,黑灯瞎火的,那些人都带着刀,万一不小心砍到她身上,还不心疼死他。 所以,就算要摆平那些人,也要把她送到相对安全的一点地方去再动手。 绝对不能让人误伤了她! 沙子很松软,踩下去不容易出来,奔跑起来不是很快。 两人跑了半分钟,发现前面有一对情侣,正在那里热吻的难分难解。 “宝贝,我爱你。” “亲爱的,我也爱你。” 路经两人,夜风友情提示,“快跑,后面有坏蛋打劫。” 两个恨不得缠在一起的家伙愣了一下,还以为是恶作剧呢。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夜风气笑了,谁特么过愚人节! “是你大爷,赶紧跑,不然男的抓住擦咔,女的抓住XX。” 第238章 能不能好好打劫了 夜风刚说完,那对情侣就反应过来了。 只见刚才还满怀深情宣誓感人肺腑的爱情宣言的男人,用力推开女人,撒丫子狂奔,根本没想过拉女人一把,一下子跑到了两人前面去,看的夜风都想要说一声佩服。 可见在紧急情况下,人的爆发力还是杠杠滴。 而且,这丫的还挺有“奉献”精神,一边跑一边喊,“宝贝,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赶紧跑!” 如果他没有推开那个女人、没有自己单独跑路,只听这句话,绝对能让人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夜风被这男人的无耻的行为惊的愣了一秒,差点把正在奔跑的舒安宁带摔倒。 卧槽,扔下自己的女人跑路,还能舔着脸表现出一副舍身为爱人找救兵的嘴脸,也简直了。 女人傻傻的看着刚才还你侬我侬的男人扔下自己跑了,伤心的眼泪掉了下来。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说过爱我胜过你自己,可以为我舍弃生命的!” “快跑吧!” 舒安宁回头对着女人喊,“男人说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琼瑶阿姨的台词,真是服了。 夜风紧跟着来了一句:“宝贝,回头让母猪表演上树给你看。” 噗! 这人是在抗议她说的话呢。 那女人可没空看两人秀恩爱,回过神发现真的被男人抛弃后,也一骨碌爬起来,软着双腿跟在两人后面玩命的跑。 夜风边跑边打电话报警:“喂,西郊沙滩有十个家伙在持刀抢劫!具体位置?黑漆麻乌买的没法确定!” “这一片都是沙滩,附近有一颗三百年的大树!没空多说,正被人狂追,你们想办法定位吧!” 他是好市民,坚决维护纳税人的合法权益,遇到危险就报警。 舒安宁其实并不太紧张,这么几个小虾米,根本就不够她塞牙缝的。 但是,她不想夜风担心,所以他让跑就跑,适当的做回柔弱的软妹子,给男人做英雄的机会,更能让男人爱不释手有木有? “宝贝,前面那块大石头看到没?一会你就躲在那里,我来收拾他们。” 夜风心里不爽啊,如果被几个无名之辈追的跟丧家之犬一样,他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圈子里混,还有什么脸跟宝贝大言不惭的说保护她! 三个人努力往前面的大石头那里跑,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嘶!”舒安宁光着的脚不小心踩到沙子里隐藏的尖锐东西,疼的她倒抽口气,恼了。 “不跑了!” “上来,我背你!”是男人就坚决不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一点危险的威胁,势必要把她送到安全点的地方去。 而那些造成他家宝贝受伤的罪魁祸首,他一定会好好招待! 不由分说一下子把她背起来。 别看夜风穿衣显瘦,但是肌肉中的力量不容小嘘,背起她跟玩似的。 舒安宁心里暖暖的。 女人就是这样,即便有时候你不需要,但男人为你做了,你也会感动、心动,从而泥足深陷,在他编织的情网无法挣扎。 “前几天胳膊差点被人打断,你还行么?” 夜风脚步一顿,同样赤着的脚底抽痛。 悲催的,他好像被贝壳类的玩意给割到脚了。 舒安宁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急道,“是不是也扎到脚了?别背了,让我下来。” “小事。男子汉大丈夫,皮糟肉粗,只要头不断,就能背你走。” “讨厌,又说煽情的话。”舒安宁假装嗔怒,其实她的心,已经软成了一团。 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他是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的人。 曾经,那一场飞来的车祸,就很好的证明了一切! 她趴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回去我们……那个吧!” 夜风听到这话,激动的身体一软,好悬没给趴下。 转瞬,高兴的嘴巴都能裂到耳朵边,笑的双眼发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好!我马上解决了他们!” 谁敢耽误他两口子办好事,谁就是他天大的敌人! “上去。” 终于跑到了先前看到的大石头旁。 他把舒安宁快速的推上石头,那个女人也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这是海边的一小片礁石群,大大小小的石头耸立,没有灯光能照够过来,在月光下也是黑蒙蒙的一片,非常有利于藏人。 但是。 出来做坏事,怎么可能不带些实用的作案工具。 强光手电筒一照,三人就暴露在歹徒的视线中了。 “妈的!跑啊,怎么不跑了?混蛋玩意,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撒丫子跑路!” 歹徒凶狠的嚷着,用刀指着夜风,怒道,“给老子滚过来!” 一群人离三人只隔了五米不到的距离。 夜风小声的对舒安宁道:“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千万别吭声,以免他们注意到你。” 如果让他们看到比明星还美的她,丧心病狂的歹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根本不敢想象。 保护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旁边的女人双眼一酸,就想哭。 类似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和从自己男人嘴里说出来,场合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 那臭不要脸的说吸引人注意,是为了给自己逃跑找借口,而夜风说,却是真的在用命保护自己的女人! 女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英雄,无论她心内多么的强大,总是希望有男人给她提供避风的港湾,用强大的肩膀把自己护在羽翼之下。 舒安宁眼睛酸了,拽着他的手不放。 “乖,他们打不过我。”用力将她往暗处推,夜风毫不犹豫的走向前。 “出来混,都是求钱财,意思意思就行了。”他掏出钱包握在手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卑不吭。 为了感谢他们让自己和宝贝感情更进一步,他决定放他们一马。 “槽!早这么上道还用让老子追这么久!”歹徒晃晃手里的刀,呵斥,“拿过来!” 看来,还不算穷凶极恶,至少没听出来有想劫财害命的意思。 有歹徒拿手电筒往他脸上照,等着他拿钱过去。 “靠!”有特殊爱好的歹徒头子兴奋了。 这男人太特么养眼了! 那脸蛋雌雄莫辩,比女人还漂亮,那皮肤嫩的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那修长的大长腿,那一点也不像男人的细细的腰,那平平的胸…… 呃,男人本来就是平胸,最重要的是那脸,看起来俊逸的跟天上的仙君一样,可观而不可亵玩。 但,配上他那双上挑的、妩媚多情的桃花眼,立马有让人变身禽兽的疯狂。 歹徒的头子只觉得下身的某处瞬间扬起了小脑袋,兴奋了! 他刀子指向夜风,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快!把他给我拽过来,衣服全给老子扒了!快!” 太特么尤物了,他一秒也等不及,就要在这里品尝了! “啊!” 或许是歹徒的笑脸太过狰狞,或许是他们拿着的大刀离石头很近,也或许是被歹徒头子狂猛的一塌糊涂的嗜好给惊住,那跟着舒安宁一起躲起来的女人发出尖锐的惊叫。 刷刷刷,强光电筒照到了她和舒安宁的脸上。 夜风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不是她尖叫一声吓得歹徒停住了脚,他能一招放到三个! “妞!有漂亮的妞!”一群歹徒开始兴奋了,叫起来的声调就跟某个岛国侵略本国时发现女人时一样令人作呕。 艾玛呀。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遇到了两个极品,男的给老大享受,女的给一群兄弟享受,太特么幸福了。 至于另一个女人,不怎么好看,有绝色美人在前谁还稀罕那种货色,当然,到时候如果有兄弟等不及美人也可以随便先吃一口。 三个人,就这么被一群人秒分了。 “嘿嘿!” 一群人银笑着逼近,那女的吓的只会尖叫。 歹徒头子也等不及了,亲自上前,猥琐的手已经开始去解皮带了。 夜风的一张脸比墨汁还黑。 不仅想要猥琐他,还要猥琐老子滴妞,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真是活腻了! 熊熊怒火在胸口燃烧,夜风长腿一抬,对着过来的歹徒头子用力猛踹。 歹徒头子根本没想到长的跟小受一样的小白脸居然敢动手,被他一脚踢个正着,手里的大刀都没来得及挥出去,就已经被踢飞,摔在沙滩上。 然后,一双大脚从天而降,踩在他双腿之间!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寂静的海滩上扬起,被海风吹向远方。 一群人见状,都围了过来,准备用人海战术碾压夜风,还有两个色迷心窍的脚步不改,仍旧往石头上去抓女人。 然而。 嘭的一声重响,刚爬上石头的歹徒被人一脚踹起,飞身落下,重重的砸在沙子上,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 众人惊恐的看到,舒安宁从石头上跳下,一步一步从暗处走出来。 此时,月光大亮,照在她冰冷的脸上。 “侮辱我的男人,还想对我动手,你们的胆子真不小!” 嘭! 嘭! 嘭! 一句话说完,离她最近的三个人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她踢翻在沙滩上! 那利落的身手,灵敏的动作,有力的长腿,无一不表明她分明是一个杀神,让做过很多坏事的歹徒心里发寒! 特么的! 哪里冒出来一对凶残的情侣,还能不能让坏人好好打劫了! 第239章 软妹子不是那么好做的 夜风看到舒安宁下来,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吼道,“宝贝,快上去!” 他的声音惊醒了被舒安宁雷霆手段震慑住的歹徒们。 他们不愧是歹徒,就算是被舒安宁冰冷冷的眼神给冻的半死,也不忘记凶残的本性,故而怒喊一声,几个人又向她扑了过去。 同时,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开始凶猛攻击夜风,试图救下他们的头头。 明晃晃的大砍刀挥舞出厚重的力量,锋利的匕首发出雪白的寒光,歹徒们发觉遇到了硬茬子,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都使出全身的力量,救为了一个共同目的。 抓男人,给老大! 抓女人,兄弟们用! 用完了卖掉!卖掉! 谁特么让她用迷人的眼睛吓人,槽,差点给吓尿! 知道不? “我没事,你小心。”舒安宁从歹徒的眼中看到了龌蹉、邪恶和残忍,那扑面而来的汗臭味熏的她好悬没有窒息。 她赶紧侧身躲过,细细的胳膊一抬,根本没看到她怎么动手,攻击她的家伙就连人带刀的飞了出去,砸在沙滩上。 被几个人围攻的夜风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冷的跟冰块一样。 敢打他的女人,找死! “咔擦!” “啊!” “咔擦!” “啊!” 但凡近身的歹徒均被他一招空手夺白刃,两招断了手腕,三招踢中了命根子,四招踹飞出去。 前后一分钟,五个歹徒加一个领头人,全部蜷缩在沙滩上一起惨叫。 最后一脚踢开脚边的碍事的人,他担心的朝舒安宁跑过去,却被看到的一幕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只见她修长的右腿抬高过头顶,狠狠的落下,劈在一个歹徒高举砍刀的手臂上。 “咔擦!”歹徒被她有力的长腿砸断了手腕,砍刀落地,不等他反应,舒安宁跨步、转身,从他背后一脚把人给踢飞了! 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打残了一个人,帮凶想帮忙都没找到机会下手。 再低头一看,乖乖。 她的周围躺了好几个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抱着大腿惨叫的歹徒。 这战斗力,真是杠杠滴! 夜风狭长的眼睛圆了又圆,一双妖孽的桃花眼就要变成圆圆的杏眼了。 她她她……知道舒安宁能单身闯过龙门肯定很厉害,但是,那只在想象中,在听说中,完全没有亲眼看到的有冲击力,有震撼力! “宝贝,你……” 舒安宁正使劲的用沙子搓脚。 刚才赤着的脚和歹徒油腻腻的脸接触了,那种像踩到狗屎的感觉恶心的她不行,她拼命的搓脚,想把可能黏在上面的东西搓掉。 这时听到夜风喊她,小脚顿时不动了,滴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干,我是乖宝宝的好样子。 其实,她的内心是崩溃的,是咆哮的。 说好的不动手呢? 说好的淑女呢?说好的小鸟依人呢?说好的躲在男人翅膀下乖乖受保护呢?说好的给他机会做英雄的泥?说好的当哥柔弱的软妹子呢? 尼玛! 一柔遮百丑,一动手毁所有! 泪奔! 不是软妹子真装不来软妹子。 夜风是多精明的人啊,察言观色无人能及,看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明白大半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瞬间收敛了震惊的神色,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关心起最担心的事情,“宝贝,受伤没?” 舒安宁撇撇嘴,举起嫩生生的小拳头给他看,“破皮算不算?” “什么算不算,这就是!” 夜风轻轻的握住她手腕,用随身带着的手绢细心包扎了一下。 他的心疼不是做作,因为她白嫩的小手掌被刀给割了一道口子。 虽然不深,也不长,只堪堪擦破了皮,冒出了血丝,但他心中还是有难言的愤怒! 自己的女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伤了,他是该有多无能? 幸亏,她能保护好自己,不然他会后悔死! 舒安宁不知他心中所想,还一心想要学着做个软妹子,靠在他身上故意装作很软弱的样子。 “脚疼。” “快别动了,小心脏东西进到伤口里!”他单膝跪下,捧起她的脚查看。 不料,还有一个歹徒躲在暗处,趁着两人不注意,举起手里的砍刀向着夜风后背拼命挥了下去。 听到风声的时候,夜风双手正抓着舒安宁右脚,背对着歹徒,想要起身反击根本不可能,除非侧面打滚躲开。 但是,舒安宁就在他身侧,手里还抓着她的脚,如果他躲,匆忙之下舒安宁不是被他带倒就是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歹徒的刀下。 怎么办?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想,夜风已经在第一时间直起身体,决定用自己的后背迎接凶猛的一刀,完全忘记了舒安宁也是有自保能力的人。 在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在跟随两人跑路的女人惊吓的尖叫中…… 舒安宁眼神一厉,从容不迫的抬头,右脚顺势踩着他的手心用力,整个人踩着他的手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身,左腿绷直横扫出去! “啊……” 偷袭的歹徒被钢鞭一样有力的腿扫到腰上,摔倒在地,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 舒安宁尤觉不够,抽出自己的脚,跳下去,趁机夺下他手里的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 “想偷袭?想砍我男人?”她眼睛开始泛红,一脚踩在偷袭者的手指上。 咔擦! 今天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歹徒的手指断了! 其他惨叫的歹徒看到这一幕,觉得受伤的地方更疼了。 特么的,什么美人,这是蛇蝎美人啊,太凶残太狠了有木有? 夜风也捡起地上的一把大砍刀,横在歹徒头头的脖子上,嘴角挑起危险的弧度,“还没玩够,还想来,是不是想老子剁了这玩意的狗头!” “别过来,都别过来!”歹徒的头子害怕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擦着皮肤、紧贴着他的喉咙,这大美男的手要是抖上那么一下,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都特么给老子听着,谁再敢动一下,老子就先砍掉谁的腿!” 几个受伤了还不死心,一边惨叫一边慢慢向一起移动想要合在一起拼命的歹徒顿时止住了身体。 “别动,都特么别动!” 歹徒头子瞪大眼睛,死到临头还色心不改,趁着近距离,猥琐的从夜风的裤脚慢慢往上看去。 卧槽,美人就是美人,发怒的时候更好看,好想压在身子底下怎么破? 夜风敏感的觉察到森森的恶心的气息从下面传上来,他低头,正好发现歹徒流着口水双眼恨不能钻到他裤子里面去的丑样,顿时被恶心的头皮都要着了火。 他抬起胳膊,毫不犹豫的用刀背劈在歹徒头子最脆弱的部位上。 “啊……”歹徒头子蜷曲的跟虾米一样,发出不似人样的惨叫,连刺耳的警铃声都差点掩盖过去。 一群歹徒听见了警铃声,忍痛拖伤爬起来就跑。 持刀抢劫可是重罪,如果被抓到就完了! 夜风横刀拦住。 “大哥,我们又没抢劫到你,还被你俩胖揍了一顿,就放我们走吧!” 夜风把刀仍向无人的地方:“放你们走?好啊!” “谢谢啊……”有歹徒刚跑,被夜风抓住衣领往后一拽,砰砰两个熊猫眼打上去。 想走,没门! 敢破坏他浪漫的海滩夜,敢让对他动手,敢让他在宝贝面前丢人,揍死算轻的! “特么的!给脸不要脸,给钱不拿走,想占老子便宜,把老子当玻璃,还特么想对我老婆动手,你特么吃了雄心豹子胆?” 被打的歹徒好冤枉,他只想过女人,想男人的是他们老大,干嘛把这账也算到自己头上? 舒安宁听着惨叫声看向不远处,几个人影晃动着强光手电飞奔而来。 在警局折腾了半夜,出来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 两人沉默着。 舒安宁想起他一心保护自己的样子,心中柔软又暖和。 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丧气,只当受人保护的软妹子,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容易,至少,她现在还学不会。 夜风的内心却是狂喜的。 宝贝很漂亮,宝贝很能干,宝贝很有才,宝贝还很能打,以后不用担心别人欺负她了! 当然,他会想办法把一切的潜在危险消除,尽可能不让危险靠近她身边。 不过,她保护自己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好帅,好酷! “宝贝……” “李大志,你不是男人!”前方有女人扯着男人在哭泣。 “宝贝,我是去找警察了……” “你放屁,找警察报警就行,还需要你撒丫子跑路!你根本就是无耻的孬种,你不是男人!” 哦,原来是海滩上遇到的那对情侣,开始秋后算账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那那种情况下,谁不害怕,难道我不跑等着人来砍我吗?当然是有一个跑一个,不然咱俩都可能死。” “放屁!那对小情侣就没跑,人家男的还背着女人呢,就你没种,遇到危险扔下我就跑,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分手!坚决分手!” 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爱? 考验男人爱不爱你,值不值的托付终身,不是几句甜言蜜语,也不是金钱物质的付出,而是在危险来临时,是不是有勇气站在女人前面,保护自己的女人。 我用生命爱你。说起来很容易,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 别人,舒安宁不知道,但她清楚,无论需不需要,危险到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前。 保护她! 真正的用生命爱她! 第240章 小人之心 那个女人伤心了,心寒了,抹着眼泪跑开了,男人瞬间化身琼瑶阿姨剧里的咆哮哥,扯着嗓子喊着撒丫子狂追,那速度,堪比逃命时。 夜风看的津津有味,末了还不忘发表看后感言,“好一段凄惨缠绵的爱情啊!” 舒安宁深深的看着他,勾手,“夜。” 夜风弯腰:“宝贝?” 吧唧! 香香的、软软的、柔润的、温温的唇,印在他的脸上。 有一道甜蜜的、温柔似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公,我爱你。” 她红着脸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他捂着脸,傻愣在那里了。 我爱你! 他被告白了! 哈哈哈…… 他高兴的嘴巴快裂到耳根上去了。 她说爱他哦。 不是说喜欢,不是被逼,也不是在意乱情迷时,而是清醒状态下,明确的告白哦! 哇哈哈! 幸福,像脸蛋一样红。 夜风大步追上去,揽住她肩膀,高兴的双眼荡漾,桃花眼中的风情怎么止也止不住。 舒安宁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非常滴羞涩,“不许说,不许问,不许重复!” 羞涩啊羞涩,她怎么就一个忍不住说出来了呢? 那三个字,真的让人很不好意思,她对韩成,都没有这样红果果的表白过。 夜风知道她在表白感情上面皮薄,重重点头,笑的非常二,“嗯嗯!我不说,我记在心里,一辈子!” “宝贝,我也爱你!爱你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没有人知道。 誓言可不可靠? 只用永远才知道。 让大家拭目以待吧。 虽然歹徒事情上,舒安宁并没能当成软妹子,但夜风却又一次发现了她的优点,她也再次感受到他浓烈的关怀和爱护,两个人的感情因此又跨进了一大步,心与心也越靠越近。 至于歹徒…… 夜风无声的冷笑,让高雄去解决吧,免得手上沾血让宝贝知道了不舒服。 两人回去洗漱干净,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才缓过劲来。 夜风正准备把人哄到床上去,讨厌的电话又响了。 看着他哀怨的眼神,她笑的内伤。 但当接通电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见她脸色不好,等挂了电话,夜风才问,“怎么了?”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道:“医院有个手术过的病人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 他也拿起挂在门口的衣服,和她一起出门,“我陪你。” “不用,我应付的过来,你赶紧回医院吧,昨天我都听到穆院长在电话中吼你了。” “那我先送你到医院。” “好。” 要说医院里发生的事,舒安宁真心很无语。 有位老大娘,做了开颅手术有七天了,但按她的恢复情况,至少要十天才能出院,当时也已经很明确的跟病人家属叮嘱过。 但,奇葩的是,刚才病人家属居然要偷偷的把病人弄出院。 你说医院又不是强盗,病人要出院好好的跟医生说就行了,干什么要偷偷摸摸,结果好了,病人不小心摔倒了,脑袋撞到了病床上,刀口裂开,情况危险了。 如果不是小护士及时发现,送去抢救室,现在人都可能死了! 不知道那一家人在想什么,真是愚昧的可以。 到医院门口下了车,舒安宁匆匆留下一句话,“回头电话联系。” 就往手术室赶。 手术室门口乱哄哄围了一圈的人,似乎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急着救人,她也没太在意,换上无菌服进了手术室。 看到的人都喊“舒医生!” 舒安宁点头:“怎么样?” “病人……” 她的手摸到原先手术的地方,脸色不太好看。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恶劣。 舒安宁在脑海中快速的模拟最佳手术方案,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做手术。 手术室门口外。 一个女子紧张的抓住身边的男人,雪白的小脸上泪迹斑斑,有种梨花带雨的娇弱美。 如果此时舒安宁在,就会发现,这女人她见过,就是那天在卫生间门口和李林不清不楚的长发女人。 她虚弱的抓住李林,仿佛受不住打击,腿软的半依在他怀里,小声的哭泣,“林,怎么办?如果妈妈出事,我永远也原谅不了自己!” “别哭!”李林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金丝眼镜也隐藏不了他的心疼和愧疚。 “都怪我!如果我不告诉你那些,你也不会因为怕连累我连出院都等不及就要把阿姨接出去。” 他好后悔! 明明知道她心思敏感,为什么还要告诉她那些话。 “林,告诉我,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我们刚才不是看到舒医生来了吗,相信我,有她在,不会有事。”他很想把哭泣的不能自已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但是,他不能! 季娟摸着肚子的喜悦和舒安宁冷脸的警告轮番在脑海中闪现,他只能握着拳头控制住自己。 女孩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怀抱,抬起红红的眼睛,哭声又大了一些。 “舒医生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她和季娟又是好朋友,如果知道里面的人是我妈妈,还会用心的去救吗?” “我们做的很隐秘,她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吧。”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可我还是害怕。”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眼泪晕染了一片衣服。 “我不该因为害怕被舒医生迁怒就着急让妈妈出院,更不该不相信你。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有个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不要说傻话!”李林捂着她的嘴,感受到掌心下的温度,他像被烫了一样,猛然收回手,目光却坚定起来,“就算有个万一……你还有我!” “林……” 她扑在他怀里痛哭失声,他紧紧的抱住他轻声安慰,任谁看过去,都会以为两人是一对。 她为什么这么怕?李林为什么会担心? 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原来,这女人是李林的初恋情人,叫孙佳佳。 当初两人爱的死去活来,爱的情深深雨蒙蒙,完虐众多单身狗。 但某一天,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分手了。 确切的说,李林被她甩了! 李林伤心欲绝、借酒买醉,整个人散发颓废和忧桑的气息。 这时,季娟出现了,被他忧郁的眼神所迷住,对他一见钟情,并很快展开了攻势,历经两年,才把他追到手。 又处了三年,终于确定了关系,准备结婚。 然而,在他正在准备婚礼的时候,孙佳佳突然找上了他。 她告诉他,她这些年过的很不好,她的妈妈也生病了。 她电话中轻轻的哭泣声,让心中始终有她的李林慌了,像被鬼迷心窍一样,对季娟撒了谎,马不停蹄的赶到她身边。 孙佳佳在他面前哭,柔弱无助的样子和全心的信赖成功点燃了他作为男人的豪情,居然大包大揽的为她承担所有的责任。 安慰她、照顾她、带她的母亲上医院,找医生,找关系,送红包,像个孝顺的女婿一样跑上跑下的忙碌。 他忘记了季娟,忘记了自己已经确定的婚期。 当医生告之,她母亲的病情很重,最好转到大医院的时候,他才想起季娟,那也是因为季娟有一个医术很好的好朋友,叫舒安宁。 但他不敢找舒安宁,因为潜意识中他不愿让舒安宁知道孙佳佳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不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后来,孙佳佳从他口中知道了舒安宁,也知道了季娟。 再后来,就有了李林打电话请求舒安宁去外地为朋友的家人动手术,却被拒绝的事情发生。 其实,那天李林之所含糊不清又不让舒安宁和主治医生通电话,是孙佳佳暗示的。 她说:“如果舒医生知道我和你以前的事情,肯定会为季娟抱不平,到时候万一对妈妈的病动了手脚,得不偿失。” 她又说:“或许我小人之心了,但事关亲人,我不敢冒险。” 所以,李林打电话时就对舒安宁藏着掖着不敢说实话了。 不曾想,他的不坦白,让舒安宁想感觉到了他的不信任、不可靠,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没办法,他只能再想法设法的寻找其它的医院和好的医生。 去了好几家医院,都说病人的病情很严重,不敢保证做完手术人还能活着出来。 孙佳佳听了,觉得天都要塌了,天天以泪洗面,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最后,没办法,还是乖乖的把人送到了仁爱医院,挂了舒安宁的号。 但,两人孙佳佳非常小人之心,觉得如果舒安宁知道他和孙佳佳这种关系,肯定会不尽心救治,就找了舅妈代签了手术协议,两人躲在后面。 值得庆幸的是,手术很成功! 孙佳佳终于又露出了笑脸,李林觉得一切都值了。 没想到的事,舒安宁还是发现了孙佳佳,并逼着他回到季娟身边。 孙佳佳知道后,恐慌了,担心舒安宁发现她和病人的关系,报复到她妈妈身上,就和李林商量,想偷偷的把妈妈转院。 没想到,意外发生,她妈妈不小心撞到了头,病上加伤,一下子危及生命! 孙佳佳后悔极了,一个劲的自责,哭的可怜兮兮,眼睛都肿了。 第241章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舒安宁率先走了出来,对着等候的人问道,“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 几个坐等的人中走出一位面容精明的中年女人,她紧张的上前,“我是。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 舒安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谁家家属会称呼自家人为病人?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中年女人眼珠子乱瞟:“我是……我是她娘家弟媳妇。” “病人的直系亲属不在?” 中年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就是一个劲的问,“病人怎么样了,救活了没?” 舒安宁不答反问:“你推三阻四,我的问题很难回答?还有,是谁帮病人出院的?” 她眉梢上挑,口罩上的眉眼显得尤其的锐利,“病人情况很危险,如果是你,很可能需要承担人命官司!” “啊?” 一听说要担人命官司,中年女人吓傻了,想也不想的转身,呲溜跑向走廊的转角处,把一个人拽了出来。 一边拽,还一边骂,“孙佳佳,你没良心啊!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框着我给你妈手术签字,是想害死我吧!” 舒安宁双眼微眯,果然有猫腻。 原本躲藏起来不愿正面和舒安宁对上的孙佳佳就这么被人给硬拽了出来,看的李林心疼极了。 “哎!轻点!有话好好说,你又拖又拽的什么样子!” 听到这个声音,舒安宁眼神一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李林手忙脚乱的去推那中年女人,护着被她拽着的女孩。 看到这一幕,再加上中年女人说的话,聪明的舒安宁只要动一动脑子就能把事情的真相猜的七七八八了。 她冷声道:“再问一遍,谁是病人的直系家属?如果没有,医院将不会再给病人继续治疗。” 这话当然是假的。 她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从不在看病救人上为难家属,又怎么会因为李林和那个女人对病人不管呢,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人,谁让他们做事不地道。 但别人不知道啊,李林见识过她的嚣张和霸道,根本不敢赌那一分的可能。 也顾不得纠缠的两人了,赶紧上前,急急道,“她是,佳佳是病人的亲生女儿。” 见此,中年女人也抓着孙佳佳上前,指着她道,“对对,她是病人的女儿,我只是过来帮忙照顾病人的。” 孙佳佳被扯的头发乱了,衣服也皱了,一肚子的火气。 但输人不输阵,她坚决不允许自己在舒安宁低头。 至于为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仰起微白的小脸,不卑不亢的道,“我是病人的女儿,我妈妈怎么样了?” 舒安宁这才认真的看她。 女子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留着清汤挂面的直长发,五官很漂亮,皮肤也很白皙,单轮长相,并不比季娟差。 但她和季娟有很大的不同,季娟性格活泼,处处给人豪爽的感觉,而她,却有着一般男人独爱的柔弱姿态。 动不动苍白了小脸,别人大声点说话就流几滴马尿,表明她好伤心她好难过,她脆弱的玻璃心受不住打击的样子。 用一个很流行的词表示,她就是典型的“白莲婊”。 装柔弱、扮可怜,遇到事情哭哭啼啼几声,立马有男人为她赴汤蹈火甘愿做一头被人愚弄的蠢驴,还甘之如饴的以为自己很男人。 李林,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看,他居然一点也不避讳的把人护在身后,好像舒安宁是吃人的猛兽一样,义正言辞的道,“舒医生,在治疗期间,你不能无缘无故把病人赶走的,这样做是违法的!” 孙佳佳看着他,委屈的双眼通红,喊了一声,“林……” 语调三转十八弯。 李林被这带着颤音的软调喊的心脏都疼了,回身握住她小手,安慰道,“别怕,阿姨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医院这么做的。” 舒安宁被两人无耻的样子气笑了,也不说话,直接拿手机拨打季娟电话,“喂,季娟……” 李林大惊失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急忙松开手,扑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眼中带着祈求,无声的喊道:不要! 舒安宁看向脸色变白的孙佳佳,眼神冷厉,嘴里却吐出带着笑意的话,“没事,就是问问你店里忙不忙。” 挂上电话,又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对着孙佳佳道,“对于病患家属不听医嘱,企图偷偷让病人出院的行为,我需要一个解释。”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医院将报警,请人民警察来处理。” 说完,不去看对方变了色的脸,挥挥手让手术车跟上,踩着平底鞋走了。 哎,好怀念十公分的高跟鞋啊,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又有气势,还可以用高高的视线碾压别人。 半个小时之后,李林推开了舒安宁办公室的门。 “坐吧。”舒安宁没有一而再的把不爽写在脸上,她懂得人性的心里,逼得太紧,只能适得其反。 李林原以为进门就会被骂个狗血喷头,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就算面上还是冷冷淡淡,也够让他受宠若惊了。 但这感觉只是一瞬间,当她再开口的时候,李林知道,她还是她,不会因为季娟就给他三分颜色。 “如果你来是准备跟我解释病人的事情,我想问一句,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儿子还是女婿?” 李林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坐下,“舒医生,咱们能好好的聊几句吗。” “难道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好好聊?”舒安宁一身白大褂,不笑的时候显得人特别的冷艳,让人很有压力。 “解释吧,我也想听一听什么奇葩的理由可以不顾病人安危,非要擅自出院。” 她眼神不冷,语气也很平和,但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更让人压抑。 李林摘下眼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没有回避的可能,斟酌着把原因说了一遍。 最后,他又急忙为孙佳佳开脱,“我知道,那样误会你很不对,但佳佳也是担心阿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 再说什么,李林没有继续下去,可舒安宁能想象出来,不过就是说自己和季娟是好朋友,很可能会为了季娟迁怒病人什么的。 简直是在侮辱她的人格、侮辱她的专业素质! 她被气笑了,讽刺道,“你倒是挺相信她,她说什么你信什么,难道你就没想过她是利用病人来达到见你的目的?” “让你同情她、可怜她、怜惜她,从而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李林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脸色大变,“佳佳知道我和季娟要结婚了,她不可能这么做!” “最好是这样!” 舒安宁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咄咄逼人,“该说的话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不想一再重复。” “但我告诉你,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情有可原,我不追究,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两个暧昧不清,别怪我告诉季娟!” “那时你们是分是合,让季娟去决定!” “还有,不要佳佳,佳佳的喊得那么亲热,你是有未婚妻又马上要做爸爸的人,给自己留点面子,也给孩子做个榜样。” 李林脸色一僵,非常不自然的扯出一个弧度,“从小的时候喊惯的,没别的特殊意思。” 舒安宁给了他一个笑容:“这话我信没用,季娟信才有用。” “我以后会注意的。”李林内心汗,她笑比不笑更有压力。 她不置可否,拿出一份协议,“让病人的直系亲属把这份协议签了。” 李林低头快速浏览了一下,协议核心内容就是一个:如果病人和家属不听从医嘱,擅自出院或作出违背医生叮嘱的事情,病人生死医院将不承担任何责任。 当然,用文字叙述出来的专业内容比他概括的严谨也多的多。 “这……” “病人家属可以选择不签,但如果不签,等下就把病人转院出去吧,医院没责任为你们的无知和猜疑承担人命官司。” “没有说不签,我拿过去给佳……孙佳佳看看。” 通过不多的几次接触,特别是这次,李林发现,她虽然性格比较嚣张霸道,但专业能力很好,素质也很高,不像是会因为私人感情公报私仇、迁怒病人的人。 再说,就算为了季娟,她现在也不可能做出令他厌恶的事情。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那我先走了,等签好了再拿来给你。” “可以。” 等他走到门口,她又说了一句,“对了,把你的大名也签上,我对已经糊弄过医院一次的人不信任。你签了,有事我找你,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 李林脚下一顿,头也不回的道,“好。” 好特么个鬼! 舒安宁盯着他关上的门,眼中怒火能燃烧一切。 李林,对季娟一而再的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怎么了,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 夜风进来,看到她快要冒火的眸子,顿时心疼了,“别生气,气大伤身,告诉我谁惹你了,老公帮你揍他!” 舒安宁狠狠的瞪他一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迁怒,绝对是红果果的迁怒。 夜风也不生气,抱着她开始甜言蜜语,“宝贝啊,别的男人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但你家男人我,肯定是好东西。”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很快就被某些人打脸了。 第242章 把你当空气 舒安宁笑骂一声:“滚!凑不要脸,就知道给自己贴金。” 他洋洋得意的摸着脸:“我这么帅,才不要贴金,那只会把我弄丑。” “臭美。”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心里舒服多了。 突然想起昨晚歹徒的头头看着他的脸流口水的样子,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是挺帅的,不然,怎么会连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夜风的脸立马绿了。 被一个臭男人肖想,是他一生中最耻辱的事情! “这件事情不准再提!你要是再提,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她双手环胸,挑眉找茬,“威胁我?” 被她清冷中带着妩媚的眼神这么一扫,夜风觉得骨头都酥了,哪还记得刚才在说什么。 他收紧手臂,满眼痴迷的看着她,嘴里只剩下好听的话。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你再提的话,我就让自己更帅一点,好把你迷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她笑他:“偷偷吃蜜了,嘴巴这么甜?” “不吃蜜也这么甜,不信你尝尝。”说着,低下头,眼神炽烈的盯着她的唇。 “别!”舒安宁吓得捂住嘴,含糊不清的道,“在医院呢,你老实点。” “你的意思是说在家里就可以随意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狭长的眸底仿佛揉进了零碎的星光,亮的过分。 她瞪他:“你哪天在家里没随意?” 小脚踩在他的鞋尖上,故作凶狠的道,“不是来找我吃饭吗,还不走,快饿死了!” 那点力度对他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只要她愿意,随便踩。 “走,带女王老婆去吃饭。” 两人手牵手的走出去,受到了一众善意的笑容和羡慕的眼神,美的某些人尾巴都差点翘起来了。 开车二十分钟,进了一家看起来温馨又不失档次的火锅店。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夜风熟悉的点锅底,点菜,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比她自己点的都称心。 “你经常来吃?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没有。”夜风笑道,“上次带老妈来吃过一次,我觉的这样的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他永远也忘不了上次和她一起吃火锅的情景。 因为,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不仅是她和韩成彻底分手的终结,也是他和她感情的正式开始。 而且,他发现她真的很喜欢吃火锅,小小的肚皮能装下一盘又一盘素菜和肉食。 他喜欢看她鼓着小嘴不停进食的样子,那会让他投食的很有成就感。 “闻着味道很香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眉开眼笑,“早就想吃火锅了,还是你懂我。” “那你有没有感动的不要不要滴?” “必须滴!” 说话间,锅底和菜陆续上来。 忙了半天,她早就饿了,也不客气,他涮,她吃。 突然,光线一暗,头顶上响起惊喜的喊声,“夜哥哥!” 舒安宁夹着丸子的手一顿,瞬间又恢复如常,头也不抬,一径的埋头大快朵颐。 嗯嗯,反正喊的不是她,谁爱接腔谁接腔。 夜风停下筷子,站起身来,“老妈,小莲,你们也来吃火锅?” “是啊,阿姨说这家的火锅特别好吃,还说你带她来的。” 白莲笑眯了眼:“好多年没吃过地道的中国菜了,我也想尝尝夜哥哥选东西的水平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提高了。” 夜风露出一抹微笑,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随意的道,“你们快去选锅底吧,随便点什么,我结账。” 穆慈环视了一圈,都没发现比这个位置更好的地方,就道,“还选什么,就跟你们凑一桌得了,正好一家人聚聚。” 一家人? 舒安宁心里呵呵了。 但有男人在,她当做听不到、看不到,那是他的母亲和所谓的一直当成妹妹的女人,想怎么处理,他随意,省的她说多了是不孝,说少了膈应自己。 然而还没等夜风说行还是不行,又听得白莲惊讶的道,“姐姐也在啊?” 舒安宁更想呵呵了。 是她太渺小,还是对方眼睛不好使,说了一会的话才发现她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也一副刚察觉人来很惊讶的样子,“哎呀,阿姨也来吃火锅啊,您怎么站在这里,没位置了吗?” 她佯装不悦的瞪夜风:“夜,你太不孝顺了,阿姨来了都不喊我,还让人站着看我们吃饭,太没礼貌了,等回头我告诉夜大哥,让他训你。” 全程,无视白莲娇笑可爱的脸! 全程,一副刚发现穆慈存在的样子! 偏偏她态度真诚的不得了,让人想挑理都找不到毛病。 毕竟,无视什么的,刚才白莲和穆慈也对她做过。 对于她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的讽刺,夜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却非常的配合她,谁让她是自己亲亲爱爱滴宝贝呢。 自己都不舍得委屈她一点,旁人有什么权利? 老妈也不行! “不是的,妈说人多热闹,想和我们一起吃饭。” “啊?”舒安宁愕然,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白莲脸上笑容一直不变,看到她愕然的好像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好心的帮她解围,“穆姨说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的吃饭了,正好碰到一起聚聚。” “上次穆姨过生日两个夜哥哥跟你一起走了,最后都没能吃团圆饭,穆姨很遗憾呢。” 她挽紧穆慈手臂,转脸撒娇安慰她,“穆姨,高兴点,不然夜哥哥看到你一脸严肃,可能就更不想回家了。” 这几句话,暗含的意思真够多。 可说来说去最终就是要表达一个目的:夜风为了舒安宁,不仅没给老妈过好生日,最近还连家都不回,惹了穆慈不高兴,实在是太不应该。 话说成这样,真够白莲婊的。 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夜风,不知道他可听明白这小白莲的意思。 同时也在想,难道自己对白莲花无视的不够彻底,不然她怎么一点尴尬也没有,还喋喋不休说的很快乐。 又是没等夜风开口,白莲眨巴着清纯的眼睛看向她,撅着小嘴很萌很可爱的样子,“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 舒安宁拿起包,在夜风惊慌、紧张的眼神中笑了笑,对穆慈道,“我去下洗手间,阿姨你们慢聊。” 无视,还是无视白莲,把她彻底当成空气。 夜风差点忍不住拍拍胸口。 吓死他了,以为她要摔筷子走人呢! 舒安宁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去之后,脸上的笑容没了,眉宇间是淡淡的烦闷。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和穆慈好好相处,做一对让人羡慕的婆媳,也省的夜风夹在中间为难。 但是,唉! 穆慈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舒安宁是知道的,并且理解的。 因为夜风为她命悬一线,差点去见了阎王,但凡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母亲,必然会对造成这一切的女人不满。 后来,她敞开心扉跟穆慈好好的谈了一次,其中艰难无人能知,但结果是好的,穆慈接受了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给她煲汤熬粥,当成女儿一样的对待。 再后来,韩成的母亲对她泼妇骂街,穆慈不问缘由、毫不犹豫的和韩母对上,维护她、安慰她,如果说她没有感动到想把她当成母亲一样的对待,除非她铁石心肠! 在那段时间内,她俩相处的很好,舒安宁也愿意一直那样相处下去。 直到白莲出现,那么多的宾客误会她是夜风的未婚妻,穆慈不解释、不分辨,任由大家误会下去。 她才明白,人第一眼的印象是多么的重要。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纵然她说再多好听的话,做再多的事情,只要有意外的事情发生,穆慈对她的印象就能打回原点。 比方说,穆慈喜欢的白莲的出现。 有对比,才能更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爱情中如此,婆媳中更如此。 但是,舒安宁不是习惯委屈自己的人,当她的付出被人踩在脚底下不懂珍惜的时候,她更不会犯贱的把脸凑上去给人踩! 婆婆也不行。 唉! 她点着卫生间镜子中的人给自己打气:“做好自己,天天快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收拾面容,调节好心情,她晃着悠然的步伐往回走。 穆慈和白莲已经不见了,只有夜风在默默的唰菜。 见到她回来急忙起身,把人抱在怀里道歉,“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呢? 是不是要说他母亲没有坏心,多多谅解她一类的话? 电视上、现实中好多都是这么来的。 夜风,能不能免俗? “老妈人就这样,没有坏心眼。” 果然! 露出一个苦笑,正要推开人,又听他说道,“没坏心眼的人做事最让人烦躁,以后她说什么你不爱听直接无视。” “反正我们住在外面,没事不回去,有事我自己回去,等老爸什么时候把老妈教明白了,你们再处。” “如果一直教不明白呢?”她嘴角勾了勾,很恶劣的补充,“毕竟都已经教了几十年了。” “……” “那有什么难,等你怀孕了,我就告诉她,给外公当上门外孙女婿去,看她急不急。” 夜风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哼,哥早猜到你会这么问,早就想好解决方案了。 好男人,就是要想媳妇所想,急媳妇所急,还要先一步为媳妇解决后顾之忧! 啦啦啦,他真是好老公,再次点32个赞。 “也不怕阿姨听到了要揍你。” 舒安宁发自内心的笑了,有男人如此待她,如果再别扭,就太矫情了。 “继续吃饭,我才吃了半饱。” “多次点。胖点,摸着肉呼呼的才舒服。” 她嗔了他一眼:“思想不健康!” 她小眼风这么一扫啊,某人某处又开始激情荡漾了,正想勾搭两句,被一阵嘈杂的闹声打断了。 第243章 她就是这么霸道 美好的气氛被打断,夜风皱了皱眉,问路过的服务生,“怎么回事?” “有个胖女人要跳楼。” 服务生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快速说道,“胖女人的男人嫌她胖,和别的女人劈腿了,被胖女人在这里抓个正着,男人打了胖女人,胖女人气的要跳楼。” 服务生说话的时候频频往事发地看,显然也是八卦的人,很想看热闹。 夜风微微好奇:“有多胖?” “该有两百多斤吧,走路的时候地板都在晃,整个脸几乎看不到五官。” 夜风摆摆手,她一溜烟的跑了。 舒安宁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拉长了语调,“男人啊……” 他直觉不妙,猛摇头,“别看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就算有一天你胖成两百斤,你也是我心里最苗条的宝贝!” 甜言蜜语什么的,这货最近说的不少,害的她动不动就想听两句,怎么破? 她用下巴点点乱哄哄的那处:“要不要去看看?” 他想都不想的拒绝:“不去!我们又不是警察,去了也没用,万一磕着碰着你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瓷器做的。” 话虽这样说,她也没多少看热闹的心,主要她觉得,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可显然有人跟她想法不一样,这不,麻雀又来了,叽叽喳喳好烦人。 “夜哥哥,那女人好可怜,我们过去帮帮她吧?” 舒安宁觉得这个娇娇女真有意思,想救人也好想看热闹也好,自己去就行,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别人呢。 夜风唰肉的动作不停,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拒绝道,“她自己求死我怎么帮?是娶了她还是打死她情敌逼迫渣男和一个胖女人在一起?” “夜哥哥,你怎么会这样说?”白莲被他无情的话惊到了,看着他冷漠的侧脸,莫名的觉得委屈。 明明她刚回来的时候夜哥哥很高兴的,两人还手挽手一起进了宴会厅,就跟小时候一样。 他对她嘘寒问暖、关心爱护,连手臂上擦破了一点皮都左三圈右三圈的包扎,怎么几天不见就变了呢? 她看了眼努力吃东西的舒安宁,恍悟。 难道是因为她? 可穆姨生日那天,夜哥哥为了自己连未婚妻受伤都忽略了,难道不是说他仍旧记得两人间的情意,自己在他心中比未婚妻还重要吗?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不近人情,冷漠疏离? 从小被夜风宠习惯的她很难过。 泪花,想从眼睛里出来,前后巨大的落差让她委屈极了。 但是,她不能哭! 夜哥哥喜欢活泼开朗的女孩,她不能惹他不高兴! 穆慈看到夜风不为所动的样子也生气,又见他惹得白莲红了眼,更生气。 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微怒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冷血,人命关天,没有办法就能冷眼旁观了吗?” “哎呦!” 夜风正在涮锅,突然被拍差点把手按到锅里,幸亏舒安宁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然被滚烫的锅底烫一下,想想就吓人。 舒安宁皱眉,还没说话,穆慈自己先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去拉他,“啊!烫到没?” 白莲也被吓的白了脸,使劲往他身边挤,“夜哥哥,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一张桌子,一边两位置,就那么大点地方,旁边还堆了菜盘,两个人这样挤过去,哪里还有夜风立足的地方。 舒安宁一手挡住白莲,一手拉住穆慈,以和纤细的手臂完全不成正比的力量拦住了她们,抬高了声音道,“再挤他真的要有事了!” 这么一看,可不是嘛。 夜风已经被挤到最里面,筷子掉了,杯子倒了,还有一些酱料沾到了他的身上。 因为要躲着两人的缘故,衬衫的下摆还不小心甩到了锅底中。 等她们站稳了,舒安宁松开手,礼貌的对穆慈道,“阿姨,他没事,您不用担心。” 说话的同时,手已经动了起来,用抽纸先把夜风浸了汤汁的衬衫下摆裹紧、捏住、吸干,然后再扶正杯子,清理出一片干净的桌面。 动作很快,半分钟都不到,看的穆慈很是惊讶。 她心疼夜风又不好意思,讪笑了一声,“在家里拍臭小子习惯了,忘记他正涮锅了。” 白莲拍着胸口:“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然后笑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对舒安宁玩笑道,“谢谢姐姐,要不然夜哥哥肯定会被我们给挤到桌子底下去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很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舒安宁故意的无视。 舒安宁眼睛闪了闪。 如果没有看到她和夜风手挽手一起进入生日会场;如果没有她被人误会成夜风的未婚妻而穆慈不解释;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夜风对她的呵护;如果…… 如果舒安宁不是夜风的未婚妻,没有精神洁癖,不吃醋,说不定会喜欢上这位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子。 但是,没有如果! 就算白莲仅仅是把夜风当成哥哥,舒安宁也绝不容忍两人有肢体的接触和亲昵的行为,撒娇也不可以,夜风的一切都只能是自己的。 她,就是这么霸道! 不过,今天夜风表现的很不错,知道避嫌,也懂得保持距离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让舒安宁感觉刺眼的对白莲的宠溺和爱护,有的只是客气和疏离。 这就够了。 她再霸道也不能要求他对一起玩过多年的小妹妹冷言冷语,无情以对。 那样就太过分了。 毕竟,两家的交情还在那摆着呢。 想通了这些,舒安宁第一次正视白莲,微微点头,对夜风道,“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忙吧。” 又笑着对穆慈道:“阿姨,您如果您想看的话,等会选个远点的地方,以免发生混乱碰到您。” 心里膈应归膈应,但只要别再拎不清,看在夜风的面子上,她还是愿意对穆慈好的。 “哎,好。”穆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客观来讲,舒安宁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儿媳,但是吧…… 唉! 她再想想吧,不管怎样,不能让儿子跟自己离了心。 舒安宁拿起包包,和夜风并肩走向众人看热闹的地方。 远远的,就看到有个吨位级的胖女人骑坐在高于地板一米多的窗台上,又哭又喊,神态疯狂。 旁边有人劝,有人哄,还有人忙着打电话报警,而离她不远的一对男女却坦然自若的吃着火锅,聊着天,好似周围的一切和两人没有关系。 但恰恰相反,那两人正是劈腿的男主角和他的小三女友。 “黄刚,你不是人!花着我的钱背着我找女人,你会遭天谴的!”胖女人哭的鼻涕眼泪一把抓,都不知道她只能开出一条缝的眼睛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的泪水。 “遭不遭天谴那要老天来决定,跟你没关系。”被喊作黄刚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嗤笑道,“你不是要死吗,死啊!啰啰嗦嗦那么多话做什么?” 他对面的小三看着自己涂了殷红指甲油的指甲,火上浇油的讽刺道,“你说要做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做过多少次了,不就是想让你回心转意吗。” 她抬头看向胖女人,满眼的不屑。 “也不看看你那胖的跟球一样的身材,还有跟猪一样的脑袋,哪个男人能看上你? “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还有脸跑出来污染大家的眼睛!”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话不可谓不歹毒,但凡有一点自尊心的女人都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最重要的,还是当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面被羞辱。 胖女人听不到喜欢的人为自己说一句好话,果然被打击了,抓着窗棂的手慢慢的松开。 她低头望向脚下缩小了很多的人群和车辆,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男人,声音突然平静的诡异,“黄刚,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男人想起两人最初也有过的一段甜蜜,微微失神,脸上的不满和讥讽也减缓了不少,“我……” 小三见他这样,尖尖的鞋跟用力的踩在他脚背上,脸上带了狰狞的狠厉,代他回答,“你以为,谁会瞎了眼去爱上一头猪!” 胖女人仿佛没听到她恶毒的比喻,盯着男人的脸,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又问,“如果,我有一个好的身材,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王刚忍着脚疼,搂着小三,冷冷的道,“不会!” 因为,胖到两百多斤的她不可能拥有好身材,这样的假设根本不用考虑。 胖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了小三一眼,又环视了全场,仿佛在对世界告别,“好,我……知道了。” 人群闹哄哄的声音嘈杂一片,有同情胖女人让她励志的,有骂黄刚无情的,更有骂小三无耻的。 但,这些仿佛都跟胖女人无关了。 父亲死了,家产没了,深爱的男人劈腿了,她生无可恋。 脚,慢慢的伸向窗外。 闭上眼,一切就解脱了。 没有背叛的痛苦,没有孤单一人的寂寞,她可以和父母在天堂相聚,二老是不会嫌弃自己肥胖的。 她松开手,能听到众人惊吓的尖叫声。 但有人拉住了她胖胖的手腕,一道温和、平静、清冷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中。 那人说,“你不应该问黄刚,而应该这样问自己……” 第244章 男人和牙刷的关系 胖女人怔怔的回头,看到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 吹弹可破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丽。 她以为到了天堂看到了仙女。 仙女脸上带笑,很温柔的对她说,“你应该问自己,如果你有了傲人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还愿意接手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嘛?” “男人就像牙刷,别人刷过牙,你再用,确定不怕传染了毛病?确定不恶心?确定用的下去?” “好好想,想好了告诉我,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帮你。” 胖女人直直的看着她,看着她美的惊人的脸蛋,扫过她玲珑有致的魔鬼身材,顿时自惭形愧。 她以为吃过漂亮女人大亏的自己会嫉妒,会自卑,会破口大骂她长了一张勾人的狐狸脸。 然而开口时,却发出这样急切的声音,“你能帮我减肥?让我身材变的跟你一样?” 舒安宁摇头,胖女人眼中刚刚升起的光彩瞬间灭了,失落的自语,“原来你不能啊。” 舒安宁点头,轻声笑道,“我俩骨架不同,你当然不可能让你变得跟我一样,但是,我可以让你瘦到……一百一十斤怎么样?” “你身高约有1。68米,低于这个体重就瘦的不好看了。” “可以!可以!”胖女人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问,“我真的能那么瘦?” 就算不能,其实她也感激。 在那么多看热闹的人中,只有她对自己伸出了温暖的手,拉了自己一把,而不是以同情的名义指指点点,说些没用的话。 “能!那你的答案呢?还没告诉我。” 胖女人望向黄刚,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黄刚觉得被她看中就跟被猪拱了没什么区别,恶心死了。 他恶狠狠的瞪她,怒道,“要死赶紧死,别在这丢人现眼,想让我跟你在一起,白日做梦!” 感觉到小三在狠瞪自己,他为表忠诚,不惜恶毒的侮辱曾经把他当成大爷一样侍候的前女友。 “看看你那个蠢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长没长脑子,真以为一身的肥膘说减就能减,你当是演电视呢!” “你以为我只是嫌你胖?我是嫌你不仅胖还蠢!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的玩意,就算你美的跟天仙一样有什么用,难道娶回来当摆……”设吗? 最后两个字,在看到转过身的舒安宁时戛然而止。 心中只闪过唯一的一个念头:如果能漂亮成她这样,就算当摆设,他也愿意倾家荡产娶回家! 胖女人见他前一秒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下一秒却在看到舒安宁时张着嘴巴傻愣掉的蠢样,瞬间如同被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蒙在眼前的那层纱布被拿掉了。 她彻底明白,他不爱她,不是因为她太胖,也不是她太丑,而是这个男人有着大多数男人的劣根性。 见异思迁、花心滥情,见到美丽的女人就想移情别恋! 就算自己有漂亮的脸蛋、傲人的身材,当他看腻了、视觉疲劳了,踢开自己找新欢,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别说那么多,你只要明确回答我,是不是就算我减肥成功了,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纵然已经想的明白,她还是想期盼渺茫的一丝机会。 她爱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啊! “啊……”黄刚被小三狠掐了手臂,才从舒安宁绝伦的美貌中回神,在小三吃人的眼神中点头,狠狠的说道。 “是!就算你哪天减肥成功了,我也不会再要你,她才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 口中的她,当然是指靠在他怀里得意洋洋仰头挑衅的小三。 “好的,我明白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胖女人不在伤痛。 彻底死心之后,还有一丝莫名的轻松。 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情断爱绝,相见成路人,再不相干! 她吃力的从窗台上爬下来,对舒安宁露出不美却纯粹的一笑。 “您好,我叫杨珊。我的答案是:爱自己,找一个心疼自己的干净男人!被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贴过来我也不会再要了!” “男人和牙刷,不和其她女人共用!” “好!” 舒安宁伸出手:“我是舒安宁,仁爱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倾国倾城减肥中心的医师。按我的方法来,我保证,会让你瘦成一道闪电!” “谢谢,我相信您!” 两个女人,一胖一瘦,一美一丑,站在人群的中央,旁若无人的相视而笑。 夜风自豪的笑了。 他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这么的亮眼,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但在小三的眼中就不是了。 舒安宁淡定从容的要帮她的情敌减肥,那是在对她啪啪的打脸,而身旁男人满眼痴迷的傻样,更让小三嫉妒的想疯狂。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说能减就能减啊,你有什么证据?别是跑来做托的吧?” 舒安宁根本不理她。 无视,就是对对手最好的打脸。 更何况这人连对手都算不上。 婀娜多姿的转身,姿态优美的带着杨珊离开了,一起走的,还有穆慈和白莲两人。 “今天好像没安排顾客来治疗吧,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季娟出来,疑惑的问她。 看到她身后的人,笑着迎了上去,“穆阿姨,好久不见,您越来越贵妇人了。” “哎,小季啊,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什么?” 穆慈和季娟的认识,源于舒安宁受伤的那段时间,两人还在煲汤上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小莲,这是安宁的好朋友季娟,季娟,这是我老朋友的女儿白莲。” “季姐姐好!”白莲像邻家的小妹妹一样,眨巴着亮亮的眼睛和季娟打招呼。 “白妹妹好。”季娟对看起来可爱的不行的白莲很有好感,笑着道,“地方小,我们先到会客室坐一下吧。” 白莲亲热的挽上季娟的手臂:“季姐姐,你店里好有趣,我可以参观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不是我的店,是你安宁姐的,我只是打工的哦。” 白莲就去看舒安宁:“姐姐,我可以参观你的店吗?” 她眼神渴望,像渴求的孩童一样小心翼翼的征求家长的同意,在那种眼神下,如果你说不,都会有罪恶感。 “可以,让季娟带你看吧。”舒安宁自然不会被她的眼神影响,只是懒的在小事上计较。 又对穆慈道:“阿姨,刚才没吃饱吧?让夜带你到会客室,那里面有点心,我先去忙一会,等下再出来陪您说话。” “正事要紧,你赶紧去忙,我自己看看。” 穆慈也对这个店很感兴趣,虽然装修不奢华,但贵在清新淡雅,走进去就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舒安宁也只是尽地主之谊的本分,客套了两句带着杨珊进了会诊室。 自此,杨珊才控制不住紧张起来。 “舒……”她一张嘴,发现居然没出息的颤抖了,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别紧张,减肥而已,又不是给你动手术。” 舒安宁伸手把她拉到椅子上,按坐下,温和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杨珊深吸口气:“我……我不是害怕,是激动!” “无论能不能减肥成功,您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让我明白活着才能更好,我就很感激您。” “这样就对了!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最多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见她睁开一条缝的小眼睛里不再死气腾腾,舒安宁知道她的心理毛病暂时解决了,再解决她身体的肥胖问题,这个自卑、敏感的女人就能获得新生了。 手指搭在她手腕上,仔细把脉。 “怎么样?” “你身体中含有激素,至少积累了有十年。” “什么?怎可能!我根本没吃过!”杨珊努力瞪大一条缝,吃惊的神色不像是假。 “我的诊断不可能出错。”舒安宁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有可能你并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里有激素。” 杨珊呆住了,努力的回想,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了,不用再想了,这个不重要。” “从今天开始,你别乱吃东西,无论是零食还是药物,都别吃。按照我给你开的食谱吃饭,定时过来接受针灸治疗,半个月就会让你明显瘦下来。” “不过要瘦成一道闪电,最快也要半年了,再快的话,会影响你身体健康。” “半年就半年,我等得及!” 她试过很多种减肥方法,花费不少的金钱,受了老多的罪,可该怎么胖还是怎么胖,从来就没减掉过肉。 现在有人给了她希望,别说半年,只要能瘦下来,一年也能等! “你有这个心态就好。”舒安宁起身洗干净手,“我们先开始第一个疗程的治疗。” “好的!” 一个小时以后,等两人出来,就看到会客厅中聊的火热的三个女人。 望着季娟笑颜如花的脸,舒安宁眼神恍惚。 如果,她知道李林此刻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给那女人的母亲当孝子贤孙,她的脸上还会有笑容吗? 季娟,我该不该告诉你,有个女人出现在了你和李林的感情里? 第245章 替她难过替她烦 “出来啦?”季娟站起来,一手护着小腹,这是很多孕妇都有的下意识动作。 舒安宁回神,笑道,“今天的疗程已经好了,配合我开的食谱和药方,七天后再来针灸就行。你帮忙登记一下,到时候提醒我别忘了。” 预约、登记信息、照顾店面及一切零碎事情,暂时都是季娟在做。 她一直没问季娟为什么有时间整天待在店里,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叔叔的公司?还是遇到了困难。 她能做的,就是在季娟需要的时候,给一份无言的帮助和有薪的工作。 目前看来,季娟做的很不错。 “放心吧,我哪次忘记过提醒你。”季娟笑着走出来,带杨珊登记去了,留下舒安宁面对穆慈和白莲。 “忙好了?累吧,快进来喝点水。”穆慈反客为主,脸上带笑,话却很客套。 “还好,比做手术轻松多了。” 经过生日宴会那天的事情,舒安宁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面对穆慈,但因着夜风,也不会过分的摆脸,让他难做,只能这样不软不硬的应付着。 心累! “姐姐,你真厉害,居然能帮人减肥!”白莲一脸崇拜笑意的看着她,“我也认识一些胖朋友,我能介绍她们到姐姐这里来吗?” “……”她看起来很蠢很没脾气很好接近? 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她能对和她老公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走近? 还是白莲以为端着一张纯真的脸就能让她放下戒心? “可以,等会走的时候拿几张店里的名片,可以电话咨询店员或者直接上门预约都可以,签好协议交完费用我会根据预约安排为客户治疗。” 意思是说,你白莲介绍人可以,但钱要交,也别指望她特殊对待。 白莲有没有听明白舒安宁不知道,但穆慈肯定是听懂了,她的脸色有瞬间的不好看,显然不太高兴。 想想也能理解,她喜欢的世侄女贴上热脸来,她未来儿媳妇不说热情相迎,还拿冷屁股对人家,显得多没礼貌,多没心胸。 “安……”话刚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杯子摔破的声音和女人的惊叫声。 舒安宁猛然转身,奔到前厅,就见到一个中年女人冷脸站在前台,地上躺在摔碎的玻璃杯。 这女人身材微胖,穿着五成新的中档品牌衣服,不苟言笑,看起来很难缠。 面容平凡,眉梢上吊,嘴唇很薄,涂了殷红的口红,给人以刻薄寡义的感觉。 来者不善! 舒安宁闪身到季娟跟前,见她没有受伤,转头对着跟出来的两人道,“阿姨,店里有事,不留您了,改天再招待您。” 这是……要赶人? 客套的感觉像是在拿穆慈当外人。 而事实上也是,当亲眼看到穆慈喜欢白莲多于她的时候,她就冷静的收回了自己本就内敛的热情。 而穆慈何尝不是呢。 如果还是在医院那会,遇到这样的事,她肯定会冲上去,像对付韩母那样张开手臂保护舒安宁。 但此时此刻,她看了眼面色冷傲的来人,仅顿了一下,点点头淡淡道,“那你先处理吧,有空和二子回来吃饭。” 很明显的疏离和漠不关心。 可为什么前段时间相处挺好的两人,关系突然莫名的变得淡漠,彼此又努力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没人知道,似乎也无从考察,或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好,我会跟夜说。” 舒安宁目送两人离开,才问季娟,“怎么回事?” 季娟掩饰的把手垂在两侧,露出牵强的笑容,“没什么,我婶子过来找我有点事,不小心把杯子打破了。” “你先帮杨小姐把手续办一下,我和婶子出去聊聊。” 舒安宁抓住她要走的手,眼角有淡淡的不悦,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去会客厅!你现在身体不适,不能乱走。” 她担心季娟肚子里的孩子,可这种强势看在婶子的眼中很不舒服,绷着脸道,“你是娟子的老板吧?” 舒安宁淡淡点头:“一个小店而已,算不上老板。” “你是不是老板我也不关心,我就想问问,娟子是不是在你这打工,一个月你给她多少钱,吃住怎么算?” “婶子!”季娟高声呵住了她一连串的问题,甩开舒安宁的手,走出吧台,去拉婶子,“你不是找我吗,我们出去说。” “出去干嘛,就在这里,你老板都不介意你烦什么!” 婶子不高兴的挣开她的手,力道有点大,差点把人弄摔了! 舒安宁吓的白毛汗都出来了,长腿一迈把人接住,怒道,“你动什么手,有话不能好好说!” 婶子也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季娟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轻轻一碰就要倒。 但,平常都是她吼人,被人吼她很不爽,“你吼什么,她自己站不稳关我什么事!” 舒安宁气的不行,又不能说季娟怀孕了,摔一下很危险,有把孩子给摔掉的可能。 毕竟,未婚先育什么的,就算社会开放了也不能做的太理所当然。 “我没事!”季娟安抚的拍拍她手背,“你先去忙,我带婶子去会客厅。” 季娟很闹心! 原以为从“维新”净身出户可以求得以后的安宁,谁知道婶子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还一副想占便宜的嘴脸。 真不想让安宁知道这些糟心事。 但她知道,安宁不会放心她出去,因为她肚子里有安宁的干儿子。 舒安宁心不在焉的为杨珊办好了手续,坐在前台竖着耳朵听动静,可什么都听不到。 不高兴! 说话也太小声了,没吃饱饭吗? 半个多小时过去,两人走出来。 婶子居然脸上带着笑,还主动客气的跟她说话,“舒老板,谢谢你对娟子的照顾。以后有什么活尽管喊娟子去做,她身体棒,比大男人都有力气,一个能顶两个用。就是这工资……” “婶子!你要再话多,我答应的事情全部作废!”被亲人像推销货物一样推销,季娟又伤心又丢脸!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舒安宁,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待下去。 “好好,我不说就是,发什么脾气。”婶子干笑两声,又跟舒安宁套了两句近乎,见她冷冷淡淡,才扭着屁股不满的走了。 离去时,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小声说些什么。 等人走远了,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舒安宁双手环胸,一脚站直,另一脚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娟。 季娟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突然想到什么,她眼前一亮,道,“安宁啊,夜少刚才有急事走了,他让我转告你,医院有个手术,最快要七点才能好,让你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嗯,继续。” “继续?”季娟嘿嘿干笑两声,“夜少就说了这些,没其它的啊。” “嗯,继续。” 还继续? 她想不出来说什么呀! 能想出来的,不能说啊! 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她眼珠子乱转。 见她这么不识趣,舒安宁怒了! “你就不准备跟我交代下‘维新’的事情?比如说,明明拿着‘维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你为什么有空天天帮我守店?” “还有你婶子一脸吸血鬼的样子来找你干嘛?” “别告诉我你叔叔心疼你,让你只拿钱不干活,也别告诉我你婶子和你情深似母女,想你了过见你!你知道,我是不会相信的!” 季娟脸色一白,低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舒安宁揉着额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以前不问,是觉得就算最好的朋友也该有自己的隐私,我要尊重你的生活和你的选择,你爱说就说,不爱说我不强求。” “但是现在不行,我干儿子在你肚子里,我不能容忍他受到委屈,一点都不行!万一到时候生出来个苦瓜脸怎么办?” 季娟本来蔫蔫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被她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嗔怒道,“去去去,什么你干儿子,那是我儿子!” “行行,你儿子,不跟你争。但是要想你儿子长得好,首要就是要心情好。” 舒安宁顺势坐下,揽住她肩膀,用最平稳最柔和的声音让她放下戒心,“好了,说吧,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有钱,也可以有点小权,你遇到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看不起你,更不会嫌你麻烦,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对我吐槽。” 其实她有很多种方法得到真相,但她尊重季娟,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靠手段去查朋友的隐私。 哪怕李林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她也没有动手。 因为,不信任是有瘾的! 如果她遇到有疑问的事情就去查别人,那么以后,她可能会忍不住查自己身边的人,比如查夜风和白莲究竟有没有超出兄妹情的关系。 比如查舒晓明和那个在包厢中幽会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知道的多,不一定就幸福。 “唉!一对破事!”季娟在她真诚的目光,压在心里的负担终于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而听完她接下来的叙述,舒安宁皱起了眉头,替她难过替她烦! 第246章 为什么不跟我说 季娟的小叔有一个儿子,从血缘关系来说,她应该叫他一声堂哥。 三十大好几的人了,还跟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一样,做事没有规划,好高骛远、眼高于顶,家中只是小有资产,却整天以富少、小开自居,被人三句话一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了。 前段时间,就是在舒安宁帮助季娟替“维新”拿下夜氏集团的项目后,按和小叔的约定,季娟可以得到“维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保她衣食无忧。 但是,在去办理手续的前一天,她的堂哥被人揍的鼻青脸肿出现了,并且带回一个噩耗。 他被一个所谓的好哥们给骗了,签署了一个诈骗协议,致使“维新”损失大半的资产,如果不是有夜氏集团的项目在做,“维新”可能就直接破产了。 小叔当场气晕进了医院。 发生这样的事情,季娟当然不可能再说股份的事情,而且为了亲情还免费做工。 如果仅是这样,努力几年,公司说不定还能恢复到曾经的光景,但谁知更糟糕的事情来了。 有人跑到医院,拿出季娟堂哥签下的巨额欠条让她小叔还钱。 她小叔无钱偿还,人家就要收了公司,还威胁,敢耍花招就打断她堂哥的手脚。 “维新”是她小叔一辈子的心血,堂哥是他唯一的儿子,眼见两样都快没法保住,小叔又怒又急之下,再次昏倒,危及生命。 要债的人只想要钱,没想过弄出人命,但若拿不到钱,他们也有千百种方法折磨的债主无法正常生活。 最终,堂哥的欠条还是小叔买单,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也抵押了,到最后负债累累。 如果不是因着舒安宁的关系,夜氏集团就算非常满意“维新”的产品也会解除合约,而“维新”就会失去唯一的、仅有的救命稻草。 就算继续合约,“维新”赚到的钱也远远不够还债。 她堂哥被小叔揍的半死,扬言要把他赶出家门,婶子心疼儿子,大吵大闹,又骂季娟是扫把星、命硬,在家里克父克母,来到“维新”就克小叔一家。 小叔被闹的几度病危,婶子还不罢休,硬要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季娟身上,蛮不讲理。 季娟被闹的很疲惫,拿出这些年所有的积蓄给了小叔,然后“净身出户”。 原以为躲得远远的,一分钱也没拿“维新”的,可以安稳的过日子,没想到她小婶居然又找上门来。 威胁她必须每个月拿一定额度的生活费给小叔,理由就是小叔养了她和她父母这么多年,不然就要闹的她在这店里干不下去。 季娟不待见婶子,但很感念小叔这么多年对自家的照顾,如果没有小叔,她常年患病的父母可能早就没钱看病,拖不到舒安宁回来医治了。 舒安宁听完,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堆蚊子。 她犀利的小眼神扫的季娟身上,分分钟能把人冻死的节奏。 “如果不是看在我干儿子的份上,真想一巴掌呼死你!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说,你成精了是吧?” “公司倒了你可以不找我,你小叔病危怎么不找我,万一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能不后悔?” “没钱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又不是男人,你是怕我会占你便宜还是会包养你,还是会把你卖了,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想干嘛?饿着我干儿子你赔得起吗?” “被人扫地出门还跟我装成啥事都没有的样子,你做给谁看呢?我需要你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不值得信任?还是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哼!别跟我傻笑,看到你笑我就心烦!” 季娟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心里却暖的要命。 出事的那些天她公司医院客户几边跑,承受山大的压力,却不得不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应付婶子的无理取闹。 其实她真的很累,心里也很苦! 可她不敢跟父母说,怕刺激了二老。 也不能跟李林说,因为他家里有个势利眼的老娘,说了,两人的感情路更难走,婚恐怕都结不成。 不是没想过找安宁,特别是当小叔病危在床上的时候。 但是,还没等她实施,婶子就露出吸血鬼样的面孔,还设计把她送到债主的床上!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男人被他救了下来,她现在会沦落成什么样根本无法想象! 她恨婶子,却记着小叔的情,所以脱险后也没有想要把婶子绳之于法,而是回到医院想跟小叔告状。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无意中听到了小叔小婶在病房的对话。 原来,把她送给债主,小叔是知道的! 仅仅因为,儿子是亲生的,侄女是外家人,当债主暗示用外家人的侄女为儿子抵掉十分之一的债务,小叔默许了! 那一刻,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但为报答小叔多年的照顾,她仍旧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给他们。 只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把他们当成亲人了。 这些事,她没敢跟安宁说,就怕她一怒之下为她打抱不平,惹事上身。 已经过去了,何必让最好的朋友再牵扯进去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啦,别骂,下次有事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不隐瞒,好不好?” “你确定记得住?”舒安宁知道,季娟肯定还隐瞒了更重要的事情,但她这样都不说,肯定是不能说,硬逼只会撕开她的伤口,再疼一次。 没必要! 保证她以后没有这些糟心的事情就好。 季娟在她森森目光之下,忙不迭的点头,“记住了,绝对记住了!” “那好,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李林的婚事,他家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季娟努力控住眼珠子不要乱转:“挺好啊,我这么漂亮能干,李家祖坟上冒烟了才能找到我这么好的媳妇,谁会有意见。” “哎呦,是吗?” 舒安宁一拍桌子,手指点着她脑门,恨铁不成钢,“还跟我撒谎!上次谁说他老妈比较势利,看不起人的?” 季娟眼神闪烁,干笑两声,“谁啊?肯定不是我,是不是你记错了?” 在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她败下阵来,“好吧,我说实话。他老妈对我是有点意见,主要觉得我家里没钱,工作也不好,父母也没本事。” 舒安宁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太好,“那你们的婚期怎么说?李林知道你怀孕了,有说把婚期提前吗?” “还有你自己,做好了不被婆婆喜欢的准备吗?” 李林和女人不清不楚,他家里又对季娟有意见,说实在,如果不是现在孩子都有了,舒安宁一定二话不说的先拦住,等李林和那女人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季娟手摸着肚子,温柔一笑,顿时散发出母性特有的光彩,“我爱李林,愿意为了他忍受未来婆婆的挑剔,反正结婚后我们又不跟她住一块。” “再说现在孩子都有了,我总不能因为婆婆不好就不结婚,做单身妈妈。更何况李林对我很好,为了他值得。” 问题是李林不好啊,都快出轨把妹了! 舒安宁差点忍不住就把这句话说出来,憋得她太难受了。 “我是问婚期,他说提前了吗?” 如果不提前,说明他心里可能有想法。比方说,想跟他的青梅竹马重新开始? 如果提前,则说明他还是重视孩子,重视季娟的。 可……也不好说,万一是怕季娟知道了那女人的存在跟他闹,想赶紧的用婚姻把季娟拴住呢? 这么一想,提前和不提前,似乎都不能证明什么。 感觉到被人推了一下,抬眼看到季娟噘着嘴不高兴的道,“我跟你说话,有没有在听?” 舒安宁回神:“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想什么呢?我说和李林定了下个月结婚,你到时候给我做伴娘。” “好……不行!”舒安宁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属于已婚人士了,摇头拒绝,惹的季娟很不高兴。 “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不准备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这误会大发了。 她抓了抓长发,纠结要不要把登记结婚的事情告诉第三人。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至于为什么不能,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季娟气鼓鼓的瞪她:“哼,你最好给个重量级的理由,不然我一定会生气!非常生气!” “放心,肯定及绝对!” 安抚了季娟,正好有顾客上门,等忙完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人一起吃了饭,回家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舒安宁一路都在想着怎么跟季娟说李林的事情,打开门看到一室的黑暗才想起夜风今天有手术,应该还没回来。 她叹了口气,手摸在灯的开关上,按下去。 咦,怎么没反应? “哎,不会停电了吧?” 正要再按,突然感觉到有风声,抬头一看,黑暗中有道模糊的黑影向着她猛然扑来。 她想也没想,条件反射的侧身,抬腿,踹人,动作一气呵成! 并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滚!” 第247章 今晚你是我的 “是我!”舒安宁高抬的长腿被人抓住,有炙热的手顺着她脚腕往上撩来。 熟悉的男人气息,略带沙哑的声音,不是夜风还能是谁! 舒安宁拳头捶在他肩膀上,嗔怒,“你搞什么?吓死我了,还以为进贼了呢!” “是进贼了,进了一个偷心贼。”他笑声魅惑,在她耳边吐气,“娘子,能否让小生把你的心给偷走?” 她微微侧脸,柔唇刷过他的,却一触即放,刻意拉长了绵绵的语调,“难道……不是已经偷走了?” 夜风身体一紧, 这小娘们真不能撩,撩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他一手用力的圈住她细小的腰子,一手按在她胸口,并顺便向四处蔓延,“真的偷走了吗?我摸摸。嗯,怎么好像还在呢?” 她回应他的环抱,上身微微后仰,手握住他的手按在某处,抬起小脸吃吃的笑,“妖孽,你按错地方啦,这里才是心的位置。” 她姿态慵懒随意,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明亮耀眼,迷得他三昏五道,傻傻道,“你的心,好软和。” “那你好好摸摸。”舒安宁挑眉得意而笑,夜色也藏不住她散发的魅力。 想勾她? 当她是吃素的? 哼哼,反勾! 夜风掌心在一手握不住的地方流连,听到她的话恨不能马上把人扔到床上去。 不行不行,不能急躁! 他要给她一个永远难道的夜晚,不能被美色迷惑了头脑。 夜还长着呢,不急这一时。 深吸口气,用手遮住她的双眼,“跟我来。” “你在家里做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她嘴角翘起,暗暗猜想这人又整了什么东西出来。 祈祷千万别像上两次一样不靠谱,去游船掉水里,去沙滩被人抢劫,说好的浪漫总是在最后时刻浪漫不起来。 幸亏夜风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否则能哭晕在厕所里。 “宝贝,请看。”松开罩在她眼上的手,明亮的光线映入眼前。 只见,上百根燃烧的红色蜡烛将餐桌围在中型,组成一个大大的爱心形状。 造型别致的餐桌上,点燃了九根蜡烛,高低不平却错落有致。 一束娇艳的玫瑰花静静的站在八二年的拉菲红酒旁边,吐露花香。烤的松软喷香的披萨看起来就十分的可口美味。 抬眼,环视四周。 整个房间都被人用红色装扮一新,连窗户上都贴上了双喜的窗花,妥妥滴新房的样子。 再看,沙发上、窗台上、地板上、角落里、半空中、卧室门口……视线所及之处,被各种的鲜花和毛绒娃娃填满,在荧荧烛光的照耀下,唯美异常。 看的她双眼睁大,嘴角忍不住的翘起大大的弧度。 女人都是爱花的,女人都是虚荣的。 她,也不能幸免。 夜风从背后抱住她,下巴顶在她肩膀上,“喜欢吗?” 烛光晚餐呢,温馨又浪漫,当然喜欢。 “喜欢!”难怪晚饭时季娟用各种借口拦住不让她吃饱,感情是因为两人联手,在这织就一张浪漫的情网,就等她往里面跳呢。 不过,她真心喜欢,看在两人用心良苦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他们的隐瞒了吧。 笑声在胸膛回荡,夜风很开心,“宝贝,我们去吃饭。” 搂着她跨过心形的蜡烛,将她带坐到剔透的玻璃餐桌旁。 他目光炙热的看着她,缓缓的低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从桌上拿起精致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光彩夺目的硕大粉钻。 “宝贝,我是夜风。以前无意却做了一些惹你生气的事情,我道歉,以后坚决不会了,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牵着你的手,让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如果是在平时,这话,听起来肯定很肉麻很酸爽,但在烛光、鲜花、红酒、婚房的衬托下,这样的表白,似乎一点都不违和。 舒安宁微微低头,看着他妩媚的桃花眼,那里面,没有游戏人间的风流,只有写满了柔情和渴望的专情。 夜风见她不说话,心顿时提了起来,“宝贝?” “哎呀。”她故意逗他,“可是我不喜欢身边围绕了很多女人的男人怎么办?” “我身边没女人啊,除了宝贝坚决不会有第二个!真的,我保证!” 发现剧情没按照自己发展的那样走,宝贝没有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点头,夜风急了,也不管浪漫不浪漫了,拉起她细长的手不由分说的把戒指套上去! “宝贝,咱俩证都领了,你可不能把我给抛弃了!” 舒安宁没想到她就是想逗逗人,却吓的他脑袋上都冒汗了,顿时,又好笑又满足。 因为只有紧张你、在乎你,才会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意,都当真。 她顺从的被套上戒指,起身蹲下,从包里也拿出一个锦盒,取出里面经典的男款戒指,在他微愣的失神中,给他戴上。 “君若不离,我变不弃,君若背叛,我便休!” “不会!不会!”他把她用力的抱在怀中,“就算我死,也不会背叛!” 他抱的太紧,隔着两人的衣服都能感觉到滚滚的热度传递过来,烘烤着她跳动的心脏。 “说的好听没用,啊……” 夜风不想听任何否定的话,猛然把她抱起,冲进房间,扔到鸳鸯戏水的红被子上,强势的压了下去。 还没做好准备的她惊喊:“饿,饿!” 啊啊啊! 不是准备了烛光晚餐吗,先让人家吃点东西缓缓情绪啊,上来就往床上拉算怎么回事? “吃我!”他留下这句无耻的话,扑上来就去剥她的衣服。 舒安宁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等等!”昨天暗示他之后,就能想象出很快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他居然连多一天也不肯等。 尽管在情感上她也愿意,心里上也做好了准备,但要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虽然她一直是自信的,从容的,觉得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淡定的面对,但当被他真真实实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知道,心脏是不受控制的,身体是脱离掌控的。 他深邃暗涌的目光像是能烧穿人的身体,把她牢牢的盯在床上,压得人喘不上气来,那是一种从心灵到身体的完虐的碾压。 或许是等待的太久,幻想的太久,思念的太久,也或许是天天只能见不能吃的压抑,他连脱衣服都没了妖孽的风情,显得分外的狂躁! 当她像一块香喷喷、甜蜜蜜的蛋糕无遮无挡的躺在艳红的被单上,他的眼眸不再漆黑深邃,而是压抑的、血腥的,像饿极了的狼露出噬人的侵略性! 几个月的隐忍在今天释放,她仿佛成了最美味的猎物,等着被野性的饿狼给吞掉! 那种只能等着被撕吃的无力,让她忍不住想逃。 但他怎么会允许! 他的衣服一件件飞起,落到地上,他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完全的展现在她身前。 宽阔的胸膛、倒三角的腰腹、有力的长腿,无一不诉说着眼前男人的绝佳身材,有力而完美,配上他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面孔,如果被其她女人看到,绝对会吼叫着扑上去! 舒安宁也很自豪,因为这堪称完美的男人,是她的。 但当扫过他的那处,脸腾的红了,那重量级的轮廓,吓的她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自豪什么的也悄悄的飞到远处。 软而无力的腿悄悄的、悄悄的后退,她想逃离。 特么的,她是第一次,承受不了这种量级的物件,还是逃跑吧? 可床垫下陷,他已经压了过去,大手制住她光滑的小腰,沙哑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压抑,“别逃!今晚,你是我的!” 逃,她还有逃跑的机会吗? 几个月的耳鬓厮磨,他在前戏上已经身经百战,掌握了许多的技巧,只除了最后那一关。 他亲吻、抚摸,滚烫的掌心在她身上游走,慢慢点火,从里到外,把她烧的头脑浆糊、浑身难耐。 其实夜风更难受。 摸着她比天鹅绒还要柔滑的肌肤,他浑身每一处都变得坚硬如铁,嚣叫着要融合要归一,急切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完完整整的成为自己的! “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是祈求他放过,还是希望他快点结束这痛并快乐的折磨? 可她不知,这软软的、绵绵的、带着别样沙哑的嗓音听到他耳中,又是一种听觉上的冲击。 他的双眼迅速充血,侵略的目光落在她从未被人开启过的禁地,凶狠的让无法无天的她都开始颤抖。 就在她在想着要不要撒娇装怂的时候,身上的人却突然抽身离开,捡起地上的手机,一言不发的冲进浴室,砰的把门关上。 舒安宁傻眼了…… 靠! 这货什么意思? 亲也亲了,衣服也剥了,都已经开始擦枪了,他居然跑了! 跑了! 嫌弃她?嫌弃她?还是嫌弃她? 这一刻,什么暧昧的氛围都没了,莫名流逝的力量也回来了。 刚才的什么害怕什么颤抖什么羞涩,统统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脑门上腾腾燃烧的大火。 这火跟刚才可不一样,这是燎原的怒火,如果夜风没有合理的解释,她一定揍的他满地找牙,一辈子也上不了床! 第248章 火辣辣的夜晚 夜风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内,完全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气得舒安宁想要在他脸上挠番茄拌土豆丝了。 要说这人在干嘛呢,估计真没几个人想象的出来。 你说,谁特么美人在怀正准备开吃的时候跑到卫生间照镜子? 估计也只有这货才能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举动。 不仅如此,他还拿起手机自拍摄像! 这是什么鬼? 看,他对着镜头,深吸口气,控制住激动的心情,露出迷人的笑容,轻声道,“宝贝,我完完整整、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你的。” 然后,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中心点对准肚脐眼的位置。 拍摄了十几秒后,再拿起旁边一管颜色非常绚丽漂亮的粉红色的液体,倒进嘴里,咽下。 等了半分钟的样子,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在他肚脐眼外一寸左右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圈有豆子大小的点点,点点颜色鲜艳夺目,殷红似血。 他把镜头对准这里,放大、缩小,前进、后退,足足拍了两分钟才满意的对着镜头道,“宝贝,记住,今天,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然后关掉拍摄,放好手机,火急火燎的冲进卧室去。 “宝贝,我来了。”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双小巧的嫩脚,直直的顶在他胸口。 某人眼角含着冷意,咬牙怒道,“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夜风看着她又冷又不耐烦的样子,愣了一下,还很受伤,就跟大冬天刚烤的一身热乎,却被人从头到脚泼了冰水一样,那滋味,怎么个酸爽,谁试谁知道。 然而,转念一想他刚才的行为,瞬间惊悚了。 任何一个女人被人撩拨到浑身发软、欲死不活的时刻男人却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抽身离去…… 是嫌弃还是戏耍还是玩弄? 舒安宁没拿刀砍他都算是理智的。 看着她愤恨的眼神,夜风知道,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唯一的选择是…… 强势俯下身,吻上她不满的红唇。 舒安宁当然不依,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跑就跑,什么都没解释清楚就想占便宜,想得美! 但,当这个看着俊美,摸着舒服,能亲的你浑身血液上涌、心如战鼓的男人,用膜拜的、虔诚的、痴恋的、溺死人的目光祈求你、拥吻你、爱恋你。 你如何忍心拒绝? 她相信,夜风不会无缘无故的在最情迷的时候跑开,他对她的渴望真诚的写在了每一个相拥的夜晚,恨不能随时把她拆吃入腹。 他的跑开,绝不会有故意伤害或者嫌弃她的意思。 她心里明白这些,气愤也只因羞恼过多而已。 所以,在他强势的进攻中,她虚推几下意思意思,就顺从了。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她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紧张重新降临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和脑袋又开始发热,无法思考,只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像战鼓一样,重重的敲击胸口,带出一丝的疼痛。 她知道,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就要来临,但她却不不知道,是该配合的迎接还是该放怂的逃避。 迷糊之间,夜风抬起了头。 她看到一双黑中带红、红中染黑的暗沉眸子,翻腾着血腥的泥浆。 他喊她,声音沙哑而魅惑,“宝宝。” 舒安宁愣了一下,这个称呼,曾经只有一个人会叫,那就是韩成。 从来只亲热的喊她宝贝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喊出她久违的称呼? 她不信他是想她在此刻回想别的男人。 “丫头。”亲昵中满含宠溺的称呼,是她最喜欢听到的,可惜以往的时候,他喊的很少,几乎没有。 现在听起来,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全身心呵护的感觉一样,悸动,而感动。 他又唤她:“宝贝。” 她眼底一热,终于明白他几个称呼的含义。 他愿意把她当成出生的小宝宝那样无微不至的关爱,更可以像父亲一样把她当成长不大的丫头那样疼爱。 但他最想的,是把她当成绝世宝贝一样,好好藏,好好珍惜,好好爱护,终身守护! 这个妖孽的男人啊,平常甜言蜜语特别多,又会撒娇又会哄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却笨拙的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还要靠她自己理解。 简直笨的可以。 他眼角含魅,暗哑的声音分外温柔,“可以吗?” 两眼相对,她清楚的看清了他眼底的试探和紧张。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紧张啊。 这个男人啊,为了她的虚荣她所谓的原则和家人的面子,他本该拥有的合法权益被她一拖再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舒安宁心里暖暖的,冒着美美的泡。 雪白的手臂抬起,攀住他有力的肩膀,娇柔的一笑。 这笑,是默许,是心疼他多少个日子以来的体贴和隐忍。 然而,笑容刚绽放在嘴角,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她脸色巨变。 她的双眼倏然睁大到极点,脸色骤然变白,撕裂的痛从一处传遍四肢百骸,那种痛无法形容、不可诉说、难以隐忍,似乎浑身的每一个疼痛的神经都在瞬间苏醒! 这疼,比当初钢筋扎透肩胛还要疼! 她疼的脸色苍白如雪,指尖深深的掐入他的皮肉,痛的她快要死了,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她的思绪是混乱的,她的头脑是浆糊的,她的记忆是凌乱的! 她以为自己会死,脑海中白茫茫一片,根本记不清他是怎么把自己吃干抹净再吃干抹净的。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也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只记得,全程无力。 最开始的时候是疼的,后来是累的。 在快要昏死的时候,感觉到夜风下了床,然后她躺在了温暖的水里。 他为她温柔的洗去汗水,轻轻的擦拭。 在擦拭的过程中,昏昏沉沉的她感觉到了危险,却无力后退。 可她看起来很累,很疲惫。 他很心疼。 所以他控制,控制,再控制! 但他压抑的太久,二十八年的积聚的能量绝不是这么一次就能放完的。 最终,他还是没控制住,把她按在水里为所欲为。 舒安宁痛并快乐着,躲不掉,被迫享受。 谁知,对他一时的心疼,却开启了饿狼的封印。 接下来的三天,她几乎都是在昏昏沉沉、不知白天黑夜中度过。 三天啊! 惨无人道的三天啊,她喝水吃饭都是在床上,就连羞羞的生理问题,也是被人抱着进的卫生间。 她想吼,没力气。 想骂人,对着那张俊美又虔诚的脸舍不得。 想拒绝,武力值不行,干不过人家,只有被欺负的份。 所以三天三夜中,她就是在顺从被吃,反抗还是被吃的轮回中度过。 她不是不喜欢这事,而是让一个素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吃这么多的肉,她消化不良啊! 泪奔。 太饱了,要撑死了! 好心的人啊,谁来救救她? 好像有人听到她内心的呼唤,门板被人拍的震天响,大有不开门一直拍下去的意思。 拯救的天使来了吗? 舒安宁两眼发光,拼命努力的探头往门外看去。 夜风见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宠溺的揉了揉她脑袋,双眼温柔的能滴出水,但笑容却很恶劣,“没人能够救的了你。” 男人可以无底线的宠她的女人,但绝对不包括在这件事上。 至于门外重重的敲门声,装听不见。 “夜风!”她狠狠的瞪着他,“你今天再不让我出门,以后我就住在外公家不回来!” 威胁! 而且绝对是最有效的威胁! 某人立马蔫了。 这小娘们,不知道断人粮食是很恶毒的行为吗! “宝贝……” “贝宝也没有用!”舒安宁虎着脸瞪她。 哭,全身也只有眼睛和嘴巴还有点力气了,其它的,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夜风见她快要抓狂的样子,好笑又心疼,坐到床沿上,伸手想安抚她一下,却收到她像受惊小兽一样的小眼神。 “你想干什么?” 他整个人充满了餍足的慵懒和愉悦,而语气却好委屈:“我什么也没想干啊。” 外面拍门的声音更急了,一声比一声重,似乎耐性已经到了极点,仔细一听,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砸门。 夜风拿了一整套柔软宽松的衣服放在她身边,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我去看看,你慢慢穿,不要急着出来。” “嗯嗯。”她忙不迭的点头,只祈求他赶紧出去,说什么根本没听清。 所以也没发现,在他转身关上门的时候,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悦的冷漠。 穿过客厅,蜡烛早已燃烧殆尽,原本怒放的鲜花就跟舒安宁一样,被索取过度,蔫了脑袋,没精打采。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骂自己居然把她和花连在一起。 不过,她可不就像盛放的玫瑰吗,娇艳、妖娆、妩媚、瑰丽,就算带刺,也阻挡不了爱花的人想要采摘的心。 他拿起一件浴袍,随意的披在身上,打开快要散架的门,对着外面铁青脸色的人扬起一道迷人的微笑。 表情欠扁,声音欠揍,“哎呦,干嘛呢这是?不知道打断人家夫妻交流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第249章 揍你不需要理由 此刻的夜风是得意的,餍足的,食髓知味的满足让他从头发丝到脚趾丫都带着欠揍的慵懒。 特别是在面前的人眼中他此时的面目尤其可憎! 来人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布满了能冻死人的寒霜,一双风情的桃花眼变得锐利如刀,狠狠的剜在他的身上。 在他刚嘚瑟的说完话,一个拳头就挥了上去,打在他春风满面的俊脸上! “嘶!” 夜风没防备,主要是没想到来人居然二话不说就动手,一下被打个正着,疼的抽抽的。 抬手挡住又落下来的拳头,怒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被两人的恩爱折磨了三天三夜未眠的夜云眼珠子都在发红,冷喝一声,“你家的蜡烛的烟跑到我家熏了我,影响我心情,你!该揍!” 说话的同时,长腿抬起,对着夜风就是一脚。 夜风挡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咆哮。 这特么是什么理由? 他家的蜡烛燃烧出来的烟怎么就能跑到隔壁了? 自己都没被熏到怎么就能熏到住在隔了厚厚墙壁、空气还有玻璃的他了? 借口! 红果果的嫉妒! 夜风第一次发现夜云这么无耻:“你无理取闹!” 夜云见他红光满面、眉梢带春、眼角含魅,整个人像被最好的润滑油给滋润过,就呕的想吐血! 他的脸不仅冷,而且阴冷。 带刺般的眼神扫向夜风光着腿和脚,还有随意披着的浴袍,他的双眼瞬间充血! 他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他是成年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三天前他发现了夜风骚包的买花布置,就猜到了点什么。 夜风家的窗帘关了三天三夜,他就在自家的阳台上盯了三天三夜,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在门打开之前,还想幻想,可能家中没有人,或许夜风不在家,也可能两人在吵架不想理会别人…… 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天也没有那啥不是吗。 但,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所有期盼的幻想破灭,现实用重锤砸在了他的心上,一下一下! 夜风,他和舒安宁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强咽下涌上嗓眼的腥甜,夜云咬牙,左勾拳狠狠挥起,“揍你不需要理由!” 他的梦,破灭了,他想念了多年、寻找了多年却最终错过的女人,彻底的属于了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恰巧是自己的弟弟! 夜风有多开心,夜云就有多生气,夜风有多激动,夜云就有多嫉妒,夜风有多兴奋,夜云就有多恨! 他恨自己没能力,多年找不到她的踪迹,他恨自己有眼无珠,错失了和她相亲的机会,他更恨的是,自己不够狠,不能狠心把他从弟弟手中夺回来! 一想到,这几天,她躺在夜风的身下婉转承欢,他就有发疯的冲动! 拳头越发用力,一下下挥出,长腿,带着不甘和愤怒,横扫而出! 夜风被迫动手,不小心就会被揍上一下,已经被逼到门内了。 不是他身手不够厉害,而是夜云太厉害。 他那看起来很不错的功夫,大多是夜云交出来的。 而且,他已经奋战了三天三夜,就算身体倍棒,吃嘛嘛嘛香,毕竟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对上积聚了满腔愤怒和嫉妒的夜云来说,没被揍个半死已经算幸运的了。 舒安宁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和扑通哎呦的声音,完全当做听不到。 她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吃力的走到门边,用力把房门反锁,然后爬啊爬,拱啊拱的拱到被窝里,头一歪,闭着青黑的大眼圈睡着了。 至于外面打的天翻地覆、地动山摇、稀里哗啦的摔东西,不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就夜风那嘚瑟的劲,活该被人揍,就当替自己报仇了,谁让他欺负人,三天让她吃不好睡不好,累的差点见鬼去。 这一觉,她睡的十分惬意,在梦中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满了晚霞,她的肚子叫的跟战鼓一样,瘪的都快成纸片了。 “好饿……” 无意识的嘟囔出两个虚弱的字,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身后有人轻笑出声,一双带着暖热的手抚在她的小腰上。 舒安宁身体一僵,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瞪着眼睛怒道,“你要再乱来,我不客气了!” 夜风低低的笑,像醇厚的大提琴声,带着低沉的磁性,如果是有声控嗜好的人,可能一下子就举小白旗投降了。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就给你揉揉腰。” 信他才有鬼! 不过出乎意料的,他还真的就给她轻柔的按了一遍,什么也没做,舒服的她直哼哼。 夜风眼神一暗,明显还想再要,但看她浓重的黑眼圈,忍了忍放过了她。 不然,一准被她给踹到床底下去,一个月都上不了床。 按了一会,他起身,从厨房端了一碗香浓的米粥,在床上喂了她。 狼吞虎咽的吃完,舒安宁意犹未尽,抬头看他,“还要。” 见他眸色一变,唯恐他误会,瞪大了眼睛补充,“饿!要吃饭!” 夜风笑的双眼弯弯,刮刮她鼻子,揶揄道,“知道你不是想吃我,我再去盛。” 起身的时候,在她嘟起的红唇上印了一吻,发自内心的高兴道,“谢谢你,宝贝。” 谢谢你肯嫁给我,谢谢你愿意给我,谢谢你纵容我的索求无度。 等她肚子里垫了底,身上有了点力气,下床找到被扔到角落里的手机,一看,又开始瞪眼了。 “夜风!你为什么把我手机偷偷关掉,害我错过了那么多的电话?” 夜风正在收拾床铺,一点也不心虚的抬头道,“难道你觉得我该让它响着打扰咱俩的好事?” 她气结,又无法反驳,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在做那事的时候接电话,好像是挺煞风景的。 愤愤的点开手机,转眼看到他的动作,惊讶道,“你在做什么?好好的被单你剪了干嘛,钱多烧的慌?” 夜风满眼柔情的看着她,那黏糊又爱恋的眼神看的她毛骨悚然,答非所问的道,“宝贝,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他低头看着被剪下的被单上暗红色的梅花印记,笑的嘴巴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他一直相信舒安宁和韩成之间没有发生过过于亲密的举动,当然,就算有做过什么,他虽觉得不舒服,也绝对不会介意。 但当他和她共同经历过第一次的疼痛,当表明她清清白白的东西落在被单上,他的心是那么的满足和安稳,恨不能跑到楼顶仰天大叫,告诉全世界。 她,终究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韩成、向阳,永远只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哪怕留下过一抹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而消失。 “你……变态啊!” 舒安宁终于发现他在干什么,脸色爆红,滚烫的能在上面煎鸡蛋,羞的她差点一头藏在被子里闷死。 她窜出房门,捂着滚烫的脸呼哧呼哧的喘气。 这货,难不成还想收藏起来? 太……太…… 已经想不到词语形容了。 她赌气的摔进沙发内,发现客厅又被重新布置了一番。 原本铺满的玫瑰没了,仅在茶几上放了一束紫色的百合花,毛绒公仔少了很多,剩下的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特定的位置上。 大红色的装扮又换成了她喜欢的淡色和粉色,只有窗户上的双喜仍旧红的鲜艳夺目。 茶几换了,杯子换了,柜子也缺了一个,还有些常见的东西没了。 看来,她睡前的那一架,打的够凶的,损坏了不少的东西。 夜风端着晚餐出来的时候,她正发呆。 点染蜡烛,放好鲜花,摆好餐具,再加上悠扬轻缓的音乐声,烛光晚餐又一次出现。 舒安宁警惕的看着他做这些,生怕饭没吃到,人又被反吃了。 夜风好笑,看着她被无边的春色染魅了的眉眼,喉咙滚动了一下,道,“快过来吃饭。错过一个烛光晚餐,你不想连这个也错过吧?” “想得美!”她扶着腰坐上凳子,离他远远的,看的夜风直皱眉。 “宝贝,我跟你保证,今天真的什么都不做!你别离我太远,让我感受下爱情的温馨好不好?” 最后一个句,说的挺委屈。 舒安宁想想,也觉得自己矫情了。 起身到他旁边,温顺的靠在他身上,张开小嘴,娇娇的命令道,“喂我。” “好,想吃哪样?牛排还是鸡汤?” “酸菜鱼。” 好吧,虽然酸菜鱼是跟鲜花和烛光挺不配套的,但谁让她喜欢呢,夜风就做了。 舒安宁美滋滋的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被他狠狠欺负的那点怒气就全消了。 其实,如果不是一次吃的太多的话,她咳咳……还是有点喜欢的。 捂脸,羞羞! 吃完了三天来的第一个正式的晚餐,夜风果然没有再折腾,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仍旧是酸着腰上班的。 虽然,她的步伐看起来仍旧是那么多的淡定从容,但仔细看就能发现,淡定中少了一份悠闲,从容中缺了一分无力,取而代之的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刚进诊室,还没坐下来喘口气,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张发白的小脸闯了进来,“舒姐姐!救命啊!” 第250章 这一幕很刺眼 舒安宁抬头一看,吓了大跳。 只见宫钰浑身是血,额头破了,鲜血混合着泪水一起往下流。 他半边脸苍白如雪,半边脸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红一块黑一块,手臂上还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猛然起身,扶住双腿发抖的他,“怎么搞的?坐下!我看看!” “不!我没事,快帮忙救人!” 原本像小太阳似得宫钰已经不再发光了,整个人阴雨连连,眼泪挂在脸上,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哭求,“我的好朋友被车撞了,你去救救他吧!” 舒安宁反握住他的手,毫不犹豫的答应,“好,人在哪里?我去救。” “但先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说着,就要就给他检查。 宫钰侧身躲过,拉着她就要跑,“我没事!你去救他!” “不行!”舒安宁是什么身手,她不想的时候岂是一个柔弱的少年能拉得动的。 宫钰被制住,任他心急如焚,她仍旧坚持给他快速检查一遍,发现确实没有致命伤才放开人。 “我让护士带你去处理伤口。告诉我你朋友在哪里,叫什么,我去救人。” “我没事!”宫钰拒绝去处理伤口,拼命的抓住她往外跑,生怕她硬让人带他走。 他跑过的路上,洒下一串的泪珠,“人在第二手术室,医生说伤的很重,可能……可能会救不过来!” “舒姐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帮我救他!” 舒安宁跟着他一起跑,并用最温和的声音安抚他焦躁的心,“我答应你,一定会用最大的努力救人。相信我!” 停在手术室门口,宫钰紧紧盯着她双眼,“姐,你会救活他的对不对?” “对!”舒安宁摸了摸他的头,柔和的声音无端的给人以安慰,“你什么都不要想,坐在那边等着,一定会没事。” “等下会有人来给你包扎伤口,如果肚子或者胸口其它地方难受,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去检查。一定要听话知道么,不然我会生气!” 她唯恐匆忙的检查漏了什么,跑出来的时候已经通知小护士去找医生过来了,就怕倔强的孩子不听话,特意再嘱咐一遍。 “我没事!有事一定找说,姐快去!”宫钰焦急,现在她说什么听什么,至于是不是真的听话,她也不担心。 她交代的事情,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必定不会懈怠。 在宫钰万分的期盼中,她走进了手术室。 大家齐齐的喊了一声:“舒医生!” 主刀医生看到她非常高兴:“您来的太好了,患者脑部受伤极其严重,我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不怪他高兴,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舒安宁已经成为仁爱医院名副其实的第一刀,有她在,再严重的病人或伤者大家都不紧张,似乎只要她在,就有了主心骨。 其实这么严重的伤患,本来医院也是想安排舒安宁主刀的,因为其他人真的没有把握,但鉴于某人三天没上班,电话也打不通,患者送来时她又不在办公室…… 救人如救火,只能先安排其他医生抢救了。 “什么情况?”舒安宁问话的时候已经戴好了手套,替换了主刀医生。 “伤者男,十六岁,车祸,脑袋遭碾挫伤,颅骨骨折、肺出血、小腿骨严重性骨折……情况非常严重,已经开始出现失血性休克的迹象……” 舒安宁耳中听着,眼睛却如最灵敏的X光线一样,把伤者的头部快速的看了一下,瞬间在脑海中勾画出最佳的手术方案。 “头部的伤我来,其它伤各就各位,有疑惑的问我。我相信,你们是最棒的!”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利落的摆弄工具。 众医生仿佛受了无上的鼓舞,异口同声的低吼,“我们是最棒的!” 手术室内,医生在争分夺秒的抢救生命,手术手外,宫钰一半脸苍白如雪,一半脸满是鲜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他不知道,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了,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害怕迟到,一个劲催促司机快点快点,也不会在拐弯的时候和别人的车撞在一起,贝贝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血生死不明! 是自己的错! 都是自己的错! 宫钰抱着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恐慌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手术室的门,浑身抖若筛糠,眼泪成串的滴落在裤腿上,无意识的小声念叨,“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十五六岁的少年,心底纯粹,又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突然遇到生死大事,是多么的恐慌和恐惧,可以想象。 可他不敢告诉还躺在床上保胎的妈妈,也无法告诉出差关机的爸爸。 医术厉害的舒姐姐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夜云静静的躺在阳台上,眼青嘴肿,衣衫凌乱,下巴上还长出了青青的胡渣,整个人又狼狈又颓废。 他原以为,经过宴会那晚,白莲会成为夜风和舒安宁决裂的引子,自己可以趁机卑鄙又名正言顺的趁虚而入。 但是,事情完全没有按照想象的那样发展。 她仅仅和自己手挽手走出大门,夜风就恐慌的放弃所有尊严,死乞白赖的求原谅。 对,他是没有亲眼看到弟弟是怎么求她的,但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 跪键盘、顶杯子、扯耳朵、跪求道歉、写保证、甜言蜜语,肯定是无所不用极致,最重要的是不要脸! 只要他不要脸面的跪求,宝贝总会心软的原谅他,要不然,也不会…… 噗! 夜云歪头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板上,红的刺眼。 只要一想到两人在床上红浪翻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就有吐血的冲动。 在夜风和舒安宁相拥而眠的时候,夜云就躺在这里,时不时的吐一口血,如果不是他胸口仍有微弱的起伏,任谁看到了都只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又吐了一口血之后,夜云无声的笑了。 他想起舒安宁说过,如果他再这样吐血下去,会很危险。 可危险不好吗? 如果危险到生命垂危,她是不是就可以像上次那样,亲手为自己手术,还温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 好想再看到她嗔怒的小脸啊!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他冰冷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 突然,他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握成拳头的手慢慢的松开。 夜风和她睡在一起了又如何! 现代社会,哪个女人敢说自己一辈子只会有一个男人? 他爱的是她这个人,并非身体! 无论她有过多少的男人,只要最终能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就够了! 不是不介意,不是不介怀,不是不痛心,不是不难过。 可如果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在意这些有用吗? 只要,想起她救自己时的冷酷帅气,想起她怒斥自己时的傲然,想起她对朋友的明媚笑容,以及她挽着自己手臂时的柔软和馨香,其它一切都可以当做浮云! 他奢求不多,只要她给机会,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所有的过去,他都能接受,包括她现在正在经历的感情! 而他也相信,自己会有机会的。 只要白莲还在,只要夜风对其她女人不够狠,只要他再出一次错,舒安宁绝对不会再给夜风机会。 到那时,他一定会无所顾忌把她从夜风手里抢过来! “宫少,你胳膊伤的很严重,再不缝合会流血过多晕厥的!” 医生看着快要晕倒却怎么都不肯配合的宫钰,急的一脑门的汗。 先不说舒安宁已经隐隐成为仁爱的第一刀,她交代的事情他不敢怠慢,就说面前的伤者,他也是知道身份的,得罪不起啊。 “不!”宫钰虚弱的摇头,执拗的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要等舒姐姐出来!” “宫少,您就放心吧,有舒医生在,里面的人肯定会平安无事。” 宫钰抬起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可他们说,我朋友伤的太重,可能救不活。” 他们,当然是指一开始抢救他朋友的医生。 医生知道这孩子可能被吓坏了,耐着性子开导他,“你也说那是他们了,舒医生不同于其他医生,她很厉害的。” “您还不知道吧,咱们医院的舒医生,曾经做过大大小小的手术一千多个,至今没有一例失败过。这样厉害的医生,您有什么不放心?” “跟我走吧?我虽然没有舒医生厉害,但您的这种皮外伤还是能处理好的。” 宫钰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句话,“不!我要等舒姐姐出来。” 这么倔强的少年,医生真心给跪了。 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最后没办法,医生只能先用药止血简单包扎,祈祷舒安宁能早点出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有警察过来做笔录,还有和他们相撞车辆的相关人员也来了。 宫钰即便面对警察,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有一句话,“等舒姐姐出来。” 警察看着他一身血迹、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敢用强,只能陪他一起等待。 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等的警察不耐烦,等的陪伴的医生焦急,等的宫钰流干了眼泪。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舒安宁走了出来。 她温柔的看向宫钰,被他炮弹一样的撞到怀里,搂着她的腰“哇”的大哭出来。 她脱掉手套,温柔的揉着她脑袋,温声道,“好了……” 声音戛然而止,余光中,她看到白莲正微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用手绢擦着夜风受伤的嘴角。 那神态,说不出温柔和眷恋。 而夜风,也正一脸微笑的和她对视。 这一幕,很刺眼! 第251章 你的数学是英语老师教的 舒安宁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低头时又变得分外温柔。 她轻声漫语的对扑在怀里的少年道:“别担心,没事了,人已经救回来了,今晚我会亲自看着你朋友。只要度过危险期,我保证,养两个月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 “姐!姐!”恐慌的孩子抱住她只会喊这一个字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夜风似有所感,觉得背后一凉,身体比大脑更快的退后半步,抬手挡开白莲即将按到他嘴角的手绢,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皱眉道,“你做什么?” 白莲看着他脸上青肿的痕迹,心疼的眼泪汪汪,“夜哥哥,你谁把你打成这样?心疼死我了!” 说着,继续往他身上扑。 夜风不用转头似乎都看到舒安宁冷漠冰冷的眼神,吓的他又退了一大步,脸色十分难看的呵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行不行?” 白莲小脸一僵,一颗金豆子掉出来了,“夜哥哥……你是讨厌我吗?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的伤而已。” “不是,我没讨厌你。”记忆中一直快快乐乐,活奔乱跳的小丫头,被他一句话差点说哭,夜风觉得自己过分了。 忍不住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脑袋把人抱在怀里安慰安慰,告诉她自己是无心的。 但是,想起舒安宁的警告,他不敢动,更不敢心软。 否则,对她一时的心软就是对自己一生感情的残酷。 他绝不以为宝贝还会再给他第二次道歉的机会,他必须时时刻刻谨记警告,不能行差一步,给婚姻带来不稳定因素! 白莲是妹妹,宝贝是媳妇。 妹妹是别家的,以后会有妹夫好好疼爱,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但媳妇是自家的,自己不疼,难道等着别的男人来帮忙疼? 这么一想,原本被舒安宁逼着不准这不准那,特别是不准对白莲太好的些微不满,现在也没了。 所以再跟白莲说话时,刻意带出了疏离,“你关心夜哥哥,夜哥哥很高兴,但是你长大了,该懂得避讳,不能跟小时候那样动不动扑到夜哥哥的怀里,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听到这话,白莲真的流泪了,“可你是我的夜哥哥啊。” “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毕竟不是你的亲哥哥!” 既然话说开了,夜风就说的更明白,虽然这个时间跟地点都不是太合适。 白莲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看起来伤心极了,小脸白白的,泪珠子滚动,却还在找理由,想要反驳他说的话。 “但是以前我们很好的,你喜欢抱我,我也喜欢被你抱。” 听耳边传来的清晰脚步声,夜风瞬间汗湿了后背,斥道,“小莲!你别乱说!我是抱过你,但那是在你很小的时候!你懂事之后我就很少抱你了。” “你为什么要反驳?”白莲噘着嘴流泪,就算被打击的很伤心也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显得纯真又无辜。 “穆姨过生日的时候你还抱我呢,把我从门口一直抱到宴会厅,后来我摔倒了你也抱我……” “那是我们多年未见,一时高兴!” 夜风想抓狂,他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会在这里和她谈什么抱不抱的事情!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不用多说了。一会我会跟警察交涉车祸的事情,问到你就实话实话,没问题你就别插嘴。” 这,已经是很不耐烦了。 他第一次觉得心中单纯可爱的白莲没有记忆中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可爱了。 转身迈动长腿向舒安宁走去。 白莲嘟着嘴很不高兴的跟在身后,一副闹小脾气的孩子状,让人说不得,骂不的,哭笑不得。 不过夜风现在可没时间看她,如果不是为了怕她在此做出惹舒安宁误会的事情,他早就去迎接想了大半天的女人了。 “舒舒。” 舒安宁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继续对警察道,“宫少的伤口需要缝合,你们还需要再等一等。” 话刚说完,靠在她怀里的少年突然软了身体,缓缓的往下坠,夜风嫉妒不爽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射出就变成了惊讶。 舒安宁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宫钰的身体,吩咐身旁的医生,“抱进去给他做手术!” 宫钰手臂上的伤不算轻,如果不是因为他同学命悬一线,舒安宁肯定会先给他做缝合手术。 原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他那些伤口应该已经处理好。 没想到这熊孩子死倔死倔的,居然硬撑着也不让别的医生缝合。 给宫钰包扎的医生听到她的吩咐,二话不说抱起他就往旁边空着的手术室进入。 舒安宁也转身往里走。 在迈入手术室之前,她回神看向眼巴巴看着她的夜风,抿唇道,“半小时,饿,牛肉面!” 她的意思是说,这个手术最多做半个小时,她现在非常饿,希望等会出来的时候就能吃上牛肉面。 夜风秒懂,对着她的背影笑的跟傻瓜一样,“放心好了,等你出来就能吃到。” 这承诺果然是一点都不打折扣的。 等二十分钟后舒安宁从手术室从来,一眼就看到捧着面碗吃的貌似很开心的白莲,不爽的正要发火,却看到旁边的警察还有病人家属等好些人都在吃面。 “怎么回事?”她不以为正巧大家都想吃面了。 夜风正从送客饭的小弟手中接过饭盒,听到声音转身对她笑,“我就猜你这个时候该出来了。” “饿了吧?赶紧到办公室去洗洗吃饭。” “会不会糊掉?”面什么的就这点不好,时间一长糊了再美味的面也失去了味道。 “不会。”夜风走在她身后,顺便把手中的面送给了同样没吃饭的其它医生。 “我让面馆每两分钟做一碗面出来,又雇了十个人排队送面。” “面馆做好一碗就送过来一碗,陆续循环不断,只要你不出来我就把面送给别人吃,再等新的过来,确保你吃到的是最新鲜出锅的那一碗。” “面馆到这里的距离只有两分钟路程,我找的又都是熟悉医院的人送面,所以你吃到嘴里时,肯定出锅不超过三分钟。” 舒安宁脚下一顿,侧身看向他。 夜风顿时很得意:“怎么,我很能干吧?是不是被我体贴入微、考虑齐全的举动给感动到了?”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以为会有温香满怀或者香吻拂面的时候,只听某人悠悠的来了一句。 “面馆到医院两分钟,来回一趟是四分钟,请问夜少您老人家,找十个人送面有必要?您的数学是英语老师教的?” 夜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瞬间被打击的不行。 他梗着脖子认死理:“多备无患,不行么?万一谁中间掉链子呢?想厕所呢?突然生病了呢?” “呵呵呵。”甜甜的笑声从两人背后传来,白莲小跑着超过两人后,倒退着看他们。 “姐姐,夜哥哥其实好笨的,你是不是现在才发现?” 她语气熟稔又俏皮,不知道的人听她这样说话,肯定以为夜风就是宠着她的好哥哥,而舒安宁是她想一心讨好的嫂子。 不过嫂子就是嫂子,对哥哥的了解当然不可能有妹妹多。 舒安宁眼神闪了一下,看她非常不顺眼。 就算白莲处处示好,在她面前也表现出和一副夜风是清清白白、绝无暧昧的关系,但或许是第一面先入为主的情景太深刻,她始终无法对她产生好感。 哪怕她现在看起来可爱的要命。 舒安宁不想理她,一点都不想! 真搞不懂,看起来挺伶俐的女孩为什么在她这一次次碰壁得不到回应后,下次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她说话? 是没心没肺,还是想用自己的无辜纯真衬托舒安宁的傲慢无礼? 无论是哪一种,舒安宁都不准备放弃自己的原则,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说话。 于是,无视白莲,继续往前走。 白莲再怎么脸皮厚,被她这样无视,也好难堪,后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更何况她脸皮也算不厚。 夜风看到她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张了张嘴,有些不忍。 毕竟是自己当妹妹一样从小带过多年的女孩,就算为了怕舒安宁不高兴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但却隔断不了他对她兄妹般的关怀。 “小莲……” 他这两个字一出,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往前看去的时候只见舒安宁美丽的后脑勺。 莫名的,他就是知道她生气了。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 可就因为这样,他才害怕了。 有时候,无言的沉默比愤怒的发火更让人害怕! 顿时,什么不忍啊,什么觉得对白莲过分啦的情绪,统统滴消失了。 老婆在前,一切皆是浮云。 “小莲,录好笔录你先回去,其它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完,匆匆的追着舒安宁而去,拉着她的手臂小声的讨好,“宝贝,你辛苦了,累不累?等会吃完饭我给你捏捏腿,放松一下,好不好?” 声音渐渐远去,留下白莲气愤的在原地噘嘴跺脚。 可最终,白莲也没有离开,而且还坐到了舒安宁的对面。 因为,谁也没想到,车祸的事情,居然和两人都有关系。 第252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们已经查证过,出事的车辆是属于舒医生您的。”听做笔录的警察这样说完,舒安宁才知道这场车祸事件还和自己有关系。 夜风皱眉:“这几天我未婚妻并没有开车出去,而且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和她正在家吃早饭还没出门呢。” 夜风也是才听说这件事。 因为“荒唐”了三天,他手上压了好多的事情,手机一直关着,等忙完了才发现时间晚了,匆匆赶到医院正巧和白莲碰上。 刚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见到舒安宁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随后宫钰晕倒,他心疼她饿着肚子,一心想着让她好好吃饭,也觉得这事跟她无关,就没多关注。 没想到其中一辆车会是她的。 警察急忙解释:“夜少请听我说完。我们并没有说车祸的事情和舒医生有关系,只是说出车祸的其中一辆车是属于舒医生的。” 夜风侧脸,看向刚吃饱浑身散发餍足气息的某人,“怎么回事,你的车借人了?” “嗯,等下再说。” 她起身走到病床边,把枕头垫在想要起身的宫钰身后,让他半躺着,“感觉怎么样,现在有力气说话吗?” 宫钰点点头,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不过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消沉,脸上又开始习惯性的带笑了。 他很有礼貌的微笑着对做笔录的警察道:“警察叔叔,这起车祸不关舒姐姐的事情,车子是我借的,您听我跟您说。”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几天前,宫钰的好朋友兼小伙伴们来医院看望他的妈妈,那时舒安宁正好在给宫太太复查。 宫钰自豪的把她夸了又夸,小伙伴们对非常漂亮但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她的医术十分好奇,缠着她说这聊那。 发现她不仅博学多才,什么话题都能聊的来,而且还风趣温和,加上人又漂亮精致,顿时收获了一杆的迷弟。 聊啊聊,聊到了饭点。 舒安宁大方的开着火红色跑车带几个少年出去吃饭,不想又收获了一筐迷迷眼。 男人都喜欢漂亮的车,少年们尤其喜欢,不过因为各自都有家庭背景,不太适合这样炫酷,所以只能眼馋不能拥有。 宫钰在小伙伴们的怂恿下,开口向她借车玩一天,因为周末有好朋友过生日,想炫一把。 这么小的要求,她当然不可能不答应,不过鉴于几位少年都未成人,没有驾照,还特意从朋友那借了司机过来帮他们开车。 宫钰说到这里的时候,舒安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司机人呢,受伤没?” 她借来的人,要是出事就不好了。 宫钰低下头,非常愧疚的样子,“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腿断了。” 舒安宁安慰他:“没事,我会让医院替他免费治疗,还会再补贴他一笔工伤费用。” 他愧疚之色更重。 但既然发生了,就要想办法解决。 翻过这章,继续回来。 宫钰小伙伴的生日,为了让大家放心的玩,各家的家长都没有参加,全部是一群热血的青春少年。 然后,火红色拉风的跑车闪瞎了很多少年的眼,大家很是眼馋了一把,于是,各个都想坐上去玩玩。 玩也玩了,炫酷也炫了,车也该还回去了。 但是,正好那三天舒安宁被夜风爱的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手机也被偷偷给关掉,宫钰联系不到到人。 等玩了几天还是打不通电话,他开始担心,准备今天让司机开车到医院看看,顺便还车。 因为着急上学,他就催司机快点。 没想到,悲剧发生了,在转弯的时候和一辆飞速的汽车撞到了一起。 司机腿断了,宫钰手臂和额头被划了口子,但跟他一起坐车的朋友却受了重伤! 因为出事地点离仁爱医院不远,所以伤者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这里,而宫钰找到了舒安宁求救。 后面的事情,舒安宁都参与了。 宫钰的话把舒安宁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车祸现场的原因解释的清楚明白,也合情合理。 警察和舒安宁口头确认后,请两人签字确认。 然后说起出事的另外一辆车。 很巧的,对方居然是白莲家的司机开的车。 白莲乖巧的坐在夜风的不远处,等大家都说完了她才缓缓的开口。 “我刚回国,爸妈还在国外,夜叔叔和穆阿姨担心我一个人住害怕,安排我住在了他们在紫苑的家里。” 话到这里,不知是否错觉,舒安宁总觉得她好像飞快的朝自己瞄了一眼,但当她抬头去看的时候,白莲正若无其事的跟警察在交代。 “昨晚穆姨说想带我去T市周边的风景区玩玩,我想着自己开车方便,就让司机一早过来接我们,谁知道……” 她垮了脸,很伤心的样子,“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让司机叔叔过来了。” 舒安宁眼神闪了闪,去玩就去玩,为什么要刻意的提住在紫苑? 是在她这个夜家未来的媳妇面前炫耀,还是在暗示她比自己更得夜家二老的喜欢? 或许是看一个人不顺眼无论她怎么做都不顺眼,舒安宁本能的觉得白莲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意。 虽然白莲说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一丝的破绽。 白莲说完了,拍拍胸口,很后怕的样子,对着夜风道,“幸亏是在来的路上,穆姨还没有上车,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夜哥哥,你千万别生我气,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回去我一定会跟穆姨说,下次想玩找夜哥哥开车。夜哥哥技术好,我们就不怕有危险了。” “可以吗,夜哥哥?” 她面对夜风,满眼的期盼。 夜风不置可否:“以后再说。” 警察记录完毕,合上本子道,“目前看来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事宜,等确定双方具体责任,交通责任认定书出来,再来确定双方的赔偿责任。” “不过既然你们都认识,双方私下协商也可以,后续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可以喊我们过来见证或者办相关手续。” 警察说话很客气,不仅是因为他人民公仆的高品德高素质,也有看出宫钰和夜风身份的原因。 一位是T市一把手的公子,一位是T市低调的富少,就算不刻意巴结也要很客气。 他们这种小人物没必要因为等了几个小时就在这些人面前不耐烦、耍脾气,那是自不量力的找死行为。 “辛苦了。”夜风和警察客气的握手,算是把车祸事宜暂且告一段落。 等人离开,他才对白莲道,“后面的事我……来解决,你先回去吧,免得你穆姨在家担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是看过舒安宁才敢这么说的,那小心求证的样子差点把她给逗笑。 至于么。 她虽然吃醋小气,但也不至于不分时候。 就算白莲只是他普通的朋友,他为一个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小姑娘处理点事情,她还能无理的说不? 也太小看她的心胸了。 收到舒安宁扫过来的嗔怒眼神,夜风顿觉她吃醋的可爱和大是大非上的敞亮,笑的见牙不见眼。 眉梢一挑,给了她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的她额角抽抽。 白莲似乎没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揪着手绢,嘟嘴叹气,“夜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以前小时候惹了祸要你帮忙,现在长大了还是需要你帮忙。” 这话,包含的内容很多啊。 舒安宁很肯定的认为,白莲是特意在自己面前点明夜风从小就对她很关心,长大了还是一样的关心。 以为这样她就生气了? 舒安宁笑笑,什么意见也不发表,端起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准备喂宫钰喝水。 夜风疾步上前,抢走了她的工作,“我来!” 开玩笑,原先是宫钰受伤又伤心过度,她扶也就扶了,揽也就揽了,他的酸溜溜的醋味只能拼命的咽下去,现在人都躺再病床上了, 还想享受他家宝贝的细心呵护…… 哼哼,有他夜风在,妄想! 夜风把舒安宁挤到一边,略显粗鲁的灌水,咳咳……喂水! 宫钰不知人心“险恶”,乖乖的喝水,就算被呛了两口,仍旧感动的不要不要滴,“谢谢姐夫。” 最后两个字,喊得夜风浑身舒爽,就跟大暑的天吃了冰棍一样,从头到脚的爽歪歪。 再说话时,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不得了,“乖乖的好好养伤。宫太太那边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你保密。” “你朋友,还有车祸的事情,我会全部解决,你只要养好伤就行。” 跟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舒安宁在心里闷笑,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 被舒安宁一个动作就造成夜风无意中冷落的白莲难受极了,眼泪汪汪的,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而她这个样子,好巧不巧的被赶来的穆慈看到。 她顿时怒了,瞪向夜风,“你怎么回事,居然把小莲惹哭了?” 揽住她肩膀,心疼极了,“小莲,告诉穆姨,是不是二子欺负你了?” 小莲摇头:“没有,真的没用,我只是有点害怕,不关夜哥哥和姐姐的事。” 明明是问她是不是被夜风欺负了,为毛要说不关她的事? 此地无心三百两的举动太明显了吧? 但很可惜,穆慈不这么认为,她认准白莲受到了欺负,不高兴的对着夜风开火。 “夜风!你在干什么?小莲吓成这样你不安慰她还去哄不相干的人,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气的连大名都喊出来了,真是亲妈! 第253章 端茶递水是女人的事 穆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训了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夜风不是亲生的,白莲是亲人的呢。 夜风对这样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的老妈很无奈,他揉了揉脑门,还是要用心去哄,“老妈,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说话的同时已经从舒安宁身边离开,张开双臂向穆慈走去,想像以往那样来个母子拥抱。 谁知,穆慈一反常态的把他推开,巴掌用力的拍在他胳膊上,怒道,“这地方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很重的力道打在胳膊上,疼,却远远没有这句话伤的疼。 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他抬手搭在她肩上,耐着性子哄,“这是怎么啦,谁惹我家太后生气了?” “你说能有谁?”她虽然想教训儿子,但见他这么乖的份上,心也软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真跟他生气不成。 “你说你啊,怎么做事的?小莲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通知我来照顾,看把小莲给吓成什么样了!” 无伤无病,车祸的对象又不是她,为什么需要人照顾?她跟老妈说了什么? 夜风目光一闪,看向白莲,“你受伤了?” 她摇头,上前挽住穆慈的手臂,撒娇的道,“穆姨,你别骂夜哥哥了,我没事,真的。” 一个劲的为他求情,显得自己多乖巧似的。 两人一边一个伴在穆慈身边,乍一看,很像和谐的一家人。 “怎么没事!”穆慈佯怒的点着她脑袋,宠溺的道,“你啊,就别为你的夜哥哥开脱了,看你小脸吓的都没人色了,还骗阿姨说没事。” “他就是没照顾好你,该骂!” 白莲小脸红红,露出羞涩的笑容,仿佛很不好意思一样,“哎呀,不怪夜哥哥啦,夜哥哥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穆姨不以为然:“他能有什么事忙?再忙的事情也没有照顾你重要。” 这话,作为外人的宫钰听起来都觉得不舒服。 先不说夜风是成年人,每天都有工作的确很忙,再说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还在这呢,什么时候轮到白莲最重要了? 真是越说越过分,也把白莲捧的太高,就不知道舒姐姐听出话外音没? 宫钰悄悄的扭头偷看,正好和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顿时不担心了。 是了,他这个小孩子都能听得懂的话,舒姐姐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呢,估计是当做听不到吧。 毕竟,自古婆媳是天敌,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好。 唉! 他人小鬼大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不想了,他还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 反正他是搞不不明白那位穆阿姨怎么想的,为什么好像对聪明、漂亮又厉害的舒姐姐有意见。 夜风也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自家老娘每说一句话都要有意无意扫向舒安宁,并隐含挑衅的动作。 他希望自己看错了。 媳妇和老娘二选一的选择题太纠结,他不想被迫去选,但如果一定要选的话,他会把宠穆慈的权利,让给老爸夜正新! 夜风放开搭在穆慈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的远离两步,和白莲保持距离,打破刚才和谐一家人的假象。 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某女人因他这个动作缓和了的脸色,悄悄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做对了。 但未免老娘脸上无光,他假装是去倒水,笑道,“老妈,一路过来累了吧,喝点水。” “端茶递水是女人的责任,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这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舒安宁,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了,居然让男人倒水。 夜风脸上笑容敛住,心情非常不美妙。 白莲一看,赶紧接过水杯,缓和气氛,“穆姨,夜哥哥是关心您呢,您该高兴才对。再说了,他在您面前不能算男人,是儿子,孩子孝顺老妈天经地义,还分什么男女啊。” 穆慈这才缓和了脸色,接过杯子,笑的一脸慈祥,“就你懂事又孝顺。” 宫钰又开始看舒安宁了。 孝顺这个词,除了说自己的儿女子孙,就是儿媳、孙媳类的吧? 那阿姨用这个词形容那个小姐姐,真的合适吗? 还是自己脑袋撞坏了,不然怎么总怀疑人说话别有含义,往坏处想? 舒安宁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饿了没?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正在说话的三人闻声都看了过来。 宫钰似乎没发现,拉住她衣袖闻了闻,脸上荡开一朵笑花,“果然是牛肉面的味道。我想吃牛肉面,可以吗?” “怎么不行,如果连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笑容霸气又爽快,好似一点也没受突然而至的穆慈影响。 “等着,很快,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夜风。 根本不用说话,他已经很自觉的拿起手机喊面馆送面了。 “对了,老妈吃饭了没,要不要来一碗?味道很不错的。” 穆慈冷哼一声:“晌不晌夜不夜的吃什么面,不吃,被你气都气饱了!” 这人,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战人的耐性! 舒安宁双眼微微眯起,摸出口袋里的阿尔卑斯糖,撕一颗放到嘴里。 据不完全统计说,吃甜的东西,可以让人心情变得轻松愉悦。 希望真的有用,她非常非常不想当着夜风的面给他的母亲没脸! 用力的咬碎糖,把甜滋滋的味道咽下去,她发现,用处好像不大,如果此时穆慈再说些什么不顺耳的话,她一定不会忍不住! 夜风是最了解舒安宁的人,见她掏糖,脸色立马给变了。 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没人比他更清楚。 因为,就是他在某次惹得女人快发飙时,这么哄她的,说吃了糖心情就好了。 后来心情当然好了,因为他使出浑身解数哄的嘛,其实跟糖真的没有太大关系,那是为了哄她不轻易对自己发火找的借口而已。 “老妈,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我们出去说吧。”赶紧的哄走,不然等会没脸的肯定是自己。 穆慈发现他这是在怕舒安宁不高兴在自己在这,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不做讨人嫌的人,但是今天,看到夜风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她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居然要看一个女人的眼色行事,连老妈都敢不顾。 这还没结婚呢,如果结婚了,以后还有自己立足的地方? 这一刻的穆慈,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完全忘记了当初在医院时和舒安宁谈过的话,也忘记了两人曾亲如母子的一段温馨相处,就是看她不顺眼! “出去干嘛?我累了,就在这休息。” “妈!”夜风脸上的笑容彻底不见了,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这里有病人,我们出去说话。” “我不……” “穆姨!” 白莲见夜风变脸,心中一慌,急忙拦住她开口的拒绝,挽着她手臂耐心的哄着,“我们去医院后面的小树林坐坐吧,那里风景很好,比在病房里闻消毒水好多了。”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穆慈拍拍她的手臂,看向舒安宁,对她说了从进门的第一句话,“安宁丫头,你也觉得我在这里打扰病人吗?” 夜风眉头拧成一团:“妈……” “你不要说话!我是在问安宁丫头!” 舒安宁笔直的站在病床前和她对视三秒,笑了,肯定的道,“当然没有。” 在穆慈刚刚露出胜利笑容的时候,她按下床头的叫铃,对瞬间进来的小护士道,“立刻给宫少换个好点的病房。” 小护士沉思了瞬间。 这个病房本来就算好的,再好点的…… 有数了! 对外招呼一下,立即有人过来帮忙把宫钰推走,换病房。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前后时间不到一分钟,看的穆慈目瞪口呆。 舒安宁不是受气包,别人不待见她,她当然不会在这里找虐,所以也也准备跟着宫少离开。 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笑着对穆慈道,“阿姨,这间病房我会交代暂时不让病人入驻,您随便休息,不会打扰到病人。” 说完又笑容满面的对夜风道:“夜,好好在这里招待阿姨,不用顾忌打扰不打扰病人,仁爱医院虽然是我外公的,但空出一间病房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夜风不以为她对自己笑,是说明心情好。 那是冷笑呢! 他知道她憋着火呢,当然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点头说好,并且暗暗的用眼神说抱歉。 舒安宁视若无睹,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穆慈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指责舒安宁吗? 可人家做的很到位。 她说要在病房里休息,人家就把病人给弄走,留一个大大的、空空的病房给她,这难道不够迁就她? 被她明讽暗刺的挤兑了一顿,人家也没有发火,从头到位的听着,不多嘴不接腔,不指名道姓的喊,人家绝不多说一句话,看起来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虽然感觉很怪,但是在理论和道理上来说,舒安宁所作所为找不到一点错误的地方,想指责都找不到理由。 闷,胸口非常的闷! 见自家老娘一副找茬没成功很不爽的架势,夜风的脸绷的紧紧的。 他觉得,有些话,是该跟母亲好好的聊聊了。 第254章 非常火 穆慈想给舒安宁没脸,结果却被人不动声色的打了脸,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但舒安宁已离开,作为一个有素质有涵养的贵妇,是不可能跑出去当着外人的面的追着她呵斥、指责。 病房中,一时陷入了寂静,只有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和粗喘的呼吸声在回荡。 最终,还是夜风先开了口,“小莲,你先回去。” 他眼神冷漠,面无表情。 这样的他是穆慈所不熟悉的。 印象中的二儿子,从来都是笑容满面,一团和气,只有大儿子才会有这样冷漠疏离的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孝顺听话又嘴甜的孩子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哄自己的耐性也越来越差了呢? 仿佛好像就是车祸之后吧? 他变得经常不着家,也不再三五不时的买小东西哄自己开心,后来更是直接住到了外面,半个月难见到一次面。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你让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到哪去,你亲自送我们回去!” 穆慈一把拉住白莲,用很生气的眼神看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维护白莲,还是要维护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行,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夜风想起舒安宁临走时不达眼底的笑容,不由得十分的烦躁。 今早出门时两人还亲亲热热,你侬我侬,这一天还没过去呢,整出贼多的事。 就不能让人消停的过日子,都是一家人,非要计较来计较去的干什么。 安宁对她不够好,不够尊重? 当初打了人家一巴掌难道还想着以后有什么不顺心了再挥巴掌出去? 夜风刚和舒安宁身心合二为一,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这个时候的情侣本就就是外人说一句不好就很抵触的,穆慈做的这样明显,他更加心疼舒安宁。 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上车就给夜正新打电话,“爸,不忙的话回家里一趟,我有事情找你。对,急事,你赶紧回来吧。” 儿子不好顶撞老妈,让老爹去训他媳妇去! “让你爸回来做什么?”穆慈听他打电话给自己老公,气的脸色都变了。 别看夜正新一副温润如雅的样子,平常对她百依百顺,但只要牵扯到孩子和原则问题,任她怎么撒娇讨好都没用,该怎样就是怎样。 夜风仿佛没看到她气极的样子,云淡风轻的道,“回来商量下我和安宁的婚期,我想把订婚取消,直接办结婚酒席。” 这也是两人那啥了之后,一致决定的事情。 毕竟证书都已经领了,床也上了,再非要坚持那些固定的程序好像有点太矫情了,所以两人商定后决定,订婚仪式取消。 本来夜风是想找个好时机和家人好好商量的,现在拿出来堵穆慈的嘴也算合适。 反正早晚都要说的事。 穆慈瞪着他后脑勺:“你们要结婚?” 白莲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不定,耳朵却高高的竖了起来。 “我有说同意吗?” 这句话说完,夜风猛踩了一下刹车,扯出一抹冷硬的笑容转头,盯着她的眼,“老妈,是不是昨晚打麻将熬夜,累了,连两家商量好的事情都记不住了?” 这话,是台阶也是警告! 如果她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说自己熬夜记不清了,那么以后两人还是母慈子孝的母子,反之,后果是什么,她根本不敢想。 但是,当看到白莲嫩生生、黑漆漆、充满孺慕之情的双眼时,她不想下这个台阶! 然而不管怎样的不愿,她也不敢直言反驳,憋屈的坐在车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白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还是觉得穆慈比较可怜,怯怯的开口道,“夜哥哥……” “小莲!”夜风打断了她的话,重新踩下油门。 “你坐好,别说话!我知道你是心善的女孩,听到聘请的司机出了车祸都能因担心吓得需要人照顾,万一等会我车速快了再把你给吓着就不好了,你穆姨能气的揍死我。” 虽然是赞扬的话,但任谁都能听出来话中的讽刺。 是什么样脆弱的小心肝,才能在听到和自己几乎扯不上关系的司机出了车祸就吓的需要人照顾? 是矫情还是做作? 白莲只是单纯,又不是蠢,怎么能听懂暗含的意思,顿时委屈的红了眼,想要解释,“夜哥哥,我没有要让人照顾……” “那就是你穆姨没弄清情况,误会了?”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打电话给穆慈的时候说了让人误会的话,她怎么可能进门就责怪人没照顾好你? 见两人怀疑的目光扫过来,白莲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道,“我就是……我就是……呜呜……” 她哭了。 断断续续的哭诉,“爸妈不在家……我害怕……我把穆姨当妈妈……呜呜呜呜……” 穆慈被她哭的心疼又心酸,气愤的吼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怀疑小莲不安好心吗?” “她才多大,自家的司机出了车祸她担心不行吗,怎么就不能害怕了?你以为人人都像某些人一样冷酷无情,见惯了血腥,心肠硬的跟石头一样吗?” 某些见惯了血腥冷硬了心肠、冷酷无情的人指谁,在座的心知肚明。 除了舒安宁,还能有谁? “小莲心善,体恤下属,担惊受怕又找不到依靠的大人,打电话给我不对吗?你不关心她、不安慰她还不允许我关心?” 白莲的眼泪好像一根导火线,把穆慈压在心口的无名怒火全部点爆了开来。 惊的夜风都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怨念,一度怀疑这人根本不是自己那端庄、贤淑贵妇人样的母亲。 白莲也被她吓到了,害怕的抓住她的手,“穆姨!穆姨,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话的。” 可她越劝,穆慈越是生气,噼里啪啦的把夜风没头没脑的又训了一顿,那理由,那借口,真心让人无语。 夜风抿了抿唇,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疯。 对,他感觉她现在就是在发疯,虽然这个词用在自己母亲身上,十分的,没礼貌、不恭敬! 但他知道,此时的穆慈是无法沟通的,索性闭嘴什么也不说,猛踩油门往紫苑奔驰而去。 回到家的时候,夜正新已经坐在客厅里拿着财经报纸在看了。 “回来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夜正新说完,才发现夜风身后跟着的两人神态有异,站起身迎向穆慈,“这是怎么了?” 穆慈一拳头捶在他胸口,含着泪怒道,“你养的好儿子!” 迁怒,绝对是迁怒! 他用眼神问夜风:怎么回事? 夜风按了按脑门,对站着的白莲挥挥手,“你先上去。” 穆慈不依:“不用上去,就在这坐着听!” “小莲不是外人,不需要避讳。” 夜风感觉到了森森的无力。 她姓白,他们姓夜,她不是外人是什么? 内人?谁的内人? 他脱下外套,随手一扔,“爸,我们去书房。” 显然是不愿意再跟穆慈说话了。 这无视的态度,彻底惹火了穆慈,“夜风!” 夜正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让疼痛刺激她收敛,“你最近累了,去房间休息休息!” “小莲也去梳洗休息一下。” 口气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 说完,放开穆慈,和夜风并肩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等不及关门,夜风的怒气已然爆发,抓起桌上的杯子用力的摔了下去! 清晰的碎裂声从还未关严的门缝中传到了客厅,仿佛一巴掌打在了穆慈的脸上! 她猛然跌到椅子上,内心升起浓浓的苍凉。 夜正新坐在桌子后,淡定的看夜风噼里啪啦的摔东西。 虽然摔的都是价格不菲的物件,他一点也没有露出心疼的神色,更没有对夜风当面摔东西的行为表现出生气或者不耐。 等地上堆满了碎片,几乎没有下脚的空隙,夜风才停手,一脚踢开面前的东西,疲惫的摔进沙发里。 “受委屈了?憋屈了?” 夜正新点燃一根香烟,翘起二郎腿,一双桃花眼上挑起妖娆的弧度,问起话来漫不经心,很有几分慵懒妖孽的味道,跟一贯的形象很不相符。 但从此可以看出,夜风的妖孽的确是有遗传的因素,父子俩如出一撤。 “老爸,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老婆?” 夜风把过耳的碎发抓的跟鸡窝一样,烦躁的不得了,“上次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脸安宁也就算了,那可以说是因为我为她挡车了,心疼我,情有可原。” “但是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人没脸,是为了什么?” “安宁是对她不够好吗?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她过生日人家还送了一条价值上亿的项链,这样好的媳妇上哪去找,为什么就不满意?” “明明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态度已经变好了,还懂得维护安宁,为什么刚过了一段时间又变回去了?” 一连串的问话,宣泄出夜风心中的不解和郁闷。 夜正新随他发泄也不插嘴,抽完了烟随手一弹,烟蒂准确无误的落到烟灰缸里。 他带笑的眸子对上夜风的,缓缓的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还记得你上次在我书房摔东西,是什么时候吗?” 第255章 夜粑粑居然是酱紫的人 夜风一怔,随后又恢复如常,“不记得了。” 然后倨傲的看着他,不满的道,“怎么?摔你几次东西都要让我给记住,是不是想要补偿?告诉你,没有!除非你不是我亲爹!” 这话说的又快又急,欲盖弥彰的意味十足十。 至于想要遮掩什么,除了当事人,或许只有天知地知。 夜正新点燃一根雪茄,夹在好看的两指间,没抽。 他缓缓道:“你第一次在我书房摔东西,是因为你爷爷霸道的命令,你和你大哥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学医,另一个必须经商。” 夜风闭了闭眼,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听闻这则消息时的愤怒,因为,他和大哥都喜欢医术,都想学医! “你第二次在我书房摔东西,是因为你发现你爷爷偏心,在你和你大哥的考验中作弊,让你赢的不光彩,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你又无法改变。” 霸权的爷爷剥夺了大哥学医的机会,自己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扮演了卑鄙的角色! “你第三次在我书房摔东西,也是因为你爷爷,他阻止你姑姑嫁给喜欢的人,把你姑姑逐出家门,无处安身。” 老顽固就是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不然就仿佛体现不出他的霸权地位! “你第四次在我书房摔东西,还是因为你爷爷,他生生打掉了你母体肚子里的孩子,让你已经成型的小妹妹无缘来到世上。” 夜风手指霍然握紧,心疼母亲曾经受过的罪,也因此家里的三个男人才会纵容她的一切行为! “这是你第五次在我的书房摔东西,只是因为你的母亲对你喜欢的女人态度不好。” “老爸把以前的事情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夜风脸色很不好看,“是想告诉我,前面四次都是大事,唯有最后一次不足以和它们并列吗?” “你错了。”夜正新伸出好看的食指在面前来回晃动,笑容俊美的跟小伙子似的,魅力极了。 “恰恰相反。我是想提醒你,你这次摔东西的行为非常对,如果你不摔,我还会替你担心。” 不是吧? 夜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我没把东西摔到你脑袋上啊,怎么会有点傻?” 夜正新笑骂:“滚!臭小子!” “嘴巴这么毒,也不知道安宁那丫头怎么看上你的,要我说,你大哥就比你好多了。沉默寡言,稳重又给人安全感。” 夜风一惊,随即脸色立马黑了,臭的跟便秘了几天似的,随手丢了他一个东西,“老爸,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是河沟里捡来的吧?” 夜正新伸手接了,居然是他的臭鞋子! “难道我说的有错?你大哥就是比你成熟稳重有担当。” 见夜风还想反驳,他又悠悠的来了一句,“至少,你母亲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你大哥身上,他绝对不会跑到我书房来摔东西。” 夜风被他一句话噎的半死,气的脸都白了,“那你刚才还说我摔的好?你说话前后矛盾,不可信!” “一码归一码,你摔东西是对的,你在处理家事和感情上的事情不如你大哥也是对的,这并不冲突,也不矛盾。” 夜风斜斜看他:“你到底什么意思,究竟是想夸我还是想贬我?” “都有。” 夜正新手腕一动,雪茄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被他叼在嘴角,双眼半眯,神态慵懒又邪魅。 如果穆慈看到此时的他,一定能惊讶的把眼珠子掉地上。 因为,同床共枕、一起生活了三十来年,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夜正新。 妖媚、邪气,还有着年轻人才有的吊儿郎当的肆无忌惮。 每一种,都跟她认识的温润、儒雅、睿智、知性的沉稳男人完全不同。 夜风很郁闷。 他优哉游哉的抽完了一根雪茄,臭美的顺了顺头发。 才道,“说吧,我今天心情好,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不能的,指点你解决。下一次我不一定有心情听你说话了。” “两面三刀、表里不一!” 夜风唾弃他的伪装,更唾弃他一伪装就是几十年,如果不是小时候被他不小心发现,估计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是一个臭美的妖孽男! 夜正新摆手:“好了,你也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夜风心里又加一句:还是一个霸道的自以为是的男人! 仿佛能听到他心中所想,夜正新笑眯眯的把他打量一遍,突然问,“开荤了?” “噗!” 夜风见鬼了一样的看着他。 这人什么眼睛,这都能看的出来? 夜正新看他那蠢呼呼的样子想笑,而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笑声清朗悦耳,似能上荡九天,下入九幽。 “傻小子,你老爹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当年我……咳咳,这种事情,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 硬生生的把话掐断,显然是隐藏了一些不能说的往事。 夜风丢给他一个红果果的讽刺的白眼。 夜正新也不尴尬:“言归正传,有事说事。” “你好好管管你老婆吧。” 夜风倒在沙发上,疲惫又无力,“就跟我先前所说的一样,不知道老妈在想什么,现在看安宁一百个不顺眼。生日那天我以为她是无意冷落安宁,今天才知道是故意。” “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啊?安宁漂亮又能干,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带出去还能收获一票羡慕的眼神。” “原先不是挺满意的吗,还在我面前炫耀,说圈子里谁谁知道安宁是她儿媳妇都很羡慕,现在跟见鬼了一样,处处针对安宁。” 夜正新听完他对发生的几件事情的叙述,手指一下下敲在翘起的膝盖上,“三个原因。” “第一个,她始终介怀你当初不要命的为安宁丫头挡车的举动,觉得安宁抢走了她的宝贝儿子,儿子眼里只有媳妇没有老娘。” “我……” “你先别说,等我说完再说。” “第二个,你母亲喜欢乖巧可爱的白莲,估计有想把她当儿媳妇的想法。”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突然变得犀利无比:“她发现了你和你大哥同时喜欢上安宁丫头的事实!” “咳咳……”夜风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肺裂的咳嗽,他咳的脸色涨红,半天才震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先前那话,他以为老爹纯粹是拿自己和大哥做比较,没想到人家早已机智的看穿了事实。 夜正新眼中精光一闪,在心底叹了口气,暗道,果然是这样。 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一副非常笃定的样子,大言不惭的道,“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你们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去。” 夜风被打击的不行,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夜总裁,这么戳穿你儿子,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夜正新浑不在意他的灰头土脸,继续补刀,“你脸上的伤是你大哥打的吧?” 夜风自虐的一脑袋撞在茶几上,咬牙道,“到现在才问,我还以为你眼瞎没看到。” 夜正新笑骂:“滚犊子,没大没小!” 夜风很忧桑:“至少你还问了,我老妈训了我半天,从头到尾都没对我脸上的伤说一句心疼的话。” 夜正新虽然也觉得自家老婆过分了,但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夜风和穆慈离了心。 “言归正传。” 他挽起衬衫的袖子,又点燃一根雪茄夹在两指间,“以后,你母亲的话,好的、合理的,你就听,反之,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给她难堪就行。” “如果她实在太过分,你跟安宁丫头就一直住在外面吧,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过二人世界去。” “你母亲这边,我也会跟她沟通,如果她能听进最好,听不进去就让你舅舅劝她,再不行……” 他眼中厉光一闪,夹在手中的雪茄陷下去一块,“她是懂道理的人,会听劝的。” 动作很小,夜风都没有发现他那一丝的异常。 “至于白莲,她不适合你,也不适合做夜家的媳妇。先让她在家里住几天,等过几天白家二老回国,再随他们搬出去。” “好,前两个问题解决完了,我们来说最后一个。” “等等。”夜风抬手虚按,在他新发表意见之前,先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你究竟从哪里看出来大哥也喜欢安宁的?还有,我们两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你就没什么想法?” 按说一般的家长应该很生气吧,比方说像他母亲这样。 就算不舍得自家,也会怪女人红颜祸水,勾三搭四的吧? 夜正新听到这话,看着他笑,笑的他寒毛竖起,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安宁丫头,适合做夜家的媳妇,我也认定了她做夜家的媳妇,不管是你娶,还是你大哥娶?” 扑通! 夜风真心给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夜正新给了他答案:“安宁丫头有才有貌,能说会道,聪明,有能力。脾气该软就软该硬就硬,能温柔似水,也能火爆揍人。” “强势却不强硬,原则却不古板,审时度势、眼界宽阔,既能单打独斗,更能领导众人,是绝好的当家主母人选。” 夜风喃喃自语:“你说的是安宁吗?原来她有这么多的优点,我居然还没有你发现的多。” “你重点是不是搞错了。”夜正新头疼他某些时候的迟钝,“我刚才说,我只认定她为夜家的媳妇,无论是你娶还是你大哥娶,都行。” “为老不尊。”夜风唾弃他的没原则的同时,又得意洋洋的宣布一件事,“我和安宁,早已经领证了,想让大哥娶她,下辈子吧。” “错!下辈子也别想,我已经约了。” 第256章 鲜明的对比 “什么,你们领过证了?” “对啊!”见到刚才还淡定的老爹突然变得震惊,夜风终于觉得扳回了一城,“我俩还在医院的时候就领了。” “还有啊,大哥也知道,但是他就是对安宁不死心。”特意加上这一句,就不信老爹不生气。 两兄弟争一女,兄弟阅墙这样的事情,老爹还能淡定如斯,佩服他! 夜正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烟灰:“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娶还是你大哥娶,她都是夜家的媳妇,我不会有意见。” 夜风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难道不觉得两兄弟争一个女人是很不应该的事情吗?” “被人争抢的东西珍贵,被人争抢的人优秀,只要你们不暗下黑手、弄出人命,我可以当做看不到。” “但是,无论你们怎么争抢,都必须保证,安宁最终会是夜家的媳妇,反之,安宁跑了,小心我打断你俩的腿。” 夜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思想居然这么前卫?” 谁家老爹是这样,要儿媳不要儿子? 夜正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可以说我开通。” 至此,夜风终于相信,老爸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正正经经的告诉自己,他完全不在意两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只要不互相残杀就行。 夜风本以为找到老子告状,自己的合法权利能受到保护,谁曾想还不如不找。 今天话的要是被大哥听到,他还不乐的正大光明的跟自己抢。 这么想着,夜风的脸青了又绿,绿了又黑,整个人都充满了浓浓的负能量。 他不服气的狠瞪自家老爹。 夜正新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情,看起来比他更加的成熟魅惑,魅不可挡。 夜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加掩饰的妖孽美,顿时看直了眼,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原来我这样不是变异,是有遗传原因的!” 他说的遗传,是指自己风情万种的妖孽样。 那晚在床上,安宁被他折腾的狠了,又反抗不了的时候骂他:夜家男人都一本正经的,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妖孽,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你肯定是基因突变,变异的! 想起她香香软软的滋味和迷恋自己的情不自禁,夜风备受打击的心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好吧,我答应你,随便大哥怎么抢,我都不会对他下黑手,也不会伤害他的性命,顶多在精神上打击他罢了。” “安宁是很专情也很忠贞的人,只要我不背叛她,她不会移情别恋,你劝大哥早点死了那个心吧,趁早再找其她的女人。” “天下好女孩何其多,何必非要给自家弟弟抢一个!” 夜正新不雅的翻个白眼:“你和你大哥是双胞胎,性格和喜好几乎一样,你觉得我拿这话劝你,你会听?” 夜风立马反驳:“我跟大哥除了长相,其它都不一样。我话多活跃,他沉默寡言,根本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性格。” “呵呵。”夜正新呵呵两声,也不说话,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给他看。 夜风顿时秒懂。 性格,是可以伪装的,不能只看表面。 老爸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好吧,我说不过你。”夜风暂时败服,“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大哥对安宁有心思的?” 什么时候呢? 夜正新夹着雪茄的手顿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不记得了,一开始只是怀疑,确认却是从上次去你公寓中和安宁外公谈你们婚期的时候,那时……” “最终让我下决定不管你俩这事的,是因为你们在你老妈生日宴会上的表现。” “虽然前面我没有参加,你们的表现却有人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 他笑的跟狐狸一样:“说真的,听完汇报后,我还一度以为安宁会弃你而去。” 夜风从这话中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心情很不爽,“难道你不希望我和安宁在一起?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你如假包换是我的儿子!” 夜正新一脸的笑意:“但你缺少了我的果断,遗传了你老妈的心软和优柔寡断,而这两样,恰恰是你大哥没有的。” “他在感情上很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就不变,所以喜欢上一个人,能够只凭一双露出的眼睛展开将近十年的寻找,不为外物和压力所动,心性如何,可见一斑。” 他挑眉看向夜风:“如果是你,你行么?” 夜风张嘴想说自己行,而且比大哥做的更好。 夜正新拦住了他,斩钉截铁的道,“你不行!” “你从追求安宁开始,用的都是讨巧的手段,安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屁颠屁颠,事情稍有不如你意,你就会给她摆脸、闹小脾气。” 他想说没有,又听到老爹继续在自己胸口上补刀。 “就举一个最明显的例子。你和安宁相处不久的时候,向阳出现,就因为人家送了一个安宁喜欢的礼物,你就逼得她为下车自残!” “你敢否认说你没做过?” 夜风张了张嘴:“我……” “你别以为安宁对你死心塌地就得意忘形,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她之所以能容忍你很多时候的无理取闹,完全是因为你曾舍身救过她!” “不是!”夜风豁然起身,在他的办公室来来回回的走。 夜正新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出了他心底最不愿意去承认的事情。 “她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她也爱我!” 夜正新不不否认:“诚然,她是爱你的,但以她的性格,如果没有你用沉甸甸的生命之爱压着,她不可能和你走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居然连向阳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从你相亲回来说喜欢安宁,我已经在让人调查她了。” “你别不高兴,夜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你清楚,媳妇不够厉害只能像你老妈一样被老爷子欺负。我不希望你们这一代,还被顽固、霸权的老爷子压着。” 夜风被他的话闹得脑子一团浆糊,凭着本能的问了一句,“难道对安宁,你只看到了她适合夜家,就没有一点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或者是因为我喜欢的人,而认可她吗?” 见自家儿子被打击的浑身散发负能量,他也有点不忍心,“臭小子,难道在你心中,你老爹就是这么无情的人,那不跟老爷子一样了。” “我如果只是想给夜家找一个合适的儿媳妇,还能任你和你大哥逍遥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 “安宁丫头很好,我很稀罕这样的女孩子,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而很完美的是,她既满足了你的感情,也满足了夜家儿媳的条件。巧合而已,我没有刻意去要求。” 夜风又坐回沙发上,揉着脑袋。 “你今天的话信息太多,我要慢慢的理顺。但我有一个要求,不希望你再调查安宁!她知道了会很生气。”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后来没有刻意调查了,包括你母亲过生日那天,我是怕人多有意外发生,才让人多多关注的。” “只可惜你的表现,我给你打负分。”老爹又开始打击人了。 夜风瞪大眼:“为什么?” “回想下你那晚做过的事情,设身处地的想想安宁的感受。” 夜正新突然觉得,这个儿子似乎不如想象中那么聪明,面对男女之事,笨的跟头猪一样,怎么教都不开窍。 “如果我是安宁,对面你和白莲,绝对不是无视,至少要扇你几巴掌再踹两脚!” 夜风斜斜看他:“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夜正新乜他:“如假包换!” “你有没有想过,那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是你大哥找到人并带进了宴会厅,而不是你这个未婚夫?哦,不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实际上的丈夫。” “你没有想过!因为那个时候你正亲热的和白莲手挽手接受众人的恭喜,恭喜你和白莲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没有!你别瞎说!”夜风被吓了一跳,声音突然提高,眼睛还不时的乱飘,生怕舒安宁突然出现一样。 “我只是多年没见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一时高兴,给大家介绍介绍而已。” “是吗?”夜正新明晃晃不相信,对他嗤之以鼻,“高兴到忘记自己的未婚妻还没到,让人在门外备受冷落?” “你不要给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心软找借口。”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当安宁进来的时候,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到她身边,关心她、照顾她、跟熟悉的宾客介绍她。而不是关心一个你所谓的妹妹。” “别不服气。白莲被擦破一点点油皮,你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安宁手指头被人咬的露出骨头你都没发现,眼瞎了吗?” 越说越生气,原本夜正新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但想起下属那天的汇报,这小火气立马变大了。 “好男人,就该立场分明,不给其她女人一点暧昧的机会!所谓哥哥妹妹,那不过是花心的男人给自己劈腿找的借口,也是心机的女人给自己插足别人感情铺垫的理由。” “好了,你也不是孩子了,我不可能手把手的教你,更何况感情的事情千变万化,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怎么回事。” “话我就说到这里,以后怎么做你自己想好。” “但有一句话你要记住:女人的心不能伤,伤了之后她就会心狠,心狠起来你就等着悲剧吧。” 夜风臭着脸看他:“你觉得,听完你这些话,我还会觉得自己不悲剧吗?” 第257章 为什么在我房间洗澡 夜风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走出书房,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夜正新说过的话。 他承认,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中,他没有大哥的果断和冷酷,太容易心软和优柔寡断。 究其本源,还是因为曾经的往事。 自从那年见到母亲被老爷子生生打掉了孩子。 见到她哭肿的眼睛和伤心欲绝的悲痛,他深刻的觉得女人生存不易,可怜又软弱,需要男人的保护和疼爱,所以给予了她们很多的包容和宽容。 如非哪个女人做事太过分,他几乎不太会计较一些小事情,就算不喜她们对他的纠缠和前仆后继,也会给人留以尊严和脸面。 而和他同样见到母亲惨事的大哥,却和他完全相反。 大哥认为,女人如果要过的幸福,必须要自立自强,不能靠别人的怜悯和爱护生活。所以他冷漠的逼着母亲自立起来,对母亲宠,却不会无原则的宠。 也因此,他对娇柔做作的女人完全没好感,对谁都冷漠以待,唯独喜欢上救他与危难之时能独当一面、自强自立的安宁。 唉! 夜风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爹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不该因为母亲的遭遇而对其她女人“博爱”。 爱情是自私的、唯一的、独占的,如果他今天再对别的女人包容,明天安宁就可能对他残忍! 想通了这点,原本因为舒安宁逼他避嫌白莲的那一米米微弱到极点的别扭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他还自省一番,觉得自己的确干了混账的事情,居然在生日宴那么重要的场合伤了她的心,让她在众多人面前丢了脸。 简直太欺负她了! 想着想着,后背上出了一层的白毛汗,心脏也疯狂的跳个不停! 他突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去见她! 他要诚恳的跟她道歉,要好好的补偿他虽无心却依然造成的伤害! 这种突来的紧迫感很奇怪,仿佛他现在不立马去做,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这么想着,他一刻也等不及,边走边脱衣服,准备冲一个战斗澡,洗掉身上的汗味,再换上最好看的衣服,让她见到最好的自己。 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到自己房间,伸出手推门,不想,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白莲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她湿着头发,仅裹了一条浴巾,白生生的腿光在外面,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夜风一愣,飞快的收回眼神,如避蛇蝎般猛然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白莲在后面喊:“夜哥哥……” 夜风当没听到,一边走一边穿衣服,走了几步停在另一间房门前,仔细看了两眼,确定,刚才没有走错,那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可为什么白莲会在他房间里洗澡?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在白莲来不及阻拦下怒气冲冲的冲下向客厅。 “王妈!” 穆慈顺声望去:“喊王妈干什么?她在准备晚饭。” 夜风脸色很黑,看她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审视,“白莲为什么会住在我的房间?” 怒气之下,小莲也不喊了,直接喊白莲。 穆慈皱眉:“你说什么胡话,小莲怎么会住你的房间,她住在你隔壁的客房里。” “不住我的房间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间洗澡?”夜风抓着头发,心里很是抓狂。 他只是把白莲当成妹妹,可就算是亲兄妹,也没有这么大的妹妹在成年的哥哥房间洗澡的道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去洗澡,好歹也要把衣服穿好吧,哪有裹着浴巾就跑出来的,家里又不是没男人! 他忍不住用质问的口吻道:“还有,我们是不是早就约定好了,二楼是我和大哥的地方,上面的客房也是留给我和大哥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让别人住?” “你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穆慈砰地一声重重的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非常恼火他的语气。 “什么别人,小莲是别人吗?我拿她当半个女儿对待,这家里哪那间房间她不能住?” “家里那么多空着的客房,为什么非要住我未婚妻的房间?”问出这句话,夜风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如果说,原先安宁跟她说要避嫌,说白莲可能对他有男女之情,他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是危言耸听。 老爹说母亲有把白莲当儿媳妇的想法,他还曾有那么一丝的想反驳。 但现在,他不得不怀疑,这些,都是真的! 心,又冷又难受。 这一刻,他对母亲是失望的,不想再跟她争论些什么。 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喊:“王妈!王妈!” “来了来了!” 管家的媳妇王妈从厨房跑出来,“二少,您喊我?” 夜风烦躁的扯着衣领,冷漠的吩咐,“把白小姐的东西搬到别的客房去,二楼没有我和大哥允许,任何人不许入住!搬好之后,记得让王伯找人过来把客房重新装修一遍。” 王伯,是王妈的老公,夜家的管家。 “好的,我马上去办。” 王妈没有去征求穆姨同意或不同意,因为她知道,在夜家,小时大事听穆慈的,但只要夜家的男人郑重开口的事情,穆慈也没办法阻挡,必须听男人的。 穆慈被夜风这决定气的不行,正要开口,却看到白莲眼泪汪汪的站在楼梯口。 可能因为匆忙,她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顺直的长发半干的垂在身后,看起来娇小又柔弱。 “夜哥哥!”她小跑过来,撅着嘴不高兴的问,“我想住你隔壁,为什么不让我住?” “是因为我没经允许到你房间洗澡吗?”她伸手去扯夜风的衣袖,被却被他躲开。 她的眼泪瞬间滚滚而下:“我房间的淋浴坏了嘛,用用你房间的怎么了,小时候又不是没用过!” 她生气的跺着小脚,像个撒娇刷无赖的孩子一样,却又很清楚的解释了她到他房间洗澡的原因。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夜风还可能觉得她心思纯真,是个没长大的可爱小女孩。 但是,刚刚万分之一秒无意的扫视中,他清楚的看到了她浴巾下饱满的鼓起。 她,真的长大了! 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可以无所顾忌带着玩耍的小女孩了,必须要避嫌起来。 “二楼的房间,是我和大哥以及我们未婚妻的房间,别的人住不合适,我会让王妈帮你把东西搬出去。” “搬什么搬,不许搬!” 穆慈瞪着夜风,非常生气,“小莲是客,这么多年没回来,住一间房还被你说,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夜风也不躲避,迎视她的眼睛,“客人就该住客房,难道我安排的不对,非要住在我未婚妻的房间里是什么意思?” 穆慈被他顶撞,气的心口都疼了,“谁规定说那房间是你未婚妻的了?我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我说哪里是客房哪里就是客房!” “妈!”夜风看着她,眼睛开始泛红。 他第一次觉得,穆慈是那么的不讲理,难以沟通。 第一次发现,执拗起来的她一点也不可爱,让人无力又无奈,身心疲惫! 正当两人坚持不下的时候,白莲准备开口劝解,“穆姨……” “王妈,给白小姐换房间。” 从楼上下来的夜正新又恢复了温润儒雅的样子,对着小莲笑的很温和。 “小莲,你夜哥哥最近想娶老婆了,怕她女朋友过来看到你住在隔壁会误会,才想给你换个房间的。” “你是个乖孩子,多体谅臭小子一点,别跟他一般见识。” “啊,原来是这样啊。”白莲瞪大了眼睛,泪水噙在眼里,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萌萌的可爱。 “夜哥哥,你早说嘛,你如果早跟我说是怕姐姐不高兴,我肯定麻溜的搬房间了。唉!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才不让我住的呢,吓我一跳,原来只是怕姐姐不高兴啊。” “我知道了,放心,绝不能因为我让姐姐误会了你!” 两句话,连续重复了几遍怕姐姐不高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完这些,她转头,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笑着对王妈道,“王妈,你先去做饭吧,免得耽误了晚饭。我的东西很少,自己搬就行了。” 王妈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做没看到她眼角的泪水,看向夜风征求意见。 夜正新直接开口,对白莲道,“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告诉王妈哪些东西是你的,让王妈去搬。” 这看似是对白莲的关心和爱护,谁又能说不是对她的不信任,怕她找借口拖延不搬呢。 到时候夜风不在家住,穆慈又向着她,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好再开口催着人家小女孩搬房间,那也太难看了。 夜风当然懂他的意思,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老爸威武! 夜正新不动声色,笑容温和的看着白莲,眼神真诚的不要不要滴。 白莲就算能想到他的目的,在这样的眼神下,也会以为自己小人之心的多想了。 她微微垂眼,不假思索的道,“那行,麻烦王妈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妈一叠声的客气,跟在白莲身后上楼去了。 穆慈纵然不高兴,也知道结果无法改变,只能闷闷的生气。 夜风浴室被白莲用过,觉得心里很膈应。 加上他不愿对着穆慈不高兴的脸,又急于见到舒安宁,打了声招呼抓着车钥匙就走了,准备回公寓洗澡换身衣服。 那急吼吼逃避的样子,气的穆慈的一个劲的说他有了媳妇忘了娘。 第258章 一触即发 仁爱医院。 当宫钰又一次悄悄的抬眼,偷偷的瞄向静坐了十几分钟的人。 舒安宁豁然抬头,对上他慌乱的眼睛,笑道,“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你这样一会一次一会一次的不觉得累?” 偷看被人抓包,宫钰也不尴尬,笑嘻嘻的抓抓脑袋,试探的问,“舒姐姐,你在想什么?” 她故意绷脸:“在想怎么样跟宫太太撒谎,才能把你的事情瞒过去。” “啊!” 宫钰垮了小脸,紧张兮兮的道,“你可千万替我瞒着,不然我没好果子吃!最重要的是妈妈肚子里怀着宝宝,一点也不能受刺激。” 见他这样懂事,她也不忍心逗他,“放心吧,宫太太有我照顾,不会有事。” “哎!”他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又开始用眼神瞄她。 她见了好笑,弹了弹他脑门,“有话就说,别学大人装深沉。” “嘻嘻,那我就直说啦。咳咳,那啥……舒姐姐,今天那个阿姨是您未来的婆婆吧,她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舒安宁眸光一闪,暗叹穆慈做事越来越不讲究,连懵懂的少年都能看明白她的态度。 但嘴上却道:“怎么这样问?她只是心情不太好,训训儿子罢了。” 穆慈做事阴晴不定,神一出鬼一出,她却不能不维护穆慈的颜面,不为别的,就为她是夜风的母亲,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抹黑她。 就算穆慈本来就有黑的潜质! “不是的!”宫钰有些着急,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舒姐姐太不懂人心险恶了,连那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顿时觉得肩膀沉甸甸,想要用自己浅显的眼力给她上堂课。 “她喜欢那个小姐姐,不喜欢你!她每一次说姐夫的时候都要看你一下,给人感觉像是埋怨你带坏了姐夫一样。” 十五六岁的少年,青春热血,又被保护的太好,说话根本不懂的前思后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每一次都看我?” 她也只发现了一次而已。 “对啊!”像是为了加重语气,宫钰猛点头,“我都数着呢。” “上次周外公过寿的时候,那阿姨对你不还挺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多?”他喊她姐姐,也随着她喊周丰仁外公,不过为了显出不同,在外公两字前面加上了姓。 “这很正常啊。”这一刻,舒安宁也不再否认穆慈的态度了,不过还是尽量的替她遮掩。 “人的态度是随着时间和心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今天我做了符合她心意的事情,她会笑脸以对,但若明天我违背了她的心意,冷脸也情有可原。” “这个世界上,无原则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别人。所以我们没必要在意别人的态度,做好自己就行。”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好委屈。”宫钰为她抱不平,“舒姐姐这么好,为什么要容忍她的指责?” 舒安宁坐在他病床边,看着他笑得特别温柔,“我很高兴你能替我抱不平。” 她语气一转,“但我想跟你说的是,为了你喜欢的人,偶尔的委屈是可以忍受的。” 宫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听着,在她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摇头,“不明白。” “简单的说,因为我要和你姐夫结婚,他的父母就算是我的父母。做父母的说你几句,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无理的顶撞。” “父母做的不对也不能顶撞吗?” “急什么,慢慢听我说完。” “但你姐夫的父母毕竟不是我的父母,他们也不可能对我像我父母那样对我,我和他们之间,仍旧有距离。” “当他们说教我的时候,如果是对的,我洗耳恭听;如果是错的,我可以忍着听下去。因为,他们是我喜欢的人的父母,我要给他们应有的尊重。” “可我毕竟是有思想有血肉有脾气的人,在我没有做错事的前提下,如果他们过分了,或者严重的侮辱了我的人格和尊严,无论他们是谁,我都不会允许。” 宫钰黑漆漆的眼睛眨啊眨:“不允许你会怎么做?” 舒安宁狡黠一笑,像一只顽皮的狐狸,“我会拐走她的儿子,让她下半辈子都见不到!” 他眨了眨眼睛,竖起大拇指,“虽然我不明觉厉,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骚年,等你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青春期的少年不好意思了,两耳朵微微泛红,“我才不要女朋,矫情又娇气,动不动就抹眼泪,我哄不好。” “呵呵,你还小,现在可以不用想这个……” “女人,你很开心?”突兀的话突然插入两人之间。 舒安宁抬头,就看到狂拽的龙傲天一身霸气的站在门口。 黑衣黑裤,身高腿长,他往那里一站,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顿时变得逼仄起来。 “找我有事?”和他说话,舒安宁干脆直接,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愿多说。 龙傲天没有走到她面前来,而是站在原地,沉沉一笑,“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看了眼被他一身气势压的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宫钰,她拍了拍宫钰的手安抚,“别怕,我出去一下,有事你喊护士。” “他是来找你麻烦的吗?”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好像是坏人! 这么一想,他努力控制住害怕的心里,爬起来拦在她身前,“舒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然后顶着天大的压力,直面龙傲天。 龙傲天眼睛一眯,舒安宁就知这人不耐烦了。 她按下宫钰:“没事,我朋友,就是长的太吓人。” 龙傲天: 他长的很吓人? 舒安宁当做没看到他的黑脸,起身,“到我办公室去吧。” 龙傲天挑了挑眉,和她并肩往外走。 暗中跟着的龙门保镖若不是亲眼见过舒安宁大闹龙门,肯定会被两人的背影给吓住。 尼玛,第一次见到敢和老大并肩走路的女人,以前的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途中,因他分外特殊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人侧目,舒安宁皱眉,想了想,还是带他到了医院旁边的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说吧龙老大,您老找我何事?” 龙傲天当然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漠和不耐,脸色瞬间变臭,“女人,你又不识好歹了。” 舒安宁目光微冷:“有事说事,没事结账走人。” 她一点也不愿意和道上的人扯上关系。 如果小五不是王老的孙子,她连人都不会救。 狂霸的男人皱眉,很是不满,“没良心的女人,对我笑个会死?” 舒安宁爱理不理:“我欠你的?本姑娘不卖笑,想看找你的女人去。” “傲娇的你。”龙傲天突然笑了,笑容堪比天上的烈阳,炫的人睁不开眼。 他扔下一个档案袋,缓慢而又低沉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感觉,“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出车祸不是偶然,是必然。” 她捡起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垂眸俯视。 他的目光锁在她身上。 这是第三次见她。 她一身休闲的牛仔装,平底鞋,发丝被扎成高高的马尾,很是青春靓丽的样子。 和第一次高挑冷艳,第二次的妖娆妩媚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这次的她偏向清纯。 一女多变,能满足花心的男人对各种风情的女人的需要。 此时,她坐在窗口,侧对着快要落山的夕阳霞彩,肌肤如玉,眉目清冷,好似冰冷的瓷娃娃一样。 真是个大美人。 如果她的表情不那么冷淡,眼神不那么冷漠,会不会更漂亮? 他喝着苦苦的黑咖啡,好整以暇的看她精致小脸上细微的变化。 舒安宁收了东西,抬眸看他,“说吧,条件?” 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人会无条件的提供消息给自己。 龙傲天双眼半眯:“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以咱俩的关系,你有事,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 “别介。” 舒安宁赶紧把他戴起的高帽子拿下来,“咱俩没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那也是债主和债户的关系。你,欠了我两条半人命,用这么点东西打发,也不觉得寒碜的慌。” 龙傲天咧嘴笑的了起来,双眸中透出烈阳般的光芒,“那你想我怎么还?要不,让你当龙门的女主人怎么样?” 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取悦了。 这个女人身手好、智商高、医术更高,人也顶顶的漂亮,让她当龙门的女主人,自己享受,龙门的那帮老东西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这个主意真心不错。 舒安宁冷眼,正想冷冷的讽刺几句,就听到一道嚣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少的老婆你也敢抢,上次没被揍够吧!” 她惊喜的转身,就看到夜风穿着一身骚包的紫色衬衫大步走了过来。 龙傲天目光倏冷,冰寒的眼神扫向夜风,“谁揍谁还说不定!” 话落,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只有她巴掌大小,乌漆漆的泛着寒光。 枪口的位置对着夜风的眉心。 “想试试?本少能揍你第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 夜风依旧嚣张,而不知何时,他的手上也出现了武器,那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刀尖的位置也同样对着龙傲天的眉心。 “我非常想试试,是我的手术刀快,还是你的枪快。” 看着对峙的两人,舒安宁淡定自若,反正这一片肯定被龙门的人给清场了,不怕吓到别人。 龙傲天危险的眯起眼睛,手指扣动扳机,决战一触即发! 第259章 出事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而立,一个昳丽英俊风情妖孽,一个冷硬俊朗狂霸逼人。 不同的风格,同样的优秀,谁也不敢说谁更胜一筹。 舒安宁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 夜风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愿在情敌面前怂了,强忍着不去看她的表情。 龙傲天更是巍然不动,眸光黑沉沉,似乎只要对面的人敢动一下,他手中的抢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把对方的脑袋开花。 突然,敲击声止。 舒安宁站起身,面对龙傲天淡淡的道,“如果这些资料是真的,我欠你一次,以后你可以索求。” 龙傲天笑了,那是胜利的笑容,无情的眼神落在夜风身上,仿佛在笑话舒安宁不给他这个所谓的未婚夫面子。 然而,舒安宁下一个举动,让他还没有彻底绽放的笑容僵在脸上,气的脸绿。 只见她一把夺下夜风的武器,冷声道,“但是,下一次再敢拿枪指着我的男人,我绝不客气!” 说话的同时,她抬手一挥,手术刀划破空气的阻力,准确无误的插到龙傲天的枪口中! 哗啦,一群人黑衣黑裤的保镖像从地底下报出来一样,突然出现,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的对着舒安宁和夜风, 似乎只要龙傲天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疑的把两人打成筛子! 夜风无视众多的枪口,又一把手术刀出现在掌心,刀尖仍旧对着龙傲天的眉心。 他很高兴被自己的女人护短,刚才受伤的脸瞬间被舒女王治愈,挑衅的看向同样变脸的龙傲天。 不过与他欣喜不同的是,龙傲天的脸又黑又沉,如果眼神能吃人,他肯定把舒安宁撕吧室吧给吃了! 龙傲天死死的盯着舒安宁,半晌,脸上的黑色才退。 他一脚踹在最前面的人身上,冷道,“蠢货,收回你的东西!这女人要是想,你们这一群都不是对手,以后别做丢人现眼的事情。” 那人被踹的后退几步,也不敢喊疼,惊恐的低头喊是! “以后不许用枪指着舒医生!” 当初她独闯龙门,一人折损了龙门几十个兄弟,还能跟他打成平手,又怎么会惧怕这几个人。 她既然敢出来,就有把握不怕龙门的人动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身手同样厉害的未婚夫! 龙傲天眯起眼,话语一转,“以我和舒医生的关系……她也不会舍得伤我!” 凑不要脸! 夜风想狠狠的唾弃这凑不要脸的男人。 她家宝贝只是不想动粗,才不是不舍得呢! 见夜风变脸,龙傲天自觉扳回一城,心情很好的笑了,挥挥手,“把枪都放下,万一伤了女人我心疼。” “是!”一群人收了枪,不过扔警惕的把三人围在中间,以防万一。 混蛋! 夜风几乎控制不住想把手上的刀甩到他可恶的脸上。 舒安宁也眯起眼,冷冷的看向龙傲天,语气阴森森,“再挑衅我男人,我就把小五扔出去!” 龙傲天脸黑了再黑,咬牙,“女人!” 舒安宁才不怕他,抬手挥挥,“拜拜,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 然后在他吃人的眼神中,挽着夜风潇洒的走开了。 等离开龙门人的视线,她才放开夜风,乜他,“穿的跟风骚的花孔雀一样想干嘛?” 夜风一口气噎在嗓子里。 风骚的花孔雀?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身装扮妥妥滴表现他男人的魅力,就算觉得他美的不要不要滴,也不能把他比喻成花孔雀吧? 不过,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打扮很好看? 姓夜的某人心里美滋滋的道:“不都说美色惑人嘛,我想看看能不能把你给牢牢的迷惑住。” 舒安宁大眼睛弯弯,也不吝赞扬:“平常那样就很有魅力,不用特意也能迷惑我。” “真的?”夜风一双眼睛闪闪发光,顿时觉得空气中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他搂紧她的细腰,贴到她耳边小声道,“我还有点不太敢相信,要不,我们回家到床上试试,证明你没有在骗我?” “滚!” 她笑骂一声,凑不要脸的男人,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点事! “不行,宫钰的同学伤的很严重,我今晚要在医院看着,等他脱离危险期才能回去。” 夜风垮了双肩,很失望,“那我在这陪你吧?” “可以啊。”刚开荤的男人食髓知味,让他回去自己睡肯定不愿意,她也不浪费口舌去劝。 笑容重新回到夜风脸上,为她的善解人意,“宝贝你真好!” “哼哼!” 她冷哼一声,秋后算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派人跟踪我了?” “冤枉啊!” 夜风差点给跪了:“我去医院没找到你,宫钰说有个穿黑衣服看起来很狂霸的男人来找你,我猜肯定是龙傲天。”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我绝对不是因为吃醋才出去找你的,我是担心龙傲天会伤害你!” 他瞪圆了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努力想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真的!” 舒安宁见他那样,心中狂笑不止,脸上却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刚把我拐上床就不在乎我跟别的男人独处了!” “唉!” “我珍惜!我珍惜!”夜风被她的唉声吓的头皮都麻了,再也顾不得脸面什么的,承认自己的小心眼。 “我才不担心他伤害你呢,他打不过你!我就是嫉妒、吃醋,不想你跟他独处才跑出来找你的!” “哦……”舒安宁拉长了语调,“我被穷凶极恶的黑老大带走,你居然都不担心,果然是上了床就不真心啊!” 呃…… 穷凶极恶? 对别人肯定是,对她…… 龙傲天恶不起来吧? 不过,夜风说话被抓住了把柄,又急忙改口,“我是担心!不是吃醋!” 舒安宁撇嘴,语调上扬,“嗯?果然啊,男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这才刚……” 这是准备循环播放了? 怎么说怎么错,到底该怎么办破? 他还以为舒安宁是因为气不过穆慈的先前的举动,故意找茬生气呢,顿时急的不行。 额上开始冒汗,却发现身边的人嘴角微微的翘起,顿时了悟。 这丫头,居然在逗自己! “小坏蛋!”手臂猛然用力,把人拉倒怀里,低头吻上她微张的红唇,辗转反侧,不依不舍。 这次换舒安宁瞪圆眼了。 大庭广众之下! “唔唔……”凑不要脸的,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免费表演给人看啊? 小手用力的拍打他的胸膛,把他蜂拥上来的热血给打退了一点。 看到她愤怒的眼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有不少好事的人投来的各种眼神。 还有小伙子起哄的吹起了嘹亮的口哨。 脸皮薄薄的她双颊染红,小巧的耳朵也变得通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走,等着表演啊!” 她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却往往在他的美色中红了脸。 夜风咧嘴跟在她身后,那笑容比龙傲天还要热烈灿烂。 突然,舒安宁脚步一顿,扭头往周围看去。 “在找什么?”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她摇了摇头,“我刚才好像看到季娟的男朋友了。” “李林?” “嗯。” “看到就看到呗,又不是多熟悉的人,刻意找他做什么?” 舒安宁又开始用小眼风扫他:“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李林正和一个女人走的比较近吗?那女人的母亲恰好还住在医院的病房里。” “你跟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记忆中好像没这回事。 “最近事多,我也忘了,可能没跟你说。” 她脸色不太好的道:“季娟现在怀孕了,李林和那女人没事最好,万一有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有没有事,查查就知道。要不我让人查查看?” “暂时不用。” 她拒绝:“我已经警告过他两次了,如果他在被我警告后还一意孤行,做出对不起季娟的事情,季娟没必要再跟他继续,查不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行,都听你的,要是需要就跟我说。她是你朋友,当初你出事的时候,她宁愿自己手残也要帮你,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呢。” 见她心情低落,夜风握住她的手,表忠心,“宝贝,你放心吧,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不会跟别的女人暧昧,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心软了!” 又郑重的解释了白莲住在夜家的事情:“白莲的父母快回国了,等他们一回来,就让她回自家去住。这是我和老爸决定好的事情,老妈也改变不了。” 她眉梢一挑:“夜叔叔居然管这事?” “对啊。他老婆犯糊涂,儿子不高兴,他当然要管,难不成为了一个世家的女儿要把自家的儿子和媳妇弄的有家不归,除非他老糊涂了。” 汗! 真希望看到夜正新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不知道温润俊雅的帅大叔黑着脸还能不能那么帅? 夜风推推她肩膀:“宝贝,想什么呢?你手机响了,接一下。” 舒安宁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脑海中黑他老爸,急忙接通手机做掩饰。 手机刚接通,就听到那边有个略微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好,我是高雄,你是季娟的朋友吗?季娟出事了。” 第260章 暗示 舒安宁手指一紧,急问,“你们在哪里?季娟怎么了?” 高雄愣了一下, 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不等他开口,舒安宁焦急的声音又传了过去,“高雄,我是舒安宁!快说,你们在哪里?” 舒女王? 他拿开手机看了看,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体,“嫂子,我们在仁爱医院妇产科急诊部。你朋友被人撞了一下,说肚子疼。” 不会是要流产吧? 冷汗瞬间冒出,舒安宁没了以往的镇定,“等在那里,不要走开,我马上到!” 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拉住夜风拼命的往医院跑去。 远远的,就看到候诊室处季娟捂着肚子蹲在椅子旁,高雄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 舒安宁疾步奔了过来:“季娟!” 季娟抬起苍白带汗的小脸,吃力的喊,“安……宁……” “别说话!” 她弯腰打横抱起季娟匆匆往急诊室走,夜风在旁边小心的护着。 不是他不愿意去抱,而是他对医院不够熟悉,还要浪费时间问她把人往哪里安置,远没有她抱人快速。 再说,也就几步远的路,不能因为心疼她而耽误了季娟,不然她肯定很生气。 “让一让!” 急诊室里有一张检查床,舒安宁准备把人放在上面检查。 可偏偏有人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捣乱。 急诊室正在打电话的医生见有人闯进来,还有两个男人,顿时又急又气,冷着脸尖声吼道,“出去!出去!你们什么人,怎么乱闯,赶紧出去!” “这是妇产科,男人不准进!” 夜风一个眼神,高雄立马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张牙舞爪的人拦在一边,解释道,“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有急诊病人。” 医生非常生气,怒叫不休,“来这的哪个不是急诊!你们凭什么就这样闯进来?” “闭嘴!”夜风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再叫把你扔出去!” “你敢!”光天化日,法治社会,医生不相信有人敢这么嚣张。 但她低估了面前这些人的脾气,见她又开始吵闹,高雄一言不发的揪起她衣领就扔了出去。 然后关门,锁上,动作一气呵成。 医生摸着剧痛的尾椎骨,气的脸色铁青,怒吼,“强盗!土匪!欺人太甚!你们给我等着!” 舒安宁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季娟身上,根本不会管他们在干什么。 “安宁……孩子……” “别怕,有我在,都会没事!” 她的手轻轻的按在季娟的肚皮上,暖暖的温度顿时让肚子舒服了不少。 摸了一会,舒安宁猛然抬头看向季娟,似乎不太相信,又摸了一会,再仔细把脉。 末了,面无表情的接过夜风递来的针包,抽出银针,唰唰几下扎在她的肚皮上。 季娟被她紧绷的脸色吓得不行,眼泪汪汪的,差点要哭出来了,“救……救不了……了吗?” 舒安宁没好气的瞪她:“你见过我手上有救不了的病人吗?” 季娟松了口气,委屈的看着她,“那你绷着脸干嘛,吓死我了。” 扎下最后一根针,舒安宁抬手对着她脑门就是一下,“说,吃什么东西了?” “这个时候,你问我吃什么干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季娟觉得肚子不疼了,说话也有了力气。 “你先告诉我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 高雄了然。 难怪一贯淡定的女王听到这女人不舒服,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也是自己太迟钝,都到妇产科了居然没想到这点。 “孩子很好,不好的是你!”舒安宁恨不得把手指戳到她脸上,“说,到底吃什么东西了?” 难道肚子疼不是因为摔倒动了胎气,而是因为吃坏了肚子? 季娟又羞又害怕。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舒安宁可是三番几次的跟自己交代饮食要注意,一定不能乱吃东西。 “吃……吃的挺好啊!” 季娟略带心虚的看了她一眼,又急忙垂下视线,“有鱼有肉还有菜……” “还有呢?” 在她逼视的眼神中,季娟知道逃脱不过,顿时撒娇了,“好啦好啦,我说了。” “李林这两天公司太忙,没时间给我做饭,正好我今天去看婚纱,自己也懒得做,就在外面吃了点小吃……” 瞅着舒安宁明显难看的脸色,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抵不住她散发的冰冷气息,低头道歉,“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保证再不乱吃东西了。” 舒安宁是很生气,但不是气她,而是气李林! 一天到晚说公司忙,到底有多忙能让他连照顾怀孕的女朋友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没时间做难道不能抽空陪她吃? 她就不信李林能忙的连饭也不吃! 在他吃饭的时候,抽空打个电话给季娟,问上一声吃没吃,或者叫个外卖,难道是很难的事情? 难道能浪费他很多时间? 借口! 一切都是为了他见不得人的事找的借口! 或许是因为李林已经有了前科,舒安宁深深的觉得,在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他,他身边的那个人,肯定就是那什么他的竹马青梅孙佳佳! 想到这些,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却又不敢告诉季娟,只能让她误会自己在生她的气。 她深呼了一口气,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在季娟面前把李林的破事给抖落出现。 “你必须牢记,你现在是孕妇,还在三个月的危险期内,吃东西一定要当心!” “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乱吃东西了,吃什么前我都给你打电话询问,好吧?” 季娟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装萌扮可怜。 唉!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收起银针,“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知道是虚惊一场,季娟立马又有精神了,笑嘻嘻的开玩笑,“说不定啊,上辈子我是男人,你是狐狸精,用情不专,欠了我情债。” “凭什么说我是狐狸精?就不能我是花心大男人,你是专情小女人,我三妻四妾后宫三千,辜负了你?” 高雄嘴角抽抽。 舒女王就是不同一般,为了能有三妻四妾,连花心大萝卜都愿意当。 夜风也忍不住笑。 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两人还能争上一争,也真是醉了。 “对了,你刚才说去看婚纱了?为什么不等李林跟你一起?” 舒安宁佯装无意的说起这些:“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更何况婚纱是穿给他看的,他不去你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就算他再忙,也能请一天半天的假吧?结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能跟伴侣一起挑选婚纱,难道不会觉得遗憾?” “还有,为什么会被人撞?” 本来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的季娟听她一个接一个的问,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其实这些,应该是作为男友的李林来关心,可偏偏那人不在。 但,有朋友这样关心自己,她还是挺感动的。 “他说要在结婚前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到时候就能空出时间陪我去度蜜月了。” 怕舒安宁因此对李林印象不好,她又多解释一句,“所以现在忙些就忙吧,总比结婚的时候还要在忙的好。” 舒安宁对她的心大很是头疼,忍不住暗示,“他一个公司的小职员而已,再忙能忙到哪里去?我不相信公司的老板那么没人性,明知道他结婚的时候还压一堆事情给他。” “除非……公司没人知道他结婚。” 她暗暗祈求季娟长点心眼。 她都这样暗示了,麻烦怀疑下李林行不? 季娟笑眯了眼,不怀疑反而还得意,“谁说他是小职员了,我老公是管理层。管理层懂不懂?” 舒安宁冷脸:“管理层就表示管着很多的人,只要做大方向和绝决策就行,具体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根本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谁说的,要以身作则懂不懂,不然谁服气你?” 对于没心眼的人,舒安宁表示内心很崩溃,她扯了扯嘴角,“行,让他忙吧,你不觉得委屈就行,反正跟他结婚的人不是我。” 她冷哼一声:“如果我的男人敢以忙碌为借口天天不陪我,我打断他的腿是最轻的?” 季娟条件反射的去看夜风。 夜风一点也不生气,堆出一叠的笑容,不怕人笑话的随时随地表忠诚,“老婆,工作没你重要,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你。如果因为工作让你受到冷落,我宁愿不工作。” 噗! 季娟好悬没笑出来:“夜少,不工作拿什么养活老婆?” 高雄默默的转身。 他没看到舒女王的彪悍样,也没看到老大的怂样。 夜风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不工作就养活不了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行!”季娟竖起大拇指,“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了,别贫嘴了。”舒安宁扶她坐起来,“虽然是虚惊一场,还是动了点胎气。正好我今晚在医院,你就观察一晚再走吧。” “行啊。刚才以为孩子要保不住,差点没吓死我,观察一下安心点。” 说完,她向高雄投去感激的笑容,“高少,谢谢您送我过来。” 高雄很客气的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你……” “砰砰砰!” 诊室的门突然被人拍的震天响,还有门口夹杂的嘈乱的吵闹声。 第261章 立马滚蛋 听到乱哄哄的声音,舒安宁秀气的眉毛立马皱了起来。 砰砰的拍门声伴随着洪亮的官方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请立即开门,不然我们就要撞门了!” 夜风脸色一冷,大长腿一迈,用力拉开房门。 外面的人没有防备,加上用力过猛,差点给摔进来。 等门一开,被赶出去的急诊室医生就迫不及待的大叫起来:“警察先生,抓她!就是他们抢占了我的诊室,还把我扔出去摔了半死!” “我们是这片片区的警察,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站在门口,举起工作证显示给所有人看。 虽然板着脸,但还算比较有礼貌的道,“这位女士报警,说你们一言不发就闯进诊室,还把她赶出去,请问你们有什么解释的没?” 舒安宁拦住夜风和高雄,站到几个人前面,淡定从容的道,“我是舒安宁。” 舒安宁? 两个警察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对于这个名字,他们最近听的多了,人,却是第一次看到。 上级领导曾特意叮嘱过,如果遇到叫舒安宁的女人的事情,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的处理,万不能强硬! “您好,舒医生,能否麻烦解释下刚才的事情。”态度比刚才好多了。 不等舒安宁说话,急诊医生又不满的大叫起来。 “你们跟她这么客气干嘛?警察先生,他们强占我诊室,把我扔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随便拉个人问问就清楚,何必浪费口水让他们狡辩!” 其中一位警察皱了皱眉:“这位医生,我们办案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不能偏听偏信。” “退一步说,就算是犯人,也要给人开口的机会。更何况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舒医生犯法。” 听他这样说,急诊医生不满了,“你们什么意思,说我在撒谎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随便问问谁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 她回头看向等待就诊的人,希望有人能出来作证。 但让她失望的事,明明上一刻还精神抖擞瞪大眼睛看热闹的众人,见她回头找人作证,下一刻,众人不是装作闭眼睡觉,就是扭头当听不到。 根本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国人负能量的冷漠,让人呵呵。 她的脸变得十分难看,又急又怒,“刚才我被扔出来你们都看到的啊,为什么不肯说句公道话?” 装睡的睡的更香了,玩游戏的玩的更欢了,气的她差点想骂人。 舒安宁淡漠的看着这一切,等她说够了,说完了,才用下巴点着季娟淡淡的对警察介绍,“这是我闺蜜季娟,她怀孕了。” “不久前我接到朋友电话,说我闺蜜被人撞了一下,肚子绞痛,有流产的迹象,正在妇产科急诊室就诊。” “结果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闺蜜疼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满身满脸的冷汗,嘴唇白的没有人色,但急诊室的医生却关着门在里面打电话,不闻不问。”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医生对季娟不闻不问,但在推开门的时候的确看到医生在打电话,前后联想,舒安宁就能把大致的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急诊医生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胡说!我才没有!那么多人就诊,当然要一个一个的排队!” 舒安宁一个冷眼扫过去,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敢说你没有关着门在里面打手机?” 急诊医生张了张嘴,发现警察在用审视的目光看她,顿时心中一惊,撒谎道,“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手机了?” 舒安宁冷冷的看着她:“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看到了。” 她转头,对着两个警察道,“你们可以查她的手机,上面有通话记录,一查就能看到她有没有在撒谎。” “如果撒谎了,就说明她心虚!” 对于这种漠视病人,不负责任的医生,舒安宁不会为了医院的声誉而对她留情面。 警察对急诊医生伸手,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这位医生,请把手机交给我们检查。” 急诊医生大急,摸着口袋内的手机,不由之主的后退,“我不给!你们肯定是收了这女人的好处,故意偏帮他们!” 两个警察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但根本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她大呼小叫的吼出来,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其中一个没好气的到:“从始至终我和同事一直站在门口问询情况,离你们双方至少都有一步的距离,请问,我们是怎么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好处的?” 急诊医生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下说出的话不可信,但她坚决不拿出手机,梗着脖子狡辩。 “如果不是,你们为什么因为她说的一句话就抓住我不放?我才是报警的人,难道你们不该先调查他们?” “再说,就算我有打手机,他们也不能一句话不说的就强占我诊室,还把我给扔出去!这样做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带了病人进去,如果他们是跟病人有仇,在里面弄出了什么事,算谁的?我不是就要背黑锅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瞥眼候诊的病人眼中的质疑,警察们心中恼她的无理取闹,嘴上却不能明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先问舒女士好了。” “舒女士,这位医生说的也很有道理,请解释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 舒安宁环视了一圈瞪大眼等着看热闹的人,才缓缓的道,“我不仅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还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我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她看着季娟仍旧带白的脸,心疼的道,“作为朋友,我看到闺蜜疼的快昏死过去,心疼心焦是否必然?看到医生冷漠的不管不顾,却一个劲的抱着手机打电话,生气是否必然?” “作为医院领导,看到下属的医生在工作期间玩忽职守,不顾病人,难道我还不能亲自出手救治?既然要救治病人,用到急诊室又怎么能说是强占?” “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抢救病人第一位,容不得不负责任的医生在眼前!扔她,理所当然!” 舒安宁这番话,用带着浓烈感情色彩的言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清楚明白,也吓得急诊医生白了脸。 她不愿相信的摇头:“不!你撒谎!你怎么可能是医生!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位副院长!” 舒安宁接过夜风从她的小包中拿出的工作证,展现给众人看。 只见,工作证的职务一栏,一面写着脑外科专家,另一面写着副院长的字眼。 舒安宁毫无表情的道:“我的任命,是在全体职工大会上通告过的,还有红头文件下发到各个部门,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急诊医生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心里吐血! 她真的不知道啊! 她请了一个多月的婚嫁,刚回来上班没几天,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不然巴结舒安宁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报警呢。 “我……” 舒安宁如冰的眼神射在她脸上,冷声问,“知不知道什么叫急诊?” 不等她回答就自己替她说了:“所谓急诊,就是紧急救治和抢救。它的存在是为了保证病人在突发疾病、意外伤害时能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专业、科学的救治!” “如果都像你一样枉顾病人的紧急病情,在工作的时间随意的打手机,急诊室的存在有何意义?” 盯着她红红白白的脸,舒安宁毫不留情的把人开除,“自己去人事科把事情交代,处罚通知下来后立马滚蛋!” “不能啊!副院长,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改,求你不要把我辞退!我的婚房还等着这份工作还贷呢!” “仁爱医院需要的医生,是对医学感兴趣或者是能把救死扶伤当己任的人,如果只是为了拿一份工资养家糊口,这样的医生,不需要!” 她挥挥手,早就到来的保安拖着先是不断恳求后是咒骂的医生走了。 两个警察见此,知道再问下去没有任何意思,脸上带了点笑容道,“既然是医院内部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舒安宁点点头,客气的道,“麻烦两位了。” 等两人一走,她才对所有候诊的人道,“因为医院的原因,耽误了点大家的宝贵的时间,非常抱歉,我会立即安排医生过来给大家诊治。” 众人都对漂亮又有魄力的她很有好感,加上刚才看到季娟半死不活的样子,进去一会就好了,有人就提议。 “舒医生是吧,我们就相信你,要不你给我们大家看病吧?” 舒安宁露出漂亮的笑容:“大家对我信任,我很高兴,能为大家看病,是我的荣幸。” “不过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等下我的看诊,不排号,请大家体谅一下,让情况特别危急的先就诊。” “好的,没问题!” 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对她特别的尊敬,很自觉得把几个看起来非常严重的病人送到了最前面。 就这样,本来准备去吃饭的几人,留在了诊室。 舒安宁看病,夜风打下手,高雄帮助不方便的人跑腿,至于季娟嘛,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最后面歇着。 忙碌而又开心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命运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第262章 不要脸的贱男人 把急诊医生不负责任的行为大白在病人面前, 势必会对仁爱医院的声誉有影响。 但是,舒安宁完全没有包庇,甚至亲手戳破。 因为她最恨这种冷漠、麻木的医者,不能急病人所急,不懂救人如救火,只是为了生存,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对这样如同毒瘤医生,她绝不手软! 从另一个方面说,如果为了维护医院的声誉而在大家面前藏着掖着,她就会被警察带走问话,到时候,对医院的影响会更加的大。 所以,舒安宁对这批的病人,比平时还要格外的用心。 只有让大家明白,急诊医生那样的医生是少数,其她医生还是很好的,这样,才不会让负面影响扩大。 “啊,累死了,比我做几单大生意都累。”高雄捂着肚子叫饿,“嫂子,我帮你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下手,请我吃饭呗?” 某个还想二人世界的人冷冷的眼神扫过来,高雄当没看到一样,暗搓搓挑衅。 舒安宁正扶着季娟到病床上躺下,根本没发现两人间的暗涛汹涌,随口答道,“这还用说吗,都这么晚了,当然要请你吃饭啦。” 高雄得意的对夜风挑眉,嘴上却说着客套的话,“不会打扰你跟夜少约会吧?” 哼! 他非要当电灯泡不可,让你们虐单身汪! 舒安宁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我说打扰你就会不去了?” 当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呢。 呃…… 聪明的女人不可爱,他还是喜欢那个当着众人面柔情歌唱的舒女王。 无视夜风的冷脸,他厚脸皮的道:“当然……会去!我还没跟嫂子一起好好的吃过饭呢。” 宴会那次不能算,都被不请自来的千金和沈艳破坏掉了。 夜某人眼睛危险的眯起:“最近非洲正好有个项目在开发,吃完饭你就收拾行李出发吧。” 高雄头皮一麻。 要不要这么狠? 不就跟他媳妇吃顿饭吗,居然就要打发自己去鸟不拉屎的非洲,这度量也忒小了点。 “行啊,那就等吃完饭再说吧。” 既然都准备把他扔到非洲去了,不好好的当锃亮的电灯泡都对不起夜风的小心眼。 这一顿饭必须要吃,还要欢快的吃,气死他! 夜风气的不行,这混蛋为了一顿饭居然连非洲都愿意去了,要说没什么目的打死都不信。 高雄的确有目的。 他心里暗搓搓的,好容易逮着女王大人,一定要问清楚她那天躲避沈艳开车撞人,从车头上翻跃过去的那招是怎么练的。 泪奔! 下面好几个兄弟为了练这招都扭伤了,还有一个胳膊发软没支撑住身体摔下来,差点没把脖子给扭断! 夜风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到他用非常火热的眼神盯着自家女人,肺都快气炸了。 他冷冷的眼风如果能成实质,肯定像机关枪一样把高雄给突突几百遍。 “我也饿了,想吃香辣锅,我们去吃吧。”被按到病床上的季娟想起身,又被舒安宁一把按了下去。 舒安宁没好气的瞪她:“这会肚子不疼了是吧?还想乱吃东西!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我会让人送饭给你们。” 季娟撅嘴,送的饭肯定寡淡无味,哪有香辣锅好吃。 舒安宁才不理会她的不满,转头看向另一个病床上的宫钰道:“宫少,帮我看着这位不靠谱的姐姐,如果有事,喊护士,然后给我打电话。” 加上宫钰的同学,今晚有三个患者要看守,所以舒安宁就安排季娟和宫钰住一个病房了。 反正这病房够大,而且也就一晚上。 “舒姐姐去吧,我会看好季姐姐的。” 宫钰和季娟在周丰仁的寿宴上见过,倾国倾城开业的时候也来送过贺礼,所以跟季娟虽然说话不多,也能算得上认识。 “就你最乖。” 又叮嘱了几句,才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出了病房。 高雄也不管夜风的脸色,亦步亦随的跟在身后,“嫂子准备请我吃什么?” 夜风黑着脸吐出两个字:“吃屎!” 舒安宁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想起季娟的提议,咂咂嘴道,“香辣锅吧,我也有点想吃了。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能吃辣,也喜欢吃辣。” 高雄套近乎的拍马屁,“嫂子就是会挑,一下子就挑中我喜欢的。看来咱俩口味比较相近。我知道一家非常地道的湘菜馆,下次请嫂子去吃。” 不等舒安宁说好,夜风就阴森森的堵了过去,“等你能囫囵的从非洲回来再说吧。项目做不好,我想你肯定没脸回来吧。” 高雄脸色都变了:“老大,你不会这么狠吧,我不过是跟嫂子吃顿饭而已,你有必要把我扣在国外不让回来吗?” 夜风得意的搂着舒安宁肩膀,神气活现的打击人,“有!” 高雄被他无耻的样子气的不行,真想找几百个电灯泡过来照他。 舒安宁知道两人是好兄弟,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伤感情,就随他们斗嘴去了。 香辣锅离医院不远,三人慢慢步行过去。 途中,在比较干净的饭馆中点了几份适合宫钰和季娟吃的饭菜,又点了滋补的汤,让店里打包送到病房。 高雄见她做这些,又开始拍马屁了,“嫂子真是贤惠,可惜被夜少给拱了。” 这是把夜风比喻成猪了呢。 夜风气的要死,舒安宁只抿唇一笑。 高雄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在酒吧初识的时候她就知道,所以他说任何话舒安宁都不会生气,还好心情的跟他开玩笑。 “如果不怕夜风给你找十个八个的非洲黑老婆,你可以直接说我被猪给拱了。” “哈哈,嫂子真是有趣!” “高雄!”夜风咬牙警告,“听说黄敏在到处打听你新的联系方式和住处,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咳咳!” 高雄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脸色都快吓白了,立马狗腿的给他敲胳膊捏肩,“大哥,我的好大哥哎。求放过,求饶过!我嘴巴贱,您老人家别跟我一般见识。” 夜风就知道这招好用,冷哼一声,笑的阴森森、爽歪歪,“看你表现。” 他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嗯嗯,我一定好好表现。” 接下来,高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 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不点他名绝对不多说一句话,看的舒安宁好奇极了,小声的问夜风,“黄敏是谁?” 夜风笑的见牙不见眼:“一个倒追了他三年的千金小姐。” 她挑了挑眉,向后看,“哎,高少,以你的德性,有孩子追你该烧高香了,为嘛还一副如避蛇蝎的恐慌样?” 德性! 高雄幽幽的眼珠子盯着她背影,脸色发绿,“我什么德性?我的德性怎么了,居然要因为一个嚣张跋扈、庸俗泼辣、自以为是、傲慢无理的女人的追求而高烧香?” “哈哈哈!”夜风见他快要被打击死的样子,幸灾乐祸的笑道,“黄敏是圈子里排在最不能娶的女人榜的首位,被她看上的男人,可不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舒安宁也笑:“不会吧?高少真是太幸运了!” 高雄气闷。 这两人,果然不亏为夫妻俩,一样的毒舌,一样的会打击人! 一直到香辣锅美食店,舒安宁还在想黄敏该多奇葩才能让高雄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都敬谢不敏。 三人随意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夜风去洗手间,舒安宁点菜,高雄又恢复了神采,跟没事样在旁边添七添八。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他笑的一脸讨好的问,“嫂子,你手撑在车头上腾空而起的那招,有什么诀窍没?我好几个哥们都学不来,还摔坏了胳膊腿。” “教教我呗!” 舒安宁很惊讶:“你想学?” 他狠狠的点头:“非常想学!” 她眨眼:“其实没什么太……” 她突然停住,眼睛直直的看着某处,表情瞬间变的难看。 “怎么不说了?”高雄焦急的催促,然后顺着她的实现看去,看到餐厅的尽头,一男一女正坐在那里吃饭。 女人笑颜如花的跟男人说些什么,男人看着她温和而笑,时不时的用自己的筷子夹起盘中的菜肴放到女人的碗中。 高雄转过头:“你认识的人?” 舒安宁脸色倏然变冷,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 “认识!”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季娟极力维护说工作忙到连陪她看婚纱都没有的李林和他的竹马青梅! 李林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天天说工作忙,把季娟一个人扔家里吃凉饭,一个人看婚纱,一个人写请帖,一个人安排酒宴,还差点被人撞到肚子。 他特么倒好,没时间陪未婚妻,却有时间陪别的女人吃饭! 忙,忙特么姥姥的! 她端起面前的冰水灌下去,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李林的方向。 只见他温柔的给那女人夹菜,温柔的笑着和那女人说话,温柔的把那女人掉到身前的发丝别在耳后…… 冷冷的冰水也浇不灭舒安宁燃火的心! 她重重的放下杯子,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抬腿朝两人走去。 高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她的表情太过恐怖,比当初沈艳开车撞她的时候更吓人。 他急忙跟了上去,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郑重的道,“嫂子,别生气,想要人死还是打残,都让我来!你别动手!” “我一定能让嫂子出了心里的气!” 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两人,肯定不是好鸟,绝对是惹到女王大人了! 第263章 啼血质问 舒安宁头也不回的冷道:“记住,等会我让你打人左脸绝对不允许打右脸!” 高雄不管她看到看不到,重重的点头,“放心,你不让我打残我绝对不把人打死!” “很好!”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李林,等到了,在两人面前站定,视线锁住他正在夹菜给那女人的手。 相谈甚欢的两人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抬头一看,李林顿时脸色大变,手上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 “舒……舒医生!”心虚、害怕全部写在了脸上。 坐在他对面的孙佳佳眼神闪烁了一下,仿佛不太确认的问李林,“林哥哥,这位是给妈妈治病的医生吗?我最近记性不好,不太记得了。” 孙佳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面上仍旧是一副让男人看了就心生怜惜的娇弱姿态,但此时听在舒安宁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看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的辣眼! 装模作样的白莲婊! 舒安宁如冰的目光停留在两人桌上的红酒上,冷冷的笑了,低沉的、缓缓的开口,“红酒、鲜花、佳人,多么浪漫蒂克的情景,李先生真是好享受!” 李林如芒在背,坐立不安,他张了张嘴,:“我……” 哗! 没等他解释,被高脚杯装着的红酒突然出现在半空,鲜艳冰冷的液体毫不留情的浇在他的头顶。 液体顺流而下,淹没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流入他的衣领中,滴在他价格不菲的衣服上。 把他开口的话,全部堵回了嗓子中。 他愣愣的坐在那里,双眼的世界一片血红! 舒安宁紧紧的攥住酒杯,戾气在胸口凝聚,双眼也开始泛红。 高雄绷着脸,没有惊讶,没有质疑,眼中反而还发出闪亮的光。 当女王,就该如此! 眸光微闪,一手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臂,另一手拿起红酒瓶,也直接对着李林的头顶浇下去。 旁边吃饭的人都很惊讶,见舒安宁泼辣的拿酒浇人,还以为是正牌女友捉奸的戏码,顿时都瞪大了双眼看戏。 孙佳佳只知道她冷,却没想到她这么泼辣,连让李林解释一句的机会给都不给,直接粗暴对待。 看着李林被浇的一头一脸的红酒,心疼极了,怒道,“你这女人,搞什么东西,有没有点教养?怎么拿酒浇人啊!” 边说边抽出纸巾替李林擦拭脸上和头上的酒水。 骂女王嫂子没教养? 高雄双眼无情,手指发痒,冷冷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这女人一身雪白色裙装,长发披肩,很有一份楚楚动人的样子。 红润的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 眼角还点上了亮闪闪的彩妆,整个人看上去靓丽动人。 只可惜,桌上没酒,不然他还能让她更漂亮。 舒安宁没有接她的话,手中的酒杯一扔,重重的砸向李林的面门。 此时,孙佳佳正给李林擦脸,酒杯一半砸到她的手背上,一半砸到李林的鼻子上! 疼! 火辣辣的疼! 疼的她猛然缩手,眼泪瞬间冒出,疼的尖叫出声,“啊!” 把刚才柔弱、漂亮的气质叫的荡然无存。 舒安宁毫不怜惜。她一贯不为难女人,但若女人犯贱的找打,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无视孙佳佳怒瞪的目光,冷冷的道,“滚到一边去!我和李林说话,没你插嘴的地方!” 李林也疼,疼的双眼发酸,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他是见过舒安宁的凶悍的,怕她再对孙佳佳动手,忍痛把孙佳佳护到身后,站起来,面对舒安宁。 可他绝对想不到,他的动作更加刺激到了舒安宁,让她双眼的红色又加深了一层。 李林看着她,嘴巴张了又张,却久久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舒安宁已经警告过他,他也答应过,可到头来一样也没做到。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舒安宁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讽刺的冷笑,“不想再跟我解释说这女人只是你的妹妹,不是竹马青梅小恋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林痛苦的闭了闭眼。 他知道瞒着季娟一次次和孙佳佳相处是错的,但是,感情是情不自禁的,他无法控制内心渴望,明知不对,还是去做了。 “呵呵,好一个不知道怎么解释。” 舒安宁目光骤狠,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甩了甩发疼的手,再问,“现在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吗?” “你干什么!”孙佳佳扑出来,摸着他脸上瞬间浮起的红印,怒道,“你这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凭什么又是泼酒又是打人?” 舒安宁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厉的看着李林,“你最好让这贱人闭嘴,不然我连她一起打!” “你骂唔唔……”李林捂住孙佳佳的嘴,不敢再让她出声,因为他知道,舒安宁说到做到,说打她绝对不是吓唬人的。 “佳佳,你到后面别说话!” 佳佳? 喊的真亲热,维护的真好! 舒安宁微红的眼珠瞬间变的通红,就像刚才滴落的红酒一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 就算韩成背叛退婚,就算白莲出现,她也从来没这样恨过。 移情别恋、见异思迁,她从不认为没什么不可以,也不觉得是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事情,就算女人怀孕,男人想走,也可以谅解。 但前提必须是这个移情别恋的男人或女人先结束当前的那份感情,再开始新的恋情。 对于像李林这样,脚踏两条船,一面要和季娟结婚不舍得放手,一面又和孙佳佳勾勾搭搭藕断丝连的贱男,揍的他跟猪头一样都不解恨。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男人! “李林,你根本不配做人,你特么连畜生都不如!” “如果你有一点做人的自觉,就不会在季娟怀着你孩子的时候还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 她的脸上如同罩了腊月的寒霜,冷的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你嘴巴放干净点!”孙佳佳不相信舒安宁敢对她动手,从他的背后伸出头,激动的怒道,“我们不欠你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佳佳!”李林没想到她不听劝,居然还敢说话,吓得赶紧看舒安宁。 但是,已经晚了。 只听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打右脸!” 啪一声重响,纵然李林伸手去挡,孙佳佳还是挨了一个耳光。 高雄收回手,在上面吹了一下,微微低头对着舒安宁道,“没打左脸。” 孙佳佳快疯了! 她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没想到舒安宁真的敢打她,而且还是让一个男人打她! 顿时,双眼中含满了泪水,脸色变得苍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那柔弱委屈的目光,能让很多男人无法抵抗,只想把她揽在怀中,问她受了什么委屈,替她讨回公道。 看,这不就有贱男跳出来当保护神了。 “舒医生!”李林张开手臂把人护在身后,焦急的道,“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你别动她!” “她无辜?季娟不无辜?” 舒安宁咄咄的眼神逼视他的双眼,“你借口出差做项目,把季娟一个人丢在家里近一个月,实际上是骗着季娟到外地陪这个女人!” “你骗她说工作忙是为了腾出度蜜月的时间,可很忙的你每天躲到医院侍候这女人和她的娘,当孝子贤婿。” “你每天说加班,每天晚上要应酬,忙的连陪她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让她要么吃冷的,要么随便几口对付过去,你有没有关心过一点?” “就连今天看婚纱,你都说工作忙,让她一个人去看,你特么却舔着脸在这鲜花红酒的陪女人吃饭!” “你究竟记不记得季娟怀着你的孩子,知不知道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这是算什么?” 舒安宁越说声音越冷,整个人因气愤而浑身颤抖! “她怀孕,第一个人知道的是我,也是我陪她上医院检查的,而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在陪着这个女人上医院,还体贴的送她到女厕所门口!” “她残废了?腿断了吗?四肢不全了吗?需要你体贴到那种程度?对季娟你有没有这么细心呵护过?” 在她声声啼血的质问下,李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她硬撑着怀孕的各种不适,一个人找酒店、看婚纱、安排婚宴、写请帖,一个人去做两人结婚的事情,请问,你在哪里?在哪里?” 最后三个字,舒安宁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特么在这里找女人,玩女人!” 李林浑身僵硬,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下,似乎承受不了她指责的重量。 半晌,才艰难的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舒安宁眼里的红色继续增加,戾气在不断攀升,“这句话,你上次已经跟我说过了,可结果还是一样。” “如果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背后的这个女人说……” 她如刀的目光剐着他的面皮。 “说你从来没有爱过她,一点想和她在一起的想法都没有,你今生今世只爱季娟一个人,只会和季娟在一起,如果撒谎全家死光,而且你背后的女人死无藏身之地!” “如果你敢说,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你,敢不敢说?” 第264章 恨意滔天 这话,够毒也够狠,简直跟挖心没什么区别了。 但如果李林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和孙佳佳没有那层关系,那么,这些话,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周围看戏的人不怕戏台高,有几个起哄的喊,“说啊!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没做就大声的说出来,谁还能硬赖在你身上咋地。” 舒安宁牢牢的盯着李林,目光阴冷无比,“说!我等着你给我机会相信你呢。” “你够了啊!” 孙佳佳眼看着李林犹豫,生怕他真的那样讲了,气愤不过的道,“林哥哥不会跟季娟结婚的,他爱的是我,等我妈妈病好了他就会跟我一起走!” 舒安宁眸光一凌:“插话,打左脸!” 啪! 高雄严格执行她的命令,抬手给了不听话的孙佳佳一巴掌,说打左脸就打左脸,哪怕打右脸更方便也坚决不打右脸。 至于不打女人什么的,高雄表示,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他只是不打自己的女人,别人家的、特别是在舒女王面前犯贱作死的女人,让打几下打几下,绝不会因为自己是男人而怜香惜玉的手软。 李林真是怕了舒安宁了,用力把孙佳佳推到后面不许她出来。 但他没发现,他越是维护,舒安宁越是生气。 她的声音像钢刀出鞘,带出铿锵的冰寒,“你确定不跟季娟结婚?要跟她走?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 李林低着头,像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问都不话说。 这样,舒安宁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眼中血丝涌动,戾气横生,死死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猛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 这一巴掌,不仅打掉了李林的金丝眼镜,让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嘴角还流出了一抹血丝。 可见力道之大。 舒安宁气的胸口急剧起伏,收回手的时候,无人发现她指间突然冒出一根银针,更没人发现她的手垂下来与李林小腹平齐的时候,闪电般一动,扎向他下身处的关键的穴位上。 敢玩女人,让他一辈子玩不了女人! 李林被她脸上的怒意吓到,根本没注意到小腹上那一闪而逝的疼痛。 因为,身体上的痛,完全比不上心里的痛。 他也不想,可是情不自禁! 孙佳佳见她双目通红似血,吓的缩在背后也不敢出头了。 就连周围看戏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浓浓的悲恸,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似乎每个人连呼吸都放到了最低。 “李林,你记住,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冰冷的眼神落到孙佳佳身上,抬起因打了李林而发红的手,“你明知李林要结婚,明知他未婚妻怀孕了,你还不要脸的做小三!” 孙佳佳被她看着,仿佛是被饿狼盯上的猎物一样,吓得紧贴在李林身后,失声叫道,“你不能打我!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舒安宁双眼瞬间变得嗜血,抬起愤怒的长腿,侧身一脚踢在孙佳佳脸上,眸中全是残忍。 能干过龙傲天的她力量和速度可想而知,孙佳佳就是贴着李林拿他当人肉盾牌都没用,还是被被重重的踢了一脚。 “啊!”她惨叫一声,趴在餐桌上,手按在刚灭了火的干锅中,烫的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觉得脸骨可能碎了,手又疼的不能去摸,在李林身后像小丑似的又蹦又跳。 李林没想到孙佳佳居然敢不怕死的刺激舒安宁,顿时骇的脸色发白,急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话的同时手忙脚乱的去护着孙佳佳,生怕她再挨揍。 舒安宁的怒气岂是一脚能消的,他的行为更是火上浇油。 她眼中的残忍加剧,如钢鞭一样的长腿再次抬起,用力的踹到他肚子上。 因为力量过大,他和他身后的女人撞到一起,再撞在背后的墙上,发出好大的声音,疼的两人瞬间冒汗! 舒安宁如鬼魅般闪身跟进,一把拽住孙佳佳挣扎的手臂,死死的捏住,强势的把手指按在她手腕上。 是滑胎,而且不足两个月。 如果按照李林出差的时间来算,这孩子,完全符合这个时间! 舒安宁的双眼通红通红,眼眶中隐有血丝流出! 她反手一巴掌抽在拼命想救孙佳佳的李林脸上,尤不解恨,又一脚踹在他下身,疼的他哀嚎一声,夹着双腿蹲下。 舒安宁的彪悍惊呆了所有人,就连高雄也瞪圆了眼睛,对她的认识又加深一层。 但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觉得她过分,对于渣男和不要脸的小三,那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都想打。 孙佳佳惊恐极了,她故意说出那些话,是以为能够刺激到舒安宁,从而逼迫李林和季娟分手。 她以为,最惨的结果不过是被高雄再打几巴掌,谁能想到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舒安宁会亲自动手,疯狂的在所有人面前痛打她! 难道她就不怕李林生气之下迁怒季娟,不怕众人道德的谴责? 她还怀着孩子呢! 舒安宁当然不怕,孩子都弄出来了,她又怎么会容忍李林再和季娟在一起! 她目光如刀,剐在孙佳佳的身上。 见李林抵不住舒安宁的一招半式,孙佳佳捂着肚子,惨叫着恐慌的往后缩,求救的目光看向围观的人,不忘发挥柔弱的可怜姿态。 “肚子疼!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雪,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明艳动人,一副动了胎气要流产的样子。 看的李林心痛如绞,看的有人扭头不忍! 孙佳佳把得意藏在心底,脸上痛苦的神色却更重,嘴里也开始一个劲的叫疼。 到这这种地步,她仍不忘妆模作样,博取同情。 舒安宁冷眼看她表演,明亮的大眼看不到一丝白色,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笑容越发残忍,在孙佳佳以为博取众人同情成功,她不敢再对自己动手的时候,舒安宁又突然伸出手,扫落桌上的碗筷,上前一步,揪住她衣领把人扔到桌子上。 她像等待被宰的肥猪一样四肢朝天,下身朝外,及膝的裙子被一下子掀起,露出蕾丝的小内内! 一切发生的太快,眨眼的功夫而已。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手给惊呆了,愣了一瞬。 当然,也不乏有胆大、好事还有猥琐的家伙直直的盯着小内内,眼睛眨也不眨的猛吃冰激凌。 黑色的蕾丝小内内哎,在一个看起来很良家妇女的娇弱女人身上出现,更有看头有木有? 孙佳佳被她摔到桌子上,有瞬间的晕乎,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身已经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她又羞又怒,一口气没吐出来,差点晕厥过去!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晕厥,至少不用感受这种滔天的羞辱! “你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太过分了!”李林忍着下身钻心的疼痛,怒吼着往前冲,想要把孙佳佳护住。 高雄肌肉鼓鼓的胳膊一挡,任李林左冲右冲也冲不出去。 舒女王要做的事情,谁敢破坏? “啊啊啊……”反应过来的孙佳佳扯着嗓子吼,拼命的挣扎。 再怎么样不要脸的做小三,那也是背后无人看到,任何有一米米羞耻心的人也受不了在众人面前这样近乎果体的暴露。 “放过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呜呜呜……”李林被高雄堵住了嘴。 舒安宁侧对着众人站在桌子旁,流着血泪的眼睛清晰的映入大家的视线中。 原本还有部分觉得她过分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也释然了。 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如果不是那一对男女欺人太甚,她又怎么可能流出血色的泪水。 孙佳佳挣扎无果,恨不得吃了她,尖声怒吼,“你欺人太甚!” 舒安宁恨意滔天,理智快要崩溃,只想用最低俗、最肮脏的话骂她,“你还要脸吗?还会觉得羞耻吗?” “你明知道李林即将结婚,你明知道季娟已经怀孕,你却自甘下贱第三者插足、横刀夺爱做不要脸的小三!” “有脸勾着李林躺在他身子底下,没脸让大家看看你是用什么勾引的?” “做婊子还立牌坊!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还妄想跟人一样要脸!” 舒安宁勾起更加残酷的笑容,狠狠的捏着她下巴,力道几乎能捏碎人骨头,“现在还想污蔑我把你打流产?” “难道你不知道我保胎的能力有权威认证的,全世界都有名的?” “不知道不要紧。”她把孙佳佳的裙子掀的更开,“让大家看看,你有没有流一滴血,有没有一点流产的迹象?” “我是医生,全世界能排的上号的知名医生,会蠢到打的你流产,让你赖上我?” “就算你现在留满一桌子的血,我也能把你的孩子抢救回来!你,要不要试试?” “唔唔……”孙佳佳拼命的摇头,她恐惧极了,真的害怕舒安宁不管不顾的把她打出血。 “哎呀,原来嫂子掀起她的裙子居然只是为了证明她说谎,没有动了胎气啊。”高雄插话,暗示众人,舒安宁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孙佳佳没有流产,并非是为了让她难堪。 他虽然不怕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还是想让人觉得孙佳佳活该被辱,舒安宁做事大快人心。 他不屑的看着孙佳佳:“偷情偷的光明正大,做小三做的理直气壮,污蔑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你这样的人,真是拉低了全世界人民的素质!” 第265章 嚣张霸道 孙佳佳哭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伤心的哭了,泪眼鼻涕一起往下流,哪还有原先装模作样时梨花带雨的娇娇样。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现在却被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骂的脸皮发烫,浑身发烧,恨不能地上裂条缝,她好缩进去躲躲。 可舒安宁的手指像是坚硬的钢筋,捏的她下巴快碎了。 “放手!” 一道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身材修长,面容精致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 只见他如同钢琴家一样有型的手轻轻的按在舒安宁手臂上,迷人的桃花眼心疼的落在她的身上,“快放手!” 孙佳佳听到这好听的声音,倏然睁大被泪水迷蒙的双眼,顿时呼吸一紧! 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鬼斧神雕过,有一张用笔墨难以形容的俊逸面孔。 他神采奕奕、满眼风情,俊美的像从远古森林走出的白马王子。 上天派天神来拯救她来了吗? 她双眼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柔弱的呼救,“先生,救我!” 或许因为男人是这么多人中第一个开口阻挠舒安宁的人,也或许是因为男人有着一张妖孽到极点的外表,孙佳佳痴痴的望着他,光裸的腿悄悄向他移动,下意识的喊出了这样的话。 但是下一刻,她的脸跟变色龙一样,变得青红紫白,羞的差点没一头给撞死。 因为那男人对舒安宁温柔的说道:“好了,赶紧的把手放掉,又是摸又是捏的,也不怕脏了手吃不下饭。” 被一个英俊迷人到让自己失态的男人这样嫌弃,孙佳佳觉得这比舒安宁揍她一顿,狂扇耳光还要难堪。 特别是她引以为傲的修长白皙的双腿对着男人,他却像是在面对一坨垃圾那样,扫都不扫一眼,就怕恶心到的样子,让她的心碎成十八瓣还不止。 这哪是什么拯救她的天神,特么的是恶魔吧,还跟舒安宁是一伙的,啪啪啊打脸。 高雄见她被打击的生无可恋的样子,嗤笑一声,恶劣的补刀,“先生救不了你,先生是我嫂子的先生,怎么可能会救别人的小三。” 舒安宁转头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充血眼睛中的疯狂减少了几分,声音沙哑了,“哪去了?” 夜风揽着她肩膀,仿佛根本看不到眼皮底下狼狈不堪的人,笑道,“在卫生间遇到一个心脏病发的客人,做了紧急救治又找到他的家人耽误了点时间。” “正巧手机也没带,没能及时跟宝贝汇报,宝贝不会生气吧?” 他笑着解释清楚,就像怕老婆的妻管严似的,一点也不受环境的影响。 但无人知道,他胸口中聚集着残暴的戾气! “我们的菜好像上来了,现在去吃吧。打人也是力气活,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开始下一场。” 众人汗。 这是打算吃饱了再把人抡回来揍一顿? 李林夹着双腿,额上冷汗直冒,勉强直起身体,吃力的打招呼,“夜少,这里面真的有误会,麻烦您请舒医生听我解释。” 舒安宁眼中刚消下去一分的红色因他的话再次变浓,气的夜风眼中杀气升腾。 她冷冷的声音像从地狱中传来,让李林觉得阴森而恐惧,“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李林,我绝不会让季娟和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结婚!” 李林骇然,忍着刀割般的疼上前,面色痛苦又内疚,“舒医生……” “滚!”舒安宁又一脚把他踹到墙上,速度快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当然,她背后能反应过来的两个人也绝对不会去阻拦就是了。 在李林痛苦的闷哼中,她仰头霸道的吩咐,“高雄,看着他们,在我吃完饭之前,不许他们离开!” 说完,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高雄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被打成猪头样的两人,脸上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放心吧嫂子,如果他们敢走,我就卸了他们的胳膊敲断他们的腿!” 绝对的嚣张、霸道! 孙佳佳泣不成声、伤心欲绝,看的有些习惯性同情弱者的人忍不住对舒安宁投去了谴责的目光。 还有女人撇嘴小声的道:“真可怜!打就打了,还掀人家衣服,有点过分了。” 高雄冷笑一声,指着李林道,“这个男人,下个月就要结婚,却没有当人未婚夫的自觉,每天骗着未婚妻说工作忙不着家,其实都是在陪这个女人!” “就连今天看婚纱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也能骗未婚妻说在忙工作,让未婚妻一个人去。” “当他的未婚妻因无人陪伴被人撞的差点流产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在这里乐呵呵的陪女人吃饭!” 李林大惊:“你说季娟怎么了?” “你未婚妻差点流产,现在在医院,我救的。”高雄勾起恶劣的笑容,“玩女人肯定不敢开机吧?所以没接到电话。” “不会的!季娟!”李林捂着肚子艰难起身,拔腿就想往外走,却在被孙佳佳死死的拉住手臂。 他挣扎了几下,却在看到孙佳佳满脸的泪水时僵硬了身体,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高雄冷嗤一声,声音中含着满满的看不起。 他又指着孙佳佳,不屑的道,“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有孩子,即将结婚,却还恬不知耻的和他勾在一起,插足别人感情。” “你们觉得她可怜?呵呵!”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的人毛骨悚然,“谁觉得他两人可怜,回头我也让人可怜谁一次可好。” 话刚说完,看戏看的过瘾的人敲着碗大声道,“好!不要脸的狗男女就是要揍,不然社会还不乱套了!小姑娘下手还是太轻,下次你换你动手吧。” 高雄摸摸下巴,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句,“这个可以有。” “哈哈哈!” 也不知谁先笑了,接着好些人都在笑,刚才说两人可怜的家伙已经灰溜溜的溜走了,不然真怕富家子弟样的高雄给自己那口子也找个小三来一下。 李林被人笑的脸皮发紫。 他扶着孙佳佳下来,又脱下脏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一身的狼狈。 孙佳佳低着头无声的哭泣,只能看到两个肩膀在不断的抖动。 但无论是她还是李林,终是没敢开口说走人。 李林几次想走,不是被夜风寒冷的眼神制止就是被孙佳佳泪水制住。 已经坐回位置上的高雄夹了一条蟹肉棒,眼睛还扫着那边,见到李林脱外套下意识的看了舒安宁一眼,试探道。 “刚才那人说的很有道理,嫂子你力量太小了,要不我出手再揍一回?” 力量真是太“小”了,又是脚踹又是巴掌的都没把人打残,这力量“小”的简直惨不忍睹,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一脚…… 一脚就能把人踹个半死! 高雄这样催眠自己,以免让舒女王发现自己言不由衷。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靠,一脚把一个成年男人踹的半天直不起来腰,这力量要是还小的话,他岂不就是弱鸡啦! 舒安宁埋头吃菜,一本正经的道,“不行,打残了会被警察抓的。” 她会怕警察抓? 高雄才不相信。 但他更不相信她能吃下的去东西。 明明刚才气的都要杀人了,转眼间就能若无其事的吃东西,这是什么样变态的强悍心理? 他对着夜风猛眨眼:嫂子这样算有事还是没事? 夜风只当他眼抽筋,无视,像平常一样笑着投喂舒安宁,“这叉烧不错,味道很正宗,宝贝尝尝。” 她张嘴接过,吃的津津有味,浑身戾气消失殆尽,甚至脸上还带了淡淡的笑容,如果不是很多人亲眼所见,根本不相信现在的她和几分钟前的那个几乎疯狂的她是同一个人。 没人知道舒安宁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 更没有人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夜风从她仍有红色的双眼中知道,她在憋着一口戾气,如不能释放出来,必将伤人伤己! 等吃饱喝足,她起身就走。 出了香辣锅的店门,她速度猛然加快,并且越来越快。 高雄要追,被夜风拦住,“别跟的太近,能看到背影就行。”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才知道等会该怎么跟季娟说。” 高雄很好奇,“嫂子和那个季娟是吧,两人关系很好吗?我感觉嫂子刚才激动的样子看起就跟出轨的人是你一样。” 夜风狠狠的瞪他一眼:“少乌鸦嘴,我才不会出轨!” 高雄干笑两声:“我知道,这不是打比方吗,我就是觉得嫂子比当事人还激动。” 夜风道:“安宁激动很正常,她俩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几个月前安宁出了车祸,整个手臂受伤严重,几乎残废,为了替安宁找到一个稳妥的治疗方法,季娟冒着手残的危险当了试验品。” “难怪。”高雄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季娟印象蹭蹭加分,“我只知道男人间有生死兄弟,没想到女人间也有这样高尚的友谊。” 他话语一转:“她挺漂亮的,不比刚才的小三差,那男人怎么还没结婚就开始偷腥了?” 夜风随口答道:“男人的劣根性而已,得到的不珍惜。” 可刚说完他就浑身一僵。 这样的话,舒安宁也跟他说过。 是不是说,她对他真的不信任? “等你得到了嫂子以后,也会不珍惜吗?”高雄本是话赶话的随口一问,不想夜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气的跳了起来。 “我会珍惜!永远珍惜!你再乱说话我揍你!” “你不会心虚了吧?” 嘭! 眼上被揍了一拳,夜风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我说过,你乱说话就揍你!” 他对宝贝的爱是永恒的不变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让他改变! 第266章 你好残忍 舒安宁用比去时快了两倍的速度回到医院。 然而等跑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却倏然收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那里。 吸气、呼气、深呼吸! 半晌,等眼中的血色消失殆尽,手指不再颤抖,她才慢慢的推门进去。 吃饱喝足正各自躺在床上聊天的两人齐刷刷向她看去。 宫钰高兴的喊了一声“舒姐姐。” 舒安宁嗯了一声。 季娟开玩笑道,“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准备把人家的香辣锅店给搬回来呢。” 舒安宁坐在她床边上,脸上勾起起一抹笑容,“没准备搬,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收购了送你。” “你是在我面前显摆自己有钱吧,难不成我看上什么你送我什么?” 舒安宁笑的真诚:“是,只要是金钱能买的到的,你说我给。” 落在她身后的高雄见她笑,顿时惊悚了,用手肋捅了捅夜风,小声道,“怎么回事,刚才还气的要发疯,现在居然还能笑出来?” 夜风上前把门从外面关上:“我们去那边等。” 高雄神色一凝:“有问题?” 夜风皱眉点头:“问题大了!你嫂子在里面办事,我们也别闲着,我跟你说……” 病房内,当舒安宁扎下最后一针,季娟才紧张的问,“你不是说只是吃坏肚子了,对孩子没什么影响,为什么又要给我扎针?” 舒安宁握着她的手坐下,看着她因怀孕而略带憔悴的脸,缓缓道,“我是在防患于未然,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非常激动,甚至影响胎儿。” 与其等着李林亲口说出他的无情背叛,不如由她来告诉季娟。 至少,她能保证季娟在痛苦绝望下不伤到孩子,也好留有时间和尊严让她来面对这不堪的一切。 “李林背叛了你们的爱情,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马,而且现在有了孩子。” 她的话没有多余的铺垫,就这么自白白、红果果的说了出来,每一句话都是能把人杀伤的利器,每一句都本该让人愤怒。 但是,她语气毫无起伏,声音平静到了极点。 那种不该平静的平静,让人感受到了歇斯底里后的残酷的冷静。 季娟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然收紧,脸上的笑容僵住,“你……你说什么啊?别开玩笑了!” 舒安宁手指搭在她手腕上,感受到突然加速的搏动,面上还是带着一抹笑容,但说出来的话,让人绝望! “刚才我在香辣锅店看到了李林,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红酒、鲜花、朦胧的灯光,两人相互夹菜,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季娟慢慢松开变白的手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哈,他是做项目的嘛,和客户吃饭很正常啦,我不都跟你说过了,他今晚要忙,这有什么。” 舒安宁脸上的笑容不变,仿佛被雕刻在上面一样。 “那个女人我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发现你怀孕到医院检查的那次,我出去给你买东西吃,在女卫生间门口看到了等待她的李林。” “第二次,我抢救了那女人的母亲,李林陪她当孝子贤婿。” “刚才是第三次。” “在此之前,你第一次去我公寓吃饭的时候,李林给我打电话,骗我去外地给朋友的妈妈看病,当时我在电话中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舒安宁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完,明知说出这些很残忍,很伤人,但她还是说了。 她不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李林出轨背叛了,季娟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结婚前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否则,等结婚后再告诉她,那样的伤害会更大。 “李林不是出差,也不是工作忙,一切都是他骗你的借口,事实上他一直在陪那个女人。” “我警告过李林,他也答应我远离那个女人,但他食言了,并且变本加厉!” 一句句毫无起伏的话在耳边响起,季娟愣愣的看着她,脸上努力扯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不是没发现异常,她只是不敢去猜想。 爱了李林那么多年,她爱的卑微,爱的懦弱,她不敢去想那些心底猜测的事情,她怕万一猜中了,不知该如何面对。 拱手相让? 还是忍痛当做不知? “季娟……” “安宁,或许她们只是朋友,李林也没有亲口承认……承认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吧?” 季娟还想自欺欺人。 她不敢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了舒安宁的话,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必会走到尽头。 她爱李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感情,她无法想象没有李林的日子,她该怎么度过! 舒安宁仍旧在笑,可眼中有水光在闪,“自欺欺人就能改变事实吗?” “那女人告诉我,李林不会跟你结婚,等她母亲的病好了,李林跟她走。” 舒安宁的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娟猛然高声道:“不会!他不会这么做!他是爱我的!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们有孩子!” 她攥紧双手,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自己。 “安宁,你太残忍了!” “我也觉得自己好残忍。” 舒安宁指着自己带笑的脸:“看,我无情又冷酷,跟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还能笑得出来,如果不是残忍到极点,我现在应该和你一起抱着头哭,然后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李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做听到了路人甲的故事,微笑着讲给你听。” “安宁!”季娟抬头看着她不正常的笑脸,明白她隐忍的愤怒不比自己少,心中痛到了极点。 “季娟!”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用力的推开,李林满头大汗的扶着门框站住。 他身上的衣服上印着已经干透的红酒,还有菜污和油渍,而他清俊的脸上顶着两个明晃晃的巴掌印,显眼极了,对称极力。 季娟呆呆的看着李林,含泪的眼睛咋也不咋的盯着。 李林回视着她的视线,吃力的迈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面无表情的对舒安宁道,“舒医生,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娟子谈谈。” 舒安宁看向季娟:“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林急道:“娟子,事情不是舒医生说的那样,听我跟你好好解释。” 季娟看着李林,却开口对舒安宁道,“安宁,能带宫少换一个病房吗?” “可以。”纵然舒安宁现在恨不得对李林抽筋扒皮,却也不会阻止两人沟通。 无论李林在季娟面前说出什么花出来,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都没想到她会答的这么痛快,也没人有时间去想。 季娟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针也拔掉吧,我不会有事。” 直到这时,李林才想起舒安宁说过的话,面上带了几分的焦急,“娟子,你没事吧,肚子还不舒服吗?” 季娟没有回答,定定的看着舒安宁等她拔针。 舒安宁一根一根收回银针,带宫钰走到门口的时候留下了这样的话:“刚才我错了,不应该因为怕你动了胎气而提前扎针。” “你等下不需要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觉得伤心,哭也好,痛也好,歇斯底里也好,动手打人也好,都没关系。有我在,只要你不死,我的干儿子就不会有事。” 这话说的很不吉利,听的李林握紧了拳头,却也给了季娟十足的底气。 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她情绪多么激动,孩子都不会有事! 舒安宁又丢下一句话:“如果我干儿子有事,我会让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陪葬!让伤害你的人,家破人亡!” 说完,关上病房的门。 夜风立马迎了上来,“宝贝。” 舒安宁不想说话,把宫钰安排到隔壁的病房中,面无表情看向窗外。 夜风很怕看到这样的她,会觉得整个空间都压抑起来。 “宝贝……” 她起身走到走廊外,拨通一个电话,“我需要两个人的资料,女,孙佳佳,男,李林,两个人的照片我马上发到邮箱,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资料查出来。” “侧重于两人的私生活和经济来源,我等着。” 挂了电话,才发现夜风一直跟在身边。 她微微缓和了表情:“抱歉,我很难受,没办法回应你的笑脸。” “不要跟我说抱歉,我们是夫妻。” 夜风其实挺失落,他的女人有事情不向自己开口,却求助别人,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但她现在心情不好,他也不会因为这点点的不舒服而说些什么。 要怪,只能怪自己努力的不够,没能让她放下心来当作依靠。 “如果季娟原谅了李林我也不想放过他,怎么办?”舒安宁抬头望着天花板,不想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我想打折李林的腿,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可我又担心季娟原谅了他,那样他们就没办法举行婚礼。” “我更想毁了那女人,让她过最悲惨最悲惨的日子!” 她眼中有红光闪过:“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不该插足别人的感情中,不该抢季娟的男人!” “放心,他们一定会受到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坏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夜风对高雄使了个眼色,那其中含了他们才懂的冷意。 高雄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走了。 舒女王该是傲然的、高高在上的,不该让俗悲伤了她清透的眼睛。 她想做的事情,自有人帮忙去做! 第267章 你信吗 舒安宁静静的站在走廊里,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像一块没有生命起伏的雕塑,看的夜风心疼又愤怒。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危机感。 她能因为好友的未婚夫出轨而这样,如果自己……呸呸呸,他是不会出轨的,绝对不会! 他一定会远离所有异性,坚决不给她发怒的机会! “宝贝,你到那边坐会吧,我去下卫生间马上回。” 舒安宁嗯了一声,机械的被他拉坐到椅子上。 夜风急不可待的转身走了,但他没去卫生间,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夜正新打电话。 待那边电话接通,他焦急的问,“老爸,白莲有没有从我隔壁搬出去?” “等下。”电话那头的夜正新看眼还在怄气的穆慈,转身向书房走去,引来穆慈充满怀疑的目光。 等进了书房,他躺在沙发上,腿翘在茶几上,才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了,被安宁丫头发现了?” 夜风急问:“这个等会再说,你先告诉我搬了没?” “夜少吩咐,我老头子敢不从命吗?” 夜正新的声音透着装出来的无奈和不满:“你倒好,留下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了,让我在家做恶人,差点没被你老妈拧耳朵。” 闻言,夜风松了一口气。 “记得把我的房间和隔壁的房间全部重新装修一下,把白莲留下的痕迹全部抹干净,哪怕她一根头发丝都要给我收拾掉,不能让安宁发现异常!” “等白家二老回国以后,立马让白莲搬过去跟他们住。老爸,千万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不然你家儿媳妇搞不好就跑了!” 夜正新抖动的腿顿时停止,好笑的问,“出什么事了,把你给吓成这样?”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你抓紧时间按我说的做,不然我肯定不回家。”夜风急着回去,不方便也不想说季娟和李林的事情,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谁知一转身就傻眼了。 舒安宁正抱着手臂冷冷的站他背后呢! 可怜的夜风心虚的瞬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的喊,“宝……宝贝……你……你怎么来了?” 舒安宁冷冷的笑了:“我说我来找厕所你信吗?” 这么说,是告诉他她一直跟在后面吗,那刚才的话她全部听到了? 冷汗哗啦啦,夜风斯巴达了,“信,宝贝说什么我都信!” 然后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宝贝找到厕所了吗?” 问完就想甩自己一巴掌。 真蠢! 舒安宁果然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他想起了她揍人时的样子,“你说呢?” “肯……肯定找到了!然后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我是吧?”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相信。 “我说是你相信吗?”舒安宁呵呵哒,眼中凶光乍现,“白莲花睡你房间了还是你在房间睡白莲花了?” 她突然变脸,连答案都不听就冷酷转身,“渣男贱女!” “不是!绝对没有!”夜风吓尿了,脸白那更不用说。 他想也不想的扑上去把人从背后抱住,紧紧的抱住,飞快的道,“宝贝误会了!给个机会让我解释。” 舒安宁站住,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好,我给你机会。记住,别废话,别铺设,直接说。” 夜风知道,李林出轨的事情不仅对季娟是沉重的打击,对她也很有冲击力。 她现在就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只要他和白莲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她绝对能烧毁一切,把两人给燎原了。 “老妈今天给你脸色我很生气,回去紫苑老宅想找老爸说说她,没想到无意中发现白莲居然是住在我隔壁的客房里。”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而我和老爸说完事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她从我房间穿着浴袍出来。” 说到这里,夜风能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紧绷起来,他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紧接着快速解释。 “我很震惊,也很生气,转身下楼就吩咐管家把她的东西搬走。她换好衣服跟下来解释说客房的浴室坏了。” 他在换好衣服这四个字上咬的很重,生怕舒安宁误会白莲是穿着浴袍追下来的。 “客房的浴室坏没坏跟我没关系,我非常生气她擅自跑到我房间去洗澡!”他下巴顶在她肩膀上,声音好委屈。 “宝贝,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要被气死了,如果不是因为顾忌着两家的交情,我真想把她扔出去!”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原本你说她对我有男女之情的想法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不然什么时候不能洗澡,偏偏在我回家的时候到我房间的卫生间洗澡!” “刚才我给老爸打电话,也是因为看到你对李林的事情太激动,我担心你在气头上知道了这事,到时候跟我生气,不理我。” “真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要销毁证据。不对!那不是证据。也不是……啊,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总之我打电话的意思,是希望老爸把白莲在房间留下的任何痕迹都洗刷掉,不然以后你住进去我会觉得很膈应。” “说完了?” 夜风忐忑不安的点头:“也算说完了。如果你哪里还有疑问,我可以解释的再详细一点。” “我不会去老宅住。”舒安宁转头牢牢的盯着他的双眼,“我再也不会去老宅一次,除非穆阿姨和白莲反目。”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在今天,在发生李林的事件后知道,她或许只是皱皱眉头,心里不舒服一下。 但很不巧的,在她被李林的出轨气的恨不能杀人的时候,她偷听到了这件事。 她很不开心,非常不爽! 白莲住在夜风房间的隔壁,她不相信是因为紫苑老宅缺少合适的客房,那一定是穆慈安排的结果。 既然穆慈喜欢白莲看不惯自己,那就继续喜欢吧,她倒要看看,夜风不回家,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敢给别的女人机会靠近她儿子,她就要有失去儿子的准备。 拐了夜风不回家,绝不会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不给夜风逃避的机会,说出来的话冰冷又无情,“如果你舍不得,随时可以回老宅,只要记得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就行。” 夜风毫不犹豫的道:“我不回去!” 无论心中是否犹豫,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会有半点的迟疑,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半秒的犹豫,哪怕他的答案还是一样,两人的结局也会完全的不同。 此时此刻的舒安宁,敏感又多心,容不得他丝毫的不确定。 他睁圆了狭长的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认真,“娶你随你,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强求你去做。” “是吗?”舒安宁这才软化了表情,可仍旧不依不饶,“人家说,如果男人连自己的娘都不孝顺,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会对老婆好。” “我没有不孝顺。” 夜风把人转个身,面对面抱着,“除了不回紫苑,老妈其它的需要我都会给予。名利、物质、有形无形的东西我能给的都给,这怎么还能算不孝顺。” “再说,老爸才是陪她一生的人,我回不回老宅一点影响都没有。” 就算有,他也会用很多依据来告诉她没有,以免她心里会有负担。 舒安宁这才满意了,给他一个笑脸,“乖,我最喜欢以我为唯一之重的男人,算你会回答。好了,你还要去卫生间吗?要去的话赶紧去吧,我回去看看季娟。” “是需要去一下,不过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天黑不安全。” 两人回到走廊里,病房的门还没有打开,夜风让她坐下休息,才匆匆去了。 天啦老爷子,被她吓的快尿了! 舒安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突然一酸。 她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因为李林迁怒夜风了。 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要一想到李林和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干了些什么,她就仿佛看到了夜风和白莲在干什么。 两个女人是那么的相似,都是青梅竹马,都是看起来很柔弱,都是说当什么妹妹! 可结果呢,李林那所谓的妹妹上了李林的床,睡了季娟的男人,怀了他的孩子! 而白莲已经进过夜风的房,可能也上了他的床,那么睡她舒安宁的男人还会远吗? 其实她知道李林跟夜风没有可比性,夜风不会也不敢让白莲给睡了,但,万一见鬼了呢? 与其担心,还不如用最霸道的手段,直接掐断所有的可能。 如果这样两人还能搞到一块去,那她不会怪夜风,只怪自己没能力,抓不住男人的心。 突然,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李林满脸伤痛的走了出来,就不知是身体在痛,还是心在痛。 “舒医生。”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孙佳佳肚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一直拿她当妹妹。” 舒安宁起身,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讽刺不加掩饰,“所以你为了别的女人肚子里的别的男人的孩子,忽视自己女人肚子里的你的孩子?”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觉得我耳瘸的忘记那女人在餐厅说过的话吗?” “我……” “别跟我解释!”她抬手挡住他要说的话,冷然道,“我信不信没关系,只要你能说服季娟信你。” 说完转身就进了病房。 第268章 就这么被感动 舒安宁不觉得有再听李林解释的必要,事实如何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季娟怎么选择。 如果季娟选择不信,她有一百种方法让李林不好过;如果季娟选择信他,她说的再多发再大的怒火也是枉然。 毕竟,他是季娟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男人。 舒安宁迈进病房,把李林纠结的视线关在门外。 病床上,季娟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目光茫然,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机械的转头看了过来,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还没去休息?” 舒安宁先伸手按在她手腕上,等查到肚子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才道,“你觉得我能有心情休息?” 她并没有因为季娟红肿的眼睛而出声安慰。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痛了,就直接痛到彻底! 季娟弯了弯嘴角,笑的很虚弱,“我以为你会开导我,劝我不要伤心。” “如果伤痛已经存在,我无论怎么劝,你的心底都会有伤,我不会去做徒劳无用的事情。再说,我并不觉得现在发现这些不好,总比结婚以后才知道要好吧?” 舒安宁的话看似很无情很理智,可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安慰。 她心知季娟难受,其实她也很难受,甚至比自己经历这些还难受,要不然也不会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的把李林和那个女人揍了一顿。 原本,她在进来之前,是有在想着怎么样劝解季娟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但在进门的瞬间,她改变主意了。 李林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并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她没有必要用自己言不由衷的劝解来影响季娟的判断和选择。 季娟朝笑笑,然而笑容牵强又难看。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难看死了。”舒安宁看的不忍,微微侧过头,“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又不是没见你哭过,在我面前不需要强装坚强。” 吧,一味的憋着会伤了身体和孩子,哭出来发泄出来就会好了。 “朋友,就是用来相互借肩膀的,如果你不喜欢肩膀,我可以把怀抱也给你。” 舒安宁张开双臂,用最温柔最甜美的笑容对她。 哭季娟愣愣的看着她,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滚滚而下。 半晌后,她猛然扑到舒安宁怀里,抱着她失声痛哭! 她哭的撕心肺裂,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悲痛欲绝,哭的舒安宁双眼发涩,泪流满面! 听着她的哭声,舒安宁恨透了李林的背叛,恨透了孙佳佳的横刀夺爱,如果此时两人在这,她一定会再把人揍一顿! 季娟哭了很久,哭到浑身无力,哭到肚子绞痛才从悲恸中醒来,惊恐的叫了一声,“孩子!” “没事,有我在!”舒安宁顾不上抹眼泪,捏起准备好的银针,熟练的为她扎针保胎。 忙了好一会,等她心情稍微平复的时候,肚子也不疼了。 收了针,季娟半靠在床头上,虚弱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像干涸了似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舒安宁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喂她喝了。 季娟闭上眼,半晌才道,“谢谢,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舒安宁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好,我给你思考的空间。” “季娟,我允许你多想,也允许你伤心,但你要牢记,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冷酷到底,你还是忍不住劝了我。” 舒安宁不承认:“我不是劝你,我是怕我干儿子受到你坏情绪的影响,以后长的不好看。” 无声的叹了口气:“爱情没有对错,只有喜欢和能否放下,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是朋友,就是要在这样的时候给予对方支持,让她知道,她并非一个人在走,她的背后,永远有一个人能做她有力的后盾。 尽管,季娟的答案有可能并不是她认可的结局。 轻轻的把门关上,一眼就看到夜风背靠着墙面站在走廊里。 见她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季娟情绪还稳定吗,需不需要你陪着?” 舒安宁摇了摇头:“不用,这种事情没人帮得了她,要自己想通才行。” “希望她能想通。”夜风对季娟印象挺不错,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当初对舒安宁的付出。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你先去我办公室,里面有休息的地方。”她掏出钥匙给他,“等会我巡完房过去。” 夜风不太放心:“大晚上的,要不我陪你吧。” 她拒绝:“不用,我也想一个人走走,静一静。” 不然,她怕会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他,这样对他不公平,也不是她希望的。 可夜风不知道,听她说要静静,心里又慌了,小心的瞄着她的脸色道,“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宝贝,我保证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瞒你,就算是为了你好的事情也不瞒,你千万别不要我啊!” 该死的李林,都特么做的什么事情,害他被迁怒了! 福利也没了! 如果不是这当头,就白莲搬家那件事,说不定说出来宝贝还会夸他做的好,有奖励呢。 刚开荤的老伙子啊,本想今晚再重温美妙的时刻呢,却被一个两个给弄没了,愤怒! “别老天天这样说话,我是不讲理的人吗?”舒安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只要你不做错事,不会不要你的。” 夜风松了口气,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宝贝真好,就是讲道理,那我先过去了,等你哦。” 此时的夜风万万想不到,他期待的却以为今晚不可能有的福利有了,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舒安宁先是去看了宫钰,发现他乖乖的躺在床上,没发烧也没有别的异常,正准备走呢,他开口了。 “舒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跟我说,虽然爸爸不在,但我可以找叔叔们帮忙。” 她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你。” 完全是在敷衍宫钰。 她不认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李林那个人,只要季娟肯放弃他,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整惨。 走出宫钰的病房,又去了他同学的病房,仔细查看了术后反映,根据患者情况加了一种药水,又叮嘱值班医生和特护注意,才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因为身份特殊,她在仁爱医院的办公室是比较好的。 里面有一间不算小的休息室,并没有因为是临时休息的地方而简陋,设施挺齐全。 各种小家电都有,还有独立的浴室,洗漱用具也全。 夜风进去后就先把自己给洗干净扔床上去了,所以等舒安宁进去的时候,就是一副美男果睡图。 见她进来高兴的喊道:“宝贝,你回来了。事情都做好了?” 舒安宁低头换鞋:“对,过两个小时再去巡房。” 抬头一看,觉得辣眼睛,“你怎么脱成这样,衣柜里不是有你的衣服吗?” 夜风惊讶了:“你在这里给我准备了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为呢?”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有时候难免要在医院值班,我猜你肯定要跟过来,所以给自己准备的时候就顺便把你的也准备了。现在看来,我很有先见之明。” 顺便两字他直接忽略,只听到她给自己准备了衣服。 夜风拉开柜子看到半柜子崭新的衣服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在追着她跑,她被动的接受他的主动,没想到,她居然会想的这么周到,这么的体贴,这么的善解人意。 感动的好像哭怎么破? 舒安宁边脱外衣边道:“别没出息啊,我给自己老公买几件衣服而已,太正常了,你要是感动的哭了,我会觉得自己以前做的很失败。” “老婆!”夜风猛然扑过去,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头用力吻上她微白的唇。 他就是感动,就是感动,就是感动! 这一辈子,想要给他买衣服的女人很多很多,可他只想也只稀罕她给自己买衣服。 胸腔中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夜风浑身都是满满的感动和满足。 被喜欢的女人放在心上,还是那么理所当然的理由,他高兴的想要跳起来,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激动! “宝贝,我爱你!” 他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去撕她的衣服,想要用原始的方法,负距离的接触来表达自己内心情怀。 舒安宁被他的热情包围,只是在最初的时候顿了一顿,而后也变得十分热情,而且主动。 两人仿佛在比赛一样,看谁更卖力,看谁更激情,看谁更疯狂! 都是刚上路的新手,都还没有太多的实践经验,在激烈的战况中你弄疼了我,我弄疼了你,可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感觉到是的,把一场灵欲的结合做的激情四射、难舍难分。 那种莫名开始,莫名疯狂的纠缠,很是激烈,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再不做就没机会了一样。 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舒安宁却眸光一变,双眼血红,细长的手指突然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双眼冷漠又无情。 第269章 幸福像花一样绽放 此时此刻,两人衣衫尽退,红果相对,他在下,她在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本该是激情四射、纵情享受的时刻,可她却冷了眉眼,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力道,那狠劲,如果夜风不是清楚的知道身上的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会以为自己是和她有着不共盖天之仇的仇人。 “宝贝……”你怎么了? 被掐住脖子的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可担忧和紧张明明白白的写在双眼中。 看到他这个样子,舒安宁眸中的红光弱了两分,但掐住他脖子的手却没有收回。 她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缓缓的、阴冷的威胁道,“记住,如果你敢学李林劈腿,我一定会让你死在女人的身下,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她豁然收紧了手指,直掐的他脸色青紫,快要翻白眼才放松了给他开口保证的机会。 “咳咳……”得到空气的他猛咳几声,心底把李林骂了个半死。 特么的,那混蛋做的事,总让老子来受迁怒! 骂归骂,面对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舒安宁他却不敢表现出半分的异常,顺着她却也是真诚的想法说出来,“好,如果我劈腿,你可以直接掐死我,我绝对不反抗!” 内心默默流泪,连这事都能被压,怎么反抗的了哦。 舒安宁深深的看了他一下,看到他眼神诚恳,没有丝毫的心虚,才慢慢的放开手指,脸上又露出笑容,“乖,听话的孩子有肉吃。” 说完,低头咬上他的唇,又开始撩人了。 夜风哭笑不得,打个巴掌给个枣,小娘们开始套路了。 不过,她刚才的眼神和语气……似曾相识啊。 嗯! 夜风闷哼一声,瞬间把刚浮上心头的疑惑抛弃了,因为身上有迷人的小妖精在四处点火,刹那间辽源。 难言的极致的美妙感觉过去,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结束,舒安宁累倒在枕头上,浑身软绵,不想动半根手指。 夜风擦去她额上的汗水,温声喊她,“宝贝,洗一下再睡吧?” 她睁开因激烈过度仍旧氤氲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好诱人,“不要,累。” 拍开他的手,声音软绵绵娇嗲嗲的好动听,就像有人拿了羽毛在他的脚底挠一挠,挠一挠一样,痒的不行不行滴。 他眸色加深,某处又开始有昂扬的趋势。 可看着她还没有消散的黑眼圈又于心不忍,极力控制住了。 “宝贝,你刚才说过的话能再对我说一遍吗?”身体的需要忍住了,心里的疑问却怎么也忍不住。 因为他终于想起她先前的样子为什么眼熟了,那冷且无情的眼神跟她发烧后的另一个“舒安宁”是一样的。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夜风肯定,舒安宁是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所谓双重人格,是指一个人具有两个相对独特的并且分开的人格,以原始人格为主人格,分裂人格为亚人格的一种精神现象,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据医学记载,一个人拥有的两个人格,是相对独立并相互分开的,两种人格的思维运转和决策不受其它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通常其中一种人格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种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一般仅在遇到巨大的应激性事件、或接受催眠等治疗时,才会发生转换。 在夜风和舒安宁交往的过程中,亲眼看到过她两次性格突然大变,并且她记不得两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每一次,都是在她发烧之后。 所以夜风大胆猜测,舒安宁是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主人格就是平时的那个样子,以救死扶伤为爱好,性格有点火爆,眼里容不下沙子,还有点小臭美,喜欢英俊帅气的小鲜肉。 亚人格冷酷无情,谁敢惹她就上手。 而导致人格转变的应激性事件,就是发烧! 但奇怪的是,舒安宁今天根本没有发烧,夜风已经摸过了她的额头确认,那么为什么另一个“她”会突然出现? 而且,以往那个“她”出现的时候,根本记不住主人格的“她”经历过的事情,可刚刚的变身的“她”却还记得李林。 到底怎么回事? 夜风很疑惑,所以他开口试探。 如果舒安宁记得刚才的那件事还好,只当她因为李林而对男人产生了不信任,如果不记得…… 导致人格转变的应激性事件就不仅仅是发烧了,那么…… 夜风不敢多想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双眼,不知道自己究竟期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谁知,舒安宁的脸突然变红,嗔怒的瞪他一眼,把细腻柔滑的果体送到他的身下,语出惊人的道,“你自己来吧,我没力气了,一点力气都没了。” 咔吧,夜风斯巴达了。 如果这句话是在其它的时候听到,肯定二话不说饿狼扑食的把人给压了,但现在,他脑子里的那根弦拉的紧绷,根本没心情再来一次。 舒安宁等了半天没见到他动,不乐意了,噘着嘴不满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啊,别想歪主意,你有能力就来,没能力了别指望我假装嗯哼帮你那啥,我是不会弄虚作假滴!” “假装嗯哼?什么嗯哼?”夜风蒙圈了,两个聪明的人此刻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夜风是想试探她还记不记得掐着他脖子说的那些话,舒安宁却以为他想听她在情动时发出的那些嗯啊声,误认为他想再来一次,所以让他主动。 见夜风不懂,她又误以为他那方面不行了,想让她假装情动的嗯啊声唤醒他的雄风,顿时就不乐意了。 两个人啊,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思维错到天边去了。 眼瞅着她怀疑的眼神越来越重,夜风才醒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脸黑了。 这小娘们,居然误会他不行,看不收拾她! 于是,又一场吱呀吱呀的床上运动开始了,某个女王被收拾的浑身颤栗,云里雾里,舒爽的脚趾头都蜷曲起来了。 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动听之极的嗯啊声,让他在感受到美妙的触觉感受的同时,也享受到了听觉的盛宴。 又逢到那个极点,他看到她的手又伸了出来,心中一紧,眸光一缩,期待又抗拒的忐忑的等待着。 然,那只手并没有去掐他,而是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红唇,与他一起共享烟花灿烂的时刻。 脑海中白光过后,他压在她身上,回味激情之后的余韵。 心,软成一团,也不再去想她什么人格不人格的事情了。 反正,不管哪一个她,都是他的老婆,都是他爱不完宠不尽的宝贝。 只要两人好好的在一起,又何必在乎同一个她有两种性格。 这么想着,夜风抱着软软的身体幸福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舒安宁猛然起身,惊醒了嘴角带笑的人。 “怎么了?”夜风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急忙用毛巾把她包上,“小心着凉。” “别包了,我得赶紧起来,肯定已经超过巡房的时间了!”她边说话边急着去找衣服。 夜风抱着她不让动:“别着急,我已经替你去看过了,患者情况正常,宫钰也无事,季娟也让护士进去看了,都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闻言,她放松了身体,撒娇埋怨,“你怎么不喊我,几点了?” 夜风抬腕轻晃,腕表上的夜光功能开启,他看了一眼,心疼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才四点多,再睡会。你最近很累,看你睡的香我哪舍得喊你。” 这话,不是最美的情话,却比情话更动人。 有什么比我舍不得你累,你的事情我帮你做更感人? 舒安宁笑着懒懒的赖在他怀里,脸噌着他的胸口,“我不去看看不放心,你睡吧。” 窗外有微弱的灯光照进来,他看到她暧昧的眨眼,“毕竟,你比我更累。” 这是,被调戏了? 夜风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心里美的冒泡,对着她耳朵吹气,“我还可以再累点。” 刚睡醒的他,声音低沉微哑,有种魅惑的磁性,听的她耳朵上悄然爬起了红晕。 “喂不饱的凑牛氓!”她推开夜风,捡起衣服穿到身上,匆匆的跑了,留下夜风嘴角带笑的起身穿衣,跟在她后面一起幸福的迈步。 舒安宁慢下脚步:“你跟来做什么?” 夜风跟上来,与她肩并肩一起走,“老婆辛苦干活,老公怎么睡得着,当然要陪着宝贝啦。” “油嘴滑舌说甜话!” 他时刻不忘告白:“这一辈子我只会对你说甜话。” 她笑了,眼角眉梢含春色,止不住的欢喜在脸上流淌。 静悄悄的夜色中,冷冰冰的医院走廊里,却挡不住幸福之花的欢快绽放! 舒安宁巡了一遍房,果然如夜风所说,大家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术后感染等异常情况发生。 两人又回到休息室,相拥在一起而眠。 天亮后,夜风悄悄起床,买好了早餐才用热吻把她喊醒。 “唔……”舒安宁不满的睁眼,看到他闪亮的眼睛,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我的睡美人,快起床了。” “讨厌,又用这招,人家还没洗漱呢。” 不过,好温馨好喜欢怎么办? 舒安宁含着笑意起来,两人腻腻歪歪的吃完了早饭,夜风等到最后一刻不得不去上班的时候才离开。 离开前捧着她的脸万般不舍:“宝贝,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舒大总裁以眼角藐视他:“赶紧的上班赚钱养家,不然踢了你。” 一句话,夜二少精分了,转身就走,“等我晚上回来收拾你!” 他走了,舒安宁拎着他一早去饭店定制的营养汤,往季娟的病房走去。 然而,推开门,她慌了。 季娟不见了! 第270章 你装我也装 舒安宁急忙拿出手机,出乎意料之外的,电话很顺利的接通了。 “季娟,你怎么没在病房,到哪去了?”她紧紧的握住手机,生怕从里面听到异常的声音。 如果刨除微哑的嗓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能在哪里,回倾国倾城的店里上班了呀。” 短短的时间内,舒安宁在脑海中想了很多,比如季娟行尸走肉的瞎逛啊,比如躲在哪个角落里暗自痛哭啊,更甚者想她可能找地做了傻事…… 谁知她居然告诉自己回去上班去了! “不是让你在医院待着,你回去做什么?”声音有点大,完全是被给吓的。 季娟轻声漫语,不急不躁的道,“你不是说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吗,那我待在医院干嘛?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闻的我连饭都吃不好。” “哎,我说,今天可是有客户约好要来治疗的,你不会给忘记了吧?” 她言语轻松,声音清晰,从电话中完全听不出她是正在经历情伤的样子。 “我没忘,马上过来,你别走开!” 其实她真的忘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她第一次因为私事而忘记了和病人的约定,真心要不得,要改正。 过去的途中,舒安宁转弯去了银行,出来的时候,包里多了一张白金卡。 到了倾国倾城的时候,舒安宁并没有直接进门,而是站在侧面的马路上,透过玻璃墙看季娟。 季娟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眼神茫然,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浑然未觉到有人只隔了两米的距离和一堵玻璃墙看了她半晌。 过了马路,近距离的再看,才发现她真的很憔悴。 浮肿的眼睛,疲惫的神态,即便用了化妆品也遮不住。 舒安宁心里很难受,但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几步走到门口,故意加重脚步声,并且高声喊道,“季娟,吃早饭了没,我给你带了鸡汤过来,大补啊!快来谢谢我。” 季娟回神,快速收敛了悲伤,努力扯出笑容,起身笑道,“喊什么呀,我现在是孕妇,我最大,你去把汤盛出来,侍候我喝。” “好来!你现在是国家保护动物,是女王,我就是你的小丫鬟,端茶递水洗手羹汤侍候你。” 两个人,一个努力佯装自己不伤心不难过,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另一个努力装作自己真的相信她不难过不伤心,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们都一心想让对方放心,却不想,越佯装越表示自己在乎,越压抑越难受。 可两人看破不说破,自欺欺人的可以。 舒安宁从保温桶中盛出浓香四溢的鸡汤,季娟毫不犹豫的接过就喝。 她盛一碗,她喝一碗,一碗又一碗,明明一口都不想往下咽,她却拼命的憋着想吐的欲望,直到保温桶见底! 舒安宁没有生过孩子,她只听说过孕妇食量会变大,以为季娟哭累了哭饿了,所以见她把满满一桶汤喝完也没有惊讶。 还故意打趣道她:“这样吃几个月下去,你会不会变成白白胖胖的猪?” 季娟没好气的瞪她:“你才呕……” 一开口,压到嗓子眼的鸡汤顿时上涌,一股脑全给吐了出来。 她吐的昏天暗地,吐的撕心肺裂,吐的舒安宁恨不能以身代受! 到最后,见季娟吐的快要昏厥,无奈只能用针灸强行为她止吐。 孕吐是正常反应,如非必要她根本不愿动针,因为这样做会伤身。 好不容易替止吐,季娟无力的靠在她怀里。 舒安宁扶着她往里走:“到里面休息下,听话,今天什么都别做,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养着。” 为了季娟方便,舒安宁选址的时候就选了能够商住两用的门面,这间店铺有两间独立的休息室,装修精致又不失温馨,当住房生活都很合适。 季娟不想动:“不能休息……今天还约了顾客呢。” “我的大姐哎,我喊你姑奶奶好吧,你都吐成这样了,还想着客人呢?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之前已经给病人打了电话另约时间了,你就给我乖乖的躺下去吧。” 季娟恼她,无力的嘟囔,“顾客是上帝,你怎么能把人给推了。” 舒安宁把不情愿的她按在床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你眼中她们是上帝,需要哄着,在我眼中她们是病人,她们要哄我,不然我心情不爽不帮她们减肥,哭都没眼泪。” “这就是主动权和被动权的不同,懂吗?” 这也像她和李林的爱情,谁主动谁落了下成,希望季娟也能懂。 “你先躺着,我出去收拾一下。” “安宁!”季娟抓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你说过,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会支持我,对吗?” 舒安宁眸光一闪,放开她的手,“等下。” 转身拿过旁边的包包,坐到床边上,对她道,“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有东西送你。” 从包里掏出刚办的白金卡放入她的掌心,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张卡里我存了三百万进去,另外每月可以透支一百万,如果急需用钱,用你手机短信申请可以透支五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季娟金惊讶的瞪圆眼,像握了热铁一样,觉得很烫手,“你这是干嘛?” “我知道你身上没钱,这些是送给你花的。”舒安宁虽不想她伤心,但更不想她以后后悔,所以实话实说。 “李林不是良配,我希望你在抉择的时候只需要考虑你还爱不爱他,感情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而不要把他的经济能力考虑在里面,你也不用担心失去他无法养孩子。” “我跟你保证,只要我干儿子生出来,他从出生到成年,吃穿用、上学、结婚,所有的费用我全包,你只要给她一份母爱就行,一分钱都不需要你花。” 季娟的自尊受到了一点伤害:“安宁?” 舒安宁握着她的手,声音诚恳而温和,“季娟,我有钱,也从来不在乎花钱。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 “你觉得,花我的钱自在,还是花李林的钱自在?” 见她不愿意,舒安宁开始下狠招,“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挺有钱。你如果不想她用不屑的眼神鄙视你,说你是只会依附男人的女人,你就把卡收下。” “我有说不收吗,是你攥在手里不肯放吧?快点放手,我要收起来藏好!” 虽然自尊有一点点受伤,但季娟更多的是感动她的善解人意,不过她却没有说感激的话,因为她知道,说了,就见外了。 而她和她,最不该的,就是见外。 谁曾想,刚收下白金卡,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本本,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房产证”三个大字,而位置,就是倾国倾城这家店铺。 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季娟的名字。 季娟抚着脑门:“你这是要闹哪样?” “送我干儿子的,也省的哪天我干儿子的妈妈被别人给欺负了,好有地方可去。” 其实最初的时候,舒安宁是准备租店铺的,后来想想,自己又不差钱,为了避免以后和房东闹处不愉快,干脆大手笔的买了店铺。 后来季娟的婶婶过来闹过之后,舒安宁就直接把店铺转到她名下了。 一方面是为了替她增加婚姻的筹码,不想她被李林的家人看不起,另一方面也就如刚才所说,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万一哪天被李林欺负了,她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安宁……”季娟微微侧过脸,不想舒安宁看到她眼里的泪水,“你没必要这样做,我不会因为没钱而做出违背意愿的选择,我……” “先别说!”舒安宁把房产证放在她掌心,站起身道,“不用着急做出选择,你有很多时间慢慢想,我先出去打扫一下。” 爱情中也会掺杂很多的因素,她希望季娟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以纯粹的爱或不爱的角度去想,其它全做浮云。 其实从内心来讲,舒安宁并不希望她和李林在一起,因为她直觉的预感两人在一起不会幸福。 可季娟终究是一意孤行,做出了她不想看到的选择。 “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林的。” 舒安宁打扫完地上的呕吐物,又磨蹭了半天才进去,就是希望季娟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做出成熟的决定。 可她刚进去就听到了季娟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她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大大的灌了几口,放下,定定的看着季娟,问她,“你觉得孩子是关键吗?” “如果真如你所说,孩子是别人的。可怀着他孩子的你他不管,他却去照顾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悲哀?” “身体的背叛固然不可原谅,但精神的出轨难道你就能忍受?” 舒安宁忠言逆耳,说出来的话直白又刺人,就像拿着一把刀在季娟的心头上乱戳。 季娟脸色青青白白,手指颤抖,半天强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我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你会安慰我。” 舒安宁继续打击她:“如果安慰有用,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人。” “不过我说我的,你选择你的。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只是把事实摆出来给你看。” “我说过的话也不会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她只是季娟的朋友,可以急她所急,怒她所怒,但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的头上。 霸道,不能用在别人身上。 第271章 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舒安宁掏心掏肺的真诚对待,季娟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她被舒安宁砸钱的行为伤了自尊,那肯定是假话。 她的伤心和无力,不是针对好友,皆是因为喜欢的那个男人剜心的背叛! 捧着热热的牛奶,掌心被烫的炙热,却暖不了被伤的冰冷的心。 季娟沉默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舒安宁也不催,默默的陪她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牛奶从烫手到冰凉,季娟才缓缓的开口,“安宁,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虽然家境不好,但爸妈都很疼我。从小到大,我走的都很顺,就连爱情也是,初恋就遇到了非常喜欢的男人。” “李林是我梦中情人的样子,他温柔体贴,对我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他为了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还陪着我看对他来说无聊的言情剧。” “有时候我觉的,我和他的爱情就像书中描绘的童话故事一样,有着美好的开始,也将会有美好的结局,但是……” 她鼻子酸酸,却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流。 “我从没想过,我和他的爱情以大家的羡慕开始,却在中途出现这样的磨难。我终究不是幸运的灰姑娘,得不到王子唯一的爱情。” 舒安宁皱眉,心疼她倔强的坚强,“你不是灰姑娘,李林也不是王子。爱情童话不会出现在现实当中,是人,都会经历磨难。” 季娟睁大眼睛,让眼泪倒回眼眶。 半晌,才敢去看舒安宁眼睛,握紧了杯子道,“安宁,如果我说我放不下李林,你会不会觉得我犯贱,看不起我?” 舒安宁摇头:“不会。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季娟看着她,缓缓的开口,“既然这样,三天后,做我的伴娘可好?” “你说什么?”舒安宁愣了一下。 她猜到季娟可能放不下李林,但没想到她会决定提前婚期。 “三天后你结婚?别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你没有听错。”季娟平静的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舒安宁揉着脑袋,心情很烦躁,“为什么要提前?我不觉得这是明智决定。” “你要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网络游戏,开始了就要一直走下去,没法在你觉得结局不好或者失败的时候重来!缓一缓不好吗?” 季娟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牙齿咬的下唇出血,摇摇头,“我爱他,放不下他。” “安宁,你能明白把自己所有都给一个男人却突然中途被人抢食的感受吗?” “我暗恋他那么多年,追了他三年,我舍弃女人的矜持和含蓄,主动追着他跑,终于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爱情,我还没有在城堡里幸福的生活,还没有生下可爱的孩子,让我放手,我做不到!” 舒安宁暗暗叹了口气:“李林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怎么办?” “她……威胁不了我。” 季娟扯出一抹不真实的笑容,说道,“那个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家是住在一起的隔壁邻居,只隔了一道墙的距离。” “在两人上大学之前,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李林从小就喜欢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娶她做老婆。” “可那女人不喜欢他,只拿他当哥哥一样对待。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学习好,出身好,长相英俊,外在条件比李林高出很多。” “因为三家人都住在一个小区,家里的人也都认识,那女人和那个男孩在考上大学的时候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李林伤心难过却仍旧祝福,看她和男孩一起出国深造。” “李林不想看着他们恩爱,拒绝两人的邀请,没有出国,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最终便宜了我。” 季娟努力把话说的轻松,可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其实我一直知道,李林的心底有别人的影子,我不是他的最爱,也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但我不在乎!我爱他,从主动追他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只要他肯爱我,肯给我爱他的机会,我就会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舒安宁静静的听着,尽管不苟同她的爱情观,也没有出口反驳。 季娟想着和李林的点点滴滴,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开始的时候,他把我当替身。” “因为他会买飘逸的白裙送我,但其实我根本不喜欢裙子,我更喜欢的是牛仔裤和运动装。” “他会让我留长长的直发,不许我剪也不许我染,告诉我他喜欢看我长发飘飘的样子,但他从来不知道我更喜欢利落的短发。” “我不介意他把我改造成另一个的样子,也不介意他看着我的背影发呆,就算知道他是在看透过我去思念另一个女人,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能和我在一起!” “这些年,他做的很好,拒绝任何其她女人的靠近,对我更是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我忘记了,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可我真的好爱他,就算是替身,只要他开口,我也愿意永远当下去!” 舒安宁怔住了。 她虽然知道被人背叛的痛苦,却无法理解季娟割舍不下的纠结,因为她一贯强硬又有能力,遇到事情果断自己解决。 一如当初韩成的背叛,他开口退婚,她潇洒转身。 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或者说男人有了外心,再挽留,除了能让他觉得背叛不需要付出代价,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她不是季娟,代表不了季娟的想法,如果季娟爱到无法理智,爱到没了李林感觉活不下去,那就迎痛而上,再堵一次又何妨。 “我不懂你的爱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会觉得很不公平,很委屈。”舒安宁盯着她的双眼,“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值得吗?” “舍弃原本的自己,去做别人的影子,值得吗?”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下,她重重的点头,“值得!” “这些年,他也疼我爱我,把我当宝一样的对待。至少,无论在上床还是在梦中,他没有喊过那个女人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你怀孕,在你们快要结婚的时候跟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这是舒安宁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先是以出差为借口,和孙佳佳搅合到一起,被她发现警告后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明目张胆,根本就没把季娟放在心上。 更何况季娟还怀着孩子,他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这是最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他只是可怜那个女人。那女人的母亲生病了,她刚回国,喜欢的那个男孩就劈腿了,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要和她分手。” “她愤怒之下气晕了,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李林只是可怜她的遭遇,帮她照顾下老人,照顾下她。那次你在卫生间门口遇到李林,是因为那女人又气又累动了胎气。” “李林是不是还告诉你,那女人得了心病,除了他接受不了别人的靠近?”舒安宁冷嗤一声,眼圈发红,“我宁愿你说你不在乎李林的背叛也不希望你在这自欺欺人!” “我……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就算骗也是为了让我相信,说明他还是在乎我,想和我在一起!” 眼泪,根本无法控制,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砸到手背上。 她吸吸鼻子,还想强颜欢笑。 “安宁,你不懂我在他的身上付出了多少。我的初恋、初吻、初次,我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我收回不了我的时间和感情,你让我怎么甘心就这样放手!” 舒安宁被她的痴傻气的也好想哭呀,可她不能哭。 咬牙道:“那好,既然不甘心,那就不放手!”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要爱就爱,要恨就恨!既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按你说的,三天后举行婚礼吧。” 季娟和李林的感情路,她也很清楚,因为从和李林相识开始,季娟把两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全从邮件中发给了国外的她。 她或许比季娟更清楚她付出了多少的时间和爱在李林身上。 舒安宁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如果你担心那个女人,我可以出手帮你解决掉。” “谢谢,但是不用。”季娟带泪的脸上露出笑容,“为了孩子,为了我梦寐以求的爱人,让我再任性一次,给彼此一个机会。反正,最惨也不过是被抛弃。” “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李林, 他一直是有担当,肯负责的男人。” “好,我也希望你没看走眼。”舒安宁抽出纸巾给她的同时,已经在想怎么解决李林的风流债了。 季娟相信他,舒安宁可不相信。 是威逼利诱李林还是干脆找人强了孙佳佳,让她无颜见人? 这么做好像太缺德。 不行,自己没这方面经验啊,要不回去问问夜风。 某个人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依靠她的男人了。 季娟抓着她的手,紧张的盯着她,又问一遍,“安宁,你愿意做我的伴娘吗?” 舒安宁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行。” 季娟脸色一变:“为什么?” 第272章 巧合 为什么? 舒安宁有点囧。 如果说自己已经注册结婚了,却因为虚荣想着再搞一次订婚仪式而没有公开,会不会显得很矫情? “那什么,我不合适啊。”饶是她老脸皮厚,也不好意思说,感觉太矫情了有木有? 可季娟不知道啊,以为她对自己的选择心有芥蒂,顿时伤心的不得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自爱,被男人骗了还巴巴的贴上去,很失望,所以不愿意?”眼泪止不住的流,伤心的程度不下于知道李林背叛。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舒安宁在她心中,比之李林的重量,分毫不清。 谁说女人没有铁哥们,人家也是杠杠滴铁呢。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那不是不能么!”舒安宁拧着眉,想在要不要实话实话。 可当看到她的眼泪,顿时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哎,你哭什么。别哭啊!”为李林哭,那是你俩有爱情,为她哭算什么啊? 舒安宁囧了个囧,抓着头发犹豫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结婚了。” “什么?”季娟抬起带泪的脸,刚才哭声太大没听清楚。 舒安宁咳嗽两声,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声音又小了一些,“我结婚了。” “你结婚了?”季娟语调上扬,眉宇间的悲色顿时都淡了很多,“登记了?” “嗯。”舒安宁点头,羞答答的像个不好意思的小媳妇。 哈! 季娟仿佛见鬼了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突然高了几分。 “我靠,登记就登记,不就是结婚吗,见鬼的你羞涩个什么劲?别一副小女人的样子,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对啊,你什么时候登记的,我怎么不知道?”季娟眉梢高挑,气呼呼的望着她,“你居然连我也不告诉,太不够意思了!” 舒安宁那啥的小眼风扫她一眼,把自己摔进椅子里,揉着毛绒狗狗的大耳朵,郁闷的道,“在医院的时候。” “当时韩成不是想和我重归于好嘛,我不同意,他就喊了韩老爷子来施压,为了不影响两家老人一辈子的交情,我只能答应给韩成三个月的时间。” “但是你也知道,夜风那人,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肥肉肥肉,就哄着我登记去了。” “切,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季娟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什么人家哄你,你怎么不说你看上夜少的好颜色了,巴不得赶紧的把风情万种的妖孽男收到家里去吧。” “咳咳。” 舒安宁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好色,但打死也不肯承认是被夜风俊美的外表给迷惑了,“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人吗,我找男人只看人品不看外表!” 季娟给她一个不相信的白眼:“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 “装的人是你才对吧!”她湿了毛巾盖在季娟脸上,“明明笑不出来,还要跟我开玩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舒安宁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刺激她,重回刚才的话题,“把脸擦干净,我们来说伴娘的事。” “嗯。”季娟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扯出笑容,道,“说吧。但如果你是要说什么结了婚的女人不能做伴娘这样毫无根据的风俗,我拒绝接受。” “安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说拥有李林的爱情和他结婚是我的爱情梦想,让你做新娘就是我友情的梦想!” “那些风俗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结婚的时候你不能站在我身旁当伴娘,在乎的程度就跟李林结婚我却不是新娘一样!” “好了好了,我做你伴娘就是。” 这话太煽情,太感人了。 舒安宁被感动的不要不要滴,嗔道,“别乌鸦嘴,也不要妄自菲薄,李林能娶到你是他的荣幸,祖坟上冒青烟了,不娶你,他会悲惨一辈子!” 这话,绝不是随便说说。 麻辣香锅店里那一针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已经废了李林,只有他以后对季娟千好万好,她才会考虑把他给治好,不然,做一辈子太监是最轻的惩罚! “我觉得也是。”季娟笑着对她说,“等下有空陪我去看婚纱吗?” 舒安宁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有。” 这个时候,什么事情能比陪她更重要! “那行,我们还去昨天我去过的那家吧,那家的婚纱有一款很不错,你帮我参考下。” “好。”舒安宁转身冲了一杯牛奶,“刚才喝的汤全吐了,喝杯牛奶,不然一会没力气。” 季娟没有胃口,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硬着头皮喝下了,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喝加了黄莲的中药般的难受。 出了店门,舒安宁开车去她昨天看过的婚纱店。 其实,原本她的婚纱是定做的,不过因为婚期的突然提前,设计师排不开空挡,来不及设计,只有现买了。 两人进了婚纱店,直接去找季娟看中的那款。 这是一款蕾丝打造而成的圣洁鱼尾婚纱,高贵典雅的巴洛克风格设计,银白色瀑布般的蕾丝拖尾,看起来有种梦幻的美。 “还不错。”舒安宁为季娟的眼光点赞,对一直微笑立在旁边的店员道,“化妆师有吗?” 店员笑容如春风:“有的,我店高薪聘请了多位知名的化妆师坐镇,专门为挑选婚纱的准新娘设计合适的发型和妆容,以便试出婚纱的最佳效果。” “这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高档婚纱店才有的待遇,一般的店是不会聘请化妆师为试婚纱的人化妆的。” 舒安宁心中的满意加了一分,指着鱼尾婚纱道,“我朋友要试这件婚纱,请化妆师画个淡妆,主要是头发做好。还有,用纯天然无激素的产品。” 店员不卑不亢的道:“两位请放心,我店的化妆品全是老板从国外进口的纯天然化妆品,对人体没有副作用。” “如果没问题,请跟我来。” 店员带着季娟往化妆间走,临进去之前,她略带紧张的看了看舒安宁。 舒安宁笑着给她鼓励:“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季娟,既然你选择了傻傻的相信,装作看不穿李林的谎言,那么,就勇敢去做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傻的那个人。 季娟进去以后,又有另一个店员走过来,笑着道,“亲,我带您到等待区吧,上妆、盘头、试婚纱要好一会呢。” 舒安宁点点头,跟着她走向隔壁去,叮嘱道,“等我朋友快出来的时候,麻烦提前喊……” 话未说完,她的眼睛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人身上,疾步走了过去,惊喜的笑喊,“安平?” 正坐在茶几旁努力吃东西的青年猛然抬头,当看到她时,漂亮的杏眼瞪的圆溜溜的,高兴的跳起来向她扑过去,“姐!” 舒安宁被大大的力道撞的退了两步才停下,捏起弟弟吃的肉肉的脸蛋,笑道,“你最近吃了多少好东西,居然胖了?小心没女孩子喜欢你。” 弟弟舒安平扭头,摆脱她的魔爪,嘟嘴哼一声,“别以为我学文少就能吓唬我,喜欢我的女孩多了去了。” 哎呦,舒安宁惊喜的看着他,一段时间不见,居然连网络流行语都会了,了不得啊。 “有女孩喜欢你?真的假的,喊出来让姐姐看看。” 多了去了几个字被她自动忽略。 他的弟弟不需要有多少女孩喜欢,只要有一个真心真意的就够了。 不是她觉得弟弟不好,不配有很多女孩喜欢,相反,虽然舒安平心智不全,但在她心中,弟弟是最好的弟弟,值得所有优秀的女孩全心爱护。 但现在女孩多现实,曾经遇到一些表面温柔可爱对弟弟一往情深,但背后把弟弟当傻子骗的女孩,她再也不再相信多了去了是好事,真心的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舒平宁不知她心中所想,听她这样说,高兴极了,立马翘起无形的尾巴,要把刚认识的小伙伴分享给最亲的姐姐。 他扭头大声喊道:“莲莲,莲莲,快过来,我姐来了!” “来了来了。”一道甜脆的声音从舒安平身后响起。 舒安宁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作为隔断的帘子被掀起,一张小巧漂亮的如同洋娃娃的脸露了出来。 原来却是熟人! 舒安宁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快的人几乎发现不了。 弟弟和她分开,高兴的转身,抓着进来人的手,兴奋的对她道,“姐姐,这是我的新朋友莲莲妹妹。” 舒安宁笑意不减,却不达眼底,“原来是白小姐。这么巧,你居然跟我弟弟认识。” 先是夜风所谓的妹妹,现在又变成她弟弟的妹妹,是真巧合还是假巧合? 白莲被舒安平拉着手,仿佛没察觉到她的试探和疏离,小嘴微张,双眼圆瞪,好像也十分惊讶的样子。 “姐姐,原来平哥哥是您弟弟啊,难怪我看到平哥哥就觉得很合眼缘,忍不住聊了起来。” “是吗?”相对于她的热烈,舒安宁的表现过于冷漠了,就算当着弟弟的面,也不太愿意跟她多说什么。 她招手:“安平,过来,跟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妈咪呢?” 舒安平压根看不出来她对白莲的疏离,只是直觉的觉得姐姐喊了就要过去,不然姐姐会不高兴。 可他还想跟新认识的妹妹一起玩。 好纠结,怎么办? 第273章 便宜货 见弟弟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拉着白莲的手犹豫着不肯过来,舒安宁瞬间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让他犹豫的那个人是她很膈应的白莲。 这人无耻到故意进夜风房间的浴室洗澡想造出桃色事件,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对自己笑,舒安宁也真是佩服她的厚脸皮。 她微微皱眉,对着舒安平喊道,“安平,妈咪呢?” 舒安平对她的表情很敏感,看她皱眉顿时不敢纠结了,又跑回她身边,拉着她手臂笑道,“妈咪在那边跟姐夫的妈咪聊天。” 舒安宁眸光一闪。 穆慈也在? 一定是陪白莲出来逛的吧,就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逛到婚纱店来。 反正她绝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穆慈是在给她挑选婚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就忽略了,问弟弟,“出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他眨着眼睛,无辜又委屈的看着她,“手机丢了,妈咪不给我买。” 声音里带着渴望而得不到的不满,听的她心疼极了。 她拥有亿万资产,弟弟却不能随心所欲的拥有一部手机,那心疼的简直跟拿刀往身上砍没什么区别了。 “等会跟妈咪说声,我带你去买,喜欢什么样的随便选。” 他听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谢谢姐!” 看到他高兴,她也高兴。 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夺去了他的福分,才会让他的智商跟孩童一样,每每想起,总觉得亏欠他许多,想要补偿,哪怕倾尽所有给他也愿意! “姐姐对平哥哥真好。”白莲也不知道真白还是假白,似乎看不到舒安宁的不待见,见针插缝的插话进来,一脸的羡慕之情。 “我也好想有姐姐这样的好姐姐,可惜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她双眼笑出弯弯的弧度,脸上写满真诚,声音甜脆,面容可爱,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喜欢。 如果两人间没有夜风,舒安宁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娇俏可爱的白莲。 但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她和她注定不能和平相处。 白莲把手上的零食点心放到茶几上,“姐姐,平哥哥,吃东西。” 见白莲夸自家老姐的舒安平兴奋了,指着她笑,“莲莲你好笨哦,你喊我哥哥,我姐姐当然也是你的姐姐啦。” “真的吗?”白莲看看安平,又看看舒安宁,试探的喊,“姐姐,你能当我姐姐吗?” “不能!”舒安宁毫不犹豫的拒绝。 白莲脸色刷的变白,眼眶中迅速蓄上了泪水,连心智不全的舒安平都能看出她伤心了。 这一刻,舒安平觉得姐姐过分了,撅嘴不满的喊她,“姐姐!” 舒安宁好像没看到两人脸色的变化,不急不慢的对他道,“安平,姐姐只当你一个人的姐姐不好吗?” 她循循善诱:“如果当了别人的姐姐,我就会把时间和喜欢分给别人一半,陪你的时间会变少,送你的礼物会变少,对你的喜欢也会变少,这样你也愿意?” “如果你不在乎我对别人好,对你不好,喜欢别人不喜欢你,那我就当别人的姐姐去了。” “不要!”舒安平紧紧的抓住她手臂,看白莲的眼神带着凶狠,连刚拿到手喜欢的零食也扔了。 他气呼呼的道:“莲莲,你是坏孩子,想抢我的姐姐!” 白莲急了,忙道,“我没有,我只是……” “你有,你有!你想抢我的姐姐,我不要听你讲话!”但凡智力有缺陷的人在某些方便都比较执拗,他们认定的东西你不能正面反驳,不然会适得其反。 就像现在,他认定了白莲想抢舒安宁当姐,非常生气,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舒安宁笑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眼底有着一抹讽刺的意味。 哼! 她的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白莲在没有摸清楚之前,就妄想凭着一张脸在弟弟面前刷好感,她怎么会允许! 谁知道她会不会利用弟弟做出些什么事情。 “好了,别生气了,不听就不听,来,跟姐讲讲你最近跑哪去了。”舒安宁从包里掏出一颗给季娟准备的大白兔塞到他的嘴里。 吃甜食,心情好。 果然,他瞬间笑眯了眼,对着她手舞足蹈的说起了去过的地方。 其实他表达的并不清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一会说以前去过的地方,一会又说最近见到的趣闻,想到哪说到哪,没有任何的条理可言。 舒安宁却听的很认真,而且不是装模作样的听,她是真的听得明白,尽管或许讲的人自己都可能不明白。 由此可见,她对弟弟语言的了解和认知的熟悉度,是多么的深刻。 两人聊的很开心,都没有再跟白莲说话。 但她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盈盈的静坐在旁边听着。 很快,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无论舒安平说哪句话哪件事,舒安宁都能接上话,引得他高兴的不断点头。 哪怕他说的那些听在白莲耳中都是一些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如果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的话题。 舒安宁这么了解自己的弟弟,这么会哄他,也难怪那样一说他就不愿和别人分享姐姐了,亏得她刚才还以为他很好哄呢。 “姐姐,平哥哥,你们先坐,我一会再过来。” 姐弟友爱太辣眼,她决定再去拿点好东西来哄人,哦,不对,招待人。 舒安平正聊得开心,没心没肺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白莲刚走开一会,突然听到有人喊,“安宁。” 抬头看去,顿觉眼前一亮,原来是季娟出来了。 从化妆间出来的她穿着选好的婚纱,配上化妆师化好的妆容和发型,整个人漂亮的完美无瑕,像是一位纯洁的天使! 看,圣洁得鱼尾婚纱在正前方七分的开叉,极薄的透明纱质丝袜服帖覆裹在纤长的美腿上,晶莹的蕾丝花边摇曳在长腿间,无形中又添了几分撩拨人心的味道。 配上一袭宫廷式鱼尾裙裾和一双晶光闪烁的水晶高跟鞋,清丽的让人难以将视线移开。 “好看吗?”季娟羞涩的看着舒安宁。 “好看!”舒安宁重重点头,而后走到一边的柜台上,把事先看中的一套首饰给她戴上。 完毕后,对着弟弟招手,“安平,过来看看季姐姐漂不漂亮。” 舒安平睁着圆圆的杏眼,鼓掌叫好,“季姐姐好漂亮。” 说完看了舒安宁一眼,举起手,在小拇指上划了一下道,“就比姐姐差了这么一点点。不过你不用难过,除了我姐姐,你就是最漂亮的啦。” 季娟抿唇淡笑,对她道,“安平真是聪明,时刻不忘拍你马屁。” 舒安宁笑的见牙不见眼:“但有句话他说很对,你今天很漂亮!” 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身后的试衣镜,笑道,“看,是不是很漂亮?” 季娟看着镜中的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染了一丝红晕,减缓了眼中的伤痛,多了几分待嫁女人的期盼。 “那就这件吧。”她很满意,问店员,“婚纱连带首饰,多少钱?” 优秀的店员对店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清楚的记得价格,她不用看商标就能报出价格。 “您好,尊贵的客人,蕾丝鱼尾婚纱三百万,皇冠五十八万,项链六十八万八,耳环八万,手链五万,总共是四百三十九万八千块。” “如果您现在付款的话,我可以争取跟领导申请,给您个优惠价。” “你没记错吧?”季娟被她说的数字给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摸衣服上的吊牌,不敢相信的道,“我明明看到是三万块的!如果是三百万我根本不会试!” 一件衣服三百万,她疯了才会来试,三万块差不多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 店员脸上肌肉一抖,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不过还算有礼貌,没有露出不屑的眼神。 “您可能看错了,这婚纱是M国知名的设计师设计,仅设计费就高达两百多万,如果卖三万块,我们会亏死的!” 说话的同时,她找到吊牌,扯到季娟面前,指着上面的价格道,“您请看,这三后面有……呀!怎么会这样?” 原来,吊牌的价格上不知被谁用修正带给划了一道,正好遮住了后面的几个零,那么看上去,的确是三万块! 店员傻眼了:“谁居然给贴住了几个零?”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季娟身上看,好像是在怀疑她买不起故意搞鬼一样。 舒安宁顿时变脸,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在怀疑谁?” “我没怀疑谁,但这婚纱真的是三百万!两位要是不信的话,我带您们去收银台扫码看看。”没证据,店员也不敢说是季娟贴的。 “不用了。”季娟按住舒安宁的手,不让她说话,对店员道,“我原以为是三万块钱呢,既然是三百万那就算了,太贵了,我消费不起。麻烦帮我换下来吧。” 不等店员开口,就听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嫌贵就不该进来,这样高档的店一看就知道是卖品牌,卖高档货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卖三万块的便宜货!” 听到这话,季娟脸色一白,先前刚染上的一点红晕瞬间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274章 啪啪的打脸啊 用作隔断的布帘被掀开,穆慈和周翠琴并肩从里面的房间里走进来,两人一个高贵优雅,一个温柔端庄,看起来都是上流圈子贵妇人的款。 但说出来的话,却和外表是那么的不般配,让听到的人很难堪。 而说话的人,正是舒安宁法律上的婆婆,穆慈! 周翠琴刚一进来,看到舒安宁就快走了两步到她身边,嗔怒的点着她脑袋。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什么样的消费水平进什么样的店,你明知小季的经济能力,还把人带到这样高档的店里来,不是给人找难看吗!” 她的声音自以为放的很小,但再小的声音也能让周围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和她在一起的季娟。 季娟脸色白了又红,难堪的无法言表。 “妈咪!”舒安宁微微皱眉,第一次觉得母亲的话不好听,让她心里有不舒服的感觉。 对母亲突兀产生的抵触感觉很难受,她下意识的不想拥有。 “咦,原来是安宁和季小姐呀。”穆慈好像刚发现了两人一样,惊讶的开口。 而后她没什么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我刚才在那边,不知道是你在试婚纱,听到有人嫌贵就说了些大实话,可能不太好听,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季娟能说什么。 她是夜风血缘上的母亲,是舒安宁的婆婆,就算为了好友,她也只能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没事,是我自己没问清楚价格。” 穆慈对她的识时务满意极了,看了舒安宁一眼,笑的越发满足。 “话虽如此,但我毕竟伤了你自尊,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你身上的那件婚纱和整套的首饰就不收钱了,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舒安宁脸色一冷,这人口中说着道歉,但每一句话都含着刺人的意味,是把对自她的不满迁怒到她的朋友身上去了吧! 穆慈才不在乎她的冷脸,她越是在意,她越要踩两脚,谁让她教唆儿子跟自己对着干的! “季小姐别跟我客气,我送你就手下,反正也就四百多万的东西,不值什么钱,更何况你还是安宁的好朋友。” 说完,不等季娟开口,回头向着隔壁喊了一声,“小莲,过来一下。” “来啦!”白莲匆忙的进来,笑问穆慈,“穆姨,您喊我?” 穆慈用下巴点点季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刚才做主,把你的店里的婚纱送了一套给季小姐,你不会怪我拿你的东西做人情吧?” 她把“你的店里”和“你的东西”几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店是白莲的一样。 而舒安宁和季娟,的确没想到这个家婚纱店会是她的。 白莲拉着穆慈的手臂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怪穆姨呢,我本来也没打算收钱的。刚刚我走开就是去前面打招呼,让收银给季姐姐免单的。” 她抬眼看向季娟,笑的分外有亲和力,“季姐姐,这件婚纱您穿着真漂亮,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如果喜欢的话,我现在让人给您包起来吧。” “哪天结婚您提前通知一声,我让店里的化妆师和发型设计师全程为您服务。” 穆慈宠爱的看着她:“还是小莲想的周到,我刚才就没想到这点,不然万一找了路边理发店的人随便弄弄头发,就糟蹋了一件好婚纱了。” “穆姨也别这么说,季姐姐长的漂亮,发型无论怎么弄肯定都会很漂亮。” 穆慈不以为然的道:“这么说你就想错了,人家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如果找不到好的专业发型师,随意折腾,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七分的美丽弄到只有三分,那就讨厌了。” 白莲微张了嘴巴,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穆慈拍着她的手,语气亲切的不得了。 “你啊,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用最好的,最贵的,鞋子、衣服、首饰、头发都有专人负责,当然不会明白普通人用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很开心,虽然看起来每一句话都围绕着季娟,但却硬是让她插不上一句话。 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 季娟的身体已经轻轻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被舒安宁扶着,她可能会被难堪到腿软。 舒安宁一手扶着季娟,一手在首饰上摩挲。 正当穆慈和白莲说的开心的时候,她摘下季娟身上的手链,对着灯光一看,嫌弃的扔到地上,“人造水晶,成本不足一千块,加上设计费不足五千块,卖五万,有点黑心了。” 说话的两人顿时愣住。 只见她又摘下季娟的耳环,同样扔到地上,“材质低劣,成本不足一万,卖八万块,奸商。” 解下项链,随手扔到地上,“剩下的边角料加工的钻石项链,成本不足五万,居然卖六十八万八,这钱真好赚。” 不等她摘皇冠,季娟已经快手快脚的自己摘了下来,虽然弄乱了头发,她的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光彩,“这个呢?” 舒安宁不屑一顾:“除了设计的样式能值两万块,材质一点都不值钱。所有的首饰,不是假牙就是劣质的边角料,便宜货卖了高价钱。” 死党多年,季娟听她说话就猜到她要为自己出气,故意装作不满的补刀,“啊,原来都是假货啊,那你刚才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戴,还说好看,难道你也觉得我只能用便宜货?” 这话说出来,她的身体已经不抖了。 因为穆慈和看起来很可爱的白莲说那些,分明是想侮辱自己,侮辱安宁,她如果生气,岂不是让她们正中下怀! 她这一刻突然感悟到,口袋穷没没什么可耻,像旁边的那样正能量穷的人才可耻。 舒安宁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婚纱的吊牌上写着三万块,我当然不可能给你配超出婚纱价格很高的首饰啦。” “再者,我也没说错啊,这些首饰的确挺好看,就是材料以次充好,差了很多而已,不过配你三万块的婚纱正合适。” 一句一个三万块的婚纱,说的白莲眼皮直跳。 穆慈想要替她反驳,舒安宁怎可能给她插嘴的机会。 她的手翻开婚纱的袖子,在内测看到一个熟悉的标记,轻笑出声,“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没从安琪那里出师,就敢接私活了,还敢称大师,看我不收拾他。” 众人惊。 这意思是她和婚纱的设计师很熟悉,熟悉到能认识别人不知道的设计师隐藏的独有标识? 而白莲更惊。 她说的那个安琪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安琪吧? 季娟的问话给了大家答案:“你和设计师很熟?” “我不仅和他熟,还和他老师很熟。”她掏出手机,快速的按下熟悉的号码,“嘘,别说话。” 手机开了免提,响了三声不到就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十分娘气的男声,“女王大人,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这次是想给让我给谁设计婚纱?” 不等舒安宁说话,他语气一转,“我正没日没夜的在设计你的婚纱,在没为你设计出完美的婚纱之前,再大脸的人的活我也不接,你说也没用!” 这熟稔的口气,任谁听了都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 白莲一听这个声音,脸色都变了,可又不想让她看出来,只能生生的忍着,瞪眼看舒安宁告状。 “我不是找你帮忙,是告黑状来了。”舒安宁恶劣的揭发他徒弟接私活的行为,“小安琪还没出师吧?但是我看到他的作品上市了,而且还收了人家两百多万的设计费。” “你说你,是不是平常太苛刻了,教出来的徒弟居然为两百万而折腰,这么点钱够干嘛,也不怕丢了你安琪大师的脸。” 那边笑出声:“你这冠冕堂皇的话说的我很爱听,虽然我知道你才不关心我丢不丢脸。” “说吧,小安琪是不是惹到你了,怎么样补偿你才会不生气?” 看,熟人就是懂自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一句话里就猜到她准备干坏事。 她嘿嘿而笑,也不矫情,把最终的目的说出来,“我最好的朋友三天后结婚,需要一款最美的婚纱,你让他把最好的样品找出来给我。” 三个最,听得伪娘在那边直翻白眼。 “你直接电话他不就行了,以他对你的畏惧,说不定你说的话比我说的话更管用,听到你有吩咐,他还不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她下巴一抬,四十五度傲娇状,“我就喜欢用你压他,就喜欢他敢怒不敢言,怎么滴,不行吗?” “恶趣味!”好听的伪娘声笑骂她一句,认真道,“你稍等几分钟,我现在就给他电话,让他在最快的时间联系你。” “好的,尽快哦,不然你懂得。” “知道知道了。”那人虽然似乎很不耐,但是人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纵容和宠溺,气的穆慈脸色黑黑。 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先是把首饰的真伪给分辨的清清楚楚,还把成本说的八九不离十,十来万的成本卖出一百多万的高价,还好意思在人家面前充高档货。 黑心货还差不多! 而且先前店员大力显摆说婚纱是M国哪个知名的大师设计的,结果呢,转眼大师变成没出师的小徒弟,而这小徒弟的师傅还是舒安宁的好朋友,任人家随意差遣。 脸啊,啪啪地打啊。 还有更重要的是,穆慈感觉自家儿子头上快要绿油油啦。 不知羞耻的舒安宁居然毫不避会的在她面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第275章 心里不舒服 可穆慈也不想想,舒安宁会在乎她的感受吗? 估计但凡有点傲气的人都不会,更何况是傲气、自负的舒安宁。 先不说穆慈态度恶劣,对舒安宁明讽暗刺,只说她天天带着白莲晃荡这一点,就很让人膈应。 那态度,跟摆明了告诉大家,她不满意舒安宁,白莲才是她喜欢的媳妇人选有什么区别? 她能那样打脸舒安宁,舒安宁就不能和朋友热情的聊几句了? 就算她为了夜风也不能容忍穆慈的恶意猜测吧,否则她岂不是成忍者神龟了。 这种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人坚决不能惯着。 所以,这边穆慈气的脸色发黑,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舒安宁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催促季娟进去换掉婚纱。 至于她嘛…… 本来是准备陪季娟一起进去的,但是正好小安琪的电话打进来,她不显摆打脸怎么能对得起季娟受到的委屈。 于是,她隔间的门口,一边等待季娟,一边开了手机免提。 只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女王大人,我是小安琪,听师傅说您老的朋友要结婚,想用我设计的婚纱,是吗?” 女王大人? 舒安宁眉角抽抽,这个称呼最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每听一次她就觉得莫名的别扭。 她也不客气,直白道,“对呀,我朋友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气质清爽干练,相貌漂亮但不妖艳,按我形容的,你把合适的样品拍照片发我,我选选。” 根据身高、体重和气质设计婚纱款式,是每一个好的设计师必备的能力,她这么一说,小安琪大体就知道该选什么样的了。 “拍什么照片啊。” 小安琪替她着急,“您把地址给我,我马上打包婚纱坐专机过去。您放心,就算挑不到合适的也不怕,我把团队的裁缝啊、打板师啊都带过去,临时赶一件新的都来得及。” “哦,对了,我也给您老准备几件伴娘的礼服可好?” 舒安宁满意的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听到她表扬,小安琪攥着拳头,兴奋的给自己加油,“那,女王大人,我挂电话了,最迟明天我就能见到您老。” “行,就这么着吧,快点过来。” 小安琪堪称献媚的话多多少少让舒安宁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女人嘛,谁不虚荣,她虽然自己无所谓,但也要维护季娟的尊严不是。 小安琪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这样对季娟的事情殷勤主动有什么关系,季娟是她的朋友,她有面子就是季娟有面子。 不信,看看面色难看的穆慈和极力控制却也忍不住咬牙的白莲就知道了,绝对妥妥滴打脸了。 等挂了电话,周翠琴走过来,又开始用手指点她脑袋,嗔怒道,“都认识些什么朋友,一口一个女王大人,也不怕被人听了笑话。” 说这话时,她看了穆慈一眼,示意舒安宁过去说几句软话,以免在婆家受到刁难。 显然,她也发现穆慈对她的不待见了。 舒安宁嘿嘿一笑,装作看不到。 让她跟穆慈服软,她呵呵了。 想当初夜风车祸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有愧穆慈,有愧夜家,所以任打任骂,不还手不还口,毕竟人家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差点因为她给没了。 但现在嘛,夜风已经恢复的活蹦乱跳,壮的跟牛一样,还饿狼似得把她吃干抹净,绑了她一生的情感和生活,还想让她逆来顺受,任打任骂不反抗,舒安宁表示做不到。 周翠琴看出她的不情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瞪她,小声道,“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现在一时爽快出气了,回头等她跟儿子告状,有你好受的。” 舒安宁侧侧耳朵,真心觉得妈咪更年期到了,本该很低的声音居然一次次的低不下来,让大家听个正着。 她淡笑不语。 有些话,就算是亲如母女,也不适合在这里说。 弟弟跑过来,抱着她手臂,对周翠琴扮鬼脸,“好听,我喜欢女王大人,我也要做女王大人。” 他的“童言童语”说起来无心,听到的周翠琴却心里堵的慌。 她本该聪明伶俐的儿子啊,却因为…… 周翠琴扫向舒安宁的眼中冷意一闪而过,快的谁也没有发现。 “好好,安平以后做王子大人。”她宠溺的摸摸舒安平脑袋,从包里掏出他爱吃的零食,把人哄到旁边去吃东西。 然后才对舒安宁道:“安宁,你上次说要请专家组给安平会诊,时间定下来了?” 估计是怕儿子听到伤害他敏感的小心灵,她这次的小声,真的很小声,仅能让两人听到。 舒安宁心情很微妙,专家组的人是时刻准备着,可老娘带着弟弟不出现她能怎么办? 当然,这样略带埋怨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她可是最孝顺的女儿。 于是,组织了下不会让母亲多想的语言,才道。 “我好朋友季娟过几天结婚,这两天我要去帮忙,估计抽不开空。等过了这周,基本上哪天都可以,到时候你提前一天跟我说,我安排专家组的人会诊。” “妈咪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她是这样想的,弟弟的病已经二十多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但季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时间定在哪里,不能更改,所以还是先以季娟为主。 然而,这话听在周翠琴的耳中,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希望家里所有的人能跟她一样,急儿子之所急,什么事情都该以他为先,别的任何人都要靠后。 更何况季娟只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要占据儿子治疗的时间,耽误儿子治病! 这一刻的周翠琴更年期、不讲理了,完全忘记了,真正耽误她儿子治病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一声不吭的带着儿子远走求医,而是听从舒安宁的话,说不定她儿子此刻已经接受治疗完毕,正在恢复当中了。 “小季要结婚啊?”周翠琴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 “是啊是啊,季姐姐要结婚。”在旁边吃东西的弟弟猛点头,望着舒安宁笑,“姐姐,你什么时候结婚?” “他们说结婚要有伴郎,我做你和季姐姐的伴郎好不好?” 舒安宁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咪除了睡觉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为怕别人知道他智力不全,从不让他参加别人家的任何的宴会。 再说,那是李林和季娟的婚礼,不知自己的婚礼,女方这边她可以建议谁做伴娘,季娟必定不会反对,男方那边…… 舒安宁表示很嫌弃。 渣男新郎的伴郎有什么好做的,丢人丢份! “这个肯定可以的啊。”白莲不等她回答走了过来,靠舒安平身旁坐下,满眼星星的看着他,“平哥哥又高又帅,往哪那一站,肯定是最帅的伴郎,闪瞎人的眼睛。” 她抬眼笑眯眯的看向周翠琴:“周姨,您说是不是啊?” 周翠琴本来是不愿意的,但见到舒安宁为难的神色,心里微微的不舒服,觉得她是在嫌弃她弟弟。 于是顺着白莲的话笑道:“那肯定,我家安平最帅了。” 舒安平听了很高兴,眼巴巴的望向姐姐。 “我……”舒安宁想说,等她结婚的时候再请弟弟做伴郎。 但刚开口就被人拦住了。 “如果周阿姨不怕我们累着安平弟弟的话,我非常高兴的邀请安平弟弟做我婚礼的伴郎。” 这话是季娟说的。 她换衣服的地方和这边只隔了一层布帘,根本不隔音,这边说了什么她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伴郎的位置而已,她还做得了主,不能让好友因这么点事为难。 “这……”周翠琴真心不想儿子在那么多人前露面, 她不怕人家说她生了一个傻儿子丢脸,她怕别人的冷言冷语伤害到儿子单纯的心。 “我不怕苦,不怕累,我要当伴郎!” 舒安平高兴的跳起来,跑到季娟身边,圆圆的杏眼盯着她,满满的都是兴奋的期待,还一个劲的自夸,“我很高,我很帅,我能给你长面子!让我当伴郎吧?” 季娟被他单纯的样子逗笑了:“好,谁都不当也要让你当伴郎。” “啊!我要当伴郎啦!我要当伴郎啦!”他拉着舒安宁的手,高兴的又蹦又跳,看的她忍不住笑弯了眉。 “那我可以给季姐姐做伴娘吗?”白莲也凑过来,看着季娟,“我想跟平哥哥一起。” 哈! 舒安宁想笑。 她不知道白莲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提这样的要求。 论交情,她和季娟连点头之交都不是,充其量只能算有过两面之缘;论关系,她可以算是季娟好友的情敌。 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却想在别人的婚礼上当伴娘,这该是多大的脸啊。 而且就在刚才,她的婚纱店还给了季娟难堪,凭什么以为季娟会答应? 难道她以为弟弟是护身符,借着弟弟的名义就能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 好笑! 简直不知所谓! “很抱歉,白小姐,我的伴娘人选已定,只有一个。”季娟挽着舒安宁的手臂,笑的一脸幸福,“那就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安宁!我不会让其她的伴娘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不让就不让,你以为谁稀罕啊。”穆慈板着脸走过来,拉着白莲,不悦的看向季娟,冷哼一声,“小莲给你做伴娘是你的荣幸,你还拒绝,好大的脸!” 舒安宁脸色一冷,非常不高兴。 季娟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跟穆慈对上,毕竟在法律上说,两人已是婆媳,弄僵了以后很难处。 但是,她是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别人不给她留面子,也别怪她不尊老。 第276章 鼻子掉到碗里了 季娟近来不仅情场失意,事业也不如意,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虽然她本性善良,不愿迁怒于人,但穆慈却偏偏硬要撞上来。 其实嘲笑她真心没关系,她就算看在夜氏集团让叔叔的公司活下来的份上,也完全可以忍下来。 但是,欺负安宁不行! 她看不惯穆慈对好友的那种态度,冷言冷语满含嫌弃,和前几次相处时那个端庄贤淑对好友疼爱有加的好婆婆形象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一定会以为是两个人。 “呵呵,原来白小姐给谁当伴娘还是别人的荣幸呀。” 季娟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不耻下问,“那还没请教穆阿姨,白小姐是什么身份,什么尊位,何以能当的起‘荣幸’这两个字?” 话说的文绉绉,可不妨人家能把意思表达清楚啊。 就差指着穆慈的鼻子问:小白莲她何德何能,主动贴着要当人家伴娘,人家不愿意就指责人家不识抬举? 穆慈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冷光。 她一向被夜家的男人给宠惯了,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只在舒安宁的事情上被老公和儿子们指责过,但那是她的家人。她季娟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你……” “季姐姐!”白莲打断穆慈的话,不知是真的生性单纯还是无知,居然毫无芥蒂的对季娟笑的可爱,声音娇嗲嗲的让人听了能酥到骨头。 “穆姨是跟你开玩笑啦。是我不懂事,我以为这里跟国外一样,伴娘越多祝福越多,真心不知道这边的风俗啦,季姐姐别生气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白莲还诚恳的道歉,如果季娟不依不饶,显得她多拎不清似的。 再说,白莲给人的印象是活泼可爱、单纯直白、没有心机,而且她看起来还那么小,不到双十的年龄,就跟领家小妹妹一样,季娟对她最初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不过今天因着穆慈的关系,她多多少少看出了点,白莲似乎不像表面那么单纯,但那又怎么样,远离她就是。 “我没有生气,真的只是好奇,想知道白小姐有什么我们大家不知道的身份。”季娟随意应付一句,也不准备再多说,以免最后闹僵好友进了夜家门难做。 “安宁,我累了,咱们走吧。” 舒安宁紧张的去摸她手腕把脉:“没事吧?” 其实昨天季娟真的被人撞伤了,不然肚子也不会那么疼,她也不会硬要季娟在医院卧床休息,不说,是担心她害怕,受到更多的惊吓。 这会听到她累了,当然不敢大意。 “我没事,就是换婚纱、弄头发的折腾累了,既然你已经帮我订好了婚纱,留在这也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那好。”舒安宁跟周翠琴说了一声,然后问弟弟,“安平,要不要跟姐一起回去,你好久没见到外公了吧?” “好啊,好啊!我……” “不行!”周翠琴或许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冷硬,缓了缓道。 “你这两天不是要帮小季准备婚礼的是吗,带着安平不方便。正好我也趁这两天跟他讲讲伴郎怎么当,要不然到时候闹笑话了不好看。” 季娟本想说不要紧,她不会计较舒安平的懂或不懂,但是想到李家的那些亲戚,特别是未来的婆婆的难缠,无声的叹了口气。 笑道,“那行,就是要辛苦安平了。回头我给阿姨下请帖,请您务必赏脸来喝杯喜酒。” 周翠琴也亲和的笑道:“一定一定。” 舒安宁和季娟走了。 两人无视穆慈的存在,看也没看她一眼的走了。 如果她们回头就能看到,穆慈气的捂着胸口,面色狰狞吓人,要不是顾忌着还有周翠琴在,绝对会像泼妇一样张口大骂。 出了门,季娟后怕的拍拍胸口,“安宁,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怎么说也是夜少的母亲,如果在夜少面前给你上眼药,可就讨厌了。” “没事。”舒安宁浑不在意,“她那人耳根子软,等我有机会哄哄她就好了。再说,她最近做事很不上道,我要晾晾她,不然以后肯定会弄出大事来。” “唉!”季娟叹气,“我原先看她在你住院的时候天天营养汤熬侍候你、关心你,还以为她会是个好婆婆,没想到变了脸是这个样子。” “真搞不懂,有你这样的媳妇她烧高香了,到底哪里看你不顺眼,非要折腾?” 舒安宁大概能猜到穆慈的想法,但她并不准备跟季娟说,免得她怀着孩子还担心自己,“谁知道呢,更年期到了吧。反正她儿子向着我,再折腾也没用。” “话不是这样说,她毕竟和夜少是母子,有牵扯不断的血缘关系,如果天天在夜少面前说你坏话,肯定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季娟抿了抿唇,尽管觉得夜风够好,还是忍不住提醒。 “有句俗话说得好,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却可以有很多。你也多点心眼。难保夜少没有糊涂的时候,万一听了她的话给你脸色,你哭都没地。” “他不敢。”舒安宁没这点自信就不会被人称女王了,“你放心,他如果敢对我不好,我把他甩了让他跟他娘过。” “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以为我会死吊在一棵树上?”她是说自己,也是说给季娟听。 “他敢初一我就敢十五,没看到向阳、韩成都等着我呢,嫁给他是他的福气,他不珍惜自有珍惜的人。” 她为季娟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关门时,语重心长的道,“每一个女人都是上帝的宠儿,她们生来就该受到宠爱。我是,你也是。” “给别人机会,也放过自己。” 说完,关上门去了驾驶室。 但这几句话却深深的印在季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是想告诉自己,好女人是被好男人宠出来的,可女人不能被宠的失去理智,变成附属,当男人移情别恋的时候,因为不舍,可以给其机会,但是,也不要逼的自己无路可退! 放过自己! “我会的,这是最后一次。”不知道是对舒安宁还是对她自己说。 最近两天,舒安宁非常的忙,忙着病人、婚纱礼服,忙着帮季娟安排酒店及其它事宜。 夜风也很忙,忙医院,忙病人,忙商业应酬,忙着面对穆慈的疲劳轰炸。 两个人忙的回到家倒头就睡,就算他万分的想把怀里柔软娇美的人吃了,也在看到她疲惫的黑眼圈下心疼的忍下去。 一同忍下去的,还有许多疑问。 最想问的,就是宫钰出车祸那天,龙傲天给了她什么资料。 而明天,就是季娟结婚的日子了。 舒安宁早早的起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没把脸给埋到粥碗里,吓得夜风扔了手里的东西奔出来,把人往后猛然一带。 “你在想什么?”夜风火大的对着她头顶一顿训,“搞什么东西,觉得自己长得好想毁容吗!” 他后怕的心脏差点给跳出来。 刚从高压锅里盛出来的滚烫的粥,如果没有及时拉住她,被烫到,不毁容也差不多了。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凶的声音,舒安宁茫然的看着桌面上散发着热气的粥碗,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脸差点掉到碗里。 她转头毛茸茸的脑袋,使劲往他怀里钻,撒娇求放过,“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啦,下次一定注意。我保证!” 撒娇的小脑袋顶在他胸口的位置,他能感觉到心脏因为她的动作而跳动,胸口的怒火也因这个动作而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软软的一团。 轻轻的点着她头顶,无奈的声音带着甜蜜的宠溺,“你啊,吃个早饭也不消停,差点没吓死我。” “嘿嘿,下次我肯定不会这样了。”泪奔,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姑娘撒娇,好羞羞脸啊。 都是理亏惹的祸! 夜风看着她抬起的脸,噗嗤笑出声来。 抽出旁边的纸巾,擦去她鼻尖上的米粒,又好气又心疼,“鼻子都掉到碗里了,你就没觉得疼?想什么这么出神?” 舒安宁囧了个囧。 用鼻子吃饭,她人生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 搞的跟不会吃饭的小毛孩一样,够他笑话好久了。 “不许笑话我!”她龇牙,作势要咬他,“我只是担心季娟明天的婚礼,一时失神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好,我不笑。”夜风扶正她身体,顺势坐下,“你这两天忙的脚不连地,我也没好好问你,怎么季娟还要结婚,她对象跟那个女人的事情解释清楚了?” “唉!”舒安宁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特别多,把季娟说的话捡能说的说了一遍,“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她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下。” 看了夜风一眼,她幽幽道。 “放手了就等于给小三让路了,如果是我,我也不甘心。要甩也等着结婚的时候在婚礼上甩,那多过瘾,还可以耻笑小三,再得意,也只能捡我不要的男人。” 夜风被她那眼神看的浑身一激灵,忙抬手一挡,惊到,“别这么看着我,李林跟我没有可比性,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绝对不会有小三!” “如果有,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给废了!” 第277章 你一定要幸福 今天,是季娟和李林举办婚礼的日子。 舒安宁早早的起来,发现天气挺不好,乌云压顶,阴沉沉的,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 吃着早饭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酒店因为时间着急,她找了夜风帮忙,安排在了高雄名下的四星级酒店,碧海阁。 因为常有客户在碧海阁办婚宴的原因,高雄认识不少的婚庆公司和司仪,听她说季娟的婚礼还是两眼抓瞎的时候,干脆把这些事情全揽了过去。 至于婚纱方面。 小安琪在挂了舒安宁电话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整个团队,硬是在两天的时间内,为季娟赶出了一套量身定做的婚纱。 又从带来的样品中选了两套礼服和一件旗袍,修改成服帖尺寸。 她作为伴娘的礼服也选了两件,每一件都比季娟的眼色要淡,款式也不算经典,以免压了新娘的风头。 其实她衣柜中各色的礼服不少,全是夜风为她准备的,每一件都堪称经典,但因为是好友结婚,她舍弃这些,甘愿当一片称职的绿叶。 夜风捏了捏她的脸:“在想什么,牛奶要灌到鼻子里去了?” 舒安宁回神:“我在想季娟的婚礼上还有什么漏了没。从来没办过婚礼,我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 他潋滟的眼角上挑出好看的弧度,笑呵呵的看着她,“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是在催我早点把咱俩的婚礼办了。” “我也想早点结婚!要不就月底好不好?” 他脸上带笑,双眼无比认真,渴求的看着她,十分期待。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眸底带着点点的紧张,好像生怕她不答应一样。 舒安宁见他紧张,想笑,却故意板着脸道,“证都领了,我,也被你睡了,难道我们不算结婚吗?想吃干抹净不承认?”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一巴掌拍在她翘臀上,佯装怒道,“你这辈子,生死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别说证领了, 没领你也只能是我媳妇,休想再找别的男人。” 说完,又紧紧的抱住她,撒娇,“宝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始乱终弃,被别人的男人勾走。” 舒安宁扶额。 她道歉,她嘴贱,她不该开这个话题。 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交流是无法交流的! “行了,婚宴的日期等周末找外公商量下再说,今天你先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好。” 夜风今天也被安排了事情。 因为季家二老身体不好,舒安宁是作为她半个娘家人的,夜风理所当然的担起了迎来送往的任务。 “外公今天不是也要去参加婚礼吗,要不等婚礼完了就跟外公提提咱俩的事吧,我真心等不及了。” 就算有了证书,一天没有广而告之的让大家看到两人的婚礼,夜风就觉得不安心,时时刻刻的想把人绑在身边。 “你出息点行不行。”她相当清楚他的担忧,好笑的顶顶他脑袋,“先忙完了季娟的事情再说,我都跟你到这步了,难道还能跑吗?” “肯定不能跑!” 话虽这样说,他却莫名的不安,非常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不过,今天确实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他缠着她腻歪了一会,就匆忙赶去了酒店。 季家二老已经被接来了,安排住到了酒店。 季娟借口风俗,以男女双方结婚前不能见面为由而搬到了酒店,正好也在父母面前尽尽孝。 其实,季娟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主动追他三年,更别说婚前不见面这么久远的风俗。 她这样,不过是为了给李林和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毕竟,感情中出现了第三人,李林背叛了,无论她多爱李林,多想努力的去挽回,也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被人横刀夺爱,始终是,意难平啊! 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以后是好还是坏,舒安宁都帮不了忙,唯一能做的,除了祝福,还是祝福。 到的时候,季娟已经起来,化妆师已经给她画好了新娘妆,换好了小安琪团队为她虽然是赶制却也漂亮的耀眼的白色圣洁婚纱。 她坐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发型师正在为她做发型,舒安宁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最好的朋友出嫁,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起当初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还都是年少无知的黄毛丫头,转眼间,青春无敌的美少女今天就要嫁人,不由得感叹时间的飞逝。 还有她和李林这么多年的感情。 曾经季娟多少次在邮件中和她显摆李林的温柔体贴、细心呵护,让她羡慕嫉妒恨,可谁曾想到,那样一个被季娟夸赞、引以为豪的男友,居然会劈腿。 虽说世事变迁,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身边的好友身上,心疼已经不是唯一的感觉。 她还有担心,担心季娟以后的生活怎么过。 一个背叛过、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就算最后为了责任和她结婚,会幸福吗? 相恋了那么多年却只能到一段因为责任的婚姻,不悲哀吗? 但这是季娟的选择,旁观者无论觉得多么的不值都无法改变,那是她的人生, 算了,不想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还是想点开心的事情,说不定李林浪子回头,从此以后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就是季娟呢。 季娟那么漂亮,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他也喜欢了那么多年,完全有可能。 发型师把最后一束头发挽好,又把头纱固定好,舒安宁才上前,笑着对她道,“难怪人家说新娘是最美丽的。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季娟扬起精致的妆容,给她一个笑脸。 看着她不再张扬的大笑,舒安宁突然觉得眼眶一酸,从包里拿出一整套的首饰,为她戴上,微红了眼睛,“季娟,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珍珠的项链,粉钻的手链,钻石的胸针和耳钉,另外还有一套配旗袍的玉首饰,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够普通工薪阶级富足的生活好多年。 唯独没有戒指。 那是该李林准备的! 她任舒安宁一件件的戴上首饰,没有拒绝,不过同样眼眶也红了,“我会的,我一定会幸福!” 季娟的掌心握着一枚白金戒指,是昨天李林特意在商场为她买的。她紧紧的握住,像是在握住自己最后的幸福! “哎呀,可千万别哭!”化妆师慌乱抽出纸巾给了两人,忙道,“我的天,千万别哭,不然妆要花了!新娘妆好难画,你要是哭花了脸,又要一动不动的坐好久!” 坐倒不要紧,等会错过新浪来接新娘的吉时就不好了。 季娟仰头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笑骂舒安宁,“都怪你,说什么煽情的话,差点把我给感动哭了。要是我变成了丑新娘,一定让人给你画小丑妆。” 舒安宁不以为意:“丑就丑呗,你是新娘你有理。” 季娟摸着手链:“谢谢,又让你破费了。” “再说谢谢咱俩没朋友做了,友尽。” “哎呀。”季娟夸张的道,“原来,友谊的小船就是这么样翻掉的呀。” “那这样还翻不翻?”舒安宁又从拿出了一个大红包,红彤彤的透着十二分的喜庆。 “还给啊?”季娟只收她礼的就收到手软了,“姐现在是穷人,别指望我会退回去。” 收吧。 债多不愁,反正已经欠她这么多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推辞就太矫情了。 化妆师笑着对舒安宁道:“时间也不早了,舒小姐也去换衣服吧,等下我还要给您花个淡妆。” “我这就去换。”进去换礼服之前,她又问季娟,“早饭吃了没?” “还没,刚才突然想吃馄饨,爸妈出去给下去买了。” “结婚是很累人的,你等下多次点,不然会饿的很难受。”据说,怀孕的人饿的时候如果吃不到东西,会抓肝挠肺的难受。 舒安宁没怀过孕不知道那种感受,但见得多,听得多了,也成半个专家,有资本说人家了。 “我知道,你快换衣服吧。” 舒安宁躲到套间里换礼服的时候,季家二老带了香喷喷的馄饨进来,除了季娟的,在场帮忙的化妆师和发型师等几个人都有。 大家高高兴兴的分吃,也算沾点喜气。 季娟却只吃了两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再吃两个吧,你昨天一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再不吃等会怎么有力气。”季母看着她明显瘦下来的脸,心疼又担忧。 “不要,吃的我想吐,快帮我端走!”孕妇的口味很奇怪,也很挑剔。以前喜欢吃的东西,怀孕后可能很讨厌吃,上一刻想吃的东西,下一刻可能看了就吐。 “那你想吃什么,跟妈说,妈去给你弄。” 季娟摇头,差点忍不住想吐,“妈,我真的不想吃,吃了还可能吐,别让我吃了。” 唉! 老两口叹了口气,希望等会舒安宁能有办法让她吃点东西,不然怎么行。 舒安宁换好衣服后,知道季娟吃不下东西,从万能的大包里拿出一盒看不出什么食材,却散发着特殊清香味道的膏状物递给季娟,“尝尝,保证很好吃。” 季娟半信半疑的接过,吃了一口。 味道淡淡的、酸酸的,不恶心也不腻味,让她的胃口一下子打开了。 二老松了口气,看着季娟几天来第一次吃的这么欢快,对舒安宁更加的感激。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第278章 失去才知道珍惜 季娟笑问:“这是什么东西?吃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腻味,也没有恶心的感觉了。” “这个呀,是……”舒安宁话没说完,被敲门声打断。 她转身去看开门,到来人,扭头对季娟笑道,“想知道是什么东西,问高少就行了,东西是他给我的。” 季娟抬头,看着西装革履、英俊亮眼的高雄,微微惊讶,“高少来啦!” 高雄看到容光焕发、妆容精致的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直言不讳的赞美,“季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差点闪瞎我的眼。” 被不太熟悉的人当面这么夸奖,季娟有点不好意思。 “您过奖了。”她放下手里东西,感激的笑笑,“高少又帮了我一次,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不说上次送她去医院,就说婚礼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是舒安宁请高雄帮忙安排的。 这些,季娟全都知道,也记在心里。 要问这本该是男方做的事情,为什么李林没有安排? 那是因为舒安宁怕李林办事不牢,也担心孙佳佳从中间动什么手脚,影响婚礼的正常进行。 像电视上和小说书中说的那些,在婚礼上播放新郎或者新娘的不雅视频啊什么,那就太蛋疼了。 她相信季娟不会有什么不雅的照片溜出去,但如果是李林的,那就更坑爹。 任何新娘如果在结婚的时候看到新郎跟别的女人爱爱的照片或者视频什么的,绝对能吐血。 当然,这全是舒安宁一人的担忧,她没有告诉季娟,只跟高雄说了一定要严防严防。 因为夜风吩咐,高雄最近在查孙佳佳和李林的事情,对舒安宁这样的安排深以为然。 他想到查到的东西,一贯嘻嘻哈哈的他对季娟忍不住起了些微的怜惜,闻言笑道,“季小姐客气了,你是嫂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替朋友做点事情,那还不是应当的。” 说完,他跟季家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您二老休息的可好?” 二老对这位英俊、亲和、又总是带笑的小伙子很有好感,季母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好!我们休息的很好,就是辛苦小高了。” 自家孩子的婚礼,女婿不忙,却让一个外人来忙,可不是辛苦了别人嘛。 唉,这孩子看起来比李林靠谱多了,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她自己也没想明白,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季娟听他们说话这么熟悉,微微的挑眉,好奇道,“妈,您跟高少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就这两天呐。”季母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淡了很多,拉着高雄坐下,眼中的慈爱忍不住就要溢出来。 “这两天啊,我不是要给你买结婚的东西吗,都是高少开车带着我去买的。” 季娟听了忍不住想扶额:“妈,高少每天好忙的,您怎么又麻烦高少了。再说我不都说了,东西李林都买好了,什么都不用买。” 发愁,人情欠了那么多,以后怎么还呀。 季母瞪了她一眼:“他买的是他买的,我买的是我买的,能一样吗?” 高少也在旁边笑眯眯的道:“女儿结婚,以后就成别家的人了,做父母的肯定想能给多少给多少,怕你到婆家受委屈。” 舒安宁挑眉。 咦,没看出来啊,高雄居然还有这样接地气的意识,跟平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像啊。 季娟听得眼睛又是一酸,不过忍住了,“对了高少,安宁说这东西是您给的……这是什么啊?在哪买的?吃起来挺不错。” 高雄人精似的,一听就知道她喜欢吃,咧嘴笑道,“这是我一个哥们买给他怀孕老婆的,她说他老婆吃什么吐什么,就吃这个管用。” “我上次见你吐的厉害,听他这样说就讨了两盒,你要是也觉得好吃,我下次问问他。” “那谢谢啊,又麻烦您了。” 正在此时,季娟以前的同事、同学、还有关系稍好的姐妹敲门过来了,顿时,整个房间充满了各色的香味,气愤热烈起来。 高雄留下一个厚厚的红包,说声还有事,连忙走了。 不走,他怕被一群女人如饥似渴的眼神给吃掉。 季娟看着手上的红包,根本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不到人了。 她和舒安宁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让季母把红包收好,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 过了不久,新郎的接亲团也过来了。 虽然酒席还是在这家酒店办,但新郎会接出新娘,在市里游一圈再回来。 几个女人堵在门口,拦着新郎,开着各种不伤大雅的玩笑,还朝他要开门的红包。 舒安宁没有去凑热闹,和季娟一起坐在房间里,握着她明显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 她打趣的笑道:“有这么紧张吗?你们都这么多年了,跟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吧?今天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不一样的。”季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觉得意义不一样。婚礼对我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有了婚礼,我才会确定自己是他真正的妻子,我真实的拥有这个男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教训觊觎我男人的女人!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而是道,“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众人的祝福。” 舒安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管怎么样,既然选择了结婚,你就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 李林终于突破众女子的包围圈,捧着娇艳的鲜花从外面进来。 今天的他去掉了金丝眼镜,整个人英俊儒雅带着一点硬朗,嘴角挂着笑容,被舒安宁揍过的熊猫眼居然奇迹般在短短的两三天内消失的干干净净,可见对外貌下了功夫。 他似乎没有看到舒安宁,眼神温柔且专注的看着季娟。 舒安宁后退几步,扶着季家二老在坐到一旁,眼神扫过伴郎团,却没有发现弟弟的踪迹。 她微微的皱眉,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人没来,还是脱离了大队伍。 想了想,转身进了里面的套间,拨打弟弟的电话。 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起,是周翠琴接的电话,“安宁啊,你弟弟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能过去了,你跟小季说声抱歉。” 不能来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她主动打电话过去? 她有点烦躁,越来越不懂母亲的处事方法了,但想想她多年来几乎一个人照顾弟弟,很是辛苦,抱怨的话一点也说不出口。 她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没事,反正还有其他的伴郎。我就是没看到弟弟,问问他是不是没来。对了,弟弟要紧吗?” 周翠琴看看哭红了眼睛睡过去的儿子,眼神不悦,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笑音,“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那行,不多说了,一会季娟要出门,我先挂了。” 挂上电话,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揉揉脸,再走出去,仍旧是一脸笑容。 此时,李林正拿着璀璨的钻戒,一脸深情的看着季娟,“季娟,嫁给我吧!以后,工资全归你,家务全归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季娟直直的看着他双眼,想着多年的追求和等待,双眼瞬间氤氲。 她终于等到了! 等到了这一句话。 等到他开口求婚,嫁给他,做他最美的新娘! 她这么多年的梦想,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在今天实现! 李林看着她含泪的双眼,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挺混账。 他如同发誓般认真的道:“从今以后,你是女王,我是奴仆,听你的话,照顾你一辈子。相信我,我会用一生的情感,给你幸福的归宿!” 泪,终于没有控制住,从季娟的眼角留下来。 之前所有的痛苦和绝望,所有的疲惫和心累,所有的摇摆和不确定,因他这句话全部消失殆尽。 她缓缓的扬起幸福的笑容,把手抬起,轻轻的把自己期盼了多年的话吐出来,“我愿意。” 伴随着这句话,周围响起祝福的热烈掌声,还有兴奋的人吹起了嘹亮的口哨。 李林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也很紧张,紧张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 尽管他知道,季娟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可不知为何,刚才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紧张。 有伴郎在身后起哄:“新郎快给新娘戴上戒指啊。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赶紧的抓在手里,我们可要抢婚啦!” 有一人起哄,大家全都起哄。 他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拿着钻戒,深情的呼喊,“老婆,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季娟从他的瞳仁中看到缩小的自己,眼睛酸的厉害,却把手伸的更近点。 想起两人走过的甜蜜岁月,李林的眼睛也开始泛红,拉过她的手,“老婆,我给你戴戒指,从此以后,咱俩好好的过日子。” 她重重的点头,泪水滑落空中。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且郑重的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舒安宁没有像别人那样感动,有的是淡淡的惆怅。 她很不明白,既然还爱着季娟,为什么还要招惹那个女人,难道男人天生犯贱,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 但愿他这次真的懂得珍惜,好好对待季娟,不然,就算让季娟伤心,她也一定毁了他! 至于他男人的雄风问题。 哼哼! 反正现在季娟怀孕,不适合做某些成人的运动,等等吧,等季娟孩子生下来再说,憋他几个月,看还敢不敢到处发情。 再回神的时候,两人已经交换好了戒指,周围的伴郎团和新娘的姐们们正在欢呼起哄。 “亲她!亲她!亲她……” 被人这样起哄,新娘脸上更是盛开了朵朵红晕,娇艳美丽极了。 李林从未见过这样如同鲜花怒放的季娟,惊艳之色不加掩饰。 他没有不好意思,随着众人的有节奏的掌声起身,双手捧着她的脸,附身和季娟的唇紧紧相贴。 第279章 看不起 这边热闹非凡的时候,紫苑的夜家,气氛却不怎么好。 穆慈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的瞪着茶几上鲜红的请帖,觉得刺眼极了。 白莲换好了衣服从房间出来,见到她不高兴的样子,眼神一闪,当做没看到,拿起一个锦盒,抱着她手臂撒娇。 “穆姨,季姐姐结婚我送这礼物行吗?再加个多少的红包合适?” 她抓抓头发,仿佛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出去的时间太久,不知道现在国内送礼是什么行情了。” 穆慈听她这样说,脸色缓和了不少,还有心情取笑她,“小孩子家家总说大人话。出国前你才几岁,能懂什么人情往来。” 边说话边打开锦盒。 只见一枚清透碧绿的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散发着幽幽碧光。 以她的见识和眼光来看,这玉镯至少要几万块。 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穆慈觉得礼物过于贵重了。 “小季也就是和我家拐了几个弯才扯上的关系,你和她又不熟,她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送上几千块的红包足够了,不需要这么浪费。” “那不太好吧。”白莲迟疑的道,好为难,“她是姐姐的好朋友呢,而且还郑重的下了帖子。” 她口中的姐姐,一直是指舒安宁来着。 “有什么不好的,你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穆慈嫌弃的看着桌上的帖子,“什么人都能下帖子,摆明了想多收点礼金。” “乡下人就是喜欢靠婚礼捞钱,也不怕人笑话。” “啊,不会吧?”白莲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这种事情吗,我从来没听说过呀。” “那是因为你在国外呆久了,不晓得国内一些的小市民思想,说出来能吓坏你。”她看着白莲,为她的单纯而担忧。 为了让她相信季娟的贪财,夸大其词道:“有些人家,为了多收礼金,结了婚离婚,然后再复婚。因为这样能收两次结婚的礼金。” “像她这样不管有关系没关系,只要认识能说上两句话就送请帖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真的假的啊?”白莲小嘴巴微张,一双眼睛也瞪大了许多,“国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简直太了不可思议了。” “不过,季姐姐看起来不太像那种人吧?” “你啊,就是太单纯。”穆慈手指轻轻的点着她脑门,语气像是对待自家最乖的孩子,无奈又宠溺。 “你想想那天在你的婚纱店里,她一听说那套婚纱几百万,吓得脸都白了,可见是没见识过大钱的人。” “估计人家就是看你有钱,又发现你单纯可欺,才给你下的请帖,还不是为了一份礼钱。” 白莲眼神快速的闪了一下,佯装无意的道。 “那应该也不太会吧?她跟姐姐是好朋友,姐姐为了她能惊动大名鼎鼎的设计师安琪,让他的大徒弟过来送婚纱,估计送礼也会很舍得,季姐姐应该看不上我这点东西吧?” 说来说去,就是表达一个意思,她不太相信季娟请她是为了礼金。 而她越不信,穆慈越不高兴,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在故意当恶人一样。 于是巴拉巴拉的一堆,说季娟怎么样的不好,怎么样的占舒安宁的便宜。 这些话,大多是凭空猜测出来的,根本没有真实的依据。 但她不管,凭借自己双眼看到的和听到的三言两语,断章取义的一个劲贬低季娟。 说到最后,她想起曾听说夜氏集团还和季娟叔叔的公司有合作,又恶意的猜想是因为舒安宁从中牵线的原因,顿时心里满满的不舒服。 想了想,决定要让公司取消和季娟叔叔公司的合作,不然她觉得会怄死。 哼,在婚纱店里给她没脸,还想让她送礼送祝福,想的美吧! 穆慈恶意的这么想着,脸上表情狠厉,双眼微微充血。 如果照镜子她就能发现,现在的她已经开始向泼妇靠近,失去了端庄典雅的贵妇人形象。 可叹她一点没有察觉出来,还以为自己仍旧是自己。 又想到舒安宁那么不遗余力的帮助季娟,肯定会花很多钱,而那些钱,有可能全是自己儿子挣的。 心里,就更难受了,完全忘记了生日宴会上舒安宁送她过亿的粉钻首饰,也刻意忽略了舒安宁自己也很有钱的事实。 至于她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现在一想起来舒安宁就皱眉,不高兴听见? 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不管什么原因,她现在脸色因舒安宁变得十分不好,一点笑容也没有,十分看不起的道,“没有人会嫌钱多,就算安宁给她再多,也挡不住她还想再多收一些。小市民就是这德行。” 白莲有点不知所措了:“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酒店中,李林抱起季娟,在大家的起哄笑闹中出了房门,进了电梯,最后抱着上了结亲的婚车。 舒安宁默默的看着,无声的祝福。 鞋合不合脚,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或许,李林是做过对不起季娟的事情,舒安宁觉得他不可信,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两人。 但可能在季娟眼中,背叛是能够承受之重,可以宽容,只要李林愿意和她结婚,以后永远在一起就好。 这样的愿望真诚而略带卑微,把自己的情感全身心付出,只为了那个喜欢的、心爱的男人。 舒安宁无法苟同,但愿意祝福,只要季娟能开心幸福就好。 因为只有她一个伴娘,她是和季娟一起坐在主婚车里的。 婚车按选好的路线绕市区一周,再去李家准备的别墅新房中。 先在新房里按中式婚礼的习俗拜堂,磕完头两个老人发了改口红包,还要等长辈亲戚过来,同样要磕头改口。 然后接了众多的亲戚,再回到碧海阁酒店。 这里,还会举行一次西式的婚礼。 其实以季娟现在的体力,舒安宁并不想她这样折腾,按她的意思,直接在酒店办西式婚礼就行。 但林母极力要求要先在婚房办一次中式婚礼,不然就大帽子压下来,说什么不敬祖宗,不敬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风俗等等。 季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里闹出不开心的事情,张口就答应了,舒安宁纵然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办法,只能时刻注意着。 怕被调皮的亲戚家孩子撞到,怕她跪来跪去的磕头累着,又怕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一颗心揪的紧紧的,可操心了。 好在,她身子底子还可以,一切顺利的进行着,就算中间有不懂事的亲戚想为难几句,也在舒安宁犀利的目光中偃旗息鼓了。 回程的路上,一对新人双手紧握,季娟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而李林,表情却有些僵硬,脸色也不太好,还时不时的向窗外望去。 “你在看什么?”季娟担心他跟自己一样没睡好,关心的道,“不舒服吗?” 而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升起。 李林猛然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不太自然的笑笑,握住她的手,若无其事的道,“没有,我刚才看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现在已经改建的面目全非,有些感叹罢了。” 他很心虚,觉得自己很无耻。 明明已经争取到和季娟结婚,却还在七想八想,太不应该了。 今天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他应该全心全意的注视季娟,从此和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不能再让她伤心。 季娟扭头看着他刚才视线所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心中不详的预感却越发的浓重,她抿抿唇,抓紧了李林的手。 而舒安宁却在李林略带慌张的神色中皱了眉,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但愿李林不要做愚蠢的事情,不然,全世界都没人救的了他!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亲戚朋友陆续到达,季娟收红包收到手软。 她很莫名。 谁能告诉她,什么时候她有了这么多的朋友,为毛都不认识? 难道是李林的,为了怕女方这边人少让人看不起,所以才找了朋友过来撑场子? 不过看了一会她发现不对,因为好多人都热情的跟舒安宁在打招呼。 心下顿时了然。 在舒安宁递牛奶过来给她喝的时候,笑着轻声问,“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舒安宁目不斜视,在跟人笑着跟人聊天的同时飞快的回了一句,“是的,安心当新娘,一切有我。” 她不会让季娟在婚礼上低李林一头,她会让所有宾客看到,女方,娘家也是有人的。 而她,就是季娟的半个娘家人。 等人差不多快到的时候,季娟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以免在即将举行的婚礼上憋得难受。 出来洗手的时候,季娟看着陪她进来的舒安宁,欲言又止。 “怎么了?” 季娟本想说觉得李林不太对劲,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这话说出来,她暗示自己真的紧张了,总是疑神疑鬼,不安的猜测李林对自己是否真心。 她对自己说,应该相信他,他和自己一样,对这婚姻满怀期待和喜悦。 然而真相是否如此,很快,就会有事实来证明! 第280章 撕心肺裂的痛 季娟想着李林单膝下跪时求婚的温柔情怀,想起他说过要好好守护孩子和自己一生的情话,她暗示自己怀疑心太重,有个风吹草动就以为李林要情变。 再一想,两人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马上就要走上婚礼的殿堂,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见她欲言又止,舒安宁看着她,担心的问,“我看你脸色很不对,真的只是紧张吗?” “真的。”季娟重重点头,对她却更多的像是在对自己说,“真的只是紧张。” 舒安宁信以为真,拉着她的手,故意取笑,“我认识的季娟泼辣大方,能一人舌战一个班级而不败,可不像现在这样,动辄就紧张哦。” 说的是上学那会,季娟作为空降插班生,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受到各代课老师的“独宠”,让一群本市的学生很是不服气,和她明争暗斗。 后有一天,她被几乎整个班级挑战,舌战群学生,还以勇猛的势头胜利。 也就是那时候,当初傲娇的舒安宁才正眼看了英姿飒爽的季娟,从此两人慢慢的开始有了交集,然后很快的成为了“臭味相投”的死党。 “幸亏当时你没上场,不然我准败。” 多年前的事情现在被舒安宁这么一提,季娟也回想起当初的年少轻狂,噗嗤笑出声来,“说的也对,不就一结婚吗,姐曾经也是风云全校的人物,还能越活越回去不成。” 话说出来,顿觉双肩上莫名的不安卸掉了,轻松的不得了,“放心吧,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 舒安宁对她眨眼,笑的揶揄,“其实你紧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一个人一辈子或许只可能有一次。” “我真的没事了。”她已经赌下了所有,没有后退之路。 开开心心结婚吧,再也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了。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婚庆公司的人已经来通知,告之吉时快到了,仪式马上开始,请她到入口的包厢内等候。 小安琪从一帮迷妹中脱身,帮季娟最后整了整婚纱,微微鞠躬,伸出一只手,笑的满脸荡漾,“美丽的娟娟女士,请勇敢的踏上您幸福的红地毯吧!” “谢谢。”季娟被舒安宁扶着,进到入口的包厢内,按照婚庆公司的要求,会在播放结婚进行曲的时候,把她交给季父。 然后季娟挽着季父一起走上红地毯这头,走过红地毯,季父会把她交给地毯那一头的李林。 而其他人,各就各位,坐在写有自己名字的那张桌子的座位上,季母不用说,肯定是被安排到了和李家二老的主桌上。 舒安宁站在包厢门口,抬头看着布置的喜庆非凡的会场,看着花柱围起来的红地毯,看着人群外一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情注视的夜风,心里有淡淡的触动。 或许,早点和夜风办酒席也错。 至少,给他打上明亮的标签,对那些觊觎他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女人们,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手教训。 会场上还布置了十多台超大的液晶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在播放季娟和李林的各种照片。 有新的,有老的,有休闲生活照,也有艺术照,当然更少不了两人的婚纱照。 每一张,代表了当时当地的心情,都充满美好的回忆,让看到的人能感受到浓浓的蜜意和幸福的滋味。 季娟淡淡的笑着,等待婚礼进行曲的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也或许是几分钟,当她找寻的目光发现李林的时候,婚礼进行曲开始响起。 宾客们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入口的地方,等着新娘的到来。 但无人发现,新娘的脸色变了,就如同那个在红地毯另一头收到微信突然变脸的李林一样。 李林紧握着手指,倏然变色的脸几乎维持不住正常的表情。 他上前几步,和司仪沟通,想把仪式延迟。 但是,晚了。 还不待司仪答应,听到音乐响起的舒安宁已经把季娟的手递给了季父,催促他们踏上了红地毯,带着微笑缓缓的踏着音乐向李林走去。 然而,李林脸上并没有笑容,他听到手机又震动,飞快的点开,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想也不想的转身便往会场外跑去。 司仪见状,急忙让音响师换音乐。 可这一换,宾客愣了,正在走红地毯的季父也愣了。 而季娟,看着迎面奔过来的男人,面无表情。 李林跑到季娟面前,什么都不解释,只留了一句话,“季娟,婚礼等下再举行,我很快就回来。” 急匆匆的就往外跑。 季娟看着他紧握在手里的手机,不详的感觉笼罩心头,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她的男人,没有任何的理由,准备把她一个人仍在这里,面对议论纷纷的宾客。 为什么? 有什么理由什么事情能比结婚更重要? 所有人都被搞懵了,但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情,没道理婚礼进行到一半又停止,这会让人笑话,也不吉利! 李父急忙阻拦:“李林,回来!” 口气严厉,眼神凶狠。 他一生最爱面子,最怕被人指指点点。 李林停下,转身看向主桌上的三位家长,焦急的道,“爸妈,阿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先把仪式延迟一会再举行。” 他真的很着急,因为刚刚孙佳佳连续给他发了几条微信,告诉他,他如果不去找她,她就从酒店的楼顶跳下去,到以后,每年他的结婚纪念日,就是她的死祭! 李林害怕,担心她真的做傻事,到时候后悔莫及。 他必须赶紧上去,把人带下来,否则万一出事,他会内疚一辈子! 李父不允许,厉声道,“没有什么事情比结婚更重要,一切,都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说!” “爸,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反正我很快就会下来。”说完,拔腿就跑,生怕被人给拦住似的。 他心急如焚,那是一条人命啊,再重要的婚礼也比不上! “站住!”就在他不管不顾扑向会场外的时候,舒安宁闪身到他身边,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黝黑的眼睛如深秋的湖水,冷到骨子里。 “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 夜风也闪身过来,和她一起拦住李林。 他没有说话,但给予无声的沉重的压力。 李林感觉着急又心烦,脸色不好的道,“这是我和季娟的事情,季娟没有开口,跟两位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想从一侧跑出去。 但对于能单挑龙门的舒安宁来说,李林就是一指头能恩趴下的软脚虾,她要拦怎么可能会被他走掉,更何况还有一个同样单挑过龙傲天的夜风在。 “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少管!”李林恼怒,佳佳单纯又任性,如果等不到他,有可能真的跳楼,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关系到我的事情。”季娟提着婚纱过来,对着他焦急的背影道,“李林,你答应我结婚,又中途丢下我一个人,我需要一个理由。” 李林根本没时间跟她解释,更不愿被舒安宁逼着解释。 对着一个个阻拦他救人的人,急出一身的白毛汗,口不择言道,“如果你还想跟我结婚,让他们让开。” 舒安宁双眼一凌,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特么的什么意思,是想说如果她不让开,他就不跟季娟结婚了? 其他人显然也听懂了这句话,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娟更是脸色青白一片,像被人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疼的她的心揪了起来。 她忍住难堪,指甲扎破掌心的嫩肉而不自觉,“安宁,让他走。” 舒安宁深深的看了李林一眼,声音冰冷如霜,“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收手,放他走。 李林头也不回,急急忙忙的跑出了会场。 他认为,现在孙佳佳最重要,因为只要人活着,什么误会都能解开,季娟那里可以等回头再哄,可若人死了,什么都完了。 季娟没有再喊,她提着婚纱,跟着李林后面也跑了去。 舒安宁怕她出事,二话不说的紧紧跟上。 新郎跑了,新娘跟着跑了,婚礼刚开始人就没了。 众人像看了一部大片一样,感觉精彩极了,和身旁的议论纷纷,分享自己的猜测。 李林跑出去,急急的猛按电梯想上楼顶,却听到身后有人笑着喊道,“林哥哥。” 李林猛然转身,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孙佳佳,又看看手机微信,半晌才反应过来,大步迈到她身边,“你不是在顶楼,怎么在这?” 孙佳佳挽住他手臂,一脸的小得意,娇嗲嗲的嗔怒,“讨厌,你真的想我为了你跳楼啊!” 李林觉得她的笑脸是那么的不真实,抬手摸了摸,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表情大变,“原来你是在骗我!” 孙佳佳像偷吃了油的小老鼠,得意的笑容更甚,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怎么可能扔掉她来找我呢。” 李林一口气憋在胸口:“你怎么……” 此时,追来的季娟正好赶到,看着两人手挽手亲昵的站在一起,双眼骤然巨疼,“李林,她就是你重要的事情?” 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口瞬间传到四肢百骸。 第281章 谁的孩子怎么办 李林没想孙佳佳会骗她,更没想到季娟会跟着出来,一时愣住,忘记了还缠在他手臂上的女人。 但这些,看在季娟的眼中,那就是李林在神圣婚礼的最后关头后悔,选择孙佳佳,抛弃了她。 季娟整个人像是在寒冬腊月泡到了冰水里,冷到骨子里,疼到心肝肺。 孙佳佳紧紧搂着李林的手臂,高耸的胸部毫不避会的贴在他的胳膊上,微抬着下巴,面对因奔跑而喘息的季娟,摆出挑衅的姿态。 “季娟是吧?你可以走了,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他不会跟你结婚。” “你胡说什么!”李林回过神,就要向季娟走去,不料却被孙佳佳牢牢的拉住。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她故意做出娇憨的样子,嘟唇撅嘴,“你因为我一句话就从婚礼上跑出来,不就是说明你选择我了嘛。” “你别胡说!放开!”李林有点生气。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只是以为她会做傻事,才会从婚礼上跑出来,不然绝对不会丢下季娟一个人的。 “我不放,就不放!”孙佳佳撒娇,她知道,李林这辈子不可能对她真的生气,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李林永远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是他一生追逐的梦想,所以她能够一边安心的和喜欢的男人成双成对,一边又能吊着他。 她以为,就算自己一辈子不给他回应,他也会静静的、不求回报的等待,可不曾想,他居然在她出国的期间找到了女人。 可那又怎样,她第一眼看到季娟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她的替身,李林找她,不过是因为对自己求而不得寻找的慰藉而已。 只要她勾勾手指头,李林就会卑躬屈膝的、死心塌地的爱她! 但没想到的是,最后的关头,季娟却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想要成为李林户口本上的合法女人,她怎么可能允许。 喜欢她的男人,她哪怕丢掉不要,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捡起来使用! 此时,搂着李林的手臂,撒娇的同时转脸看向季娟,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容。 季娟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凌迟,每一下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原来,想象的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曾无数次想过他同别的女人亲密的在一起,做着一些她不敢去想的事情。 只要一想,就心痛的不能呼吸。 可当现实来临,才知道,那些想象时的疼痛根本不及亲眼看到十分之一! “季娟,你误会了。”李林看着她比脂粉还白的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呵呵。”季娟轻笑出声,却泪流满面。 在婚车上的时候,她一直觉得不安,可还是拼命的暗示自己没事。 但绝没想过,他不仅在婚礼上跑开,还和另一个女人亲密的手挽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季娟抬起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慢慢朝他走过去,含泪的眼睛牢牢的盯着紧紧挽着的手,伤心的泪水滚滚而落。 曾经多少次,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大街上,累了就撒娇耍赖让他背自己。 而他,总会温润的笑笑,宠溺的背着她走,也不管有多少人会对他们投去或羡慕或异样的目光。 她傻傻的以为,这样的动作只有她能做,却忘了,曾经有一个女人可能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以为,她的痴情、她的傻缠会让他忘记留在他心中的影子,成为他不可替代的女人,却故意忽略了,没人能替代他青梅竹马的影子。 因为,自己就是一个替代品! 她怎么能蠢笨的忘记呢,她从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为得不到他的青梅竹马,他把她改造,变成类似的替代品。 只是,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当正品回来的时候,谁还会想要替代品? 他应该是从来没有爱过她。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倒追他,不顾羞耻的缠着他,因为他一句含糊不清的喜欢,她甘愿付出全部的身心!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即便为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疼她、哄她,但却吝啬在心中留一个位置给她。 她心里的位置、爱着的人,永远是那个女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林看着她的泪水,心口空空的难受,鼓起勇气想要解释,却被孙佳佳打断。 “林哥哥……” “你不要说话!”李林想要甩开她的手,却被她紧紧的抓着。 担心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用力过猛,只能直直的看着季娟,恳求道,“季娟,你听我解释。” 季娟抬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任泪水止不住的滑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你有爱过我吗?” “我……”李林的话再次被孙佳佳打断。 她下巴高高的抬起,以藐视的眼光看季娟,“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话还用问吗,当然是不爱。林哥哥爱的人一直是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不要觉得不相信,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 “你看我一个微信,甚至不用打电话就能让他从婚礼上跑出来,丢下你一个人,你觉得这样的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还要明明白白的问一遍,简直是自取其辱!” 季娟流着泪点头。 是啊,明知道的答案还硬要去问,的确是自取其辱! 但是,她的心好疼啊,好不甘心啊! 她用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爱着他,他却只把她当做影子! 她以为血浓于水的孩子可以留住他的感情,谁知却连人都没有留住。 见季娟居然点头,李林真的怒了,用力掰开孙佳佳的手,甩开她的纠缠,厉声怒道,“孙佳佳,这是我和季娟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插话!” “季娟,别生气,你还怀着孩子,如果心情不好,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像皱眉的小老头。”李林知道他婚礼上的离开让她很生气,想先哄了她再慢慢解释。 他走到她身边,去扶她。 季娟却猛然躲开,落在他手臂上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虽然眼眼神闪的很快,还是被他抓到了。 他心里很痛苦:“娟娟……” 季娟听到两人柔情蜜意时他才有的呼唤,滚滚的泪水一滴滴重重的砸到地上。 她抬头看着眼前爱苦了的男人,心碎成一片片,“别的我不想听,我只想问你一句,是跟我回去结婚,还是跟她走?” 她不要脸,她犯贱,她就算到现在还无法果断的说分手,想要乞求一个继续下去的机会。 然而,孙佳佳怎么可能允许。 她恼怒李林的移情别恋,却又要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刺激季娟。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都给你说了,林哥哥爱的只有我,不喜欢你,你只是我的替身,你还死缠烂打,要不要一点脸面了!我……” “你给我闭嘴!”李林怕她再说出更过分的话,怒瞪她。 “的确该要闭嘴!”舒安宁站在季娟身后,冷眼看李林无能的在两个女人之间纠缠,脸冷的能冻死人。 “听着,孙佳佳,这是李林和季娟的事情,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后果自负!” “李林,你也听着,如果你不能解决好碍事的女人,等我动手,别怪我出手无情。” 孙佳佳被李林怒目而瞪的样吓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这样的重话。 但她更怕舒安宁。 上次被揍怕了! 季娟勾起一抹生硬的笑容,再一次开口问他,“李林,你是跟我回去结婚,还是跟她走?” 李林现在也彻底的知道,舒安宁说到做到,他不敢轻易的惹她。 他把目光重新落到季娟身上,看着她倏白无色的小脸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里的痛再也压抑不住,撕扯一样的疼。 李林重重的点头,对她承诺,“我们回去结婚!” “好,我们回去。”季娟转身对舒安宁道,“安宁,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眼见三人转身离开,孙佳佳突然觉得恐慌,觉得再也抓不住那个对他痴心一片,无言无悔的李林了。 她怕了,怕李林真的走了,永远属于另一个人。 “林哥哥,你不是说一直爱我的吗!”失去李林的恐慌让她忘记了舒安宁的警告,对着李林的背影吼道,“你曾经告诉我,你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他爱上别的女人,不要我了,连你,也要跟他一样,不要我吗?” 听到她尖声的质问,李林脚步顿住,双眼盛满痛苦。 季娟心中一窒,拉住想要转身的舒安宁,微微的摇头。 孙佳佳见李林停下,暗暗高兴,带着痛苦不舍的表情道,靠近他,“林哥哥,以前我太单纯,忽略了你的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但是走出去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会全心全意的爱我,只有你,才会包容我的所有。” “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么,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怎么办? 谁的孩子怎么办? 季娟浑身一震,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双腿虚软,如果不是舒安宁及时扶住,可能就摔到地上了。 第282章 怒揍绿茶婊 孩子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舒安宁简直有杀人的冲动。 特么李林的果然和这个绿茶婊勾搭到床上去了! 原先她只是猜测,现在被当事人挑明,她想吃人的心都有! 她扶着季娟豁然转身,面对无耻的两人,眼中盛满火焰,双腿一动,想要去揍人。 这次换季娟紧紧的抓住她,脸色白中带青,嘴角扯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轻的几不可闻的道,“让她说。” 李林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双肩像被什么压住,微微垮了下来,“如果你有困难,我会给孩子提供生活费。” 咣! 季娟像被人用重锤在脑袋上狠狠的砸了一下,头晕目眩、双眼发黑、嗓眼腥甜! 什么意思呢? 他就这么肯定她会容忍他养着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的私生子! 两人当着她的面毫不避会的谈论孩子的以后,是觉得她很可欺?很犯贱?犯贱到明知道两人有了孩子也不敢反抗? 她紧咬下唇,丝丝鲜血晕染了牙齿,青筋凸起的拳头颤抖着,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怒骂吼叫。 但是,她没有,她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静听两人的对话。 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多少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哪怕,听后的结果是撕心肺裂的疼痛,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再逃避一次! 孙佳佳眼神往她那边飞快的瞄了一眼,紧紧拉住李林的手,眼泪如掉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可是林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忘了吗,你难道不想我们还像以前一样,高兴的在一起吗?” 李林被抓着手,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向季娟迈步。 季娟的脸,已经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可她仍旧牢牢的压制着舒安宁,不让她动手。 说吧,继续说吧,如果能把她说到心如死灰、绝望退缩、不再想和李林结婚,她会感激孙佳佳的! 因为到那时,她就不用折磨自己,不用痛苦的选择了! 来吧,她需要外在的力量帮自己选择。 “林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拿她当我的替身,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对不对?” “你只爱我一人,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我回国,你就丢下一切陪我那么多天,对吗?我刚回来的那些天,没有你的她,没有我的他,咱俩那么开心的在一起,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知道你不爱这个女人,只是因为愧疚而娶她。可是林哥哥,没有爱的婚姻,只有愧疚和自责,能幸福吗?” “你答应等妈妈的病好,就跟我回去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她抓住李林不放,泪中带笑的挽留他。 “林哥哥,回到我身边来吧!我已经后悔了,我会忘记他,以后好好的爱你,跟你在一起,再生一对可爱的儿女。好不好?” 她的需要,痴痴的祈求,这是他认识那么多年从未见到的过、想也不敢想的! 他心中最神往的暗恋啊,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他曾多少次在梦中向往,在现实中祈求,希望能得到她的爱,她的人! 即便是现在,即便答应了和季娟结婚,他仍旧对她还有一分不散的执念! 不然,也不会在婚礼上看到她要跳楼的微信就不管不顾的跑出来了。 孙佳佳见他不动,眼角眉梢暗含得意,像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似的,猛的从背后抱住李林,哭着祈求。 “林哥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了,求求你别抛下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活不下去了吗? 那么就去死! 舒安宁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杀意,用力抽手想要揍她个满脸桃花。 但没想到的是,季娟比她更快。 只见她松开舒安宁的手,大踏步上前,猛的将孙佳佳用力的往后一拉,抬起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孙佳佳脸上。 “啪”! 巴掌和脸相触的声音清脆响亮,孙佳佳哭的惹人怜惜的梨花带雨的小脸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指印鲜明的触目惊心,可见她愤怒之下的力道有多大。 季娟一把抓住孙佳佳,指甲刺入她手腕上的皮肉,怒道。 “不爱李林的时候你毫不犹豫跟别的男人走了,等你被男人甩了又想回过头来找他!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说走就走想回就回?” “你以为人和衣服一样,不想穿的时候仍到垃圾里,弃如敝履,想要的时候再从珍惜他的人手里抢过来? “我告诉你,休想!我不管你和李林以前有什么纠葛,他有多爱你,但是现在,他是我的男人,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是我合法的丈夫,你要是再敢纠缠,我绝不客气!” 孙佳佳没想到被她破坏了婚礼,一次次挑衅都忍气吞声怕李林不要而不敢发怒的季娟,居然敢打她。 她懵圈了,捂着被打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惊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好疼! 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疼的她眼泪哗哗的流。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季娟哭着扯着嗓子吼,“你敢不要脸的到婚礼上来抢我男人,就该做好被打的准备!” 李林也没想到在他面前一贯温柔小意,就算撒娇也会看他脸色的季娟会当着他的面打人,惊吓之下,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孙佳佳见他愣住,又痛又委屈,拉着他哭诉,“林哥哥,她打我,好痛!” 舒安宁冷眼瞧着这一切,心里爽歪歪,期待季娟再来几巴掌。 装模作样的绿茶婊,活该被揍! 季娟看到孙佳佳居然又去拉李林,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疯狂的想要拉她。 孙佳佳肚子里还有孩子,以为又要被揍,害怕的往李林身后躲去。 “季娟,别动手,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季娟的精神快要崩溃了,痛苦的道,“我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一直拿我当她的替身,你不用再费尽心思编织谎言来骗我了!” 此时,久等不见新人回来的季家二老找出来了,舒安宁包里手里也响起,听铃音,是弟弟打过来的。 她跟二老交代一声:“叔叔阿姨,你们看着季娟,我接一个电话。” 不知道弟弟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该不会是因为没能来做伴郎,在跟母亲闹别扭吧? 二老虽然担心季娟,还是慈祥点头,催促道,“你快去接,没事的,我们会把娟娟带回来。” 舒安宁反对:“不用,随她去,注意别让人伤着她就行。” 不让季娟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出来,她会疯的! “好,我们会注意,电话这么急,快去接,别耽误了事情。” 舒安宁转身走了几步,找个稍微安静但是还能够看到季娟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舒安平就在手机那头哭着喊,“姐姐……” 她急忙问:“怎么了安平?” 与此同时,那边季娟还在哭着吼道,“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的尊重,如果你有一点点爱我,就不会在我踩上红地毯上的时候还跑走!” “李林,我知道你拿我当替身,可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 “你对我有感情吗?如果有哪怕一点的感情,你也不会当着我父母和那么多宾客的面,把我一个人扔下!” “不想和我结婚你为什么不早说?在车上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事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你说了,就算是心痛到死,我也会成全你和这个女人!” “你有多少次拒绝我的机会,可你什么都没不说,偏偏在我爸爸牵着我的手走上红地毯的时候你跑掉!” “李林,你是不是觉得被我爱上是一种耻辱,是不是觉得安宁打了这个女人你心存怨恨,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 “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她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歇斯底里的吼出了嗓子。 季家二老听的心酸又心疼,忍不住的抹眼泪。 其他人也沉默不语,没有人上前拦着季娟怒红了脸的质问。 李林被她一句句犀利的言语问的脸色涨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道他今天在婚礼上跑开的行为将会是她心中永久的刺,心里也怕的不行,想要拉开她解释,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她一脸恨意的看向孙佳佳,李林以为她又要打人,下意识的抓住她猛然往旁边一拉,不想用力过猛,拉的季娟脚下不稳,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重重的朝身后摔去。 而非常不巧的是,她身后就是楼梯! 因为背后还有孙佳佳拉着李林衣服,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抓住季娟,眼睁睁的看着她重重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此时,舒安宁正在被刚接过电话的穆慈训斥,低头用脚尖碾地,一时没有注意,听到众人的惊叫声,抬头一看,顿时目眦欲裂,怒欲狂! “季娟!”她惊喊一声,扔了电话,拼尽全身的力气狂奔过去。 然而,两人中间毕竟隔着不近的距离,就算她速度再快,快到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而过,也快不过眨眼间发生的事情。 她只来得及抓住季娟婚纱上的一条带子! 季家二老拼了命的上前,其他人也都往这边跑,但是,没有一个人抓住季娟,她在那么多双眼睛下摔下楼梯,向下滚去! 第283章 染血的圣洁婚纱 “季娟!”就算是最后一刻,舒安宁也没想过放弃,她在第一下没有抓住季娟之后,毫不停顿的飞身一跃,跃下楼梯。 因为季娟已经摔倒在楼梯上,她没有再拉季娟,而是在落地的瞬间单膝跪下后,顺势半躺到楼梯上,一手抓住扶手,另一手抬起,让正顺着楼梯滚下来的季娟撞到她的怀里。 由于撞过来的力量过大,她抓住扶梯的手打滑,两个人眼看着又要往下滚去。 在紧张的关头,舒安宁临危不乱,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季娟,把自己当成了肉垫,努力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她后背朝下顺着楼梯滑了下去。 酒店的楼梯是那么的陡,那么的长,一节节的楼梯,凸凹不平,舒安宁就那么一顿一顿的滑下去,后背被锋利的台阶锋利的边缘刮的钻心的疼。 但是,对于怀着孩子的季娟来说,滚下楼梯比有她垫背的滑下去要危险多了。 尽管如此,季娟还是疼的尖叫出声。 两人落到平台上的时候,她脸色煞白,肚子绞痛,下身有温热的东西流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抽离她的身体。 她想动,却浑身无力,软软的抬不起一根手指。 舒安宁在她身下,也疼的脸色发白。 李林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奔下楼,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人正紧拽着他的衣服。 这么猛然跑出去,孙佳佳完全没反应过来,被带的一个趔趄,挥舞着手臂,试图稳住身体,但徒劳无功,她啪叽一声肚子朝下狠狠地摔趴在地上。 肚子和冰冷的地板重重的接触,脸也一样。 她疼的脸色青白,鼻涕眼泪一起流,半天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刚才梨花带雨的娇弱样。 李林一心向季娟跑去,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他急忙跑到楼梯平台上,把季娟扶起,整个人恐慌的不能自已,“季娟……” 季娟浑身剧痛,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想要躲开他,却虚软的无能为力。 她无神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李林,一点一点的缓缓合上,身下,那象征着纯洁和幸福的白色婚纱,被流出的血一寸寸印染,映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夜风因为追他们出来的途中接到爷爷的电话,晚了一会跟过来,没想到挂了电话追出来就看舒安宁和季娟躺在楼梯的平台上,而两人身下,有鲜血流出。 “舒舒!”夜风急忙跳下去,抓住舒安宁带血的手,眼底瞬间泛红,“伤到哪了?” 舒安宁背部火烧火燎的疼,加上滑了几乎半个楼梯的长度,脑袋也撞了好几下,浑身散了架般的疼。 她艰难的咬牙开口:“把……季娟抱开……我救人……” 话刚说完,就感到身上一轻,季娟被夜风轻轻的抱离了她的身体。 她忍着拆骨般的疼痛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拿出银针,撩起季娟的婚纱,飞快的针灸止血。 在她撩起季娟婚纱的同时,夜风已经默契的脱掉外套,罩在了季娟光光的双腿上。 此时,孙佳佳也终于缓过来一口气,痛苦的尖叫起来,“林哥哥!林哥哥!我好疼!肚子好疼!” 李林双手染血,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他愣愣的看着地上那摊血,整个人呆若木鸡,对孙佳佳的呼喊没有丝毫的回应。 “林哥哥!林哥哥!”她哭着喊着,不愿相信他不理自己! 这些事情描述起来很慢,但从李林不小心把季娟甩下楼梯,到舒安宁奋不顾身的拼命抢救,再到李林带摔倒孙佳佳,最后到舒安宁扎针救人,只有短短的瞬间。 而这几个眨眼的瞬间,却完全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从此以后,情与爱分崩离析,相爱的人反目成仇! 医院急诊手术室外。 夜风、季家二老、林家二老、李林,还有部分直系亲属,正紧张的等在门外。 季家二老相互搀扶的坐在,控制不住的眼泪顺着沧桑的脸流下,一遍遍祈祷,“娟娟一定不会有事,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啊……” 林家二老和亲属坐在对面,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林,呆滞的站在两个手术室的中间,一动不动,像是被风霜拍打千年的雕塑,冷硬没有丝毫的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只是担心佳佳跳楼自杀出来阻止一下,明明他已经决定等佳佳安全就立刻和季娟回去结婚,明明…… 那么多的明明,那么多的决定,为什么一个都来不及实施? 他的孩子,他和季娟的孩子,他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孩子! 僵硬的伸开双手,满手的血映红了他的双眼,似乎还能看到季娟浑身雪白的躺在血泊里。 他的懦弱、感情摇摆不定,害了两个女人! 看着两间相邻的急诊手术室,一间躺着季娟,一边躺着孙佳佳,他几乎要崩溃! 突然,孙佳佳那边的手术室大门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助理从里面出来,急问,“谁是里面孕妇的家属,孕妇子宫破裂,大出血,需要家属签字动手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回答。 李林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被人猛推了一下, 才回过神,沙哑了声音问,“怎么了?” “很抱歉,孩子没法保住。而且病人子宫破裂严重,需要进行切除子宫手术,如果你是孕妇家属,麻烦过来签字。” “切……切除?”李林的嗓子像被用粗粝的砂子磨过,干哑的不成样子,“切……切除了会怎么样,还能……生孩子吗?” “你这话问的,没有子宫怎么生孩子?” 他不愿相信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孕妇刮宫流产过多,子宫壁已经很薄,怀孕本就比一般人危险,上次检查的时候医生已经祝福过,你们不当心,出了这事能怪谁?” 李林两眼愣愣的看着助理张合的嘴:“刮过很多次?” 助理认为他受刺激过度,理智不清,不再理他,问,“孕妇还有家属在吗,麻烦快点出来签字,再耽误下去就麻烦了!” 除了季、林家的四位老人,其他人都摇头,说不认识。 夜风冷着脸道:“里面的孕妇是这个男人的小三,她有一个母亲在住院部,其他家属还有没有,我们都不知道,你只能问小三的男人了。” 助理应该是见惯了这种情况,眉目不惊的把需要签字的单子递到李林面前,催促道,“麻烦快点签字,孕妇的情况不能拖下去,不然更危险。” 李林握着笔,却仿佛握着千斤重,普通简单的李林二字,迟迟写不下去。 他抬起呆滞的眼睛,不死心的问,“还有其它办法吗?能不能不切除?” 如果连孩子都不能生,做不了正常的女人,佳佳一定会伤心欲绝! “如果是舒安宁副院长,应该可以,但除了副院长,我们其他人都做不到。如果你一定想要保住孕妇子宫,可以把孕妇立即转到其它医院试试。” 听到这话,李林眼中希望的光没来得及亮起就熄灭了。 别说舒安宁恨他恨得要死,肯定不会救孙佳佳,就算她医德无量,愿意救人,难道他能不顾躺在里面的季娟,把舒安宁从里面拉出来去救佳佳吗? “我不知道!”李林抓住自己的头发,蹲下身,崩溃的吼道,“我不知道怎么办!” 助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催道,“不知道也要知道!不然我们没办法治疗,到时候孕妇要出了问题算谁的?” 敢玩女人不敢承担责任的渣男! “签字!”林父绷着严肃的脸,替他做了决定,“让医生动手术。” “爸……” 李林绝望的望着手术室,佳佳的孩子没了,子宫要切除了,那比她摔的还要厉害的季娟,是不是也会这样? 和外人想象的血淋淋、紧张抢救的场面不一样,舒安宁并没有给季娟动手术。 在酒店时她已经为季娟扎针止血,替她保胎,季娟暂时没有危险。 “这个孩子,你还要吗?”她握着季娟的手,清亮的眼中没有了温度,“如果你想要,我为你保下来。” “但是你要想清楚,李林今天能为了那个女人把你推下楼梯,明天就能为了她推你和你的孩子去死!” “你别觉得我危言耸听,也别觉得我冷酷无情没有母爱,这个孩子,我不建议你不要。” 舒安宁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眼,语重心长的道,“季娟,放弃吧。你和李林不可能再有未来!” 季娟的嘴唇白中带青,努力张了几次才困难的说出一句话,“是不是孩子……生出来也会……残疾?” 舒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流血太多,就算保胎也会对孩子有影响,至于哪里会有残疾,胎儿太小,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是,如果你想要,等孩子生出来后我会想办法再慢慢的帮它治疗,确保它活蹦乱跳和正常人一样。” 她没有为了让季娟放弃孩子而说自己治不好,她肯定的告诉季娟,她有能力聚积国内外的权威专家,挽救一个从娘胎里出来就有残疾的孩子! 季娟吃力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期待的看着她,“安宁,告诉我,李林和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关系!”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给李林一个机会。 “我没法告诉你。”舒安宁心痛她到现在还对李林抱有希望,沉重的开口。 “我已经打过招呼,会把孙佳佳肚子里的东西拿去做DNA检测,对比看是不是李林的孩子。” “但无论是与不是,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因为……” “李林和她,的确上过床了!” 第284章 找不到的小娘们 亲耳听到这样确定的消息,即便尖锐刺耳,季娟已经感觉不到心疼了。 哀莫大于心死! 当李林为了保护那个女儿而把她甩下楼梯的时候,当肚子里的孩子随着血液一点一点往外流掉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对他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或许就像舒安宁说的一样,她和他中间不仅隔了一个女人,还隔了无法修复的伤口,两人不可能再有未来。 季娟闭了闭眼,一滴泪水滑入发丝,很快消失不见,“让我……解脱吧!” 舒安宁双眼酸涩,心有不忍,迟疑的道,“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孩子,可以生下来,我帮你养。” “谢谢。”季娟睁眼看着最好的朋友,感激她一直以来的维护,但她不能再做犯贱的事情,让关心她的人看不起。 “李林……不配再做我孩子的父亲,让孩子走吧。” “好……” 手术灯亮起又灭掉,等候在手术室外的人起身,紧张的盯着门口。 巧合的是,季娟和孙佳佳手术室的门一起打开,两张推车同时推了病人出来。 季家二老相互搀扶着靠近,焦急的问,“娟娟怎么样了?” 舒安宁摘下口罩,安抚道,“孩子没了,人没有生命危险,我先送她去住院,其它稍后再说。” 孩子没了! 李林如遭雷劈,脑袋晕乎乎,整个人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想要过来。 可他刚迈动脚步,另一边刚知道自己子宫被摘的孙佳佳尖叫起来,“林哥哥!林哥哥!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闭嘴!”舒安宁冰冷的目光穿过人群射到她的身上,“想哭丧回你自家去,医院不得喧哗!” 孙佳佳充耳不闻,她沉浸在不能生育的悲伤中,哭着喊着叫李林,“孩子没了,让我死去吧,我不想活啦!” 夜风冷冷的吩咐:“把她给我扔出去!” 随后赶过来的高雄面无表情,挥挥手,身后两个打手样的壮汉站出来,不由分说的抓住孙佳佳高举起来,就要扔出去。 吓得她尖声大叫! 舒安宁不出声,没有人敢开口阻拦,特别是大家亲眼看到李林为了这个女人把季娟甩下楼梯,谁也没脸开口求情。 可舒安宁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道德底线和渣的程度,李林在她被扔的最后一刻,咬着牙开口,“等一下!” 见壮汉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他居然还敢厚着脸皮求季娟,“季娟!” “放了她。”季娟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别脏了……自己的手。” 孙佳佳如愿的没有被扔下去,李林的脸却白的比季娟还要厉害。 他知道,自己又在季娟的胸口上插了一刀,但他没有办法,不能看着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佳佳被扔出去。 就算不为曾经的那份感情,就算作为普通的朋友,他也不能绝情的不管她。 “娟……”他机械的抬腿,想要靠近,却被高雄冷酷无情的挡住。 季家二老看到女儿的样子,双腿虚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李林想要产搀扶,被季母一下子推开,怒道,“走开!不稀罕你!” 她活泼爱笑的女儿,上一刻还在期待婚礼,下一刻就躺在血泊中,她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她有眼睛,知道这一切的悲剧都是李林造成的! 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被他给毁了! 高雄扶住两位老人,舒安宁亲手推着季娟离开,李家的人和宾客,全部被隔离在外,不允许靠近! 李林想要跟随,却被孙佳佳哭喊着拦住,“林哥哥!你不管我了吗?” 他僵硬的转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想着季娟恨怒的眼睛,胸口是浓浓的难堪和绝望。 没有再理她,也不想管。 如果不是她任性的欺骗,把他从婚礼上骗走,他和季娟此刻应该正幸福的接受众人的祝福,开心的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向病房走去,任凭她如何呼喊也不回头。 为了懵懂的暗恋,虚荣的想抓住年少时虚幻的梦想,他已经错了,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可是,人不是知道错了就能被原谅的,当身体和精神双重的伤害造出悲剧的过后,谁能犯贱的原谅造成这一切的男人? 李林被季父冷脸挡在了门外:“这里不欢迎你,娟娟有我们照顾,你去找需要你照顾的那个女人去吧。” 语气讽刺,内容疏离。 李林从半开的门中看到躺在病床上季娟的身影,五官拧成痛苦的样子,祈求道,“爸爸,求您,让我陪在她身边吧。” 季父冷漠拒绝:“不稀罕!” 砰地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把他,还有李家的人都关在了病房外面。 病房内,季娟昏睡了过去,季母拉着她的手不放,坐在病床上默默的流泪。 舒安宁亲手为季娟打上点滴,直起腰,背后火辣辣的疼让她不小心倒抽一口冷气。 嘶! 夜风扶住她,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我带你去包扎。” 季家二老这才想起来她也受了伤,急忙道,“快去快去!” 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来不及说,舒安宁被夜风打横抱起,放在还没有退走的推车上,吩咐医护人员,“副院长后背重伤,让各科室权威医生速来手术室。” “是,我马上通知。” 副院长是仁爱医院的宝贝,短短的时间内凭借惊人的外貌和高超的医术迅速赢得绝大多数人的尊敬,她有事,没人会怠慢。 舒安宁躺在手推车上,一脸的囧,小声道,“我没事……” 对上夜风生气的眼睛,她聪明的闭嘴了。 再说,估计会被正在恼火的人打屁股。 门刚打开,蹲在地上的李林惊慌的起身,“怎么了?季娟……” 待看清楚不是季娟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算有良心的关心一句,“舒医生怎么了?” 可惜没人理他。 夜风在医护人员的拥护下视若无睹的离开。 一番人荒马乱之后,舒安宁也躺在了病床上。 错,准确的来说,是趴在了病床上。 后背大面积严重擦伤,肩胛骨骨裂,后腰上一道长长的划伤,流出的血染满了整个后背和下身。 后脑勺上肿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脑袋没有内伤。 尽管如此,在手术室时看到她黏住衣服血肉模糊的后背,夜风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出来后,更是在锅底上又添了许多的冰渣,冷的她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等人都出去了,她偷瞄下他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喊,“夜……” 夜风坐在病床边冷着脸不说话。 她轻轻的扯了扯他衣服,挤出一堆笑容,讨好的拉长了声调喊,“老公……” 小女子能屈能伸,不怕挫折不怕冷脸。 “哼!”夜风语气冷的跟啥一样,“不敢当,不配当,当不起!你喊季娟去。” 尽管知道救人是对的,可看到她一身的伤,还是忍不住生气。 谁知一句话捅了马蜂窝。 舒安宁立马变脸,冷声道,“出去!” 季娟被人欺负的小产大出血,人也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他还因为她救季娟弄伤自己而生气,简直岂有此理! 没有同情心,冷血! “你让我出去?” 夜风也被她这样的态度惹恼了,一把抓住她手臂,心里很受伤,“我说错了吗?你不管不顾的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不要命的去救别人,我说你了吗?你带着伤上手术台我拦你了吗?我知道你和季娟关系好,事发的时候一句不敢多说你,难道事后还不允许我表达下不高兴?” 谁能知道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救人的惊险一幕时,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舒安宁抿着唇不说话。 她不高兴夜风这个时候拿季娟当话题。 季娟已经够惨的了,难道要她为了背后的一点伤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她伤的那么重,如果让别人救治,季娟这辈子别再想拥有孩子了。 越想,越觉得夜风没有同情心,扭头侧趴着不理他。 夜风也很生气,气她把季娟看的比他重,气她不爱惜自己,气她…… 第一次恋爱就结婚的某人,不懂怎么样哄女人,见心心念念的老婆不搭理自己,气的甩门就走。 再卫生间门口抽了两支烟,被呛的咳嗽了半晌,人也冷静下来了。 然后,愧疚、后悔齐齐涌上心头。 想想女王大人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完蛋了! 这下该怎么哄? 捻灭手中的烟蒂,拔腿就往病房跑。 可没想到,病房空荡荡的,人已不在。 他又跑到季娟的病房,从季父的口中听说她并没有过来。 去查孙佳佳的病房,被告知孙佳佳已被转院。 他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手机一遍遍的打不通,他顿时慌了。 该不会就因为这点小事,这小娘们就会像甩了韩城一样甩了自己吧? 在他惊慌后悔拼命寻找的同时,舒安宁正踩着油门一路驰骋,直奔龙门。 她闯进大厅,看着高高在上狂霸邪肆的男人,脱下外罩的白大褂,一把扔出去老远,勾勾手,“过来,打一场。” 龙傲天从位置上起身,双眼半眯,笑容明亮的像炽烈的太阳,手上却不留情。 “那就让我来试试你进步没!”伴随着这句话,他从三层高的台阶上飞身跃下,拳头用力的对着她砸了下来。 第285章 传说中的黑道令 两个浑身凌乱、毫无形象的人躺在地板上,像缺水的鱼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半晌后,龙傲天坐起身,摸着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俊脸,嘶嘶抽冷气,“女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舒安宁无力的翻个白眼,无赖的道:“我最近忙,你给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查,谁知道是真是假,确定是真的跟我替报答。” “没良心!”龙傲天伸手拉她起来,眼神落到地板上时,猛然一缩,“你受伤了?” 他动手有分寸,顶多让她受点皮肉之苦,不可能让她流血受伤。 “没事,一点小伤。”她浑不在意的摆手,“不说这个,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女人,记住!你只是女人,少学男人的铁骨铮铮。”龙傲天一边嗤笑她的故作坚强,一边吩咐龙门的医生过来,为她包扎。 龙门的医生来的很快,当然,不是小五,是另一个医术还行,但远不如小五的女医生。 “我自己就是医生,说没事就没事,不需要包扎。”她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她急着赶回去呢,不然夜风找不到人又要着急了。 说一不二霸道惯了的龙傲天怎可能听她的:“少废话,赶紧包扎去,看你一身的血,我连和你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舒安宁气结,这人,连关心的话说出来也这么的让人讨厌。 包扎就包扎吧,为了以后光滑的美背,美美的吊带,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好意。 等她出来的时候,龙傲天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大的吓人的餐桌前等她。 舒安宁摸摸瘪瘪的肚子。 哼,算他有眼色。 吃饱喝足,困意上来,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好想睡一觉。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舒安宁猛然一惊,怒道,“你给我下药?” 龙傲天狂放又不失优雅的擦擦嘴巴,嗤笑,“懂不懂什么叫班门弄斧?我要是有本事在你这个顶级的医生面前下药,还不一指头弄死你,更省事。” “自己流血过多,精力透支还好意思冤枉我。” 舒安宁手指从脉搏上拿开,果然没有发现异常的痕迹。 冤枉人了怎么破? “咳咳。”饶是自认为脸皮不算薄的某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为了避免尴尬,她干脆直奔主题。 “有事找你帮忙。” 从包里拿出两份资料,并附带清楚的照片,扔给他,“这两个人,我要求从身体到精神全部碾压他们,直到生不如死!” 龙傲天看也没看桌上的资料一眼,狂傲的哼了一声,“不是谁都值得我动手的。两只名不见经传的小玩意,我没兴趣。” 舒安宁挑眉,冷笑一声,“这个有兴趣吧?” 一张黄金卡片夹在细长的两指之间,白与金的对比,在灯光下尤其的晃眼。 舒安宁明显是在讽刺他想讨要好处还不愿意明说。 龙傲天瞪了她一眼,好像觉得她脑子出了问题一样,“我要是想利用你的能力,娶你做龙门的主母不就行了,何必费那劲。” 他语气十分欠揍,仿佛娶她是让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舒安宁对于他自恋的厚脸皮很无语。 “谢谢抬举啊!” 她也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他,觉得他脑子不正常,“要是没能力办事就早说,我找别人动手也一样,不一定非你不可。” “女人,嘴巴这么利小心嫁不出去。”龙傲天没好气的瞪她,“我挑人的眼光居然突然变差了!” “好了,看在你还算有眼色知道找我帮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省的你到处求人。”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金卡:“记得欠了我大人情,要保持随叫随到,知道么?” “到时候看我心情。” 舒安宁懒得跟他争辩,目的达到就准备离开,“这件事越快越好,我不希望两人再出现在我面前!” “小气巴拉没良心的女人!” 他盯着她的眼神略带复杂,“我可是在龙门下了令,龙门的人见你全都会奉若上宾,任何人不许对你不利!” “你占了忒大的便宜,居然还对我的一点小要求推三阻四,真是没良心又小气!” 舒安宁眼睛微眯。 下了什么令? 她猜测:“难道是道上传说中的黑道令?” 摸摸下巴,她的笑容在龙傲天看来十分的欠扁,“这么轻易的给了我,看起来黑道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龙傲天气的想吐血,脸黑的跟包公一样,没好气的瞪她,“龙门从建立到现在,发出的黑道令不足一巴掌!” “哼!刚才还想夸你有见识,转眼就发现你孤陋寡闻、庸俗无知,居然以为黑道令很容易得到!” 舒安宁不是混道上的人,确实不知道,只隐约听说过这种东西。 回给他一个白眼:“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谁知道你们这些危害人类的坏家伙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危害人类的坏家伙? 龙傲天快被她气死了,恨不能把手指点到她脑袋上,让她长长心眼。 她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伸出手,勾勾,“东西呢?不是该有个令牌啊,信物呀什么的吗?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不是早给你了!上次那个玉牌就是。”说到这个,龙傲天觉得挺憋屈。 当初她救了二当家的之后,他送出这块玉牌,骗她说是龙门的一等保护令,原以为她会好奇的查查看,谁知这女人神经粗的令人发指,居然不查也不用。 亏得他那时还自以为聪明的耍了个小心眼隐藏了令牌更重要的用途! “这个呀?”她在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找出来藏在最角落遗忘的东西,放在掌心看了看,“你说的是这个吗?” 被她嫌弃的眼神看着,龙傲天狂霸的气势差点维持不住,黑着脸道,“就是这个。” “你原先不是说是什么保护令,怎么突然又变成黑道令了?” 在手上颠了半天,她又吐出一句让龙傲天想把她扔出去的话,“难怪用的墨玉材质,原来是黑道令来着,这玩意看起来还真难看,还你。” 起身把玉牌放到他面前。 开玩笑,听他说的挺重要、挺流弊、挺高大上的样子,她要是拿了,以后很可能纠缠不清,还是还回去省事。 龙傲天愣住,脸色一变,恨不能咬牙,“女人!你别不识好歹!我龙傲天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收回过!” “有了这玉牌无论国内或者国外的龙门地盘,人敢动你。识相点,把东西收起来,好好珍惜,不然……” 他咧出一嘴白牙笑的阴森森,“后果自己想。” “切!我是会受威胁的人吗?”舒安宁给他一个后脑勺,勾起外套甩到肩膀上,傲娇的转身走了。 气的他想要用大长腿踢人。 到最后还是忍住,跟了上去,“你一身的伤,我送你回去。” “别啊。”舒安宁语气十分的讨打,“我是大大滴良民,可不想因为坐了你的车被逮到局子里喝咖啡。” 龙傲天觉得跟她说话牙龈好痒,总想咬人,“你就是跟我光明正大的约会、吃饭、逛街也没人敢请你喝咖啡!” “美的你。”她鄙视他,“黑老大也懂约会,别笑死人了。” 懒得跟时刻准备占她便宜的男人多说,快步走向门口。 不曾想,刚出了大门,就看到一俩兰博基尼的跑车呼啸着飞奔而来。 车在她身旁还没有停稳,一脸焦急的夜风从车内跳了出来,一把拉过舒安宁,护在身后。 因他的突然出现,周围顿时响起枪栓声。 龙傲天挥挥手,围上来的帮会人员后退三步之外,他嗤笑夜风,“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夜风冷冷的看着他:“看来上次揍的你太轻,还敢挑衅我!” 龙傲天脸色一变,精巧的手枪突兀的出现在手中,指着夜风的头,狂傲道,“找死!” 夜风在他拔枪的瞬间手上也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把同样精致的手枪,冷酷道,“谁找死还不一定!” 两人对峙,冷眼相对。 舒安宁双眼危险的眯起,强势的站到两人中间,没好气的道,“要不要对着我开枪,看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我身上留下的子弹最多?” “嗯?”她眼风扫向龙傲天,“拿枪指着我男人的头,你很威风啊!” 龙傲天郁闷的想吐血了,脸黑的像用锅灰涂过一样,阴着脸看她,“这男人对我出言不逊,你怎么不说他?” 舒安宁耍赖的叉腰:“他是我男人,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当着你这个外人的面,我不维护他难道要维护你吗?” “你……”龙傲天气的真想用枪指着她的脑袋,问她到底有没有良心,说话这么难听! “哼!赶紧带着你的男人走!”他收回抢,不耐烦的挥手,“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相对于他十分不爽的心情,夜风一百分的爽歪歪。 听到舒安宁对自己这样的维护,他整个人从内到外爽到底,原本又急又怒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留下的,全是热乎乎、暖洋洋的、欲罢不能的爱意! 什么生气、什么嫉妒、什么不满,什么恼火,统统在她“我的男人”那句话说出来之后都没了,只有浓浓的情感溢满整个胸腔,感动的他呀,跟什么似的。 然后,毫不顾忌的做出让人辣眼的一幕。 他藏起手枪,一把抱住她软软的腰身,笑的满脸献媚,“宝贝,我爱你!” 第286章 报复从此刻开始 两人坐上车,顺利从龙门出来,谁也没有提先前发生的事情。 夜风不问她为什么会到龙门来。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最好难得糊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不能因为和她领了证就认为万事无忧、胜券在握。 她是那么的优秀,随时有更出色的男人会走进她的视野,欣赏她的美好。 比方说以前的韩城、向阳、夜云,还有现在这个明显对她心存好感的龙傲天。 老实说,狂傲霸道的龙傲天比其他所有人给他的威胁都大,因为这个人不拘小节,视道德和人言如无物,骨子里刻满了掠夺和霸道,喜欢的会不顾一切去得到! 龙傲天现在没有动手,不是畏惧他夜风,也不是因为她有了男人,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和同样的强势。 一旦哪天自己做出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必然会给龙傲天趁虚而入的机会。 所以,尽管他心里酸酸的不满,也绝不会在这个当口上询问,那不是聪明的男人会做的事情。 他不说话,舒安宁也没问他怎么会找来,仿佛两人默契了某种事情一样。 车厢内有半晌的沉寂。 最终,还是夜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把车远远的开离龙门后,找个僻静的角落停下,倾身抱住她舒安宁,强势的吻了上去。 “唔唔……”舒安宁还是不习惯这样偷袭的行为,生气的拍了他几下肩膀,不仅没有让他退开,反而还加大了力度,吸的她舌根生疼,头皮发麻。 半晌后,她气的抓住他头发用力揪,才挽救了自己麻木的小舌头。 “你不能轻点啊!”她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张着小嘴,疼的嘶嘶的抽冷气。 “不能!”他一脸哀怨的看着她,“谁让你不理我的。” “你不开口我没话找话吗?”舒安宁捂着唇,疼的想抽他两巴掌,“开车!” 他继续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宝贝,你不爱我了吗?” 她瞪他:“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我哪里不爱你了?” 他还是用哀怨的眼神看她,不说话,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字:爱我为什么找别的男人? 舒安宁扶额:“我让龙傲天帮忙处理下李林和他的小三。” 哀怨的眼神更甚,他的脸上顿时换上不被信任的伤心。 舒安宁对他很无力,想着男人跟小孩一样,也是要哄得。 深吸口气,努力挤出温和的笑容,哄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种事情你不能做。” “为什么我不能?”他委屈的小眼神瞅的她以为自己是欺负弱小的大坏人。 继续哄:“你当然不能拉。你想啊,他是道上的人,手上沾满鲜血,做坏天经地义。可你跟他不一样呀。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是正义的使者,让你去做那些事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几句话,说的夜风心里甜丝丝,顿时觉得空气中全是粉红色的心形泡泡,哪里还有半分的委屈和哀怨。 他脸上堆出如花般的笑容,喜滋滋抱着她手臂撒娇,“宝贝,你对我真好。” 舒安宁装模作样的哼哼一声,摆脸,“刚才谁怪我不爱他来着?” “谁啊?谁啊?”他东看西望,佯装说的不是自己,片刻后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高兴的笑眯了双眼,“我就知道宝贝最爱我了!” 舒安宁傲娇了:“嗯哼,知道就好,快开车吧。” “是,老婆大人!” 重新踩着油门上路,夜风的心情和刚才截然不同。 虽然,在内心深处,他仍旧是希望舒安宁不管大事小事、好的坏的事情都找他解决,但是,他也明白那不太可能。 她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圈子和处事方法,他不能把她当成没有自主能力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该给她相对的自由和空间。 当然,以后他会用实际行动加重在她心中的分量,让她慢慢习惯把他当成依靠。 回到医院,李林还在门口不得而入,整个人感觉瞬间老了几岁,憔悴的厉害。 季娟已经清醒过来,除了精神萎靡不振,身体上情况良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舒丫头。”季母拉着舒安宁的手,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来,“李林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娟娟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怀孕的女人?” “丫头,你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告诉我们吧。”季父一脸灰白,没有像季母那样哭,但苍老的眼眶里也有泪水。 两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为了怕季娟被人看不起,这些年和李林见过的面不过寥寥几次,对李林的印象全部是从女儿嘴里听到的,都是好话。 谁曾想,现实却是这样的。 他们以为很幸福过的很好的女儿,居然遭受到李林的背叛,不仅在婚礼上丢下女儿一个人,还为了别的女人生生把女儿推下楼梯,小产了! “丫头,你是娟娟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对吗?” 季父握着拳头,皱纹纵横的老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几岁。 “告诉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如果是我娟娟做错了,我跪地给李家磕头认错,如果是李家欺人太甚,就算搭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争一个道理出来!”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告诉你们。”舒安宁握住季娟的手,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悔恨充满心头。 她早该在第一次发现异常的时候就去调查李林,在他和孙佳佳光明正大坐在餐厅里的时候阻止季娟选择和他继续结婚。 季娟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一点也不比谁差,凭什么要当别人的替身,凭什么要默默忍受李林不公平的待遇? 她真的好后悔,没有及时把查到的东西给季娟看,不然,季娟也不会又一次受到伤害。 “那个女人,是李林的初恋。不,准确来说,是李林一直在暗恋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喜欢上别的男人……” 在季娟默默的泪流中,舒安宁把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有些东西她还瞒着,因为那些龌蹉、肮脏的东西,不该让老人知道。 听完之后,季母心疼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一个劲的自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为什么?” 季父气的胸口急剧起伏,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居然……居然这样欺负我女儿!” 他猛然转身,拉开房门,对着守在门口的李林就是一拳! 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欺负我女儿!让你欺负我女儿……” 一辈子没和人红过脸的季父,为了孩子,第一次动手打人。 李林默默的承受着,任拳头一下下打在脸上,他不还手,也不阻拦,只对着门内喊季娟,“季娟,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求你让我进去,要打要骂都可以!” “我不是故意拉你的,我没有控制好力度,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相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到你受伤,我恨不得砍自己几刀!” 季母红着眼睛怒吼:“没有想过伤害就我把娟娟伤成这样,如果有想过,是不是要害了我娟娟的命才够!” 季娟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打湿枕巾。 她微微侧头,对着舒安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舒安宁点头,对着季父喊道,“季叔叔,回来吧,别让那种人脏了你的手。” 她为季娟盖好薄被,出去挡着李林,让季父把门重新关上,冷冷的看着李林。 “你的确做错了。错在明明给不了季娟承诺却承诺跟她结婚;错在你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却无耻的把季娟当替身;错在一错之后再错,被人发现奸情不肯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你瞒着季娟和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骗季娟出差其实是去找那个女人!你不该因为那个女人把季娟丢在婚礼上,再残忍的为了维护那个女人伤了季娟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的错无法原谅!” “我曾经说过,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你一直以为我在说大话。那就等着吧,让你看看,伤害了我舒安宁的朋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是的,我……”李林想要解释的话被手机的铃声打断。 他看着舒安宁冰冷的脸,突然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机械的接通电话,就听到公司人事部主任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李林,你无故请假、旷工超过公司规定的时间,几家客户投诉你项目做的有问题,公司决定开除你,并保持上诉的权利。” 这个电话,像是一个导火线,拉开了李林悲惨人生的开始。 他幸福平顺的生活,将到今天结束。 从此以后,他和他的家人以及亲戚朋友,全部因为他一个错误的决定,走上了痛苦的倒霉路,轻则生意受损、生活乱成一团糟,重则倾家荡产、非伤即残!妻离子散! 她不会让李林死。 等那时候,死亡对李林来说,是痛苦的结束,是幸福的归属,舒安宁才不会伤人命。 她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她只会用软刀子割肉,让李林亲眼看着他拥有的、在乎的,是怎么样一点一点的从眼前失去! 就如同季娟在即将抓住幸福婚姻时痛失所有的绝望和痛苦一样,让他十倍、百倍的品尝! 第287章 拦话 舒安宁说到做到。 在她留下如同诅咒的话,转身离开的时候,李家人的日子不好过了。 先是有年轻少妇带着三岁的孩子找上李家门,声称是李父的情妇和孩子,李母大怒,不顾众人的反对,坚决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而结果是让她愤怒的,报告显示,那孩子果然是李父的私生子! 李母大吵大闹,把李父抓的满脸血痕,闹得鸡犬不宁,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谁知这件事还没结束,有一天晚上,李父买醉,居然在酒吧里看到和小鲜肉热吻的李母。 当时气眼睛就红了,一巴掌扇在李母的脸上,打掉了她一颗牙。 李母不甘示弱,还了她一巴掌。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妻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上演了一出好戏,你来我往,大打出手,他骂她无耻放荡不要脸,她骂他下贱老不羞。 等李林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被请到警局喝咖啡去了。 后来,两个人虽然没有到闹离婚的地步,但是已经不再相互信任了。 李母动用各种手想要段铲除李父的私生子,李父却想法设法的把家产往情妇和私生子的名下转移。 最后,李父的行为败露,李母找到他为情妇和孩子秘密置办的房产,发现他居然打算抛妻弃子带着大部分家产和情妇运走高飞,愤怒之下拿刀一阵乱舞,砍伤了孩子。 情妇见孩子受伤,怒极拼命,也给了她一下,加上李父的在旁边帮忙,两人把她砍成重伤,如果不是有邻居报警,说不定就会死掉。 几个人被抓了起来,至于结果会怎么样,将看法律如何判决。 在二老大闹的时候,李林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他正被孙佳佳的事绊住了脚步。 原来,孙佳佳从手术室出来的当天下午,一堆关于她的艳照和视频传遍了网络。 孙佳佳也堪称厉害,在出国的几年前,尝遍各色的外国男人,偏偏她还有一个不一般的嗜好,喜欢把和每一个男人的爱爱记录下来,以作为以后人生中的一个自豪的回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挖出了她深藏起来的东西,全部上传到网站,各种辣眼的照片和视频,比之当年的艳门照更加吸睛。 短短时间内,被人浏览下载上亿次! 而她所谓的前未婚夫劈腿另结新欢完全是欺骗李林的,真实的情况是,她前未婚夫撞破了她和别得男人的奸情,发现她重度糜烂的私生活,怒而分手。 最值得让人佩服的是,她连从国外回来的那天,也能在飞机的厕所上和空少来了一场激情四射的艳遇,不得不说她手段的厉害。 当李林在网站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他心中纯洁无暇、从儿时就奉为女神的美好女孩、半生求而不得爱情梦想,明明是遭渣男劈腿无情抛弃,为什么转眼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找到孙佳佳质问。 而她痛哭流涕,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手,哭喊着是有人故意陷害抹黑她。 至于陷害她的人是谁,好像不用说就能猜到。 除了季娟,谁还会跟她过去不。 但李林知道不可能是季娟,因为她还躺在医院中,如果非要说有人陷害,那个人只可能是对他发过狠话的舒安宁。 他怀着一颗愤怒的心,找到舒安宁,没想到却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孙佳佳的前未婚夫、他儿时的小伙伴正一脸绝望的坐在舒安宁的诊室里。 他说,他得了艾滋,是从孙佳佳那传染的! 李林是怎么走出去的自己也不记得了,等他清醒过来,抖着腿到医院检查的时候,眼前还一阵阵发黑。 等待诊断结果的时间里,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就像舒安宁说的那样,他为背叛付出了代价,将悔恨一生! 这时候,无论是父母的案子,还是姐姐姐夫因为小三闹离婚的事情,还是亲戚生意出现问题,他完全没有精力再管。 他将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惶惶不可终日。 而季娟,从他被季父揍过的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也找不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果不是房子里还存有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他会认为,过去的那几年幸福快乐的生活,都是自己在做梦。 说的这些,都是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舒安宁甩了李林一脸冷冰之后,在夜风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老实的找了一间病房趴下,让护士重新给背上包扎上药。 看着她因疼而皱起的眉头,夜风心疼的恨不能以身代受,他抓着她的手,“宝贝,答应我,以后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为别人受伤了好么?” “看到你受伤,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把你护在羽翼下保护。” “我就是点擦伤,没什么大碍,别肉麻兮兮的,听的我肉酸。” “肉酸?”夜风挑眉,手伸到她身下,探向不可言说的某处,笑的一脸荡漾,“那这里酸不酸?” 舒安宁被他口手并用的撩拨,原本泛白的脸色突然变红,骂道,“臭流氓,不要脸!” “这就叫不要脸啦?”他的桃花眼眨啊眨:“那比这更不要脸的事情我都做过,你也没骂我呀。是不是挺喜欢更那啥的,要不要我给你重温一下?” “滚!” “让谁滚呢?” 半闭的病房门被人打开,周翠琴走了进来。 她望着舒安宁僵硬的姿势,关心的问,“听说你摔了一下,伤的严重吗?” “妈咪,不严重,就是后背擦伤了点皮。”她想挣扎起来跟周翠琴说话,被夜风牢牢的按住。 “不严重就好。”周翠琴好像没发现两人的动作,略显急切的问道,“那明天给安平会诊有问题吗?”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等舒安宁回答又道,“你不知道,今天安平吵着闹着要去当伴郎,我本来也准备同意的,后来,刚出门就被个没素质的女人伤到了。” 她用纸巾擦拭眼角,像在伤心的流泪。 舒安宁急了:“妈咪,你受伤了还是弟弟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强行起身,被夜风按住还很不高兴。 “身体没伤,我伤到心了。” 周翠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没素质的女人指着安平说他是傻子,说我带个傻子出去丢人现眼……” 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显然真的很伤心。 舒安宁一直知道,弟弟的病是母亲心中的痛,所以她致力于医学工作,除了爱好,有过半的原因就是为了亲手治好弟弟。 “我多想安平能跟常人一样,哪怕不聪明,哪怕不会赚钱,只要能照顾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妈咪,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不是说至少有四成的把握能够治好弟弟吗。”舒安宁最看不得她伤心,想现在、立刻就组织专家会诊。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安平一天不好,我就一天放不下心。”周翠琴越说越伤心,“我真希望睁开眼安平就好了。” 夜风先舒安宁一步接话道:“周姨,您不要着急,这治病跟别的东西不一样,急不来的。特别是像脑袋里的病,更要谨慎再谨慎。” 周翠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医学上面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就是想安平能早日康复。” 说完,她不再看他,又问舒安宁,“安宁,要不就明天会诊吧?我怕再等下去我会急疯的。” “……” “这件事情真的急不来!”夜风又一次拦住了舒安宁想说的话,并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小手,暗示她不准说话。 “周姨不懂医可能不太清楚,所以我给您解释一下。” 他唇角上挑,脸上带笑,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好相貌、好态度。 “所谓专家会诊,是指当医生碰到疑难病例或者重大手术临床问题时,邀请医院内或医院外的专家、同行领军人物进行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方案的商讨。” “专家会诊的目的,是为了让患者的病情更明晰,避免手术或治疗的风险,治疗更恰当,最终让患者康复。” “这说的是一般的专家会诊。” 他抬头看着周翠琴若有所思的侧脸,又笑道,“安宁为了手术的成功率,请的都是国内外的权威专家,他们每一个都是算是行业的泰山北斗,很难请到。” “所以邀请他们不可能像您喊安宁一样,随叫随到,我们要先跟他们约好,找一个大家都能到场的时间,才能确认哪天会诊。” 周翠琴还是不太懂:“但是安宁不是说小季婚礼办完就能会诊吗?” “对啊,是要等季娟婚礼办完,但是安宁肯定没跟周姨您说具体的哪一天是不?” 他点点舒安宁脑门,用无奈又宠溺的语气道,“安宁啊,是怕您着急,所以那样跟您说了,但其实具体的时间无法确定,还要等其它专家回复。” “原来是这样啊。”周翠琴恍悟,“我还以为安宁说那样说是早已经约好了呢,激动的我几天没睡着觉。” 她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中还有淡淡的失望。 看的舒安宁于心不忍:“妈咪,其实……” “其实如果周姨很着急,我也可以托关系催一下。” 夜风再一次截断舒安宁的话,保证道,“周姨您放心,安平是安宁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一定想办法把最好的专家尽快邀请过来,争取早点会诊。” 周翠琴看看夜风,又看看舒安宁,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我走了,安宁好好的养身体。”她起身离开,背影有一种难言的哀伤,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流泪。 舒安宁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样子,张嘴就要喊,想告诉她随时可以会诊。 但夜风的手更快,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巴,微微的摇头,眼中还带了祈求。 第288章 挑拨 舒安宁想说的话在他祈求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周翠琴在门口停了下来,仍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安宁,我知道,这些年因为安平的病,我对你的忽略太多,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和对安平没有任何区别,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样的爱你们。” “我希望安平早点好,不仅仅是因为我心疼他从小到大受过太多的白眼和讽刺,也是希望他好后,我就能多点时间陪陪你,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安宁,为了安平,我给你的陪伴太少了,你外公也经常说我偏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偏心,如果安平有你一半的聪明和健康,我也不会天天守着他提心吊胆!” “妈咪!”舒安宁拿开夜风的手,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一样的难受,“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弟弟。” “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最能明白妈咪的心情。”周翠琴微微侧脸,从舒安宁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泪痕。 舒安宁的心,像被放进了油锅里炸,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妈咪!我保证唔唔……” 张开的嘴,又被夜风给堵上了。 她气的不行,重重的一口咬住他手心,拼命的用力,逼着他把手拿开。 但是,夜风纹丝不动,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好像被咬的不是他一样。 他接着她的话对周翠琴道:“周姨请放心,我和安宁保证,一定用最快的时间邀请到最权威的专家会诊!” 周翠琴即将滚出眼眶的泪水好像突然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滑落。 “我谢谢你。”她留下这句话,抬腿就走。 背影给人一种僵硬机械的感觉。 夜风收回视线,对上舒安宁喷恨的眼神,感受到掌心火辣辣的疼,轻轻的叹了口气,附身把人连被子抱在怀中。 “宝贝,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听到这话,她浑身僵硬,牙齿放松,放过了他的手。 慢慢的扭头,看着他怜惜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呵斥:“滚!” “不会滚!”夜风仿佛根本不介意她伤人自尊的字眼,反正每一次触摸到她逆鳞的时候她总会翻脸无情又狠厉,见的多就习惯了。 不过再怎么习惯,还是好伤心怎么破? 哎!答案是,不知道! 还是先关紧房门省的被人听到接下来的“家暴”吧。 果然,等夜风出溜关上门,再出溜的跑回来,舒安宁大发雷霆。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最亲的母亲,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居然被他冷嘲热讽了。 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不能滚,滚了你就找不到人骂了。” 她气结,忍不住爆粗口,“专家会诊跟你有屁的关系,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时间?” “要治病的人是我弟弟,我最亲的血缘弟弟!你不帮我就罢了,居然还代替我拖延时间,你什么意思?” “还有,你口口声声喊的周姨,她是我娘,是生我养我的娘!你不仅对她不尊重,还冷嘲热讽,你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 一句句质问,声声高昂,最后一句话直接是吼出来的。 面对的她的喷火般的眼神和毫不客气的话,夜风心里有点点的受伤,但是,他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跟她嬉皮笑脸。 “不凭什么啊,就凭你是我老婆这一样关系就够了。” “我管谁是你娘谁是你弟弟,谁要看病!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现在背后受伤了,动一下都能疼的冒汗,我能舍得你带着伤去给谁谁谁谁会诊,脸不要太大!”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你管谁是我娘谁是我弟弟,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点亲情味?” 虽说后面一句话让人听了挺窝心,可前面的话太特么不是玩意说的了! “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对你有亲情味就行了。”夜风理直气壮的抓住她软软的小手,说出来的话,既冷血又暖人。 “在半年以前,我和周姨可以算的上是陌生人,我跟她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 “但你不一样,虽然半年前我和你也是陌生人,但是,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就是NO1!我不觉得为了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和小舅子有牺牲我媳妇,你的必要!” “或许你觉得我无情,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别说是你母亲,就是今天说这话的是我老妈,我也坚决反对!” 舒安宁本来很生气,可被他这么一哄吧,那气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没了。 不过,她仍旧没好声的嗔怒,“你反对个屁啊,多大点事情?我又不是没带伤上过手术台,习惯了。” “这个习惯必须改掉!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你有人疼有人爱,你的健康,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事情!” “就算你觉得是大事也不能那样跟我妈咪说话啊,她是我最亲的人了,我不希望她不开心!” “那她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了吗?”夜风握着她的手,视线落在她渗出血丝的后背上,眸底深深,有些以前压抑着怕踩了她敏感神经的话,在一刻忍不住的想要说出来。 “宝贝。”夜风握着她瞬间变得僵硬的手指,低沉的声音像醇厚的大提琴音,悦耳动听,可说出来话,舒安宁一点也不想听。 “说句不怕你伤心的的话,据我和周姨几次短暂的接触来看,她并没有像你一样把她当成最亲的人的你当成最亲的人,甚至,她对你比普通家庭的那种亲情还单薄,她……”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说这种话!”舒安宁甩开他的手,刚才的嗔怒变成真正的愤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夜风被甩了也不恼,拉了把椅子坐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迷人的桃花眼中含着深深的爱意和怜惜。 他缓缓的道:“按理说,周姨是你的母亲,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我应该会对她有一种……”他抬了抬手,似乎在想用什么词合适。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应该对她有一种想要接近、讨好的念头,毕竟我喜欢她的女儿不是吗。但结果恰恰相反,我对她的感觉非常的不好,从没有见过她的时候就有。” 见她冷冷的瞪着自己不说话,他微笑着看她,问,“知道我的那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从我们车祸住院不久。” “那时候你受伤那么重,两次病危,差点救不过来,我却没有发现周姨去出现过一次!” 舒安宁张嘴,他抬手挡住她要说的话,“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一直到我们快要出院的时候,周姨才来到出现,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说什么给儿子找医生去了,说什么去的地方偏僻,然后一会手机丢了,一会手机没信号!你信吗?”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笑了笑,是典型的冷笑,“如果她真的对你很关心,就算不知道你出事,最起码过几天应该会想到给你打个电话,报报平安,联系一下吧?” “可她没有,她一次电话都没有打给你!”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无意识的摸着,“当初向阳把你的手机给我,并且让我保证你不出院绝对不允许把手机给你,当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后来我知道了。”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心疼:“因为,他怕你接不到周姨的电话失望,怕你难过,所以干脆没收了你的手机!” “那时候的他,比我了解你,了解你周姨。” “你一直在告诉自己,说周姨对你很好,很关心你!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对你好,她就不会在你住院后难得去看你一次!如果对你好,就不会每次见到你就说你弟弟可怜,一次次让你觉得心里愧疚,对她有求必应!” “我不知道你和你弟弟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我知道,你一直对他有愧疚,对周姨有愧疚,所以只要周姨说的话,你就会听,只要提到你弟弟,你就是没有任何原则的俗人!” “说完了吗?”舒安宁冷冷的看着她,一手抬起,指着病房的门,冷漠的道,“说完了请你出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我没说完!” 夜风明白一直自欺欺人的东西被人拆穿,是一种难堪的事情,但他既然说开了,就要直接到底,不然就跟一个脓包一样,撕破一点皮,怕疼,不撕了,那么后面会疼的更厉害。 “你住院时,她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要么两手空空,要么随便买一兜便宜的水果,她连一口汤都没给你炖过!” “你闭嘴!我说不想听了,你听不到吗?”她眼睛红红的瞪着他,像被揪住尾巴的毛,愤怒之下亮起了锋利的爪子! “滚!滚!你给我滚!”她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在他脸上,怒道,“姓夜的,我对你母亲有意见,所以你心里不爽,现在开始挑拨我和我母亲的关系了吗!” “我是挑拨吗?”夜风没有躲避,枕头砸在他脸上又掉到地上,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砸的粉碎。 第289章 欠她的 夜风吊儿郎当的态度,满不在乎的语气,气的舒安宁瞪圆了眼,一字一句的咬牙怒喊,“夜!风!” 太过分了,这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蹬鼻子上脸,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居然敢对她最敬爱的母亲出言不逊,她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以后是不是还要挑拨她母女不合! 她双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就算他每句话中都含着对她的疼惜和怜爱也熄灭不了,“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见她真的急眼了,夜风知道今天说这些就够了,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他赶紧的举手投降,脸上堆满了笑容,“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挑拨行了吧?我错了,我检讨,我以后尽量少说这些,希望宝贝不跟我一般见识。原谅我好么?” 舒安宁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这个无耻凑不要脸的男人,前一刻还梗着脖子跟她说大道理,下一秒就狗腿的说自己错了,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凑不要脸! 他挠挠头,努力做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笑的分外真诚,“我是看到你想带伤给安平看病,心疼你,又气周姨总是催着让专家明天过来会诊,我就生气了,所以才说了周姨这么多坏话。” “再则,我说的也是有依据的。每一个权威的专家都是有傲气的,怎么可能让人随叫随到。就算专家们给你面子,一喊就来,可这样没价值的消耗你的面子真的好么?” “安平的病又不是突发性疾病,二十几年都等了,怎滴就不能多等两天,等你背上的伤好了再说?” “反正不管怎么讲,你如果非要说我是在挑拨你和周姨的关系,我可以承认。但是,无论你生气也好,愤怒也罢,在你的伤没好之前,我坚决不允许你为任何人做手术!包括会诊!” 此刻的夜风,流弊哄哄,强势霸道,妥妥滴总裁范,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舒安宁有理讲不通,气的抓起床头的东西没头没脑的对着他砸出去:“滚!给我滚!” 这估计是恼羞成怒了呢。 夜风从椅子上跳开,一个玻璃杯在他脚下碎裂,若不是他躲得快,肯定要被砸到头上了! 他脸色微变,蹭蹭后退几步,躲到安全的范围,又开始不怕死的摸母老虎的屁股,“宝贝,我究竟有没有挑拨,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想当年,十三岁的你刚到国外,被人偷了所有的的钱财,你是怎么度过那两个月的?如果周姨真的关心你,又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曾经有过那一段的苦日子!” “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你爸爸身上,就算他曾经出轨对不起周姨,就算他冷漠无心,我也相信他会对亲生的女儿那么狠心。或许一切都是周姨暗示他那么做的也不一定呢。” “你不要一叶障目,因为内心无法告人的愧疚,处处针对你爸爸,纵容周姨。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啊……” 一个苹果砸到他脚上,接着舒安宁从床上跳下来,挥起嫩生生的小拳头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拳。 嘶! 小拳头好有劲,他肯定变成熊猫眼了。 怕她伤到自己,夜风不敢大动作的躲避,只有紧紧的抱着脑袋,极力挽救将要被毁容的命运。 舒安宁也不吭声,举着拳头专门对着他的俊脸揍。 让你胡说八道说! 让你戳人心窝子! 让你嘴碎! 让你惹人生气! 让你开染坊! 不让你说你还说! 揍你丫的! 夜风哎呀哎呀的喊疼,却没有躲避一下,还配合的把肉多的地方凑到她面前让她打,生怕她揍到骨头多的地方伤到手。 话说,他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种任劳任怨的精神,应该能被评为新世纪的绝世好男人了吧? “好了,够了!”夜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禁锢住她的身体,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舒安宁挣了两下居然没有挣开,美眉竖立,眼神不善,咬牙道,“哼!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坏男人。 敢动手,废了他! 或许是她眼中的意图明显,夜风被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毛毛的,急忙把脸伸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拍在自己脸上,献媚道,“宝贝你随便打,想打左脸打左脸,想打右脸打右脸。” “但是,当我求你,等伤好了再打行么?你背上的纱布在渗血,肯定是伤口又裂了!我看了心疼。” 一句心疼,疼了她的心,暖了她的肺。 这个傻男人啊,她还以为要振夫纲,跟她动手,谁知道居然是因为心疼她伤口裂开,才阻止了她粗暴的揍人动作。 这心啊,怎么就变得软成一团了呢? 这眼啊,怎么就变得酸了呢? 明明她很生气很生气,发誓要揍他个不能自理来着! 感受到她气息慢慢的平稳下来,夜风趴在她肩膀上的脸得意的笑。 嘿嘿,他就说嘛,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了男人发自心内的甜言蜜语。 看,这不就轻易的感动了。 然而,下一刻,他肩膀被人抓住,用力一推,得意的笑容根本来不及收起就落入了舒某人的眼中。 再然后,伴随着眼眶巨疼袭来的,是她怒吼的声音,“你给我滚!” 他被人拎着领子,扔到了门外面,摔了好大一个屁股蹲。 夜风疼的龇牙咧嘴,看着在自己面前砰然关上的门,摸摸鼻子走了,还自我安慰的想:嗯哼,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要给宝贝一个安静的空间和时间去消化才行。 希望她能从当局者的身份走出来,看清楚周翠琴到底对她怎么样。 其实,夜风还有一些事情刚才忍了又忍才没有说出来。 比如,他曾被着她去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大人周翠琴,但是丈母娘说话的方法很让人深思。 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夸奖舒安宁,但只要稍微用心体会就能发现,没有一句话是夸人的,反而暗含着诋毁、贬低和不喜。 如果他不了解舒安宁,不是从内心深处深深的爱着她,恐怕就会因为这个丈母娘的话,而对她产生误会和不屑。 所以他不喜欢周翠琴,特别是她明明不是慈母却偏偏在安宁面前装作慈母,哄骗他的宝贝对她百依百顺,做这做那。 其实以安宁的聪明,未必看不出来她的虚情假意,但是,因为一些不能言明的愧疚,安宁自欺欺人多年,不愿意也不肯相信周翠琴会对她不好。 想到当初安宁同学聚会,两人在包厢中发现她的爸爸舒晓明和另一个女人的约会,他对安宁这样任周翠琴予取予求的行为,也能理解。 毕竟,安宁是…… 希望周翠琴没有大坏心,等他的儿子治好病以后就不要再对安宁耍心机,不然…… 夜风的双眼发寒。 为了媳妇,他能冷落不讲理的亲生母亲,更能对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丈母娘! 思考间,他无意中走了一段路,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蹲在季娟病房门口的李林。 不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在李林看过来想要说话的时候,冷漠的转过身往回走,连一句招呼也不屑打。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非要等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后悔。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如果不爱,就不要接受别人的爱,既然接受了,就要好好爱别人。 明知道自己无法信守承诺,当初又何必许下信誓旦旦的诺言? 一边把季娟当成替身,一边又无耻的贪恋她的温柔,可又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最终害人害己,伤痕累累! 被拒之门外,也怪不了谁。 要怪,就怪他的对爱的不坚定,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活该! 病房中,舒安宁扔出夜风之后,无力的趴回床上,脸埋在枕头上,不一会就湿了一大片。 她不喜欢听夜风说那样的话,他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她一直相信,母亲是爱自己的!和爱弟弟一样爱自己! 犹记得小时候,五岁的时候吧,父亲不在家,她贪玩,带着弟弟跑到家里的游泳池里玩,结果不懂事的两人不小心跑到深水区里了,差点淹死。 母亲闻声赶来了,跳下水第一个救的是自己,而不是弟弟! 这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纵然后来母亲陪弟弟的时间越来越多,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从不觉得母亲不爱自己。 因为,她一直记得那年游泳池里,母亲是怎么不顾弟弟的垂死挣扎和无力的哭喊,义无反顾的先救了自己。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发誓,一定要做个乖女儿,好姐姐,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更因为看到母亲对着弟弟的病情哭泣,她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医生,治好弟弟,不让母亲再伤心流泪。 直到十三岁那年,她和韩成的订婚礼上,她发现了那件事情,决定,出国深造! 就算倾尽一生的努力,也要把弟弟治好! 即便夜风说的那些是真的又怎样,她也不会改变对母亲的顺从,因为。 这是她欠了母亲,欠了弟弟的! 她用一生去还也弥补不了造成的伤害! 第290章 无意中抱了金大腿 摸着被揍的青紫的嘴角,夜风嘶嘶的抽着冷气往回走,暗戳戳的想:小娘们真狠心,居然专往他英俊迷人的脸上打,上次打的伤才好了没两天,又添新伤,真够火爆的。 不过,他喜欢! 但要是能够再对他温柔一点,亲热一点,少点动不动就爆的雷爆区,那就更完美了。 这样想着,脚步却越来越快的往舒安宁病房奔去。 远远的,就听到欢快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急忙走进去一看,只见不大的病房中挤满了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善意和对舒安宁的感激之情。 坐在最前面,正和舒安宁笑着说话的,是T市的一把手宫俊光和他的太太。 宫俊光道:“刚一回来就听臭小子说惹了大祸,如果不是舒医生妙手回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甘老交代。” 被称为甘老的是坐在他身侧的一位儒雅的老人,七十岁左右的年级,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穿着一身暗红的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又睿智。 “非常感谢舒医生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甘家就要绝后了!”甘老站起身,感激的给舒安宁鞠躬。 “哎呀,使不得!”让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人给自己鞠躬,折寿啊。 舒安宁正准备下床阻拦,夜风却快她一步,双手托着甘老的手臂不让他弯腰,“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您行这样的大礼,安宁会受不起的。” 甘老抬头,看到一张……嗯,如果只看轮廓应该是俊美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的脸,转头询问宫俊光,“这位是……” 宫俊光看到夜风的脸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毕竟见多识广,不动声色的本领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有一丝异样的为两人作介绍。 “甘老,这位是夜氏集团的二少,苏医生的未婚夫;夜少,这位是小钰出车祸那位同学甘贝贝的爷爷,甘老,学术界的泰山北斗。” 两人相互握手,夜风以男主人的姿态招待大家,“您好甘老,久仰大名,快请坐。” 甘老也对夜氏集团耳熟能详,不过以前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夜家的小辈,“原来是夜少,果然一表人才,比我想象中更英俊。” “谢甘老夸奖,快请坐吧,地方窄小,招待不周。” “夜少客气。” 甘老指着后面几位衣冠楚楚看起来像精英人士的男人和女人,笑道,“这几位是我的学生,刚和我巡回演讲回来,听到贝贝出事,就一起过来看看。” 夜风笑道:“几位也都请坐吧。” 幸亏舒安宁是副院长,住院的病房环境好,也比别的病房大,椅子也够多,不然一下子来了十来个人,还真不知道往哪里坐。 男人在寒暄的时候,宫太太握住了舒安宁的手,感激的不得了。 “我爱人不在,出了这么大事小钰还瞒着我,只打电话跟我说去同学家住了,要不是有熟悉的人无意中看到他住院,我估计到最后都不知道。” “这些天,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救人,两个孩子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也没法跟甘老、跟我爱人交代!” 说着说着,在人前一贯优雅端庄的贵妇人落下泪来,哭着道,“这臭小子,忒不懂事,出这么大事情也不跟大人说,如果有个万一,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宫太太,您别这样,现在不是没事吗。”舒安宁听到她这样讲,也好心虚,毕竟瞒着她的人也有自己。 “事出突然,联系不上宫先生,宫少又担心惊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没敢告诉您。后来大家都平安,也不愿再惊动您。” “孩子的一片孝心,您也别怪他。再说……” 她挺胸毫不谦虚的道:“您要相信,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要不然肯定会通知两位孩子的家长。” 宫俊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言看着自家爱人比别人大了好多的肚子,也觉得儿子的担心有道理,安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能惊扰,小钰懂是关心你,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幸亏两人都平安。” 宫太太拍拍胸口,心有余悸,无法想象如果当时自己看到两人浑身是血会怎么样,估计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保不住了吧。 她真心感谢舒安宁:“舒医生,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小钰和我,客套的感谢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句话,以后但凡有需要帮忙的,宫家绝对不遗余力的帮忙!” 报恩的念头很真诚,连一句谨慎的类似于“只要不伤天害理、不和宫俊光工作起冲突等”这样的附加都没说,可见感激的心有多强烈。 宫俊光也很感激,不仅因为舒安宁救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因为她救了甘贝贝。 甘家五代单传,甘老的儿子是位高权重的军官,前几年在打击毒枭的行动英勇牺牲了,只留下年幼的甘贝贝。 甘老是学术界的泰山北斗,教出来的学生遍布五湖四海,很多是有权有钱的名人,就今天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位,哪个一言一行都是能影响一方的重量级人物。 对甘贝贝来说,他既是学术界大师的独孙,又是英雄烈士的儿子,影响度非同一般,如果他出事,T市绝对要抖几抖,所以他才没有拦着妻子说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他觉得很奇怪,舒安宁究竟是怎么做的保密工作,把他受伤的消息瞒的死死的,一点也没让不好的影响传出去。 如果舒安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很优雅的勾起唇角,给他以高深莫测的笑容。 其实吧,说人话,她事情多,除了想瞒着宫太太,其它根本没刻意去隐瞒,也没想过要瞒,一切都是其他人在操作。 只能说,人品好到一定的程度,自有眼光毒辣知道甘贝贝身份的的人为她善后。 而她在不知不觉中,收到了难以想象的重量级人物的人情债,抱上了金大腿,以至于后来很多麻烦没有跑到她面前就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和夜风客套完毕的甘老侧身,笑容儒雅的看向舒安宁。 “我在国外巡讲的时候,和朋友聊天,听到过舒医生的大名,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真人。舒医生比我想象中还能干、漂亮。” “甘老过奖了,快请坐!” 舒安宁很尊敬老人,看着和外公差不多年纪大的甘老,一点都不怠慢,如果不是夜风瞪着警告她不要下床,她早就下床坐到椅子上招待了。 甘老笑道:“好。舒医生也别客气,拿我们当自己人就行。” “对了。”宫太太见夜风拿靠枕让舒安宁侧靠,才想起来问,“我没问你呢,怎么把自己给弄伤了?” 舒安宁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小心,呵呵,不小心弄的。” 夜风开始宣扬她的“丰功伟绩”:“为了救一个孕妇,给人家当了肉垫子,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的都不能看了,还逞强,一点也没收拾自己的给人家去做手术。” 宫太太惊讶的不得了:“你……哎,救人是好事,你也要当心自己呀。” 夜风无奈又宠溺的道:“她呀,没办法,只要遇到救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带伤上手术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我出车祸,她被玻璃和钢筋穿透肩胛,一只手差点废掉,还是坚持给我做完手术才晕倒的。” 舒安宁嘴角抽抽,暗暗瞪他。 凑不要脸的,别以为夸她就能被原谅,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也不怕死得快! 瞪完人才想起来,貌似两人不是刚吵过架吗,应该还在冷战中吧,怎么一不小心又被这家伙化吵架于无形了? 夜风眼角笑意流淌,继续捧老婆香脚,“她啊,医生的天职之心刻在了骨子里……” 话没说完,突然,一道身影伴随着担忧的声音窜了进来,急匆匆的跑到舒安宁病床边,把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才问,“丫头,丫头!哪受伤了?” 舒安宁惊讶道:“王老,你怎么来了?” 龙门小五的爷爷,当初在外公周丰仁寿宴上张嘴就要送她医院股份的老顽童王老到了。 “臭丫头,我孙子脑袋都被你开瓢了也不通知我,你自己躺到病床上也不告诉我,什么意思?当我这爷爷是被你白喊的咋滴!” “哪有,你别冤枉人。” 和他认识久了,舒安宁也学的没大没小起来,“你自己孙子手术多少天了,你才知道,还好意思怪我?” 她撇撇嘴:“自己不关心孙子别拿我当借口,我可是有家的人,你欺负不了我。” 王老作势要打她:“臭丫头!” 夜风急忙拦下:“她是伤患,不能打!” 王老怎么可能真打她,闻言撩起眼皮看了看夜风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故意嫌弃的道,“臭丫头,你真没眼光,这小子长得哪有我孙子好看,你还稀罕的不行。” “要我说,干脆蹬了拉倒,我孙子可比他俊多了,给我当孙媳妇绝对比当夜家的媳妇好。” 这么当着人家面红果果的替孙子撬人家墙角,除了王老也没谁了。 夜风气的肝都疼了,偏还要在众人面前维持男人的风度,微笑的道,“王老,我媳妇是很优秀,有很多的人喜欢,但是,您老的孙子没机会了,安宁这辈子都是我的啦!” 他抱着舒安宁手臂宣布主权,又恶毒的补刀,“下辈子也是我的,您孙子坚决没有机会,因为安宁不喜欢娃娃脸的小男人!” 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大声咆哮,然后怒喊一声“老不休!” 王老同样恶毒,笑的一脸褶子,“不喜欢娃娃脸,难道喜欢鼻青脸肿的弱鸡?” 夜风不由之主的摸上脸,顿时浑身僵硬。 第291章 我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等手不小心碰到淤青发疼的嘴角,夜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不久前刚被舒安宁逮住给劈头盖脸的揍了一顿! 而他,居然忘记了,顶着一脸的青肿就这么大模大样的进来了! 还用这张脸和人聊了半天! 刚才貌似还听到了甘老夸他一表人才? 缓缓的、机械的转头,看向甘老和他身后一群想笑不敢笑忍的痛苦的众人,夜风斯巴达了! 卧了个槽啊,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口了! 夜风的脸像刷了一层绿漆似的,不要太好看哦。 他很想哭,很想抱着他家宝贝委屈的哭一场。 他英俊潇洒、英勇无敌的形象哦,怎么样才能挽回哦? 可恶的王老不依不饶,又补了一刀,“丫头,我跟你说,要是你做了我孙子的女朋友,那好处可是大大的有。” “别的咱先不说,就说一点,我孙子长了一张娃娃脸,那就是永远的小鲜肉啊。” “你想想看,等个十几二十年过去,你身边朋友、同学的老公全都变成老腊肉,大腹便便、一脸沧桑,而你的男人呢,还鲜的跟一朵盛开的花似的,你们俩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帮羡慕的眼神,想想多带劲!是吧?” 脸绿归脸绿,夜风也绝不让他在口头上占便宜。 他轻嗤一声,眉梢上挑,不遗余力的讽刺他。 “就您孙子那样,现在走出去都跟一滴水掉进海里一样,翻不出一个浪花,吸引不了别人的眼神,等十几二十年后,难道他就变好看了?” 夜风笑话他:“这个长相是遗传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时间能让丑男变美男。” “再说了,人都说孙子像爷爷,看到您现在的样子想就能想象出您孙子几十年后的样子,安宁要是能动心,除非眼瘸了。” 这是明晃晃的在鄙视王老长的丑呢。 王老气的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呢?” “大实话呀。”夜风暗哼,别以为仗着年纪大就能红果果的撬人墙角,他的字典里有尊老爱幼的词语,更有敢窥视他家宝贝不死不休的概念! 哼,为老不尊的老不休照样修理! “你少说两句。”舒安宁嗔怒,“王老跟你开玩笑听不出来吗?” 夜风双眼一亮。 呜呜,宝贝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他打蛇随棍上:“我当然听出来了,这不我也跟王老开个玩笑吗?” 桃花眼半眯成最好看的弧度,他嘴角微微的勾起,对王老道,“王爷爷,咱俩相互开开玩笑,逗安宁乐乐,您老不会当真,生气吧?” 不得不说,夜风的颜值真心高,就算不看他的脸,只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带笑,也能把人迷的三魂五道。 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直眨的王老捂着胸口,嚷嚷着心脏病要犯了。 舒安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夜风见她不再对自己冷脸冷脸,瞬间变的自信又从容,似乎连脸上的青肿也不觉得难堪了,狗腿的为她掖了掖被子,又有了身为男主人的自觉。 对众人笑道:“谢谢大家来看安宁,等会到风华阁一起吃个便饭。” 他只是客套一下,目的是逐客呢,谁知这些人忒没眼色,居然一点也没有推迟,笑着应了 。 宫俊光温和的道:“甘老刚回,我还没来得及为甘老办接风宴,那今天就厚着脸皮借花献佛,借夜少的酒为甘老和各位老师洗尘了。” 甘老睿智的目光儒雅温润,看向夜风的眼神带着感激的善意,“打扰夜少了。” 知道打扰就赶紧走啊! 夜风心里这样嘀咕,脸上却还要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笑道,“多少人想请两位吃饭估计都请不着,两位肯赏脸那是我的荣幸,欢迎之极,欢迎之极。” 一句话说完,不仅说的人感觉到牙酸,听的人也觉得很别扭。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为什么从夜风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的那啥呢? 王老没听到夜风喊自己,气鼓鼓的看着舒安宁,双颊鼓的像个气蛤蟆。 老小孩的闹性惹的舒安宁好笑,对夜风道,“选个大点的包厢,等会喊外公一起过去。” 顿了顿才道:“王爷爷,您跟外公稍微喝两杯就行,不准多喝,不然下次不请您吃饭了。” “行,两杯就两杯。”只要能看到姓夜的小子吃瘪,他一杯不喝都高兴。 可舒安宁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暗戳戳高兴的心泼了一盆凉水。 她道:“您别拉着我未婚夫喝酒,夜是外科医生,喝了酒影响以后做手术的灵敏度,而且他今天为了救人,和孕妇的渣男打了一架,脸上伤的不轻,更不能喝酒。” 这相当于把夜风鼻青脸肿的的原因交代了一下,顺便还抬到高尚的位置,没说是被她给打的,极大程度上维护了夜风的脸面,高兴的他差点跳起来。 虽然都是被揍,但被谁揍,那是有讲究的。 毕竟,国人嘛,男人嘛,都是虚荣要面子的,夜风也不能落俗。 被老婆揍没关系,但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被老婆揍,脸上就不好看了。 而舒安宁这样一说,不仅抬高了他形象,维护了他的面子,还很直接的说明,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就是善解人意,体贴善良,懂得男人的心。 当然,想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忘记了,不久前是怎么被他口中善解人意、体贴善良的宝贝给揍的,只顾得看着他的宝贝一脸傻笑。 王老尽管很想为孙子撬墙角,但也不得不承认,夜风比孙子强多了。 而舒安宁和夜风无论是在外表还是在能力上,都十分的般配,两人感情又好,自家孙子是彻底没希望了,除非哪天有奇迹发生。 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夜风嘚瑟的样子特别的不顺眼,就想刺激下他敏感的神经,也让他知道,舒安宁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别以为得到了就能不珍惜。 他若敢三心两意,他就敢教唆孙子跟他抢人! 当然,他这这样的心思小五完全不知道,不然一准会给爷爷磕头求放过。 天王老爷子啊,舒女王可是老大看上的女人,他要是敢动了抢的心思,估计别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周丰仁办公室。 周翠琴满脸怒容的坐在沙发上,握着杯子的手青筋凸起,显然十分的生气。 “怎么了,晓明给你气受了?”周丰仁从办公桌后起身,和她面对面而坐,劝解道,“夫妻间没有不吵架的,他事情多,有做的不好的不好的地方你多体谅一下。” “我体谅,我体谅的不够多吗?”周翠琴本来是在气夜风,可听到他连原因都不问清楚就自以为是的替丈夫说话,以往压抑的怒气蹭蹭的冒出来了。 她怒道:“这么多年,他除了往家里拿钱,还做过什么?” “安平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在带,我天南海北的到处求医,他问过多少,带过多少?” “你们又在为安平的病吵架?”周丰仁皱了皱眉,“为什么又在吵架,安宁不是说过,安平的病她来治。” “她是真心想给治吗?”提到这个周翠琴就一肚子的火气,“我刚才去问她,明天能不能会诊,她的那个姓夜的男人,推三推四,根本就不想给安平看病。” “好好说话!什么叫她的那个男人?那是安宁的未婚夫,你未来的女婿!” “我没有这样的女婿,我也不敢要这样的女婿!”周翠琴情绪激动,气的手都在发抖,“你没看到他刚才的那个样子,我说一句话他顶过来三句,根本没把我当丈母娘!” “连舒晓明都没有这样对过我,他凭什么?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恨怒,咬牙道,“我不同意安宁和他的婚事!” “说什么混话!”周丰仁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的放到茶几上,看她的目光带着失望。 “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夜风那孩子我了解,如果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绝对不会顶你。”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周翠琴很愤怒,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在跟自己过不去,“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居然相信外人不相信我!” “我没有相信外人不信你,如果你不是我亲身的,就凭你刚才的那些话,我早一个巴掌打过去,还会让你在这大吵大闹!” 周丰仁也被她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指着她怒道,“我对事不对人,你说夜风说话顶你,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不要只说自己有理的地方,我要的是原原本本!” “你就是不信我,要不然你根本就不会这样说!” 周丰仁捂着胸口,被她气的喘不过来气。 好半晌才缓过来,也不想跟她挣这些没用的了,道,“如果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发发牢骚,我听着,如果是跟我说不同意安宁和夜风结婚,我告诉,不可能!” “安宁的婚事,她自己做主,我决不允许你插手去管!” “不允许?我的女儿,她的婚事我做主,凭什么不让我管?” 周翠琴气的眼睛发红,她本来只是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但现在被话赶话闹成这样,心中倒越发坚定了这个念头。 不许两人结婚! 第292章 一天三顿加夜宵的揍 周丰仁最疼舒安宁,听周翠琴说这些话,气的不行,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振的杯子都跳了起来。 “从小到大,你没带过安宁几天,没尽到做娘的义务,她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 “她是我女儿,我就能做主!”周翠琴梗着脖子道,“姓夜的还没娶安宁呢,就敢给我摆脸色,对我大呼小叫,我坚决不把女儿嫁给他!” 周丰仁不想跟她争这个问题,因为,舒安宁的婚事自己做主,只要他还活着,谁也别想插手。 “你一遍遍说夜风顶撞你,那你告诉我,他怎么顶撞你的?” 周翠琴红着眼看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我刚才被气了一遍还不够,难道现在还要在你面前重复一遍他是怎么样对我不尊不敬的?” “你偏心安宁我不说什么,可你也不能踩着我踩着安平,偏心的没边!” “我偏心?”一句东一句西,想到什么说什么。 周丰仁从来不知道他出嫁的女儿居然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长成了这个样子,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正当他想要好好教导她一番的时候,手机响起。 他站起来接通,听了两句,脸色突变,道,“我现在过去。” 也不管周翠琴了,直接开门,快速向病房走去。 他的外孙女受伤了,可他的女儿,他外孙女的娘,不在病房看着,反而跑到他这里大吵大闹,哭诉女儿、女婿没良心。 等他过去之后,旁敲侧击,从夜风口中听到事情的经过后,恨不能一巴掌甩到周翠琴脸上! 就因为夜风心疼安宁,不愿她带伤给安平看病,他那偏心的女儿不仅不高兴夜风对安宁的维护,还要因此拆散人家小两口。 脑子进水啦? 原本,周丰仁只知道周翠琴偏疼儿子,冷落女儿,万万没想到她不仅偏心,还对女儿狠心,就因为夜风说了几句不顺耳的话,她居然就能生出不同意两人婚事的念头! 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长歪了,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安宁对她言听计从,千依百顺,难道还不够乖,还不够听话,非要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枉费安宁对她的一片孝心! 不过,此时的周丰仁还不知道这些,他只听夜风在电话里说安宁受了伤,有客人来访,请他过去陪客。 进了病房,与几位颇具影响力的人见了面,寒暄一句后,才担忧的看向舒安宁,问道,“不是去参加季娟的婚礼了,怎么还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没事,外公。” 舒安宁安慰他:“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回头有空我再慢慢跟您说。风华阁已经定了位置,我今天不方便招待,您替我陪陪几位客人去吃顿便饭吧。” 周丰仁也知道很多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于是道,“那好,你好好养伤,其它的有外公在。” 众人见她面带倦色,十分有眼色的告辞,周丰仁带着一行人开车往风华阁而去。 夜风落在最后,磨磨蹭蹭不想走。 他挤到她病床上,拉住她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她道歉,“宝贝,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大声对你说话,我以后肯定改。” 舒安宁抽出手,淡淡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陪他们吃饭。” 他不愿意:“有外公在,给足了他们面子,我去不去无所谓了吧?我想在这里陪你。” “你必须要去!”她不顾他的不情愿,把床头柜上的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他手上,缓慢而清晰的道。 “这是龙傲天给我的东西。他说,我的爱车,被人动了手脚,宫钰和他的同学出车祸,可能是代我受罪!” “你说什么?”夜风豁然变色,急不可耐的拆开档案袋,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的冰冷,房间内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 他抓住档案袋的手青筋凸起,沙哑了声音问,“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想害你?” 舒安宁摇头:“本来准备忙完季娟的事情再开始查。”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扔了东西,强势的把她抱在怀里,语气微颤,带着强烈的不自信,“宝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开始我,是不是因为你不再相信我了,不喜欢我,讨厌我了?”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就怕的不行。 万分后悔刚才还因为周翠琴的事情跟她吵架,惹她不高兴。 不等她回答,他又急急道,“宝贝,拜托,你别不喜欢我,我刚才真的不是想跟你吵架,我只是心疼你的身体!” “我知道。”舒安宁看着他的侧脸,能从他的怀抱中感受到他浓烈的不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的也不够好。 其实,刚才的事情,他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不是真心关心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冒着让她生气的危险,去说那些不讨喜的话。 如果换一个虚情假意的人,他完全可以顺着她来,不仅能让母亲高兴,也能让她高兴,他不会有一点点损失,反而还会得到她更多的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但,他偏偏没有那么做。 他明知道母亲和弟弟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依然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得罪母亲,不惜惹她发火。 舒安宁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当冲动过后,冷静下来,她当然明白夜风是在为她好。 “我没有不喜欢你。”她回握着他冰冷的手,看着他不安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挂在脸上。 在他惊讶和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他好看的唇! 深出浅入,唇舌勾缠,直到他紧绷的肌肉放松,微微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她才用力的咬了他一口,两人分开。 她抚上他青肿的俊脸,不好意思的道,“我脾气不好,容易暴躁,以后你看到我发火就赶紧离得远远的,不然我控制不住再把你揍了,让人看到你多没面子。” “没关系,憋着火对身体不好,你心里有火的时候尽管揍,我皮厚,揍的不疼,我也不怕没面子!” 只要她不生气,愿意跟他在一起,没面子有什么关系,有里子就行。 舒安宁顿时被一句话安抚的没有丝毫的反抗力,心软软的、酥酥的,再多的火气也没了。 他嘴撅,水灵灵的眼睛妩媚的在他身上扫啊扫,娇娇的道,“你这样会宠坏我的,万一我以后变得喜欢揍人怎么办?” 说的好像现在不喜欢揍人一样。 “没事,只要你高兴,一天三顿加夜宵的揍我都没问题。能让你心情舒畅,只要不被揍死,我甘之如饴!” 舒安宁笑弯了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好看极了,“油嘴滑舌,我觉得又被你感动了。” 他轻轻顶上她的额头,笑的春风荡漾,“我做的还不够好,我希望能时时刻刻感动你,永远不让你因为我而生气。” “我以后会少生点气。”有这样无论对错都肯先低头认错、一心只想哄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可生气。 她应该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而不该为了生活中些微的小闹剧,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害怕,不能给他安全感。 “夜风,你要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你对我妈咪不客气,我最多揍你,不会不要你。” 她亲了亲他嘴角:“记住了吗?” 夜风一把抱住她,用尽全身的感情和激动,狠狠的,狠狠的吻住她,像发誓一般郑重的回答,“记住了!我不会做对不起宝贝的事情,宝贝也不会离开我!” 能把他的位置放到和她最重视的人平齐,他才觉得感动! “记住就要做到,下次要是再因为我骂你几句,就摆出一副生无可恋、悲伤绝望的样子,我一定饶不了你!” 她大眼睛咕噜噜一转,笑的阴森森,“我会惩罚你……” 在夜风配合的好怕怕的表情中,她慢悠悠的道,“我会惩罚你三个月不准碰我!” 夜风哀嚎一声:“啊?不要啊!换别的行不行?” 舒安宁眼睛一瞪:“怎么,难道你想体验下伤心绝望的感觉?” “不想,坚决不想!”他用力的摇头,搂着她不舍得放开。 “我想和你安安宁宁的一辈子,就算我有时候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大声说话,请你相信我,那一定不是我本意!” 他指指自己的脸:“冲动是魔鬼!当我控制不住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不用看我英俊就不舍得下手,尽管往我脸上揍,揍的多了,我就长记性了。” 舒安宁: 夜二少,您这样一幅求蹂躏、求不要怜惜的样子,您爹娘知道么? 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她点点被扔到床上的档案袋,解释道,“本来是准备让你帮忙查的,后来因为季娟的事情给忘了。我没有不信任你。” 夜风的心,顿时又欢快了几分,如果刚才是觉得整个天空都亮了,那么现在,灼亮的天空中晴空万里,阳光高照,他的心火热的像太阳。 反正,只要她说,他就信,绝不怀疑! “那现在,这事我来查,你别管了,我会尽快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第293章 卖乖 夜风利用自己浓烈的爱和一张甜嘴,把舒安宁感动的不要不要滴。 他心里老高兴了,自信的认为,脸还是英俊滴,人还是好看滴,安宁最最爱他滴。 人高兴了,智商就回来了,他抱了她好一会,才不舍得放开,“我先去风华阁,顺便把资料给宫先生和甘老看看,他们两家也是受害人,不应该蒙在鼓里。” “再说,以他们两家的地位,必然有很多的仇人或者政敌,到底是他们代你受罪还是你受他们牵连,现在还不好说。” 舒安宁刚回国没多久,不太清楚甘家和宫家的背景,但他却十分清楚。 在那样的位置上,有仇家和政敌太正常不过了。 他准备利用下两家的人脉和影响力。 就算两家是代她受害,事情依然发生,两家必然会对始作俑者追究到底。 舒安宁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去吧,查到结果告诉我一声。我先睡会,这几天没睡好。” “那你好好休息。”他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嗯。”话音刚落,人就闭上眼睛了。 这些天,她为了季娟的事情,心力憔悴,没有睡一个好觉。 为她掖好被角,不舍得起身,轻轻关上门离开。 到了门外,他拨通高雄电话,“高雄,找两个机灵的人来医院守着你嫂子,不要让陌生人随便进去。” “怎么回事?” “我怀疑有人要对你嫂子不利,小心为上。” “好的,我马上带人过去。” 舒安宁的事情,高雄不敢耽误,放下手头的工作带了两个属下就直奔医院而来。 夜风不放心,一直等到高雄到达,又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才急匆匆往风华阁赶去。 到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人都不在,偌大的包厢只有四个人,宫俊光、甘老和王老以及作陪的主家周丰仁。 他进到包厢,先打了招呼,才道,“其他几位客人呢?” “他们都回去了。”甘老笑道,“听到贝贝出事,我们直接从机场赶过来的,连家都没回,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一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想得慌,就不让他们陪我这糟老头子了。” 王老呵呵一笑:“如果甘兄这样气度都算是糟老头子的话,那我成什么了,岂不是糟老头子中的糟老头子?” 这话,引起大家一阵善意的笑声。 夜风挑了挑眉。 看来,几个人聊的很嗨呀。 好酒好菜的招呼自不必提,几个人一致的夸周丰仁找到一个能干又英俊的外孙女婿更不用说。 总之,在座的都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一顿所谓的家常便饭吃的其乐融融,宾尽主欢。 饭后,夜风也没有避着王老,把资料放到了众人面前,“这是从可信的人手上得到的资料,据说,甘少和宫少的车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他看了眼宫俊光和甘老凝重的神态,坦白道,“想必两位都已经知道,出事的车是安宁的,而当时,宫少机缘巧合的借用了安宁的车。” “资料上显示,是有人针对安宁,想她出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两位少爷就是是代安宁受罪,我先说声抱歉。” “但既然有内幕,我也不会隐瞒二位,等查出真相,我也必定会据实相告。” “这期间,希望两位对各家的少爷多关注,最好安排信得过的人陪床,毕竟,真相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针对安宁,还是针对两个少爷,我还不敢肯定。”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夜风都准备借用两家的力量。 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安。 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小动作而不被他发现的人,能力不容小觑,而他,坚决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大男人主义,影响她的安危。 甘老和宫俊光拿起资料,仔细的看了一会,各自内心都很不平静。 宫俊光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他的儿子又被人下手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宫钰是出过车祸的人,当时差点重伤垂死,送到T市第一人名医院,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不是恰好舒安宁出手,说不定已经没命了。 本来,那是一场连环车祸,他并没有怀疑什么,但后来爱人告诉他,儿子的脑袋里居然有一根大钢针,至少存在了三年之久,而家庭医生每年各种体检,却没有检查出来! 他敏感的觉得事情不正常,再回头去查,什么都没查到,但仍旧从各种记录中,感觉到了刻意的痕迹。 现如今又出了一场车祸,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针对宫家的后代。 虽然车是舒安宁的,但宫钰说已经借了好几天,既然开始开的时候没事,那就说明背后的凶手不针对舒安宁,应该是查到宫钰在用车才在车上做了手脚。 她,才是受到牵连的那个人。 甘老同样也这样认为。 自从他的儿子,他孙子的父亲牺牲以后,甘家的地位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显赫的同时也带来了危机,因为挡了某些人的道,影响了别人的利益。 孙子曾不知一次的受到混混的抢劫、走到路上被楼上阳台掉下去的花盆砸、公园去玩遇到跑出笼子的凶猛动物、上山遇到蛇等。 虽然孙子干贝贝从小练武,躲过了大大小小的灾难,他也在孙子身边安排了保护的人。 但谁能知道,居然有人一刻也不放松,见孙子和宫家的小子任性的甩了保镖的时候,瞬间就弄出了一场车祸。 据人汇报,如果不是舒安宁医术精湛,他恐怕又一次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甘家,从此可能绝后! 所以说,当夜风拿出资料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舒安宁被宫家牵连了。 他苍老的眼中痛苦一闪而过,垂眸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情,甘家也觉得不像是普通的车祸,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有人跟我汇报了情况,但目前还没查出异常的地方。” 夜风挑了挑眉,佯装惊讶,“我只是随口一说,难道真的是有人对甘少不利?” “还要再查查才知道。”甘老迟疑了下道,“不知道夜少的资料从哪里拿到的,方不方便告知?” “东西是谁给的我不太清楚,这是安宁给甘少做完手术后的当天在办公桌上发现的。”夜风撒了谎,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舒安宁和龙傲天有接触。 毕竟,龙门是黑道势力,被人知道后,就算安宁和龙傲天没有什么关系,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原来是这样。”甘老表现出相信的样子,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道,“既然如此,资料方便给我吗?” “当然可以。”夜风已经留下了原件,大方的答应了。 “也给我一份吧。”宫俊光道,“家里小子顽皮,我也查查看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谁。” 话说的婉转,但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夜风不会不答应。 王老也不是多话的人,在大家说话的时候他借口出去了一次,等回来,大家已经谈完,正坐着喝茶。 但因心中都有事,没坐多久就都离开了,客气的约下次再聚。 夜风扶着周丰仁慢慢往外走。 周丰仁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二人相信是各自惹出的事,他却担心是外孙女无意中得罪了人,被人报复。 “我也是刚从安宁手上拿到的东西,具体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查证,不过外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守着安宁,不让她有事。” “那回头你把资料也给我复印一份,我让安宁的爸爸去查查。他也是当过兵的人,就算现在退伍了,也应该比别人有渠道。” 夜风眉梢微动,第一次听说未来老丈人居然曾经是军人。 “行,回头我也给您准备一份。”他扶着周丰仁,表现的很孝顺,“外公啊,想跟您商量件事。” “什么事情?你说。” “我们那边说。”他在大厅找了个位置,让周丰仁坐下,又要了两杯桔子汁解酒。 他不好意思的道:“原本我是想按照风俗和安宁先订婚再举行婚礼,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想直接和安宁举行婚礼,所以请外公允许。” 一个“等不及”,听得周丰仁先很是不悦,瞪着他道,“你对安宁做什么?” 夜风见他一副自家白菜是不是被猪给拱了的警惕样,当然不敢说其实已经不仅拱了还啃了,搞不好撒的种子还发芽了。 只能努力表现出正人君子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道,“外公,看您说的,我能做什么,就算您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安宁吗?” 周丰仁当然相信自家外孙女,但外孙女也是青春热血的女孩,整天对着一张妖孽俊美的脸,一时把持不住也应该理解。 虽然这样想,但是很不甘心啊,好容易养大的姑娘居然被臭小子给拐了,气愤! 夜风人精一样,当然清楚老人矛盾的心里。 眼睛一转,脸上带了可怜兮兮的神色,好悲伤的样子,“外公,我很担心安宁不要我。您不知道,安宁有多少人惦记,王老今天还在怂恿安宁甩了我,跟他家孙子好呢。” “有这回事?” 夜风重重点头。 周丰仁瞬间同情他了。 安宁很受长辈和男孩子欢迎他知道,但是,“你放心,安宁不是那种人,我也不会允许。既然认定了你,只要你好好的,你俩的事情就不会变。” 想了半晌,才不甘心的道,“如果安宁同意,直接举行婚礼也行,具体日子,到时候再商量。” “太好了,谢谢外公!” 夜风高兴的屁颠屁颠的,正要在拍拍马屁,争取把日子定在最近,谁知无意中转头,居然看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294章 你曾经那么喜欢我 夜风起身,穿过几个位置,走到一张桌台前,惊讶的道,“安平,你怎么会在这?” “姐夫!”舒安平看见他,高兴的跳起来,“我跟莲妹妹出来玩啊,你也是莲妹妹喊出来跟我玩的吗?” 单纯的脑子吐出的单纯的一句话,却让夜风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白莲笑盈盈的起身,露出雪白的贝齿,“夜哥哥,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呀,我以为你还在医院忙呢。” 夜风看都没看一眼她如花的笑容,对舒安平道,“我是陪外公来吃饭的,你看,外公过来了,喜欢吃什么跟服务生说,一会姐夫过来付账。” “我知道了,谢谢姐夫。”他对周丰仁高兴的招手,“外公快来,我在这。” “来了。”周丰仁面带慈爱的走过来,夜风却一把拽住白莲,往外走去。 周丰仁摸摸舒安平的头,和他一起坐下,“安平,你怎么跟别人一起出来,跟家里说过了吗?” 舒安平心虚的低下头,一下一下的对手指,小声道,“跟爸爸说了,没跟妈咪说。” “为什么没跟妈妈说?”周丰仁觉得不太对,这孩子一贯被他妈妈管着,很少离开身边,今天怎么会不打招呼就跑出来了? 舒安平嘟唇,嘴巴撅的高高的,能挂个油瓶,“妈咪在和爸爸吵架,说姐姐坏话,我不喜欢听。” “妈咪好奇怪,姐姐对我很好,妈咪非说姐姐不关心我,故意不给我治病!”他圆圆的杏眼单纯而清澈,没有一丝的杂质。 问:“外公,妈咪为什么这样说?” 周丰仁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平说,难道要告诉这单纯的孩子,他的妈咪是个偏心的母亲,心里只有他,没有他的姐姐? 还是要告诉他…… 周丰仁无意识的摇摇头,他什么都不能说,不然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能这样解释:“你的妈咪,可能是心情不好。女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就喜欢找亲人吵架,指责亲人这里不好,那里不对。吵架的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 “那……”舒安平突然一拍手掌,一副恍悟的样子,“那妈咪说早知道爸爸这么偏心姐姐当初就该在姐姐出生的时候掐死她,这句话也不是真的,对吗外公?” 周丰仁脸色突变,微愣的看着他,只听的他又说道,“这话是妈咪和爸爸吵架的时候说的,吵架的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说的话就是假的。” “我就说嘛,妈咪怎么可能想掐死姐姐呢,原来是在说假话。” 他圆圆的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笑容真挚而纯粹,拍拍胸口松口气,“哎呀,不是真的我就放心了!” 周丰仁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耳边轰隆隆作响,仿佛有惊雷一声声响起。 他的心似在寒冬腊月掉到冰窖里一样,冷的浑身发抖! “外公,您怎么不说话?” “哦,外公在想,安平现在变得这么聪明,是不是病已经好了,根本不用再治了。” “真的吗外公?”舒安平笑起来跟舒安宁很像,双眼弯出月牙型,好看又可爱,“我也觉得自己没病了。” 说完,嘴巴又嘟了起来,“妈咪一直在说我有病,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 一句话,说的周丰仁眼中湿润,差点流泪。 夜风拽着白莲疾步快走,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概念。 白莲小跑着跟上。 看向他和自己手腕零距离的接触,感受到暖暖的温度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过来,眼中闪过欣喜,娇娇道,“夜哥哥,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夜风不语,拽着进了一个空着的包厢。 刚一进去,他就甩开了她的手腕,一把捏住她下巴,眼神狠厉而冰冷,“说,你是怎么把安平骗出来的?” 一个骗字,道进他对她的不信任。 白莲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好像感觉不到疼,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的受伤,“夜哥哥,你……你为什么说我骗了安平哥哥?” “我就是见他不高兴,带他出来吃吃饭而已,我能骗他什么?” 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远不及他眼神中的冷漠让人觉得疼!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亲人对待,你居然把我当成这种人!我要是想骗他什么,还能会到你的地盘来吗?” 她很委屈,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是女人都会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天之骄女被人捧着手心里宠着长大的白莲!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对一个差点和你订婚的女孩这样不信任,这样伤我?”她看着他的双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如同被火烫了一样,飞快的缩回手。 他抬起冷漠的桃花眼,望着面前曾经哄过宠过的小女孩。 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还很小,刚学会走路,牙牙学语,他却已经开始上小学,品学兼优。 那时候的她,玉雪可爱,粉粉的一团,他把她当成新奇的玩具,哄她、逗她。 慢慢的,她开始长大,梳起了小辫子,穿起了公主裙,像最漂亮的洋娃娃一样,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喜欢。 她成了大院里最受欢迎的小女孩,还在扮家家的时候当过他的新娘。 很多小伙伴都跟他说,以后长大娶她得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人见人爱,他娶到,是他的福气。 就连两家的母亲,也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要给两人订婚约。 他知道后只是笑笑,并没有反说什么反对的话。 因为那时的他知道,他的婚事,是由爷爷做主,别人根本插不了手,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母亲私定了媳妇。 可没想到,他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误会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到想要结婚,只不过后来被霸道的夜老爷子阻拦,不得不放弃喜欢的女孩。 当她出国远走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是被夜老爷子逼走的,对他又同情又惋惜。 可从来没有亲口问问他,问问他是不是对她有爱,似乎认定了,两人是被棒打拆散的苦命鸳鸯。 就连关系非常亲近的高雄,也这么以为。 要不然,那会也不会在安宁面前毫无顾忌的说出白莲要回国,托他找房的事情了。 或许,高雄觉得,就算无法成为夫妻,白莲也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存在,就算是安宁,也该给她一份宽容和尊敬。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觉得儿时的妹妹回来了,还是世交家的女儿,多多照顾一下,完全没负担。 谁知,就因为他想的太少,不够周全,才让安宁后来在母亲的婚宴上受到那样的委屈。 那样的误会,一次就够,他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盯着她的眼睛,冷漠无情的道,“如果你是说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我曾经是喜欢过你的天真可爱;如果你说的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很抱歉,我对你从来没有一丝的喜欢!” “你说的订婚,不过是两家母亲的戏言,我的婚事由爷爷做主,母亲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会因为喜欢你而去挑战爷爷的权威。” “夜家的媳妇,你当不了,也从来没在备选名单里!” 这话,说的绝情,没给白莲留一点点脸面。 她的脸色从青到红,再从红到白,到青,几番转换,也只有短短半晌的时间。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分,也或许是她从来没想过夜风会这样对她不留情面,以至于震惊的眼泪都不再流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雌雄莫辩的俊逸面孔,看着他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看着他过耳的碎发,捂着嘴,摇摇头,再猛烈的摇头。 “不!你是骗我的!”从懂事就记在心里的男人,却用残酷的话打了她重重的一巴掌,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天天陪我玩,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还给我买漂亮的衣服?” “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有人欺负我你上去把人打的半死?” “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两家要给我们订婚的时候你不反对?” “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在穆姨的生日宴会上,你默认大家对我的态度,在你名义上的未婚妻苏安宁受伤的时候,你却丢下她,给我包扎?” 她的眼泪又开始流:“我知道,你等我等的太久,我回来的太晚。你是成年男人,有生理需要,被别的女人吸引也很正常。” “就算你为了诺言有好,别的也好,你和舒安宁结婚,我也能理解,可夜哥哥,你不能因此而否认对我的爱呀!” “你曾经那么喜欢我,为了我逃课、挨打,为了我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我回来,是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当看到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陪伴的时候,我也发誓就算伤心欲绝也要祝福你!” “但是,夜哥哥,我求求你,别否认我们的曾经,别忘记我们的过去,好么?我已经失去了你,难道你还想我连这些美好的记忆也失去吗?”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因为她的话就对我有偏见,就觉得我是……” 第295章 认清 “闭嘴!”见识过舒安宁翻脸无情的冷酷之后,纵然她不在,夜风也拒绝乱七八糟的话传出来,特别是从白莲的嘴里说出来。 像母亲生日宴会上那样的误会,后果刻骨铭心,一次就够了,他绝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他冷漠的看着白莲,缓缓的、不留情的道,“你出国之前,还不到十岁,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连话都不会说,你觉得我该是有多变态,才会对一个娃娃动心?” “我是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没有恋童癖,也不是变态,我对你除了当成邻家妹妹的疼爱,没有丝毫的暧昧感情,请你,不要想的太多!” “夜哥哥……”白莲双眼含泪,不愿相信的后退一步,痴痴的看着他,“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夜风拽拽领口,眼中闪过不耐,“我认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表示!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感情!” “如果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把握说话的分寸,在我的未婚妻和众人面前不乱说话,我还可以当你是白家可爱的妹妹,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我回头就跟白叔叔联系,让她把你接出紫苑!”他语气冰冷,眼神无情,跟白莲记忆中对她温柔呵护、宠溺爱护的夜哥哥完全不一样。 “不……不是的!”白莲伤心的摇头:“夜哥哥,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以前对我那么的好,大家都知道我长大后要嫁给你的,你这样说,简直是拿刀在割我的心!” “大家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大家凭什么知道?”夜风冷冷的道,“小莲,人贵有自知之明,别让我看到你心烦!” “夜哥哥,你变了!你不是我记忆中的夜哥哥了!”居然这样说她,她好伤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以前对我很好的,根本不会对我大声说话,更不会骂我一句!” 她一退再退,退到墙角,靠在墙上,表情伤心又绝望。 此情此景,如果是在霸道总裁小说中,如果白莲是女主,当她摇头退到墙角的时候,作为男主的夜总裁应该霸道的上前,捏住她下巴,给一个激情四射的热吻。 但可惜,白莲不是女主,夜风也不是她的霸道总裁,所以没有热吻,有的只是他冷厉的眼神,说不出的淡漠和冷然。 “记忆是会骗人的,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孩子的记忆。” 他不愿在这浪费时间,警告道,“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安宁和你不一样,她是我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她是我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白莲脚下踉跄,被打击的不行,不甘心的质问,“有多重要,难道比穆姨和夜叔叔在你心里的位置还重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去招惹安宁,更不要去招惹她的家人。” 夜风语气十分严厉:“这是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带安平出来,我不会对你客气。” “你准备怎么对我不客气?”白莲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抬着下巴,不服的和他对视。 “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你不跟我好,难道也不允许我跟别人好吗?” 夜风拧眉:“你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他是他想的那样。 “哼!”她擦擦眼泪,鼓起双颊,带着点傲娇的意味道。 “没错,我以前是喜欢你,在回国之前仍旧喜欢你,而你在穆姨生日宴上的表现,我也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才对你亲近。” “但是后来,你明确的说你有了未婚妻之后,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你了。” 她傲娇的抬头:“我有钱有貌有身材,喜欢我的男人能从法国排到中国。我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争抢,做不道德的小三。” 她嘟着嘴,重新恢复成傲娇可爱的女孩样,如果不去看她双眼的红肿,完全没人知道她哭过。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儿时的记忆也许并不可信,我觉得,可能是以前总跟在你身后玩,大家也经常开玩笑,我一直以为咱们两个应该是一对。” “但你那天从紫苑走后,我想了很多,也想的很清楚,我对你,应该是习惯性喜欢,可能并没有我以为的爱。”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喜欢你!只要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凶,我会祝福你和安宁姐姐。” “你,真的这么想?”夜风表示怀疑。 不是他自恋,而是刚刚还在激动的喊着喜欢他,怒斥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突然这样转变,他觉得不太可信。 “当然是真的!”他不信任的表情太明显,白莲一眼就看出。 她单手叉腰,孩子气的哼哼两声,另一手指着他,“别以为我哭是因为你拒绝了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抬着小下巴,像个骄傲的小孔雀,气呼呼的道,“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和我记忆中的印象不一样,接受不了你为了别的女人对骂我。” “好,我相信你。”夜风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只要她不再喜欢自己,不再有暧昧的表示,谁管她是为了什么哭。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怎么会和安平在一起,还跟他一起出来吃饭?” “我怎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吃饭啦?”白莲翻个白眼,“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谁谁,你管的太多了吧?” 夜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安平心智不全,智商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平常都是跟他母亲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单独出来。” “哎哎哎,你别用这种看坏人的眼神看我。”白莲抬手,虚挡他的目光,“我和他是正正当当交朋友,周姨是知道的。” “再说,今天是他打电话给我,不是我主动找他的。” “交朋友?”夜风审视的目光对上她瞪起来的眼睛,保持怀疑态度。 “你是出身上流社会的聪明大小姐,他却是家境还行但智商有碍连平凡都算不上的男人,你会跟他交朋友?” 她鼓着脸,不服气的问,“信不信由你,谁规定朋友就一定要和自己旗鼓相当,我喜欢他的单纯善良、赤子之心不行么?” “行!”夜风点头,“希望你只是单纯的和他交朋友,不是有其它目的。” “安宁很看中她这个弟弟,绝不允许有人打他的注意。”他既是警告也是好心的提醒,“安宁很厉害,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你最好不要去触摸她的底线。” “夜哥哥,你说这话太没意思了,就算她看中安平哥哥,难道就不允许我和安平哥哥交朋友了吗,哪有这样霸道的人。” 夜风并不接这话:“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你好自为之。” 他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如果白莲不听,他也没有办法,到时候万一惹到安宁被怎么了,就当让她买个教训吧。 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被人宠的过头了,摔点跟头有助于成长。 夜风说完话,转身就走,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白莲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 “姐夫,快过来!”不断张望的舒安平第一时间发现了夜风,对着他挥手,“快点,快点!” “来了。”夜风走过来坐下,和周丰仁点头招呼声,看了眼桌上的几个菜,笑着问,“怎么不多点几个,就这些够吃吗?” “这些是我喜欢吃的,莲妹妹喜欢吃什么我不知道,等她过来再点。” 舒安平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白莲,皱着眉头问,“姐夫,莲妹妹呢?” 夜风面不改色的撒谎:“哦,她刚才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吃饭。” 反正他过来之前已经交代过保安,拦着白莲不让她过来,也不用怕谎话被戳穿。 白莲说的话他信不信另说,就只舒安宁不喜欢她这一条,他就会不顾原则的阻拦她和安平接触。 “啊,走了啊。”舒安平很失望,戳戳盘子里的菜,嘴巴嘟起,“我等会还想和她去玩呢。” “你想玩什么等会姐夫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啊?”他惊喜的瞪大了眼睛,黑溜溜的大眼睛让夜风仿佛看到了舒安宁,顿时心就柔软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姐夫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夜风把菜往他碗里夹,致力于讨好小舅子,“赶紧吃,吃饱了姐夫就带你去玩。” “嗯嗯。”舒安平重重点头,高兴的眼睛弯弯,努力的吃菜。 在他吃菜的空档,夜风和周丰仁随意的交谈起来,主要的还是想商量哪个时间结婚最合适。 安宁最尊敬这个外公,当然要多参考下他的意见。 当他的眼神无意中扫向玻璃墙外,有道身影一闪而过,让他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但他立马就否认了,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那个人,现在应该在M国,轻易无法到中国来,而且也不太可能大着肚子。 第296章 离开 几天之后,舒安宁背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已经开始坐诊,并接受一些经过夜风甄查过,确保不会让她累到的病人,同意她为病人针灸。 至于说动手术,呵呵,暂时还别想,因为他说什么都不会允许。 为此,他不顾她的反对,丢下工作,没脸没皮的整天黏在她身边,为她端茶递水还兼职当助手,差不多快成仁爱医院的医生了。 据说,还有病人觉得他态度好,人俊美,想挂他的号。 反正,他的魅力是无敌的,短短几天内几乎让医院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多金、俊美又体贴的未婚夫。 “喂,你别跟着我啦。”舒安宁头痛的对着旁边的夜风挥手,“我去看季娟,又不做什么,你该干嘛干嘛去。” 夜风正好要接电话,对她道,“那我在办公室等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她语气不耐,但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 不过,这笑意在看到季娟门口的李林时,全部消失殆尽。 李林瘦了。 短短的几天内,他迅速憔悴下去,脸色青白,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俊朗,整个人看起来还不如路人甲。 世人都爱颜色,季娟更是颜控,外貌协会的会员,如果季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或许,季娟就不会陷进他的情网。 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她多年的梦想没有成真,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季娟,她还好吗?”每次进病房前,李林都会挡住她问这句话。 舒安宁看着他,冷冷的道,“只要不见到你,就会很好。” 李林嘴角挂着苦笑:“很好……就好……” 她懒得看他悔恨交加的样子,就要推门进去。 在推门之前,她回头,坏心的道,“你走吧,就算你在门口变成望妻石,季娟也不会见你。” 李林伤季娟太深,不仅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了别的女人跑开,还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亲手推掉了她的孩子! 这些,但凡有一种,都能让女人绝望透顶,更何况全部发生在季娟身上,让她一次性全部经历,怎么不伤人。 季娟痛过、失去过,心已死,爱已灭,过去重重,彻底放下了,不想再见到给了她无尽伤痛的男人。 李林看着病房的门,眼中有泪光闪过,他淡淡的道,“不见我没关系,我就等在这里,能每一天知道她好就行。”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悲剧的发生,李林这样的表情,一定能赢得舒安宁几分的同情,或许还有两滴的眼泪。 但是,为季娟当过肉垫,亲身感受过从楼梯一路摔到底的感觉,她心中除了一闪而逝的感慨,没有任何的心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舒安宁冷漠的看着他,指责他,“你们现在的结果,完全是你一手造成!” “你心智不坚,旧爱难忘,你把季娟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你从来就没有珍惜过她对你的爱,你不配站在这里说些让人同情的话!” “我不会同情你,因为你的今天,全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李林身体摇晃,脸色一片青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季娟分开。” “说这些话之前,先说服你自己,才能让别人相信。” 她冷哼一声:“你不顾我的警告,一而再的和那个女人见面,最后,为了那个女人从婚礼上跑开,把季娟从楼梯上推下去!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没想过分开,谁会相信你?” “我只是担心出人命,不是故意的。”李林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中渗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季娟!” “等我哪天研制出后悔药,你再来季娟面前说这些吧。” 舒安宁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直接推门进了病房,把他的痛和泪一起阻挡在门外。 在她的不断针灸下,季娟身体恢复的很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心里,却留下了永远的伤痕。 季娟见她进来,脸上带了笑,说道,“你自己背上还有伤,还要忙工作,就不用天天过来看我了。” “你说这话,是没把我当朋友。”舒安宁接过季母倒的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道,“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季娟配合的做出很想知道的样子:“什么好消息?” “那就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想逗她笑笑,“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随时都可以出院!” “这算不算好消息,高兴不高兴?” “高兴!”季娟嘴角带笑,“天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早闻够了。” 季母去洗手间洗水果,舒安宁小声问季娟,“出院后有什么打算?” 季娟双眼恍惚了一下,努力维持着笑容,道,“爸妈身体不好,我想回老家照顾他们一段时间。” “你要回老家?”舒安宁摸摸下巴。 季娟虽然身体没事,但毕竟掉了孩子,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精神焦虑,身体损亏的厉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是必要的。 “那就回去吧。” 舒安宁点头同意,“一直听你说老家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自然环境很好,我觉得你回去养养也好。城市污染大,连新鲜的蔬菜都是不到,回家比在这里好。” 季娟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的同意,原先准备的很多例如爸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家里没兄弟姐妹,她又离得远不能及时顾家等等的话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说。 “我也这么觉得。”她眨了眨眼,眼神比先前灵动了一点,不再是呆板的像把笑容刻在脸上,让舒安宁看了就觉得刺眼,“就是……” 她觉得很抱歉,“我先前鼓捣你,让你办了减肥店,现在我却要走,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舒安宁竖起食指在她面前来回摇晃:“是朋友,就别说对不起。我有钱,不怕你捣鼓。有本事,你再捣鼓我开两家,让你看看姐照样玩的起。” “是哦,你是富婆。”季娟知道,以两人的关系,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 她想了想道:“还记得那个叫杨珊的胖女孩不?就是那个被男人劈腿,在餐厅要跳楼被你带回来的那个。” 舒安宁白她一眼:“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姐脑子好使着呢,过目不忘,当然记得。” “记得就好。”季娟不理会她的显摆,道,“我们原先不是准备招个前台吗,她可能看到招聘信息了,问我她能不能行。” “本来我是不准备要的,毕竟又当病人又当员工的怕以后不好说,但是现在我这样走了,好没合适的人,我心里不踏实,要不就让她来上班试试?” “你好好休息吧,店里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我……” “别跟我说你不在乎那点钱!”季娟可能今天话说多了,脸上有淡淡的红润,看起来健康多了。 “这不仅是你的店,也是我的店,里面有我很多的心血。” 季娟看着她,眼睛无神但坚定,“如果半年之内我不回来,店随你怎么样处理,但是现在,原先我自私一次,希望你把它先撑起来。” 舒安宁不知道倾国倾城对季娟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季娟想继续开下去,她一定会满足。 “好,我等你回来。” “谢谢。”谢谢她允许自己逃开这个伤心地,逃避她不想见到的人,让她有时间来忘记那些伤痛的记忆。 但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因为,这里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有比爱人更关心她的人。 两只手,相握在一起,她们的友情不会因为时间和地点的长远而变淡,相反,远香近臭,会随着时间的酝酿而更加醇厚。 “你们……”突然有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你们这是在掰手腕吗?” 高雄的脸出现在舒安宁的视野里,他笑的一脸阳光,“嫂子,你该不会是在欺负病人吧?” 不等舒安宁回答,季母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笑道,“小高来了,快过来吃水果。” 小高? 舒安宁雷达般的眼睛扫向高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会挤眉弄眼的开玩笑,问季娟:是不是有奸情? 高雄像没发现她探索的目光一样,从季母手里接过苹果,笑的一脸明媚,“谢谢阿姨。” “谢什么,还跟阿姨客气,阿姨可就不高兴了。” “是是,我不跟阿姨客气。”高兴笑容满面的看着果盘,真的不客气的道,“那阿姨,给我换个香梨吃呗,嗓子有点干,吃梨子润嗓。” “好好,给,吃香梨。” 苹果换成香梨,高雄卡擦就是一口,完全没有一点富二代的傲气作态,随意的就像邻家大哥哥。 季母见他不客气,很高兴,也拿了一个香梨给舒安宁,“丫头也吃,又甜水又多。” “谢谢阿姨。” 虽然很好奇季母对高雄的态度,但舒安宁并没有多待。 明天是给弟弟会诊的日子,她比较紧张,生怕漏了什么,想回去把准备的东西再重新复查一遍。 等季娟确定好今天就出院,看到高雄要留下帮忙收拾东西,她就回办公室,去写出院小结。 离开的时候,李林仍旧在门口坐着。 看到她出来,激动的站了起来。 舒安宁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季娟被伤的太惨了,她不能因为李林一时的可怜,就同情他,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他和季娟,情分已尽,如果他一定想要再续前缘,看他怎么赎罪吧! 第297章 夜风的不满 孙佳佳在国外糜烂的私生活曝光,各大网站上到处都是头条,她在各种的鄙夷和好事者的辱骂声中狼狈逃出医院。 流过孩子的身体因为没有舒安宁这样的医生帮忙调养,她恢复的很差,又处处受到白眼,住不了宾馆,进不了饭店。 因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蛋疼的好事者,对她评头论足,言语不干不净。 孙佳佳不傻,相反,还很聪明。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针对她,不然她做的那些事不可能传到中国,更不可能传的沸沸扬扬。 特别是当她的前未婚夫回国,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她一巴掌,怒斥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害的她颜面尽失。 她更加确定,有人在整她! 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扔臭鸡蛋、烂菜叶,甚至还有人朝她泼大便! 走投无路的她被逼的去仁爱医院找李林,却被保安一次次赶走,当季娟要出院的时候,舒安宁才挥手让保安放行。 李林被她缠的十分狼狈,咬牙跟她找地方谈判。 随后,舒安宁送季娟离开。 当车开动,她看着季娟离开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祈祷。 时间是最好的疗养师,任何伤痛都会在它的行走间慢慢消退。 但愿,李林带给她的伤害,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让阳光重返她的身上。 “别看了,走吧。”夜风抱住她肩膀往回走。 舒安宁顺从的被他抱着,叹了口气,感慨的道,“你说,原本多好的一对,却因为一个一个女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和她谈过恋爱的夜风其实也不太懂,但人家聪明,能举一反三,“贪心不足吧,或者说到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乜他,眸光嗖嗖,“你有没有什么想得而没得到的女人啊?” 夜风眼珠子一转,顿时流光溢彩,“有啊?” 她双眼危险的眯起,手指掐在他腰间的软肉上,“谁?嗯?” 夜风身体的肌肉一僵,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小手,“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不信:“谁信!”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含住一根,咬住,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你是我二十八岁以前求而不得的梦中情人,是我这辈子想要牢牢抓在手里、占据内心的爱人!” 舒安宁嘴角在不自觉的挑起:“油嘴滑舌!就知道说甜言蜜语。” “我说的是大实话!不过你真的觉得我嘴巴很油舌头很滑吗?我没有感觉到唉,要不,试试?” 他咬住她的手指,声音含糊不清,眼神却灼热如火,盯着她红润的唇,就像饿了几天的狼,恨不能把她给吃了。 她的手指,被他舌尖扫过,一股酥麻的感觉直袭大脑,传到尾椎,麻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手!”她脸红,“人来人往的像什么样子!” 他放开她的手,紧紧的搂着她,贴着她耳边吹了口气,暧昧的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滚床单去!” “滚!”她被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某件事的精神给打败,翻着好看的白眼嗔怒,“明天就给安平会诊了,你就不能等两天?” “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夜风好委屈,好挫败,“宝贝,你让一个刚吃了一次荤的男人,天天守着大肉不给吃,是不是不太道德?” “你只吃了一次吗?”舒安宁拧着他腰间软肉咬牙。 “是谁把我困在床上三天三夜,是谁来了一次又一次?你别跟我说,那三天你只做了一次?” 夜风挤眉弄眼,笑的一脸荡漾,“原来,宝贝都记得呀。那你就不想再尝尝滋味?” 饶是舒安宁自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他红果果的表露中还是红了脸,笑骂,“滚!” 转念一想,对于一个二十八年才尝到女人味的夜风来说,憋了这些天也确实挺难受。 看了看周围人离的都挺远,才小声的道,“再忍一晚上,等明天忙完再说。” 这是在暗示明天之后随他意? 夜风高兴的笑了,风情的桃花眼溢满万种的风情,“好。” 其实他也不是非常想那啥。 不对,他是非常想那啥,但是,他更关心她的身体和心情,等弟弟的病情确诊,她肯定会很高兴,到那时…… 他无声的奸笑两声,惹来舒安宁又一个白眼。 第二天,舒安宁匆匆忙忙的吃完早饭,带好夜风配制的升级版的“拯救者”,就要往外走。 临出门前,夜风拉住她手臂,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奇怪的问。 夜风拧眉,迟疑的道,“除了你请来的专家,阿姨请的医生今天也会过去,对吗?” “是啊,你不是早知道了,有问题?” “哦,没有。”放开手,为她把几根落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笑道,“我送你过去。对了,今天有个重要病人和我预约了手术,如果来不及中午我就不过去陪你吃饭了。” 这件事,他已经说了三次,一而再的说是什么意思? 病人有问题还是他心不在焉? 舒安宁低头,若有所思。 突然,她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瞥向她装药的工具箱,顿时恍悟。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故意做出财迷的样子道,“你说,我趁机把‘拯救者’推销出去怎么样?国外拍卖的价格那么高,我就是低个一半,也发财了。” 夜风迈出去的脚步一滑,差点被门夹到脚。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到眼中的情绪。 等站稳关好门,才笑道,“好啊,随你高兴。” 卖就卖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来解决! 男人,不就是要给女人一份安稳、幸福、随心所以的生活嘛,不然还怎么配说喜欢她! 舒安宁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过瞬间的迟疑,可并没有不高兴,而是真心实意,顿时觉得自己太小人,这种试探太无耻。 “我知道了,谢谢你。” 至于知道了什么,夜风明显误会了。 不过,看到她欢乐的小脸,他觉得一切都值得,哪怕以后将面对很多的麻烦。 到了医院以后,周翠琴已经带着舒安平等在外公的办公室,经常不在家的舒晓明居然也在。 她迈进门口的时候,周翠琴正不耐的抬腕看时间,见她过来,不悦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现在才来?” 周丰仁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夜风笑道,“怕外公和阿姨没有吃饭,特意转了弯带了早饭过来。不好意思,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这话说完,周丰仁的眉头皱的更紧。 不是觉得他的话有问题,而是感受到了他对周翠琴的客套。 一个女婿,对未来岳母不巴结讨好,只有客套,那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对岳母有意见,不过是看在安宁的面子上不想和她计较而已。 但周丰仁并不怪他,如果面对女儿对安宁明显的责难,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当做听不到,那他才要替安宁担心呢。 “吃什么早饭,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以为谁还跟你们一样,没心没肺慢悠悠的吃饭!” 周翠琴说话很不客气,甚至算的上难听。 舒安宁还没什么,仍旧面带微笑,夜风却马上变了脸色。 真想吐她一脸花露水! 她儿子是人,治病重要,难道女儿就不是人了?为了给她的儿子治病连吃饭的资格也没了? 周丰仁本不想在夜风和舒晓明面前落她的面子,但听她说话实在刺耳,忍不住怒斥。 “吃饭能耽误多少时间?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干活?就算安宁不吃饭,难道还能拦着其他的医生陪着都不吃饭?再急,也要等所有医生都到齐吧。” 他说出了夜风想说的话。 见周翠琴不高兴的抿唇,夜风暗戳戳的高兴,把早饭从打包袋里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还特意喊了她,“阿姨,过来吃点吧,等下会诊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周翠琴脸色变幻了好几次,看了看生气的父亲,深吸口气,才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让你外公和弟弟先吃。” 然后走到舒安宁面前,拉着她的手,抽噎了两声。 “安宁,妈咪真不是故意怪你吃饭耽误时间,妈咪是着急啊。你不知道,这几天妈咪成夜成夜的睡不好,只要有人看你弟弟的眼神不对,我心就跟针扎一样的疼!” “安宁,妈咪急啊,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你弟弟变得聪明伶俐,闪瞎他们的狗眼!” “我明白的,妈咪。”舒安宁回握住她的手,看了眼已经被夜风拉着吃饭的弟弟,眼神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治好弟弟,让他变得跟普通人一样!” 周翠琴拍着她的手,哽咽的道,“好,妈咪相信你!”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道,“安宁,最近妈咪太着急你弟弟,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或是做了不对的事情,那都不是妈咪的本意,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别生妈咪的气。” “妈咪,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妈咪,咱俩是最亲最亲的亲人了,我怎么会跟你生气。” “再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完全没放在心上,要是换成我,肯定比你更着急,说不定就住医生的家里等着了。” 周翠琴笑了,点着她脑袋,“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逗妈咪。” 舒安宁搂着她手臂,笑成眯眯眼,“我说的都是实话。” 刚才的僵硬的气氛似乎随着两人的笑全部消失了,周翠琴在她的催促下去吃早饭。 舒安宁走出门,准备去卫生间洗手。 不想,一直默不作声的舒晓明跟了出来,“安宁,我们到那边说几句话。” 第298章 永远不会原谅 舒安宁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舒晓明,没有说话,不过却转了方向,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站定,抬起手腕看表,冷漠的道,“一分钟。” “安宁!” “五十五秒!有事直接说事!” 舒晓明看着她的双眼,无声的叹了口气,“安平的病,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就算治不好,也不要紧,爸爸还有点钱,养他一辈子完全没有问题。” “别告诉我你是在给我吃定心丸?”舒安宁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算了,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安宁!”舒晓明一贯冰冷的面孔难得的露出一抹伤心,“我是你爸爸,我希望安平能好,也希望你好。如果因为安平的病让你背上沉重的枷锁,那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我们是父女,就算爸爸曾经做错过什么,也不能抹杀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舒晓明是真心不希望她有压力,望着她怀念的道,“你是爸爸的宝贝,从小是,以后也是。” “你不要喊我宝贝!”那是她小时候慈爱的爸爸对她的昵称,现在的这个冷漠无情的父亲没资格喊这个称呼! “安宁!” “不要喊我!”舒安宁扭过头,不想让他看到,他仅用一个慈爱的称呼,就能勾出她温馨的回忆,惹出她的眼泪。 “安平是我的弟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治他,而你做过的错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说完,根本就不去看他什么表情,逃也似得走了。 因为,她怕,如果再慢一步,她的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 没人知道她多么渴望父爱! 她连夜风都没有告诉过,在国外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她曾一遍遍幻想舒晓明能够出现,幻想他出现在自己的学校里,站在她的同学和老师的面前,亲切的对她笑。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从期望道绝望,用了十年的时间忘记他的笑脸,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好,把满腔的孺慕之情全部留给了母亲。 她用冷漠武装自己,冷脸对他,但是,他只要一句关心的话,一个关爱的眼神,就能勾起她童年时幸福的回忆,让她竖起的刺猬轰然倒塌! “……”舒晓明对着她的背影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手臂颓然放下,看着她跑进卫生间。 洗了手,洗了脸,再回到外公的办公室,大家都吃好了早饭,她也看到了周翠琴请来的医生。 一位长相不算出众的中年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翠琴对她招手:“安宁,过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国内有名的脑外科专家,黄主任。黄主任,这是我女儿,舒安宁。” 舒安宁伸出手:“您好,黄主任。” “久仰久仰。”黄主任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平凡的脸上笑容亲和力十足,给人以好感,“舒医生的大名我听到好多次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一般!” 夜风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半眯了眼。 “黄主任客气。”舒安宁放开手,道,“其他的医生已经到达,如果黄主任没什么再要准备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这话刚说出口,舒安宁就后悔了。 这不是明摆着说她的人早已到达,晚来的是周翠琴请来的这个医生吗! 周翠琴眼神暗了暗,咬牙不悦的瞪了黄主任一眼。 周丰仁和舒晓明更是皱了眉。 夜风暗戳戳笑了。 他三五不时的枕边风果然起效了,虽然不能阻止安宁对周翠琴百依百顺,但终于懂得小小的反抗一下了。 明明是自己请的人来晚了,还好意思一个劲的埋怨宝贝。 哼,宝贝请的专家可是早就到了,等在会诊室,不过是为了给周翠琴留面子刚才才没有当场说出来,反而还为她找理由拖延时间。 不识好人心! “妈咪,弟弟准备好了吗?跟我来吧。”说都说了,她没有再去特意解释,否则就会越抹越黑了。 “早准备好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这边没有耽误事情,周翠琴的声音又急又响,“就等你呢。” 无论如何,非要给安宁装上让人等待的帽子。 “妈咪先在这歇着吧。”舒安宁没有放在心上,笑了笑,对弟弟招手,“安平,跟姐姐走。” 舒安平看了看一脸笑容的黄主任,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除了医生和病人,其他无关的人员全部等在外面。 夜风在会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沉下心来,才想起为什么对黄主任感觉眼熟。 原来,他们见过。 那天和安宁从公园划船回来,看到他和周翠琴在毛绒公仔店仿佛商量什么事情。 原来他是医生,还是周翠琴声称不在T市期间,背着安宁和外公找来的医生。 她这样偷偷摸摸,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风看着对面的周翠琴,眼眸沉了沉,起身远远的走开,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查一个人,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经历,姓黄……” 夜风在查那个黄主任的同时,舒安宁已经进了会诊室,介绍了每一个医生。 如果向阳或者很熟悉的人在,就一定能发现,这些医生当中,有一大半是舒安宁自己医疗团队的人,剩下的少数,也是与她有过合作或者欠她人情的人。 只有黄主任一个,是空降者,和大家谁都不熟悉。 舒安宁看了眼众人,最后道,“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今天的病人是我的亲弟弟,我判断起并请来可能会有影响,还希望大家帮我。” 众人对视一眼,有年纪最大的冯医生代表大家开口说话,“舒医生尽管放心,我们一定拿出所有本领,尽全力。” 他善意的笑了笑,又道,“不过医者不自医这样的话,对别人是这样,对舒医生你可一点都不管用。” 大家都笑了,唯有黄主任笑的矜持而有深意。 舒安宁也笑了,拍了下巴掌,道,“那好吧,我先把前期给病人做的初步检查报告发给大家看看……” “病人舒安平,男,二十四岁,因为在母体中受到过撞击,智力不全,这是做的脑部检查结果……” 一叠检查结果由助理送到每个医生的面前…… 半个小时后,陷入睡眠中的舒安平被送了进来,每一个医生各展所长,或用中医或用西医手段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直到四个小时以后,一致下了结论。 由于在母体中受到撞击,舒安平脑部神经损伤、脑发育不良、脑萎缩、共济失调等。 用最通俗的一句话讲就是,他的脑子有很严重的问题。 治疗的方法也很简单,修复受伤的脑神经和其它。 但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要不然,周翠琴也不会花掉巨额财产而到现在无果。 冯医生看向舒安宁,沉思道,“如果能用‘拯救者’先修复受伤的脑神经,再做手术,成功的可能性至少可达到七成。” 另一个医生道:“但是,‘拯救者’价格奇高,而且可遇不可求,就算有钱也不一定有途径去买。” 舒安宁手指动了动,抬眸看向黄主任,笑道,“黄主任,母亲说您常年给安平治病,对病人的病情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黄主任环视一圈,手指点在手提电脑的触摸屏上,把他多次的诊断和治疗方法通过投影仪显示在大屏幕上。 “我一直走的也是先修复的治疗方案,曾经用过这些药,有……这些有针对性的修复药物,对病人的病情有帮助,但是除了第一次,后面的效果都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 “我非常惭愧,作为病人的这些年的主治医生,并没有让病人的病情得到良好的改善……”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冯医生打断了他的话,看向舒安宁,“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能不能想办法弄到‘拯救者’,或者说找到比较好的修复药物。舒医生,您说呢?” 舒安宁点头:“今天的会诊结果跟我前期判断的结果一样。既然治疗方案没有错,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起来。” 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一瓶液体,深深的蓝色,比“拯救者”的色泽更加炫目。 而且,瓶子也不像“拯救者”的那么小。 当初她花掉上亿元,也不过买了手指大小的瓶子的半瓶,现在她手里的瓶子却有婴儿的手臂粗细,十公分高,满满的一瓶。 黄主任瞳仁骤缩,猛然站起,震惊的差点打掉面前的手提,失声道,“拯救者!” 舒安宁摇头:“这不是‘拯救者’,是另一种具有很强修复效果的药剂。” “怎么会,这颜色,明明和‘拯救者’一模一样!” 冯医生笑道:“哦,黄主任见过‘拯救者’?那怎么没有想办法买来给病人使用?” 黄主任激动的神色一僵,回过神来,掩饰的道,“我没有见过实际的东西,是在网上看到过照片,那照片跟舒医生拿出来的药剂颜色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一句话,舒安宁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 因为,他撒谎了。 网上根本没有“拯救者”的一张照片,这是夜风特意跟她说过的。 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是不是跟‘拯救者’一样我不知道。”舒安宁撒谎不眨眼,“这不是重点,我们今天的目的是给安宁治病。” “现在方案确定了,药也有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下先从哪一个位置用药。” 黄主任不同意:“等下,这药不能用!” “为什么?” 他昂然道:“在不能确定这是什么药之前,不能用。” 冯医生脸上没有了笑容:“黄主任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舒医生用不好的药给自己的亲弟弟?” 第299章 咄咄逼人 冯医生别看年龄比舒安宁大上一圈,但他却是她最铁的铁粉、迷哥,是她的医疗团队中能力最强的脑专家之一。 此时见黄主任这样说话,顿时不悦,口气就冲了起来,“舒医生是病人的亲姐姐,不是仇人,难道还会给病人用毒药吗?” 黄主任笑了笑,语气却十分严肃,“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事关我的病人,我不得不谨慎。” 他看向舒安宁,笑意讳莫如深,“舒医生,虽然病人是你弟弟,按说我不该质疑什么,但毕竟是会诊,为了大家都清楚明白,你应该不会吝啬详细介绍下眼前的药剂吧?” 他顿了顿又道:“不然,周女士问起来我也不好解释,您说是吧?” “周女士”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说的很慢,好似意有所指。 舒安宁握着“拯救者”的手紧了紧,再抬眼时已经恢复正常。 她也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黄主任既然还记得病人是我弟弟,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把没有效果或者是有幅作品的药物给他用,更不会害病人。” “而且,病人现在的主治医生是我,就算有需要和病人家属解释的地方,我来就行,不用麻烦黄主任。” “舒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黄主任脸上的笑容没了,看起来平和的面孔顿时显得僵硬了几分。 “没什么意思。药物的问题不用再谈论,我们来商量用药的先后顺序。” 毕竟他是周翠琴请来的医生,舒安宁也不想把关系闹的太僵,以免母亲脸上不好看,所以主动岔开话题。 “我觉得应……” “舒医生!”黄主任打断她的话,揪住药物的问题不放,“用什么药,是病人治疗中关键的关键,我觉得必须要弄清楚!我想相应她其他人也应该给我一样的想法。” 他环视一圈,用眼神暗示众人,但出乎意料的,大家不是揉眼睛就是摸鼻子,要不然抬头看天花板,还有人低头在地毯上找蚂蚁,没一个人相应他的话。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在座的都是舒安宁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看在舒安宁对他客气的份上不给他难堪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没找到同盟者,黄主任很意外,但是他自以为深的周翠琴信任,又得她暗示过,有恃无恐,完全不把舒安宁放在眼里。 “如果舒医生对药物保守,不肯细说一二,这个会诊,我不会再参加下去!” 舒安宁秀气的眉毛微微的皱起,还没说话,冯医生已经摔了手中的笔,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是谁,爱参加不参加,谁稀罕你似得!” 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犊子,也不看看他们都是谁,尽在这里装大爷。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讽刺道,“从来还没见过像黄主任这样大的款,还没请教黄主任是哪家医院的专家,取得过什么奖项?说出来,也让大家相互了解,学习一下。” 了解是真的,学习是假的。 坐在的每一个人,除了不清楚底细的黄主任,都是在国内外排的上名号、让很多权贵趋之若鹜的人物。 有才学,有能力,恃才傲物,绝不是嘴上说说,一般人如果没有特殊的渠道根本连一个都请不到,更何况说一次性聚起来这么多人。 舒安宁却可以,而且对他们几乎是随叫随到的那种,可见她的医术是得到大家肯定,并且高出他们很多,在医学界的地位更不用说。 这样的人才,做出的方案,拿出的药物,还需要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主任解释,简直不要太笑话好么。 其实她一人就能准确判断出舒安平的病情,安排好治疗方案,之所以有今天这个会诊,不过是为了让周翠琴安心,也是确保万一。 “我在哪个医院上班,取得过什么奖项,好像跟今天会诊无关吧。”黄主任冷下脸,好像懒得跟冯医生浪费口舌一样,不再跟他说话,而是看向舒安宁。 “舒医生,我一直是你弟弟的主治医生,你母亲既然请了我,我就必须为病人负责。请你,务必把所要用药做个详细的报告,不然,我不会在会诊记录上签字。” 所有的医生都露出不悦的神色,非常不满他的态度。 什么玩意,居然还威胁人了。 舒安宁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看着面前的“拯救者”,半天没有说话。 “拯救者”是夜风十五岁的时候制作出来的,是属于他的。 但他说过,那时正好碰上夜集团的生意出现危险,有人用挽救夜氏集团的条件换走了“拯救者”的药方,从法律上来说,他已经失去了拥有权和制作权。 因此,他刻意遗忘了十几年,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手,他也不会重新制作。 但是这东西,偷偷的给信得过的人使用还行,绝不能对外明说,更不可能做出什么详细的报告,否则那就是脑子有病,明晃晃的自己造把柄等人家来拿呢。 舒安宁抬眸看向黄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黄主任一喜,脸上又有了笑容,然而,她下一句话,却让他恼羞成怒。 舒安宁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要求,我只有请你离开会诊室。” 她不知道黄主任为什么一定要抓住药物的事情不放,也不想阴谋论的把人想象成坏人,然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不打算受他威胁。 早先,花了近两亿元向阳才帮她弄到半瓶药水,可见“拯救者”的珍惜程度,就算夜风一再说成本很低,她也不太相信。 更何况,被人控制到这样高价值的药物,必定有必须控制的含义。 尽管夜风没有跟她说如果让买药方的人知道他私下制作“拯救者”会如何,但舒安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分析出来,绝对不会只是损失金钱那么简单。 她不能因为一个黄主任就置夜风在危险风口,把他放在火上烤,哪怕,他是母亲找来的医生! 黄主任闻言,笑容僵在脸上,怒道,“我是你母亲请来的,你没权利赶我走!” “我没有赶你走,要走的人是你自己!”舒安宁手握“拯救者”,淡漠的看着他,开启霸道模式。 “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我的习惯。在我主导的会诊中,你可以对治疗方案和病情提出质疑,但我不一定会认同;你可以对我提供的药物提出想法,但我一定不会跟你解释!” “如果你愿意,就在这里听下去,跟大家多学习学习;如果你不愿意,请立马出去!” 黄主任怒:“你居然说让我跟他们学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成需要学习的人。” 舒安宁眉梢一挑,说话毫不客气,“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如果有能力,这些年早就治好了我弟弟,何必要等到今天,由我请来专家会诊!” “你……”黄主任没想到周翠琴口中对她百依百顺,必定也会极力配合他的人会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不给面子,顿时觉得像被人打了几个耳光一样,难堪极了。 冯医生从开始就对他没好感,见她发话,嗤笑一声。 “黄主任,我劝你还是老实坐下吧,我们舒医生在治病时说一不二,绝不允许别人废话,能容忍你说那么多,已经是难得了,你再啰嗦,会被扔出去的。” 他这话半点都没有掺假。 舒安宁特别不喜欢黄主任的这种行为,在给病人治病这样严谨的场合提一些多余的要求和问题。 如果是她团队的人,早被扔了出去,重新回炉再造。 她孝顺,看在黄主任是她母亲请来的份上给三分薄面,偏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哼!”黄主任气的不行,但再气,他也不舍得离开,毕竟,周翠琴给的钱十分客观,而且还有一点,这里的人都是他以前想见而绝对见不到的人。 刚刚是因为觉得有周翠琴撑腰,自信舒安宁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才敢杠起来,谁知周翠琴的大旗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使。 但要是就这样服输,他也觉得很不甘心。 主要是没脸,如果让人知道了,以后怎么在医学界混! 他决定想个既能留下又不丢脸的理由。 “我……” “砰砰……”会诊室的门被人重重的敲响,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有人满身是血的闯了进来。 助理闪身到门口,扶住血糊糊的人影,顺便也拦住不让人往里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血人脚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助理定眼一看,才发现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身上血肉模糊,看不清到底是哪里受了山。 助理对着后面赶过来的护士喊:“怎么回事,快把人弄走,副院长在里面会诊呢!” 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喘息着道,“他们是车祸患者,刚才在推车上,听到副院长在这里,这男人抱着受伤的女人就往这跑,我们追都追不上!” “两人都受伤了,快帮忙把人抬到推车上去。” “我不走!”血人对着里面大声喊,“舒医生,救命!” “等下!”和这道门还隔着一段距离的舒安宁听到声音后赶过来,正好看到挣扎着抬起的脸,她大吃一惊。 第300章 没想到 舒安宁急忙迈步上前,扶住血人,对身后大声喊道,“工具箱!” “马上拿!” 低头看了眼伤者的伤势,又对护士道:“立刻准备一间手术室,我要马上给伤者做手术,让骨科和心肺科的的医生即刻赶到手术室,快!” “三号手术室空档,我现在就喊骨科和心肺科的医生过去!” 护士转身就跑,此时舒安宁的工具箱也被拿了过来,她对双眼已经快要失去焦距的血人道,“陈先生,别紧张,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抽出银针为他和他怀里的人止血。 陈志贤抱着一个女人,软倒在她的怀里,笑了笑。 拔开女人被鲜血揪成一团的长发,露出她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的苍白面容,吃力的道,“我终于找回来了……我一生所爱,求你……救她!” 舒安宁施针的手因为看到这张脸,差点失手扎错了地方。 如果夜风在,就会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在风华阁包厢中和舒晓明约会的那个人,也是舒安宁父母婚姻的第三者! 她深恶痛绝、发誓再见两人搅在一起必定不会轻饶的小三! 不知想到什么,舒安宁愣愣的看着女人的脸,无意识的问,“她是你一生所爱?” “是!”陈志贤答的斩钉截铁,眼神坚定不移。 他带血的手抓住舒安宁的手,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到,“我错了……找了她……二十多年……终于找到……求你……救她!我对不起她!” 舒安宁闭了闭眼,快速为她止血,嘴里却忍不住问,“你怎么对不起她了?” “我……咳咳……”陈志贤猛烈的咳嗽起来,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舒安宁银针扎在他胸口,安抚道,“别说话,省点力气!” 女人已经失去意识,紧闭着眼睛,却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眼皮剧烈颤抖,张了张嘴,声音如同蚊蚁的吐出两个字“……” “叮!”银针掉在地上。 舒安宁闻言脸色大变,猛然扭头对着背后大喊,“医疗队的人,抱伤者到推车上,跟我去手术室!快!” 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她嗓子带了破音。 “是!” 冯医生不仅是脑外科专家,也擅长骨科,他当仁不让的一马当先,就要去抱女人,但当他无意中看到那受伤女人的脸时,顿时大吃一惊,眼睛都差点瞪圆了。 因为,舒安宁和这个女人的脸,居然有七分相似,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两人是母女! 他上前一步,装作检查伤势,却把女人的发丝弄乱,又盖在脸上,遮住她让人吃惊的面孔。 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舒队长有什么关心,但从舒队刚才的表情来看,很显然,这个女人的面貌不适合现在让太多的人知道。 也幸好,他先上前,别的人都没有看到。 这些事情,叙述起来很慢,其实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事情。 他弯腰想要把女人抱起,陈志贤却紧紧抱住不放手,视线牢牢的锁住舒安宁,求她,“救她!” 舒安宁低头,遮住双眼的情绪,轻声道,“我来抱她。” 冯医生敏感的听出她声音中的不正常,微微吃惊,更加坚信她和女伤者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毕竟曾一同合作过那么多的手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对伤者情绪波动这么大。 陈志贤抬起染满鲜血的手,吃力的握住她的,祈求道,“求你……先救她!我对不起她……” 舒安宁回握下他的手,然后快速放开,迎着他的视线,朗声道,“你放心,我保证救她!你们两个我都会救,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直接从他怀里夺过受伤的女人,抱上推车,对后身的众人道,“两个伤者送到一个手术室,跟我走!”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应声。 刚才还各自为主的一方大人物,瞬间以她为领头人,急而不慌的忙碌起来。 这也不怪,因为她本就是医疗团队的队长,遇事大家当然听她吩咐。 顷刻间,会诊室的门口只剩下三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黄主任。 他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另外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样跟了上去。 众人都是临床经验丰富的知名医生,他们都看的出来,刚才的两人伤的十分严重,特别是那个女人,腿、胳膊、胸口,脑部,均被鲜血染满,情况不容客观。 这是能很好的检查医生能力的伤者,他们知道舒安宁肯定能救活,还是想亲眼看到结果。 舒安宁进了手术室,医院骨科和心肺科的骨干已经换好无菌衣等在那里。 她一边换无菌衣一边把人员做了安排,哪些医生救治陈志贤,哪些医生救治受伤的女人,快速精准的把每一个人安排在他们最擅长的岗位上。 她声音清楚明亮,不高不低,眼神镇定不慌,瞬间让众人的心安定下来。 但是,没人知道她内心的慌乱,更没人发现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她没有想到,再一次和这个女人的相遇,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她原本以为,可能在以后的某一天,她又发现了父亲和她背着母亲约在一起,她会毫不客气的上去,指责她的不道德,或者还可能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 然后非常气愤的想办法让她名声尽毁,让父亲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一无所有! 甚至让两人身败名裂,痛苦一生! 然而,万般设想都是虚无。 无论内心有多少的愤怒和怨恨,无论多恨她插足父母的婚姻,做不道德的第三者,当她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舒安宁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对于这个破坏了她父母家庭的女人,她本该冷血以对,让她自生自灭! 但是,舒安宁做不到。 这个女人流出的鲜血染到她的手上,舒安宁感觉到血液在沸腾,在燃烧,她整个人像被扔在寒冷的冰窖里,又像被扔在火堆里,冷热交加。 痛,喊不出,怒,也叫不出! 她的身体违背心灵的意愿,毫不犹豫的要救这个女人。 只因,她和她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 “副院长,可以开始手术了。” 舒安宁松开紧握的手指,顿时清醒,才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有在手术室失神的一天,实在太不应该,太不专业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超强的意志快速平复纷乱的心情,点头道,“好。” 临上手术台前,她准备往陈志贤的手术台去,却在抬脚的时候硬生生转了方向,毅然向受伤的女人那里走去。 “伤者,女,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胸口被玻璃插入……” “伤者,男,车祸,左手臂……” 女人的伤比舒安宁想象中还要重,肋骨断裂两根,骨茬插入肺部,内出血严重;另外,玻璃擦着心脏,仅隔了发丝厚度的一层肉,稍不当心,就会割破心脏,情况十分恶劣。 而且,她的右腿受到挤压,不正常扭曲,白白的骨茬刺破皮肉露在外面,整条腿血肉模糊,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舒安宁看到这些被清理过的伤口,眼神有刹那的闪烁,瞬间又恢复正常。 她是医生,学医的第一天老师就教过,无论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是谁,只要站在手术台上,就要抛除所有的杂念,一心救人。 她的专业素质无可挑剔,动手时毫不犹豫。 一把把刀具,一根根缝合针,配合着她祖传的急救手法,在手术室的灯光下翻出冷冽的花,演绎一场生死的急救。 汗,从皮肤中渗出,被助手擦去,血,从伤者的身体中流出,染到她的手术刀上。 她的双眼中一片血红,却丝毫影响不了她快速的动作。 分针跑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手术室外的黄主任耐不住性子跑了一趟又一趟,周翠琴的脸越来越难看。 当手术室的熄灭,两条生命被成功救活,众人走出手术室,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在舒安宁面前站定。 “夜……夜大哥,你怎么会在这?” 如果不是看到来人面无表情,舒安宁还以为看到的是夜风,差点把人喊错了。 夜云深深的看了眼她疲惫的脸,许多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道,“你救的伤者,是我喊救护车送过来的。” 舒安宁惊讶的问:“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 夜云和她并肩而行:“这事还牵扯到另外一个人,说来话长,你先去休息一会,回头我再找你细说。”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如果穆慈在,肯定又要眼红了,因为他对谁都是冷漠的,沉默寡言,唯独对舒安宁才话多。 舒安宁摇头:“不用,我不累,你说吧。” “不行,你已经做了六个小时的手术,必须休息!”她不心疼自己,夜云还要心疼呢,生硬的哄道,“乖乖听话,不然……” “安宁!”他的话被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 夜云抬头看向来人,眉头微微皱起,很不悦。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断,特别是和安宁说话的时候! 但是,来人无视他眼中的冷厉,对着舒安宁没头没脸的一顿训。 第301章 糗大了 “安宁,你怎么回事,?会诊到一半带着医生跑了,把你弟弟一个人扔在哪里!” 舒安宁来不及开口安排人把两个伤者送到病人,见来人生气了,急忙开口解释,“没有啊妈咪,我有安排助理照看弟弟的。” 周翠琴很生气:“安排助理就行了吗,助理是能给你弟弟看病,还是能给他手术?” “妈咪,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中途跑掉的,是有两个人出了严重的车祸,我去抢救了。” “整个仁爱医院只有你一个医生能用吗?”周翠琴听了这解释,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难道你不在的时候病人都只能等死?” “你以为你是谁,懂点医术,救过几个人,就以为全天下你第一,世界上没了你病人都活不了了!” 她话说的很难听,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简直就跟往舒安宁脸上甩几个巴掌没什么区别,瞬间颠覆了舒安宁在众人心中的无敌形象。 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说一不二,被众多有钱有权的大人物捧着的舒队居然会让人跟训孙子一样,简直太无法想象了。 夜云扫眼惊讶的众人还有黄主任幸灾乐祸的嘴脸,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冷若冰霜。 他拉住仍旧想要解释的舒安宁,冷冷的目光看向周翠琴,声冷话更冷,“安宁不是谁,却能治你儿子病的人,有本事,你别让她治!” 说完,不给舒安宁开口的机会,抓住她手臂就往走。 走时,对着身后道,“把两人送到高级病房。” 冯医生大声应道:“好的,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玩意,敢对他们舒队大呼小叫,真以为当娘就能随便训人了,也不看看舒队是什么身份。 哼,等着吧,有人会让她口无遮拦的肆无忌惮付出代价。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带着伤者去病房,他可记得那女人和舒队长的很像呢。 再说,即便队里的人对舒队全身心信任,被他们看到她挨骂也不好,容易降低个人威信。 以上总总,让冯医生目不斜视的从周翠琴身边快步走过,有意无意的,他还用身体挡住了她看向女伤者脸的视线。 周翠琴气的不行,愤怒的眼神瞪着夜云后背,像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安宁!你给我站住!” 她感觉威严受到挑战,怒声道,“有了男人忘了娘!你是准备为了这个男人连我的话也愿意听了?” 舒安宁叹了口气,停下转身,“妈咪,您这说的哪跟哪,刚才不是说弟弟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周翠琴脸色铁青:“难道我说错了?我事情还没说完,你就要跟男人走了,不是有了男人忘了娘又是什么!” “注意你的用词!”夜云从兜里掏出口罩强势的戴在舒安宁嘴上,不让她说话。 他冷冷的余光扫向周翠琴:“安宁做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滴水没喝,你作为母亲,不关心不问候,见了就一顿无理的训斥,是我见过的最不合格的母亲。” “你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安宁的位置,你不关心她,还不允许我来关心?” 他低头看着舒安宁,双眼中冰冷减弱,多了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怜惜。 “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领导一群群英,就算是亲人,也不能没有容忍的底线。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团队想想。” “跟我走吧,再让人打脸,跟随你的一帮人脸上也不好看。” “我……”舒安宁被他执着的眼神打败,“好吧。” 他说的对,不为自己也要为团队着想。 她的属下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挨训确实不好看。 “妈咪,我有点累了,弟弟的事情,等我回头再说。” “不许走!要走先把给你弟弟用药的事情说清楚!” 舒安宁豁然回头,直直看向黄主任,把他来不及掩饰的得意的笑尽收眼底。 “妈咪,我说了,我累了,别的事情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她很不高兴,不是气周翠琴训她,而是恼黄主任贼心不死,还想要讨“拯救者”的秘密。 看来,在弟弟的病情上,不能再顺着妈咪了,至少,黄主任要踢出去! 这句话说出,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好像是压在胸口的东西被移去了,那种感觉,美妙的不要不要滴。 此刻的舒安宁还没有觉察到,一向对周翠琴百依百顺的她,因为夜云的强势,开始了对母亲的无理要求的违逆。 虽然今天只是一点点,却也是很好的开端。 周翠琴从来没见过舒安宁这样对自己说话,震惊极了,一时间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人都没影了,她气的摘掉舒安宁送的翡翠手镯,用力的摔在地上,碎成几块,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才气愤的转身离开。 片刻后,舒晓明从转角处走出,走到碎玉前,弯下身,一块一块的捡起,放进手绢里,包起来,看着舒安宁离开的方向,眸光沉沉。 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犯下的错,乖巧的女儿也不会毫无原则的纵容妻子的无理取闹。 只希望有一天,妻子能够明白孩子的心,不要再阴晴不定的对待孩子,不然,最终伤人伤己。 舒安宁被夜云拽着往外走:“夜大哥,你要到我到哪去?” “回家!”没有外人,他又变得惜字如金。 她往后扯自己的手臂:“我现在不能回去,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还要我照看,我不能走。” 夜云停下,不过仍旧抓着她不松手。 “周女士别的话都不好听,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仁爱医院不只你一个医生,离了你病人也不可能等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来跟他单独相处还有点别扭,听到这话她炸毛了,“喂,我可告诉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允许你对我不客气。”夜云看着她的脸,风情的桃花眼中点点亮光闪现,和夜风动情时惊人的相似,“乖乖休息,你尽情对我不客气。” “不是。”这人感觉很闷骚啊怎么破? 说好的惜字如金呢? 说好的沉默寡言呢? 说好的不苟言笑呢? 说好的不爱跟别人说话呢? 难道被狗吃掉了? 还是……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表情变得恶狠狠,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拧他的脸,笑骂,“妖孽,我已经看清你的原形,还不快快现形,等待何时!” 臭夜风,又开始装大哥骗她! 哼,她是那么好骗的么,这次坚决不能再被他笑话! 夜云囧逼了,懵圈了,抓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她笑的满脸开花,踮起脚,两手放在他脸上,用力的揉啊揉,“小妖精啊小妖精,别以为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姐乃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本质。” 说完,好似想到什么可乐的事情,呵呵笑个不停。 她的脸和他靠的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夜云看着只隔了一层空气的她的脸,碎发下的耳朵开始变红,眼神炙热一片。 这是他暗恋了多年的女人,苦寻多年无果,一朝相遇,她成了弟媳,他成了的夫哥,两个人在同一个平面上,能够交集,却无法在一起。 他把满腔的爱意埋在心底,看着同胞的弟弟宠她、疼她、爱她、睡她! 每当想起,他的心碎成十八瓣,疼的跟刀割一样,拼都拼不起来。 一次次吐血,一次次伤痛,明知对身体伤害很大,他还是吐一次再吐一次,即便能忍住不吐也不忍。 因为,只有吐血的时候,只有生病的时候,她才会用正眼看他,关心他,才会用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其实也不完全对,曾经那段代替弟弟身份和她相处的日子,她也温柔的对过他,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在她心中是夜风,她的未婚夫,而不是他夜云。 可不管怎么样,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和她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在周外公的别墅里摘瓜拔草,在果树林里看灯光,在她的闺房相拥俯视别墅的夜景,日子幸福,却短暂。 想起曾经,他情怀满胸,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她。 她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柔软,身上淡淡的清香也没有改变,一如当初。 “哈哈,臭坏蛋,被我发现了吧,敢耍我,还不快道歉。”她以为面前的人是夜风假扮,因为夜风曾经这样捉弄过她好几次。 舒安宁捧着他的脸,嘟嘴作势要亲上去,“道不道歉,不道歉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你啦!” 看着越来越近的精致小脸,夜云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紧,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整个人都快僵硬了。 “宝贝。”他嗓子里像被揉了沙子,低沉沙哑,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碰到一起了。 突然,一道怒吼声像惊雷一样在耳边炸起,“舒舒!” 正被夜云眼神勾搭的差点亲上去的舒安宁一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推开夜云,直接跳了出去。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看到夜风瞪着眼,气势汹汹的跑过来。 弄……弄错了? 她发觉事情大发了。 刚才的人居然真的是夜云! 她刚才差点把老公的哥哥给亲了! 舒安宁的脸爆红。 她拔腿就跑。 糗大了! 第302章 陈志贤番外之后悔终生 我躺在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冷冷清清,孤孤单单。 麻药过后的身体痛入骨髓,我却希望能够再疼一点,因为,只有身体的痛,才能减弱心里的痛! 我叫陈志贤,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在别人的眼中事业有成、身价不菲,日子幸福的像花开一样,让人羡慕。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过的一点也不幸福。 我很痛苦! 这不是因为我有一个身材肥胖脸跟发面馒头一样的丑老婆,因为在我们这样的圈子里,老婆长什么样真心无所谓。 有钱有势有地位,老婆可以用来当摆设,想要漂亮年轻的女人,连招手都不用,只要一个微笑的眼神,就会有众多的女孩排着队供你挑选,环肥燕瘦,任君采摘。 也不是因为金钱和权势。 我父亲是高官,我母亲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领导人,我从小生活在蜜罐里长大,不谦虚的说,我享受过了权少能够享受的一切。 我痛苦,是因为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从来不敢回想我的前半生,因为那有一段能够让我绝望到疯癫的回忆! 曾经,良好的家境,造成我少年得意、桀骜不驯的性格,我目空一切,除了几个飙车的哥们,和谁都玩不到一块去,对女人更是不屑一顾,看不上眼,烦她们娇柔做作的娇滴滴。 但是,这样的我,却在十八岁的时候,疯狂的喜欢上了一个家境平凡的女孩,发誓非她不娶,这是我认识的人都都没有想到的。 我和她的认识,是在好哥们的生日派对上。 那天,我和朋友们拼酒过后,头有些晕,正在别墅的阳台上吹风,无聊的看着一群哥们和女孩们相互喂酒、嬉戏。 突然,有一个女孩走进我的视线,她垂直的秀发乌黑亮丽,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她和别的坦胸露乳的女孩不同,她穿着一身保守的雪白长裙,怯怯的眼神像误闯入人群的小兔子,就那么的突兀的闯进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一见钟情! 莫名的,这个词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出现在我脑海里。 等我发现双脚不受控制的走到她面前时,我已经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时隔二十多年,我仍能清晰的记得她抬头看我的那双眼睛,如同初生婴儿般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杂质,眼底的水润像微微荡起的烟雾,引人忍不住想要拨开迷雾一探究竟。 “我……”她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看的我有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必须说明的是,我不是好色之徒,也绝非风流的人,甚至在她之前我都没有牵过女孩的手。 当然,也不是因为我那方面有问题,仅仅是因为我讨厌那些见了我就像见了肥肉一样的女人。 爱慕虚荣、贪污享受,那样的女孩我才不喜欢! 但是她,我却喜欢到了骨子里。 就算后来她告诉我说,她早就见过我,生日派对上的相识也是她故意跟她的好友一起进来的,只为找机会认识我,我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很高兴。 或许俗话说的很对,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是为零。 我觉得,能被她偷偷的喜欢,主动找机会认识我,那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叫万思雅,美的清纯脱俗,美的惊天动地,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爬山,一起坐在山顶看月亮,现代年轻情侣喜欢做的事情,我们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做了。 我们计划着,等大学毕业了就结婚,到时候生两个胖娃娃,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一个像她,一个像我。 那段日子,我整个人像泡到了蜜罐里,每天心里都甜蜜蜜的。 但是,也有很多的烦恼。 父母亲朋的反对就不必说了,那肯定是雷霆暴雨般的激烈,想一想就烦躁,可这也不算大问题,凭我五代单传的优势,敢反对,我就敢拿刀往自己身下戳。 敢阻止我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我就敢让陈家绝后,让父母的儿子做不成男人。 父母勃然大怒,扬言要和我断绝关系。 哼,断绝就断绝,没了背后的陈家,小丫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总是觉得配不上我。 其实我最烦的,是万思雅的闺蜜陆凤,一个长相一般、满身铜臭又俗不可耐的女人。 他是我好哥们陆晨的姐姐,也是那些见了我像见到肥肉一样的女人中的一个。 自从见过我后,每次我和陆晨出去玩她都要跟在屁股后面,烦不胜烦。 更是在生日派对后,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偏偏还要装作偶遇。 我都不屑说她那些手段多低端,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是故意的。 我烦死了陆凤,还不敢告诉思雅,就怕她知道闺蜜想撬她的墙角惹她难过。 哎,被人保护过度的小丫头,不懂人心险恶,哪里晓得闺蜜时刻想着抢她男人。 后来,父母紧紧逼迫,我一边要抵抗父母的压力,还要安抚小丫头敏感的情绪,容忍她时不时的小性子。 她天天缠的紧,恨不得我时时刻刻陪着她,我连一点的自由空间也没有,她还整天疑神疑鬼,总是查我的行踪。 我自认,我专情而专一,给了她所有的感情,从不像别的男孩那样花天酒地,也没有和别的女孩有暧昧,她那样做,是对我的不信任。 这样的事情多了,渐渐的,被人宠惯了、潇洒惯了的还有点大男人主意的我,觉得很没面子。 在我十九岁生日的那天,我和朋友们欢聚一堂,她却扫兴的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非要拉着我出去过二人世界。 我当然不可能同意,为此我俩有了争吵,她居然一气之下打了我一巴掌。 从小到大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的我,当时就懵了,一巴掌甩了出去。 她捂着脸,痛哭着跑了出去。 那一刻,我虽然气愤,可打了人之后也挺后悔的,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就想要追出去。 好哥们陆凤拦住我,说我已经失去了男子汉气概,被一个女人管的死死的,以后肯定是妻管严。 又说我身价千万,英俊潇洒,勾勾手就有许多的女人争着抢着爬上我的床,何必在乎一个黄毛丫头等等。 反正都是一些能刺激我,让我对思雅不满的话,还说我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片森林。 我年轻气盛,加上那天喝了不少的酒,大家又都在起哄,我最后受不住激将,晕晕乎乎的抱着一个女人滚了床。 醒来后,我根本记不清怎么和女人上的床,也没看清那个女人长啥样。 因为,我只看到小丫头苍白的脸和她死灰一片的双眼。 下一刻,又见她扶着门框,疯狂的把头用力往墙上撞,撞的头破血流,撞的咚咚作响。 我大惊失色,起身去拦,“思雅!” 她侧身躲过,用绝望的眼神凄楚的看着我,“我恨你!” 她歇斯底里的喊出这三个字,根本不听我的任何解释,转身飞奔出去。 那一刻,我预感到到,我将要失去她了,我心里涌上无尽的恐惧,害怕极了。 我急忙追了出去,连衣服都没穿好。 看她跑上马路,茫然失神的从车流中跑过,我吓的双腿发软,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我在后面惊慌的大声喊:“思雅!丫头!小心!你停下来,别再跑了,听我说!” 然后,无论我怎么喊,她都不听。 平常走一段路就会娇娇的喊脚疼、撒娇让我背的她,此刻却跑的比男人还快,一口气跑到了Y市的江边。 她站到江边上,对着追来的我,嘶声裂肺的吼道,“陈志贤,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完,纵身跳入滚滚的江中! “不!”我吓得魂飞魄散,不管不顾的跟着往下跳,希望能抓住凶猛坠落的她,就算抓不到,跟她死在一起也好! 但是,我被人拦住了。 七八个人把我牢牢的按在地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跳下去陪她。 我哭,我喊,我叫,只有风声呼呼的刮,我再也听不到她娇娇的喊我,再也看不到她精致漂亮的小脸对我扬起暖到心里的笑容。 我失去了她! 那一刻,望着滚滚的江水,我彻底的明白。 我爱她!超越生命!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冷嘲热讽,父母给予的压力,朋友哥们的异样眼神,和失去她相比,轻的根本不足一提。 我爱她!我愿意用生命爱她! 如果时光能够回转,我愿意抛弃一切,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让我陪她白头到老! 可是,时光不能回转,一切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结束,这才是痛苦的开始。 我找人打捞了七天七夜,我也守了七天七夜,却什么都没有捞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跪昏在江边,从医院清醒过来之后,我花费重金寻人,希望她大难不死,期盼能有奇迹出现。 再后来,我回到两人同居的房子,整理她留下的东西,期望有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几巴掌,大骂我背叛。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看到了那张东西。 我打开她送我的生日礼物,那里面,躺着一枚银戒和一张检验报告,上面写着:尿检,阳性。 她,怀孕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我颤抖着双手,捧着那张纸,吐出血染红了地面。 我很后悔! 我不该混账的打了她,还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深刻的意识到,我真的失去了她。 拿起水果刀,我在手腕上重重的划了一刀。 思雅,我的小丫头,我来陪你了! 第303章 陈志贤番外之有缘无分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死掉,我被撞门进来的陆晨救了。 我被医生抢救过来之后,陆晨跪在病床前,一边打自己嘴巴一边求我原谅,“贤哥,我混蛋!我畜生!我不该挑事!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再这样了!” 我用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突然拔下手上的针头,对着他脑袋挥拳就揍。 说我懦弱也好,说我迁怒也好,我就是恨他。 如果不是他整天在我耳边说思雅怎么样配不上我,说我妻管严怎么样丢男人的脸,我也不会对思雅越来越不满。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拼命敬酒,拦着不让我追思雅,我也不会碰了别的女人,我唯一深爱的女孩也不会跳江自杀! 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想起思雅染血的脸和那张怀孕的检验报告,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他。 要死,大家都一起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啦!快来人啦!救命啊……” 女人尖利的叫声冲破耳膜,我被闻讯而来的医生制住,他们给我打了镇定剂,让我无法动弹。 陆晨被他的姐姐陆凤扶着,鼻青脸肿,骨断筋折。 陆凤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丑的我看了想吐。 她却没有自知之明,坐到我床边,抓住我的手哭诉,“志贤,思雅妹妹已经死了,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也看不见,还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 我闭着眼,一点都不想看到她,只对她说了一个字,“滚!” 连我的哥们她的弟弟我都不待见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和她说话。 她不顾我的不耐和暴躁,抓住我的手喋喋不休的道,“志贤,我知道,思雅妹妹死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当你爱着思雅的时候,我也在爱着你!” “无耻!”我确定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高兴,她是在高兴思雅不在了,她能光明正大的、不要脸的表明对我的心思了吧。 这个不要脸的丑女人,亏思雅一直拿她当好朋友,而且因为当初利用她进了派对和我认识,思雅一直觉得不好意思,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好东西都跟她分享。 “思雅夺走了你,我虽然伤心,但也祝福你们,可现在思雅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能让我爱你吗?” 呸! 胡说八道! 我旁敲侧击问过思雅,思雅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我,要不然,以思雅善良的性格,就算喜欢我也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肯定会把我让给陆风。 这个丑女人,居然这、污蔑思雅! “滚!”我愤怒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料药物的效用太强了,我浑身无力,根本抽不出回手。 那个时候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诉说爱我的陆凤,居然是一个蛇蝎女人。 她心思歹毒,手段狠辣,我和思雅的感情裂缝、我的出轨,都是她一手设计造成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一切,我就算砍断自己的手也不会让她碰到自己一下。 而且,我会杀了她! 悲哀的是,那时我并不清楚这一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确切的说,除了他们兄妹,没有人知道思雅的死和他们两人有关。 在我住院的日子里,她不顾我的冷脸和辱骂,忙前忙后,任劳任怨,感动了我的亲戚朋友和父母。 但是,父母却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夸那个女人,也不敢再说希望我和哪个他们看中的女孩在一起的话。 二老小心翼翼的对我,日日夜夜的陪伴,生怕我再有轻生的念头。 他们怕了,怕失去唯一的儿子。 可我当作看不到,我宁愿做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也不愿面对间接逼死思雅的他们! 出院后,我就要登报和他们断绝关系。 他们哭求,并承诺,只要不断绝关关系,以后我和任何人在一起他们都不再干涉,我想娶谁就娶谁,不想娶……也可以不娶。 面对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父母,看着父亲一夜间花白的头发,和母亲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的脸,我已经粉碎的心又开始揪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就算他们给我再多的承诺又有何用。 思雅已经死了,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再也做回不了他们的儿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过下去。 我毅然登报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但是我告诉他们,我会活下去。 是的,我活下去了,每天喝的大醉,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已经这样了,陆凤那个丑女人还不放过我。 疯狂的她在我一次酒后飙车时,故意开车和我撞到一起 ,因此,她弟弟双腿残废,她也失去了作为女人的权利,一辈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为了和我在一起,她抱着得不到我大家一起死去的念头,不惜用这种残忍的方法,重伤了自己和弟弟,让我不得不背负上沉重的道德枷锁。 因为,所有人都认定,我酒后飙车,是我把两人撞成这样,没有人知道这是她的心计。 在陆家全家人的设计下,我娶了她,让她从此冠上我的姓,成为大家口中的陈太太。 这个脾气乖张、嚣张跋扈、没知识没文化的庸俗女孩,成为了我法律上的妻子,有一半是因为我觉得欠了陆家,另一半,是我在惩罚自己。 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还是最无法忍受的女人,难道不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 我没有碰过她一下,让她独守空房二十年多年,谁让她偏偏要喜欢我,害的我没法给思雅保留着属于她的位置! 直到二十年后,我在M国办事,不小心受伤,遇到了一个和思雅七分相似的女孩,我一滩死水的心才又开始懂得跳动,慢慢的焕发生机。 她叫舒安宁,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医生。 她救了我,并让我在她的家里养伤,照顾了我好几天。 虽然她脾气很火爆,说话有时候也不太好听,但我硬是从她更加精致漂亮的小脸中找出了她和思雅相同的地方。 比方说,两个人都很善良,如果不善良也不会救陌生的我回家,不是么? 比方说,两个人都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 比方说,两个人都很爱美,有时候娇娇的让人恨不能捧了天上的月亮来讨她的欢心。 越相处,我越能发现两人相似的地方。 有时候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都会以为,我深爱的思雅回来了。 但是,她毕竟是她,不是我的思雅。 尽管内心很不情愿,我也不得承认,她比思雅,优秀的太多。 她独特的个人魅力,让我无法把她当成思雅的替代品。 如果我那样做了,不仅是对思雅,也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漂亮,性格独特,经济独立,做事果断,医术高明,懂六国语言,这样才华横溢、才貌双全的女孩,当然是许许多多优秀的男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短短几天内,他就见过好些既英俊又有内涵的男人用各种借口进门,想约她。 值得好笑的是,好几个上门的男人都以为我是她的父亲,对我又讨好又恭敬,希望他们能入的我眼,也可以在小丫头那增加点筹码。 我曾暗戳戳的想,这些人真笨,居然没看出来我也是和他们一样,是想要讨好她的男人。 是的,当我身体即将恢复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喜欢上了这个小了我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 或许是有她和思雅相似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因为她个人的独特魅力。 从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忍不住想亲近,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心动的感觉来的突然又急促,在猝不及防中就乱了我的心。 我以为,那就是爱情! 我以为,时隔二十多年,我又可以爱人了! 可我,不敢轻易开口。 我已经祸害了一个女孩,让思雅年轻的生命凋零,已经人到中年的我,拿什么来爱比思雅更优秀的安宁? 我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朝气,生命如一潭死水,我给不了她青春阳光的喜欢,也给不了女孩憧憬的爱情。 更重要的是,我要好好想清楚,究竟是因为喜欢她和思雅相似的外表,还是喜欢她本身那个人。 这个问题,我日日夜夜的在想,想了整整三年,我才确定,我喜欢她,是因为她就是她! 当我想明白这个问题后,我开始准备为我和她的未来开始扫平道路。 我是有家庭的人,即便我没碰过陆凤一下,也无法抹杀她合法的陈太太身份。 我不能委屈安宁,让无辜的她陷入我的家庭战争中,那样,对她不公平。 喜欢她,就要给她清清白白的自己。 即便她从没开口要求过自己什么,即便那一次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即便我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生命的另一半,我都要这样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深信这句话。 当我正努力准备的时候,三年没响的号码被人打通了。 那时,我正在开一个紧急会议,几百号人正在台下听我讲话,手机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一刻不敢犹豫的接通电话,然后冲出会议室的大门,途中,好像打翻了茶杯,踢倒了椅子,还撞了从走廊经过的人。 可这些我全然没在意。 听着她欢快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在天堂。 然,世事难料,有人说过,天堂和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见到她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平复,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她要结婚了! 她找我来,居然是因为我的下属为难,没能顺利的办理结婚证。 那一刻,我也很想很想,利用手中的权利,让她无法领证。 可当我看到她身边的优秀男人,听她用熟稔的语气却疏离的介绍自己,我知道,这一生,我和她,究竟是,有缘无分! 第304章 陈志贤番外之再不放手 安宁笑盈盈的喊着我陈叔叔,我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感觉到了疼痛。 我的嘴里像吃了大把的黄莲,苦的无法说出口。 接到她电话的惊喜、整晚激动的夜不能寐、天不亮就等在咖啡馆前的迫不及待,都在她的介绍中变成渣渣。 她称呼身边的人是她的男人,笑着告诉我两人要结婚。 我告诉自己不要痛,不要伤心,把酸涩的眼泪逼回眼眶内,不愿在她面前失态。 可是,仍旧止不住的难受,但是这种难受,又跟我当初失去思雅的时候不同,不是那种撕心肺裂绝望的疼,而是一种浓烈的不舍。 就像…… 对了,就像是女儿出嫁父亲不舍得那种难受! 轰的一声,我感觉有道雷劈在了天灵盖上!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在不知不觉之中,我对她的感情居然变质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的同时又哭笑不得。 这算好事吧,毕竟她幸福了,我也没有因为又失去一个喜欢的人伤心欲绝。 而且,换个角色,把自己当成她的长辈,再看她,那是又一种不同的体验。 原以为自己又有能力爱人了,以为她是自己找到的第二春,谁知道,居然潜意识中把她给当成女儿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或许,是因为她的那张精致的脸太有欺骗性,和思雅太过相似,又太过年轻,让我潜意识想起思雅肚子里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忍不住想要靠近,却最终止于男女之情。 或许,真的是这样,只是我一直都不肯承认罢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三年来我没有主动找她,和她见过一次面? 如果不是怕她彻底忘记了我,我甚至想忍住连偶尔的电话联系都省略。 但无论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我潜意识中对她的父女之情,都没有必要纠结了。 她下一刻即将和夜家的小子登记结婚,我除了祝福,没有任何立场说别的话了。 我笑着为她解决麻烦,笑着看她和夜家的少爷亲密笑谈。 有那么一瞬间,我曾怀疑,以她的能力和人脉,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或许,她早就察觉到我的心思,故意用这种方法让我死心? 但是,可能吗? 我从未跟她表白,那么一米米的小心思也能被她看穿,还费尽心思的来导演这场戏? 我感觉自己多想了,小丫头片子才没那么多的心眼。 当看到她和夜家的小子携手走进民政局的大门,当我把红灿灿的苹果交到他们的手中,我知道自己必须放下了。 夜家小子可以毫无顾忌的给她无尽的宠爱,能够光明正大的大声说爱她,而我,给不了。 我配不上她! 我把最后的不舍放在为两人买的喜苹果上,阿Q的想,不能和她在一起,能亲手把他交到别的男人的手里,这种滋味也不错。 就当嫁女儿了! 如果思雅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出生,差不多也该这么大了吧? 跨出民政局的大门,站在阳光底下,有一个念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如果,安宁是我的女儿,那该多好! 我开始调查安宁! 可她父母双全,出生没有任何的疑点,而且按照时间算,她的年龄比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整整小了两岁。 年龄对不上! 蛋希望她是我女儿的想法突兀、猛烈又疯狂,我趁着去给她外公祝寿的机会,偷偷拿到了她的头发,找人做了DNA。 检验结果让我很失落,她不是我的女儿。 可我不甘心啊! 既然注定不能成为爱人,为什么老天还要残忍的不让她当我女儿? 就算…… 就算不能做我的孩子,成为思雅的孩子也好啊,至少我还有个念想。 真的,这个时候的我,真心不介意思雅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只要思雅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存在,我也能有点念想,能把欠她的,全部弥补到她的孩子身上。 可惜的是,我没有思雅的DNA,没办法和安宁的做对比。 不过我已近决定了,无论安宁是不是和思雅有关系,我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就当是老天给我的惊喜!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放下安宁的同时,老天居然给了我另外一个惊喜。 我看到思雅了! 不是我日有所思的幻想,我真的看到思雅了! 虽然只看到一个匆匆的侧面,但我确信,那就是我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思雅。 老天还是仁慈的,让奇迹发生了! “思雅!”我急切的高喊着,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完全忘记了身旁的车里还坐了陆家两姐弟,也忘了今天是我费尽心思才让陆凤开口同意让她弟弟找安宁来治腿的。 只要一想到思雅来医院可能是病了,我的心就痛的不能呼吸。 她是那么的娇,那么的嫩,那么的怕疼,抽一下血针孔都能紫半个月的人,是该有多难受才会忍着恐惧来医院啊! “思雅!思雅……”我高喊着奔出去,前面的女人脚下不稳,左脚绊住右脚,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在她停顿的刹那扑了过去,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不住的喊,“思雅!思雅……” 真的是我的思雅! 二十多年过去,时光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惹人怜惜。 我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勒住,生怕眼前的景象是一场美梦。 “思雅……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放开!”思雅冰冷的声音像寒冬里冰窖里的寒冰,冻的我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我不放!”失而复得的宝贝在我怀里,我死都不会再放手。 “啪!” “放开!” “死也不放!” “啪!” “放开!” “死也不放!” “啪!” “放开!” “死也不放!” …… 她上身半仰,举起小手一下下重重的打在我脸上,声音清脆而鲜明,我的脸从疼痛到麻木,直到嘴角有鲜血流下来,她泪流满面,把下唇咬出血来。 我抬起一只手,放到她的唇边,心疼的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的痛苦。你咬我吧,别咬自己!” 她含泪的眼睛愤怒的看我一眼,毫不犹豫的低头,一口咬住我的手指,用力的,用力的咬住。 我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她口中皮开肉绽,看到她的唇上染满了我的鲜血,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比起她承受过的痛苦,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要她不再逃离,只要能再让我一直看到她,剁掉十指我都愿意! “思雅,对不起!” 她放开我的手指,缓缓的抬头,原本漆黑明亮的双眼隐隐范红。 她勾唇冷笑一声,咬牙道,“没关系。如果没有你的背叛,我也不会遇到后面那么多的好男人!” “那么多好男人”几个字,她咬的又重又响。 听到她这话,我的心痛的不能呼吸。 但,不是因为她说她有很多的男人,因为我知道自尊自爱的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就算是,我也不在乎! 是我伤害了她,让她痛苦了二十多年,我有什么资格什么理由怪她和别的男人怎么样? 我只是心疼她! 当初,怀了孩子的她是怎么从滔滔江水中幸免于难的? “思雅,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亏欠,我只是想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允许我照顾你。” “不稀罕!”她面罩寒霜,用力的挣扎,想要推开我,“滚!离我远点,我看到你就想吐!” “不!我不能放你走!” “滚滚!给我滚!”挣脱不开,她愤怒的对我又踢又打,还口不择言的骂我。 可我不介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感觉整个人幸福的快要晕掉,因为面前的她是我的思雅,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残酷的幻影! “雅雅!”我被她踢踹中蹭出一身的汗,清心寡欲二十多年的身体瞬间火热起来。 我看着她因染血而格外红艳的唇,鬼使神差的亲了下去。 柔软的触觉,淡淡的清香,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果然还是我的思雅! “陈!志!贤!”沉浸在甜美滋味中的我被一声河东怒吼惊醒。 我猛然回头,就见到一辆汽车以不要命的架势对着我和思雅横冲过来! “快跑!”我放开思雅,想也不想的把她往旁边推去。 谁知,思雅比我反应更快,在我刚松开她的瞬间,她用力把我往后猛推的同时,自己挺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是男人,是背叛过她的男人,我没有资格让她舍身救我,我不配! “砰!的一声巨响,我被她的力道推出去的同时,思雅也被撞的从空中摔落下来,我清晰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眼中全是殷红的鲜血! “思雅!” 我流出了血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刚找到她,还没来得及补偿,她怎么可以又这样了呢! “去死吧!都去死吧!”陆凤开着车疯狂的向我俩碾压过来! 我根本来不及带着思雅思雅躲开,只能猛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把她护在怀里!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陈叔叔,你醒了?”轻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抬头,看到了安宁精致的笑脸。 对哦,我们好像是被安宁的未婚夫给救了。 我还活着! 那么,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追求思雅。 这一次,无论人间还是地狱,我都跟她一起走,绝不再放手! 第305章 你是不是她的孩子 夜风出现,舒安宁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把夜云当成夜风调戏了,顿时又尴尬又害怕,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拔腿就跑。 气急败坏的夜风在背后大喊:“你给我站住!” 她才不! 开玩笑,差点把他大哥给亲了,这能是小事? 要是被他抓住,肯定会被剥掉一层皮! 赶紧跑,等他气消消再回来解释。 哼,其实也不能怪她认错,谁让他兄弟俩长的那么像,他们的妈还说经常认错他们呢。 夜风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给气笑了,自语道,“臭丫头!做错事不赶紧认错,还敢跑,回去再收拾你!” 话刚说完,猛然扭头看向夜云,瞬间变脸,“夜大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这给气的,大哥也不喊了,直接喊夜大少了。 夜云表情不变,一如寻常般淡漠,轻轻点头,“好。” 两兄弟并肩进了旁边的咖啡馆,在服务员脸红羞涩的带领下进了隔音的包厢。 等服务员送了咖啡,关上了门,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跃而起,同时同手,打像对方。 不过,这次都精明了,不打脸,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揍。 互殴半晌,完了,又跟啥也没发生过似的,一人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慢慢的喝咖啡,然后开口说话。 至于说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舒安宁更不会知道。 她一口气跑进了医院。 但是进来之后,她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个时候,妈咪肯定是在外公那里哭,她如果过去,一定会被抓住,埋怨她丢掉弟弟给别人手术。 而那个女伤者的事情不能透漏,更不能让妈咪见到,不然万一让她看出来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除此之外,妈咪估计又还问给弟弟用药的事情,但是这个药,她更加不能说! 妈咪是亲人,夜风是要相互依靠一辈子的人。 不和她解释药物的事情对治疗弟弟没有影响,但若说了,会给夜风带去无尽的麻烦。 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来说,孰重孰轻,她分的清楚。 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习惯了对妈咪百依百顺,不舍得妈咪生气,更不愿意看到妈咪对自己失望的目光。 唉! 她叹了口气,决定先去查查房。 一路查房过去,收到病人和病人家属众多的感谢,虽然笑的脸都快僵了,但她的心,是满足的。 最后,她推开了陈志贤病房的门,看到他仰天愣愣的躺着,笑问,“陈叔叔,你醒了?” 陈志贤转头,愣了一下才回神,想要起身,被她一下子按住,“别动!你的手臂伤的很严重,麻醉还没过,乱动容易加重伤势。” 他急问:“跟我一起受伤的女人怎么样了?” 虽然信任她的医术,还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舒安宁按住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道,“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因为受伤太严重,要过了今晚才算度过危险期。” “那……不行,我要去看着她!”陈志贤挣扎着要下床。 “不准动!”舒安宁秀美微皱,按住他的手更加用力,“你又不是医生,去了能有什么用!” 最不喜欢不听医嘱的病人! “我知道我去了没用,但我没办法躺在这里等!”陈志贤的情绪受回忆影响很大,怕极了唯一爱过的女人再出事情。 生离死别的绝望一次就够,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陈叔叔!”舒安宁加重了语气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面对这和心爱的女人相似的面孔,他忍不住情绪外露,抓住她的手臂,激动的浑身颤抖。 “丫头,你不知道。她是我弄丢了二十多年的爱人,我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 “我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恨我!如果我不守着,她肯定又会跑掉!”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舒安宁看着他的眼,心中是满满的负能量,明明知道不该怨他,还是忍不住怨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做对不起那女人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有父亲的出轨,妈咪的悲哀? “能说下你们的故事吗?”鬼使神差的,她开口这样问。 陈志贤惊讶的望着她:“你想听?” 舒安宁缓缓的点头。 听听吧,她也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受过怎样的伤害,练就了冷血的心肠,才能毫无道德的插足别人的家庭,让另一个女人受伤。 “好,我说给你听。”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也或许是舒安宁的相貌和那个女人太像,他不忍拒绝,忍痛揭开尘封的记忆,把血淋淋的往事讲给她听。 “我和思雅,相识在一个派对上……” “……她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死命的用头撞墙,死命的撞!我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滴到地上……” “……她从高高的桥上,跳到了滚滚的江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娶了陆凤,但却没有碰过她一下,因为我发誓,这一辈子,除了思雅,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呵呵……”舒安宁捂着嘴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你哭什么?”陈志贤抽出纸巾,轻轻的为她擦脸。 舒安宁躲过,莫名的开始看他不顺眼,“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陈叔叔,年轻时居然做过那么混账的事情!” 他苦笑一声:“我的确很混账,你也觉得我活该对不对?”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对!” “当你爱上她的时候,应该已经了解她的性格和家庭,既然了解过后还是爱,就不应该受外在因素的影响而做出背叛的事情!” “陈先生,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一种人。那就是,背叛感情的人!” 听闻她突然变了对他的称呼,陈志贤心中一惊,有不详的感觉产生。 特别是她开始冷下脸来,那表情跟他的思雅完全一样了,让他觉得,仿佛是思雅站在面前指责他做的一切。 他焦急的解释:“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当时我年轻气盛……” “不要解释,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舒安宁打断了他的话,胸口中有一股无名火在上升。 她知道陈志贤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但就是忍不住想生气,“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再多的理由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她转身,面对窗口,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个女人,原来曾经受过那么多的委屈! 无法想象,当她看到陈志贤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的时候该有多痛,才会拿脑袋撞墙,才会决绝的跳入江中。 “我知道,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陈志贤颓废极了,无力极了,“我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想求她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身边,弥补曾经的过错。” “哈!”舒安宁冷笑一声,转头看他,“留在她身边,哄她骗她,然后让她做你婚姻的第三者,当小三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那个女人会成为陈志贤的小三,她整个人都愤怒了,愤怒的莫名其妙,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或许,她是知道理由的,但她不愿意去想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陈志贤连连摆手,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十分恐慌的解释。 “我从来没有这个心思,也坚决不会让思雅做第三者!我和陆凤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单身!” 舒安宁眼睛半眯,明显的不相信,“陈太太会同意离婚?” 开玩笑吧? 那个胖女人,又丑又蛮不讲理,管他管的严丝合缝,恨不能把他天天绑在裤腰带上,多疑又小心眼,甚至连蚊子飞过都要看看是不是母的,她要是舍得离婚除非天下红雨。 陈志贤冷笑一声,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出狠厉的神态,“由不得她不同意!” 三年前他就有离婚的念头,后来见到她无理取闹的对安宁找茬,还想动手对付安宁,她更加坚定了心念。 先是拿到陆家违法经商的证据逼迫陆家二老,再用治好陆晨双腿的条件诱惑他们,爱子心切的陆家二老不得不答应。 不能怪他耍手段,要怪,就怪他们当初逼着自己和陆凤结婚! “对了。”他看着舒安宁侧脸,忍不住问,“丫头,你是不是认识思雅,你和她什么关系?” “没关系!”舒安宁被他突然的问话惊住了,回答的又快又急,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你眼神游离,说明你在撒谎?” 陈志贤一改一贯的文质彬彬,突然变得犀利,“你是不是思雅的女儿?” 舒安宁浑身一僵,眼睛瞪到最大! 但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陈志贤逼人的视线牢牢的锁住她双眼,缓缓的、沉重的道,“思雅跳江之前,已经有了身孕,你和她长的这么像,一定是我们的孩子!” 尽管已经做过DNA检测,但他仍然不相信检验的结果,他相信本能的感觉。 安宁,一定是他们的孩子! 不然,没理由她会那么关系思雅的事情,也没理由听到思雅跳江忍不住泪流! 第306章 被人算计了 陈志贤自认为发现了真相,紧紧的抓住舒安宁的手,很激动的道,“安宁,你果然是我们的女儿!” “我不是!”舒安宁甩开他的手,冷漠的大声道,“没有哪个怀孕的女人能从高高的桥上跳进江里还可以保住孩子,除非她不是人!” 他的眼神一暗,但还是坚持己见,努力笑道,“你别说的那么肯定,世界上不还有奇迹这个词吗?” “陈叔叔!”她拨开他的手,沉声道,“不是所有长的相像的人都一定会有血缘关系!我和你的思雅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不要多想。” 她说的斩钉截铁,眼神冷情没有温度,让陈志贤火热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丫头,我……”他苦笑一声,揉着脸,沮丧的道,“丫头,我其实特别特别的希望你是我和思雅的孩子!” 他抬头看着她精致的脸,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你知道么,我曾经还拿过你的头发去做DNA,和我的对比,期盼你能和我有血缘关系。” 舒安宁瞳仁猛缩,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只听他又道:“可现实让我很失望,我们的DNA并不符合。但是,我还是直觉的感觉到,你肯定是我的孩子,一定是检测出问题了!” “陈叔叔!你怎么可以偷偷摸摸的去查我DNA?”舒安宁对他行为很恼火,“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侵权的,我随时可以告你的?” “你会告我吗?”陈志贤盯着她生气起来越发明亮的双眼,笑容温柔慈祥,“我只是期望我的孩子还活在世上,我希望你是我和思雅的女儿!” 舒安宁拒绝他的笑容,冷漠道,“我姓舒,是舒家的孩子,我的父亲叫舒晓明,我的母亲叫周翠琴,我的外公是周丰仁,跟你的思雅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希望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以后也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好吧。”陈志贤自嘲的笑道,“其实我也知道,像你这样优秀的孩子,根本不该投生在我这样糟糕的家庭中,我也不配做你的父亲。” “好了,别说了!”她抬手止住他要说的话,“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我们还是说些别的吧。” “好,你还想听些什么?”陈志贤点头,看她的目光慈爱的让她几乎想落荒而逃。 什么人啊, 都说跟他没关系了,还这样看!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温润的人还有这样固执的一面。 她扭头当做看不见。 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是陈太太开车撞了你们,为什么?” 陈志贤纠正道:“我和陆凤已经离婚,她已经不是陈太太。至于说为什么,估计是突然看到思雅没死,我又和她离婚了,不甘心吧。”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看到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正常人应该是震惊、惊讶,而不该是一言不发的就把人给撞死。 结合他刚才说,他之所以和别的女人上床,那是因为万思雅和他吵架的时候,好哥们在旁边起哄,而起哄的最厉害的,就是陆凤的弟弟,陆晨。 她有理由相信,陆家两姐弟是故意让万思雅误会陈志贤,从而离开他。 但是,如果陆凤爱着陈志贤,应该不会为了挑拨两人的感情而让陈志贤去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吧? 这样好像不太能说的过去。 毕竟,爱是自私的,她容不下万思雅和陈志贤在一起,又怎么会大方的再让别的女人和他搅合在一起。 难道…… 她猛然抬头,盯着他双眼,略显急切的问道,“你确定那天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吗?” 说话太直接了没木有? 让人很害羞啦。 陈志贤顿时老脸通红,咳嗽个不停,“咳咳……我……” “我什么我,快说啊?”她心脏砰砰的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知道这些。 或许,她是希望陈志贤没有背叛过爱情吧,这样的话,万思雅就不会恨他了,那么两人或许还可以再续前缘。 到时候,万思雅应该就不会再缠着舒晓明,她的母亲也可以重新拥有完整的父亲。 对,她就是这么想的! “应……应该……是上了吧……” “别跟我说应该,告诉我肯定的话!”舒安宁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双眼在发光,“我感觉你应该死被陆家姐弟给算计了,他们就是为了挑拨你和……万阿姨的感情。” “他们算计我?为什么?” “因为陆凤喜欢你!”舒安宁分析给他听,“你说过,陆凤明知道你和万阿姨感情很好,还背着万阿姨对你表白,由此可见,她是个没道德的人。” “而且,既然你喜欢万阿姨,那她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陆晨却在你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说她配不上你,不好的话,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但是……陆晨是我最好的兄弟啊!”陈志贤手指不自觉的抓住床单,不愿意相信好兄弟会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陆晨,但是,两人是最好的朋友,陆晨又因为他断了双腿,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就算有怀疑,他也不想再查了。 否则,他怕对人性失去最后的信任,连行尸走肉般都活不下去。 “现在别管他是不是你好兄弟了,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有没有碰那个女人!” “我想一想。”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因为当天他失去了唯一爱的女人,所以很多事情还都记得很清楚。 “我记得,那天,思雅跑出去以后,我心情很不好,被陆晨和几个朋友拼命的灌酒,然后……” 他揉揉脑袋。 关于万思雅的事情他记得清楚,其它的就有点模糊了。 “后来,我应该是喝醉了,具体的经过我没印象,但是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确有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女人,而床单上看起来也像是那啥了。” 至于哪啥了?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在小辈面前说出口。 更何况这个小辈还长的跟自己喜欢的人相似,对着她说这些,好像跟在对着万思雅说一样,紧张,而且心虚。 舒安宁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很快的抓住他话中主要的地方,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平常跟你熟悉吗?后来她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是我一个朋友带来的女伴,被喝醉酒的我给强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看了看她,脸色很不好,“后来那个朋友出国了,陆晨告诉我,跟我发生关系的女人是那朋友的未婚妻,那朋友不想和未婚妻分手,又不想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所以才出国的。” “我觉得很有问题。”舒安宁看向他,“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巧合多了,说明肯定有事情。” “你那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回头告诉我,我来查查看。” 陈志贤突然回过神了:“你是说我有可能是被别人陷害,其实我并没有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 他激动了:“如果是这样,我和思雅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但愿吧。”舒安宁其实并不看好,“先别激动,免得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思雅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他痛苦了半辈子,一朝有人告诉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许是被人算计的,他喜欢的女人痛苦的来源或许是假的,他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激动? “如果,我是说如果……”舒安宁不知道万思雅和舒晓明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她的心里还有没有陈志贤的位置,因此很担心,提前打预防针。 “如果万阿姨已经忘了你,已经有了家庭,或者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他不敢想不愿想的结果被她一下子拎出来,像用一把刀在他心里戳啊戳。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睁开,眸底散发着强烈的光,他坚定不移的点头,“想!” “是我先对不起她的,所以,无论她曾经有过多少的男人,我都不介意!” “如果她有了家庭,我……我会不折手段的得到她!” 舒安宁没想到外表温润儒雅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如果她有家庭了,你再破坏她的生活,不觉得很过分吗?” “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痛苦在他脸上显现,她第一次看到温润的他脸上出现狠厉之色,“在我没发现她死的那刻起,我就发誓,上天入地,我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哪怕受人唾弃,哪怕被人骂,哪怕失去一切?” “是!”陈志贤重重的点头,“二十年前,身外物对我还会有影响,但是今天,我可以不顾一切!” 他突然低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色,“其实,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如果没有发现她还活着,可能,我很快就会下去陪她了。” 舒安宁挑眉:“你什么意思?” 别告诉她是要自杀? 爱情是重要,但难道还能重要过自己的命? 她不信万思雅会这么幸运,当小三的还能有人为她不顾一切。 “我觉得……”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副院长,你快去看看,那边闹起来了!” 第307章 是你对不起我 来的,是舒安宁安排的特级护士,专门看顾万思雅的。 见护士进来,她边往外走边问,“谁闹谁?” 护士跟随在后,答道,“是另外一个车祸患者和她的家属,闹到万女士的病房,说……” 舒安宁脚步一顿,瞬间又恢复正常,“说什么?” 护士偷看下她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道,“说是要把破坏别人家庭的不要脸小三拉出来给人看看,我们的人拦也拦不住。” 其实,那些人说的话比她叙述的要恶毒的多,什么贱人啦,什么烂货了等等,简直是什么难听骂什么,真真跟泼妇骂街一样,羞的小姑娘都不敢在旁边看热闹。 舒安宁迈动长腿,快步而行,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堵在万思雅的病房门口,又是叫又是骂,还有人拿东西在砸门。 “住手!”她大喝一声,疾步上前,用巧劲推开人群,站在病房门口,与一群凶狠的人面对面对峙。 “你们想干什么?医院不允许喧哗,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有个拄着拐杖的胖女人站到前面,不屑的看她,“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舒安宁一看。 嗨,又是熟人。 这不是刚才还在跟陈志贤讨论的他的前妻,原陈太太,现在又变回自由身的陆凤吗。 这拐杖拄的,这额头包的,这脸划的,要不是她肥胖的身体比例太过异于常人,舒安宁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认出来。 舒安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帮人,冷漠的道,“这家医院是我外公的,我又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你说我能不能管得着?” “副院长了不起啊!副院长就能管我的家事,挡着我打小三吗?”陆凤被陈志贤万般威逼着给离了婚,心里早就怨念满满。 原本以为可以慢慢的想办法解决掉他手上对陆家有威胁的东西,再重新和他在一起。 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发现老情敌不仅没死,还又和陈志贤搞在一起! 那一刻,她像是被万箭穿心,痛苦又绝望! 陆凤看着舒安宁和那个女人相似的脸,好像那女人就站在面前,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她怒道,“你走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舒安宁不想和她说些无谓的废话,扬声喊道,“保安,把这些人给我扔出去!” “是!”十来个年轻力壮的保安刚才就在外围,等她一声令下,两个人一组,抓住一个人,你抬头我抬脚的,把人拖了就往外扔。 陆凤见她说扔就扔,气的眼睛都红了,怒道,“贱人,你给我住手!” 骂人的同时,手中的拐杖高高的举起,对着舒安宁的头挥了过去。 舒安宁眼神一凌,正要动手,但有一道身影更快,瞬间扑到她身前,抱住她,用自己宽阔的后背为她挡了一下。 砰的一声,拐杖砸到了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可舒安宁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 她被人整个护在了怀里,浓浓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这个陌生却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忍不住的留恋。 头顶上,传来吵杂的闹声和女人尖利的叫声。 半晌后,周围静了很多,她挣脱怀抱,见到陈志贤苍白着脸慈爱的看她。 那目光,就像童时舒晓明看她的眼光,慈爱、包容、欢喜和宠溺。 她努力忽略心口有些激动的情绪,试图说句轻松的话题,“陈叔叔,下次别傻傻的为我挡东西了,我会武功的,再来三个陆凤也打不到我。” “好……噗……”他刚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本正对着她的脸,他却在最后的时候硬生生扭头,避过了她。 “别说话!我带你去病房。”这是被拐杖打伤内脏了,内出血,最好针灸疏通,把淤血全部吐出来为好。 “不许走!”有人拦住。 舒安宁定眼一看,原来陆凤还没有走,在她的身边,还留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 “轮不到你发话。”舒安宁抓住她又举起来的拐杖,用力一拉一推,陆凤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舒安宁冷冷的道:“趁我现在还不愿意跟病患动手,你最好滚的远远的,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陆凤趴在地上,像一条笨重的赖皮狗,看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凶狠,“不!今天陈志贤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会离开,哪怕鱼死网破!” “你够了!”陈志贤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看她的眼神带着非常明显的厌恶,“陆凤,该说的话我早已说过,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别再纠缠不清!” “根本就没说清,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陆凤头发乱成一团,看着两人背后的病房门,眼中是血红的愤怒。 “你跟我说,和我分手不是因为任何的女人,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性格不合,然后用卑鄙的手段逼我离了婚。” “但是,事实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逼着我离婚,是因为你勾搭上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你身后的病房里!”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说个清楚吧。”虽然这里是VIP病房,但也住了一些人,加上刚才的动静闹得很大,有些好事者远远的站在外围往这看。 舒安宁不想被人围观,也想彻底弄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把人给弄进了万思雅的病房。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陆凤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去推轮椅上的人和自己一起进去。 临进病房门前,她对远处看热闹的人大声喊道,“如果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出现,我肯定是被奸夫淫妇给害死了,到时候还希望哪个热心人帮我报警,我死了也会报答你们的!” 陈志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同样大声道,“你的被害妄想症又严重了,我说要在医院休养,你家人非把你接回来,看,又严重了吧。” 一句话,暗示陆凤精神有问题住过院,让大家对她的行为和话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你才……”陆凤的话没说完,被坐在轮椅上的人用力的按了下她的手背,小声道,“姐,你少说几句。” 陆凤愤怒的看了看陈志贤两人,冷哼一声,绷着脸进了病房。 刚进了房门,陈志贤不顾身上的伤,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病床前,看见万思雅被包的像粽子一样,心疼抽抽的疼。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爱怜的摸着她的脸,轻轻的喊,“思雅……” 什么陆凤,什么陆晨,在他看到万思雅的那一刻全忘记了,就连舒安宁,也没得到一个眼神的关注。 陆凤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等看清病床上的那张脸时,惊的猛然倒退几步,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见鬼了一样,神经兮兮的喃喃自语,“真的活着,她居然真的活着!” 她原本还安慰自己,先前撞人的那一幕是假的,是她日有所思幻想出来的,万思雅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亲眼看到她躺在自己面前,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心情顿时瘪了。 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怎么可以还活着? 明明亲眼看到她跳入江中的,那么大的浪,那么宽的江,那么汹涌的水,她怎么就没死掉! 难道,上天是故意,故意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噩梦? “哈哈哈哈……”她突然狂笑出声,笑出眼泪,狠狠的看着万思雅的床,像神经了一样。 “万思雅!没想到你这么命大,跳江死不了,车撞也死不了,你是上天专门派来跟我作对的吧?” 陈志贤生气的看向她:“思雅生性善良,自有老天保佑!你,跟她没有可比性。” 扭头去看坐在轮椅上的人:“陆晨,虽然我和陆凤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会请人治你的腿,你也遵守约定,看好你姐姐。” “我……”陆晨迟疑的看了三人,半晌后,希望拥有腿的健康战胜了对亲姐姐的亲情,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们在说什么?”陆凤不傻,看两人这样,明显是拿她做了什么交易了。 她心中又怒又惊,盯着陆晨问,“我离婚的事情,是不是也有你一份功劳?” 陆晨转头,不忍去看她不甘和绝望的脸。 “你说啊!”陆凤爬过来,抓住他衣领用力的摇,“是不是?是不是你帮忙的?”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想到办法和我离婚,你是不是你为了治腿偷了陆家的资料给他,让他有资本逼着全家让我答应离婚?是不是?” 陆晨在她的咄咄逼人下惭愧的低下了头:“姐,对不起。” “啪!”陆凤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巴掌,怒吼道,“你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弟弟!你对不起我,对不起陆家,你是家族的耻辱,你是陆家的罪人!” “我不是!”一直低着头的陆晨猛然抬头,一把推开她,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痛苦的叫道,“我没有吃里扒外,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你说什么?”陆凤不敢相信一直乖乖听话的弟弟会对她动手,顿时愣在了那里。 “我说,是你对不起我!”陆晨一字一句的吼出来,“如果不是你,我的腿根本不会残废!如果不是你一直拦在姐夫给我找医生,我的腿也早就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安宁望向陆凤突然变色的脸,脑海中有道光闪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308章 杀人 不等舒安宁捋顺脑子思绪,怒极的陆凤已经抡起萝卜样的胖手对着陆晨用力的扇了过去,一下又一下,声音清脆响亮。 因为腿脚残废,长期坐在轮椅上的陆晨身体瘦弱的厉害,又怎么是她的对手,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微弱的反抗两下,接下来就是全程被虐。 陆凤动作凶狠,脸色狰狞,一手抓住他衣领,一手对着他没头没脸狂揍。 那动作,那眼神,狠厉的让人心惊,仿佛她揍的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是不共盖天的仇人。 “你干什么?”陈志贤被她的动作震惊的失神了片刻之后,快步上前,用力的去拉她。 谁知,她像是疯了一样,转过身把他脸上也挠了几下,利落的根本不像受过伤的人。 陈志贤吃痛,不由之主的松开了手。 陆凤眼底凶狠,趁机一扭身体,摆脱他的控制,猛然向病床的方向冲去。 “贱人,你去死吧!”陆凤抽出藏在身上的水果刀,对着万思雅的脖子砍过去。 陈志贤见到,吓得双眼瞪到流血,猛扑过去,怒吼一声,“住手!” 但是,他因为被陆凤抓了几下,远远的离开了病床,根本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满脸狰狞的挥刀砍人。 而此时,陆晨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被她恶毒的行为吓呆了,惊恐的大喊,“不要!” 先前撞人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如果她在这杀了人,那一辈子都毁了啊! 可陆凤根本无所顾忌。 她费尽千辛万苦也没能得到陈志贤的心,现在连人也失去了,他和那个贱人终于又要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答应。 她要万思雅死! 她得不到的人,万思雅也休想得到! 陈志贤这个狼心狗肺不懂她柔情的贱男人,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万思雅死在面前,做一辈子的噩梦! 想到陈志贤永远也不能和万思雅在一起,她的脸上盛满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只听到咔嚓一声,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的手臂软软的耷拉下来,手上的刀也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紧接着,肚子一疼,她被人一脚踢飞,撞到墙上又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视线里,出现一双穿着紫色带珍珠平底鞋的小脚,在她面前站定。 她艰难的抬头,看到一张精致至极也冰冷至极的脸。 这张脸,和她的闺蜜兼一生的情敌万思雅是那么相像,像到她第一次见到差点没吓到半死,像到她明知道这人不是万思雅还忍不住一次次找茬。 舒安宁居高临下的不屑看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自不量力!” 听到这句话,陆凤怒极攻心,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口血,气的头晕目眩,眼珠子发红,怒道,“贱人!你为什么要拦我?” 舒安宁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捡起掉落在旁边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来回的比划,吓得她不住的往后缩。 “知道怕了,我还以为敢杀人的你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什么能让你害怕呢。” “谁怕你,老娘才不怕你!”陆凤声色厉茬,“有本事你杀了老娘,不然你就是个贱人!” 舒安宁眼色一凌,看她的目光像在看死人一样。 “别动手!”陆晨自己转动轮椅,停到两人之间,挡在陆凤面前,哀求舒安宁,“请冷静一下,千万别动手,不然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舒安宁抬起眼角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动手?想要我对她动手,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说完,转身走了几步,把刀子仍在桌子上。 已经把万思雅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有被陆凤伤到的陈志贤彻底怒了,几步上前,抓住陆凤的头发,狠狠的扇了她几个耳光,怒道,“你疯了!” 陆凤被打的嘴角流血,却不生气,反而神经质一样的笑起来,“陈志贤啊陈志贤,结婚二十几年,你终于肯碰我了!” “打是亲骂是爱,来啊,再打几下,让我感受感受你对我的爱!” 陈志新被她的样子恶心到了,像抓了一坨翔似的,猛的甩了出去,“变态!” 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狠狠的伤了陆凤的心,这无形的巴掌比真实的巴掌打的人更疼。 她双眼充血,狠狠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是变态!如果不变态我怎么会爱上你!如果不变态我怎么会宁愿守活寡也不和你离婚!” “如果不变态……”她看着在病床上静静躺在的人,眼角有血泪流出,“如果不变态,我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从二十多年就算计,只为从万思雅这个贱人手中抢你!” 陈志贤没有被她看似壮烈的话震惊,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其它的意味。 他握紧了拳头,双眼阴沉一片,“我生日那天和那个女人上床,果然是你搞得鬼!” “哈哈哈咳咳……”陆凤一边笑一边咳,扶着墙壁吃力的站起身,抬头看着眼前让她爱慕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眼泪不由之主的往下流。 但她死不悔改:“是我搞得鬼又怎样,要怪,只能怪你太蠢!” “陆凤!” “姐!” 陈志贤和陆晨异口同声的怒喝,但两人心思不同。 陈志贤是愤怒,陆晨却是担心。 他不敢去看陈志贤生气的脸,背着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陆凤,声音中有着让人不易觉察的苦求。 “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家族已经快要放弃你了,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 陆凤用力的抹了抹眼泪,肥胖的脸堆出阴森的负能量,“我没有错!我追求喜欢的男人有什么错?错的是你,是她,还有他!” 她手指从陆晨身上,指到万思雅身上,又到陈志贤身上。 “我认识你比万思雅认识你早,我喜欢你也比她喜欢你早,凭什么她出现一次就勾走了你,让我痛苦一辈子?” “我比她更爱你,比她对你有帮助,为什么你只爱她,就算是她死了你也不肯碰我!” 陈志贤冷漠的看着她:“因为你恶毒,你虚伪,因为我不喜欢你!” “我恶毒?”听到这话,她又哭又笑。 陆晨感觉不妙,想让她不要再说,却在准备张口的时候看到舒安宁对他投去警告的眼神,似乎只要他敢阻拦,更加不好的事情就会发生似的。 对于这个轻易就折断了陆凤一条手臂的人,不知什么,他本能的畏惧。 谁知就在这失神的瞬间,陆凤已经承认了,她承认了对陈志贤动了手脚,承认了对万思雅下手。 “我真后悔自己不够恶毒,不然我就不会是给你下药,让万思雅误会你的背叛,而是直接找人杀了她,一了百了!” 陆凤看向万思雅的眼神疯狂,如果不是被舒安宁断了手臂又踹了一脚,没能力扑过去,她一定再次拿刀去砍人。 “啪!”陈志贤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把她扇的嘴角流血,看她的眼神带着刺骨的恨意,“我陈志贤真是瞎了眼才会认识你这恶毒的女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嫉妒啃咬着她的心,打骂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所以你为了自己,先是整天在万思雅面前说陈叔叔坏话,然后在他生日宴会上安排女人假装和陈叔叔上床,让万思雅看到,误会陈叔叔。” “然后你又趁乱对伤心欲绝的万思雅动手,让别人以为她受不了打击自杀跳江!” 陆凤脸色一僵,满脸见鬼样的看向说话的舒安宁。 陈志贤也顾不得质问陆凤,上前用力抓住她手臂,急问,“你说什么,思雅不是自杀?” 舒安宁淡淡的抬眼:“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陈志贤愤怒的走过去,揪住陆凤的衣领,嗜血的眼神盯着她,狠狠的道。 “告诉我,思雅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你推下江的?你要是敢撒谎,我一定让陆家家破人亡,让你生不如死!” 陆凤冷笑,根本不受威胁。 她已经被他甩了,陆家也要和她断绝关系了,陆家人是生是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 但是,她心底也有执念,她非常想知道舒安宁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切。 她无视身前的手,她瞪着舒安宁,咬牙问,“你怎么知道的?” 舒安宁摆弄着手指,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无所谓的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笑了笑,像猫逗弄老鼠一样,又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那个被你找来的女人,其实并没有和陈叔叔真的发生关系。” “不可能!”陆凤斩钉截铁的否认,“她身上和床上有很明显的痕迹,两人明显做过了!” 她爱陈志贤,本意只是为了让万思雅误会,真的没有想过让他去碰别的女人,但谁知明明都安排好的,最后却出了状况! 如果当时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会撕吃了那个敢和陈志贤假戏真做的女人! 可谁曾想,等她腾出手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出国了,任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舒安宁看了眼某处,笑的像小恶魔一样,“这个问题,就需要你的亲弟弟陆先生来解释给你听了。” 从被她眼神警告后一直低头的陆晨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她。 第309章 被时间掩埋的真相 “陆先生,事到如今,当着陈叔叔和万阿姨的面,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舒安宁笑容满面,明明是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面孔,却硬是让陆晨产生了无边的恐惧。 她的笑容仿佛是天空最炽烈的太阳,他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和阴谋诡计就像是落在地上的雪花,遇到太阳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被消融的干干净净。 陆晨的眼神落到病床上的人身上,他的双眼中充满不敢示人的悲伤,“我是有话说。” 陈志贤见此,顿时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他感觉陆晨如果开口,一定会说出自己绝不愿听到的话。 “等一下!”此刻的陈志贤犹豫了,他一方面急切的想从陆晨的口中证实自己并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的猜测,一方面又怕造成这种结果的是另一个无法承受的消息。 他很矛盾,不由之主的用期盼的眼光看向舒安宁,希望她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舒安宁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笑道,“陆先生想说什么,请继续,我们都在听呢。” 陆凤痴迷的望着陈志贤,一脸期盼的道,“说吧,我也很想听听我亲爱的弟弟有什么本事能把已经煮熟的饭再变成生米。” 说陈志贤没有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她根本就不相信。 当时屋子里的那股味,那女人身上各种的痕迹,还有床上的各种痕迹,成年人男女都能看出来,根本做不了假。 若不然,陈志贤一直相信到今天,还因此多次追到国外要杀了那个女人。 再说,如果他和那女人的真没有发生什么,她更能高兴死。 陆晨看看她,看看面无表情的陈志贤,又在舒安宁仿佛明了一切的双眼上停了停,最后他缓缓的转动轮椅,挪到病床边,直直的看着万思雅。 这一刻,什么话都不用说,所有的人都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到浓浓的深情,是对万思雅的深情! 难道,陆晨喜欢万思雅? 陈志贤瞳仁猛缩,不敢相信的看他伸出手摸向思雅的脸! 因为太过震惊,他一时忘记阻拦,陆晨的手成功的摸到了思雅的脸上。 “不许碰她!”回过神的他上前两步,把轮椅用力一拉一推,轮椅连带陆晨给甩的远离了病床。 行动不便的陆晨好悬才稳住轮椅,没有狼狈的摔到地上去。 抬头,迎上陈志贤愤怒的眼神,他心底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你凭什么不让我碰?”他在原地转动轮椅,像被关在在笼子里的困兽,狠狠的盯着陈志贤,怒声质问。 “你以为你是思雅的的谁?你不过是一个伤透了思雅的心、让她宁死也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混蛋!你凭什么命令我,凭什么不许我碰思雅?”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思雅吗?”他瞪着陈志贤,眼珠子因激动的情绪开始变红,“我也爱她,我比你更爱她!” 他用力的捶着轮椅,在陈志贤震惊到极点的眼神中笑了,但,笑中带泪。 “你很震惊吗?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他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因伤痛而显得比实际年龄沧桑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我认识她比你认识她要早的早!” “那时候,思雅和我姐是好朋友、好闺蜜,她经常到我家来玩,我们也时常同一个桌子吃饭、聊天,我发现她有很多别的女人没有的优点。” 他陷入到了回忆里,面带幸福之色,轻轻的、缓缓的道,“她不仅漂亮,而且善良,朴实,还特别的善解人意,也不像别的女孩那样虚荣、自私。” “思雅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她虽然家境不好,但一点也不拜金,我用各种借口送到她贵重的礼物她都没有收,害的我想表白都找不到借口。” 陈志贤握紧拳头,拼命忍住想去揍他的念头,继续听下去。 “等终于想办法让她出现在派对上,我想去表白的时候,没想到她对你一见钟情,你俩好上了!” 他捂住脸,用力的想把眼泪和悲伤揉去,却适得其反,悲恸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了吧。 “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会走在一起!” 他看着陈志贤,问,“你知道么?当看到你们两个手牵手走在一起的时候,我那一刻恨不得杀了你!” 他笑笑,笑容阴森森,“我真的曾经想过要杀了你。比方说找人开车撞你,背后敲闷棍,在酒里下毒。” “但是后来我想,要是我杀了你,万一被警察给抓住,就算你死了我也没办法跟思雅在一起,所以,我想啊想,该怎么办才能让思雅对你死心又连累不到我呢。” 他让人毛毛的眼神落到陆凤身上,笑的更加开怀,“后来我想到,我有一个喜欢你的姐姐,我可以利用她达到目的,又不会让自己在你面前失去一贯的好哥们形象。” 陆凤怔怔的看着他:“你利用我?” “没错。”陆晨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响指,抬起头颅,挺直了腰板,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犀利又变态,哪里还有悲伤的样子。 他不屑的扫了陆凤一眼,讽刺的道,“你愚的跟一头猪样,还自以为很聪明,我不利用你利用谁。” 不等陆凤发怒,他又转过头看向陈志贤,“我知道我这个愚蠢的大姐喜欢你,但谁知她不仅愚蠢还胆子小,明明看到思雅和你在一起嫉妒的不行,还什么都不敢去做。” “作为她亲爱的弟弟,我当然要帮姐姐排忧解难了。” 他嘴角扯出诡异的笑弧:“我不动声色的利用她身边的人,教她怎么横刀夺爱,教她什么叫爱是自私的占有。” “结果还行,她虽然在别的地方蠢的不可理喻,在破坏人感情上,却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居然知道利用我,让我在你面前挑破你和思雅的关系。虽然我是故意让她利用。” “难道你没发现吗?我每次在说你和思雅不合适,思雅配不上你的时候,我多多少少的总会加一句,暗示你这些话都是我的好姐姐还有别人说的。” 不等陈志贤回答,他自己答了,“你肯定没注意,因为你和我姐姐一样蠢!你只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根本没有发现别人对你的羡慕!” “哥们圈里那么多的人,有不少愿意一掷千金讨思雅欢心,思雅一个没理,全部的身心只在你一个人身上,你还不知足,居然会相信我的话,认为思雅配不上你。” “你特么才配不上思雅!”他突然脸红脖子粗的对着陈志贤大吼,“你除了一张嘴会哄女孩子,你还特么有什么优点!” “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更爱思雅的人多的多!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时不时的给她冷脸,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她配不上你?” 陈志贤握起的拳头上青筋突起,他咬牙问,“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哥们?” “你错了,我开始真的把你当哥们。但是,你不该抢了思雅!抢了我喜欢的女人还跟我说是哥们,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他重重的拍在轮椅上,怒问,“不觉得好笑吗?” 陈志贤紧了紧拳头,低吼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喜欢思雅!” 陆晨用眼角扫他:“知道了你就会把思雅让给我吗?” 陈志贤张了张嘴,说不出会让给他的话。 爱情是自私的,他没有那个胸怀把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就算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哥们!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所以,我说不说有什么意义吗?” 陆晨讽刺的笑笑,又开始回忆他自认为绝妙的破坏主意。 “我不仅自己在你面前说思雅的坏话,还鼓动其他的人一起说,让你对思雅的不满慢慢的累积,等到需要的那天再点燃。” “果然,我这样做是有用的,在你生日那天,你在我的煽风点火下气走了思雅,成功被我特意请来的风流女人给缠住了。” “没想到,就算醉的很厉害的你,也保持最后的警惕,如论如何都不肯跟那个女人发生关系。” “我担心时间拖得太久,思雅回来看不到我设计的好戏,就直接把那女人灌醉的认不出人,然后我忍着恶心上了她,再把她扔到你身边,这样你怎么样都没法证明自己清白了。” “果然,思雅回来后看到浑身光溜溜的女人,根本就不听你解释。你们完蛋了!” “但是,我没想到她爱你爱的那么深,居然会因此自残!”他猛然抬起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瞪着陈志贤,“你该死,你把她的心偷走,还惹她伤心,你该死!” “所以,你就教唆我,说,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陆凤抖着肥胖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阴狠的望着他,“所以你就让我瞅着他酒后开车的时机,开车撞他,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陆晨不逊的迎上她吃人的眼神,同样阴狠的道,“我只是暗示你想办法把他们两人分开,我有让你把思雅推下江吗?” “你以为天黑人多我就没看到你把思雅推下江吗?” 他突然举拳,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打在她肚子上,怒吼道,“我亲眼看到你把思雅推下江,还撒谎跟我们说思雅受到刺激自杀了!” “你该死!你和陈志贤都该死!我也该死!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撞车去死!多好啊!哈哈哈哈……” 第310章 遥控炸弹 陆凤被打的痛叫出声,捂着肚子痛苦的后退,“你疯了!” “我哪里疯了?”陆晨面色狰狞,却笑个不停,笑的嘴巴快裂到耳朵上去了,要多惊人有多惊人。 加上他说的话,更能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心理有毛病的变态。 他看着陆凤说:“你不是告诉我说,生不能在一起,死可以在一起。所以,我想,思雅死了,我们三个也死掉的话,可以在阴间团聚。” “到那时,你和志贤一对,我和思雅一对,多完美。” “可惜的是,我们命大,一个都没死掉!” “陆晨,你利用了我!”陆凤虽蠢,在某些方面却不笨,她前思后想一番,很快明白了一切。 原本,是她想要离间万思雅和陈志贤两人的感情,找来弟弟出谋划策,没想到陆晨本就跟她想法相同,对于她主动送过来的刀,内心万分渴望却还装作勉为其难。 结果虽然成功的离间了两人的感情,可也在她的心上插了一根刺,让她以为陈志贤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可恶的他不仅面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还残忍的一步步诱导她开车撞人,最终让她成为活着比死还要痛苦的废人! “蠢笨的跟猪一样的女人,就是给人用来利用的。”陆晨歪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很变态,声音也又尖又利。 “我亲爱的姐姐,你说你多蠢呐,我告诉你说,等志贤哥酒醉开车的时候,你就去开车撞他,到时候你受伤或者哪里残了,就能赖上他了,不然志贤哥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你居然脑残的相信了,就没想过万一不小心撞死了怎么办!” “不过,你猪头猪脑的没想到那么多,正好趁了我的意。”他深吸一口气,猛然抬高声音道,“撞死才好呢!我就希望我们都一起死掉,这样思雅也不会在下面寂寞了!” “可惜,祸害遗千年!我被撞的双腿残疾,差点死掉,你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我怎么能甘心呢,当然不可能甘心啊!” “姐,你还不知道吧?”他对着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的诡异,嘴里亲切的喊她,声音里却含着浓浓的恨意。 “其实你当不了妈妈不是因为车祸,是因为我给你下的药。” “你说什么?”陆凤惊骇,失手打碎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不敢相信的盯着他,沙哑了声音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呵呵。”陆晨讽刺的笑声十分刺耳,他不屑的道,“猪!连人的话都听不懂,你还活着干吗!” 陆凤忍下了他的讽刺,重复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你是想听我说你是猪?还是想听我说你不能生育是因为被我下了药?” 他嘴角讽刺的笑容更明显,表情更变态,似乎陆凤震惊到不敢相信的样子大大取悦了他,让他很高兴。 “还是想听我说,你变得越来越胖,越来越丑,越来越暴躁,也是因为我偷偷在你的调味料中下了药?” 陆凤被一个又一个信息爆炸的信息惊的几乎说不说出话来。 “你……”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状若疯癫的弟弟。 其实,二十岁以前,她和陆晨的关系很好,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亲姐弟。 在她的印象中,年少时的弟弟活泼阳光、生性善良,很乖很听她的话,就算因为她的原因断了双腿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她,反而还经常安慰她。 但她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无害的弟弟居然有着那么多的心眼,为了得到思雅,先是利用自己的嫉妒算计了陈志贤,又利用她的不甘骗她开车撞人!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暗处做出来的,却骗过了所有人,让人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怂恿的。 其实,她才是被怂恿的那个人,她一直以来被他牵扯鼻子走,可怜还自以为聪明的利用了他,见他伤了双腿愧疚了半辈子! “你不是我弟弟,你是恶魔,是混蛋!”被最亲的人欺骗了一辈子,害了一辈子,陆凤愤怒了,怒火可以燎原。 她抓起手边上的东西没头没脑的用力扔过去,陆晨偏头,却没有躲过,带着棱角的玻璃杯正好砸在他脸上,划出一道冒血的划痕。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抬起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咧嘴笑的狰狞,“砸东西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拿起刀来杀了我!” 陆凤被气的双眼发红,暴虐的情绪开始在身体内苏醒,脸上横肉颤抖,“你以为我不敢?” 陆晨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脖子,紧紧相逼,“敢你就来啊,有能耐对着这来一刀,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你们两个,说够了吗?”沉默了好一会的陈志贤缓缓的抬头,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怒吼道,“说够了没?” 陆晨面对他,同样大声吼道,“没说够!” “我对思雅的爱、对思雅的思念、对思雅的感情积压了二十多年,再说三天三夜都不够!” “陈志贤,别以为我证明了你当初没有出轨,你现在就能和思雅在一起了,我告诉你,没门!” “这一辈子,我就爱过思雅一个女人,是生是死,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做了很久人体雕塑的舒安宁终于出声了,她环视一圈,最终目光没有落到一个人身上,而是看向窗外。 “你们三个人,一个说恨不的万思雅去死,两个爱万思雅爱的要死,我很想请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万思雅在T市生活了这么久你们没一个人发现?” 陆凤阴狠的盯着万思雅的漂亮不减当年的脸:“她掉到滚滚的江里,我从来没想过她还能活着!” 两个男人一致沉默。 男人的心啊。 舒安宁讽刺的笑了笑,也没想一定要到他们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口中的情啊爱啊,在她听来很无聊。 一个蠢笨的女人,嫉妒成性,被心思阴沉的弟弟利用,造成了一生的悲剧,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她不好好自我反省,看以后怎么走,居然还纠缠在四角恋中,可悲。 就不知道,如果这两个男人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女人,其实做了舒晓明的情人,当了不道德的小三,还会不会口口声声的说爱她? 突然觉得很疲惫,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吧。” “等一下。”陆晨拦住她,眼神莫名的看着她,“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舒安宁冷漠道:“我跟你不熟。”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看在你身心俱残的份上,我允许你提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陆晨当听不出她的冷漠,或者说,当他终于敢仔细的看她的脸后,他震惊的根本想不起来别的。 “你……”他张了张嘴,嗓子像被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开口艰难。 “我知道,思雅掉到江中之前,已经有了,你,是不是她的孩子?” “什么,贱人怀孕了?”陆凤眼睛瞪到最大,怒问,“谁的孩子?” 对于这摆在脸上明显的答案,陆晨根本不屑回答,只是盯着舒安宁,一径的问,“你到底是不是思雅的孩子?” 他颓废的低下头,转动轮椅,慢慢的挪到她身旁,“你肯定是思雅的孩子,不然不可能长的和思雅那么像。” “孩子,能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吗?”他抬起脸,眼中带着渴望。 舒安宁冷漠的拒绝:“不能!我和你不熟。”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看着陈志贤道,“病人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你们找地方去谈。” “等等,”陆晨轮椅一滑,拦在她面前,举起手里的东西,像变色龙一样变脸,“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呀,留下来陪我们吧。” 陈志贤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色大变,“遥控炸弹!” “对哦,就是遥控炸弹,志贤哥真是好见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陆晨一手举着遥控器,一手摸着从口袋里掏出放在双腿间的炸弹,呵呵的笑,笑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志贤紧张的一把抓住舒安宁,护在身后,怒道,“陆晨,你疯了吗?居然把炸弹带进来!” “看你说的,带炸弹怎么就叫疯了。”陆晨嘟起嘴,学人家少年做可爱状,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丑的让人看的恶心。 他没一点自知之明,笑着看想往门口跑的陆凤,声音阴沉沉。 “亲爱的姐姐,你可千万别跑,这病房里不止一个炸弹,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在门后面放了一个。你要是敢跑,我一定会把你炸的爸妈都认不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凤的声音带了哭腔。 她嘴上说为了爱可以和陈志贤死在一起,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就怂了,吓得两股战战,哪里还有原先的嚣张跋扈样。 “陆晨,你想和我们同归于尽?”陈志贤护着舒安宁,陆凤嫉妒的发狂,不过面对炸弹,她再多的嫉妒也怂到脚底下去了。 “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思雅的,得不到,就毁掉!” 陆晨手指放到遥控器的按钮上,展现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陆凤吓的尖叫:“不!” 第311章 太凶残 陆晨手指正放到遥控器的按钮上,只要他轻轻一按,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遥控炸弹给炸死。 陆凤吓的不行,双腿抖啊抖,一股热流洒到地板上。 这是,吓尿了! 顿时,难闻的腥臊味在病房里散开。 陈志贤把舒安宁紧紧的护在身后,怒道,“陆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恨的是我,想杀想剐找我,拿无辜的女人出气算什么男人!” “哼!”陆晨歪着头看他,一会哭一会笑的,跟个神经病似的,“志贤哥啊志贤哥,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只恨你吗?不!其实我更恨思雅!” 他抬起通红的眼睛,瞪着躺在病床上的万思雅,狠声道,“我对她那么好,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她凭什么不喜欢我!” “既然不肯爱我,那就去死啊!” “我们一起去死!哈哈哈哈……” 他疯狂的大叫,手指毫无预警的狠狠往下按去! 陆凤吓的尖叫:“啊……” “趴下!”陈志贤急红了眼睛,转身要把舒安宁护在身下。 谁知,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他猛然回头,就看到陆晨捂着流血的手腕痛苦的大叫,他的手腕上赫然被插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 在他手上的遥控器和腿上的炸弹都不见了,出现在舒安宁手中,正被她小心翼翼的拿着。 她对着手机叫了一句:“夜风!病房!” 没出十秒,两道身影破了窗户和门分别而入,像特战片里的特工一样,在地上翻滚跳跃,跑到她身旁,握着手术刀,一左一右的护在她身旁警惕着。 看的她眉头抽抽,没好气的道,“耍什么酷,要真有事情等你们两兄弟出现黄花菜都凉了。” 她示意两人看她手里的东西:“遥控炸弹,赶紧拿走!” “切!什么遥控炸弹,当演电视呢,开玩笑的吧?”夜风捏住遥控器,扭头去看陆晨,笑问,“按这个按钮就真能爆炸?” 陆晨疼的脸色苍白,听到他的话仍旧变态不该,面色扭曲的笑道,“想知道?试试看就行了。” “嗯,好主意。”夜风像是真的被他的提议诱惑了一样,大拇指抬起,作势要按下去。 陈志贤大惊:“别按!” 陆凤吓的抱头大叫:“啊!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夜风的手指停留在按钮上面,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摇头,“嗯,不行不行,差点被你给哄了。这可是炸弹,我要是按下去,不就被炸死了?” 说完,在陈志贤呆愣的目光中,三两下拆开,随意的仍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怕死,就不试了。等于有机会,你试给我看吧。” 然后,不再看陆晨僵硬在那里的脸,他搭上舒安宁肩膀,开始笑话她,“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而已,就把你给吓唬住了,出息。” 旁边的夜云看了眼被他三句话玩的快精神失常的陆晨,伸出修长的手指,同样,三两下拆开了炸弹,往地上一扔。 虽然没说什么气人的话,但他那不屑的动作比夜风说话更气人。 陆晨被两兄弟轻蔑的动作给气的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气,眼神凶狠的恨不能吃了他们。 “你们?”这一下一下的,陈志贤受惊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夜风轻轻的笑了一下,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我心脏差点跳出来。”陈志贤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算了,没事就好。” “谁说没事?”夜风拉长语调的话刚说完,突然迈腿,弯腰,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陆晨的肚子。 砰地一声,他连人带轮椅重重的砸到墙上,又从轮椅中甩出来,摔到地上,啪叽一声,听起来就觉得疼。 他张嘴吐出一口血,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一样,趴在地上半天动不了身。 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往上看,是一双笔挺的大长腿。 现在,那穿着锃亮皮鞋的脚用力的踩在他残废的腿上! 虽然没有知觉,但他从清晰的骨裂声中听出,这一脚很重,他的残废的腿绝对是又重复残废了。 头顶上,有一道好听的声音,在说着冰冷残忍的话,听的他恨不能死在原本的车祸中。 “我救了你,你却要害人!”夜云狠戾的眼神盯着他的后脑勺,像在看一个死人,“你的腿原本可以治好,你却要炸死能治好你的人。” “咔嚓!”另一只腿也被重复残废了。 夜云不喜多说话,却在用实际行动表达他的愤怒。 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的人耳膜发麻。 陆凤捂着耳朵,努力的把自己肥胖的身体往桌子底下缩,似乎这样,就能能隐身一样。 陆晨感觉不到痛,却被这种比痛更能折磨人的声音刺激的精神失常,大喊大叫。 太凶残了! 陈志贤听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终是不忍,张了张嘴道,“夜少……” 夜云抬头,冷漠的眼神淡淡扫过,给人以沉重的心理压力。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可能跟安宁有关系,就凭他带给安宁的灾难,下场一定比他脚下的男人更惨! 陈志贤可不知道,如果今天舒安宁受到一点点伤害,夜云一定会让他比死还难过。 多亏他刚才奋不顾身的护着舒安宁,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夜云面无表情的踩啊踩,等到陆晨双腿变形的不成样子,夜风才笑眯眯的道,“好了好了,住脚吧。舒舒也没怎么受伤,别太严厉,小惩大诫就行了。” 陆凤头上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这特么还是不太严厉、小惩大诫? 那要是再严厉点,大惩大诫,是不是要人命了? 还有,什么叫“没怎么受伤”? 那姓舒的贱人是一点伤都没有好么! 不过,无论她在心里面怎么愤怒咆哮,现实中她一个屁都不敢放。 又见夜风走过去,蹲在陆晨身边,用手指嫌弃的捏捏他的腿,装模作样的惊讶道,“哎呦,这车祸真是严重啊,居然把腿给撞成这个样子,看来仁爱医院也没办法救治了。” 他抬头,笑容满面的望向舒安宁,眨眼。 “宝贝,你医院的医生能力有限,好像救不了伤势这么严重的伤者,还是赶紧转到第一人民医院去吧,那里有最好的骨科医生,说不定还有办法。” 等到了他的地盘,哼哼。 他一定会“好好”的治疗陆晨的! 舒安宁扭头,当做听不到。 人家真的没听到拉,没看到人家正在给病床上的病人检查吗? 夜云一脚把陆凤从桌子底下踢出来,冷声道,“这还有个重伤者。” “哦。”夜风在她惊恐、惊叫之下,随意的扒拉两下,嫌弃的问,“应该哪里重伤啊?” 尼玛,陆凤能哭晕在他脚下。 什么叫应该哪里重伤? 她哪里都没有重伤好么! 可惜,她必须重伤! “随意,不能说话就行。” “你们不能这样做!”陆凤被他们云淡风轻就决定她两姐弟命运的样子吓到了,又喊又叫,连滚带爬的扑到陈志贤脚下,尖叫声刺耳。 “他们要杀人,这是犯法的,你快点阻止他们!” 陈志贤是恨陆家兄妹,恨不的他们死! 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夜家两位少这样做,会为他们带去麻烦的。 “安宁……”能阻止他们的,自有舒安宁。 舒安宁洗洗手,擦干净,抬眼看向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陆凤,缓缓道,“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但,这并不包括要救想杀我的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至于里面人怎么处置…… 那是作为喜欢她的人应该去做的事情,她只要当一个被人宠的小女人就好。 走了几步,快到电梯门口,差点和匆忙出来的人迎面撞上。 她脚步一拧,闪身躲过。 那人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的急忙往前走。 舒安宁冷喝一声:“站住!” 急走的人背影一僵,缓缓的回头,“安宁,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舒安宁双眼危险的眯起,“舒先生,你不去陪老婆儿子,到住院部来做什么?” “我……”舒晓明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舒安宁。 他以为凭她对万思雅的讨厌,能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救人已是十分难得,根本没敢想她这个时候还会在这。 想起她曾经的警告,作为父亲的舒晓明也忍不住心虚,“毕竟人受伤了,我来看看,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舒安宁并没有因为他示弱的话而给他一点好脸色,面无表情的道。 “你的儿子很快就要接受做脑部手术,你的妻子白天黑夜的担心。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陪你的儿子,安慰你的妻子,而不是去看不相干的人!” 舒晓明皱眉:“安宁,人命关天,我只是去看看。” 舒安宁冷哼一声:“你是医生?” 他摇头。 “你能救人?” 他还是摇头。 舒安宁冷笑:“既然你既不是医生,又不能救人,你去看了有什么用?” “安宁,我是看了没什么用,但她并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 “她什么也不是!”舒安宁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恨死了他到现在还想着那个女人,为此,居然还想…… “谁什么也不是?”有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了坚决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第312章 纵容的后果 周翠琴站在电梯口,面带淡淡的笑容,看着两人。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舒安宁觉得那笑容带着无尽的讽刺,好像是在讽刺两人背着她隐瞒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舒安宁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舒晓明做事隐秘,能瞒众人这么多年,绝不会让母亲轻易发现。 再说,以母亲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闹的天翻地覆,怎么可能跟现在无事一样。 她眼睛闪了闪:“哦,在说您未来女婿呢,刚他惹我不高兴了,我在请爸爸帮忙教训他!” 亲爱滴夜,为了家庭和睦,暂时委屈你了。 病房内的夜风连打了三个喷嚏,一边比夜云更加凶残的收拾陆家姐弟,一边说是宝贝在想他了,惹来夜云众多的白眼。 “是吗?”周翠琴视线转了转,瞪眼生气的道,“敢欺负你!他人呢?我要当面去问问他,我女儿聪明漂亮,配他亏死了,他凭什么还敢惹你不高兴!” 囧! 无形的汗水从额头上滑下,舒安宁深觉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她不过拿话搪塞妈咪,随口那么一说,现在怎么破? 难得见机灵的丫头噎住,让舒晓明想起了她的小时候。 每当她心虚的时候,也是和现在这个样子,眼睛瞪的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子就那么无辜的看着你,可爱的不得了。 让你忍不住放松,再多的怒气在她清澈的眼神下也消失殆尽了。 想起曾经的美好时光,明知不该笑舒晓明却偏偏想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主动为她解围,“教训女婿,有我这个老丈人就好,你别掺和了,省的女婿以为你这丈母娘对他不满意。”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玩笑的意思。 但谁想,周翠琴听到这话,突然变脸,语气冷的跟冰一样,愤怒道,“随他怎么想,我本来就对他不满意,有本事别娶安宁!” 舒晓明努力扯出的一抹笑容僵硬在脸上,深邃的眸中闪过失望,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 为了女儿,正要再说些什么,舒安宁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是的,妈咪想教训就教训,夜风要是敢不服气,就不让他娶我。” “还是我女儿懂我。”周翠琴重新露出淡淡的微笑,突然转变了话题道,“对了,你今天救的那个车祸伤者在哪里,我去看看。” 舒安宁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的道,“浑身血呼啦茬的,看了你能好几天吃不下去饭。别去了,咱母女俩好久没一起逛街了,我带你去逛逛,买些新上市的首饰。” 开玩笑,要是让妈咪看到万思雅,那还不翻天了! 周翠琴不为所动,坚决把执拗执行到底,“血而已,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都当医生了,我作为妈咪的,要早点习惯你的职业,多看看,就不会对你当医生这么抵触了。” 理由虽然牵强,但要是非要阻拦,明显的会让人多想。 可万思雅绝对不能出现在周翠琴的视线中,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平静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宁啊,你说今天要给你弟弟用的到底是什么药剂,怎么就不能说给我听听?” 纠结中,周翠琴又突然转变话题,而且很明显的,她对这个话题,比对去病房看万思雅更有兴趣。 舒安宁敏感的觉的,母亲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故意用万思雅的事情做要挟,逼她说出“拯救者”的事情。 是不是她不交代“拯救者”的事情,母亲就一定要去病房见万思雅? 舒安宁看向母亲,眸底有着她自己没有察觉的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她是孝顺,在很多的时候可以丢弃原则对母亲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然而,“拯救者”牵扯很深,对夜风影响很大,无论如何都不能透漏半分的信息,不然夜风有可能因此惹上大麻烦! 就算问她的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能控制住不露出失望的表情,上前故意亲昵的挽住周翠琴手臂,撒娇的笑道,“妈咪,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真的不能说的啦。” 周翠琴不悦:“什么规矩能大过亲妈?再说连医院都是你外公我爸的,你说出来你外公还能怎么样你不成?” 为嘛就一定要纠缠药的问题呢,她能治好弟弟不就行了吗? 舒安宁头疼,不想却必须扯谎,“妈咪,这跟医院没关系。药是我托了很多的关系才拿到的,对治疗弟弟有非常好的效果,至少能让手术的成功率增加两成。” 她很为难:“但这药,人家说了,不让问太过,也不想很多人知道,人家帮了我,我不太好硬追着人家问吧?搞不好人家以为咱想套他的配方或者什么的,误会就不好了。” 周翠琴皱眉,甩开她的胳膊,没好气的道,“那可不行,我必须要知道这药到底管不管用,万一不好用,影响了你弟弟的手术,或者加重了他的病情,那怎么办?” “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语气咄咄逼人,明显是逼着舒安宁对她儿子的事情打包票、负全责。 闻言,舒晓明眼中闪过恼怒,原本皱起的眉皱的更紧。 他不客气的道:“如果你这样不信任安宁,干脆就不要让安宁给安平治病了!” “你……”周翠琴被他拿话堵的脸上很难看,怒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安平只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安宁才是你的孩子!” “你……不可理喻!”舒晓明被她胡搅蛮缠的样子气的不轻,特别是看到舒安宁受伤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也让他心疼的不行。 毕竟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疼了好几年的娇娇女,就算后来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不得不疏离,但他爱护她的心从来不曾变。 就算也曾疾言厉色,就算当她回国后两人并没有好好的相处过,还让她看到自己最难堪的一面,被她当面顶撞威胁,也改变不了他想要疼爱女儿的心! 哪怕会因此又惹妻子不高兴! “你才不可理喻!”周翠琴怒不可遏,气的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这是小事吗?是关系着我儿子一辈子的大事!要是一个不当心,说不定我的儿子就没了!了!你不关心儿子,凭什么还要挡着我关心儿子!” “关心儿子就一定要逼着女儿去问她不能去回答的问题?安宁已经说的很明白,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有些事情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安平是安宁的弟弟,她既然开口说给安平治病,就一定会尽全力去治。但是,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是你逼着她承诺,她就一定能把安平治好。” “你这样逼她,除了给她施加压力,让她紧张,对治疗安平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到底懂不懂?” 因为万思雅,他对周翠琴一直怀有愧疚之心,往日里无论大事小事,尽可能的全部依着她、宠着她。 谁知她根本不可宠,居然因为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定了韩成和安宁的婚事,她居然就在安宁出国的时候…… 那时候,正好上面要求三个月封闭式训练,等他出来的时候,安宁已经对他产生误会,以为他对她不管不问,恨他入骨。 可他又不能对安宁说出实话,不然以她对妻子的感情,肯定会大受打击。 他承担安宁的埋怨、怒火,只为了妻子的在孩子心中的慈爱形象。 可是,他一次次的维护,一次次的掩盖,妻子还是容易忘记孩子的好,心中只有儿子一人! 无论表面上对安宁笑的多好,只要安宁有一件事不顺着她的心,她就能立马翻脸,要么冷嘲热讽,要么用母亲的身份逼迫安宁。 他不明白,安宁做的不够好吗? 在国外的那些年,她没有拿家里的一分钱,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给妻子快递很多的礼物。 就算他不懂女人的东西,看原材料,也能看出每一样都价格不非,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上千万。 安宁对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愚孝,几乎就没违逆过她一件事情,就连和夜家的小子相亲,安宁也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去的。 后来更因为万思雅的事情,对她心疼又愧疚,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千依百顺。 这关于给儿子用药,是唯一的一次没有顺着妻子,她居然就能不管不顾的当着外人的面大闹一次,现在又当着自己的面训斥孩子,一点也不给留面子。 难道就没想过,安宁不仅是脸皮薄的女孩子,她还带领着一个团队,是医院的副院长,当着她下属和朋友的面,那样说她,给她多少的难堪和没脸! 他不能再纵容妻子! 万思雅的事情是自己的错,所有责难该来自己承担,他不能再让女儿代他受委屈! 他眼神凌厉,不容反驳的对周翠琴道。 “如果想让安宁给安平治病,你就安安心心的等待,不要对安宁的治疗方案指手画脚,问一些不能回答的问题!要不然,你再继续带着安平四处求医吧!” “你也别总说我不关心儿子,今天我把话放这,只要是给儿子治病,我舒晓明就是倾家荡产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周翠琴不服:“凭什么,我……” “你要是对我说的话有意见,我们可以去找岳父。如果岳父也支持你逼安宁,我不再有二话,随你折腾。” 周翠琴被他气的脸色铁青。 老爸对外孙女比对她这个女儿还好,找他,那是找虐! “我不管了,反正安平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治好治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随你们怎么样去!” 她堵着一口气,口不择言说出的无心的话,却不想被躲在一边的人听了正着。 那人看了看三个人,偷偷的哭着跑掉了。 第313章 不正常 舒安平是偷偷从楼梯跑上来的,因为他想问问姐姐,他是不是真的像妈咪说的那样,不希望自己好,这样,姐姐就能一个人独占爸爸和外公的宠爱了。 其实他并不太相信妈咪的话,但他总是见到妈咪一个人自己说话,说姐姐各种不好,说外公偏心,说爸爸没良心。 今天,还偷偷骂姐姐心思恶毒,不愿意好好给他治病。 他想听姐姐亲口说不是的! 姐姐疼他,外公爸爸也疼他,他不是傻子! 他抹着眼泪来了,和和舒晓明前后只差了半分钟。 那时候,舒晓明和舒安宁正在争执,谁都没发现悄悄躲在楼梯口偷听的他。 后来,他看到妈咪也来了,对姐姐叫,对爸爸吼,最后,还说不管他死活! 舒安平很伤心,又抹着泪跑了。 他要做坏事,他要做个坏孩子! 可是,谁能陪他一起呢? 蹲在角落里想了半天,他从脑海中少的可怜的人中选出了一个。 哼,莲妹妹说他最厉害,他要去找莲妹妹,当厉害的哥哥! 当事的三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伤了一颗纯洁的心,也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含着眼泪来了,又含着眼泪走了,只在楼梯上流下了一滩的伤心泪。 “安宁,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安平?”舒晓明是一家之主,他不能像女人一样意义用事,该表的态度拿出来,该做的事也不能耽误。 站在离万思雅咫尺的地方,舒安宁总觉得不安全,“到下面去说吧,具体的实施方案和时间,我详细说给你们听。” 周翠琴僵硬的点头。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用。 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在很多时候会纵容自己,但一旦他下了决定的事情,绝无改变的可能。 如果她不听劝,下场真的可能是又要带着儿子四处求医。 可是,这么多年,国内国外,无论是知名的国际医生还是隐居田园的世外医生,她求了不知道有多少,没一个人有把握治好儿子,最多的给她一成的希望。 只有黄主任,告诉她能有两成的希望,但那顶多也只是有三成,连一半的几率都达不到,她怎么甘心,怎么会愿意让儿子涉险! 现在安宁说用药之后,至少有七成的希望,她又怎么能不动心,就算她受再多的委屈又有什么关系! 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病房,眼神阴晦难明。 把柄,只有能够威胁到人的时候才叫把柄,反之,如果撕破脸揭开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留待下一次,用在更合适的地方,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好。” 舒安宁当没发现她那一眼,心里却咯噔一声,不详的感觉更强烈了。 幸好周翠琴还有顾忌,没直接硬闯,不然今天她和舒晓明就要悲剧了。 她不知道的是,别看舒晓明此时一脸的冷淡,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后背都快被汗湿了。 就不知道他究竟是怕周翠琴发现万思雅多一点,还是怕舒安宁会因为周翠琴发现万思雅而对他采取报复更多一点。 不管怎么样,有惊无险,三个人一起下楼了,如果不看表情,单从三人走在一起的背影看去,很是像让羡慕的和睦一家人。 舒安宁带着两人去了周丰仁办公室,和外公把弟弟的检查结果详细叙述一遍后,才开始讲解她的治疗方案。 “安平的毛病,其实算不上病,他应该是在母体中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导致脑部神经和重要脑细胞受损,让他看起来智力不高……” 舒安宁语气缓缓,吐字清晰,用通俗的话把专业的名词铺开来讲,让不懂医的父母也能听的明白。 这样说了一个多小时,又在周翠琴的催促下定了最快的时间为弟弟治疗。 当然,有着外公和舒晓明的支持,周翠琴尽管不满也不再逼着她说“拯救者”的事情了。 毕竟,儿子确实需要她医治,万一惹毛了拍手不做,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不过,她还是会叮嘱黄主任盯着安宁,万一有不对的,及时阻止。 舒安宁不知道周翠琴心里的想法,不然,被母亲这样不信任,不知道该怎么伤心呢。 她说完该说的,看着妈咪面无表情的脸,顿觉身心疲惫,好想逃离这压抑的氛围。 正当她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时,夜风心有灵犀的打来了电话。 接通电话,说了一句挂上,她笑着道,“外公、妈咪……” 顿了顿,她小声的喊了声“爸爸”。 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他脸上的期盼,也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他鬓角染了白发,喊他一声“爸爸”,是因为不想让妈咪发现她对父亲的厌恶,以免产生怀疑。 “夜风有事找我,我先过去了。” 周丰仁慈爱的点头:“去吧。” 周翠琴和舒晓明也点点头。 “外公别太累了,明天我回去给您做好吃的。” 周丰仁脸上的皱纹因她这句话舒展了许多:“好,外公买好菜等你回去。” 舒安宁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夜风歪歪的靠在对面的墙上,站没站像,但那无拘的妖孽样仍勾的路过的小护士们不住的张望,还有人因此撞到了墙上,抱着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看着一边捡文件还一边不忘看夜风的小护士,额上无形的黑线落了一地。 夜风见她出来,嘴角翘起,笑容万分灿烂,让她恍惚看到了百花盛开。 “嗨,醒醒。”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才发现居然会被他瞬间迷了眼,花痴了一把。 她恼羞的瞪他:“醒什么醒,我不知道多清醒!” “是吗?”夜风手臂搭在她肩上,搂着她往外走,戏谑道,“也不知道刚才谁看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能用英俊的外表征服喜爱的人的眼睛,他也是满满的成就感,“宝贝,你老公帅吧?” “帅,比蟋蟀帅多了!”她笑出声,“凑不要脸,自恋!” 夜风甜言蜜语不要钱:“只在宝贝面前自恋。要是别的女人,我还懒的让她们看一眼呢。一个个长的歪瓜赖枣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出来作怪,比苍蝇还膈应的慌。”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经过捡文件的小护士身边,顿时,人家小护士一颗纯洁的心被伤的七零八落,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哎,等等。”舒安宁出声喊人,小护士瞬间停下,转身,湿漉漉的眼睛期盼的看着……夜风。 舒安宁心里不爽,难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像男人? 指着地上的文件,微笑道,“这些都是病人的资料,不能乱丢,麻烦把东西捡好了再去哭。” 别怪她恶劣,实在是她太了解夜风,要不是小护士做了什么讨人厌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毒舌的和一个不相干的小护士计较。 小护士原本被打击的心又碎了几瓣,双眼瞬间通红,哇的一声痛哭着就要跑走。 “站住!”舒安宁收敛了笑容,严厉的道,“我说,把病人的资料捡起来,你没听到?” 小护士从来没见过一向带笑的副院长发这么大的火,顿时觉得更加委屈,跺着脚哭喊,“我不捡,我就不捡!” 舒安宁脸色冷峻:“如果你敢丢下资料跑,明天就不用来医院上班了!” 小护士又哭又喊:“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你凭什么不让我来上班!我就不,我就不!” 舒安宁满脸黑线。 哪来的奇葩? “把东西捡起来。”她语气不重,夜风却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气温在降低。 哼! 让你勾搭本少! 让你明知本少是副院长的未婚夫还红果果的来勾搭! 要不是本少躲的快,非被贱女人给扑上不可! 还敢把病人的资料扔地上,简直自作孽不可活。 本少家的宝贝可是最讨厌对工作不负责的人,活该被训! 夜风不管舒安宁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只要是教训面前的丑女人,他心里就爽歪歪。 可转眼,他暴戾的因子瞬间就被点燃了。 因为,小护士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不要脸的往他怀里扑,嘴里还委屈的叫着,“夜少,她欺负我!” “滚!”夜风侧身躲过,抬脚不客气的踹过去,一脚把人踹到几米远,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一边叫,还一边在控诉夜风没良心。 至于夜风怎么没良心,人家没明说,自己可以去想象。 夜风飞快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勾引我!” 舒安宁眼睛眯了眯,总觉得这一幕怪异的很。 跑到院长办公室门口,去勾引院长外孙女的未婚夫,然后当着医院二把手的面去扑人家的男人,这是多有才脑子多不好使才能干出的事情? 她不相信会有人这么蠢。 就算是夜风魅力无边,就算被夜风魅力魅惑,喜欢的不要不要滴,也没人会无耻又脑子抽筋的这么干吧。 医院那么大,有的是机会堵夜风,何必要做的这样明显,这样红果果? 想让她误会,和夜风吵架然后趁虚而入? 但这手段也太低了,而且太过刻意,让人一眼就看穿,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而能在医院上班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脑子有毛病? 所以,这很不正常! 可她一时又想不通小护士不正常的原因是什么。 第314章 丧心病狂的骗子 舒安宁直到随夜风进了风华阁,还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我觉的那个小护士很奇怪,你没感觉到吗?” 夜风脸色还是臭臭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弄清楚的话,你能忙的头发全白掉。” 她拧眉:“但是……” “别但是了。”夜风搂着她肩膀,低头深吸一口她发丝上的清香,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你不是已经让她滚回家吃自己的了,就算有问题人都滚了还能干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他已经决定,回头找人查查那个小护士。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不用查,很快他就知道了小护士的目的,还因此惹得舒安宁勃然大怒,动手揍了人。 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站在一个包厢前,他笑容魅惑的像一只狐狸,下巴点点里面,“我把心怀不轨的碍眼家伙‘请’过来了,想打还是想骂,你随意,我会为你做好善后工作。” 舒安宁额角忍不住抽抽,看他的眼神挺无辜。 难道,在他的眼中,她是喜欢打人骂人的人? 夜风回她一个更加无辜的眼神:难道不是? “哼!”是就是,怎么滴,还敢退货,不想活了! 夜风宠溺的看她。 她傲娇的昂着小脑袋,推门进入。 当看清里面的人时,顿时为夜风的善解人意而点赞,感动于他的先知先觉和他的细心观察。 “是你?”在包厢坐立不安的人见她进来,瞬间冷脸,“舒医生,你让人把我抓来什么意思?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就不怕我告你!” “黄主任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派人抓你……” 话没说完,就看到两个高大壮实的保镖立在包厢的角落里,因为包厢里有个小小的走道,不转弯是看不到两人的。 她见此,微微怔住。 这个样子,是有点像抓人啊。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呢。 “我是感念黄主任对我弟弟的病情的用心,特请黄主任吃饭。如果请人吃饭也犯罪的话,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要被治罪了。” 她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眼神好无辜,就差耸肩摊手表示自己被他污蔑了好意的无奈了。 黄主任被她无耻的样子气的不行,怒道,“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派人抓的我,还好意思狡辩!” “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把我给放了,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帮舒安平治病,到时候让你母亲知道了,有你后悔的!” 威胁她? 舒安宁双眼微眯,她特别特别的讨厌别人威胁她,尤其是拿她的亲人作威胁。 见她不吱声,黄主任自以为抓住了她的软肋,笑的阴森森加得意忘形,再也没了初次见面时伪装的温润形象。 “舒安平的病我跟踪了八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情况,最好马上放了我,然后再拿五支……不……” 他张开两个手掌,脸上露出十足的贪婪,“再拿十支药剂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我才会考虑原谅你,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我不把舒安平这些年的病例提供出来,你是没办法治疗成功的!” 舒安宁玩味的问:“我给了你药剂你就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保证能治好我弟弟的病?” “我只是说会考虑原谅你,可没说会继续给你弟弟治病。” 他以为舒安宁怕了,顿时得意忘形,都不知道姓什么了,敢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她,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你诚意够的话,我可以考虑再给你弟弟治病。” 他猥琐的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游走,仿佛在用无形的手抚摸她的身体,嘴巴还啧啧有声,顿时惹怒了两个当雕塑的保镖。 “混账!”一保镖虎目圆睁,突然上前,举起海碗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黄主任肚子上,疼的他大声嚎叫。 可惜,这包厢在风华阁的最里面,隔音又好,即便是隔壁有人吃饭都不一定听的到里面的声音,更何况夜风特意给她留了教训人的机会,这一层就没别的客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动手,可爱的保镖先忍不住动手了。 哎呀呀,打的好惨啊,她都不敢看了。 舒安宁用手半遮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他趴在地上嚎叫的惨样,学他啧啧两声,故意道,“哎呀,你太粗鲁了,怎么能打黄主任呢,人家可是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当然,如果她的语气不那么的幸灾乐祸,或许更有说服力。 打人的保镖笑出一口的白牙:“是,我太粗鲁了,我道歉! ” 他弯腰,把蒲扇般大的手伸到黄主任面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医生,对不起啊,我不该打你,来,我拉你起来!” “你……”黄主任很想大骂出口,然而当视线顺着保镖超大的鞋子往上看,看到他比舒安宁腰还要粗的腿,像铁塔一样状的身体,他内牛满面,不敢吱声了。 转头,对上舒安宁,怒吼道,“我是你母亲请的医生,你不要太过分!把我打伤了,你也落不到好!” 连一个外人,也看出母亲对自己恶劣的态度了吗? 舒安宁感到很伤心,但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告诉自己,妈咪是在为弟弟的病着急,所以脾气才不好,只要弟弟的病好了,妈咪又会是记忆中温柔的妈咪! 她摆摆手,对保镖们道,“谢谢你们的维护,我有点私事想跟黄主任谈谈,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保镖们早就被夜风叮嘱,一切都听舒安宁安排,所以也不多话的点头,“好的,我们马上离开。” 打人的那个保镖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黄主任一眼,并举起大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悠,似乎在威胁他老实点,差点没把人给吓尿了。 一直站着不动的那个保镖走过来,递给她一个档案袋,恭敬的道,“夜少让转交您的。” “好,谢谢,你们辛苦了。” “为夜少做事,不辛苦!” 两人出去了,舒安宁打开档案袋,等看清里面的东西,淡然的眼神倏然变冷,瞳仁猛然缩起,半天没有说话。 在黄主任眼中凶神恶煞般的保镖走了,等了一会真的不见人进来了,他又开始嚣张了。 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看着舒安宁,“你好,你很好,我记住你了,你等着,别想我给你弟弟治病,我绝对不让你好过!” 舒安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档案袋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突然,她眼神一冷,抬起脚狠狠的踹到他肚子上, 刚起来的人,又啪叽一下摔回了地上,疼的脸色煞白,差点去掉半条命。 “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他双眼冒出恶毒的光,“你敢打我,等着你弟弟当一辈子的傻子吧!” “砰!”又一脚踢在他身上,舒安宁双眼冰冷无情,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该死!” 她打他,不是因为他在会诊时对“拯救者”的追根究底,也不是他刚才的出言不逊和猥琐的眼神,而是因为,他是个丧了良心的骗子,骗了母亲八年! 保镖给她的档案袋中,详细的记录了他这些年是怎样利用周翠琴救子心切的心情,从她手中骗走一笔一笔的巨款! 他佯装绝世名医,一次次给周翠琴希望,一次次在舒安平身上实验,让她付出八年的时间和巨额的金钱! 不仅如此,他为了怕周翠琴怀疑他能力,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在舒安平身上动刀,却从没有一次有效果! 她原本以为,弟弟身上那些治疗的痕迹,是母亲四处求医的结果,谁知,居然大多数都是他造成的! 作为一个医生,他没有半点医德,眼里心里只有金钱,为此,不惜利用一个母亲急切想要救治孩子的心,还在病人身上动无用的手术,简直丧心病狂! 妈咪,究竟是黄主任的演技天衣无缝,还是你太过愚昧,被人一直骗了八年而不自知? 舒安宁抬了抬头,想哭。 只要想到,母亲一次次付出大笔的金钱求他,而他却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用施舍的眼神不情不愿的敷衍母亲,她就恨得想杀人。 “你混蛋!”她一脚踢在他身上,把人踢的滚了出去。 “你想干嘛?杀人是要犯法的!”黄主任被她狠厉的样子吓坏了,手脚并用的忍痛往后缩,爬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你……你别过来!你再动手我真的不给你弟弟治病了!” 舒安宁冷笑:“你治了我弟弟八年,都没治好,你以为我会愚蠢的相信你,被你骗?” 他牙齿咯咯作响,死鸭子嘴硬,“什么没治好,先……先天不足……当然治的很慢,你以为把傻子变聪明很容易吗?” “傻子?你特么才是傻子!”她最不能容忍别人说她弟弟是傻子,那是她的逆鳞,谁触谁倒霉! 这一刻的她快被气疯了,把人从桌子底下揪出来,噼里啪啦一顿豪揍,直打的黄主任哭爹喊娘,惨叫连连,要不是她电话突然想起,揍死他都有可能! “喂,什么事!” 她正在气头上,根本没看是谁的电话,语气十分的不好。 “姐,快来救我!”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是弟弟的声音! 第315章 欠债十个亿 耳边是嘈杂的吵闹声夹杂舒安平的哭声,听的舒安宁寒毛竖了起来。 她也浪费时间问怎么回事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急问,“你现在哪里?” 开了门,对夜风招手,急匆匆的往车库跑。 夜风见她脸色不对,一句话没有多问,对保镖吩咐了一声,跟着她往外跑。 “我在……”舒安平磕磕巴巴的报了一个地址,还是旁边的人凶巴巴的告诉他的。 听到他害怕的哭声,她脸都白了,“安平,不要怕,我马上来救你!你……”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接了过去,一个陌生的声音笑哈哈的道,“快点啊,不然我一不小心剁了他手指或者脚趾就不好了。” “你不要乱来!”她吓的心脏都快停了, “等我过去,任何事情都好说,你别伤害他!” “放心,我求财,只要给钱,一般我不会伤害人命。哦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不是绑架,我这里是赌场,你弟弟赌输了钱而已,只要钱带到,我就把人给放了。” “我给你钱,你不要伤害他,不然上天入地,我绝不放过你!” 话没说完,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气的她差点摔了手机。 “安平出事了,去……”她飞快的报出地址,拼命的往车库跑。 夜风懂得她的焦急,一边跑一边摸出电话,安排事情。 “高雄,你嫂子的弟弟在九重阁出事了,联系下谁在附近,立马过去,把人保护起来,其它的等我过去再说!你等下……” 他侧头,问她,“有安平的照片吗?” 舒安宁点头:“有。” “发给高雄!” “好!我马上发!” 夜风接着对高雄道:“你嫂子会把她弟弟照片发到你微信上,让大家睁大眼睛去找,快!” “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两人坐到车里,车子瞬间咆哮着奔了出去。 舒安宁抖着手,好几次都拿不住手机,没能把照片找出来。 夜风见她这样,一手开车,一手按到她手背上,用最温和的声音安慰她,“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底下的人赶过去了,安平会没事的。” “谢谢。”舒安宁连嘴唇都白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弟弟出事,妈咪会怎们样,她一定会疯掉的! 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必须冷静! 手指飞快的点开手机相册,把安平的照片找出,发到高雄微信上,对夜风道,“好了。” 夜风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现在是法制社会,安平一定不会有事!” “但愿吧!”她低着头,闭上眼睛,过了片刻,猛然睁眼,眸中有寒光闪过。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起,里面响起惊喜的声音,“舒姐!你终于肯打电话过来啦,到底什么时候来见我们啊?” 他一开口,周围顿时围了一群人。 准确来说,是这个电话周围围起了一群人,因为这个电话,是他们的领头人专用的电话! “大猫,我有急事,听我说!” 舒安宁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沉重道,“我刚才发了一张照片到群微信上,你们想办法立刻调出这个人从仁爱医院到九重阁的视频,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内。” 她的弟弟,心智不全,根本不可能想到出来赌,除非,有人故意带他! “好的,舒姐放心,我们马上查。” 离她和舒安平见最后一面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找到这段时间的视频,从中分析事情的真前后起因,还有他接触过谁,以免被动。 “等下!”她含喊外号叫大猫的男人,顿了一下道,“注意点,别触到雷区,让人警察给抓了。” “放心吧舒姐,我们是你带出来的,什么能力你不清楚嘛。安啦,等我们消息!” 挂上电话,他拍拍手,“舒姐的电话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即刻、马上都准备动手,我们分一下组,每个组负责一片区域和道路,发现人物后,再一起行动!” “是!” 一群人,虽然不是军人却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瞬间分成几组,听完大猫的区域划之后,跳着回到电脑前,各个施展黑客手段,侵入道路的监控系统,盗取想要的视频资料。 如果让专业的人士看到,一定会惊讶,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顶尖的黑客人才! 等舒安宁达到九重阁的时候,剪切好的视频已经被整理好,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她心急弟弟的安危,没有第一时间去看。 走到门口,有保镖上前,对夜风道,“夜少,人已经找到,在八楼,高少带人在上面看着。” 舒安宁急问:“人呢,受伤没?” 保镖猜出她的身份,恭敬的道,“少夫人好!人受了点伤,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舒安平受伤,她脸色很不好看,“带我们上去!” 或许是因为高雄事先的安排,一路上去很顺利。 电梯打开,走过几道门,到了一个能有两千多平米的大厅中。 大厅内,两帮人正在对峙,每个人的手中或拿短刀,或拿钢筋棍棒,就像准备火拼的黑帮一样,让人看了从心底发寒。 舒安宁远远的就看到被高雄保护起来的弟弟,大喊道,“安平!” “姐!”舒安平见到她,憋在眼眶的泪水瞬间决堤,滚滚而下。 他大哭着向她这扑过来,谁知,却被对面的人举刀拦了下来,吓得他浑身发抖,不住的往后缩。 高雄双眼一瞪,毫不犹豫的也举起手里的砍刀,准备硬碰硬来一下。 舒安宁更怒,身形一闪,飞起一脚把挡住安平的人给踢的老远。 她动作很快,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人影闪过,那个人已经躺在地上嗯哼了! 哗啦! 对面人群激愤,举着武器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大喊,“敢打我们兄弟,揍死她!” 高雄挥手,身后的人也举起了武器,准备大干一架。 夜风抬手制止,有力的长腿横扫,一下子踢飞了三个跑在最前面的打手。 舒安宁也不客气,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手术刀,一个旋转身,就割伤了两个人的手腕,致使他们丢下武器,捂着手腕惨叫不止。 见一个照面就被伤了六人,一群打手怒了,挥舞着武器嗷嗷的叫嚣着扑上来。 这个时候,舒安宁和夜风都不再隐藏实力,冷脸拿出真本事,抬腿,踹!抬手,割! 两个人相互协作,配合的天衣无缝,片刻的功夫,扑上来的人全倒在了地上,扭曲着身体哀嚎惨叫。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在一片哀嚎中突兀的响起,显得非常刺耳。 舒安宁抬眸看去,只见躺着的一群人后面,是一个大大的赌桌,赌桌的后面坐了一个长相非常凶狠的男人。 为什么说凶狠呢,因为他不仅敞开的胸前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脸上也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疤痕很长,从右眼角斜斜拉到下巴,狰狞的红色肉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一样贴在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狠残暴。 “身手不错,佩服佩服!”他好似没看到自己的人被打的猪头猪脑样,嘴里说着佩服的话,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但却没一个人会认为他是在笑,只感到无边的阴森可怖。 舒安宁没有理他,转身向安平走去。 舒安平终于成功的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 比她还高半头的人像个孩子一样哭诉:“姐!姐!我害怕!” 她拍着他,也像哄孩子一样,“乖,有姐在,不怕了啊。” 该死的混蛋,居然敢吓她的弟弟,绝对没完! 在她哄弟弟的同时,夜风在一众打手面前负手而立,冷冷的扫眼疤痕男,“我是夜风,让你们头出来说话。” 疤痕男咧了咧嘴,笑出一口的黄牙,“原来是夜少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就不知夜少闯到我九重阁,打伤我这么多弟兄,为了什么事啊?” “你是这里的头?” 疤痕男拿着水果刀在手上把玩,笑笑,“不错,九重阁由我刀疤在负责。” “既然是你在负责,哪帐就要跟你算了。”夜风目光扫过他身后还这站的一群人,冷声道,“为什么把我的家人困在这里?” “夜少,您不知道吗?”刀疤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夸张的道,“您的亲人来我赌场,输掉了十个亿,又不肯给钱,我不困着他,困谁呢?” “你说什么?”高雄接口道,“刀疤,十亿不是十块,也不是百万千万,你不要信口开河!” “高少,咱俩也算打过交道,你觉得我是信口开河的人吗?” 刀疤挥手,立刻有人拿了一堆的纸张过来,他在上面用指尖弹了弹,“白纸黑字,借条就在这里,你们可以找人看真假。” 高雄看了眼夜风,在他点头之后,上前去拿。 刀疤却没有松手,他又笑了笑,“拿好哦,不要想着毁了,这只是复印件,我那边还有好多份呢,原件也保存的非常好,随时可以复印出来N多份。” 高雄冷哼一声:“我没你那么卑鄙!” “那就拿过去慢慢看吧。”刀疤松开手,还做了一个绅士的送人动作,“请把,让夜少确认下是不是他的家人签的字。” 厚厚一沓借条,送到夜风面前,他快速的浏览一遍,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舒安宁,无声的向她传达信息:借条应该是真的! 舒安宁脸色一变。 想到此,她猛然抬眸,犀利的目光落到了躲在一边的另一个人身上。 第316章 不算什么 躲在高雄和一帮保镖后面的还有一个人。 不过原先因为人多,舒安宁没有注意,经过刚才的混乱,那人露出了身形。 夜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皱起,“小莲,你怎么在这?” 躲在人后的白莲听见夜风喊她,眼泪唰的流了出来,像是受了重大委屈和惊吓的孩子见到了大人一样,哭喊着向他扑过来,“夜哥哥!” 夜风侧身躲过,怀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舒安平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变得十分冷厉,又重复了一遍问,“你怎么会在这?” 白莲一扑未成,顿了一下,更加伤心,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夜哥哥,他们害了安平哥哥,你要为安平哥哥报仇啊!” 这话说的,好像舒安平已经被害身亡了一样,让人感觉非常刺耳。 尤其是刀疤! 他铜铃样的眼睛瞪起,冷笑道,“你这小妞说话不老实,我刀疤纵横道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我面前撒谎的,你是第一个。我佩服你的勇气!” 被他凶狠的眼神盯着,白莲像即将落入狼口的小羊,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往夜风身后躲去。 夜风不耐的皱眉:“高雄,把人带到一边去。” “是!”此时的高雄表现的不再像是夜风的兄弟、朋友,而是标准的下属。 他听到命令后,毫不怜惜的抓起白莲,扔给身后的下属看管,然后又回过来,站到夜风身侧。 “刀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狮子大开口?”夜风冷笑道,“你张口十亿,是觉得我夜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捡起来不费劲?” “看夜少说的。” 刀疤挠挠脑袋,做出一副和他外表十分不相称的憨厚动作,咧嘴笑道,“我刀疤在道上大小也是个人物,做事一向实事求是,有理有据,从来不干狮子大开口的事情。” “我不知道欠我钱的人和夜少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夜少说是您老人家的家人,那我就当他们是。如果您老人家肯替他们还钱,皆大欢喜,如果不肯……” 他眼中呈现暴戾,看向躲起来的白莲,突然变脸,残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不肯还钱,按道上的规矩,我是断了欠债人的手脚,还是要她的性命,那都看我心情!” 为了配合话的真实性,他抓起身旁的杯子,用力摔到地上,瓷片四溅,“还钱,我收!不还钱,我不强求,留下命来!” 白莲被他的目光扫过,感觉像是被冰冷的蛇爬过后背,浑身颤栗,失声哭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 刀疤掏掏耳朵,又咧嘴摆出可怕的笑容,“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钱,只要有人还我钱,我就是无害的小绵羊,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他脸上的疤痕难看,笑比不笑更加吓人。 白莲无论有多少的心机,在真刀真棍面前早就被吓破了胆,她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流,祈求夜风,“夜哥哥,你给他钱吧, 不然他们会杀了安平哥哥的!” 舒安平讽刺的看了她一眼。 哼! 真当谁是傻子,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说来说去,还不是暗示大家,欠钱的是安平,而她,不过是被牵连的小无辜。 在这个时候还有脑子耍心眼,看来她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害怕! 夜风一直关注着舒安宁那边,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顿觉不妙,瞬间收起了打玄机的心。 “刀疤,既然你说这些钱是赌输的,那按照道上的规矩,想让我还钱,我也可以先跟你赌!” 刀疤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半晌道才,“如果夜少想赌,当然可以。我呢,是个文明人,最不喜欢杀人见血这样粗暴的事情了,能和平解决,当然是最好。” 众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这货,说谎真是不眨眼睛,也不看看他那张脸,配不配的上文明、和平两个词。 刀疤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继续笑,笑的人心里发麻,“不知道夜少,想怎么赌?” 夜风懒的在这浪费时间,道,“摇色子,比大小,三局两胜,赌注,你在他们身上赢的所有的钱。” “好啊,夜少就是爽快,开口就跟我赌十亿,我刀疤佩服你。”他挥挥手,立马有人送上了色字。 “我的赌场,童叟无欺,夜少可以检查下。” 夜风抬抬手,不用说话,高雄已经上前,仔细的检查了色字。 半晌后,对夜风点头。 夜风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那就开始吧。” “等下。”舒安宁终于安抚好了弟弟,抬头看向刀疤。 她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刚进门时的狠厉,也没有因为亲弟欠下了巨额赌债而暴躁。 “十个亿?”她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十亿人民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话一落,顿时收到众多的惊讶眼神,就连刀疤也投过来一抹异样的眼神。 不仅能打,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女人,心理素质,绝不一般,他喜欢跟有胆识的女人说话。 他笑容更盛:“不知道对这位美丽的女士来说,多少才算什么?” 舒安宁对着刀疤说话,眼神却落在白莲身上,“这点钱对我来说,毛毛雨,如果在后面加个零,说不定能够对我伤筋动骨。” “美丽的女士果然很土豪。”刀疤拍手,笑道,“那您的意思是,不用堵了,直接把十个亿给还了?” “也不是不行。”她带笑的眼神环视一圈,在看清墙上的某个标志后,笑容更灿烂,“但在这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为了表示她的要求很小,她还伸出小拇指,划出那么一米米的距离,“刀疤老大应该不会拒绝吧?” 夜风看着她狡黠的样子,知道某些人要倒霉了,也乐得当背景墙,什么话都不说。 高雄更不用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没有危险,夜风没有吩咐,他就能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只有白莲,感觉脊背发麻,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 在刀疤正准备开口答应的时候,她突然惊叫出声,又扑过来,“夜哥哥!我怕!你带我走吧!” 可惜,她低估了夜风对下属的威慑力,夜风既然让高雄把她拉下去,谁也不敢再让她跑出来。 刀疤亲眼目睹了舒安平签下欠条的全经过,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他又怎能不明白白莲的担心。 白莲婊! 心机女! 就喜欢用柔弱的脸装可怜、扮无辜! 在那个傻子面前好使,难道她还以为能骗过这两个人,真是自不量力。 不过,这跟他无关,他只爱钱! 讽刺的笑了笑,转脸对上舒安宁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像教科书一样标准的笑容多了一丝的真诚。 “我刀疤一向对美女很宽容,美丽的女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说让我把欠条给撕掉,其它一切好说。” “那么,就请刀疤老大告诉我,我的弟弟在赌场赌博的前因后果。” 她双眼危险的眯起:“别告诉我,是我弟弟找刺激,主动要和你们赌的,因为这压根都不可能!” “你也别想说谎骗我,我查出来的速度,不会比你说出来的慢。” 刀疤被她狂妄的口气逗笑了:“既然如此,美丽的女士自己查就好了,何必又让我来说?” “因为……”她笑的张扬,语气嚣张,“我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哈哈哈哈……”刀疤仰天大笑,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笑,末了,他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猛然收敛了笑容,“这是我听到的最惊悚的笑话。” 舒安宁眯起的眼睛笑出月牙的弧度,好看,却也危险,“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他饶有兴致的道,“美丽的女士连这么惊悚的笑话都拿出来了,我怎么会不说呢。” 舒安宁但笑不语,静静的准备听他讲。 白莲不清楚刀疤知道多少,眼神惊慌失措。 她只是想让舒安宁破财而已,谁让舒安宁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破财而已,从来没想过会惹到道上的人,可能会出人命。 如果让夜哥哥知道她做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 但此刻,她被人制住,动都动不了,要是敢开口说话,一定会被人堵住嘴巴的! 怎么办呢?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 随后,她想开了。 哼,她绝不会承认! 借两家的关系还有她和夜哥哥的感情,肯定没事,到时候顶多在夜哥哥面前留下点不好的印象。 可只要能让姓舒的贱女人破财丢脸,她甘愿看夜哥哥几天冷眼,反正以后有大把的事情再哄夜哥哥。 夜哥哥最疼她,就算发现了什么,也肯定不会责怪自己! 可她完全没有设身处地的去想。 十亿人人民币,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对所谓的土豪,又岂是小小的破财,就算是那些在国内富豪榜上排的上名号的富豪,这些钱,也不能用小小的破财来称呼! 白莲在这边YY自己对夜风特殊的地位,刀疤那边已经开始在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舒安宁静静的听着,越听脸色越冷,越听眼中火光越大! 第317章 离心 原来,九重阁是集吃喝嫖赌一条龙的玩乐场所。 在一个多小时以前,安平和白莲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跑到了一楼的酒吧喝酒。 可能是因为白莲长得太过可爱的原因,不小心入了几个风流公子哥的眼,然后,像电视和小说中那样,有钱的风流公子哥想对她动手动脚。 安平一向被保护的很好,孩子心性,单纯的要命,见白莲被欺负的哭喊着救命,喝了几杯酒的他居然红着眼睛,抡起酒瓶子把人给开瓢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风流公子哥不止一个人,他们见一起玩的朋友被打,顿时怒了,把两人围了起来,狠揍一顿,还准备断胳膊卸腿的。 正好刀疤巡场发现,制止了悲剧发生。 但是,九重阁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刀疤只要保证自己的地盘不要弄出人命影响他的生意,其它的,比方白莲被强啊,安平被断胳膊断腿啊什么的,他根本不会管。 谁知,安平也是个倔的,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也缠住那个闹事的风流公子哥不放手,死死的缠住他。 都说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被无知无畏的安平缠上,那人一时也没办法,有刀疤在,他又不敢真的弄出人命。 后来,不知是谁提议,让安平拿一千万和那人赌一场,只要赌赢了,他不仅放了白莲还不再追究被安平打破头的事情。 安平不懂赌,白莲也不懂,可要是不赌,她分分钟要被人拉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强了。 被逼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白莲毕竟是脑袋正常的人,无论是电视上还是现实中,也见人赌过,她就提议,赌牌,赌大小。 被打的公子哥诚心要给两人教训,可不甘心只得到白莲,他还要安平为他脑袋上的伤买单! 所以他用白莲做赌注,激安平用一千万来赌,到时候,他总有办法人财两得。 但,钱,白莲和安平两人身上都没有,刀疤作为“和气生财”的老板,大方的借了安平一千万。 然而上天并没有眷顾心智不全的孩子,被欺负的安平输了。 一千万没了! 不仅白莲没赢回来,一千万也没了! 没了怎么办? 安平做了和许多赌徒一样的决定,翻本! 要翻本,就要有资本,没资本怎么办,再借! 借了一次又一次,输了一次又一次,心智不全的安平只想着把白莲救回来,根本没注意自己到底签掉了多少的借条,输了多少钱。 等急红了眼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的不可收拾。 十亿元,输掉了! 赢了这么多钱的风流公子哥,还要什么白莲,还恼什么脑袋上的伤,生怕钱被人追回去,扔下她,和小伙伴们潇洒去了。 然后,面对一堆的借条,就算像个孩子一样的安平也傻眼了。 最后,在白莲的提醒下,给舒安宁打电话。 这,就是在九重阁发生的前因后果。 但,舒安宁还有很多的疑问,比方说两人为什么会到九重阁? 比方说,白莲是怎么惹了那公子哥注意的? 比方说…… 还有很过的疑问,但此刻她没有再问刀疤,因为问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说实话。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像他说的那样,还是他和那个公子哥玩了仙人跳,挖坑给安平,现在都不重要,等会这些帐都能算清楚。 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她敢保证,一定是白莲故意引起的! 没有原因,她的第六感就是这样灵敏! 而且,舒安宁怀疑,那在外公办公室门口拦住夜风的小护士,也非常有可能是白莲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她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弟弟不在医院。 看着弟弟淤青红肿的脸,舒安宁心头的怒火在腾腾的燃烧,她决定,无论今天的事情,白莲是有意还是无心,胆敢连累安平受伤,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她缓缓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莲。 白莲被她冷厉的目光笼罩,吓的一个劲的往后缩,“姐……姐姐……真的不管我的事,我也不是有意的!” “我劝安平哥哥了,他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啊!” 呵呵,多么无辜的小白莲,一句不是有意的,一句没办法,轻轻松松的就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如果你要因此而怪她,那特么肯定是你欺负她! 不信你瞧,人家的表情是多么的无辜,人家的小脸吓得苍白呢,你要是敢大声一句,人家眼中那含着的泪水立马能把你给水漫金山了。 如果是个男人,被她这样的小婊情这么一摆,分分钟不知东西南北、谁对谁错,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但,舒安宁不是男人,不会被她迷惑。 她缓慢的迈步,脚步不轻不重,却每一下都像踩在了白莲的心脏上,无情的压力兜头而下,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更别说为自己辩解了。 近了,更近了,短短几步距离,被舒安宁走出肃杀的庄严。 末了,她在白莲面前站定,面无表情的道,“十亿,买你十条命都够了。” 话落,抬起愤怒的长腿,一脚踹到她胸口上。 舒安宁有着连龙傲天都能揍的身手,只要她想,区区白莲怎么躲的过! 嘭的一声,她被踹飞两米远,趴在地上,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等舒安宁第二次出手,安平惊喊一声,“莲姐姐!” 然后飞快的跑过来,狠狠的推了舒安宁一把,又跑过去扶起小莲,对她吼道,“你干什么打莲姐姐!” 舒安宁毫无防备,或者说,她防谁也没防过自己的弟弟,根本不会想到他会推自己,震惊之下,差点被他给推倒。 特别是看到他扶着白莲心疼的样子,气的脸都白了,“安平,离她远点!她害的你还不够吗?” “我不!”舒安平怒视她,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凶狠眼神瞪她,气愤的吼道,“莲姐姐陪我玩,你还打她,你是坏姐姐,我不喜欢你!” 啪的一声,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放在心底最重要位置的弟弟,在她心中比夜风还要重要的弟弟,居然会为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吼她! 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急急上前,伸出手去扶他,“安平,地上凉,快起来!” 舒安平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毫不领情,“你走开,不需要你假惺惺!” 白莲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哈哈,原来,她果然没猜错,她的软肋是他! 这次交手,虽然疼在身上,但她胜了! 她低低的轻哼一声,像是忍受不了巨疼而发出的申银声。 舒安平果然更生气了,又狠狠的瞪了舒安宁一样,怒道,“坏姐姐!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他嫌弃的眼神,不信任的目光,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舒安宁的心脏上,疼的她四肢控制不住的颤抖。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亲弟弟,会用这样嫌弃的眼神,更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窥视她男人的女人。 可笑吗? 舒安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所有的自信和冷酷,所有的颜面和尊严,被亲弟弟几句话削的无影无踪! 夜风最了解亲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见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顿时心疼的不行,急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呼唤,“宝贝!宝贝!” 半天,她才回神,忍住双眼的酸楚,没有去看安平,而是转头,把淡淡的目光落在刀疤的脸上,轻声道,“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弟弟签下的借条,我认。” 转头对夜风强颜欢笑的道:“别丢了我的脸!” 夜风心疼的五脏六腑都在滴血,努力扯出笑容,双眼荡漾出水润的风情,“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看向刀疤时瞬间转冷:“还等什么,来吧。” 白莲没想到挨了一脚疼个半死,事情仍旧没有按照预想的去走,她的夜哥哥还是要和人赌。 这怎么能行,输钱的是舒安平,凭什么让夜哥哥赌,万一输了,那些钱岂不是要夜哥哥还! “夜哥哥,你不能赌!”硬撑着起身,焦急道,“你是夜氏集团的接班人,你不能赌!万一输了,对你会有很大的影响!” 闻言,夜风终于肯给她一个正脸。 挥挥手,让保镖退下退下。 得到自由,又有安平扶着,她克服了对舒安宁的害怕,跑到夜风身边,去拉他袖子,急切的小声道,“夜哥哥!” 夜风现在很讨厌她习惯性的亲昵动作,避开她的手,不客气的道,“说话就说话,别靠的太近。” 说完,还对舒安宁投去献媚的一笑,表示自己说到做到,说不让别的女人碰到,就不让别的女人碰到! 白莲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但是,她觉得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忍辱负重,劝解她的夜哥哥,坚决不能让她的夜哥哥承担十亿的债务。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这些债务,最初是因为谁而欠下的。 她也忘记了,如果没有舒安平,或许她早就被一群吃喝嫖赌的风流少爷给轮了。 所以说,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可爱又单纯,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自私,比谁都冷酷无情! “夜哥哥,你千万不能去赌,已经输了十亿了,如果你再输了,就是二十亿,你拿什么给?这么多钱,夜氏集团也会伤筋动骨的!” 夜风冷漠的看着她:“那你说,如果我不赌,那些钱让谁来还?” 白莲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暗戳戳的高兴,隐晦的看了舒安宁一眼,“谁欠的债谁还呗,不是说那些钱不算什么,夜哥哥又何必去当冤大头。” 她的声音非常的小,可再小,也避不开近在咫尺的舒安宁。 更何况,就算听不到,也能看到她脸上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兴奋。 第318章 砍他一只手 舒安宁怒不可遏,眼里的火苗差点就要冒出来! 她一字一句的咬牙喊道:“白!莲!” 白莲身体一缩,仿佛被她吓到,双眼中秒含了泪水,瞬间又变成柔弱无辜的小白莲。 心思纯洁的舒安平哪里懂得白莲婊的伎俩,又开始当护花使者了,拼命的瞪舒安宁,说话简直伤透人心,“坏姐姐,不许你吓唬莲姐姐!” 事实证明,再次交手,还是她胜。 白莲有安平这道护身符护着,再也不怕舒安宁,内心得意的不得了,脸上却一点也没变现出来。 “姐姐,夜哥哥是集团的接班人,你不能自私的让他替你去承担不属于他的债务,否则,让人知道了夜哥哥赌,会影响夜哥哥声誉的。” 自私,到底谁才自私? 安平因为她才闯下这祸,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她自私,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白莲怎能看不出她眼中的愤怒,但是,有护身符在,她不怕,得寸进尺的挑衅。 “夜哥哥,我不许你去赌!”语气还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舒安宁的脸冷的跟冰块一样。 夜风的脸更冷、 他一甩袖子,把又想上来扯他衣服的白莲给甩的一个趔趄,要不是舒安平扶住,准摔了。 “夜哥哥……”她像是被流氓压在身子底下碾压了多少遍一样委屈,眼泪滚落而下,偏偏人家哭的一点都不难看,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更加惹人怜惜了。 至少,舒安平又开始愤愤不平了,“姐夫,要不你就别赌了吧,莲姐姐伤心的都哭了。” 这一刻,对于他口中的姐夫,夜风听起来很别扭,感觉他和白莲像是一对似的。 而且,安平这种是非不分,亲敌远亲的行为,让他非常的不高兴。 他犀利的眼神看向安平,问道,“安平,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赌,欠的那些钱我们就必须还。” 安平不以为意的轻松道:“欠了钱当然要还了,不还钱不是好孩子。” “那你知不知道,十亿,到底是多少钱?” 此时此刻,夜风希望他是真的傻,不懂金钱的概念,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一巴掌甩过去。 舒安宁不想让人看出弟弟的异常,准备开口,不料,夜风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就算是不懂事的孩子,也不能溺宠!” “可……” “没有可是!”夜风强势的截断她的话,一向风情的桃花眼充满了心疼。 “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你。我发过誓,我的女人,不可以受任何的委屈,就算是我也不能惹你伤心!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舒安平迎上他深情的眸子,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 她是他的女人,这里有他那么多的下属,她丢脸,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也丢脸! 她默默的转头,忍住不去看弟弟单纯的双眼。 夜风见她还能听进自己的话,感觉很高兴,原本的那点失落和伤心顿时不翼而飞,他继续问,“安平,你知道十亿元是多少吗?” 安平摸摸脑袋,好像很困惑的样子,“是多少?能买很多玩具吗?” 想了半天,任白莲如何挤眉弄眼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多少,最后,他手一挥,无所谓的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应该可以买我一屋子的玩具吧。你问这个干嘛?” “安平,我告诉你,十亿元,可以买外公家那么大的院子和别墅,至少一百个,可以把你喜欢逛的那种大商场,里面所有的东西和房子都买下来好几个。” “你说,这些钱多吗?你难道准备把这些钱都给别人?” 舒安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又是掰手指又是数数的,好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但他就记住了白莲教过的一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欠了别人的,肯定要还。”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夜风快要被气晕了。 这样上赶着给人送钱的小舅子,也真是醉了。 他无力的问:“那如果姐夫没钱还呢?” “你怎么能连这点钱也没有呢。”安平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他,又道,“算了,我帮你还,反正我有钱。” 夜风想大吼一声。 尼玛,到底是谁帮谁还钱,找个明白的人出来说说行么? 别总是欺负他老实! 可他不能吼,还得像孙子一样哄着安平,“那么多钱,你可能也还不起。” “谁说的!”安平仰首挺胸傲娇万分,“姐姐说她有好多好多个亿,以后全都给我,我来帮你还钱吧。” 闻言,夜风俊逸的脸脸突然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人见而生畏,“你要用你姐姐的钱为我还债?” “对啊。”安平还没发现夜风已经开始动怒,自顾自的道,“坏姐姐有很多钱,给你用了没关系。哼,下次她再打莲姐姐,我要把她钱全花光!” 花着她的钱,还要说她不好。 舒安宁啊舒安宁,你真是投胎到了一个“好”家庭! 倾心相待的母亲,努力呵护的弟弟,却总在最重要的时候,在背后插你一刀! 夜风,深深的为她心疼! 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看到了她的灵魂在哭泣! 他抱住她的肩膀,在她额上印上毫无情色的一吻,“宝贝,我爱你!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唯一,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的地位!” “姐姐,你怎么哭了?”舒安平真的是个单纯的孩子,看到她哭,感觉很不是滋味,别别扭扭的道,“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打莲姐姐了,我就不再喊你坏姐姐,好吗?” 她的亲人,为了一个害他的人,对她讲条件,何其悲哀。 “我知道了。”她默默的转头,不想再去看那让她伤心的人,至少,这一刻,她不想再看舒安平。 “刀疤,来吧!”夜风连刀疤也怪上了,如果不是他手欠,借钱给安平,他的女人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夜哥哥!你不能……”白莲又要阻拦,夜风一个眼风扫过,高雄毫不客气的上前,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丢给下属,任安平在旁边怎么闹也不放开。 没办法,他又想去找舒安宁放人,不过却被保镖们默契的用人墙给拦住了。 夜风和刀疤终于坐到了赌桌上,过程很快,结果出来的也很快,等舒安宁心情平复的时候,一堆借条已经放到了火盆里,燃烧起来。 “好了,没事了。”他搂着她肩膀,无声的安抚她暴躁的情绪。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她淡淡而笑,又恢复了自信从容,“用钱能够解决的事情,从来都是小事。 “美丽的女士,果然大气魄。”刀疤面带笑容的望着她,一点也没有输了十亿元的恼怒,相反,她似乎还从他狰狞的疤痕中,看到了一点点轻松解脱的意味。 “我的气魄不够大,所以,我想问问刀疤老大,究竟是谁请你演的双簧,算计我弟弟借了这么多钱?” 她牢牢的盯着刀疤的双眼,不容他躲避。 刀疤脸上的疤痕颤抖了一下,面皮不自觉的抽抽,“这个玩笑不能开!我刀疤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做事情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算计你弟弟!” “话别说的这么肯定,免得一会打脸啪啪的。”她微微侧头,看了看和白莲靠在一起的弟弟,心伤的不愿再看第二眼。 “我弟弟异于常人,只要你跟他多说你几句话就能发现。而且,我不知道赌场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借了,对于一个明显心智像孩子样的人,你们也敢查也不查的就借出去十亿!” “刀疤老大, 不要把别人都当傻瓜,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刀疤当然不可能承认,开始赶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 如果你们不准备赌了,就请马上离开。” 舒安宁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威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说不说是谁让你下的套算计我弟弟?” 刀疤很强硬:“没这回事,当然无可奉告!” 舒安宁呵呵一笑,对着门口高声喊道,“龙老大,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哈哈哈!”随着她的话落,一道狂放之极的笑声伴随着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龙……龙老大!”刀疤没想到舒安宁居然和龙傲天认识,而且看起来还很熟悉的样子,顿时吓的双膝一跪,脸上没有半分的人色。 有人一手掐住了他的后脖颈,没有直接掐他的脖子,但他却有种窒息的感觉。 龙傲天手放在口袋里,站在他身后,缓缓的俯下身来,“违反我龙门的规矩,对普通人下套,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刀疤人忍不住身体发抖,惊恐的根本不敢看他一眼,“我……我没有!” 死都不能承认,不然他会比死更难受。 “好,你很好。”龙傲天笑了,洁白的牙齿晃眼,笑容像烈阳般照人,但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抹的阳光。 迎面,看到舒安宁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的眼神倏然变冷,“砍掉他一只手!” 唰! 寒光闪过,一条血淋淋的手掌掉到地面上,鲜血四溅! 刀疤看看地上的手,再看看自己断掉的手腕,疼的眼珠子突起,却不敢喊一声疼! 第319章 拔刀相向 刀疤眼睛发直的望着身前的那摊血,疼的浑身颤抖也不敢喊一声! 他被人掐住后勃颈,断了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流血,但,那些疼远远比不上身后的人带给他的恐惧。 龙傲天的霸气和残酷,是道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心狠手辣,说一不二,最忌讳属下撒谎背叛,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即便算不上背叛,也是违反了帮规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刀疤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他表情僵硬,连用眼尾的余光瞄下龙傲天都不敢。 龙傲天好像没发现他的恐惧,直起身,手放在裤袋里,自顾自的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了。” 轻轻的一句话,冷的所有人身体发寒。 道上的人都知道,惹龙傲天讨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刀疤,听到这句话,也吓得声不成调,“龙……龙老大,我说,我承认,是我下的套,但我是有原因的!” “哦?”龙傲天语调上挑,声音却冰冷。 刀疤却以为龙傲天肯给他解释的机会,用完好的那只手,指着舒安宁,急忙道。 “是我的朋友,被她的男人打成重伤,还断了财路,家里的公司也被她男人弄的破产,我朋友求我帮他,想让她破点小财。” 在龙傲天冷酷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但他仍旧硬着头皮道:“我朋友,救过我的命,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有求于我,我要是不答应,就是忘恩负义!” 毕竟,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他虽然算计了人,但也是为了报恩,按江湖道义来讲,算的上是情有可原。 龙傲天冷哼一声,目光落到夜风身上,“打残你朋友的人是他?” 刀疤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说慢了另一只手就要被砍掉,“对对,就是他!我朋友还特意拿了照片给我看,绝对不会弄错!” 龙傲天冷笑一声,嘴角挑起凌厉的弧度,含着怒意道,“他打残了你朋友,你们有本事去算计他,为什么要算计她?” 刀疤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龙傲天指的是舒安宁。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说? 说自己也不敢动夜风? 还是说朋友的目标就是舒安宁,只不过是用夜风打伤他做借口,故意报复到舒安宁身上,又因为没能力算计她,只能算计她的亲人? 其实,扯来扯去,目的就是舒安宁! 但这话根本不能说出来。 道上有规矩,祸不及家人。 他这样做,明显就违背了这一条! 如果说出来,前面那为报救命之恩什么的,完全就成了借口,情有可原也会变成恶劣的违规! 他敢肯定,只要他把真实目的说出来,横着出去是最好的结果! 刀疤惊恐的屏住呼吸,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而被咔嚓掉。 谁知,龙傲天却在此时往前走了两步,离舒安宁只有三步远的距离,负手望向她,皱眉道,“我不是给了你令牌,怎么还能被人给欺负了?没出息!” 令牌,什么令牌? 难道是传说中的“黑道令”? 听到这句话,刀疤的脸刹时死灰一片,冷汗唰的汗湿了整个脊背! 她……她……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龙门的令牌? 那他今天…… 完了! 完了! 刀疤惊恐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再也不敢存一丝的侥幸心理,对着龙傲天猛的磕头,一边磕一边道,“我有罪!我该死!” “我不该祸及家人,我不该做这些事,我死有余辜!恳求龙老大给我一个全尸!” 龙傲天冷脸吩咐:“砍了另一只手。” “是!” 唰的一声,又是寒光闪过,刀疤的另一只手也被龙傲天带来的人砍了下来,吓得舒安平和白莲尖叫着抱在一起。 舒安宁看到弟弟被吓,脸上十分不好,“你神经啊,吓到人了!” 除了夜风和她之外的人全部愣住了! 居然敢对龙傲天这样说话,活腻歪了吧? 出乎意料之外的,龙傲天不仅不怒,看着她愤怒的小脸,反而笑了出来,还特意解释几句,不过说出来的话,让人从心底发寒。 “他不懂规矩,在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胡乱插嘴,没要他命,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 “只因为他插话,你就让人砍了他的手?”舒安宁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虽然,她是挺气刀疤的算计,但顶多想着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根本没想过断人手脚这样残忍的事情。 龙傲天听出她话中的不认同,咧嘴恶劣的笑了,“妇人之仁!” 当然不止因为那样,敢用手指着女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好了,继续我们的话。”他指着墙上的某处的标志道,“看清楚了,下次如果在这种地盘遇到事情,尽管拿出令牌,谁敢对你不敬,龙门会帮规处置!” 舒安宁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也不会太落他脸面,嘟囔了一句,“草菅人命。” 不过,龙傲天虽然残忍,她却没有同情刀疤。 谁让他算计自己在前呢。 也幸亏今天是自己,如果被算计的是别人,是普通没有能力的人,那么,十亿元,够多少的家庭倾家荡产? 那被算计的人估计死都不得安宁! “问问你的人,是谁让他算计我的?”她不客气的要求他办事,还牵住夜风的手,不许他跟龙傲天对上。 龙傲天不悦的眼神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我欠你的?” 他语气很臭,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出来,这话中含着熟稔的语气。 舒安宁不买账,冷笑,“我欠你们龙门的?是不是不惹我你们就没事做了?” 她不客气的态度,又一次刷新了外人对她的认知。 不仅认识龙门的老大,还敢跟龙傲天这样说话,那胆子到底有多肥? 谁知,龙傲天一点都不以为意,还咧嘴笑了起来,“对啊,你本来就欠我的。忘记了?我上次给了你一份资料,而且幕后指使者也已经找了出来。” 他摆摆手,身后的帮会人员挪动, 不多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像死狗样被扔到她脚下。 那手脚扭曲的人,还有几乎看不清原样的脸,让她废了好大劲才看出是谁。 “王铭?”她不太确定的看向龙傲天。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眼神,居然会被这种男人喜欢上?” 告非! 她想对他竖中指! 她被人喜欢,跟她的眼光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喜欢别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你眼光好?” 龙傲天恬不知耻的自夸:“我眼光当然好,不然能看上你?” 这话,真心没办法反驳,如果说他眼光不好,岂不是间接的说自己不好。 “你眼光是不错,运气却不好。”忍了他很久的夜风再也忍不下去了,“我的女人,看不上你。” 一句话,两个男人对上! “试试看!” 怎么试,只有当事的两个男人才知道。 “龙傲天,你够了啊!有事说事,没事闪人,别说些无聊的话,不然惹了我男人揍了你,我可不赔偿医药费。” 堂堂龙门老大,会在乎点医药费?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居然要挑拨她男人揍龙老大? 天啦老爷子,世界玄幻了吧? 龙傲天被她气笑了,在情敌面前被女人小看,是男人都不能忍。 虽然他只承认对这女人有那么一米米的兴趣。 “那就来看看,到底谁给谁赔医药费吧!” 夜风更不可能认怂。 打架嘛,又不是没打过。 他挑衅的看向龙傲天胸口的位置,好像在说:上次被我打的伤好了吗? 龙傲天目光倏冷,手指已经摸到了枪。 舒安宁眯眼,特别想教训他。 上次龙门的人伤了萝莉和阿月,害两人远走他乡,这次又算计到她弟弟的头上,要是不揍他几下, 都对不起她的火爆脾气。 两方对峙。 突然,龙傲天手臂一扬,掌心中有寒光亮起。 舒安宁和夜风同时出手,两把手术刀一起甩向龙傲天。 砰! 噗! 两个声音几乎不分前后的响起,然后,哗啦一声,龙门的人举着枪把三人团团围了起来,高雄带的人也不甘示弱,居然也拿出来了枪! 定眼一看,舒安宁才发现,自己闹了大乌龙。 原来,刚才龙傲天并不是对自己和夜风出手,而是她的身后刀疤的保镖中,有人偷偷的对她后背举枪,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她估计不死也伤。 而她和夜风以为龙傲天要对她动手,所以毫不犹豫的对他出手了! 夜风看清看真相,愣了一下,摆摆手,高雄带着人后退一段距离警惕着。 龙傲天也挥挥手,围住他们的保镖退后几步,虽然枪不再对着两人,但也时刻警惕着,只要她和夜风再有动作,绝对会被一枪爆头。 当然,她是不怕,但人家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伤了人家,当然不好意思再摆冷脸。 “咳咳!”舒安宁看着他流血的手,从夜风口袋里拽出一个手绢,不好意思的笑笑,“需要我帮你包扎吗?” 其实,龙傲天伤的并不严重,毕竟,他身手很好,就算事发突然也反应很及时,两把手术刀他躲过一把,另一把也只在他的手臂上擦破了一点的痕迹。 当然,这并不是说舒安宁和夜风的身手差,而是在出手的时候,两人也发现龙傲天不是对她开枪,所以才在最后关头把已经收不回来的手术刀硬生生的给改变了方向。 不然,龙傲天伤不可能只受这么点的轻伤。 第320章 逼迫 龙傲天甩甩受伤的手,上面的血洒到地上。 他心情很不爽,冷哼一声,“女人,你真是好样的!” 留下这句话,居然让人带着王铭和刀疤走了。 “哎!”舒安宁对着他背影道,“把王铭给我留下来呀!” 害她弟弟,她还没把他绳之于法呢! 龙傲天脚步不停,没好气的道,“我抓的人,凭什么给你?想要,到龙门来找我。” 舒安宁气的跳脚,却没办法。 人的确是他抓的,她没理由不付出点什么就要回来。 夜风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交给我。” “好吧。”适当的软弱一点,依靠男人,也是不错的选择,“记住别跟他硬碰硬。” 夜风心情瞬间萌萌哒:“放心,你男人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舒安宁乜他:“我还真不知道。” 比方说他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比方说为什么高雄会听命于他,而且还有枪? 夜风顿时汗! 好像是有一些事情没有特意的交代清楚。 他搂住她肩膀,笑的一脸暧昧,“等回家我都说给你听。” 舒安宁其实只是随口说说,并不一定要知道的太清楚。 毕竟,谁没点秘密呢,自己不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吗。 “回家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宝贝辛苦了。”一整天,先是会诊,接着给万思雅手术,后来又被周翠琴纠缠,还解决了陆凤两姐弟,可真够忙的。 把明显受到惊吓对她产生了坏印象和畏惧心理的弟弟送到了周翠琴手上,解释一番,又被她心肝、宝贝儿子的心疼着,哭喊怒骂一通,她才得以解脱。 两人携手回到了家。 至于白莲,她完全没去关注。 让她继续作吧,等她把存在夜风记忆中的那点小时候的情分全给折腾光了,再出手收拾她! 她就不相信,露出本心的白莲花,还能装很久。 回到家,舒安宁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秒睡了。 夜风心疼的不得了。 体贴地给她端水擦了身体又洗了脚,盖上薄被,又去厨房把五谷杂粮洗干净放到高压锅中煲粥,等回头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 洗干净自己,钻到被窝里,搂着她,嘴角含着幸福的微笑,不一会就睡着了。 隔壁的房子里,夜云站在阳台上,看着夜风家的阳台,久久不肯离去。 随后的几天,舒安宁一边忙着讨好弟弟,帮他进行先期的治疗,一边关注着万思雅的术后恢复。 万思雅术后的情况并不好,出现了好几个并发症,一连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是她中医、西医结合,几乎用尽全身的能力才把人脱离危险。 在这期间,周翠琴出乎意料的安静,除了紧盯着她给弟弟的治疗,没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让她一度以为,周翠琴又变回了温柔、端庄的好妈咪。 舒安宁很高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弟弟的病上,翻查国内外医疗案例,实验各种临床效果,又和很多的专家进行一次次会诊,确保弟弟治疗的万无一失。 在对舒安平进行手术的前一天,有两个人站到了舒安宁的办公室。 “安宁姐!” “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萝莉双眼含泪的看着她,“安宁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让我归队吧?” 阿月也显得很激动:“队长,我以后做事也不会那么鲁莽了,请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回到团队吧?” 萝莉,因为和龙门的二当家扯上关系,违反了团队的规定,差点被舒安宁给赶走,后来,她为了留下,不惜自杀! 舒安宁也没心软,当萝莉伤情稍微好点的事情,就把她赶到最苦最累的边远山区,让她在那进行免费义诊。 阿月,因为萝莉犯错,自作主张的要把萝莉赶出队,逼的萝莉伤心自杀,也被舒安宁惩罚,把他和萝莉赶到一块去了。 现在两人回来,说明义诊的情况很不错。 舒安宁看着两人变粗了很多的脸,和憔悴的神态,心,忍不住的就软了。 都是跟随了她很多年的小伙伴,她怎么忍心把人给赶了呢。 当时那么做,是因为规定在那,无法违背,现在,两人接受过惩罚, 也把任务完成的很好,她没理由再把他们赶出去。 而且,严格来说,萝莉和龙门二当家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她。 谁让她们家萝莉漂亮、可爱,有男人喜欢也不稀奇。 “归队吧。” 短短的三个字,让两人瞬间流出了眼泪,但那是激动的泪水,他们高兴的差点没给跳起来。 “但是。”舒安宁的转折,让两人又恐慌了。 “我们的团队名字叫‘天使’,意味我们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以后,你们要继续为病人服务。” “是,我们一定会的!” “嗯。”舒安宁想了想,又道,“等闲下来,我会重新修改团队的规定,把一些不太合理的规定修改掉。” “到时候,如果你对龙门的二当家还有兴趣的话……” “我没兴趣!”萝莉斩钉截铁的道,“我死也不会离开团队,离开安宁姐!” “行行,不离开。”这么倔,舒安宁也没办法。 反正她现在也没想好怎么修改规定,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萝莉还年轻,拖个几年也等得起。 “出去这么久,过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吧。对了,萝莉准备下,明天跟我一起做手术。” 换了好几个助手,还是萝莉最合适。 “是!”听到这么快有事情做,萝莉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悠着点,小心伤口。” “早好了!”萝莉高兴的抱了一下她, “安宁姐,我晚点过来拿明天手术的病例。” “去吧。”见她蹦蹦跳跳的跑了,舒安宁顿觉自己老了。 阿月也止不住的高兴,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安宁姐,我也出去了。” “去吧,不用急着工作,好好休息几天。” “知道了。” 舒安平不是舒安宁遇到的最难治疗的病人,却是她花费心血最多的病人。 都说医者不自医,面对弟弟,她唯恐一个疏忽,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这个手术,成为了她遇到的最难的手术。 不是难在技术,是难在心里。 手术的前一晚,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夜风看不下去,拉住她狠狠的做了一顿,把人给累到没力气,才安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又给她按摩手脚,还做了提神养气的营养粥,亲自喂她吃下,最后,怕她压力过大,不放心,干脆换上白大褂,准备和她一起进手术室。 舒安宁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也默认了他的举动。 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周翠琴拉着她的手,脸上是无尽的担忧和无助,“安宁,因为你弟弟的病,妈咪前些日子脾气不好,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生气!” “妈咪奔跑了半辈子,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弟弟变得和正常人一样,这样,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你别怪妈咪给你的关心少,如果你弟弟有你一半的聪明,妈咪也不会把心思全放在他身上。” “妈咪无奈啊, 谁让妈咪不争气,生了一个傻儿子!” “安宁,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你弟弟,妈咪给你跪下都行!” 舒安宁赶紧扶住她:“妈咪,你不要这样!您放心,安平是我弟弟,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治他!一次不成功,两次,两次不成功,三次!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治好弟弟!” “安宁,你是个好孩子!” 逼了这么久,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周翠琴安心了不少。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做,却伤了舒安宁的心,也惹得舒晓明和周丰仁不高兴。 夜风更不高兴。 谁都知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手术室门口用亲情和下跪逼着安宁不得不承诺一定治好安平,实在是太过分了! 差评! 差评! 印象分减到负一百分! 怕周翠琴还说些什么,他道,“该进去了,不然误了手术时间。” 一说误了手术时间,周翠琴立马催促,“快进去吧,记得千万要仔细,不能误伤了你弟弟啊!” 夜风脸色很冷,若不是不能,真想甩她一巴掌。 什么玩意! 有这样说话的没? 好像要是手术不能成功,肯定是安宁没有用心,误伤的一样。 舒安宁好似没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笑道,“放心吧妈咪,我会的。” 转身,进了手术室,留给等候的人一个坚强的背影。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又到晚上。 周翠琴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外不停的走动,如果不是被舒晓明拦住,她差点闯了进去。 “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她停在坐着的周丰仁面前,蹲下,抓住他的手臂,不安的道,“爸,手术会成功吗?安宁会不会因为生我的气,故意不给安平治好?” 闭目养神的周丰仁豁然睁眼,眸中尽是失望,质问道,“既然不相信安宁,又何必让她来治?” “你以为我想啊!”她不怕在父亲面前露出本性,咬牙小声道,“如果不是没人治得了,我说什么也不会找安宁!” 她还怕舒安宁忍不住给儿子一刀呢。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可理喻!”周丰仁只给了她四个字。 第321章 穆慈的命令 或许是前期工作准备的十分到位,舒安平的手术做的很成功,至少,比舒安宁想象中还要成功。 打开手术室的门,对焦急等待的周翠琴笑道,“手术很成功。” 看到她流出欣喜的眼泪,那一刻,舒安宁感觉压在心口上无形的压力瞬间没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解放了! 她再也不用因为弟弟的心智不全而愧疚,再也不会面对母亲的指责而无法反驳,她终于可以轻松的做自己! 这种感觉,真好。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好。 夜风见她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也笑了。 两人守了舒安平一夜,回到家里,虽然身体很疲惫,但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奋亢。 这一次,她主动拉着夜风,卧室里、沙发上、阳台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把夜风给爽滴不要不要滴,恨不能把嵌到骨子里,装在口袋里,时时刻刻不分离。 而这兴奋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都爬不起来,躺在床上挺尸。 夜风没话找话:“宝贝,安平好了,你很高兴?” “那当然。”她闭着眼睛,随口道,“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自己欠妈咪的,欠弟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弟弟就不会这样。”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夜风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万思雅,就有些明白了。 应该是,在舒安平出生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在母体内伤了脑袋,造成智力不足,而他的宝贝安宁,把这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说,他也不问。 “这些都过去了。”他抱紧了她,轻轻抚摸她因为这个话题而僵硬起来的后背,“安平已经好了,你不再欠他什么,以后,就别再想了,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她切了一声:“我原来没有跟你好好过日子吗?” 夜风轻轻的给自己一下:“我嘴欠,我说错话了,宝贝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不跟我好好过日子呢。” “知道就好。”她傲娇的转身,“后背,给我挠挠。” “好来。”他心甘情愿的受她“压榨”。 “对了宝贝。王铭的事情还想听不?” 她又想睡了,没什么精神的道,“说说呗,他都干了什么事情?” “他啊,干的坏事可多了。” 夜风一条条的数:“在风华阁给你下药,收买民政局的人差点让我俩登记不了,跟方雅合伙陷害你,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差点害死了宫钰和他同学。” “还有这次,利用龙门的刀疤,弄了圈套让安平跳,目的不仅是想害你破财,他还安排了一切流氓混蛋,准备等你替安平还了债,再把你绑架起来。” 至于绑架起来准备干什么,夜风没说,因为他怕说了之后会忍不住心里的暴怒,破坏现在的宁静气氛。 而且,除了他说的这些,还有大大小小的好些龌龊的事情,不想污了她的耳朵,就没有一一的去说。 “那后来呢?”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闭着眼想睡觉。 夜风看了眼她困倦的样子,渐渐放低了声音,“后来啊,我在龙门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彻底成了废人了。” “我想啊,为了这种人再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反正龙傲天已经把他折磨成那样了,我就不插手了。” 话是这样说,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怎么可能允许在背后伤了他女人的卑鄙小人好过,定要让他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嗯,你做的对,不要脏了手。”舒安宁小声的接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风看着她甜甜的睡颜,幸福的眼前全是粉红的泡泡。 刚睡下没多久,被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吵醒。 他急忙按到静音,轻手轻脚的下了地,小声接通电话,“喂,老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语气疏离而客气,哪还有以前的亲切。 穆慈气的咬牙:“我是你妈,没事就不能跟打电话?” 怕舒安宁找不到他这个人肉抱枕不习惯,夜风不耐烦的道,“老妈,我刚做了几个手术,很累,现在想睡觉,没事的话就挂了。” “等下!”穆慈真怕他给挂了,急道,“你白叔叔他们下午三点的飞机,你早点过去接,然后再订个最好的酒店,晚上给他们接风。” 白莲的爸妈要回来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妈,家里不是有司机吗,再不济公司也有好些司机,跟老爸说下让他安排人去接就行了,找我干嘛?” “你说的什么混话?”穆慈拔高了声音,“你白叔叔拿你当儿子一样疼,让你去接下机怎么了?” “是不是舒安宁不让你去?你把电话给她,我来问问她为什么不让你去!” “妈!”夜风烦躁的抓头发,“安宁在睡觉,她什么话都没说。不想去的是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穆慈根本不相信:“你别想骗我!我告诉你,你必须去,带着小莲一起去接,不然,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夜风很反感她的强势,也不准备听从。 他知道跟穆慈说不清,干脆就不和她说,直接拨通了夜正新的电话,开门见山的道。 “老爸,白叔叔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到T市,老妈想让我带着小莲一起去接,我没空,你安排司机去吧。” 夜爸爸很明主,从来不强迫孩子做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行,这事我安排,你晚上一起吃饭吗?” 夜风一口拒绝:“不去,我没空,最近忙的要死。” “行,那你忙吧。”也不问他忙什么,更不会像穆慈那样命令他必须去。 “对了老爸,既然白叔叔回来了,记得让白莲赶紧搬出紫苑。”想起白莲在九重阁的所作所为,他心里膈应的慌。 “亲爹娘回来了,没理由再住我们家。要是说房子没来得及收拾什么的,也没关系,你出钱,让他们住酒店去,老赖在我们家算怎么回事?” 夜正新犹豫了下:“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在。” “有什么不好的,没地方住我们给找地方住,没钱给钱,还想怎么样?非要在我们家住的话,一定是居心不良!” 越说越生气,要不是顾念两家的那点矫情,早就把白莲的所作所为讲给老爸听了。 “行啦,我知道啦,大男人家家的,心眼小的跟针眼似的,不就是小莲做了一点小动作,值得你连老爹几十年的交情也不顾了。” “交情归交情,事情归事情,一码别跟一码混。”夜风顿了下道,“老爸,白家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还记不记得和夜家的交情也不一定,你别太当真。” “越说越不像话。” “老爸,我是说真的,你想啊,以前白莲多乖巧,多可爱,可是现在呢,不用我说你也该发现了吧,她变了很多,你又怎么能确定白叔叔没有变呢?” 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白家还和以前一样更好,万一交情淡了,也免得老爸伤心。 “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还和以前以前,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到时候该尊敬我还是会尊敬的。” “但是今天我可定不会去,安宁最近忙的瘦了一圈,我要给她做好吃的补补,好早点让你抱上大胖孙子。” 一听说孙子,夜正新瞬间精分了,“好好,多做点好吃的给安宁,叮嘱她别太累,有时间带她出来找我吃饭。” “看你表现。”搞定老爸,夜风喜滋滋的转身,就看到舒安宁倚在门口看他。 他急忙走过去,揽住她肩膀,“把你吵醒了?” 轻轻的摇头,哈欠不断,“没你我睡的不舒服。” 他就知道,少了人肉抱枕她睡不好! “走,我再抱着你睡会!” 腻歪的两人并不知道,白莲的父母回国,居然还带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导致了他们感情的破裂,几乎反目成仇。 也因此,翻开埋藏了二十多年的旧账,让各自的人生重新归位。 此时的两人什么都不知道,怕被人骚扰,干脆关了手机,安安稳稳的睡到大中午,然后夜风屁颠屁颠的起来买菜做饭,把舒安宁侍候的像女王一样。 饭后,自然又是一番耳鬓厮磨,仿佛要把前段时间因忙碌而来不及做的恩爱全部补回来一样。 腻腻歪歪好几天,这中间,舒安宁没有再接手术,把除了和夜风厮混的时间,全部留给了舒安平和万思雅。 不过,她一直很当心,给万思雅换了几次病房,生怕周翠琴发现她。 一直等万思雅被陈志贤接走,她才松了口气。 这天,陈志贤给她打电话,“丫头,非常感谢你救了思雅,我想请你吃顿饭, 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医生救人不很正常。吃饭就不用了,我最近比较忙,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陈志贤无声的叹了口气:“那好吧,等你有时间再说。” 挂了电话,她对着手机做鬼脸,“想让我和她一起吃饭,下辈子吧!” 开玩笑,要不是为了救人,她躲万思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愿意跟她一起吃饭,她怕会忍不住拿筷子戳她脸! 身后,传来一道笑声,“安宁,你准备和谁下辈子一起吃饭?” 舒安宁豁然转身,看着来人,惊喜的不要不要滴。 第322章 这样纠缠有意义 季娟回来了! “季娟!”舒安宁高兴的和她抱了抱,“你回来了!” 在季娟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曾不止一次的打电话给季娟。 电话能打通,但季娟一次都没接过,发微信,发QQ也没有回。 她一度以为季娟要和T市的一切划清关系,没想到今天居然就回来了。 实在是太惊喜了。 季娟紧紧的回抱她:“我回来了。” 担忧了这么久,看到人好好的在面前,舒安宁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对着她吼,“你还知道回来啊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能耐啊!” 吼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 被她这样一吼,季娟原本的感伤却没了,轻笑道,“别告诉我你想哭啊。” “谁哭了?我是被灰眯了眼睛!” “我还以为,你被夜少给欺负了呢。” “他敢欺负我,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再说。”舒安宁抓住她手臂,“别岔开话题,走,我们喝咖啡去,顺便跟我说说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好。”季娟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们去老地方吧。” 所谓的老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上学那会两人特喜欢在那静坐,后来,舒安宁出国了,季娟想她的时候,也会拉着李林一起去坐坐。 再后来,走上工作岗位,忙着赚钱养家,忙着学习做李林的贤妻,她几乎有三年没去过了。 当两人走进咖啡厅,坐在当初她们常坐的位置上,两人相视一笑,美好的回忆,就那么突兀的、毫无预警的扑面而来。 咖啡厅还是很忙碌,可能是因为周末,到处都是学生的影子,服务生来回穿梭,忙忙碌碌。 舒安宁今天被夜风套上了一件粉粉的裙子,马尾辫高高的扎起,整个人青春靓丽,看起来比旁边的学生也大不了多少。 季娟也很青春,一身牛仔衣,剪短的头发发型别致,帅气极了。 她的眼神落在季娟的短发上,有片刻的失神。 一段时间不见,季娟憔悴的厉害,整个人消瘦的像纸片一样,脸上也没有健康的血色,似乎风轻轻一吹就能把人给吹走。 季娟摆弄着自己的新发型,求夸奖,“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舒安宁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道,“有本事啊,居然能把自己弄成这样鬼样子!告诉我,怎么减肥的?回头我也学习学习,做一回风吹即倒的林妹妹。” 季娟知道她的脾气,也不介意,淡笑道,“本人是只吃不胖的体质,你学习不了,羡慕不来的。” 舒安宁冷笑:“貌似你觉得挺骄傲?” “没有,坚决没有!”她举手投降,“好啦,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了,你确定要和我争一些没意义的话。” “什么没意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意义!” 舒安宁拦着服务生点了季娟爱喝的饮料和蛋糕,半晌,才开口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娟笑了笑:“我还不是怕你把倾国倾城给经营坏了,影响我以后养家糊口。” “早两天就回来了,还去店里转了两圈,可惜啊。” 她笑话舒安宁:“某些人没有一点当老板的自觉,居然连去都不去一次,害的店里的生意惨淡啊。” 听她这样说,舒安宁觉得不太敢相信,“你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 季娟淡淡而笑:“是啊,不走了。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我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你这么想就对了!” 她不知道季娟有没有彻底放下对李林的感情,但是,她能够回到这里,面对一切,这就是好事,说明她至少开看了, 不再让李林成为她心里的拔出不了的刺! “我已经这么大人了,上面还有年老待养的双亲,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悲伤秋夜月,我要学会没有李林依赖的日子,努力赚钱养家。” 季娟这样说完,脸上是淡淡的平静,整个人像是瞬间成熟了几岁,不再如过去那般单纯灿烂。 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一帆风顺,磨难过后,终会见到彩虹。 “你想通就好。”舒安宁不知道怎么安慰,实事求是的讲,“你和李林有缘无分,错过就错过了,或许,下一个好男人正在不远处等着你。” “男人就算了。”季娟扯出勉强的笑容,“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赚钱,给我父母养老,其他的,暂时不准备考虑了。” 哎。 舒安宁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和李林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算嘴上说放弃,心里也会有不舍。 慢慢来吧,等属于她的真命天子出现的时候,李林就什么也不是了。 “季娟?”一道惊喜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季娟身体一僵,强忍着没有回头。 说话的人却站到了两人的面前,激动的看着季娟。 是李林! 自从和季娟分开后,他先是因孙佳佳的丑闻缠身,后来又发现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并非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纯洁,相反,私生活糜烂,在男女事情上一点都不检点! 而她口口声声遭遇未婚劈腿伤心回国,也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因为她偷情被未婚夫发现,闹得很大,被人赶了回来。 可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她纯洁无暇,单纯专一。 为了她,还在和季娟的婚礼上跑出去,为了她,推倒了季娟,失去了还未成型的孩子! 多么傻,多么可笑! 他自责,他悔恨,他想求得季娟原谅。 可是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季娟,第一次不顾他的祈求,决然的离开。 他本打算彻底解决好孙佳佳的事情再去找她,求原谅,不想,工作丢了,新开的工作室也受到别人的恶意打压,开不下去。 就连李家的企业,也受到了同行的打压,生意一天比一天差,他忙的焦头烂额,却也挡不住即将破产的步伐。 “季娟!”李林激动的站在两人面前,眼睛定定的看着季娟。 她肯回来,是不是说明还爱着自己? 两人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不得不说,李林的想法很好,很天真,完全忘记了他曾经给过季娟多少的伤害,还自认为自己是万人迷,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 季娟直视他的眼睛,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干瘦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她没有想到,刚回来就遇到李林。 她以为已经做好了面对他的准备,但真正对上,她才发现,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的痛,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最终,季娟咬了咬唇,把他当成普通朋友一样微微点头示意。 然后,不再看他,端起杯子,对舒安宁道,“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舒安宁笑了笑:“好。” 她不准备对李林说什么,他和季娟的事情,让季娟自己去解决,只有面对了,放下了,以后才能过的舒心。 当然,如果最终季娟解决不了,她当然不会吝啬手段,让李林滚的远远的。 她说过,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绝不是嘴上说说。 不然,他的工作,他的工作室,还有李家的企业,不会受到别人的打压。 不过,她只动了动嘴,动手的,是她家男人夜风。 “季娟,我们好好谈谈吧?”他知道,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他的错,他不想季娟痛苦难过。 所以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在她刚离开的时候就追过去,即便他想她想的心痛,被思念每天折磨。 他给她时间,给她空间,希望能让时间淡化两人之间的裂痕,治好她心口的伤,可以让她忘了那段痛苦的回忆,然后重新开始,重新相爱,就像以前那样,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需要多久,但他已经的决定,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下去,等她重新爱上自己,到时候,他一定会一心一意的爱她,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她一开口,就让他绝望到底。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季娟!”李林不想放弃眼前的幸福,想牢牢的抓住她,“季娟,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不自觉的摸着小腹,仿佛还能感受到孩子从那里流掉时的痛苦和绝望。 她恨他,不想和他再有丝毫的关系! 李林眼尖的看到她这个动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管舒安宁就在身边了,哽咽的道。 “季娟,我知道我以前做的很不对,伤害了你,我很后悔,很痛苦,但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不可能回到原先出发的地点,接上往日的梦,而我,从失去孩子的那刻起,我就没想过再和你在一起!” “我们之间,结束了,你不要再来缠着我!” 不! 李林在内心嘶吼。 他还在等待,他还没有结束,她怎么可以结束呢!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啊,她那么的爱自己,怎么舍得就这样放弃? “季娟,别这样。”他僵硬着身体,痛苦的看着她,“我们谈谈吧,好好谈谈。” 季娟不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但是,她不想让李林当着舒安宁的面纠缠,生硬的点头,“好,我们去那边。” 她和舒安宁招呼了一声:“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就回来。” 第323章 何其悲哀 季娟把李林带向远处的位置坐下:“你说吧。” 李林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道,“季娟,我好想你!” 季娟面无表情的道:“放手!” “我不放!”李林紧紧的抓着她,露出青色胡茬的脸上满是疲惫,双眼中也含了血丝,可见这段时间很不好过。 “季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绝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李林!”季娟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你想让我说多少次才会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李林见她态度决然,心冷的快要发抖,更加用力的抓紧她,痛苦的问,“你不爱我了吗?” 还爱不爱他? 季娟想了想,坦诚自己的感觉,“爱!” 不等李林脸上露出笑容,她又道,“我曾经很爱你,爱的恨不能把所有都给你!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但是,无论我还爱不爱你,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被别的女人插足的感情,我不会再要。” 嫌脏!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却从脸上表达了出来。 闻言,李林悲伤而无力,明白过去的无法改变,却还是想要挽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明白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反反复复,就说这些话,季娟的手被抓的生疼,渐渐的不耐烦。 “季娟,我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以前那么爱我,难道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能!” 耳边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 李林惊讶的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旁站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一脸的笑容,刚才的不能,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或许是男人特有的直觉,李林莫名的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他站起身,挡住他看向季娟的目光,“你是谁?” 那男人笑出一口的白牙,礼貌的伸手,“你好,我是高雄,请问可以把我女朋友的手放开了吗?你抓疼她了。” “你说什么?”李林整个人一震,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季娟,“他……他什么意思?” 季娟也很惊讶高雄的出现,不过,她并没有把惊讶表现在脸上,暗想,如果能因此摆脱李林的纠缠,让他误会了也好。 她用力的抽回被攥的发红的手,轻轻点头,“是的,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高雄。” “不……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李林深受打击,摇头不愿意相信,“我们才分开不到一个月,你怎么可以又交了男朋友?” 高雄也是知道两人事情的,见他一副季娟出轨的样子,笑道,“李先生能在作为别人未婚夫的时候、在结婚当日还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恢复单身的娟娟又怎么不可以交男朋友?” 骂人揭短,高雄用的很顺口,一点也没遮拦,就这么啪啪的打脸,而且还是非常响亮的那一种。 李林被他一句话堵懵了,顾不上反驳他,急着向季娟求安心,“季娟,你是因为我伤了你,故意找人来气我吧?” “不是,我没骗你。”季娟残忍的打断了他的自我催眠,“你不值得我找人来骗你,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 既然注定不可能再在一起,还不如断了他最后的念想,从此以后,相遇成路人。 李林摇头,突然激动起来,“不可能,你爱的是我!” 他紧紧的抓住季娟的肩膀,急切道,“季娟,你告诉我,你是爱的我,你没有喜欢别人,他不是你男朋友!” 季娟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好悲伤。 这个男人,明明自私之极,在享受她全身心付出的同时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么多年,拿她当替身,抱着她的时候,心里还想和别人。 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但其实并不是。 曾经哪些温柔的呵护,为她洗脚,为她做饭洗衣的暖心对待,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他只不过把未来得及对那个女人付出的爱转嫁到自己身上,并因此让自己硬生生向着他心中的影子改变。 可她终究只是替代品,当真品出现的时候,她成了被无情抛弃的弃品。 他把她当成替代品,当有一天发现,替代品也有了思想,想要脱离他掌控的时候,他恼羞成怒了! 不允许了!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的自私,这么的无情,偏偏还要用温情做伪装,把她死死困在他精心布置的情网中。 何其悲哀! “季娟,告诉我,你爱的是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李林摇晃着她的身体,急切的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很抱歉。”季娟看着面前这个激动的男人,用力的一点一点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主动挽上高雄的手臂,不给他再留一丝的念想。 “高雄对我很好,我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骚扰? 她居然对他用骚扰! “不,我不许!”李林激动的大喊,原本英俊的面孔变得略显狰狞,完全没有了以往文质彬彬的儒雅样。 他伸出手又想抓她,被冷脸的高雄拦住,“李先生,有话说话,动手动脚不是绅士所为。” 李林抬手去挥他拦过来的手,怒道,“这是我和季娟的事情,你让开!” 可高雄是什么人,身手不要太好,哪是文弱的李林挡的住的。 他轻轻一个巧劲,不仅避开了李林的动作,还顺带推的他止不住后退,差点出了丑。 李林好容易站稳了,看着高雄的眼神能喷火。 高雄一脸无辜,把季娟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在她的僵硬中笑道,“我到旁边等你,快点说完,我们去逛街。” 季娟机械的点头,干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然后,她无视李林难看的脸色和愤怒,淡淡的道。 “无论我对你有多少的爱,从你因为那个女人,无情的在我们婚礼上离开的那一刻起,从你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把我推倒、失去孩子的那刻起,我都不可能再爱你!” “我可以不计较你心中有别的女人的影子,把我当成替代品,但我无法不计较,你为了真品伤害了我们的孩子!” 她咬着唇,亲自撕开刚结了疤的伤口,心脏忍不住的刺痛。 纵然她有太多的不舍,贪恋他曾经的温柔,但是,伤害已经造成,除非她下贱到不顾尊严和人格,否则,真的不可能再爱他了。 “不!季娟,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娟娟,我们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要轻易放弃吗?” “我已经和佳佳说清楚了,我不会和她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再想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季娟鼻子一酸,双眼忍不住湿润。 她对感情,执着又单纯。 如果这些话,是结婚那日,他当着她和孙佳佳的面说的,那么,她会感动死,死心搭地的爱他。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无法忘记他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狠心的把自己推倒,更无法忘记孩子从体内流走时的痛苦和绝望,如果原谅他,都无法对得起她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硬着声音拒绝,“不好!” “季娟,我求你!”李林放下从未低过的头,祈求她,“别抛下我,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他痛苦的流泪,她的泪也忍不住的流出,哽咽了声音,“我……” “林哥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孙佳佳突然冲到两人面前,抱住李林手臂,仇恨的看向季娟,“林哥哥已经和你分手了,你别不要脸的再缠着他!” 李林推她,却没有分开,怒道,“你走开!我跟你没关系,我爱的是季娟,你别在缠着我!” 孙佳佳哭着道:“我不走!林哥哥,你忘了吗?你说你永远爱我,谁都没办法取代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你都忘了吗?” “我不爱你,我现在不爱你了!”李林挣扎要摆脱她,她却像藤蔓一样,紧紧的缠绕,怎么也不放手。 季娟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嘴角露出嘲讽的苦笑。 她鄙视自己,刚才居然还有那么瞬间的动摇,如果不是孙佳佳及时出现,差点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了。 还好,还好! 她对走过来的高雄微微笑道,“我们走吧。” 高雄点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她笑着挽上,两人携手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娟娟!我爱你!不要走!”李林对着她的背影大喊,拼命的挣扎,却被孙佳佳死死的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舒安宁闻声走过来,看到两人纠缠的模样,讽刺的道,“死鱼配烂虾,天生一对!” 转脸,对上季娟和高雄相挽的手,挑挑眉,“高少,你怎么在这?” 季娟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掩饰的道,“不想喝咖啡了,我们去吃大餐吧?” 高雄笑了笑:“我要是说路过,你会相信吗?” 舒安宁也笑了:“相信。” 高雄和季娟? 嗯,有意思。 第324章 打上门 季娟能放下李林,貌似还有新的桃花将要开放,舒安宁打心底为好友高兴,真希望她能彻底忘记李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值得真诚的男人,好好的对待。 好友的事情解决了,她烦恼的事情出来了。 就是夜风,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缠她缠的非常紧,只要有时间,不论白天黑夜的拉着她运动。 哎呦,天王老爷子啊,她的这个小腰啊,快要吃不消啦。 看,这不,好容易休息一天,她想在书房处理点事情,夜风又缠过来了。 逮住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热吻,手更是不规矩的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喂,你够了啊!”舒安宁好容易和他分开,没好气的瞪她,“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天天就想着这事?”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老公呢?人家是喜欢你才这样的。”夜风风情的桃花眼微弯,有型的唇嘟起,明明是委屈的样子,却在他脸上呈现一种妖孽的美。 世人都喜欢美好的容颜,舒安宁当然也不例外,就算天天面对这张脸,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出神。 实在是,俊美的太过妖孽了! 这么失神的瞬间,她没看到某人挑眉得意的笑,又被人给压着做了一次。 完事后,她又羞又恼,气的狠狠掐了他一把,“我还有重要事没做呢,又被你耽误了!” 说完,急的跟兔子一样,跳着跑开了。 等夜风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在敲打。 可屏幕上,除了一堆堆的代码,根本没有其它的东西。 而这些在外行人眼中如同鬼画符样的东西,夜风一眼就看明白了,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她她居然是黑客! 他的宝贝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能力? 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深想,他的手机发出了异常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他布下的防御系统被攻击发出的警报声。 当初,知晓龙门抓了萝莉和阿月逼迫舒安宁救人,他生气之下, 先是拦着龙傲天打了一架,又利用黑客手段摧毁了龙门许多的珍贵资料,还破坏了龙门好几桩大生意。 现在系统发出警报,说明有人在攻击他先前做的系统,应该是龙门找到更厉害的黑客来对付他了。 他没有犹豫,立刻坐到舒安宁对面的电脑前,进入系统。 其实,在这之前,他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好像想通了什么,不过那道亮光闪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抓住。 进入页面发现,果然有黑客在攻击他设定的程序,并且来势凶猛,大有一口把他吃掉的架势。 夜风不敢大意,敲键盘回击。 你来我往,在虚拟的空间中进行无声的厮杀! 对方很厉害,而且手法变化万千,时而犀利如刀锋,时而柔软的如春风拂柳,让人看不出特定的痕迹,猜不出是谁的手笔。 但是,慢慢的,夜风还是从中窥出了点点熟悉的规律。 皱眉想了一会,突然恍悟。 当初大哥夜云为了找寻救命恩人,拿了一段视频给他,让他破解,想看清其中一个人真面目,后来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破解的时候,画面却被美羊羊的头像给占据。 不仅如此,对方还在视频中设定了见鬼的称呼,等他解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书房中的电脑都被对方给弄的烧掉了。 那个黑客,是他见过的最为厉害的对手。 没想到今天,又让他给碰上了! 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多久没有遇到过了? 夜风瞬间变得精神勃勃,兴奋的就差赤膊上阵了。 反观舒安宁,面色沉静如水,手指不慌不满,看似轻缓实际却非常急速的敲击在键盘上,除了偶尔上挑的眉梢还有眼角淡的几乎看不出的赞赏笑意,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两人一声不吭,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大半个小时以后,夜风的防御系统被攻出一道口子,他急忙修复,不想,在他修复的时候,另一边又出现了一道口子,如此,口子越来越多。 眼见就要溃不成军,夜风眼前突然一亮,控制不住的高喊,“天使!” 舒安宁手指一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死人了!” 被老婆这么一瞪,夜风即刻把自己的发现抛到脑后,露出讨好的笑脸,也不管什么黑客了、龙门啦,赶紧的过来哄老婆,“宝贝啊,我……” 他无意间扫过她面前的屏幕,眼睛突然就直了,完全的不敢相信。 愣了半晌后,看看舒安宁,看看屏幕,再看看她,再看看屏幕,如此往返好几次,惹得她莫名其妙。 “怎么了,一直这样看我?”她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一顿猛敲,夜风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防御系统已经全部崩溃,被她长驱直入。 不过,那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侧脸,眼神火热的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舒安宁敲完最后一个符号,终于告一段落,她不用再忙活了,剩下的让大熊他们跟踪修复损失的数据就行,到时候就能完成业主的委托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欠了龙傲天人情,她真心不想为道上的人服务,哪怕这次龙门付给了她不菲的酬劳。 她转脸,刚想说些什么,又被抓住给狼吻一通。 这一次,比先前的那次更凶猛,里面还带着点兴奋的激动。 好容易得到新鲜的空气,舒安宁嗔怒的去捶他的肩膀,“你神经啦?” 夜风与她额头相抵,肯定的道,“宝贝,你是天使!” “我还恶魔呢?”她优雅的翻个白眼,“快放开,勒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夜风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双眼,兴奋的道,“你是被黑客门称为传奇的顶尖黑客,天使!对吗?” “啊?”她眨眨眼,余光扫向他的电脑,恍悟道,“刚才的防御系统是你做的?龙门的资料是你毁的?” “嗯哼!”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承认了,“龙傲天敢欺负你,我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还以为我的女人是谁都能够欺负的!” “你那时发现我受伤了?”她当初可是给伤口做过掩饰的,这样都能看出来? “嗯哼。”夜风傲娇了,狂刷存在感,“你是我的女人,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宝贝,就算你掩饰的再好,我一眼也能发现异常。” “所以,宝贝,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着我,不然,我会心疼的!” “咱俩是夫妻,应该同甘共苦,你不用觉得会麻烦我,我对你给予的麻烦,甘之如饴。”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脸,舒安宁觉得特别好笑,“搞什么这么严肃,说我的好像是很喜欢找麻烦的似的。” “我是认真的!”夜风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沉着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的秘密,或者还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能力,我不会去刨根究底把你不想说的事情硬挖出来。” “但是,我想你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有能力替你解决,无论你有多少的能力,喜好什么,我都能接受,你不需要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言,舒安宁轻轻的笑了。 “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对你隐瞒什么,只不过……” 话说到一半,夜风放在客厅的手机煞风景的突然响起。 他看都没看一眼,抱着她笑道,“不管它,我们继续聊天。” “好,我……” “砰砰砰!”门板突然被人拍的碰碰响,原本想跟手机一样,不去理会,没想到,外面的人锲而不舍,一下更比一下用力的猛拍门。 舒安宁叹了口气:“去开门吧,看看是不是有人着急找你。” “好,我去看看。”夜风放开她,转身出去。 在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殆尽,余下的,是烦躁和不耐。 因为,不用开门他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除了他的母亲穆慈,没有人会这样没礼貌的敲门。 自从让他去接白莲的父母他没同意,穆慈就非常愤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在电话里不是骂他不孝,就是说他没良心,再骂舒安宁不要脸,勾着她儿子不让回家。 那话难听的,他几次都摔了电话。 后来,他把她的铃声设定成特定的音乐,如果安宁在,听到是她打的电话就不接,以免说出难听的话,被安宁听到。 刚才打电话的人就是她,估计是被他挂了太多的电话,愤怒了,所以找上门来了。 皱着眉打开门,果然,外面站着的,正是一脸愤怒的穆慈。 见到夜风开门,她二话不说,挥起巴掌, 用力的甩在他的脸上,怒道,“混账东西,被不要脸的狐狸精迷的,连老娘的电话也不接了!” 夜风傻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她打! 舒安宁也愣了。 她刚从书房走出来,就看到一脸怒意的穆慈不由分说的对夜风出手,那凶狠的眼神,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夜风的仇人呢。 她很奇怪,白莲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穆慈为了她不惜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不过,人家打她自己的儿子,她似乎没有任何的立场阻止? 第325章 她有病 自古以来,婆媳是天敌,就算舒安宁从开始就处处忍让,不愿和穆慈对上,但,挡不住别人想要和她对上。 “舒安宁,贱人, 你给我滚出来,躲在男人背后算什么本事!”穆慈张牙舞爪,对着门内的舒安宁叫嚣。 夜风还没从被打的震惊回神,又被自家老娘泼妇样的骂人给惊到了,然后浓浓的失望和无力涌上心头。 他拦住拼命想往房间内扑的穆慈,脸色又红又怒,“妈!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除了用发疯这个词,他真心想不出从来都是优雅端庄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你居然敢对我吼?”穆慈瞪圆了本来很是迷人的眼睛,像泼妇一样,对着他又打又挠,“你给我滚开,我非要看看,这个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家都不回!” 她下手不管不顾,夜风气的脸色大变,又不能对她动手,因此躲避的很是狼狈。 舒安宁发现穆慈是真的打他,而不是做戏,顿时心疼了,喊道,“夜,让她进来。” 夜风抓住穆慈抓挠的双手,气的嘴唇都在发抖,“妈,你有完没完!” 穆慈并没有因为双手被抓就消停,反而更加愤怒,抬起腿,穿着细细鞋跟的脚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踹,“没完,有她在,永远没完!” 鞋跟是那么的尖细,如果被踹上,肯定是直接见血。 舒安宁眼神一变,在穆慈踹上夜风之前,拉着他猛然后退。 穆慈由于用力过猛,收势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疼的高声尖叫。 舒安宁冷脸看她,也不上前去扶。 她实在是太气了,第一次见当娘的这么打骂孩子,而且被打骂的那个人,还是她的男人! 那一下下的,挠到他脸上,特么的她当娘的不心疼,她当老婆的还心疼呢! 夜风也很生气,他完全想不明白,以前慈祥优雅的老妈到哪去了。 就算是对安宁有意见,那也是刚开始的时候的事情了,后来两人不都好的跟母女一样了吗? 再说,就算是刚开始那会,她即便打了安宁, 也没有像泼妇一样用这么恶毒的话来骂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狠狠的抓着脑袋,上前去扶人。 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老妈,纵然有太多的不好,他能冷着,能不回家,甚至不认她,却不能看着她受伤而不顾。 “老妈,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然而,回应他的,是又一重重的巴掌! 夜风偏着被打的脸,耳旁是穆慈歇斯底里的怒叫,“你居然跟那个贱人合伙一起打我,你不孝,你混蛋,你出门要被车撞!” “够了!”舒安宁心疼的看着夜风脸上肿起的巴掌印,还有眼中浓浓的受伤,她怒了,把夜风推到屋里,又拽住挣扎的穆慈拖进门内。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把她叫嚣的声音全部关在门内,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姓舒的贱人,你休想嫁到夜家来,我不会接受你!”穆慈双眼发红的瞪着她,那仇恨的目光, 好似两人有着不共盖天的仇恨似的。 舒安宁冷冷的看了她半晌:“你有病吧?” 转头看向夜风:“我怀疑她有病。” 夜风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有病,是骂人的话。 这他懂。 果然,穆慈闻言,对着舒安宁呸了一口,怒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舒安宁盯着夜风,又重复了一遍,“她有病!” “舒舒,对不起。”被婆婆这样毫不给脸的大骂,夜风知道她受委屈了,代穆慈对她道歉,“我会跟老爸说清楚,我脱离夜家,给你做上门女婿,以后,夜家,我也不回了。” 这个承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穆慈说不接受安宁,不让她嫁到夜家去。 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做法,是摆明了在母亲和媳妇之间选择了后者,是女人都应该会感动。 但,舒安宁看着她,再一次冷脸道,“她有病!” “舒舒,我知道,她这样做很不对,但……” 突然,他继续道歉的话止住了,好似想起了什么,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她一字一句的道:“我说,她有病!” “老妈有病,是什么病?”至此,夜风才明白,她口中的此有病非彼有病,她说的是穆慈真的有病。 “我还不敢确定,要查查才知道。” “那……”夜风想了想,“你在家休息,我送老妈去医院检查。” 因为穆慈不善的态度和恶毒的话,让安宁为穆慈检查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果断的宁愿委屈老娘也不愿委屈老婆了。 就如同他对她承诺过的那些一样,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 他明显的爱护,舒安宁怎能看不出来。 心里感动,脸上就表现了出来。 她笑笑:“别送来送去了,她的病,一般人恐怕检查不出来。” “什么毛病,很严重?” 她眯了眯眼:“应该是会让人性情大变的毛病。” “什么?”夜风很惊讶,也担心,“能确定吗?” 疼媳妇归疼媳妇,老娘有病他也是很关心的,只不过说,如果硬要在媳妇和老娘之间选择,他会选媳妇。 但现在媳妇心胸宽广,不用他二选一,他还是孝顺的儿子,很紧张母亲的身体的。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宝贝,老妈今天很过分,我没办法让她闭嘴,我很抱歉。” “如果老妈今天的行为是因为生病才这样,我不求你谅解,只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反之,如果老妈这些话全是发自内心的,并非是因为生病引起的,我会兑现承诺。” 他认真的看着舒安宁,深情的道,“你是我认定的女人,这一辈子,我只会娶你,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和你在一起。老妈也不能!” “她若阻止,我必定会兑现承诺,脱离夜家,上门入赘!” “你疯啦!”被两人无视的穆慈好容易缓过疼意,听到他这句话又开始大骂,“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姓都不要了, 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夜家!” 舒安宁刚被夜风感动的心,因为穆慈的声音又变得不好。 不过,她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没有迁怒,而是突然出手,一把抓住穆慈的脉搏,道,“别让她乱动。” “放心!”夜风配合的很好,不顾穆慈的口水喷射,用力制住她的身体,方便舒安宁把脉。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不然我报警抓你们!” 摸了半晌,却没发现一点的异常。 在夜风期待的眼神中,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夜风的脸瞬间变了,整个人失落的不成样子。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母亲会变成这样,所以当舒安宁说穆慈有病的时候,他充满了期待,希望母亲真的是因为有病才会变得暴躁、口不择言。 可他终究是失望了。 连安宁都查不出来,他还有什么理由安慰自己呢。 见夜风伤心难过,舒安宁很是不忍,又重新开始把脉。 其实在她心中,何尝不希望穆慈是因为病了才这样呢。 毕竟,曾经,她对她那样好过,为了她,甚至不顾贵妇人的形象,在韩母欺负她的时候为她出头,大骂韩母。 而且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她每天不顾劳累,炖了好喝又营养的汤给她喝。 还有后来,两人也相处过一段非常愉快的日子,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她不相信一个人无缘无故的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退一万步说,就算穆慈对自己不满,不想自己进夜家的门,所以说话刻薄又狠毒。 那夜风呢? 夜风可是她的儿子,她刚才居然都诅咒夜风出门被车撞! 这绝不是一个母亲会说的话! 没有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恶毒! 肯定是有什么外力,让她变得暴躁,并且影响了她的本性。 舒安宁非常肯定! 她慢慢的、仔细的把脉。 她相信,就算是伪装的再好的手段,都会有迹可循,只要真的有人对穆慈的身体做了什么,她一定会能查到。 几分钟过去,她觉得抓住了什么,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就是抓不住。 突然,她手机的铃声响起。 她松开手,拿起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向阳邪邪的声音,“安宁,老头子让我问你,还记得一个月后是什么日子不?” “啊?”正在思考问题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日子?” 那边的向阳扶额,恨恨的道,“小没良心的,你说什么日子?没听到我说,是老头子让我问你的吗?” “教授?”向阳口中的老头子,是他的老爸,也是舒安宁在国外关系最好的授业恩师,当初就是他找到因丢失各种证件和银行卡而在桥洞中生活了近两个月且发高烧的她。 她听到向阳这话,脑子快速回想有关教授的重要日子,瞬间就想到了,笑笑道,“你跟教授说,等他过生日,我会过去给他煮鸡蛋吃。别跟小孩子似的,天天记生日,多没出息呀!” 后面一句,完全是没大没小,不过,大家都这么相处习惯了。 “向阳……”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高声音喊道,“向阳!” 然后扔了手机,抓住夜风肩膀,激动的笑道,“向阳!” 本来听到是向阳打电话过来,夜风就够吃喂的了,现在心里更不舒服,“我知道向阳给你打电话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胡说什么!”舒安宁轻轻的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嗔怒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向阳让我明白穆阿姨究竟是有什么病了!” 闻言,夜风也顾不得吃情敌的醋了,惊喜的道,“什么病?” 第326章 发现 “准确的来说,穆阿姨没有病。”舒安宁抬手敲晕了穆慈,才看着夜风道,“是催眠,我怀疑穆阿姨被人催眠了。” 夜风面沉如水:“你怎么会这样想?” “任何一个病都会有迹可循,但阿姨的身体我查不出来异常,可她的变化却很明显,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说明,必定有什么影响了她的性格。” 她手指在腿上一下下敲动,沉思道,“能让我查不出来的病很少,而刚才向阳的电话却提醒了。哦,你还不知道吧?” 她轻轻的笑道:“向阳是国际上知名的催眠大师,但我对催眠却知道的很少,所以接到电话我才想起来,阿姨的情况跟我见过的向阳曾经治疗过的被催眠的人有些类似。” “可是,谁会催眠她?把她催眠了又有什么好处?”这问题夜风问的又快又急,不是不相信舒安宁,而是不相信有人会对穆慈下手。 “目的,其实很简单。”她淡淡的笑了,“想想阿姨最近每次见到我都是什么态度,催眠她的人目的不言而喻。” “顺着目的查找,是谁对阿姨进行了催眠,更容易猜的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白莲!” 舒安宁点头:“没错,让阿姨对我不满,不同意我进门,就是白莲的目的!” “你以前跟我说,一直把白莲当成妹妹,但我相信,白莲没有把你当哥哥。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能很直接的证明她的心意,可你也应该能感觉到。” “是的,从她那天进我浴室洗澡开始,我就明白,她对我不是对哥哥的那种感情,她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夜风说的很无奈,“可我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宝贝,你要信我。” “我当然信你。”舒安宁笑容温和,深达眼底,“我说阿姨被她睡眠了你都没有丝毫的怀疑,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的心意呢。” “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白莲会催眠呀。” 夜风皱眉:“而且,能在老爸的眼皮底下对老妈催眠,还没有让人怀疑到她身上,只会让人觉得老妈是因为不满意你而变得脾气差。”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凝重一片,“她会不会还做了什么?” 舒安宁想了想道:“我怀疑她给阿姨吃了什么药。催眠虽然能给人下暗示,让阿姨对我不喜,但是,却不会让阿姨性格变得这么暴躁。”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要看给阿姨的检查结果。” “如果白莲真对老妈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夜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她却狼心狗肺的对人下手,万一哪天她心情不好,下毒呢? 只要这样想想,夜风就忍不住战栗。 这个女人太可怕,明明有着一张纯真的脸,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此时的夜风,对舒安宁的话完全相信,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半分。 夜风联系了夜正新,把舒安宁的猜测简单的跟他说了,夜正新让他在这等着,他会有安排。 在等人过来的过程中,穆慈被抱到客房的床上躺着,两人回到客厅坐等。 “对了,向阳是催眠大师?他不是脑外科的专家吗,怎么搞上催眠了?”夜风佯装随口的问,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正在嫉妒着。 舒安宁挑眉:“我没跟你说过吗?他哎呀,糟了……” 她才想起来刚才接了一半的电话给扔了。 找回手机,上面居然还在通话状态,她对着话筒小心翼翼的道,“向阳,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想起个事情,一时激动,把手机给扔了。” 向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邪肆:“不用道歉,你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嘻嘻。”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看的夜风刚压下去的醋意又开始上涌。 “我已经听到你们的对话了,貌似你你未来婆婆被人催眠了,需要我帮忙吗?” “你事情忙完了?” “都是小事情。”那边的向阳正摸着渗血的手臂,一点也不在意几乎断掉的手臂,温和中带着吊儿郎当的语气一如从来,“只要你想我过去,我随时过去。” “办完你的事情再说吧。”她心虚的瞄眼夜风, 随口道,“有空给我发些你整理的关于催眠的资料给我看看。” “行,回头我发你邮箱。如果搞不定给我打电话,正好我跑出去玩玩,省的被老头子天天压在实验室,太没意思。” 想象下向阳被教授逼着做实验的样子,她不厚道的笑了,“哎呀,我怎么好意思耽误你和教授培养感情呢,你就好好的做实验吧,等教授过生日了我去找你玩,哈哈,拜拜。” 她怕挂慢了向阳会从手里里钻出来掐死她。 “宝贝。”夜风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眼就看到她哀怨的眼神。 呃。 舒安宁囧。 赶紧的转移话题:“对了,你把陆凤两姐弟弄到哪去了?” 前几天,为了不和万思雅扯上关系,她一直避着没问,今天不知怎么滴突然想知道了。 “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虽然没有人,他还是对着她耳朵说出了一个地方,听的她眉梢直跳,恶心的想吐,再也不想多听一句。 夜风见她恶心,暗戳戳的笑了。 既然这么膈应,以后肯定不会再追问他比方王铭啊,比方方雅啊等等那些人的去处了,也省的他要编很多的谎言,不然,怎么能把他的心狠手辣隐藏呢。 他在她面前可是美美的妖孽,心狠手辣什么的,应该是冠到龙傲天那样的黑道头子的头上去,他可不能戴。 半个时辰以后,穆慈被夜正新接走,同走的还有夜风。 舒安宁没有过去。 这是夜风拦住的。 理由是,她并不擅长催眠。 其实她知道,白莲给穆慈催眠时下的暗示肯定和自己有关,夜风想必也是猜到了这点,才不让她往前凑。 目的,就是怕没有解除催眠暗示的穆慈见了她之后口不择言,对她造成伤害。 穆慈的治疗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夜家的三个男人还有请来的医生,姑且舒安宁也算上一个,其它的,就没人知道了。 白莲更不可能知道。 夜家的男人想的比较多,他们觉得,白莲就算喜欢夜风,也不该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不仅对穆慈催眠, 而且还给她用了一种类似控制的药物。 这种药物一般检查手段根本查不出来,如果不是夜风对药物特别敏感,可能穆慈一辈子都要被药控制。 白莲这么做,肯定不止是想组织舒安宁进门,破坏她和穆慈的关系,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所以,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异常,还和以前以前,包括白家二老带着白莲上紫苑,夜正新还是和以前一样招待。 但私底下,各种暗查已经悄然进行。 夜风忙忙碌碌,舒安宁却慢慢的闲了下来,每天去医院看看病人,偶尔做做手术,或者去倾国倾城替人减肥,和季娟聊聊衣服,聊聊男人,小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季娟端了一杯咖啡给她:“最近怎么没见到你家那口子,不会吵架了吧?” “乌鸦嘴。”舒安宁白她一眼,懒洋洋的道,“他最近有事。” “什么事情?”经历过背叛的季娟对有事这两字特别的敏感,提醒道,“该不会是忙别的女人的事情去吧?” 忙着找人治疗穆慈,又忙着调查白莲,可不就是忙别的女人的事情嘛。 舒安宁笑笑:“是忙女人的事情,不过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季娟看了她眼:“不是我挑拨离间啊,我觉得,你还是多长个心眼,别到时候跟我一样, 被人傻傻的给骗了。” “放心吧,我是谁,谁敢骗我。”舒安宁牛气哄哄,就差拍胸口说自己是老大了。 “哎,最近闲的难受,走,我们逛逛去。” “行,逛逛去,不然闲的发霉。” 两个人说去就去,把门一关,徒步往最近的商场最走。 “我跟你说,那边商场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吃店,上次我吃了一顿,味道好的不得了,我带你去尝尝。” 季娟回味着当初的美味,顿时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她突然发现一刻也不想等了,拉着舒安宁就跑。 “哎呦,你急什么,难道小吃店还能跑啊……” 两人没注意,在转弯的时候和不小心和人碰上了。 “对不起……” 还没等她们说完,一个大嗓门的男人骂开了,“妈的,跑这么快投胎啊!” 这人,嘴真欠! 季娟本来还想道歉,听他骂人立马就张嘴反驳,“你不投胎,你跑什么跑?” 别以为她没发现,这人刚才明明比她们跑的更快,不然她俩能会躲不开。 “臭娘们,你说什么?找打是不是!”男人举着拳头,满脸的凶狠。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季娟脸上,愣住了。 再看向季娟的肚子,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季娟得理不饶人:“嘿,你不是能耐吗,跑什么跑?” 她皱着眉:“不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啊,我想起来了!”她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跑走男人的背影道,“那天,就是他在婚纱店把我撞倒的!要不是高少送我去找你,我肯定会疼死。” 舒安宁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那天季娟被高雄抱到医院,肚子绞痛,差点流产,而她怕季娟担心,骗她说是吃坏了肚子。 “追!”看那男人的眼神,舒安宁莫名的觉得,当初的那一撞,或许不是无意,而是故意。 果然,发现两人在追,那男人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眼神,跑的更快了。 可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有个娇俏的身影拦在了两人面前。 第327章 发狂 “两位姐姐,你们跑这么快做什么?”白莲笑盈盈的拦在两人前面。 季娟急着追人,不耐烦和她闲扯,随意应付了一句,“是有点急事,请让让。” 道路不算宽,但足以容三四个人并排而行。 她侧身准备从旁边过去,白莲却又抬脚挡在前面,“有什么急事,跟我说,我可以帮忙的。” 虽然说着客气的话,但季娟总觉得,白莲是故意挡在两人面前的。 她脸色冷了冷:“不必!”盯着那男人快要消失的背影,眼神焦急且急切。 舒安宁面对第三次挡在她们面前的白莲,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通常,对于拦路狗的找死行为,我只有一个态度。” 她目光倏然变寒,声音冰冷,“成全!” 白莲柔弱的笑脸僵住,瞬间又恢复正常,不过,双眼中含了薄薄的水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路人频频张望。 “姐姐,您不要生气?”她看到有好事者围上来,眼中的泪水瞬间滚落而下,像受了巨大委屈的小媳妇,梨花带雨的诉说舒安宁的狠心和无情。 “我知道,您一直以为夜哥哥喜欢我,所以不想我住在夜伯伯家。但是,我真的只把夜哥哥当哥哥,等我爸爸和妈妈从国外回来,我一定会搬出去的,您别生气了好么?” 不是拦路要帮忙吗? 怎滴突然哭哭啼啼着扯到了住不住夜家的事情? 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吧? 而且还好莫名。 季娟和舒安宁眼神对视,默问:这什么情况? 舒安宁看了眼闻着八卦味道围过来的吃瓜群众,嘲讽的笑了笑。 还没等她解释什么,白莲眼泪流的更凶了,说话的声音更大了,至少,能保证看热闹的人都听到。 “舒姐姐,您别因为我住在夜家就不跟夜哥哥结婚好吗?等过两天,我拿到爸爸给的生活费,我立马搬出去!” “我保证,这两天,我绝对不跟夜哥哥说话,就算他主动找我,我也不说话!” 白莲说着一句句在两人听来莫名其妙,在围观人群听来是她被舒安宁媳妇的话,低垂的眼眸中盛满得意。 她知道,无论怎么做舒安宁都不可能看她顺眼,那么,既然如此,她还顾忌什么,能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的往舒安宁身上泼脏水。 反正,她和她不可能和平相处,后手也已经准备好,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伏低做小,撕破脸也无所谓。 她抬眼,背着人群,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的露在舒安宁面前。 季娟看到她明晃晃的挑衅,立马怒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舒安宁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一脸懵圈的看向白莲,不太肯定的问,“这位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可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想住哪里是你的自由,你愿意告诉大家有很多男人喜欢你也是你的事情,但是,能不能请你别一直挡住我们的路,刚才有人抢了我们钱包,我们急着找回来呢。” 舒安宁态度诚恳,说到被人抢了钱包的时候,适当的表示出焦急的样子,看的人顿时就信了几分。 还有好事者脑洞大开的想,白莲会不会是和抢包的人一伙的? 为了拦着两人去追人,故意说一些让舒安宁误会的话,好让舒安宁以为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乱了心神,就没办法去追人了。 不得不说,群众的脑洞是很厉害的,顿时就有人看白莲的眼神不对了。 白莲脸色微变,她暗骂围观的人不给力,还脑子不好使,不仅没有指责舒安宁,还被她几句话说的带偏了思维。 不过她心里素质很好,就是瞬间的变色也几乎让人觉察不到。 她又摆出一副柔弱的姿态,想要继续抹黑舒安宁,谁知,季娟没好气的道,“你该不会是跟那抢包的坏蛋是一伙的吧,所以故意挡着我们的路?” “我警告你,赶紧的闪开,不然我就报警了!到时候,娇滴滴的小姑娘进了警局,被查出来什么黑暗的内幕,脸面可就全没了。” 季娟直接把别人的脑洞说了出来,引起更多的人怀疑,大家看白莲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也是,这年头,骗局穷出不舍,柔弱女孩子更喜欢用自身的优势骗人,谁也不能肯定白莲就不是和坏人一伙的。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 哦,众人了然。 既然说“那个人”,那么就等于肯定了舒安宁的话,承认有人抢了她们的包。 但其实,白莲说的跟大伙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舒安宁可不会再给她解释的机会,冷脸道,“别再拦我们,不然对你不客气!” 说完,带和季娟要从旁边走过去。 白莲还想再拦,小腿突然抽筋,疼的她控制不住的腿软,一下子跪在地上。 此时,舒安宁和季娟从她两步远的面前走过去,那距离,谁也不会认为是她们动手的。 等走过去,又追了一会,却再也没有发现那男人的身影。 季娟气的跺脚:“讨厌的白莲,都怪她,耽误我的事!” 舒安宁环视一圈,确定真的找不到人。 皱了皱眉,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白莲那么急着拦住她们,不惜撕破脸想挑起她的怒气吵架,会不会真的是为了给那个男人争取时间? 难道,当初季娟摔倒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舒安宁生怕季娟知道她的猜测会冲动的去找人,安抚道,“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已经记住那那人的样子了,回头让夜风找人去查查。” 季娟握着拳头,咬牙道,“但愿他是无心的,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舒安宁在心中想,如果是那样,她也不会放过那个男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个人! 经过了这事,两人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随意找地方吃了点东西,季娟满怀心事的走了。 舒安宁原本以为,她会等着自己找夜风调查,没想到,她利用自己的渠道,查到了那个人,并且,瞒着自己对幕后的人进行报复,以至于惨遭毒手。 等舒安宁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有点无聊的过了几天,舒安宁越来越觉得乏累。 她觉得精神不太对劲,每天除了必要的手术和急症病人,她基本上不怎么做事了。 她以为,这是婚前忧郁症,是每一个女人都会经过的阶段。 没错,她和夜风商量好了,把婚礼放在年底小年那一天,按夜风的话说,普天同庆,够吉利。 要不是年三十结婚有太多的不方便,他还想把结婚的日子定在大年三十呢。 坐在办公室中,回想着她是如何浪费居多的口舌才组织了夜风想要在年三十结婚的奇葩想法,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安宁姐!”萝莉冲进办公室,脸色苍白惊慌,“出事了!” 舒安宁猛然起身:“怎么了?” “季娟……”她哽咽的道,“人在急救室,你去看看吧。” 不等她说完,舒安宁已经冲到门外,往急救室奔去。 只一眼,她差点腿软。 努力控制住想要大声吼叫的愤怒,她一步步的走向手术台,抓了三次才抓稳手术刀,拼命忍着泪水,冷硬的道,“开始手术!” 季娟半边脸被人划的血肉模糊,双腿也被人打断,但,这些,并不足以让舒安宁发狂,让她痛苦到极点的是…… 季娟……被人强暴了! 她的双腿间、身上,各处都有某些液体的痕迹和受虐的印记,如果她没有猜错,季娟不仅仅是被强暴,而且,是被人给……轮了! 看着一处处掐咬折磨的伤痕,舒安宁的双眼变得通红通红,她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不让眼泪流下,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疯狂! 到底是谁,丧心病狂的这么对她? 不要让她抓到,不然,她一定会让他们比下十八层地狱还痛苦! 啊啊啊啊啊! 舒安宁在内心狂吼,牙齿把嘴唇咬的鲜血淋淋! “你们。”她血红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医生,“都出去!” 她不能让季娟的惨样被人看去,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她! “安宁姐!”萝莉满脸带泪,不赞同的摇头,“您现在不适合给人做手术,还是让他们来吧。” “我说!”舒安宁沙哑了嗓音,无情的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一字一句的道,“都出去!谁敢把看到的说出去,我要谁生不如死!” 在场的都是天使团队的人,每一个都受过她的恩惠,对她忠诚无比,而且知道她和季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并不介意她这样的无情的威胁,反而替她难过。 “队长放心,除非我们死!” “我们只是接待了一个普通的伤者!” 阿月对于曾经一起到龙门去救他的季娟有着很多的感激,见她这样,早就白了一张脸,“安宁姐,您的手不稳,让我来给她的腿手术吧。” 舒安宁何尝不知道她不适合做手术。 虽然她的手很稳,但是她的心,已经乱了,根本不敢多看季娟一样,怎么能做手术? 第328章 我们是不相干的人吗 季娟的身体残破的不忍直视,但最终,还是舒安宁亲手主刀了她的手术。 等她手术完后,就被舒安宁秘密安排到一个私密度非常有保障的私人医院。 因为身体和心灵双重受创,季娟一直沉睡,潜意识内不愿苏醒,舒安宁也任她沉睡,没有用特殊方法唤醒她。 等她情况稍有好转,马上送她出国养伤。 不仅是养身体上的伤,最重要,是养心里的伤。 她希望,季娟离开熟悉的环境,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她也已经决定,趁着季娟不太清醒的时候,让向阳给她催眠,让她彻底忘掉发生过的惨事,重新开始生活。 她没有送季娟离开,不仅是因为弟弟和万思雅的术后恢复需要她时刻关注,更重要的是,她要留下来抓住那些伤害季娟的人,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等季娟离开,又把她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舒安宁才开始准备对害了季娟的人动手。 她不怕来不及,不怕那些人做了坏事之后逃逸,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把猪狗不如的畜生打进地狱! “萝莉,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季娟的?” 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提起季娟,她仍旧心痛的难以忍受。 “那天……”萝莉也很伤心,话未说眼泪先掉了下来。 “那天我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刚走到医院门口,有辆突然停到我旁边,我来不及往旁边躲,车门就打开了,有人从车里扔下一个人,车就开跑了……”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季娟姐,我就赶紧把人弄到医院来,正好碰到阿月,他把人送去急救室,我就来找你了。” “是这辆车吗?”舒安宁把手提转过去让她看屏幕里的车辆。 虽然她已经确定目标,但还是让萝莉确认一下。 “对,就是这辆车!”萝莉瞪大眼睛看和屏幕,怒道,“开始的时候还差点撞到我,我记得特别清楚!” “好。”舒安宁转回手提,抬眼看向她,严肃的道,“季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她的事情从你们的嘴里传出去,被人知道。” “安宁姐,我发誓,如果我对别人多说一句话,我出门被车撞,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 “行了,胡乱发什么誓!”她疲惫的揉揉额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 “我理解的,安宁姐!”萝莉含着泪看她,“季娟姐是那么好的人,她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 舒安宁也想哭,不过她忍住了,“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 “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总会过去的。” “嗯。” 舒安宁轻轻点头,等她关门走了,才回到电脑前,噼里啪啦猛敲键盘。 事关季娟的名声,她不想让太多的知道这事,所以,她没有让属于她的黑客团队帮忙截取交通视频,而是自己动手。 不过这样的话,速度就慢了很多。 当然,这是对她来说,对别人来说,她的速度快点吓人了。 全神贯注做事的她,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最近夜风总是回来的很晚,甚至好几个中饭都没有陪她一起吃。 忙的天黑了又亮,她也没有察觉,更没有想到,她一夜没有回家,夜风居然罕见的没有给她打电话。 她黑到交通系统,顺着那俩车倒着查找,查的非常缓慢,而且为了怕刺激季娟,就算是在她偶有清醒的时候,舒安宁也没问过她一句关于那些人的事情。 所以,线索很少,进展很不理想。 她烦躁的抓抓头发,才发现肚子饿的咕咕叫。 正在此时,有人拎着保温桶敲门进来。 她微微惊讶:“陈叔叔,你怎么来了?” 自从再遇到万思雅,陈志贤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后,就算是她上厕所也要等在外面,现在肯离开她单独出来,很难让舒安宁不惊讶。 “我来看看你呀。”陈志贤看着她,眼神中暗藏的炙热她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但这种炙热,又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炙热,而是一种……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他非常想亲近她,又怕她不高兴而极力压抑的扭曲表现。 “为了感谢你救回我最爱的女人,我特意煲了汤谢你。” 他把保温桶放到她面前,热切的眼神能灼伤人眼。 避开他让人不自在的眼神,她客气的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陈叔叔太客气了,谢谢啊。”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志贤简直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藏在下面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火热。 他就说安宁丫头怎么会和思雅那么像,原来,原来…… 哈哈哈,他一定会好好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快尝尝看,好不好喝。” “哦哦。”受不住他的眼神,舒安宁用喝汤避免尴尬。 更重要的是,她肚子真的好饿,闻着从保温桶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她的肚子更饿了,也就顾不得和他客套了。 保温桶的盖子就是造型别致的小碗。 陈志贤帮她盛了满满一碗出来,还细心的吹了吹温度,看的她眼皮直跳。 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喜欢喝稍微烫一点的汤!” 开玩笑,再让他吹下去,她都不敢喝了。 为了不浪费闻起来就很香的汤,她还是不麻烦他了。 可能是真的太饿了,舒安宁也不用勺子,随意的吹了吹,端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碗,末了,还感觉意犹未尽。 陈志贤见她喝的香,更加高兴,双眼笑的快眯成一条缝,又为她盛了一碗,里面还有几块炖的酥烂的排骨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排骨,她觉得肚子更饿了,本来只准备喝一碗缓解尴尬的她忍不住了,又喝了一碗,而且,还把排骨给吃掉了。 就这样,她喝一碗他盛一碗,不大会,满满的一保温桶的汤和排骨,居然全被她给干掉了! 舒安宁看看干干净净的保温桶和陈志贤脸上满足的笑容,顿时斯巴达了。 这这这……这真是她干的? 她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那肯定不是她干的! 她好想捂脸怎么办? 好在,她一向洒脱惯了,羞羞脸的念头,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她很快恢复正常,笑道,“味道不错,谢啦。” 陈志贤笑的见牙不见眼:“你喜欢就好,回头再让思雅煲了我送来。” 一不小心,就忘记万思雅的嘱咐,把真正煲汤的人给爆料了出来。 闻言,舒安宁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又变得客气,“不用了,万阿姨身体刚好一点,离复原还早呢,你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体力。” “怎么是没有意义呢?”陈志贤看起来有些急切的道,“给你煲汤,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 “陈叔叔!”舒安宁打断了她的话,淡笑道,“我知道,因为我救了万阿姨,她很感激,很想报答我,但是,我也说了,救人,是每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情,你们完全不用这样。” 她脸上虽然在笑,语气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听的陈志贤十分着急。 “不是的!”他想说,他的思雅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因为…… 但他不敢说,在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怕说了之后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弄巧成拙。 不过,他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物,因为过于激动才显得做事急切,等缓了缓,冷静下来,按捺住迫切求证的心,他又变得温润如压,风度翩翩。 他笑道:“我知道你习惯了救人,不求回报。但是,思雅和我真的很感激你,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表达我们的感激,行么?” 行么? 当然不行! 舒安宁救万思雅,一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二是因为医生的职责所在,否则,以万思雅和舒晓明的那些事,她不找万思雅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救她! 现在,人救了,她却不想和万思雅有太多的联系,因为,见到万思雅,她会忍不住想起父亲的背叛,会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妈咪! “陈叔叔,你知道我的。”舒安宁脸上的淡笑几乎看不到了,“我不想看到她,你别让我为难。” “为什么?”陈志贤还不知道万思雅和舒晓明的事情,所以根本无法理解舒安宁心中隐藏的愤怒。 他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以为舒安宁是在恨万思雅曾经的抛弃,想要解释,“思雅当年是有苦衷的,她肯定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你……” 舒安宁豁然抬头,明亮的大眼睛犀利无情,“你知道了什么?” “我……”陈志贤是第二次见她这样的眼神,一时惊住了。 上一次,是三年前他受伤那次!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下意识的否认,想了想又道,“当年思雅的肚子的孩子没了,我见你和思雅长的有几分相像,忍不住把你当成了我们的孩子。” 他小心的瞥了她一眼,试探的道,“思雅也后悔没保住那个孩子,所以看到你非常喜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我们想认你当女儿,可以吗?” “不可以!”她斩钉截铁的拒绝,语气中含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委屈和怒意,“我有父母,我的父亲叫舒晓明,我的母亲叫周翠琴!” “我有疼爱我的父母,有完整的家庭,我不需要认别的不相干的人做父母!” “不相干的人?”陈志贤忧伤的看着她,问,“我和思雅,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吗?” 第329章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志贤和万思雅,真的是和她不相干的人吗? 舒安宁摸上自己的脸。 这张脸,和万思雅是那么的相似,如果两人站在一起,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她们的关系。 可是,她姓舒。 她欠了周翠琴一个健康的儿子,欠了周家一个衣钵传人,她不能忘恩负义! 不能! 她眼神闪了闪,笑道,“陈叔叔,你不会是看到我和万阿姨长的很像,就因为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吧?” 她毫不掩饰的坦白开口,让陈志贤愣了一下,随后,他笑道,“难道不是吗?”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是,舒安宁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她好像失笑了,道,“陈叔叔,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您一直很自责,非常希望万阿姨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但是,我必须跟您说的是,我真的不是那个孩子!” “我今年二十三岁,明年三月三日我二十四岁,跟您老的那个孩子,差了两岁多。” “我有出生证明,有户口本, 有身份证,都能证明我的年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全部拿给你看。” “我没有不相信你。”陈志贤见她急于证明自己,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她就是思雅的孩子,但嘴上,却没有死咬着不放。 “你说的对,我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他脸色变得颓废,像突然老了几岁一样。 “不瞒你说,看到你,我真的感觉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他的声音带着难言的苦涩。 “其实,你不知道,你阿姨并没有原谅我。从出院以后,我强硬的把她接到家里,但是她并不怎么理我。” “开始的时候,看到我就摔东西,让我滚,要是我不走,她就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 “为什么会这样?”舒安宁大吃一惊,“她这是心理上的毛病,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没注意到自己听到万思雅自残时忍不住的握住了拳头,或许,就算注意到了,也只当是自己同情一个被爱误伤了多年的女人。 舒安宁不确定的道:“她可能还在误会你,或许你解释开了就好了。” “是的。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所以前几天想办法让她能听我解释完。” 至于用什么方法让她听的,和怎么解释的,他并没有详细的说,她也没有去问。 他揉揉脸,满身的无力,“但是,情况并没有太多的好转,她除了不再自残,东西照摔,而且每次见了我都让我赔她的孩子!” 或许是想起万思雅摸着肚子痛苦孩子的样子,这个温润的男人,说着说着居然流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面对爱心的女人歇斯底里绝望的痛苦,他感觉心脏在被人一片片凌迟,恨不能逆转时光,回到当初,也恨自己有眼无珠,被陆家姐弟合伙给骗了。 “我在想,如果你肯当她的孩子,或许她的精神会好一点,不会时不时的绝食,时不时的自残。” “是吗?”舒安宁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因为,在她眼中见到过的万思雅,绝非像他口中说的那样。 至少,包厢中的那一次,很清楚的能听出她没心没肺、肆意张狂的样子,舒安宁怎么也不能把她和有精神状况的自残人士联系在一起。 “你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她轻笑一声,“但是吧,我并不认为你的建议有用,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带阿姨去看心理医生更好。” 再次被拒绝的陈志贤很受伤:“丫头……” 她抬手拦住他要说的话:“假的就是假的,我没办法代替你们的那个孩子,如果你真的很爱她,想不惜一切办法和她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个方法。” 陈志贤眼前一亮:“什么方法。” 她看向他的眼,笑道,“让她在怀一个孩子。” 话说完,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冷,非常莫名。 陈志贤一怔,而后居然微红了脸,佯怒道,“女孩子家家,胡说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她口不对心的道,“作为一个医生,我是在分析病人的病情,你别自己多心了。” “臭丫头,说不过你。”语气居然熟稔的让她无法理解。 “但是丫头,你知道么,这根本不可行。” 舒安宁挑眉:“为什么?” 别告诉她他不行了? 或许是她的眼神中的意思过于直白,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陈志贤也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略显狼狈的转头,耳多上居然染上了红色。 “思雅说喜欢你,如果我能劝你认她当干妈,她就原谅我,答应重新和我开始!”为了不再被她打趣,他不得不说出了实话。 只是,他多加了和修饰了几个字。 万思雅的原话是:如果你能劝安宁认我当妈,我就考虑原谅你,和你重新开始。 舒安宁当然不知道她的原话,但无论陈志贤死添加或者修饰了哪些话,她都不可能答应。 “陈叔叔,你知道我的。”她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到几乎不可见,“别为难我,不然,以后我们恐怕连点头之交都做不成。” “丫头!”陈志贤大惊。 他以为刚才的那些话足以勾起她的同情心,可以让她的态度缓和,却原来,她早已经看穿他的一切,只是给机会让他自己明白而已。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他没有明白,到最后还是说出了目的。 “为什么?”他忍不住提到了声音 ,“我这样做,是为了大家都好,为什么不同意?你明明知道,思雅她就是你的……” “陈叔叔!”舒安宁明亮的眼睛盯着她,清澈眸底映出他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的他顿觉自己很过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的对你,我……”他嘴巴张了张,把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我不该把和思雅重归于好的重担压在你的身上,这种对你不公平,对不起。” 她淡淡的道:“不用说对不起,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提起就好。” 陈志贤沉默了半晌,才道,“好。” 她又道:“还有一件事,阿姨的伤恢复的很好,以后的复查我会安排其他人检查,我就不亲自过去了。” 陈志贤急了:“丫头,就因为我不合理的要求,你就要和我生分吗?” “你多想了。”她微微一笑,笑容中露出幸福的味道,“不是和你生分,是我年底要结婚,我要准备婚礼了。” “你们不是早领证了?”别人不知道,他是经办人之一,可比谁都清楚。 “那不是没办酒席嘛。”她眨眼,笑的调皮,“那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豪华的婚礼,和喜欢的男人从红地毯的这头走向那一头,我也不例外。” “原来是这样,那……恭喜你了。” 他笑的勉强,失落之色全部落在她的眼中。 陈志贤走了,舒安宁却坐在位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龙傲天堂而皇之的走到她的身边。 “女人,是在想我吗?魂都没了。” 舒安宁拍开伸到面前的手掌,不耐烦的道,“你又跑来做什么?” 最近这霸王总往医院跑,每次毫不掩饰一身的霸气,估计现在道上的很多人都知道她和他关系不一般了。 龙傲天脸色很臭:“女人,知道每天想见我的人有多少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来的多了,我烦事多。” 他双眼危险的眯起:“你别后悔。” 说完,居然转身就走了,搞的她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过来一趟有什么事情。 想不通,她也不想了,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开始忙碌。 她专注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废寝忘食,就连脖子僵硬的难受也没察觉出来,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喂,妈咪。” 周翠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手机的那端响起:“立刻回来一趟!” “妈咪,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她一边捏脖颈,一边笑着和周翠琴商议,“我还有点事情没忙完,晚点回去可以吗?” “不行!”周翠琴非常干脆的拒绝,命令道,“你现在、立马,赶快回来!不然,永远就不要回来了!” 舒安宁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道,“我现在就回去!” 一路闯了不知道多少红灯,她心急火燎的赶回家。 自从和夜风领了证以后,她不是住在外公家,就是住在夜风的公寓,很少回到这个家里住。 这么久没有回来,推开门,看到冷冷清清的客厅,她有瞬间的不适应。 眼神落在沙发上曾经抱过的玩偶上,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小时候。 在她刚有记忆的那几年,她每一天都过的很开心。 漂亮温柔的妈妈会为她买漂亮的衣服,做好吃的饭菜;高大的爸爸会带着她在客厅里玩耍,有时候,还会驮着她,满客厅的爬着给她当大马。 那时候,她的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客厅,从来没有如今这样冷情过。 然而,十多年过去,家还是这个家,那种存在于记忆中的温馨和欢快,却只能在记忆中寻找了。 她失神了片刻,才想起回来是被周翠琴喊回来的,着急的喊道,“妈咪?” 周翠琴闻声从阳台上走过来,舒安宁急忙迎上去,“妈咪,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喊我回来?” 第330章 态度的改变 周翠琴看了舒安宁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没事就不能喊你回家了?” 没事需要这么着急吗? 舒安宁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上前去挽她的手臂,撒娇的笑道,“哪能啊,我不是以为妈咪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嘛。” 周翠琴往旁边微微侧身,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带着点几乎不可见的笑容,道,“坐吧,我有事问你。” 舒安宁极力让自己忽略因她显而易见不待见而微微闷痛的心,笑的一脸温和,“妈咪您问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尽力说些轻松的话,想把气氛弄的不要这么沉闷。 然,周翠琴像吃错了药似的,没有什么反应,更别提跟她有母女 情深的表现,直接生硬的问,“安平的病,好了吗?以后还要不要再做手术了?” 这话,自舒安平从手术室出来到今天,她至少问过不下于十遍。 舒安宁体谅她为人母亲的心情,不厌其烦的道,“妈咪放心吧,安平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后期按照医嘱去做,不需要再做手术,安平的智力也会慢慢上升到正常人水平。” “因为算得上是从母体中带出来的毛病,所以修复的时间会比较慢,可能半年,也可能三年两载,主要看安平自身的恢复能力。” 其实,舒安平的病症原没她说的这么简单。 就如她所说,毕竟是从母体中带出来的毛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先天性缺陷。 如果没有夜风提供的打量“拯救者”,就算手术成功,他想要变得和正常人智力一样,也绝非短时间能够达到。 即便现在用了不少的“拯救者”,也还要她隔一段时间进行针灸治疗,而且,智力上来了,并不代表知识和人情世故也能上来,这些,都是需要学习了。 但是,为了避免周翠琴担心,她干脆隐瞒了这一点,没有明说。 她想,又不是要做手术,针灸什么的完全能够瞒的住周翠琴,也省的她思虑过多,至于后期的学习,相信舒晓明会安排妥当,她也不用多管。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周翠琴一遍遍的这样问她,是存在了其它的心思,目的,就是要在确认舒安平完全无事后,展露她的本性,面对舒安宁不再压抑自己的不喜和不满。 “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真的不需要再做手术?” 周翠琴唯一疼爱的就是儿子,期盼多年的事情终于成真,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万一没好彻底,她又对舒安宁不好了,到时候不给安平继续治疗就麻烦了。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舒安宁毫不犹豫的重重的点头,给她肯定的答案,“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为了能够治好安平的病,周翠琴明明对舒安宁不喜却每每还要做出慈善的面孔,让舒安宁以为她们母女情深,她也觉得很累。 如今,儿子好了,她终于不用在带着面具生活了! 她姿态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双腿叠起,悠哉的晃了几下,显示内心的轻松。 舒安宁笑笑,也觉的浑身轻松。 能为弟弟治好病,看到母亲的笑脸,是她一生最大的愿望之一。 半晌,周翠琴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听说,你外公要把仁爱医院转到你的名下?” “是的,外公有提过。”而且是在生日宴会那天当着家里几个人的面提的,当时不说,现在才来问,只要舒安宁不是蠢到没朋友,她就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不过,因为潜意识中一直暗示自己,周翠琴是她最亲的妈咪,对她非常好非常好,所以她刻意的从不不让自己往不好的方面想。 但聪明的头脑是天生的,无论她怎么暗示自己周翠琴对她很好,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一眼就能看明白周翠琴的心思。 比方说她在外公面前一再的说儿子才是血脉的延续,比方说她在舒晓明面前总说欠了儿子,比方说,她经常用舒安宁的聪明来衬托安平的蠢笨,让人心生怜惜…… 有好多的比方说。 舒安宁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只不过,因着某些事对安平和周翠琴的愧疚,她装作不知道,装作不明白罢了。 难得糊涂,一直是她面对周翠琴最想用也是最常用的对待方法。 然而,是人总会有贪念,奢望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所以,她没有告诉周翠琴,外公虽然提过要把仁爱医院给她,但是她私下拒绝了,而且从来没准备要过,只是挂着副院长的名义,替外公打理医院罢了。 以后,等安平能够独当一面,无论是舒家,还是周家的东西,她一分都不会要,全部交给弟弟安平。 她没有说这些,就是因为潜意识中想看看,周翠琴到底对她有多少的真心和爱护。 “你外公提过,你不知道拒绝吗?” 周翠琴皱了皱眉,一句话打破了她心底对母爱的奢望,“你是女儿身,早晚要嫁到别人家里,难道你想带着外公的医院到别家,把你外公一生的心血送给别人?” 舒安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无力的解释,“我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周翠琴手拍在沙发上,好像开始生气的样子。 “我告诉你,你是女人,以后嫁个好的老公,吃喝不愁就行了,别想着拿娘家的东西到婆家去,免得让人知道了,以为你嫁不掉倒贴!” 舒安宁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怔怔看着她,感觉心,有点疼。 倒贴? 这话听起来真刺耳。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放心吧,妈咪,夜风有钱,他不需要我倒贴的。” “夜风很有钱?”周翠琴眼神闪了一下,把腿放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安宁啊, 你长点心眼吧。”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不知道被多少人证实了,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傻傻的什么都相信他说的。” “我跟你讲啊,对男人,你不能太信任,回头把夜小子喊过来,我跟他说说,你们最好在婚前做个财产登记,省的以后他对你不好,用手段让你净身出户。” 她语气惆怅,话语真诚,好一个为女儿担忧的母亲。 但她怎么就没想想,一方面不让舒安宁带任何东西去夜家,一方便又要让两人婚前财产登记,如果舒安宁登记的时候什么都没,以后离婚不就更可能净身出户? “妈咪……想多了。”今天的舒安宁,突然发现自己真心不会聊天,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 正在这时,安平从外面走进来。 “姐!”他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比较怪异的气氛,也让舒安宁闷在胸口的一口气有时间散开。 “安平,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毕竟是她的弟弟,她还是非常关心的。 他跑到她身边,亲热的挽着她手臂坐在她身旁,“我没事,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想我了?”舒安宁笑笑,“以后想我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回来陪你。” “真的?”他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越发显得眼神清澈。 舒安宁喜欢看他单纯的样子,点头,“真的。” 她自己都没发现,面对安平,她的神态比面对周翠琴真诚和自然多了。 周翠琴见儿子和她亲亲热热,心里吃味的不得了,对他招手,“安平,过来。” 他正和舒安宁说的高兴呢,屁股都没抬一下,“什么事情啊妈咪,没看到我在和姐姐说话吗?” 这种不自觉带出的嫌弃意味,让周翠琴心伤了,她不由得迁怒,看向舒安宁的眼神含着不悦。 但她在儿子面前一贯是慈祥的、温柔的,所以把怒火压在心里,温和的道,“没什么大事,妈咪就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刚才不是和你莲妹妹一起下去玩的吗?” 发现舒安宁因为“莲妹妹”三个字微微的皱眉,她自以为找到了舒安宁软肋,故意加了一句,“你莲妹妹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上来?” 舒安平歪头想了一下,才道,“哦哦,想起来了,莲妹妹刚才碰到了一个肚子好大的女人,她们在聊天,莲妹妹让我先上来了。” 毕竟病好了没多久,他说话还有些像孩子。 “肚子好大的女人?是怀孕的人?”最后一句话周翠琴似在自语,本没准备他能回答。 谁知他点点头:“嗯嗯,我听到莲妹妹说她怀孕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舒安宁心里咯噔一声,眼皮无缘无故的突然跳了几下。 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怀孕的女人,可能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波澜。 周翠琴瞥了她一眼,好像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问他道,“你莲妹妹和大肚子的女人认识吗?” “我不知道,应该认识的吧。你问这个干嘛?”他好几天没看到舒安宁,有好多的话想跟她说,一点都不想聊陌生人的事情。 又怕周翠琴问动问西,干脆拉着她往自己卧室走。 “姐,我给你买了好多的毛绒狗狗,你跟我去看看喜不喜欢。” 他的姐姐喜欢毛绒公仔,就算他以前智力如同孩子,他也能记得。 以心换心,所以舒安宁才会把治好他当成毕生努力的目标之一。 如今,目标实现,看到弟弟活蹦乱跳的,讲话也比以前成熟了一些,发自内心的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吗,那我去看看。” 她对周翠琴招呼一声,跟着他进了卧室。 然而她万万想不到的是,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天变了,人,也变了! 第331章 那个人是你吗 舒安平站在院门口挥手:“姐,有空多回来,我会想你的。” 舒安宁笑着点头:“我会的,你快点进去吧。” “那我走了,下次记得带姐夫一起来。” “好。” 目送安平进门,她抬头环视整个别墅,心中泛起淡淡的忧伤。 生活了好久的地方,虽然外表没有改变,可是,却在这里找不到曾经温馨的感觉了。 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啊! 罢了罢了,她有夜风宠,有外公疼,爱情和亲情都拥有,该知足了。 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谁知,刚回到医院没多久,又接到周翠琴电话,不容分说的命令她回去。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又开车回去。 进了门,家还是那个家,厅还是那个厅,不过多了两个人,而且气氛冷凝,让人觉得很压抑。 多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白莲,一身蓬蓬连衣裙,永远的那么可爱,另一个是挺着肚子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怀孕至少四个月,人长的还蛮漂亮。 舒安宁的视线只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没有多停留半秒,她笑着对周翠琴道,“妈咪,我刚走您又喊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周翠琴冷着脸,用下巴点着白莲和大肚子女人,面无表情的问,“认识她们俩吗?” 舒安宁点头又摇头:“我和白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只知道她姓名,不算熟悉。” 她的目光落到怀孕的女人身上,淡淡道,“这位女士,我第一次见过,并不认识。” 没想到她话刚说完,那个怀孕的女人眼泪就流出来了。 “舒小姐。”她哭着上前几步,突然在她面前跪下,痛哭道,“我知道风喜欢的是你,可是看在我有了风的孩子的份上,求求你离开他吧!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你说什么?”舒安宁怀疑自己的耳朵生病了,不然怎么能听到这女人说她有了夜风的孩子呢! 怀孕的女人跪走两步,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舒小姐,求求您了,你离开风吧!你年轻貌美,又有才华,肯定会有很多的男人喜欢,为什们一定要夺了我孩子的父亲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又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舒安宁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感觉像是被人在脑袋上闷了一棍似的,又疼又晕,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怀孕的女人抬起泪迹斑斑的脸,苍白的脸色无助而悲伤,一直说着舒安宁不明所以却让外人误解的话。 “舒小姐,我叫朱青青,和夜风是从小就有婚约的。”朱青青摸着肚子,低垂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住,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缓缓的把和夜风的关系清楚的道出。 “四个月前,我父亲病重,希望能看到我结婚,风就赶到M国,和我在那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事后,他说国内还有事情要处理,留我在M国照顾父亲。” “他回国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我父亲病的离不开人,我不放心让特护照顾,没时间回国找他。” “前不久,我父亲过世了……”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地板上,不多时汇聚成小小的一滩。 舒安宁愣愣的看着她的头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想事情。 夜风四个月前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不可能! 那时候两人还在医院呢,他难道还能一分二不成? 有女人怀了他孩子了? 那肯不可能! 他说过,这一辈子,他只碰过她一个女人! 可是,眼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望向满脸怒气的周翠琴,“妈咪,四个月前,正是我和夜风出车祸住院的时间,他不可能也没办法跑去M国和人结婚。” 不等周翠琴发表看法,她回过头淡漠的俯视跪着的女人,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你说完了吗?说完就请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 她信夜风! 无论这个女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怀疑夜风! 不会! “哎!”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白莲开口了,她带着不忍的神态,叹了口气道。 “舒姐姐,本来有件事,怕你听了难堪,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为了不让你再被夜哥哥骗下去,我也顾不得你会不会伤了自尊了。” 她做出一副很为人找想的样子,如果不知道她曾经是怎么针对舒安宁的人,真的会被她具有欺骗性的面目给骗到。 舒安宁不置可否,其实很想知道,这个一贯喜欢装柔弱扮白莲的白莲婊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一刻,她不知道,白莲的话说出来,对她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白莲说:“四个月前,夜哥哥真的去M国了,当时陪你在医院的,是夜大哥夜云,而不是夜哥哥夜风!” 舒安宁心里咯噔一声。 夜云和夜风长的一模一样,那时候她对他还不算了解,看不出两人的区别是很正常的。 不不不! 白莲惯会挑拨,她怎么能因为白莲的一句话就怀疑夜风呢! 可白莲又说:“当时陪你买车、帮你惩治那些在4S店对你出言不逊的人、陪你回你外公家小住的人、陪你到警局的人、陪你出庭的人,都是夜大哥夜云!” “你如果觉得我在撒谎,可以打电话问问夜大哥。” 白莲胸有成竹,看起来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她给夜云打电话。 怀孕的女人补充道:“当时风过去的时候,腿脚是有点不太好,我问他,他只跟我说不小心摔了一下,原来他居然是出车祸了!”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好像是被夜风给感动的,“他真傻,为了完成我父亲的心愿,居然带伤跑到国外,如果我知道他受伤住院,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这样的!” 说的夜风情深一片,说的她善解人意,却听的舒安宁膈应的想吐! “舒姐姐。”白莲抱歉的道,“我知道,在风哥哥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以为夜大哥就是夜哥哥,和他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如果这事情暴露出来,你肯定会颜面无光。” 无论自不知情,和大伯牵手相拥,搂搂抱抱,事后让别人知道了,舒安宁何止是颜面无光,这简直是堪比被人踩着尊严一样难堪! 白莲却仿佛很无奈:“但是我很抱歉,为了不让你继续埋在鼓里,为了让青青姐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我只能枉顾你的脸面了。” 如果她眼中的幸灾乐祸表明不那么明显,这些话,还有三分的可信度。 “白小姐说的是真的吗?”周翠琴铁青着脸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的话气到了。 如果一个女人和兄弟两人都有了亲密的关系,那让人知道了,丢人丢大发了! 舒安宁摇头:“我相信夜风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该怎么办? “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的!”周翠琴怒吼道,“打电话给夜云,问他有没有这回事!” 至于为什么没让打给夜风? 呵呵,有几个偷腥的男人会说自己出去偷腥了? “妈咪……”舒安宁不想打,因为打了,就代表她对夜风的不信任。 “你打不打?”周翠琴瞪着眼,“你要是不打,就别怪我直接打电话过去问!” “妈咪!”舒安宁真心不想打,或者说,就算是要打, 也不该在她的情敌面前,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但是,周翠琴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否则,真让她打了电话,后果更不可收拾。 “我打!”最终,舒安宁妥协了,掏出手机,拨打夜云的电话。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个电话打出,她和夜风之间的信任,势必要出现裂缝,以后还能否相互信任,是个未知数。 “安宁?”夜风的声音又惊又喜,“给我打电话有事?” 如果不是通过电话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惊喜,只是面对面看他没有表情的脸的话,绝对发现不了他隐藏在冷漠言语之下的欢喜。 “……”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半天没有说话。 夜云急了,握住电话的手倏然收紧,略带急切的道,“安宁,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方便说话?别紧张,你听我说,挂上电话,我马上查找你的位置!” “别!”这人,不会以为她被别人绑架了吧? “我没事,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问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投胎。 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猛松了一口气,夜云道,“什么事,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你肯定知道的。”舒安宁目光落到白莲身上,后者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默默的转头,硬着嗓子问,“四个月前,和我一起去外公家的人是你吗?” 电话那头出现片刻的寂静,夜云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摸着急剧跳动的胸口,突然沙哑了嗓音,半天才干涩的道,“是!” 短短的一个字,是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给自己争取的最后一个机会,可听在舒安宁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外壳分离,屏幕摔的粉碎! 远在国外的向阳心脏突然一缩,疼的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莫名的不安。 第332章 救救安宁 看着摔落到地上的手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白莲把得意隐藏在眼底,故意要把事情挑明,“舒姐姐,那时候跟你在一起的就是夜大哥,我没有撒谎吧?” 舒安宁没有说话,她还沉浸在夜云的回答中,眼神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夜风,居然让别的男人代替他,和她在一起! 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可以随他兄弟两人轮换玩弄的玩物吗? 这样做,就不怕夜云和她有什么吗? 还是说,即便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他也完全不在乎? 混蛋! 他但凡对自己有一丝半点的尊重,都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不惜让夜云做替身,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离开? 为了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朱青青吗? 无论是与不是,他毫不顾忌的让夜云替他和自己谈情说爱、相互拥抱,把她当成傻瓜一样的耍,坚决不可原谅! 只要一想到在医院中,在外公的别墅中,两人曾幸福的拥抱在一起,甚至夜云还抱着她睡过一夜,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疼! 虽然两人没有坦诚相见,做亲密的事情,但那种全心依偎在不是自己男人怀抱中的感觉,让她很受辱,很屈辱! 愤怒! 怨恨! 烧的她脑袋晕乎,气的她脸色青白无色! 大肚子的朱青青见她这样,也学白莲道,“舒小姐,你若不信我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风求证,问他是不是在四个月前去了M国见我。” 闻言,舒安宁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指,双眸慢慢的泛红。 朱青青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又继续道,“我们有结婚证书,而且是夜爷爷亲自为我和风主婚的,不信,我也可以把爷爷的电话给你,你打过去问。” 周翠琴被她和白莲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吵的不耐,盯着舒安宁双眼,质问,“白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可以怀疑朱青青是在说假话,但夜云一定不会。 只要舒安宁点头,就坐实了她和夜家两兄弟暧昧不清的关系。 虽然,现代社会,嫁父后离婚又嫁子或者嫁了哥哥又嫁弟弟这样的事情也有,但总归说出来不好听。 更何况,上流社会的人要脸面,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也会拿遮羞布遮挡几分,做的隐秘一些,很少有人像周翠琴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质问她的女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按说,作为一个母亲,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主动往自己的女儿身上抹黑,但她却反常的做了,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去做。 她根本不去看舒安宁无色的脸,也不顾忌这样闹出来舒安宁是否会颜面尽失。 舒安宁本来就够伤心的了,可是,没人安慰她,没人劝解她,当母亲的还火上浇油,逼她坦白那不堪的事实! 她僵硬的转头,看向周翠琴,双眼写满哀求,“妈咪……” 求你,不要再问了! 可没等她哀求的话说出口,一个巴掌不由分说的狠狠甩到她脸上。 “啪!”一声脆响,那力道之大打的失神的她站立不稳,踉跄后退几步,一下子撞到身后的桌角上,脸顿时肿了又白。 “你不仅做了小三,还和两兄弟纠缠不清!你要不要脸?”周翠琴瞪大双眼,仿佛要吃人一样,“下贱!” 舒安宁脸疼,被桌角撞过的地方更疼,肚子也疼,但无论哪里的疼,都比不过她心中的疼! 她最亲最爱的妈咪,居然骂她下贱! 这样恶毒的词语,她竟然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舒安宁不敢相信的摇头:“妈咪……”你听我解释! 她想解释,可肚子抽痛的厉害,疼的她没有力气多说话。 “你别喊我,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周翠琴眼中没有了丝毫平日的慈爱,她气青了精致的容颜,浑身发抖的怒吼。 “从小我怎么教你的,宁死不做小三,不准横刀夺爱!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舒安宁捂着肚子,疼的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妈咪……”你怎么就不肯给我机会解释几句,怎么就笃定了是我在做小三? 她不是有意要和夜云有牵扯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她? 白莲望着她的手,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狠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大肚子的朱青青早在舒安宁手机掉在地上的时候就躲到了一边,此时更是护着肚子离的远远的。 同样的,她也看到了舒安宁捂着肚子的手,怨毒在眼中久久不能消失。 她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你不要喊我妈咪,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周翠琴指着门口,怒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不准再踏入这个家门一步,舒家和你再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舒安宁捂着肚子,小腹的阵阵绞痛让她脸色苍白似雪,但她面对周翠琴,仍如以往,柔顺的没有脾气,担心她会气坏了身体。 她忍着痛,手指重重的按在肚子周围的几个穴位上,减轻了不少的疼痛,白着脸喊道,“妈咪,您别生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以后我会解释给您听。” “解释什么?”周翠琴指着白莲,讽刺道,“你敢跟我说白小姐说的不是真的?你敢用你爸爸发誓,如果你和夜云有过亲密的接触,你爸爸出门就被车撞死?” 白莲看着面色狰狞的周翠琴,眉梢挑动,若有所思。 朱青青更是利用低头的便利,把讽刺写满脸上。 哎,这情敌,真是蠢的可以,居然看不出她的母亲是故意借题发挥,就是想对她动手,驱逐她离开这个家。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居然会把一个愚孝到愚蠢的女人当作对手。 看,现在,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她所谓的母亲就能把她踩到尘埃里,看起来,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呢。 周翠琴又指着大着肚子的朱青青,冷声道,“还是,你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夜风的?” 舒安宁脸色更白。 不是因为证明不了朱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夜风的,而是因为她没想到,周翠琴为了逼她,居然会那样诅咒父亲! 是,她是恨舒晓明曾经的不闻不问,恨他对家庭的背叛,对妈咪的背叛,但是,她从来没恶毒的想过他去死! “妈咪……”除了机械的喊出这两个字,舒安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解释? 周翠琴不会听。 承认自己和两兄弟有关系关系? 可她也是被蒙在鼓里无辜的人! “找不到狡辩的理由了是吧?那我就没有冤枉你!”穆慈冷笑一声,指着门外,怒吼,“滚!立马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她吼的歇斯底里,见舒安宁不动,更是用力地把她推出门外。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她是从河沟里捡回来的野孩子,才会被母亲这样对待。 看着“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的门,安宁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她手抚在门板上,轻轻的、轻轻的抚摸,大声的呼喊,然而,门内回给她的,是恶毒的辱骂和讥讽,每听一句,她的心都仿佛被刀割了一样。 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明明,一切还都是猜测,就算和夜云相处过,两人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值得她为此把她赶出家门吗? 那个怀孕的女人,是不是怀了夜风的孩子,把夜风喊过来一问就知道,值得为此把她赶出家门吗? 她不懂! 她只知道,血肉长成的心脏碎成一块块,她心疼、肚子疼全身疼到麻木。 最终,她走了。 她一步三回,迈着僵硬的双腿,尽管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钢针上,让她腹痛加重,但她仍无所觉。 外面的阳光是那么的暖,她却觉得如坠冰洞中,冷如骨髓! 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搂住她的腰身,耳边传来惊恐的大喊,她才晕倒昏迷了过去。 “舒舒!舒舒!”夜风看着她身后的洒落的一长串血迹和她裙子上刺目的红色,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如同绝望的孤狼,发出悲鸣的吼叫。 他颤抖这首拨通穆院长电话,眼睛流出血泪,疯狂的大叫,“让有所妇产科、内科医生立刻待命,等着救人!不惜任何手段召集全市妇产科专家到医院,我不能失去安宁!” 穆院长闻言,浑身的肥肉颤抖,吓得差点得了心脏病,同样吼道,“我知道,快点把人送过来!” 他的外甥媳妇有孩子了? 孩子出事保不住了? 瞬间脑门上出了一层的冷汗,他一边吩咐召集医生,一边给夜正新打电话,“妹夫,出大事了……” 夜风把人抱上车,一边急速的开车,一边用着蓝牙电话,风情的桃花眼第一次失去了妩媚的眼色,只余下晦暗一片。 “哥!哥!你在哪里?救救安宁!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我不敢给她手术!” 除了夜风,很少有人知道,夜云是享誉世界的最具有权威的妇产科专家之一。 夜风是医药双绝的医生,但是,他却无法为舒安宁手术,只能求助夜云。 因为,医者不自医,当他看到舒安宁倒地的那一刻,他的手就抖得再也无法控制。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握住手术刀! 正在开会的夜云猛然起身,带落一地的重要文件,但他看都没看一下,留下整个会议室的重要股东,不顾形象的飞奔出去。 第333章 打自己 此后的三天内,T市的车流量突然增加了起来,许多平常难以看到的车牌号穿梭在马路上,全部都是一个目的,T市第一人名医院! 而此时,那些与舒安宁相关的人还没有接到消息。 夜云的兰博基尼开出了赛车的速度,把从公司到医院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距离,直接缩短到六分钟,正正好和夜风在医院门口碰上。 把舒安宁放在早就等着的推车上,两人急速向手术室跑去,后面,跟随了一群在T市有头有脸的专家医生。 夜风手指紧握在推车的把手上,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双眼流出血泪,“哥!救她!保她!我可以不要孩子,一辈子不要孩子!我不能没有她!” 夜云一贯冷漠的脸更加冰冷,他看也没看夜风一眼,冷硬的道,“我会的!” 夜风的意思他懂。 如果在孩子和大人之间需要选择,毫无疑问,选择大人! 万一保留她的生育能力会影响她的生命,不用思考,救她! 哪怕以后她无法再生孩子! 但是,此刻的夜风忘了,作为舒安宁男人的他不敢治疗她,作为喜欢她的夜云就敢下手了吗? “等在外面!”手术室门口,夜云要把夜风隔绝在外。 夜风不同意,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我要进去看着她!” 夜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合时宜的说出一句话,“我比你更爱她!” 夜风怔住了,夜云转身进了手术室,不再关心他是否还会进去。 “最爱她的人是我!”夜风握拳,毅然决定进手术室,看着他爱的女人。 如果……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也可以…… 不! 安宁会没事的! 他迈步,却被人在门内袭击,一掌劈在后颈上。 正全心全意挂念着舒安宁的她没有防备,被人砍个正着,瞪着眼睛,不甘的往地上倒去。 夜云伸手接住他,把人扔给门外的穆院长,冷冷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哎……”穆院长吃力的接住夜风,想说话却被关在了门外。 他了解这个大外甥,话不多,却没有一句废话。 如果他敢让别人进到手术室,后果,根本无法承担! 他把夜风拖到墙边的椅子上,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 不多时,夜正新急匆匆的赶来,焦急道,“怎么回事?” 穆院长右手砸在左手中,叹气,“我不太清楚,在里面急救呢。” 夜正新看了眼倒在椅子上的夜风,皱眉道,“安宁丫头……怀孕了?” “风小子让我把医院所有的妇产科医生都弄过来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看着一旁排排站的十几个医生, 问道,“是来救丫头的吗,怎么没进去?” 穆院长没好气的道:“你家大儿子进去了,他不让别人进!还把你小儿子给打昏了。” “什么?”夜正新吃惊,而后恼怒,“他这是做什么,不顾丫头死活了吗?” 他也知道夜云对安宁有些不太正常的感情,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夜云会不分轻重。 说着,就要闯进去,却被穆院长给拉住了。 “你进去做什么?云小子在抢救丫头呢!” 穆院长鄙视夜正新不了解夜云,更加没好气的道,“云小子在妇产科方面的能力,在国内找不到能够并肩的人,如果他都没办法,谁进去也没用!” 夜正新愣了片刻,他根本不知道夜云懂医。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只希望,舒安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够平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夜风醒过来一次又被夜正新打昏,再次醒来,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们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他猛然起身,跑到门口,就看到了满脸白色的舒安宁。 “宝贝!”夜风抓住她的手,心疼的想要杀人。 舒安宁任他握着,没有动。 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声音毫无起伏的问,“四个月前,你是不是去M国见过朱青青?” 夜风脸色倏变,握住她的手一僵,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 他心中恐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朱青青。 “有,还是没有?” 夜风见她问的郑重,不敢去想她知道了多少,急忙道,“舒舒,你听我说……” 她紧盯着他双眼,不容他逃避的冷问,“有,还是没有?” “有,但是……” 他想要解释为什么会去M国,为什么会去见朱青青,但她已经不想再听。 她闭上眼,对他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声音很轻,却好像重锤砸在夜风的心上,让他心灵受创! “不!舒舒,你听我解释!”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道,“我当时……” “我不想听!”舒安宁猛然睁眼,双眼中充满戾气,“放开我!不然你就拿着我的手过一辈子!” 为了下车能用拳头砸车窗的人,夜风不会以为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愿意和他生活一辈子。 她这句话的意思,很可能就是:如果夜风不放手,她会把自己的手砍下来,陪他过一辈子! 深深了解她的夜风,一秒也不敢耽误的放开她,生怕她做出自残的事情来。 但是,他不能走开! 他有预感,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他和她,不会再有未来! 夜风悲伤的看着她,单膝跪在她手推车前,“安宁,宝贝,我求你,给我解释的机会!” 她直直的盯着他,说出来的话无情又绝情,“不!” 妈咪不肯听她解释,不给她机会,她为什么要给别人机会? 她不! 她就不! 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要绝望,大家一起绝望! “哈哈哈……”她突然放声大笑,吓坏了一群人,更是把夜风吓得胆战心寒。 “宝贝!宝贝!我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你别这样笑!我马上就离开!” 他忍住揪心的疼,头也不回的跑出她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 他好怕,怕她因为孩子的事情大受打击! 此时的他,根本不用问,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孩子,肯定没了! 他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再一巴掌! 夜风好后悔! 他后悔自己不该为了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丢下舒安宁一个人在家。 如果,昨晚他回家陪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待在安宁的肚子里。 几个月后,就会有白白胖胖的娃娃喊他爸爸!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他的孩子没了,他的宝贝没了! 他特么为什么该死的要去处理垃圾事情,害的他的宝贝现在这个样子! “啪啪啪!”他重重的甩自己巴掌,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直打的牙齿松动,口鼻出血。 可是,他自虐般的赎罪行为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夜云面无表情的推着舒安宁向病房走去,穆院长和夜正新紧跟其后,根本没多看他一眼。 因为,舒安宁的那句话他们都听到了,都认为,是夜风招惹了女人害的她失去了孩子。 没错,大家都默认舒安宁的孩子没保住,不然,她怎么会又哭又笑呢? 舒安宁被夜云推着走了,夜风偷偷的跟在后面,只为多看她一眼。 宝贝,请不要放弃我! 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受到十倍的惩罚! 一定会把惹你冷情绝望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让她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朱青青,我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和我扯上关系,你不听,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想往地狱钻,我成全你! 宝贝受过的苦,我要你千百倍的尝试! 没错,从舒安宁的问话中,夜风已经确定,她的出事,肯定和朱青青有关。 所以,无论以后朱青青如何为自己开脱,都逃脱不掉夜风疯狂的打击报复! 舒安宁小产!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每一个关注她的人耳中。 龙门。 龙傲天砸碎了一套经历三百年的瓷器,面寒如冰,“把上次拍卖到的拯救者找出来给我。然后,查!谁伤了她,剁手剁脚!” 倾国倾城。 季娟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高雄,不愿相信的问,“你说什么?安宁的孩子没了?” 高雄沉痛的点头:“刚做完手术,你要去看她吗?” “要!马上带我去!”她上了车,迫不及待的问,“安宁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高雄摇头:“我不知道,暂时也没人清楚,更没人敢问嫂子。” “夜风呢,死到哪去了,为什么没照顾好她?” “唉!”高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仁爱医院。 周丰仁听到夜正新的话,站在那里,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若不是夜正新及时接住,后果不堪设想。 军工厂中。 舒晓明接到夜正新电话,脸色倏然变得铁青,扔下一帮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天使医疗团队。 所有人放下手头的工作,拎起自己的工具箱,全部往第一人名医院赶去。 陈志贤新买的房子中。 他刚挂上电话,就看到听见他电话内容的万思雅满脸是泪,她上前抓住他胳膊,哭着哀求,“带我去看她!带我去看她!” 某处。 醉醺醺的某人看完手机上的内容,顿时像失了魂一样,扔下酒瓶,疯狂的向外奔去。 还有,这处,那处,关心她的,和她有关的人,都吊起了心,往医院赶来。 第334章 可怕的女人心 舒安宁静静的躺着,手覆在肚子上,呆呆的瞪着大眼,一眨也不眨,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 躺在床底下的夜风,同样静静的、呆呆的,像被妖精吸取了精魄的行尸走兽,没有一点的生气。 他正在哀悼失去的孩子! 自从安宁进了病房,他就没能在和她说上一句话。 他的解释她不听,只要他敢开口说一句话,她就敢自残! 那种疯狂的恨意,让人看了震惊! 他也恨! 恨爷爷在四个月前把他威胁到M国去,给他造成无法解释的硬伤! 恨朱青青恬不知耻,把肚子里不知是谁的野种栽赃到他的头上! 他也恨周翠琴,恨她伤了安宁的孩子,伤了安宁的心,而他为了安宁的孝顺之心还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恨安宁,因为,那是他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女人,就算她给他再多的委屈和不公,他也不恨。 他爱她,无论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余光中,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然后是男人略显无力的声音,“安宁,我对不起你。” 是舒晓明! 夜风无声的冷笑。 他知道舒晓明为什么要道歉。 舒晓明是退伍的特种军人,很少有人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有着明锐的洞察力。 想必他已经把安宁出事的前因后果迅速的调差清楚了,所以才会说对安宁说对不起。 只可惜,周翠琴是他的女人,他根本舍不得为了女儿对他的女人做什么! 夜风在心里埋怨他,却不知舒晓明也是满心的苦涩。 他的确在第一时间调查了安宁出事的真相,然而打电话去质问周翠琴的时候,她却在电话中冷笑,理直气壮的说她只是为了教女儿自尊自爱、不要自甘下贱! 还有一些话,难听的他连回想一下都觉的是对安宁侮辱。 他没有想到,曾经温柔似水、端庄贤淑的爱人,有一天会比泼妇的嘴还要恶毒。 那每一句话,都如同钢针一样,插在他最柔软的心脏上,滴血的疼! 他对不起安宁,对不起她曾经呼喊过的一声声“爸爸”! 但,无论有多少的愧疚,他也不会纵容她拿肚子里的孩子不当回事! “安宁,为什么不肯要肚子里的孩子?” 躺在床下的夜风顿时僵住了身体,不敢呼吸。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不肯要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不是孩子保不住了,才流掉的? 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不不! 一定不是他想的这样! 夜风抱住肩膀,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他好想,好想抱着他的宝贝,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久久的,当夜风以为舒安宁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声音粗哑,带着让人诧异的凉薄的笑声,“它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欢迎它。” 不! 夜风差点从床地下跳出来,他想告诉她,他欢迎,他非常欢迎,他愿意用减寿来欢迎! 但是,他没有动,僵硬着身体躺在地上,想要听听她真实的心声。 从来,都是他追着她在跑,不容她拒绝,不容她逃避。 那会不会在她的心中,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是因为被他死缠烂打的没办法?或者是因为觉得欠了他一条命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突兀的出现。 理智告诉他不该这么去想她,情感上却是控制不住的这样去想。 不然,怎么解释她说的那句话? 舒晓明闻言很生气:“为什么这样说?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恩赐的宝贝,你既然拥有了,就不该狠心的不要她!” “我宁愿你狠心的不要我!”舒安宁凶狠的盯着他,像被人撕开了伤口的小兽,恨不得咬他一口。 “如果不是你的自以为是,不是你的刚愎自用,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痛苦!” “你……你说什么?” 话题转变的太快,让人根不上思路。 舒晓明却大惊失色,“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她又一次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出了眼泪看着他,“你不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忘记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二十五年前你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砰!”舒晓明手中的杯子落地,砸出刺耳的声音,犹如她现在的声音。 他不敢相信的盯着她双眼,颤抖了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傻丫头,睡晕乎了吧,乱说话。”舒晓明佯装听不懂她的话,然,她的冷嗤声让他明白,她或许早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颓废的弯了腰背,精气神瞬间被抽离,“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我开口问你要第一台电脑的时候。” 两人的对话像是在打哑谜,床下的夜风听不懂,当事人却心知肚明。 舒晓明看着他,面对生死也没有出现过的无措在他眼中浮现。 她问他要第一台电脑的时候,那是……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啊,她居然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难怪她非要出国,不惜第一次违逆了妻子的意愿。 舒晓明嘴巴苦涩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其实,伤害已经造成,无论什么理由也都不值一提吧! 他揉揉冷惯了的脸,第一次感觉到羞愧,“就算我做了对不起你妈咪的事情,这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流掉它?” “因为,我是你和万思雅的私生女!” 一句话,舒晓明脸色大变,肩膀塌了下去,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以为她只知道了自己的背叛,现在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舒安宁闭上眼,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痛苦神色,“我不是妈咪的孩子,我是你背叛妈咪生下的私生女!” “因为我,弟弟才会在妈咪肚子里受伤,因为我,妈咪的人生才会一片黯淡。” “我欠她一个健康的孩子,就该还她一条性命!”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是胡说吗?”舒安宁睁开眼,冷漠的眼神对上他的。 “妈咪怀着弟弟九个半月的时候,我出生了,你为了掩饰你的背叛,为了把私生子的我名正言顺的养在身边,你串通医生,准备让医生接生的时候,说妈咪生的是双胞胎。” “我有没有说错?”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你以为这样做天衣无缝,没人会发现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但我也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讽刺的笑笑,笑容凉薄,“你没有想到,你和医生的勾当被妈咪发现了,她惊怒之下,撞到桌子,孩子不仅早产,而且还伤到了脑袋,一出生就被判定为智力有缺陷。” 舒晓明震惊的道:“你是说你妈咪早在二十四年前就知道你不是她的孩子了?” 她绷着脸:“是!” 舒晓明吃惊极了,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除了他和安宁的亲生母亲没有人再会知道她的身世,没想到,他的妻子早在那么多年前就知道了。 那么,妻子曾经说的那些为了安宁好必须要怎么样严厉的话,其实是别有用心了? 难怪,他总觉得,每一次的理由都很牵强。 他只当妻子是对孩子要求严格,谁曾想,妻子早就知道一切。 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必定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为了孩子好。 哈哈哈! 别说安宁想笑,他突然间也很想笑。 这么多年,他战战兢兢的怕妻子知道真相会对安宁不好,所以容忍妻子时有苛刻,有时候见她对安宁管的过分也睁只眼闭只眼。 甚至在孩子稍微大点的时候,连疼爱都不敢放在明面上。 没想到,妻子早已知道了一切,并利用自己愧疚和心虚的心理,用为了安宁好的借口,对安宁做下许多不好的事情! 他真的好蠢,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 还自以为隐瞒了所有人,殊不知,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发现了一切,并一步一步的计划着毁了安宁! 如果安宁十年前没有发现他的背叛,从而怒走他国,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妻子养的骄纵蛮狠,眼里只有她不会再有别人? 这个女人,能把所有的事情隐藏在心底二十多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面前是贤妻良母,在孩子面前佯装慈母,成功的挑拨了他和安宁的感情。 现在利用安宁治好了儿子,底气足了,就不管不顾的露出真实的面目,恶毒的害了安宁肚子里的孩子! 心机如此深沉,多么的可怕,多么的阴险! 而这个女人,却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想一想,他就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女人,利用他的愧疚,每次都用无形的威胁逼着自己和安宁生分,甚至在安宁出国遇到麻烦的时候,还背着他冻结了安宁的账号。 她给他的理由是,为了锻炼孩子的能力! 他是有多蠢,才会相信了她的话? 论演技,她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他那点遮遮掩掩生怕被她知道万思雅存在的做法,简直太可笑了,或许,他每一次妥协于愧疚之心时,她还在笑话他的愚蠢呢! 第335章 二选一 舒晓明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笑。 二十多年前,他因为一次醉酒后无意的荒唐,跟万思雅弄出了人命,一直觉得对不起妻子,在以后的人生中,处处忍让,处处宽容,甚至因此疏离安宁,不敢对她有过多的疼爱。 可谁知,一切都是笑话! 他的妻子早就知道一切,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用他的心虚和安宁的愧疚来操控他们两个人的人生,肆意挥霍他们的信任! 他苦笑一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三岁那年,我和韩成订婚,安平被韩家的亲戚笑话了,跑到外公家哭闹,我追去安慰,听到了妈咪自责的话。” “她说,她不该心眼那么小,如果能够大度一些,就不会因为发现你的背叛、我的存在而撞到肚子,弟弟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我欠了弟弟,欠了妈咪。既然上天让我伤了肚子,冥冥中就注定我要替生我的那个女人赔妈咪一个孩子!” “你住嘴!”舒晓明握紧拳头,恨不得能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豆渣,才会有这样愚孝的想法。 同时也气愤周翠琴,在孩子面前做戏。 他可以容忍妻子对他耍心眼,但是他容忍不了妻子利用母亲的身份对安宁虚情假意的欺骗! 尤其是想到舒安宁出国前后的事情,更坚定了要让舒安宁不能愚孝的念头,否则,以后不知道妻子会利用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欠你妈咪的是我,要还债也是我还,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什么都不用说,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 孩子还在! 夜风激动的忍不住想跳出来,但一想到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又躺了回去。 不过,至少没那么绝望了。 因为,她不要孩子,不是因为和他扯上关系的朱青青,而是因为老一辈人的恩怨。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她因他的命令而情绪激动。 “就凭我是你爸爸!”他也因她的反问大了声。 “你不是我爸爸!”安宁瞪圆了大大的眼睛,里面是对他满满的恨意。 “当你背叛了妈咪,无耻的骗妈咪我是她的孩子,害的弟弟变成傻子,还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牵扯不清,你已经失去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资格!” “就算我再没有资格,我也是你爸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被你妈咪骗了,她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住嘴!”舒安宁气愤的打断他的话,“你别想给妈咪抹黑!” “妈咪对我是无私的,她是爱我的!只因知道我喜欢医术,就央求外公把从不外传的祖传中医绝学交给我,为此甚至差点被外公赶出家门。” 他打断她的自我催眠:“你别自自欺人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学医!难道你忘记了是怎么瞒着她学医了吗?” “妈咪嘴上说不喜欢, 实际上她比谁都高兴,不然也不会去求外公!” “不可能,我根本都不知道这些事,你……”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瞒着妈咪和你的情人勾勾搭搭,怪她不懂男人偶尔放纵的情有可原,怪我不懂事不尊你不敬你!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当初为了嫁给一无所有的你,妈咪差点和家里断绝关系,后来为了我,气的外公扬言不要她这个女儿。她不欠我什么,却给了我比亲生母亲更多的爱和关怀。”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还债!别说今天失去一个孩子,就算妈咪要我的命,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过,舒晓明,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你就不该让我活着出生到这个世上!” 舒晓明踉跄后退,因她的话而伤心,“你恨我?” 她瞪着他,咬牙,“我恨你!” 舒晓明颓然坐到椅子上,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没有什么,比孩子恨自己更让人伤心了。 舒安宁看着他悲伤难过,心中有一种扭曲的变态快感,她变本加厉的的刺激他。 “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小时候黏你的小公主突然对你不冷不热,再也不肯喊你爸爸?那是因为在我和韩成订婚那天,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来找你!” “我看到了你的背叛,看到了妈咪的眼泪,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和那个女人!” “安宁,那个女人……她是你亲生母亲。” 舒安宁嗤之以鼻:“她不配!” “我只是她用来想气走妈咪,跟你双宿双飞的棋子而已!她如果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不会放我在情敌的面前生活二十几年!” “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她就没想过?如果妈咪心狠一点,可以造出多少的意外让我活不到长大!” “舒晓明,你以为那个女人真的爱你吗?她不过是看中了你的钱还有你那副臭皮囊而已,如果你脱下舒总裁的外衣,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哼,其实以她的相貌,肯定会有很多人追求,说不定,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呢!” “啪!” “砰!” 巴掌声和物体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夜风猛然从床底下窜出,飞身挡在舒安宁面前,怒视舒晓明,“你凭什么打……”她! 最后一个字,在看到舒晓明脸上的手指印时,消失在口中。 他看看舒晓明,看看舒安宁,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她打了舒晓明,还是他自己打了自己。 舒晓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英俊的脸上全是痛苦。 她该是多厌恶自己的私生子的身份,才会不惜用言语侮辱自己也要伤他的心! “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你扭曲了人生观、价值观,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作贱自己!” “你是孝顺的好孩子,你亲生母亲也是好妈妈,是我对不起她!” “我不需要你为我说好话!”门口突然传来尖声的呵斥。 万思雅捡起摔到地上的保温桶,在陈志贤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到病床前。 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恨声怒道,“的确全是你的错!” “你答应过我,会给安宁安定美满的生活,让她受最好的教育!可是你给了她什么?” “教的她是非不分、蠢笨愚孝!” 舒晓明扭着被打歪的脸,第一次在万思雅面前气短,愧疚的无话可说。 万思雅转头,未语泪先流。 她疼惜的看着舒安宁,眼泪啪嗒啪嗒的流,“安安!我的孩子!” 舒安宁不为所动,冷冷的迎向她,面带讽刺,“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这辈子,我只有一个母亲,她的名字叫周翠琴!至于你,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 “我……我才是你母亲,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能不认我!”万思雅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唔唔唔……” 舒安宁揉着脑袋,冷声道,“别在我面前哭。” 万思雅摇头,痴痴的看着她,“孩子!” “我说,不要在我面前哭!”她突然暴怒,抓起床头的杯子用力的摔到地上,吼道,“走!都给我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她不想见到万思雅,不想看到舒安宁,更不想看到夜风! 她谁都不相见! “滚!都给我滚!”她毫无预警的暴怒,抓住东西,没头没脑的对着几人砸过去。 顿时,病房乱成一团! 突然,病房中传来凉凉的声音,“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舒安宁瞬间安静。 众人回头,看到周翠琴踩着鞋跟款款的走来。 她扫了一圈混乱的病房,最后眼神落在舒安宁身上,勾唇笑道,“住院啦?被我打了一巴掌就住院,你是想告诉别人我心狠手辣一下子就把你打伤了吗?” 夜风早看不惯她对安宁颐气指使的样子,不客气的道,“难道这不是事实?” 周翠琴不屑的瞥他一眼:“这是我和我女儿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少插嘴。” “安宁是我的老婆,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夜风在,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 “哼!是吗?”周翠琴冷哼一声,看他的眼神带着挑衅,自信满满的道,“安宁,夜风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不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准备怎么做?” “我……” “想清楚了再说。”周翠琴笑着看她,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是我的女儿,要做个乖孩子,妈咪就会喜欢你。” “如果你不听话,要和他在一起,你以后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威胁! 这是让舒安宁必须要二选一。 就像很多女人问男人说: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一样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只是问问,眼前的这个选择题,是必须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该怎么做? 继续和夜风在一起?还是做周翠琴听话的乖女儿? 舒安宁脑海中闪过一幕幕。 记忆中,周翠琴待她如亲子,关怀备至,细心呵护。 犹记得五岁那年,她被幼儿园的小朋友砸破了头,是周翠琴不管不顾的逼着对方的家长,把那小朋友给揍了一顿,让她感受到母爱得温暖。 而夜风,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有着多情桃花眼的男人,不会是托付终身的良人,但阴差阳错,他们走到了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要说对他没有爱,那是在骗自己。 但是,当从朱青青挺着肚子出现的那刻起;当她知道夜风曾让夜云顶替了他身份的那刻起,就算没有周翠琴的逼迫,她和他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她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如果当初不是傻傻的信了他从未碰过别的女人,何至于会到如今这样。 情啊,总会让女人智商降低,好在,她还没有陷的不可自拔。 第336章 真面目 舒安宁看向夜风,眼神中的决然无情让他心寒。 熟悉她的他不用等开口就明白了她的选择,顿时心冷的浑身发抖。 他以为,她对他是有爱的,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两人间的感情不说无懈可击,至少也要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轻易说分离。 但没想到,他所有的重量,居然抵不过周翠琴的一句话! 如果周翠琴是情敌,他可以争一争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是,面对她重于生命恩情的养母,他拿什么去争? 他把她当成心灵的全部,当成唯一,可他的情,他的爱,他整个人,在她眼中,或许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何其可悲! “我们离婚吧。”安宁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夜风有多爱他,明白他的情深不悔,但是,她不能违逆妈咪的话,让妈咪伤心。 父亲已经背叛了妈咪,她要为万思雅和父亲,为妈咪赎罪! 分就分吧,夜风那样那样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朱青青不就挺着肚子等在那里吗。 夜风僵住,戒指被紧紧握在掌心,他佯装不在乎心头骤然紧绷的刺疼,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占了我身体,不能说话不算话,吃完抹嘴就想走。” 安宁嗤笑自己当初的傻,被他耍的团团转而不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说那些话有什么意思,说吧,我要离婚,条件你开。” 她的话冷漠而无情。 夜风心里阵阵发痛,他仰起头深呼吸,风情的眼眸没了光彩,骄傲却不想在她面前展露丝毫,“把孩子生下来吧,被你占了便宜那么久,总不能啥也落不着吧。” 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他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来陪她耗,等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他就不信,周翠琴能活的过他! 到时候,周翠琴先死了,她就不用痛苦二选一的抉择,可以毫无负担的和自己在一起了! 闻言,舒安宁的手不知觉的摸向肚子,看的周翠琴眼神骤寒。 “你居然未婚先育,简直恬不知耻!”舒安宁对夜风说的离婚两字,被她故意忽略,她就是想要趁机羞辱安宁,打她的脸! 凭什么她的安平自肚子里未出生就受到伤害,她一个孽种还想生下小孽种,简直是妄想! 她看向夜风,嗤笑道,“夜二少钱多的花不完吧,是不是习惯让每一个跟你有关系的女人都为你生个孩子?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朱青青肚子里的那个,你还有多少孩子?” 她冷冷的看他:“安宁不是她们,没有她们那么高的奉献精神,我们舒家也不需要卖子求荣,想要孩子,找她们生去吧。你,安宁不会要,孩子,安宁也不会留!” 她打着高尚的幌子,残忍的为安宁下了决定,绝不允许她生下孩子! 想得到美满幸福的生活? 做梦去吧! 万思雅欠她的,她要让她的女儿用一生来偿还,用她后辈子孙来偿还! 这一刻的周翠琴,因为儿子被治好,即将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她已经无所顾忌,不再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把不满和愤怒暴露出来。 但习惯了做戏的她,就算残忍的对待安宁,却还企图用为她好的名头当作遮羞布,掩盖她狠毒的内心和恨意。 夜风气的眼睛发红,恨不得把坏人姻缘的周翠琴给扔出去! 他正要让安宁看清周翠琴的真面目,一直冷眼旁观的万思雅愤怒的开口了,“你放屁!” “周翠琴,有我在这,你少用虚伪的嘴脸骗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惹毛了我,我让你一无所有!” “就凭你?”周翠琴不屑的看她,“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供男人发泄情欲的工具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这么多年,舒晓明把万思雅保护的严严实实,她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现在,人就站在面前,她要是不撕下万思雅几层脸皮,就对不起她二十多年的忍辱负重! 她看了眼舒安宁,故意在人心口上插刀,“要是往上数个一百年,我是正室,你充其量不过是个通房丫鬟而已,卑贱的可以随时用金钱买卖。” “你小人猖狂!我大度,替你养大了孩子,你不知感恩,还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简直不要脸到极点!” 她的讽刺毫不客气,并没有因为舒安宁的存在而收敛,相反,还变本加厉,不仅侮辱了万思雅,还把安宁一同踩到尘埃里。 “你……”陈志贤眼见心爱的女人和女人的女儿被骂,温润的他脸色发青,手指痒的想揍人。 他不会骂人,那不符合他一贯的身份,但他是男人,要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女人。 “舒先生,如果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女人,我不介意走法律途径,让律法来替你管教。” 周翠琴冷笑,抢在舒晓明面前怒道,“律法要管,也是先管不要脸的狗男女!” “够了!”舒晓明怒喝一声,冷冷的望着周翠琴,面无表情的道,“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就出去!” 周翠琴被他气的胸口疼:“你……” 他不耐的眼神扫过来:“别挑战我的耐性。” 周翠琴明白他不说则已,说到就能做到,如果她敢不听话,被扔出去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怕被扔出去,但是,她现在不能离开,她一定要亲眼看着万思雅那贱人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因为自己的话打掉孩子,让她们母女反目成仇! 她看向舒安宁,恶毒的道,“安宁,你自己就是小三的孩子,难道还想让你的孩子也当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吗?还不打掉,等到什么时候?你…… ” “啪!” 周翠琴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舒晓明,你居然敢打我?” “再胡说八道,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 “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像撒泼的泼妇一样,怒吼着向他冲过去,大有不把他的脸抓花誓不罢休的感觉。 中途,她眼神一闪,故意装作脚下不稳,向着病床的方向摔去。 此时,离得最近的夜风正在弯腰把安宁扔在脚下的东西捡起来,听到风声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 而其他人因为刚才的吵闹,都自觉的远离了床位,最近的也有三步远,根本来不及救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翠琴重重的向病床上摔去。 如果被她砸中,舒安宁轻则流产,重则肚子受创,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再要孩子! 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此刻,谁都没办法救她,除非她自救! “安宁!” “舒舒!” “丫头!” 众人的惊呼声就在耳边,却仿佛隔着千重山,传不过来。 舒安宁看着周翠琴越来越近的脸,和她眼中怎么也隐藏不住的兴奋,心,疼的揪成一团,眼,酸涩的想流泪。 妈咪啊,如果您不想我要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一句话,我就会听从,何必……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毁了我呢? 难道,我的千依百顺、我的没有原则的愚孝、我花费十多年潜心研究医学治好了弟弟,仍旧不能弥补父亲对你的伤害,不能让你满意吗? 难道非要毁了我,你心中的恨意才会消失吗? 她闭上眼睛,一滴清泪落下。 众人的心落到谷底。 完了,完了! 突然,舒安宁抓住床上的被角,手臂用力一抬,那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知为什么,瞬间绷的笔挺,在离她上方一尺左右高度的地方,变的像木板一样坚硬。 被子刚刚变身完毕,周翠琴就重重的扑了上去,那硬硬的被子阻挡了她下扑的冲势,咯的她痛叫出声。 眼见着计划就要成功,却在最后关头被挡,她怎么会甘心,也不遮遮掩掩了,瞬间露出丑陋的嘴脸,抬手用力把被子往下压,不依不饶的想压到舒安宁身上去。 在她手动的那刻,舒安宁豁然睁眼,对她仅存的一丝期待也破灭,眼中再也没有了妥协。 她右手按在床上,翻身一滚,整个人从床上掉下去,下一秒,周翠琴成功的把被子压回床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舒安宁在落地的那刻,被夜风稳稳的接到了怀里。 站起身,看到周翠琴得意的面孔,彻底寒了心! 这些话说起来很慢,但从周翠琴扑向她,到她成功落地,被夜风接住,前后不超过三秒。 周翠琴得逞的笑容刚刚展开,她已经站稳了,并且,不知从哪里变出的针包,当着众人的面抽出银针,一根根扎到自己小腹上,为自己保胎。 过了一会,她苍白的脸色才开始有了人色,冷汗也不再流。 自此,众人提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万思雅更是捂着嘴巴,软软的靠在陈志贤怀里,把几乎崩溃的哭声硬生生压在喉咙中。 陈志贤也松了口气,紧紧的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舒晓明更甚,他手中还握着差点甩出去的匕首,脸上冷汗直流。 刚才那刻,他居然想…… 幸亏安宁没事,不然,别怪他无情! 夜风脱掉外套,罩在安宁身上,冷掉的心开始回暖。 他以为,安宁会愚孝的认命,不顾伤害任周翠琴砸在她的身上。 还好,她在最后的时刻醒悟了,不然,他不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或许会杀了周翠琴,也或许会当着周翠琴的面毁了安平,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锥心之痛! 第337章 嗜血的夜风 舒安宁不见了! 在她选择留下孩子,不再对周翠琴言听计从之后,夜风以为两人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快乐幸福的生活。 谁曾想,她突然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中,任他翻遍整个T市也找不到! 他入侵了各个交通渠道的系统,也没有查到她出境的距离。 “还没找到吗?” 风华阁中,陈志贤看到夜风在短短的几天内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也有些心疼。 夜风摇头:“没有,T市没找到,也没查到出境的记录。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其实,他知道问了也白问,因为如果有消息,陈志贤也不会问他了。 果然,陈志贤也摇头,“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有一点的消息。” 听到这话,身旁的万思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一个劲的自责,“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我没告诉安宁舒晓明不是她亲爹,她也不会消失了!” 她仍旧能够记得那天,当她看清周翠琴的卑鄙无耻后,冲动之下,说出隐瞒了所有人的真相时,安宁是怎样的震惊、变色。 她对安宁说:“安宁,你不要再傻傻的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了,我们母女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她,是她的男人对不起我们!” “你的父亲,是一个军人,他很好,救过我的性命,对我呵护备至,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在我和你父亲准备领证的前一天,他接到命令,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我等啊等,可没想到最后等来他死亡的消息!” “你的父亲,是为了救舒晓明而死的!” “那时候,我刚知道怀了你,为了让你以后有个完整的家,能受到最好的教育,我利用一场醉酒,让舒晓明以为碰了我,让你成为他的孩子!” 万思雅犹记得,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的安宁愣愣的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吐血倒地。 她说:“原来这么多年,我的愧疚和补偿,都是源于你的谎言!” 她昏倒,众人也从震惊中回神,病房里乱成一片。 当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对安宁说句对不起的时候,安宁却不见了! “志贤,都是我糊涂,我不该做下那样的事!要是安宁是因为我觉得没脸才藏起来不愿意见人,我可以去死!” “你别胡说!”陈志贤把她揽在怀里,心酸又心疼,“安宁不是那样的人,她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的,不信你问夜少。” 万思雅眼巴巴的看向夜风。 夜风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冷漠,“万姨别多想,安宁最孝顺,以前那样对你,是因为不知道真相,现在知道你和舒先生没有关系,她不会怪你了。” 最多,会觉得愧疚,对误会万思雅的愧疚。 其实,安宁消失的原因,夜风能猜出一些。 不外乎两个原因。 一是猛然听说舒晓明不是自己的父亲,觉得这么多年的埋怨和愧疚成了笑话,另外一个就是,因为他! 第一次见到安宁的时候舅舅就说过,安宁那样的脾气,肯定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如果知道了他以往的风流韵事,肯定会把他给拆了。 他当时也回过舅舅,说自己是黄花小花,舅舅给他的,是嗤之以鼻。 没人相信有着妖孽外表的他会二十八年仍保持纯洁之身! 本来安宁就是半信半疑,朱青青的出现,更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安宁从周翠琴虚假的母爱中走出,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谁曾想,她一言不留的就走了,只留下一份离婚协议托夜云带给他。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也分析过两人之间关系。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轻信朱青青的话,轻易的说放弃? 他宁愿安宁把他拆了! 这样至少表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可是,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就像一阵风,飘进他的生命,留下涟漪又毫无留恋的飘走,却带走他所有的思念和爱恋!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万思雅这一生或许过的很任性,但对于唯一的孩子,她是打心底疼爱,不然也不会宁愿背着小三的名头也要把安宁送给舒晓明去养了。 因为那时候的她,根本给不了安宁幸福安宁的生活。 “让算计安宁的人付出代价!”安宁因为朱青青才对他产生误会,他要做的是,用实际行动告诉安宁,朱青青和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个女人,既然敢到安宁面前胡说八道,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T市某处私人诊所中,朱青青躺在一张冰冷的床板上,四肢被绑,分成大字型。 此时,她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吓得眼泪哗啦啦的流,完全失去了找上舒安宁时楚楚可怜的形象。 夜风端坐在加高加大的椅子上,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漫不经心的问,“朱小姐,听说,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高雄负手站在他身后,眼观六路,纹风不动。 朱青青也是个蠢的,被夜风妖孽的样子迷了眼,失了神,居然看不到他和颜悦色之下的狠厉,瞬间变的傻乎乎的道,“我肚子里,本来就是你的孩子啊。” 或许是夜风此时的表情太过平静,让她没了恐惧之心,以为凭借自己的漂亮的外表,能把他给迷住了。 “你忘了吗?当时夜爷爷把咱俩关在一个房间,还给我们灌了酒,我们俩晕乎乎的就在一起了。” 说到此处,她微微低垂了脑袋,好像很害羞似的。 但她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被四肢大开的绑着,做出这种动作,有多么的不合适,在别人眼中,除了做作,就是丑! 偏她还不自知,努力眨动眼睛, “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我本来没想回来找你,可是,我怀孕了!” 双眼中出现莹莹水光,她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亲人一样的诉苦。 “我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没关系,可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被人骂作野种,当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私生子三个字,让夜风想起了安宁因为这三个字受过的委屈,他瞬间变得暴戾,冷着脸道,“没听到朱小姐说怀了我的孩子吗,还不赶紧动手确认!” “是!”高雄恭敬的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对带着口罩的医生道,“剖腹取子,提取孩子DNA!” 一句话,差点被把朱青青给吓死。 才四个月左右的孩子,取出来还怎么活? 而且还要剖开她的肚子! 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不要!不要过来!”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医生,她惊恐的失声尖叫,大小便失禁,“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夜风皱眉:“专业点行不,吵得我脑袋疼。” “是挺吵。”高雄说着,从角落里摸出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到她的口中,对医生道,“麻药少打点,要保证能让朱小姐体会到疼痛的感觉。” 医生迟疑的问:“那……干脆不打麻药?” 高雄无所谓的道:“随意,只要你能保证不死人。” 不是他怕弄出人命,而是很多的时候,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折磨。 “好来,您放心吧,我就靠这手艺吃饭呢,保证不会弄死人!” “唔唔唔……”朱青青呜呜求饶,那雪亮的手术台,在朱青青眼中,像是死亡的镰刀,随时对她勾魂夺命,她拼命的挣扎,双眼暴突,仍旧逃脱不了被剖腹取子的命运! 血,染红了光光的床板,映的夜风的双眼血红一片。 他一口饮尽杯中似血的红酒:“你在同情她?” “没有!”高雄转头,认真的道,“自作孽不可活!她敢害了嫂子和未出生的侄子,不要她命已经是仁慈!” 高雄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他是夜风手下最得力的下属,说是下属,其实更多的像兄弟。 夜家不是普通的商人,有很大一部分灰色地带的生意,很多不方便夜风露面的事情,都是高雄在处理。 杀人放火的事情,在必要的时候,会去做。 “知道吗?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大哥出手,没人救的回来。” “当时我看到安宁在我面前倒下,走过的路上全是血迹,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夜风倏然握紧酒杯,眼中是嗜血的猩红,“我想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嘶声呜叫的朱青青,在痛苦万分、疼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居然莫名的把这句话听到了,她吓的僵硬了身体,脸色死灰一片,也不敢再叫一声。 不多时,一团血肉从她肚子里拿出来,那医生还特意往她面前放了放,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孩子!” “唔唔唔……”她瞪圆了眼睛,手脚挣扎了一会,软软的耷拉下脑袋。 夜风厌恶的看了一眼:“别让人死了。” “放心吧。”一管药剂打下去,朱青青想昏都昏迷不了。 她清楚听到夜风讽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野种,也敢往我身上赖,痴心妄想!” “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那晚上,我虽然被爷爷灌了酒,但是我全程清醒,我根本就没碰过你一下!” “你以为我醉了,记不得事了,就想把你肚子里的孽种赖在我身上,也不看看你有多少多少的能耐!” “唔唔唔……”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听那个女人的话,不该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情,必须要负责! “夜少!”守在门口的保镖突然开门进来,低着头急道,“老爷子闯过来了,兄弟们不敢拦!” 第338章 混账 朱青青被人生生剖开肚子,疼的她几度昏厥,又被医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弄醒。 痛不欲生时,突然听到保镖说老爷子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瞪大了双眼往外看,“唔唔……” 夜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勾出讽刺的笑容,“不用拦着,让人进来吧,免得老爷子拿你们撒气。”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保镖急忙出去,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人一脚踹飞进来,撞到诊室的墙上,又滑落到地,疼的他半天起不来。 高雄闪身站到夜风身前,面色冷峻,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反观夜风,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重新倒了杯红酒,轻轻摇着,晃啊晃,连向门口看一眼都不曾。 一声冷喝从门口传来:“把人扔出去!” 两个彪形大汉如狼似虎的冲进门内,想抓起倒地的保镖往外仍。 夜风淡淡的抬眸,风情的桃花眼眯出嗜血的弧度,用平淡的语调说出一个命令,“废掉!” “是!”高雄身形一闪,气势突变,如鬼魅般靠近冲进门内的彪形大汉,出手狠辣,只听“咔嚓”几声,不出片刻,那两人被他打断手脚,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又回到夜风身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瞬间废了两人的人就是他。 “放肆!”一道身影伴随着怒吼声从门口进来。 来人身材高大,头发花白,双眼如鹰,一身儒雅的唐装也掩饰不住他的严厉气势。 他,就是夜家的老爷子! 他看起来不像周丰仁那样慈祥睿智,而像是好勇斗狠的年轻人,给人一种非常不好惹,见而生畏的感觉。 此刻,他大踏步进来,看了眼被绑在木板床上状况凄惨的朱青青,眉头皱的能夹死几个文字。 朱青青从喉咙里发出低吼,惊喜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流,挣扎着手脚,唔唔的求救! “混账,连老婆孩子都敢害,你简直混账!”他站在夜风两步远的地方,瞪眼道,“还不快把人给放了,让医生抢救!” “老爷子,这是您的老婆孩子?”夜风见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心寒之下,气笑了,连爷爷也不喊了。 翘着二郎腿,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您老真是老当益壮,都八十岁了还能玩的动女人,弄出个孩子出来,孙子我真心佩服!” “放肆!说什么混账话!”从来没人敢跟老爷子这样说话,他气的手杖用力的敲在地上,怒道,“那是你的媳妇,你的孩子!再说混账话我打断你的腿!” 老爷子是霸权的,霸道的,他说要打断夜风的腿,没有丝毫的虚假,绝不是说着玩玩的。 可夜风会害怕吗? 当然不会! “老爷子说笑了,这个女人我根本认识是哪只,怎么会是我的媳妇。您老应该是年纪大了,眼花看错了吧?我的媳妇叫舒安宁,怎么可能是这种没人要的丑女人!” 就差明着骂老爷子是老眼昏花了。 老爷子手杖敲的啪啪响:“混账!你的婚姻大事自有我来安排,我说青青是你媳妇青青就是你媳妇,什么乱七八糟的舒安宁,有多远滚多远,我绝不认可!” 老爷子在夜家当家作主半辈子,霸道惯了,没人敢跟他呛过声,就算当初生生打掉了穆慈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夜风想要违背他的意思,他绝不允许! 可夜风会如他愿吗? 当然不可能。 他的姑姑,他的母亲都因为老爷子而受到过痛苦的折磨,他绝不会让安宁再受其害。 他的女人,谁也别想她委屈,为此,他不惜违逆老爷子,掀翻他的霸权主义!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认可!”夜风放下酒杯,毫不畏惧的迎着他严厉的眼神,清楚明白的表达抗议,“夜家不需要一手遮天的霸道老爷子!” 想着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老爷子的逼迫,他不会带伤出国,也就不会被朱青青粘上,安宁就不会被周翠琴打的差点流掉孩子,现在还消失不见! 追根究底,一切都是老爷子的错! 都是因为他的霸道不讲理! “你!放肆!”老爷子气的眼瞪如铜铃,手杖指着他,怒道,“看在你是我最疼的孙子份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人放了!不然,家法侍候!” “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女人,你要对你最疼爱的孙子用家法?” 最疼爱三个字他咬得很重,语气是说不出的讽刺,“你最疼的我还不如一个外人份量重,我很伤心啊。” 说伤心,他脸上却带着笑容。 优雅的给自己倒一杯红酒后,做了一件严重挑战老爷子权威的事情。 夜风对医生笑着吩咐道:“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朱青青本已经青白了脸,半死不活了,闻言,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眼泪鼻涕一起流,“唔唔……” 不要! 不要啊! 她错了! 再也不敢肖想夜风了! 放过她吧! “你敢!”权威一再被挑衅,老爷子彻底怒了,就算原本对夜风有几分疼爱,也容忍不了他的顶撞,更何况,到底是不是有几分疼爱,谁也不知道。 反正这会,他是一点疼爱也没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朱青青凄厉的惨叫声,这是对他最直接的打脸! “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他怒视夜风,像在看最恨的敌人,而不是他口中最疼的孙子。 随着他的话落,从外面冲进来一群大汉,每一个都肌肉鼓鼓,大腿能有夜风的腰粗。 高雄眼神一冷,手中刷的出现一把雪亮的匕首,一马当先的挡在夜风前面。 老爷子的威名他听过,但是,他根本不惧。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顽固的老一辈,该下台了,他早就看不过夜老爷子的霸道无理了。 动辄就要打断孙子腿的人,他第一次见到,圈子里也难找! 不值得让人尊敬。 老爷子鹰眼如钩,阴寒的盯着高雄,怒道,“连他一起,打断手脚!敢反抗,直接打残!” 夜风冷笑。 打断手脚还不算残? 那打残是什么概念? 至此,他对所谓的爷爷,再也没了一丝的情意。 他扔了酒杯,脱下外套,扭扭脖子,浑不在意的道,“来吧,也让我见识下老爷子的护卫队有多厉害。” 老爷子手杖重重的杵在地上,怒声道,“去!打不残他们,你们自残!” “是!”一群如同野兽样凶狠的打手猛扑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铁棍,把两人围在中间,眼神狠厉的似要把人撕成粉碎。 只一眼,夜风就能感觉到,这群人,全是手上见过血的凶徒。 他挥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保镖,示意他们守好门口,和高雄对视一眼,道,“小心。” 话落,两人像落到狼群里的狮子和老虎,展开凌厉的扑杀。 瞬间,诊室内响起各种声音。 钢管敲在身上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以及痛苦的惨叫声。 十几分钟以后,闯进门内的大汉全部被放倒,在地上排成整整齐齐的一排,有哪个敢因为疼痛动一下,就会被高雄手中的钢管直接敲过去,轻者皮肉受伤,重则骨断筋折! 所以,大家都老实的很,尽管身上被开了口子,疼的脸色发白,浑身冒汗,也不敢乱动一下,生怕再被打。 实在是,打的太疼了,让人受不了! “你……”老爷子没想到夜风和高雄的身手这么好,他带过来的最厉害的几个打手都奈何不了两人,一时间,又气又喜。 气的是,这个孙子已经摆脱他的掌控,不再受他控制;喜的是,有这样厉害的子孙,夜家的黑暗势力不怕后继无人。 此时的他还在自以为是,认为夜风就算不听他的安排接受朱青青,也不会拒绝继承他背后庞大的黑暗势力。 “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青青,那就不要了,回头爷爷再给你找个好的。” 他以为退后一步,夜风就要感恩戴德,理所当然的道,“至于你说的什么舒安宁,喜欢的话,放身边当个情人就行。” “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身后的女人必须要有雄厚的家庭背景,不然没法和你强强联手。” 夜风擦了擦手上的血,抬头淡淡的道,“说完了?” “哼!不要以为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嘚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做不成大事的!”他的态度,惹的老爷子非常不高兴,但为了继承人,他决定忍一时。 “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你有权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没必要把感情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样,她会成为你的弱点!” “一旦有了弱点,就等于给了你的对手掌握你命门的机会,你离失败也不远……” “老爷子!”夜风打断了他的话,指指地上躺成一排的人,还有木板床上的朱青青,笑道,“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学会的自说自话?” 忽然,他收敛了所有笑容,冷声道,“我的女人是谁,跟你没有一点关心!如果老爷子还想当夜家的长辈,就请安分守己,不然,别怪夜家的晚辈不认您!” “混账!你……” “父亲。”夜正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老爷子身后,用恭敬、疏离却没有丝毫亲情的语气道,“请跟我回家吃饭吧。” 第339章 废掉 夜风原本想用温和的手段慢慢解决老爷子的霸道问题,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舒安宁,一大家人开开心心的相处。 但安宁的消失和老爷子的蛮狠消耗了他良好的耐性和忍耐力,变得暴躁、狠戾,用最直接的手段毫不留情的打老爷子的脸面,挑战了他的权威。 老爷子会怎么想,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的安宁什么时候会出现! 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 夜正新的到来暂时缓和了僵硬的气氛,他叹了口气,带着老爷子离开了。 整个诊室瞬间觉得压抑没了,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医生拿着一张报告走过来,轻声道,“夜少,初步检验已经出来,母体血型为A型,胎儿的血型为B型,DNA检测已经开始进行,争取明天一早给您。” “好。”其实,就算不做DNA检测,他也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根本就没有碰过朱青青。 而且,就从血型上来说,也能证明孩子不是他的。 因为,他根本不是B型血。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A型血的母亲和不是B型学的他,根本就弄不出B型血的孩子出来! 之所以要继续做DNA,只是为了以后找到安宁的时候给她看,证明他的无辜。 宝贝,你究竟在哪里呢? 被他心心念念的舒安宁,此时和他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区别是,她的面前被绑的是六个男人。 龙傲天翘着腿,手持一杯威士忌,懒懒的道,“女人,人我给你找到了,你想怎么做?” 舒安宁握着一杯果汁,手指因用力而变的青白,“剥光他们的衣服。” “嗯?”龙傲天不同意。 这女人居然要看别的男人的身体,他给的好脸色太多了吧? “不行,换个要求。” 舒安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管的太多了!” 她站起身,走到几个男人面前,扬起一张照片,冷脸问,“这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她拿的是季娟的照片。 据她查到的消息,就是这六个男人对季娟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轮J! 她一定要为季娟报仇!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才道,“不……不认识!” “原来不认识啊。”她收回照片,往回走,听到身后的人深呼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一样,猛然回身,抬脚用力踹到说话的那人下身,用力碾了碾,清楚的听到蛋碎的声音。 “啊……”男人发出的声音凄厉的不似人叫,听的另外几个人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龙傲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后,瞬间回神,长腿一迈,把人带到身边,担忧的急问,“肚子疼不疼?” 见她摇头,脸色立马变臭,“你能耐啊!忘记你肚子里的娃差点没了吗,还敢对人动手?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绑在床上十个月?” 她眨眼,摇头,“不用,最多绑八个多月,说不定七个多月就够了,那时候孩子肯定就出来了。” 肚子里不止一个,肯定不会等到足月才出来。 龙傲天瞪她:“就你话多!给我老老实实坐回去,有事情交给我来办。真是的,怀着娃也不肯消停。” 那语气,无奈又宠溺,听的周围的保镖一脸的僵硬。 没办法,龙老大的表现太惊人,想自戳双目都不能。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舒安宁拒绝他的帮忙, 因为不想季娟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 就当,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别闹。”龙傲天皱眉,扫眼她手中的照片,没好气的道,“不就是要查你那好友季娟被轮的事情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值得你对我藏着掖着?” 舒安宁脸色一变,看他的眼神变得不善,“你怎么知道?” 狂霸不羁的龙傲天难得噎住。 难道要告诉她,跟她有关的事情他都有在关注,正好知道了季娟的事情? “知道就知道了,哪里有那么多问题。”他挥手赶人,“去,到旁边歇着去。” 舒安宁想想也是,龙门势力遍布各国,就算在T市比较薄弱,想知道一些事情也还是挺简单的。 但这种极力想隐瞒的事情被人发现的感觉,真心不好受,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阴晴不定、狂霸张扬的男人。 可现在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把他脑子掏空,让他不记得这件事? 她郁闷的往回走。 龙傲天往她肚子上瞅了瞅,又看眼她刚才踹人的脚,走过去,动作很别扭的扶住她,“肚子里有娃呢,你注意点走行不行!” 走进的小五正好听到他温柔而不自知的话,整个人顿时被惊的都不好了。 这是让道上的人闻风丧胆的龙门老大? 没搞错吧? 确定没被谁附身? 龙傲天是谁,狂霸不可一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会在乎他人的眼光。 他把舒安宁按到软软的椅子上,转身,对那六个人说了和夜风一样冷酷的话,“废掉!”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 他们认不认识季娟, 或者记不记得曾对季娟做过什么,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有的是办法查到舒安宁想知道的答案。 现在,他只想看看这些人的嘴巴有多硬。 “是!” 龙门的帮会人员比夜风的保镖更加狠辣,听到龙傲天的命令,直接抽出西瓜刀上前,干脆利落的对着一人的下身某处用力一划。 啪叽,男人最重要的某处经历过碾碎的痛苦又被生生割掉,掉到地上,疼的那人嘶声惨叫,“啊……” 帮会人员任那人吼叫,面不改色的又抽出一根钢棍,对着他吊起来的胳膊敲去。 咔嚓两声,胳膊断了。 再咔嚓两声,双腿也给打断了! 至此,算是完成了“废掉”一人的任务,走向下一个人。 “别……别打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另个一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伙伴几秒钟内被人弄的半死不活,吓的大小便失禁,哭着喊着求饶。 龙傲天皱眉:“太吵了。” 叫的那么难听,吵到安宁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办? 帮会人员生气的卸掉叫喊之人的下巴,刷刷几下,把他变成了和第一个人相同的模样。 可恶,居然敢吵到老大,活腻歪了就去死,别牵连他受罚! 两个同伙,被弄的半死不活,另外四个吓的尿都出来了,不过,全都给拼命的憋着,没一人敢让尿流出来。 不然一会那冷酷的男人说一个“脏”字,他们估计也会变得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有时候简单粗暴就是这么有效,一下子就把人给震慑住了。 龙傲天扫眼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的四人,无所谓的道,“把你们知道的,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说,或者多说的,一律废掉!” 不说都懂,至于多说是什么意思? 自己揣摩去吧。 小五上前,接过帮会人员手中血迹斑斑的钢棍,抗在肩上,对几人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我数到三,从左往右开始,一个一个的来,抢答或者慢答的人,全部废掉!” “一……二……三……” “我……我知道那个女人!”排在第一个的男人抖着身体道,“她是上一个被我们兄弟玩过的女人……” 小五眼神骤冷,面上却带着笑意,“说话结结巴巴,回答的太慢,废掉!” 帮会人员瞅了眼他肩膀上的钢棍,面无表情的挥动西瓜刀,对着这男人下身划过去,又从一旁拿出另一根钢棍,咔嚓、咔嚓几下,再次成功的废掉一个人。 “干的不错。”小五不吝赞扬,看向下一个人,“该你了。” 被他点名的男人吓的魂都快没了,根本来不及思考上一个人究竟哪里慢了。 他潜意识的觉得小五应该不是单纯的嫌那人慢,而是…… 电光火石之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聪明的避开季娟被轮这个敏感的字,而是换一种委婉的说法。 “刚才那照片上的女人我记得,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好好教训她一顿,至于怎么教训,那人都告诉了大哥,我只是跟在后面听命令办事的。” 小五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笑问,“你们大哥是谁?” 这人也以为小五很满意他的回答,如果不是被绑着,他肯定会点头哈腰以示卑微,“排在最后面的那个就是。” “哦……”小五面带笑容,拉长了语调,在这人露出放松的神态时,突然变脸,冷冷道,“还等着我问了才说,不懂规矩,废掉!” 帮会人员内心替这人掬一把委屈的同情泪,手上动作却不慢,一划四咔嚓,再次废掉一个人。 跳过中间的一个, 小五走向排在最后,被指认为大哥的男人,笑问,“想起有什么要说的没?” “有个女人给了我们兄弟二十万,让我们对付照片上的女人。找我们的女人是谁我不认识,不过我为了留下把柄,偷偷的拍了她照片。照片就在我手机里面。” 能当上老大,确实比底下的人多了三分的见识,小五一开口,他就把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 小五从扔在旁边的七零八碎中拿出一个手机,开机,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问,“是她吗?” “是的,就是她!” 小五笑道:“很好!” 这老大也笑了,以为终于逃过一劫。 谁知,小五转身,命令道,“全废了!” “啊,饶命啊!”这老大求饶,“我都说了,为什么还要废了我?” 被跳过去的中间那人也求饶,觉得很委屈,“我什么都还没说,为什么要废了我?” 小五看向那老大:“你什么都承认了,我能不废你吗?” 转头看向中间的那人:“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还不废你吗?” 总之,必须全废掉! 敢动他恩人的朋友,全部死啦死啦地! 第340章 一个人的婚礼 舒安宁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微微皱眉。 她一直以为背后指使的人是白莲,原因是只有白莲婊才能做出因恨她而迁怒季娟的事情。 没想到不是,居然是只见过一面的朱青青!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也是因为迁怒? 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了解的那么清楚? “怎么了?有问题?”龙傲天讨厌她皱眉,比较喜欢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哪怕是嚣张的和他对着干。 “是有点问题,还要麻烦你帮忙了。”无论朱青青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说吧,我允许你跟我不客气。”龙傲天对一个人大方的时候,能让人跌破眼镜。 他那拽拽的样子,惹得她不雅的翻白眼,“照片上的女人叫朱青青,控制住她,我要和她对话。” 然后又拿出一张电脑拼图的人物像:“这个人,帮我揪出来,我要找他。” 龙傲天让她不客气,她就不客气的不客气,直接把在婚纱店推了季娟的那男人也交给他去找。 她总觉得,那次,也是季娟代她受过。 龙傲天瞅了一眼:“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难看死了。” 也不知道是说朱青青还是那个男人,他嫌弃的不想多看第二眼,对小五道,“赶紧拿走,把事情给办了。” 省的她挺着肚子还天天惦记这些事情,影响了小宝宝的心情怎么办? “是,我知道了。”小五接过,对舒安宁道,“您放心,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弄过来。” “谢谢。” 等小五走开,她对龙傲天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你龙门的人有需要看病治伤的,只要你开口,我全部免费。” 龙傲天露出一口的白牙,笑容比天上的烈阳还要灿烂,“不怕和黑道扯上关系了?” “当我请你帮忙把我从医院中弄出来,我已经和龙门扯上关系了,我不会过河拆桥,矫情的用什么原则问题来逃避人情债。” “你,和你那个小白脸闹掰了?”龙傲天继续笑,翘着二郎腿喝威士忌,一点也没被不远处血肉模糊的几人给影响。 倒是舒安宁,眼神瞥过的时候,突然觉得胃里翻滚,忍不住吐了出来。 “怎么吐了?”龙傲天扔了酒杯,一边附身去扶她,一边吩咐道,“让小五回来!” 小五是医生,一定能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谁知,刚说完话,就被她用力推了一下,那力道大的,要不是他及时放手,肯定连着她一起给摔了。 “你做什么?”龙傲天生气了。 本就是狂霸惯了的人,什么时候哄过女人,难得一次,还被人这样对待,心情很不爽。 舒安宁更不爽,干呕了几声,瞪着他,“一身酒味,熏的我想吐!” 龙傲天盯着她瞪大的眼睛,听她冷着脸说话,仿佛又看到了她当初单身闯龙门的狠劲,感觉特别的亲切,顿时又笑了。 “好好,是我的不是。”那态度,那语气,让人不想多看,辣眼睛。 时光如梭,过的飞快。 转眼就过了腊八,一步步逼近舒安宁和夜风原本定下的结婚日,小年。 这段时间以来,夜风以雷霆手段,击垮了朱青青所在家族的企业,逼的朱家宣布破产。 朱家知道原因后,登报宣布和朱青青断绝关系,可这样也没能让夜风消气,他又让朱家背负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连累后辈子孙几代人。 不是他心狠,要怪就怪朱家不仁在先。 经过调查知道,朱家先是和老爷子联手算计他,差点让他和朱青青在M国发生点什么。 后算计失败,又生一计,让朱青青干脆怀了别人的孩子嫁祸到他头上,害的他的宝贝差点没了孩子。 不可原谅! 至于另外一个帮凶,白莲,他暂时放过了。 因为他察觉到有人在调查白莲,他感觉那个人应该是安宁,所以准备用白莲把安宁给钓出来。 但对于白莲身后的白家,他没有客气。 像对付朱家一样,白家也被他玩的破产,负债累累。 白莲的父母仗着以往的交情,求到夜正新头上,夜正新只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 他说:“你们的女儿白莲,为了离间我儿子夜风和他未婚妻安宁的关系,不惜对我爱人穆慈下药,还催眠的她性情大变,我不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有脸到我面前求情?” 没错,根据舒安宁当初提供的信息,夜家找到催眠高手,夜风又对穆慈进行了详细的检验,终于查出,一切都是白莲在搞鬼。 白莲在国外的时候,和人学了催眠还有一些下作的用药手段。 没想到的是,她利用穆慈对她的喜爱之心,对穆慈催眠下药。 穆慈接受治疗情况好转一些后,知道她曾对安宁说过那些话,愧疚之后是对白莲浓浓的气愤。 她扬言,再也不想见到白家任何人,夜风想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拦。 如今,白莲失去白家的背后的支持,又失去穆慈的喜欢,虽然夜风没有对她直接下手,那日子也不好过。 走路被车撞,出门遇流氓,吃饭碗里能发现热翔,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酸爽。 在她精神紧绷,脑子里最后的一根弦就要崩断的时候,小年到了。 夜风和舒安宁原定的结婚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各报纸、新闻、媒体闻风而动,争相报道。 在T市最高档的大酒店中,鲜花、气球、照片、美酒等,结婚应该准备的所有东西,都准备齐了。 全国有头有脸有交情的人物乃至国外的亲朋好友,也全赶过来了。 现场,热闹非凡。 可唯独,缺了新娘。 夜风慢慢的换好了新郎装,拿起手机,轻轻的在屏幕上按下。 顿时,T市所有的频道,都在播放一个内容。 安宁,我的新娘,我在金碧辉煌等你,求你回来,和我结婚! 电视上、网络上、手机上…… 夜风俊逸的面容在每一个能接受到画面屏幕中强制出现,他单膝跪地,深情的声音一遍遍响在许多人的耳中。 安宁,我的新娘,我在金碧辉煌等你,求你回来,和我结婚! 整个酒店的大堂内,也清晰的回荡着这个声音。 高雄听的眼睛一热,差点流出泪来。 “夜少!哥!”他站在夜风面前,眼中有晶莹的水光闪过,“让我去废了白莲吧,嫂子肯定是因为没看到白莲受到惩罚才不出现的!” 这是高雄猜想的,也是他希望的。 他希望,等他杀了白莲,舒安宁就能出现,和他最尊敬的老大幸福的携手,出现在大家眼前。 夜风摇头:“不用。白莲要留着,她害了季娟,你嫂子肯定会出来找她的。” 她的宝贝,护短,伤了季娟心的李林和孙佳佳现在正过着悲惨的生活呢,找人轮了季娟的白莲还能有好果子吃?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如果嫂子今天不来,你的脸面往哪放?” “脸面值几个钱?”夜风苦涩的笑笑,“只要安宁能出现,她当众扇我巴掌,打我骂我都行。”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夜云出现,走到两人身边,“放手吧,你和她,没有未来了。” 夜风变脸:“你说的不算,我要听她亲口跟我说!” “算了吧。”舒晓明满身疲惫的出现,眼中有没见到安宁的失望, “安宁是倔强的孩子,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能改变。如果她不愿意出现,你做再多也没用。” 夜风转头,憧憬的期盼瞬间变得狠厉,“这是我和安宁的事情,跟你这个外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对于已经不是安宁父亲的舒晓明,他不再客气,“谁都有资格对我说算了,就你没有!如果不是你舒家两口子对她身心的伤害,她也不会消失不见!” “好了,跟外人说这么做什么。”夜云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往外走,“吉时到了。” 闻言,夜风收敛怒色,整整衣服,面带迷人的笑容,欢喜的走向红地毯。 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舒安宁正站在红地毯上等他,看的人莫名的眼酸。 请来的司仪应该已经受过人的指点,见只有夜风一人上台,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问,“夜风先生,你愿意娶舒安宁女士为妻吗,无论生老病痛,一生不离不弃?” 夜风专注的看着本该是安宁站立现在却空空如也的位置,笑的深情缠绵,高声道,“我愿意!” 司仪把目光投向女方的位置,虽然没人,他却像看到了人在一样,对着空气问,“舒安宁女士,你愿意嫁给夜风先生吗,无论生老病痛,一生不离不弃?” 台下 ,或者说街头商场,全部能看到直播的地方,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能有奇迹发生,希望舒安宁突然出现,对他说,“我愿意。”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夜风的面前始终空空。 他转身,面对镜头,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安宁,你愿意吗?” “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是我认定的妻子!这一辈子,下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人!” “安宁,我错了!我自以为是的做错了很多事,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见我一面,让我确认你安好!” 泪,顺着脸颊流下。 某处别墅中的舒安宁盯着电视直播屏幕,默默的流泪。 龙傲天把削好苹果塞到她手里,看了眼她的眼泪,嫌弃的道,“出息!” 第341章 威胁她 很多人都在期待,认为夜风的婚礼可能像童话里那样,在最后一刻, 女主角被感动的出现在婚礼现场。 然而,现实终究不是童话,夜风最终也没能等来他心心念念的新娘! 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最后落下凄凉的帷幕。 夜云走了。 舒晓明离开了。 周丰仁满脸沧桑的走了。 陈志贤扶着双眼含泪的万思雅离开了。 天使团队、宫俊光夫妻、宫钰、高雄、王老、甘家祖孙、郭童母子……很多受过舒安宁恩惠或者和她接触过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了。 夜风独自一人站在亮如白昼的婚礼现场,感受喧闹之后冷入骨髓的孤单和寂寞,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低下头,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把一段视频分别发送到舒安宁的微信上、邮箱里、QQ中。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如果还不能求得安宁原谅,那他…… 他要让所有造成他感情悲剧的人为他的爱情陪葬! 白莲、朱青青、周翠琴、舒晓明、老爷子、还有他的母亲,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掉! 他已经疯了! 失去安宁,他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而另一边的舒安宁,蜷缩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中,也不管龙傲天怎么笑话,放任眼泪狂流,直惹的他频频皱眉。 “女人,够了!我最讨厌女人哭!” 麻烦,这么爱哭,以后生出的小宝宝肯定不可爱! “讨厌看就离我远点!”舒安宁怒瞪她,露出红通通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 龙傲天仿佛被什么撩了,心跳突然快了一下。 他半眯了眼睛,上前一步,附身,强势的捏住她下巴,盯着她的双眼,直言不讳的要求,“女人,我想亲你。” 说完,头就低了下来,吓得她眼泪唰的收回,用手按着他肩膀往后退,怒道,“龙傲天!你想占我便宜!” “是我给你便宜占。”狂霸的他一点也不谦虚,“我身价比你高多了,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让我亲,我还不稀罕。” “凑不要脸,自恋!”她又急又怒,双眼中冒出了小火苗,“我不稀罕你,你离我远点!” 龙傲天被她愤怒的小模样弄的心痒痒,原本只有五分的念头瞬间升到了八分,“乖一点,小心伤了孩子。” 他眸色加深,声音略显沙哑,已经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舒安宁顿时明白他动了情,双手用个巧劲,撑开他的上身,从他身子底下的缝隙中逃了出去。 对他摆手:“喂,龙傲天,别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得!” “谁稀罕和你做朋友!”他把自己摔进舒安宁刚才做过的椅子,被淡淡的馨香包围着,不由自主的去回想手指触摸到她下巴时那从未感受过的细腻肌肤,心里略有遗憾。 “过来,跟你说件事。” 舒安宁不进反退,防狼一样的看着他,“你说吧,我在这里也能听到。” 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嫌弃,龙傲天觉得新奇又好笑,“大傻妞。” 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和宠溺。 “过来,真有事跟你说。”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能更加被香味包围,“明天,我要回龙门总部,陪家里的老爷子过春节,你准备下,明天和我一起走。” “干嘛?”她像是被惊炸了毛的小猫,“我们俩的关系还没到见家长的地步吧?” “呸呸!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咱俩没关系,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女人!”龙傲天浑身冷气四放,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不要太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我不在没人照看的住你,爱去不去。” 他起身迈着长腿走了。 她原以为这样狂霸的男人,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肯定会招呼不打的直接走人,谁知,第二天刚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她的床边上,吓得她差点没把他当成色狼给揍了。 “你怎么会在这?” 龙傲天皱眉看着她激烈的动作:“女人,能不能学的温柔一点,你肚子里有娃,有娃!” 把小宝宝给伤到了怎么办? 舒安宁咬牙:“我还不够温柔?要是不温柔早把你这个擅闯人闺房的家伙给揍出去了!”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他丢给她一个限量版的包包,居高临下的看他,“这个地方,我不在,你住在这不安全,容易被龙门的对手找上来。” “我重新给你安排了地方,等会我先送你过去。”他从不喜欢强迫女人,她不愿意随他走,他就为她安排好一切。 “包里有房子钥匙,车子钥匙,还有银行卡,手机,电脑,我会再安排几个人在你住的地方,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们去做就行。” 啰里啰嗦,交代一堆,很难让人想象这样的人是让黑白两道许多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舒安宁拒绝了他的好意。 龙傲天不悦的眯眼:“不想我把你打包带走,就乖乖的听话。” 她气结:“霸道!” 她生气,他高兴,“好好养身体,等我回来给干儿子带好东西。” “谁是你干儿子?我可没答应!” “由不得你。” 龙傲天回龙门总部陪他家的老爷子过年去了,舒安宁在他安排的新地方住了两天,眼看着春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莫名的开始烦躁。 她走在大街上,感受到浓浓的新春气息。 大人忙着买年货,小孩忙着比新衣,远离家乡的游子忙着大包小包的背着、扛着往家赶,希望和家人在最重要的节日里团员。 她被这浓浓的气氛围绕着,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多少天来压抑在胸口的闷气仿佛瞬间就消散了。 她一直是喜欢春节的。 她喜欢过年,就是在外国的那十年,每到年底的时候,她都会把家里装扮的喜庆热闹。 买上大红的装饰用灯笼,布置上一闪一闪的小串灯,插上一束鲜花,等到三十那天,再剁上一盆肉馅,包出一个个元宝饺子,美美的吃上一顿,可不要太美哦。 先前的两年,她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后来,和向阳熟悉了,就是两个人过,再后来,有了天使团队,就有一群人和她一起过春节。 那时候,她的心孤单,但人并不孤单,只要不想起韩成,她是很快乐的。 “又一年春节到。”她轻轻的自语,不知不觉的也买了不少东西,如果不是有龙门的司机帮忙拎着,她肯定拿不完。 忙着买东西的她并没有发现,有人正看着她的背影,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晚上,狂购物了一天的她睡的正香的时候,有人躲过龙傲天安排守护在这里的人,翻窗进了她的卧室。 当来人靠近床边,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时候,却发现脖子上被抵了一把水果刀。 舒安宁按亮床头的灯,看清眼前的人,默默的扔了刀子,“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没有见到他的激动,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语气淡漠的让人害怕。 夜云退后一步,给她留足能够放松的距离,痴痴的看着她的脸,轻声道,“跟我走吧……”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保镖的声音,“舒医生,我见到你灯亮了,你没事吧?不说话我会进来的。” 龙门的人,警觉性还蛮高的。 她看了眼夜云,扬声道,“没事,口渴了,起来喝点水,你先下去吧。” “好的,我们就在附近,舒医生有事情直接喊我们就好。” 保镖的脚步声只响了几下就停住,显然离卧室不是太远,也由此可见,龙傲天对她的细心保护。 夜云一贯冰冷的脸好似又添了冰霜,因为在进来之前他已经查出这是谁的地盘。 他不说话,抿唇看她。 “你走吧,我暂时还不想见到你们。” 不是你,而是你们,至于这们中包括了谁,似乎不言而喻。 “安宁。”夜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和你相识在M国黑帮混战的小巷中,我和夜风被人误伤,伤的很重,是你救了我们两个。” 在不合适的场合,他突然出口表白。 “那时候的你,一身藏青色风衣,脸上带着特质的鬼脸面具,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我对你,一见钟情……” “夜大哥!”舒安宁打断了他的话。 有些话,如果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 她不敢看他深情的脸,扭头道,“你先走吧,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夜云望着她的侧脸,目光眷恋的似一汪泉水,能把人溺毙在里面,“在发现你成了我的弟媳之后,就算我心如刀割、万分难舍,也没有动手和夜风抢人。” “知道为什么吗?”他笑了笑,瞬间的绝色风华比夜风还要妖孽,“因为你的幸福比我的拥有更重要!” 他语气一转,收敛了笑容,“但是,如果你要放弃夜风,我绝不会对你放手!天涯海角,缠你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放手是因为夜风是他的弟弟。如果她放弃了夜风,他绝不允许她爱上除他和夜风之外的男人! “我希望在万家团聚的那一天之前,你能回来,和我们一起团圆,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只能从我和夜风两人之间选择,其他的男人,你选谁,我杀了谁!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龙门虽厉害,我也不放在眼里。” 很显然,他误会她移情别恋龙傲天,忍不住威胁她! 只因承受过求而不得的锥心之痛! 那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感觉,他不想再继续感受下去。 第342章 被打了一巴掌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这几天,舒安宁坐立难安,每当想起夜云说过的话,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似的难受。 其实,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她因为养母周翠琴,那样狠心的对待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把它给弄掉,她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真心对她的人? 可是现在,容不得她再逃避了。 夜云不像夜风,她撒娇耍赖就能让他改变主意,夜云是冷静而自制的男人,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去做。 眼见着夜色慢慢的降临,大街小巷、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起来,一片万家灯火的辉煌。 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更是把春节的热闹非凡和她单身一人的孤独寂寞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保镖们都被她强硬的打发出去过年了,她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对着超大的家庭影院看春节晚会。 可电视上究竟放了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印象,整个人,陷入以往的回忆中。 回忆中有形形色色的人,对她小时候宠爱到能在脖子上撒尿也乐呵呵的舒晓明、关心疼爱的外公、无话不说的好友季娟、陪她度过了几年枯燥学业的向阳…… 每一个人都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的地位,只有一个人,让她在离开后才明白,思念,是折磨人的东西。 眼看着时间像欢跳的兔子,快速的跑过,她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往外走去。 “舒医生。”守在外面的保镖见她出来,问道,“您要出门吗?大家都在外面的小厅里吃饭,我喊他们过来。” “不用了。”舒安宁拒绝,“过年了,让大家也休息一下,好好的乐呵。” “我们打打杀杀惯了,在这里守着您就是在休息。”保镖露出真诚的笑容,“您要到哪去,我喊司机过来开车。” 知道保镖们肯定受了龙傲天的命令,不敢放松,她也不想为难人,“好吧,就你和司机,其他人就不要喊了,我想随便走走。” “行,您稍等。” 车子一路慢悠悠的开过,她下意识的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郊区外公的小别墅。 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眼睛一热,差点流泪。 别墅的门半开着,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挥挥手,让司机和保镖回到车子等着,她静静的站在门口,透过半开的门,去看里面多彩的灯光。 外公知道她喜欢灯光,喜欢热闹,所以她在家的那些年,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是把别墅区装扮的漂漂亮亮,热热闹闹,希望她开心的玩耍。 时隔十年,再次见到记忆中的样子,她双眼酸酸的难受。 留恋的看了一眼,咬了咬唇,毅然转身走开。 “不进来看看吗?”身后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舒安宁猛然回头,看着说话的老人,只一眼,顿时泪流满面。 她的外公,正站在门口,已经全白的头发被身后的灯光照着,更显得银亮刺眼。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比她离开之前,像是生生老了十岁! “外公!”她不是软弱的人,最近却总喜欢流泪,“对不起!” 是她任性了,伤害了关心她、爱护她、最亲最近的外公! “你还有脸说对不起!”一脸冷色的向阳从周丰仁背后走出,站在她面前,抬起手,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又在下一秒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怕她跌倒。 “你干什么?”夜风生气的怒吼,疲惫的脸上满是胡渣,如果不是看到向阳抓着舒安宁,一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 “放开安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舍不得动一根手指的宝贝,居然被向阳给打了! 向阳毫不客气的对他开火:“你就是客气太多,才会宠的她胆大到离家出走!” “管你什么事!”夜风丝毫不领情,“安宁是我的宝贝,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她想离家就离家,我爱宠跟你这个外人有屁的关系!” “放开安宁,有本事和我决斗,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向阳烦躁的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滚一边去!再多啰嗦一句,你女人脸上就会再多一个巴掌印。” “你混蛋!”夜风气的双眼通红,明知道向阳有可能在骗他也不敢妄动,万一说的是真的呢? 他刚开可是真的打了安宁一巴掌! 混蛋! 不是说喜欢安宁的吗,怎么舍得下手? “大哥!”他向夜云求救,夜云转过头不理。 虽然,他也很心疼,但是,他真的也想教训她! 敢拖着差点小产的肚子离开,是该给点教训。 可他下不了手,就眼不见为净,让别人去教训吧。 夜风气的瞪眼,不管不顾的道,“你不是也喜欢安宁的吗,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 夜云动了,不过不是对着向阳,而是拦住见到舒安宁被打从车里跑过来的龙门的司机和保镖,“人已经到家,不需要你们了。” 龙门的人当然不同意,老大可没交代过这事。 他们想抢,夜云强势的把人带离,中途当然少不了动武。 夜风只瞥了一眼就不管了,又转头看向另一个隐在黑影中的人,直接略过。 大哥都不敢管,这人更别说了。 “外公。”他可怜兮兮的求助,“安宁最怕疼,您让向阳把安宁给放开吧,有什么话到里面说,外面这么冷,冻着她等会还是您心疼。” 夜风心里着急,语气急切,生怕突然发疯的向阳再给安宁几巴掌! 周丰仁似乎听进去了,上前两步,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确认脉搏有力,胎儿无恙,他往外走了两步,转身去看七彩的灯光。 爱打打,几年不教训,都敢离家出走了! 心疼也要打,眼不见为净! 夜风急的都想哭了! 向阳低头,看向她瞬间红肿的脸,心疼却拼命的忍住,极力压抑着想要抚上去的冲动,冷声问,“疼吗?” 向阳对她一贯都是宠溺、纵容,虽然从不说在嘴上,却一次次用实际行动表明出来,和夜风比,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被这么打了一下,她有点懵,又觉得委屈,可面对他百年难得一见的冷脸,不敢不说话,流着泪委屈的道,“疼!” “疼,就对了!”他牢牢的锁住她的视线,不错过她一分的表情。 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她以为自己又要被打,吓得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被紧紧搂进了一个恐慌的怀抱中,向阳压抑的痛苦声在头顶响起,“记住这个疼!我的心,比你疼千万倍!” “舒安宁,你给我记住,从我把你从黑老大的手中救出来的那天起,你的人就不是你自己的!你以后要是再敢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让我担心,我还会打你,比今天打得更疼?” 他在她头发上蹭掉眼泪,放开她,双手仍旧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冷脸问,“记住了没?” “记住了!”舒安宁点头,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像找到了最亲的家人,突然又扑回他怀里,委屈的大哭,“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要找教授!我讨厌你们!” 边哭边打,小拳头用力的锤着他胸口,似乎要把近来压抑的委屈和负能量全部的哭出来。 夜风看的好心疼,狠狠的瞪了向阳几眼。 他好想被捶的人是自己啊! 哭过喊过,她被向阳丢给了夜风,好像很嫌弃的样子,“把你女人弄进去洗洗,鼻涕眼泪一把抓,脏死了!” 然后转身进了别墅中他近期住的房间。 没人知道,他进去以后,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比打舒安宁的力道大多了! 完后,一个人又偷偷的哭去了。 “舒舒。”把她送进房间,夜风踌躇着不愿走,可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惹她讨厌,“疼吗?” 她不语。 他转身就走:“我去把向阳揍一顿!” 她冷哼。 他舔着脸笑,语气带着十分的小心翼翼,“我发你的视频看到了吗?” “手机碎了,没买。”龙傲天送的她没用。 想到手机因什么而碎,她捂着胸口,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时的疼痛。 “宝贝!”见她难受,他也没心思多想了,一下子扑过去,抱着她,焦急的问,“哪里不舒服?” “心!我的心疼!” “怎么会心疼?我带你去下面诊室查查看!”说完,就要把她抱起来。 舒安宁摇头:“不用。” “怎么能不用呢,万一有什么毛病了……”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此心疼可能非彼心疼。 “宝贝!你听我说,朱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没有一点的关系!” 他半跪在她身前,真诚而虔诚的道,“我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个女人,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急切的道,“你要是不信的话,看看这个视频就知道了。” 舒安宁伸手罩在他手机上,摇头,“不用看。”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看?”这是最能证明他清白的东西,不看,怎么能证明他从始至终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我……” 夜风捂住她的唇,爱恋的看着她,“拜托,你什么都别说,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我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纯真无暇。” 舒安宁嘴角抽抽,明明场合不对,她却非常的想笑。 纯真无暇? 怎么不说单纯纯洁呢! 第343章 被吓的昏倒了 看到舒安宁脸上露出笑容,夜风提着的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他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一遍遍轻喊,“宝贝!宝贝!你是我一辈子的宝贝!” “你……唔唔……”她要说的话,全部被他吞到了肚子里。 他炙热的唇,痴缠的印上她的,狠狠的、狠狠的吻住,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焦急全部放到了这一吻中。 舒安宁瞪他:亲什么亲?误会解释清楚了吗?她同意了吗? 但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在他熟悉的抚摸中慢慢软了下去。 久违的爱火,在两人身上烧起,夜风被彻底点燃起来,眼角发红,低吼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他随之倾身压了上去。 “不行!”舒安宁推开他,蹭蹭的往后退。 “宝贝?”夜风憋的难受,红着眼看了她一会,默默的下床,“对不起。” 此时的他,特别的难受。 他其实并太想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做这种事情,但是,他太过不安了。 舒安宁太过冷漠,他没有一点安全感,生怕一松手人就再也抓不住了。 而且还有夜云、向阳、韩成三个情敌在,一不小心老婆就可能被抢走了。 尤其是向阳! 刚才打了她一巴掌,宝贝不仅没生气,还抱着他哭! 太让他有危机感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什么,证明她,还是他的! 但让他伤心的是,安宁不愿意。 没什么比她的拒绝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舒安宁眼见着他周身的负能量越来越浓,人越来越悲伤,还想矜持一下的想法,突然就没了。 特别是看到他胡子拉碴,满眼血红的疲惫,原本坚硬的心,变得软了。 她跪在床上,脱下宽松的外衣,指着自己的肚子,佯装发怒道,“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想着那点事破事,都不知道跟孩子打个招呼,有你这么当爹的没?” 夜风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顿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指着她的肚子,结结巴巴的道,“这……这……” 这了半天,最后来了一句,差点被把她给气死。 他憋红了脸问:“这肚子有六个月了吧?是我的娃吗?” 刚才被大外套罩着,没看出来,这脱了外套一看,妈啊,四个月不到的肚子,比人家六个月的都大,可怜她的小脸在大肚子的衬托下,越发显的瘦小的可怜。 当然,他绝对没有怀疑她的意思,纯粹是太过惊讶,随口一说。 谁知,一不小心就踩了舒女王的猫尾巴。 她抓起床头的枕头,怒道,“滚出去!” 夜风屁滚尿流的被打了出去,站在门口不死心的喊,“宝贝!宝贝!我嘴贱,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气着宝宝了不好!” 转身,靠在门口,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眼睛不由之主的湿润了。 真好! 宝贝还留着他的孩子,没有把孩子给流掉! 众人被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被他这么一喊,全都呼啦跑了过来。 向阳急问:“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他的一巴掌把孩子给打出事了吧?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 “安宁!”他控制不住的抖了声音,“安宁,你怎么样,快开门,别吓我们!” 凶狠的瞪了夜风一眼,怒道,“没用!你出来做什么,万一安宁晕在里面怎么办?” 转头对周丰仁道:“外公,有钥匙没?” 夜风被骂懵了,桃花眼眨啊眨,半天来回过神。 然后是分外的不爽。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放在心上惦记,还敢当着他这名正言顺的正宫面关心她的女人,当他死了吗? “安宁好着呢,你别乌鸦嘴的乱嚷嚷,小心我揍你!”说揍,是真心想揍,刚才打了他女人一巴掌,等会一定要还回来! 夜云淡淡的扫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都没发现吗?”夜风暗戳戳的得意,是他第一个看到安宁的肚子呢。 看到了隔着衣服的肚子而已,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夜云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在门口吵什么?”门开了,舒安宁没穿外套,故意把大大的肚子挺在身前,吓他们! 她不会承认,怀孕后的她忒矫情。 大家看着她的肚子,果然被吓到了。 尤其是向阳,想到刚才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打了这么大肚子的她,脸都白了。 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拉住她,让她摔倒了…… 只是这样想一想,他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流。 夜云也瞪大了眼,脸上的惊讶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前几天闯到她房间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加上她一直窝在床上,并没有发现她肚子有这么大。 其实,因为她在病房中对舒晓明撩下那样的狠话,加上后来离家出走,可以说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一定会弄掉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她却留了下来。 只有刚才为她把过脉的周丰仁,心中有数,笑的意味深长。 “安宁……”向阳一贯邪肆的笑容已经看不到,手都开始抖了,“你……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给打出毛病来吧? 重要的是,肚子有没有问题? 原本,安宁还想吓唬吓唬他。 但当看到他脸上的红肿,明白他打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顿时就不忍心了。 笑笑道:“没事,就是肚子大的太快,腰酸的难受。” 摸摸肚子,笑出一口雪白的贝齿,“饿了。” “我们下去吃饭。”周丰仁笑的一脸慈祥,“饺子早包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下锅呢。” 那语气,好像她从未曾离开出走,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一样。 “好,好久没吃过饺子了,挺想的慌。” 她扶着周丰仁下楼,夜风急忙拿了外套给她穿上。 楼梯口,她看到了一身落寞的韩成。 她微微一怔,瞬间恢复正常,像对待久违的朋友一样,含笑道,“韩成,新年好。” 韩成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忍着心酸的苦涩,笑道,“新年好!” 夜风挤到舒安宁面前,挡住韩成看向她的目光,催促道,“赶紧走吧,吃完饺子放鞭炮。” 哼,一个两个,有家不回,全跑到这算怎么一回事! “多煮点,我要吃两大碗!” 舒安宁挺着肚子走在前面,夜风像小李子侍候老佛爷似的,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到厨房一点点的距离,他额头上居然冒汗了,而且脸色还发青发白。 边走还边喃喃自语的道:“怎么会这么大的肚子呢?怎么会这么大呢?” 舒安宁被他吵的心烦,走到厨房门口,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夜风身体一僵,哐当一声毫无预警的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夜云及时出手,舒安宁肯定会被带倒! “风!”她大惊,弯腰单膝跪地为他诊脉。 “夜小子怎么了?”周丰仁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话。 舒安宁摸了半晌,眼神古怪,想笑不忍笑的样子别扭极了。 “没什么大事,疲劳加惊吓,情绪过度激动,昏过去了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向阳邪邪的看过去:“疲劳能够理解,惊吓过度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舒安宁忍住笑,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就说肚子大,是因为里面有三个娃。” 众人集体愣住。 扑通! 向阳脚下一软,差点也摔倒地上,他仰起头来,满脸的怒意,突然指着她就骂,“你真是混账,肚子里有三个娃还敢玩离家出走的游戏,我刚才就该再打你几巴掌!” “你……你气死我了!”万一她和肚子里的娃有个什么不测……他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 都是给惯的! 太无法无天了! 一直当背景的韩成也觉得腿软,急忙伸手扶住她另一只胳膊,担心的道,“你别进厨房了,赶紧到厅里等着,一会煮好饺子,我给你端过去!” 想到她踹着三个孩子在外面那么多天,也是又害怕又生气。 太任性了! 这要是有点什么差错,怎么办哦! 都是从小给纵容的,以后坚决要严管! 夜云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手上已经以强硬但不会伤她的力道,把人给往客厅带了。 舒安宁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厨房,很不甘心不能看到饺子下锅,磨磨蹭蹭的被拉走了。 可怜的夜风,被人无情的抛弃在门口,小冷风那么一吹,端的是悲催啊。 最后还是周丰仁看不下去,用冷毛巾给他敷脸,才把人喊醒。 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外公,安宁肚子里有三个宝宝!我好高兴!” 第二句话却是:“她的身体能承受的了吗?如果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我去劝她不要了吧!” “说什么混账话!”慈祥的周丰仁都被他气的瞪眼了,“你是不是因为安宁在医院说过那些话,所以一直放在心上?” “我没有!”夜风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有!我是怕她经过那次之后,孩子不好,会连累母体受伤,不想她太辛苦!” 周丰仁盯着他的眼,见他确实没有撒谎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没有就好,她当时也是因为……” “我都理解!真的外公,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夜风不想再去回忆那天的痛苦经历,郑重的道,“安宁是我决定要过一辈子的人,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好孩子!”周丰仁拍了拍他肩膀,把人扶起来,“你去陪安宁吧,她最喜欢过年的热闹,你陪着她,她肯定很高兴。” 夜风是很想去,但是,“我先去煮饺子吧,等吃完饭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周丰仁点头:“也行,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饺子,安宁会更高兴。” 可谁都没有想到,本该热闹幸福的新年,会转眼成殇。 第344章 视频为何能证清白 餐桌上摆着八凉八热两汤两点心的丰盛菜肴,当然,少不了过年主打的饺子,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能让人口水四溢。 舒安宁不喜欢把饺子盛在盘子里,向阳和韩成都知道她这习惯。 向阳用大海碗给她连汤带水的盛了满满一碗,韩成给她做调料。 她的调料也和别人不一样,是用滚开的饺子汤浇在放了两勺醋的碗里,然后撒上香菜和葱花,再加上切成丁的咸香椿。 盖住闷上两分钟,根据她喜欢的浓淡,倒在海碗里一半或者几勺,美的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唔……好好吃!”她竖起拇指,不知道是夸饺子还是夸调料,反正是吃的一脸满足,笑容满面。 众人见她吃的香,也觉得肚子饿了,端起自己面前的饭碗,吃的一脸笑容。 唯有夜风,觉得很不是滋味。 凭什么他煮了饺子,到最后端给她的却是别人? 还有韩成,前未婚夫了好么,一点也不知道避嫌,大过年的不回自己家,非要跑这里凑热闹,真讨厌! 韩成又不是瞎子,岂能发现不了他眼中的怨气,但他当作没看到。 哼! 得到安宁还敢让她受委屈,还真以为安宁好欺负来着。 他要让夜风看看,安宁身后有的是男人等待,不是非他不可! 向阳和韩成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更关心舒安宁的肚子,一个劲的给她夹她爱吃的菜,气的夜风差点捏断了筷子。 但悲催的是,他根本不敢在桌子上发火,生怕耽误了安宁吃饭。 所以,一顿饭,气氛有些诡异,但仍安安稳稳的吃完了。 舒安宁抱着好似大了一圈的肚子,一个劲的叫好撑。 正好要放烟花,放鞭炮,都顺便到院子里消食去了。 夜风知道舒安宁喜欢烟花,早早的准备了很多放到仓库,先搬出来一半,剩下的等半夜起来再放。 绚丽的烟花,一朵朵在空中绽放,闻着硝烟的味道,舒安宁轻轻的笑了。 生命就像历史长河中一朵浪花,很快就会消失不见,有些事情,不该太执着,放下、宽容,才能开心的生活。 “是不是很冷?”回到房间,夜风拉开薄薄的羽绒服,把她的手放到怀里暖。 “还好,穿的厚,不是很冷。” “那我们到床上去吧,被窝里暖和。”虽然别墅里有地暖,但她毕竟大着肚子,夜风担心她累着,恨不能她一天二十四小时躺床上,连和大家一起守岁的想法,也被剥夺了。 舒安宁在床上扑腾了两下,挺不愿意,“我以前都是过了十二点才睡的。” “乖,你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四个人,要多休息,多吃饭,宝宝才能长大,乖啦!”想起宫太太怀着三胞胎的凶险,想想当初她也流了很多血,止不住的担忧。 “哼!有了孩子忘了孩子娘!”她嗔怒一声,裹着被子滚到里面去了。 “宝贝,冤枉啊!你肚子里的是小宝宝,你是我的大宝贝,我肯定是先疼你再疼他们,你一定要相信我!” 夜风忙着表忠心,不料爬到床上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小嘴微张的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夜风微微的惊讶,而后是心疼。 这些日子,她应该也睡的不好吧。 不然,怎么会整个人除了肚子其它的地方都没见长肉,反而脸还瘦了一圈。 他掀开被子,轻轻的把人搂在怀里,整颗心又软又酸,“宝贝,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希望,谢谢你肯留下孩子! 其实,舒安宁并没有睡着,只是,经历了先前的那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单独相处。 所以干脆装睡。 但身边暖暖的热源就像一个火炉,让她冰冷的身体忍不住的靠近,在他怀里找个更舒适的位置,窝在那里,一会就真的给睡着了。 后来,是被一阵阵鞭炮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外面一片光亮,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天已经亮了。 她抬起胳膊,手腕上的表显示,才凌晨四点钟。 不过,年三十的夜里,这个点起来已经不算早了。 她伸了个懒腰,不料腿突然抽筋,疼的她叫出了声! “砰!”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夜云急忙闯了进来,紧张问,“怎么了?” “抽筋……腿……”没有经历过怀孕腿抽筋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疼是多疼,疼的她话都说不全了。 夜云二话不说,掀起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小腿上有轻捏轻揉,一边动作,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以确认力道是否合适,“怎么样,还疼吗?” 半晌后,她紧皱的眉头松开,吐出憋着的一口气,“好了。” 说完,就要缩回腿。 夜风目光落在她小巧圆润的脚上,呼吸微微一顿,抓住她腿的手一紧,沙哑了声音道,“安宁!” “夜大哥!”舒安宁急忙缩回腿,“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收拾好了找你有话说。” 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下去,否则,对大家都不好。 夜云定定的看了她一会,起身,“我在外面的蘑菇亭等你。” 蘑菇亭是靠近菜园和果园附近的小亭子,四面全是可推拉的玻璃门,里面还装了空调,冬暖夏凉,不用怕冷着热着。 踩着门口的鞭炮皮,舒安宁在夜云担忧的目光中上了蘑菇亭。 里面的空调可能早就打开了,暖和和的。 周围挂了各色的彩带、五颜六色的气球、闪烁的小灯串,还有各种其它新年的小装饰,显得喜庆万分。 石桌上摆了各种水果还有热水点心,座位上还铺了厚厚的绒垫子,看得出布置的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见她进来,夜云想伸手扶她坐下,她抬手装作顺头发, 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夜云脸色黯然,却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坐下吧,挺着大肚子我看着都替你累。” “谢谢,夜大哥也坐吧。” 两人对面而坐,他为她倒上暖暖的杏仁露,“喝点,别饿坏了宝宝。” “夜大哥……” 夜云微笑着应声:“你说,我在听。” 舒安宁看着他一笑之下比夜风更加夺目的俊脸,微微叹了口气,决定快刀斩乱麻,“夜大哥,我曾经和夜风说过,这辈子,只要他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不会离开他!” “所以,对不起!我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是爱!” “嗯?” “我对你的不是喜欢,是爱!”夜云盯着她的双眼,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话语一转,“你不介意他和朱青青的事情了?” “朱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你们不早已经检测出来了吗?”她从那六个男人嘴里知道是朱青青指使他们对季娟下手,就让人去找朱青青。 不过找到的时候,朱青青已经快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才知道,夜风早她之前已经对朱青青动手。 夜云也没有否认,但又道,“那只能证明朱青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并不能证明两人没发生关系。” 说到这个,舒安宁笑了,她拿出夜风买给她的新手机,点开,放了一段视频给他看。 视频中,夜风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露出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宝贝,我完完整整、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你的!” 然后,视频中出现一个形状非常好看、周围光滑洁白的肚脐眼。 十几秒之后,看到视频中的夜风拿起一管颜色非常绚丽的粉红色液体,倒进嘴里。 不多时,看到他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肚脐眼外一寸左右的位置,冒出了一圈有豆子大小的点点,而且点点的颜色鲜艳夺目,殷红似血。 随后,镜头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放大、缩小、前进、后退,似乎是为了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照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他满含深情和兴奋的道:“宝贝,记住,今天,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自此,视频结束。 “这,能说明什么?”夜云不懂。 舒安宁笑了:“知道他喝的是什么吗?”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夜云不清楚。 她微红了脸,不太自然的道,“那是向阳闲着无聊时研究的一种药水,没有和女人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喝了,肚挤眼上就会出现那种红色的点点……” 说白了,就是能辨别处男的药水,简称,处男药水。 还是当初住院的时候,两人在讨论这个药水要不要上市,被夜风看到,硬要了一些过去,可能那时候就想过怎么用这东西了。 “夜风拍的这段视频的时间,咳咳,我记得那时候你们两个好像在门口打了一架……” 她脸红,要不是为了打消夜云对她的心思,她才不会把这视频给人看呢。 而且连时间都说了,摆明了告诉别人她和夜风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摔! 都怪混蛋夜风! 要不是惹出个朱青青,她何至于自爆隐私为他证明! “原来,是这样……”夜云闭了闭眼。 他对那天的日子记得非常清楚,当然知道,那个时间在夜风见朱青青后面很久了。 如果夜风真的和朱青青发生过什么,他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点点了。 他只觉得满心都是苦涩,暖暖的亭子也瞬间变的阴寒,冷的他浑身发抖。 突然,下面传来不屑的冷嗤声,“舒安宁,你真不要脸,居然明目张胆的给风哥哥戴帽子!” 两人一起回头,只见白莲正恶狠狠的看着看,原本漂亮的脸蛋因嫉妒而显出几分狰狞。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人,是好久没见的周翠琴。 第345章 血染大年夜 自从医院出来以后,舒安宁刻意和所有人切断联系,没有现身人前,自然也没见到周翠琴。 想起以往种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亲热的喊她妈咪吧,经过了她差点致自己小产,加上在医院中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这个只有血脉亲人才有的称呼,舒安宁喊不出来。 冷漠无语吧,周翠琴毕竟养了她一场,她也曾把周翠琴当成亲生母亲对待过,一时间也做不出这么冷漠无情的疏离。 最终,她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扯出一抹微笑,说道,“是来给外公拜年吗?” 周翠琴哼了一声,在夜云的皱眉下,带着白莲上了蘑菇亭。 眼睛在周围扫视一圈,讽刺道,“我当初真是没骂错你,你跟万思雅那贱人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夜云眼神一厉,毫不客气的冷呵,“滚!”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周翠琴瞪着眼睛怒道,“这里是我周家的地方,要滚也是你们这对不要脸的贱人滚!” 舒安宁按住夜云想要抬起的手臂,直直的看着她道。 “舒太太,你们长辈的恩怨我并不清楚,孰是孰非也轮不到我来评论,如果你有怨言,可以找舒先生,可以找你恨的人,没必要在我面前口不择言。” “看在你养了我一场的份上,我并不想和你翻脸,还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周翠琴哈哈大笑两声,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你自己和夜家两兄弟勾搭在一起,敢做还不敢被人说了?” “早知道我尽心养出来的你是这样一个下贱玩意,当初我就该把你放在马桶里溺死!” “混账!”夜云正忍不住想要动手时,下面传来一声怒喝,闻声而来的周丰仁满脸怒气的上来,对着周翠琴道,“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欢迎你!” 周翠琴一点都不怕他,同样一脸怒容,丝毫没有一点的尊重,“这里是我的家,凭什么我不能过来!” “够了!”舒安宁很伤心,眼角眉梢俱是怒意,“你要不是给外公来拜年的,就请立马出去,不要在大过年的给老人找不痛快!” 她能容忍周翠琴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毕竟曾经养了她一场。 但她绝没办法容忍周翠琴对外公不敬,只这一点,就能分分钟抹灭了她残余的母女情! 周翠琴立马还击:“这是我们周家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不要以为你一口一个外公,就能真的成了周家的人,你屁都不是!” 她好像被泼妇附身一样,叉腰冷笑,话语又毒又恶,“你不过一个生父不详,生母下贱的私生女,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呸!” “啪!”周丰仁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气的浑身发抖,“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女!” “你打我?”周翠琴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突然,她怒吼一声,“去死吧!” 居然对着周丰仁用力撞去! 周丰仁就站在蘑菇亭的玻璃门口,身后是上来的一阶阶楼梯,如果被撞到,势必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以他这么大的年级,危险可想而知! “住手!”舒安宁吓得眼睛快瞪裂了,想也不想的往门口跑去,想要抓住周丰仁。 但,她忽略了犹如六个月一样的大肚子,加上白莲偷偷的伸脚一绊,她脚下不稳,直直的向门口摔了过去! “安宁!”夜云一脚踢断了拦在中间白莲的腿,长腿一迈,抓住舒安宁手臂,往后一带,但由于惯性,她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手臂咔嚓一声,被拉的脱臼了! 她疼的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莲也疼的尖叫起来! 但舒安宁现在根本顾不上修理人,她看着从有两层楼高的蘑菇亭的阶梯上滚下去的周丰仁,眼睛血红一片,“外公!” 挣脱夜云的阻拦,就要往下跑。 夜云不敢用力抓她,生怕不小心给摔到,正要紧跟着她下去时,余光里看到周翠琴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着舒安宁背就要扔去! 他目光骤寒,身体一动,到她面前,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她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 把她像死猪一样的仍到一边,转身就要去追安宁,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大喊,“蹲下!” 舒安宁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想也没想的就蹲下了。 刚蹲到一半,耳边传来“砰”的响声,很像是开枪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视线里,是夜云满头鲜血的样子! “夜大哥!” “安宁!” “砰……” 三年后。 舒安宁收起针包,看着病床上瘦的不成样子的夜云,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具温暖的胸膛从背后靠近她,声音也带了伤感,“还是没反应吗?” 她摇头:“没有,虽然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经恢复正常,但就是不醒。” 夜风藏起眼中的失望,安慰她,“慢慢来,不着急,总有一天大哥会醒的。” 当日周丰仁被撞下蘑菇亭,舒安宁心急之下往下跑,被躲在后面的白莲开枪袭击,夜云发现时已经晚了,来不及夺枪,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为安宁挡枪。 白莲丧心病狂,一连开了三枪! 如果不是别墅就有小型的手术室,如果不是有舒安宁这个顶级的脑科医生在,如果没有向阳在旁帮忙,没有夜风及时救治周丰仁。 她不仅要陷入二选一的艰难抉择,夜云可能也就没命了! 幸好,一切的如果都存在。 但是,外公因为年纪大了,摔断了腿,脑袋和其它部位也有不轻不重的伤,休养了三年才算能像正常人一样。 而夜云呢,一枪伤在腹部,一枪打在胸口擦着肺叶而过,最严重的的一枪,打在了脑袋上! 所以,虽然救回了他的命,他却变成了植物人! “对不起!”舒安宁反身抱住夜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内疚的不成样子。 “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抱紧她,轻声的安慰,“大哥是自愿的,他如果看到你这样自责,肯定也不开心。” “不是的!”她摇头,“如果不是我顾念所谓的养育之恩,周翠琴就不会有机会对外公下手,白莲也没机会趁乱下手,都怪我!” “这不怪你,谁都没想到她们会这么的丧心病狂!” “不,我对不起你!”她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睛,惭愧的道,“我不该对周翠琴愚孝,更不该……” “更不该因为她的养育之恩,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我对不起你!” 憋了三年,她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我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和夜大哥用生命来保护我!”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夜风抱紧了她,看着她三年几乎没有变化的容颜,深情的道,“这都是我们愿意的!虽然我不高兴大哥也喜欢你,但是,我很庆幸,他喜欢你,不然现在,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没有夜云的舍命相救,就没有舒安宁的今天,更不会有他现在的幸福生活。 他感激大哥! 如果他能醒来,他愿意把…… “妈咪!”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像炮弹一样,直冲冲的对着两人猛冲过来,夜风蹲下身,伸手一挡,把三个孩子牢牢的困在自己怀里。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这样跑着撞妈咪!” “妈咪!妈咪!”三个孩子扭着胖嘟嘟的身体,伸着小手,用力的想摆脱喜欢跟他们抢妈咪的坏爸爸。 三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安宁,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哎呀,你拦着他们做什么,我都好久没见到三个宝贝了。” 可怜的她,虽然生了三个儿子,但是没一个在她身边,全被长辈们给瓜分了。 一个,被治愈后的穆慈给抱走了。 虽然夜风不想给,但是穆慈又是哭又是求,又是说她被白莲陷害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她要赎罪,要替他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 经不住她的三求四求,加上夜正新也在旁边说项,更保证一定会好好教育孙子,绝不给养歪,夜风才吐了口。 其实最后是舒安宁吐口的,不然夜风也不敢答应。 至于她答应的原因…… 夜家都大方的让一个孩子姓周了,她能不让名正言顺的爷爷奶奶带孩子吗? 没错,有一个孩子被周丰仁给抱走了,虽然因为他的身体不太好,大多数时间还是留在舒安宁身边,但是,孩子确确实实姓周了。 这是舒安宁以前答应过的,夜风感激周丰仁对她的培养和爱护,当然不可能说不。 再说了,反正都是他儿子,姓什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那么老古板。 最后一个儿子,按说应该跟在两人身边了吧。 其实不然,被陈志贤给弄走了! 最终证明,舒安宁不是陈志贤的孩子,他心有遗憾,加上万思雅年纪大了,还受过几次重伤,他也不愿意她再辛苦的怀孩子,干脆把舒安宁的儿子给抱走,当亲外孙养了。 舒安宁不舍,也不想和万思雅牵扯太多,但万思雅时不时的往她面前凑,用略显卑微的态度讨好她,又在她月子时,照顾的无微不至。 慢慢的,舒安宁也能接受她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对当初要流掉孩子一事仍有愧疚,不太敢面对孩子,也怕自己因为这种心理,给孩子太多的溺爱。 所以,对于孩子被抱走一事,睁只眼闭只眼了。 第346章 医见倾心大结局 这一天,夜风下班之前,高雄一脸喜滋滋的进来,请假,“头,我想请两个月的假。” 连您都喊出来了,看来请假的念头很强烈。 夜风敲敲桌子:“理由?” 高雄笑的见牙不见眼:“结婚的理由够不够?” “你要结婚?”夜风挑眉,“不会是倒追你的那个黄家千金黄敏吧?” “怎么可能!”高雄想到那什么黄敏就浑身鸡皮疙瘩起来,“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那是谁?”高雄虽然性格跳脱,经常唯恐天下不乱,但很少听到他和哪个女人走的比较近,唯一例外的…… 夜风睁了睁眼,不敢相信的问,“不会是季娟吧?” “宾果!就是她!”高雄得意极了,“怎么样,这个假你批不批?不批我就直接找嫂子去!” “你……行啊!”真没想到他会和季娟成一对。 天底下的姻缘,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行,批了,什么时候办酒席,费用我全包了。” “谢老大。”他舔着脸,献媚的道,“但是季娟说不准备大办,老大能不能把办酒席的钱折现给我?” “滚!”夜风笑着踢了他一脚,“等你把结婚证拿给我看,我给你包大红包!” 季娟能找到幸福,安宁想必很开心,包个再大的红包,他也不心疼。 果然,回去说起这事的时候,安宁先是惊讶,后是欢喜,急忙给季娟打电话求证,“季娟,你和高雄要结婚了?” “嗯。”电话那边传来季娟羞答答的声音,“本来不想的,没想到肚子里有了。” “什么?”舒安宁拔高了声音,猛然起身,吓得夜风也跟着起身。 “你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快点从实招来!还有,谁先追谁的,说给我听听!” 就这样,抱着电话,两人煲起了电话粥。 看着她一会惊讶的张开小嘴,一会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一会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夜风也笑了。 从周翠琴打了她巴掌差点流了孩子到现在,很少见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 高雄这事做的不错,回头红包再加大一倍。 机场门口,舒安宁不舍的道,“向阳,你真的要走了吗?” 向阳看看,一贯邪肆的眸子变得温暖无比,“父亲想把事业转到国内来,我回去帮忙,最多一年,我就会常驻这里,到时候你想天天见我都行。” “啊,你要回国发展啊?”她惊讶之后,不舍的神情立马消失了,“不早说,走吧走吧,我还以为你十年八年不会来了呢。” 向阳一口老血差点没给喷出来。 翻脸无情,说的就是她这种女人! 他咬牙恨恨的道:“你在家老实的生娃吧,记住,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呢!” 这话,说的让旁边听到的人露出八卦的神色,她却没有脸红,也没有生气,而是有点难过,迟疑的道,“要不,我请国内外的专家会诊一次,说不定,能治好呢。” “不用!”向阳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只要记住,欠我一个孩子就行了!” 眼见着夜风一次次的往这边瞅,他挥手赶人,“去去去,赶紧回家造孩子去,希望等我回国的时候,有娃能喊我爸爸了。” “怎么可能!”就算现在立马种上,生出来也要十个月后,他一年就回国了,怎么也赶不上好么。 “我管你怎么可能,跟你老公想办法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安检了。 等夜风牵着她,两人头挨头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走了,向阳才又转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黯然神伤。 他身体有毛病,无法跟女人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看过很多的医生都没有用,不是别人医术不行,而是,他被人为的伤了那里。 而这个伤,是当年他为救舒安宁而伤的! 所以,他才会放任夜风追她,放任两人结婚,因为,他给不了她幸福! 也因此,他才说她欠他一个孩子! 其实,他并不想提这件事,但他看过安宁对现在的三个孩子复杂的眼神,知道她的心结,所以,想让她再怀一胎,感受最纯真的母子情。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吧! “你也要走?”舒安宁听完韩成说的话,心里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韩爷爷年纪大了,他同意你出国深造吗?” 是韩家几代单传,他不肯结婚,韩四水急的头发全白了,有几次找到外公,明着暗着的透话,想让她劝韩成找个人赶紧结婚生日。 但她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因为传宗接代而马虎或者逼迫。 再说,当初韩成退婚,就是以为她不能生育,现在在让她劝他为了后代而结婚,那很讽刺好么。 “会同意的。”他告诉爷爷,国内有她,不同意他出国,他一辈子就守在她的身边,但如果让他出国,他或许会找一个女人生孩子。 在绝对没有机会和有可能会有机会找女人之间,该怎么选,不用明说。 韩四水不是没有骂过、逼过他,但他铁了心不从,谁又能奈何? 突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韩成哥?” 韩成转身,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舒安平,“安平,这么巧?” “是啊。”经过三年的休养和后来的几次手术,舒安平已经变得和正常人几乎一样了,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后天知识的积累和人生经验了。 他圆圆的杏眼微微弯起,笑出可爱的弧度,“姐!” “安平!”舒安宁心情很复杂。 大过年的那天,周翠琴之所以怒推周丰仁下楼,因为好几个原因。 一是因为舒晓明发现了她的真面目,怒而和她离了婚;二是因为白莲从中挑拨,说周丰仁把周家的家产全给了她;三是白莲故技重施,也对她进行了催眠。 所以白莲的催眠加上她本就愤怒的情绪,毫无理智的对两人下手了! 事后,周翠琴被捕,接受了法律应给惩罚。 “没事,我就是看到你们在,过来打声招呼。”他挥挥手,“爸爸在那边等我,我走了。” 舒安宁抬头看向不远处,舒晓明正好也望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关心和宠爱,一如她小时候。 然而眨眼之后,落入眼中的,是他开始斑白的头发! 他还是壮年啊,居然会和外公一样白了头! 心,苦涩的难受,对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喊了一句:爸爸! 行走的他突然停止,猛然转身,看着她,双眼湿润。 这一天,她心情都不太好。 夜风见了,想了半天,给龙傲天打了电话。 第二天,龙傲天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分说的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里面充斥着各种不和谐和黑暗交易。 她在一个黑暗潮湿的像牢笼一样的房间里,见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打了夜云之后就消失不见的白莲,另一个,她印象不太深,好像是在风华阁中扑过夜风,又在高雄安排的宴会上把尿给众千金喝的……宋小梅! 透过墙壁上的铁窗,她看到两人像狗一样,浑身只穿了一件根本遮不住春光的破烂睡衣,被各自拴在一张床上。 那张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染满了各种污渍。 “你带我……”话未说完,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有一群大概十来个蓬头污面脏兮兮的男人进了房间,什么话都没说,分成两群,上前就去撕白莲和宋小梅本就破烂不堪的睡衣。 然后,压了上去! 真是她想的那样! 她还瞪着眼睛,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眼前突然多了一双干燥有力的大手,身体也被人用力的扳回。 龙傲天大金马的坐在她对面,笑的一脸恶劣,“听听可以,现场直播就不用看了。” “他们……她们……”因为震惊,几次她都没说出完整的话。 “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你心软?”龙傲天眯眼,三年的时光沉淀,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气势逼人。 “不是!”对于害的季娟悲惨不已,又害的夜云到现在昏迷不醒的人,她怎么可能心软,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惩罚罢了。 没错,与她当初预感的一样,害季娟被人给轮了的人,真的不是朱青青,而是白莲! 原因,不外乎恨她,而迁怒她身边的朋友! “这就对了,心软的女人不可爱。” 她知道,龙傲天不会无缘无故的带自己来看这两人,但她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只不过没想到,原先恨不能打死对方的两个男人,也有相互合作的一天。 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乱成一团。 原来,留在家里的儿子不见了! 舒安宁疯了一样的找。 此时,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后悔因为曾经那点点的愧疚,而没有和孩子好好的相处,如果孩子有什么…… 她一定会疯的! 最终,在别墅旁的海滩上找到了孩子,此时,他正被一个消瘦却不失俊美的男人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喊着“爸爸!” 男人面带罕见的笑容,用树枝在沙滩上写字,一个一个的念给孩子听,“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舒安宁捂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对扶着她的夜风道,“是夜大哥!夜大哥醒了!” “是的,大哥醒了,你以后,就不用再唉声叹气了。”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别的男人忽略了你。” “傻丫头!那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哦,那我关心起来就理直气壮了!” 夜风抱住她,笑道,“在你的生命和你关心他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这就对了!”心情彻底放松的某人开始腻歪了,“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啊。”夜风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满含幸福的笑容,紧紧的抱住她,深情的道,“我对你,医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