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算张 小镇一五逢集,少有的人头攒动。我手里拎了许多蔬菜,还割了二斤肉,顶着头顶烧人的日头,在充满汗臭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和强哥一起向一辆小面走去“这天还真能热死个人,强哥,你去弄点藿香正气水,工地上别热出个好歹。” 强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嗯了一声“鬼天气,身上就要烤出油来。” 这车平时是强哥开,虽然是我的车,跟他的没什么区别。 强哥估计四十多岁,具体年龄我并不清楚,甚至名字我也不确定,总是简单的叫他强哥。当过兵,打过仗,根据他自己说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怎么形容我跟他的关系呢,的确有些复杂,简单来说,我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强哥跟我干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平时管理工地的也基本是他,为人没得说,的确让人放心。 “小聪明,来,来,张叔给你来上一卦。”神算张戴着墨镜,坐着马扎,大拇指破了两个洞的千层底布鞋一颠一颠。脚丫子前面铺着一张四角被砖头压住的破破烂烂的油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麻衣神相。 神算张是当地“有名”的算命先生,有名到没有一次能给人算准。久而久之即便逢集,也往往没有生意可做。可我却非常奇怪,那些城里的大老板,还有一些挂着机关牌照的车为什么会经常在他门前停上一溜。 我经常猜测,神算张戴着一副墨镜逢集必出,风雨不误,一定是将那贼溜溜的色眼带到人群里瞄来瞄去。对神算张的盛情邀请,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真算得准就算算我想不想让你算。” 以往这种招呼几乎天天有,因为我们本就住的极近,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为过。 可今天明显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我也少见神算张对我严肃起来,见我走远对着我喊了一嗓子。见我没理他,紧忙追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小聪明,你还别不信邪,我给你算上一卦是你的福气。” “得了吧你,这福气我不要。工地上有十几张嘴等着吃呢,没工夫跟你啰嗦。”我甩开他,继续向前走。 神算张把墨镜一摘,瞪起苍蝇般大小的眼睛强行把我向后拖去。我心下琢磨着,是不是这老东西有什么事求着我。也不对啊,哪有这样求人的,这明显就是强买强卖,应该是强迫我被他算命。 强哥不干了,向神算张嗤了一声,就要发作。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神算张把我强拽过去,直接摁在他的马扎上,然后就盯着我的脸。“老不死的,把我当大姑娘了?”看神算张严肃的样子,倒让我哭笑不得,我们两个从来就没严肃过。 神算张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说道“小聪明要真是个大姑娘倒是能生的水灵,可惜,上天让你带把。嘿嘿,你这命有点意思,也不知你小子听不听我的。” 虽然不信他,可也讨厌把话说上一半,另一半就那样吊在那不告诉你。强哥在一旁催促道“有屁快放。以前怎么没见你今天这样讨厌。” 神算张捋了几把没几根的胡子,耐人寻味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掏钱,这是算命先生的惯用伎俩。我忍住了好奇心,因为这老家伙根本就算不准。“得,你把嘴里的话咽下去吧,午饭就省了,小爷我没工夫陪你过家家。” 刚要起身神算张再把我摁在马扎上“你这命出奇的奇怪,但凡大运都伴随着大难。我学艺不精算不通透,可你今天就有大灾大运。小心点吧。”又伸出一只手掌放在我面前“想听后面的其实很简单,你总不能一点血不放吧,看着给。” 我腾一下跳起来“一边玩去。”走没几步神算张再次追了上来跟我说,如果你找上我就不是这么容易喽,那我可就漫天要价啦。我也没理他,上了小面。强哥觉得恶心,遥遥对着他吐了一口。 回到工地把几个袋子扔给灶头,我和强哥一起在工地上巡视一圈。这活甲方催得紧,由不得我们磨蹭,所以就不断催促进度。本来我是不管饭的,这次不仅管饭还每人加了十块钱的工钱,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进度自然快上不少。 中午大伙一起吃了饭,工人们就铺着几张木板枕着砖头打起呼噜。强哥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把躺椅,我们就在阴凉的地方躺在上面,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日头开始西斜,刺眼的阳光让我再也睡不着。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工人们已经开始吆五喝六的上工了。 见我醒了,强哥过来“聪明,西边那里有个石坑,我们得填上,我算了算,得一百多方土,从哪弄?”我揉揉眼,捧了一把水洗把脸,水都是热的,骂了一声,向一处土山走了过去。 “就这吧,一百来方,也不多,不值得调机械,让老吴开铲车推推吧。” “这可是隔壁村吕书记的土方,让他的马仔看到,不讹你一顿?”我知道强哥不是怕事,而是不想给我找麻烦,如果这堆土能用也就不用请示我了。 我摆摆手,表示没事,指着土山上的一处尖角“这可是这小山上原本就有的,可不是他吕大书记的,就从这弄。” 老吴轰鸣着铲车干了起来,我跟强哥在一旁的土堆下看着。也就十几铲的光景,我听到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 我疑惑的扭头看向土堆,强哥在一旁打着呵欠。难道我听错了?兴许是铲齿擦在石头上也说不准。 当老吴再挑起一铲土的时候不仅是我,强哥也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嘶啦声。强哥惺忪的神情一扫而空,很振奋的看了我一眼。 工地挖基础经常会碰到地下的一切奇怪的东西,甚至中国出土的许多大型墓葬也都是在开工建设的时候发现的。但地下的东西如果是金属或者石头,一般来说都能卖些钱,即便是棺材也很有可能有点随葬。听声音像是金属摩擦,而且个头不小的样子。我们两人向前走了几步,蹲在不远处看着土堆。 老吴开着铲车晃晃悠悠一铲下去,似乎撅起了不小的东西,半面松散的土堆跟着晃动一下。我跟强哥蹲在近前,看得真切,那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子,一边上已经被铲齿挠出几条划痕。 老吴也注意到土里的异状,将铲车停下。 我向老吴摆摆手“不用管了,今天不弄了,散工。”强哥向着另外一边喊道“老刘,老板今天放假,都回去吧。” 第二章 铁棺 一边的土坑下冒出一个头,疑惑的看着我“白老板,活还没干完哩。”我知道他的心思,不耐烦的催促道“钱一分不少你的,回去休息吧,明天都给我加把劲。” 其实农民还是很朴实的,他们秉承的原则就是我给你干了活你就要给工钱,如果我没干活那自然也不好意思要工钱。不过话说回来,我点头让他们不干活拿工钱他们还是很兴奋的。 工人欢呼一声收拾工具勾肩搭背的走了,强哥见老吴疑惑的看着土堆催促道“让你走没听见?” 人都走了,强哥又在工地周围转悠一圈。这里距村子怎么也有一百多米,而且之间夹着一条小河,唯一的拱桥也被我拆掉了。 我亲自撸起胳膊上阵,用铲车一挑,在土堆里翻出一个不小的铁家伙。长度能有两米,宽度也足有半米多。我将这东西倒在土堆中间的低洼处,把铲车横过来挡在外面。 “聪明,我怎么觉得这是口棺材。”强哥声音有些异样。我走过去踢了一脚,很厚实,一头有些花纹,用脚蹭了蹭,一看之下我有些悚然。那分明是个寿字。 “确实是口棺材,这铁棺材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改革开放以来,实行火葬,极少人使用棺材,可即便是从前,也没听说过用铁棺材的。 棺材只有两头各有一个寿字,给人一种没头没尾的怪异感觉,看起来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缝隙。棺材的盖子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封住,严丝合缝。 到工棚里拿出一个大锤,卯足了劲向铁棺的一角砸去。咚一声,回音嘹亮。 强哥笑道“你没吃饭?也不怕把里面的人吵醒了。”拿过大锤,几乎把锤柄抡圆了。咣当一声,铁棺的盖倒向一边,里面滚出一堆东西。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什么情况,昨天才埋的?”滚出来的尸体趴伏在那,看不清长相,但露出来的皮肉虽然黑紫却很有弹性。在我的印象里这应该出来一具骷髅才对。 平常人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尸体,一生也见不几回,心中自然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而且看着尸体的样子,似乎埋下去不长时间。 “操,不会是殡仪馆跑出来的吧。我看先把他弄进去,收拾收拾随葬的东西,换个地方给他找个窝。”强哥胆子明显比我大上许多,用大锤拨弄着尸体,翻找着值钱的东西。 “一会把他埋哪?不会有人知道咱这事吧。”起初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当真打开铁棺我倒有些慌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强哥拨弄出一堆东西,用锤头把尸体向铁棺里推去。不知道是尸体比较轻,还是强哥劲头大。尸体一个翻身,大半个身子回到铁棺里。 我看到这尸体的长相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强哥也是一惊,向后退了一步,用大锤把没挪进铁棺的脚推进去说道“长这么个损样,我差点尿了。” 深呼几口气,这才略微平静一些。此时虽然是下午了,日头还是很毒,我浑身冒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这尸体长相也太恐怖了,整张脸失去了大部分水分,看起来比较瘦,铁青的面色,头发很长,最恐怖的是满嘴的牙足有一寸长。我都怀疑这东西能不能张开嘴。 “强哥,这人怎么不臭,反倒有点香味。”我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很明显是这铁棺里散出来的。在我的概念里,棺材里怎么也会有些异味,更不可能发出香味。 “是挺香的,埋的时候喷香水了?不过看他这身打扮倒像是清朝那会的。”强哥指了指又说道“你看,猪尾巴辫。肯定是清朝的玩意。” 我们两个人对丧葬习俗还真不懂,虽然我认字比强哥多,可研究这尸体还真不如胆大的强哥。 我们俩合力将铁棺的盖子放回去,强哥还说把尸体随便挖个坑埋了,这铁棺兴许还能卖点钱。我直接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开玩笑,弄个棺材满世界卖钱,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们撬了别人家的祖坟。更何况里面装了一个这么奇怪的玩意。 强哥去找了一条麻袋,胡乱的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装进去。我们两人拖到工棚里开始研究起来。 “那罐头埋在哪?”强哥把东西倒在地上,戴上一副粗线手套准备研究那些东西。 “这我哪知道。”我看了一眼窗外,心里琢磨着将铁棺放那也确实不保险,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来,可一旦有些调皮孩子,后面的事可就不好说了。这时我突然灵光一闪,用下巴指了指窗外“吕书记那些土可不少,要不等晚上用铲车在他那挖个坑,把这罐头埋在他那,兴许老吕就有门路把这铁罐头卖个好价钱,也权当我做晚辈的孝敬孝敬他了。” 强哥露出一副你真坏的表情,拿出一卷卫生纸开始对那堆东西擦起来。看到值钱的东西我也开始两眼放光,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两个医用塑料手套,拽下一团卫生纸跟着擦起来。 不一会一只贵妃镯被擦得铮光瓦亮,镯子半透明,一边有几团绿油油的云彩一般。“哎,强哥,你说这不会是C货吧。清朝的人懂不懂得作假?” 强哥嘿嘿一笑,这玉的东西可不好说,有的特别值钱,有的就是地摊货,咱看不明白。不过这个你可能看明白了,至少今天你放了他们的工是不会赔了。说着话递给我一支金钗,金钗做工考究,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缝隙里仍是黑乎乎的东西,不过金子我倒是认出来了。 我说“这是个娘们?可怎么还梳着猪尾巴辫。”强哥也不嫌脏,挠挠头“看打扮应该是男的,而且发型也绝不会是女的。兴许是个伪娘,就好这一口,不是说死后的陪葬都是生前用过的么?实在不行,晚上埋的时候你摸摸他有没那东西。” “你看这是什么?你再说他不是伪娘我都不信了。”我拿起的东西似乎是一个荷包。可里面的东西却是一片丝绸,而且可以很明白的看出来这荷包是用什么皮子做成的,具有一定的防水作用。这一片丝绸保存的最完好,上面非常干净。 “奇怪。”强哥把屁股下面的砖头挪到我身边,我们并肩研究这片丝绸。“什么奇怪?你是说这上面画的东西?” 第三章 夜半惊魂 强哥指着丝绸说“你看,这丝绸明显保存的非常好,可为什么这上面画的东西却模糊不清呢?似乎是条龙的样子,边上这些墨点子又跟这龙没关系。”我们再没学问也知道在封建社会龙代表什么含义,现在不是研究它的时候,再说丝绸也就一尺见方,也值不了什么钱。我拽过丝绸塞往裤兜一塞“快干活吧,这东西又不值什么钱。” 足足擦了半个多小时,从黑乎乎是一堆东西里把值钱的擦出来。我大呼过瘾,之前看到尸体的恐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似乎天也不那么热了。一个小袋子,玉镯一只,金钗一只,一只小笼子,半尺见方,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鼻烟壶一只,玉牌一块,上面写着“权”,还有一些琐碎的,我们都叫不上名的东西。 对于繁体字我是不认识几个,强哥倒是认识不少,据他说这是一个权字。强哥也有些兴奋“这下发财了,这罐头竟然是大户人家,说不好还是什么官。” 我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玉牌“权,姓权还是叫什么权?” 强哥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管他什么权,难不成你还打算把东西卖了与他子孙后代平分?现在我们只管把东西藏好,准备卖钱。晚上我们把那铁罐头给吕书记送去。” 我看时间还早,外面的太阳还是老高,从窗户射进来直烫人。距天黑怎么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天刚黑的时候还不能动手。想想晚上去埋尸,心里就毛毛的。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我跟强哥商量去弄点冰镇啤酒,强哥应了一声,开着小面向镇上去了。 原本两个人在,说着话我心里兴奋多一些,强哥一走,我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忍不住向铁棺材那看了几眼,铲车几乎把铁棺材完全挡住,只是透过车底露出很小的一部分。 忽然我看到车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静悄悄的工棚里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手心全是汗。暗骂一声,该不会那东西出来溜达吧。我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看大刺刺的太阳,心下略安,但凡这些东西据说都不会在白天出来,看来是自己紧张了出现幻觉。 没过多久,强哥抱着两捆冰啤酒,一根手指上挂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进来。 都说酒壮熊人胆,这话一点不错。两瓶酒下肚,不但感觉凉爽一些,对晚上的行动也不害怕了。一下午时间,我们大多在聊着能卖多少钱,以后怎么挥霍,我们两个也有了七分酒意。 晚上估计十一二点光景,强哥把我叫起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几点了?”我搓搓眼,起身从墙上的取下铲车钥匙,跟强哥一起向铲车走去。 夏天的午夜还是比较凉爽,一出门我就打了个机灵,随便找了个角落准备放水。 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强哥咧嘴笑着“怎么尿裤子了?没脱裤子就尿颤。” 我扭头想骂他几句,可就这么一撇我又发现一道黑影。虽然是在晚上,可比白天肯定得多,因为这次是在铲车的这一面跑过去。我对着铲车发誓,这次我肯定没看错,那就是一道人影。 我把我看到的告诉强哥,强哥也有些动容,拎起一口大锤壮壮胆,随即安慰道“肯定没事,估计你就是看花眼了,这村里的人就是发现也不知道这铁罐头是什么东西。” 我们距铲车也就四五十米,几步的距离转眼便在跟前。看了一眼铁棺,我跳上铲车。 铲车还没发动,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咽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强哥,我怎么觉得这棺材被人动过。” 强哥上前看了一眼,扭头露出森白的牙“这不好好的么,白天还是我们一起把盖子合上的。” “强……强哥,盖子有个缝。”我几乎口吃了,结结巴巴好容易说出这么几个字,因为我看到铁棺的盖有个缝隙,白天的时候我们盖上的时候可是严严实实。 强哥用大锤推了一下黑棺。棺材斜在侧面的盖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听着太刺耳,我心里一惊,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几乎忘了呼吸,就这样愣愣的看着。 棺材里好好躺着的奇怪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强哥用手电照照“狗日的,这东西跑哪去了,是不是回家省亲去了。走的时候还知道关门。” 强哥随即用手电在周边草丛里,土坡上,铲彻底来回照着。说句实话,我心里并不希望找到,主要是并不希望再看到青面獠牙的样子。可这时我也知道,弄丢这么个东西可不是好事,我宁愿丢钱丢物甚至丢人都行,一旦它在别的地方出现,那我跟强哥可算是完了。 我壮了壮胆,从铲车上下来,走到强哥身前。这时强哥一声大呼“白聪灵,过来,看这是什么?” 我们本来站的很近,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声,我被他吓了一跳“你小点声,想吓死人?” 随着强哥的手指,我看到铲车的配重上有一只黑乎乎的手印,似乎是有人想要站起身在上面扶了一把。而上面黑乎乎的东西正是我们从那些金银玉器上擦下来的喷香的黑泥。 我已经完全没了主意,问强哥“现在怎么办?” 强哥呼吸有些粗重,咬咬牙“要不先把这铁箱子埋了,就算有人发现尸体也找不上咱爷们。” 我打着颤爬上铲车,似乎铲车也跟我作对,我打了几次火,铲车这才不情愿的发出一阵轰鸣。出于习惯我看了一眼后视镜,就在另一侧的门外,玻璃上贴了一张狰狞的脸,深陷的眼窝紧紧的盯着我。 我大叫一声,身体重重的向后摔去,整个头磕在门框上,几乎把脑子撞出来。由于过度紧张我可以说是从铲车上摔下来。爬起身对强哥吼道“那家伙活了,就在那边看着我。” 强哥本来想拖着大锤过去看看,听我一说也紧张的向我靠了靠。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是很久,只有我们两个急促的呼吸。强哥反应过来,推我一把,上铲车。 我这时脑子变得灵光起来,紧忙爬上铲车,“哐”一声关上车门。 我看向强哥,此时他脸色铁青,说不出的难看“强哥,你说这死孩子会不会开铲车门。” 第四章 斗僵尸 强哥捶我一下,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看了一眼两旁紧闭的门,我们对视一眼,扭头向后看去。那张脸就在我们脑后,大张着嘴,一寸长的牙齿分外醒目。 这时强哥不知抓起什么东西砸了过去,我伸手去抓“你找死别拉着我,砸碎了玻璃这驾驶楼就是咱俩的棺材了。”可最终还是晚了,玻璃的碎裂还是非常清脆。好在这玻璃不是钢化的,裂了几道口子,大部分形成尖锥状挂在上面。 我大叫一声,一脚油门想把那东西甩掉。“咚”一声,铲斗深深插进泥土中。强哥发疯一般叫到“好像被甩下去了,向后倒,压死他。” 铲车轰鸣着向后退去,这一切行云流水,比平时开着铲车干点活流利多了。我明显的感觉到两只轱辘一前一后被高高垫起。 我紧张的退出去老远,透过车上刺眼的灯光我看到前方不远,一道人影趴在那。就在我们大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人影爬了起来,斜歪着半边身子向铲车走了过来。 强哥说道“我靠,这都行,我以后改名,你叫强哥。”铲车怎么也有十几吨,正常人连续压过去估计肠子都能流一地,这尸体却毫发无损只是弄脏了衣服。 看着那呲在脸外面的长牙,我闭上眼冲了过去“去你的,非弄死你。”一阵颠簸,铲斗再次插进泥堆。强哥在一旁大呼小叫“使劲顶,搞死他。”我看了一眼,整个铲斗已经大半在泥堆里,铲斗上面露出一颗狰狞的黑头。不知是我搞的还是岁数大了,那些牙掉了几颗。 我几乎把油门踩弯,发动机怒吼着,四条轱辘飞速旋转,转眼就形成了四个窝,可铲车就是不能再前进分毫。那颗狰狞的黑头却在不断扭动,想要挣扎出来。 强哥急了,接连大吼“加油啊,加油啊,把狗头给他顶掉。”我也束手无策,只能尽力踩着油门不让他出来“你他妈说的轻松,这都是极限了。要不你下去推推。” 强哥上过战场,死人见过不少,胆子自然也大,抄起车上的一把扳手就要去拼命“聪明,你顶着,我去敲死这死孩子。” 我想拽他已经晚了,强哥顺着铲车前面的液压缸直接跳到铲斗后,抡起扳手就砸“让你跑出来吓唬爷,今天我非给你卸点零件下来。” 我在铲车上看得真切,强哥每砸一下,尸体的头就歪一下,直到强哥浑身是汗,也没见流下一滴血水,只不过瘦尖的脑袋被砸的坑坑洼洼。 此时的我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心底生出一股狠劲,更是拼命的踩着油门。 强哥砸了一阵,弓起身大口的喘着气“聪明,我不行了,我累死也敲不碎这脑瓜壳子。” 现在好在困住它,可一旦铲车困不住了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对着强哥大吼“去工棚,那里有两桶柴油,全拿来。” 强哥顾不得休息,连滚带爬的跑向工棚,不一会抱出来一个铁桶“聪明,你可算是脑子灵光了。”强哥直接跳到铲斗上,对着尸体把柴油当头淋下去。一桶油咕咚咕咚一点没糟蹋,全部倒了出来。强哥摸出打火机,咬牙切齿“我说你这老不死的,没事不在罐头里看家,出来乱跑什么。今天也算爷们对得起你,让你享受一下潮流,来个新时代的火化。咦,怎么点不着……” 柴油与汽油不同,不容易点燃,没有引子光靠火机能把自己手烫出泡来也点不着。 我刚想骂强哥白痴,却见他直接脱下衣服,在油污里蘸了蘸套在不断扭动的尸头上“拜拜了您嘞。” 几分钟功夫,已经浓烟滚滚,由于在铲斗内燃烧,倒也没有太大的火光。可我不敢松懈,铲车依然使出牛劲向前顶着。 足足半个多小时,火光,浓烟这才完全消散,一切归于平静。强哥给我点上根烟,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我透过烟雾看着强哥“你说能搞死他?” “这都火化了,还想怎么着。这都搞不死那干脆我们躺到那铁罐头里得了。”强哥显然已经恢复平静,打开车门,跳下去走到铲斗的一边“聪明,你向后撤撤,我看看那东西在不在。” 我小心的后撤了一点,露出一丝缝隙,强哥拿手电照了照“没了,已经挫骨扬灰了。” 我大呼一口气,把铁棺翻一下扶正,把烧剩下的东西倒进去。我紧张的看着,幸好只看到一些乌黑的块状东西,又铲了一铲土倒进去,这才下车与强哥一起要把盖子盖上。 就在这时,由于铲车的大灯正对着我们,棺盖的反面在强光照射下出现一些线条,这些线条不是雕刻,好像是从棺材里面画上去的。 强哥也看到了“聪明,你说会不会埋这老东西的时候还没死,躺在里面画的?” 我被他大胆的设想吓了一跳“别胡说八道,怎么会把活人弄到棺材里埋了。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随葬。” 强哥也不避讳那些黑污,用手抹了一把“我怎么觉得这些鬼画符有些熟悉。” 我笑道“熟悉你个头,难道是你画的?”不过我越想越觉得强哥说的有些道理,谁也不会在棺盖的反面画上点东西留给死人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棺材里画的。可死人怎么可能画这些东西。 而且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用铁棺材,要知道那个年代铁棺材可要比木头的贵重得多。难道是怕什么东西进去?又或者怕它出来。我想到诈尸那恐怖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万分肯定铁棺的作用就是怕他出来,在埋葬的时候估计已经诈尸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强哥听,强哥皱眉“那你有没有想过,这铁棺材可不是棺材铺的专利,而且那时候估计得定做吧,即便是定做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我点点头“这么说在没死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东西,或者真是像你说的是被活活的塞进来的。” 强哥看着那些鬼画符,突然笑了,由于笑的突然,我被吓了一跳“你知道这上面画的什么吗?” 第五章 刁楠的故事(上) 我疑惑地看着强哥,可这厮就这样盯着我猥琐的笑。我怒道“你倒是说,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 强哥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能是我受的刺激太多想不起来,这上面画的跟我布兜里的丝绸非常的像。只是在棺材里画的粗糙些,有些分辨不清。 我懒得验证,管他画的什么,既然把这东西弄死了就得赶紧埋了,这夜黑风高的,一会再出点啥事。连忙催促强哥“赶紧盖上,我去那边挖个坑,最好弄点东西给他封上,太晦气了。” 土山很近,我故意挑了一个稍远的地方掏出一个口子,把铁棺材埋里面,一切收拾停当天已经见了鱼肚白。 我们回到工棚,七手八脚的把那些随葬藏到我车上,两人开了瓶啤酒灌了几口。这一夜冷汗出了一身一身的,还真有点口干舌燥。 跟强哥商量一阵怎么把东西出手,一抬头看到门外一张黝黑的脸。我大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过去。强哥扭头,也是一惊,可随即笑了起来“聪明,看你吓的。摸摸裤子湿了没。” 我听强哥的口气没有紧张情绪,这才再向门口瞟了一眼,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早早来上工的老刘。昨天下午放了他们半天假,白领了半天工钱,觉得不好意思,今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寻思着早点来多干点。 老刘奇怪我的反应,收拾些工具也就出去了。可随即就有人找他的大锤,强哥指了指铲车。 我懒得管这些,就全让强哥安排,倒在躺椅上想睡一会,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诈尸青面獠牙的样子以及奇怪的香味。 不一会,强哥回来,给我个眼神示意。我开车向工地外驶去。见老吴嗅着奇怪的香味,两个眼珠子乱转,四处瞟着。强哥打开车窗吼道“赶紧干活,瞎转悠什么。今天上午就把那坑给我填平了。”通常老吴对强哥的话都是不遗余力的执行,就因为强哥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煞气。 迎着通红的太阳,强哥往像沙发一样的座椅里窝了窝“等东西出手,你换辆好车,这辆就给我吧,我也不能白出力不是。”强哥这人没什么家室,对钱也不计较,我给的工资也是多赚了多给,少赚了少给,即便兜里有了钱也大多玩了娘们。这次发的这笔横财他也没打算跟我分。 我笑了笑,戏谑道“不给,你就玩那辆小面吧。”见强哥没说话,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这才跟他说“先看看能卖多少,如果钱不少我就把车全卖了,咱俩一起换。” 回到我的狗窝,我们先后洗了个澡,这才坐下来认真商量出手的事。 强哥思索一阵说道“聪明,如果信得过兄弟,咱就去江苏,我一个朋友就干这个,价钱应该不成问题。回来的时候我想去一趟西山监狱接个人,我一个朋友这两天出狱,他没什么亲人了,我们可以说是生死兄弟,跟咱俩一样。” 我点点头,强哥这人重情义,想当初我救过他,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后来救过我一命,和我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他说出来的兄弟,一定关系匪浅。 “说说这哥们的事。”我点上一根烟,打算听段故事,强哥这样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强哥也不打算对我隐瞒什么,其实他说出来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那人名叫刁楠,是一个奇人。铁砂掌的传承者,一只左手练得跟熊掌没什么区别,而右手却灵巧的不像话。 强哥似乎陷入回忆中,那是一九九一年,也是夏天,强哥从部队复员回来,穿着军装,虽然家里没什么亲人了,也算是衣锦还乡。强哥祖上是从深山里搬迁出来的,强哥自然要到自己家的祖坟去祭拜一番。 那是一个清晨,强哥买了香烛纸钱,徒步向半山腰走去。眼看就到了目的地,强哥听到了几声枪响。在部队服役多年的强哥对枪自然是熟悉无比,枪声正是五四手枪的声音。 可奇怪的是周围除了片片坟茔,连个人毛也没有。强哥躲在一个坟头后,见远处的坟堆中间冒出个人头,此人就是刁楠。 刁楠爬出来撒腿就跑,跑到强哥身边时,强哥纵身一扑把刁楠扑倒,两颗子弹擦着强哥的耳边呼啸而过。在扑倒刁楠同时,强哥看到两个浑身泥泞的人拿着枪踉跄的追过来。 两人猫着腰在坟地里转来转去,躲避身后的子弹。强哥毕竟是军人出身,对这样的野战自有一套,没过多久,那两个泥人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两人只能骂上一通走了回去,可强哥就藏在洞边的坟头后面,坟头上长满了杂草,将强哥二人挡的严严实实。 本来事情可以就这样过去了,各走各的阳关道。可就在泥人经过两人身边时,刁楠一跃而起,一掌把其中一个拍出去五六米远,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就一命呜呼。 另外一个人举起枪就要冲着刁楠开上一枪。强哥一直在一旁看得真切,这时见刁楠危险,一块拳头大小的尖石不偏不倚打在太阳穴上,顿时冒开了一朵血花,刁楠补上一掌。 强哥虽然杀过人,可那毕竟是在战场上。其实这时报警倒没那么严重,可两人却将尸体扔进盗洞掩埋了。强哥爱枪,那把五四手枪自然别进了强哥的裤腰带。经历此事,刁楠跟强哥成了生死之交,晚上就找了一个小酒馆喝上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他们以为做得这些事只有天知地知,没想到被另外一面山坡上玩耍的几个孩子看了个现场直播。回家告诉家长,然后就报了警。警察把两人带到警局的时候,强哥已经喝的滚到桌子底下了。 后来的事,就是定罪宣判。强哥转业军人身份,又上过战场,之前部队的老领导极力保他,只判了五年。由于强哥这层关系,刁楠判了十年。在服刑期间,两人还在一个屋子里吃牢饭。九六年,强哥出来,经过强哥的运作,刁楠减了两年刑,过几天就刑满释放。 强哥说的很快,我第二根烟剩下烟屁股的时候已经讲完了,虽然强哥的话不能算绘声绘色,也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澎湃。 我寻思一下问道“刁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跟那些人结仇,最后闹得不死不休。” “他是摸金校尉。” 第六章 刁楠的故事(下) “摸金校尉是什么东西?”我愣了愣,怎么听起来都是前朝的称呼。 强哥也点上一根烟,吐个烟圈给我讲了一下摸金校尉的来历,又继续说道“熊掌(刁楠的爱称)祖辈都是盗墓的。说他是摸金校尉也不对,这孩子从来不讲摸金校尉的规矩,只用摸金校尉的本事。”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强哥说了那天刁楠在古墓里的事。 刁楠进入古墓两天时间,一直被困在里面。极不容易破开一道墓墙,这才滚进主墓室。刁楠原本没瞧得上这明清的小斗,又被困了两天几乎饿得头昏眼花。一气之下一掌把棺椁盖子劈碎,粗暴的向棺椁里摸去。就在这时候灯光一照,刁难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具湿尸。湿尸已经皮包骨头,外面厚厚的一层油脂,没什么陪葬,但其身上的衣服却是件宝物。 整件衣服完全是用宝石串成,在胸前位置排成一个寿字。刁楠也倒过不少斗,也从来没见过穿成这样的。 随即跳上棺椁,脚踏两边,用捆尸绳系在尸体的脖子上,另一头从自己的腋下穿过绑在自己身上。刁难一挺身,尸体便随着他坐了起来。解开敛服的前襟,就把尸体翻转过来,打算一鼓作气给他脱个光溜。 就在这时候,刁楠听到工兵铲翻土的声音。起初以为是墓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站起身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墓室里除了一口棺椁之外简直比自己的脸都干净。 仔细倾听,才确认一处墓墙后传来的破土声,而且已经在拆墓墙。 刁楠知道是同行来了,估计破开墓砖也需要几分钟时间,就开始脱尸体上的敛服。或许是尸体故意跟他作对,明明两只手腕枯柴一样,可不管怎么拽,就是脱不下来。 此时刁楠已经一身汗,自己与尸体绑在一起,跑都跑不掉。如果进来的这两个同行黑吃黑,自己只能跟这尸体抱在一起做陪葬。 刁楠把手电塞到嘴里,这才发现尸体的拳头紧握,把袖口攥在手心。刁楠心下大急,因为墓砖已经被从外面推进来几块,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刁楠抽出匕首,打算强行将尸体的双手剁下,可尸体是后背紧贴着自己站立的姿势,无处借力。刁楠只能趴伏下来,如此一来,刁楠就是整个趴在尸体的后背上。 就这短短的一会功夫,那盗洞已经完全可以容得下一个人钻过来。从盗洞里伸进来一支蜡烛,几乎同时露出一张满脸乱泥的脸。 刁楠几乎是本能的站起身,抽刀就要切断捆尸绳。伸进盗洞的那颗头大叫一声,蜡烛也在地上一滚熄灭了。刁楠觉得好笑,对方肯定是看到了自己身前的尸体站在面前给吓坏了。 这时候可是上天赐给刁楠的绝佳良机,趴在尸体上两刀把尸体的手腕砍断。解开捆尸绳,伸手就要把那只手从敛服上拽下来。 “嗤”一声轻响。由于用力过大,把那只手的手指拽断,可不知尸体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形成一股红色的粉末扬到空中。刁楠本能的骂了一声,向一旁就地一滚。心里想着,该不会是鹤顶红吧。过了一会,粉末落地,刁楠这才轻轻走上前打算看个究竟。 那些红色粉末完全飘散开,整件宝石敛服都沾染上了。刁楠向伸手也不行了,更何况自己没有弄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盗洞里的人原本被站立的尸体吓个半死,还没爬出盗洞,就听后面有人声,还有兵器剁在石头上清脆的声音。这才琢磨过来可能是哪个同行给他们闹的乌龙。也不点蜡烛,就偷偷摸了回来,从盗洞爬进墓室,看到刁楠拿着手电照着尸体。 刁楠研究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握住的样子。在衣服上撕下一片衣角,垫着手把尸体的另外一只手掰开。枯手里确实是一些粉红色的粉末,轻轻的将敛服褪下。 两只手电同时亮起,照在刁楠脸上。在昏暗的墓室里,手电的光太强,刁楠伸手一挡向一边滚去。 一只手点照了照地上的敛服,随即说道“瓜娃子,就一个人。兄弟干掉他。” 一连两声枪响,刁楠只能左突右跳躲避。知道自己得不着什么便宜,钻进自己开的盗洞向外爬去。出了盗洞就发生强哥救他那一幕。 我笑道“这哥们也够贪心,捡了一条命还想反过来弄死那两人。既然那两人死了,为什么不把宝石敛服带走,反而把两具尸体扔进去把盗洞堵上。” 强哥面色平静,完全没有因为刁楠害他入狱而不满。强哥说那是因为刁楠知道鹤顶红碰不得,当时他们手头没有称手的工具,这样贸然去拿两个人估计都得死在里面。 我们一夜极度亢奋,这时候精神放松下来,瞌睡虫上头,迷迷糊糊睡到傍晚。强哥去了趟工地,验收一下今天的工程进度。回来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去江苏,联系上他的朋友,约好七天之后我们到江苏交易。 我换身衣服推推强哥“走,带你去潇洒潇洒。”强哥猥琐的笑了笑,他没什么家室,我也三十有二,都没成家,所以有些生理问题需要解决。 上了车,刚把安全带捆上我就听到一声奇怪的虫鸣。我问强哥听到没有,强哥点点头说“兴许就是车外有几只蛐蛐在求偶,何必大惊小怪,我们不也正在求偶的路上么?” 这时候天黑没一会,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也算是华灯初上,这个时间出来做的姑娘大都没有顾客,我们也管挑管捡。从我住的地方到城里也需要五六分钟车程,由于是城乡结合部没什么车,只有汽车的发动机嗡嗡的声音。 我骂了一声“那蛐蛐在我们车上?怎么这动静时不时冒出来一声。” 有可能是前一天晚上经历了太多刺激,天一黑我心里就开始犯毛。我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听错了也说不定。 强哥几乎把座椅放躺,把自己的脚丫子顶在前玻璃上“就算车上有两只蛐蛐谈情说爱,我倒是觉得挺应景的。” 强哥猛地把脚收起坐直,我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脚急刹车,强哥的脸直接贴在前挡风上。强哥少有的没吐脏口,我们对视一眼,向后看去。 第七章 笑脸甲虫 强哥脸抽搐一下,用下巴指了指后备箱的位置“聪明,你该不会没把那些东西拿下来一直放在后备箱里吧?” 我也是有些傻了,咽口唾沫点点头。下了车,却不敢碰后备箱的铁盖子,怎么看都觉得像昨天晚上埋的那铁家伙。 强哥对着钥匙孔一按,车后盖无声掀起,一声虫鸣正从面前传出,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还是吓了我一跳。 后备箱里有股奇怪的香味,正是铁棺材里的那股味道,在极为狭小的环境里非常浓郁。手电一照,声音正是从那个半尺见方的小笼子里发出来的。小笼子里黑乎乎一团东西,昨天下午没有称手的工具没有擦拭出来。 这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里又没有称手的家伙事“强哥,把这东西扔了吧。” 强哥一扭头,把后车盖子合上,推我一把“看你那点出息,走,回去。我们怎么着也得把这东西弄明白,昨天那么大的阵仗咱也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么一只蛐蛐?” 似乎是受到了强哥的感染,我胆子也壮起来,拉开车门飞速的开了回去。 回来之后我们直接钻进了洗手间,把那小笼子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水使劲冲。一股乌黑的水,带着阵阵香味顺着下水道流了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多钟头,我们才渐渐看明白那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一只拳头大小的甲虫,浑身乌黑,只是在背上长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斑点,形成一张人脸。我无法形容这张脸,只能说极度诡异。因为随着甲虫翅膀煽动正一笑一笑的盯着我。那笑容太狰狞,让我不寒而栗,浑身起满了鸡皮。 我不顾地上的水跌坐在地“这什么品种,这么大个。这笑容也太渗人了。” 强哥拿过一把牙刷捅了捅甲虫,甲虫似乎生气了,翅膀呼扇的更猛烈,那狰狞的笑容也就更吓人。“这蛐蛐在铁罐头里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死,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就说那诈尸,是死是活我们都搞不明白,他都没死,他的宠物活着也不算正常?” 这两天怪事太多了,我明显脑子不够用“别说那些没用的,想想怎么弄死他。” 强哥说“这还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你是想留全尸还是解剖了。”“还是留全尸吧,谁知道这东西肚子里会不会有小的。要不用杀虫剂搞死他,最好给他泡上。”说完我一阵翻找,还好这是夏天,家里还有大半瓶杀虫剂,对着甲虫猛喷。 说句实话,我并不认为杀虫剂能毒死它。这一天接触的事完全跳出了科学范畴,让我这坚定的唯物主义开始动摇。 卫生间本来就很狭小,大半罐杀虫剂呛得我们咳个不停。让人惊喜的是甲虫终于不动了。“他死了么?”我怯怯的问。 “应该死了吧,不信你把手指头伸过去试试。如果这都不死,估计能把我们熏死。”强哥也不放心,用牙刷不断的捅着。 我捂着鼻子,顺手抄起一截小绳子“连小笼子一起扔了,一旦没死也不至于跑回来。” 我们两人把小笼子扔到垃圾箱,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正如之前埋铁棺材似的,如同在抛尸,非常怕人看到。 极为忐忑的回来,早已没了出去玩耍的兴致。跟强哥一起聊到半夜,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后来,一切都很平静,也没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过了四天,我们打算启程,由于跟江苏那边定的时间还在三天之后,所以先去西山接刁楠出狱。 这几天的平静,让我恢复了朝气,一路上跟强哥有说有笑。 监狱的大门总是那么威严,我们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一侧门上的小铁门终于吱嘎一声迈出一道人影。强哥伸手按了按喇叭,那人看过来笑了笑,走过来拉开后车门坐了上来。 我之前假设的场景强哥怎么也下车跟刁楠来个拥抱,然后互相捶上几拳,相约一个小酒馆喝上几杯。可一切几乎都在我的预料之外,强哥极为慵懒的看着前面,而刁楠上车看了我一眼就正襟危坐。要说有什么动作,也是上车后用鼻子嗅了嗅,我感觉似乎一头饿狼在找近在咫尺的猎物。 “强哥,你都干什么了?车上这是什么情况。”我完全意料不到刁楠的第一句话竟然会这样说。我以为他的意思是在说为什么我会在车上,觉得有些尴尬,这人实在不会说话,好歹这也是我的车。 强哥把那包铁棺材里得来的东西用一个小布包盛着挂在身上,伸手解下来递给刁楠“熊掌,给带带眼,看看值多少。” 刁楠面色有些凝重,我分明感觉到双手还在颤抖。这时我才看到他一双奇怪的手。 刁楠相貌普通,但很强壮。可他的那双手却让我震惊的掉下下巴。强哥叫他熊掌一点没错,那只左手有平常人手的两个厚。每个手指也极为粗壮,已经握不起拳,食指与大拇指捏着那包东西都有些困难。而另外一只手,皮肤细腻,如果说不是长在他的胳膊上我绝对会以为这是个姑娘的手,而且只看手也会让我有种柔弱的心动,因为它实在太漂亮。可就是这只手,极为灵巧的拆开布包。 强哥拍了拍我对刁楠说道“熊掌,这也是我兄弟。白聪灵,我一般都叫他聪明。” 听到强哥这么介绍,刁楠抬起头,伸出细腻的右手。我以为他要握手,摸这样一只手感觉是在耍流氓。可他却在我身上拍拍“我叫刁楠,强哥叫我熊掌,你也可以这么叫。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刁楠拿起那包东西,这闻闻那摸摸,然后又翻了翻,抬头对我们说到“你们这是把谁的斗给翻了?就这些?是不是少点什么?” 我跟强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震惊。难道那恶心的蛐蛐竟然是最值钱的。天杀的,我竟然用杀虫剂把他弄死了,当时怎么没想到稀有品种可以做成标本。或者是那小笼子,黑乎乎的,我们根本没关心什么材质的。 看到我们痛心疾首的样子,刁楠问道“不会烧了或者扔了吧?”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东西太恶心了,让我用杀虫剂弄死了,现在回去也不知道垃圾堆里能不能翻到。” 刁难一愣,拿起那只小袋子在我们面前晃了晃“我说的是这个,里面装的是只虫子?” 那丝绸我没当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这次出来我一直揣在兜里,就在不久前还研究一番。这时候拿出来,刁楠伸手一把夺过,看了一眼,激动无比的说道“麻麻地,这东西竟然在这。” 第八章 第二张龙纹图 强哥问道“你认识这块布?”我也奇怪的看着刁楠,心里嘀咕,不会撬的是他家的祖坟吧。 刁难说道“这叫龙纹图,是我刁家祖传的一种手艺,不过已经失传了。” 我暗道糟糕,还真猜中了,那铁棺材真跟刁家有关系。我看了一眼强哥,给他使个眼色,打打圆场,知道我们撬了他的祖坟难说不会给我们来上两掌。瞅了瞅那只手变态的样子,蹭一蹭估计就得掉皮。 强哥嘿嘿一笑,看样子憨厚了许多“熊掌,咱兄弟不知道那铁棺材是你家的,多有得罪。” “铁棺材?”刁楠拽了一把强哥,几乎把他从前面拽到后座上去“你说你们倒的是清朝的斗?那人什么样,快给我说说。” 刁楠的行为把我吓了一跳,可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就长舒一口气。伸手拍拍刁楠,他这才放手,见把强哥抓疼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这时候觉得这摸金校尉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听说了一个铁棺材就知道是清朝的。可我却有些纳闷,没听说哪个时期流行用铁棺材下葬的,要知道,即使是近现代普通百姓穷的要命,弄口棺材下葬就是个体面事。 我跟强哥你一言我一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强哥听完说道“走,去我家。” 路上刁楠跟我们讲起了关于这片龙纹图的故事。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可刁楠实在不会讲故事,明明热血沸腾的事,让他讲的平平无奇。 刁家历代以盗墓为生。乾隆五十一年,刁家出现了历代第一个举人,刁臣望。 刁臣望聪慧无比,不仅熟读圣贤书,更是刁家那一代寻龙点穴的高手。乾隆五十三年到五十九年,刁臣望捐了个县令,自此一直在山东鲁南几个县做县令。刁臣望没做出什么政绩,倒在这几年的时间把这几个县的古墓翻了个遍,有了县令这层皮,可以说完全肆无忌惮。 乾隆五十九年,刁臣望发现了一座明朝古墓,这个斗太大,自己倒不了。需要寻求家族帮助的时候,可没想到刁家此时却极力阻拦他去碰这古墓,如果胆敢去碰,削掉祖籍赶出刁家。 刁臣望也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心下琢磨着偷偷去,又有谁能知道呢?不甘心就此放弃,找到了他的一位挚友。两人一同进入古墓,在里面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中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后来刁臣望画了两张龙纹图,把这处古墓的位置记录下来,而我们手里这张就是刁臣望那位挚友手里的那张。 刁臣望自此被刁家削掉祖籍,也辞了官,从此不再盗墓。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 身上出现香味,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可性情大变,晚年见人就咬,即使这样还活了一百多岁。 回来之后,刁臣望就命人打了两口铁棺材,安排人给挚友送去一口,可没想到那人却欣然接受。两个人也自此不再见面,似乎是用一口铁棺材来自勉。 一个盗墓世家出来的人,竟然安心做起了自己的小地主,凭着他能冒着被削掉祖籍的危险去古墓一探,就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生的后半段还真的从不下斗,也不给别人寻龙点穴。 刁臣望的子孙不再盗墓。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改革开放以后,刁家才重操旧业。可刁臣望的这一脉子孙已经没落,现在刁臣望的后代只剩下刁楠一人。 刁楠叹息一声,他也看不懂龙纹图,或许两张合在一起才能发现其中端倪。 刁楠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院落不小,三进大宅。刁楠说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他家一直遭受非人的虐待,但幸好,这祖宅保了下来。 强哥当过兵,也经历过那个时期,好奇的问道“建国以后你家这宅院没被没收?” 刁楠笑的古怪“那是因为这是一处鬼宅,谁都不愿来住。只有刁家人可以住在这里,住进来的人都离奇的死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打了个寒颤。刁楠的话有些渗人,那我们今天住进来岂不是也得离奇死去?“那我们没事吧,这宅子欺生,我倒希望跟它做好朋友。” 刁楠从一处厢房取出几件工具,强哥看了一眼“你这是要去倒谁的斗?” 刁楠点上两根蜡烛,又在地上跪拜一番,动手撬起地上的青石砖。 三人奋斗了半宿,工兵铲插进泥土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没过多久,一口铁棺材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我想起那晚的经历,两条腿打着瓢,躲到泥坑的上头。刁楠就跪在铁棺材的上头,磕了几个响头。我心里好笑的琢磨“这头磕的,跟敲门似的。” 拿起铁镐,将铁盖掀起一角。强哥搭把手把铁盖翻向一边。 院子里开着灯,虽然坑里处在阴影里,但我还是看清了铁棺内的情况。面容青紫,牙齿一寸长,如果不是身上穿着清朝的官服,我定会认为这就是那天晚上被我们火化的那位。 一股奇怪的香味传来,这香味虽然没闻几次,可却记在灵魂深处。 强哥愣愣的站在一边“熊掌,你这可是大不孝,我还当你院子里埋的什么宝贝,这可是你说的先祖刁臣望?自己家的祖坟怎么能随便动。” 刁楠轻笑了一声“怎么才是孝?其实我应该像你们做的那样,放上一把火,让他一了百了才是最好。他现在说死不死说活不活,我躺进去让他咬死我才是对的?” 我倒抽一口气,什么叫说死不死,难道刁臣望也能起身出来溜达? 这时强哥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到我身边,我清楚的看到铁棺材里的刁臣望活动了一下。 刁楠跪在那里,轻声说着什么。刁臣望一会激动,一会平静。这时我才发现,刁臣望的胸口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画了一些血红的字迹。这轻轻薄薄的一张纸,如大山,压制着刁臣望。 刁楠越说越快,刁臣望越来越激动,颤动的也越来越剧烈。我在坑上边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感觉一个世纪那样长,刁臣望终于不动了。刁楠快速的从铁棺材里取出一个小荷包,然后把铁盖“哐当”一声盖上。 “熊掌,你也不怕吓着你家爷爷,使这么大劲。”看刁楠跳到坑边向里翻土,强哥上前搭上手。挖的时候极费劲,填坑的时候就简单多了。 泥土一松动就显得多了不少,最终成了一个小土堆,刁楠权当是坟头,点上几柱香磕几个头。 “熊掌,跟你家爷爷说什么呢,看起来挺投机,虽然过程似乎不愉快,结果倒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强哥看刁楠铁青着脸,拍了拍他的肩膀。 刁楠把身上的泥拍了拍,收拾起工具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是尸语,祖传的。你要想学必须认我当干爹。” 我愣了愣,笑道“听老人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今个我算明白了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不知道哪个大学开这门课。” 刁楠把我们让进屋,八年多没人住的老房子已经落下厚厚的灰尘。强哥跟我交流了一下眼神,强哥说道“熊掌,今天咱久别重逢,怎么也得给你接接风,洗洗里面的晦气。走,咱喝点去。” 刁楠把小荷包打开,取出一块丝绸,打开一看,跟我们那块如出一辙,几乎一模一样。 刁楠有点激动“怎么会这样……” 第九章 九龙逐凤 三个人凑到一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两张图几乎一模一样。听刁楠说这就像一张藏宝图那样,记录了一个明朝大斗的位置,之前以为拼接起来就会看出点端倪,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很无知的,既然是刁家的祖传手艺,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熊掌,这门手艺你没学来,总该知道怎么用吧,难道这也得祖传?” “我特么哪知道,没人跟我提过这两张图是一样的。” 三个人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也就放弃了,在我跟强哥的怂恿下还是到小酒馆喝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本就酒量不好,也就适量的喝了点。倒是强哥他们借着酒劲回忆起吃牢饭的那段峥嵘岁月。我也就在一旁听着,有些东西自己没经历也就插不进话。强哥喝了不少,鼻子红了舌头也大了,起身上了趟厕所,摇摇晃晃的把酒杯打翻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酒杯一打翻就打上了酒官司。 而我在一旁却愣愣的看着在桌面上流动的透明液体。几张面巾纸吃饱了酒水,显得有些透明,我几乎看清了压在玻璃下面的订餐电话。 强哥越吵声音越大,两个人几乎打起来,我赶忙上前圆场。这时候天也快亮了,老板在吧台睡着了。我结了账,耽误了人家一宿,多给了一百块钱,这才连抓带拽的把两人塞上车。 一路画龙,极不容易的回到住处,把他们扔到沙发上。我困得要命,整个头裂开一般的疼。简单的冲了一下,看这地上流动的水,我着了魔似得光着跑出来。 对着强哥的脸就扇了一巴掌“快起来,我想到了。”强哥摸了一把脸上的五根指印对我骂开了,刁楠朦胧的睁开眼,猥琐的看着我们“怎么?我在这耽误你们正事了?” 我大吼“我想到了,我知道怎么看了。龙纹图,我知道怎么看龙纹图。” 强哥依然不依不饶的对我骂骂咧咧,刁楠却腾一下站了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取出两片丝绸,我小心翼翼的铺在桌上,两张对齐叠在一起,抄起水杯把水倒了上去。 这两片丝绸本就薄如蝉翼,倒上水下面一层就显现出来,两张差不多的图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地图,清朝那年月的绘图风格我看不大懂,又或者其中有什么只有刁家能看明白的地方,可刁楠眼珠子几乎掉出来。 我取出相机照了一张留念,问刁楠“熊掌,上面画的知道在哪?” 刁楠摇摇头“不知道,只有一片山川走势,看这走势应该埋的是个女人。” 强哥对刁楠深信不疑,我疑惑道“看个地图就知道是葬的女人?这几座山也前凸后翘?要这样,看风水的直接在中国地图上圈圈画画就发财喽。” 刁楠摇摇头说“这种画法是摸金一行的画法,其中标注了许多地图上看不到的信息。霜降水枯寻不见,春夏水高龙脊现。此是平洋看龙法,过处如丝或如线。水高一寸即是山,低土一寸水回环。水缠便是山缠样,缠得真龙如仰掌。这地势名叫九龙逐凤珠,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九条天水围绕这座宝珠。葬女人最好,如果葬了个男的,那就如同受到了诅咒,子孙后代男盗女娼。” 强哥跟刁楠一同吃过牢饭,刁楠多少教过他一些,就问道“这图上哪来的那么多河,倒是有一小滩湖泊,即便是夏天水位也不会抬高来缠山,哪来的水?” 刁楠在图上比划着“这些脉络都说的是天水,实际上没有水。此是平洋看龙法,过处如丝或如线。就是指的没有水的情况下寻龙点穴。这处环境只有天降洪水才能看到,道行不深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宝穴,这斗不简单。而这一小片湖,称之为葬阳穴,如果在这用作陪葬坑,专杀男性或者公祀(雄性动物),那么九龙逐凤珠就成了一处极阴宝穴。葬在这宝穴里,尸变可能极大。” 刁楠看了看强哥,然后两人把目光转向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摇摇头对强哥说“没听到熊掌说?尸变的可能性极大。那天晚上还不够刺激?吓的我裤衩都掉了。这不是盗墓,这是玩命。” 第二天,强哥开着车向江苏驶去。一路上刁楠给我们普及了不少文物的知识,据他说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价值很不好确定,保守估计也在三四十万。这时候农民工兄弟一天的工钱也就六七十,高的技术工能达到一百,三四十万已经是巨款了。 我拍拍强哥笑道“看来咱得换辆车,你丫的也该找个老伴,这个岁数不造个小孩恐怕以后没机会了。也不知道你那滩浓水还好不好使,着急了言语一声,有兄弟帮忙。” 强哥笑笑“有你们两个禽兽,有了老婆也得藏起来。” 江苏徐州,古代称之为彭城,风景秀丽。到了徐州已经黑了天,找了个地方草草吃了点,听刁楠说东西价值巨大,自然不敢离身,就一直待在宾馆。 第二天上午,强哥就跟那朋友接上了头。四个人在一间茶馆见了面,这人姓柳,五大三粗,胖的可以。各自落座,跟强哥简单的叙了叙旧。喝了几杯茶就打发茶博士出去,我把胸前的包打开,拿出那包东西递给他。 柳先生看上第一眼就双眼放光,嘴里念叨“好久没见这么好的东西了。擦得重了些,包浆都磨损了。你们从哪弄的?感觉还热乎。”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声道歉。刁楠路上跟我们说过,干这一行,不能问出处,不该问的不问。柳先生也只是一时嘴快,把心里想的说漏了嘴,不过毕竟是老行家,还是知道分寸,立即闭口不再打听。 刁楠是内行,这些东西的价值也门清。谈价砍价的事全权交给他,也算是有强哥这一层关系,而且强哥在这里面也有股份,谈话过程中还是非常客气。 交易异常顺利,柳先生给了五十万,并不断叮嘱我们,以后有好东西先给他打电话。 这价格让我们大为满意,我摸着银行卡,心里不禁感叹,之前里面三五万没觉得什么,这一下子多出了五十万银行卡也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拒绝了柳先生再三的邀请,我们踏上了返程。我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刁楠,对探寻古墓一下子有了不可抗拒的兴趣,这仅仅是一个小铁棺,里面的东西价值就如此巨大,明朝大斗那岂不是飞上天了。 我心里还是相对理智的不断劝说自己不要去冒险,可摆在面前的一堆堆票子让我心跳加快。 冒险?有可能一夜暴富,这可是巨大的诱惑。不去,依然风吹日晒,看着一小片工地,安心当一个小包工头。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神算张,出事那天可是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当天就会有大难大运,而且听口气斩钉截铁。说他算的准吧,逢集就在集上干坐半天。说他算得不准吧,那些开着小汽车的贵人们经常拉帮结伙在他门前停上一溜好车。 我把我想的告诉强哥,强哥咧嘴大笑“我就知道你贪财,禁不住诱惑。这才出了徐州没多远就被策反了。神算张?你还真信他。不过话说回来,他那天也算是蒙对了。聪明,你打算找他去?” 我点点头,先去看看着老东西还有没有别的话说。 第十章 出发 我们走进神算张小院的时候他正在浇花,见我们来,坏坏的笑着“小聪明,是不是求卦来了?” 我躺倒一张躺椅上,闭上眼睛“说说吧,那天算你蒙对了。”我抢了神算张的位置也不计较,拖过一张马扎坐在我跟前,伸出他那狗鼻子朝我闻了闻“这次可不同往日,一个字一百块,包括这句。我可以尽量说得简单,不会让你浪费钱的。” 强哥骂道“老不死的,你去抢好了。”我摆摆手,拦下强哥“行,算准了我给你,算不准我塞你嘴里,让你放屁都带钱味。” 神算张就这样看着我,足有一刻钟,这才道“看你印堂潮红,略有黑意。之前的大难已经过去了,而且你应该走了不小的大运。可印堂里的这点黑意不会完全消失,一难之后再生一难,循环往复。”神算张啰里啰嗦,这每个字可都是钱呀。 我打断神算张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说以后,之前的事用得着你算?” 神算张严肃起来,苍蝇大眼更显得圆溜溜。继续说道“你的命格很奇特,一脚踏在大难里,一脚又在大运中。怎么说呢,像太极图,你的两只脚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那两个点。” 神算张指了指强哥跟刁楠“他们跟你的脱不开关系,至少近几年气运相连。” 刁楠阴笑着说“说重点,别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气运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就算窥测了天机改了命,也不过是把你拖进另外一条路上,根本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今天只能告诉你,你的命很硬,应该有比较长的寿命,不过,嘿嘿,是不是好事就不好说了。” 长寿还不是好事?神算张是不是有些傻。我直起身问道“有什么办法化解没有?我是说那大难。”我心里想的自然是留下大运,像这样的铁棺材来上几口我也就退休养老,安享幸福人生了。 “没有,而且看样子下一场大运就在眼前,躲都躲不掉。自然,大难伴随而来。” 我想了想,想要问他我去倒斗吉凶如何,却又不能明白的问“我最近有可能出趟门,能不能去,是吉是凶?” 神算张莫测高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命里如此,又何必去躲。打个比方,贼惦记你的东西,你除非有办法让他不惦记,不然最终还是被偷。就是这个道理,命里有的,除非让他没有,你觉得可能吗?” 后来神算张又说了许多神神叨叨不明不白的话,这里暂且不表。 三人走出神算张的小院,留下他在身后大骂不已,至于钱我自然不给,谁知道算得准不准,如果准,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把这次的结了。 我一连思索了许多天,最终理智没有战胜贪婪,打算到明朝的古墓走上一遭,或许真应了神算张的话,命里有的,我躲不了。 这几天强哥跟刁楠两人可没闲着,一应准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刁楠说,就等几件国外进口的装备,其他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比如工兵铲之类在他这就好比是厨房的油盐酱醋,样样俱全。 强哥更是给力,联系好枣庄的一个战友,准备了几把枪。我问那地图位置找到了吗?强哥笑笑“你傻呀,枪这种东西最好是当地准备,我没事大老远从枣庄弄几把枪干毛。” 自从把得来的几件东西卖了五十万,对于工地我是越来越不上心,当准备去探探古墓的时候就把手头剩余的工程转包出去。 到了枣庄,强哥见了战友,晚上自然一番推杯夺盏,几个人大着舌头回到宾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下午时分,一个自称陈中华的中年找上门来,说是强哥的战友帮忙找的向导,祖辈在沂蒙山区采药为生。陈中华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我们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过问,甚至看也不多看一眼,这点让刁楠很是放心。 晚上我们需要的军火到位了,我好奇的打量着几把枪,经过强哥介绍,我对仿制的贝雷塔极为动心,虽然需要不断的装填子弹,但贵在火力凶猛,尤其是近身,估计一枪能把一个人的头炸成肉馅。 这次来开的那辆小面,普通之极,又挂的山东当地的牌照,自然不容易引起注意。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山谷口。 陈中华说,前面山路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走到傍晚,强哥看我累得几乎在地上爬,招呼大家找个地方露营。 搭好帐篷,强哥取出无烟火炉下了点泡面,加上一些午餐肉火腿之类的配菜,吃的是口齿生香。刁楠说,这样的饭我们还有一顿,留到明天晚上,以后不可能带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跋山涉水,再往后就靠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度日,让我珍惜机会。 走了一天,脚掌虽然没有起泡,腿酸的灌了铅似得。就在我几乎睡着的时候,刁楠猛地起身,把手放到腰间向一处山峦跑去。 强哥倒是悠闲的打着呵欠,我问什么情况,强哥说“山的另一边有人在野炊,熊掌过去看看情况。”然后迅速的瞟了一眼陈中华,我立即会意,山的另一边很有可能是同行,在古墓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黑吃黑的情况极容易发生,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过了半个多小时,刁楠才回来。陈中华知道我们有事商量,识趣地走到一处山洼方便去了。 刁楠低声说道“这次情况比较复杂,山的另一边有两队人,看装备很职业,而且看样子他们相互之间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跟我们的目的是否相同。” “这摸金倒斗已经进入全民时代了?我就随便出来一下下就遇到这么多人。”有了刁楠对我们基础知识的不断普及,我对这个行当也有一定的了解,下斗摸金遭遇同行的概率实在是不高。 强哥翻出地图,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找到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不仅惊讶,这走了一天在地图上才这么一点距离,我估计开车半小时就能到。 刁楠把陈中华叫过来,安排了晚上值夜。他们三个每人三小时,他们体谅我瘦弱,倒可以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上下眼皮几乎粘到一起,怎么睡也睡不够,可强哥他们已经粗鲁的帮我把帐篷拆成零件。陈中华看着包裹,强哥把我拉到山顶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这时候刁楠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到我们过来,刁楠示意我们俯下身。爬到石头跟前强哥悄声说道“熊掌,看了几段蚂蚁打架。”刁楠嘴里含着一支狗尾巴草,含糊说道“似乎是抢食,但他们认识,应该不会出现黑吃黑的事,不过对我们可就说不好了。” 这时候听山坡的另一面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丛家还是那么霸道,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得乖乖回去,丛祖光,你当余家是泥捏的?” 刁楠解释道“这丛祖光应该在丛家一方带队的,刚才说话那个是余家的小娘们,名叫余天怡。” 第十一章 湖泊 另一道声音响起,应该是丛祖光“这些地方一直不让染指,你们余家没有祖训吗?” 听了一阵,强哥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别在这弄得咱跟侦察兵似得,要打就打磨什么嘴皮子,瞎耽误咱的功夫。” 我们弓着腰,摸了回去,带上装备从山谷处转过去。陈中华说,虽然远上一些,但这里有条小路,比在山上乱闯更节省体力。 强哥翻出地图,看了一下方位,对刁难说这条路经过那个湖泊,看看距离应该天黑时分能赶到,要不晚上就在那露营,正好补充一下身上的饮用水。 虽然远了许多,可走在略微平坦的地方能够节省许多体力,速度也快了很多,下午四点多,几人看到了蓝汪汪的湖水。这处湖泊所处的位置群山环抱,没有什么风,整个湖面镜子似的,把对面的山峦整个倒映进去,看上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 强哥说不走了,今天就在这宿营。陈中华不干了,显得很激动,直嚷嚷不行。 我不明就里,就拉过陈中华走到一边,递上一根烟问什么情况。陈中华起初不想说,看在我给他好烟抽的份上这才打开一路紧闭的话匣子。看我们坐下来点上烟聊的愉快,强哥和刁楠也凑过来。 这个小湖当地人称他叫冥军湾。故事要从元朝末年说起,有一年元军败退,进入这片群山中,扮起了普通百姓,就此藏匿下来。后来朱元璋坐了天下,在群山之外布下了重兵,可奇怪的是直到朱元璋死也没出兵把山里的元朝残军消灭。 山里的元军开始与当地百姓通婚,放下刀枪,真正成了普通百姓。朱元璋没杀他们,对朱元璋感恩戴德,朱元璋死后,还在山里面给朱元璋立了座庙,并塑了金身。 后来朱棣登基做了皇帝,有一年朱棣北征蒙古,班师回朝的途中想起山中还有些元朝余孽。这时候的元军最小的也有六十多岁,朱棣嗜杀成性,那几个村落被杀的鸡犬不留。鲜血汇集成河流流到这里,形成湖泊。 从此这里不再有元军,只有明军在此驻守。从那以后,这湖泊周围开始闹鬼。百姓都说是那些冤魂来索明军的命。过了一年,周围的村落许多人亲身经历了一次阴兵借道。无数厉鬼从湖中跳出来,见人就杀,一夜之间湖泊周围的几个村子完全变成了地狱。 故事到这还没完,过了些年,在一个暴雨伴随着狂风的夜里,周围二三十里内的村落,甚至包括在这里驻守的明军死了个干干净净。 朱棣下了一道严旨,这处湖泊百里之内全部搬离,这方圆百里内从此就成了无人区。对那些见过阴兵借道的所有人,屠了九族,全部扔进血湖血祭阴兵。 现在就算是上山采药打猎的人也对此地敬而远之,也经常听说有人在此地失踪,即便警察接到报案,最终也都是不了了之。 刁楠问道“那么这两次阴兵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中华摇摇头说,年代太久远了,也就是口口相传,老人们长这么说,自然确有其事。 陈中华坚持要走,刁楠递给他一千块钱,这才把他留下。一千块钱相当于他一个多月的收入,自然比较心动。 几个人搭好帐篷,又吃了些饭,看着平静的湖水刁楠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说要下去游两圈。陈中华自然极力阻止,可最终刁楠还是一个猛子扎到湖水里。 强哥悄声说道“刁楠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想要下去探探究竟,你在上面跟这哥们聊会,我跟他一起。” 这时候虽然天还没黑,可西面的山已经把太阳完全挡住,也终于透出一丝凉意。陈中华见劝不动两人,也就憋着嘴闷闷的看着,对我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说两位老板下去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交差。” 没过多久,刁楠跟强哥大口喘着气走上岸,显然累得不轻。刁楠扔给我一块黑乎乎的石头说“下面有东西,你看看这个。” 我捡起来观察,这块黑石绝对经过工匠的手,石头一面水平,另外一侧还有两指宽的凹槽,似乎是从什么石雕上拔下来的。可这东西我也看不明白就问刁楠“这到底是什么,你就不能说明白?” 强哥笑了笑,扔给我一个铁家伙,锈的不成样子,可以说就是一块铁锈,在地上一磕碎成好几瓣。我捡起来看了一眼,赶紧扔到地上“次凹,这不是明朝人头顶的夜壶吗?”其实我应该感谢电视剧,至少对明清两代的装扮有了一个不错的了解。 陈中华一看,吓的坐到地上,哆嗦着嘴说道“阴兵帽,这是阴兵帽,完了,这下完了。” 我笑道“这哥们胆这么小,就一个夜壶,看把你吓的。” 强哥阴笑道“阴兵帽,不是说元军出来索命吗,这帽子可是明朝服饰。老陈,你的故事是自己吓自己。” 刁楠跟强哥打算再下次水,我有点坐不住了,这次来除了赶路我什么没干,这水下面可能还真有点值钱的玩意。 刁楠说我跟强哥下去一趟,他要跟陈中华聊聊。我点点头,知道他打算套点话,增加对这里的了解程度。 我跟强哥戴上防水眼镜,一人抱起一块大石头,走到不露头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去,在河底努力向深处走去。走了一段,我觉得有些气短,仔细看看周围。 水下除了零星的几株水草,再就是无边的沙子,由于我不断拨水,有些浑浊,能见度并不高。在前面不远处,我看到一块凸起的黑点,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块跟刁楠拿上去的黑石头一个材质。我蹲下把沙子拨弄开,水立刻变得浑浊,即使这样我还是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口石棺,即便绝大部分埋在沙子下面,但我还是能够肯定。 也不知我哪来的勇气,我努力想要扒开棺盖看上一眼。棺盖上面只有十余公分的细沙,在水里有浮力的作用轻了不少,就在我扒开的同时,我感觉憋不住气了,只能无奈的看上一眼然后放下石头向上飘去。露出水面我大口的喘着气,更多的是在消化心中的那股震惊。 在我的不远处,强哥呼一下露出头,同样大口喘着气。甩甩头,问我“看到了吗?” 我点点头,大口呼吸向岸边游去。 第十二章 葬阳穴 上了岸,却见到陈中华与刁楠争吵起来。刁楠手里捏着一叠大钞跟陈中华吵着。见我上岸,陈中华三步并两步跑过来“老板,这活我不能干,你们要去的地方再往前走两天天就到了。” 我张了张嘴,想劝上两句。强哥拽过那叠大钞塞给陈中华,说道“行,你回去就回去,也没什么,辛苦这一路,钱你拿着,回家给老婆孩子买身衣服。” 陈中华坚决不要,强哥阴笑着说道“你离开这里咱谁也不认识谁,不是吗?让你拿着就拿着。” 强哥的话显然有威胁的意思,陈中华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一跺脚,接过钱向来路走去。 强哥拍了拍刁楠的肩膀“他走了,咱办起事来就没了顾忌,这对谁都好。” 刁楠席地而坐,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陈中华“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撸了几把湿漉漉的头发“石棺,尸体。而且是湿尸。看扮相应该是明朝的兵勇。” 强哥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不过我有另外一项意外收获。我在一具尸体上看到了字,模糊不清,没弄明白。” 刁楠点点头,看了一眼强哥“我们现在需要有人返回,弄两身潜水装备,这下面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刁楠的话很明显,在枣庄只有强哥有门路,弄一两身潜水装备不成问题,而且我们的要求也不高,能在水下待上十分钟就行了,氧气瓶可有可无。 第二天一早,强哥动身出发。这次轻装上阵,估计他当天晚上就能到达。 这次反倒是轻松了我跟刁楠,利用这短暂而宝贵的空闲时间,我向刁楠请教了不少摸金倒斗的基本知识。也听刁楠分析了一下这湖里的一些见解。 刁楠说,具体的分析不出来,这湖里绝对不可能是阴兵屠戮造成的,别说没有鬼魂一说,就算是有,哪个好鬼杀完人还给口棺材。而且这个位置就是九龙逐凤珠的葬阳穴,看来此次倒斗不会太过顺利,主墓里很有可能有一个魔鬼身材的小妞等着咱。 还有一点让他很奇怪,明朝的时候棺椁都是木质的,很少听说是石棺,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能够沉到水底故意为之。 我笑了笑,自从决定跟刁楠他们来早就有了准备迎接起尸的觉悟,这时候也不大害怕,指了指湖水笑道“要不咱挑个帅的,带到里面给他结个阴亲。那小妞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红娘。送咱点东西就够吃一辈子。” 刁楠摸摸我的脸,点点头“看你这长相不赖,不知道小妞喜不喜欢几百年后的小嫩肉。” 强哥动作很快,这年月有钱有关系弄什么都方便的很。第二天傍晚,强哥就拖着三套水肺回来了。 我试了一下,这种不用氧气瓶的简易装置完全可以让人在水下待上十多分钟。 强哥还带回来一点食物,除了补充身上被吃掉的压缩食品,还有一点罐头。 酒足饭饱之后我建议明天一早再一起下水,可刁楠并不同意,他说另外两拨人很有可能跟我们目的相同,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强哥在岸上休息,我跟刁楠下水。 刁楠把装备准备的非常充分,矿工灯都是防水的。而且在水下有了矿工灯照明非常清楚。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之前掀起过的那口黑棺。用力把棺盖掀到一边,里面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甚至依稀可以辨别他的年龄,全套的兵勇装扮经过这么多年的腐蚀已经烂的所剩无几。唯一留下的那点东西稍一碰触就化成粉末。 我仔细观察,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伤口。我拽着尸体的手腕,想要将它翻转。手臂随着我的拉扯向我顺了过来,可躯干却钉在棺里似的纹丝不动。 双手用力一拽,猛地向后倒去。急忙稳住这才发现,尸体的手臂整个被我拽了下来。 本来下水倒腾尸体我心里就毛毛的,这一下让我有些急眼。站到石棺的两边,伸手扶住尸体的躯干拼命一拽,似乎什么东西撕裂,尸体一下就飘了起来。 尸体飘起就在我的面前,如果没有水肺阻挡估计能和他亲上。尸体慢慢向下沉去,我借势将他翻转过来,看了一眼背面,我几乎吐出来。 尸体的整个后背顺着骨头被豁成一条一条,似乎是一条改过刀下油锅炸过的鱼。透过这些豁口,可以看到胸腔里面空空如也,不知道是当时就被掏空了还是后来烂掉了,又或者被这湾湖水里的鱼给吃干净了。我头皮开始发麻,几乎感同身受,这是怎样的一种酷刑。 灯光一照,我研究了一下这口石棺,在尸体翻转的瞬间,我在棺底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把尸体拖出来放在一边,我看到石棺下面有行小字,被我这样不断的翻腾湖水有些浑浊,分辨不清是什么字。 我感觉呼吸开始急促,氧气有些不够用,由于太过专注不知道自己下水多长时间,又或者心情比较激动,用氧量提高了。看了一眼尸体,心一横,拽着他沿着湖底向岸边走去。 我上了岸才注意到,这具尸体可能没有内脏的原因并不沉重。摘下水肺,强哥凑了过来“我说聪明,干嘛把这鱼干拉上来,难道终于找到你失散多年的兄长了?” 我踹他一脚,说道“这是你兄弟,快问问怎么死的。”强哥好奇的把尸体翻转过来,吓了一跳“什么情况,这纹身够别致的。” 我拿起那只断手,看了一眼,伸到强哥面前“看,怎么长成这个样。” 强哥往后躲了躲,仔细观察一番“你确定这是他的手臂?这哥们不会是装的假肢吧。” 尸体的肩膀与手臂断裂的地方,皮肉几乎成了絮状物质,就像晒干的丝瓜。 过了一会,刁楠竟然拖着一块石板爬上岸,大口的喘着气“这扇门板晚上给强哥垫上,绝对一夜好梦。” 强哥上前帮忙,把石板拖上来,问道“聪明弄具尸体,你拖块棺材盖,还想凑成一套啊?” 刁楠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看看反面。”我跟强哥把石板反过来,我笑道“在棺材里面鬼画符是当下的流行趋势吗?”说完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里面的那位也能站起来到处溜达。 刁楠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石棺里的人并没有尸变,但在水里泡了这么些年没有腐烂是因为用了特制的东西处理过,就好像腌的鱼干。可你们知道这上面画的什么吗? 第十三章 清华寺 我跟强哥辨认了半天,终于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弄明白上面的字“朱棣竖子,残害忠良。” “这些人是朱棣杀掉的,可石棺里的字是谁写的。骂人就不能有点创新,竖子用了几千年。”我很疑惑,这些人被处以极刑,然后腌成鱼干,肯定不会是他们写上去的。 刁楠敲了敲石头“这些是工匠弄上去的,而工匠恐怕最终也陪了葬。这里面看的最清楚的恐怕就是工匠,参与陵墓的修建,特别是这种劈山而建的陵寝,修建者最终都不会善终。” 强哥说道“你是说这些都是看守修建或者协助修建陵墓的人,最后被人在这灭了口。” 刁楠点点头“一定是这样,只是我还有一些疑惑。陈中华说,这附近被屠戮了两次,杀掉这些守卫灭口只需要一次,那另外一次是因为什么?还有,建造墓穴的风水大师显然知道这里是葬阳穴,却依然在这里洒下大量鲜血,这样一来,九龙逐凤珠就成了极阴之地,就算说成养尸地也不为过,葬在九龙逐凤珠的女人尸变的可能极大。自古讲究入土为安,如果这是特意为之,显然此人阴损到了极致。” 我们三人对视一会,突然同时说“故意引起尸变。”其实这也不过是我们三个人的猜测,毕竟过了近六百年的光阴,谁又能推断出历史的真相是什么。我们这么猜测,也只不过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 强哥主张大家休息,等天亮了把那具身上有字的尸体拖上来看看情况。刻在尸体上的字就如同铭文,很有可能有新的发现。在这里的几天里,起初我跟刁楠轮流休息,可后来发现,别说是人,就连一只动物都没出现过,心也就大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其实也就五点左右。强哥一脚把我踹起来,这时已经做好了饭,吃了几口,便由他们下水,我在岸上接应。 两人接连上来换了几次气,这才找到那日发现的那具尸体。拖上来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字迹,而是皮下藏有东西。 强哥嘿嘿一笑“这真是个好人,我猜肉里的东西定是极为隐秘的事,死了几百年了还给我们留下点念想。你们说会不会舍不得藏在老家灶下的几两银子,特意留给后生晚辈啊。” 刁楠抽出匕首,划开枯木一样的皮肉,拽出一块石牌,石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字。“这人恐怕是个工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才将这个字留在皮肉里。石牌做工精美,可这个字就刻的匆忙。恐怕死的时候,这个伤口还在流血。只是这个字有些奇怪。” 因为石牌上还沾着所谓的皮肉,也就没伸手,问道“这什么字你倒是说说。” 刁楠站起身,观察起周围的地势走向,显然在结合龙纹图的描绘判断方位,突然笑出了声“巽,这个字是巽。八卦的一卦。” 强哥摊开地图,刁楠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此处便是九龙逐凤珠,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葬阳穴。巽卦,为木,为风。位东南。现在通过这一个字我们能知道确定与九龙逐凤珠有关系的就是这么多信息,其他的一切还得我们去找。” 强哥指着地图说,这山上东南方向可是有两座小庙。要不咱去看一下,吃些斋饭,兴许就想到了。哎,你说为什么两座庙要这么近,这不抢香火吗? 刁楠若有所思,兴许古怪就出在这两座小庙上。这深山老林,几百年下来人迹罕至,又怎么会有庙宇,而且还是两座。 也就半日路程,我们三人傍晚时分已经站在一座小庙门外。此时小庙门庭破败,看不到一个人影。两寸厚的门板还能依稀留点当日的风采。庙宇不小,不过有些屋舍已经坍塌。 门外一匾,上面写着清华寺。强哥道“咱这辈子上不了清华,到过清华寺也算没白活,只可惜,这样子恐怕没有斋饭可吃了。” 大雄宝殿的牌匾朱漆掉尽,歪斜着吊在一边。我放下背包,四处查看。刁楠让强哥打火造饭,我们在庙里到处转转,兴许能发现点什么。 这清华寺建的有些奇特,偌大的面积非要分成若干个小型院落,毫无意外的破败一片,空无一物。除了金漆斑驳的泥胎佛像,连个香炉也没有。我心里琢磨着这里出现个香炉法器之类估计也是明清那会的东西。 连走了三四个小院连个蒲团也没发现,我向刁楠抱怨道“这这么个破院子,除了房子有几根木头还有什么能值点钱。” 可身后一片寂静,突然一股孤独的凉意涌来,我回过头哪里还有刁楠的影子。刚才就在自己身后,无声无息的这样消失了? 我没敢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由于破庙不知多少年月不曾有人光顾,地上有厚厚的灰尘,我仔细辨别,有一排脚印是自己的。 身后没多远,有另外一排脚印,我几乎肯定这是刁楠的。刁楠的脚印向里是密密的一溜,显然进入时走的极慢,扭过身向外的每一步间隔却是一米多,这说明刁楠是突然转身向外跑出去。可他为什么跑呢? 我此时两手空空,一旦遇到危险心里连点底气都没有,急忙沿着脚印向后走,不管刁楠看到什么,就以他那只熊掌怎么也吃不了亏。所以我现在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我刚走两步,突然停下了,因为我发现另外一溜脚印,这脚印不是我跟刁楠的,更不可能是强哥的。 这个脚印奇特,踩在地上印出来的是一个笑脸印记。如果平时看到这样的笑脸,我定会觉得暖暖的。可这空寂的庙里是无论如何也给不了我安全感。 我比划比划,这脚印的确是人的脚印,比我的脚小至少两到三号。我穿四三码,那么这双鞋也就是四十码左右。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四十码的鞋子,要么是个男的,个子比较矮。要么是个女的,个子比较高。想到刁楠说这九龙逐凤珠葬的就是女人,心里开始发毛,不会是这姊妹出来溜达吧。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了大雄宝殿,东西还在,我抢上前从包里翻找出贝雷塔,咔咔几声清脆的上膛,毛手毛脚的把两串子弹挂到身上,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可随即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因为无烟炉上水已经烧开,滋滋冒着热气,可强哥却不见了。 第十四章 余天怡 我大口的喘着气,把自己缩在如来佛祖的手掌下面。看了看头顶,几根泥胎的手指也不见得能给自己遮风挡雨。 说实话,我很想喊,首先可以呼唤强哥两人,其次也能给自己壮壮胆。可我又不敢,一旦他们两个没听到,引来了自己对付不了的东西怎么办,其实这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够独立对付那天晚上的那样的粽子。虽然枪在手,可统共也没打上几发,枪法实在烂的可以。 此时除了滋滋冒气的火炉就剩下我咚咚的心跳,我的两个眼珠子贼溜溜的左看右看,唯恐突然间跳出个什么。可能是越怕事越来事,我看到一根柱子上有半个脚印,清晰的印着一个笑脸。我哆嗦一下,再往上看,又是半个脚印,不过是另外一只脚。显然这是那个人向上攀爬留下的。 我爬出如来的手掌心,向上看去。一个人,女人,漂亮的女人蹲在房梁上,好奇的打量着我。一只脚前端露出半个脚掌,上面分明是笑脸的图案。 我大骂一声,抬起枪扣动了扳机。向后一蹲躲在如来手掌下面填上两颗子弹。 我敢说这张女人的脸是我这一辈子除了老娘以外记忆最深刻的。小娘皮,长得不赖,抓到你非把你丫的扒光。 合上枪管我就地一滚再次瞄向房梁,哪还有个人影。只有房梁上被我前两发子弹打出的木花。 我浑身几乎被汗湿透,既然不是粽子那我就放心多了,一个女人我如果都玩不了那也就别混了。 我挪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的脚印,确定这小娘们没出去,就抬枪紧张的盯着房梁。 “小姑娘,下来跟哥哥叙叙,说不定咱在哪一起玩过。”贝雷塔一次只能填充两发子弹,我不敢轻举妄动,又不愿这样僵持,只能出言调戏。 可让我奇怪的是,再就一直没动静。我在下面仰头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上面透出了蓝天白云。大骂一声,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就是个大漏宝殿。 我也不敢到处去,只能缩在一角紧张的盯着四周。半个多小时,殿外走进一人,我本能的抬枪射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认清是强哥回来了。 我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还没等我诉苦强哥说道“走,出现几个朋友,熊掌和他们在一起。” 我看了看几个背包,强哥说不用了,对方的装备只比咱好,没必要抢咱的。 这是整个清华寺的一角,整个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屋里面算上熊掌一共是五个人。我第一眼就认出他们当头的女人,我猜他就是余家整个队伍的掌眼余天怡。这个女人就是蹲在房梁上的那个漂亮女人,我一见到他差点抬枪给他一下。 这时候我才能认真的打量他,二十五六岁模样,剑眉凤目,很有英气。鹅蛋脸,笔直的长发直达腰际,轻轻一束,甩在身后。穿着一身灰色冲锋衣,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捂出痱子。可能是对他印象太深刻,我站在一旁忍不住的不断打量,心里面浮现出各种猥琐的场景。 刁楠把左手背在身后对着余天怡说“我们人齐了,想怎么合作,说说吧。” 余天怡看了我一眼,可能我的眼神有些特别,他的脸明显红了一下。“你们只管寻龙点穴,我们下斗取明器,二八分。”然后似乎对我一直盯着他看比较生气,怒道“这个猥琐男就是个累赘,恐怕寻龙点穴也就你一个人拿手吧。” 没等刁难说话我笑道“我们知道明确位置,何必需要你们。我也不需要暖床的。我们八还差不多,你想什么呢?小妹妹。” 强哥拉了我一把“聪明,坐在一起和气谈谈,别把关系弄那么僵。”听强哥一说,我这才注意到对方几人的腰上都鼓鼓囊囊,显然是有家伙的。而自己这边只有我自己拎着一杆贝雷塔。 我暗骂自己色迷心窍,心里也不免担心起来。 刁楠右手灵巧的把玩着一片枯叶,叶子在一只手上不断跳跃翻转,五根手指灵巧的程度让人乍舌。看样子刁楠非常轻松,似乎这种把玩漫不经心,可余家人却神色大变。 虽然我不知道刁楠露出这一手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对方的表情也明白这是一种能力的展示。刁楠见目的已经达到,看着余天怡说道“我们寻龙点穴可以带上你们,不过不是这样分配的。我们各走各的,我们得到的明器跟你们无关,你们得到的所有东西分两成给我们。” 余天怡看了我一眼说“你们不需要帮助?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斗风险不小,何况你们还带了一个累赘。” 我听了之后心里这个气,怎么在大雄宝殿没能把这小娘们给就地正法。 刁楠把基调定好了,就等对方回话,淡淡道“我们是兄弟,一起死了你们那两成就不用给了。” 余天怡与身后几个余家人眼神交流之后,对我们点点头。这事就算定下了。 回到大雄宝殿,强哥问“为什么要带他们进去,我们自己独自享用岂不是好?” 刁楠笑道“找到入口只有所有人都进去咱才能放心,一旦其他人发现了,把入口堵上一个月,我们在里面岂不饿死。所以入口完全不可能隐藏。既然藏不住,那何不让他们进去,给咱趟雷。放心,这样一个大斗,里面的东西你背十趟也拿不完。”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睡醒,吃点东西,三人便在这庙里逛起来。刁楠推算,这庙里极有可能就是九龙逐凤珠墓穴的入口所在,只是不知道是这座庙还是另外一座。 经过我们三人的分析,那名工匠拼命的留下巽字一定代表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含义,可工匠毕竟是工匠,不大可能拥有高超的风水知识,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代表着简单直接的意思。如果是代表东南,那这两座庙的位置就非常正确了,如果代表的是女子那更不用他废话。如果代表的是风,可就有点难找了。如果代表木呢? 直到第三天,我在一处石台上发现一口石钟。我非常奇怪,从来没见过钟是用石头雕成的。 钟在寺庙中是不可或缺的必备法器,当印度佛教传入中国,钟就替代了犍椎在做法以及日常中的作用。 这口石钟非常奇怪,厚度足有半尺,高度两米,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孔。更奇怪的是它并不是对称的,钟身略斜偏向东南方。我对刁楠说,你看着石头有没有印象。 第十五章 寻龙点穴 藏在体内的石片?刁楠一跺足“原来那具尸体就是雕刻这石钟的工匠。巽,东南,这石钟本身就偏向东南。” 强哥比划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那块石头就是掏这些石孔的时候弄出来的。” 余天怡上来就打算把石钟放倒研究,我上前挡在他面前“如果动了这东西可就真有可能找不到入口。你还是到阴凉的地方去吧,别晒黑了,让人怪心疼的。” 余天怡气得涨红了脸,一跺脚转身走了,我看了看地上印出来的笑脸,很有成就感。这两天我没事就跟余天怡开两句荤笑话,其他人也无可奈何。虽然被扇过一巴掌,但我脸皮何其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聪明。”强哥大喊“你眼神好,你从这两个孔看过去能看到什么?”由于石钟有一圈小孔,我也不知道强哥让我从哪一个看过去,排着扫了一眼,抬头问道“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另一面不就是这座山吗?” 刁楠催促道“快看看都是山上什么位置,有什么特殊标记。” 我又围着石钟转了一圈,我发现石钟上的一圈孔有两个上面存在一道凹痕。我顺着两个石孔看过去,我发现正对着山上的石洞。一处天然的石洞,这两天不仅仅我们丛家也派人到山上搜寻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石洞又如此显眼。众人料定入口不可能是这石洞。 刁楠爬上山坡,看似很近,可却接连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到了山洞口。转头四望,脸色变了变,我连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刁楠说“外山百里作罗城,此是平洋龙局段。” 余天怡在一旁问什么意思,我笑道“熊掌家里祖传的,想要学必须沾亲带故,实在不行认个干爹也成。”余天怡怒道“那你跟他是沾亲带故还是认了干爹。”我笑笑“我俩生死兄弟,比沾亲带故还要亲近,你说呢?”刁楠避免我们再吵起来解释道“外面的山脉形成一道罗城城墙,这里就交汇成了九龙逐凤珠的天水朝顾局。” 山洞纵深只有二三十米,里面有一道天然的石缝。石缝只能爬进去一人,黑漆漆的,看不到深处。刁楠拿出罗盘,咦了一声,走到洞外,若有所思的看着西斜的太阳。 我探头看了看罗盘,也发现了罗盘上的诡异。罗盘的指针并不是指向南方,而是指向东南。我看了一下时间,再次确定太阳的位置,再次肯定了罗盘的异样。“熊掌,这罗盘坏了?” 刁楠摇摇头“没有,这里的风水局被人为的干扰了,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风水局一旦改变,谁也摸不透里面会发生什么。极有可能设计这处宝殿的高人在里面布了一个更大的局。”我们几人回到庙里,一番合计,打算第二天一早进入。 晚上吃过饭,我漫不经心的把手伸到衣服里搓着灰卷,这里水源紧张,不可能洗个澡冲个凉,刁楠说“明天我们不必着急,日上三竿再起床。” 强哥不解“想懒被窝等回去给你找个细皮嫩肉的,现在什么情况,还能让他们走前面?”强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知道兵贵神速,谁先动手谁的战利品就会更丰厚。 刁楠躺下,向小帐篷里窝了窝“这斗不简单,倒斗也不是你们行军打仗。你们对付的是人,我们对付的都不是人,能一样么?里面的机关不是枪炮,不是飞机轰炸,更没有坦克掠阵。” 我比较赞同刁楠的观点“有了粽子,他们先搞上一阵,至少让我们知道哪有暗器,哪有粽子。” 第二天一早,余天怡等人吹了三次呼哨。我们理都没理,继续跟周公亲近。 快到中午了,强哥躺不住起来弄点吃食,踢了踢我“起来吃吧,这可是最后一顿热乎的,到了里面我们只能干啃饼干喝凉水了。” 把锅吃了个底朝天,刁楠拿出一些黑团子,捏的扁扁平平,像一个个手心大小的烧饼,我问这是什么。刁楠说道“黑驴蹄子。”我皱皱眉,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明明是米做的,怎么跟驴蹄子扯上关系了?” 刁楠笑了笑“所谓克制尸变的黑驴蹄子其实是用糯米外加许多材料做成的。只是颜色形状跟黑驴蹄子相近,这才这么称呼。这种配方来自于茅山道士,现在基本已经失传。说实话,我见到那些揣着真黑驴蹄子当烧火棍的摸金校尉我能笑喷了。” 我们三个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动身的时候太阳已经顶在头顶上“熊掌,你是不是故意挑的这个时候?你看这日头,能烤出油来。” 强哥问刁楠“他们天一亮就动身了,咱为什么这时候才走,要知道如果顺利他们已经到了主墓室了。” 刁楠阴笑一声“主墓室?他们得有那个命。我估计现在很有可能扔下了几具尸体。” “什么?”我惊道,虽然我老拿余天怡逗趣,不过对他起初吓我那节我早就不计较了,这时候还是很担心他。 “我有一些问题没弄明白,所以只能让他们打头阵。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里面有无数财宝我们也得有命花。” 刁楠的话不无道理,强哥问道“有什么不明白的,里面会不会出现粽子只有到里面才知道。” 我插嘴道“熊掌的意思是,余家丛家都是盗墓世家,为什么派出来这些人都不会寻龙点穴。其实这点我也一直很奇怪,他们所带的工具我也观察过,一应俱全,只是少了罗盘。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会用,这个我觉得可能性太小。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带了也没用。” 刁楠点点头“没想到聪明还很细心,那你说说你的猜测。” 我思索一下“当我们找到了那个山洞,你几乎本能的拿出罗盘定穴。可余天怡却连你说的那句什么外山百里都不明白,这让我起疑心。还有就是你的罗盘到了山洞里面就好像喝醉了,瞎指一通。” 刁楠皱着眉,明显是在思索“这丛余两家但凡拿出点东西都价值连城,在倒斗这行当里可以说是泰山北斗一般,名气极响。可这两帮人让我觉得怪异。” 强哥说道“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刁楠摇摇头“丛家我不清楚,余家那姑娘我是见过一回。绝对如假包换。” 第十六章 入斗 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再说他们如何我们也不必关心,我就问刁楠“熊掌,盗墓也属于捞偏门,看小说上见了面都说几句切口,怎么你从来不说这些话。” 刁楠摇摇头笑着说,这个世界的许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切口还不如相互约定个暗号。就好比余家动身的时候吹的呼哨,就是他们的切口,外人根本不会了解。 切口的作用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人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如果两个人互相对切口,即使你听不明白也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在古代,距离远了方言你尚且听不懂,所以就出现了切口,乍一听以为是远方来的客人,说着他们当地的方言。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时尚,也就流行开了,可现在一些常用切口谁都知道一点,我们再说出来还不如直接大声嚷嚷我是盗墓贼,或许以为我是疯子不搭理我。 我想想也是,我出门之前如果告诉别人我去倒斗,说不准还没到这已经戴上镯子,发个小房子住住。 说着话,我们已经进入山洞里面。这里有些昏暗,需要开灯才能看明白。 就在我们前方有一条天然形成的缝隙,一个人攀爬过去有些费劲,在粗糙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些划痕,一定是余家进入的时候擦出来的。刁楠解下身上的装备物品,艰难的把自己壮实的身体塞过去,然后伸出手把所有东西拖进去。 我们只能在这些石缝里爬,而且时不时碰一下划一下,我看看表,爬了半个小时,回头还能看到一丝光亮,显然没爬进来多远。这时候我的手已经磨得火辣辣的疼,在这石缝里转个身尚且不能,更别说从背包里拿副手套。我们休息了三次,终于在我双手出血之前到了一处较大的缝隙。 为了节省资源,只有刁楠开了矿灯,极度昏暗的环境里也显得很刺眼。 刁楠摸了摸石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里能坐下十几个人,很有可能是当时开凿的时候进出休息用的。” 在山里依靠石缝开辟出一个墓葬,我惊叹不已,这在现代尚且难如登天,更不要说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的六百年前。当天晚上我们才爬到可以容纳一人躬身行走的洞穴。 正准备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强哥疯了一般跳起来,对地上连踩带跺,大喊道“快走。”我朝着另一边快速跑去,唯恐跑得慢了影响了逃跑速度。可当我实在跑不动请示停下休息的时候,我却发现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我跟他们走差了路。 我急忙解下背包,把贝雷塔拿出来,有枪在手我心里也会有点底气,可我这时候发现当时选枪的时候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枪太长了,这狭小的洞穴还不顶一把匕首管用。 正想回头找寻强哥他们,我终于知道强哥为什么要逃跑。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几只蝎子盘踞在那。 我吓了一跳,如果只是蝎子我没什么好怕的。可这蝎子太大,能有脚丫子大,炸上一个就能盛一盘。这些蝎子似乎是水做得,蓝幽幽的透明,趴在那一动不动很难发现它。好在几只蝎子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我急忙向后退。 我渐行渐远,时不时看到一两只蝎子。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完全没有方向,就是在石洞里穿来穿去。在我不小心踩死一只蝎子的时候,我知道,我闯祸了。蝎子的身体爆裂,喷出一些腥臭的液体,周围的蝎子受到了引诱一般一下子围了上来。 我头皮一下炸开了,虽然这些蝎子个头比较大,又极为容易消灭,可关键是太多了。每一个蝎子碎裂都会散发腥臭的味道,吸引更多的蝎子围上来。 我一路狂奔,几乎是连滚带爬,一拌之下直接摔了个狗吃屎,顿时鼻血长流。让我更恐惧的是我摔倒的同时一只手掌拍死一只蝎子,现在满手都是腥臭的粘液。我大惊失色,完全不顾危险喊道“熊掌,强哥,你们在哪?我快成蝎子的点心了。” 不知什么方向传来了刁楠一声大吼“蝎子怕火,扔个照明弹,能烧死一堆,这些蝎子很有营养别浪费,等着吃山珍。” 我抢到一处较大的空间里,拽下背包翻找起来,后来直接把包一摔,怒道“你大爷,就两根荧光棒,我这全是冷兵器,让我钻木取火?” 强哥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吼道“想害死我?我背了一身干粮,要是老子挂了,你们吃屎吃尿吧。” 刁楠大喊,我放照明弹,向有光的地方走。 我只听到砰一声,没看到任何光。倒是强哥喊了一声“熊掌,你找这地方挺不错。” 我已经无力喊了,疲惫不堪。照了照一侧的石头,没发现蝎子,蝎子似乎对这里畏惧,不敢靠近,靠在石壁上休息起来。我心想着是哪个心缺整理的背包,找东西倒是好找,一但分散了死的很难看。突然我想起来,这背包的东西在枣庄的时候单纯性的为了方便拿,后来也没重新整理。 强哥估计是没看到我喊道“聪明,在哪?我知道你对余家那小妞动了心思,你来,哥帮你把他绑了,生米做成熟饭。” 我知道强哥是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我有什么危险刺激我的求生欲望,回道“我没事,歇会。刚才没看到光,应该距你们挺远的。余家那小妞不用出这斗,我就跟它搂搂抱抱,你信不?” 这时候却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白聪灵,你说的话如果能做到我嫁给你也无妨。可让我见着你,非把你阉了。” 强哥大笑“余家妹子,别急,我兄弟要娶了你,我跟熊掌这随礼肯定不能寒酸了。” 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强哥喊道“谁放的?”刁楠回道“他姥姥的,有蛤蟆精,跟小山似的。这什么地界,出现的东西个头都有些变态。强哥,你说我们出去不会也能二次发育吧?” 休息了一阵,我突然觉得耳朵后面非常有规律的刮着阵阵凉风。我悄悄的摸起贝雷塔,猛地扭头看过去。矿工灯照在一处石缝上,我吓的直接跌倒,一声大喊,砰砰两声枪响。 第十七章 甲尸 扳机的扣动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我看到石缝里堵着一只奇怪的眼睛,开完枪流出一堆血水我才发现,我打死的是一只蛤蟆,这只蛤蟆想从石缝里爬过来把我吃掉,可他不够聪明,把自己卡在缝隙里。由于只是在石缝里露出一部分,看不到具体,就那眼珠子的个头也有我脸盘大。 因为只有我拿的是贝雷塔这鸡肋货,听到是我的枪响刁楠吼道“聪明,没事吧。” 我回吼“没事,打死了蛤蟆精。赶紧召唤葫芦娃,看样子这东西数量不少。” 我想在这呆着不是办法,索性就七拐八拐的随着石缝向前走,转了多少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这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紧张的端枪扫了扫周围石头缝,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的黑暗变得无穷无尽,矿工灯只能照到远处模糊是石头。打开手电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在半空的一处石缝里。如果不是听到奇怪的响动,再冒失的走上几步就摔下去了。 把头伸出石缝,用手电向下照了照,顿时一阵胆寒伴随着恶心。我几乎吐出来,因为下面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摔死的,一大堆蝎子围在那里,悉悉索索的吃着尸体,把肠子等零部件拖的到处都是。 尸体旁边扔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半瓶水露在外面。我舔舔嘴唇,从进到石缝里我就水米未进,略微有点饿还能忍受,口干舌燥就有些急切。 几乎同时,几束灯光同时向我照来,我本能的用手一挡身体缩了回去。“靠,想要亮瞎白爷的眼?” 强哥喊道“聪明,呆在那别动,下面有点情况。” 我伸出头来,望了几眼,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下面比较平坦,似乎经过人工修缮过。石壁上七零八落的一些石缝坐着几个人。刁楠,强哥,余家包括余天怡在内的几人。 石洞下面,除了一具尸体,还有一口奇怪的黑色棺材,黑棺挡在一处石道的入口处。 我对古代的丧葬习俗完全就是个门外汉,指着黑棺问道“熊掌,这就是主墓室?我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只有这些蝎子蛤蟆做陪葬?” 刁楠笑道“早呢,这里连墓道的大门也算不上,打个比方你要去市中心,这时候你只不过在五环外面。这只棺材名叫拦路棺,是告诫那些到这里的人,入墓摸金影响前程,虽然会得到宝物,但气运降低极有可能不得好死,这也算是一种警告。 可这黑棺明显是有两层意思,警告只不过是口头的,自然会有一些实际的防护。 我如果估计的没错里面是甲尸守卫。这种甲尸可不简单,生前往往都是武将,杀人过多,一身煞气,自然武艺不凡。死后化作僵尸,一身武艺仍在。” 强哥嗤之以鼻“我们有枪,有炸药,远远地来上一下,不就行了?” 刁楠用手电照着黑棺,继续说道“真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看棺木上面是什么?那是雄黄,估计是丛家的人已经进去了。丛家手里恐怕也是有家伙的,你就不想想他们为什么不硬来。这种甲尸特别难缠,刀枪不入,等同穿了一身防弹盔甲。” 我有点饥渴难耐,不耐烦的说“说说怎么把这门神搞掉。” 刁楠对我说道“聪明,你得想办法过来,你那个位置并不好。” 强哥从身上解下一盘攀岩绳,垂到地上。对我说“蝎子怕火,扔点火就行。然后过来我把你拉上来。” 我看了看下面,至少七八米高,好在有几处尖石可以立足。我向下爬了几步,低头看看估计也就三四米高度的时候,依靠石壁取出一件衣服,倒上一小瓶燃料。点上火把整件衣服扔到尸体上。蝎子受到了惊吓,四散奔逃。我趁这个功夫,跳了下去。就地一滚,顺势抄起死者的背包向强哥甩下的绳子跑去。 原以为下面只有尸体周围那点东西,只见四面八方巨大的蝎子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一把抓住绳子大喊“强哥,快拉。” 我的双脚刚离地,下面就围上一大群,有多少我已经数不过来,不过这些东西显然智商不低,竟然堆起来形成一个蝎子小山,最高处的几只爬到我腿上,我慌乱的蹬着,极不容易踢掉,也吓得又是一身冷汗。 坐到强哥身边,我还惊魂未定,看着下面的蝎子堆成的小山“这坟头差点就把我埋上了。这些玩意变异了也变聪明了,这明显就是偷袭。你要再晚点,拉上来的就可能是副排骨了。” 我嘴里都粘出沫子,取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半饱,几乎同时变成汗水,身上一阵舒坦,刁楠对着余天怡说道“余家姑娘,是不是该你们露上一手了。” 余天怡向身后黑暗中的两人点点头,两人取出一把奇怪的机弩,对着一处石壁射了过去。 我心下好奇,这什么强度可以把机弩射进石头里,用手电照了照,原来机弩连接绳子的末端是一种奇怪的吸盘,可以暂时性的吸到粗糙的石壁上,而吸盘上流出一些液体,液体发泡一般迅速膨胀粘在石壁上。我自然不会认为那是普通的发泡,看来这倒斗摸金也得与时俱进,不断融汇新时代的装备。 强哥拿出压缩饼干,扔给刁楠,吃过之后,我们又把背包重新整理一番,肚子里有了东西,体力又回到身上,这时余家二人拽着绳子,神猿泰山一样凌空飞了过去。 两人各取出一叠细绳,绳子两端有两只较大的铃铛,绳子上每隔一段仍挂着几个小铃铛。 刁楠嘿嘿笑道“余家作为倒斗世家,手段果然不凡,摄魂铃都能随手拿出来。” 我好奇的看着两人垂挂在半空,铃铛一甩,从棺底滚到另一边,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黑棺里的甲尸似乎不喜欢这声音,棺木开始晃动起来。两人不慌不忙,拾起铃铛从黑棺上面迎面扔过去,几次三番,两股绳子把黑棺捆上。可黑棺依然在晃动,每晃动一下,铃铛响上几声,黑棺便安静一会。 刁楠用手电晃了一下,我与强哥会意,跳下来向石棺后面冲去。那些一直藏在石缝里的蝎子,迅速围了过来,刁楠大喊“快跑,这些爬虫不敢接近拦路棺。” 就在几人接近黑棺的时候,石棺剧烈晃动起来,黑棺的棺盖已经起伏不定,如果没有摄魂铃克制随时掀开。 一人大喊“天怡,压制不住了。这粽子要出来。” 棺盖晃动不定,原本捆住黑棺的两道细绳,啪啪断裂。细绳上的铃铛纷纷碎裂,竟似乎是玻璃做成的。 棺盖翻滚着掀了起来,从黑棺里探出一只枯槁的手。我大吼“熊掌,扇他一巴掌,可别让这乖乖出来瞎逛。” 第十八章 流沙坑(上) 刁楠跑在我们三人最前面,我身后就在余天怡两人,刁楠一跃而起,向着飞起来的棺盖一掌拍去。轰一声,棺盖再次把黑棺盖住,刁楠单手死命的摁着,嘴里极为轻微的咕咕叨叨。 棺盖每次要掀起,刁楠便使劲一按,嘴里的话就快上几分。刁楠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清楚,就是听清楚了也听不懂。可明显黑棺的晃动越来越轻微,最后刁楠满头大汗的抽回手,奇怪的看着我们。 刁楠擦擦汗“你们怎么不走?如果我搞不定打算留下来给我陪葬?” 我尴尬的笑笑,指着黑棺后的石洞“我怕影响你们谈感情,就没敢放枪,要想过去要么用枪撂倒,要么请葫芦娃帮忙打败这妖精。” 石洞也就两米宽,一直巨大的蟾蜍把路完全挡死,狰狞而又满脸横肉的脸对着我们,似乎在这路中间睡着了。刁楠叹口气“这都是什么物种,吃了什么能长这么肥。愣着干什么,一枪干掉然后死命向前冲,身后的甲尸不能进入墓道。” 我遥遥牙,走近几步,一枪打在蟾蜍头上,蟾蜍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就不动了。身后的黑棺被一声枪响惊醒,棺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几人只能踩着蛤蟆精向石道内部跑去,我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黑棺里的粽子坐了起来,身着甲衣金盔。两只眼睛燃烧着淡黄的火焰,极为诡异。 心里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用手在蛤蟆精身上撑了一下。跑了几步,我发现不对,我整只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 跑过之后,身后没了动静,我们停下,弓着身大口的喘着气,我道“熊掌,那蛤蟆精有毒,我手没知觉了。”刁楠把我手拽过去,强哥关心的凑过来,余天怡好奇的看着。刁楠抽出小刀,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挤出一些血液,又闻了闻舔了舔。 刁楠说道“没事,跟普通的癞蛤蟆的毒没区别,过一阵就好了。嘿嘿,余家姑娘对你很关心。” 余天怡吐了一口,对我挤出一个很鄙夷的神情,靠着石壁坐下休息,刁楠问道“余家姑娘,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不是应该说说这斗里的情况,信息总要互通有无才对。” 余天怡说“有些事涉及到余家跟丛家,我是不能说。其实对于这斗具体的东西,我们了解也是不多。”余天怡连同其他三人一齐站起来“你们休息吧,我们等不起。” 黑暗中只剩下我们三人,强哥躲在阴暗处似乎在休息,刁楠说道“丛余两家的态度有些微妙,我们只管闷声发财,不能被卷进去。”我知道刁楠这是在提醒我,斗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强哥问刁楠跟拦路棺里的粽子说什么悄悄话。刁楠诡异的笑了笑“我告诉他我是守陵人,有人进去倒斗,我得把他们弄出来。”我骂一声,你这不骗人吗?强哥笑道“没骗人,骗鬼差不多。这粽子智商有问题,熊掌的鬼话也能信。” 再向前走了没多远,石道出现三条岔路,我与强哥对斗里的情况都不了解齐齐看向刁楠。 刁楠皱眉“这斗里完全不能按照正常的明朝规制来分析,要不咱猜硬币决定走哪条路?” 就在这时,中间一条石道深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显然那里是有人,有了枪声,说明碰到了什么东西,只有一枪,那就很有可能把问题解决掉了。我抬腿向着深处走去。没几步,脚下一松,脚踩的石板翻转过来,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我大喊一声,整个人向下坠去。 我心里一片凉意,这古墓里的机关让人防不胜防,心想这下死定了。随后我整个人摔在粗糙的尖石上,胳膊,脸上顿时鲜血长流。我正暗自庆幸机关之下没有刀刃尖矛,四周的石壁突然喷出大量细沙。 一股干臭的沙子正好喷在我脸上,嘴里鼻孔眼睛全都沾上沙子,吐了几口暗道不妙。沙子已经把我的小腿整个埋起来,我急忙抽出腿,可沙子太干太松软,一踩之下又深深的陷进去。 沙子是从四周喷涌出来的,在狭小的坑洞里形成一个漏斗模样。 毕竟我是包工头出身,成天也大多跟沙子水泥打交道,索性围着流动的沙子躺在上面打起滚来。坑洞不大,可也不小,沙子几乎要流满,我躺在沙子上轻易的可以摸到上面的石头翻板。 沙子不再流动,我喊了几声,显然强哥跟刁楠遇到了突发情况顾不上我了。 揉了揉眼睛,极不容易恢复视力。这时候脸上胳膊上的伤口沾满了沙子像撒了盐一样疼。抓了一把沙子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心里在祈祷千万可别是毒砂。我很好奇的抓着干燥的沙子,在地下不知几百年,沙子是如何保持干燥的? 不甘心的又喊了几声,依然是一片寂静。我内心突然恐惧起来,想起了铁棺材里的划痕,石棺里的字迹,难道我也被困死在这,最后在上面的翻板上留下一些遗言? 四周的石壁全部用手摸了一遍,露出来的部分只有两处地方可以插进手去,这正是沙子流出来的孔洞。也不知道古老的工匠们是用什么方法打造的这些石头,严丝合缝。 独自一人呆的时间长了,我也冷静下来,仔细研究着翻版机关的构造,希望能找到破解的办法。摸着面前光滑的翻板,突然发现自己与翻板的距离在增加。 几乎没给我考虑的时间,沙子急速向下流去,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四五个凹陷。我大急,紧忙滚到之前发现石缝的地方抓着石缝。 大约五分钟,沙子从下方的五个黑洞流了出去,我在一角看到了一个蜷缩的人影,把矿灯对准那人影,衣服破烂,几乎腐朽干净。我跳下来走到跟前,问了几声毫无反应,我心想不会是死了吧。用脚踢了踢,此人竟歪斜着倒了下来,还真是个死的,看服饰应该是建国之前的装扮。 沙子流尽,那些黑洞似乎吃撑了,竟然吐出来一些液体。我用灯光照了照,简直大惊失色,竟然是水银。 如果这里灌满了水银,强哥过半个世纪来找我,也能带走一具表情丰富的粽子。我心想完了完了,今天还真得死在这,急忙再次跳起抓着两道石缝。下面的水银涌出来大约四五十公分便停止不动了。我心里琢磨,古代弄这些水银也够费劲的,这足有两三立方,放现在也不少钱的。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两只手死命的抓着上方的两个孔隙,就这样吊在水银上方,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两只手已经开始颤抖,也只好轮替着抖动双臂,希望自己可以撑到强哥他们救我的那一刻。我大喊“强哥,熊掌。再不来救我我就成标本了,以后你们也只能在瓶子里看看我。” 第十九章 流沙坑(下) 强哥刁楠自然没听到,可下面的水银似乎听到了,竟然从一侧的小洞中流了出去。 水银全部流走,我忍不住大骂“这都哪个兔崽子设计的机关,让人死直接来个痛快,这么折磨人还有没有点人性。”我蹲在地上,极为惆怅的看着面前的一具尸首,显然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在这的,经过水银的浸泡,竟然一直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我朝他拜了拜嘀咕道“虽然我第一次下斗,咱俩都是同行。你惨死在这一定得不到安息,你可得保佑我出去,如果我出去了,定会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贿赂贿赂小鬼头头,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去投胎。至于你这具肉身,如果有条件等我帮你火化了,也算让你无牵无挂。如果你能显灵,那就安排个神仙姐姐把我从这带出去……” 突然,头顶的翻板一掀。我大喜“次凹,还真有神仙姐姐。” 我以为是强哥或者刁楠来救我,没想到一道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 又是一个倒霉孩子,可就是这个倒霉孩子一只脚踩在我脸上。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在石头上,疼得我呲牙咧嘴。这道人影摔到地上,竟然发出一声娇滴滴的闷哼。我摸了摸脸,似乎在脸上印出了一个娇滴滴的笑脸图案。 掉下来的正是余天怡,我正想说上两句寻寻开心,四周的石壁又开始向外喷出沙子。这些沙子起初流动是非常快的,几个呼吸已经没过小腿。我看了一眼余天怡顿时大急,可能是跌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沙子几乎盖住了他大半个身体。 我扑过去把他抱起来就势一滚,随着沙子堆得越来越高,流速越来越慢,我也累得气喘吁吁。虽然此时香玉满怀,可我根本无心感受。 沙子终于不动了,我累得不想挪动分毫,虽然她穿着厚厚的冲锋衣,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凹凸有致软绵绵的身子,心里极为受用舒服。 余天怡头颈埋在我怀里,我闻到一股特别奇异的香味,更多的是略有汗味的发香,有点心荡神摇。 余天怡抬头推了我一把,问道“好闻吗?” 没想到轻微嗅鼻子的动静竟然能被他发现。我嘿嘿一笑,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好闻,再来一下。” 余天怡怒道“还不放手。”我抽了抽手,沙子太满,竟然将我们两个挤在一起不能动弹。 余天怡锤了我一拳,骂道“没想到最后竟和你这么个无赖死在一起。” 我故意抱得更紧了一些“那是谁说,被我抱了就嫁给我的?” 可能把她惹恼了,两只手在我胸前猛掐,我躲又躲不了,只能被动哀嚎。“谁说要嫁给你了?你是个无赖。快说,如果能出去,这里边的事不许再提。”她每说一句就在我身上掐上一下,我实在无法忍受,只能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 这时我感觉手臂下面的沙子有一丝松动,知道沙子即将向下流走。轻声在余天怡耳边说“就算这次不是为了救你,是耍流氓,都是我的错。可如果你主动抱我算不算数。” 余天怡哼了一声“我会主动抱你?你还不如外面看到的那个蛤蟆精。” 我继续说,你得说出来,这样算数,而且不能像这次这样反悔。你翻脸可比翻书都快。 “好,如果我主动去抱你,我余天怡就死心塌地嫁给你,绝不反悔。”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你这时候了还欺负我,是不是男人。” 不管怎样,其实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刚想安慰几句,沙子开始向下流。我放开余天怡滚向一边抓住那处缝隙。 沙子越流越快,余天怡知道不妙,见我抓着那处缝隙,对着他坏笑。余天怡找了一圈,发现我手抓的这两个石缝是最高的两个,骂道“死无赖,你又算计我。” 余天怡随手抓住两个不大称手的石缝,艰难的坚持到沙子流尽。看到一角那具尸体的情况大呼“水银。” 我单手抓着石缝转过身来大吼“我去,你竟然知道他怎么死在这,那你还不赶紧过来,想在下面变成标本?” 余天怡见水银涌了出来俏脸一红向我一跳抱住我的脖子。一坠之下我差点抓不住,紧忙转身双手抓住石缝,弯起双膝踩在下面的石缝上。 这样一来我们的姿势就有点别扭,余天怡几乎是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紧张的看着下面的水银不断攀高。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余天怡脸颊的热度,估计这时候俏脸红的要滴出水来了吧。 见水银不再向上流动,保持一定高度,一边掐我后背一边说“你是个无赖,是你算计我,这次不算。” 我疼的大喊“大小姐,你不想死就老实点。我一旦抓不住咱俩就做同命鸳鸯了,下面还一个灯泡,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 显然抱着余天怡更加艰难一些,我双手双脚累得酸麻,不停在颤抖“就凭拼命救你这份情谊,嫁给我也不算亏。” 余天怡哼了一声“无赖,谁要你救了。” 说句实话,我虽然谈过几个女朋友,可真心不懂女人的心思,这时候也无奈透顶,不再说话。 似乎是觉得都不说话这样抱着更显得暧昧,余天怡问道“你们到底来这干嘛,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当然是倒斗发财,你以为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你们为什么来,难道不是为了摸明器?” 水银终于流出去了,余天怡跳下去,我几乎是跌落下去,四肢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久了,一直在颤抖。 下面就这么大,余天怡似乎想离我远点,又觉得跟一具尸体在一起有点渗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中间。 “你们摸点明器尽早离去吧,别最后把小命丢在这。这里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余天怡的话有点冷冰冰的,可我觉得这是一种关心,或许是因为我救他一命的原因吧。 我嘿嘿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余天怡把脸侧向一边,轻声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弄到最后只能害了你。看你的样子估计是第一次下斗,这次摸点明器还能活着出去,以后就别做了。”说完又轻声抽噎起来,我一时变得手足无措。 上面的石头翻板一下打开,一束手电光照射进来,我急忙拉着余天怡躲到角落,我可不想再落下个人来把我砸死。 第二十章 奔逃 “聪明,还好吗?”上面出现刁楠的声音“呦,余家姑娘也在,早知道再等会来,就不打扰你们。”我正要骂他,周围石壁又开始涌进沙子,我大急“绳子,放绳子进来。”我抓着绳子,余天怡几乎是爬在我身上,顺着沙子不断抬升,我们终于浑身是沙爬了出来。 我提了提裤子,被余天怡拽的差点脱下来。刁楠看向石洞的深处,我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我们三束手电光照向深处。一个个青面獠牙的粽子正在逼近,我从背包翻出黑驴蹄子,刁楠说这可是茅山道士的秘方。粽子来得很快,刁楠端起枪,打掉一只粽子半边头,一只眼睛掉出来挂在脸上,完全没有丝毫停顿。接连几声枪响,这只粽子终于扑倒在地,可其他的几只已经距离很近了。 “熊掌,弄只回去溜着玩,我看谁敢欺负我。”一只粽子浑身腐朽的不像样子,张着黑乎乎的嘴向我咬来,我一低头,躲过粽子的爪子,把黑驴蹄子直接塞进粽子的嘴里。 我拍拍手,粽子果然不动了,这茅山道士的东西果然先进,黑驴蹄子就好比是定身符。 可我没高兴太久,粽子并非让黑驴蹄子定住,只是非常奇怪的愣在那里,好像在说为什么往他嘴里塞饼干。这只粽子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咀嚼起来,竟然把茅山道士秘制的神器给咽了下去。我抬起贝雷塔,砰砰两枪“熊掌,这是用地沟油做的蹄子吗,为什么一点用没有,粽子吃起来还挺补身子。是不是错拿了为粽子特供的壮阳大补丹。” 余天怡大喊“快走。后面又来了。” 我刚把贝雷塔的子弹装填好,躺下的粽子身上飞出一只昆虫。黑灯瞎火的我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个头不小。但从粽子身上出来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东西,砰砰两枪也不看打没打死,急忙向一侧的石洞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装着子弹,之后把身上背的黑驴蹄子随手扔了“熊掌,下次能拿猪蹄子不拿驴蹄子,用水煮煮还能补补身子。” 刁楠回骂一句“这我哪知道,这里面的物件我以前都没遇到过。这事得问问你小媳妇。” “天怡,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粽子?” “我叫余天怡,别叫那么热乎。我跟你说过,这里不简单。” 我正想说点什么,跑在最前面的余天怡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紧跟着我也扑通一声栽了进去。灯光一照,他就在我身边,一把把她拽过来。 余天怡正要发点脾气,可我们两人面前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了,大喊一声“跑啊,在这里等着当甜点?”水里全是超级巨大的蟾蜍,有多少不知道,个个露出一小半头,脸盘大小的眼睛盯着你。 我们的落水打破了池塘的宁静,这些蟾蜍王子呱呱叫起来,向后游了两步只听刁楠在岸上喊“动作快点,他们如果把你们当昆虫,最后可就变成蛤蟆粪了。”随后就是几声枪响,我感觉身后蟾蜍身子炸开了。 又滚又爬的上了岸,急忙向后跑去。我大急“这样原路回去,可正好跟粽子接上头了。” 余天怡指了指头顶说,粽子不会攀岩,蛤蟆更不会。 我用手电照了照头顶,上面很高,能有八九米的样子,有几块尖石大约能容下两个人站立。我向刁楠吼道“熊掌,搭吊绳。” 刁楠把绳索甩出,正好搭在一处尖石上,两头拽拽,非常紧固,把一头甩给我。 就在这时,余天怡把手电向远处照了照,出现的不是粽子,是无穷无尽的巨大蝎子。 刁楠骂了一声“怎么这东西也出来凑热闹,抓紧时间,你们两个只能一起上。” 这时候已经千钧一发,可不是玩闹的时候了,我对着余天怡大喊“抱紧我。”余天怡毫不犹豫的抱紧我,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我手脚并用向上努力攀爬。 刁楠体格很健壮,看样子能有我两个大,但我们毕竟是两个人,爬着爬着绳索就向我们这边滑落一截。原本我攀登的就比较艰难,这下更是难受到了极点。刁楠爬到顶,我才爬了四五米,其实有很大一截是我们把他拉上去的。 刁楠将一头的绳索栓到尖石上,又过来把我们拉上来,这才爬到另外一处尖石上。我所站的尖石伸出石壁只有七八十公分,两个人在上面或站或坐只能身体紧贴着。 我贴着石壁子坐了下来,余天怡避免屁股对着我也做了下来,我怕他掉下去,很自然的拽着他的衣服。我头顶的矿工灯一直开着,照的他俏脸红扑扑的。 刁楠笑道“今天你们可算是如胶似漆,聪明,你没被阉吧?看来我这份随礼恐怕免不了。”刁楠解下脖子上的东西“我跟聪明是生死兄弟,这个摸金符是祖传的,就送给你吧。” 我心里大为感动,从刁楠以往的表现上看,这枚摸金符对他有特殊意义。可余天怡看到摸金符神色中出现一抹惊恐,接连摆手“我跟聪明没什么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余天怡惊恐的神色我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感觉怪异,还是顺着余天怡说一些拒绝的话,如果要送,就送点别的吧。 余天怡大惊道“快看这些蝎子要干什么。”我低头看去,只见蝎子堆在一起,已经有三四米高。远处还有源源不断的蝎子爬过来。我简直瞬间得了密集恐惧症,这得多少蝎子才能堆起来这么高的一大堆,被他们咬到恐怕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 刁楠急道“我放一颗照明弹,烧死他们,你们闭上眼。”砰一声,虽然我们闭着眼,还是感觉面前一道刺眼的红芒闪过。随即传来一股腥臭的焦糊味。 蝎子惧火,四散奔走,可没过一会,照明弹烧尽,再次围上来堆起了虫山。 这时候正是炎夏,热得要命,自从进入石缝空气渐渐变得凉爽,我们都套上了几件衣服,可余天怡一直穿着那身冲锋衣,自从第一眼见到余天怡他就穿着这一身,那时在庙里能热出泪来,也是这一身。我大感好奇,就问道“你一直穿这么多不热么?” 余天怡头也没回“无赖,流氓,变态。”我碰了个软钉子,悻悻的摸摸头。 刁楠取笑我说,聪明,实在不好意思,在这当灯泡了。下回我尽量回避,你不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么? 余天怡坐在我前面,突然说“看来我们有救了。” 第二十一章 粽子身上的宝物 余天怡背过手捏着我头顶的矿工灯照向水塘方向,那里有一群蟾蜍从水塘里爬了上来,舌头一卷,就吃掉几只蝎子。 我笑道“天怡心就是细,我们都没注意你却发现了。没想到这些蟾蜍王子竟然为民除害,专门吃这些蝎子。” 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三个人的身体都非常疲劳。简单吃点东西喝点水,我对余天怡说道“天怡,你睡会吧。醒了再换我。要不咱摔下去就葬这了。”余天怡连打了几个呵欠,实在抵不过瞌睡虫的召唤,窝在我怀里睡过去。 刁楠酸酸的道“护花使者,那你守夜吧,我也睡了。”刁楠向两侧的石缝里插进几根帐篷龙骨,又把绳子系到上面,捆着自己的腰,背靠着石壁打起了呼噜。 余天怡把头侧在一边靠在我肩膀上,由于矿工灯的角度,我清晰的看到衣服下磷光闪闪的一抹春色。我大感好奇,里面是什么衣服,为什么感觉有鳞片一样。 余天怡睡得很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身子向前滑出去一点,空间有限,再向前一点极有可能跌落下去。我拽着他的腰带,把他向后提了提。倒不是我乘人之危,这样把他向后拉,双手的大拇指很自然的会贴着皮肉捏着腰带。 一拉之下,我两只手的拇指都疼了一下,放到面前一看,上面被划出七八条血口子。联想到冲锋衣下的磷光,我想这是一种保护身体的甲衣,显然非常锋利。 下面蟾蜍蝎子大战正式拉开序幕,显然蝎子并不甘心当食物链的底端,围上一群向蟾蜍扑去。而蟾蜍显然占有绝对优势,蟾蜍从水塘里不断爬出,似乎无穷无尽。 蟾蜍吃蝎子,蝎子也分解蟾蜍。可蟾蜍的毒素又让蝎子中毒,这场一边倒屠杀式的战斗并没有维持多久,我看了一下时间,两个多小时,蝎子大军便丢盔弃甲的飞速撤走。 似乎是达成了一些不成文的协议,蟾蜍并不追击,大部分都回到水塘。可仍有三五只依然趴在原地,喉咙一鼓鼓的不动弹。我调整一下矿工灯的角度,发现这几只蟾蜍两侧的肚皮都流出一些黄色的液体。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几只蟾蜍不动了。我骂了一声畜生,吐出来不就行了。这几只蟾蜍竟然撑破肚皮,死了,因为那些黄色的液体中还有蝎子的残肢断臂。 这时候我困极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之前有蟾蜍蝎子大战的光景可看还能消磨一下时光,现在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余天怡打着轻轻的鼾,显然非常疲累。拿出一瓶水,倒出一点抹了把脸,顿时清醒一些。把矿工灯调到最弱的光,看着余天怡面带微笑的睡容。我突然有种幸福感,自嘲的笑了笑,这也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坚持了几个小时,我差点取出根火柴把眼皮支成帐篷。 扶着余天怡的身子我又不敢大意。我捉起她的一缕头发闻了闻,一股新奇的香味沁人心脾,却听余天怡问道“好闻吗?”我吓了一跳,困意也消失了几分,只见余天怡羞红了脸扭头盯着我。 我看了下时间,余天怡一觉睡了近六个小时,可我这苦逼孩子保持一个动作六个小时,现在整个人没有一处不酸不疼。 刁楠睡觉虽然打着呼噜,可却很惊醒。估计是听见我们说话醒了过来,伸个懒腰,解下腰上的绳子收起来,看了看我,一脸嘲笑的表情“聪明一晚上不睡依然这么有精神,大有一夜九次郎的潜质。” 我看了一眼余天怡,见他表情没什么异色,显然听不明白,瞪了一眼刁楠就要讽刺几句,可刁楠却突然对我们做出禁声的手势。我们三人同时向下看去,一只粽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下面,抓着死去的蟾蜍啃噬起来。 我一阵恶心,刁楠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粽子。我看向下面的粽子,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印,通体金黄,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料雕出来的。 刁楠轻声道“田黄遁地印,绝佳的辟邪宝物。我看田黄是假不了,上品货。只是不知道遁地印的真假。” 我笑道“田黄是真的就行了,嘿嘿。”我对所谓的遁地印没什么兴趣,田黄值钱我是知道的。 余天怡回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田黄遁地符虽然是田黄做的,但价值并不在田黄上,而在遁地印上。” 我轻拽着她的衣服说“我就喜欢听你说话,不用熊掌解释,你来说说。” 余天怡挖了我一眼说道“田黄并非玉石,更确切的说是特殊的泥土,在泥土中经历无数岁月吸收土地中的精华形成的,所以有独特的性质。可以做成遁地印的田黄必须是生长在龙脉之角。田黄里孕育鬼胎,由于鬼胎是天地孕育,最为护主辟邪,一切邪物不能侵染分毫。一条龙脉如果取出鬼胎田黄,那这条龙脉也就成了极阴鬼脉。田黄虽然稀有,但鬼胎田黄绝对不会比昆仑胎多。这种东西无价无市,无价是说他无价之宝,无市是根本不会有人把这样宝物拿出来卖。” 刁楠补充道“即便是得到鬼胎田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雕成遁地印,这要看田黄里鬼胎数量的多寡,田黄里鬼胎越多越难,而且雕刻过程不能伤害任何一个鬼胎。比如里面有两个鬼胎,那就得把鬼胎田黄跟两个粽子埋在一起两年,两年时间,粽子阴气大失,尸气消失这才完成第一步。如果是三个鬼胎,就是跟四个粽子一起埋上四年,几何倍增长。然后是搓鬼皮,这时候田黄上会出现一层鬼皮,必须要用百年腐尸头骨磨掉,这是完成了第二步。之后是看鬼头,鬼头是鬼胎在田黄中的外在表现,一个鬼头是一个鬼胎。遁地印的四边是平的,下面除了刻上字也是平的,只有上面要依据鬼头的轮蹲来定型。遁地印也有好多名称,根据不同的鬼胎形态,称呼也有不同,只不过大都统一称呼他是田黄遁地印。” 我问道“田黄遁地印上刻的什么字?” 余天怡说“你下去拿上来看看不就知道喽。” 我搓搓手,看了一眼刁楠“熊掌,你有摸金符了,这东西不会跟我抢吧?” 我正打算顺着绳子下去跟这个粽子虎口夺食,余天怡拉住我说“这东西我不会要,可我有个要求,在我面前不能佩戴。” 我愣了一下“我还寻思用这个东西当聘礼呢。没想到你还不稀罕。” 我背着贝雷塔,顺一条绳子下去,刁楠顺下去另外一条绳子以备后手。 粽子正心满意足的啃噬着撑死的蟾蜍,我猫到它身后,一把抓向田黄遁地印。 第二十二章 尸锤甲 我感觉我做的可以说无声无息,可能我最近运气背到了极致,就在我伸手的同时,这粽子竟然把头扭过来,我完全来不及反应把手抽回来,在粽子脸上摸了一把,传来一股摸在石头上的错觉。 粽子扭头的姿势太诡异,身子没动,只是头转了不到半圈,正好面对我。我仔细看了他的样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完全风干的皮肉早已看不清面容,嘴里零星的三五颗牙齿,齿缝里向外流着蟾蜍或者蝎子粘稠的体液。干瘪的眼睛不会转动,眼窝凹陷进去,已经浑浊一片看不到瞳孔,可暗白色的整个眼白让我起了一身鸡皮。 我腼腆的笑了笑,向他摆摆手请个安“不好意思,打扰你用膳,你继续,我也只是路过,跟你投缘,相见恨晚,做个朋友?” 把手伸向背后,抽过贝雷塔对着粽子头来了一枪。尸体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我觉得打在了木头上,这些碎片硬的可以,像是木头茬子爆裂开。 粽子身体一歪,遁地印在我面前荡起来,我伸手抓过,竟然连还剩下半边头的粽子也拽过来。我把贝雷塔伸到粽子面前,差不多要插到他嘴里开了枪。粽子整个头没了,歪歪斜斜的倒下去。 把田黄遁地印往兜里一插,紧忙把枪换上两发子弹。我正专心装填子弹,从粽子断掉的喉咙里爬出一只虫子,笨拙的在我面前飞起来。 刁楠一直用手电照着,关注我这里的情况。看到虫子爬出来向我大吼“快回来,尸锤甲。” 这个名叫尸锤甲的虫子可能考驾照时间不长,飞的歪歪斜斜,半空中撞来撞去。我趁他适应高空作业的间隙抓住绳子向上爬去。余天怡伸手把我拉上去,我仍然惊魂未定,满脑子都是粽子把头诡异转过来看到的那副恶心画面。 尸锤甲越飞越高,向我飞来。我脊背发寒,感觉被一架战斗机盯上了。矿工灯,手电的光都照在这只虫子的身上,我看清了他的尊容。这只与我用杀虫剂喷死那只完全相同,只是我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大个竟然飞的不错。 我向刁楠喊道“我们的装备里有没有杀虫剂,上次那只是被我喷死的。这体型,不是战斗机,这是运输机。” 尸锤甲已经飞到我面前,刁楠抽出工兵铲,啪一声将它拍飞。 我们顺着被拍飞的方向仰起头,没发现尸锤甲,却发现我们的头顶有一处黑洞洞的石头缝隙,勉强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过去。 刁楠骂了一声,之前怎么没发现。将绳索一头绑上一个爆炸鱼钩状的东西,甩进洞里。一阵乒乓的碰撞,最终不知道挂在哪里,拽了拽,顺着绳子向上爬去。 我举着枪四处找着尸锤甲的踪迹,这个东西外甲极为坚硬,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刁楠拍死。 我抬头看了一眼刁楠,他已经爬到石缝口,正小心的向里钻。就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尸锤甲沿着石壁向他爬去,我几乎没什么考虑时间,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到达。石壁被我炸出许多石扎子,好在打中尸锤甲,碎的不能再碎了。 刁楠怒喊“聪明,嫌我在这当灯泡了,这是要送我一程?” “我不放上两枪这虫子已经钻到你裤裆里取暖了。” 余天怡一把拽住上面垂下来的绳子向上爬去,回头对我说,快点上去,尸锤甲一死能招来更多。 余天怡攀爬的速度很快,我怀疑之前他贴到我身上,亲密的被我抱着,我用尽全力带着他爬是不是想要揩我的油。 我低头看了眼石洞的尽头,几只粽子蹒跚的走了过来,一边向上爬,一边说道“尸锤甲没来,来了几只粽子。” 我极不容易的钻进石缝里却发现这里面空间不小,高度可以让人坐直身子。 余天怡摇摇头对刁楠说“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什么不懂,你们也敢带他来。” 我伸出头,用微弱的灯光观察着已经走到下面的粽子,这些粽子可谓形态不一,各有特点。粽子身边嗡嗡的飞着一些尸锤甲,像是一群苍蝇,正在找自己这个肇事者。 刁楠在缝隙外围撒上一些雄黄,对我说“聪明一直没睡,我盯上一会,你们一起睡吧。” 我看了一眼余天怡,见他脸上瞬间红了起来,一想刁楠带有歧义的话,笑了笑,把包靠在石壁的角落里很快进入梦乡。 我实在的是太累了,醒了之后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吓我一跳,我这一觉竟然睡了十三个小时。 刁楠在我一旁打着呼噜,余天怡抱着膝坐在我旁边,靠着石壁的一角不知想些什么。 我嗅了嗅他身上的香味,很奇特。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余天怡扭过头看着我,我像是调皮的孩子,急忙闭上眼装睡。只听余天怡平静道“好闻么?” 我嘿嘿一笑,厚着脸皮抱过她的一条小腿,脸贴着他膝盖的地方,轻轻的闭上眼。余天怡没有拒绝,过了许久,可能是这个怪异的姿势让他觉得有些麻,抽回腿脚活动一下对我说“聪明,你回去吧。这里九死一生,真的不是摸金发财的地方。” 我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难道不是为了倒斗发财?” 余天怡摇摇头“这个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是为了那点明器,我话就说到这了,听不听随你。” 我总体来说就是一个乐天派“等我跟你一起离开。” 余天怡摇摇头说离开这里我们恐怕不会再见面了。 刁楠呼噜声停了,我知道他醒了。余天怡弓着身走到另外一边抱膝坐下,看着黑暗处,继续想着什么。 刁楠梦呓一般对我说“聪明,快,把田黄遁地印拿来我看看,这东西比这整个斗都值钱。” 听这话我惊喜万分,从包里摸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全是篆文我看不懂,递给他“真的假的?你可别诓我,那你说能卖多少?” 刁楠白我一眼“乡巴佬,这可是无价之宝。” 刁楠拿出一只小手电向田黄遁地印照去。 “次凹,宝贝!”刁楠这一嗓子声音极大,把我吓了一跳。 “你这么大动静干嘛,要吓死人?也不怕把你那些粽子亲戚招呼过来。” 刁楠藏不住笑容,哈哈笑起来,大叫道“宝贝,宝贝啊,绝世宝贝。” 第二十三章 遁地印 我鄙夷的看他一眼,好奇的凑过头去“刚才还说我是乡巴佬,说说,怎么宝贝了。” 刁楠把遁地印伸到我面前,指着上面雕纹说“这上面是五个鬼头,中间这个极大,四角较小。这叫鬼王位宸。宸,可是星天之枢,乃是帝王所居,这个大的鬼王在这,正好处在他们最应该出现的地方。这正是鬼胎大和,各居其位。” 刁楠手电滑到下方,原本鬼头的雕刻清晰的出现五个黑色的鬼头影子,凶神恶煞一样,极难形容的恐怖样子。我有些惊喜,笑道“这说明遁地印里面是五个鬼胎喽?” 刁楠嘿嘿一笑,在我看来要多猥琐就多猥琐“不止呢,你再这么看。” 刁楠把遁地印侧过来,我发现光线透过方印四个侧面各有一只清晰的鬼头图案。还没等我表示惊喜,刁楠把刻着篆字的底面对着我,透过光线我看到一个极为模糊的鬼头。 我皱眉道“十个鬼头?”在中国的数字里,九代表一个极限的意思,而十虽然比九大,可却并非那么好。我会玩点牌九,这点我还是知道的。牌九里出现十点的骨牌那就小的不能再小了,称之为瘪十,甚至比一还要小。 刁楠看我表情变化,读懂我的意思。一边转动着遁地印一边讲解道“上面五个鬼头是鬼王位宸,已经极为了不起了。四个侧面的四个鬼头称之为鬼相众生,就是说四面八方的众生都被这四个鬼头看着。嘿嘿,被鬼看着是不是有点毛骨悚然?”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毕竟这都是臆想出来的东西。好奇的问“鬼相众生,是这四个鬼头给人看相么?” “有那么点意思,这称呼是一种模糊的意境,从哪个角度想都是有几分道理。九个鬼头,又是鬼王位宸与鬼相众生共生在一只遁地印上,这叫做九胎帝王。上面大的鬼头是为帝,八小鬼头是为王。可让天下万魂众鬼俯首,真正的污秽避走,精怪不近。” 刁楠越说越好,这简直就是一个神物了。我其实很担心接下来他说出一些打击人的话,追问道“那下面那个鬼头是什么意思?” 刁楠的表情变得严肃,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在数字里九代表的可是极限,十可就不值钱了,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是万鬼霍乱。不仅仅不能辟邪,还方主。但你可别忘了,九与十之间可不是没有数字。”刁楠停顿下来,想要喝口水。 我对他这种说一半的做法极为痛恨,抓着他的手催促道“难道还有九点五?” 刁楠似乎极为满意我的紧张态度“倒也不是,这最底下的鬼头并非真的鬼胎形成的,而是除了上面鬼帝之外的八只鬼王所处位置形成的,如同结成一个阵法,把这遁地印的唯一的弱点给堵住了。你想想,九只鬼头已经是极限了,在极限上再结成阵法,是不是威力大于九了,但它又不是十,也就是说超越了极限。” 我拿过遁地印,研究一番,也不是太过在意刁楠说的这些鬼呀神呀的东西“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流弊,这印怎么会挂在一只粽子的脖子上。” 刁楠撇撇嘴,问我“你搞掉的那只粽子,对你进行攻击?” 我想想这倒真没有“或许白爷出枪快,来不及反应就被我搞掉了。” “你悄声到它身后,他能极快的扭过头,为什么不直接攻击你?我观察这遁地印已经完美,再结合那只粽子的一些表现,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枚遁地印经过无数人的不断努力,终于雕篆完成,可这遁地印所需要的阴气尸气都差上那么一丝,那自然没有护主之效。此人佩戴着遁地印下斗,自然认为无往不利,结果在这机缘巧合下成了粽子,遁地印终于吸足了所需要的阴气尸气成了完美。这粽子没了阴气尸气,虽然还是粽子,可却没了戾气,自然不会攻击。这也解释了这只粽子为什么单独行动,那是因为其他粽子不喜欢他,都距他远远地。” 我觉得很好笑“那这只粽子是不大合群喽,又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其他粽子之间也是好朋友,铁哥们。” 听刁楠说的玄乎,就像在听一个极为荒诞的故事。看了看印上的雕篆“这些是什么字。” “奉天遁地,污秽避走。入水承运,精怪勿近。” 我笑了笑,自然不信这番鬼话“这是海陆编制,那怎么没上天呢?” “这可是倒斗辟邪神器,谁家的斗搞在天山。” 我想这么好的东西,戴在身上自然辟邪,至少有个心理安慰,看了一眼余天怡,最后还是放到包里“咱是不是该上路了。”说完我也觉得晦气,呸呸吐了两口。 余天怡如梦初醒,看了我一眼“你得到了这么好的东西,你们这一趟收获不小,要不你们回去吧,下面的危险恐怕你们面对不了。” 其实我还真想走,来的时候心里怎么盘算也没料到到处都是粽子,奇怪的生物。可细细一琢磨,我得到了遁地印,刁楠两手空空。最重要的,也是我不能走的唯一原因强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我背上行囊,站起身,却在石头上把头碰出老大一个包,呲牙咧嘴说“作为工农子弟兵,一定要向困难发起挑战。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余天怡张了张嘴,想跟我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默默的打开矿工灯向黑暗深处摸去。 刁楠拍拍我肩膀,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弟妹关心你哩。” 七拐八拐走向前走,这样弓着身非常疲劳。身后还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必须要把身子压得更低。 我看着前面余天怡像个袋鼠一跳一跳快速行走的身影,两条腿酸胀的不行,有点坚持不住“咱这么走不会迷路吗?妈妈会想我的,会不会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刁楠头也不回,似乎是走到了岔路口“好像你知道回家的路似的,跟上,在斗里迷路了,乱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余天怡停下,用手电照了照手上的指南针。这个行为让我几乎哭出来“天怡,这里很奇怪的,指南针根本不是指南北,从咱进入山洞指南针就醉的东倒西歪,你不知道吗?” 刁楠打断我“不懂别乱说,这里面并不是真的要找出南北,而是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向余天怡阴笑两声“我说的没错吧,余家姑娘。” 第二十四章 到底是几个人 余天怡也不否认,点点头,向一侧的石洞钻去。没走多远脚下出现一道石缝“这是哪?”我问。刁楠指了指下面一具无头粽子“你把人家打的老妈都不认识了,你还不知道在哪?” 我调整一下矿工灯,对着下面照了照,躺在地上的正是被我两枪爆头的那只粽子,不过身体也有些残缺不全“不知道是谁有这爱好,把他啃成这样。” 刁楠把绳索结成扣,挂在一处尖石上,顺着绳索滑了下去。前后看了看,这才向我们招手,让我们下去。 我没工夫研究这粽子,前面就是翻板陷阱,我们自然不肯向前走,心里记挂强哥的安危,我问刁楠“之前你跟强哥在什么地方分开的?” 刁楠说,当时我掉到陷阱里,强哥疯了似的非要扑过来救我,可前后各出现蝎子粽子,没办法只得杀出去,就这个时候他失去了强哥的踪迹。 现在这个地方有三条路,一条是我们之前呆过的地方,一条是越过流沙坑陷阱继续向前,另外一条不知道会走到哪里。 刁楠说,当时强哥救我心切,很有可能返回这里,地上的翻板陷阱隐秘的很,这里黑兮兮的,只靠手电根本不可能找到。我思索一下说“那强哥很有可能是顺着这条路去了。” 我扭头问余天怡当时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余天怡说他们也在石洞里,看到墓砖砌成的一道墙,破开之后又打开了一道石门,发现里面出现棺椁,不明白什么情况有人开了枪。 我郁闷不已,说这些都没有任何价值“强哥最有可能走的路就是这条,我们过去看看余家小伙子打死了谁的大姨妈。” 流沙坑陷阱就在无头粽子的不远处,我跟刁楠把粽子扔过去,翻板一合,粽子掉了进去。很快里面出现悉悉索索的流沙声,当声音停止,我上去踩踩,与普通的石头底面没什么区别,极为小心的向前探索。 地上开始出现墓砖,前面出现一道砖墙,已经破开好大一个口子,砖墙的后面是一道石门虚掩着。我过去踹了一脚,石门没怎么动,倒把自己弹出去老远。石门之内有一股淡淡的蓝色火光。 我端着贝雷塔,侧身猫了进去。这是一处圆形石厅,中间厅顶挂着一盏长明灯,蓝色的火苗半尺多长,照的整个空间变成诡异的蓝色。扫视四周,除了整齐的摆放着十余口棺椁之外别无他物。没有出现未知生物让我放心不少“熊掌,来看看,这里面可是不少石头盒子,你说能有多少明器。” 刁楠走进去,开始研究棺椁,很肯定的说,这是明代早期的玩意。余天怡不时插上两句,显然我们三个,就属我是个门外汉。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我头皮发麻,拉了拉余天怡的手。余天怡手上一震,迅速的抽回去怒视着我。见我没有出现猥琐的表情倒是一脸惊恐,轻声问道“什么事?” 我吞口唾沫,我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颤抖“我们是几个人。”余天怡一听表情变得凝重,因为我们是背对着长明灯,抬头看向我们的影子。我与余天怡站在一起,一旁刁楠一会抬头一会躬身忙个不停,可在我们旁边有一个奇怪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可以肯定这是一道人影,不过奇怪的是感觉像个蜘蛛,叉着腿张牙舞爪的样子,仔细分辨一下好比是京剧里武生扮上装束,背着靠旗站在我们身边。 我回头连看也没看甩手就是一枪,远处的石头上,哗啦啦的流下几块碎石,显然没有打中,而我的身后却没有人。 刁楠急忙回身,掏出枪紧张的看着四周“下次放爆仗的时候能不能事先言语一声,你这是要吓死人?” 我与余天怡一同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影子,还在,这下心里可就炸开了毛。刁楠看出我们的动作,也看向相同的地方,随即他就长舒一口气“聪明,下次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开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你把我弄死了。这是那盏天灯晃出来的影子,哪来的人。余家姑娘,你就陪他疯吧。该不会你们这么快就有了吓唬人的共同嗜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长明灯,在我们与长明灯之间确实挂着一盏兽头人面的天灯,造型比较别致。 刁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余天怡摇摇头,两人似乎发现点什么,打算继续研究。 我一把拽着余天怡的手,把他拉到我身边。余天怡这次可是真生气了,我三番两次的调戏让他怒从心起,甩手就要给我一个耳光。手掌还没落下来,我小声说“帮我确定一下,那个是不是人。” 余天怡看了一眼,瞬时主动抓紧了我的手,我感觉他手心出汗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信号,小声说“我过去看看那影子是什么成分,你告诉熊掌,一旦有突发情况给我火力支援。” 这个石厅不小,足有三四百平,在古代,这是一个极为不简单的工程。可在我看来太小,一旦发生什么特殊事件,我只能往棺材缝里面跑。 在距离影子五六米的时候,我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了。一身红袍,像是刚从血里面拎出来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比喻,可能的确吓得够呛。袍子垂到地,一滩水渍,太昏暗了,看不清楚颜色。留着一头极长的头发,披散开,挡住面容。这个人,暂且当他是,面对着石壁。双手插在头发下面,反复的搓着脸,像一个女人刚刚洗完澡,在往脸上抹化妆品。 我距她估计三米,没敢再向前,因为这个场景太诡异了,又有谁能在地下的古墓里洗个澡然后抹点护肤霜。我等了足有一分钟,没敢说话,本想他搓完脸再进行下一步交流。可她却在一直搓,我甚至在怀疑他会不会把整张脸搓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个骷髅。我心跳的很快,声音颤抖的小声说“喂,姊妹,别搓了。你是哪个部分的?” 我觉得可能是我声音太小,擦擦额头的汗,大声说“说你呢,哪个部分的,直属领导叫什么?” 她的动作终于停了,似乎觉得累,双手垂下。我啊一声,因为他的手血肉模糊,上面还有我不知名的小动物的钻来钻去。我仍然处在震惊的错愕中,他的头奇异的扭过来。我完全没有思考,砰一声扣动扳机。 第二十五章 搓脸粽子 这一枪太仓促,可以说是本能的在扣扳机。可惜没打中要害,一只手臂被我一枪打飞。 他的脸是我见过最恶心的脸,似乎在医学院里解剖过的,一半完全是骷髅,零星的挂着一点肉渣,眼珠子上串着一根绳一样的东西,摇摇晃晃的挂在那。另外一半脸血肉模糊,眼窝成了一个黑坑,不见了眼珠子。皮肤,血肉分成一张一张的模样,一扭头呼扇呼扇,还在滴着血。我跌坐在地,几乎是倒退着向后爬“次凹,长成这个样你还擦个毛雪花膏,也不怕把剩下这点玩意搓掉了。” 我想起在一旁看他搓了一会脸就觉得恶心。女尸,暂且认为他是女的,已经无法考证。女尸拖着滴落着粘稠液体的长袍向我走来,那件长袍一定极为沉重,灌满了水一样。我怒从心中起,恶在胆边生。抬枪就扣动扳机,可这时却是清脆的咔咔声。看到第一个影子的时候放了一枪,这时候没了子弹。我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大喊“熊掌,把这美女的脸打碎,不然我就把他带回去放你床上。” 余天怡就在我身后不远,显然不放心跟了过来,拿出一把手枪打了一枪。 我大脑毫不犹豫的以为子弹的威力跟我的贝雷塔一样,可以打爆他的头。可我一回头,除了沾满血的脸上多了个窟窿竟然毫无影响。 我怒吼“熊掌,你他娘的打算把我的尸体背回去吗?” 由于距离较远,我与身后的粽子又太近,刁楠怕伤到我就一直没开枪,正朝这边跑过来。 刁楠拿的可是微型全自动,由于带的弹夹不多,一直用的极省。哒哒哒一串枪声,沉闷但很有节奏,我再回头看到女尸搓着脸站起来。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这都行。熊掌,你那是呲水枪吗?给他破相用的吗?怜香惜玉了?用不用你娶回家我叫声嫂子?”我边跑边骂,一边哆嗦着从身上拽下两发子弹填进弹仓。回身砰砰两枪,看也不看边跑边装子弹,再回头发现女尸仰在地上不动了,整个头不知去哪了。 我之前跑的还一股劲,没了危险,我双腿大敞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太刺激了,你们是没看他搓完脸回头的第一眼,我敢保证,看上一眼绝对让你你浑身发抖,忍不住爱的死去活来。” 刁楠坐到我身边,换个弹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一样东西是正常的,我们进来了都开始觉得自己也变得不大正常。”我看向余天怡,希望他能透露点消息,至少让我们对目前的环境有些认知。余天怡搓着手“聪明,你们离开吧。这里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我抓住余天怡的手,感觉冰凉,非常意外的没有躲闪“我们现在需要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说一些。至于离开这,现在还不能。我另外一个兄弟,你见过的,强哥,他还在这里。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再说了,我走了对你还是很不放心。” 余天怡似乎下了不小的决定,咬咬嘴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但却不是全部。可作为交换,我希望熊掌大哥能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余天怡抽出手,冷冷的对我说“这是一种交换,我会保证我绝不撒谎,希望你们也是。至于你们,找到你的朋友,尽快离开是最好的。我们,当离开地下,是不可能再见面。” 强哥意外的没有讨价还价,直接说道“这里在风水上是一处极好的龙脉,最适合葬女人,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正是葬的女人,而这些棺椁里躺着的都是女尸。这处龙脉可以称之为九龙逐凤珠,本来这是福荫子孙的龙楼宝殿,可在罗城之内有一处葬阳穴。我们来的时候经过那里,你们应该走的路距那里也不远,是一处湖泊。这湖泊完全是人为形成的盆地,最终成了一处湖泊。在一处山谷口,有大量碎石,开凿山体,雕琢石棺没用的碎石都在那里,形成一处堤坝。”说到这里,看了看我惊异的眼神,因为这些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可能当时刁楠非要下水游上一圈就是为了验证一些事。而那些碎石出于一些目的并没有跟我们说。 刁楠继续说“堤坝冲刷了几百年,已经看不出人为的痕迹,可碎石却露出来了。那湖里埋葬的全是男人,而且是殉葬的。九龙逐凤珠的葬阳穴,如果有男性陪葬,特别是大量男性,那么这处龙脉的风水格局已经受到了干扰,尸变的可能性极大。而且我们也看到了,这么多粽子,我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里的那个正主,墓葬的主人已经尸变。这里在外面看来是风水宝地,可里面已经是一处养尸地。虽然我对明朝墓葬还有一些大人物都有一些粗略的了解,可惜,我并没猜出这里到底是哪个有名的女人。” 刁楠说完自己的推测,又把陈中华所说的当地民间关于阴兵借道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完耐人寻味的看着余天怡。 “这里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墓葬,在明成祖时期还是一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是谁我现在并不方便说。这里的动物变异,据我们分析,在这山里有一处放射源,那些动物都是经过变异,变成现在的样子。据我们手头的资料,尸变与核放射源并没有任何关联。也就是开凿了这里之后,这些蝎子蛤蟆之类才在这里出现,意外的成为了一种防护。还有一些其实你们也知道,蟾蜍吃蝎子,粽子吃蟾蜍,可尸锤甲又跟粽子是寄生关系,这是一个奇异的生物链,这些粽子都是菜尸,也就是为尸王准备的点心。而我们包括丛家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一件东西,算是倒斗取明器也不完全是。这件东西你们拿了没什么好处,对我们可能至关重要。” 余天怡说到这不再言语,我问道“天怡,就这么多?”余天怡点点头说其余的事他不能说,而且我们知道了对我们没什么帮助,更有可能把我们害了。 刁楠笑了笑突然说“那我猜这里的主人是权妃吧。” 余天怡一愣,显然没想到刁楠竟然知道,随后表情恢复自然“既然知道就更应该尽早离开。” 刁楠用手电射向对面的一道墙,上面一幅壁画已经斑斑驳驳,但依稀还能看出来是穿着朝鲜族服饰。 我非常惊讶“咱山东地界竟然会有思密达躺在这?” 第二十六章 开棺惊魂 刁楠笑着点点头,我又问道“你是说这尸变的正主就是这个思密达?”我恶寒的看着不远处躺下的那只粽子,指着它说道“你说这姊妹不会是在韩国拉了几刀,手术不成功,愤恨而死的吧?” 刁楠整理一下背包,走向近处一口棺椁“聪明,咱一起研究一下这些是不是思密达。”我走过去,装模作样的对着棺椁研究一番,这棺椁特别奇怪,全部是由一些黑色的石头雕刻出来的。虽然我不大懂,可在刁楠那也了解过一些,明朝的棺椁几乎全部是木制的。棺椁上雕刻的花纹也全是女人的样子。 刁楠用那只熊掌对着棺椁摸了一遍,我看着想笑,那极尽温柔的样子似乎刚娶了个媳妇。石棺大多都是滑膛开启,我跟刁楠一起用力,将棺盖向一侧推去。 一阵沉闷的石头摩擦的声音在空寂的墓穴里极为刺耳,我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更多的是关心里面有多少明器。 “就一层?那弄这么大个干什么。”通常这种石棺是分棺与椁两部分的。推开一部分,里面黑洞洞的,可却可以准确的判断出里面的大致情况。我把头上的矿工灯拧了一下,刚才摔倒撞到,这时候歪在一边。 顿时棺内的情况尽收眼底,我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一股古怪的香味传了出来。“这尸体怎么全是香的?都是花姑娘?” 可当我看到他们的脸心里顿时炸开了毛,每一具尸体都与之前的粽子一样,半边脸只剩骨头,另外半边脸被极好的刀工切了片。 刁楠刚想伸手进去摸上两把,我把他拽住,几乎歇斯底里的大喊“活的,都是活的,赶紧盖上。” 我急忙向棺椁的另外一边跑去,打算把棺盖推回去,不知踩了什么,一个趔趄把头撞在石棺的上沿,我感到一股热流顺着脸留下来,心想这次完蛋了,要破相。可这些都是次要的,我站起身,刁楠已经站到了棺盖的另一端,努力推着。 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让我浑身难受,可顾不得这些,搭上手使劲推。 推了一大半,从石棺里伸出一颗头来。我对这幅面容恶心到极致,可那只挂在骨头上摇摇晃晃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我。不管我如何用力,棺盖再难前进分毫。 刁楠大急“聪明,用枪把你媳妇塞进去。” 我点点头,抬起枪来了两发子弹,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只打掉了半边头,我把身子背过来顶着棺盖,一边装填子弹“嫂夫人要出来,我有点下不去手。别着急熊掌,马上就好。” 又是一发子弹,这次总算解决问题。可刚向前推了只有几寸,再次出现同样的一颗头“我太阳了,还三胞胎是咋地。”这次已经有些适应紧张情绪,距离近,打得比较准,只用了一枪连脖子也给削掉。 就在棺盖只剩下最后一丝的时候,一只爪子伸了出来。爪子几乎只剩下骨头,用枪已经不好使,我还担心打坏了石棺盖子把里面的花姑娘全放出来。 我顿时急道“天怡,快来帮忙啊。想做未亡人吗?” 可周围看了一眼,哪有余天怡的影子。 刁楠抽出腿上的匕首“聪明用力顶住,我去解决这鸡爪子。” 刁楠一松手,我顿时感觉压力倍增,棺盖竟在慢慢开启。好在刁楠几步冲过去,手起刀落,棺盖终于砰一声完全合上。 我坐在地上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熊掌,咱这不是摸明器来了,典型的玩命找刺激。” 刁楠也爽得要命,大呼再也不敢了,说赚了钱回去之后就找个好盆子洗洗,以后不敢玩了。 没有了危险,我开始担心起余天怡的安危。大吼“天怡,去哪了?”远处石洞里传来一声呼哨。 我有些生气,我们在这拼命,你倒是趁这时候不辞而别,又吼了一嗓子“你回娘家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刁楠站起来“咱得赶紧走,这棺可不是随便开的。不知道强哥现在怎么样。” 我一听也是非常担心“要是强哥有点什么事,我弄上几吨炸药非把这里炸平喽。” 这石棺处处起尸,又没什么明器,我们可不敢随意开启。向着来路撤了回去。 再次回到岔路口,强哥郁闷道“咱爷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这路口转悠,就算这里有棵树估计也早踩死了。” 这又跑又逃,连滚带爬的,体力消耗极快,正想要求刁楠停下休息一会,刁难突然道“聪明,这里不久之前有别人经过。” 我摆摆手“不就是天怡吗?这不刚跟咱分开。” 刁楠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看这血迹,虽然新鲜,但却不是刚才。是向着那边去了。” 我看了半天,除了能看出是一滴血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有点怀疑刁楠的判断“判断时间可以根据血液风干的程度判断,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朝那个方向去的?要不你再试试能不能看出血型?” 刁楠道“肯定是这边,血液滴落的时候如果人在走或者跑,就会向着前进的方向溅射出一点,最不济也是呈现锯齿状。”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步“血液滴落的很密集,这个人一直在流血。” 我担心是强哥受伤,放弃休息,顺着血迹一直向前走去。“熊掌,你看,这只粽子的死法。” “被刀捅的,我原以为只有枪才能干掉这些变态的粽子,没想到刀也能,看这惨样,都被捅成马蜂窝了。”显然刁楠没有看出重点,虽然刁楠跟强哥关系匪浅,但却没见过强哥用武器打架。强哥最拿手的是军刺。这只粽子的头七八个窟窿都是军刺捅出来的,而我知道这次下斗,军刺一定是被强哥贴身放着,这是他最后一手手段。 我这时不禁担心起来,问刁楠“那你能不能判断这粽子死了多长时间?” 刁楠看着我的眼神,完全明白我的担心“人死多久我能有个大概的判断,这粽子本来就是死人变的,属不属于生命尚且不好说,你让我怎么判断。哪个老师教这门课我也去学学。” 我们仔细查看粽子周围,地上密密麻麻的血滴,显然干掉这只粽子的人正是强哥,而且耗费了不少时间,我的心开始慌起来,不要命的向前跑,跑一段就停下来看地上的血滴。 第二十七章 强哥受伤 向前再走一小段,就发现一道墓砖墙被拆出一个口子,勉强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我捡起地上的墓砖,一块上面明显有军刺的划痕。而地上滴落不少血液。墓砖墙后是一道石门,上面一只血淋淋的手印,已经被推开,里面有蓝色的火光。 我把矿工灯开到最亮,手电也打开,进入之后就向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照去。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强哥手里握着军刺,另一只手握着已经没有光亮的手电,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我对着他大喊一声,强哥似乎还残存一丝意识,握着军刺的手轻轻抬了抬。 走到强哥面前,我发现他身前不远处有几只尸锤甲被钉死在地上。强哥的裤子撕裂,小腿处,一只尸锤甲把大半个头钻到强哥皮肉下,我正要伸手把尸锤甲拽出来,刁楠拽住我“这东西不能强拽,一旦拽破他的肚子,虫卵就会寄生到强哥体内。现在他想钻到肉里产卵,我们只能用火把他逼出来。” 刁楠从包里取出医药包放在一边,然后脱下身上一件衣服撕成两半,都倒上燃料。让强哥躺下,一只腿伸出来,点燃一团衣服。 这是一种高能燃料,简直就是放火利器。一点就着,还特别持久。强哥腿上的尸锤甲感受到热量,又向里钻了几下,疼得强哥几乎大喊出来,毕竟是军人出身强忍下来。可能是反应过来向里钻依然会被烤死,尸锤甲向后缩了几下,带起一片皮肉终于退了出来。鲜血随着伤口向外流,我鼻子发酸,起身就想把尸锤甲踩死。刁楠迅速拿起另外一半衣服把尸锤甲包了起来,递给我“想要报仇吗?给他火化了。我给强哥包扎伤口。” 我又取出一瓶燃料,倒在上面。里面的尸锤甲似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猛烈挣扎起来。我把衣服两边扎成死结,扔到另一团火焰上。 尸锤甲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我坐在一旁,看着刁楠熟练的为强哥处理伤口,腿上已经包扎好,最大的伤口在后背,一道一尺多长的豁口,并不像刀剑之类锋利的东西划出来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干硬的不能穿了。 刁楠处理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强哥痛醒过来,抬起军刺就要攻击,见是我们笑了笑。 之前我们会准备几件衣服,到这里面可以御寒,现在也大多套在身上。我跟刁楠两人各脱下两件勉强的套在强哥身上。喂强哥吃下双份的消炎药,刁楠这才抹了把脸“睡会吧强哥。” 可能是看我们安好,强哥几乎是立即睡了过去。我盯着他腿上的伤,绷带也透出一丝血意。我突然觉得心疼的不行,心里也真后悔为什么要来,一旦三人死上一两个,剩下的人恐怕一生中心里也会有阴影的。这已经超出了金钱的范畴。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刁楠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强哥睡的很香甜,打着呼噜。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向刁楠说“你睡会吧,之后还不定遇到什么,你体格比我好,恐怕强哥更多的还需要你来照料。” 刁楠犹豫一下就点点头,斜着躺下去。其实我知道,他想说让我休息,可这并不是逞强的时候,也就接受了我的建议。 强哥这一觉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这期间,连续给他喂服了几次消炎药,叫他起来吃些东西。我与刁楠也一直在轮替着休息,精力养足了,心情却并不好。 强哥身体素质极好,虽然后背伤口很深,一直并没有发炎发烧的迹象,这让我放松不少。刁楠给强哥换了药,我问强哥事情经过。 强哥说他本来想回来救我,却碰到了许多粽子,还有尸锤甲。逃跑躲进石缝里,可却没有我们运气那么好,三转两转迷了路。当找到熟悉的地方却发现已经在石洞的外面。拦路棺已经起尸,拼着被甲尸挠上一爪子跑了进来,背包、东西全丢了,手里有的只有军刺跟一把手电。几经辗转,最后藏到这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 我听着强哥说的过程似乎极为简单,可我知道这其中充满了危险,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我们几人分析,从石洞出去已经不可能了。身手极好的强哥都差点死在甲尸手上,而且距强哥说,那只粽子机枪打不死。 强哥笑了笑“我没事,咱还得继续,什么明器没摸到,就算别人不知道这事,也觉得自己怪寒碜的。出来倒斗,没有放着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 刁楠说“历代以来建造古墓的工匠大多会陪葬,任何一个帝王也不会允许别人知道他冥宫的位置。所以工匠们大多都是有些小心思的,很有可能给自己留下一条后门,后门必定隐蔽,还需要我们在里面慢慢摸索寻找。” 我盘算一下口粮,水只够我们喝上一天半,省着点可以达到两天。压缩饼干还有不少,可以撑得过三四天。 原本刁楠带这么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捉襟见肘。 我们所处的这处偏殿,里面只放了四口棺椁,显得比较空旷。 强哥说这外面的墓砖并非是他拆开的,石门也不是他打开的。只是当时比较狭窄,强哥用军刺捅掉几块而已。 我与刁楠对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明白我们猜测的完全相同。丛家,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余天怡急匆匆的不辞而别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也是从这里离开。而外面一共三处岔路,另外两条我们也都去过。 我骂道“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好,一共三条路,我们逛了个遍。” 我们尝试打开石棺,一口里面出现粽子,另外两口却是半烂不烂的枯骨。 只剩下最后一口石棺,刁楠与强哥费力推开,我拿着枪对着棺口,用矿工灯向里照去。里面的尸体让我恶心,我自认为这几天见过的尸体多了,就算是呲着牙满世界跑的那种我也坦然接受。可这具尸体虽然没有尸变,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石棺较大,尸体可以一定幅度的展开双手。里面是一具女尸,没有腐烂的迹象,可尸体被一层厚厚的油脂包裹。刁楠说这叫尸蜡,是尸体里分泌出来的东西。 这些还不是重点,展开的双臂与身体之间有一层蝙蝠翼一样的血肉。看着棺内的腊肉,我一阵反胃“翅膀都长出来了,这是打算要飞?” 刁楠伸手从尸蜡中摸出一块玉牌,伸到我面前问我“认识吗?” 第二十八章 出路 强哥道“跟铁罐头里的玉牌完全一样,这个可值不少钱。”我看了看,的确,上面写着一个权字。刁楠说道“这几个人应该地位比较特殊,这么大的地方只有这四口棺材,而且还能把随身的玉牌作为陪葬。” 我问“那这玉牌显然是不只一块,很多块的样子。代表什么?” 刁楠笑了“你忘记这斗的主人是谁了?我猜测这四个都是他的贴身侍女。至于他怎么这个样子,呵呵,这就是一种刑罚,或者一种死法。把后背的肉从骨头上剃下来,展开到两边。” 我一阵恶心,紧忙走到另一边要把棺盖推上“看你们两个小孩子不懂事,借了人家东西还不赶紧把门带上,难道等他出来送送客跟咱们客气客气吗?” 我们三个人在这周围搜索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可以通向别处。经过一阵分析,我们都把另外两条路排除在外,当余天怡离开的时候,我们正在另一处石厅里,那么只有现在所在的位置与蟾蜍所在的池塘了。让所有人游泳越过蟾蜍的包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刁楠取出罗盘四处走了走,看着上面的指针低头想着。 “熊掌,你是在考虑天怡为什么老看指南针对吗?这里磁性显然受到了干扰,虽然余天怡也不认识路,他却在向着磁源靠近,或者背离。没错吧。” 刁楠点点头“那你说余家姑娘是想离这磁源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我们进来之后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而我们又怎么分析磁源的位置呢。” 我拿起一块墓砖,在地上一阵写写画画,然后把刁楠跟强哥都叫过来,指着地上说“看这幅图,这是一个磁点,比方说这放了极大的一块磁铁。如果想要离他越来越近就顺着磁的方向前进,最终必定能够到达。若果是背离这块磁铁,周围面积大了,最终到了什么位置就不好说了。而且天知道这块磁铁的磁性多强,如果向外围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受他的干扰了。所以我分析,他是向着磁点靠近。” 强哥点点头,表示赞同“聪明一旦聪明起来还是很厉害的。那你能分析出这磁点的位置吗?” 刁楠还在摆弄着罗盘,两只手扭来扭去“聪明分析的没错,的确是有一个磁点在干扰,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这么两个问题。第一,我们现在不确定磁点的位置是来自指针的南极还是北极。第二,丛余两家的人是如何无声无息的离开的,也就是入口我们没找到。其实现在我们依然在这斗的外围活动,根本没有进入他的核心范围。” 我拿过一个瓶子,用刀割成小船的样子,里面倒上水,过了一会里面的水完全静止“用一点漂浮物,把铁制品放进去,看它被哪个方向的磁性吸引。如果动了,我们就知道磁性来自哪个方向。” 刁楠的手极为灵巧,这事很自然的落到了他的头上。我跟强哥则围绕着四周反复搜寻。 “动了。”刁楠招呼我们,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漂浮在水上的铁片向着一边在缓慢移动。 刁楠拿出罗盘看了一眼方向,指着一边说,就在那里,过去找找是不是有出路。 在我们面前的石壁完全一样,都有大量人为痕迹,完全看不出所以然。我盯着石壁上的三个影子问刁楠“熊掌下的斗多,说说有没有利用光线迷惑视听的机关。”刁难琢磨一阵,摇摇头,这种机关现代科技尚且很难达到,更别说几百年前的明朝。 “那会不会是颜色?”我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燃烧的蓝色长明灯“这灯不会在这烧了几百年吧?哪来的这么多燃料跟氧气。” 刁楠点点头,的确诡异的很,就问我是不是把长明灯灭了试试看。强哥属于那种要做便做毫不犹豫的性格,拿着工兵铲跳上棺椁就要拍灭。 “别动。”我大喊一声,好在我喊得及时,强哥把头扭过来奇怪的看着我。 “强哥,你把光挡住我看看。”强哥把工兵铲举到火焰前,挡住火光,顿时石壁被挡住光芒的位置出现四五米宽的阴影。我们身旁的石壁上出现一道模糊的蓝色人影。人影在动,披散着头发,双臂一耸一耸,似乎在搓着脸。 这人影虽然不真实,可却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因为距离太近,如果真的出现一只搓脸的粽子思想上怎么也接受不了。定睛一看,我们才发现这人影似乎是光线折射过来形成的。 “强哥,你向左或者向右移动一下位置。”强哥背对着我们,并不知道人影的事,转动了一下位置,可奇怪的人影一直停留在黑暗的中间。 我觉得这已经超越了科学的范畴,问刁楠“你觉得这真是光线折射产生的影子吗?” 刁楠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如果真出现这么一只粽子,来上几枪放倒也就是了,怕就怕这些奇异的事,总让你心里紧张着。” 可就随着强哥不断移动位置,那蓝色的影子一瞬间消失了。我跟刁楠都看到了,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可随着阴影的移动,搓脸的人影再次出现。 我跟刁楠对视一眼,对着强哥喊“向刚才的位置挪动一点,不要动。” 这下工兵铲的影子还在,搓脸人影不见了。我跟刁楠走到近前,看到一个虚掩着的石门。 我大喜“古代人的有些失传的科技明显比现在还要高超。这灯照出来的光,让我们以为周围各处都是石壁,只要长明灯一直亮就发现不了。” 强哥看过来,脸上一喜,用工兵铲把长明灯按灭,黑暗袭来,急忙打开矿工灯。 强哥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果然是这灯的问题,这么明显的石门我们竟然看不到。看样子他们就是从这进入的,建造的时候不可能让它虚掩着。” 我们并没有着急进入,脚下出现尘土,自从进入这里,脚下踩的都是比较干净的石头,门旁的尘土已经有些厚,踩上去软软的。低头照了照,脚印杂乱,有进有出。余天怡带有笑脸的鞋印最为清晰,显然是最后进入的。 石门是虚掩的,只留下一条侧身可以经过的缝隙。我打开手电,侧着身挤进门缝。 头顶的矿工灯调整的角度正好是我的正前方,就在光线照向门后的一刹那,我吓得啊了一声,脚下一软,顺着石门坐到地上。 第二十九章 空间迷阵(上) 眼前的这一幕是在是太突然,也太恐怖。我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披散着头发,蛆虫钻来钻去的烂手搓完脸,抬起头正面对着我。距离实在太近,估计努努嘴都能碰上。我已经能感受到一片片的皮肉散发出来的血腥以及腐臭味。 我跌坐在地只差一点就要屎尿横流,急忙用脚蹬着地面躲到另外一扇石门的后面,一边蹬一边伸手摸索身后贝雷塔。抓住枪管向前一拽,可枪托别在什么东西上,就是拖不到身前。 向后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血袍以及袍下腐烂的血肉。 一滴臭血滴落在我脸上,一抬头,粽子正低头看着我,双手放在脸上不断的搓着,眼珠子挂在手指外,我浑身的毛几乎炸的脱体而出。 这次吓得直接躺在地上,贝雷塔就在我身侧,抓过来,看也不看连放两枪。爬起来向黑暗中跑去。我已经浑身冷汗,刚刚哆嗦着把子弹装填进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拌摔倒在地。 睁眼一看,一个死人大睁着眼睛面对着我,脸上不知被什么爪子抓出四条豁口,一只眼睛被抓出来滚在一边。 就这么一摔,装上的子弹跌飞出去,紧忙从身上抓下几颗子弹上膛。躺在地上回头看了看,两只粽子搓着脸追了过来,刚才那两枪把一只粽子的胸前轰出拳头大小的两个窟窿,腐臭的内脏带着蛆虫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瞄的准一些。又放了两枪打倒一只,装完子弹另一只已经在我身前了。 五指如刀向我的脸抓来,我瞬间明白躺在我身边的人是怎么死的。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多琢磨,我也赶不及抵挡,心想,完了,死就死吧,还得死的那么惨。 兴许真如神算张算的那样,我命很硬,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刁楠的冲锋枪响起,虽然没有干倒搓脸粽子,可抓向我的那一爪子却抓了个空。 我连滚带爬的滚到一边,两枪把搓脸粽子头打掉“熊掌,你们怎么才过来。强哥呢。” 强哥拎着军刺跑了过来,见我在地上躺着吼道“还不快跑,后面更多。你是想留下来跟它结个阴亲?” 刁楠边跑边回头“这朱棣就是个疯子,这些陪葬杀了就杀了,非要给他们破相。怨气郁结,全都成了粽子。” 我吼道“这里面的粽子都是女人?你脱裤子看了?这个朱棣到底搞死多少女人。” “他一次就杀了三千宫女,还研究各种残酷的刑罚,这些粽子估计都是被他残害的。” 我说“熊掌不是会尸语吗?你得告诉他们,我们可是跟朱棣有仇,完全应该同仇敌忾。” 刁楠撇撇嘴“这回出去,我把尸语教给你,下回你跟他们交流,兴许他们喜欢你这样的。” 我们发足狂奔,没多远,看到石门,依然是虚掩着。经过刚才的惊吓,我可不敢冒失的就这么钻过去。 刁楠突然停下“不对,我们迷路了。”强哥躬身喘口气“迷路?说的好像我们曾经认识路似得。”我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点点头“确实迷路了。”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那只被我在胸口打出两个窟窿的粽子静静躺在那里。 强哥用军刺捅了捅,几只蛆虫爬上军刺,吓得强哥紧忙在血袍上擦掉“我不记得咱拐过弯或者掉过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看了看四周,绝对的刚才的地方“我们也就跑了一二百米,而且并没有转过弯。如果我们掉头向后跑肯定会遇到你们看到的那些大量的粽子。”我本来就是做建筑出身,房子也盖了不少,可在一二百米的长度上想要让人迷路怎么也不大可能。周围的石壁看起来是笔直的,假设二百米的距离想要让人跑起来绕个圈,那弯度是非常明显。 我问刁楠“熊掌,真有鬼打墙?”刁楠却说“我就根本不信有鬼,我倒斗也有些年头,别人支锅(盗墓发起人,通常提供墓葬的具体位置以及信息,也是大老板)我也干过架柴(指的是去应征当伙计)的行当。从没听谁说真的遇到鬼,自古到今死的人多了,个个成了鬼哪还有活人的地方。” 我经过一番冷静就问他们看到了多少粽子,他们一个劲催促我快跑,可我并没有看到身后有粽子追过来,只是本能的相信他们,跟随他们一起跑。 两个人都说很多,乌压压一片。可我让他们形容粽子的样貌时刁楠说是搓脸粽子,而强哥却说是甲尸的样子。 我正要进行深度剖析的时候,强哥跟刁楠同时大喊快跑,拽起我就向来路跑去。我回头看了看,哪有什么粽子,只有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两只。 我把我看到的以及想到的告诉他们,经过一番比对,的确如此。当我们再次跑回原点的时候,刁楠两人也冷静下来,一起分析。 我是最先进入石门,而他们比我稍晚一会。我就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或者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刁楠回忆说“聪明进到门里,我听到身后有声音,就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只棺椁自己打开,从里面爬出一只粽子,我就跟强哥一起进入石门,原本我想把石门合上,可推了半天也推不动,只能拉起你一起跑。” 强哥却说明明是他推的石门,当时还奇怪刁楠也不害怕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搭把手帮忙。 “你们都说自己推了石门,而另外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也就是说你们至少有一个人说的不是真实的。”我感到非常奇怪,其他的完全相同,就推门一节明显出现分歧。 “你们都看到棺椁自己打开,那么你看看到的粽子是什么样的?又或者在我进入之后你们都碰触了什么东西没有。”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刁楠看到的是搓脸粽子,强哥看到的是甲尸。至于碰触了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摇摇头。 我皱眉道“这是典型的利用人内心的恐惧,强哥见过的最变态的粽子就是石洞外面的那具甲尸,而我跟熊掌感觉最诡异恐怖的就是搓脸粽子。很显然你们并没有记起来关键点,我进了石门,而你们肯定接触了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我又问“我与粽子面对面时喊了一声,你们听没听到?”按照我对强哥的了解,即便是身后有什么动静,我这一嗓子他肯定会优先关照我的,可他却没有。 刁楠二人都摇摇头表示没听到。我心里咯噔一声“就是这个时候,你们接触了什么?” 刁楠与强哥对视一眼,同时眼睛一亮说“我知道了。” 第三十章 空间迷阵(下) 原来在我闪进石门的同时他们都隐约的闻到了一股味道,可这味道太淡,身后又出现了响动,很自然的就把它给忽略了。可那味道是什么两人却谁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刁楠与强哥时不时的出现幻觉,完全抵御不了无数粽子涌来的那股恐惧,几个人又都跑了几次。 我躬下身大口的喘着气“你们两个出现幻觉,我跟着你们跑马拉松,这不科学。可为什么咱明明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的,最后还是回到这里,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东西在影响我们。” 强哥本来身上就有伤,这时候已经浑身是汗,汗水浸入绷带把他疼的呲牙咧嘴“聪明,你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这条路就这么长,可我们就是跑回原点。这说明中间某个地方我们转过身。” 我表示赞同“这一路跑,我时刻观察周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反复思考,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我们三个人拽着同一根绳子,不等幻觉出现,就先走上一遭,走的慢一些,观察哪个点突然转身。 按照我的设想,如果三个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十米,矿工灯完全可以及时发现最前面的什么时间转的身,就在这个点比较容易找出问题的关键。 刁楠走在最前面,强哥在中间,我在最后,再次向黑暗中走去。 说实话,跟着他们一起奔跑还不觉得有多诡异。一旦慢下来静静的走,脑子里就会出现许多臆想,比如哪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回头一只粽子站在自己身后搓着脸等等。 走了大约两三分钟,我们惊奇的发现我们还是回到了原点。这中间就没出现任何特别的举动,特别是最前面的刁楠,基本保持每一步都差不多的距离,甚至步伐也不急不缓。 “再走一次。我还真就不信邪。”我主张再尝试,刁楠站在那里完全没动,嘴里叨念说“以前就曾经听说过,在古墓里走不出去,最后被活活累死或者饿死,我当时还不信,事情真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刁楠主张在原地休息,然后想想哪出问题。强哥更偏向实践,最终三人还是又走了一次,这一次每人之间的距离拉长到二十多米,我的灯光仅仅能看到前面的强哥,在前面的刁楠我就只能看到一个光点。 我瞪大双眼,小心前行,我们三个相互约定,前面的拉着后面的,让绳子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这样更容易找出问题。 这一次我们走的更慢,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手中的绳子松了,也就是说刁楠在最前面没有拽着绳子向前拉。我站在原地,仔细辨认四十米开外的刁楠。只见微弱的光突然变强,正照向我所在的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拧开一瓶水,在地上倒上一点做个记号。 就在我惊诧的目光里,刁楠眼神直愣愣的走了回来,强哥紧随其后的转过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这时候恐怕就是 进入幻觉中,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 等强哥也从我身边走过去,我使劲拽绳子,把他们招呼过来,将我看到的说给他们听。 刁楠与我站在原地,强哥拽着绳子的一头再走了一次,这次我们两个人都看到了强哥直愣愣的扭过头向后走。 “是这空间有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强哥递给我们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两只手握着两只手电,将光聚集到一起,反复看着周围的石壁。当我把光照到头顶的时候我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上面不高,强哥使劲跳跃甚至可以摸到头顶的石头。就在石头中有一处凹陷,或者说是凿出一个小洞。小洞里点着昏昏暗暗的一盏幽灯。 “强哥,上去把他弄灭。”我与刁楠蹲下身,强哥踩着我们的肩膀上去把灯吹灭。 可就在把强哥放下来的一瞬间,强哥发疯一般喊“聪明,快跑,粽子来了。我次凹,这次怎么这么多。” 我与刁楠前后照了照,哪有什么粽子的影子。强哥只不多是把小灯吹灭,就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见强哥恐惧到了极致,我跟刁楠没办法,只得陪着他跑上两圈。其实完全可以让他自己去跑,我们节省体力,可一旦强哥乱闯之下与我们再次失去联系那可就有点麻烦。 我们重新走到那滩水渍的地方,拉着绳子继续向前。又连续看到七八盏小油灯,强哥又了上次的经验,屏住呼吸吹灭好久这才大口喘气。 刁楠坐在一旁“看来问题果然出现在这些小油灯上,而且这么隐秘,走到跟前完全就会被他迷惑,谁又会在它正下方抬头查看,这机关的布置真是厉害。” 当最后一盏小油灯熄灭,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出路。“这小油灯里的燃料透着诡异,可以让人在吸入空气的过程中不自觉的着了道。我们在这也一定吸了不少,就算身体有新陈代谢恐怕也得一会,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回复体力。” 强哥侧身躺下,问刁楠“你以前倒斗也是这么九死一生?那你小子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命可比金刚钻还硬哩。” 刁楠摇摇头,苦笑道“以前碰到粽子也不过是青面獠牙的笨拙样子,而且就算是尸变也不会像这里到处都是,总的来说还是人比粽子多。这他姥姥的邪性,到处是粽子,各种起尸,都能开一个粽子博物馆了。你就比如说外面的甲尸,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不仅如此,就是同行里见过这玩意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一只手。” 我笑道“要不咱把这的粽子挑几个好对付的抓两只回去,天一黑就拉出来溜溜。凌晨的时候老头老太太遛狗,咱牵着粽子也出来遛弯,我觉得能挺刺激。” 强哥起身“咱也该动身了,在不向前走,真能饿死在里面。粮草无多,饿到头昏眼花别把粽子当腊肉啃了。” 向前走了没多远,我几乎笑出声来,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石门。 第三十一章 壁画 这一次看到的石门是向内大敞着的,我走过去,格外的留意了一下门后的情况,长舒一口气,就怕有哪个调皮的粽子站在石门后面搓脸。 过了石门,里面除了一口空空的棺椁别无他物。刁楠指着一侧说“那有个侧室,过去看看。”我们走进去,在一个角落蜷缩着一具骷髅,头已经掉了,滚在一边。空间不大,又堆了几件石雕,更是显得满满的样子。 “这石雕似乎还没完工。”刁楠摸了两把石雕,有些奇怪的说道。 石雕雕刻的是一条龙,或者说蜥蜴更为恰当一些,长着一张人脸,模样比较粗糙,分不清男女。 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发现,一扭头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熊掌,我觉得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我又看了一眼那骷髅,怎么看都感觉是捂着肚子死在那里,许是饿死在这的。 强哥推了一下门,一阵咯吱声,竟然轻易推开。我长舒一口气,可随即发现了不对。 门外根本不是之前进来的地方,这是一处封闭的石室。石室的墙面上有些壁画,三人走了进去。壁画光彩夺目,颜色艳丽,都是讲述一些宫廷生活的场景。 我对壁画是在没什么兴趣,刁楠与强哥倒是津津有味的观赏一番,强哥还忍不住羡慕道“你看这些帝王,一句话多少女子排着队等着。” 我笑道“咱可没那帝王命,就算你有那实力呼之即来也没那么好的肾,把你的肾都能累瘦了。” 我觉得这些画没什么意思,回过头去重新进入侧室。进门我就愣了,之前的石雕呢?再一扭头,蜷在角落里的那里骷髅呢?心里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转身就要出来,可侧室的门再次关闭。当我再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面前。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强哥或者刁楠,灯光一照。 长发披散开,捂着个脸。我一脚踹过去,可却似乎是踢在石头上。我一个趔趄被反弹回来倒在地上,端起枪就要来上两发子弹。 可能是见过的粽子太多,心里开始免疫,并不是开始那时候那么恐惧,灯光照去,站在我面前的还真是一座石雕,大骂道“这是哪个捣蛋孩子干的,把你白爷的膀胱吓漏了赔得起么?” 冷静下来我走出侧室,看了一眼周围,这里与之前看到的如出一辙,依然是一些宫廷生活壁画,唯一不同的是一座石雕,似乎是一个女子在捂着脸哭。 石雕身着长袍,披散头发捂着脸,怎么看都像搓脸粽子。我没敢看脸上是如何雕刻的,如果真是弄成粽子的模样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刺激吗,粗略看了几眼,只是捂着脸的两只手臂没有上下耸动罢了。看着就有些别扭恶心。 我回到侧室,门自动的关上,我刻意的观察侧室是否传来震动。过了一会,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难道这个侧室并不是上下升降的?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另外一处。“强哥,刁楠,能听到吗?”其实我是有点慌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多少还能有个人商量商量,现在一个人变得极其孤独。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侧室的门。咯吱咯吱一阵怪叫,侧室门打开,两束灯光照在我脸上,随即传来强哥的声音“聪明,这侧室有些古怪,千万别一个人进去。” “我已经转悠了好几个地方了,你现在才说。”我没好气,见刁楠转过头依然看着壁画,我也看过去。 这里的壁画不再是生活场景,更像一个人的生活履历。 刁楠说这里画的其实就是权妃的一生。起初是一群思密达聚集在一起,中间有几名少女。然后是一些穿着明朝服饰的人围着这几名少女,估计这个权妃就是朝鲜那边进贡来的思密达土特产。后来就出现加封,狩猎,战争等一系列场景。有一幅是少女病了,躺在那面容憔悴,旁边一个身着龙袍的人皱着眉头跟一个和尚说着话。 按照常理和尚应该拿木鱼,钵盂,念珠等物件。可这和尚竟然手里拎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长柄铃铛。铃铛柄比之小臂还要长出一些,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虽然壁画画得细致,但毕竟相对而言器物太小,看不甚清楚。前端的铃铛能有碗那么大,铃铛比较长,上面同样有一些模糊的花纹。 很明显这个铃铛并非佛教的法器,在一个和尚手里拿着有些不伦不类,而这种墓葬壁画通常也会比较严谨,完全不会为了美观加上这么个东西。 强哥对这些肯定是不懂的,我问刁楠“熊掌,你说他手里拿的会不会是藏传佛教里的玛尼?” 刁楠摇摇头“你看他的装扮,哪有藏传佛教的样子,在中原地区手里拿个玛尼有些不伦不类,而且玛尼的头是向上的,他拿的这玩意明显是朝下才能使。如果真是玛尼,画匠不能不把上面那个拴着宝珠的绳子画上去。” 强哥打趣说“你们看像不像马桶抽,只不过是制作的精美一些。这个和尚是分管皇宫厕所的人,这就是他的指挥棒。” 我们正在仔细观赏研究,强哥完全没耐性,看向下一幅“熊掌,聪明,你们看。这马桶抽是不是招魂铃啊,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死了,这和尚在用招魂铃做法呢。” 我们马上围过去看。画上少女安详的闭着眼睛,躺在一个黑色的棺材里。那个和尚正在用长柄铃铛做着法事,画面的一角有四个壮汉费劲的抬着棺盖。 刁楠再次摇头“这东西可不是招魂铃,招魂铃手柄都很短,二十公分也没有,而这和尚拿的像个大棒槌。再说了,招魂铃也并非佛家的东西,一个和尚用道家的法器,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推了一把强哥“别捣乱,招魂铃哪有在入棺的时候用的。没看四个人抬着棺材盖正要盖上么。这壁画我们也就是研究研究,具体怎么样跟咱没太大关系。” 刁楠却说怎么没关系,然后指着壁画说“你看这棺材,这有两条线膛,这是一口滑膛棺。” 我再仔细扫了一遍壁画,仍然觉得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好比一个口吃,知道这话怎么说就是说不完整。刁楠似乎也觉出来了,皱着眉左看右看,然后我们对视一眼,强哥说“怎么,你们两个都看上这花姑娘了?告诉你们,这要活到现在你们都得叫祖宗。所以,别意淫了,我们该干嘛干嘛。” 第三十二章 奇怪的侧室 我对刁楠说“我估计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棺材里少了许多东西。”刁楠点点头“没有明器。这不符合逻辑,古代人大多崇尚厚葬,而且我们也看到了,这墓里仅仅陪葬的人已经非常之多,绝对不可能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干巴巴的一具尸体。” “要么是真没有,要么就是画工看不到,所以画不上,他并不知道随葬的东西都有什么。”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刁楠却道“既然画工这么画了当时的场景,所以他在场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而且根据规制有些随葬的东西都是固定的,这上面却什么也没有。我觉得没有随葬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这不符合常理,而且没有理由没有明器随葬。还有一种可能,有的东西需要最后或者以后再放进去,画工看不到。又或者这件东西极其特殊,绝对不能画上去。” 强哥等的有些不耐烦,嫌我们两个啰嗦“找到这口棺材,打开看上一眼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兴许这小姑娘一睁眼,主动把明器送到你手上。” 我们进入侧室,不出意外侧室门自动关闭。再推开的时候又出现在另外一件石室里。这间石室里的壁画比较奇怪,尽是一些奇异的龙,而且大多都是人面龙身,或者身子更像蜥蜴。人面的造型大多有点邪恶,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回到侧室,我们发现回到了第一次进入的那间侧室中,角落里的骷髅依然那样蜷缩着。 “我们又进入另外一个误区里了,依然是一种困境,不管这道门打开多少次,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我分析有两种可能,第一这偏室一直在上下移动,没当我们打开侧室的门,再次合上就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第二种可能是左右移动,也就是说是被吊起来,用滑轮之类的东西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虽然我的分析是最合乎情理的一种方式,可显然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可。不管是上下垂钓还是滑轮滚动,不可能我们站在里面什么也感觉不到。 “难道是这侧室一直没动,而是墓室在移动?”强哥说出了他的想法,可显然这个更不合理,因为墓室比侧室更大,同样重量也相应提高很多。 “熊掌,那你猜猜余天怡他们是怎样过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才去猜测别人会使用什么方式。 刁楠一瞪眼“你还不如干脆让我猜猜这是谁设计的,设计图纸会放在哪。” 强哥挠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回道“熊掌曾说过,在斗里找不到路,乱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一直过城门。” 过城门绝对是一个让人心焦的事情,打开侧室的门,出去研究一下有什么不同,然后再打开侧室的门换个场景。经过不断的努力尝试,终于累得几乎瘫软在地。 强哥两人都不说话,而我只得总结一下“经过咱的努力,现在终于搞明白这里的场景,墓室一共是五处,侧室一共是五处,有的咱翻来覆去进去过数次,应该不会存在我们没去过的地方。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在这十处空间里找到出路,一起分析一下我们所遇到的比较特殊的东西,或者构造。” 刁楠在地上划着,嘴里同时念叨“一口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棺材。一些壁画,可这些壁画每个墓室都有,只不过所画的东西场景不同罢了,唯一特殊的就是那些人面怪兽。一个搓脸粽子的雕像。至于侧室里,骷髅一具,一眼都能看光光应该没什么问题。怪兽雕像,似乎没完工。再就是侧室的门每次都自动关闭,简直就是绿色环保的感应自动门。”说完,刁楠摊摊手表示就这么多。 “那我们接下来就要分析这些东西哪些比较诡异,有可能存在通往其他地方的入口。” 强哥这时插嘴“我觉得是那些人面怪兽,兴许把壁画砸烂,后面就有一条密道。” 刁楠摇摇头“绝对不会是,如果这斗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或许还能试试,可余家丛家都过去了,显然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也就是说事先他们就应该知道一些关键机关是如何破解的。” 我有些郁闷,自己对余天怡还算不错,到最后却把自己甩了,困在这里干着急,如果找不到出路岂不是饿死在这“那么我们现在总结一下,这些东西里哪里能够藏得下可以让人通过的密道。或者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是密道的建设者,应该把密道设计在什么位置,让别人找不到过不去。” 强哥手里抓着军刺,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如果是我们设计的,那为什么要设计一个可以通过的密道,没有密道岂不是更安全?实在不行就用炸药把一处侧室炸了,捅个窟窿透透气,不就出去了?” 刁楠推了强哥一把“就会来狠的,一旦机关损坏了我们全门里面,这就是咱的龙楼宝殿。” 我突然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还记得权妃入殓的那张壁画,他可是身旁什么明器也没有,该不会是日后再给他送来吧。如果是这样,留下一条密道就成了必须的。再说了,我们纠结在这个问题必要性很低,毕竟其他人都已经过去了,不然绝对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我们就的盘算什么位置能够藏下一个密道,我猜就是那口空棺材。”刁楠笑了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又经过几次反复的进出,我们三人站在空棺旁。刁楠这敲敲那摸摸,三个人找了许久,甚至强哥大发奇想之下还躺进去试了试,结果再次一无所获。 “看来是有什么机括控制机关的开启关闭,可关键是触动机关的点在什么位置,我们总不能把这里面的所有位置都摸上一遍吧。”刁楠有些颓废的坐到地上。 “摸上一遍。比如这棺材我们就摸上一遍。可什么地方我们不会去摸,或者说我们自己不愿去摸。”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想到什么关键性的问题。但这句话却触动了刁楠,几乎在我耳边大喊“我知道什么地方你不愿去摸。” 第三十三章 钓魂粽(上) 这一段时间我经历的也算离奇,现在恐怕还真没什么东西能把我吓得死去活来。想想我害怕的东西,突然我也想到了“你是说那搓脸粽子的雕塑?” 刁楠点点头“那你说你最不想摸它哪?”血袍?带着肉渣的骨头?头发?我突然想到我最不愿接触的是被切了片呼扇着腐烂血肉的那一边脸。 当我们三个人站在搓脸粽子面前时我还真的不敢去摸上一把。心里会不断的臆想一摸它真的变成了现实。搓几下脸,抬起头挂着一只眼睛,脸上呼扇着血肉片向我抓来。 或许是强哥没有经历那恐怖的一幕,又或者甲尸的强大尚且逃生区区小粽子不放在眼里,上前伸出手在它脸上摸索起来。头发下,一小块雕成血肉模样的石头片突出在外面,我看着就可以联想到这东西还会滴血。强哥轻轻掰了一下,咯噔一声脆响,顿时传来一股机阔引动发条的声音。 刁楠急道“快走,我分析八成是哪口空棺,咱的尽快过去看看。” 果不其然,这时候的空棺底部已经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吃人的魔兽一般大张着嘴。 我用手电照照,从一处竟然看到极其微弱的回光“下面有点东西是反光的,我能看到一点照进去的手电光。” 刁楠搓了一下手,两只手搭配在一起极不协调,可看起来却又给人一种合情合理的错觉。 刁楠第一个,我第二个,强哥断后。刁楠跳进去,随即棺材底板就要有合起来的趋势,大急之下等不得刁楠的安全通知就跳了下去。经过大约数秒的自由落体,也不知多高,噗通一声跌进水里,水温刺骨,让人冷的直发颤。 挣扎着冲出水面我大喊“熊掌,强哥。”不远处出现两道光亮,强哥甩甩头,出了声算是报了平安,刁楠大叫“我们得快点,这样在水里泡着对强哥的伤口可不好。” 我转头四处看了看,距离上面不知多高,而我们所处的环境极有可能是一处地下河。我喊道“向上游去还是顺流直下。”一到陌生的环境里就没了主意,要适应一段时间脑子才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刁楠回吼“向下要快一些,先不管别的,找个能落脚的地方上岸再说,也不知道这水干不干净。” 河面不算宽阔,窄的地方也只有三五米,宽的地方八九米最多十米的样子。水流并不算快,在里面游着速度快上不少。 “熊掌,前面是不是有一个人在岸边向我们招手?”由于这里是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所有的光线也只不过是我们身上的一些照明设备发出来的,远处招手的那人也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具体是男是女根本看不清楚。 “你们别看它,那是钓魂粽子,一旦被迷惑那谁也救不了你们。”刁楠就在我们身边,这时候大喊,似乎是怕我们已经被迷住在唤醒我们,我与强哥自然知道轻重,嗯了一声,算是给他一个安全的回应便不再看向那里,只是我用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刁楠的举动。 顺着水流继续向下,估计距离钓魂粽二三十米。刁楠嘴唇微张,发出尖锐的嘶鸣,似乎是要吓退粽子。时有时无,又似乎在商谈什么。 这时刁楠低声让我们扎个猛子前进至少二十米,我跟强哥依言行事,一弓腰向深水中游去,我并不确定游出去多远,所以只能尽力的向前,知道这口气是在上不来,憋得整个肺都要炸掉这才露出水面。刁楠的声音在我们身后较远的地方响起,叽叽咕咕声音不大,可每一声都穿进耳朵里。虽然我不懂这些音符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非常奇怪的对他的意思能够明白个大概。 我猜测刁楠想要钓魂粽退去,但对方拒绝。刁楠询问斗里的情况,这下惹恼了钓魂粽,随后就是连连道歉。最后竟然有了非常感谢的意思,我猜测刁楠还是得到了一些想要知道的信息。 我与强哥不再向前游,只是顺着水流被动前进,一来节省体力,二来等待刁楠追上来。 我看了强哥一眼,脸色有些青紫,恐怕后背的伤势经过凉水刺激,然后再不断游泳这样的大负荷运动,恐怕会受到比较大的影响,刚闭合的伤口再次撕裂的可能也比较大。 我担心他的伤口裂开,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前面有一处浅滩,就招呼强哥过去。 扶着强哥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冷得要命。打开背包,幸好医药袋是防水的,并没有受到污染,帮助强哥脱下衣服,开始给他换药。 不一会刁楠虚脱一般游到这里,艰难的爬上岸,接过我手头的纱布绷带,给强哥上药。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刁楠本就是盗墓贼,野外生存能力极强,一点不比强哥这样血里肉里滚过来的人差,换个药打个针可比专职护士一点不差。 终于给强哥换好了,勉强支起一个湿漉漉的睡袋,让强哥钻进去。 刁楠四处看了看,向着黑暗中走去,不一会抱回一捆白兮兮的棍子。我正感到好奇这里怎么会有柴火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全是一些尸骸的骨头。 “还不脱下衣服拧干,在这发烧了只能当火炉给我们取暖。”刁楠摆好“柴火”,打开一瓶燃料倒上,生上火。 用骨棒插在沙土里,把衣服尽量拧干,摆在火堆前面烤着。 强哥换了药,又躺到睡袋里,很自然的回复了神采,我看到他面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润,心也放下来。 强哥忍不住好奇问道“熊掌,你跟那粽子聊什么呢?挺热乎,你可真是朋友遍天下。” 刁楠似乎很累,可本性也是喜欢开玩笑的主,作势要朝着强哥蹬上一脚“我跟它说,我有个兄弟,特种兵出身,而且那方面活好,保证欲仙欲死。人家同意了,说跟你说过之后就把你送过去,保证你在这条河里畅通无阻,谁要拦你,它就跟谁急。” 强哥嘿嘿一笑“我可伺候不了,估计是你上赶着,人家没看上你吧。” 嘻哈几句,气氛也算有所缓和。有可能是围着火比较暖和的关系,刁楠并不显得多么疲惫了。我问道“你说那是钓魂粽,什么是钓魂粽,你给说说呗。” 第三十四章 钓魂粽(下) 刁楠解释说,钓魂粽其实并不能完全与粽子画上等号,他是有思想的,或者说生前的一些判断能力以及思考能还没有完全丧失掉。也与一般的粽子不同,他的攻击方式就是迷惑你,让你看到你最希望看到的东西,就像打上安乐死,快乐的死在他面前。 这种粽子通常都是执念很深的人形成的,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古墓里。他很有可能就是被人迷惑,也就是被骗,到了这里,结果被陷害死在这。他是一个别人害我,我必以牙还牙的人。囿于执念,最终成了钓魂粽在此害人。 “那你们聊什么?跟我们说说,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你能死啊。”强哥还是不依不饶。 刁楠无奈的摇摇头,解释说“尸语其实并不是一种完整的对话形式,也就是跟咱的语言文字完全不同,它只是用一些口气来传达相应的意思。开始的时候我本想示强,可我没想到这只钓魂粽已经达到了五百年上下,我压制不住,只能商谈。我想通过交流让他放下心结不再害人,结果他并不领情。再后来我想知道一些这斗里的情况,没想到他马上就想翻脸来对付我,我奋力抵抗,眼看就抵抗不住我就把聪明给拖出来。” 我惊奇的问“你把我供出来它就放了你?我的面子够大的,如果有机会我以后一定勾搭勾搭它。” 刁楠一笑“你算哪根葱,第一次下斗的小菜鸟。我跟它说我兄弟可是有田黄遁地印,而且是凝结出鬼头阵法的九胎帝王,如果我死在它手里,我兄弟肯定来收了它的狗命。它顿时给了面子要放我离开,我这才得以仓皇逃脱。” 强哥哈哈大笑“熊掌,我算是发现了,你从来不骗人,因为你骗不了人,可你骗鬼倒是一愣一愣的。” 我自从得到田黄遁地印一直没有佩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功用。听刁楠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熊掌,这可是你不够意思。这遁地印有什么绝招必杀技之类跟我说说,我也学几手防身,你跟强哥有危险的时候我放个冲击波什么的招式救你们。” 刁楠推了推几根烧红的枯骨“我哪会,这可是茅山道士的专利,而且一直处在传说中,具体茅山道士是不是会用这遁地印也不清楚,茅山道士佩戴的辟邪法器可是茅山玉佩,茅山玉佩尚且没有什么法术之类,更不要说这更加神神叨叨的遁地印。” 我扶住额头就要晕倒“我晕,就这样低级的骗术这宝贝也相信?” 刁楠眨眨眼,不解的看着我“你们对古代人了解实在太少了。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然了,那时候的人也没有现在的人花花肠子多。而且茅山道士确实对驯服尸体有一手。自古至今人们对死亡的敬畏绝对不低于神灵,而茅山道士却能驯服粽子,这对普通人可是超能力。后来越传越神,到了元朝之后,坛蘸、布道、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无所不包,简直就是神明在世,更有甚者,生不出孩子去找茅山道士帮忙操练的。清朝时期,政府打压道教,崇尚佛教,使得道士颇受排挤,也就慢慢没落了。不过在我看来,这些茅山道士大多都是欺世盗名之徒,道法岂是那么好学的?” 我摇头晃脑说“所谓道不可轻传,估计茅山道士选徒弟也是极为苛刻,要不怎么现在道士这么少了。”我这么说,强哥也比较赞同,我们还是认为的确有人道法通天,可以达到一些常人无法企及的事。 刁楠嘿嘿一笑,对茅山道士嗤之以鼻“你们知道吗?茅山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那我问你们,如果你们是茅山道士,可以生养十个八个儿子,你教导你这些个儿子还忙不过来,你会去教别人吗?” 强哥侧侧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现在和尚都能跟尼姑好上,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衣服烤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差不多干透,至少穿在身上不会发粘,吃了点压缩饼干,又喝了点水,我们三人已经在开始节省食物,好在这里有了水源,把水烧开进行灌装还能进行补给,以后实在不行还能灌个水饱。 “我们如果走水路,岂不是又会把衣服弄湿?我们的防水袋可只够装着医药用品。”我看着身上还算整齐的装扮,不解地问刁楠为什么要把衣服穿上。 刁楠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们不能走水路,太危险,下面只能爬石缝了,我在前面发现一处石缝,而且我还发现从余两家丢弃的一点东西。最重要的一点是钓魂粽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不过却不是好消息。这里的守墓人出现了,我没想到明朝的斗现在还会出现守墓人。一般经历许许多多年月,一些忠诚守墓人的后代也大多不当回事,或者根本就断了香火。更有甚者守墓人本就成了监守自盗的盗墓者。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强哥满不在乎“守墓人,不还是人吗?能有枪厉害还是能有甲尸厉害,会不会是个思密达。” 我说“强哥别这么说,既然是守墓人,自然有一些特别的地方。至少对方及位了解这其中的路径,以及机关构造。” 刁楠说道“远不止这些,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控制粽子进行攻击。虽然甲尸之类比较傲气的粽子不会理他,如果成百的普通粽子也能杀得我们屁滚尿流。” 泥沙滩向里不远处的确有一个区域存在丛余两家在此驻留的生活痕迹。我捡起地上一个包裹,打开看了一眼,惊喜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些食品与水。虽然他们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为了减负给扔掉了,但这些却是我们最急需的。 强哥笑道“正愁粮草不多,这就有人送粮食。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我把包递给强哥,这段时间也只有强哥轻装上阵,因为他的包在与甲尸厮杀时丢掉了。把背包背在身上,还能起到一定保护后背伤口的目的。 这处石缝虽然是天然形成的,可却有明显的人为活动的痕迹。我分析建造这里的时候一些工匠经常在这个地方进出。有一些极为难走的区域还修出了简易的踏脚凹坑。 第三十五章 石缝里的骷髅 这道石缝一段横向,一段斜着,还有的地方是垂直的。我累得全身酸软,忍不住大骂“弄个路这么难走,都快拧成麻花了。那些粽子就是这样走进去的?” 走在最前面的刁楠回过头“我们似乎偏离航向了领导,是现在返航还是再走上一段,说不好还抄个近路,可也极有可能走到死胡同。” 我走到刁楠身旁,没觉得哪里不对“你是怎么确定他们不是走这条路。” 刁楠没多说,指了指前面的脚踏坑,上面已经被灰尘几乎填满,显然最近是没有人踩踏。如果是余家等人从这里经过,没有理由不踩比较舒服的位置。而且石缝走到这里已经是垂直状态,不踩脚踏坑就更加不合理。 我看了一眼强哥,他摊摊手表示没意见。我说“脚踏坑是修建这里的工匠留下的,这里必定是他们经常走的路。他们平时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都是哪里?外面,从外面进来必定要经过不少这样的石缝,而且劈山建造这样一个地方可不是简单的活,人来人往很正常,所以留下方便走路的脚踏坑,再是休息补给的地方,从墓室到他们休息补给的地方或许有一段路,也需要他们时不时的奔波一趟。” 刁楠点点头“聪明分析的的确有道理,可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逃生通道。逃生通道通常情况下修建的就比较隐秘,而且相对来说会粗糙很多,只要勉强能通过就可以,不然反而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我想了想,还是主张继续走“余家等人似乎知道一些路径,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赶到他们前面,等我们跟着他们的屁股看到思密达估计衣服都给扒光了。所以我建议继续向前,如果抄了近路,我们还能捞点稀饭钱。如果这是出去的路,我们也不必后悔,这斗里实在太危险。万一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就算我们倒霉,怎么样?” 强哥同意,刁楠也不反对,继续向前走一段,灯光一晃,我发现前面远处的石缝下有一道人影。 我顿时紧张起来,在这斗里我但凡遇到人影准没好事,最不济也能吓我一跳。 刁楠与强哥也看到了,三束手电光照过去,那道人影纹丝不动,坐在那里,那姿势好像在数着手指头。我小声说“该不会这又是一只新品种的粽子吧,喜欢数手指头的。” 强哥不满的埋怨我“你就知道粽子,就你说的次数多,也不怕想什么来什么。想过端午节那得等明年。” 等距离那道人影十米的时候,这才看的清楚。一个人戴着一顶小帽子,靠着几块石头背对着我们。刁楠拿着枪从侧面走过去,随即便把枪垂下“是副骨头架子,看装扮的明清时期的人物。”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骷髅头,把帽子给他摘下来,可能是我用力过大,骷髅头咕噜噜的掉下来滚向一边,留下一个下巴骨最终跌落到石缝深处。 我手里拿着帽子看了一眼,干笑一声“是清朝的,你看这头发,明显没有前半边。” 强哥踢了一脚下巴骨“人家招你惹你了,都过了这么些年了,还不给留个全尸。我看这样,我们也做做好事,把这些个骨头全部扔下去,最少也能让他的零件团聚。” 骷髅的一只手搭在一个粗布包上,显然到死也觉得极为珍贵。 强哥眼睛放光“包里不会有明器吧?”说着就要拽粗布包。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粗布包经过这么多年早已腐朽,虽然现在保持着完好的状态,只要伸手一碰马上变成粉末。强哥粗手粗脚,绝对不是个干细活的人,别冷不丁的一爪子把里面值钱的东西也给抓烂。 的确如我所料,粗布包如同经过暴晒,上面清晰的留下一道手印。 刁楠急道“别动了,有情况。”抢上前去,轻轻扒开粗布。粗布下面是一些竹筒,铜盒之类的物件,显然这是当时摸金人下斗带饭带水的器物。铜盒布满铜绿,腐蚀的不成样子,甚至盖子已经与盒身锈在一起。竹筒已经氧化的黑黢黢,竹筒下面是一方小巧的砚台。 刁楠端起砚台,看了几眼说这是一块不错的端砚,现在也能值上几千块。 我笑道“这人是个秀才吗?下斗还带着文房四宝。看他手头上没有下斗的工具,可能是个门外汉也说不准。” 刁楠并不赞同“即便门外汉也总会带把菜刀,这肯定是在途中遗失了,那时候可没有咱现在这种双肩包,如果是我们,就带上这么一盒饭,一竹筒水。恐怕走不到这里就饿得跟粽子对着啃了。” 我拿起竹筒,上面并没有雕刻什么花纹,就是一个普通之极的盛水用具。我用指甲刮了一下,上面黑色的物质就如同被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碳,成粉末状。 布包的最下方横着一只毛笔,这么多年过去了,毛都不知哪去了。 我对着刁楠“你说这人带着文房四宝是来这写生?这爱好可够奇葩的。如果是写生,可是少了许多东西,比如四方桌,不然在哪摆上又写又画。而且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纸。老话说笔墨纸砚,现在这里只有两样,笔砚。现在既没有纸,而且没有墨,或许墨块拿起来称手,临死前发泄发泄给摔着玩了。” 刁楠撕开粗布包的一角,露出一些黑色粉末“这就是墨,墨这种东西是不容易保存的,时间长了就风化成颗粒状的东西。纸也是差不多,而且不能经过水,或许在中途遗失了。” 我看了看铜制饭盒笑了笑“怎么会让纸沾水呢,放到竹筒或者饭盒里都能保存下来。来,咱打开看看。” 想要完好的打开饭盒不是很容易,可是捏碎竹筒就非常简单。我们用不起强哥粗糙强壮的大手,打开饭盒还得细致的刁楠来完成,而我捏碎了竹筒,却大失所望,里面什么也没有。 现在手头上可能有价值的东西也只有铜饭盒了,所以尽量不使其变形的情况下将其打开,不然很容易损坏里面的东西。 刁楠试了半天,铜锈已经连成一个整体,完全打不开。双手拿起摇了摇,传来哗啦啦的摩擦声。 第三十六章 穆前辈的故事 强哥拿着军刺就要捅个窟窿,刁楠瞪他一眼,有些不舍的从腿上抽出匕首。匕首锋利,岂是腐朽百年以上的破铜烂铁所能抗衡,摧枯拉朽在一边划出一道口子。 将铜盒完全打开,里面厚厚一叠纸,纸有些发黄,不过放在密封的环境里保存的相当完好。我轻手拿出最上面一张,看了看上面苍劲的隶书,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土夫子写出来的。上面的字我大多不认识,繁体字不说,还有些连笔,显然只是为了单纯性的记述。 刁楠接过去,强哥在一旁用手电照着。刁楠在皱着眉认真看着,同时把上面的字译成白话讲给我们听。 这张纸放在最上面,显然是最后写的。上面的内容主要是希望有人可以看到他的尸体,把他的头带回老家交给族人安葬。这方端砚算是答谢的首付,头颅送达族人也会予以重谢。 强哥捶我一拳“你非去掀他的帽子,这下脑袋掉沟里了,我们想得这便宜也没机会了。” 刁楠回头笑强哥“等你死了,反正你的头也没什么用,最后剩个骷髅我们再给他送去,反正几块骨头,他家人也不知谁是谁的,你还得了些便宜的猴子猴孙。” 我奇怪的看着刁楠,繁体字几乎全部认识,这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可是一个不错的吃饭的本事,何必非要干这摸金发丘的事。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我们都在整理这具骷髅剩下留下的手稿。这也让我们看了一段离奇的故事。由于手稿放置的错了顺序,刁楠翻译给我们听的也是东山兔子西山野鸡,一段一段,我整理一下用白话讲述出来: 这具骷髅的主人姓穆,我们暂且称他为穆前辈。具体时间发生在清朝早期,由于手稿也未明说,我们也是根据一些信息猜测出大致时间。 穆前辈也算是一方财主,年纪轻轻就继承祖上家业。按理说不愁吃不愁穿,可因为清早期文字狱,全家入狱,散尽家财这才保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生活所迫,做上了盗墓摸金的行当,从而结识了一个丛姓朋友。这个丛姓朋友家里虽然是做玉石生意,不过盗墓发丘却是家传本事。有一次,丛家支锅,穆前辈前去架柴,加入到一个倒斗队伍里。 据说这是个富斗,富到做了这一票大家都可以金盆洗手,赚足了棺材本。可随着各种准备工作的进行,穆前辈发现这斗不简单,极有可能九死一生。这时候退出会被摘瓢(杀掉),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由于进斗之前支锅人是不可能透露关于斗的任何情况,可穆前辈发现,准备的各种器物很是不凡,在那个年代人手一把火铳,简直成了高扛反清复明大旗的起义军。最为普通的糯米,捆尸索,洛阳铲等常用物件一样没有。这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说明斗里起尸,而且是尸王级别的,这些东西完全无用。 下斗的时候就更加奇怪,丛家只安排了一个后生跟随,这里面主要的人马是来自一个姓余的家族。 起初一切顺利,即便在拦路棺也轻易化解,毫发无伤的进入墓里。虽然各种粽子层出不穷,也有些死伤,毕竟获得一些价值不菲的明器。原本这些人都是些亡命徒,同伙的死亡代表他们可以多分一份,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接下来的事就让他觉得更加奇怪,所有粽子似乎非常有目的的围攻他们,如同受指挥的军队,无论他们藏在什么地方,总能找到他们。 穆前辈等人在古墓中东躲西藏,早就迷失了回去的路。好在有丛家人的后生的指挥,虽然险象环生,还算是能够勉强撑下来。 那个年代下斗最多可带三日口粮,穆前辈等人却在斗里被困住,三日一过也只能饿着肚子逃命。最后剩下的一些人不得不吃人度日。 穆前辈思维敏捷,发现一个重要问题,谁身上带着明器则更容易得到粽子的特殊关照。所以穆前辈就偷偷的把身上的明器全部扔掉,如此一来就安全多了,毕竟明器说白了还是身外之物,即使得到也得有命拿出去。 穆前辈发现的奇怪现象远不止这些,那个丛家后生时不时的吹上一两声呼哨。呼哨声很大,说是给上面的人报个安全的口信。上面也回上一两声。 穆前辈知道这是一个家族内的传讯切口,外人是完全不可能明白。可有一次,对方传来呼哨声,丛家后生回了一声就安排众人向一处前进,可过不多久却闯入了粽子群中。 穆前辈老早就留了个心眼,远远的走在后面,装作受伤体力不支的样子。他躲在暗处看得真切,丛家后生意图非常明显的把粽子向着一处地方引。为了自身的安全,穆前辈没有跟在粽子后面,而是待在原地静静等待。过了没多久,穆前辈看到几人举着火把远远向他所处的方向走来。 穆前辈原本可以回归大队伍里,或许是疑心太重,鬼使神差的他躲了起来。 看到来人时穆前辈完全被震惊了,因为这群人里不仅有他丛家的朋友,整个队伍更是完全由丛家组成,没有一个外姓人。 这时候穆前辈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大帮人就是被丛家人耍了,被当作吸引火力的诱饵,为这几个丛家人扫清障碍。 不甘心之下,他就一直跟在几人身后,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丛家人轻车熟路的到了一个石门外,穆前辈因为位置并不理想本想再靠的近一些,没想到一个丛家人走了回来。他以为被发现了,急忙躲起来,再探出头的时候视线内只剩下先前四处查看的丛家人,其他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穆前辈躲在石头后面以免被发现,当听到说话声,再探出头看一眼的时候,所有人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原地。 他那个丛家朋友手里拎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看起来极为沉重。 他听到丛家人相互交谈,大意是通知丛家后生他们已经得手,断后事宜让丛家后生根据情况自己斟酌,但却不能留下活口。丛家朋友还不止一次的反复提醒,那个人出现了,千万让丛家后生注意安全。 第三十七章 再见丛家人 穆前辈听了震惊非常,暗恨自己遇人不淑,交了这样一个心如狼蝎的朋友。幸好自己发现的及时,还可以跟在众人后面找到出路。 穆前辈跟在丛家人后面一直走,由于怕被发现也不敢点燃火把,只能摸黑远远的吊着,可突然发现对方熄灭了火把。知道不妙,发疯一般的追上去,可地上除了火把什么也不剩下,几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穆前辈熟读四书五经,而且在寻龙点穴上颇有造诣。在手稿的最后不仅分析这里的风水问题还反复分析“那个人”到底是谁,后面出现一堆堆的人名,显然他也是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猜测。最终尝试了无数次,穆前辈还是没有找到出路走出去。 我跟刁楠正在消化这个穆前辈手稿里所蕴含的有用信息,强哥却在一旁突然的大声唱道“那个人就是娘……啊……那个人就是娘……” 在这无尽的黑暗石缝里原本专心致志的研究一件东西就够恐怖,心里毛毛的生怕背后出现点什么,强哥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嗓门把我吓得尿出一滴。 刁楠转身朝着强哥捶了一顿,仍是不解气,有些气喘“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守墓人,我听说过一个传说,一些守墓人会有特殊手段让自己沉睡,换个方式讲就是石尸。” “石尸?这又是什么品种。”究其根本我对这些新名词毫无兴趣,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关乎生死安危还是问清楚的好。 刁楠长舒一口气,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严峻“石尸在所有尸变中是属于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传闻古代帝王会将自己最忠诚的部下服下药物,这种药物极为特殊,没人知道配方,又或者这种东西完全不存在。被选中的人临死之际,而又在进入中阴身之前,将药物服下,坐禅逐一有序的自闭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从此心脏不再搏动,血液也停止流动,但是脑部生物磁场依旧在运动,这并非死人,也不能算是活人。石尸可以感应到外部事物,通常情况下不能作出反映,可以说是三魂暂不能指挥七魄,这就进入石化期。石化十年,这十年石尸其实是为闭关坐禅,这种坐禅方式称之为中阴禅,十年石化期满,双目泣血,脱胎换骨,只要不间断的吃下一定数量的菜尸就可得到永生。可这种永生是无尽折磨的深渊,平日里一直在阴禅中度过,只有有人冒犯死者亡灵才会醒来,吞噬阳气再食菜尸然后再度进入阴禅。不过这种奇怪的粽子也只是在一些传闻中出现,历来也从未真正出现过,如果我们运气好,碰上这么个千年不出万年难遇的东西也只能葬在这了。” 虽然刁楠说的沉重,可我跟强哥没当回事,话说回来怎么死不是死。 我闻了闻手稿,可能一直放在盒子里的原因,一股霉味,伴随着一丝墨香。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场景,我背靠石壁,余天怡在我怀里睡着,捏起一缕头发闻了闻。余天怡适时醒来,红着脸问我“好闻么?” 也不知余天怡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粽子,根据穆前辈的手稿,这里的粽子极多,很有可能被他们引过去了。虽然余天怡不辞而别,这时心里却有点担心他的安危。 为了尽快找到出路,我们不可能拉长休息时间,但却要有足够的精神,只能没有人守夜的情况下一齐休息。我们三人就在骷髅边上睡了八个小时,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起来后吃了一些压缩饼干,拖着沉重的身子沿着石缝向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弯,石缝已经是垂直状态,我们想要休息只能背靠一侧石壁,用脚蹬着对面。刁楠喘着粗气,指了指下面“积尸地。这股尸气不简单,没有几千条命不可能几百年过去了尸气还这么强。” 我仔细闻了闻,什么也没感觉到。再用手电照了照,什么也没看见。心想熊掌长了一只狗鼻子。下面可以看到泥土一样的东西,不远处是一条地下河,在这里已经明显听到水声。 刁楠又指着地下河方向说“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不会并排着出现两道地下河,极有可能我们走在一个回流区域的中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这么麻烦顺流而下,恐怕我们早就到这了。” 突然,刁楠对我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让我们把矿工灯调到仅仅可以看清身前三四米的亮度,小声说“下面有人,我们先搞搞清楚是哪个部分的。” 灯光变得昏暗,我们前进就更加需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被夹在石缝里。 渐渐得我们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距离有些远,说话声音很微弱,听不清说些什么。 又走了一段,刁楠停下,解下绳子把一头拴在尖石上,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告诉我们已经到了石壁的边缘,再前进就得下去,不过那些人就在我们下面,让我们先把矿工灯关了。 我们三个人各自找了一处可以勉强坐下来的地方,然后关掉矿工灯。 下面贴近石壁,点起一坐篝火,篝火不旺,显然也是用燃料做成的简单取暖设备。一共三个人,说话声音不大,而且断断续续,刁楠耳力好,告诉我们是丛家的人,应为他听到了丛祖光的声音。 我听过丛祖光说话,自然也能大体分辨得出来。 “祖光哥,都到这了,你还不告诉我们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吗?”第一个人问。 丛祖光说“出发前老祖宗怎么说的?即使见到了也要烂在肚子里,难道你忘了余家人的怪病吗?” “现在知道与最后知道区别大么,脑袋已经别到裤腰带上了,到现在还没个实话,你就像老祖宗的一条狗。真他娘地听话。”第二个人说。 丛祖光有点怒了“你最好给自己的屁股找个把门的,小心哪天放屁不小心炸出痔疮。要不你就自己走,没人拦着你。” “以前坑了余家一次,这次又来。余家丫头还真傻,如果是我,早就带着那帮粽子一直跟着你。”依然是第二个人的声音。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他们引开粽子我们能走的这么安稳?别忘了丛祖盛是怎么死的,就是不听我的劝,自恃有几分本事乱闯乱跑,摔死了还给蝎子当口粮。”丛祖光的话毫无亲情可言,我听着余天怡引着一帮粽子转悠忍不住为他捏把汗,不过听丛祖光的话余天怡并没有性命之忧。 第三十八章 跟踪 “祖盛哥是没听你的话,可他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这时候还说这种风凉话,他可是为救你才掉下去的,你非但不救他,他都死了你还埋汰他,你还是不是人?”第一个人起初对丛祖光还用尊称,这时候显然是因为丛祖光的人品问题而生气了。 丛祖光哼了一声“任务完不成,我们都进不了族谱,死了也是白死。你们也得好好想想,你们到底来干什么来了。如果真为祖盛好,就听我的安排,把任务完成了。这样祖盛家里也能得到很多实惠,他也算瞑目。我们倒斗发丘,本就没抱着能得好死的心态,他已经死了,你们让我怎么做,当时他掉下去的时候围上来那么多蝎子,你们不是没看到,我跳下去陪葬你们就满意了?” 接下来几人开始沉默,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呼哨。我听着呼哨顿时焦急的找寻着方向,不过呼哨也就一声,之后就再无踪迹。 “他们到了二号区域,让他们往一号区域走。”丛祖光冷冷道。 第一个人叹口气,接连发出几声呼哨。我听着顿时气炸了,他们这不是引着余天怡往死路上走吗。 我把手摸向腰间的贝雷塔,想朝下来上两枪。一只大手将我们按住,我转头看向强哥,只见他摇摇头,把嘴贴到我耳边说“余家姑娘就是鱼饵,他们没有得手之前不会让鱼饵被吃掉,不然他们自己就不安全了,现在余家姑娘失去了目标,一番乱闯很容易死在这。如果你真像救余家姑娘,那你就得听我的。” 我知道,分析问题强哥不在行,可他毕竟行伍出身,这行军打仗的一套倒是装的满脑子都是。心下琢磨,最后有机会我一定打爆你丫的头,反正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墓里也没谁能够证实是我弄死的。 只听丛祖光说“估计他们到了一号区域,我们就从二号区域传过去,离开的途径中心区域就有,之后就不需要他们了。” 第二个人显然对丛祖光意见很大“你的意思把他们扔在这自生自灭?丛余两家虽然关系不怎么好,可这样一来余家也肯定知道是我们做了手脚,这可等于是在杀人。” “要想成事,顾不了那么多。如果他们不拖着那些粽子,仅凭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那你说说,是咱死还是他们死。”丛祖光的话还是那么决绝,让我更加坚定的想要宰了他。 刁楠知道我与余天怡的一些事情,伸过手拍拍我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兄弟们都在,你那小情人不会有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强哥倒是非常感兴趣“难道说聪明已经抱上了?之前可是说好了,抱上了就嫁给咱家聪明。” 刁楠这时候八卦一回,把我与余天怡的事添油加醋的讲给强哥听,听的强哥嘴巴都咧到耳朵根。最后还不忘对我来上一个兄弟你真行的表情。 “那个人如果没与粽子在一起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过去岂不是正好碰上。”第一个人问。 我们一听“那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有些奇异,穆前辈手稿里也提到了那个人,我们自然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而是自然而然的想到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家族,比如说守墓人家族。 丛祖光站起身,背上包这才说“放心吧,一号区域距离二号区域还是有段距离,如果相距较远那个人就不能引导粽子的行为了。” 第一个人有问“你见过老祖宗吗?我可听说一些事。” 丛祖光把手电找到第一个人的脸上,非常严厉的说“别乱嚼舌根子,即使是丛家人也会死的很难看。那些话你也能信?” 第二个人按下丛祖光拿手电的手“别那么紧张,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几个人拿着手电,直接淌水向着对面走去,我们在上面视角比较好,他们似乎拽着什么东西在前进。虽然水流比较急,但却不深,只到髋骨位置。 刁楠先把绳子向下一甩,顺着就滑下去。踏上地面,我总算长舒一口气,长时间在石缝里穿行非常累,这时候走在平地上显得非常轻松。 脚下说不上来是沙子还是泥土,反正软软的有些泥泞的感觉,回头看了看他们的篝火,老大一堆枯骨堆成的,几十个骷髅头扔在一边。远处应该还有不少,可我们不能开亮灯吸引注意。 强哥把一个骷髅头踢进水里,骷髅顺着水流飘了一小段,慢慢的沉到了水底。 “这么多骷髅头,的确死了不少人。这是要练九阴白骨爪的节奏哇。”强哥咋舌。 我指了指河里,催促赶紧追上,别丢了他们的踪迹“强哥,你去看看这些人头上有没有五个窟窿。兴许哪还藏着武功秘籍,等着你炼成了拯救苍生,打败入侵银河系的外星人。” 地下河的水冰凉刺骨,下到河里我不禁担心强哥腿上的伤口,看来只能到了对岸给他换一次药。 河水里果然藏着玄机,一条胳膊粗的锁链连接着小河的两岸,其实并非是河水较浅,而是他们把着锁链像猴子一样攀爬过去的。 我扭头看向强哥,他像树懒一样挂在锁链上,身上沾不上一滴水。 到了对岸,我甩甩酸软的胳膊,一低头,吓了一跳,河边上有许多蝎子,似乎是口渴了来喝水。 强哥示意我们不能随便弄死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不然会招来一群追随者。 我看了眼丛祖光他们的灯光,很明亮,虽然有些远,这样跟着也不怕跟丢了。可心里还是担心急了“熊掌,我们又不知道几号区域是什么意思,一旦他们到了中心区,我们可就控制不住场面了。” 刁楠点点头“我们现在必须要距离他们很近,不然真有可能跟丢,你还记不记得穆前辈手稿里说,忽然间就不见了,随即有不知不觉的出现,这显然是知道特殊途径。” 强哥说“我们不能冒险了,那余家姑娘可是要成咱家聪明媳妇的人,哪能把她当饵。我觉得现在就应该控制他们,很有可能过了这条河就属于二号区域的范围。” 第三十九章 当回绑匪(上) 有了兄弟几句话,我如同吃了定心丸。强哥能打自不必说,刁楠更是厉害,一掌能拍死人就可见一斑。把头顶的矿工灯拧的明亮一些,快速的向着丛祖光园区的方向跑。 刁楠耳力最好,跑在最前面。到了一处石头之后突然举起手让我们停下。我们猫到石头后面,只听另一面传来了丛祖光的阴笑“让他们回到一号区域吧,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让他们把所有危险都挡在外面不是更好?” 第二个人哼了一声“你这是做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 丛祖光很是无所谓的说“随你怎么讲。把他们引到这里来。让他们动作快点。” 我这时候真慌了,提枪就要出去朝他身上来上两枪。强哥一把将我按住,同时捂住我的嘴,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连连追问“你想让余家姑娘死在这啊?他们让他过来岂不是好?你会吹那呼哨?还是你有本事去救他们出来?制服他们容易的很,可他们死也要拉余家姑娘陪葬你哭不哭?” 我一想也对,幸好有强哥制止,险些酿成大错。 呼哨响起,我听起来明显比之前急促许多,像是在求救。哨声婉转,吹出一些调子,显然这调子的意思我是不明白,自然也吹不出来。 第一个人连续吹了两次,似乎在催促。随即丛祖光命令道“走吧,别在这怜香惜玉了,她可病的不轻,早死早超生。” 我顿时气炸了,什么叫病的不轻,早死早超生,抬起枪冲了出来,嘴里大骂“白爷也当回绑匪。”。 出来看到的第一眼把我吓了一跳,显然这里经过一场激烈的大战。石头后面俨然是一处修罗战场,到处是一些粽子的残肢断臂,一只粽子的头滚在一旁,舌头垂在一边,大睁着眼看着我。 丛祖光听到身后的动静又扭过头,看到我凶神恶煞的端枪对着他们。连忙举起手表示投降“你们是哪的弟兄,相遇即是有缘,如果兄台不愿共同发财,那我们撤出,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强哥拎着军刺走过去“小兄弟别紧张,你们就像祖国的花朵,我们会爱护你们滴。” 丛祖光还想说几句,强哥懒得听上去扇了一耳光“让你说话的时候说,不让你说的时候闭着嘴,当个听话的乖宝宝不好么?” 强哥把他们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把三个人捆个结实,然后又穿成一串捆住。 丛祖光面如死灰,另外两人却是一脸恐惧。强哥问第一个人“呼哨是你吹的?你可算是技术工人,你叫什么?”第一个人结结巴巴说“我叫丛祖业。” 强哥又问第二个人“你呢?”“丛祖涛。”刁楠示威一样摩擦这两只手“你们丛家人起名倒是简单,翻开字典随便看到哪个字套上就行了。” 我也觉得好笑“熊掌看你这话说的,翻到油盐酱醋还好说,这要是屎尿可怎么整。” 我问丛祖业“呼哨你怎么会吹,什么时候学的。”丛祖业紧张的看着我,又看了一眼丛祖光,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强哥见他犹豫,直接将军刺猛地插进他的脚面,顿时传来一声凄惨的吼叫。献血带着血沫顺着窟窿不断向外涌着。强哥从对方的包里取出止血的药品,全部倒在手心,一下全部拍在血窟窿上,用手紧紧的摁着,然后粗鲁的用绷带缠起来。 丛祖业接连吼叫了半分多钟,嗓子也嘶哑了软软的瘫在一旁。我看到丛祖光眼神里也出现了惊惧,就问丛祖光“你来说说?都是兄弟,别闹那么多不愉快。” 强哥一瞪眼,一旁的丛祖涛连声道“我说,我说,别下狠手。”看到我们打算听颤抖着声带说“我们都是从小训练的,为的就是到这来取件东西。具体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我再次把目光看向丛祖光,我对他恨之入骨,早就有了杀心。丛祖光知道反抗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只得说“我们来拿金玺,就是一块金疙瘩。祖业的呼哨就是模仿余家吹的,也只会那么几种,都是从小训练的。” 刁楠阴笑两声,我站在旁边也觉得阴森森的“费这么大劲,就为一个金疙瘩,你猜我信不信?”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随即追问“你告诉我这金疙瘩长什么样?有什么特殊价值。” 丛祖光摇摇头“这东西什么作用我不知道,只知道在主棺里,是个金疙瘩。我们在丛家也属于旁支,想要得到家族的地位只能按照命令来拼命,其他的我们确实不知道。” 现在不是了解别人隐私的时候,我更担心余天怡的安全,问丛祖涛“一号区域距离这里多远,这二号区域范围又是多大,向哪里走能够到达中心区域。快说,我不喜欢听废话,我没了耐心就会让你们舒服舒服。” 丛祖光震惊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知道区域划分的事,倒是丛祖涛非常配合“区域只是代表方向,是以中心区域为中心划分出来的。这里是二号区域,进入中心区域最好走的地方,每个区域大小不一,估计他们从一号区域过来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拍拍丛祖涛的脸,对他说他很乖,随即问丛祖光“你是不是的告诉我,即便是你们会吹呼哨,余家又为什么会听从你们的安排跑过来跑过去。” 丛祖光咬咬牙没说话,见强哥举起军刺这才有些慌“我告诉你们可以,但却不能跟余家人说。不然横竖都是死,我是不会说的。”见我点点头,长舒一口气“我们最初用呼哨引导他们,惹得他们怀疑,就安排了一个人原地等着,结果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我们只好做掉,再用这个人的身份吹呼哨,余天怡就不再怀疑。而且我给他们的位置都是便于逃跑的最好路线,验证几次他们就更不会怀疑这其中有诈。” “你倒是用心良苦,谢谢你的安排。”其实我心里仍是不爽,余天怡一句话不说扔下我们不管,而且还在我们对付粽子的时候,骂道“这小丫头片子,说走就走,把爷们当什么人。” 一处巨石的拐角后面走出两道人影,娇滴滴的对我说“你说谁呢?” 第四十章 当回绑匪(下) 我干笑两声“这不老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这回可是给你送了个大礼,就是他们三个,被强哥捆成粽子,正等天怡训话呢。” 强哥鄙视的看我一眼“这时候怎么成娘泡了,看你那样,这余家姑娘还没过门你就得跪搓板?过了门还了得,说不定能吊起来打。” 我把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告诉余天怡,丛祖光的脸已经变成的酱紫色。 让我意外的是余天怡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她看了眼丛祖光“其实我们刚才根本没有去你们所谓的一号区域,就一直呆在这里等着你们。你当余家人都是傻子?只是可惜了小五,竟然被你们发现。” 余天怡咬咬牙,抽出一把短刀对着丛祖光劈了一刀。这一手来得突然,我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丛祖光的一边膀子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可这小子只是哼了一声,愣是没喊出一句。 余天怡还想继续,被我一把抱住“我答应过他让他不死,劈了一刀也就行了。真搞死他谁带我去主墓室。”说完悄声在余天怡耳边说“得到咱想要的,再弄死他不迟,是不是宝贝。” 余天怡把我甩开,瞪了我一眼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扭头对着另外一人说“小三,拽着他们,咱得赶路。” 可刁楠伸手把他们拦下“你就这样要带人走可不大好,我兄弟拼死拼活的为你,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才对。之前说的约定也权当玩笑话,那你现在给个痛快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没事耍着我兄弟玩。而且我们还需要这三个人,可不能让他们死了。” 刁楠的话虽然说的不卑不亢,小三不愿意了,张嘴说道“你算老几,我们余家人办事就这样,也没谁要你们做。既然你兄弟把人给我们了,我们就能带走。” 刁楠突然笑了,似乎觉得小三这个人很傻似的“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你才多大点?毛还没长齐吧?跟爷这么说话。龙楼宝殿我去多了,见过的摸金尉比你听过的都多,在我这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强哥拎着军刺向前站了一步,门板一样的身材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这些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帮余天怡完全是出于关心,原本没想要什么回报。就算是她不辞而别,其实我也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下吵了起来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劝一劝,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劝,一个劝不好反倒伤了两个兄弟的心。毕竟强哥刁楠都是出于关心我才这样,我想帮余天怡的时候,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两人就毫不犹豫。就单从关系的亲密程度上讲,很显然强哥刁楠比余天怡要铁上许多。 我皱着眉站在那里,没说话。其实我心里倒是期待余天怡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拒绝我,我也能接受,毕竟两人接触不多,只是有不错的好感,对方也比较关心我,还曾经劝我离开这里。答应我,我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特别是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之下,更是没有可能性。 余天怡笑了笑“小三,让这三个畜生在这吧,这笔账我们以后算。”就在我愣愣的眼神里,她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转头走了,这算是拒绝了吗? 我心情说不出的糟糕,完全意料之内的情况,真到了这时候却又接受不了。 刁楠对余天怡说道“余家姑娘,恐怕你走不了了。”小三挡在余天怡身前,腰间别着一把全自动,气鼓鼓的说“你什么意思?” 余天怡没生气,拉着小三走回来,检查身上的子弹。 刁楠切断捆着丛家三人的绳子,一人只给他们一把刀“想跑我肯定能拍死你们,我兄弟答应过不弄死你们,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切让我完全傻眼了,强哥推推我“聪明,怎么见了大姑娘就傻了,以后还能叫你聪明么,以前你不这样。检查武器,粽子来了。” 我一听顿时一激灵,紧忙检查身上的子弹。我的枪与其他人不同,每两发子弹则需要填充一次弹药,虽然有不小的弊端,但威力确实大。 我走到石壁的拐角,向后面看了一眼,顿时有些蒙圈“我去,这特么也太多了。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上了,亲友团都来了,我们就这么几杆烧火棍能行吗?” “那个人也来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丛祖涛在给丛祖光包扎伤口,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 余天怡脸色严峻,似乎是想要告诉我,可却面对着小三“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实在糟糕,想要进入这个墓的中心,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冲过去,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拿出来。” 丛祖光冷笑一声“有可能那个人出现了,你能拿出什么辟邪的东西让他退避三舍。” 余天怡呸了一口“你知道个屁。”转头对着小三说“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能离开白聪灵二十米开外,听明白了吗?” 我正心里暖烘烘的,这余天怡明显是安排小三贴身保护我。刁楠拍拍我,贴在我耳边说“那田黄遁地印戴上,他们所说的那个人一定是特殊存在。”我这才明白,感情我是自作多情了,紧忙从包里摸出遁地印挂在脖子上。 我这时候后悔不已,怎么不把那个人到底是谁给问清楚,这时问显然已经晚了,在我们前方出现了将近十只粽子。我本能的回头就想跑,可后面同样是粽子,甚至还有蛤蟆蝎子夹杂其中。 我大喊一声“拼了,把这帮畜生干到姥姥家去。”大喊似乎真的起到了一定的镇静作用,心里的确不那么恐惧。 前面几只粽子搓着脸,身上冒着蛆虫,我觉得无比恶心。 强哥握着军刺被我跟刁楠夹在中间,看到搓脸粽子声音也有些颤抖“你们说的搓脸粽子就这么个鸟样,毁容了还是在擦护肤品?” 我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不紧张,我以后小名就改成不紧张,必须要枪枪爆头,节约子弹才能活着出去。我咚咚放了两枪,低头开始填装子弹,随即各种枪声开始密集。 第四十一章 地下骷髅 在我的印象里粽子没有能够发出声音的,而且都是躲在一个奇怪的环境里吓人,要不就是做出一些怪异的举动。可这些粽子明显是有组织有目的。 强哥用的是军刺,这时候明显不好用,这些粽子没有痛觉,除非把头拧掉,不然就算打倒在地也会重新站起来。 我大喊“强哥,你在我跟熊掌中间,我们玩不转了你帮我们解决。” 余天怡把一只蝎子踩死,扯着嗓子喊“还不快突围,别当自己是战神,还想着杀光他们吗?” 一下涌来这么多粽子把大伙都搞蒙了,谁也没想到这一节,我扯了一把丛祖光“中心区域向哪里走?再不带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你就等着在这变成粽子吧。” 丛祖光知道后果,向黑暗中指了指。强哥用手电照了照,黑古隆冬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用军刺指着丛祖光“你小子要知道撒谎的后果,如果把我们往坑里带,我保证你下半辈子绝对后悔活下来。”丛祖光与丛祖涛搀着丛祖业当先向黑暗中走去。 强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观察前面的环境上,我一扭头看到一只蝎子趴在他肩膀,把枪当成棍子抡起来,蝎子被拍的稀烂,强哥也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看着点,想把爬虫带回去当宠物?” 小三大叫天怡小心,我扭头看过去,余天怡仰倒在地,两只搓脸粽子把他夹在中间正伸出爪子。 我大骂一声,向前抢了几步,端枪打烂一只。这时候也不顾得什么,抓起她的头发向后拖。 幸好及时,锋利的爪子只在冲锋衣上留下一道豁口,余天怡疼得大叫,我这才发现手里抓着一缕头发,情急之下竟然撕下来一团,见余天怡捂着头皮蜷缩在那哼哼,我大急“还不快起来,搓脸粽子拽住可没我这么温柔。” 走了几步我发现似乎走到沙滩上,脚下都是软黏黏的沙泥。刁楠把枪对着丛祖光“这是你带的路?怎么尸气这么重?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能把你手脚扭断挂在石头上晾成肉干。” 强哥把军刺从一只粽子头上拔出来,上去就想给丛祖光捅上一个窟窿,丛祖光连连摆手“我也是第一次来,都是丛家给的路线,就是这么走,不会有错。” 贝雷塔枪管已经发热,再次打掉一只青面獠牙的粽子我也发现气氛有些怪,强哥很有干掉丛祖光的意思。听了刁楠的解释,我踩踩脚下的沙泥,质地与丛祖光他们之前点起篝火那里非常相近,刁楠也曾说,那里尸气重,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时非常奇怪,当我们走到这里那些粽子竟然不在追来,只在远处不断来回踱着步,像是丢了目标。我看着身后只有几米远的粽子就是不过来,觉得心情放松许多,本想开枪将他们全部送回老家,摸摸身上仅剩的一串子弹也只能放弃。 我气喘吁吁,不管地上湿漉漉的,直接坐下休息,小心的盯着不远处的粽子。 一直白惨惨的枯手从沙泥中猛地伸出来,毫无防备之下抓住了刁楠的腿。刁楠大吼一声蹲下身向沙泥里拍了一掌。这一掌虽然无声无息,可我坐在地上感觉整个沙泥都震动一下。刁楠的半只手臂已经插在沙泥里了,抬头见我还傻愣愣的坐在地上向我大喊“还不快起来,想在这竖个墓碑?” 我如梦初醒,赶紧跳起来。沙泥开始活动,鼓起一个个土包。我对自己的运气佩服到了极点,总是遇到一些各种不科学的玩意。 强哥踢断伸出沙土一颗骷髅,扯我衣领一拽“还不快跑。”我瞅了瞅身后的粽子“全国都解放了,这往哪跑?” 丛祖光继续向前蹒跚着跑回头嚷嚷“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如果到不了中心区域再弄死我不迟。” 我们不得不信任他,回头总是面对那些粽子,前面或许真有一线希望。跑了没多远,脚下开始出现水。原本就非常疲劳,在水里扑腾着走更加累人。丛祖业被强哥在脚面上扎个洞出来,骨头也伤了,沾上水连连惨叫。 “你再像杀猪一样乱哼哼我就把你埋这。”强哥听着有些不耐烦。 我看了一眼身后,沙泥里的东西并没有追来,或许这些东西也只能在原地攻击。用手电四处照照,不经意的一抬头,上面石壁上闪过一道人影,仔细看了看哪里有一个非常小的洞,无法估计到底多大,不过一个人钻在里面应该也挺难受。 我把我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余天怡低着头不说话,丛家三个人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知道这事刁楠是不可能给我答案,知道内情的只有丛余两家“那道影子是谁?看样子你们是老相识。” 自从进到斗里我们总是遇上各种奇怪的事,虽然大部分并非人为,可显然丛余两家是有许多秘密。他们都知道这里的诡异,而且非常明显知道路径,如果不是我们在中间插上一杠子丛家已经到达了主墓室,绝对不会陪着我们瞎转悠。 余天怡对这里的问题总是躲躲闪闪,不肯告诉我们真相,我不好强迫。现在有了丛家在这做答题器我自然不会浪费。 看了一眼丛祖光,这个人骨头硬了点不一定肯说。我拽着丛祖涛的脖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丛祖涛一愣,扭头看看周围,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哪个人?” 我直接甩了他一耳光“次凹,跟我装蒜?你们提到过多次的那个人,一直没说姓名。” 丛祖涛看着丛祖光,立场极端不坚定,咬咬牙说“那个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也没见过,所有人都叫他那个人。”强哥阴笑一声“你觉得我们傻吗?”丛祖涛马上紧张的回道“你们不信可以问余家的人,我估计他们也说不上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我们一直都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余天怡没有过多解释,见我看向她只是点点头。脚底下踩着冰凉的水非常不舒服“丛祖光,就这么一直走?我怎么觉得这是在绕圈?” 丛祖光还没回答,余天怡拿着指南针伸到我面前说“就是在绕圈。” 第四十二章 果冻哥 我一听立即火了,这带着我们玩旋转木马来了?余天怡接着说“我不确定走的对不对,绕圈子也许是有道理的。中心区域的外围是有一圈积尸地,就像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一段,我估计丛家之所以从这里走正是因为这里最容易。为了安全起见能绕不闯。” “这朱棣嗜杀成性不假,可从哪弄来这么多人搞成积尸地?”之前刁楠曾说丛祖光点篝火那里尸气很大,估计是一处积尸地。如果中心区域的外围布满一圈积尸地那杀掉的人恐怕是天文数字。 刁楠笑道“你真的叫聪明吗?忘了咱那向导跟咱讲过的阴兵借道?第一次屠戮了元兵残部以及他们的后代子孙。估计是不够,后来又将周围几十里的百姓杀个干净,然后又灭了一些人的九族。” 听了刁难分析,我暗自咋舌“那我们还得走多远?” 丛祖光阴着脸“我只知道怎么走,不知道多远。” 我还是有些担心,时不时的左看右看,琢磨那个人是不是呆在那个地方看着我们。 因为需要丛家带路,我见丛祖光后背鲜血淋淋,走的极慢,只好过去帮忙扶着丛祖业。 可我发现丛祖业整个身体似乎很轻,完全不像成年人的体重,打量一番,还觉得他胖乎乎的,只是身上出了不少汗。 他的汗味有一丝香气,我骂一声“你下斗还喷香水,够娘的。什么牌子的?”丛祖涛摇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我很纳闷又闻了闻“那这香味从哪来的?” 我暗自心惊,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那会是谁?余天怡?香味似乎有些不同。难道是脚下会出来什么东西?我低下头左看右看,突然我发现不对“谁把他腿给剁了?” 四周寂静无声,我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丛祖业受伤的那条半截腿没有了,另外一条无力的拖在后面,他前进全靠我们抬着。丛祖业已经神志不清,头耷拉着歪在一边。 “祖业,祖业你醒醒。”丛祖涛摇着丛祖业的脑袋,只摇了一下就吓得把手缩回去。 丛祖业的头似乎成了一个软体动物,摇晃着如同一个大号的果冻。我捏捏一边胳膊,也是软软的,似乎里面没有骨头。我表情古怪的看着丛祖光“你们家没有什么遗传病史吧?他怎么得了软骨症。浑身的骨头都没了好像。” 刁楠贴上去闻了闻,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身上尸气太浓,已经救不活了。这可能是沾染了奇怪的尸气引起的。” 丛祖光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的腿没了,你说是尸气。你怎么不说他怎么受的伤。” 强哥看了看手上的军刺“我又没萃毒,你的意思是我把他搞成这样?告诉你小子,凭你们做那些事弄死你们十回我都不解恨,还朝我摆脸子。” 我看了看半截腿,下端只剩下一截裤腿,湿淋淋的。我说“最好把他裤子扒了,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刁楠抽出刀,在裤子上切个口子,使劲一撕,只剩下一点线头连在上面。 裤腿里面沾满了果冻一样的东西,水嘟嘟的,我估计以后我再也不会吃果冻了。而丛祖业的腿已经是半透明状,手电一照还晶莹剔透。 刁楠用刀背在半截腿上轻轻一碰,轻松的刮下一块血肉。这已经不能说成的血肉了,完全没有血色,只是一块果冻。随着刁楠手臂的移动,果冻还在有韵律的颤动,好像真是硅胶做成的。我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又或者因为感染什么病毒而长成这样。 “我们不会感染这种果冻病毒吧?”其实这是我最担心的,这次下斗霉运缠身,没得到什么明器却不断死人,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我。 丛祖涛指着脚下浅浅的一层水说“会不会是这水有问题?刚才你们也看到了,积尸地地下应该完全泡在水里。水里有尸气也是很正常的。” 我这时候真想把手头的这个果冻人给扔了,但又需要丛家做我们的导盲犬,不得不将就他们的想法“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走,即便要给这果冻哥检查身体也得让我们到安全的地方。” 丛祖业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我们两边架着他走也几乎不费什么劲,前进速度快上不少。 当我们踏上青石的地面,我紧忙把这果冻哥放下,别时间长了再有什么病毒染到我身上。刁楠丛祖光等几人围上去检查,并试图给果冻哥上点药,可都无济于事。而且明显短短的几分钟果冻哥的腿又少了一截,成了浓水。 余天怡也贴上去观察一番,在我看来这就有点猫哭耗子的嫌疑“天怡,果冻哥成了浓水哥,心里痛快么?” 余天怡摇摇头,对我的玩笑话并不在乎“这绝对不会仅仅是尸气那么简单,我们也得小心点。尽快拿到想要的离开这里才是正途。” 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果冻哥明显化成浓水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强哥没了耐心“我们难道要在这等着他变成一泡尿再走?救不活了就赶紧送他上路,还让他少受点罪。” 丛祖光这个人比较理智,拉了一把丛祖涛对着我点点头,意思很明白,是让我来执行枪决。 “这事我来不了,送他最后一程的还得你们丛家人。”我断然拒绝,我这个人恨谁可以下死手,对于这么个果冻人我还是更珍惜子弹。 刁楠上去摸摸果冻哥的鼻息,站起身向前走去“走吧,用不着了,他已经睡过去了。” 刁楠没走几步就停下来“我说怎么这么长的一段路那个人也没制造点麻烦,原来在这守株待兔。” 强哥大喊“看水里,那是什么东西。”几个人同时把手电照过去,光线很强,我们也看清楚水里的情况。一只蓝色的大球激起水浪想我们滚过来。我检查一下子弹,发现这东西枪是解决不了“那是一团蝎子,快走,咱这烧火棍干不了它。都把照明弹准备好,这玩意怕火。”自从下斗身上带的一些照明弹完全不是用来照明的,而是当成了火炮。 我们来时向后跑,当我跑过果冻哥身边的时候觉得奇怪,扭过头看了一眼。这时候果冻哥已经完全成了一滩水,留下的只有一身衣裳还有一戳头发。 第四十三章 奇怪的脚印 跑了没多远,只听强哥怒吼“前面有粽子,聪明,熊掌,高灯下亮。” 我抬头照了照上面,头顶的石头几乎伸手就能摸着,再向前看,强哥刁楠已经没了踪影。只有一个绳头石头中垂下来,头顶的一出石缝蜿蜒着不知通向哪里,强哥已经爬了四五米高。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余天怡等人跟粽子干上了“天怡,这边。” 余天怡只回了一声呼哨,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回头大喊“小三。” 前面强哥不断催促,我只能加紧速度追上去。石缝比较窄,强哥刁楠一上一下左右蹬着一块突石。我攀爬的高度最低,站到了两人身下“咱先说好了,不准放屁拉屎尿尿。” 刁楠低下头,向我努努嘴,用手电照着前面。我一看就笑了“转了一圈这不又回来了吗?丛祖光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前面正是先前偷听丛祖光等人说话的地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余天怡小三两个人就在我们身后。 余天怡找个靠脚的地方“丛祖涛凶多吉少,丛祖光不知去向,我说让他们跟我走你偏不听,这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找。” 强哥问“那我们是从这下去再走一遍还是扭过头向后走。” 刁楠摸摸头“强哥,你是不是当小兵当习惯了,咱的学会分析现在的形势。根据我们了解到的东西来判断丛祖光这孙子会怎么走。” 我也好奇刁楠有什么想法,刁楠几乎是在掰着指头分析“先前我们就在这跟上的丛祖光他们,也就是说他们想要到中心区域,从这里出发是比较稳妥。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刚把他们绑上的时候他绝对走的是最正确的路。”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能不能言简意赅的把话说清楚,说之前那么多干什么,跟现在关系不大。” 刁楠大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怎么没关系。”刁楠扭过头问余天怡“余家姑娘,要想进入中心区域必须经过积尸地对不对?” 冷突突的一句把余天怡也问蒙了,只得点点头“中心区域的外围确实有一圈积尸地,这绝对没错。” 刁楠嘿嘿一笑又问“那需要经过几次积尸地才能到达中心区域。而这积尸地是小块分布还是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将中心区域保护在内呢?” 余天怡似乎明白刁楠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积尸地的具体分布情况,可据我们得到的资料,的确只是经过一次。熊掌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经过两次?” 刁楠点点头,然后对着我跟强哥说“我们三个人经过三次积尸地。如果积尸地是分布在中心区域周围,那么我们一直在边缘活动,联系好这三个点,我们就能找出中心区域的方位,而且我们忽略的一个重要的指示,那就是罗盘。我们碰见钓魂粽之后不是休息了一会吗?那个地方就是一处积尸地,可能是被地下河不停冲刷的原因,尸气并不是非常浓郁。之后我们就到了这里,这是我们经历的第二处积尸地。第三处就是把丛祖光捆上的那地方。丛祖光在那个位置打算放弃余天怡等人,估计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中心区域了,不然绝对不会放弃鱼饵,让那些粽子找上自己。如果他们带我们走的路比较对,绝对不会是带我们绕这么一大圈子。” 我摸摸头“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走吧。向后返回,还是下去越过这条河重新回到丛祖光即将进入中心区域的位置。” 我们之前绑在石头上的绳索还在,刁楠顺着绳索滑下去,当重新踩上沙泥我心里开始发毛,这脚底下还不知道藏了多少枯骨,说不好也会伸出一只手来要把自己拖进沙泥里。丛祖光等人之前用过的那堆篝火,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些骨头渣渣。 我们可算是轻车熟路,只要顺着铁索爬过去就到了之前的位置。 “等等。”我看到地上一条脚印,担心冒失的强哥踩上不由得喊了一声。 我用手电照照,并不是人类的脚印,可看起来似乎在直立行走的样子,因为一左一右的两溜脚印距离非常均衡,而且非常明显这个脚印的主人并没有穿鞋。 我用我的脚做了一下对比,比我的脚小上不少,可脚趾非常长,每走一步脚趾下弯在沙泥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我们回想了一下所遇到的各种奇怪生物,没有哪个会有这样的脚印。我看到余天怡脸色有些难看,就问他为什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那个人。在这里能做出怪异举动的除了他就没谁了。”他只说了两句,却让我们每个人的心都向下沉了一下。 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者说是不是人在场的都说不清楚。越是神秘的人或事物越会让人觉得恐惧。 强哥用军刺把面前的脚印划掉“管他是什么,咱就是会算命,还能把他算死?” 其实强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倒也不错,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是回到那个原点。 爬过去不难,没过多久,我们就站在了之前遇到余天怡两人的地方。 刁楠周围周了一圈,只有三条路可走。我们来的方向,之前经过的那片积尸地,显然这两处都不对。刁楠把手电照向最后一条路,一处黑乎乎的洞口。 余天怡拿出指南针,指针所指的方向正是洞口。 黑石洞的外面绝对是天然形成的,向里走了一段就出现了人为痕迹,而且开始出现石雕壁画。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石洞,说成是墓道就更合适。这里的壁画与之前我们看到的大多类似,都是一些生活军事等场景,唯一不同的是对各种造型的龙刻画的更加惟妙惟肖。 “熊掌,强哥,看这。”我指着一幅壁画,上面描写的是一个和尚手里拎着那件奇怪的法器,带领一支队伍走向一座山,队伍中间许多青壮的汉子赤膊抬着一口黑棺,只不过这座山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森。和尚三角眼,五六十岁的样子,看起来一脸病容。 “这山不就是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吗?”强哥似乎也看出些门道。 刁楠皱皱眉“这和尚有点邪门,一个高僧跟随大兴墓葬本就怪异。这斗里这么多邪性的东西,兴许这一切的导演就是这秃驴。” 第四十四章 有落款的壁画 “这里的确是道衍和尚搞出来的。”余天怡抱着手,耐人寻味的看着壁画“这个和尚法号道衍,可算是朱棣时期炙手可热的人物。历史上的道衍具体来自哪座寺庙仍是个谜团,只知道他突然出现在朱棣身边。这里有一小段故事,说的也非常传奇。有一年马皇后病重,朱棣当时是燕王,去南京侍疾。道衍和尚当街拦下朱棣的车驾,说要送朱棣一顶白帽子。在中国的传统中白色是不吉利的,按理说朱棣应该将道衍和尚打上一顿,却没想到朱棣把他让进自己的马车里。你们知道送一顶白帽子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正专心听着故事,完全没想这其中的关窍。我见周围比较昏暗,墓道两头都漆黑一片,把矿工灯调的更明亮。 余天怡见没人回答便揭晓答案“朱棣当时是燕王,王的头顶加上一顶白帽子不就是皇字。这个道衍可算是个了不起的和尚,他可是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人,也就是他鼓动朱棣造反称帝。道衍风光一世,传闻道衍和尚死于永乐十六年。” 我好奇的问“那这权妃思密达死于什么时间。”余天怡几乎想都没想“永乐八年。” 刁楠啧啧称奇“你们在下斗之前做这么多没用的功课。哪年死的也去了解,知道里面躺的是谁,有什么机关、明器不就完事了吗?” 余天怡指着壁画一角黑漆漆的地方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我几乎将手电捅到墙壁上,这才看清上面写着永乐八年的字迹。我从未听说墓里面的壁画还要写上年份,刁楠显然也是非常好奇“怎么弄的跟照片似得,角上还标注日期。这个也得落款?” 一幅壁画也就那么大,被我们几个人围满了,小三也只能在我们身后看着,可能觉得我们说的无趣,就看向下一幅。“天怡,你快过来看,这一幅的落款竟然是永乐十六年。” 这幅壁画与前一张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送葬人抬着的棺椁变成了一块用黄布包裹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天气也变成了大雪纷飞。 我突然想到丛祖光说过的金玺“难道这就是金玺,不知道为什么权妃死了八年还要把这东西送来。”说完我就觉得阴森森的,紧忙看看前后,别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永乐十六年。”刁楠嘀咕着“你们不觉得这个时间有点巧吗?道衍和尚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们都觉得这太巧了,大雪纷飞这代表是冬天。这幅壁画让我们猜测道衍和尚是假死,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给权妃墓送金玺?秘密进行就行了,为什么要假死呢?难道朱棣不想让别人知道墓葬的位置,送完这一趟就杀了他灭口? “这也不对啊。”余天怡皱着眉,一副非常不理解的神情“道衍和尚死的时候应该八十多岁,怎么这上面感觉只有五六十岁。” 强哥一旁嘻哈说道“兴许这和尚有阴阳采补术,越活越年轻。” 刁楠摇摇头“这道衍和尚一直透着一种怪诞的气息,虽然不可能看到他的真身,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奇怪感觉。”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壁画刻画的惟妙惟肖“你现在面对的是一幅壁画,不是真人,怎么可能透出这种奇怪的感觉呢?如果有,那也是画工的问题。” 刁楠指着道衍和尚的脸“他的眼睛是一种特殊的三角眼,这种三角眼的人工于心计,自私薄情,而且做事非常极端。在这些所有壁画中他都是手持奇怪法器,这个法器虽然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觉得出现在这样一个粽子成群的墓里一定有特殊的作用。所以我猜测,道衍绝对不是永乐十六年死的,这时候他已经八十多岁,大雪天里在山东,你猜他回去需要多长时间,那时候可没火车,也没高速,马车拉着嘎嘣嘎嘣一步步走回去。” 强哥有些不耐烦,自己一人走到前面探视一番,回来就催促我们赶紧走,这些壁画也不能弄回去卖钱,听了刁楠的话奚落道“兴许人家和尚也躺在这里,跟这个思密达大姑娘合葬在一起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谁跟谁搞又关你什么事。” 我笑着问强哥前面什么情况,强哥说出现一道石门,他试过打不开。 石门距离我们没有多远,毕竟我们已经基本走到墓道的尽头,只不过黑灯瞎火没注意而已。 我们走到石门前,不约而同的用手电照射过去,石门上出现一只巨大的龙头蜥蜴。 这蜥蜴实在太逼真,不知用什么技术画在上面,至少石门摸起来平滑整洁。强哥见我们都吓一跳哈哈笑起来“我起初过来也吓了一跳,还用军刺捅了一下。”指着石门上一处白点“就那。我比你们强点还敢动手。看你们吓得,聪明,哥摸摸尿了没?” 强哥军刺捅那一下正好在龙头蜥蜴的爪子上,我仔细观察,吞口唾沫,对着刁楠等人说“我们很有可能差点碰见这物种。” 我指了指蜥蜴的爪子,强哥恍然大悟“你是说沙泥上那些奇怪的脚印?”扭头看向余天怡的表情也变的古怪“你们说的那个人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 余天怡摇摇头“这不大可能,这明显的是龙头蜥蜴身,那个人可是直立行走。你们也看到了,那脚印绝对是走出来的。这东西应该是爬着走吧。” “那这东西会不会故意站起来走路,或者迷惑别人故意这样。”我看着余天怡“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天怡叹口气“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对那个人的具体信息的确了解不多,家里的长辈说起来也是一语带过。我们只知道涉及这权妃墓的时候那个人才会出现。” 我追问“那个人仅仅是在墓里出现还是也会在外界行走?” 余天怡想了想“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应该也会在外面出现。有一次长辈们说起过,不过说的非常模糊,我猜测说的应该是那个人。” 刁楠一直仔细看着,时不时还用那只熊掌抚摸石门“是不是我们想错了,或者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这个龙头蜥蜴与那个人没有丝毫关系。我怎么觉得他像睚眦。” 第四十五章 睚眦兽的眼睛 我对这些奇怪动物比较喜欢研究,特别是古代神话的神明之类,摸着额头努力在记忆里翻找,眼前这个龙头蜥蜴身的奇怪兽类确实与神话中的睚眦兽比较相像。这是龙之九子之一,喜欢玩锋利尖锐的兵器,脾气暴躁,俗话说的睚眦必报就是指的它。 我嘿嘿笑了两声,觉得是我自己把他们引到一个误区里,有点不好意思“确实跟神话里的睚眦兽比较像,头、身子、尾巴、爪子,可我怎么觉着组合到一起就显得非常别扭,而且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再者说,我从来没听过用睚眦兽当门神的,这也太奇葩了吧。” 强哥歪着头无聊的站在一旁“你说会不会是警告我们,别进去摸明器,他们会睚眦必报。” 强哥的说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我想要试着推门,刁楠突然阻止我“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是它睁着眼,怎么这时候又闭上了。” 我仔细看了看,睚眦兽的眼睛明明是睁着的“他明明睁着眼,什么时候闭过?”我再三确定,确实是睁着的。 刁楠摸摸头,再用手电照着,非常肯定的说“你看明明是闭着的。”我就觉得有些诡异,不自觉的觉得闭着眼的人站到刁楠身旁,觉着睁着眼的靠我近一些。 顿时形成了两种观点,也形成了两个意见不合的小团队。“这难道又是一次视觉上的迷惑?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不搞的明显一点,比如这墓道走不到尽头或者突然掉头。如果我们粗心,或者完全不理会这点小差别那又会怎么样。”我很想推断出个所以然来,这样一来只会让大家更加迷惑。 我们正琢磨着石门上的睚眦兽,小三忽然身体靠在石门上端起枪向墓道开始射击。 处在这种无尽的黑暗中我们的神经都是一直紧绷着,这枪声来得毫无征兆,就在我们身边都是吓了一跳。几只手电,矿工灯同时向墓道照去,强哥捶了小三一拳“小屁孩,玩什么,差点把你爷爷吓死。” 小三战战兢兢的指着墓大吼“刚才就是有人,我绝对没花眼。” 墓道就那么长,而且没有岔路,如果真有人应该可以一眼看到,这么多手电已经把二三十米的墓道照得灯火通明。 “有种奇怪的味道,与咱之前闻到的香味有些相似。”刁楠察觉不对,我也点点头。 强哥抽出军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你们在这琢磨能出个结果?过去看看不就完了么。” 几个人都向前走,我本不想过去,可让我自己一个人背对石门,觉得心里没底,也就一起过去看看。几个人过去还真发现一点不寻常的东西,一个奇怪的血脚印,那只脚好像在血水里蘸过,非常清晰。与之前沙泥上看到的完全一致,不过只有一只。脚印向着墓道外延伸出去,强哥赞赏的拍拍小三“干得不错,小子枪法不赖。” 余天怡捋了捋头发“我们得抓紧时间,总是被一个人从阴暗处盯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重新回到门前刁楠就用熊掌一样的左右在门缝上摸了一遍,我非常好奇他这是一种什么技艺,通过这种摩擦可以感知到门后的一些机关。 我琢磨不透刁楠的行为,就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睚眦兽身上,我突然发现我看到的睚眦兽闭着眼睛“等等。”刁楠被我阻止以为我发现了什么机关,所有人齐齐的看着我“这睚眦兽的眼睛又闭上了。” 刁楠一看,骂了一声“我怎么看着又睁开了。” 我盯着睚眦兽的眼睛,觉得比它睁开眼看着我更可怕,那种被看透一切的错觉几乎让我浑身战栗。 余天怡走到我身边看了看,又走到刁难身边“这睚眦兽是用一种奇怪的颜料画上去的,在聪明那个位置看到的是闭着眼,在熊掌大哥这就是睁着眼。之前你们所站的位置与现在正好相反,所以睚眦兽才会有这种变化。” 我们走到这里也算经历一些灵异的事,可没有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仅仅是一幅画就让人胆战心惊“这幅睚眦兽没那么简单,费劲功夫用这样的方式画在石门上不会只是当门神吧?” 刁楠伸出那只细腻的右手,轻轻抚摸睚眦兽,忽然笑了起来“我明白开启这石门的机关在哪,就在这睚眦兽的眼睛上。” 我也上前摸了一下,眼睛位置与周围不同,有一个非常细微的突起,睚眦兽的眼睛是鼓在外面,之前由于光线以及刻画的角度没有发现。 刁楠让我们后撤一段距离,站在门旁用手指把睚眦兽的眼睛按下去。咔擦一声轻响,石门竟吱吱嘎嘎自动开启。 我觉得这一切似乎太简单了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知是谁把手电照进门内,一个人影就站在门后,我拽过枪就要来上两响。刁难摆摆手“别紧张,是个守门雕塑。” 我长舒一口气,走上去看。雕塑与人一般高,刻画的是一个和尚,双手合十的面对我们站着。穿着僧衣僧袍,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法器对着我们,可奇怪的是这和尚只有头上的香疤,没有面目,耳朵也是非常粗糙的尖石。 “这是道衍和尚,可为什么不把脸给弄上。”刁楠围着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 虽然雕像手里的法器也是石头的,不过上面的花纹非常清晰,仔细看了一遍,又让功课做得最足的余天怡看,完全是一些鬼画符,横七竖八的像一堆草棍形成的文字。 强哥打量一番“这和尚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没脸见人了。” 余天怡看了那些文字紧忙拓印下来,我就问“这些草棍的意思你懂?”余天怡忙着拓印,头也没回“不懂,弄回去研究研究。”我们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摸几件明器回去改善生活才是实惠。 我把雕像摸了个遍,没发现什么机括之类。刁楠几人已经在研究前面的楼梯,楼梯旋转向上,刁楠蹲在那里,手里那这罗盘,脸色很难看。 我问出了什么事,刁楠指了指罗盘“这些台阶全是由磁石铺就的,我的罗盘就是被这些东西指引着。也就是说,或许是故意将我们引向这里。” 第四十六章 开棺起尸 “你想多了,我们的目的地的确是磁场中心。”余天怡拓印完走过来解释。 刁楠盯着余天怡“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么多磁石,据我了解这附近不产磁石。而磁石又是一种影响风水格局的东西,这里的风水好到没边,这可是九龙逐凤珠,为什么要用磁石来强作干扰。” 余天怡走上台阶“你问的这些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我现在却知道丛祖光没到过这里,很有可能是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通向主墓室,想要赶在他前面,最好节省一切时间。” 刁楠起身,也是不想在这弄不明白的问题上纠缠太多。 这条磁石台阶蜿蜒旋转,一直向上,似乎走不到尽头。渐渐的台阶两边开始出现磁石雕塑,起初是少女,后来就渐变成了龙头蜥蜴模样的睚眦兽。 众人一直小心翼翼,担心有什么机关。到了最后我累得几乎在台阶上爬。 “这就是主墓室?也太寒酸了吧。怎么这么多棺材。”强哥虽然身上还有伤,不过毕竟体格强壮,走在最前面。 终于走到平地,我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强哥饶有兴趣的看着壁画,我心下还琢磨,强哥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景象把他吸引。 “熊掌,聪明。来看。”我艰难的爬起身,走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我就身上一哆嗦,疲劳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是惊恐的望着壁画。 壁画上画的是衣服惨绝人寰的行刑图,我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凌迟。 刁楠摸着下巴“这绝对不会是主墓室,首先这棺椁有点多,而且还不分主次,完全是按照什么顺序来摆放。我也从来没听说斗里有这种行刑场面的壁画,并且全部都是。” 我走到头上,从第一幅壁画开始看起。这一幅是几个兵勇将女子脱光绑在行刑台上。接下来就是一个浑身蒙着黑纱的行刑者一点点的切割女子的身体。我见强哥兴致盎然的看着,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些嗜好“你也太变态了,竟然喜欢看这些东西。” 强哥嘿嘿一笑,看着非常猥琐“画的真不错,凹凸有致,还给人留足的想象空间。” 这间墓室壁画非常多,所有的都是在表现各种行刑场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非常倒胃口。有多少种行刑方式我记不清了,当我看到将一名身穿红袍的女子绑在行刑台上,我急切的看向下一张。 正是我所预料的那样,将这名女子的一半脸的肉完全切除,剩下的可能也就粘在骨头上的那点肉渣渣。然后将另外半张脸用刀子切成片。壁画画风写实,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血腥味,行刑完毕女子挣扎打算起身,脸上的肉呼扇呼扇动着,下一幅是女子跪躺在那里,佝偻着身子捂着脸。两名兵勇将它扔进一口黑棺里。 我因为长时间肚子里没食,不然我立即就能吐出来,人还没死,就这样扔进棺材。 壁画的最后一张,数不清的黑棺摞在一起,一个和尚站在中间,一手持金玺,一手挥舞着像马桶抽一样的奇怪法器。 我招呼他们过来看,刁楠盯着那件法器“这东西有邪性,道衍和尚完全就是个恶僧。” 强哥看了看那些黑棺“要不要打开看看,里面兴许有些明器。咱总不能真空手而归。” 说实话,开馆必起尸让我有点犯怵,不过想想强哥的话也对,原本我们就是来这摸金的。 我看了眼刁楠,见他也同意就与强哥搭着手推开一口黑棺。在推的时候我先把枪垂在身侧,准备一旦出来什么东西可以第一时间开火。棺盖推开大半,里面并没有怕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倒出现一股变质的油脂味,让人闻了非常恶心。 刁楠上前用手电照了照,掩着鼻子,非常不情愿的从里面拿出点东西。我伸头看了一眼,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多具尸体,盘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几个人,被厚厚的油脂浸泡。 再打开一口黑棺,只开了一道缝隙,刁楠强哥两人在另一头向后抽棺盖,我见他们把吃奶的劲也使出来,就在这头推了一把,由于棺内油脂味太恶心,我只能屏住呼吸闭着眼使劲推着。 之所以闭着眼也是不想看到里面惨绝人寰的样,可当我睁开眼却看到一张脸就在面前。一只搓脸粽子脸上挂满了油脂,距我的脸也就一寸距离。我看到他的眼睛摔出来耷拉在一边,可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盯着我,眼窝里什么都没有,盛满的油脂。 我一声大叫,失重般向后跌倒。咚一声,我的后脑勺摔在地上,整个人都发蒙,可还是抽过枪砰砰两声打爆那丑恶的嘴脸。 我第一枪打在石棺上,把石棺打裂,恶心的油脂顺着裂缝哗哗的流出来,第二枪才把搓脸粽子的大半个脑袋削掉。 我惊魂未定,捏着鼻子向粽子吐了一口“白爷可是处,初吻差点被你夺了去。幸好没直接上手抓我,不然还真破了相。这么多尸蜡,用来炸油条?” 余天怡瞅了眼“这些尸蜡应该的点天灯用的,主墓室应该就在我们下方。”然后指了指壁画的尽头,那里是一个宽敞的石洞,如一扇巨大的窗户,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强哥,照明弹。”我对正研究明器的强哥喊了一嗓子。一道红色的光芒打出一个弧度,碰到对面的石壁上向后弹了一下,坠落下去。 石洞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垂直空间,照明弹燃起火光跌落在一块平地上,不远处有许多棺材,由于垂直距离怎么也有六七十米,只能看到下面比较小的一个范围。 “快看,那是不是丛祖光?”小三惊呼一声,照明弹不远处趴伏着一具尸体,死的姿势非常怪异。众人都被丛祖光的尸体吸引,我却看到下面石壁边一道人影闪过,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也只是闪了这么一眼,我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的是人影。兴许是照明弹燃烧闪动的火光造成的也说不定。 照明弹没持续多久,下面又成了无尽的黑暗。 余家两人自然是要下去,我们三个经过商量,这一趟不能白来,自然也要下去,而且极有可能离开这里的通道就在下面某处。 刁楠估摸了一下高度,又盘算了我们身上所剩的绳索。最后决定留下一捆,只放下去一道。而我们三个一个一个下,即使需要上来,这一根攀岩绳也完全能够撑得住我们三个人的重量。 仔细盘算一阵,觉得算无遗漏,强哥把绳索一头困在刚才开过的黑棺上,当先顺着绳索快速下滑。 我担心起来,紧忙伸出头大声提醒“别那么快,下面有东西。” 第四十七章 棺山 “甲尸我都干他一票,能有什么东西吓倒你强哥?”强哥嘴上这样说,下行的速度还是缓了许多,我把绳索扣到身上快速向强哥追去。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落到地面,强哥举起手电照了照,身后不远处有一条墓道,里面除了一道石门就是一根细长的石墩,高也就一米左右,顶上平平滑滑一尺见方,石墩呈方形,四面都有龙头蜥蜴身的浮雕,非常精美。 强哥向尸体走去。我紧忙拉住他“十停咱都走了九停,别最后这一哆嗦出事,朝那边打个照明弹再过去,他不会无缘无故死在这。” 强哥打出照明弹,由于这是一处巨大的垂直空间,高度够高宽度却不长,照明弹打在对面石壁上弹了回来,我真想一脚把强哥踢倒“你也不怕晃瞎兄弟的眼,我还没娶媳妇呢。” 强哥摸摸头“我哪知道底下这么小。没事,我也没娶媳妇,咱作伴。” 我刚想骂几句,却发现半空中飘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我靠,贞子在上边?强哥你有媳妇了。” 刁楠也下来了,站在我们身旁,三个人用手电齐齐照过去。 白色半透明的一个人形东西倒挂在一条横贯着的锁链上。似乎是一张人皮,只不过没有毛发,长满了细密的鳞片,这鳞片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看了几眼,不是活物,手电向下移动,看到一口黑棺,这并没什么奇怪古墓里本就应该有这东西。可石棺下面却让我们无比震惊,那是无数黑棺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形成的小山,最初看到的黑棺就放在最上方。 刚才在上面看的不真切,到了近前才发现,底部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圆坑,坑里无数黑棺形成了一座山,棺山。 走到石坑边缘看去更显得惊心动魄,这里的石棺少说也有几千口之多,真不知道杀这么多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石坑边缘与棺山顶峰的主棺之间也有点距离,就先去研究那具尸体。在上面看与丛祖光等人的服饰很相似,余天怡也说丛祖涛凶多吉少,那么到这里来的极有可能就是丛祖光。 尸体趴在那,看不清面容。不过看服饰是丛家的没错。尸体躺在那的姿势太怪异,诡异的扭曲着。刁楠见过的粽子多,可强哥见过各种死人多。强哥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摆出这种姿势“他这造型是在太有难度,难道是全身的骨头都让人捏碎了?” 强哥一向秉承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上去踢了一脚,将尸体翻转过来。一张诡异的脸带着笑容出现在我们面前。正常情况下,人死了身上的肌肉会呈现松弛状态,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有这么灿烂的笑容。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注射了安乐死?这么愉快。” “怎么会是丛祖涛,我明明看到他被粽子拽倒。”余天怡显得有点意外。 丛祖涛前胸敞开,整个胸膛不知被什么利器剖开,内脏已经不知去向。 我看了看丛祖涛身下的一滩血迹,周围照了照,非常干净“他是怎么到这的?”这个问题并非是丛祖涛自己走到这的,更多的是谁把他弄来,而且作得干干净净,要知道丛祖涛的尸体现在还在淌着血,看着让人恶心。 我突然想到在上面似乎看到一个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分辨一下位置,我忽然转头用手电照向一处石壁上,石壁的边缘有一个洞,可洞却很小,一个成年人钻进去会很难爬行。看来我刚才并非是花了眼,确实有一个人从这里钻了出去,而且在洞口我发现了一滴血迹。 我用手电照石洞的动作吸引了他们,顿时警觉起来,都纷纷的围着照过去。一圈石壁共有九个石洞,一般大小,为防止一些特殊情况的出现,刁楠决定尽快开棺摸金。 刁楠将我们拉到一边并且把枪递给强哥,小声说“聪明跟我一起摸明器,强哥保障我们的安全。余家两个人还好说,毕竟在明处。丛祖光一直没出现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一个莫须有的那个人。”刚要动身,刁楠再扭过头来“还有一件事,余家垂下绳索的那个位置半空中有一个石洞,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刚才小三进去探了一番,你们注意一些就行了。” “这怎么过去弄,咱该不会垂到下面然后爬着棺材山吧?”石坑边缘距离主棺至少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从棺山的下面一点点爬上去先不说可不可行,光想想就觉得阴森。 刁楠冲我笑笑,显然胸有成竹“你还记得咱跟着丛祖光三人怎么过的那条地下河吗?咱横吊过去不就行了?” 绑绳索自然是刁楠的事,他是职业的,我连兼职也算不上,自然不懂如何在垂井中挂绳索。 余天怡却拿着指南针四处转悠,丝毫没有跟我们抢夺明器的打算,我非常好奇的从刁楠包里取出罗盘看了一眼,罗盘所指的方向正是棺山。我不确定这里的方位,换了几次位置,指针所指的方位始终对着中间。 自从我们接触权妃墓,磁性始终被干扰,磁性的来源就是我眼前的棺山,这得多强的磁性,恐怕整座棺山都是强磁铁也没有这么强的引力。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刁楠,刁楠也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既然已经到了这,不开棺摸上一把怎么对得起祖师爷。” “不是说摸金校尉倒斗的时候都点上蜡烛吗?灯灭鸡鸣不摸金,是不是这样。”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起尸,刁楠发现葬阳穴的时候就有过推断,这里的正主尸变的可能极大,而且棺山上头垂吊的那张人皮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凡事咱都得活学活用不是?点蜡烛是为了知道这里的空气是否正常。你看外面,地下河伴随着阵阵阴风,像是空气不好的样子吗? 关于鸡鸣不摸金你就更不必在意,那完全是摸金校尉自己吓自己。摸金校尉的由来是官方行为,鸡鸣就是天亮,被老百姓知道了还不戳自己脊梁骨,为了不让人发现,这才有了这种说法。 至于祖师爷跟粽子达成的什么协议,那更是无稽之谈,你去拿人家的明器,就好比在偷东西,你能达成什么协议?所谓的协议都是建立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你是不是书看多了。” 第四十八章 开棺 我愣愣的听着,没想到我几句打怵的话让刁楠这么多牢骚。刁楠推我一把“你先上。这绳索我挂了个斜的,一旦有什么问题,放开绳索你自然的滑落到另一边。记着,上去之后你只管接我摸出来的明器,不能把手伸进石棺里面。” 我扣上绳索,不用费劲,向着黑石棺滑去。我们绑绳索的方式有些特别,手脚都有锁扣,树懒一样挂在上面。 这时我头朝上,正面对着上方的人皮。可以看出这是一张女人的皮,从后背到后脑处撕裂一道口子,不像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撕下来的。 我看了一眼强哥,他正端着枪四处看着做我们的警卫员。光线问题,我看他有些模糊,只要他手电一关就会躲进黑暗里。余天怡与小三两人在墓道中研究着石雕,不时看我们几眼小声说点什么。 手电照了照石棺,上面平平滑滑,只在四角各雕一只龙头蜥蜴身的睚眦兽。四个面雕纹繁琐,我在上面看不清楚,想要下去研究一番,看了看棺山也只能放弃,这几千个石棺里不用跳出多少我们这几个人就不够开饭的。 刁楠滑过来,我们解开手上的锁扣,整个人倒挂在绳索上。我毛手毛脚的解开锁扣,只听啪一声,锁扣一开我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向后仰去。我的后脑勺咚一声撞到石棺上。 强哥听到声音,手电光向我们照了照。强哥把我拉起来“你这是倒斗,不是拜访亲戚,怎么还敲上门了。等他出来迎接你丫的?” 我单手拽着绳索,另一只手被什么拉住,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扭头看,贝雷塔的枪管是钢的,被黑磁棺吸住。“思密达喜欢我的枪,是不是想收礼物了?” 刁楠跟我一起,极不容易的把枪拉起来。重力的原因,我的屁股已经坐到石棺上。刁楠摸了一下头上的汗“这棺材太邪性,咱还是速战速决吧。别一会真睁开眼亲你一口,余家姑娘岂不是要跟他拼命。” 我骂他一句“我倒觉得思密达能喜欢你那粗糙的熊掌来抚摸,多有野性,听听就刺激,他躺在这无聊的时候回味一下也能冒出点水来。” “开棺后尽量少呼吸,几百年的粽子难说会出现什么级别的尸气。”刁楠深深吸口气,伸出粗糙的熊掌,在石棺上来回摸了一遍“真邪性,竟然只是一层,简简单单的黑磁棺。按理说应该是两层,棺椁,有棺有椁这才算。你说这么强的磁性是为了什么?” “这我哪知道,他真要能睁开眼,你还真的问问他,你不是会尸语吗?这么牛掰的一门外语怎么着也别浪费了,多练习才能更熟练。”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刁楠的那只熊掌,就这么摸上一遍就知道里面大概的情况,像声呐一样感受震动。 刁楠将绳索的一头系在石棺尾端的睚眦兽身上。向强哥喊了一嗓子,把另一头扔给强哥。距离太远,我们又是倒挂着,完全使不上力气。扔了多次这才被强哥接住,我们两人倒挂在绳索上,整张脸已经涨成了黑紫色。 强哥拉动绳索,石棺发出呲呲的摩擦声,艰难的扭过头看向身子下面的缝隙。我们两人的头都是朝上,双手把着绳索,矿工灯向上射去,即使我尽力扭头也不能转动半圈,石棺内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 “帮我照着,我摸明器。”强哥吩咐一句,就一个后仰身,绳索一颤,小半个身子已经在棺内。 我把矿工灯扭到一侧,尽力侧过头看棺内看去,即使这样也只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棺内的情况。 一看之下简直惊呆了,里面的尸体似乎活着一样,整张脸红扑扑的,如同被我们看着很害羞。身上不着片缕,入殓的衣服胡乱脱下来堆在一旁。双腿微分,双手弯曲放在小腹,手里抱着一块半尺见方的金玺。 “熊掌,你有艳福了,就这肉身,带回去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张嘴才想到刁楠之前说过,最好屏住呼吸,小心尸气入体。一句话说完不得不吸上一口 “这香味绝了,太好闻了。什么名牌香水都弱爆了。”反正已经换了气,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了一口,石棺内的香味让人迷醉,我完全没有考虑闻这香味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刁楠恨铁不成钢,张嘴就骂我随意换气“你这典型的有兽性没人性,这几百年前的妖怪你也能动心思。” 刁楠看了一遍棺内的情况对我说,金玺不小哇,我还当很小的一丢丢呢,这么大一块金疙瘩值不少钱。其他的明器都是那个时期规制下的东西,拿出去可值不少钱不说,这还是皇家所用的东西,非常不一般。可我们如果大摇大摆的卖,就平添不小的风险。 刁楠从兜里拽出一只胶皮手套,戴在右手上。我以为他会直接去拿金玺,可他却向着权妃的头顶摸去。 “赶紧拿明器走吧,别非礼人家,一会醒了非要你负责。”我见刁楠真摸上手催促道“都这时候了还当上法医了,那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可惜了这么一个风华正茂的思密达。” “你这思密达妹妹几百年不腐,而且没有丝毫沾染水银的迹象,你不觉得奇怪?我怀疑他体内有毒水暗器之类,所以才上手摸上一遍。” 刁楠这一手我倒听他讲过,摸金尉也有四门手艺,望闻问切,乍一听中医一样,其实实际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时候使出来的就是切手,像切脉一样将尸体摸上一遍,便知道暗器毒水藏于何处,顺手也就把值钱的明器摸出来。 刁楠摸完权妃头部我发现竟然把尸体的毛发全部摸掉,这时候大半个脑袋已经成了鸭蛋。顺着面部向下,没见刁楠用力,都是轻飘飘的掠过,眉毛也完全脱落。 从面部开始,尸体上布满了一层油脂,顺着刁楠的手形成一层淡淡的褶皱。“靠,熊掌你这不是耍流氓吗?你这摸金,怎么还给思密达推上油了。” 刁楠一只手在尸体的面部喉咙仔细摸索一遍,顺势沿着胸部向小腹推进。在手摸过的地方,我发现尸体表面长着一层奇怪的鳞片,之前被油脂包裹并不明显。鳞片与皮肤颜色相同,不容易辨认。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鳞片,只是略带反光的光感,才这么推断。也有可能是皮肤上有淡浅的纹身,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形成的花纹。 刁楠切到小腹,顺手就把金玺取出“接着。” 第四十九章 斯密达粽子(求收藏推荐) 金玺沉甸甸,自古就有寸金的说法,果然不假。以往就是再富有也没拿着这么大的一块金子。这个古代的货币造就了人们对它的喜爱。金子太沉,只能塞进衣服里,把领口扎紧。 刁楠这个摸金校尉并不称职,见到多少好东西都想拿走。他看到尸体旁边有两只玉镯,伸手就想去拿,可玉镯在石棺的一角,距离比较远,伸了几次手就差几寸,刁难回头冲我喊“一点眼色没有,扒着石棺,把绳子向前荡一点。” 我伸手扒住石棺,可身后的贝雷塔啪一声又贴到磁性极强的石棺上。我想把枪拽回来,我凭我一人的力气显然不够用。由于我费劲的拽着枪,刁楠成功的拿到玉镯,呵口气,轻轻在袖口上擦擦“好东西,两个玩意能有你怀里那堆金子值钱。” 我正要说上几句开心话,正好瞅见尸体的眼珠子似乎转动一下。由于我是一只手把着枪拖,打算把枪从磁场中夺回来,正侧着身,只能依靠眼角的余光观察,看得并不是非常清楚。一惊之下不免心惊胆战,手指头不听话的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着一万只苍蝇。 刁楠急忙向一侧躲避,咚一声把脸撞在石棺上。冲我大骂“你想玩死我?” 强哥听到枪声,紧张的举枪看过来。 我把看到的告诉刁楠,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样,警告我别一惊一乍,胆子再大也能吓出毛病。刁楠把玉镯递给我,我顺手揣进兜里,防止掉出来把拉链也提上。 刁楠想要掀起敛服看看下面有没有明器,尸体一只手突兀的抬起来擦了一下眼窝里的油脂。我顿时寒毛直竖“熊掌,思密达活了。”说完就转头打算再看一眼,别又是我看错了再遭一顿埋怨。 刁楠一起身抓住绳索冲我大喊“他活了还不快跑在这琢磨娶媳妇呢?” 我一只手拽着枪,见拔出来是没指望了,一只手抓着绳索,解开固定锁扣,向一侧滑去。一仰头,倒看着尸体抹了把脸直挺挺的坐起来。 我已经浑身哆嗦,这可不是那些弱爆了的搓脸粽子,要知道,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绳索的一头系在石壁上,我双手发软,快要把不住绳索。整个头结结实实的撞到石头上,脑袋瓜子一疼,意识就有些模糊。 刁楠也过来帮忙,我手一直在哆嗦,怎么解也解不下来。我一边解锁扣,一边看向黑棺。尸体,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尸体,这是一具思密达粽子。 思密达粽子双手抓着绳索,竟然向我们滑过来,我急了“快跑熊掌,她也过来了。”刁楠头也没回,抽出匕首切断绳索。可怜的思密达连翻带滚从棺山上跌落下去。 我想到石坑边上看一眼,刁楠拉我一把“你要跟他结个阴亲就留下,还不快跑?” 强哥拿着手电,一晃一晃从一边快速跑过来,手里的枪一直对着石坑。 这时候石坑里面开始热闹起来,不看也知道肯定是起尸了。我用手电照到下面,随即大喊“这怎么会有龙,下面是龙,龙啊,龙……” “你不喊我也看见了,到那边爬绳索,让他们逮到,一只一口还不够分。”强哥指了指之前下来时候垂在那的绳索。 石坑里的棺山有些已经被掀开,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竟然是龙头蜥蜴身,浑身长满鳞片,个个雄壮无比。 我敢肯定,那石门上的龙头蜥蜴身的怪物绝对不是龙之九子的睚眦兽。神兽只是存在传说中,这些东西却是真实存在,如果抓回去一只,绝对震惊中外的上古异兽,不过这也就是想想,没谁敢真得要去认养一只。 “那是什么?招子放亮点,抄家伙。”石壁周围的几只黑洞,爬出一些银白色的泥鳅,一只一米多长。虽然这东西嘴巴小巧,可谁也没有勇气让它品尝品尝。 这东西太细,只有强哥的枪法能够打得中。刁楠接过强哥的军刺,我边跑边抽出零件组成工兵铲。我已经气喘吁吁,看到这堆东西推测他们的身份“这东西不是泥鳅,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龙,除了没鳞,哪都像。” 枪声清脆,强哥枪法绝佳,一路点射,换了一个弹夹,几乎没费什么劲冲到绳索下面。刁楠安排我与他一起爬余天怡垂下来的攀岩绳,强哥由于需要断后自己攀爬另外一根。 爬绳索是一个技术活,特别是攀岩绳,比较细,在上面的人相对容易一些,因为下面有个人坠着把绳子扯直。而我本就体力不行,却还在下面。 刁难动作很快,一会功夫已经落下我好远,我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已经有不少泥鳅。不远处的石坑里正有几只怪兽爬上来,而那只思密达粽子回到磁棺里,站在那里诡笑的看着我们。 我距地面太近,也就两三米,强哥也三下两下爬到我上面,这时候真急了“熊掌,回头来一发照明弹,烧死这些东西。” 一发照明弹贴着我头皮落到地面,猛地弹起来几乎碰到我的屁股,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炙热。我摸了一把头发,好在没有被点着。 我突然想起余天怡不知去哪了,燃烧弹亮得刺眼,没有看到人影就大喊“天怡,哪去了?” 强哥一回头“聪明,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余家姑娘早把你撂下走了。” 脚下的怪物已经一堆,我感觉自己是吊在鳄鱼池的一块肥肉,一群怪物争先恐后的围在下面。 刁楠强哥两人钻到石洞里,强哥伸出头来朝下射了一梭子,子弹紧贴着我,可以听到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强哥,你小心点,蹭上一点皮我就开瓢了。” 刁楠也在一旁大喊“咱就这么多子弹,你全给用了再碰见粽子你去解决。” 刁楠强哥两人把我拖上去,我直接躺在地上,手已经勒出一条血口子,刚才疲于奔命根本不顾的疼。 刁楠又打出一颗照明弹,确认下面的情况,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爬上来。我大喘着,说话已经有点不利索“熊掌,摸都摸了,现在又不负责任,臭男人。” 刁楠踢我一脚“咱还得回到最顶上,然后原路返回。这石洞不对劲。”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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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这时候突然脑子变得聪明起来“会不会是那个人,又或者是丛家。” 我点点头“丛祖光那小子自始至终就没有句实话,他跟我们说是来拿金玺,很可能这本身就是谎言,他是想让我们打开磁棺被思密达留在这。” 我们吃了点东西,虽然还是非常疲劳,可毕竟身上有了些体力,刁楠始终坐在石洞的外侧“我们得赶紧走,这里绝对不能休息,下面就是变异生物,而且谁知道那个粽子又有什么特殊能力。”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在向上爬的过程中同时放了两枚照明弹,一旦有人滑下去也不会立即被吃掉。刁楠强哥攀爬都是好手,而且我们距离上面已经不远了,他们上去再把我给拉上去。 一下子洞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也不怎么害怕,两枚照明弹已经把这里照的犹如白昼,我四处打量,发现不远处的石壁上爬着一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抬起头,竟然是权妃尸变的粽子。我大惊失色,他怎么可能在垂直甚至有点负角度的石壁上爬着呢?它动了一下,粽子,不对,应该称她为人头蜥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长满鳞片的蜥蜴,只有一颗没有毛发的头高昂着,冲我诡异的笑,这笑容太渗人,嘴角已经咧到耳朵根,露出满口细密尖牙。 这笑容是在太美,我不忍多看,配合整座墓室的香味绝对有情调。可我寒毛直竖,等不到强哥两人把我拉上去,大喊一声就拼命的向上爬。 我大喊“强哥,你们快点,思密达成变形金刚了,慢点就被吃了。” 我一边喊叫着催促,一边拼命的向上。攀岩绳太细,不适合攀爬,我的手已经勒出了好几道口子。 刁楠几乎到顶,强哥回头看了一眼,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熊掌,快。拉聪明上去。” 几乎喊完的同时,强哥翻到窗口内。 人头蜥蜴快速向我爬来,就好像一只壁虎,行动迅捷。我一只手使劲的抓着绳子,另一只手翻过去摸背后的枪。顿时心里两个半截,我的枪被吸在这怪物的棺材上。 强哥刁楠终于开始用力,我不用自己爬,非常快速的一截一截靠近窗口。人面蜥蜴已经距我只有几米远了,盯着满是笑容的脸,我已经丧失理智,工兵铲一甩手扔了过去,想也不想把手伸到背包里,随意抓出什么就胡乱的扔过去。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就在我疯狂扔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窗口的边缘。手抓在绳子上挤在石缝里,一节指头血肉模糊,老皮翻起,冒着血。 强哥把我拖进去一扔,抬起枪伸出头,向着人头蜥蜴一阵扫射。一阵乒乓声,我估计强哥大部分子弹都打在岩石上。强哥把枪向内一摔扭头喊道“快跑,这子弹只能给他破破相,想要弄死他下次我开坦克来。”我们向着来路跑去,可能是极度恐惧下激发了我的潜能,我竟然毫不疲惫的跑得比强哥他们都要快。 脚下一空,整个人倒栽葱向着台阶下面滚去。我已经掌握不了自己的平衡,只知道浑身每一个地方不疼,头疼得厉害,脸上一片黏糊糊的血,显然是不知磕在哪划破了。我不知翻滚下去多远,最后只能本能的抱着头,终于我抓到了一只雕塑,总算停下来了。 我已经没有喊疼的力气了,疼的我浑身直冒汗。胳膊估计摔断了,奇怪的姿势扭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小会,但我觉得非常漫长。我终于听带了强哥的声音,想要回一声也发出不任何声音。矿工灯被摔坏了,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强哥刁楠两人大喘着气,跌跌撞撞跑下来。强哥看我趴在那一动不动,喊了一声,打算过来扶起我。刁楠把他拉住,将我反过来,用力一扭,只听一阵嘎嘣嘎嘣的骨头声。原来我只是脱臼,骨头到没有断,或者没那么严重。 强哥把我背起来,刁楠拿着手电,为了防止人头蜥蜴追来只能选择尽快逃离。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一章 河道逆行 我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就这样一直被强哥刁难轮替背着。身上剧痛无比,可这一身的疼痛也抵挡不住疲劳已极的困意,我沉沉的睡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强哥正给我喂着水,刁楠不知去了哪里。我身上疼得厉害,尤其是头跟胳膊。还非常恶心,如果不是肚子空空没有一点粮食,我必定怀疑哪个黑心商贩卖给我们过期食品。胳膊已经肿的快有大腿粗,疼得钻心,我心想这下可好,没丢零件已经是万幸。 强哥告诉我,胳膊应该不是骨折,骨裂的可能性更大,我应该是脑震荡。 我强忍疼痛,问强哥金玺有没有丢,强哥皱眉“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财。这时候了能活着就不错,还琢磨着金玺。”叹口气,知道我这性格是改不了“放心吧,等回去了你天天搂着睡觉都行。” 我让强哥拿给我看看,他极不情愿的拿给我。金玺非常别致,沉重的很,估计是个实心的金疙瘩。金玺下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些鬼画符,完全看不懂。 强哥告诉我这些字很有可能是夏篆,比甲骨文的年龄还要长,不会有人懂,这些自然都是一知半解的刁楠告诉他的。四个侧面并不是非常光滑,有可能是当时技术问题不能抛光打磨,或者经年累月有些磨损也都非常正常。四面均匀的分着一些黑点,仔细观擦发现这些黑点都是泥垢塞进凹槽形成的,只有一个字,两道横。我并不了解甲骨文甚至夏篆文字两道横代表什么意思,兴许跟现代一样,也是个二。最奇特的是上面的浮雕,我很难想象几千年前的人可以做到如此高超的技艺,倒像是现代产品。上面一只龙头蜥蜴,惟妙惟肖。 我指着龙头蜥蜴问强哥,你现在还会认为这是睚眦兽吗?强哥嘿嘿笑了两声“我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回去后能卖钱,有人要而且还是出高价就行了。” “怎么这金玺黏糊糊的?你们还抹东西防氧化?”我放下金玺,好奇的打量自己的手。手上有水有油一样,这明显不是我出的汗,我自嘲的摇摇头,还能让金玺出汗吗?那重量岂不是就会减少。 “我们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刁楠说金玺里似乎有块冰,手的热量让它融化,沾染手上的温度就流出水。”强哥把金玺收起来,递给我点吃的。最近这段时间过得没日没夜,手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弄丢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进来几天。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刁楠这才回来。见我醒了,对我的身体问候一遍就说起出去的事。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不远就有一条地下河,刁楠向上游走了一段,并没发现石缝中渗出水来。最关键的是水温并不非常凉。据他推断很有可能是外面的河流把水灌进来,流到地底深处再渗透到地下,如果是地下水应该比较凉才对。所以这是我们出去比较稳妥的办法。 这条路如果不行,那也只能当回勇士闯一闯甲尸那条路了。我们失去了火器,也就失去了现代盗墓贼的最大依仗,走那条路九死一生。 在这墓里,现在还不只我们三个人,余天怡两人,丛祖光一人,那个人也一直再没出现,是不是还有别人那就说不好了。 我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已经不能估计别人安危,只是心里希望余天怡别出事才好。 为了尽快出去,刁楠休息一会我们就沿着刁难所说的那条地下河向上游走去。 河面不宽,也只有五六米,河水比较深,水的流速非常慢。三个人就这样开着河边的石壁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时不时踩空跌到水里。 我们三个落汤鸡正艰难的走着,强哥拍拍刁楠悄声说“熊掌,你眼力好,你看那是什么。”远处的水面上飘着东西,虽然东西不大,可在异常平静的水面上还是显得非常突兀。可毕竟太远,看不清楚。手电也没有电池可以更换,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光芒。 又走了一段,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兔子,可让人恶心的是兔子身上爬满了尸锤甲。这种东西一直与尸体伴生在一起,我们心里就有些变化,说不准上面会出现几只粽子。 我心里正七上八下,刁楠说“前面有水声,咱脚步快点,兴许到地方了。” 前面有一处巨石,三人爬上去休息一会,这里就可以看到地下河的尽头,一个几百平米的小型湖泊。这里的水温较高,我们三个人也不觉得冷。 小湖泊里飘着几根枯木枝,这种东西绝对不会是这里面的东西,这说明确实会有一个口子通向外面。可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小湖泊里有不少尸锤甲,这些尸锤甲虽然都比较小,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公分,小的可能就是一两公分的样子。 强哥见了这东西腿肚子就乱打转,现在解开纱布腿上还有一个深深的口子,经过一阵的水中跋涉,恐怕是要发炎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用来培养幼虫的,如果数量少还能硬闯,这么多一旦发起狂,估计我们也就成尸锤甲的粪便了。”刁楠想要给强哥身上的伤换换药,强哥摆摆手,表示一会还要下水用不着。 我估计强哥的伤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感染,他的体温明显上升许多,体力也大不如前“那我们到底怎么办?进来的路出去就会跟甲尸来场决斗,从这出去就要冒着被咬死的危险,尽快拿个主意,别最后没被咬死倒被吓死了。” 强哥点点头,对刁楠笑笑“我没事,趁我还能照顾自己咱还是闯一把,我的命早在十多年前就该丢了,活到现在知足。” 我们重新整理了一边背包,把多余的负重全部扔在石台上。身上的口粮也只带两天的,多出来一天多的压缩饼干也放下。如果我们一旦出不去,还要给自己准备点后手。 “把手电关了。”原本我们的手电就昏昏暗暗半死不活的发着黄光,可刁楠明显是感知到了什么,在我们耳边说了句小心,然后就让我们下水躲在石头后面。 没过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水声,深一脚浅一脚,分明在向着我们走来。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二章 黄雀在后 我伸出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一只明亮的手电光照过来,我急忙缩回头。面对着光我什么也看不到,被光刺一下眼,面对漆黑眼前出现白茫茫的错觉。 “他们的装备比咱好,手电差点亮瞎我的眼。没准就是丛祖光这小子。”我小声对强哥二人说了句。 刁楠比划了一个什么动作,黑灯瞎火我几乎看不到,就听石头后面喜欢来小三的声音“天怡,这的水有没有毒,我快要渴死了。吃那么多压缩饼干,我胃里现在就是一团渣渣。” 我长舒一口气,刚要出声打个招呼,强哥一把将我摁住“待着别动,等着看戏。” 原本这里毫无光源,也只有远处时不时射来的手电光,刁楠比划半天我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拉过我的手,在手上划拉着,写道我是发现上面有人,余天怡是误打误撞过来的。 也幸好是我们的手电即将寿终正寝,刁楠先发现上面的手电光,不然很难说局势如何变化,我心里揣测上面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人?好像那个人并不需要手电,也一直没有带照明设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丛祖光。 强哥从石台上把工兵铲抽过来,在外面只露出个头。我不解强哥是什么意思,正要问问。不远处传来了丛祖光的声音“余天怡,真巧啊。没想到咱在这见面了。”听声音方向,应该距余天怡非常近。 噗通一声,似乎有人落到水里,我估计是余天怡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余天怡的声音略有颤抖,被谁呛了大咳几声。 “小三,你最好老实点,你猜猜是你拔枪快还是我扣动扳机快。”小三一直没说话,我也大致可以猜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丛祖光继续说“把你的枪扔到水里,还有身上的刀。如果不听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还有你,余天怡。” 连续几声水响,应该是余天怡二人都解除了武装。“你想干什么,如果为了报复我砍你那一刀,你大可冲我来,让小三走。” 丛祖光哼了一声“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那聪明的情人呢,被甩了?” “金玺呢?龙蜕呢?”丛祖光变态一般嘶吼。强哥在一旁嘀咕“龙蜕是什么?丛余两家没什么好东西,一直隐瞒咱。” 刁楠悄声说“人家也是来倒斗发财的,想要拿什么都告诉你了人家还活不活?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 “金玺在谁身上,去放到那边石台上,我绝对不会加害二位,一件东西换一条命。”丛祖光命令道,随即就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跌在水里。丛祖光朝上放了一枪“别跟我耍花样,最好的乖乖听话,其实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自己拿,不是吗?” “我们只拿到了龙蜕,金玺在白聪明手上。”余天怡打算妥协,丛祖光所得不错,对方将自己直接弄死完全没这个必要废话。 “你们竟然不要金玺,却只要龙蜕。看来跟你的小情人感情不错。可你这样做却能害死他,金玺岂是他所能拥有的。” 在丛祖光的不断催促下,一个人扑腾着水向石台走来,将一件东西放到上面。这时候手电晃了晃,丛祖光大声道“石台上是什么?有谁在那。”说着话砰砰几声枪响打在石台上。 丛祖光尖叫着吼道“余天怡,石台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都是什么东西。”余天怡冷冷说“上面是一点压缩饼干,还有一点装备,估计是聪明他们已经出去了,在这做了一次减负。” “把压缩饼干拿过来,快。”我觉得有点好笑,自从我们把丛祖光绑了,将它的食物背包夺走,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弄了把枪,看着神情估计他早就饿坏了。 可能是觉得在余天怡面前狼吞虎咽有些丢人,也可能是急于解决问题尽早离开“你们把装备放下,跳到水里向回游,要让我一直听到水声,除非你们认为我的枪打不到你们。” 两声水响,我知道余天怡小三两人跳进水里,扑腾着向里游去。 当他们游出去一段距离,我伸出头去看,之间丛祖光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翻找着余天怡两人的背包,最终整理出一个来,抬起枪向余天怡游走的方向打上几枪,吼道“继续游,我还可能给你们留点吃的,不然我全沉到水底。”接着丛祖光趟着水向石台走来。 由于丛祖光的手电光照射着石台,我们三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表情。强哥脸上通红,显然是有了发烧的症状。刁楠举起那只熊掌示意一下,强哥摇摇头,表示打算自己出去解决。 如果熊掌出去解决丛祖光那可就真是解决了,那只熊掌看看都觉得可怕,强哥还亲眼见到这只手两掌打死两人的刺激场景。 丛祖光走到石台边,艰难的爬了几步上了石台,哈哈的笑着。我们三人这时候只露出鼻孔,静悄悄的藏在水里。 强哥站起身,用工兵铲的手柄顶了一下丛祖光的后腰,轻声道“我劝你最好别动。” 丛祖光身体一震,恐惧之下竟然没听出强哥的声音,强哥道“用手电照着余天怡所去的方向,然后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脱光。” 强哥一看就是非常具有战斗经验的人,他不单纯性的解除武装,他解除的更加彻底。 强哥呼吸有点急促,显然身体已经出现不轻的症状,我看了一眼刁楠,可却发现这时候刁楠竟然不见了。 丛祖光非常配合,轻轻的脱着衣服,当脱下一件外套,异变陡生。 他将外套向后一甩,顿时将工兵铲卷住。其实如果这真的是枪,凭借强哥的身手还真能将他打死,可惜这是一把工兵铲,不回头还能吓唬吓唬人。 丛祖光抓起身旁的枪就向强哥扫去,我一见不好飞身扑上去拽住强哥滚入水中。就在我扑出来的同时丛祖光的另一边,刁楠从水中跃出来,狂风一般伸出熊掌。 好在并不算晚,一颗子弹划过我的头皮,撕出一道口子。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三章 重见天日(求收藏推荐) 刁楠的一掌的确太过凶狠,砰一声闷响,我顿时听到了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真如武侠小说里演绎的一样,喷出一口鲜血,带着血线向后飞去。 而刁楠被自己一掌之力震得向后飞了一两米跌进水里。 我捂着头拉起强哥,刁楠也就游过来,摸了一把强哥的额头“烧成这样还逞强,真不如我直接一掌拍死他,聪明也不至于受伤。” 我把手放到眼前看了一眼,黏糊糊的血液满手都是,如同带了一只血色手套。刁楠打开医药包,把仅剩的一点药渣渣糊在我的伤口处,过了老一会,才把血止住。 刁楠见我不流血了,直说我命硬“看来神算张算得还不错,这次大难也确实得到些收获,不过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刚才那颗子弹可是擦着头骨过去的,再差一公分你就把豆腐脑流出来了。” 我摸了一下伤口,确定不再流血,绑上一条绷带“咱要尽快出去,在这拖延的时间越长我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刁楠问强哥能不能自己游泳,强哥点点头“虽然有点发烧,就是脑子反应慢点,略有些糊涂,行动不碍事。” 刁楠回头头看了一眼远处,问我“他们回来了,这龙蜕咱要了也没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如你卖余家姑娘一个面子,送给他得了。不过咱的从他那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这里到底能不能出去。” 我看了一眼强哥,点点头。这时候不为别人,单讲强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可没那能力在短时间里把他背出大山。 余天怡有了一只手电做指引又一次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来,见我们三个坐在石台上非常惊讶,我知道时间对我们的珍贵,耽搁不起,张口就问“天怡,这里是不是出去的通道,具体怎么走才能出去?” 小三哼了一声“把龙蜕还给我们你才有资格问话。” 刁楠一听就急了“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然后指了指丛祖光“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去摸摸,最少断了六根肋骨,而且每一根都插到内脏里。” 余天怡摆摆手,示意小三别再说话“是从这里出去,这湖泊的左边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向另外一处密闭空间,再外面就是一条河。那里正是一处瀑布底的水潭下。” 我就问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当时进入的时候为什么不从这里进来,余天怡把脸别到一边,并不回答我。兴许我涉及到了余家的隐私,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我们三个跳到水里,我向余天怡摆摆手就算告别“这人皮龙蜕就送给你吧,权当咱俩的见面礼。虽然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可是我兄弟拼命夺下来的。” 余天怡快走几步“聪明,你们这样出不去。而且出去了,也很有可能没到医院强哥就有大危险。” 刁楠回头“那怎么办,余家姑娘,我们兄弟从进来对你一直关照的很,这时候怎么又吞吞吐吐了。” “信得过我就听我的,我们是有特殊方法才能出去,恐怕你们不行。”余天怡指了指丛祖光的尸体“你们得用他吸引尸锤甲,这样你们才不会受到攻击。” 我们三个人把丛祖光的尸体推进水潭,这里面的水流似乎一直在保持旋转,余天怡说可能是因为外面河道中水流的原因,带动这里随着水流的方向不断旋转。 尸体进入潭中,像是推进了苍蝇堆,尸锤甲嗡的一声扑了上去。一瞬间将尸体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当尸体转到另一面余天怡说“走,一定憋足了气使劲向下游。看到亮光向着亮光去,别想着直接出去,头顶的石壁消失了就出去换口气。” 几人水性都还不错,可能也就数我最差,不过强哥大伤再身也就跟我差不许多。我一手握着手电,拼命的划着,水还算清澈,至少睁一下眼不是那么难受。 尸锤甲正在进食,似乎受到干扰,嗡一声向我们飞过来。我暗道好险,没有那具尸体的吸引,这时候估计尸锤甲已经爬进了我的喉咙。我游着游着感觉脚上疼了一下,用手一摸,捏死一直尸锤甲,整个人的汗毛炸开了,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大骂:这些尸锤甲不仅仅是战斗机,还是潜水艇,竟然是三栖作战的品种。 人在惊恐中的潜力几乎是无限的,水下的浮力越来越大,可我愣是不断向下,极不容易甩开尸锤甲。 手电到了水下就开始失去作用,闪乎几下也就不亮了,我直接扔掉,扭了扭头看到一侧有亮光,拼命游过去。身体上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经年累月的被水冲刷,上面长满的青苔。 我倒过身,干脆浮上去手脚并用在岩石上攀爬,这样一来速度快上不少。 不知道是体力透支还是气短,我憋得几乎炸掉肺,岩石这才蜿蜒向上。 我呼一下跃出水面,急切的呼吸着。其他人接连出现,都是大口喘着气。小三用手电照了照,这里统共能有五十平的样子,不过顶上却很高。休息了好一会,强哥牙齿开始打颤,格格直响。我知道不能再等了,余天怡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向那里游去。 向前游了不远我就听到模糊的水声,而且声音还很大。这次比较容易,轻易就游了出来,顿时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我脸上,看了一眼我眼睛顿时生疼。 几个人在地底呆了好几天,虽然一直有手电矿工灯等装备照明,可比外面的阳光可差的远。使劲眯着眼向岸边游去,我跟刁楠那强哥拖上岸,强哥已经有些迷糊,摸它的额头烫的吓人。 余天怡说“聪明,如果靠走路,强哥恐怕到不了医院就烧坏了脑子,我在清华寺留了一部手机,你可以打电话求助。” 刁楠点点头,背上强哥就走。清华寺距这个瀑布有一段距离,我们走了三个小时这才到。刁楠记性当真不错,不像我猪脑子一个,那天来的时候跟强哥的战友喝得不错,两个人互换了电话,刁楠竟然能记起对方的联系方式。 我在把手机还给余天怡之前悄悄的几下了她的电话,可余天怡并没有跟我缠绵的意思,只是深深的看了我几眼就跟小三一起去了。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四章 回家 (求收藏推荐) 我跟刁楠二人轮替着背强哥向枣庄方向走,一直没有休息,我很难想想我能做到背上一百多斤的软体动物(人在昏迷的时候非常难背)走这么远的路,当我们就快走到葬阳穴的小湖泊的时候,终于跟强哥的战友派来的人对上了头。 强哥的战友找来的人无一步是青壮年,健步如飞。我们几乎是一直用跑的,在当天半夜坐上了车,后来刁楠跟我说,我们创造了一个奇迹,回来的时候不吃不喝一直跑,只用了二十多个小时就走完了之前三天半的路程。而且当时我的一只胳膊还是骨裂状态。 我见了车把强哥安顿好,直接躺倒他担架下面呼呼大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强哥躺在我身旁的另外一张床上。而我一只手臂也打上石膏,头顶搀着厚厚的纱布,一直输着液。刁楠在屋子中间临时架设的软床上沉稳的睡着。几个青年守着我们,看样子是强哥的战友安排的。 他们见我醒了想要叫醒刁楠,我摇摇头。他们又问我需要什么,我就告诉他们,我需要兄弟。搞得他们一愣一愣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的伤比较简单,到了医院脑震荡已经检查不出来,只是一些皮肉伤,骨裂,还有就是头上被一颗子弹划出了两寸多长的口子。这些伤都不影响我的行动,刁楠醒了看到我的样子也比较放心。 我问强哥的情况,刁楠说好在我们背人大作战非常成功,如果耽搁一天恐怕结果就难料了,即使这样强哥后背也会留下非常恐怖的伤疤。强哥腿上动了一个手术,挖去好大一块肉,医生说还不错,大半都是脂肪,并不影响日后行动,只是有碍观瞻而已。 我跟刁楠开玩笑,反正三条腿,坏了一条还有两条,长短腿又不是不能走路。 我们三个在枣庄一住就是一个月时间,后来的一段强哥没有出院,我跟刁楠两人已经玩开了,各处景点逛了个遍,自然也少不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晚间活动。 强哥恢复了生机,嚷嚷着让我们和他一起出去玩,可就这时候,家里来了电话,之前那块工程已经完工,得走走关系催下工程款。 听说我们要走强哥的战友多次挽留,最终在推杯夺盏之后终于成行。在枣庄住宿医药几乎都是强哥的战友在消费,临走时让强哥送给他一件明器,就是上面写着权字的玉牌,别因为钱让兄弟们淡漠。 在我们进山不久,开来的那辆小面就被偷了。我们也没追究,还得去录笔供,其实我们是有怀疑的对象,陈中华。不过一个生活困苦的山里人,弄点钱花我们也不能让他进了局子撂下一家老小。毕竟我们现在都可以算是有钱人,就给他归类到劫富济贫一类里。两只玉镯,几块玉牌,一只价值不明的金玺足够我们笑哈哈。 坐在回去的汽车上,我给余天怡打了个电话。对方很惊奇我能有他的电话号码,简单聊了几句,他问起强哥的情况,又告诉我千万不要把金玺卖掉,而且出门在外一定把田黄遁地印贴身戴着。我对他的话莫名其妙,也就嗯嗯呀呀的应着。又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他玩,顺便去他家里说说提亲的事,估计这几句话给他闹了个大红脸,本来聊得不错,骂我几句无赖流氓之类的话就啪一声把电话挂掉。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想起余天怡背靠在我怀里,我抓起他的头发闻了闻,他侧脸看着我问,好闻么? 我笑了笑,刁楠问我笑什么,我就说笑强哥变成了猪,自从出院没事就睡觉,我怀疑甲尸挠他那一下里面有了猪的基因。也不知最后可惜了谁家的姑娘嫁给他,生一窝猪娃娃。 回去之后生活开始变得正常,几天忙下来也把事情忙得差不多,刁楠强哥两个去了江苏,打算把明器出手,金玺倒是留下了。强哥说他们都是孤家寡人,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倒是我总得留个传家宝之类的东西,不然老了也不好意思对着儿孙吹自己曾经干过倒斗的勾当。 在家休息了两天,觉得无聊就到外面遛弯,正好碰到神算张外出归来。三辆高档轿车把他当祖宗一样送回来,我心里琢磨着是哪个瞎了眼的又去找他算命。可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远来的和尚会念经,神算张在当地名声不好,却又许许多多远方顾客。 神算张摇摇手,送走三辆车扭过头看到我“小聪明,看你气色不错,又走大运了吧。那个钱……” “去你的。”我一听提钱脸色就不好看,一个字一百,这不讹人吗。你家白爷可没那么蠢,说是先欠着就是给自己留个后手,他还当真了“我刚经历了大难,没碰到什么大运,你算得不准,我自然不能给你钱。” 神算张摇摇头,自然知道多说无益,对我招招手“来陪我老头喝壶茶。”我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神算张走进小院。 神算张沏上茶,让给我一杯,然后就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皱着眉摇摇头,之后又一直盯着我看,然后再摇头,几次三番勾起我的火气。 “你没事别摆出那副臭脸,我不用你给我算,你摇什么头?听好了,小爷的命好着呢。”这幅表情是算命先生惯用伎俩,你一旦上路塔说什么你也就信什么,这叫攻心为上。 被我看穿心思,神算张尴尬笑了笑,抿了一口茶说“小聪明,这次我也不收费,我只是想告诉你,大难才刚刚开始,你只不过是刚染上大难的源头罢了。” 我一口把杯里的茶倒进嘴里,烫了一下一躬身吐了“我说老不死,今天你嘴上没把门的?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再这样你可就没朋友了。” “你接触到了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又或者一件事,总之厄运开始,之前那点恐怕就是下酒菜,给你意思意思。”神算张满面笑容,把茶重新给我沏上,说这些话好像是恭喜别人发财一样,样子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我腾一下站起来“老不死的,再这么咒我,信不信我给你脸上上点颜色。” 神算张见我发怒,起身双手压住我的肩膀,陪着笑要把我按下去做好。突然间他的笑容凝固,然后使劲嗅了嗅我身上。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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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想到了老家还有一处祖宅,一直闲置着,院子里的草已经能有一人高。 第二天我就待着金玺回了老家,大伯对我这么上心的办自家的事非常开心,特地杀了只鸡,做了几个菜,然后又把需要修缮房屋的及家人叫来。 酒足饭饱,亲戚们大约的说了一些房屋的尺寸,我就着经验给做了一些用料上的预算。都是口头的一个大约数字,把大体的花费也说了说,然后应承他们可以安排几个工人来干。 事情说完我正愁着怎么张口询问老宅的事,大伯跟我说最好顺便把老宅修缮一下,现在已经开始漏雨,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虽然产权现在挂在我父亲的头上,可白家的祠堂可在那。 所以大伙就决定共同出资来修缮,我听明白的亲戚们的意思,是想让我出大头,我连想也没想就应下来。大伯后来悄悄对我说,大伙是怕我们把房子收回去,那祠堂可就没地方了,所以就想出了一个花小钱一劳永逸的方法。 工程进度很快,几个亲戚也就是倒倒房坡换换瓦这样简单的活计,没用多久就把人全部集中在老宅。老宅比较麻烦一些,白家曾经也是这一片十里八里之内有名的豪门,虽然后来家道中可是祠堂却留下来了。虽然算不上雕梁画栋,也是上了岁数的老建筑。 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村里,老家的亲戚问我婚姻大事都很上心,说我年轻有为又会挣钱,还不断的给我介绍对象相亲。 晚上的村里只有蛐蛐的叫声,我偷偷摸摸的回到老宅,把金玺装在一个盒子里挖个坑埋在院子里,第二天这里需要浇筑混凝土,以后想要拿出来就必须用大锤刨了。 第二天,混凝土浇上,我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安排一下后面的工作就把监工的重任交给大伯返回住处。 强哥来了电话,说江苏一行特别顺利,想要给我惊喜也没告诉我具体数字,光听强哥那几声浪笑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小数目。 我驱车向后返,天正下着雨,远处两辆大货开着双闪把路整个堵死了。应该是出现什么事故,一个交警正给两个青年处理着肇事。 交警把本本还给司机,向我走来。敲敲车窗敬个礼,我打开车窗问他有什么指示。交警要求查看驾驶证,我拿给他,交警看了两眼,要求我下车。 我疑惑的下了车,老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威严的国徽让我不得不服从命令。 交警看了一眼驾驶证,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回道“白聪灵,警察叔叔,咱好好开车也没犯什么错,难道今个戒严?” 交警又看了一眼我的驾驶证,竟然扭头冲大货司机点点头。我以为他们之间认识,算是一种告别的招呼。 交警走到我车尾部,看了看车牌,我很自然的跟过去站在一旁。这时候我背对着货车,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明白,肇事处理完了怎么货车还不走,要留下来吃饭? 我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两个青年拎着根绳子走过来,我暗道不妙,这恐怕不是善类,从交警手中一把夺过驾照,上车就要启动。 我刚把手放在钥匙上就立即举起手来,车前一个青年站在那,正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交警这时候粗鲁的把我从车里拽出来,我一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就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这个根本不是交警,而且我也弄明白之前是感觉哪里不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交警走着来的?竟然没有警车。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六章 被抓(上)(求收藏推荐) 那“交警”粗暴的推我一把“不跟你废话,金玺在哪?”我一听心里就把余天怡全家祖宗八百代全部问候一遍,如果是余天怡要,恐怕我真能给她,这么多年,我也三十有二,真正动情的也就余天怡一个而已。再不济我也会收他点金子钱卖给他,如果我们需要出手,也就是烧化了当金子卖。拿着这样一直古代金玺出手完全就是找死,这可是国之重器,我还是知道轻重。 没时间让我思考,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告诉他们金玺的位置,不然我的小命也很难保。强哥刁楠也都不是善类,我告诉过他们今天回去,这之前还通过电话。如果我没回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肯定会做出一些应对。 看来这几人都是有备而来,打开货车门,擦着车身把我的车开进去。青年下车一脸坏笑“实在不好意思,你的车恐怕得修修。” 我被结实的捆上,扔在另一辆车上,套上头套,然后就是一路颠簸。 我不知走了多远,据我猜测足有六七个小时,这期间我被蒙着眼吃了一顿饭,方便面。 我在车上晃得七荤八素,终于到了地方把我拖进一个极为黑暗的房间里,“交警”也不解开我的绳索,就这样把我扔在地上。 我用手摸了摸,地上铺的是瓷砖,看来这是一处民居。 这种情况下极为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自己被绑在什么地方,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我手被绑在后面,摸着地向后挪动,最终我靠在墙角里。 门哐当一声被开启,我抬了抬头,侧耳听到两个人走进来。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揪下头套,一股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生疼,闭眼侧开头。“白聪灵,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干什么吗?” 我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气“别弄得审问犯人似得,你不就是想要金玺吗?” 我对光线略为适应一点,看到的是白刺刺的光,两个人躲在台灯后看不清长相“把我弄来,最少也应该知道我最后把东西给了谁吧。” 第二个人笑了笑“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一个泥瓦匠,小胳膊小腿的,还想翻身?” 我知道光磨嘴皮子是没用的,就问“想要知道金玺在哪,是不是应该谈谈咱的条件。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蠢到这么听话就说出来。” 第一个人冷哼一声“那你是打算吃点苦头?我们这可有不少工具,而我们也见过不少粽子,知道许多种古代各种招数,可以让你不重样的尝试好久。” 我冷笑“如果我总是说一些错误的地址,你猜猜你们是去找还是不去。而且有的地方恐怕你们还真去不了。”虽然我对他们所说的用刑毫不怀疑,可现在越是害怕就越会被摧残。胆气足了,对方自然就投鼠忌器,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金玺。 第二个人明显稳沉一些“你说说看,要什么条件。不过我可告诉你,别对我们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想了想“你们先回答我这金玺是什么作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神算张说千万不能弄丢了,不然谁也救不了我。神算张的神情并不像要害我,而且如果他知道金玺的存在想要得到就不会弄得这么笨拙,先让我藏起来。这段时间死人尚且面对不少,三两个活人还没到让我害怕的地步。 “金玺的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与你完全没关系。”第二个人点了一支烟“我们会放你离开,并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这是我们的底线。” 他的话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绑架就是想要无偿得到什么,这几个人其实完全跟自己做笔生意买了去,何必绑架自己这么费劲。 我无奈的摊摊手“可东西现在不在我手里,你们似乎找错人了。” 第一个人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说话的口气有点耐人寻味“那你说说现在在谁手里,又怎么到了另一人手里的。” “那东西现在已经是一根根金条了,是不是在一个人的手里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在银行的金库里。”我扭了扭身上的绳子,这样绑的时间太长,我的手几乎没有知觉。 “呵呵,有些东西你不懂。”第二个人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我觉得你应该更坦诚一点,我们没有用强也是希望能尽快了结此事。既然你不说,那只能我们自己找了,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地方。” 我撇撇嘴“随便。但我劝你别动我的兄弟,不然死得会很难看。”我这么说其实还真是希望对方去,毕竟强哥他们都是练家子,这么久没我的消息估计早就急了,而且我藏金玺的事也没跟他们商量,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与金玺一起丢了,这时候防备心理也一定很强。 对方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直是嗯嗯的答应着,后来门一声轻响,然后就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我挣扎着站起身,踹了一脚桌子,台灯哐当一声跌在地上,刺眼的光照在我脸上。我心里一喜,背着台灯蹲下,也不顾烫,拧下灯泡站起来,用灯泡的丝口对着桌子敲。 我想打碎灯泡用玻璃切断绳子,试了好久不是近了就是远了。正在我满头大汗的时候,啪一声丝口断下来,几乎给我留了一个完整的灯泡。我再次坐回墙角,努力的用灯泡的断口切手上的绳子。 以前看电视剧主角被捆都是这么脱困,显然演绎成分太高。我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我手上多了多少条血口子。直到累得我浑身大汗也不知道切断多少,我估计等绳子断掉我也切腕自杀了。 天渐渐黑下来,傍晚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因为眼睛适应的是白天的亮度,这时候说看见也能看见,但却跟睁眼瞎区别不大。不过光亮对我也没什么意义,手上的绳子我也看不到。 直到忙到第二天早上,我困得不行,手上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就这样绑着手蜷缩在墙角,野狗一般睡过去。 <!-- 双倍活动在活动期间 --> <h4>月票双倍计算</h4> 如果觉得本章写的精彩,捧场支持一下吧~投月票也可以哦! <ul> <li> 捧场100纵横币抽月票 </li> <li> 捧场5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纵横币 </li> <li> 捧场100000纵横币当盟主 </li> </ul> 第五十七章 被抓(下)(求收藏推荐) 再次醒来,我发现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酸麻的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咬,这也是刚解开绳子这股麻痒让我清醒。我抬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盒方便面,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时候我正饿得前胸贴后背,捧起来就喝上一口汤。一碗面太少,我吃完其实也只是肚子里垫个底,汤也被我喝了个底朝天,算是混了个水饱。就着面桶,解决了一下憋了一宿的尿意。 看看手上的伤口,碎裂的灯泡还扔在墙角。这时候我开始考虑自己面对的困境。 能绑架我来这而且知道金玺的除了强哥刁楠就只有丛余两家,刁楠强哥绝对不会,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或者独吞也不会现在才动手,而且两人不正拿着东西去出手,现在手上应该不少钱。但讲我们之间生死兄弟的关系,我也非常信得过。 丛家可能性也比较小,一同下斗的几人无一生还,即便知道金玺在我手里也是余家泄了秘。余家是我最怀疑的对象,可能在斗里觉得与我们争抢希望不大,所以只能出来之后再动手。 如果说还有别人对金玺的事知道一点那就是神算张,我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他至少也知道我手里有一件特殊的东西,不过我也把他排除在外。 我想对我的审问很快就会再来,如果我一直紧咬牙关死扛对我并不是好事。得想办法从这出去,这样才能得到求救的机会,并且我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汽车走了那么长时间,向哪走的我没有方向,这么长时间这范围可是太大了。 让我意外的是我一直做到半夜,直到瞌睡虫来敲门也没个人毛出现。 大约过了十几天,每天都是两罐方便面,我的体能以及身体素质都在下降,也不敢有过分的活动,以尽量节省体力为原则。 这十几天里可能唯一做过共同的事就是每天对着门踢上两脚,可这天我一脚踹过去,差点仰在地上。一直紧锁的门打开了。 我以为是我用力过大锁鼻开了,却发现一块铁锁就这样吊在上面。机不可失,我猫着脚向楼梯跑去。 这是一栋老式的建筑,我估算最起码也存在二十年以上,因为七十年代的建筑方式以及格局都有比较大的局限性。悠长的楼道昏昏暗暗,我几乎是摸着向前走,可一直走到头也没发现楼梯。 这太诡异了,听说过许多鬼楼的传闻,难道我今天就遇到鬼楼?心里琢磨着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去踹门,兴许白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扭头向后走,这一次我特别注意观察,尽量的睁大眼,可惜,光线太暗,我就是把眼珠子拿出来也看不清更远的地方。我手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楼道不知多长,前面一片漆黑,我走的极慢,心跳呼吸声都是那么清晰,这时候如果有人向地上扔根针我估计都能吓得尿失禁。 我走到关我禁闭的那个房间,铁锁还挂在上面。我把铁锁摘下来抓在手心,心里略微有点安全感,至少我有了件武器。 咽咽唾沫,暗示自己不紧张,小名就叫不紧张。走了不知多远,光线越来越暗,我觉得我还不如闭着眼向前摸,由于走的极慢,我的脚尖碰触到一个边缘。 把脚小心伸下去,心里乐开了花,竟然是楼梯。向下走了十几阶,向边上摸了摸,冰凉的钢管焊成的栏杆斜着向下延伸。 直到转过一个弯,楼下才出现一点月光。又向下走了一层,面前出现了几乎有人高的杂草,草丛中被人趟出一条半米宽的路。这条路也就是个草缝,时宽时窄,但至少可以给我指引一下方向。 我抬头看了看天,看不到星星,月亮也不知藏谁的被窝里不出来,天暗的让人心冷。 走了极远的一段路,我已经无法透过草丛看到身后的楼房。就在我几乎崩溃的时候,前面草丛出现了尽头,一条两米宽的土路延伸向远处。 我不知道该向着哪个方向走,原本想猜硬币来决定,奈何身上没有一个铜板,也只能悻悻作罢,随便向着一处走去。 这时候还是夏天,天亮的比较早,也就四点多钟已经能看清几百米外的情况。虽然身上很累,也饿得要命,终究是不必担惊受怕,此时我觉得阳光是我最好的朋友。 终于在七八点钟太阳高照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村落,我快步走上去,我的腿几乎走瘦了,好像灌了铅,坐在一个铁牌下面。 村落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唯一的一个商店是我能找到的最棒的救命稻草,因为这里还有公用电话。 看店的是个大姨,极不好相处,我好说歹说就快要把嘴皮磨破这才同意我赊账打一个电话。强哥几乎是顺接接起了电话,我完全没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喂,是谁。”疲劳带有一丝苍老的声音,我顿时心疼起来,虽然叫他强哥,可跟他的关系如父如兄,他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 “是我。”我说了一句就听到强哥在那边大吼“你他妈去哪了?知不知道家里急的房顶都没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没有你好意思啊?把车撂下就往外跑?我们当你出了什么事,棺材已经定好了你知不知道,赶紧给我滚回来躺躺,看合不合身。” 我刚想说却突然发现我不知道我在哪,急忙问大姨他们这个村所在的位置。我告诉强哥我的位置,并且说明身上没有一毛钱,电话费还是赊的,希望他赶紧来。挂了电话我才想起,这里距我住的地方不远,搞了半天汽车就在这附近转悠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听强哥的口气,我的车也被人送回去了。 我就坐在商店外面等,这里沿着一条细长的公路,半个小时也不见得过去一辆车。肚子咕咕叫,光听声音就觉得自己非常惨,与商店大姨商量能不能再赊我点面包。 大姨眼睛一瞪“你当这是大城市,外面穷老百姓有谁吃的起面包哩。”我陪着笑,并表示朋友来了一定十倍结账,似乎觉得我就是个穷孙,也不可能有什么有钱的朋友,连个火腿肠方便面也不赊给我。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五十八章 隐秘 (求收藏推荐) 我大感失败,正要再接再厉一举将她拿下,路旁停下一辆红色轿车,我看了一眼不认识这车,继续做起大姨的思想工作,并把承诺许到一包方便面一百块,可大姨就是不为所动,恨得我真想上去咬她。 “聪明,看你那出息,就一包方便面火腿肠就让你卑躬屈膝了?叫声姐,我给你买。”我一听乐了,这不是余天怡的声音吗? 我回过头,正看到驾驶位上余天怡戴着墨镜嘲笑我。我大吼“亲爱的,还不拿钱来,就这一小会,我已经饿瘦好几斤。” 大姨明显不相信我能有这样富婆朋友,而且称呼还很亲密。张张嘴,估计是想狮子大开口,又觉得不好意思。 余天怡下了车,穿着一身米色休闲装,虽然还是报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手里拎着一个时尚小红包。我对这些都不在乎,最关键的是包里能不能为我拿出一张老人头。 喝了两瓶水,干啃了一包方便面,一包火腿肠,一罐午餐肉,我几乎把小商店里最贵的东西吃了个遍,最后拿起一瓶水果罐头,拧开就喝了两口。 夸张的打个饱嗝,问大姨电话费是多少钱,大姨说一块二。我给了大姨一张大票,这一张票不用找了,并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旁若无人的坐到了余天怡车上,这摸摸那摸摸,心里盘算我也去弄上一辆。 强哥开着我的车飞一样的停到一旁,看了一眼余天怡,瞪着双眼盯着我“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玩意,说说怎么回事,被人抓去提取鳖精了?弄成这样。” 我跟他们说了一下被绑架的事,强哥变得沉默,余天怡却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致,直到我讲完还意犹未尽。虽然余天怡与我比较亲热,可我对余家的怀疑不会降低,反倒因为余天怡的出现更加肯定。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们绑架了你。”余天怡表情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茫茫然的看着天边。 可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没有证据却不能说出来。他的话我也不好回答,说没怀疑连我自己都不信。 接下来余天怡对我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也算是一种解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家确实像要我手里的这块金玺,原本打算安排余天怡跟我洽谈,看是否能够用交易的方式买过去,却意外的发现强哥发了疯一般满世界找我。余家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因为金玺关系重大,动用了不少关系,这才发现了丛家在这活动的痕迹。通过跟踪暗访,最终确定就是丛家绑架了我,由于担心会对我有所伤害,余家就与丛家摊牌,打算把我保下来。最终不知余家付出了什么代价,丛家这才匠人撤走,并告诉余家我所在的位置,所以余天怡才会在这里出现。 强哥在一旁听着,对有些事也做了一些印证,余家确实知道强哥的行踪。 我打算暂且相信余天怡,并邀请一起吃个饭拉近一下感情,余天怡红着脸,骂我一句流氓。 我嘿嘿笑了两声,强哥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听到刁楠的声音在那边响起,说了几句,强哥走到一边跟刁楠说着什么。 强哥打完电话,招呼我回家。我看强哥表情严肃,一定是有什么事,就与余天怡告了别。 回去的路上,强哥跟我说丛家人接触了刁楠,并且希望跟我们谈谈,还问我对余家是否信任。 我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除了你们两个能对谁信任?不过都是一些功利之徒,如果我手里没有金玺,有谁会看得起我找我聊聊天。” 经过我们三人的商量,打算见见丛家人,至少我们应该知道对方了解我们多少。毕竟丛祖光的命可是刁楠收走了,谁又能保证余天怡小三两个人不会乱嚼舌根。 夜晚华灯初上,一间茶室,四个人分宾落座。我们非常意外丛家人竟然只出现了一个,这个人自称丛祖康,年龄四十多岁,样子非常精神,不过刁楠却悄声告诉我们这人身上好重的土气,显然是下斗摸金的好手。 我们一向对丛家没什么好感,强哥也心直口快“丛家起名字真有意思,字典里翻找翻找,挑个看得上眼的字就成。”丛祖康笑笑,显得很大肚,也很油条。 分别跟我们握了手“三位朋友手段不小,竟然能将金玺带出来,可你们知道后果吗?” “后果?”强哥皱了皱眉,这丛祖康是打算兴师问罪的态度“我们只知道他能卖点钱,这就够了。你们想要也得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位朋友行伍出身吧,杀气不弱。”丛祖康依然带着笑容,看不出任何恼怒的神色“你们带出金玺,活尸出土可不是好玩的。” “你打算开出什么代价?”我不喜欢跟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打交道,直接问道。 “代价?”丛祖康收起笑容“我们丛家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我今天就破破例,跟你们讲讲关于金玺的事。” 丛祖康喝口茶“金玺是有两尊,你们手里的并非孤品。这事还得从丛余两家的关系说起。” “丛余两家是玉器商人,明眼人不说暗话,我们真正的身份都是摸金发丘之流。世代以这个为活,所谓的玉器生意不过都是些幌子。在元朝末年,我们两家的关系非常之好,两家族长炼制了两尊金玺,这就是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的佐证。可朱元璋坐了天下,不知在哪听说了我们传家金玺,强取豪夺,介于我们的职业不能与官斗,所以只能交出金玺保平安。朱棣做了皇帝,用金玺做了陪葬,你们得到的这一尊就是从权妃墓里出来的,另一尊现在还在朱棣墓里。一个家族永远要比一个王朝活的时间长,清朝初期,丛余两家进了一次权妃墓,并且成功带出了这尊金玺。” 对丛家带出金玺一事我们从穆前辈的手稿里了解到了,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认为丛祖康说的话比较可信。 丛祖康继续说“金玺是取出来一尊,可丛余两家自此决裂,打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候,丛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丛祖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五十九章 金玺争夺 (求收藏推荐) “抱歉,具体什么事关乎丛家利益我不能说。只是这件事情之后,丛家就秘密派人把金玺送了回去。你说我们送回去的东西现在可能再抢回来吗?” “我们想得到金玺也只不多是想要送回去而已,这次下斗,我们丛家的目的就是想不能让人把金玺带出来,可你们的出现成了变数。”说到这丛祖康非常有兴致的看着我们三人,盯了好一会“你们竟然能在那个人手底下活下来,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有那个本事。” 这丛祖康实在不会讲故事,听得我昏昏欲睡。我一听那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可在我们不断的追问下,丛祖康依然坚持,并不能告诉我们。 “你说得这么热闹,那你来见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们金玺得送回去,不然活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吗?”刁楠听他说了那么多废话,早就有点坐不住了。 “那你们知道活尸是怎么才能存在吗?”丛祖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可我们三个却对此不是感兴趣“活尸区别于粽子,可能他们存在某种异变,生前的一些习惯死后还会保留一些。可这并不能代表他们还是活物,谁也不能考证他们到底是不是死了,相反他们比普通的粽子更加危险。” “能说点重点么,我们想听我们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我一直在喝茶,这茶叶可不错。 “现在我们知道,活尸可以无限期的存在必须有两种要素,金玺,磁棺。两种东西相结合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我不知道,不过丢失一种就会让他们的异变不受控制。丛家先辈曾经有过推断,这极有可能让他们产生不怕阳光的异变。” 我听刁楠说过,一个粽子再厉害,在阳光下曝晒也就把尸气散发掉,真正成了一具尸体。 丛祖康继续说“估计你们要问,我们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第一,金玺是我丛余两家的东西。第二,这金玺对我们影响太大。第三,你们收藏这东西,极有可能会惹来那个人。” 刁楠嘿嘿笑了几声“我想没你说的这么轻松吧,这金玺一定对你们非常重要,甚至不惜绑架聪明,我说的没错吧。” 刁楠把话挑明,可这却惹来了丛祖康嘲笑的目光“如果是我们丛家绑架了这位朋友,那他现在一定不会活着在这,而且即便是有人救他,估计他也不可能身上什么也不少。”然后非常感兴趣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这件事比较奇怪,如果是余家也没有理由不得到东西就放人,而且据我们了解,他们做事狠辣程度还在我们之上。” 现在对于我来说,是谁绑架我已经不重要,我没那本事打击报复,只要别再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聊了许久,一壶茶叶冲的已经泛白,丛祖康终于打算告辞离去“如果你们有意出售金玺,我们倒可以花点代价把它收来,先祖之物既然见了光还是要保存在自家。”最后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我们刚离开,我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是余天怡打来的。我把手机在强哥两人面前晃了晃,强哥说“估计是要买,先吊吊胃口,看给多少再说。” 刁楠推了强哥一把“就你会出主意,聪明,别听他的,问他出多少钱,然后把余家丛家叫一起来,谁给钱多久卖给谁。这样一来即使我们两家都不卖,也得让他们互相咬,都认为是对方买了去。” 我接了电话,果然不出所料,我按照刁楠的意思说了,余天怡说自己做不了主,得向家里请示。这时我想起神算张的话,他告诉万不能把东西丢了,不然谁也救不了我。我分析他说的应该就是金玺。可眼下的情况,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东西脱手,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再有人拿枪指着自己。 我把神算张的话告诉他们二人,强哥完全不信算命先生的话,刁楠却皱着眉头说“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你有没有告诉他关于金玺的事。”我回想一下,那天我口风很紧,毕竟涉及倒斗,传出去戴上镯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什么也没说,甚至神算张话里有话我也表现出一副听不懂的意思。 刁楠告诉我,从他第一眼见到神算张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虽然身上没有土腥味,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刁楠这个人不善于推断,可多年的倒斗经历却让他对同行有一个非常神奇的第六感。我把神算张也打算在我们下次出去倒斗跟着去的意思说出来,强哥连连摇头“别说我们不会去了,就算是要去怎么能带着这么一个累赘,要体力没体力,要经验没经验。” 刁楠笑了笑“可我觉得带上他更好一些,这个人有点邪门。要不咱去找他聊聊?” 现在我觉得神算张身上确实有着神奇的地方,我们把车停在他小院门前,还没敲门,神算张就打开门,对我们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强哥左看右看“你不会是装了摄像头,提前知道我们要来吧。”可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神算张什么话也不说,茶具也收了起来,贴近我闻了闻,摇摇头。然后又依次对刁楠强哥做了相同的举动,最后脸色非常难看的坐了下来“你们三个可要倒大霉了。” 强哥听了,脸色有些难看,碍于我们主动来找他没有发作。刁楠这回变得有些恭敬“张先生,麻烦你看上几眼,告诉我们要怎么倒大霉,如果张先生帮了忙,我们兄弟自然感激不尽。” 神算张摇摇头“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兄弟应该是姓刁,不错,知道尊敬长辈,哪像有些人,白活了那么大岁数。”这话明显是说给强哥听,说起来强哥比神算张年龄小不了多少,只是神算张长相显老,身材有些佝偻。 我干咳一声“老头子给算算,咱爷俩这多少年了,谁跟谁,你说对不对?” 神算张哼了一声“你当我真想跟你要那点钱?我一个孤寡老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事情还是逃不过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章 张家跟刁家 (求推荐收藏) 我拿出烟,递给神算张并给他点上。神算张看了一眼烟蒂,见是好烟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其实我并不会算命,命岂是能算出来的,那天跟你说的都是一些机缘巧合的事。对你们所经历的,我多少了解一些罢了。” “那天逢集,你是不是挖出来一口棺材?”我心里一惊,自认为跟强哥两人做个神不知鬼不觉,难道那天神算张躲在哪里看着? 强哥表情也变得复杂“该不会从那罐头里爬出来的就是你吧。黑不溜秋的,挺像。” 神算张看了强哥一眼,然后死盯着刁楠“那铁棺材就是张家的一个先祖,如果没说错你就是刁家最后的那个小子吧。” 刁楠有些动容“张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张家的处境跟刁家相同?” 神算张点点头“没错,当初先祖去倒斗回来就什么也不说,后来就有人送来一口铁棺材,先祖竟然真的躺进去,让人密封葬下。唉,就这么活活的入葬。” 强哥低声叨咕一句,以我对强哥的了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你们些人都是孝子,活人也能下葬?这还是人吗?” 神算张对强哥完全无视“他身上出现了香味,非常奇怪的香味。性情大变,并且吃人。样子狰狞可怖。”强哥愤愤的还想说点什么,被刁楠阻止,也就闷闷的坐在一旁。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得到了金玺,或者碰触过金玺,对吗?”神算张绿豆小眼看着我,我表情变得有点扭曲,想说是,可又觉得这事不能随便宣之于口,会给自己惹下祸患。 看我的表情神算张也猜测出来“金玺在身,你们身上的变化才能变得缓慢。恐怕你们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状况,你们身上都出现了香味,这可不是好事,金玺给你们下了诅咒。希望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找到应对的办法,不过聪明天庭饱满,应该长寿,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虽然不才这还能看出一些。不过,寿命长有时候也是坏事,比如活尸。” 神算张能说出活尸我非常震惊,摸金人的世界外人是很难了解,更别说活尸这样奇怪的物种,刁楠也是第一次听说“说说金玺,下的什么诅咒还有这香味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张家与刁家都出现了什么。” 神算张苦笑一声“我一生未娶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奇怪的诅咒,通常只能活到四十左右,短命的也就十几岁就死了。可没想到我倒成了张家最长寿的人,今年我已经四十有二。至于其他问题,恐怕我并不能给你们解答。” 我看向刁楠,刁楠拍拍我的肩膀“以前跟你们说的年龄都是我随便说的,我二十四岁。” 我骂了一声,那刁楠遇到强哥的时候岂不是才十六?为什么看起来比四十还老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诅咒。 我不仅寒毛直竖,我们身上已经有了香味,那岂不是我们包括我们的后代都会成为这个样子。我是碰触金玺的第一代人,也就是说我也会性情大变,变得诡异,嗜杀吃人。而且我的后代也会被金玺诅咒,活不过四十。我想想自己日后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都能让自己浑身鸡皮疙瘩。 “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我真想上去一拳把神算张捶死,先说了那么多恐怖的事,然后告诉你有解决的办法,这家伙难道说话大喘气是给人算命时练就的习惯? 神算张继续说“先祖在世时曾有推断,金玺中一定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解开秘密才能找到解决自身的办法。” 我差点磕到地上摔死,这也算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那么多人没有解决的问题,最后让我们去找方法。 神算张起身拿出纸笔,在上面划拉半天递给我“这是一个大学教授的联系方式,你们如果对历史不了解的地方可以去找他,或许它能帮上你什么忙,说是我介绍的,他必定帮忙。” 神算张好像突然有什么急事,把我们推出门外,并且告诉我以后万不可以去找他。 告别的神算张我开着车向白家祠堂飞驰,我现在需要金玺,需要上面的信息。刁楠强哥坐在后面,各靠着门愣愣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忙了一天,原本想将金玺换个好价钱,在车上三人还憧憬未来,展望暴发户的日子,到了傍晚入赘冰窟,心如死灰。 天黑得极快,或许是你不喜欢的东西来的通常更加急切。到了祖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农村人白天活计比较多也很劳累,这个时间大多已经躺下休息,整个村子也没有几家亮着灯。我们做贼一般把车停在村外,强哥拿着手电照着路,嘴上碎碎叨叨的骂“这鬼天气,星星都去找母猩猩去了吗?月亮也看不见一个,没有你们我很失落。” 翻墙进去,院子已经是坚硬的混凝土。心里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弄上这么厚的水泥。用尺子量了几处位置,最终我在地上放上一块泥团,刁楠把着楔子,强哥力气大而且稳,所以由他来操锤。 砰一声大响,吓了我一跳,这声音在安静的村落中太显眼,村这头弄出动静估计那头都能听得清楚,尤其是这黑灯瞎火的。我急忙叫停,脱下身上仅有的一身汗衫包在楔子上。 这一次虽然声音小了许多,可听起来还是非常大。当时的工人都是一直跟我干的几人,估计是给我修祠堂,更卖力些,不但混凝土厚实,而且保养得当,这时候来砸坚固无比。几锤下去,也只是在地上留下不足一公分的小坑。 我爬到墙头上,盯着外面,一旦让老家人知道我这个不肖子孙来拆自家的祠堂,光唾沫星子也能把我脊梁骨锉穿。所以我提早就与强哥两人商量,我千万不能露脸,出了事也只能他们顶缸。 我见强哥只会使蛮力,跳下墙头指着一边告诉他别老在一个点砸,砸几个点把混凝土震碎然后撬出来,真不知道这老小子跟我干这几年有没有认真学我的玩意。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一章 取回金玺 (求收藏推荐)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太漫长,强哥每砸一下似乎都砸在我的心窝窝里,紧张的要命。虽然心里安慰自己只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可还是做贼一般盯着外面。 “掀开了,熊掌,用楔子把下面的泥扒扒,位置有点偏,这样可拿不出来。”强哥的话似乎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顺着墙跳下来踉跄这跑过去,拽出盒子,打开看了一眼。还好,东西还在。 接连翻墙让我熟练无比,我光着膀子,用原来那身有无数洞洞的衣服把盒子包起来跳上墙。我回头看一眼,地上混凝土砸出的坑不知道亲戚们看到了作何感想。 我从墙上跳下来,踩到一块小石头,硌得我脚生疼,见旁边站了个人搓着脸打着呵欠,我直接推了一把“你吓我一跳,黑灯瞎火的动作用不着这么敏捷。” 可是瞬间我就明白过来,这个人既不是强哥也不是刁楠。搓着脸张着嘴,我想到了什么。 我大叫一声,一下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起来乡村外的汽车跑去,嘴里大吼“他姥姥,搓脸粽子出来了。”跑了有一段距离,可能是我太紧张,没听到强哥两人回话。我骂自己一句“能不能不这么不仗义,只顾自己跑。强哥两个可对自己不错。” 我回过头返回去,老远看着墙下站着四个人,其中两个的体型就是强哥跟刁楠。我心道坏了,他们是被粽子俘虏了。 “聪明,你过来吧。”强哥的声音,啪一声,强哥点燃打火机,正给一只“粽子”把烟点上。 我知道这是被亲戚发现了,心下不害怕了,却有些扭扭捏捏,这大半夜的去祠堂那东西,可怎么解释。 走到跟前,见强哥跟我的两个大伯抽着烟有说有笑,我打声招呼就不多说。 大伯见我过来,拿烟指着我“你小子搞什么鬼,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叮叮当当的。再说了,里面有灯,咋不开呢?”见我有点不好意思,又跟我说“还是强子实在,你小子这两年可学油了,以后别人的东西咱不能拿,吃亏是福。” 我迷迷糊糊的受了一顿数落,直到我们三个人上了车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刁楠倒是笑得抽了筋。 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最后只能刑讯逼供,强哥这才招了。我跳下来喊那一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墙头上,这时候回去显然是晚了。只能跳下来跟我大伯打个招呼,大伯问怎么回事。强哥就说是我交往一个女朋友,结果被别人玩大了肚子,一气之下就把姑娘的首饰埋在祖宅里。这时候觉得破鞋的首饰晦气,想要挖出来,大晚上的不好意思惊动长辈所以只能跳墙。 我又捶了强哥一顿“你大爷,白爷是那种被别人戴帽子的人吗?我看是你还差不多。”我大伯最后那句吃亏是福让我尴尬到头发尖,这种事吃亏能是福?也亏他想得出来。 刁楠夺过我身上的盒子,拿出金玺用手电照着翻来覆去的看“你们说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像一堆虫子爬似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我看着金玺就头疼,恨自己贪婪,非要去什么明朝古墓倒上一会斗。 “咱的回去找神算张,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我觉得他不肯告诉我们,如果让他看到这上面的字,兴许他真能说出点门道。”刁楠建议道。 “可现在大半夜的,去找人家真的好吗?”强哥已经开始打呵欠,我觉得强哥变得嗜睡,也有可能以前他也是一头猪,只不过我没发现而已。 “趁热打铁,不告诉我还能舒舒服服睡觉吗?”我一打方向,向着神算张小院冲去。 神算张家的大门紧闭,强哥说要不算了。刁楠也有些犹豫,这毕竟有点不道德。我不管那么多,伸手就去砸门。我自己都快人不人鬼不鬼了哪能管那么多。 可我一推,门竟然无声无息的开了。以前来这破门还发出一点吱嘎声表示欢迎,今天却透着一丝奇怪的味道。我在小院里站定,小声喊了一声,没人理我,又喊了几声,始终无声无息。 神算张房门是那种古代小格子样式,每块玻璃都很小。我推了推,还真给我推开了。 强哥拉了我一把“这可不是下斗,吓坏老头可不好。”我甩开强哥“还老头,没听他说她才四十二,只比我大十岁,我叫他声哥就行了。我来哥哥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门内是客厅,强哥用手电照照,桌子上摆着茶具,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 “睡得够晚的,那是什么?”我看到桌子后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强哥的手电照过去,被一堆东西挡住看不清楚,好像是一个人的半截身子。 我拿过强哥手里的手电,走了几步照过去,一看之下心顿时凉了半截。神算张竟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用脚碰了碰“别在这睡,也不怕着凉,老胳膊老腿的。” 我看了看他身上,衣冠整洁,没什么特别,可能是喝茶喝醉了。其实我心里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是这样安慰自己而已。 我摸了一下神算张的手,还是热乎的。没死就好,别这时候死了让我们有理说不清。 强哥过来帮忙,我们小心的把他翻过来。“我次凹,怎么回事。”强哥一下把手松开,我的心顿时跌入谷底,神算张死了,而且死的非常悲惨,整张脸被豁出来一条能看见骨头的口子,一只眼珠子滚在一边。我蹲坐在地,一下失去了主意。 刁楠上前摸了一把,冲我们大喊“快找,他刚死没多久,凶手跑不了多远。” 我们一听也对,我跟强哥两人从门跑出去,刁楠留下翻找每个房间。可跑出来才发现,这样穿街走巷的完全没有目的。 前面灯光下有一个人影,我跑过去却发现是刁楠站在那。“回去。”刁楠突然向着神算张小院跑回去。 可当我们回来见到强哥气喘吁吁的向外跑,跟我们撞了个满怀。刁楠急道“尸体是不是不见了?”强哥躬下身喘着气,没说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我们回到客厅,只看到地上留下一小滩血迹。尸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二章 神算张死了(求收藏推荐) “找找他的遗物,兴许能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注意,尽量不要留下指纹,要不我们有理说不清。”客厅还好说,我们三个不久之前就在这喝过茶,至于其他地方,刁楠那只熊掌可能完全没有指纹。 我手上包着一块布,翻找着神算张平日里用的东西,除了一些算命的书籍,一堆衣物,一些零散的钱之外我什么也没发现。 强哥愣愣的看着墙上挂的照片“你说神算张也够背运的,这还没躺床上就直接挂墙上了。这不就是从奴隶社会直接到了民主社会吗?” 我看过去,刁楠也把目光投过来,由于我们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连灯也没开,就用一只手电这么照着。手电光下,照片上神算张的脸有些惨白,一些照片是他陪同别人照的,看得出来都是他的一些长辈。 刁楠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翻过来用手电照着。其中一角有点鼓,虽然并不显眼,但仔细看去还是能发现。刁楠灵巧的取出来,里面是几张纸,我们三人围起来用手电照着,这是一封信,也可以说是遗书,刁楠递给我,我小声读起来: 张家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能看到这封信的人一定是我死后找到的。 如果我是自然死亡,这说明我很不幸,区区岁月,竟然还要遭受那么多痛苦。这对我来说不是好事。 如果我的死你们不能解释,又或者死的比较诡异,那我希望你们祝福我,毕竟我只是少遭受不少痛苦,没什么可惋惜。 我并不想讲述我的故事给别人听,因为这故事太不科学。可我已经死了,还有谁能了解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他很奇异,但却真实存在。 张家被下诅咒,所有人都活不太长,具体年龄还真不好说,不过我算是寿星,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四十一岁,这已经是极限,我可以感受到死神一直在等待,等待我的出现。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相貌比同龄人老上许多,所以我就开始不断变换住处并且向人隐瞒了我的年龄。 我的朋友很少,知道我身体情况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三十五岁到了这里,并买下这处小院,这很有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站,不过我可能会去那个地方,见到那个人。当我做这些的时候我在你们眼里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识,如果有人见到我,我希望我不伤害你们。 既然见到这些话,那就请将我的遗物捐献出去,我有想过捐献遗体,可这对我来说是永远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我读到这,看了看他们,然后说下面是一串存折的密码。 刁楠取下另外几张照片,从中抽出存折。存折里数目可不少,神算张这几年也骗了不少钱。 看了这些钱,我坐到地上,感觉心里说不出的空虚,寂寥,冷。 “他提到了那个人。”刁楠指着神算张的遗书。“那又怎么样,那个人是谁?他是张家的,你是刁家的,你知道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可在这地方又不能吼。 “我只知道我死后会去一个地方,倒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这跟你们没关系。”刁楠叹口气“刁家原本不再倒斗,所做的事也都是给人看风水。可刁家与张家不同,倒斗的手艺没失传。虽然到了我这一代很多技艺还是没学到,可凭借一些现代化的装备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我下斗的目的也不是摸明器那么简单,而是在寻找两个地方。或许这两个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可到现在我仍是一无所获。神算张刚死的时候我本能的是想要找凶手,而且这时候距天亮也不远了,我猜想尸体不会自主行动。可还是估计错了,如果当时我一直守着,跟随他去那个地方,我就会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刁家的人死后尸体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然后去那个神秘地方。那里或许就有解决我们身上问题的方式,或者能找到一些指引。”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们是该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强哥觉得刁楠有些伤感,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有一丝白意,再过一会估计就有人出来晨练,我们这么走出去可不好。 我一直在回忆神算张的话以及一些表现,当时急匆匆的让我们离开,而且不允许我们再来找他是不是他自己意识到了什么,我说“今天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或者看到,又或者他怕自己尸变攻击我们。” “是不是粽子都会自己带上门?当时弄那铁罐头的时候这样,这回神算张也是这样。我回来的时候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刁楠表示自己走的时候顾不得门,也就大敞着,这完全能够说明有人给关上了。 自从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我们三个人一直疲于奔命,瞌睡虫告诉我需要回去休息。 给神算张家恢复原样之后我们三人悄悄的带上门回到我的狗窝。这里距神算张的小院不远,那边有什么比较大的动静我都能听到。回来之后心里一直有心事,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一直注意神算张那个小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瞪瞪的醒了。当我被叫醒,搓着眼起床,刁楠催促我赶紧出门,我不明白要干什么,刁楠解释说去找那个大学教授。 我拿出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张教授,竟然也姓张,如果不是神算张说张家他是独苗,我还真能联想到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在外面胡乱吃了些,就直奔教授住处。教授有点钱,住着小别墅。我按了好久的门铃,才有一个保姆打扮的人为我们开了门,我说我们找张教授,并且报出神算张的名号。 不一会保姆出来,说张教授让我们到客厅等一会。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我们也没看到一个人影,起初保姆还来为我们续续茶,后来连保姆似乎也不待见我们,再也没出现。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三章 张教授(求收藏推荐)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强哥嘴里嘟囔“这是要留我们吃饭,打算在饭桌上谈,神算张的面子果真够大的。” 可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兴许张教授真有什么事把我们给忘了,毕竟人老了记忆力差一些,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何况还是来求人解惑的。 我跟刁楠两人商量一下,觉得这样冒失的继续等下去不大合适,要走似乎也需要打个招呼。这样走了跟做贼似的,如果教授有事或者比较忙,最起码保姆应该知道我们要走。 强哥两人一致推荐我去做个告别,我站起身,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话在嘴边又不知怎么说。 “大姐。”我弱弱的喊了一声,希望保姆能够听到。可上面没有丝毫回音。我又大声喊了一嗓子,心里有点不爽,你如果不愿见,何必耽误大家半下午的时间。 刁楠嗅了嗅鼻子,说了句不好,出事了。急急忙忙向楼上跑去。到了楼上,昏昏暗暗,不过这时候天还没黑透,可以看得出来屋里的一切。 一个人蹲在那里,另外一个人躺在他面前。我仔细辨别了一下,蹲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人,估计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人。可在他前面躺着的穿着朴素的衣服,身上扎着围裙,不是保姆还能有谁。 难道张教授把保姆给那个什么了?我甩甩头,自己也要骂自己猥琐,脑子里总是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刁楠伸手把我跟强哥拦下,让我们站在原地,自己走过去。 刁楠走到张教授身后,估计是想打个招呼,可却突然喊了一声快走,玩命的向后跑来。 就在刁楠向后跑的同时,张教授站起身,转过头冲我们笑。 虽然屋里昏暗无比,可别墅区亮起了路灯,透过窗户照进来还能分辨一些。张教授脸上有一道豁口,一个眼珠子不知去哪玩了,成了一个血坑。嘴角涓涓的向外流着血汤,两只手还抓着一根肠子。 肠子的另一头在保姆身上,而保姆已经被开了膛,血液内脏流了一地,头扭在一边向着我们,露出一副幸福的笑容。在一个死人脸上看到这个笑容诡异无比,我觉得再这么受惊吓非要精神错乱。 刁楠跑到我身边冲我们吼“还不走,等着这老头给你盛出一盘一起分享?” 有可能是我受的惊吓过多,心比较大。用下巴向张教授努了努嘴,这时候的张教授重新蹲下享受他的美味。 “你不是想去那个地方吗?这就是个机会,如果我们走了恐怕就找不到他了。”我拉住刁楠,努力让刁楠冷静,刁楠见过的粽子多了,只不过这刚死的人就这样还是比较新鲜。 我们打定主意打算盯着张教授,可这样看着他品尝美味让我们已经有点饿的胃饱胀饱胀。强哥虽然见过不少死人,也有点受不了,打算到楼下给我们望风,顺便恢复恢复。 强哥刚要下楼,就听到楼下不知什么东西滴滴响个不停。“该不会是什么电器吧,强哥下去关掉,听着让人心里烦躁。” 强哥下了楼,过了许久,我们一直盯着张教授。我以为他吃一会就能吃饱,然后就会去那个地方。可保姆的内脏似乎少了一大半,张教授还在不断啃食着。 刁楠觉出不对,向楼下喊了一声,强哥竟然没有回答。刁楠又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回答。我们都开始紧张,刁楠比划一下,意思是他下去看看,我在上面呆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他。 过了五分钟,我开始变得恐惧,刁楠也一点回音也没有。我喊了几声,情况同之前强哥消失完全相同。我咽口唾沫大吼“熊掌,你个傻缺,该不会你也着了道吧。” 可寂静依然在持续,我盯了几眼张教授,做着抉择。如果这时候张教授起身走出去,我是跟着还是不跟,强哥刁楠先后没了回音,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我跟着张教授又有什么意义。 打定主意我扭头向楼下冲去,可刚到楼梯拐角就见到强哥刁楠出现在楼梯口,正打算向上走。 我暗道不妙,扭头再次向上冲去,可楼上哪有张教授的影子,连保姆的尸体也一齐消失。如果不是地上老大的一滩血迹,我还以为之前是出现了幻觉。 “我次凹,张教授去的地方估计挺远,临走还要背着干粮。”我在地上搜寻一圈,除了这一滩血迹,旁边连个血点子也没有,张教授与保姆的尸体就这么消失了。 “你怎么擅离职守,他们呢?”刁楠向我怒吼。我也很生气,刁楠下去那么长时间也不回个话,这时候还埋怨我,我就回吼道“你们娘地下去了老长时间不上来,我知道你们是去陪粽子睡了还是被粽子糟蹋了。我在这盯着有什么用,你下去那么长时间给过我什么回话没有?” 我吼完,刁楠就一愣“你说我下去很长时间?”然后又转头问强哥“你说你刚刚下去我就去找你,而且我们之间都听不到对方说话。” 我一听怒了“你们还讲上鬼故事了?我刚才做梦了还是怎么着。粽子能改变时间流速,你们两个怎么不去写书,这么有想象力。” 刁楠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下斗的时候,油灯燃烧散出的空气可以让我们不自觉的回头,我猜刚才我们就是中了那种迷魂阵。不过这次有些不同,这次不是行为上出现问题,而是意识上。我们三个人当时最担心的是什么,那就是互相联系不上,那几声嘀嘀声太突兀,我们在下面坐了一下午没点声音,一上来就有了,这么巧合的事都能发生咱身上,咱怎么不去买彩票。强哥下楼,明显刚下去,可当时我们一直在等待强哥的回话,我们想出声询问,这时候我们就出现异状,那就是把自己想干的事情当成了真实的。强哥下楼,然后我紧随其后,你又把想做的事当做现实,然后你就下楼。就在这个时间,张教授不见了。而且我估计,我们在楼梯口碰头的一刹那肯定发生了什么,没准我们都愣愣的站在那好一会,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张教授就凭空消失。”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四章 夏篆(求收藏推荐)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咱走,还是等张教授想家了回来看看。” 刁楠黑着脸“找,我觉得张教授跟神算张一样能给咱留点什么。” 这一次因为我们是抱着拜访的心思来的,连把手电也没带,就这么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强哥直接把灯打开,惨白的光刺的我眯起眼睛,强哥说“这个时间家里如果不亮灯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想想也是,就让强哥再把窗帘拉上。 既然亮了灯,即便弄出点动静也不会惹人怀疑,而且这里是别墅区,也不会有人来干扰。 张教授学识应该很渊博,家里的书比我这辈子见过的都多。就这么一本本的翻找,不知哪辈子是个头。没过多久,地上被我们翻找过的书已经垛成小山。我坐在一摞书上,随意的翻找着,可这个时候一阵叮咚声差点把我们吓出病来。强哥从窗帘缝里向外张望,一个年轻人在门外按着门铃。 强哥本能的想去把灯关上,我伸手阻止,让他们禁声。门外的年轻人按了一会,疑惑的摸摸头也就走了,我们长舒一口气,加快速度寻找感兴趣的东西。 强哥坐在张教授的书桌前,随意的翻找着抽屉,觉得麻烦,把整个抽屉拖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在地上摞起一叠书坐在上面,一抬头正好瞟了一眼抽屉的背面“等等,有发现。” 刁楠听我说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抽屉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看了几眼,有几个字正是金玺上出现的符号。 我们这时候两手空空,连个相机也没带,强哥嘿嘿一笑,用手一掰竟然将抽屉两边的木板拆下来。 这里不是久留地,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突然觉得外面的路灯让人讨厌,如果有人记住我们的相貌,张教授的死亡会不会跟我们挂上钩。 强哥建议下半夜再走,我坚决不同意。一旦再有个什么意外情况,找谁哭去。 也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次找张教授来去都异常顺利,唯一意外的就是张教授成了粽子。 回到我的狗窝,赶紧把金玺拿出来与抽屉底对照。非常可惜,张教授写的夏篆的对照表也就十个八个字有对照的现代汉字,而且上面许多夏篆还代表了多种现代意义,这其中能够与金玺对照上的也只有一个“苗”字。 “苗,是什么意思?”强哥问。“就一个字,我又不会算怎么会知道。” 我沉思一会,对强哥刁楠说“我们一直在圈套里。有人一直在控制我们的行为。” 强哥说“你怎么知道,看见什么不正常的了。唉,我们看到的又有什么是正常的。” 刁楠反复再看一遍对照表,失望的抬起头“聪明的意思是这整件事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或者左右我们的行为。” 见强哥还是不明白我解释说“从我被绑架离奇被释放,后来余家丛家先后出现,再到神算张告诉我们一些事,后来神算张的死,再后来张教授的死。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再是巧合我真就能撞死。” “我被绑架不管真假,我们最终得到了解释。丛家余家出现,都说要买,可一天过去了再就什么动静没有,这显得他们不是那么急切,或者说并非势在必得,敷衍我似的。” “神算张跟咱讲的事为什么以前不说,而且通过他的表现他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为什么还这么配合,一定要咱蒙在鼓里。” “张教授的事就更有可圈可点的地方,落下的嘀嘀声到底是什么,估计强哥下去也没找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吧,因为凶手不可能把这样的一个证据留在现场。再后来按照熊掌说的,我们不知被什么干扰,总会把想象的东西当做现实发生的,这个肯定是人为的吧,如果这些是张教授干的,可他为什么要干,而且有是谁把他跟神算张弄死的。” “这个对照表藏在抽屉地下,显然是想让我们发现而又不能被凶手发现,这说明张教授极有可能也是知道内情的人,说严重点,他也可能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最终慷慨赴死。” “这一切的事都有一个人的存在,他主导了一切,让我们疲于奔命,而又极力掩饰,虽然显得很矛盾,可这就是事实,一定有谁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又怕我们知道什么。或者说是两个人在博弈,一个人想让我们知道,另外一个极力阻止。” “你说这么多,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人直接弄死我们多好,你被绑了,为什么那么长时间,直接弄死一下就解决问题了。”强哥说的不无道理,可又不能否认我的推断,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刁楠说“这样,我们静观其变,看看是谁着急了先找上我们,这样一来我们最起码可以确定是谁在暗中保护或者想让我们知道点东西的人。” 强哥说“余家,丛家,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最神秘,而且似乎丛余两家都怕他的样子,神算张的遗书中也提到过,似乎是死了之后变成粽子,然后去找那个人。” “让粽子去找自己,而且不可抗拒的会去,这是什么能力,超能力?”我挠挠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你说想要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的人到底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内情的,为什么没有直接出来阻止。”刁楠用手敲着桌子,显得非常焦躁。 “我猜测是金玺的秘密,这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而且我们现在急需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也被诅咒,身上出现了自己闻不到的香味。我也闻不到你们身上的香味,显然我们三个的味道属于一种。”我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一件事,余天怡。余天怡身上也有奇怪的香味,虽然与我们身上的有点不同,可大体上是相同的,这极有可能他用别的香味掩盖身上这种味道。” “你们记不记得丛祖业变成果冻哥的时候,身上出现香味,而丛祖涛当时对我他们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这说明丛祖业也是受到了诅咒,或者说这种诅咒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可以让人产生变化,比如果冻哥,比如我们身上的香味。” 我正说的极有感觉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与此同时强哥的电话也响了。我们对视一眼,把电话同时伸出来,对照一下名称。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五章 三方会面(求收藏推荐) 我的电话是余天怡打来的,而强哥的是丛祖康打来的。丛余两家似乎商量好了,同时来了电话。我苦笑“这个时间段打电话,跟闹鬼似得。不过你猜引导我们四处奔跑的正主会是谁?” 我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余天怡带有睡意的语音。我猜测他正在睡觉,然后被叫起给我打的这个电话。余天怡表达出了想要用钱买金玺的意思,而我这时候完全不可能卖给他,这个可不是卖多少钱的问题,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三个身上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 我问余天怡身上香味的问题,我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原本没有想到她会答应,顶天了也是委婉的表达不方便说的意思,可对方几乎毫不犹豫的对我说见面告诉我。 我问强哥,丛祖康电话里说的是什么,强哥说丛祖康说的也差不多。都打算用钱买。 “卖。”刁楠咬咬牙。我们都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金玺可是我们解决身上奇怪问题的唯一线索,如果换成钱估计还没花完我们就死了。 刁楠继续说“卖,但是不是卖钱,我们需要信息,而且金玺也不只一尊。我们完全可以找到另一尊。神算张说这东西在身上,我们能活的久一点,可这不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信息,到哪里能找到根本解决问题的方法。” 与丛祖康约定的地方还是在那间茶楼,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个余天怡。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喝茶了,先问余天怡身上气味是怎么来的,距我了解她可是没接触金玺就出现香味。 可余天怡给我的答案让我大跌眼镜,他说“我身上的香味是一种奇怪的病,或者说诅咒更为恰当。余家人至少有十分之一有这种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活的寿命极短,不会超过四十岁。第二种却是另外一个极端,寿命比较长,正常情况最少也能活个百十岁。而我们身上的这种诅咒,也是来自金玺。” 此时我盯着余天怡,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同病相怜?可耳朵里却回绕着在斗里丛祖光的一句话,余天怡病的不轻,当时还以为这是一种口舌之利的话,没想到确有其事。 强哥嘿嘿一笑“余家姑娘,这下你可跟我家聪明门当户对了,都是诅咒缠身的命。” 余天怡说道“余家这种奇怪的情况可以最速到元末明初,至少是从那时候起家族开始对这种病做了大量记录,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这也是余家一直从事倒斗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想起与他一起倒斗的经历,余天怡身上有不少疑点,现在关系这样,我也就开诚布公“你们余家世代倒斗,你竟然不会寻龙点穴,如果方便就解释一下。”当时在斗里,余天怡手里的东西确实是指南针而并非是罗盘,指南针更为小巧,带在身上也更加方便,可倒斗摸金只带指南针就有点奇怪。而且她明显不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当时还是我们找的龙脉。 余天怡没有丝毫犹豫,好像今天来原本就打算把一些事告诉我们“我的确不会寻龙点穴,祖上有训,女人不能学,因为总要出嫁,身上带着泥味不吉利。三十以下不能学。没有结婚生子不能学。你们也知道下斗危险性极高,余家倒斗的人必须留下血脉才能去做。而我,注定是没有资格学这一手。”说到这看了一眼丛祖康“丛家应该也有相似的规定。” 丛祖康点点头“的确如此。而且还有另一项族规,身体正常的下斗必须事先通报并且得到允许才能去做。” “身体正常?比如说我们现在就算是不正常的吧?”我问。丛祖康嗯了一声“这是为了防止出现你们身上的这种情况。” 刁楠问道“那你们族人的这种现象到底是因为什么?金玺?” “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件事与金玺脱不了关系,因为金玺也是那时候才有的。但祖上对金玺的记录少得可怜,许多东西都是后来猜测的,恐怕做不了准。” “你们就没想着试图解决?而且金玺是你们的传家之物,上次你说是你们两家先祖做出来的,那为什么上面是那些奇怪的字,那些字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丛祖康在撒谎,或者有许多东西在隐瞒,至少元朝晚期的东西,不会出现夏篆这样奇怪的字,毕竟现代人也只能读懂极少量的字符,而且还无法考证对不对。 余天怡,丛祖康几乎同时表示,金玺的确是元末时期才出现的,根据家族记录也确实是两家共同炼制,可他们对上面的字也是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具体意义。 余天怡说“我们只知道那是一种篆体,极有可能比甲骨文还要古老。上面的具体含义我也不懂。” 我盯着余天怡的脸,他们的话非常一致,让我觉得太过巧合,两家人不会对此毫无研究,既然是研究就一定会出现信息不对称的情况,比方说余家研究出第一个字是什么,而丛家可能知道了第二个字。在我看来他们已经失去了诚意,一个谈下去的诚意。 “金玺,我们不打算卖,既然我们身上出现了问题,关键就在金玺上,肯定不会撒手。而你们也没有足够的诚意。”刁楠知道我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就打算打道回府。 丛祖康说道“这位兄弟别着急,最近难道没有活尸找上你们吗?”丛祖康说的斩钉截铁,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然是丛家。可丛祖康继续说“你们手里有金玺,被活尸找上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我一直比较好奇为什么活尸并不伤害你们。” 既然我们不打算出手,丛祖康就说了一些让我们认真考虑考虑的事告辞离去。余天怡敲敲桌子“我倒是觉得你们不是命大那么简单,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们合作,我们有你们永远也得不到的信息。”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六章 跟踪粽子(上)(求收藏推荐) “说说看,余家能拿出什么筹码。该不会是你要对我兄弟以身相许吧。”刁楠非常感兴趣的喝口茶。余天怡笑了笑,不过笑的有点凄惨“那得看他怎么表现,之前我对聪明敬而远之那是因为我身上的问题,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余天怡调整一下情绪“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活尸都去了哪里?” 余天怡的一句话让我们三个人瞪大了眼珠子,强哥问“快说说。” 余天怡叹口气“你们如果想要知道那就得有人死。”见我们三人疑惑,余天怡说只有出现了活尸你们才能跟它进去,不然谁也找不到路径。 随后余天怡给我们列了一张表,写下了一些装备,让我们尽快准备,说三两天就能用上。 采购装备这件事刁楠比较拿手,他是职业的,有强哥帮忙估计用不了两三天。我看了一眼单子,第一条竟然是四套水肺,而且上面写着不能有火器,也就是不能有枪。 我顿时头大了,这是要下水,难道活尸都去了水下当王八,没有枪我这人胆气就有些不足,就问为什么。 余天怡说去了就知道,在那里面最好不用这些东西,如果不想自己死。 告别余天怡我们先回去睡了一觉,这两天完全把时差翻转了,可这一次睡得比较好,直到第二天太阳照了屁股这才起床。 刁楠强哥已经不在,估计是出去采购去了。除了水肺照明工具,其他的东西也都简单,强哥两个用了一天时间也就购置的差不多,拿回来几把狼眼手电有点旧,不过亮度绝对没得说。强哥说有一部分装备是从同行那里淘来的,时间紧迫来不及邮购。 一直过了将近一个周,我们也没接到余天怡的消息,我有些急,打电话过去问,余天怡说傍晚集合。 傍晚时分,在一处乡间公路旁我们接上了余天怡,上车我就问“为什么非要在晚上,难道白天看粽子不够亲切?知不知道他们晚上把我们撕了更有感觉。” “你见过的活尸都是晚上出现还是白天?强哥,去殡仪馆。”余天怡白了我一眼,似乎在看一个白痴。 强哥在前面开着车,油门抖了一下“我说余家姑娘,你是说那些粽子会自己跑到殡仪馆?殡仪馆很忙吗?起早贪黑的来排队火化?” 我这辆车平时的时候觉得空间挺大,装备一上来后备箱塞满了不说,我跟余天怡坐在后面还要每人抱上一堆,想要伸个咸猪手耍个流氓都没机会。 强哥把车停在殡仪馆不远处,车上几个人透过车窗向外张望。我扭头看着余天怡“为什么来这总得给句话吧,如果里面危险我是不是留个遗嘱,写点人生感言什么的,也让亲戚朋友对我有个念想。” 余天怡盯着殡仪馆方向“今天凌晨,一个渔民死了,脸被抓了一道口子,深可见骨,一只眼珠子不知跑哪去了。这是一起他杀刑事案件,所以必然送到殡仪馆。” 我又问“那杀他们的到底是谁?活尸?通过这种方式发展下线?拉人头?这么做可是违法乱纪的行为,是可耻的。” 余天怡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这又很多种可能,有可能说是活尸,有可能是那个人,还有更荒诞的说法,可毕竟见过凶手的都成了活尸。” 强哥的嘴最碎,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我听着心烦,就让他闭嘴闭上眼休息一会。我刚把眼闭上,就听刁楠小声说,来了。 我睁开眼,非常艰难的在黑暗中寻找。通往殡仪馆的路是一条石块铺砌的小路,从殡仪馆方向晃晃悠悠走过来一道人影。到了公路扭个弯向我们所在的汽车走来,强哥立即就想将车点火逃离现场,余天怡喝止他的行为,可是有点晚,车大灯已经大亮。 可活尸似乎并不靠眼睛看路,就这样迎着车走过来。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很长时间没有呼一口气。 可我们在车里,在活尸看来我们就是一个超大号的难吃罐头,竟然自顾自的从车旁走了过去。我盯着他的脸看过去,心脏大声蹦跶着。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身上还穿着下水捕鱼用的橡胶裤。可脸上一条深深的口子斜着豁开,眼睛不知道到哪看风景区了,嘴唇垂在一边,露出血淋淋的半边牙齿。 强哥就要点火启动车,余天怡小声喊了一嗓子“车放着,咱下车跟着走。” 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怵“跟踪活人还行,没听说跟踪死人的,我们是什么,难道还要潜伏到粽子队伍里?” “少废话,跟上。记住路上不能随便开手电。”余天怡下车,迅速把自己的装备背在身上,向粽子去的方向跑。 我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微风潇潇,透着一股寒意,这天气也是跟人作对,月亮与我有仇。仔细盘算一下,月亮的确应该休班这才是农历初一。 粽子在公路上走了极小的一段,就向着一处山林穿过去。粽子走的是最短路线,几乎是有沟有坎迈过去或者摔下去,我们四个大活人可干不了这营生,有的地方只能绕着走。 山不高,可这样跟着却气喘吁吁,心里暗骂粽子也不停下来喘口气歇息歇息。周围的蛐蛐正在求偶,我们踩着地面发出的震动让他们闭嘴,听着叫声也算是转移一下注意力。 跳过一条小沟,我一抬头粽子竟然就是前面消失了,听了余天怡的话又不敢随意打开手电。我急忙向前跑,这要是跟丢了我们这次出来也只能算是爬山锻炼身体了。 可一个不注意,脚下一个深坑我竟然在里面摔了个狗啃泥。起身摸摸疼的地方,扭头一看,操了一句,这里竟是一片坟堆。一个个土包杂乱无章,似乎是一个个粽子向我狰狞的笑。 深呼几口气,刚要向前跑就看到远处一个身影闪了一下“这什么情况,他这是要去那个地方还是到这来走亲戚?” 我看了一眼强哥,他也浑身是泥,走了这么一段我身上已经见汗。强哥体格好,跑到我前头“该不会是这家伙这有什么相好的住在这,想要结伴双栖双飞。” 刁楠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他在那,我还当跟丢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七章 跟踪粽子(下)(求收藏推荐) 粽子没有停留,顺着一侧的山坡向山后走去,我这才想起我们的沉重装备主要就是因为有水肺。每人背上两个氧气瓶来爬山,这可不是轻快活。 山的后头是一个小型水库,这是自然形成的水库,大体呈圆形,中间位置有一个小岛。 据我了解但凡有水库的地方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传闻,即使之前没有,人们也能臆想出一些出奇的事,或者在其他地方发生的奇异事件套在这片水域的头上。我想着这水库的一些传闻就跟他们说“听说这水库里可是有几百斤重的大鱼,而且还有四五个锅盖大小的鳖精,四五个锅盖,可不是家里用的炒瓢,农村烧炕用的那种灶头。” 强哥不信“那这东西得多少岁,说的这么开心,好像是史前动物一样,等下去见着了我给你们做个媒?” 刁楠冷笑一声“就咱这几个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开饭的。看,粽子停下了。” 粽子就在水库边上停下脚步,直愣愣的对着水库中的小岛,似乎迷了路在等待有人前来接应。 余天怡说道“快穿水肺,粽子估计要下水。”我们立即七手八脚的开始往身上套潜水服,穿完就拼命般向着岸边跑。我偷偷瞄了余天怡几眼,他早有准备,里身穿着一套特殊的紧身衣,看起来非常轻薄,可终究让我失望,没看到春光乍现的那一刻。 我的动作最慢,身上的一点铅块点缀还没弄完,粽子已经半截身子在水里,我只能边跑边穿“就不能等我穿完,急着去投胎?” 毕竟是夏天,水温非常合适,下水就是一阵清凉,一路奔跑出的臭汗也冲刷干净。进了水,这才把灯光挂在头顶,七手八脚的将脚蹼套上,水上就非常昏暗,更不要说水下,心里琢磨着这时候来个大鱼把我叼走,成了粪便他们也不知我去了哪。 四下望了一眼,前方有几个光点,朝着光点使劲游过去。强哥他们跟着粽子,我们毕竟有脚蹼速度还是快上不少,追上他们余天怡回头示意我把头顶的照明关掉。 这样只留下刁楠一个,照的前方模模糊糊,但却能看到粽子佝偻这身子正在水下走。这时候不能说话,就是说了他们也听不到,心里好奇这粽子多大的重量竟然可以沉到水底。 强哥拍拍我,突然嘴里鼓出好大一团气泡,估计是想说话忘记嘴里还插着管子。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把水抽进肺里。 前面出现许许多多绿色的光点,都不是很明亮,可却能让你看的清楚,甚至不需要潜水设备,凭眼睛也能大略的看到周围的东西。鬼火,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单讲鬼火没什么可怕,还没听说这东西有什么危害。虽然有一个磷火的说法,可这没有谁能够真的证实它形成以及燃烧的科学性(的确如此)。 可这里是水下,不可能存在鬼火。又游了一阵,当我们开始穿过这些“鬼火”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这些东西比较奇怪,,像是一只只水母,个头大小不一,最小的也有一米直径,整体发着绿光。头顶上长着一圈拳头大小的眼睛花纹,可诡异的是随着水母的一次次蠕动,这些眼睛竟然一眨一眨。 身子下面一团团丝状的触手张牙舞爪,我们尽力从他们之间穿行。即使这样也会有手指粗细的触手缠到我身上,我吓得使劲撕扯。索性触手比较脆弱,而且这些东西似乎是有痛觉,我扯断一条触手其他的紧忙向后缩。 我看了一眼粽子,就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候它身上缠满了各种触手,正不管不顾艰难的继续向前走。身后拖着十余只绿光水母。像极了闹市里卖氢气球给孩子们的小丑。 余天怡用手电晃了晃,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对着一处山洞照去,看来我们已经到了中心小岛的势力范围。 粽子拖着身后的绿色气球进入山洞,我们紧随而至,没想到山洞里一团糟,无数绿光水母挤在一起,我抽出腿上的短刀一刀把一直水母划开。本想伸手去扒,可有比我更快的,其他的水母似乎成了见到鱼腥的猫,飞快的将触手伸过来,只需一会功夫就将一只绿光水母瓜分吃掉。这时我才看清,这并非水母,触角之下竟然有章鱼一样的嘴。 我指了指水母头顶的眼睛图案,向余天怡偷取一个询问的眼神,余天怡摇摇头,用刀又划开另一只绿光水母。我看了一眼水压表,我们游过来花费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了节省氧气,我指了指气压。 可余天怡摊摊手表示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也只能不断切这绿光水母。又过了十分钟,这些水母似乎吃撑了,不不再进食,向上飘去。如此一来,就出现了可以让人挤过去的缝隙。强哥向我们做个手势,向着绿光水母群中挤去。 挤在这些水母中间我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因为穿着潜水服的关系,感觉不是非常清晰,可我却觉得像是挤在一群肥肉中间。 我终于从绿光水母中挤出来,前面出现暗流,是一处岔口。强哥等人到齐了这才两边指了指,询问向哪走。余天怡用用灯光照了照,然后对着上水口点点头。 上水口是一条垂直通道,余天怡表示一直向上,我心说这不是出了水面吗?可几人已经向上游去。我怕距离太远跟丢了,就快速追上去。连续走了数个岔口,可却一直在向上。 我刚靠近强哥,没想到他猛地冒出一团气泡转过头向下游过来,由于距离太近,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幸好这是水下,不然非给我撞出脑震荡不可。 强哥指了指上面,一脸骇然的神色。我照了照,也吓得不轻。 上面应该是到了水面,张教授把整个头伸在水里,花白的头发飘荡着,脸上一道长长的豁口被水泡的泛白,丢掉眼珠子的眼眶里一直河蟹不断扭动,似乎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半扇牙齿露在外面更显得阴森,嘴里仍是叼着半截肠子,我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肠子从哪来的。 张教授很明显整个身子在岸上,不知怎的将头伸进水里,难道吃噎着了,喝口水顺顺?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八章 水下葬洞(上)(求收藏推荐) 余天怡推了强哥一把,从张教授的侧面钻出水面。我们如法炮制,到了上面身上的装备就显得非常不舒服,沉重异常。我看了看四周,黑暗的洞穴没有丝毫人工痕迹,张教授就这样趴在那,把头伸在水里。他旁边是那个无辜惨死的保姆,胸膛大敞着,里面没剩下什么东西,就只有一个壳子。 余天怡把氧气瓶关了,水肺也摘下来。我见空气没什么问题也摘下来,闻了闻这里面的空气我就要吐出来“怎么这里这么臭,这空气质量能行吗?” 刁楠笑我大惊小怪“这空气质量好着呢,闻一口相当于吃了一个屁。” “这屁成分不好,是谁吃坏了肚子?”我脸几乎绿了,最是受不了难闻的气味。对于这样一种气味我实在没什么心情,想到余天怡的话我就问“这味该不会是甲烷吧?” 余天怡点点头,露出一副你聪明的表情“看来没蠢到家,这是一处半封闭空间,许多水下生命在这死亡,甲烷含量高点很正常。这次知道我为什么不允许你们带火器了?这要是放上一枪,估计整个小山就得塌掉。” “他不是成粽子了吗?为什么不动了?游到这累了,打算睡上一会?”我指着张教授,非常不理解一个粽子的寿命这么短暂,在我的概念里活个千把年不成问题。 强哥踢了一脚,把张教授翻过来,顿时一张惨白的脸对着我,张哥骂了一句“死了就死了,嘴里还叼根雪茄,临走还带上干粮,你这挺会生活。我靠,这谁把他给掏空了?” 我们都在研究洞穴,只有强哥盯着尸体,却看到,张教授胸膛大开,里面什么也没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长时间吸入甲烷对身体可没好处。”我们脱下潜水装备,刁楠照了照深处,似乎是有些担忧,皱着眉说道。 我们把潜水装备放在不容易发现的一角,强哥把张教授还有保姆的尸体拖过去挡住“麻烦两位帮忙看着,别让其他人给个人拿走了,等我回来我超度超度你们,阿门。虽然你们死的挺惨……” 强哥这一絮叨就没完没了,我们没理他向前面走,强哥扭头看到,紧忙跟上来“你们这样打不招呼就走可不礼貌。”刁楠回他一句“你是不是看好那保姆了?等你死了我帮你们合葬。” 这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可显然并非是典型的卡斯特地貌。随着我们的深入,这里到处都是一些残缺的尸骸,我在地上胡乱的翻检,没看到有人骨头,王八盖子倒是不少。显然曾经这里也是水漫金山,后来水位下降这才露出来。 这处地方空间不大,两个弯就能看到全貌。最深处有两道身影,站在一处,虽然听不到声音,相谈甚欢的模样。狼眼手电名不虚传,光线却是强,远远看着都有点刺眼。 那两个人有一个我认识,就是今天跟随他来的那只粽子。另外一只粽子与他并肩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刁楠冲强哥努努嘴“侦察兵,过去看看。”强哥点点头,向前猫过去。我们在他身后慢慢的走着,踩在地上不知是什么鱼的骨头上嘎嘣嘎嘣。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强哥以及那两只粽子身上,就在强哥打算用军刺碰触粽子的时候我脚下一松,整个人就完全失重,急速向下落去。 我大叫一声,本能的想抓点什么救命稻草,可惜,随着我落下的除了一些骨头什么也没有。 我闭着眼向上游,脚上一紧,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就去看。这才发现我闭着眼,在水下睁开眼是非常难受的,可这时候性命攸关哪还顾得这些。我玩命的挣扎,也明显的感觉我的生命在一点点离开身体,甚至这里的水温已经变得冰寒。 可就是我睁开眼也什么也看不到,黑乎乎的一片,一刹那间,从上方传来一束手电光。我低头向下看,并试图扒开那个拉住我的东西。可我却看到恐怖的一幕,一惊之下,裤裆里一片热乎乎的液体。 我看到一只怪物,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由于这东西是头向下,我看不清长相,不过那只粗壮的尾巴却抽在我脸上。 脑子一阵模糊,眼睛里也全是金星。本能的想要向上游,胡乱之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冲着怪物捅过去。我明显的感觉手里的东西断裂,可能是怪物吃痛竟然真的松开了。 我连喝好几口水才把头露出水面,来不及喘口气拼命的爬上岸,而且离我掉下去的那个洞远远的。我剧烈的咳嗽,可能刚才把水吸进去的太多,感觉肺有点疼。 刚才那一幕太恐怖,我又猝不及防,在水里尿了让我有点汗颜,我也不算没见过大场面的人,这要说出去,人还不丢到姥姥家。 我摸了摸脸,感觉火辣辣的,强哥不知道我在水下看到了什么,看我一直在摸脸奚落我说“咱聪明最帅,放心,能迷倒一片大姑娘。”我手里拿着半截鱼骨,像一把弯刀,前端的半截已经断掉,可就手里这块也可以想象这鱼活着的时候得有多大。 手掌生疼,血也留下来,这片鱼骨还是非常锋利,把我的手掌切出一道口子,四个指头也嵌在肉里。强哥一看我见红,急忙给我包扎,看我脸色不好,连问什么情况。 我把水下发生的一五一十说给他们听,他们连道可惜,那东西应该就是正主,这几个粽子脸上的口子绝对不是人能搞出来的。像是精心计算过,每个人的伤口都出奇的一致。 强哥告诉我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大好,那靠墙的两只粽子咱都认识,刚才我没认出来那个竟然是丛祖康。 一旁的余天怡原本好好的,这时候却突然呕吐起来。感觉他就要吐出内脏,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就关心的问余天怡哪里不舒服,余天怡狠狠的盯着我“以前我说过什么你忘了?跟我在一起别带田黄遁地印。” 我突然一愣,要不是余天怡提醒,我早把他这句话不知扔哪去了。刁楠冷笑一声“你怎么跟粽子似的,还怕那东西。”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六十九章 水下葬洞(下)(求收藏推荐) 余天怡哼了一声“我对田黄过敏,碰到就反胃,不行吗?刚才拖他上来,碰了一下就这样了。” 我想摘下来,余天怡摆摆手“用不着,下次记住了,见到我别戴,不然我不会给你好脸子看。” 我满头黑线,从来没听说还有人对玉石过敏,运气再好点是不是就能碰上对氧气过敏的。 不过看了看他那能把我撕光的眼神,我还是乖乖的什么没说,就问强哥粽子的情况。 就在我掉下水的时间,强哥已经把两只粽子解决掉。我看到两颗头滚在一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我看了一眼穿着橡胶裤的人,这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可能在这水库里打渔,结果碰上这个么倒霉事。另外一个人是丛祖康的确让我非常意外,如果强哥说这是神算张我就不会惊讶,就在几天前,我们还跟丛祖康坐在一起喝茶。 强哥对丛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嘴里嘀咕着“这丛家今年犯太岁,不断的死人。是不是我们太邪恶了,只要接触过我们的丛家人都没活着的。” 我看了一眼我掉下去的水坑,上面飘着一个王八盖子,刚才显然是踩碎这东西。我又扭头看看周围,这地方实在不大,用手电一照,从这头就能看到那头“神算张为什么不在这?” 强哥摇摇头,表示没看到“粽子的世界你不懂,他们想去哪逛街不会通知咱滴。” 刁楠在翻找着丛祖康的尸体,从衣服里面布兜里拎出一个湿漉漉的本子。刁楠还没说话,余天怡抢上前“行墓笔记,快给我看看。” 我抻过头去看,本子封面上的自己还很清晰,端正的楷书却是大开大合的风格。都说字如其人,在我的印象里丛祖康就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 我问行墓笔记是什么意思,余天怡头也没抬“行墓笔记是丛余两家下斗时的一种叙事笔记,上面清晰的记录了下斗的详细经历过程。回到家族是要上交的,上面记录了古墓的位置,明器的多寡,人物信息,以及如何开启机关等。有了这些,丛余两家就能通过各个时代的墓葬规制,机关特点来教导晚辈。” 我心里暗惊,这可丝毫不比国家的考古工作差。看来丛余两家真正参与倒斗的族人都是业内精英。 可这本子被水泡的时间比较长,虽然纸质比较好,可字迹已经夸张的变大,有的已经分辨不清。湿漉漉的纸揭起来非常麻烦,一不小心就撕裂。这活也就刁楠最适合干,刁楠揭开一张我们看一张。几把手电同时照着本子,让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一闭眼白茫茫的一个光点。我示意只留下一把手点照着本子就行了。 这本行墓笔记使用的时间并不长,上面零星的记录一些琐事,大多是家族生意,比如今天收进了什么明器,什么朝代,估计来自哪里。明天倒手又卖了多少之类。 强哥听着那些数目就有点不舒服,这一行实在是挣钱,不过需要懂行才行。嘴里嘟囔着“你这是炫富,死了也拿出来显摆,这样可不好。” “有了。”余天怡有点激动,强哥紧忙闭上嘴。余天怡逐字认真辨认着,慢慢吞吞说道“内蒙……木川……永乐……哎呀,这字是在损坏太严重,完全连不成句子。”余天怡气得就要摔本子,可突然眼睛睁得老大“磁棺图录,他竟然提到了磁棺图录。这是什么字,两条竖。好像不大直。” 我扭过头去看,繁体字我尚且认识的不多,更不要说是古代文字。看了半天猜也不敢猜,一不小心说错了方向就会把别人带进一个错误的思考方向。 我问刁楠,刁楠也想了半天“不懂,比划太简单,我怎么觉得与金玺上的奇怪字相同,不过那个两条横,这个两条竖。不会是故意这么反着写吧。” “不会,只要涉及磁棺图录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除了我们两家没有人知道磁棺图录。”余天怡说到这扫了我们一眼“即便你们知道了也得不到,更不要说破解上面的信息。” “上面记录了什么?”其实我听到磁棺的名字就已经联想到权妃那个思密达,他的棺椁太特别,而且整个棺山都是用磁石做成的棺材堆成的。 余天怡神色有点犹豫,可最终还是说道“我能告诉你们的不多,可能你们也猜到了,磁棺图录就是记录像权妃墓那样的墓葬。具体情况我并不方便说。” 丛祖康的行墓笔记到这就结束了,我扭了扭脖子,这样歪着头看时间长了会骨质增生的。“这行墓笔记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余天怡指着行墓笔记中间的夹缝。 夹缝里有一些毛毛的纸,显然在这之后还是有其他内容的,只不过被认为的撕了去。 “那这行墓笔记上的信息还可信吗?”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然后给我们传递假消息,这种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让人上火。 刁楠说道“我认为可信,如果他要作假,完全可以重新弄一个新本子,而不是 把后面的撕掉。这样做太显眼,反之却是最可信的。” 余天怡深吸一口气“这是一种密语,外人是模仿不了的,通常情况下非常重要的事才这么记录,引我们来的人显然不知道。” 强哥就在我对面的位置,突然用手电从我的肩膀旁边照过去“那里好像有个人。” 我们扭过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我跌落下去的水坑激起一道水花。 我问强哥“什么模样,刚才看清了吗?”强哥说“开始我以为是神算张,那体型很像,可手电照过去我却只看到一直巨大的尾巴。”随即强哥表情变的古怪“这里难道有龙,比如说权妃墓里的那种东西。” 我把丛祖康的行墓笔记收起,这东西我可不想给余家“咱要研究可以回去研究,可别在这。靠着几把手电,身后来了个粽子自己都不知道。” 向后走的这几步路我明显变得小心,可别那个东西就在自己脚下的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张教授不见了,是不是睡醒了,抱着保姆回家了。”强哥走在最前面,我们存放装备的哪个角落只剩下装备在那,而且我们的装备绝对被翻动过。 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就把潜水服套在身上,看了一眼氧气瓶的气压,怎么只有五分钟的氧气。仔细听我听到轻微的呲呲声,竟然有人在我们进去的时候吧氧气瓶的阀门打开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第七十章 出洞(求收藏推荐) 另外几个人都是这样,氧气量剩余最多的是余天怡,不过也只是十分钟而已。 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影做的手脚,强哥说形态像神算张,而最后却看到了巨大的龙尾。那条龙尾应该就是在水下拉住我的那东西,不管我怎么联想,我始终想不明白巨大的龙尾与神算张会有什么相像的地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强哥眼花了。 穿好装备,强哥第一个跳下水,可刚下去却突然又跳上来。趴在地上把头伸进水里去看,站起身来嘴里含含糊糊骂“张教授抱着保姆飘在水下,吓我一跳。私奔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 我跳下水,一看就乐了。张教授与保姆的尸体被绿光水母的触手缠在一起,看样子这些水母是食肉动物,强哥打扰了水母进食,这时候正拖着两具尸体不断蠕动。看两具尸体的形态确实像一个横抱着另一个。 洞穴里异常干净,之前的绿光水母不知去向。其实我一直挺纳闷,淡水里怎么可能有水母,不过未知物种也说不好,毕竟这个世界太多事情是无法解释。 出了水底洞穴,刁楠用手电向我们示意,在一处石头的后面露出了半截龙尾。龙尾我也只能这么形容,毕竟没见过其他动物有这种长满鳞片的尾巴。 刁楠胆大,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强哥拉了他一把对他摇摇头,刁楠也只得作罢。 我们几人向岸边游去,这一路非常安静,我担心龙尾怪物追来,不断的回头用手电扫来扫去。所幸,我们安全抵达岸边。 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下半夜,顾不得休息,换上行装向来路返回。 “聪明,你喜欢分析,你说说神算张哪去了?”强哥也有点气喘,这一晚上累的可不轻,一直没闲着。 “这我哪知道,兴许他变异了,那龙尾怪物就是他也说不好。”我也只能这么解释,这次下水也算顺利,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去后要仔细看看那个行墓笔记。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大半夜的凭着几只手电穿过一片坟茔让人不自觉的心里发毛。身上背着装备很沉重,我真想把水肺扔了算了,想想这也是一叠叠钞票换来的有点不舍的。 刁楠看了余天怡一眼“余家姑娘,我猜行墓笔记里提到的磁棺图录就在丛家或者你们余家吧?而且余家想要得到金玺也没那么简单,你也想找出解决诅咒的方法。” “没错,可这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你们还是知道的太少。”余天怡看着刁楠“比方说你,这种诅咒让你们寿命降低,而且具有遗传性。我们余家却出现了两个极端,有的人寿命很长,有的人寿命极短。还有一种你们也见过,就是斗里的粽子,他们也属于被诅咒的人,可他们的样貌明显改变,就像被核辐射影响而变异的怪物。” 我说“那为什么同样的金玺,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完全不同。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没亲手接触过的人就是刁楠以及余家这种表现,接触过的,就比如我,最终又会成为另一个样子。而那些粽子,似乎是死了之后才接触或者有其他影响因素,比如说磁棺。” 我深呼一口气,组织一下语言继续说“权妃墓里那座棺山可不小,回来之后我试图找到规律,我发现那种摆放方式是用来增强磁棺的磁性。而且我查过资料,中国历代没有用磁石做棺材的先例。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如果这时候我躺进磁棺里,也会变成那种人头蜥蜴身的怪物。” 刁楠强哥一向对我的分析比较赞同,强哥说“粽子跟我们的区别就是一个活着一个是粽子,除此之外不就是用磁石做成的棺山有区别,古代那些鸟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从远地方弄来那么多磁石来搞成棺材,还垛起小山。” 我站在一处土坡上头,伸手把余天怡拉上来,边走边说“如果你也想解决身上的问题,那只能去接触与之有关的事,磁棺图录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余天怡低下头“余家不会与你们合作,你们有什么资本?能出把力的我们太多了,经验能力也都比你们强。” 强哥嘿嘿一笑“因为我们有丛祖康那小子的行墓笔记,以及一块金玺。” 我看余天怡不再说话,知道他不好表态,有些事他自有家里长辈决定“如果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希望能见到磁棺图录。还有你们对金玺上面篆文的研究,我绝不相信你们一个字不认识,兴许就能从这点字上推测出什么信息。” 最终余天怡也没多说,估计是需要得到余家的授权。我们也似乎约定好了不再谈论这件事。 回到家里我已经完全没了睡意,脑子里全是事。刁楠也睡不着,只有强哥一头猪一样躺在沙发上鼾声震天。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继续下斗?”我对下斗已经不是开始时那么感兴趣,可摆在眼前的只有寻找真相这一条路,而这条路又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们得去,我们尚且能看出来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丛余两家也绝对不会比我们傻。他们也随波逐流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刁楠阴笑两声,可还是透出一股无力感。 “之前我们进古墓是误打误撞,那么后来的事一直有丛余两家的影子。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或者其中一家在暗中捣鬼。今天的行墓笔记你也看到了,对方这样费心费力的引导我们去水下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这个本子。后面撕去的那部分一定有我们比较感兴趣的信息。”要说以前我还是有比较明确的怀疑对象,可现在觉得谁都像幕后的导演。 我们静静的抽支烟,刁楠使劲把烟蒂摁灭,眼里闪现一丝厉色“我们将计就计,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引导我们发现行墓笔记的幕后黑手费这么打心思,一定是确定余家会把磁棺图录拿出来,不然我们对他来说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好,那我们就静等余家的消息。”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一 东营上船(求收藏推荐) 没过多久就传来余天怡的消息,让我们准备好下斗所需的装备,并且给了我们会合的地址。 有些东西从这里带过去非常麻烦,想要余天怡帮忙解决,比如说枪支。可余天怡的回答非常让人失望,近期查的比较严,他也没办法搞到太多,这次下斗如果我们不能通过自己的渠道弄,那只能依靠他们手头的几把枪。 我们三个商量了许久,如果一把枪不带心里没底,毕竟这些粽子可不是普通的尸变。强哥通过关系弄来了两把贝雷塔,这种枪在第一次下斗时建了奇功,这次自然在首选之列。 可这两把枪怎么带过去却成了大难题,汽车火车飞机都有安检,一旦查着,去不成不说还要吃牢饭。 “乌珠穆沁,可以说是边塞。那里几乎没什么人。”看着地图,强哥说以前当兵的时候搞军演去过一回。 我跟刁楠都看着强哥,希望他能给个主意,毕竟当兵的人都要经过一些训练,如何在战时藏枪支等。强哥拍拍地图说“要想带枪过去可不容易,我们很可能得多绕上千里的路程。路上还不轻松。” 只要能带过去就很不错“吃点苦没什么,这一下斗手里每个称手的家伙事心里就不踏实。” 强哥平时憨憨的样子,这时候很严谨的制定起作战计划。 第三天一早,我们就驱车上路。第一站是东营,几乎是斜着从山东半岛的南端跑道北头。刁楠在那有个朋友,我们可以暂时把车寄存在那。 这一路非常稳妥,全是省道。虽然有的路段还是比较难走,总得来说已经非常舒服了。 中午,我们已经站在东营的土地上。刁楠的朋友热情的来为我们接风,这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小伙子,名叫郭开,人很随和大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刁楠又与郭开碰了碰杯“郭兄弟,事挺急,今天下午我们就走,下面的路铺好了?”郭开很豪爽的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牙“刁哥交待办的事我怎么能怠慢,船工前天晚上就在家等信哩。是一艘海上退下来的打渔船,又快又稳。” 刁楠笑着道了声谢,掏出一叠报纸包成的小袋子递给郭开。郭开假意推辞几声也就收下了,再次举杯祝我们一路顺风。 在郭开的指引下,我们在黄河入海口附近找到了魏三。这个魏三就是我们下一段路的船家。在我的印象里出海打渔的人通常比较粗犷,最起码会有一个健壮的体格。 可当见到后就觉得有点意外,干瘦的一个人,没什么肉,长相倒是精神,四十来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在海上拽渔网的汉子。 郭开为我们介绍一番,魏三这个人不大喜欢说话,点头应了几声就帮我们把东西搬到船上。我们的装备沉甸甸的,除了下斗必须的干粮饮水之外已经全在这了。 这艘船不大,真如郭开所说这是捕海鱼退下来的,我踹了两脚,钢板挺厚。 见我们打算出船,郭开识趣的告别走了。强哥推推我,把嘴贴在我耳朵上说“小心点,这家伙不是善茬,绝对上过战场,而且还是那种参加过实战的。” 我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别告诉我是英雄相惜。你们不自觉的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强哥一脸严肃“这东西不好解释,不过他身上有弹伤,应该是手雷炸弹之类的弄西弄伤的。” 刁楠在一旁阴笑“这郭三有些怪异,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可他身上竟然有土腥味。还很浓,就好像见我们之前刚从斗里爬出来。” 我看了一眼在船尾忙活的郭三,怎么看怎么觉得干瘦的身体像粽子。人的心理是比较奇怪,有些东西自己看没什么联想,一旦别人给你一个暗示,你就会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我觉得这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这样,走到哪都有活尸粽子奇怪的人?看我胆小,商量好了吓唬我?” 郭三走过来问什么时间开船,还有没有人之类的话,我们回了话,马达哒哒哒带着我们向深水开过去。 强哥也当过兵,跑过去就问起来对方的事,聊了一会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个人互相诉说一下退役之后的一些经历,强哥说他从没坐过船,想要跟着学,郭三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我还真有点怀疑强哥还是不是那个有点憨厚心机不深的人,之前还要我防着郭三,这时候又跟人家聊成哥们了。刁楠靠在船头,闭目养神“聪明,别看你读书多,可这些社会经验你可没强哥老道。” “搞得你跟多老似得,别忘记小朋友,我三十二,你才二十四。见着我你得请安知道吗?” 以前也曾想着到黄河入海口看上一眼,自己来没意思,这一次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点心愿。我也把背包靠在身后,想将就一下躺着睡会。可身下一块坚硬的东西硌得我难受。 我翻身起来,下面的钢板有一块突起,高度足有三四公分高,似乎是把船倒过来用尖锐的东西撞的。可这位置是在船下侧面,并不是一个容易撞到的位置,就算是撞,这块突起在水下撞是最容易受力的位置。我敲了敲,回音沉闷,看来是实心的,也就是说这下面就是水。 我观察一下四周,这种突起在船的两侧零零星星的出现几处,原本也不懂开船兴许是碰了暗礁撞得也说不好,换个位置躺下,闭上眼。 这艘船一路向北,然后又向西驶去。太阳已经不那么高,即使是夕阳,仍觉得刺眼。看了一眼强哥,跟郭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上了。我顺着船帮躺下,把包挤在旁边,面对着船帮躲避太阳的照射。 在出发时,刁楠提醒我们路上注意,尽量不要在有人的情况下取出睡袋,太容易惹人注意,我觉得这些都是他们的经验之谈,没有特殊需要我都坚决执行,关键时候不会让自己吃亏。 我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船头忽然高高仰起来,整个船似乎就要掀翻。无辜的我一头装在船尾,脑袋瓜子生疼,还没起身,摸着头就骂“太阳你麻麻,这是撞山上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 水上惊魂(求收藏推荐) 骂完扭头一看,刁楠也痛苦的挣扎着坐起来,强哥手里拎着酒瓶一脸迷茫自己什么时候跑到船尾来了。我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而郭三依然稳健的操控着方向,不过溅起的水已经把他弄成落汤鸡,脸色也变得铁青。 “什么情况?”强哥跟他喝了一顿关系是我们三个里最好的,大声对着郭三喊。郭三左船帮看上几眼,右穿帮再看上几眼,冲着强哥回道“咱遇到东西了,你们最好找东西把自己捆在船上,掉下去可就没机会捞了。” 我正想说上几句,可发现郭三所站的位置,钢板向上翘起,鼓起来老大一块,之前我觉得这些突起怪异观察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块,而且形状也大不相同。 我把着绳子,完全窝在船里。过了一段时间没什么动静,就站起身猫着腰向船外看上一眼,风平浪静,如果不是刚才撞那一下现在头还疼,我还以为是做了个噩梦。 我正想探头看看船边的水下时,呼啦一声从水里甩起个东西向小船撞过来,我一声大喊还没说出嘴,结结实实的脸上一疼,整个人向船内仰过去。随后那东西击打在船帮上,整个小船一侧掀起,掉了个头。 我躺在船里鼻子嘴里鲜血呼呼向外冒,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没有一个地方不疼,脑子一片空白。强哥刁楠也不知撞在哪里,煮熟的对虾一样佝偻在船舱一角。 当我恢复意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想要问问郭三这里是不是有水怪,可转了个头郭三却不见了。我暗道坏了,肯定的刚才那一下掉水里了,这上了人家的地盘,变成粪便估计就是迟早的事。 我努力回忆那一刹那看到的东西,一条龙尾,能有我腿粗。强哥刁楠使劲的把着绳子靠在一角,对我大喊“还不抓住绳子,再搞你一下你就下去当龙王了。” 我怒了“熊掌你怎么成孬种了,给他一巴掌。” “你说得轻松,下斗还行,打架也不成问题,可这在船上,又在龙王的地盘上,跟怪物对着干咱不专业。”刁楠从来没有这么懦弱过,显然我们见到的东西并非人力所能抗衡,这仅仅一截尾巴就有这么强的杀伤力,整个跳上来,看一眼还不把我们直接爽死。 “枪,咱有枪,这畜生再上来就搞他。”刁楠强哥都有武艺在身,而我遇到问题本能的是想要借助工具,我的胆气一大半是来自火器。 出门的时候强哥已经把枪都拆成零件,这时候瞪起眼珠子,把绳子咬在嘴里,包甩到身前掏出零件组装起来。强哥确实是玩枪的好手,组装起零件来又快又稳。 转眼间大半支枪已经成型,砰一声,船尾又被掀起来,我手一秃噜向着船头撞过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抗击打能力变得这么强,眼看又要撞到头就本能的用手撑了一下,一阵剧痛,整个手掌开始不听我使唤。 我看了一眼手腕,已经有些肿,一定是手腕挫伤了肌肉。心里焦急“强哥,能不能快点,给你个大姑娘你也早就放出来几梭子。” 强哥也是拼了命,嘴里含含糊糊喊了一声,满嘴全是血,刚才甩那一下硬是用嘴咬着绳子,没把那口老牙扒下来几颗已经是万幸。 刁楠在一旁把绳子的一头系在强哥腰上,防止这东西再出现把强哥甩到水里。 铁皮船的马达依然嘣嘣响着,强哥反手关掉马达,静静的感受周围水域的动静。 这种寂静让人心焦,恐惧恣意蔓延。如果危险就在眼前我们反倒不怕了,大不了吼一嗓子然后拼命。就是这种明知周围有危险却只能等死的状况让人心理崩溃。 我在船头,急忙把绳子系在身上。刁楠待在船尾,同样紧张的眼睛左看右看。强哥站在铁船中间,双手捏着枪,只要水里稍有动静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出手。 刁楠先忍不住“你就不能朝水里看看,他在什么位置就放上两枪。” 强哥头也没回,只是骂了一句白痴。我知道强哥的意思,子弹受惯性阻力影响非常大,如果向水里射击,即使是水下一米,子弹已经失去了任何杀伤力。你明明瞄准了,子弹下水就不知朝哪飞。 听着自己的心跳,大喘着气,三个人愣愣的呆了好久“那玩意玩够我们是不是回家了。” 我大起胆子,向船外伸头,水面平静,一股微浪轻轻向小船拍击。水里什么也没有,四周都看上一遍,我这才颓然的坐到船里向他们摆摆手表示已经平安。 强哥嘴里全是血沫子,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刁难上前给他上了点消炎药“这算不算是出师不利,今天刚出门就见了红。” 我的一只手腕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强哥给我检查一遍,说只是软组织挫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倒是脸上一脸血污,鼻血也不知流了几斤,滴落的满船都是。 没了危险,三个人终于恢复了生气,强哥想说话,嘴里的伤口一扯疼的嘶嘶抽着凉气。刁楠拍着胸脯“吓死宝宝了,下次出门我绝对不会坐船。”看向强哥,嘿嘿笑了不停“你这牙口够好的,凭着牙齿竟然能把自己挂住。” 强哥最喜欢骂人,嘴里通常也最碎叨。可现在刁楠这样说强哥也只能哼哼两声表示抗议。 “郭三凶多吉少,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找看,总有一丝希望,总不能见死不救。”我想起郭三,我们可是他的雇主,虽然我们干的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可那是一条人命。 这船上会开船的也就强哥,之前跟郭三聊成哥们还是有收获。虽然现代的马达操控起来比较简单,不过生手上去还真的不行。强哥就把船开的歪歪扭扭,围着刚才所在的这片区域转着圈找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我们知道郭三几乎没什么生还的可能,那东西龙尾那么大,就算是把郭三那瘦吧的身体直接吞了我也不意外。 刁楠指着远处“那里,郭三可能就在那,我怎么看着像个人。”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 艰难的旅程(求收藏推荐) 马达声哒哒的响着,很快到了近前。郭三已经死了,趴伏在水面上。刁楠把他翻过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吓了一跳。 他的样子与那些活尸完全相同,脸上的豁口似乎是用尺量过,每一个人的豁口都在同一个位置,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只眼睛不知飞到哪去了。更让人惊悚而且恶心的是整个胸膛也被剖开,里面空空,成了一个空壳子。 强哥想说话,扯动嘴上的伤口,疼的一直吸凉气。刁楠转过头,不忍看“看来刚才那东西跟之前水库下面看到的是一个物种,内脏应该是被吃掉了。”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这些人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这时想到了“你们还记不记得权妃墓里的血脚印,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可那脚印我们是认识,你们看着伤口像不像那东西抓出来的。” 刁楠用自己的手比划一下“你是说那个人就是只怪物?” “在咱身上,什么事不能发生,我现在觉得只有好事不能发生。”我现在已经基本肯定,那龙尾的东西与在权妃墓里的那个人就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物种。 强哥指了指郭三,意思是说这尸体怎么办,刁难横了他一眼“跟这哥们喝点小酒认上干爹了?这时候就要尽孝道。” 我告诉强哥去开船,就让郭三水葬得了,人死一切成空,收尸还给我们找麻烦。 水路上管控相对宽松一些,我们开着船一连走了五天,这才歪歪扭扭的到了壶口瀑布附近。三个人弃船上岸,我忽然觉得自己距那龙尾怪物远了很多。我的手腕基本不疼了,强哥嘴上起了一溜溃疡,吃个饭咝咝啦啦乱叫唤。 我们三个身上带着枪,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酒店。又有谁能想到我们几个泥猴子包里藏着两杆枪。冲个热水澡,吃个热乎饭顿时感觉舒坦多了。 壶口只是一个镇,由于有了壶口瀑布这样一个著名的景点倒也算是人气旺盛。刁楠不知去什么地方淘回来一辆破车,载着我们一路叮叮当当向内蒙出发。 这车实在太破,一路上晃得我七荤八素,而且之前的车主估计是倒腾羊肉的,车上羊膻味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呛人地步。强哥指了指车后面一滩干瘪的羊屎豆,让我一阵反胃。 “熊掌,你这车从哪弄的,我现在披上一层羊皮蹲下都能拉出羊屎豆来。”我捂着鼻子,这味道实在适应不了。 刁楠头也不回“咱去内蒙,这车上的味就是通行证,警察叔叔在车窗旁敬个礼就得放行。” “你要是把你大叔熏出个好歹,这几年牢饭又吃上了。可别忘了,你现在进去,省那两年都得给你补上。”这味道顶的脑子疼,想睡一觉都成了奢望。 第二天傍晚,我们看到了第一个蒙古包,所幸,这里的主人会说汉语。我们一身的羊膻味跟他们膻味相投,没过多久就把最好的肉,奶酒端到桌上。 强哥经过不断吃药治疗,这时候已经恢复了语言功能“咱这是多久没吃顿肉,这蒙古朋友太热情,走的时候一定要交个朋友。” 第二天我们睡到日上三竿,我这才拖着坐的腚疼的身子捂着鼻子上了车。强哥在对着他的蒙古族兄弟吼着“你连问也不问就给我们上,我们吃完了再跟我们要钱,你觉得这样真合适吗?”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话一点不错,这里的草太茂盛,有的已经一米多高。我们三个轮换着开车,也只能在草低的地方像蛇一样前进。 “聪明,要不我们找条船?我知道一条水路,能走上一段,比这样的草丛里钻好太多。”强哥建议说。我一听就直摆手,黄河口那还不够过瘾?那龙尾怪物可是会游泳。 强哥啪一声,大巴掌拍在肩膀上,然后伸到我面前“你看看,这里的蚊子简直就是隐形战斗机,个头还大,胃口又好。吃饱饭像个大血瘤子挂在身上,拍一巴掌就相当于来了一次大姨妈,看看,我都被吸瘦了。” 刁楠也是被咬的受不了“这蚊子为什么不咬聪明,一样是人,差距太大,活不起了。” 我嘿嘿一笑,这就是人品,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从小到大蚊子除非饿疯了,不然不来盯着我。 当天下午,破车终于骑在了柏油马路上,发动机怒吼着,向前猛冲,我看了看仪表盘“这车演技实力派,动静不小,怎么跑得跟蜗牛似的。” 终于在我们的无尽期盼中,到了接近目的地的一处小城。打个电话给余天怡,他们已经等我们将近一个周的时间了,我们的电话在草丛里迷失方向打不通,到了这才接上头。我听着余天怡的声音感觉他就要从话筒里钻出来咬断我的喉咙。 女人就是这样,需要发泄。我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等那边声音变温柔我拿起来询问情况。没想到余天怡只说我们尽快过去,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极有可能跟古墓有关。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三人打车前往下一个城市,之前开的那辆破车就当做车资送给开车人。 这车坐起来到底是舒服不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处小旅馆,就跟余天怡见上面,可余天怡显然憔悴一些,我连问什么情况。 余天怡让我们坐下,然后说道“我们等了你们那么长时间,有的人已经急了,先前去探路。” 刁楠脸色变得有些冷“你这是哪找来的伙计,这么不懂规矩。你也有问题,支锅不到斗下不松嘴,你不知道吗?这里面一旦有敬礼(警察)的咋办?” 余天怡摇摇头说这次来的全是余家的人,不会存在这个问题。而且古墓口并没有找到,着急探路的也只不过是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入口罢了。 “不是有磁棺图录吗?为什么会找不到入口。”余天怡一听我这么问,就拿出一个卷轴。卷轴还没打开,刁楠摸了两下,又闻了闻“这磁棺图录倒是有些年月,是你们余家画出来的吗,上面的气息是明代的无疑。”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 出师不利(求收藏推荐) 我赞了一声好本事,伸手打开磁棺图录。图录上只画了一口黑棺,还有一些繁体字。 整张画比较奇怪,黑乎乎的像是泼墨画风可又非常清晰,只画了一只黑棺,看样式就是磁棺无疑。画风细腻就连上面的花纹也清晰可见,可在整张画上有一道影子一样的暗纹,看得出来是个男性。上面一角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繁体字,我虽然对繁体字毫无研究,却也能认出一些,这些字非常奇怪的全是八卦卦象名。乾、坎、艮、震,巽、离……当然顺序是错乱的,这些字我还是认识的,可奇怪的是胡乱的写上一堆,完全连不成句子。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余天怡解释说“这是一种暗语,类似于密码。现在只有丛余两家的人能够看懂,上面记录的是一个方位,不过也只是大致方位,具体墓道入口还得熊掌寻龙点穴。” 我们正聊着,小三急冲冲跑进来,对着余天怡耳语几句。余天怡立即阴下脸,对我们说“出事了,先前探路的死了两个。” “说说怎么回事。”我问,还没点穴就死了两个,出师不利,我也紧张起来。 余天怡对小三点点头,小三先是喝口水,然后说“我们一行四个人,进了山谷口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觉得可疑就摸过去看。天太黑,具体情况看不清楚,只见到一团团鬼火在飘。我就想回来,大壮胆大,非要过去看个仔细。我们怕出事用身子拴着他的腰,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把他拽回来。可他向前走了二百多米,我们觉得不对就想把他拉回来。绳子紧了几下,一个人根本拉不动。三个人好不容易把他拖回来,可头已经没了,就剩下一个开了膛的身子,内脏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脑子咯噔一下,似乎一条龙尾从眼前飘过“你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把他弄死了?” 小三摇摇头“不知道,天太黑,又出去了二百多米。而且什么动静也没有,大壮胆子最大了,除非一击毙命,不然不会不喊上一嗓子。” “那第二个人是怎么死的?”刁楠追问。 小三也似乎受到了一定的惊吓,说话有点结结巴巴“我们一看,知道坏了,我就想打道回府,可天庞不信邪,他又出去了,也是走了二百多米,绳子快速的向前顺出去。你们是知道的,拖着二百米的绳子也挺沉的,可他跑的太快了,我们拽都拽不住。最后连绳子也没了影。” 余天怡有点悲伤,这些都是他从余家带出来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也很难过“他不是在拽着绳子跑,而是被别的东西拖进去了。” 刁楠摸着下巴,突然说“聪明,强哥,咱现在休息,晚上咱去看看情况,人还能被那些东西吓死?” 小三劝说道“我看别去了,那东西太邪门。要不咱还是找图录上的入口吧。” 强哥嘿嘿一笑“小孩子就是天真,我们来倒斗,倒是可以把那些东西绕过去?现在不是咱找他,是他在找咱麻烦。你余家人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余天怡站起身“你们先休息一会,晚上我跟你们一起行动。” 余天怡给我们安排的住处还算讲究,最起码被褥非常干净,还有淡淡的香味,心里琢磨着余天怡会不会在这被窝里躺过。心里一直在胡思乱想,一会是余天怡,一会是龙尾怪物,一会又出来权妃变成蜥蜴身子的怪诞样子。 一直到了傍晚,我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前想的那些东西都是在做梦,睡眠质量很不好,头昏沉沉的。 我们背上包,检查一下装备,然后就跳上车。 这车看起来非常简陋,连块玻璃也不剩下, 可马力十足。发动机轰鸣声不小,在草丛里穿行,推出一条通道。 原本有些昏沉的头,晃荡一路更是一片浆糊。就在我几乎忍受不住要吐出来的时候小三指着前面的一处山谷说“就是那,谷口有几块大石头,我们当时就是藏在石头后面。”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看不远处的山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蹲,可就这样依然壮观澎湃。 我惊叹出声,这真是造物主的创意。山谷两侧是两座高山,合为成一个断崖状的垂直山谷。 刁楠却皱着眉,嘴里嘀咕着“断龙交尾,这不是什么好地界。这里怎么可能有龙脉。” 小三回头一笑“熊掌大哥,你想多了,这断崖是后来形成的,之前里面是一处盆地。还有一处小型湖泊呢,后来发现了矿产,挖成这样最后荒废了。” 刁楠的眉头并没有舒缓,反倒是拧巴的更紧“这样就更坏了,里面粽子成什么样更不好说了。罗城破,万鬼出,葬下万甲不回还。这里是什么方位?”刁楠紧忙拿出罗盘,叫了一声“坏了,这斗太凶险,九死一生。” 刁楠的话云里雾里的,听得我脑袋瓜子发蒙,连问怎么回事。刁楠叹口气“咱没有回头路,即便是葬在这也是咱的命。这个方位是西南,八卦中属死门,死门属土,旺于秋季。这秋天将至,死气虽然不是最旺的时候,可也不是谁都招惹得起。这时候虽说不能万鬼齐出,可也有七八分鬼气。” 余天怡问余家那两人是怎么死的,难道是闯了死门?刁楠横了一眼“我怎么知道,能掐会算也算不出里面会出现什么玩意。” “车别开了,走进去。”刁楠背好包,开门下车。我看了看周围,这里的草明显低矮许多,也只有一尺余高,山谷口赤红的石块,远远看着染过血一样,竟然寸草不生。 看着山谷口比较近,我们几人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跟前。两旁的山石褐红一片,余天怡说这是一处铁矿,看这样子含量还很高。 一处废弃的矿山一般都是开采干净,特别是含量这么高的就更少了,没理由无缘无故放弃掉。除非这里发生一些事情,让开采者不得不放弃。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 废弃矿山(求收藏推荐) 强哥的手电照在远处的几栋房子上,墙上喷着安全生产之类的标语。 我们走过去,最前面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估计是用来办公用的,后面是一些简易的房舍,已经塌了大半。 强哥照了照房舍里面的情况,简易的木板搭成床的样子,一个角落里扔着一只女人的鞋。灰尘太厚,已经看不到颜色“聪明,看看着是什么时候的房子,那时候的工人就住这样地方?我怎么觉得像猪窝。”我笑了笑,佩服强哥的想象力,猪窝的格局确实如此,后面一间小窝,前面不大的院子。 这种房子格局一直都有,并不是那个年代的专利。我看了看小楼,是那种外置楼梯,这种建筑多见于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我走上小楼,打算上去参观参观。 第一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从第二间屋子就出现办公桌椅,一些文件柜。 我招呼他们上来“这里的人似乎当时走的很急,办公用的家当全都扔了。” 我拉开桌子的抽屉,冒出一股霉味,里面有几支蜡烛,扁扁的已经结成一团。我把蜡烛掰下来在桌子上点上。其他人都去了别的房间,强哥翻着文件柜。 我拉开另外的几个抽屉,没想到里面零散的放着几张粮票,再就是一个本子。 粮票是计划经济的产物,这也间接的说明了这里存在的大体年代。我拿出本子,封叶上画了一个女人的肖像,长发挽在身后,虽然是铅笔画,可却透着青春靓丽。我轻笑一声,没想到还是个文艺青年。 翻开扉页,里面零零散散的写的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不过却把当时的一些事记录下来。 七月十二,小雨。我们一行六个人冒着雨来到矿上,确实是一个极具开采价值的富矿,铁铝含量都很高,甚至不需要送到实验室…… 八月十六,天太炎热,蚊子又多……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一车车的矿石被送走…… 二月二,今天炸山把山炸透了,湖里的水都流出来。矿上开始停工,头说要等湖里的水流干才能接着干,地上已经不少冰碴子,有个工人竟然当众说见到鬼…… 三月八号,见到鬼的工人因为迷信,不是纯正的唯物主义者,结果被斗死了,其实还有许多人之前说过见到了同样的场景…… 四月二十,那场景太吓人了,那个工人没有说谎,可我竟然也不敢讲实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娟,我想你…… 六月六号,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再次看到那个场景,太可怕了。我想我以后再也不敢回宿舍睡觉。整个山已经完全被劈开,一矿双采已经成型,工人增加了近一倍…… 六月七号,幸好我搬到办公室住,与我同住的张工去世了,我没敢看他的样子,即便是看上两眼也只不过是加深印象,徒增自己的烦恼…… 六月八号,娟来信说岳父同意我们回去完婚,我等了两年的幸福终于来了,这个地狱我再也不想回来…… 六月十四,昨天晚上死了许多工人,总工程师也在其列,上面也终于开始重视,可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说实话…… 六月二十二,车票买好了,终于可以离开。熬过今晚…… 我叹息一声,希望这个文艺青年能够安息。本子里夹着一张车票,看来最后他还是没有走得出去。 文艺青年的日记我看得很快,一些鸡毛蒜皮的章节几乎全部略过。抬头看了一眼,蜡烛烛芯侧在一旁,烛泪也流了一滩。 “强哥。”我叫了一声,强哥不知什么时间竟然离开了,对他这种粗人,本子书籍这类东西是不可能感兴趣。抽屉挨个拉开,都是矿上的一些工作日志,一本本整理的井井有条。 我把蜡烛吹了,打开手电走出去,突然一只手按在手电上,把我吓了一跳,强哥小声说“手电关了。外面有情况。” 几个人都在二楼的走廊里蹲着,伸出半截头向外张望。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向外看,什么也没看到。就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刚要张嘴问什么情况有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之类的话,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就是一片绿光。 这绿光我太有印象了,水下的绿光水母就是发出这样的光。可远处的这一片也是在是太多了,形成一片潮水涌过来。 那些声音变得清晰,像是一群人同时搓着地,地上细碎的矿石摩擦传来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有鬼?”我头皮发麻,一些不好解释的事摊在自己身上让我心底生出一片凉意。 余天怡白我一眼“这世上不可能有鬼,这些声音有可能是粽子搞出来的。” 刁楠的意思下去看看,他不信邪,粽子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把他的头摘了去。 那些绿光并不出山谷,在谷内绕了一圈又退了回去。刁楠摸摸头,看向他们止步的位置。 等绿光消失,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下来。刁楠快步下楼想绿光停步的位置跑去。 刁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低下头扒起地上的石块“顺着我的方向,弄开我看看。这下面有东西。” 矿石粗糙,我把工兵铲组装起来,可很明显并不好用,只得坚持着用手把石头扒向两边。 强哥刁楠挖下去五十多公分,这时候我们已经是浑身臭汗。“找到了。”强哥叫了一声“咱这是倒斗还是挖坟。我就快以为自己是鼹鼠。” 刁楠跳过去看“果然是这样,这里曾经发生了一些事,有高手在这布置了阵法,活人进出无碍,粽子可就不行了。” 我伸头看了一眼,下面露出一块略微平整些的石块,上面弯弯曲曲画着一些符纹。 “这可是正宗茅山道士的手笔,普通人根本不敢沾染这里的东西。刚才看到的那些绿光,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人。” 强哥打个哆嗦“你别开玩笑,一下子这么多工人成了粽子上头会不管?真要那样早派武装部队弄点动静出来。” 刁楠让我们帮忙再把坑埋起来“上头管了,恐怕管不了。最后只能找了个道行深的茅山道士,到这来做法镇住。”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 爱情故事(求收藏推荐) “熊掌说得对,上头知道这里的事,恐怕是管不了。”我把日记本拿出来“这是我在那楼里找到的,最后匆匆忙忙,这里的人有可能全走了,有可能全投胎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离开的可能性要有多小,这么说也是内心真的希望当时不要死那么多人。 “先回去,明天再来搞清楚。”余天怡并不住上仅需深入,而是回去准备一点驱邪避污的东西。 又是一路的晃悠,我的身体极不情愿的摔在被褥里。这一觉我睡到十点多,起床洗洗刷刷准备吃午饭。 小旅馆的老板娘五十多岁,非常善谈,也愿意多说话,看我因为打乱了时差精神不是很好,对我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一定保护好身体,不然小心生娃子费劲呦。” 我直接笑喷了,就回道“怎么没见你家的娃子。”老板娘的口音完全不像当地人,听着好像是几个地方的方言混在一起,自成一派。 老板娘顿时脸色有点不好看,我心想该不会说到人家不开心的地方吧。老板娘随即神色如常“我男人死得早,我还没生哩。” 我不好意思的劝道“你青春还在,再找个呗。” “晚喽,年轻的时候心气高,现在谁又看得上我这人老珠黄的样子。”说到这脸上表现出骄傲的神情“我男人可是工程师,在矿上工作的那种。” 我心里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巧就是那个鬼矿吧。就试探的问“是哪个矿,你男人一定特有本事。” 正说着话,门外走过一名老者,与老板娘打声招呼。本来这与我没什么关系,可这老板娘的名字让我皱起眉头。娟,那个年代的人重名很多,这个字也是常用字,即便老板娘不是日记本上的那个娟,住的距鬼矿这么近,也多少能给我们提供一点信息。 在这住这几天,我发现老板娘喜欢喝酒,一个女人有这种嗜好的非常少,所以格外引起我的注意。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打开他的话匣子,老板娘身后的酒瓶给我提了醒。 “老板娘,你也喜欢喝酒,要不咱来点?”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老板娘说“你请客就行。” 我在旁边小店里点上几个菜,说好送到小旅馆,又买上几瓶酒,开始跟老板娘唠起来。起先都是说些家长里短,后来又说各地的风土人情,没想到老板娘一个开小旅馆的去的地方还真不少,见闻广阔。 半多斤白酒下肚,我已经到了极限。再喝就不是我了解情报,没准嘴一秃噜还能告诉他我是来倒斗的。趁上厕所的功夫,我回了一趟房间。 刁楠跟强哥刚睡醒,见我醉醺醺的回来就问跟谁喝这么高兴。我一五一十把事情一说,强哥顿时来了兴趣。借机下楼找我加俩菜跟着喝上了。 我已经不大端杯,之后大多是强哥陪着他喝。我借机问道“老板娘,说说你男人呗。” 没想到我一句话刚说完,老板娘呜呜哭起来。我顿时手足无措,更没想到老板娘哭了一阵擦把眼泪对我们讲起他和他男人的事。 “我男人名叫潘玉书,典型的知识分子,人长得也帅气,书卷气很浓。学得也是矿产一类的专业。七一年,这里发现一处露天铁矿,我男人本来应该下乡插队,因为缺少技术人才,把他调到这里。” 我听到这,心里暗惊。我的猜测果然不错,潘玉书应该就是在鬼矿工作。接下来老板娘给我们讲述了一段非常具有时代特征的故事。 老板娘名叫吴娟,父亲是一名干部。吴娟与潘玉书是在下乡插队时结识并相恋的。七一年初,这里发现一处极为丰富的铁矿。吴娟的父亲认可了两人的关系,也看好潘玉书的学识,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把潘玉书调到矿上,希望潘玉书有个好的环境发展。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决定,让潘玉书永远也没回得去。 潘玉书到了矿上,一个月与吴娟通两次信。起初潘玉书非常高兴,因为他在矿上非常受领导赏识,而且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工程师的交椅。两个人除了在信里互诉衷肠,剩下的就是对未来的期盼。 七二年,给吴娟的信里就开始有了想要回去的意思。可吴娟的父亲包括吴娟在内都希望他留在那,男人嘛,有了好的发展才能给家人幸福的生活。 再后来潘玉书似乎精神不大好,信里总说矿上不太平,有时候干脆直接写闹鬼。吴娟起初也没当真,还安慰几句。 吴娟的父亲不知在哪听到一些消息,矿上确实出了点事情,似乎是矿难,有的工人死了。毕竟那个年代想要封锁个消息太简单。吴娟的父亲就通过自己的关系要把潘玉书调出来,也同意让他与吴娟先把婚结了。 七二年六月初,调令发出,很快潘玉书就回信非常高兴的表示希望尽快见面。可就是这封信也就成了永别。半个月之后,整个矿山发生矿难,仅仅几人生还。 吴娟几乎哭瞎了眼,发疯一般跑到这个边陲小城,可矿山已经戒严,当兵的持枪把守。 吴娟心如死灰,就在这小城住下来,这一住就是将近三十年。一个还没结婚的官家小姐,就这么成了寡妇,在这守了二十多年的寡。 “闹鬼?那你男人有没有说是什么鬼。”强哥安抚性的与老板娘碰了一下酒杯。 老板娘喝了一大口,呛得眼泪又流出来,咳嗽几声继续说道“我男人是工程师,他的信件是可以加密,后来在信里也说了一些。那是一些抬着棺材的骷髅,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他只说每个受害者身上都没了肉,发现的时候就是半夜出现的骷髅样子。之后的尸体也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起初是死上一两个人,矿上认定是一起凶杀案。后来一晚上死上十几个,后来我通过我父亲知道,这事太大,上面也捂不住了,最后只能放弃开采,可即使这样也没回来几个。即便是回来的,也都被下了封口令。”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七 老板娘加入(求收藏推荐) 强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感同身受一般叹口气“大姐,你这何苦呢,你这二十多年就为了在这守着他?” 老板娘舌头似乎是肿了,说话已经含含糊糊“我就在这守着,他是我男人,一辈子的男人。”说完又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我心里非常纠结应不应该把日记给他辨认那是不是他男人的,时间完全对的上。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或许他忘不掉,但我们不应该去提醒他,让他不要活在回忆里。 在老板娘这了解的信息不多,毕竟这附近的人鲜少去矿上,后来传闻那里闹鬼就更没人去了,即使有人去也大都回不来,时间长了即使没了当兵的站岗,那也是禁区。 我喝的还是高了,头有点疼,想回去躺会,可老板娘吧我摁住,两个眼珠子已经发红,紧紧地盯着我“我知道你们是干啥的,能不能帮大姐一个忙?” 我心里一惊,酒也醒了三分,这样带着枪出来倒斗碰见敬礼的这辈子就没机会出来了。嘴上自然不敢松口“我们就是来这做牛羊生意的,先看看行情。” 老板娘推了我一把“少在这装,老娘见得人多了。你们不像是考古的,一定就是盗墓的。” 强哥嘿嘿一笑,端杯就要跟老板娘再来一口,嘴上打着圆场“大姐,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没说是考古的。我们就是来收牛羊的,如果有合适的卖家介绍介绍,我们可得记你老大个人情。” 老板娘坐回去,可嘴上不饶人“别当老娘好糊弄,小娃子今天找我喝酒就是想探探口风。这里以前也经常来你们这样人,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你们带了多少家伙事。而且那矿上我也去过好多次,我知道的肯定比你们多。” 我冷静下来,想想这里也就老板娘一个外人,即便承认了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几个的身份,顶多是个私藏枪支,在蒙古族,家里有几把土枪那太正常了,警察听了也不会跳出来管这闲事。想到这一节我索性就承认“我们是来倒斗的,你想干什么?” “做个交易,或者合作一回。”老板娘脸上以及眼珠子红点,还哪像喝了一斤多白酒的人,这老女人也太能喝,可能是在草原上练出来的。 “你?”我有点难以置信“凭什么跟我们合作,你都会什么?” “你们会的我不会,可我知道怎么越过那些东西到山谷里头去。你们不就是想进去吗?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基本上每年都去十来次。” 这时候刁楠从楼上下来,听到我们的谈话问道“你去里面干什么?怎么才能让我们相信你。” “你们信不信的过我无所谓,我需要你们帮忙的就是帮我找我男人的遗体。”老板娘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节,将近三十年的执着,非要把一个还没跟自己完婚的男人尸骨拾回安葬。 “潘大哥已经去世那么长时间了,他的遗体恐怕也很难辨别,找到的可能几乎为零。”我心里发酸,如果有一个女人这样对我,这辈子也真心不亏。 “他的左臂有两处骨折,一颗牙齿是换上去的假牙。”说道这又留下两滴清泪“那是为我摔的。” 我实在不想听他这感人至深的故事,我怕忍不住跟他抱在一起痛哭一会。扭头看向刁楠,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强哥估计被他打动了,对我们说“跟余家姑娘商量一下,大姐也挺可怜。” 刁楠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想要得到他的认可非常不容易,心还是比较硬“我们这是下斗,下去摸明器的。听说过为了下去摸一副排骨上来?” 看我们的眼神,随后甩甩手“那好吧,我去叫余家姑娘。” 小旅馆也就我们这些住客,再无外人。老板娘把店门关了,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余天怡也下来了,我们又跟着听了一遍老板娘的悲惨故事。可余天怡却看向我“聪明决定吧。” 老板娘知道我肯定会同意,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连声道谢,并承诺不仅仅住宿免费,还管饭。 原本计划晚上还要去一趟鬼矿,行程也取消了。与老板娘仔细了解一下鬼矿的情况,而且我把那本日记拿出来给他看。 老板娘一看,顿时眼睛鼓得老高一边哭一边笑着说“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把笔记抱在怀里念叨着“潘玉书,想我么?等我死了,你还愿意看我这老样子吗?” 余天怡坐在我旁边,我几乎忍不住眼泪,伸手握住他的手,有点微凉。非常意外的余天怡把另外一只手伸过来,这是我们从未有过的心灵沟通,眼睛对望着,我应该想了许多,可后来什么也记不起来。 第二天,老板娘就变得再次精干起来,早早的出去了,直到傍晚这才皱着眉回来。 我们问什么事,老板娘说想要这么多人进去恐怕东西不够,原本他是想找几个朋友借一下,可因为东西贵重,没谁愿意借给他。 我就问是什么东西,老板娘说是玉,必须是墓里出土的玉,在土里埋得年岁越长越好。那些鬼火不知为什么就会绕着这些玉走。 刁楠把老板娘的玉要来看,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片,四个角都有细小的孔,看起来毫不起眼,打磨的也很粗糙。 刁楠摸摸闻闻,又用小手电照了照,就问“你这东西从哪来的,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老板娘摇摇头,说是下乡插队的时候翻地翻出来的,一些人抱着破四旧的名义就要砸烂,老板娘偷偷藏起来一片,后来觉得是块玉石,就一直戴在身上。 刁楠怪笑着,不仅是老板娘,连我们也觉得有点别扭,刁楠说“这玉可不简单,这可是金缕玉衣上的东西。” 我大惊,金缕玉衣可是无价之宝“那些倒斗的也是些傻缺,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余天怡在一旁阴阳怪气“你不懂的东西多了,哪还在乎这一点。”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八 被跟踪(求收藏推荐) 刁楠摇摇头解释说“这就有时代特征了,在古代,玉石是皇家官家才能用的东西,老百姓是不能拥有的。有些倒斗的怕惹上官司,只把玉衣上的金线拿走,玉片只能抛弃。这也就是倒斗这一行有的东西可以拿,有的东西不能碰的道理。比如我们下斗,碰见青铜鼎器,那是说什么也不能碰的。鼎,国之重器。我们弄出来也没人敢要。” “熊掌,那为什么那些东西怕这玉片?”我拿过玉片看了几眼,还给老板娘。 刁楠摇摇头“我想应该不是怕,具体我也不清楚。有这么几种可能,第一就是他们躲着玉石,不过我想没那么简单,身上佩戴玉石的人多了。第二就是上面的土气,在地下埋了那么多年的土气,让那些东西认可。第三有可能是上面沾有尸气,毕竟这东西是尸体穿的衣服。具体为什么我就搞不清楚。” 我问老板娘“那当年活下来那些人都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别人都死了,为什么他们活下来了,兴许这也是问题的关键。” 刁楠点点头,老板娘努力回忆,自从潘玉书死后他还曾挨个找过他们,希望了解当时的情况,可他们被下了封口令,也是被吓傻了,什么也不说。 老板娘干脆挨个盘算起来“老董,那是个地质专家,当时发现这里就有他一份。郑家两兄弟之前一直在黄河淘沙子,就是那种挖出比较细的土层,用来做陶器。曹书记我不大清楚,这个人最神秘,他去矿上也最晚,是有人说看到鬼他才去的,其实去了也是个闲职,听说他什么事也不干,就是在吃空饷。至于其他几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也想找他们了解情况,可他们连面也不见一次。” 听起来这几个人的职业风马牛不相及,没有丝毫联系。可刁楠却笑起来“我知道了,是土气。你们看,地质专家,难免常年在外,风吹日晒,虽然沾染的土气都是地面上的,不过长年累月一定比较浓。那两兄弟就更不用说,黄河里的土,阴气极重。而且我猜你说的那个曹书记,应该是上头找来克制闹鬼的先生。没准最后的那道阵法也是他下的。” 我可不敢拿着生命开玩笑,就问“你肯定?别这时候你给嘴过了个生日,爽快完了我们去了送死。” 刁楠点点头,冲我说道“你的命硬,跟那些东西亲热亲热也挺好,别下斗吓得哭爹喊娘。” 余天怡说“既然是这样,这就好办,咱就去古玩市场淘几件。”转头问老板娘,这哪有古玩市场,要大的成规模的那种。如果地方上简陋的所谓古玩市场,大多都是卖工艺品,挂上个古玩市场的噱头,不过是吸引人眼球。 老板娘拿起电话打给几个朋友,最后还是问出来,最近的一个还在几百公里外。 其他人留下来,我,刁楠,余天怡三个一起杀向锡林浩特。 好在这一路还是有不少好路走,车也换成了越野,几乎没受什么罪,天还没黑我们就到了。 可这个时间段古玩市场也下了班,三个人也只能找家馆子吃点。 这是一个蒙古族城市,除了火锅就是盖饭,要么就要来上一盘手把羊肉。倒不是人家的饭做的不好,我实在吃不惯,只好找了一家川菜馆。 靠窗坐下,一边欣赏外面的夜景一边点着餐,服务员听说我们需要微辣,几乎不放辣椒的那种,惊讶的下巴差点砸到我脚上。 说实话,这样吃法实在不怎么好吃,不过我们三个都受不了太辣的东西。我跟刁楠一人抱着两瓶啤酒在喝。 余天怡坐在我旁边,本来我们两个的关系就不清不楚,这时候手就开始不老实,桌子下面捏住他的手。挣扎几下挣不脱,掐我一下也就由我握着。美女在旁我顿时心情大好,跟刁楠一瓶接一瓶的喝着。 要不是我一直握着余天怡的手,估计他早就不等我们自己走了。我跟刁楠把瓶子里最后一口酒干掉,正商量是不是再来上一瓶,余天怡突然说“外面那个人不大对,我觉得他在监视我们。熊掌,你也注意一下。” 我喝的舌头有点大,想要扭头观察观察,余天怡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你动作这么明显,还没看到他就被发现了,你是头猪么。” 刁楠又打开两瓶啤酒,跟我小口的喝着,眼睛直往外瞟。“余家姑娘,你说的是不是拐角那坐在小三轮上的那个人。” 余天怡点点头,我们自从进城,这个三轮我已经碰到许多次了,似乎他一直在围绕我们转悠。 刁楠嘿嘿一笑“那咱一会就跟他交流交流怎么当个合格的侦察兵,可惜强哥不在,如果他在就不用我出手了。” 我问余天怡“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余天怡白我一眼“你喝傻了?如果认识他还跟踪个屁。” 刁楠结了账,三个人打车向城外驶去。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区边,我们下了车,向他招了招手。这种小三轮也算出租的一种,每个城市都有很多。上面横七竖八贴了一些广告。 那人一见我们招手,连忙屁颠屁颠把三轮开过来。我看了他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黑不溜秋的脸上呲着几颗黄牙,满脸的痣,好像不知有多少苍蝇在上面蹲过坑。 三轮太小了,只有一排座,刁楠坏笑着坐上去,等我坐上去才发现如果余天怡要上来我只能抱着她“上来,亲爱的,别让司机师傅等急了。” 余天怡咬咬牙跺跺脚最终还是上来了,我心里那个爽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可转瞬间我的脸就成了猪肝色,余天怡的小手非常疼爱的只掐我一点点肉。 我又不好喊出来,只能抓住她的手不让他再有任何不轨行为。余天怡回头看我一眼,哼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猥琐的看了一眼余天怡问几位老板去哪。刁楠说想看看夜景,让他慢慢开,围着城区转上几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对景色索然无味,倒是怀里的余天怡让我秀色可餐。 刁楠觉得差不多了,就跟对方说“兄弟,麻烦你到前面那个小区,一号楼。” 那人狐疑的看着小区“那里?”我口气就有点变了“怎么?不行么?”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九 丛家跟踪(求收藏推荐) 一听我口气不善,那人立即把车开过去。停下车,还未回身刁楠熊掌就拍在他后脑上。我看着蒲扇般的手掌心下暗道坏了,别给这家伙给弄死了,这可是在城市里,千万别给自己惹上人命官司。 砰一声,那人整个脸撞在仪表盘上,歪斜身子从驾驶座上滑下去。我紧忙下车把他揪起来看,这一巴掌太凶,鼻子嘴巴全是血,回头就冲刁楠说“你大爷,把他弄死了咱都的吃官司,你是不是牢饭没吃够,别拉着白爷陪你。” 刁楠拍拍手“没事,我有数,他就是昏过去了。走,咱换个安静的地方问问情况。” 刁楠把他扔在座位上,我们也只好坐上去向着城外偏僻地方走。我心里极为忐忑,怎么又种出门抛尸的感觉,伸手摸了摸,还热乎,脉搏也有,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城外一个水塘边,刁楠弄了点水泼到他脸上,没醒。我心想那些写书的都是些骗人的孙子,不是说一泼就醒吗? 刁楠差点把他的头载到水里面这家伙才迷迷瞪瞪的捂着头大呼一口气,好像忽然想到我们,坐起来紧张的看着。 “是谁派你来的?跟着我们干什么。”余天怡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娘们就是百变的,没事的时候温柔的能滴下水来,眼睛一瞪也有几分戾气。 “老板,饶了我吧,我把钱全给你们保证不报警。”那人一直在求饶似乎我们是为钱绑架他似得。我扭头小声问余天怡“你确定他是一直跟着咱仨?” 余天怡因为我吃豆腐的事气还没消“你傻我可不傻,凭他那猥琐样,我看一眼能恶心好几天。”挖我一眼又说“你比他还恶心。变态,流氓,无耻。” 我尴尬的笑笑“别弄的苦大仇深的,怎么拿我跟他比。” 刁楠展示一下他的熊掌,那人明显眼睛里有些异样。平常人绝对会以为刁楠的手是一种病态,只有懂的人才会明白这是了不得的练家子。铁砂掌从小练起,我猜想刁楠一定吃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刁楠也说过一回,插沙子简直不是忍受的罪,通常都是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练的。 刁楠嘿嘿怪笑“既然认识这只手,那就说说吧。我不在乎上面再沾点血。” 那个人依然惊恐的看着我们,毫无所动,嘴里连连求饶。刁楠没有耐心,上前就冲那人拍了一掌,我没有阻止因为这次打在腿上。我明显听到清脆的骨头声音,可以想象腿骨这时候已经拍成末了。那人杀猪般的一声惨叫,抱着腿躺下,那只脚从小腿开始诡异的扭在一边。 “熊掌,你下手轻点。你当拍蒜泥呢?”我担心刁楠手底下没数,他学的可是打打杀杀的招式。 那人喊了几嗓子就再没动静,我看了一眼,疼晕过去了。刁楠骂了一声,又去弄点水泼他。 这次他聪明多了,神志回来躺在那边哼哼边说“是丛家,我是丛家的伙计。他们让我来跟着你们的。两位大爷,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也是挣点钱讨个生活。其他的我真什么不知道,早知道几位爷这么厉害打死我也不来。” 余天怡弯下腰,笑的无比妩媚灿烂“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了,不然他再拍你一下估计你下半辈子就不是拄拐了。” “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了,饶了我吧。”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开了,鼻涕泡鼓得老大,刁楠摇摇头,表示没什么课深度挖掘的就抓起那人的头,指着它的脸说“回去告诉丛家人,是你刁爷干的,让他们离我远点,下次我就让我的手跟丛家人亲热亲热。” 刁楠坐上三轮车,我们跟余天怡坐到后面,刁楠把那人的电话扔还给他“自己打电话找丛家人求救,如果因为你有人找我们麻烦,嘿嘿,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能让你吃上半辈子流食。” 我们把三轮车找地方随便一扔,打了个车回去开我们自己的车,等找地方住下已经十点多。洗洗刷刷互道了声晚安也就各自睡了。 半夜里,不知是几点,我的电话响了,我揉揉眼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住在隔壁的余天怡打来的,心里无耻的意淫,该不会这妮子空虚寂寞冷,想找我借个肩膀安抚安抚。 我过去敲敲门,很快就见余天怡穿着睡衣打开门。我上下打量一遍“我们没带衣服,睡意哪来的,这么肥。” “酒店里有的,就在桌子上,你们难道……”说到这俏脸一红,吐了一口又骂我流氓。 我摸摸头就告诉他我喜欢光着睡,这不是什么错,个人习惯。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原本想说点好听的弄点浪漫,还是余天怡先开了口“刚才丛家人联系我了,他们是怀疑丛祖康的失踪跟我没有关系,这才找人跟踪。” 我冷笑“他们是怀疑咱把丛祖康给绑了?”余天怡点点头,告诉我即便是丛家人联系我,也千万不能说行墓笔记的事,不然会很麻烦。 我说“麻烦什么?上面就那么点零零碎碎的信息。”余天怡撇撇嘴“你忘了后面被撕去了几页?上面肯定有一些非常敏感的东西,我们说被撕去了,并不知道,可丛家人能信?再说了,丛祖康成了活尸,这让谁也不大相信,一个干了半辈子倒斗摸金的人,在城市里竟然成了活尸。如果是余家人,我也不信,追查是必须的。” “那他们还会继续来查的。以后咱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准备下的这个斗是磁棺图录上的?”原本遇到鬼矿就不是那么顺利,这时候冒出个丛家,让我们更被动。 “磁棺图录他们也知道,这在我们两家不是什么秘密。据我分析他们也有磁棺图录,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斗。” 我非常惊讶“磁棺图录一共几张?该不会像工程图纸一样一堆一堆吧。” 余天怡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所见过的就两张,也都是刚见过。另外一张就是权妃墓的那张。不过我总觉得丛家也有类似的东西记录古墓位置。有可能磁棺图录一式两份也说不好。”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 瓷盘子(求收藏推荐) 我困得要命,眼皮老打架“如果没别的事我回去睡觉,你说的事我会告诉刁楠他们。你要觉得自己睡觉害怕我可以留下来陪你。”我回头盯着余天怡打量一番,暗恨自己怎么不买个透视眼镜,似乎睡衣下面什么也没有。 余天怡用可以杀死我的目光把我赶出来。我回去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事。 不过这样想还真让我摸出点头绪来。神算张最开始似乎知道我可能掘到铁棺材,非要给我算上一卦也是出于某种目的,可后来我身上出现香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似乎站队又在我这边,可他死了之后尸体又去了哪呢?其实对于他们推论说那个龙为怪物就是神算张我还是有几分相信。 那么开始的时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以前的事像幻灯片一样在我眼前闪过。神算张说过,如果我回头再找上他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他要漫天要价。这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他应该是希望我听他说什么。再后来我找过他,可他并没有因为我耍赖不给钱而气恼,死了之后还留下一笔钱说要捐出去,钱不是他的目的。 龙纹图,神算张跟刁楠一样,都知道龙纹图的存在,可神算张自始至终从没说过要看上一眼。他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最大的可能他是想让我得到龙纹图,如果是我得到龙纹图刁楠又没出现在我面前,那结果不言而喻,这图兴许早就毁了。 他是想毁掉龙纹图,而又不能自己去做。我这个跟倒斗一点关系没有的人自然是一个上好的人选。也就是说,神算张的死并不是权妃墓里见到的那个人干的。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盯着这东西。 事情有些复杂,余家丛家,那个人,杀死神算张的等人的神秘人,龙尾怪物。我脑袋乱成了一锅粥,旁边刁楠呼噜打的震山响,我真想过去踹他一脚,迷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睡过去了,早上起来戴着两只熊猫眼,眼睛非常干涩,洗把脸这才清醒过来。 古玩市场里稀稀落落没什么人,我们就这么闲逛,这里还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老一辈用来给牛马喂草料的石槽,竟然标价上千。我心里想谁会买这玩意回去耍,饭量大也不用这东西盛饭。 正逛游着,余天怡刁楠两人走进一间不小的店面,我看了一眼,这应该是这里最大的一家了。装修的非常古朴,一看很有品味的样子。都说门面门面,这可是做生意的脸面,搞得越好越是吸引人,房屋里面的人都是从土里扒出来的一般。 我没理他们,向一处地摊走过去,我这人对什么事都比较好奇,那里正围着一群人看着什么。 挤到人群里,见一个老汉面前摆着一个磁盘,上面厚厚的灰尘,还沾了些泥巴。盘子上黑乎乎不知画了些什么,看样子不是很精致。旁边不断有人对此品头论足。老汉有些秃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就在那摆弄着手里的旱烟袋。 这种古玩市场周边经常有人假扮土里土气的乡民卖一些仿品,这就算我这没逛过古玩市场的人也知道。一旁的人自然有说真有说假,老汉似乎有些不高兴,把烟袋在地上使劲敲着,抬起头冲说盘子是赝品的人扯筋红脖的解释他是地里挖出来的。 这老汉古铜色皮肤,大约能有六七十岁,脸上的褶子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主。我心里想这种样貌可假扮不来,或许这盘子真有几分可信也说不好。 看了一阵觉得没意思,也就回头去找余天怡两人。我走进店立即有一个白净的中年迎上来,我见两人已经不在店里就问他们的去处,中年把我引到楼上,刁楠正拿着几件东西验看。 我向店主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就坐在余天怡旁边,手很自然的搭上他的肩膀,伸过头去瞧着。刁楠看了一会,又不经意的嗅了几下,虽然极力掩饰嗅味道的动作,可还是被店主发现,店主拱了拱手“原来是行家登门,兄弟这招子可亮,不知兄弟发的是什么丘,遭了几次龙楼宝殿。” 刁楠抱拳回了个礼“抬爱,草头(曹)祖师爷,没学几分本事,老板见笑。” 我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可也估计是互相吹捧的话。看桌边摆着几块青铜片,满是铜绿,似乎有不少年月。 刁楠站起身,抓起那几块青铜碎片,再次拱手就要道别“老板后会。”老板回道“兄弟慢走,有了东西可以交个朋友,自然亏待不了自家兄弟。” 出了店面我就跟刁楠说了那老汉卖盘子的事,刁楠收了几片青铜器碎片,可能价钱比较满意心情比较好,也是有心卖弄,对我们说“走,看看去,今天我就教你们几招,这些骗人的把戏都很粗。” 这时候围观的人少了许多,为什么三个围上去老汉也就看了一眼,依然低头抽他的旱烟袋。我心想着老头烟瘾够大的,刁楠蹲下来要去摸怕盘子,老汉立马出声阻止。 “老人家,卖东西还怕别人验货?你是不想卖在这摆着玩呢?”刁楠没管老汉,在盘子上抹了一把,盘子上顿时出现一个长长的手印。 我抽了一口凉气,盘子上画的竟然是四个骷髅抬着一口棺材。刁楠嘿嘿一笑“四鬼抬棺,有点意思。老人家打算买多少?” 听了刁楠问价,似乎没被上面的东西吓着,还一副真感兴趣的神情,老汉这才说“两千。这可是我从地里刨出来的,绝对是古董,那地我种了二十年,今年想种点山药这才刨地深,不然这宝贝还在地里埋着哩。” 我见刁楠眼睛放光,就知道这东西八成是真的,跟着就说“老人家,有些东西就是在地里三百年都不是古董。你看你这盘子上面画的,谁敢买回家摆上,自然不值什么钱。” 刁楠用手把灰尘擦干净,伸出五个手指头“老人家,我给你五百,卖你就给句痛快话,我觉得这东西挺稀奇。从来还没看见瓷器上画鬼画棺材的。”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一 丛舒雅(求推荐收藏) 老汉直摆手,坚决不干,刁楠站起身,放下盘子就走。老汉这才急了,嚷嚷着把我们叫回来“小兄弟,五百太少,你要不给加点?” 刁楠面无表情“你真啰嗦,我不是看他是不是古董才买的,而是觉得有意思,不卖就算了。” 见我们又要走,老汉连忙起身,脸上堆着笑,看起来那些皱纹更深了一些“卖,卖还不行吗?” 刁楠怪笑两声,躬身拿起盘子擦干净,又仔细看了看,这才掏出五张大钞递给老汉。老汉接过钱,连看也不看,转身就走,好像生怕我们反悔。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吃点东西回了酒店,三人商量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动身,这样带着星星回去也不见得能干什么事,还不是窝在小旅馆。 刁楠上车就拿出盘子,擦干净对着我们说“你们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 我接过盘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盘子底下有四字款,大明年制。刁楠也不卖关子“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就是来自鬼矿里面的斗里。你们还记不记得老板娘说过,鬼矿那的鬼都是骷髅抬棺。” 到了酒店,我跟余天怡一起回了房间,刁楠说有点事就出门走了。 我回了房间,脱了衣服上床,打算接着跟周公唠唠家常。门铃响了,我骂一句,肯定是刁楠回来。 我这时候就穿了一条裤头,打开门看也没看扭头回到床上闭上眼躺下。过了一会我就觉得奇怪,刁楠回来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一看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门口站着一个姑娘,侧着脸我并不认识。 我以为是服务员,赶紧穿上裤子问“你是谁?”姑娘侧着脸不看我,如同扮上了关公,整张脸都红起来“我操,被你看光了吃亏的可是我,你红脸脖子粗的干什么。” 姑娘吧眼睛转过来见我穿上裤子就说“我是来找你有事的,希望和你谈谈。” 被人扰了清梦,心里非常不爽,被人看光了不说还闹的我耍流氓似得。非常不愉快的说“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我好像不认识你。”我心里想,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早把你赶出去了。 屋里就一把椅子,放了我们的背包。姑娘走过来坐在床边低着头,还没从刚才那春光乍现里回过神。我心里暗骂,你还爽上了,回味无穷? 我坐到另一张床上,姑娘这才回过神来“我叫丛舒雅,想跟你们一起下斗。”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下斗?谁啊?” 丛舒雅指了指自己“我啊,怎么了?” 我直接笑出声“妹妹,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什么下斗,我听不明白。我有点累,请你自便。” 我这明显在赶人走,没想到这妮子仍然坐那不动“你睡吧,等你醒了咱再谈也成。” 我直接火了,这是要伺候我睡觉的节奏么?站起身指着门外“请你离开,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大脑转的飞快,心里琢磨着是怎么走漏的消息,这女的走了之后一定要尽快处理,别被敬礼的一窝给端了。 “我是丛家的,你不需要这么小心。我们干的是一样的事,我觉得你会带我去,定金你们也收了。”丛舒雅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一听是丛家的我的头大了。 “定金?”我不知所谓“我们一向贯彻党的号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大妹子,你似乎搞错了,是不是把嫁妆弄丢了想到哥这换点回去。” 丛舒雅听出我话里调侃的意思,猛地站起身指着我“白聪灵,你别在这装傻。别告诉我那盘子你们没买。” 我心道调查的够仔细的,买个盘子他也知道“是买了个盘子,这跟定金不定金的有什么关系,而且那是买的,不是你送的。” 丛舒雅气的一跺脚“你确定不带我去是不是?别后悔,我不去你们进不去。告诉你也没什么,这盘子就是从里面带出来的。你以为人都是傻子?这盘子五百就卖了?” “呦,这什么情况。聪明,你可得小心点,余家姑娘可在隔壁,一会这栋楼要是晃悠了那可不好。嘿嘿你们慢慢聊,祝你们玩的愉快。”刁楠回来,见我们贴近了站着,说着话就要向外走。 我把他拽回来,同时小声说“好像是丛家的人,一直在说下斗不下斗的,我搞不定了,你解决。” 刁楠一皱眉,觉得事情蹊跷“姑娘,说说怎么证明你是丛家的。” 丛舒雅很不待见刁楠,哼了一声“昨天你才把我们的人打成重伤今天就不记得了?这里面也就你懂行,实话告诉你,你买那盘子其实是我卖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你卖的?”刁楠摸着下巴“这事我们还得商量商量,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下斗的方法,这个不劳你操心。”说到这刁楠淫贱的看我一眼,嘿嘿怪笑着说“如果你看上我家聪明要在这侍寝我就回避回避。” 丛舒雅吐了一口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今天晚上九点我再来,或者你去找我也行,我住302房间。先告诉你们一点消息,鬼抬棺后面更危险,这盘子就是在那带出来的。” 见丛舒雅走了,刁楠拍拍我“行啊,这余家这个还没搞定丛家的送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年你本命年一直穿着红裤衩呢。” 我没心情跟他调侃“你说这事怎么办?说给余天怡听?还是冷处理。” 刁楠收起坏心思,寻思一下说道“还是跟余家姑娘商量商量吧,毕竟是人家支锅。” 余天怡打开门见到是我就没给我好气,差点把门摔我脸上,我这头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余天怡说“丛家那丫头找上你了吧。怎么,打算娶了人家?” 我听着他这话里有话,还酸酸甜甜的,嘿嘿一笑“你是怎么知道的,咱说正事,你说这事怎么办。”刁楠在我身后,之前一直被门挡着,余天怡见到刁楠也过来了挖我一眼把我们让进屋里。 余天怡说“怎么办?凉拌。他住哪个房间,我觉得是应该聊聊。”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二 前往矿山(求推荐收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眼前这两个女人见了面连个招呼也不打,冷的可怕。我心下狐疑,也不好说什么。 丛舒雅直接问我“想好了?给个准话。”我看向刁楠跟余天怡,我们这还没商量呢,我怎么知道给什么准话。 “妹妹来了不先跟姐姐打招呼,倒是贴着我男朋友做什么?”余天怡话里火药味很浓,让我莫名其妙。不过余天怡那一句男朋友倒是让我心里很受用。 丛舒雅撇撇嘴,很是不屑“男朋友?你们亲热一个我看看。我倒是把他看了个光溜。我来不是想跟你吵,上一辈的事跟咱也没关系,我就是要去那斗里。找到过鬼抬棺的方法并不奇怪,可里面黄泉路你们就过不去了。实话告诉你们,那四鬼抬棺碟就是从黄泉路里拿出来的。” 刁楠插嘴道“是你拿出来的?”丛舒雅一挺胸“怎么?你是长了个狗爪子不假,可别长狗眼,我还没那么矮。”刁楠哪受得了这闲气,正要发作,我看他一眼,意思让他克制一下。不过小妮子一挺胸倒是看出来身材不错,我小声嘀咕“个头还行,C罩杯。” 余天怡坐我旁边,立即冲我怒吼“你什么意思,我小吗?”我耳膜快要撕裂,捂着耳朵还是嗡嗡响,刁楠在一旁猥琐的坏笑着。 这气氛我受不了,催促道“行不行给人家个准话,你们两个有矛盾别把我们拖进来。” 刁楠拉着我出去,两个人在酒店门口抽了支烟打算找个地方吃点。我心里还是不爽的要命,这女人心大海针。我发着牢骚,刁楠在一旁嗯嗯呀呀的应着。我就骂他“熊掌,你摸过几个娘们你就这对那不对的,我看你还真是二十多的人生,四五十的心脏。” 刁楠听我这么说,哼了一声“你是属狗的吧,刚才在屋里还摇着尾巴,这时候又对我呲上牙了。” 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也没敢多喝,两个人说这话向外走,在经过一个商场的时候,刁楠眼尖竟然看到余天怡丛舒雅两个人拉着手从里面走出来。“我操,这什么情况,逗爷们玩呢?” 晚上躺下,我跟刁楠还在说这事。估计两个人重新修好,打算一同下斗,在我面前争得死去活来。 路途不近,路上几人轮流开车,最后一段路,我跟丛舒雅坐在后面,眼神的余光看着他,他抿嘴一笑,向我眨眨眼。我顿时浑身一哆嗦,姑奶奶别来了,两个娘们吵最后受罪的是老爷们。 下车丛舒雅就挽着我的胳膊,非常自然。可我有点受不了,虽然不大软软的,也很舒服。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由他。 老板娘倒是个明白人,见我回来先问事情办得怎么样,然后就把丛舒雅拉到一旁聊开了。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待到晚上,吃饭的时间丛舒雅总是给我夹菜,可奇怪的是大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让我心里更是发毛。 余天怡决定第二天一早动身,丛舒雅觉持反对意见,一时间两人竟相持不下,余家人也没有帮腔的意思,我自然三缄其口。 老板娘说“你们两个姑娘别吵了,凡是总是讲个理,这白天确实去不得。虽然晚上那些东西都出来,可晚上我们可以趁他们出来的功夫进去,这样相对更安全一些。” 两个人果然不吵了,第二天一天我都没出房门,吃点东西也是让强哥帮我捎进来。强哥嘿嘿笑着“聪明,怎么样,三宫六院的滋味很舒坦是不是?” 我真闷得很回道“等下斗我亲自帮你挑几个长相别致的,让你不寂寞。” 第二天傍晚,我们一行共计九个人乘坐一辆越野车向鬼矿前进。一辆车也就那么大,我们几个人叠罗汉一样坐在上面。让我意外也很头疼的是其他人都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只剩下余天怡丛舒雅两人站在车旁。 “聪明,你介意不?”丛舒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听明白他的意图,余天怡跳上车坐在我怀里。这可是余天怡第一次这么主动,我就这么愉快的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确立,可丛舒雅也跳上来坐到了余天怡腿上。 前面开车的是强哥,回头看所有人都上了车诡笑着冲出去。这路况是在是太难走,我几乎要把傍晚吃的口粮挤出来。我的手无力的垂在两边,心想着,余天怡丛舒雅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绝对不是普通的简单关系。 “聪明,你把着我,强哥开车这么猛,把我晃下去怎么办。”丛舒雅说着就拽起我两边的手伸到前面去搂着他的腰,说实话,一下搂着两个大姑娘让我心里复杂到了极点,刁楠这熊孩子还故意的引导大家唱起了歌。 到了鬼矿不远处,我急忙推开他们跳下车。余天怡找了一处地方用密封塑料袋把手机埋在几块矿石下面。余家的一人把车开回去。我们三人,余天怡,小三,丛舒雅,老板娘,还有一个闷闷不爱说话的小伙,大家都叫他小九。 老板娘眼里含着泪,愣愣的盯着鬼矿上的办公楼,哽咽的问我那日记本是从哪个房间找到的。他每年都来这鬼矿十多次,怎么就那么傻从没想过要找找他男人的遗物。 我怕他一会再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告诉他位置,而且还有不少时间,现在可取过去看看是否能收拾点遗物回去。 背起背包,我已经把贝雷塔组装好拎在手里,下斗没个家伙事心里就是不安心。丛舒雅跟着老板娘去翻找遗物去了,余天怡不放心安排小三跟去盯着,我想恐怕是在防着丛舒雅。 天渐渐黑下来,这次进入要听老板娘的号令,他每年来十多次,这二十多年下来,跟近自己家门没什么区别。而且丛舒雅在一旁,这妮子一直没说他是怎么进入的。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青铜片,这东西虽然是碎的,可最晚也是秦汉时期,用刁楠的话说,有土气。 老板娘让我们站的位置就是鬼矿山谷的正中间,也就是之前挖出阵法石的那个位置之外。我对这个位置不大感冒,这不正好迎着鬼抬棺的方向吗?老板娘面色平静,说一句:来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三 骷髅大战(上)求收藏推荐 白天的时候我们观察过,谷内应该是一处湖泊遗迹,虽然已经干透,不过还是坑洼的地方有不少积水。就在这片湖泊处无数鬼火凭空冒出来,潮水一般向着我们滚来。那股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寒毛直竖,感觉一群群粽子正排着队抬着棺过来要把我们装进去。 “老板娘,该不会是咱躺到这些棺材里让他们给我们抬进去吧,这八抬大轿的滋味我可不想享受。”我握了握手里的枪,心下安定不少,还没见哪个粽子不怕我这火器。 强哥甩了甩手上的唐刀,自从上次下斗,他就改用唐刀做兵刃。我们还一度开玩笑说是鬼子刀,可强哥给我们说了唐刀的传承以及历史,我们彻底明白,那些小鬼子不过是学我们的徒子徒孙罢了。 我们装备的矿灯虽然都是特制的,不过比起狼眼手电还差了不少。鬼火渐近,我手上透出汗水。 “向前走,别回头,也别多看。”老板娘沉声道,说完当先向前迎着鬼火走过去。 我有点胆怯,几乎是走在最后,手里握着枪也不自觉的一直在抖。鬼火距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些声音就在耳边。 我看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一些骷髅,也不能完全算是骷髅。因为他们身上有肉,仿佛穿着一身褴褛的衣服,干硬的挂在骨头上。四个骷髅抬一口黑棺,乌压压的一片,整齐的向我们走来。 我真想拔腿向后跑,他们的样子实在可怖,那些鬼火不是飘荡在虚空,而是他们的一只只眼睛。老板娘已经穿行在骷髅队伍里,可这些骷髅似乎看不到我们,就这样在我身旁走过。我穿的衣服比较宽大,阵阵阴风吹过来让我打个哆嗦。可能是太紧张,一具骷髅与我擦肩而过,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炸起来,皮肤火辣辣的疼。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碰触骷髅,而是把自己的胳膊在石头上狠狠的擦了一下。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我也很难形容,我低头用手摸了一下,没有受伤。可眼睛的余光发现碰触我的那具骷髅竟然停下来。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深呼一口气,一边走一边歪着脖子用余光观察着那具骷髅。 可能是我佩戴青铜片的原因,它把我当成空气,也只是略作停留就继续向前走。我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上凉飕飕的,就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我竟然冒出一身冷汗。 我擦了一把额头,甩掉手上的汗一抬头,我真的恨死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擦汗,因为我正与迎面走过来的骷髅撞了个满怀。我好比撞在山石上,把整个脸撞得生疼。一个站立不住坐倒在地,心里骂道:这他娘地在往鬼门关走,恐怕古往今来能亲上粽子的除了我别无二号。 我一抬头,四个骷髅抬着棺材竟然站在我面前不动了,可这四个骷髅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这绝对不是人类。其他地方还好说,非常褴褛的干肉,眼睛冒着绿油油的鬼火我也没觉得恐惧。 可它竟然抬起手向我伸来,他的手太长,我之前没仔细看,还以为是手里拖着什么东西一直垂到身后的地上。原来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竟然来自他们拖在地上的手。 我已经来不及恐惧,因为那只手已经在我身前,如果被他抓住,最后变成什么模样可就难说了。人在恐惧之下是没有理智的,我端起枪,砰一声打断了那只手,又砰一声想要打碎它的脑袋。可这次我失算了,骷髅脑袋上除了多出一个透明窟窿之外竟然对他毫无影响。倒是把骷髅身后的黑棺弄出一个窟窿。 我开了枪就知道,这回我又闯祸了。从身上拔下两颗子弹装上膛,抬头看了一眼,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向前跑去。我第二枪竟然把棺材打漏了,咕咚咕咚向外流着液体。这些液体太恶心,似乎是一些散发荧光的涂料从棺材上的洞流出来,地上已经是不小的一滩。 之前与我撞了个满怀的骷髅从头到脚淋了个遍,可想而知在暗无天日的半夜,一具发着荧光的骷髅向你扑来,这种经历简直刺激的我不要不要的。 听到我放枪,前面的人知道我出事了,强哥回过头“聪明,你旁边那是个什么玩意。” 我急切的向前跑,极怕荧光骷髅过来追我,冲着强哥喊“这是我给你找的小媳妇,赶紧把他抱回家,别在这吓唬我。” 余天怡回过头,看我狼狈的样子,随即看到我身后正追来的四个骷髅抬着棺材,个个身上荧光闪闪。估计是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大骂道“你真的叫聪明?看看你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们要你留下你就陪他们在这过个年。” 整个骷髅抬棺的队伍很长,能有百十米,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大半,最前面的老板娘已经完全走过去。我一边跑一边回头,黑棺里流出来的荧光液体除了不远处的那一滩,就是骷髅一边追我一边洒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条荧光线。 显然这些骷髅并不善罢甘休,划着整齐的脚步对我追来,那些后来踏上荧光液体的骷髅似乎从沉睡中清醒,同样对着我冲过来。 “快跑,别慢条斯理的在这玩。”前面几人挡了我的路,周围是一些抬着黑棺茫然前行的骷髅。 我不敢再开枪,不小心打碎黑棺就会招来更多,而且那荧光液体到底什么成分还很难讲,仅仅是可以让骷髅对我发起攻击这一项优点已经够刺激。 余天怡向丛舒雅大喊“黄泉路在哪个方向还不带路。”丛舒雅似乎这时候还有心情调侃我“聪明,在我旁边我保护你。”一群人开始拼命的向山谷深处跑去,我回头张望,身后的鬼抬棺这时候已经分成两拨,没有染上荧光液体的继续巡逻,一旦沾染上就一直紧追我不放。 虽然凭借速度这些东西跑不过我,可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些骷髅可没疲惫的感受。 不知跑出去多远,我几乎趴在地上,舌头甩出来老长,体力消耗过大跑不动了,就对他们喊“咱是来倒斗的,怎么成长跑比赛了,这一趟回去我们就能改行,马拉松不在话下。”我实在跑不动,回头看了看,粽子依然距离自己十几米远。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四 骷髅大战(下)求收藏推荐 我非常意外队伍里三个女人都比我能跑,自己也认为是不是最近有点虚。一只骷髅没头没脸的向我抓来,我端起枪把它的爪子打碎。连滚带爬跑开。另一边的爪子也伸了过来,我想这次可完蛋了,我想过无数种死法,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会被抓成一具骷髅,想到以后我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抬着棺材到晚上就出来遛弯就觉得恶心。 砰砰两声,我身后传来枪响,我看了一眼立即大骂“你往哪打?这是打算超度我吗。”眼前的骷髅爪子是被打掉,可棺材也被打出一个窟窿,荧光液体流了我一身。这下我的目标明显了,隔八百米都能看见我在哪。 我连滚带爬的向后跑,也没看清脚下,一头栽进泥坑里。我坐起身,吐出嘴里的臭泥,嘴里全是沙子,可我已经顾不得这些,紧忙换上子弹打算向后开枪。 余天怡冲我大叫“聪明,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只追这你跑。” 我回叫“长得帅也成毛病了?我上哪说理去。”又一只爪子伸过来,强哥冲上前一刀劈断,拽着我的头发就向后拖。我疼得大叫“干他,你摆弄我干什么。” 我躺在泥坑里,强哥把我向后拖了四五米,骷髅又扛着棺材靠上来,强哥怒吼“这是什么品种,干你姥姥。”唐刀被他甩得大开大合,劈断骷髅的两只手臂横切把另一只骷髅头给削掉。 那些荧光鬼火似乎真是他们的眼睛,这只骷髅立马失去了方向,两只爪子疯了般胡乱的抓着。我心道完了,以往碰见粽子再不济打掉头也算是超度了,这骷髅简直是不死之身。可我脑子还没琢磨出点什么,这只骷髅竟然抓到了自己的头,在我的惊叫声中歪歪斜斜按在自己肩膀上。 可能是对自己的构造不大了解,把头装上去弄了个反的,接下来让我更惊异的是他的头竟然诡异的转过来,还冲我张张嘴,活动活动检验哪里有什么不妥。 完全干不掉他们,给我们留的路也只有一条,跑路。在这骷髅之后其他抬棺骷髅还排着队等着上前线,远远的连成一片。 刁楠也上来帮忙,熊掌一出万鬼皆休。可我还是高估了他,这家伙竟然一掌把棺材劈到地上,哐当一声棺盖倒在一旁,从里面滚出大量荧光液体还有一具尸体。这尸体完全蒙上一层荧光色彩,长相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肯定一点腐朽的痕迹也没有。“熊掌,你这是嫌我死的晚了吗?把人家的房子拆了他不找你拼命?” 果然,四具骷髅无需扛棺行动起来更加灵活,刁楠舞起手掌竟然将骷髅拍成碎片。 我正打算欢呼几声以示庆祝,一直待在队伍里的老板娘发了疯一般冲过来“潘玉书,我终于找到你了。”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也太巧了,这样也能碰见他的死鬼男人。 余天怡丛舒雅一看不好立即将她拖住。可这老女人已经疯了,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拿出一把菜刀对着骷髅开始劈。 老板娘还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日里劳作的把式全拿出来,几只骷髅当柴火劈碎,冲上去就抱住了尸体。这下可炸了锅,原本只攻击我一人的骷髅立即向他围过去。余家的三把全自动步枪在这些骷髅面前根本不够看,除了打出一些窟窿一点作用不起。 我装好子弹,打碎抓过来的爪子就冲老板娘喊“姑奶奶,他们搞了你男人,你得让他们血债血偿。”我的话还真的挠到了老板娘沉积了将近三十年的愤怒。放下尸体拎着菜刀就冲进骷髅群里,还真是不要命的打法。我们几个人也只能从旁协助,靠过去还说不好能不能给我身上来上几下。 远处又有骷髅追过来,这样手劈刀剁累死也干不完。我心里急得不行,可有无可奈何,跑过去拽着尸体就向后拖,只要尸体在手这疯女人一定会听话。 可这尸体似乎灌满了汤水,沉的要命,累死我也不可能把他拖走,普通一声,我仰着身摔进泥坑。泥坑下面有块不小的尖石,后头结结实实撞在上面。 我在泥坑里躺了老一会,旁边杀声震天我耳朵嗡嗡的听不到。我几乎整个人就要完全沉进泥坑里强哥对我喊“聪明,快起来帮忙,不然大伙都躺这了。” 我滚起来,身上滴落着汤水,完全是个泥猴子。非常机械的重复着装子弹,瞄准开枪,然后再装子弹。 老板娘已经见红,身上不知哪受了伤,半个身子都在滴着血。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准都得死在这“千万别粘上那些发光的鬼东西,不然这些东西就跟你不死不休了。” 一切都是这些荧光液体惹的祸,我跟老板娘身上粘的最多,强哥衣服上也有几个点子,这在漆黑的夜里实在是太显眼。我头上的矿工灯全是泥巴,伸手擦了擦,还好没坏。丛余两家不仅仅祖传盗墓,显然还有一套锻炼子弟兵的武术在身,个个有点身手。余天怡丛舒雅就在我附近,虽然干不掉骷髅,可自保有余。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人已经死了将近三十年,可是却依然保持生前的样子,只有胸膛被剖开,内脏没了。按理说人死道消,一切成空,我们应该想办法自保,可老板娘似乎正杀在兴头上,靠近尚且危险更别说拖他走。 这么多人,围成一圈,我已经不是主力,粽子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即便我开枪攻击他们,也对我视而不见。 强哥舞着唐刀,嘴里喊着“这些东西怎么不攻击聪明了,开始对咱几个出手,这太不公平。” 我身上黏乎乎的难受,除了眼睛能勉强睁开,嘴里鼻孔里也都是沙子。刁楠看了我一眼,大吼“大家到泥坑里滚一圈,浑身上下都粘上泥水,这些骷髅就看不到了。” 刁楠一个跃身载在泥坑里,噗通一声声音极大,我都感觉到疼。刁楠跳起来,嘴里吐出来一口老血“这石头谁搬来的,幸好牙口好,要不交代在石头上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五 棺王(上)求推荐收藏 我冲老板娘吼道“不想让你男人还坐四抬大轿就赶紧去泥坑滚一圈,不然你们还葬不一起。” 这老女人对谁都不在乎,唯独地上横着的尸体,这可是他生活的支柱,人生的唯一。一听关乎潘玉书,老板娘马上变得极为听话。 当所有人都成了泥猴子,抬棺骷髅似乎是失去了目标,左突右撞的逛游一阵纷纷退去,看那方向应该是继续巡逻去了。 我坐到泥坑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老板娘又要去抱尸体,我大惊,紧忙说“你把你男人弄过来洗洗,这水虽然脏,总比那些东西强。” 尸体腹腔里一堆液体,倒在地上好大一滩。我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可我刚才被这东西从头淋了个落汤鸡,赶紧吐了吐嘴里的东西,一旦有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好了。 刁楠苦笑一声“也就聪明能说他心里去,不然我们几个全得死在这。”刁楠这个人对不相干的人或事通常比较冷,下手也没轻没重,老板娘的事也是触动了我们很多人,对一个人的感情如此执着,还当真天下少有。 丛舒雅站起身,非常嫌弃的甩甩泥污“我们得赶紧走,天亮前要进黄泉路。不然还是凶险非常。” 黄泉路,听听这名字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个姓孟的太太给我碗稀饭喝。 我们建议老板娘把潘玉书的尸体就地葬了,等日后再来寻回,这样带着一具尸体行动非常不方便。可这次不管谁说都不管用,老板娘也不想去里面摸明器发财,就要带着潘玉书的尸体回去。丛舒雅却极力阻拦“你这样向后走,不正巧碰上那些东西吗?而且你也受伤了,这跟对着狗扔包子有区别?” 其实我很想说把他送出去,可我们的情况也摆在这,没几个是正常人。自顾尚且不暇,也只能让他自己背着尸体向外走,况且在这里面没有谁比他更熟悉。 我累得不轻,还真想休息会,强哥把我拽起来,只得深一脚浅一脚跟着队伍蹒跚前进。身上沾满泥水,衣服背包都显得沉重许多,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飘。黑暗中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也就开了几只狼眼手电用来增强照明,四周都是山,还很陡峭,黑乎乎一片,显得阴气森森。 “前面就是黄泉路。大家谨慎点,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丛舒雅提醒大家,可我总觉得他的话有点怪异,现在有没有好东西已经不在意,能好好活下去才是正事。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站在一个山谷口。山谷宽度也只有四五米,典型的一线天。我也终于知道所谓的黄泉路是个什么情况。 黄泉路里整齐的摆放着一口口棺材,我非常奇怪,之前鬼矿工作的人竟然没有爬山爱好者过来玩玩,然后发现这些东西吗?这一口口棺材风吹雨淋,在这里有不少年月,有的棺材已经开裂,我手电照照,还能依稀看见里面的枯骨。 我指着黄泉路问丛舒雅“咱非要从这走吗?我觉得咱也可以做一个迂回战术。从山上爬过去,或者从另外的方向绕过去。” 丛舒雅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突然出现点问题。这里是哪?再往前就能看到雪峰了,你打算学习我党的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翻越雪山过去?那你能带多少口粮,等下了斗你是打算吃粽子过端午?” 我被他一个个问题闹了个大红脸,也只能跟着众人向里走。这黑咕隆咚穿行在棺材丛里非常让人紧张,心底的那些恐怖的镜头不断涌现出来,一会担心跳出来的是甲尸,一会又害怕坐起一只搓脸粽子,要么就是骷髅跳出来又把棺材扛到肩上。 我正胡思乱想,刁楠伸手阻止大家继续向前,我照了照,前面出现一个奇怪的场景,一堆盘子围着一口黑石棺。瓷器作为随葬由来已久,可也从没见过上面画着鬼抬棺的图样,前面那些瓷器一看就跟丛舒雅从这带走的大致相同。 “舒雅,你就是从这拿走的那只盘子?”我轻声问,就怕吵醒身边棺材里的人。 丛舒雅点点头“我当时没过得去,这叫棺王,想要过去必须取下他身上的头冠。” “那还不简单,一枪打掉他的脑袋,头冠不就下来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会这么轻松。可偏偏想安慰自己,刁楠就在我身边,这事他做起来就一个字,专业。 “这种头冠应该是有极长的冠带,名叫冠带缠身。冠带绑在身体上,想要取下还能不能毁了冠带,要不我们就只能把他脱光,然后一点点取下。”刁楠一边说,一边把背包取下,然后拿出捆尸绳“一旦把这位爷吵醒,周围这些棺材就是为咱兄弟准备的。” “那这些瓷器是什么意思?”我非常不理解,这些瓷器就这样堆在一旁。像陪葬,又不是。 余天怡回道“这些瓷器的意思是打发各路小鬼。我们来是倒斗,贼不走空,墓主还是希望与我们搞好关系。同意就拿走一个盘子,并且日后不再谈论这斗里装的是谁,也永远不再回来,也要阻止别人再来。不然他就化作恶鬼纠缠此人一生,盘子上画的棺材就是警告的意思。” 我扭头看了看丛舒雅“你这不回来了?那小鬼抬的棺是为你准备的。” 丛舒雅满不在乎“要是信这个,还倒什么斗,回家饿死算了。这世界如果有鬼,那好嘞,我们已经被鬼包围了。” 刁楠把捆尸绳别在腰上,背包放在一旁,嘴里嘀咕嘀咕的走过去。我也想过去见见世面,丛舒雅一把抓住我的手“别过去,阳气重了他会醒的。熊掌大哥摸过的粽子多,身上阴气重,你过去可不行。”我的手就这么被他握着,也没什么反感,美女么,多多益善。 刁楠伸出熊掌,在黑棺上摸了一遍,然后就推向棺盖。这是一口滑膛棺,似乎与权妃墓里的完全相同,距离较远,花纹我看不真切,似乎是可这龙的样子。我心里琢磨,该不会是这斗的正主就在这躺着吧。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六 棺王(下)求收藏推荐 我问丛舒雅“为什么要解下他的头冠,粽子戴不戴帽子区别大么。” 丛舒雅捏了捏我的手,耐心解释说“这个棺王就是拦路的鬼王,也可以叫他粽子大队长。头上的头冠代表身份,就好像行军打仗得用虎符调兵遣将一个道理。一旦把头冠摘下来他就会在一定时间内失去活动能力,就比如一个将军失了虎符只能干瞪眼。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得给他把头冠带上,不然他发起飙来可不好玩。” 黑石棺盖被开始,传来刺刺拉拉的摩擦声。以往开馆碰到这种滑膛棺都是开启大半,摸走明器还要合回去,这一次刁楠把整个棺盖完全打开取下。 腰上别着捆尸绳,嘴里一直念念有词骑到棺材上。刁楠躬下身,应该是把绳索套在粽子身上。刁楠的右手非常灵巧,但也忙了好一阵这才弄好,应该如何绑粽子是有讲究,如果是我上去,估计就是随便扎个死结然后拖出来。 刁楠绑完粽子竟然整个人趴到棺材里去,只露出一小点后背,如果不是手一直在动绳子一直在缠绕,我还以为这粽子要把他抓进去糟蹋一遍。 不一会,刁楠直起身,我正在喝水,看到粽子与他正脸贴脸那么坐起来,一恶心把嘴里的水全喷出来。 刁楠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表情,几人的手电全部照在粽子身上。漆黑的脸,头发披散着,身上穿了一件斗牛服。粽子微闭双眼,可在眼角竟然留下两滴血泪。 我心下大惊,这粽子在这不知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血液没有干。不过刁楠面对着粽子,肯定看得比我们清楚多了。既然刁楠没有理会那定是有解决的办法。 这件斗牛服可不是西班牙的那种,这是明朝锦衣卫的一品服装。这同时也证明了这棺材里的人身份地位并不简单。能用这样人物来看大门,肯定是一朝帝王无疑。 刁楠解开粽子前襟,起身一跃,站到地上,开始脱粽子的斗牛服。 我们在一旁看着,专注度高的吓人,几乎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好在刁楠身手敏捷,很快上半身的斗牛服就脱下,紧接着刁楠开始去解里面的卫衣。当卫衣扒下,粽子突然睁开双眼,让人惊异的是竟似乎是一双狼眼,闪烁着幽幽的绿芒。 刁楠也不慌,嘴里念念叨叨,似乎在跟粽子拉家常商量下次一起去哪旅游。可能是嫌刁楠不停说道有些烦,闭上眼睛,脖子一歪重新睡过去。 刁楠把粽子放躺,这样整个人就趴在粽子身上,右手放在两人中间。我觉得这个姿势太猥琐,因为刁楠的右手放在粽子的裆部一直在摸索。虽然明知道刁楠是在解斗牛服以及卫衣的扣子,但还是忍不住想到一些邪恶的事情。本人窃以为刁楠是用他那灵巧的右手当成五姑娘,在为粽子解决空虚了几百年的那东西。 刁楠再次站起身,扶着粽子的肩膀把粽子扭过身。可能是角度问题,刁楠有点憋劲,转过身面朝我们把后身靠在棺材上,那只熊掌扶着粽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两人中间想要把粽子的衣服拽出来。 刁楠把捆尸绳捆在粽子的脖子上,从我这里看好像是粽子就这样歪歪斜斜的吊死在刁难身前,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头冠的冠带的确够长,差不多要把整个身体捆起来,一道道交错向下,最终在肚挤位置打上一个死结。 就在刁楠即将把衣服全部拽出来的时候,粽子胸前开始长出白毛,我惊呼一声,用手指着粽子。我不敢说话,我不知道这时候应不应该向刁楠通报一声,也不知该向谁请示,我指着粽子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因为粽子的前胸已经布满了白毛。可能是角度问题,刁楠并没有发现异常,听到我的惊呼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抽风似得指着他,皱了一下眉,继续去拽夹在两人中间的衣服。 丛舒雅向着刁楠不断比划一些奇怪的手势,刁楠愣了愣,忽然脸色大变,竟然抽出短刀,作势就要切断捆尸绳。 刁楠嘴里又开始不断念叨,像一个老僧在超度亡魂,我不知道别人听起来是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是这样认为。 粽子身上的白毛渐渐退去,最后只留下胸前一点。丛舒雅一直比划着手势,似乎在告诉刁楠他看不到的画面。刁楠一边嘴里絮叨着,一边把短刀用那只熊掌捏着,灵巧的右手开始伸到身前去解肚子前面的死结。 刁楠一碰冠带的死结,粽子身上的白毛就开始疯长。丛舒雅比划的越来越快,刁楠见情况不妙就立即停手。一旦停手白毛就又缩回去,上手解那死结白毛就开始长出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从身后拽过枪打算实在不行就与这粽子决一死战。可我还是小看了刁楠右手的灵巧程度,在看不见考摸索的角度,一只手断断续续还真让他给解开一点。死扣一旦松动,接下来就比较容易,用不多久死结也就剩下最后一道。 这时候刁楠的手动作就更快了,轻巧的一扯死结完全打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粽子的全身一齐长出白毛,似乎比之前更多更密也更长。这下不用丛舒雅比划他也知道自己怀里抱了个大炸弹。 粽子浑身的毛已经炸开,似乎对刁楠对他耍流氓很是恼火。头也直起来,眼睛也再次睁开。可这一次眼睛里再次流出一滴血水。 我真的忍不住想喊,可刁楠决不能因为我的毛躁而分心,而且看样子他并不是非常紧张。刁楠的动作非常快,粽子身上的毛也一直再长,我觉得这时候那些白毛已经能有两寸长。 原本吊死鬼一样挂在那的粽子竟然自主的站起身,眼睛瞪得老大幽幽绿光明亮起来,我身边的破棺材这时候开始晃动,里面咔咔作响,似乎是一堆积木,正在拼装成一副完整的骨架,有好像里面的骷髅耐不住寂寞踢着棺盖。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七 干龙迎送(求收藏推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刁楠果断的切断捆尸绳,伸手摘下粽子头顶的头冠。顿时周围变得寂静,粽子也不动了,似乎被下了定身符,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粽子身上的白毛开始一点点退化,眼睛也闭起来,可头高昂着依然站那不动。 刁楠浑身是汗,把手里的一团斗牛服向棺内一丢,直接靠到棺材上大口喘着气。向我们招招手,表示可以通过。然后随手把头冠扔在粽子躺的棺材里“这粽子太邪门了,道行太深,怨念又重。”说到这刁楠竟然嘿嘿笑出来“告诉你们个有意思的事,这粽子就是个太监。呵呵。” 丛舒雅跟余天怡吐了一口“变态。”我跟着笑了“你还真给他摸了摸,什么模样,说说。” 刁楠瞪我一眼“你瞎呀,我已经给他脱光了,不会自己看?” 我向后走几步,好奇的打量几眼,一哆嗦,感觉自己有点尿急,就再没敢看第二眼。 这黄泉路也实在太长,越往深处走越是昏暗。周围已经没有棺材,从一线天顶上的天空,这时候正飘落着雨点。到了底部也基本就是一点雾气。我们走了将近一天,这才看见外面雨过天晴的太阳。 绿草茵茵,远处高耸的雪山戴着皑皑白雪做成的白帽子,显得非常漂亮宁静。安排好守夜,然后就铺开睡袋沉沉的睡过去。直到第二天九十点,我们几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算继续赶路。 余天怡看着刁楠“熊掌,这斗可不远了,在哪寻龙点穴?” 刁楠停下来看看周围山势,大喘几口气这才说“这郁郁葱葱,的确是好地方。不过这样可看不出势,单纯的一座小山的势尚且看不明朗,更不要说这条百里罗城围住的龙脉。我们得到山上去,最好是一座高一点的山。” 我指着一座雪山顶的白雪问“那山够高吗?要不咱也爬爬雪山?”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调侃一下,没想到刁楠还真点点头说至少也得爬到那山的半山腰。强哥说“我们这大夏天的,没带太多衣服,这爬雪山还没到雪线已经成冻成冰棍。” “不用去那么多人,有一个随我一起走一趟就行,其他人把多余的衣服拿出来,多套几件死不了。而且不会太接近雪线,那里高度可真够高。”刁楠似乎是真的铁定主意要走上一遭。 “寻龙点穴这么麻烦吗?”丛舒雅摊摊手,似乎非常不理解“接来下我送给你们第二个大礼。我知道龙楼宝殿的大体位置。只要到那附近,熊掌再发挥一下聪明才智就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别耍着我们溜腿玩。”我还真怀疑丛舒雅是不是信口开河。听我在怀疑他眼睛一瞪对着我说“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谢我?”我邪恶的一笑“等咱出了斗我好好亲亲你,成不?”丛舒雅眼珠一转,瞅了一眼余天怡“好啊,不过要当着天怡的面,那好好亲亲到底是亲几下?” 余天怡把脸别在一旁,我心想怪自己多嘴,估计又要给我小鞋穿,强哥听不下去了“你们怎么亲热那是你们的事,晚上钻到一只睡袋里也没人管。现在说正经事,我们不是出来旅游的。” 丛舒雅收起恶作剧,指着一侧的山说“就在那边,中间位置。我相信凭熊掌的本事到了龙楼宝殿不会不认识。”说完就向前走,然后扭回头想我眨眨眼睛。 包括余天怡在内都没怀疑丛舒雅这话的真实性,我也就没再多嘴,看似很近山坡可却走了三四个小时,而且根本没有路,就这样在山坡上艰难前行,到了地方我几乎要累成狗。让他们懂行的人去探索发现,我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休息。 刁楠找块空地四下打量“干龙长远去无穷,行到中间阳气聚。面前山水又可爱,背后护龙皆反背。君如就此问疑龙,此是干龙迎送队。好地方,好龙脉。” 这一次我都懒得让他做什么解释,这一路走过来腿涨得难受。可刁楠接下来的话让大家都站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龙楼宝殿就在自己脚下。”这样就找到了,这也太简单了些,我简直难以置信。 “大家都找找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许我们已经在墓道口了。”刁楠让大家放下背包,安排小九看着,就在这附近找起来。 如果说这地方奇怪,那就是一块泥土一块石头,虽然面积都不小,可显得整个山坡斑斑驳驳,像是长满了怪异的鳞。我问刁楠这有什么讲究,刁楠说,这就是势,你小孩子丫丫的,说了你也不懂。给我弄了一个老大的红脸。 小三似乎发现点什么,蹲着身子在那看,我走过去看他在观察两只虫子抢食,那两只虫子拳头大小,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浑身沾满了泥泞,甚至看不出这虫子是什么颜色“小三,你多大了,还没过看蚂蚁上树的年龄?” 小三没理我,他一向跟余天怡同仇敌忾,见我跟丛舒雅暧昧估计是记恨上我了,理也没理我向余天怡喊“天怡,你来看。我觉得应该是这里。” 我撇着嘴,这哪跟哪?两只虫子打架都能看出来是墓道口,这也太离奇了。可余天怡丛舒雅甚至包括强哥看到两只虫子都挂上了笑容,我心下想,强哥一般都是后知后觉的主,这回怎么跟着神神叨叨。 我怕就我没看出来惹得大家笑话,就悄声问强哥怎么回事,强哥鄙夷的看我一眼大声说“聪明,你最近的智商可不高。这你都看不出来?”我简直把强哥的八辈祖宗全恨了一遍,我就怕别人知道他又非大嗓门。 我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好奇,所以问问。”强哥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依然大声说“聪明,这玩意你认识,尸锤甲。穿上迷彩装你不认识了?” 小三上脚把两只虫子踩死,立即传来一股奇怪的香味。我这些也就明白了,的确是尸锤甲。可能之前我对尸锤甲的认识主要是后背上那狰狞的笑脸,没太关注他具体是几个头几只脚。 刁楠跺跺泥土,踩出一点水渍“是炸开还是动手挖?”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八 挖盗洞(求收藏推荐) 余天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动手挖吧,用爆仗动静太大,还说不准传出去多远。” 这块泥土少说也有四五十平,我们就在当中位置动手挖掘。挖盗洞并非单纯性的体力活,这还要讲究土质土层,不然挖上一半塌下来把自己捂里面。 这帮人里还数刁楠学问最高,他也不上手,就这样教着别人挖。刁楠见兵工铲笨重赞叹南派土夫子用的洛阳铲。先探知地下什么情况然后再使着蛮力去挖,平白的少遭不少罪。 几人忙了一下午,挖下去也有十多米深。形成一个一米方圆的深井。 倒不是我懒,这种活我的确干不好,刁楠也不允许我下井。不下井的人就在一旁支起睡袋休息,这种发丘倒斗的营生简直就是在玩命,要尽量保持自己的体力及精力。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几天几夜不能休息恐怕也得忍着。 下面也就两个人在挖,上面倒是不少人帮忙倒土,我闲来无事就干脆去睡。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井下传来了动静。这时候在井下的是强哥跟小九,众人围过去看,我也爬起来好奇的伸出头。 井底出现荧光液体,虽然这时候天内有完全黑透,而且强哥两人也都带有照明工具,可那荧光液体实在是太显眼,透过泥土一点点析出。 刁楠让强哥他们上来,亲自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刁楠蹲在井底,拿着一把兵工铲,四周的角落不断的翻动泥土,随着他的翻动荧光液体渐渐多起来,与泥土混合显得整个井底都是荧光。 刁楠抓一把放在鼻子下闻着,抬头看看天。然后又不断的从四周的土壁上抓下泥土来闻,偶尔还伸出舌头尝尝。 刁楠用兵工铲在一侧的土壁上铲下一片,把井底的荧光全部盖住,向上招招手。我们把他拉上来,刁楠说“这里已经有了盗洞,不过时间挺长,你们就顺着我铲出的标记去挖,哪里好挖就挖哪里。既然有前辈给我们指了明路,我们没理由浪费不用。” 强哥有些担心“如果那个前辈是挖着挖着死在里头怎么办?我们岂不是也能埋在这?” 刁楠摇摇头告诉强哥让他放心,他不会拿着兄弟的命开玩笑,强哥也就乐呵呵的继续当他的蚯蚓钻地。 直到半夜,井底传来一声欢呼,我们把小三刁楠拉上来,小三说已经挖通墓道,刁楠却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见刁难不说话,众人也只能问小三,小三说起先他们是看到了一点荧光,并不知道是挖通了。可再挖几铲眼前出现的场景竟然绿茫茫的一片,睁大眼睛也看不真切,周围的一切都是在荧光里。让小三说,小三也说不明白,我也觉得奇怪,荧光物质都是在有光源的环境下储存了一定的光,然后再缓慢的释放出来,这墓室里的荧光物质显然并非是这种东西。不过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也不好妄下定论。 刁楠主张大家尽早休息,由于我之前睡了好一阵,所以就由我守夜到天亮。 我靠在一块石头上,手电放在一边,光芒调整到散射状,也不是非常明亮,只要能看到几十米内的大致情况就好,别让山里的野兽狸猫把我们叼了去。 这种事是非常无聊的,仰着头边抽烟边数着天上的星星。“看见牛郎织女了吗?”余天怡之前也经过好一阵休息,这时候估计是睡不着了,起来陪我聊聊天。我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什么话也没说一看数着星星。说实话,这种宁静是我最享受的,安安静静什么也不想,也不需要去应付其他人,更不需要给自己戴上一副连自己也不喜欢的面具。 “想什么呢?”余天怡今天变得非常温柔,我也自认为我们的关系完全可以再进一步,显得更加亲密。“没什么,以前为了挣钱起早贪黑,不知道自己都在忙什么。现在却为了能活下去,又出来倒斗发丘,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像这样安静的看会星星其实非常舒服。”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我看了一眼余天怡,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笑了笑,盯着他看,余天怡抽回手让我心里有点失落,他说道“如果你觉得丛舒雅还不错,你就跟他交往交往吧。” 我愣一下,完全不明白余天怡话里是什么意思“天怡,你想多了,我跟他也只不过是开点玩笑。” 余天怡摇摇头“我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你,虽然心理上抱有跟我抢的意思。如果连自己的妹妹也不了解,那我也太失败了。” “妹妹?”这话让我大为吃惊“你姓余,他姓丛,怎么会是妹妹呢?” 余天怡呵呵一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丛余两家的人都知道。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生下了我。记得那年我四岁,我父亲又去下一次斗,结果他再也没回来。”余天怡深呼一口气,继续说“就在我父亲死了不到半年的时候,我母亲却突然改嫁。当时所有人都骂我母亲,并且坚决不允许带我离开。四岁的我还是幸运的,太奶奶一直把我养大。我渐渐的也了解一些当年的真相。唉说这些干什么,我母亲改嫁过去生了一个女儿,就是丛舒雅。其实他是我的亲妹妹,丛舒雅是遗腹子。而当年我的父母也是被包办的婚姻,我母亲喜欢的男人就是现在丛舒雅的父亲。” 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难怪这两个小妮子关系这么怪异,原来竟是这样。余天怡又叹口气“聪明,别辜负我妹妹。”说完还没等我再说什么,余天怡转身离去,剩下我一个人盯着星星发呆。 当天大亮,我就到周围闲逛一会,采了一些野菜(当然是我认识的荠菜之类)由于最近比较劳累都在懒着被窝,我弄好火炉,烧开了水,把野菜烫熟,又拧了几包压缩饼干进去。 无烟火炉里的水滋滋的冒着热气,这是我们最后一顿热乎饭了,所以尽量弄的好吃一些。丛舒雅闻着香味起来坐到我身旁“聪明,你竟然还会做饭,那以后我可有福气喽。”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九 磔刑地狱(上) 估计是饭香勾起了大家肚子里的早餐铃,纷纷起来吃饭,把锅倒干净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强哥这个吃货就差点把锅端起来舔上一遍。 收拾好东西,从树上砍下一截树枝横在盗洞上,众人用绳子垂下去,我走在中间远远的看到一侧的横向盗洞透出绿油油的荧光。 刁楠走在最前面,穿过盗洞站在一块巨石上。我走过去打起手电四处照了照,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在一处石壁的半空。以往开凿这盗洞的前辈也真够下血本的,竟然在石壁上硬生生的打出一个盗洞出来。 可里面的情景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荧光带点刺眼,把整个墓室照的通亮,这种荧光是整个墓室散发出来的,每一个地方都发着荧光。即便是打开手电也没什么更大的帮助。可就这种似乎可以看清的光亮下却诡异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努力睁大双眼,依然是一片绿茫,所有东西感知上非常清晰,可到了眼睛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把眼睛盯在某一个地方不动,渐渐地就会什么也看不到,完全是一片绿。 里面的情形映入眼底,似乎是一片行刑场,又看不真切。一个个条案上躺着各式各样的人,看打扮不尽相同。 绑好绳子我们顺下去,由于是近距离,看的清楚很多。这里确实是行刑场,一个个石案上躺着许多人,大多已经残缺不全。而每个石案边上都站着两具骷髅一动不动,我不确定它们是不是有活动能力,两手不拿点什么就没有安全感,不由自主的把枪托在手里。 走带最近的一处条案,两具骷髅都高举着菜刀,样子有点像剁骨刀。条案上的尸体已经风干,没有腐烂的肉已经像腊肉一样附着在骨架上。这具尸体已经被肢解的七零八落,虽然被再次摆出一个完整人形,但我却可以想象行刑时的惨烈情景。 旁边的另一处条案,一具尸体的整条腿已经被剁成肉酱,刚吃完饭,让我胃里一阵翻腾。而旁边的骷髅高举菜刀就这么定格在那里。这里的一切似乎就是一处修罗地狱,正惩处着一些犯人。而条案上的尸体表情各异,有呐喊状,有痛苦状,更有甚者阴笑着躺在那里。 “熊掌,这地方太诡异,我怎么觉得进了屠宰场,这里的人已经猪狗不如了。”强哥的动静有些发颤。骷髅,尸体各个真实,没有一个是雕塑。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做成的标本。 刁楠看向余天怡丛舒雅两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场景,而且应该有所了解。” 丛舒雅一直站在墙边,生怕这些骷髅转过身砍他一刀,刁难问起,他也就回道“这是十八层地狱,如果没错应该是第十五层。磔刑地狱。” “磔刑地狱?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还能弄出个六道轮回?那我们重新投胎还真来对地方了。”听着名字我就觉得瘆得慌,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丛舒雅继续说“磔刑地狱就是针对我们这样倒斗发丘的,墓主这是警告我们,来了这里是要下地狱的。” 强哥更是党的好儿女,完全不信鬼神一说“我们来他家做客,他就这么吓唬我们,显得他太小气。不就是点明器吗?至于这么较真。” 余天怡继续说“磔刑地狱,你知道是惩罚什么样的人吗?就是我们这样发丘倒斗的人。按照十八层地狱的划分,我们就要下磔刑地狱受这样的刑罚。” “不是吧,那这的主人也算是有心了。可这些条案上的就比较倒霉,单纯的陪葬还不够,还要被腌成腊肉放在这当样品。”我还真不清楚十八层地狱里有一层专门针对盗墓贼的,看来盗墓的确是损阴德的行当,阎王爷也真给面,整整一层,难道盗墓的人很多吗? 刁楠摇摇头“不是,这里的都是后来到这摸金的。你看这个,穿的明显是明朝的服装,这个我们可以算作是一件样品。那这个呢?清朝的猪尾巴辫。谁有这先知先觉,算到后来能出个大清朝。还有这个,估计民国了,这衣服清朝那会不会有,而且没事把头发剪个蘑菇头,出门很拉风吗?” 我突然觉得刁楠话里有话,哪里不对劲。余天怡说“难道这些骷髅都是活的?”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靠近旁边的一句骷髅对着他看过去。除了举刀呆立不动,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我看了一眼他的脸,非常普通的骷髅模样,只是感觉颧骨有些高,估计不能是个帅哥。 在我印象里行刑的大多都是胖子,还喜欢往刀上喷几口烈酒调动气氛。我向骷髅的眼睛看过去,满眼都是绿色荧光,看不真切,可我依然分辨出它的眼睛里有一团鬼火。 我的心咚咚跳着,想要提醒大家注意。可这具骷髅竟然冲我笑起来。骷髅在笑,那些骨头竟然诡异的扭曲牵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因为我为了看得清楚距他的眼只有十公分,看的太真实。我大叫一声就向后跌跌撞撞的跑,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拉到裤子里。 “活的,这些骷髅是活的。”我大声嚷嚷,端过枪就要来上两响。刁楠急忙把我按住,问我怎么回事。我大口的喘着气,极不容易哆哆嗦嗦把事说清楚。众人一下聚到一起,如临大敌的看着骷髅。 可这些骷髅似乎为了调侃我,依然一动不动站在那。“真把自己当雕塑了。”我骂了一声,赌咒发誓的说自己绝对没看花眼。 刁楠提醒大家注意,然后来时研究那些干瘪的尸体。就这时候丛舒雅对着余天怡大喊“姐,你快来,这是余家的人。” 余天怡跑过去看,只见尸体的下半部分已经完全是一堆肉酱,风干之后应该说是肉末或者肉渣。腰部地方,一个沾满黑污的本子引起余天怡的注意。 余天怡把本子从尸体上抽出来,上面那些黑污都是鲜血染成的,经过这么多年黑漆漆把纸粘连在一起。余天怡扯开本子看了几眼,脸色连续变了几遍。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 磔刑地狱(下) 余天怡的行为特别怪,拿着本子转过身,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要避讳。我也没多想,毕竟两人现在一个姓余一个姓丛。 余天怡看了几眼,迅速的把本子收好,绝口不提本子上记录了什么。我知道余天怡如果不说,就是我们拿到了本子也得不到关键性的信息,这些盗墓世家都太鬼了,传递个简单消息都要用上暗语密码。 我心里还是很恐慌,因为这些骷髅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动弹一下,如果在谁背后玩刀子,那后果就难以预计了。 我扭过头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样,还真是自己多心了,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上百年粽子也吃不消。 我点上根烟,想要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不是说这地宫都是安息之所吗?怎么弄得这么诡异,没有明器不说还吓人,刚才差点吓死宝宝。” “这里没什么可研究的,大家找找出口,别老在这呆这,咱可不是搞人体研究的。”余天怡四处打量一番,就开始到处摸索。 我也想尽快离开这,这气氛让我喘不上起来。我抬起头看了看,石室中央挂着一口奇怪的锅。看样子应该是石头的,锅很大,直径足有两米,用几根锁链拴在穹顶上。 “上面那口锅是做什么用的,不会是这里的长明灯吧,看样子能盛不少东西。”我指着石锅对大家说,刁楠也过来,要研究研究,可荧光之下根本看不清上面是不是有花纹。 我刚想说要不把我举上去看看,意外的发现一具骷髅似乎改变了动作。这正是之前我跟他对眼的那具。我忐忑的走到骷髅跟前,瞬间我就万分确定这具骷髅已经动过,因为以它现在的动作,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脸贴近他的头十公分之内,而且我记得他是举起菜刀的,这时候刀却落在一具干尸身上。我看看干尸身上的那道切口,崭新的透着一抹液体。虽然我不明白这干尸为什么还有体液存在,不过却能肯定这一刀是刚刚落下。 我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这里这么多骷髅,一旦炸了锅把我们围起来那就悲催了。既然这些干尸想要隐藏,那就让他们藏着好了。只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就不怕掀起什么浪。 我跟强哥商量好,我踩着强哥的肩膀他把我举起来,看看石锅上面到底有什么。 强哥体格很棒,肩膀也很宽,稳稳的把我举起。我把着石锅的边缘,触手冰凉。 连摸带看,可以确定石锅的边缘是非常普通的雷纹。雷纹下面有点看不清,我仔细分辨,上面竟然刻绘着各种行刑的场面。面对我的这个方向,正是我眼前看到的这个场景,我大惊失色,这不是十八层地狱吗? 我把着石锅边沿努力的仰起头,石锅里面是什么我看不到,却看到石锅上面竟然隐藏这一个向上的洞口。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众人。刁楠赶紧过来扔给我一截绳子,让我拴在铁链上。 刁楠上去看了一眼,并且对石锅内部查验一番,脸朝下伸出头来告诉我们找到通往其他地方的出口,让我们顺着绳子爬上去。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枪声,我扭头一看,心里马上翻了毛。几只骷髅正举着菜刀向小三砍去,冲锋枪虽然射速快,可子弹消耗也很厉害,而且针对于这样打不死的骷髅可以说就是根烧火棍。 我的贝雷塔一直抓在手里,见状砰砰两枪,可顿时让我的心凉下半截,两发子弹不过是在骷髅头上开了两个天窗,倒是让骷髅扭过头对着我。 骷髅狞笑着向我扑来,我实在不想再见这狞笑的表情,完全是靠扭动骨骼形成的笑容,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终生难忘。 这时周围的骷髅似乎都睡醒了,眼里的荧光也变得明亮。小三跌跌撞撞跑过来,抓着绳子就向上爬。 这里的骷髅动作明显比外面的快上许多,也比较灵巧。我已经没有时间换子弹,只能用枪来格挡。我心疼的看看枪上几道白色的印子,心想可千万别给我搞坏了,我还指望这东西给我壮胆。 随即我发现骷髅似乎力量欠缺一些,我一脚踹倒一具,这一觉我卯足了劲,骷髅轻飘飘的飞出去老远。因为用力过大我几乎要跟着骷髅扑过去。 我已经把枪真的当成了烧火棍在用,轻易一甩就能挡下菜刀,然后用脚去踹。我觉得我找到了窍门,可这轻松劲没让我享受多久,那些原本躺在条案上的受刑者成了他们的帮凶,竟然朝我这边爬了过来。 这次我真急了,大喊“你们倒是快点,我要支持不住了,他们有替补队员。天怡,你家亲戚也在这,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它策反过来。” 现在下面只剩下我跟余天怡两人断后,我冲余天怡大喊“你先上,犯不着做同命鸳鸯。” 强哥上去之后立即再垂下一条绳子,我已经腾不出手,艰难的踹飞一句骷髅把绳子扯过来拴在腰上。强哥拽着我向上去,可我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抓住。我一看,没了半边身子的一具干尸,正抓在我的裤腿上,干瘪如一团绳子一样的肠子拖在后面。绳子勒的不是地方,我骨头肉都撕裂一般的疼。一条绳子勒我一个人尚且难受,更何况下面还挂着一个跟班。 我把贝雷塔反过来,用枪托去砸。干尸似乎很享受,我砸一下,他就给我笑一个。强哥在上面拼命的向上拽,我就在下面拼命砸。拽住我不放的干尸就不断的冲我笑。 我的裤子已经露出腚沟,实在不堪忍受这奇耻大辱。大骂一声“你大爷,笑的那么迷离,还能给你弄出高潮吗?”我把枪填上两颗子弹,枪管捅在干尸的额头上彭一声枪响。干硬的碎片像石屑一般飞出去。 没了头,可那只爪子仍然抓着我不放。我又一枪打在干尸的肩膀上,可那只爪子还是死抓着不放,我彻底服了,也只能上去之后再把它搞定。 到了石锅的边缘,我先把那只腿伸上去“强哥,帮我把他拽下来。”强哥本想用刀去挑,可又怕弄伤我,最后刺啦一声把我的裤子撕成七分裤。 我大口的喘着气,身子一翻滚到石锅里。可当我睁开眼,立即踹出去一脚“你大爷,这怎么还有。”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一 地下河 石锅里的一具骷髅歪斜着躺在那,我一睁眼正好在我面前。强哥嘿嘿一笑“这是个同行,不知什么原因死在这,放心他对你很友好。” 我抬头望了望,其他人都钻进上面的石洞里。我们跟强哥也跳上去,上面是一条横着向下的通道,小的可怜,只够一个人爬着向前,掉个头能把头给蹭的有皮没毛。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就这么个老鼠洞能是墓道?”我觉得可疑,就出言询问。 “你忘了吗?在斗里找不到路乱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这话可是真理。你越是按照正常途径往里走就越是落入圈套。信刁哥得永生。”刁楠这时候还能保持乐天派,让我们都捏了一把汗。 我正想回上两句痛快痛快,最前面的丛舒雅说“前面有水声,这古墓里怎么可能有流动的水。” 我心里觉得古怪,之前在权妃墓里就有地下河,这还有,是不是这斗的正主跟权妃有一腿,嗜好都是这么雷同。 刁楠说“这是一种藏龙龙势,外面可以看到的龙脉并没有河流相会,这在风水上是趋于残品的龙脉。靠近水的龙脉有青龙,有玄武。不靠近水的有白虎、朱雀。在外看,这里是一处典型的朱雀腾飞的绝佳宝殿。在里看,这里又是青龙相会。朱雀青龙两大龙脉合为一处,除了龙脉之祖昆仑山恐怕没那个地方能有这样的龙楼宝殿。据我估计这里的水都是雪山上融化的雪水,通过石缝暗流到了这里,如果是人工引流倒还说得过去,如果是天然形成,嘿嘿,那就厉害了。不过,这外围罗城已破,再好的龙楼宝殿也经不住无休无止的龙气外泄,这里的势也就没什么可稀奇了。”刁楠摇头晃脑,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道“按理说这龙脉绝佳,明朝并不至于那么早灭亡才对。罗城不破,江山永固,虽然说的有点玄,可自远古传下来的话应该是有几分道理才对。至于罗城破,万鬼出,葬下万甲不回还。那完全是引为开采矿产造成的。这下可真是万甲不回还喽。” 我正听刁楠讲大道理,余天怡却拿出指南针看了两眼。我就问“难道这里跟权妃墓一样,还有一座棺山不成?” 余天怡白我一眼“这里可是磁棺图录指引的地方,能没有磁棺?这些磁棺看起来跟粽子变异毫无关系,可却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磁棺图录记载这两处地方都是用磁石做成棺椁。我们一直在考虑金玺与诅咒的关系,那这与磁棺有没有关系呢?你们谁考虑过。” 经余天怡这么一说确实如此。磁棺,金玺,诅咒,这三者之间我们也仅仅是把金玺与诅咒联系上,这些墓葬迢迢千里运来磁棺做棺椁其中一定有一些奥秘,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罢了。 又向前爬了一段,丛舒雅回头问“到头了,下去?可就成落汤鸡了。” 强哥回道“不下去还能怎么办,回去跟那些骷髅拼命吗?下去就下去,搞碗鸡汤也比晾成腊肉之后送到后厨刀劈斧剁强。”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学乖了,装备里配备了潜水镜,虽然是极为简陋的那种,却可以让我们眼睛不遭罪的情况下在水下看清东西。见我们三人取出潜水镜戴上,丛舒雅向我们竖起了大拇指“你们真行,这玩意也带着,打算去海滩放个暑假?” 丛舒雅照了照水里,向我们点点头,纵身跳了下去,过了好一会,我才听着噗通一声,可以想象下面的落差还是挺大。 当我向下跳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周围一片漆黑,失重时照明也不知在照什么地方,当后背一疼,我这才知道我仰着身子落进水里。 这水一直在地下流动,是不是雪水我不知道,冰寒刺骨。之前在上面对着骷髅施展了一顿拳脚,身上早已冒汗,这时候落进水里感觉凉气直接钻进骨髓,冷的发疼。 我尽量保持肌肉放松,向上游动,钻出水面估计已经飘出去老远。水流湍急,我完全不需要游,一直用手电四处乱照,除了可以照到一点乱石之外什么也没发现,而且前方黑咕隆咚,如同一张大嘴要把我们吞进去。 这时候就有点后悔,没有劝阻众人,这要是流到一个死胡同里,那我们只有找个窝把自己埋了。这水流的流速很快,也可能是夏天雪峰上雪水较多的原因,我们根本不可能逆流而上。 刁楠在前面不远处大喊“往右手边游,那里可以靠岸。” 我不知刁楠的具体方位,只是靠声音来辨别,分辨一下方位这才努力向右游去。当脚下够到河底,我心里的石头轻了许多。刁楠坐在岸边大口的喘着气,手里的手电向水流的方向胡乱照射,给后面的人一个方位。 我爬到岸边,倒出背包里的水,尽量让里面干燥。这一次强哥针对前次的经历可算是对装备有了一个大改进,来之前已经托人把几身衣服用真空包装压缩好,这样丝毫不占空间。 “这地下河通向哪我们毫不知情,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是不是有点冒险。如果交代在这,那可真是地狱无门闯进来。”说这句话也只是感觉比较应景,可我说完就觉得不对,上面那个磔刑地狱可不就是无门无窗,还真是自己闯进来的。 “靠,怎么这么多尸锤甲。”强哥大呼一声。在我们四五十米开外,手电所及无数尸锤甲来回忙碌着,像一群蚂蚁,有的从地下河里上来,有的则是爬进地下河,随着河水不知飘向什么地方。 我咽口唾沫“这地下河的尽头如果是尸锤甲产卵的地方,我们可就当肥料了。”我曾见过丛祖光被尸锤甲苍蝇一般围得密不透风,想到自己有那么一天,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那里有东西。”小九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与此同时冲锋枪哒哒哒连续扫射。这小九不言不语,显得少年老成,万分肯定他才会出手。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二 血池地狱(求收藏推荐) 我只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可他射击的方向什么也没有,子弹打在石头上蹦出一串火花。“是只怪物个头不小,四五米长,样子很怪。”小九说话有些颤抖,那东西的面目一定可憎。 大家都在用手电四处照,我见到上面三四米接近最顶的地方有一处石坎,通过周围的石头走势,我猜想那是一处石台。 石壁粗糙,完全可以徒手爬上去,我跟他们打声招呼,打算爬上去看看。石坎后面果然比较平整,我们这几个人在上面睡觉都成。我招呼他们上来,坐在湿漉漉的沙泥上可不舒服,如果从沙泥里钻出几只尸锤甲咬了屁股就有点不划算,如果被咬了那东西我也就没法活了。 这片浅滩纵深很长,狼眼手电完全可以照到二百多米,可我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粗略的大概,里面不知有什么东西,这些尸锤甲进进出出非常忙碌。 “我得到里面看看,这些尸锤甲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跑去。兴许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方向。”说是我想去,其实我还是希望有谁可以自告奋勇陪我一起去。 余天怡摇摇头,把指南针伸给我看“不会是那里,完全偏离方向。主墓室可是在地下河的左手边。我觉得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是你想看到了,尸锤甲通常是伴生粽子身上,如果里面是一群粽子,我们没事闲的去招惹。” 刁楠并不同意余天怡的看法“不管是谁躺在这斗里,既然有粽子保护,绝对会放在必经之路上,不然,要这些粽子何用。兴许那里有通往河道另一边的路也说不定。” 大家都比较疲累,丛舒雅打算与我一起过去探探情况,我们从石坎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向里走去。我们之所以小心,倒不是怕冒出什么东西,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一旦把尸锤甲弄死放出浓郁的香味,极易招惹附近不好对付的东西。 “聪明,你看前面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有亮光。”丛舒雅把手电照向别处,显露出来一丝荧光。我骂了一句,心说该不会是那些荧光液体吧。 我们光源没有多远,走到近处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地上有一个个石洞,就是这些洞里发出荧光光亮。密密麻麻的尸锤甲在地上爬来爬去,从这些石洞里一直延伸到地下河。我心道这些尸锤甲都是特种兵,海陆空随便操练。 石洞只有十多公分宽,正好可以容纳一只尸锤甲艰难的爬进去。丛舒雅挑开洞旁的尸锤甲,发现里面就是一个大型池子,具体多深看不清楚,这种荧光特别诡异,明明就在眼前可就看不真切。 “这些尸锤甲为什么身上沾不上荧光液体?”爬出来的尸锤甲光滑圆润,背上的人脸图案随着爬动,一扭一扭笑的诡异。可这些虫子竟然没有丝毫沾染痕迹。 “他们进去干什么?”我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可能是在黑暗里呆久了,感觉这些荧光比较刺眼,我做了一个连自己也奇怪的举动,把潜水镜戴上。可透过潜水镜我竟然发现了荧光池子里的秘密,我倒吸一口气,赶紧把潜水镜摘下来,心脏咚咚跳得震天响。 丛舒雅看了我一眼,觉得我表情有变就问我什么情况。我把潜水镜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同样迅速把眼睛摘下来。 透过潜水镜我们看到荧光池里分明是血红血红的颜色,这明明就是一个血池。而血池里泡着无数尸体,尸体纵横交错,个个残肢断臂。但每一具尸体都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似乎是还活着,表情丰富,但都是一些极尽恐惧的神情。 “这斗难道埋的是阎王爷?看过这一遭以后就是死也算认识路径了。”这斗的主人极尽所能,弄出这么一个修罗地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又为何这些尸体依然保持生前的样子,要知道这项技术还没有谁能够做得到,这些荧光液体估计也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材料。 丛舒雅后退一步,实在看不下去“这是地狱的第十三层,血池地狱。” “都是什么样的人最后进入血池地狱?”我从来不信邪,可这回还真是长见识了。心里升起恐惧感,生怕要进这地狱的人包括我。 “不敬,不孝,不正直。都要打入血池地狱。”丛舒雅浅笑出声,嘴角弯起弧度,两只大大的眼睛也成了两个月牙,似乎在嘲笑我胆子小继续说“你是不是干过什么亏良心的事,恐怕你免不了要在血池地狱走上一遭。” 我被人嘲弄,尤其还是个小女生,心里有些不爽“谁没做点亏心事,如果这样都要下地狱,那没人逃得过。我看世界本是有鬼的,但所有鬼都下了地狱,所以咱就见不到了。按照咱现在做的事,恐怕十八层地狱要挨个走上一遍。这阎王爷也不是好东西。” “这些尸锤甲有些奇怪。”丛舒雅蹲下身,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怎么奇怪了。”我也仔细观察,不过还真让我看出点门道。凡是进入荧光池的尸锤甲都是鼓鼓囊囊,爬进石洞都是生生挤进去。可出来的时候显然比较流畅。 “他们刚吃饱饭,进了池子发现太恶心了,结果就吐了。吐了自然不舒服,然后就会跑出来。”我调侃着拨弄一下刚爬上来的尸锤甲,丛舒雅白我一眼“没个正行,那你说他们吐了什么。” “他们吃什么吐什么呗。”我突然心里一惊,这些尸锤甲还真有可能是一肚子东西然后进去后倒出来的。要么是这些荧光物质,要不就是血液。我心里更加认同血液。可这哪来那么多血液让它们吃了吐吐了吃。心里想着只要不啃我们怎么都行。 丛舒雅照照四周,一块完整的石壁斜着伸向黑暗,显然这里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除了脚下的荧光池。 “你说我们跟着这些尸锤甲有没有可能找到进墓室的路。”丛舒雅的提议让我不寒而栗,这些东西都很难缠,一旦惹上了牛皮糖似得跑都跑不掉。 突然身后传来余天怡他们的枪声,我听着是全自动的声音。跟丛舒雅对视一眼,知道他们那边出事了,转过身向石坎那里跑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三 顺流而下(求收藏推荐) “聪明,情况有些不妙,你看这些尸锤甲。”丛舒雅用手电向旁边晃了晃。原本排着队整整齐齐前进的尸锤甲被枪声惊到一样,毫无顺序的在地上错乱的四处乱爬。 我生怕踩到,连跳带蹦向前冲“他们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尸锤甲神经错乱。” 枪声也就断断续续两三段也就再无声息,我担心出事向前吼一嗓子“熊掌,强哥,你们对粽子搞三人行了吗?” 立即传回强哥回声“没事,见到了怪物,跟你挺像,是不是你失散三十年的亲兄弟。” 我听强哥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事不大。可我们依然不敢停步,错乱的尸锤甲到处乱爬,速度更快了。我向地下河照了照,水边的尸锤甲已经不敢下水,在反复奔爬。又想下水洗个澡又害怕什么似的。 “水里有东西,尸锤甲也害怕的东西。”丛舒雅也扭过头去看,可他的表情有些骇然。在我们印象里尸锤甲已经很难缠,我们碰见粽子尚且能去拼命,可就这些虫子还真是让我们每次都躲着走。 爬上石台我们已经气喘吁吁,就问他们怎么回事。之前小九看到的那个怪物又出现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强哥枪法好,把那怪物打伤。 小九形容半天也没让我也没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能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未知生物。 我一直用手电观察着地下河边,尸锤甲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这些尸锤甲发疯,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打伤的那怪物到底跟这些爬虫什么关系,怎么感觉如丧考妣一般。” 刁楠皱眉看了半天,突然对着石头拍了一掌。这一掌很沉闷,距离几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震颤“你打算耍把式还是打算卖艺,怎么还练上肉掌碎大石。” 刁楠说“不对劲,聪明,你们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些虫子死的亲妈。”我考虑一下说“我听见你们枪响他们就被吓成这样。” 刁楠拍拍强哥“你闯祸了,你打伤的那东西是他们远房亲戚,正找不到地方寻仇呢。咱得走了,这地方不安全。” “我靠,往哪走,跳河里?那怪物在河里怎么办。”小九很忌惮那怪物,觉得下水不安全。 我也说“这还不是从炕上走地上,不是站着死就是躺着亡。” 强哥用手电照了照下面“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趁现在尸锤甲不敢下水咱最好冲出去,不然怎么死都由不得自己。” 远处黑暗中传来一声怪鸣,感觉像是用指甲从头发间划过发出来的声音,让我整个人被鸡皮包裹,一抖能掉一地那种。 下面的尸锤甲听到号令一般,向着石台冲过来。我们能爬上来,这些虫子更是如履平地。强哥掏出一颗照明弹向着尸锤甲打过去。他放照明弹丝毫没跟我们商量,红色的光芒爆闪,我的眼睛瞬间只能看到一团红影子“我操,你是潜伏在我们中间的间谍吗?” 过了好一阵,我的眼前才出现几个模糊的人影,不过那团红影还在,只是不那么明显。 刁楠踹强哥一脚“你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就把你开除,然后代表阎王审判你。” “尸锤甲要上来了,咱到底怎么办。”我看不清是谁,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这是余天怡的声音。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我首先决定“跳河,眼睛没瞎的先跳,用手电给我们指引方向。” “那我先来。”噗通一声,强哥跳进水里,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冰凉刺骨的河水。等浮出水面,我感觉我的眼睛好受一些,眨眨眼,流出几滴眼泪。强哥一直在仰着游,把手电高举过头,对着我们。 “你个白痴,你自己不看路这不把我们带沟里去了吗?”我对着他大喊。强哥这样仰着游完全不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情形,一旦出现问题所有人都得跟着他倒霉。 只是飘了一小段,河水变得不是那么湍急,似乎地势也平缓许多,我的眼睛基本恢复。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放眼全是水,流在一条细长的地下石洞里。前后都看不太远,我也只能随波逐流随着强哥的灯光前进。 河水流速渐渐慢下来,河道也宽阔许多。强哥在前面大喊“这里有情况,请求组织支援。” 我已经不能依靠水流向前飘,身上穿着衣服游起来非常费劲,河水又冷,我已经可以看到我呵出来的阵阵白气。 当我游到强哥附近时已经几乎虚脱,要命的是这时候脚抽筋了。我从背包里拽出潜水镜戴上,然后潜进水里用力掰着一只脚的大拇指。接连露出头缓了几口气抽筋的痛苦才得到缓解。 虽然水流非常平缓,可依然在不断向前流,水下似乎并不深,依稀可以看到一点白色的东西沉在水底。我扑腾几下水,头向下抓起一块,只看一眼我马上扔掉。这是一根人的股骨,已经腐朽,用手几乎可以捏碎。 强哥用手电照着我的方向,狼眼手电非常刺眼,在黑暗中时间长了哪受得了这样刺激,就向强哥怒吼“把手电拿开,你是觉得我这对招子太靓,心里不平衡要给我晃瞎吗?” 强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很不好意思的把手电照向别处。我感觉就要死在水面上,浑身一点力气没有,需要的就是氧气。我已经尽力大口喘气可还是觉得气短。 强哥靠在什么东西上,水位只到他的胸口。我因为抽筋憋了好一会气,这时候神志已经有点模糊,大脑处于半空白状态。我看到救命稻草,不顾一切游过去,上手抓住他身后的黑东西,低着头急切的喘息。 强哥挨个照了照,点清人数,见并没少了谁这才拍拍我身旁的黑东西“聪明,你看看着是什么,这东西怎么能在水里,还飘在这。” “强哥,你再乱放照明弹,乱用手电瞎指,我非戳瞎你那双狗眼,让你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我现在即使闭上眼还是会有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一直闪烁。 过了一阵,其他人距我们没有多远了,我才观察我们靠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操,这怎么会有这玩意。”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四 石棺为路(求收藏推荐) 强哥幸灾乐祸的笑着,很满意我的态度“我起初看到也吓了一跳,喏,前面更多,完全把水面铺满。” 我疲累已极,只能保持不动“这些黑棺是什么材料的,是不是磁棺?”我问强哥,强哥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得专业设备,刁楠那有罗盘,余家姑娘那有指南针,你问我还不如打开这罐头问问里面躺的那位。” 我让强哥推我一把,坐到石棺上。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晦气不晦气,恢复体力才是真事。 刁楠余天怡等人游过来不需要我们说,主动拿出罗盘指南针验证一番,从他们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来,这些石棺并没有磁性。 这些棺材太晦气,谁又知道里面是不是躺着粽子,在这休息也不是明智之举,睡在棺材上恐怕没有谁能睡得安安稳稳心安理得。 “这些石棺里面没有进水,要不要打开看看什么情况。”丛舒雅不嫌事大,用脚对着石棺跺了两下。刁楠戏谑道“你开吧,我看着。有需要哥帮忙。” 丛舒雅还真去开棺,随便找了一口石棺,推了几下没推动对我说“聪明,来帮忙。” “姑奶奶,凭我们的经验打开这棺材除了坏事就没出现过好事。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我实在不想与他一起打开石棺,完全可以臆想出来石棺开启之后跳出来的怪异骷髅。 丛舒雅不依不饶,还拉上小三小九。我推脱不过也只能任他摆布。推了几下,既然没推动,我心底打怵就说算了,可丛舒雅似乎真来了兴致,非要弄开不可“熊掌,你说有需要你帮忙,我们弄不开,来搭把手。” 刁楠抱着肩在一旁看着“你们这样推吧胳膊推折了也弄不开,胸大无脑,这是平开棺,得向上掀。” 丛舒雅闹了个大红脸,我们四个人就合力在一边向外掀过去。石棺掀开,出现耀眼的荧光,棺内空空,什么也没有。噗通一声,棺盖滑落到水里,冒出几个大泡沉下去。 当我把棺盖掀开时我就背过手去抓贝雷塔,看到棺内什么没有,松口气。 “聪明,戴上眼镜看看。”我一听头就要炸开,这棺内的荧光的确诡异,如果真像那血池地狱一样我还真没胆去看。 “什么眼镜?”其他人不明就里,余天怡就在一旁问我。我我头上拽下潜水镜递给余天怡“你看吧,这眼镜有魔力,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余天怡狐疑的戴上,忽然一把撕下眼镜,大喊“拔舌地狱。” 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余天怡把眼镜递给我,意思让我也看上两眼长长见识。其实我并不敢看,为了表示我胆子大还是硬着头皮把潜水镜戴上。 偌大的黑棺里全是一些小人,都只有一米多高,如果这些是成年人,肯定都是侏儒。舌头中间穿一只铁环连接在铁索上,把舌头拉出来老长。“这些都是些什么鬼。”我赶紧扯下潜水镜。 人总有好奇的,刁楠强哥都配着潜水镜,纷纷拿出来戴上,对着棺内观摩,长吁短叹的感慨一番。也不知丛舒雅是真胆子大还是好奇心强,非要戴上潜水镜看上两眼。 “这里就是个修罗地狱,我们最好加快步伐,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不然,在这样的棺材上睡上一觉非做噩梦不可。”刁楠用手电照了照前面,没看到头,无穷无尽的黑棺漂浮在水面上。 我们的脚步踏在石棺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显得特别刺耳。也不知丛舒雅是怎么想的,走上一段似乎对棺内的地狱场景更感兴趣,又嚷嚷着要打开来看。 我们几人连连拒绝,丛舒雅只能说他一个人看,只需要我们帮忙打开。 女人求男人总是有办法,我们无奈只能卖卖力气帮他再掀开一口石棺。 可这口石棺里的情况大出我们预料,棺内是一具骷髅,我看了一眼吓得脚下一空,差点从两棺中间的缝隙掉进水里。 棺内的骷髅没有站起来跟我们厮杀的意思,依然安静的躺在那,身上还穿着衣服,不过已经腐朽的只剩下几块布片。 丛舒雅见不是地狱场景,有点失望,悻悻的把潜水镜还给我,伸手就要向棺内摸去“这是个倒斗的吗?也不知有没有点明器。” 刁楠抢上两步,拽着丛舒雅的头发向后拖了一步。这行为太野蛮,丛舒雅疼的掉下泪来。可刁楠却对着棺内的骷髅咕咚跪下来。 “这可能是刁楠的祖宗,你看跪下那动静,我都替那棺材板疼。”强哥在一旁品头论足,倒是对棺内的骷髅来了兴趣,就问刁楠“你们认识?” 刁楠磕了几个响头,伸手对着骷髅摸了一遍。从棺内拿出一只摸金符,与刁楠脖子上戴的完全一样。 “把棺盖合上。”我们几个还掀着棺盖发愣,见是刁楠先人躺在这自然不能打扰安息。 可就在棺盖合上的一瞬间,我手里的手电正好对上骷髅身上的几片布。不,这不是布。这是一块龙蜕,或者说是人皮,只是这人皮上面上布满了鳞片,银光闪闪,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所说的见过,自然不是权妃墓里见过的那张,而是另外一处地方。 自从上次权妃墓之后,我一直没搞明白那龙蜕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看来这也与诅咒有关。而且看当时余天怡宁肯不要金玺也要冒死带出龙蜕就可见一斑,丛祖光也一样,堆龙蜕也抱着势在必得的架势。 虽然这样想,棺盖还是安安稳稳的合上,刁楠再次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说“这是刁家的人,毕竟是位先祖,刚才话说的不好听大家别介意。” 丛舒雅摸着头嘟着嘴,也没说什么,我过去摸摸她的头,然后说“说不看,你偏要看,这下好了,刁楠祖宗躺在这,撞墙上了吧。” “要不咱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本来我们都是浑身湿透,这一路走过来浑身已经发抖。感觉自己就要挂上冰溜子,不吃点东西还真扛不住。 趁吃东西这段时间,我问余天怡“以前你从没有说龙蜕是做什么用的。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我觉得跟诅咒有关的东西我们需要互通有无。”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五 八脚怪鱼(求收藏推荐) 刁楠抬起头,看着余天怡,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我看刁楠的样子不像做作,恐怕他也不知道龙蜕是干什么用,而且明显刚才棺内的那一片龙蜕由于角度原因刁楠没有发现,可能真的以为那是一块腐朽的衣服碎片。 “我可以告诉你们。龙蜕具体用法我们并不清楚。”余天怡似乎下了极大的勇气“龙蜕是解除诅咒的物品之一,可怎么使用我们并不知道。或许要配合其他东西一起用,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使用方法。龙蜕与金玺在某些方面很相像,但凡接触的人都会受到诅咒。也只能像我们已经被诅咒的人才能接触。” 说到这,余天怡看了一眼丛舒雅“据我们了解的消息,丛家曾经有一个人解除了身上的诅咒。不过这消息的准确性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权妃墓里,我们只拿龙蜕的原因。虽然金玺与龙蜕都可以传播诅咒,但龙蜕却有解除诅咒的作用,金玺没有。” “龙蜕是怎么来的?该不会是那个思密达怪物蜕下的皮?”我好奇的问,虽然心里一惊有了答案,但是还想得到一定的确认。 “就是他蜕下的皮,为什么蜕皮,什么时间蜕皮,我们都不知道。”余天怡了解的信息也不多,也有可能他有难言之隐不能说给我们听。 匆匆吃了点东西,也就各怀心思继续向前走。 “那个棺材怎么那么大个?”强哥指着远处,距离我们几十米的地方说。几只手电同时照过去,那是一口金棺,具体是铜还是金我分辨不清。 刁楠示意我们站在原地他自己过去看看。刁楠把背包给强哥,这样一旦有情况伸手也可以敏捷一些。 金棺夹在一片黑石棺中显得特别显眼,我努力睁大眼盯着,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好出言示警。 刁楠走到近前,伸出熊掌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可能由于太安静的原因,粗糙的摩擦声我们距离不近可依然非常清楚。这声音让我毛骨悚然,这只熊掌不仅仅杀伤力巨大,似乎有着声波感应的功能,只要上手一摸,棺内的大致情况也就算了如指掌。 刁楠摸到头回过身,我看到他紧皱着眉头,估计是想要说什么,向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随即眼睛一瞪大喊“身后,你们身后有怪物。” 我跟丛舒雅没见过这里的怪物,这时候扭过头看到的是惊人的一幕。 一只鲤鱼,长得像鲤鱼,浑身长满了鲤鱼一样的金黄色鳞片,侧着身站在石棺上。鲤鱼两头长眼可却没有嘴,之所以能站在那是因为从身侧伸出四只脚,毛茸茸的。我们只看到一面,我猜测另一面应该有同等数量的脚丫子。 小眼圆溜溜的盯着我们,整个身体一扭一扭不断蠕动,随着蠕动那些脚在石棺上不断的划拉着。“小脚丫子划拉什么呢,老师要你交作业?”我寒毛直竖,抓过枪砰砰来了两发。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也只是十多米,这样的距离贝雷塔的杀伤力是极大的。我清楚地看到鲤鱼身子一歪,被我打飞一块簸箕大小的鳞片。 鲤鱼吃痛,歪扭着身子从棺材缝里向水里挤过去。我正在装填子弹,余天怡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打在鲤鱼身上竟然只是一阵火花,真是皮糙肉厚。 鲤鱼拨动两下尾巴,钻进水里,我端着枪警惕的看着水下。丛舒雅指着鲤鱼之前呆过的地方说“那里有滩血迹,是你把他打伤了吗?” 我只是打飞一块鳞片,余天怡的冲锋枪是不是伤到他我不知道。我就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些血水样的东西,旁边的石棺上被打裂了几道缝子。 刁楠见问题解决了,就又要伸手摸金棺。可手还没碰到,金棺剧烈的晃动起来。刁楠一看不好,大吼一声快跑,就向着一侧跑过去。 我跟强哥追着刁楠跑去的方向,可脚下的石棺也开始晃动。我大骂“刚才那怪鱼是故意引我们开枪的,一开枪这里就诈尸了。” 刁楠边跑边照,随后冲我们大喊那里有个石台,让我们上去从上往下打。 我用手电四处照着,几乎所有的石棺都在晃动,似乎都是在卯足了劲打算破壳而出。就在金棺的后面,我看到了尖锐的石头,这里竟然走到尽头,前面没了路。 一口石棺开了一条缝,黑乎乎谁也看不清,一脚踩进去。几乎同时一只爪子抓住我的脚踝。我仓皇奔跑,本来速度不慢,脚踝被抓猛地向前扑倒,眼看就要来个狗啃棺材,可前面的另一口棺材在这时竟然要掀起来。 其实并非我主动去做,而是本能,双手啪一声拍在棺盖上,一拍之下棺盖竟被我又合上。顿时双手又疼又麻,整个脸撞在棺材盖上。我扭过头,之间脚上抓着一直骷髅手爪子,别过枪管捅了捅,竟然抓得死死的。 远处已经有骷髅从棺内坐起来,摇摇头,如同刚睡醒。一转头一道道荧光眼睛盯着我。我浑身发毛,膀胱已经缩紧,如果不是刚才放过水,我这时候估计已经一裤裆屎尿。 用另外一只脚拼命的蹬,终于把那只爪子挣脱,可它却不依不饶的拽着我的裤子。我这时候已经没有羞臊心理,唯一有的就是要活下来,不然非得让这些鬼怪给我撕成骨架不可。我一解腰带,没命的向下脱裤子,大急之下竟然毛毛躁躁的将几条裤子全部脱下,光着下身向后爬了几步,见我的登山鞋就那样扔在一旁,我跳过去抓起来又跑。 可这棺内的骷髅显然练过武术,动作飞快如行云流水,一把又抓住我的外衣。我直起身,竟然将骷髅拉着坐起来。也不管手里抓的是不是兵器,甩起手就用鞋底抽它。可我每抽一下这骷髅就向我笑一下。我郁闷无比,怎么这的骷髅与之前那只一样,都是受虐狂,我卯足了劲,差点把鞋甩掉,也没能让他松开。反倒是这骷髅笑的更开心,那神情更迷离。我骂一声“我到底看看你能不能来个高潮。”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六 河道甲尸(求收藏推荐) 我心道,这下不死都不行了,就这么死还是光着屁股死的,当真是死不要脸了。 我这时候才想起我身上还有枪,单手拽过枪就是两发子弹,距离太近,第一枪我伸进骷髅的身体里开的枪,直接打断了脊柱。第二枪又打断一截,那具骷髅仍不松开爪子,诡笑着看我。 我已经顾不得他是不是抓着我,因为附近的棺材里骷髅全都站起来,蹒跚着向我冲过来。 我就光着下身拖着半只骷髅向刁楠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强哥用手电照着我,冲我吼道“你身后那是什么东西,赶紧甩掉。”可能是看到我光着屁股哈哈一笑“操,你被他糟蹋了?” 我扭过头看一眼,随着我在棺材上边跳边跑,骷髅也一垫一垫,另一只爪子不断挥舞向我挠过来。 我顾不得别的,以最快速度填上两颗子弹,单手拿枪对着抓着我的那只爪子连放两枪。我腰上钻心的疼起来,我低头看一眼,我竟然把自己也打伤了,虽然只是擦伤,可这也不得了,鲜血很快染红了一片衣服。好在我终于把骷髅爪子给打掉,不然我还真得拖着骷髅逃命。 人在疲于奔命的时候一定程度的会忘记疼痛,可当我跳上石台,整个人虚脱了。躺在那疼的乱哼哼。余天怡扑抢过来,掀起我的衣服,紧忙给我上药。一阵凉意,疼痛感舒缓了不少。余天怡的创伤药里肯定有麻醉神经的物质,只用了几分钟,我已经可以自己活动。 余天怡红着脸,给我包扎好,丛舒雅倒是把脸侧在一旁,眼珠子乱转,时不时向这边瞟上一眼。强哥见余天怡走到一旁,开始阻挡围上来的骷髅对我说“你耍流氓已经耍到骷髅那里了,爽吗?还不把裤子穿上。” 我这才想起来我下身还光着,岂不是被余天怡等人看了个精光。好在包还在身上,翻出几条裤子穿上,顿时身上暖和了许多。想到余天怡给自己包扎,臊的不轻,脸也红起来。 丛舒雅正用手电四处照着,看我在看他,对我说“你看那。”在不远处看到一处石缝,虽然距离石台有点距离也在半空中,也并非过不去。我急道“那还不赶紧搭绳索。” 给枪填上子弹就冲骷髅冲过去,这些该死的骷髅让我丢尽了面子,估计在这群人面前我从此是抬不起头了。 远处的金棺依然在猛烈的晃动,刁楠把一具骷髅飞脚踹下去“幸好这东西没等我开棺,要不然我们都得躺这。” 我回头看一眼,丛舒雅已经把一头的绳索系好正向着石缝爬过去。 我向强哥喊道“你去帮丛舒雅搭上绳索,我们得赶紧撤。”刁楠回头也发现了石缝,一副早已料定的神情“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是个死胡同,原来在那。” 强哥比丛舒雅爬的快许多,绑上绳子大吼“来,这里有出路。” 金棺砰一声大响,棺盖高高飞起,我大吼一声“那是甲尸,他出棺了,快走。咱这点火力能让他玩死。” 我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扶着石壁,向石缝爬过去。当我爬进石缝向后看一眼,暗道不妙。 刁楠正一个人面对甲尸,凭借着行动灵活正与甲尸周旋。我向刁楠喊一声,刁楠脱出甲尸的攻击向着绳索跑过来。 可甲尸行动比刁楠更快。甲尸身高足有两米,步伐又大,刁楠抽出腿上小刀把绳子劈断,纵身一跃跳进一旁的水里。身后的甲尸一击落空,紧跟着跳进水里。 强哥解开绑在尖石上的绳索,尽量的把更多的垂进水里,紧张的看着下面的水面。我担心强哥拽刁楠上来有点费劲,就上手帮忙。 可我刚抓上绳子,绳子一紧差点把我也拖出石缝。幸好强哥身后还有数人,我这才没掉下去。 几只手电一直照着水面,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刁楠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水里连续鼓出一团团气泡,忽的冒出一个头,我一看,完了,冒出来的竟然是甲尸。 我端起枪就要射击,为刁楠报仇。强哥一把摁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甲尸似乎在寻找在水里左突右撞,突然强哥手里的绳子连续抖动两下,随即又是抖动两下。 强哥怒吼“拉。”我也把眼珠子瞪到头顶上,上手就帮着向上提绳子。刁楠露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可显然不是那么好,绳子捆在他腰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向上爬。 甲尸见到已经提出水面一米多的刁楠,发疯一般冲过来。我端起枪“干你姥姥。” 砰砰两枪,怒发冲冠之际完全不需要瞄准,两发子弹都打在甲尸身上,竟然没有打伤,只是身上的甲衣出现两个凹坑。这时候换子弹已经来不及了,小九就在我身后,我一把连人给抓过来,抽过他身上的冲锋枪着甲尸射击。小九是把枪挂在身上,我蹲下身连续点射,几乎有一半子弹打在它脸上。 这甲尸抗击打能力非常强,除了阵阵火星以及斑点一般的凹坑没有任何伤害。即使这样,还是阻挡了甲尸的攻击,刁楠已经距水面四五米高,估计甲尸跳起来也够不到了,我把贝雷塔填上子弹,然后射击,然后再填上子弹,再射击。我不要命一般反复击打着甲尸,终于让它吃不消扭头躲进黑暗中。 刁楠被拉上来,整张脸都是血。身上也出现多处伤口,好在都不深,略一处理对行动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头上那道伤口,已经看到骨头,强哥为刁楠处理伤口,完全把刁楠的头绑成一只粽子。 我观察了一下这条石缝,大约能有一米宽,有明显的人工痕迹,只是不知道是地宫工匠用来逃生的还是前辈们花费血本弄出来的盗洞。我现在对古代摸金前辈打凿石缝盗洞很佩服,这得多大的毅力。 “今天晚上就在这休息吧,刁楠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这样继续走动,很容易感染。”强哥的口气已经是命令,如果谁有异议就要跟他手里的唐刀打招呼的那种强势。 刁楠已经完全虚脱,努力的张开嘴“水下有东西,得下去看看。”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七 水洞(求收藏推荐) “里面是死胡同,咱没路走了。”强哥正为刁楠包扎的时间,小三走到石缝深处探探路,结果里面根本无路可走。 商量好守夜,纷纷挨着石洞睡下。最后一班岗轮到我,我用手电照着下面的水,不远处就是一片片的棺材,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好好的日子不过,就这么变成了盗墓贼,还不是为钱的那种。我回头,见余天怡仰着头看着我。我向洞内挪了两下,摸摸余天怡的头“怎么不睡,保持体力很重要。” 余天怡不知怎的,感觉非常伤感,伸出手捏着我的手“如果哪天我不在,记得照顾好自己。” 听了她的话,我突然觉得非常温馨,没哪个女人对我这样。脑子里闪现出在石壁的尖石上,余天怡靠在我怀里睡,我捏起头发闻了闻,他回头对我说“好闻么。”那个神情一直历历在目。我用另一只手抹了一下她的脸,强行让他闭上眼睛,就这样握着他的手让他睡。不久,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想把手抽出来,继续观察洞外的情形。可我一动,余天怡就把我的手抓得死死的。我笑了笑,也就由她抓着。 无尽的黑暗是孤独的,可我抓着她的手反倒是心里异常平静,似乎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我们都是受了金玺诅咒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又为什么不用剩下的时间开心的活着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兴许这也就是自己的命。 我们钻进石缝,骷髅们失去了目标,纷纷躺回棺中继续沉睡。石缝下面的水黑漆漆的,刁楠说下面有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由于刁楠状态实在不太好,当时也就没问。 又过了两个小时,大家这才醒来。小九架起无烟火炉弄点热饭,虽然这饭是水煮压缩饼干,不过对我们来说,这已经很难得。地下很冷,我们或多或少都挂上鼻涕,也时不时的打上两声喷嚏。吃口热的还能好受点,尤其的火炉的热量在石缝中不容易向外散发,烤的我们暖烘烘的,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气。 “熊掌,水下有什么。”我吃完饼干稀粥,靠在石头上问刁楠。刁楠睡上一觉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下面有两尊石雕,黑乎乎的我看不清楚,也只是跟甲尸纠缠的时候瞟了一眼。” 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也只能下去看看情况再说。小三说“我下去看看情况。” 余天怡嘱咐道“看清楚就上来,别逞能。” 小三用绳子绑着腰,我们把他顺下去,小三扑腾几下潜下去。小三水性不错,闭气时间也挺长,在下面呆了将近两分钟。突然绳子一松,我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开始向上拔绳子,小三先露出头喘几口气,让我们把他拉上来。 小三上来先是靠在石头上喘几口粗气“下面是两个怪物石雕,像是那种看门的东西。石雕中间有个洞,水里很平静,没有流动的痕迹。我没敢进去,就先上来了。” 刁楠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说“咱可能找到进斗的门路了。如果下面是个普通的石洞,绝不会弄俩石雕看门。” 我想想也对“可我们没有潜水装备,怎么进去?就这样向里闯,没准半路就憋死了。” 强哥说“我岁数最大,我先探探路,早就该死好几回的人了,一旦我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我听他说的渗人,也不想强哥去冒险“还是我去吧,准备点绳子,一旦不好你们把我拖出来,如果里面有什么问题,我就赶紧退出来。” 我的水性好,也只能我下水。我用之前装衣服的真空袋兜了点空气别进衣服里,也算是给自己预备一个后手。 这里的水太凉,我一接触就浑身一哆嗦,估计从这出去我就能去冬泳了。水很清澈,我用手扒着石壁向下潜,这样反倒是比我向下游快上许多。水下两米的地方我看到一尊石雕。 人头鳞身,长着一条长长的龙尾。神情怪异,明明是一脸肃然,却说不出的诡异。 另一侧有一尊一模一样的石雕,之间就是一个一米见宽的石洞。我顺着石洞爬进去,就在石洞的上面向里爬。我向后照了照,黑漆漆的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洞口,又向前爬了一小段,我感觉有些气短。吐出肺里的浊气对着密封袋吸了一口。再向前爬几步我就发现石洞里面透出荧光,就像之前看到的那种颜色。 洞里又出现几尊石雕,样式与外面看到的完全相同。我正用手电照着下面的石雕,手一松整个上半身向上飘去。手电一照竟然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我飘上去大口喘着,发现这是一间石厅,规整的摆放着各种石雕。 这里与之前的荧光完全相同,我赶紧戴上眼镜看上两眼,眼睛之下不见了荧光,却也没什么粽子骷髅之类。 我爬到岸边,撕下一片湿漉漉的衣服,取出打火机甩了甩。打了几下,呲呲燃起火苗。布片湿透,直到火机烫手这才在布片上烧出一条黑印子。布片装进密封袋,绑在绳子上。 可能是强哥他们见我下来的时间太长,有些等不及,强行向上拽去。我刚把密封袋绑好,整个人被拖进水里,直到我被拖出六七米也没解开腰上的绳子,只得拿出短刀把绳子割断。 “谁给老子绑的,真想淹死我。”心里不停的诅咒,也在不停的祈祷可别看不懂我那布片的意思。 这里面完全不需要灯光照明,有荧光的存在一切尽收眼底,观察周围的情况。这里似乎是一处朝堂,帝王聆听国是的地方。下面一旁几溜雕像躬身站得整整齐齐,可这些雕像竟然没有一个人,全是一些人面怪物。 石厅的上首石台上,贴近石壁雕凿除一张人脸,似乎这个朝堂上的一把手竟然就是那张人脸,人脸太大,透着诡笑,俯视下方一切。 石台上一侧,站着一个甲士,我回忆那些明清宫廷剧里的场景,似乎那里站着的应该是太监。 也没想太多,就把这些雕像挨个看过去,雕工没得说,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觉得非常细致。一旁是头戴文士官帽,另一旁则全是身披甲衣的武将。 身后传来水声,我扭头一看,是强哥跟刁楠。刁楠没有回复最佳状态,强哥定会不放心跟他一起下水。在之后就是丛舒雅,小九。几个人看来憋的不轻,连话也不说就这么大口喘着气。强哥爬到岸上,搓搓手脚,断断续续对我说“下回传递消息能不能详细点,我差点被这一口老水给呛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八 毒雾棺阶(求收藏推荐) 我对着水等了老一会就问“天怡呢?”强哥向我竖起中指“你心里就没别人了?这么多大活人你不问好不好张嘴就是余家姑娘。” 正说着,小三从水里冒出头来,直到他喘着粗气爬上岸,水里也没余天怡的动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就问小三“天怡为什么还没过来,你也不跟着他。” “她有自己的事,喏,这个给你。”小三伸手给我一张纸,看样子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子。 我接过一看就有点冒火,上面写着“出现点状况,我得自己走。我妹妹是个挺好的姑娘,对他好点。”我心想着什么事,自己成什么了被推来推去。可心里有非常担心,外面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余天怡一个人很难应付,自己一个人走就说凶多吉少也不为过,小三竟然真的让她这么任性。 “天怡自己走你也不拦着,你知道这多危险,你都干什么吃的。”我冲小三怒吼,如果自己在外面肯定不会这么让她自己行动。 “你也别埋怨我,我能管得住他?他肯定是有什么事,不然绝对不会这样。”小三也没因为我埋怨有什么不满,平心静气的给我解释。 “这些怪物站这开会?”强哥的话立即引起大家的注意,刁楠拍拍我肩膀“数落小三有什么用,兴许再往前走还能遇到也说不定。” “这没什么可看的,咱的往前走。”刁楠也把潜水镜戴上,看了一圈之后,走到石台上指着后面的一处石道。 我现在心里一直憋着火,心里空落落的。闷声跟着向石道走去。刚走进去,刁楠就停下脚步,用手电照着前面,我一看立即一惊“石道里怎么这么多人死在这?” 石道里全是骷髅,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刁楠蹲下身研究,我对骷髅没兴趣,倒是对他们死前身上带的东西很好奇,但很失望,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腐朽,而且非常明显都是一些工匠之类的人,注定没什么有价值的。 刁楠捏着骨头“这些人估计是工匠,最后被困死在这,看他们的骨骼,已经严重缺钙。看来这斗修建的年月可不短。” 强哥好奇的问“在这干活怎么会缺钙,最起码也能管顿饱饭,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我向强哥解释道“人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时间长了,骨头多少都会出现点问题。你们进去蹲班房不也天天让你们放放风不是。” “这个地方不对,我们最好小心点。”刁楠提醒我们,然后就继续向前走。 脚下踩着枯骨,心里别提多别扭,还担心着这些骷髅是不是能站起来跟我们来场决斗。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处台阶,可这台阶竟然是用棺材叠成的。我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刁楠“熊掌,这踩着棺材向上走好么?” 刁楠一笑“这是好事,踩着棺材步步高升,那岂不是要当官喽。可你觉得设计这里的人能让你轻松了吗,就算是他给你个一品大员做做,你也得死了才能享受。”刁楠继续说“我们得快速通过,一步一棺,但不能踩棺材中间,一定要踩着角快速冲上去。” 强哥要上,刁楠说还是他先做个样子,免得到时候弄出麻烦。刁楠跳起来,每一步都踩在棺材的一角,几下跳跃已经到了最高点,一闪身冲进黑暗中。就在刁楠每一次落脚,棺缝就会喷出一些红色烟雾,如果不是跑的快,难免会粘到身上或者干脆吸进一点。 强哥向刁楠喊一声,刁楠回应红色烟雾散尽才让下一个人过去。我们几人向后退了退,那些烟雾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了十五分钟,刁楠这才又喊一声,让我们再上一个人。每阶棺材都不高,六七十公分,可我当跳到第三步就已经双腿发软,最后一阶只能用双手撑着滚上去。棺缝里挤出大量烟雾,刁楠破口大骂,怪我没有锻炼好身体。 我回头看到烟雾散开,本能的想要离它远一点,可没走几步就被刁楠一把抓住“你想死别拖着我们,前面更危险。” 我扫视一圈,前面空空的一条石道,什么也没有“这不挺安静,我估计没事。”刁楠用手电指了指上面,一个个黑洞出现在石壁上面“看看那是什么,想死你就向前走。” “熊掌,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冒出烟雾的棺材问。刁楠说,这是一种陷阱,任谁踏上这么高的台阶都会去走中间位置,只要踩上去,就会把里面的有毒物质挤压出来形成毒雾。之前石道里的那些工匠,估计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们都死在那。 我仔细观察那些石洞,非常小,只有五六十公分大小,一个人爬进去也会非常难受。等所有人都上来,我这才向前走两步,里面并没有出现暗器机关,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石道非常短,再向前就是一处泥潭,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臭味。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泥潭也是荧光颜色,绿得刺眼。 小九先过去探下路,回来告诉我们泥潭里有只怪物。我悄声摸过去,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这里根本不需要光源,只是在这荧光下一切东西看的都是非常模糊。 我适应了不短的时间,这才依稀看到一只巨大的东西在泥潭里游动,根据大致样子我猜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只鲤鱼。 那怪物似乎感知到我们的存在,突然游走起来。我一看果然是那条鲤鱼,歪歪扭扭的在泥潭里游来游去。几个扭身向着一处石缝钻去。当鲤鱼爬出泥潭,我竟然发现这一只竟然没有脚。我非常确定这就是被我们开枪击中的那只,因为他的身上也少了一片鳞,位置也相同。 “他的脚哪去了?”我问出自己的疑惑,本以为小九也无法解释,手电光向下,照到泥潭里我的胃就一阵翻腾“这些不都是它的脚?” 泥潭里数不清的怪脚,统统沾满荧光污泥,整个世界都是统统的绿色,不过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我之前看到怪鱼脚的模样。 “怎么这么多,难道他时不时的脱落两只,然后重新生长吗?”我实在看不懂这些脚是怎么出现的。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十九 泥潭怪猴(求收藏推荐) 泥潭不大,十几米方圆,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堆怪脚,可能是这些怪脚腐烂,散出难难闻的臭味。其余几个人都过来,听我说怪鱼的事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用绳子绑着小九,让他下去打捞一个怪脚上来研究研究。小九头朝下,捏着鼻子下去,抓起一只怪脚在一旁荧光液体中里摆了摆,把他拖上来这厮紧忙扔在地上,我就坐在一旁,差点扔我脸上。 怪脚长满绿毛,我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只猴爪子,不过这爪子上只有四根指头,而且还是成十字形。“操,又长见识了。这是那怪鱼长出来的?鱼能长出绿毛?”强哥用唐刀拨弄一下。我感觉上面腐败的不轻,臭味让人作呕。 “我操,这什么东西。”刁楠发了疯一般疯狂叫唤,伸出熊掌扇向强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强哥也毫无防备,啪一声,强哥肩膀上的一只东西被刁楠拍出去。 强哥回头,身后不远处轱轳着被刁楠拍飞的一团东西。那东西吱吱怪叫,竟然在熊掌之下活下来,不过显然受了不小的痛苦。 当停止滚动我发现这是一只四五十公分大小的绿毛猴子,长着奇怪的四肢,手脚与我们面前的这只怪脚完全相同,原来泥潭里的怪脚竟然是这种猴子身上的。 绿毛猴子坐起来,仰着头吱吱叫。我一看不对劲,这东西似乎在呼叫支援“灭了他,一会再出来一群。”我端起枪就是两发子弹。绿毛猴子被一枪当胸,又滚出去两三米不动了。 强哥向过去看看那东西死了没,我说“强哥,带没带孜然,辣椒面。”强哥冷着脸“没有,你要吃烧烤?”“要吃烧烤也得有命吃,你听那些洞洞里都是什么声音。如果一会活下来,我不介意吃上一顿猴子肉烧烤。” 强哥恶心的看我一眼“你看着东西那模样,我觉得没被毒死也能被恶心死。要不你吃,我看你能不能长出绿毛来。” 石道不长,一共十几个小洞。我们话音刚落就从洞里蹦出十几只绿毛小猴。猴子一落地我就要开枪,却见他们把死的那只围上,拟人化的表情出现在他们脸上,看起来非常悲痛。 “我靠,这猴子要成精,还哭上丧了。”强哥可没那份仁慈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最大的不负责任“聪明,还不开枪等猴子把肉烤好了给你上菜?” 我觉得有些下不去手,这些猴子太聪明,智商不低。兴许他们觉得我们惹不起,抬着尸体找个风水宝地安葬也说不好。 可猴子毕竟是猴子,转过身对着我们就是一张鬼脸,真的是鬼脸,绿皮脸上出现煞白的鬼头印记,乍一看就像京剧里曹操的扮相,像整个一个生动的虎头形象。 “我说让你开枪你偏不,这下好了,这厮竟然要给咱唱上一出群英会。”强哥岁数大,好京剧,一看就知道像谁。我也知道刚才有点妇人之仁,砰砰两枪打出去,竟然没打中,有点慌乱的填子弹。小三端着冲锋枪,一梭子下去也只打伤两只。这些绿毛猴子实在太灵巧,而且又是主场作战,我们没有地理优势。我子弹刚填好,猴子已经在眼前。 开枪已经不及,我只能用枪当棍子用,没想到这猴子灵巧到跟我对着抢夺贝雷塔,我大惊,如果这猴子也会玩枪,被他夺去那还了得。 虽然猴子灵活迅猛,可强哥唐刀在手哪能被几只猴子欺负,横刀就劈伤两只,见我跟猴子争夺贝雷塔骂道“你多大,跟猴子玩拔河。”上前一刀惊退猴子。我抬枪打死一只,扭头看一眼,其他几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丛舒雅胳膊已经冒血。我又放一枪,趁填装子弹的孔隙向丛舒雅跑了几步。 强哥大叫小心,我也不知他在说谁,我一扭头与绿毛猴子来了个脸碰脸。不知什么身后这猴子竟然跑到我的后背上。 我大骂一声伸手去抓,手一疼,手上划出一道血琳琳的伤口,猴子又跑到我另一侧肩头。这个角度是在没法出手,我只能用枪管去捅,可随即脸上一疼,一道伤口从脸上一直豁到后脑勺。 我注意到丛舒雅身上出现多处伤口,疼的在地上打滚,我大吼“强哥,帮帮丛舒雅。”我就地一滚,那只猴子跳到我胸前,我用枪一扫,这该死的猴子又开始跟我抢上了。 我心里发狠,枪管一别枪口正好对着绿猴,连续两枪,猴子被我打的死的不能再死。 可一旁的小三捂着脸惊叫出声“聪明,我这么招人恨吗,你打算弄死我啊。”我不好意思的摊摊手对他说不是有意的。那发子弹可是贴着他耳朵边过去,震得不轻,听不到我说了什么。 我扭头过去看,两只猴子围着强哥,因为他手里的刀猴子不敢靠前,但强哥一时半会也伤不了他们。刁楠护着受伤的丛舒雅还有受伤的小九。那些猴子竟然不围攻刁楠,估计也是被熊掌拍怕了。这一下我跟强哥小三压力变得大了许多,刁楠这回拿起枪,开始射击。 刁楠的枪法实在太烂,还不如我打的准。而且那么粗壮的熊掌根本握不住枪管。可即使这样也算是给了我们火力支持,猴子来回跳跃,一直想要近身跳到我们身上。 我脸上的伤口不深,从脖子到后脑勺却流了不少血,差点抓破我颈动脉,黏黏糊糊而且非常疼。我摸了一把,整只手已经成了血手。“你姥姥,我本想放你们一条活路,你们非要找死。” 我连续放枪,猴子贴近了我就用枪管去捅,这些猴子很喜欢抢东西,一旦他们的爪子抓到枪管,我就别一下对着他们的胸部来上一枪。 这样近的距离猴子必死无疑,我一见这招式管用,而且抓抢东西似乎是他们特别的喜好。就连强哥的唐刀他们也想伸手去抓,之前被强哥弄伤的两个也都是这样吃的亏。 十几只猴子经过我吗一番努力搏斗现在也只剩下四五只,而且个个有伤在身。可是我们也好不到哪去,我身上的伤口不下十处,虽然没有一道是致命的,可这也凶险万分,一旦那只猴子抓到的地方是动脉或者危险的地方还真有可能跪这里。 可就在我们打算一鼓作气将猴子拿下时,猴子做出了一个让我震惊万分的动作,它们竟然给我们跪下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 过泥潭(求收藏推荐) “我操,搞得我们成血人了打算弃械投降?娘地,绝不优待俘虏。”强哥真是要疯,说着就准备来个当头斩。我见着阵仗也有点发蒙,这猴子灵性太强,竟然跪在那里连连作揖,而且表情也变成了哀求,可我总觉得有点妖性,这东西绝对是留不得。 强哥刚刚举刀,猴子脸一变,飞快的钻向我们胯下。这猴子明显的假意投降让强哥更怒。强哥大喊“聪明小心了,他们这是要摘你的桃。” 我一枪打退一只冲强哥喊“你大爷,白爷这不是桃,这是串葡萄,籽特多。” 我们已经占有绝对优势,刁楠也不必护着丛舒雅他们,冲上来与我们并肩开始屠杀。 当地上已经全是恶心的残肢断臂,我们也虚脱倒地。这一阵实在太惨,我们每个人都挂彩,只有刁楠,只是受了点擦伤,看样子还不是猴子挠的,而是在石头上蹭出来的。 “熊掌,你跟这些猴子是亲戚吗,他们怎么不去挑衅你。你看我们身上抓的。”我觉得特别不平衡,去挑衅刁楠的极少,基本都是围攻我们。 刁楠拽了拽脖子上的摸金符“我有这东西护身,这些猴子阴性比较重,一身的尸气,没准吃腐尸长大的,所以对辟邪的东西退避三舍。” “操,你怎么不早说。”我赶紧开始翻包,其实遁地印我是带着的,只是碍于余天怡对这东西“过敏”就一直没戴,现在余天怡自己离开,没什么好顾虑。 刁楠把刚才在棺材里得到的那枚摸金符扔给强哥“起初我也没发现这些东西惧怕摸金符,我不小心把这东西甩出来,他们就再不围攻我,所以我才这么猜,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确定。” 强哥嘿嘿一笑“有总比没有强,熊掌,你家的这摸金符有没有什么咒语之类,比如说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念段咒语,然后就杀粽子如杀鸡。” 我拍了强哥一下,正好拍在强哥的伤口上,疼的强哥朝我呲牙“你动画片看多了吧,看着浑身的伤,你再不包扎,估计就要被大姨妈夺走生命。” 我一说强哥也开始检查伤口,嘴里嘟囔“咱这都晦气了,人家女人一个月来一回,咱这一个月还不知来多少回,大姨夫果然比大姨妈可怕。”然后恬不知耻的冲丛舒雅说“下回见着大姨妈跟他商量商量,别让大姨夫出来溜达,家教得严点。” 我的伤口也就脖子上那块比较重,差点划着动脉。虽然包扎好,现在扭头也有点疼。 看了看泥潭,我决定还是戴上潜水镜比较保险,潜水镜戴上果然清楚不少,可没有太大的实际效果,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一直戴着。 “咱怎么通过这泥坑?”我指了指那条怪鱼逃走的方向,那是一处通道,之前应该是天然形成的石缝,加以人工改良形成现在这个样子。 强哥伸头看了两眼“真够恶心的,一堆猴子脚。也不知这猴子有没有什么怪病。” 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怪鱼,那时候他明显长着四只猴子脚,可刚才见到时却又没有。我猜测是不是猴子藏在怪鱼的肚子下面,只露出脚丫子吓唬人。 强哥拖过一只猴子扔进泥坑里,噗一声,我觉得特别恶心,似乎扔在粪坑里。 强哥打算下去研究研究,顺着之前搭好的那条绳子垂下去,把着绳子用脚对着猴子尸体踩了踩。泥潭里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我真心觉得他是在掏粪坑玩“强哥,别弄了恶心死了,你回去绝对能做一个合格的掏粪工,我给你起个响亮的名头,擒屎皇怎么样?” 显然强哥没听明白,抬头问我“什么擒屎皇?反正你没什么好话。唉呦喂,哎呦喂,这底下竟然是实心的。” 我最见不得他大惊小怪,有时候明明应该出言提醒的时候,他却故意让你吓一跳他才高兴。 我们在上面虽然能看到,可在荧光里却看不清楚。这种荧光特别变态,就好像一张绿颜色的纸,在上面又写上绿颜色的字,拿到一定距离让你看,把眼珠子瞪出来也看不清亮,而且还有一种对距离的错觉,也就是说两只眼睛很难聚焦。 刁楠催促“赶紧说什么情况,要不我就把绳子弄断,让你在里面睡上一觉。” 强哥赶紧说“别,别呀,都兄弟们有话好商量。我不告诉你们了吗,下面是实心的,也就是能踩住人。”强哥突然把手松开,整个人站在猴子尸体上,也不向下沉。 强哥踮起脚颠了颠,猴子的伤口冒出一些液体,带着泡,在荧光中一切都变成了这个颜色,不过这样看起来更恶心。 强哥的发现让我们开始振奋,把剩余的尸体挨个向前铺设踏脚石。一下子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我拎着绿猴的一只脚,觉得特别奇怪,明显感觉这东西动了一下。 我把猴子扔到地上,以防万一抬起枪就要扣扳机。猴子一跳,竟然向我怀里扑来,十字型的爪子几乎抓到我的脸,我放了一枪。 猴子受到惊吓,连跳带跃爬到石洞里逃掉了。我吓得不轻,这一爪子挠到喉咙,我连求救的资格都没有,我惊魂未定提醒大家“还有一只活的,大家注意点,看没死透就补上一下。” 踩在这样的尸体上,是在让人心里感觉发毛。而且猴子的伤口一踩还发出点动静,连带着冒出点带沫子的绿色液体。 我非常不明白这些生物在地下是靠什么生存,那些粽子有是用什么方法保持几百年不吃不喝还有行动能力,可这些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强哥第一个爬到石缝那里,我们紧随其后。当站到石头上,我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前面的石洞只有很小一段有荧光,看样子也就三四米,荧光物质都存在石头缝隙里,我向后看了看,估计是这泥坑也有水漫金山的时候,向外流动一点形成现在的样子。 我打开手电照着石缝,一眼就能望到头,石缝扭扭曲曲,也只能看到前面十几米的距离。 丛舒雅活动下身子,身上的伤口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催促我们“走吧,在这站着看又什么用,还能有人给我们送来热乎的肉包子?”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一 行墓笔记(上)(求收藏推荐) 这条路七拐八拐,我感觉脚下有些黏呼呼,而且味道刺鼻的臭“这哪是人走的路,这味道肯定是刚才那怪鱼留下的,你看这粘液,可怜我的鞋了。” 丛舒雅哼了一声“现在你的人都没可怜的,还可怜你的鞋么。”然后冲我一笑,悄声说“我可怜你。” 虽然说得声音小,可大部分人还是能听到,强哥有点受不了“你们是不是考虑一下我这大龄男青年的感受,别这么明目张胆。” 丛舒雅掩嘴笑起来“就你还青年,没躺床上已经算你身体好,我看过不几年就该挂墙上了。” “前面有光。”刁楠一抬手,我们立即看过去。又是该死的荧光,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颜色。还不如没有光线的黑暗感觉可爱。 “似乎是个人,不会是粽子吧。”小三端起枪,小心的向前走。 前面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浑身散发着荧光,很是诡异。我们小心走近,我长舒一口气“与老板娘那死鬼男人一个德行,被荧光液体一直泡着才成这个样。” 小九不大说话,想去碰触尸体被小三拦下“最好别碰,这些东西特别诡异,怎么形成的我们还没弄清楚,而且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可小九似乎发现点什么,依然伸手摸去。 只见小九从荧光尸体的身上拽出一个本子,这个本子已经被荧光液体浸泡显得很厚重,吃饱了荧光液体,断断续续的滴落着。 小九翻开本子,上面的字迹竟然可以看得清楚,他递给丛舒雅“这是丛家人,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丛舒雅比较小心,摸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翻开本子看起来。 “这上面的事我竟然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大的隐秘。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丛舒雅虽然姓丛,可身体里流的是余家的血,对丛家先人似乎没那么尊敬。 我最讨厌说话说得模模糊糊,让人浮想联翩,没好气的问“到底什么事,能不能说重点。” “是关于那个人的。”我一听那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连连追问。丛舒雅这才道“这事太大,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而且是否可以告诉你们。” 强哥冷笑一声“咱一起下斗,你们竟然藏着掖着,是不是有些事我们也可以不告诉你们。在外面你们说关于家族利益,并不能说我们还能理解,可这斗里发生的事却跟我们的人身安全挂上钩,如果还不照实了说那就没法合作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对丛家向来也没什么感情,因为我本应该姓余,他们对我并不好。”丛舒雅解释一句,叹口气说“既然你们非要知道可以告诉你们,但这对你们可不见得是好事。” 丛舒雅烤着石头坐下来,并示意我们也坐下来听他讲一段故事。 丛余两家根本不是元末的时候才有的,这是一个古老的家族。原本丛余两家本是一家,本姓徐。不知什么原因,两兄弟分了家,改了姓,好像是躲避灾难,两家是那个人手下的势力。可即使是隐姓埋名也没能逃脱厄运。 那个人到底是谁脸丛余两家也说不清楚,可对方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这使得两家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命令。而对方也只是交代非常少的任务,可每个任务都凶险万分。当然,丛余两家也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那个人提供了不少古代墓葬,个个都是富斗。 明朝前期,那个人再次出现,这也是下达任务的开始。他带来的是金玺,让两家人跟随送葬队伍进入古墓,把金玺放到磁棺里,并画下磁棺图录,严令不得盗掘磁棺图录所标注的墓葬,并且要加以保护。 他们进入墓葬之后发现,磁棺内早已下葬的尸体依然完好如初,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这个磁棺所在就是权妃墓。 可随即问题就出现了,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并没有说明金玺的诅咒,不少人拿着把玩过,丛余两家开始出现异状。身体散发香气,甚至有的人产生了奇怪的异变,长出角、尾巴等。 丛舒雅说到这,看我一眼,咬咬嘴唇对我说“余天怡身上已经出现异状,他身上长出的是鳞片。” 我心里猛地一震,曾经的过往放幻灯片一样在我眼前闪过,第一次我就闻到香味,可后来闻不到了,我当时觉得是我们都有诅咒都有香味,自然闻不到他身上的。 这倒也没什么,我突然想到我得到遁地印的那次,他身上那一抹磷光到底是什么,那不是什么软甲,而且我以防余天怡掉下去而把他向后提了提,手指上那七八道伤口显然是被鳞片划伤的。 这一切也就证明了为什么我从见到余天怡的第一眼,他就一直穿着冲锋衣,还在那么热的夏天,即使后来相遇,需要下水换潜水服我也没看到他身上任何一寸肌肤。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语无伦次,明明事实就是这样,可嘴上打死也不认同。 遁地印,在水下洞穴里,余天怡碰到我身上的遁地印就呕吐起来,这遁地印如果真有辟邪功效,那余天怡岂不是……,我不敢想,怎么也不能接受余天怡成为粽子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场景。这个女孩是我最动心的一个,我觉得我们心灵之间已经没有距离,差就差在最后那一层窗户纸。 结合余天怡之前对我的一些说辞,我坚信他对我不是没有感情,在权妃墓里,他不止一次劝我离开,并且说过出去之后没有机会见面。可造化弄人,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们真的能把金玺从磁棺里拿出来,还安稳的带出去。 见到我六神无主,丛舒雅可能觉得还不够,静静道“你上次被绑架其实是余家人干的,余天怡第一时间就接到消息,极力的保全你。那些去把你抓回去的人大多跟余天怡关系不错,这才没有为难你。我猜当你所谓的逃出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余天怡。我也就是在那件事上,开始对你感兴趣,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余天怡在余家人面前拼死保全。” “拼死保全?”我红了双眼,我何德何能,余天怡竟然对我如此。还记得我捏起他的头发闻了闻,他扭头对我说,好闻么。羞怒的脸冲我斥道,无耻,流氓,无赖。以往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可余天怡已经不在我面前。 我冲小三怒吼“她去了哪?你肯定知道。”小三摊摊手,仍然表示不知道。 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枪指着它的喉咙,一字一句说“她去了哪?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别以为我很有耐心。” “聪明,你冷静点,这样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强哥抓住我扣动扳机的手,把枪口别向一边在我耳边说“余家姑娘也不想你这样,况且想要找到余家姑娘还得他们帮忙,你不冷静以后人家怎么帮你。” 听了强哥的话我也变得冷静,没想到自己冲动到这样,竟然到了要开枪杀人的地步。 我拍拍小三,对他道了歉。小三还很大肚,笑了笑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我盯着丛舒雅“继续向下说。我一定要找出解决诅咒的方法。” 刁楠插嘴“那上面有没有说送金玺到权妃墓里是什么时候的事,比如年份,当时的天气等。” 丛舒雅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年份没说,不过上面有一页倒是写着漫天大雪。” 刁楠一拍腿“这个丛家人肯定是跟着道衍和尚进去的,我就说这个和尚有点邪恶。” 丛舒雅继续说,没过几年那个人又拿来金玺,这也就出现了第二次送金玺入斗的事。 这一次两家送金玺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回去,磁棺图录还是那个人派人送到余家。丛余两家迫于威势不敢追究,然后就在暗中开始调查这件事。 可那个人势力是在太大,凡是调查此事的人都无故失踪。丛余两家元气大伤,自此变得消极,不再追查。 起初丛余两家认为诅咒只是接触金玺的人才会有,可渐渐的发现与这些人接触较多的其他族人也开始出现这些异状,整个家族被诅咒。丛舒雅指着那具尸体“可这个人不信邪,非要调查清楚,所以根据图录指引到了这里。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厄运。” 丛舒雅又翻看了一遍本子,继续说“这个人也算是有些学识,他破解金玺上的篆文,成功译出两个字。” 我连忙问是那两个字,或许就与我们认识的那个苗字衔接上,解读一部分内容。这些字对我们太重要了,张教授与保姆的两条命才换来一个苗字,我几乎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要知道这个前辈解读出几个字。 “一个字是苗,另外一个字写的非常粗糙,我看不明白。”丛舒雅仔细看了看,这才说出一个让我吐血的答案。我愣愣的看着他,金玺上那么多字,怎么会这么巧解读出同一个字呢。我一把夺过本子,递给刁楠“告诉哪个字粗糙,来,熊掌你看看。” 刁楠挪过身,仔细看了几眼,抬头告诉我“这是一个族字。该不会是苗族吧。苗族人善于使蛊下毒,不过那都是传说中的事,具体会不会还很难说。”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二 行墓笔记(下)(求收藏推荐) 我也听说过苗人下蛊的说法,其实不过是一些奇怪的虫子让人中毒或者用一些特殊方法让人神志不清,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罢了。可我现在不敢相信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在这地下出现了什么古怪有谁知道,我出去说别人也就当个鬼故事听听“或许真有其事不过是隐藏的比较深罢了。” 强哥在一旁说“可能蛊虫太贵,给一般人下根本不值当,所以极少出手,大众也就不甚清楚。” 丛舒雅抹了一把额头很是无奈的看着我们脑洞大开“你们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思维,这种诅咒是会传播,而且还具有遗传性,我不确定那东西能不能遗传,不过不大可能吧。还有,这上面提示两个字并不在一起,是分开的,也就是不可能是一个词。” 我颓然坐到地上,想想也对,古人的篆字通常比较拗口,苗族如果是一个词,完全可以之写上一个苗字了事,又怎么会这么麻烦。 我抛开这个话题问道“那之后丛余两家就这么消停了?没有探墓寻找解决办法?”其实我是知道,在权妃墓中得到过穆前辈的手记,丛家进行过一次探墓,可显然不知什么原因又把金玺送了回去。 “你又何必用话来诓我。”丛舒雅挖我一眼,显得很不满“你们知道丛家曾经把金玺带出去,并且后来又送回去。这个事说来有些蹊跷,丛家人费劲心机,担心那个人出现,找了一帮替死鬼。可没想到还是招来大祸,权妃墓里的粽子竟然出了古墓。” 我一听头就炸开了,这粽子如果可以在外面随意行走那危害可就大了,也不知道权妃变成的那怪物知不知道我家在哪,不然还真不好办。我总不能报警称我被粽子追杀,请求他们保护。 刁楠明显有些惊讶“粽子竟然真能晒太阳?” 丛舒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岔“其实事情我也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自从送第二块金玺到这里之后,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消失了很久。算起来就算是再长寿那个人也该死了,丛家就开始琢磨解决身上的诅咒,支锅倒斗。 丛家余家本是一家,身上又有同样的问题,所以一拍即合,丛家人负责把金玺拿出来,余家人负责引开那些粽子。可没想到余家里面出现了叛徒,最终引开那个人的那群人没有一个活命。不过最终金玺还是拿出来了,经过一番研究,两家发现这金玺根本不是黄金铸就。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或者说是合金,样子看起来与黄金无异。 那个人还是出现了,并且权妃墓中的粽子一同出现。两家如果不交出金玺那结果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灭族。还有这金玺并非是丛家人送回去的,而是粽子自己带回去的。 在那件事上,两家得到一个重要线索,那个人似乎能够控制粽子。就像是一个听话的机器人,那个人给他什么指令就好像是圣旨。” “我操,这还不是苗族蛊虫?都能控制粽子,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强哥大张着嘴,能把拳头塞进去。 丛舒雅继续说“也不完全是,根据我们不断推演,那个人可以控制的应该只有那一只权妃变成的粽子。你们之前在斗里领着粽子不断追你们的恐怕并不是那个人。” 我的头整个乱掉了,成了一片浆糊。之前的问题没有实质性的解决,反倒又出现一个可以控制粽子的神秘人。而那个人与神秘人之间似乎分工明确,互不干涉。目的都是在保护墓葬。难道真是守墓人?这传说中的家族还真的存在吗? 我心想别跟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就问“还有没有别的神秘势力进来掺和,现在我们知道,除了你们两家知道这金玺的事还有那个人,再就是可以控制普通粽子的神秘人,还有别人吗?” 丛舒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也是听来的,也不能给你们打包票是不是以讹传讹说成这样。” 丛舒雅这一讲就是半天时间,没什么对现在有帮助的信息,我们听得也都有点厌倦“咱的继续向前走,不然走一段说段故事我们可就在这成粽子了。” 几人吃点东西,小九早早的到前面去,说是打算探探路,可等了许久也没回来,小三等不及,神色也有点焦急“小九不会这么冒失走出去太远,一定是发生什么或者遇到难题了。” 我们背起包,检查一下身上的绷带,见伤口没有大碍多少有些放心。 小三关心小九,走在最前面,一会就和我们有点距离。见我们走的慢,回头用手电照照轻喊一声“你们快点,这没路了。不知道小九向哪去了。” 我过去一看,面前的空间竟然非常大,一眼望不到边。乱七八糟的排列着一些石柱,我摸了摸明显被水腐蚀的痕迹。就是灯光照上去也能看出一点绿意,这种绿就比较正常,是一些青苔类的生物在上面生长形成的,这个地方在不久之前应该是有水的。而且我们脚下一滩滩到处都是水湾,虽然水不多也不深,可也形成一片湿地。 石柱排列没有什么顺序,也没有人工痕迹,完全是自然形成的。我打开手电向远处照去,密集的石柱挡住远去的光线,也只能看到几十米之内的光景。 小三向黑暗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要喊,刁楠就张口阻止“你这样喊,是不是觉得粽子不知道咱在这。如果那个人也在这里,小九没找到先把我们自己埋了。” 刁楠说的很有道理,小三也自然知道轻重。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互相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来扩大搜索面积。我向前摸索前进,除了一滩滩水湾粗细不一的石柱什么也没有,甚至我仔细看地上是不是有脚印。 我向周围看了看,零星的一些手电来回照着,估计一下距离,离他们不远,可别一不小心我又把我自己弄丢了。 我把手电照向一根石柱后面,还没来得及看,远处强哥一声大喊“齐天大圣来了。” 我觉得好笑,强哥总是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回头看了一眼石柱后面差点把手电扔了“我靠,还真有齐天大圣。”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三 人猴大战(求收藏推荐) 石柱后面是一只绿毛猴子,正拨弄着绿毛找虱子。我正手忙脚乱从身后拽枪,绿猴见我手电照相它向我一呲牙向我扑来。猴子的脸有变色功能,这时候又扮上了曹操脸谱。 我没时间感叹猴子变脸,伸手一巴掌甩过去,手心一疼被抓出一道口子。猴子一抓未中向后一跃消失在石柱后面。 我急忙端着枪向后退了两步,围着石柱转个圈,可却没发现猴子的踪迹。我纳闷突然想到猴子不就最善于攀爬么,抬头就向上看去。 这一看差点惊掉我的下巴,上面一条枯萎蔓藤伸向远处。蔓藤上两只猴子正向我呲着牙怪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猴子笑,虽然并不觉得恐怖,可也吓出一身冷汗。 我抬手一枪。就在我抬手的同时,一只猴子向我飞来,这一枪竟然落空,打在蔓藤上。蔓藤断裂,另一只猴子吱吱怪叫跌落下来。 来不及考虑就再次扣动扳机,猴子向后滚去。我没时间看是不是死了,急忙向后跑一边填充子弹一边喊“惹上猴群了,大家小心上面。” 不远处传来丛舒雅的吼声“聪明,来帮忙。我进了猴子窝,我死了你就没媳妇了。” 石柱林立,我不知道是在向那个方向跑,装好子弹我心下稍定。分辨丛舒雅的声音,向着黑暗跑去。脚下处处水坑,有的浅浅的一层,有的足有半来米深,我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我当了几次落汤鸡,终于看到前面有手电的光亮。 回头一看,身后的两只猴子远远的跟着我,似乎在猫捉老鼠戏耍我。可丛舒雅那里并不乐观,手电掉在地上,灯光所及一片猴子把他围住。丛舒雅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发疯一般胡乱挥舞。 我从包里找出一颗照明弹,大吼“闭上眼。”照明弹发出蓝光射向那群猴子,可我毕竟是胡乱射出的,竟然打在一根石柱上弹了回来。我即使闭着眼,也感觉眼睛一阵涨疼。似乎火光就在面前。 照明弹的火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我闭着眼冲着那个方向冲,噗通一声我整个人落进水里。当我摸索着爬上来,照明弹已经只剩下一团蓝色火焰。这地方距离已经很近,这时候我才看清,丛舒雅手里抓着的竟然是一只猴子,转着圈用猴子甩出一圈真空地。 我向猴群胡乱的开上两枪,由于太过密集,竟然打伤了好几只。装上子弹对丛舒雅吼“把那东西扔了。我过来了。” 可能真是猴子惧怕遁地印,我一过来猴子竟然远远的躲开,跳到十米开外围城一大圈。丛舒雅由于转的时间太长,整个人已经坐不起身,躺在地上闭上眼。“这么没用,转这么两圈就晕,以后谁会要这样的婆娘。”我把丛舒雅拖到一边靠着石柱。她这才睁开眼,可依然眼神涣散不能聚焦。 我扫一眼猴群,这下可完蛋了,这一群猴子少说也有二十个。中间有一只晃晃悠悠站不稳,肯定是被丛舒雅转晕的那只。 我大吼“强哥,刁楠你们没事吧。”我跟丛舒雅面前就出现了这么一群,也不知道他们那里会出现多少。这些猴子太有灵性,一次出现这么多就算完美所有人都在一起恐怕也会遍体鳞伤忙上好一阵才行。 吼过之后许久没有回音,只有强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句话,由于太远我完全听不清楚。 整支队伍原本就没聚拢在一起,被猴子一搅和成天南海北了。 我见猴子只围不攻,也担心丛舒雅的情况,一直就没在开枪,倒是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她好一会才抚着胸口坐起来,脸色变得蜡黄。 丛舒雅看着这群猴子问我“聪明,咱是要做同命鸳鸯吗?” “谁跟你做同命鸳鸯,我还要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呢。我可是你姐夫,别老用小姨子的身份来勾引我。”男人本色,这话一点没错,可我心里还是在惦记余天怡,心里想着的也一直是她。 “熊掌说的不错,这些东西怕辟邪的东西。幸好你过来,不然我现在估计已经毁容了。”丛舒雅惊魂未定却仍是想着自己的容貌,可能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姑奶奶,你应该想想咱怎么能逃脱这些猴子的魔爪。他们要把你抓回去,可就送给齐天大圣做压寨夫人了。”丛舒雅已经没什么大碍,也端起枪跟我并肩站着。 “我哪知道怎么跑,要我认识路还用在这受这些猴子欺负吗?你是男人理应保护女人。” 我没好气“我只保护我的女人。”把他向自己拽了拽“咱慢慢移动试试,或许他们害怕遁地印,再不攻击咱也说不定。” 丛舒雅心也真够大,到我身边用屁股撅我一下红着脸说“你先保护我,要想让我成你的女人那也得出去了才行。”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小心向前走了几步。原本已经安静的猴群这时候骚动起来。在最前面的几只转身向后退去,回到猴群中间。 我一看有门,这些猴子竟然主动的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远处传来的枪声也不知是哪个方向,整个空间回音比较大。眼前的猴子又虎视眈眈,我很想开枪,可又怕激起猴子反扑,一时间竟成了尴尬的局面。 我问丛舒雅“你能打的准吗?”丛舒雅点点头“告诉我打哪只?” “随便哪只,可别扫射,打死一只看看这帮畜生的反应。”我提醒丛舒雅。我一手端枪,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四处乱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个藏身的地方。 其实我还是小看丛舒雅了,端枪的姿势非常正确,在不紧张的状态下打的也比较准,一只猴子身上冒出几个血窟窿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到枪声,其他猴子四散奔逃,并没有对我们采取攻击。我长舒一口气“你说往哪走?” 丛舒雅随手一指,那边吧。我知道这是他蒙的方向,不过我也没什么意见,让我说也是随手一指,指哪走哪。 可我们刚要向着那个方向移动,猴子忽然扑上来,吓得我连忙开上两枪向后退。 “那边会不会是猴子窝,他们不让我们过去。”丛舒雅向后退,差点仰在地上。这些猴子越是不让我们接近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走对了路,我就对丛舒雅说“这些畜生不让我们过去,那就说明我们走对了,白爷还就非要过去。注意,咱俩要交叉火力,以我这枪为主,我换子弹的时候你要给我掩护,我可很害怕猴子的绝户撩阴爪。” 这群猴子在我们面前似乎很焦虑,我回头望了一眼,猴子全部站到我们正前方,显然是要阻止我们向那个位置靠近。 既然已经决定,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对丛舒雅点点头,向着前面连开两枪,看也不看低头装填子弹。 丛舒雅在我身旁连续放枪,几乎成了扫射,我大叫“你节省着点子弹,没子弹我们的枪还不如烧火棍。”丛舒雅回叫一声“我不开枪能行吗,他们冲上来了。呀,快撤。” 我刚想数落他两句,丛舒雅已经扭头向后跑,我大骂他没出息,把枪上膛一抬头“我去,你怎么不早说,要谋害亲姐夫?”所有的猴子都向我们冲来,只有几只在地上翻滚,可能是刚才被打伤。我一见大势已去,连忙拔腿向后跑,一边回头冲距我最近的猴子来上一枪,两发子弹打光我一回头,整张脸撞在石柱上。我疼的已经没有思维,捂着鼻子躬下身躺在地上,像是吃了芥末,鼻子里酸的,香的,臭的,腥的一切味道都伴着疼涌出来。 一阵枪声,丛舒雅换上子弹反冲回来。我捂着鼻子抬起头,一只猴子蹲在我腿上正看着我。我大惊失色,伸出脚就要把他踹飞。可猴子是何等灵巧,借着我膝盖的力量竟然跃向丛舒雅。 这时候我提醒已经来不及了,端起枪咔咔两声,里面竟然没有子弹。那只猴子跳到丛舒雅的背上,伸出古怪的爪子抓着他的头发。 一拽丛舒雅的头发自然而然的仰起头,我一见不好,这要是面前出现一只岂不是直接锁喉。我飞身扑过去,果然如我想的那样,一只猴子出现在丛舒雅身前。抱着丛舒雅就地一滚,勉强的躲过。 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不计后果从背包里拿出两枚照明弹,这也是我仅有的两枚了。照明弹划出红色的光芒落在我们身前不远,我抱着丛舒雅背对着光躲到石柱后面。 只听那些后置吱吱乱叫,竟然在疯狂奔命。我站起身一看丛舒雅我就乐了“你这是要勾引姐夫的节奏,怎么还穿上敞怀的衣服了。”如果没有我的扑救,丛舒雅难逃一死,可那只猴爪子竟然将他的衣服从胸前划初一到口子,春光大放。 丛舒雅红着脸冲我吐一口,割下一小段绳子捆在腰上,勉强挡住春光“你要看,出去让你看个够。反正早晚的事,我也不在乎这三天两天。” 我伸手拨开衣服看了一眼,见没有伤口帮他整理一下“刚才真险,你差点被割喉你知道吗?”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四 墓中神龛(求收藏推荐) 丛舒雅并没有阻止我的魔手。低着头红着脸轻声问“好看么?” 我嗯了一声“C罩杯。” 我赶紧把枪装上子弹,转出石柱扫视一圈。那些猴子似乎对照明弹非常恐惧,有的躲到石柱上,有的在远处张牙舞爪的到处乱看。我见几只猴子不断的搓眼睛就对丛舒雅说“咱得抓紧时间,这些猴子被闪到眼睛,机不可失。” 可我一扭头那里还有丛舒雅的影子,我大喊“你丫的哪去了?跟你姐一样不仗义。” 几根石柱后面冒出一点灯光,我偷偷摸过去,回头望了望那些猴子竟然没跟来,心下窃喜。 当我转过石柱,看到丛舒雅蹲在地上就指责他说“就你这样谁能跟你白头偕老,还没怎么着就抛夫弃子了。”丛舒雅惨烈一笑,用下巴指了指黑暗中。 我寻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连续两次下斗什么高科技的粽子没见过,手电光照过去我浑身一震,差点摔在丛舒雅怀里。 “真有齐天大圣,我晕。苍天,你搞死我算了。”我把手电别在身上,双手端着枪,指向黑暗中。 两根石柱中间有一只猴子,浑身绿毛,穿着盔甲,古灵精怪的在把玩手里的一根骨头。 “猴子穿盔甲我倒是在动画片里见过,可他的兵器也确实是有点创意。”我呵呵一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只猴子太大,跟头猪一样胖。站起来我估计怎么也得两米半,这哪是猴子,明明就是大猩猩金刚。 我这时候才明白那些猴子为什么不来追我,原来这有一个大家伙。我心里不断盘算,两发子弹如果不能解除这猴子的武装,那我们很有可能被拍成肉馅。 “聪明,怎么办?我觉得还是那些小猴子好玩。”丛舒雅抓住我的胳膊,抬头看着我,手有些颤抖,明显的进退两难。 我心里还有点生气他扔下我不管自己逃跑,没点好气“你不是能自己走吗?” “我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而且跟你打过招呼。”丛舒雅有些不快,我也不在意,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要不咱回去搞掉那些小的?”我问,其实我心里也犹豫,距离这么近,这些猴子分明是一个物种,难免会互相支援,最糟糕的结果可能就是腹背受敌。 可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只绿毛金刚竟然扭头钻到黑暗深处。我并不觉得他没发现我们,可能认为我们太弱小不屑于逗我们玩。 我们对视一眼,丛舒雅说“要不咱跟上他,兴许他去的地方是我们感兴趣的。”他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刚才还怕的要命,这时候竟然主动跟踪。 我点点头,并警告她“你如果再不告而别,我就不会再去找你。” 强哥他们不知去向,显然这空间四通八达走的远了。为今之计还是管好自己最重要。我们两个就偷偷跟着摸过去,把照明调到最暗,只能看清前面十几米的地方。 可我觉得这有点自欺欺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稍微有点光亮肯定是不正常的。那金刚也一定能够发现。 金刚跳跃着走的很快,我们两个几乎是用小跑一直吊在他身后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停。”我伸手把丛舒雅拦下,他正疑惑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前面“那里有荧光,绿毛金刚去那个地方了。”丛舒雅眨眨眼,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几根石柱重点透出一点缝隙,传来一丝荧光。 我们谨慎的向前摸,真的是摸。我们只开了一个矿工灯,而且调的很昏暗,只能看清几米的距离。我觉得这样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尤其怕那只金刚认为我们对它有威胁。 走得比较近,我们从石柱后面探出头,发出荧光的地方竟然是一直神龛。里面供奉的什么我并不清楚,可我万分肯定那就是一直神龛,神龛笼罩在荧光下,透着鬼气。 影子一闪,金刚巨大的身体挡住了半个神龛,通过影子我可以分辨金刚的动作,他竟然在脱身上的盔甲,然后把盔甲放到神龛上。 “原来这金刚是偷了不知哪个武神的金身。简直太聪明了,还知道还回来,别惹得神明生气。”丛舒雅对这些猴子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动物。 “这金刚如果再点上三柱清香那就更完美了,兴许菩萨一高兴就带它去了道场看门护院。”我嘿嘿一笑,打趣丛舒雅。 “关灯,金刚在往回走。”我连忙捂住灯口,丛舒雅迅速的把矿工灯关了。 金刚的体重估计能有五六百斤,一跳一跳的走过来,地面一颤一颤。 过了好一会,震颤消失了,可金刚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我们附近消失没了动静。我小声问“那东西是不是知道什么密道,怎么没动静了。”我扭过头对着丛舒雅,我感觉一阵阵凉风吹到我脸上,还带点恶心的臭味。 我心想着在地下不知什么位置,怎么可能有风。如果这真是风,也就是说这里就有通向外面的地方,等一切安静下来一定四处找找。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风极有规律,七八秒吹过来一次,时间也会持续三四秒钟。怎么都觉得是有人在呼吸“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个味。” “我刚想问你呢,这里解决不了卫生问题,你也该刷刷牙,不然牙医会不高兴。”女人都爱干净,显然我这么说话是不会聊天的表现。 我心里一惊,之前丛舒雅可是在我右边的,这什么时候到我左边了。一阵阵的腥风又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忐忑,一周拖着枪,一手拿起手电向黑暗中照去。 一只巨大的猴脸就在我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好奇的打量我。是在是太近了,绿毛金刚呼出的气体已经喷在我脸上。 我看到金刚大吼一声,端起枪就要打上两发子弹。旁边的丛舒雅突然发现我打开手电,扭过头尖叫起来。 两枪过后我才知道,我高估了我出枪速度,原本近在咫尺的东西竟然已经在十米开外了。呲出长牙脸上就开始变颜色,脸色变得惨白,几条细长的黑线看起来格外凶残。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五 丛舒雅的初吻(求收藏推荐) 我大吼“还不跑,等着金刚给你上菜?”我拉起丛舒雅就向神龛方向跑过去,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震得地上一颤一颤。 我边跑边向弹膛填子弹,当我们跑过神龛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扭头开枪。可我扭过头金刚竟然撤出去老远,已经超出了我最佳的射程。 我冷脸对丛舒雅说“你看看神龛里是谁。”丛舒雅好奇的走两步观察一下疑惑的问我“不认识,不过很奇特,也是荧光材料做成的。如果这种材料拿到外面一定会卖个好价……” 我还没等他说完,我几乎歇斯底里的喊“那是道衍和尚,就是那个恶僧,让你们丛余两家去送金玺的那个人。”丛舒雅嫌我声音太大,捂着耳朵,听我说完冲我怒吼“道衍和尚是谁我不知道,他爱谁谁。我只知道你现在对我不温柔了,我姐走的时候可是告诉过你要好好照顾我。你就这么照顾我吗?你个混蛋。” 我知道我自己太激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道衍和尚,之后我的情绪就完全失控。我知道前些日子出现的那个人,可能根本不是我们认为的的那个人,而是可以控制普通粽子的神秘人,有可能是守墓人。可既然丛余两家一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就是说在这些年里肯定也出现过。我绝不可能相信明朝的道衍和尚竟然能活到现在,那现在的那个人是他的传人,还是道衍和尚本就属于某个势力。我心乱如麻,余天怡的身体情况明显要比我们严重许多,有可能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笑一笑就坦然接受了。可在我关心的人身上我就管不住自己情绪失控,我太急了。 我向丛舒雅道了歉,把她拉进怀里“可能你只是对我有点好感,觉得你姐姐能看上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其实你并不喜欢我也说不定。而我呢,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不管你姐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丛舒雅抱着我哭起来,过了好一阵,抽噎几声推开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咱走着瞧。” 我摇摇头,又去看道衍和尚的神龛。道衍和尚穿着金甲,手里拿着的依然是那个奇怪的法器,不过这一个却是骨头做成的,上面雕刻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我把那东西上的符号拓印下来。 丛舒雅在一旁抱着肩“你拓印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符号我都见过,而且我还见过这个奇怪的东西。只不过……”丛舒雅说到这竟然一屁股坐下,靠在石柱上闭上眼休息起来。 我急道“只不过什么?你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或者是什么作用吗?” 丛舒雅依然逼着眼睛,不过从闪烁的睫毛上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睛还是留下一条缝隙“那你得……”丛舒雅狡黠一笑“你得亲我一下,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我哼了一声“听说过有男人耍流氓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干这勾当。” 倒不是我怕吃亏,这毕竟是余天怡的妹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也给不了什么承诺,一旦有这样的开始,我很难保证以后我也把持得住。 我许久没有反应,丛舒雅有些不耐烦“你现在亲只要一下就好,过一会我可要往上加价。” 我无奈,低头在他脸上碰了一下。丛舒雅很不爽“你这叫亲啊,用草棍子捅我一下差不多的感觉,要亲嘴,温柔点,我可是第一次。”说完就红着脸高昂起头。 我只能低头在他嘴上再碰上一下,丛舒雅嘟囔着嘴站起来看着我“这一次饶了你,下次这么敷衍可不行,嗯……,下次我要湿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呀,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我头上已经有一万只乌鸦飞过,连忙催促他赶紧给我答案,丛舒雅这才板起脸“这个东西是苗族人做法事用的,名叫金铃,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称呼,九魂归。苗族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翻译成汉语就是这个名称。上面的符号都是尊敬鬼神之类的意思。我以前见过的可是青铜做的,这个骨头材质的我也没见过,不过模样完全一样。” 苗族人做法事用的,这个苗族点击率可是不低。先是金玺上的字,然后是我们身上的这种诅咒很像苗族下蛊,再就是道衍和尚手里拿着的法器。一个和尚手里拿着苗族人特有的法器怎么都别扭。 我又问“知不知道是做什么法事?”丛舒雅摇摇头“我只是认识一个苗族巫师,这东西我就见他用过。具体干什么我不懂,其实就是跳大神。” 我又看了看神龛,说句实话真想把这东西推倒,可神龛太大,三四米高还是荧光石头的,试了试纹丝不动,只好作罢“我们现在向哪走,姑奶奶。” 丛舒雅一笑“我怎么觉得你亲了我一下变笨了,你不是叫聪明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丛舒雅敲我一下头“这里又神龛,肯定不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你说往哪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看来我们找到了正确的路,应该按照之前的方向前进。丛舒雅又敲我一下“你真是头猪,好像真的变笨了。谁家的神龛不是面朝外或者朝南又或者朝里。不管了,反正不会斜着放。” 我一看我们之前走的方向,的确相对于神龛来说是斜着的,想要继续向前走要么我们向神龛面对的方向走,要不就反过来想神龛的反面方向前进。 “你决定吧,这边还是那边?”我两面都指了指,把决定权让给丛舒雅,希望女人的第六感能给我们带来帮助。 “往哪个方向走首先我们得确定一件事,你说这道衍和尚是看门的还是对着斗里的东西虎视眈眈?”丛舒雅一说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回道“如果是别人给弄的雕像,那肯定是看门用的。如果是他自己搞的这一出肯定是想搞点什么小动作。”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我想了想说“我觉得他自己弄的可能性大,刁楠说这道衍和尚就是一个妖僧,我估计别人不用用他来做门神的。真要做门神就把他变成甲尸就好了,干嘛弄个雕像在这。” “那他自己为什么要弄个雕像,告诉别人他对这虎视眈眈?斗里少了什么东西是他拿去了?”显然丛舒雅对我的说法并不认同。我就问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弄的雕像,肯定是他有什么特殊贡献,那么他的脸一定是向外的。如果是他自己弄的,我并不认为他自己回来这里,应该是给某人或者那个人指路。”丛舒雅一挑眉毛摆出一副我棒不棒的表情。 我忽然茅塞顿开“你是说这雕像上很有可能有东西或者机关?” 丛舒雅点点头“我虽然并不肯定,但这种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只巨大的猴子也有些蹊跷。第一,它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我们,如果它拍上一巴掌我们估计早就成同命鸳鸯了,我感觉他像是在判断我们是不是友好的。第二,之前这猴子明显穿着道衍和尚的这身装备到处溜达,见到我们又赶紧脱下来还回去,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是不是被人安排在这里守护,怕人责备。第三,我们到了神龛近前那只猴子不但不攻击,而且退回去,是不是这神龛有什么蹊跷,让它不敢过来。第四,你见过多少雕像身上披挂着这么多盔甲,即便需要盔甲也是雕刻的时候直接雕上去的,哪有雕完了再套上这么一身厚重盔甲的。” 我想想,丛舒雅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我又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无尽的黑暗,数不清多少根石柱,如果我们想着某一个方向前进,说不好就会再次迷路。无论如何,检查一下神龛是不是有机关还是非常有必要。 雕像呈站立姿态,高度能有两米半,我伸出手还差老大一截才能够到顶,这样站在神龛的底座上勉强能摸到道衍和尚长相奇异的脸。 丛舒雅帮我警戒四周见我这摸那摸催促道“你直接给他解除武装不就行了?脱女人衣服会,脱他的衣服你就不会了?” 丛舒雅说话可比余天怡辣了许多,我几乎受不了这么直白的女汉子,满头的黑线。 盔甲一片一片的,我先把雕像身体上的盔甲拿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用脚踩着道衍拿九魂归的那只手,艰难的把头盔也给拿下来。 “这装备够沉的,什么材料?你说弄出去能卖多少钱。”我把头盔哐当一声扔到地上,见丛舒雅正在研究问道。丛舒雅摇摇头“很普通,还有一股腥臭味,估计是那猴子身上的味道。上面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随后贴到我身上闻了闻“你身上倒是挺香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知道她在调侃我“和你姐是一个牌子的,我可是带诅咒的人,说不好哪天就挂到墙上了,或者变成你姐那样。”说到余天怡我还是有点伤感,余天怡一定去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不告诉我恐怕还是怕我担心或者放不下。 “我不在乎,你如果只能活到四十我陪你到四十。四十以后你人老珠黄了我再去找个年轻的小伙。”丛舒雅看着道衍的雕像突然对我说“你不觉得这雕像有点奇怪?”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六 诅咒结局(求收藏推荐) 我看了半天,没觉得哪里奇怪。头,身体,四肢,腿。都很正常。 我扭头看向丛舒雅之间这小妮子色眯眯的看着我的裆部。我见他没点正形刚想数落他几句,我扭头看向道衍和尚的小腹下面“靠,这家伙竟然是个太监。” 道衍和尚的雕像雕工非常写实细致,甚至身体上肌肉的纹路都能分辨出来,可唯独缺少了第三条腿。那个地方是一个圆洞。 我嘿嘿一笑,对着丛舒雅说“他不会是个娘们吧,弄个雕像还准备来个大姨妈?” “这个应该是个钥匙孔,可惜我们没有钥匙。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钥匙应该是开启鲁班锁,也就是如果没有着钥匙,即使你使用炸药也别想破开。”丛舒雅摊摊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下半身,邪恶的想一个洞洞需要什么样的钥匙。丛舒雅捶我一拳骂我不要脸。我莫名其妙“那你看看着周围有什么东西能插进去,最好还能捅一捅,弄点润滑油可就更好了。” 我看了一眼道衍手中的骨头法器,心想不会是这个东西吧。当我真伸手去拽的时候我发现这件法器非常沉重,根本不可能是骨头做成的。我拿捏不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竟然发出金石交鸣的声响。 我跳下来一看,外面的那层骨头经过无数年的风化早已酥脆,里面竟然出现金黄色。 丛舒雅伸手想要去哪,我紧忙将他拦住“金玺尚且不是金的,还带有那么恶心的诅咒,你最好别碰,不然被诅咒了我可没法跟你姐交代。” 丛舒雅推我一把,竟然双手费劲的真把九魂归搬起来。我一把夺过来“你如果染上诅咒怎么办?是不是傻。”丛舒雅看着我抿嘴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告诉你也没关系,丛余两家的人都有这种诅咒,无论男女。后期丛余两家的女子只能嫁给自家人,虽然已经隔过许多代,这样也太别扭。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只能随便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这就是丛余两家面对的困境。” “你也有诅咒?”从刚开始接触到余天怡把妹妹托福给我,丛舒雅给我的感觉一直很阳光正常。没想到这种诅咒无孔不入,已经波及了两个家族的每一个人。 “我跟余天怡不同,他最多是四十岁,超过这个岁数就会变异成一只怪物。而余天怡的情况格外严重,估计到不了那个时候。当他脸上也开始长鳞片的时候,他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死去,让自己尽量少遭受痛苦死去。”丛舒雅凄惨一笑,显然他对余天怡的感情并非表面上那样冷淡“而我,正好相反,我可以得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寿命,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保持青春,延缓衰老。我一直感觉我的命里有一部分是姐姐给我的。” 我摇着丛舒雅的肩膀大声说“你是说只能活到四十左右的人最终要么自己解决掉自己,要么就会变成怪物是吗?”丛舒雅点点头“没错,姐姐的时间不多了。” 我这时候想到的不仅仅是余天怡时间紧迫,寿命无多。我想到了另外两个人,神算张与刁楠。 神算张最终留下的遗嘱应该是自己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在湖底深处洞穴里,拖着我打算淹死我的,最后强哥看到的,还有藏在石头后面的那半截龙尾,再就是黄河口将一条龙尾甩到我脸上的怪物。他们都是一个人,神算张,他已经完全妖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连续杀伤了那么多条人命,甚至追我到黄河口。 至于刁楠,身上还没出现鳞片,不过看他的样子,哪有二十四岁的样子。看起来能有四十多,也就是说他的生命进程已经走完了一半,四十岁变成怪物之前,如果它并不能结束自己的生命,结局就与神算张一样。 这个消息太震撼,我不知道我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这两个极端是朝着什么方向转变。 “你还真是聪明,这东西极有可能是钥匙。”丛舒雅已经把外面的一层骨头剥落,露出一只金灿灿的九魂归。 我跳上神龛底座,丛舒雅也尽量帮忙把铃铛向外,用把手方向插进去。 神龛一震,我仓皇跳下来“这又粗又长的,刚插进去就哆嗦上了?”丛舒雅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也不方便解释。 雕像无声无息的震动,我已经感觉脚下开始震颤“这不会突然塌方我们掉到棺材里吧。” 丛舒雅踩踩脚下,几乎全是碎石,没有大块的岩石,看我一眼露出了同样的担心。 “那还不快跑,一会底下还不定出来什么东西。”我大吼一声,抓起丛舒雅的手就向后跑去。 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大,地上的碎石发出砂石撞击产生的复杂声音。我回头用手电照了照“我操,天崩地裂,这可不是科幻小说。”后面的底面已经裂开一尺多宽的口子,像一条蛇迅速的向我们蔓延过来。 我脚下一绊,整个人飞起来,胳膊肘撞在地上,疼的我站不起身。我大吼“还不快跑,管我干什么。”丛舒雅咬咬牙迅速的向着远处跑去,我艰难的爬起身,一边跑一边摸一下胳膊,还好只是撞到,蹭破一点皮肉,没有伤筋动骨。 我估计跑出去足有百十米,丛舒雅贴着一根石柱站在那里“怎么不跑了?掉下去可就活埋了。” 我抓起丛舒雅的胳膊就向前拽,丛舒雅挣扎几下坚决不向前走。手电一照,那只绿毛猴子正冷冰冰的盯着我们。在他身后一群小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什么情况,不死也不行了。”我抓着丛舒雅的手,把他拉在自己的身后。心里不断劝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我小名就叫不紧张。 丛舒雅在我耳边悄悄说“拿出绳子捆在石柱上,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没想到这紧要关头竟然是丛舒雅给我出主意。 我的绳子一般都是拴在腰上,方便使用,解下绳子跟丛舒雅两人就向后跑。找了一根不是很粗的石柱捆了两道,然后把两头系在自己腰上。 我非常担心那些猴子追来,照了一下这才放心,猴子一直在那周围不敢靠近。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七 地下喷泉(求收藏推荐) 地面上的裂缝不断扩散,就连我们身前也有一道半尺多宽的深沟。神龛方向时不时传来哗啦啦的巨响,似乎是砂石落近水里的声音。 足足过了半个钟头,晃动终于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如果不是眼前的几道深沟,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大梦。 我握着丛舒雅的手已经出汗,手电一直照着猴子所在的方向,幸好哪些猴子似乎并不敢过来。 “你们这是什么嗜好,自己把自己绑上。是不是很有快感?”我耳边传来了强哥的声音,吓我一跳。我一扭头看见强哥正用比较猥琐的眼神扫视着我们,看到丛舒雅胸前衣服豁了一道口子。虽然用绳子捆着不至于春光外泄,可浮想联翩却是足够了。 看来我确实是过分紧张了,强哥两人打着手电过来我完全不知道,注意力全在那些猴子的方向。 我紧忙解开绳子,大呼一口气“我还以为这地方会塌方呢,没想到有惊无险。”强哥身后跟着小九,没有看到其余人。我就问刁楠几人下落,强哥也说遭到猴子围攻都走散了。强哥身上也多了不少伤口,看来战况极为惨烈。倒是我跟丛舒雅还算是安然度过。 “你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捆在石柱上?”小九好奇的打量我们,看我们的眼神也变得邪恶,我想想也是,丛舒雅虽然没有胸前大敞着,可衣服也撕的不成样,我对强哥说“拿出件衣服来。” 我的衣服都已经穿在身上,之前又是脱裤子又是跳水,身上的衣服早已换了个遍。强哥知道我的意思,拿出件衣服递给我,我拆开真空包装,动手套在丛舒雅身上。 “快去看看那神龛。”我拉一下丛舒雅就沿着深沟走去。强哥并不知道刚才的动静是我搞出来的,也自然不知道神龛的事,我跟他们解释一遍已经走到神龛跟前。 神龛里的道衍和尚雕像已经碎裂,我踹了踹,根本就是普通石头。之前看到的荧光也不见了,可在神龛之下,出现一个洞。我估计一下之前的高度,神龛明显上升了许多,又或者是大地震动脚下的碎石沉下去不少。地上像龙一样蜿蜒的沟壑黑乎乎的看不到底。 洞口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而行。下面根本无需照明,荧光亮得刺眼。 “之前雕像上的荧光应该是地下反射上来的,也不知道这洞口通向哪里。”丛舒雅与我的判断完全相同。我带着潜水镜看了看,没什么异样,似乎潜水镜只在血池地狱那有些用处,之后便没什么功用。 强哥也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把潜水镜戴上。“修建这里到底用了多少人力,怎么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谁的斗大成这样。”小九明显一副长见识的神情。 丛舒雅看了几眼说“我们一直在外围转悠,我分析极有可能我们走错了路,起初我们进入的地方应该属于核心范围,现在我们是越走越远。” 洞口之下是一处平台,也就两米左右的高度,我纵身跳下去,向前便是在石缝中开凿的石洞,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墓道。洞内没什么照明,依然是诡异刺眼的荧光。 “聪明,你听。前面有水声。”其实我也听到了,可别在水里灌个落汤鸡,又冷又危险。我觉得脚下有点异样,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处石缝,石缝下一片黑暗,我打开手电照下去,隐隐看到水流的痕迹。 “我们应该是在地下河的上边,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是逆流而上。”我分辨清楚,我们竟然从另外一条路在向原路返回,难道真如丛舒雅所说,我们一直在古墓的外围,这条路就是通向哪里的通道?而且这石洞里的温度明显很高,为了抵御寒冷我们把所有的衣服都套上了,这时候竟然热得浑身是汗。 强哥抢到前面去,一路走的极快。突然间他停下,伸手招呼我们赶紧过去。 “我的天,这里竟然有喷泉。太漂亮了。”丛舒雅惊呼出声。的确,这里如同世外桃源,一处极大的洞穴里,下面喷涌这热气腾腾的泉水。泉水涌出水面足有两三米高,泉水之旺让人惊叹。就在最粗壮的泉水处一只巨大的转轮随着水流缓缓转动着,一条条锁链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一直在牵动某个机关。在一个角落一堆黄色的晶体状物质堆在那里成了一座小山,这是我进入这里看到除了荧光之外的唯一颜色。四周的石壁上雕满了各种飞禽走兽,人物肖像,荧光之下看不清楚可又有种惟妙惟肖的感觉。 强哥嘿嘿一笑“你看那堆东西像不像一堆金子,要真有这么一堆够花几辈子。” “你们闻到什么味没有?”我觉得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股浓郁的硫磺味道。丛舒雅解释说,许多温泉都会带有硫磺味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而且那堆金黄的东西就是硫磺。 几根粗壮的锁链,从我们所在的洞口连接着另外一面石墙,石墙上有数个通道。“这明显是机关,可惜熊掌没在这,估计他一看就明白。”丛舒雅需要的时候才想起刁楠来。可显然我们不能在这干等。 “那你说我们钻哪个洞?”我回头问丛舒雅,再一次把希望寄托在女人的直觉上。 “这我可不敢说,说不定里面就有什么。”这里与外面的情况完全不同,任谁也不能胡乱的下决定。一旦弄个不好极有可能葬身在这。 “那里似乎有字,我过去看看。”小九指着一处石洞,拽几下锁链验证坚固程度就向前爬去。 小九过去,似乎研究了一番,之后又爬到洞里向内看。过了一会露出头来冲我们喊“就是这,曾经有人来过,应该是余家的。里面不少骷髅。” “丛家余家一共多少人?这死一批那死一批,人丁还真兴旺。”强哥忍不住调侃丛舒雅。 我感觉我进了澡堂子,水汽非常浓“强哥,要不咱脱光了下去洗个热水澡?我身上估计要臭了。”我觉得我脸上已经能搓出灰卷,因为出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这时候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着睡一觉那感觉绝对不错。 “你把蹄子放进去,看看能不能脱层皮。”强哥向下看了一眼谨慎的继续向前爬。 爬到中途,丛舒雅看着随着喷泉不断转动的转轮“这里一定是给机关上发条的地方,我们用不用把他破坏掉?说不好后面就能用得上。” 爬到对面的洞里,一切都变得昏暗,凭借身后的荧光已经看不清东西,强哥把矿工灯拧开“我操,这里是殉葬坑吗?这么多人。”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可是一堆堆骸骨,像堆柴火一样整齐的码在一侧。洞内开始出现壁画,雕塑。丛舒雅几人也都露出笑容,见到壁画就证明我们距离核心部分不远了。 强哥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倒是翻捡着那些骸骨,不时从里面掏出点东西问问小九值不值钱“这些人也太穷了,不知道穷家富路的道理吗?” “这道衍和尚到底是什么成分,你看他在干什么?”丛舒雅盯着一幅壁画问我,我扭过头,壁画上刻画的是道衍手里拎着九魂归,非常傲慢的站在一个皇帝身边,倒是那个皇帝对他恭敬非常。整幅画的背景竟然就是我们所处的这座山。 “这画掉漆了?你看这怎么这么奇怪。”丛舒雅指着皇帝的一只手,我之前并没在意是以为皇帝手里拿着一块玉石,可仔细看才明白,这皇帝的手竟然是玉尸的颜色。 我伸手摸摸,整幅画非常平整,没有被损坏的痕迹,也不可能是掉颜色,那么原因只有原本画匠就是这样描绘的。 强哥对小九不厌其烦的说这说那,小九已经厌烦的很,转过头看我们在研究壁画,走过来摸了摸,插进嘴说“这不是明朝的画作,这是近代的。”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画是你家二大爷的亲姑奶奶的大舅姥爷来画的?”说实话我对小九的学识并不认可,从来也没给过我们建设性的意见。 小九又摸了摸,非常肯定的说“这些东西是用现代颜料画出来的,就是油画用的那些东西。”小九说他小时候学过油画,确定这并非明朝的东西。 “这是谁的斗?”强哥突然这么问让我们都一阵迷茫,权妃死后没多少年,最有可能的就是永乐皇帝朱棣,可这并不能万分肯定。 “应该是朱棣的,不过他的儿子好像做皇帝时间不长。他儿子的也说不定。”丛舒雅虽然了解不多,可也毕竟是盗墓世家出身,比我们知道的可多多了。 我反复看着壁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管他谁画的,爱谁谁。跟咱下斗关系不大。至于这里面是谁真的重要吗,我们又不是跟他搞亲家。” 可接下来的壁画竟然是地狱图,一幅幅恐怖的画面简直难以形容其中的惨烈。 强哥拽了拽我,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地方说“我怎么觉得那有个人。”我用手电照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强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可就在我转头的瞬间我发现了一处拐角之后露出一片衣角。 强哥也自然看到了,轻声对我说“我过去看看。”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八 刁楠受伤(求推荐收藏) “别,咱俩一起过去。”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跟在强哥身后一起向拐角走过去。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那片衣角时隐时现。我脑子里不断涌现出突然跳出骷髅、粽子又或者是龙尾怪物,这气氛太诡异,我有点受不了,冲到强哥前面,转过墙角就要放上一枪。 可墙后依然是一堆柴火一般的枯骨,一个个骷髅狰狞的对着我。 “谁?”强哥大喊,把我吓一跳。枯骨堆后面斜躺着一个人,强哥这样喊,依然毫无反应。我猜可能又出现一具奇怪的尸体,强哥向前跑两步端着枪对准那个人,突然强哥大喊“熊掌,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一听是刁楠,急忙过去。这时候刁楠已经昏迷,只是听到呼喊本能的眨了几下睫毛。手脚头脸,像是被煮过的螃蟹,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是一片赤红。强哥急了,抓着刁楠的手就想把他扶起来。 可一抓之下竟然把手上的皮整个褪下来,只剩下一只肥嘟嘟的血手。 我蹲下身小心的端起他的手,一片血污还流着浓水。刁楠的头发只剩下极少的一部分,隐约间看到处处血斑,身上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我看不到具体情况,就是猜也知道好不哪去。 强哥冲着地面狠狠的捶了一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丛舒雅听到我们的呼喊也赶了过来,看到刁楠的样子说“他是被烫伤的,估计是掉进热水里。” 强哥拽着刁楠的衣服,嘴里念叨着“兄弟,咱走,这斗咱不玩了,能活到什么时候是咱的命。以前就是在监狱里不也过得挺好。你说,我们非要去发什么横财,为这点身外之物把命搭上了,不值。”强哥说着,声声哽咽起来,最后嚎啕大哭。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去阻止,其实我也想哭,只是我们需要理智。并不是像强哥说的那样想回去就能回去,我们现在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向前闯。 丛舒雅知道我们两个心情糟糕,安排小九挑一些结实一点的骨头用绳子绑成担架。 强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整个人已经佝偻,把头埋在双腿间“还记得咱第一次见面吗?你两掌打死了那两个人其实我都认识,只不过他们都是横行乡里的东西。我们被抓进去的那个晚上,我在桌子下面睡了一宿,我真是当你是亲兄弟。找个好大的关系把咱俩分配在一间牢房,你知道这多不容易吗?这不是住宾馆,由得你挑挑拣拣。在里面那几年,我并没有不舒服,甚至比现在快活多了。你出来这才多久,一个夏天还没过完就蔫了?你小子一定给我坚持住,我知道你行,咱体格这么好,多少风浪都过来了,只是烫一下没什么了不起。” 我拍拍强哥,示意他节哀,过了许久,强哥终于止住了哭声,愣愣的盯着刁楠。 “给刁楠上药,咱带的药品,可别发炎了。”强哥突然想起来,就拿起包拼命的翻起来,可找了许久,也只有一点消炎药能管点用。 “强哥,熊掌大哥用这些要不合适,你用了也白忙活。”丛舒雅想劝两句,而且我们身上大多都挂着彩,药品已经所剩无几,不伤筋动骨的小伤,我们自己也不打算用。 强哥已经红了眼,冲丛舒雅吼“他不是你兄弟,你不心疼,他是我兄弟,他是聪明的兄弟。” 我赶紧拉住丛舒雅,这时候强哥几乎丧失理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刁楠千万不能死。 刁楠整个嘴唇已经肿起来,水米不进,强哥只得把消炎药用水泡开往刁楠的皮肤上抹。 我一把拽过强哥“你在干什么,你这样没用,要想刁楠更舒服你就别老去动他。”我缓了缓,抓着强哥的肩膀“刁楠这样我也难受,不仅仅是你,我们现在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可要离开我们不能向后走,那样不仅是我们死,刁楠也活不成,我们需要的就是不断向前。” 强哥抽了一把鼻涕“聪明,那你说怎么走,熊掌坚持不了多久。” 我想丛舒雅招招手,小九把骨头绑成的担架抬过来,我跟强哥小心翼翼的把刁楠搬弄上去。 刁楠痛苦的哼了一声,努力的睁了两下眼,估计当时刁楠戴着潜水镜,眼睛没有什么问题。我俯下身,把耳朵放在刁楠的嘴旁,刁楠模糊的说“小三没了。”我嗯了一声,对刁楠说尽量保持清醒,我们会定时给他喂水喂粥。 小九站在我旁边,我对他说节哀,他就明白我的意思。可能是出身不同,小九这种场面见过不少,别看岁数小,也算是看透生死的人,只是悲伤的点点头。 强哥在担架前面,我在后面,强哥大声说“熊掌,咱走,我们回家。”我再也忍不住,开始往下流泪,回忆起自从认识刁楠的点点滴滴。 刁楠对我非常照顾,虽然他只有二十四岁。可这二十四岁的生命到底承载了多少使命,刁家只剩下他一个人,最后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我们是不是又走回来了。”小九停下脚步,眼前的景象依然是无尽的黑暗,林立的石柱。与之前遇到猴子的场景完全相同。 “我们可是走了不近的路,那现在向哪个方向走。”丛舒雅见我疲累想要伸手帮我抬着刁楠,我拧了拧胳膊拒绝了,刁楠这一次凶多吉少,这最后一程我得抬着他。 “随便走吧,我们就一直向前。我们的时间可不多。”我催促前面的强哥,强哥闷着声大步向前走去。 小九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对我们说去前面探探路,快步消失在黑暗中。我们走了没多远,小九跑回来“前面有荧光,是一座宫殿的样子,不过……” “不过什么?”我最反感说话大喘气,说上一半然后让你猜,可小九脸色有些不大好,似乎前面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整座房子都是荧光,看起来像阎王殿。” 我骂一句“好像你见过阎王似得,阎王小鬼要敢来我也得把他超度了。我看谁敢动刁楠的命。” 走了没多远,也就转过了几根石柱,那个所谓的阎王殿就在不远处,散发着绿色荧光,我低声吼了一句“阎王殿吗?你白爷来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十九 怪异蝙蝠(求收藏推荐) 所谓的阎王殿不过就是一座荧光宫殿,我跟强哥抬着刁楠走在后面,小九在最前面走着。 “等等。”我轻声说了一句,丛舒雅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看那四个柱子。”在我们不远处四根柱子支撑起整片空间,这柱子非常粗壮,足有四五米直径。每根柱子下方都是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攀附在上面,而柱子上的雕刻则是一个个鬼头模样,一个个鬼头狰狞的盯着我,不管在哪个角度,这些鬼头似乎都是完全面对我们。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诡异的地方不会那么平静。我让丛舒雅抬着担架,我与小九则到前面小心探路。 这里似乎真是一座鬼城,除了四根柱子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了看穹顶,一片绿茫茫的荧光,即使是我戴着潜水镜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把潜水镜扯下来,骂一句放进背包里。 咔嚓一声轻响,小九脚下不知踩到什么机关,我大叫并一把抓向小九的衣领“后撤。”小九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我把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可我比小九更知道危险,连忙向一旁滚去。轰一声巨响,自头顶上落下一块巨石,砸落的位置距我只有不到半米。 巨石落下的声音实在太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正头头都炸开了响。我还没爬起来小九大喊“快跑,危险。”耳朵嗡嗡直叫,我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在不断比划嘴里在喊,我知道一定是有大危险,想也不想向着一旁滚过去。噗一声,之前落下的巨石上从天而降一团荧光火焰,火焰击落在巨石上成了天女散花,形成一团团鬼火笼罩了极大的范围。 即便是我即使的向外跑也来不及,身上头发上都占沾了不少鬼火。强哥丛舒雅站的比较远毫发无损,小九迅速脱下最外面的一层衣服,拼命的在身上拍打,同时嘴巴大张冲我吼着。 被火烧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那种钻心的疼让人丧失理智。我不断的在地上滚,两只手搓着头。极为狼狈的脱下一件衣服,小九已经扑灭自己身上的火,跑到我身前没头没脸的用衣服抽我。 我上半身的火已经扑灭,有一股奇怪的油味。小九拼命的抽打我腿上的火焰,当整个火焰完全扑灭我已经狼狈的如同乞丐。身上的衣服这一处那一处全是乱七八糟的洞。头皮火辣辣的疼,头发也剩下一半被烧焦了卷曲着。 “强哥,你们没事吧。”说完话,我发现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发不出声音,着急的反复重复着。强哥点点头,小九用手指着我的耳朵一直比划着要对我示意什么。 可我耳朵里嗡嗡震天响,他们即使大喊我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我看着巨石上鬼火一样的火焰,火苗子窜得非常高。我指了指前面,告诉他们尽快绕过去。 小九依然走在最前面,我的头还不是很清醒,晃晃脑袋,使劲跳了几下,这才能依稀听到他们说话,可依然听不清楚。 前面的宫殿外围竟然还有一道护城河,直到走进了这才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有水,荧光液体灌满了整条护城河。看到里面波光粼粼这些荧光液体还在流动。 一座小桥通向宫殿紧闭的大门,桥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鸟,每个鸟的头都是一些鬼头模样,与柱子上的鬼头相似。我摆摆手示意强哥两人加快步伐,就在我回头的间隙我发现石柱上的这些鬼头竟然会眨眼睛。 “快走,柱子上那些鬼头是活的。”我的话太灵异,细细想连我自己也不大相信。我们几人开始跑动起来。当我们踏上小桥的那一刻起,那些鬼头飞了起来。铺天盖地形成一片鬼头云。 这些鬼头根本就不是雕刻,只是在荧光里分辨不清“小九跟我一起掩护。”我用贝雷塔连续射击,这时候就体现了这枪的劣势,换子弹的时间我都可以让这些鬼头咬死。 鬼头已经到我面前,这样近的距离我才能看清鬼头整体的容貌。这是一种奇怪的蝙蝠,长着尖尖的嘴,像一只蚊子,可就在两片翅膀末端却多长了两只小爪子。 开枪没用,蝙蝠太小。我已经把枪当成了冷兵器,胡乱挥舞,可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被蝙蝠淹没,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疼,这些东西喝血为生。 我连续在地上打滚,不断有蝙蝠被我压在身下,也不断有蝙蝠将我掩埋。我觉得我会死在这,这些蝙蝠爬到你身上就会立即把嘴插进你的皮肉里。整个人,包括头脸全部被蝙蝠糊住,我感觉窒息,双手不断的抓糊在身上脸上的东西。 我疯狂的撕抓,随便一伸手就有数只蝙蝠被我抓下来,像抓在肥猪肉上一样,那感觉非常可怕。 我一直在闭着眼,发疯一样乱滚。砰一声,一只照明弹就在我的不远处,刺眼的光芒即使是我闭着眼也感觉眼睛一阵涨疼。照明弹的热量烤的我难受,可这种难受这时候竟然成了一种享受,因为蝙蝠惧怕热量或者照明弹的光亮纷纷逃开。 我努力的向前爬了几步,整个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一片血肉模糊。强哥冲出来“聪明,你没事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整个身体钻心的疼,脑子里也没有别的意识,除了疼还是疼。 “强哥,快把他拖进来,照明弹支撑不了多久。”小九的话我听到了,虽然不是那么清晰,这说明我的听力正在恢复,我艰难的活动四肢,强哥上手扶我,可他一碰我我就受不了,疼的是嗷嗷叫。也不知道这些蝙蝠的嘴有多长,我感觉他们已经把嘴伸到我的骨髓里,这种从里到外疼到骨头缝里的感觉让我精神已经有些模糊。 强哥一把揪起我的衣服,强行将我向前拖去,蝙蝠又围上来,我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向小九出声的方向爬。当我摸到一块石头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曙光,一个翻身翻到门内。 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从地狱的第一层一直到十八层全部尝试了一遍,身上剧痛提醒我这不是一场梦,我连忙问刁楠怎么样了,强哥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顾刁楠,一回头说“还那样。” 我检查一下身上,一惊是血污一片。丛舒雅翻出纱布药品,对那些比较严重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一下,一旁的小九也差不多的情况。我苦笑两声,就算是急救药品足够我也不能全部包上,不然那就成了木乃伊。 几个人吃了点东西,小九耐不住寂寞不断看着店内的情况,丛舒雅说“这个阎王殿的建筑格局非常像地上建筑,就是那种祭祀用的宫殿,我猜主墓就在这下面。” 我抬头看了看房屋的格局,雕梁画栋确实很精美。不过我们都是粗陋的人,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我们所在的这座殿内什么家具也没有,完全空空荡荡。我转头看外面那些怪异蝙蝠的情况,只要一开门,蝙蝠就能冲过来,可蝙蝠并不飞进这里。 “你们发现没有,这地方的东西都有自己的地盘。最早遇到的甲尸,后来碰到的猴子,这里那些会飞的东西,他们都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也可以这样说,我们超出了蝙蝠的范围也就是进入了另一个东西的地盘。”我说到这转头问小九“要不你去前面探探路,最少知道都是什么地形。有危险赶紧回来。” 小九身上的伤口也不少,总比我好上太多。小九到另一扇大门前,从门缝里向里观望“这里面竟然有猴子,猴子怎么在这。” 我爬过去把眼贴在门缝上向里看,黑乎乎是什么也看不到,我心想这不应该啊,整座宫殿都是荧光的,可对面黑乎乎怎么也不可能,那小九是在哪看到的猴子。就算是这殿内本身不散发绿色荧光,那从其他地方照过去的光也足够我看点东西了。 我坐直身子,奇怪的想要挠挠头,如此一来整条门缝都在我的视线里。门缝之后是有东西挡住我的视线,半米多高,我想仔细看清楚,这一次我竟然看到的是绿色瞳孔的一只眼睛。 如果没有门我就跟那张脸几乎贴上,大叫一声向后爬。爬了几步我才琢磨过味来,这绿色瞳孔的眼睛不是就猴子的吗?我竟然跟猴子在玩躲猫猫。 我心里骂,看我怎么搞死你。从身后拿过枪,从细小的门缝位置对着那个猴头。咔,我的枪竟然没有子弹,我这才想起最后与蝙蝠决斗的时候早就把子弹打光。 等我装上子弹,那只猴子早就不知去向,我心想算你命大。再伸头看过去门后就是荧光一片,只是大殿的一角似乎一个人趴在那里。我问小九那里怎么会有个人,小九把身子贴在我上面的门缝看着说估计是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要不猴子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 我强撑着站起来,动了动脖子,身上的伤对动作的灵活还是有不小的影响。我提醒强哥我们需要向前赶路,让小九丛舒雅抬着刁楠,我们打前锋,这样可以更安全一些。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 隐身怪猴(求收藏推荐) 我正摆弄着手里的枪,强哥已经一把推开殿门抬脚走进去,我急道“强哥,我知道你着急,你这样冒失可对谁也不好。” 我们走到那具尸体前,已经成了枯骨。丛舒雅恶心的别过头“这人被什么啃了,怎么骨头上还有牙印。”我一看可不是,虽然身上一部分衣服还在,让我们在远处看不出来是一副骨架,可骨头上的牙印还有碎裂的痕迹都很像是被咬过。 “这里空荡荡的我怎么觉得好奇怪。”我心生狐疑,紧忙再次拿出潜水镜,这次我竟然真的见了鬼了,在这大殿角落里竟然是摆放着家具的。几只猴子蹲在家具上冲我摆出一副鬼脸。 “强哥,把潜水镜戴上,这些鬼东西会隐身,要不我们根本看不见。”我挡着他们,抬枪就冲最近的一只打了一发子弹。那只猴子似乎真的认为我看不到他们,一只猴子被击中,从哪个隐形家具上摔下来露出原形,而其他猴子只是看上两眼,依然躲在上面。 “这些家具有古怪,猴子呆在上面我们根本看不到。”我赶紧把子弹换上,这里奇怪的也只是那些家具“但他们离开现在的位置我们也能看到。” “一共才十几个猴子,要不咱忙上一阵把他们全部干掉。”强哥心里一直憋着火,如果没有这些猴子刁楠也不会这样,这时候找到正主正愁发泄的不过瘾。 “那就干掉他们。”我再放两枪,对小九说,赶紧找找哪里有出口,一旦我们顶不住也好有个退路。万般无奈也只能按照原路向后走。 我们接连放枪打掉五只猴子。不得不说这些猴子非常具有灵性,吱吱怪叫着冲我们奔来。这时候再放枪就很难再装上子弹,我就故技重施用枪管去捅猴子。猴子果然上当,一齐跟我争夺贝雷塔的所有权。两发子弹轻易的做掉这两只怪猴。 我已经没有间歇开装填子弹,小九在一旁开了枪,我趁机把枪收拾停当又打掉两只。这时候强哥已经用唐刀跟猴子干上了,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所有猴子都躺下痛苦的翻滚,强哥身上也四五处伤口。可他看也不看,动手劈了几刀让那些猴子彻底不动。 “这人死的姿势有些怪异,怎么感觉是在向前爬。”丛舒雅用脚碰了碰,鬼头噼里啪啦散开,成了一堆乱柴。 丛舒雅看见一堆金子一样,蹲下身在骸骨上翻捡,我看了觉得恶心,又没有明器之类“你找什么呢?你还能翻出来舍利子?” 丛舒雅拿起几块骨头“聪明,这人是长尾巴的。”说到这看了看那些猴子,样子比较迥异,这个明显就是一个人的样子,而且穿着衣服。 丛舒雅没有见过龙尾怪物,也只是听说我们身上在诅咒会让人长出尾巴之类的异变“难道这个人也是被诅咒,然后到这里来寻找答案的?” 我猜想也是,强哥坐在地上,神色有些冷漠“聪明,这一路我们遇到不少丛家余家人的骸骨,这么多人都到这里来寻找答案,如果这里能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他们两家还会一代一代的不断来到这里吗?”这些话强哥应该想了很久,我问丛舒雅“你们都是通过什么方式去看这些骸骨到底是谁家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可跟我们倒斗似乎关系不大,又怕涉及隐私就一直憋在心里。 丛舒雅没说话,小九说“服饰上都是有标记,再就是骨骼,丛家人左手粗壮,余家人右手粗壮。可这个人跟我们没关系。” 我觉得他们对着一代代人不断探墓有所隐瞒,蹲下身面对丛舒雅“你说说你们为什么一代代人都要来这古墓。这么多人死在这,我不相信没有人走到主墓室,你又千辛万苦的来又是为了什么?当时你找上我,一定是余天怡不同意你来使的计策吧。还有,余天怡到底要干什么?” “余天怡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丛舒雅神色闪烁,并不想告诉我真相。我怒从心起,腾一下站起来“从现在开始,你揍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我就拉一把强哥,就要抬着刁楠离开。 小九急了“舒雅,就告诉他们吧。这在我们看来是秘密,对其他人连个屁都不是。” “好吧。”小九一听,连忙把我们拉回来。丛舒雅说“这事关于磁棺图录。图录不止两幅,这个可能你们知道。我们身上的诅咒关乎一个大秘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可我们想要的就只是解除诅咒而已。每一张磁棺图录都代表了一个墓葬,这些墓葬都是用磁棺下葬,与磁棺配套出现的就是金玺。具体在什么时候我并不知道,丛余两家终于破解了一些信息,在这些古墓里有另一处秘密的消息,也就是说不需要磁棺图录我们一样可以找到下一个墓葬的位置。虽然这并不能表明继续探索下去会得到什么,可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丛舒雅看着地上一堆骸骨“说不好哪天我们两家的人也会变成这样。” “其他的磁棺图录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对吗?”我最好一次性把问题都问清楚,省的满脑子问题。丛舒雅摇摇头。 “聪明,你来。”小九戴着强哥的潜水镜看着那些奇怪的古代家具,我过去见一张方盒子式样的家具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各种颜色洒得到处都是“这是什么?” “这是颜料,就是之前我们见过的那副现代壁画所用的东西。”然后他指了指尸骸“估计是这个人干的,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懒得想他们为什么跑到古墓里来画上几幅画,丛舒雅在另一头又有个新的发现“聪明,强哥,这下面是空的。”丛舒雅用脚跺跺地面,发出空洞的咚咚声。 “冷着干什么,赶紧打开,熊掌一直这样可不行。”强哥抢上去,四下摸索,这敲敲那敲敲。我把尸骸向一边推了推,只尸骸下面出现一条缝隙,小九拿出兵工铲的铲头用力将石块翘起来。我抽过一节骨头,露出缝隙我就把骨头塞进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一 跟粽子赛跑(求收藏推荐) 石头比较沉重,一声脆响骨头裂开,强哥不要命的把手指伸进去,我们三个人合力向上抬起。 向外一掀,差不多整个掀起来下面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我一低头,看到一直枯手把在石头上,一颗狰狞的头正面对着我们。 我一看整个头皮炸开了,走哪哪不顺,掀哪哪起尸。哐一声,石块重新合上。 强哥大骂“看你们那点出息,已经烂成那样了能是粽子吗?”小九说“骷髅都能把我们撕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石头咚咚的开始响,下面的尸体显然成了粽子正在努力向上掀。我跟强哥把枪拿出来对着石洞口位置,让小九去掀起来。 小九只是用工兵铲给了一点助力,石块轻易的掀开。一直枯手努力的向上掀起,轰一声石块倒在一旁。我紧张的已经忘记呼吸,那只枯瘦把着洞口爬了起来。 “操,头呢?”我大喊。我们本想他出来的同时把头打烂,通过最近经常跟粽子接触的经验来看,只要头没了粽子也就失去了活动能力,可粽子爬上来之前看到的那颗头已经消失,只有一个黑漆漆的黑洞留在肩膀中间。 丛舒雅向后退了几步“他把头缩在身体里了。”我砰砰两枪,急忙急促的向后飞奔,当我换上子弹转过头时,粽子正追着强哥四处乱跑。 刁楠边跑边回头,冲我大叫大嚷“聪明,干他呀。这不是乖孩子,练了金钟罩,子弹都打不透。这大爷是刑天转世。” 我追上去,冲着粽子的屁股来了两枪,站在不远处的丛舒雅对我喊“聪明,别打碎了他身后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明器。觉得不合适你跟着他过吧。”强哥在前面跑,不时回头来上两枪,我就在后面追。 可能是觉得强哥跑得太快这家伙竟然扭过头对着我冲过来“靠,你白爷肾虚不好玩,还是找你强哥去吧。”我身上的伤比强哥多不少,原本跑得也没他快,已经气喘吁吁,马上就要萎掉。 可这粽子实在是难打,我的枪管已经开始烫手,粽子依然不急不缓的那个速度在我身后追着。我心想幸好就这么一只,如果成群结队的来上几个那我还不得兴奋地哭爹喊娘。 可我一回头,那个黑洞洞的口子冒出一只头来,我直接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臭嘴说什么不好非要这么赶潮流。“强哥,又出来一只,你把那只搞定,在来帮我。” “这个有头,我很快解决。靠,怎么这么变态,你把金钟罩练到脸上这不科学。”我听了强哥的话顿时心底一凉,好在丛舒雅小九把刁楠抬到一边赶过来帮忙。 丛舒雅见我险象环生,大惊失色“聪明,打他脖子。”我回头一看“姑奶奶他的脖子在那?” “上边,上边。”从树叶也急了,端起枪就冲过来。我回头胡乱的放了一枪,也不管打在哪,反正打不死这东西。我脚上一疼,扔在黑洞一旁的石头将我绊倒,趴在地上我梁芒滚到一边回身用枪对着粽子。 可能是把头藏起来的原因,粽子跟着我摔倒,半只粽子趴在我身上,我感觉我被一段枯树给砸到了,腿要断掉一样钻心的疼。 强哥玩不了那只粽子,正寻求小九帮助。我这里几乎是把枪管伸进肩膀中间的那个黑洞里,砰砰两枪,粽子浑身震了两下,趴在我身上不再动弹。 我费劲浑身的力气把粽子踢开,丛舒雅伸手就解开粽子身后背的那个包裹。 “聪明,这个有头的朝你去了。”我一听强哥这么说,连忙爬起来冲一边跑去,卡那只粽子的目标根本不是我,竟然飞身扑倒无头粽子身上疯狂啃食起来。 我胃里一阵翻滚“强哥,你的好伙伴这个嗜好不是很健康。”其实我是想多跟强哥开几句玩笑,自从刁楠不知什么原因被烫伤强哥明显话少,而且完全没有笑容,在我印象里他是典型的没心没肺那种人。一个乐天派成了闷葫芦,可以想象他心里都在瞎琢磨什么。 “聪明,那些画在这。”丛舒雅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而我却莫名其妙就问他什么画。 “就是那些壁画。”丛舒雅的面前打开几个卷轴“小九说那些壁画是现代油画,就在那些油画原来的位置其实也是有壁画存在的。而这只粽子就是画那些油画的人,而且他还把之前的壁画全部拓下来,这不知打算带到哪去,结果死在这成了粽子。” “那画上画的什么?”这里到处都是绿萌萌的荧光,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似得。我大致看了几眼,与之前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你看着是什么。”丛舒雅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我眯着眼一看,立即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磁棺图录,这皇帝手上竟然拿的是磁棺图录。” 丛舒雅笑了笑“还不止这些呢,这。”这回我倒没什么意外,皇帝的另一只手里拿的是金玺。 “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磁棺图录就在主墓室里?你们两家来过那么多人,可别告诉我连主墓室也没进。”我觉得磁棺图录藏在主墓室里的可能性不大,即便之前确实存在,现在也早应被拿走了才对。 “聪明,咱的离开这。”强哥不是看几眼趴在那进食的那只粽子“他吃完了不饱怎么办?” 我嗯了一声,就要去抬刁楠,嘴上说“咱得走下面那个黑洞,熊掌进去会受不少擦碰,最好能把他绑在担架上,这样不至于不小心摔到他。” 可我一看担架,大吼“操,人呢。强哥,熊掌哪去了?”强哥立即眼睛红了,一把抓过小九,冲着他喊你们把他抬哪了? 我拉住强哥“刚才咱这这么乱,两只粽子都跑出来,他们不把刁他到这边来一旦伤到熊掌怎么办。” 我跑到担架旁,仔细观察,毫无所获。强哥坐到墙边,眼泪嗖嗖的往下落,完全不像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形象。强哥嘴里不断念叨着刁楠的各种,我感觉他有点癔症,怕他心理出现什么问题,只能跟他说兴许再往前就能看到刁楠好端端的站在我们面前,如果我们现在不走,那刁楠就一点希望也没了。 强哥真的被我说动了,站起身“就是阎王把他带走我也得把它捞回来。” 我用手电找了找黑洞,下面黑漆漆一片,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些黑棺。“你们谁带的指南针,罗盘之类的东西?”丛舒雅拿出一只罗盘,我看他一眼,这小妮子难道会看风水?余天怡可是一直带着一个小巧的指南针,如果不是要看风水,罗盘还没有指南针轻便。 我把罗盘斜放,小心转动,指针始终对着下方。“下面这些黑棺都是磁棺,我们可能就在中心墓葬的上边了。” 强哥早已把绳子拴在石头上,把另一头垂下去,我正想在上边看个仔细强哥已经飞快的滑下去“你着急投胎?干什么这么急。” 强哥什么也没说,转身举起手电四处张望。我顺着绳子跳下去,抬头看了几眼,不知道之前上去的那两只粽子是怎么飞上去的。踩着磁棺也有点勉强。一排排磁棺外,叮叮咚咚的水流声不绝于耳,水上飘着一些黑色的棺椁,尽头又出现了一座宫殿模样的荧光建筑。 “要不要开上几个看看情况。”小九摸着磁棺,眼睛里闪着光。 我摆摆手“我这命犯冲,一开必起尸,咱还是安稳点。第一找刁楠的下落,第二找主墓的位置。这没什么明器。如果跳出粽子亲你几口,你就娶回家去。” 丛舒雅一直都是那种出事了自己玩不转,没事的时候又好奇害死人那种,这时候跳出来火上浇油“打开几个看看,兴许我们就有什么收获,刚才上去的那两个粽子身上不就有点发现吗。” 我向强哥点点头,我们拿出枪,准备对付随时出现的粽子。显然小九没有刁楠那门手艺,也只能依靠蛮力推棺盖。可这口磁棺似乎被上了锁,即使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撼动分毫。 强哥有点不耐烦“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就这么点东西推不动。”强哥刚要上手,哐当一声从头顶上掉下一个人,我一看毛都竖起来。 一直在上面啃着另外一只粽子的粽子从上面摔下来,粽子爬起身在我惊恐的目光中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向着一边走去,躺倒一口磁棺里,刺啦一声闷响把棺盖合上。 “你看人家都知道自己关门,这棺你还开吗?你把里面哪位吵醒了可要负责任滴。这的粽子可不是咱能随意惹得起的。”我咽口唾沫,警告小九注意自己的行为。 丛舒雅明显惊魂未定,拍着胸口,指着黑暗“看那。”几只手电的光聚在一起完全可以刺瞎一个人的眼,可就在几口黑冠之后,吱吱怪叫着出现几只猴子。 六七只猴子举着一个人,刁楠。刁楠这时候似乎不省人事,任由猴子举着向着一处角落前进。 强哥一看就要冲上去,我双手把他抱住,几乎是在他耳边嘶吼“熊掌很有可能没死,你这样过去那不是害他么。我们先看看着猴子是要干什么。”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二 再见怪鱼(求收藏推荐) 丛舒雅用手电不断的来回照那些猴子,但这些猴子似乎完全瞎了,对这些光没有丝毫反应。 猴子将刁楠装进一口磁棺里,然后将棺盖抬上去,最终却留下一条缝隙。 这些猴子似乎真的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转过身排着队就向外走。 见猴子向远处去了,我们就向磁棺猫过去。可随即强哥打个手势把我们拦下,向猴子指了指。我顿时看到惊人的一幕。 那条怪鱼出现在猴子的前方,这些猴子似乎中了邪直直的向前冲。就在猴子走到怪鱼身旁的时候,怪鱼侧了一下身子竟然将猴子全部压在身下。随即整个身子开始蠕动。 我看到怪鱼的肚子下是一张拉链一样的嘴,把猴子完全吞进去,只剩下几只脚露在外面,胡乱的在地上划拉着。 “臭泥坑里的那些脚都是这东西吃剩下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受,只是特别恶心,那张拉链一样的嘴里面一排排牙齿错落着,看他蠕动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在咀嚼。 这样强的手电光齐齐照过去,可那只怪鱼依然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用膳。 “咱是先把熊掌弄出来还是先跟这鲤鱼怪干上一仗,我觉得他吃完饭不见得能放过我们。”先把刁楠从磁棺里弄出来方便我们战略转移,可一旦把他弄出来就变得不是那么安全,带着这么一个碰不得摔不得的人很难保持机动灵活。 “先让熊掌在这睡一觉,如果它吃完饭离开最好,不然我们只能跟他打上一架。”强哥拖着枪警惕的看着怪鱼。我检查一下身上的东西,子弹所剩无几,如果再碰到猴群之类很有可能弹尽粮绝。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趁他吃东西的时候先下手。”小九手里多了一把刀,显然是准备子弹打光进行肉搏。这时候我们都抱着必死的信念,毕竟跟这条怪鱼遭遇过一次,抗击打能力不下于甲尸。 丛舒雅指着怪鱼身上“那个地方少了一片鳞,我觉得我们可以集中火力打那里,兴许他吃痛生命受到威胁就仓皇逃命了。” 少了那片鳞正是我上次把他打掉的,这时候看油油光光的显然又长出一层,这才多久,这东西恢复速度也太快了。 可强哥坚持不理会也是有他的原因“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你看看周围多少磁棺,就算是十分之一的磁棺里有粽子也能把我们当成牛肉干撕了。” 大家把目光齐齐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来拿主意。我觉得怪鱼吃的太慢了,我看了一眼刁楠躺的那口磁棺。我不确定刁楠能不能活下去,即便是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浑身烫的几乎熟透生存的机会也很渺茫。如果不是他求生欲望强烈,可能早就去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就这么丢下他离开。可就是有一线希望还是要去努力尝试,至少不给自己留下遗憾跟后悔。 我点点头“做了他。”我提着枪就要向前冲,一旁的磁棺内传来了刁楠的声音,声音太轻,没听清楚,可有声音是确切无疑。 我把棺盖推开,把头伸进去看着刁楠的嘴是不是在说话。刁楠整个嘴唇几乎完全黏在一起,只能露出很小的一条缝隙。我怕听不清楚,半个身子爬进磁棺把耳朵贴在刁楠的嘴边,只听他模糊的说道“摸金符……拿下来……里面……药……”这些断断续续的词总算让我组成了连贯的句子,我伸手解下刁楠的摸金符,古朴的篆字,末端应该是银饰。我敲了敲感觉这东西不像是空心的,就把刁楠的话给强哥重复了一遍。强哥抓着细绳使劲一拽,啪一声绳子断裂,可我开心的看到银饰与摸金符出现一条缝隙,里面还真有可能有东西。 强哥回头看怪鱼,有些等不及,夺过去放到嘴里用牙摇着银饰向外拽。嘣一声,饮食脱落。强哥把已经分成两半的摸金符递给我,银饰下面有一枚非常小的蜡丸。 我拿出来用手电照着在刁楠眼前晃了晃,刁楠艰难的眨眨眼。我就问“是不是捏开给你吃?”刁楠再次眨眼,丛舒雅阻止我,小声说“熊掌要不行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昏迷,这时候突然醒过来还能说两句话,是回光返照。这药丸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猜也能猜出来……” “什么?”我一瞪眼,可别是毒药,刁楠如果想要自裁,那我们应该如何做。活着搔首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让他就这么死去我们又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 “不是毒药,更应该说是兴奋剂,像毒品一样。你给他吃了这个,在一段时间里他可以做他现在不能做的事。可这是一种燃烧生命的方式,一旦药力过了,那就是油尽灯枯。”丛舒雅希望我跟强哥认真考虑。 强哥冷着脸盯着刁楠,也不哭了,也不再情绪发泄,就这样紧紧的盯着,强哥对着刁楠说“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这么重感情,我当时告诉你我就是这个性格。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一次在战场上,因为我的错误,我落入敌人的圈套。就在我自己也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我最好的兄弟用他的生命救了我。而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可能这对你并不公平,把你一直当做另外一个人。可对我来说,我亲眼看见我的兄弟死了两次,再次看到兄弟死去,我想你知道这种痛苦,可我别无选择,这样会让你少遭不少罪。” 我把蜡丸捏碎,里面一个赤红的非常小的药丸。放到刁楠嘴里,给他服下一点水,刁楠艰难的咽下。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我跟强哥,模模糊糊的说了句谢谢兄弟,我没白活。 我感觉我的眼泪要止不住留下来。是我亲自把这药丸塞进刁楠的嘴里,可能没这枚药丸他也活不多久,可有了这东西他只会死的更快。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泪水终于没出息的流下来。这个兄弟只剩下了倒计时,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非常短,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生死兄弟。 我擦了擦眼泪,咔一声合上枪管。不忍心去再看刁楠浑身水泡的样子,对强哥说“兄弟,咱先把这怪鱼弄死,给熊掌祭灵。”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三 兄弟走好(求收藏推荐) “熊掌,你躺会。我去给你找个伴,路上也好有个坐骑。”强哥说完,冲我点点头,我们把身上的负重解下,把可以用来伤敌的东西带在身上。 我回头对丛舒雅说“我们三个去,你盯着熊掌。有什么情况就尽快喊我们。” “强哥,照明弹不多了,我这就剩一个了。你以为这是手雷?”我看强哥腰上挂了三个照明弹心里别提多心疼,关键时候这东西能起到大用处的。 怪鱼似乎也吃饱了,肚子诡异的鼓动几下迎着我们冲过来。听着尖锐的摩擦声,这东西竟然是用牙齿在地上走。 “靠,还没看出来你是两栖动物。”我抬枪尽量让自己打的准一些,两枪过后我就向一旁的磁棺后躲去。 可怪鱼这时候却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向我撞过来,磁棺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我心下大急,顾不得摆弄手里的枪向一旁跃出去。地面是坚硬的岩石,而且极为粗糙。我的头擦在上面也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我捂着头佝偻在地上。 强哥跟小九比我灵动的多,特别是小九,虽然手里的枪杀伤力不大,可贵在是全自动。而且我一直没看出来,小九的枪法可以说是非常好。连续点射都打在怪鱼掉了块鳞片的地方。 怪鱼吃痛,连续几枪掉鳞的那块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我装好子弹,还没站直,强哥冲我飞了过来,整个把我压在身下。强哥身上有种刺鼻的腥臭“你爬粪坑里洗澡了?怎么这么个味。” 我这时才看到强哥的枪已经不知扔哪去了,而那只怪鱼掉鳞的地方正插着一把唐刀。 怪鱼疯了,小九连续换了数个弹夹,已经站到磁棺上躲避怪鱼,见我们躺在地上小九怒吼“你们还在那谈情说爱,等我死了让这鸟东西给你们拍段岛国大片?” 我爬起身,冲到怪鱼几米的地方砰砰两枪,当中打碎一块鳞。我想向后退,可地上似乎铺满了香蕉皮一步也走不动,几乎是狗啃屎,我趴在地上,我也终于知道强哥身上的味是从哪里来的。凡是怪鱼经过的地方全是绿色腥臭的液体,像是发臭的稀饭,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相比之下怪鱼在这些液体上爬行的速度简直是在飞。怪鱼爬到我身边,一侧身露出肚子下面拉链一般的长嘴。 “聪明,躲开。”强哥收拾回来自己的枪,从磁棺上跳下来,一路滑到我身边飞脚踹向怪鱼。顺手拔下已经用的顺手的唐刀。强哥把我向后一扔“聪明,到磁棺上面,看你强哥怎么办了他。”强哥就躺在那不动卷曲着身子不知在摆弄什么东西。 我大惊失色,这是要跟怪鱼同归于尽的节奏“强哥你别犯傻,快回来。”可强哥充耳不闻,眼看怪鱼向他冲来,我大急就要过去救他。 小九在我身后大叫“强哥抓住绳子。”怪鱼来的太快,我在这黏呼呼的东西上面完全不能行走,一步摔一跤,还不如在地上爬的快。 怪鱼爬到强哥身边一侧身就想把强哥整个含到拉链嘴里。强哥大吼“你姥姥。”砰一声,光芒一闪,一颗照明弹被强哥近距离射进怪鱼嘴里。 可地上太滑,强哥逃不出怪鱼的大嘴。我再次摔倒,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道,完了,我两个兄弟今天都交代在这了。这时候不管我做出什么反应都于事无补,我变得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 砰一声闷响,怪鱼竟然摔倒在地上翻滚着落到后面的水里。这太意外了,因为我看到了刁楠站起来。刁楠伸手要把强哥拉起来,强哥看了看他的手上血肉模糊,还是坚持着自己爬起来。 “熊掌,你……”我知道强哥想说什么,之前丛舒雅也说的很明白,刁楠这是在燃烧生命,让自己的回光返照变得更强烈。刁楠的眼睛非常有神,似乎放出精光,虽然身上被烫伤鼓起个个水泡,可在我看来行动能力恢复巅峰。 刁楠拍拍强哥“带上你们的东西,你们必须要从这些浮棺上跳过去,不能停。刚才那怪物只有我对付的了,我就再帮兄弟最后一次。” “你们?”我听出刁楠的意思“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丛舒雅拉住我悄悄跟我说“你们应该心疼熊掌,他在极短的一段时间里是感觉不到疼痛,要不你认为他能这么正常的跟你们说话吗。他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 刁楠笑了笑,却只说了一个字“走。” 这时候我的眼泪忍不住刷一下流下来,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我并不知道我如何表达我的心情。强哥冲刁楠吼道“你不走,兄弟也不走。我们怎么可能吧你丢下不管,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认识你们真好。”刁楠笑着,牵动脸上的水泡不断流下浓水。可他笑的是那么幸福,紧紧的盯着我们,把头扭向丛舒雅“好好照顾聪明。” 一声水响,怪鱼在我们不远处跳上岸,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们。刁楠大声说“快走,兄弟。别让我死不瞑目。” 强哥流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的摇头。他不想丢下刁楠自己走,可刁楠的坚决让我们不能拒绝。 怪鱼向刁楠冲过来,刁楠不闪不避,伸出血手撞向怪鱼。怪鱼后退几米,身体蠕动几下。可刁楠如同一发炮弹被撞飞出去,碰在磁棺上然后摔在地上。 刁楠弓着身站起来冲我们大喊“还不走。”我眼前模糊了,整个人颤抖起来,强哥一声大喊,端着枪冲上去。 砰砰两枪,怪鱼吃痛向着强哥冲来。可地上太滑,强哥第二枪的时候已经滑倒冲着天放了空枪。刁楠大吼“快走,再不走就都留在这了。” 我见强哥危难,对着怪鱼又放两枪,这两枪打在怪鱼的眼睛上,爆出一团黑水。可怪鱼并没有后退的意思,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竟然冲着强哥斜着身子张开巨口。 刁楠再次大吼,让我们快走。同时整个人一个飞铲,竟然将自己的腿踢进怪鱼的嘴里,也只有如此,才能将强哥救下来。 刁楠吃了那粒药丸真是没了痛觉,怪鱼蠕动,一阵噼啪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刁楠的两条腿已经废了。刁楠伸出熊掌向着怪鱼拍击。沉闷的砰砰声不绝于耳,可怪鱼只是阵阵颤抖蠕动,似乎打算硬抗刁楠的攻击。 刁楠再次怒吼“再不走那就别当兄弟了。”我拉了一把枪哥,强哥满脸都是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从谁这边到那处荧光冥宫需要踏上三口黑棺,强哥憋着泪水一鼓作气咚咚咚跳过去,转过身看着刁楠。刁楠冲着他笑,笑的很幸福,看不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丛舒雅小九接连跳过去,磁棺开始震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打扰就要出来。 我听着阵阵骨头断裂摩擦的声音,把枪填上两颗子弹就想再来两发子弹。刁楠一边拍着怪鱼看着我“聪明,好兄弟,快走,我没时间了,别让我留下遗憾。”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枪,抹了把眼泪,向着对岸跳过去。身后的刁楠大声喊道“兄弟,你结婚我喝不上喜酒了,刁家老宅给你准备了礼物,权当给你随了份子。” 我跳过对岸,转过身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放声痛哭。刁楠大喊“好兄弟,逢年过节给兄弟烧点纸钱,别让我在下面挂念你们。” 怪鱼不断蠕动,刁楠拍打的越来越无力,这时候大半个身子已经在怪鱼的嘴里。刁楠轻轻拍击一掌,终于油尽灯枯不再动了。丛舒雅哭了,小九哭了,强哥泣不成声,我咬着牙盯着那只怪鱼。 我轻喊“兄弟,一路走好。”强哥喊“兄弟,一路走好。”我们一起喊“兄弟,一路走好。”我们一同放声大喊“兄弟,一路走好。” 怪鱼蠕动的越来越慢,当只剩下刁楠一颗头的时候终于不动了。我想跳过水岸,过去给刁楠收尸,即便不能带出去,找口空棺材给他殓一下也是好的。 丛舒雅拉住我,向我摇摇头。我说“怪鱼已经死了,那是我兄弟,这样让他被猴子吃怪鱼啃我们怎么心安。” 强哥挣扎着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兄弟,咱过去给熊掌入殓。” 丛舒雅一把抱住我“你们不能去,你看着浮棺已经不停的颤动,如果再走上一趟里面就会出来东西。你们死了一时痛快,想过熊掌吗?他拼死救下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白白送死吗。” 我一向理智,强哥也点点头。我冲刁楠摆摆手“兄弟,如果我有机会再来,定把你带回去给你找个龙楼宝殿。” 强哥竖起枪,砰砰放了两枪,最后喊了一声“兄弟走好。” 我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冥殿。荧光透着诡异,可我心里只有仇恨,对金玺,对墓葬,对磁棺图录,对制造这一切诅咒的人。我咬咬牙“强哥,原本我还打算出了这里不再追查,咱哥俩能活到哪就算哪。熊掌这么死了,我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心也不安,那还不如也栽在斗里。” 强哥嗯了一声,这时候他不愿说话,只要表达清楚意思就够了。我哼了一声“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我到底要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货色。”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四 再见神算张(求收藏推荐) “这鬼东西阴气森森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斗。简直就是阎王殿,哪还有龙楼宝殿的影子。”小九赞叹一般四处打量。丛舒雅走上前去推绿光莹莹的殿门。 吱嘎,一声脆响门就被打开一条缝隙。“这里竟然没有机关暗器之类,反常必为妖。大家小心。”我尽量把刁楠去世的悲痛压在心底,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强哥典型的情绪化,上前一脚把门踹开。我吓了一跳,端起枪就要来上两响。门内两个白衣人就站在门内,脸上散发着绿色的荧光,头顶的帽子能有一米高,铺散着一些白绒。 “这不是粽子。”丛舒雅似乎觉得我大惊小怪,其实他也被吓得不轻,就连强哥也仓皇后退,就差坐到地上。白衣人身后密密麻麻的白旗白帆,怎么看怎么像送葬的队伍。 强哥怒从心起,操起唐刀就向白衣人劈去,一声金石相交的脆响,强哥也只是划破了白衣人的衣服,这竟然是一尊石雕,端的是惟妙惟肖。 走在白帆之间,我感觉自己成了送葬队伍的一员,诡异怪诞。 “谁。”我一声大喊,白旗白帆之后一条龙尾一闪而过,虽然没见过几次,可我对着东西太熟悉了,水库之下,黄河口那一次也让我差点毙命。这东西就是针对我来的,既然见到了影子哪有放过的道理,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就在白帆之后一个浑身披着白衣的身影站在那里,身后一条龙尾在地上扫来扫去,白衣宽敞肥大,甚至遮住了整个面容。 “你们不必枉费心机,至少现在抓到我或者杀掉我都是不可能的。我既然让你们见到就是想告诉你们一点事。如果不想听也就罢了,想听就老实在那待着。”这道声音好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感觉,甚至我分不清男女。 强哥非常不耐烦,用唐刀指着对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害死了我兄弟,还想让我饶过你,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呵呵,外面那个人可不是我害死的,人心永远是可怕的。如果你说水下葬洞,或者说黄河那次也还说得过去。”我心道果然是这厮,联系以前的一些推论我问道“你跟神算张什么关系?” “神算张?嗯,也就你这么称呼我这老东西。在我觉醒之前的确有人这样叫我。”觉醒之前,看来这个人的确不能说是神算张,他现在已经变成了粽子又或者说成怪物更恰当。 “我觉醒的太晚,许多事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强哥皱眉,冷哼一声“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 “我是谁对你们不重要,如果你们总是问题这样多,恐怕我就没时间告诉你们下面的事了,而且就算你们问我都给你们解答,这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帮助。”我的手一直放在贝雷塔的枪托上,这样可以第一时间向这个怪物射击。可对方似乎并不怕,就站在我的不远处。 “你们得到了金玺,知道为什么权妃没有对你们进行追杀并夺回金玺。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说不好已经火化成渣了。这个斗里除了金玺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磁棺图录早已不在这里。没有图录你们解不开下一个目的地的位置,更不可能解除你们身上的问题。”这怪物身后的龙尾一直在不停的左摇右晃,看着让我讨厌,真想给他两枪。 “金玺就在主棺里,如果你们有本事拿到,那就去找磁棺图录。磁棺图录就在阴屋,所谓的阴屋自然不是这里。去趟刁家老宅吧。”白衣怪物扔给我一团东西,我刚要伸手接,强哥拉我一把,那团东西就落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强哥过去捡起来看了几眼递给我。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这就是他所说的刁家老宅。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刁家老宅竟然不是刁楠家的那座三进大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虽然是个小包工头,可我最知道的就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对自己有益的部分,任谁也不会多管闲事跑到古墓里告诉我们磁棺图录的下落。现在我并不怀疑他给我的地址是个错误的信息,而对方就是想利用我们的需求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极有可能是把我们向深沟里推。 “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冲突,因为你们得到了这些东西最终于我大有好处。地址我已经告诉你了,去不去看你自己的意思。还有,你们不要把见过我的事告诉别人,不然你们会招来杀身之祸。”白衣怪物说完龙尾一甩极为迅速的从白帆中遁走,几个闪身已经出了冥殿大门,我端起枪砰砰开了两枪,可惜对方行动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瞄准,白旗白帆倒是断了几根。 “这个鬼东西没安好心。”强哥挥着唐刀盯着白衣怪物远去的方向。 “我倒觉得可以相信他,如果他要致我们于死地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我跟他们分析几句,表达我的看法。 丛舒雅女人心细,倒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对方是想要得到金玺,而又不能自己拿。我们一旦得到了,他想渔翁得利也是极有可能。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些事丛舒雅并不知道“我们之前受过他的暗杀,两次都在水里,我也两次差点丧命,都是这东西。”我心中早已决定不管怎样刁家老宅我是一定要去,我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这个怪物是神算张受到诅咒变成的,那么又是谁弄死了神算张呢。神算张真的死了?或者说脸上的那道伤口会不会是自己挠的。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来的无论有多离奇,这就是真相。神算张急匆匆的赶我们离开,绝对不会是认为自己吉时已到赶紧抓自己几下变成活尸,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当时我们在场比较危险,或者神算张比较危险。所以神算张的死必定有一个人是凶手,而这个凶手也一定与神算张认识。 “强哥,你觉得当时张教授临死之前只认识金玺上的那一个字吗?”这些夏篆太过古老,张教授研究这些字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学术我不信,而一个颇有名气的文字方面专家又怎么会跟神算张相熟呢。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五 主墓室(求收藏推荐) 强哥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继续说“我们三人到张教授家里的时候等了他一下午,起初保姆还出现了几次。后来我们发现张教授已经变成了活尸。那么我可不可以这么想,神算张死了以后我们才发现的,那时候凶手并不在现场,恐怕神算张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而且刁楠留下来对屋内翻找了一番,这也需要时间。这说明人死了之后,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变成粽子。” 我清清嗓子,理一下思绪继续说“张教授在我们刚到的时候并没有出任何事,因为保姆上去请示过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保姆总不可能请示活尸,所以那时候他还活着。我估计我们到了没多久,张教授就已经死,保姆给我们续过几次茶,之后就再没出现。我可以理解为这时候保姆遇害了,也就是说张教授成了活尸。” “那么在我们进入张教授家之后,一直到外面上楼发现张教授变成了活尸这段时间很长,如果我是凶手,我可能不翻找一番,看看有无遗漏吗?而张教授也会提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赶紧把关键的信息写到抽屉反面,最终让我们发现?这一切都不合理,而且,张教授的书桌实在是太干净了,你当时可是把抽屉拖出来直接放到桌子上的。” 强哥终于开窍了“聪明,你是说那些字本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让我们去水库下面,然后再到这里。这一步步都是这个怪兽设的局。” 我点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出别的,或者说是杀死神算张的那个人,不过这都不重要,或许现在的神算张跟那个人是一伙的。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这里磁棺内到底是个什么鬼。 “这不像是墓葬,倒像送葬队,走到这诡异的把棺椁一扔就走人。”丛舒雅指了指一片白旗白帆后面的黑磁棺。磁棺排列的似乎毫无章法,只是胡乱的在那一扔了事,周围的壁画雕刻也都是各种阴曹地府的小鬼图。甚至通往主棺的位置还有小鬼恭迎的石雕排列两旁。 我心里暗自悲痛,如果刁楠这时候在这定能给我们出出主意,拿个章程。 强哥一马当先,向着磁棺群里走去“看能看出什么门道,过去打开摸上两把不就知道了?” 我跟在强哥之后,时不时提醒他别太莽撞。堆着磁棺的这一小片地方之外黑洞洞的,我用手电照着,似乎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片黑石。 “正主在里面呢。”小九把手电光与我的聚焦在一起,这才隐约看到黑暗中的一道黑门。“该不会连那门也是此时雕刻成的吧。”我心中狐疑的很,这磁石到底有什么作用,竟然这明朝的帝王如此钟爱。如果猜测不错,这里更有可能是朱棣的葬地。权妃是他的宠妃,却葬在山东,而他自己却跑到这关外之地弄这么一个冥殿。 “朱棣在哪死的知道吗?”我问丛舒雅,丛舒雅并不是很清楚,可他却说“朱棣应该葬在长陵,明十三陵都在那里。反正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 “历史书?”我冷笑“现在我可不敢相信书上写的东西,尤其是历史书科教书。历史书会告诉我们权妃墓在山东?还是科教书能告诉我们都有什么样的粽子。我倒觉得现在大学里如果开一门对付粽子,机关陷阱的课程学的人一定很多。” “这事我倒知道一点。”一直不大说话的小九这时候插嘴让我很意外“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朱棣是在一次对北方用兵的时候死在归途中。那名字好像叫榆木川,也就是现在的乌珠穆沁。史学上说他的棺椁被运回长陵安葬,可这显然不是那回事。当时看这段历史的时候我感觉非常奇怪,朱棣一共对蒙古用兵五次,次次大捷,可却始终无法歼灭。后来几次干脆御驾亲征,非常奇怪的是他都会在榆木川停留一段时间。根据这里的情形,应该在他死之前很早一段时间就开始布置,那五次北征都要经过这里,你们说会不会他早已把这里的弄成这样,等他死了直接住进来就行了。” 我坐下来,打算吃点东西“也就是说朱棣就是死在这不远的地方,那么这个明朝的龙楼宝殿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朱棣。” 小九继续说“以往并不觉得什么,结合我们身上的诅咒,结合这些粽子的异变情况我想到了一件事。” 丛舒雅忙问什么事,非常干脆的抓住小九,让他说完再吃东西。强哥直接骂“你能不能一次把屁放干净利索喽,这样一口一块的便秘吗?” 小九尴尬的笑笑,强哥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他也只能笑笑说“史料记载朱棣是有病的,书上说他得了一种类似风湿病的怪病,并且影响了脑袋,精神还有一点问题。你看那些粽子那个行为不是异常诡异,没准这朱棣早就成了一只活尸。还有一篇历史记载比较有意思,说是朱棣得了一种病,经过检查诊断是一种寄生虫,治了好久也没好。有人就问朱棣喜欢吃什么,朱棣说喜欢吃生芹,这个生芹是什么我不知道,听着口气应该是生的东西。有太医给他开了一副药,当天夜里,朱棣竟然拉出了一堆虫子。” 强哥嘴里含着压缩饼干,含糊不清的说“你说的这么热闹,这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我向小九偷取一个歉意的眼神,小九点点头表示理解,我对着强哥说“自古成功者写历史,朱棣当了皇帝也只能写他的好。这些东西也可以片面的反应朱棣身上的问题。一个帝王吃的东西,之前尝尝是否有毒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些寄生虫极有可能是在掩饰一些真相。这就好比皇帝的新装,谁也不会说出来,只能用其他的方式隐晦的表达。朱棣长过寄生虫咱无法判断真假,或者是不是在掩盖别的什么东西。风湿这一节就比较有意思,朱棣再怎么说也是帝王出身,香被软榻,怎么可能得上风湿呢?” 将就着吃了个大半饱,我起身拍拍屁股“不管怎样,打开棺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走到黑门前,丛舒雅拿出罗盘看一眼,向我点点头。门上的花纹实在太多太繁琐,我盯着看了半天这才搞明白上面是地狱图。“这朱棣就是个变态,当自己的墓是阎王殿了。”签个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必定是朱棣墓,其实一切我们都无法下结论。 强哥上手就要去推石门,小九紧忙拦住“强哥也别太勇猛,这有机关的,你们看看上边。” 丛舒雅也随着说“的确不太正常,正常墓葬哪有吊顶的,特别是这种石头里面开凿出来的,那就更不可能。上面必定有蹊跷。” 强哥不耐烦,有没有陷阱试试不就知道了。说这话就用枪管向石门推了一下。 我一见强哥不要命的做法紧忙把他向后拖。强哥还骂骂咧咧的非要硬冲进去。我心想这刁楠的死对强哥的情绪影响未免太大了,简直就要随着他去的意思。 小九去那片白旗白帆那里折了几只长棍,凝成一捆用力向石门推去。可能是小九力气比较小,石门纹丝不动,强哥上手帮忙。几声咯吱的沉闷响动,石门被推开一丝。 可就在这个时候,上面那所谓的吊顶竟然破裂流下一堆油水。差点把强哥浇个透心凉,我刚想问这油是不是有毒,呼一声油水燃起大火。随即冒起滚滚黑烟。 “天麟火,快跑,这烟雾很有可能有毒。”丛舒雅大惊失色,想也没想拔腿就向后跑。 足足跑到冥殿门外,我这才透口气“强哥,你看。如果你硬要推门是不是火烧藤甲兵了?” 强哥点点头“这老小子竟然学诸葛亮的本事,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多油,这要浇到头上海真当场火化了。” 强哥惊魂未定,我也吓个半死,这下斗发丘没个懂行的人跟着还真是不行。这时候又记起刁楠的好,心里难过的向怪鱼尸体那看了两眼。可那有怪鱼的踪迹“熊掌跟那怪物都不见了。” 强哥打起手电四处照,黑暗中一群猴子围在那。一旁那只巨大的金刚冷艳看着我们。那些小猴子竟然正在将怪鱼扒开从里面掏出刁楠成了肉酱的尸体。 强哥骂了一嗓子就要跳过几只棺材过去阻止,我把强哥拖住“你看仔细了再过去,那些猴子在帮熊掌入殓。” 强哥揉揉眼,极度不信的盯着看了一会。猴子把刁楠的血肉掏出来,装进一口黑棺中,似乎是收拾利索了,十余只猴子竟然抬着黑棺向黑暗中走去。 “操,他们要把熊掌带哪去?”说着又要冲过去,我几乎精神错乱了,死命的抱着强哥“你大爷的能不能消停点,熊掌能在这当陪葬吗,猴子给他另选个好地角不好吗?我们给熊掌收拾也不过是放在这,这些猴子显然没有恶意。” 强哥坐在地上又开始哭“以后想到熊掌坟头前看看都没这机会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六 门外人影(求收藏推荐) 我心里也很复杂,或许对刁难来说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入殓还能下葬,我觉得这时候熊掌应该对着咱笑。他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强哥哭过一阵,眼睛已经红肿。我问丛舒雅刚才那团火是什么情况,丛舒雅说“这火名叫天麟火,是古墓里非常常见的一种机关,由于设计的原因很容易被发现。也就能骗骗你这样什么不懂的。这种火油来自西域,油脂流下而磷摩擦自然就是一个火引子,所以都称他是天麟火。这火通常是没有毒的,可我担心其中夹杂什么东西,引起毒雾,所以就先跑出来为好。” 强哥有点耐不住性子“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丛舒雅笑了笑“强哥当过兵总该知道怎么从火场逃生吧。” 我们顿时明白过来,找个件衣服撕成几份,浸饱了水当成口罩围在脸上。黑烟弥漫,火焰也已经熄灭,小九闻了闻就把脸上的布扯下来“没事,这烟雾没毒。” 石门里终于出现比较正常的墓室结构,甬道两侧是几个侧室,尽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黑磁棺,唯一让人觉得惊异的是磁棺周围竟然有一圈护城河一样的水流,里面一群龙一样的生物蜿蜒游动。 侧室里都是一些陪葬的东西,我跟强哥也不懂其中的价值,胡乱的装了点。小九蹲在水沟旁用手电照着那些龙一样的生物“你说这东西是不是龙?” 我过去看了一眼,几乎吓得跳起来,虽然有些不同,可基本形态与权妃的主墓室里出现的那种龙非常相似。 丛舒雅过来看上两眼,呵呵笑起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龙,至于你说曾经见过而且还能攻击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东西名字可不是龙,学名叫螈。是一种非常普通的东西。由于长的模样非常像龙,就被这样的帝王圈养起来,还说自己是什么真龙天子。” “聪明,你过来看,咱要不要把这东西带出去。”我听强哥招呼我,赶过去一看顿时有些气馁。在强哥面前的是一件九魂归,就是道衍和尚手里拿着的那个奇怪法器。可这法器太大,有一人多高,看样子是铜的无疑。估计想要拿出去也得我们几个人一起抬着。 “强哥,这东西太大,我们玩不转啊。除非你能像巫师那样当扫帚骑着飞出去。”我掂了掂,一个人根本抬不动,更别说从这拿出去。 咔,咔,咔……。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响起,我立即从侧室中跑出来,而丛舒雅小九已经站在石门前了,可石门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动关闭。 “靠,你们刚才动什么了。”我冲着小九怒吼,我认为必定是他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这才引发机关。可丛舒雅连连摇头,只说跟小九在水边研究那些像龙一样的螈。 我一回头,难道是九魂归?心里暗骂这东西不是什么好货色“强哥,九魂归在哪翻出来的,赶紧放回原处。” 强哥冤枉得很,他一直没动过,只是盯着看了一会“聪明,你搬过那玩意。” 我什么时候搬过?可能是由于紧张我也忘记自己试图抬动,验证有没有可能带出这里。我急忙跑进侧室,九魂归依然躺在那里,可我完全不记得当时这东西是个什么姿势。 “聪明,开棺?”强哥指了指巨大的磁棺“反正早晚的事,兴许开了棺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强哥,你能不能稳沉点,亏你这么大岁数。一旦开棺诈尸了我们跑都没地方跑。”我用手电四处照着,希望能找到机关的源头,可石门之内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我挨着石头摸过去,几乎把手摸肿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聪明,该不会你在学熊掌的本事吧,那可不是一天两日练成的。他可是……”丛舒雅还没说完突然闭嘴,突然看看我,然后又看看强哥,吐吐舌头,知道这时候跟我们谈刁楠并不是很合适。 我又过去摸了摸石门,上面依然是一些非常诡异的雕刻。感觉非常平整,只是石门中间有一丝缝隙,我闭上一只看向外看看,突然发现门外似乎有一道人影闪过,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哪个粽子在外面给我们放哨吧。 “我们在门外轻易就推开石门,那么我们在里面是不是同样可以拉开?”我这么分析是希望这个机关并没有让门锁住,不然我们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就是陪葬。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具,强哥也只能用工兵铲的尖头去别,可工兵铲已经卷边石门也没丝毫移动的痕迹。我颓然坐在地上,把眼睛盯着那条细缝。 缝外是有荧光的,大致可以看到模糊的东西,我非常确定之前看到的就是一个人影,我蹑手蹑脚的爬到门边,让强哥他们尽量吧灯光调暗。我紧盯着外面,毕竟墓室中这时候是黑暗无光强哥把手电光冲着侧室方向,我这里也仅仅是散射过来微弱的光线。 盯了很长一段时间,强哥已经有些不耐烦。我用眼神制止他,让他别出声,尽量保持安静,并且我们所在的地方越昏暗越好。 没过多久,一个人影走到石门边,估计是把耳朵贴在石门上,我给他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用手比划着告诉他们门外有东西。 丛舒雅好奇心极重,也要凑过来向门外看,由于我是蹲坐在地上把脸贴在石门上。丛舒雅就干脆爬到我的后背上跟我作者同样的动作,我心想我跟余天怡的关系虽然没有确立怎么着也有了一点意思,丛舒雅作为未来的小姨子这么勾引我可不是好事。 门外的人停了一会没动静似乎是有些烦躁,干脆蹲在外面点上一支烟。点烟打火是背对着我,看不清长相,可我觉得这个身影是在是太熟悉,名字几乎就在嘴边。可我不能说,一旦说错了那可就把关系搞乱。 那人抽得很快,一两分钟一支烟似乎已经燃到头,我在门内已经闻到了烟卷的香味,强哥抽抽鼻子,像犯毒瘾一样对我比划了一个抽烟的手势走进侧室中。 强哥点烟时火机啪一声轻响,平时谁也不会在意的声音这时候竟然被门外的人听到了,强哥的手电就在我不远处,我赶紧把手电关掉,这时我们在墓室中已经完全处于黑暗。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七 小三(求收藏推荐) 门外的黑影贴到门上,估计是用眼睛盯着里面的情况。过了一会,向后退了一步。我睁大双眼想要看清他的长相,可是太模糊了,外面的荧光由于距离较远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人影好像在思索什么,把烟头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这要在平时这点光亮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这时候我们都在地下带了许多天,微弱的亮光对我们恐怕也是非常刺眼,我们的瞳孔已经放到最大。香烟燃烧的光亮已经足以让我看清这个人的长相,我几乎大喊出来,门外的人竟然是在刁难口中已经死去的小三。 小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鬼鬼祟祟的从门缝里看我们。我心里一直在想小三是不是已经成了活尸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行为。可如果这一切都是我们预料以外的,那么这道石门的突然关闭又会不会是小三刻意而为。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小三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石门也是他关闭的如果这时候出声让他知道,恐怕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如果是我,一旦诡计败露是定要杀人灭口的。 可如果对方处于其他原因并不知道我们在里面,这时候完全可以从外面将门打开。可这种可能性连我自己也不可能相信。 我正犹豫,想要铜强哥等人商量一下,丛舒雅趴在我身上大喊“小三,怎么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快把石门打开。”我这一声嗓门特别洪亮,我真想把他按倒捶上老拳。这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 小三在门外显然身体一哆嗦,似乎被吓到。转过身就问怎么打开石门。我一直趴在门缝上,观察小三的一举一动,他的行为明显是在犹豫。我暗自庆幸,幸好一直跟丛舒雅在一起,这是余天怡的妹妹,不然这家伙要加害我们最后连个骨头渣也不剩下。 最终小三还是把石门推开,我一直注意石门的动静,并且用侧室里大件的文物把石门塞住,防止自动关闭。 强哥听到丛舒雅喊小三,震惊的从侧室中叼着烟跑出来。石门打开,看到真的是小三的时候强哥怒吼着上前就是一阵老拳。强哥当过兵,战场上退下来的,虽然小三年轻可他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就鼻青脸肿,我跟小九勉强把强哥按住,强哥大骂着质问小三“熊掌怎么死的?为什么你这龟孙子没死。” 我知道强哥倒不是怀疑小三,很大程度上是在发泄刁楠的死心中的那股不快。而我自从在门缝里见到是小三开始就对他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情绪,这时候强哥质问,小三明显眼神中是一种慌乱。 “熊掌大哥的死是在是个意外,我差点掉进沸腾的喷泉里,熊掌大哥为了救我没抓住绳子掉到里面。我本想把兄长大哥的尸体打捞上来,可我手头没有称手的工具。”小三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我冷眼在一旁看着。 刁楠会掉到水里,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刁楠的身手别人不知道我跟强哥可是非常清楚,两只胳膊猿猴一样,那只熊掌就是他的武器,可他的右手也不是废物,甚至更厉害,灵巧到你两只手办不了的事他只需要一只手轻易解决。 小三的话里我很明显的听出了漏洞,那就是他确定刁楠已经死了,对强哥的质问慌乱的非常明显。 可现在刁楠已经死了,虽然不是烫死的,可也没必要这么死抓着一个没根据的怀疑不放。强哥见到小三,又想到了刁楠,顿时眼圈又红了。 我问小三是在什么地方遭遇滚烫的泉水,小三说了一下,我们并没有经过那里不是很清楚。我就再问他是怎么到这来的,小三说他是一路跟过来的,通过我们一路走过来的一些痕迹找到这里。我点点头,再没说什么,要调查清楚恐怕已经不可能了,而现在调查也没这么容易。 强哥安静下来,静静的坐在一旁。丛舒雅等人开始研究里面的东西,一方再有机关暗器之类。我凑到强哥身边,搂着他的肩膀,我的样子似乎的宽慰他“强哥,这小三值得怀疑,可现在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我们要假装相信他,看他后面还能露出什么破绽。” 强哥听到我的话明显一震,可为了知道刁楠的死因他也能忍气吞声,对我郑重的点点头,站起身跟着几人一起研究东西去了。 我走到水边,用手电照着里面的像龙的生物,丛舒雅说这东西叫螈,不过任谁看到第一眼也会认为这是条龙吧。 我看了一下宽度,大约两米左右,纵身一跃应该轻松的可以到对面去。主墓室除了这一口磁棺再别无他物,让我倒是非常意外的。我原本以为怎么也会出现一堆棺材才对。 “聪明。”丛舒雅喊我“我确定这磁棺里躺的就是朱棣,这有墓志铭。”我对这些都不关心,是谁躺在里面都无所谓,我现在要把金玺拿走,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起初我以为自从出了权妃墓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后来又发现在这之前也是一步步被人引导,按照神算张的说法,刁楠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那龙纹图应该早就毁了才对。之后的一切我就更加疑惑,既然引我到这里来寻找事情的始末原委,那神算张变成的那只怪物又为什么会在中途来攻击我,可怜的船家最终葬身鱼腹。 我学着刁楠的样子对磁棺摸索一遍,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全部是一些鬼怪的图案,这样的石棺恐怕自古至今也是独一份。 “小三,来。咱俩一起把这石头盒子打开,强哥一旁帮我们看着点。”我之所以没叫强哥一是因为强哥精神状态明显不好,非常冒失。二是我需要看小三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在隐藏,通过他为我们打开石门的这个做法来看,他对余天怡还是非常有感情,不然完全不会顾及丛舒雅的感受把我困死在里面。 可这时候我脑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似乎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小九,在得知小三死讯的时候,小九没有太明显的悲伤情绪,我之前还以为这是盗墓世家出身,见惯了生死才会这种表现。可这时候小三出现在我们面前,小九竟然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一个人见惯了生死,可以做到淡然生死。可一个明明死了的人站到面前任谁也会吓一跳,也会惊讶吧。我一点也不奇怪,他们都是余家的人,一条心是很正常的,可如果刁楠的死跟他们牵扯上关系,那这又是什么时候做的计划呢。 我自认为余天怡不会跟他们一起来做局让我们死在这,那就极有可能是余天怡离开之后。 而余天怡去了哪?跟这个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也很难猜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局,丛舒雅应该是不知道,而且小三小九也不想让丛舒雅丧命在这。 我脑子转的飞快,想着一切的可能性,头几乎要炸开。这时候我又担心开个棺一旦跳出来粽子,混乱中小三小九又会不会置我与强哥于死地。 小三说道“聪明,先等会,我们最后再开棺,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看。”我疑惑的望着他,想他到底要干什么,而我也需要静下来想想应对的办法。 “哪没看?”我不明白小三说的是哪,小三指了指我的身后。我用手电照过去,黑乎乎的墙面竟然是一副巨大的壁画。由于色系比较暗,我的注意力也一直在他们几个人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这么大一副壁画。 壁画上黑乎乎的,背景是荧光的色彩,特别是手电照上去,那些荧光似乎更透亮,而且隐约真的发光一般。可这绿色的荧光怎么看都是诡异的感觉,特别是在这荧光笼罩下前面的人影。我数了数,十个人影。个个衣着华贵,可面庞鬼气森森。 小三说,这是十殿阎王。朱棣竟然在自己的墓室中坐上这样的壁画,难道是要阎王来审判他吗? 强哥也跳过来,几个人都被这壁画吸引。小九摸了摸说“这壁画不是明朝的东西,跟咱之前看到的一样,是现代的。” 我也伸手摸,明显的粗糙感觉。与以往见到的墓室壁画完全不同,这也就是小九说的用现代的油画颜料画出来的。 “明朝的斗,竟然用现代的东西画了一幅画,而且这画匠竟然还是个变异怪物。不仅如此,这怪物最后还死在斗里。”丛舒雅说着,再次拿出从那只粽子身上得到的拓片。 之前得到拓片的时候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幅,一个皇帝服饰的人,应该画的就是朱棣,竟然手拿金玺还有磁棺图录恭敬的面对道衍和尚。这道衍和尚到底是何许人,竟能让一个帝王对其恭敬非常。 拓片不少,一共十多幅。可看了一圈下来也没什么更多的发现。 强哥问指着十殿阎王“这十个老兄也是那个粽子画的?如果是他画的,之前在这的那幅画呢?”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八 主棺?(求收藏推荐) 我看了看里面确实没有关于十殿阎王的部分,再者说这十殿阎王这幅也太大了点,需要拆开很多份才能完好的拓下。 我扭头看了看就问“那这里是不是之前没有壁画,而是那个怪物一时兴起来了幅素描。”丛舒雅摇摇头“觉得不像啊,谁没事跑到黑咕隆咚的古墓里来画上这些阎王,任谁也干不出这样诡异的事来。” “你看那些坚定古画的鉴定师,是谁画的都能看出来。这幅十殿阎王与之前我们看到的画风一不一致,小九能看出来吗?”丛舒雅濡染这么问。 小九说“我可没那本事,就算放在一起我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更别说那一幅我早忘了什么样。” “那这幅画一定有古怪,要不咱就砸烂,看看底下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我想不出所以然,直接粗暴的解决,兴许油画下面还真能发现另一幅画也说不定,也有可能后面藏着明器之类也大有可能。 强哥对我们不断讨论早就厌烦,拿出兵工铲组装起来,对着壁画就开始挖“你们在那说能把粽子说活了也不能找出原因,还不如干脆来电刺激的。” 我想要阻止却又说不出理由,这斗里是不是文物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也不会染上诅咒,让我们现在在这斗里销魂蚀骨的研究壁画。 强哥臂力不小,几铲下去已经挖下老大一片。我凑过去用手电照着看,壁画下面竟然是泥胎,不禁有点兴奋“强哥,用力,对,前腿躬后腿伸,这可是你最拿手的姿势。” 泥胎很厚,我捡起一块扒着看,上面有一股浓浓的香味。我顿时就觉得不对了,这香味与权妃磁棺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权妃光着身子站起来那销魂的场景我能清楚的记一辈子。 “停,别搞了。这事有点不对。”我觉出不对立即叫停,一旦挖出什么让人战栗的好东西来我怕招架不住。 我用手电照了照石门,依然大敞着,这就说明我们是有退路可走的。我指着面前的磁棺“强哥,咱还是先把这个弄开看看,再决定是不是搞这个泥墙。” 强哥白了我一眼说了句就你事多,嘴上不愿意,可却走过来。 “强哥枪法好,强哥掠阵,我跟小三把石头盒子打开。丛舒雅到石门那里,别触动了什么机关那门强行关上我们再出不去。”我一阵安排,然后想了想再无遗漏就对小九说“你站到那头,一看不好你就立即把棺盖合上。” 我的安排合情合理,大家也都没什么意义。我与小三两人摸向磁棺,触手冰冰凉凉,我顿时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很诡异,没有什么原因。我甩甩头,觉得我自己可能开棺起尸的概率太高,疑心太重。 我点点头,小三也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磁棺的棺盖并没有密封,以前听刁楠说,古代下葬大多会把棺盖进行密封,如果是木质棺椁还会冒上几只长钉。可不知为什么我所碰到的全是透气的石头盒子。或许是方便粽子出来溜达故意留的门。 磁棺滑动的声音沉闷又清脆,与普通石头摩擦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眼睛瞪得老大,希望第一眼看到棺内的情况,以便我及时做出反应。 棺盖打开一条缝,就看到里面透出了明亮的绿色荧光“我靠,这盒子里装的不会是老板娘的死鬼男人吧。怎么一个德行。” 小三笑道“这种永葆青春的秘方我觉得女人更喜欢,特别是那种半老徐娘,青春即将逝去的,肯定像苍蝇一样向上扑。” 棺盖开启了至少六七十公分的样子,我打开手电向里照了照,我看到两条腿,粗壮略感肥胖,泡在荧光水里一样呈现绿莹莹的颜色,看着让人怪恶心。我确定这是一个男人的腿,可为什么没穿衣服呢?我有点搞不明白,斜着向里因为角度问题已经看不到,尸体就那样仰卧着躺在里面。“里面是个爷们,可什么衣服没穿。”我给小三一个眼神,示意继续推。小九在另一头向后拽,这样一来棺盖轻易的就打开了一大半。 之前我还琢磨着第一时间拿出手电,可这股荧光几乎将整座主墓室照的通亮。我们在黑暗中呆久了,已经觉得非常刺眼。 强哥用枪管捅了捅尸体,在荧光液体里翻搅几下,可里面除了一具尸体什么也没有。 丛舒雅最是好奇,可他也担心我们的退路问题,就一直呆在石门边。看我们正研究磁棺里的东西有些着急的冲我嚷“聪明,把潜水镜戴上,看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一想也是,赶紧拿出潜水镜。可就在这时我发现小三有一个本能的解背包的动作,也只那么一下,随即就恢复自然。我没理会,戴上潜水镜看向磁棺。 虽然我一直关注磁棺里的东西,可一直对小三小九的防备从未有丝毫松懈。我之所以让丛舒雅去看着石门,也就是怕这中间再出什么差错。小三的动作让我更加怀疑他,极有可能刁楠带进来的潜水镜就在他的包里。 磁棺里的尸体竟然是穿着衣服的,并不是我之前看到的样子,可这衣服就让我觉得怪异,这明明是朱棣的墓,为什么这衣服竟然是飞鱼服。 飞鱼服是一种比较典型的明朝服饰,许多书籍小说都对他进行了大量描写,甚至我还看过不少图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衣服。 “这里面的人不是朱棣。”我果断的下了结论,强哥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连问为什么。我说“帝王下葬一定会是比较隆重的服饰,怎么会身穿普通官员的衣服呢?”然后我又解释一下飞鱼服的事,掉个立即扭过头去盯着被他挖出一个深坑的泥墙。 “你说朱棣会不会在那里。”强哥突然这么说也让我们有点茅塞顿开的意思。 朱棣极有可能把一个比较次的位置让另一个人躺那,然后自己找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安睡,这太符合人之常情。想到这,我也看着泥胎壁画,对强哥他们说“咱一起挖开看看,让朱棣老爷子出来透透气。”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十九 主棺!(求收藏推荐) 我们四个人两把工兵铲,撸起胳膊轮番上阵。没过多久,十殿阎王的壁画就被挖出一个大坑。整个壁画似乎张开了一张嘴,等着将我们吃下去。我心里犯嘀咕,从下斗以来,几乎没有一次开棺遇到的是正常的尸体,不是粽子就是怪物,真是让我爽,爽,爽不完。 “能确定这里面有东西?这都挖了半米,怎么什么鬼影子也没见着。”强哥有点气喘,这种端起工兵铲对着墙横切的姿势太耗体力。 强哥把工兵铲递给我,自己打算抽根烟歇息一下,我把我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到磁棺的荧光水里,强哥骂道“不带这样的,你把烟屁股给人家这样真的好吗?一会可别坐起来抽上两口。” 我嘿嘿一笑,用兵工铲对着泥墙的最深处捅去“他要坐起来早就已经满地跑了,还能等到这时候?咦,看,里面是空的。” 我用兵工铲一捅,兵工铲整个塞进泥墙里,我一个趔趄差点把头伸进泥坑。强哥一见,立马来了精神,把烟头一摔过来夺过我兵工铲用力的铲起来,没想到强哥性子这么急,也不把烟抽完。 “你这刚忙活一阵,这回吃上蚂蚁大力丸了?”强哥比我毕竟有气力,而且一旁的小三也满头大汗的努力撅着土。我擦擦脸上的泥污,现在如果照照镜子估计我连自己呕不认识自己,胡子拉碴不说,还满脸泥巴。 我用手电向里照照,一口华丽的磁棺就安放在里面,虽然空间不大,可周围壁画以及磁棺的雕工完全不是外面这口可比。 “里面这黑家伙肯定就是朱棣的房间,再把口子开大点,这样钻进去有点费劲。”小九弓着身看了几眼,眼神里露出了急切的神色。 足足半个小时,经过我们四个反复努力,这才打通一条半人多高的洞口。 “聪明,你看,这泥巴怎么这个颜色,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几个坐在原地休息,强哥用手电照着铲下来的碎泥块。泥块呈现奇怪的绿色,倒是没有荧光。 我把泥块捏碎随意的扔着,强哥甚至小三小九都已经有些等不及,站起身向泥洞里钻去。 这已经是到了朱棣的老家,也用不着节约装备,强哥小三都取出几瓶燃料,到外面的阎王殿里撕下门口石人的衣服,就在朱棣的磁棺旁点起了篝火。 “聪明,打开。让咱爷们见识见识明朝的皇帝是个什么德行。”强哥端起枪,仍是打算给我们作掩护。 我用手电照着磁棺上的花纹,觉得比较好奇就转着圈看起来“强哥,你们看这是什么,人类的进化史?难道人是从蜥蜴转变过来的?” 强哥看了一眼,一直催促我尽快开棺“聪明,你管那东西干什么,就算是人进化成龙又能怎么样。难道最后还都能变成粽子?” 强哥只是胡乱说,可我与小三小九两人对视几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强哥见我们没有伸手开棺,就把枪一收,打算亲自上阵。我一把将他拉住“强哥,你可能说对了。” 强哥没听明白“什么说对了?我没你们聪明,能说对几句话。既然我说对了那就开棺。” “你想,我们都遇到过什么样的粽子。”我拦下强哥,给强哥提个醒,可强哥憨憨的琢磨一下,依然不懂我的意思,我耐着性子解释说“我们见过粽子变成蜥蜴的吧,余天怡被诅咒身上长出鳞片了这对吧。我们岂不是正在按照磁棺上所画的这个节奏在进行吗?” 强哥点点头“那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开棺?”我真是要醉死在磁棺旁,几乎冲他吼“我们来这干什么来了,不就是想要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吗?这个也算是一份线索,上面一旦有我们所需要的信息怎么办。” 我无奈的再次蹲下身研究,手电所及,磁棺上的花纹清晰可见。 “聪明,你说这棺材既然是石头的,干脆雕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涂上颜料。”强哥一听我那么说也蹲下身开始这摸摸那摸摸,觉得好奇就问我。 我突然觉得没了刁楠一切都变得朦胧,以往这样东西只要刁楠上手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搞不定的。这时候让我们几个门外汉来找门路,那肯定是白瞎。 我突然转过头盯着小三小九两人,尤其是小三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就问“这上面画的东西你们是不是看出点什么门道。” 小三没做声依然摸索着,小九说“这的确是一种变异的过程,受了诅咒会有这么一部分人按照这个顺序产生变异。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有的长尾巴,有的长鳞片。你们也知道,有的干脆会变成一只蜥蜴,你让我们说其实外面也说不上来。” “聪明,你过来。”小三蹲在磁棺的一角,顺着磁棺长边用手电照过去。我还没到他跟前,就看到磁棺上显露出一个影子,与权妃尸变后的样子完全相同的影子,只不过这只影子是一个龙头的面容。 我想到我们打开权妃的磁棺之后她尸变的样子,身上就觉得有点冷,非常惊悚的异变。而眼前的这个花纹是利用了磁棺浮雕的特点画出来的,也就是在浮雕吐出的位置用上颜料,用灯光斜着照过去,磁棺上自然就形成了一些阴影,而没形成阴影的部分加上颜料就是蜥蜴模样。 “我们开棺之后切不可贪恋里面的东西,拿着金玺尽快离开。”我这话其实主要是说给强哥听,别这莽夫脑袋一热非要把朱棣变成的怪物弄死。 我向强哥点点头,强哥端起枪,我把手伸向磁棺。 “等等。”强哥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把我吓瘫。我就问他到底什么事,强哥指了指头顶说“你们不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我抬抬头,照了照,上面除了横着的一条锁链什么也没有。向强哥怒道“你不吓人能死吗?如果把我吓得裤裆里多了什么东西我非塞你嘴里。” 强哥又指了指上面“皮,人皮。哦,那叫龙蜕。”我猛然醒悟,权妃墓里可是有龙蜕的,这里为什么没有,难道变异的程度不同朱棣成了一个我们不认识的样子。 我摇摇头,我本来就跟朱棣不熟,哪来的认识一说。 我突然想到,我们在水上浮棺那里打开一口装着刁家前辈的黑棺,里面明明是有一片龙蜕,显然并不完整。 想到这我突然许多问题就想明白了,这里之前是被打开过。打开这里的人有刁楠的那位祖先,还有画外面那些壁画的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墙给填上,而又在上面画上一副十殿阎王的壁画。就在他们出去的路上,几个人纷纷遭受了怪物或者粽子的阻击,最终如何成了粽子就不得而知。 可被画匠为什么拓下的那几幅画,而又再画上几幅就让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些看似与我们没有关联,可那几幅画他们又为何要带出去。这些问题我也不想,就算想明白也没什么用。 我再次让强哥准备好,我一边去推磁棺一边说“这里的龙蜕早已被拿走,这也就说明了外面墙上的画为什么是现代颜料。他们打开了朱棣的这处密室,取走了一些东西,并再次用荧光液体和着泥把盗洞重新封好。这也就解释了咱铲下的那些泥为什么是绿色的,因为和稀泥的时候就近取材,用的可是荧光液体。” “那这还能有金玺吗?”强哥突然这么问,我也无法回答。强哥粗心大意,完全没有注意小三小九,他们两个自始至终也没插嘴,就等着我们开棺验看。 我可以确定至少两人一定会打开磁棺,他们家族也必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信息。既然小三小九希望打开磁棺,那就说明磁棺里应该会有他们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余家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也就那么几种。如果是想要开关发财大可不必下这样凶险万分的斗。所以我猜测磁棺里肯定是有金玺存在,这时候我又犯了难,这打开磁棺,金玺最终是归谁所有。 “你们是想拿到金玺回余家交差是吧?”我再次放弃开棺,扭头问小三。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们的目的也并不是非要得到,你们可以拿走,只是我们需要金玺的时候你们必须无条件提供给我们使用。”我一猜果不其然。如果我们把金玺拿回去,第二天他们就说需要用怎么办。这借给借给,借了几乎就是给他了。 强哥一听我们对分配明器产生了分歧,枪口几乎对着他们两个。我嘿嘿一笑“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我可要加上一条,这一条你们不答应那就看我们最后谁有本事得到了。” “你说,我们可以办到的尽量答应,如果强人所难那就不好意思了。”小三端起枪,拉了一下枪栓。磁棺旁的气氛顿时冷下来,已经到了一言不合子弹相向的地步。 强哥哼了一声,冷笑着看着小三,贝雷塔的枪口也对准了他“如果你说一句想死,我立即成全你,我把朱棣拉出来,让你躺进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 开棺诈尸(求收藏推荐) 我还真是担心强哥手一秃噜开了枪,连忙道“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金玺我们得拿回去,你们的要求我也可以答应,只不过东西不能离开我的手,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们需要,那可以。必须在我的监督下用这东西。” 小三放下枪,非常干脆的说“可以,开棺吧。”小三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怎么说我这漫天要价他也得坐地还钱。可他竟然毫不犹豫,让我心里一阵别扭。 其实我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余家有种势在必得的意思,恐怕小三小九一旦有机会必定致我们于死地,抢夺金玺。可如果不把金玺拿在手里,那就是以后失去了一切信息来源,如果金玺对解除诅咒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么我们必须在一旁监督使用,这也必定会让我们知道其中的秘密。这对于我们能否解除身上的诅咒在非常重要。 依然是我与小三推开磁棺,小九在另一头接应,而强哥还是他的老本行,端着枪,一旦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打碎粽子的头。 沉闷的声音再响起,我心里一直觉得这次运气不会那么好。几乎是棺盖打开一条缝隙的同时,我就用手电向里照去,可我并没有看到尸体。 棺盖继续开启,已经开启一半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朱棣的尸体诡异的呈现一种玉石的绿光,整个尸体已经是半透明状态,虽然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样子,不过现在更像一尊玉雕。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人,人不可能长成这样。这不是果冻哥的翻版吗?我说他是用果冻做成的你们信吗?”我看着尸体,也紧盯着尸体手中捧着的一尊金玺。 强哥在我一旁拿着枪,这看看那看看,可我能感觉到,强哥对小三的防范非常强,眼神里时不时的瞟上一眼。 “聪明,把金玺拿出来咱就走,别一会再出点什么事。”强哥用胳膊碰碰我,一直催促。 我嘴上答应着,可非常想知道朱棣是不是像果冻哥一样变得没了骨,好像整个身体都是软不隆冬的样子。 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好奇心,我伸手拿起金玺。 可朱棣捧着金玺的手攥的紧紧的,我使劲向后一拽,竟然把尸体拉得向上仰了仰身。我以为朱棣要诈尸,吓得我赶紧松了手。 “你拿着枪,看我怎么拿出来,笨小子,跟个尸体拔河都能输了。”强哥嘴里碎叨的嘟囔,我结果强小心的站在一旁,枪口一直对准尸体的头,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即开枪。 这具尸体上同样有一层油脂,我脑子里涌现出一个错觉,朱棣抬起手擦擦糊在眼睛上的油脂睁开眼看看我们。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权妃最起码是个思密达大姑娘,这个可是个肥胖的纯爷们。 强哥把两只手都伸进去,一前一后把着金玺向后拽。尸体抬动了一下,强哥又紧忙松了松,让朱棣保持仰卧的姿势。 “强哥,怎么你拔河也要准备输?还有来有往,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两个在互相劝酒呢。”我看强哥紧张的额头带点汗水出声嘲笑一番。 强哥似乎被我刺激到了,一发狠猛地一拽一抖,竟然直刺刺的把尸体拉着坐起来。 强哥已经无法忍受,对小九说“来上一刀把他的爪子给剁了。”小三拔出短刀,强哥却慢慢的要将尸体放下,突然猛地向上一提,借着尸体下坠的惯性竟然真的让粽子松了手。强哥第一时间将金玺塞进背包里,想要摸枪,却发现在我手里。 我大喊“关上盖子,不然一会他醒了谁也玩不转。”之前在权妃墓里拿是因为我们有高空天堑,这才没让变异粽子欺负。在这,石门之外一马平川,我可不认为自己能跑得过不知疲累的粽子。小九刚刚拔出刀,匆匆插回去,紧忙跑到石棺的另一头对着棺盖就开始推。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毕竟有限,小三过去帮忙,棺盖这才刺啦刺啦的慢慢复合。 我在磁棺的一旁,紧张的用枪指着尸体的脑袋,就在灌溉还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尸体动了。 一直肥嘟嘟半透明的手抓住了棺盖,顿时棺盖开始慢慢划开。 我身上的毛几乎炸开,头发也觉得要竖起来“强哥,还不去帮忙推上去。”我跑到开启棺盖的一头,用贝雷塔向里伸了伸,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可以击中粽子的头部。 我正左看右看的寻找,一只头颅从棺内伸了出来,朱棣变成的粽子竟然是软体动物,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动作向外伸出头。 我从这个角度打过去正好对着抢个三人,我想一旁跳了一步,几乎同时我连续扣动扳机。 两声枪响之后我看到一道绿色的水花喷溅到我对面的石墙上。粽子的头竟然如同是水做得,两发子弹在粽子的头上留下了两个透明窟窿。 我赶紧装填子弹,当我把子弹弄好,粽子头上的两个透明窟窿只剩下一点小小的窝坑。我竟然没打死,甚至没有对他在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粽子除了射出来两团水行动也毫无影响,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粽子恢复的完好如初。 我大惊失色,冲着粽子的头再来两枪,同样的两团水射在对面墙上,粽子的身体似乎真的是水做的,整个身体诡异的向我扭曲过来。 强哥大喊“聪明,快出去。这东西太邪门。”我也是这么觉得,同样是粽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捏。而且这个透明东西是我见过的最邪性的粽子。 我一低头跑出去,随后强哥等人也连滚带爬的从泥洞里出来。我们想着石门跑过去,丛舒雅已经在这等候多时,见我们没命一般的奔跑连忙问什么情况。 我哪还有时间跟他掰扯粽子如何诡异离奇,冲他大喊快跑。我把枪递给强哥,告诉他自己装子弹。我立即从身后把自己带着的这把枪对准了泥洞口。 看了一会并没发现粽子出来,这才把枪放下。丛舒雅用手电指着泥洞口,声音颤抖的对我说“你们到底招惹了什么,你看那洞口边上是什么鬼东西。”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一 奔逃(求收藏推荐) 我一眼看去,这还了得。那个粽子竟然化整为零变成了一大团水,翻滚着向我们冲过来,我放了两枪,没什么用,也不管他跑的有多快,以百米冲刺的最快速度向室门外冲去。 我冲到门外大喊“关门,把这疯狗捂里面。” 我拼命的拉着石门,石门竟然丝毫不动,我踢了一脚嘴上骂“让你开的时候你自己关上,现在要你关上了你又不动了,不带这样玩人的。” 丛舒雅把我推在一边,从门缝里拿出一块玉石,石门这才轻易的被人力左右慢慢合起来。我看着丛舒雅手里的玉石就讨厌,竟然也是绿色的,我现在已经对绿色的东西烦透了,自从来到这里看见的颜色十有八九都是绿的,我都怀疑自己出了古墓会不会变成绿巨人的样子。 我躬下身大口的喘着气,强哥大喊“这东西是团水,他能从门缝里出来。还不快跑,你渴了在等他给你来杯冷饮?” 我一看,可不是,一团水聚集在一起“靠,这都行,太不科学了。我这么多年的书念到驴肚子里了。” “那不是那具尸体,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堆虫子。”强哥瞪大眼珠子,几只手电同时照发现奇怪的地方。我仔细瞅瞅,像一堆透明蚂蚁一样的虫子正结成一个大圆球就要向我们滚过来。 石门终于关上,可我们压根不敢停留,那东西太怪异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我们再次回到刁楠死去的地方,地上除了一摊血什么也不剩下。强哥看这那团血神色有些异样,我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反复催促他赶紧走。 “我晕。你看身后。这全国都解放了我们往哪走?”丛舒雅一回头发现我们踏过来的几只浮棺晃动着就要打开棺盖。 我跑到之前我们下来的地方,抬头一看“这是哪个坏孩子干的。”之前我们下来的时候那洞口,这时候竟然被封死,我们唯一的退路给截断了。 小三大喊“从这边走,咱只能钻猴子洞。”一边喊着向一边的角落从过去,我已经没时间考虑是否合适,现在就是给我个耗子洞我也能把脑袋削尖了钻进去。 “你之前是从这过来的?”强哥也跟着跑,同时向小三问。小三只是嗯了一声,再没多说。 可我跑到墙角哪来的什么猴子洞,面对的却是一堵墙。小三用脚向着石壁踹过去,咚一声轻响,随即传来一阵机阔转动的声音,一面石墙竟然翻转过来,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石道。 钻进洞的时候我回头用手电照了一下,朱棣变成的果冻哥竟然站在远处直愣愣的盯着我,我顿时魂飞魄散,赶紧钻到洞里。 “这石头怎么合上,朱棣那小子看上你了,一直在后边盯着我们。”我冲小三喊,小三回过身对着一处石头就踢上两脚,一阵咯吱声,石门关闭,我仍不放心用手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有检查是否有缝隙就问小三“这可是人家的老窝,那他知不知道这地方怎么开启?” 小三摇摇头说“他建的时候没跟我商量,这我哪知道。” 洞里是一处石道,这石道可不小,宽度能有三四米。这时我才想起之前猴子收拾了刁楠的尸体,抬着棺材就是从这个方向走的。看样子从这条路走很有可能找到刁楠的尸首,也不知那些猴子到底是想怎样对待刁楠。 我心里想,或许是带回去吃了吧,这地下的生物食物来源都比较单一,一旦有了新奇的点心哪有放过的道理。 石道并非笔直的,而是在里面七拐八拐的到处乱窜,每次经过岔路的时候,小三都要蹲下来看着墙边,我用手电照过去,上面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说不出是不是文字,我倒觉得更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可就是这些东西的指引,我们走了没多久小三就带我走到了石洞的尽头。 强哥一直把枪抓在手里,看到前面没了路,倒是一片石扎子将洞完全封死,脸上就开始难看起来。冲着小三喊“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然后指着石扎子吼“这是你给自己留的风水宝地?” 小三哼了一声“赶紧组装工兵铲,在粽子以及虫子没来之前把这挖开。不然这不仅仅是我的风水宝地,也同样是你们的。” “你确定从这能挖出去?”我看着石扎子,似乎堆在这时间非常长,我就是小包工头出身,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小三小九也不多说,组装起兵工铲就开个工。丛舒雅也上前帮忙,见我冷脸盯着小三,一拉我的手说“聪明,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还是赶紧挖吧。这时候不能齐心协力最后连粽子都能看咱几个的笑话。” 我拍拍他的头,把他手里的兵工铲拿过来,动手挖起来。 挖这些石扎子不像泥土一样容易,脚下的石头本就粗糙,石扎子又不受力,兵工铲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插进去。 虽然石道宽度不小,可相对来说还是非常狭窄。并且总得有一人把着手电照明,时不时的还要回头对着黑洞洞的来路看上几眼。 我们干了能有半个小时, 我已经累得浑身酸软,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坐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我们这是来干什么来了?怎么我觉着我们是在为朱棣的下水道在清淤。” 强哥也停下手,直起身对我说“聪明,要不这次出了斗,咱还是回去干工程吧,能活到什么时候是咱的命。到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这罪,还说不好什么时候躺这,连挂墙上的资格都没有。以后谁给我们烧点纸钱。” 我知道刁楠的死对强哥打击挺大,从防水袋里拿出被挤的皱巴巴的烟递给强哥一根“快干活吧,出了这咱再说以后的事。”随即我瞟了一眼小三,这家伙似乎一直在关注我们说什么。 “上面有洞,通了。”丛舒雅拿着手电向上照着,看到一个黑洞洞的口子兴奋的喊。 强哥叼着烟,踢我一脚“愣着干什么,把这些石扎子向下扒。”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向后铲非常不容易,可顺着坡向下扒就简单多了,不一会一个可以转过一个人的洞口就出现在上面。 强哥当先一跌一撞的跑上去,伸出头用手电四处照了照“聪明,外面这地方咱来过。” 强哥爬上去,我们紧随其后。我一看,这里竟然是道衍和尚雕像的附近,不远处还有碎裂的石块,地上那些沟沟坎坎的裂缝依然是我们进入石洞的样子。 “这不会再出现那些猴子吧。”说起猴子我心底还是犯怵,虽然不是男对付,关键问题是太多,而且那只金刚一看就不是善茬,被他拍上一下估计跟刁楠的那只熊掌来一下没区别。 “这猴子长的模样太乖张,聪明,要不咱抓两只回去到公园门口耍猴去。”丛舒雅心也很大,这时候还不忘记调侃两句,我嘿嘿一笑“要不咱去开个夫妻店,专门卖猴子肉怎么样。” 我看向小三“你有什么意见,往哪走能正常出斗。”强哥也看过去,且不说丛家余家历来有人进出这里,多少也能记录一些道路信息。 小三说“有两条路可以离开,第一条就是咱来的这个方向,第二条就是从另一边出去,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跟我走第二条,不信咱就分开,你们原路返回。” 我看了看强哥,他点点头,我就说“第二条路危险程度比第一条怎么样。”小九插嘴说“我们也不知道,这只是前辈们留下的路,我们也没走过。” 小三小九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围着石柱转上一圈,我随即跟着看,可什么也没发现。就问小三在看什么,小三指着石柱解释说“你看这些石头上面生长的这种东西,他叫向磁藤,这种植物一般生长在阴暗无光的洞穴里,磁力较强的一面生长旺盛,反向的就比较少,甚至不在那生长。我是在靠这个东西辨别方向。” 我转了一圈,果然是小三说的那样,这时候丛舒雅拿出罗盘“你用这个不就行了?干嘛弄的这么神神叨叨的。”我也奇怪的看着小三,小三笑笑说一样,可也没去接那罗盘。 我就一直跟在小三身后,他在看哪里我也研究一番,一共看了十余根石柱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问题。这些像苔藓一样的向磁藤下面隐隐约约看到字迹。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字,也不好打草惊蛇扒开向磁藤研究,可我确定这个地方是有人留下记号。可能时间比较长,这些印记已经生长上向磁藤,所以小三才用这个来敷衍我。 我们在石柱中间转悠了许久,我觉得这地方没这么大,就暗暗的在向磁藤上划拉个记号。没过多久,我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个印记。 我忍了忍,没有当即发作,小三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丛舒雅兴奋的跳起来“前面有水声,我们到地下河附近了。” 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妙,这小子该不会是把我们引到了甲尸那里吧。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二 丢金玺(求收藏推荐) 强哥拉我一把,给我一个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我随时准备战斗。眼前的这两个小子越看越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了这一路,咱休息一下吧。”我这样建议,丛舒雅更是累得不轻,直接一屁股坐在那。可能是坐到什么硬东西上,嘴巴咧到耳根,疼的不停的叫唤。我把包放在石柱旁边,靠上去闭上眼。最然我很困,但是这时候可千万不能睡觉,而且如果我跟强哥轮番睡又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小三小九至少在体能上比我们占了优势,所以我一直打算一鼓作气走出去在找地方睡觉。 丛舒雅有点熬不住了,眼皮直打架,建议我们在这饱饱的睡上一觉再往前走。 我看向强哥,强哥点点头。我简直连铺开睡袋的力气也没有了,强哥守着我心里无比安定,几乎瞬间就要睡过去。 丛舒雅跑到我身边,把睡袋就铺在我旁边。要闭上眼还把一只手伸到我这边抓着我的衣服,眼睛眨巴两下轻声对我说晚安。我笑了笑,强哥过来我问能不能撑得住。强哥拍拍我“你只能睡六个小时,然后我也睡六个小时,等咱出了这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休息。” 我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连连,刁楠的音容笑貌不时在耳边环绕,我一直在追,可又不知道自己在追什么,直到我筋疲力尽,又出现一些猴子,用九魂归把我的胳膊砸断。脑子里出现了最后刁楠让我们走,那张幸福的笑脸。 我猛的惊醒,入眼的是流出一滩口水的丛舒雅,而我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的睡袋压住,已经麻木。我想伸手帮他擦擦,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身上很疼,因为缺医少药,那些伤口开始发炎,伤口又太多,我觉得我似乎要走不出去就在这变成一滩浓水。 “强哥,我睡了多久。”我又把眼睛闭上,因为我的眼皮实在是沉重的要命,怎么也睁不开。我怕吵到丛舒雅,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可没有任何回音。我又大声说了一句,可还是没有回音。 我突然睁大双眼,拉开睡袋坐起来。一只手电就那么扔在一旁,光亮刺刺的对着我。我看不到更远处的东西,爬过去抓起手电四处去照。 强哥斜躺在一根石柱边,小三小九不见了踪影。我立即慌了,冲过去把强哥翻正。试探一下鼻息,还好强哥没事。我颓然坐到地上,我们的包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抢过去检查。金玺自然不见了,可显然对方并不是图财,因为从朱棣侧室里抓出来的那些明器都在包里,甚至还留下一些压缩饼干。我奇怪的思索,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害命。 我推了一把强哥,强哥迷糊的擦擦眼睛,忽然睁开眼紧盯着我,然后再次闭上,嘴上嘟囔着“聪明,你搞什么?你这个苍蝇不去贴着身边的娘们,却来烦我。” 我还没说话,强哥突然坐起来“操,我怎么睡过去了。”夺过我手里的手电照了照“小三小九呢?你没事吧。金玺还在不在。” 我把他按倒“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幸好没有猴子把你抬回去做大王。小三他们走了,你以为会把金玺留给我们?现在我们都很安全,这就足够了。你继续睡,我盯会。” 强哥长舒一口气,金玺在不在他并不是非常在意,按照他的想法,从这出去了就不去追寻事情的答案,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我看了一下时间,我已经睡了八个小时。强哥说让我睡六个小时然后我们换班,显然还不到六个小时强哥就睡过去了。那么小三两人离开已经至少有两个小时。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致我们于死地我想了许多答案,最终也没想出什么结论。 我突然想到那只怪物,也就是神算张说的那句话,人心永远是可怕的。这老东西肯定是知道什么,或者刁楠遇险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也说不定。我一直对刁楠的死心存怀疑,凭刁楠的身手以及对意外情况的反应速度,没有人挖坑他陷进去的可能极低。 “聪明……”我听丛舒雅叫我,走过去一看,这小妮子竟然在说梦话,脸上还带着笑。丛舒雅的心也真够大的,一个女孩下斗非但不怕,而且好奇心又奇重。我盯着他看,相貌上的确与余天怡有几分相像。想到余天怡我心里又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他现在在哪,这斗风险这么高,当时又只有水下石洞这么一个通道,给我的感觉是凶多吉少。 我靠在石柱上,想着心事静静的抽着烟,摸摸烟盒,里面剩下没几根。看着眼前烟雾缭绕,我用手电向周围又照了一遍,我看到一团篝火的痕迹。 我记得我睡之前没有篝火,而且这地方哪来的柴火呢。我走过去一看,是几件已经烧烂的衣服。估计小三他们也觉得冷,用换下来的衣物引燃了燃料。 我身上疼得要命,需要奔跑走路的时候即便疼也没办法,可现在却不是非要活动的时候。我本想回去继续斜躺着休息,就很随意的对着地上的黑灰踢了一脚。 几个圆溜溜的东西骨碌出老远,东西不大,也就一节指头大小。我过去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却是一种不知名的种子。指头一掐还能挤出点水来,这玩意竟然是新鲜的。 这东西怎么会跑到篝火里去呢,如果说不是小三他们故意放进去我怎么也不信。我就把剩下的几个东西捡起来,揣到衣兜里。 斜着坐下就寻思这是什么东西,可能是我最近脑子用的过多,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自己啃了点压缩饼干,斜眼看到丛舒雅的包就放在一旁,小三等人竟然没有动他的东西。可想来也是,我们的东西他们也只是把金玺拿走了。 翻看了一下我跟强哥带出来的明器,我也不懂这个,乱七八糟什么模样的东西都有。我对丛舒雅能带什么东西有点好奇,拿过他的包想要打开看看,可又觉得这样做不是很好,有点小人作风。 可这样闲着实在是无聊的要命,我心想又不是做什么缺德事,有什么好东西我也只是开开眼,又不偷拿他的。我拽过包就把拉链拉开。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三 小三死了(求收藏推荐) 包的最上面是一些应急用的东西,最方便拿。而下面就是各种装备,我非常好奇,难道这小妮子竟然没那明器?我拿着手电一边照一边找非常别扭,就把手电放下伸进手去摸。 我摸到一个非常小巧的记事本,我看了一眼丛舒雅,见还在睡就随意的翻开一页。虽然我知道这么做非常不好,也就是单纯性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一页记录了一个地址,我觉得这个地址有点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 就这时一旁的丛舒雅突然说“你竟偷看我的东西,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这样。”我顿时无地自容,这比之偷东西被抓还让人扫面子。偷东西那是图财,我这算什么,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就这样把脸别在一边,显得非常局促。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干嘛做出这种事,丛舒雅在一旁说“我这么个大美女你不看,去看那个破本子。嘿嘿,你要娶了我不是什么都能看?” 我顿时更不知该说点什么,现在的女孩这也太直接了,臊的我不行。我嗯呀几声就直起身用手电左看右看,打算周围走走去巡逻。 “小三小九呢?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这时候丛舒雅发现小三两个人不见了。我顿时想起一个话题,就从兜里拿出一个烧得黑乎乎的种子给丛舒雅看。 丛舒雅看了一眼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我“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谁给你的。” 我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丛舒雅完全不顾淑女形象问候了小三两人的八辈祖宗。突然把我的手拽住,拿走那粒种子“这东西你最好给我,对你没好处。” 我追问这是什么东西,开始丛舒雅死活不说,挨不过我一个劲的催问,这才告诉我。 这种东西叫什么名字丛舒雅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东西对被诅咒的人有不小的影响。平常人倒没什么,向我们这样跟金玺有直接接触的人吃下去就会加速诅咒的变化。比如说像余天怡一样身上长鳞片的,吃这个东西鳞片长得更快。 我这才知道小三两人为什么不杀我们,搞了半天竟然在给我们下绊子。丛舒雅继续说“可这东西如果扔进火里就会让人犯困,通常失眠多梦的人也会睡上安稳觉。” 我并不确定小三两个人是想让我们身上产生什么变化,还是仅仅让我们昏睡便于他们带着金玺从容离开。可不管怎么样,金玺被他们偷走了。 丛舒雅看我气氛的样子轻笑起来“你着什么急,他们跟余天怡的关系好的没边,跟两个护卫似得。他们把金玺带回去也是给余天怡,如果日后你找到了解决诅咒的方法需要金玺,那余天怡还不拼了命也给你送来?唉,可怜我这个做小老婆的,也没什么出彩的东西当嫁妆。” 我听说的有没个正行,正色对他说“你能不能正经点,成天亲呀爱的,真嫁不出去了我给你做个媒。” 丛舒雅哼了一声“我只嫁给你,不然只能在丛家或者余家找个血缘远一点的嫁了。兴许还是去给人当小老婆的。”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搞得我真跟将来的小姨子有一腿似得。我们几个人都很疲惫,丛舒雅也最能睡,几乎都是我跟强哥在互相放哨。 我们被猴子抓出来的那些伤是在是不能拖了,浓水已经开始向外流,我整个人也开始发起烧来。这里面只有丛舒雅因为受伤最轻稍好一些。我已经非常急的要离开这,经过几个人的你猜我蒙,最终大家一致认为小三几个人肯定是从有流水声的地方离开的。 因为小三等人即便是想把我们迷晕了拿走金玺,只要休息的时候就能办到。所以之前走的路应该是正确的,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距离他们离开的出口不远。 强哥跑到前面去查看,不一会就回来,告诉我们那些水流声是石头缝里灌下来的水形成的,下面是有一条小河。我分析这里就极有可能是地下个的一个源头。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沿着河道走,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走的路。”丛舒雅见我现在这惨样,帮我们整理背包。经过丛舒雅的整理,背包里除了一点吃食,再就是明器。手里的枪拿不拿已经关系不大了,因为我的子弹也只有不足十发。一些兵工铲之类的东西只留下一把,其余的全部舍弃。 前面的不远处,石缝里叮叮咚咚的向外流着水。石缝很多,水声也不小。水落到最下面汇集成一条小溪,我用手电照着远处,在那里已经是一条小河了,估计向下用不多远就成了真正的一条怒涛奔涌的地下河。 “出口就在这水帘洞里吗?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住着那只金刚。”强哥紧了紧身上的包,见我已经发烧,想帮我拿包,我摆摆手拒绝。 “看来只能顺着地下河走了。如果我们运气不好,找不到小三他们出去的路,那就只能找之前进来时的那个洞了。如果我们运气背到家,最后也只能再去会会那个甲尸。”我摊摊手,分析一下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我们三个人,也只有丛舒雅这个盗墓世家出来的人算得上是半吊子行家,我跟强哥只能随波逐流,走到哪算哪。 我再回头看看后面的景色,心里也想着如果有幸从这里出去就再也不下斗了。我们即便是染上诅咒,也至少能活的比较潇洒。像这样找了魔一般疯狂下斗,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横死地下。 虽然我不算什么好孩子,可我毕竟上面也有父母,我不声不响的出来摸金发丘,哪天死了也没人知道。我叹息一声,或许我们本身就是错的,不然刁楠也不会永远留在这。 “聪明,跟朱棣搞上感情了,想留下来陪他?”丛舒雅也拿我打趣,可随即他就惊叫一声。 我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电所指的方向正隐隐约约看到一根石柱后面躺着一个人。 丛舒雅飞奔过去,我觉得他这样太冒失,那个人既然死在那里,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有危险。我跟强哥跟着跑过去,即便还没看到正脸,我已经能确定地上的尸体是小三的,这让我非常意外。 小三是半趴在那里,似乎用胸口捂着什么东西。强哥上前拖了一下,小三抱着东西翻转过来。 “金玺。”我几乎是喊出来,这时候的心情非常复杂,或许我应该高兴,毕竟东西失而复得。可我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金玺就是一张催命符,谁把这东西握在手里死神就更眷顾他。 强哥让开身,我这才看到小三的遗容,样子很诡异,表情似乎凝固在死前的那一刻,这表情非常复杂。 “聪明,你看他这斗什么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死人的表情这副模样。”那个表情里似乎有不相信,又让我感觉当时的小三真正看到凶手那副了然,好像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而且,小三脸上挂着微笑,非常诡异的半边脸的微笑。 “强哥,你试试能不能这样笑出来。”强哥的脸抽动几下对我说“去你的,上了你小子的当。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丛舒雅捂着脸,一脸悲伤。我拍拍他肩膀,希望他不要太往心里去。可丛舒雅竟然一头扎进我怀里大嚎。我怎么想想不到丛舒雅竟然能与小三这么好的交情,难怪在主墓室小三会为我们打开石门。 强哥给我做个恩爱的手势,竟然扭头走到一边不在这当电灯泡。 我觉得这个气氛太诡异,美女在怀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可这黑灯瞎火夜黑风高的,旁边又仰面躺着一具尸体,而且在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与小三诡异的眼神对上。 过了好一会,丛舒雅才抽噎这离开我怀里,放开她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我甩甩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些邪恶的事。 我清清嗓子,扫除心里的尴尬“强哥,过来检查一下小三是怎么死的。”我在小三身上并没有看到伤口,甚至没有新鲜的血迹。之前跟猴子拼命受的伤早已包扎或者上药,新增的伤口外观上是不同的。 强哥扒开小三的衣服,我惊奇的发现他身上竟然有一层鳞片一样的东西,难道小三跟余天怡一样已经开始长鳞片了? 我蹲下来打算伸手摸摸,强哥拉住我“这尸体最好别碰,我感觉他更像中毒死的。他身上的鳞片也不是真的,好像是些纹身一样的东西。” 丛舒雅已经手势住心情,插嘴说“这就是长鳞片的前兆,我小时候就见过余天怡身上有这种花纹,看起来像鳞片可还不是,渐渐的皮肤开始变得粗糙,然后一点点的变硬,后来就是鳞片了。” “聪明你看,这是他的致命伤。稳,准,狠。我只能说下手的这个人是个高手,而且手上的力气不小或者是像熊掌一样练手上功夫的。”强哥指着小三的尸体,丛舒雅一听,立即凑过来,他才是最想知道小三死因的那个人。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四 图案(求收藏推荐) 小三的胸口插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像一根铁棍子。我比划一下“这是心脏的位置,确实够狠。” 我跟强哥原本对小三就怀疑,甚至说有些憎恨。虽然我们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害死了刁楠,可现在人死仇消。 丛舒雅想让我们帮忙吧小三埋了。可强哥却说“发丘倒斗的,死在哪都一样。我以前在战场上,那么多战友就放在山里喂狼。聪明已经开始发烧,再不出去可能出大问题,就让他在这天葬了吧。” 我有些不忍丛舒雅悲伤,而且小三毕竟是余天怡的人。可没想到丛舒雅叹息一声“那就这样吧,丛余两家历代都有不少人下斗有去无回,也算是葬进了龙楼宝殿。” “操,之前竟然没发现,你们就知道哭哭啼啼,谈情说爱。小三手里有东西。”强哥看这我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竟被他逗笑了。躬身看小三紧握的右手。 强哥想要扒开,可小三攥的紧紧的,我想这手里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临死也一直挂念着。 强哥手劲已经很大了,可竟然扒不开。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想要切断小三的手指。 丛舒雅一看不愿意了“你弄不开可以说,干什么非要动刀子。”丛舒雅过去蹲下,抬起小三的一只胳膊,一只手摁着胳膊肘的关节处,另一只手使劲的撸小三的胳膊,嘴上反复的说着让小三放心投胎的那些骗鬼的话。 我听着觉得好笑,我们刚从阎王殿里出来,丛舒雅这不是要小三原路返回吗。丛舒雅撸了老长时间,看的我已经厌烦。可就在我惊奇的目光里小三的手竟然渐渐松开了。 我想丛舒雅伸了伸大拇指“妹子,你可以去殡仪馆工作了。等回去我托托关系,那工资可不低。” 丛舒雅向我吐了一口“你真是没文化,人死的时候如果有执念紧紧抓着手,那是因为肌肉收缩,血液被排空造成的。我这样做只是希望能有一点点血清可以回流。他的手自然就不会抓那么紧了。” 强哥拿起小三手里的东西“你们就成天不务正业,还不赶紧看看着是什么?”我看了一眼,强哥手里竟然是一块布。 “这是不是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丛舒雅要上手去抢,强哥躲过,拿着那块布,摊开对着小三的衣服放上去。这块布竟然是小三临死前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 去吧那块布拿到手里,上面用血画了一些东西,我递给丛舒雅“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余家的暗语,意思是顺着指引走就能安全出去。可这个画的是什么我却不知道。”丛舒雅指着上面的一个图案说。我仔细看,因为小三是用血写上去的,非常模糊,我看着倒像是一个骷髅的样子。 “我怎么看他画的像海盗旗,你们家干过海盗?”强哥皱着眉,很认真的问丛舒雅。 我已经没有多少体力,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欲睡,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我需要尽快出去,打上几针消炎药,也不知道哪些猴子又没有特殊病毒。我站起身,对着他们说“别白扯没用的,咱就是盯着小三的尸体一辈子也没什么用,尽快出去,我可别成了你们的累赘。” 丛舒雅摸摸我的头,心疼的看着我“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路上注意观察,看又没有哪里有相像的图案,我们现在看不出来小三画的是什么,如果看到指引图案,我觉得我们还是能认出来。” 强哥想要背我,我并不想浪费他的体力,如果我真走不动了恐怕他不背也不行。 从石缝里流下来的水可能从山体内一直沿着石缝流到这里,非常凉,虽然我知道这对我并不好,可这样一来我却感觉清醒许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走了没多远,水位已经上升到膝盖位置,这时候走起来就比较费劲,好在是顺流而下,只要不是走的过快还是可以承受。 “你们看是不是那个图案?”丛舒雅在我耳边的一声惊叫差点把我吓死在水里。只见他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那里多出一块尖石,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骷髅图案。之所以说这骷髅奇怪,那是因为它有一只眼睛,而这只眼睛竟然画的惟妙惟肖,斜着看向另一个方向。 强哥拿出那片布比较一下,样子倒是有几分相像,可这布上画的太粗糙,我们谁也不能下肯定结论,丛舒雅说“如果没有其他更像的图案,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从这条路走。可是这里是条分岔路,那又怎么走。” 我看着那只眼睛盯着的方向“我们就照着眼睛盯着的方向走,我觉得这是一种暗号,不是你们丛家的或者余家的?” 丛舒雅仔细回忆,之后便摇摇头说“丛余两家的暗号路引,都是非常好记而且容易辨认的符号。这个太麻烦,如果正在逃命,还能有功夫来画上这些东西?” 我想想也是,这图案确实繁琐了点,像是有人在这慢条斯理的做上去的。 那只眼睛盯着的方向已经出了水面,地上都是一些散落的碎石。强哥捡起来看了看“这些碎石很杂,有的是这山上的东西,有的可是磁石。” 我不想去琢磨问题,只想尽快走出去,也懒得说话,只是摆摆手就继续向前走。 我们一路上一共遇到了四五处独眼的奇怪骷髅,周围除了漆黑一片竟然什么也没有。 “看来我们走的路没有错,你们不觉得现在的地势比之前搞了不少?”强哥见我走的实在辛苦,已经开始搀扶我。 “不对劲,前面怎么可能有荧光,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丛舒雅先发现了前面的不对劲,一处弯路之后,远远的竟然看到一处荧光,而且看起来非常明亮。 我有气无力的说“即使是出去的路也是在墓里,有点诡异的事还是很正常,如果真是一马平川,轻轻松松就能出去,我反倒会觉得不对劲。” “强哥,戴上潜水镜。我们可能会有点小麻烦。”还真让我给猜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荧光水池,看着那些荧光液体在里面缓缓流动我一阵犯恶心。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五 石洞出口(求收藏推荐) 这里的荧光池子与我们之前看到的血池地狱完全相同,就连石头上的那些空洞也一样大小,如果不是周围景物不同,我绝对会认为我们又回到了地下河边的那个地方。 从潜水镜里我可以看到,荧光液体里泡着许多尸体,尸体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没头的少胳膊少腿的应有尽有。尸体上各种诡异的表情也是极尽所能,我很艰难的实验一番,正常人是不可能挤出那样诡异的造型。 里面的尸体不仅仅是人类的,还有各种动物,甚至那种很像龙,被丛舒雅称之为螈的动物。 这些荧光液体可以让尸体经久不腐,似乎是一个个人在里面舒服的泡澡。看了里面的景象,我觉得我以后再也不想到澡堂子里去泡澡了,即便要去也要戴上潜水镜查探一番才行。 我反复看了看潜水镜,这东西太普通,可非常灵异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在荧光池子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无数尸锤甲往返迁徙,非常忙碌。 “这些爬虫在干什么,这么忙,难道这里是他们产卵的地方?聪明,咱这可不好,怎么着也是人家的婚房,闹洞房也得分去闹谁的。”强哥戴上眼镜来回看着,嘴上却不住的调侃。 “要不我把你推下去,让你看看这些虫子都在洞房里干什么事,让你看个现场直播。你也取取经,学学经验。一定多学点姿势,以后你可就靠这技术活找嫂子了。”我呵呵的笑着,强哥恨恨的想要捶我,见我发着烧,也只是轻推我一把。 可就是这样轻轻一推,我差点掉进去。我被吓得哇哇大叫,丛舒雅挖了强哥一眼“你要把我家聪明推下去,你猜猜两个寡妇怎么对待你。” 我听着这玩笑越来越没个正经,赶紧转移话题让他们找找周围有没有什么指引。 可找了老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我无力的坐在一旁,任由他们上串下跳,这摸摸那踹踹。 我看着这些尸锤甲进进出出,再次引发我的好奇心。我戴上潜水镜仔细观察,我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赶紧把丛舒雅叫过来“你还记不记得咱之前是见到过血池地狱。” 丛舒雅点点头,完全不明白我要说什么。强哥知道我必定发现了什么,也走过来。我继续说“之前那个血池地狱跟现在这个表面上是完全相同的,可唯一的不同就出现在尸锤甲身上。” 我捏起地上较为细长的一个碎石片,把刚刚跑出石洞的尸锤甲摁在那里。我轻轻挤压,轻易的从尸锤甲的肚子里挤出一点荧光液体,看起来非常恶心。 我放开石片,让尸锤甲逃离现场。这些尸锤甲是比较温顺的,似乎正在忙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没工夫来攻击我。之前我们在权妃墓里见到的尸锤甲可就比较野性,还想钻到强哥肉里下崽。 丛舒雅是跟我一起见过拿出血池地狱的人,一看就明白我的意思“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把荧光液体搬运到那边的池子里?” 我点点头,又说“如果这里有某个地方是连接的出口,那你们认为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强哥有点着急,嫌我有点啰嗦“你就快说答案吧,还当自己是老师,在给孩子们上课呢?” 我嘿嘿一笑,强哥通常把一些并不危险可却很吓人的事藏下,等到吓你一跳他却非常高兴的告诉你他早就发现了,简直把人恨得牙痒痒。 这一次我计策得逞也傲然的瞟他一眼,然后继续说“你们难道忘了指引我们过来的那个骷髅图案吗?你们看看跟这里的尸锤甲后背上的那个鬼脸像不像,虽然那画里是有一只眼睛,不过我猜那是指引我们到这里才留下的。” 我指了指尸锤甲爬动的方向“出口应该就在那个方向,而且我猜这出口极有可能是当时在这里的工匠留下来的。之前虽然我们见过不少工匠的尸体,可是那太少。那么一点人建造这样一个地下迷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指引我们过来的那幅奇怪的骷髅头,看样子可是存在的时间不短了。能有充足的时间把画画的那么仔细,一定就是在这里建造的工匠们。” 强哥一把就将我拉起来“那还等什么,走吧。”说完就顺着尸锤甲来回穿梭的方向走去。 我们走的极为小心,这些尸锤甲虽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可一旦踩死了哪一只,很难说是不是旁边尸锤甲的亲戚。 这样走的极慢,而且还不能坐下来休息。我几乎是弓着身再走,也实在是有点背不懂身上早就干瘪的包。强哥把包接过去,想要过来搀着我走。我指指脚下对他说“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你可是差点怀上尸锤甲的宝宝。注意你的脚下,踩死了谁的大姨妈,它哪大姨夫可饶不了你。” 我跟强哥说几句话,丛舒雅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回头兴奋的对我喊“聪明,我们看到曙光啦。” 我听到也极为激动,走了没多远,手电所及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吊在半空里的洞口。洞口里垂下一根绳子,肯定是不久前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是不是小九留下的?也不知道小三死的时候小九在哪,要不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小三死了。”我猜测丛舒雅一直在琢磨小三的死因,就像刁楠死了之后我们也在找原因一样。 “现在别想那些了,我先上,丛家姑娘再上,最后我们一起把聪明拽上去。他这样子简直是萎了,恐怕已经没有力气爬这么高。”强哥说完就抓着绳子快速的爬上去。 强哥到了顶,钻进洞里之后就听他骂了一句。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强哥伸出头,对丛舒雅说“来,往上爬。我也帮你拉着点。” 丛舒雅上去之后也是惊叫一声,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可他们的表现显然上面没有危险。我把绳子绑在腰上,他们两个把我拽上去。 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一进石洞就是骂声或者惊叫,钻进石洞用手电一照,我几乎吓尿了。我眼前有一只黑乎乎的骷髅站立在那,正诡笑着面对我。如果不是手电光直接照在上面,非常难以发现。“我靠,这龙楼宝殿怎么搞得跟五星宾馆似的?还弄这么个迎宾在这。”我低头看了一眼骷髅的下身“迎宾小姐还是小伙?” 石洞仅仅够一个人躬着身向前钻,好在宽度还行,勉强两人能错开身。地上偶尔就会出现一两具骸骨,踩在上面就会发出清脆的嘎嘣嘎嘣声。 “这些不会是没走的出去的工匠吧。”我一边走一边低头观察,有的骷髅旁竟然有雕琢石头的工具“你看这个,人都要死了工具还不舍得扔,舍命不舍财。” 强哥岁数大,经历过一些艰苦的岁月,似乎有感而发,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是没吃过那种苦。也没经历过长到三四十岁还没尝过糖是什么味的时光。这些人都是凭手艺吃饭,虽然在老百姓里不是最苦的,可这工具也都不便宜,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光走出去有什么用,没了吃饭的家伙连家都回不了。”强哥很有感触的叹息一声,继续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带工具吗?这就是他们的路费,那时候没有火车飞机。要回家是药两条腿走回去。这一路走一路干活,这样才能有吃的。实在不行,身上的这点工具也能换点钱吃上几天。” 强哥还想忆苦思甜,我虽然没吃过那种苦,也是知道的,但他这么没完没了我也厌烦“别讲那些大道理了,你要心疼他们死了都没个窝,等你回来吧他们葬了,再磕上几个头认个干爹,兴许他就保佑你赶紧找个媳妇。” 强哥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还想继续对我说什么,前面的丛舒雅大喊“前面有光,我们终于要出去了。” 我用手电向前照,可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拍脑门骂自己蠢,这么明晃晃的手电光,自然就把外面的光给掩盖了。我把手电向后照,的确看到前方不远处露出一丝光亮,虽然非常昏暗,我已经万分确定这就是大自然的光。想想这墓里的绿色荧光我就觉得恶心。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零零碎碎出现我们走过的脚印。我突然一把拉住丛舒雅,用手电对着地上照。 我的心几乎沉入谷底,原本之前是有心里准备的,可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在我们前面只有一排脚印,我对比一下鞋号,应该是小九的,除了他我并不知道这墓里还会有喘气的穿这么大小的鞋。 余天怡的脚是三九的,可这里并没有出现余天怡的脚印,也就是说这时她还在墓里。当然也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余天怡,穿着一双印有笑脸图案的鞋底,我还对他放了两枪。我出言戏弄,脸上还挨过他的巴掌。我们坐在半空的尖石上,余天怡在我怀里睡着,我捏起头发闻了闻,余天怡忽然醒来对我说“好闻么?”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六 出山口(求收藏推荐) 余天怡的音容笑貌,一切都历历在目,可这时候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脚印,这凶险万分的龙楼宝殿到底会吞噬多少人的性命,余天怡也多半不会从这走出来了吧。 眼泪没出息的流下来,我原以为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不会有那个女人会让我流泪。 我恨自己,恨自己没在余天怡离开的时候再游回去。在分别的前一段时间,我们还很融洽,他握着我的手幸福的睡着。可能余天怡那时候已经打定主意要与我们走不一样的路线,之所以改了性对我变得极尽温柔,也是想给我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聪明,怎么了?”丛舒雅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哭起来,过来帮我擦擦眼泪。强哥也是少有的没有不耐烦。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丛舒雅,他们二人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丛舒雅还是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兴许姐姐走了另外一条路也说不定,别忘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走的这。”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擦擦眼泪收拾住心情继续向前走。 石道的前面是一处石缝,非常不容易的爬出去。强哥比较强壮,嘴里嘟囔“明朝的人都很瘦吗?洞口弄这么小,差点把我挤出汤来。” 石缝足有四五十米长,也真难为这些工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开凿逃生通道。我爬出来,回头看了看,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任何迹象,只当是一块巨大的片石出现在这。而石缝的最外围显然是被人挖掘过,很明显的兵工铲的痕迹。恐怕经过多少年的洗礼,这个石缝早已被泥土覆盖。 石缝外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我看看时间,这时候是下半夜三点多,天空繁星点点,月亮也很圆,挂在天上明晃晃的看着我们。 “我们先休息一下,天亮再走吧。”丛舒雅帮我铺下睡袋,又帮我脱下几件衣服。外面的温度高了不少,我们也只能脱下一部分扔掉。 我没有体力,也只能丛舒雅帮忙。还真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温馨的照顾着我。我心里却在想如果这是余天怡该有多好,即便他身上长满了鳞片那又怎么样。 我几乎是躺下的同时就睡过去,这一觉睡的还不错,之间强哥不知从哪弄了些草来给我吃,说是可以缓解我身上的症状。强哥当过兵,打过仗。野外生存经验丰富,我也坚信他找来的草药必定会对我有所帮助。 当我醒来,丛舒雅跟强哥正在一旁聊着天,见我醒了,丛舒雅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聪明,强哥还真厉害,你身上的烧不那么严重了。” 我看看天,怎么还黑着。丛舒雅告诉我,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现在向外走,时间也正好可以在天亮前走出鬼矿。 我们身上只背着食物水,以及防身的东西。最后一把兵工铲也扔掉了。午夜时分,我们已经走进了一线天。我回想着刁楠脱光粽子衣服的事,不免有些担心“强哥,当时熊掌说出来的时候可是药把那粽子的衣服给穿回去的,咱仨谁有这本事?” 强哥也皱起眉,摸了摸身上仅有的那么几颗子弹“走一步算一步,我不会难道你会啊?” 可当我们真走到棺王附近时却没发现粽子,而且那棺材也合上了。强哥说“是不是小九干的,那小子有这本事?”我想不出原因,反正现在没了这个麻烦,我也就随口说“说不好是那个神仙姐姐突然显灵,又或者是这棺王粽子站累了回去躺下,也可能是在外面站累了嫌地上不舒服,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 这一路走来极为顺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上天这样眷顾我,我正不舒服的时候让我走的顺当些。 “前面就会碰到出来巡逻的骷髅,你可小心点,别再没事去非礼人家。”丛舒雅看我一眼,之前在鬼矿跟粽子干上的第一仗就是因为我没事碰了一下那只粽子,结果最后弄的非常狼狈。 丛舒雅看了看时间“现在两点多了,那些骷髅应该要巡逻回来了,这时候秋风正爽,可是粽子最强大的时候,我们切记要小心。”我嗯了一声夜算是回答他。这次绝对不会因为好奇瞎看瞎摸了,我也没那体力跟粽子来一场比武。 “来了。”强哥轻声说了一句,我向远处看去,就感觉那荧光潮水似乎要把我吞没,向着我们这边涌过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记仇,咱上次可是搞掉不少骷髅,他们如果这时候拿我开刀,我连反抗的本事也没了。”我握了握手中的枪,还是有些紧张,之前的险境还是历历在目,心里不免有点发毛。 这些骷髅排着队列扛着棺材走过来,真的看不到我们似得就在身边走过,这一次我长记性了,时刻注意身边的骷髅,可千万别不小心跟哪一个来一次亲密接触。 可随即我就瞪大了眼珠子,之前被打掉头的那个骷髅也在队伍里,已经受伤了还出来巡逻,朱棣不厚道,也不给放两天假记个工伤。 可这个掉头的骷髅让我毛骨悚然,他的头装点的位置有点别致,竟然装在一侧的肩膀上。我如果就这么直着走过去,肯定会跟他来个碰头。我小心的向一旁歪着身子,这才勉强的躲过跟他的接触。 回头看着骷髅扛棺大队伍远去,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非常颓废的坐到地上。就在穿行于抬棺骷髅队伍这段时间,我紧张的浑身出了不少汗,汗水流进我的伤口里,疼得我大喊。 可就这样出了点汗,让我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已经非常疲惫,我主张休息几个小时再向外走。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亮,又带病走了一夜,我几乎虚脱,再也忍受不了,坐到地上就请丛舒雅帮忙把睡袋放开。 当天大亮,估计九十点钟的样子,我去余天怡藏手机的地方翻找,那部手机竟然还在那。因为一直是保持关机状态,电量还很充足。我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在小旅馆等候的余家人。电话很快接通了,听说我们从斗里出现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而且我听那口气似乎有点意外。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七 火化(求收藏推荐) 最后那个余家人还是痛快的答应我们前来接应,我估摸一下时间,余家人再准备一番,可能需要傍晚才能来。我把手机关机,再次放回之前的地方,我心里还是有一丝期望,希望余天怡真能从里面安然归来。 闲来没事也不能老在睡袋里躺着,我就去那座矿山的办公楼翻找有意思的东西。可就在我走过之前去过的那间办公室门前时,我闻到一股恶臭。尸体的味道我也闻过不少,可显然以前碰到的没有这么浓的味,可以说呛人还让人闻一口就像把内脏都吐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进斗的时间并不长,这段时间竟然在这平时根本没有人来的地方杀了人? 我捂着鼻子走进办公室,里面的味道更难闻。我屏住呼吸,桌子后面露出了四条腿,这里竟然有两个人死在这。 我虽然这段时间见多了死人,也见多了骷髅粽子,可这样就查验死者还是有点心虚,回头去叫强哥他们。 强哥刚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休息,听见我叫唤,不耐烦的对我喊“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碰见思密达大姑娘了?”可有耐不住我不断喊,跟丛舒雅两人走上楼梯。 一上来他们就闻到了臭味,丛舒雅脸色变了变,强哥直接骂了一句“这有死人,是谁死在这了?”我告诉他我还没敢看脸,强哥看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胆子小了“走,去瞅瞅去。” 有了强哥两人壮胆,我掀起衣角捂住口鼻走进去。尸体的腿脚已经腐臭,上面爬满了蛆虫,我胃里一阵翻滚,好在我身体不舒服没有吃太多,要不还得全吐出来。 强哥拉开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瞪大眼珠子“老板娘死了,他那死鬼男人也在这。” 两人的尸体都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可奇怪的是老板娘那死鬼男人也已经腐烂,看样子没有荧光液体的浸泡才变成这样。 老板娘的脸上一副幸福的表情,临死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笑容,把整个上半身窝在男人怀里。 丛舒雅流下泪“他们的感情真好。这么多年了,唉,这老板娘也是个痴情的人。”说完看了看我,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 “能找个这样女人,这爷们也不白混。怎么弄聪明,把他们火葬了?”强哥捂着鼻子就要往外走,这里的味实在太大,让人受不了。 我看向丛舒雅,见他点点头。好在这里的家具都是木质结构,当时矿上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剩下的几个走的急,也没谁搬走家具。我就从多个办公室里把我们能推动的桌子柜子堆到一起,撒上最后一瓶燃料,然后跟强哥两人把尸体抬上去。 强哥念念叨叨的站在那里说“老板娘,你也算是痴情人了,下去跟你男人好好过日子,好人终有好报,希望你再投胎可别这么痴情……”我见他说个没完,拿起一叠文件点上扔到木头堆里。 火焰渐渐烧旺,冒气滚滚黑烟“这不会被人看到吧,要是报了警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强哥说没事,这附近几十里也每个人影,而且这鬼矿名声也响,估计很多人会以为是小鬼干的。 我看着火苗里的尸体,心里老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我把日记拿出来或者说我们不带老板娘来,他也不会就这么死在这。我们就算是回到小旅馆也不能逗留,虽然余家自然会断后,不然这老板娘无故失踪还真让人难以解释。 丛舒雅看出我在想什么,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聪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老板娘临死的时候很快乐,他终于可以依靠他男人的肩膀。” 我还是挣脱丛舒雅的手,我觉得这样不清不楚不是好事,脚踩两只船也没有搞亲姊妹的,太别扭。可丛舒雅不管不顾,又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我无奈的再没抵抗,不然极有可能当着强哥的面就爬到我身上来。 “尸体怎么了?这是要诈尸?”我指着火焰里的两具尸体,恐惧袭上心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臭的粽子。 火焰里的两具尸体佝偻起来,似乎被火烧的很疼。我的枪放在睡袋边上,我本能的就想把家伙拿在手里。丛舒雅摇摇我,对我解释“火葬场给人火化的时候也是要用捆尸绳把尸体捆上的,要不然几乎所有尸体都会这样。这是火焰燃烧让尸体的肌肉萎缩,自然而然的躬起身,跟诈尸可没半点关系(确实如此,并非本人杜撰)。” 我心想也是,这大白天的,正顶的日头,粽子也不会这时候满世界遛弯。 火势烧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收住。我们也在下午四点多见到了前来接应的余家人。 我对丛舒雅说“问问他们小九回去了没有。”这话也只能丛舒雅问,我们如果要问对方恐怕不会说实话,又或者干脆不告诉我们。丛舒雅听话的问了几句,余家人说小九已经出来了,只是身上有事,发回消息告诉众人不必等他。我一听果然跟猜测的一样,可对方说一直没接到余天怡的消息,这让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坐在车上在草丛里穿行,一路摇头晃脑的到了小旅馆。我跟强哥没打算留下,老板娘也死了,怎么住都觉得是鬼宅,而且我身上正发着烧,需要到医院就诊。 买个两身衣服换上,我根本不敢洗澡,身上的伤口向外流着浓。强哥打车要去锡林浩特,我们也只能挑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在这就医极有可能惹起怀疑。 可没想到丛舒雅一头钻进车里,抱着我的肩膀说“你想扔下我吗?我姐姐可是让我盯着你,你要出去沾花惹草我可怎么交代。”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托词,想跟来就直说,非要把余天怡捎上。 到了医院直接住进病房,不过幸好丛舒雅跟来了,照顾我们两个病人还真得需要一个跑前跑后的。 一个病房两张床位让我们哥俩给占了,我们检查一番也只是有些发炎,没有太大的事,心也算落地,强哥说“这在医院住着还能给标准间,挺不错的。” 我本就没有强哥身体壮实,身上的伤口又多,发着烧迷迷糊糊就睡。直到第三天,我精神才好了些。 丛舒雅一直在照顾我,说实话我心里挺感激的,如果心里没有余天怡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我想把事情说明白,而且我们现在也不需要别人照顾,强哥没事就到外面瞎溜达。就对丛舒雅说“我跟你姐这关系,你到底图了什么,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做不值得。” 丛舒雅帮我削着苹果,知道早晚我会这么说似的,手也停下,把苹果放在一边“聪明,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对余天怡的感情。可你们不可能,他身上已经出现异状,说不好这一次他就是要找个好地方解决,你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丛舒雅叹息一声,继续说“或许你之前说的对,起初我是觉得能让余天怡动心的男人是什么样,单纯性的为了好奇。可见你对余天怡这样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如果你是个有了新欢就抛家弃子我也看不上眼。我现在是非常认真的,你知道一个女人,特别是丛余两家的女人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多么不容易吗,可以跟他百年好合更是难如登天。我非常珍惜你的好,虽然现在不喜欢我,可我觉得时间长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一听他的前半段就有点恼火,怎么这么说余天怡,毕竟那可是亲姐姐。可转念一想,丛舒雅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姐找个地方自己解决什么意思?” 既然话说道这个份上,丛舒雅也不想隐瞒“丛余两家自古如此,身上产生了不可逆的变异,只能找个地方自己解决,这个谁也帮不了,也没必要伤心,因为这样才能少遭受痛苦。以往都是自己进祖坟解决,后来祖坟出现异状,也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了。” 我知道丛舒雅说的没错,丛余两家历代这种事肯定不少,见怪不怪了。对于丛舒雅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我也是能理解,只是我现在从心里还是装不下另外一个人,余天怡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的盘旋。如果说我现在跟丛舒雅发生点什么,还真是抱着耍流氓的态度。 “女人就是女人,兴许你能碰到你自己喜欢的他也喜欢你的。为什么说丛余两家女人找婆家难,你长的这么漂亮,几乎亮瞎我的狗眼。”丛舒雅长相很是甜美,跟余天怡完全是两个路子,如果不是长得有点像,我还不敢相信这是亲姐妹。 丛舒雅拿起苹果喂我吃了一口“我们身上都有诅咒,嫁给家族之外的人就是害了人家。如果隐瞒真相,那总有让人知道的时候吧。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丛余两家就开始换亲。我们这些可怜的男男女女,也只能听其安排给一个血缘较远的人结成夫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八 高平(求收藏推荐) “既然两家关系这么亲密,那为什么又好多事又显得剑拔弩张?”我觉得他们的关系太复杂,让我简直难以理解,可诅咒之下再诡异的事也有可能发生。 丛舒雅苦笑两声“如果不是这样换亲,恐怕两家早就火拼了。而且丛余两家之前本是一家,我们其实都应该姓徐。” 这个之前说过,我也知道一点。我见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总是在说丛舒雅的伤心事,我跟他们姐妹的关系也只能听之任之,看以后怎么发展吧。 一共在医院住了十天院,这才依依不舍的被主治医生赶出来。我现在最好不回去,因为身上的伤没好利索,一旦被亲人知道了可不好解释。我照了照镜子,脸上没有伤疤,之前的一点擦伤只留下跟小的一个印子,慢慢就会恢复。脖子上一直到后脑,伤口比较深,估计留个疤痕是免不了,而这段时间头发也长了,几乎可以完全盖住。 我建议跟强哥两人趁这功夫到处走走,也算见识一下大好河山。没想到丛舒雅成了牛皮糖,非要黏在我身上跟着到处玩。我也由着他,而且我们带出来的明器想要出手还真得他这么个半吊子专业人士。 经过丛舒雅跟强哥十多天的捯饬,手里的东西也卖了个差不多,丛舒雅带出来的明器一起出了手,而且把钱存在我的账户里,美其名曰嫁妆。弄得我莫名其妙,可这几天我也弄明白丛舒雅的脾气,一旦大小姐性子上来他就摇晃你,直到把你摇晃的七荤八素最终妥协同意这才罢休。我现在对钱也没什么大概念了,或许真是有点看破生死一切成空的意境。 又玩了几天,我跟强哥打算返回鲁南,丛舒雅非说顺路也要跟着去,而且非要求我们去山西玩几天。我想想闲来无事,估计就算回去今年到年底也不会有什么工程做,也就同意。 在火车上遭了一天罪,我们到了山西南端的晋城,这是一个不小的城市。可城里依然保留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这种古老的韵味让我们流连忘返,都说晋山晋美,这话一点不错。 晋城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自古就有兵勇驻扎,也算是一个经济不错的城市。玩了几天也是有些累,夜晚丛舒雅非要拉着我去看夜景,挨不过他左摇右晃只能答应。 听着丛舒雅介绍晋城周边的环境以及风土人情,我突然觉得这小姑娘学识也算是非常丰富。 “聪明,从这往北不远,就是高平,你知道那什么最出名吗?” 我这个人自小就没出过什么远门,丛舒雅说着些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有点累不想说话,可还是耐着性子听丛舒雅说“高平有一个长平村,长平就是战国时期的秦朝大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兵的地方。 那个地方鬼气森森,就是傍晚老百姓都不敢出门,如果趴在门缝向外看,你就会发现门外全是孤魂野鬼,有少胳膊少腿的,有断头掉眼的,还有许多拖着肠子心肝到处跑的。哎呀,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你敢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那可就更不得了了。只要你背那些鬼混发现,他们就会把你拉去充军,要你挖万人坑,要你把他们掉了的头重新黏上,还要你给他们搓洗身上沾了两千多年的黑泥,活活让你受几年的苦役,表现好了,这才放你回来。”丛舒雅绘声绘色的说。 见我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笑盈盈的看着他,继续说“如果你敢把门全部打开,那你就不得了了,他们会认为你是英雄盖世的大将,给你安排上漂亮的女鬼,侍奉左右。女鬼太多了,一个活人哪能被这样无穷无尽的抽取阳气,最后肯定是死相很惨。我就见过一个人打开门之后活了下来。他说他一打开门,一个女鬼扑到他怀里对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之后他就昏过去了,从那以后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嘴唇印。这样一个被鬼亲过的男人,自然再也讨不到老婆,现在还光棍呢。” 丛舒雅说到这,突然跳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还要继续我急忙推开。丛舒雅装成女鬼的模样,阴起森森的对我说“你已经被女鬼亲过了,以后可不能找媳妇了,不然女鬼就把他带走。” 见我一直没有恐惧的神情,丛舒雅也觉得无趣,狠狠的捶我一拳“没意思,你就不能装着害怕的样子哄哄我吗?”说完就跺着脚走了。我摇摇头,只得跟上。 回到酒店我无所事事,强哥不知去那个夜店玩去了。也难怪,我成天跟丛舒雅在一起,他还真像个大灯泡。我站在窗边,欣赏着夜景。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牢是闪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总是出现这繁华的城市下面当初死过多少兵勇士卒之类的想法。 我感觉长平这个地方我好想有点印象,可也不知道在哪听过。长平之战我自然知道,不是那种历史书上学来那种感觉。 当一根烟只剩下烟屁股,我差点烫着手,终于想起来长平是个什么地方。在朱棣墓里,我们见到的那个神算张变成的怪物给过我一个纸条。那个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那就是长平村刁家老宅。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强哥肯定会摇着脑袋拒绝。要去也得我自己去,那个磁棺图录上到底记载着什么,又跟诅咒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住院的时候说起倒斗,赌咒发誓的再也不下地了。可线索就在眼前的时候又忍不住要一探究竟,更何况我身上的诅咒不知道会把我变成什么样。如果我死后变成粽子那还好说,毕竟我什么不知道了,也就无所谓。如果把我变成了龙尾怪物那样呢,如果哪一天我也像余天怡一样长满鳞片呢? 说我怕我非常害怕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我不怕我也比较坦然,活的长久固然是好,可更重要的是质量,而不是长度。下地倒斗风险太大,我也不喜欢总是跟粽子打交道。 我不知道我在这站了多久,我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点上,这时候烟灰缸里烟头快要鼓尖了。我狠狠的把烟头掐灭。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十九 饭店老板(求收藏推荐) 刁家老宅我得去,就算不为了余天怡,不为了我们自己身上的诅咒,我也得去,就算是为了刁楠也得去,这件事里面很有可能跟刁楠的死扯上点关系。我得再见到龙尾怪物,那才能把刁楠的死因弄明白,我得到了磁棺图录,那龙尾怪物出现的概率就会大上许多。 第二天中午我借故出去有事,坐上了通往长平村的客车。 长平村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村落,似乎与中国的其他村落无法区分,简直普通之极。唯一不普通的就是村子旁边有一座古老的地主庄园,我猜想这正是刁家老宅。 傍晚时分,我有点饿,就到村里唯一一家小饭店吃点东西。以走亲戚为由跟店里的老板说上了话。 老板是本乡本土的当地人,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极为了解,我点了两瓶啤酒邀请老板一同喝上一杯。我就趁机打听刁家老宅的事。 由于年代久远老板也说不上来这老宅是什么时候建的,我就问这是谁家的宅子。 老板说“这故事就远了,清朝的时候可以说是盛极一时。传闻这家姓刁,可我们这附近根本没有姓刁的,也就这么一家。这家人非常奇怪,没有多少田产,也不劳作,好像是出门做生意的。可这刁家可是有钱的很,在我们这周边可是名门望族。” 我懒得听他胡扯,又不好出言不逊,给老板倒满酒就问他“说说怎么奇怪了。是长相奇怪还是行为奇怪。” 看板看我懂行市,在他店里消费又请他喝酒,这也就出言不讳“我小时候听一个老人说,传闻这刁家的人一身的死气,那老人也没见过,只是听闻,不过这事传的多了。具体死气是什么我不知道,老百姓嘴里也都这么传。” “那老人家也没见过,还是你小时候听说的,现在这家人不在这了?”老板所说的死气,估计就是说刁家人身上有尸气或者是土气,倒斗发丘的身上多少都会有点。 老板呵呵一笑,真是给我讲鬼故事一样“听说清朝早年间这刁家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宅子就那样扔在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奇怪不奇怪?”老板又一口把啤酒喝了,我见他一瓶喝光了,就再打开一瓶给他倒上,示意他继续说。 老板咋咋嘴,钳口菜粗鲁的往嘴里一送,含糊的说“那是一处鬼宅,后来谁住进去谁就发疯,说是看见了怪物。可总有人不信邪,破四旧的时候,有人就进去敲敲砸砸,你猜结果怎么样?最后都疯的疯死的死。” 我见老板怪笑的样子,听着他的故事就像听了段笑话,我就跟他说我对这种故事都很感兴趣,也特别喜欢听一些神神鬼鬼的事,让他多讲一点。老板接着说“里面是什么怪物我也没见过,那些疯掉的人说的也乱七八糟,有的说是诈尸,还有人说是鬼,甚至有人说里面是龙。哎呦,这疯子的话哪能当真。” 我笑了笑“那这样大的院子怪可惜的,没个人住不是鬼宅这不也成鬼宅了?” 老板一瞪眼,狰狞着脸把五官都挤到一起去这才好容易把嘴里的菜咽下,大声说“怎么没人住,那老宅子可是有人看门的。” 我觉得奇怪“竟然还有人看门,谁安排他去看门,不是里面的东西破四旧的时候砸了么?那么个鬼宅他也敢住?” 老板一直身,打了一个饱嗝,我看了一眼桌子,我点的两个菜已经被老板全吃了,我也只能再上两个菜。 这老板开着饭馆跟没钱吃饭似得,捋了捋肚子,非常满足的神情继续说“那鬼宅里面住着一个老头,不知道叫啥。原本就是一个拾荒要饭的老头,又聋又哑。他来这得有二十多年了,我还记得当年的情景,那可是百年难遇的洪涝,庄稼地里已经成了海,这老头没处躲雨就进了鬼宅躲雨,可这之后呢竟然在里面住下来了。你说奇怪吧,别人进去不死就疯,这老头一丁点事也没有。” 我说兴许是老头听不到什么声音,自然不害怕。老人家了眼睛不好使也很正常,兴许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眼前飘过去也看不见。 老板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老头眼神可好了,进趟山能拖回来六七个野兔子,我还听说他能徒手抓苍蝇,估计年轻的时候手上有点功夫,不知怎么精神不大好,又聋又哑了。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这要是换成别人还真不知道。” 我再给老板倒满酒,跟他假意碰了碰杯,老板又一口喝光,我只得再添上。老板说“我在这村里开饭店有些年月了,这辈子别的没干就开了这么个饭店。村里的干部都是我家亲戚,自从生产承包开始我就开的饭店,呵呵,都是亲戚照顾。这些年别的我没见着,使钱的人见了太多。那老头不简单,兴许在那鬼宅里找着了什么宝贝。” 我听他说的乱七八糟,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就问他老头找到宝贝跟他开饭店有什么关系。 老板嘿嘿一笑“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这三里五村的,家里要请客吃饭,除非自己个在家做,要不九成以上到我这来了。我这人做生意不宰客,大家吃着我们店里的菜口味也都不错,嘿嘿,都是乡亲们给面子。” 老板似乎是喝高兴了,话题谈起了饭店的生意,我赶紧阻止他,让他说老头的事。老板白我一眼“我这不正说着的吗?这老头隔三差五的就从我这拿个菜回去吃,而且一天三顿饭酒不离口。这老头又聋又哑,可什么也不干,他哪来的钱。” 我想想也对,起初是拾荒要饭的人,住进的鬼宅里竟然有钱花了,确实值得怀疑。 老板说“起初我还当他花的是鬼给他的钱,害的我烧了几张看看是不是真钱。”我心想这老板真是缺心眼,这钱搞个验钞机回来也够了。老板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就是个守财奴,发泄一阵又说“有一次我见他脖子上挂了个玉块,我猜这还不定是从哪个尸体上拿下来的。”接着老板就给我形容那玉佩的样子,我觉得他说的东西挺像老板娘身上的那块玉片,这东西可是金缕玉衣上的宝贝。该不会这老头跟老板娘还能扯上点关系吧,我几乎立即肯定的认为这完全不可能。 我就跟他形容了一下玉片的样子,老板瞪大眼珠子一只手拿筷子指着我“对对对,怎么,小兄弟见过?” 这老板只对钱感兴趣,我觉得过多的讨论老头有些无关紧要,再说估计一会就要告诉我老头掉了几颗牙,上次来吃饭喝酒用的多大的票子了。我就把话题扯向刁家老宅,老板可能是真喝高兴了,在这我的胳膊跟我聊开了。 “这鬼宅,前边是老头住的地方,后边就黑灯瞎火什么也没有了……”老板正说着话,一个妇女抢过来拧着老板的耳朵就嚷嚷“你个老东西,又端上酒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老板原来是个妻管严,难怪喝酒跟喝命似的,闹半天好这口又喝不上。我一见这样尴尬的笑笑,想打个圆场,可老板给我个歉意的表情。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弄得人家两口子晚上又得排山倒海打上一架。这时候我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强哥打来的,冲我就是一顿怒吼,我解释半天告诉他我到外边见个朋友,最早第二天就回去。 我听着电话那头强哥跟丛舒雅两人把我骂的体无完肤,狗血喷头,我也只能满脸的黑线听着,无奈的挂了电话,吃饱东西就结了账走出小饭店。 乡村的夜晚都是出奇的宁静,没有大城市的喧闹。我一边向刁家老宅方向溜达,一边脑子里把老板说的东西串成线。 根据老板的叙述,我发现这个老头确实不简单,是不是真的又聋又哑也说不好,很有可能他就是刁家的人。 刁家老宅就在这,那为什么又无缘无故的离去呢?我突然想到刁楠的先祖刁臣望,清朝初期,虽然范围大了些,不过那也算清朝初期吧。具体的这个时间划分我不大明白,可这很有可能跟刁臣望去权妃墓有关系。 而磁棺图录又为什么在刁家老宅,难道当年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恐怕朱棣墓刁家是去过,那个在朱棣墓里做了几幅油画的粽子很有可能就是刁家的。 神算张变成的怪物说,这刁家老宅是阴屋,阴屋又是什么?听这词就感觉要闹鬼。 那到底是刁臣望先发现了权妃墓还是刁家本就知道权妃墓的存在呢。这些东西我没有丝毫线索,也只能自己这么瞎猜,这些问题一件件一桩桩,想的我整个头都要炸开,满脑子最后成了一片浆糊。索性也不再想,兴许进了刁家老宅能找到点线索。 刁家老宅距村子有一段距离,这时候宅子里没有明光,兴许哪又聋又哑的老头已经睡下了也说不好。我走到宅子后头,看看围墙,能有三米多高还真不矮。可这老宅的外墙是用石头砌成的,经年累月石缝也显现出来,爬上去应该不难。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 刁家老宅(一)(求收藏推荐) 我看了一眼四周,黑咕隆咚,这天气也跟我作对,连个星星也没看见。更重要的是我身上没有带照明工具。我暗骂自己愚蠢,这时候上哪去找把手电,跟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要去干坏事一样。再说我这人,自从下斗身上没把枪就没底气,里面一旦出现点什么我喊娘都没人理我。 我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实在不行等第二天再来,那今晚又住在那?虽然蚊子不喜欢喝我的血,饿疯了能把我骨头拆了吃。 我突然看到手机上亮堂堂的样子,心里就想要不就用手机照着,也更安全点不让老头看到。可这手机的照明毕竟太昏暗,哪是干这种事应该带的东西。 我心一横,心说不管了,进去看看,反正比在外面喂蚊子强上一百倍。早也是进晚也是进,趁早回去,免得强哥两人再数落我。丛舒雅现在还指不定在想我跟哪个大姑娘鬼混去了。 院墙往上爬没有我想的那么难,石头缝也不小,还能伸进脚尖。可下去的时候就遇到了问题,里面的墙面竟然是光滑的。 我本想把身体顺下去,然后剩个不到两米跳下去。可我这鬼催的竟然把衣服挂在了一片瓦当上,伸手解,手一秃噜,衣服刺啦一声后仰着摔下去。 我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又不敢大喊,佝偻着躺在那揉了好一会尾椎。我觉得我尾巴根应该是断了,好在人类进化这地方用不着,要是需要这东西传宗接代我还不把刁家骂个祖宗八代。 艰难的爬起来,摸摸衣服,撕了一道口子。用手机照照,这时候才真正的发现手机这点光是在太小,跟着萤火虫似得。能模糊看到前面一米的地方就不错了。 我想爬出去,等天亮了或者明天带点装备再进来,至少要有件家用电器才行,手电这时候甚至比一把贝雷塔都重要的多。 这是一处院子,我从外面观察了一阵,刁家老宅确实不小,六进大宅。这里是最后一排房子的院落。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进来,首先是这里距离那个老头最远,最不容易被发现。再者一般这种古代建筑,最后一排通常的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住的。磁棺图录这样的东西在这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看了看木门,经年累月的暴晒,上面的红漆已经斑斑驳驳,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来,想当初那也是大宅门才能用的起的东西。 可门上落了锁,我摆弄一阵,锁芯已经锈死。看这些锁的样式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东西。我心想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要不那些破四旧的小伙子们为什么要上锁。 我又去扣了扣窗,上面的条形玻璃已经有不少被砸碎。可窗户大致的框架还在上面。用手机向里照了照,一片黑乎乎看不清楚。 我使劲掰了掰,拆下一根木条。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木头带有不小的腐朽痕迹,拆下来相对容易很多。可我真小看了这些古代的木质东西,一根钉子不用,竟然比身上的骨头还要结实。我使这么大的劲,要拆下根粽子身上的骨头也早拿下了,可这木条却依然歪歪扭扭的挂在那。 我用掰弯几根,终于露出一个面前进去的口子。我从这个口子向里钻,木头条刺在身上生疼生疼,我估计至少也弄出几条红印子,这才勉强进去。 我深呼一口气,照了照屋子里的情形。空荡荡一片,好像被土匪打劫过,除了灰尘干净的不像话。 一扇门在一旁斜着虚掩着,我推开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门后。顿时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我差点把手机当武器砸过去,这才看见那是一个石雕。 刁家人怎么这么变态,石雕都是古墓里的东西,刁家竟然把这玩意搞到房子里来。突然想起神算张那个怪物说这是阴屋,怎么想怎么诡异。 虽然我不懂考古,甚至盗墓也是一窍不通,可这石雕不应该放在这我还是知道的。那是一个背着石碑的乌龟,乌龟露出一点头,四肢缩在壳子里。 这乌龟我倒是认识,这是龙之九子里的一个,通常古代想要立碑树传,都会弄这么一个家伙扛着。 光线太暗,我只能靠得近些,努力分辨石碑上刻了些什么。如果上面是繁体字,我还能认识几个。非常可惜,上面是些篆体,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用手机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就向另一处走去。这里的房屋格局非常具有代表性,一溜屋子炼成一排,前面是个院子,院子之前又是另一排房子。一排房子代表一进,这也是古代地主庄园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不过这院落相比烟台的牟氏庄园可是小巫见大巫了,那个才叫真的大,真的豪华。 也不知当时那些破四旧的朋友是怎么想的,这一溜房子每个屋子之间有门的还好,没有门的全部在墙上开了膛,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洞。难道是为了方便进出?我实在想不明白。 可这老宅子里什么也没有,这要我怎么找。有点柜子书桌什么的,还能给我个方向感,这样一来完全是瞎撞。我走回去又从拆开的窗户出去。外面还好再不济能有一丝光亮。 我从一侧的角门里窜到前面的院子,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格局,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门上没了锁,而且看起来门窗上的装饰也不如后面的。 我伸手推门,门吱嘎一声把我吓一跳,赶紧四周看看又没有人。暗道自己吓自己,如果真有人用手机这点光也照不到,而且还给人家一个定位,告诉看到我的人我在这。 这次里面出现了一些东西,一米左右直径圆乎乎的堆在墙边,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堆堆的花圈。这些花圈已经完全没了颜色,都是腐朽的暗黄色,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可这些花圈放在这让我心里有些悚然的意思。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地上零七八落的一些青砖,都是拆墙上的口子时随手扔下的。我踢了一脚,带起一阵灰尘。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一 刁家老宅(二)(求收藏推荐) 我低头看,地上的灰尘能有一公分多厚,我又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脚印清晰可见。 心里琢磨着这些脚印会给自己留下犯罪证据。我用推几下,一只脚印变得模糊不清。可总不能走一步就回头搞掉脚印吧。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房子的地面竟然是泥土的。这要出现在普通老百姓的老房子里非常正常,可这里是一座地主庄园,这就有点让我想不通。 我心想该不会那东西是藏在地下吧,可这地下的泥土千人踩万人踏,早就坚硬的好比石头,手头也没有兵工铲之类的工具。即便有了工具这工作量也大的吓人。 再次无果,我只能再到前面一进的院子里。我坐在角落里,拿出烟点上一根。我觉得我似乎是方向走错了。磁棺图录我是见过一幅,是个不小的卷轴,这样东西没理由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这样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愚蠢了,不禁怀疑是不是诅咒让我变笨了。 我几乎把所有院落都搜索一遍,正没头没脑的时候。一间房闪烁一下微弱的光,我顿时心提到嗓子眼,我这算什么,偷?好像没什么好偷的,可还是担心的要命。 一个老汉,看不清面容,从一间房里走出来,我顿时寒毛直竖,整个人的毛发都炸开了。那间房子我之前可是进去过,除了满地的灰尘,破落的青砖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凭空出来个人呢?我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我怀疑这老汉没准是个粽子。 老汉歪斜着身子,似乎腿脚不是很利索。站到一处墙角开始撒尿,我长舒一口气,粽子可没听说会撒尿,至于鬼那就更没这个功能。我紧张的几乎不敢喘气,就窝在墙角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我判断这个老汉就是饭店老板说的那个看门的。 虽然饭店老板说他是个聋哑人,可我还是不敢有什么举动,他可是说过的,这老汉眼神好使着呢。我原本想等老汉撒完尿就能回去,我也赶紧离开这里。 可这老东西竟然撒完尿就站在那里,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酒瓶子喝上两口,我们离的不近,也有二十多米,浓重的酒气也能顺风飘过来,也不怕喝死。 喝了两口老汉可能觉得尽兴,又摸索一阵,啪一声打亮了打火机。我盯着那个火苗,这个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知道院子里进来人了。 可随即老汉就点上一根烟,有滋有味的抽起来。如果前面是个粽子,我还能硬跑出去,可这就是个瘸腿的老头我竟然不敢动弹分毫。我心里想,这回可真是做贼了,心竟然虚成这样。 一阵烟雾飘过来,我嗅了几口。这不是那种土烟,而是烟卷。烟卷可比土烟贵多了。这老汉从不劳作的一个拾荒讨饭之辈,怎么有钱下馆子,还抽烟喝酒,嗜好倒挺广泛。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方面爱好,捆个小姑娘扔在宅子里警察也不会怀疑这里。 我几乎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总想这些不文明的东西。 我正胡思乱想,老汉就怕我不知道似得想不远处的拐角走去,那里可是向后院走的路。我正觉得奇怪,这老汉还真是在这看场子的保安? 老汉过去能有一两分钟我也没干有什么动静,见老汉不回来,我也不知从哪来的胆子,走进老汉走出来的那间屋子。 里面满地灰尘,只是有不少杂乱的脚印,我用手机照照,几乎全部是我的。整间屋子还是那样,满地灰尘,乱七八糟的青砖,一没有睡觉的地方,二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难道这老东西是从土里冒出来的?我这样一想连自己也害怕,怕就怕这老汉是我不知名的一种粽子。 如果刁楠还活着,我估计他能跟着我一起来,必定能说出了所以然来。可现在就我这么一个没有倒斗经验,没有做贼经验,更没有面对诡异事件的处理经验。我这整个人可不就是一件三无产品吗? 事情太诡异,这间屋子里肯定有什么机关,这老汉应该住在密室里,那里面有钱有宝物,可保老汉衣食无忧。 我觉得我应该跟着老汉去看看,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法事去了。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按照原样让门虚掩着,跑到拐角觉得自己脚步声太大,只能这样静悄悄的走。 天气太暗,根本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又不敢打开手机照明,即使看到了也是一个影子。我眼睛瞪得溜圆,就怕哪个细节被我错过,然后被老汉逮住。 这时候传来老汉极大的咳嗽声,我听着方位距自己可挺远的,应该在院落的深处。快走了两步,然后又紧张的摸索前进。 到了最后一处角门,我小心的伸出头,老汉还是叼着烟手里拎着酒瓶。站在一处墙边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我暗骂,这老东西是属狗的,怎么看到墙角就得撩开腿滴上几滴。 这老汉不仅酒瘾大,而且烟瘾尿瘾也大,就这么一会功夫又拿出一根烟点上。 我心里琢磨,这老汉该不会是出来梦游的吧,没事干,就这抽一口那喝一口,完事了还靠着墙边来上一泡。 我正感觉奇怪这老汉的行为,见他走到之前我见到过落锁的那道门前,伸手在锁上刚啷刚啷一阵摆弄,竟然推开门进去了。靠,之前我可是检查过的,锁眼已经锈死了。 如果谁告诉我这老汉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正常人类,我就直接骂他瞎了狗眼。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已经等的不耐烦。围在我周围的蚊子这时候也吃饱喝足了换了一拨新兵重新来啃我。 老汉从那间房走出来,又是杠啷啷一阵响,落完锁就朝我藏身的地方走过来。我急忙向后跑,在前一进的院子里找个角落躲起来。 我心里早就已经把这老汉的八辈祖宗问候了无数遍,心里还在想他没事跑到这最后面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这里是他的茅房吧。解决小问题随便找个地就行,解决大问题就来这个风水最好的地方。难道拉出来的是金豆子,还得锁上。 老汉歪斜着身子,向着前院走去。随着一阵风我闻到浓浓的酒气,让我一阵犯恶心。再次走到那个落锁的门前,我好奇的打量。锁还是那把锁,锁芯也确实是锈死了,钥匙是绝对插不进去的,为什么晃动几下就能开呢。 周围是在是太黑了,我就快把眼珠子贴到锁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拿出手机照了几下,还是看不明白,让我感觉那老东西就不是人。 我没敢去晃动那锁,还是决定还是从我弄开的那窗户进去。里面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地上多出了那老汉的脚印。我顺着这脚印找,这老汉是径直走到驮着石碑的乌龟边上,然后在这徘徊一阵,又向外走。 我把手机贴近石龟的头部,跟所有的驮碑的石龟一个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这乌龟该不会是那老汉的相好吧,每天晚上来亲密一番。 我忽然觉得哪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就打算从里面走到门口看上两眼。地上只有老汉的两溜脚印,一进一出,走的很直,也就是说老汉进来的目的就是石碑那里。 不对,我想到了。这地上这么厚的灰尘,留下的脚印通常会存在很久才对。老汉只有一进一出的两溜脚印,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他是不会来这里,今天是个意外。 难道他发现了我,故意带我来这?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这除了乌龟石碑什么也没有,难道问题出在石碑上。这黑灯瞎火的,我看不清楚,而且上面的篆字我也一个不认识。手头上有没有称手的工具可以拓印下来。 我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地面,顺着老汉的脚印一直看到石碑那里,我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笑容也爬上了我的脸。 因为我看到一个脚印伸到了乌龟下面,我试了试,别说一只脚,就算是一根手指头也伸不进去,那他的脚怎么伸进去了。这乌龟石碑一定是可以移动的,而老汉过来显然是移动了乌龟石碑。 这也解释了老汉居住的那间屋子为什么没有生活的痕迹,肯定是有什么机关可以让他到地下去。这个老宅有几个地下室,密室之类非常正常。特别是刁家这种倒斗发丘之流,自古至今都是不法勾当,自然要弄一些密室暗房存放明器。 我摸了摸石碑,突然把手抽回来,骂自己傻。我用手机照着,这个房间到处都是灰尘,一旦有人碰过的地方灰尘自然脱落。这可不是人为可以隐藏的痕迹。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一是怕门外老汉在回来,再是怕一口气把老汉留下的痕迹给吹没了。 最终在乌龟的头下面,我摸到一块突出来的石头。我心中一喜,使劲向前推,可怎么也推不动,我再掰着石块想侧方向推,一阵刺啦声,石碑终于动了,露出石龟下面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二 刁家老宅(三)(求收藏推荐) 我伸头看了看,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我嗅了嗅,一阵让人恶心的酒气。也不知道这老汉到底喝了多少,还是底下有粽子陪他喝了一顿,反正我光闻这味就能把自己熏倒。 我用手机照了照,下面一片漆黑,只是在一侧有个木梯,斜着垂向黑暗深处,光凭手机这点萤火之光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按理说既然找到了门路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等明天带点照明设备再来。可我还想等天亮就往后赶,我来这刁家老宅强哥跟丛舒雅是不知道的,回去之后也不想因为这个事去解释什么。 手机光线太暗,我只能看到最上面一级台阶。上面有两个清晰的脚印,还有一只手的印记,估计是老汉上来的时候用手扶了一把。 我顺着台阶向下走,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也不知是多高,我非常害怕哪一级台阶突然没有了整个人掉进无底深渊。手机向下照了照,下面能看到还有台阶,又走了几步,手机一下子黑屏了。我吓了一跳,可别这时候跟你白爷开玩笑,这时候坏了我只能哭着死在这。 我又摁了一下,手机这才亮堂起来,原来是时间长了自动锁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汉下来的时间不是很长,这里面也应该不是很大。我壮壮胆,继续向下爬,再向下一步我的脚突然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我急忙把脚抬上来,光线一照,我头上就有一万只乌鸦乱叫着飞过去,原来已经到底,地上是一个小石子。 我长舒一口气,看看四周的景物,其实也不算四周,最多不过周围三四米的距离。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我走过去一看,凉气从脚底冒到头顶的百会穴。眼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人的骸骨,没有一件完整的,骸骨上沾满了泥垢,似乎是从土里挖出来堆在着。 这老汉竟然有这种嗜好,不知道他搞这么多这东西是干什么用。骸骨没什么好研究的,我径直向前走,可光看这些骸骨没注意脚下,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一拌我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我回头一看,然后四处照照,简直吓死宝宝了。地上这突一块,那起一处全部是人的颅骨。 这片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全是骸骨,简直就是万人坑。我想到长平之战,白起可是在这附近坑杀了四十万人。这么多葬坑,如今还有些也没人找到恐怕是很正常的事,难道这里就是其中一个葬坑?那这地窖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又为什么把骸骨全部堆在一起。 我觉得我最近问题变得好多,也可能是遇到的灵异事件大多说不明白造成的。可这里同样有我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我懒得想,我的目的可是来这找磁棺图录。 “我去,这也太多了。”我直接把话说出来,这里面虽然没有回音,可我的话似乎一声炸雷,把我自己也吓到了。本来就是来干不法勾当,还敢这么大声的自言自语。 向前走了不远,这里已经没了枯骨,地上开始零星的出现青砖。我拿起一块研究,上面有精美的花纹,虽然这些花纹我不认识,可周边的一圈雷纹我可是听刁楠讲起过。 这种砖可不是普通老百姓用得起的,也不是普通大富之家敢用的,必定是有官爵在身的王公贵族。这时候想起刁楠,让我得到磁棺图录的心更加坚定,既然已经开始,那就别停下来。 前面依稀看到一处拱门,我走上前,是青砖砌成的,那时候没有水泥,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当粘结剂。看着砖缝里是白色的,我自作聪明的想可能是白灰。 在青砖砌成的廊道里走感觉心里舒服的多,最起码两旁可以照到砖墙,让我心里略有些安定。 我好奇的打量四周,这可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而且我看到了奇怪的壁画,穹顶上隐约的可以看到人头鸟身的图画。我几乎是立即判断出这是九天玄女,我对这些上古传说非常感兴趣,也多少有些了解。 可是想到这我心里又开始打突,这可是古代墓葬里有的东西,该不会这里是一个古代墓葬吧。这个主人也真够有才的,竟然把自己的窝开在了万人坑边上,是不是自以为有这么多冤死的兵卒还能给自己看看门。不过里面现在肯定是被搬空,具体是什么原因磁棺图录会在这里,我也懒得考究。 再往前就是一座不小的墓室,照了照里面已经没有棺材,甚至没有丝毫异味,有的也只是泥土的气息,还有就是刚才那老汉下来时不知在哪撒了泡尿,带有酒气的尿味。 我在墓室里走了一圈,这是这处地下的终点,再没有任何路通往别的地方了。墓室里摆放了几个架子,都是木质的,看样子还挺古朴。架子上摆放着一些书籍还有零零星星的一些小物件,我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磁棺图录。 那老汉肯定是发现了这里,然后就把东西拿出去卖,这就有钱买烟买酒下馆子。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说通了,可那卷磁棺图录该不会被老汉拿出去当字画给卖了吧。我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大,首先老汉不见得懂这些墨宝,再说磁棺图录上画的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没把老汉吓出尿失禁已经算他胆大。他也不会拿着比较大的东西出去卖,肯定是先挑小件的,这样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我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几眼,篆体的。这些鸟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又翻了一本,这本竟然有我认识的字,可只看了一页,我又扔到一旁,本来我认识的繁体字就不多,上面竟然还是文言文的。又翻了一会,没有一本是我能看懂里面说的什么故事。 我觉得这里的主人似乎是嘲笑我是文盲一样,心里火气很大,非常想一把火把这烧了。 就在我真想拿出火机点上一把火烧着玩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本子,这是一本硬皮本,外皮是很厚的硬纸壳子,外面包着一层油纸。这可是现代的东西,这样的本子如果写的还是篆体或者文言文我就直接吞本子自杀算了。打开一看,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有我认识的字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三 刁家老宅(四)(求收藏推荐) 这个本子是一个人的记事本,也算是一本日记。不过我感觉更像是丛余两家那样的行墓笔记。 起初写了一些盗墓中途所遇到的一些奇闻异事,也记载了一些粽子的应对方法,可上面写的那些粽子,大多都会被黑驴蹄子控制住,显然是最低等的粽子。我们遇到的那些才是粽子中的战斗粽,绝对是在粽子中属于武功高强的那一部分。 可最后几乎半个本子都在记述一件事,关于金玺与磁棺图录的事。我顿时来了精神,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用手机那点光亮照着本子。可能是我在黑暗中呆的时间过长,瞳孔已经放到了最大,看起来还是非常清晰。 这个故事讲述的就是刁家去朱棣墓的一件事。这要追溯到明朝末年,刁家在一次倒斗的过程中出了一次意外,竟然在斗里发现了一只怪兽。 这个本子上是一种平铺直叙的风格,单纯性是为了记录那件事,没有丝毫的波折离奇,我就斗胆在这里调油加醋的讲给大家听。 做这本记录的人没有留下姓名,我就暂且称之为刁先生。 刁先生再一次游方探墓中探寻一处古墓,根绝他的推测应该是个元朝墓葬,兴许还是个王公大贵。通常情况下蒙古人下葬都是切开一根树干,然后将其中掏空,把尸体以及随葬的明器放进去,地上不留坟头建筑之物,以马踏平土地,等地上的草长茂盛了就是连下葬人也是分辨不出具体位置。 摸金发丘之流通常讲究望闻问切,望,往往就是寻龙点穴。闻,就是像狗一样去闻土质的气味以及墓葬中的味道来分辨出一些门道。问,那就是靠嘴皮子利索,利用人际关系打听关于古墓的事,而且还不能被人看出是摸金人。切,就像刁楠一样,用手在尸体上摸一遍,首先可以确定使体内是不是藏毒暗器之类,其次是把明器摸出来。 至于演绎小说里说的南派北派,以及四大门派就显得子虚乌有。首先这些门派的起源发展本就是谜,再是这种行当还是大多以家族来进行传承。 或许南派北派可以划分,那也主要是因为华夏土地广袤无边,墓葬形式也多种多样,许多摸金人是因地制宜的制作使用一些工具,渐而形成南派北派之分。 中国古代的著名风水大师杨筠松就是窦州人,这是一个古地名,现在的位置在广东省。所以说南北派也只是硬生生的划分出来的,其实并没有具体的分界以及行事方式的不同。 其实南方人自古多出聪慧之人,寻龙点穴个中高手也层出不穷,盗墓流派发展到现代一些装备已经成了制式,都大同小异。 言归正传,刁先生在河南一处山上发现一处藏龙脉。具体什么是藏龙脉因为本人不懂风水自然解释不清,可他发现这藏龙脉有些怪异,也就是说斗下很有可能出现异变。整座山斑斑驳驳这一块那一块整体上像是长满了鱼鳞,而整座山的走势蜿蜒雄姿,俯视众生。 单从势来讲,绝对是一处绝佳的龙楼宝殿。从龙脉来看,明明是一处藏龙脉却霸气外露,并非好事。 根据刁先生的推断,这种霸气外露的山势极有可能是后来形成的,可这种后来却并非是人为,而是地气所致。 刁先生与同伙扮成走方郎中走街串巷,以方便打听这山内的情况。因为古代百姓困苦,甚至穷人家病死也拿不起诊金去看看郎中。他们为百姓义诊自然大受欢迎,问个什么事也是手到擒来。 老百姓都是比较好客淳朴,一个条件还不错的人家晚上留刁先生两人住下。吃过晚饭,刁先生就向这户人家问起这龙脉上的一些事。当然他的话题不会这么直接,而是非常感兴趣的问几声,然后再用语言引导对方说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可没想到刁先生一问对方立刻变了脸色,两只手摆的跟把扇子似的。刁先生就笑话他有什么可紧张的,不就是一座山吗。那人一瞪眼,一脸严肃,说那山里可是有龙王老爷,坏话是说不得的。 老爷一词所能表达的意思可是不同的,小到地主老财一家之主,大到天老爷。那人这么称呼龙王老爷可是无比尊敬的尊称。 刁先生一听龙王老爷就觉得有戏,龙脉虽然不多,可毕竟不是所有的龙脉都修成了龙楼宝殿,不然后人埋在哪?随口就问龙王老爷的逸闻趣事。 那人可能也是听刁先生用上了尊称,这才说那片山里是龙王老爷的道场,外人是不能靠近的,龙王老爷高兴还好说,如果不高兴轻则露个真身把你赶出来,重则就疯了或者给龙王老爷抓了去当下酒菜。 刁先生觉得好笑,这一定是愚昧的百姓把什么没见过的奇怪生物当成了龙王。就问这龙王会不会行云布雨。 其实这只是刁先生的一句玩笑话,为了掩盖自己的好奇不被人看出来自己的本职行当。 没想到那人一脸正色说他们这可是常年风调雨顺,众村民为了感谢龙王再造经常拿些贡品去供奉一二。 刁先生看过周围的风水,此山甚高,阻断了气流南北交汇,雨水自然不少。而又出于丘陵地带,地上存不住多少水,自然是不干不涝,随便找个风水先生也能看出来,没什么大学问。 刁先生说那龙王老爷是不是爱吃肉。那人震惊的看着刁先生连问先生是怎么知道的,果然是有学问的人,知道的的确多,开始的时候高些五谷杂粮去,龙王老爷很生气,还吃了好几个人呢。 刁先生这时几乎可以断定那龙王老爷就是个不知名的怪物,就问龙王老爷的模样。也好以后碰见了磕几个响头。 那人嘴笨,形容半天刁先生也没明白,一急之下从家里翻出一本画册,说是之前村里一个读过书的老人画的。刁先生打开一看,这就是一只蜥蜴,只不过非常奇怪的长着一颗龙头模样。刁先生觉得村民们把这怪物给神化了,这画也并非写实风格,而且画工有点拙劣,可能这龙头是杜撰出来的。真要是龙头那还不成了龙之九子了? 刁先生就把话题引向了这个村子的历史。老百姓都是口口相传,建村历史也是千篇一律的祖先迁徙过来,这地方地气好又养人,所以就繁衍开。刁先生就问历史上有没有出过什么有意思的事。 那人说他们这一姓在这村里独此一家,据说是元朝随着军队过来的。说起来惭愧,祖先是个逃兵。逃了性命还有点小钱,就在当地置办点地产做起了地主老财,随着子孙繁衍,分来分去每家也没多少,仅仅够个嚼谷。 没想到元朝古墓跟这个元朝的逃兵联系上了。刁先生一听有门,就多打听一些他们祖先跟随那支军队的事,可过去了多少代人,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初的那个蒙古鞑子逃兵也没什么文化,除了造了些子孙后代也没什么出格的事迹。 刁先生暗觉可惜,这么好的线索竟然给断掉了。那人说幸好祖先命硬本事好,不然就死在龙王老爷手里了,跟他们祖先一起进到山里的兵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刁先生一听就觉得奇怪,原来那怪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窝。不然不可能从元朝活到现在,怎么也二三百年了,真是只乌龟还能解释通,可蜥蜴样子的东西没有哪个能活那么大岁数。 这一聊就聊了半宿,第二天村民还要早起下地干活,刁先生两人也就歇息了。躺下之后两人就推断这斗什么情况,另一人建议说回去找家里人帮忙,一起下斗,准备的还能充分些。 可刁先生大感兴趣,决定先进去探探路。另一人拗不过就跟着进了山。 山里由于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活动的痕迹,成了一片原始森林,虽然整块山鱼鳞一样斑斑驳驳,可那都是大范围的,刁先生两个人差点困死的林子里。 可两人发现这里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没有野兽,甚至连只兔子麻雀也没发现,静的可怕。 由于准备不充分,刁先生两人打算向后走,这样进去还没点穴就饿死了。可近来的时候只走了半天时间,等要出去的时候走了半天却发现回到了原点。刁先生两人行走江湖的时间可不短,要他们迷路那得是多高深的迷魂阵。 两人感觉事情有点棘手,可刁先生也算是人中龙凤,天气也给力,晚上的星星非常明亮。刁先生硬是靠着北斗星指引方向硬闯了出来。原本想再到村民家休息一晚吃点东西,可那人听说刁先生去了龙王老爷的林子,竟然翻脸不认人,把刁先生两人赶出来。 两个人好说歹说,这才留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给点吃食就打发刁先生两人离开。虽然刁先生两人很不解村民态度的变化,可也没什么辙,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我看到这,正感觉这故事有意思。滴滴两声轻响吓我一跳,我紧张的看了一眼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提示我电量不足,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就算是天亮了也不会有一丝光明,我摸着爬也不见得能爬出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四 刁家老宅(五)(求收藏推荐)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来这是找磁棺图录的,怎么像进了图书馆忘乎所以了。看了一眼手机,这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一点了,由于手机自动切换到省电状态,光线更是昏暗。 心里有些急,打着手机四处寻找磁棺图录的下落。我觉得如果这磁棺图录真在刁家老宅,那就只有两个地方有可能了,一个是老头住的那地下室,一个就是这。我甚至怀疑那老头住的地方也是有一堆柴火一样的枯骨,真不知道守着这么多冤死的亡魂生活是个什么场景。 找寻了一遍毫无收获,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难道真的是在老头住的地方,或者是刚才被老头拿走了? 我几乎要仰天长叹,突然想到除了地下再就是天上没找了。我抬头望着九天玄女,搬过木头架子,吱嘎一阵大响,我也不管。摇晃着跳上去,用手机向上照。 还别说,这是哪个大仙设计的,九天玄女的一只手或者说是爪子并非是画上去的,而是实物,正抓着一册卷轴。我怕弄坏了,轻轻取下。跳到地上我心情可以说是激动万分,忙活了大半宿,也终于有点成果。 我真怕我搬动架子搞出来的动静把哪个神仙姐姐惊醒,用昏暗的手机四处照了照,光线太暗,也只能看到身前几米的地方。到处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打开卷轴看了一眼,确认无误,迅速收起来,夹在腋下。我不能在这呆着,一旦被发现,老汉再报了官,我说不好吃几年牢饭。 我跌跌撞撞的向外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入口,在下面看很清晰。我猜外面这时候天气变晴朗了,有了月光。就往台阶上爬的时候我又犹豫了,我现在出去上哪呢?外面那么多蚊子等着我去做好事给他们喂食,是在不行我就等在这里,天快亮了我再出去,一路走到车站差不多也通了车。 打定主意我就随便找了个骷髅头坐上去,嘴里念叨几声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累,借你的脑袋用用之类的话。这下面是在是太黑了,心里有点发虚,可我刚打开手机就滴滴两声再次提醒我电量不足。 我琢磨一会再次向深处走去,我取出来几本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文物,管他值不值钱,我现在需要光明,这比金元宝都重要。撕下几张用打火机点着。向着那些枯骨作揖嘴上说权当是给他们烧了纸钱。 我翻开那个硬皮本子,继续看起来,可没看两眼,几张纸扑闪几下熄灭了。我打亮火机,照了照,这纸燃烧的太快,可能是这些冤魂也实在是穷的的等钱花,所以被分抢了去。 我从枯骨堆上抱下一把枯骨,骨头已经酥脆,掉在地上轻易就碎成块。我直接点上一本书,把书页蒲扇开,上面再放上一些枯骨,权当加了几根柴火。没想到枯骨还真能点着,只是烧出一些奇怪的糊味,还有就是冒出一些鬼火一样的东西。 我顾不得这些,有点光亮就是好的。再添上一把枯骨,坐在骷髅头上把硬皮本子翻开。由于光线问题,我只能侧着本子对着光看起来。 刁先生两人回到家,我觉得刁先生所谓的家可能就是这里。把找到龙脉与碰到的事说出来,刁家很重视,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明器存量巨大的富斗,而且根据刁先生得来的消息恐怕还没有人进入发掘过。 只不多那龙王老爷有些棘手,村民们怕的不行,可以想象还是有几分道行的老怪物。那时候没有枪支之类的东西,刁家人却有不少人练武,所以刁家就安排了两个练武的人随同前去。其中一个就是跟刁楠一样,铁砂掌练得炉火纯青,一掌能拍死一头熊。 这次刁先生等人带足了装备,再次来到小山村修整,打算跟村民再买点干粮带进去以备不时之需。村民们一听刁先生一行四人要进龙王老爷的地盘顿时不干了,不仅不卖粮食给他们还把他们赶出村。 这刁家的人也都不是善与之辈,夜半时分趁村民睡着,那个练铁砂掌的人进村偷了一袋粮食,就这样趁夜进了山。由于这本子上没有一个姓名,我们暂且就成那个练铁砂掌的前辈为老熊掌。 有了上次的经验,刁先生轻易的破开了迷魂阵进入山内。经过好一番寻龙点穴,几个人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找到了进斗的通道。 说来也奇怪,不仅是山里没有任何飞禽走兽,墓道甚至整个墓葬竟然没有棺材,也没发现一具骸骨。有的只是一只青铜鼎,青铜鼎上刻画着各种飞龙走兽的图纹。 虽然刁家是盗墓世家,门路广泛,即便是再烫手的明器也能出手。可这鼎他们却是不敢有分毫染指,这东西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国之重器,谁也不敢擅自收藏,被人知道了就是杀头的罪过。再说,这鼎个头也不小,四个人就算给拖出去也能活活累死。 原本想着是个富斗,可没想到来了之后却发现只有一个自己不敢动的东西。而且那所谓的龙王老爷也没出现。刁先生以为那头蜥蜴应该是老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动物也不应该活那么大岁数,这太有违天和。 刁先生下斗经验丰富,找了半天也只能确定,这里是没有存在其他墓室的可能。 无功而返确实让人心情焦躁,这两趟走下来时间可不短,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可就在几个人走出通道时碰巧遇到外出觅食回来的蜥蜴。刁先生这才知道,那个村民给他看的那副画原来画的都是真实的。龙头蜥蜴,这种东西应该存在于神话里,可为什么偏偏在现实中出现。 而且让刁先生惊悚的是蜥蜴这时候嘴里叼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那个为刁先生教书龙王老爷的那个村民。 蜥蜴能有三四米长,粗壮的一条龙尾在身后左摇右晃。看到这么大的蜥蜴,四个人顿三魂没了七魄。刁先生只是寻龙点穴的高手,并非是武林高手,老熊掌跟另外一个习武的刁家人同时出手。 两人面对蜥蜴怪物,经过了异常惨烈的厮杀,只有老熊掌一身是伤的活下来。而那只从小练起的熊掌也无情的被蜥蜴咬掉。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刁家老宅(六)(求收藏推荐) 通过刁楠的那变态的熊掌,我可以猜测老熊掌身上的功夫是多么变态。这惨烈的厮杀刁先生却一笔带过我觉得特别遗憾。 本来这是一次失败的探墓行动,可就在刁先生检查龙头蜥蜴以及那个村民的尸体的时候,刁先生发现那个村民怀里竟然揣着东西,那是一块绢布,上面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 常年在外驯龙点穴的他立即就认出这是一种摸金人的暗语,上面记录了一个明朝前期大斗的一些信息。 我看到这就非常奇怪,这个村民的祖先是元朝末年的一个逃兵,怎么他的子孙身上会有明朝大斗的位置信息呢? 下面几段文字刁先生就给出了答案。原来在这之前刁先生就闻到了此人身上的土腥气,之前只是以为庄稼人,常年跟泥土打交道,有点土气是很正常的,可没想到这个也干的是摸金的勾当。 刁先生回到刁家,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查阅了各种资料,这才破解出绢布上的信息。 刁先生在本子里记录了位置,那正是朱棣墓的大体位置。我这才搞明白为什么刁家会跟这件事掺和上。 那神算张那怪物怎么知道磁棺图录在这呢?很多事情我搞不明白,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如果没有人这样控制我们的行动,我们根本无从了解许多隐秘,如果想要扒出真相解决身上的诅咒,那么也只能听话的满世界跑。 接下来刁先生就伙同同族的人去了那个古墓一探究竟,里面的具体,跟之前我们猜测的大体一致,出入不大。之前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把壁画弄下来,然后再画上一幅,刁先生在下面给了一个解释。 他们也算是极有能耐的人,轻易的便找到了主墓室,不过看样子他们进去的位置却是我们出来的地方。 刁先生的确在风水上非常擅长,连那盛满荧光液体的棺椁都没打开,就发现了朱棣真正的位置。在朱棣的棺椁内,他们刚刚拿出磁棺图录,朱棣就诈了尸。 我们见到朱棣诈尸手里有枪尚且仓皇逃命,更何况他们拿手仅凭一点冷兵器。金玺根本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开始向外跑。 虽然在朱棣的侧室里得到了一些明器,可刁先生依然对那金玺情有独钟,非要去把金玺弄回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神秘势力将刁家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刁家只是盗墓世家,并没有跟谁结仇。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翻了谁家的祖坟,可都是一些年代久远的斗,又有谁会知道是他刁家做的。 最终那个人出现了,他代表的正是一个神秘势力。警告刁家关于金玺的事不得宣扬,磁棺图录让刁家保管,而且还命刁家人去把那些毁掉的壁画重新画上。 刁先生就这样第二次下了朱棣的斗,为了弄好被损坏的画,刁家雇佣了一个人下斗。可中途绘画的那个人对壁画产生了兴趣,拓下几幅非要带出来。 我看到这笑了笑,这个人就是贪财才死的。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本子还是给了我不小的信息量。首先那个人确定是一股势力,虽然不知道具体,可也知道不会是一个人。第二解释了我们在朱棣墓中的一些难解的地方。 身旁的火焰这时候要渐渐熄灭,那些骨头已经被烧红,像炭火一样发出吧更吧更的声音。整个地下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小,烧了这么多骨头,气温也上来了,可最关键的是那股难闻的气味已经让我受不了。 我把另外一本书扔进去,火焰立即照亮了老大一片地方,我的心也暖和许多。我再翻开本子,后面就再也没什么了,都是刁先生以后下斗做的一些事。 我心里暗道,这刁先生等人也够命大的,也可以说刁家真够幸运的,如果刁先生当时把金玺拿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从与两家身上发生的事,刁楠家自从刁臣望开始发生的事,估计就要在刁家老宅这重复上演。 我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手机闪烁一下就黑了屏。可我还是看到现在已经四点了。 这时候是初秋,天气比之前有点凉爽,我身上的衣服还被瓦当豁出一条口子。正愁出去怪别扭的时候,我听到上边出现了几声咳嗽。 我心里大骂老头没有时间观念,这时候都窝在热炕头上睡觉,这老东西竟然跑出来瞎溜达。我赶紧把地上已经烧红了的骨头踩灭,烫的我呲牙咧嘴,脚上也不知出现了几个水泡。 过了一会,我没再听见动静,赶紧悄悄的从楼梯爬上去。上面已经非常明亮了,虽然天只是露出一点白意思,可是在暗黑的地下时间不短,这点光亮已经足够让我看清周围的东西。 伸出头看了看,这间屋子的门依然紧闭着,可能是那老头喝上酒一高兴跑到最后面的院子里撒尿抽烟。 我赶紧从木梯口跳上来,小心再小心的掰着石龟下的机阔把石龟挪回原地。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从我弄开的那扇窗户里钻出去。 老汉似乎撒完尿回去继续睡了,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我赶紧跑到我跳进来的那个墙边。 可这墙太光滑,三米高我根本不可能跳得上去。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见到前面一排房的窗户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绳子。不知在这风化了多久,外面一层纤维用手一捏就能成面。我拽了拽韧度还行,结成扣向上抛过去,试了好多次,我身上已经紧张的全是汗这才让绳索挂在上面的瓦当上。 蹬着墙艰难的爬上去,好不容易到顶,我心里就开始生闷气。这老东西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过来吓唬我。我没地发泄,站起身朝着院里开始撒尿。 我正嘘嘘到一半的时候,我猛然看到墙角走出来一道人影,拿着酒瓶正仰头喝着酒。我被他吓了一跳,尿到一半的嘘嘘就这么生生的憋回去,向后一仰从墙上摔下去。 好在外面是草丛,摔得并不是非常严重。小声的骂老汉“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把你白爷吓的尿失禁了你赔得起吗?哎呦,我的前列腺呦,我的膀胱呦,我的输尿管呦。”我赶紧站起身,尿到一半的液体怎么也出不来,赶紧整了整衣服向公路走去。 从长平村坐车去城里早上五点就有车,我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民工,而且身上的衣服捡来的一样前胸有一道大口子。收车票钱的大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嫌我的屁股上的灰尘弄脏的座椅,不让我坐下又不大好意思说。 晃晃悠悠,直到下午我才返回晋城。跟强哥两人一见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又看我身上那脏样,丛舒雅不忍心,打住强哥让我先去洗澡。 我身上正臭的不轻,洗刷完毕强哥丛舒雅就坐在外面。强哥冷艳看着我,丛舒雅则翻看着我拿回来的硬皮本子跟磁棺图录。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强哥就冲我一顿怒吼“咱不是不再下斗了吗?你不是以后不去摸金了吗?就咱这几斤几两随便来个粽子就能让咱爷们喝上一壶。你这来来回回到底图了啥?以前说余天怡如何如何金玺如何如何,那这次呢?你去刁家老宅干什么去了,熊掌的老祖宗都是被人家赶出来的,可别跟我说是为了熊掌。” 强哥说个没完没了,丛舒雅问强哥“你难道不想知道熊掌一直在探索的秘密是什么吗?你难道不想找找熊掌真正的死因吗?其实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是小三干的,可我对小三的了解这事应该不会。肯定另有原因。” 丛舒雅说的斩钉截铁,这话正好说在了强哥的心坎上。强哥盯着我,眼里有点红“我不找原因了,熊掌已经没了,如果聪明再出点啥事我就没有兄弟了。我本来就是老光棍一个,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丛舒雅愣在那里,恐怕他并不了解两个大男人,而且岁数还差这么大怎么成了基友。我也没法解释这问题,对强哥说“熊掌的事咱得查,这不仅仅为了熊掌一个人。还有你,还有我,还有余天怡丛舒雅。他们都是朋友亲人,是哪个本来就该死吗?” 强哥知道一向说不过我,扭头出去说了句反正他不去,然后就摔门走出去。 丛舒雅面带微笑看着我“聪明,你当我是亲人啦?”我顿时满头黑线,这小妮子完全不考虑气氛跟场合。我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你是我的小姨子,怎么不是亲人。” 丛舒雅嘟着嘴过来对着我“那你就轻轻的亲亲我这个亲人吧?”我推开他“丛舒雅,你得知道分寸,要不你以后可就没人要了。” 我话题一转就问他“那磁棺图录上是什么?”丛舒雅刚闹了个大红脸,正在气头上“你自己不会看啊,除了棺材就是字喽。” 在地洞里黑灯瞎火,这图录画风跟泼墨似得黑不溜秋,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这时候展开看,跟之前余天怡拿给我看的那张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那个依稀的人影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很漂亮的女人。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六 强哥被绑(求收藏推荐) 我很难形容我见到这个人影的感觉,很诱惑,让人忍不住的脑子里冒出邪念。我想这女人如果活着,肯定是个魅惑众生的妖精。有可能是画匠的功夫到家,真的是有那种感觉。仅仅是一幅画就让我小腹支起帐篷,这要是真人还不把男人捏在手心里恣意玩弄? 丛舒雅也不知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居然发现了我小腹的异状,脸红彤彤的骂我流氓。 我指着磁棺图录问“那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丛舒雅气还没消,仰起脸“你忘了规矩了?这次要亲两下才好。” 强哥摔门而去我正心烦呢,勉强的亲了两下,丛舒雅红着脸一手把着我的胳膊,另一手指着图录说“这也是一个地址,不过上面标注的信息并不像龙楼宝殿的样子。我也弄不明白。” 我心想如果刁楠在就好了,凭借一些信息他就能寻龙点穴,可惜……,只活了二十四岁。 送走丛舒雅,我坐在床上寻思了许久,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界。可最终,我还是尊重强哥的想法,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干我的包工头得了,在地下拼死拼活的,说不好哪天就葬在里面,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天渐渐黑下来,我一直坐在那里,脑子里一会闪现出余天怡的样子,一会又出现刁楠临终前的那个表情,一会又出现强哥临走时气鼓鼓的样子。 我叹息一声掐灭烟,打个电话给强哥,可这家伙竟然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我再打那边就是关机。我有点生气,强哥至于吗?一次两次说不好就这样耍性子,跟他的年龄还真不相符。 中途丛舒雅叫我出去吃饭,我说没心情吃不下去,就让他给我带点回来。可谁知道半夜也没有强哥的影子,我就有点急了,该不会自己坐车回鲁南了吧。再打电话还是忙音。 第二天一早,丛舒雅过来敲门,我以为是强哥,打开一看是她,可丛舒雅的表情有些严肃,并不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我就问怎么了,丛舒雅先拉住我的手,然后说让我别激动,强哥估计是被绑架了。 我一听蹭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强哥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肯定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遭了别人的暗手,可为什么要绑架强哥呢,而丛舒雅又怎么先知道的。 我就问丛舒雅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绑了强哥。 丛舒雅说估计是余家人干的,他刚跟丛家人通了个电话,消息并不准确,也可能是误会。 我一听这哪还有误会,如果强哥安全,而有人又对他产生威胁,他肯定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我让我做好防备。从昨天晚上开始,强哥音信全无,结合丛舒雅的说法,一定是出事了。 “能不能查到强哥被绑到哪去了?”我确实有些急了,强哥对我可不赖,如果对方要钱要物都好说,可一旦有伤害他的举动那就不好办了。 丛舒雅又联系了一次家里,希望可以得到帮助找寻强哥下落,可丛家却告诉他最好不要掺和,也不要试图寻找,强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让我自己决定处理。 我听了之后心就沉入了谷底,拿着电话,也只能等对方联系自己。可就这样等了两天,我心急如焚,结果什么消息也没等来。 第三天下午,丛舒雅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说是找到了小九。 终于能见到余家人了,我的火干脆压不住。就让丛舒雅把小九叫上来。 见到小九我先是跟他亲热的说了两句话,然后侧身把他请进房间。随后直接把丛舒雅关在门外锁上门。 小九回过身就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上前就是一顿老拳。小九也是练过的,体力不错。我们你一拳我一脚打了个不相上下,我鼻青脸肿的坐在床上,小九脸上也挂着彩站在窗口边。 丛舒雅在门外一直喊,过了一阵没动静了。等我们打完,打算正式谈谈的时候服务员把门打开,丛舒雅冲进来。 见我们两个鼻青脸肿的对峙,到我身边不断的劝解我。我冲小九怒吼“你们把强哥弄哪去了?强哥如果回不来我就把你弄到他坟前点天灯。” 小九一直是莫名其妙的样子,冲我回吼“我他么怎么知道强哥哪去了?我又不是你们白家的马仔,还得帮你看着他?” 丛舒雅在一旁不断劝,希望外面好好谈。我就说“你立即给余家回个电话,就告诉他们你在我这,如果强哥又什么好歹你死的肯定比他更惨。”我说着话就从兜里拿出一把自制的炸药,这是我这两天为了应付事自己制作的。爆破力不强,杀个个把人问题不大。 丛舒雅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聪明,你冷静点,这可是酒店,弄出点动静强哥回不来不说,咱不死也脱层皮。” 丛舒雅就劝小九,希望他能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不管怎么样有事可以好好谈。 小九嗯了一声,立即就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可说了半天余家竟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这事跟余家没关系。小九把电话放下,把电话里说的又跟我说了一遍,然后就问我“还都叫你聪明呢,你脑子在哪?如果是余家绑架了强哥,总得提出点什么要求吧,你看这都几天了,有信没有?我们要强哥那么个人回去吃我们的粮食?” 我打了一架,这几天的火气也发泄了一点,冷静下来就问小九“那天你们为什么私自离开还得偷走金玺。” 小九皱着眉“我偷走金玺干什么,你们能活着我觉得特别意外。” 丛舒雅就问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丢下我们自己走。小九毫不犹豫直接说道“那天我们觉得冷,就把几件破衣服堆在一起倒上燃料烤烤火,可却闻到一股怪味。我跟小三觉得奇怪,之后小三发了疯一样让我赶紧走,说那地方邪性。他说的斩钉截铁,还告诉我在密道里等他两个小时,如果他没去,那么久不用等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七 磁棺图录 “那你就先走了?”我觉得非常奇怪,这是个什么人,把同伴留下自己逃命。不对劲,如果小九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小九走了也就剩下小三在那,按照小九的意思我可以推断金玺是小三偷拿的,最终不知死在什么人手里。 这时候丛舒雅解释说“丛余两家都有这么一个规矩,如临大敌必须走一个,至少要回家报个信,不然全军覆没后果很难料。” 我点点头,算是暂且相信他的话。小九摸了摸差点被打碎的脸,瞪我一眼说“我可以用我的关系问问,是不是哪个同行干的。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同行之间,能不能打听到就看强哥的造化了。” 小九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是静静的等消息。丛舒雅问我为什么不报警,我摇摇头,对方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报警是没用的,而且警察来了,绑匪要求拿金玺换人,我们怎么做?那些人肯定是一敬礼,然后把金玺拿走。我们不仅坐了牢还害的警察染上诅咒。 一直等到晚上,小九那边没传来消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短信只有四个字,磁棺图录。 丛舒雅也看到了上面的字,紧张的问“对方不要金玺却是要磁棺图录,这是为什么?而且据我所知只有丛余两家可以看懂磁棺图录上的文字信息。这种密码方式不懂的人非常难以破解。” 我赶紧把磁棺图录拿出来,又看了看,觉得这卷轴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磁棺图录与之前在余天怡那看到的几乎一样,只不过上面模糊的人影是个女的而已。 我把磁棺图录铺在床上,看了一会看不出所以然来,小九凑过来看,我站起身见他瞅着图录就一把卷起来。其实我只是怀疑是余家人绑架了强哥,被他们知道了磁棺图录上的信息,这张图录也就没什么大用了,强哥自然也就更加危险。其实据我估计他已经看到了,记性好估计已经把上面的字背下来也说不定。 我自然不会留宿小九,把他打发走以后我让丛舒雅去跟酒店借了个照相机,把磁棺图录照下来。并让他去洗出照片。丛舒雅听话的一一照办。 到了下半夜我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就开始纠结。信息上说让我把磁棺图录从窗户上扔下去。我打开窗看了一眼,下面没什么人,不过我确定肯定不知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藏着。 我回了条信息,表示我要知道强哥的安全。没过多久,强哥来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安全了,并且说千万不要把磁棺图录给他们。我就问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强哥说不知道。我让他赶紧回酒店再商量。 挂了电话我思索良久,这图录就是个祸胎,我留着它干什么,还不如扔给这帮人,以后也别找我们的麻烦。我再次伸头看看楼下,还是一个人毛也没有,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不过我可不会觉得他好欺负。他告诉我想绑架我们太容易,除非我们不出门。强哥已经放了,让我最好现在就把磁棺图录扔到窗外。 我就问他们以后能不骚扰我们吗?对方还真是能看懂我的心思,直接说“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除非我闲的腚疼。至于那金玺,我要了也没用,你留着玩吧,看你吓的。” 我一直盯着楼下,见强哥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走进大厅我这才把磁棺图录扔下去。我紧紧的盯着磁棺图录,两个青年跑过去捡起来,不一会就消失在黑暗中,距离太远,又是从高空俯视,看不清身材长相。 强哥进屋就问我,是不是把图录给他们了。我见强哥没事我松了一口气,斜躺倒床上对他说“睡觉吧,困死我了,有事明天再说。” 强哥一把把我拽起来“你知不知道那图录里是什么?”我见他挺严肃就说“丛舒雅说挺奇怪,感觉不大像墓葬。怎么了?”强哥坐到床沿上“余天怡可能会去,你去不去?” 我一听赶紧坐正,好奇的问“怎么,你转性了,打算一起去?” 强哥根本没有给我好气的打算“你肯定是要去,我不去能放心吗?我活这岁数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死在哪不是死。倒是你,别为个儿女情长最后丢了命。你现在就是不去,不是还有丛家姑娘对你挺好吗?” 我再躺下,闭上眼打算睡觉“你这老头哪懂什么爱情。这个哪能一样,你当买白菜啊,管挑管捡,买一堆也行。” “我被绑着可听他们聊了点东西啊,你想不想听?”强哥看我要睡,直接放出话勾引我。 我最受不了这样招式,强哥如果今天不说我估计是睡不着了,直接坐起身看着他“还不快说,都听了点什么。” 强哥说“那些人说余家的那姑娘可能要去,而且余天怡很有可能传口信给小三小九。”我一听这个就觉得不可信,小三已经死了,这可是我们亲自给他验的尸,难不成变成粽子跟着去? 强哥又说“他们说话好像是故意避着我,又故意让我听到的样子。” 我一听直接躺下“你都能看出来这是骗人的把戏,你觉得可信?小三?呵呵,估计现在身上都长肉芽了。”说到这我有突然坐起来,问强哥“你是说他们故意说给你听,还装作怕你听见的样子是吗?” 强哥点点头,拍拍我“你果然比我聪明,这可是我想了一路才想明白的,没想到一对你说你就看懂了。他们这话还真可信,是不是这样,聪明。” 我点点头“恐怕他们也是这个目的,就得让我们知道让我们去,可这又是为了什么。我怎么觉得所有人都希望外面不断的找下去,直到找到真相。你看,神算张变成的那怪物,他告诉我磁棺图录的位置,肯定是希望我去。那个人,自从在权妃墓里似乎是露了个脸也再没出现,好像是巴不得我们去。丛余两家就更不用说了。” 我说完突然想起我去刁家老宅的事,我逛了一圈找不到房磁棺图录的地方,那老汉没事去逛上一圈,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我东西在哪吗。而且天快亮的时候,老汉无缘无故的瞎咳嗽什么,是不是又在告诉我到点了。之后见我在墙上耍流氓放水,是不是故意出现。这一切似乎并不怕告诉我,他就是故意让我去拿磁棺图录的。 “看来咱不去都不行了,如果我们现在反回鲁南他们还会出新的招数让我们去,你说对么?”我苦笑一声,这被人当成了宠物,说牵到哪就得走到哪。 强哥盯着我突然说“要不咱还真不去,看看他们用什么招数?这样一来极有可能找到背后牵动这一切的人。”我点点头跟强哥说,咱最好什么不管,回去把这枚金玺藏起来然后再满世界的跑,试试身后的追兵能不能追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过去跟丛舒雅告别,告诉他我们要回鲁南,不这么老在外面玩。 果然不出意料,丛舒雅竟然非要跟着去,再三推脱,实在不行,这才勉强带她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丛舒雅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搂着我的胳膊对坐在对面的一对小情侣说她这是去见公婆。搞得我老大一张红脸,强哥在一旁倒是笑弯了腰。 到了鲁南,我先回了趟家,然后三个人分头行动,让强哥带着金玺藏到白家老宅里,而我则是哪偏远就在哪逛,倒也没见谁来跟踪我。 一直过了半个月,再也没什么动静。丛舒雅就像是赖到我身上一样,住进我的狗窝就不走了。本来强哥偶尔在我那住,刻意给他留了一间房,这下成了丛舒雅的房间了。不过家里有个女人感觉也确实不错,最起码一天三餐能有口热饭吃,衣服也有人洗。可我觉得实在对不起丛舒雅,又不能冷下脸,好像我是陈世美一样。 我最近又没有什么工程,两个人住一起就开始显得别扭,毕竟男女有别而且还不是那种关系,洗个澡用个卫生间都是大问题。最关键的是丛舒雅见过我父母,一口一个阿姨叔叔,我那爹妈见丛舒雅这么漂亮,那张嘴就要咧到耳朵后头。看我岁数不小了,一个劲的要促成好事。 我原以为安逸的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我也并没有得到余天怡的任何最新消息,包括丛舒雅也在一直打听,可就是音讯全无。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早上,丛舒雅敲开我的门,我见他只穿着睡衣,朦朦胧胧的还能看到点什么,我以为他要对我行不轨之事,结果丛舒雅把手机拿给我看。这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小九已经在准备东西,即将动身前往磁棺图录所指的那个地方。 说实话,我不知我该怎么办,我就问丛舒雅是怎么想的,结果他告诉我听我的安排。我心一横牙一咬,那就去。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过的话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到。 我立即打电话给强哥,问他的意思,强哥说“你都这么说了,我说不去你听么?” 我笑了笑“还得靠兄弟,那你准备装备吧。”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八 刁家 第二天一早,强哥到我这来拿车钥匙,打算去取一些装备回来。丛舒雅从房间里跌跌撞撞跑出来,我看他脸色非常难看,就问怎么回事,丛舒雅说“聪明,你能先跟我回趟丛家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丛舒雅一拽我,直接把我拉上车冲着强哥喊“强哥,你先准备着,我们晚两天就走。” 丛家跟余家都在江苏,虽然不在一个城市里,可两家的关系却非同一般而且也非常复杂。丛舒雅一屁股坐到了驾驶位上,我也没在意,丛舒雅车技还算不错,我并不担心。车刚开没多远,丛舒雅就开始大哭起来,我怕出事就让他停下换我来开。 过了一会似乎是哭累了,又可能心里压抑,趴到我怀里又开始落泪。我只能停下车来安抚她,并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丛舒雅也不说,只是哭。 我担心他出事,而且最好现在有个人安抚她,就打电话让强哥打车过来。 强哥很快就来了,我把丛舒雅弄到后座上,我也坐进去,强哥开着车向江苏疾驰。 直到丛舒雅把眼睛哭肿了这才抬起头,跟我说他的养父丛业宽去世了。我一听是这白事,就赶紧劝他节哀顺变,可丛舒雅接着说有人趁他养父宾天之际竟然欺负他母亲,强哥压不住火,在前面听着不停的骂丛家人不是东西。我想想也是,丛家自开始就没给过我们什么好印象,不过我们就像瘟神一样,凡是跟我们有接触的丛家人都死了。想到这一节倒让我痛快不少。 接下来丛舒雅就在我的引导下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他养父养母的事。 丛舒雅的母亲,也就是余天怡的母亲,自从嫁到丛家之后没多久,丛舒雅的养父从业宽就在一次下斗的时候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从业宽跟他的母亲根本就没生儿育女。丛业宽也一直把丛舒雅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 可在这样家门中,没有继承者也就失去了很多发言权,虽然丛业宽对丛家做了不少的贡献,可毕竟无儿无女,一直属于一个边缘地带,经常被丛舒雅的一些叔叔伯伯欺负。甚至丛舒雅的母亲还曾有一次差点失了清白。 “聪明,你不能扔下我或者赶我走,你不要我了我只能任凭它们摆布。他们想让我嫁给丛家的三少爷,可那就是个变态。”丛舒雅又突然趴到我怀里哭起来。 我真不知该如何作答,余天怡回来了我又怎么自处。说句实话,我现在真不知道我心里装的是余天怡还是丛舒雅,最可恶的是这两人还是亲姐妹,无论如何选择都让自己无比尴尬。 “你养父是怎么死的?你母亲有没有说。”我问丛舒雅,我觉得这丛业宽在丛家的位置有些奇怪。丛舒雅摇摇头“我有五六年没见到父亲了,每次问起来母亲都说父亲出门有事了。可我能从母亲的神色里看出来,这事不简单。” “五六年?”去干什么了,四五年没有回家一趟,或者说根本就是避着丛舒雅。 强哥也有点不信“你爹是大禹?治水去了?一去那么多年不会来。”我觉得这时候开玩笑并不好,从后视镜里给强哥一个眼神,强哥讪讪一笑闭上嘴。 车开的很快,下午的时候已经到了江苏。丛舒雅简直是夺门而入。 丛家住的是一处老宅,看起来古色古香。可这时候花圈香烛却摆的到处都是,我看了看皱着眉。强哥在一旁小声说“你看这乱糟糟的,大多都是过来耍眼睛玩,几个帮忙的。” 丛家人很奇怪丛舒雅怎么会领着两个外人到这来,可这正在办丧事,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好之前有旧前来吊唁一番。 走进厅中,屋子里面正中摆着一口铁棺,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事有些不对劲,强哥小声说“这家人该不会把活人弄里面了吧。” 我们不明就里也不能多说,丛舒雅自然不笨,岂能看不出其中门道。 过了没一会,丛舒雅搀着一位中年妇女向我们走来,丛舒雅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夫,我也没解释,这时候丛舒雅这么说估计是有他的道理。我连忙向丛舒雅的母亲问好,并请他节哀顺变。 正说着话,一个愣头愣脑的小青年横着胳膊走进来,看到丛舒雅已经回来,立即凑过来要去拉她的手。我一看就火了,上前一把抓住,把他向后一推脚下一绊,小青年就仰在地上。 可能是我的反应有点过激,可这小子也太没眼色。几个丛家年轻人立即围上来,而周围的长辈竟然没有一个出言阻止。强哥嘿嘿一笑,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冷笑着对那帮年轻人说“来,让我见识见识丛家的手段。” 一看我们一见面就要大打出手,丛舒雅的母亲一脸惊恐,连忙挡在中间对着强哥说“大兄弟,火气别那么大,别在这打,别在这打。”说着话眼泪刷刷的留下来。 丛舒雅一把拉过他母亲冲被我推倒的年轻人吼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脓包敢不敢跟强哥动手,这可是刚从部队上回来的,而且上过战场杀过人,是我未婚夫的把兄弟。” 那几个年轻人一听,顿时没了气势,那个年轻人指着我说“你小子等着,这在我们丛家,当你是客。你最好躲在丛舒雅身后一辈子。”说完就带着几个猴五猴六的弟兄走了。 屋里的年长的几个一看这架势,赶紧借故离开了。一时间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一口铁棺材。 我倒觉得这样清净,丛舒雅的母亲把我们让到里屋,落了座又给我们添上水,拉起丛舒雅的手,喊着眼泪说“舒雅,这小伙子不错,这次这事办完了你就走吧,别回来了。” 丛舒雅也哭了“你不跟我们走吗?” “我走的了吗?”丛舒雅的母亲一脸落寞“你也看到了,他们就等着你父亲这样呢。” 我看着女人哭哭啼啼我就烦躁,可又不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请了一下嗓子问丛舒雅“为什么你父亲的棺材是口铁棺。是丛家一直是这样的讲究还是有别的原因?”虽然我问的是丛舒雅,可其实需要回答的却是他的母亲。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十九 活了 丛舒雅的母亲对着他看了一眼,见丛舒雅点点头,这才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丛家余家规矩向来如此,有了重病,必须进祠堂。可是进了祠堂八成是被判了死刑,等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口铁棺材。”说到这就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我心想这得多恨自己,继续说“你爹只是发了烧,就被丛业真带着人抬走了。等我再看见的时候就是这口棺材。” “强哥,把门关上。”我对强哥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丛舒雅“你如果不看一眼也不安心吧?”可丛舒雅的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丛家有规矩的,只要是铁棺都不能随便打开,谁打开谁就得一起躺进去。” 我就问“丛叔叔进去多长时间了?”丛舒雅的母亲说“已经五六年了。” 强哥关好门回来,听了丛舒雅母亲的话,冷笑两声“可能我们见的粽子没丛家人多,可随便拿出一个来也够丛家喝上一壶。这丛家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我今天还就干了,我想瞻仰瞻仰舒雅父亲的遗容。” 说完强哥就要去掀棺盖,丛舒雅的母亲很惊恐,丛舒雅将他拉住,给了我们一个肯定的眼神。 “阿姨,你要是这样大喊大叫可是会害死丛舒雅,而且很可能脸余天怡也牵连上。”其实我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我觉得用这天棺材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就像刁臣望一样,死不死活不活的永远被那张道符镇压。 虽然丛业宽跟余天怡没有任何关系,但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天怡是绝对不会不管的,而且我猜能从这铁棺材里发现点什么,比如余天怡身上的诅咒让他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丛余两家相似之处太多。 丛舒雅的母亲听我这样说突然站那不动了,惊异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还真是个聪明的人。 强哥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掀开,我上去推他一把“这是滑膛棺,跟咱之前见过那个不一样。这棺材已经不是浇筑的了,而是用铁板焊接出来的。”我指着另一头说“那头应该有个阻挡开棺的地方,你给撬了。” 强哥走过去一阵翻找,之后用用匕首插进缝里扣着什么“聪明,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棺材是咱工地上生产的?我没见你看过这样的图纸。” 这时候我紧张的要命,比在斗里开粽子棺材还要紧张一些。铁棺里能不能跳出粽子我不知道,这里可是丛家大院,一旦被人知道我们在干这勾当,全被塞进铁棺里抬出去埋了,又有谁知道。 强哥捯饬了好一阵,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这才停下手,甩甩差不多麻掉的胳膊对我说“推,我在这头守着。”我跟丛舒雅在这头努力的推着,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棺盖也只是推动了丝毫。突然手上一松,棺盖缓缓开启,我发现丛舒雅的母亲竟然在帮忙推。 铁棺盖被推开了三分之一,我伸过头看了一眼,里面就是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中年男子,样子颇为帅气。丛舒雅的老娘已经够漂亮了,丛业宽长相也非常俊美,我心想幸好这丛业宽没留下个一男半女,要不然还不迷倒众生?丛舒雅把手伸进贴棺内,哭哭啼啼的想要摸摸这个对他极好的养父,可哭声戛然而止。 我一愣,该不会要诈尸吧,一把就将丛舒雅的手拽回来“怎么了,有什么异变?” 丛舒雅含着泪笑着说,父亲身上还有温度。我一听这还得了,这诈尸还是炸尸,怎么搞出热乎的,难道是刚出锅?一把就将丛舒雅拉到身后,紧张的看着铁棺,冲着强哥低声喊“还不盖上,这铁罐头里面可是道热菜。” 我被丛舒雅一把推在一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说父亲可能还没死。” 还是强哥动作快,已经从那头跑过来,伸出手放在了丛业宽的颈动脉上。过了一会向我点点头“真没死,好像是昏过去了,该不会是在里面憋得吧。” “叔叔没事竟然放到铁棺材里,而且还对你们不利。这帮畜生。”我真为丛舒雅娘俩鸣不平,这样的丛家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呆了那么多年。恐怕余天怡是知道丛舒雅的境况,所以对这个妹妹格外照顾。 丛舒雅的母亲扑过去扶着铁棺材就嚎啕大哭,我吓了一跳想要阻止,这要是引来了人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丛舒雅一把把我拉住“让我母亲哭一会吧,他也需要发泄。”随后看了看外面“没事,母亲哭的越厉害我们就越安全。” 我想想也是,外面那些等着欺负人的兔崽子还说不准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我见她扶着铁棺刻个没完,就过去劝两句“阿姨,你得让叔叔赶紧出来,这在里面时间长了可不好,一旦来人了我们可得赶紧把棺材盖上。” 丛舒雅的母亲立即止住了哭,看的我一阵恍惚,你这演戏呢?哭声收的也太快了,我差点都会认为下一个表情会笑出来。 我跟强哥把丛业宽弄出来,放到里屋的床上,强哥野外生存倒是学了不少急救方法,好一阵摸索,最后向我摇摇头。丛舒雅一看,眼泪刷一下奔涌而出,强哥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大兄弟的没什么毛病,或许我看不出来。有可能只是让人灌了什么药,能睡个一段时间。” 我突然问丛舒雅,你还记得我给你那个果实吗?我比划一下,又接着说“就是小三死之前点起的那堆火力烧得黑乎乎的那东西,是不是你们丛家有这玩意,叔叔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吃了那个东西。又或者别的安眠药之类。” 丛舒雅一惊说确实有点像那症状,这回丛舒雅的母亲终于反应快乐些,跑到外屋,过了好一会竟然端来一碗姜汤。我正奇怪他们要干什么,丛舒雅的母亲用毛巾沾着给从业宽擦身上,而丛舒雅就一点点喂丛业宽喝下去。 姜汤喝了半碗,过了一会从业宽猛烈的咳嗽起来,就在我害怕咳嗽声传到外面被人听到时,丛舒雅的母亲突然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声大哭,差点把我裤裆吓湿了。可我随即也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掩盖从业宽的咳嗽声。如果我们这长时间没有电动静,就会被人怀疑。 我拉过丛舒雅的母亲问丛业宽的体重是多少,让他去找差不多重量的东西扔到棺材里,然后又让强哥把棺材合上。 过了好一阵,丛业宽这才悠悠转醒,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丛舒雅,沙哑着嗓子说“舒雅,快走,离开从家。”丛舒雅跟他的母亲被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老婆孩子,而且这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时候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我就立即问丛业宽有没有办法从这逃出去。可能丛业宽经历的事比较残酷,见到我一个生人突然把嘴紧闭,丛舒雅解释了半天这才信任我开了口“丛家倒是有个密道可以逃出去,可我们这么多人一同消失了,丛家一定能查到的。” 我阴笑两声“只需要丛叔叔自己逃出去就行了,我们几个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指了指铁棺材“别忘了,我们还得给你下葬呢,不过以后你可是黑户口了。” 丛家人本来就以倒斗发丘为本,那个户口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个累赘,丛业宽自然不会在乎。 我先了解了一下丛家下葬的规矩,大多数人会出门相送十里,这就给从业宽挣足了活动时间。我想这样一个常年倒斗发丘的人,这点身手应该还有。 当天晚上丛舒雅跟母亲又嚎啕大哭一场,算是送别。我们也在丛舒雅的安排下住进了丛家。第二天一早,送殡队伍起行,我不得不说丛舒雅跟他的母亲都是高质量的演员,那眼泪跟不要钱似得,真如滔滔江水。 十里一到,外人不得送行,丛家人就得让我们返回去,也只有几个青壮年抬着沉重的铁棺材送到祖坟安葬。 强哥根本没有走路,一直开着车跟在我们后头。十里一到,强哥走下车,我跟丛舒雅还有他母亲就得上车。那几个小青年围上来一堆把我们围住。 我一看这架势是要打的意思,就从后备箱里拖出两根棍子,这可是我前一天晚上跟强哥忙了半宿从树上锯下来的,这棍子还是湿的,韧性十足。 “丛祖飞,你要干什么?”丛舒雅冲着昨天被我摁倒的小青年怒吼,丛舒雅的母亲认了这么多年,这时候要离开了,也不再惧怕什么冲着丛祖飞吼道“你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你记着,你们可别有落到我手里的那天。” 丛祖飞有恃无恐,自己的老爹就站在旁边也没阻止,这不就是暗示自己吗“兄弟们,上,打残了算我的。” 强哥诡笑着向前走了两步,掀起衣服前襟,把里面的一团东西露给丛家人看“谁要来,爷们陪着。有胆子就上。” 丛家人一看就傻眼了,那竟是一捆炸药。这真要把强哥逼急了,弄出点动静就不小。要是强哥不要命跑到从家宅子里拉响,那就更要命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七十 第二卷终 这世道永远都是软怕硬,硬怕愣,愣怕不要命。我拉开车门让丛舒雅跟他母亲坐上车,强哥上了驾驶座,我指了指丛祖飞“小子,你给我等着。你白爷还真不是吃素的。”我说完上车,强哥轰鸣着发动机一溜烟的开走,原地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丛家众人。特别是丛祖飞父子,原本以为能把丛舒雅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时更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强哥把车开出去一段路,然后又向后折返,停在距离从家不远处的公路旁。丛舒雅就问强哥,没事带着炸药出门干什么,不过还幸好有着东西震慑丛家人。强哥跟我差点把舌头笑掉了,强哥那捆炸药只是几个破电线跟几匝报纸,忙了半宿这才捆成炸药的模样。 强哥伸过头去对丛舒雅说“你看看我眼里的血丝,都是昨天晚上跟聪明鼓捣一宿累出来的,回去你可得熬锅鸡汤给我补补,聪明老夸你做饭好吃,也不请我尝尝。”强哥就聊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好心酸似得,我捶他一拳让他赶紧找个婆娘。 过了没多久,草丛里冒出一个人头,丛舒雅要开门下车,我喊他一句“你们要叙旧到车上来,你是想让丛家人知道你这爹地诈尸了?” 丛舒雅坐在后排,伸过手来在爱的把手上抓了两把,疼的我呲着牙,可没敢叫唤。 这时候已经中午了,我们吃了点饭,也就没急着往鲁南赶,也不知道从业宽是怎么安排,我想他们不会愿意随我住进我那小巧的狗窝。 晚上就找了间酒店,凑在一起说说话。我们就聊起诅咒的事,丛业宽也真伤心了,对丛家的隐秘丝毫不隐瞒,对我跟强哥说“至于你们身上在诅咒,丛家人了解的虽然比你们多,可我毕竟不是家族核心,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唯一比你们强的可能就是对丛家的了解以及下斗的经验。” 我没觉得有太大的失望,这个结果我之前早就想到了,从业宽对丛舒雅视若己出,恐怕他对丛舒雅没有多少是隐瞒的,而丛舒雅对诅咒的事情几乎完全不懂,也就是说从业宽知道的也不多。 丛舒雅拿出之前用相机拍下的那张磁棺图录的照片,希望丛业宽能够给点线索。可没想到丛业宽看了半天然后说“这一张磁棺图录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里面极有可能有关于金玺以及磁棺的秘密,甚至有可能有找到解除诅咒的法子也说不定。” “你确定丛家不知道这张磁棺图录的存在?”我有点疑惑,这么多年丛家就是在瞎研究? 丛业宽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说“丛家一直在找磁棺图录,找没找到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丛家人没去过这个图录上的地方。对了,聪明你们都去过哪里?” “我们已经探索了两处古墓,金玺现在手里也有两只,可这金玺除了能传播诅咒似乎没有别的作用。”我摊摊手,表示我们很努力。丛业宽笑了笑“如果真这么简单还需要你们来找吗?早在几百年前丛余两家就能把这问题给解决了。我们只知道,这金玺有大作用。虽然并不清楚磁棺有什么用,不过肯定与诅咒有关。”我听了他的话几乎要翻白眼吐沫子死过去,这些东西我们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他来重复。 可他接着说“根据丛余两家几百年的研究探索,这古墓远不止两处,你看,这磁棺图录就是第三处了,可能还有。只有这些金玺凑在一起才能起到作用。如果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那只能不断的寻找。” 我点点头,然后把这两次探墓以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丛业宽。甚至还有我去取这幅磁棺图录的事,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了他。 丛业宽想了一会说“你这事没那么简单,引导你们去这去那的一定知道的更多,恐怕还真能了解破解诅咒的方法也说不定。” 我忽然感觉跟丛业宽聊天真的好累,他所说的我们都知道,甚至比他还肯定。我就问他丛家为什么要把他抓进祠堂五六年,有是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丛业宽别的不隐瞒,说了一些在祠堂发生的事。又跟我说了一些劝诫的话,似乎真的拿我当女婿了。可这段故事跟金玺磁棺还无关系,我在这里就不浪费时间表述。 “丛叔叔,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跟阿姨住在哪?”其实我在想他们如果去鲁南弄套房子住也挺不错,不管以后我跟余天怡还是丛舒雅走到一起都不是一间坏事。 丛业宽叹口气说“这些年我在就看透了丛家的做派,所以历次下斗我都搞点不是非常值钱的东西倒倒手,这么多年我也攒了点家当。我在广东有套房子,就让舒雅他母亲去住。” 说到这看着我笑“舒雅跟着你我放心,可要对我姑娘好点。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露面,所以我打算去这磁棺图录上的地方看看。毕竟这身上的诅咒是个隐患,如果有幸解决固然是好,就算是解决不了也为你们积累点经验。” 我一听大喜,我跟强哥都是有勇无谋的,失去了刁楠下了斗就是个睁眼瞎,这下来了个高手高高手,还不兴奋的跳起来。我跟他表示出我们决定去走一遭,丛业宽犹豫一下也就点点头。 丛舒雅突然向我伸出手“拿来。”这一句说得莫名其妙,我就问他拿什么? 丛舒雅眉毛一横“我的嫁妆你拿走了,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彩礼了,我父母刚搬出来,正是用钱的时候,你是不是该孝敬点。”听他这么说我就把卡掏给她,心里想如果将来结婚的时候是余天怡,这怎么跟二老解释。 强哥在一旁笑我“你就这个命,先是用嘴让你服从,然后再从肉体上虐待你,之后再是蹂躏你,在之后就是精神上打垮你。你啊,聪明,这辈子玩完喽。” 强哥给丛舒雅母亲买的飞机票是第三天一早起飞的,丛舒雅一家三口像是送丛的母亲上战场,哭鼻子抹泪的好不容易告了别。我们就直接驱车打算回鲁南带上那些置办的差不多的装备。 丛业宽却让我们去连云港,说在那里他给我们准备最好的装备。 之后在路上,丛业宽就告诉我们,以后不能叫他叔叔或者这样亲密的称呼,对他的称呼只能是个绰号,我开个玩笑说“那就叫你业老头行吗?”丛业宽嗯了一声说“还不错,别人还以为我姓叶。”然后对着丛舒雅说“关键是你,千万要叫我业老头,不然被人发现很有可能害死咱所有人,丛家也不是吃白饭的。” 丛舒雅点点头,小声叫“业老头,你贵庚?”车上的气氛马上变得热烈起来。 说实话我一直叫叔叔我也觉得别扭,可辈分在这,不叫又不行。而强哥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跟丛业宽兄弟相称,跟我也兄弟相称,我觉得我夹在他们中间已经夹生了。我们都叫业老头一下解决了许多问题,为了所有人都能入戏,平日里我们也得这么叫,如果真让丛家发现还真是不得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一 小山村(求收藏推荐) 连云港的一处集贸市场里,我们一行四个人正穿梭其中,强哥问业老头“你说的现代化装备就在这卖?不会是摆地摊的吧。咱这可是去玩命,可别一不小心咱把自己玩的欲仙欲死。” 业老头回头阴笑两声“我要弄死你简直太容易了,用高科技的装备就浪费了。听说你还被绑架过?怎么那么蠢。等下了斗,我随便挖个坑就能把你埋那,让你永生永世跟粽子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我一听,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话说的强哥瞬间哑枪了。我推推强哥“是不是遇到高手了?” 七拐八拐我们走进一处小巷,站到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又敲几下,几次三番这才停下。 这木门实在烂的不像样,木头缝能伸进手去,我低头向里面瞅,一堆杂物堆满了整个院子“你这地下党?怎么弄的还玩起了暗号。是不是一回有人出来就问你,风花雪月何处寻。你就回他柳腰翘臀百花楼。” 丛舒雅在一旁听我口出轻薄,轻轻掐我一下“你再嘴里不干不净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疼的不要不要的,连连告饶,嘴上强辩我吟个诗你也不让,还有没有王法。 这时候门栓一阵当啷响,业老头在伸手敲了几下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见到业老头就问他什么事。业老头也不说话,径直向里走找到一个斜在躺椅上的老人说“丛家的那人安排我过来取点东西。” 那老人嗯了一声,眼也不睁一下对着黄毛喊“小顺子,去把那几个麻袋拖出来。” 黄毛应声走进里屋,老人忽然睁开眼看了一眼业老头,突然眼睛睁得老大,身子一滚摔倒地上,看样子吓的不轻“你……你不是死了吗?”我一听就乐了,闹半天这老人不知道是业老头要来,看这吓的,瘫炕上可怎么整。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记住这行的规矩,管好自己的嘴。可千万别把嘴跟屁股弄混了,不然……”业老头没说完,我估计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从老人的神色中也能看出来。 老人张张嘴,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艰难的爬起身,见黄毛已经拖着几个背包出来,似乎是对业老头说,又好像自言自语“老了,不干了。从今天起退休。”说完就蹒跚着走进里屋。 业老头点点头“聪明人才能活的久活得好。” 把包弄到车上,我检查一番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堆洋码子,虽然我学了些英语,可这上面的东西根本看不懂。业老头说这东西基本都是进口特制的,并不是我们这制造的不好,而是容易查到。这些东西都是偷运进来的,质量保证还没有身后的尾巴。 我拿出包里的几卷衣服,非常小,黑乎乎的。一身衣服被压缩的只有两只拳头那么大,强哥咂咂嘴“这钱就是好东西,想要什么来什么。看这些东西,质量过关耐用不说还轻便。比我当兵那会背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业老头从装备里一阵翻找,最后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对着副驾驶的镜子照照脸,把那黑乎乎的东西贴上去。 “这什么玩意?牛皮糖似得。”强哥好奇的打量,一会功夫,业老头的脸整个变了样,面皮被牵扯的狰狞起来,而且一边脸上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黑痦子,还长着黑毛,要多恶心就多恶心“业老头,你这是黑毛警长?” 业老头嘿嘿一笑“这回估计你们在大街上看到我也认不出来了吧。”还别说,这脸上就贴了这么块东西,如果不告诉我他是谁我还真不好相认,这如果是下斗,黑灯瞎火的想认出来那得是狗鼻子。 业老头把所有装备找了辆配货车送走,丛舒雅已经订好了去西安的火车票。毕竟丛家是江苏的地头蛇,关系错综复杂,把车存在丛舒雅的一个朋友那,我们几个就踏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丛舒雅嘟着嘴,抱着我的胳膊上了车“我说订机票你偏不,你看着车里的味,还没怎么着咱就在这馊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你那已经死过一次的养父可是没户口的主,你让他抱着飞机轱辘跟着去吗?” 火车一直况且况且(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象声词)的走,强哥去趟卫生间回来对我们说“你猜我见到谁了,余家小九。这兔崽子不是早就准备好装备了吗?怎么现在才走。” 我也觉得奇怪,邪恶的看着强哥“他有恋父情结,估计你中标了。” 等到了西安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可业老头却马不停蹄的带着我们赶上了一辆去山里的客车。 “咱这是要去哪?一直也不说。闷在肚子里能下崽?”一路上业老头闭口不谈目的地,我只知道是秦岭,可秦岭大了去了,我哪知道是秦岭哪。 “我只知道方位,又怎么会知道具体地名。等到了地,我们还得寻龙点穴。”业老头还是那副欠揍的神情,如果他不是丛舒雅的养父我还真想报以老拳。 客车又摇晃了大半天,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直不起腰。 “今晚在这住?”丛舒雅看着眼前的小山村,语气有点嫌弃。我纠结着五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竟然还残存着三十年前的标语“业老头,你这是带我们来玩穿越吗?咱能不能向前穿,这往后穿可不是什么好事。” 业老头脸上贴哪东西着实让人恶心,安排丛舒雅找一个看起来还算洋气一些的房子敲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我看着他穿着大红的衣服,估计是结婚没多长时间。 丛舒雅说明来意,并表示会给钱。大姑娘小心的打量我们一番,然后话也没说就冲里屋喊了几句,这深山里的方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不一会就出来一个小青年,还穿着衬衫,如果不是在深山里见到,我还以为是写字楼里的白领。 听了我们的来意,特别是听说我们还给钱的时候,小青年就紧忙帮我们拎着东西进了院。 丛舒雅这时还好一些,毕竟人家是刚结婚,卫生条件还是房子样式都还看得过去。小两口人不错,那小青年也是出去闯荡过,能说一口并不流利的普通话。 小青年不好意思的问丛舒雅要住多久,一天给多少钱。我心想这人穷志短,再好客也架不住锅里没有几粒米。我们也不缺这三瓜俩枣,就告诉他一天给他一百,吃饭另算,不过饭菜可要好,并且表露出不差钱的意思。 小青年嘿嘿的赔笑着给我们安排住处,并告诉我们他叫三娃,他媳妇叫庞妮。一听我们给这么多钱,那大姑娘的眼睛几乎要鼓出来。我瞅他媳妇两眼,黑不溜秋的,估计是经常下地干活,皮肤不是很好。 丛舒雅这成天就知道盯着我的眼睛,一见我瞅人家小媳妇上手就掐“你的口味变的有点重。” 放下包,我身上黏得难受,让三娃帮忙打了盆水,把身上擦了擦。庞妮在灶上哼着小曲做着饭。可饭菜一端上桌我就傻眼了,蒸红薯,外加地瓜粥。这除了地瓜还是地瓜没有丁点油腥。 “三娃,明天你这饭可不能这么做,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们这靠山那么近,怎么也得弄点野味。”我端着裂口的饭碗,如果不是肚子里一直敲打着上饭铃,我还真是吃不下去。 听了我的话,三娃尴尬的笑笑“这不你们今天才来,我就没有准备。可是……”三娃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意思来,我想想是不是买菜还得本钱,这小两口不会穷到这份上吧,又或者怕我们最后给不起钱,来吃霸王餐。 业老头可能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拿出二百块钱递给三娃“这顿就算一百块,明天可不能这样糊弄我们。” 三娃慌忙接住,嘴上连道用不了这么多,明天一定好吃好喝。 吃完饭就想睡觉,这两天就是睡觉都是坐着睡的,身上酸疼的可以,下面就会是在山里奔波肯定没个安生时候,急需要把体力养足。 可业老头却拉住我们跟三娃聊起来,业老头不断的打听这山里的风土人情,平时老百姓的生活等等,俨然一个下来带学生写生的教授。 三娃觉着我们有文化,除了自己经历的事说说之外,怕说错了,不大敢多说。业老头就问他这山里的情况,三娃就说了一些山里有什么野味,当地中什么样的粮食之类的话。 我见三娃不上道就说“我特别喜欢听各地的神话故事。你看你们这这么多山,虽然不算秦岭的深处,可离外面也不近。这有什么神话,有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一听我这么问,三娃来了兴致,这些故事大多都是不可考证的东西,他也知道,说错了也不打紧。然后就是一些谁谁谁进山再也没回来,谁谁谁进山打了一只奇怪的獐子,有是谁碰见了蛇,让我听了不厌其烦。 我感觉我似乎不能跟他沟通了,强哥在一旁笑了“三娃,你这深山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没有,比如你们这的人特别避讳,平时不敢去的。”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二 三娃(求收藏推荐) “这附近没有,深山里面倒是有。”三娃想了想才这么说。我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让他仔细说说,并告诉三娃业老头是专程下来收集素材的学者。就喜欢听这些东西。 一旁的丛舒雅听着我说这些骗鬼的话,又看我动作有点过激“看看你,跟见了血的苍蝇似的。” 三娃就说,从这往里走大约得三四天路程,有一个山谷,名字叫盘龙渊,那里有些怪蛇,没人敢去。说那里的蛇能有十好几米长,吃个人都不吐骨头。 我心道蛇本来吃人就不吐骨头,可听到盘龙渊的名字还是觉着这名字起得就邪性。我就问都谁去过,那蛇什么样。三娃连连摇头表示没人知道,之前也有人进山去探险,可都灰头土脸的回来,应该是死了几个人在里面。三娃说“人家是老板,我们也不能瞎打听,只是身上弄的乱糟糟的。” 三娃毕竟是年轻,还出去打过工,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回来结婚,对家乡这点风土人情还算知道,一些其他事就说不上来多少。 晚上几个人就在一间偏房睡下。业老头说“聪明,他说的那个盘龙渊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赶明跟三娃谈谈,给他俩钱让他给我们找个向导。” 我胡乱的答应着,身上太乏,不一会就睡过去,等到了山里就睡不上什么好觉了,虽然这里没有香榻软被,可毕竟没什么危险。 第二天我睡到太阳照着屁股,丛舒雅叫我起来吃饭,我一看桌上摆的一大盆鸡汤。 我冲三娃点点头“这顿做的不错,就得照着这样来。”我正拿筷子吃,门外进来一个老汉,在喊三娃出去,我从门帘锋利看到三娃摸了二十块钱走出去,不一会三娃又拎进来两只野鸡一只兔子。我心想,这山里的东西就是便宜,这么多东西才给这么点钱,老汉还一脸开心的拿着钱。 丛舒雅吃着鸡肉喝着鸡汤“虽然这做的没有大饭店好吃,可这真是山里的野味,无公害。” 这一次我总算吃了顿饱饭,打着饱嗝回去继续休息。业老头给我使眼色,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交代我的话。我就把三娃拉住,对他说“三娃,我们想到山里面探险,玩几天,不知能不能给我们找个向导。当然,这钱我们是不能少给的。” 毕竟是出过门见过世面的人,三娃一听就正色问我要去哪。我就告诉他我们对盘龙渊很感兴趣,想去看上两眼。可三娃把手摆的像把扇子,连道,可不敢去,可不敢去,那的蛇可吃人。 我早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你帮我们找个向导,不一定非要你去。而且我们也只是看上两眼,如果危险向导可以随时回来,我们不拦着,钱还照给。” 三娃一听我们这样说,就答应下来,说可以去问问。当天下午,三娃就领着一个老汉走进院里,我一看,这不就是那个送野味的吗。 三娃把我叫出去,说老头姓潘,是这村里唯一一个猎户,靠打猎为生,让我们自己谈。 “老板,听说你们要进山?”我点点头,就问他对地形熟不熟。老潘一拍胸脯“要是我对着大山不熟那就没别人了,我一辈子没种地,就是打猎过日子,可不敢说山里每棵树我都认识,可随便走在哪也迷不了路。” “那你要多少钱?”其实老潘要个百八十的我们也给的起,只是知道对方底细,才好出价让老潘带我们进盘龙渊。老潘一听我让他喊价就有点不知所措,这山里人就是这样朴实,虽然心里有着小九九,想要多要几个钱可还是不好意思。 老潘咬咬牙对我说“要是只是进山逛逛你一天给我五十。”说道这看看我,似乎想要观察我能不能答应“这可是最少了,三娃出去打工一天也能挣这么多,我这是全天带着你们在山里转。” 我笑着点点头“这个价钱倒是合理,那如果让你带我们进盘龙渊呢?” 估计是三娃对他讲过了,老潘低头用脚搓着地面,过了一会才说“那里面没什么好看的,蛇太多。就是个蛇窝。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又怕丢了生意一样继续小声对我说“你们不会是到里面弄蛇皮的吧,那蛇皮可有毒。” 我就问他蛇皮怎么会有毒,老潘就告诉我毒不死人,可在短时间里让人没知觉。我就问“进盘龙渊你到底开多少价,我也好跟掌柜的商量商量值不值当。” 老潘就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我比划比划“就这价,少了一份我也不干,进去就是在玩命,我想挣点棺材本就是了。” 从老潘的话里我能听出来,盘龙渊他肯定是去过,还应该不止一次。我们把价钱谈好就约定了第二天一早出发,让他准备好自己的东西。 回头我跟丛舒雅等人说第二天一早出发,几个人都没意见,收拾收拾东西只等第二天一早背上就走。 晚上庞妮那一只野鸡跟一只肥大的兔子都端上了饭桌,我们几个人也吃的饱饱的,进了山没几口热饭吃了。 眼看要进山了,我翻翻装备觉得不对劲,怎么连把枪也没有。业老头让我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心里这个毛啊,这手里没个家伙我都不敢走道了。 刚入夜,三娃家的门被敲响,三娃开门说是找我们的。业老头出去跟那人说了几句,然后就拖回来一只黑皮袋子,看样子还挺沉。我想过去打开看看,业老头看了一旁的庞妮一眼对我摇摇头。 入了夜,正准备躺下,我就问业老头包里是什么,业老头打开包把我推一边,让强哥过去帮忙。我心想什么宝贝还怕我弄坏了? 我伸头一看全是些零件,强哥眼睛开始发光“业老头,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从哪搞到的?” “你们在这行混久了这种门路自然而然就找上门了,现在他们就是知道你是倒斗的,估计也不敢为挣俩钱给自己添麻烦。” 强哥手很麻利,不一会一支枪已经有了雏形,我拿过来比划比划“口径不小,散弹的?”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三 夜半惊魂(1)(求收藏推荐) 业老头嘿嘿一笑“舒雅说过,你喜欢用这家伙。这次给你升升级,这种可是装弹夹的,保证让你过瘾。” 这时候枪支可不能露白,都是组装成一半的模样分散到个人的包里带着。有了家伙,我心里安定许多,睡觉都觉得安稳。 一觉起来天还未亮,吃了些东西就背上包出门。老潘早早的在门外等着,我们就趁着还有一丝夜色出村向深山走去。 路上业老头就一直找机会跟老潘说话,想要打听这山里的情况。老潘可能是常年在野外打猎养成了不说话的习惯,大部分时候都是业老头在说。聊了一阵业老头觉得老潘跟个闷葫芦似得也不再说。 就这样向山里左插右行的走了大半天时间,我整个人已经散了架,靠在一棵树上大口的喘着。老潘让我起来“不能在这休息,晚上出来个什么就把你叼走了。”走到我身边伸过手把我拉起来。可他一拉我手上一疼,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一看老潘的那只手心里的一惊,这可以说已经不是人手了。整个手掌手背全是老茧,非常粗糙,没个好地方。跟他的手接触就好像手抓上了刺猬。 我问老潘手怎么这样,老潘闷着嘴也不说话。业老头小声对我说“你从哪找的这老家伙,不简单。你知道他的手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么?”我好奇的回问“不就是老茧吗?干什么活拿东西磨得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业老头就说“就你这双手就是摩一辈子也不会那样,这跟他的职业有关。” “别扯了,他不就是个打猎的吗?难道这小山村里还能出现什么牛人?”虽然话说高手在民间。可就这么遇上个不同寻常的这概率也太小了。 业老头皱着眉头说“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就是常年去碰触一些奇怪的东西手被腐蚀,慢慢的形成非常厚的一层茧皮。我现在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样,不过如果他是干那种活的人肯定没这么简单。而且他碰触的东西也是诡异的玩意。” 我一听,心里就开始留心眼,时不时的盯着他看上几眼。可老潘依然自顾自的在前面走,也不说话也不跟我们交流。 我悄声问业老头“那老潘身上有没有土腥味?”业老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老潘“土味没有,我倒是闻着有点奇怪的腥味。” “前面有个瞎子洞,晚上我们可以在那休息。不过不能往里面走,只能在洞口附近睡,晚上不守夜也行,没东西敢过去。”老潘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我垫脚看看,还有不小的距离。 这条路老潘应该经常走,从来也不看地形分辨方向,就这么低着头在林间穿梭。而且我们的行速掌握的极好,我估计他能属于山野猎人中的高手。 傍晚,我们来到一处石缝一样的洞穴。洞穴里昏昏暗暗,什么也看不见。 老潘从附近捡来枯树枝,在洞口升起篝火。又不知从哪弄了只兔子,架在火上烤着。 “老潘,跟你出来的人是不是不需要带干粮啊?天天吃野味。”强哥啃着一条兔子腿,就着压缩饼干狼吞虎咽。老潘点上一袋烟,滋滋的抽了两口“这是运气,碰到只瞎眼的,要不哪来这么多兔子。打猎真有那么简单就好喽。” 我问他“打猎这营生你干了多少年?”老潘扒着指头数了半天“应该得有快四十年了吧。” 强哥到洞外撒泡尿,回来问老潘“这洞里怎么不能进去呢?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那我们谁在这外面不会有事吧。” 老潘脸色变了变“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如果你们要进我也不拦着,出了事我也不管。”老潘说完就气嘟嘟的坐在那不再说话。 强哥嘿嘿笑着凑过去“我们也不是想犯你的忌讳,如果不好说也就算了,只不过是好奇打听打听,你看你这人,冷着脸可不好。”说着话强哥从身上摸出一小瓶白酒,拧开盖子递给老潘。 我发现一个规律,但凡出体力劳动的人至少半数喜欢喝酒。我猜测酒精能麻痹神经,让人的痛觉等变得迟钝,感觉上不那么劳累。这老潘看样子也是喝酒的,这时候走了一天正累的很,喝上两口心情子安就会舒缓一点。 我正听着强哥跟他瞎聊,一扭头发现业老头不见了,一旁的丛舒雅赶紧给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手指想洞内点了点。 我猜也是,到了一个地方睡觉,周围的环境必须打探一番,特别是这种山洞。老潘越是不让进,业老头越会进去探探情况。 我觉得无聊,就把睡袋靠一边石头铺下,丛舒雅把谁带拖过来,我们就半躺不躺的说着话。我是不是的看看洞外,强哥不知跟老潘聊得多开心,一会嘻嘻哈哈大笑几声,一会又有了共同秘密悄悄的咬着耳朵。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业老头从洞里面出来,什么也不说把睡袋铺到我边上就开始睡。我想问他点什么,丛舒雅拦了我一把也就没问出口。我心想如果里面有什么重要的肯定会告诉我吗或者提醒我们注意。 强哥两人还在外面说话,我们已经睡下了。我看看表,这时候才七点,天也只是刚刚要黑。我心想多睡会才好,这种长途跋涉可是要走好几天。 正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旁边有人蹑手蹑脚走过去,估计是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一脚拌在我的睡袋上。 我胡乱的骂一句继续睡,可越想越觉得不对,之前还有点脚步声,怎么我骂一句脚步声就没了。我睁开眼看下四周,天上的月亮不是很亮,可也依稀能看到人影。 睡在我不远处的强哥睡袋空空,不知去哪了。我又瞅一眼老潘也不在。我心想这两个这么快成好基友了?是不是又一起到外面放水,我很随意的向外面瞟几眼,可却没看见人。 我正困得要命,打算继续睡,可洞外忽然一个影子飞过去。我顿时清醒了一大半,甩甩头确定自己没看错。从一旁的包里抓起手电还有几只荧光棒蹑手蹑脚的走到洞外。 洞外威风徐徐伴着凉爽,我打个寒战。这夜黑风高的,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我回身走到强哥睡袋旁,睡袋里露出半截东西,黑乎乎的,我就伸手看看是什么。一摸冰冰凉凉,原来是把枪。心想强哥也够小心的,把枪放被窝里,也不怕半夜走了火消灭自己的小弟弟。 走到自己的睡袋旁,我就打算躺下继续睡,强哥估计是跑到哪个角落蹲下干大的去了。可我还没躺下就觉得不对劲,强哥的睡袋冰冰凉凉似乎是出去有一会了。 老潘带的不是睡袋,而是很笨重的被褥,就是把一床被子两边缝起来成一个筒,人钻到里面那种。这种被子虽然麻烦不好带,可对打猎的来说已经够用了。 我伸进手去,里面一样冰凉一片。按理说这种被子保温性更好,就算是出去二十分钟也可以摸出点温度的。看来老潘出去的时间不短,强哥也有一会了。 我想把业老头叫起来,可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两个人真要是出去大小便,闹出乌龙耽误别人休息也不大好。 可我心里还不放心,就蹑手蹑脚的走到洞外。洞口前一段距离内怪石嶙峋,远处则就是一片密林,夜晚看起来黑茫茫一片,有些阴森。 可能是气氛的关系,那些怪石白天没觉得什么,到了晚上总是透出一丝诡异。我打开手电向怪石照过去。 手电刚一打开,一块怪石后面就跳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向一旁跑去,身子一闪就消失了。我心里还琢磨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躲在周围伺机而动。可那东西跑出怪石一转身向另一侧跑,我举着手电向前走,希望能找出那怪东西的蛛丝马迹。 我轻声叫了一声强哥,可没人给我回话。我又走向白天强哥撒尿的那个位置,用手电照过去,除了怪石还是怪石。我想该不会强哥蹲在那个角落里,我就再喊了一声,可依然没有回音。 按理说强哥从来不会这么冒失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出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如果强哥还没回来那就真得把业老头叫起来商量商量。 我刚转身,身后传来了一个人声。就像是揪着嘴发出来的那种尖锐的啾啾声。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用手电四处照,可依然什么没有。那片怪石里再次发出啾啾声,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 我再向前走几步,我觉得那声音就是在我面前的这个石头下面发出来的。“强哥,是你吗?”我轻声的问,我觉得我的声音在石头后足够听得清楚。可我还是失算了,在更远处的巨石后面,再次发出尖锐的啾啾声,我就有点恼火“强哥,如果是你,再玩我就恼了啊。” 可那块巨石后面却再次变得无声无息,我几步抢夺去对着石头后面一照,竟然连个人毛也没有。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四 夜半惊魂(2)(求收藏推荐) “啾……啾……”在更远的一块石头后面再次传来这动静,我跑过去,尽力一跃,几步爬到石头上面。可石头周围哪有人影。我心里开始毛了,我觉得我似乎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突然后悔没有带枪出来,为了防止老潘知道我们的底细,那枪还是几组零件放在包里。 就这时候,我再听到断断续续的啾啾声,这一次似乎在我耳朵边响起的。这声音太突然,吓得我一下摔倒在地,头发都竖起来,我扭头看过去,哪里有个人毛。 我觉得是有人活着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戏弄我,这样的环境下永远处于被动,我很想大喊几句,可又觉得这样很丢人,竟然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就吓得软腿。我给自己壮壮胆,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 我准备好一根荧光棒,把手电放在地上用石头夹住照向固定的方向。果然,前面再次出现啾啾声,我一跃而起把荧光棒在前面的石头上摔一下,顺手就扔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我没发现任何东西,几步跑过去王石头后一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那。 我神经猛地一紧飞脚就踹过去,一阵剧痛,我好想踢在石头上,整个脚尖钻心的疼。我抱着脚摔在地上,疼的我直喊娘。 我扔过来的荧光棒从石头的另一侧骨碌碌的滚下来,正好照亮我眼前的东西,竟然真是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刚才光亮被怪石挡住,看着像是什么东西蜷缩在那。 躺了好一阵,我的脚才能继续活动,自己捏了捏,骨头没事,就是受了点疼,可能哪里破皮了。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出来瞎转悠,这样很容易出事,再回去看看强哥在不在,如果不在就应该吧业老头叫起来一同商量了。 可我站起身回头一看,视线里哪还有手电的光亮,甚至我连石洞在什么方向也有点搞不清。一旁的荧光棒忽闪忽闪的,这时候已经不太亮了。我看了一眼手里还有三根荧光棒,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靠这三根荧光棒找回去。 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像只狰狞的眼睛眯缝着看我,星星不少,可星星的那点光对我没有任何帮助。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自己不学无术,刁楠,业老头,甚至强哥丛舒雅,都可以在没有方向指引的情况下分辨出北斗星的位置,可我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出来,天上的星星乌七八糟没有规律。 一旁的荧光棒终于完成了化学反应,周围变得寂静黑暗。啾……啾……,这该死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站起身仔细分辨方向,心里不知哪来的狠劲,非要看看这东西长什么模样。 没有光源的情况下,我的眼睛渐渐的适应环境,可以看到怪石的大体轮蹲。我准备好一只荧光棒,灯声音再次响起我就打算冲过去,瞅瞅这该死的东西是什么。 一手握着荧光棒,随时准备在石头上摔。同时紧张的注意周围的动静,过了一会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可那声音再不响起,我就这么静静的蹲在那。 我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这种看不到敌人的恐惧最是折磨人,尤其是在这种无边的黑暗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这艰难的一刻,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周围连个蛐蛐的动静也没有。 啾……啾……,就在我的神经刚刚打算放松的时候,身旁一侧的地方再次传来动静。我想也没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手里的荧光棒就被我扔出去,与此同时我一纵身向着那处怪石后冲过去。 可我脚下一空,不知踩在哪个坑里,整个人失重摔进怪石后面。身上被乱石磕的一阵剧痛,可我努力睁大双眼,一片黑暗。我的荧光棒呢?为什么没有一定点光,我觉得这事太诡异了。 幸好手里还有两根荧光棒,这时候我已经变得更加紧张,这荧光棒可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旦失去了这点照明,在这怪石从里,那奇怪的啾啾声下也能把我吓死,最不济也能把我折磨疯。 我深呼几口气,觉得自己这样待在黑暗里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啾啾声的发出者真要置我于死地,没有光可就更方便了。或许这只是我抗拒恐惧的一种心理暗示,我拿起荧光棒用力一拧,荧光棒开始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我突然真想给自己脸上甩俩耳光。之前我扔出的那只荧光棒根本没加处理就扔出去了,除非摔倒哪里磕碎里面的玻璃管。 这种荧光棒里面是有一层玻璃夹层,摔一下或者拧碎里面的夹层,让两种物质混合产生化学反应,这才会发出光亮。 手里拿着荧光棒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所在的是什么位置,可不幸的是我根本看不到山洞在哪个方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刚才被我扔出去的那只荧光棒被我找到了。 我现在不想找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需要回到队伍的怀抱里,可我似乎被抛弃了,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跑到怪石林立瞎转悠,还没发现敌人是什么模样。 这只荧光棒寿终正寝我就在一块怪石旁蹲下,不敢再随意行动,也不再使用手里的荧光棒。好在那声音没再来烦我,我倒是放心不少。一手抓着一根荧光棒当成了武器一般,紧张的睁大双眼看着四周。 我想大喊业老头跟丛舒雅,张了张嘴我还是没敢出声,这要是把发出怪声的东西引来可不是好事。 又一阵啾啾声响起,不过听起来跟我还有一段距离,我心想估计是找不到我的位置了,到处瞎转悠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你白爷绝对不上这个鬼子当。 可那动静竟然知道自己在哪一样,啾啾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心里暗暗叫苦,希望对方并不知道我在哪,从我旁边啾啾过去。 可紧跟着那声音就在我依靠的这怪石后面响起,我再也忍受不住,这次可是你自己找过来的,我非要看看你长了个什么模样。把荧光棒向石头一摔,向石头后面冲过去。 可我刚站起身向前冲了一步,一个树桩一样的玩意重重的击在我的胸口,本来憋足了一口气,可瞬间肺里的气体被排空,我的身体弯成青岛大虾向后摔去。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五 夜半惊魂(3)(求收藏推荐) 我脑子已经成空白,整个人在碎石上滚了好几番这才停下“靠……你大……爷。” “聪明?”击中我的那东西竟然发出了强哥的声音,我脑子恢复意识,似乎刚才击中我的东西是一只大脚丫子。而这脚丫子的主人显然就是强哥。 强哥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对他一顿破口大骂。之后我就问强哥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强哥说“我睡的正迷糊,看到石洞外有影子,我以为有人我就出来看看。结果听到啾啾的动静,就跟着跑到这来了。如果没那动静我还找不到你。” “你出来的时候老潘在干嘛?”我突然想起两个被窝里没人,这事太蹊跷。 强哥皱皱眉“我出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老潘正头朝里睡着呢。” 我心道这事太怪,我们两个不能在这待着,得回去问个清楚。我睡得早,业老头不会这么大意真的就不安排守夜,他这个老行家如果这么粗心大意,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咱得赶紧回山洞里,你能分辨往哪走?”我觉得强哥在晚上能凭借星星分辨方向,找到回去的方向不是问题,可这老东西竟然摇摇头说他白天就转向了,不知东南西北,现在知道方向有什么用。 “你嗓门大,赶紧喊几嗓子,别他们再出什么事。”既然那个影子能把我跟强哥骗出来,恐怕也会用同样的招数对付业老头。业老头我倒不担心,倒了这么多年的斗,心眼长得浑身都是。丛舒雅就不好说了,见我不在,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去,恐怕也会跟着出来找找。 强哥大吼几嗓子,我在一旁震得我耳膜都要鼓起来。可喊过之后什么动静也没有,难道我们走出来的距离已经远道听不见动静?这太不科学,强哥这嗓门就站到另一侧的山头上在这也能听见说什么。我就让强哥继续喊,可就是强哥喊破嗓子,回答我们的依然是寂静一片。 我的心真慌了,恐怕业老头也着了道。能让他这样的恐怕不是简单货色。强哥一个劲问我怎么办,我没好气的回他凉拌。 过了一阵,可能是强哥在一旁,至少有个人壮胆有个人商量,我也渐渐冷静下来“强哥,咱得找路回去,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如果我们继续在这可不行,至少回去手里能捏把家伙事。” 可强哥脑袋突然变得灵光起来“聪明,业老头傍晚进洞子里发现了什么?” 我听了强哥这么问,心里也是一咯噔。强哥跟老潘喝酒聊天明显有点吸引他注意力的意思。我也没发现老潘回头看过,也就是说业老头进洞子里老潘很有可能是不知道的,不然应该会发火或者说点什么。 现在回想最让我奇怪的就是业老头回来竟然什么不说躺下就睡,这太不符合常理,而且晚上也不安排守夜,让我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点多余,最重要的还是尽快的回到山洞,希望他们没出事。 我跟强哥尽量回忆山洞周边的地理环境,两个人就像对歌词一样你一句我一语,最终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山洞周围几十米的范围是没有树的,而且这片怪石群就在山洞的前方不远,虽然面积大了点,不过如果能找到怪石群的边缘,最多围着绕一圈也就找到山洞的位置。这个方法太笨,不过现在是最有效的方式。 强哥看看北斗星的位置,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就向前走,时不时看看天。我觉得这个简单的技能我能学会而且在野外生存这是必须的,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指南针。就算是带着指南针遇到磁场也会走错路,就好比前两次下斗,如果看指南针走那就等于瞎了眼。 北斗星的位置不可能被外力干扰,所以这个是最保险的。可强哥一边走一边指点着教我,我看着天上的繁星,竟然一扭头就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是哪个。 强哥教了一阵,奇怪的看我,想不明白怎么在这方面会这么笨。出言嘲笑我几句,我继续研究着学,可最终我还是打退堂鼓,我根本说不清哪个更明亮一点,除非差距太大。我觉着我眼睛似乎有问题,一直到强哥找到怪石群的边缘,我依然没搞明白,我也就放弃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找到山洞是最重要的。 怪石之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在夜晚看来,这密林是在太诡异,黑乎乎的一片,特别是经过之前的惊吓,我更是心中惶恐不定。 强哥问我向哪边走,我说我怎么知道,随便找个方向顺着怪石群的边缘一直走,肯定能走到山洞的附近。 我们就一直这么摸索着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直没敢再使用荧光棒这东西可是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旦用光了那就完全成了睁眼瞎。 我又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似乎可以围着怪石群走一圈了。可前头还是黑暗的没个边。 “聪明,这方法好使,咱这边没有树了。你看前面,光秃秃的石头。”强哥指着不远处,真是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影子,完全没有树林的阻挡。 我急道“那还不快走,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距离山洞很近,说是就在洞口也不为过。可我们进了山洞我急忙掰弯荧光棒,荧光棒照的周围瞬间亮堂起来。我心一沉,完了,这事不好办了。 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我惊呆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一共四个睡袋一床被子,这时候都是空空的,业老头丛舒雅也都这么静悄悄的失去了踪迹。我扫视一圈,除了人不在,东西竟然都在。 我抢过去摸摸丛舒雅的睡袋,还有一点温热。我冲强哥说“还不赶紧组上两把枪?” 强哥赶紧翻包,一阵清脆的咔咔声,两只长枪组装好了。这枪子弹粗,爆发力强,而且子弹还是弹夹的,比贝雷塔好使多了,可中距离就不如贝雷塔,子弹太散。 强哥递给我一把枪,我接过来就感觉手上一沉,像抱着老大一块铁疙瘩。栓了几个弹夹在身上,这心里这才有点底气。 强哥用手电四处照,我又去摸了摸业老头的睡袋,这只睡袋已经几乎凉透,也就是说业老头比丛舒雅是先离开的。 “强哥。”我把强哥叫到身边,附在他耳朵上说“把另外两只枪也装上,但给他少点关键零件。”我一直觉得这事像是人为的,不管是什么,没有这么聪明的东西把我们各个击破。所以如果对方用我们的枪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们走到石洞外用手电向怪石群不断扫射。如果业老头他们也被困在怪石群,虽然有可能我们看不到他们,可这光线可以给他们指个方向。 一直照了半个多小时,毫无动静。我算算时间,就算是在怪石群的另一头这时候也能走回来。 “他们不在这。这只有两个可能。”我盯着强哥,皱着眉头向石洞里撅噘嘴“他们离开这山洞之外太远,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小。那就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里面。” “业老头白天进去一趟,出来就躺着睡,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这确实不像业老头的做派。”强哥努力回想着,突然对我说“昨天我跟老潘瞎聊,他说这山洞里面千万不能去,进去十个死八个。就算知道里面死了人,当地人也不会进去。而且他跟我说这个的时候看起来那样子挺坏的。我都觉得里面有什么陷阱弄死个人他挺高兴。” 我冷笑一声“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那老潘又去了哪?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他躲得比谁都快。我们给再多钱,他也不可能不要命。” 强哥用枪指了指山洞里面“聪明,看来咱不进去看看是不行了。你那小媳妇还在里面呢。你这蜜月期还没过呢,就被山大王给抓去当压寨夫人了。” “去你的,里面真有山大王还好说。就怕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凭我们两个这二把刀,跟职业玩人的粽子干,最后还不被扒光了晒成肉干?”我对强哥做了个表情,打算向里面走。 强哥停下,背上一只背包“我还是背上一个吧。如果出点什么事把我饿瘦了还好说,你如果瘦了,丛舒雅还不得心疼死。” 我知道强哥的意思,里面什么情况还摸不准,多带点装备总是有备无患。一旦需要什么的时候手头没有,难道说还要现跑出来拿? “我在前面走,你给我点着灯。”强哥当先向里走,我跟着他身侧给他做着照明。 “强哥,等等。”我把强哥叫住,手电光向身前的地面上照过去,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几串脚印。我指着脚印说“这一串脚印是丛舒雅的,他鞋底的这个花纹比较特殊,男人即便是脚小也不会穿这种花纹的鞋子。这个是胶鞋?不会是老潘的吧。” 强哥也蹲下,几乎把脸贴上去分辨鞋印的区别,最后指着一只脚印说“那这只是什么鞋?绝对不是我们脚上的这种登山鞋。也就是说不是老潘的。”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六 夜半惊魂(4)(求收藏推荐) 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在这里竟然出现了第五个人。我看了老一会非常肯定的说“这个脚印是旅游鞋的印子。可这个旅游鞋的印子似乎是走出去了。”我看到这脚印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溜,这个人进入山洞之后又出去了,又进来,连续反复几遭。 “强哥,你看这个。”我指着一处,那里是厚厚的灰尘,可是在一层灰尘下,依稀还可以看到一只胶鞋的脚印“这个穿胶鞋的人很有可能是老潘,他以前进过这里,而且时间不是非常长。”我蹲着向前走了两步,那手电光尽量的对着地上“你再看这,这个脚印时间更久,也是胶鞋。”强哥也凑过来看,之前那个脚印还好说,可这个脚印几乎已经被灰尘完全覆盖,不这样蹲下用手电照根本看不出来。已经非常模糊,如果没有一旁的另一个胶鞋脚印我们甚至不能判断是多大的脚,什么鞋。 强哥咬咬牙“那老东西经常进来,看样子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这来上一趟。这里面藏着他的相好的?” 我白他一眼“别说的这么吓人,这里面如果有粽子那就麻烦了。这可没业老头的脚印。” 强哥站起身,努努嘴“走吧,管他有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强哥端着枪走在最前面,我还是打着手电给强哥照着。之所以强哥不自己拿手电是因为这样可以第一时间开枪,而且还能保证精准度。这枪不比贝雷塔,精准度差的没边,我还没试过火力,掌控不好。强哥是玩枪老手,只要给他根烧火棍他也能端出冲锋枪的架势。 山洞并不长,像根肠子,一段粗一段窄不说还弯弯扭扭。不过一直都是一条路向前,并没有出现岔口,这道让我感觉庆幸不少。一旦出现岔口兴许就要走很多弯路。 “慢点,前面有情况。”我对强哥说了句,因为我看到地上出现一些碎石,而且脚印变得有些杂乱。 我用手电照着地上,一侧的墙边出现了丛舒雅的脚印,一米方圆的地方被踩的乱七八糟,丛舒雅应该在这个位置站了有一段时间。 强哥也打开手电开始四处照,蹑手蹑脚,就怕把一些脚印踩坏了“聪明,你看这个穿旅游鞋的。”我蹲着走过去看,旅游鞋的脚印在一堆石块中间踩来踩去,其中还夹杂着胶鞋底的印子。 “这两个熊孩子认识,在这商量怎么玩我们是吧,等我逮到你们,能让你们爽上天。”强哥有点气不过,在外面怪石堆里喂了老一会蚊子,然后又跟我转悠了半宿,虽然不知道那怪动静是哪来的,肯定与这两个脚印的主人脱不了关系。 我把手电光向前移动“你看那,有血。要是丛舒雅出事我非扒了他的皮。”我又向前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团血污,之后就是一道拖动的痕迹“强哥,咱得快点,事可不小,丛舒雅很危险。” 我现在已经顾不得脚步声,三步并两步就向里冲。地上拖动的痕迹非常明显,一直延伸到山洞深处。我用手电向前照了照,前面的终点是一处石壁,我跑过去,就看到一处拐角。 强哥用手电向里照,之间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身旁血液流了不小的一滩。我走过去用手电一照,看服饰竟然是老潘,可他的脸已经被一旁的一块石头整个砸烂,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几乎是一个血人。 “这谁跟他这么大的仇,把这老东西弄成这样。”我看他的样子怪惨的,这黑灯瞎火的都不敢直视了。不过这些血不是丛舒雅的倒是让我松了老大一口气。 强哥用手电向里照“靠,这怎么还有这么多棺材。”强哥说着就要向里走,我一把把他抓住“别把脚印弄乱了,丛舒雅还在这里面,我得看看他去哪了。” 这里已经是山洞的最里面,灰尘相对外面来说少了很多,地上的脚印也不大清晰,最显眼的就是一只旅游鞋沾着血四处走动的痕迹。可看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丛舒雅的脚印。 我回头向后找,丛舒雅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被他踩得一塌糊涂的墙边。之后再没发现任何踪迹,似乎就在这里凭空消失了。 我觉得非常不对劲,又去里面再找,除了十几口棺材,地上沾着血那错乱的脚印,就只剩下扔在墙边的一团铁链。我过去照了照,铁链上没有血液痕迹,但却是刚被锯断的,一旁还扔着半根已经断裂的钢锯条。 我回头冲强哥说“检查老潘的死因。”强哥过去看了几眼“被割喉了,看来刀挺锋利。一刀解决,然后再毁的尸体。唉,聪明,这老潘被凶手切成了太监。”强哥突然指着老潘的裆部照着说。我过去一看,可不是吗,之前刚进来光看脸了,没注意裤子被脱下一半,那东西不见了。我摇摇头,不理解这种做法“这得多大仇,弄个死不要脸已经可以了,还要搞个死无全尸。关键他把这东西切回去能干什么?” 强哥嘿嘿一笑说“是不是弄烧烤啊?这玩意罕见,估计能卖不少钱的。” 我图了一口,回他一句“卖给你吃。” 我再去看那锁链,应该是常用的东西,上面沾满污垢,一侧被磨得油油光光。 强哥问我怎么办,我盯着地上错乱的血脚印,向要找出这个人活动的顺序,可是太乱太杂我又不专业,完全看不明白。我指着棺材说“咱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开棺,看着棺材里到底是什么货色。” 强哥点点头,让我端着枪在一旁伺候,他来开棺。这里的棺材看起来年月不短,新棺材只有三两个,而这三两个新棺材也都比较简陋,都是极为简单的用木板配着钢钉简单的钉出来的。 我给强哥做个手势,让强哥打开一口比较陈旧的棺材。木板吱嘎的响动,强哥用唐刀撬起一块木板。一条十多公分的缝隙就出现在棺材上,我用手电向里照,里面已经是一副枯骨,枯骨上还盘满了蜘蛛网。 我用枪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口“再开这个。”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七 瓦罐(求收藏推荐) 这个棺材木质腐朽,强哥轻易的就撬断了一块木板,里面基本相同,还是枯骨。 我心里就开始着急,随即又把目光投在了地上的血脚印上,只见这些血脚印在那三口新棺前面最为密集。我指着那三口简陋的新棺“强哥,打开这三个。” 强哥点点头,一阵吱嘎声木板噔一声被整个掀起来,棺盖正好落在我眼前,我看一眼立即就看向棺内。棺盖上的铁钉竟然崭新光亮,丝毫没有腐锈的痕迹。 可里面让我失望,是一具蜷缩着双腿佝偻着身子的五十多岁的女尸。看样子死的时间不是很长,略有些异味。 强哥回头看了一眼老潘“看来这里面还真有老潘的相好的,不然不可能隔三差五的就进来玩玩。不过看起来这女的刚死没多久,该不会是今天顺便进来吊唁,然后遇到了旅游鞋死在这。” 我指了指另一口新棺“别在那瞎猜,就你那智商都快成负数了。赶紧的,来这一口。” 强哥把唐刀伸到棺缝里,使劲往上一挑,棺盖竟然轻易的掀起来,强哥怒骂“我都这岁数了,别这么玩我,闪着腰谁来养我。” 我赶紧想棺内看去,这一看我差点惊掉下巴,丛舒雅,果然在这里。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温热有脉搏,至少生命体征非常正常,而且呼吸也比较匀称,似乎是 累了找了这么个地方睡上一觉。 我推推她,丛舒雅似乎睡的正高兴,眯瞪着眼睛看向我“这不天没亮吗,你干什么。聪明,吃早饭的时候再叫我啊,乖。”我一听简直无语,正想警告他现在正睡在棺材里,丛舒雅突然尖叫起来“有个怪人,把老潘给杀了。咦,他竟然没杀我,那我现在在哪?” 我把事情粗略的告诉他,业老头不见了。这下丛舒雅急了,我就问他进来的时候看没看到业老头。丛舒雅说就是因为业老头不见了,我们都不见了,她这才到处找。起初她还以为是业老头在这里面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就跟进来看,结果看到一个人影拿把菜刀一刀就把老潘给杀死了,后来他就什么事不知道了。 业老头能着了道的东西肯定非比寻常,我正心急火燎,强哥用刀指了指另一边的哪口新棺。我点点头,强哥这一次同样是轻易就掀开了棺盖。里面躺的人正是业老头。 我推推他,毫无反应,试探鼻息脉搏也都比较正常。跟强哥一头一脚把业老头抬到山洞外面,强哥打开一瓶水往业老头头脸上直灌。 几声剧烈的咳嗽,业老头睁开眼睛眨巴两下,然后又沉沉的睡过去。 强哥说应该是没事了,我们就先把业老头放回睡袋里。我就问丛舒雅那个人什么样子,丛舒雅摇摇头,我只看到一个人影,之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丛舒雅说道这突然激动的说“哦,我知道了,我最后一丝意识是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那腥味很特别,给我的感觉怪恶心的。” “你跟业老头还真是爷俩,你们应该是中了同样的招数,业老头比你能耐大点,还能跌跌撞撞跑回来躺到睡袋里,你可倒好,躺倒了棺材里。”我说道这就感觉特别奇怪“唉,你说那三个新木板棺材是不是凶手准备的?我觉得是,可他怎么知道三个正好够用呢。” 强哥笑了笑“你这得问那个凶手,兴许死的那老娘们是凶手的相好的,争风吃醋就把老潘给干了。” 强哥的一句话还真点醒了我,那个凶手跟死去的妇女还真有扯不清的关系,不然不可能临了还给那女尸准备口棺材。 不过想这些都是多余的,业老头一直昏迷不醒,给他脸上洒点水就能睁开眼瞪你几下,之后就会再次睡过去。 直到第三天,业老头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这还是强哥从附近的小溪里打了不少水一直灌他,把他灌醒的。 业老头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快走,我着了道。搞得我们哈哈大笑,你这斗什么时候了,凉拌菜都凉透了,才想起来快走。 等到业老头完全清醒过来,又是第二天傍晚。我们就问他什么情况,也老头说,他走进去就觉得不对劲,里面有一点奇怪的腥味。 我回想一下,我没闻到。或许是业老头鼻子灵,土腥味都能闻出个道道,所以才能闻到。 业老头走进石洞深处放棺材那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身上挂着锁链,身上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子,跪死在一角。之后业老头就问道浓重的腥味,就觉得自己脚下发飘,连忙向外走。 等业老头走回来已经神志模糊,艰难的躺下就什么不知道了。 几个人聊了会,又对凶手有了诸多猜测,可这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这几天已经休息的极好,强哥也时不时的打点猎物回来烤着吃。 按照强哥的说法,打猎似乎极为简单。我试了几次,连个兔子毛也没发现,我这才想到强哥从部队回来,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打来个把猎物自然不成问题。本来想跟着学上两手,暗叹自己像看北斗星一样没这方面的天分。 下面的路只能我们自己走,好在业老头知道大体位置,之所以找想到是想少走弯路。可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在这耽误这么长时间。 再次踏上征程我才更深的感触到原始森林那种可以吞掉一切的气势。我们在林间穿行,完全看不到百米之外的情景,虽然没有发现野兽,可经常看到一些被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这个是什么骨头?”强哥指着一副较为完整的骨架问业老头。业老头看了几眼,继续向前走“这个是狐狸,八百里外都能闻到那股味,你的鼻子长到驴身上了,这么大的味你也闻不见?” 强哥对这方面好奇心挺重,但凡遇到自己不认识的骸骨就要问上两句。可问一次业老头打击他一次,强哥也不介意,依然乐此不疲。直到我们看到一副人的骨架的时候,强哥不问了。 业老头走过去,翻检几下说“你怎么不问了?这个你认识?”强哥横了一眼“怎么不认识,连这个不认识那不跟你一样聪明,随随便便就去闻闻腥味,然后睡上几天。” 业老头哈哈大笑“你认识啊?那他叫什么名,知道吗?”强哥又碰了个软钉子,可还是不服气“搞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似得。他是你二大爷?” “这个人的名字叫方天培,你看这是什么。”业老头从骸骨中翻检出一块东西扔给强哥,强哥接住,我伸头过去看,上面刻写着,方天培三个字,下面就是希望有人捡到他的骸骨带回村子。 我一听跟着村子的名就想到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地方,没准这人也是个猎户,没能回去,死在山上了。 业老头对我们说“这个地方开始变得危险了,大家可要小心点。”强哥斗嘴没赢,就是不听业老头的劝说,独自一人领先我们十几米走在前头。 “聪明,如果我们解除了诅咒你最想干什么?”一路上一大半的时候丛舒雅都是拉着我的手或者是抱着我的胳膊。我们在业老头面前的身份似乎已经确立,我也不好一个劲的跟丛舒雅拌嘴,只能由着他。 我寻思一下,心里真的很想说跟余天怡结婚,然后生几个娃娃,可话到嘴边我突然改口说“等那时候我就休息几年,到海边包个房子住下,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天天看海,或者去风景好的地方盖间小木屋,谁也不见,就这样住一段时间。” 丛舒雅笑着捏我的手“那肯定得我陪着,不然你想都别想。” 正说的开心,前面大步向前的强哥突然一声惊叫,竟然掉进地洞里。业老头几步跑过去,一看就乐了。 强哥掉进一个全是瓦罐的深坑里,那些瓦罐看样子是陶制品,样子比较粗糙。 强哥坐在陶罐上摸着脑袋说摔下来差点头朝下把头塞进罐子里。 强哥要爬上来,业老头指着陶罐说“你先等等,先扔几个陶罐上来我们研究研究,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这东西。而且这味道也不对。” 强哥不情愿的扔了两个陶罐上来,似乎是故意多使了点力气。业老头一个没接住,陶罐摔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声脆响碎成一团。 “里面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都得让你害死。”业老头指着强哥指责道。 强哥正抓着一旁泥土里的树根正往上爬,嘴里也没闲着“下面这么多,碎一个两个有什么打紧。你还想要可以跳进去,陪着睡都没问题。” 我看着业老头手里的两只陶罐,这就是一直圆形鼓肚陶罐,样式非常普通,做工也很粗糙。上口被一层厚厚的泥封起来,也有可能不是封泥,而是在地下时间长了周围的泥土灌进去也说不好。 “这味道怎么有点怪。”业老头嘴里一边嘀咕一边伸手去抓上面的封泥。 我觉得不对劲,想要立即让他住手,可我话还没说,一旁的丛舒雅大喊“快跑,这罐子里是尸锤甲。”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八 尸锤甲群(求收藏推荐) 我扭头看向身后那只破碎的罐子,一只黑不溜秋的尸锤甲正从干泥里爬出来,翅膀一抖一抖,后背的那张狰狞的人脸诡异的向我咧着嘴。 丛舒雅见我盯着尸锤甲不放,拉我一把“还不赶紧跑。”我猛地被他拖出去两三米,强哥还没爬上来,听我们这么说冲业老头喊“业老头,快把我拉上去。” 业老头却是一转身却向哪甲虫跑过去,我回头一看就愣住了,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之间业老头再地上一滚,顺手抄起一块石头,啪一声把那尸锤甲拍死。 业老头这一手算是惹祸了,不管是他刚才放到地上的,还是泥坑下面的,所有的罐子都开始震动起来,似乎里面的尸锤甲正煽动翅膀牵动那诡异的人脸朝我狞笑。 “你这是要搞死我们的节奏?”我大喊,业老头跑回泥坑边,趴下身子把强哥从里面拖上来“你这肥的跟猪似得,能娶到媳妇吗?”业老头勉强的把强哥拖上来,冲我们跑过来,见我们在等他们,对我们喊“你们在等我给你们炸上一盘尸锤甲吗?这时候了还不快跑。” “你干什么非得弄死它。你在捅马蜂窝知道不。”我对业老头的倒斗经验开始表示怀疑。这绝对不是个身经百战的做派,倒像是刚入行的愣头青。我不相信业老头不了解尸锤甲,弄死一个,气味散出来能招来一大群。 强哥爬上来也在不断指责业老头,业老头有点气喘,一边跑一边冲强哥说“谁让你使那么大劲扔上来的,我们这都让你害的知道吗。”然后又说“到前面那片低洼的地方藏起来。” 我现在非常不信任他“这些可都是战斗机,你这是躲猫猫呢?” 业老头也有点恼火,跑进那片低洼地就趴下不动了。透过草丛窥探着后面尸锤甲是不是追来。 我见他这么坚决,也是没法,只能跟着躲进去。可这低洼地也只是相对的,周围一圈十几米的地方没有树,不知怎的形成了一片低洼,可能之前下雨的时候还存在过水,地上厚厚的一层枯枝烂叶。 果然不出所料,尸锤甲嗡嗡的飞起来,像一群战斗机飞过来。我心想这下完了,让这个最有经验的业老头给害死了。可没想到那些尸锤甲竟然掠着我们的头皮飞过去,那萦绕在耳边的嗡嗡声让我膀胱有点紧。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可所幸这些尸锤甲像是瞎了,完全没看到我们似得。 尸锤甲飞远了,我直起身就埋怨强哥跟业老头“你们俩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消停点。一个非得把罐子摔碎了,一个就非得拍死。你们是不是觉得咱命长。” 强哥尴尬的笑了笑,业老头却说“你懂个屁,我不拍死他这玩意跟着我们那更危险,最起码这些尸锤甲不知道是谁搞死了它的亲戚。”说完就冲我们诡异的一笑“你看看这下面是什么。” 我没理他,强哥伸手一扒,哎呀一声坐到地上,然后又似乎屁股被蛰到猛地跳起来向外跑。我心想这什么东西这么有说服力,能让强哥乖乖的跑出去。我扒开枯叶一看,心里一惊,在我们身下全部都是这些陶罐子,只是经年累月的枯枝烂叶一惊将这些东西全部糊上。 我连滚带爬的跳出低洼地,对着业老头说“你是不是嫌事不够大,这里这么多,你还让我们趴这,一个不小心踩碎了可是要命的事。” 业老头掏出一个罐子,伸手就扒开。这个举动让我几乎魂飞魄散,这有多少罐子我不知道,这个数量一旦炸了锅,就我们身上这两片肉还不够开饭的。 “你这老不死的疯了吧你。”我不顾长辈不长辈,张口就骂。业老头哈哈大笑,罐子被扯开,倒出一些骨头渣子。我长舒一口气,这业老头运气也太好了,里面竟然没有尸锤甲。业老头一边笑一边说“这就是个葬坑,恐怕是当地是丧葬习俗,火化了然后用罐子盛起来,放在这就算是入土了。” 我仔细看看陶罐,跟之前出现尸锤甲的没什么区别。一旁的丛舒雅解释说,业老头能闻出来罐子里有没有尸锤甲。我觉得这个事太玄乎,现在我对业老头是越来越不信任了,他的本事可比刁楠差了不知多少。 几个人休息一阵,我一直惴惴不安,这距那尸锤甲出现的地方太近,总觉得不安全,一直催促他们赶紧往前走。 强哥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距离我们十几米远远的走在前头。可走了没多远强哥突然停下脚步猫起腰,接连向后摆着手,示意我们把身子压低。 虽然强哥倒斗不咋地,可野外生存的确是把好手,这也得益于他的经历。我猫过去一看,我们正处在一个长长的土坡上头。下头竟然有两个人躺在那,一群尸锤甲正趴在上面钻来钻去。 我问业老头“这两个人是不是倒斗的,去闻闻有没有土腥味。”丛舒雅白我一眼,估计是嫌我对他这养父说话越来越不尊重“你瞎了?你看着两个人身上穿的,也没带什么装备,倒斗的可不这样。” 强哥没看出什么门道,憨憨的问“那倒斗的是什么样,脸上又不会写上我是盗墓贼。” 丛舒雅说“这两个人八成是被尸锤甲咬死的,你看他们死的姿势,肯定是挣扎过。如果他们还有同伙,肯定逃命要紧。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不顾性命带走他们的装备?” 我想想也是,业老头一旁说道“这很有可能是这附近的村民,有这样独特的丧葬习俗。你看他们两个人可是带着几个陶罐。” 尸体一边却是滚落着四个陶罐,我就问“你说他们是不是偷这东西回家当夜壶,结果我们把尸锤甲放出来,他们当了替死鬼。”我琢磨一下方向,之前从我们头洞飞过去的尸锤甲就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业老头自然也不知道原因“这一趟不简单,我怎么觉得这事越来越诡异,先是老潘死的蹊跷,这里又出现尸锤甲,然后又死了两个人。我刚才看过了,这附近可不是什么好风水,这山一点势没有不说,还透着阴森。”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九 尸锤甲云(求收藏推荐) “我们哪次下斗是正常的,我觉着我都已经不正常了。”我就问他们是这么走过去,还是绕过下面两具尸体。 业老头突然把手指放在嘴边让我们禁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树林里走出几个人,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像一个箩筐,必过口看起来特别小。我非常不解的问“他们这是要干嘛?”突然我就惊讶的发现这人群里两个熟悉的身影,三娃还有他的新媳妇庞妮。 几个人站在林边叽叽喳喳说了一阵,我竟然没一句能听懂,不过他们说的话跟之前与我们交流时说的完全不同,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个语种。 “这帮人邪性,我听着有点像那个少数民族的语言,好像是南方的。”业老头小声这么说,我问是哪个民族,业老头也说不上来。 只见三娃等人似乎是商量了一阵,都拿着奇怪的箩筐走近两具尸体,尸锤甲正在享受美味,对三娃等人是不理不睬。 这几个人用箩筐那小口对着尸锤甲罩过去,尸锤甲一阵翻腾就在箩筐里扑腾着飞起来。我震惊非常,还有抓尸锤甲当宠物的,这嗜好真是有点悚然听闻“这也是野味?我们吃的那些东西不会也有这种添加剂吧。”我这么想着,胃里一阵翻腾,这实在是让人极度恶心。 几个人把尸锤甲全部捉住,分配两个人背上,冲着林子里走去。剩下几人就用几根绳子捆住尸体,绳子搭在肩上拖着尸体就走。 “我们得跟上去看看,怎么觉得有些诡异。这事不弄明白下了斗也不安生。”业老头立即站起来,躬着腰就向一旁的林子钻过去,我跟着他后面问“要不我们还是去磁棺图录那地方吧,跟着他们有什么意思,一旦被发现了兴许还真是喂养尸锤甲的口粮。”其实我也知道,这回出现了玩尸锤甲的人,就肯定与墓葬脱不了干系。我打怵主要还是害怕,这尸锤甲没什么凶悍的地方,可架不住成群结队,一出现就是一个航母群。 业老头的鼻子很灵,闻别的东西倒没什么。土腥味,还有尸锤甲的味,跟头狼似得,隔得老远,依然能分辨在哪个方向。 那几个人拖着尸体走肯定快不了,我们在他们后面也几乎是走走停停。到了傍晚,眼看天就黑下来,业老头用下巴向一侧的山坡一翘,我们跟着他走过去。 几乎是到了半山腰,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向山坡下张望。 业老头说“聪明跟我下去探探情况。舒雅你们就在这等着,千万别冒失,我们没回来之前出现任何事都不要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跟着业老头向山坡下面走。业老头不带强哥过来,可能也是怕他冒冒失失的再弄出点什么动静。业老头也拿出了看家本领,根本不看方位,像猎狗一样仰着头这闻闻那闻闻,快速向山坡下跑去。 我觉得我们已经快到山坡底部,业老头做个手势,让我放慢速度,然后指着一棵树说“你上那棵树,只能看不能说,千万记住。等我回来会给你暗号,我在树上敲打几下你就下来,不然怎么也别动。” 业老头说完就向另外一处猫过去,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密林里。我抬头望了望这棵树,一抱粗细,不算太粗,算是有利于向上爬的那种。这种树我叫不上名来,长相非常直而且高。 我爬了能有十分钟,这才艰难的爬到半树腰,不过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透过树叶以及前面两树的树冠之间看到下面的情况。我打算爬的再高些,又爬了一段,这下就比较清楚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四周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只有前面的一处空地上,一群人围在篝火旁。我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偷窥确实是个好地方。 篝火旁只有两具尸体,我很奇怪其他人去了。之后不久,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抱着大捆的干柴回来。一个小时之后,这堆干柴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几个人挑些粗壮的枝条,就在平地上挂起一张细网。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把箩筐的口子对准一只陶罐,之后就是一声重重的敲击声。 我猜测他们这是把箩筐里的尸锤甲给敲死,甚至我都可以想象的到尸锤甲变成一团稀泥是什么模样,心下暗惊,这可是会引来大群的尸锤甲,这帮人当真找死。几次三番,所有的箩筐都倒了一遍。之后就把瓦罐放在火上烤,我觉得恶心,这帮人难道还想喝口热汤吗。 一阵微风吹过来,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奇怪香味,我连想也没想,万分肯定这股味道绝对是尸锤甲体液散发出来的。 果然,过了仅仅几分钟时间,黑暗处传来了大片密集的嗡嗡声,我听着这声音头皮发麻,就想赶紧的爬下树远远的躲开。可业老头有交代,他没回来千万不能下去。 一阵虫鸣,嗡嗡的从我身后飞过来,我害怕极了,回头看了一眼。即便是天已经全黑透了,我还是看到一大群影子,蝗虫过境一样铺天盖地向我这里冲过来。我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下可死定了,要么给尸锤甲当宵夜,要么跳下去摔死。 这时候我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可让我这么跳下去我还真是做不出来。我就这么像树懒一样趴在树上闭目等死,可我预料千虫叮万虫咬的场面没有出现,只有一只尸锤甲估计是飞累了在我脸上略作停留,伸腿一蹬继续向着火堆方向飞过去。 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大有大难不死的欣喜。我睁开眼看着一群乌压压的尸锤甲飞向火堆,三娃那些人早有准备,张开巨网就等着尸锤甲上门。 尸锤甲前扑后拥的钻到网上,不一会上面就密密麻麻的一片。几个人合力将巨网一兜,然后用绳子把口子捆住。另外有两人跑到两具尸体旁用刀划开尸体的皮肉,虽然没有鲜血往外流,我也觉得如同受刑一样浑身不自在。 尸锤甲似乎是受到感召,那些没有被渔网兜住的涌向两具尸体,转眼间已经密密麻麻,像一堆蚂蚁围在一块甜品上。我感觉我已经有了密集恐惧症,实在看不下去。 兜住尸锤甲的几个人把一张油纸铺到地上,将一兜子尸锤甲放上去,抓住枯木枝就开始鞭挞。 我看不清油纸上有多少尸锤甲的体液,不过看尸锤甲的数量应该不会少。 几个人把油纸兜起来,将上面的液体倒入一只瓦罐里,不知用什么材料将其密封。 做完这一切,三娃等人没事人一样开始围着篝火坐下来,一个人拿着棍棒一样的东西,来回挥舞,站起身就跳起了大神。我觉得这个像某个民族的祭祀活动,还吟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 不知谁放出两只小鸟一样的东西,随着那个跳大神的不断吟唱在周边翩翩起舞,还不断的啾啾的叫着。我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前几天的那个夜里,我跟强哥恐怕就是被这么个长毛的畜生忽悠在怪石堆里乱窜,这时候看见,真想跳下去将这两个小东西掐死。 树下传来砰砰声,树干也跟着震动几下,我知道这是业老头的暗号,顺着树干向下爬。 脚下踩着枯枝烂叶我说不出的舒坦,见业老头灰头土脸我就问他为什么这幅扮相。业老头问我有什么发现,我就把我看到的详细说给他听。业老头点点头说回去再商量,并且示意我别用手电,如果实在不行就用两根荧光棒,以免被三娃那些人发现。 巨石后面的丛舒雅两人早就等的不耐烦,终于见我们两个人抓着一根荧光棒走回来,丛舒雅拉我一把,我顺势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太刺激了,这是什么民族?用这种方式祭祀,警察叔叔会不开心的。” 业老头皱着眉“他们不是在祭祀,就是为了弄点尸锤甲身上的体液。这次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我们之前住过的那整个村子应该都是一伙的。” 强哥问了具体情况就问“那他们弄这些尸锤甲到底是干什么用,是不是这东西能让人生男娃,三娃喝上两口就能传宗接代。又或者壮阳,嘿嘿,应该大补哇。” 我听强哥信口开河说个没边,就问业老头看没看出来那跳大神的跳得是哪个民族的舞蹈。业老头尴尬的笑笑“我对曲艺并不了解,更别说这些民族的传统舞蹈了。特别是一些民族一直比较低调,有些绝活都是关键的时候才拿出来展示一下。这些人所属的民族我说不好,就是第五十七个民族也大有可能。” 他们的这些猜测完全都是闹着玩,逞逞口舌之利。我吃了点东西,四个人分配一下守夜的安排,几个人就把睡袋放开休息。 守夜的最后一班是我,强哥把我叫起来就打着呵欠去继续睡,指了指石头那一边“那帮人还在搞夜生活呢,很开心。光我看这一会就跳了好几段舞蹈,挺不错的,估计到广场上跳上两天就能流行开。” 强哥说的好笑,我就爬到巨石上头,用手撑着下巴看起来。那堆篝火依然很旺,而之前准备的那些干柴这时候也所剩无几。也就是说这些人闹腾一宿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打算好的。 一个人向火堆填了几把柴,那祭祀又开始跳大神。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 跟丢了(求收藏推荐) 那人拿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发了疯一样左蹦右窜,身旁飞着两只小东西让我看着心烦。看了一会估计是那祭祀跳累了,再次坐下来围住篝火歇息。 我也有些厌倦,靠着石头假寐,时不时转头看看周围。没过多久天就大亮,丛舒雅几人起来收拾东西,咬了几口压缩饼干。强哥饶有兴致的趴在石头上看下面跳大神“哎,聪明。他们不跳了。好像要走。” 业老头一听站起身来,从巨石旁伸出头看了一会“我们得跟着他们,三娃几个人就不睡觉?” 我也觉得奇怪,这一晚上都在蹦蹦跳跳,天亮了就得走人,铁打的汉子还得有个暖被窝不是。 三娃那些人之前是因为拖着尸体走的很慢,这时候却赶时间一样走的非常急。业老头像狗一样一路闻着尸锤甲的气味跟着,可刚走进密林就找不到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他们凭空消失了。”业老头甚至抓起地上的土闻上几口,那感觉就差伸出舌头去尝尝。 我突然记起来三娃等人把尸锤甲的体液装起来,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给密封住。我把这个情况一说,业老头一扼腕“这下糟了。”然后就向着另外一片山坡上跑去。 我们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问他也不说。到了山上的开阔地,业老头看看太阳,又看看时间,单手握拳伸出一根大拇指,闭上一只眼睛瞧着什么。 强哥虽然不懂业老头在干什么,却知道伸出拇指的意思,与业老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对着业老头说“距离前面那座山有五六公里,如果要到达山峰怎么也得八九公里。” 业老头嗯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懂这个,那几年兵还真没白当。” 我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的,就问强哥怎么回事。强哥也不知道业老头想干什么,只是说伸出拇指平伸,通过遮挡的面积,以及用自己的手指对比远处物体的大小来判断距离。这是一种非常粗陋的方法,不过在没有先进装备的情况下还是很管用,只是误差不小。 “我们得穿过这片山谷,如果我看得不错,过了前面那座山就是目的地了。”业老头迈脚就向前走,我迷迷糊糊的问他怎么知道,业老头也只是回了一句磁棺图录上就是这么记载的。 “三娃告诉我们这有个地方名叫盘龙渊,不会就是这山谷吧。”丛舒雅拽着我的一角问我。女人天生怕蛇,我看他一眼,这女人有时候胆子是很大,不过一看见蛇就蔫了。 “这事你问我不好使,你得问那老家伙。”这业老头插科打诨一点没落下,真要说点专业的就给你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着实让人生气,我要是懂还要问他吗? 听出来我话里的不满,业老头回头说“等寻龙点穴的时候我再好好教教你,那磁棺图录上的密码文字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一旦在不该表现的时候露出马脚,丛余两家都得追着你不放。” 没过多久,强哥第一个穿出密林。山谷底比较宽阔,能有三四十米,全部是一些杂乱的石块,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谷底中间蜿蜒着一条三五米宽的小河,河水涓涓,非常清澈。 “怎么会这样?”业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们莫名其妙。几次相问都吃了软钉子,也也懒得打听,强哥更是当没听见。丛舒雅知道我肯定想问,主动说“这里又什么不对吗?这风景可不错。”丛舒雅回头看着我,眨眨眼又说“你不是想找个清净没人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吗?这可不错。有强哥打猎,倒也饿不死。” 业老头阴笑几声“饿不死?是饿不死,倒是能撑死。你们知道我闻到了什么味?”似乎就怕我们猜不到,业老头紧接着说“那天在石洞里闻到的那股腥味,这里也有,虽然没有那天闻到的那么浓,不过却能肯定,那味道肯定与这有关系。”业老头走到河边捧了一口水闻了闻,摇摇头又尝了尝,还是摇摇头。 强哥又伸出手指看了看前面“聪明,三娃那些人可不是走的这条路,根据我们走的速度,他们在这里绝对还走不出我们的视线。除非真是上天入地了。” “入地?”丛舒雅突然回头看向小河的尽头,这小河就在密林边上凭空消失了,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不大的一小片水塘,这里的水似乎流进了地下。 “这深山老林的,有个地下河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业老头紧了紧身上的包,快步向前走“我们可得加紧速度,这味道诡异,可别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强哥说“这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的好地方,现在又还没到中午,哪来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想谨慎一些还是好的,就跟上步伐,忍着身上的疲劳向远处的那片山走去。起初我还非常小心,越往前走也就没那么谨慎了。太阳就这么在天上照着,连片云朵也没看到,天气也越来越热,强哥把衣服撩起来,几乎要光着膀子。 “聪明,要不我们就在这歇息会吧。这要一鼓作气走到头还不把腿给走细了。”其实不光强哥,我身上也尽是汗水,衣服粘到身上,非常不舒服。 业老头少有的闷着声向前走,脚步比以前可是快多了。我想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先过了业老头说的这块奇怪的地方再说。就对强哥说“忍忍,等我们走到上游再洗洗休息。” “啪啪啪……”我听到一点声音,奇怪的像是无数人在同时鼓掌。而这声音似乎非常远,好像在山的另一边。声音太模糊,我甚至都怀疑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业老头脸色变了变,冲我们低声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说完就向前冲去。我跟强哥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唯一对业老头的话坚信不疑的只有丛舒雅,拉着我向前跑去。 跑了没一会,那啪啪的鼓掌声渐行渐近,似乎拐个弯就会在我们面前。业老头停下脚步“完了,还是没来得及跑出去。”强哥一把掏出枪,检查一下子弹“什么完了,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一 蛇行军 (求收藏推荐) 一条比自己的手会随着蛇在上面爬过就会被切掉一样。 第一条蛇只不过是给我来了一道开胃菜,紧接着一群蛇蜂拥而至。第二条第三条,心里本能的就在数到底是有多少条蛇从我身上爬过。 过了没一会,我身上已经爬满了蛇,密密麻麻感觉上已经非常沉重,已经影响到我正常呼吸。 如果现在从上方看我,估计已经看不到人,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蛇覆盖了一块不知名的东西。这种万蛇在身上游走的感觉我已经没法形容,因为我已经被吓傻了。整个头皮已经开始发麻,手脚极度紧张几乎要抽筋。 我们最早看到的那条手臂粗的蛇是这里面我见过的最大的一条,我猜测这条就是蛇王。 在我的惶恐中,蛇王竟然径直向我爬过来,我几乎要哭出来,刚才那泡尿还是尿早了,蛇王过来被吓尿了还能给自己多一丝面子。 这条蛇王爬到我身前竟然不走了,高昂起头四处转动头颅,似乎是在检阅他的部队。 它的这个举动让我几乎崩溃,我盯着他身上的鳞片,都有我指甲盖大,油油光光的。蛇王再次向我靠近一些,扬起的前半段竟然就在我的面前,我觉得我伸伸舌头就能尝到他的味道。 一股略有刺鼻的腥臭直往我脑子里钻,我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少闻这股气味。 我把眼神向上一抬,顿时差点吓得拉出来屎来。这条蛇高扬着前半段身体,可却低着头正面对着我的脸,舌信微吐,我在想它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一块石头。 我已经不敢眨眼睛了,我不确定眨眼睛这样细微的动作会不会让它认为我在动,是一个有血有肉鲜活的生命。时间仿佛停滞,蛇王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我,我抬着眼睛盯着他。 直到我眼睛干涩,一滴眼泪忍不住的流出眼睑的时候,这条蛇终于对我的相貌厌烦了,似乎打算另觅新欢,在我身前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 我顿时长舒一口气,这瘟神终于打算离我而去。可就在我意外而惊恐的目光中,蛇王竟然一阵盘桓回到我面前。我心里已经把蛇王的八辈祖宗骂了个挫骨扬灰,这不是玩人吗。 在我不远的地方,丛舒雅紧闭着双眼,眼泪已经流了一滩,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而另一头的强哥,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尿了裤子被他知道一样,我顿时红了脸。心想等有机会一定让强哥吃点苦头,都这时候了还在那嘲笑我们怕蛇。 不知道这些蛇还有多少,远处依然稀稀拉拉的传来不少啪啪声,我看了一眼,后面的这些竟然都是个头比较大的,看来是这群蛇的军事指挥官。 蛇王好像需要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威严来,一阵游走竟然爬到我身上。我身上立即起满了鸡皮疙瘩,几乎要哆嗦起来。最终蛇王把前半段的重心压在我的头上,那股刺鼻的腥臭让我差点吐出来。 啪啪声越来越少,渐渐的显得有些稀稀落落,反倒是已经走远的蛇群显得声音更大些。 就在我要精神崩溃,压制不住自己的心脏跳出嗓子眼的时候,蛇王终于在我的期盼中向远处爬去,看他爬的速度竟比蛇群高出了一倍有余。 我不知道我在水里趴了多久,即便是水温凉爽,我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由于我的头是朝向蛇群过来的方向,虽然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一条蛇,可我还是不敢移动分毫,甚至手脚已经发麻,我依然动也不动的躺在水里。 心里极度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不自觉的认为脑袋后面会有一条蛇,正是那条蛇王一直在紧紧的盯着我,就等我有什么动作然后狠狠的给我来上一口。 “聪明,起来吧,看你吓的是不是屎尿横流了?”强哥第一个起身,好像在彰显他胆子最大。 丛舒雅一听强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见蛇全部离去,就这样趴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我走过去,不顾身上骚气逼人的水,把丛舒雅扶起来。丛舒雅直接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 业老头坐起身,长舒一口气“这斗太邪性了,要不是我们已经走到这了,打死也不趟这浑水。” 我转过头问他“这种腥臭味是把你迷晕的那种味道吗?” 业老头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味道非常接近,可我又不敢确定,似乎里面还夹杂了其他味道,又或者这种蛇的只是那里面的一种佐料。”业老头皱着眉头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丛舒雅终于止住了哭声,而我由于嫌弃自己尿过裤子,跳下水洗了个澡。 我走上岸,丛舒雅建议我换身衣服,我担心下了斗衣服还不够穿,也就拒绝了。要是再碰上上次那样的骷髅,把我裤子扒了我只能光屁股战斗了。 强哥建议我们原地休息,业老头指着不远处的山梁说“我们还是到那山梁上休息吧,如果一会再来一波,我估计有人又得吓尿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顿时脸上变得通红,业老头这几句话把我臊的着实不轻。 山梁也就几步距离,我脱下上衣用力拧干,将就着穿上,业老头又突然冲我们低声叫道“趴下,都趴下,有人来了。”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二 祭祀?(求收藏推荐) “什么人?呦呵,他们怎么会在我们后面。”强哥低下身,从草缝里向外张望两眼,连连感叹。 我看了几眼,从远处走过的一群人里竟然有三娃跟他小媳妇庞妮。 三娃正和另外一人,手里各牵一根绳子拎着一只瓦罐,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还挺沉。 “他们手里拎的是个什么玩意,值钱么?”强哥也看到三娃手里拎着的瓦罐。 “值钱,太值钱了。你要是想喝上两口我觉得他们能同意。”强哥知道我说的是反话,一个劲催问我到底什么情况,丛舒雅似乎也很好奇,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之前我可是告诉过你们,他们收集了一些尸锤甲的体液,不知是干什么用,他们抬的这罐子里面装的就是这些玩意。” 业老头转头四处望了望“到那上面,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得找地方躲起来。” 我们跌跌撞撞的跑到一处密林里,趴进半人高的杂草里。丛舒雅觉抬头看了一眼山梁的拐角“这些人是不是知道会过来这么一大团蛇,所以在外面等蛇走过去这才进来?” 三娃这些人的行为确实让我们觉得不太正常,明明起了个大早,走到半路却消失不见了,等到了盘龙渊已经算是赶了个晚集。我也觉得他们出现的时间段有点太巧合,就等着蛇群过去才走进山谷。 “这下热闹了,你们看对面山坡上。”强哥嘿嘿笑起来,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也乐了。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小九正贼眉鼠眼的探出头来张望。 “小九也打算跟着这帮人走?这帮人是去哪?”我好奇的问业老头,这回业老头没哼哼呀呀的搪塞我,指着正向远处走的三娃等人说“这帮人极有可能是进行什么秘密的祭祀活动,具体是做什么我并不知道,起初我也只是猜测他们的行为跟古墓有什么牵扯,毕竟去招惹尸锤甲不会为了弄点回去吃。” 说到这有耐人寻味的看了眼小九“这小九就有点意思了,他们可能知道这祭祀的目的,故意尾随过来的。不过这也不排除他们是跟踪我们,小九寻龙点穴的可没什么造诣,找个队伍带路还是对的。” “如果他们是跟踪我们过来的,那怎么露出头来让我们看到?”我觉得还是跟踪三娃他们的可能性大。业老头也搞不明白小九他们的目的,对我们说“要不我们接下来跟着小九他们,他们一旦被三娃几个人发现我们也不会暴露,你们觉得呢?” 我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丛舒雅也点点头。强哥根本无所谓,躲在草丛里诡笑着看小九他们“他们动身了,看样子跟踪的是三娃他们。” 有业老头这只狗鼻子做金手指,我们始终不急不缓的跟在他们后面,我很奇怪业老头以及刁楠这些盗墓的,这帮人是怎么练就的这样一门手艺,鼻子对一些特殊气味有着奇怪的感应。 又跟了半天时间,业老头终于停下脚步,我也差点累死在路上,不管是三娃他们还是小九,这一路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 而我们现在走的路也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就是一片沼泽,这一滩那一片的全是水。好在下面都是一些石头底,倒不会陷进去出不来。 丛舒雅体力有些不支,叽叽喳喳的埋怨前面的两个队伍不停下来休息。业老头安慰她几句,步伐突然停下来,向一处乱石堆里跑过去“跟上,他们是要找地方休息了。” 我跑过去伸出头来张望,还别说,业老头确实找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地理位置。从这看出去视线特别开阔,两只队伍的位置都尽收眼底。 小九他们躲在一处山坳里,伸出头不断的张望三娃那些人。三娃等人却拾了一捆干柴,架起篝火,上面滋滋的烤着什么动物。我啃着压缩饼干,这心里落差就比较大“你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吃的什么东西。” 丛舒雅推着我的手把压缩饼干往我嘴里一送“跟猪似得这么能吃,小心我们带这些东西不够用,等饿着肚子回去。” 我觉得强哥很有可能是侦察兵出身,虽然他不愿谈他的军旅生活,不过这么喜欢躲在暗处偷窥的一个人,如果不干侦察兵还真有点浪费了。 这时候强哥就是蹲在石头缝里,歪歪斜斜的靠在石头上盯着三娃的方向。我看他口水快要流到地上,就知道这家伙哪是在监视对方,就是在过眼瘾,做梦吃烤肉呢。 这时候视线还是不错,太阳大半已经山的后头,照的天空红彤彤的一片,景色确实不错。我背后垫着背包斜躺看着日落,心里想着一些心事。 也不知道这时候余天怡在什么地方,绑架强哥的那些人可是说余天怡也会来这里。他们的话不可信,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余天怡还活着。我摇摇头不想去想,虽然我不愿承认,可心里似乎已经肯定,余天怡从朱棣墓里走出来的可能其实非常小。 还记得坐在半空的尖石上,余天怡靠在我怀里睡着。我抓起他的头发闻了闻,余天怡醒了,回头问我,好闻么。这一切还是历历在目,其实日子过去也没多长时间。这时候又想起来,我竟幸福的露出笑容,这是我一段非常美好的回忆。 可余天怡还能出现,还能回来吗?余天怡出现了我跟丛舒雅的关系又算哪门子事。我叹口气,突然觉得在脑海里的余天怡正朝我摆着手,那原本清晰无比音容笑貌这时候却变得有些模糊。我擦擦眼,有些湿润,强哥突然踹我一角“聪明,你看那帮人在干什么。” 我们一听,都伸出头去看,三娃那些人正迎着最后一缕日光跳着大神四处奔走,这一次不仅仅是那个祭祀在跳,所有人都在跳。 我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们发疯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业老头呵呵笑了两声“没那么简单,这不是在祭祀,他们这是在找路。”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三 进洞(求收藏推荐) “找路?找什么路,路不就在脚下么。”丛舒雅开着玩笑,看着三娃发疯。 “找路就找呗,干嘛跳大神。”我再伸出头去。三娃等人竟然开始脱衣服,不会就脱得精光。丛舒雅吐一口不再看。强哥饶有兴致的说“他们是不是打算搞基,这么多人一起玩,场面肯定刺激。聪明,你猜猜谁先上?” 我骂他一句,就见那个祭祀撕开瓦罐的封口,从里面掏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我远远看着就觉得非常恶心,这尸锤甲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可那祭祀竟然掏起一把往自己身上涂抹。 三娃那些人都把自己身上抹了个遍,然后就这么黏黏乎乎的再往身上套衣服。 “他们是准备连夜行动,这些恶心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业老头安排我们准备好,只要三娃那帮人有所行动我们就得立即跟上。 “他们往身上抹的这些东西肯定有什么特殊作用,我们就这样跟过去不会有什么事吧。”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我还是觉得贸然跟过去肯定是风险不小。 业老头拿出罗盘,对照着看了一眼,突然眼睛睁得老大“这罗盘坏了?怎么这方向指的乱七八糟。”我一看就知道这事不对劲,这罗盘已经出现权妃墓朱棣墓里相同的情况,也就是说这附近有一个非常强的磁场源,正干扰罗盘。 之前我们也对业老头说过权妃墓里的情况,业老头抬头看了看太阳落山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眼出手表对照时间“这就奇怪了,这里可不是什么龙脉,这里山的走势可不对劲。这哪是龙,就是一条蜿蜒的蛇。” 寻龙点穴的事我不懂,这事还是得信专业的。业老头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正想劝阻,不想跟着三娃等人继续走,还是找龙脉要紧。 就这时候三娃等人已经向着一片乱石地走过去,业老头躬着身也快速的向那个方向移动。不远处的小九等人,也在紧锣密鼓的收拾东西,显然也是打算跟着进去。 三娃等人进了乱石堆就七拐八拐的不见了踪影。而三娃等人身上抹着尸锤甲的体液味道非常大,别说业老头,就连我也能跟着气味一路追过去。 乱石丛里出现一些洞,从里面哗哗的向外流着水。这些洞太多,我不知道三娃他们钻进哪一个。看了这些洞里流出来的水,我才知道之前的那条小河是源头在哪。 我们这时候也不怕小九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业老头一连找了几个石洞,终于站在了其中一个较大的石洞口,回头对着强哥说“他们是从这进去了,我走在前面,你来断后。”说完就一头钻进石洞里。 石洞里黑乎乎的一片,我急忙拿出手电,丛舒雅立即阻止我“你一开手电里面的人全知道了。” 我非常郁闷,本来我就不赞成这么跟踪三娃他们“我不打开手电走棺材也我也不知道。” 业老头已经走进去有一段路,我回头看一眼外面。这样石洞口显得光线很强。 “这些人不用照明,就这么摸着黑走进去吗?”业老头也觉得非常奇怪,不过既然走进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噗通一声水响,我暗道糟糕。什么也不顾了打开手电,业老头正从水里冒出头来。见我开了手电竟然还对我骂骂咧咧,我心里气急,也不跟他争辩,手电四处照照“三娃那帮人不见了,这里头可不小,怎么就没了呢。” 石洞里面竟然出现北方少有的卡斯特地貌,石洞里的空间非常大,手电一照竟然望不到头。上头一根根石柱或钟乳就这么垂在那,下面则是一滩滩的水缓缓流动。而先前一步进来的三娃等人竟然就这么消失在石洞里。 业老头费劲的从水里爬出来,甩甩身上的水渍,也打开手电“这肯定有隐秘的通道,看来我们是跟不上了。” “我就说不用跟着他们,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弄了个落汤鸡。”我心想这次可以出去,直接去找磁棺图录上的坐标,三娃他们的事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业老头显然知道我的心思,冷笑两声“你不就是想出去吗,恐怕我们还真得进去。磁棺图录上的位置就在这,你是打算出去还是打算继续。” 这个结果还真是我没预料到的,可有觉得很有了能业老头在诓我“你不是说这不是龙脉吗?怎么磁棺图录上的位置就成了这呢?” 业老头懒得理我,丛舒雅说“的确是这,那些密码我也能看懂,没进来之前不敢确定,可这里的场景已经符合磁棺图录上面的信息了。” 强哥拍拍我“聪明的胆子可是变小了,不但怕蛇,还不敢下斗了。”我讪讪的笑笑,跟着业老头的脚步向前走。 这里的地形非常奇特,地上明明是一小滩水,一旦落进去那就不露头,下面好像深的可以。“这斗不会是在水下吧,如果不是这样三娃他们到哪去了。”我用手电向水里照,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心里想没带潜水装备,不然下去看看也好,或许路就在下面。 “这水洞子南方多,北方我还没听过有水洞子。行了,别照了。三娃那些人肯定不是钻到水下去了。要不他们往身上抹那些东西不就白费功夫么。”业老头跳过一坑水,向着深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我回头看了看“小九他们好像没跟着进来,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发现。”从我这个角度看外面的洞口,非常清楚,可没见一个人影。 往前走了没多远,业老头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用手电照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那天我闻到的那股味就是这东西,大家小心些。” 我顺着手电看过去,一片石坡上密密麻麻的缠绕着绳子一样的蛇蜕,只能零星有那么一点地方能看出来下面是石头底,而且那些蛇蜕个头都不小。看着这些东西我心里就发毛“我们该不会是进了蛇窝,怎么这么多。” 似乎是我的话灵验了,山洞深处响起了密集的啪啪声,由远及近听起来浑身寒毛直竖。 “要不咱出去吧,在蛇窝里装死最后还真能死在这。”我紧张的向洞里照着,可什么也看不到。 业老头笑我胆小“你听这声音,哪是朝我们这边来,明显是路过的,别那么紧张,通常蛇蜕皮的地方都是独立存在的,它们不会在自己窝里蜕皮。” 我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这心里还是感觉毛骨悚然,那被蛇爬遍浑身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就是一种折磨。 “我们得往里走,都跟上了,这里面空间可比外面大上不少,可别自己找不到队伍。”我听了业老头的话心里更是别扭,紧走两步跟上他们。 我一直很紧张,以往遇到粽子也没心里一直打突,可这次有那奇怪的蛇在作祟,心理就有些不一样。用手电四下照照,这才走了没多远,两边已经看不到头,似乎这山底已经被掏空,面积极其大。 “我们这是出来探险还是盗墓,怎么来了这么个地方。”这里的样子完全打破了我对古墓的认知。丛舒雅已经从哪些蛇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时候反倒安慰起我来“聪明,之前就说过,这个斗不像是一处龙楼宝殿,从我见到磁棺图录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你也就是太紧张了,走过这一段,你可能就会好很多。” 我也觉得自己没出息,到这份上竟然还需要一个女人来安慰我,以前冲粽子开枪的那本事都哪去了,简直换了一个人。现在就是一群蛇在我面前我估计我已经没有勇气开枪了。 业老头再次拿出罗盘看了看,停下脚步说“这里恐怕比你们之前见过的更诡异,这罗盘刚才还是朝那个方向,你看现在,几乎是整个调转了。我们可没走什么弯路,这么短的距离也不大可能让我们迷路掉头。” 强哥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不打哑谜,有话直说。” 业老头又走了两步,指着罗盘说“就这么两步,这罗盘所指的方向又发生变化。这里恐怕不止一个磁场,很可能是多个磁场在相互作用。这样一来,罗盘是不可能给我们指明方向的。” “靠,也就是说这罗盘进了这蛇窝开始就醉倒了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瞪着双眼傻乎乎的向前冲?你到底行不行,怎么说也下了半辈子斗,传说倒过的墓比我们听过的都多,怎么一来这你就什么也不会了。”其实我真想说他的水平远远不如刁楠,可这种话让人很难堪。我又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情绪,就对着业老头发起了牢骚。 可业老头不急不缓,似乎根本不在乎我说什么。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在一块够得着的钟乳上刻下一个记号,也不催促我们,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嘴里小声说“还没到我用本事的时候,你这就着急了,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这斗邪性的很,而且根本不是根据龙楼宝殿的规制建造的。我是倒斗的不假,可这里打破常规让我也没办法。” <!-- 双倍活动不在活动期间 --> 十四 奇怪记号 强哥见业老头做上记号,就在另外一边也做上记号。两个人就在我跟丛舒雅前面一左一右向前摸索。两个人走过一段路,凡是碰到够得着的钟乳石柱之类统统刻上标记。 强哥前面又出现一根石柱,走上前去躬下身打算刻上记号“我靠,这什么情况,我们好像迷路了,这不是我之前画上去的吗?”我虽然对强哥的笔迹不是非常熟悉,可那糟烂的字估计也没人能模仿出来。 业老头一听,并没过来,而是向前面的一根钟乳处跑过去,不一会业老头回来。我见他耷拉个脸就知道坏事了,我们很可能迷失在这地下溶洞里了。 “不对劲啊,我们这才走出来多远,十分钟能让我们驴推磨一样转一圈,这空间也太小了。”业老头皱着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时候我的心倒是冷静下来,既然这里没有蛇,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来回瞅了瞅他们做出的记号,没有任何破绽。即便是我看不出来是不是别人在捣鬼,他们自己肯定能认出来是不是自己的笔迹。 “再走一圈看看,我就不信了,还能踏着自己的脚印走?”我蹲在一盘寻思着,强哥把我拉起来,打算让大家再走一遍。 业老头摆摆手“你们的经验真的很嫩,再走容易出大问题。遇到这种情况要弄明白才行。”用手指着另一处石柱对着强哥说“你去那里做个记号,一定要跟这个不一样,差别不要大,即便有人模仿我们的笔迹,也要看不出道道来。” 强哥顿时头脑灵光了,快步走过去,蹲在那一阵鼓捣“聪明,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情况。” 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什么事都得让我过去看,直接说出来不是更好?可是我过去一看,脸色就绿了,因为石柱上不仅有强哥留下的记号,还有业老头的。而且两个记号位置非常接近,第二个往上刻记号的人没理由看不到另外一个。 “这记号是你刚弄上去的?”我怕猜错了,强哥摇摇头说“不是,我刚想在固定位置刻上记号,可这里已经有了。” 我摸着下巴,有些搞不明白状况“没道理啊,如果你们在刻记号的时候没理由没发现另外一个记号。怎么就会出现这样事呢。那这个记号到底是不是你们刻上去的?” 强哥摸着头,一脸的迷茫“我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业老头岁数大了没看清楚。” 业老头呵呵一笑“我才比你大几岁,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这记号诡异的很,我们要改变战略,不然就只能在这里面一直转圈。” “怎么改变?我们就四个人,绝对不能分开,要不然更危险。”丛舒雅有些担心。 我这时候倒是想起权妃墓里我们三个人在石洞里来回奔跑乱窜的情形“会不会是什么气味烟雾什么东西影响我们的判断,走到哪个位置突然掉头向后走。”然后我就把我跟强哥曾经遇到的问题说了一下。 “应该不是,像你说的那种迷惑人的伎俩一般都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这里显然并不符合要求,也绝对不是那些蛇蜕上的气味引起的,之前我曾被上面提取的物质迷晕一次,并没有迷迷糊糊的效果。”业老头立即否定了我的判断。 我又想到之前我跟强哥在怪石堆里转悠半宿的经验,这一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大体分辨一下位置,我们向一侧走过去。 可走了没多远,强哥打算在钟乳做上记号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已经有了记号,而且还是两个。 业老头照了照周围的情景,不远处一笑小河流缓缓流动“这地方我可以确定我们没来过,之前我们走的位置都是相对干燥的,即便有水也没形成河流。” 我伸手从河流里摸出一块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显然这河流也不是刚刚形成的,而是在这有一段时间。 我把心一横,建议继续向前走。小河不宽也就一米多,纵身一跃也就过去了。当再次看到石柱的时候,强哥抢过去用手电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说明我们已经出了刚才走的那段路。 可这没什么可开心的,严格来说,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了。继续向前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强哥看到前面出现几处尖石,尖石后面就是一道石墙。“靠,我们终于完成了第一步。先在这休息一会。”强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掏出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啃了两口,见地上有滩水“这水能不能喝,我们身上带这点可真心不够。” 我想想这水的上游还不定有多少蛇,感觉有点发毛,并不主张喝这些水,可如此一来我们势必就会在不久之后断水。业老头说没事,取出无烟火炉把水烧开,然后装到瓶子里备用。 我想想也是,真渴的不行即使是一湾浑水也得喝上两口,没准还能喝出酸甜的味来。 强哥开始烧水,我依然靠着背包斜躺着休息,眼睛盯着石墙。之前看上去倒没什么,现在朝着石墙看,总觉得石墙似乎散发着白蒙蒙的光,颜色很淡,即便是这么盯着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光,这更像是一种感觉,可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聪明,想什么呢?”强哥无聊就找我聊天,我随口回他一句“花姑娘。”惹得强哥嘿嘿笑。 丛舒雅瞪我一眼却说“你有着功夫就琢磨琢磨三娃,他们为什么要把尸锤甲的体液抹在身上,如果不是有特殊功用,谁也不会去做这恶心的事。” 我想想也是,可这事是我想就能想明白的?反正是闲来无事,我也就开始回想从我们见到三娃开始的点点滴滴。 三娃给我感觉一直是老实巴交的深山青年的样子,因为刚结婚穿着白衬衣。当我们提出住宿给钱的时候又是一种非常贪财的神情。可这一切都在那天晚上的奇怪祭祀上被打破,三娃会去捉尸锤甲,会拖着尸体引诱大量尸锤甲飞来撒网捕捉。这一切是那么行云流水,似乎他进行了不止一次,非常熟悉每一个步骤。 我嘴里轻声念叨“这三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十五 分析案情(明天上架,求首订) “那天晚上会不会是他杀了老潘。”我念叨一句,只是觉得奇怪,老潘跟给我们做向导进山,我们了解的只有三娃两口子知道,至于旁人我们不能肯定。那天杀掉老潘迷晕业老头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三娃,而又为什么不杀掉业老头,也不杀掉丛舒雅。 这一切又说不过去,毕竟业老头是第一个知道里面情形的人,要说业老头跑出来,那个人没来得及下手倒还能解释。可后来明显是那个凶手把丛舒雅两人扔进棺材里,可为什么没下黑手呢。丛舒雅可是知道他杀了人的,这就更加奇怪。无论是谁被人发现了自己杀人的秘密,一旦有机会必定会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知道的人全部弄死。如果对方并不想杀掉业老头,又为什么要把业老头弄进石洞的最里面放进棺材里,一切都透着诡异。 那死去没多久的女人,又跟凶手是什么关系,为他入殓还把棺材板钉上。又为什么不把丛舒雅两人躺的那口棺材也一同钉上呢。凶手显然跟老潘有不小的仇,既然把对方杀死,还要砸烂对方的脸,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竟然把裤裆那东西切掉了。 至于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被锁在石洞深处,锁了多久,目的又是什么。是谁弄的,老潘吗? 我跟强哥被一道身影给引导乱石堆里,那啾啾的声音我是知道就是两只小鸟发出来的动静,这鸟又是那个奇怪的祭祀养的。看来那件事跟祭祀也脱不了关系。 如果老潘的死不是个人恩怨,跟三娃一起的那群人都有关系。三娃的那个村子里我们不认识谁,根据业老头的判断,极有可能这就是一个村子的,现在想来这村子透着诡异。 这一切总给人一种设计好了的感觉,当然这个套并不是针对我们,而是老潘。老潘的为人我们不知道,一个常年在山里打猎的人,能跟谁结下这么大的梁子,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他跟凶手之间的联系恐怕就是因为那个被锁链锁住的,已经死去的女人。仇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结下的。这些都是别人的恩怨,我也懒得想,只要不把我们牵扯进去就行了。 我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就问丛舒雅看到的那个凶手大体样子,那人有没有说话等等。 丛舒雅摇摇头“我只听到砰砰的打砸声,现在想来应该是正在砸老潘的脸,可后来人影只是一闪,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觉得会是谁?” “你说呢?”我反问丛舒雅,希望女人的的第六感加强一下我的判断力。丛舒雅没说,她了解的信息还没我多。 见他不说话,我总结一下我的判断,对他说“我也只是有些猜测,根本没有证据,那里不对你纠正一下。根据我的判断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极有可能是老潘给弄来的,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可有一点比较有意思,老潘很有可能对那女的动手动脚了。不然那凶手不大可能费事的把老潘的那东西切了。” 丛舒雅听我说到这,轻吐一口“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成天净想着那些事。”见我不说了,有掐我一下,催促我继续。 “这个凶手极有可能之前来过,业老头被迷晕有可能是个意外,凶手应该是想弄死老潘。结果业老头给老潘挡了一枪。老潘很有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晚上偷偷摸过去想干点什么,结果遇到了凶手还死在他手里。” 我摊摊手“本来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你出现了。凶手没办法只能把你弄晕然后把你装进棺材里。至于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接下来他又出来,发现业老头被迷晕却没有死,就把业老头抱进去也扔在棺材里。或许是他本不想杀你们,又或者是担心我们在外面,如果事情败露我们非要找他报仇。最后就没对你们动手。”我猜想不出这些疑点的动机,只能简单的一语带过,至于为什么会把业老头弄进去放棺材里,那只有凶手知道。 我接着说“至于我们在乱石堆里转悠,完全是因为那只破鸟,那天他们跳大神你也看到了,还不止一只。我的手电虽然后来找回来,可奇怪的是仍然在原来的位置放着。因为这件事非常奇怪,我后来就琢磨,我当时是用石头把手电压住的。即使后来找回来的时候依然被石头压着,完全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如果是一个人关掉了我的手电。那么本能的动作是什么?”我比划一下一个人的正常反应,蹲下身,然后关掉手电再放回之前的位置“你不觉得别扭?关掉手电可以理解,那放回原处呢?告诉我这事不是人干的,谁会费这功夫吓唬人。” 丛舒雅点点头说“把手电拿起来关掉,然后再放回去。是不是这个人有另外的目的。” 我嘿嘿一笑“这就是人跟动物做事的区别,那只怪鸟可以一直配合的很好来引诱我们,甚至它们被训练的可以关掉手电,但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他不会把手电拿起来或者拿走。那天三娃他们祭祀时我第一次看到那两只鸟的时候我就猜出了个大概。” 丛舒雅也寻思一阵,然后说“虽然我很庆幸当时没出什么意外,但现在也很好奇,因为有几处疑点。第一就是他为什么不杀我跟我爹。”我一听他直接这么称呼,就提醒他在外面,即便是在心里一定要称呼业老头,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丛舒雅吐吐舌头继续说“他大可以杀掉外面,甚至连你们一起干掉恐怕也不是很难。第二,凶手早有准备,知道一共需要三口棺材?提前准备好,管杀还管埋,他可真是个好人。第三,恐怕这是一切的关键,那个村子看起来极为普通,可都是些什么人,而且说着奇怪的语言。他们到这来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摸摸他的头“分析的的确很对,可这些还得我们知道他们的目的才能找到答案。休息会吧,一会可能真的要绕圈走了。” 丛舒雅点点头,靠在我肩膀上把眼睛闭上,在这种环境下,只有有个安全的环境就要尽一切可能让自己保持精神饱满的状态。 手电就这么放在一边,光亮射在石墙上,明明黑乎乎的墙面越看越让我心里发毛。明明黑乎乎的,却总是给我有亮光的错觉。我拿起手电对着石头照了照,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之后,这才把手电挪到别的位置。 可就在我之前照过的地方,那块石头竟然感觉比别的地方明亮一点。我心下就想是不是这墙上有什么荧光物质,吸收了手电的光,然后释放出来让我产生这种错觉。 我起身走过去,用手摸上两把,没什么奇怪的,尖锐粗糙的石头,非常普通。如果说有什么异样那也是这石头是黑色的。可黑色的石头种类太多,只要石头里含有一定量的黑晶石就会是这种颜色。 溶洞里湿气很重,强哥烧了一锅水,闻了闻觉得没什么异样,可似乎还是有点担心,见我起身摸索着石头就问我“聪明,你说这水真的干净吗,会不会上游就是那些蛇的老窝,拉屎尿尿全在里面。” 我骂他一句,嫌他要吃饭了说这些恶心人的东西,让他快点弄,我还真是有点饿。 见水烧开了,这才扔进几包压缩饼干,不一会就煮成一锅稀粥。说句实话,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可为了保持体力,就是再难吃也得填饱肚子。这种饭更多的是灌个水饱,即便吃的打嗝,用不了多久也会觉得饿。 看着一大锅东西,实在经不住四个人分,而且强哥又太能吃。最后强哥差点把刷锅水也喝进去。 简单休息一会,我就觉得犯困,连续遭了几天罪,只要停下来就想睡。身体的乏累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闯过去,就会渐渐变得清醒,不然就好好睡上一觉。就是睡不着也半躺在那动也懒得动。 可业老头似乎很煞风景,站起身招呼我们该找出路。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满嘴抱怨的话,丛舒雅已经睡过去,我也只能把他推起来。 “往这边还是那边?”强哥来回指了指,这时候谁也分不清方向,只能随意的顺着石墙向前走。至于是向里还是向外,那就保不齐了。 我看了一眼河水流动的方向“你说这小河里的水会不会是流向石洞外面的。” 这一次倒是强哥为我解答“这可不一定,水可只是往低处流。这些水就是流向洞穴深处然后渗入地下也说不好。朱棣墓里那条地下河不就是这样吗。” 我想想也对,不反驳他的话,也不再参加意见。 “走这边吧,要相信女人的直觉,第六感可是很灵的。”丛舒雅觉得气氛紧张,时不时让我们开心一下。 “这是什么动静,那些蛇又来?”可他的话刚说完我们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动静,似乎是一群人踏着整齐的步子向我们走来。 十六 送葬鬼(上)(明天上架 求首订) “把手电关了。”业老头冲我喊一嗓子,可我一回头,还没反应过来业老头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处石壁上走出一个人影。我一下瘫在地上,这是活见鬼。 我的位置是斜着站在他们前面,我瘫坐在地上用手指着那个人影,张张嘴,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竟然在这时候吓得结巴了。 强哥看我的动作奇怪的扭过头“我操,这什么东西。”强哥的一句话惊醒了丛舒雅两人,当他们同样看到墙里钻出人影这样千古难遇的诡异事情。 我已经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脑子一片空白,这完全颠覆了我这个唯物的无神论者。可事情还没有结束,一个人影之后竟然整齐的出现了一排排人影。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用手电迎着这些人影照过去。可眼前的一幕更是让我寒毛直竖,我感觉头发已经炸开,浑身鸡皮疙瘩,而且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在不停颤抖。 这些人影就是一群影子,光线可以透过他们的身体直接照射到石墙上,我看不到在墙上是不是有影子,也不敢侧头去看,就怕看出点什么问题直接在这吧我吓死。 “这是鬼,竟然没有影子。”我本来就是极度恐惧,这时候强哥的一句话把我心里最为脆弱的那个点完全撕开。这些东西真的是鬼。 这些鬼穿着古代时候的装扮,我看不懂,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可每一个鬼身上都是麻衣戴孝,手里扬着白帆。这些难道是送葬鬼?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个称呼,也没听过,只是根据自己看到的这么形容。 抓住手电的那只手已经麻木,我觉得我差不多要把手电捏碎。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第一时间关掉手电不看这些东西。 这些鬼竟然在向着我走过来,我愣在那里,他们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可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恐惧。 “聪明,还不快跑。”强哥对着我喊一嗓子,可我现在已经被吓傻了,依然瘫软在那。 强哥跑了几步,见我没动,跑回来直接抽了我一个耳光“快走,你真怂,还不如个娘们。丛舒雅也比你强。” 我这才清醒过来,扭头向后跑,跌跌撞撞一脚踩空整个人栽倒在一湾水里。身上开始疼,可能是被这冰凉的水一激,我感觉清醒许多。心里开始有了求生的本能。 我从水坑里爬起来,满脸的水视线模模糊糊,我抹了一把脸,周围漆黑一片。我扭过头这才发现手电已经跌到水里去,这里暗无天日,没了手电即便是跑也能撞在钟乳上碰死。 我顾不得许多直接跳进水里趴下身就在水里一阵摸索。手电没摸着,却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顺着这东西的窟窿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我想身后望了一眼,正好强哥担心我的安危用手电回过头来照,那些送葬鬼已经离我不到十米。我发了疯一般在水下疯狂的摸,终于把手电抓到手里什么也不顾向前疯跑。 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身上不知道是滴落着稀泥汤还是流着血,只知道栽倒就爬起来继续向前冲。我已经完全进了一个疯魔的状态里,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逃命。 “聪明,过来。”强哥这一嗓子几乎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在一个比较粗的石柱后面他们三个都蹲在那。我急忙跑过去,有他们在身边心里也平静许多,可还是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不敢伸头看,怕我一伸出头去,正好面对一张模糊的鬼脸。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受不了想要看个究竟。最终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的把头伸出去。这时候不需要我用手电去照,业老头跟强哥也都打着手电在回头看。 虽然这些送葬鬼步伐并不一致,可却一直保持着固定的队形,并没有刻意追赶我的意思。而在队伍的中间,估计能有十多个送葬鬼抬着一口非常大的黑色棺材。这棺材我认得他的大致样貌,如果却有实物应该就是磁棺无疑。 虽然权妃墓里的磁棺与朱棣的那口雕纹不同,可大体的制式还是非常有特点。看那些送葬鬼佝偻的身姿,这磁棺的重量可不轻。这还是十多个鬼共同抬着,如果是朱棣墓里抬棺骷髅还不得压扁? 业老头低头沉思一会,又抬头看过去“这送葬队伍里怎么一个女人没有,全是男的。这也太奇怪了。” 强哥这时候显现出胆子大来“怎么还非得女鬼相陪?如果这棺材里是个女的,嘿嘿,那岂不是争得面红耳赤?这是那个朝代的?” 业老头头也不回,沉声说“这个应该是唐代的,而且是盛唐时期。不然一个送葬队伍规制不可能这么高。不过我很奇怪,没听说哪个帝王死了之后葬到这里来,而且这里也并非龙脉。” “那有没有自立为王的,比如谁叛乱了,自封是皇帝什么的。”强哥依然不断的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业老头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要想知道你就过去打个招呼,聊好了估计他们就告诉你了。” 强哥说“你嘴皮子利索,又那么会聊天,他们肯定喜欢你这样的,特别是你这改了面容之后,样子看起来就是只鬼,不用装,他们绝对当你是好兄弟。” “聪明,你没事吧。”丛舒雅握着我的手,我这时候又伸头一看,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竟然还是朝着这边走过来。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抬的那个方盒子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转身就想跑,正好被转过头的业老头发现,一把将我拽住“别动,你就没事,他们不会从我们这走。” 我真不敢相信他的话,丛舒雅一直握着我的手,这时候把我的肩膀抱住,我心里一暖也算是稍微安定一些。 强哥好像就嫌是不够大,我已经不敢看了,他却小声说“来了,我得看看他们长的什么模样。业老头,你说我这算不算穿越,看看唐朝的人什么揍性。” 十七 送葬鬼(下)(求首订保底月票) 送葬鬼距离越来越近,我已经清晰的听到脚步声。送丧鬼每一脚就好像踩在了我的心里,每一声脚步我整个身体随着战栗一下。 强哥也是胆子大到没边,竟然想要走出去看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模样,被业老头一把抓住。 我们躲在石柱的后面,送葬鬼已经到了近前,我抱着膝盖低着头,简直是把头藏在了裤裆里。一只脚出现在我面前,距离不过两米。我一蹦向后窜出去老远,强哥一把将我稳住“聪明,害怕就别看,他们又不会伤害我们,就是过路,看你那怂样。” 第二只脚随之出现,可低着头抬起眼睛去看,可这只脚竟然在凌空行走,完全不着地。我心想完了,这要是不是鬼那这事就没法解释了。 第三只,第四只,每一只脚都是停留在一个高度上。不知是谁用手电去照,这些送葬鬼就在身前,成了一种虚幻的状态,似乎光线再强一点他们就会完全消失。 我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也用手电照过去,果不其然,两只手点同时照着那只鬼就这么消失了。可随即光线稍弱的地方这只送葬鬼又迈着步子再次出现。 我彻底崩溃了,这些送葬鬼不但是一群影子,而且还是虚幻的状态。可就在这个时候,丛舒雅在我耳边说“聪明,你记不记得有一种说法,磁场较强的地方有时候会记录一些曾经的声音影像,一旦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刺激到这个点,那就会把曾经发生的事还原回来给你看。” 这个说法我确实听说过,不过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都是那些所谓的科学家脑子一热想象出来的,不顾事实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东西。完全当不了真。 可这时候听丛舒雅这么一说好像确有其事似得,我也只能这样给自己一个解释。 一旁的强哥不知发了哪门子疯,突然捡起一块石头向送葬鬼扔过去,这时候正是那十几个送葬鬼抬着磁棺经过我身前的时候,这个石块比拳头还有大上不少,我顿时心下凉了半截,一下子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可更让人惊异的是这个石块竟然从送葬鬼身上穿过去,之后又从磁棺上再次穿过。 这一下就更验证了丛舒雅的说法,心里那恐惧的心结也就慢慢释怀。 我盯着那口磁棺,上面雕刻着一个女人,虽然雕刻的感觉轻描淡写,可那股妖娆只需一眼,就能深深的烙印在心灵深处。神色中带有骨子里散出来是媚态,只需一眼就能让人无法自拔。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从来想象不到一个女人可以生成这样。脑子里空白一片,有的只是雕刻在石棺上的绝美容颜。 好在这只是雕刻,即便是雕工夺天也绝对不能表现的淋漓尽致,可即使是这样,也比磁棺图录上所看到的魅惑无数倍。我整个人沉沦了,完全沉迷在那副无法形容的脸庞上。 “聪明,你看。这确实是影响,绝对假不了。”丛舒雅掐我一下,让我回复了神志。丛舒雅也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因为业老头,强哥也不比我强,口水几乎像冰凌一样挂在嘴边。 我跟丛舒雅的话业老头自然也听清楚了,强哥扔石头他没来得及阻止,可眼下的情景又让他沉思起来,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我们得跟上这些鬼东西,这里肯定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磁性记录的当年送葬的情景,他们的行动路线也就是当年的送葬时候走的路。只要我们跟着他们,就能找到磁棺的下落。” 即便现在也认定这是一种科学现象,可还是心里打怵不想跟过去“先前我们跟着三娃他们,可结果呢,迷了路。现在我们又去跟着送葬鬼,这一次的结果已经不是能把自己丢了的事,而是把命丢了。” 丛舒雅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努力想要我相信业老头,毕竟下了一辈子的斗,怎么着也比我这愣头青强。我也只是心里恐惧,想想也是,虽然许多判断与事实是有出入的,可大面上跟着他走是没错的。 我点点头,我们一行四个人竟然跟在送葬鬼的队伍后面,还大摇大摆的用手电来回照,我嘴上嘀咕道“我们也真算是奇葩了,没听说过那个倒斗的跟着魂走吧,搞了半天这些送葬的竟撑了咱倒斗的向导。我怎么有点打着灯笼走茅房——找死的感觉。” 强哥见我神色恢复正常,不是刚才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等回去你不老实我就装成这鬼的模样吓唬你,绝对把你吓得尿裤子。” 白他一眼,懒得跟他拌嘴。前面的送葬鬼依然是那样不急不缓的走着,我们也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我用手电向远处一照,再次觉得诡异起来“前面没有路,这些东西不会去撞墙吧。” 果不其然,再走出十几米,打头的那只送葬鬼竟然真的走进了黑墙里。紧接着,所有的送葬鬼一个接一个的抬着磁棺钻进去。 “靠,你不是说有路吗?来,你走一个给我们看看。”我其实并不是想埋怨业老头,只是刚才吓得不轻,借着这个由头发泄发泄。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种诡异的事岂是人可以提前预料的。业老头也不是神仙,自然是凭借着经验判断。而对于业老头的说法,其实打心底是觉得正确而且非常赞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冲业老头道个歉“刚才我也只是心急,我们这周边找找吧,兴许就在这周围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业老头对我们还是很大度,一直以来我们不断的怀疑他的能力,从来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 其实我内心里也一直承认业老头非常有本事,只不过在心里老是那他跟刁楠相比,而且还把刁楠放在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位置上。 “这唐朝到现在时间可是不短,也有一千多年。这里的磁场储存的影响极有可能被干扰。所以有所偏离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偏离多少我就说不好了。”业老头说话明显的严谨许多,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强哥走到石头边摸着石壁“你说这自然的力量还真有意思,这不仅仅是存下了当时的影像,怎么还有声音呢。” 丛舒雅笑笑道“不光这样呢,这影响还是三维状态,这可是真正的三维。我觉得已经超出了三维的范畴,极有可能是四维五维。” 我悄悄的背过身,摸摸裤子,好在刚才虽然吓得不轻,终究没有再丢人把裤子尿了。 “我们现在不能分散,在这里极有可能迷失方向。我们先顺着向这边走,若果走一段没有,再回过头向后走。”业老头给出安排,我们自然无所谓。 我们一边照着石壁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我估计能走半个小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往回走,半个消失可是走出去极远的一段路。 往回走自然速度快上不少,可就在感觉要接近之前走过来的那一段的时候,强哥突然指着一根钟乳说“聪明,这是什么情况。我他么的保证绝对没做过这个记号,可又是我的笔迹,难不成刚才那些真是鬼,帮我画上去的?” 虽然强哥的大呼小叫我基本上习以为常,不过他的这个发现让我们都陷入了沉思。现在让我相信那是鬼也不大可能,虽然见到了还不免毛骨悚然,可毕竟心里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非常科学的解释,我自己也认可。 但这些记号明显就是之前强哥画上去的,难道这里真有一个可以模仿强哥笔迹的怪物存在,又或者是之前进入的三娃那些人可以的在迷惑我们。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小九他们也在这里,这些笔迹是他们做出来的,故意引我们去某个地方,兴许是好地方,兴许就是胡乱的让我们乱跑。 几个人说了半天也没有任何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对着些记号不管不顾,依然沿着石壁向后走。 可这诡异的事却接连发生,隔上一段就有一个石柱钟乳之类的地方有这种记号,而且不止是强哥的,业老头的也不少。更让我们嘀笑皆非的是竟然在一侧的石壁上同时发现了两个人的记号。 “看来我的字还不错,属于狂草一类。你看,这下了斗也有人拿我的笔迹来临摹,看样子写的很好了。”强哥不免有些自嘲,不过这也实属无奈。 “这下倒是可以肯定,这帮我们写记号的人智商不高。我们从来没在石壁上做过记号,这人却这么愚蠢。”业老头也是无奈,只能对这些记号不管不顾。 我玩心大起,拿起之前他们刻记号的那种石头,在石壁上写上“谁学别人写字那就是龟孙子。” 丛舒雅在一旁掩嘴轻笑“除你也真没别人了,这么搞笑的东西竟然出现在斗里。你怎么不写上白聪灵到此一游。” “我觉得那样不好哈哈……”我正说着话,向后退上几步,突然脚下一松,噗通一声掉到水里。 十八 水下石洞(求首订保底月票) 这一脚才进去是在是太意外,黑乎乎的我也没看清,而且水面上有一层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觉得还是坚硬的陆地。 掉进水里我立即就慌了,一口水直接呛到肺里,胸口一阵剧痛。我正拼命的向上爬,可脚下位置有一股吸力,竟然想要把我吸扯进去。这下我可真是急了,脑子里突然想起在水下葬洞里掉进水里,遇到神算张变成的那龙尾怪物一样的情形。我一阵摸索,光线一晃我才发现其实我手里一直是抓着手电的。 我真害怕水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奇怪东西,努力的睁开眼,一边向上奋力的游一边用手电照着向下看了看。 水底是一片乱石,就跟在上面我们脚底下踩的那种差不多。石头之间有几颗骷髅,上面已经长满了不知名的绿色东西。骷髅我见多了,自然没什么好紧张的。 周围什么也没有,一直对我进行吸扯的就是一道冰凉的水下暗流。我努力蹬了几脚,奋力向上,就在我要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石壁上的一个宽大的石洞出现在我面前,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接近水面了,哗啦一声水下,下面的石洞自然再也看不见。 我爬上岸,丛舒雅怪我不小心,过来帮忙拧着我衣服上的水,我这样接连的被冰凉的水泡着,不但会消耗大量的热能体能,还会让我的身体素质短暂性的下降,极容易生病。 由于水下灌了一口水,上了岸我就剧烈的咳起来。丛舒雅给我捶了好一会,我这才勉强止住大咳。 强哥业老头打算继续向前走,我连忙拦住,一边咳着一边告诉他们水下的情况。 业老头转头手电四处乱照,似乎是在分辨方位。之后就走到一个较高的钟乳旁用手电观照着察起来。回头对我们说“那些抬棺的人钻进石头的时候我就在这石头上划了几下,看来那些影响在这附近没有偏离多少,聪明看到的洞应该就是当年他们进去的地方。只不多时过境迁,被水掩盖住。” 我一听自然欣喜,不过这刚上来又要往水下钻就觉得凉飕飕的“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业老头摆摆手,脱下两件衣服放到包里,并且把包也放在岸上,打算下去看看情况。我提醒他下面可是有不小的暗流,我刚才就差点被卷走。 业老头纵身一跃潜下深水里,我们就在上面着急的等待着,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心里开始变得焦急。丛舒雅则一直担心的用手电向着水里照。 直到快两分钟的时候,业老头终于噗一声钻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心下暗暗心惊,这业老头也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水下一直不停的游动,而且水温这么凉,肯定需要大量消耗能量,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憋足了两分钟上来,这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恐怕是绝好的。 业老头上岸,坐在地上大喘了一会,这才面前开口说“下面那个石洞只露出来一点点了,大部分都被石头塞满。” 我追问他“那有没有人进入的痕迹。”我最担心的不是小九,而是三娃那些人,因为他们最神秘。如果小九等人有什么不良企图,那么我们大不了每人一杆枪火拼一把,三娃那些人就诡异的多。 业老头摇摇头“那空间太小,我搬动了几块石头这才把头探进去看了几眼。里面是往上走的,竟然还有空气。应该不远的地方就能露出水面。” 强哥问他还得搬动多少石头才能进入,业老头深处一只手掌“大约五六块吧,不过个头都不小。” 强哥点点头,打算下去搬搬试试。脱下衣服,光着上身就瞎了水。 丛舒雅问我,为什么他下水还得光膀子,反正一会进入衣服也得全湿了。我呵呵笑了几声“你这富家女是不是以前游泳都在海边或者游泳池啊,穿着比基尼。我们如果穿着厚重的衣服下水,不用想搬东西了,光衣服灌饱了水也能把你累死。” 强哥体格很棒,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把头露出水面,向我神了两根手指然后又潜下去。等强哥再次露出水面的时候,大口喘着气可手上的姿势已经变成了OK。 业老头也不再喘了,看样子也回过劲。我把衣服脱了两件,打算给他们打个前站。强哥一把把我拦住“这事还是我来吧,你年纪轻轻的没点经验。”我知道强哥这是好意,怕我下去发生什么危险,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我去冒风险。 强哥跳下水,紧接着就是我跟丛舒雅。虽然衣服脱下来两件,可身上还有一个背包。里面的空气咚咚的向外冒,浮力又很大。 强哥一直用手电照着石洞,石洞只露出了一个拱形的上沿。看拱形的弧度,这个石洞宽度可是不小,我估计足有五六米宽,这也正好符合那些抬着棺材来下葬,进入所需要的宽度。 强哥身上同样有个包,在石洞上卡了一下,几番挣扎这才勉强过去。我用手指丛舒雅面前比划一下,让他先进,我在后面轻轻的推了一把,丛舒雅轻松的进入其中。 当我把头钻进来的时候,我这才看到石洞里的情形。宽度能有六七米,上面横七竖八的一些凿痕,虽然显得粗糙,可这么宽敞的石道,在古代也是非常宏达的工程了。 手电光的尽头,水波阵阵,这种反光只有水面才会出现,我估计一下距离,奋力的镶嵌有过去。 这时候我已经有些气短,可能是之前灌进去的那一口水的原因,这让我的肺受了不小的委屈。背包变得比较沉重,阻力比较大,我还学着以前的方法,把身子反过来,像一只虫子一样趴在上石壁往前爬。 这样速度可是快上不少,我几乎跟强哥丛舒雅两人同时到了水面有反光的位置。透出水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喘气。 我一边大喘一边用手电四处去照,嘴里骂道“古代人就这么点能耐?入口都给弄在水下。权妃墓是出口在水下,朱棣也是水下进入,这里又是水下进入,能不能有点创新。(呵呵,自嘲一下,下次会有更好的情景设定。)” 十九 石厅(上)(求首订保底月票) “这也太寒酸了吧,哪还有个龙楼宝殿的样子。”我几乎笑出来,这个石道里面竟然一片破败的景象。 这是一处圆形的石厅,穹顶上雕刻着两只盘绕在一起的巨蟒。两只蟒头垂向下方石厅正中,正对着一尊黑石巨鼎。周围的墙壁就如同刚刚砌好的毛坯房,到处都是工匠石劈斧凿的痕迹。而整座石厅的地上胡乱的堆放着一摊摊的碎石块,似乎等着运出去可还没来得及就已经停工。 周围的墙上突兀的出现六道石洞,我用手电照了照,非常深邃,一眼望不到头。 业老头也钻出水面,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大口的喘着气“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龙脉,自然也建不出什么龙楼宝殿。不过看这规模,在想当初也是极为庄壮观的。” “聪明,你猜那两条蛇在干什么?”我看了两眼,这里面也就那两条蟒蛇是精工细琢,显得惟妙惟肖,不过两只蟒盘绕的样子特别的诡异。一只稍大一点的似乎一直想要附着在小一些的那条身上。而且那条稍小的蟒蛇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 “我哪知道,你养大的?”我自然认为强哥是在没事找事开玩笑,可强哥却脸一横,很是傲气的对我说“这场面在野外可是经常碰见,这两条已经很文明了,工匠没给你雕上一群就算是很文明了。要不然……嘿嘿……” 我觉得强哥笑的太猥琐,反常必为妖,这其中定有强哥知道的关键。我无所谓的问他看出了什么,这反正只是一尊倒挂下来的雕塑,难度是大了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知不知道答案也无关紧要。 我反倒是对下方的那只鼎特别感兴趣,按照磁棺图录上所示,这里葬下的应该是一个女人,漂亮妩媚的女人。可这鼎不一般,自古以来鼎可是国之重器,平民百姓是不能拥有的,这个家伙及时拿出去卖也只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强哥本想引起我的重视,让后给自己摆摆面子,见我没什么表示也没表现出别的情绪“以前野外训练,身上带的补给特少,哪像现在我们在斗里过个十天半个月也撑得住。在野外就得自己去找吃的,什么蛇肉老鼠肉,可以说吃着不能马上毒死人的我都吃过。” 丛舒雅听着他说的恶心,提醒强哥说重点,别扯那些没用的。 强哥说“这蛇在野外的习性我是非常了解的,因为我就喜欢吃这东西。这两条蛇倒挂着倒是看不出太多的意境来,如果是在地面上把他们反过来看,那他们的神情你就能猜出个大概了。这两条蛇可是在交尾。” 也可能是强哥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个文绉绉的词汇的原因,丛舒雅一愣,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交尾?什么意思。” 我一听差点喷出血来,强哥这岁数也不小了,不好意思对着丛舒雅解释,我就接过来话头,把嘴贴在丛舒雅的耳朵上细语几声,丛舒雅红着脸吐了几口,再就不问了。 我笑了笑,就去摩挲那只黑鼎,一上手我就知道这东西即便是弄出去也不值什么钱的。这只鼎不是金属的,而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看起来黑乎乎像是长年累月的形成一层包浆,很气派的样子,结果表光里烂。当成一件工艺品应该不错。 丛舒雅问业老头“这鼎不都是帝王规制的东西吗?怎么在这会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说它是赝品也不是,说它是鼎又不是那种青铜的物件,四不像。” 业老头一边观察着墙壁,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他不是青铜的,那就说明不值钱。这斗里是个娘们,我还不知道这娘们是谁。别忘了这可是唐朝的斗,唐朝是盛产女强人的时候。一个女人下葬的时候用男人的规制也不见得有什么奇怪,帝王赏赐按照什么规制下葬也是常有的事。比方说原本是一品大员,等死了要埋的时候说按照亲王规制也是非常多的。” 业老头的几句话让我们几个人都茅塞顿开,我接口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很厉害,死了以后按照帝王之礼下葬,可如果他用了青铜鼎就好比是真的帝王了,所以弄个石头的代替,是这意思不?” 业老头嗯了一声就算是答应,对他来说分析这点事根本不是事。我翻来覆去对着鼎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问业老头“不是说鼎上都有铭文吗?怎么这件石鼎只有一些奇怪的花纹,我能认识的也只有雷纹了。” 业老头停止打量周围石壁,走过来对着鼎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奇怪,上面确实没有铭文,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个鼎不像是唐朝的东西似得,放在这让我感觉怪怪的。” 我一听便有些感兴趣,就问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业老头皱着眉说“我感觉像是现代仿品,可现代的人没事去鼓捣这么一个石头东西干嘛,而且还跑到斗里来。” 我这时候想到了朱棣墓里的那些壁画的事,就问丛舒雅几人会不会是有人把这里的东西拿走了,然后再放一个别的东西在这。 业老头摇摇头“你说那壁画还有点可能,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没有确切需要谁没事闲的跑着来雕刻这个。再说了,这拿走壁画重新弄上壁画。你总不能拿走一根牙签,还回来的时候弄一个金箍棒吧。这太不符合逻辑。” 我想想也是,这绝对不会拿走一个小东西,然后又弄出来个大家伙放在这,出力不讨好。 这个石鼎为什么放在这我不知道,可我对业老头怎么判断出这东西是现代的就非常好奇了。 业老头指着石鼎下方一小块缺口说“这是什么弄出来的你知道吧?”我摇摇头,他继续说“这东西名字叫锯,你认识吧。” 我觉得他的玩笑开得也不好笑,挠挠头回他一句认识,业老头突然说“认识你还问什么问题啊,你这不知道吗。” 他这东一舌头西一唾沫的让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感情那点缺口是因为用锯子造成的,可我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半点头绪。我觉得用别的石头随便砸一下也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缺口。 业老头一边看着,一边又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跟这石鼎相同材质的石头。倒不是说古代人弄不进来,你说弄这个鼎需要花费多大功夫。” “这个有点牵强,皇帝一句话,百姓拼命上。”我还是去翻找那石头堆,结果还真是业老头预料的那样,这里没有相同材质的石头。 业老头丛舒雅也都算是有点倒斗的手艺,只有我跟强哥比较无聊“聪明,你说这六个石洞都是通向哪的?这会不会蕴含什么奇门八卦之类的学问吧。” 强哥虽然是随便想想,我觉得中国古代奇人异事何其多,特别是古墓里极尽所能的高出一些奇怪的东西。业老头听我们俩聊天,在一旁笑了“如果都像你们说的那样找个风水高手回来设计设计,那岂不是给那些懂风水的人大开方便之门?这些斗里都是尽量设计成条条都是死路。这也就是在山里劈山建造,要不然普通帝王的陵寝连一些分叉路也没有,就一条甬道,直通主墓室。” 强哥摸摸头“你还不如直接干脆的直接点,告诉我们以前见过的斗全是特例。这是我跟聪明第三次下斗,哪次也是在山里,你说的那种我们根本没机会享受。” 丛舒雅也没寻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好像这里真是建造一般被荒废掉的墓室。可这里即使是再破烂我也不认为这斗是空的。 只要与磁棺图录有关的墓葬似乎都是有人去保护,那个人所在的神秘组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下斗带出关键东西的,他们就像魂一样跟着去要回来,而且还要将墓葬修缮好并加以保护,怎么听都觉得荒诞,似乎这些都是他们家的祖坟一样。 我之前心里还琢磨,这个神秘组织很有可能就是明朝皇族的人,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斗却是唐朝的,这里面又是差了几百年,而且中间还跨越了一个朝代。 有人保护,我突然想到了三娃那些村民,这些人在这个位置建村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守护墓葬?我觉得又不大像,如果真是守护者,怎么三娃会告诉我们盘龙渊的事,如果是守护者恐怕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把我的问题告诉他们,业老头说“三娃那些人我觉得不像是在保护墓葬的,先是三娃告诉我们盘龙渊这个地方,事实证明这斗的入口就在这。后来老潘死的时候他那群人为什么不把我们赶尽杀绝,即便不想杀人,将我们的装备拿走,我们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而且我还有一二预感,三娃那些人知道我们在后面跟踪,你想,两个队伍在他们不远处,我们既然能发现他们,他们就那么傻,两支队伍都没发现。虽然这个可能也有,不过还是发现我们的可能性大。” 我垫了几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坐上去,丛舒雅过来坐在我身边,像是听老师讲课一样看着业老头。丛舒雅刚坐下突然一声大喊“谁……” 二十 石厅(下)(求首订保底月票) 这一声把我吓得跳起来,丛舒雅的手电指向一处洞口,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石洞那黑洞洞的影子。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别一惊一乍的,这斗里没看见粽子,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一段时间吗。”虽然这样说,可我们还是用手电对着石厅照了个遍,自然什么也没发现。 “刚才我确实看到一个人影,从那个角里一闪,好像是跑进了那个石洞,可能是刚才光线的问题,我没看清楚。”丛舒雅信誓旦旦的保证确实看到了,我心里就开始紧张,子弹上上膛,把枪也背在身上。 我觉得这石厅就这么大,也就这么点东西,一目了然“我们是不是该往深处走了,在这呆着等送葬鬼把棺材给我们抬过来?” “你说这棺材里的女人会不会也是保持生前的样子?那小模样长的,啧啧,真叫一个美。我觉得所谓的四大美女肯定是古代人审美有问题评选出来的。”强哥想起那棺材上的女子雕刻,还意犹未尽的猪哥相。 丛舒雅对我们谈论女人非常不感冒,插嘴说“四大美女不过都是当权者搞出来的,可能是漂亮。这绝对不会是凭借相貌,比如西施,就是送出去当政治牺牲品,后来为了表彰她做出的贡献,给他戴上个四大美女的名头。王昭君,又谁见过。” 强哥嘿嘿两声“丛家姑娘这话里酸溜溜的,问问聪明你有多漂亮。” “行了,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想想我们往哪走吧。”话是对着丛舒雅两人说的,可我却看着业老头,这家伙已经挨个洞看了一遍。 “这六个石洞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可有件奇怪的事,在我们之前这里有人来过。”业老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最后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来过。”还是丛舒雅冷静,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业老头指着石洞内侧的石墙说“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标记,我怎么看着像是丛余两家用的,可又有点不像。” 墙上是两个符号连在一起,第一个我并不认识,可第二个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脸图案。一个圆圈里面两点算是眼睛,下面弯起弧度的一张嘴。 这个笑脸不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余天怡时他脚底的那个图案吗?我心里有些欣喜,如果这个图案真是余天怡留下的,那说明她安全的从朱棣墓里走出来,而且还来了这里。说不准在前面什么地方就能再次相遇。 丛舒雅看着图案对业老头说“这第一个字符在我们看来可是代表一个余字。难道是小九他们已经先前一步到了这里?” 我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笑道“第一个字符我不认识,可这第二个我却见过的。”随后我就把见到余天怡时的一点事情说给他们听,强哥在一旁插嘴“我说这东西怎么看起来眼熟,原来是余家姑娘留下的。” 我心里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见到余天怡,不仅仅是因为一直以来对他的牵挂,更多的是希望了解他现在收到诅咒到了什么程度。有些事可不是一个女人可以独自抗下的。 业老头可没那么高兴“这图案可不止一处。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留下故意来迷惑我们的。”业老头挪步走到另一个石洞边,用手电照着石壁说“你看,这里还有。” 我过去一看,图案一模一样“余天怡留下记号应该是告诉我们应该走哪条路,他的意思是这两条路都可以?”这就让我有点摸不清余天怡的意思,如果两条路都可以,那是不是余天怡走了两次。 业老头又道了另外一处石洞旁“这里还有,都是一样的。你们当局者迷,我可在这上面看出点问题。你们看,这图案画得可是太像了,两个石洞的字迹完全相同,甚至一些细微的地方。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六条石洞都有同样的标记。” “六条都有?怎么会这样。”我想到之前我们在外面溶洞里那些标记显然被人动过手脚,难道余天怡的也同样被动过手脚? 丛舒雅挨个石洞看了一圈,皱着眉头说“这自己是余天怡留下的应该假不了,可是这六处字迹也太像了。要知道我们即使是写自己的名字,写上两遍也能看出细微的不同。这些记号就好像是用复印纸复印过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那我们应该走哪条路?”我这时候还是选择相信业老头,希望凭借他的经验能给一个合理的判断。可业老头摇摇头说“哪条都一样,我们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也只能到里面才能发现路是不是走对了。我觉得余天怡进入的时候应该是只做了一个标记,另外五个都是其他人使用特殊方法复印过去的。我们现在也只是猜余天怡会走哪条。” “那就走这条吧。”我背上包就要走,心里有些急切,原本以为余天怡逃出生天的希望很渺茫,现在得知他还活着,而且还到了这里就想尽快的见到他。 丛舒雅见我把包背起来,又给我拽下来“现在我们不能走,这白天跟踪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进入石洞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又在里面逛了这么久,这时候随便找个石洞进入可就没地方休息了,这里相对安全很多,所以我建议养足精神在进入。” 业老头赞赏的点点头“不管做什么事,不能仅靠一腔热血,一定要审时度势。现在我们的体力消耗很大,而且又长时间没有休息。这时候如果遇到了危险,疲于奔命,很容易出事。” 我想反驳,可我知道他们说的很对。强哥过来拍拍我,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聪明,我们这时候疲累不堪,就算是找到了余天怡那是谁保护谁?几个人都睁不开眼怎么跟粽子干,而且里面还有三娃那帮人。或许小九也通过其他方法进来也说不定。” 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安静下来开始闭眼休息。吃过一点东西,瞌睡虫就找上门,放开睡袋钻进去。可能是我嫉妒疲劳的原因,睡袋里稍微一暖和我就进入梦乡。 二十一 石鼎 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扫除了大部分疲累。最后一班岗还是我,闲来无事就对着石鼎进行研究。 石鼎上的花纹非常清晰,而且显然是经过了精雕细琢。我用手摸着那些花纹,真想把业老头鼓捣起来给我讲讲这上面都雕刻的什么。业老头没说,很有可能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石头比较粗糙,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石头。可我摸着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有的地方比较粗糙,而又的位置却非常光滑。 “这是怎么回事。”我用手电照了照,粗糙的地方似乎是没有进行打磨,而光滑的地方好像附着了油腻一样,摸起来非常顺手。 可能是人上了岁数,睡觉就比较少。业老头起身看了我一眼“在研究什么呢?那鼎上都是一些奇怪的鸟兽造型,都是工匠们想象出来的。考古的依靠这些信息来判断东西的年代,对我们没什么大用处。” 自从丛舒雅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我一直担心有哪个人躲在暗处突然对我们进行袭击。所以我把枪一直攥在手里,时不时的用手电扫视一圈。我站起身,对业老头说“你就干脆说你不是考古的,看不懂上面是什么物种不就完了吗。” 可就在我真起身的那一瞬间,手电在石鼎一个侧面闪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了朱棣那个磁棺上特殊的光感图案。我又低头摸了摸,除了粗糙程度不同,上面似乎也没涂什么颜料,就是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 我用手电斜着照过去,顿时让我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种粗糙光滑相间的雕刻技艺竟然能够在光感之下反射出隐藏的图案。我心情非常激动,极有可能这上面的信息对我们有帮助“业老头,你来,这上面有暗纹,还挺清晰的。” 业老头听了浑身一激灵,爬起来就过来看“这是什么?怎么感觉是一个威武雄壮的人,是个武士吗?”我拿着手电,照射出来的角度非常适合我来看,业老头看的就不是很清晰。 拿过我手里的手电照过去,业老头摸摸下巴“这上面这个汉子的打扮是蒙古那边的,这斗的主人该不会是从草原上来的吧,怎么送葬队会穿着唐朝官方的衣服呢。” 我伸过头去看,看不出个道道来,就催促业老头“看看别的地方,这只是个小面。这边长边也看看。” 业老头身子一侧,把手电转过去。这上面又出现了两个人影,不过显然穿着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业老头来了兴趣“这就有点奇怪了,刚才那个是一个人影,蒙古的。这边是两个人影,不过看这样子是汉族装扮。又有些不同,隋唐时期虽然服饰变化不大,可也有不小的出入。这两个人应该分属不同的时期才更合理。而且看样子身上的衣服可是纹的东西,没准是龙袍也说不好。” 这种光感画面太模糊,具体也分辨不清楚。我们就这样挨个看过去,石鼎一个四个面,两头较小的面各刻画了一个蒙古服饰的人,另外的两条长面,则是四个隋唐时期的人物。 除了这六个人的大体模样,也什么看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这上面的雕刻技艺却让我们叹为观止,这可比朱棣的磁棺工艺程度高上不少。 见实在是没什么收获,我也就死心了。用无烟火炉烧开了水,放上几包压缩饼干。 锅里的猪食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气味已经散出来了。闻见饭香,强哥跟丛舒雅也就起来开始吃饭。吃完东西我又让强哥跟丛舒雅去研究一番那石鼎上的暗纹图案,依然毫无所获。 六条石道没什么区别,我们也只能随意选择一条进入其中,石道悠长,手电照不到头,而且四周的石壁也都是漆黑一片,似乎被泼上墨汁,手电照上去基本不反光。 这石道太诡异了,不管手电照到哪,都是漆黑一片“你们说这能不能突然跳出来一个粽子。” 丛舒雅嫌我说话不吉利“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你很喜欢粽子吗?” 强哥依然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业老头突然把他叫住“前面的地面可有些不对劲,再往前走就出事了。” 我照了照,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还是小心为上“那我们回去,换条路走走试试。” 丛舒雅白我一眼“照你这样逻辑哪条路也别走了,这斗里越是机关多的地方就越是走对路了,谁会闲的没事去把无关紧要的地方弄得那么复杂,还不如把精力都集中在最关键的位置。” 其实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只不过想起了第一次跟余天怡亲密接触的流沙坑,一个不小心在里面就成了标本。 业老头解下绳子,把包拴在上面,我看不明白他这是药干什么就问“你不会是想耍把式,弄个流星锤玩玩吧。” 业老头把包向远处一扔,整个包才有多少重量,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包的重量竟然让地面的石头翻转过来。 显然这种机关比之我经历过的流沙坑精妙了不少,只要人踩上去就没有可能生还。趁着石板翻动,我把手电向坑里一照。 我还没看清下面是个什么情景,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翻版翻下竟然从坑里伸出一只手,这只手沾满了血污,抓着上沿似乎是想要爬出来。 我吓得跌坐在地,想要从身后把枪拖过来,可有背包挡住我怎么抓也抓不到。 我顿时慌了,身子一转向后爬起来,见丛舒雅三个小心的盯着那只手“还不快跑,别等他上来亲密接触了。” 我跑了几步回头一看,又是一惊,露出的人头竟然是庞妮。 强哥也看到了“庞妮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这是被谁糟蹋了。”我一听是人,就停下脚步,回头用枪对着庞妮问“姑娘,怎么在这。” 庞妮从坑里爬上来,浑身的血污,特别是胸前,干硬的血迹显得乌黑。歪歪斜斜在站起身,头发披散着,略微低着头,把整个面庞藏在阴暗里。两只手形容是爪子也不为过,奇异的扭曲着。似乎在抓挠什么东西的姿势。 我见庞妮没理我,还一步一蹒跚的慢慢向我们走过来,我声音发颤再问“庞妮,是你吗?怎么搞成这样。”我这时候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庞妮似乎听不大懂我们说的普通话。我扭头问强哥“你确定这是庞妮?” 强哥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也不肯定,只是爬上来的时候他仰着头,看着像。你要是想知道你过去扒拉开他的头发看看不就行了?” 可我哪有这胆子过去验证,又不敢开枪,庞妮似乎还是活的,一旦开了枪那岂不是在杀人。如果庞妮变成了粽子我自然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端着枪,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庞妮似乎真的听懂了我说的话,平伸出两只爪子,好像是要向我们抓过来。沾满血的头略微扬起,露出庞妮惨白的面容。 这下我确定这就是庞妮,可他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活人。 突然庞妮张开嘴,我以为他要说什么或者呼喊两句遗言。几只手电照过去,我清晰的看见庞妮的两只眼睛已经成了血坑,嘴巴大张,竟然从里面艰难的向外爬着东西。 业老头沉声喊一句“他嘴里含的可是尸锤甲,不管他是不是死的,都活不了。现在开枪把他打掉。” 我下不去手了,再怎么说还吃了这姑娘做的两天饭。强哥就没有这些顾虑,抬起枪对着庞妮咚一声开了火。 这枪的子弹太劲爆,一发子弹打出去到了庞妮面前已经形成了脸盆大小的一片。庞妮整个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仰面摔在地上,我仔细的盯着,生怕他嘴里的那个尸锤甲跑出来对我们进行报复。 看了一会每什么动静,强哥摸了摸枪“真是好枪,杀伤力确实大。这一发子弹就让庞妮成了麻子脸。” 我见这阵仗,这一枪能把庞妮的身上打出百十个窟窿。我放慢脚步慢慢向后走,想要去看看庞妮被打成什么样,也不知道那尸锤甲死了没有。 我走到叛逆身前,用手电照过去。庞妮整个胸口脸上全是子弹打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窟窿。可这窟窿不断的向外冒着血“强哥,他是活的,你把活人打死了。这下你罪孽大了,抓进去就得吃枪子。” “你去举报我?还是业老头举报我。把我抓进去总得回来看现场吧,我看那个敢来。”强哥衣服无所谓的神情,我知道他在战场是杀过人的,这时候弄死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只不过是顺手一枪的事。 我用枪管把庞妮的头发扒拉开,脸上一道道伤口伴着强哥那一枪的威力已经不成样子,血肉模糊一片。我想看看庞妮嘴里的尸锤甲死了没有,如果这小东西不死我可睡不着觉。 可就在我要深枪去捅庞妮嘴的时候,这丫头竟然自己把嘴张开,一只尸锤甲艰难的打算从她嘴里爬出来。尸锤甲个头不小,庞妮的嘴已经张成了狰狞的模样,嘴角也开始撕裂。 我本来就是用枪管对着庞妮的嘴,见这情景我第一时间放了枪。 二十二 新鲜粽子 砰一声,我半个身子向后歪了一下。这枪我还是第一次用,后坐力大得吓人。可我看向庞妮,差点把自己的下巴掉到地上,庞妮就安静的躺在那,我这惊天动地的一枪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仔细看只是打掉了庞妮的半边下巴,整面的牙暴露在外面,满是血污。可我惊奇的发现庞妮的牙竟然是锯齿状的,像一只呲着牙的蜥蜴对着我笑一样。 “业老头,你这枪从哪弄的,简直就是个地摊货。动静吓死人,这威力大的还能把死人吓活回来。”我扭头劈头盖脸的冲业老头吼。 就在我还打算没头没脸的说上一段的时候,庞妮竟然动了。爪子在地上一撑,竟然抬起头,冲着我把嘴大张,里面那只尸锤甲也终于找到了出路,从我打掉的一边齿缝里挤出来。 我一看这东西竟然毫发无损,一抬枪,砰砰的连续打了好几发子弹。可怜我的肩膀,估计已经红肿了,这枪的后坐力简直不是人受的。 这一下可把我吓得半死,这枪跟贝雷塔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山一个地下,除了动静震慑之外就是根笨重的烧火棍。 我也不看庞妮怎么样了,扭头就打算向后跑。 强哥在我身后,时不时的回头放上一枪“聪明,别跑了。最好干掉,这里边就这么大的地方,跑哪去?” 我冲昏了头,想想也是,总不能潜水游回去。业老头停下脚步回身就是一顿狂射。我在一旁震得耳朵生疼“业老头,你这枪是不是拍电影的道具,弄出点动静干脆把粽子吓死算了。” 业老头一边换弹夹,一边埋怨“我太阳他八十辈祖宗,竟然给我这怂货玩意。看我出去不去收拾他。”这时候业老头终于说实话了,这枪还有子弹绝对是被骗了,弄了些鞭炮给我们听动静,这是想让我们在斗里乐呵呵。 我再回头,庞妮踉跄着身子歪歪斜斜的冲过来,两只爪子平伸着,我心里也是无名火起,这枪再不济也比铁棒强不少。对着庞妮又是一顿猛弄。 可能是遭受的打击太多,庞妮整个身体已经快给打成筛子,稀稀拉拉的向外滴落着稀水,身上的肉也几乎成了饺子馅。说真的,我发誓以后再不吃肉丸子了。 丛舒雅向庞妮只开了一枪,那沉重的家伙就扔到地上,捂着肩膀蹲下去,显然这后坐力让他吃不消。 “打头,你们在干嘛。这不是圣诞树,你在给他装点礼物吗?”我见业老头发了疯一样,对着庞妮的胸口拼命的开枪。我重新装上子弹,直接冲到庞妮身前,对着他的头连续开枪。 也不知是碎肉还是骨头渣子,又或者就是些和着血的稀水,溅的到处都是。我抹了一把脸,把弹夹拆下来直接摔到庞妮的脸上,一边向后跑一边再装弹夹“聪明威武,你把这大姑娘干倒了,这下任人宰割了。” 我从强哥的话里听不出高兴的意思,回头一看,庞妮没了半边头趴在那不动,半边脑子向豆腐脑一样流了一滩。 我颓然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这破枪,干倒这么一个新鲜的粽子就用掉这么多子弹,如果来上几只我们还不得用拳头上?” 强哥端着枪过去检查一番,确定庞妮没有再起来的可能这才坐到我身边“聪明,谁也不想这样。你当业老头买着假货他愿意?” 我也觉得说的似乎过分了点,就对业老头说“你们是第一次合作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情况。”之前业老头还说过,这些买卖军火的,不是熟悉人他们根本不敢卖。 业老头叹口气“这里面的原因其实你们也知道,在丛家这边我已经是死了的。恐怕丛家为了接手我手头上的那点生意,已经放出话来。在别人眼里我死的不能再死了。买这枪的时候我报的是我自己的名号,估计是这帮小子看我本人已经死了,这才糊弄我们。” 我把枪扔到一旁,就这一阵工夫我就消耗了一大半子弹。我就建议大家扔掉两把枪,降低负重,这枪沉的要命,威力跟用苍蝇腿去蹬一般。 最后我跟丛舒雅把枪扔掉,身上只背着部分子弹。我就问业老头,怎么能过了那翻板坑。 业老头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一边比划一边对我说“这种翻板是有机关控制的,也就是说每次开启到下一次准备好之间是有一定的时间间隙。虽然这段时间非常短,不过我想四个人跑过去应该是够用了。” 我把庞妮的头发拽起来,像是灌满了血,黏糊一片。强哥用绳子从脖子穿过去,系上一个扣,拖着就要走向翻板。 “强哥,庞妮的豆腐脑掉出来了,你怎么给收拾的。”我指着庞妮流出来的半只脑子,提醒强哥既然给他殓了,就得认真点,别给人东一块西一块的少零件。 “有本事你回去收拾,我包里还有把勺子,借你用用?”强哥捏了捏鼻子,觉得这半个脑子有点恶心。 强哥在前面拖着就走,没走几步庞妮的半只脑子就流出来,我再次提醒强哥,可他根本不理我,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豆腐脑一样的东西卷进了他的肩膀下,等再露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拖散,稀稀拉拉的一堆碎豆腐脑抹了老长一溜。 我捂着鼻子,实在不能去闻这个血腥味。特别是那半只脑子形成的一溜血汤水。 我们之前跑跑停停,感觉跑出去不近的距离,现在即使是拖着庞妮的尸身也很快走回来,显然是因为之前紧张的很。 地上稀稀落落的血汤,一直从尸体的地方延伸到翻板跟前,我估计庞妮身上已经没有液体了,只要挂起来就能晾成腊肉。业老头闻了闻“奇怪,这粽子可是刚刚形成的,怎么这尸气这么重,正常情况下没有个三百五百年是没有这么浓的尸气。难道说他们进来之后吃下了什么东西,尸气入体,这才成了这个模样?” “吃了什么东西?这些人在外面的时候可是吃了烤肉。”强哥对那顿烤肉仍然是念念不忘,嘴上说着吃的东西,可手头上竟然在用枪管去掀庞妮的肚子。 二十三 翻板陷阱(上) 我估计这时候他的肚子也被打成了马蜂窝,之前吃了什么应该不难看出来。可强哥只是掀了一下,立即把枪抽回去“不是这娘们吃了什么,而是他被别人吃了什么。”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最讨要强哥这种说话方式,总是不把问题说明白,让别人迷迷糊糊地瞎猜。我也懒得再问他,就抽出短刀去掀着看“我靠,他的下水哪去了,这里难道有千年活尸?” 强哥嘿嘿一笑“我们认识的东西里面,好像就是那些活尸喜欢吃这些东西。神算张在这也说不好,那老不死的可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听你这口气你还挺想她,等下次我见着了让他给你保个媒,定下一桩好一点的阴亲。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想谁不好去想他。唉,我也分不清,那到底是神算张还是变成了怪物或者让怪物附了体。”神算张是在这所有人里我认识最早的人,可他的结果让我捉摸不透。现在却成了龙尾怪物。 “怎么弄,业老头。”强哥扔下绳子,业老头走过来对我们说“把脚也绑上,然后两个人抬着扔到石板上。翻板往上合,就快合好的时候,要尽快的冲过去,晚了可就载里面去了。” 我跟强哥一人拎脚一人拎头,把庞妮的尸体向翻板上扔过去。咕咚一声,翻板下面是空心的,听起来这动静还挺沉闷。 翻板掀动,我用手电向下照,地下没什么特别的,依然是些石头,只不过这坑里雕琢的非常粗糙,尖石到处都是。我仔细看看,也就两三米高,即便掉在尖石上也死不了。除非命小福薄,正好摔在太阳穴等什么致命的地方,要不然还不至于死在下面。 就在翻板即将恢复原状的那一刻,业老头对着丛舒雅喊“冲过去。”随后业老头像是在跳三级跳一样,袋鼠似得到了翻版的另一边。丛舒雅毕竟是一介女流,跳过去已经摔在地上。 我跟强哥把尸体扔下去,这才后退几步用来助跑。我在数着脚步向前跳,尽量按照之前业老头踩的位置,可一旁的强哥却冒失的多,竟然就这么拼命向前冲。 “别这样跑,大步的跳。”业老头大喊,可是已经晚了,翻板再次翻转。由于强哥踩得位置偏转,使翻版失去了平衡,变的倾斜。我顿时觉得脚下一松,脚下一滑屁股一疼,整个人跌坐在翻板上。我心道完了,这下死翘翘了,让强哥这厮给害惨了。 翻板已经倾斜,强哥还没事人一样问我“聪明,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距离下次翻板转动还有一段时间吗?” 我大骂“去你爹爹的爹爹,我要死了绝不让你这傻根投胎。”我用手撑着翻板,想要向后退,尽量保持平衡,可强哥已经滑下去,即便我再努力最终还是不断的向下滑落。 “聪明,跳过来。”丛舒雅急了,想要伸手抓我,可这距离怎么也有两米,抓是抓不到的。 业老头紧忙解下身上的绳子,还没来得及把绳子那头甩给我,我已经完全失去重心开始下落。 只听业老头在上面冲丛舒雅吼“你看看那是什么还不快跑。” 还好我是屁股先落地,可这也太对不起臀大肌,尖锐的东西整个扎在屁股上“我靠,这下过瘾了,屁股开花了,要是有毒你丫的给我吸出来。” 我忍住疼,捡起跌落在一边的手电,向一旁照了照,这里竟然是一处地下暗道,黑洞定的另一头不知通往哪里。我看了一眼强哥,这时候他正蜷缩着身子躺在那,身上没什么血迹,估计没什么事“你还躺下装死,我都是被你害的你知道吗。” 强哥撑起身“你只是摔着屁股,我可是脸朝下趴在这。”我看了他一眼,见他鼻血长流,也不知是怎么搞得,抹得脸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看把你吓得,我如果摔了屁股中间的菊花,还真能让你给我吸毒?我最后可是听到业老头的一声呼喊,可能是遇到什么情况。推推强哥“别装死,我们不能在这等,自己找出路才是正确的,你看那边,这可是石道里。” 强哥这才扭头四下看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去找是什么定西让他摔成这样。 强哥低头看,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地上不是石头,却是一些褐红色的奇怪粉末,细小的片状。我就问“强哥,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强哥还没缓过劲来,一直呲牙咧嘴“这你不知道?以后别叫聪明了。这是铁锈,这翻板下面原来都是倒插着利刃,我们这样摔下来,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想想也是,我即使是摔到屁股,可如果二十公分长的刀插到屁股上,即便能踩着刀尖走出去,恐怕还没出斗,血已经流光了。 “这说这上面有没有毒?”我还是担心这些唐朝人的伎俩,古墓一向机关算尽,保不齐这些碎铁渣子上就淬了毒,或者有什么不知名的病毒。 “别想那些没用的,我如果告诉你有毒,你还能拿出两瓶解药?”强哥艰难的爬起身,想要向上跳去够上面的翻板。徒劳无功也只能重新坐在我旁边“看来还真的到别处看看,兴许就有出路,或者直接到了主墓室也说不好。”我不得不佩服,强哥还真是乐天派。 强哥还是不死心,又扛着我让我去够上面个的翻板,了这翻板在下面根本推不动。 “聪明,你看见没,那有跟锁链,你过去拽拽,兴许就能打开。我猜这个是牵动翻板所用的机关。”强哥想起一出是一处,我没好气的回他“如果这下面是你设计的,怎么可能留下后门。” 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强哥,踩着他的肩膀去鼓捣那跟锁链,经过几百上千年的腐蚀,锁链已经锈成一片,我用手握着,上面的锈迹显得有点扎手。我用力向下一拽,真的希望头顶的翻板能有所表现。给我们开个窗户来透透气。 我知道这完全不可能,设计这里的人不会为我们留下可以逃出升天的后门。即便如此,我还是努力的拽了拽。 啪一声,我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我手里抓的这团沉甸甸的东西,我竟然把锁链给抓下来两节。我盯着手看了看,我也有超能力了?仔细看看,锁链已经锈透,可那也不能我一抓就掉下来两节啊,之前不是还连续翻转好几次。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强哥一眼,这时候咯噔噔一阵轻响,伸在外头的几节缩到墙里面。 我跳下来,把手里的锁链伸到强哥面前“我不去搞他还好,兴许上面弄一弄翻板反过来我们还能出去。现在可完蛋了,这块就是我拼死从锁链上抓下来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竟然把锁链抓下来一块?”强哥不相信的抬头看,他能看到的就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孔。 我见他愁眉苦脸“走吧,这地方我们是别想上去了,还是换个风水宝地。” 我的枪已经扔掉,打死一只粽子能震掉我半条命,简直是个鸡肋,强哥就把他的唐刀借给我握在手里。 “这石道是干什么用的?这斗里也需要排水系统,这是地下管道?”强哥上下打量。 “我怎么觉得这条路是个弯的,你觉得呢?”我走了一段,很明显的感觉这个石道是带有一定的弧度。我担心又是一个迷阵,转了一圈再次返回之前的位置。 “你问我,我问谁。这图纸又不是我画的。兴许你见了那些送葬鬼就能问个清楚。”强哥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匕首划着石墙。 我听着觉得刺耳,特别是在古墓里,更显得渗人,而且这种声音还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前面有人,快,过去看看。”强哥也不知胆子大还是没脑子,见到远处趴着一个人就要冲过去。 “你是不是二,就这么冲过去,一旦是只粽子有种别往回跑。”强哥似乎是被我说动了,踮着脚尖向前走,可一直走到那人的身前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怎么看着这人有点熟悉,你看着衣服,你看这鞋。”强哥一边说一边用手电来回照着。当我看到这人的鞋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这是一双胶底鞋,就普通的那种,农民下地干活才会穿这种鞋。 我声音有点发颤“这该不会是老潘爬到这来了吧。”强哥一听,也是想起,最近见过的人里穿这种胶鞋的也只有老潘。 “强哥,把他翻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其实我已经闻到一点异味,在我的概念里两天时间人还不至于臭掉。 强哥用枪管捅了一下,这个人竟然软绵绵的,像一滩水。我猛地记起果冻哥的样子,随后就又想起朱棣那用枪打用炮轰也没事的脑袋。 强哥极不容易把这个人推翻过来,入眼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不知道被多少只苍蝇下了崽,上面已经长满肉芽,转来钻去,极为恶心。 我扭头看了一眼这人的裆部,干硬的血液凝固在衣服上,我已经能够肯定,这具尸体就是被人割掉老二的老潘。 二十四 翻板陷阱(下) “他是怎么来的,幸好没有尸变的迹象。”老潘的身体已经发臭,好像在外面经过暴晒。 我觉出老潘的异样,整个身体像是没有骨头灌满了水“强哥,用刀在他身上划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成分。”强哥白我一眼“聪明,我怎么觉得你到这来就变得又笨又傻。刀在你手里,你该不会让我用匕首去搞他吧,那些蛆虫爬到我身上怎么办。” 我拍拍额头,还真是太紧张,或者是不习惯用刀的缘故,竟然骑着驴找驴。 我用刀轻轻的朝老潘的腿上捅了一下,尸体只是晃动,真的是一块果冻一样,过着说是装满水的气球也差不多,反正就是软软的,一碰一哆嗦那种感觉。 “你早上起床没吃奶?怎么这点劲。”强哥嫌弃的看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把刀给我用了怪可惜的。 我鼓鼓气,用刀尖使劲一捅。这一次我卯足了劲,就算是碰着细小的骨头我觉得也能捅断了。我一个趔趄,差点跟着刀过去了。顺着刀捅进去的位置,呲出一条水柱,要不是强哥拉我一把估计就顺势洗把脸。 我真的像是在气球上扎个窟窿,里面全是白蒙蒙的水,顺着唐刀捅出的口子咕咚咕咚向外流,并且伴有淡淡的臭味。 “我记得果冻哥最后成了一滩水,可那水也不是这个味。”我奇怪,这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原因让人变成一滩水,还是白蒙蒙的水,可似乎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最终结果也不尽相同。 没用多久,老潘就只剩一张皮,而这张皮在那摊白水里泡着渐渐的消失,留下的只有写点点毛发。 “我们光去研究他了,这可是个出口。”强哥抬头用手电照着上头,这里也是一处翻板陷阱,不过上面的翻板却不知什么原因歪斜着。露出半米多宽的口子,好像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强哥立即就要攀着尖石向上爬,我拦住他“上面有粽子怎么办,而且这老潘怎么在这,是不是上面的人故意扔进来的。” 强哥挣开我拉他的手“你要是一直这么胆小可没什么意思,最初下斗的时候你可喜欢跑到前头去。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再顺绳子给你。” 强哥艰难的向上爬,这样徒手抓着尖石向上非常不容易,可也不得不佩服张哥的体魄。我看强哥怪异的姿势笑道“你这造型,可是金老大侠书里写的壁虎游墙功?” 强哥头就快要爬到顶“真有那本事,我先一掌拍死你。或者内力更强干脆不用招数,一个屁把你炸死。” 一直是我给强哥打着手电,强哥爬到上沿,一只手臂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就拿起手电扭来扭去的照。看了一会,强哥膝盖向上一撑,整个人滚过去。 强哥把我从石道里拖上来,我发现这里跟我们之前走过的石道完全相同。甚至翻板陷阱也是相同的,如果不是老潘剩下的那摊水作证,我还以为绕了一个圈子又转回去了。 “聪明,你看,这又有记号了。”我跑过去看一眼,确定跟之前看到的余天怡留下的记号完全相同,甚至一些细节也没有出入。真的像复印纸复印出来的,即使是自己本人两次写同样的字也不会相像到这个程度。 我正努力的想要找到上面的破绽,强哥在一旁又喊“聪明,你过来,这又有发现。” 我原以为又会出现余天怡留下的记号,可这次却看到的是强哥跟业老头留下的那种记号。可这种记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虽然与之前的那个石道完全相同,可毕竟不是一处地方,而且我们自从进入这里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记号,都是一条路向里走,又何须什么记号呢? 强哥摸着头“聪明,你说睡觉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梦游的习惯,这笔迹确实是我的,可我又明明不记得在这写过。” 我再仔细看了几眼,用手去摸,竟然落下了一层粉末,这个记号就是用这里出产的,可以在石头上写上记号的那种石头刻上去。什么复印功能能有这个本事。 “先不管了,往前走走看看,条条大路通罗马,或许我们的终点站就跟丛舒雅他们碰上也说不定。”其实我这只是安慰自己,毕竟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或许就有一堆粽子等着我们送上门。 “聪明,前面有石门,我们是不是歪打正着走到了主墓室?”强哥的话明显有些兴奋。 石门很普通,上面什么花纹雕刻也没有,而且做工也极为粗糙,就像工匠没来得及完工。我用手推了推,毫无反应,这才想起许多石门里面是有顶石。 我趴在门缝向里看,手电光照进去一片漆黑,并没见顶石的影子。 强哥在包里翻找“不行咱就弄点大动静出来,放个烟花怎么样。”我一听直接摆手,如果用炸药炸,就这石道像个鸡肠子,炸药带出来的冲击波也能把我们自己震死。 “那怎么办,要不你放个屁给顶开。”强哥站起身,试图用手去推,可石门还是纹丝不动。 我思索片刻“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这石门不可能打不开。”我指着翻板的方向“老潘绝对不是自己走来的吧,那他是谁带来的,绝对不会为了把他扔到翻版下面了事。没准就是想把这尸体带近这石门里。” 强哥叹口气“就凭我们这两个二把刀,还不及那专业的一分本事。”我知道他这是遇到困难想起了刁楠,如果这时候刁楠在,估计能给我们一点建设性的意见,或者用那只熊掌在石门上一摸,知道机关在哪,极为简单的打开石门。 “我们一起推推试试,这样还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强哥要我跟他搭把手。 两个人的力量叠加起来还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石门竟然晃动几下,我一看有门,就跟强哥使出吃奶的劲推起来。 石门一阵咯吱声,逐渐的出现了一丝松动,终于向里推进了两三公分。强哥喘着粗气“这发丘倒斗还真得有个好体格,业老头跟丛舒雅碰上这样的石门是赶死也打不开。” 二十五 石雕 一阵吱嘎声,石门终于开启了一条可以挤进去一个人的空间。这时候我已经累得瘫软在地上,就连吃奶的劲也使干净了。 这种状况,可不敢贸然进去,一旦里面有什么不妥的,我们跑的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就像门神一样,一左一右靠着角落大口的喘着。我拿出压缩饼干肯上两口,把水喝了一半,另一半递给强哥,强哥一口气把谁喝完,瓶子一拧塞进包里。 我坐在门旁,用手电照照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在远远的一处看见点石头的影子“强哥,你说古代建这么个墓穴得花多少人力物力,里面的这些石头都弄哪去了。” 强哥啃着压缩饼干,打个很响亮的饱嗝,把我一阵恶心,嘴里还塞着半块饼干含糊不清的说“你是搞建筑的不假,可别什么地方都想着这事。我没那命,如果我当皇帝了建个比这还要好很多的。秦始皇的算个蛋蛋。” 我撇撇嘴“那你不是被人杀了就是被人阉了。知道胡亥怎么死的吗?”这段历史我还是知道一些,就拿这个作比方。可强哥明显不知道胡亥是谁,一脸的不屑。 强哥吃饱喝足,我骂他是猪,带这点干粮都被他啃光了。强哥站起身,我突然看见点东西“不对劲,强哥,这门上也有记号。” 强哥嗯了一声,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看见记号都不觉得奇怪了,哪怕是强哥的屁股上。可这个记号就在门边,只有打开石门才能看得到,也就是说这石门是被打开过。 强哥过来看了一眼,想要从门缝里挤进去,突然脑子变得灵光了“聪明,这石门有人进去过,还是一直临摹我狂草的那个人?” “你别臭美了,临摹的是余天怡的笔迹。”我用手电照着给强哥看。 “余天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去过,又或者他根本没走到这里来,只是那个喜欢书法的家伙到过这里。”我真觉得强哥变聪明了,是不是吃饱饭就聪明。 我把手电向外面挪了挪,眼睛又看了一眼石道的黑暗“你说那家伙会不会进去之后再就没出来,这时候在里面等我们呢。” 强哥抓起枪,挺了挺身“这铁家伙打粽子不行,可打人一枪还是能干掉一片。”说着话强哥就艰难的从门缝里挤进去。 我跟在强哥后面用手电四处照着,不远处几个人影围在一起,我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次被人守株待兔了,该不会是三娃那帮人。 强哥没那么和气,手电照过去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冲一旁放了一枪。 这一枪声音奇响,又在我耳边,我脑袋胀大了一圈,疼的要命,耳膜也鼓的生疼“你以后弄动静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好人让你吓傻了。” 强哥这一枪是为了起到警示作用,可那些人影纹丝不动,我仔细看了看这才长舒一口气。靠近我们站着的人影下半身露出大半截,就是一堆石头。“我估计把这人物石雕弄出去卖钱,也没人相信这些东西是唐朝的吧。” “这么郑重,怎么石头人也穿上衣裳了。”强哥过去用枪管去挑那个石雕的衣服,这衣服风化了多少年,枪管一挑就成了一些粉末飘在地上。 “你看这些服饰想哪个民族的。”我想到了外面石鼎上的那些暗纹,其中有两个是蒙古装扮,虽然我不懂,可业老头还是给我解释了不少东西。 强哥转圈看了几眼“看他们头上身上包的这么严实,该不会是印度的吧。听说印度女人一旦你看见他的模样,他就得嫁给你。” “你也就能做做这种白日梦,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趟印度,你专门挑那样裹得严实的去看。看几个就带回来几个,就凭强哥那个闲置了多年的黄金肾,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在话下。” “这几个人围在这做什么?”那个被强哥把衣服挑了的整个石雕上没有衣服花纹,似乎什么不穿。强哥伸手摸了摸,我注意脚下,这石雕竟然不是单独的一块石头,而是开挖这石洞的时候故意留出来的。不过看样子也是没雕完的半成品,上面还残存了许多凿痕。 “这不就是磁棺上的那个女人吗?”强哥已经转到石雕的前面,正大量这个石雕的容貌。 我过去看了一眼,由于石雕太粗糙,完全没有一点神韵,只是能分辨出是那个女人而已,就这雕工像是亵渎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我踢了石雕一脚。 强哥嘲笑我“怎么,看不到勾人的样子心里有些急是不是?” 我懒得理他,再看别的石雕,都是一个模样,甚至把脸也完全包起来。在一个石凳上,歪躺着一个人。强哥说“这个人病的不轻,是不是这些人在商量怎么送他上路,是火化还是土葬。” 我看了几眼就开始皱眉,因为这个人的服饰并不是其他石雕的样子,看起来特别面熟,好像在哪见过。我把我的想法跟强哥说了,强哥不以为意“兴许是你觉得这个人的打扮特别,多留意的几眼。” 我想掀开这个人挡在脸上的破布,可有觉得这些石雕都未完工,估计也看不出什么也就把手缩回来。 强哥突然说“你看这个人的装扮是不是跟那个跳大神的一样。” 我以为他是在说一些电视剧里的情节,在这无所事事臆想一下。可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觉得真是跳大神的那个人。就是三娃他们进行奇怪祭祀活动,引来大群尸锤甲的那个祭祀。 因为那个祭祀跳大神的时候我觉得疯了一样有些厌烦,看的也不多,对他的服饰也就大概有个印象。这时候看起来就越看越像了,而且我发现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强哥,这个人死之前是不是吐血了。你看脸上蒙这块布,上面好像是有血迹。” “这也做的太逼真了吧,弄个口罩还得染上颜色。”强哥已经兴趣索然,不断的用手电照着周围。 我随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可也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我跟强哥对上眼。 我心里开始发毛,紧张的手也哆嗦开。我问强哥“那天大神的大仙你看的多,是不是这个样子。” 强哥点点头,我们几乎同时说“这就是那个跳大神的。” 我慌忙向后退,可别再像遇到庞妮一样被追的屁滚尿流。 退了两步我就扭头向后跑,可身上的背包被抓住,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拽不动,想要伸手到身后去拿枪,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把哪个只能放爆仗不能打粽子的破铁给扔了。 强哥在我一旁喊“聪明身后,你身后扯住了。”我就更紧张了,摔倒在地,而身后的那只手力量奇大,几乎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我冲强哥大喊“还不开枪,等着七月十五给我烧纸呢?” 强哥突然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觉得这老东西是不是疯了,我危在旦夕他还有心思笑。正想骂他,强哥一边大笑一边说“你背那石雕拎起来了,看来这次你得跟他作伴,陪她三年五载可能放你回去省亲。” 我这时候听出强哥调笑的口气,回头一看,直接踢了石雕一脚,我的背包竟然挂在石雕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我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强哥几乎要笑尿了。 “太阳你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那个跳大神的是石雕还是粽子。”我真火了,慌乱下竟然被石雕摆了一道。 强哥极不容易的止住笑,过去掀石凳上歪在一旁的那人的遮脸布。遮脸布一掀开,强哥就急忙端上枪对着石凳。我一看强哥郑重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事,这个绝对不是石雕,而是真有一个人坐在那。 “聪明,这还真是那个神汉。”强哥说完砰一声开了一枪,我以为粽子起来了,回头一看还是歪在那里。 “你没事放什么枪,粽子睡着了也让你吵醒了。”我看强哥还是端着枪对着石凳,就走过去看看情况。 这个神汉眼睛瞪得老圆,我觉得眼珠子一低头就能掉出来。脸上被强哥一枪打出了十几个小窟窿,也算是破相了,最怪异的是这个人正用非常扭曲的怪异笑容盯着我。 这个笑容太奇怪了,不是牵动脸上的肌肉形成的,好像是朱棣墓里的那些骷髅笑起来的样子。不过我见得多了也就慢慢适应,这笑容让我身上起鸡皮,可却吓不倒我。 “强哥,验验尸。看见没有你开了一枪没什么用,他脸上也就是多了一些苍蝇屎一样的黑点。别老用那个枪吓唬他。”我握着唐刀,一手拿着手电。强哥把手电塞进嘴里,用枪管去拨弄神汉的衣服,虽然这方法笨,可距离神汉较远,如果诈了尸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还可以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 我在一旁看着,脖子上没有伤口,强哥把他身前的衣服扒光,露出来的竟然是胸口一条长长的豁口。 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就问强哥“看看他的下水还在不在。有没有尸变的意思。” 强哥把枪管捅进神汉的胸腔里,搅动几下,抽出枪管,可上面竟然没沾什么血迹“下水没了,可是不是诈尸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家伙也有点怪异,身体软绵绵的,好像一块煮熟的肥肉。” 二十六 化成脓水 听强哥这么说我也不怕了,走过去用唐刀捅了捅,刀尖轻易的插进肉里。就好像用尖锐的东西刺进熟透的猪头肉“强哥,你不是喜欢吃肉吗?刚出锅的,很烂乎。要不要来二斤,就点小酒,这小日子好到没边。” “老板,你这头猪熟大了,你看,已经流汤了。这样做生意就赔钱了,掉秤啊。”强哥也无所谓我恶心他,反是被他恶心了一把。 我用刀捅出口子的地方,还有强哥那一枪打出小洞的位置,都开始向外淌着稀水。不一会我们脚下就是一滩。我先后挪挪步“强哥,这可是我们进来遇到的第二个果冻人了,是不是有什么病毒。连骨头都不剩,简直比火化干净多了。” 强哥拿出烟点上一根递给我“想那些干什么,这叫生态降解,新闻上不常说,我们要保护环境。” 强哥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意外“呦呵,你还看新闻呢。”强哥吐个烟圈“那可不。” “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嘛?”我觉得这些石雕表现出来的东西有点怪,所有人好像都在恭敬那个女人。我琢磨一下,唐朝的时候女人在蒙古好像都是抢来抢去,就像牛羊一样,又怎么可能这么恭敬的对待一个女人呢。 “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大汗,就是他们的头头,这样不就明白了?”签个显然不清楚蒙古的传统,哪有女人做大汗的。 “行了,别墨迹了,看看这除了石头还有什么。”我担心其他几个石雕是粽子站在那里,毕竟被包的严严实实。就用唐刀挨个捅了一遍,直到叮叮作响,确定都是石头我这才罢手。 这时候我才发现整个石室特别奇怪,除了几个石雕什么也没了。强哥走了一圈,除了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蛇蜕,其他的连个石头渣渣也没看到。 “聪明,我们来错地方了。这什么也没有,也太穷了。”强哥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正蹲下研究渐渐要变成一滩浓水的祭祀。 我站在墙边,看着墙面。这里又很大的不同。强哥刚进来的时候以为石人是三娃他们,放了一枪用来震慑他们,那一枪打的位置就是我站的位置。 墙上并非是石头,虽然摸起来硬硬的还有点刺手,做了多年建筑的我一眼就看出不同,这是三合土。 三合土这种东西现代人已经不用了,早在建国前甚至六七十年代还有部分建筑使用过,再后来可就消逝在历史长河里。而古代,自然没有钢筋混凝土,建筑除了石头就是木头,当然有一种东西也是很重要的,那就是三合土。 三合土的配方很多种,甚至古代的时候还要掺上糯米,我不知道具体是真是假,可我眼前的这块墙绝对是用三合土搞起来的。 “强哥,你看着是什么。”强哥也是跟我干了几年建筑,懂得也不算少,过来仔细看了几眼就说是三合土,只是好像跟他所见过的不大一样。 “那既然是三合土,这说明这里是人工堆砌起来的。很有可能三合土的后面就是主墓室或者磁棺。”虽然我不懂风水,从这墓室里也看不出来什么道道,可我有经验。之前进入朱棣墓,磁棺不就是藏在泥墙之后吗。所以我断定这三合土的后面一定有东西。 还没等我说什么,强哥已经开始组装兵工铲,抬头看我伸手去抠,很不满的对我说“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干这活吧,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我笑了笑“我给你看着,别后面来个粽子把你绑了。” 强哥装好兵工铲,气鼓鼓的开始对着三合土铲过去。 古代建筑通常质量都不错,那时候人实在,没有现在这么多花花肠子,所谓的偷工减料的事很少见。 三个只是铲了几下,三合土就掉下来一大片。强哥停手用手电去照“聪明,这玩意是糊在墙上的,就这么一层。下面好像画的什么东西。” 我用手电照,确实是强哥说的那样,不过面积太小看不出画的什么,只是能辨认出一片绿色。 “继续弄,小心点,这画可是国宝。”我点上一根烟蹲在一旁,手电四处乱晃,我还真担心这黑洞洞的地方从哪冒出来个粽子。 强哥干了一会,有点气喘,从墙上往下扒东西不得劲,一直举着胳膊特别容易疲劳。我把烟头碾灭,接过兵工铲。 强哥用力的方法明显有问题,一个劲生猛粗暴的用尖锐的前角去铲。我看了看情况,这些三合土没有完全与壁画黏在一起,我就用兵工铲的尖插到缝隙里向外别,这样一来省事省力的多。没用几下就哗啦一声下来一片。 “强哥,你得学着点,看你搞得,那一片已经面目全非了。”强哥不仅仅铲下来三合土,甚至把壁画也弄得斑斑驳驳。好在这壁画是画在石头底上的,如果下面是泥胎可就不得了,强哥估计能给全毁了。 强哥看看我是怎么弄的,点点头,见我已经气喘就把兵工铲重新接过去。没用多久就在强哥的一挑之下一大片三合土哗啦一声全掉下来。整幅壁画也完全展露。 “这斗也真够邪性的,刚进来看了一段出殡。这壁画又是出嫁。是不是这女人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两件重要的事啊?”强哥来回照,眼睛盯着画上的女人,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女人实在太妖娆了,简直就是个妖精。都说妲己毁了商纣,我看着女人跟着谁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这种美已经不能用语言概括,很自然的撩起你的心火,可又对她有种臣服。 我不敢再看,推了强哥一把,他这才如梦方醒。这紧紧是一幅画,如果真人站在我面前对他说一句把我放倒,我估计强哥能毫不犹豫的对我开上两枪。 画面上的女子一身汉族装扮,可迎接他的确是一大群蒙古鞑子。且个个对他恭敬非常,看来这女人的地位非常高。可惜那段历史我学的不好,不知道去塞外的妖娆女子会是谁。 强哥不敢再看,怕越陷越深。走到一旁研究其他被三合土糊起来的石墙“聪明,你说这几幅上面能画什么?会不会是晚上……” 二十七 隐藏壁画 “弄开看看,或许还真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别一会还没怎么着,一裤裆子子孙孙。”我走过去见强哥已经熟练的那三合土一边撬起来。 我们一直忙着去撬三合土,完全忘记了时间。等所有的壁画都重见天日的时候,我们也累得跟个孙子似的。 我把这些壁画挨个看过去,这墓主显然是嫁到蒙古,可他的地位给我的感觉比大汗还有高上三分“强哥,这蒙古鞑子艳福不浅,你是不是也想这么活上一辈子?” 强哥也不否认“你不也想?装得正人君子似得。”强哥叹口气“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漂亮媳妇也不能当饭吃。” “还能怎么办,去找丛舒雅他们。业老头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毕竟是专业的。”我拍怕身上散落的三合土,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 走到翻板附近,强哥问我是从地洞钻过去还是往外走。我们商量一阵,之前的那面翻板是肯定上不去了,我们也只能就这这条石道向外走,且看看通到哪里再说。 可走了没多远,我就看到石厅正中的石鼎“大爷的,我们有回来了。只不过换了个地方。” 强哥搜索一阵,没发现丛舒雅他们留下什么记号,也只能朝着之前失散的石洞走进去。 “聪明,这些石洞里的石头怎么都是黑乎乎的,你看刚才那个石室,石头就很正常。”其实我也觉出不对劲,只是一直没去琢磨,石头的颜色跟我们现在的状况显然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就懒得想。 “想不明白就不想,刁楠说,在古墓找不到路乱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我已经停下脚步,我面前的石门已经开启一条缝。我心里想着丛舒雅他们一定要在里面才好。 强哥进去用手电照,回头对我说“跟之前那个一样,都是些石头人。像是在开茶话会。” 我进去看了两眼,手电照个遍,却没有丛舒雅两人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业老头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没点本事早死八百回了。”强哥过去查看哪些石人,突然回头对我说“聪明,这三娃是个粽子。” 我听到粽子把我吓了一跳,握着唐刀的手紧了紧,走过去一看,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这里依然有一个石凳,三娃歪斜着坐躺在上面。身上同样是被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包裹着,散发着奇怪的香味。我看一眼三娃的身后更是心惊肉跳。三娃的身后甩出来一条胳膊粗的龙尾。 我突然想起了神算张,那老东西不就变成这个模样吗,难道说被诅咒的人远远不止我们这些。 我想用唐刀捅上两个窟窿看看是不是向外流浓水,又不敢靠近。 强哥端着枪走过去,用枪管去掀三娃的衣服,大概是想看看三娃的内脏还在不在。 可就在强哥把枪管伸过去的时候三娃突然动了,伸出一只爪子拽住枪管,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我冲着强哥就喊“快跑,你那枪就是放烟花用的,打不死他。” 强哥还想把枪拽出来,可他力量再大又怎么能是一只粽子的对手,一看不妙强哥怒吼“你大爷,我非弄死你。”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起,由于墓室比较空旷,回音极大。强哥每一次扣动扳机三娃就浑身一震,可抓住枪管的手爪子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强哥一边向后拖枪,一边不断的扣动扳机,直到子弹全部打光。我以为强哥要松手向后跑“我们出去,把石门关山。” 可强哥竟然就在三娃面前拆下弹夹,然后又塞上装满子弹的新弹夹。我简直要疯,强哥这是不要命了,可三娃只是抓着枪管也不追击也不攻击,任由强哥换上弹夹怒吼着砰砰连射。 强哥终于认输了,松开枪托向我这边跑过来“快走,干不了它。” 我一回头心马上凉了,那个门缝正有一只什么东西在向里挤。强哥见我不动冲我吼“还等着跟三娃叙旧啊?” 我回吼“这下真死在一起了,你看那石门进来个什么东西。” “我操,这什么情况。”强哥一下也没了主意,我回头一看,三娃蹒跚着向我走过来,胸前的那点衣服已经让强哥给打出一个不小的洞,里面已经不是皮肤,全部长满密密麻麻的鳞片。三娃竟然是一只长满鳞的怪物,我再看他的手,不就是一只蜥蜴的奇怪爪子吗。 我两只手握着唐刀,把手电赛再嘴里,紧张的看着石门。石门挤进来的影子正好就在我手电照射的位置,我看了一眼几乎惊讶的把眼睛瞪出来,嘴里含糊不清的来了一句“小九。” 强哥没听清我说的什么,回头一看是小九,开心的笑了几声“小九,快,借把枪用用,这粽子穿着防弹衣。” 挤进石门的只有小九一个人,见到是我们正跟粽子搏斗,看了一眼强哥,然后又盯着我看了几眼,竟然不声不响的扭头挤出去。 我心下大骂这厮不仗义,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三娃整个人已经向我们扑过来。强哥手里只有一把匕首,而我却是一把唐刀。我把刀递给强哥“这武器还得你用,我解决不了他。” 强哥接过刀就向三娃劈过去,可我听着那声音似乎是劈在石头上,就差冒出点火化。 虽然三娃变成的粽子刀枪不入一样,可身手却很缓慢。我看强哥暂时没什么危险,远远看到扔在一旁的枪,这东西虽然不好用,可总比我赤手空拳上强太多。 我冲过去抱起来,跑到粽子身前对强哥吼“一边去,看我怎么干他。” 强哥一看我抱着枪,怕我误伤他,一个滚地龙躲到一边。我怒吼“去死。”咔咔……,连续扣动扳机,竟然是空洞的咔咔声。强哥大骂我白痴“你当那是激光炮?不上子弹就是把榔头。” 似乎这个粽子能够审时度势,一件强哥躲到一边扭过头对着我。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我就发毛,把枪朝着强哥一扔“还是你干他吧,我跟他不熟。” “你大爷,你身上也有子弹。”强哥不说我还忘记了身上也带着部分子弹,这时候把枪扔了倒有些后悔,毕竟有枪在手底气就足。我看三娃追来,我也只能绕着墓室转着圈跑“强哥,在不开火我就被他抓的破相了。” 强哥在那一边上子弹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说我孬种。我跑到门缝那里,想要从门缝里挤出去,可能是角度不对劲,挤了两下竟然卡在上面。 我大急,几乎就要哭出来,扭头一眼三娃正狞笑这对我抓过来,我心想这下完蛋了,跑也跑不掉,期望三娃别抓脸。 三娃可真不是好东西,说好的不抓脸,可这厮竟然正对着我的脸抓过来。 嘭一声闷响,我扭头一看,强哥把枪当成了铁棍,一个劲向三娃猛砸。我活动几下,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就听一边强哥开始扣动扳机。 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光,强哥也不看上两眼,向后就跑“聪明,看看这玩意挂了没有。” 由于我已经躲得远远的,哪能看得明白,即便用手电去照,也只不过是看到三娃蜷缩在那躺着。“枪在你手上,换好子弹再给他念遍经,重新超度一次。” 强哥利索的换上子弹,回头看到三娃不动,对我说“你是个败家玩意吗?子弹很珍贵,这都是业老头花大价钱搞来的。” 我一听业老头心里就来气,从来这里一件事没办好。还倒斗高手,下了一辈子斗估计是靠运气活到现在。 强哥小心的走过去看,我见没什么事,也过去凑热闹。三娃背对着我们蜷缩在那,嘴里不知道在啃着什么,看样子是饿死鬼一样。强哥一看没死,端起枪就要来上两响,我摆摆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绕到对面用手电去照。 我顿时恶心的要死,三娃竟然在吃一截肠子“看这孩子饿得,在吃火腿肠呢。强哥,你不来上两口?” 强哥也转过来远远的看“他从哪弄来的那恶心的东西。”我忽然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祭祀没了内脏,该不会被三娃给掏空了。想想就反胃“三娃挺会过日子,好东西不能一天吃,好日子不能一天过,这截肠子应该是祭祀肚子里的东西。” 我们正讨论三娃的口粮从哪来,三娃似乎讨厌我们打扰他进食,抬起半个身子一边撕咬着肠子一边看我们,我瞳孔一缩“这宝贝不会吃饱喝足继续追杀我们吧。” 强哥端起枪嘟囔“你当他能饶了我们吗,还是趁现在把他打碎,不然一会你好受的。” “强哥,不对劲啊。”我顺着那截肠子往下看,竟然是从三娃自己肚子里抽出来的。强哥自然也看到了“娘地,还自产自销。”向前走两步对着三娃再次扣动扳机。 我觉得已经不仅仅是把三娃打成筛子,估计已经是一滩肉馅。 三娃终于不动了,嘴上叼着肠子还挂着那诡异的笑容。我跟强哥再也挺不住坐倒在地“这哪是下斗,我怎么觉得这是罗马的斗兽场。” 二十八 第三间墓室 “这些粽子把下水吃下去怎么就没了,吃哪去了?”强哥看这三娃,好奇的问我。 我没心思琢磨这些,拿唐刀递给强哥“你去给他做个外科手术,解剖开看看。” “强哥,这地方不对劲啊。”强哥就问我怎么不对劲,我说“你看着枪这么大的动静,隔上十里地也能听见,丛舒雅他们如果还在这里不会听不见的。再说了,我们怎么没听见业老头放上两枪。” “那就是他们离得远,这地方也不知路在哪,除了乱闯还有什么法子,估计他们是去找出路去了。”强哥又指着一面墙说“这些三合土后面应该也有壁画,用不用拆下来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我点点头,最好是看看,虽然我们看不明白,等碰着业老头,兴许里面画的东西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之前在另一处墓室拆过一次,这时候已经很熟练,我们两个人一起上手也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有意思,聪明,你看。这蒙古鞑子死了,那女的给他主持葬礼。你看这个人。”强哥用手指着壁画上一个胖乎乎的汉子“他之前还跪在那,这时候就把这女的给抱起来了。蒙古鞑子是世袭还是禅让啊?” 我不明白强哥向说什么就回他,世袭,也就是老子把位置传给儿子。 强哥嗯了一声“这伙计可不厚道,他爹死了,把他后妈给抱起来了。这不乱套了吗?” 我白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蒙古就这规矩,爹死了,儿子不但继承大位,还能把老子的妃嫔收到自己手里。”强哥难以置信,可这毕竟是事实“靠,这也行。看这上面画的还挺快乐。” “看看最后那个是什么。”我跟强哥两只手电照过去,却发现一支队伍中间有辆马车,载着女子向远方走去,看那些人的服饰应该是汉族装扮。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意思,回家去省亲?”我也看不明白,可强哥一直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个女子,如果站在他面前估计已经撕扒着给吃了。 又休息了一阵,我们两个人向外走,一路非常顺利再次回到石鼎跟前“强哥,一共六条路,我们走了两条。你说丛舒雅他们会在哪?” 强哥围着剩下的几条石道转了一圈,突然对着里面喊了几嗓子,把手放到耳朵后,想要听点回音“聪明,你说我们冲里面走出来要多久,就这么石头窟窿,我觉得我这一嗓子绝对能够穿到头。如果他们在里面没理由听不到。” 我回头看了几眼我们游进来那湾水“他们不会是又游出去了吧。”我现在拿不定主意,我对丛舒雅的了解他不大可能再从这出去,不过业老头我就不能保证。除非他们遇到了难以抵抗的危险,不然绝对不会。 可这里出了六条路什么也没有,即便有危险也能放几枪让我们听见,可除了强哥放枪一直静悄悄的。 “不管了,再找一条路,即便找他们找不到,兴许就是在哪条路上发现了通往主墓室的路,金玺已经拿在手里了也说不定。”我们除了进那四条石道没有别的选择。 强哥端着枪,让我依然在他身后走。好像这几条石道里真就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石门前。着石门又是开启的,我低头看一眼对强哥说“强哥,这有业老头的记号。” 强哥看完就说“兴许又是那个到处乱画乱写的人留下的,这个记号我们也在在溶洞里用过。” 我把头伸进去,只是半个身子,先用手电照了照门后。里面依然是空空如也,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照了照石雕的位置“强哥,过去看看那些石雕里有没有粽子。” 强哥端着枪往前走,我在后面用手电到处照。强哥对着石雕挨个踹了一脚,确定都是石头这才送了一口气。 前两次发现粽子都是在石凳上,这一次石凳上什么也没有“强哥,你说那两只粽子为什么要在石凳上,这是巧合?粽子也会找地方休息?”我非常不确定我的判断,问强哥其实也是白问,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兴许就是巧合,这石凳都是一样的。难道做到上面就能成仙?”我把手电对准墙上,石墙上的壁画并没有用三合土覆盖。手电照过去光彩夺目,颜色非常绚丽。 我将这些壁画挨个看过去,一名少女,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可生的是国色天香。我觉得这个词用在这并不恰当,因为这不能诠释这名少女的美貌。少女出嫁,极为隆重,可以看得出少女的家境非常不一班。 后来就是高高在上,似乎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的石榴裙下,这里面甚至包括女人。 再后来就是刻画一些极为奢靡的场景,可真是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当我看向最后一幅画就有些心惊,因为这里是女子的丈夫被人杀死。那名男子死状极惨,被一群刀斧手要剁成肉泥。 这些画里的少女略显青涩,眉眼间更多的是一种恬静的单纯。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似乎不是一个人,这画里的少女没有心机,就这样欢快的活着。 强哥咂咂嘴,看着画里奢靡的场景有点心醉,更多的是嘴馋,因为我们一脸多少天都是干啃压缩饼干。甚至这时候压缩饼干也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出路,我就会打退堂鼓先车出去再说“强哥,人家吃肉看把你馋的,你属什么的光想吃肉。” “要不是看见磁棺上刻的是女人,我都会怀疑这斗是不是诸葛亮的。你看着一出一出的,净是空城计。”我想想也是,从始至终没有一只粽子在找我们的麻烦,遇到的那些还真是我们撞上去招惹人家。 “这里一共六条路,我们已经走了三条,没有任何收获。这运气是不是有点背。这里除了我们,丛舒雅两人,再就是小三等人。”我沉思着,不知道小三碰见我就跑是个什么意思。 强哥指着门“我看还是出去,不是还有三条路吗,挨个走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路,屁大小个地方,有什么难的。”强哥指着石门的手突然僵在那里,随后端起枪砰一声打在石门上。 二十九 最后一间墓室 “谁,滚进来。”强哥冲着石门怒吼。我正奇怪强哥无缘无故的放什么枪,只听门外传来丛舒雅的声音“强哥,你要把我打死了,聪明没媳妇了还不跟你拼命?” 我一听是丛舒雅,立即向着石门走去。丛舒雅从门缝挤进半个身子,可能是胸围比较大,挤过来有点费劲,我抓着他的手把他拖进来。业老头就在丛舒雅身后,一进门对着强哥一顿数落“也不看看是谁就胡乱开枪,幸好你枪法不好,不然不死也残。” 强哥摸摸脑袋“我以为是小九那厮,其实也不是想打中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丛舒雅一惊,对我说“你们也见过小九?他怎么这么奇怪,见着我们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跑。” 我摇摇头“谁知道这小子发什么神经,之前我们碰到他的时候我跟强哥正在跟粽子拼命呢,这小子也不帮忙,扭头就走。”我见业老头开始盯着壁画研究,就问他“这壁画上画的什么东西,这斗的主人是谁能看出来吗?” 业老头摇摇头“我心里是有几个猜测的人选,不过都有很多疑点,这个女人似乎嫁过好几次,或者跟好几个人处过对象。你也知道,唐朝的女人,特别是前期,一直到武则天之后厉害的女人可是太多了。其中好几个正式出嫁就几次,更不要说那些在外有个情人什么的。” “你们都去过哪间墓室,都是什么样的壁画。”我想把我们跟业老头之间的信息汇总统筹一下,只有这样才更有利于判断。 以前我总以为倒斗就是倒斗,管他棺材里装的是谁。现在我的想法已经发生一些改变,如果知道墓主人的信息,不但知道他所在的朝代,还能知道他的随葬都有多少,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朝代里,墓葬的防盗措施倒都有什么特点。 业老头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壁画上,一旁的丛舒雅给我解释“我们去过三间墓室,其中有一间是我们看出墙面不对动手把墙上那些皮给拆掉,其余两间都是已经被人刮掉了外面那层东西。 第一间墓室,上面画的是这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似乎是一个嫔妃的姿态出现的。业老头说规制挺高,应该是比较受宠的样子。可最后他的老公被人杀了。 第二间墓室,画面上是在蒙古,女人死了丈夫,儿子又把他纳成妃子。业老头说那是蒙古的传统。 第三间墓室,是这个女人跟在杀他老公的那个人身边,也很受宠,我觉得是这女的劈腿了。可最后一幅画是这个女人坐上了蒙古人的马车。” 强哥嘿嘿笑着“这也够意思了,这么多男人,还都是牛人围着他转,这要不算祸国殃民,那就真没谁了。” 我把我跟强哥见到的几幅壁画说给业老头听,业老头沉思一会“我心里有个答案,可是还不确定。我们一共进过五处墓室,还有最后一条石道,如果那条石道里的情景是我猜测的那样,我想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了。” 我就问他猜的是谁,业老头哼了一声“我现在不说,别一会信息不对搞错了你再埋怨我。” 业老头这样说也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我一直在怀疑他的能力,而且还经常出言顶撞,这可是丛舒雅与余天怡的后爹,像我这样的女婿恐怕古今也难找了。 再次回到石鼎跟前,我真想把石鼎砸了,一共六条石道,虽然我们只走了三条,丛舒雅他们走了三条,可统计起来我们已经去过五条石道。只剩最后一条石道,几个人毫不犹豫钻进去。 这一次面对石门简单的多,四个人推比我跟强哥两人推省力可不止一点。强哥端着枪永远冲在一线。强哥把头伸进去望了几眼,回头嘿嘿笑了两声,我顿时有点发毛“你傻笑什么,搞得跟粽子似得。” “这里面的石雕比较多,倒没看到壁画,估计是还藏在墙里面。”强哥一侧身进入墓室,紧跟着就咚一声放了一枪。业老头跟丛舒雅已经进去,我正侧身挤在门缝里,还没看到情况“怎么回事,几只粽子。” 强哥嘿嘿笑着“我试试有没有粽子,看把你吓得。”我回他一句有病,侧身硬挤进去。 丛舒雅从包里翻出零件,立即着手准备兵工铲,我对强哥说“去看看是不是石头人,别又有哪只粽子藏在那盯着我们看。” 强哥应声过去,我看他端着枪躬着身像极了小鬼子进村,要是配上点音乐就更有情调了。 “聪明,帮忙。”丛舒雅组装起兵工铲递给我,用下巴指了指三合土的墙面。我无奈的接过,这是打算让我成老公还是劳工,这时候就逼着我干体力活。 这种三合土起头比较难,一旦掀起一块就容易的多。我正干的热火朝天,不远处的强哥突然砰砰连开数枪。本来墓室里极为安静,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我几乎跳起来“强哥,你这是在吓人还是吓粽子。你小子有叛变的迹象。” 可强哥竟然冲我们这边跑过来“多,太多了。我玩不了,业老头你那不是还有把枪吗?赶紧上啊。” 我听强哥的口气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好像是真被吓着了。丛舒雅已经将手电光照过去,那里哪是石头人,就是一群粽子,被强哥给吵醒了,正张牙舞爪的打算把强哥撕了报仇。 “该死,强哥你得多招人恨,都冲你来。”我把兵工铲横在身前,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强哥跑过来一边装子弹,一边紧张的向粽子看。丛舒雅过去抽出强哥身上的唐刀跟我站在一旁。业老头跟强哥有枪,我们只能躲起来自保。 别看业老头岁数不小,身手还是很矫健,几个纵身已经在几只粽子的身侧。砰砰……,连续射击,打出一枪在这黑暗的墓室里就好比炸响一道伴着闪电的惊雷。几只粽子被他几枪打的歪歪斜斜,更是有一只直接倒在地上。 要说倒在地上的就挂掉了我坚决不信,业老头弄来这些枪就是二踢脚,光有个动静,威力实在一般。可我惊讶的是那只粽子真就躺下不动了。 强哥也看出门道,冲业老头吼“业老头,你是不是藏私了,你的子弹跟我们的不一样。” 业老头奸笑两声“是不一样,我从一个尸体身上找到的这种子弹,口径相同。也就这么几颗,我全装在一起了。” 现在歪歪斜斜还能动弹的粽子还有四个,一只被业老头打掉一只胳膊,看来他搞来的那几颗子弹确实不错。 一只粽子追着业老头跑,强哥自己扛着三只粽子实在吃不消“聪明,你们两口子打算抱着我的骨灰回去吗?还不过来帮忙,咱四个人一人一个绝对公平。” “公平蛋蛋,你手里的家伙可是枪,我手里的是冷兵器,哪能一样。”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冲上去帮忙,对丛舒雅说“你去缠住那只掉胳膊的,别让这小子占便宜。” 可我刚跑过去,那只掉胳膊的就冲我抓过来,我用兵工铲拼命的砸,好在这些粽子行为稍微缓慢点,我一边跑一边打还是占尽上风的。 “聪明,你们朝着粽子的后脑勺招呼,脑子打出来他就不动了。”业老头把那只粽子干趴下,正用枪胡乱的挥舞。 强哥砰一枪,把我面前的粽子直接打趴下。我正离得近,本以为笨拙的粽子需要稍微转点身才能抓向我。强哥的这一枪太出乎意料,粽子一个趔趄直接趴到我身上。 说来缓慢实则一瞬,我本来就在不断的移动位置,这一撞直接把我撞翻在地,大半只粽子就这么趴在我身上。我的后脑勺重重的跌在地上,意识一阵模糊,只听丛舒雅在一旁喊“强哥,你想害死聪明?”接着就是丛舒雅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聪明,快起来,他后脑勺能爬出来尸锤甲。”业老头依然在挥舞那只破枪,我这才想明白他为什么把粽子干倒了还在那跳起了迪斯科。 我手里正抓着兵工铲,努力的抬起上半身,正好面对着粽子的头顶,粽子的后脑勺被强哥一枪打出一个窟窿。我暗道好险,也不知强哥从哪里开的底气,也不怕把我跟粽子穿个糖葫芦。 我正要起身,一直血粼粼的尸锤甲,身上还挂着粽子的脑浆,从那个血洞里向外钻。 这距离太近了,等我起身尸锤甲也早就爬出来,那时候再搞定他就要像业老头一样跳霹雳舞才行。 好在兵工铲手柄比较短,也方便拿。我就一只手撑起身,另一只手抓着兵工铲劈头盖脸的向粽子的后脑猛扇。 尸锤甲不知扇没扇死,我倒是浑身疼。强哥把自己那只粽子搞定去帮丛舒雅,我这个没人疼的孩子就在这拼命的扇粽子的头。直到我的整条胳膊也抬不起来,这才喘着粗气,拿出手电去照照。 我一看长舒一口气,那只尸锤甲已经被我拍成饼。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两只脚,把粽子蹬到一旁,抬头看了看,几个人都坐在那大口喘着气,这是一次艰难的胜利。 三十 墓主其人 我干脆去找个角落坐下,把背包垫在身后,用手电四处照“业老头,你们没有发现主墓室吗?为什么这六个墓室都是空的。” 业老头喝口水,一个劲的咳嗽“我也不清楚,通往主墓室的路就应该在这六个墓室中,可具体在哪还得找。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些壁画,我先确定这里到底躺着谁,以后的事也好做判断。” 休息了不短时间,强哥先站起来,那起兵工铲就开始撬那些三合土,叮叮当当的还以为他是个木匠。 我看着地上几只粽子,心里还别扭,他们会不会一会睡够了再起来。赶紧起身去撬那些壁画。 等到壁画完全展现出来后,业老头那笑容简直无法形容是怎么灿烂,弯起的嘴角都能挂上二斤猪肉。 业老头直接抓住我的胳膊,差点把肉掐青了。看他那激动的神情,我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扒开钳子一样的手,业老头说“你们看,这第一幅图就是从草原回来,然后就是唐朝时期的装扮。”然后又走两步指着第二幅图“这上面这个皇帝,你知道是谁吗?李世民。这可是唐太宗,不简单呦。这最后就是送葬队伍了,看人这一辈子,到老了还跟小姑娘一样,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容颜永驻。” 强哥忍不住了,拉他一把说“你说的这么热闹,这女人到底是谁,听你这口气跟你姘头似得,值当这么开心?” 业老头看来是真高兴了,强哥的话也不气恼“这人是萧皇后,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他一共嫁过六次,每次都是当过皇帝或者当过大汗的一方霸主。可汗就是草原的皇帝,可千万不要小瞧了。”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就坐下来,业老头就跟我们讲了些萧皇后的生平。 这萧皇后可不是简单人物,十三岁就成了隋炀帝的王妃,当然,那时候隋炀帝还没当上皇帝。后来呢,隋炀帝被宇文化及干掉了。可笑的是隋炀帝竟然是被宇文化及用一条丝袜给干掉了。当然了古代的丝袜跟现在的还是有区别滴。这宇文化及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把萧皇后纳入自己的后宫,估计是垂涎已久,传闻隋炀帝活着的时候两个人就闹绯闻。 可宇文化及也不是个长寿命,也不是帝王命。得到萧皇后之后就成了短命鬼了,被后来居上的窦建德给灭了。也不知这窦建德是为了灭宇文化及还是为了来抢萧皇后,反正他跟宇文化及一个毛病,那就是第一时间把萧皇后扔到自己的龙榻上。 当时突厥的一个王妃,是隋炀帝的妹妹,突厥王听说了萧皇后的美貌,以小姑子想要见见面为由搞到突厥去了,可好景不长,这个突厥王早早的宾天了。他的儿子高兴坏了,继承了牢突厥可汗的妃嫔,急不可耐的把萧皇后据为己有。 这时候唐朝建立了,李渊没那个福分。等到李世民上位,再就听说萧皇后如何美貌,竟然以出兵相要挟把萧皇后抢了来。可这时候萧皇后已经是六十八岁高龄,在现代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在古代这个岁数能活着那就是寿星。 李世民也不嫌弃,或许是萧皇后确实是风韵犹存,在大唐的后宫呆了十八年,这才仙去。 业老头说的绘声绘色,口沫横飞。也听得我跟强哥血脉喷张,只有丛舒雅一直红着脸坐在那,似乎在想自己的心事,可从那不断瞟过来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也感兴趣,只不过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而已。 “那这个是什么意思?”强哥指着一幅壁画,我也看过去。这幅壁画显得非常突兀,夹在其他壁画中间完全连不成线。上面是一个和尚,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两个人都是背影,不过我看着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倒不是那个小姑娘,而是那个和尚。 “强哥,你看着和尚,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和尚穿着宽大像僧袍一样的衣服,让我非常奇怪。要说是和尚我觉得这衣服似乎不大像,如果不是和尚,又怎么会是光头。 业老头皱皱眉,眼里满是精光“这和尚有古怪,你们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跟强哥一起不由自主的说“九魂归。” 业老头很意外我们竟然认识这东西,我嘿嘿笑了一声,这还是丛舒雅告诉我的。 业老头说“你们知道九魂归的由来吗。” 我自然摇摇头,强哥就更不用说。业老头继续说“九魂归是苗族的一种法器,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这也算是民族的一种隐秘,别人就是打听也不会告诉你。” “既然萧皇后是用磁棺下葬,恐怕跟这个神秘法器就脱不开关系。”业老头诡笑两声“我就给你们讲一个传闻,也算作野史。萧皇后小的时候有人说他八字太硬,当然,说他八字硬的人自然就是个和尚。他的父母就把他送到乡下去养着。”业老头回头又看了一眼壁画“可现在看来这传闻半真半假。并不是送到乡下了,而是跟着这个和尚。因为这个和尚萧皇后这才跟金玺,跟磁棺产生了关系。” 我想起磁棺图录,就问业老头“之前我见过的朱棣墓的磁棺图录,是你们丛余两家画出来的吗?” 业老头摇摇头“那么高超的画功,几个人能画出来,丛余两家可是倒斗世家,不是书画名门。” 我点点头,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些人是骗我们的,就问业老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业老头说“丛余两家在外人面前尽量与那个人撇清关系,可这关系撇得清吗?这些磁棺图录都是那个人安排送来的。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不仅是让我们守护古墓,还要我们在那个人需要的时候从古墓里把东西带出来。” 丛舒雅见业老头道出实情,这时候红着脸插嘴“之前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没得到允许,怕对业老头不利,所以就没说。丛余两家是绝对不会去动金玺的,因为在必要的时候需要丛余两家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就是金玺。” “那为什么就这么让我把金玺带出去?而且丛祖光似乎很想要这金玺,你该不会告诉我他不知道这些事吧。”这又让我产生了另外一个疑惑。 三十一 开启机关 “如果这时候那个人来了讯息,告诉我们从里面拿出来金玺,我们就根本不需要下斗,给你点钱,或者直接强迫你,那样更直接。还省时省力。”丛舒雅不急不躁,慢慢解释给我听“至于丛祖光,呵呵,就是一个亡命徒。他要金玺是想引出那个人,可具体什么原因只有去地府问他了。” “那上次绑架我的是谁?”我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只能隐忍。 丛舒雅不说话了,业老头说“那是丛家做的。是丛祖飞那小子出的主意,结果被家族里批斗一番。当时你如果真把金玺卖给他们,或者一绑你你就交出来,恐怕丛祖飞就会被安排把金玺送回权妃墓里。就那个废物,不死里面我都觉得奇怪。” 这一下许多事我都搞得通顺,可为什么余天怡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呢,他又不是丛家的人,虽然跟丛舒雅是亲姐妹,不过我并不认为丛舒雅会告诉他这么多事,或者这件事丛舒雅作为一个边缘人物也不见得能知道。 “其实余天怡一直跟着你,自从你回到鲁南,丛舒雅也一直在鲁南。你背丛家人绑了,最着急的就是余天怡。你就被这么安全的放出来,也有余天怡的功劳。余天怡在余家的地位比较特殊,说点话余家许多人还是很买面子,所以余家跟丛家交涉过。”丛舒雅不愿意说,但还是说了实话。我就问余天怡为什么会在鲁南,丛舒雅叱笑一声“他整个人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回到鲁南他就想在最后一段时间里多看你两眼。” 我一听眼泪就留下来,我开始搞不懂我自己,到底是喜欢丛舒雅多一些还是余天怡多一些,而这对姊妹显然也都是奇葩,余天怡还好说身体产生变化有这种心理很正常,可丛舒雅呢,就这么看着我喜欢余天怡,还热乎乎的往我身上贴。 也不知道余天怡现在在哪,这里的那个记号到底是不是他留下的,那又为什么不跟我见面。小九见到我们就跑,是不是跟余天怡有关系。我一边想着,眼泪随着滴滴往下落。 强哥见我情绪波动有点大,就问业老头,那个人到底是谁。 业老头说“那个人我并没有见过,只不过我知道跟苗人有非常大的关系。丛舒雅知道九魂归就是我告诉他的,这个信息丛家也是极少人知道。因为这个事是我发现的。我在一次倒斗的过程中,见过苗人祭祀,一眼就认出了九魂归,后来经过几番打听这才知道这东西的名字。这次我们出去,倒可以去找苗人打听一点事,前些年我结识一个苗族的祭祀,不过他能不能说实话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对一个民族来说都是隐秘的事。” 我擦擦眼泪,发誓一定找到解决诅咒的方法,不管以后我跟余天怡的关系如何发展,总也要做一件对得起他的事“业老头,聊了这么半天,光搞了个热闹,看没看出来到底怎么才能到主墓室。” 业老头一直在细细琢磨每个细节,我们之间又重新整理一遍所遇到的每个墓室的情况。业老头突然问我“聪明,你们之前见过的那两只粽子都是坐在石凳上?” “也不完全是,有一件墓室石凳上是空的,只有这些墓室石凳上有粽子。你是说关键是在石凳?那些粽子坐在那是在看门吗?”我想不到关键点,可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在嘴边,就差那一点点灵光。 业老头站起身“走,去那个石凳上没东西的墓室看看,我觉得就在那。” 业老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几个人也就随着他去。这是画着少女出嫁壁画的那间,按照业老头的说法,少女应该是嫁给还没当皇帝的隋炀帝。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这墓室就有点意思。石凳上没出现粽子可能只是巧合,那这墙上的壁画没有用东西封起来也是巧合?” “你到底想说什么?”强哥没有耐心“这壁画不对劲吗?” 业老头径直走到石凳前一屁股坐上去,用手电照着着看那看,歪扭着身子像是身上长了虱子。 “鼎,原来是这样。这种暗示也真够巧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业老头歪着身子侧着头待在那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前的一个石雕。 我不明白他在看什么,业老头起身让我过去看。我坐到石凳上,身上感觉特别别扭,这石凳似乎是粽子的专用座,说不出的诡异。 业老头在我身后,把一只手从我肩膀上伸过来,指着一只石雕人的腋下,我在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对面的壁画。强哥正用手电来回去照,当手电光照到我看到的位置的时候,上面依稀出现了一只黑鼎的样子,我顿时惊跳起来“外面那只黑石鼎?进入主墓室的入口是那个黑鼎?”随即我又不明白了,就问“你不是说这鼎是后来搞上去的吗?” 业老头说“先不管这些,出去看看再说。”我心道,是不是你自己把鼎的年限给猜错了,这时候掩盖不住,不想让别人议论这倒斗这本事二把刀。 石鼎依然在石厅里巍然不动,我估计这个石鼎我们四个人也不见得能够挪动。 业老头阴笑着,我一直觉得他没有真本事,这次打算露一手,指着石鼎上的那道缺口“这缺口是后来故意弄上去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让人感觉这是现代的东西。我觉得这反倒是证明了做着一切的人想要掩盖的东西。” 我仔细观察半天,只是感觉这缺口是工匠不小心造成的,又或者是搬运的过程中磕掉了。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业老头说“我出来看一下这鼎就是为了确定墓室入口的位置,不过还说不准不在墓室里面。” 丛舒雅问“那在哪?”业老头仰起头“我从一进来就觉得这两条蛇奇怪,突兀的挂在这,还是一副交尾的神态,原来机关在蛇身上。” 业老头安排强哥跳上石鼎,这样就能够到上面的蛇头。业老头指着有缺口的那个位置对强哥说“摸摸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强哥摸索了半天“业老头,你确定在这吗?”丛舒雅在一旁仰着头“聪明,这蛇好奇怪,我们之前看到的是头顶长着一对手掌,这个怎么就一个?” 业老头突然大笑,那就对了,快掰掰那只角。强哥手劲大,上手一掰,蛇头上的那只角就歪到一边。我静静的听着动静,头顶上有机阔转动的声音,这古代人的奇门遁甲确实了得,现在恐怕想要做出这种机关也是难如登天。 可一阵响动之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还以为上面的蛇会落下来,怕被砸死靠到了墙边。 “不对,入口不在这。”业老头说着就向拿出墓室跑去“快跟上,入口可能在那个位置。” 强哥跟业老头虽然身上比我们多带了把枪,可跑的最快。我在他们后面怕丢下丛舒雅一直拉着他跑。 到了石门前,强哥直接撞在门上,我甚至听到咚一声,强哥没叫唤我都替他疼上了。可强哥一侧身挤到门里。 等我进入石门之见强哥业老头两个人双手撑着膝盖半蹲在一幅壁画前。丛舒雅累得直接靠在石门上,我大口的喘着气“门呢,门在哪?我们这到底在跟谁赛跑。” 强哥指了一下壁画“要是你们身后有条狗追着,可能我们还真进去了。这门就在这,我跟业老头其实可以进去,可你们跑不过来。” “还等什么,那就再来。”我迈着步就向外走,一旁的丛舒雅建议先把他身后的石门再推开一点,要不然这也能耽误不少时间。 “聪明两个人跑的慢,要不你们在这守着。我们跑过来时间刚好合适,你们跟着回去也是瞎耽误工夫,没准你们两个还是进不去。净拖我们后退。”强哥没有埋怨的意思,这个方案也非常合理。 当强哥两人走出去,丛舒雅突然对我说“聪明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你说他们单独行动不会遇上点什么,结果再跟我们走散了吧。”其实我心里也毛毛的,也担心这里就我们两个,地上躺下的粽子会不会起来对着我们撕咬一阵。 可就这时候我发现不对劲“粽子呢?”丛舒雅被我一句话问愣了,我又说“之前我们干掉的那些粽子,我可是记得他们就好好的躺在那的。怎么没有了?” 气氛顿时诡异起来,赶紧用手电四处照,就怕这些东西藏在哪个角落里。丛舒雅有点气喘“我说怎么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我们也就出去了一会,怎么就没了。” 我身后的石墙轰隆隆响起来,把我吓得差点摔出去。站稳了这才想起强哥两个人出去开启机关。 壁画的边缘开水器一条缝隙,一阵阴风扑过来,带着潮湿的腥臭。温度比墓室里还要低上一些,我感觉我的腿脚有些凉飕飕的。 石缝开启到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时候,我用手电照进去。 “丛舒雅快跑,粽子。”我转身就跑,里面竟然站着一排排古代服饰的兵勇,排好了队列就站在石墙后面。 三十二 出洞 丛舒雅根本没看到里面什么情况,听我大喊跟着我就向外跑。我顾不得许多,里面的粽子可太多了,那一排排的,非常恐怖。 石门开启的恰到好处,我速度丝毫不减一头扎出去。砰一声,我感觉我的头撞在了墙上,眼前一片白茫,冒着阵阵金星,我竟然短暂性的失明了。 我捂着头倒在地上,强哥在一旁也捂着头“你大爷,这是要作死?脑瓜壳子要被你撞开了,通道打开了你不进去,跑过来干蛋。” 我再蠢也知道跟强哥撞到了一起,突然想到石墙后的大批量的粽子。冲强哥吼“石墙后面有你亲戚,我们不跑就被吃了。” 石墙正在缓缓关闭,业老头眼疾手快跑过去对着里面看。可他过去的时候石墙已经只剩下人头宽的一条缝。业老头见我们没事了,这才说“里面是些干尸,没有太大的尸气,应该不会存在尸变的可能。” 强哥捂着头站起来,我的头疼的要裂开,一直躺在地上蜷着身子。感觉稍好一些这才捂着一片浆糊的脑袋站起身。 “你们在这等着,我自己去弄机关,业老头拿着枪呢,也能安全点。”强哥说完对我一指“这次你再跑到门口来,就把你脑浆撞碎。然后我背着你的骨灰回去。” 知道石墙再次轰鸣着开启,我的头这才好了一些,业老头没等强哥第一个钻进去,见里面手电光来回闪烁,估计是检查有没有危险。 我用手电向里照,一只只干尸就像活人一样站在那里,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看不出具体长相身材。不过盔甲上哪一层层的锈迹,说明了这些东西可是有些年月。 我见业老头在里面呆了许久也没吱一声,就伸进头去看。这时候强哥从门外跑进来,石墙也开始慢慢闭合,我就干脆的走进去。 对着干尸照了一遍,这才看明白这些干尸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年还是在这站着的。每一具干尸身上的盔甲就相当于一口铁棺材,完全将这些人焊接在里面。 强哥想要伸手摸,却又把手缩回来“聪明,你说这是活人弄进去的还是死了之后再弄进去。还给露出一点喘气的缝隙,干脆把人杀了得了。” 古代的刑罚真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象的,有时候还不如一头牲口。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这地方似乎不对劲。”丛舒雅已经走到最前面,我走过去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地下溶洞吗?难道我们又走回来了? 丛舒雅忽然一声尖叫转身就向后跑,我紧忙用手电去照。一只头顶长着两只血掌的怪蛇,啪啪的拍着手向远处逃窜,我见也就这么一条,没什么好害怕的。 业老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仰头使劲嗅着“这里跟之前的那个溶洞不是一个地方,我们还是沿着边缘向前走。” 远处传来细微的啪啪声,我一听毛孔就张开了,忍不住膀胱一紧,我还真是怕了这些蛇,比粽子可怕的多。那些啪啪声太密集,显然蛇的数量不在少数,业老头侧耳倾听,这时候还真是拿出了看见本领,自从业老头找到机关我心里就对他开始认同,毕竟经验老道,而且又有闻气味这项绝活。虽然没有刁楠那熊掌般的本事,可他的知识以及经验完全可以让人折服。 “前面是个蛇窝,我们似乎还真得过去看看。”我一听就炸了毛,连忙摆手“蛇窝有什么好看的,再来一次蛇行军小命就得交代在这。” 业老头笑而不语,丛舒雅说“路一般都在最危险的地方,那蛇窝谁也不想碰,极有可能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那。如果我们不去看看,也只能在这里面瞎转悠。” 强哥腿了我一把,我也只能不情愿的向前走,心里琢磨着找个地方把屎尿都解决了,不然一会再尿了可就糗大了。 “这些蛇都吃什么,这么多也能活下来。”强哥非常好奇的琢磨这个问题,业老头也不知是对强哥说还是故意吓唬我“盗墓的进来,十有八九都进了他们的嘴。我听说过一种蛇,就是生活在古墓里,非常奇怪。几百年不吃东西也行,可只要有下斗的被他撞见那就美餐一顿。而且那种蛇非常奇特,长着满嘴的细密尖牙,咬下一块肉非常简单。” 我闷不做声的跟着他们,也不干走在最前面,丛舒雅也很紧张,一直跟我在一起。 那拍巴掌的声音非常密集,越走听起来越是清晰,声声直往脑子里钻,我几乎要把耳朵堵起来。我感觉蛇窝已经近在眼前了,因为那群蛇发出声音的距离让我觉得就在不远处,甚至有种错觉,非常害怕一不小心踩到哪条蛇让我万劫不复。 强哥向后伸出手,意思让我们趴下,我这心里更犯嘀咕,这是要跟蛇平起平坐的一起吗? 强哥业老头将身子趴在,把头从一处断崖的地方探出去。我看明白地形,长长的松了口气。爬过去向下看,一眼望去,下面十几米深的巨大坑洞,像是陨石砸出来的一样。地下白茫一片,无数细碎的蛇蛋壳也不知铺了多厚。无穷无尽的蛇聚集在一起,啪啪声震得我脑子疼。蛇窝里多数都是一些刚刚破壳的小蛇,鲜少有大蛇穿插其中。看着那些大蛇挺着肥胖的身躯,我估计肚子里应该是有点蛇蛋。 “我们这个位置非常好,即便是被蛇发现了,一时半会也爬不过来,这回你小子放心了?”强哥知道我很害怕,扭了扭身子找出一个舒服的造型对我说道。 “这是他们的产房吗?怎么这么多小蛇,那成年的蛇得多少呀。”丛舒雅小嘴张的能放进去一枚鸡蛋。 在我的印象里,蛇一般都是独自行动的,从来没听说这么有组织的社会行为。强哥野外生存比较在行,我就问他。可强哥也是摇摇头,说以往见到蛇都是一条一条的,这些蛇明显聪明许多。 业老头伸手一指“你看那条蛇,聪明应该记得。曾经还爬到聪明身上。” 三十三 火烧蛇窟 这些蛇几乎是没有视力,我们几只手电这么强的光线对下面的蛇群没有丝毫的影响。我顺着业老头的手指看过去,那只蛇王就在一处较高的地方俯视着下方的一切,似乎真能看到一样。 蛇王一扭头向我们看过来,我后背立即起了一片鸡皮,这眼神太尖锐,刺激我的神经。 我把头扭到一边,这场景太美,我心里脆弱不忍心看。业老头奸笑两声“把手电都关了,我们有朋友驾到。” 其实我不想关掉手电,强哥一把拿过去,差点摔到蛇窝里。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光线,随即又有几个人趴下,由于是背着光,看不清长相。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小九几人。 “这帮兔崽子,上次见到我们竟然见死不救,看我怎么收拾他。”强哥对于小九扭头就跑依然念念不忘。 丛舒雅在一旁说“你看他们在干什么,我们有导盲犬了。” 我又看上几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就问“什么导盲犬,他们不就再看下面这些蛇吗?” 业老头说“不对,他们手电照射的角度我们看不到,而且是几只手电同时在照,这就有问题了。他们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在这斗里,什么能让他们感兴趣?自然是入口。” 我几乎惊跳起来“这入口在蛇窝里,这也太渗人了,这么多蛇怎么进去?” 我一直观察那条蛇王,我对这些蛇最恐惧的就是它,这条蛇王似乎受到惊吓,一溜烟的向着蛇群深处钻去,不一会从我这个角度就看不到了。 正感到纳闷,一道白光从那些人的方向射出来,紧接着有是几道。我正看着下面,光芒刺眼,眼睛一疼,差点亮瞎我的眼。强哥忍不住骂道“这帮兔崽子,这时候用的什么照明弹。就怕蛇王不知道他在哪?” 业老头把丛舒雅向后一拖“靠后点,他们这是打算放火。强子不是喜欢吃蛇肉吗?一会又烧熟的你要不要。” 蛇身上会长出一层油脂,最是怕火,一旦接触火源就能把蛇烧死。下面这么多蛇,层层叠叠,还不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不一会蛇窝里就燃起了火焰,无需照明就可以把下面看得亮亮堂堂,火焰中一堆蛇痛苦的翻滚挣扎,一旁的蛇一边拍着血色手掌急忙向后退去。可蛇身上的油脂见火就着,火势迅速蔓延,没有多大会就已经火光冲天。 那些人个个伸出头来张望,哪里没有燃烧起来就再打上两发照明弹。我也终于看清一人的长相,除了小九那厮还能有谁。 可我仔细观察半天,轻轻叹口气,在这些人里面并没有发现余天怡的身影,这让我心里一阵失落。兴许余天怡在后面藏着,继续向里走就会碰到也说不定。 原本这溶洞里潮湿阴冷,而我们趴在蛇窝上头已经闷热难耐。火焰在持续的燃烧,坑里向上飘散这阵阵浓烟,腥臭、肉香、糊味等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非常难闻。即便是我们用衣服蘸上水捂住口鼻,也抵挡不住这些气味,怪味可以渗透进来直往脑子里钻。 “我以后再也不吃蛇肉了,这么恶心,我差点把压缩饼干吐出来。”强哥捂着嘴,整张脸埋在一团衣服里。丛舒雅也受不了“要不我们向后撤一段,等他们烧完了我们再进去。” 业老头点点头,我们急速的向后撤,简直就是在逃命。稍远一些的地方气味轻了许多,我回头看远处的火光“小九他们先一步进去怎么办?他们如果把金玺带走了,我们岂不是空手而归?” 强哥给我点根烟,我抽了一口,呛得要命,这烟卷里怎么也净是腥臭的味道,张嘴就骂强哥“你是不是把烟盒藏裤裆里了,怎么会这么个味。” 强哥也一脸无辜“好茶要好水,这好烟也得好空气不是?你就当抽我的雪茄得了。” 丛舒雅这句倒是听懂了,吐强哥一口,强哥猥琐的笑着“就算是让小九他们拿到金玺,我也得让他们没出斗就吐出来。” 业老头摇摇头“他们的目的不是金玺。”我疑惑的看着业老头“不是金玺是什么,难不成他们是觉得这萧皇后长得国色天香要弄回去当压寨夫人?” 丛舒雅瞪我一眼“别成天琢磨压寨夫人的事,你跟强哥还真是一路货,成天脑子里都是些邪恶的东西。他们来这是想把龙蜕带回去。” “那龙蜕到底是什么作用?”起初余天怡可是带回去一个,这小九到这来又是为了这东西。 丛舒雅看了业老头一眼,后者没有拒绝,老神在在的微闭双眼打坐休息“龙蜕是比较特殊的东西,他对神佑诅咒的人有些奇怪的功用。它可以加剧诅咒,比如说余天怡,如果吃了龙蜕那么他身上的鳞片长势就会更快,也就是会更快的接近异变。” “那他还拿回去那东西是干什么用?”我一下子跳起来,几乎是吼出来。业老头看我一眼,微微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丛舒雅则说“余天怡拿回去有不一定非得自己用。龙蜕看起来起到的是副作用,可也有一方面是好的。比如像我身上的诅咒,活得时间就会更长。”说道这丛舒雅嗤笑两声“这种寿命的叠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我总觉得是余天怡把他的后半生给了我。” 丛舒雅的眼泪刷刷留下来,我抱着他“别这么说,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命。” 丛舒雅摸了一把抬起头来“如果龙蜕我吃了,那我的寿命还会延长。不过……” 丛舒雅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一咬牙“不过只要吃了龙蜕,身上的诅咒也就解不了了,而且也会产生异变。丛余两家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去碰龙蜕的,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解除诅咒,不再受那个人的摆布。” “火小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强哥一直盯着蛇窝方向,估计是蛇被烧得差不多了,这时候火光已经非常微弱。 业老头说“不着急,让小九他们陷进去趟雷,我估计里面肯定还能有不少东西。” 强哥急不可耐“走,聪明。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小九那帮人里都有谁。” 我一听就明白,强哥是告诉我兴许就能碰到余天怡。可我转头就再坐下,强哥问“怎么不走了,难道又别的想法了?” “你不就是想过去看看,有没有烧熟了,可没烧糊的蛇肉吗?”我白他一眼,再不了解他这些年白接触了。 强哥嘿嘿一笑“咱一起过去看看烧成啥样了。兴许还真能留点半生不熟的给我们填填肚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他怎么拉我,我就是不起来“那些蛇那么恶心,在外面吃老鼠还是好的,如果刚吃完人呢?我还不了解你?你屁股撅成什么姿势,我就知道你能拉出来什么形状的屎。” 强哥悻悻坐下来,我觉得最好满足强哥这吃货,不然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压缩饼干还真不够用了。站起身踢了强哥一脚“走吧,吃货。” 我再次看到蛇窝里面的情景时,简直倒足了胃口。黑乎乎的一片,仍有几小撮蛇身上燃这火苗在翻滚,更多的则是冒着阵阵黑烟。简直就是一片炼狱。 我们依然摸在黑影里,小九几人不断的用手电来回照着。这时候小九安排一人顺下绳子爬进蛇窝里。 “他们这是要干嘛?”我觉得还很危险,谁知道哪些扭动不停的蛇是不是给他们来上一口。 那个人掏出一只袋子,在蛇堆里翻捡,时不时的往里面装上几条。我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有跟强哥一样的嗜好,吃了这些蛇肉也不怕闹毛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九等人再次垂下绳子。我以为这帮大肚子没吃饱,没想到全部顺着绳子爬下去。不一会就超出我们的视线。 我用手电向后照了照,丛舒雅两人不一会猫着腰过来。 丛舒雅说“这里恐怕不只是我们还有小九他们,刚才我看到了之前强哥做下的记号。” “嘿嘿,没想到我的狂草这么受欢迎,等回去出几份字帖也能偏偏孩子们。”强哥恬不知耻的干笑两声,对那个不断到处留记号的人毫不在意。 业老头说“大家多注意一下,这记号极有可能不是人做上去的。做记号那地方一片泥泞,稍微沉点能陷进去。可那附近没什么脚印。” “不是人为的,这就有些麻烦了。难道是那些送葬鬼?”这也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答案,只有这些东西脚不沾地。即便是粽子也得踩过去才行。 蛇窝里没有明火,只剩下点黑烟,看起来朦朦胧胧。强哥已经顺好绳子,回头招呼我们顺下去。 我看着下面凄惨的样子,还真是犯恶心。而且我明明看到那只蛇王应该是逃掉了,会不会躲在什么地方窥探我们。要知道传闻中蛇可是报复性很强的东西。 强哥一马当先,顺着绳子飞快的没了影。我强提精神也跟在后面。 当脚落到蛇堆上的那一刻,我身上的汗毛全部直立,用手电照着前面看一会,确定没有能活动的才迈出下一脚。而强哥大大咧咧的向前走,还时不时从地上翻找一阵。我看他的动作我就知道,这时候强哥的嘴里一定含着一截蛇肉。 三十四 蛇道 “他们就从这钻进去的?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下水道。”我面前是一个黑洞,只有一米多高,奇怪的尖石伸在外面,一不小心就能磕破头。 强哥已经钻进去,回头对我说“你小声点,小九他们就在前面。你这么大声音连粽子也吵醒了。” “业老头,我们走这路对吗?我怎么觉得就是个迷宫,弯弯扭扭不说,前面还出现了岔路。”强哥转过身,蹲在地上。这样弯着腰向前走可不轻松。 业老头走到最前面“这是什么,小九他们做出的记号?”顺着业老头的手电我们再次发现一个记号,不过这个记号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这里也有。”丛舒雅在另一个岔路位置也看到了同样的记号,之后就更加奇妙了,在这两处洞口再深入一点的地方,我们一共发现了七八处奇怪的记号。而且是各种记号都有,其中就包括强哥很业老头两个人之前刻下的。 “看来我们不能用记号这种方式了。”业老头摇头晃脑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办。 强哥说“我们在密林里行走时,也经常需要做记号。这东西是有讲究的,记号做得隐秘很重要,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得出来我们的意图。我们之前做的记号太粗糙了,虽然只是简单的记下是不是走过那里,谁也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模仿高手。” 我有点不耐烦“你就快说该怎么弄,磨磨唧唧这一大堆,终于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强哥用枪管向着石头使劲砸了一下,然后在周边画上奇怪的符号,每一个符号都是深深刻上去。做完这些强哥解下绳索,比划符号到地面的高度用刀直接割下一段。 强哥小声说“这边上的符号那个人很容易模仿,可这枪管的口径就比较难了。再是与地面的距离我们一定要做的相同,这样就很容易分辨哪个是我们做下的记号了。” 突然,在我一旁的丛舒雅尖叫一声,指着强哥的脚下“蛇,快走。”我们几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这一嗓门就在我耳边,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强哥低头一眼,竟然直接把哪条蛇抓起来。 “死的,你怕什么,你看都烧成什么样了。”说完强哥就利索的把烧黑的蛇皮扒下来,抓着一条惨白的蛇肉送到嘴里,一边吃还忍不住的赞叹“好吃,这条烧得恰到好处,大师做烧烤也就这水平了,如果有点盐可就更好了。” 我非常恶心他那猥琐的样子,推他一把径直走到前面去。这黑洞弯弯曲曲,似乎是在山里长出的肠子。业老头解释说这些溶洞都是山雪融化后向下渗透的雪水形成的,上半年水势比较大,这下半年就没什么水了。 “等会,还是我走前面吧。”也考题嗅了两鼻子,挤到最前面去,我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 再走几处弯路,业老头回头嘿嘿笑起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我以为他尸变了“你惨笑什么,有事说事,小心一紧张把你当粽子来上两枪。” 业老头揪着我的后领拽倒前面,用手电照着远处“你看那是什么?” 我赶紧挣脱“你有毛病?那不就是条蛇吗?”我之所以紧张是因为我看着那条蛇个头不小,极有可能就是那条蛇王。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兔崽子,等我抓到它非要烤熟了。”强哥阴沉着脸,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不明白他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强哥哼了一声“我们之前做的记号都是这东西在模仿,你看舌头上的手在干嘛。” 我伸出头,强哥业老头同时用手电对着那个方向。之间哪条蛇头顶两只血红的手掌正抓着一块石头,在石壁上刻着什么东西。我不用过去看也知道,这东西正在模仿别人的笔迹。 “蛇不是睁眼瞎吗?怎么可以看到我们的记号是什么样子?”虽然看明白蛇的举动是在做什么,可我还是有不少疑问。 业老头也不明白“或许这条蛇是个例外,他能看见也说不定。” 我顿时就觉得毛骨悚然,第一次跟这条蛇遭遇的时候可是跟他对视好久。如果当时就知道这条蛇不是瞎子,那我恐怕就不是仅仅吓尿了那么简单。 “强哥,有没有方法弄死他。”我盯着那条蛇,眼睛里能喷出恶毒之火。强哥的回答非常干脆“能,你做诱饵。”我听了,一下就泄了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看它写完了也不走,写的不满意想要重新来一幅的陶醉样子。”我回头看了看,这洞里腥臭味太浓,看来就是这些蛇专用通道。 它似乎听到了我的祈求,扭着身子向一处走了。我长呼一口气。强哥躬着腰几乎要飞奔起来,急速的跑到那条蛇原来呆的地方“这模仿也太假了。” 我过去一看觉得有意思,丛舒雅直接笑出来。这条蛇并不会使用工具在墙上砸出一个记号,只能根据记号的形状描绘出来。眼前的这个记号只是画的像而已,至于强哥用枪管砸出来的凹坑,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高度也不对劲,这条蛇明显身高不足,刻的位置几乎跟我们的膝盖持平。 “这地方危险。”业老头盯着哪条蛇去的方向“里面好重的尸气,最少有千年的火候。” 我一听他说的这么玄乎就问“那是走这还是不走,反正这也是岔路。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路越正确吗?” 业老头寻思着“话是不假,我怎么觉着有些奇怪,这都能算得上尸王级别了。怎么会跑到这给他看门。我不建议这么走,我们还是看看另外一条路吧。” 前面是一些奇怪的蘑菇,上边的裙边是一个狰狞的人头模样,大张着嘴,对着上面狞笑。 在洞里走了没多远,签个突然端起枪“我操,我当是些骷髅呢,这是些什么玩意。” 业老头直接掉头“走,还是走那条路,这东西名叫尸头菇,看起来是个蘑菇,他上面那些花纹可都是粉末,飞起来就能要人命。” 业老头叹口气“原本不想招惹那个尸王,看来不会会还不行了。” 三十五 尸王 “不会这斗的正主就躺在这吧?”我看着不远处的一口黑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心情,因为这棺材太诡异了。 虽然远远的看不清上面的浮雕,不过这棺材却是我见过最可怖的一口。黑棺的棺盖似乎没盖严实,从缝隙里向外流淌着阵阵黑雾。这种黑雾就像舞台上的那种干冰,显得沉重,一经流出就一直向下滑落到地面。棺材周围四五米的范围,已经看不到脚下的石头,完全被黑雾覆盖。 业老头解下背包扔给强哥“你们原地等着,我没叫你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靠近,也不能发出声音。切记!” 业老头只带这捆尸绳向黑棺慢慢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黑雾翻卷着形成一个凹坑。 业老头走近黑棺十米之内,黑棺突然晃动一下,立即流出大量黑雾,像是一股潮汐卷向业老头。业老头嘴上哼了一声,随着冷哼那些黑雾竟然听懂了一样翻卷着散开。脚下不停继续向前迈进,只是速度非常缓慢。这种慢让人看了非常心焦,就是一个极为扭曲的慢动作。 接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业老头周围的那些黑雾一阵翻卷,向着业老头围了过来。眨眼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我们也就完全看不到业老头的形象。 嗒……,一声脆响,我心里一震,业老头可千万别逞能,这要是把命丢在这可就得不偿失了。丛舒雅仅仅抓着我的手,紧张的看着黑球。 这一声脆响似乎是业老头踩踏在碎石上的声音,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声音会这么响亮。 嗒……,这踏脚声似乎踩到我的尾巴上,我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觉得非常诡异。可更诡异的是那团黑雾,随着业老头的不断向前竟然随着滚动一下。 业老头已经在黑棺五米之内,一声断喝,黑雾猛地一涨,像一层水落向四周。 业老头脚下的黑雾已经有如实质,似乎是踩在上面向前走。黑棺不再动了,我以为一切停止的时候棺盖猛然掀起。 业老头嘴里开始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这些嘀咕声虽然跟刁楠说的不大一样,应该是有异曲同工的效果。黑棺盖凌空翻了几圈哐当一声又合上。 黑棺再次震动,业老头直接把手扶上棺盖,嘴里的嘀咕声有些激昂。刁楠的尸语我能听出他的情绪,可业老头的这种让人完全摸不到头绪,感觉像是在跟粽子吵架。 嘀咕声越来越大,业老头也摸着黑棺围着走动,渐渐的黑棺里不再向外流黑雾,似乎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吱……,长长尖锐声音似乎是划在骨头上,让人寒毛直竖。业老头把黑棺的棺盖推开一截,单手在黑棺上一撑在黑棺上倒立起来。 如果不是业老头之前提醒我们千万不准讲话,我还真忍不住叫声好。 黑棺里一阵涌动,那些黑雾就像是一眼喷泉,疯狂向外涌。业老头直接把手伸进黑雾里,可随即就抽回来。嘴里嘀咕声变得非常响亮,还带有声声的呵斥。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听出这尸语语气的地方。 黑雾喷涌一阵,竟然渐渐消退。业老头一个翻身跨坐在黑棺上,双手齐齐伸向棺内。 从我们这里看不清业老头具体在做什么,可丛舒雅仅仅捏我手的劲头上我知道,业老头绝对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安慰的拍拍丛舒雅的肩膀,丛舒雅落下泪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 业老头两只手伸进去时间非常的长,我觉得如果是我恐怕胳膊腿早就麻了,可他依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不动。我甚至怀疑业老头是不是被里面的粽子给暗害了,就这么坐在那寿终正寝。 呼……,业老头仰天常常舒了一口气,迅速的解下腰间的捆尸绳。绳子伸到黑棺里一阵捯饬,之后业老头竟然以双脚两只胳膊肘为支点趴在黑棺上。 两只手不断在黑棺里忙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业老头一低头,将一个绳套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即便用力起身。 他起身的姿势有点扭曲,高昂着头,好像绳子的那头栓着极其沉重的东西。业老头直接站起身,跨立在石棺的两侧。一直黑乎乎的粽子,身上裹着黄布身体前倾倒在业老头身上。 无论是业老头还是刁楠,在帮上捆尸绳之后都要与粽子进行身贴身肉贴肉的解除,这是让我最紧张也是最恶心的时刻。可他们学这门手艺的时候,本就是要与粽子亲密接触,特别是对付一些有一定判断能力的高级粽子,更需要贴着粽子行这种诡异的事。 丛舒雅抓我的手突然变得很紧,我奇怪的看他一眼,可她正紧张的盯着业老头。扭过头我猜发现,业老头的一直手鲜血淋淋,而那只黑不溜秋的粽子,嘴角头脸低落不少血迹。难道业老头喂粽子喝了自己的血? 业老头这种捆绑尸体的方式非常特别,拽着绳子的一头使劲扯,粽子竟然打个转就背对业老头。业老头双手伸到粽子身前,手里的一截绳子很快就挽起一朵绳子花,再向粽子头上一套。 业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然后就一个转身面对我们。 这次粽子的样貌我可看了个真切,黑瘦的身上满满的黑毛,像极了一直人形的长毛黑猩猩,黑毛能有一只手掌长,再噢诶上业老头滴落在粽子脸上的斑斑血迹,这种恐怖的场面我真想把眼闭起来。 业老头向我们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一旁的丛舒雅点点头。我想这会不会是帮他看着粽子有没有异变,也好给他一个警示。 可业老头跟刁楠捆粽子的方式有些不同,他竟然是捆在自己的脖子上,而粽子却是捆在腋下,后来这才在粽子的脖子上加了一道。 业老头深呼一口气,伸出手砰一拳捶在粽子的胸口上。我大惊失色,这可不是跟粽子有仇,典型的跟自己有仇。一旦把粽子打毛了翻过来就不好说了。 可那粽子喝了业老头的血好像得了好处一样,就是不肯醒过来。我心里琢磨,是不是给粽子下了安眠药或者安乐死什么的,怎么训练的这么听话。 丛舒雅在一旁紧张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我知道这业老头一定出于什么目的才做这危险的事。 业老头已经满头大汗,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可是捶向粽子的拳头可一点不轻,咚咚的像在敲一面大鼓。 业老头每敲一下,我的心就随着震,就好像在为粽子做心脏复苏。一旁的丛舒雅突然平伸出两只手,给业老头做了一个手势。 那只粽子嘴角含着血竟然微微笑起来。这一眼我头皮发麻头发全部炸起来,向着业老头不顾一切的摆手摇头。 不过心里还念叨着业老头说过不允许出声音,再恐怖一点我真喊出来没把粽子吓死,倒把业老头害死了。 业老头看到丛舒雅的手势,深呼一口气。我本以为他能停下来,可没想到业老头竟然紧握拳头狠狠的捶下去。 这一拳粽子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的心脏也几乎要跳出喉咙。可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业老头变拳为爪,一把抓住粽子的喉咙。 我觉得这一抓下去粽子非转过身对着业老头咬两口,让我意外的是粽子竟然就这样偃旗息鼓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反倒的是透出阴森的萧杀之气。 粽子脸上身上全是黑毛,本来这种阴森我看不到才对,可感觉上又是那么明显,让我不得不认为这是真实的,并非我臆想出来的错觉。 业老头用力一捏,粽子立即张大了嘴。我从一戳黑毛里看到粽子嘴里有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也顿时明白业老头忙这一顿是为了什么,极有可能就是把粽子嘴里的这个东西拿出来。 业老头松开手想要取出那东西,可随着他松手粽子竟然瞬间就把嘴巴闭上。 几乎同一时间,丛舒雅双手握拳连连挥舞,因为粽子的眼睛就在这时睁开了,而且散发出渗人的绿色光芒。我一度以为我回到了朱棣墓,那里的粽子都会这种眼里发绿光的把戏。 业老头终于不冒险了,停下手喘着粗气静静的站在那。可那粽子眼里的绿光却越来越盛,我真急了,轻轻碰了一下丛舒雅,想要他提醒业老头。可丛舒雅扭头瞪我一眼,随即依然保持姿势不变。 业老头休息够了,粽子的眼睛里的绿光也达到了极致。只见业老头一抬腿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迸流。业老头嘴里念念有词,把手心挽起,不一会手心里已经是一湾血水。 我一直盯着粽子不放,这是突然心道坏了,要出事。因为粽子不仅仅眼里有绿光,那微笑的嘴再次弯起来,随后竟然张大嘴,似乎是在张狂的大笑。嘴里的那团黑东西就是一枚黑色的珠子。融化了一样散出阵阵烟雾。 这粽子似乎是抽上了雪茄,嘴里不断向外冒着黑雾,几个呼吸间已经把业老头跟粽子下半身团团围住。 三十六 有蛇 丛舒雅把手一手,紧张的站在那盯着粽子。业老头突然诡笑起来,这笑容在我看来比之粽子的笑容恐怖程度还有过无不及,带血的手掌向着粽子的眼睛拍过去。 啪一声轻响,业老头的那只血手就这样捂在粽子的眼上。业老头再一声大喝,另一只手把刀一松用手掌排向粽子的后脑。粽子的头一低,那颗黑珠子从粽子的嘴里滚出来。 粽子这次是真不可能动了,丛舒雅立即放下包翻找起药品,业老头两只手都有一条深深的伤口,看来这一次失血也不少,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业老头躬身捡起匕首,把捆尸绳割断。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丛舒雅抢上前为业老头包扎。 我解下绳子,打算把粽子拖到一边去,一旁的强哥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回头就是两枪。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回头一看,麻麻呀,真不得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红掌蛇。 “操,吓我一跳,这些东西走路不是总喜欢鼓掌吗?怎么这次一点动静没有。”强哥端着枪,只要这些蛇有越雷池一步的他就打算开枪拼命。这枪大粽子不行,就跟用针扎似得,可打蛇可是太好使了,一发子弹发出去,扫掉一大片。业老头的枪,包都在我身旁,我端起来就是两发子弹。 以往我也是被这些蛇吓怕了,一看这些蛇用这枪非常容易对付,顿时来了底气。即便是蛇王在我面前我估计也不会太害怕。那尿裤子的仇这时候也终于得报了。 “强哥,找找蛇王,先把他们老大干掉,我就不信这些喽啰还不弃械投降?”在一阵狂风扫落叶般的攻势下,这些蛇很快就败退回去。业老头抬抬手对着我们说了几句,可枪声吵杂,再者业老头虚弱的很,我们根本听不到。 丛舒雅冲我吼“你们两个聋了?我们子弹不多了,你这时候把子弹打光了再碰见粽子就用嘴咬吧。” 我一听立即停手“强哥,没子弹了你也不早放屁,留着屁最后炸粽子还是炸蛇。” “哎,你这人不讲理,嘴里有句实话吗?我是让你放枪了?”强哥脖子一梗,皇上子弹走到一边去“你顶着这些蛇,可别让他们跑过来了。” 丛舒雅喊“聪明,把我们的东西全部拿过来。几个人凑在一起。”我朝强哥哼了一声,拎起包走过去。业老头静静靠在石头上,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聪明,去把尸王的那颗珠子拿过来,这些蛇是冲这个东西来的。” 我赶紧过去把珠子抓在手里,业老头继续说“这珠子一定保管好,关键时候能救命。虽然他是尸气所化,不过也克制一些污秽的东西,特别是一些奇怪的虫子许多都怕它。” 业老头本还想继续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丛舒雅拦下他说,什么时候说不行,现在有不是用得着的时候。之后就示意我休息。 “这么多人守着也没什么用,业老头我看一会,你要累了就在这睡会。”丛舒雅到我身边,靠在我边上坐下,我就问“小九他们进来的时间可比咱早,他们怎么过的这个地方。” 丛舒雅弹我一个脑瓜崩“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这洞里跟个迷宫似得,他们还说不好走哪去了。兴许这时候遇到另外一口棺材也说不好。” 我点点头,也对,这闯一头,那伸一脚,说不好走哪去了“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走的路是对的呢。”其实现在我对业老头不仅仅是认可,心里更多的则是佩服“难道是业老头能找着通往墓是的路?” 丛舒雅一笑“算你聪明。”我看了一眼业老头,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了,这样失血过多身上是会非常乏累,业老头一直靠在那坐着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我估计早就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我本想睡一会保持体力,可那些蛇一直在那里盘桓,让我心里一直发毛。我端起枪走过去,打算来点震慑,可我刚挪两步那些蛇就仓惶后退。 我以为成功吓退蛇群,可没想到我往回走,这些家伙就迅速的围上来。几次三番也是无奈,只得坐在那跟这些蛇大眼对小眼。 丛舒雅给业老头放下睡袋,业老头几乎是立即沉睡过去。强哥跟我说“咱俩守着,四个小时一换班。可把枪放睡袋里,别有点什么情况抓瞎。” 我骂一句,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一旦走个火,老子的子子孙孙就全消灭干净了。 我不知睡了多久,睁眼就看到强哥正用手电来回照。在黑暗里,特别是这种一点光线也没有的地方,睡觉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如果没有一丝光线人睡不踏实,如果有手电来回照,说醒你就醒。 我看看时间,这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不过睡意全消。就对强哥说“你睡吧,等我困了再换你。” 强哥猥琐的笑着“怎么,一柱擎天了?怎么没用五姑娘活动几下,也好放松放松紧张的神经。” 我骂他一句,懒得跟他拌嘴。强哥笑的更猥琐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刚才五姑娘累得不轻吧。”说到这看了一眼丛舒雅,见后者睡的正香“等回鲁南,你还愁没给你暖被窝的?” “你这嘴巴就是腚改的,赶紧睡你的觉吧,小心我晚上没事弄条蛇放你睡袋里暖和暖和。” 我拿着手电起身,打算看看那些蛇到底是真么意思,一照空空如也,那些蛇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兵了。 我回过头,看向另一边,突然看到地上歪歪扭扭的几条蛇,把我吓得赶紧去摸枪。可枪端起来又觉得不对劲,那些蛇怎么变颜色了。走到近前一看,都是些蛇皮,顿时胃里一阵翻腾。强哥肯定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没事干,就坐在这啃了几条蛇。那些蛇也可能是被这惨绝蛇寰的场景吓傻了才退走。 强哥睡了八个多小时,我这时候也困得不要不要的,急急忙忙去躺下。等我醒过来,几个人正啃着压缩饼干,业老头面色恢复不少,却拿着一段蛇生吞。 丛舒雅说这是为了尽快的补充体力,需要大量的蛋白质,这些蛇还是很有营养的。 我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实在没有胃口“走吧,再这样下去,也只能抓蛇吃了。” 三十七 迷路 业老头拿出罗盘,看上两眼。经过这段时间的习练,我也能大约看懂上面的一些简单的信息。就问业老头“你拿个罗盘还不如个单向的指南针,至少能够指引我们该去什么位置。” 业老头轻笑两声,这笑脸出现在他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这罗盘不是看磁棺在什么位置的,而是找龙楼宝殿。” 这就非常让我奇怪,在山外面的时候也曾说过,业老头表示这根本不是什么龙脉,更像是蛇脉。蛇脉一说当然子虚乌有,这只是一种比方。可这时候怎么突然冒出来龙楼宝殿,这就让我奇怪。强哥自然心大的不管不顾,就知道吃。而我,还有丛舒雅都表示不解的表情。 我觉得是为了解答丛舒雅的疑惑,特老头这才说“我们进入溶洞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磁场不对劲,很有可能是这附近有磁矿,或者是认为制造的几个磁点相互作用。显然人为的可能性太小,那么既然这里又磁矿,那为什么不能在磁场中建立一个龙楼宝殿。”业老头指着罗盘“如果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主墓室,那么这里就是风水最好的位置。风水,跟走向无关,只是单纯的风水。被磁场左右的风水师,那都是初窥门径的学徒罢了。” 我这么一听顿时觉悟,可说白了还是不懂。唯一能做的就在站起身跟着走。 走了没多远,业老头停下又看罗盘,几次三番之后,业老头终于说“我们一直在围着主墓室转圈,这些石洞看似是溶洞,蛇道。可这里竟然是天然形成的八卦图。” “龙已识真无可疑,尚有疑穴费心思。大抵真龙临落穴,先为虚穴贴身随。”业老头看着罗盘,似乎是在思索,不断的踱着步,可他手里的罗盘左摇右晃,瞎指一通。我们就在一旁听着,只有丛舒雅问东问西。这寻龙点穴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不仅要有不错的理论基础,还有经过长时间的实践才行。如果没有身上的诅咒,没有余天怡的牵挂,我绝对不会再下斗,所以也就没有学这门手艺的想法。 我想想之前我们走过的路,就问业老头“你说我们一直在转圈,可为什么我感觉一直在向上走。那主墓室在我们左边还是右边?” “此与俗人无以异,多是葬在虚花里。虚花左右似有情,仔细辨来非正形。”业老头像是回答我,又好像在自言自语“我们好像是在墓室的上边或者下边。” “总不能在石头上打盗洞吧。”强哥在一旁摸摸石头,面露难色。 “熊掌说过,在斗里找不到路乱闯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那我们就随便走,还不信找不到路。”我说着就向一处岔路走过去,其实我也只是过去看看前面的情况,并没有鲁莽的意思。 我用手电晃了几下,却依稀看到前面有个人影蹲在一个角落里,刚想招呼他们脚下一松向下落去。 我大叫一声,随后就是各种抑扬顿挫的惨叫。我落进一处向下的石洞里。我紧闭双眼,尽力的用双臂护着头,滚皮球一样翻滚下去。 这碰一下,那撞一下,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我以为我就这么摔死了,噗通一声,一头扎进水里。可这水太浅,也不知撞在什么地方,只是脑瓜子生疼,脑子就要磕出来。 过了好一阵,我猜清醒过来,手电也不知道摔到哪去了,睁眼跟闭眼完全没区别。 忍着身上的痛,我爬起来摸索一阵。忽然听到一侧传来一声声闷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人头撞在我胸口上。我觉得我脆弱的肋骨应该会撞成粉末。 只是撞一下还好,可后脑勺又磕在身后的石壁上。我骂一句,几乎要昏过去,这是谁着急忙慌的下来,打算送我一程? 一道亮光闪烁着从一旁的石洞里传出来,叮叮当当的落进水里。这只手电质量绝对过硬,这么摔依然发着亮堂堂的白光。 强哥捂着头跪在一旁,嘴里一直哼哼。他把头撞在我的胸口上,不问问我怎么样自己先娇气上了。我狠狠的踹他一脚“你下来干什么,我差点让你给我开膛。” 强哥的头鼓起一个包“我这不担心你死了,下来给你收殓收殓。” 我手电不知落哪去了,有可能是摔坏了。包里还有一只手电,我反身想要摸包,可身后什么也没有,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吧背包给弄丢了。 我捡起水里的手电,四处寻找,可在水下竟然惨白的一片东西。我伸手一摸,浑身的汗毛竖起来,水下竟然全是骷髅,我们就坐在骷髅上。 我一跳窜起来,向一旁躲了躲。强哥自然看到了,他胆子更大,伸手抓出一个看了几眼“摔死的。这头骨裂开了。这里很多倒斗的来吗,怎么这死这么多人。” 我用手电扫了一圈,怎么说也不下十多个。看来我跟强哥的运气真是不错,我虽然撞了头,可骨头长得不错。强哥就是撞在我胸口上,想想我就一阵肺疼。 “拿点水给我喝。真是的,我这运气可真不大好,随便走两步也能掉坑里。”我伸手接过强哥递过来的水,可强哥的话差点让我喷出来“我们只有两瓶水了。喝完这个只能喝骷髅的洗澡水了。” 我把头伸进洞里向上喊了几声,也不知落下来多远,没有丝毫回音。 想想我们也真是倒霉孩子,随便踩上几脚就能掉坑里。强哥下来也多半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刁楠的死对他打击可真不小。 “你看没看见上面有个人影?”我想起那死孩子就恨得慌,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再走两步。强哥一愣“竟然有别人在这?你看到的是谁,会不会是小九那帮人里的。” 我见问也是白问,两头照照“那我们往上走还是往下。”强哥还捂着头,指了指水流的方向“这边吧,走起来至少能轻松点。” 这些水也不知往哪流,叮叮咚咚的有点声音,孤独感也驱散不少。 “别走了,我们走到头了。”强哥用手电照着最前面。一处水波不惊的水潭,四周十多个洞口向里面灌着水。 “到水下面看两眼?”强哥扭头问我,我摇摇头“这水底下肯定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形成这么个溶洞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沉积在下面的东西肯定不少。这时候跳出只水下甲尸你能对付了?” 我说粽子强哥不一定害怕,我说甲尸他就动容了。如果强哥脱下衣服,后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聪明……”一声呼喊传来,我一听就是丛舒雅的声音,像是听到了仙乐,急忙回吼一句。可这动静虚无缥缈,不知道是那个洞口传出来的。 “你们……周围都有什……么?”我心下一喜,这肯定是特老头教他的,如果是强哥肯定想不到这样方法。我大声说“我们面前是水潭,洞里流的水都到这来了。” 如果丛舒雅他们也看到水,顺着水流走,八成也能到这来。果然,过了没多久,一个较大的石洞口里传来了光亮。 用手电不断的向那个石洞晃,没过多久就看到丛舒雅的脸出现在我们对面,他身后则站着业老头。 我看他们身上没有太多水渍,只是下半身在水里行走的原因湿透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路的。” 业老头没回答我“聪明,你们过来吧。这边是正确的路,如果没有你踩那一脚我还没看出门道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也就不到二十米,这里的水却是冰寒刺骨。 我丢了背包,游起来轻快多了。我们刚游了一半,水下突然咕咚咕咚冒上来人头大小的水泡。水泡就在我身旁,一惊我差点抽了筋。在陆地上尚且不是粽子的对手,更何况在水里跟个水怪斗。 闭着眼什么也不管,拼了命的向前游。丛舒雅的手电一直给我们照着路,我不能直视。可突然光线被挡住了,我以为强哥到我前面,一眼看去吓得我三魂丢了七魄。我的眼前露出半个头,感觉像一只乌龟的脑袋,也只是半个,圆不溜秋的直径估计也能有两米。 我一身鸡皮疙瘩,顾不得那许多,转过身就向后游“水怪,强哥快回去。”强哥背着包比较沉重,身上还挂着把重武器。正把头钻在水里呼哧呼哧游得正欢,我又喊了一嗓子才以后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即扭头“他娘地,有怪兽。操,你怎么不早说。” “这怪兽要出来的时候也没通知我,我还以为是你召唤出来的坐骑。”我游得比强哥快,转眼间已经在他身旁。 我回头看了一眼“怪兽哪去了?”咚一声闷响,一颗照明弹打出来。丛舒雅大喊“那东西就在你们下面。” 我爬上岸,等不及起身,向着石洞里面爬进去。等强哥坐到我旁边,我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冲业老头喊“那是什么物种,怎么生物老师也没说过这东西。” 业老头嗤了一声“你们那些老师懂个屁。” 三十八 水怪 “舒雅,聪明。你们给我掌灯。我下去会会这东西。”业老头一句话让我们都吓了一跳。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勇气值得嘉奖,可下去送死就有点傻乎乎了。 业老头不停我们的劝阻,冲我们喊“聪明,清点一下你们那照明弹还有几个。” 强哥自然不同意业老头下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看怪物的个头,把业老头塞进嘴里恐怕也就只能塞塞牙缝。当个牙签他都不配。 可业老头非常坚持,我们也能看出来他并非逞能。强哥的包里只有两个照明弹,荧光棒倒是有一些,可业老头说这些东西根本没用。 业老头一个猛子扎下水,很快就游到水潭中心位置,又是几个气泡鼓出来,在业老头身前露出半个头。 业老头不退反进,也没带什么兵器就冲着怪物游过去。我心里捏把汗,这怪物张张嘴,业老头估计就得睡着水流卷进怪物的嘴里。 业老头越游越近,我的手已经开始哆嗦。 “这怪物是瞎子,没眼睛,业老头要照明弹做什么用?”强哥在一旁嘀咕,我这才发现怪物露出来的部分就像是一个不规则是圆球,的确没有眼睛。 就在业老头的手几乎碰触到怪物的时候,怪物的头猛地向上一抬,掀起一叠水浪,将业老头向后推了几米,猛地张大了嘴。 由于怪物背对着我们,看不到嘴里的情况,可我们对面的丛舒雅一把捂住嘴巴,显然是看到极为惊恐的东西。 业老头从水里钻出来,一颗照明弹直接打进怪物的嘴里。怪物大张着嘴撕扭起来,红彤彤的光将半边溶洞照的亮堂堂。 怪物一阵扭动,把头对准了我们,我倒吸一口凉气。怪物的嘴里长满了人头一样的肉瘤,层层叠叠,这些肉瘤上真有五官一样的纹路。像是一堆人头狰狞的看着我。 业老头大喊“聪明,游过去,准备好照明弹。有机会再搞一下。” 我一把夺过强哥手里的照明弹,向着对面不要命的游过去。第一个照明弹让怪物吃了亏,可能是听到我这里的水声,大张着嘴咬过来。嘴里的那些肉瘤一阵蠕动,我让这东西恶心的想要吐,身上的汗毛也竖起来。 一甩手,两颗照明弹再次扔进去,怪物扭动几下沉下去。两个照明弹燃气两团火焰,一定烧得怪物有皮没毛,我甚至感觉我自己的嘴里一阵难受。 业老头突然转身向后游,大喊“快走,不然他缓过劲来我们就成了三颗牛肉干。” 可当我们游过去再回头看,波光粼粼非常平静。 我长舒一口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成这么个德行。”话没说完,水命突然鼓起老大一个包。业老头大急,脸连呼唤我吗快往前冲。 我们躬着腰向前跑了一段,身后突然灌进一团水,整个把我淹没。这水上升的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可转瞬间水又开始沉回去,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侧的尖石,我就重新回到水池里了。水流太快,本来一只手里还抓着手电的,没等我有什么反应,手电随着水一阵翻滚,消失了。 由于太紧张,也非常仓皇。连续喝了两口水,腥臭的让我难受。可转瞬间下面又冒上水来,我就像在吸管里的一直小虫子,只能拼命把着尖石不放,不知不觉的手掌也被勒出一条血口子。 “强哥,回去给我立衣冠冢也得弄件衣服回去,不管我了?”我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冲着前面的手电光急喊。 水流退去,我整个胳膊已经酸软,如果再来一波恐怕我还真就把不住要被水给吸进去。强哥在前面也急了“聪明,看到绳子没有,抓住我,我们拉你上来。” 我可已经完全处于黑暗中,只能凭借上面传下来那点光亮看东西,拼命的一阵摸索也没找到绳子在哪。“你扔下来的是裤腰带吗,这绳子多长,怎么没有啊。” 大水再次涌上来,我一松手,向前翻滚着走出去老长一段。屁股撞在尖石上,角度非常刁钻,菊花一疼,我差点哭出来。原本躬着身子立即变得直挺挺。可毕竟生死攸关,我脑子还算清醒,一阵胡乱的摸索,想要找一个尖石把着以防被水流吸回去。 摸索中我抓到一截软乎乎的东西,一触手我就知道这是一截绳子,冲强哥喊“我抓到了,快拉。” 强哥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拼了命把我拉上去,可水流开始向后回流的时候,这截绳子依然软绵绵的。我暗道糟糕,一定是抓住了哪个死鬼的东西了。果不其然,水流迅速后退,可这截绳子顺着水流也一直在向下走。强哥不知在大喊什么,我整个人埋在水里完全听不到。 我只得扔了绳子重新寻找尖石。水流退回去,我感觉传过来的光线更微弱了,显然我比之前距离水池更近。 还有部分水向水池里灌着,我顾不得等,躬着身向前冲。光线太暗,时不时的在尖石上撞一两下,前面传来了强哥的声音,距离非常近。 后面的大水再次奔涌过来,我顺着水流向前,看到不远处强哥正用手电向我照着“聪明,抱着我。” 我没有去抱强哥,水流把我冲到他前面,我两只手在水里猛抄,终于抓到一股绳子,紧紧在抓在手里,冲着石道的尽头喊“快拉,要不你就等着当小寡妇吧。” 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阵干呕,刚才一连喝了几口臭水,感觉自己的嘴跟着臭了。 “业老头,这条路是通往主墓室的?”水里太冷,我打了几个冷战。 业老头说“也不完全是,这里距主墓室最近。” 我一听头就大了“这主墓室不会就藏在有怪物的水潭里吧。”业老头摇摇头,我这才放心不少。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还是打道回府比较好,省的在这送了命。 业老头又拿出罗盘看了几眼“我说过,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八卦图。之前我们碰到棺材那个地方是死门,怪兽这里就是惊门。我分析入口应该在休门附近,至少那里会存在一个通往主墓室的通道,不然这龙楼宝殿就成不了型。” 三十九 三合土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蹲着的人影?”我这一问,丛舒雅立即用手电前后照照。“不是这里,是我掉下来前面不远的地方。”丛舒雅说并没注意,业老头看我一眼“聪明,你看到了什么?” 我就把我看到的详细说了一遍,业老头皱着眉“那人可能已经死了,那地方尸气非常重,正常的活人怎么可能蹲在那不动,而且我们也没看到什么人影。” 逆流向上,走了没多远,在一侧的石头上出现了半米粗细的洞。强哥用手电向里照了几下“里面空间不小,进去看看?” 我在水里泡的是在难受,身上全湿透了,还非常冷,这一路一直打着寒战“当然进去看看,不然一直在水里泡着?”我脱下鞋,倒干净里面的水。整个脚丫子已经是不正常的惨白,如果不是长在我自己腿上,我就会觉得是哪个腐尸被水泡肿了。 业老头把头伸进去闻了几口“非常奇怪,里面倒是干爽的很。” 我实在受理不了一直在水里呆着,抢过去钻到洞里,强哥在我后面一直用手电四处照着。“这整个山像个蚂蚁窝,你说这会不会是蚁后下崽的地方。” 强哥支起无烟火炉,我也实在受不了这股寒气,从包里取出两件衣服换上。换下来的衣服尽量拧干在火炉前烤着。 “这每次下斗,不是石头洞,就是水,要么就是地下河。”我把衣服换上,顿时感觉一阵暖和。业老头拨弄着火炉,看着我笑道“风水是怎么讲的,没有水还能成龙楼宝殿吗?只不过以往这水流的方向位置,都仅仅是龙脉的一种势。与磁棺图录有关的这些墓葬都是把水利用起来,我怀疑这可能跟磁棺,或者金玺有点关联。” 业老头非常善于分析,去当个考古大师也绰绰有余,我并不怀疑他的话,可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证据之前是分析不出来的。 暖和一阵,业老头这才慢悠悠的拿出罗盘看起来。只是看了一眼,顿时把眼珠子瞪得老大,我一看有门,凑过去问东问西。业老头的语气显得有点激动“我们这位置就用应该是龙楼宝殿的位置。”业老头起身用手电来回照,可这里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溶洞,除了奇怪的石头,什么也没有。 我拿过另一把手电四处照,上面是钟乳,脚下则是起伏不定沟壑嶙峋的天然石底。业老头小范围的四处转转,最后无奈的回到火炉旁“这里绝对会有一条通路,如果没有,那么龙楼宝殿就会缺少龙气,自然就跟外面的山势一样,没了势头。” 吃过一点东西,强哥再次提醒几人外面的水不多了,要不只能喝外面泡这骷髅的那些水。除了业老头,我跟丛舒雅对那些水抵触情绪很大,宁愿渴点也不能喝。 吃了口热的,身体感觉舒服多了,可身上却反出疼来。手上的收口并不要紧,简单包扎一下也就没什么事。 强哥用我们换下来的衣服,倒上燃料做成几支火把。本想分散开寻找入口,可有了之前的经验,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你说小九他们去哪了?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菜,找不到主墓室。”自从出了朱棣墓,我对小九的行为一向比较好奇,许多事有点超乎常理。特别是这次,碰见了却扭头就跑。 脸强哥也觉得小九有点怪异“他来这是为了什么?金玺余家不想拿出去,业老头也说搞不好那个人出现了还得送回来。难道是龙蜕?” 我就问业老头“龙蜕是怎么回事,真是人皮?粽子蜕皮吗?” 业老头嗯了一声“我们也在研究,凡是躺在磁棺里的粽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蜕层皮,不知道原因。至于它的神奇功效,也是丛家一个老人,错把这东西当成蛇皮入了药,这才搞明白他的作用。现在几乎没有人碰这东西。” 业老头忽然停下脚步,他手里的罗盘像一只陀螺,快速转动着指针。业老头脸上一喜“就是这里,上面的可能性小,应该在下面。” 我用手电向上照,头顶正好是一根粗壮的钟乳。可脚下却是白色的石头。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不是白色的石头,而是三合土,古代用的一种建筑粘连剂。 这种三合土区别于现代的,而是由石灰、黄土、砂石、桐油和糯米浆经过一定比例的配比调和出来,施工的过程中还要不断的敲打。这种材料比之水泥还要结实许多,而且防水性非常好。这种材料的使用可以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经常用于陵寝要塞以及宫殿的建筑上。普通老百姓连饭也吃不上,自然不会用糯米做材料来盖房子的。 我让强哥过来看,记过我的解说,几人也都发现了不对。丛舒雅眼睛里几乎跳出桃心“聪明不愧是包工头出身,这也懂。不过听说包工头都很有钱,你上次给的彩礼是不是少了点。” 我一听差点吐血,那些钱可是我连续两次下斗的全部所得,比我干十年建筑挣得还要多。以看就是大家门出来的,视别人的金钱如粪土。 强哥看了两眼“这是用炸药?动静会不会大了点。下面还不知道多大,如果我们站在一个乌龟壳上,这爆仗响了我们可就掉坑里了。” 我想想也对,爆破我们可不专业,也就是胡乱的炸上两响。至于最后什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我查看周围的环境,三合土的范围也就是三四米见方,可到底多厚就不好说了。我问业老头“你说这主墓室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那这通道被堵上了没什么影响。” 业老头一直拿着罗盘看着,神色有些郑重“虽然被堵上跟没有还是两回事,不过被堵上肯定是有不小的影响的。至于里面是什么情况还真就不好说。” 强哥用兵工铲努力铲了几下,除了出现一点白印子什么影响也没有。强哥有点泄气“聪明,不管了,用炸药来上一下试试。” 强哥经过上次丛家那回事之后,深感炸药震慑的威力,这次下斗怎么也得弄点带上,没想到到了这还真用上了。 虽然强哥不懂爆破,可当兵那会也算是摆弄几天,这活自然就安排到他身上。我们几个人重新退回到石洞里,我捂着耳朵蜷在一角,在密闭环境里放鞭炮尚且能震聋耳朵,更别提这种炸药。 强哥一跃从洞里钻过来,急忙躲到一边捂起耳朵。我捂着耳朵大张着嘴眼睛则紧紧盯着洞口。 可过了半响也没爆炸声,业老头从黑市搞来的枪尚且是劣质的,我担心这火药也是被人坑了。 可一直没动静让人等着心里发紧,我大吼“强哥,你确定点上了?” 强哥松开手,我又说了一遍,强哥疑惑的向石洞里看一眼“没错啊,黑灯瞎火的,火星子那么显眼,我又没瞎。” 又等了一会,确定不会因为火药延迟的原因,那就肯定是哑响了。强哥骂了一句,拿着火把又钻进去。 过了没一会,强哥在里面呼喊我们。强哥非常诡异的四处看着,贼眉鼠眼的向我们做着手势让我们过去。要不是强哥样子严肃的很,我还以为他在逗我们开心。 我们几个人围上去,强哥拿着一截引线举到我面前“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有人在这。” 那截引线齐齐的断裂,好像是被人用锋利的东西切断的。难道这里不止我们四个,还有其他人?强哥已经打算放弃火把,手电照远处可来的更实在些。 我回身望了眼,地上一条黑色的印子,这些是燃烧引线留下的痕迹。 业老头做个手势,我们四个人把火把放在原地,向一根落地钟乳后面围过去。火把比较远,我们又是偷偷摸过来的,自然不能打开手电。 业老头指了指前面,比划着包抄的意思,我走到跟前,已经紧张的要流出汗。 强哥突然向前乱出两步,手电照向钟乳后面。随即传来一声怒吼“操,你是哪颗葱,藏在这找死?” 我听强哥的意思,自然不是什么粽子。钟乳之后,一个人,蜷缩着蹲在那里,当我看到他的面容,却是一惊。 这个人脸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纹,小的芝麻绿豆大,大的能有拳头大,像一团团黑痦子,爬满了整张脸。心里想,长成这样确实适合下斗,一般粽子看见他也能吓个半死。 强哥问了一句,这人只是抬着头盯着一处地方,好像在看日出一样惬意。我忍不住想要踹他一脚。不过这也只是停留在想法上,可强哥不管这些,一脚踹过来正好把这个人踹在我脚边,四仰八叉的躺在那。 我紧忙向后退了几步,业老头突然问我“聪明,那颗尸丹呢?”我正盯着躺下的人,随意的回了一句在包里。突然想到我的包已经丢了。可这时候我没什么心思去想那个包,眼前的人怎么就躺在那不动呢,该不会是个死的吧。既然是死的,肯定不会切断引线。 除非这是只粽子。我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暗道自己被粽子吓傻了。 业老头突然拉我一把急吼“快跑,这不是人。” 四十 打粽子(上) 我被拉得一趔趄,什么不是人,谁不是人,还没弄明白就仓皇向后跑“业老头,说谁不是人?那个人死了吗。” 业老头大吼“就不该让你带着,你没看见你的包?那人拿着你的包呢。估计被那傻子给吃了,他浑身长满了尸斑,没看出来?” 尸斑?我也不是入殓师,这些东西自然不认识。可怎么看起来那些尸斑就是些痦子。 强哥回头看了一眼,那人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脚步“业老头,你说那人吃了那珠子?” 业老头点点头“肯定是这样,看样子还不像是死人,可身上尸气惊人的大。” “不是死人,还有尸气,怎么会这样。那他到底是不是人,活尸?”丛舒雅也不解的问业老头。可业老头也确切不了这人属于什么范畴“活尸其实已经死了,只是有少许自主意识,可以做一些事。这个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听也没听过。”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什么也没有,可我总有一种被幽灵盯上的感觉。强哥搞明白状况,端起枪“走,回去把他搞死。” 业老头也拿起枪,几个人慢慢向后走。可回到之前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一只空包,我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是我的东西。用脚踢了一下,里面已经完全空了,袋子地下头大的窟窿。我的东西,食物以及水,甚至那颗尸丹全部不翼而飞。 “找,他一定在这。”业老头脸色非常难看,这个人应该说那颗尸丹一定非比寻常。我暗悔不已,都怪自己冒冒失失,不然不可能连包也能丢了。 强哥在一旁嘟囔“聪明,说你什么好。你说你丢钱丢粮丢水甚至丢人都行,干嘛非要把这玩意丢了。”我会骂一句“你当我愿意啊,下回再看见这样东西你就用嘴含着。” 这个地方面积可不小,走过一段距离几个人就分散开。我手里捏着手电拿着唐刀小心翼翼向前摸索,说实话,这时候手电还真不如火把管用,又是照明有能做武器。唐刀沉甸甸的我非常不适应。 业老头突然一声惊呼,我扭头看过去他竟然趴在地上。不远处强哥两人也把手电照过来,除了业老头躺在那扭动不停并没有发现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 “业老头,没事吧。”我一边走一边朝他喊了一句。业老头伸出手摆摆“那东西可不简单,把我的枪抢走了。” 我一听就毛了,这年头不怕尸体会武术,就怕粽子能用枪。别说我手里拿的是唐刀,就是一把机关枪也不是粽子的对手,他们可是悍不畏死,我的小命可金贵的很。 过去一看,业老头捂着胸口歪躺在那,前胸正中有一个刺眼的血红脚印。我紧忙用手电向四周照,地上断断续续的几只脚印向远处延伸。 我抬起手电照向黑暗尽头,入眼的竟然在丛舒雅急匆匆的往这里跑,我顿时脊背发麻,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冲丛舒雅大喊“那东西朝你那边去了,小……”我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将丛舒雅扑倒。 我心底一凉,传来丛舒雅的惊呼声。我骂一声,朝丛舒雅的方向飞奔过去。到了跟前却是丛舒雅身上血粼粼的躺在那。我的眼泪一下子止不住流了出来,过去抱起丛舒雅就哭。 “你哭起来怎么那么难看。”丛舒雅一句话把我逗乐了,我赶紧翻看他身上,原来这些血污不是他的,而是那道身影留下的。 丛舒雅挣脱我的怀抱,轻轻在我脸上亲一下“挂着眼泪笑更难看。” “哎,哎,哎,你们别在这地方打情骂俏,有没有公德心。得让那些粽子羡慕的活过来?”强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用手电来回照着。我老脸一红,自己在这卿卿我我,强哥竟然在一旁给我放风。 丛舒雅突然说“他怎么样,没事吧。”我这才回过神,业老头那边还不明白情况。强哥站那诡笑,业老头在不远处轻咳几声。搞了半天业老头怕撞见我们亲热刻意回避,我还以为亲这一下只有天知地知,没成想成了现场直播。 “你没事吧?那东西哪去了?”我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奇怪的辛辣味道“怎么会这么个味,业老头,这些血好像是烧烤调料,这是打算撸串的节奏。” 业老头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尸丹引起的,具体还得抓到那东西才能搞明白。 “这粽子非常灵巧可却笨得很,向我撞过来吧我扑倒,可自己把自己捅伤了。”丛舒雅指了指滚落一旁血粼粼的匕首。 “那东西不算是死人,有自己的思维活动。受伤了就会本能逃跑,可奇怪的是我那把枪哪去了,他不会用?”业老头使劲嗅着周围的空气,过了一会摇摇头“这倒斗摸金的手艺里虽然有闻这一门学问,可也没哪个是专门练习这种味道的。凭借气味我是找不到他。” “根本不用你找,他自己就留下线索了。”强哥蹲在一旁,用手电照着地上,那东西可是滴着血的,这回不用牵狗也能找到他的踪迹。 丛舒雅活动一下身上,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事。我们就顺着血滴一路寻过去。那东西血液滴落的非常密集,几乎成了一条血线。每一滴血都呈椭圆形,这说明那东西行速很快,可以说是用跑的。 “别着急,既然给我们指明了方向,那肯定跑不了。一旦这瓜娃子打个伏击我们可就遭殃了。”业老头毕竟岁数在那,稳沉而不冒进。 强哥放缓脚步,这种战术上的对话强哥最能明白,穷寇莫追。走了不短的距离,强哥突然停下脚步“不对啊,这里这么大吗?我怎么觉得他在带我们玩全城追击。” “如果那东西血流光了怎么办,该不会躺倒那个棺材里当粽子吧。”我之所以这么问一个是地上的血迹实在太多了点,我感觉如果这么流,一个人身上的血也就产不多要干了。再者,地上血迹明显比之前稀松不少,这不正是没多少血可流的征兆吗?如果失去了这血印子做指引,我们想要找到这么一个四处乱窜的东西难如上青天。 滴答,我忽然感觉后勃颈一凉。一滴液体滴到身上。我顿时脊背发寒,用手一摸,鲜红的血迹。 四十一 打粽子(下) 我没敢抬头,轻轻向前走了两步。我腿已经酸软,没敢看头顶是什么东西,最好是偷偷走过这一段再回过头看上两眼。把手放在鼻子下一闻,辛辣的味道让我对这个东西更是恐惧。这年头倒斗的太不好混了,粽子都用上了三十六计。 走了两步,滴答一声,后勃颈同样的位置又是一凉,我整个人一哆嗦。不带这么玩的,这不打算用武力强取,就是要吓死我。 强哥他们三个已经走在我前头,我用手电晃了晃,强哥回过头“你爷爷,瞎晃什么,看你细皮人肉的,粽子肯定喜欢把你晾成腊肉。” 我无心跟他拌嘴,用手贴着身子向上指了指。强哥看到我的手势用手电向上面照“我操,你还不赶紧跑,等他跟你亲密接触?” 强哥不说话还好,这一有动静上面洒下一团血水,稀稀拉拉的淋了我满头满脸。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极重的东西落下来吧我砸翻在地。头脸上一片黏糊糊的东西,裹得我喘不上气,满嘴都是血水。 强推两把才把那东西推开,这一看不要紧,这要死的东西竟然胸口大敞了一道口子,我刚才是把头钻进了这家伙的胸腔里。 可能是思想病,感觉脸上又痒又麻,伸手胡乱的摸了一把,入手除了一团血污之外还有一截软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肺还是肝。顾不得脸上辛辣腥臭的气味,闭上眼拎起刀对着那东西就猛砍猛剁。 当当几声脆响,震得我虎口生疼,我竟然没砍中。强哥的枪响了,一阵耀眼的白光,像放了几只炮弹。我摸摸脸,向外吐了几口口水,再转头看哪有那东西的影子“我操,这下晦气大了。强哥你也够笨的,怎么没留下他。” 强哥把枪一横“别瞎叨叨,这是散弹枪,之前开枪不把你一起消灭了?你想永远留在这?”可能是想起了刁楠,强哥闷着脸不在说话,别头别在一边用手电来回照。 简单擦了擦头脸,身上有是一片冰凉。丛舒雅再照刚才粽子爬过的地方“那上面是什么?”我抬头一看,竟然有一挂内脏垂在半空里。 “这些粽子为什么会这样?要不是把内脏吃了,要不就是吃别人的,再就像这个,可别告诉我他没事自己弄开自己的前胸,然后把这串东西挂在这晾起来。”我恶心的看两眼,问业老头。 这些事业老头也不清楚,我就问业老头丛余两家的人产生异变都怎么处理。 业老头说“你不是知道吗?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弄个铁棺材送到祖坟里。”说到这业老头突然不做声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丛余两家的祖坟恐怕有点问题。这么多年下来,得有多少变异的人在里面,而且这些人都哪去了?” “什么哪去了,不是都在祖坟里吗?”我奇怪的问,既然送到祖坟里了,肯定是妥妥的安葬了,就算是出现异变也不至于出来溜达,顶多跟刁臣望那样,被一纸道符压住,永远关在铁盒子里睡大觉。 “不对,这事有玄机。”业老头突然顿悟一样“之前我去过两次祖坟,不过都没进去,而是丛余两家的家主控制绳索把棺材垂钓到祖坟里,也就是里面的铁棺材肯定是非常多,至少也能形成一座不小的棺山。” 我一听棺山,心里就感觉发毛,想起权妃异变后的样子,不仅仅是膀胱,尿道也跟着发紧。 业老头继续说“可自古以来所有的铁棺材都扔到里面,多深的坑也早就填满了。” “你是说两家把里面的棺材又弄出来了?”丛舒雅惊讶的问。业老头说道“不然这怎么解释。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疑点,每次棺材垂下去都是把绳索系在祖坟外面,不是扔下去或者解开绳索把绳索取出来。我去了两次,每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去的时候那些绳索就不见了。我当时虽然感觉奇怪,还想着是不是太阳晒或者其他原因风化了,绳子断掉。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丛余两家的事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一心的找寻着那个东西。强哥说“要不咱过去引爆炸药,这东西在里面不炸死也能震死。或许他现在跑到外面去了也说不定。” 业老头突然向强哥做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手势,之间强哥对着我们的头顶来了一枪,我发誓,他绝对没瞄准,就是冲着黑暗的石顶开的枪。 一声巨响之后,我头顶上哗哗啦啦的掉下一堆石茬子。我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咚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我面前。不用看脸,就这一身血粼粼的样我就知道,强哥肯定是把那东西打下来了。 我以为已经死了,上前举起刀就要劈下去,打算为自己的这一身血污报仇雪恨。可这东西一转身,扭头看向我。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没别的意思,只是跟你打声招呼。如果不想做朋友也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这东西已经发展成粽子了,满脸的黑斑这时候全部向外流着稀粥一样的血红东西,那双手几乎成了骨架子,只有零星一点肉挂在上面,我觉得像是被啃过的鸡爪子。我想要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这么想,以后还吃不吃鸡爪子了。 强哥在不远处冲我怒吼“还不赶紧让开在等他切下几片里脊肉给你下酒?”我立即醒悟,可想要走已经晚了,这粽子立即向我扑过来,行动之快让人咋舌“妈呀,还真练过武术。” 我侧着身摔在地上,两只脚胡乱的蹬。不知谁的手电照过来,我看准的至今朝着粽子留着脓血的脸等过去。软绵绵的,像是蹬在一片肥肉上,可我蹬了一脚就再不敢了,这粽子正对着我笑。 我正问候他祖宗,连续又踹了两脚,鞋上也沾满了奇怪的东西。可这粽子笑的更诡异更开心了。我已经蒙圈了,这些粽子骷髅都是什么星座的,怎么都是这么一副表情,你踹一脚就给你灿烂一个,朱棣墓里的骷髅这个样,这里的粽子又这个样,我已经醉倒。 强哥见我下半身被粽子抓住,几步冲过来,把枪管几乎顶在粽子头上开了枪。砰一声,这一发子弹像是打在了稀饭里,粘稠浑浊的东西溅的到处都是。本以为打碎了头就能摆脱这东西,可没想到这粽子顶着头上的窟窿看向强哥。 业老头在不远处急了,大喊“他嘴里有尸丹,必须给他抠出来。” 强哥见我已经挣脱魔掌,一个箭步窜出去老远。我也紧忙拾起唐刀向后退。强哥头也不回大喊“在他嘴里怎么扣,用手?他会不会很舒爽的嘬?” 强哥是能跑,可比这粽子比起来就差了不少。不一会就追到近前。粽子的脚步声非常沉闷,似乎是两团水在地上啪啪的拍。强哥回过头,连放两枪,瞬间在粽子身上开了两个洞,可即使这样,粽子只是脚步顿一下而已。 我见强哥用枪对付他不好使,我跟业老头几乎同时喊“把它带过来。” 业老头有什么方法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这粽子怕刀,既然那爆仗一样的子弹能打出两个窟窿,一刀上去切不下头也差不多了。 强哥连续放枪,粽子几乎成了蜂窝煤,可依然不屈不挠的追击强哥。强哥跑过我们身边,粽子接踵而来,我用尽全力一刀横切,打算把头切掉。 业老头本想伸手,可见我刀已出手,伸到一半的手又硬生生缩回去。 嗤一声轻响,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我的刀只切进粽子的半边脖子。从刀口处向外呲射血红的东西。 粽子转手向我抓过来,业老头在一旁把我向后一拽,爪子贴着脸划过去。这时候我最恨自己的就是舍名不舍财的本性,我想把唐刀抽回来,却连带着粽子拖到我的面前。 我大惊失色,一脚踹过去。刀终于出来了,可粽子非但没躺下,反倒是呲着血水一把抱住我。 强哥也算勇猛无敌了,这时候把枪伸到我面前,塞到粽子脖子的那道伤口里扣动扳机。 轰一声,我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意识。这一枪就在我面前响起,动静太大,瞬间失聪,脑子一片混沌。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才知道我躺在地上。一旁的强哥冲我大声说着什么。 丛舒雅在一旁不断的对强哥指指点点,可能是在埋怨强哥把我震聋。 业老头从粽子歪在一旁的脑袋里抓出一团稀糊糊的东西,一顿翻找,最后拿出尸丹,冲我比划比划,不知说了句什么。可那尸丹明显比之前小了不止一圈,我心想这些这宝物该灵性大失了吧。 当我听到而过李嗡嗡的耳鸣时,我这才可以肯定我还没聋,只是这一枪让我的耳朵受了点损伤。那只粽子就在我们眼前化成一摊血水,最后留下的却连个毛也没有。 我觉得这辛辣腥臭的血是在太歹毒,我之前满头满脸,甚至嘴里都是,会不会也成一滩稀粥走不出这古墓。 我们三人回到石洞外,强哥去摆弄炸药。这一次没什么意外,只是引线短了许多,强哥刚把耳朵捂上就像打了个闪电一样轰鸣起来。 强哥兴冲冲的跑进去看,之后就用手电向外晃了几下。业老头说“成了,这下面十成十的是主墓室。” 四十二 主墓室(1) 三合土下面是一处石台,并不高也只有两三米的样子,炸下去的碎渣满地都是,看不清底下什么情况。 强哥顺了绳子,抓着绳子几乎是跳下去的。我跳下去,捡起地上的三合土看,应该是我猜测的那种配方。三合土在古代也是几种配方,只是这一种用的比较广泛而已。 我扔下三合土,见他们三个都在往下看,也就顺着他们的手电看过去。只看了一眼汗毛整个竖起来“这里是主墓室?会不会走错了地方?” 下方是一处椭圆形的巨大洞穴,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半空中似乎看台一样的石壁上。入目苍夷,下面到处是蛇蛋壳,层层叠叠也不知多厚。我到了这古墓也是是改了脾气,只要见了蛇我就腿肚子打飘。 “好在没有蛇,磁棺呢?”我向下望了一圈,没有发现磁棺的下落,只是在洞穴的正中间看到上面垂吊着几只龙蜕。龙蜕一共三只,不过有些奇怪,正中间的还算是人的模样,左边的那只就有点像一只蜥蜴,如果没有手脚,就是一条蛇的样子。应该是里面的东西出来的时候碰歪了龙蜕,面容有些看不清楚。 业老头嘿嘿笑了“这次下斗可算是千辛万苦,终于走到这来。太不容易了。” 强哥伸出头看石壁的正下方“磁棺在中间吧?我们怎么过去,趟着这些蛇蛋壳?” 业老头弯着嘴角“你当这只是蛇蛋壳吗?那你跳下去试试。这些蛇蛋壳里竟然有尸气,两种不相干的东西搅和到一块去啦。而且这些壳的下面应该是有东西的。” “业老头,我们还取龙蜕吗?”三只龙蜕,也就是说里面的粽子蜕了三层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得很强悍。无论是权妃还是朱棣,都仅仅是一层皮,我们都没有相当的武力将其解决,更不要说带着炮仗一样的枪面对蜕了三层皮的粽子。 “龙蜕应该没什么用,我们不要也罢。也省的有些人惦记。”业老头算是把基调定下来,可我们怎么过去却成了大难题,而且磁棺已经被蛇蛋壳覆盖住,只能通过龙蜕的位置猜测磁棺的大体位置。 “要不我们放上一把火?”我害怕蛇胆李藏着蛇,放上一把火烧烧兴许强哥还能吃上一顿饱餐。 业老头说“磁棺的位置我们也只是大体猜测,可这里面的尸气是怎么回事?如果一烧跳出来浑身是火的粽子我们可就不好办了,毕竟现在只有一把枪。” 强哥虽然一直拿着枪,不过对这枪的性能却很有意见“这枪放个烟花还行,哪只粽子一枪搞定了?还不如聪明之前用过的贝雷塔。要不就按聪明说的,打上一个照明弹看看情况再说。” 丛舒雅也赞成我的意见,女人最是怕蛇。业老头只得点点头,拿出一个照明弹,划过一道刺眼的亮光打到下面去。 照明弹一直钻到蛋壳里面去,周围一阵蠕动,竟然真有东西藏在下面,受到惊吓一样四散奔逃。我想幸好没冒冒失失的下去,不然被蛇咬了脚后跟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下面的蛋壳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点燃,燃烧弹烧得快要结束的时候周围的蛋壳这才冒起黑烟。 腾一声轻响,那些被烤的发黑的蛋壳终于燃烧起来。蛋壳下的那些东西蠕动的更加密集,清晰的看到蛋壳丛里鼓起一个个小包,想四周散开。 “蛋壳下面是什么鬼,好像个头不小,这不可能是蛇。”我看着那些鼓起,想到了积尸地里的骷髅,除了用火烧还真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解决这些东西。 火势渐大,浓烟滚滚,蹿起两三米高的火苗,一时间传来一阵腥臭,还夹杂着阵阵香味。我很难形容这种味道,像是臭脚丫子喷上香水,可怎么也掩盖不住钻脑的腥臭“要不我们去上边等吧,在这里不被烤死也熏死了。” “你看那是什么?”丛舒雅一声惊呼用手指着火焰周围。火势已经开始蔓延,照的整个墓室通明,一个人头,应该说是粽子头从蛋壳里冒出头来,双眼发着幽绿的光芒看向我们所在的位置。 我顿时头皮发麻,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上了,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抓住绳子就爬上去“等火烧藤甲兵,我们再下来收拾战场。那金玺也不会被烤化了,跑不了。” 我爬上来有一会,丛舒雅他们才上来大口的喘着气,炸开的那个口子开始向外冒起浓烟。丛舒雅厌恶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看了看身上那些血污,无奈的走到一边坐下。只有强哥饶有兴致的把头伸过去盯着下面看,可迎面的只是浓烟,而且下面就是那个石台,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为了保持体力,几个人开始安排守夜睡觉。我盯着炸出来的洞口“里面的粽子会不会被烤焦了爬上来。”我的担心恐怕不是多余的,可洞口太大,也只能把绳子收起,守夜的人盯着拿枪盯着洞口。 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好,呛得我一直咳嗽。做个梦也是搂着一直臭脚丫子在睡觉,睡了七八个小时,可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还是衣服昏昏欲睡的要死模样。 最后一班岗依然是我,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隔上一阵就大咳起来,这次下斗可赔大发了,什么明器没捞着,还有可能得上个职业病。闻着腥臭的浓烟,我连烟也省了。即使把烟拿出来一闻也是臭脚味,自然没什么兴趣。 我看了看时间,里面这场大火一直持续了有将近十个小时。我探头向里看了两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现在高的吓人,光屁股进去还嫌热,即使在洞口上面也像蒸了桑拿。 业老头干脆爬下去观察一番,我好奇就跟着下去。一片焦黑,只有中间位置摆着一口巨大的棺材,还被黑灰给完全覆盖。 “业老头,怎么连点明器也没看见,按理说这种女人应该许多东西才对。”我好奇的打量四周,除了中间的那团鼓起之外,真就没发现什么东西,或者是被烧成碳的蛋壳给覆盖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东西都应该在主棺里。很有可能里面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我们最好不要碰,价值太高拿在手里是烫手的。”业老头经验丰富,自然能给我最好的建议。 四十三 主墓室(2) 自从他取出尸王嘴里的尸丹开始,我觉得业老头非常有本事,绝对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那样。刁楠技术不够用可以用熊掌来解决问题,可谓是文武双修。这业老头除了体格不错之外,没有对战的一技之长,也只是有不少倒斗的经验跟学问。比之刁楠还是非常有优势的,毕竟倒斗不是上战场,以摸出明器为目的,刁楠就更偏向于武力。 “你说里面会是具骸骨还是粽子?”我现在心情其实挺纠结的。一方面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漂亮到什么程度,另一方面又想千万不要是粽子。权妃,朱棣都非常可怕。这个可能已经蜕下三层皮,极有可能是更凶猛的东西。恐怕不是可能,而是绝对,我并不认为变异之后的粽子能寿终正寝。 业老头看我一眼没说话,坚定的眼神其实已经是答案。业老头指着对面的石壁说“那里有个蛇形的雕塑,我们最好是悬空摸金。不然这底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旦粽子跳起来跑都没地方跑。他们可是主场,我们说破大天也只是来旅游的。” 整个墓室里的温度足有四十度以上,就这么一会,我已经浑身是汗。 到了上面,业老头才问我“你看到出口了吗?”我愣了一下“出口?哪里有出口。”我仔细回忆,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洞或者有门。 业老头笑了笑“下斗像做人一样,得先找好退路,一旦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保护自己。你这光想着摸明器,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这斗里的明器了。” 让业老头说的我老脸一红,连问他出口在什么位置。业老头没给我好脸子“自己下去看,嘴巴不是万能的。”我知道他这是在教我保命的手段,赔笑两声喝强哥一下又下到主墓室里。 手电照了一圈也没看见个门,看见个洞。就觉得业老头是逗我开心,强哥更是气鼓鼓的爬上去“业老头,在哪?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们都还小,可别骗我们。” “你还要脸不,下面的毛都白了,还小。我看你是又短又小吧。”业老头的话一向犀利,把强哥顶回来,业老头继续说“在平台的右前方,看没看到墙面颜色不对?” 业老头在上面说,我手电照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估计那个位置也是用三合土搞成的。这斗的工作量可不小,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排场就足以证明她的不简单。 “那墙是不是药爆破?”强哥上来问业老头,可是业老头摇摇头“不需要,那墙上有机关,应该是可以打开一条通道的。我一直觉得奇怪,好像这条路是专门留给后人进出用的。一般斗里都是尽量封的死死的,以防倒斗摸金。” “权妃墓。朱棣墓。布兜给你们丛余两家留下一条路,让你们往返进出,随时准备下斗拿走金玺吗?这里既然是磁棺图录标注的地方,一定是有专人守护的。”我倒没觉得意外,既然那个人能够安排丛余两家守护权妃朱棣墓,这里自然不能被落下。 我觉得无聊,又去睡了一觉。强哥把我叫起来的时候丛舒雅业老头已经下到主墓室里了。 这时候温度低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些干热的感觉。强哥先垂到最下面,一落脚就是一阵吧嗒吧嗒的乱响,强哥的半条腿陷进碳灰里“靠,怎么还是这么深,你们下来我们玩会捉迷藏?” 强哥试着向前走两步,走的非常艰难。不过身后倒是让他趟出一条沟,在他身后走的人应该能轻松不少。 业老头对强哥说“先到出口那里看上一眼,别着急去碰磁棺。”强哥在前面趟着路,无奈走起来虽然轻松不少,可毕竟省了不少力气。 正如我所料,这面墙有一个拱形石洞,正用三合土封堵住。我用手摸摸,非常结实“业老头,确定不需要爆破?我们还有一点火药,应该能起点作用。” 业老头摇摇头,从身旁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往墙上抹。墙上本来就被烧得黑漆漆的,即使他抹上也几乎看不出什么来。 我见他一直在抹抹画画,几乎把整面三合土抹了个遍。这才指着一处地方对着强哥说“对着这里向里敲,可别搞错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强哥用手电照这那个位置“你就不能用别的东西画上?这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看得清。老鼠打洞还得有个方向,可别胡乱一指再就跟你没关系了。” 业老头也无奈,摊摊手说实在找不出可以做标记的东西来。强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工兵铲并不适合对付这种墙面,还是大锤好用。不过谁下斗带那东西,那得李元霸的力气。 强哥操起兵工铲,对着墙面猛砸,可一铲下去只是留下了一个白印子。业老头走上前笑了笑“这下好了,你给自己留下记号了,就照着这个位置使劲。” 强哥努力向后退了几步,借助惯性再次砸过去。这次的声音不在清脆,咕咚一声,强哥的半个头差点钻进洞里。强哥抹了一把胳膊“这么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用手电照进去,里面错综复杂一堆铁锁,虽然历经岁月锈迹斑斑,还是非常坚韧。 业老头把我推来,身后再拔下几块三合土。把脸贴到洞口向里照,照几下就扭头观察主墓室的各个位置。业老头把强哥叫过去,指着里面的一根铁锁说“等我们拿到金玺明器,你就向外拉这根铁索。拉出来用东西别住别缩回去了,不然我们只能爬到上面原路返回。” 业老头安排强哥丛舒雅守着机关,让我跟着去摸金。说实话我宁愿让强哥去,毕竟他胆子比我大,这些蛇蛋皮里会不会有小蛇尚且是个未知数,跳出来几条就能把我吓得够呛。 业老头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紧张的看着周围烧焦的蛇蛋皮。这些黑炭下面温度还是不低,我感觉下半身热得有些难受。突然我就发现身旁的某个地方鼓动一下,我以为是我神经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可紧接着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这可不是我们踩出来的嘎嘣嘎嘣的声音,就好像有东西在碎纸屑里钻。这一次我还是比较肯定,紧张的盯着那个位置。 可我脚步停下,那动静也随即消失。我轻轻向前再走一步,声音再次响起“业老头,这堆垃圾里有东西向我们爬。” 业老头头也没回“我知道,跟紧我就不会有事。”业老头说的斩钉截铁,我也只能近走两步跟在他身后。可我身后的那股声音让我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不断向后张望。 可当我回过头,那声音就不再出现,我一向前走那东西就跟商两步。我心里琢磨,这潜艇还带着雷达?怎么知道我的位置。这时候我完全忽视了我的脚步声,只能加快脚步距业老头近一些。 主墓室一共没多大,可我感觉像是走了很久。业老头把头伏在磁棺上听听里面的动静,之后就动手清理一下磁棺上的黑炭。 磁棺我也算是开了两次,每一次都惊险万分。第三次开启,心里紧张的不像话。就怕见到的是我最害怕的东西,心里想着不就是只粽子吗,难道还真能把人变成蛇吗? 业老头正想去推棺盖,跟强哥在一起的丛舒雅发出一声尖叫。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到他们面前,强哥端起枪来了一发子弹,粽子倒地,整个埋进黑炭里。强哥向前跑了几步,对着黑炭又补上一枪“聪明,你们小心,这粽子能在蛋壳堆里游泳。” 我一听心里就发毛,刚才跟着我的就有可能是这个东西,如果是跟我那只跑到丛舒雅身前这速度可是相当快。如果不是同一只,那说明这蛋壳里还不知藏了多少。 “业老头,我觉得应该先搞定粽子,不然我们想撤退颓然出来一只这东西我们可就难搞了。”我指着磁棺“而且这里面肯定也是一只粽子,现在没开棺,他睡着呢。如果开了关它再跳出来,可就不好对付了。” 业老头点点头“实在不行,我们还得从原路返回,这条通道能用则用,不能用那也没办法。” 我冲丛舒雅喊了几嗓子,让他们过来跟我们待在一起。强哥看了一眼那个洞口,把一只兵工铲扔在那。 强哥走了一半,突然冲着一旁连开两枪。黑炭被打的翻起一团,可底下什么也没有。 我用手电来回照,由于站在中心位置,周围的面积非常大,心里打起突,冲业老头喊“搞个照明弹,这样被捂进去拖走连个尸首也捞不回来。” 一颗照明弹打出去,顿时黑炭里一阵翻腾,我一眼瞅过去竟然不下十只粽子在里面爬。 “太多了,打掉的可能性太小,还是赶紧开棺走人。”强哥紧张的抱着枪看着四周。 业老头也不含糊,上手就推磁棺盖。一阵呲呲啦啦的动静,让我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想着可千万别跳出点什么东西来,这时候一群粽子围上来可不得了。 业老头把棺盖推开一条缝,我上手帮忙向一边拖去。丛舒雅上前用手电向棺内照。 四十四 主墓室(3) “太漂亮了,竟然真有这么漂亮的人。”丛舒雅大张着嘴,从一个女人嘴里喊出漂亮的惊讶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这得是多漂亮,可以不顾嫉妒张嘴就说出来。 强哥凑过去看,我从强哥呆滞猪哥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看到了惊艳的一幕。不过还是业老头定力十足,竟然不为所动,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棺内的情况。 这时候棺盖已经打开了一半还多,我再用把力气,将棺盖拖到四分之三左右。向前靠了几步,棺内的景象就尽收眼底。 我惊呆了,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几样东西见了这个妖精没有勇气活下去,估计是要去死。实在太完美了,可惜,身上盖着一方白布,不然我估计我跟强哥能跳进去。 我的想法连我自己也觉得猥琐,可这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异,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可眉眼间又有三四十岁的丰满成熟,还有五六十岁的沉稳干脆。我觉得我的语言是在是匮乏无比,都怪自己没有好好读上几年书,是在是形容不出来萧皇后的美貌。难怪六个帝王为之倾心,为了他不惜造反举事,即便是已经年过半百,一代帝王李世民还要强取豪夺的将它迎入深宫。 能够身拥如此佳丽,花花世界也只不过是黯淡无光的山水画罢了。也难怪一个女人能有如此影响力,竟然可以在深山之中摆出这样阵仗,建造如此精密繁琐的龙楼宝殿。 我已经不在意磁棺里面是否有金玺,不管里面是不是有明器,一门心思全部落在风华绝代也难以形容的女人身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我扭头冲着业老头就要发飙。可看见强哥一脸的痴迷,我知道我们都陷进去了,甚至包括站在我一旁的丛舒雅。 我不敢再看棺内的情况,这笔吃上两粒小蓝丸还要刺激。我叫了一声强哥,可他竟然痴迷到流下口水对我的话完全没听到。我知道事情严重了,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抽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我卯足了劲,打的我的手也是一阵火辣辣的麻。 强哥顿时醒悟,看我一眼,我警告他不要再看棺内的情况,强哥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整理一下裤子。让这么一个老男人这么糗还是很有意思的,不过这时候可是紧要关头,身后身旁兴许就有粽子蛰伏在什么地方准备对我们进行攻击。丛舒雅虽然是女人,可比我们强不了多少。我抽了一个耳光他还迷迷糊糊的问我怎么了。 情况讲明,业老头已经开始把手向棺内伸去,嘴上对我们说“千万别再向里看,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这娘们可比老虎狠得多,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还要肯上两嘴骨头。” 业老头问“聪明,只拿金玺还是明器也要?带的越多可就越危险。” 我一听危险脑子变得清明起来,连忙拒绝“对我们又用的拿走,没用的还是陪着她吧,这么漂亮总是需要点钱购置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丛舒雅还没缓过劲来,脸上一片潮红,我知道这就是动情的表现。又把他向我身后拖了拖,防止他再忍不住看上两眼。这妮子竟然不顾什么环境,不顾业老头强哥还在旁边,从我身后一把将我抱住。强哥看过来我也只能报以苦笑。 业老头突然说“看来我们只拿一件金玺是不行了,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件东西让我们感兴趣。”业老头说着话就从磁棺里扒拉出一件法器,九魂归。 业老头伸手扔给我,我抓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九魂归前端的一直青铜铃铛,我倒过来一看,铃铛李堵了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把这团东西弄出来是可以发出声音的。 业老头伸手在里面摸索着,这时候我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场景,业老头伸出咸猪手,正在磁棺里一阵猥琐的乱摸。我觉得我受到了一些蛊惑,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业老头双手把着金玺,向上一提。不仅仅金玺露在磁棺外,连带着还有两只柔弱无骨的玉手。我受不了心里压抑的猥琐,几乎就要把丛舒雅拖到身前上下其手。 业老头也算了不得的摸金倒斗高手,把手伸进磁棺里,应该是对着什么位置进行摸索揉捏,萧皇后的手终于松开了。我大呼一口气,挣脱丛舒雅,跌跌撞撞的跑到另一头打算把磁棺盖上。 “啪”就在我即将把棺盖推上的时候,一只手从棺内伸出来,一把挡住正要合上的棺盖。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不仅对抗不了那只手的力气,竟然还在慢慢的开启“强哥,想召唤五姑娘一会出去再说。赶紧滚过来跟我一起推。” 业老头抱着金玺,还待在磁棺的另一头,突然把手伸进磁棺里不知捏在什么地方,粽子的玉手一缩枚了踪影。我们两个人手头一轻,竟然将业老头的胳膊挤在棺缝里。 业老头使劲把手挣脱出来,棺盖当一声终于完全合上。强哥见他没事,就对业老头说“你伸进手去是不是在挠他痒痒肉,粽子也好这一口,我终于知道摸金校尉为什么下斗要带蜡烛,有些粽子又这个需求,滴蜡也是门学问。” 业老头眉毛一横“还不快走,等这娘们出来送送客?”业老头跌跌撞撞跑过来,我见他在自己的裤子上搂两把,一看我几乎是笑喷了,他也不能免俗,竟然也支起了帐篷。 之前丛舒雅说过,业老头在一次下斗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生儿育女,没想到这次下斗还给他带来了福音。 强哥一跳一跃跑得比兔子还快,没几步就窜出去老远。可是我见到周围的黑炭里,几个鼓起正向着强哥围过去,我顿时大急“强哥别跑那么快,你被包围了。” 强哥一听,没停反倒的速度更快三分,回头冲业老头吼“是不是现在拉那个锁链?” 业老头气喘吁吁的跟在我身后,应了一声。可强哥再一扭头的功夫,黑炭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家伙,把强哥从侧面扑倒。 四十五 主墓室(4) 我一声惊呼,向强哥跌倒的方向猛冲过去。可那周围太乱了,一阵翻腾,燃烧之后的黑灰扬起,卷起一股黑雾,我看不清楚,又不敢用唐刀下手。 接连几声枪响,从炭火堆里钻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我几乎是本能的就要当头劈下去。可这黑影子跪在那大声的咳着,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一听是强哥的动静,心下放松不少,可强哥的胳膊上有一道鲜血冲破黑污流下来。我收起刀抢到他跟前,想要把他扶起来。 可强哥这厮突然躺下对我飞踹一脚,我完全没有防备,即便有防备也不是强哥的对手。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飞起,落入黑灰里。 黑灰里的气味是在是太难闻了,臭脚丫子一样的腥臭,还夹杂一点香味。强哥这一脚把我的肺几乎踢扁,一口气差点呛死我。嘴里喉咙,鼻腔,甚至气管里灌满了这些黑乎乎的东西。 我仰起头,喘不过气就在大咳。想要骂强哥的话也给憋在肚子里。 业老头对我们大吼“擦擦眼睛,赶紧过去。那老娘们可要出棺了。” 我一听,这还了得,一边努力向前跑,一边擦了两把脸,入手粗糙尖锐的碎末,把我脸划得生疼。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是副什么德行。 强哥已经跑到了砸开的破洞位置,伸手一阵摸索,使劲向后一拽。杠啷啷的一阵响动,强哥把吃奶的力气用尽也没把锁链拖出来,丛舒雅过去帮忙,这才拖出洞口一截。“业老头,快,把兵工铲插进去。” 一阵轰鸣声,在主墓室的对面开启了一扇石门,我大骂坑爹“这谁设计的,这么没有公德心,来回跑很累的。” 强哥看到出口就要冲过去,业老头一把将他拦下“别着急,你看磁棺。” 我们要走到对面石门的位置,最短的距离,也是我们趟出一条路的地方,自然是要经过磁棺边上。而这时候磁棺竟然刺啦啦的开启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手。 还没露出头,这只粽子就向我们勾勾手指,极为简单的勾手指的动作,竟然让我们热血澎湃,大有不顾性命冲上去的意思。 业老头大喊“我来对付他,你们可千万别别看他或者招惹他。” 我赶紧低下头,可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想瞟上几眼。丛舒雅问“我们怎么过去,要不就从原路返回。或者在上面等段时间。这粽子总得躺回去继续沉睡。” 我一听,还有这个逻辑,赶紧同意。业老头让我们闭嘴“那里是出不去了,不然小三他们早就到这了,更何况我们爆破弄出那么大动静,你当余家人都是白痴?” “那怎么办,等着他出来,然后变身成功,把我们全留在这当面首?”我想起强哥痴迷的样子我就后怕,我自己被迷惑的时候恐怕还不如他。 业老头银牙一咬“走,冲过去,不疯魔不成活。”我没想到这么大岁数的业老头还能说出这话,可没工夫感叹,四个人撒腿就跑。 这一次业老头冲在最前面,我们即使快也快不起来,毕竟趟出来的路也就是这么一条羊肠小道。 当我们再次回到磁棺跟前的时候,周围一下跳起七八只粽子,黑乎乎的,跟我现在样子应该很像。强哥大吼一声,手里的枪也开始怒吼。 而业老头却向一旁跳去,双手一撑竟然跳上了磁棺。伸脚对着粽子踹,我对业老头的这种行为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拖延一下时间而已。就凭他那双香港脚,还没有强哥的劲头足。 粽子突然笑了一声,这次真是笑出声了。那笑声太酥,让我忍不住打个尿颤。我顾不得别的,举起唐刀就要对着粽子拼命,可一旁的丛舒雅手里只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我把刀往他面前一伸“用这个,你这水果刀能顶什么用。”我自己则挥舞起九魂归。 强哥疯了一样,散弹枪弹速也可以这么快,几乎是扫射,全然不管不顾的冲锋打法,一个劲的向前猛冲。 一只粽子出现在丛舒雅的身侧,我用九魂归当头挥出。可是我刚挥舞起这家伙,那粽子竟然老鼠看见猫一样疯狂逃窜。我一看这东西管用问业老头“九魂归铃铛里有团东西,能不能拔出来?” 其实我还是很害怕一旦拔出来我们自己出现什么问题。 业老头已经像一个泼妇一样与粽子在磁棺里扭打在一起,强哥一回头,露出洁白的牙“这老不死的,这时候竟然恩爱上了。” 业老头大喊“聪明,闭着眼过来帮忙。”我一听就知道业老头肯定遇到很大的难题了,要不不可能让我这么个门外汉去帮忙。 我跑几步,到磁棺边上,没敢往里看急忙闭上眼“怎么帮。” 业老头跟粽子撞的磁棺咚咚响,真好像是在做什么好事一样。“你帮我扒开他的嘴。” 我一听就毛了,这我也能伸手摸上两把?这时候顾不上许多,把长长的九魂归往腰上一插,两只手一齐伸进磁棺里。 粽子正快乐的左摇右摆,出手不是业老头粗糙的手臂就是一片细滑的嫩肉,就是简单的触觉,就让我心里一荡,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小腹下面瞬间抬枪敬礼。一阵摸索之后终于找到粽子的头在什么位置,可这东西力气甚大,我固定不住。一急之下两只手的大拇指插进粽子的唇内。 接触到了粽子那细密的尖牙,让我心里顿时一寒,身上的鸡皮也掉了一层。“业老头,这嘴掰不开,就是掰开了就这牙口,还不把我指头吃了?” 业老头冲我大喊“尽量控制住,别动就行了。”业老头体力消耗不轻,一直大喘着粗气。一阵翻腾,我觉得我就要把粽子的嘴撕烂,这么漂亮的脸,岂不是毁容了? 正在我进行心理活动的时候,业老头终于腾出手来,把一颗圆圆的小东西从我的手指缝里塞进来。 这东西我太认识了,不就是那颗尸丹吗?虽然我闭着眼,还是能知道业老头的意图。 业老头长舒一口气“好了,就剩下些小的了,咱的赶紧出去,这东西玩玩普通粽子还行,这个老娘们只消一时半刻就恢复自由。” 强哥丛舒雅已经跑到洞口,正紧张的盯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粽子躲起来了,你们过来可要小心。”业老头看了一眼九魂归“聪明,把塞子拔了,咱试试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伸出手指,把铃铛里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拔出来,轻轻一摇,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周围腾一下跳出几只粽子,我撒腿就跑“我靠,这东西是召唤怪兽的,可不是真么好东西。” 我这一跑不要紧,拖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引得粽子跟着我窜来。 业老头也听出意思来了,冲我直嚷嚷让我堵上,可我一拔出来那团东西就被我扔了,这时候我什么堵?急中生智,我把几根手指伸进去。铃铛顿时没了声音,可那些粽子依然对我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这黑灰里深浅不一,一个趔趄我一头栽进黑灰里,九魂归撞到地上,再次发出清脆的铃声。 我心道这下玩蛋了,很有可能能引来更多的粽子,就是把那老娘们吵醒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侧过身却看到粽子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连窜带跳的四散奔走。这一声铃音竟然能让他们感到恐惧不安。 我很奇怪九魂归的功用,难道想要粽子害怕就必须使劲磕,让铃铛响声更激烈? 我没敢试,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黑灰塞到铃铛中间。头像上,像举起了奥运火炬一样向着洞口飞奔。 业老头在我摔一跤的时候跑到我前面去了,三个人正紧张的看着我的身后。我看到他们的眼神就觉得心里发毛,因为如果没有什么恐怖的事他们不会这样。 我回过头去看,一看之下这个不得了,萧皇后变成的那只粽子竟然坐在磁棺里。现在的样子与之前大不一样,浑身泛起一层鳞片,看样子这变形金刚的变身还没完成。 我冲强哥他们大喊“快走啊,等着看变脸。给门票钱了吗?” 进入石道,一路向前疯狂的冲。好在地上还是比较平整,几个人呼哧呼哧的狂奔也没什么意外。 强哥永远的最猛的一个,冲在最前面。如果不是担心后面有追兵,我真想让他慢下来,一旦这里面出现几只粽子偷袭一下,那就得不偿失。 我终于忍不住“强哥慢点,可别再出现点什么。”我的话音未落,就看见强哥一个失重,向下落去。噗通一声,似乎是落进水里。 可我们之间距离太近,就连跑在最后的我也是刹不住车向下落去。我比他们强点也就是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下落姿势罢了。 接连噗通声,我落进了冰冷的水里。努力的冒出头,几个人正用手电四处照。 我趁现在有水,赶紧搓了两把脸,突然觉得自己能洗把脸真是一间愉快的事。 我正想问这是在哪,强哥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实在猥琐,我心里一阵毛茸茸的感觉。 四十六 出洞 “聪明,知道这是哪吗?”强哥突然开始调侃我,我就知道没什么危险,恐怕还是认识的地方。 转头看了看,这里竟然是溶洞,就是我们最初进入的那个溶洞。因为在一处石柱上我发现了强哥当时留下的记号,不过这记号可说不好是强哥留下的还是哪条蛇留下的。这些都无足轻重,关键是我们可以重见天日了。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一个石洞隐藏在几根钟乳后面,不到这片水潭边上是看不到。 几个人已经累得半死,特别是丛舒雅,本来就是个较弱的女生,硬生生的在斗里锻炼成女汉子。 等到爬上岸,我已经瘫软在原地。躺在尖石上也不愿动弹。强哥翻翻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只剩下一瓶水。我的包再就丢了,业老头跟丛舒雅包里也没了水。 跑了这一段,惊心动魄,浑身是汗。强哥说“无烟火炉刚才用来砸粽子了,现在想弄点干净水喝也不大现实。”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就这点了?那你别喝了,谁让你拿那东西去砸粽子。”四个人把一瓶水分了,是在是走不动,就在原地休息一会。 我们担心这里的水不干净也没敢直接喝生水,希望出了溶洞可以找个方法取点水喝。 我嗓子干的要黏在一起,只喝了那么一口,现在连个唾沫也不敢吐。强哥突然说,可以想方法弄热水,只是不知道我们肯不肯喝。 强哥把他的招数说了,我连连摆手。竟然是用骷髅的头骨做火炉烧水喝。想想就觉得难以下咽,对着后脑勺的位置还好点,对着嘴的位置,上面再给你剩下几颗残全不全的牙齿,那就更刺激了。 休息了一会,实在不敢久待,不仅仅是水源问题,压缩饼干也不多了。强哥这个吃货,一个人能吃我两份的量。 这里面还是一片迷糊,罗盘根本就不管用,我们沿着石壁边缘走。这是一种笨方法,但却比较稳妥,大不了走上一圈,一个溶洞能有多大。 可我们走了半天,开始受不了了。这里面要多大,走的再慢半天时间也应该可以看到出口才对。我这时候已经不敢进食了,现在本就干的要命,再吃上点压缩饼干估计能被噎死。 强哥再提用骷髅烧水的办法,这时候丛舒雅跟我都同意了,无论是什么恐惧,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弱不禁风。 走了没多远,强哥就从一处水潭里捞出一个骷髅。从我身上脱下一件衣服倒上燃料点上火。仅仅过了几分钟,一大碗,应该说一骷髅头开水就烧好了。本着敬老爱幼的心里,让业老头先喝。业老头在跟粽子斗法的时候失血不少,这时候已经虚弱到只能勉强走路的境地。 当让我对着骷髅牛饮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之前的想法竟然真的出现在眼前。从骷髅的后脑勺位置入口,面对着的正好是上面残存的两颗牙齿。这是在让我恶心难以下咽,可我已经尿不出尿,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唾沫。闭着眼喝下水,感觉肚子里一阵温暖。 人如果挨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忍受,可一旦口渴起来,整个人就开始难受。几口水下去,立即充斥了整个身体一样,浑身舒坦的只想躺下睡上一觉。 丛舒雅说走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出路,是不是走错了路。可现在我们已经骑虎难下,如果再向后走,光走到之前的位置还需要半天时间,或许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只要坚持一下就能看到出口。 “这里面可是有个蛇窝,我们会不会再次碰到蛇行军。”这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业老头听到我的话笑了几声“如果现在碰上蛇行军还真是我们的造化,跟着社群一路走岂不出去了?” 我想想也对,也只能强撑着身体上的乏累继续向前走。有可能是否极泰来,没过多久我们就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线。这简直就是上帝的福荫,太让我们振奋,突然间整个人也来了力气,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走到近前看了看,可以看到从外面影进来的太阳光。外面的阳光太刺眼,我们在石洞里适应了不短的时间才继续向外走。 出了石洞,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们认识的一个地方。业老头拿出罗盘看了看,有看周围山脉的走势“这里是山的另一边,我们走出这个山谷口就应该能看到我们之前走过的路。”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即将落山,业老头建议我们找一个稳妥的地方休息一晚上。强哥嘴馋,拖着疲惫的身子到林子里放了两枪,竟然真让他逮到一点东西。 强哥打死一个不知名的爬行动物,竟然还有一只猫头鹰。这东西吃老鼠,果不其然,强哥把猫头鹰的肚子剖开,里面竟然掉出来两只消化成一堆烂肉的老鼠。 我跟丛舒雅架起火,用根木棍把那只爬行动物烤上,自然对猫头鹰不管不顾。强哥也不在乎,自己摆弄上表示打算自己吃猫头鹰,没想到躺在一边的业老头突然抬起头“给我留半只,哪能吃独食。” 我满头黑线,这东西还有抢的。可当爬行动物烤熟了我才发现,业老头是认识这东西,因为不好吃这才要求分半只猫头鹰的。一股泥味,肉还发酸,非常难以下咽。不过总比饿肚子强,让我们吃猫头鹰那还不如吃点观音土。 可当吃饱喝足,业老头跟强哥突然哈哈笑起来,我觉得他们笑的是在猥琐,可觉得实在不是滋味,明显在嘲笑我的样子。在被我蹂躏一顿之后,强哥这才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对我说,我们吃的那东西还不如猫头鹰,猫头鹰吃活的老鼠,我们吃的那东西连死的也吃。 我顿时一阵反胃,丛舒雅在一旁轻笑“就你这娇气样,以后还倒什么斗,发什么丘。真要是饿极了,给你个老鼠也得吃。” 强哥在一旁加油添火“老鼠肉那可是美味,真要是能弄上一盘老鼠,那滋味,啧啧……” 我听着他嘴里的动静就讨厌他“闭嘴睡觉。” 四十七 再进石洞 由于体力与之前天差地别,我们一连走了三天才走回到老潘死的那个山洞。连续多日的拼死奔波,让我们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在斗里有随时随地的危险,让人的神经一直紧绷,还能挤出一些气力。现在出了斗,非常安全的环境下让人懒癌上身。 进了山洞我就要躺下休息,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业老头突然说“洞里有人进去过,这山洞并不安全。”我一个机灵站起身,从包里拿出手电照了照深处“你的意思是进去看看?你是不是倒斗上瘾,里面可没明器。” 业老头指着地上的一滴血“你看,这滴血看风干的程度也就一两天时间。” 我盘算着,难道进山的队伍还不止我们三个?不过身边有点风险总是让人睡不安稳,最终几人还是打算再进去看看。 山洞里一如既往的阴冷,让我们几个已经严重减负的人感觉有些发寒。走到最里面的墓室里,依然是之前的样子,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业老头用手电照了照地上“这里进来了可不只一个人,你看这么多脚印。”这时候这墓室里的脚印已经完全错乱,虽然依然还残留一些我们当时留下的脚印,不过也被踩踏的不成样子。 丛舒雅突然说“这有血迹,可看这样子并不像是几天前的,感觉还不是很干。” 我走过去,强哥用手蘸了一下捻了捻,又放到鼻子下闻“这血是新鲜的,该不会是那个变态又往棺材里放活人了吧。” 我看着周围的棺材,那三口新棺也重新盖上盖子,之前我们把业老头两人就出来可是把棺盖随意的扔在一旁,这段记忆还是非常新,并且地上灰尘上的印记也可以作证。 “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鬼。”我觉得诡异,想要弄明白,光在这商量是解决不了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棺验尸。 我们为了减负,已经把兵工铲之类的东西全部丢弃,现在能用得上的除了匕首就是强哥手里的唐刀。 强哥把唐刀插进棺缝了,与之前一样,棺盖完全不需要撬,甚至用手就能掀开。 “怎么回是他。”丛舒雅一声惊呼,我们全部把手电对准了这口棺材。里面躺的竟然是小九。 “赶紧把另外两个打开看看,兴许还有余家的宝贝。”我走向一口新棺跟前,几乎没用什么力,轻易的掀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余家的一个人。 强哥拧开一瓶水,当头浇到小九脸上。小九扭动一下身子,说了句胡话,侧过身子竟然打起了呼噜。我心道这里面是在是太诡异了,之前猜测不杀丛舒雅两人有可能是怕得罪我们,现在看来那就是另有目的。 “这里的棺材全部打开,连那些旧棺材。”业老头的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动起来,强哥有工具上的便利,轻松就打开一口陈旧的棺材。 强哥把手伸进去摸了一把“这里面的也是活的,这不科学。”强哥掀起的棺材板上面的钉子已经生锈,显然并非是刚刚钉进去的。 我觉得这地方太诡异,所谓反常必为妖,这把人随意的关进棺材里的毛病可很少人有“我们最好把余家的这几个小子弄出去,在棺材里躺着很有可能跟这处地方有关系。” 业老头点点头,几个人把认识的人先抬出去,丛舒雅留下在外面守着。余家一共是五个人,全部抬出去又让我出了一身的汗。 业老头对我说“我们进去看看,我总觉得有点诡异,没事总把人放在棺材干啥。而且里面有尸气。” 我奇怪的问“你之前还在里面躺过,怎么那时候没发现?”业老头听我这么说老脸一红“之前第一次进的时候就被迷晕了,出来还是你们给我抬出来的。我哪有功夫仔细分辨。” 强哥递给我一把手枪,嘿嘿笑着说是小九孝敬的。我一猜就知道,强哥肯定是在几个人身上摸了一遍。虽然嘴上说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愉快的别进了腰里。 再次回到里面让我开始觉得阴森的很,这个地方虽然我只见过一个死人,可业老头的意思没那么简单,或许有粽子也说不定。 业老头低头嗅了几下,然后指了指一处墙角“这外面的棺材搬动过,里面肯定藏着什么。” 我仔细看,外面层层叠叠摞在一起的棺材的确灰尘非常少,看这棺材应该有些年月的样子,灰尘应该很厚才对。业老头对着我点点头,我们一起走过去,将最上面的一口棺材抬下来。 按理说一口棺材会非常沉重,可这口明显不同,两个人不用费多大劲就能抬下来。可我往这口棺材里面看看一眼顿时吓傻了。 一口黑乎乎的棺材上竟然在向外不断的滴着血,看样子非常新鲜。业老头轻声说“尸气,小心点。”我对业老头说“这跟咱又没什么关系,不至于触这霉头,小九他们也算是救出来了,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 虽然业老头很想证实自己当时到底是被谁暗算的,可事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没死已经是万幸,也没什么非要报的仇,想我点点头,然后做个出去的手势。 “那棺材里的人就放在在让他自生自灭?”一旁还有口棺材,里面躺了个人正呼呼大睡。显然跟小九等人是一个情况。 业老头走出去几步叹口气,又走回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希望这哥们别害我们才好。” “我们救了他,他怎么会来害我们呢。”我奇怪业老头有这种想法,可业老头却义正言辞“如果这个人知道了我们的事,他被人迷晕弄到这里,然后报了警,你说叔叔们会不会紧盯我们不放。我们可是倒斗的,这买卖见不得光。” 我想想也是,可不救人觉得跟我弄死的一样,业老头最终还是跟我一起吧这个人抬了出去“业老头,我们直接把他扔到比较远的地方不就行了?估计这倒霉孩子不知道我们去过哪里吧。” “你这是侥幸心理,一旦东窗事发,你觉得你能吃几年牢饭?这斗里可死了不少人的,你我怎么解释。”业老头对我的态度可不怎么好,我只能闭着嘴不再言语。 我们两个把这个人抬出去,业老头检查一番,抬头对我们说“他们身上的状况应该跟我当时差不许多,多泼点水醒的快些。” 当玩也只能睡在石洞的外口处,在这里经历过上次的事,我一直睡不安稳,老是担心会有人在外面闪来闪去。 第二天,强哥就失去了耐心,扛起小九向附近的那处水源去了,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小九大声咳着,几乎直不起腰,一直恶狠狠的看着强哥。 我猜强哥带小九去水边发泄了一顿,倒不见得是打骂,极有可能是把小九扔进水里呛上几口,要不然不可能清醒的这么快。 小九见是我们,坐在一旁闷闷的不说话。强哥走过去“你最好老实交代怎么回事,要不然我还把你扔进那口棺材里。”强哥指了指石洞“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吗,一个滴着血的棺材,如果你喜欢我进去翻翻让你躺进去。” 强哥的话小九根本就不信,可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全部沉睡在石洞口,这才怪异的盯着我“里面那个粽子弄死了?”小九突然说了句无厘头的话,难道小九已经知道山洞里面有个奇怪的棺材? 我上前就想扇他“我们把你抬出来,不是看你摆臭脸的。只不过你还有点价值而已,要不然就让你死在棺材里,也算是给你找个窝。” 丛舒雅觉得我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出来打圆场“聪明,你们也别上火,小九其实人还是不错的。”然后对着小九说“其实聪明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看那个不相干的人他也救出来,我还是希望你有什么信息跟我们说说。其实说白了,如果不是你躺在棺材里,兴许我们已经到城里了。” 小九的面色这才缓和不少“我们也不明白情况,在斗里突然就失去知觉了,等醒过来就在这,我还以为是你们做的,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大的误会。” 虽然小九算是说了软话,可我对他的话连半句也没信。谁有那么好的体力,在斗里弄晕他们,然后背到这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说出我的怀疑,小九眉毛一挑“你爱信不信,要不我们至于连包也丢了,差点死在这。”说到这小九看了我一看,我腰上正别着他的那把手枪。 “你就什么情况没发现?你当我们都是二傻子是不是,什么情况不了解就胡乱的问你?”其实我这么说也只是诈他,没想到小九竟然真就上当“是那些村民把我们弄来的,他们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们听不懂。” “怎么弄来的?八抬大轿?”小九听我这么说,满脸涨得通红,总算说了实话“我们是被逼着自己走过来的,原本以为这把手枪能扭转乾坤,没想到这一路上我也没找到出手的机会。” 四十八 奇怪村落 “说说那些村民的情况。”强哥把水递给小九,这时候小九身上迷糊劲头还没过,多喝点水好的快些。 小九叹口气“这些人就是我们跟着进斗的那些村民,可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好像不是这的方言。本来我们是跟他们走岔路的,可没想到进了斗却碰了个迎面。这些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我们都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对了。”小九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些村民无意中说出了一句汉语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那条龙睁开眼了,恐怕这次都要死在这。” “那条龙?”业老头担心引起小九的关注一直不言不语,听到这关键的一句话,忍不住重复一遍。小九使劲盯着业老头看着,可能是是在回忆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才收回目光。 我自然搞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只能寄希望业老头能听出点道道。 小九指着躺在不远出的人说“就是这个人说的,那条龙睁开眼了。” 我看了一眼顿时乐了,这不就是我跟业老头最后抬出来的那个人吗,难道这些村民自相残杀了?竟然连自己人也要关进棺材里,可又为什么那棺材的钉子看起来已经锈了老长时间。 我们问了半天,也就这一句还有点作用,那些村民似乎是认为那条龙睁开眼而放弃进入。强哥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就问小九“在墓室里你为什么看到我们扭头就跑?” 小九叹口气,并不想说,可最终在强哥能把人化成骨灰的眼神里终于屈服了“之前绑架强哥的人是我安排的,为了是知道磁棺图录上面的信息。” 强哥上前就要报以老拳,我也怒了,可毕竟还算有点理智“也就是说余天怡的消息也是你故意透露的?” 小九点点头“天怡的确从朱棣墓里出来了,可究竟去了哪我们不知道。我猜他肯定是得到了一些线索。而那时正好你手里有线索,所以我就找上你。原本是想绑架你的,可强哥先出来了,所以就顺水推舟绑了强哥。”小九说到这突然扭头看着强哥“强哥,说句心里话,我有没有难为你的地方。” 强哥嗯了一声,也算是对小九的话加以肯定,我的气也消了大半。 一切说到底小九还是奔着余天怡去的,希望余天怡能够安然无恙。即使在一个家族里,能有这么好的关系也并不容易。 小九似乎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突然间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们讲述了一段余天怡怎么救他,怎么对待他们这些同宗兄弟这样的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跟本故事无关,这里暂且不表。 既然小九醒了,强哥懒癌缠身,铺起睡袋倒头就睡,去打水救人的活就安排给小九。余家几人都醒了,也就只剩下那个棺材里的村民了。 “业老头,这个村民被钉在棺材里,可那棺材的钉子还是锈的,这怎么解释。”我问业老头,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信服的解释。一个在棺材里关着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去倒斗又把小九等人羁押回来。 业老头像看怪物一样看我“那棺材早就被钉上了,这时候打开,在重新钉。那我问你在那个位置钉最容易。”我一想可不是吗,在原来的钉子眼继续钉,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我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去打些水来把那个村民灌醒。 这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几眼又把眼睛闭上。我端起水打算再来点。村民突然睁大双眼紧盯着我,说了几句我听不明白的话。 “你会说普通话?会说方言也行。如果你什么都不会,那我只好再把你弄回棺材里。”我这时候已经化身凶神恶煞,睁圆了双眼。 那个村民听到棺材浑身一哆嗦,立即说道“我会说,会说普通话。” 可这普通话跟方言差不许多,我们也只能半猜不猜的听着“你叫什么名?” “我叫朱武六。”村民的神色还是很惶恐,好像真是很怕我们把他重新弄回去。 “你怎么在棺材里,是谁把你弄进去了?”强哥在一旁插嘴,其实我还是想直接切入主题。 朱武六看了眼四周,见只有小九等人认识这才说“同村的乡亲,他们把我弄进去的,说是少个人。” 这话一听就是谎言,骗骗鬼还行,这一溜坐着的好几个都是人精,能被他忽悠那就白活了。 业老头轻笑一声,也不戳破“那你说说你们到古墓里是干什么去了?” 朱武六神色一阵慌乱“没,没干什么,走错路才进去的。” 我直接站起身“强哥,把他送回去吧。这小子不老实。”强哥门板一样的身子往前一站就要去抓朱武六。 朱武六惊恐的用腿在地上向后蹬了几步“我说,大爷,我说还不行吗。我们到古墓里是要去拿人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族长说必须把人品拿出来,我们也没办法。” “人皮?什么人皮。”我非常疑惑,业老头在一旁点拨我说是龙蜕。我也就了然,那东西确切说应该叫人皮。 “那东西有什么用?”业老头只是知道龙蜕可以增强异变程度,兴许这些村民就能知道龙蜕的其他用法。 可让我失望的是朱武六明显迷茫的样子表示不知道,只是族长说那东西很重要,得拿回来。 业老头突然问“你们族长多大岁数?”朱武六答应一声紧忙说道“族长是寿星,有一百岁了。” 我顿时明白业老头什么意思,也明白了朱武六他们的族长的目的是什么。 业老头又问“你可知道这山洞里躺的是谁?”朱武六点点头“我们历代的族长都是葬在这的,平日里是不允许我们来的,也就是老潘有时候会在这留宿。” 想起老潘我就觉得那天的事情诡异,就问他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他们干的,朱武六尴尬的点点头。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老潘,朱武六更显得尴尬“老潘把三娃他娘给弄来玩死了,都是三娃干的,可不怪我们。” “不怪你们?”业老头突然要暴走“那你们把我弄棺材里干什么?” 四十九 死寂村落 朱武六很不想说,我直接拔出枪对着他,他这才哆哆嗦嗦的一一道来“就为了凑人数,每隔十年都要祭祖的。今年还新添了三口棺材,祭祖就是用人牲。” “你曾说过,那条龙睁开眼了。那条龙是什么。”小九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插嘴问道。 朱武六立即把头低下去,一脸的苦闷“正因为说了这句话我才被弄到棺材里。那条龙就是蛇王,就是那种头上有两只手一样的龙角的蛇。” 业老头突然说“里面的那个东西有点怪,很有可能是产生了异变。”其实不用业老头说我也能想到。这朱武六给我们带来的信息也确实不少。 之后朱武六就讲了一番村里的事。这个村落虽然姓氏不少,可说到底就是一家,搞出诸多姓氏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每一届族长都需要竞选才行,而参加竞选的必须是年龄四十以上。挑选出几个合适的,到古墓里走一圈,带出来指定物品的那一个就是下一任族长。而这一次除了要拿龙蜕之外,也是要选出新族长。当问到去取出来什么东西的时候,朱武六非常平淡的说是一个长柄铃铛。 我不动声色,与业老头对视一眼。丛舒雅跟强哥有点动容,可毕竟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对他们族内的那些破事不感兴趣,只是这个族长有些意思,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问完话,业老头示意放他走,强哥怕这个人回去报信,业老头说“他不会报信,绝对会远走高飞,本来就把他关在棺材里了,他回去找死?而且还给我们透露了这么多隐秘,无论族长是谁他都活不了。” 小九并不想追究,本来倒斗就不是什么见光的事,这时候追究没什么意义,难道把他们全杀了?随即小九就打算离开,临走时还回头看我几眼。我赶上几步对他说“有余天怡的消息一定告诉我,不过可别传递假消息。”随后我就把我的电话留给小九。 送走小九回过身丛舒雅就在我身后,我觉得有点吃锅望盆的感觉,可丛舒雅握着我的手,向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感觉心里温馨不少。 业老头说“我们得去那个村子看看。九魂归这东西太诡异了,还是弄明白点好。” 虽然洞里有东西,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还在这住了一夜。好在没什么出来捣乱,我要求 第一个守夜,所以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业老头两人还没起来,丛舒雅坐在我身旁看着我。我一睁开眼,丛舒雅很慌张的把眼睛挪开。我笑着抓过他的手,再闭上眼。 这个山洞距离山村还有整整一天的路程,我们直到傍晚才赶到。 “不对劲,业老头。怎么整个村子一点亮光没有,人都死了?”强哥盯着村子,把眼珠子瞪得老大。我们仔细辨认一会,的确犹如一片鬼城,什么光亮也没有。 “我们先进村,还去三娃的家里住。等明天挨家挨户的找找,难道是得到什么消息,提前跑了?怎么搞得我们鬼子进村似得。”业老头向三娃家方向走,强哥在一旁嘟囔“本来还寻思今天晚上能碰见点荤腥,没想到这个鬼样子。” 虽然没有看到灯光,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蹑手蹑脚到了三娃家的外面,强哥翻墙进去,过了好一会这才从里面打开门“外面已经见过他两口子死了,至于搞得草木皆兵?” 业老头说还是小心为上,悄悄的再把门反锁上。外面挨个屋查看,新房的床上还铺着大红的被子,没想到小两口刚结婚,双双成了粽子毙命在古墓里。 “聪明,这床不错,要不你和丛姑娘今天晚上就在这把事办了,什么家伙事都有。不就差一顿酒席吗,回去咱补上。” 我推他一把“能不能正经点,这么晦气,这可是粽子睡过的,要不你晚上在这吧。” 强哥横了一声,在这就在这,软软和和的,不比睡袋强? 丛舒雅跟强哥也进了屋,用手电照了四周,强哥觉得跟做贼似的,直接把灯打开。业老头想要骂他也已经晚了,既然已经打开了,那就正大光明的翻找起来。 “哪里不对劲,牢感觉少点什么。”业老头自言自语。我见丛舒雅也在四处张望,猛地觉醒,三娃的家里没有镜子。如果一个男人住没有镜子非常正常,可一个女人没有镜子有点说不过去。 强哥跟业老头又去其他房间看了一遍,再回到这里依然摇摇头。我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什么联想,毕竟一个人一个习惯,又或许是不久之前打碎了,没有来得及添置新的,这才会这样。 强哥突然问我“聪明,你说什么东西怕镜子?”我见他笑的诡异,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你,怕看到自己的鬼样子被自己吓死。” 说到鬼我心里咯噔一声,传闻鬼是最怕镜子的,而且有许多灵异的故事里讲述的非常恐怖,例如鬼是如何喜欢在镜子前做一些奇怪的举动。像削个苹果,捂着脸等等不胜枚举。 强哥咧嘴笑“这小两口现在不就是成鬼了么。”丛舒雅各处转转“聪明,强哥,你们有没有发现相册或者相片。” 周围看了一眼,还真没有。我们几个人互相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诡异的感觉。几乎是任何家庭,都会有一些照片留作纪念,三娃他们虽然表现的很穷,可三娃会说普通话这证明在外闯荡过。他的家里没有任何相片就让人心里怪怪的,而且三娃可是跟庞妮刚刚结婚,难道就没几张结婚照? 强哥也真是累了,真就睡到了三娃的婚床上。还要求我跟他一起睡,我想想还是算了,怎么想也觉得粽子可能有皮肤病。 丛舒雅想要泡泡脚睡,我只得帮他打水。掀开厨房里的缸一看,一滴水也没有。我骂骂咧咧摸黑抄起水桶打算到院子里的水井里打点水上来。 噗通一声,水桶跌落水里。左右一甩绳子,手上一沉,像是打满水的重量。可我向上提,像是被什么拽住,随即就是一松。桶一歪,哗啦一声倒出去半桶。水桶提升来也就半桶的样子,心里寻思喝的水还有,丛舒雅洗脚是够了。 我正打算用热得快烧一壶,业老头走过来嗅了嗅“这水泥从哪弄的?”我正觉得奇怪,水不有的是么,犯得着这么大呼小叫,就告诉他井里打上来的。 “井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业老头眉头又皱上了,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我当时什么也没看见,就这么摸黑打上来一桶。 业老头急忙拿起手电向外走,跟着他到了井边,我直接抽了一口凉气。井壁上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正有个人头伸出来,大睁着双眼,惊恐的盯着我。脖子上一道伤口,应该是被割断了颈动脉,鲜血顺着井壁流到井里。 “聪明,快去把他们叫起来。我们有活干了。”业老头蹲下身,就这么看着尸体。 强哥刚睡下,被我吵起来正要开骂,我告诉他井里有了死人。强哥的眼神里一下变得清明起来,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 这种井现代还是很少见的,属于挖掘井。就是一个人在下面挖,上面把土给提出去。挖的时候非常危险,一旦塌方下面的人也只能死。挖出水之后,再用乱石将周围砌起来。就是简单的用石头摞起来,只是利用力学原理,好一点的井可以撑得住百年甚至更长时间。 井口不宽,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下去。井壁上的石头尽是圆润的鹅软石似得,中间的缝隙也比较大,大一些的孔洞甚至可以把整只脚插进去。强哥两脚各蹬着一面的石头,一步步的向下攀爬。强哥先是用手电对着洞口照了照,然后抬头说“很深,可是很坚固,用青砖砌成的。高度不行,只能躬着身向前走,而且错个身比较难。” 我催促强哥先完成手头的活再说不迟,强哥就把身上的绳子解下,结成扣,栓到尸体的脖子上。 强哥上来,一起拔,非常轻松的把尸体拖上来。 这是一个老年人,看起来能有六十多岁。身上有点泥泞,好像刚从田间地头做完农活回来。死之前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事,双目圆睁,大张着嘴。脖子上血糊糊的伤口。 强哥检查一下“一刀毙命,颈骨断了一小半。”强哥试着挥舞一下手臂,做一个横着切砍的动作“凶手力量不小,即便这个人站那不动,恐怕我也搞不成这样。” 业老头除了嗅气味,就是翻找东西。这个老汉裤子布兜鼓鼓囊囊,业老头整个给拽出来。一个小瓶子,上面沾满了黑灰,打开一看,竟然是烟叶子。除此之外,也就是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钥匙烟斗等都被老汉装在衣服兜里。 “这个老头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业老头翻找老汉布兜的时候,强哥发现老汉脖子上有一个细绳,从衣服下拽出来,竟然是一个小巧的九魂归挂件。 五十 村下世界(上) “既然他们跟古墓扯上关系了,有这东西不奇怪。现在我反倒是觉得,这些人好像非常希望我们去古墓里转转。”业老头拿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是现代工艺品,随手扔到尸体上。 “强哥看看死了多长时间,有没有被水泡过。”强哥依然蹲在那研究,一听我这话,立即站起身“你当我是仵作?我只知道人死了能变硬,时间长了能长尸斑,最后还能发臭,其余的一概不知。” 业老头把老汉的上衣撕开,看了看里面“死了六七个小时,没被水泡过,可他被拖动过,这井下面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丛舒雅打个呵欠,我们这些见惯了粽子的人,一具尸体摆在面前跟片猪肉没什么区别。女孩子最是胆小,可丛舒雅看起来非但不害怕,还一股兴趣索然的感觉“我们到底下不下去,要下去就趁早,不下就回去睡觉。这两天刚要安顿下来,又见这么个鬼东西。” 业老头又蹲下检查一遍,抬头对我说“聪明,之前我们分析的应该没错。三娃他们应该是希望我们去古墓,不然他们不可能对我们说盘龙渊的事。还有跟踪他们,你觉得他们就是没发现?你再看这尸体放的位置,是不是想要我们下去?” 强哥点点头,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的黑暗,悄声说“我们即便是下去上面也应该留人,不然井口一盖,里面可就成了我们的龙楼宝殿了。” 经过业老头的安排,强哥跟丛舒雅在上面守着,我跟业老头下去。 井壁上的石头看起来年月很长,按理说这种石壁想要掏出一个洞是比较难的,难道说在挖这井的时候已经有着洞口了?我爬下洞口,用手电照进去,里面太黑暗,而且非常长,只能看清一段距离的青砖。 业老头把鼻子贴上青砖嗅着“这青砖有点意思,竟然是几个朝代混合来用的。而且全都是古代用在斗里的东西。” 我看了几眼,除了花纹有点不同,没感觉能有朝代差“业老头,你说这砖头怎么烧制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没有太大的风化痕迹。” “都跟你们一样还了得?全是豆腐渣。”业老头似乎对我的职业很有看法,我怀疑那楼倒倒,楼歪歪的有可能跟他扯上关系了,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 这条青砖洞似乎挺长,走了几分钟竟然没有一个岔口。我心里就有点犯怵“业老头,我们这么下来是不是正中圈套?如果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可就太容易了,客场作战很容易吃亏。” 业老头在我前面撅着屁股“前面有岔路,这地上的标记怎么这么熟悉。” 业老头走过去,然后回过身把一个图案让给我看,我只看了一眼,就有点蒙圈。地上写了一串数字,可这串数字竟然是余天怡的电话号码。这电话我可打了不少遍,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个时候在这里看到预示着什么呢?我觉得我的话有些激动,略带颤抖“业老头,这数字是余天怡的电话号码。” 业老头深呼一口气“这电话号码有多少人知道?”业老头这问题实在让我难以回答,我又没翻过余天怡的电话本,怎么可能猜得到。可我肯定的是,这村子里应该没有跟余天怡相熟的人,不然小九几个人也不会被弄到棺材里。 业老头也觉得这个问题太笼统,又问“余天怡确定你能背下来他的电话号码?” 我想了想,点点头“他应该知道我能记得下来,再说这后面的笑脸图案,知道怎么回事的就少了。”我再想了想“虽然你们都知道这笑脸跟余天怡有关系,可这其中的事还真没人说的上来。这标记应该就是余天怡留下的。” 业老头把脚挪开,一个箭头指向一处岔路。 我冷静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冲昏了头“我们应该相信这个标记,做这个假太难了。” 业老头嗯了一声,转过身向指示的方向走。我们两人一连走了许久,再碰到数处标记。每一处标记都是在岔路口位置,我这时候就更坚信这是余天怡留下的,想想一会见到余天怡,心里非常期盼又有点尴尬,我跟丛舒雅的关系可属于不清不楚的阶段。 业老头突然转过身让我把手电关了,我照做之后业老头竟然从怀里摸出一支蜡烛。 “业老头,不是吧,怎么搞起了摸金校尉那一手,鸡鸣灯灭不摸金吗?”我觉得有点怪怪的,这年月了,都用上现代化的装备,谁还会下斗带蜡烛。 可业老头对我的看法嗤之以鼻“你知道什么?我是怕这地下空气不好,一旦蜡烛灭了我们还真得赶紧向后跑。” “那你让我关手电干什么?两个人点着一根蜡烛,别告诉我为了营造倒斗的气氛,这底下有死人我信,有墓葬那就天方夜谭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就重新打开。 可手电光透过业老头的身侧我竟然看到一颗血粼粼的头,正惊恐的瞪大眼珠子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活的还是死的。我伸手指了指特老头身后,可业老头头也不回“我早看到了,就怕他们是遭遇了什么毒气之类才变得麻木被人杀了。” 业老头让我再把手电灭了,小心的护着蜡烛走向尸体“这个人的死法与之前我们看到的完全相同,很有可能在死之前被什么东西迷晕了。” 业老头从尸体的脖子上抽出一条细绳,一看,又是一只九魂归的挂坠。在尸体一旁,余天怡的笔迹再次出现。这一次我更加肯定,因为这次是不知用什么东西画在地上的汉字。 “前方危险,灭灯点蜡。万勿出声,看完离开。”我读了一遍“这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可这基本确实是余天怡的笔迹,以前我瞟过几眼他的行墓笔记。” “这些人是余天怡杀的?既然引我们来,肯定是为了看一场好戏。”业老头直接从尸体上踩过,我不忍心,可又没下脚的地方。心一横,可这种感觉似乎是踩在了香皂上。有点硬,有点滑,一脚踩下去,死人嘴里冒出点血沫子。 五十一 村下世界(下) “这怎么会有盗洞?”业老头走到一处拐角,伸手抓过泥土闻了闻“新挖的,还热乎着呢。最多不超过七八天。” 我对业老头还有刁楠这些职业盗墓贼的本事非常佩服,一把泥土都能尝出个酸甜苦辣咸。要我说下这苦功夫,练个其他手艺绝对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甚至以他们现在的本事去个考古队也是顶梁柱。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伸鼻子闻闻,比牵条狗还管用。 “这是余天怡挖的?”我看着盗洞的尺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那他把土搞到哪去了?” 业老头笑了笑“挖盗洞的这个人不简单,极有可能就是从三娃家的井口下来的。而且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几乎肯定我们会住到三娃的房子里。这里的土很有可能被搬运到那些岔路里,把其他路全部封死。” “幸好强哥他们在上面,不然井口一封,我们还真能憋死在这。”虽然心里确定这是余天怡挖出的盗洞,可事总有万一,一旦出现不可预知的,那结果恐怕就危险了。 “盗洞新鲜,这还有记号,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业老头当先钻进去,时不时回头看“聪明,这路好奇怪。” 我不知道业老头在说什么,就问他那里奇怪了。业老头问我“我们走了几次岔路?” 业老头神色很郑重,我觉得他是发现哪里不对,回忆一下“估计能有七八处吧。”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走的岔路都是直角。”业老头紧紧盯着我“我们可是一直在向左转弯,这七八处岔口让我们在老鼠洞里转了两圈。” 我顿时紧张起来“你是说这里是一处迷阵,让我们走进来出不去?”业老头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名字竟然能叫聪明,是不是因为缺心眼,叫什么补什么?” 业老头把我说的尴尬,我怒道“有屁你就放,搞这么多玄虚,有意思吗?” “这地下有古怪,很有可能其他岔路是有机关存在。任谁闯进来也不会一直向一个方向拐,那样就是在转圈。建造这老鼠洞的人就是利用了人的这种心理。”业老头,再摸摸青砖“这些青砖是许多朝代混合起来建造的,也就是说距现在最近的那个朝代就应该是建造时间。这些东西虽说不是明器,可也不是大摇大摆长距离运输的东西,所以我推断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古墓群,许多朝代都有不少人葬在这。” “你是说这个村落本就是一帮盗墓贼的后代?”我觉得仅凭这么点信息就下结论有点武断。 “他们可不是什么职业的。”业老头奸笑两声“这些人只不过是住在了古墓群的上面,打井的时候发现了而已,看他们混成现在这样子就知道了。” 我拿出烟想点上一根,打火机啪一声。业老头回头吹灭“你找死?我们都转了两圈了,在地上走应该是围着小村转两圈,很接近目的地,你是想让别人尝尝你的二手烟?” “两圈。”我盘算一阵距离“那这些人可是把村子的地下做成了迷宫,你说这迷宫是干什么用的。防空洞?” 这个问题业老头肯定是回答不了,我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 业老头回过头“前面有动静,听起来人不少,可别发出声音。” 我正在回味嘴里冒血的那具尸体,业老头这么一说,倒把我吓一跳。顿时把之前的恐惧扔到一边,紧忙向前跟了两步。 前面一处拐角处透出光亮,听到阵阵欢呼声“业老头,要过年了?这么开心。” 业老头把蜡烛吹灭,我们两个踮着脚向前面地上的洞口猫过去。声音渐渐变得大起来,光亮一闪一闪,我感觉有点像火把照出来的影子。 洞口下方是一根横梁,只能通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况。这个位置相当隐蔽,如果不是可以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余天怡挖洞的时候是不是从这向外挖的,这么巧挖在这么隐蔽的位置? 当把头探出去,竟然是一座地下宫殿,雕梁画栋,看样子倒像是地上建筑的格局。宫殿的四角各放了一口大锅,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把宫殿照的通明。 一群村民跪在下面,正不断的对前面欢呼不止,看脸上欢呼雀跃的神情,感觉像是欢迎某个明星。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顿,村民七手八脚的把一个五花大绑的怪物抬上来。我看了一眼汗毛直接竖起来,被抬上来的竟然是神算张变成的那只怪物。这东西怎么又在这里出现的,又是怎么被抓起来。 让我更恐惧的是神算张正看向我们这边,还向着我们微微的笑着。仿佛被绑着的不是他,而是幸灾乐祸的看我受刑一样。 神算张被粗笨的扔到地上,眼睛始终这样瞅着我们。业老头悄声说“你们认识?他好像迷恋你。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去你的,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之后我就把神算张的一些事告诉业老头。可我极为简练的几句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 “这盗洞不是余天怡挖的,而是下面这东西。它知道我们会在这个位置看,所以一进来就紧盯着我们。”业老头的话让我又是一惊。不过想想也是,最少神算张是知道这个洞,除了他挖的没有更好的解释。如果余天怡真的出现在这,应该是不会不露面。 可这怪物让我们看什么,看着他被五花大绑,还是认为我们会去救他。可如果真是业老头推断的那样,外面的字迹有怎么解释,跟余天怡的笔迹实在太像。也只是像,我跟余天怡在接触的时间大多是在斗里,接触他写的字更屈指可数,只要相似我就会想入为主的认为是他的笔迹。难道是神算张模仿了余天怡的笔迹?可在我的印象里他们似乎没有见过面,更不要提模仿笔迹。这神算张是在是太神秘了。 下面的村民又是一顿跪拜,说着不知名的语言,我听着倒像是在歌功颂德,大赞某人神功盖世,一统江山之类的话。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乱七八糟的又说一段。那声音一停顿,神算张张嘴大声说“我族部众,不忘先祖被囚之祸。” 啪一声,从另一面伸出一条鞭子,狠狠抽在神算张身上,长满鳞片的身体顿时裂开一道口子。又是叽里咕噜说上一段。 神算张面不改色,再次张嘴高声说道“我族部众,谨记先祖遗训。” 啪一声,又一鞭子抽在神算张身上。我在上面看的心惊肉跳,这是什么鞭子,科技含量汉高的样子,那么结实的盔甲,竟然轻易破开。 业老头拉我一下“聪明,这怪物不是在回答,而是在翻译给我们听,好像后面有什么隐秘的事想让我们知道。” 那声音又说了几句,神算张还是张嘴高声说“我族部众,齐心合力。金玺相聚,天门打开。” 啪一声,我赶紧闭上眼睛,这幅画面实在太血腥,我不忍心看。虽然神算张已经变成怪物,可这毕竟是我认识的人。 当我再睁开眼,神算张喉咙已经被鞭子撕开,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心里有些悲愤,摸了摸腰上的手枪,真想下去打死那老东西。 那苍老的声音再说一段,这次没人翻译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可下面的村民大声欢呼起来,从人群里走出两个青壮年,手里各拿一件奇怪的东西,像是一把砍刀,可最前端的尖角却是向下弯曲,好像是一直鹰嘴。 村民把怪刀高举过头,狠狠劈下去,在神算张的身上扎出两个扣子。鲜血像一眼泉水带着血沫流出来,村民竟用杯子取了两杯。向着前面郑重的跪下,高举过头,嘴里还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这就好像是在给长辈敬茶,从前方走过来一道影子。 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到这个人的长相,可伸出的手,更应该说是爪子,跟神算张的一模一样。我轻叹一口气,都是怪物,又何必难为怪物。 “我们得撤,一会这些人一旦发现我们,恐怕想走也难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暂时最好装作什么不知道。”业老头转身就走,可被我一把抓住“你看他拿着什么?” 业老头听我说,立即转过头“九魂归,他们是苗族后人?怎么在用这法器。” 这怪物手里的九魂归与我们从萧皇后那搞来的一模一样,而那只怪物正拿着九魂归晃动不停,嘴里哼哼唧唧的不断吟唱,一副萨满的行为。 我觉得越来越诡异,赶紧拉着业老头走。可这老东西似乎看上瘾了,蹲在那紧紧盯着九魂归。 “你看一辈子也装不进眼睛里,快走吧。一会哪个看见我们,全村人就得追杀出来。”我拉了一下业老头。业老头说“这跟我见过的苗族祭祀非常相似,只不过那个场面没有这么多人跪拜,只是杀了个牲口。” 我又看一眼,村民开始对着怪物做五体投地大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出去再想。” 五十二 两人被掳 “之前我见过的恐怕杀的不是牲口,也是一只怪物。”业老头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更是担心被下面人看到,然后抓住我们当成祭品。 噗一声,怪物就在我们身下,不知从哪冒出一团火一下涌进我们面前。我为了躲避不及整个身子仰过去摔在地上,一摸,头发眉毛烧焦了一层。抬头一看,业老头正在向后跑。 我心里暗骂这老家伙不仗义,爬起来追着业老头跑过去“你走也不打声招呼,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 业老头回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快走,晚了就要死在这,那团火有种怪味,怪物好像是在催眠他们。” 我以为回去的路没那么顺利,我一边跑,一边扭过头回去看。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直到我们回到地上,这才大口喘着气。 “强哥跟丛舒雅呢?”我四处看了两眼,顿时慌了。说好的他们在上边守着,怎么人就没了影。难道……,我不敢想,可千万别被抓了,最后扎上两刀喝点血。 “业老头,怎么办?”业老头脸色铁青,紧紧盯着三娃家的大门。我看过去,这时候门已经大敞开。强哥两人不会鲁莽到出去追击,肯定是他们出了事,被掳走的。 “业老头,地上有血。”我自己听着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强哥手里有是有个放爆仗一样的枪,那动静一般人能被吓傻。强哥不可能不做反抗就做俘虏,我怀疑不是人干的。 “走,出去找找。”业老头当先向外走,丛舒雅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他自己没孩子,对丛舒雅可宠得很。 整个村子非常安静,而且没有一点光亮,让人走在里面像是进了鬼城。我心脏咚咚的跳着,用手电来回照着一个个岔路口。可业老头似乎非常明确丛舒雅消失的方向,目不斜视的向着一处快速飞奔。 “业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这时候了可别打哑谜。”业老头脸色铁青,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看到前面那个大屋了吗?上次来我就看到了。只是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理会,没想到欺负到我头上了。” “那大屋里是什么?”我摸摸腰上的手枪,里面可只有六发子弹,怀里一个弹夹。这还是从小九身上没收来的,一旦有什么怪物,就凭我们对付起来恐怕难度不小。 “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就在这大屋的下面。那股怪味就是从那飘出来的。既然村子的人都在这,丛舒雅在这的可能性最大。”业老头也有些气喘,仍是皱着眉头坚持向前跑。 现在情况非常紧急,说不好丛舒雅两人已经成了祭品。如果是那样……我把枪握在手里,心一横打算大开杀戒。 大屋就在眼前,业老头停下脚步。我皱着眉看过去,除了年代久远一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这间大屋放在城里或者小镇上,我会觉得非常突兀。可在这样一个非常原始的村落里,看起来却非常和谐搭配。 “从正门进。”业老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伸手就去推门。我在他身后把手枪上了膛,两只手握着走进去。 “呜呜……”一阵闷哼,我听出来是强哥的声音。业老头把手电照过去,只见强哥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房里的一角。嘴里不断的哼哼,还向我们摇着头。 强哥的意思我非常明白,这里一定存在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可就这样离去对他以及丛舒雅的生死不管不顾我们谁也做不出来。 我两只手拿着手枪,以求一击必中,把手电塞到嘴里,扭着头四处张望。 “这房子里也太干净了,我怎么觉得有点怪。”话是冲着业老头说的,可我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强哥的方向。这房间的干净并不是单纯性的没有家具那么简单,而是地上没有一丝灰尘,好像经常被人打扫。 强哥像一只虾勾起身子,嘴里呜呜的乱叫,眼神一直向房顶瞟。我整个身子一紧,抬头向上看去。丛舒雅同样被绑住,一只蜘蛛一样挂在房梁上。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两只眼珠子乱转。只不过抓他的那人好像下手重了些,裤子衣服撕裂不少地方,看上两眼我下身就举枪敬礼。 “既然没打算杀人灭口,不就是想让我们来,何不出来说上两句。”业老头突然高喊一声。 一侧的墙壁上滑下一道身影,我几乎是立即就想开枪。那只怪物,搞死神算张的那怪物就在我们不远处,它所在的位置之前我可是仔细照过,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说说你的目的。”业老头把手背在身后,对我做着手势。我退后几步去解强哥身上的绳子。 那怪物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阻止“你们好像听到了我说的话。” 我一听,一边解绳子一边赔上猥琐的笑“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听见。只不过刚巧路过,和气为贵,都是自己人别闹什么误会才好。” 强哥绳子解开,吐掉嘴里的东西“你这软蛋,装孙子也不脸红?我们三个干不死他。” 我真想把地上的那团东西再给强哥塞回去,这怪物怎么突然变得优待俘虏了,如果像对待神算张那样对待强哥,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让他闭上嘴。 怪物又说“听到了也没什么,你们早晚是要知道的,不过身份不同罢了。”怪物喋喋怪笑两声“我们现在确实不算是外人,既然这样,还是把那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我们都是老实孩子,不拿乡亲的一针一线。”我话没说完业老头抢过话头“你不就是想要九魂归吗?只要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我立即给你。” 我心里可是咯噔一下,原以为这怪物是想要金玺,没想到要的是九魂归。那九魂归可是放在包里,这时候就放在三娃的家里。难道绑走强哥丛舒雅的时候这傻缺就没想着进去看看? “东西就在村子里,我拿到也是迟早的事。看来你们是想受点苦。”这怪物从身后拿出一只九魂归,伸手高举过头,我一看不好,就想提醒几人堵住耳朵,可已经有点晚。 五十三 卫 当啷啷一阵轻响,怪兽手里的九魂归竟然冒出一股火焰。也就那么一下下,可随即传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不臭,可让人闻了精神一阵恍惚。 “果然没错,就是你们。”怪物看到我们的反应大声怪笑,突然舞起九魂归向着业老头冲去。我甩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业老头捂着胳膊摔到墙角。我抬手一枪,竟然没有打中。而这手枪的后坐力非常大,完全不亚于一个步枪。 我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那怪物四爪着地爬到业老头身旁。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业老头就向我摔过来。 我本能的用手去接,可他的惯性太大,连我也向后摔去。整个身子撞到墙上,后脑勺更是疼的要裂开。 还好手枪没脱手,挣扎着坐起身。一抬头,那怪物就在我跟前盯着我的眼。我心里一毛,挤出一丝笑容“我觉得打打杀杀没意思,我们是不是坐下来好好谈谈。” 说话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抬手又是一枪。 我显然小瞧这怪物了,能从强哥的枪口下毫发无损而且还能把两人掳走,肯定是有两把刷子,这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 怪物躲过枪口,可一只爪子向我胸口抓过来。我一阵窒息,心想完了,成怪物的粪便了。 强哥这时候爬到高处正在解丛舒雅身上的绳子,看我危险大喊“聪明,开枪。” 说得容易,真到这时候再对准怪物显然来不及。我就大吼着用脚蹬,可怪物滑不溜脚,完全不受力,像是踩在一团凝固的猪油上面。 我以为我就在这香消玉殒了,可没想到怪物怪叫一声,扭头疯狂逃窜,一溜烟不见了踪影。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强哥眨眨眼“聪明,你是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看样子他很激动。” “聪明,你身上有什么宝贝?”业老头痛苦的捂着胳膊,扭动几下,看样子骨头没事。 “宝贝?我能有什么宝贝,身上的零件也用了三十多年,没生锈也就不错了。”这怪物的行为让我摸不着头脑,可我伸手在胸前一摸,顿时想起来我戴着遁地印。伸手拽出来“业老头,是不是这东西辟邪?” 业老头看了一眼,紧忙向后退了几步“遁地印,真有着东西?你这是几个鬼头的?” “九个,熊掌说这是九胎帝王。”我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业老头,希望他能给一个专业的坚定。可业老头明显是带有惧意,向后又退了几步“在我们面前别把这玩意拿出来,我们身上的诅咒可以与它产生共鸣。”业老头突然瞪大双眼“你戴着遁地印,你没什么影响?” “没有啊。”我摸摸身上,然后又拍拍胸脯,小声对他说“很健康,如果诅咒的事搞明白,让你抱上大胖外孙怎么样。” 丛舒雅正活动着手腕,在我身旁踢了一脚“是跟余天怡还是我?” 我一听头就大了,哪壶不来提哪壶,丛舒雅的问题还真让我难以回答。 强哥坏笑着伸过手拿遁地印,业老头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你找死就碰,这遁地印可是传说中的神物,对我们身上的诅咒有影响,碰不得。” 我想到余天怡碰触之后不断呕吐,当时余天怡说是对着东西过敏,可谁也能听出来敷衍的意思。如果真是业老头说的那样,我怎么会没什么感觉。我回忆一下刁楠也摸过这东西的。 我把我的疑问抛给业老头,业老头用手电照照怪物逃走的方向,确定这大屋只有我们这才说“遁地印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以前也只是听闻过,没想到真有这东西。我们身受诅咒的人,昆仑胎不能接近,遁地印不能接近。不过我下了这么多年的斗,还没碰上过昆仑胎,也没遇到过遁地印。一旦接触身上会有不良反应的。你看那怪物的反应就知道了,这东西的可怕程度甚至比要他命还厉害。至于你为什么不受影响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我以后戴着这东西是不是就能让怪物不敢靠近?”想想也真够兴奋的,这就好比一道护身符,没想到刁楠说的真没错,这还真是无价之宝。 “不见得,好像只有接触了才会有反应。”业老头劝我赶紧收起来,别老在他面前晃悠。 四人出了大屋,业老头问强哥他们是怎么被抓到这来的。 强哥说觉得门外有脚步声,怕出什么事,就先把两样东西扔到井里。之后怪物就出现了,速度太快,强哥来不及开枪就被捆上了。丛舒雅更是毫无反抗,带到大屋来拿怪物就藏起来,似乎是知道我们肯定能找过来。 “这地方太邪性,我们得赶紧走,有些问题需要弄清楚,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我们。”业老头说的那个他就是苗族的一个祭祀,两个人关系还算不错,可至于能不能说九魂归的用处不能确定。 “那人在哪?”丛舒雅问。业老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意思是告诉我们防止被人听到。 回到三娃家,强哥先钻到井里把金玺九魂归拿出来。我摇摇九魂归,发出清脆的动静,非常好奇那怪物是怎么搞得,一摇就能喷出火来。 “这东西如果谁都能用还了得,你去当苗人的祭祀吧。”强哥一把夺过去,也试着摇了几下。 业老头嘿嘿笑“那怪物弄出来的那团火是燃烧什么东西形成的,你还真当是法术了?” “今天晚上安排守夜吧,那东西再来可怎么办?”强哥不敢再去睡新床,只能把被子拖过来跟我们挤在一起。盯着我诡笑“要不聪明守夜,那怪物就怕他脖子上那东西,我们守夜没什么效果,等你们惊醒了守夜的也被捆结实了。” 闹腾了半宿,我已经毫无睡意,索性守到天亮。看了几眼窗外,整个村子死一般寂静,所有人蒸发了一般。可我知道大屋之下有多少狂热的人跪拜着那只怪物。 窗外很静,我在屋里也没开灯,手电一直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则被丛舒雅握着。外面的月光变得明亮,在黑暗中时间长了,我也能大致分辨屋内的情况。 一个衣柜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衣柜之前可是查看过,里面除了一些抹布一样的破衣服。可这柜子是落地的,并不是有腿的那种。在柜子里看里面的空间并没有到底,也就是说这衣柜极有可能是有夹层的。 我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还好强哥在一旁鼾声雷动,驱散我的孤独感。 天渐渐变得蒙蒙亮,我也终于忍不住好奇想要打开衣柜看个究竟。通过衣柜里外深度的对比,这衣柜显然是有夹层的,而且厚度还不小。 我把里面的破烂东西扔出来,柜子平整的底面出现在面前。我伸手敲敲,咚咚作响,里面真就是空的。 强哥鼾声停了,抬起头看着我捯饬衣柜,就问我怎么回事。业老头也坐起来“聪明,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我想把这层板子砸开,开又怕出来什么怪东西没敢伸手。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三娃几人的相片。我们已经看过地下的那副场景,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业老头说的言之凿凿,更让我好奇心大起,就问业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业老头说“之前没发现照片,我就在怀疑为什么把相片藏起来。可看到怪物我明白了,这肯定与怪物有关。自然藏东西,那自然是少的什么藏什么。” 强哥没那么多犹豫,伸手就是一拳。咔嚓一声脆响,木板裂开一道口子。我们两人七手八脚的把木板拖出来,下面果然是几个相框。 我看了业老头一眼“还真让你蒙着了。” 柜子里是那种一个较大的相框,就是一张玻璃下面放很多相片的那种。大都是三娃小两口的结婚照,看样子婚礼办的还挺隆重。我叹口气,这时候小两口已经共赴黄泉了。 “这黑白照片有点意思。”强哥指着相框,一句话让业老头也围过来看。 这是一张很老的照片,里面的人还穿着长衫,几个青年拥簇着一个胖胖的光头男子。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照片的一角有一个怪物,看这个角度应该是不小心拍上去的。 业老头紧紧盯着看,那眼神似乎要把相片看穿“这不是最重要的,这个才是重点。”业老头指着那个穿长衫的光头“这个人的画像丛家有,余家也有。这个人就是最后一次出现的那个人。” 我一听那个人,浑身一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庐山真面目。不过看起来非常普通,除了是个光头,可以说毫无特点。 这张照片被放在相框的正中间,看样子是非常重要。我看不出头绪,就翻捡其他相框,还真让我看出点意外惊喜“这个女人不就是石洞里死的那个么?” 照片里三娃搂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正开心的笑着。身后就是他的新房,张灯结彩,估计是他结婚的时候照的。 “这会不会是他亲妈?这家子也算绝户了。”丛舒雅也凑过头来。 五十四 照片 业老头突然说“这张照片再古老也就是几十年的事,可丛余两家的那个画像足有上百年了。我觉得这跟九魂归脱不了关系,这个村子的人脖子上都有九魂归的吊坠。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这种信仰。” “不在村里走走?兴许就有什么发现。”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如果不搞明白九魂归的作用还真是寝食难安。 我们装点好背包,在村里转悠了半天,可一个人也没发现。强哥随手指着一道院墙“进去看看,这村里的人一夜全死了?” 强哥说完就从墙头翻进去。这墙头是在太矮,极为简单的用一堆乱石头垛起来,强哥不费什么力已经站在院子里。 进了屋有一种奇怪的霉味,这种味道多见于农村孤寡老人的居所。而且这房子也老的不像话,地面还是泥土的,已经被踩的油油光光。 进屋就是一间厨房,强哥掀开灶头看了一眼,里面是两截吃剩下的冷冰冰的红薯。虽然有点味道,但整个屋子收拾的还井井有条。进到里屋只有一道门帘,丛舒雅跟业老头进去转了一圈,我从帘子外瞟了一眼,床上被子虽然看起来不是非常干净,但却非常整齐。 “昨天晚上这没人住,是不是在地下?”我看向业老头。业老头嗯了一声“要不我们再向地下走一趟?研究你那怪物朋友最后成了啥样。” 强哥最受不了这种侦探一样的工作,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地下看两眼。我们没敢走别的路,还是从三娃家的井里进到地洞里。轻车熟路的走到尽头,强哥在最前面伸头向下看。 我们几个人谁也没开手电,只是点了一根蜡烛,下面的宫殿也黑洞洞的一片。强哥直接打开手电向下照,我想去拉他,业老头摆摆手“下面没什么东西,我们下去看看。” 下到宫殿里,这才看清前一天晚上看不到的情形。上方一个石台,这时候正用锁链吊着一个怪物,血粼粼的,低垂着头,看起来似乎是神算张。 业老头走过去,拽起神算张的头检查着尸体“不对,他不一样。”我就问怎么不一样,原本这怪物跟我们就不一样,还长了一条尾巴。 “他这情况不是异变,他是被怪物套在里面。”业老头使劲拽着神算张的头,手电对着前胸,好让我看得清楚一些。 胸口裂开一道大口子,神算张整个人血粼粼的在里面。身体外面一层像一层厚重的蛇皮,把他包裹进去,一根根管子一样的组织刺进肉里,只露出一个头。就好像是一个人穿着一层奇怪的服装,可这层皮明显是某种生物。 业老头用手扒开神算张身上的伤口,里面满满的全是拳头大小的瘤子,长着有鼻子有眼。 我向后退了两步,心里发蒙,神算张的这个形象并不是唯一的,这个村子里也有这样的怪物,难道就是这种怪皮一样的东西把人吞进去形成的? “神算张临死前肯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可惜他这一死,许多事恐怕永远都是个谜。”这时候宫殿里空荡荡的,有的只是被吊挂起来的神算张。 强哥翻看一下“业老头,他是自己长成这样还是被什么给寄生了,怎么感觉像只蛇给他吞进去一半,就一个脑袋在外面。” “肯定是被寄生。”我站起身,又过去看“神算张死了时候我们可是看到的,从他死到我们在水库下面见到他才多久。除非是变形金刚,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长出龙尾。” “这老东西脖子上有字,业老头,这是什么字。”强哥几乎是用喊的,业老头围着神算张转了半个圈过去看,强哥为了看的更清楚,伸手擦了擦上面的血污。“这是个苗字。”不用业老头,这个字我可是认识,金玺上被破译的那个字我几乎是印在脑子里。 “看来我们得走一趟苗寨。”业老头盯着那个夏篆字,好像是自言自语。 “这个村子里的怪物也是这样形成的?”我突然想到这村子奇怪的选族长的传统“这个村子的族长一直就没变过,这个怪物活了很长时间,当一个人不适合继续寄生的时候,他就会重选族长。” “你分析的有点道理。”业老头坐下来,我跟强哥各点上一支烟,业老头说“如果这个族长是被寄生的,那选拔的过程恐怕就是这怪物更换宿主的时间。至于去古墓,不仅方便行事,还有可能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丛舒雅问,其实外面都不明白。业老头继续说“什么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多方面都有可能。蛇蜕,这个东西之前肯定有人带出来过,不然在石洞里我也不会被迷晕。九魂归,那怪物手里有一只九魂归,可为什么还要强抢我们手里的这个,它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手里有这东西。还有那个石洞里滴血的棺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我觉得跟这事应该有关。还有,三娃他们对九魂归异常虔诚,我们的出现恐怕在那怪物眼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一早就知道我们来是干什么的,村民的行踪很有可能一直就是怪物安排的。” 丛舒雅转了一圈,对墙壁也大体摸索一遍“你们几个没发现问题吗,这里面可没有通往外面的门。那些人跟我们一样是钻洞进来的?” “找找他们进来的路,我想知道他们在那里集合,现在这村子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业老头说着就到处摸索起来。 强哥也是这敲敲那摸摸,搞得煞有其事。 我一直把烟抽完,烟头一扔。嗤一声,烟头落地的位置冒起一团火光。腾一声,一团火苗烧到我脸上,一阵火辣辣之后一摸,眉毛早没了,整个脸火辣辣的,鼻孔里的毛好像也被烧焦似的。 我倒在一边,精神有点恍惚“这什么东西。” 业老头提醒大家掩住口鼻,尽量不要去闻这味道“这就是夜里烧我们的那股火焰。那怪物不知燃烧的什么东西,这玩意致幻,怪物在控制这些村民。” 五十五 许威 “我当时还在寻思,这什么邪教,让人眼睛猩红的狂热。简直把那怪物当神明了。”业老头看我一眼,让我以后别乱扔烟头“在中国古代,就有一些民族在祭祀的时候用致幻物品的,这些东西类似于毒品。让信徒以为祭祀者法力通神明,得到崇拜,维护权利。” 我好一阵才爬起来,业老头说“别找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可别这里没找到出口,上面被堵上,出又出出不去。”业老头的担心没有错,上面不用多了,只要弄个石头把井口封上,我们就能在地下饿死。 “业老头,你看这是什么?”强哥兴奋的大喊,业老头用手电一照“这些字跟金玺上的完全相同。” 丛舒雅解开背包,开始对墙上的字迹逐一比对“一模一样,一个字不差。” 我颓然坐到地上“如果我们早先知道还能抓个舌头问问,可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了。难道烧柱香问问三娃根老潘?” “真邪性,不仅跟那个人有关系,弄个地下室好搞上金玺。我们上去在村子里守着,就不信抓不到个可以问话的。”强哥顺着绳子向上爬。 再次出了井口,强哥直接上了房顶。在上边呆了半天“没人,都死了似得,我们要不要在这等几天看看。” “别瞎耽误工夫了,那怪物对我们的行为了如指掌,只是恐惧聪明脖子上的遁地印才不敢出来。晚上再在这待一宿,难免发生什么事。”业老头建议我们离开。 我看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来的时候打听过,没有特殊情况这是没有汽车经过的,我们想要坐车还要向山外走上一段距离,运气好能赶上四点多的那一趟。 我一宿没睡,这时候瞌睡虫已经进脑了,用凉水洗把脸,赶紧跟他们一起向山外走。 应该说我们运气不错,向外走了十公里,终于看到一辆小吧停在不远处。我已经累得要死,上车什么也不管倒下就睡。睡到半夜,强哥把我推起来,一边搓着眼一边跟他们进了宾馆,他们吃东西去了,我没睡够,倒在那继续睡。 睡得早起的也早,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严格意义上讲是被饿醒的。找了一圈心里把强哥的祖宗翻了个遍,出去把自己喂饱了,也不给我带点吃的回来。 宾馆很贴心的放了一点吃的东西在柜子上,只是这价格几乎让人暴走。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吃了一整盒午餐肉,拍拍肚皮想要继续睡。 有可能是睡多了,再也闭不上眼。过了没多久,业老头敲门。 业老头进门看了一眼强哥“聪明,把那头猪叫起来,我们得赶路,票已经弄好了。” “去哪?”我跟没睡醒似的,很迷惑。业老头扔下一句贵州就扬长而去。我也只得把强哥叫起来。强哥嘴里碎碎叨叨,不情愿的洗刷去了。 到了火车站,我也只得用东西把手枪抱起来扔到垃圾桶里。这东西可带不到火车上,一旦被查,足够我吃几年牢饭。 业老头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买的车票(那年头没有实名认证),两张坐票两张卧铺,我们也本着尊老爱幼的思想让强哥业老头去躺下,我跟丛舒雅去坐硬邦邦的座椅。 坐在外面对面有一个大学生,名叫许威,丛舒雅跟他年龄差别不大,可能是见丛舒雅漂亮,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聊上了。 当听到许威是学的是考古专业时,丛舒雅不经意的看我一眼,传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点点头,丛舒雅自然知道分寸。丛舒雅拿出本子,在上面画了一个字问许威是什么时期的文字,代表着什么。 许威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脸色有点难看,最后只能说不认识。我轻轻笑了笑,也就一个大学生,能认识多少古文字,像张教授专业性那么强也认识的不多。可没想到许威说“我们教授可能认识这个字,回去之后可以请教。” 丛舒雅又写了两个字,希望能得到许威的帮助,两个人也互相留了电话。 火车叮叮当当的向前爬,第二天一早,业老头从卧铺车厢挤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过去趟着睡会,说到站需要当天夜里。 业老头看了几眼许威,临走时还轻轻扯一下我的胳膊,给我一个跟着来的手势。 难道这许威有什么不对?看起来文绉绉的,不像是骗子,而且跟丛舒雅的谈话也多是一副猪哥脸,走到车厢的衔接处我问业老头怎么回事。 业老头又看了一眼许威“知不知道那小伙子叫什么?我看他跟丛舒雅聊的挺不错。” 我说了许威的名字,业老头明显皱了一下眉“是徐还是许?这小伙子不简单,一身土味能有我的大,感觉像是从泥里挖出来的山药蛋。小心着点。” 送别了业老头我回到座位上,观察一会也插进话头聊起来。许威问丛舒雅跟我的关系,丛舒雅直接抱起我的胳膊,许威尴尬的笑笑,似乎抢了我的女朋友似的。 我就着话头就跟他说上话,就问他是姓徐还是许。许威明显眼珠子向左上一挑,回答我说是许。我嘿嘿笑了两声。 虽然我并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可行为心理学还是懂上一点。许威这个细小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也就是说他在撒谎,他应该是姓徐。 我有点后悔没有问清楚业老头姓徐的怎么得罪他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这时候也只能跟许威虚与委蛇,想要多了解点资料。 许威是贵州人,这一次是回家探亲。由于暑假期间被安排了一个考古项目,这时候当是补个假期。当我问起在哪考古,许威闭口不谈,连说这是保密的。 我心里暗笑,你是盗墓还是考古。考古一般不会有什么保密的,都是被发现然后出于保护文物为目的发掘,如果出土的东西足够贵重,墓主的身份足够引起重视还能上新闻。只有倒斗发丘的才会秘密进行。 我毕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许威不仅年龄小,还经常下斗,见过的都是固定的人。跟我比起来他也就是倒斗比我专业,跟我玩心眼他还差了不少。 没用多久许威的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虽然有不少都是他瞎编来骗我的,可这里面也不是一点含金量没有。 丛舒雅继续跟他聊,一旦涉及那字或者是有关行程的问题我就轻轻碰她一下。丛舒雅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却明白我的意思。 一路无话,转眼天已经黑下来。当我们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胡乱的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强哥嫌四川天气闷热,叫上几瓶啤酒,几个男人也就端起酒杯,我问业老头“姓徐的跟你有梁子?”然后我就说了许威那些骗人的鬼话,还有我推断他不姓许。 业老头喝了一口啤酒,看了一眼丛舒雅“你们知道丛余两家是怎么来的吗?”我觉得业老头这话是在跟丛舒雅说,强哥抢过话头“不就是一徐分两开,一个丛一个余吗?”强哥说到这突然愣住了,包括丛舒雅也愣在当场“业老头,你不会说那个后生是徐家的人,也就是你们老祖宗的旧亲戚?” 业老头点点头“虽然看看地图,国家地域辽阔,人口也众多。可算起来倒斗发丘的徐家还真没有重姓的,盗墓的,要说姓徐那肯定得解释不是德高望重的徐家,不然那就是徐家无疑。” 我暗道坏了,看向丛舒雅。当时丛舒雅把几个金玺上的字拿给许威看,我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几个字前后不搭边,即使认识也解不出里面的含义。可如果许威是徐家的,难免知道金玺的事,上面这些字知道一些也并不奇怪。 现在想来,当时许威拧着眉头,脸色难看的盯了半天,估计是看出了什么。脸色上的变化也并不是看不懂的尴尬,而是为了掩饰震惊。 丛舒雅把告诉许威三个字的事情说了,业老头反而哈哈笑起来“既然他不想暴露身份,还说会帮你问问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估计有点希望。如果金玺的事把徐家卷进来,那可就有意思了。全国都能翻了天。” “徐家有那么厉害?”我不相信,不就是一个盗墓家族吗,得有多大本事,还能让全国来阵子热闹。 业老头眼睛一瞪“告诉你们也无妨,丛余两家的祖先是兄弟,这你们知道了。两个人原本都姓徐,也就是这个徐家的人。当时只不过是徐家的小兵小卒,从族谱被革去,这才改了姓,有了后来的丛余两家。” 业老头很少吸烟,拿过我面前的烟点上一根,吐口烟圈继续说“徐家来历可是很大,更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大江南北倒斗的能有五分之一是徐家的伙计。” 我一听差点把含在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五分之一,这得多大的势力。真要是跺跺脚,什么样的斗拿不下来。强哥问“那你们两家的祖先因为什么被徐家赶了出来?” 五十六 去苗寨 “金玺还有那个人。”业老头掐灭烟头继续说“当时家祖就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徐家震怒,把两人赶出来。迫于压力这才不得不给那个人卖命,守护古墓还有一些条件。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丛余两家也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那个人给提供了不少富斗的信息,这也让丛余两家繁衍生息混到现在。” “既然徐家知道金玺碰不得,甚至你们祖先也是因为此事被赶出来,即便他们知道金玺上的信息也不见得参和进来。”我觉得这事有点悬,可业老头笑了笑“徐家跟丛余两家的情况其实很类似,如果放在民国或者之前,恐怕他们是不敢染指。现在情况不同了,人的思想也不同。那个人有多久没出现我不清楚,不过肯定的是已经很久了。这么长时间,很难说徐家会不会蠢蠢欲动,染指金玺。” 丛舒雅摸摸包“就这么个金疙瘩,还不是孤品。徐家至于为这点东西去招惹奇怪的生物,还有那些异变的粽子?” 业老头大口把酒喝完,夹了几口菜“这东西可不仅仅是个金疙瘩,严格来说金玺就不是黄金的。称之为合金更对。金玺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这么秘密具体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我一看盘子,刚上了一碟子菜,我还没吃,一旁的强哥划拉干净了,我踢他一脚,强哥嘿嘿笑着喊服务员催菜。 “你是说徐家有可能冲着金玺上的秘密参与进来吗?他们不会不知道金玺的诅咒,这明显有点飞蛾扑火。”我觉得业老头的分析有点道理不过还是非常牵强。 服务员又上了两道菜,我大口吃起来,已经快要十一点,肚子里的开饭铃早就直叫唤。业老头说“徐家应该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金玺的事,从两家的先祖染指了金玺就被革除祖籍就能想到。徐家当时就知道金玺的事,肯定不敢招惹那个人。现在不仅是丛余两家开始接触金玺的秘密,我估计徐家恐怕知道的更多,他们即便是顺手了解一点也比我们知道的多。” “那我们怎么让徐家上钩,就靠给许威看了三个字?”丛舒雅也有不少疑问,业老头说的一直说的都很玄乎,不大符合常理,可又言之凿凿万分肯定的样子。 业老头使劲扒拉着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说不好那小伙子就能主动联系我们。” 我们交谈的时候强哥一直没停筷,这时候抹抹嘴“我们到贵州来到底是来见谁?你这毛病不好,这又不是下斗,口风那么紧有意思吗?” 业老头抽张纸擦擦嘴“呵呵。这个人姓曲,汉族姓是这样。苗族那姓长的能写整张纸,如果加上名字就更不得了。他是一个苗寨的祭祀,以前我到贵州倒斗时认识的,可以说是救他一命,关系还不错。不过他能不能为我们解答问题就很难说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他出来聊聊?”强哥半躺在椅子上用牙签剃着牙,一副旧社会地主的做派,就差把脚丫子搭到饭桌上。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苗寨旅旅游,顺便看看情况。”业老头说着就风卷残云般吃起来。 丛舒雅拍拍背包“我们就这样背着金玺满世界跑?”然后转头看向我“聪明,以后你背着,很沉的。”我用筷子指着强哥“让强哥背,吃那么多东西,不花点力气能挣回来吗?” 第二天一早,我跟丛舒雅先到商场买了衣服背包等东西。女人最善于逛街购物,可怜我被当成了脚夫,拎着一堆袋子跟在他后面。 回到酒店已经是将近中午,几个人换上衣服。我一看就乐了,强哥打扮的跟牛仔差不多,而我则更像一个混社会的马仔,如果再染上一头黄毛,配上点猥琐的神情就更像了。丛舒雅倒是给自己装扮的青春靓丽。我们这一行这样看起来还真像出门旅游。 我们交了房,随便吃点快餐。打了一个出租车向苗寨驶去。 出租车司机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眼睛虽然不大可是很有神,一看就是精明的人。见我们几个旅游的装扮就向我们主动介绍起贵州的风土人情,并婉转的表达了可以包车的意思。 业老头坐在前面也不拒绝,一路上跟司机攀谈起来。业老头非常好奇的问苗族人的生活习性,有什么忌讳等问题。司机也是很热心的给我们解答。 “我们想到苗寨住几天,不知道有什么忌讳或者不方便的地方,大哥你可得说说,别到时候闹了笑话还惹人烦。”业老头说话很有艺术性,我心想这老狐狸又拿出望闻问切的那套本事。 “你们去的那个苗寨并不大,旅游的人也不多,只不过是有些吊脚楼罢了。其实我们这的苗寨接待旅游的人都不少,你们去的那个虽然寨子不小,可去的人却很少。”司机师傅从反光镜看了我们几眼,好像确定一下我们到底是不是旅游的“那寨子怪,出现几次去那旅游的人失踪了,而且有一片吊脚楼是不允许游客进去的。没什么光景可看,还出了几次失踪事件,后来自然没人去。” “那为什么不让进啊?”丛舒雅接着就问,至于有人失踪我们倒没在乎,里面还能有粽子不成? 司机呵呵笑了两声“这我就不知道了,上次我拉一个客人从那附近经过,那人好像会看点风水,说那地方阴气重,怎么可能有人住在那呢。那个人还提醒我,可不要进到里面去,搞得神神叨叨。” “那人有没有穿着和尚衣服或者道士衣服?”业老头笑着开玩笑,可我听出一丝认真的味道。如果道士和尚之类,极有可能是真看出点什么,如果是看风水的,业老头去看上几眼心里也就有数了。 司机突然瞪大眼珠子看了一眼业老头“大哥你能掐会算?那人还真穿了一身道士衣服,我当时觉得是不是拉了个演员,还琢磨着要签名呢。” 业老头神色一震“那人都说什么了?还记得原话吗?” 五十七 苗寨(1) “那人像吟诗一样,说了一大串,我只记得一句罗城锁妖,其他的实在想不起来。”司机嘿嘿笑着,肯定是觉得那个道士在忽悠他玩,嘴里瞎说八道。许多走方修士都是这副毛病,把事情说的极其严重,然后又这么危险那样要命,最后伸出手勾勾指头让你给钱,再轻描淡写的给你画个符纸,只要如何如何做,可保平安消除灾祸。 到了苗寨,司机说什么也不进去,业老头也没强求。 下了车业老头转圈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势“这地方的确不对劲,周围的罗城就是一队队兵勇。” 轮龙点穴的手段我是一点不会,可听业老头这么一说,确实像一些整装待发的士兵。山头林立,像一根根土坟包,显得修长。我觉得业老头跟那道士都在危言耸听“这在南方尤其是云南那些地方很普遍,不是还有个著名的旅游景点是石林吗?” 丛舒雅却说“这么漂亮的山势怎么会没有人来旅游呢。” 业老头指着一处说“看到哪里的吊脚楼了吗?那地方肯定是司机说的不允许去的地方。那道士不简单,兴许还真是茅山道士。” “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里面怎么样去转转也也知道了?”强哥不爱听这些分析的话,他更喜欢实践。说完就摇摇摆摆想苗寨走过去。 “业老头,你为什么不给姓曲的祭祀打电话?至少我们来了能省点房费。”旅游景点住宿餐饮通常都不便宜,我们一出门钱花的就跟流水似的,从倒斗一来还真没攒下什么钱,即便是以后把诅咒的事解决了,恐怕也是一个穷光蛋。 “我们先要搞清楚苗寨的事再找他,不然问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问,他明明知道就不告诉你你也没办法。如果他不说,嘿嘿,那就得使点手段,听说苗人下蛊很厉害,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业老头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做起事可是果断手狠的主。 旅游的人多了,苗寨里的人普通话也非常好。顺利的开下两间房,一个苗寨的导游给我们介绍寨子里的情况,比如什么时间有演出,什么时间特色饮食等等。不出所料,最后郑重的被警告千万不可以去业老头之前说过的那片区域,理由是以前有游客在里面失踪了,并不对外开放。 服务员给我们安排好房间,我们就先住下,所有节目是到晚上才有的,不过今天是没有。 强哥跟业老头出去简单的转了一圈,回来强哥就说这里太冷清,基本没什么游客。业老头却一直站在窗口,眼睛瞄着那片禁区“聪明,晚上我们过去看两眼,就让丛舒雅在房间里应付。” 我对业老头的这种探索很没兴趣,哪次出去也能遇见点怪物、粽子什么的。强哥倒是一脸兴奋“这苗族姑娘倒是漂亮的很,我刚才出去看到一个老太太,把脸纹成了一张蛤蟆皮,把我吓得我差点尿他一脸。” “这是苗族人的传统,不过现代人就不纹身了,至少不会往脸上纹。”丛舒雅对强哥的比喻很有意见,轻声解释一句纹身的事。 晚间,死人一起到餐厅吃饭。说是餐厅,只不过是一个较大的厅堂,摆放着几张长桌。我们去的时候正有一些人在吃,强哥给我们弄来饭菜,业老头对苗族的饮食有些了解,强哥往桌上摆一种,业老头就解释一下“苗族人一日三餐都吃大米,我们那边还是多吃面食。你看这个,叫粑粑。”丛舒雅轻笑,我几乎笑抽了肚皮“这名字起的太有学问了,千万不能有联想,要不这顿饭也能吃出点蹲坑的意境。” 丛舒雅说“这都是音译,这是苗族常见的油炸食品,里面有肉跟酸菜做馅,味道不错。” 丛舒雅正说着,强哥端过来一大盆肉,闻起来非常香。业老头直接伸手撕下一块“这是狗肉,苗人做狗可是非常在行,个个大厨级别。有种说法是苗族的狗,彝族的酒。来,尝尝。” 我撕下一块,大嚼起来。一顿饭吃下来也有一个小时。我们几个人吃的差点撑破肚皮,剩下一点狗肉也被强哥打包要拿回房间,打算半夜来点宵夜。 半夜时分,房门轻轻响动两下。我跟强哥跳下床,原本就是没脱衣服,拎起一个袋子就向外走。我们住宿的地方是一处单独的吊脚楼,空空荡荡,整座楼就我们四个人在住。丛舒雅的房间还亮着灯,在玻璃上敲了几下,告诉我们小心。 “这路太窄了,苗人没有买车的打算?”苗寨在路都比较窄,并不整齐,有的地方比较宽敞,有的地方也就只有一米多宽。而且这里的的建筑格局并不是按照子午方向,是根据山势的走向背山而建,具体朝向什么方向我也有点拿不准。 我们三人连个蜡烛也没点,就这么摸黑向前走,好在月亮黑给面子,照的地上亮堂堂的。 “这个禁区有人住。”强哥突然这么说让我一愣,随即就看到拐角之后有一栋房子透出灯光。 我们猫过去躲在窗下,听了半天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强哥指了指房顶,打算从上往下看。业老头却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拖到墙角后,我真想破口大骂,有什么事能不能给点提示。 我捂着头发,感觉头皮鼓起一片,本来就不密集的头发也不知道掉了多少。业老头指着一处让我们看。我差点吓尿裤子,那里竟然有只怪物正蹒跚着爬过来。 我们赶紧把头缩回墙角后,我的心脏咚咚直跳。那只怪物的形象太眼熟了,就像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尾巴诡异的在地上爬,头发散乱看不清长相,不过看头发的长度应该是雌性不假。 我害怕极了,吓出一身冷汗,眼睛紧紧盯着墙角,生怕这东西突然冒出头来露出尖牙。心里也把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问候了一遍,希望哪个神仙突然出现,说是他的坐骑,将它收了去。 吊脚楼的门吱嘎一声开启,随即又出现了关门声。我紧张的看着业老头,可千万别从屋子里出来一个驯兽师,让怪物追杀我们。 强哥胆子大,探出头看了一眼,给我们做了几个手势,告诉我们这怪物进了屋里。我长呼一口气,可业老头突然说我们得看清楚这怪物到底进去干什么。他的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暴毙在这,这不典型的找死性格,我真想问问业老头到底是什么星座,是不是 跟自己有仇。 业老头指了指我胸前的遁地印,意思是让我有效利用,我咽口唾沫点点头。 我一扭头,原本就在我身边的强哥突然不见了,我吓了一跳。业老头指了指上边,强哥这时候已经顺着吊脚楼的外岩爬到横梁位置,把一根绳子系上去正招手让我们上去。 我心下暗道,已经来了,死就死吧。业老头在下面托着我,几下就爬到半空。 这吊脚楼的建筑方式比较特别,非常适合这种飞贼式的潜入。吊脚楼的侧墙一块木板断裂处一条缝隙,强哥又掰了掰,从外面看进去大部分空间都很清楚。 屋里一个怪物正来回蹒跚着四处走动,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怪物一抬头,我差点从半空里栽下去。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漂亮到无可挑剔,即使是头发披散着,像是被蹂躏一番。 这怪物的长相跟萧皇后非常相像,只是少了一点诱惑性的气质,对人没有迷惑性,如果单讲相貌已经有五分相似了。 业老头碰碰我,指着不远处。我回头一看,一帮人点着火把向吊脚楼走来,叮铃铃的脆响时不时传来几声。我轻轻说“这声音该不会是九魂归吧?” 业老头向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点点头。强哥紧忙把垂在下面的绳子拖上来,因为那些人就要经过我们下面的位置。 当他们走近,我这才发现,这些人正五花大绑的抬着一个人,这个人口嘴里冒出血,正闭着眼乱哼哼,好像之前受过不小的刑罚。 业老头抓过我的手,在上面轻轻写了一个曲字。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这个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那个祭祀?可怎么会被捆成粽子。 这些人从我们身下走过,好在没有人抬头看两眼,一旦发现我们,跳楼也只能摔个半死。 屋门吱嘎一声再次开启,这群人手里摇着九魂归叮叮当当的把姓曲的那人抬进去,扔在屋子中间,随后就急忙离去。 屋里的怪物不知钻到哪去了,直到几个人离去,这才蹒跚着爬出来围着曲姓祭祀转上几圈,好像是用鼻子在嗅。 几个人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远,业老头这才敢小声说上两句“我们得救下他,不然我们这趟可是白跑了。” “你没发烧吧,打算在人家的地盘上从怪物嘴里抢东西。稍微出点动静,我们可就都完了,最后成这怪物粪便的不是姓曲这老东西,而是我们了。”我对业老头的决定非常不满,这可不是跟一个人玩命,这是跟怪物玩命,几乎没有胜算。 五十八 苗寨(2) 可屋内热闹起来,哐当哐当响个不停,我赶紧把脸贴上去看。怪物好比一只猫,曲姓祭祀就是一直被捆着的老鼠。见到怪物围着他,正拼命挣扎,在地上来回滚动,拼命的躲避怪物。 “那些人知道这怪物进食的时候能弄出不小的动静,只要我们不开枪就没事。”业老头当先顺着绳子跳下去,我自己待在半空也觉得不得劲,只能跟他们一起进去犯险。 我跳下来,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遁地印,赶紧拿出来攥在手心里。心里希望这怪物也对田黄遁地印过敏。 强哥一把拉住业老头“我们就这样进去救人,什么武器不带?怪物吃我们吃饱了就不想吃他了是吗?”我在一旁附和,直嚷嚷不能进去“这要是谁死了,回去也只能弄个衣冠冢拜拜。” 业老头推开强哥“怕了就别进去,我这把年纪了,蹦跶什么劲,还不是为了舒雅聪明他们?” 他的一句话说的我无言以对,业老头一脚把大门踹开,抽出藏在腿上的匕首冲进去。我担心业老头出事,一手抓着遁地印紧紧跟着他。 屋内的怪物显然是被我们吓了一跳,我们一进去就向着不远处的墙角爬去。这爬动的姿势太怪异,真的很像一个人穿着一件奇装异服拖着长尾在地上诡异的扭动。 见到大门敞开进来三个人,怪物一抬头,散乱的头发间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我心想,多好的姑娘就这么成了怪物。 可这怪物一张嘴,呲出满嘴的尖牙。长长的嘴咧到耳朵根。如果灯光足够亮堂,我估计能直接看到他的胃。 “强哥,解绳子。”我向强哥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生怕吓到怪物。我从来没这么紧张,也从来没用遁地印做武器,手里比划着遁地印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笑话。 怪物眯缝着双眼盯着我们,时不时呲呲牙,我看着心惊胆战。手里也开始出汗,双腿一直在抖,心想这次不会再尿裤子吧。上一次碰到蛇行军尿裤子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阴影。 可能是觉得我们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怪物按耐不住,扭动着身子向我们爬过来。 我真想立即扭头跑,可强哥正用手抠着绳子,我真急了,低声喊“强哥,他不是大姑娘,别这么温柔。” 我正说话的时候,怪物已经把业老头扑倒。业老头被怪物斜着整个压在肚子下,歪出一个头,拼命用匕首胡乱的捅,嘴里轻喊“遁地印,你个傻缺……” 我顿时浑身一个机灵,这才想起来手里的遁地印似乎有奇效。救人要紧,也顾不得恐惧,飞身扑过去。 虽然之前见过神算张的尸体,可浑身贴上去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怪物身上的鳞片很滑腻,根本无处着力。业老头的匕首胡乱的在我面前甩着,我既要撼动怪物,还歪着身子躲避匕首,身体斜趴着扭在怪物的尾巴上。 “遁地印,你把遁地印塞裤裆里了?”业老头顾不得被人听到,大声喊。他们的头几乎面对面贴到一起,中间夹着怪物,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大爷,那破刀别乱捅。” 我伸开手掌,把遁地印盖在怪物身上。原本一直想要扭头撕咬我们的怪物突然不动了,我长呼一口气,刚要说点什么开心的话,怪物尾巴使劲一甩,硬生生的砸在我的胸口上。 我一声惨叫,也不知翻转了几个跟头摔在墙角,手里的遁地印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业老头几个趔趄跑过来,伸手递给我遁地印。那怪物一接触遁地印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疯狂向外窜去。业老头怕怪物回身攻击,一急之下抓起遁地印递给我。 我接过遁地印,不顾身上摔得生疼,看强哥已经把曲姓祭祀身上的绳子解开,想要扶起曲姓祭祀,可这家伙已经被吓傻了,一伸脚把强哥蹬出去老远。 我正要去帮强哥制服这个疯子,一旁的业老头突然剧烈呕吐起来。晚上吃的狗肉,粑粑等东西混合着胃液流了一滩。一股酸臭的味道让我作呕,我突然想起来余天怡在接触遁地印之后也是同样的反应。可为什么刁楠没什么事,那家伙当时可是拿着遁地印研究了半天。 这些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里,我们之前喊那几声估计整个苗寨都能听得清楚。 强哥把曲姓祭祀按在地上,这老东西猛烈的挣扎,嘴里一直在大喊。我仔细听着,说的是一些奇怪的语言,有些熟悉。 业老头脸色蜡黄,踉跄着走过来“他说的话跟古墓外的那个村里人说的是一种语言。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像苗族话。” 虽然门外没有一点动静,可我们知道,苗寨里的人肯定是被惊动了,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我扶住业老头,想要搀着他离开。业老头的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曲姓祭祀身上。 强哥无奈的一脚把曲姓祭祀踹翻在地,想要敲晕把他带走。我怕强哥下手没轻没重再闹出人命“强哥,给他捆上。我们得赶紧走,要不一会苗族姑娘可要留下你做倒插门。” 强哥嘴里不断的骂着,拖过一截绳子胡乱的在曲姓祭祀身上捆了几下,任由他不断挣扎,就这么背着向外走。 可曲姓祭祀一直在胡乱的叫喊,像是一个大喇叭,几里之外也能清晰分辨出我们的位置。业老头脸色略微舒缓一点,对强哥说“让他闭嘴,可千万别弄死了。” “我一棍子把他敲晕,有何必费劲绑起来。”可没想到强哥一松手里的绳子,曲姓祭祀突然一声大吼说了一句汉语。 这一嗓子太突然,漆黑的夜,月明星稀的我不由的看了看四周。知道这里马上就会来人,顾不得许多,伸脚踢在曲姓祭祀脸上。曲姓祭祀的脸上本就有不少血迹,这时候再流点新鲜的,模样更加精彩。 业老头突然拉了我们一把,让赶紧走,说带不走这老东西了。不远处已经传来了急促的叮当声,这声音出现的频率比较高,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九魂归的动静。 五十九 苗寨(3) 强哥纵身一跃,翻上墙头,伸手把我们拉上去。九魂归的声音已经非常近了,我觉得已经到了我身后。我骑在墙上,屁股一滑整个人向墙的另一边摔过去。 站起身顾不得拍身上的脏东西,摸着黑跟着业老头他们一跟头一跟头的向住的地方狂奔。 “强哥,听没听到老不死的最后说了句什么?”曲姓祭祀的最后那句话说的比较含糊,我没听清说的什么,我猜想肯定是有用的信息,因为业老头就是听了那句话之后这才决定放弃曲姓祭祀。 强哥跑在最前面,我们三个人喘息就像三头牛,我回头看了一眼,灯火已经通明,碎乱的脚步声伴着九魂归清脆的声音就在我们不远处。 业老头神喘几口气,停下来把身子躲在阴暗处,紧张的回头望着“他最后说他要去妖妃那里,那里有虔诚的族众。” “妖妃?妖妃是谁?”强哥再伸头看一眼身后,确定没有危险问业老头。业老头吐口浓痰,大口的喘息着“妖妃,我估计是萧皇后,能称得上妖妃的,恐怕只有他一人。” “那褒姒,妲己算不算?”我愣愣的看着强哥,这话从强哥最李说出来我怎么都感觉不大相信,这两个女人比之萧皇后可出名太多了,被称之为妖妃更为恰当。 “你还记得刚才那个爬行动物吗?”业老头说“你不觉得他像谁?” 我一下愣住了,确实,那怪物比之萧皇后少了魅惑,可鼻子眼足有七分相似。如果说跟这里有联系的恐怕也就是萧皇后了。 业老头说“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这里与萧皇后又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九魂归到底是什么作用还没搞明白,要不是那些人来得急,我们真得带着他跑。” “我们尽快回去,你们说这些苗人会不会突然查房,这里的外来客也就这么几个,查到是我们刚才在那可就糟了。”我心里开始担心丛舒雅,也不知道能不能顶的住。 强哥摸黑在前面探路,业老头一把拉住我“后面有人追来了,我们这时候回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业老头又低声把强哥叫回来。随后我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不小,只有一个人,步速很快,感觉不像在追我们,倒像是是逃命。 我们立即躲在一处墙角后,就在身后那人跑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强哥一伸手将他摔倒地上。咚一声,这个人的头撞到地面的青石板上。我听着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紧,狗吃屎摔这么一下可不轻松。 跑过来的那人好像是摔晕过去,只是闷哼一声就不再动弹。强哥抓着他的双脚拖过来,业老头突然笑了“刚才还惦记他呢,正愁没人问个清楚,这家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躺在我们面前的正是曲姓祭祀,刚才摔那一下着实不轻,头脸都是血。原本他就被殴了一顿,又被怪物蹂躏,再摔这么一下,一个十全的聪明人也能傻掉。 一正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从后面追来,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我们听不懂的话。 业老头向后一指“到吊脚楼下面。”强哥拖着曲姓祭祀的脚腕,也不管他舒不舒服,在地上擦出包骨悚然的沙沙声。 没过一会,吊脚楼的一旁行色匆匆的跑过一群人,个个举着那个九魂归。我好奇的问“这九魂归他们人手一个,应该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这明显已经批量生产了。” “东西跟东西还不一样,就比如佛像,有点镀了金身,即使是泥胎也大有价值。我倒觉得九魂归对他们是有特殊意义。”业老头拍拍曲姓祭祀的脸,想要把他唤醒。 我拉住他“他醒了大叫大嚷怎么办,我看还是尽快离开苗寨为好。” 业老头望了一眼丛舒雅所在吊脚楼的方向,点点头。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就给丛舒雅打过去。丛舒雅接起来没说话,我只是说了一句现在几点就挂断电话。这是我们提前订好的暗号,约好了在苗寨外的见面地点。 强哥抽了曲姓祭祀一耳光,想要把他打醒,曲姓祭祀还是死猪一样躺在那,强哥没办法,也只能背起他向外走。 苗寨外面并没有围墙围栏之类的东西,出了寨子就是广袤的草地。业老头拿出罗盘辨认方向,然后就向一处小山跑过去。 这时候距苗寨还是太近,我们几个人连把手电也不敢用,也不知在石头缝里摔了几次。转过一道弯这才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只手电一闪一闪。 业老头打开手电对着照过去,晃了几下丛舒雅看懂意思就对我们低声喊,让我们快过去。 这地方像是一处山谷,看起来非常隐秘,丛舒雅先一步到了这,并且找到一处可以容纳五六个人避雨的石坑。 强哥把曲姓祭祀扔下,业老头用水淋着他的脸。丛舒雅问我都遇到了什么情况,苗寨李疯了一样到处都是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开始拿着九魂归叮叮当当的找什么东西。 我把我们的情况跟她简单的说了,丛舒雅忽然说“你是说把这个人捆起来去喂怪物?” 我点点头,问他哪里不对。丛舒雅说道“三娃他们村子里不也是把神算张捆起来喂怪物?虽然一个捆的是人,一个捆的是是怪物。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联系。” 业老头把一瓶水倒光,曲姓祭祀被凉水一激打了一个哆嗦渐渐睁开眼,可看到业老头的时候吓得急忙向后爬。 业老头把脸上易容用的东西撕掉,露出帅气的脸庞“曲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的运气跟上一次一样好,还是我救的你。” 曲姓祭祀转头把我们看个遍,连声对业老头道谢,并问我们怎么会在这。业老头也不想拖泥带水,直接告诉他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打听一点关于苗族的事。 曲姓祭祀依然挂着惊惧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这幅表情我见的多了,心里暗道这曲姓祭祀防范心里也是很重,这种人要么是心机深沉的人,要么就是藏有大秘密,生怕说漏了嘴。 业老头问他为什么会被捆起来喂怪物,曲姓祭祀连连摆手表示不能说。业老头并不着急,又问九魂归的作用,曲姓祭祀突然瞪大了眼珠子“你是不是得到什么了?”业老头倒斗发丘曲姓祭祀是知道的,没想到一下就猜到了关键。 “我们手里有只九魂归,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我来就是想问你九魂归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有什么作用。”曲姓祭祀要不不回答,要不就岔开话题已经让业老头有点不满,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开始那样温柔。 “这可是苗族独有的法器,这个我万万不能说。”曲姓祭祀身上应该有很多伤,闷哼几声向后退了退,靠在一块石头上,紧皱着眉头斜躺下。 强哥上前拽住他的衣领“你可以不说。你就不想想你的下场?”曲姓祭祀呵呵笑了两声,从嘴里流出一摊血“下场?已经快死的人了,大不了你杀了我。” 看着他衣服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我一阵心烦“业老头,他不说就干脆点把他送回苗寨,让他对着怪物,对着九魂归说说想要怎么爽才过瘾。” 曲姓祭祀听我这么说,神色一慌“是谁告诉你九魂归的事,嘿嘿,你们要是得到了必死无疑。” 业老头向我眨眨眼,对着曲姓祭祀说“我们手里有一幅磁棺图录,上面记录一个古墓的位置,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就是你说的妖妃那里。这个妖妃一生嫁过六个男人吧。” 曲姓祭祀一听,顿时慌了,可随即神色变得平静“磁棺图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记录妖妃的事。至于九魂归,你们就算是得到了也不能用。” “那你为什么要去妖妃那里,该不会就是去找九魂归吧。你最好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让你去找,不然你就会被送回去。苗寨是你土生土长的地方,那么多兄弟姐妹,大媳妇,小寡妇,你怎么能舍得。”现在我们可以威胁到他的也只有把他送回到怪物嘴里。 曲姓祭祀冷笑一声“你们想知道什么,如果可以解答的我一定告诉你。” 业老头没想到他这么劝说曲姓祭祀仍是衣服奸诈的嘴脸,有些气恼“并不是可以解答的告诉我,应该是只要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希望你诚实点,也不枉我救你两次。” “其实九魂归一共有两只,如果没错的话,一只在妖妃墓里,另外一只是在一个部族手里。”曲姓祭祀看了我们几眼,好像是再说即便告诉我们也没什么用。又咳了几声,吐了一口血水继续说“关于九魂归,现在我们用的只不过是仿品罢了,具体什么功用甚至作为祭祀的我也不清楚。我倒是听过一个关于九魂归的传闻。” 曲姓祭祀说到这大口的喘着气,这一会功夫他已经吐了几大口,口口鲜血淋淋。 业老头坐到他面前“传闻?说来听听。” 六十 苗寨(4) 曲姓祭祀神色里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他们这样对我,那我也没必要保守秘密。九魂归不仅仅是一件法器,它还是一把钥匙。在古老的祖籍里记载,这是一种传承,远古酋长的传承。拥有了这种传承将会主宰部族。” “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我问,曲姓祭祀看我一眼“那是一种无头生物,它可以寄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就受它摆布。这东西名叫卫,祖籍上说它们是守护那个地方的卫士。” 业老头的神色并不相信曲姓祭祀“那为什么苗寨里会出现卫,你们养这东西干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祭祀。苗寨一直喂养卫,这并不是今天才开始的。每只卫需要养十年,每一年都必须让他吃一个活人。到了时间卫就自己消失了,就会再出现另一只。周而复始,苗寨始终在做这件事。”曲姓祭祀一只手不断的抚着胸口,好像受了不小的内伤“这只卫如果把我吃了,那他就会消失,苗寨会派人带回一口棺材,棺材里面就会爬出来另外一只。” “什么样的棺材?”业老头突然瞪大双眼,曲姓祭祀回道“铁棺材,密封的很好。以前我见过一次空棺,里面有些香味。而且这棺材像是磁铁做成的,看起来倒挺普通。” 我对业老头示意,因为我想到了我所见到的三口铁棺,不过具体有没有磁性当时还真没验证。业老头问“卫惧怕九魂归?” 曲姓祭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怕也对,可也不完全是。传说得到了九魂归这些卫就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真要控制卫就需要一件东西。” 强哥突然冷笑“你并不是想得到九魂归对不对,你是想得到那件东西,控制卫,干你现在干不了的事。我说的没错吧。” 曲姓祭祀神色略慌,可随即又有些怅然“得到九魂归只是第一步,我也只知道九魂归在什么地方,至于那件东西就不清楚了。” 我想到那个村子里的那只怪物,它的手里竟然拿着九魂归,这显然与曲姓祭祀说的有些不符“卫也可以使用九魂归?”在我问他的时候,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动作。可结果让我有点失望,曲姓祭祀说“九魂归怎么可能落到卫的手里,古墓它们是进不去的。不过祖籍上倒是有篇记载,妖妃就是卫变成的。所以一只九魂归会在妖妃墓里。” 业老头抬头看看天,对强哥说“你去看看苗寨方向,别我们身后有尾巴。” 强哥应声去了,业老头刚要再问点什么,强哥突然用手电接连晃过来。我一摔手里的石块“不好,快走。肯定是苗寨的人来了。”说完我就拉住丛舒雅想山谷深处跑去。 强哥跑回来,想要拖着曲姓祭祀走。可曲姓祭祀却突然发了疯一样迎着苗寨的人跑回去。我冲强哥低声喊“快走强哥,他要送死就由他。” 业老头跑了几步突然停下“不对,我们被他骗了。”扭头又问强哥都看到了什么,强哥万分肯定的说“外面有九魂归的声音,听起来距离不远。” 业老头把手伸出来,骂了一句“该死,外面肯定有苗寨的人布下的阵法,防止邪气外散。声音肯定是风引起的。” 强哥一跺脚,就要往回走“这兔崽子,我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 我阻止强哥回去“这在苗寨附近,他肯定对地形非常熟悉,这时候肯定藏起来了。” 丛舒雅紧紧身上的背包“苗寨是回不去了,我们也只能到城里找地方休息。” 业老头倒是气定神闲,带头向着不远处的公路走去。我们顺着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拦下一辆过路的车。好说歹说,给了点钱,司机这才同意载我们一程。 到了城里找个地方住下,忙了大半夜,已经没了困意,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起来。 强哥仍然对曲姓祭祀骂骂咧咧,丛舒雅笑他“我们还威胁要把他送回苗寨,要是强哥恐怕早就跳起来拼命了。” 我问业老头曲姓祭祀的话又积分可信,业老头说“大部分还是可信的,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个村子跟这苗寨有关系,就是一个民族也说不好。” 丛舒雅插嘴道“他们说的话虽然有些不同,不过语气还有一些词汇应该是相同的。就好像同样是汉语,江南的方言跟北方的方言听起来差异很大。” “业老头,他说的铁棺材会不会跟丛余两家有点关系,我记得你之前可是说过,把铁棺放进祖坟,绳子拴在上面,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会不会苗寨搞回来的这些铁棺材就是你们供的货?”在曲姓祭祀说道铁棺材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巧合,只是这种事还是需要验证才好。 业老头深皱着眉“的确太巧合,不过我并不确定那些铁棺材是不是被弄出来了。即便是弄出来了苗寨也用不了这么多,毕竟十年才会抬回来一口,而且这个距离有点远,怎么想也觉得不大现实。从江苏把一口铁棺材运到这里,距离上有点说不过去。” “业老头,妖妃那拿回来的九魂归是不是真货?你说是几百年光景,可那老东西说的明显要久远很多。”我又提出一个问题,业老头没说,丛舒雅说道“从明器上的气味判断其实并不是完全准确,这种气味是证实在斗里多长时间,而不是用了多长时间。之前说几百年,也只是一种猜测性的判断而已。” 我点点头,这才明白原来业老头的这狗鼻子也不是碳十四检测。业老头说“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这东西还有假货,没听老曲说妖妃就是卫变成的?妖妃手里可有个真货,这真货是在我们手里还是村里怪物手里就不好说了。” 强哥点上烟,丛舒雅皱着眉头让他灭了,强哥看我一看,似乎在说你家聪明怎么不管。强哥掐灭烟“你们总是废话多,要不就回去,带点大家伙,回去把那怪物搞死,两只总有一只是真的。” 六十一 巴士 业老头笑了笑“我们还真得回去一趟,我估计老曲会去妖妃墓。他听说我们的九魂归有几百年火候,恐怕会认为是赝品,他肯定会去拿真货。一些不明白的事也好问个清楚。” “不去你们祖坟看看?”强哥这么问,业老头也是一阵唏嘘,说以后自己恐怕也葬不进祖坟里,现在也算是被丛家赶出来的。 我本来建议在这玩上几天,顺便休息一下一直疲于奔命的身体,可业老头一直催促我们赶紧赶路,丛舒雅对我说“老曲可是有身份证的人,如果坐飞机去了我们怎么也赶不上。”我这才想起来业老头现在是黑户口,也只能坐火车。 丛舒雅第二天就订了隔天的票,这次比较运气,四张票全是连在一起的卧铺。强哥开玩笑说这坐火车也开上单间了,一个坑里就四个窝被我们占全了。 我上了火车就是一路狂睡,眼睫毛都快被眼屎捂烂,火车这才刚当刚当到了终点站。 我们找了一间宾馆住下,业老头带着强哥出门忙了一天,到晚上才垂头丧气的回来。强哥告诉我,只是弄到一些常用的倒斗工具,手电荧光棒之类,兵器也只是拿出来几把长刀。 “业老头,这活风险可不小,可别告诉我就凭这点东西想要干掉卫。”我几乎是在咆哮,此时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把那只手枪藏起来,可谁又能想到胡汉三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业老头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我的关系断了,或许丛家知道我还没死,故意切断了跟我有联系的人,以后想要搞装备就有点难了。” 我颓然坐在床上,那怪物的行速太迅捷了,这可是经过实战的。我们就这么去,恐怕加起来也就够那东西开顿饭。 强哥拍拍我,他身上的衣服撩开“其实也没什么,实在不行,我身上这挂鞭可不是吃素的。” 已经走到这了,回头也说不过去,最终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上去山村的巴士。 小巴士应该是私人挂靠经营的,卖票的妇女还认得我们,见我们上车热情的招呼着,不过看起来神色有些闪烁,我也不方便多问。 走了一段路,因为我们是到终点站,车上也就剩下我们几个人,妇女跟我们聊起来。 妇女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去那个小山村,就问我们是不是在那有亲戚。丛舒雅说没有,只是一个朋友是那的,我们几个喜欢探险,觉得里面风景不错,就到这边玩。 妇女脸色有点变了,就问来之前是否跟朋友打好招呼。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问他出了什么事。 妇女说“前几天村里发现了一堆死尸,警车来了几十辆。好像山里跑出来什么野兽,把人都吃了,有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子。” 我一听暗道不妙,估计是那个怪物不知发了什么飙。接连追问是什么怪物吃的,可妇女也是道听途说,成天来回跑车,一些人在车上乱嚼舌根子听来的。不过说话的口气可言之凿凿,确有其事。 我心想,虽然不见得妇女说的那样,死了一群人,也极有可能是出了件大事。这年头,警车围起来的地方都有话题,本来只是两只狗打架的事,以讹传讹就能说成是发动了一场战争。 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我还是惴惴不安,丛舒雅不断跟妇女聊着,妇女也喜欢跟漂亮的大姑娘说话,就一五一十的说起听到的事。 大约五六天以前,妇女跑车的时候见到几辆警车开到山里面,车上的人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东说西,一阵猜测。到了第二天,有个乘客在车上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山村里野兽吃人的事,还把那只野兽描绘的凶狠万分,衣服十恶不赦的模样。 我在一旁听着好笑,这故事编的几乎能拿出去说书了。可接下来妇女又说“那村里死了那么多人,到现在没有一个走出村子的。这条路可只有我这一趟车,除非走出去或者自己有车,不然我一定知道。那村子原本就特别怪,这周围的人跟他们都不认识,他们也从来不跟外人打交道。以前还听说村子里有怪物,那些人都是怪物变的。”说到这似乎妇女也觉得荒诞,轻轻掩嘴笑起来。 我就问妇女,除了这些那村子里的人还有什么怪的。妇女说东说西也没说出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业老头突然开口问这几天有没有生人去那村子,妇女愣了愣突然大声说“昨天下午有个人去了那,看那样子好像得了肺痨,要不是多给钱我还不拉他呢,上了车就吐血。”伸手指了指靠前的一个座位“喏,就这,你看还有血呢。从上车吐了两三口,看样子活不长了,我也算是做做好事。怎么说人活一辈子也得落叶归根不是。” 我暗骂这妇女贪财,不过他说道的那吐血的人恐怕就是曲姓祭祀。没想到这家伙一路吐血竟然还能坚持到这,这么个吐法,什么人血管里也干了。 说起曲姓祭祀妇女就咬牙切齿,不停咒骂他活不长“那人像是土坑里刨出来的,一身臭泥,身上还喷着香水。”妇女闻了闻丛舒雅身上的味道“你们是不是认识?那人身上的香味跟这大姑娘一样一样的。” 丛舒雅笑笑,摆摆手表示不认识。我跟业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我们四个人对于因为诅咒得来的香味都有些免疫,除非香味有些差异不然我们几乎闻不到。当时半夜里黑灯瞎火的,也没那心情闻曲姓祭祀身上是不是有味道。 难道他也接触了金玺之类的东西,身上染上了诅咒,又或者是他带着能散出香味的东西,其实这味道并不是他身上的。 我就问妇女,这个人的相貌如何,妇女一番形容,除了带有一些刻意埋汰人的措辞之外,大体还是能听出来吐血的那人就是曲姓祭祀。 妇女说曲姓祭祀身上背着一个包,挺大挺沉,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当时妇女还帮忙提上车,能有百十斤重。也不知曲姓祭祀吐了多少血,上面不少血迹。妇女感到好奇,来回走动的时候还用脚踢了踢,据他猜测里面很有可能是片猪肉。妇女说,吐血已经这样了,还能活几天,能吃点什么好的就吃点吧,这山里人都穷,平日里是不舍得吃肉。 我心里咯噔一声,曲姓祭祀不可能带片猪肉到这,我看了一眼强哥,强哥点点头瘪瘪嘴,恐怕我们想到一起去了。这小巴临时成了灵车,竟然给曲姓祭祀运了一回尸体。这话要是告诉妇女,估计她就要疯,还不把曲姓祭祀的祖宗都刨出来骂上一遍。 只是不知道曲姓祭祀把谁弄死托到这来,根据时间判断,他应该也是坐火车来的。比我们早了整整一天时间。这一天可能发生太多事,有可能曲姓祭祀会死在山村里,有可能在山村里遭遇了什么。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不顾一切进了山,这时候正走在去妖妃墓的路上。 晃了一路,妇女说了一路,我们下了车还对丛舒雅一副不舍的样子。小巴走远我对丛舒雅说“真没想到,你跟这种中年妇女还真有什么聊,你们没有代沟?” 丛舒雅挖了我一眼“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下得厨房入得厅堂,在外能挣钱补贴家用,在内照顾得你妥妥帖帖。我正朝着方向努力,你不愿意?” 我回想妇女那臃肿的身材,咽咽唾沫,嘿嘿笑了两声,也只得说愿意。 夕阳西下,照的山村一片红彤彤的,像染了血。这时候正是起灶做饭的时间,不过整个村里没有一处升起炊烟。强哥与业老头就站在村口的小路旁,正低头看着什么。 我走过去,地上一条长长的拖拽痕迹,一尺多宽,一直延伸到村子里。不远处有一滩血,看样子时间不短,强哥说这血最少也得有五六天。 我算了下时间,我们刚离开这里不久,村里就发生了学案。这些血恐怕就是那时候造成的。我想起怪物的样子,暖暖的天气竟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强哥在一旁笑“被吓的尿出一滴?怎么还打上尿颤了。”我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瞪他一眼。为了表示我无所畏惧,当先向着山村走进去。 村子里还是我们走时候那副样子,我们几个找了一圈。强哥再次跳进一处院子,掀开锅看了一眼。里面的红薯依然放在里面,黑毛已经长了老长。强哥哐当一声把锅盖扔下“看来从我们走了这一直就没人住没人来。好好的一个村子成鬼城了?” 我骂他嘴碎,别老鬼呀神的,真要出来点什么招架不住可怎么办。强哥大大咧咧的走进里屋,我随即跟着进去。 业老头说“你们没看出来这房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强哥身大无脑“有什么不对劲的,铺盖还是我们走时候那样子。” 我可看到了一旁的柜子,因为柜子的门虚掩着。这个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一定是一个特别利索的人住在这,应该不会柜门虚掩着。虽然上一次来我并没有进到里屋,可业老头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不发现这样一个特别的地方。 六十二 奇怪相片 我伸过手,想要拉开看看。强哥拽住我的衣服,把我向后拖了几步“我来吧。”我知道强哥自持身手比我好,这是在保护我。 柜门吱呀一声拉开,里面突然涌出一堆东西。我吓了一跳,迈腿就向后跑。我掀起门帘的一刹那,我看到从里面滚出来几团圆包袱。我长舒一口气,暗想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 强哥也被这团东西吓一跳,这一团团的都是白色的包袱,可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包袱上沾满了血迹。虽然血迹已经有段时间,干硬在上面,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柜子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柜子的门依然是半敞着,里面昏昏暗暗,从我们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强哥一把拽开木门,又从里面滚出一些东西,可这一次把我们吓了一跳。因为这次滚出来的赫然是一个人头。 人头披散着花白的头发,像一个肉瘤长满了杂草,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老人。有一定程度的腐败,可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进屋也没闻到任何异味。 我知道,自从我们身上带上诅咒开始,鼻子对这种奇异的香味渐渐闻不到,就好像闻不到我们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可在别人看来,我们身上的味道已经不小。 “是那怪物干的?把人头藏这干什么。”强哥伸脚踢了一下。头骨碌转了半圈,一只眼睛紧闭着,另一只眼睛却睁得老大紧紧的盯着我。 我觉得我心里有点不适应这这么盯着,换个位置站着,可更让我发毛的是这只眼睛好像依然盯着我不放。这种感觉太诡异,虽然那只眼睛没有转动的迹象,可却奇异的看着我的位置。 强哥再伸脚踢了一下,整个头转了几圈滚到一张桌子下面“这么老看着我可受不了,死就死了,还想找个垫背的咋地。” 我跟强哥所站的位置截然不同,可他的话让我心底更是冰凉,整个人都感觉发毛,紧忙催促强哥拉另一扇柜门打开。 强哥拉一把柜门,终于全部敞开。柜子里是一个个包袱,乱七八糟堆在一起。我觉得这个老妪应该是个把利索人,柜子里本来应该不是这样子。似乎被翻了一遍,然后横七竖八的堆起来再放进去一个人头。 强哥抓过一旁的木棍,把里面的包袱一个个的挑出来。不一会地上已经堆成一小堆,把那个盯着我们看的人头挡住,我一直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可柜子底下的一块木板掀起来,歪歪的翘着。业老头伸手把把木板拖出来,原来这柜子下面也有一个暗格。 我伸过头去看,底下只有几个相框“这是村里人的传统?照了照片不摆起来,全部放到柜子里藏着。” 业老头把相框翻捡出来,有几个相框外面的一层玻璃已经被摔碎,可以看得出来这里面大多都是一些老相片“凶手是为了这些相片,里面少了几张。” 我低头去看,几个相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可只有其中几个里面少了照片。强哥低头看了一眼人头,好像害怕它自己到处滚动溜达“之前我们又没见过,怎么知道少了哪几张。” 业老头站起身,手里捏着一块碎玻璃,放到我面前“这照片我们可是见过的,少的就是这个。” 许多人可能没有把相片压在玻璃下面的经历,如果把相片常年的压在玻璃下面,在一个略微潮湿的环境里,相片就会粘到玻璃上,想要撕下来也是费劲的事。即便是撕下来也会留下一层,可以看得出上面大体有什么。 这张照片就是这样,不过很可惜,留下的证据也只是一块碎玻璃,照片很小的一个角而已。不过就只是这一个角,就让我想到了这照片是个什么样子。 之前三娃家的柜子里我们可是见过这张照片的,就是那张背景的一角有一只怪物,或者说卫站在那里。 “难道说是那只怪物把照片弄走了?”业老头再蹲下仔细翻捡,可最终一无所获,好在我们已经判断出是哪张照片。 强哥又伸头向里看了几眼,柜子下面又是一张木板,不过看位置应该是紧贴着地面。 “从作案动机来看,也只有那怪物了。”我想蹲下身看一眼碎玻璃,半蹲的时候看到那颗人头正盯着我,我心里一阵发毛“要不我们去三娃家看看那张照片还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八成就是那只怪兽干的。我们也别在这耽误工夫,去把奥特曼叫来帮我们搞定它。” 我们几人走出院子,我想到三娃家的井里有一条墓砖密道,布知道这老妪的井里是不是也有一条。我就走过去看。 不得不说,这个死去的老妪是一个吧家收拾的非常利索的人,一米直径的井口也用一张草帘子虚掩着盖在那。可就是这种虚掩着的东西,又让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一个凡事精益求精非常利索的人,怎么会把盖住井口这样的事做得有些糊涂,只是盖上一大半。难道这样是为了取水方便,不用反复掀盖? 我过去用脚踢了一下,身子紧忙向后撤了一步。见没什么动静,就伸过头看。不过这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井里的东西看不清楚,只是依稀感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从包里翻出手电往里一照,差点翻个身栽到里面去。井里飘着一具无头尸体,看服饰打扮应该是一个老年妇女。 业老头伸过头看了两眼“这得多大仇,非要把人分尸,还扔到井里。”业老头转过身四处看着,又说“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屋里面也不是。是谁这么好心,虽然杀了人还分尸,最后大老远的把尸体运回来。” 我跟业老头肩并肩站着,丛舒雅就在我们对面。她看到的井壁正在我们脚下“这里就是第一现场,应该是把老人杀了,所有的血都灌倒井里。你们脚下的井壁上有不少血迹。” 我转了半圈过去看,正好看到圆润的石头上沾满了已经干成黑紫色的血块。 虽然这时候才不过傍晚,可我总觉得似乎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这个老人得罪谁了,杀鸡一样拽起来切断身上的动脉,血液全部灌进井里还要分尸把头藏起来。 这幅画面是在是太惨,人活到古来稀的岁数,临死还要经受这样的恐惧,太不人道。 看着无头尸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所有人死了,血都放到井里?之前三娃家井里的尸体也是这样。” 六十三 水井 业老头不置可否,丛舒雅却突然眼睛一瞪“这该不会是传说的血祭吧,一些古老部族大多是有这样的传统。即便是后来的贡品祭祀所用三牲,其实说白了也是来自这样的古老传统。” “想要知道也得有个人问,我们就这样在这瞎猜?”强哥一直耐不住性子,可惜这村子成了一个鬼村,除了我们什么活物也没看到。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村子怪异的地方远不止这些,这些村民有院落,有地方,为什么从来没见谁家饲养什么家禽。鸡鸭也从来不见。”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这出现,鸡血鸭血也是辟邪的东西,特别是狗血,专克制一些阴气重的东西。传说茅山道士最喜欢用这些家牲的血来做法事。” 我觉得业老头说的很有道理,一些传闻也不可能完全是杜撰出来的,用狗血辟邪可自古就有,刁楠也曾经说过,茅山道士用狗血做法事的事。 我用手电照了照井壁,并没有发现什么洞口。丛舒雅从水井的另一侧接过我的手电照另一面“下面还是有个洞口,只不过后来被封堵住了。”抬头给我们传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们用不用下去看看?” 我走过去看了几眼,确实有块地方的时候不对劲,上面没有青苔的痕迹。在整面井壁上显得非常突兀,而且做工也非常粗糙,明显比周围的石头陷进去一截。 强哥早就等得不耐烦,几乎是一下跳到井里,手脚并用,撑着井壁向下滑去。到了堵住鹅卵石的位置,向下看了几眼尸体,对洞口不管不顾竟然向尸体伸出手。 我生怕这尸体尸变,突然诈尸将他拉进水里,又或者再伸出一个头露出一副恐怖的面容。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也只能劝说自己被吓破了胆,一具尸体而已。 强哥从尸体的身上摸索一阵,一只手血淋淋的向上甩起一件东西。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我看到一片掌心大小的玻璃片,上面沾满了血,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出,玻璃上有些图案。我看了一会,没搞明白状况,冲强哥喊“你扔上来之前就不能就这下面的水洗洗?” 强哥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就是一阵水声,啪嗒一声,又一块玻璃扔上来。 强哥接连仍上来四五片玻璃,丛舒雅也拿出水把沾血的那块冲洗干净。业老头开始对碎玻璃进行拼接。我好奇的问“这人死了时间可不短,怎么还有这么新鲜的血液?人死了血液不是应该凝结在一起吗?” 丛舒雅说“一个死人如果放在空气里晾着,血液会凝固,可有许多特定环境有可能不凝固。这井里就有可能是出现了这些特定的条件也说不定。” 井里扑通扑通开始传来水声,强哥没打算上来看玻璃上都有什么东西,肯定是正在拆井壁上的石头。我冲着井口喊“强哥,这些玻璃是从哪弄上来的,看看还有没有,或者有没有别的东西。熊掌摸尸可是从头到脚爽个透彻,这么好的机会,又跟你年龄相仿,可别错过了。” 强哥好像非常急,拆石头的速度非常快,扑通扑通的肯定是溅起了老大的水花。我觉得不大对劲,这强哥是在跟谁较劲呢,平时虽然一种冲在前面,可从来没这么鲁莽,那些时候好像是故意向井里摔。 我抓起一旁的手电,向着井里照进去“你作死呢?搞这么大动静。是不是跟这老娘们滚床单呢。”可我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凉,冲业老头大喊“快,快帮忙,里面那尸体成粽子了。” 双脚撑着井壁的强哥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正背着那个无头尸体,伸手拆这井壁洞口处的石头,不要命的向自己身后砸。我暗道强哥不是那种不知道示警,不知道求救的人,怎么一句话没说。可手电一照强哥的头,我头皮一下就炸开了。尸体的一只枯槁的手正紧紧的捂在强哥的口鼻上。 业老头一惊,摔下玻璃冲过来。冲着强哥喊“爬上来,下面太小,我们帮不上忙。” 强哥一仰头,我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枯槁的手正捂着嘴,不仅如此,还有两根手指紧紧的插在强哥的鼻孔里,这是要生生把强哥闷死的节奏。 强哥脖子头脸青筋鼓起,已经潮红一片,这是一种极度缺氧的表现。强哥憋足了劲,眼睛快要鼓出来,飞快的向上爬。 业老头在我一旁解下绳子,双手连翻飞快的结成绳扣。可强哥已经没了气力,几次都差点滑下去,眼睛也红了,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决绝。 我心急如焚,飞快的脱下身上的背包,就要跳下去帮忙。业老头一把把我推到一旁,冲我怒吼“别捣乱。”把绳子一下甩到井里,又冲我们喊“快来帮忙,不然他可就没救了。” 绳子紧紧的向下坠着,我一看业老头这么牛掰,从上向下也能拴上强哥,伸过手去帮忙,丛舒雅也不闲着,到我身后强拽这绳子死命向后拖。 很快,我就在井口看到了强哥的头发,井里噗通一声。我急忙跑过去,抓住强哥向上托。过去一看,刚才那噗通一声是那无头尸体跌进水里。可我却突然怒从心起,抓住强哥的头发衣服向上提着,嘴里对着业老头开了骂“你缺德缺到姥姥家了,能用绳子挂着他的脖子吗。这人没上来先丢了半条命。” 绳子紧紧的勒在强哥的脖子上,我疯了一样撕扯着绳子,好一阵才给他解开。可强哥这时候双眼上翻,早就不省人事,嘴唇有些发紫,舌头也挂到嘴外面,脸色铁青。 我解下绳子,一摸他的鼻子,心里更是凉了大半截,强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丛舒雅见我在那发愣,一把把我推在一边,把左手垫在强哥心口位置,另一只手狠狠的锤了几拳。业老头也不含糊,冲过来趴下,抓住强哥的下巴,开始做人工呼吸。 强哥的脚突然蹬了一下,随即就是大声咳嗽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一口老痰吐在业老头嘴里,之间这老东西滚到一边狠狠的吐起来。我过去看强哥,脸上多少有点血色,大口的喘着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嘴里却不闲着,对业老头破口大骂,嫌他放绳子竟然要把他变成吊死鬼。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说不这样,强哥可就成了水鬼给那无头尸体作伴。 丛舒雅见强哥没事,嘴里还能出口成脏,瞪我一眼“那尸体有没有头,你觉得甩下绳子强哥能不能抓住,坚持到外面把他拖上来?一旦拖不上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你都知道?” 我之前冲业老头发脾气,这小妮子正有怨言。我看了一眼强哥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还有脸上被无头尸体抓了一记,从我这个角度看,怎么看都觉得强哥的鼻孔比之前粗大了不少。 我心里也觉得自己一旦出现紧急的事还是不够镇定,如果不是业老头,我跟强哥两个这时候好说还在挣扎,不好说就已经飘在水里了。 我怒从心起,拿起手电向井里照进去。那无头尸体依然之前的样子飘在那,如果没有强哥身上的伤痕,井壁上乱七八糟的水渍,我还以为我做了一个春秋大梦。 看着尸体这么邪性,强哥在井壁上拆开的那道口子看样子也不能走了,又有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他的街坊邻居驻扎。 强哥已经坐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正用手不断搓着脖子,把头一扭一扭试试,没有大碍,站起身就要冲井口过来。 我骂他一句,让他别逞强,这次也算是捡了条命。如果我没发现异样,身后看两眼,估计强哥跟无头尸体相拥而眠了。 业老头说“没什么事了,这只是普通的诈尸,生前有许多怨气,死了之后身旁出现阳气,就着手反击。幸好现在是傍晚,要是半夜我们救也救不上来。” 丛舒雅接替了业老头的工作,继续拼接那些玻璃碎片,当丛舒雅把这些玻璃拼接好突然说“聪明,你看。怎么会这样。” 丛舒雅想来不是咋咋呼呼的性格,这块玻璃上的东西肯定是有惊人的地方。 我们围过去,用手电照着看。这玻璃正是相框上碎裂的,上面的印记正是一张照片。可照片上的内容,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上面照的可是在黑暗中,妖妃高举九魂归,身旁一群粽子还有一只卫,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虽然模糊不清,我们经历过妖妃墓里的那一幕,照片上的景象如同身临其境。 “这是这些村民下斗时拍的,这老妪恐怕就是因为有这张照片而被灭了口。看这照片时间可不短,没准这无头尸体当时就是拍摄这照片的那个人。”我如此推断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样的照片没有谁会放进相框里,难道还要摆在家里市场看着?怎么想都觉得怪异,这要摆在餐桌上可以节食,摆在门口辟邪。 强哥一只手扭动着脖子,另一只手指着里面的那只卫突然说“你看这里面的怪物像谁?” 六十四 空屋(上) 业老头说“有些东西我们还是被骗了。老曲说卫不能进入妖妃墓,可这张照片里就有卫的存在。看样子还跟妖妃是一伙的。” 强哥恨恨的说“当时应该先卸下他的一条腿,跑不了就会乖乖的说实话。这闹的太麻烦,千里迢迢让我们又追回来,结果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 业老头看看天,这时候已经几乎全黑下来。又看看周围,整个村子还是一点亮光没有“我们还得去地下宫殿一趟,兴许那里还会有什么发现。不过我们不能从这下去,还得从三娃家的井里那条路走。” 打着手电,向三娃家的方向走,我回头看了几眼矗立在村子中央的大屋“那间大屋里会不会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上次怪物可就在那等我们。” 丛舒雅白我一眼“明知道那危险,你还要去?那屋子恐怕就是卫的房间,你想进去给他做伴?” 强哥已经恢复正常,正嘿嘿的笑着“聪明口味变重了,这是打算去侍寝。” 还没到三娃家,业老头突然停下脚步,用手电对着路旁照过去。业老头过去用脚搓搓地面,就在路旁的一小撮尘土下,赫然发现了大量血迹。 强哥低头看了几眼,然后蹲下用手指捻了捻“这些血比较新鲜,应该是两天之内。” 我心想小巴车买票的妇女说,这里发生命案可是几天前的事,难道在警察来过之后又发生了血案? 业老头看了眼一旁的院落,青砖红瓦,比较旁边的几处房子新了不少。回头对我们说“我们最好进去看看,这些东西如果不搞明白,我们也不能安心的下地。” 要说曲姓祭祀去地下宫殿,我怎么也觉得不大可能。我们来这可是找曲姓祭祀的,我非常不理解业老头非要去地下干什么,我就问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业老头说“老曲知道这村子,也带了一包东西来到这。你觉得他可能带着一片猪肉大小的包去妖妃墓?所以他必定进了村。如果他进村发现这里成了一个鬼村,那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发现地下的那些青砖通道,还有尽头的地下宫殿。” 我想想也对,不跟业老头辩驳,强哥已经推开一扇黑漆刷过的大门,正小心翼翼迈步向里走。 院子空空荡荡,除了从外延伸进来的不是很明显的血迹就什么也没有。我用手电照了照房间里,觉得这院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恶臭,一阵一阵的,心里想着该不会屋里面死了人,已经爬上了蛆虫。 业老头几个都透过窗户对着屋里用手电照,这里的房子似乎早就被舍弃,里面除了堆放凌乱的几件家具,完全没有人在里面活动的痕迹,显得非常萧条。 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找到一眼大口井。在这村子里要说什么地方让我觉得最诡异,恐怕就是这种传承自古代的大口井。里面不仅有密道,还有尸体,更诡异的是把人弄死血液还要放到井里去。 我向前走了几步,一阵微风迎面吹过来。顿时一阵恶臭呛得我喘不上气,这股风让我觉得阴森森,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井口,只怕突然冒出点什么。 井口黑洞洞的,斜着看过去像是一只要吃人的怪兽,正张着嘴等着我钻进去。 恶臭再次袭来,我万分肯定这臭味就是从井口方向传过来的。可井口的上方挂着一些七零八落的东西。我以为是洗好的抹布晾晒在这。可又有谁把抹布晾在井口正上方,脏水滴落到井里,绝对不对劲,我就仔细看过去。 只看了一眼,我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吸进一口恶臭的空气。井口上方挂着的分明就是一副动物的五脏,已经腐烂,这股恶臭的味道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业老头捂着鼻子走过来“这是人的内脏,我滴个乖乖,怎么挂在这。”强哥抽出长刀,把这挂臭东西顺着绳索向下风向推出去老远。我用手电照向井内。 里面除了一湾井水好在没有出现无头尸体,只不过在井壁的一边也有一个被封堵住的密道口。我指着井内“这个密道还打开看两眼?再出现点东西,估计能爽得直接射出两滴来。” 强哥摆摆手“这次我可不下去了,这要是里面还有一只潜水粽子可了不得,你们连把绳子套我脖子上吊死我的机会都没有。” 业老头指了指房门“走,进去看看。”强哥推门,可门竟然是从里面反锁的。我有点打退堂鼓“里面会不会出现几副骷髅什么的,打扰人家静修可不文明,要不我们还是去三娃家吧,看看他那里的相片还在不在。” 丛舒雅说“那相片上有什么我们能背下来,还需要再看么?”丛舒雅腿我一把,我吞口唾沫,伸出脚直接踹在门上。 这门腐朽的可以,一脚下去,手腕粗的门栓咔嚓一声断开。强哥补上一脚,抬腿走进去。 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还是胡乱的摆放,地上厚厚的灰尘,我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印非常清晰。 我突然想到了余天怡那双带有笑脸的鞋底,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他可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他么?我们再次相遇还能像以前一样,抓起一缕头发闻一闻,冲我说:好闻么? 如果余天怡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又怎么会出现他的电话号码,还有那笑脸的标记,难道这一切真是神算张做的?我甩甩头,清清脑子。 业老头突然对强哥说“你原地跳能跳多远?”强哥明显愣了一下,没明白业老头是什么意思,可还是说两米多吧。 我用手电向前照照,果然在不远处的灰尘里看到一前一后两只脚印,可这两只脚印就是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距房门足足有四五米远,而且周围并没有出现其他脚印。就好像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然后又突然消失了一样。 丛舒雅把手电向上举,顶上有三根黑乎乎的房梁“该不会是从上面下来的吧,不过就为了留下脚印?好像是踩了一下立即走了。” 六十五 空屋(下) “这脚印不要碰,我们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业老头转过脚印向里走去。 可这房子里是在太空旷了,几件家具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连我们预期设想的柜子暗格也没出现。并且家具就是这样胡乱的摆放,明明是厨房的东西,就这样堆在客厅里。 强哥拖过一张桌子,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原本桌子所在的位置灰尘明显少很多。强哥踩上去,想要到房梁上确定一下,这脚印的主人是不是从上面下来的。 桌子拖过去,强哥上去即使是跳起来也看不到房梁上的情况,我只得再递给他一把椅子。 强哥上去看了一眼,指着房梁上露出洁白的牙“房子侧墙有个暗门,这人就是从这进来的。梁上两溜脚印呢。” 我点点头,示意强哥下来,因为墙的那一边就是街道了,我们即便打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业老头突然盯着桌子下没有灰尘的底面看起来,我凑过去,地面的理石板有一个明显的血手印。 “这些血时间非常长,用桌子盖上不过也就是掩耳盗铃罢了,终归会被人发现。”业老头又去看其他家具下面,除了血手印血脚印之外,一个柜子下还有一大滩血迹。不过时间太长,已经呈现出黑乎乎一片。如果不是业老头说是血迹,我还以为是一些脏东西或者油漆搞出来的。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过来,踢碎的木门哐当一声砸在墙上。我一回头吓了一跳,外面绳索上挂着的东西随风摇摆,好像是一个人正向我打招呼。 “聪明,把门关上,可别让这风吹掉了脚印。那人留下的脚印有些门道。”业老头几乎是喊着催促我,我三步并两步过去把门关上,再用断开的门栓把门从里面顶上。 就在我回身的一刹那,我看到大敞着的街门外一道身影一闪而没,天太黑,我担心是幻觉,揉揉眼睛再盯着看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心想自己最近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估计是心里想多了这些突如其来诡异的事,所以才会看错出现幻觉。 众人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业老头开始盯着两只脚印研究。我比划一下,留下这脚印的那个人脚掌应该跟我的差不多大,看上面的印记,应该穿着一双胶底鞋,就是农民下地干活穿的那种。 业老头把脚踩上去,尽量跟脚印保持一致,转这头四处张望。丛舒雅在一旁看着,奇怪的说“这屋子里就这么几件家具,每件家具上都有一面镜子。即使是个女人,爱美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业老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又到各个窗口看了一圈。我觉得留下脚印的那个人非常奇怪,平白无故的来了,只是在屋子中间站上一脚。 我学着业老头的动作站上去,扭头看了一圈,依然什么发现也没有。强哥在一旁这敲敲那拍拍,我突发奇想蹲下身子。扭头看了半圈,我突然愣住了。 我在一处柜子的玻璃上看到了另一块玻璃。可惜,另一块玻璃映射的方向是面墙壁,可随即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目光所及的位置正是强哥搬动桌子的地方“强哥,把桌子椅子全部放回原处,上面的玻璃对准之前的位置。” 见到我有了发现,丛舒雅业老头也都凑过来帮忙,好在强哥当时是拖动桌子地上留下了非常清晰的印记。只要顺着印记重新摆回原位就好。 我再蹲下身,透过一块块玻璃最终目光落到了一扇窗户,那扇窗户上面有一条非常明显的血印子。难道那个人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个血印子的位置?我摇摇头,又毫无头绪。 外面的天黑的吓人,外面几个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而且还在一个长久没人住的房子里待着这找找那摸摸,心里有些发毛,我就像赶紧去三娃家的井里看看,是不是地下有了什么变化,或者那些村民还在村子里,只是到地下聚会去了。 几个人鱼贯而出,我再次确定井里没有尸体,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 三娃家依然是老样子,自从三娃小两口同归天国之后,这几乎成了我们的据点,来来回回住了两三遭。 强哥看了眼井里,我也把手电凑过去,井壁上的密道与之前没有丝毫变化。我觉得上面不必留人,没有丝毫作用,还不如一起下去看看。 这一次重新回到这里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一路前行,没遇到丝毫阻碍再次来到盗洞位置。 业老头回过身“我们之前来可是遇见过一具尸体,难道被人掩埋了?还是成粽子自己溜达着玩去了。” 也也觉得奇怪,到了洞口向下照了几下我就明白那尸体去了哪。这个地下宫殿已经成了修罗场,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体,从上面看不完整,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强哥想当先下去,业老头拦下他,顺着绳子跳下去。我是最后下去的,紧张的用手电照了一番,这才顺着绳子下去。 一落脚软绵绵的,我一惊,一定是不小心踩到谁了。低头看一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这里的人全部头跟身子分了家,全都是大睁着一只眼看着我。 “聪明。神算张没了。”强哥对我说,我心里正郁闷,没好气的回到“不早就死了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可强哥把手电对着用锁链挂起来的卫,像是一件衣服飘荡在那,神算张的血肉身体已经完全消失,地上倒是一滩烂水。 卫的腹腔里长着一些血管一样的东西,向外滴着恶心的液体。我拔出刀拨弄一下,想要切下一根来研究到底是什么材质。可没想到长刀刚刚碰到,那些血管突然急剧蠕动起来,迅速把长刀缠住。 我慌张的用力向后抽,把几根血管切出口子“这东西没死,千万别靠近。穿上这身衣服可就再也脱不下来。” “业老头,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串肠子是不是这些人的?”我用长刀捅了捅一具尸体,胸腔里整个空了,心肝脾肺肾全部消失,我一捅倒是流出来不少液体,紧忙向后跳开。 “肯定不是,这些人身上发生了一些事,虽然腐烂,但却不臭,可那挂肠子明显臭的要命。我怀疑是老曲带来的。”业老头再去摸索墙上的夏篆,这些字太古老,当今社会能读懂一些字符的人屈指可数。 搜索一圈,索然无味。还要在一群尸体中间穿行,一直让我心底发毛“还是老样子,除了多了些尸体,神算张化成水,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业老头突然笑起来“恐怕不是没有,只是我们之前没找到。”我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赶忙跑到业老头身边问发现了什么。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告诉我这里又另外一处密道。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可什么也没发现。 业老头把手掌按在墙上,手指用力一扣。咔哒一声,两米见方的墙壁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之内叮叮咚咚传来细微的水流声“业老头,该不会又是地下河,蛇行军吧。” 业老头使劲一推,半山墙壁向里翻转,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我用手电照进去,这里是一处细长的地下石缝,看样子经过简单的修凿。石缝的下方一股溪流缓缓流动。业老头闻了闻“这些水诡异的很,带血腥味。” 丛舒雅凑过来“会不会是井水渗下来形成这溪水。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用手电向深处照了照,依稀看见一具尸体泡在水里“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我们来这可是找姓曲的,这倒斗也没带工具,碰到粽子不是找死吗?” 业老头这次没坚持,退回地下宫殿我就想尽快离开,别最后姓曲的没找到,倒是把我们搭进去。 强哥说“要不我们就再往古墓走一遭,现在姓曲的祭祀或许就在去拜见妖妃的路上。” 我对他们这种穷追不舍的态度很不看好,即使追到了又能怎么样,之前也算救他一命,说出的话还不是半真半假。如果曲姓祭祀再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谎言,仅仅去验证这些信息也会让我们疲于奔命,耽误许多功夫。 业老头点点头“反正今天晚上我们是要在村里住上一宿,明天就回去。”业老头甩了甩手里的刀,钢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发狠的话“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断了我的门路,出门在外竟然买不着称手的装备。看我逮到不扒了他的皮。” 我们爬上去,强哥不放心的回头看“这些人在这会不会引起尸变,业老头也不拿出罗盘看两眼。这要全变成粽子,那这村子可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鬼村了。” 业老头头也不回“不会的,这地气很好,曾经应该还有很多墓葬。这个村子就是建在墓葬群上,挖井建地宫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墓葬,顺手用墓砖建的这些密洞。” “你这些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不过话说回来,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明器早就没了。”强哥一听墓葬群惦记的还是明器。 业老头突然一伸手“关灯,有声音。” 六十六 装死 手电一关,密洞里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我心脏咚咚的跳,紧张的睁大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的拐角,可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我嫌业老头一惊一乍,刚想数落他两句,可拐角处映出了点点火光。光亮一闪一闪,并不像是手电,倒像是有人拿着火把钻进密洞里。 强哥小声问怎么办,业老头小声说,往回走,到最里面的宫殿。我心道,里面就只有这么一条路是通往外面的,如果这样冒失的回去,岂不是自己往死胡同里钻吗? 我想反对,可那火光越来越亮,我渐渐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已经由不得我思考,只能跟着他们的脚步向后跑。 重新返回地下宫殿,我问业老头是打算从暗门里走出去?业老头敲我一下说“进到里面没路了怎么办?我们就在这装死。” “装死?”我一愣,扭头看了眼周围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尸体。暗笑自己运气怎么这么背,进妖妃墓的时候遇到蛇行军装死一回,被吓得尿了裤子。这时候又要装死,一会屎尿横流可怎么收拾。脑子里这么想着,感觉*一紧,身体哆嗦一下。暗骂一声,死就死吧,总比被绑起来给那只怪物当成饲料好得多。 我故意挑了一个角落,把一旁的尸体向外挪了挪。丛舒雅跑过来凑热闹,我心想我故意找个僻静地方,就怕一会出现点异味被嘲笑,你倒凑过来。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算算时间,那些人应该已经近在咫尺,业老头小声呼喊一声,要我们把手电关了,几声轻响,地下宫殿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我心里慌急了,我感觉我面前的不远处,正有几颗头颅睁着一只眼盯着我,又好像这十几具尸体都在看着我。我觉得我呼吸有些沉重,心里说不出的压抑。这黑暗里一旦有什么东西抓我一下,恐怕死了也没机会叫声疼。 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我浑身一震,刚要不顾一切打开手电反抗,这才想到丛舒雅在我一旁。我伸出手握住,心里一阵安定,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果然是一件幸福的事。 过了很久,我觉得足有十几分钟,四周依然静悄悄的。若在平时我早就睡过去了,可这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汗毛也渐渐的竖起来,努力的睁大双眼,希望可以看到周围的一点光亮。 可这地方太黑,没有任何光源,能给我温暖的也只有那只软和和的手。 那只手捏了捏我,抽了回去。又过了好一会,我实在是闷得发慌,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恐惧,轻声喊一声强哥。强哥在不远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我就对业老头说“这地下宫殿会不会不止这一处,那些人到别的地方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业老头打开手电“奇怪,难道他们进入了其他通道里?” 业老头手电一开,眼前三十公分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滚过来一颗人头,正睁着一只死羊眼看着我。我吓得一激灵,腾一下坐起来,伸脚把人头踢远,回头看丛舒雅。 可丛舒雅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距离我至少有三四米的距离,我心想她应该不会摸黑躲过去,就问他什么时候躲过去的。丛舒雅眨眨眼说她一直在那个地方。 我一听,像是被刺猬扎了屁股,猛地跳起来。如果丛舒雅一直在那,我刚才握着的那只温软的手又是谁的,越想越怕,我回头四处照了一遍,除了周边的两具尸体别无他物。 可我翻转一具尸体看清相貌,我心里拔凉拔凉,这是一具女尸,年轻的女尸。我刚才握着的那只手该不会就是她的吧。 我咽口唾沫,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这诡异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他们三个表达,说出来估计也只能被当成笑话听着乐乐。 我向女尸踢了一脚,女尸颤颤悠悠的动了一下,像是一个袋子里装满了水。我心道这尸体诡异的很,估计已经成了果冻姐。我壮着胆子用长刀在尸体上捅出一个小洞。一股稀粥一样的水流呲射出来,我若不是躲得及时估计能溅一身。 我用长刀碰了碰尸体的手,非常软,好像没有骨头,我对比之前握着那只手的感觉,很明显那是一直活人的手,并不可能是只粽子或者尸体又或者其他什么。 我又问了丛舒雅,它肯定的告诉我他一直待在那个位置,我怕引起几人的恐慌情绪,也就没提刚才的事。 毕竟也算是躲过一劫,我长舒一口气。谁知道那个进来的人是谁,不过听着说话应该是有不少人“那些人幸好没来,我们现在是不是尽快出去?” 业老头当先向上爬着绳子,强哥留在最后。拐了几个弯,我就奇怪那些人去了哪,不过这其中经过的岔口也有好几处,我们实在是不好分辨。 这么多人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闷着头向前走。强哥走在最后,突然叫住我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使劲嗅了几鼻子,原本就很潮湿的密洞里有一股燃烧稻草秸秆的味道。我用手电向后照,一股淡淡的青烟正从密道深处向我们蔓延。 我大骂“是谁家的调皮孩子在我们身后放火,小孩子玩火晚上可是要尿炕的。”这时候我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既然对方放火来熏我们,肯定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所以就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希望洞口别被堵住,要不四个人只能在这里面烧成烤乳猪。 业老头冲到井壁位置,没有急着向上爬,先是伸头向上看了几眼。然后脚踩着井壁慢慢向上攀登。 业老头把头露出井口迟疑了好一会,这才爬上去。当我爬到上面一看,顿时吓坐在地上,因为整个院子密密麻麻全是人,整个村子的人应该都到这来了。 我把业老头的祖宗翻出来,骂了无数遍。他第一个上来看到有情况也不示警,这典型的让我们做同命鸳鸯。可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一个村民手里正捏着一根胳膊粗的大鞭炮,作势要点燃扔到井里。 强哥爬上来,就着地面一滚直接站起身,紧紧背包,对我们说“你们坐着干嘛?” 六十七 奉为上宾 我头顶顿时一万只乌鸦飞过,心想强哥是不是上了岁数花眼了,这么多人围在井周围,这家伙竟然没看到?只听强哥突然说“操,这什么情况,业老头你不仗义啊。呦,还有带响的,嘿嘿,兄弟,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场面变得尴尬起来,一帮村民围在我们周围,凶神恶煞一样盯着我们。一名老汉走上前说了一句乱七八糟的话。之所以乱七八糟因为我完全听不懂,即便里面夹杂着汉语我也完全蒙在那,一个字也没搞明白。 我就用普通话回了一句,让他们用普通话跟我交流。村民们一番窃窃私语,终于从人群里推出了一名少年,从穿着上看,应该是某所中学的校服。 经过少年的翻译我们才弄明白具体情况,原来他们在找九魂归的持有者。 我一听就觉得不好,如果让这帮人知道我们去妖妃墓里把九魂归带出来,会不会难为我们就很难说,首先这些村民的身份很难说,如果他们是守墓人,我们岂不是狼入虎口。 业老头回道“你们是什么人?九魂归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们这招贼了,东西可不是我们拿的。”少年没有问老汉的意思,直接告诉我们他们是守墓人,之前包括这次回来的事他们都知道。我一听心里就开始犯毛,业老头等人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这时候做出反抗的举动无异于自杀,我脑子转的飞快,打算智取。可平时还算灵光的脑袋这时候倒成了一块石头疙瘩,好像被这乌压压的人吓得什么也不敢想。 业老头向前走了一步“九魂归是在我们手里,给你们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们总得划出个道道来,这东西怎么给。一旦给了你们再翻脸不认人我们找谁哭去。” 老汉明显能听懂普通话,脸上小笑眯眯的对着少年说了几句。少年队业老头说“九魂归的持有者是先祖的后人,跟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请你们放心。” 我心想,哥虽然在社会上混了年数不长,可什么样的瞎话没说过,什么样的鬼话没听过,先祖说得好,东西一旦到了他们手里,脸皮一翻变成狗脸对我们呲牙可就不好办了。 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业老头保持警惕。可业老头叹息一声,扭头用江苏话对我说“东西就在我们包里,他们难道不能把我们弄死自己拿?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业老头给丛舒雅一个眼色,丛舒雅从包里取出九魂归。其实这九魂归塞在包里非常别扭,稍不小心就能露出个头来。丛舒雅轻易就拽出来,伸出手打算把九魂归交给这些村民。 可让我意外的是九魂归一出,满院子的村民竟然噗通一声全都跪下来,对着九魂归跪拜不止,嘴里念念叨叨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这下我们几人全都傻了眼,这东西是神器?在村民眼里好像能呼风唤雨一样的东西。简直当做图腾来跪拜。 角色扭转的太过突然,一旁的丛舒雅脸上似乎有了圣洁的光芒,恐怕在这些村民眼里她俨然成了仙女了吧。丛舒雅掩着嘴,大瞪着眼,衣服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丛舒雅成自由女神了,米国那不是有个雕塑是个女神么,手里拿着冰激凌。” 强哥一屁股坐到井沿上,大喘着气“差点吓得不举,早说呀,我们还能装会大爷。” 村民跪拜一会,上前几名老者,应该是村里的德高望重的几名长辈,对我们做出了恭敬的手势,让我们移步跟他们走。 我们被一群人围着,尤其是丛舒雅,众星捧月般在村里七拐八拐走到一件小房子前。我一看心就凉了半截,这是村里的柴房吗,是不是打算把我们关进去。 打开门我心里更是拔凉拔凉,里面果真乱七八糟的对着一垛垛的柴火。之前说话的那少年走到最前面,在一侧的墙上打开一扇木门,几名老人当先走进去,一群村民就留在外面。 木门后是一道向地下眼神的台阶,两边都安装着繁星一样的灯泡,照的明晃晃。下到尽头,老者再打开一道门,请我们进去。 进门顿时一阵凉爽,里面的温度让人非常舒服。可更让我舒服的是这里的装修很豪华,什么五星六星,完全没法比。 业老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器具,悄声对我说都是银器。我咋舌不已,外面的村民穷的就差漏屁股,被斩首的那名老妪锅里也仅仅有几块吃剩下的红薯。可这里的条件太过奢侈,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不过分。唯一的缺憾就是在地下,没有窗户,不过这年头,有了中央空调还差那点自然风吗? 几人分宾落座,我差点一屁股掉进沙发坑里。像堆棉花,软和的不像话。一名老人给我们奉了茶,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他的话我们听不懂,即便说的是汉语,可乡土味太浓,从他的话里扒拉不出来几个认识的音符。少年恭敬的站在一旁,对我们解释一通。说丛舒雅是玄女,拥有九魂归的传承者。 我见丛舒雅的表情想要解释清楚,拦下他的话头追问“玄女是什么,做一个传承者都需要什么做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好处自然不放过,可是有不利于我们的,最好现在说明白,干脆把九魂归奉送出去完事。 别看这些老人住在山沟沟里,一个个人精似的。听到我的话笑起来,给少年一个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少年说“玄女的传承更像一种缘分,必须是女性。谁有机缘得到九魂归谁就是玄女。”少年像是吊我们胃口一样,停顿一会继续说“我们部族奉玄女为主,现在的话说是领导人,远古的意思就是酋长。” 我听了少年的话心里就在想,幸好这东西不是放在我背包里,不然我难出来还不管用。怎么说这也算是机缘巧合,之前是放在强哥包里的,由于强哥喜欢冲锋陷阵,这些不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自然落到了丛舒雅的背包里,而金玺则是由我一直背着。 丛舒雅还是有些紧张,追问“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老人又说了一通,少年翻译道“玄女最好是住在村子里,这房子就是为玄女准备的,这只是我们的建议,并不强求。现在时代变了,也不是需要一直在这里,只要是村子里组织祭祀活动的时候希望玄女能够出席。” 强哥在一旁喝着茶水,觉得茶水不错直点头。其实我们忙了半夜,还在地下宫殿里装了一会死,早就口干舌燥。少年很有眼力劲,为强哥续上茶,强哥说“让我弟妹给你们当领导人,不知道工资是多少?” 老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工资,强哥顿时泄气,低头喝茶不再说话。 业老头一直闷闷不语,这里面数他社会经验丰富,可却一直在思考什么事,好像真关心丛舒雅的工资一样抬起头看着老人“在说这些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说明白村子里的具体情况,你们说她是玄女,她就得留下给你们当酋长,你觉得这能让人信服吗?” 我也觉得这个事太玄,像是听了一个荒诞的故事,可老人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逗我们几个孩子玩。 老人也知道我们会有许多问题要问,业老头先问道“九魂归是做什么用的,你们又是什么民族,在这里守护什么?之前村子里出现的那只怪物又是什么,你们在地下那处宫殿里是在做什么?” 业老头连珠带炮似得发问,让我也愣了一下。之前他一直在思索,应该就是在罗列都需要了解什么,对方能知道什么。 老人让少年解释,少年慢悠悠的说“九魂归是一件法器,这件法器的使用方式已经失传,即便是玄女也不能使用了。特别是这种玄女的传承方式,上一代玄女与下一代大多都没见过面。所以更不可能达到真正的传承。不过,九魂归还是一把钥匙,可是这把钥匙并不完整,需要得到另外一样东西才能使用。” 说到这少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好像睡过去一样,少年继续说“我们属于什么民族不能说,只是与苗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整个村落都是守墓人,我们在这就是为了守护妖妃墓。” 说完这些少年不再说话,眉眼低垂,似乎在等待老人的指示。我正听的兴起,追问老人“你们在地下宫殿里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死在那,他们是怎么死的。还有,之前见过一面的那只怪物跟你们是什么关系,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卫?” 我说道卫,老人猛地睁大双眼,紧紧的盯着我,问我怎么知道怪物的名字叫卫。我哼了一声,也不解释,不断敦促他回答我刚才提问的问题。 老人向少年点点头,少年继续说“我们在妖妃墓里发现了卫,当他他正手持九魂归,所以我们就认为他是玄女,结果这只是一只守墓怪兽,不知如何获得了特殊能力,竟然能把九魂归当成兵器。” 六十八 疑团尽释 我听到这,觉得事情不对劲,追问一句“你们寻找玄女,只认九魂归,甚至不管它是不是人?” 少年说“谁说他不是人?只不过是外面长了一层奇怪的盔甲。 后来,我们就把他请回村子,没想到这怪物竟然吃人,而且专吃内脏。长辈发现事情不对,查阅了古籍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那怪物跑的太快了,如果我们不听他的,恐怕所有人都得死。无奈之下,许多事也得由着他安排。 那天在地宫里,正好是我们抓到另外一只怪物。可怪物发了狂,接连杀了许多人。” “怪物现在在哪?”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村民与那怪物肯定是闹掰了,任谁有被吃的危险也会奋起反抗的。 少年看起来岁数不大,可说话感觉有点老成,听我这么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现在那怪物死了,被一个外来人杀死了。” “外来人?”业老头问“外来人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弄死那只怪物。” 少年形容了一下那个外来人的相貌,我们一听经常吐血就知道肯定是曲姓祭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这的,一路上光血也吐了好几十斤。 我问那个人呢,少年叹口气说死了,村子里的人非常感谢他,这时候正做法事呢,明天就要把他埋了。 业老头又在一旁闷闷不说话,我也没再追问曲姓祭祀的事,人已经死了,村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肯定了解的还没有我们多。 强哥嫌这种问话方式太麻烦,喝口茶水就让少年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讲给我们听,少年又看了一眼老人,老人点点头,他这才说“这怪物在村里许多年了,只不过一般并不出现,我们也很难找到他的踪迹。自从你们来,三娃就对我们说了,估计你们是盗墓的,经过长辈们的商量,最后决定让老潘给你们带路。原本没想太多,其实三娃是有私心的。三娃的母亲失踪了,我们起初还以为是怪物干的,只有三娃知道是老潘把他妈藏起来。所以在洞里三娃把老潘弄死了。” 说道那个山洞,业老头插嘴问洞里那个冒血的棺材是怎么回事。少年说“那是动物的内脏,觉得你们能去妖妃墓,肯定不怕血,最后把棺材打开,你们回到村里,怪物就会问道你们身上的血味找你们麻烦。当时是想借着你们的手把怪物除掉,可没想到你们对那棺材连动也没动。” 一听原来是村民算计我们,我顿时笑了,幸好当时谨慎些没打开棺材,强哥最恨这些阴谋诡计,板起脸。业老头示意少年继续说。 少年看了一眼强哥,好像很害怕惹得强哥发火,继续说“进妖妃墓不小心遭遇蛇就很难办,老潘死了,所以我们就安排三娃他们带你们去。你们到了墓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结果村里去的人只有两个回来了。” 我问那东西睁开眼是什么意思,少年笑了一下说,就是告诉你们那蛇王是有视力的,又不能说的太明显。 这中间的曲折已经都不重要,对于他们的一些做法也不想追问。业老头打断他的话提到地下宫殿,以及宫殿的一处暗门是通向哪里。少年告诉我们地下宫殿就是用来祭祀用的,至于那扇暗门则是怪物住的地方。 丛舒雅把玩着九魂归,上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动不停,问老人这声音对粽子会有什么影响。老人轻笑一声说“在妖妃墓里那些东西来说,你轻轻晃能把他们吸引来,使劲晃他们就会很害怕。” 业老头看我一眼,小声在我耳边说“老曲来这就是为了九魂归,可惜老曲死了,不然掏掏他的肚子,应该还有些有价值的东西。” 丛舒雅虽然已经被他们认定为玄女的继承者,不过我可不放心把她扔在这穷山沟里,而且这村子给我的感觉一直是诡异的。我就向他们表示丛舒雅不会住在这里。 老人好像很开通,耐人寻味的看着我,点点头说“玄女何等高贵,我们怎么能强行留下,只是希望村里祭祀的时候能回来一趟。” 听老人的意思我们可以随时离开,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丛舒雅向我笑了笑,轻轻晃动着九魂归。 我看看时间,肚子里晚饭铃已经想了半天。少年躬身出去,不一会几个人捧进来碟碗,有肉有菜端上来非常丰盛的一顿饭。 我看着那些肉,心里有点打突,生怕里面加点什么佐料或者这就是粽子身上的一部分零件。老人看出我们的担忧,坐过来不声不响的陪着我们一起吃。 酒足饭饱,老人告辞。我们就在这个豪华的房间里休息,强哥说“聪明,这下你要是娶了丛舒雅还不上天了?以后她身后可是有追随者,你要不听话,或者在外面胡乱搞,丛舒雅就派打手满世界揍你。” 丛舒雅脸一红,冲强哥啐了一口,问业老头“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玄女,传承。听着像是神话故事。” 我也把脸阴下来,说实话,对于老人的这种说法我并不相信,这什么年代了,真要是这么邪性,破四旧的时候就应该吧这帮老东西的脸全砸碎。不过当着人家的面,万万说不得,只要离开这里,管他什么祭祀,爱谁谁。 业老头坐在一旁,手上捏着烟。他抽烟的时候很少,通常是有什么心事的时候会点上,一根烟也总归抽不了几口,都是让别人替他抽了二手烟。 业老头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掐灭“明天我们必须离开,什么祭祀玄女之类的话,又有谁能信。不过现在最好是跟他们虚与委蛇,闹翻脸对我们可不好。” 我想拿烟点上一根,却让丛舒雅夺过去“你为什么不问那一只九魂归的下落,兴许这东西真有大用。老曲说这是钥匙,这里的村民也这么说。你觉得他们捏个瞎话也会这么巧?” “我们最好不要问,若是他们真的认定丛舒雅是玄女还好,如果他们本身就是骗我们的,你觉得他们会说实话或者把东西交给你?” 丛舒雅突然说“我觉得可能性极大,如果我开口要,八成能给我。” 六十九 曲姓祭祀 我一愣,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丛舒雅说“他们这套说辞无论是不是在骗人,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在目的没达到之前不可能开罪我,或者让我们起疑心。那人也说了,我现在的地位相当于他们的酋长或者领导人。作为领导人要点东西如果被拒绝,他所谓的祭祀我还会来吗?我觉得他们需要我的地方就是祭祀。” 我听着祭祀这个名词心里就不舒服,从古至今,但凡祭祀都要摆点贡品。如果我们切成片或者把头拧下来摆到台岸上当贡品也不是不可能,这些深山里没开化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野蛮的代名词,又或者经历了这个村子的一些事,让我有所偏见。不过这个险是不能冒。 我建议第二天一早就告辞离开,趁早与他们断绝往来。强哥却说“我们不看看老曲是怎么没的?再说了,九魂归具体是哪里的钥匙还不知道,我们拿着这东西去古董店当了换点钱?” 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一会也没有任何头绪,我已经困得要命,浑身酸疼起来,躺倒沙发上立即就睡过去。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要害你怎么也办到了,没必要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所以这一觉睡得还是非常安稳。 等我起床洗把脸,丛舒雅等人已经收拾停当。少年正在门外候着,我心想你们这是来监视我们还是伺候我们。心里很不爽,摔碟打碗的收拾停当跟着少年向外走。 在村里七拐八拐把我们带到一处祠堂里,业老头走到近处一把拦住我,阴着脸问少年“你把我们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吗,虽然看起来稍大一些,可也没必要发火,有事问明白不就行了? 少年回过身,对业老头说“这就是祠堂,长辈说你们肯定是想看看杀掉怪物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让我带你们来。” 业老头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我问他怎么了,他用极小的声音说“有什么变故赶紧跑,这地方阴气太重,绝对不可能住人。要说祠堂还说得过去,可即便是祠堂也不会搞得阴气森森。” 我点点头,距离少年五六米远的距离走进去。进到里面我才知道业老头说的阴气森森是怎么回事,这间祠堂就是存放骨灰的地方,一排排高高的架子上,整齐的排列着一个个陶罐。这些陶罐我是见过的,在去妖妃墓的路上强哥砸碎一个,结果蝗虫一般飞出一群。我汗毛都快竖起来,我怀疑这些陶罐里会飞出尸锤甲。回头看强哥一眼,这个不要命的主根本没在意这些陶罐,眼睛倒死死盯着祠堂中间的两块白布。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布像是蒙了一片猪肉,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迹。我并不想看曲姓祭祀死得有多惨,可强哥好奇的走过去,一把就将上面的白布掀开。 我一阵恶心,这死相也太惨了点。曲姓祭祀整个人几乎看不到皮肤,全部是干硬的鲜血。脸上还好一些,没有受到毁灭性的破坏。可是身上就惨不忍睹,被怪物抓的几乎是一条一条,内脏已经流到体外,半截肠子还垂在一旁。 我怀疑强哥心里有问题,掀开看感觉不爽,把白布整个揭到一边。这回我看到曲姓祭祀少了一条腿,不过看创面应该不是被咬掉了,好像是炸药炸飞了一样,断裂处全是碎肉。 “聪明,你看他的鞋。”丛舒雅一句话立即把我的目光带过去,这是一双胶鞋,样式跟老农下地的那种很类似,可曲姓祭祀毕竟不是干农活的,这鞋的款式还是很新潮,脚底的花纹也比较复杂。 “鞋怎么了?”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一只,可另外一条腿不知去哪了,鞋当然不在身上。 业老头对着那些陶罐看了一圈,走到我身边说“之前我们见过他的鞋印,就是那个把人的下水挂起来的那个房子。” 我心里一震,努力回忆,的确如业老头说的那样,可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从房梁进去是不是有点麻烦,而且明显轻车熟路。可他去那干什么。” 之前我是万分不想看曲姓祭祀的死相,可这时候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走到近处,仔细端详。曲姓祭祀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我怀疑是不是手里有什么东西,转头看看周围,几个村民正在门外聊天,注意力不在我们这。我用身体挡住,抓住曲姓祭祀的手想要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我几乎累出汗,可曲姓祭祀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业老头瞅我一眼,似乎是在嘲笑我只会用蛮力。轻轻把我推到一边,业老头抓起曲姓祭祀的手,另外一只手在他的小臂出上下反复的捏着。没一会,曲姓祭祀的手果然有松动的痕迹。业老头掰开他的手,可手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脏兮兮的一点灰尘。 业老头用指腹摸一下,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捻动一阵,小声对我说“一会我们甩开村民,还得去有脚印的房子里看看,老曲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那玩一会。” 强哥抓起白布重新给曲姓祭祀蒙上,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我最了解强哥,嘴里说的话绝对不是药超度他的亡灵,没准在那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我一回头,丛舒雅已经在门口,面对着老人说着什么。我推推业老头,示意他时刻注意丛舒雅的动向,别一个扭头人再不见了。 丛舒雅跟老人聊了能有十分钟,这才一丢一摆的回来。我问他那老人跟他都说了什么,丛舒雅说“老人想要我们去旁边说话,我不好拒绝,也不能答应,只能敷衍他过来叫你们。” 业老头说“他们即便是有什么阴谋,也绝对不是现在,我们去听听也就是了。” 旁边一个屋里古色古香,里面一张圆桌,几张椅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可这些都是次要的,让我感兴趣的是屋里挂着几幅人物肖像画。这些肖像有两幅我是认识的。 “道衍和尚,这个是妖妃。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画像。”强哥忍不住嘴快,业老头不等寒暄几句就问老人墙上怎么会有他们的画像。 老人面色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咬牙,神色很是傲然,仿佛很牛掰一样对我们说“这些人都是苗人。包括我们,也都是苗人。” “苗族?”我感到非常奇怪,苗族是一个对原始形态保持得较好的一个民族,可这村里人除了用九魂归做饰品之外并没有任何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老人笑了笑“苗人不是苗族,苗族是苗人的一部分,可不是所有苗人都是苗族的。苗族只不过是苗人的一个分支。”我听着绕口令一样的话,一阵迷糊。其实外面早就应该想到,道衍和尚与苗族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这时候听老人这么说也没觉得奇怪。 对妖妃我了解的并不多,就是知道一点也都是从业老头那听来的。可老天难以置信的说“妖妃可是萧皇后?怎么他也是苗人?” 老人点点头,强哥在一旁问“那这个是谁?” 画像里也是一个和尚,这跟我们在妖妃墓里看到的壁画完全一致。我们只知道一点故事,许多东西还是猜测的,可老人不想多说“你们知道的我说了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是少听为妙,这对你们没好处。”说完看向丛舒雅“即便是玄女,在这方面也最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苗人一次次的痛,每每苗人出世,必然带给我们极大的希望,可最终还是失望。” 我仔细看着墙上的一张张肖像,有几幅倒是可以让我联想一些人,不过我也知道,我的这些猜测肯定是站不住脚,蒙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人拿出另一只九魂归递给丛舒雅“这东西应该你来保管,老祖宗曾经说过,只有两只在一起才能起到钥匙的作用。”丛舒雅愣愣的接过来,嘴里说着什么一定好好保管这样的客气话。 老人告诉我们,九魂归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拿出来,消息泄露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我们要问什么麻烦,老人却打个哈哈把话题引开。 我知道老人不方便说,也就不再催问。喝了一会茶,老人留下丛舒雅的电话。老人说我们可以随时离开,村里人决不强求。不过一再告诫丛舒雅接到电话一定要来,这对丛舒雅是一个不小的机缘。丛舒雅微笑着应付老人,不过我也能猜到丛舒雅心里是怎么想的。 聊了一会,业老头一直想要套老人的话,可这老人快要成精了,又怎么会被业老头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四个也只得悻悻离开。 走了几道胡同,强哥不断的向后张望,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这才撒欢的朝着那空房子跑去。 院子里的那串内脏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有人来打扫过。强哥把头伸到井口位置,一边看一边说“不会打扫卫生的嫌臭扔到井里了吧。” 七十 第三卷终 重新进了屋,业老头从地上捏起一点尘土在手里捻了捻。“聪明,站到脚印的位置看看有没有发现。” 我再次站过去,转头看了一圈,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目光透过镜面折射,我几乎能看到屋子里所有的家具。 我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到,可就在我打算离开让其他人站上来试试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镜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这些磨损的痕迹罗列到一起竟然组成了一个奇怪的人头图案。 我顿时又惊又喜,一发现人头图案还把我吓了一跳,我顾不得细看,紧忙让业老头过来瞧。 业老头看了几眼,调整一下位置,惊讶得大张着嘴“这是谁弄出来的,你知道上面记录的是什么吗?” 强哥在一旁蹲下身,扭着屁股也想看个究竟“聪明不是说是人头么,是男的女的?” 业老头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好一阵,重新对照了几遍,似乎是算无遗漏,回头问现在的时间,我告诉他中午了,业老头把本子往怀里一揣“走,不能在这待了,一会还不知能出现什么变故。” 我跟着业老头向外跑,见他非常紧张,就问到底怎么回事。业老头说“这些镜子上记录的是磁棺图录的信息,不知道是谁通过镜子反光的重叠记录在这。” 我一听磁棺图录,知道这事性质变了,看业老头的样子,这个图案一定指向一个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 “你确定这上面的信息是真实的?”我们毕竟没有看到磁棺图录,只有这不知是谁通过磨损镜子临摹出来的一个人头图案。 业老头说“之前对那个地方了解不少,那也是许多倒斗摸金之辈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人头图案边上还有文字信息,这些密码不是谁都能模仿出来的。我看着斗九成九是真的。” 我还是觉得这个事巧合的性质太大,又有谁会把磁棺图录上的信息临摹下来,而且还用这样隐秘的方法。我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业老头说“如果一个人需要传递消息,通过这种方式非常保险。那间屋子里的脚印确定是老曲的没错。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为什么会轻车熟路的到那间房子里去。而且丝毫不差的落到可以看到图案的位置。你不觉得这才是关键吗?” 我点点头,觉得业老头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曲姓祭祀不顾一切跑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提示,他的行为可算是诡异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这样还真不好解释。 曲姓祭祀知道我们有指引妖妃墓的磁棺图录,认为我们不就就会到这来,所以他才不顾身体状况吐着血赶过来。而且曲姓祭祀应该还知道这里有一只卫,带来的那串肠子五脏应该是用来对付怪物。可人算不如天算,恐怕他自己也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跟卫同归于尽。不过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恐怕也很难撑到进入妖妃墓,又或者能撑到得到九魂归,然后去开启那个神秘的地方。 到底是谁给他留下的这个线索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我们想要知道也无从考证,除非在进入磁棺图录标示的地方之后碰见其他人,从而解开这个无关紧要的谜团。 这个村子对我们而言还有太多诡异不解的地方,不过我们所有人恐怕都不想回来,这里几乎成了我的噩梦,进入妖妃墓竟然让我尿了裤子。 业老头不知哪来的气力,一路狂奔向着村外跑去。强哥自然跑得比我快,我跟丛舒雅也只能尽力在后面狠劲追赶。 我们似乎变得吉星高照,走过的路竟然一个村民没碰到。一路非常顺畅的到了公路,业老头也不停下,飞快的向最近的一处车站继续跑。 到了车站我看了下时间,距离小巴再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业老头说我们不能在这傻等。要么迎着车来的方向走,要不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更偏向于藏起来,毕竟从村里跑出来这一段可不近,再这么跑,后面没追兵我们自己倒是把自己累死。 强哥踢我一脚“在这就是等死,能躲到哪?”我转头看了一圈,这里是山里不假,可周围最近的山也有几公里,入眼一马平川,除非我们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又向前跑了一段,我已经喘不上气,整个上半身已经躬下去,挤出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向前走。丛舒雅更是不济,脚步早就开始踉跄,要是没我拖着他,估计已经躺在地上向前爬了。 滴滴……,我听到汽车的声音,这是全世界最美妙的音符了。 一名妇女从车窗伸出头,见到是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当我上了车强哥甩给妇女大票子让他不必向前开,赶紧掉头回城里。 妇女接过钱,仔细的验明真伪。脸上的笑容配着皱纹,好像是堆起的一朵菊花。嘴上不断的调侃我们干嘛大白天的跑这么快,是不是遇见鬼了。 妇女见我们都不说话,伸伸舌头,一路上也不再找我们聊天。时不时把手伸进包里摸摸钱,我心里觉得好笑,这妇女一定是在怀疑我们给了他一张假的。看我们四个人应该不像这么大方的人,这些钱打车也差不多够了。 我们回到城里赶紧找了家旅馆休息,我问业老头磁棺图录上的信息标注的是什么位置。 业老头摇着头,非常不解的反复嘟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冲我摇摇头说还不清楚,得到的信息是古地名,现在具体在哪还得查阅资料才行。根据图录上的信息判断,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置。 一脸住了两天,业老头一直是早出晚归,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晚上,业老头又回来的比较晚,我问他成天都在忙什么,业老头咬牙切齿的说正在收拾那些卖他武器的混蛋。而且他正在着手恢复以前断掉的一些门路。丛家不知从什么渠道已经知道他没死的事,可让业老头非常意外的是丛家从始至终保持了静默的态度。切断业老头门路的另有其人。 业老头已经安排一个朋友帮忙补办身份信息,过不了多久业老头也会是一个有身份证的人了。我们在这里实在不能为业老头帮上什么忙,业老头就安排我们回去,说一切准备就绪会通知我。 我们三个行动就比较方便了,拜托业老头利用关系把身上的九魂归还有金玺送回去,我们三人坐上飞机直飞江苏。我的车还一直停在那。 到了江苏,我们几个倒没着急回鲁南,反而是在江苏逛了几个车展,打算挑上几辆车。对,就是几辆,朱棣墓里也算是赚了不少,不用来消费,哪天我们一旦死了不就亏大发了吗? 一 徐威 我们正看着一款不错的吉普车,强哥却意外的接到了柳先生的电话,邀请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们几人反正闲来无事也就应约去了。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非常豪华的饭店,包间里漂亮的服务员迈着大长腿在我面前闪来闪去,搞得我头昏眼花,心里老不是滋味。桌子不小,即使我跟丛舒雅挨着坐她伸手也够不到我。见我眼睛总是乱瞟,狠狠瞪我一眼,比划了一个你等着的口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先生终于说出了邀请我们来的目的,他说上次卖给他的东西被一个老主顾买了去。我看他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这奸商一定赚了不少。 他的那名老主顾拖他搭个线,想要跟我们见个面,说并不是为了明器。 “不是为了那点明器,那他图什么?”我不高兴的撇着嘴,这姓柳的嘴巴上没把门的,什么话都敢随便说,我又哼了一声“柳先生,你是知道这一行的规矩,你也不怕我们见了面以后有这样好事没你什么事了?” 柳先生嘿嘿一笑,我真想上前扇碎他的脸,这时候觉得还是一旁的大长腿比较好看,干脆扭过头不正脸瞧他。柳先生没介意我的态度,倒是陪上笑脸“这个人让我跟你们说一句话,说你们听了肯定愿意见上一面的。” 我很干脆的不想听他讲,跟一旁的丛舒雅窃窃私语,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想听。可柳先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强哥说“他说火车上给他的那三个字他有一个认识。” 本来我实在不想听,觉得柳先生这个人不是很靠谱,一听他说我也来了兴致,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可强哥愣头愣脑还没想起来,我就对强哥说上次火车上那个考古大学生。强哥恍然大悟就问柳先生那个人现在在哪? 柳先生拍拍手走出去,不一会再推门进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许威。 许威进来热情的跟我们打着招呼,我心想不应该这时候让他进来,等吃完饭才好,喜欢搞这套就让他在外面多等会。我们酒足饭饱,再吃上几头蒜,打着饱嗝跟他讲话。 我跟许威握了握手,客气几句大家落座,我直接就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徐威,你出门在外说自己姓许,家里人知道了会不会打屁股?” 徐威脸皮厚的城墙一样,干脆不理我,冲着丛舒雅笑笑说“我确实是徐家的人,在你们面前挂着徐家的名头怕你们不舒服。我这次来可是带着礼物来的,那个字我问明白了。” 强哥看出来徐威对我的态度,把筷子上的菜塞到嘴里,流着油水说“有话直说,我们都是实在人,不像你们大家门出来的,不打官腔不会说话。” 丛舒雅怕我们把气氛说僵,张口问哪个字,是什么意思。徐威用手蘸下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了一个夏篆,然后就坐在那不再言语。柳先生告个罪,说是出门放水。我心想这姓柳的倒是个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不错。可别尿遁了,一会我们走的时候服务员找我们结账,那可就亏大发了。 柳先生从门外把门带上,挡住了要进来的服务员,估计会守在门外给我们放风。 徐威指着桌子上的字说“这个字翻译成现代汉语意思有点多,不过代表最多的是罪。”徐威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又写了一个罪字。 我看着这个字有点愣神,业老头不在,丛舒雅在这方面连个半吊子也算不上,而我跟强哥那就更白扯,在徐威面前聊夏篆还不如直接承认我们两个是睁眼瞎。 要说这些专业的知识我不懂,可社会上的一些沟通的套套还是门清,这伙计明显是之前就算计好了的这顿饭局。我就问徐威“你来这也不近哦,是故意来的吗?就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字?”徐威摆摆手说正好到这边有点事,知道我们在江苏,所以顺便过来聊聊。 我心想就你肚子里那三钱二两的花花肠子,还在我面前搞这些。我站起身问丛舒雅是不是吃饱了。丛舒雅不明白我的意思,愣愣的说饱了,我拖着他就走,头也不回对徐威说声告辞。 徐威完全没想到我说走就走,好像不留余地,喊住我说“白聪灵,这刚聊得开心,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有别的事想要请教。” 我回过身,呲牙笑了声“有话你就直说,别七拐八转的,我听不明白咱爷们就以后找机会聊。”我看了强哥一眼,这熊孩子一直坐在那吃。这里也就他最了解我,知道我不可能真走,徐威也不可能不拦我,最起码动动屁股做个样子,可这厮不声不响一直坐那往嘴里塞。 我真想过去一脚踢死他,我这头装模作样秀着演技,他不为所动,这不是在拆我的台么。 我重新坐下,手托着下巴看徐威,等着他说话。 徐威一脸的苦笑,其实他知道我是作势要离开,可他不拦我我还真就走了。随即脸色一正,问我“你们是不是得到了磁棺图录上的信息?我是想跟你们商量资源共享。” 我呵呵笑了两声“徐家家大业大,我们这点信息岂能看上眼,徐兄弟就别拿老哥开玩笑了。资源共享,呵呵,你们徐家的信息恐怕我们共享不起,这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勾当,我们玩不来,我想徐兄弟找错人了。” 我说的很和气,可说出的话却是一口回绝的意思,虽然如此我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线平等交换的余地。 “白大哥把话说的太死了,你还没看徐家能拿出多少本钱就这么下结论,是不是有点武断。”我现在并不能跟他达成什么协议。第一业老头不在,我还是担心徐家给我们摆上一道。第二我们几个人都太不专业,徐威说的话我们根本不能分辨真假。 可我现在还真不能一口把话说死了具体是合作还是我们继续单干。同时我对徐家了解太少,也拿不准他们的用意,敷衍道“我们还有个朋友,你可以先说说你们的本钱,等我们商量之后给你结论。” 徐威似乎早就料定我会这样说,对我说道“徐家有最好的渠道购买装备,你那朋友最近焦头烂额吧?徐家还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信息。而且我们有太多的共同点,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们不是在为那个人服务,徐家历史悠久,对那个人的了解远超你们。” 我一听,脸色有有点不好看“给我们下绊子是你们徐家搞出来的?共同点,什么共同点。”许威的话像是在我耳边炸了一声闷雷,业老头的一些渠道被毁,当时他说过不是丛家人干的。既然许威了解的这么清楚,那显然就是徐家做的。对于他所说的共同点,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诅咒。徐家知道金玺诅咒并不意外,如果徐家也是身受诅咒就让我惊讶,那个人得有多大的实力。能控制住丛余两家已经非常强大,这个徐家可是控制半片盗墓江山的霸主,难道也是受制于人? 徐威轻飘飘的露出一个笑容,不作解释。我自然认定他是默认。就让他说说那个人的情况。 徐威摊摊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首先你得答应我们想要的东西才行。” “你想要什么?”丛舒雅说了句,徐威轻敲着桌子“金玺,九魂归,还有一件东西仍在古墓里,这些东西你们可以一直拥有,可当道了用得着的时候就需要你们拿出来共享。” 之前与小九等人也有一个口头协议,具体能否用得上还很难说。因为丛余两家也不知道金玺的用法,可徐威的三言两语让我陷入沉思。 徐威不仅提到了金玺九魂归,还有一件我们也不知道的东西,极有可能这次的磁棺图录表示的位置就能得到。徐家果然不同凡响,这些事知道的非常详细。对我们而言,绝对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而我们的本钱就是三只金玺,两只九魂归。 强哥见我在权衡利弊,对徐威说“让你们的人收手吧,业老头让你们折腾的可不轻。如果他一气之下坚决不跟你们合作,我们也只能听他的。” 许威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说了一句停下。强哥冷脸问“这些事是你们做的,也就是说在我们进妖妃墓之前你们已经下手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徐威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一口“还记得你被绑架了吗?当时就是为了得到磁棺图录。我宁愿相信我的眼,绝不可能相信小九说的话。自从你们拿出玉腰牌在找老柳出手的时候,徐家已经开始关注你们。而且老柳也一直是在为徐家做事。” 我心里一惊,难怪徐家可以一直监视我们,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盯上梢了,可这么长时间,我们竟然毫无察觉,这得多大本事。 徐威看到我的表情丰富多彩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你当你们得到磁棺图录上的信息就那么容易?老曲可我们引到那个村里去的。而且你们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也是我的手笔。那副磁棺图录一直在我们手里,我故意设下机关,让你们找。如果这点事也办不好也算我找错人了。” 之前我还在怀疑,曲姓祭祀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去那里,而镜子里的信息又是谁弄的,徐威这么一说一切都解释开了。 二 业老头回来 我苦笑一声“那老曲差点喂了怪物看来也是你们的手笔,搞死怪物也是你安排的?” 徐威点点头“不仅如此,之前那个村子里死了几个人,也是我们做的,就是为了给老曲铺平道路,没想到他这么没用,竟然真就死在那。” 我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这徐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费劲搞出这一切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我本想与他们合作的心思也开始动摇。 我索性岔开话题,聊了一些别的东西就打算告辞离开,徐威叫住我说“我之前说的那些并不是在吓唬你们,而是在向你们展示实力。同我们合作,比你们自己奔波好上太多。” 我哼了一声“徐家的这些做法不就是在向我们展示肌肉?你们是很强壮,可大巴掌也不见得真能拍死苍蝇。” 我走到房间门口,回身问徐威“既然徐家有这么大的实力,自己下斗也有的是人,偏偏找上我们,恐怕你们也知道,我们几个人也就业老头还有丛舒雅有点经验,就不怕坏了事?” 徐威嘴角一勾“告诉你们也无妨,徐家人不能下那个斗,我们必须找外姓人,而且需要之前与徐家没有关联的人。还有一个特定条件就是受到诅咒,如果身上没有诅咒进去九死一生。可这件事我们只能给你们提供帮助,而不是一同前往,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么说徐家跟丛余两家的性质完全相同,都是带有守墓人的成分喽。而且带出来的东西你们还不想沾手,用的时候又需要拿得出来,是这个意思吧?”起先我总觉得徐威就是一个大家门的少爷,可通过一番谈话我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有点让我捉摸不透。又或者是这件事让我觉得诡异莫辨。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诅咒在我们身上的表现又有不同,只有极少数人跟他们一样。”说到这徐威突然神色一变“行了,如果我们确定了合作关系,这些信息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你们依然单干,那我也只能预祝你们好运。” 徐威有了送客的意思,而我们也不想留在这跟他啰嗦。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业老头。 电话接通之后立即传来业老头急切的声音“聪明,徐家那小子是不是找过你?”我嗯了一声,问他怎么知道。 业老头说“那你有没有答应他?”我把吃饭的事跟他说了,业老头让我们等他到江苏再作商量。 两天以后,业老头赶到我们住的地方。原本有神的眼睛这时候布满血丝,精神不是很好。 丛舒雅关心的问怎么回事,业老头平平淡淡的说了句是徐家在捣鬼,然后就再问我们见徐威的事。我们详细的说了一遍,业老头坐到床上,看起来非常疲惫,甚至有些颓废。 过了一会业老头猛地抬起头对我们说“再跟徐家谈谈,我们不得不跟他们合作,这件事太诡异。你们经历了三次下斗,得到点明器暂且不说。金玺,九魂归,磁棺,粽子的异变包括我们身上在诅咒都没有任何头绪。可徐家应该了解更多东西,现在不是考虑他们是不是占我们便宜的时候,而是我们怎样才能得到的最多。” 一时间我们都变得有些沉默,我跟强哥身上的诅咒是因为碰触了金玺,而业老头丛舒雅甚至余天怡等人都是带有一定的遗传性。通过与徐威接触我也知道了徐家也深受其扰,这就不是之前业老头判断的那样,徐家不是对这个秘密感兴趣,而是因为身上的诅咒。 带有这诅咒的所有人,至少是我们接触过的都与倒斗发丘有关系,或者更为干脆一点说都是盗墓贼。 起初我们认为九魂归是一件法器,通过妖妃墓又把我们之前的判断完全推翻,这就是一把钥匙,通往一个神秘地方的钥匙,我猜测那个地方与这一切都有扯不开的关系,兴许解开诅咒的唯一办法就是去那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又在哪,恐怕只有徐家有可能知道,也仅仅是有可能,如果真知道位置难保他们不会不顾一切的寻找钥匙。可他们却没有,看来那个地方仍然处于神秘状态。 磁棺,粽子,卫,九魂归……,这一切一切的事物组合到一起让我心乱如麻。如果没有该死的金玺,我跟强哥兴许还在鲁南当我们的小包工头,刁楠也不会命丧朱棣墓。 我咬咬牙,对业老头说“现在就联系徐家,他们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不过他们必须把知道的全吐出来。”我给丛舒雅使个眼色,丛舒雅随即就把电话打到徐威那里,并且约好了一回见面。 见面的地点徐威选在江苏的一个老宅子里,看起来有些年头,我转了一圈,应该是明清时期的地主庄园,前后一共四五进的样子。 进了屋,寒暄几句分宾落座,业老头先开了口“徐家小子,今天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把话都说明白了,不然这合作也没什么意思。” 徐威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丛先生也算是在这一行小有名气,我一个后生晚辈又怎么敢藏着掖着。我们徐家的条件很简单,倒斗用的装备我们提供,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知道的信息也都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的条件没变,依然是共享那几件东西。”说到这看了看丛舒雅跟我,又说“白哥很精明,之前滴水不漏。我想这次麻烦丛先生跑一趟应该是想要知道些信息,如果你们答应拿就得把一尊金玺还有一只九魂归留下,然后你们的问题就可以随便问,但凡涉及此事,徐家知道的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答。” 强哥不放心徐威的为人“留下两件东西?你们徐家就动动嘴皮子,我们拼了老命带出来的东西就拿去一半,这买卖还真划算,你怎么不去抢?” 我也觉得这并不合理,东西的拥有权可是在我,如果被他们拿走了,这金玺以后跟着谁姓可就难说了。我刚要说业老头伸手打断我的话“那的看你们用什么来交换,而且我猜测,一件东西根本没用,必须两件在一起才能发挥他的作用吧。” 三 达成协议 “东西是几件我不清楚,不过需要所有钥匙才能开启。所以我需要你们留下两件。”徐威耸耸肩,意思很明白,不留下两件东西这个合作没法进行。 业老头看看我,我只能点点头。丛舒雅把金玺还有九魂归拿出来摆到桌子上,业老头问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说你知道的东西了?” 徐威笑道“那是自然。”说完就斜靠在在椅子上等我们问话。 我抢着问关于徐家诅咒的事,可徐威摇摇头说这事跟下斗没关系,这只是徐家自己的事,而且出了这个门徐威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毕竟在外人看来徐家是很正常的,而且还是支锅的主要发起人,控制着倒斗业的半壁江山,这种嚼舌根的话虽然说出去也不见得有人信,可毕竟不是件好事。 业老头问“那你说说金玺,九魂归,还有你说过的那件东西的作用。” 徐威说“金玺,九魂归,还有那件东西都代表着钥匙。曾经他们的作用可能不同,可现在只是钥匙而已。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金玺可以传播诅咒,九魂归可以影响粽子的行为,如何运用也是未知。那件东西可是传说中的物件,中国神话里也曾经出现过,我们即便是得到了,恐怕也没有使用方法。” “那磁棺呢?为什么这些斗里的棺椁都带有不小的磁性?”这个问题是让我最难想想的,我甚至查阅过关于磁性的书籍,没有一个性质能跟粽子挂上钩。 “据徐家这么多年的了解,磁性可以影响受到诅咒的人,让这些人向着一个指定的方向异变。而那些粽子也并非是人死了之后形成的,可能是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受到了诅咒的影响变成了你们见到的样子。”说到这徐威突然笑起来,搞得我们莫名其妙,徐威说“你们问这些问题其实意义不大,我所了解的跟你们看到的也没有什么出入。我觉得你们更应该关心那个人以及所代表的势力。” 我想想也是,可能自己经历的事这些对我们的印象最深刻,就把那个人的存在给忽略了。我知道徐威接下来肯定会说道,也就不再问,静等他的解释。 徐威揉揉头,似乎是在整理思绪“那个人并不是一个人,在历史上出现了多次。据我们了解历史上一些有名的大人物都属于同一个势力。比如你们接触过的道衍和尚。还有一个人,就是与妖妃在一起的那个和尚。” “都是和尚,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一个庙里的?”强哥问的话让我也为之脸红,这个势力肯定不会是某个寺庙,只不过是这两个和尚都属于同一个势力。 徐威轻轻一笑,似乎是觉得强哥憨厚可爱,对他说“与妖妃在一起的和尚姓甚名谁已经没人知道,不过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可以断定他跟道衍和尚同属于一个势力。” 我见徐威说话大喘气,忍不住催促他说重点,特别是那个势力的事。 “这个势力行走江湖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自称苗人。许多人听了自然会联想到苗族,其实不是那样。苗族只不过是苗人的一个分支而已,现在可以说独立存在,与苗人没有任何关联。”说到这徐威取出一个卷轴,我一眼就认出这是磁棺图录,不过看磨损程度,保存的不是非常好。 业老头拿过来看打开看,上面只画着一个人头。大圆脸,低垂眉,蒜头鼻。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倒像是一名种菜的老农。而业老头则紧紧的盯着磁棺图录上的一行小字。这些字都是密码,我看不懂。 业老头看完用鼻子闻闻“这东西年代也不近,可没妖妃的那张久,不知道这斗里面是谁?” 徐威摊摊手“更具体的我并不知道,还得你们下斗去看。徐家只能给你们提供帮助,并且安排人在斗外接应,下斗还得你们自己支锅。” 我一听就有点不愿意,最起码多下去了有经验的,风险也会降低很多,没想到徐家竟然甩得一干二净“就凭你这几句话,这就算是合作了?” 徐威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斗不是在国内。徐家的一些老手出门可是会被盯梢,难道你们想到国外去吃上几年牢饭?” 我一听就皱起眉,这怎么又牵扯到国外去了。可业老头却一点也没意外,恐怕磁棺图录上的信息已经说得很明白。徐威说“当时这地方属于国内,只不过现在不是中国的地方了。”徐威拿出一张地图,在蒙古指了指“就这,不儿罕山。这地方自古出战神,许多战神走到这也要祭拜一番。朱棣权妃去过这里,妖妃也去过。可想而知这地方有多神秘。” 业老头看了那个位置问“你不是说妖妃也去过吗?这个斗可在妖妃之后,他去踩点准备过个几百年再去?” “丛先生也是寻龙点穴的高手,这点还看不明白?关键不是这个斗,而是这个地方。这个山在古代可不叫这名。这是有名的肯特山,这下你明白了吧。” 业老头倒抽一口气“从入了行也没出国搞上一次,没想到这里竟然埋着他。” 徐威摇摇头“这里龙脉汇集,到地方你一看便知。这里埋下的霸主可不止他一个,只不过他是最出名的一个而已。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也很难说。” “一直传言他的墓地是个秘密,这次没准还真是歪打正着。”业老头明显有点兴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蒙了头,就问他们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摇摇头。 业老头说,这也是猜测,别说肯定,现在也只不过是瞎想,没有根据。 我懒得听他们打哑谜,看了几眼地图,没什么特别“这距离他们的首都可不远,没事可以去吃上几片羊肉。” 业老头瞪我一眼“这事你想想就行了,我们不是去旅游的,而且我们去的地方是禁区。”说到这又看徐威“能给搞几张通行证?” 徐威摇摇头“我们是去倒斗,你们还真当这是旅游?” 业老头突然笑起来“徐家小子,你给我们的信息没什么含金量,你觉得这事公平?” 徐威也不否认“下斗确实是不公平,你们冲锋陷阵,我们在外面坐享其成,不过徐家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们也会准备一套装备,去另外一座古墓。”说到这似乎是觉得我脸色不大好看,又说道“我们是在给你们断后,那个人一旦出现,就是我们的事,如果没有我们,你们就等着死在斗里吧。” 徐威说的话我脸半分也没信,那个人,自从权妃墓就听这名词,我差点就说我是听着这个称呼吓大的。可自始至终我们也没看见那个人的一根毛。权妃墓里出现的所谓的那个人,不过就是一只卫。 我不由得感叹,人会骗人,粽子不会。当时钓魂粽告诉刁楠守墓人出现,恐怕指的就是那只怪物。 “从我们下斗也没碰见那个人,到时你们一直在说。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你给我说说。”我的话里充斥着不信,其实我更是不解,这些人怎么就被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人吓成这样。 徐威不解释,业老头也不解释。我心里憋着火,不再说话。虽然我知道,业老头不说很有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方便说,可心里还是像是压了块石头。 丛舒雅见我闷闷不乐,轻握着我的手说“并不是我们不说,而是那个人藏头露尾的,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据我们猜测,道衍和尚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期的那个人。因为据丛余两家祖先的描述上,虽然不能肯定,但外貌上也有七八分相像。那个人手里有非常庞大的势力,就连徐家也不能得罪分毫。” 又说了一阵细节,强哥在一旁张大着嘴打着呵欠,业老头本着能省则省,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想法,把一切采购物资的事全权交给徐家去办。徐威毫不在乎的甩甩手里的明细,说尽快把这些物资搞到手。这些还要运到国外去,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做到。 仅仅是把装备特别是枪运到国外去这一条,就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完成的。如果我们要去不儿罕山没有徐家的帮助还真有点困难。 最后业老头要求徐威给我们找个向导,蒙古那地方天然条件可不好,一路上要走最好走最快的路。 徐威依然轻松答应下来,事情谈妥,我也不想看徐威那张脸,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回一趟鲁南。 回了鲁南,我跟强哥去了一趟刁楠家,翻找了好一顿,这才找出一些刁楠用过的东西还有一些衣服等物品。就在院子里,刁臣望的旁边给他竖起衣冠冢。 我弄来香烛纸钱,草草的祭拜这个认识时间不长的兄弟,心里想着,明年清明如果有时间就把刁楠的衣冠冢修缮一下,再竖上碑。 强哥从包里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就着纸钱的火焰一张张的扔进去烧,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念叨。 我心里琢磨强哥从哪弄来刁楠这么多照片,如果有照的不错的留下两张,日后看看,也算是寄托一下哀思。 强哥一边烧着照片,嘴里念叨个不停,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可是一看那些照片心里就怪怪的,这些照片并不是刁楠的“从哪弄来这么多女人的照片,这都是谁?” 四 刁家老宅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强哥好,这家伙不知从哪弄来些女孩的照片烧给刁楠,我也终于听清这厮嘴里碎叨什么。他对刁楠说看上哪个说句话,强哥给刁楠送来。如果觉得不错,一见钟情的,那就让刁楠自己去把她带走。刁楠年轻轻的就没了,恐怕还是处,到了下边也总得有个人服侍。照片后面都有地址,全部是正经人家的人,实在不行就去验验货。 强哥听我问,冲我咧嘴苦笑,眼睑还挂着泪痕“熊掌才二十四就没了,在朱棣斗里又没有说得上话的人,我怕他孤单,这虽然是个衣冠冢,也总算有个窝,寻思着给他结个阴亲。” 我骂了强哥一通,强哥默默继续向火里扔着照片。我也真是醉了,强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刁楠的死对强哥打击确实不小,可也不至于疯。我看着强哥的脸,刀削一样的面容,给人非常好的安全感。看起来也不是很老,只不过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心里想着要给强哥找个伴。可强哥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思,我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他绝对会选择孤老终生,以免身上的诅咒害了人家。 我们两个人在刁楠坟前坐了半天,那些燃烧的纸钱也成了一撮黑灰,风一吹卷的到处都是。 我拍拍强哥,示意他进屋坐一会。进了屋我就后悔了,干嘛要进来,这触景生情,强哥会一直回忆刁楠的好。 可强哥不知哪来的聪明劲,突然对我说“聪明,刁楠家有些不对劲。” 我顿时心里发毛,想到刁楠说过外人住进来无故就死了的说法。起初很害怕,后开想也当个笑话。这时候强哥再这么说正好勾在我心里的痒痒肉上,我以为强哥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是刁臣望从铁棺材里爬出来玩耍。 我扭头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窗外的空地上,两丘坟头正突兀的矗立在那。这古朴的房子,更让我心里异样。 我什么也没看到,就想骂强哥,强哥接着说“熊掌家也没有相片,之前我想拿张回去留个念想,可找了半天半张也没有。” 这又让我想到了那古怪的山村,难道刁楠家也出现了什么怪物?需要隐藏什么东西,那也不大可能做法完全相同。我看向强哥身后的衣柜,之前翻找东西的时候还打开过。虽然心里万分肯定刁楠跟村里人绝对没有关系,可还是想要验证明白。 我用下巴指了指衣柜门,强哥回身看了一眼。突然就一把拽开,拖出里面的东西。我紧张的在强哥身后看,当强哥把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我也长舒一口气,里面除了一些破烂什么也没有。 我怪强哥大惊小怪,兴许刁楠不喜欢照照片也说不好。刁臣望也在外面,那可是只粽子,怎么也让我心里毛毛的,就催促强哥赶紧走,可强哥疯了一样,在屋里胡乱的找,嘴里哼囔非要找张照片回去。 强哥拖了一把抽屉,一只抽屉被锁住。我一愣,不会真能找出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我们在刁楠家里这么搞真的好吗? 可强哥不管,硬生生的把抽屉砸开,打开一看,我差点坐到地上,里面竟然是一只脚,贴着一张符纸。 这脚黑乎乎的,非常干燥,这种样子让我想到了我跟强哥最初挖出来的铁棺材。 强哥盯着看了一会,回头对我说“这是熊掌那个半死不活祖宗的?是不是怕他跑了,砍下一只脚放在这。” 虽然没有臭味,只有非常轻微的香味。我还是捂着鼻子过去看。我们自从身上出现香味,对这种气味开始变得免疫,我猜想这香味一定很大,要不然我们不可能闻得到。 我催促强哥赶紧走,强哥突然说“脚已经在这了,你就不想看看那粽子的情况?他可是跟我们一样,接触了金玺,等我们死了,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提前看看我们死了之后什么模样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被强哥大胆的想法吓到了,之前我们是有铲车柴油,这才搞定那只粽子,可现在我们两个除了勇气什么也剩不下,刁臣望一旦跳出来,我跟强哥可就爽上天了。 强哥说刁臣望身上有符纸压着,看上一眼,不行就赶紧把罐头盖合上。我拗不过强哥,其实我心里也有种想看看的冲动。根据刁楠的说法,当时刁臣望的做法我还是有许多想不通。之前碍于刁楠的关系不能随便问,可现在刁楠也死了,我就问强哥“你说刁臣望从斗里出来,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异变,可他怎么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什么样?还提前做好两口棺材。” 强哥眨眨眼,一看就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甩甩手说不知道,既然我有疑问,那就更应该打开看看。 随后强哥就钻进一处偏房里拿出两把兵工铲。扔给我一只就甩开膀子挖起来,我看看院墙,心里怪怪的,这旁边可是住着人呢。有人看到我们在刁楠家挖刁臣望,会不会报警。一旦报了警我们可就不好解释了。 我对强哥说要不晚上再干活,可强哥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晚上,你这是找刺激,好了伤疤忘了疼,工地上那只罐头你忘了?” 我想想也是,看看太阳,叹口气,挖吧,这样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半空,心里也能舒服点。兴许刁臣望被阳光一照,暖洋洋的就睡过去不爱动弹。 虽然在几个月前刚翻过一边,土质还算松软。即使这样也我累的要趴在地上。挖了一半,我劝强哥停下休息,强哥闷头一直挖,我说“你这样挖到底,突然他蹦出来,我们连逃跑的力气也没了,他又不像思密达粽子那么漂亮,距妖妃更是差得远,你口味变了?” 我们接连休息了四五次,工兵铲这才勉强碰触到铁棺。一口气把铁棺上的泥土翻开,顾不得脏,就这么坐到泥地里大口喘气。 这一阵重体力劳动让我浑身是汗,坐在挖出的坑里没有一丝风。我回屋找了点水喝,当再出来强哥就在动手掀铁棺。 我骂了一声“你就这么急?感觉娶了媳妇着急入洞房似的,放心吧,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晚上搂他睡也行。” 五 刁臣望(1) 强哥说“我们在黑罐头里见过的粽子不同,黑乎乎的,真像是干尸。可我们下斗见到的那些就不是这个模样,所以我才非要打开看看。聪明,你说是不是因为铁棺材的原因,如果是磁棺就不是这样子。” 我点点头,强哥说的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以前也没想过。不过强哥说的非常有道理,看强哥的样子,这个问题应该是想了很久,恐怕挖开这里对着刁臣望看上两眼,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 “你还记不记得徐威说过,磁棺的作用就是让异变的粽子按照指定的方向变异。兴许真是你说的这样,刁臣望,还有我们最初挖出来的那东西就因为装到了铁棺材里。”我有想了想,说“丛余两家的人死了可都是用铁棺材下葬的,业老头说那些铁棺材兴许又被人提上来,我们也一直在琢磨铁棺材到哪去了,兴许丛余两家那些铁棺材里都是刁臣望这样子。” 强哥呵呵笑起来,让我一阵鸡皮疙瘩,守着一副铁棺材笑的这么猥琐,怎么感觉也都是不大应景“你笑什么,看见大姑娘了?笑的那么浪。” “丛余两家秘密更多。”强哥说“无缘无故的谁会用铁棺材下葬,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死了人不火化,就这么埋。业老头那老东西也不见得什么话也跟我们说。其实这事我想了很久,丛余两家那个祖坟里面肯定有猫腻。从元末明初开始,这得葬下多少人。没有一个整编营也有加强团的人数。我一直琢磨着有机会去看看,不必非要追着金玺磁棺不放,只要跟诅咒有关系的都有可能是我们找的答案。” 今天强哥的话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能吃能闯的人心里其实也有细腻的一面。而且这些话经过深思熟虑,句句说到点子上。 强哥指了指铁棺材“来吧,搭把手。看看刁臣望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可惜了,咱爷们不会尸语,不然怎么也得邀请他出来喝上两杯,搞搞关系。日后我们在粽子界也有个熟人,下斗摸金粽子们也能买几分面子。” 我呵呵笑两声,就过去伸手帮忙。没想到心里刚夸了强哥两句,本性立即就露出来了。铁棺的棺盖死沉死沉,强哥撬开一条缝,我把手指伸进去掀着。嘴里不断的催促强哥加快速度,可别一会刁臣望觉得我细皮嫩肉的一把将我拖进去。 强哥把工具扔到一边,我们两个人伸手抬着棺材掀到一边。几块泥土滑落到棺材里,强哥说“小心点,别弄脏了老前辈的衣服,这可是官服,老辈的时候看见了是药下跪的。” “熊掌开棺的时候都跪下磕上几个头,我们虽然没拜把子,也这关系跟亲兄弟也不远了,要不我们也拜拜?”其实我也只是玩笑话,随意瞟了一眼棺材里的刁臣望,见还是以前看到的那副样子,嘴里又感慨“你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一点老相。晚辈让你出来晒晒太阳,你可老实躺着,一会我让强哥给你做个大保健,保证你爽的不要不要的。” 我们之前买的香烛纸钱全贡献给刁楠了,强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三根埋上。 土坑地下并不平整,我们两个也就在铁棺边跪下,磕头一躬身我们半个脑袋就快要伸到棺材里了,心里对我自己的这个提议懊恼不已,心里想着千万别起来跟我们追逐玩耍。拜了两拜,还没抬头,我就看见刁臣望的脚动了一下“强哥,刁家老爷子醒了?我怎么感觉他的脚动了。” 强哥看一眼“没有吧,他可能是被感动的,熊掌有我们这两个好兄弟,也不算枉活。虽然刁家断后了,还有人给他磕头,你说心里能不激动?” 还有最后一个头,我想赶紧磕完看刁臣望几眼离开这。再次低头的时候我又看到刁臣望的脚伸了一下,而且我这时候才发现,刁臣望是真的只有一只脚,另外一只黑乎乎的像是木头刻出来的假肢装在上面。看来抽屉里的有香味的香港脚应该就是刁臣望的。 我正要告诉强哥我看到的东西,强哥与我同时抬起身。就在我们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刁臣望竟然睁着浑浊黄白的眼看着我们,他竟然坐在那。 我啊一声,一下仰在后面的土堆上。强哥却一把拖过一旁的兵工铲,上手就给刁臣望来了一记铁耳光。 当一声脆响,听着动静像是用铁锹拍在木头上。我也不管刁臣望能不能站起来,连滚带爬向土坑上边爬“强哥,点子太硬,还不快撤。这可是好几百年的明器,我们摸不起。” 强哥疯了一样跑上来,我滚出土堆回头看,这时才大呼一口气。刁臣望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那。我像是怕吵到刁臣望一样,对强哥小声说“我说不开,你偏要看看。这下好了,你怎么收拾?” 强哥伸了伸兵工铲“是不是我这一下把他扇晕了,要不我们下去,你把铁盖子掀过去,我再给他来两下,兴许他就晕倒躺下了。” 我对强哥的想象力无比崇拜,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我可不敢这么去冒险“之前用柴油烧死那个见过他晕?铲车的轱辘能有我们高,这样也没压死,你觉得你手里的铁片子能起什么作用。” 强哥一甩手,把兵工铲放到一边,似乎也觉得自己是脑洞大开,想法有些天真“那你说怎么办,就跟这老东西大眼瞪小眼?” 我看了看太阳,眼看傍晚就来了,心说坏了“该不会是因为这是白天,他在底下不敢见太阳才没上来,到了晚上怎么办?要不我们就这么跑路?” “他晚上到处瞎溜达可要命,你的车就停在外面,你不怕警察去你家查水表?”强哥转头看了一圈,给我找了一根木棒,权当是兵器防身,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称手,这木头东西对于刁臣望杀伤力估计跟牙签区别不大。 我见强哥还傻愣愣的待在那就冲他低吼“还不赶紧去找点引火的东西,我们干脆放点火把他火化了得了,省的夜长梦多,到了晚上可收拾不住他。” 强哥去了偏房,我就到北屋里翻找。其实这里早就被翻了一遍,只不过当时没注意什么东西能引火烧粽子。翻找了好一顿,我见天色有些发暗,对强哥说“要不从车里放点汽油出来。” 强哥随意的从厨房端出一个盆子,我看了一眼,竟然是土烧的那种搪瓷盆。就骂强哥没脑子“你能不能找个结实点的,这要是轻轻一磕,还不洒自己一身。没把他火化了,最后把自己当藤甲兵烧了。” 强哥恍然大悟,一阵翻找。可没有更趁手的东西,我拿起一把炒瓢递给他,让他快去快回,我在这盯着刁臣望,可别我们一离眼再走丢了。 强哥飞一般的去了,我找了个窗口,盯着挖出来的深坑。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刁臣望,不过他如果想要出来一定就会被我发现。有了之前对付这种粽子的经验,我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跑到跟前去。强哥用扳手砸粽子头,结果粽子没事吧强哥累个半死,这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现。 过了足有半个消失,我正骂强哥是不是趁这个机会丢下我自己跑了,强哥晃晃悠悠的端着炒瓢回来了。 我打开门迎出去,可当我走到泥坑边上的时候向下一看。整个人的汗毛竖起来,刁臣望竟然不见了。 强哥怒骂“不是让你看着吗?他去哪散步作为监护人你不盯紧了?” 我也感觉冤的很,我一直在那盯着,如果刁臣望出来我不可能看不到,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问强哥“你出去搞汽油的时候他在不在?”强哥一愣,说他当时没顾得上看两眼,就这么端着锅跑出去。 我一跺脚,坏了。刁臣望肯定是在我们四处找柴火的时候跑了,因为只有那时候我们两个没一直盯着土坑。 我夺过强哥手里的炒瓢,跑到一边拿起木棍,见强哥拿着工兵铲站在那四处看“还不快找,他能在你眼皮子底下?” 刁楠家的老宅几进大院,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在这找一只粽子就觉得宅子太大,我问强哥“你把外面的大门关上了?可别我们往里走他倒是出门开着我的车去兜风。” 强哥点点头“不关上有人知道我们在这怎么办。我们还得小声点,要是有人好奇过来看,我们这算是盗墓还是偷东西?如果发现我们拿着汽油,再给扣个纵火罪的帽子。” 我倒没想那么多,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怎么把粽子给解决了,可这东西不知跑到哪里乘凉去了,我跟强哥找了一圈连个毛也没看见。 我们再次回到铁棺材边,希望刁臣望逛够了能继续回来睡觉。我对强哥说“他该不会是要等到晚上再出来跟我们叙叙旧,刚睡醒精神头不够用?” 我又看了一眼铁棺材“要不我们趁他不在看看里面有什么。” 六 刁臣望(2) 铁棺材里是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跟最初挖到的铁棺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面没有什么明器。强哥说这刁臣望也够寒酸的,连个陪葬也没有就这么给活活的埋了。 我觉得好笑“按你的意思,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弄点玩具里面,他寂寞了还能过个家家。” 强哥胡乱的伸手翻找,扒拉着一堆破布。我忍不住也伸进手去摸,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出现尸锤甲。可能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这铁棺材里还真没有什么活物。倒是让强哥从里面拖出一块黑乎乎的布片。布片上依稀可以分辨上面是有些图案,这些图案像是一幅画,我想到了龙纹图,这该不会是另外一幅龙纹图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强哥,强哥看了几眼“得洗洗才能看清楚,只是不知道洗衣粉能不能把上面画的东西也给洗掉了。”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入眼的是不大的一片天,心想要加快速度,别一会刁臣望遛弯回来把我们按铁棺材里。强哥突然说“刁臣望会不会在棺盖上留点什么遗言?” 我一想也对,两个人就过去看棺盖。棺盖上黑乎乎一片,不像是上面划过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我觉得棺材边上有点阴森,就跟强哥爬上去,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刁臣望的影子。 强哥说“可能这东西要晚上才肯出来,我们也是,明知道他有行动能力也没提前准备点柴油汽油什么的。”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还是赶紧看看着布上都写的什么吧。”我们进了屋一顿翻找,终于宅到一块已经干成碎渣的肥皂。 强哥上手没轻重,我担心给弄烂了,弄了一盆水,轻轻的洗掉上面的黑泥。 布片上的图案渐渐清晰,我把湿漉漉的布片干脆铺到地上,低头看了半天,强哥问我“是不是洗掉一部分,怎么乱七八糟的。” 我皱着眉,心想不应该,如果洗掉了,那这些留下的花纹怎么解释,难道说还是分两次画的? “我看着像一片草原,或许这里面又有一些只有盗墓贼才能看明白的信息。之前的龙纹图不也是这样吗?”我想把布片拧干,强哥怕搓烂了就这么叠起来揣在兜里。 “你说这布片会不会不止一个,就像藏宝图,通常都是撕开,全部找到才能搞明白上面的信息。”强哥忍不住又拿出来看,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是不是故事看多了,还藏宝图,就是有也是粽子。这布并不像龙纹图那样透明,刁臣望是有刁家祖传的手艺,明明可以绘制龙纹图,不大可能用其他方式来记录。”我觉得这布片如果放在业老头面前应该能看出点什么,可惜这里也就我们两个,而且智商略显低下。 我跟强哥就蹲在屋里,两个人轮换着看外面的泥坑,心里一直盼望刁臣望自己能回来,如果刁臣望能翻墙或者打开街门跑了我也无话可说,粽子一旦有了比较高的智慧,那岂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跑出去自有人民子弟兵带着枪炮去收拾。 天渐渐黑下来,没过多久视线就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我们又不敢开灯,这不仅能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我们更担心引起刁臣望的注意,天几乎完全黑了,看外面的泥坑只能看到一堆土的影子。 周围太安静了,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可怕,我时不时回头看上两眼,就怕刁臣望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强哥,我们可得注意身后的动静。这不仅是熊掌的家,曾经更是这粽子的家。” 强哥应承一句,我刚要扭头向泥坑方向看,觉得身后柜子下有个东西在来回晃悠。可想而知,我看到这幅景象身上的毛都要炸成刺猬,头皮后背全起了鸡皮疙瘩。 我用胳膊肘捅捅强哥,然后对着柜子指了指。我想让他打开门出去拿汽油,可那东西竟然伸出一只脚。 “操,他在跟我们躲猫猫?”强哥抓着兵工铲就得过去拍两下,我一把把他拖住“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打算过去跟他滚床单?” 经我提醒,强哥这才认识到自己恐怕没有那份本事跟刁臣望来场决斗。 就在我们打算商量怎么办的时候,刁臣望从柜子后走出来,我倒抽一口凉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强哥是胆子大,可也比我强不多少,哐当一声靠到墙上,兵工铲紧张的护在胸前。 我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太复杂。漆黑的夜晚,而且还在屋子里,仅仅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我甚至看不清刁臣望的长相,不过那张脸可看了几次,记忆犹新。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他的形象,穿着清朝的官服,一只脚是块木头,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刁臣望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直愣愣的朝着另一侧的木门走过去,哐当一声撞开门。 我正感到庆幸,之前进去过,因为那间屋子就是一间小黑屋,连扇窗户也没有,连接外面的也只有我们看得到的一扇腐朽的破门。我想趁着这个间歇出去拿汽油,无论在哪,外面也好屋子里也好,甚至把房子烧了也没关系,最终要的是要把刁臣望火葬了。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和旋铃声。买手机的时候挺喜欢,这时候竟成了最难听的声音,刁臣望发现我们还不过来把我们撕了? 铃声催命一样的大吵大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刁臣望,心里涌出一幅他回过身把我们剖开胸当,吃掉内脏的场景。 或许真是我命硬,上天也保佑我,刁臣望看也不看我们,聋子一样自顾自的走进小黑屋。我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冲强哥吼“还不快去拿汽油。” 强哥把手里的兵工铲一扔,一步三滑的冲出去。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我见强哥一只手拎着空锅进来,心想强哥这是要作死的意思,肯定是摔跤然后汽油全浇了花草“你还能不能行,就拿个汽油也能洒,这时候摔死也不能把汽油洒了呀。没了汽油,刁老爷子靠什么取暖?” 七 刁臣望(3) 我大有痛心疾首,吐上一口老血一命呜呼的节奏。可强哥一脸委屈“不是我搞的,这汽油自己散发了。” 我一跺脚,直接扇了自己两巴掌。汽油挥发性比较强我是知道的,当时就这么扔在外面,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三个小时,能给我剩口锅就不错了。 “那怎么办?”我的声音也开始发颤,这是一种极度的无力感,想要再放一锅汽油怎么也得将近半小时(汽车要往外放油很麻烦,进油口是有一层过滤网,为写这一段我刻意下楼对着研究一番)。再过半小时,刁臣望再去哪遛弯可就不好说了。 强哥看了一眼半敞着的门“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没准我那一下扇坏了他的脑子,正在里面找绳子上吊呢。” 我鄙夷的看强哥一眼,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这种春秋大梦。不过这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无论如何,先看看他在里面干什么再做定论。 我推了一把强哥,让他走在前面。强哥蹑手蹑脚走过去,慢慢把头伸进去“聪明,我们是不是点个蜡烛什么的,这也太黑了,我什么看不见。” 我这才想到里面没窗户,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我们来的时候什么照明工具也没拿,手里有的也只不过是抽烟用的防风打火机,可那火苗的光亮就是想想也只能放弃。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这回不比刚才,很有可能刁臣望与我只有一门之隔,伸伸手就能结束我浮躁的生命。我急忙向外跑,同时从兜里掏出手机。说实话我真想一手摔了,平时每个人打给我,越是有粽子还越来劲。 我看了一眼,可能是黑暗中待久了,手机屏幕的亮光有些刺眼。一看是丛舒雅打来的,又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估计这小妮子以为我跟强哥出去寻花问柳,打算查我的岗。 我一按挂断电话,正要把手机装起来,强哥冲我低声叫“聪明,手机拿来。” 我顿时明白过来,手机的亮度在这黑暗里完全可以当做照明来使用。我把手机递给强哥,强哥抢一样的拿过去,用屏幕的一边对着门。 我走到一边,轻轻将门向里推了推。吱嘎一声轻响,这声音让我浑身难受,心里一直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种心里暗示多少能给我壮壮胆,不过门内却没看到刁臣望的影子。难道是躲到墙角了?又或者……在门后? 强哥见我吓尿了一样不敢往前走,拿着手机向前迈了两步,如此一来,强哥的整个身体已经在屋子里面。 我也跟进两步,强哥用手机四处照照,并没有看到刁臣望,难道真是躲在门后? 由于角度的问题,这扇门挡住了另外半边屋子的大部分,我拉着强哥向门的的反方向退了两步,一点点的向里走去,迂回着用手机的光亮照里面的情况。 有向里走了几步,强哥突然说“他也不怕感冒了,聪明,要不你去弄床被子给他。” 强哥把手机照过去,手机一恍惚黑屏了。我摸黑踹强哥一脚,小声说“能不能行,时不时的按一下。”滴一声轻响,手机再度亮起。 我看到刁臣望就这样躺在地上,似乎真是睡着了。我问强哥“以前熊掌有没有说过粽子需不需要睡觉?我怎么觉得他的作息还挺正常的,这快半夜了,像我们这样不睡觉那是不知道保养身体。” 强哥说“谁会去问这样问题,这不赶上了嘛。如果今天我们不看见,那谁知道他是什么习性。没准这小屋以前就是他住的地方。” “净瞎说八道,刁臣望可是家主,怎么可能住在没窗户的屋子里。”我白强哥一眼,可话说回来,谁又知道刁臣望生前是什么习性什么爱好,除了有寻龙点穴的本事之外,我只知道他当了几年县令。 “强哥,他正睡的香,你再去弄点汽油来,地上凉,给你长辈暖和暖和身子。”我推推强哥,把看守刁臣望的巨任抗到自己身上,其实我是不懂汽车,想要放出油来估计车也被拆了。 强哥刚要把手机递给我,刁臣望猛地坐起来。他的动作太突然,吓我一跳,本能的向后躲开几步。 原以为刁臣望能像在铁棺材里一样坐一会,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站起来,然后悉悉索索的在身上摸个不停。强哥可能觉得距离还是有点近,拉着我又向后躲几步,强哥说“是不是身上长虱子了,你看他在挠什么?该不会是粽子身上独有的物种吧。” 刁臣望像梦游一样的表现实在让我们大跌眼镜,几乎推翻了以往我们对粽子的大部分认知。现在他的行为我实在的看不懂。强哥在一旁推推我然后说“你看他的动作像不像在穿衣服或者脱衣服?” 光线太暗,我分辨不清。可刁臣望接下来,却如同在穿鞋一样在地上蹭了两下,然后又躬身在在自己的双脚摸索。我大感好奇,刁臣望一直没有攻击动作,恐惧感也降低了许多。 “强哥,还别说,他的动作就是在穿鞋。这粽子也能梦游?”这事太诡异,就是业老头这样一辈子下斗的人恐怕见了也能惊掉下巴。我们更没有任何经验,直愣愣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刁臣望距离我们也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几乎是一个跨步就能到我面前,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胸前那张呼扇呼扇的符纸。难道说刁臣望没有攻击性是因为这符纸的压制?这世上真有可能有茅山老道,法力高深,凭借着一张黄纸将刁臣望搞得服服帖帖。 虽然觉得那符纸可疑,但我却没有时间去想,因为刁臣望正向着我们走过来。我跟强哥急忙向后退,幸好他的动作并不快,要不极有可能撞个满怀,来次亲密接触。 当我的后背碰到墙壁,我恍然大悟。刁臣望走到门口位置正对着我们,这个位置不正是被刁臣望堵在屋里了吗。 “强哥,你还特种兵出身呢,怎么不想着占据有利地形。”我埋怨强哥,可强哥已经来不及回答我,因为刁臣望正朝着我们走过来。 我们两个人紧贴着缩在墙角,我感觉我的腿已经开始颤抖,刁臣望越来越近,通过手机的亮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已经被风干黑乎乎的脸,牙齿怎么也有一寸长,可此时更让我脊背发麻的是他正面带笑容向我们继续走过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暗恨自己不应该闯进来。可刁臣望就在我们面前停下,距离我也就一米多点。我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咚咚跳个不停,再刺激一点估计就能跳到嘴里。 忽然手机再次黑屏,强哥紧张的一阵摸索,滴一声手机再度亮起。可刁臣望已经站到了我们面前,如果我这时候伸伸手就能碰触到他。我的手哆嗦着,始终不敢伸出去或者向外逃。我跟强哥就好像是被猫捉住的两只老鼠,就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丝毫没有反抗的勇气。 刁臣望深处两只手,竟然在搓脸。这一惊可不得了,我已经尿出一滴,感觉整个人已经软了。 我想到了搓脸粽子,可当时那劲爆的场面哪能比得上这时候的万一,因为刁臣望就在我面前一直搓,不搓掉点什么决不罢休的架势。 我真的非常恐惧,害怕等他搓完了也只剩下一般骷髅,眼睛吊手指在外面,另一半脸上的干肉呼扇呼扇向我吹着腥臭的阴风。 手机叮当着铃声再度响起,我瞬间把丛舒雅骂了个光溜溜,捎带着他的祖宗一百八十辈。 强哥忍不住了,一声大吼,冲着刁臣望的胸前一脚踹过去。 强哥伸出腿,我本能的就要大喊大叫向外跑。可让我意外的是强哥的这一脚竟然只是让刁臣望后退了一步,我一个收不住撞在强哥的腿上,整个人头下脚上向一旁栽倒。 我双手撑下地面,就地向着门口滚起来。强哥在一旁喊“起来跑,当自己是穿山甲还是滚地龙?” 我双手撑起身就要爬起,强哥估计是太紧张了,手机一个抓不住跌落在我面前。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发寒。歪斜着倒在一边的手机正对着强哥的脚,而他的脚底竟然粘着一张黄纸。这黄纸我太认识了,不就是刁臣望胸前贴着的那道符纸吗? “强哥,脚上,脚上。”我抓起手机一边大喊一边向外跑,我想这符纸肯定是有不小的作用的,粘到强哥脚底,这说明刁臣望已经不能受符纸的压制或者影响。 强哥拍着大脚丫子往外冲,我用手机照着路,一直跑到门外,强哥这才低头看一眼脚底。 我伸手拽下符纸,感觉非常普通的一张纸,上面横七竖八的划着一些图纹。 强哥还要往外跑,我对强哥说“如果我们不弄死他,我们可就要倒霉了。一旦报了警我们这可属于盗墓。” 强哥停下脚步“那怎么办,用手里的兵工铲干死他?你觉得你行那就你上。” 八 刁臣望(4) 我摸出打火机“要不就放一把火,整个院子烧了得了,这种老房子木头非常多。一旦点着了,估计能火化的只剩骨头渣渣。” 强哥腿我一把“还不如因为盗墓被抓起来,你知道纵火罪要判多少年吗?我这刚出来没多久,可不想回去吃不花钱的饭。” 我怒吼“那怎么办?”强哥抄起兵工铲,回头看一眼,见刁臣望并没有追出来再次往里走。 我跟在强哥后面“你还真想用这兵工铲解决他?”强哥看我一眼“以后你别叫聪明了,就改名叫傻蛋吧。在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汽油能点火?” 经强哥这个一提醒,我已经糊涂的脑子顿时一阵清明。是啊,刁楠家的家具全都是木头的,点上火烧他个七零八落不成问题。 我们壮着胆再走到门前。门依然大敞着,强哥拿过手机向里面照了照,应该是没看到刁臣望。强哥再向里走了几步,招呼我过去。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来。刁臣望再次躺倒之前的位置,好像梦游结束继续睡去了,只不过身上似乎有一层什么东西,由于光线问题我看不真切。 我揉揉眼睛,使劲睁大双眼,那一层东西附着在刁臣望身上,让他看起来胖了不少。 “去把符纸再贴上,这东西贴了几百年了,肯定有用。”强哥推推我,在一旁拿着手电对我比划着。 我用手摸摸符纸,非常干燥,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贴上去,刁臣望站起来不就掉了么。 我清清嗓子,使劲一咳,把一旁的强哥吓了一跳“你作死?刚才就是把他吵醒了,这回你又来。” 我看了眼刁臣望,见他没什么反应,艰难的对着符纸吐出一口浓痰“我这东西辟邪,配合茅山老道的黄纸能让这粽子瞬间魂飞魄散。” 强哥突然冲我笑了笑,指着顶棚说“在这放火一点事没有,你看上面。” 强哥把手机高举着,还好房顶比较矮,还算看得清楚。我也笑了,因为这里的顶棚是很少见的泥顶,非常适合放火。这种顶棚非常少见,其防火性就好比现代人使用的石膏板。把火点上然后门一关,整个屋子就成了砖窑。我干建筑时间也不短,这种构造看上一看门清。 我手里捏着符纸,一步三回头的朝刁臣望走过去。可走到近前我才看清,刁臣望身上竟然长满了黑毛,要是拖出去让大家看,应该至少有一半人会说是猴子,另一半人会说是野人。 吐出来的浓痰就在符纸上,我用手指拨弄一番,想要涂的均匀些,可刁臣望的模样让我心惊胆战。干脆就这么往他身上一贴,也不管是不是贴的周正,扭头就向后跑。 强哥一把拉住我,手机一直对着刁臣望“看你吓得,这么友好的粽子还是第一次见,不搞好关系跑什么。” 我又回头走了两步,确定把符纸贴在他胸口。刁臣望身上布满的黑毛长势有所收敛,胸前符纸那一块的黑毛更是完全消失。我长舒一口气,这符纸拿掉原来就能让他诈尸,有了符纸的压制这才变得温顺。 强哥拖着我向外走“趁他睡得迷瞪的时候我们赶紧弄点柴火,火化要紧。一会他再起来溜达怎么办。” 我想想也是,什么都能拖,这事可马虎不得。可用兵工铲劈家具动静太大还不好用,强哥让我守着,去外面找了一会拿回来一把大斧头。 刁臣望就在里面躺着,我们在外面放倒一个柜子“强哥,这样劈动静是不是有点大?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强哥砰一声狠狠的劈下去,顿时柜子裂开一道大口子“我觉得没事,那张黄纸是白贴的?你想想,如果我什么睡着了,有人在旁边用手电晃着,还在聊着怎么弄死你,你会怎么做?继续睡?” 我觉得也在理,强哥今天的逻辑性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多了,让强哥变得喜欢思考。 强哥在劈,我始终用手机照着刁臣望所在的那个房间,一旦它出来,我们最好是第一时间跑路。可在心惊胆战中过了大半个小时,刁臣望真睡着了一样没发出任何动静。 强哥胡乱的抱起一堆木头,让我拎着一旁的一堆破衣服“只能用这些抹布点火,只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他躺倒木头上还不下来?这样烧能把他烧死?” “那就多弄点,把他围在里面,估计他不能就这么冒着烟冲出来,房门一关不烧化他绝不开门。”我们把一堆东西放在房门口,再回头拿剩下的。可显然只是几件家具想要给刁臣望火化不大现实。强哥正想去其他房间翻找的时候,我却看到刁臣望突然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 我大惊失色,冲着低头收拾木头的强哥说“他醒了,这次打算出去晨练。” 强哥连头也不会,跟我一起冲门外跑去,可这一次刁臣望的步速明显快了不少。 黑灯瞎火的我完全慌了,手里的手机一下黑屏,我一边跑一边摸索着要找个按键把手机弄亮。叮叮咚咚又是一阵铃音,我心想丛舒雅打电话每次都在我最忙的时候,这简直要把我刺激出高潮他才罢休,顾不得接电话,正要照着路,突然脚底一松,整个身体翻到土堆上,一个倒栽葱向着坑底滑去。 坑底深处正是刁臣望的棺材,当时为了节省体力坑底也就比棺材大上一点,我从上面滑下去毫无疑问的跌进了棺材里。一旁的棺盖哐当一声倒下,把我捂在棺材里。 这一次真是炸毛了,我手脚并用猛踹狠推,可棺盖就是掀不开,也不知强哥跑到哪,就冲他喊“我掉棺材里了,快把我弄出来,一会老爷子出来给我贴上封条可就完蛋了。” 过了不一会,可能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棺材盖哐一声呗什么东西砸到,随即传来强哥的闷哼声。幸好我没从缝隙里伸出头,不然还真有可能给我分家。 强哥滚到一边,一声吼连带着我推的劲头,终于把棺盖掀开。 我一抬头,刁臣望就在坑顶上淡定的看着我们。我疯了一样向着另外一边的土坡往上爬“强哥,还不快跑,他这房子咱住不起。” 九 准备出国 我还没爬到一半,身后的强哥却突然一把将我拖下去,我身子一歪,差点又跌进棺材里,我爬起来,怒从心起,就差对强哥来上一顿老拳,冲他吼“你不跑干嘛拉着我,你们搞基别带上我,这事有三人行的吗?” 强哥突然指着铁棺材说“里面还真有东西,之前我们没发现。” 我一听差点把肺气炸了,刁臣望在上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却在这想棺材里的明器,这不典型的找死性格么。 强哥完全无视泥坑上面的刁臣望,把棺盖拼命掀到一边,伸手抓起一团东西。 正在这时候,刁臣望下来了,他跟我们一样,都是翻滚着摔下来。好像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强哥正好是把棺盖掀起,刁臣望落到铁棺里。 强哥哐当一声把铁盖子盖上,把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我抓过来“踩着,别让他出来了,我上去帮他把被盖上。” 强哥爬上去,像个推土机一样疯狂的向下铲土。我踩着棺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刁臣望在里面拼命的折腾,棺盖一动一动,我还真怕他把我掀到一边从里面出来。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非常难受,就好像是在活埋一个活人,感同身受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强哥像头牛,呼哧呼哧的铲着土。整的我头脸身上全是泥巴“往下推,你这样累死了我也被活埋了。”我冲强哥喊。强哥跳到土堆的上面用兵工铲向下推。这招果然好用,之前挖土的时候已经弄的松软,强哥奋力一推,整片整片的滚下来。 没用多久,泥土已经把我的小腿埋上,我挣脱出来,踩了踩,感受不到刁臣望的挣扎,跑到上面也跟着干起来。 当我们两个靠着坟头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快趴下,腰疼的要命。强哥喘着粗气看看天“聪明,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这天也蒙蒙亮了。” “这一天过得,你说我们到底图了什么?给熊掌弄个衣冠冢也能搞出这么多事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跟强哥一起向外走。 强哥回他的狗窝。可当我回到家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这还没怎么着,我夜不归宿就被人管着了。我拿出手机给丛舒雅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如果不开门那就让他在这住吧,我这几天就去强哥那。没过多久,丛舒雅穿着睡衣,肿着眼泡给我打开门。 我进了门,换上拖鞋,也不顾廉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边。在我滚到棺材里的时候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香泥。丛舒雅就在我边上嘟着嘴看,见我不说话冲我吼道“你这一夜去哪了?看你身上弄的,大半夜去苞米地滚床单了?” 一夜没睡又把我累个半死,心情非常不好。可我知道丛舒雅这是真心的在乎我,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过看着节奏也是迟早的事。 我不忍伤他的心,就对他说了这一宿发生的事。丛舒雅瞪大眼珠子愣愣的看着我,拿起我扔在一旁的衣服看了几眼,走到卫生间把热水器打开“你先洗洗吧,我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我胡乱的冲了冲,眼皮已经要粘到一起。可走到我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的铺盖卷不知哪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我心想一定是丛舒雅心里有火把我的铺盖卷用来发泄了,蹒跚着步子走到沙发边躺上去就要睡。 丛舒雅把我拉起来,脸上已经红的要滴出水“去我床上睡吧,沙发太软,对腰不好。” 我一听就乐了,对腰部好是啥意思?想要打趣他几句也提不起兴致,由着他的安排钻到丛舒雅的被窝里。 我一觉睡到下午,起床就问道香喷喷的饭菜味。走出房间的时候正迎上强哥一脸坏笑的坐在餐桌旁。 看强哥那副嘴脸我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想着我与丛舒雅已经同居了。我也懒得解释,拿起桌子上的馒头咬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怎么跑到我这蹭饭吃?” 强哥白我一眼“就数你是白眼狼,还是丛舒雅贴心,嫁给你真是糟蹋了。” 丛舒雅把菜端过来,坐到我旁边“江苏来消息了。”丛舒雅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一猜就知道是徐威。从开始见到他,这小东西看丛舒雅的眼神就不怀好意。当时我还想如果这小子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看我能不能把他第三条腿切成辣条。 “他说物资准备的差不多了,问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火器。我猜你们需要贝雷塔,我就报了三支,还有一支大口径全自动。”丛舒雅给我舀碗汤,在强哥羡慕的眼神里也给强哥盛上。 “还有别的吗?”徐威不可能只是为了这点事就打电话惹人烦,肯定还有其他事。 “徐威说让我们到内蒙去,从草地里过境。不过我们可能要耽误几天功夫,父亲开始查丛家祖坟的事了。”丛舒雅说着,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具体地址。 “从家祖坟?”我愣了一下,业老头还真是急脾气,这么快就着手调查“那他查到什么没有?” “他说已经跟丛家几个人接上头,这几个人都对丛家的一些做法很不满,有几个至亲不明不白的被送到祖坟里了。” 强哥插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国旅游,业老头不会耽搁了吧。”丛舒雅摇摇头“不会,我们明天就动身,票我订好了。父亲也会按时赶过去。” 自从业老头出了丛家一直隐藏身份,包括丛舒雅在内也只能称呼他业老头。而现在丛家人也知道他没事,丛舒雅就很自然的称呼起父亲。 我们到各地行走,花钱购物基本上都是丛舒雅在操持,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已经订好了机票。我们不是很缺钱,也乐得在天上飞,最起码节省了一路奔波的劳累。 第二天下午,我们三个人已经站在内蒙某机场的土地上。当天夜里业老头就出现在机场。 我们一行四人住进了徐威早就安排好的宾馆里,不得不说徐家还真是财大气粗,看宾馆的档次比我们之前住的任何一家都要好很多。 见到业老头,聊了几句他调查的情况,我让强哥把在刁臣望铁棺材里拿出来的东西给业老头看。业老头一路奔波靠在床头休息,看了一眼腾一下直起身“这东西从哪来的?你们撞大运了知不知道?” 我听得迷糊,就问这块布上画的什么东西。业老头就给我们解释“这是古代的一种密码图纸,流行于摸金校尉。你们知道,这密码类的东西就是怕人看出来,后来这种密码会的人多了,渐渐的也就没人用了。这上面就是画的肯特山里的一处大斗,上面标注着入口。”业老头拿着布对着灯反复的看“奇怪,怎么只有入口,没有里面墓道的走向以及墓主是谁。” 这东西我一直没给丛舒雅看,即便给他看了也是瞎猜,他还没那么高的道行。这时候就问我从哪弄来的,我跟强哥就一五一十的把刁臣望铁棺材的事说明白。 “那看来这个人没下这个斗,不然这上面不会只标注入口的位置。而且这块布的年代也不对,你说的那个粽子是清朝早期的人,可这块布明显是明朝的东西。” 通过业老头的说法,我联想到刁臣望从权妃墓里出来从此不再下斗,看来刁臣望还真是没下过斗,不然任何一个盗墓贼都不会放过得来的富斗信息,即便是个穷斗也会仍不住下去看两眼,兴许就有什么意外收获。 强哥又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拿出来,上面的黑泥已经被我们洗刷干净,业老头看上两眼“这东西可不多见,随葬也从来没遇到过这东西,这是一块狗头金。” 强哥一听狗头金就知道值钱,可石头明明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含金子,狗头金可是天然形成的金疙瘩,绝不会是这个样。 业老头知道我们有疑问,嘿嘿一笑“这块狗头金有点意思,这些黑的富含磁性,跟块磁铁差不多。里面应该是实心金子。” 强哥拿过来掂了掂“太小了,还没拳头大,这才能卖几个钱。” 我惊奇的问“这东西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做出来的。”业老头看也不看回道“谁没事出力不讨好弄这么个东西,当然是天然形成的。不过我醒来没听说过金矿出磁铁,看这东西明显是伴生,奇怪。” 丛舒雅突然说“肯特山,金矿。这东西的出处会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肯特山是有金矿的,想当初蒙古起兵,兵饷来源就是肯特山的金矿。” 我拿过来,看了一会。既然业老头也没什么头绪,也只能放一放,如果这张图指示的位置与磁棺图录上的相同最好,如果不是同一个斗,我也不介意顺手发点小财。 丛舒雅见业老头很累,让我们各自回去休息。我跟强哥回了房间,聊了一会也觉得无聊透顶,干脆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十 吴帝 睡了个安稳觉,一直睡到九点多,被丛舒雅野蛮的推醒“聪明,徐家安排的向导到了,你也起来见见吧。” 我对向导一向没什么好印象,从倒斗发丘开始一共接触过两个向导,第一个把我的面包车给偷了,第二个更是个变态,出来一天的功夫被杀了。 嘴里叨念着干向导的内一个好东西,挣扎着起身穿衣服。 可到了丛舒雅房间一看,这次的向导竟然是个女的。还挺漂亮,看容貌只有不到四十的样子,不过脖子上的皱纹是最容易暴露女人的年龄,我猜这女人的年龄最少也是四十五岁开外。 女人的年龄是不方便打听的,倒是丛舒雅偷偷告诉我这女人好会保养,已经快五十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多的模样。丛舒雅一脸羡慕的表情对我说“你说我五十的时候会不会牢的很难看,到时候你还喜欢我么?” 我顿时满头黑线,懒得回答她。所有人都在,我与强哥跟这女人握了握手。 强哥看着女人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阵痛快,强哥终于有了再青春的迹象,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来这女人很合他的胃口。 女人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她叫吴帝,乍一听好霸气的名字。可我心里暗笑,这娘们家里该不会她一个独苗吧,起个名字皱着自己没弟弟。可这事又分从哪个角度想,也乐意想象成无敌。 我正心里歪歪的瞎琢磨,吴帝说“外蒙的自然条件比较艰苦,大部分地方都是戈壁滩,并非是草原。而且这一路有很长一段的路程需要我们徒步。徐家给的钱只够带你们到不儿罕山山口,如果你们想要继续深入禁地,那得加钱。” 我其实一直盯着强哥的表情,当听到直到山口明显有意思失望,我估计是怕时间不够他联络感情,就问吴帝“那带我们继续深入禁地要多少钱?” 看衣着打扮这女人条件应该很优越,不知道徐家花了多少钱请来的,这样的一个人,钱少了自然是请不动。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是掩饰不住的,这是一种长期养尊处优形成的高高在上的气势。就好比一个明星去演一个村姑,演技再高也不可能神似,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 “你看我缺钱吗?”吴帝一笑,真是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恍惚间我几乎闻到了土豪的气息,吴帝继续说“进去出来的路我都可以给你们带,不过你们盗墓我得跟着。” 业老头一听就皱起眉头,我知道徐家肯定是犯了忌讳,告诉吴帝我们这一趟是去干什么。虽说徐家帮我们找向导,可毕竟是我们自己来架柴,什么时候告诉同伙也是我们拿主意。 强哥问“你想要什么?”我心里好笑,强哥是不是在希望吴帝提出要强哥娶她这样诱惑的条件。 业老头突然说“你是谁?找到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听业老头的话立刻警觉起来,难道说这女人来路不正?按理说徐家不应该把消息泄露出去才对。 “没想到竟被你看出来,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么?”吴帝没有一丝紧张,还一脸不在乎。 “这不重要,你找上我们有什么目的,这个时候如果徐家人知道你另有目的,嘿嘿……”业老头坏笑两声,显然徐家的手段能让这个女人很难看。 这场面把强哥搞蒙圈了,就问怎么回事。我让他少说话,你看上人家,可人家不见得能跟你对上眼。 可吴帝依然不在乎,微笑着看业老头“你可以打电话给徐家,告诉他我叫吴帝,看看徐家是什么态度。” 业老头也拿不准这女人是什么货色,还真拿起电话给徐威打过去。可对方听到是询问这事竟然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我觉得事情复杂了,可看着这女人也不像是会敬礼的样子,不应该是穿制服的。如果还真是穿制服的,强哥娶了吴帝倒是可以制服诱惑一下。 如果这女人是警察,那我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不过好在现在我们身上什么没有,装备也没拿到手,就算要给我们戴镯子也没有证据,更不会这时候出现打草惊蛇。 “你们别这么紧张,我又吃不了你们。”吴帝突然笑起来,看得强哥一愣一愣,我觉得强哥的智商已经降至冰点,那脑袋跟块石头没什么区别了,看吴帝的眼神几乎要流出哈喇子。吴帝又说“我还是你们的向导,也可以带你们进禁区,不过你们要带我进古墓。” 业老头看清形势,也没什么紧张的,至少吴帝绝对不会是警察,警察也不能出国抓人,这可是国际刑警干的活。 业老头嘿嘿笑起来“我觉得是你在求着我们,你想跟着去,可自己找不到,所以想要搭上我们这艘快船。如果你要去,也可以。不过你要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我们可不想身旁带个危险品。”业老头把话说的非常明白,现在的情况也需要我们果断的下决定。 吴帝点点头表示认同,娓娓道来“我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且现在的身份正是一名刑警。”我一听心里就犯毛了,还真是雷子,我觉得不管在什么地方,被他们找上门都没什么好事,尤其是我们这样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你们放心,这次我是以私人身份出现的,而且可以在收尾的时候通过关系保大家平安无事。我的目的就是进到古墓里,我要去调查一件事,我现在并不方便说,徐家人知道情况,不然他们不会不警告你们我的身份。” “之前那个山口我以游客的身份去过多次,外蒙对禁区看管非常严格,可惜就算混进去也找不到墓道口,这才找上你们。这一次不过是一桩公平的交易,我给你们带路,你们带我进山口。” 我心想该不会吴帝的男人也像那个老板娘一样死在里面,过了多少年依然穷追不舍要找回尸体知道真相,不过看样子也不像,世上也没这么多巧合。 业老头听完,摇摇头“你说这些怎么让我们相信,一群倒斗摸金的要警察带路,你不觉得听起来就是个笑话?” 十一 出国 吴帝神色一阵闪烁“这件事你们知道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泄露出去,我保证你们都有几年牢饭吃。有一点你们搞明白,现在不是我在求着你们。” 吴帝看向业老头“你盗了多少墓我想知道很容易,想要抓你也很容易。”又看向强哥“还有你,故意杀人罪可不轻,虽说是从犯,可判得也轻了点。” 我一见他看向我,就好像整个人被看穿了一样“白聪灵,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就你干那些豆腐渣工程够你在里面住一辈子。” 吴帝站起身,神色有些傲然“我只是通知你们我是你们的向导,你们已经没有回头路,身后向你们敞开的就是监狱的大门。” 吴帝说完就向外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身“忘了告诉你们,明天一早出发。如果你们选择不去,那么就翻翻地图,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养老去。” 我咽口唾沫,这女忍太强势,几句话不合就打算给我们戴镯子。业老头的脸阴沉的可怕,他不在乎,可丛舒雅正值青春年华,怎么也不能抓进去呆上几年。 我们点上烟,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沉默了许久。业老头把烟头一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实在不行,下了斗我做了他。” 我想事情没那么严重,让丛舒雅给徐威去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丛舒雅嗯嗯呀呀的说了一通,挂断电话脸色更加难看“徐威说我们最好跟着去,吴帝不会为难我们,而且我们还小看了吴帝。” “小看了?什么意思。”业老头抬起头,一脸的不解。丛舒雅说“徐威说吴帝的级别可不低,而且许多地方大员都能说上话,她想要给我们下绊子,张张嘴我们浑身都是麻烦。他还说吴帝就是张护身符,在国内倒斗可以横行,出了国也能给我们带来不小的帮助。” 业老头揉着太阳穴“徐家到底什么意思,搞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们。” 我说“徐家人不下斗会不会正是因为吴帝的原因?” 徐家的做法很奇怪,找上我们,自己不下斗,当时业老头也保持沉默,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丛舒雅的解释也确实有些牵强,我看向业老头,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业老头叹口气“徐家势大,我心里就算是不理解也不能多说什么。当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看似很公平,其实我们算是在为他们做事。” 业老头这么说也就基本确定了这件事跟吴帝脱不了关系,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是很神秘,徐家也不敢招惹。 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对强哥说“要不你搞定他,在斗里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强哥正愣愣的出神,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听我这么说,竟然憨憨的笑起来,那样子要多猥琐就多猥琐。我骂他一句,知道这厮正在琢磨不文明的事,而且主角很有可能就是吴帝。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时出现。吴帝毫不意外,让我们上了一辆越野车。 强哥自从上了车就这打量那摸摸,一副乡巴佬的模样。不过这车也确实算得上豪华,我不明白一个政府部门工作的人怎么能大摇大摆的开这么好的车,就不怕有些部门约她他喝茶? 虽然这么想,可也不能问。一路上只有丛舒雅时不时跟我闲扯几句,闷得无聊我就半躺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睡一觉。可能是同为女人的原因,走了没多久丛舒雅跟吴帝就相谈甚欢。 车开了大半天,吴帝下车,一人扔给我们一只背包。招招手打发司机把车开回去,我们就面对着真正的大草原傻站着。可能是天气变冷的原因,这里的草不是很旺盛,到处枯黄一片,视线倒是不错。 “过了前面那座山就出国了,我们运气,不用办签证。”吴帝背上背包矫健的迈着步向前走。我一看他的动作,这哪还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典型的野外生存爱好者。 “这也太远了吧,就不能让车再向前开一段?等我们走到了腿也累细了。”丛舒雅看着远处的一座山,嘴巴噘到天上。 吴帝停下脚步,与丛舒雅并肩“前面就有岗哨,开车是打算闯过去?就这样我们还得趁晚上摸黑往前走。” 可能以前当兵总是拉练的关系,强哥对这种步行很适应。又或者是在吴帝面前想要故意表现的强壮,走的很快,还时不时停下来等我们一会。 吴帝带着一丝笑意,玩味的对强哥说“你不用走那么快,我们即使到了也得等到晚上才能通过。”我看着吴帝的表情暗暗盘算,估计强哥是没戏,人家什么不缺,要什么有什么,又怎么会看上强哥这样的穷孙子。不过这话我不能说,太伤强哥的心,人总得有个记挂的人,这才有活下去的乐趣。对于强哥来说,暗恋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最起码有好的期盼。 一直走到傍晚,几个人在草丛里啃了点火腿面包。前面这一段还算不错,等到进了外蒙,估计就要啃压缩饼干。 吴帝嘴里含着东西,看看时间“走吧,记住别大声说话,尽量压低身体。我们要向前走十公里才能出岗哨的视线。” 强哥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山上几个岗哨?”吴帝回道“三个。” 强哥向吴帝要了地图,看了一会在上面一阵划拉“我们没必要那么走,完全可以五公里出视线。虽然走起来路会稍远一点,可毕竟安全。” 吴帝一听,感兴趣的凑过来“我可是盘算了好久才定下这个路线,你说说怎么走?” 强哥指着地图,一脸严肃,真像是坐在指挥部里的统帅“我猜你打算走的路线是这里吧?从这过去,然后沿着这一条低洼的地方向前走。可你想过没有,背后岗哨的视线可是顺着低洼处看的明白。如果我是站岗的哨兵,这里一定是我关注的重点。” 强哥干脆大敞着腿坐下来“你看这里,虽然是一片戈壁,光秃秃的没什么草来遮挡。可地形复杂,我们可以一直藏在沟里走。而且到了这里是有一条河流,应该是向着远处流。现在如果有水,我们就进制作点木筏,磨刀不误砍柴工,那速度就更快了。如果没有水,那在河道里走也是很方便。” 吴帝深深的看了强哥一眼,点点头“那就照着你说的路线走,我可以让他们换个地方接我们。” 在草丛里穿行是非常痛苦,身上痒得难受。好在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了一条河边。 河水只剩下中间一小溜,蜿蜒着延伸到黑暗中。我身上难受的很,想到就着河水洗洗,业老头一把抓住我,还没说什么,倒是吴帝抢先说道“这河水尽量不要碰,不然这一路可算是厄运缠身了。” 吴帝从百丽拿出一个方盒子,摆弄一阵放在地上,然后就坐到一旁开始休息。“我们就在这等?”我好奇的问,这一路别提多郁闷,自己往哪走都是被指挥着,目的地具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我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可到处是石头,要不就要到草丛里。我可能水土不服,这里的草又欺生,草叶子碰到身上让我浑身痒。 一直在这待到天蒙蒙亮,我已经困得就要钻到石头缝里睡。远处呜呜的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吴帝站起身,用手电照向声音的方向。不一会,两辆越野车骑着草丛钻到河床上。 吴帝向前走两步,用手电闪烁着光照着汽车,汽车更是奇怪,一会打开双闪,一会开着大灯,随后把车转过来,排气管对着我们轰鸣着发动机。 强哥对吴帝说“这暗号也是你编的?虽然不怎么样,不过挺别致,比你是长江我是黄河好的太多。” 我嘿嘿一笑,贴着强哥小声说“那怎么才是好。这头喊器大活好,那头叫爽翻天。” 强哥推我一把,显然是担心他给吴帝留下不健康的形象。周围太静,除了虫鸣没有其他人说话。别说隔得非常近的吴帝,就是稍远一些的丛舒雅也挺了个清清楚楚。 丛舒雅吐我一口,吴帝装作没听见,拿起包向越野车走过去。 吴帝丛舒雅在我们前面走,时不时耳语几句,搞得丛舒雅露出羞臊的神态。我心想吴帝一定是以为我跟丛舒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正讨论器大活好的话题。 开越野车的是两个蒙古人,看长相就比较粗犷。好在车上略有点香水味,并没有预想的羊膻味。我上车不一会就沉沉的睡过去,当我再醒来车已经行驶在戈壁滩上。 周围寸草不生,满世界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越野车减震效果很好,即使这样我仍感觉身体要散架。 车一直开,一辆车的后备箱满满的载着汽油。为了赶路,我跟强哥也加入到司机队伍里。直到第三天一早,越野车这才把我们扔在荒无人烟的草丛里。 强哥问吴帝下一步怎么走,吴帝说我们要在这等补给。最快当天晚上,最晚第二天中午以前。我们要的火器工具等都会一起送来,下面还有半天车程,之后就是我们步行进入不儿罕山。 十二 山谷口 送补给的车下半夜才到,放眼望去竟然是一支车队,我一数,足足八辆越野车。车开到不远处,却见到徐威从车上走下来,充我们喊话,让我们过去领装备。 业老头把徐威喊到一边说了一会话,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就一边摆弄着制式贝雷塔,一边远远的看着。只见业老头满脸愁苦的看着徐威,时不时的摆手,似乎是在拒绝。可徐威也不是很强势,看样子是在做业老头的工作。看到他们的样子,我瞟了一眼正和强哥说话的吴帝,这女人是越来越神秘了,从始至终都让我摸不透。 业老头回来,我也没多问,恐怕徐威也不会说得太多。我们上了越野车,又向前走了一天,徐威等人把车开进了一处山谷。看着山谷的样子,应该是之前安排人简单整理过,正好放下八辆车,而且不会被人从外面看到。 我们一行五人背上背包打算出发,却看到徐威也领着几个人正准备向着另一处方向去。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 “他们这是要去哪?拿这么多东西,还能走的动路?”丛舒雅好奇的问吴帝,这里面就他们两个女人,关系自然是更亲近,有些问题丛舒雅就主动问,让我们一旁也听着,方便我们分析形势。 “你们应该知道,那个人是存在的。如果那个人出现,定会跟着他们手里的东西去寻找,这在给我们作掩护。”吴帝步速很快,告诉我们天黑之前必须走进山谷口,不然徐家不能保证隐藏我们的行踪。 一天的急行军几乎把我累趴下,好在傍晚的时候我们赶到了一处山谷口。业老头盯着山谷笑起来“聪明,你拿来的那块布指示的方位就是这里,刁家一直没动的斗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我喘着粗气,对业老头说“别那么高兴,刁臣望不下这个斗或许是因为危险。” 吴帝坐到一块石头上休息“我们已经深入禁区,这就是山谷口,前面怎么走靠你们了。” 我惊奇的看着吴帝“你的任务就到这?这一路你什么也没干,我们除了坐车也就过了边防。这年头向导都这么好干吗?” 吴帝轻笑“这里我之前来过,可这谷口有点诡异,我走进去逛上半天就会再次绕回来,好像根本走不进去。可是我每次走都是按照地图提示的方向向前走。” 业老头看他一眼,神色里有点嘲讽的意思“你能走进去才怪,不过也算是你运气,这里的地势名叫逐龙局。如果当时建此局的高人弄个困龙局或者诛龙局,我们进去兴许就能看到你的白骨。” 吴帝脸色变了变,张嘴想反驳,可终究还是没说。任谁也听得出来,业老头并非捏造这些言辞来讽刺他,而是这个地方确实存在诡异。 “说说你以前进去时的情况。”我问吴帝,虽然我们跟着业老头这个高手,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他以前的经历可以作为我们的参考。 吴帝叹口气“最早进去是在八年前,我们是三个人一同进去的,可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两个人,那一个被一群蚂蚁给吃了。这些蚂蚁很怪,藏在沙子下面,有的也在草丛里或者树根下面。现在想想有些可笑,我连那些蚂蚁的具体长相也没看清。” 吴帝想要接着说,业老头打断他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那些蚂蚁的,又在什么情况下丢了一条人命。” 吴帝歪歪头想了半天“那是我第一次进去,以为只要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向里走就不会迷路,可最后还是找不到路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位置。出事的时候是在半夜,我们正睡着觉,一声惨叫把我惊醒,之后就看到一群蚂蚁模样的东西把一个同行者埋住,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就剩下一堆白骨。” 丛舒雅突然说“你在什么地方露营,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在沙地里铺的睡袋?” 吴帝点点头,问丛舒雅“你们认识那些蚂蚁?这些蚂蚁为什么只攻击一个人,我们逃跑也没有追。” 业老头诡笑两声“你们遇到了稀有品种,我猜你们两个之所以大难不死是因为铺睡袋的位置下面是石头,如果是沙地或者枯叶上铺睡袋也免不了。” 想到曾经的经历吴帝脸色有点煞白,我心里冷笑,这才哪跟哪,下了斗估计出来只粽子能把你吓得直往强哥怀里钻。强哥问“那是什么蚂蚁,怎么我没听说过。” 丛舒雅知道强哥是在替吴帝问,看了两人一眼“那东西名叫沙噬,也有人称之为沙虫。传闻是铁木真墓里独有的东西,具体怎么培育长什么样子没人说的上来,也没听说哪个人能从铁不真的墓里出来。” 我心里一惊“我们这次下的斗难道就是成吉思汗沉睡的地方?这还了得,强哥初吻还在呢,这不亏大发了?” 强哥踹我一脚“你怕就说你自己怕,干嘛拉上我。” 业老头没有丝毫惊讶“摸金校尉有句话说的很好。秦王仙宫飞升咒,摸金鼻祖不脏手。成吉思汗睡金坑,分岭搬山穷九州。意思是说,如果能活着从秦王仙宫里出来,那就一辈子逍遥快活,花不完的金银,享不尽的荣华,好比得到了飞升咒语,一朝得道。摸金鼻祖就更有点传奇色彩,自然也没人去碰,传说曹操是摸金鼻祖,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专门从事倒斗摸金筹措军饷,深知富葬必掘的道理,所以他死之后,连规制之内的随葬也没有,之后就有了不脏手一说,就是说进了他的墓,最后只能两手空空的出来。成吉思汗睡金坑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成吉思汗随葬之多就好像陪葬了一座金矿。另一种说法就是他本人就是埋葬在金矿里。不过聪明拿来的那只狗头金还真有可能出自那里。穷九州的意思是说天下所有的墓葬加起来,才能比得过前面的三个大斗。可惜,前面三个墓葬至今也没听说有谁从里面带出什么东西。” 十三 熊 丛舒雅继续说“传说曹操墓有疑冢七十二,这位更传奇,葬在什么地方至今是个谜。至于它的死法,也有诸多传说。历史中但凡这些谜一样的存在,他们的墓都存在这巨大的风险。倒斗摸金人才辈出,即使这样也没找到他的墓葬,或者说找到了也没那本事走出来,除了危险还是危险。” 我觉得业老头是在故意吓唬人,如果没有一线生机他根本不可能来,如果风险过大他更不可能让我们来,丛舒雅连想也不要想。 我不想让他们继续讨论沙噬或者一些败坏军心的话题,给吴帝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帝深呼两口气,似乎真是被刚才业老头的几句话给吓着了“后来又连续来了两次,可走进去依然是迷路,转悠两天就又走出来。倒是什么危险也没碰到。” 强哥呵呵笑着“估计是看你漂亮,不忍伤害,这才放你出来。这回有业老头点穴,我打头阵,绝对让你进去看看底下是个什么模样。” 我建议就着山谷口休息一夜,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进山。可业老头摇头拒绝“我们必须现在进去,在外面留下蛛丝马迹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处山谷说是一处盆地则更为恰当一些,谷内的情况与外界截然是两个世界。外面是一片戈壁滩,而里面则郁郁葱葱一片茂盛的密林。 业老头取出罗盘看了两眼,然后又面对着西斜的太阳转头四处看,业老头指着一处山坡“今天晚上外面去那露营,我顺便看几眼这周围的情况。” 我原以为要深入山里有一段业老头再开始寻龙点穴,没想到一进山谷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看龙脉的走势。 看似很近的山坡,实际走起来就不是那回事。知道天已经萌萌黑外面才走到目的地。 外面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块裸露出来巨大的岩石,虽然是一个倾斜的状态,不过还算平整。 安排好守夜,几个人就去周围的林子里找些枯枝烂木堆起篝火。外蒙这里接近西伯利亚高原,这个季节已经有些冷,也别是晚上,身上套上几件衣服才能御寒。 碰一声,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响,我抓起贝雷塔猫着腰就要冲过去,业老头一把抓住我“你这是抱薪救火,先搞清楚什么情况。” 我急了,因为林子里有强哥还有丛舒雅。我冲林子喊“强哥,死没死。” 强哥从林子里回吼一句,具体我没听清,以我对强哥的了解,应该是一句骂人的话。丛舒雅这时候跑出林子,抚着胸口大喘着气“吓死我了,我当出了什么事。” 强哥对我喊“聪明,过来帮忙。”我听这口气不像是玩笑话,拖着枪就冲过去,进入林子就看到不远处闪烁着手电光,过去一看,强哥拖着一只肥壮的动物艰难的走着,看到我过来,气喘吁吁冲呲牙笑。 这是一只不小的动物,感觉能有人大,却肥壮的很。我走过去用手电一照,差点没把手电给扔了,强哥竟然拖着一只熊,看到熊脖子胸口两个血洞,我这才放心的抓起一只熊脚。 虽然这只熊不算成年熊,不过对我们来说还是太大。拖了好一会,直到业老头过来帮忙这才把它拖到篝火旁。 强哥问吴帝想吃什么位置,一会先给吴帝烤上。吴帝笑而不语,这只熊一共四只爪子,可我们却是五个人,吴帝自然不好说什么。 强哥对吴帝献媚道“你来这几次从来没吃过这里的土特产?那你可亏大了,这里就数这东西出名。以前在边关的时候,经常有战友跑过来偷偷打几只回去尝鲜,我吃过好多次,这回你们一人一只熊掌怎么样。” 丛舒雅看样子也非常想尝尝传说中的熊掌,一直盯着看。我在一旁帮忙肢解,嘴里小声对强哥说“你不但器大活好,这嘴上功夫也不错,这么快就打算上手了?” 强哥哼了一声“以后我要跟你这种社会不良青年划清界限,我这几年都是让你给带坏了。到现在也没讨个媳妇,那些子子孙孙也全糊墙了,你说说,多可惜。” 强哥先把熊掌摘下来,然后豁开熊皮切下一片片的肥肉把熊掌包起来,随后竟然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我一看竟然是一包盐“强哥,你打算给粽子伤口上来点,还是打算自己受伤了消消毒?” “你懂什么,自从上次去妖妃墓我就觉得在野外打猎不是什么难事,没有盐,烤个肉也不好吃,我当时就想或许就真能碰上几只想要吃我的东西。这不,这狗东西就来偷袭我。”强哥把熊掌弄好,从不远处的树上砍来一根湿树枝,把四只熊掌挂在上面烤。 趁这个间隙,我跟强哥把熊向边上拖出去一些,强哥打算把熊皮扒下来,从斗里出来的时候打算带回去当战利品。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熊皮扒下来,强哥用刀刮下上面的油脂,然后非常不舍的抓出一把盐撒在上面,将熊皮挂到一棵树上。 忙完这一切,丛舒雅在另一边喊我,说熊掌烤好了。强哥本说不吃,却也过来凑热闹。我知道他这是无事献殷勤,屁颠屁颠跑过来为吴帝服务。 强哥包上的那些肥肉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整个熊掌丝毫没被污染,可惜撒盐的时间太短,里面根本没什么味。就像是在啃一个猪蹄子,只不过肥大一些罢了。我吃的索然无味,后来干脆就着压缩饼干混了个饱。 吃完我就惦记那头熊的一身肉,这时候天气也转凉,带上几斤肉估计一两天也不能变质。 我从熊腿上劈下一片肉,强哥吃完我剩下的半只熊掌抹抹嘴又凑过来“里脊,里脊你知道不?这熊的里脊是最好吃的,肉嫩还滑口,就算是烤老了也不柴。看你都弄了些什么破东西。” 强哥拿出匕首,将熊剖膛破肚,然后两个人将熊掀过来,整个内脏流了一地。 我看着觉得恶心,想要放弃,用手电照照熊肚子里流出来的那团东西,惊奇的发现熊的的胃里有一团东西。强哥也看到了,冲我一笑“要不我们打个赌,猜猜这熊死之前吃的什么。” 我白他一眼“怎么就没把你吃了,快弄开看看。” 强哥用刀子一划,骨碌碌从里面滚出来一团乱七八糟的血肉。猩红的肉看起来让人觉得恶心,可就在这团肉里我发现了一截指头,人的手指。 我一阵反胃,刚才还吃着熊的爪子,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吃人,人到底算是食物链的哪一头? 我回头就想告诉众人,提醒他们小心一些,晚上可别一个大意被熊拖进林子糟蹋了。 我还没张嘴,强哥一把将我按住,大手捂着我的嘴。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攮进那团脏东西里。只听强哥小声说“等会提醒一下他们就行了,这时候你说还不把人噎死?” 我回头一看,三个人还啃着熊掌。的确,这时候我告诉他们熊肚子里的东西,这熊掌是吃还是不吃,吃吧吃不下,还想把胃里的吐出来。不吃吧,可已经吃了一半,一口也是吃两口也是吃。 我跟强哥对熊里脊也没什么兴趣了,胡乱的把熊身子翻到一边,用草盖住。 篝火很旺,在这阴冷的天气里非常舒服,几个人虽然累了一天,不过事后还早也睡不着,就围在篝火旁聊天。 吴帝很健谈,我猜想这跟他的履历有关系,毕竟大家门出来的人天南海北去的地方多了,自然显得有气质知识面又广。 强哥凑到吴帝身旁坐下,盘腿支下巴一脸傻笑,神色迷离看着吴帝跟我们谈各地的风土人情。 聊了一会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近了不少,就试探性的插嘴问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已经走到这了,回头是肯定不可能,即便是下了斗他要干什么我们也不可能不知情。 吴帝知道早晚我们也能知道,干脆就直说“我是替一个百岁老人来的,想要追寻一个人的死因。那个人就是进来这个山口才死的。”吴帝这时候苦笑一声“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应该怎么去追查,我想第一步应该到第一现场看看,可八年过去了,我什么也没查到。” “这是你的长辈?”强哥问,我觉得吴帝这时候说,就有点想要强哥帮忙的意思。可我并不想强哥参合进去,可也不知如何打断他的话,最后我只能叹口气,任由强哥的性子。 “算是长辈,也不算长辈。可他救过我的命。”说到这吴帝眼里含泪看了一眼强哥,我觉得这一个眼神是在太煽情了,强哥一定陷进去了。 果不其然,强哥果然无需吴帝请求,主动要求帮忙。可吴帝好像想起一个非常伤心甚至说不堪回首的过往,低着头,把手掩在脸上呜呜的哭起来。 我对强哥使个眼色,推推他。强哥憨憨的呲牙笑,伸出手搭载吴帝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以示安抚。 强哥不拍还好,这一拍吴帝顿时哭的更凶了,我心想毕竟是个女人,能遇见多大的事,哭这么凶。吴帝越哭越动容,后来干脆扑到强哥怀里,我心想这种便宜事怎么都让傻子得了去。为什么我从来遇不到。 十四 吴帝往事 “我也不怕丢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的出身太低贱,我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吴帝哭了一阵,抽噎着推开强哥,擦擦眼泪盯着篝火说。 他这句话好像一声炸雷,惊得我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明显是一个贵妇形象怎么可能是干那个行当,而且徐家明显不敢招惹的人,怎么会是这种身份。 我们一听,神色有点变,那是什么地方谁都清楚,强哥更是动容,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可是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把我卖了。先是当童养媳,可我那不满周岁的小丈夫拉了一摊血水死了。”吴帝惨笑,继续说“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被冠上了克夫的帽子,我也被卖到那种地方。”吴帝说的简单,可我知道这其中的心酸可不是几句话能说明白。 我好奇的问“那时候不是建国了吗,怎么还有那种地方。” 吴帝说“自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时期没有那种地方。到了十四岁,我第一次来红,我知道我的命运是逃不掉了。”说到这吴帝又哭起来,强哥神色明显坚定,我看得出来,强哥是不计较吴帝的过往。一脸关心的盯着吴帝,想要握住吴帝的手,可吴帝侧侧身拒绝了“我被迫做了两年,那两年我不是人,就是一只赚钱的工具,被一群畜生糟蹋。”吴帝看向强哥“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不过我们不可能,我对男人早就死了心。而且我也不干净,恐怕你现在正瞧不起我吧。无所谓,反正离开这里谁也不认识谁。” 强哥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过吴帝想要把他拉进怀里。可吴帝拼命的挣脱,强哥只能遗憾的松了手,把头埋进两腿间不知想着什么。 吴帝擦擦眼泪,脸上有一丝笑容“终于有一天,吴老出现了,他把我救出去,他说我有灵性,让我读书识字,让我过一个女孩应该有的生活。在我的眼里吴老比我的命还重要。可惜,好人没好报,吴老的儿子在一次考古过程中失踪了,吴老五十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那是他的独苗。” 丛舒雅向篝火填上两根树枝问“从那时起你就开始调查吴老儿子失踪的事,过了没多久你就到过这里,也就是你第一次来,对么?” 吴帝点点头“我连续来了多次,这才发现凭借书本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是远远不够,我需要专业的人配合。之后我就通过关系特别留意国内的一些盗墓组织,徐家进入我的视线,我想找他们出手帮忙,可有一股势力在其中阻挠。可能是迫于我的压力,徐家最终还是退了一步,从今年年初他就在帮我物色帮手。” 吴帝转头挨个看了我们一眼,身上的傲气回到他身上“从你们去朱棣墓,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们,而且丛家有我的人。” 我突然听到丛家,与强哥对视一眼,强哥顾不得情面,对吴帝大声说“你在丛家那个人是谁?熊掌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监视我们那么长时间,刁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吴帝恐怕也很清楚。吴帝搓了一把脸,从刚才的伤心回忆中回过神“其实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这个人你们认识,你们叫他小九。” 吴帝的答案让我大跌眼镜,在他说之前我满以为会是小三,因为小三身上的疑点太多。先是刁楠的死,再是墓门外的诡异举动,再到后来的离奇死亡。这每一件都让我们猜不透看不穿也想不明白。 强哥有些不信“吴帝,我希望你告诉我们真实的,这里面可关系一条人命。” 吴帝说“姓刁那小子的死我不清楚,小三的死是小九干的,因为他发现了小九在为我服务。虽然他并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从古墓里出来,恐怕小九就活不了。你们一定很奇怪小九为什么先你们一步离开,那是因为他不确定我是不是想除掉你们,先一步出来听我的意见。” 我冷笑“这么说小九去妖妃墓也不过是监视我们为目的,并非真的要去倒斗?” 吴帝摇摇头“我是需要他定期向我汇报你们的一些事,我也不干涉他搞点东西发点财。” 我问“那么绑架强哥的是你的人喽?”吴帝点点头,并不多解释。 强哥在一旁听着,也没什么表示。之前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也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已,更何况他毫发无损。 业老头一直没说话,此时嘿嘿阴笑起来“小九为你服务,这就有点奇怪了。你可知道小九是什么身份吗?就说是余天怡养大的也不为过,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想要控制小九看来你是有余天怡的把柄。又或者说……” 业老头的话没说完,可我也能猜到他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怒从心起,一挺身站起来,手也摸到了身后的枪托“余天怡在哪?” 我扪心自问,我是喜欢余天怡的,如果让我拿余天怡跟丛舒雅比较,我恐怕还是很混蛋的偏向于余天怡,这是一种犹如初恋般的感觉,难以割舍,即便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极短。 余天怡的不辞而别让我心里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阴影,小九曾经说过,余天怡离开了古墓,既然小九知道,而他又在为吴帝服务,现在余天怡就很有可能在吴帝手里。 场面顿时有些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丛舒雅担心真的闹翻就对着吴帝劝道“吴帝,你还是把余天怡交出来吧。那是我亲姐姐,而且聪明也很在乎他。” 丛舒雅眼里含着泪,我知道他有多委屈。我们几个男人可以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可这样真的能解决问题吗,现在就是杀了吴帝,余天怡也不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 吴帝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上面是余天怡面带微笑坐在吴帝对面。从照片上看,两个人应该是相谈甚欢。 “看看反面。”吴帝说完就从包里拿出睡袋,准备在一块石头旁铺下准备休息。 我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聪明,舒雅,强哥。你们现在安好实在是太好了。我在这挺好的,可惜有些东西是保密的不能说,我想不久的将来我们还能见面。原谅小九,他都是为了我,而且他毕竟没有伤害你们。吴帝姐人很好,非常照顾我,我能来这也全是她一手安排,我来这也并非她强迫。听说你们又要下斗,一定保重,注意安全,别再冒冒失失。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可以看到聪明跟舒雅已经结婚,最好还能有个大胖小子。 十五 群狼尸虏 一张照片也就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最后连个署名的地方都没有。 “他在哪?”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我一直在追寻诅咒的真相,其实我自己知道,余天怡才是我最大的动力。 “这个我不能说。”吴帝躺下,干脆闭上眼“只要你知道她好好的,也不是我监禁了她就够了。至于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丛舒雅看完相片,过来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聪明,这照片可以相信,后面的字也确实是我姐的亲笔。”说到这丛舒雅眼睛一红“即便是以后你娶了我姐我也不后悔。一个男人就应该重感情,我理解你。”说完丛舒雅扑到我怀里哭起来。 我正面对着业老头,这老东西正笑呵呵的看着我。好像我夹在丛舒雅跟余天怡两姐妹中间让他看了莫大的笑话。 可我看到业老头身后的林子时,我的脸色变了。林子里出现几个绿萌萌的光点,时不时的闪烁几下。我顿时慌了,难道这里又会出现抬棺骷髅? “业老头,你身后有东西。”业老头听我这么说,看我的脸色不好看扭过头看了一眼。可他看了一眼却没跑,紧忙的向篝火里扔柴火,冲着已经躺下的吴帝喊“别睡了,狼来了。” 我以为业老头说的狼来了只不过是代指粽子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当我打开手电照过去的时候我发现真的是狼来了。 一只只狼头钻出林子,正呲着呀向我们靠过来。强哥向我招手“过来,都过来围着火堆。” 我们围着火堆,之前把包放在一边,抢上前拿起枪,可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狼头我却不敢开枪。回头看一眼,另一侧林子没有狼出现我就大声说“我们得上树,这树枝可不能一直这么烧,火灭了他们就扑上来。” 业老头说“女人先撤,上树。”我看一眼强哥,正大瞪着眼紧张的盯着狼群“强哥,你先保护丛舒雅跟吴帝。” 强哥应声拿起包去了,我跟业老头也退到篝火的这一边。狼的数量不少,能有三四十只,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死熊,一定是血腥味把这些东西给引来了“强哥,你个瓜娃子,都是你害的,没事非要吃什么熊掌,真急了就把你那根香肠切下来给狼垫垫肚子。” 我估摸一下距离,距离我最近的狼也只有十米不到,而我身后距离树林至少要有三十米,贴近篝火,我出了一身的汗,可能是被火烤的,更有可能是因为紧张吓得,因为我的手已经开始哆嗦。 我咽口唾沫,迅速回了一下头,丛舒雅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已经上树,强哥正托着吴帝的屁股往树上推。我心想,这时候了还想着伸出咸猪手揩油,也不怕吴帝回身一刀把爪子给你剁了。 业老头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先撤。我手里抓着两颗子弹要他一起。 我们小心翼翼的躬下身,感觉手里的枪伸出去老长,就好像是鬼子进村,不过我们不是在扫荡,而是在撤退。 见我们撤退,那些狼没有追击的意思,倒是蹒跚着步向后退了退。“业老头,是不是你身上土味重,它们把你当成了粽子,所以不敢向前冲。” 我话音刚落,几只狼冲过来,我砰砰放了两枪扭头就向后跑,三步一回头的向后张望。 我大呼一口气,这些狼的目标并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滚在一边的死熊。 我大感庆幸,如果这些狼一窝蜂的上来,就是手里是冲锋枪也难逃一死。 我冲到林边,一棵树上伸出丛舒雅的头,让我上去,并且顺下一根绳子。我抓住绳子,三步并两步向上爬,回头对业老头喊“你没事吧,找到落脚点了吗?” 不远处业老头低声回了一句。丛舒雅一直用手电向篝火方向照着,对我说“还幸亏那只熊给你们挡一下,不然这么多狼我们这怎么打得完。” 我指了指不远的一个树,枝叶茂密,完全看不到强哥跟吴帝的影子,小声对丛舒雅说“都说同性相吸,强哥这色狼故意把这群东西引来,他好对吴帝上下其手,这时候还指不定用什么姿势温存呢。” 丛舒雅吐我一口,想要掐我反倒被我一下抓住小手。一旁的业老头突然说“不对劲,你看那些狼的干什么?” 我再转头看过去,死熊已经被狼群分瓜干净,一群狼围在一起好像被困住一样正团团转。 “这群狼是来吓我们的?或者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头熊。吃完了也吃饱了,正准备跳跳广场舞消消食,正等音乐呢。” “这些狼好像是在怕什么,这林子里就是真的碰到硬茬一般也是狼占优势,怎么像是被包围了。”强哥那边也射出手电光。我对强哥太了解,以往强哥的脾气肯定早就开枪了,这回到现在还慢条斯理,肯定是动了小心思。跟吴帝近距离接触他很开心,这时候肯定是琢磨着这些狼最好在这守一晚上,给他足够的时间对吴帝谈人生理想。 这群狼就像是惧怕什么东西的够,开始发出近乎哀鸣的声音。我心道不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恐惧。 被围在中间,长相最为壮硕的一头狼高昂起头嘶鸣一声,狼群就开始不要命一样向我们这边冲过来。我急了,当先开了两枪,打伤一只跑在最前面的一头。可狼群不管不顾,还没等我换完子弹,飞快的从树下冲过去。就连我打伤的那一只也一瘸一拐,一步一打滚跟着冲过去。 “聪明,准备家伙事。我们恐怕遇到真神了。”业老头就是不喊我也知道,老话说猪怕独行侠,狼怕一窝蜂。就是说一头野猪比成群的可怕,而狼则是成群结队的可怕。让狼群这么拼命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咚……咚……,一声声沉闷的声音感觉让大地也为之颤抖,可奇怪的是明显听得很清楚,可声音又非常遥远渺小,感觉就是一只蚊子在耳边也比这声音来的大,不过这声音明显壮观很多,像是无数声音糅合在一起,听起来还颇有点立体声的意思。 声音越来越近,我紧紧抓着枪,丛舒雅看起来很紧张,抓着我的手已经出汗,感觉很滑。 那声音终于到了篝火另一边的林子里,透过树缝,道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这是什么,红外线?”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也不信,这外蒙禁区怎么可能出现红外线,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倒像是一条条血红的鬼火随风向我们这边飘过来。 咚……咚……,这声音直钻脑子,我捂起耳朵不想听,可却惊奇的发现即便是捂起耳朵一样听得很清楚。我又有点膀胱发紧,就怕一会出现点什么灵异的东西让我不小心尿出来。 终于在几束手电光的共同作用下我看清了那道红芒,是一个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粽子。这些红芒正是一群干尸身上发出来的,有的在脖子上,有的在胸口,有的只不过一点却非常亮。 业老头也看清了,顿时传来一声惊呼,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的面部表情得有多精彩。我生怕干尸听到,小声问业老头“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这不就是些粽子吗?不过就是我们没见过的品种罢了。” “尸虏!”业老头几乎是喊出来,可随即压低声音说“大家别出声,赶紧把照明关了,兴许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 “不是找我们还能找谁?难道林子里还有别人?”我好奇的问,可业老头再无声息,我也只能闭上嘴盯着尸虏。 尸虏划着整齐的队向我们走过来,摆在他们面前的篝火正是烧得最旺的时候,可尸虏不闪不避,就这么硬生生的踩上去,我都觉得这尸虏的脚丫子会烫出几个血泡。 咚……,篝火被一脚踢翻,一堆火星像是被惊飞的虫子。尸虏没有痛觉,更不觉着这堆火能把他火化,我也惊奇的发现这些尸虏似乎真的不怕火,火焰烧过的地方竟然毫发无损。 走在最前面的尸虏已经距离我们十米之内,那道红芒黑暗中也看的非常清晰,甚至映着周围也变得明亮。那是一道伤口,有的在脖颈,有的在胸口,有的只有一个孔,应该是被人用什么利刃当胸穿透。 咚……咚……,篝火几乎被踩踏的灭掉,而最前面的尸虏已经到了树下,我只需要一低头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我不想看,也不敢看,心里想着这些东西赶紧走过去才好,千万别抬起头冲我来一个妩媚的笑容。 丛舒雅砰砰我。示意我低头看,我吞口唾沫低头向下看,只需一眼我就知道丛舒雅让我看什么。 我抓过丛舒雅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一伙的? 丛舒雅摇摇头,挺挺胸脯,在自己胸前比划比划,我会意低头看去。只见每个尸虏的胸口都有奇怪的图案,这些图案并不相同,有的是腾飞的鸟,有的明显是条蛇或者龙,至少有十余种样式。我又在丛舒雅的手心写:这是什么? 十六 尸虏由来 丛舒雅摇摇头写道:一会问问,他们衣服也不一样,胸前花纹一样的,衣服就一样。官服? 我自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官服,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军营里的装扮,有的尸虏身上还穿着甲衣,虽然已经腐朽的不像话,可长满铜锈的护心镜让我确定,这身衣服可以保护身上的重要部位。 尸虏无穷无尽一样,划着整齐的步子从我们身下穿行。我也大气不敢出一口,保持一个姿势让我整条腿麻的没知觉。终于,尸虏大军渐行渐远,我长呼一口气“我地个亲娘嘞,这是什么东西,至少得有一个团。” 强哥跳下树,把吴帝扶下来。看吴帝的身手,完全不需要强哥帮助,可他还是屁颠屁颠的帮忙。我见业老头没出现,朝着他藏身的地方喊“业老头,在树上安家了?是不是有母猴子跟你举案齐眉。” 远处一只手电光闪烁几次,我以为业老头是对我们报平安。丛舒雅突然大惊“他发现了什么,快跟上。”丛舒雅说完,就飞快的向着手电光跑。 跑到近前,业老头靠在一块石头后面把手电照着脸,正向我们做禁声的手势。 我把头伸出石头向外看。前面是一处不大的山崖,高度也就四五米。就在山崖下面,尸虏正向一处山洞走去。山洞像一张巨嘴,把所有尸虏吞进去。咯噔咯噔……,一阵怪响,山崖下冒出一阵黄色烟雾。 “有毒,撤。”业老头说完就向着上风向跑去。我在他身后跑,心里暗骂不已。黑灯瞎火又在林中穿行,即便是手里拿着手电快速奔跑中也看不清脚下的情况。 一声尖叫,吴帝在身后摔倒,强哥紧忙上前。我顾不得管那么多,拼命的向前跑,这一路也不知摔了几次,我感觉自己就要破相,每次摔倒都是用双臂护着头脸,以防横七竖八的树枝草棍捅瞎我的眼。 业老头跑到山梁,用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我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跌坐下来躺在那,回头看了一眼,丛舒雅跌跌撞撞跑过来,在他身后强哥竟然抱着吴帝也冲上来。 “业老头,你这是作死。干嘛非要跟着尸虏到处跑。你还想进他们的老窝住几天?”经过这几次下斗的经验,我总结倒斗摸金,最忌讳好奇心强,一不小心又是起尸又是怪物,我这小心脏实在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丛舒雅问“尸虏是什么,这种粽子以前没见过。” 吴帝的脚崴了一下,脱下鞋看,没有肿也没有发青,一看就是无大碍的那种。强哥倒是上手对吴帝白白胖胖的脚丫子一阵揉捏,不知羞臊的给吴帝做起了足部按摩“强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等我累了能不能给我也来个足疗。” 强哥白我一眼没说话,吴帝的脸羞得通红。不过看样子倒是乐得享受,真不知道这娘们怎么想的,如果他故意逗强哥玩,看我怎么收拾她。 业老头喘了好一会气,拍拍胸口说“我现在可以肯定这斗是元朝的,可具体是宋末还是元朝却不能肯定。不过看这架势可真不简单。” “你看出什么来了?”吴帝收起脚,冲强哥笑笑,然后问业老头。 “尸虏以前我听过多次,传说这种东西曾经在战场上出现过,不然元朝也不可能打下那么大一片疆土。这是把俘虏或者奴隶用一种巫术炼成战士,说是战士不过是些粽子罢了。你们想,如果两军对垒,一方突然出现一群粽子打头阵,你想会怎么样?根本不用打,吓也吓死了。” 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史就是五千年的战争史,五千年来,也就那么几年没有发生任何战争。正因为此,涌现出一群兵家高手。可在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都只是个笑话,如果哪一方可以控制粽子,那这场战争的胜负就显而易见。 “难道成吉思汗有这本事?”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真能用粽子当成兵勇那整个世界还真乱套了“元朝的蒙古铁骑几乎征服欧亚,如果都是些粽子去打仗估计现在早就征服了全世界。欧洲那边的黑死病能拿粽子怎么样。” 业老头阴笑起来“黑死病都说是鼠疫,可到现在也每一个明确的说法,我怀疑是有人发现了克制这些粽子的方法,根本不是所谓的传染病。” “难怪那些尸虏穿的衣服都一样,这都是在世界各地搞来的?”我觉得这事太荒诞,可业老头言之凿凿,也由不得我不信。 吴帝毕竟是女人,心很细“那他们身上的红光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去了哪,难道是战俘营?为什么我之前来没有碰到这些东西,你们一来就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事。” 有些事我倒不觉得难以解释,就问吴帝“你以前来是不是顺着谷底一直向里走?当时想过到山坡上看看,可原始森林太难走,而且遮天蔽日不方便你看清周围的地形,我说的对吗?” 吴帝一愣,点点头。业老头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说“现在我不能说的详细,基本可以肯定是地势的原因。既然尸虏在这周边,我想此地距墓道口也不会远。” 吴帝没见过这些灵异的东西,有点打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撤出去,回去我组织一个专业的考察队进来,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强哥一笑“那些菜包,见到这情况,还不吓得尿一裤子。这种事不是人多就能办,关键还得质量。” 似乎是因为有了强哥的安抚,吴帝的状态好了很多。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就地找个平坦的位置铺下睡袋轮番休息。 第二天一早,朦朦胧胧我就被寒风吹醒,睁眼看到天上乌云密布,心想来的时候也没看看黄历,这一出门就是诸事不利。 业老头蜷在一旁抽着烟,风把他整件衣服吹得鼓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这天不大好,可能要下雪。” “那你还有心思抽烟,不赶紧寻龙点穴?”我从睡袋里钻出来,冷风吹得身上一层鸡皮疙瘩,冷的直打颤。 十七 无名矿洞 “已经看到尸虏,还需要点穴?”业老头把烟头掐灭,拿出罗盘四处看了一遍“果然如此,墓道口就是尸虏进去的那地方。看来这些尸虏就是护卫军。” 强哥也醒了,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看一眼吴帝。我鄙夷的看着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起来准备,我们要动身了。” 强哥揉揉眼“业老头找着位置了?不会是跟鬼矿差不多,穿过尸虏群进去吧。”我知道强哥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吴帝一听是尸虏进去的洞口,把手摆的像风扇一样,就差连哭带嚷连说不能去。要不是强哥在一旁劝说着,估计已经拎起包落荒而逃。 可走到这时候,我们是铁定了要进去,如果她不进我们也不强求,走出去可就没人管,劝说一阵,吴帝也只能含着热泪表示同意。 几个人到了山崖下,可哪有洞口,只是一堆堆的乱石。业老头皱着眉,再次拿出罗盘看“不对呀,就应该是这。”再跑到高处,四下打量“大抵肥龙要瘠护,瘠龙须要肥龙御。瘠龙若有栶褥形,千里封侯居此地。敢将禹迹来问君,舆图之上有细寻。论龙论脉尤论势,地势如何却属坤。” 业老头摇着头,奇怪的拿出地图盘算一阵“肯特山是华夏北部兑龙山脉和震龙山脉龙势交尾处。你想,两条龙脉的血性和冲动全部汇集在这,一旦有真龙天子出现,征伐出一个帝国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这里的每条山脉延绵不绝,一直深入沙漠北面,大气磅礴。而且这里的民风粗犷,性格硬朗,如果征伐必定所向披靡。” 业老头说了一大顿,又念念叨叨的说了半天,我们也没听出来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吴帝插嘴“是不是搞错了。帝王的陵寝怎么可能跟一帮奴隶战俘在一起,即便让他们看门也是远远的守着。” 业老头喃喃道“难道真是我错了,是山的另一边?”业老头把地图扔到一边,寻龙点穴,地图用处不大,还得实际观察地形。 我看向远处的山峰,封顶戴着一顶白皑皑的帽子,看起来被云雾包裹住,朦朦胧胧,没准已经下起大雪。这时候翻越雪山就是在找死。 丛舒雅说“我认为这斗就在这,尸虏就是看门的。谁会傻到把看门的弄到山的另一边。如果这斗真的不在这,那也只有一种解释,这里也可以下斗。”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好钢用在刀刃上,无论是谁的陵寝绝对会把最强的守护放在必经之路上。 业老头似乎也想明白,走到一处乱石前紧紧盯着一块仙山一样的巨石“聪明,炸了?” 强哥最喜欢炸山这活,简单粗暴,效果显著,每次出来身上没几斤炸药就好像没带饭。 吴帝看看天“现在并不适合炸山,这声音会传出去太远。这时候天上有云层,有时候云层反射音波可以传送出去几百甚至上千公里。我们距他们的首都一共才多远。” 如果是我阻止,强哥肯定会顶撞我两句,吴帝这么说,强哥一脸媚笑点着头,就好像吴帝真是他学识渊博的媳妇。 “你能不能不像哈巴狗,这话要是我说的,估计你就呲上牙了,吴帝这么说你就摇尾巴,是不是个爷们。”强哥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可吴帝说的是科学,我也听过这种说法。 强哥脸皮比城墙还厚,我的话像是耳旁风,正低头对吴帝说着一些肉麻的崇拜之词。我一阵反胃,做人不能这么没底线。 业老头带着我们向巨石后面的山坡上走,走了一个多小时。在山洼处铺下睡袋让我们及时休息。我看看时间,这才上午十点,这时候睡觉难道是晚上干活? 丛舒雅问业老头“你是打算暗度陈仓?”业老头点点头“尸虏给我们唱空城计,怎么也得回他一出,晚上他巡逻,我们就进他老窝。” 我心里极为忐忑,迷迷糊糊还是睡过去,做了一天的梦。傍晚的时候我已经睡得头疼,甩甩头起来跟大家一起吃了点东西,时不时的看看时间。 业老头不知跑哪去了,从我醒来就没看到。丛舒雅说业老头去当侦察兵,等尸虏走出山洞我们就进去。 晚上十点,天已经飘起大雪,山下射来一束手电光。我站起身紧了紧身后的包,拎起贝雷塔向山下跑。 业老头所在的位置距离石洞口只有百十米,我正看到一群尸虏列着队向山林走去。天上下着雪,黑的可怕。就在这样的夜里看着远处一道道红芒。 尸虏走出去几百米,强哥拿出不要命的架势,没等我们有所表示当先向下走去。 业老头伸伸手,想要叫住他,可强哥哪看得到,丢给我们的只是一个背影。 我暗骂一声,也只得跟上去。攀下一道石坡,黑洞洞的山洞就在我们面前,之前挡在洞前的巨石侧在一旁。业老头走过去在地上寻找,之后回头小声说“没机关,这些尸虏多大的劲头?尽然推动这石头,少说也有几百吨。” 业老头摸黑向里走了两步,强哥啪一声打开手电。业老头受不了这刺激大骂“你找死别拖着我们。”我一回头,那些走出去的尸虏停下脚步,统统回过身向我们奔来。 “强哥断后,不行你就死这,我会想你的。”我打开矿工灯向山洞照着,跟着业老头的步子向里冲。 我不确定这样好不好,跑到人家的老巢门口,还被发现了,却依然钻进来,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山洞里面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腐臭味,脚下是乱石,还零星的夹杂着一些黑乎乎的石块。里面的空间不大,像是一只无比巨大的蚯蚓钻出来的洞,蜿蜒着延伸向地底深处。 吴帝虽然倒斗不行,可让人佩服的是知识面相当广,喘着粗气冲我们喊“这地方不会是陵寝,这是矿洞。” 我一听,心下一凉“业老头,你这点的什么穴,打算点我们死穴吗?” 向洞里狂奔百十米就开始出现岔路,我回头看看,尸虏已经进入矿洞。那道道红芒像催命符,正急速的向我们奔来。 强哥在宝里一阵翻找“扔两个照明弹,能不能火化两个?”我想也没想,翻过包一边掏出两个照明弹一边回头看。尸虏已经很近了,这些东西奔跑的速度比我们快上一倍有余,把我们跑死也逃不出它们的手掌心。 我正要用照明弹当炮弹发射的时候,业老头突然喊“它们是在追光,把照明弹打进我们不走的路。” 业老头的方法果然管用,我们成功的甩掉了大部分尸虏。正在我们再次经过岔路口的时候,强哥一回身砰砰打了两枪。大怒“尸虏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强哥打出两枪之后低矮的矿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可灵异的是这种明亮是一片血红,仿佛四周的石头能滴下血。我不知道强哥那两枪发生了什么,一回头,除了几只尸虏之外,不远处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红彤彤的碎块,看起来就像是从炉子里倒出来烧红了的煤块,可这颜色可比煤块亮太多,也红太多,如果形容它的颜色,那就是血的颜色。 “强哥,你干了什么?掀翻了谁的烧烤摊。”我不明就里,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 强哥填上子弹,回身又是两枪,冲我大吼“我他娘地怎么知道,一枪就能整个把他打碎,掉到地上就这样,四溜八瓣。” 我也学着强哥向后开了两枪,可没想到我的枪法如此之好,竟然有一枪打在尸虏的护心镜上。 好在身后的尸虏并不多,经过几次照明弹的分散,也只有七八只。几个人的火力加到一起,不一会就消灭干净。 “赶紧走,这红光不对劲,能吸引其他尸虏,一会他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可不好。”我刚要坐下休息,业老头这么一说我就立即蹿起来跟着跑。 不知跑了多久,拐过一个弯,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四个岔路口。我们已经累得几乎虚脱,我半仰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数落强哥“你真是作死,没事开什么手电。” 吴帝接过强哥递来的水,浅浅的喝上一口,整张脸映在手电光里有些煞白,惊魂未定的说“我们迷路了,如果找不到路,不在里面饿死也被尸虏弄死。” 我安慰道“迷路倒不至于,大不了趁晚上尸虏巡山的时候再跑出去。” 业老头笑笑,样子有点惨,向我身后指了指。我回头一看“这什么情况。”在我身后来路方向,正有一个岔路。如果我们回过身向后走,也很难分辨我们是从那条路走到这的。 休息了一阵,业老头拿出罗盘挨个洞口走进去看,回来坐下,冲我们摇摇头“这里没有磁性干扰,或者说干扰这里的磁场很强,我们同时失去了方向。” 我无所谓的摇摇头,走到今天我早就看得开了。好像哪次下斗能辨明方向似得,找不着北已经成了常态,没什么可意外的。 我担心尸虏尾随着过来,向后走两步探出头去看。原本只是例行公事一样查验一下,没想到我一探头正碰着一个人头。我用手电一照,差点把自己吓得尿失禁,嘴里大骂“你他娘的真丑。” 十八 矿井奔逃 跟我头碰头的竟然是一只追寻我们而来的尸虏,这些尸虏并不像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粽子一样干瘪,倒像是已经腐烂浮肿,并散发着闻之欲呕的恶臭。身上穿着破烂不堪已经腐朽的盔甲,头上倒是光秃秃的像个肉瘤。整张脸像长了麻子,透出无数个红芒光点,更可怕的是眼睛,完全是两个血红的深坑。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指一紧,砰砰两枪打在尸虏的脚面上,咚一声,像是石块碎裂的声音,尸虏整个身体裂成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红碳。由于距离太近,我躲避不及,几块溅到我身上,好在穿的比较多。不幸的是正有一块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心里一惊,这些红彤彤像一团血一样的东西竟然冰寒刺骨。更恐怖的是落到手上黏在上面。 这种感觉要比冰块贴在身上还要凉许多,可能是我身上的温度使然,那东西竟然在不断的融化。 看着自己的手我几乎哭出来,因为融化出来的血液一样的液体竟然渗透皮肤进入我的身体。 我大吼“强哥,你他娘的在哪?我要被这东西毒死了。” 强哥过来,抽出刀向我手削过来。我看着刀,心想完了,强哥这是打算弃车保帅把我手给切了,如果有命从这出去倒是能去办个残疾证。 强哥可算是顶级厨师,一刀把那东西削下来一大半。一把抓过我的手腕,用刀子在上面刮起来。强哥的刀子非常锋利,我感觉我的手已经有皮没毛。强哥把我的手一甩“就这样吧,一会吃点消炎药,死不死看造化。” 丛舒雅抓过我的手看,上面只留下一点被刀子刮过的痕迹,那些血红液体已经完全渗透进去。又看了看我的脸色,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才道“我们得赶紧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一旁的吴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时候正蜷在两个尖石中间瑟瑟发抖。强哥喊了一声,吴帝吓了一跳,看强哥的眼神似乎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 强哥又喊了一声,吴帝仍是惊恐的蜷在那。我跑过他们身边看了一眼“强哥,抱着你媳妇走。” 业老头又在岔路口犹豫起来,随后向后看了一眼,叹息一声“只能随便找条路乱闯了,待在原地死的更快。” 当我们再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吴帝的精神终于好了许多,正扑在强哥怀里呜呜哭起来。 强哥抱着吴帝显得是那么相得益彰,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我轻笑一声对丛舒雅说“强哥这回撞大运了,原本是给我打工,这回傍上富婆了,这岁数了还能靠脸吃饭,不容易。” 丛舒雅白我一眼“强哥这岁数了还没有个安定的家,你是怎么当人兄弟的,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怎么不高兴。只是……”强哥跟吴帝两个人之间相差太大,倒不是相貌上,而是出身背景,吴帝很显然现在的生活很富足,可强哥没有多少存款,一个男人花女人的钱可挺不起腰杆。这个社会还是很现实的。 “可是什么?”丛舒雅好奇的问,随即一笑“这次下斗得到了明器,全算强哥的,大小也够买套房,我觉得问题不大,而且你不了解女人,尤其是吴帝这样的女人。” “也许吧。”我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吴帝没有利用强哥的意思。也不枉强哥这么照顾她。 强哥刚把吴帝放下,业老头那边传来枪响,随即就见业老头跌跌撞撞从一侧的岔路跑出来“快走,后面要来了。” 强哥顾不得许多,抱起吴帝扭头向后跑。当我们再停下休息的时候已经累得彻底散架。业老头拿出罗盘,左转右转看了半天,叹息一声又放回包里“我们现在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看得出来业老头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是会寻龙点穴看风水不假,他也有多年倒斗经验不假,可无论把谁放在走向乱七八糟的石洞里也是这个结局,总不能给石头相相面。 “这些尸虏没事老在洞里巡逻?”一连多次,我们一停下没过多久就能碰到到处闲逛的尸虏,虽然这东西非常容易消灭,可也受不了刚刚躺下准备眯一会就来一次百米加速跑。 “现在几点?”丛舒雅突然这么问,我连忙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丛舒雅思索一阵说“尸虏极有可能是有时间观念,白天就在矿洞里溜达,晚上就一起出去巡逻。如果我们晚上到处走,应该就比较安全。” “不对。”业老头突然说“我们应该趁着白天的时候找出路,设计这里的人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漏洞。” “什么漏洞?”强哥不明白业老头的意思。业老头说“你想,白天洞里走一段就会出现尸虏,那么通往墓室的路非常危险。如果晚上尸虏全都去巡逻了,石洞里岂不是真的唱起空城计,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我点点头,业老头分析的非常对,谁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漏洞。可我很奇怪尸虏为什么要出去巡逻,这岂不是让来过这里的人知道这些异状?这里的情况如果被有心的盗墓贼听到,就凭这点信息也能知道这山里有个富斗。 我把疑问抛给业老头,业老头轻笑一声“这不难解释,想要进入这里不容易,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任谁也想不到墓道口就在山谷口,而且我猜测这外面是有阵法,就是迷惑人的那种。” 业老头再次拿着罗盘转了一圈,又说道“正常情况倒斗的都会趁着上午进山谷,而我们却将近傍晚才进来,自然走不太远。我又突发奇想在山坡上休息,这时我有点心急,想要看看山谷里的情况,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阵法。之前吴帝来过多次,都是迷失在山谷里,也仅仅是遇到过沙虫,没碰到过尸虏。这说明什么?吴帝一定是闯进阵法,被阵法左右了。” 吴帝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看来真吓得不轻,闭着眼睛养神突然插嘴说“起辇谷的传说果然应验了,这件事就是查到底有怎么样,还能让他活过来吗?” 十九 起辇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什么传说?”我瞪大双眼,吴帝显然知道一些可以印证这些事的一些传言。他所说的传说,我觉得更像一些越说越悬的流言。 “起辇谷?你说这里就是起辇谷?”业老头的反应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业老头竟然被这三个字给惊得跳起来。 吴帝睁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你们来盗墓,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打酱油的还是专业的。” 我倒无所谓,我是业余的,倒斗发丘什么专业知识也没有,反倒是业老头脸一红,吴帝的话肯定对他刺激不小。 吴帝显得很疲累“这里就是起辇谷,地图上的起辇谷根本不在这,那是元朝人为了隐藏这里故布疑云。我来之前以为你们知道这是起辇谷,就没多嘴,没想到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就傻乎乎的闯进来。” 业老头阴笑道“你既然知道是起辇谷,为什么还要进来,真的是调查一个人的失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活着吗?要说来调查,还不如说是来收尸。” “我知道这是起辇谷是从他的手记里看到的,是吴老让我查,我这才能看到那本手记。手记上说这里是起辇谷,上面还写了一个关于起辇谷的传说。如果我之前知道这里又这么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也不会来。”吴帝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又好像是在回忆“这个传说跟九天玄女有关,传说九天玄女给了黄帝一件神器,正是有了这件神器才扭转了战局,最终黄帝战胜了蚩尤,这才有了炎黄子孙。” 我听着觉得好笑,历史书上所说的逐鹿之战只不过是一些文献上的记述罢了,谁又知道曾经是否发生过那场战争。即便是发生了,也极有可能是非常小的一场战役。自古成功者写历史,黄帝战胜了蚩尤,那么蚩尤就自然而然成了反派,被后世称之为大魔神。 业老头自然也不信这些传说“这些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怎么能当真。我下锅那么多次斗,许多墓葬的穹顶都是九天玄女。如果真有九天玄女,又被他知道自己成了守墓神,该会大发雷霆,炸了墓葬才对。” 吴帝对我们的质疑毫不在乎,继续说“关键是那件东西,手机上记录那件东西可以让尸体动起来。来到这我才知道,这些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尸体真的会动,而且还变成这副模样。” 吴帝所说的这副模样自然就是尸虏最终成了红碳一样的碎块。可这些在我们看来就不是那么难以解释,或者我们根本没有试图去解释这些。 “上面还说些什么?”业老头的话有些急切,我知道他这并不是求知欲,而是这里面的信息极有可能跟我们的人身安全有关联。 “魔杖,手记里说那东西名叫魔杖,这名字可能是他自己起的,我查过一些资料,没有任何文献对所谓的魔杖有什么记录,反倒是查到九天玄女给黄帝的那件东西名叫兵信神符。不过这些我都没有根据,也只不过是在手记上看来的。”吴帝说完,疲累已极,闭上眼睡过去。 业老头满腹心事“金玺,磁棺,九魂归,为什么这时候又扯上一个魔杖。起辇谷,你们知道起辇谷的含义吗?” 强哥不爱听这些,找个距离吴帝近的位置开始休息。我想了想,摇头表示没听过。国内的山川地名尚且叫不上来,更何况这里已经在国外,就是曾经,这个地方也鲜少划进华夏版图。 丛舒雅说“之前的推论得到了证实,这里真是他睡的地方。” “哪个人?别打哑谜,在斗里就不敢直呼其名了?”丛舒雅也开始说半句留半句,这话又不能当饭吃,为什么不一下说明白。 “成吉思汗。虽然他活着的时候蒙古铁骑踏平的版图不大,不过他可是元朝的开创者。这些尸虏八成是从他那时候开始存在的。至于吴帝说的魔杖,又或者叫兵信神符,恐怕跟尸虏脱不了干系。”业老头点上一根烟,这个老头看来又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他吸烟的时候多半都是如此。 “手记里还有一个字,我一直没明白什么意思。那是个苗字。我一度怀疑是苗族,可苗族多在江南,怎么可能跑到这来。”吴帝这么说倒没让我们觉得意外,我们所经历的大多与苗人有扯不清的关系。可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个山村自称苗人,也就是与古墓有关的两个和尚跟苗人有些关系。 业老头问吴帝,手记里有没有提到金玺,磁棺图录,九魂归或者奇怪的生物。吴帝明显愣了一下,可能奇怪的生物联想到了尸虏,最后摇摇头“手记也就那么几页,写的都很简短,我能看出的信息实在不多。如果这次能安全回去,我倒不介意让你们看看。” “你们睡吧,我守一会,顺便想点东西。”业老头直接安排我们休息。 我正在铺睡袋,丛舒雅嘴里嘟囔“强哥怎么编的这么毛躁,这东西毕竟是块金子,怎么随意扔了。这时候了也该向着攒点钱娶媳妇。” 我想附和两句,正看到丛舒雅用手电照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可这块东西的大小与我们从刁臣望铁棺材里拿出来的可不一样,形状也大不相同,这金疙瘩我们摆弄了数次,除非把它给化了,否则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不是我们带着的那个。 我推了一把枪哥,他刚发出微鼾,被我推醒抬头看看四周,发现没有尸虏,瞪着眼珠子对我怒目而视。我问他那金疙瘩在哪,强哥指了指背包“自己没长手?”说完想睡袋里窝了窝,闭上眼继续睡。 我从他包里取出金疙瘩,与丛舒雅手里的对比,材质构造完全相同,同样都是里面是金疙瘩,外面是一层磁性材料。 我跟丛舒雅近乎同时说“刁臣望来过这。”业老头凑过来看,却突然嘿嘿笑起来“刁臣望那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 听业老头这么一说倒是让我一阵发懵“你明白了什么?他来没来过对我们有什么价值吗?” 业老头拿出刁臣望那得来的布片,手电照着研究起来。过了一会突然大笑“是了,就是这么回事。聪明,你搞来的这东西可要帮大忙了,这上面看似画的山川草原,其实所指示的方向却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矿洞,之前我的理解有些错误,这可能是另外一种密码。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走到头,可奇怪的给我们指明了方向。他为什么不继续向前走呢?” 业老头都看不明白,我自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也懒得想这些事,索性躺下休息。 来到这里时差完全翻转,我一觉睡到中午,头昏沉沉的,有种睡到傍晚的错觉。业老头在一旁睡着,丛舒雅拿着那块布在看。见我醒了招手让我靠过去“聪明,你过来看。” 丛舒雅指着那块布说“你看这上面画的东西有什么特别?”我用手电去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东西“你就不能干脆点?什么毛病,都喜欢话说一半。” 丛舒雅连续指着画上的东西“这几处画风明显不同,这上面标注的应该就是尸虏所在的位置。应该暗藏阵法,这画上的河流就应该是我们应该走的路。” “刁臣望还有这手艺?”我不禁感慨,这些倒斗先辈们没有现代化的装备,可却能做到这样,其本事可见一斑。 等业老头睡醒,吃点东西就张罗我们向矿洞深处走。业老头说“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开枪,即便是碰到了尸虏也只能用冷兵器。” “那还不被撕成片,干脆死了得了。”这些尸虏虽然动作非常灵活,好在只需一枪就能打成碎片,如果用刀是个什么结局还真不好说。 业老头回过身看着我“你带来的布片上说的明白,用刀对着红光的地方捅就能杀死它们。那些红光就是这些尸虏死的时候身上的伤口。” 我也只能悻悻的收起枪,抽出长刀防着身。丛舒雅时不时从地上捡起黑色石块,用手垫垫,很沉重“聪明,谁要是发现这斗可算是富可敌国了。这些黑皮下面可都是金疙瘩,纯度可不低,就像这块,怎么也有两三斤。” 我拾起一块,在一旁的石头上磕了几下,撞碎一点黑石皮,透出一丝金黄色“强哥,你体力好,等走的时候背上一包,回去能换栋别墅。到这走一遭,嫁妆就有了。” 强哥咧嘴笑笑,吴帝斜着看我一眼,脸色有点红。我调侃道“吴大姐,要不你将就将就娶了我家强哥,体格很棒,扛个煤气罐,修个下水道都在行。还兼任保镖,看谁不顺眼,你可以直接放狗咬人。” 吴帝不言不语,但可以看得出来,脸红的能透出水来。吴帝嘴上拒绝,心里有些接受强哥。像他这样的人,需要的不是多有钱,而是对他好。 强哥回身就要踢我,我一跳躲开,却看到强哥呲着牙冲我眨眨眼。 业老头停下“别闹了,如果没错,前面应该会出现尸虏。大家记住,别用枪,用刀冲着发红光的地方捅。” 二十 斗尸虏(上) “把灯关了。”业老头见我还亮着手电,回神怒斥。我也只能咽口唾沫听他的。 可手电一关,我们几个人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我心里发慌,伸手不见五指“业老头,这样不行吧。我们没被尸虏发现倒是撞墙死了。” 啪一声,业老头把荧光棒向墙上一磕。一股微弱的亮光出现在他手上。荧光棒都是应急用的,亮度不高,也只能让我们看清前面三四米的地方,勉强不在石头上撞死而已。 “不会就靠这个萤火虫找路吧,跟尸虏亲上才知道遇到东西了。”我愤愤不满,业老头瞅我一眼不说话,当先向前走。 业老头在最前面走,我觉得不放心,这老胳膊老腿的,有点什么情况肯定反应比较慢。我接过荧光棒把他让到身后。 随着渐行渐远,荧光棒的亮度变得更加昏暗,我的心咚咚跳着,努力睁大双眼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几乎走到跟前,我才发现走到一处拐角。不过这处拐角却是一个丁字路口,我回过头看业老头,希望他能给我指明方向。 业老头拿出布片低头看,强哥却突然大叫一声向我伸出脚。我一个趔趄撞在墙上,荧光棒啪一声掉在地上。正想低头捡起来,在我面前却出现一张烂得只剩半张脸的尸虏。 强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冲我大吼“你拿着刀站岗呢?还不捅他。” 这尸虏的样子着实吓人,腐烂的程度有些浮肿,眼睛浑浊不堪,似乎有浓水正在向外流。荧光棒光线太暗,我没看清尸虏身上是个什么情况。我正愣着出神,强哥一嗓子把我唤醒。我举起刀想要下手,可却发现这个尸虏身上没有红芒。 我距尸虏最近,尸虏诡异的张张嘴,好像要跟我打声招呼,我一紧张,胡乱的用刀刺向尸虏。当一声脆响,我这一下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可好像捅在石头上,挫的我整条手臂差点断掉。 我抱着胳膊向后退两步“业老头,是谁告诉你冷兵器能解决它,我回去一定挖他祖坟。” 荧光棒变得更昏暗,业老头向前一步一脚把荧光棒踢出老远。 这些尸虏果然是光感物种,诡异的扭过上半身向着荧光棒追过去。可尸虏一回头,我直接倒抽一口凉气,吓得我整个人撞向身后的尖石。这一下差点把我撞昏,一块尖石直接插到我屁*里。幸好原本天气就比较冷,我们下斗也都是多穿衣服,不然很有可能让我留下屁股的处子血。 尸虏的后背裂着几道口子,每道口子都又粗又长,散发着诡异的红芒。这些红芒组成一个奇怪的文字,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万分肯定这是什么字,夏篆,绝对是夏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苗字。 强哥本想上前从尸虏背后偷袭,给它致命一击。就这时候灯光一亮,不知是谁打开手电,身后传来吴帝的一声尖叫,我扭头一看,吴帝正拿着手电背过身对着他面前的一具尸虏。 强哥低吼一声,一个跃起冲过去。我定定神,举刀刺向尸虏背后的红芒。 这一次简单多了,我感觉长刀要穿胸而过,刀尖插进去能有半尺。可这种感觉却好像插在石头缝里,而且长刀也发出金石摩擦的声音,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向业老头吼“你确定这是人做的不是石头?他母亲的就是一堆石头渣渣粘到一起。” 业老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吴帝要害死我们,实在不行就用枪。” 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打算把刀抽出来多捅几个窟窿,可向后一抽,竟然连尸虏也拉过来。我毕竟不是用刀老手,心里一慌,一下子松了手,本能的打算向后躲。 可尸虏直愣愣的向我撞过来。我一屁股坐到地上,破口大骂“你们全是死人吗?尸虏蹂躏我当成岛国大片了?”可我扭头一看,整个人炸开了毛,乌压压的一片尸虏已经将我们包围。 业老头回骂一句“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滚床单赢了也算你本事。” 再回头就见尸虏背后插着刀缓缓的向我倒来。我就地侧翻一滚,轰一声,尸虏倒在地上不动了。我起身的时候摸到了枪管,心想尸虏已经成群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放上几枪过过瘾再说。 人遭受压力的时候如果没彻底崩溃,那就会在压到最后爆发。吴帝原本恐惧的蜷在一角,突然尖叫着站起身舞起刀对着尸虏疯狂的砍。虽然勇猛,可毫无章法,更不会瞄准带红芒的地方攻击,完全就成了一个泼妇,舞着刀尖叫着左劈右砍,几次差点把强哥给剁了。 尸虏的前胸坚硬无比,尸虏这么倒下竟然愣是没穿透,歪歪斜斜的躺在我边上。幸好尸虏没裂开,不然这些红碳一样的东西撒到我身上可不得了,还不知能被我消化多少。 我爬起身想要抽出刀,可两具尸虏飞快的向我靠过来。这时候已经没了最初的紧张,怒吼一声,从背后抽过枪,砰砰连开两枪,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无比。 我一边换子弹,想要把尸虏翻正,顺势踢了一旁的尸虏两脚。好像踢在石头上,疼得我呲牙咧嘴,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活动一下,脚没事,踩着尸虏抽出刀向着丛舒雅冲过去。 “子弹是金疙瘩吗?再不用枪揍他们子弹就成了陪葬。”我大喊,开了两枪解除丛舒雅的危险见业老头趴在地上,冲过去抓起他的衣服向后拖了两步。 “死没死?没死起来干活。”业老头鼻血长流,应该是不小心撞在哪,胡乱的应我一句,我踹他一脚“快起来,闲着大驴大马别闲着长工。” 强哥受过正规的训练,虽然不是那种武林高手,可也算得上用刀好手。即使这样也大感吃不消,对业老头吼“你这带的什么路,闯到人家被窝里去了。还不赶紧撤。” 这时候别说荧光棒,甚至手电也用不上。随着枪声,尸虏一具具爆裂开,地上散布着不少血红的块状东西,照的整个矿洞尽是红彤彤一片。 二十一 斗尸虏(下) 或许入眼的红色可以激起一个人的血性,我已经杀红眼,脑子不转弯一样装子弹开枪,然后再装子弹。就算是哪一个石块落到身上也不管不顾,反正体内已经有了那些血红液体,也不在乎是否再多一点。 可这些尸虏无穷无尽,即便在枪口下摧枯拉朽不堪一击,可胜在数量众多,即便是人累不死子弹也架不住这么强的消耗量。脚下已经一圈弹壳,每一次换子弹,都会出现两声叮当的弹壳落地声。 “舒雅。”业老头随手指向一处洞穴喊“你带着吴帝领头走。我们三个断后。” 尸虏越来越密集,仍有不少正在想着这里汇集过来,我问业老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可别乱闯丢了性命。” 业老头放了两枪,正低头装子弹没理我,又喊了一嗓子“如果碰到沙坑就停下,千万不要走进去。” 丛舒雅干脆开了手电,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我们三个在两个女人的后面交替开火。我开两枪,立即撤到强哥跟业老头身后,他们上前开枪。他们需要装填子弹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就绪。虽然这样做始终保持尸虏与我们有段距离,可子弹的消耗实在过大。 在出发的时候我汲取了之前缺粮少弹的教训,尽量的多带一些弹药。可也经不起需要打一场正规的战役。我摸摸身上,沉重的弹药带已经轻了一大半,可看看尸虏的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打越多“子弹不够用了,再不想辄只能用发红的枪管烫粽子了。” 业老头满头是汗,回道“我有什么办法,要不还得用照明弹引开一部分,可照明弹也不多了。一会开枪还能引来一群。” “前面有沙坑。”丛舒雅回头喊,同时停下脚步。我一听这下完蛋了,脸色变得难看,业老头让丛舒雅千万别进沙坑,肯定是里面有未知的风险。 我趁装子弹的间歇,回头望了一眼。丛舒雅正用手电来回扫着沙坑内的情况。可以说这里不是什么坑,只是一片沙子。在这里放置了不知多少年,看起来很硬实,人踩上去应该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我正想问这些沙子有什么问题,却正好看到一脸阴笑的业老头抬头观察着头顶的石头。 这些石头零星的出现黑乎乎的一块一块突出,看样子这些都是含有大量金子的原矿。这是怎样富足的矿脉,随便刨个坑都能出现大量金子。 见业老头看头顶的石头,我也观察一会,发现确有几块适合绑吊索。我明白业老头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站到高处去,让尸虏失去目标。 没等业老头安排,我对丛舒雅喊“舒雅过来接替强哥,强哥到上面搭横索。要快,弹尽粮绝我们只能任由这帮尸虏糟蹋了。” 强哥呼呼的喘着气,伸手解下我腰上的一串绳子,噔噔……,借助助跑从一侧的石壁向高处攀登。 我的枪管早就烫手,身上的子弹所剩无几,每次装填子弹都要抬头看一眼强哥。 强哥果然利索,猴子一样把绳索绑到石壁的两端,几根绳索下来,我们头顶三四米的地方上已经出现了一张简陋的网,只要我们到上面去尸虏就攻击不到我们。 吴帝傻愣愣的在一旁,不过精神好了许多,有些适应现在遭遇的一切。 强哥搭好绳索,垂下半截绳子,先让躲在后面的吴帝上去。我大骂强哥没良心,有异性没人性。让强哥在头顶火力支援,丛舒雅撤后先上去。等到丛舒雅到了上面开始开枪的时候,业老头刚撤下,我一摸身上大叫一声不好,慌忙向后退去。因为我在身上只摸到了一发子弹。这是最后一发,之前还琢磨着怎么也要给自己留一颗光荣弹,不能让自己死的太痛苦。 强哥见我向后跑,枪声开始变的密集,可由于角度的问题他们并不能打掉所有的尸虏。 我跑了几步向后看,身后竟然跟着一个血粼粼的尸虏,只有喉咙位置发着血光。 我再摸摸光荣弹,暗想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抽出长刀劈向尸虏。 强哥在上面大吼大叫,让我离远点,可这事岂是我能做的了主的?由于我跟尸虏距离太近,贝雷塔的子弹散射状。如果他开上一枪尸虏能不能打掉不知道,我身上打成蜂窝不成问题。 一刀劈下去就好像劈到石头上。这一刀我没有退路,自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刀尸虏只是向后趔趄一下,而我却让这股力量反噬,虎口一疼,鲜血长流,手里的刀已经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跟尸虏相比就好像是一个孩子拿刀要捅死大人,即使有兵器占不到丝毫便宜,如果不是尸虏智商有缺陷,我早死八百回了。 尸虏再次逼上来,我捂着手倒在地上,心想这回真的玩完了,连用光荣弹的机会也没了。 我正盯着尸虏,看他是用什么方法结束我的生命。不知是谁咚一声扔下一颗照明弹,两尺多高的火苗就在不远处,刺眼的强光让我眼前一阵泛白,眼睛顿时疼得厉害。 当我再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我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心里反倒不害怕什么,凭感觉摸索着把最后一颗光荣弹塞进枪膛,向着尸虏方向开了一枪。 只听一阵石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哗啦啦想成一片,我当打在石头上,心想本来枪法就不好,还不如冲自己胸口来上一枪图个痛快。 强哥歇斯底里的向我吼,我没听清说的什么,脸上一疼,半捆绳子甩在脸上。 我伸手抓住,跌跌撞撞跟着绳子的方向向前走,当绳子几乎垂直,我紧忙将绳子捆到腰上。 到了一根绳索上,过了老一会我脑子才能转过弯来,眼睛依稀可以看清东西,不过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守在我身旁的丛舒雅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道人影。 “聪明,怎么样?”强哥把手伸到我面前摆摆,试探我是否看得清楚“幸好吴帝脑子活,一颗照明弹可救了你一命,到时候你这礼可不能轻了。” “什么礼?”业老头怪笑着插嘴“你们结婚的红包?等出去的时候挑块大点的狗头金让你背着。” 吴帝小声埋怨强哥几句,我低头看下面的尸虏。一群东西正团团围在一起,就在我们正下方,还有几个抬着头,睁着浑浊眼睛盯着我们。看那脸腐烂程度不低,就差上面钻来钻去的那点肉芽了。 “业老头,怎么让他们滚蛋?”我试了一下绳子,并不是很结实,如果短时间在上面躲会还行,时间长了这安全可真难保证,更何况仅靠几条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睡过去。 “强哥,向沙坑里打一发照明弹。”吴帝指着沙坑方向,从包里取出一颗照明弹递给强哥。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明明胆子小的可怜,可适应能力非常强,短短的一天时间,在危险中完全冷静下来。这种人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生存得非常好,而且特别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用一句拽文的话说就是统筹能力非常强,知道自己有什么,又如何把自己有的这些东西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强哥应声接过照明弹,发射过去我没敢看,只感到沙坑方向传来一道强光。身下的尸虏扭过身一齐向着照明弹的方向围过去。 “把照明关了。”业老头低声喝道。 照明弹太亮,看周边的石壁也有些刺眼,万幸这些尸虏不再关注我们,只要照明弹燃烧完,我们就完全躲进黑暗里。 “这些尸虏太奇怪,他们是靠什么感应光线的,眼睛?可完全是个聋子,我们弄再大动静他们也没什么反应。”丛舒雅转过头看着,问一旁的业老头。 业老头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是来倒斗,不是来搞科研的。” 我愣愣的看着下面,尸虏被枪打碎,七零八落散落出一些红碳一样的东西。稍远一些的光泽已经变得暗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又或者形成一滩血水渗到石缝里。 业老头见尸虏围向照明弹诡笑两声“不知道它们相遇会发生什么,看来有场好戏看。”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身后啪啪的碎裂声,好像是尸虏被消灭散成了红碳石块,跌进沙子里。 “那是什么东西?比子弹厉害多了。”强哥在一旁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感觉很兴奋,似乎要跳起来。 “你做梦娶媳妇呢?能不能老实点,晃悠两下掉下去小心第三条腿给摔断了。”我没好气的刺激强哥,眼前还是一片白芒,虽然好了不少,看东西还是有点影子。 “聪明,尸虏过去就是一帮菜,那些东西才叫厉害呢。一口一个。”强哥推我一下,建议我扭头看。 业老头哼了一声“有什么可高兴的,尸虏没了我们还是药过着片沙坑。” 我大感好奇,顾不得照明弹的亮光,把头扭过去看“这不科学,什么东西?” 二十二 杀噬 “我见过一次,不过没这么大,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吴帝突然说,我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变化,神色中倒是有些落寞,没准死的那个跟他关系不错。 “沙噬,这东西是沙噬。也有人称它为沙虫。传言只有成吉思汗墓里有这东西。具体由来说不清楚,算得上是一种未知生物吧。”业老头紧紧盯着沙噬“我也只是听过一些传言,沙噬喜欢藏在阴气极重的沙泥里,身体像蚯蚓一样,一环一环的,没有眼睛,像根管子前端平长着一张圆嘴,我也只是听说,这么远看不清楚。平时一动不动,每一次进食都会长出一截,这里的沙噬看个头不小,恐怕吃过我们不少同行。” “他们在这地底韬光养晦?平时饿着肚子,就等我们送上门?如果没人来还不全饿死了。”我所知道的生物里乌龟算是寿命极长的,可那也得进食喝水。 哗啦一声大响,我不由得被这声音吸引,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沙堆里钻出来。我回头看“我操,这东西牙缝这么宽,我们所有人也不够他吃顿饱饭。” 一只沙噬甩起半边身子高高昂起,身子一扭就把几只尸虏卷在中间,前端巨大的嘴,与章鱼的嘴相似,从上而下吞噬尸虏。这沙噬能有水桶粗,只是扬起来这部分就有六七米长。一阵咯咯的怪响,尸虏砰砰的爆裂开,炭火一样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 尸虏终于知道自己走进禁地,潮水一样疯狂退去。沙噬也一阵蠕动,重新蜷回沙泥里。如果不是沙坑里一堆堆的乱沙,我还以为我的眼花了。 “这些东西有思维?怎么还知道害怕。”在我的印象里粽子都是没有思维,没有自主意识,一切攻击好像是提前布下了指令。可这些尸虏明显是在惧怕沙噬,或者说这片沙子让他们恐惧。 “行尸走肉而已,怎么会有自主思维。”也要听轻声道,看样子他也被沙噬狠狠的震撼了一把,颤颤的继续说“鞑子给尸虏种下的命令就是攻击一切入侵者,也肯定给他们规范了行动范围。看来这片沙地不属于他们的属地,所以只能退回去。” “那我们是继续向前闯过沙坑还是回去?”丛舒雅大张着嘴,难以置信沙噬能长这么大,这简直就是史前怪兽。 业老头笑道“自然是闯过去,沙噬倒是容易解决。这里有人走过,恐怕成吉思汗陵寝建好之后还有人进去过。” 我心里一惊,可不是吗。无论是权妃墓还是朱棣墓,甚至妖妃墓也是人来人往,时常有人进去瞻仰遗容。丛余两家是守护权妃朱棣两座陵寝,自称苗人的村落却是守护妖妃墓,成吉思汗墓恐怕也不能免俗。 “我们之前走的路不对。”业老头又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虽然我们不知道被尸虏杀掉的盗墓贼会不会留下骸骨,不过这一路上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吴帝揉揉太阳穴问“这里有人为痕迹?”尸虏已经退去,我打起手电四处照,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建造这里的人不简单,深通阵法。虽然我不懂所谓的阵法,不过却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过去的。你们看周围的尖石,有的有棱有角,而有的就非常方便人上去踩踏。我们就踩着这些石头从石壁上过去。” 我看了几眼,不过就是裸露在外面的黑色矿石,毫无出奇的地方“你说这个金矿这么富足,为什么搞到一半就不开采了?这一个个黑石头可都是金疙瘩,这种矿如果外蒙政府知道,一旦开采绝对一跃成为发达国家。” “你又不搞政治,管这么多干嘛。兴许这里早已知道了,可有尸虏沙虫,谁能来开采?”业老头跳下去。我们几个人吃点东西,七手八脚的把绳索收拾起来。业老头又说“跟着我走,谁要被沙噬看上了只能求菩萨保佑。” 吴帝迟疑不前,紧张的躲在强哥身后,还真把强哥当成了救命稻草,眼巴巴的看着沙坑。强哥回身小声的安抚着。这一路强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自己攀岩过去。 我看一下距离,建议说先过去两个人,然后搭上吊绳从沙坑上面顺过去。业老头骂我白痴,就问我沙噬能不能够得到,我想想也是,不再多嘴。 业老头在前面,强哥在最后。吴帝颤颤悠悠的在强哥前面,我回头一看,真想骂强哥两句,强哥竟然用一根绳子将自己跟吴帝连在一起,这样一来,如果一个人掉下去很有可能就把另一个拉下去,明显的做同命鸳鸯的节奏。 我的心突突跳个不停,身上几乎被汗浸透,两只脚踩在石头上也是不停的打颤。 我把手电咬在嘴里,完全按照业老头踩的位置向前爬。倒是业老头行动很快,不一会已经爬过了一半的距离,喘着粗气停下来等我们。 我扭头看一眼沙坑,死一般的寂静。还好沙噬没有发现我们,心下略安。正要继续爬,一眼看到沙坑中间鼓起一个沙包。 我把手电照过去,沙包的一侧露出无数尖牙的圆嘴,口径最少也有将近一米。 我心里一惊,真想骂两句娘。可就在这时候我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沙坑里。 两只手拼尽全力抓着尖石,让自己回到原来的位置。长长的喘着气,腿已经软的像根面条,只能停下稍作休息。 后来回想起来还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越是恐惧沙噬的那张嘴,越是想要扭头看个仔细。 我一只手抓着称手的尖石,嘴里叼着手电回过身看去。由于贝雷塔就挂在一侧的肩膀上,这样一来,墙上的枪绳一下滑落到臂弯。 我伸出手抓住枪托,防止贝雷塔掉下去,也只能把食指抠进扳机位置。 当我再抬头看沙噬的时候,迎面一张巨嘴向我飞过来。那张巨嘴在瞳孔里不断的放大,我大吼一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抬枪扣动扳机。 二十三 现代粽子 咔一声脆响,一时紧张尽然忘了我身上已经弹尽。精钢枪管一下捅到沙噬的嘴里。 沙噬的巨嘴距离我只有一米不到的地方突然停下,沙噬飞过来带起的阴风腥臭无比。无数尖牙咬住枪管,传出刺耳的咔咔声。 枪身一歪,沙噬竟然将枪管咬扁。咔咔声还在持续,业老头大喊“还不松手,真把自己当甜点了?” 我这才醒悟过来,紧忙松了手,可枪上的背带刮在我的臂弯里。我使劲一甩胳膊,无意的抽了沙噬一个嘴巴子。手上一疼,顾不得看上两眼,赶紧把身体贴紧石壁,整个人抖的像筛糠。 我把头埋在石头缝里,真想削尖了脑袋钻进去。一边颤抖一边紧张的听着身后的动静。整个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流了几斤汗水,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聪明快走,要尿裤子也得等一会,在这舒雅可没地方给你洗衣服。”强哥在身后冲我大喊,我没敢向后看,飞一般的向前攀爬,由于过度紧张,有几次我差点掉下去。 等到了业老头身旁,这才看一眼。之前我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个残败不堪的枪托,整个枪管估计是被沙噬吞下去了。沙噬也不见了踪影,再用手电照沙噬所在的位置,依然把那一米直径的嘴露在外面,打算随时吃顿饱饭。 “快走,在这等菜?”我心里恐惧急了,冲业老头一声大吼。业老头干笑一声,向下一跳,直接踩在沙泥里“没事了,下来吧。” 我精神一放松,手一软整个人跌下去,屁股一疼我知道我安全了。半躺在那大口喘着,脑子里不断过着那惊魂一幕,似乎腥臭的味道一直索饶在我面前,这记忆实在是太清晰了。 精神开始放松,就感觉到手上的疼。之前虎口裂开已经包扎,经过这一阵攀岩又透出血色。可不经意抽了沙噬那一嘴巴子让我手上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半只手掌竟然肿起来。 看到我的手这样,业老头抢过来“你摸那蚯蚓了?” 我心道要是这么大的蚯蚓还了得,让它做松土的工作实在浪费,弄回去能开隧道。 我闻了闻手,上面有沙噬嘴里的味道,腥臭无比“这东西也不刷牙,看着臭的,业老头,我这是过敏了?” “你沾染了尸气,沙噬怎么会有尸气,难道……”业老头站起身踱着步,皱着眉头想着什么“这沙噬有问题,怎么会有这种方法。这沙噬竟然被炼成了粽子,人成了尸虏,那这个是沙噬虏?”业老头的话太美,我真心不敢听,这斗都是些什么物种,随便见一个就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丛舒雅一听,抓起我的手看。业老头抽出刀子,我一看就慌了,把手藏到身后“死就死了,你还真想让我回去办残疾证啊。何况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有毒早就攻心了。” 业老头奸笑着抓过我的手“你想切成什么形状?是切片还是切丁?”说着就用刀尖在我手上扎了一下,血液流出来,手电照的刺眼,不过还好,呈现鲜红色。 业老头用鼻子闻闻收起刀“没事,顶多是死了也变成粽子,到时候我给你定做铁棺材。” 我白他一眼“你说咱俩谁先死,用不几年你就躺床上了,离挂墙上还远?如果没我跟强哥,你早不知道在哪凉快,兴许见了你还拖着一条尾巴。” 丛舒雅捶我一拳,给我手上上了点止血消毒的药,然后依偎在我怀里休息。 几个人原地休息一会,我两条腿软的站不起身,强哥嘲笑我还不如个娘们,前几次下斗是怎么过来的。我也觉得是,好像自己比之前更惜命了,胆子也小上许多。不过之前见到的粽子最起码有个人样,现在这些已经超出了生物这个范畴。 强哥不放心业老头,更不放心我,想要走在最前面,吴帝一把抓住强哥的手,连连摇头,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也真难为吴帝了,下斗之前就应该跟他说明这里的风险。还是我跟聪明走前面吧。”业老头又拿出布片看两眼,然后拿出罗盘“这个图上指示的再往前就没有迷宫一样的矿洞,分差不少可不管走哪都能到最深处。” 我接过布片让业老头解释给我听,虽然这图我看不懂,可经过业老头的一番解释还是听明白了。我觉得奇怪,就对业老头说“刁臣望来没来过我不知道,可他怎么可能把所有矿洞都画出来,这不科学。他没事在这逛着玩?这要是牵个尸虏来回走也很有情调。” 业老头揉揉布片“这块布难道不是刁臣望的?” “我哪知道,当时要是不洗,兴许你那狗鼻子能闻出来什么年代。”刁臣望不过是一个身受诅咒的可怜虫,现在还成了粽子躺在铁棺里。我觉得他绝对没那个兴致把这里的图画得这么清楚,不过他从哪得来的就无法考证了。 强哥突然来了一句“你看这粽子就比较正常了。” “粽子就是粽子,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说完突然醒悟过来,扭头一看“我操,还不干掉他。” 一只粽子从洞底深处蹒跚着步子走过来,强哥正饶有兴致的用手电照。狼眼手电的光很强,倒是把那张惨白的脸照的清晰无比。 我往身后一摸,这才想起来我的枪已经被沙噬毁了“业老头,开枪啊。等着他跟你喝一壶?” 强哥端起枪,可业老头突然说“别用枪,用刀。这粽子奇怪,我想研究研究。”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业老头没病吧,没事研究什么粽子。上前就要夺过业老头身上的枪,打算先把粽子消灭再说。 “聪明,你被吓傻了?你看着粽子是什么年代的。”业老头向旁边一躲,指着粽子对我说“你看他穿的什么衣服,脚上那鞋。” 走来的粽子虽然离外面还有二三十米,不过穿戴长相已经非常清楚了。浮肿的脸就好像是被水泡过,惨白一片,一只眼珠子估计是被什么吃掉,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深坑,仍兀自向外流着血水,血水顺着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胸前。身上穿着一件冲锋衣,虽然非常泥泞还能依稀分辨颜色,脚上那双登山鞋质量不错,不过看样子灌满了血水,一步一步的走,咕唧咕唧的响。 强哥抽出刀,伸手拍拍吴帝。横刀就要冲过去。 业老头说“砍掉头,他身上有东西,可别弄坏了。” 粽子行动很迟缓,我觉得凭强哥的身手搞定他就是分分钟的事,为了避免溅我一身血向后退了两步。 吴帝蹲下身捂着脸呜呜哭起来,我当他是吓的,或这触景生情想到什么。丛舒雅过去安抚,吴帝哭的更凶了。 现代粽子看起来非常蠢笨,可强哥上前却占不到什么便宜,即便是在头上砍两刀也只不过削下点皮肉。“聪明,娘地还不过来帮忙,我勾引他,你把他头切下来。” 我只能抽出刀跑过去帮忙。可能是粽子被强哥弄疼了,一味的去追强哥,我瞅准机会把刀高举过头,把自己当成了大刀王五,打算一刀砍下脑袋。 可我太高估自己,一刀下去好像剁进一块腊肉里,也只是刀锋砍进去一寸。粽子急了,一扭头向我抓过来,我使劲握着刀柄想要把刀抽回来。可刀锋像是被粽子咬住一样,任凭我怎么努力,始终卡在上面。 我有些小看粽子的力气,一扭身带着长刀竟然把我甩向一旁。粽子本想抓我,可我依然在粽子的侧身,粽子不停的转,我就握着刀柄跟着转大圈。 “强哥,你来。”粽子的动作一甩一甩,我被这股力气甩的七荤八素“我下斗净遇见这么些东西,砍一刀还成了驴推磨。” 强哥躲在一旁,瞅准间隙一跃而起,整个长到压下狠狠的劈下来。我手上还带着伤,原本就不能使出多大力气,粽子身子一晃我的手就从刀柄上脱落,随着粽子甩动的惯性整个人向一旁的石壁摔过去。 当我再次爬起身,一个圆圆的东西向我滚过来。我觉得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用脚底踢了一脚就向一边跑。回头一看粽子躺在地上,强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之前滚向我的那个圆东西竟然是粽子的人头。 “业老头,过来验尸。”我干脆坐到一块石头上“为了让你看个仔细,我们差点爽的射出来。” 业老头用脚把粽子头踢正仔细的瞧了几眼,然后就伸手在粽子身上摸索起来。 “业老头,你这嗜好味道挺重,粽子也喜欢,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公的。”我见业老头摸得仔细,这哪像是在验尸,更像是爱抚。 强哥顾不得休息,三步并两步走到吴帝身旁,低头摸着吴帝的后背问他为什么哭。 强哥真诚了吴帝的发泄渠道,一头扎进强哥怀里,顿时哭的更凶了。嘴里一直嚷着“是他,我确定是他。” 业老头停下手回过头,指着粽子“什么是他,你认识?你说的是这孙子?” 二十四 笔记 吴帝只顾得哭,肩膀一耸一耸,如果现在给他开个方便门估计能一溜烟的跑回去。这胆量还得从小练,别说是只不会动的粽子,就是一群围上来丛余两家的女人也不会这么没出息。 “有什么发现?是情杀还是凶杀?”我盯着粽子,见那只眼正无神的盯着我,心里犯毛,把脚边的头踢到一旁。 业老头又摸索一阵,这才从粽子身上拿出一个袋子,伸手递给我然后蹲下继续摸索“看看里面有没有敌军情报,我估摸着能有点有价值的东西。这些考古的掉书袋子里,有点什么事明明白白的写清楚,方便向上级领导汇报。” 这是那种防水袋,袋口有两溜卡槽,只要捏紧连空气也灌不进去。我反过来,袋子的一面是透明的,里面装着一叠纸,看纸张的厚度里面应该还有一些照片。 我撕开袋口,把里面的东西抓出来。干脆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看。 其中有一些是各种摘录,都是关于起辇谷的传说,还有就是成吉思汗是怎么发家,是怎么打仗,又是怎么死的,乱七八糟一堆。我对成吉思汗的死并不关心,死了快上千年的人,管他怎么死了。 我怕略过一些信息,对于这些也粗略的看一遍。对于成吉思汗的死有一种说法。说他攻打西夏,西夏大败,只能交城投降。成吉思汗也不是省油的灯,岁数不小了还掳掠西夏的王妃。结果那个西夏王妃假意奉承,两人在共赴巫山的时候西夏王妃咬掉了成吉思汗的那根香肠。这事不管大小都不能写进史书里,让后人知道还不把人丢到姥姥家。成吉思汗原本就老态龙钟,这一下就开始感染,结果死在六盘山。 我心想如果这事是真的,一代天骄也算是死的窝囊。丛舒雅过来,我把那张纸递给他看,丛舒雅看完大张着嘴,之后就脸一红吐我一口“你是不是也想变太监。”我嘿嘿笑着,这小妮子是打算给我咬么? 业老头没再发现什么东西,起身拿过一些东西看起来。我没听到吴帝的声音,扭过头看,之间强哥抱着吴帝,吴帝应该是苦累了好像在强哥怀里睡着了。 “果然有发现,聪明,看来我们走的路没错。”业老头递给我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竟然拍摄的是磁棺图录。我看一眼躺在一旁的粽子,没想到之前就有人通过磁棺图录的指引走到这来。 “这人是怎么死的,有是怎么变成粽子了?”我问业老头,他俨然成了仵作“还没走错,他走到这挂掉,我们就能安全?如果他没走错最不济应该死在主墓室。” “他是出来的时候死的,不过看他的笔记应该不是从这进去的。难道山的另一边还有墓道口?”业老头翻找的很快,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可以说看一眼就扔在一旁。 “这里也算墓道?就是一个矿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不把金子挖光,这些金子用作军饷,那才厉害哩。挥挥手漫天遍野的蒙古铁骑。”我仿佛真看到了那幅画面,一个蒙古可汗站在高处,下面漫山遍野的骑兵,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去征服另一个民族。 我翻开一个本子,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过有几种我是认识的。一个是沙噬,另外一个应该是尸虏,还有就是尸锤甲“业老头,你看这本子,这粽子还能画素描,画的挺像。” 丛舒雅接过去,翻到后面“这是什么,也是粽子?还有这个,乱七八糟的,应该是一个陪葬室。” 我点点头,在斗里除了粽子那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活人了,不是粽子又会是什么。 业老头正翻看着几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好笑“你是打算背下来还是准备论文答辩?”业老头仰头把东西递给我。丛舒雅把手电照过来,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还没看完就觉得震惊,果然是有学识的考古工作者,需要的知识面也太宽了。 这几张纸都属于工作笔记一类,上面只是记录了一个发现,这个金矿断断续续被开采了多次,时间上相差近乎上千年。上面记述着这么推断的一些证据,并且指出各个时期的一些特点。 我推算一下时间,这粽子可以确定的开采时间是公元前一二百年。也就是说这个金坑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发现,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开采。 “公元前一二百年的时候这发生过什么事?”我问业老头,没想到一旁的丛舒雅突然说“那时候确实有几件大事,不过都是军事上的,能跟这个有关系?” 我连连催问,丛舒雅理一下思绪说“霍去病你知道吧?他大败匈奴就在那个时候,而且在他身上还有一件事跟肯特山有关系。他最后一次大败匈奴的时候,在肯特山祭天。回去之后不到一年突然暴毙了。” 业老头说“这种大量开采肯定是官方行为,如果这金坑是那时候有的,恐怕跟汉朝脱不了关系。汉朝强大,可强大的背后就需要大量军饷。开了这么个聚宝盆,还能为军饷的事发愁?” “那他回去是怎么暴毙的,病死的?”我还是对霍去病的死感兴趣,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听这名字就吉利,去病。 丛舒雅摇摇头“史书上对这个提到的也很少,之前有几个摸金校尉找到了霍去病的墓,进去十几个,只出来三个人,而且据他们说墓里是空的,连个棺材也没有。” “看来围绕在肯特山附近的战争都是在抢钱,历史上的几次大败匈奴估计也是为了这点金矿来的。”业老头直起身,把东西重新装进袋子里,见吴帝醒过来,给过去说“这里面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不过这人恐怕你是带不回去。就算是能带回去,搞只粽子放到老人面前,还不当场吓死。” 吴帝点点头,翻看其袋子里的东西,突然抬头看向强哥“这里不对劲。你们之前说这里是谁的墓?” 二十五 山腹仙境 “成吉思汗的,铁木真。怎么了,听你这口气好像是老相识似得。”我调侃吴帝,强哥在一旁朝我直瞪眼。吴帝说“这上面有你们看不明白的信息,这里埋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我打个呵欠“现在密码本很流行吗?怎么遇到个东西都带着玩意,你们是不是别的没学,光研究怎么认识密码了?再说了,这斗里这么多尸虏,肯定是死了很多人。这笔记里如果说出斗里的死人是单数还是双数还有点意思。” 丛舒雅拉住我,问吴帝“上面都看出了什么?”吴帝挖我一眼继续说“我是说这墓里不止一个主墓室,而且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笔记上只是告诫千万不能去,就算是拿着炸药一路炸过去也不会活着出来。” 业老头问那是个什么地方,吴帝摇摇头“这上面只是暗示性句子,没说明白,只是说石台。我们遇到石台可千万不能进。” 业老头为了印证这些信息又拿出布片“我下斗这么多年,别说见过,听也没听过一个斗里出现多个主墓室。倒不是不能建造,可这风水的问题怎么解决,每一口棺材的地方都是龙楼宝殿?即便这里两条龙脉相汇,那也最多有两处吉穴。这两个位置还互相抢风水。” 我见大家休息的也差不多站起身说“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兴许那个不敢进的地方还就是我们打算去的位置。” 吴帝走过粽子身旁,低头鞠了一躬,抹了把眼泪在强哥的催促下跟在我们后面。 这一路七拐八扭,倒是碰到不少岔路,业老头一手拿罗盘一手捏着布片随时看着路。好在这一路什么也没碰到,无尽的黑暗,只有我们几只手电来回左照右瞄。 整个矿洞基本是蜿蜒向下,也不知现在走在山腹的什么位置。业老头走在中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快速的向前跑起来。 我们几人不明情况,跟着他跑“业老头,得了疯牛病还是看见亲戚了,跑这么快干什么。” 业老头也不回话,只顾一直向前跑,直到我们气喘吁吁业老头这才停下“前面有葬坑,尸气大的惊人。我们已经接近中心位置了。刚才那个位置尸气汇集,如果慢慢走过来或者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变成那个粽子的模样。” 说到粽子我的脸抽搐一下,闻闻尸气就能变成粽子,这得多大的尸气,可惜我什么也没闻到,真不知道业老头这帮人是怎么训练出来。 丛舒雅走过一个拐角,突然停下脚步,掩着嘴大呼“太漂亮了,这里竟然有个人间仙境。” 我走过去一看也不免有点惊呆了,前面是一处巨大的石洞,曾经这里应该挖出了大量金子,形成了一个大致圆形的巨大石窟。高度也非常之高,足有十几米,周围的石壁上长满了一朵朵奇花。这些花朵颜色各异,密密麻麻,如同走进了培育鲜花的花房。地面上则是各种奇怪的宽叶植物,叶子很厚,显得水嘟嘟的。 这里虽然花草的种类只有那么几种,可胜在数量众多,多到让人咋舌。 丛舒雅向前走,却被业老头一把抓住“先别过去,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出现在地底深处有些怪异?”我猛然清醒,这地下深处不会有太阳,这些花草靠什么光合作用,又怎么可能能生存呢。更奇怪的是颜色,太过艳丽,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在这种美景里。对于生物来讲,长出什么颜色是有一定的目的性。有的花需要更多的热量更多的光合作用,颜色就比较深。这完全是迎合自身的生存环境,可这里没有太阳光,这些花不需要这些颜色,这么漂亮的颜色不可能是吸引粽子,那就是吸引盗墓贼。 强哥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去,哗啦一声,砸碎几片叶子。 安静,出奇的安静。我最受不了这种等待,也拾起地上的石头扔过去。 见没什么反应,强哥当先走进去。业老头还是不放心,提醒众人尽量不要碰触这些植物,这里尸气极重。 业老头突然问“你们是怎么看到的这些东西。”我暗笑业老头白痴,回他一句“当然是用眼睛看到的,你是用鼻子?或者用屁股……”可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不对,我们眼前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手电我们依然能看清楚,而且还是那种青天白日的感觉。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绝对是石壁,只不过石壁正中有一个圆盘状的光点,显得有些刺眼。“乖乖不得了,这地底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那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指着那个光点,也只能用夜明珠来解释,可也从来没听说过夜明珠能照亮这么一大片地方,这石窟足有一个足球场大。 业老头的脸色有点青,咬了下嘴唇“不对,这光是太阳光。” “业老头你太逗了,我们可是在山里面,怎么可能看到太阳。”强哥大笑起来,以往业老头的推断都很有道理,不过这一次显然不能服众。 业老头被质疑,红着脖子说“要不你就闯进去看看,没太阳光,什么花也得死。” 见业老头有点恼怒,强哥闭上嘴,干脆躬下身把裤腿紧了紧,割下一截绳子捆上。 石窟里的花草太密集,完全看不到叶子下面什么模样。在外面的时候还好,进入其中入眼尽是五彩斑斓的花草。 花草可能是长在软软的沙泥上,踩上去感觉软绵绵,强哥走在我前面,裤脚带起几片叶子,当我看到叶子下的情景时大叫一声,几乎要吓得我魂飞魄散。 叶子的缝隙里正有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那道目光简直可以用恶毒来形容,仿佛是我做了多么对不起他老婆的事。只是这么一眼,看得我浑身寒毛直竖,头皮发麻。我仓皇的向后跑,与身后的丛舒雅撞了个满怀,嘴里不停的喊“粽子,叶子下面有粽子。” 被我突然回身一撞,丛舒雅仰身就要摔倒。我一看不好,眼疾手快把他拖住,颗我却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屁股下面软绵绵的,可感觉是坐在一个圆球上。我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只眼,急忙起身回头看去。 我一屁股做下去,正好坐在一张脸上,一张腐烂的血污一片的脸。可能是受我一腚的原因,眼睛鼻孔等地方都流出血水,阴森恐怖的可怕。 好在这些都只是尸体,并没有引起尸变。我正要向外跑,却看到这些花草是从尸体的喉咙胸膛部位开了一个洞长出来。 强哥回过身愣愣的看着我,左右扫视一圈,用脚踢了踢叶子。很明显强哥也看到了,一步三跳向着来路冲过来“娘地,粽子跟我们躲猫猫。” 我突然明白了,之前感觉脚下软绵绵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我们一直踩着尸体向前走了这么远。我站在原地,有点不敢伸脚,谁知道哪个尸体什么时间醒过来摸摸我性感的腿毛。 强哥跑到我身边推我一把“好狗不挡路,你在这给他们相面呢?”我被强哥推的一个趔趄,差点用头脸跟这些烂尸做个短兵相接。稳住身子对强哥破口大骂,跟着强哥的脚步向外跑。 跑到认为安全的地方我仍跺跺脚下的底面,确认是坚硬的时候这才放心的坐下,大喘着粗气说“这也太销魂了,一路踩着尸体过去还好说,可他们长这模样让人能一哆嗦射一裤裆。” 丛舒雅问业老头,这里面都是什么植物,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业老头说“我也不确定,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存在的,我记得有一类东西是长在尸体上,名字叫尸油香。传说尸油香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种下的种子,等到种子发芽整个人也就胀死了。尸油香长到一定程度整个尸体里就会变成一团头发一样的根茎,当时听说这些的时候也只是当成笑话,没想到在这还真开了眼。” “说那么多屁话,这尸油香有没有毒?”我最烦掉书袋子的人,业老头真把自己当成了学究。 业老头摇头说“听说是没毒,而且吃起来口感还不错。呵呵,这也是听来的,我起初还以为是吓唬小孩子故意说这个给我听。” “既然没毒,那蒙古鞑子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御花园还是菜园?”我觉得业老头说的不可信,谁也不会无缘无故费这么大劲搞这么一出。 我再看向石窟,面积太大,在要不是个金矿,就是人力物力再雄厚也不会开凿出这么大面积。即便这样,这里躺着的尸体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强哥到底是胆子大,跑到石窟边缘用刀砍掉一些尸油香的叶子,正研究尸体。业老头凑过去看,对强哥说“把他肚子弄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像一团头发一样,如果是那些传言就可信了。” 强哥还真听话,几乎是举到劈下去。嗤一声,尸体的肚子里喷出一团血水,强哥向后一倒,差点喷他一脸。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业老头突然喊“尸锤甲,快跑。” 强哥鄙视业老头胆小“尸锤甲又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见过。”说完举起刀就向尸体猛砍猛剁。 二十六 烈火燎原 尸锤甲似乎是在尸体的肚子里冬眠,尸体肚子一开透了气,像一团蚂蚁爬出来,我一看这些尸锤甲像一股喷泉一样涌出来冲业老头疯狂的喊“业老头你大爷没出息,跑什么,照明弹地伺候,一会太君有赏。” 尸锤甲身上沾满了血水,扑棱着翅膀子想要飞起来,可明显载重超标,又或者还没睡醒。一团乱麻一样的在地上乱爬乱飞,强哥举刀砍,就像激起了一群苍蝇。我一边翻包抽出零件组装兵工铲一边喊“用兵工铲拍。快。” 当我组装上兵工铲,业老头却已经打出一发照明弹。照明弹滚到尸体边,强哥一看不好向后一翻整个人倒在地上,如果这么近的距离晃一下,不瞎也能废掉一只眼。 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尸锤甲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给烧掉了大半,可那尸体就是尸锤甲的老窝,还有不少前扑后拥的向外挤。 照明弹的光也就那么一会,我们距离太近,刺眼的亮光消失我就操着兵工铲扑上去。如果让这些刚睡醒的尸锤甲适应环境,可就是一架架战斗机。 好在这些尸锤甲只是在地上爬,而且浑身沾满了血水,行动比较迟缓,每一下都能拍死几只。我正拍的起劲,旁边伸过来一只棍子,狠狠的砸在我后背上,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钻进尸体开口的胸膛里。 我呲牙咧嘴的扭头一看,吴帝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只电棍胡乱挥舞,在他面前有一只尸锤甲已经起飞,正像苍蝇一样围着他嗡嗡乱转。我怒极攻心,一边拍尸体上的尸锤甲朝着强哥怒吼“管好你媳妇,谋财害命?” 等强哥业老头几人组装好兵工铲前来帮忙,尸锤甲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有零星几只从尸体的胸腔里爬出来。我已经完全疯癫,不顾一切的猛拍,有的尸锤甲还没露头就已经被我一铲拍死。 尸体的腹腔已经有点空,里面除了血水只有一团花白的东西。兵工铲似乎是拍在水里,啪啪直响,周围溅起的血水已经成了一滩一滩。就像是一个凶杀现场,我正拿着铲子鞭尸。 尸锤甲终于不再出现,我已经累得几乎虚脱,拎着兵工铲的手不住的哆嗦,后背疼得厉害,肺里面的气明显不够用,直接就地躺下大口喘着。瞅一眼吴帝,他还拿着电棍四处乱看,神色极为紧张。我本想数落他两句,想想算了,浪费这口舌没有任何意义。 强哥倒在一旁“业老头,下次别出馊主意,这一窝尸锤甲差点把我们搞死。”强哥没吓得扭头就跑已经不错了,他一直对尸锤甲敬而远之,这东西带给他的痛苦可着实不小,现在撸起裤管还有一道伤疤。 “我们就这样踩着他们过去应该没事吧。”丛舒雅的建议让我从地上跳起来,如果哪只躲猫猫的粽子藏在其中可就麻烦大了。 “要不给他们火化?”强哥这么说让我觉得可行,我仍是觉得不安全“如果这些花或者尸体有毒怎么办?” “这里面多少尸体,如果每个尸体都有一窝尸锤甲,这个数目想想都会让人头皮发麻。我觉得如果要过去还真得放把火,如果有毒,我们干脆认命,死在哪不是死。被毒死了能留个全尸,实在不行还能给自己个痛快。”我想了想,这么干拖着不是办法,想要过去,还真得来个烈火燎原。 强哥摸出照明弹“我就这一个了,你们还有?”之前为了分散尸虏,照明弹用了不少。这种东西下斗都是应急,没谁真当炮弹使,可在这这个能放出火的东西真起了大用。 我们分别整理背包,把燃料跟照明弹全部拿出来堆在一起。四个照明弹,将近十瓶燃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照明弹可以用光,燃料可要节省着点,我们身上的水不多了,如果有水源还要烧点干净的水用来喝。 “先点一把试试,最好这些东西能自己烧起来。”强哥把燃料倒在植物上,然后用火机点燃。 几乎是瞬间,我们面前就形成了几米方圆的火势。丛舒雅笑起来“这名字还真没白叫,尸油香。看来含油量不低,你闻,还真有香味。” 我闻了闻,确实有种甜腻的香味,我心想,人身上的油脂燃烧起来不会就是这种味道吧。我们也算是缺德到家了,把这些尸体就这么点了天灯。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算是给他们来了场集体火葬。 “行了,这火应该能烧开,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在地上拿起两瓶燃料一个照明弹放在包里。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分散来放,每个人都有用得着的时候。 火势渐大,炙热的空气卷着香味蔓延过来,我们也只得不断的向后退。我推倒拐角的地方,坐在石头上远远的烤着火,盯着石窟里的情况,一旦有什么不好的,方便大家尽快撤离。 从我这个角度看不真切,反正火势蔓延了不小的一块,尸油香被火烧得枯萎,肥厚的叶子全都卷起来,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有序的摆放在地上,非常密集。尸体被火烧得蜷起身,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左右无力的扭动不已。尸体被烧的时候,由于肌肉萎缩产生这种动作非常正常,不过在我这里看来就像是一个人间炼狱,一群人放在火堆里烧,随着火焰的不断卷起不断翻滚扭曲,除了没有痛苦的嚎叫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这些尸体腐烂程度很高,可身上的油脂一点没少,不是传来烤肉一样的滋滋声。 这就像我们在野炊的时候火上架着肉,被烤焦的肉布满一层油脂,无数气泡滋滋的向外冒着。其实这声音很微弱,可火焰里这声音无处不在,加到一起听起来非常刺耳,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啪啪的爆裂声。这种爆裂一定是尸锤甲被烧糊之后身体裂开产生的声音。 丛舒雅向我递过来一包压缩饼干,灰灰的颜色,怎么看都觉得像一块烤焦的肉,丛舒雅还不忘调侃我“聪明,等我们回去让强哥焊个烤炉,我们一起出去烤肉吃?” 见我恶心的盯着他,正要伸出魔爪给自己过过瘾,丛舒雅坏笑着跑到一边。 二十七 石窟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甜腻的香味。可奇怪的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浓烟滚到这边,所有的烟尘都是向上飘起。我想到业老头说上面的光是太阳光,难道上面真有一个洞口,聚集了太阳光照到山腹里?可那么小的洞口,又是怎么传进来这么强的阳光。之前夜间的时候石窟里燃烧着大火,自然不能去证实那个光源还在不在,现在火势渐小,只有零星几处还残留一点火星,我倒是想去看看。 我向前走几步,本想看看上面的亮光,可映入眼睑的竟是一片修罗地狱的场景。尸体没有被完全烧毁,一个个黑乎乎像烤焦的牛排蜷缩成卷。烧得透一些的手脚已经烧没了,而有些被烧的龟裂开,像火山岩浆将要凝固,外表呈现焦糊的黑色,龟裂的地方则是粉红的血肉。 强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推我一下差点吓出尿来“聪明,这厨子干的可不咋地,有的烤焦了,有的才五成熟。”我叹口气“我们干这个太损阴德了。” 强哥不以为意,撇撇嘴“那设计这里的人呢,可都是些帝王将相,我们火化个尸体伤阴德,他们杀那么多人岂不是要进十八层地狱。聪明,我怎么觉得你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我摇摇头笑笑,最近心里老是觉着累,真的很想停下来休息休息。下斗的时候累得像条狗,顾不得多想,可回到外面睡觉的时候一闭眼就是各种恐怖的场景。还有每个死去的人,那些音容笑貌一直围绕在我身旁。亲近的在守护我,与我对立的则是不停的咒骂我。 强哥拎着长刀,轻轻的在尸体的肚子上划出巴掌长的口子,一股艳红的血水鼓出来,血水里还飘着一两只尸锤甲。 我用脚踢踢,尸锤甲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心。可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蜷成一团的尸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不想往里走,强哥剖开几具尸体的肚子看,见尸锤甲全部消灭,这才长舒一口气与我们一起往回走。 “聪明,还有尸锤甲活着?”业老头又在研究布片,见我跟强哥回来抬头问,强哥嘿嘿笑了几声“业老头,喜欢几成熟的牛排?各个部位的都有,要不我去切一片一号肉给你?就差点黑胡椒,味道绝对棒棒哒。” 业老头看一眼吴帝,见正在睡着,似乎在做噩梦,梦呓连连。让丛舒雅照看着对我们说去看看情况。 我们三个再进到石窟里,业老头也不嫌恶心,用刀从一具尸体的肚子里挑出一团东西“果然是尸油香,这团东西就是它的根,这些人就是些肥料。” 强哥从尸体下面拿起几块石头掂了掂,然后对着磕几下“聪明,这全是金疙瘩,开采这的人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运出去。这些金子运出去可就发达了,要什么有什么。” “你还打算弄个三妻四妾?”我嘲笑强哥“那根香肠还管用?” 业老头突然叫一声让我们过去看,只见黑乎乎的石壁上好像是画着些什么。强哥对壁画之类一向没兴趣,我伸手擦了几下,发现黑灰下面画着一只脚。 “果然是壁画,擦干净看看,到底是谁睡在这。”业老头来了兴致,干脆脱下一件衣服擦起来。 我又擦了几下对业老头说“这斗不是成吉思汗的?费这劲干嘛。” 业老头头也不回,努力的擦拭“布片上的指明了从这里向前是有路的,你看着周边,还有什么地方能走。”我转头看了一圈,除了被烧得黑漆漆的石壁确实没有什么出口,我们完全进了一个死胡同。 壁画很高,我把业老头扛起来才能把壁画擦干净。只擦了两幅壁画我已经腿脚酸软实在扛不动他。我倒在一旁,干脆把石块堆到尸体上垫着一屁股坐上去,看一眼焦黑的尸体,连声道歉。 两幅壁画都是叙事风格,一个蒙古装扮的老汉坐在上首,一名道士趾高气昂的站在一旁。我心想这道士态度可不端正,老汉命刀斧手给他来上一刀立即就飞升仙界了。 可我随即眼睛瞪得老大,对正在擦第三幅的业老头喊“过来看看,九魂归,这道士也是苗人。” 业老头闻声过来,嘿嘿笑着“怎么擦的时候没注意,这道士有点意思。” 强哥听到九魂归,凑过来看“苗人都有点意思,不是和尚就是道士,以后说不定还能碰到尼姑。” 吴帝跟丛舒雅过来,吴帝突然冒了一句“笔记里有提过,这个道士非常有名。他是丘处机。” “别闹,还全真七子呢。”这只是个道士背影,两幅画又太少,这样肯定看不出来是谁“一会是不是郭靖黄蓉也能跳出来。笔记我也看过,怎么没发现这一节。” 吴帝说“笔记里并没有把他跟这墓联系到一起,是单独一张,而且上面还画了一个问号。” “聪明,继续擦。”业老头彻底来了兴趣,业老头看起来挺瘦弱却挺沉。我懒得动,让强哥扛着他擦上面的。可两个人干活进度实在有点慢,我干脆把丛舒雅扛起来,让他去擦壁画上的黑灰。 “舒雅,你该减肥了,看着大腿粗的。”我把着丛舒雅的腿,手上就开始不老实。 丛舒雅扭几下,被我扛着也躲不掉,低头小声说“隔着裤子这样真的好么?要不回去我把房间腾出来?” 我干笑两声,从吴帝那里知道余天怡活的挺好,我这心里就开始不平静,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又怎么面对着两姊妹。 用了一个多小时,我这才浑身酸爽的把丛舒雅放下来。业老头顾不得疲惫从头挨个看过去“我怎么觉得这画上画的就是我们现在这地方。” 我扭头拍着看,确实如此,画上虽然没有怪石嶙峋的石窟,可最后几幅周围的环境确实跟眼前的石窟非常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壁画上的地方中间是有一个石台,石台中间一个深坑,一些身穿奇怪衣服的人正在劳作,似乎在向里垂吊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从里面向外拉扯什么。 业老头对强哥说“去中间位置看看,是不是有石台。” 吴帝一听石台立即瞪起眼,满脸的惊恐“石台千万不能碰,不然我们全要死在这。” 强哥给吴帝一个安慰的眼神,还是向石窟的中间位置走过去。没过多久,强哥远远的向我们喊“有石头,可不确定是不是石台。” 我们一起围过去看,吴帝本不想趟着尸体过去,可能是自己原地呆着害怕,也就憋着嘴跟过去。 一堆散乱的石头下面依稀可以看到一片被打磨的非常光滑的石面,石面虽然是普通的青石,没什么稀奇。可这矿洞里并没见过此类石头“这石头会不会是从外面运进来的。这工程量可不小。” “帝王一句话的事,百姓不都是些骡子是些马?”业老头见过的多了,并不感到意外。 我跟强哥把几具尸体抬到一边,几个人把散乱的石头扒开。 “这石头倒是挺平整,只是不知道这石台是干什么用的。”我又回头看了眼壁画,壁画里的石台中间可有一个不小的坑“找找中间,兴许壁画上画的还真是这。那个坑是关键。” 可这石台的范围不小,看壁画上的比例推断足有二十米上下。强哥是一个合格的侦察兵,几分钟就发现了特别之处。在石台的中间有一堆乱石,乱石下面有一个金黄的石板。 “操,这东西不会是纯金打造的吧,这要弄回去能值多少?”强哥也觉得震惊。再次一番清理之后直径能有将近两米的一块金板完整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强哥试图掀动,可石板纹丝不动,强哥站起身捶捶老腰“以前听过寸金的说法,这要是一寸一斤,这板子还不得几百斤?” 我跳上去踩几下,咚咚的声音显得很空洞“下面是空心的,我们一起上,把这王八壳子掀开看看。” 吴帝一听要掀开,紧忙躲得老远。我无奈的摇摇头,带着他来还真是个拖油瓶。 我们四个人一起鼓着劲,喊着口号掀起,向一侧缓缓挪动了十几公分。连续数次之后,终于在一侧看到一个弯刀状的黑洞。 我小心翼翼的过去用手电向里面照,缝隙下面是一团团的蔓藤,其余的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我们还得加把劲,最少也得能钻下去才行。” 当缝隙有半米多宽的时候再用手电向下照,只需一眼就能惊出一身冷汗。我向后推了两步,从包里翻找燃料,打算投个燃烧弹下去。 洞内密密麻麻的一片藤蔓,如果仅仅是藤蔓也就罢了,可这些藤蔓上挂满了各种干瘦的尸体,而且看这些尸体的装扮,年代不一,其中不乏民国现代的衣着。甚至我看到其中一具女尸,至少我认为是女尸,身上穿着的是布拉吉。 布拉吉是连衣裙的意思,可这个风格的衣服是从苏联舶来的。而且看款式拿到现在绝对土的掉渣。 见我要向里面洒燃料,丛舒雅一把拉住我“聪明,你看那是什么?” 二十八 竖坑 听丛舒雅这么说我再次低头看,可还是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丛舒雅说“坑壁上那些黄东西你没看到?那可是硫磺,你这一把火可是要熏死我们。” 我顿时一惊,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祸。业老头却不以为意,接过我手里的燃料倒进去,然后抬头看着上面“这上面肯定有通风口,之前那么大火也没什么烟。等烧干净我们再下去。” 吴帝一听要下去吓得不轻,拉过强哥的手嚷嚷着千万不能下,下了就回不来了。 可强哥哪是那种缩手缩脚的人,一边安慰吴帝一边跟他讲道理。其实我们所在的位置还是很尴尬的,没进墓葬的中心区域,而且退又退不回去,外面的尸虏可一直在看着大门。即便是趁晚上尸虏巡逻的时候也是非常危险,我们虽然有枪,可子弹加在一起也不够几只尸虏消化。 放上火几乎是瞬间就卷起滚滚黑烟,不一会就看到一股黄色的烟雾冒出来,我们也只得先撤到矿洞里。 业老头撕开一件衣服浇上水分给我们“捂嘴上,最起码有个保障。这硫磺能把东西熏白了,看聪明黑的,熏熏才漂亮。” 过了老一会,我们这才捂着嘴回到坑边。我伸头向下看,之前挂在藤蔓上的尸体都跌落到底部,横七竖八的垛起不小的一堆。穿着布拉吉的女尸正黑着脸两眼无神的向上望。 “有见过穿连衣裙下斗的?还死不瞑目。你看那眼睛,已经干透还这么睁着。”下斗碰到尸体太正常了,大部分时候我们是不愿看尸体的眼睛,如果尸体睁着眼,总有种勾魂夺魄的错觉。 丛舒雅也把手电照过去“恐怕是来旅游的吧,许多喜欢探险的人会到戈壁滩宿营,享受荒凉的美景。” 吴帝叹口气“也不知道她享受了多少年,我以后再也不探险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业老头突然说“这竖坑上面盖着金板,他们是怎么下去的,又是怎么挂在藤蔓上。” “像是谋财害命?把人杀了,挂在这晾成肉干,然后再盖上。”强哥蹲下身摸摸坑壁,手上一片乌黑。 我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这里到处都是金疙瘩,需要杀人谋财吗?上千人来背,这里的金子也拿不干净,更何况这里没有开采完全,石头里还有很多金疙瘩,你满世界的找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处同样品质的金矿。”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原本他们就在下面,另外一种是他们下去之后有人把上边堵死了。”业老头跺两脚金板,咚咚脆响。 “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他们还能从石头缝里出来?”强哥干脆把绳索绑在金板上,绳子的另一头甩到竖坑里。 我觉得业老头分析的有道理,只是话没说透彻“有人从上面堵死不难解释,或许这个斗还真有守墓人或者尸虏会过来干这事,这些都有可能。可如果他们是从下面来的,那这下面肯定是有不小的危险,让他们宁愿死在藤蔓上也不远跳下去图个痛快。” 丛舒雅说“那难道不会是有人把他们杀了,然后挂到这来的?” “你说的这种可能跟有人从上面盖上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下去,极有可能金板再次盖上。”我尽量详细的解释,希望大家一起考虑我们面临的风险。在斗里,有其他人的存在永远比粽子可怕的多,毕竟粽子不会使用阴谋诡计。 强哥已经半边身子下到竖坑里,正有手电四处照着“聪明,这些人是从下面来的,出口被金板堵住,这才死在这。” 我见强哥用手电照着半截金板的背面,一定是在上面发现了什么。就让他叙述上面有什么证据,强哥比划一下“好像是一些抓痕,又好像是字,说不明白,业老头认识的多,要不下来看看。” 强哥并没有爬上来,而是顺着绳子又向下走了一截。业老头下去用手电照着看,看了半天说道“夏篆,这些字都是夏篆。” 我用手电照穿着布拉吉的女尸,怎么看也不像是远古的产物,更何况那时候的人如果穿上件连衣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穿越了。 业老头叹息一声“可惜,这些人里没有人能看懂,要不也能留下几个字的解释,就是留个读音也行。” 强哥已经在顺着绳子向下,我担心他冒冒失失再搞出什么乱子,让他停停,最后在后面照顾吴帝跟丛舒雅,打头阵的活还是我跟业老头去干。 强哥已经顺到底,我从上面紧张的看着。之间强哥用手电四出一照,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抓过枪向前喷了两发子弹。我浑身一震,枪声顺着竖坑传上来声音着实有点大,可我更担心的是强哥“快上来,当老母鸡下蛋呢。” 强哥开了两枪,愣愣的用手电照“没事,虚惊一场。这下面也有干尸。” 我骂了一句,让丛舒雅跟吴帝先顺着绳子下去,我在石窟里看了一圈也就顺着绳子向下滑去。滑到一半,我觉得这竖坑比我想想的要深上一些,上下看一眼。 可当我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上面金板与竖坑产生的月牙缝隙有一张狰狞的脸。这张脸惨白,看起来略有些模糊。我大叫一声,手一松整个人向下跌去。 咚一声沉闷的轻响,我一屁股扎进干尸堆里。这些干尸油油腻腻就好像浑身涂抹了油脂,正准备架到火上烤。这些干尸太硬了,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多,还是感觉整个人生疼。 我没忘上面的那张脸,不等从尸堆里爬出来,指着竖坑喊“上面有人,麻麻地,可别让这杂碎把金板盖上了。” 强哥一听,把手电往嘴里一塞,背上枪就抓着绳子向上爬,上面的金板一旦盖上,我们在底下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我整个人窝在尸体堆里,见强哥要上去,业老头对我不管不顾,只是抬头向上看,我冲业老头怒吼,让他先把我弄出来。 业老头抓住绳子轻轻甩一甩,让强哥知道“不用上去了,聪明老眼昏花看错了。” 二十九 奇异蛆虫 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双手一撑一直手抓在布拉吉女尸的脸上,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听业老头说“聪明就是看到一张人脸而已,你看穹顶的石头,是不是像一只人脸。你也真能联想,这也不太像哦。” 我顾不得看上面倒是是有什么,半个身子在干尸堆里,差点浑身痉挛。侧头一看,我的一只手指已经插进布拉吉的眼眶里,指头深深陷进去,布拉吉的一颗眼珠子被我的一指禅给挤出来。 我赶紧松手,使劲甩甩手,好在干尸已经干透,除了一点点油脂没有其他液体。我闭眼按住干尸的胸膛使劲一撑,这才逃脱跟尸体的亲密接触“操,人已经成干了,怎么眼珠子还这么饱满。强哥,放你裤裆里,以后你可就是三蛋侠了。” 我这才有时间观赏周围的景色,这里是一处石道,奇怪的是两旁是一个个石门,石道的正中有一个人影没了头,估计是被强哥的一枪给打掉了。我仔细看,闪闪金光,这人俑竟然是纯金打造的。 抬头看竖坑上面,的确有几块石头凸显出一个模糊的人脸图案,可能刚才神经过于紧张,误以为是上面有人。 我深吸几口气,丛舒雅两个女人正在研究人俑,我打算凑过去看。可刚走两步我就觉得不对劲,之前从布拉吉身上抠出来的眼睛非常不正常,并不是水嘟嘟的,而且个头也不小,难道布拉吉是个独眼侠,我抠出来的是只假眼? 我回过身去看,那只眼睛仍在布拉吉干黑的脸上,上面厚厚的一层油脂。 我想从布拉吉身上撕下一块布垫着去拿眼球看仔细,可这身连衣裙早已腐朽,我一抓直接撕下一块,勉强的垫着把眼球拿到手里。 捏起来硬硬的,直径能有三四厘米,上面沾着一块黑污让我误以为是瞳孔。 这眼球不知是什么材质,并不像金属,如果非要硬捏还是有点软。把眼球在一块尖石上刮几下,想要看看黑污下面是什么。 可只刮了几下,我就发现尖石上出现了几只白白的小虫子。这些虫子太小了,如果不是我咬着手电正好照在上面,还真难以发现。 虫子看起来肥嘟嘟的,在石头上一扭一扭的向前爬,我对业老头喊,让他们过来看。可业老头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抬起脚就踩上去,最后还不忘捻烟头一样转动几下脚丫子。 “这虫子有什么问题?”能让业老头为之色变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可业老头突然喊。快找找另一只在哪,这东西都是双生的。 “我只看到这一只,而且我就是这样擦着眼珠子发现的……”我猛地把那只眼球给扔掉,难道这虫子藏在上面的那块黑污里?我蹲下身,在石头缝里仔细找“业老头,那东西那么小,石缝这么多还这么大,应该是找不到了。要不把这尸体放到一边,看看那只能不能回来给他收尸。” “不可能,一只死了,另一只就会发狂,一旦钻进血肉里就不得了。人也就成了他的宿主,身体里就会养上一窝。每两只形成一个茧,等到再有宿主靠近的时候就会继续繁衍。”业老头突然抬头看我扔掉的眼球,我心说该不会另外一只一只窝在里面睡大觉吧。 业老头用之前捂嘴的布盖着把眼珠拿起来,迎着光我看到上面有两个小孔,心道坏了,另外一只肯定是跑出来了,紧忙低头到处翻找。 丛舒雅突然对我说“聪明,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我把手伸到眼前一看,一只虫子歪扭着身子钻到我皮肤下面,外面只露出半截尾巴。 我顿时慌了,跳起来使劲甩手,可不管我怎么用力,那截细小如丝的尾巴就在那不停扭动。 我大喊怎么办,突然看到一块还算凭证的石面,把手放上去抄起石头就砸。 一阵钻心的痛,我握起拳头一看,那虫子还好好的,仍欢快的扭着腰“我*还爽上了,广场舞有这么好跳?”拿起石头打算把自己的手废了得了,免得以后我也挂在斗里成一具干尸。 可就在这时候,虫子似乎被我的杀气感染,竟然扭了扭肥胖的身子退出来,一路向着咯吱窝爬去。 我再次跳起来甩着胳膊,然后用手使劲拍。也不知拍了多久,我感觉我的手已经火辣辣的疼,胳膊更不用说,几乎要肿起来。 我已经几乎疯魔了,低头看已经不见了虫子的踪影,心想这下坏了,看来只有回去赶紧火化,不然身体里能长出一个个眼球一样的茧。 丛舒雅一把抓住我的手“还不赶紧脱衣服,那东西是不是钻到衣服里了。” 我一听有理,几乎要把衣服撕了一样脱下来,转着圈用手在身上摸。丛舒雅,强哥等人就在翻找着脱下的衣服上是不是有。我已经不顾羞耻,让一让没敢伸手的吴帝帮我看后背,可他竟然嫌弃的摇摇头。 摸索一阵,毫无所获,我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心说不会吧,那虫子要是喜欢味道重的地方应该钻到鞋里面,可别损伤我的亲亲宝贝。 我早已顾不得害臊,更何况在斗里脱光也不是头一回,只是这一次有吴帝这个新观众罢了。 当我把裤子脱光,最后连鞋子也扔到一边的时候我赶紧摸摸屁*等隐私位置,长舒一口气,好在那虫子并不在我身上,可以说是免了一死。 业老头等几个人翻找一阵,仍然毫无所获。我红着老脸赶紧再把衣服套上,眼神盯着他们三个瞟来瞟去。 丛舒雅摆摆手“绝对不可能在我身上,我非常小心。” 业老头捏着鼻子把一旁的鞋扔给我,多少天不洗脚,这味能让我自己死过去好几次。 可业老头突然蹲在那不动了“聪明,你身上有什么病毒?” 我正收拾着仪表,强哥凑过去一看,突然露出一副你牛逼的神情看着我,哈哈大笑“聪明,你这裤裆里有生化武器?这么牛逼的虫子直接毒死了。” “去你大爷,兴许是从你裤裆里钻出来的,你赶紧检查检查,可能是你第三条腿脱落了,可别认错,等你死了给你放上去,也还留个全尸。”我脱光已经很丢面子,哪受得了这样奚落我,冲着强哥回击。 丛舒雅心思还算单纯,没往歪地方想,凑过来在我身上深深吸了两口“聪明,是该洗澡了,这么臭。靠近你就能昏过去。” 我也很郁闷“在这喝的水尚且成问题更别说洗澡。”我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变得沉默,我们的水恐怕连一天也坚持不住了,这完全是个旱洞子,从来到这没看见一滴水。根据我们现在的消耗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该喝尿了。 “我们得加快脚步,这里开始变得诡异。我猜笔记里说的这里危险,应该就是指的这些虫子。奇了怪了,原本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都会出现在这。这虫子我是听老曲说过的,传说苗人下蛊害人性命,就有这种虫子。”业老头把虫子捏起来,看样子软软的肥嘟嘟的,不过更像是一只蛆。 业老头把这只蛆伸到我面前,我恶心的向后躲了躲,业老头说“这东西是怎么死了?而且明明钻到聪明皮下了,非要挣脱出来。”业老头邪恶的看着我“你不会有艾滋病或者湿疣,又或者其他难言之隐的病吧。” 我真想上前扇他两个嘴巴子,没好气的怒吼“去你的,回去我就生俩健康的娃给你看看。” 强哥怪笑两声,催促我们赶紧走,这里不是茶馆,还聊上天了。 我拍拍丛舒雅的肚子“这是块好地?一次能播几个种?” 丛舒雅脸一红踢我一脚,愤愤的向前走。 “强哥,这东西是你打坏的?”那个人俑没了头,从里面伸出几个发条,应该是控制机关用的。 强哥大呼冤枉,嚷嚷着原本就少了半个头。业老头把手伸进去摸索一阵,拉出一个金棍。业老头非常惋惜的说“可惜这些机关了,要不这些门都能打开看上两眼,兴许里面就有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石门轰隆一声,整个石道跟着颤抖一下“业老头,这东西不会是你设计的吧,可别开出勾魂女鬼,非要跟你生个鬼胎。” 强哥推开石门,吴帝紧张的一把将他拉到一旁“这里面的东西我们就不能不碰吗?” 业老头笑“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兴许就是在随葬室。” 可师门里面的情景让我们很失望,一个个不小的石灶,看样子是用来炼化金矿用的。没准这里面金子做的东西,比如外面的金俑就是原地取材。 业老头盯着石道尽头,看起来可不近,手电光似乎照不到头“快走吧,这里的格局可不想随葬室。” 强哥安抚紧张的吴帝,当先走在前面“业老头,你说上面的石台是做什么用的?” 业老头说“应该是祭祀,不过我不能肯定,古代人特别是涉及金玺,做出一些常人解释不了的举动也很正常。” 几只手电都向前照,我在黑暗里依稀看到几个影子,提醒众人“前面有东西,小心点。” 三十 盔下活人 那是一排黑乎乎的影子,都穿着盔甲,走近了才看出来是一个个人俑。业老头说“不对啊,这怎么可能呢。”摸索着人俑用用手电仔细照着上面的花纹“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不是一个朝代的,这个明显是汉朝的东西,你看那几个,明显要晚上许多。” 我对于这些花纹一窍不通,也看不出什么所谓的精美。在我眼里一样的粗制滥造,古代的工匠一锤子一斧子怎么可能出现精细的好东西。 “人俑穿盔甲,你不觉得奇怪么?”丛舒雅好奇的打量人俑,突然拍拍我“你看这人俑,里面竟然是真人,你看保存的多好,皮肤连个褶子也没有,真的想一个活人一样。”我看了一眼,的确,就好像是刚被捅死的人塞到盔甲里。 我扭头招呼业老头过来看,这里面也就他知识面广,有可能能看得出来是什么防腐技术。 丛舒雅见惯了粽子,一句尸体自然美什么好怕的。又推我一把“聪明,你看呐,这人俑还能活动眼睛。” 我一听丛舒雅的话立刻身上炸了毛,手电照过去看,人俑的眼睛紧闭着,依稀能看到深陷的眼窝里鼓鼓囊囊的眼珠,大概是水分没有流失,显得非常真实。 可丛舒雅猛地拉我一把,一屁股向后坐去,显然看到了非常可怖的东西“这人俑是活人。” 我本能的去拉她,别让他摔倒,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在扭头看过去。这人俑的眼睛竟然睁开一条缝,像一只死羊眼盯着我。 我一个趔趄就想摸身后的枪,可身后哪还有枪“强哥,业老头,快来。诈尸了。”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疯狂的向人俑踹了一脚,人俑很沉重,纹丝不动,我倒是被探出去老远。一把抓着丛舒雅的衣服就向远处跑。 “看把你吓得,我看看是什么鬼。”强哥拿起枪,柜子进村一样摸过去“操,还真是活人。业老头,过来。”强哥指了指我“看你那点出息,这盔甲这么沉,我就不信他能向我招招手。” 强哥的话还没说完,人俑果真把一侧的手臂抬了抬,虽然只有微微一丝的移动,可让我头皮发麻。千百年的粽子倒是见了不少,配着可怖的样子的确让人心惊,可这新鲜的还是头一次见。 到底是业老头有经验,从人俑的一侧伸过手去摸了一把“过来,快,帮忙把他弄出来,是个活人。” 业老头一阵摸索,用脚蹬着人俑的侧腰使劲一拽,硬生生的脱下一条手臂。 哗啦一声,从里面流出一摊血水。原本我要过去帮忙,一看这一出愣在当场,随即一股血腥味飘过来,倒是让我安定不少。新鲜的血味跟粽子身上的完全不同。 业老头沾了一身的血,骂了一句,到另一边同样拽下,这一次显然业老头刻意躲避,盔甲卸下,里面是一条手臂,虽然没有大量鲜血流出,不过守夜也是血淋淋一片。 强哥不知怎么拆这盔甲,业老头在一旁指挥,两个人极不容易的把身上的甲胄除下,一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我一看,心里一惊,这还算是个人吗?没腿没脚,只有一条臂膀。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没沾上血。 强哥把肉球一样的人反过来,拍着他的脸“死没死?没死回句话。”业老头一捏这人的脸,嘴里也流出一滩血水“舌头没了,你喊破嗓子他也不可能回你半句。” 这个人努力的眨眨眼,吐了一口血沫子头一歪死了。强哥站起身踢了一脚“费这么大劲救你,留点遗言也好。” 业老头浑身血污坐在一旁“这里不止我们,有其他人提前进来了,你们把子弹重新分配一下,我们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这个人的死相太惨,双腿连根切了,唯一一条手臂上也有一条豁口,看样子是一刀没切断。 “这得多大仇,费这劲跑这杀个人,还没死透装进盔甲里在这装扮人俑。”强哥咋舌,忍不住对着一旁的尸体多看两眼。 业老头把这个血人摸了一遍,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发现,倒是一双手黏糊糊。业老头胡乱的把血污在身上擦擦“在我们前面有人,看样子远不止一个。这副盔甲即便是两个人也难以穿上。最重要的是他们离开这里才没一会,失血这么多,最多也就能活十几分钟,刚才他睁开眼,估计是听到有人声求生的本能。” 强哥打量肢体的断面,呵呵小了一声“我倒觉得是回光返照,求生意志再强,在失血过多的时候也会觉得非常冷,而且大脑缺血缺氧,意志是模糊的,光靠求生欲是不可能。” 强哥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身体已经枯竭,剩下的也只有回光返照。 可能由于失血的原因,我觉得这个人的脸有些惨白。眼睛向着一侧歪着。我问强哥“人死的时候眼睛是什么样?”强哥嗯了一声“像他这样只是单纯性的大出血,瞳孔扩散,看不见东西,就好像是瞎了。感觉非常冷,身上很疲乏,有抵抗不住的困意。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这些感觉了?要是你有估计是要生孩子了,疼的。” 我白他一眼“那眼睛是会歪在一边吗?” 强哥摇摇头“有可能不在正中间,可不会很别扭那种歪眼。人死了肌肉就是完全放松状态,除非死前有非常剧烈的动作,让一些肌肉里的血液挤出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今天好奇怪,是想参悟一下临死前的感受,到时候真要死的时候别手足无措是吗?” 我摇摇头“不是,你看着人的眼睛就是歪到一边,而且眼睛还留了一道缝,像是要看着什么。” 我顺着尸体的目光看过去,只是极为普通的石头墙面,唯一奇怪的是这片墙面看起来比较平整,不过依然尖石嶙峋,绝对纯天然。 业老头把手在石头上搓着,尽量把上面黏糊糊的血给搓掉“聪明倒是心细,我看那面墙的石头恐怕有点古怪。不然他不可能一直盯着那。” 三十一 水源 “兴许他想表达的是方向,强哥刚才不是说,这时候应该已经瞎了吗?”丛舒雅走到墙边摸索一阵,什么也没发现,非常普通的石壁。 “那就不好说了,他看这方向是现在的位置还是之前的位置。”我掐着腰,真想踢上一脚,传递个消息也这么没水平,难怪会被切成大肉蛋。 吴帝在一旁歪斜着眼看,就是衣服又不敢看又忍不住盯上两眼的表情,这时候突然说“你们看看他的手。” 强哥最听话,不顾血污一把抓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丛舒雅在一旁笑“强哥,你能不能变的睿智一点,你看着手下面是什么?” 我一看也乐了,强哥光顾着抱着尸体的手,这个人躺下之后才一命呜呼,手底下用血水写了一个模糊的字。强哥抓起他的手的时候还蹭了一下,更显得不清不楚。 “这好像是个业字,不过看不大清,兴许还是亚。还有可能是其他意思。”业老头猜测几句也就作罢,仅凭一个模糊的字也想不出太多。 我已经有点口干舌燥,百丽只剩下最后一瓶水,拿出来轻轻抿了一小口,其实也就润润嘴唇“兴许这字的意思还是业老头呢。我们得加快进度,不然没饿死倒渴死了。” 强哥直起身,紧紧身上的包“凶手离开不一会,你说我们是追还是不追?” 吴帝立即反对“这都是些亡命徒,我们去找他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刑警,他们狗咬狗我们管不着,更何况还在国外,你想当国际刑警吗?” 业老头拍拍屁股站起来“走,找找这帮兔崽子。”对吴帝看了一眼“我们不是药当刑警,更不想当国际刑警,我们要干的是有人给我们带路,而且还能帮我们趟雷。” 可我们没走多远,面前竟然出现同样的三条路,都是蜿蜒的矿洞。即便是业老头长了个狗鼻子也没给我们指个明确的方向。几人商量一阵,也只能指哪走哪,随便找了一个钻进去。 不过我们运气确实不错,走了没多远,我竟然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就像是看到了亲娘一样我疯狂的冲过去,我已经渴的喉咙要冒火,嘴里滑的厉害。 可我跑到前面,心一凉差点找个墙角撞死。这是一个死胡同,最深处显得宽敞一些,我看那些石头,显然再向前没有金疙瘩可挖,矿工就把这里废弃。石洞的正中间,上面有一块尖石,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水。可这水流太慢,半天落下一滴,我就是躺在下面用嘴去接也能渴死在这。 “我们的运气一向爆棚,哪次下斗也是一样,有多少路也就的走过多少,不把地下探寻个遍誓不罢休。”我坐在一旁,伸手去接上面滴下来的水。过了好久,我的手上才浸湿一块。 我搓搓手,就当是洗了次手,随即我手上一疼,之前手上的伤口碰到这些水疼得厉害“这水有问题,业老头过来分析分析里面都有什么成分。” 业老头接过一滴,用手搓搓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水太少,不过石头缝里的水大多没什么问题。” “这地方不错,我们只需要收住入口就好,在这休息吧。”业老头放下睡袋,安排好守夜的顺序,钻到睡袋里就呼呼大睡。丛舒雅依然把睡袋放在我边上,可能是想睡个好觉的,把外套过下来才钻进睡袋里。我还没躺下已经传来两个人的酣睡声,我笑了笑,虽然不是亲生的,这还真像是爷俩。 我正要睡,就看到吴帝在一旁皱着眉头扭扭捏捏,我就问怎么回事,吴帝不好意思说。我喊了一声强哥,强哥凑过去问长问短。 吴帝小声说那个来了。虽然声音小,我还是听见了,可这矿洞里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寂静的可怕,丢根针也能吓一跳。 强哥愣头愣脑,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摸过枪大声问“哪个来了?” 我差点笑喷了,可还是捂着嘴抖这身体忍住了,这强哥有时候憨的可爱。吴帝一跺脚“大姨妈!”好在强哥没有傻到家,就小声问怎么办。吴帝说没那东西。 我背过身去免得吴帝尴尬,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一定是想找丛舒雅借张姨妈巾用用。我也没开手电,就这么把手伸进丛舒雅的包里,摸到一包软软的东西,我轻轻拖出来一片放在包外面。 强哥终于听明白吴帝的意思,摸着黑走过来,在我身旁蹒跚一阵,估计是想要叫醒丛舒雅又觉得不好意思。我心里早就把强哥妈了个体无完肤,就放在包上面,难道他的瞎子? 强哥突然踢了我一脚,这一脚没轻没重的,还踢在我的伤口上“聪明,起来,帮个忙。” 我捂着手转过头大声说“不就是要片姨妈巾吗?我已经给找出来放在包外面,你瞎还是留着眼喘气,娘地踢我这么狠。”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强哥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不在乎,不远处的吴帝面子估计要挂不住了。这事也没法解释,转过身干脆睡觉。 再次醒来却惊奇的发现是吴帝拿着枪在守夜,见我醒了冲我笑笑“醒了?睡的好吗?” 这是吴帝第一次这么热情的打招呼,我反倒有些腼腆起来,胡乱的应了两句。这时候听到啪一声轻响,一滴水落进了水壶里。 我这才看到吴帝不知什么时候用无烟火炉正在接上面是不是落下的水滴。睡了一夜,水滴落了一夜,无烟火炉里也已经有了七八公分厚的半锅水,这些水烧一烧,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我坐到吴帝身边,吴帝说“聪明,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比较淡定,只是在斗里蓬头垢面没了贵妇的形象。我似乎是在自嘲的说“虽然我们没摸到什么价值连城的明器,不过你看我们一个个不都好好的在这?”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刁楠,如果他还在有是怎么样的情景,我们是不是能更容易一些。可怜的兄弟,只有二十四岁。 吴帝看我脸色不大好,可能也猜到我心里正想着什么,对我说“过去了都过去吧,你还一直念念不忘干什么。他也希望你们过得好不是吗?” 我点点头,却反问他“你呢?真的过去了吗?你能放下你的包袱跟强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吴帝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过一会突然抬起头“我并不是认为你不好,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如果你们能让他再不盗墓我就跟他走,毕竟谁也不想嫁给一个盗墓贼,而且专门去干一些拼命的事。” 我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跟他是兄弟。除非生死攸关,不然我不会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 我实在是口渴难当,可上面滴落的水又不能随便喝。我翻找背包,瓶子里只剩下一小口,我忍了忍,舔舔嘴唇对吴帝说“我们得把那些水烧开,大家都很难过。” 现在每一滴水都很珍贵,我不忍上面滴落的浪费掉,用只瓶子在下面接着水,把无烟火炉端到一旁。 我刚要倒上点燃料,吴帝走过来说“一看你就没经历过野外生存,你这样点火用的染料太多。” 吴帝把锅放到一旁,将脚下零碎的石块扔到一旁,转眼间就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凹坑。我也终于明白吴帝的意思,她是想把无烟火炉放到坑里点燃,这样一来确实是最节省燃料的方式,如果再用石块将周围堵一下,形成一道外墙那就更完美了。 当她掀动最下面的石块时我发现上面有一些水渍,我差点笑起来。风了一样伸出手去扒最下面的石块。当我的手伸下去三四十公分的时候,我的手终于碰到了湿气,这也就是说石块的下面是有水的。 强哥已经醒了,奇怪的看着我正撅着屁股掏石头“你这是什么习性,打算打个地洞?” 我正想骂他,一旁的吴帝告诉他下面应该有水源。强哥猛地瞪起眼“我就快渴死了,有这事不早说。脱下裤子早就尿不出尿来。这时候就算五姑娘伺候伺候也射不出什么来。”强哥刚说完,这才想起吴帝就在一旁,红着脸嘿嘿的干笑两声。 吴帝什么场面没见过,对强哥的几句荤笑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干坐在一旁看着我们撅腚挖石头。当我们挖下去足有五十公分的时候,我的眼冒出火来,终于看到了有水填充在石头缝里。 我哈哈大笑,疯狂的挖起来,这种对水的渴望达到了极限,就差钻到石头里喝个饱。可斗里的水谁也说不好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们从来都是烧开再滚上几分钟才去喝。 业老头坐起身“吵吵什么,我当你做梦娶媳妇呢。”我已经口渴的忍受不了,身上一阵燥热,咽口唾沫,回过身拿出水瓶把里面仅有的一小口水喝光。 仅仅一小口,完全解不了心里的那种焦急。可这水也成了兴奋剂,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股起劲奋力的向外扒石块。 再太初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下面已经成了一个人脸大小的小水洼。我拿出刀子,把瓶子切开当成杯子从里面舀出水来。不一会无烟火炉滋滋冒着热气烧了一大锅开水。 三十二 石头之下 还有点烫嘴的热水一下肚,几乎是瞬间汗水充斥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这种感觉太畅快了,简直舒服到想要懒死在原地。 我懒懒的躺在地上,业老头突然说“我们应该是走对了路,水下有东西。” 我一惊滚起身“业老头,不带这么恶心人的。水下能有什么?可别告诉我这水又尸气。” 在我的概念里业老头最牛的本事就是有一只狗鼻子,而刁楠则是有一双变态的手。 “看把你吓得。”业老头呵呵笑着“我是说这石头下面的水还会流向另外一个地方,兴许就有另外的出口,兴许再顺着石头缝溜出去也说不定。”业老头又琢磨琢磨说“不过这水确实有股怪味,以前我没接触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盯着上面时不时滴水的石头,这里能攒下点水很不容易了,又怎么会有水流流向另外一个地方呢。业老头似乎看出来我是怎么想的,轻轻的摇头笑着。 吴帝虽然胆小,可却非常聪慧,对我说“这时候天气渐渐转冷,山上的冰雪不会融化,自然没有多少水通过石缝渗透下来,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也只是这么一滴一滴。从春天一直到秋初,天气越来越热,雪线的海拔也越来越高,这里的水肯定会很多。如果没有泄洪口,我们脚下的石头经年累月,反复被水浸泡肯定会出现一些痕迹。你看周围的石头有什么不同吗?” 我一想也是,水的多少确实跟气候有绝大的关系。之前在妖妃墓的那些蛇道就是出现同样的情况,甚至权妃墓朱棣墓,哪一个也没离开水“业老头,怎么这些斗里都有水流,有的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河,有的则是这种渗透进来的水。那些给帝王寻找龙楼宝殿的术士是怎么知道里面有水的?” 业老头向丛舒雅使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这么粗浅的问题根本用不着他来回答,丛舒雅也能把问题给我解答清楚,丛舒雅说“这些帝王选择陵寝,一定会选择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如果没有水那就欠缺点什么。只不过许多时候这水流还是可遇不可求的。权妃墓还有朱棣墓的水流在山外面也能看出点痕迹,并不奇怪,也不需要多高深的风水技巧,严格来说应该属于地质学的范畴。而妖妃墓就有些不同,那完全是找到了溶洞,至于山体里面的蛇道则完全是误打误撞,然后根据那些溶洞设计的机关。” 丛舒雅站起来走一圈,抬头仔细看石头上的缝隙“至于这里就再普通不过了,每座山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可距离流向什么位置就不好说了。以前听说过一个凿山而建的大斗,是一直沿着渗水缝隙开凿进去的,夏季一过,里面就水漫金山,里面完全是一个水洞,天然的防盗屏障。古代可没有潜水装备,自然就没人能下去盗掘,所以那个斗出来了许多价值连城的明器。” “业老头,你说水下有东西,是什么意思?指的就是泄水口?”吴帝看似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个拖油瓶,可每次说话都说道关键点上。 业老头从我们挖下去的取水坑看下去,半天才说“不知道,只是这水的味道怪怪的。又没有什么不妥,这种味道以前我从没尝过。” 强哥站起身,跳下取水口“说那么多废话,还真不如每人挖块石头出来,有什么瞧瞧不就成了?就是有只粽子我们也得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再做决定。” 我还是赞成强哥的做派,在一旁帮忙搬石头。自从喝饱了水,我觉得不仅体力回来了,连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忙活,一个多小时这才搬出一个几米见方的深坑。坑底是山石,不过水深也有两尺多。摸摸坑底,感觉还有些金疙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开采,然后上面铺上这么厚的一层乱石块。 强哥斜躺在乱石上休息“聪明,你说我们是不是闲的,以前干工地也没搬几块石头。我们来这是倒斗还是当民工?” 我已经累得不想动,就想放弃不干,或许另外两条路就不是死胡同,没进去看谁也说不好。我就问业老头布片上有没有指示下一步该怎么走。 业老头差不多要把那布片看出窟窿,也没看出点什么门道,皱眉说“这上面指引的路就应该在这附近,不过到这就结束了,好像这里就是正主躺着的地方。我也感觉纳闷,怎么会这样。” 强哥撑起身“再挖一阵,没发现什么东西就放弃得了,在工地上这么干活一天还挣好几十,留着这身板还不如出去的时候背点金疙瘩,大小也能换套房。” 我冲强哥笑“你是该攒点钱,以前挣了钱都糟践了,以后有家有口的可要省着点花。” 强哥憨憨的笑着,看了一眼吴帝。吴帝则红着脸不说话。我为他们打心底高兴,虽然吴帝出身不怎么清白,可强哥不介意,而且说起来吴帝无论身份地位可都比强哥高出太多,既然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那我这个做兄弟的只有祝福。 坑已经不小了,完全可以站下几个人,可大部分时候都是强哥在下面忙,水温很低,可以说冰寒刺骨,冻得腿疼,我也只是打打酱油,一会下去一会上来。 就在我们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强哥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把半身身子埋在水里,老半天也没见拿上来点什么。 我用手电照,水坑里的水液晶被搅和的有些浑浊,我跳下去跟强哥一起摸。 可我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劲“强哥,这东西不会是个骨灰盒吧,可挺沉的。百宝箱?” “那么多废话,一起抬出来看看。”强哥为了避免把头伸进水里,一直歪着头面对我,他自己一个人抬不动,不断催促我再使把劲。 我几乎把吃奶的力气用光,这才把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从水坑里抬出来。 强哥大笑着用绳子捆上,让岸上的人把盒子拖上去“这里面肯定有不得了的宝贝,光盒子都是纯金的。哈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水下面这种盒子我还摸到两个。” 三十三 再次扒光 盒子非常古朴,金光闪闪,上面的雕刻也密密麻麻,看样子像是非常古老的文字,不过看笔画让我心里一惊“我怎么觉得这些字就是蛆虫在到处爬,只是让我们感觉像是一些字。” “感觉不像是夏篆,更像是另一种象形文字。”业老头伸手去摸“没什么缝隙,不会是实心的吧,这么沉。” 强哥是典型的行动派,搬起一旁的石头就砸,我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可惜了上面奇怪的花纹,搞出去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哐当一声,还真让强哥砸出一道缝隙。原本平整无暇的金子裂开一圈细小的缝隙。强哥还想继续砸,丛舒雅伸手阻止“里面真有什么好东西不就砸坏了?跟个猩猩一样,这么野蛮。” 丛舒雅拿出匕首沿着缝隙切了一遍,然后就把刀尖插进去撬。啪一声轻响,崇树园抬头,脸上满满的喜意“里面是空的,大家猜猜会是什么呢。” 一帮的吴帝泼着冷水“可别是什么虫子之类,就像刚才那蛆虫,就那么两条让聪明把裤子都脱了,如果来上这么一盒子就能爽翻天。” 吴帝的话让我老脸一红,丛舒雅不信这盒子里会有蛆虫,压住匕首整个身子一沉,啪嗒一声,金盖掀到一边“看吧,哪有什么虫子……这是什么?像一个个眼珠子。” 我一看不对,这东西跟布拉吉的眼珠子一模一样,那些黑污怎么看起来就像些瞳孔。 正在丛舒雅愣神,没琢磨过来这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颤着声说“这些虫子会不会主动爬出来?”可我说完我就后悔了,刚才已经有一个乌鸦嘴吴帝,这一次会不会又被我言中,我一向运气爆棚,什么东西不干净什么东西找上我。 可丛舒雅不知者无畏,竟然伸手抓起一把在手里捏了捏,我一看,头皮一下炸开了,一巴掌将那些东西拍掉,拖着丛舒雅就向一边躲过去。因为那些虫子已经出来,蠕动着肥肥胖胖的身子在石头缝里四处爬。 吴帝大喊“不对,这些虫子为什么一直向着聪明两个爬?” 业老头醒悟过来,手电明晃晃的照到外面身上。可这光线实在太强,之前有没什么警示,我大骂一声赶紧用手挡住“你想亮瞎白爷的眼?这黑乎乎的洞里手电开那么亮干毛。” 丛舒雅把手背过来挡在脸前面,业老头大吼“舒雅手上有只虫子,其他的虫子是冲着舒雅去的。” 我抓过丛舒雅的手一看,哪有什么虫子,顺手拍着摸一遍,光滑柔嫩,似若无骨,也没摸到有虫子。忽然想到这虫子喜欢往身上爬,伸手就掀丛舒雅的袖子,可冲锋衣的袖子都是紧口的,别说掀起来,就是插几根手指头进去也是费尽。 我完全慌了,顾不得多想,伸手就脱丛舒雅的衣服。丛舒雅本能的一紧衣领,被我强行拽开“虫子爬你身上去了,快找,钻进肉里你身体里就长出肉丸子了。” 丛舒雅一听也慌了,顾不得羞臊,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里里外外竟然穿了四层,最里面还有蕾丝的小棉袄。 如果在平时肯定看得我热血喷张,这时候可顾不得那么多。在丛舒雅身上摸索了一遍,除了光滑的皮肤什么也没找到。 业老头几人很自然的回避,这香艳的一幕可不是他们适合观赏的,很自觉的去收拾那个金盒子,噗通声不断,估计是把金盒子扔到水里开始用石头掩埋。 我摸了一圈没找到,头已经有些大了,我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点生理反应也是在正常不过了。丛舒雅红着脸低着头很配合的让我左转右转的摆布。当然也看到我下胯支起帐篷。 没工夫跟丛舒雅商量了,伸过手一把将最后那点小棉袄扯下来,顾不得许多,嘴里咬着手电来回照,两只手也在光线找不到的阴影里来回摸索,可惜也可以说是幸运,我什么也没摸到。 我突然害怕起来,对丛舒雅说“这东西会不会钻到肉里了吧?” 我把丛舒雅转过一圈,仔细的看了一遍,身上除了几处已经结痂的擦伤,再没有蛆虫钻肉产生的新伤口。 我尴尬的低头看了看丛舒雅的裤子“你把裤子也脱了吧,我怕他随便找个洞洞就钻。放心,我会负责的。” 丛舒雅把头抬起来看我,那张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轻轻的点点头,竟然非常应景的对我小声说“可要看仔细哦。” 我头顶顿时一片乌鸦飞过,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花痴女还想着那些事。 丛舒雅解开腰带,我一把将所有的衣服全部扒下来,丛舒雅逃似的钻到不远处的睡袋里。我拿着一叠衣服裤子,仔细翻找了好一阵,可依然全无收获。我怕漏掉了什么地方,再三的检查,确认无误可心凉了半截,那虫子一定还在丛舒雅身上。 我跑过去将丛舒雅拖出来,再次在他身上仔细检查一遍,最后低头看向那里。 丛舒雅把头摇成拨浪鼓“你个流氓,如果有虫子我怎么可能没感觉。” 可这事关乎生死,丛舒雅心里也没谱,最后还是同意我看上两眼(此处省略一万字)。 丛舒雅穿起衣服,捂着脸躲在一旁竟然呜呜的哭起来。我顿时手足无措,想要安抚两句。吴帝突然喊“聪明,你的鞋怎么了?” 可别说,吴帝的心非常细,有时候别人难以发现的问题都能被他一眼看到,绝对是一个干刑警的料。 我低头一看,却看不清楚,这才想起手电还咬在嘴里,这时候哈喇子已经开始向下滴。 回头向下看,脚一抬。我立即叫了一声妈,我的脚后跟密密麻麻全是蛆虫,似乎正趴在那打算冬眠。 我一边疯狂的跺脚一边跑,心想肯定是我干了什么天打五雷轰的缺德事,这些蛆虫一起要爬到我身上。 业老头高喊“快脱光了,然后在处理。”然后又冲着吴帝跟强哥喊“点火烤衣服。要快。” 我这时候也琢磨过味来,飞快的撕扯身上的衣服,扯下一件就胡乱的一扔,等我在石洞里转了一圈,身上也没什么遮羞布了。 强哥跟吴帝过来给我检查身体,我哪还有羞臊心理,把整个身体大刺刺的亮给他们看。 强哥拍拍我“那东西个头还行,像根海参。尽情的去奔跑吧,身上没事。” 我一听没事,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上。洞里几乎是零下了,身上滑溜溜的一层鸡皮,跑到背包那随便翻捡件衣服套上,见吴帝躲在一旁,强哥在小心翼翼的处理我的衣服鞋子,顿时怒从心起。 跑过去,直接将一件衣服扔到火里“娘地,把你们做成红烧肉芽。” 业老头抓住我“这鞋可不能烧,一会你穿什么?” 我顿时心下凉了半截,把能熏死人的鞋在火上烤了一遍,然后又翻来覆去的捏,检查里面是不是藏着蛆虫。 强哥在一旁笑“聪明,不用找了,就这味,恐龙钻进去也能被熏死,这虫子估计早中毒死了。” 没了危险,我把衣服穿好,可老觉得身上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会这痒,一会那挠挠。突然想起被我甩掉的那些虫子去哪了,回头一看,业老头正蹲在不远处用手电照着,业老头说“聪明,你身上有什么辟邪的东西?怎么这些蛆全死了。” 强哥哈哈一笑“这些虫子肯定是爬到聪明的鞋上,被生化武器消灭了。” 我走过去看,丛舒雅也哭够了,之前我脱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收拾住心情想要过来帮忙,可能是害羞的原因,一直躲在一旁。 这些蛆虫几乎死绝,散落的到处都是,只有零星几只还在挣扎翻滚。我想到业老头的话,紧忙从脖子上取下田黄遁地印“这些蛆虫会不会是害怕遁地印?” 我试着将遁地印靠近正在逃命的虫子。虫子没有眼睛,碰见只是在四处乱爬。我把遁地印放到它前面,这小东西竟然爬到遁地印上面。 我颓然的坐到地上,把遁地印上的蛆虫甩掉“看来不是因为这东西,还有什么可能?” 吴帝突然说“有一种东西我们都遇见过,可只有聪明碰了。尸虏炸碎的时候那些碎块,只有聪明曾经沾到身上,我们都没有。” 强哥愤愤道“我还当那东西会有什么毒,没想到却是张保命符。早知道这样,我们何必那么辛苦来回躲。” 业老头说“这事没想的那么简单,应该是遁地印让尸虏碎块不起作用,而这些蛆虫可以被那东西毒死,才会现在这样,这也算是运气了,如果是我们碰到身上,现在什么状况还很难说。难道你们忘了?聪明跟我们一样,身上都有诅咒,可他不忌讳遁地印贴身。” “诅咒?”吴帝奇怪的问“什么诅咒?” 强哥脸色有些尴尬,我一看就知道强哥肯定还没跟吴帝解释。如果说以前瞒着吴帝倒也没什么,可他跟强哥的关系的确应该知道,即使现在不说,以后强哥肯定也会告诉吴帝。 三十四 暗号 强哥嘴笨,我觉得让他解释恐怕能把事情搞得很糟糕。这一路上丛舒雅跟吴帝关系最好,我给丛舒雅一个眼神,丛舒雅也就把我们身上的事从头到尾详细说出来。 吴帝一直平静的听着,只是说起强哥在权妃墓受伤不轻的时候眼神闪烁一下,我心里暗喜,如果没有意外,强哥这事成了。 果然,等丛舒雅把事说完,吴帝把自己的手伸进强哥的手心里“没事,我只是之前知道你们身上出现了一点状况,没想到这么严重而已。” 强哥嘿嘿笑着,握紧吴帝的手。我觉得这时候应该是两个人单独聊聊增进感情的时候,可业老头非常煞风景的要我们赶紧赶路。我想也是,石头下面还不知藏着多少金箱子,如果里面都是些蛆虫可不得了,我可不想在这当肥料。 再次回到岔路口我很感慨,每次出来都是把古墓逛个遍。我也不参与意见,想要做到一旁听他们商量从哪条路走。 我往墙上一靠,就把手电放在身边。手电在石面上拖起长长的影子照在对面的石头上。课我却看到那处石头上似乎有什么字迹。这可是个重大发现,我心想会不会是被剁了手脚那人留下的。 当我走到近前却再看不到那些字迹“业老头,过来看,这石头上有古怪。” 业老头过来看,可我看到的东西走到近前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再回到之前的位置,把手电放到一旁。顿时石头上显现出一个字,我相隔较远看不清楚,业老头呢喃道“业,又是业。这个字代表着什么呢?” “是不是一种暗号,指示方向用的,不然不可能这么隐秘。”我这么猜测,大家也一致认同。 “那就朝着这个方向走,兴许这些人已经找到正确的路了。”业老头当先走去,丛舒雅在我身旁,拉过我的手“你说过的要负责对么?” 我嗯了一声算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在暗无天日的斗里谈情说爱,怎么也感觉不是那么有情调。可丛舒雅却很享受似的,突然问“好看么?” “什么好看?”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可随即我老脸一红,为自己辩解这不算是乘人之危。可脑子里却想的是跟余天怡在我怀里睡着,我捉起一缕头发来闻,余天怡回过头问我好看么。这一幕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不去,我知道我还是在乎余天怡的,心里也一直想着他,可现在却跟他的妹妹来了一腿。 我头有点大,捏捏丛舒雅的手“好看,你比粽子好看多了。” 丛舒雅哼了一声,掐我的手“那等我给你找个漂亮的粽子,看你还能不能有坏心思。” 我的脸更红了,脱他衣服的时候他肯定发现了我身体某个部位产生的变化,想想也是,变化那么大,丛舒雅有低着头,不想看到也不大可能。 我赶紧走两步追上业老头几个,免得在这个话题上扯太多让我更尴尬。 可这时候业老头突然回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并且让我们把手电关小一点。 当手电关掉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火光映出来“业老头,这些就应该是做记号的那些人吧。我们也真是运气的很,下个斗也能碰着同行。” “先过去看看再说。”业老头说完,强哥当先向前走,对于这种事强哥还是最专业,他在部队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可走到近前才发现,火光是从一扇虚掩着的石门透出来的,业老头想伸头看看情况,强哥一把将他拦住“吴帝,带没带镜子。” 虽然这是下斗,可女人的文房四宝他们还是多少会带一点。吴帝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翻盖镜子递给强哥,强哥打开,把镜子伸到石门边上通过反光查看里面的情况。 我小声问强哥“以前你们行军打仗,每个人还带着东西?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实用。” 强哥没理我,转动着镜子仔细看着“里面一共六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烧烤呢。”强哥回过身蹲下“我们可以从一侧猫进去,就算是制服他们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是不是有这必要。” 业老头说“暂时没有制服他们的必要,人家又没得罪我们。我们可以先猫进去,兴许就能听段故事,可一旦被发现,还是制服他们最好。” 强哥点点头对我们说“里面一共四个藏身点,我会挨个走过去,到最里面的。我每一次招手就留下一两个人,地方太小,我们只能分散藏起来。” 我很赞同,丛舒雅握着我的手“我们藏在一起。” 强哥用手比划一阵,大体告诉我们位置,而吴帝非要跟着强哥走到最里面,强哥艺高人胆大,也没拒绝。 强哥一个闪身从门缝里爬进去,我们几个在他身后跟着爬。 爬进门我抬头看两眼,心里一惊,这石门里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石棺,可奇怪的是每个石棺都被高高垫起,从石棺下面可以艰难的爬过人去。 我心里觉得晦气,可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从石棺底下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几个人正围着篝火坐在那说话。 强哥指了指倒在一旁的石棺,业老头猫着身向前一滚躲到石棺后面。再往前爬一段,强哥再指向另外一口石棺,伸出两根手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说明这石棺后面可以藏下两个人。丛舒雅对头看我一眼,当先滚过去,我见他藏好了一个驴打滚,甩着难看的姿势滚到石棺边上。 正要把身体靠近石棺躲得严实点,映着不远处的火光,竟然看到几个人头在我面前。 我被吓一跳,差点喊出来,心脏也跟着突突跳个不停,如果是具尸体还好说,猛地看见这么多人头让我有点接受不了。倒是丛舒雅坏笑着把我向里拖了拖。这一拖我却跟人头碰上了,低声咒骂“想死?我的初吻给他了你怎么办?” 丛舒雅没心没肺的把人头滚到一边,空间太窄她竟然把人头垛成金字塔。 我坐在丛舒雅旁边问她“你就这么拿人头,不怕他突然深处舌头舔你一下?” 三十五 偷听 我看一眼侧翻的石棺,石棺里面是一具无头尸体,我又看了一眼边上堆成小山的人头,也不知哪个才是他的,不然做做好事给他装上。可奇怪的是这尸体没了一条腿,我真想用手电照着看看,因为黑影里看不清楚,总觉得这条腿是刚被切掉的。 丛舒雅伸出舌头摆出鬼脸作势要来咬我,我浑身一哆嗦“大小姐,这什么地方还玩这游戏,等咱回家你舔什么地方都行。” 丛舒雅不懂我话里的深意,白我一眼,用手指了指篝火的方向,意思是让我听他们说什么。 篝火旁的几个人非常安静,似乎是在啃食着什么东西,有一个人特别恶心的一直吧唧嘴,好像吃的东西特别美味。 停了一会,应该是吃饱喝足了,第一个人骂了一句“来了这么多次,那东西到底在哪?” 第二个人接口道“你非把他给弄死,这下好了,连个带路的也没有。” 第一个人把什么东西一摔,愤愤的说“你能留着他?我们的事他全知道了,还想把我们困在这陪战神睡觉。” 第三个人似乎是个头,说话有几分威严,不过听声音岁数应该不小“行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争吵。既然我们能进来那就能出去,龙楼宝殿我们去的多了,只不过这里诡了点。” 第二个人问“老大,那件东西到底什么样,业家前仆后继在这死了不少人,到现在连个毛也没看到。” 他所说的老大是另一个人,听起来岁数很小,我估摸着也就二十左右岁。老大回道“别问那么多,谁要得到了那件东西可比把这的金子全搬回去还值钱。传说成吉思汗起兵,依靠这个金矿做军饷是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那件东西。” 第四个人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那东西可是兵符,我说的没错吧老大。” 第二个人就问什么兵符,这什么年代了,首长一句话,要什么兵符。 第四个人不给老大面子,不顾阻拦继续说“兵信神符,知道吗?传说黄帝打败蚩尤,靠的就是这兵符。谁得到了兵符那苗人就得听谁的,你让他笑着死,他绝对不能哭丧着脸亡。” 第五个人哼了一句“你说的这么热闹,好像你用过似得。” 老大非常不满几个人的态度,怒斥道“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在外不得谈论下斗的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你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第四个人把老大的话当了耳旁风“别叨叨那些规矩,你一个小娃娃带的什么队,我吃过的盐也比你见过的米多。这一路上没我们哥几个照应,你早就不知道在哪跪了。” 哼了一声继续对着另外几人绘声绘色的说“传说这兵信神符是九天玄女给黄帝的,兵信神符能召集亡灵作战,这些亡灵就像是阴兵一样,很是可怕。蚩尤当时是南方首领,九黎族长。黄帝则是北方联盟的老大。原本黄帝这边是打不过蚩尤的,因为蚩尤发明了兵器,用金属做兵器,估计那时候也就是铜。” 这人说的兴起,说急了干咳起来,我暗自好笑,这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高兴成这样。第四个人咳出一口痰继续说“这九天玄女绝对的劈腿大王,中国劈腿一说估计就从他那时候来的。之前蚩尤厉害,他跟着蚩尤。其实他外面是有小三,也就是北方的黄帝。蚩尤跟黄帝因为地盘大小闹翻了,他们两个闹翻了这还得了,一个是正品情夫,一个是蜜月期的情夫,帮谁好呢?这可把九天玄女愁的呀。” 说道这所有人都笑起来,我也实在忍不住,可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捂着嘴使劲憋着。一旁的丛舒雅好不哪去,两手叠在一起使劲捂着嘴,俏脸已经憋得通红。 几人笑闹过后第一个人催促他继续讲,我心道这还听出感觉来了,看来男女这点破事古今中外都喜欢编喜欢听,这些盗墓贼也不例外。 第四个人继续说“蚩尤对九天玄女喜欢的不行不行了,可九天玄女就不跟他扯证,非说要继续考验他一段时间。后来知道九天玄女暗地里跟黄帝好上了,心里这个气啊。干脆发兵去打黄帝,当然了,发动战争这名头肯定不能说是因为带了绿帽子,要不还不让人笑死。黄帝自然也不能说,让手下戳他脊梁骨,所以这事史书上没记载。” 几个人又哄堂大笑,我已经差点背过气去。从来下斗都是件让人紧张的事,没想到在这偷听还能有这乐子。 “蚩尤跟黄帝都是器大活好那种人。传说黄帝虎背熊腰,高大威猛。蚩尤更不得了,最喜欢披着件虎皮上战场,头上还长了两只角。可能是黄帝长得比较帅,姿势又多,也可能是九天玄女玩腻了蚩尤的花样。反正最后九天玄女选择跟黄帝好。可黄帝打不过蚩尤,九天玄女为了爱情,把珍藏的兵信神符拿出来当做定情信物给了黄帝。” “原本蚩尤连连胜利,可以说稳操证券,还寻思着把九天玄女抓回来怎么爽呢,可没想到九天玄女的法器太厉害了。兵信神符一出,天昏地暗,顿时又无数粽子怪物从地底爬出来,那些已经死在战争里的人也全都站起来。最后蚩尤大败,甚至九黎部族也被九天玄女当成了嫁妆送给了黄帝。” “那兵信神符到底什么样?怎么听你说的这么爽,该不会像男人那根东西吧。”第二个人不仅求知欲强烈,这想象力也让我折服。我干脆趴在地上轻轻捶着腿,不知道业老头强哥他们几个听了什么表情。 只听啪一声轻响,应该是那个人听到兴起拍了下手掌“你还别说,那东西就是根棒子,不过应该挺长也挺粗,要不九天玄女怎么能那么喜欢。” 哄笑又起,我已经笑抽了,死猪一样躺在那,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古墓里。 第二个人问“后来九天玄女去哪了?怎么树上从来不写。” 第一个人笑道“肯定是跟黄帝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 老大干咳一声,听得出来,他也在强忍笑意“大家早休息,还像往常一样。明天打开石门应该就能看到九天玄女最喜欢的东西了。谁要有这方面嗜好可以尝试一下。” 我觉得第四个人就是个活宝,突然说“老大,你算不算器大活好,如果感觉力不从心可以拿回去用用,兴许弟妹一高兴赏你一个大保健。” 老大哼了一声,带点怒意“睡觉吧,就你话多。” 我对丛舒雅小声说“那东西真那么厉害?”其实我问的是可以召唤阴兵的事。丛舒雅明显想歪了,瞪我一眼“等搞到手让你试试。” 我一愣,心道这小妮子口味倒是挺重。 紧接着我们就听到一阵搬动石棺的声音,丛舒雅指了指石棺后面“他们这是药睡在棺材上?胆子可够大的。” 我点点头,确实佩服这些人,可嘴上却说“这还叫胆子大?如果他们睡到棺材里面我才竖大拇指呢。” 过了好一阵,整个石洞没有一丝动静,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睡了,而且按理说都会安排守夜。好在那堆篝火还在不死不活的烧着,不然我还真觉得害怕。 丛舒雅向我指了指另外一侧的棺材后面,手里比划着什么。我没看清丛舒雅想表达什么,可我看明白了石棺后面爬过来一个人影。 我急了,这些人说是要休息,可别给我们来个包围。我抓过丛舒雅身上的枪蹲在地上瞄着石棺,只要那人影露出头我肯定能一枪结果了他。我心里咚咚的跳,这毕竟是杀人,可不是打粽子。虽然在斗里没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证据,可我心里还是恐惧到了极点。 丛舒雅拉我一把“你干什么,那是我爹。” 就在这时业老头从棺材下面钻过来,我长舒一口气“你想吓死人,连个信号也不给,我差点一枪打碎你的狗头。” 业老头坐到我身前说“他们也过来了,那些人睡了。” 在我诧异的目光里,强哥竟然跟吴帝手牵着手走过来,我急忙回头看篝火那,这么大咧咧的走如果被发现再给我们一枪可就亏大了。 可我抬起头竟然没发现有人,只剩下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强哥小声说“这人比聪明还会讲故事,明明上不得台面却让他说的绘声绘色,我差点要笑尿了。” 我问“人呢,他们不会是走了吧。真是些好人,还留下火堆给我们取取暖。” 业老头呵呵轻笑“你做梦呢?他们在那里面,不过包却都在外面。我们先把东西拿过来检查检查,兴许还有什么信息。这帮人也是,除了瞎讲几个段子竟然什么有用的也没说。”我跟强哥过去拿他们的包,其实我更希望能从里面找点吃的还有水。这才下斗时间又不短,估计在山腹里转悠了一段时间,除了这几口破棺材竟然什么也没发现,担心以后缺水断粮。 可我过去却没看到人影,除了篝火什么也没有,我问强哥他们人呢?强哥做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一边。 三十六 篝火种子 我一看他的手势就毛了“你说他们在棺材里面?”强哥诡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团团东西,小声说“你看那是什么,他们可真浪费,吃剩下就这么扔了,如果你饿了倒可以啃上两口。” 我低头一看,差点吐出来,因为我脚旁就是一只被烤焦了的人脚。人脚上还残留了一排啃过的牙印。联想到之前那个人吃的吧唧吧唧非常美味,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恶心的吐出来。我们藏身的那个棺材里的尸体少了一条腿,看来就是被他们拿来吃了。 这可不比吃死人,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会吃刚死的人,这种事在古代也出现过多次,可吃粽子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他们之前是杀过一个人的,那人的手脚不见了,恐怕也是进了这几个人的肚子。 强哥还饶有兴致的那尸体的脚拿起来看,而且就在我面前张了张嘴,作势想要去咬一口,我真想一脚踢死他,做出这么恶心的举动。强哥捂着嘴笑的弯下腰,一只手指着我好像是在说看你那怂样。 我催促他快走,赶紧把一旁的剩菜剩饭踢到一边,拖着包向后走。 我跟强哥把几个人的包拖回来,还挺沉。我小声问强哥“这包里不会是装着他们的干粮吧,要是出来一堆人头可够我们爽翻天。” “你哪来那么多联想?”强哥瞪我一眼,显然这事他也担心“要吃粽子这斗里多得是,何必背着满世界跑。” 我想想也是,可能是被吓傻了,脑筋明显不够用。呼哧呼哧的拖着几个包回来,打开一看我们所有人都傻了眼。 包里满满当当的有一半是金疙瘩,另外一半是些水瓶水壶之类,可一粒粮食也没有,看来这帮人一路吃尸体走过来的。之前死的那个人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的这些隐秘,又打算甩开它们,没想到最后没跑掉被吃了手脚。 业老头指了指虚掩着的石门,我们把几个包又送回原地就退到门外,业老头小声说“我们也得抓紧时间休息,这些人以前或者来过,或者有别人一些暗示。跟着他们准没错。不过晚上可得一直有人在这石门守着,他们一有什么动静我们赶紧跟上。” 这一觉丛舒雅两个女人睡得倒还好,我们三个人轮流值守,反倒精神都不大好,我感觉我眼睛干涩,估计照照镜子也全是血丝。 我刚睡得沉,强哥粗鲁的把我推醒,指了指石门。我见石门再次亮起火光,看来是那些人睡够了,准备开饭。 我收拾好睡袋等物品,跑到门侧听里面的动静,只有一个人吧唧嘴,联想到他们正吃着的伙食我就一阵反胃。 “上灯。”老大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强哥好奇的用镜子一直看里面,回头说“他们不用手电却用火把。” 业老头皱眉“我们不能开灯,一定小心些。可别让他们发现了,而且还要他们的火光给我们指路,也不能离得太远。” 强哥看着里面回头说“业老头,倒斗你行,跟踪盯梢你就差得远呢。我们没必要跟那么紧,只要他们在前面走我就能找着他们的位置,你别忘了,这斗里可不是经常来人,有个脚印就能跟上。” 我点点头,强哥就这点好,只要他会的,一定能做到最好,而且这事也是他的强项,以前当兵的时候估计没少训练。 强哥又说“你们在我后面走,远远的吊着。我在前面留下记号,你们跟着记号走就好。” 随即强哥跟业老头定下了几种记号表达的意思,回头看一眼吴帝,一身山滚进石门。 我们在石门外一直呆着,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我已经打了无数次呵欠,里面终于传来了强哥的信号。 也把头伸进石门,只见到一侧的石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暗门,强哥在那正用手电向我的方向照着,见我露头,手电一关人就跟着去了。 我想要跟上,业老头一把拉住我“我们再等五分钟,前面什么情况他会留下记号,五分钟也足够我们拉开距离,免得我们开了手电被他们发现。” 几分钟后,我们走进石门,业老头却非要去看看那堆篝火,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就跟着过去。业老头看了半天,从篝火里拿出一个烧得黑乎乎的圆圆的东西“果然是这样。他们也有这东西。” 这种种子之前在朱棣墓里我见过一次,就是小三被杀之前点起的那堆篝火里发现的,当时那个是新鲜的,像是照下来没多久,而这个确是晾干的。当时丛舒雅说这东西可以加快诅咒的变化,可隔了这么久我一眼就看出这跟那天看到的绝对属于一个品种。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问业老头,毕竟丛舒雅了解的东西比业老头差了不少,许多事知道的还不全面。 业老头捏着那东西说“这是一种致幻剂,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把这些种子扔到火里会让人神经放松,如果量大就会产生幻觉。还有就是可以加速诅咒在人身上的一些变异速度。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业老头看着我突然又问我怎么知道这东西的,我就把朱棣墓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业老头听完突然扭头看向吴帝“你不认识这东西?”吴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见过一次,可我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而且这东西是出现在一名医生的手里。”说到这吴帝顿了一下“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就这么多,许多事还不能说。而且你们知道了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比较认可吴帝的话,毕竟他跟强哥的关系算是确立下来,这时候没必要诓我们。 业老头把那烧糊的种子揣进兜里“小三虽然是小九杀的,可能并不是吴帝说的那样。小三是没机会接触这东西,更不可能得到。那天一定是小九发现了小三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这才动手杀了他。”业老头扭头问吴帝“小九见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 三十七 被掳走 吴帝努力回忆,时隔这么久,一些细节很有可能想不起来。吴帝说“身上很脏,蓬头垢面。后背受了点伤,满手的血。” 我一听就觉出不对,丛舒雅说“至少我们最后看到小九的时候他身上是没受伤,可以肯定的是背后绝对没有受伤,要不然有些动作肯定会把伤口撕裂开,我们可没看到任何血迹。” 我问吴帝“那他有没有说是怎么受的伤,伤口有没有包扎。” 吴帝说“伤口没包扎,还是我安排人给他处理的。” 业老头说“现在说这些想不出什么结果,他们用的这东西,如果不是小九扔到火里的那就是小三。以后见了小九一问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还是赶紧追上前面的那帮畜生。” 强哥给我们留下的记号都是在墙角,业老头把手电挨着照过去,可强哥记号的边上总会出现另外一个记号。这种记号奇怪的很,只有在手电紧贴着地面照的时候才能发现。 “看来这是强哥给我们的暗示,那些人是沿着他们自己的记号走的。”我这么分析,业老头不以为意“或许他们也是在按照记号指示的路线走,也就是这些记号不是他们做上去的。” 业老头示意我们小心,他用手电照了照,前面有一处拐角。我顺着光线向前,慢慢的把头伸过拐角。 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向我撞过来,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伸脚就踢,一个趔趄扭身向后跑。强哥在我身后骂“你是不是瞎,差点让我断子绝孙。” 我一听是强哥,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这一惊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出现粽子或者那些人发现我们了。 “你怎么回来了?”业老头问,吴帝走过去向前看了一眼也是一副询问的神情。 “我差点遭了暗算。”强哥骂了一句“这帮熊孩子跟我们不一样,这里面的粽子跟他们拜把子了。粽子不攻击他们,可一个劲朝我使劲,我怕被发现没敢用枪,这才干掉一个,干脆就在这等你们一起走。” 业老头突然笑起来“他们这本事我们可学不来,也只能跟粽子对着干。” 强哥撇撇嘴“你就干脆说你自己没本事不就完了吗?那你说说他们用的什么方法。” “你真想听?”业老头看我们一圈,诡笑起来“那好,我就说给你们听。他们是因为吃粽子肉,身上尸气重。如果你也想跟他们一样,用不着一天三顿饭,只要每天吃上二两,一个月功夫粽子就把你当哥们。” 我一听就开始恶心,强哥也只能缩缩脖子“我们还是跟上吧,一会再跟丢了。” 强哥就站在拐角,估计是刚才跟粽子比武累着了,整个身子靠在石壁上。 可我突然看到强哥的脚边多了一只脚,我心里一惊用手电去照,强哥抬手一挡“你想亮瞎我这对招子?” 我伸手指着它的脚,心里无法形容那种毛骨悚然,小声说“强哥,你过来。” “我眼看就有家有口了,不跟你搞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强哥说完干脆靠墙蹲下,打算闭目养神。 他这一蹲下我差点吓死,一个黑乎乎的人就站在他身后冲我们咧嘴笑着。我可以确定这是个人,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强哥,过来。你身后有人。”我大急,丛舒雅已经端起枪,只要那个人又什么动作打算来上一响。 强哥这时反应真快,向前一滚起身就跑,可他回头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身子缩回去了。 “聪明,你能不能真聪明。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强哥见没人就冲我吼。 可随即拐角后面传来一道声音“甩蔓(报上名号)。地下湿(曹)。” 业老头哼了一声“皮喘(狗叫),盘亮碰码(露脸碰头)。挂住拉篇子(合伙分赃),缺丑拿疙瘩(五五分账)。” 那人又道“飞子柴火(子弹不长眼)。” 业老头给强哥一个眼色,然后说“收起枪。兄弟出来说话。” 一个黑乎乎的人从拐角后面走出来,裂开大黄嘴笑着。我看他的样子就恶心,又联想到他们吃粽子更让我讨厌。 我问丛舒雅他们对话是什么意思,丛舒雅给我解释一通。 那人走出来还未说话,强哥突然端起枪对着那人,命令道“转过身蹲下,双手抱头。” 那人一愣,脸色很难看“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业老头笑起来“你当我们都是白痴?明明是南方口音,说出来的切口一股东北味。打算黑吃黑算计到我们头上了?” 我这才知道哪出了问题,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强哥冲我说“愣着干什么,还不捆上。” 我解下绳子走过去,把绳子系上扣套到他肩膀上,吸了一口气差点把我呛死,这人身上竟然恶臭无比。如果这个人装死我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我一阵犯恶心,就在我扭头打算换口气的时候,黑乎乎的人影突然动了。他将我拦腰抱住就地一滚。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翻转过来,一头撞在石头上。我连喊疼的功夫也没有,脑子一片混沌。紧接着就是绳子缠到我身上。 砰一枪,子弹贴着我头皮飞过去。这个人力气很大,我身子一起,被他扛起来一跌一撞的向黑暗中跑去。哐当一声,我以为强哥已经冲到跟前,可惜只是我的背包不知什么时候从身上掉下来。 这个黑乎乎的人干脆没把我当个人看,估计是扭头看后边的情况,我的头在接连石头上撞了几下,疼得我哭爹喊娘“强哥,救我。”可身后传来的除了枪声就是丛舒雅的呼救。 我被扛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绳子一边向我身上捆,等我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的时候几乎被捆成粽子。 一股热流黏糊糊的流到脸上,手脚已经被捆住,即使没摸着看也知道我的头肯定被撞破了。鲜血糊住我的眼,我也只能闭着眼任由他扛着我飞奔。 越过了两道石门,那人直接把我摔在地上。有一人问“怎么抓来个新鲜的,不是去找点上年数的吗?” 我一听心里就犯毛,这是打算把我手脚看下来吃掉的节奏,紧忙喊“我的肉可不好吃,我有艾滋病。” 一阵哄笑,我努力的睁开眼,六个人围成一圈看一头死猪一样盯着我。一个青年问“四,他们是几个人?” 扛我来的那人回道“老大,这次可是硬茬,加上这猪猡应该是五个人,还两个娘们,挺水灵。” 随即又是一阵哄笑,青年老大踢我一脚“跟着走吧,别掉队,掉队了可就被粽子吃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我重新捆了一遍,我趁机擦擦脸上的血污,可双手还是被捆在身上,只有两只脚勉强能走。 “老大,留着他干啥,干脆装到盒子里得了。”青年老大摆摆手“出去的时候再说,没听四说,那些人有枪,枪法还不错,有这挡箭牌,估计也不敢乱开枪。” 在被推搡中我蹒跚着向前走,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一股恶臭,就像是尸体腐烂之后产生的那股味道。可我被他们围在中间,身后的人嫌我走得慢不停的推我,时不时还来上一脚。 开始非常恐惧,以为会被这几个人吃了,后来渐渐冷静下来,却发现这些人的包都好好的被在身上,显得不是那么沉。如果不是力气特别大,那就是里面的金疙瘩不见了。 还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真的是个个举着火把,可当时在他们包里我明明看到有手电,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用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走进一个宽敞的石厅。可石厅里的情景让我头皮发麻,差点晕死过去。这里是一排排的粽子,这些粽子都好好的站在原地,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可这些粽子身上有一股恶臭,与我身旁几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一样,只是更加浓郁。 青年老大走在最前面,就从粽子群里穿行,可奇怪的是这些粽子并没有攻击行为。可能是我与众不同,一个个亮着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 前面的粽子向我看过来,我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粽子一直目送我向前走。这众星拱月的感觉,可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我的心脏咚咚直跳,心想这下肯定是个死,这么多粽子,就是强哥他们有心救我恐怕也闯不过来。 石厅的中间有一座石台,这座石台与我们之前见到的别无二致。石台中间也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金板,我想这下面一定有一个竖坑。 青年老大几人奋力的将金板掀到一旁,下面果真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谁先下?”青年老大问“横竖都是一刀子。” 抗我来的四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洞口边缘“我先来吧。”随后他家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金疙瘩。我心想这些人力气可真不小,如果让我背着没走到这已经累趴下了。 四把金疙瘩挨个扔下去,竖坑下面噗通噗通传来水声,好像是在挑拣合适的角度,等扔完的时候他已经围着竖坑转了一圈,四回头说“确定那东西就在这?” 三十八 接连赴死 “啰嗦什么,我们也是根据路线走的,应该不会错。”青年老大坐到一旁。 四不再言语,似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直接跳下去。噗通一声水声,之后就是一片死寂。青年老大点上一支烟等了一会,可竖坑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他也这个命,下一个谁来?”我原以为他们是选一个人下去那东西,可听青年老大的意思下去的人恐怕是不能活着上来。 “我来。”又有一人站到竖坑边上,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先是向下扔金疙瘩,转了一圈跳下去。 我的心已经拔凉拔凉,这帮人是不怕死,又怎么会害怕强哥手里的那支枪,即便强哥来救我他们估计也是先让我陪葬。 水下又是一片死寂,我整个人瘫软了,听说过慷慨就义的,可没听说过下斗来找死的。 “老大,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们句准话,那东西是不是就在这下面。如果真有我们无话可说,死也就死了,如果没有没必要填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一个壮汉站出来对青年老大表示不满。 青年老大只顾着抽烟,一旁另一人怒道“二,你怕死了?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怕死。九族八十一寨现在也就剩下这么几个,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现在打退堂鼓。” 二涨红了脸,大声说“怕死就不来了,可是没必要白死。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那人哼了一声回道“没那东西,我们永远见不得光。就是死了又何妨。你就像个蛆虫一样打算活在阴影里吗?” 青年老大甩掉烟头“行了,已经走到这了,拿不到那东西回去也是死。这一路我们身上攒了多少尸气你们自己没数?能活几天?除非那东西重见天日。” 二叹口气,金疙瘩也没扔直愣愣的冲过去跌进竖坑里。六愣了愣,不等青年老大问,走过去扔金疙瘩,之后一句遗言没留就这么跳下去。 噗通一声水响,像是跳在我心坎里,我整个人也跟着一哆嗦。我惊恐的望着青年老大“你们把我放了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青年老大似乎嘲笑我,咧嘴一笑“你应该祈祷我们全都死在这,如果没有一个人成功,最后我送你个大礼。” 我哪还有心思要大礼,他们一共六个人,转眼间已经三个人跳下去死了。我看了看周围的粽子,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具,即便他们死光了,放我走我也闯不过这粽子大阵。 青年老大叹口气,样子显得有些颓废“三,五。你们两个谁先?” “让五歇一会,我先来吧。”被称作三的那个人站起身。一旁的五一把拉住他“还是我先来吧,一旦我成功了,你们就不用死了。唉,活着多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前的事也只不过是一个传说,也难为九族八十一寨,一次次的来送命。” 五也叹口气问青年老大“老大,有儿子吗?”青年老大点点头。五又问几岁,青年老大伸出一只手掌。五说“这么多年这水坑里死了多少人,里面聚集了多少冤魂,恐怕是数不清了,我们的孩子也会来对吗?” 青年老大又点上一支烟“恐怕会,也有可能不会。也不知道多少代人了,那东西也没拿到手,恐怕以后就更难了。以现在九族的实力,即便是拿到手了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三说“九族,现在还能叫九族吗?这名字早就名存实亡了。” 三扔完金疙瘩,与其他人不同,像是跳水一样头下脚上栽进去。噗通一声落进水里,可紧接着下面传来一声高喊“我看到了,这里……”随即竖坑里又是一片死寂。 青年老大跟五两人腾一下站起身,跌撞几步到了树坑边,啪一声打开手电向下照。 我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可两个人的表情却是有些震惊。 五问青年老大“我们还下去吗?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青年老大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已经到这了,还能回去?也只能拼了。” 五接连问了数遍值得吗?青年老大不再说话,回身重新坐下“该你了,如果你还是不行,那就得我下去。” 我一听心里就毛了,转头看了眼那些士兵一样的粽子“大哥,可别扔下我自己,要不你们也别下去了,他们都没动静了,我们一起出去,活着不挺好吗?” 五直接过来踹我一脚,让我闭嘴。这一脚踹在腰眼上,疼得我勾起身躺在地上,可没敢喊,一是怕他再来一脚,二是怕吵醒那些粽子。 五干脆也不扔金疙瘩,就这么直接跳下去。除了水响,又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的心空落落的,真像是丢了魂一样,愣愣的看着青年老大。 青年老大就坐在我的不远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这个过程太煎熬,我忍受不了“大哥,要不咱聊聊?兴许你就能改变主意,下去可没什么好。” 青年老大面前已经一摊烟头,抽的他嗓子也有点哑“我之前说过,要送你件大礼,可这大礼也得看你有没有那命去享受。” 青年老大缓缓的脱着衣服,我心想,这就要死了,还打算潜完水再上来穿? 青年老大拿出一把匕首,我一看紧忙向后躲“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何必非要弄死我。大哥,要不你行行好,我保证出去不乱说你们的事。” 可就在我诧异的目光里,青年老大竟然把匕首割向自己的胸前。他的前胸有一块正方形的纹身,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不过依稀好像是一幅山水画。 鲜血缓缓流出,山水画也一片血污。青年老大把纹身的四边都切了一遍,他已经快成一个血人。 随后把刀子插进肉里,一声惨叫,青年老大竟然把整片皮肤给撕下来。我不敢看,闭眼把头歪向一边。 青年老大走过来,把他的皮塞进我衣襟里“如果你有命出去,找到这个地方,你会看到一扇石门,可惜这扇石门的钥匙就在这下面,恐怕是拿不到了。” 青年老大深处血淋淋的手拍拍我的脸,然后用刀子切断我身上的绳子,向我咧嘴露出惨笑转身跳进竖坑里。 三十九 水下金块(上) 青年老大是自己找死,没什么好可怜的。我顾不得许多,挣脱身上的绳索打算赶紧离开这地方。可我一转头吓得我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掉进树坑里。 石台下面的粽子全都活了,密密麻麻一片,全都扭头看向我。虽然感觉是在看,其实看不清楚他们脸上都是些什么表情,也可能这些感觉都是见粽子见多了自动脑补的。在我一旁不远处,几只火把就这么扔在地上刺啦刺啦的燃烧着,似乎在燃烧着我的生命,因为那些粽子正蹒跚着步子向我走过来。 我感觉浑身无力,如果一个两个我还能硬撑一会,或者高喊几句壮烈的话。可现在我已经完全被包围了,就算是跑也就石台这屁大小点地方。 一只背包在我身旁,我顾不得上面的恶臭,伸手进去翻找起来。可当我抓出一团东西看一眼,顿时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因为我抓出来的是一只粽子的手。 我疯了一样扔在地上,用脚踢了踢,惊魂未定,可还是需要找一只手电。 幸好这些人包里有手电,我摁亮手电,看着大把的粽子围过来,这时候唯一的希望就是死个痛快。可求生的本能让我没那么做。 大喊一声“强哥,业老头,我在这呢,再不来我就进了粽子的肚子了。” 回答我的是死一样的寂静。喊了一嗓子让我心下稍微平复一些,我握了握拳,觉得就是死也要拉上几只粽子做垫背。 青年老大几人的背包就扔在一旁,我翻找一番,除了手电也就只有两把匕首。我把他们几个八辈祖宗翻了个遍,这帮人下斗就不能带把枪? 我把手电咬在嘴里,两手各持一把匕首。这匕首臭的可以,之前他们分解粽子应该用的就是这东西。 终于有第一只粽子走上石台,我冲上去当胸踹上一脚。在我的概念里粽子大多都是干尸,即便还残存一些水分身体也应该很轻才对。可这只粽子就像是一根柱子,我一脚上去竟然纹丝不动。 粽子不动,可我却让这一脚给弹回来,正想着粽子太难缠,我可能一只也搞不定的时候身后脚下一松。 我大骂一声,觉得自己死的太窝囊。我整个人竟然掉进了竖坑里。 在空中翻转几圈,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好在他们的手电质量还不错,在水里依然发着不弱的光。 我拼命的向上游,当我露出水面大口喘气的时候却觉得这水竟然是一股恶臭。我用手电照照四周,这里好像就是一处墓室,只不过淹了水。 我还可以看到穹顶上斑斑驳驳的九天玄女图,这个九天玄女手里抓着一只棒子,细细长长能有三四十公分,倒像个擀饺子皮的面杖。可能是这里潮气太足,九天玄女图已经不少地方脱落掉,看不到什么精彩的地方。 我看了两面墙,只是一些奇怪的雕刻,因为露出水面是极少的一部分,具体表述些什么完全搞不明白。如果想要看仔细还要潜到水下去,可这水太臭了,熏得我头疼,吸一口气相当于闻一个臭屁。 我很奇怪,之前可是跳下来六个人,怎么连具尸体也没看到。青年老大最后跳下来的,也就五六分钟,一样的消失无踪。 我感觉身后有东西碰了我一下,我一下惊跳起来,整个后背一片发麻。我噗通一声向前游了几下,扭过头看,却看到青年老大大睁着眼盯着我。整个尸体飘在水面上,形成一个奇异的攀爬动作。也不知他打算爬到哪去。 我抬头看看上边,一个黑漆漆的圆洞,如果没有绳索我是怎么也爬不上去。 可我也不能一直在水里飘着,忍着恶臭屁股一撅潜到水里,好在这些水比较清澈,可以看清不近的距离。 在石洞的正下方一堆金疙瘩堆成很大的一堆,我估计一下高度踩上去应该能露出头。可这些人为什么要奇怪的把金疙瘩扔进来呢?其他人下来之后为什么一道水声之后就消失了,只有一个还露出点动静,而且当时青年老大的表情,一定是看到水下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把脚踩在那堆金疙瘩上,两脚往下一沉勉强可以站住。我喘了几口气,手里的手电一直来回晃,就怕出现什么怪物把我吃了。 哗啦一声水响,我扭头看,之前还在水上飘着的青年老大已经不见了,只有一道轻轻的波纹扩散开。我顿时明白危险来自哪,暗骂自己是傻蛋。我一头扎进水里,手电四周照了一圈。 我看到水下一侧有道石门,看样子应该是虚掩着。我正想游过去看个究竟,一个粗壮的东西向我甩来。 我闷哼一声,这一下几乎把我砸扁,肺里的空气一下子全挤出来。我回过神才想到,这东西竟然是一截龙尾。去朱棣墓的路上,我曾被这东西袭击过一次,只需一下我头脸全是血水,好在这一次在水里,我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可要命的就是在水里,上次在船上尚能自保,这一次可是在人家的老窝。 我握了握匕首,拼命的向石门游过去,兴许那边就能找到能立足的地方。 当我潜进水里的时候,龙尾在虚掩着的石门后一闪而过。我把头冒出水面,不敢再向前游,可我一直在冰冷的水里飘着,用不了多久没累死也冻死了。 我咬咬牙,心道死就死吧。一个猛子潜下水,奋力的游向石门,可这石门开的缝隙太小,我只能侧身爬进去,我一直用嘴摇着手电。可当我半个身子已经在门那边的时候一些醒悟过来,刚才青年老大死的姿势不就是这样攀爬的动作吗? 可在水里顾不得想那么多,奋力的向前爬,手电所及,我看到远处还有一道石门。当手电照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龙尾怪物,我大松一口气。 露出水面大口的喘着气,可这处墓室与之前那个完全相同,只不过头顶没有九天玄女图也没有圆形的洞口。我小心的再看两眼四周,水面上也没看到什么东西,也只能再向下一道石门游去。 我一连游了三四个墓室,形状规格完全相同。我一拍脑门,这才想到墓室里不就是放棺材的吗?可这一路游过来完全没有关注棺材的事。 我不信粽子在水里泡上几百年还能游出来,估计早就已经化成枯骨。我潜下水去看,水下果然有一个棺椁,一个石头棺椁,外面镶了一圈金边。 我心道这可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棺材了,且不说是不是磁棺,可外面包上一层金皮可就值不少钱。古代没有那种工艺可以让金板做得很薄,看样子也很厚实。在水下浸泡了不知多少年,上面附着着一些污垢。 我奋力游过去,用手摸上一把,触手光滑,不过上面应该是有什么花纹。 我睁开眼看,一些奇奇怪怪的鸟兽图案,心想我是看不明白,如果业老头在这兴许能给我个答案。 可奇怪的是棺椁四周都有一个圆圆的洞,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我用手电照进去,非常浅,里面有一些泥垢。我伸手抓一把,泥垢飘起,露出底下圆肚一样的底。 我踩到金边棺材上站起来,好在这个位置仰着头能喘上气,不需要我一直踩水。 我已经冻得浑身发抖,如果温度再低上一点我估计这水就能结冰。我用脚搓着金板,打算擦拭一遍看个究竟,可当脚伸进圆洞时我突然感觉这个形状非常熟悉。 我努力回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东西,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心想已经要死在这了,还惦记金边棺材里的明器,要钱不要命。 周围的石墙上的石雕比较有特点,每一幅都是一个样子,一个人头在躬身向下看。我潜到水下,用手电照过去,顿时明白这些雕刻是什么意思。 雕刻的水下部分正是一个人拿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进棺材的一角。我邮过去看仔细一些,这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外面常见的金疙瘩。可这壁画上的金疙瘩并非雕刻,而是原本就在石头里,工匠根据这些金疙瘩的位置来雕刻石雕。 我顿时明白过来那些人为什么要带一大包金疙瘩跑进来,搞了半天是为了开启机关用的。可明显他们并不知道用法,更像是一种什么仪式,按照方位把金疙瘩扔下来。 之前那人跳进水里喊了一声,应该就是水上水下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惜,随即他就被龙尾怪物干掉了。 这时候手电光有点昏暗,我非常担心一会没点我陷入黑暗中。心一横,干脆游回去那几个金疙瘩打开金边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是有什么。 可当我游回去我又有些后悔,因为我潜下水才发现青年老大他们扔下来的金疙瘩大小不一,我并不确定这东西塞进圆洞里是不是可以打开金边棺材。如果一旦弄错了,从金边棺材李跳出点什么不好的东西,又或者里面有毒水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已经冷得浑身发抖,因为在水下睁眼看东西的时间比较长眼睛有些涩疼。我盯着石雕看“难道是这些金疙瘩有问题?” 四十 水下金块(下) 我所说的这些金疙瘩并不是水下的那一堆,显然青年老大所说的九族并不是很了解这下面,虽然一波又一波人到这里寻找答案,可终究不知道金疙瘩的用法。墙上的石雕是对盗墓贼的一种误导,金疙瘩很多,只要搞点进来,金疙瘩一旦放到金边棺材上恐怕就几发了什么防护机关。 而这里的秘密所在也确实是金疙瘩,不过却是墙上石雕人手里的那一个。我游到一边,回头看了眼周围,然后又从水下看过去,还好龙尾怪物没有攻击我的打算。 我突然想到业老头曾经说我身上的田黄遁地印让卫害怕,这龙尾怪物不就是卫吗?想到这我摸摸胸口,可触手却是一片黏糊糊的东西,我用手电一照,这才想起青年老大把自己的一块皮塞到我怀里。 我甩手扔掉,可转眼就觉得不对,青年老大既然把这东西纹在身上,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游过去忍着恶心再揣到怀里。 石壁上的金疙瘩突兀的出现在墙面上,就好像是金疙瘩原本就是在这里,可我看得出来,这是金疙瘩镶嵌上之后,外面又用一种非常类似石头的东西粘了一圈,显得金疙瘩原本就是石壁的一部分。 我转了转,毫无反应,然后用手去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真感到灰心,身后响起一道水声。我暗道不好,龙尾怪物追杀我来了。 可我不敢离开墙边,一旦离开那就不确定卫是从哪个方向靠近我。我一会把头伸到水下,一会又露出水面换换气,顺便瞧瞧是不是从上来偷袭我。 好在石壁上的金疙瘩比较称手,抓起来非常受力。可就在我把头再次前进水里防止被偷袭的时候,我的手上一松,整个人沉进水里。我竟然一把将石壁上的金疙瘩给拽下来了。 我扭头向后看,手电一照我顿时心下凉了半截,金疙瘩被拽下来的地方露出一个胳膊粗的洞口,由里面向外流着赤红的液体。这液体显得非常浑浊,赤红一片,就像是动脉给割断,向外呲着血水。 我担心这红色液体有毒,转身不顾一切向着另一侧石门游过去。 刚到石门一边,我还没向里爬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我们所在的墓室水面正在向下降。 之前臭水在四周的石墙上留下的水印已经高出水面许多,只是这么一会功夫足有四五十公分。 我心下一喜,钻到水下又看了一次,没有卫的影子。之前的水声或许就是我拽动金疙瘩启动了机关造成的。我估计也就是十几分钟,整个墓室的水已经只到膝盖的深度。 青年老大他们一辈辈扔下来的金疙瘩有半人多高,可这个墓室与其他墓室有些不同,这里没有金边棺材。 水位持续下降,最终停留在只有脚面的厚度。我穿过石门向另一个墓室看了看,除了一口金边棺材别无他物,而且经过我的研究发现,这口金边棺材极有可能是整体浇筑的。也就是说在外面是看不到任何缝隙。 我伸手敲敲“难道是实心的?”金板很厚,仅凭几根手指是不可能打开,除非用金疙瘩放进圆槽里试试。可这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谁也不会在自己的墓室里提示如何打开自己的棺材拿走自己随葬的明器。 我又过去伸手拽石雕手里的金疙瘩,与之前的基本类似,没拽几下手里一沉,金疙瘩被我抓在手里。墙上又出现一个血洞一样向外喷着血汤,我一个猝不及防,淋了个满头满身。 在水里向后跑几步,担心这血水里有毒,干脆躺倒水里滚了两圈,搓了两把脸,抬头再看差点吓死我。 墙上的浮雕不再是面朝下,而是面向我,狰狞的咧嘴笑,露出一排细密的尖牙。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浮雕是浅浅的那种,并非把人完整的雕刻出来,怎么也不可能扭过头。我担心再生其他异变,啪叽啪叽踩着水向外面的墓室跑。可当我跑出石门却发现这里的景物再一次变化。 墓室的正中正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张张大了嘴的怪兽,正中吞噬者周围溜过来的血色浑水。 我走过去看,手电照下去就看到一堆金疙瘩里伸出一个人头,这个人正是头朝下跳下来的人个人。他的头上有几道豁口,显然是头朝下撞到那堆金疙瘩上造成的,可这些并不能让我震惊。让我震惊的是他脸上斜着向下有一道恐怖的抓痕,深可见骨,一只眼睛只有歪斜着挂在外面。 这幅死相让我想到了神算张还有张教授,他们都是这一副面容,甚至那道抓痕像是用尺子量过,一个角度一样的深可见骨,一样的有一只眼睛流到外面。 坑下面的那堆金疙瘩还伸出一只脚,我琢磨一下角度,应该是两具尸体在下面。 我觉得背后有些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盯着,我猛地回头正看到青年老大蹒跚着步子从虚掩着的石门里挤出来,两只手依然摆着攀爬的姿势,大张着嘴,眼睛瞪得几乎要鼓出来。 我手里没有称手的兵器,也只是怀里抱着两个金疙瘩“兄弟,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还把你身上的零件送给我。你可别乱来,我一定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我斜着向后躲了躲,可青年老大一盘不急不缓的蹒跚着步子走过来,即使是被水泡得泛白,可他身上的恶臭没有一点变小的迹象,反倒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我见他脚步不停,恐怕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跟一个粽子求饶,还有没有点出息。 可青年老大却继续向前走,我顿时慌了,向后跑两步,拿起从墙上拽下的金疙瘩向青年老大摔去。这一下摔的比较准,正巧摔在青年老大的眼睛上,金疙瘩骨碌到一边的墙角。 他眼角开始向外流泛白的血水,像浓水,浑浊的如同稀饭。可他继续向前走,可我觉得他走的有点太直了,我跑两步,让墓室中间的石坑横在我们两个中间。或许青年老大并不是想来攻击我,原本就想跳进石坑里。哐当一声,我也终于长舒一口气。 四十一 青年老大 我跌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我警觉性高,青年老大还真能一头把我撞到坑里去。 我伸头看粽子在里面做什么,可眼下的一幕让我更加震惊。青年老大竟然把一具尸体翻出来正在啃食内脏。我胃里一阵翻滚,这场面即便是见了几次也不能适应。 可就在青年老大身后,我发现一个能让人钻下去的洞口。我坐在地上,冷的直发颤,心想也不能这样在这冻死,必须要找到出路才行。可下面的洞口兴许就是一条出路,却被青年老大给挡住了。 我艰难的站起身,打算挨个墓室走一圈看看情况,即便遇到了龙尾怪物被一爪子抓死也比这样冻死强,或许我哪根神经突然有了洪荒之力,把龙尾怪物打败也说不定。 这些墓室相互连通,并成一排,每间墓室都是一样的格局,都是一样的金边棺材,也都是一样的石雕。 也不知走了几间墓室,我终于看到前面再没有墓门。可这间墓室与之前的完全相同,我似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龙尾怪物,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我转头看向金边棺材,或许打开一口看看就有了答案也说不好,可我没那胆子,一个青年老大变成的活尸尚且把我吓得不轻,更别提突然跳出来什么甲尸之类。 我看着那些雕塑,每一个浮雕人物手里都抓着一个金疙瘩,心想要不就把这些金疙瘩全部拽下来,兴许就有第二个通道也说不好。我应该已经感冒了,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再不敢拖延,伸手用力的想要把金疙瘩拽出来。 这里的每个金疙瘩都很类似,拽出来就形成一个喷着赤红液体的洞口。 我再继续向后走每走过一间墓室我就把石壁上的金疙瘩拽下来,当我再次回到最初掉下来那间墓室的时候,怀里的金疙瘩让我几乎抱不动。 我干脆把这些东西全部堆在墙角,坐下来前后仔细又想了一遍。可我的脑袋似乎被冻坏了,除了阴冷就是无尽黑暗带给我的恐惧。 到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住寒冷,整个人已经开始哆嗦。再用手电照向墓室中间的深坑。 深坑里青年老大不知去哪了,只留下了两具开膛的尸体,我又照了照一旁的洞口,上面沾了一点血迹,我想他应该是吃饱喝足跑到里面遛弯去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直接跳下去,就算与青年老大碰头也只能算我命不好。 砰一声,我觉得两条腿断裂一样钻心的疼,一阵哗啦啦的轻响,金疙瘩被我蹬的四处乱滚。身子一歪,整个人栽进尸体胸腔里,一阵钻脑的血腥气夹杂着恶臭把我熏得差点晕过去。身子一抖跳起来,赶紧抹了把脸,两只手上全是血污。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害怕了,只不过是样子狰狞的一具尸体而已。 洞口太小,我只能艰难的挤过去,里面相对宽敞不少,不过也只是手脚并用向前爬,周围的石壁上偶尔可以见到血迹,应该是青年老大走过的时候留下的。 这个石洞特别奇怪,忽上忽下,岔路口也特别多,而且渐渐的我再找不到血迹,只能像猜硬币一样随便找一个往里钻。 手电的亮度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只能照亮很短的一段距离,而且我爬的又慢,时不时还要回头看几眼。 爬着爬着我发现我身子下面竟然开始出现红色液体,与从石墙上拽下金疙瘩流出来的完全相同。我想向后爬,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可我试图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太窄,我想要出去只能撅着屁股向后退回去。 就在前面不远处,我看到红色液体上方有个胳膊粗的洞口,怎么看都觉得眼熟。过去用手电向另一边一照,我的心立马凉了半截。洞口的另一边赫然就是我之前待过的墓室中的一个。原来我一直在围着墓室转悠。 身后出现轻微的水声,汗毛全竖起来。我低下头用手电从自己的裆部向后照了照,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屁股后面。我啊了一声,整个人扑倒在水里。 青年老大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的身后,我顾不得脸上的红水,拼命的向前爬,嘴里不断的祷告上帝把这厮带走。 手脚并用划拉着水,嘴里叼着手电哈喇子流了老长。无尽的黑暗里除了扑腾扑腾的水声就只剩下我对身后粽子的恐惧。 噗通一声,我整个人跌进水里,一口红水差点把我呛死。好在水并不深,深度只到胸前。我把手电抓在手里向后照,青年老大惨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跟在我的身后。 我壮了壮胆,从怀里拿出青年老大的人皮纹身“老大,我错了。你是不是想要回去。那我还给你就是了,你就别跟着我了,我们也不是那么熟。” 我壮着胆向前走了两步,可青年老大诡笑着向后退去,一直跟我保持三四米的距离。这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下斗之前就有死在斗里的觉悟,可也受不了像这样把刀架在脖子上准备杀你,可迟迟不动手的煎熬。 我猛地想起田黄遁地印辟邪的效果,一把从脖子上拽出来,在青年老大面前伸了伸。 可青年老大无动于衷,我向前走两步他就退两步,我退两步他就再靠近两步。我郁闷到了极致“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需要亲兵,也不需要你保护,如果你要跟我拜把子那就带我离开这。” 我一说这话,青年老大似乎真的听懂了,蹒跚着步子向另一侧走去。我犹豫了一阵,反正这粽子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兴许他变成粽子把这当成家,还真知道这斗门窗都开在什么地方。 我跟着粽子后面,非常惊奇的发现粽子浑身僵硬,竟然游的很快。 我几乎是拼命在他身后向前游,开始看到周围的石头泛红,渐渐的这里的石头竟然像火焰一样赤红一片。我一直担心这红水里有毒,原来这里有某种红色的矿物质。 地势开始上行,我已经不是在水里有而是艰难的走。牙齿咯咯的碰撞着,我把双手抱肩希望自己可以暖和一点,可我整个人完全湿透这股寒意已经深入骨髓,冻得我浑身颤抖。 青年老大已经完全走出水面,双手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攀爬动作,整张脸诡异的扭曲,裂开大嘴怪异的笑,又好像在呼喊,随后他站在一处拐角面向另一个方向,就此不动。我伸伸头,看不到那后面有什么。“亲,带我来这是摸金还是出口?”我小心的问了句,并不期望他能给我什么回答,只是觉得太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我手里的手电光芒已经暗到了极致,我觉得用不一会我就会陷入黑暗里。 用手电四处照着,除了赤红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咽口唾沫,我打算向前再走两步,十停已经走过了九停,这最后一哆嗦就是死在这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我心下宽了不少,向青年老大靠过去。我站在青年老大的背后向拐角的另一侧望去。 我已经不能形容我的感觉,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寒冷,也忘记了害怕。前面就是一座尸山,几乎把整条通道都给堵死,让我更为惊奇的是布拉吉也在其列,非常惊奇这具尸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被我扣掉眼球的位置已经是一片黑坑,另一只眼狰狞的盯着我。 就在这时手电闪烁几下没了光亮,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我只能摸着黑回忆我所在的位置,向后轻轻挪动几步,当碰触到粗糙的石壁我几乎哭出来。后背贴着石壁坐下,心里一个劲的再后悔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冒险下斗,即便是身上有了诅咒,能活一天是一天,我就这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的亲人如何能够接受。 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使劲拧干,我突然发现衣服兜里有香烟跟火机。我跟强哥都是烟民,业老头也偶尔抽上几根。为了防水防潮,我们一直用密封塑料袋装着烟跟火机。 我把烟拿出来点上一根,啪一声轻响。火机的火光映射到粽子身上更显狰狞。我轻轻吸上一口,尼古丁的麻醉起到一定作用,再次穿上拧的半干的衣服也不觉得先前那么冷了。 我叼着烟,点燃火机,又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那堆尸体,特别是一些近现代服饰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都是倒斗发丘的同行,死在这也算是命。既然是同行我觉得给他们点上一把火烧掉也算是收了尸。 可这些尸体全都湿漉漉的,没有大量柴火这项工作也不可能完成,我叹口气“布拉吉,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暂且这么称呼着。我本想给你们把尸体火化了,可手头除了一个打火机什么也没有。也不知你们是为什么到这,你一个女人穿着这身衣服下斗,应该不是盗墓的,那就算是冤死的。如果人真的有魂,你可得保佑我出去,至少也让我找点柴火让你们化了肉身。” 我觉得一定是我那句话说道布拉吉心坎里了,又或者被这堆尸体里的哪个人听到了,我竟然在一具尸体上看到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四十二 碰到强哥 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应该是一个不锈钢容器,我很期望里面装着酒或者水,我非常期望这是一壶陈年老酒,至少能让我在极度寒冷的环境里不再忍受饥渴。 我抢到尸山前,伸手想要把那东西拖出来,可卯足了劲,甚至尸山有点晃动,可被压得太瓷实,我只能把上面的尸体搬走一些。我伸出手去抓尸体,这些尸体已经风干,身上都有一层黏糊糊的油脂,滑不溜手,像是抹着大黄油。 我忍着恶心还有恐惧,一具具尸体向外拖。这些尸体像是灌满了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轻,而且如此多的一堆,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量。 虽然我饥寒交迫,干着沉重的体力活让我暖和不少。我不再去抓尸体的头,唯恐再抠出哪只眼睛爬出蛆虫。我干这些活几乎是摸着黑,火机打亮看一眼方向,我抓着布拉吉的脚向外拖。 布拉吉的脚腕似乎缠着什么东西,感觉像是戴着什么首饰。我把布拉吉拖出去打亮火机。 脚腕上一个金属绳,应该是个银饰,上面挂着一个小银牌,写着几个字。 由于时间过长,腐朽的不是很清楚,仔细辨别才看清这是一个业字。我心想,通往竖坑的那些记号应该是这些人做下的,没想到还真有穿着连衣裙倒斗,这要说出去绝对是天下奇闻。 金属容器就在两具尸体下面了,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鼓作气一次拖着两具尸体向后走。当啷啷一阵轻响,这在死寂的空间里非常刺耳,我赶紧松了手。打亮火机看到脚边出现一颗人头“不好意思,你身上的螺丝松了,这可不怪我,你看别人不是都没事吗?” 极不容易把一个罐子拽出来,罐子口已经锈死,我在石头上磕了几下这才打开。可伸鼻子一闻,里面装的竟然是煤油一类的东西,幸好没用火机去照着看,要不好不把自己火化了。 火机的已经有点烫手,我刚才只顾得抓罐子,这时候才看到罐子旁有一只背包,不过年代有点远,烂出了几个洞。 我一把撕开,包里是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湿漉漉的灌满了水。我熄灭火机坐到墙角,心想要不先把这些尸体给火化了,只是不知道尸体燃烧之后冒出的浓烟能不能把自己熏死,一旦点上火自己可也在火化炉里呆着。 捏了捏罐子,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再次打亮火机抽出腿上的匕首。走到尸堆旁扫了一圈,还就布拉吉的胳膊比较细,我双手合十,鞠个躬,权当给他拜拜“布拉吉,你别介意,这也没称手的骨头用,全是干尸。我用你的手臂做个火把,你这手可要把棉花抓紧了,我如果拿着你的手出去,一定给找个好地方葬了。如果我能到主墓室就把你这手放到主棺里,把里面那小子给赶出来,如果你同意了就别喊疼,不同意你就叫唤一声,好不?” 我反握着匕首,估摸一下肩关节的位置,刚要下刀,一声轻叫在我身旁想起。 我被吓得浑身寒毛直竖,一屁股坐到地上,如果不是现在口干舌燥尿不出尿来,我估计已经一裤裆湿热。 “布拉吉,我错了。不弄了,我换个人成不,我们要做好朋友,不要互相伤害。”我嘴里絮絮叨叨,再次打亮火机,一旁的水里扑腾一声,我大骂一声向后转身就跑。 可我只顾得逃命,没想这是什么位置,身子一动抖出来的微风把手里的火苗吹灭。只跑了几步,没头没脸的撞到石壁上。我捂着鼻子蹲下,疼得我浑身无力,干脆蜷在地上。 鼻子里酸疼一片,脑子也变得糊里糊涂,只是捂着鼻子感觉手里有一股热流。过了好一阵,我摸了一把,鼻子还在向外冒着血,心想我这鼻子跟着我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个月能见好几次红,比大姨妈来的还勤快。 听到水声我突然想起刚才我在搬动尸体的时候怎么没见青年老大,难道他站累了又去云游四方了?刚才那声水响该不会是青年老大游了一圈回来休息,或者再找我叙叙旧。 我打亮火机一看,果不其然,青年老大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上,摆着同样攀爬的姿势,脸上诡异的笑着。身上兀自向下淌着水,从他所站的位置水渍一直延伸到红水边上。 哗啦,水里又一声轻响。我本能的举着火机去照着看,可我随即就想抽自己,火机能照亮眼前几米的地方已经不错了,如果来的是敌非友,我这样举着火机岂不是给人个灯塔,方便照着我来上一枪。 我刚把火机熄灭,啪一声轻响,一道手电光迎面射过来,我眼睛一阵迷糊,估摸着位置,向着尸山后面滚过去。 “聪明,我当你死了,正打算来给你收尸呢。没想到你还挺命大。”强哥的声音一想起,我差点哭出来,这可是见到亲人了,强哥身上一定带着背包,那就一定有食物和水。“你跟这粽子怎么做的朋友,还真够意思,一路飞快的带我来。” 我站起身,走出来看了一眼青年老大“我也是被这东西骗来的,我以为他还有神志,要带我去什么还地方,没想到带到一堆尸体边上。”我指了指我拖出来的那些尸体,然后又指了指里面那更大的一堆。 “操,原来是这样。这粽子就这么来回游泳玩?傻愣愣的对着我笑,然后就向着这边游,我还当他要给我指条明路,没想到是来见你这命大的玩意。”强哥对青年老大愤愤不满,举起手在虚空里做了两个抽耳光的动作。 “给我点压缩饼干,我很冷,吃点东西应该能好上不少。还有,退烧药,感冒药,我可能有点冻着了。”我伸手就想去解下强哥的包,可一掂,竟然非常轻“东西呢?不会你这吃货什么都吃光了吧,药你也吃?” 强哥骂了一句“别提了,没看下面有个洞吗?一路上丢丢撒撒的,小件的东西再就没了,还好剩下一只手电,要不只能跟这粽子亲着嘴过来找你。” 我颓掉了一样坐到地上,强哥却走向尸山“聪明,这是通向哪?” 四十三 金堆 “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这粽子,虽然他是新居民,应该能认识路。”我指了指青年老大,被尸山挡住的去路我还真没腾出手来看两眼,毕竟当时我手里也就是一只火机,这东西着急了看个眼前的还行,用来照明能把手烫出水泡。 强哥走到尸山一侧,高举着手电,扯着脖子向另一边看“聪明,你来看,这里面是不是个地窖,我怎么觉得应该是藏金子的地方。” “这金矿里的金子还需要藏?随便捡就行了,谁闲的藏金子。就好比我们在路上捡到石头,你会拿到被窝里藏起来?也不怕半夜翻身塞到菊花里。”我谨慎的盯着青年老大,他的动作太怪异,只见站了一会又愣愣的转身回到水里向远处游去。“强哥,你表兄弟遛弯去了,你不跟他商量商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吴帝还在斗里呢,什么生路不生路的。”强哥把眉头皱起来,我就问他是怎么跟吴帝分开的,丛舒雅他们现在怎么样。 强哥说“他们三个在一起,业老头打人不行,对付粽子还是有一手。应该是安全的。当时你背掳走,我跟着找过去,一路跟到祭台。开始还没什么异状,我冒着胆走进去,当我走到坑边的时候粽子开始围上来对付我。我只能让吴帝他们先撤,我跳下来。然后就一路跟到这来。” 强哥好奇绑架我的人哪去了,我指了指青年老大“就是他们,你还想跟他们喝两盅表示感谢?”然后我就把我所见到的事说给强哥听,特别是青年老大几个人不要命的向下跳,把强哥听得瞪大双眼,吃惊的张大嘴“这帮人是疯子,明显死了人还往里冲。等粽子逛够了回来我得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指了指布拉吉“最好别动,看到那干尸了吗?我们第一次碰到那些蛆的时候我就是把他的眼抠出来,他另一只眼还在,你最好小心点,可别不小心让蛆爬到身上。钻到头里还好说,吃点苦死了也就罢了,如果钻到那地方,嘿嘿……” 强哥提臀,听了我的话肯定是菊花一紧。冲我摆摆手“我们过去看看,里面可不少金子,不会无缘无故堆上一堆,兴许就是存在着打算运出去。” 我想想也是,开凿矿洞,肯定是把金子堆到最方便运输的地方,只是我们过来的路一片汪洋,不知道水下是不是有通往外面的出口。 我本想再拖出几具干尸,可强哥直接踩着干尸的头爬到尸山上“别搞那么麻烦,你是大姑娘,他们能非礼你?还是这些死人看你是小鲜肉要搞基?”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尸体我已经抓过不少,只是惧怕再出现几只蛆虫。 翻过尸山,前面则是一排排金堆,手电所及全是一排排的金疙瘩,强哥咋舌“这要是弄出去,能换个小区。聪明,要不我们来当几次搬运工,回去盖座别墅住住。” 我拿起一颗金疙瘩,又随手扔到一旁,要说现在谁能视金钱如粪土,我估计就是我们几个了。整个矿洞到处可见的金疙瘩,我们不仅无动于衷,连扔着玩的兴致也没有。 “聪明,你看这些金堆像什么?”强哥嘿嘿的奸笑,我一看他这副嘴脸就知道脑子里肯定是向着不好的事。我向金堆踹了一脚,金疙瘩哗啦啦的滚出去老远“像什么?不就是些金子吗?看这一堆堆的数量差不多,应该是大约称过了,如果说一堆二百斤,一堆五百斤这样,向外运的时候就方便很多。” 强哥捡起几块扔出去,叮叮当当的一阵磕碰声,听起来这墓道可延伸出去很远“像不像乱坟岗,这一排排的,如果每个坟堆都有几具尸骨那就更应景了。” 说着话强哥就踹了踹一旁的金堆“我操,不会吧。真有遗骸。”我看到强哥脚下就是一惊,因为他正踩着一只人头来回碾动。而强哥正低头点着烟,肯定是把人头当成了金疙瘩。 “强哥,你脚下这个金疙瘩不错,你带回去不仅够买套房,还能娶上几房姨太太。”我呵呵笑了两声,强哥点完烟深深吸上一口,精美的吐了一个烟圈“强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强哥了,这点小钱还能看上眼?你当我是什么人,随随便便一点碎金子就能让哥动心?” 强哥牛皮吹得山响,微微昂着头,一副逼格很高的神情。见我轻笑不语,这才低头看“我操,哥们对不住,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扭头冲我吼“以后不带这样的,一旦这东西是个活的,张嘴咬我一口我可娶不上媳妇了。” “就你那破蹄子,那只粽子也能被你熏得原地飞升。”我夺过强哥的手电,向前照“强哥,我们最好抓紧点时间,你没听我肚子的餐铃响半天了?” 强哥依然惊魂未定“这一堆一堆的,难道都是他们的坟头?这也真够奢侈的,用金子埋起来。” 我嗯了一声“在这金子可比土便宜多了,要想用土埋起来还得从外面运。如果想要出去入土为安还得把尸体运出去,还不如倒腾点金子直接堆上去。我想这些尸体没准就是挖金子死在这的,类似于矿工。” 我们走了有一段距离,强哥咂咂嘴“这也太多了,发生矿难了?” “可这些矿工为什么没烂掉,但凡我们下的斗都透着邪性,我怎么觉得看见的粽子比骷髅还多。”强哥又踹开一座金堆,里面还是一具干尸,不过这一个显然有些不同,这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兵勇。可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腐朽的不像样,面目有点狰狞。 “那是什么?”我看到不远处有口棺材,横在路中间非常扎眼,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不会是甲尸吧?” 强哥推我一把“你别瞎猜,可能就是普通的棺材,你给你那张臭嘴开光了?每次都被你说中。” “你武功高强,过去看看的任务交给你了。”我向强哥的屁股踹一脚,希望他过去研究。 强哥冷着脸慢慢走过去,双手合十不断的拜着,嘴里咕咕叨叨不知说些什么。当他走近棺材突然笑起来“聪明,我们挺有运气,这是口空棺材。” 我快走几步,斜着眼看一眼,棺盖一半不知去哪了“我们快点走吧,兴许他巡逻去了也说不好,金矿是人家的,有几个保安也很正常。” 强哥把冻弯的双手伸到面前呵着热气“我们这样能被冻死,你那不是有点燃料吗,我们把这棺材劈了烤烤火吧。这样走就是能活着出去也丢半条命。” 我想想也是,我也饥寒交迫,用手电看看周围,没见粽子活动的痕迹,除非粽子能在天上飞,不然肯定能留下点印记。 强哥已经受不了了,掀起棺材向石墙上猛摔,棺木很结实,虽然表面腐朽,里面很清新,淡淡的黄色“强哥,这棺木不会是金丝楠吧,就这么烤火烧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命都快没了,你还惦记那几个破钱,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强哥哐哐猛摔,可动静实在太大,我估计一里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在在棺木干的很透,并没有在这潮湿的环境里有所变化。把木块垛在一起,燃油倒上一半,火机一点,滕一生轻响,我整个人跟着暖和起来。 我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用两块木板撑着烤,不一会飘出腾腾的热气。 我转头看向四周的墓道,顿时吓了一跳“强哥,这是什么壁画?从来没见过,不不,从来没听说过。” 在一闪闪的火光下,整个墓道的墙面上全都显现一种绿色的线条,看起来就是一幅幅壁画,可这壁画似乎是用荧光成分刻画上去的,只有在有了强光的情况下才能显出来。 我用手电去照,却发现手电所照的位置壁画竟然消失了,我猛然醒悟,青年老大那些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之所以拿着火把一路走,就在寻找这些壁画。 我顾不得那么多,跑到一旁的金堆上用脚踹翻,扒出一具干尸,掏出匕首割断一只臂膀“兄弟,不还意思,借你只手用用,用完了我再还给你哦。” 我把之前找到的棉花团拧干,在火上又烤了一会全都缠在干尸的手上。燃料倒上去在火堆点燃。 “聪明,你这也太缺德了。让人家抓着火。一会是不是还打算把这鸡爪子啃着吃了,应该应该不错。”强哥纵然胆子大,见我这举动也有点骇然。 我举着干尸手臂做成的火把,从最近的壁画一次看过去。 这些壁画刻画得非常粗狂,极为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幅画面。虽然简单至极,可这些壁画给我的画面感却非常强。 这是一场战争,双方手持这不同的兵器。线条太粗太简单,我看不具体,也没经历过那种场面,自然不能脑补出来。只是一伙人的兵器明显是金属一类,而另一群人则手里拿着什么的也有。 “这仗没法打,就是屠杀,会不会是奴隶造反,士兵在镇压?”强哥站在我一旁,说出他的意见,不过听起来还真有这可能性。“可奴隶社会是什么时候,这斗不是从汉朝才有的吗?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奴隶?”我摇摇头,又觉得不对。 四十四 壁画 “那会不会是发兵起义,古代不经常有这样事吗?京剧里也经常唱。”强哥胡乱猜测,我不想听他脑洞大开的言论,继续向前走几步看。 战争很残酷,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两边也个出现一个怪物,很肥胖。有一个画着背影,看不到面容,另一个头上长着两只长角,身上披着张虎皮,显得很威武。正是他带领着士卒在屠杀。 “强哥,你看,这些是卫。”我指着壁画,非常震惊这里怎么会有卫的出现。而且明显两方阵营都有卫的身影,可他们全都守在自己的首领身边,并没参战,不然这战争场面可以更激烈。 我非常笃定这些怪物就是卫,虽然画风粗狂,身上没有明显的鳞片,可那条长长的龙尾却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跟强哥有些不信了。一个女人飘摇的悬浮在虚空里,手里拿着一根黑棒子。战场上的屠杀已经停止,可所有的卫却站到了女人身下。原本获胜的双角虎皮巨人已经变得很颓废。 我想到青年老大他们说的那段俏皮话,显然并非是空穴来风,这些壁画上的叙述纵然有神化的意味,不过却可以反映当时的那场战争的确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改变了结局。 强哥拖我一把,让我继续回去烤火,我看一眼火堆,确实有点不舍,也就这么几块棺材板,烧没了可就真没了。强哥哈哈的笑着“这回我也知道了,九天玄女确实是劈腿了。你看他手里拿的那擀面杖了吗?那些卫可真听他的话。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篝火已经燃烧到最旺,我就这样光着膀子围在火堆旁,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们这么拼命就为了来拿九天玄女的*?即便拿到了又有什么用,找一帮卫,让他们给我攻城略地去? 强哥指着我背后“聪明,你看那边。这是不是建立朝代了,所有人都跪着呢。” 我回头看,刚才只顾得看这一边,没仔细看身后的壁画。 这些壁画里画风就更显细腻,人物刻画的惟妙惟肖,一些原始部落的人聚集在一起,向一个肥胖的人恭敬的跪拜着。可他们的装束却完全不同,我猜想这是在收服这些战败的战俘。 这些古老的神话故事让我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致。至于九天玄女的擀面杖,如果看到了拿到手自然是好事,如果没看到也没什么所谓。 火势渐小,我觉得已经浑身热透,除了有点鼻涕,再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衣服也考得差不多,虽然不干,湿漉漉的,不过比灌满了水强上太多。 我们两个人直到地上只剩下一堆红碳,这才起身继续向前走。强哥拿着手电,为了节省照明,只有我举着火把。 可越是往前走我就越觉得震惊,这里的金疙瘩太多,一堆一堆密密麻麻,如果真的是每一个金堆下面都有一具尸体,那岂不是有上千之多。 “强哥,不说刚才那棺材里为什么没尸体?”我这人就是这样,想不明白的事总是喜欢不断的回忆,然后就是瞎琢磨,倒是强哥,心大的没变,只要事情过了没人提醒很少去想。 强哥没回答我,回答我的却是一阵金块滚动的声音。我一下停住脚步,可强哥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快跑,起尸了。” 就在我脚边,一堆金疙瘩突然颤动起来,一鼓一鼓,金疙瘩开始四处滚落。我甩开强哥的手,没命的向前跑“强哥,回头看看什么品种。” 强哥跑的比我还快“你怎么不回头看,兴许是只漂亮的粽子,你留下陪她让她放过我。” “你大爷,手电在你手里,你不看谁看。”可强哥回头看了一眼,跑的比之前还要快,我顿时慌了气喘吁吁的问“你看到什么了?” 可强哥还没回答我,噗通一声摔进水里,我一个刹不住车也跟着栽进去。火把刺啦一声熄灭了,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水里依稀可以看到一点手电光。 我把粽子骂了三百六十遍,我刚把衣服烤的差不多了,这一下又让我灌了个饱。 从水里冒出头,强哥紧张的向后照,我跟着光线回头看。我身后赫然是一只沙噬,能有手臂粗,好在这东西没有长脚,在地上蠕动着向我们爬。 强哥抽出匕首,我大喊“还不看看往哪跑,打算跟他拼命?” 我一把抢过强哥的手电,正要四处照,身后一个东西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整个人炸开毛,一扭身,可身后哪有东西,空荡荡的一片。可在黑暗的尽头,我看到一个鬼头石雕,正张着大口面对着我们,嘴里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低头一看水里,我长一口气。原来是被我做成火把的干尸手臂在我背后挠了我一下“强哥,那鬼头嘴里倒是有个洞,要不要进去瞧瞧。” 强哥连话也没回,一个翻身向着鬼头洞口游过去。 我时不时的向后用手电向后照,沙噬却不见了踪影“强哥,你说沙噬会不会游泳?” “哪有闲工夫想这些,游过去再说。他不会游泳你还打算待在臭水里?” 强哥当先爬上鬼头,我用手电向里照。洞口的下方有水流的痕迹,经年累月被冲刷出一个明显的圆润水道。 水里波光粼粼,我不敢在水边不动,沙噬我可领教过一次,如果不是他的嘴短一截,我现在已经被它消化的差不多了。 “冷着干什么,等着沙噬来给你请安?”我推一把枪哥,见他不动,紧张的盯着水里,我当先爬进鬼头嘴里。 这个洞口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出来。下方水流痕迹比较明显,而石洞的上方则刀切斧凿,非常粗糙。 “这能通向哪?”强哥一边问我,一边拧着身上的水。 石洞里面越来越宽敞,开凿的也越来越工整仔细,走了没多远我们已经可以直起身走路。 “这石洞好像不大直,有岔路还得做上记号,可别一会迷路了。这可没棺材板给我们烤火。”我摸摸石头,这里的石质有些不同,至少里面不再有金疙瘩。 “那是什么?”强哥突然这么问把我吓了一跳。 四十五 碰头 我随着他指的位置照过去“操,尸锤甲。怎么到哪都有这东西。” 强哥退了两步,对我说“还有没有燃料,这也就这么几只,不行把他们烧烧。” 强哥是对尸锤甲吓怕了“我们从边上小心走过去就行了,我们不主动攻击他们也不会来找惹我们。” 刚刚越过尸锤甲,强哥还不断的回头看尸锤甲又没有追过来,我却看到面前出现一片沙坑,沙坑的尽头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 “这回还敢向前走?这沙地里不会再有沙噬吧。”我觉得没有退路了,即便是向后走,也需要面对那只手臂粗的沙噬,而且身后的路也让我们走不出这斗。 “那我们就试试里面有没有沙噬。”强哥咧嘴一笑,转身向后走。我以为他想战略转移,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还有路走,没想到走出鬼头洞口强哥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不一会捧上来一堆金疙瘩“聪明,拿进去摔。看看能把谁吵醒。” 我一笑“你这方法好,这么多鬼点子都跟谁学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聪明,吴帝教你的?怎么我听说跟着师傅学就得跟着师傅睡,是不是有这么一说?” 强哥并不介意我的玩笑,开心的笑着。又钻到水里捧上来一堆,我们两个人干脆脱下一件衣服盛着金疙瘩回到沙坑边。 我抓起一个金疙瘩就向沙坑中间甩过去,咚一声,金疙瘩栽进沙坑里,陷进去一多半“这沙子灌满水应该比较瓷实,怎么这沙子像团棉花。” “你应该这么扔,跟着哥学。走你。”强哥摆出打保龄球的动作,金疙瘩骨碌老远,这才停住。我正想笑他动作撩人,之间沙坑里一阵蠕动,冒出来四五只沙噬。 这些沙噬的样子太诡异了,粗水管一样的身子,没有眼睛,只是在前端平长着一张章鱼一样的嘴。随着蠕动细密的牙齿不断翻卷。 几只沙噬围到金疙瘩旁边,一阵咯吱咯吱的乱啃,听着这声音我觉得我的牙也好像吃了沙子,整个口腔跟着一阵难受。 “这些虫子智商明显有缺陷,聪明,他们竟然跟你一样聪明。”强哥大笑着。沙噬肯定是硌掉了牙,金疙瘩没什么事,沙噬的嘴里流出绿色的液体,感觉像是捅破了毛毛虫的肚子。 “跟我一样聪明,那岂不是还比你聪明老多?”我打算再扔几个,多引几只出来。强哥拉住我“你看,他们在自相残杀。” 沙噬因为啃金疙瘩而受伤,但凡流出绿色体液的沙噬都受到了其他沙噬的攻击这可真称得上是盘肠大战,几只沙噬互相缠绕在一起,不断的互相撕咬。只要碰触那些细牙,准保能滑坡肚皮流出绿色液体。 我再扔几个金疙瘩进去,让我失望透顶,竟然没有一直沙噬上当。 咯吱…… 我向后退了退“强哥,你听没听到?”强哥用手电照着沙坑对面的石门“我觉得是那门弄出来的动静,该不会我们在这玩影响到里面的粽子,他们正准备出来跟我们一起搞个狂欢派对。”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快把手电关了。”我跟强哥向后躲了躲,找着一个相对隐秘的位置躲起来。可手电一关眼前就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但我却看清了那石门的缝隙里有光亮透出来。光亮一闪一闪,就像是有人用手电一直在来回照。 “强哥,门后有人。”我伸手在强哥面前晃了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得到。 石门时不时咯吱咯吱的响动两声,我的耳朵竖到头顶,眼睛也几乎瞪出来。石门随着不断的咯吱声真的就慢慢的开启。 从门内出现一束光亮,我觉得应该是手电光,照的周围非常清晰。一个人影在石门后露出半个身子,一闪又重新消失了。 “聪明,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人应该是个女的。”强哥小声的问我,我也拿不准,就让强哥小心为上,如果再碰到青年老大那样人可没那么幸运。 可随着一道手电光我看到丛舒雅探出半个头看了看,然后又缩回去。 “丛舒雅,你们怎么在那边?”我真算是见着亲人了,这饥寒交迫不说,身上的衣服冰凉刺骨,就要结上冰似得。牙齿时不时的咯噔咯噔的碰撞几下。 丛舒雅一听是我的声音回了一句,我没听清,随即业老头从石门缝隙里挤出来用手电来回照。 我站起身走到沙坑边上“业老头,甩条绳子过来,搭上吊绳让我们过去。” “你们可真够命大的,我刚安抚住这两个娘们,刚才还在给你们哭丧呢,给你们烧的纸钱收着没?”业老头见到我们还活着,心情也是不错。大臂一挥,强哥接过绳索,拖了一段距离系下一处尖石上。 我用手拉了拉,很结实,挂上扣锁一路滑过去。 丛舒雅见我没事,差点扑倒我怀里温存一番。我翻找丛舒雅的背包“衣服,干粮,水。还有,我们需要睡觉。” 危险解除,困意涌上眉头,眼睛也跟着涩起来。我跟强哥勉强的吃点东西喝了几口水,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差不多快要光溜钻进丛舒雅的睡袋。 这一觉睡得太安稳,感觉不像是在斗里,倒是感觉是在家里的热炕头上。 等我醒过来,丛舒雅就在我旁边斜靠着闭眼养神,我接过衣服穿上,虽然衣服变得单薄,可比湿漉漉的强了太多。 “聪明,你臭死了。这睡袋以后我还怎么睡?”丛舒雅要把睡袋卷起来,可一闻里面的男人味,掩着鼻子跺着脚。 “业老头,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我询问业老头的情况,他们的遭遇简单急了,就是一路走,甚至没有发现什么粽子,连只尸锤甲也没碰到,就胡乱的闯进来。一路上走那条路基本靠蒙。我大呼上天不公,业老头这完全不是有经验,这是有运气。 我把头伸进门里看,里面停放着一口黑色石棺,我变得严肃起来“业老头,那是磁棺?” 业老头点点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正主,不过这棺椁确实是磁棺不假。” 我走过去围着转了一圈“你就没想着打开看看?” 我觉得把棺椁就这么放在原地不动可不像他的风格。业老头说并不是不想打开,刚想打开就碰到我们了,他们之所以打开石门看几眼,就是在提前为自己准备退路,尤其是他一个老东西还带着两个女人,不考虑周详很有可能丢了命。 丛舒雅收起睡袋,嘟着嘴问我怎么从这过来的,我把我跟强哥的遭遇说给他们听,吴帝一脸担心的握住了强哥的手,我嘿嘿笑了两声,没出斗强哥就抱得美人归了。 “幸好你们都没动金边棺材,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卫的陵寝。”业老头点上烟“你如果你动了棺材,极有可能跳出来跟你拼命。” 我围着磁棺转了一圈,这个墓室简单的让我觉得别扭。磁棺别扭,上面什么花纹没有。墓室别扭,没有壁画,而且周围的石墙开凿的极为粗糙,像是非常着急工匠们匆匆离开。就连我们脚下踩着的底面也是非常别扭,清一色的黑石头,而且全都是拳头大小的渣子。 我问业老头打开?业老头指了指我脚下“这里可都是磁石,磁性极强。这磁棺打开说不准这些石头下面能出来什么。” 强哥推了推磁棺“业老头,你怎么胆子变小了,外面的绳索已经搭好了,要不就让吴帝跟丛舒雅先出去,我们三个把磁棺打开。九天玄女的*八成就在这磁棺里。” “那件法器太邪性,你确定想要?”业老头问吴帝“徐家想要兵信神符你知道吗?” 吴帝点点头“我知道,可那并不是我需要的,当时也就没多问。” 强哥问道“那你知道他们要这东西想要干什么吗?” 吴帝又摇摇头“这个我并不知道,这个并不重要。如果你们需要,你们出去之后就说这东西在我手里,他们绝对不敢再问你们要。” 我拿过手电对着磁棺来回检验,表面非常平整,竟然没有任何浮雕花纹。我站在一头,使劲的推棺盖,可这棺盖太沉,我一个人怎么也推不动。 强哥把手电叼在嘴里,过来伸手帮忙。业老头向丛舒雅挥挥手,让两人躲到石门之外去,如果磁棺里有什么脏东西我们跑起路来就没有后顾之忧。 丛舒雅两人三步一回头的走到石门边上,我跟强哥使劲推,可这石棺是实在是太沉重。浑身的力气全部集中在两只胳膊上,我感觉眼睛就要鼓出来,棺盖这才一点点的向前滑动。 刺啦……,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让人起鸡皮,我们也只是推了不足十公分的口子。 我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业老头把手电拿过来从口子向里照“里面怎么什么也没有。” “这才打开多大一点,你能看见什么?”我鼓鼓劲,再跟强哥推过去。 “不是吧,里面怎么是这样的。”业老头惊呼起来。 四十六 巨石机关 “这画工,太精湛了。这棺材拿出去绝对能卖个天价。这可比装十棺材黄金还能值钱。”业老头不停的赞叹。 我跟强哥把头伸过去看,磁棺里空空如也,可在磁棺的内壁上满满的全是壁画。我围着石棺转一圈,排着看上面叙事风格的画作。就连一直不喜欢研究壁画的强哥也被磁棺内的情景给完全吸引住。 “强哥,这些壁画跟我们之前见到的差不多。”我抬头看向业老头“你确定这是元朝的斗?怎么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副空棺材。” 业老头仔细看,然后用用鼻子闻“年代应该是没错,画风,气息都是元代早期的没错。”业老头用手摸着壁画“不过这上面表述的内容就有点摸不透,这应该是奴隶社会的战争。难道那些人说的黄帝蚩尤大战,还有九天玄女的事都是真的?这些不是神话传说吗?” “这些都不是重点,这里摆上空棺材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找错了主墓室,那应该有机关才对,我们千辛万苦来了,难道是来看画展的?”我不懂这些,还是催促业老头说两句比较专业的话。 业老头摇头晃脑把头伸到棺材里看,可我觉得这个动作似乎要躺进去,这样伸进棺材让我觉得有些晦气。 咯噔一声轻响,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站在我一旁的业老头突然将我扑倒。我一头撞在棺材的一角,头上的伤疤刚好,这回又是鲜血长流。 我捂着头蜷缩在棺材边上,张口就骂。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像一声闷雷,就在我耳边响起。我身侧的磁棺碎裂开,石块砸的我满头满脸都是,心想这下可算是毁了容了,倒斗挣点钱还不够去整形医院一日游。 我睁开眼一看看了不得了,手电滚在一旁,斜着照在碎裂的磁棺上,一整块巨大的石头从上面掉下来把磁棺砸了个粉碎。还好磁棺下面有一个四五十公分的石台托着,要不我们几个全都成了肉泥。 从我这看过去,强哥在磁棺的另一侧平伸着两只手,黑乎乎的手掌上盖着几块磁棺上散落的石板。我吼道“强哥,你没死吧,你要死了可不仗义啊。”扭头蹬蹬把我扑倒的业老头“业老头,有没有事?” 业老头回了一句没事,我见他口气还可以,看来没受太大伤害。可强哥那里只是传来一声闷哼。 我又喊了几句,强哥这才没气没力的说“他大爷,差点成了肉饼。蒙古人没一个好东西,上次碰见了还骗我吃羊肉。” 我觉得好笑,强哥这时候还知道开玩笑说明没有大碍。 石板外面的丛舒雅吴帝两人急疯了“聪明,强哥……”两个人发了疯一样的喊,业老头回了一句,可声音不大。 我向外吼“想办法把石板搞开,不然我们都得在里面闷死。” 我回头向业老头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如果我们五个都在跟前可就糟糕了,这苍蝇拍够大,一下五只全搞定。” 可业老头开始变得虚弱,我急了“业老头怎么样,你受伤了?” 业老头艰难的说“快想办法活动石头,我被挤住了,喘气有点费劲,时间长了就憋死了。” 我靠磁棺最近,还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位置,尚且有活动空间,不过也很窄。 我向后挪了挪,伸手想要去拖业老头,可压得实在太紧。几乎把衣服撕了也没挪动分毫。 “丛舒雅,外面什么情况。这石头是什么形状?”我迅速冷静下来,我这人虽然胆子小也比较冲动,可遇到事还是会很快的冷静下来,脑子里最先想的总是怎么解决问题。 丛舒雅说“这是一块石板,大致是圆的,已经碎了。你们上边的这块最大,强哥那还好点。”丛舒雅用手电从上面照,我从磁棺碎裂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丝亮光。 “丛舒雅,你们两个快到头上一角踩着。使劲往下颠。”我迅速脑补外面的情况,吩咐完丛舒雅然后对业老头说“随时准备向我这挪,一翘一翘会比较痛苦。” 业老头头还能活动,艰难的点点头。丛舒雅已经踩上石板的一角,在我的指挥下两人同时用力。每当他们踩下去业老头身边的孔隙就会增加一到两厘米。就凭这点间歇,我硬是把业老头拖出来。 业老头大吼的喘着气,趴在那一动不动,我问他骨头有没有事,业老头摇摇头。 我冲强哥喊有没有事,强哥回道“只是脚被磁棺下来的石头茬子挤在一起,骨头也没事,你们先想办法出去。这可是个电饼铛,一旦落下来可就外焦里嫩。” 我让丛舒雅用手电拍着在外面照,通过光线我也终于看到一处不到二十公分的石缝。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业老头,业老头点点头跟着我向前爬。 地上全是石头茬子,丛舒雅吴帝两人在外面挖坑,我跟业老头在里面向后接力传输着石头。 我大喘着气,浑身累的酸软。可强哥那边还一条腿压在石头下面。我冲强哥喊“你哪条腿压在石头下面了?中间那条还是边上的?” 强哥的精神状态很好,不断的回骂我。外面搬动石块的时候他倒是在那一直画圈圈诅咒建造这里的蒙古鞑子。 经过四个人的不断努力,外面终于成功的从下面挖出一条逃生密道。等我把头挤出来看到丛舒雅带着泪痕的脸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应该造点气氛让强哥吴帝两人奔点眼泪。 当业老头出来之后,我回身看了一眼石块。这是一块极大的石板,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整块的镶嵌在穹顶上,正当我们三人伸头看磁棺的时候落下来。如果没有那声轻响,还有业老头强哥的机敏,我估计上面的石板加上下面的磁棺已经形成了一个断头台,我的头瞬间就会滚进磁棺里,然后被无情的拍扁。 我找寻到强哥的位置,他被挤住的那只脚正露在外面,看情形没有强哥说的那么轻松,几个石片已经扎紧肉里,虽然并不深,可鲜血也流了一滩。 四十七 金门 “聪明,入口在上面。”业老头用手电向上照着,我抬头看了一眼,落下的这块巨石板上面竟然隐藏这一个洞口。 我只是看了一眼,这时候救强哥在重中之重。 “先把脚底下的碎石弄开。”我蹲下身不断的向下刨“强哥,上半身能活动?” 强哥应了一声“这是哪个孙子设计的,这声音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没过多久,强哥的腿已经勉强能活动。我看他腿上伤口虽然不深,可不断的向外流着血,就让吴帝先给他包扎,再想法把他弄出来“以后我们下斗也得带着姨妈巾,大姨夫一天光顾好几次可真让人受不了。” 强哥骂道“这次大姨夫差点把我们全带走,姨妈巾管蛋用。” 吴帝脸色很不好看,给强哥包扎好就着手在挖碎石。等强哥出来我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就想笑。整个人完全成了灰猴子“强哥,你这是要唱什么角?怎么还扮上了。” 强哥摸摸腿上的伤“霸王卸甲。” 业老头用手电照向上面,一个黑兮兮洞,可以看到上方露出的岩石“上面有通道,看样子还挺宽阔。没准我们要找的地方就是这。” 吴帝惊魂未定,反驳道“你们的心到底多大?刚才差点丢了命,这时候又没心没肺的要找墓室。如果你们继续这样,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死这了。” 强哥拍拍吴帝,安抚道“我们也算是死过好几回了,如果这样出去也太不甘心,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上面有什么?” 吴帝摇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应该回去,又不是穷的没饭吃,需要弄点明器回去过日子。” 强哥憋着嘴不知说什么好,我说道“强哥也想搞点彩礼不是?娶了你当我嫂子怎么也不能太寒酸。” 吴帝终于松口,看向强哥“那好,从这出去再不进古墓。能行么?” 强哥低着头不说话,我知道他是在考虑我们的感受,我抢过话头说“那是自然,强哥这岁数了,以后想跟着去我们也不要了。”走过去拍拍强哥“走的时候带上点金子,回去置办几垧(中国古代的土地计量单位,现在东北用这个量词比较多,现在一般泛指十亩或者十五亩,十五亩是一公顷)地,当个地主过日子也挺好。” 业老头结好绳子,绑在探阴爪上,手臂一伸,不见用了多大力,探阴爪轻飘飘的挂在了上面的石洞的边缘。 业老头轻轻拽了拽,安排我在下面守着,一旦探阴爪落下来也方便接着他。 业老头爬到上边先是用手电来回照了照,把绳子向里拖了一段距离,然后才低头想我摆摆手。 我爬到上面,业老头说“要不就让舒雅吴帝两个在下边待着,我们三个进去。这斗怎么看都凶险万分,犯不着这么多人一起进。” 我想想也对,可还是让他们爬上来“丛舒雅还有嫂子就在这待着,我们三个进去。上面出现情况你们就下去躲,若果下面出现异状你们就把绳子先收上来。” 吴帝知道即便是跟着进去也只能帮倒忙,到是丛舒雅噘着嘴好奇的向里面伸头看。 我用手电照照,这就是一条墓道,非常宽阔雄伟,在石面的中间开了一个口子,也就是我们上来的洞口。周围的墙上雕刻了正片的石雕,石雕的尽头一座黄金大门挡住我的视线。 强哥嘿嘿笑,对吴帝说“把这门搬回去,我们买了房子咱装上,敞亮。乖乖,这可是金子做的。” 吴帝红着脸横他一眼,我轻步向前走。我对业老头说“这墓道没什么不妥,可你不觉得奇怪?这地面墙上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好像一直密封从未被开启。” 业老头回头看看身后的洞口,在洞口的另一边墓道不知延伸到什么地方,或许那里才是下斗应该走的路。 走近金门轻轻敲了两下,当当作响。我奇怪的打量金门上的花纹“业老头,这门是空心的,是推开还是搞个爆破。” 业老头摸着门,手电照在门上然后映射到外面脸上,显得外面三个满面金光,强哥指着我“聪明,手电照在门上外面几个就像是显灵的菩萨,身上也跟着有金光了。这里面如果有什么仙丹也说不定,吃上一颗小绿丸,立马飞升。” “强哥光惦记小绿丸?以后跟吴帝可少吃,小心挨板子。要是你真吃上了,一泻千里还差不多。”外面正开着玩笑,业老头竟然拿出兵工铲,对着金门下方的意思缝隙轻轻撬动一下。 咔哒,一声轻响。石门洞了一下,中间平整的缝隙竟然错开。强哥想要伸手去推,业老头一把抓住他“找死别带上我们,如果上面有什么毒油,你还没有藤甲兵死得痛快。” 业老头让我们后退两步,自己也站的尽量远一点,把工兵铲的手柄接上两节,轻轻推向金门。 一阵金属摩擦的怪异声音,就好像是铁片在磨着沙子,又好比是用指甲刮着头发,我干脆把耳朵堵起来,这声音能让我浑身鸡皮疙瘩。 看似很轻松,可金门开启的太缓慢,业老头头上已经全是汗。强哥接过工兵铲继续推。 强哥身上明显尽头比较足,金门来气的速度快上不少,我已经能看到一丝缝隙。 强哥躬下身,大口的喘着气“我们这算不算黄鼠狼给鸡拜年,里面出来几只粽子就是鸡给黄鼠狼送早点。” 我走进金门,用手电向里照,一个昏暗的光点就贴在门缝上。我看不清楚就把头贴到金门上。 一只眼睛,与布拉吉的那只眼睛一模一样,正挂在一张人脸上贴紧金门。如果没有金门挡在中间我们已经亲密接触了。 我吓了一跳,心脏猛地咚咚跳起来,仓皇的后退几步,伸脚踹向金门“你大爷的,喜欢趴门缝不用在自己家。” 之前强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完全推开的金门,却被我一脚给踹出可以让人挤过去的缝子。趴在进门向外张望的尸体没了依靠,整个身子转个身向外倒下。 我向后退了几步,看清楚是尸体而不是粽子,扶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指着尸体的眼睛说“千万别动他,他身上也有那蛆虫。” 那蛆虫让我丢尽了脸,我觉得自己流年不利,这一年下来一直在古墓里转悠,半年时间竟然下了四座古墓。而且众目睽睽的脱光了数次,还好这里没有外人,现在再次看到同样的眼睛,让我腿肚子打飘,就是给我一车黄金十个美女我也绝不动他分毫。 业老头迈过尸体,向金门后看去。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或者斜靠着十多具尸体,这还是从我们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的,金门后面可能还有更多。之前强哥两人推不动金门极有可能就是被这些尸体挡住。 业老头谨慎的没往里面走,强哥一把推向另一侧的金门。金门后面还有几具尸体,金门也只是动了几下。可随着金门出现摩擦的声音,我却明显的听到这其中夹杂着流水声。 我大叫一声不好,扭头向后跑去。业老头更是人精,反应比我还快。只有强哥愣头愣脑的反应稍慢。 哗啦一声水响,金门上面竟然留下一滩墨水,强哥终于回过身,凌空一头扎向一旁,堪堪躲过那些墨水。 我停下脚步“强哥,死没死?你大爷的能不能省点心。” 强哥站起身疯了一样向外跑“辣,太辣了。”强哥跑到我身边,扭曲着脸,已经满脸赤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也出现血丝,大张着嘴,伸着舌头嘶啦嘶啦的喘着气,口水已经成了粘液挂在下巴上,两只手不断的相互搓着“幸好没摸身上,闻一闻就好像喝了辣椒油。” 不用强哥介绍,随着强哥跑过来带起的风我也闻到一股异常辛辣的味道。而且这味道还非常的呛眼睛,我的眼泪也忍不住的向外流“业老头,有没有毒?” 业老头捂着鼻子“应该是没毒,粘到身上才能毒死人,这配方放到湖南比较合适,干辣干辣的,这口感不能是川菜。” “靠,你还点上菜了。一会让粽子给你上两盘红烧人头怎么样。”我把鼻子捂起来“进去还是等味道没了再走?” 业老头干脆撕下一片衣服,用水打湿先擦擦脸,然后捂在鼻子上“这味道散不尽,除非这些辣椒水干了。捂着鼻子进去看看,速战速决。” 我跟强哥学着业老头的样子也撕下一块布,捂着嘴走过去。越是靠近,这味道越是刺鼻。我们三个的眼泪哗哗向外淌,我踢一脚强哥,捂着嘴含含糊糊的说“你看看我的模样,等你死了我就不哭了,现在这些权当是提前给你哭丧了。” 强哥捂嘴更严实,说的话七八分靠猜,呜呜的说“我这眼泪当是给业老头哭的,等他死了我就不去送他了。业老头的婆娘可真会哭鼻子,不用这些辣椒水一样屎尿横流。” 业老头回过身瞪了强哥一眼,眼泪唰唰的又流了几滴,指着金门后面让我们自己看。 四十八 墓中金殿 金门后面几句尸体斜靠在金门上,都保持着用布捂着嘴的姿势,看那样子似乎死了爹妈正在痛哭。这些人一定是在里面出不来,即便是捂着嘴最后还是被活活熏死。 我干错割下一小段绳子,把布片绑在脸上,打开半瓶水浇上,一手拿着手电快速通过金门的缝隙。 金门里面金光闪闪,这是一座黄金殿堂,所有的东西全是用黄金做成的。金光闪闪的兽尊安放在墓室的四边,向北刚擦过一样一尘不染。甚至连墓室的地上也东一堆西一堆满是金器。这里的金子最少也有几吨重,灯光照上去闪闪亮亮,像是看到了一摞摞的现钞。 只有一件东西例外,那就是停放在墓室正中的一口给色石棺,我猜测这石棺就是磁棺,这里的墓主人应该安睡在里面。 我给业老头一个眼神,问他是不是想磁棺靠近,可业老头却指着另一侧的金门,意思是让我先过去看看那是通往哪里。 我跟强哥走过去,强哥让我靠远一些,伸脚踹向金门,刺啦一声响动,半山金门飞速的开启,撞在后面的是墙上反弹回来。 强哥愣愣的看看自己的脚,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他有了神力。我摇摇头,用脚碰了一下另一扇金门,进门很轻,我觉得好像是木板做成的,晃晃悠悠向另一侧开启。 这扇金门后面是一个黑墙石道,看起来极为粗糙。石道幽深,尽头是黑乎乎的石门。 我们回到主棺那里,我告诉业老头那金门后的情况,业老头点点头“那一会还得进去看看,我心里有有种预感,这磁棺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 我奇怪的看着业老头,他继续说“元朝是成吉思汗开创的家业不假,可他并没有灭了宋朝,也没有打下那么大的疆土。许多事都是他的后辈做出来的。如果兵信神符真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控制卫或者尸虏帮他们打江山,那他们还会把兵信神符放在这斗里吗?即使是放也不会再次开馆。” 强哥说“权妃墓,朱棣墓的主棺可都打开过,金玺就是后来放进去的,你说的站不住脚。” 业老头也不辩驳,指指磁棺“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由不得你们不信,这跟丧葬习俗有关系,虽然我也只是推测,不过蒙古人跟当时的中原人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是用一根木头,把中间挖空装进尸体,我猜测他们即便是用了磁棺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习俗。而且你们没发现?”业老头用手电照了照头顶,他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可别再有巨石落下,我们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业老头继续说“龙蜕,这里没有龙蜕。只有两种可能,这里不是主墓室,里面躺着的跟金玺的诅咒毫无关系,既然设计了磁棺,毫无关系的话我可不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里面的粽子根本出不来,褪不下龙蜕。” 业老头说了这么多,我也只能点点头,伸手就去推磁棺“先打开看看,兴许这里还是一个空棺,主墓室在另一道金门后面。” 磁棺刺啦刺啦的响动,我嘴里叼着手电,随时注意棺内的情况。打开磁棺还真的看到一截非常粗壮的圆木放在磁棺里。圆木从中间劈开,两头用金箍缠住。 “业老头,你怎么知道里面是这个情况,还是真一截木头。”强哥嘿嘿笑了两声,显得很意外“那我们是不是把木头劈开看看,兴许里面还有不错的明器,成吉思汗可有不少宝贝。” 业老头摇摇头“这里面全是规制之内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他用手电照着墓室一侧的壁画“你们看那里。” 这些壁画黑乎乎的,在金光闪闪的墓室里太不起眼,之前只顾得磁棺,对壁画竟然没有在意。 这些壁画里就是成吉思汗的生平,然后就是下葬的过程,这其中就有用木头劈开,然后把尸体放进去这样的过程。 “业老头,我当你真的是知识渊博,没想到你之前就看到了在我们这卖弄。”我对业老头嗤之以鼻,这样显摆可不是好孩子。 业老头轻笑“这些壁画的风格很奇怪,黑乎乎的在这毫不起眼,之前我也没太注意,也是刚发现的。不过这壁画上有个人比较有意思。丘处机。这个道士跟成吉思汗有过接触我是知道的,历史也有记载。虽然他是苗人,手里也有九魂归,可成吉思汗下葬的时候他在一旁就有点怪异。” “这墓里也有九魂归?”我问,业老头摇摇头“那些村名说的应该可以相信,九魂归应该是两个,这斗里那个奇怪的东西应该就是九天玄女的兵信神符。” 我突然想到了青年老大那帮人,就问业老头知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业老头摇摇头“我们倒斗大多在国内,这国外我也是头一次来,至于那些人以前从未听过。吃粽子这么怪异的举动,而且明显就是来古墓找死的。如果我把他们的信息放出去,绝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让他们在业内名声大噪。” 业老头看向已经开启的另一侧金门“看来我们还真的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他又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蒙古人的丧葬习俗我不懂,而且他们也是非常简单的挖个坑埋了,这里的格局可没什么依据可以推断。不过我猜测,那里极有可能是放置随葬品的墓室。” 强哥一听随葬品,两只眼睛几乎放出光来,这个眼看要成家的男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有了钱才能安居乐业。而且吴帝条件可不错,倒插门让强哥面子上过不去。 金门之后是粗糙的黑墙,极为简单,与主墓室的华丽形成了非常大的反差,感觉一下子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跑到了田间地头。 业老头摸摸黑色石壁,拿出罗盘看了一眼“这些石头竟然全都是磁石,那么金疙瘩外面包裹着磁石也就不奇怪了,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磁矿。在这里建造龙楼宝殿最好不过,至少弄个磁棺不用千里万里的运石料过来。” 四十九 悬浮墓室 我们走到墓道的尽头,强哥想要伸手推,业老头一把抓住他肩膀“你这人是猪脑子,之前翻过一会错误怎么就不长记性。”我指了指脸上的布,觉得有点干赶紧再浇上一些水,眼里含着热泪“看到我这样子了吗?都是你害的,我保证你死的再惨我也不给你哭丧。” 强哥摸摸头,悻悻的站在一旁。业老头摸了几下,又用手电来回照,之后就从石缝里向里看。 “业老头,里面有没有想好的跟你隔着门说悄悄话?”我打趣业老头,可业老头突然抬起脚对着石门踹去。 咚一声闷响,石门纹丝不动,业老头给强哥做一个这事你拿手的手势。强哥助跑几步,用肩膀撞向石门。 咚一声,石门上飘下一缕灰尘,落了强哥一头一脸。强哥扫扫头,连续撞了几次,石门也就向后挪动了三五厘米。 强哥捂着肩膀蹲下身“这门撞开我也残了,咱就不能换个方式?比如说用炸药炸,或者开上两枪干脆把石头打碎。” 我抱着肩又连续撞了几次,可我的力量还是太小,石门几乎没怎么动。 业老头突然趴下身,几乎把脸贴在地面上向上看。业老头拿着手电紧贴着黑石门一照,我顿时吓了一跳。石门上出现一个女人的肖像。 我们距离石门太近,而这肖像非常大,几乎是一个鼻子能有我的头大。我向后撤了两步,这个女人很清瘦,可看起来似乎有点邪性,说不出那里怪异。单纯看眼睛鼻子嘴,都没什么异样,唯一特别的是瞳孔位置像是两个门环一样出现两个圆窟窿,很完美的一张女人脸。嘴角带着微笑,迷人的那种。 可我觉得这笑容有点渗人,至少整体看起来非常怪异,像是是嘲笑,又好像是看到蝼蚁蔑视的笑容。 业老头把手电竖在石门上站起身“这应该是九天玄女,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面人物。这里面的东西恐怕还真的跟他有关。” 强哥把脚高高抬起,猛地踹向嘴巴的位置。石门又向内陷进一点。业老头擦了一把眼泪说“先别踹了,这门是有机关的,如果我们还是冒失的强行打开肯定会出现问题。这时候更应该想想哪里不对。” 强哥指着眼睛说“也就眼睛不一样,其他的地方都是画上去的,这眼睛有两个坑。” 我突然想到了青年老大那些人带着的金疙瘩,难道是用来开启这道石门的机关?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业老头听,业老头点点头,跳起来摸了一把“聪明没说错,这里果然是机关,我刚才摸到一点机阔。” 我用手电找寻了一圈,这里干干净净没有金疙瘩,有些后悔一向贪财的我怎么不带几个金疙瘩进来。 业老头摸着下巴坐到一旁“那些人肯定不是守墓人,他们是来这拿兵信神符的。也就是说跟墓主人的意愿是相违背的。这样说来他们虽然知道需要金疙瘩可却不见得知道怎么用。” 强哥也跳起来摸“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如果他们知道怎么进来还能一个个死在外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业老头说“恐怕带金疙瘩进来就是一个陷阱,把金疙瘩扔进去启动机阔就会灾难降临。这恐怕是墓主人在什么地方故意留下的线索,这些人才会带着金疙瘩进来。” 业老头站起身指着眼睛上的瞳孔“如果我们进来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就是把金疙瘩扔进去,然后等着机关开启。如果这机阔是向外拉那岂不是永远打不开这道石门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同时把机阔拉出来对吗?” 业老头点点头从腰上解下绳子,安排强哥扛着他上去“我把绳子绑在上面,离远一点,一旦有什么危险也能躲过去,可如果真把东西扔进去则必须靠近石门,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个机关具体是怎么回事,可这样做是最保险的一种做法。” 瞳孔也只能伸进一只手,业老头忙了好一阵才把绳子绑好,我们拖着绳子走出去,业老头轻轻一拉,咔噔一声,石门竟然突然松动了一样向里开启了一尺有余,中间露出宽阔的门缝。 签个笑着向业老头竖了竖大拇指,迈脚就要往前走“还是你这老东西有办法,真要扔个金疙瘩进去可就麻烦了。” 呼一声鬼鸣,石门中间的石缝里涌出一团火焰,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卷过来。我本能的回身趴到地上,可火焰转瞬即逝,只在地上留下一道白茫茫的烧痕。 业老头长呼一口气“这机关设计的太巧妙,即便是用对了方法打开石门也有风险。不知内情的人还真有可能被烧死。幸好我们的绳子够长,不然我们也逃不掉。” 强哥一如既往的不要命,冲在最前面。再伸手推石门的时候业老头也没阻止。石门吱嘎着开启,强哥回头看着我们,脸上有些怪异“这门怎么变的热乎乎的,几乎就要烫手了。” 我伸手摸摸,确实是有点烫手,不过不至于让人不敢碰。 业老头解释说“刚才那道火焰名字叫天火,意思是说惩罚我们这样人用的,这种配方现在已经失传了,专门用在火洞子。也就是甲烷墓穴里。墓室封闭时间太久,里面会形成一些极易燃烧的气体,碰触到外面的氧气自然点火,而天火就顺着这股火势瞬间燃烧。”业老头摸摸石门非常肯定的说“也就表面一小层有热量,石头导热性比较差,过一会还会变成冰冰凉凉。没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倒斗遇到火洞子也见过几回。” 我再换个位置摸石门,果然如业老头说的那样,虽然还是温热,可没有之前有点烫手的感觉。 强哥走进门,用手电一照“我操,怎么回事?” 我顺着光线一看,也差点惊呼起来。因为石门之内全是一些石雕,而这些石雕竟然奇异的漂浮在半空里。 我轻轻碰了碰一件厚重的石鼎,确实是石头的。这只鼎最起码也有半吨重,怎么可能飘在半空里。 砰砰……,连续几声闷响,差点把我吓得扭头跑出去。墓室里燃起了四只火盆,熊熊的火焰能有两三尺高。 整个墓室变得通明,各种大小不一的黑石雕出的物件或高或低错落着飘在虚空,在这些东西的正中间飘着一个人形雕塑。 “这是要成仙,这些石头这么沉,不科学。”强哥瞠目结舌,我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业老头拿出罗盘围着石鼎转一圈“很科学,只是没想到古代人竟然可以做到这样。聪明,你读书多,磁极相斥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之所以飘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走到人形雕塑下,抬头向上看。这个雕塑正是九天玄女,手里拿着他钟爱的*。 强哥围着转上一圈,似乎在欣赏妙曼的身材“这是九天玄女吧?拿着擀面杖打算吃顿饺子?” 业老头叹息一声“如果我们拿走兵信神符,这里的一切就会都毁了。磁石比一般石头脆弱很多,全部落下来估计能砸坏一大半。” 强哥撇撇嘴,他可不介意毁坏多少东西,一切向钱看,完全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这也怪不得他,我也是这样人,这个浮躁的社会有谁不是这样。 “怎么把*拿到手?”我问业老头,随便就破坏这里的磁场就会让这些东西摔下来,一旦摔坏了兵信神符可就得不偿失,我们这一趟也就算是白跑了。 “那就得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让九天玄女躺着下来,如果他趴着下来那只手可正好插到地面上了。”业老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我看向强哥,强哥连连摆手“你们琢磨好了告诉我一声,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坏坏的笑着“我可没那本事让这娘们趴下他就趴下,让他躺下他就躺下。” “先看看都有什么东西吧,或许九天玄女手里的那根还是赝品也说不好。”业老头没了主意,开始着手研究够得着的磁石雕塑。 业老头打开手电仔细研究雕塑,这看一件那看一件。我看四周的石壁也是非常粗糙的那种,按理说都应该打磨一下才对,又为什么显得是工匠急匆匆离开呢? 强哥说“修这里的工匠恐怕也不能活着,这么大的秘密怎么能不杀掉封口。” “难道外面金门边上的尸体都是这里的工匠?”我后悔没检查一遍尸体,兴许他们身上就带着一些工具,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业老头说“你们没注意棺材里画着壁画那口棺材下面都是些黑磁石头吗?那些石头估计就是开凿这里形成的废料,运出去成本太高,所以就从刚才上来的那个洞口倒下去。又怕像我们一样能闯到这里的人看到,最后设计的那些机关。” 我是包工头出身,自然知道怎么干这活最省力,业老头分析的一点没错。劈山开凿古墓确实是会形成大量石头泥土,这些东西如果不妥善处理很容易被盗墓贼看出蛛丝马迹。而且黑色的磁石在外面根本没有,古代也没有开采这样矿石的价值,自然就会把废料就地解决。 我盯着九天玄女看了半天,那张邪性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就连这具雕塑瞳孔位置同样有两个凹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对业老头说“你说我们用绳子怎么样?” 五十 兵信神符 “绳子?”业老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至少可以控制下落的走向。” 我跟着说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磁石雕成的,重量都不轻,如果落下来砸到身上可就拍扁了。这样我们可以躲到门外去,至少是安全的。如果这娘们摔下来弄坏了*也算我们命不好,没这缘分。” 可九天玄女悬浮的位置太高,两个人摞起来才能够得到,强哥最强壮,那业老头扛在肩上可还是差一点。 我跑到主墓室里去办了一些金器垫在强哥脚下,业老头这才颤颤悠悠勉强把绳子绑在九天玄女的一只脚上。 我们三个人把绳子扯到门外一起拉,可里面的磁性太强,三个人极不容易才一点点拉动。哗啦一声乱响,墓室里整个乱套了,石鼎,石人,石兽,一股脑的落到地上,像是放了一挂边跑,稀里哗啦想了好一阵。 我咧嘴一笑“回去看看,清理战场。看看战利品是不是摔坏了。” 回到墓室一看,乱七八糟的石头块已经把整个墓室铺满了一层,我们最关注的九天玄女也摔成好几瓣。好在兵信神符毫发无损,依然被九天玄女的一只手握着,正对着上方指着。 我跑过去想要把兵信神符拽出来,可这块东西竟然锈在上面一样,无论我用多大力气,始终拔不出来。 业老头在一旁轻笑“你拔出来也没用,那是整个石头雕刻成的,这不是我们要的东西。” “操,这个是假的?”仔细一看确实没错,虽然手掌握住的地方有一圈凹陷,不过深处确实是连在一起。 业老头看着九天玄女不说话,强哥问道“业老头,你看上这娘们了?他跟蚩尤黄帝可都有一腿,你要是功夫不错还行,不过你这岁数恐怕满足不了他。” “这石雕有问题,头是假的。”业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用手电去照他的脖子,可整块石头完全是连成一片,我伸手敲敲“这是石头,石头。怎么可能是假的,你是不是人老眼花,回去之后给你找家养老院吧。” “你看他的眼睛,就是一个洞,他的头是中空的。”业老头这么说,强哥忍不住用手电对着要爬上去看。业老头把他拽住,你就不怕里面冒出点什么? 业老头用一截绳子头伸进眼睛里,抖了抖,身子竟然被卡住,业老头一拽。 绳子是拽出来了,可在绳子上竟然爬满了蛆虫,而且那两只瞳孔一样的洞向外喷水一样涌出一股蛆虫潮,我寒毛直竖一阵恶心,飞一样向一旁跑。 九天玄女似乎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另一只手掌将我绊倒。我一头栽进石头堆里,两只手本能的护住头脸。胳膊上一疼,一个尖锐的石块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时冒出来。 我转身冲强哥喊“妈的不要了,我们赶紧走吧,这虫子可会钻菊花了。” 强哥从另一面多出去老远,只有业老头正不断的把绳子摔在地上,想要把上面的蛆虫拍死。 我跑过去要拖着业老头跑,可业老头推开我继续摔绳子“操,绳子绑在我身上,这样跑不是让这些东西顺杆爬吗?” 强哥已经躲到石门边上,让我们赶紧撤。业老头一回头,见蛆虫不断的涌出来只能一边跑一边甩绳子。 强哥一头钻出墓室,可随即有转身回来“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外面他娘地更多。” 这石门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忍不住伸头去看。外面已经看不到黑乎乎的底面,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我见过被蛆虫爬遍满身的动物尸体,这场面实在不能直视。 所有的蛆虫钻进钻出里三层外三层,不断相互蠕动不停。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几乎已经瘫软“业老头,这么死也太无囊了,没想到我们最后竟然是被蛆给吃了。” 九天玄女的石雕似乎真的是中空的,里面装满了蛆虫。一直向外不断的涌着潮水一样白嫩嫩的蛆。 业老头大喊“火,有没有带燃料,放一把火还能坚持一会。” 我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带,就连背包也早就丢了。强哥也只是腰上别了一把长刀,身上比脸干净多了。 业老头开始翻找包里的东西,除了几瓶水什么也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把用不到的东西全都放下,让丛舒雅两人帮忙看着。现在看来,在斗里没有用不到的东西,只有没赶上用上的时候。 啪嗒……,我的血在滴落,我也没有做任何止血措施,眼前的蛆虫已经围到我们两三米的地方,再向前一点我, 连个躲的地方也没了。 三个人惊恐的向后退,直到我们退到墙角,背靠着石壁也就退无可退。 强哥面色阴冷,有些决绝“我终于知道金门里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这样可真是生不如死。我们不如自己解决了吧。” 我怒道“这时候就说死,还没到山穷水井的时候,脱衣服点火。能光着屁股不要脸的死也要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兴许我们就想到办法也说不定。” 业老头比我还利索,脱下两件衣服点上就对着蛆虫扇呼。可蛆虫既没长眼也没长鼻子,对业老头无动于衷。 “看吧,还不如放点血让自己死的痛快点,越犹豫,越遭罪。”强哥抽出匕首就要往身上捅。我一急眼伸手抓过去,原本胳膊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这一抓整个手掌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甩手用血手抽了强哥一耳光“要死也是你最后死,别在这说胡话,干傻事。” “聪明你看。”业老头竟然在这时候放声狂笑。我以为蛆虫围上来把业老头吓傻了,没想到我一回头却看到蛆虫堆里有一小团正痛苦的扭动,很快就直挺挺的不动了。这些死了的蛆虫周围形成一个几尺方圆的真空地带,其他蛆虫怎么也不敢靠近,只是在收尾不断上钻下爬,卷成一团。而且把我们围到墙角的蛆虫距离我们有大约两米,同样的不再继续靠近,在最前面的那些像是遇到了恐怖的东西竟然疯狂的向后爬。 五十一 蛆虫 我好奇的问业老头这是怎么回事,业老头诡异的看着我的脸,然后指着死的那一团“你吃什么了?他们是在怕你,刚才你甩手一滴血滴到那就死了一些。” 强哥有些愣神“聪明,你变异了?会不会变成草泥马?” 我骂他一句,觉得很不可思议。可这一堆堆蛆虫让我看了恶心还头皮发麻。我使劲甩甩手,几滴鲜血滴落在蛆虫堆里,顿时遍地的蛆虫炸开了锅,蠕动的更快。不一会几团翻滚的蛆虫就此不动了。 我一见奏效拼命的甩着血,蛆虫死的也就更多,翻滚着想要离我远点,可对我们依然是一种包围的趋势。 强哥也瞪起眼,抽出刀子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鲜血流水一样哗哗的淌,强哥拼命的向蛆虫甩过去。可这些蛆虫并不怕强哥的血,并且还像是吃到了亲娘的乳汁疯狂的抢食。 强哥捂着伤口“操,太不公平了,我的血就是点心,聪明的血就有毒?”可强哥割出的伤口太深,鲜血止不住似得向外冒着。 蛆虫距离我已经有点远,我甩出的血一半没有滴落到蛆虫堆里,冒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可让我惊喜的是蛆虫像是见到了天敌,翻卷着向后退了几步的距离。 向前走了大约五六米的距离,这时候已经在墓室的正中间,一旁正是九天玄女的磁石雕塑“强哥,把这娘们的头砸碎,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业老头一愣“你这是玩命,这时候了还想着明器,还是赶紧走吧,如果出来一只不怕你的怎么办?” 我又看了一眼,把几滴鲜血顺着蛆虫之前涌出来的位置滴进去。过意几秒没什么反应“强哥,搬石头砸。这么空手回去不是我们的风格。” 强哥无奈的嗯了一声,小心翻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石,高高的举起来砸向九天玄女的头脸。 强哥确实有干体力活的天赋,就这么重重一击,九天玄女的整个头被砸下来滚到一边,业老头咧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这东西竟然藏在这。” 一个黑漆漆的棒子插在九天玄女的喉咙位置,强哥两个都没敢伸手拿。既然这些蛆虫惧怕我的血,干脆就蛹血红一片的那只手强行拽出来。 黑棒子有不到四十厘米长,用手一握非常称手,像极了一个小巧的擀面杖。 我手上的鲜血已经有点干,黏糊糊的一片,我把东西递给业老头问是不是真货,业老头接过去翻看半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块磁石。不过藏的这么隐秘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强哥催促道“管他是不是假的,赶紧出去吧,这些肉芽又围过来了。” 我手上伤口已经愈合,血糊糊的一片,一见蛆虫围上来我顿时急了。伸手捏住一掰,整片的伤口刚刚愈合又被我生生的给撕开。 鲜血小溪一样向外冒,我快走几步甩着手上的血“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被大姨夫夺走生命了。” 业老头强哥紧紧的贴着我,生怕距离远了遭到蛆虫的围攻。在我们的身后,有一条没有蛆虫的小路,就像是是林间小路周边长满了杂草,可这些像杂草一样的蛆虫密密麻麻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在我面前越来越厚。据我目测,最少也有十多公分厚。 我加快脚步,就快走到石门,由于失血过多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石门旁的蛆虫已经爬得石门到处都是,可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节,完全是侧着身硬生生挤进来,如果这时候向外走,势必会搞得浑身都是蛆。 我恶心非常,使劲向门上甩鲜血,好在我的鲜血有奇效,像喷雾剂一样,成片成片的蛆虫落下来。 我伸手去抓石门想要侧身挤过去,可我刚把手伸到石门的背面,手上摸到软乎乎的一堆。这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半只手掌把在石门的外沿,手底下的蛆虫还在不停的蠕动。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整个人也炸开了毛,吓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我使劲甩甩手,生怕哪只不开眼的东西钻到我的肉里,看了一眼伤口,上面正有一只蛆虫在不停的蠕动,这下可把我吓坏了,直接跳起来拼命的甩手。 我像发了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抓起狂。我再看手上的伤口,除了在向外冒血之外,一只蛆虫被血液粘在手上,已经死过去不能再动。我抓了一把,把蛆虫拍掉,可这一下正好抓在伤口上,顿时伤口又大了许多,我疼的浑身冒汗,可这时候顾不得许多,赶紧走才是上策。 强哥一直紧张的把手电来回照,特别是我们的脚边,更是重中之重。 我低头一看,大叫一声。在我的脚上竟然有一团白白嫩嫩的虫子。我使劲剁了一脚,仍觉得不保险,抬脚向着石门踹过去,哐当一声闷响,我以为脚上的东西一定能被我震掉。 可没想到石门一震,哗啦一声从上面竟然下雨一样掉下来一团。噼里啪啦的落了我满头满脸“我操,这怎么回事。”我伸手向着自己扇了两个耳光,又摸了两把脸,不要命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抓起来。 业老头在一旁真的急了,因为四周的蛆虫又开始围上来。在我身后抓住我的衣服抖动不停。哗啦哗啦一阵轻响,似乎我身上有许多沙子,蛆虫落到地上噼啪轻声作响。 我还是不放心正要脱衣服,业老头大喊“没时间了,再不出去你的血流光也没用。你看地上的虫子,但凡沾上你必死无疑,你担心个蛋蛋。” 我一看确实是这样,一侧身从石门挤出去,门外的蛆虫等候多时,见我像是见到了阎王爷,飞快的向四周卷回去,给我形成一个两三米方圆的地方。 我边摔着手边向前走,可总感觉身上很痒,好像是有不少蛆虫正贴在肉上爬。这种感觉太恐怖,比看见一群粽子还让人难过。至少粽子你可以跑,可以打,也可以周旋。可这些东西一旦爬到衣服里除了不断的挠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几乎是要奔跑起来,快步的向前走。在我身前的蛆虫,就好像是我推起的一团浪花,高高的鼓起一堆,向着后面疯狂的撤退。 业老头用手电向着金门方向照,虽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一脸喜意的说“金门那边的主墓室里没有蛆,我们赶紧过去,过了金门我们就安全了。” 我脑子已经有点浑,本能的在向外走,时不时的在后背前胸挠上几手。 我已经感觉有点冷,强哥说过,一个人失血过多血压很低的情况下就会感觉冷。我问强哥“我觉得有点冷,是不是失血过多已经快要死了。” 强哥安慰道“失血过多是肯定的,不过离死还有老远一段路,你当孟婆汤是那么容易就能喝上?” 我腿上有些虚浮,感觉两条腿灌了铅,走路有点蹒跚也使不上劲,业老头看出我准备倒下的苗头,一把搀过我的胳膊,强哥扶助另一边。利用的鲜血的震慑,狐假虎威的向着金门快速走过去。 当我的脚踏进这座辉煌的墓室的时候,整个人就要虚脱了。回头看一眼,这些蛆虫果然不敢爬过金门,仿佛这里是他们的禁区,只是在金门后面堆成一堆作势要对我们进行攻击。 我抬手指了一下墓室里的金器,其中有几件是我故意挑选出来的,这几件看起来比较精美,以我的眼光出去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强哥,拿上一些,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这一趟的医药费还没着落。” 业老头让强哥看护我,他跑过去简单的翻找几下,拿回来几件金器“快走吧,出了这里我们在休息。聪明的伤口需要包扎,你的爪子也得让吴帝安抚安抚。” 强哥没用业老头帮忙,背起我一路小跑向丛舒雅两人的位置跑过去。 可当我们到达向下的洞口时,地上除了一只业老头的背包什么也没留下,丛舒雅跟吴帝竟然消失了。 虽然我精神有点恍惚,我可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丛舒雅还好说,经验也是有一些,可吴帝就是个掉脚跟的拖油瓶,丛舒雅照顾自己尚且艰难,更何况还要照顾吴帝。 我有点后悔让他们单独呆在这,可现在没什么后悔药吃。 业老头用手电照了照下面,之间绳子已经收起,指着前面说“他们一定不是下去了,不然绝对不会不给我们留下退路,而我们又是从主墓室的位置过来,看样子他们是朝那边去了。” 我赞同业老头的看法,强哥把我放下,业老头从包里取出应急药品给我们两个伤口简单处理并包扎。我喝了几口水,过了一会才感觉舒服一点,可还是觉得有点冷,浑身使不上力气,并且伴随着恶心。 丛舒雅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不能耽误时间。我强撑起身“得加快速度,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别有什么危险。” 强哥真的急了,当先在前面走,我们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同样的金光闪闪的金门。 金门虚掩着,强哥说“我们不会走了回头路,是不是又回到之前的位置。” 五十二 游尸 “不会,之前有具尸体。”业老头靠近石壁从门侧向里张望“里面也没有尸体,应该不是我们之前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了在权妃墓里我们三个人来回奔跑的事,抬头看看墓道上面的情况,并没见油灯之类的东西,而且石墙也比较平整“看看墙上有没有隐形的壁画。” 业老头点点头,把手电竖在墙边。顿时墙面上出现了一排排的骷髅图案。这些图案是在诡异,之前我倒是见过类似的样子,那就是骷髅扭曲骨头体现出来的笑容。 这些图案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淡漠,有的狰狞……。我看了看手上的纱布,觉得既然血不再流不应该这么早包扎上,一会再碰到蛆虫难道还要重新切一道口子? 业老头迎着石门喊了一嗓子,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强哥从金门旁过去,我在身后紧跟着。 业老头探出头来只是看一眼就惊呼挖到宝藏了。在我们面前的墓室并不大,几十平米。一排排的黄金架子,在黄金矿洞里也只有黄金最不值钱。架子上一排排的随葬摆放的整整齐齐,这其中有瓷器,也有许多书籍,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一垛竹简形成的小山。 “业老头,元朝人还用竹简?”竹简就在身前不远,我走过去抓起一捆想要学着古人的样子打开看看。可伸手一握,原本捆绑竹简的绳子立即成了碎屑,在我手里的只是一捆竹条。 强哥对这些东西连看也不看,蹲下身在地上找寻着“聪明,这有灰尘,他们留下脚印了。可这脚印太杂乱,你说他们之外的是粽子还是出现了人?” 业老头蹲下身跟着研究“从脚印我们看不出什么,毕竟太浅。顺着脚印找。” 业老头在后面拿着手电照着地面,强哥就在前面蹲行,睁大眼仔细看地上的一片乱七八糟的脚印。 “不对啊,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强哥蹲的累了干脆直起身让我继续跟着脚印向前。 顺着脚印我发现丛舒雅他们以之字形围着金架转着圈,好像是进来之后发现这里的明器,正来回捯饬着研究。至少地上的脚印比较密集,没有仓皇逃命的样子。 我站起身,脑子一片眩晕,眼前一片模糊。心想失血过多让我变得脆弱,一起身已经出现严重的脑缺氧的症状。我站立不稳一手扶助黄金架子,艰难的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们这不是逃跑,这是在逛夜市,你看他们不紧不慢的在这,还有心情研究明器。” “等一下,聪明别动。”业老头一下按住我的手。就在我手旁边架子上赫然出现几根手指印,严格来讲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手指造成的,只不过让人心惊的是这个印记一片血红。 “这是谁留下的,他们受伤了?”我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丛舒雅两人不比我们,体力等各个方面都比我们差上一截。 业老头皱着眉,显然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会出现状况,可当他抻头一闻,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是尸气,这不是他们留下的。” 一旁架子上是一些线装书,看起来有些年代,在这古墓里根本不需要鉴别,绝对是古董。我拿起一摞,准备让强哥把金器给扔了,这些书兴许比机器还值钱,而且重量上非常有优势,每册都是薄薄白页,非常便于携带。 可随手翻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工整大气,还是手抄本,比印刷本好上太多。我抬头正想说话,却看到一张漆黑的脸正从架子的另一边望着我。 线装书也就那么大,厚厚一摞。我取下书露出的方孔正好可以摆下一张脸。而且它正处在昏昏暗暗的阴影里,一看望去还有点不大真实。 第一眼看过去我还当是正巧架子对面挂着什么画,揉揉眼睛看到这是一张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粽子。 我啊一嗓子,一屁股向后倒,撞在身后的架子上,哗啦哗啦一阵颤悠,几件瓷器跌在地上啪一声碎裂。我大口的喘着气“粽子,业老头,粽子。” 惊吓过度,我有点语无伦次。由于距离太近,那张狰狞的脸格外显得突出。尤其是他的嘴,从上而下被切了两刀,嘴唇中间上下两片肉呼扇着翘在前面,露出即可绿油油的牙齿,干枯的血迹犹自挂在上面。 强哥过来扶我,业老头在一旁却是一声惊呼“游尸。” 我心里暗道糟糕,一定又是什么新品种。从我们下斗开始,虽然我不知道粽子都分成多少种,也不明白他们的习性强弱,可终归也算见了不少。业老头曾经说过,有的人下了半辈子斗也不见得有我碰到的粽子多。 说时迟那时快,业老头猛地一推架子,上面的书籍竹简瓷器等物件哗啦一声掉下去一片。原本我只能透过一点缝隙看到粽子,这一下可好,跟粽子可算是真正见了面。我歪躺在地上,对着粽子摆摆手“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 夜歌踢我一脚,强行把我拉起来“这粽子如果是只母的我什么也不说,可他是个公的,而且还能切你小鸡那种。你看他腰上的家伙,那可不是吃素的。” 我见我们与粽子之间隔着一排架子,虽然相距比较近可真要攻击我们他还得绕上半圈。我问业老头“游尸有是什么品种,什么时候培育的。怎么看起来跟普通的粽子没什么区别。” 业老头骂我一句“这时候还有心思关心这个,他要是真过来了你就是长了一裤裆小鸡也不够他一顿饭。” 场面有点诡异,我们跟粽子相距很近。我们这边正分析着粽子的成分,而粽子似乎也是很感兴趣,咧开嘴把舌头伸了伸就站在那静静的听着。 业老头指着粽子腰上的一把长刀“千万别让他抽出刀,不然我们死上一百回也不多。” 强哥抽出长刀横在胸前,向前走一步打算透过架子中间的缝隙给粽子来上一刀。 业老头大急“你在干什么,用武器攻击他他可就用武器还手了。” 五十三 藏宝室 可业老头喊的还是慢了一步,强哥的刀尖已经抵在了粽子的胸膛上。强哥是向前冲着捅过去,力量太大,可竟然只是插进去不到半尺。这一刀强哥卯足了劲,整个身子跟着冲过去,可长刀受挫,他的身体依然向前冲,刀柄一下撞在自己的胸口上。 强哥乃是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轻易不会放弃兵器。粽子似乎是有痛觉,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连带着胸前的刀拽着强哥啪一声贴在架子上。强哥一声闷哼,把架子撞得歪歪斜斜,而脖子以下卡在架子上。 业老头举起枪,一个劲在瞄准,可就是迟迟不开枪。我快要疯了,伸手就夺过贝雷塔,对着粽子砰砰打了两枪。一枪打在胸口上,另一枪受后坐力的影响只是打掉了粽子的一只耳朵。 我暗骂自己慌了神,这么近的距离,几乎顶到粽子身上也没把他干掉,伸过手管业老头要子弹。 业老头冲我喊“子弹就那两发了,你全糟蹋了。败家子。” 我一听慌神了,强哥一松手粽子一头向后仰过去。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强哥捂着耳朵原地跳了两下,这两枪就在他耳边放的,如果动静再大点估计能震碎他的耳膜。转过身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现在子弹比金豆子金贵多了,你放鞭炮给粽子听?” 粽子倒下压碎了几只瓷器,再爬起来却抽出了长刀。长刀一出顿时传来一股血腥的腥臭。 长刀刃口闪烁着金光,像是黄金做成的,可刀神却黑乎乎一片,有一股腐朽的气息。 粽子举起刀,当一声脆响,我们之间的金色架子就这么硬生生的斩断。 粽子迈步向我们走过来,身体一撞就在架子的断口处撞开一道口子。业老头拉我一把,还不跑,等着粽子把你做成叉烧包。 强哥跑得飞快,几步窜出去老远,一闪身跑出金门。我回身看一眼粽子,粽子胸前仍然插着强哥捅进去的长刀,刀柄伸在外面别着一截架子。粽子拖着架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向我们不急不慢的走过来。 我再一回头已经跑到金门边上,正要钻过金门的缝隙出去,却正巧头碰头撞到向后跑的强哥。 只听咚一声,我的眼前出现一阵血芒,捂着头又撞在金门上“强哥,你姥姥的怎么又回来了。不赶紧跑想什么呢。” 强哥大呼着气,拼命的想要关上金门“全国都解放了,哪里跑?外面他娘的更多。” 业老头大喊“围着架子跑,让他劈点金棍子外面好当兵器。” 粽子没有痛觉,仍然是胸口插着长刀拖着一截架子在我们后面不紧不慢的追。金子做成的架子摩擦石质地面画出来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我却希望他拖的更多。 “业老头快想办法,短跑粽子赢不了,长袍我们肯定不行。这要真是龟兔再跑我们就是乌龟了。”我希望业老头拿出点本事,别成天吹嘘自己下了多少年的斗,多有经验似得“你不是能跟粽子交流吗?来两段外语,跟他商量商量。” 强哥也说“你包里有没有捆尸绳,把这厮捆起来吊着打,就不信打不死他。” 业老头已经跑不动了,回头一看我们与粽子中间相隔了几排架子,干脆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大口的喘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们当我是奥特曼,就喜欢打小怪兽?捆尸绳是有,不过谁能捆谁去,我捆不上。” 一阵当当的脆响,粽子不断的举起刀劈向挡在面前的架子,一排排的架子就这样被粽子劈的是七零八落。我好奇的打量他的兵器“业老头,他拿的那是什么宝刀,我怎么觉得跟传说的干将莫邪差不多。” “干将莫邪?”业老头撇撇嘴“那两根烧火棍只不多是比较锋利而且没生锈罢了,根本算不上神兵,只是被炒的有点名声。粽子手里的这东西肯定能一刀把干将莫邪劈成两半。” 我舔舔嘴唇“强哥,把他的刀弄来,卖了钱能换栋别墅,你跟吴帝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业老头抬起头惊奇的看着我“聪明,我怎么觉得第一天认识你,这么贪财可不好,下斗还是有许多东西不能碰不能想的。” 我骂一句,管他能不能彭,能不能想,金玺不能碰,我们都碰了,九魂归不能碰我们把两根签的到了。兵信神符更是传说中的东西,估计说出去也没人信,还不一样在业老头身后的包里背着。 粽子劈来最后几道架子追过来,我实在不想跑了,这样跑把自己累死还真不如跟粽子拼了。 我伸手抓起地上还没碎成渣的瓷器朝粽子扔过去,手上一疼,被锋利的瓷器划了一小道口子。 瓷器砸在粽子身上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瓷器跌在地上哐哐响,只是一会地上慢慢的瓷器渣子。 “聪明,粽子不动了。”业老头突然惊叫一声,我正扔的起劲,没想到粽子突然安静下来。 “该不会这是个机器粽子,没电了吧?”强哥捡起一只瓷盆扔过去,哐当一声正砸在粽子头上。可粽子依然站在原地。 业老头扼腕叹息,冲强哥小声说“你知道你刚才扔出去的那东西能值多少钱吗?最少三四百万。” 我心里一惊立即扭过头来“这些瓷器这么值钱?”我差点悔死,刚才就不能换成别的扔?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心里好像在滴血,我每扔出去一个相当于扔了一堆钱出去,恐怕这回的损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我还想骂上两句过过嘴瘾,最起码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可粽子却动了,我以为他充好电打算继续攻击,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扭身向着金门走去。 粽子的力气特别大,从那细小的门缝里寄出去硬生生的把金门挤到一边。门外正有两只粽子接应,这样一来正好露出头来,我一看大骂粽子狡猾“他们这是打算换替补队员上场,我们恐怕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让我们赶到奇怪的是另外两只粽子就傻愣愣的站在门外“强哥,这粽子打算给我们站岗,保护我们?” 业老头坐到地上,正好坐在一块尖锐的瓷器上,差点把他捅成肛瘘。拔掉血粼粼的瓷片叹口气说“这哪是保护,分明是囚禁起来了。估计是他们现在不饿,或者嫌我们太肥了,等过几天再吃。” 我白了一眼业老头,嫌他说话晦气还恶心人。也不知丛舒雅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又看了几眼金门外,老觉着有粽子站岗心里不踏实,让强哥过去把金门推上。 强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盯着粽子一边使劲去推金门。金门吱呀一声完全合上,竟然异常轻松。我过去跟强哥一起办了一些架子竹简把金门完全堵死,就算是粽子打算闯进来最少能出点声音为我们预警。 “聪明,这粽子好像也怕你。”业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业老头这么说并不觉得意外,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三个人里我战斗力最弱,粽子怎么就见我发疯一样摔东西扭头就走呢。 我坐到地上,用手一撑手心就疼了一下,这才想起扔瓷器的时候被划出血口子。 我把手伸出来看,鲜红的血,没什么两样“业老头,难道又是我的血?这血有毒,粽子怕毒死。我不记得吃过苏丹红或者三聚氰胺。” 强哥也说我跟他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最近这段时间都一样吃的压缩饼干,强哥说“难道是丛舒雅给你做的饭里有什么东西辟邪?” 我拿出遁地印,业老头紧忙向后躲了躲让我离他远点“难道是遁地印?这东西辟邪,可刚才粽子并不知道我有这中西,而且很明显这粽子没什么思维能力。” “会不会是尸虏,这个只有你碰过。尸虏虽然起到了保护古墓的作用,可他们可是蒙古人杀掉的外族人,兴许就有什么特殊的物质让粽子害怕,就好像是普通粽子害怕黑驴蹄子一样。”业老头想不明白,也只能胡说八道。 强哥伸手摸摸我“聪明,你快要成仙得道了,洪荒之力已经有了。” 我骂他一句“要有了洪荒之力先把你这冒失鬼给阉了。让你跟吴帝回家抱着哭。” 说到吴帝,强哥再次皱起眉头,我也在想丛舒雅到底去了哪? 这段时间精神一个劲的受到刺激,心脏也受不了这么强复合的运动,我还真想睡上一觉。可门外有粽子站岗,丛舒雅两人下落不明,勉强的甩甩头站起身,从业老头手里抽出手电四处照着,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墓室里的东西毁的七七八八,没机件完整的瓷器,一排排的架子歪倒着堆在一旁,满目苍夷,真像是经受里极为惨烈的一场恶斗。 就在一处墙角,我发现了一粒拉坠,就是拉链上方便拉拽的铁片。这铁片跟我们身上的衣服完全相同,上面还冲压着与我们衣服相同的商标。而在拉坠的一旁,择优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五十四 隐藏的丛舒雅 洞口高度也就五六十公分,从地上的道道划痕可以看得出来,此前这个位置有不少东西,有明显被人拖拽过的痕迹。我把业老头强哥喊过来,业老头几乎把头伸进东立面看“天城小区在哪?401又是哪?” 业老头这么一问我跟强哥一下子瞪起眼,这个地址正是我的狗窝。这下斗摸金也没谁知道我的住址,就算是知道的也必定是认识我的人,就连业老头也记不清我家的位置。 强哥把业老头拖出来,伸进头去看“这是聪明的家,后面还一个箭头,这是要告诉我们他们从这进去了。” 强哥说完就想往里钻,业老头一把抓住他“这是舒雅的笔迹,这我还不傻。可这明显就是个盗洞,而且有些年代。可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明器,且不说别的,光聪明摔碎的,恐怕就不下八位数。” 我一听这数字,眼前就有点晕,这是多少钱,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可丛舒雅的安危还是应该放在首位,否则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用。 强哥推开业老头“你想的有点多,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既然是丛舒雅的笔迹那就赶紧跟着过去,有粽子我们还能帮忙,如果是有图谋不轨的人他们更希望我们出现。” 强哥说完,一头扎进去,随即洞内传来一声痛叫“他娘地,这是谁干的。” 强哥冒冒失失的下去,一角踩在瓷片上摔倒,可这地下竟然一片瓷器碎片,像是被人下了机关一些尖锐的刺角朝上,强哥免不了要手一翻皮肉之苦。 我让业老头先下,我在后面断后。可老天一回身抓起一包东西,那是强哥之前用一件衣服包起的一摞古籍“还是给这小子带上吧,没钱没势就算是找个好老婆自己心里也不痛快。” 我冲业老头点点头,还是他有生活阅历,知道每个人在什么时候最需要什么。 这个盗洞挖的七扭八扭,硬生生的在石头上开凿出一个洞口。盗洞能有四五十米长,我估计就算是有点现代工具想要挖这么一个洞最少也得两个月的时间,这古代盗墓贼还真是有耐心,不过我很好奇,藏宝室里的东西竟然没有少,那挖出这么洞来又是为了什么。根据业老头分析,挖盗洞的这些人极有可能不是冲着明器来的,也就是青年老大那帮人一样的目的。又或者挖通盗洞发现里面有粽子,没得到什么东西结果全都死在斗里。我也就是瞎琢磨这些人的用意,没想到业老头能给出这么多分析。 出了盗洞,外面却是一条矿洞,洞口隐藏的极好,在一堆乱石下面。我们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因为同时又四五条岔路口击中在这,简直就是个交通枢纽。 强哥找了一圈,在一个石头上面发现了丛舒雅的记号,依然是我家的地址。只不过这一次在记号的最前面出现一个数字二。 我不明白这个二是什么意思,不过业老头跟我都认定这是丛舒雅的笔迹,也只能顺着这条矿洞向前走。再次走过一个岔路,我又发现了前面写着数字三的记号。 业老头轻笑起来“舒雅是担心这里也会出现像妖妃墓里成精的蛇一样,会模仿我们的笔迹胡乱的做记号,这才排着顺序这样写。” “我们进主墓室才多大一会,他们竟然这一路走出去这么远,难道是人为并不是出现粽子?”我这种猜测并非武断,如果出现粽子丛舒雅他们确实会逃跑,可如果到了安全地方他们就会等待我们的支援,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一直在向前走。 强哥也是点点头“确实不符合常理,如果这是行军打仗很有可能被敌人打了黑枪。这种乱闯跟找死区别不大。”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不吉利,轻轻的吐了两口。 我们又走到一处岔路口,业老头跟强哥就在四周找寻丛舒雅他们留下的记号,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我一抬头,正看到头顶上有一处缝隙,缝隙深处伸出一张白兮兮的脸,正是丛舒雅。 丛舒雅用手电照着自己的脸,好让我看得更清楚。手电太亮,如果直接照射能让他短暂的失明。丛舒雅蹲在那,两腿夹着手电他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森。 我刚要呼喊,丛舒雅赶紧摆摆手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我用手指指业老头两人,丛舒雅摇摇头用手在另一只手上划了几下。然后两只手极力的比划着,似乎在虚空里给我画地图。 我看了半天才搞明白他是让我从最左边的路向前走,我不能跟他语言交流,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丛舒雅这样谨慎的做事一定有道理,虽然他好奇心重,可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的人。 丛舒雅的手势我看明白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的意思至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更何况他的手势非常详尽。 我走到强哥身旁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他的手心里“强哥,你跟吴帝的婚礼打算在哪举行啊?我认识一个搞婚宴的,绝对能给你们办的超级浪漫,等回去我找他出来,大家一起坐坐。” 我一边胡乱的东一耙西一锤的说着话,另一只手在强哥的手心里写:别出声,别问,一会按照我的路走。 强哥正愣头愣脑的听我的胡言乱语,大致明白我的意思之后,点点头憨憨的笑“你认识这么个人我怎么不知道,不用回去,一会我们就坐下来商量商量,你可得让你的朋友给我说明白了,可别到时候办得不好又话冤枉钱。” 我没想到强哥这么上道,微笑着点点头。 “业老头,从这边走吧,以前我跟丛舒雅有过交流,没有记号的地方就从最左边走。”我拍拍业老头,他奇怪的看着我,我又冲他眨眨眼“我们休息一会吧,跟粽子赛跑快要把我腿跑细了。” 我拖着业老头走到一旁靠着矿洞的石壁坐下。把业老头的手抓到它身后,在他手心里写明情况。业老头点点头“聪明,既然你能帮他们找办婚礼的人,这事还是早早商量商量,我觉得打铁趁热,别等回去了人家姑娘不干了。” 强哥嘿嘿一笑,坐到我身边“哪能啊,我这么帅。” 五十五 业天 左边的这个石道明显小上许多,蜿蜿蜒蜒的一直在向上走,而且这里的气温也明显比地下高出一点。暗无天日的斗里,气温稍有变化我们就能发现。我小声说“该不会这是出山的路吧,怎么一直在爬坡?” 既然丛舒雅没有危险我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可脑子里一直在想丛舒雅的用意。如果是碰到粽子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毕竟人多力量大。一定是人为的,难道这个斗里还有别人?又或者是青年老大那些人还有同伙在外面接应。 丛舒雅没有与我们进行语言交流,显然是怕被人听到什么,而我们一直聊着天走路,应该已经在这些人的监视之下。 我又在业老头的手心里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可业老头只是笑笑,并没表示什么。 强哥已经不再是憨憨的样子,两只眼睛像一只狼,一直向着黑暗处扫了不停。 向前只是走了一小段,我们就发现一具尸体横躺在矿洞中间,一把匕首插在心口。 强哥过去摸了摸“稍微有点温度,距离死亡时间最长不过半小时。”强哥一把将匕首拔出来,在尸体的衣服上擦擦“咦,他的衣服跟我们是一个牌子的。” 我蹲下身看,除了颜色不一样,甚至款式也极为相似。最后一次见徐威的时候没有关注他们都有些什么人,更别提记住相貌,而且这个尸体的脸被一旁的石头砸的不像样,好像就是让人看不清楚长相。 强哥悄悄说“这把刀不是他的致命伤,这是死了之后插进去的。”强哥把尸体翻过来。尸体后背的情况让我一阵心惊,如果不是许久没有进食,估计能吐尸体一头一脸。 尸体的后背密密麻麻全是蛆虫,正欢快的在血肉里翻滚蠕动。用手电照起来白茫茫不小的一块。可能是由于我这个克星靠近,蛆虫一阵翻滚,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全部钻到肉里,只留下外面血肉模糊的一片。 “是谁干的。太恶心了。”强哥见到蛆虫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即便是再不怕死的人,见到这样东西也会心生恐惧。 强哥的意思并不是这些蛆虫是怎么来的,而是扔握在他手里的那把匕首。 业老头催促我们继续向前走,可没走多远,又是一具尸体横在矿洞中间。强哥不敢上前,我走过去看了一眼。 死法一样,脸上血肉模糊,胸口有一把匕首。我把匕首拔出来看,伤口周围没有多少血迹。如果一个活人被捅这么一刀,鲜血会像喷泉一样呲出老远。 我再把尸体翻转过来,同样的蛆虫又是一阵蠕动。我踹了尸体一脚,又把匕首重新插回伤口,这具尸体同样有体温,不过已经接近冰凉“真恶心。”我起身又踢一脚“不过也好,这些虫子很快就能把你降解了。” 业老头不满我的做法“他毕竟也是个倒斗的,对待尸体可别这样亵渎,伤阴德。” 强哥撇撇嘴,倒斗本来就是个伤阴德的事,如果业老头真有这样的慈悲心也不可能干这一行。 我刚想起身离开,突然想到身上没什么称手的兵器,匕首虽然短,真到用的时候也能发挥不小的价值,原本藏在腿上的那一把匕首不知在什么时候弄丢了。我拔出匕首,在尸体的衣服上擦擦,直到干净了这才绑在腿上。 “聪明,你这捅进去拔出来,来来回回的。是不是挺爽?”强哥见我的动作怪异,在一旁诡笑。 我看过去,想要骂他两句荤话,正看到强哥朝着另一个方向挤眉弄眼。强哥的这动作业老头也看到了,他从包里取出一团东西拿在手里“你们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业老头并没有受伤,只是强哥发现监视我们的人,业老头正在想办法把这个人引出来,故意这么说让我们围到一起。 我从袋子里抽出绷带,对业老头说“留了这么多血,至于省着点药品吗?赶紧坐下,让强哥帮你换换药。” 业老头向强哥打了个眼神,强哥说“包什么包,没看已经布流血了?赶紧走吧,丛舒雅跟吴帝还没找到呢。”说完身子一滚躲到一块石头后面。 我跟业老头站起来就走,还故意用脚拖着步,在地上划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走出去能有百十米,业老头看向我。我们两个同时头一扭没命的向后跑。只听不远处强哥一声怒喝,随即就传来几声重物到底的声音。 等我们过去,强哥已经把一个人制服,这个人浑身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斗还戴着一个全黑的面具,如果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躲藏,除非手电直接照过去,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 我们过去的时候强哥正抽着这人的耳光,啪啪直响,我感觉我的脸也跟着一阵发麻,那张脸估计用不几下就能被强哥扇成猪头。 业老头摆摆手,强哥停手坐到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这就是个菜鸟,一脚就解决战斗,还愣是想起来跟我玩阴的。” 业老头一把撕下那人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青涩的脸,看样子只有十八九岁。那张脸已经不成样子,即便是隔着面具,还是被强哥扇的青一块紫一块。 业老头问“说说,跟着我们干什么?” 青年脖子一歪就是不说话,业老头笑笑“聪明,你去搞点蛆过来,让这小子验验蛋白质含量。” 这话一出还没等我起身,青年大惊失色“你们不怕?” 我听听胸脯,骄傲的说“哥不怕。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不然……”我指了指强哥“这伙计可杀过不少人,你挣青春正茂,死在这还被蛆给拱了,你说冤不冤。” 青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被吓着,随即眼神恢复清明“我是业家的人,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 强哥站起身,甩手走过来“呦呵,我最不怕的就是犟嘴的跟会水的。犟嘴我抽死你,会水我淹死你。”说着话就要继续抽业姓青年耳光。 业姓青年向后躲了躲,还是有些惊恐“你们出不了这里,胆敢触犯战神天威的都得死,无论是谁。” 我问业老头“战神是谁?”业老头轻笑“别紧张,死了一千年了。成吉思汗,都叫他战神。” “别啰里啰嗦的,赶紧说,你是谁,来这干什么?”业老头也没了耐心,直起身向我们来的方向一直望着,既然丛舒雅还没出现,那就证明危险还没有解除,所以我们必须撬开这小伙子的嘴。 我见业姓青年不说话,干脆站起身跟强哥要了一个像夜壶一样的金器“我去盛点蛆过来,这小子再不说就给他喂点。” 这一次业姓青年真的慌了“你们竟然拿了战神的东西,完了,完了。” 我问什么完了,业姓青年歪在石头上说“你们见到了战神真颜?不然怎么可能这些金器在你们手上。” 业老头没了耐心,甩手给青年一耳光“是我们问你,不是你提问题。你最好说详细,不然我们不用这么麻烦,把你往尸体上一扔,用不了多久你身体里就长满了那东西。你可想清楚了,你可不是没有知觉,你能感觉到蛆在你的身体里一个劲的钻,一会到嘴里,一会跑到胃里。那感觉肯定挺舒服。” 业姓青年并没有被业老头的话吓着,却也张嘴开始说业家的事。 业姓青年名叫业天。业家跟徐家一样,都是古老的家族,不过他们并非是盗墓家族,而是依靠采矿冶金为生。 不出我的意外,业家同样是为那个人服务,他们的目的就是保护成吉思汗的陵寝。 时代变迁,那个人几百年没有出现,原本业家不再奉守当时的承诺,继续守护。可没想到那个人出现了。 我一听那个人立即直起身。这个称呼太普通,甚至给人一种陌生人的感觉,可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字不得不让一个个古老的家族对他俯首帖耳。 业天看到我们几个人的反应,突然笑起来“原来你们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你们可知道你们闯了多大的祸吗?” 我们不会跟他聊天,强哥更是不耐烦,催促他继续说。下面我将讲述关于业家的事,为了节省笔墨采用最简单明了的叙事方式记述下来。如果复述业姓青年的话,恐怕是药开启另外一本小说了。 业家自从有了成吉思汗墓就开始,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草原上定居一段时间,用来守护起辇谷跟古墓的后门。我们现在所要去的方向正是古墓的后门,也就是在山的另一侧。 自从有了这座古墓,业家跟那个人达成协议开始,那个人也就出现过两次,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几个业家人的陪同下进入起辇谷。 可这两次没有一次平静的,所有的也嫁人也都死在起辇谷里。而那个人也每次伤痕累累的回来。 至于那个人的相貌,业天也不清楚。那个人始终戴着黑色面具,自始至终没有露出脸,甚至手脚也从未被人看到过,即便是炎炎夏日,依然是这幅打扮。 第一次进起辇谷那个人就跟业家人约法三章。 五十六 那个人出现了 一是不允许从里面带出东西,谁如果带出东西必死无疑。并不是那个人要弄死带东西的人,而是会从古墓里出现粽子杀死进去的人,夺回带出来的东西。传闻战神墓里有无数黄金,几乎是一座金山,可业家世世代代守护也从未见过一粒金沙。 二是封口,不准谈论关于古墓的事情,也不能谈论里面是什么情况,还有不能谈论那个人。 三是封山封谷,无论是外人还是业家人都不允许进入起辇谷,起辇谷的山口就是一道生死线,进入的必死无疑。 那个人先后出现过两次,可两次都是只有那个人自己伤痕累累的独自回去。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这事即使没有这个所谓的封口令也没有人愿意提起,这就是个噩梦,那个人每次出现业家必定死上一批人。 业家并非盗墓世家,这第一次许多业家人为了去古墓里看上一眼,争先恐后的要跟着去,没想到却是争着去送死。 那个人出来之后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消失在茫茫草原。 第二次进古墓的时候那个人说过,他是为了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至关重要,普通人即便是得到了也没什么用。并且告诉业家人以后古墓可以进,但是却不能出,只要出了古墓就必须杀掉。 业天的这段话让我无比意外,没想到就连那个人也不能随便进这个金矿,而且连续两次丢盔弃甲的灰溜溜离开。 业老头问“不是说不让你们随便进古墓吗?” 业天说“这一次是那个人出现了,是他带我们进来的。不然就是给我们再大的好处我们也犯不上进来送死。” 我问他之前见过的尸体是不是业家弄死的,业天摇摇头“原本是需要我们动手,不过等我们动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为了防止万一我们就每具尸体插了一把匕首。” 业老头站起身,踢了业天一脚“起来跟我们走,带我们走出矿洞。” 业天狞笑起来“你们确定要出去?那个人可在外面。” “不是每次都是你们一起下斗吗?怎么那个人会在外面?”我觉得这话可信度不高。强哥起身就去拖拽业天,催促他快走“那个人来了不是正好会会?” 业老头说“看来徐家人遇到麻烦了,这几具尸体应该是徐家人的。” 我哼了一声“徐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跟我们说在外面引开那个人,他们要去另外一个古墓。现在看来他们是让我们走前门,他们走后门。” 业老头呵呵笑了两声“也是,徐威打的算盘恐怕是我们在前面吸引那个人的注意,他们在后门进来短平快的拿走东西。这一路别说粽子,连个虫子也没有。恐怕之前我们爬出来的盗洞就是他们提前备下的,只是心机够深沉,那盗洞少说也有上百年,我们都是棋子被他们算计。” 我一直觉得哪里漏掉了,突然想起那些人死去的惨状就问业天那些人是怎么死的,矿洞里怎么有蛆虫。 业天说那些人都进了墓室里,不知怎么浑身蛆虫的跑出来,之后就接连死了。而且业天还说他们进入矿洞之后只发现了死的那两人的踪迹。 之所以没有离去,还在古墓里不断的寻找,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女人用过的卫生巾。 强哥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干笑两声,原来我们之所以被发现却是因为吴帝的大姨妈惹了祸。 走了一段,业老头给强哥一个眼色。强哥使劲推了业天一把,让业天在前面走,我们三人则远远的吊着,业老头并不担心业天突然跑掉。 我问业老头发现了什么,业老头回道“这洞子里有尸气,让小子趟雷,很有可能他引的路是条死路。” 业天走了几步就不再走了,强哥诡笑着催促他继续向前走。业天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最后只得承认这条路是条死路。强哥立即对他施展一通老拳,把业天打的像只虾一样佝偻在地上。 回到岔路口,强哥突然诡笑两声,用手电照着一个黑暗的角落大声说“是哪条狗在那蹲坑,还挺文明,拉完了知道用后退蹬蹬。” “把那孩子放了吧,你们可以离开。”啪一声,一支手电亮起,光线很强照射在我们脸上,完全看不到对方。这道声音听起来也让人浑身起鸡皮,说不清男女,甚至搞不明白是多大年龄的人对我们说话。 强哥一把将业天拖到身前,把整个身体藏在后面“出了古墓,他自然安全。我知道你可能并不在乎他的生死,如果你敢随便开枪,我保证拉着他做垫背,而且你也活不了。” “可以。”那道手电光啪一声熄灭,我们再用手电照,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我抓着业天的衣领“这个人是谁?”业天没有回答,业老头说“那个人。” 我觉得头大,可也算是跟那个人见了一回面,虽然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我们在明,他在暗。这一路比下斗还要凶险。即便是我们出了矿洞,这里就是一片戈壁滩,连个人毛也没有,恐怕我们还要加倍小心,睡觉也得睁只眼。”业老头点上一支烟,做到一旁悠闲的吸着。看似悠闲的神情,可眉头却是紧锁着。 “徐家这次看来也不轻松,我们出去了还要跟他们会合?”我问业老头,这事还真得他拿主意。 业老头抽完烟往地上一摔“等跟舒雅他们见了面再决定吧,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到现在还不露面。” 正想起身往前走,身后传来丛舒雅的声音“聪明,你们走的倒快,前面我们给你留下记号,你就不知道给我也留下?” 我尴尬的笑笑,男人比女人就是粗心,完全没想过丛舒雅他们是不是认识前面的路,若不是业天故意给我们引错路,恐怕我们走出去的就更远。 强哥看到吴帝安然无恙自然喜不自胜,两个人立刻如胶似漆的牵起手。 丛舒雅问我见没见到一个神秘人,业老头告诉他那个神秘人就是那个人。丛舒雅惊的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就问“你见过那个人长相?” 五十七 山坡雪地 丛舒雅明显一愣,之后就摇摇头,看向业天说道“我是见这个小伙子跟另外一个人提过那个人,我以为是一个神秘人呢,没想到真是那个人出现了。你们见过了?那个人长什么样?” 我跟丛舒雅说了一遍经过,业老头就催促我们尽快离开矿洞,我看他的神色变得凝重,强哥也面色不善,我的心也不由得紧了紧。 业天也不再扭扭捏捏,一路快步向外走。当我们看到前面透出光亮的时候停下来。 “把手电都打开,外面应该是中午,光线太强。这样出去眼睛适应不了。”业老头找个地方坐下,几个人开始吃些压缩饼干。 强哥向业天踹了一脚问“外面多少人?”业天说“全都进矿洞了,外面没有人。” 我看着业天,这不过是个愣头青,恐怕了解的东西并不多。 几只手电把周围照射的亮堂堂的,略有些刺眼,适应一点时间业老头催促业天走在前面,而强哥一直把手枪握在手里,冷眼盯着。 前面变得很窄,只能够一个人躬着身向外走,业老头说这个洞是刚挖出来的。我抓了一把泥土,上面残存一些已经发黑的树根烂叶“已经到出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长?” 业老头说“这种盗洞属于南方手法,这样做一定是非常肯定矿洞的位置。先是挖出极小的一个洞口,等人进入里面之后,从里面再把盗洞扩大,挖出的土也就在里面堆着,从外面很容易掩藏痕迹。” 我有点不解“既然人已经进来了,那为什么还要费事继续挖?” 业老头放缓脚步,耐心的给我解释“古代盗墓贼需要带的装备食物水比现在笨重许多,所以单纯的能爬进来还不行。现代更不必说。有些盗墓贼的装备甚至比考古队还要先进,把声呐带进来那就需要很大的空间才行。” “声呐?”强哥惊讶的张大嘴“这是行军打仗还是倒斗摸金?” 我笑笑“我们下斗可算是九死一生,如果有了先进的装备最起码性命有保障,这些人恐怕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走了没多远,沿着石头形成一个弯,转过去就看到细长的一条扁平的缝隙,上下都有些枯草,枯草上这时覆盖着皑皑白雪,雪下得比较厚,几乎把洞口堵住。 强哥上前用工兵铲推了推,从雪缝里钻出去,随即扔下来一根绳子。 虽然在里面用手电适应了一段时间的强光,可现在大雪封山,到处白茫茫一片,天上的太阳高高挂着,白雪的反光性很高,一片亮晶晶,光线还是非常刺眼。 我眯着眼看了一圈,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一座山的山脚,抬头向上望去整个山坡除了零星的松树就只剩下白色。两座山把这里夹成一处山谷,弯过几道弯延伸到远方。周围的雪上没有脚印等痕迹,我踩踩雪,咯吱咯吱能有三四十厘米厚,这还在山坡上,如果在谷底,恐怕人掉下去连个头也露不出来。 强哥拿出地图铺在雪上,转头看着周围的山势。而业老头则拿出罗盘瞄了一眼,在雪上给强哥画出坐标“如果翻雪山,估计需要多久能到起辇谷?” “得走两天,我们的情况比较糟糕。”强哥呵口气全是白雾“现在五个人,只有三条睡袋。而且我们的食物恐怕也很艰难,如果不节食,应该只能撑过两天。” 我推了一把业天“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又对业老头他们说“让这小子在前面走,看看他能不能走出去,没有食物没有睡袋,我不信他们进去之前没有准备后手。” 业天自从出现,身上除了一把手枪什么也没有,在矿洞里我就在怀疑,他们一定是把食物水等补给放在一些固定的地方。 业天闷着声不说话,直到强哥一脚将他踹在雪窝里,这才爬起身,伸手指了指山口的方向。 强哥一甩手枪让业天走在前面。业老头对强哥耳语道“你可别真开枪,我们这地方雪不厚,谁知道山顶是什么情况,你要一枪打出雪崩可就过大瘾了。” 强哥咧嘴一笑“这我还能不知道?我只是吓唬吓唬这小子,现在他就是跑也没我跑得快。” 我们一直顺着山坡走,业天也确实能在白雪里根据地势找到合适的路,强哥小声对我说“这小子不简单,这路他绝对走了很多次,感觉就像是逛自己家的花园一样。” 我点点头,也看得出来,每一次的方向偏转业天都没有丝毫犹豫。 这一路走过来脚下的雪始终是到膝盖位置,我们身上的装备也都不是专业登山的,难免会有点湿气进到里面。我的脚冰凉冰凉,感觉已经冻成冰疙瘩。 在大雪里走非常累,每一步都要把脚从雪坑里拔出来,然后高高抬起,踩到前面的一个雪坑。 体力消耗最快的应该是业天,他大口的喘着气,形成一口口的白雾。可他依然低头咬牙向前一步步的迈进。 我在队伍的中间,我身后是丛舒雅吴帝两人。这种情况下,越是在后面的人走起来越轻松,因为前面的人越多踩出来的雪坑越结实。我已经累得有些受不了,想要停下休息,可最前面的业天依然速度不减,可能是我体力消耗过多的原因,我感觉他的速度还在加快。 天气太冷,体力消耗又太重,用鼻子呼吸已经跟不上消耗,每一个人都是微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我感到喉咙已经发凉,咽口唾沫几乎要黏在一起。 我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大喘几口,眼睛一阵恍惚。可能由于在墓里失血过多,感觉整个人的血压供应不上,几乎要晕过去“强哥,暂停一下,我们这是赶着投胎啊,走这么快干什么。” 强哥招呼业天停下,业天指了指前面一处,那里有一块不小的石头凸出来“我们走到哪再休息,在雪地里热量消耗的更快。” 业天的话非常具有说服力,我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跟着向前。体力迅速消耗的情况下,就连一直喜欢玩笑的强哥还有丛舒雅也都没心情说上一句话。 看似很近的一段距离,可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爬上巨石。这块巨石就像是一个王八壳子,孤零零的突出在山坡上,上面的雪被风吹走,只有薄薄的一层。 略一清理,丛舒雅就把背包垫在身后躺下来,呆呆的望着天。我已经累得快要死掉,也就女生会习惯性的清理一下,我完全不管不顾躺下就闭上眼,如果不是温度太低,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我还真想睡上一觉。 我看着丛舒雅的包,已经瘪瘪成饼,里面恐怕也只有点压缩饼干。 这种休息并不能让人感觉体力恢复,倒是越停越累,越停越冷。强哥忍不住拿出无烟火炉,把最后一点燃料倒上“喝口热的吧,别冻死了以后再可惜剩下这点燃料。” 一锅雪水很快就被烧开,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忍着烫喝下去。 热水一下肚,感觉整个人的血管都充盈了,真的向舒服的喊几嗓子。 “业天那小子呢?”本来我们是打算留点热汤给业天的,可就是几个人围上来喝热水的时候业天不见了。 强哥腾一下跳起来,向着业天待过的地方跑了几步“他大爷的,这家伙是地鼠,我们被坑了。” 我过去一看,巨石的边缘有一个雪窟窿,黑乎乎的。强哥歪着头用手电向里照,大雪之下竟然有一层冰盖子,下面叮叮咚咚的传来水声。 “这里竟然有温泉,看来他是沿着温泉走的。”业老头不怒反喜,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里距离山口已经很近了,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跳下去,沿着水流走。” 业老头解下绳子拴进石头里,顺着石头就跳下去。不一会就从雪窟窿下面叫嚷着让我们下去。 强哥先顺着绳子下去,随即骂了一声“业老头,你作死,我差点一屁股坐他脸上。” 我不明所以,下去之后才看到,原来底部的溪水旁有一具尸体,衣服敞着怀,几乎是半光着斜靠在石头上,看服饰跟我们的差不多,应该是徐威队伍里的人。 强哥把尸体翻了一遍“估计是饿死的或者冻死的。身上没有一口粮食。” “这么冷,他还脱衣服,没准是被人弄死了想把衣服扒下来吧。也可能是看到女鬼了,打算来点风情?”我好奇的打量尸体,既然是又冷又饿怎么可能像是过三伏天一样,把衣服都解开。 强哥走到业老头身旁,两个人看着地图正在商量着路线。吴帝下斗不行,这些杂七杂八的知识还真知道不少,见丛舒雅也好奇解释说“一个人在冷到极限的时候,就会出现幻觉,把自己想想的东西当成现实的。这个人临死之前肯定是非常冷,幻像出面前有一个火堆,觉得穿着衣服暖和的太慢,就解开衣服烤烤火。” 五十八 雪原 我一阵恶寒,这得冻成什么样。丛舒雅毫无顾忌的扒下尸体身上的衣服扔到我怀里“穿上,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 我看看手里的衣服,觉得晦气,可现实告诉我由不得我任性,原本我就失血过多,比别人更容易感到冷,这时候多穿上一件确实会好上很多。 我忍者难受把衣服套上,强哥就招呼我们过去。业老头说“我们得顺着雪洞向下走,虽然这里面没风也相对温暖一些,不过千万记得降低声音以及震动,不然上面的雪崩开,我们可就成冻鱼了。” 小溪不大,两尺来宽。我伸手摸了一下,还有点温热,其实不过是我的手太凉,捧起水喝了两口。 起初进入雪洞还可以从头顶的雪层看到一丝光亮,随着不断的往下走,整个城了黑漆漆的一片。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时不时的粘到一起“我们停下睡会吧,我坚持不住了。” 强哥跟业老头还好,丛舒雅跟吴帝同样疲累的很。可我们的睡袋只剩下三个,我们也只能轮番睡觉。 我断断续续睡了三觉,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抬头看看头顶的雪,也只能叹口气跟着队伍继续向前走。 这条路还真是安稳快捷,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强哥露出一口白牙“业天那兔崽子就是从这出去的。” 我走到跟前,业老头已经把头钻进一个雪洞里。学洞不大,只能够一个人爬进去,可随即就传来外面业老头的声音。 外面依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狂劲的大风在呼啸。我问丛舒雅时间,这时候正好是午夜。 几个人想要在这样环境下交流基本需要用吼,而且一张嘴,风雪全都灌进喉咙里。 方向完全是由强哥跟业老头掌控,强哥指着远处吼道“估计再走一个小时就到山口,你看那里,我们先去避避风头,等天亮了或者风小了再走。” 在雪地里行走原本就是一个遭罪的事,而现在我们正迎着狂风向山口走,雪粒打在脸上像是刀子扎在上面,没过多久整张脸已经没了知觉。 眼睛里没有温度神经,是没有温度反应,使劲炸一下眼就有种温热的感觉。眼睫毛上,还有许久没有刮过的胡子茬上都挂满了白雪,由于当时出发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会在大雪天里穿越戈壁滩,我们身上只有冲锋衣自带的简陋帽子。 在大雪里能见度很低,目光所及也只不过是三十五十米的距离。脚下踩出的雪坑一抬脚立即就会被风雪覆盖。 我已经冷得浑身颤抖,整个后背的肌肉紧在一起,时间长了非常酸痛。我翻过身倒着向后走,回过身正巧看到吴帝反着身手里在摆弄什么东西。只见他扔了一个包装袋,双腿岔开两手伸在身前。丛舒雅向我连连摆手,我顿时明白他在做什么。心里没有什么猥琐的念头,倒是担心起他的身体,女人这时候是最容易受凉惹上什么病根。 强哥吼了一句,让我们跑上几步,尽快到达背风口。可迎着风走原本就艰难的很,没跑几步又是一阵难受。干脆背过身一点点的向后挪。 可能是背过身走有点走偏,脚下一松咯吱一声我整个人掉进雪窟窿里。头顶的风雪呜呜怒吼,转瞬间就将我身上的雪窟窿盖住。 我完全被大雪盖住,除了脸上冰凉刺骨,没了狂风倒觉得在雪粒更暖和一些。 我坐起身把面前的雪向一旁塞了塞,大口的喘气。紧闭着眼站起身努力的把手向上伸,可这个血窟窿太深,我只不过是把中指的一截伸出去。 我没敢挪动,谁知道旁边是不是有更深的雪坑。在雪里呼吸很困难,我发疯一样搅动头顶的雪,可这些雪被搅动下来随即就会有更多灌进。 突然我摸到一截绳子,我拼命抓住。绳子一拉陷进雪里,强哥他们拉绳子的力量很大,我整个人随着绳子的撕扯一头扎进去。 当他们七手八脚把我拖到雪地里,我还以为没出来,仍然闭着眼使劲蹬腿。强哥踢我一脚“行了,练游泳呢?” 我站起身好像没活过来,搓搓没有知觉的脸,上面全是冰碴子。业老头吼道“用绳子把我们拴在一起,快走几步,不然真能冻死。” 这是一处突露出来的鹰嘴山石,体积不小,北风口积攒了四五米高的大雪堆,可靠近石壁的地方被风吹的犹如一条小巷,三四米宽的地方没有丝毫风雪。 “业天那小子不久前在这待过。”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包装袋,背风吹得一抖一抖,可那周围的区域还有一滩干冰,这滩冰应该是业天的排泄物。 “业天哪来的食物?”每了大风雪,虽然身上很冷,可精神总算回到身上。 业老头过去看转过身说“这滩东西不是业天留下的,这里还出现过别人。” 至于出现其他人我们并不意外,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那个人出现了,距离起辇谷周围有多少人恐怕很难说。 业老头说“这里出现的是个女人?” 我轻笑一声“业老头闻到脂粉气了?是不是想夫人了。” 丛舒雅掐我一下,不过我的手已经冻得发木,并不觉得疼“那可是你丈母娘,你最好说话注意点。” 吴帝惊奇的看着我们,对丛舒雅说“你跟业老头是父女?真是上阵父子兵。” 业老头突然把手伸向那滩已经结冰的尿水上,脸色一变“不对,这人刚走。很有可能是听到我们说话才走的。” 之前我掉进雪窟窿,他们几个人找不到我肯定极力呼喊,如果这里又人恐怕是能听得很清楚。 强哥搓着手问业老头“你不会是想追上去抓个舌头吧?” 业老头点点头,紧了紧衣服“我们身上虽然有地图,可口粮只剩下一天,从这走到之前停车的地方最少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后面难道要饿着肚子走?逮到这个人不仅能有粮食,兴许还能有辆车。” 强哥点点头,也站起身“最起码还能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会有什么安排。” 五十九 进空斗 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现在享受短暂的安逸,那后来就要经受更大的苦难。 没想到一走出鹰嘴巨石就看到白茫茫的雪中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强哥跑过去拾起来一直在翻看。看样子这是一只背包,不过风雪太大,我根本看不清,只能根据强哥的动作这么推测。 当我们走到近前,原来是一件衣服,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迹,已经结成冰,保持着刚流出的鲜红。 强哥看看地势,背对着风雪大声说“没准是这个人受伤了,他肯定走不远,我们迎着风走。” 似乎是天老爷大发慈悲,仅仅过了五分钟,风就小了很多,地上的雪飘起来也是浅浅的一层,不会再是漫天雪粒的恐怖样子。这样一来,能见度高了不少,我看看蓝蓝的天,还真有种青天白日的喜悦感。 我尽力的活动活动僵硬的脸,感觉鼻子还在,苦笑一声看着漫漫雪原“这人已经没影了,我们到哪找?” 强哥铺下地图我跟业老头凑过去看,强哥说“这四周可都是戈壁滩,而且现在的气候风会很大,你猜这些人会在什么地方宿营?” 强哥的地图是那种画的一圈一圈的战术地图,上面标注着海拔。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山,在地图上看,像一个石墩子。 虽然地图上感觉很近,几粒米饭的距离,可到了现实中可就不是那回事了。我们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看清远远的一座雪山。这座山的造型非常别致,就好像一只碗倒扣在戈壁滩上。周围的山石经年累月,已经风化成怪石。 我抬头看看太阳,应该是中午时分,只需要再走半个多小时就应该能到山脚下。天气晴朗,业老头拿起地图看了两眼,然后紧紧盯着前面的山“这些人还真能找个好地方,这座山可是个龙珠。两条龙脉的气运多多少少都会向这里汇集一些,绝对适合建一座龙楼宝殿。” 我已经浑身无力,见业老头看到龙脉眼睛瞪得溜圆急忙说“别了,我们缺粮少弹,还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怎么下斗。” 业老头摇摇头又说“这里虽然是龙珠,不过周围没有龙脉相左,藏不住运势,就是一般的点穴高手一眼也看得明白,这山里的都肯定早就空了,而且绝对不会是帝王的大斗。哪个帝王也不会让人把自己埋在那,这里太容易被发现。” 我突然眼睛一亮,抓住业老头的胳膊“你是说这里极有可能有个斗,而且被盗掘的可能性非常高?”业老头微笑着点点头,我接着说“那现在里面就是个山洞了吧?” 业老头哈哈笑了两声“连你也想到了,那么业家人还有那个人岂能想不到。这里距山口不远,安营扎寨非常适合。我们找到他们根本不是难事。正常寻龙点穴就可以了。” 吴帝拿出手机,这手机之前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目的是为了出斗之后方便联系,可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这里肯定没信号。 到了山脚下,业老头独自跑到山坡上张望一阵,又跌跌撞撞向下爬,差点滚成雪球飞出去。 回来之后业老头喘着粗气还掩饰不住兴奋“地势很好,绝佳的龙珠。这个地方就是有粽子也能被养死,里面绝对是安全的。当然,那个人还有业家的可不是吃素的。” 强哥一直搓着手“业老头,能不能说重点。入口在哪?我们在外面是要被冻死,还是赶紧进山洞,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个冻死鬼。” 业老头带着我们在怪石从里穿行,没过多久他就趴倒在一个长石后面,回身向我们招手,让我们爬过去。 业老头向前指了指,然后又抬抬自己的脚。强哥伸出头看了一会,回过头说“有个放哨的,不过蠢得可以。” 吴帝也伸出头看,他的神情明显跟强哥不同,回过身冷着脸说“那是个陷阱,谁过去谁死。我问你,谁能在雪地里一直不活动。” 我一想也对,之前我就是这种感觉,身上还可以,手脚如果长时间不活动,血液循环不畅不一会就麻木的没有知觉“没想到这些人还很狡猾。” 揪出隐藏暗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强哥身上,强哥也不推脱,把手枪往腰上一插,手里拖着一把工兵铲就消失在石头丛里。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帮一声脆响,我伸出头去看,之间强哥在不远处向我们招着手。 石头窝里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仰在那,手里还捏着一把手枪。强哥拾起枪扔给业老头,业老头擦擦白闪闪的枪身“好东西,口径不小。” 这把枪跟之前业天那得到的一模一样,强哥恋恋不舍的看两眼“这可是好东西,进口货。这么一把手枪比一把步枪还贵。照着脑袋来上一发子弹,能直接把天灵盖掀了。”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一块石头后面孤零零的放着一只鞋。在不远处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大雪堆,从雪堆的后面几排脚印蚂蚁爬一样延伸到我们所在的位置。 强哥收起兵工铲“走,进洞看看。” 我走到雪堆旁,看到里面露出一个悠悠的洞口,外面这个雪堆就是从洞里挖出来然后堆在着形成的。 业老头抓了一把土闻了闻“这里曾经有过盗洞,这些人只不过是重新挖开。我就说这里面肯定是个空斗。” 盗洞是斜着向下,距离并不长,我跟在强哥后面爬下去。由于担心里面还有岗哨手电也没开。 突然强哥一声闷哼,随着几块石头落地的声音跌落下去。我本能的抓住他的脚踝,可强哥下坠的冲劲太大,我还没抓稳就跟着一头栽下去。 好在下面是一堆松土,一头扎在土里满头满脸全是泥巴,鼻子嘴里也都有不少。我吐了几口,如果到洞下面就是石头或者机关,我这一头下来不死也毁容了。 我仰着头正要提醒上边的人小心点,丛舒雅轻叫一声也落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脸上。 我嘴里的脏字忍不住吐出来,强哥在一旁让我禁声。啪一声,强哥打亮手电。这可把我吓一跳,如果不远处有人岂不是被抓个现形? “放心吧,谁来看门也不可能摸着黑坐在这。”强哥开始用手电打量四周。 这是一处墓道,显得并不悠长,只有短短十余米,再前面就是一扇半敞着的墓门。 业老头跳下来看了几眼就向里走,回头对强哥说“把手电亮度调暗,我们看到光亮就得关上。” 墓道力非常凌乱,可以想象这里曾经也是人来人往,可能很多盗墓的都来光顾过。 我从地上捡起一只塑料包装袋,上面的字迹已经风化掉,成了一张白纸,我嬉笑着小声说“这斗兴许比有些博物馆还有人气,人来人往像赶集一样。” 业老头说“这个地方气运汇集,不过太招摇,谁都知道。倒斗发丘的也都不是笨蛋,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这里的山势可是龙珠,尸变的可能性极小,不可能做成千年古墓那样,有粽子守护的大斗。” 强哥把手电放在背后,先是把头伸进墓门内看了一圈,然后又用手电来回照,扭过头说“不对啊,业老头,这就到头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也跟着光线在墓室里看了一圈,除了中间位置一口木质棺椁砸碎了扔在一旁,这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业老头拿起一片木头打量一番“奇怪,怎么可能用这种木头,而且这里怎么可能能有。” 我是干建筑出身的,虽然不是木匠,不过常见的木头还是能分辨出来,凑过去看了两眼,我也觉得奇怪“柳木,怎么可能是这种木材。外蒙也有这种树?不是说这种木头不能做棺材板吗?” 老话说房前不种杨,房后不栽柳,这是有讲究的。至于柳木很多地方认为并不能做棺材,这也是我听一些老人说过的。 业老头白我一眼“谁告诉你柳木不能做棺材,柳木防潮不容易裂,特别是一些水洞子,还是有不少柳木做的棺材。只是这种木材太普通,一些达官贵人不屑用而已。” 强哥在一旁不耐烦“你们是来倒斗的?有职业病了是怎么了,赶紧找出路,你这一顿寻龙点穴就是为了让我们找个好地方饿死吗?” 强哥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几乎流下哈喇子,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 业老头在四周看一遍摸一遍,可最终还是摇摇头。就在我们一筹莫展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咔咔声。 这声音好像是石头之间相互摩擦引起的,强哥啪一声灭了手电。 咔咔声还在继续,好像是某块石头非常沉重,正巧有碰上一些不长眼的沙子阻挡着。 我听了一下位置,觉得在另一侧的墙角,眼睛就一直盯着那个位置。 强哥咔一声,把手枪的子弹上了膛。随即就发现墓室的一角透出一条光线,虽然光线很暗,不过在这没有任何光源的环境里非常显眼。 我怕出来什么人看到我们,把半个身子贴向幕墙。咔咔声还在继续,随即传来了一道声音“这小兔崽子,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也不会来,会不会遇上什么事了。” 六十 从家故人 另一道声音说“赶紧把那小子叫回来吧,让你去叫你却等他自己回来。你再不出去叫他,一会可能要在心里骂你八辈祖宗。” 第一个人说“八辈祖宗?往上翻两辈就是一个人了,骂我就等于骂他自己,他要是敢骂回去还不打断他的腿。” 第二个人继续说“你们回来的时候记得让他对暗号,上次他就冒冒失失的进来,我差点一枪崩了他。” 第一个人嗯了一声,拿起一只手电直愣愣的向外走去。可能是觉得这里绝对安全,对我们这里连看也没看一眼。墙角的亮光随着阵阵咔咔声渐渐消失。 等那人走出去一段距离,我估计已经爬出山洞这才小声说“强哥,外面那人可没死,没看到你这张老脸吧?” “这个重要吗?”签个嘿嘿一笑,拿起兵工铲悄声向门后摸去。业老头在一旁向强哥说“可别弄死了,不然我们也进不去,他们进门可是有暗号。” 强哥点点头,我们所有人都躲到石门的另一侧,如果需要看到我们这里则必须先要经过强哥那一关。我对强哥的身手非常有信心,更何况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没过多久,墓道力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刚出去的那人说“你的脸怎么弄的,怎么感觉被驴给踢了。” 另一人骂骂咧咧,不过听声音应该距离稍远“快进去看看,是不是有外人闯进来了。” 我听着觉着好笑,我们五个人这一排排的脚印想要隐藏也不大现实,难道他们瞎了没看见? “这么大的风雪,我如果再不出去你就没命了,一旦被雪全埋住,就算不冻死你也能把你憋死。你也真够笨的,被什么偷袭了也不知道。”刚出去那人这么一说我基本可以断定,就在我们进来这段时间,外面又起了大风雪,甚至连我们的踪迹也给完全覆盖。 刚出去的那人嘴里多少有些嘲笑的意思,惹得另一人声声冷哼“早该你出来换岗,看你浑身的酒气,那个人回来看不扒了你的皮。” “你说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刚出去的那人声音抬高了许多,威胁的意味也很浓。 两个人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强哥这时候却向后退了几步。躲进了更深的黑影里。 手电光一晃一晃从门外射进来,拖起走在前面那人的一个长长的人影。刚出去那人说“你早就应该回来,我们三个商量用不着在外面守着,谁如果打开了这道暗门直接给两枪就行了。而且外面那么大的风雪,在外面引人注意不说还遭罪。” 另一人嘴里哼了一声“刚才袭击我的那个人会不会已经进来了?麻麻地,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把他的那东西切成章鱼爪。” “进来?”刚才出去的人说“我这不刚出去,连个人毛也没发现。兴许就是路过的人见你身上有把枪,觉得你是窝在那避风雪,故意抢夺枪还有食物。哈哈,算你小子倒霉,那家伙不定现在在哪猫着呢。”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拿着手电直愣愣的走进来,丝毫没有左右观察的意思。被强哥一铲拍晕的那人正走在后面“里面柴火够不够,用不用搬点棺材板进去?” “用不着,里面的东西能让我们住到开春。”前面的人踢了一脚木板“就是太闷,当时来的时候弄几个蒙古娘们就好了,没事乐呵乐呵解解闷。” 我听他这么说暗骂这帮畜生,对这些人的定义绝对是亡命徒。我也没什么好怜悯的,一会即使弄死几个也算是做善事。 强哥跟业老头偷偷从两人身后猫过去,我倒是想上去帮忙,解下腰上的绳子也跟在后面。 或许强哥他们摊上我就摊上了麻烦,静的脸呼吸声也能听清的墓室里哐当一声,我竟然一角踢在了一块棺材板上。 声音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什么准备。前面两个人一惊,转身把手电照过来。 啪一声枪响,强哥一枪打碎了一只手电。前面一人痛哼一声跪在地上。后面那人转过身手电却直接照在我脸上。这个距离太近,强光一晃我顿时感觉眼睛一疼,眼前就是一片白芒。 “你们是谁?”那人问。强哥打开手电照过去“把手电关了,别让我再打一枪,子弹金贵不知道吗?”见那人无动于衷,强哥一抬手准备开枪“你身上的枪在我这了,有必要挣扎?” 手电光挪开,我眼睛被闪到,忍不住流下泪,睁开眼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全是白茫茫一片。 业老头抢上两步,脚一蹬一把手枪踢到我面前,我胡乱的抓起来,装模作样的指着拿手电的那个。 强哥那一枪肯定是伤到了那人,滚在地上一直在乱哼哼。业老头踢上一脚,用手电照照,突然惊呼一声“怎么回是你?” 我很惊讶业老头竟然认识受伤的那个人,贴上去看了两眼,脸没看清倒是一股刺鼻的酒气“娘的,喝了多少酒。感觉像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 业老头问“丛祖平,你不是死了吗?”话说的简单,可业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之前两人关系不菲。 “你不是也死过一次吗?”丛祖平艰难的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疼的乱叫唤。 业老头把丛祖平拖到墙边,拿出背包里仅有的一点止血药绷带,给丛祖平胳膊上的伤口包扎起来“没什么事,对穿孔,喝那么多酒还疼?” 丛祖平忍着痛苦说“丛业宽,你不该参合这件事。别说你查不到什么事,就是查到了也是自寻死路罢了。” 强哥跟他可没什么交情,上前就想照着脸蹬,业老头赶紧伸手拦下,强哥说“查到什么?业老头,他好像知道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在丛舒雅的帮助下,之前被强哥拍晕的那个人被我五花大绑扔在一边。担心这小子搞出什么幺蛾子,绳子的一头一直抓在手里,让他距我保持几米的距离。之前在斗里去捆青年老大的手下时可被暗算了一回,我这人非常长记性,绝不吃第二次亏。 六十一 几股势力 丛祖平捂着胳膊一直乱喊,强哥忍不住上去踹了两脚让他闭嘴。我紧张的看着有暗门的墓室一角。 业老头蹲下身对丛祖平说“你怎么会在这?跟那个人搞到一起了?” “丛家原本就跟那个人脱不开关系。”丛祖平哼了一声抬头看一眼业老头“如果不是你们进了金坑,我们又怎么会在这。” 说完这些丛祖平就一直疼的乱哼哼,业老头问什么也不回答。业老头叹息一声说“我们两个交情还算不错,在江西你还救我一命,这些我都记得。可现在的情况我必须让你张嘴,得罪的地方担待担待。” 业老头向强哥打一个眼色,让强哥操刀逼供,自己走到暗门处守在那。 强哥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上前照着门脸就是两拳。丛祖平的后脑咚一声撞击在石壁上,我听着这动静也有点渗,干脆把头扭到一边。 强哥冷笑“我劝你还是说了吧,刑讯逼供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保证你死不了活不成,让你爽的七荤八素。” 丛祖平看强哥凶神恶煞一样,终究还是松了嘴“你们到底想要查什么,诅咒吗?这玩意解不了。除非你们到祭坛去,可祭坛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也一直在找。” 业老头忍不住走过来“祭坛?谁告诉你的?”业老头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你下葬可是我把你送进祖坟的,你现在怎么会好好的活着?” “活着?”丛祖平冷笑两声,吐出一口血水“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你看看我身上。” 丛祖平一把撩开衣服,我一看立马傻了眼。衣服下不是什么皮肤,而是密密麻麻的鳞片,闪烁着油油的光泽,就像是一条蛇皮糊在身上。 丛舒雅问“诅咒不就是让人变成这样子吗?丛家又不是只有你这样。” 丛祖平艰难的爬起身靠在石壁上“之前我像你们一样也在调查关于诅咒的事,可越往后查我越心惊,最后被迫成了守墓人。” 业老头坐在从业平对面,低声说“从头说说。” 丛祖平说“你也知道,丛家人没几个人身上没沾上诅咒。从我知道一些事之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我调查了那个人,可那个人又多少年没出现了,所能知道的也不过是曾经的那点破事。后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丛家人被送进祖坟,铁棺材就不见了。这件事我一直很上心,可还没等我调查出什么,我就被关进铁棺材送了进去。” 丛祖平看起来很惊恐,不愿回忆曾经的事,可最终还是说“我在铁棺材里待了三天,祖坟里一直都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还有什么东西从铁棺材边上爬过去。我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在里面也不敢挣扎。三天之后铁棺材动了,我当时又饿又渴,心里想着不如干脆点死了好。可后来我见到了那个人,也就成了守墓人。” 业老头一听那个人,脸色有点阴冷“那个人什么模样,到底是谁?” 丛祖平摇摇头“虽然见过,不过他披着斗篷,甚至没露出一根手指头。之所以可以确定他是那个人,是因为他身边有卫来守护他。” 我好奇的问“既然有卫,那为什么要你们来阻止我们,干脆让卫来干掉我们就好了。” 丛祖平一愣“阻止你们?那个人没让我们阻止你们,还让我们给你们提供必要的方便。我们来这是为了隐藏好金坑,把你们留下的痕迹抹掉。好在这么大的雪,有很多事根本不需要我们做,这才能窝在这。” 我看了一眼业老头,丛祖平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那个人费这么大功夫就是为了给我们扫清尾巴?业老头也是不解的摇摇头“那个人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反而要为我们扫清身后的痕迹。” “这我哪知道。”丛祖平说“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不过他好像提了一句,那件东西可能出土。你们都从斗里带出什么了?” 丛祖平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从业老头的神色里也能看得出来,我们猜测的东西是一样的,兵信神符。 强哥问“那东西是什么?你们是打算等我们拿出来你们再抢?” 丛祖平点点头“那个人并不让我们下斗,就是给你们掩盖痕迹。至于是不是准备抢我们不知道。” 我跟业老头走到另一边,业老头小声说“业家之前跟着那个人下了两次斗,很明显就是想下斗去取兵信神符,现在我们得到了,他们一定会出手抢。这一次恐怕比较凶险了,竟然从斗里带出来这么烫手的东西。” 我把徐家祖宗骂了一遍,对业老头说“开始我就说徐家人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自己不下斗让我们去。反常必为妖,这下好了,惹上大麻烦。” 丛舒雅跟吴帝也凑过来,只留下强哥拿着手枪看着两个人质。 丛舒雅说“我们干脆点把东西给他不就行了,或者扔了,不就是快磁铁吗?弄个假的给他他也不知道。” 吴帝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没准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提前安排好的。也有可能徐家从一开始就在试探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所以他们自己不下斗,让我们去送死。死在斗里也没什么,就是人间蒸发几个人而已。如果我们把东西带出来了,那就是两种可能,一个是徐家人势在必得要得到兵信神符,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非要得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拿不住这东西。不然我们就把东西拱手送出去得了,免得这么麻烦,他们还得来抢。”我这么分析业老头也点点头。 吴帝突然说“最好不要这样,他们越是想得到证明这东西的重要性,如果我们交出去,保不齐会不会杀人灭口。这茫茫戈壁滩,就是扔个人在这也没人会发现。” 我点上烟,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肚子倒是呱呱叫个不停,我早就又饿又困“干脆走一步算一步。我们显得弄点东西吃,丛祖平说里面有两个人,想想怎么解决他们。” 业老头招呼强哥过来,耳语几句,强哥点点偷对丛祖平说“说说里面什么情况,你最好别刷什么心眼,我就是死也能拉你当垫背的。兴许你还死不了,不过比死更难受。” 丛祖平坐起来“你们敲那面墙壁,三急两缓。里面会给打开暗门。” 我问丛祖平“从外面怎么打开?”丛祖平看我一眼,突然冷笑一声“瞧把你小心的,我没必要让你们送死,对我一点好处没有。如果你们从外面打开,当头就是一发子弹。” 强哥把丛祖平提起来“去敲门。最好小心点,不然子弹可不长眼。” 丛祖平踉跄两步走到墙角,伸出手梆梆的敲击几下。不一会暗门内传来一阵咯吱声,一道光亮从里面透出来。 “你们两个在外面亲热?怎么这么长时间。”当石门打开能够容得下一个人侧身通过时,强哥一个闪身冲到暗门前,用枪指着里面的人,小声说“出来。” 随即从里面举着手出来一个人,业老头用枪对着他“操,这是徐家的,进去看看里面那个是谁。” 强哥一头钻进去,不一会里面就传来笑声“里面是业天,这头猪正睡着呢。” 我们把几个俘虏推进去,业天正搓着眼惊讶的看着我们。 里面的这间墓室没有外面宽敞,可墓室中间一堆炭火正发着红彤彤的火光。我像是见到了亲娘一样赶紧凑过去烤烤。火上还有一个烧得黑漆漆的小锅,里面正咕嘟着一团肉。 强哥跟业老头忙着把几个人解除武装绑到一起,我就四处打量。 不大的一件墓室里凌乱不堪,地上乱糟糟的石块,土堆。还有不少现代的包装物,墓砖墙上六七个盗洞,已经被挖成马蜂窝。仍有一个盗洞向里面吹着寒气,我想他们之所以不堵上,也是需要足够的新鲜空气。 墓室里一共有三口空棺材,不过此时里面已经装满了东西。木炭,脱水蔬菜,罐头,淡水……可以说应有尽有。我撕开一盒鱼罐头,还没倒进嘴里香气已经沁入我的心脾,吃上一口,心里别提多痛快。 我们几个人都饿坏了,把几包脱水蔬菜扔到滚水里,不一会一大盆蔬菜就被我们几个瓜分干净。 我拍拍肚皮站起来,感觉胸口有点堵,揉了两把。突然我摸到一团东西,这才想起我怀里还有一团青年老大的人皮地图。 我把人皮递给业老头,让他看看上面都画着什么。 业老头接过去,看了半天仍是皱着眉摇着头,我问“是有什么疑问还是看不懂?” 业老头说“奇怪,明明是一块地图,可怎么就搞不明白呢?这上面标示的东西明明相距很近,可高度却相差几十米,甚至有的地方相差上百米。你看这,两条线之间的距离相差能有将近三百米。如果现实中真有这样地方,那可了不得,这一条条线可就是一条条一线天的地势。不大可能。” 强哥凑过来奸笑两声“也有业老头看不懂的?要不让我教教你?” 六十二 离开 强哥虽然插科打诨,说话也没个正形,可在这些方面基本说出来的话都能办得到,不然他不吹牛皮。 我好奇的打量强哥“行啊,强哥,我当你除了第三条腿发达没有强项了,还有这么一手。说说,上面这是什么情况。” 强哥喝了一口热水,被烫的呲牙咧嘴好一阵才说“这地图我不懂。”他这话我跟业老头都不信,强哥诡笑一声接着说“可我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意思。” 强哥接过人皮,用手搓了两下“这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是人皮,他差点扔到火里。 我把地图铺在地上,强哥指着一条条线说“这种地图看起来繁琐,不过非常实用,可以说是三维地图。这个图上表达的可不是单纯的平面。”强哥用手一高一低的比划着“这只手代表房顶,这只手代表屋里。如果我第一条线表达的高度是房顶,那第二条线表达的高度就是屋里。虽然只是衣服地图,可真是表达的可是整个房子的样子。” 业老头接过地图认真看起来,拍拍强哥肩膀“行啊你,我怎么就没想到。” 强哥提醒我们“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东西的时候,我们最好想想把身体恢复好之后怎么处理这四个畜生,难道我们就靠着这些东西在这猫着过冬?” 业老头说“他们肚子里肯定还有不少东西可以挖掘。至少丛祖平之前的话可没说话,他们一直守在这干什么?” 强哥嗯了一声,过去蹲到丛祖平身前“既然你们并不想弄死我们,那你们现在还在这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同伙。” 丛祖平摇摇头“之前是六个人,进矿洞死了两个。所以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了。” 强哥抓着业天的头发“你小子跑得倒是快,差点害死我们。” 业老头过来冷着脸对徐家的那人问道“你们徐家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下斗,然后在背后捅我们刀子。徐威呢?” 徐家那人说“原本我们就是在你们出斗之后把盗洞等一些痕迹隐藏起来,从来也没说要害你们。” 业老头问“你们是怎么跟那个人搞到一起的?看起来你们都是被那个人给拖来的吧。” 再次问到那个人,这一次几个人都开始不说话,丛祖平说“关于那个人你就别问了,我们宁愿死了也不会说,一旦说出口你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我们死吗?” 强哥想要上手刑讯逼供,可业老头最终还是摇摇头把强哥拦下“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又是何必呢。” 吃饱喝足乏累就开始找上门,丛祖平几人也有睡袋,我也不计较他们是不是有皮肤病,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异味的钻进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不过睡醒之后身上的一些伤口就开始疼,手上的血口子非常热,有点发炎的征兆。可在墓室里找了一圈,没有应急药物,只能重新包扎一下这么将就着。 业老头问丛祖平“你们是怎么来的,打算怎么离开?” 丛祖平巴不得我们几个煞神赶紧离开“在山下的小山谷里有两辆车,你们可以开走一辆。车上什么都有,只要保证我们几个人身安全。” 我们几人收拾好随身的东西,我跟强哥背包早就丢了,拿起丛祖平等人的两只包,装满了食物,又吃了顿饱饭。强哥把一把长刀插在棺材板上“你们身上的绳子自己解决吧,什么时候能切断看自己的本事。”说完阴笑着跟我们走出墓室。 丛祖平没有撒谎,山谷里的确有两辆越野车,不过已经被大雪完全盖住,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辆车我还以为是两个大雪堆。 简单打扫一下,强哥打开车门钻进去“真先进,聪明,等我们回去也去弄辆开开,绝对拉风。” 我坐上副驾驶,眼睛也瞪得老大。车上的内饰没得说,都是顶级的好东西。真皮座椅,关键还有一个导航。 强哥打开音响,随着咚咚的轰鸣声越野车在雪地里疾驰。 “这车好,眼皮底下的不必说,你就感受一下这个减震,这要是开在公路上,就是在冰上飘。”强哥忍不住的兴奋,时不时回头看吴帝两眼。我心里暗笑,强哥这时候是不是在琢磨回去之后怎么向吴帝求婚。 吴帝非常不解风情,突然说“这车也开不回家,要在边境扔了。” 我跟强哥轮番开着车,在雪里走了整整两天。虽然这车不错,可五人坐进来怎么也不可能躺下睡,酸痛又上身,可好在距离边境也不远了,这里完全是大草原了,除了杂草竟然没见一片雪花。 强哥问吴帝“我们回到边境,你那边有人接应吗?”吴帝点点头“只要手机有信号就行,不过当时来的时候把事想简单了,这里很有可能找不到信号。”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嫂子,不带这样的。如果我们走回去最起码要走两天时间,这还是走的快。” 业老头一直拿着那块人皮在研究地图,突然打断我们说“聪明,这个地方我看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那人既然会把这东西纹在身上,肯定是非常重要。极有可能跟兵信神符有脱不开的关系。” 听到我们说起下斗,而且打算以后继续探墓的时候,吴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看了吴帝一眼,然后对强哥说“强哥,这次你回去就先把明器出手,我们几个不跟着分赃了,就当给你们结婚随的份子。然后跟嫂子找个地方看看房子,最好买个大点的,等我们有时间也去小住两天当当电灯泡。” 强哥咧嘴笑了两声,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吴帝,然后说“有困难知会一声,我还有把子力气。” “停车。”我正扭过头对着丛舒雅说着流氓话,业老头忽然喊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业老头,他却把头伸在车子中间瞪着眼看着前面。强哥挂着空挡,踩了几下油门,车子嗡嗡的轰鸣着“业老头,这是来找事的吧?” 六十三 第四卷终结章节 业老头向前指着,我这才看到草丛里有几辆越野车藏在里面,如果是我开车,没准就一闷头冲过去了。强哥把车停下,问业老头怎么办,业老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一条路,找机会甩掉对方。 我看了一眼坐标,我们现在的位置距国境线只不过十公里,就算是一路风平浪静,再走一掉段也需要弃车步行。 “可是现在油不多了,绕着圈甩掉他们不大可能,虽说我们这车性能很好,可人家的也不差。这种可能性太小,实在不行我们就往前冲,甩过一阵我们弃车躲到草丛里。”强哥看了眼油表,无奈的下了这样的决定。 “那还犹豫什么,上吧。”我紧了紧安全带,强哥轰着油门冲过去。 草丛里的越野车摁着喇叭,见我们冲过去急急忙忙把车子发动,向着我们迎面围过来。 “强哥,打方向,这钻狼窝里去了。”我一见强哥不顾一切的加速,心脏提到嗓子眼。 “就是进了老虎嘴我也崩下几颗牙来。”车子依然在加速。可对面的那五辆越野车同样加着速撞过来。 强哥哈哈狂笑,突然猛地一打方向整个车子向一侧划过两米,车速稍减从两辆车中间穿过去。车身相撞,我感觉快要从车里飞出去,两旁的反光镜啪一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整个车的前机盖向中间憋进来,在中间高高鼓起一块。 我稳住身子回头看一眼,那两辆车差点撞到一起。我大笑着,觉得非常刺激“强哥车技越来越好了,等回去给你报个名,去玩方程式吧。” 就在这时我听强哥骂了一句,整个车子轰一声被顶出去老远。我整个人半飞起来,头顶咚一声撞到车顶。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捆着,我肯定会从一侧破门而出。即便是这样,车子一晃,我的整张脸贴到了前面的空调口上。鼻子嘴里一阵生疼,整张脸好像要被豁出口子。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一声巨响,整辆车子翻转几圈仰在草丛里。 我的头顶在已经憋掉的车顶棚上,鼻子嘴里鲜血直冒。车里所有人乱七八糟的摞在一起,我吐了一口“强哥,你大爷的怎么开的车。” 强哥闷哼一声“赶紧解开安全带出去,他们如果在油箱上来两枪,车子爆炸的可能极高。” 啪一声,安全带松开,我整个人蜷在车子的一角。可车门已经变形,根本打不来。我抓起车上的一只猎豹饰品向玻璃猛砸。 这些玻璃都是钢化的,而且玻璃上还贴了一层膜,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砸整张玻璃碎成冰糖哗啦一声掉下来。 强哥扭着身子,一只脚伸到我面前,我差点被这只脚丫子给熏死“把蹄子拿到一边去。” 强哥扭了半天终于翻转过来坐下,揉着头,好像撞到了脑子。 田黄遁地印从脖子里掉出来,正好挂在眼睛前面挡住我的视线。我全然不顾,拼命的砸着玻璃。 经过一阵疯狂的猛砸,我的手应该是撕裂了伤口,鲜血不断的向下滴落。车门上的玻璃已经凹陷下去,我扭转姿势用脚一踹,挂着太阳膜的玻璃向外掀起。我大吼“从我这出去,要快。” 我当我把上半身爬出去,从头顶落下一只手,似乎毫不费力的将我提出去。 一个浑身包裹着白布的人站在我面前,我非常好奇他把眼睛呀挡住是怎么看到我的。难道这是个木乃伊?我心想完了,还被抓了个活的,这一次刑讯逼供该轮到自己身上了。 我确定面前站着的就是我们在矿洞里见过的那个人,我回头看了一眼爬出来半个身子的强哥问“你就是大家所说的那个人吧。” “没错,就是我。”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不老不少。完全没有年龄性别的感觉,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找上我们是打算杀人灭口?”我接着问,可那个人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装作傻愣愣的样子,等着所有人都从车里出来然后拼命一搏,强哥业老头手里都有枪,就算是死也至少能拉上一两个垫背。 “别装傻,我说的是兵信神符。”说着话那个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老老实实听话,不然杀了你们我一样能找到。” 他脸上的白布几乎是贴在我脸上,喷出的丝丝潮气竟然带着一股恶心的臭味,这味道好像是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上面还长满了蛆虫。 “你是不是该刷刷牙了,把我熏死了可没人告诉你东西在哪。”我想挣脱他的手,就在这时那个人却突然松开手,低下头,好像在看着依然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 “遁地印?你不是摸过金玺吗?遁地印怎么可能在你身上。”那个人非常惊奇,身子也向后退了几步,好像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离我远一点。 我摸摸遁地印“怎么了?难道你怕这东西?”我试探性的向前走两步,可那个人也在不断的后退“原来我们都错了,没想到会是你。” 那个人说完一招手,带领几个人匆匆跳上越野车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我傻在原地,原本还想着怎么能死的壮烈一点,最少也能受点皮肉之苦。心里还在可惜,拼了命得到的兵信神符还没捂热乎就要拿出来换命。怎么也想不到几句话的功夫,那个人竟然扭头走了。 “业老头,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像变得不再平凡了。你看那些卫,还有蛆,还有一些粽子都对我很很害怕。他们感应到我身上的洪荒之力了?”我欣喜的望着远去的越野车,没过多久那个人就消失在茫茫草原里。 业老头嗤笑“还真当是自己有本事?应该是你身上的遁地印有什么特殊作用,而且挺他那几句话的意思,摸过金玺的人不可能得到遁地印。” 业老头一直没研究过遁地印,相反还对遁地印过敏,一旦接触就会难受的要命,而且还会呕吐一阵。 吴帝过来看我的遁地印“这块田黄的成色可真不一般,应该能值不少钱。” 丛舒雅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块也不是普通的田黄。据我们所知,身上带有诅咒的人非常忌讳一些辟邪的法器。而聪明有些不同,他摸过金玺,身上有奇怪的香味,当然也有诅咒。可他并不怕这些辟邪的东西,相反遁地印还一次次的保了他的性命。” 业老头跟强哥坐在一旁,相互点着烟,强哥说“好像遁地印不止聪明能碰,不是说熊掌也碰过吗?” “对啊。”我也觉得非常奇怪,不过这终究还是好事。 业老头突然说“你们老提熊掌,就是那个铁砂掌的传人?”丛舒雅点点头说“之前在朱棣墓里,本来我们怎么也打不死那条怪鱼,兄长大哥拼了性命跟怪鱼同归于尽了。” “问题出在他那只熊掌上。如果他用那只铁砂掌的手去拿遁地印肯定会没事。”业老头比划着自己的手说。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却想不起来刁楠具体是怎么拿着遁地印的,或许真是业老头说的那样,刁楠用那只手掌碰触的,业老头继续说“铁砂掌的手很奇怪,非常厚,简直就是一种病态。那么厚的手掌,能有三分之一的老茧。所以即便他用那只手碰到了也没什么。” “可那个人为什么要怕遁地印。”我依然还是想不通“如果他怕遁地印直接给我们来上两枪,不就什么事也解决了?” 签个从车里把几个包拖出来,踹我一脚“你没死还不舒心?赶路吧,前面可有不短的距离。如果走的快,天黑之前我们还能休息一阵。” 我可惜的看着一辆好车翻在戈壁滩上,可我们五个人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来,即使反过来也只不过节省了几公里的路程而已。 一路非常顺利的回到祖国,心情说不出的畅快。进了国境线,吴帝就拿出手机来看,好在这地方距离哨站不远,还能有点断断续续的信号。 吴帝把我们的坐标发出去,几个人就坐在草丛里等接应的人。 我问强哥打算去哪度蜜月,强哥憨憨的笑着看向吴帝。吴帝脸色一红“先去他家祖坟看看吧,我是个没根的人,到哪都一样。” 我觉得强哥真是撞了大运,如果他的父母还在世,这个媳妇应该会第一时间去拜访公婆。 强哥把包解下来递给丛舒雅“把里面的东西卖了,大家分分。” 丛舒雅也没多说,接过包看我一眼“我们什么时候买套新房?” 我讪讪的笑“我那狗窝不好么?干什么非要换地方买。我觉得挺好,离家又近。” 丛舒雅抓过我的手“那这些钱就都给强哥结婚用了。这可不少,到时候可别反悔。” 天快亮的时候,草丛深处远远的透过一道灯光。吴帝站起身用手电照过去。不一会就有两辆车开过来。 一 业老头 时光荏苒,安宁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回到鲁南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气也渐渐转凉。 跟强哥吴帝在内蒙就分手了,自从回来也没通上一个电话,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有了新欢就把我们都忘了。 不过我倒不在意这些,俗事已经让我焦头烂额。工程尾款要打通许多关节才能顺利拿到手,这段时间也把我忙得不可开交。常常大半夜还在外应酬,自然少不了推杯夺盏,最后一身酒气回家。 让我心里很舒服的是丛舒雅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每次都是等我回来给我放好热水,直到伺候我睡觉,然后去默默的把我的脏衣服洗了。 跟我同样忙的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与丛舒雅串通一气逼我结婚。我心里仍是别扭的很,余天怡的电话打了不下百次,可始终是联系不上,或许早已换了号码。自从跟余天怡相识,她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纠结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放不下也忘不掉。甚至自己也不确定对余天怡的情感算不算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 丛舒雅对我的狗窝的装修不是很满意,与我说过一次想要重新装修,一些家具也想换换。可我这人比较恋旧,更是不想就范早早把婚结了。 经过几次交涉,丛舒雅把我的父母当成两座大山搬出来,我也不得不认怂,由得他们折腾。 业老头回去见了一次老伴,跟我们通了两次电话,后来就像潜伏起来一样没了音讯,只是最后一次通电话的时候说过,他正联系几个人打算弄明白关于从家祖坟的事。或许太忙事情太多,除非他主动跟我们联系,不然想要找到他就跟猜猜他在哪座斗里一样有难度。 头天晚上我有喝多了,直到上午九点多,我揉着快要炸开的头从卧室走出来,丛舒雅扎着围裙收拾着卫生。生活中我还真看不透女人的心思。下斗的时候脏乱差,她什么都能忍受,连眉头也没皱过一下。可家里的地板跟镜子似的,愣是天天擦,如果地面是张脸,估计这么擦法也能脱层皮。 见我醒了,问我头是不是很疼,说锅里给我温的八宝粥,然后又说强哥寄来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被丛舒雅放在餐桌上,我拿起来看了两眼,上面是布达拉宫,后面一排排娟秀的字,应该是吴帝的笔迹,只是最后的那个署名像草棍捅得一样,复杂一点的字我还以为是哪只家雀竖的新窝。 聪明,一别一月有余,心里略有些怀念。我跟吴帝逛了不少地方,参加了三个少数民族的特色婚礼,非常别致。我们打算回去就跟哥几个聚聚,也不搞得那么隆重。勿念。 上面是吴帝的笔迹,下面强哥用草棍体写着:聚聚是次要的,主要是把份子钱收收。 我轻笑两声,丛舒雅把斗里得来的东西都换成了现钱,也一分不少的全给了强哥,还跟我们要份子钱。强哥开始变得贪财,这是会过日子的好兆头,真不知道吴帝是怎么调教的。 我刚把粥喝完跟丛舒雅打声招呼准备出门办点事,这时却意外的接到了业老头的电话。 “业老头,怎么有空想起我……”我话还没说完,业老头很急切的打断我“你们到江苏来,我们查到一些事。” 我问他什么事,业老头说见了面再谈就急匆匆的给我留了个电话切断了信号。我跟丛舒雅一说,他立即皱起眉。业老头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淡定,极少出现这么急切的时候,显然这一次遇到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我把所有的事都暂且放下,跟丛舒雅坐上火车赶往江苏。到了江苏还没见到业老头,却是先接到了柳先生的电话。 柳先生邀请我们去一间茶馆坐坐,我总觉得这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柳先生可是为徐家工作,难道这次又是徐家找上我们? 我并不想跟他多说,丛舒雅说业老头需要等到晚上才能跟我们见上面,无论姓柳的想要干什么,先见见再说。 喝了几口茶,柳先生说“白先生,徐老板想见见你,特意安排我来打个前站。” 我一听就想起身走,柳先生忙不迭的拉住我“白先生火气倒是很大,呵呵,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丛舒雅给我个眼色,我冷着脸重新坐下“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柳先生干笑一声“徐老板说跟你们有些误会,他希望能够尽释前嫌。如果你们需要装备,他无偿提供,而且保证质量。” 我一愣,搞不懂徐威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还真是人傻钱多,这平白无故的给我送什么礼。你就直接告诉我,徐威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柳先生讪讪笑着“具体我这跑腿的哪能知道,他只是让我告诉你们这些,其余的就要你们见面谈。”见我还是冷着脸,柳先生给我续上茶水“当然,跟徐老板见不见面由你们自己决定,他说了,不管你们见不见面他都可以根据价值给你们提供几次装备。” 我看丛舒雅一眼,她对我说“晚上再商量商量吧,认真考虑考虑。” 晚上就要跟业老头见面,这事非常蹊跷,还是问问业老头的意思,徐威的这种做派是不是跟业老头最近查的事有关。 告别了柳先生,在外面逛到傍晚这才去车站接到了风尘仆仆的业老头。 寒暄几句业老头就与我们一起找个地方简单吃点饭,这时候才说起最近的来龙去脉。 业老头自从外蒙回来,马不停蹄的赶往江苏。联系了几个丛家的边缘族人。这些人都觉得祖坟蹊跷,几个人便想着去祖坟下看上两眼。 原本几个人都是临时起意组合到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行动计划一经制定立即有一个人失去了踪迹。业老头觉得非常不妥,这人准是通风报信去了。 即使这样,业老头还是去了祖坟,并且下去看了看情况。 业老头把杯里的啤酒喝光,叹口气说“祖坟太深,我们没有向下走太远。可至少上层几乎是空的,里面除了几口棺材什么也没有,就连以往放下去的铁棺也大部分消失不见了。我们试着打开两口看,只有极少数有尸骸,大部分铁棺里什么也没有。” “既然什么也没有那岂不是什么也没查到?你急匆匆的让我们来是为什么?”我觉得业老头还没说到重点,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业老头说“你还记不记得在金坑里得到的那块人皮?” 我点点头说“难道你发现了人皮地图指示的地方?” 业老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布地道我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跟人皮地图完全一致。” 人皮地图虽然只是看过几次,可上面的信息也太别致,现在即使不用那地图我也能大致分辨上面的东西。业老头拿出来的这绢布,上面竟然画着同样的地图。 业老头继续说“这是我们在祖坟里得到的,这个地方应该非常重要,这在一具尸骸的体内找到的。这个先祖死的时间极长,尸骨已经腐朽,我猜测他当时是把这东西吞到肚子里,这才保存到现在。而且经过我不断是分析,这个地方大致可以确定位置。” “在哪?”我急切的问,青年老大把这地图纹在身上,必定与这些墓葬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业老头说“这地方在四川西面的深山里,具体山名我叫不上来,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图上所示的地貌跟那里非常相似,而且我经过反复对比,完全可以确定位置。” 业老头说到这顿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跟我一起进祖坟的几个人极有可能也会去一探究竟,而且丛家很可能从中作梗,余家也有可能参与进来。还有徐家,徐威主动告诉你们可以为我们提供装备,这是不是说他们也知道了那个地方。” “那徐家人主动凑过来当冤大头,我们是不是敲一笔,搞点装备。”既然徐家人也知道了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想以给我们装备为名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徐家打的什么算盘,不过白给的东西没有理由不要。 丛舒雅跟服务员要了纸笔,飞速的罗列了装备清单。业老头接过去看了几眼“舒雅这是打土豪还是劫富济贫,这些东西能让徐威把牙咬出血来。” “再狠点,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徐威那小子从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咬咬牙,让丛舒雅再添上几套装备,即便是这次用不上也要备用,以后兴许就能应个急。 丛舒雅轻笑两声“按照这样的装备让徐威给我们来上十套,这回用不上的,以后留着玩。” 我盯着绢布地图,心里想着丛家祖坟。问业老头“祖坟里是什么情况你给我们说说。我不明白你们队伍里出现了叛徒,你们为什么还要按照计划下去,而且既然下去了,为什么没有走到底看看情况。丛祖平可是说过里面有动静,似乎是有活物。” 二 奇怪的那个人 “那毕竟是祖坟,我们下去看已经是不肖子孙的做法了。”业老头的话明显有些犹豫,有些传统的东西还是根深蒂固的。 “你们下去简单的看了两眼也是看,走到底也是看,又有什么不同。”说道这我突然问“既然队伍里有了叛徒,那么丛家人有没有跳出来阻止?” 业老头摇着头“这事我们都觉得奇怪,应该说是蹊跷才对。丛家余家没有一个人跑出来阻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完全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丛余两家是希望外面知道些什么。”丛舒雅这么说让我也脑洞大开,接口道“丛余两家其实一直都想解除诅咒,可始终不得其法。在你们的祖坟里应该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让我们冒险去查,他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像这次我们去外蒙,徐家不就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吗?” “借刀杀人?”业老头眼里也放出了精光,我呵呵一笑“应该说是隔岸观火。自从我得到了第一尊金玺以来,丛余两家应该一直是这种态度。如果想要自己动手查下去,他们绝对不会放任金玺九魂归还有兵信神符放在我的手里。” 丛舒雅轻笑两声“九魂归可是我的东西,那些村民可是叫我玄女。之前觉得这称呼挺好,自从这事跟九天玄女扯上关系怎么都觉得别扭。” 我哼了一声“还不知道那些野人打的什么鬼心思,或许是抓你去举行什么仪式,把你当成牲口杀了,没人喝你一碗血酒,然后再把你烤着吃了。” 我们虽然已经吃饱了,丛舒雅听我说的恶心,在桌子下狠狠的踢我一脚。 业老头说“我们尽快跟许威见个面吧,丛家那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我能猜得出来图上的地址,他们自然也能。” 丛舒雅拿出手电把电话拨过去,我拿到手里说“徐威,没死在大风雪里啊?” 徐威笑笑,不介意我的冷嘲热讽“你们需要什么装备,我尽快准备,也算是聊表我的歉意。” 我故作不知“什么歉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徐威呵呵笑了两声“那个人出现了,我也得为徐家着想,虽然后面没给你们接应,不过也算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那个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先不谈装备的事,倒是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很不放心。 徐威说“我们见面再谈吧,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这就过去找你们。” 我嗤笑“我们在什么地方你能不知道?徐家的本事可远远不止这些,我劝你还是半个小时以内出现,说不好一会我们就什么地方逛着玩。”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业老头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你这小子,那嘴巴就是刁毒。徐家可是来给我们送装备的,都是财神爷,看看你那态度,我看呐,这十套装备恐怕没戏喽。” 只过了二十分钟,徐威急匆匆的从一辆白色轿车上下来。我对业老头说“看吧,这还是说好的半小时,他只需要二十分钟。他要是没事求我们,会这么献殷勤?这人呐,都是无利不起早,徐家起这么个大早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疾。” 徐威来到桌旁,伸手拿起水杯灌了下去,看了看手表“怎么样,二十分钟。你这面子够大吧白哥。” 我不愿搭理这样心机多的人,业老头倒是跟他寒暄了几句。我打断他们油腔滑调的假意奉承问徐威“你平白无故的送礼打得什么主意?” 徐威叹息一声,然后又左看右看,好像是了不得的大明星怕被狗仔队跟拍一样,那样子贼眉鼠眼好不可憎,小声对我们说“没事谁闲的钱多?你们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需要我巴结。还不是那个人。”说到这徐威突然脸色一正,奇怪的问“你们是怎么跟那个人攀上关系的?按理说你们没交情才对。” 业老头问“是那个人让你给我们送礼?” 徐威一拍桌子,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过激,讪笑两声“可不是吗。当时在外蒙,我接到徐家的传讯,说是那个人出现了,让我听那个人的安排,可我们连那个人的面也没见到。到了后来,我得知你们已经出斗,那个人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得到你们从斗里带出来的东西。” 徐威喝口茶水,压低声音说“这种命令我们执行起来也不过是打酱油,没谁会拼死去寻找。没想到你们的命还真大,听说那个人亲自带人去追还是让你们给跑了。” “跑了?谁跟你说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在那支车队里。徐威摆摆手,衣服满不在乎的样子“车都撞成那样了,东西还没带回来,不是逃了还是什么。哦对了,你们带出来的东西呢?” “这时候了你还敢要?”我鄙夷的看他一眼,心里倒是在盘算着怎么把徐威手里的东西再搞回来。 徐威拿出一个包“这些东西是之前你们寄存在我这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不验验货?” 这让我太意外了,想不明白徐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徐家吃进去的东西还有反胃的时候吗?” 我拿过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两个盒子,既然徐家主动送回来,里面确定是九魂归跟金玺无疑,我甚至没有打开检查。 “不打开看看?”徐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不怕我给你们两个空盒子?” 业老头示意丛舒雅,丛舒雅接过去把盒子打开,然后冲着我点点头。我拿过丛舒雅写着装备清单的那张纸递给徐威“按照上面的装备,来十套。” 徐威接过之后只是扫了一眼,立即张大嘴巴“你们这是准备上天?要这么好的装备,当我们是地主老财了?而且还要十套。你们有十个人吗?” 我站起身,拉着丛舒雅准备跟业老头找个旅馆好好休息,拍拍他的肩膀“要么你就准备妥当,要不你就什么不干,东西不全我连包压缩饼干也不拿。” 徐威哭丧着脸跟着我们一起向外走,我转身见他跟着就问他打算给我们当小二?还不快去准备东西。 徐威指了指外面的车“我送你们吧,也让我知道你们的位置省的到处打听。” 丛舒雅毫不客气的说“徐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不打算给我们安排个舒服的住处?” 徐威张大嘴,然后狠狠的点点头“要的,要的。跟我走吧。” 徐威把我们带到一家三星宾馆,安排我吗住下就匆匆离去。我跟业老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丛舒雅摆弄着房卡,心事重重的说“那个人是什么意思?我们下金坑他去阻止,可一见面就马上撤走,还让徐家给我们下斗的装备。这打的什么主意。” 业老头舒服的躺到床上“已经很明显了,我猜测我们进祖坟没人阻拦应该是那个人起了作用。虽然具体原因我们不清楚,他应该是巴不得我们继续查下去。”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我们调查诅咒的事可跟它有不小的关系,难道他跟我们一样,也是诅咒缠身?”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可这种解释自己也知道立不住脚。既然那个人有能影响徐家等大家族的实力,为什么不自己安排一队人去探墓。 曾经那个人下斗失败过两次,可这也不能作为假手他人的依据,毕竟别人是靠不住,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我反复回想在草原上遇到那个人时的情景,又拖着业老头跟我现场演示一遍两个人的动作。 丛舒雅突然说“我想到了。”她指着我的脖子“聪明一直戴着遁地印,如果说又什么东西能影响到那个人,也只有一个解释,遁地印。”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可我还是不明白那个人的意图“遁地印对他产生影响,可完全可以一枪把我崩了,那就是说这个遁地印在这件事情上有特殊的作用,那个人自己做不到,需要我来完成这件事。” “也只能这么解释。”业老头起身,打算回房去睡“走一步看一步。如此一来,我们下斗就安全多了,没人会在我们身后使绊子,也算是一件好事。” 业老头离开之后我见丛舒雅还呆坐在床上“你打算侍寝?” 丛舒雅红着脸站起身高昂着头“怎么,你不需要?” 我顿时变得无比尴尬,丛舒雅跺着脚离开。剩下我一人,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一些画面不断闪过。 我不知道这样一直追寻下去是不是好事,其实我内心是有种认命的态度,管他什么诅咒,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我又停不下来,余天怡依然联系不上,也不知他身上的诅咒发展到什么程度。丛舒雅,强哥,每一个人现在都是我最关心的,一个诅咒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最可恶的是这种诅咒还有一定遗传性,我跟强哥都没有小孩……。 浑浑噩噩的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叮铃……,一阵电话铃音把我从睡梦中拉到现实,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脸上露出笑容。 三 吴帝的安危 我们这次下斗并没有打算让强哥加入,之前对吴帝也承诺过,不会让盗墓的事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我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强哥就冲我怒吼“你大爷怎么才接电话,我快急死了知不知道。” “什么事那么急,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反正隔这么远也熏不到我。”强哥一向喜欢一惊一乍,这一嗓子差点震碎我的耳朵。 可接下来强哥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吴帝丢了。” “丢了?什么意思,你把人丢了?还是她把你甩了。”我没明白,可强哥的态度让我惊掉下巴,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看不见吴帝竟然伤心成这样。 “吴帝被人绑架了。”我一听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问怎么回事有没有报警。强哥应该是流着泪说“报警有什么用,是那个人绑架的她,我还没什么证据。” 我整个人炸开毛了,我们这边不停的对我们示好,还安排徐家为我们提供下斗的装备,强哥那头竟然绑架吴帝。我突然说“等等,你说是那个人绑架的吴帝?能确定吗?” 电话那头强哥一声长叹“就是那个人,就他那声音不男不女的谁也学不出来。吴帝失踪了以后他就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他是要兵信神符,没想到他要我去找你们。” 我问强哥在哪,强哥说已经在机场,打算直接飞到江苏跟我们汇合。 中午的时候强哥走出机场,一脸的漠然。见到我们,强哥勉强的挤出笑容。我过去锤他一拳,就让他说说是什么情况。 强哥在苦着脸说“我们正在西藏一个寨子里玩,打算过几天就走。吴帝接了个电话,跟我说声有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她这一走就是三四天,这可把我急坏了。我一直打他电话找他,电话也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丛舒雅插嘴问强哥没报警?强哥摇摇头“那地方警察局连个电话也没有,想要报警还要骑上牦牛走五六天。” 我摆摆手让丛舒雅别插嘴,示意强哥继续说。强哥继续说道“就在我要疯的时候,吴帝却给我来了个电话,只是说了一句他很好,没有受到虐待,电话随即就被那个人接过去。” 强哥说到这左看右看,生怕别人正在注意我们“那个人说你们准备下斗,让我跟你们一起,他可以保证吴帝的安全。我要求让吴帝接电话,他们也同意了,还不避讳吴帝告诉我周围的环境,吴帝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说好像是在山洞里。山洞前有颗大树,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还算告诉你周围的环境?这种地方没有十万个也有八万。”我嗤笑“那他有没有说让你找我们去倒哪个斗?” “倒斗?”强哥皱了一下眉“你们要下哪个斗?你们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绝了。我都不知道,那个人竟然知道。” 我尴尬的笑笑,把我们的一些推论说给强哥听,强哥拍着大腿肯定的认为那个人是想让我们一起去,至于绑架吴帝,就是为了让我们没有退路。 吴帝被绑架,几乎是等于把强哥刚刚得来的幸福架在火上烤。强哥肯定是义无反顾的要去,只要强哥去,我们肯定会跟着去,这样一来完全把我们的退路堵死。 回到酒店,徐威来了电话,说东西都准备妥当。强哥跟业老头去取装备,我在酒店躺着瞎寻思。 等业老头他们回来,我对他们说“我们还不能去,至少别这么着急。” 业老头盯着我“你是想先去丛家祖坟?” 我点点头“你们去了祖坟,也就发现了一张我们已经知道的地图,可据我们了解,丛余两家应该跟金坑里那些吃粽子的怪人毫无关系。那么问题就来了,同样一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多人知道,而且都没有去的打算。正巧我们出现了,这下所有人像是睡醒了都得去,也都开始感兴趣。你不觉得这事太奇怪吗?” 我问从家祖坟在什么位置,业老头翻开地图只给我看。不过距离城里二十多公里,在人口密集的沿海地区,算得上是深山老林了。 我们四个人吃过午饭,急匆匆的跳到床上休息。午夜时分,一人背起一只背包走出酒店。 车是之前就找好的,丛舒雅从一个朋友那借来的,四个人披星戴月向着城外疾驰。 “我们这是去做贼么?为什么黑灯瞎火的时候去。”强哥透过车窗看看外面,没有一丝光亮,星星月亮也都藏起来。 我笑道“我们这也没谁了,熊掌家的祖坟挖过,神算张的祖坟挖过,这次又去丛余两家的祖坟。我们是不是跟祖坟干上了,认识的人挨个都要挖个遍。” 强哥把车停放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院内,我们背上背包急匆匆的向深山走去。 寂静的山路只有蛐蛐发出的吱吱声,这一片虽然不至于非常荒凉,可夜太黑,即便打着手电,我总是有种北邮有人的错觉。心想是不是最近没下斗,胆子变小了。 “前面是天堂花园,过了那里再走半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业老头指着前面的一片公墓,整片山坡尽是高高竖起的墓碑,强哥见我总是向后照,就对我说他的一次经历。 有一年强哥野外实战训练,碰巧遇到一片坟地。夜很黑,刮着微微的凉风。强哥觉得有点冷,见一块坟头前有些纸钱,就打算找个隐秘的地方当成柴火烤烤火。正巧碰到一个战友也猫在附近,两个人刚收拾了一些枯枝烂叶,就遇到敌方士兵。 敌方士兵用枪指着强哥,强哥没办法,只能认倒霉举起手准备缴械投降。可他的战友却在一旁用一块尖石对着墓碑猛凿。 天太黑,那个士兵看不清楚具体情况,就用枪对着强哥的战友,让他举起手走过来。 可强哥的战友依然不停的凿着,那声音在坟地里格外刺耳。头也不回的对那名士兵说“你们忙你们的。这帮兔崽子竟然把我的名字写错了,我出来改改。” 那名士兵一听,吓得尿了裤子,强哥顺势就将他擒下。虽然强哥说的简单,不过我可以想象那名士兵当时的心情。 业老头伸手打断我们“你们看山顶上是不是有亮光?快把手电关了。” 之前一直亮着手电没注意远处的山上是不是有东西,业老头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个人在山顶用手电来回照,似乎是在找什么。 “业老头,你们家的祖坟不会就在那个地方吧。”我问业老头,他点点头“那是个矿坑,不过已经废弃。后来就被丛余两家当成了祖坟,有了棺材就往里塞。” “矿坑?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我一听矿坑,立即联想到外蒙的金坑,该不会这里也会有那么出奇的地方吧,既然丛余两家开采过,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才对。 “这是个玉石矿洞,丛余两家一直做的是玉石生意,曾经也开采过几个玉坑。听家里老人说,这里的玉石水头并不好,只是离家近,而且丛余两家有意的想要搞一个祖坟,所以就一直开采。没用多少年,这里就失去了开采价值,好像还出过什么事,后来也就成了祖坟。”业老头带着我们尽量走一些隐秘的山路,在山坡上盘旋着向那束手电光靠近。 “虽然丛余两家原本就是一家,可为什么要葬在一起?”我奇怪的问业老头,业老头说“虽然丛余两家的祖坟都在这,可并不是一个矿井。这里一共有两个矿井,丛家占了其中一个而已。” “我怎么觉得上面的人有些面熟,舒雅,你看是谁?”业老头指着山顶的光亮,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山顶也只不过二百米左右,正巧那个人面对着我们蹲在那,手电照着身前的东西,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丛舒雅揉揉眼睛“我不能肯定,还是走近些吧。” 强哥抽出一把匕首,从草丛茂盛的地方向前猛冲。那人似乎似乎是发现了我们,用电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扫了一下,随即就把手电关掉,人也就失去了踪迹。 “别追了,他走了。”业老头停下脚步,喘着气“是谁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是丛家的。” “是不是之前你们一起来过的人?” 业老头摆摆手“只是看体型有些熟悉,具体是谁还真说不上来。恐怕抱着同样心思再来的人不会少,祖坟里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强哥摸摸头“你们家这祖坟里不会也有粽子吧,这一趟我们可没带军火。” 听强哥这么说我也暗恨自己,怎么也得带把手枪,就这么拿着一把匕首下斗,我可从来没干过,心里也开始打着突,甚至有些发毛。 业老头摆摆手,即便祖上有人变成粽子,总也能弄上一口铁棺下葬,我们下去只要不随便打扰他们沉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强哥嘿嘿笑道“真要出现了粽子,肯定是去搞业老头,这不孝的东西,竟然带着外人来撅自己家的坟头。这算不算祖上积德,坟头上冒着黑烟,平白的长出几只嵩子。” 四 从家祖坟(1) 我们一直没开手电,就这样摸着黑上了山顶。强哥搜索一圈回来“没见有人,是不是以为我们是大王派来巡山的,给吓跑了。” 业老头指着山顶下面的一个石坳口“入口就在那,是个天然的天井。” 天井可不小,四五米宽,下面三四米就是一块石面,没有看到有什么洞口之类。 业老头跑到百米开外的一块巨石后面鼓捣一阵,回来就安排我们下去。我看看周围,眼皮总是不停的跳,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业老头,我们三个下去,让丛舒雅在上面看门吧。我们进去了,一旦有人从上面把入口堵死,那可真就是来陪葬的。”业老头也同意我的观点,毕竟刚才还看到这山顶上有人,安排丛舒雅窝在一块石头后面。 下了石坳口就像是跳进池塘里,里面的水能有半米深“业老头,你早说,我们带上防水装备,还没进去,我们都成蛤蟆了。” 业老头在一侧的石缝里又鼓捣一阵,然后就招呼我们过去一起推石头。 石头很沉,我估计能有半吨以上,石头侧向一边露出半米多宽的洞口。我好奇的向里打量,里面像是一个山洞,方圆至少有四五十米,显得很宽阔。 “当时他们把你装铁棺材里就是打算从这扔进去?”我问业老头,他只是点点头,当先走进去。 山洞的周围像是一圈走廊一样,完全是从坚硬的石壁上抠出来的甬道。而山洞的正中间,则是一个二十多米直径的深坑。我用手电向下照,依稀可以看到底部似乎是有个水潭。 “怎么下去?跳下去么,水多深,该不会一投下去就成肉饼了吧。”强哥看这石坑的深度有些咋舌“这么大的坑,当时得开采出来多少玉石,难怪你们丛家人有钱,剥削阶级。”强哥的话酸溜溜的。 我还好,祖上最起码在一个县上算是望族,而强哥可就普通了,翻十辈也是穷苦出身。可在业老头面前,我们两个可都算是八辈贫农,哪能跟一个搞玉石生意的家族比。 “你喝醋了?看你嘴里酸的。”业老头摆摆手“这玉石生意也不赚钱,就是年吃年用,丛余两家还是靠倒斗致富。祖祖辈辈都干这个营生。” 我贴在坑边想下张望,坑边的廊道一圈一圈,一直延伸到深处。就好像是一只虫子的身体,一节一节。 “业老头,你来过几次,你说说丛家把铁棺抬进来都是怎么做的,直接垂钓到下面吗?”业老头回头看一眼石洞说“铁棺材从这里抬进来,用绳索拴住,然后挂到那上边。”业老头指着穹顶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用手电照,发现是一组类似于滑轮一样的机械。 “之后就是一直向下垂,垂到什么位置我不清楚,具体操作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大部分人连向下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我在之前也不知道这底下是什么样子。最后把多余的绳索一直延伸到石洞之外。这是我感觉最好奇的地方,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个暗门。” 强哥绝对是实干派,已经把绳索系到石柱上,冲我们招手,示意刻下下去了。 “业老头,之前你们下到什么位置?”业老头回道“三四层,前两层没什么特别的,第三层的棺椁开始陈旧,我那副地图就是在第四层找到的。” “那我们就从第四层开始向下找找。”我对强哥点点头,强哥当先垂下去。 业老头正要下去,我问“如果想要搞明白这祖坟里有什么诡异,我们最好还是打开棺椁看,毕竟有价值的东西还在棺椁里。” 业老头点点头“但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能摸明器,第二不能亵渎先人,第三要恢复原样。” “看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你家的东西我们还不至于拿。”我呵呵笑了两声,强哥已经下到第四层,用手电来回向上照,不断的催促我们。 第四层与上面没什么不同,围着巨坑有一圈廊道。廊道的墙上一圈石洞,大多数石洞里都有一口棺材。有的是铁棺材,有的是黑石棺材。棺材的前面摆放着一个一尺高的灵位。 业老头指着黑石棺材说“这些都是磁棺,我们没打开看,要不打开一口看看?” 我奇怪的看着那些灵位问业老头“你们祖上都没有名字?” 这些灵位上都只写了两个字,虽然各不相同,却都是天干地支。 “具体我也不明白,上一次进来大家也都有些猜测,不过没有谁能说出为什么这么写牌位。”业老头摸了两下上面的灰尘,在我们面前的牌位上刻着戊丑两个字。 我搓搓脚底,由于之前鞋里灌满了水,显得很沉,湿漉漉的。可就在脚下的石面上有一层黑色的粉末,粘到脚上更是沉甸甸“这些是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业老头蹲下身捻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闻“磁石粉,这东西没什么毒,可这矿洞是出产玉器的矿坑,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你们之前来没发现?”业老头摇摇头“上次来没有这些东西,难道是刚撒上去的?是谁干的。” “看来这几天里这里有人光顾了,你们家祖坟成了会客厅。”强哥在一旁打算拖拽一口木质棺材“这东西在洞里打不开,先把他拖出来,看两眼遗容再塞回去。” 可强哥使劲一掰,竟然将棺材扯下来一块木板。业老头怒道“我们是来倒斗的吗?看你干的好事。” 强哥讪讪笑着,用手电从扯出来的口子里向里照“聪明,这里面不是人。” “当然不是人。”我没当强哥的话当回事,强哥斜着头盯着看,不过角度并不好,毕竟只是拳头大小的一个小洞“里面躺着的是只卫。”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强哥退到一旁。棺材里面只能看到一半,可里面哪有人的骸骨,只有一条干瘪的龙尾。龙尾上的鳞片已经泛黄,已经腐朽,软踏踏的弯在里面。 “业老头,诅咒可以让人长尾巴?”我真想一把将木棺材撕开看看,可碍于业老头的面子,怎么也不好真的去做。 业老头凑过来“确实是只卫,被它寄生的那个人已经全部化掉了,只剩下一条尾巴。” “这种病毒太厉害,之前在权妃墓里就有一个果冻哥,看来就是染上了这种奇怪的病毒。”我想当然的把这种东西归结成病毒,除了这种解释,我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说辞。 强哥轻轻掰着棺材,想把手伸进去摸摸,可洞口太小,即便手能伸进去他那粗壮的胳膊也不行“我们还是打开看看吧,你的祖宗已经成一泡尿飞走了,又何必非要计较这一口破棺材。” 业老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强哥像是得到了圣旨,立即大手一撕,早已腐烂的木头摧枯拉朽一样扒下来一大片。 强哥伸出指头摁了摁“不是非常硬,是不是成腊肉了。” 我抽出匕首在鳞片上划了一下,除了留下一条白色印子龙尾竟然毫发无损。我咋舌“这是什么材料,防弹衣吗?” 业老头过来反握匕首用力一扎,匕首也只捅进去一寸左右,向后一带,翻出一条长长的豁口。 “操,业老头,怎么会是蛆。”我向后跑一步,我最恶心的就是这些蛆。 强哥甩甩手,翻转过来反复的看,生怕刚才伸手去摸有哪只灵巧的爬到身上。 业老头用刀尖拨弄两下,这些蛆虫已经失去了水分,都非常干瘪,像是一堆米糠“聪明,不对劲,他不可能是被蛆吃掉,而本来就是这些东西组成的。” 我很少听业老头大呼小叫,一个人生活阅历以及经验变得老道,一些令人惊奇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可业老头紧紧盯着那道豁口,用匕首使劲向里捅。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团团蛆虫被翻出来,整整一条粗壮的龙尾竟然没有半片骨头,全部塞满了这些蛆虫。 我捂着嘴,觉得非常反胃“你是说卫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生命,而是这么多虫子形成的一个集体。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一只卫就是一个蚂蚁窝,是这意思?” 业老头坐到地上“我们到底在查什么?这些东西就是拿到实验室研究,恐怕我闭眼的时候也不会出现任何结果。” 业老头的神情有些落寞,似乎是喃喃自语一样对我们说“我们是为了身上的诅咒吗?聪明,恐怕你不是。为了所谓的关心的人?恐怕也不至于一次次不要命的下斗,而且余天怡现在也是安全的,我们都算是安全的,只是死的早晚而已。” 我也坐到他身边,这个问题我想了许多次,可每次告诉我下斗我依然是眼睛不眨一下立即就动身。我自己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强哥在一旁看这蛆虫,回头说“其实这话我早就说过,熊掌死的时候我就说不想在下斗了,可聪明不听。” 强哥哼了一声,用脚尖踢踢我“你不是为了别人,你是为了你自己。是你自己想要找到诅咒的答案,你觉得你能找得到?丛余两家这么多年没什么头绪,徐家也是一样,还有金坑里出现的那帮吃粽子的家伙。多少人为了真相死在地下,可我们为什么非要扑进来。” 五 从家祖坟(2) 强哥也坐到我身边,叹了口气“金坑里吃粽子的那些人我们不清楚,丛余两家,徐家,哪一个不在这些斗里丢下了大把的人命,我们能活到现在算是命大,每一次下斗都是九死一生。” 我有点烦,站起身“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我们有退路吗?吴帝在那个人手上,他让你来找我们,不就是要你一起下斗?我们先顺着他们的意,或许答案就在眼前。” 业老头用手电四处照了照,静悄悄的一片。业老头点上一支烟“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那个人属于什么势力,而且我也打听了不少人,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关于苗人的一些传说。” 业老头深呼一口气“苗人并不是我们所说的苗族。苗族只不过是苗人极少的一部分,他们之间现在有没有联系之前我并不清楚,妖妃墓的那件事之后我就肯定,现在还是有一部分苗族就是苗人。” 我拿过烟也点上,之后递给强哥一根“那个人是苗人,妖妃墓山里的整个村子都是苗人,我们去过的那个苗寨也是苗人,可我还觉得应该还有相同的苗人在影响我们,或许他们是希望我们找到事情的真相,至少现在是这样。” 业老头继续说“聪明,你肯定听过逐鹿(有的书迷说逐是错别字应该是涿,两种写法都有,看个虚构的故事,就别咬文嚼字了)之战。那你有没有听过九黎的传说?” “九黎?”我愣了一下,强哥在一旁说“不就是蚩尤带领的那帮野蛮人吗?” 业老头摇摇头“其实我们都错了,蚩尤他们并非是野蛮人,蚩尤带领的九黎可掌握着当时最先进的科技。那时候的人类并不会使用金属,更不可能用金属来制造工具还有兵器。这些事蚩尤做到了,可以说炎黄子孙的始祖并非是炎帝跟黄帝,而是蚩尤。一切文明的发源是九黎的延续。 蚩尤与黄帝大战,原本占有绝对优势的蚩尤为什么会以失败告终,这都是因为九天玄女反水造成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蚩尤战败为什么没有被杀死,而是被流放。”业老头用匕首在地上写出蚩尤两个字,然后在后面划上一个问号。 强哥摸摸头“是不是那时候没有死刑?”业老头白他一眼说“我们可以看人类的进化史,原始人类的规则就是强大的可以驱使弱小,虽然逐鹿之战还没发展到奴隶社会,人命贱如草那是肯定的。” 地上尽是磁石渣子,非常不舒服,我也不避讳什么,向后靠靠,轻轻倚在棺材上,回头看一眼里面的龙尾“卫在远古时期就已经有了?那这些卫是什么身份,保护蚩尤的还是保护黄帝的,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使命。之前看到的一些壁画雕刻上面刻画的就有些奇怪,这些卫好像是听从九天玄女的指挥。” 强哥轻笑,拍拍我“那些苗人不是称呼丛舒雅是玄女吗?你想当黄帝还是蚩尤?” 我踢他一脚“要是卫听我的,我就先让它们把你阉了。”转过头问业老头“你听说了什么,或者你是怎样猜测的?” “它们绝对不会因为蚩尤身份尊贵而饶过他。”业老头把烟头掐灭“九黎一部分被杀掉,一部分融入炎黄部落,一部分被流放,成了今天的三苗。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恐怕还有一部分隐藏起来一直延续到今天,所谓的诅咒应该就是这部分人搞出来的。” “蚩尤被流放到哪了?如果还能留下点痕迹,我觉得这个地方值得我们去看看。我们学历史可是说蚩尤是战死了。”以前学历史,不过是走马观花了解一点,就是个神话故事罢了。听业老头这么一说我有点感兴趣。 强哥问“你说有人从那时候隐藏起来,干了这么多事,有什么证据?” “证据?”业老头笑道“金玺,磁棺,九魂归,兵信神符这些都是物证,没有谁会把这些东西刻意的联系到一起。人证也不少,那个人,应该是属于一个特殊势力,这个特殊势力应该就是苗人。还有许多,道衍和尚,萧皇后等等。这些人统统属于苗人,我所说的这个势力应该就是苗人,只不过很奇怪他们是受谁的指挥,几千年下来还有这么多人卖命。” 强哥摆弄着匕首打趣说“你们丛余两家,还有徐家原本就是一家,再就是业家,会不会都是苗人,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或者说你还不够级别知道。” 其实强哥没心没肺的,只是开个玩笑打趣业老头,没想到业老头却点点头“也许吧,现在我的心也变大了,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 业老头说到这,突然皱着眉把五官扭到一起,伸出头使劲嗅着。 “谁?”强哥一声惊呼,抓起匕首向一侧跑过去。业老头却大喊,让强哥回来。 强哥停下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我们,业老头睁着双眼“那东西不是人,就你手里这根牙签能干什么。” “操,业老头你没说过这里有粽子,怎么来的时候没带把枪呢。”业老头皱着眉说“之前我也不清楚,只是刚才我闻到了尸气。我们想要对付他可能需要费点劲。” 我回头看干瘪的龙尾“我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在刁家祖坟里聊上了。该干嘛干嘛,转转看看。” 强哥捏着匕首转了一圈对业老头说“之前你们不是来过了吗,我们去下一层吧。” 强哥把绳子搭上,业老头当先顺下去。我两手抓着绳子轻轻向下滑落。绳子比较细,最好是一点点向下滑,速度快了手上能磨出火星,直接磨出一条血口子也不夸张。 到了下一层,我刚把脚搭到石头上,突然看到黑暗中有一道银光闪过。这道银光距离业老头不远,我指着银光消失的方向对业老头说“那里,刚才有东西。” 我刚要解开绳索扣,强哥这厮一屁股坐在我头顶,我整个人顺着绳子一荡,凌空甩出去。如果没有绳索扯着我,真能一头栽下去。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底部,从这里用手电向下照,非常平静的水面真就是一面镜子,倒映着我的手电光。 “强哥,你是不是瞎。”我一边骂着强哥,一边努力的伸出脚尖踩住石头。爬过去解开绳索回头看着强哥稍显憨厚的脸,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业老头已经走到那处角落,用手电上下照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伸着头努力的睁大眼看着。 强哥嘴里叨念着把绳子固定住,我想业老头走过去。 业老头手里拿着匕首盯着一块孤零零的圆石后面,我过去拍他的肩膀,把头伸过去看“看到什么精彩画面了,看的你眼睛都直了……我靠,这什么玩意。” 我刚把手搭到业老头肩膀上,石头后面竟然是一个人,怒睁着双眼,嘴里流着哈喇子,头发披散能有半尺长,遮住了一部分面容。 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把我吓得一趔趄,抓着业老头的肩膀向后躲。第一反应是个人,可再一想,谁会没事到墓里面搞这些行为艺术,这人肯定是只粽子。 “他不动。”业老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壮着胆向前走两步。业老头伸出手拨弄一下尸体凌乱的头发“果然是他。” “是谁?”我紧忙抽出匕首,护在胸前。 业老头摇摇头“怎么会死在这,上次明明一起离开了,难道他又自己回来了?” “看来跟我们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我用匕首轻轻捅捅尸体。 就是我伸手的同时,怒睁着双眼的头颅突然转动一下,大张着嘴面向我,与此同时伸出一只沾满血污的手。 我啊一声,一屁股坐下“粽子,谁说他不动。” 我连滚带爬起身就跑,回头一看,业老头却用匕首插进粽子的咽喉。 我停下脚步,把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心脏扑通扑通差点跳出嗓子眼。如果是一只粽子向我走过来,我还不至于害怕,怕就怕这样突然出现点什么,脆弱的神经跟不上反应。 “业老头,你这是要吓死人,捅死没有?”我再抬起头却看到业老头一脚踹在粽子的胸口,他用力奇大,原本能把自己弹回去老远,可他这一脚诡异的伸进粽子的胸膛里。 “聪明,你在等着给我烧纸?”业老头一边喊着,一边奋力想要抽回腿。可那只脚像是踩在泥坑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就在我壮着胆冲过去帮忙的时候,业老头跟粽子一齐歪着倒下。业老头拼命的反复蹬踹,粽子随着他的动作忽远忽近,怒睁着双眼盯着他,大张着的嘴像是在狂笑。 我跑过去抓住业老头向后拖,费尽了浑身的力气却连粽子一齐拖过来“你怎么伸进去的?” 我把手电咬在嘴里,不停的拖业老头,抬头一照,粽子正用两只手爪子仅仅抓着他的脚踝。 “强哥,你死哪去了?”我这时候想起强哥,之前他就在我身后不远,我跟业老头挣扎这么长时间,强哥却没有一点动静。 六 从家祖坟(3) “你们自己解决,我这更多。”强哥在远处回吼。我拿起匕首问业老头“把你的腿切了?” “去你的,赶紧把他胳膊卸了。”业老头一边蹬,一边试图站起身,防止粽子的头贴上来,把另一只脚努力的抵在粽子的下巴上。 我把匕首反过来,一下扎进粽子的肩膀,向后一拉,一屁股坐在地上。粽子的肩膀开了一条口子,一股腥臭的液体开始向外流。可我觉得这血液体有些奇怪,把头一转手电光正好对准那道口子。 我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的毛发全都竖起来,肩膀流出来的不是液体,而是一堆蛆,这些蛆虫是些虫卵,不停的翻转扭动“业老头,惹祸了,你把脚伸进蛆窝里了。” “什么蛆窝,你麻利点。”业老头有点撑不住了,两条腿都在不停的抖。这时候一人一粽子的动作就好像是两个摔跤手。 我跑到业老头的那一边,匕首向着粽子手腕扎过去,可业老头一直在不停的蹬,一下扎偏了,捅进粽子的腹腔。 刀子像是扎透了一层窗户纸,连带着我的一只手伸进去。我感觉我的手像是伸进了肥肉里,紧忙抽出来。整只手全都是血红一片,刚把手伸进血水里一样。 业老头真急了,呼吸有些急促,断断续续的在骂我白痴,见我一直完不成任务,只得让我去把粽子的头切下来。 “就这么个匕首,切割西瓜还得用手掰掰,你当这是切根火腿肠?”我额头已经全是汗,滴到眼睛上杀的我睁不开眼。本能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这才想起手上全是血污。 顾不得这么多,我跑到粽子头后面,伸手抓住粽子的头发,一刀向颈动脉位置攮去。 匕首很锋利,徐家给提供的是瑞士货。可匕首扎进去倒像是捅在了一团木渣里,联想到那些流出来的蛆虫,我拼命把匕首拔出来,用力抓着头发向后拖。 粽子这时候突然松了手,两只血粼粼的爪子向我伸过来。我一急之下竟然一把将粽子的整片头皮扯下来。 粽子躺在地上回过身,怒睁着双眼,甩着巨大的嘴狰狞的望着我,而他的头皮被我掀掉,血肉一片模糊,正滴滴拉拉的向下淌着血水。这些血水里还有不少蛆虫在不断的蠕动。 业老头爬起身,见我愣在原地冲我喊“还不快跑,你们一见如故?” 我这才如梦方醒爬起来跟着业老头向另一侧跑,可我回过头一看,身后的粽子像是开了天灵盖,头上血糊糊的跟在我们后面“业老头,你亲戚跟着我们呢,快说两句贴心的尸语,让他离外面远点。” “去你的,他刚成粽子,还不会说话,倒是你,一直拎着他的假发干毛。”业老头看我一眼,回头又看一眼,跑的更快。 我一抬手,这才发现我手里一直拎着一团头皮,上面正有写蛆虫胡乱的爬着。我吓得叫了一声,甩手扔到后面,抬起手看手臂上是不是爬上来几只“你的头套还给你,宠物也一个不少,你去安息吧,追我们也没什么意思。” 跑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一个木制的斜坡,强哥正从下面冲上来,沉重的脚步踩在上面咚咚作响,见我们迎面跑过来,连连摆着手“快往后跑,我后面有一个加强排。” 我腾一下停住脚步,之见斜坡下几只粽子蹒跚着步子正向上走,每一个都一副样子,怒瞪着眼,大张着嘴,身上一堆虫子乱爬,随着一步一颤的走,身上蠕动的虫子稀稀落落的掉了一地。 我汗毛一竖,急忙转过头就向着来路往回跑“强哥,你都干了什么?” 可转身没几步,我差点跪在地上,丢了假发的粽子正在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业老头跟强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都已经跑过去。我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呼吸有点急促,想要从一旁绕过去又怕这厮突然给我来上一爪子。 我向强哥竖中指“你们太不负责任了,就这么丢下我?” 粽子正在逼近,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腥臭,虽然看起来没有腐烂的样子,可这呛鼻的味道除了尸臭还有什么。 身后的粽子已经爬上来,我向从粽子的身侧一猫身跑过去,好在粽子并没有伸出爪子,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我心里暗自庆幸,看来这些粽子反应还是比不了千年古墓里的变态。 强哥在前面向我招着手,我跑过去已经喘不上气,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愣是半天没说上话来。 我回头看两眼,如果不是手上还沾满了血污,我还以为做了一场大梦,后面黑暗中静悄悄一片,用手电照过去也没看到一只粽子。 “业老头,还开棺吗?”强哥用脚踢了踢一只铁棺材,咚咚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敲门呢?大爷的。”强哥突然弄出声音,我还当棺材里有什么要诈尸,吓我一跳。 业老头颓废的坐到地上“这事严重了。这些粽子我都认识。” 刚才碰到粽子太突然,没时间仔细考虑事,可经业老头这么一提醒,我这才琢磨过来,刚才强哥引来的那些粽子也都穿着现代人的衣服。我眨眨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业老头“这些该不会都是上次来过这里的人吧?” 业老头点点头,用手使劲错了两把脸“刚才我仔细盘算了一下,上次来的人里面现在活着的只剩下我自己了。所有人都在这了。” “操,诈尸还组团?这东西也有团购的?”强哥用刀子轻轻划着铁棺材,业老头没松口,他也不好非要打开看看。 我问业老头“你是担心所有人都死了,你也凶多吉少是吗?” 业老头摆摆手“我没这么想过,且不说生死有命,我这条命也丢过好几次,什么时候死早就看得开了。我是在想他们为什么会都在这成了粽子,难道他们都去而复返,与我们的目的相同?” “这可不好说,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很难说。”我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他们都是出去了,然后又摸回来。原本想着只是来看看,最好是有些意外收获,没想到下了祖坟,一样凶险。 业老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聪明,你说除了尸体,还有哪里能让蛆虫一直活着,繁衍生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瞟向中间的巨大石坑,石坑下面可是有潭水。如果说让这种蛆虫存活,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下面的水潭。 “那得下去看看。”我看了看手上的血污“我的血让蛆虫害怕,看来还得我下去试试。” “从这下去太危险,高度落差太大。”业老头又盯着我们逃过来的方向“我们最好是一层一层的下。” 我伸头向下看,这个高度最少也有五十米开外,真不知道当时是怎样开采的玉料“我们就跟驴推磨似得往下走?这也太远了点,说不定能碰到多少粽子。” 强哥也想一步步走下去,推我一把,让我跟着走“如果我们像蜘蛛一样垂下去,来只飞禽怎么办?就算是遇到蝙蝠,你最后也只能剩下一堆便便。” 强哥说得有理,虽然外表还是极不情愿,跟上他们的步子向下走。 从这一层开始,每一圈回廊都有一个缺口,用木板搭成一个斜坡样子的行道。刚才也就是在这强哥被粽子追着跑上来。我用手电小心的向下照,强哥问业老头“这些墓碑都是什么意思,没有名字只有这么聊个稀奇古怪的字,天干地支。是记录什么那一年?可这里的棺材这么多,六十年一甲子,这都不知过去几圈了。” 业老头点点头“有可能是记录什么时候没的,也有可能是一种编号,我没下来过,更没人对我说起,所以并不清楚。” “不要把事想的那么复杂,或许只是简单的记录时间,古代人月份日子甚至时辰不都乐意用天干地支来划分吗?”我见下面没有粽子,就壮着胆向下走,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就发出咚咚的声音。虽然这声音非常普通,可在这漆黑一片的墓葬里,怎么都觉得心惊胆战,格外刺耳。尤其是之前还跟粽子打上一架,说不好哪只粽子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望着我。 “业老头,还是打开铁棺看两眼吧,说不好对我们又用的信息就藏在这里面。”强哥用手扶着铁棺材轻轻摸了两下,这一口铁棺材年限可不短,上面的铁锈厚厚的一层。 我掰下几片铁锈,轻轻一捏就碎成小片“这里有个水潭,潮气重。你看这铁棺材,估计已经锈到根,强哥一拳兴许就能捣个窟窿出来。” 业老头一直在犹豫,虽然他也有极强的求真欲,可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怎么也过不去自己这道坎。我劝说道“我们是在找事情的真相原委,命不好死在斗灵力也就罢了。如果够运气能解开诅咒你的祖宗们也能闭眼,这些铁棺材里的人不都是跟你一样?没死透就关进去下葬。” 七 从家祖坟(4) 业老头叹息一声“不是我的问题,丛余两家都有记载,曾经有人打开过铁棺,结果惹出大麻烦,虽然记录的只是寥寥数笔,可当时可是死了不少人。如果我们打开了,历史重现,估计我们就出不去了。” 强哥最烦磨磨唧唧,伸手一抓,扯下一片铁锈“已经锈成这样了,里面的东西如果能动,早就出来了,何必等到我们打开。” 业老头咬咬牙“死就死吧,打开看看。” 强哥笑道“你们靠边,这铁棺材早锈成一个铁疙瘩,我给它透透气。”强哥向后退了两步,做出助跑的动作,猛地一脚向前踢出去。 咚一声沉闷的碎裂声,紧接着哗啦乱响,强哥的一只脚连带着半截小腿伸进铁棺里“操,已经锈透了。幸好没使全力,不然还不得钻进去。” 强哥的动作很滑稽,整个上半身已经贴到棺材上,回头尴尬的笑笑就要把腿抽出来。就在这时,强哥的笑容凝固了,猛地使劲向后拔腿“操,里面真有活的。快搞他。” 强哥撑直了身体,用另一只脚蹬在铁棺的边缘,双手死命的抵在棺盖位置,整个身体已经躬起来,可那只脚一伸一伸的就是拔不出来。 我一把抱住强哥的腰,使劲向后拽。正巧手电光照在哪个洞上,一直血淋淋的手抓着强哥的裤子。 里面的东西力量奇大,我们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头也只不过把那只手拖出来半截。“业老头,拔河好看吗?还不过来帮忙。”我回头怒吼,业老头把一截绳子系在我腰上,拼命的向后拖。 我觉得我的要就要被拉断,绳子太细,深深的嵌入我的肉里。疼的我几乎想要放手。 我不免有些心惊,三个人的力量叠加到一起真是一个二百斤的尸体也早被拖出来。 哗啦一声,铁棺材上裂出一个大洞,几乎是把铁棺材的一头生生给撕下来,里面的粽子也跟着破棺而出。 我一看粽子的脸,猛地大叫“业老头,你亲戚这回不躲猫猫了,他喜欢强哥的香港脚。” 这只粽子正是之前被我扯掉整张头皮的那个,而他正用头顶对着我,我可以看到几片骨头不知所踪,里面钻满蛆虫的脑子一动一动。我以为是我眼花了,甩甩头没把手电对过去“他是活的,脑子怎么还在跳动。” 如果在之前这幅场面我能恶心半天,可粽子正抓着强哥的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向后拖。 我抱着强哥的腰,向后拖了能有半米多,连带着粽子一起被拖出来。 呲啦一声,强哥的裤腿被撕裂,可粽子依然不依不饶的抓着那片裤脚“强哥,把裤子拖了,让粽子看看你的定海神针。” 强哥慌忙的解着腰带,猛地一松裤子脱下半截。我们三个人同时后仰到地上。业老头在我后面还在拼命的拽,我已经松开强哥的腰“业老头,你瞎了,光拖我有什么用。” 绳子一松,我挣脱腰上的绳子爬过去帮忙脱下强哥外面的一层裤子。强哥呼气如牛,心里发出狠来,抽出匕首砍向粽子的手腕。 匕首刺在石头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强哥捅了几下骂了一声赶紧将裤子脱下,就地向后滚过来“操,长蛆了。这些粽子血里全是蛆。” 强哥把匕首在脱下来的裤子上蹭蹭,用手电照照,确定上面没有虫子,这才坐在地上看粽子。粽子自从被我们拖出来一直没有动,高仰着头,怒睁着眼,嘴巴大张就好像是在狂笑。 我大呼一口气,粽子的那只手指弯曲着勾在裤脚上,原本粽子就没动,只是勾住了强哥的裤脚,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而已“这粽子不动,差点被强哥吓死。” 业老头透过刚才撞出来的窟窿向棺材里面看。棺材里面一团团蛆虫正上钻下跑,不知附着在什么东西上。棺材的另一头,竟然也是一个破洞,破洞后面的石墙上竟然有个一般大小的石洞。 我长舒一口气“我说呢,这棺材已经锈死了,这哥们怎么爬进去的。没想到还有后门。” 粽子就躺在我旁边,我觉得老让他这么怒睁着眼盯着我非常不舒服,抽出匕首就想捅瞎它那对招子。 匕首还没抽出来,粽子的头一歪,哗一声从嘴里流出一滩东西。而且粽子像是睡醒了,翻转过身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一歪,他的脑子竟然从丢了几块骨头的颅骨内流出来,啪一声摔在地上。声音清脆的很,像是摔碎了一块豆腐,夹杂着蛆虫的血汤溅出老远。 “我靠,他到底是什么成分,脑子没了还能动。”也起身就跑,可一回头正看见强哥飞起一脚将粽子踹进深坑里。 深坑下面是个水潭,噗通一声水响。我大呼强哥威武,坐到地上大喘着气。 业老头向下看了一眼,之后就冲着铁棺钻过去。 “业老头,里面有蛆。你找死?”业老头回头冲我一笑“铁棺里有东西。” 我拿着手电躬身照着看,业老头已经几乎爬进去。就在铁棺材连接的石洞口位置,有一个卷轴夹在石头缝里。 业老头跪在棺材里,摆出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躲避一堆堆蛆虫。业老头退出来,这才大口喘着气,我在棺材外面仍是能闻见恶心的恶臭。 强哥在地上捏起一点磁石粉,扔到蛆虫堆里。蛆虫受到惊吓一样四散奔逃,露出里面一团血红的东西。强哥捏着鼻子凑上去看,回过身喘几口气“这家伙的内脏已经流出来了,这味道能熏死人。” 我见了蛆虫身上就起鸡皮疙瘩,看强哥玩这些恶心的东西,感同身受的向后躲了躲。 业老头拉开卷轴只是看了一眼就递给我,我一看上面也是一幅地图,与我之前得到的人皮地图完全相同。 “业老头,这些地图肯定是丛家的东西,难道你就从来没听说过?”我伸开地图在业老头面前甩了甩。 业老头摇着头“你也知道,我在丛家得不到认可,也就是一个盗墓人而已。这种信息恐怕只有丛家极少数人有权知道,余家也一样。至于徐家是不是也有这个地图那就有待考证了。” 强哥指着棺材深处的石洞“我们是不是进去瞅两眼,兴许里面还有花姑娘。” 我见强哥笑的猥琐,完全把刚才吓破胆的一幕忘到脑后,骂他没心没肺。 业老头摇摇头“这人爬到铁棺材里肯定是从那个洞里爬进去的,看他一身的蛆,这个洞里兴许就是一群群蛆虫也说不定。进了人家的老窝,你可以幻想一下掉在蛆堆里的感觉,这感觉可比掉粪坑里还刺激。” 我浑身一哆嗦,完全不敢想象,走到巨坑的边上,水潭下面那具尸体飘荡在上面,依然是怒睁双眼,大张着嘴。周围水波粼粼,心想一定是那些蛆淹在水里正拼命的挣扎呢。 强哥嫌看得不够清楚,啪一声,一道红光亮起,强哥向巨坑深处打了一发照明弹“还是徐家给的装备好,这照明弹亮度高,看得清楚,关键还养眼。以前买那些是什么破烂货,被晃一下能瞎上半天。” “什么养眼,之前那是因为距离近,你搞一个放在面前试试。”我白他一眼,转身跟着业老头向下一层走。 强哥指着身旁一个个石头窝里的铁棺材,问业老头是不是还打开几个看看。业老头冷言拒绝,让强哥找死别拖着我们。 “前面那是什么?”当我们再次走到去往下一层木头斜坡的时候,依稀看到一个人头从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来。 “业老头,你家这祖坟风水不错,到了这里面就成粽子,如果之前没说这是你家祖坟,我还当是养尸地。”我停住脚,想业老头努努嘴,示意他上前去交流交流。 业老头轻笑“那不是真的人头,应该是什么雕塑。”说完大步走过去。 木制斜坡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建造的,铁棺材尚且锈成一团铁渣子,可这些木头依然很牢固。可就在这些木头中间,一个人头模样的东西从底下冒出来。颜色黑乎乎的,上面附着着一层磁石粉末。 强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前轻轻踹了一脚“这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摆在这。以前听蜀国拦路棺,你们丛家倒是简单,搞个人头放在这算是迎宾小姐?” 我蹲下身,用手电照着仔细打量。极像一个磁石的雕刻,只是不知道磁粉之下是不是磁石质地。强哥踢上瘾了一样,一边说这话,一边不断的向前踢着。 我一把抓住强哥的腿“你是不是找死。一旦这东西有什么机关怎么办?” 当我再次看向人头的时候,我发现它竟然真的就睁开眼,而且嘴巴也有些略微张开。强哥踢出的脚尖差一点就伸进人头的嘴里。 “这真的是个人头,业老头,你们家还有这个传统?”我感到非常奇怪,没听说过什么民族或者传言有这样的习俗。 可就在这个时候,人头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嘴巴也大张着,我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向后坐去“操,太丑了。” 八 从家祖坟(5) 人头扭动几下,好像是睡得不是很舒服,转动一下脖颈。可随着人头的转动,上面的磁石渣子唰唰向下掉落。人头的天灵盖里突然涌出了大量蛆虫。 我大喊一声转过身向后拼命的爬“业老头,我错了。你们家这不是养尸地,我看是专门用来养蛆玩的。等回去给你带点,炒上一盘也算个名菜。” 强哥大吼一嗓子,突然周围变得通亮通亮,我一回头,刺眼的光想让我眼睛瞬时一疼,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强哥竟然再次用了一颗照明弹,而且胆大包天的他竟然将照明弹塞进人头的天灵盖里。 照明弹燃起的火焰能有两三尺高,滚滚浓烟向上冒起。我回过身拥手当成帽檐向后看,伴随着浓烟升起的还有阵阵肉香。这种香味非常奇特,如果闭着眼深深回味比之烤肉味道还香。 “强哥,你这是火烧肉芽,这道菜应该营养丰富,给业老头盛出一盘,带回去让他下酒。”光线太强,我只能不断的向后躲,嘴里念念叨叨反复骂着强哥不提前说一声。 这种照明弹虽然比较持久,可毕竟只有一小会的功夫,当光线渐渐暗下来,人头那地方也只剩下不多点火苗半死不活的烧着。 一堆蛆虫已经被烧成黑炭,只有少部分先前一步爬出来的仍在扭动挣扎。 强哥伸头看了看下面的水潭,对业老头说“这样一步一坎的要多久才能走到最下面,要不就用绳子顺下去得了,或者干脆点跳进水里。咦,业老头,你那亲戚不是在泡澡吗?怎么不见了?” 我伸头一看,之前被强哥踹下去的粽子已经消失了,可以看到的也只是平静如镜的水面,没起丝毫波澜“他本来就是只粽子,睡够了溜溜弯很正常。” 我估摸一下距离,最少也有四十多米高“顺着墙边下去吧,这两步一心惊,三步一粽子确实让人受不了。” 强哥不管业老头是什么意思,甩起绳子绑上。在腰上别着绳索扣向下一跃消失在黑暗里,不一会强哥在地下喊“聪明,下来。丛家真有钱。这地下可有座龙楼宝殿。” 我跟业老头一次攀下去,到了底部这才看到强哥所说的龙楼宝殿的样子。 实在是太壮观了,整个底层周围完全是一圈玉石雕琢成的宫殿。虽然宫殿不高,只有三四米,可晶莹剔透的玉石映射出的珠光宝气,我们见惯了金坑里成山的金子,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这里的大气磅礴。 业老头大张着嘴,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这太漂亮了。依据矿脉开凿雕砌,这得多少人力物力。” “业老头,你家实在是太有钱了,这要是拿出去卖简直富可敌国。”我不由得感叹,像我这样人一比,简直就是八十辈贫农。 强哥向前走两步“走,进去看看。这次跟这业老头也算是开眼了。” 玉楼之内雕工更细,每一件东西,每一片玉璧都是细细打磨。手电照过去像是进了一座冰屋。 “这里的格局不一般,按照九宫八卦来的。我们现在已经进了罗城之内。”业老头秉性谨慎小心,这时候拿出罗盘低头看着“不对劲,这里的磁场受到干扰。” 我抬头向上看了两眼“有人不希望我们进来,是怕我们发现什么。所以我们这一路走来地上全是磁石粉末,你这罗盘还不比一只手表好看。”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这里也就是一座深坑,我们在什么方位完全可以根据外面的方向推演出来,我拿出罗盘也只是想看的更确切一些而已。”业老头摇着头,觉得这种方式太伪劣了一些。 强哥在一旁两眼放光的摸着玉石,嘴里的哈喇子差点流到地上。这人一旦有了家庭,就开始琢磨着过好日子,如何攒点钱。强哥用衣角蹭着玉石,装模作样的用手电照着欣赏“兵法上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或许就是有人故意做出这种欲盖弥彰的东西来引导我们去什么地方。业老头自从下来,就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丛家人,如果是外人进来恐怕就没这么多讲究。先打开几口棺材看看。只有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能让吸引你的注意力。” 强哥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我接口说“业老头,以往我们下斗碰到粽子哪一个不是像是疯狗一样对我们穷追不舍。可你们家这的粽子,像是故意在躲避我们,你遇到的第一个粽子竟然藏在墙角跟你躲猫猫,你说这粽子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不想让你发现。” 我这么一说倒像是点醒了业老头“确实是这样,我之前还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碰到一群粽子,虽然他们生前都根我认识,可这不代表他们不攻击我。” 我又说“你想想,哪只粽子是主动找上我们的,还不都是强哥这个蠢瓜去招惹的人家。”我扭头看向强哥“你对那些粽子做什么了,摸人家屁股了?” 强哥愣了愣神,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我之前是想趁着你们没发现,我偷偷打开一口棺材看看究竟,结果从里面钻出一群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指示一间狭小的小屋,有一个石洞,通向宫殿的后面。业老头指了指“走,进去看看情况。” 转过石洞里面已经不是玉石结构,看来外面的矿脉只不过是薄薄的四五米一层而已。 石洞很大,直径最少也有三四十米,里面仿佛是一座溶洞,穹顶之上没经过任何雕篆,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而在石洞里就好像是群臣朝拜一样分列坐着几排人影,这些人影全都是白布蒙身。这种形象让我第一眼就记起了一个人,那个人。 而在石洞的上首位置一个玉石雕篆的人端坐在玉床上。整个雕塑看起来有点肥头大耳,额头高高隆起,就好像年画里的寿星。 “业老头,这是你家祖宗?怎么跟寿星似的。”我好奇的沿着中轴向前走,强哥拉住我“聪明,不先看看下面这些东西是什么?” 强哥用匕首指着那些白布蒙身的人“我怎么觉得很像那个人。” 业老头挑挑下巴,示意强哥查看。强哥伸手扯住白布向后一拉,没有丝毫声音,可白布却被强哥抓出一个窟窿。窟窿下面露出一张人脸,大张着嘴,怒瞪这双眼。 不过已经干瘪的不像样,眼睛也只是浑浊一片,一股恶臭伴随着奇怪的香气铺散开。 “年月够长的,这些布已经成粉末了。”强哥用匕首挑了几下,轻轻松松就划出一道道口子。几片白布飘到地上,竟然奇异的摔成小片。 “业老头,这恐怕不是你们丛家的人。”我指着这些尸体,尸体都是端坐在一块石墩上,而在这些尸体之后仍有许多石墩是空着的“如果是丛家人你多少也能了解点端倪吧。” “不见得。”业老头走到最后一具尸体旁,轻轻将白布扯下。这片白布竟然没有任何腐朽的痕迹。而白布之下的那具尸体,竟然奇异的保持着新鲜的模样,虽然同样怒眼大口,也散发香臭的味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具尸体死了没有多久。 “我果然没猜错。”业老头看了看尸体的长相,突然跪下想尸体郑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是丛家家主,什么时候过世的,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算是丛家人了,你不知道?”强哥开句玩笑,突然觉得刺在了业老头的痛处,尴尬的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开个玩笑,别当真。兴许你们家主自觉时日无多,特意跑到这来坐化也是有可能的。” 我突然电光一闪,有一种奇怪的猜测“业老头,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丛家的家主,又或者说是余家的家主。” 之前丛余两家一直说那个人是如何如何手眼通天,让丛余两家不得不俯首称臣。可这里面一点实在太多。如果两家人身体安健还好说,自古至今却是个个诅咒缠身,而带来诅咒的却是那个人提供的金玺。倒斗发丘之流的人,看生死都比较淡,而且个个有些血性。 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家生死存亡的人,一个威胁全家老幼的奇异诅咒,怎么可能让丛余两家乖乖听命。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这些消息又是如何得来。 既然那个人又出现了,又为什么不在我得到金玺的第一时间出现讨回金玺放回权妃墓。而是等到我们下了金坑出来之后这才露脸。 业老头明白我的意思,也只是摇摇头“我们自小受到的训练就是下斗盗墓,丛家的隐秘根本涉及不到,我也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甚至听说他的事迹也比较少。你说的这种事很有可能,但不能仅凭这里的白布尸体妄下结论。” 强哥指着上首的玉雕“那个人又是谁,如果是你们的祖宗,为什么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玉雕。看这样子倒是富态,丛家是不是伙食不错?” 业老头走过去,围着玉雕看了一会,然后摸着后脑勺“这个人应该不是丛家的,怎么看都是寿星。” 九 丛家祖坟(6) 强哥看来是真喜欢这些玉石,不停的摸着,像是在摸大姑娘“怎么看出来不是丛家的?” “猜测,而且我知道丛余两家的祖宗现在在哪,这个样子也与家里供奉的画像非常不符。丛余两家祖先是亲兄弟俩,个子都非常高大,而且脸庞瘦削,不会是这样。”业老头用手电照玉石雕塑,突然我们就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聪明,你看。这石头里竟然有山水画。”强哥大呼小叫,脸一旁的业老头也惊叹不已。 玉石雕塑内部竟然有一个奇异的山川突然,非常写实,就好像是一个实物做成的沙盘放在身体里。 “你看这地方不熟悉?”业老头几乎是欣喜若狂,我仔细辨别,没发现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强哥哈哈笑着“地图,与地图上画的完全相同,只不过这个是实物,就像是在高空里拍摄的鸟瞻图。” “看来这一趟,我们是白来了。祖坟里的隐秘不过还是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奇特,让你们历代先辈难以割舍。”我觉得索然无味,既然这里的东西不能拿去卖钱,那就干脆点离开算了。 可我一回头就觉得不对劲,指着一个空着的石墩问“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现这些白布蒙身的人中间有空余的座位?” 其实我已经万分肯定,那里一定是有一个尸体在那的,可就在我们看玉雕的时候却突然不见了。我用手电来回照,即便是整个石洞最阴暗的角落,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我们赶紧离开,丛家倒斗之多是你们难以想象。如果制作机关肯定不是那些古墓可比的。”业老头紧了紧身上的包,快步向来路走去。 我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当我走过空着的石墩旁边的时候,手电光一晃,却发现石墩上竟然尽是腥臭的血液。 “业老头,这个是什么东西。”我指着血液,血液里还有一些细小的蛆虫不断挣扎爬动。 “快跑,这里肯定有机关,如果粽子触动机关我们就找个位置坐下算了。”业老头一边说,一边到头向着石洞外面狂奔。 可当我们走到进来的洞口时,业老头突然停下脚步“完了,没路了。” 我一看,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整片的玉石,哪有洞口。 从进入从家祖坟,我们脚上便沾满了磁石粉,不仅仅是刚才我们跑动,就算是非常随意的走动也能留下点记号。我蹲下身,看玉璧与地面的衔接位置,惊奇的发现残留着半只脚印,露在外面的竟然是我们的半个前脚掌。 我摸摸玉石,冰冰凉凉非常真实“这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跟其他玉石完全连成一体,难道刚才我们有了特异功能,穿墙过来的?” “我们触动机关了,我倒是无所谓,死在祖坟里也算是叶落归根,你们呢?”业老头有些惆怅“如果说下斗,碰到古代机关我还有信心,可这里是哪,从家祖坟都是盗墓贼修建的,设计的机关岂是那些古墓可比。” 我蹲下身,想用匕首查到玉石下面,可尖锐的匕首插不进去分毫,竟然真就是一座玉石矿脉,那这下面的脚印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业老头尚且没有办法,我觉得有些灰心,强哥突然说“聪明,你刚才看到消失的尸体能去哪?” 我腾一下站起来“对呀,既然他能在石墩上留下血迹,那他如果离开,虽说不至于流了一路,最起码能给我们点痕迹。粽子在自己家里总不能走错路吧。” 我回到石墩一旁,强哥两个也凑过来,三只手电同时照着,把石墩映的刺眼。在血液里扭动的蛆虫一个个看的能数过来。 业老头拿出看家本领,像是鬣狗一样在地上嗅来嗅去。 “业老头,你要喜欢这姿势以后我就用条绳子挂你脖子上。”我看着另一边,因为这里明显有两滴血迹“我们不用导盲犬,你看着是什么,顺着血迹一路找就没错了。” 业老头板着脸站起身“奇怪,这些血液好像很新鲜,完全没有尸气。”只见他伸手在蛆虫堆里蘸了一下,甩掉爬到指头上的蛆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是新鲜的,这个人还活着。” 我看着血液里的蛆虫,心底一阵恶寒,如果一个活人,身体里长满了这种虫子,在自己意识清醒而且有行动能力的情况下,明显的感知到虫子在体内钻来钻去。这得是多么痛苦,如果是我,肯定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我身上开始变得有点痒,真就好像有些虫子在身上爬。而业老头却不经意的把手指上的血在身上擦了擦。 可能是受到业老头的影响,我开始觉得这里黑的可怕。强哥与业老头跟循着血滴向前走,而我则不断的四处反复照着。 “没了。”在我们脚下是最后一滴鲜血,再向前地面上干干净净。 业老头蹲下身“这底下有问题,打开看看。”业老头用脚跺着地面,竟然真的发出咚咚的回音,下面绝对是中空的。 强哥沿着石缝把匕首插进去,几乎把匕首撬弯,这才将一整片石头掀起一点。我一看有门抽出匕首上前帮忙。 我们脚下的这块石头能有半米见方,厚度十多厘米,想要掀起来妖妃很大的功夫。两只匕首固定住,一人向下猛地向上撬,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努力,我们三个这才浑身是汗把石块挪动一点露出一个能插进手去的缝隙。 我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把匕首随意的伸进缝隙里划了几下。可缝隙下面的黑暗里似乎真的被我划中了什么的东西,我把匕首放在面前一看,甩手把匕首扔到一旁“操,下面是蛆窝。” 匕首上除了沾上一点血迹之外,更加显眼的就是不断蠕动的蛆虫。 业老头甩甩手,用手电向下照,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掀开,死就死。总不能守在这干干的等着饿死。” 强哥点点头,正要伸手,业老头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从身上脱下一件衣服垫着,我们三人一掀。 我摸黑瞅了一眼下面,差点尿到裤子里。石头下面是一个深坑,一具尸体躺在里面只露出一只满是血污的脚。整个人已经完全被蛆虫覆盖。 而且坑下的蛆虫像是潮水一样,正用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涌起,就好像是一个水面,随着水位的不断抬升,尸体也离外面越来越近。 “靠,这就是个粪坑,你们丛家人还真讲究,坟堆里什么都有。”我正想招呼强哥跟我一起把石头给盖上,业老头突然拉住我“把这东西掰上来试试。有可能是机关,要快。” 我向下一看,深坑的底下有一个生满铜绿的长杆,突兀的出现在石壁上。在长杆上还有一些划痕,并且沾有一点血迹。应该是尸体掉落下去的时候碰到的。 可我们距离长杆的距离太长,这段距离足有一米半左右。“用绳子把这铜棍提上来不就行了?”说着我就去解绳子,打算打个结伸下去。 “得人下去,至少要搞清楚是向上还是向下,一旦是向左或者向右怎么办,时间耽误不起,要快。”业老头把推我一把,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是打算让我下去。 我尴尬的歪着脸“为什么让我下去,一旦掉粪坑里怎么办?那我不就成了擒屎皇了?” 强哥看一眼接过绳子就绑在我的小腿上“聪明,就你瘦。业老头身体柔韧度不行,不是你吓还是谁?” 我想死的心都有,感觉这是要上刑场。强哥绑好跟业老头把我提起来“聪明,一定看仔细,弄错了我们可都死这了。” 强哥踢我一脚“你动作快点。”我紧忙的头下脚上垂下去,强哥业老头两人在上面拽着绳子。 本来我就大脑血压高,整个头发胀。坑里的蛆虫又闹着难闻的恶臭,我几乎晕过去。我皱着鼻子,紧闭着眼,当我的头顶碰到铜棍我这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手电在嘴里摇着,我没敢看下面的蛆虫到底距我有多近,强光刺眼,轻轻处处的看到我面前有一个机阔,机阔生满铜锈,可以清晰的看到之前扳动时留下的印记。 我一把抓着铜棍,向一侧一掰。可能是经年累月差不多锈死,我整个身体随着惯性荡了一下。正巧余光看到蛆虫距我的头顶不足二十公分。 我紧张的要命,再过不一会这些蛆就能爬到我的头上,钻进耳朵鼻孔嘴巴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发疯一样,闭着眼双手扒着铜棍使劲往复的扳动。 咔一声轻响,这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打开了机关,冲强哥两人怒吼,让他们吧我提上去。 可我刚张开嘴,从石缝里猛地呲出一股洪流,正巧呲在我的脸上。我呛了一口浑水,感觉脑子一片混沌,到了上面,这才剧烈的大咳起来。 这股水流非常湍急,流进蛆虫堆里的声音也极响。强哥把我扔在一旁“操,有水,这粪坑一会就灌满了,蛆虫上来我们也不得好死。业老头来搭把手。” 强哥嘶吼着就要去掀动石块,想要阻止水流涌上来。 十 从家祖坟(7) 我挣扎着起身,用手电对着深坑照下去。洪水呲射出来,像是冲在屎堆里,无数蛆虫胡乱翻滚,而且伴随着阵阵恶臭,几乎呛得人睁不开眼。 “果然是这样,没想到竟然跟我想的完全一样。”业老头大喜,伸手只给我看“你看现在蛆虫距离上边能有多少距离?之前是多少。” 我被大水呛昏了头,这才发现这么急的水重进深坑里,那些蛆虫不但没见向上涨,反而是在渐渐下沉。看来这深坑下面就有一个泄洪口,这些水顺势就把蛆虫给冲走。 我拍拍业老头的肩膀“挺不错啊,丛家真是能人辈出,那时候就有抽水马桶了。” “这是什么机关?”强哥凑过来问,业老头回头指了指外面的来路说“如果我们进来的那地方没打开,那么我们只能从这下去了。” “你说什么?从这下去,这不脑子烧坏了往分坑里跳吗?”我一听慌忙摆手,这种提议简直是太刺激了。 业老头沉声道“我是盗墓贼,哪里危险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路,如果你愿意待在这等死,那随你便。” 强哥只能屁颠屁颠的跑去看那块玉璧是不是还在。强哥还没走到近前,就垂头丧气的向后走。我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死路。 深坑下面依然散发着恶臭,水流却渐渐放缓,业老头一直盯着下面,我就问业老头这水是从哪来的。业老头指了指外面“你不记得外面有个水潭?可能是那个水潭有些问题。被做成一个储水池,就是用来开启这里的机关。” 我原本就是包工头,这种原理并不难理解,可做得如此精细,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丝毫漏水的痕迹可就不简单。 看看这下面的蛆虫随着红水渐渐沉去,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对着深坑有种莫名的恐惧,生怕下去之后就像那尸体一样被蛆虫千钻万咬“要不要找找其他路,难道真就要从这里下去吗?” 业老头点点头,干脆坐到一旁闭目养神。强哥这名字还真没白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深坑下面,过了没多久,强哥对我说“蛆虫没了,这些水也小了很多,可能是外面的水潭放空了。” 业老头睁开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就把绳子拴在一旁的石头上“准备动身吧,外面这次下来就带了点水,连一包压缩饼干也没带,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早餐又错过了。” 我看了看深坑,灯光打在上面显得通明。与四周的黑暗对比形成了极为刺眼的反差。我咬咬牙,把绳扣绑在身上,示意强哥先下去。这厮虽然鲁莽,可是好在胆子大,给他一盆蛆他也能拨弄半天。 有可能是历经了太多岁月,这个深坑已经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你过仍是在一些石头缝里见到不少依然残存挣扎的蛆虫。我刚要把手伸到石头上把着,一件蛆虫紧忙缩回来,骂了一句“业老头,这抽水马桶的深处该不会是化粪池吧。” 我揉了揉鼻子,真是期望现在没有嗅觉,这深坑里的气味还不如茅厕。我把一块布倒上水捂在鼻子上,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个不停。 原本我预计这深坑之下最少也得走上好长一段路,可是没过多久深坑就开始缓缓向上“业老头,这地势不对啊。之前那些水流哪里去了?” 强哥回头嘿嘿笑着“化粪池啊,你还是聪明吗。就这活不给图纸也干的妥妥的。” 业老头跺跺脚“都从石头缝里流走了,设计这里煞费苦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强哥已经走到头,向上看我们正处在深坑底部。我向上看着,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井底的蛤蟆,看到的天也就井口那么大,不过顶上却是九天玄女图。 “乖乖,我们进斗了?”业老头好奇的摸着头,强哥试了一下深坑的宽度,用双手撑着一点点向上爬去。 强哥爬到顶,先是用手电四处照照,之久是骂了一句滚上去。许久,我觉得是过了许久,强哥在上面毫无动静。 我慌了,喊他一声,深坑口上却露出一张煞白的脸。我吓了一跳,刚想大喊却发现这张脸是丛舒雅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上面出现女鬼了。你作死?干嘛把脸擦那么白。” 我心里叨叨念念,心想女人就是麻烦,难道下斗还得擦点防晒霜? 强哥诡笑着把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下来,等我们上去之后,丛舒雅向我们讲述了山顶上看到的事。 就在我们下来之后,外面漆黑一片,又没有什么月色,丛舒雅躲在石头后面张望着。可就在下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丛舒雅发现山下有几只手电光。原以为是附近的人路过,没想到这些人径直走到山顶。 丛余两家的祖坟并不是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两个玉石坑。这些人附近搜索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余家的祖坟。 丛舒雅感到好奇就跟过去看。这一看却惊奇的发现这些人是抬着一口沉重的铁棺材上来的。 我好奇的问业老头“丛余两家送葬都是下半夜?” 业老头摇摇头“不会,一般都是上午出门,下午把铁棺材送进祖坟里。” 我让丛舒雅继续说,双手比划着那些人的样貌,这些抬着铁棺材的人都说 白衣白褂,浑身上下脸只眼睛也没露出来。 丛舒雅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也就猫在身后跟着进去。这些人把铁棺材垂吊下去之后,所有人都攀着绳子下到石坑下面。 “你是说这里是余家祖坟?”我觉得不对,丛舒雅明明进的是余家的祖坟,怎么跟我们碰上头,我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深坑,难道这个深坑是专门为了连接两家的祖坟而特意设计的? 丛舒雅点点头“我还想知道你们不是 去了丛家祖坟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业老头也回头看了两眼“祖坟之下之前我从没来过,其他人也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看来这个密道是专门为了连接两个祖坟可以开凿的。” 业老头示意丛舒雅继续说,问丛舒雅为什么会下到底下来。 丛舒雅跟在他们身后,可又不敢打开手电看,只能通过对方微弱的手电光看对方到底去了哪。 几个人把铁棺材拖进其中一层,过了一会这才回身向后走。 丛舒雅怕被发现,只能躲到角落里藏起来。可是过了许久这些人仍是没有出现,他就感到好奇,猫出来看这些人去了哪。 几个人围着矿坑的最底部的水潭轻声说着什么,忽然正个矿坑震颤一下,不小的水潭形成了八九个漩涡,潭水迅速的向漩涡汇集过去,只用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水潭里的水就全部流光。 水潭下面是一副沙盘,丛舒雅形容了沙盘的样子,业老头问他是不是那张地图上画的那样。 丛舒雅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是很像,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沙盘。我在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一群虫子。” 丛舒雅拍拍胸口,连道太可怕“那些人围着水潭转了几圈,然后就在周围布上绳索,一个人吊到水潭上面。应该是要从水潭中心位置拿出什么东西。” “我就是这时候才知道水潭里有虫子的。那个人刚把手伸进去,虫子像一堆沙子一样鼓起很高。这个人掉进水潭里,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这个人就只剩下一副骷髅。” “靠,这是食人蛆?”我觉得丛舒雅形容的虫子应该就是蛆虫,丛余两家的祖坟里应该养了不少。 另外的几个白衣人很奇怪,死了一个人最少也应该伤痛的喊上几句,可这些人却在一旁轻声笑着聊天。距离太远,丛舒雅听不清楚他们聊什么,可当那人成了骷髅,虫子从骷髅上爬下来之后,又有一人爬上绳索,从水潭里取走一个的盒子。 丛舒雅本想等他们打开顺便看看盒子里是什么东西,这时候丛舒雅身后竟然出现了粽子,丛舒雅不得不找地方躲这些东西。当丛舒雅甩掉粽子时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丛舒雅一路爬到余家祖坟的最底层也没发现那些人,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发现了一座玉石宫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走进去,没想到刚进来就碰到了我们。 “看来那红色的盒子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业老头轻声自语,转头问丛舒雅“这些人你不认识?” 丛舒雅摇摇头说根本没看到这些人的长相,剩下的也只是一具骷髅,连衣服也被虫子吃光了。 “他们拿走盒子恐怕跟地图上的那个地方有很大的关系。这次下斗估计能碰上也说不好。”强哥咬牙切齿“抓到这些人我非剥了他们的皮。唉,也不知道吴帝现在怎么样。” 我拍拍强哥的肩膀让他宽心,示意业老头离开这里。 走出玉石宫殿一路向上极为顺利,这里的结构与从家祖坟如出一辙。我们四人轻车熟路的走到最顶层。 “这些人知道我们在这,还可以给我们留着门。”我们走到余家祖坟的入口,却发现应该用石头遮挡的洞口大敞着。 “有意思,我们先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山里转上一圈看看,我倒是要知道这些兔崽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业老头轻笑两声出了洞口。 十一 酒店监视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的下午,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徐威正在大厅等我们。 我们草草吃了点东西,徐威一直微笑着坐在一旁。知道我们吃完,徐威拿出一张地图说“你们的目标是这里吧?” 业老头连看也没看“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不是你,也不是徐家,而是那个人想要干什么。” 我搂住徐威的肩膀,轻声说“徐大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徐家的人吧。” 我见他脸色有点变,趁热打铁继续说“不要着急否认,我知道现在吴帝在那个人手里,我们不会轻举妄动。可你们如果对吴帝稍有怠慢,你看见强哥没有,他可长了一双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吴帝摆着手“那个人我也没见过,怎么就能说是徐家的呢。我还说是你呢。” 业老头轻笑两声,对我说“或许他真的不知道,徐家高层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过问。” 强哥对徐威哼了一声,粗声问道“你来干什么,有屁快放。” 徐威尴尬的笑笑,看强哥的眼神还真有些怯“具体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你们也犯不着来为难我。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一次去带上金玺,九魂归,还有金坑里出来那东西。” 我皱皱眉,心想这是打算抢?如果要抢何必等到现在,又编排出一个下斗的节目。 业老头没什么表示,冷着脸点上烟,丛舒雅在一旁给他夺过来掐灭。业老头对徐威摆摆手“你的话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哦对了,我们很可能明天一早就走,别忘了找人来把我们的住宿费给结了。” 徐威尴尬的站起身,道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强哥回头小声叫了一嗓子,徐威停下脚步,强哥比划一个端枪的动作“这东西别忘了准备,我们到了地方就要看到东西的。” 回到房间,我们四个人商量了半宿。业老头的眉头一直紧锁,强哥倒是精神不错。 “这一次我们不能全军出动,得留下一个人。”业老头点上烟,最近事情太多,业老头的烟瘾明显大了许多。 “为什么?”强哥直起身“可别让我留下,吴帝还在他们手上呢。要留下一个人就让聪明跟丛舒雅留下吧。” 丛舒雅想要掐灭业老头的眼,业老头摆摆手“我看就让舒雅留下,金玺等东西我们不能带在身上,一旦那个人反水抢夺,我们可就九死一生。金玺九魂归一定在这件事上有出奇的作用,这样一来他们也能投鼠忌器。” 我点点头“丛舒雅留下,悄悄潜回鲁南,或者去你亲娘那里。” 丛舒雅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一直嘟着嘴不说话。 一切商量妥当,丛舒雅起身打算去买飞机票,业老头提醒他一定要买四张。丛舒雅点点头去了,强哥这个粗瓜,不明白业老头是什么意思,业老头告诉他说“虽然我们猜测那个人是丛余两家的人,或者是徐家的。可他的势力具体多大我们还没搞清楚,留下舒雅带着金玺他就成了最危险的,所以一定要在我们到达川西之前让舒雅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我们这次也要带上卫星电话,一旦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再安排舒雅送去也不迟。” “那舒雅在送东西的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我担心的问。业老头把烟掐灭“既然我们已经找到地方,而且那地方确实用得着这些东西,那个人及时得到了也会去的。所以这还是比较稳妥。放心吧,舒雅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业老头起身回屋睡去了。 我也倒在床上,想要把体力恢复到最佳状态,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事。 我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说给别人听也只当是一个笑话。半年多的时间,身上多了不少疤痕,尤其是而过后面被猴子抓伤的那处,回家之后好一顿编排解释这才过了父母那关。 如果我在外面突然死了呢,我的家人怎么办。之前脑子里一直闪现的是余天怡丛舒雅还有刁楠等人的身影,经历的多了,开始觉得亲情的可贵。我咬咬牙,使劲闭上眼,怎么也不能倒下,把这件事了解就回家好好孝敬父母。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一个穷途末路的人问一个得道老僧,人最珍贵的是什么。老僧拂拂胡须淡淡的说:得不到,已失去。 故事简单至极,可现在想起却感慨颇多。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经历也听过许多,我也没真正的去做点什么。 就这样向着父母,想着亲人,向着我关心的人向着关心我的人,我沉沉睡去。 我梦到我身上的诅咒解开了,丛舒雅跟我结婚,父母很开心,大声的笑着。 可我看丛舒雅的面容,越看越像余天怡,到后来有了孩子,这个女孩的面容竟然与余天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大喊一声,一下子坐起来。揉揉头,原来是个梦。强哥被我一嗓子惊醒,睁开一直看瞅着我“你做什么美梦,一会丛舒雅,一会余天怡。怎么,一个还伺候不了你了。” 我再躺下也睡不着,干脆起身在屋里抽着烟溜达,向着心里的事。 冬天天亮的格外的晚,虽然还不到深冬,可六点半外面的天依然黑漆漆一片。一些小贩推着车子在路口卖早点,我透过窗户望去,甚至能想象的到油条在油里翻滚发出的滋滋的声响。 小摊也就三两张桌子,大多数人还是会买回家吃,只有一些着急上班的路人,买了早点一边赶时间一边啃着油条。 我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一手拎着豆浆,一手拿着一根油条向嘴里狂塞。心想这么胖,脸已经长成屁股,那根油条伸在最外面就好像还没夹断的一根便便。 我甩甩头,觉得自己恶心的要死,是不是去丛家祖坟那些蛆虫给我带来了恶心的基因。 我正要回身,却发现几个人穿着冲锋衣围在一张桌子上心不在焉的吃着早点,一边时不时的望向酒店的大门。 我顿时警觉起来,开始留意这几个人的举动。我们住的这种假日酒店,会有很多小资到江苏旅游的游客,心想这几个人会不会是私家侦探,前来盯梢,看看谁家的婆娘给男人戴了帽子。 可我更担心的是这几个人盯梢的目标是我们,既然我们能想到保护金玺等东西,那个人自然也不是笨蛋,拍几个臭萝卜咸鱼来监视我们也很正常。 我站在窗前整整看了一个小时,这几个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暗道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给猜中了,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天已经大量,执法部门的人也该上班,这些商贩一般只是赶早市还有夜市,绝不可能在路口一摆就是一天。 我看到商贩正在收拾脏兮兮的座椅,正在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应该是告诉他们要下班,让他们尽早吃完结结账。 几个人站起身,把手捧在面前呵着气。我心想真要是等我们的人那可就有得玩了。我们定的机票可是中午的,这样在外面吹着凉风滋味肯定很爽。 小贩推着车子走了,几个人依然站在路口,时不时的抽上几支烟。 强哥醒了,见我在串口抽烟发呆自顾自的洗刷去了“聪明,昨天五姑娘伺候的不好?怎么这么早就憋起来了。你要是受不了寂寞去舒雅房间也不用给我打招呼。” 强哥粗鲁的搓着脸,不一会功夫就把一次性的牙刷一扔走过来“这牙刷,软绵绵的像根面条。下次出来自己买点洗漱用品,也不知那毛巾是不是用来擦过马桶。” 我指着楼下的路口让强哥看,强哥只是看了一分钟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这多久了?我觉得这事有问题。如果是针对我们的还真的小心点,丛舒雅离开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这些人知道。” 我对强哥说“你去楼下买包烟上来,别在附近,走远一点。如果真是来监视我们的,可别打草惊蛇。”强哥一听,嘿嘿笑了两声匆匆下楼去了。 强哥刚走,我就把丛舒雅跟业老头喊过来一起看,强哥可以走过几个人身旁,我从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几个人有些刻意回避与强哥面对面。侧过身有些躲闪,可强哥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几个人悄声说了几句,就有一人跟着强哥去了。 我把手搭在丛舒雅的肩膀上,对他们说“那个人对我们的重视程度可不低,还拍保镖来保护我们,要不要给徐威来个电话,让他帮我们转达谢意。” 业老头干了一辈子倒斗的营生,要说他不是亡命徒脸他自己都不信,诡笑两声说“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接受那个人的礼物,这一次是该我们回他点什么了。” 我问业老头怎么做,业老头说“这事不难,等他买烟回来我们就动身出发。” 强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这才回来,紧握着拳头说“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睡上一觉。” 业老头笑而不语,倒是丛舒雅很淡定“我们最好别动他们几个,一旦动了那就是我们发现他们了。那个人再派些生面孔我们又是一番麻烦。甩掉他们不难,机场的候机室他们可进不去,除非他们一同坐飞机去川西。” 我想想也是,算是饶过这几个人。要不由着强哥的脾气,真能让这几个人 床上躺着过下半辈子。 十二 川西 十点多,我们四人吃了顿饱饭,各自带着包走出酒店。那几人自然跟在后面,强哥坐上驾驶位“看我怎么耍他们。” “这可是城里,飙车出事了我们就要倒大霉,你可别胡来。”我怕强哥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强哥嘿嘿一笑,模样看起来还很憨厚“我让他们爽翻天。” 强哥这一次开车出奇的稳当,不急不缓顺着车流向前走。去机场的路将要走到一半,我催促强哥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强哥一脚油门,车子猛的窜出去,我们行驶的方向竟然是向着火车站走。 后面的车跟得很紧,强哥的车技确实不错。可前面明明是绿灯,强哥却一脚刹车将车闷死在马路中间。我听着轮胎擦除尖锐的声音,一头撞到前挡风上“*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言语一声,没甩掉他们,倒是把我搞死了。” “我这就是在甩掉他们,你不觉得?”前面的红绿灯已经变成黄色,强哥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像是离玄的箭窜出去。 “这也行,真有你的。”身后的车一定是被困在红绿灯后面了。等到下一个绿灯怎么也得半分钟。这半分钟凭着强哥的车技,能绕出好远。 可我一回头,不由的骂了一句。后面的车子竟然闯过红灯紧紧的跟上来“闯红灯,罚二百,扣三分。(当时法规确实如此)” 强哥嘿嘿笑着,戏耍身后几人让他出了口恶气“你猜他们能闯多少红灯?” “一个本子只要四次就要打回炼丹炉重新学习一遍,人家可不在乎三头五百的,也就这分数能让他们停手。”我掰着指头算,就算是甩不掉身后的几个人最后也能让他们恶心死。 再次遇到红灯,后面的车子似乎早有准备,紧紧跟在我们后面。可这次强哥竟然直接将车子熄火停在路中间。后面一溜车子滴滴的摁着喇叭,强哥怒骂一句“你们奔丧呢,还吹个小号。” 黄灯亮起,强哥再次冲出去。我回头大笑着。身后的车子依然闯过红灯追上来。 “他们好有耐心,实在不行你就跑到一个有交警的地方,试试交警是不是抓他。”我指着另一条大路。可强哥摇摇头“哥今天就教你怎么玩人。” 强哥一打方向,一个转头向后开去。后面的车为了追赶差点发生刮擦,不过车技还是不错,勉强跟上。 再遇到红绿灯强哥故技重施,可后面的车子依然紧跟不舍,宁愿连续闯红灯。 强哥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车子牌子不会是假的吧。” 业老头已经被晃得七荤八素,这才说“干我们这行,没电这方面的道行怎么出来混。你这招不灵光。” 强哥依然面带微笑“那我们就试试,我看怎么玩死他们。” 发动机开始轰鸣,我都有点心疼这车,让强哥开也算是糟蹋了。 强哥回头对丛舒雅说“你不用跟我们一起陪他们玩了,准备好东西准备下车。” 丛舒雅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不过是把背包背上。强哥一个掉头钻进一个小区,也不知这小区是怎么设计的,楼与楼直接错乱开,稍微向里开上一段你就看不到前面的车子。 强哥一脚刹车停在一个单元的门口,等后面的车追上来这才快速驱车离开。 我不明白强哥的意思,回头看一眼,正巧看到后面的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人跑进楼道“强哥,你停过几次后面的车上估计就要没人了。” 强哥又回头看一眼,见后面的车跟上来一打方向又向后开去“这种招数用多了就不灵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接应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怕我们跑了还是打算打劫。” 业老头有点晕车,干呕个不停“快点解决,要不我就吐车上了。” 强哥嗯了一声,转出小区门口回头对着丛舒雅说“下车,直接进路旁的商店买瓶水压压惊。” 丛舒雅下车,门还没关强哥一脚油门,像是逃离作案现场。车门随着惯性咣一声合上,这声音很大,震得我耳朵一阵轰鸣。 当丛舒雅跑进商店,后面的车这才从小区里转出来紧紧的跟过来。 强哥看看时间,向着机场方向开了一段“前面就是机场高速了,路上不会出现堵车的状况,剩下的时间就专心致志的跟他们玩玩。” 连续半个小时,身体还算强壮的我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整个头有些犯晕,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恶心的不行。业老头干脆在后座上抱着包趴在那,任由强哥疯狂开车蹂躏我们。 当我们走进机场的候机大厅,我猜透过玻璃看到后面的车开进停车场,从上面下来几个人。 业老头打个电话给丛舒雅,问他那边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之后,我们直接领了机票进入登机通道。 强哥一路带着笑意,只有我跟业老头脸色蜡黄,艰难的拖着身体上了飞机。 我们把包放好落座之后,业老头回头对着后面两个青年微笑,挪过身悄声对我们说“那两个是徐家的人。” 这两个人微笑着与业老头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之后脸色就有点变。一个人突然站起来在飞机上看了一圈,然后两人耳语几句就打算下飞机。可这时候飞机已经关闭舱门,怎么那么容易就下去。僵持一阵两人也只好乖乖回去坐好。 虽然身体难受的要命,可每当我回头看见那两人一脸猪肝色心里就别提多痛快。 两个多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到了川西。走下飞机业老头再次打电话确认丛舒雅的位置以及安全状况,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我们就在这着急啊酒店住下来。而一路跟着我们飞过来的两人这是也不知去向。 没过多久,徐威打电话来说我们需要的火器等一些违禁的东西会在第二天安排人送到。 当天晚上可算是睡了个安稳觉,当业老头来叫我们起床查看装备的时候,我这才睁开已经被眼屎糊死的双眼跳下床。 川西虽然不属于热带,可温度比江苏高出不少,几年也难得下上几次雪。 徐威为我们安排了一个短程的包车服务,这车可以直接把我们送到川西的山口。 刚睡了一个好觉,身体的乏累排空又做了大半天的车,直到下午三四点,这才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三神山外的一个小镇。 我背起包下车,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用脚搓搓石头粉铺成的马路看着前面的镇子“穷山恶水啊。” 业老头走南闯北惯了,上前跟镇上卖熟食的人聊了几句。这里的人那句话说不好就龟儿子的叫,又或者瓜娃子这样称呼别人,虽然这都是一些骂人的脏话,可初到川西的我听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到后来听得多了,甚至我们骂人也多少能带上点川西的味道。 这个小镇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一间澡堂子一间旅社。澡堂子强哥刚进去就立即钻出来“这是洗澡吗?简直是像猪一样往泥坑里跳。你看那水,里面的灰卷子像蛆虫一样飘来荡去,估计一方水能打上来半多斤。” 这里的小旅社更是糟糕,还没进门就问道一个刺鼻的霉味。我皱着鼻子“要不我们别住了,还不如找个合适的地方吧睡袋支起来,这不会有皮肤病吧?” 业老头笑笑“一看你们就没吃过什么苦,这算什么,粪坑我也水果几个晚上。” 业老头径直走进去,跟店主主动攀谈起来,业老头先是定了一间房,三张床的那种通铺。把身上的东西安顿好之后,业老头叫住老板问“你们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土特产?我们爷们几个出来玩,打算吃点新鲜玩意。” “山鸡野兔倒是有点,不过这些东西可贵的狠哩。”老板人五十多岁,眼睛不大,可眼球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比较精明的人,可惜没见过什么世面,所谓的精明也只不多是相对穷山恶水的刁民而已。 碰上业老头这样的老江湖,这种货色还不是分分钟给他拿下。 业老头花了一百块的天价买了两只山鸡让老板娘帮忙炖上。还别说,虽然老板娘这人看起来很粗,做好的山鸡端上来香气扑鼻,我本想先夹个鸡腿尝尝,看其他人都没动筷子的也就没好意思。 业老头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就可以让旅社老板哪来酒一起喝上了。 老板姓关,比业老头小不几岁。业老头跟关老板碰了一下酒杯问“关老弟,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你们这靠山这么近,野味应该不少吧,怎么两只山鸡这么贵还要一百多。” 关老板喝了一大口酒,辣的他挤眉弄眼,我一见心里就乐了,这姓关的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主,可能是条件限制,家里又有老婆管着,这才不大喝酒。 在我的印象里,许多老百姓都有嗜酒的毛病,我也总结过,这个群体的人日常劳作比较辛苦,酒精可以有效的麻痹神经,让人觉得轻松不少。而且日子过得清苦,心里自然有许多郁闷的地方,借着酒劲也能吹吹牛,幻想一下自己发达了什么模样。总的来说,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嗜酒的人还是非常多的。 一旁的老板娘瞅他一眼,可又觉得是我们请客,干脆大口吃起山鸡。关老板把酒劲压下去这才说“山里有怪物。” 一旁的老板娘赶忙瞅他一眼,吓得关老板再不说话。好像那怪物警告过他们,不让他们声张似得。 十三 三圣传说 我给老板娘夹个鸡腿“那怪物什么样,跟我们说说。我们也不能去找怪物通风报信不是?” 老板娘干笑两声也就不再阻止,关老板像是得到了圣旨,撕下一片鸡肉塞进嘴里大口的嚼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具体是什么怪物我们可没见过。只是这进山狩猎的人出来说的。就前几天,又有两个猎户进山再没出来,别人发现尸体的时候,那人身上已经长蛆了。” 我们几个一听长蛆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从家祖坟,我心想会不会是那里的粽子跑到这来作怪,先我们移步到这,来阻止我们进山。 “关老弟,那怪物什么时候出现的。”姜还是老的辣,业老头虽然这句话问的不温不火,就像是好奇怪物随口这么一问,可也问在点上。如果这山里的怪物由来已久,又很凶残,估计这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猎户,也没有那么多探险爱好者屁颠屁颠的跑来,关老板的这个小旅社也早关门大吉了。 关老板看了一眼老板娘,一脸思索的神态,老板娘接过话茬说“那是一个多月前,具体是哪天记不清了,第一个出事的是我隔壁的王大哥,就一天的功夫,抬回来的尸体已经看不清长相了。嘴里鼻孔里全是蛆,镇子也没进,就这么在外面草草的烧了。” 强哥问怎么不近火葬厂,关老板一撇嘴“火葬厂的人也怕蛆呦,把尸体抬到车上,还没到地方估计他们也得让蛆给拱了。” 关老板看了一眼山鸡,可能是觉得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倒胃口,端起酒杯跟业老头碰了一下“来来,老兄。吃饭的时候咱不说这些,要不这酒也喝不下去了。” 业老头就问那怪物到底长什么样,说了半天关老板一直没说重点。 关老板一口把酒喝干,鼻子有点红,感觉舌头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听见到过的猎户说,这怪物跟人一样,只不过浑身长满了白毛。” 我瞅了瞅眼前的山鸡,我们三个人还没动筷子,让关老板两夫妻夹了个七七八八。看着他们狠狠的咂着筷子,然后又把筷子伸进小盆里挑拣这山鸡吃,我觉得恶心。看了一眼强哥跟业老头,看来这两个人早就打定主意一口不吃,对山鸡连看也不看。 强哥把嘴贴到我耳边小声说“我还当你会吃这些鸡呢,你是不知道这家伙用的什么油。那油里面还有些东西在漂浮,感觉像是几泡尿里藏着根大便。” 我皱眉挖他一眼,这强哥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他们自己不打算吃,倒是想让我尝尝有没有毒。幸好我这人比较文明,别人不动筷子我不先动手,不然吃完再来这么一句还不得让我吐出来。 业老头听完关老板的话,衣服若有所思的神情,一脸好奇的笑着问关老板“会不会这些猎户触犯了山神,我可听过很多故事,山神发怒就会让人死在山上。” 业老头的话典型的是把关老板往沟里带,让他给我们讲讲山里的故事。我心想傻子才上这么蠢笨的圈套,没想到关老板眼睛一瞪,两眼直愣愣的盯着我们说“这里的山神可是寿星老爷,怎么能让人短命。”关老板一回身,指着屋外群山深处的一座高山说“你知道那叫什么山吗?” 见我吗很迷茫的摇着头,关老板似乎受到鼓舞,嗓门也大了许多“那是三圣山。嘿嘿,这三圣山可不得了,传说这座山有三座山神,个个了得。” 关老板说到这又开始大口吃鸡大碗喝酒,故意吊着我们的情绪,见我们都在看着他,这才满意的擦擦嘴上的油脂接着说“三圣山的三座山神个个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第一个是寿星,寿星的出生地可就是川西啊。”关老板越说越激动,简直把自己当成寿星的亲戚一样,口吐横沫的指着脚下“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川西人哇。” 坐在我一旁的老板娘嘴里啄着鸡肉,滋滋有声。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把座位向后靠了靠问关老板“那第二个山神呢?” 关老板清清嗓子,慢吞吞的掏出一个小瓶子,竟然卷起烟卷。强哥递过去一根香烟,关老板先看看牌子,然后满意的点上“这第二个也大有来头,你们猜是谁?” 我简直想上前去扇他两个耳刮子,真要知道还要问他? 还是业老头耐得住性子,嘿嘿笑着问是谁。关老板大吸一口烟,很享受的吐了个烟圈“这第二个山神可是徐福。徐福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给秦始皇找长生不老药的那个。他也是川西的呦。” 关老板哈哈的笑着,看样子喝的有点大,说话时那根口条像是一根棍子,已经打不起弯,而且带着浓重的川西口音,我得仔细听才能勉强搞明白他的意思。 “传说徐福当年接了秦始皇的旨意,要他去找长生不老药,可徐福原本就是半个神仙,怎么可能听秦始皇的安排。他就对秦始皇说需要三百童男三百童女,秦始皇就给他这么多人,而且只听他的命令。”关老板突然大笑起来,突然的狂笑把我吓了一跳“徐福山神把这些童男童女全都带到了川西来,在三圣山做了道场,后来那些童男童女都成了徐福的弟子。现在的许多川西人也都是那些童男童女的后代。” “徐福?”我听着这故事觉得可笑,徐福东渡的故事传说了两千多年,没有电根据不会流传这么广,传说倭国就是那些童男童女的后代,到了川西竟然听到这样一个离奇的版本。我也只是当故事听听,强哥在一旁跟着哈哈笑,只有业老头神色清明,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关老板夹着菜往嘴里猛塞,一旁的老板娘直接捧起盛山鸡的盆子喝起汤。我一阵反胃,本来也不打算吃,可这种吃相还真是少见。 这一次不用我们催促,关老板继续说“这第三个山神其实是最大的一个山神,他可是三个山神里的老大。他的名字说起来历史更长,他是蚩尤大魔神。” 我一听蚩尤一下直起身,连问怎么可能是蚩尤。蚩尤不是在与黄帝交战的时候战死了吗? 关老板坚信当地流传的传说,对教科书上的说法嗤之以鼻,手里拿着筷子指着我说“你这小娃娃书看多了,有些事不是书上怎么写就是怎么回事。” 关老板大咳一声,头一扭吐出一口浓痰,我听着声音也是一阵反胃,关老板揉了头鼻子把筷子啪一声放到桌子上“蚩尤战败不假,可他并没有死。他是被流放了,流放到一个不毛之地,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川西。他带着他的随从子民,在这里重新建立家园。” 业老头呵呵笑了两声“不是说蚩尤是苗人的祖先吗?难道你们这苗族人很多?” 我知道业老头是故意装作很无知的样子,而且不说苗族却说苗人。没想到关老板一听神色一愣,支吾了半天才说“九黎最后剩下三苗是真事,川西就有不少苗族人。” 关老板喝醉了就,说出话有点语无伦次,可一旁的老板娘这时候放下和得干干净净的山鸡汤,冲着关老板脸一横。伸手就揪住了关老板的耳朵“让你少喝点你就是不停,看你一身的酒气,赶紧给我洗洗睡觉去。” 关老板尴尬的笑笑,似乎很不理解老板娘为什么突然暴起,之前不是同意他喝酒的么。 老板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碗筷,跟我们客气的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就建议我们早早睡。 我揉着粒米未进的肚子走进房间,闻着难闻的霉味肚子就有点反酸水。签个还是比较贴心,递过来一包压缩饼干“就他做那饭,我就是饿死也不想吃一口,你是没去他家的灶台看看,估计一年也不用买油,需要的时候用勺子在墙上挖一下,一顿餐也就凑和过去了。” 业老头问我“你有什么想法?”我啃着压缩饼干回问他“哪方面?山神?你不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还是怪物,白毛怪物,怎么听着都像是传说中的野人形象。” 业老头摆摆手“你们都没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业老头掰着手指头说“第一,他说的怪物是白毛。他只不过是道听途说,既然说成怪物,而又说成是人的形状。你说又没有可能是那个人,又或者是丛家祖坟里的那些人一样的存在?” 我把压缩饼干放到一边,反复联想。不过业老头的这种推断就有点武断,毕竟我们什么没看到,而且关老板也斩钉截铁的说是白毛。白毛跟白衣可有本质的区别。 业老头再次伸出一根指头“第二,他说的那些人的死法,以及死后的样子,跟我们在从家祖坟里见到的情况完全一致。” “第三,他所说的三个山神,第一个是寿星还说得过去,毕竟这是传说中的东西,说不好什么年代就给那个人扣上寿星的帽子。第二个说是徐福,这就有些疑点了。徐福东渡可是有历史考证的,不过最后徐福消失在秦王的视线里,会不会真的是跑到川西的深山里,这个是完全有可能的。” 十四 被蛆拱了 强哥在一旁觉得业老头的话不可信,嗤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徐福去了倭国那地方,可后来又回来了,是这意思?” 业老头嗯了一声,这一切不过都是猜测,谁也不能太较真“那蚩尤的说法呢?我们可是在金坑里见过那时候的壁画,这相隔千万里,如果是胡说八道,不会神一样的相似吧。” 强哥直接倒在铺上,想要用被子蒙到身上,随即甩到一边“操,这什么味。是不是被猪拱了。” 我呵呵笑起来“我说吧,还不如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把睡袋铺上。” 强哥向我竖起大拇指“聪明,果然聪明,就这么办。”强哥打开包把睡到拿出来铺到床上,然后脱得光溜溜的钻进去“还是谁个光腚觉比较舒服,到了明天,安稳觉也睡不上喽。” 业老头突然对我说“聪明,你知道寿星是谁吗?” 我打个呵欠,一边铺着睡袋头也不回的说不知道。业老头说“寿星的原型是彭祖,他的名字叫篯铿。也就是说关老板所说的第一个山神是远古时期的人物。” 我很干脆的躺到睡袋里,瞅着站在灯下的业老头“你说的这么热闹,跟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这个斗埋得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业老头摇摇头,指着窗外三圣山的方向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三圣山,那副地图我跟现代地图做了一下对比,虽然略有不同,不过大体还能认出来那个地方就是三圣山没错。” 我坐起身“那么说极有可能这个地方跟他们三个能扯上点关系喽,那我们可太有福气了,跟神话里的人正面接触了。”我冷下脸,倒下去说“别说的跟真的似的,到了再说吧,现在没看到真身之前我们只是在想象,对我们一点帮助也没有。” 业老头肚子想着心事,我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业老头与我们有些不同,每次都是他心思最缜密,许多细节上的东西他考虑的要比我们多得多。就像这样随便听歌神话故事,还不知道真假,就想出这许许多多的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收拾好行装,打算向山里进发,虽然三圣山看起来挺近,远远的可以看待山顶上的白雪,可经历过这么多次我也知道,从我们所在的镇上要走着去,最少也得四五天的时间,如果不是天气晴朗,在镇上也只能看到三圣山虚虚幻幻的一个影子而已。 还没出屋,就听到外面呜呜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心下一慌“业老头,什么情况。是不是那个人狗急跳墙使出必杀技把敬礼的招呼来了。” 强哥一咕噜爬起来,瞬间从包里端起枪“业老头,看看什么位置能最快的跑进山里。” 业老头还是比较稳沉,摆摆手“快把枪藏起来,只要身上不带枪,即便把我们关到号子里也拿我们没办法。” 我在屋里转悠一圈,地上已经被水密抹平,藏在床下连小偷也防不了,更别提防搜擦。 强哥看看屋顶,粗布吊顶。就是用一张极大的粗布钉在四面墙上,然后再刷上墙漆。 业老头点点头,签个矫健的一个纵身爬上窗台,几把枪递上去,包括子弹全都扔到一根横梁上。 警车停在旅社门口,车上的警笛依然响个不停,一声声像是跳在心脏上。我有点手足无措,业老头对我们示意,意思是出去看看情况。强哥拍拍我“你表现的月淡定越好,即便是发现了这枪也是关老板私藏枪支,我们可连发子弹也没有。这兔崽子,昨天两只山鸡全被他们吃光了,我连个筷子尖也没舔一下。” 业老头嘿嘿的笑了两声“你可以去吃,幸好我溜进厨房看了一圈。如果我们吃了,估计今天就该抢厕所了,这马上就要进山了,可受不起这罪。好汉还抵不过三泡稀。” 出了房门,之间两个警官模样的人在跟关老板说话,关老板脸上阴沉的很,似乎是谁欠了他几万块钱没还。 我们三个找张桌子坐下来,只听警官说“这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关老板一会头看到我们,指着我们说“昨天晚上还跟他们一起吃饭来着,我喝的有点大,躺下就睡过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 我一听心里就毛了,感情这老东西昨天晚上是在玩我们,是不是我们哪里露出马脚或者被他看到身上带着枪。我仔细回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关老板跟我们的背包有过接触,难道说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出的问题? 我正心里忐忑不安,老板娘突然发疯一样从里屋跑出来,身上只穿着内衣,肥嘟嘟的身子像是一头母猪,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外冲去。 我低头一看,他踩出来的脚印却是鲜红一片。心里震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强哥在一旁小声笑道“这大姨妈来的凶猛,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看他这流量,能冲垮一座堤坝。” 我白了强哥一眼,觉得他说的话太刁毒。业老头又在一旁说“没听过那首歌吗?看谁的流量急,哼哼哈嘿,看谁的流量急风生水起……”我面前一万只乌鸦飘过去,想要起身回屋。 关老板见自己家的婆娘就这样跑出来,顾不得颜面,一把将老板娘抱住。 老板娘的体型能把关老板装进去,所幸关老板还有点男人的勇武,将老板娘一把抱起想要拖回里屋。 两名警官上前帮忙也不是,不帮忙干看着也显得尴尬。正在这时候,老板娘突然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我被吓了一跳,腾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已经病成这样了,还不送医院?” 我觉得这两名警官太不负责任,留着警车干什么,不正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吗? 业老头也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我,不让我继续发表意见,小声对我说“聪明,你看他吐出来的那些东西。” 这时候阳光已经老高,光线正透过大敞着的房门照射进来。把老板娘吐出来的那口血水照得明晃晃的。 我定睛一看,心里马上打起突“怎么会这样,雪粒怎么会有蛆。” 我又开始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我身上也有些蛆虫在爬。我想转身回屋,老板娘突然大咳起来,随即就开始向外吐着胃里的东西。 昨天吃的山鸡还有一些蔬菜,消化了一半,伴随着胃酸的味道一股脑的喷到地上,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鲜红一片,像是被血水搅拌过一样。 关老板一个把持不住,老板娘轰一声摔在地上,从嘴里鼻孔里涌出一片血水。 要说之前喷出来的那点血水里有些蛆虫,现在喷出来的这些东西里竟然全是蛆虫,密密麻麻,没过多久就在老板娘的身体上覆盖了一层。 两名警官吓坏了,掏出手机就呼叫支援。其中一个反应比较快,迅速的那旅社的大门给关上。 我向后躲了躲,生怕这些蛆虫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爬。 关老板也吓坏了,大叫了两声向后爬了几步,扭过身呼嚎着老板娘的名字,却怎么也不敢上前。就在这些蛆虫爬到老板娘身上的时候,我问道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可在我面前的明明是一个活人,刚才还疯了一样跑出来,现在已经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可这腐臭味太过真实,真的就是一个人放置久了开始腐败产生的那种呛鼻的味道。 我们三个站在桌子后面,两名警官也躲得远远的,只有关老板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傻了一样盯着老板娘。 我不确定老板娘是不是死了,人在死亡之后还会有部分神经产生电流磁场,出现抽出的现象。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所有人都愣头愣脑的一直看着。小镇外再次鸣起警笛声,这一次还不止一辆。 旅社的门被打开,太阳光第一时间从外面照射进来,屋子也变得通明。在强光下,那些蛆虫越发显得让人作呕。 几名警官拿出相机啪啪的拍着照,声声快门声伴随着闪光灯扑闪扑闪,就像是给老板娘敲起了丧钟。 老板娘已经不动了,那些蛆虫也似乎在外面玩耍够了,钻过肥厚的皮肉,带起一片血污消失在身体里。 在我眼里感觉老板娘的身体还在动,或许是那些蛆虫在他身体里不断的左钻右拱,我侧开头,是在不忍看眼前的这一幕。 警官拍完照拍拍关老板,想要跟他了解一下情况。可是关老板像是傻了一样愣愣的盯着尸体。 几名警官开始对旅社各个房间拍照留念,一名警官走过来问着话。 强哥没有业老头圆滑,这些回答问题的人物自然就落到了业老头身上。当得知我们来这是为了去山里探险的时候,这名警官好奇的打量我们一番,可能觉得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又开始询问我们的职业以及在什么地方发财。 他的问题问的非常详尽,就差把我的生辰八字拿走落实清楚,方便日后给我介绍个相亲会。 我看着关老板,已经完全被之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双手屋里的垂在一旁,只是他有一个小动作吸引了我的注意,关老板时不时的在身上各处抓上一两下,似乎是身上有什么皮肤病一样。 十五 奇怪的四人 关老板的这种动作是下意识的,可能自己根本没有在意为什么会不停的抓挠,甚至自己有这些动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关老板的这种表现让我很自然的想到他体内也有同样的蛆虫在不停的钻。我感到一阵恶寒,想要把我的发现告诉业老头他们,可警官一直不停不休的问着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就在我正犹豫是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关老板突然一捂嘴,噗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的嘴就像是一个喷雾剂,形成一道血雾。我紧忙的用衣服掩住口鼻,向后躲了几米,生怕这些脏东西飘过沾到我身上。 警官一愣神,回头一看,同样向着一处门后躲避着。 关老板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到面前,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两只血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太远,我清晰的看到他的手掌上正有无数蛆虫在不断的到处爬,他身上的蛆虫明显要比老板娘少一些,密度相对小了不少。 强哥骂了一句,拉着业老头也是向后躲。那名警官关心的过去询问情况,可关老板却两眼愣神的愣在那里。 警官伸手在关老板面前扫了扫,可他的眼球竟然没有任何跟着转动或者清醒的意思,突然噗一声,关老板再次喷出一口东西。这一口几乎大半吐在警官的手上,我看到这回不是什么血水,而是一团蛆虫。 警官大叫一声,疯狂的甩手。关老板却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像是涌出喷泉一样向外涌着蛆虫。 这一次的蛆虫不在那么老实,竟然四处乱爬。我们也慌了,紧忙向外跑。 被喷了一手蛆的警官擦干净手,仍是不断反复搓着,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看来是恶心的不轻。 一名警官觉得屋里晦气,要求我们去警车做笔录,我一见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心里反倒是轻松不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上警车,虽然不是被抓,可心里还是坠坠不安。 警官翻开本子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我们自从住进旅社的情况。 其实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业老头也就重避轻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警官看着我们,身体向后靠了靠,好像我们身上有艾滋病,距离近了就能传染一样,小心的问“你是说昨天晚上吃的是山鸡?” 我点点头,随后想到警官的动作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摇摇头“可昨天晚上我们根本没伸筷子,两只山鸡全被他们两个吃了。” 警官眉头一皱“那你们为什么不吃?”强哥不满意警官怀疑的态度,怒气冲冲的说“本来我们是买来自己吃的,可他们家的厨房让我们看了恶心,而且不知用的什么油,里面还飘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警官看了一遍笔录,思索一下,见没什么遗漏也就表示我们可以离开。我们走到门口,他还是劝说我们最好不要进山,进山的路已经被封锁,山上出现了不知名的生物。业老头胡乱的答应着。 几名警官依然还在周围邻居那里作者盘查,我心想这就是吃了蛆虫卵,染上一个死一个,做这种笔录没有什么意义。 回到屋里开始觉得阴森森的,关老板夫妇的尸体就躺在屋子中间,不知是谁给盖上两床棉被,透过被角,依然可以看到一些蛆虫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 强哥想要把枪从房梁上摸下来,业老头看了看窗外阻止他“现在恐怕我们还走不了,最少也要等警车开走,就这么出去一旦出点什么事还不糟糕?” 就这样一直挨到晚上,我们三个人无所事事的带在发着霉味的屋里。强哥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关老板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我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来了一帮人说是要住店,强哥就嫌事不够多,胡乱的对着这些人说了一下白天的事。可让我们意外的是这些人还是住进来,业老头看着这些人的穿戴打扮暗自又在寻思什么。我问业老头看出什么门道没有,业老头说“这些人很奇怪,有两个一身的土腥味,就是那两个年龄大的。” 我们三个身上带的压缩饼干是用来路上吃的,一旦半路粮草不够岂不是要饿死在斗里。强哥就出门化缘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强哥喜滋滋的拎着几个袋子回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整片猪头肉,还有一点炒菜。 强哥吹嘘着是如何跟村妇打交道,如何忽悠人家给他炒了几个菜,就差点说到他跟村妇发生点乡村爱情。 业老头闷着头用刀子切下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说说,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别把自己吹得跟个情圣似得。” 强哥脸一横,哼了一声回道“业老头,你这样聊天可没朋友。” 在旁边住下的四个人闻到香味凑过来,见我们三个人吃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就想给我们提供点资金援助一起吃。 业老头也有心打探这几个人的底细,很干脆的同意了。 屋子里面霉味实在太大,我们干脆用两只凳子搭着一块木板在房门外吃。关老板跟老板娘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我心里发毛提议还是回到屋里,业老头轻轻摇摇头,我也就不再说话。 这四个人三男一女,那女的挺漂亮,至少在这镇上跟村妇比是很靓的那种。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住在一起,晚上滚个床单其他人岂不是还能看个现场直播。 我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其中年龄最大的一名老者却随手把门带上,看我一眼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四个人两个年长的,都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姓曹,另一个姓洪。他们都是考古系的教授。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他们的学生,女的叫钱慧,男的没听清叫什么,只是听明白名字里有一个淼字。我怕跟苗人扯上关系,还可以问了一下是哪个淼。 两个教授正是业老头说的那身上带土腥味的两个人,业老头张罗他们坐下,洪教授让淼小弟从包里拿出一只扒鸡,撕开包装也放到木板上,几个人就着下酒菜喝起酒来。 曹教授跟业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业老头见已经熟络,一改说话的口气直接问曹教授“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巴巴的凑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其实这几个人凑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几个普通人,绝对不会守着两具冒着蛆虫的尸体吃饭,旁若无尸的大口嚼着东西。 曹教授轻笑了两声“我们干的行当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拿着公文,你们没有罢了。” 我一下坐直身子,心里想着最好那点兵器在手上,这几个人会不会套点口风然后扭送我们去报官,心里想着千万不能多喝,酒后失言落下祸患的人可是不少。 业老头却毫不在意,似乎是话已经说开了咬着扒鸡问“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洪教授说“这位先生是打算交流经验吗?我们的本事可不一样,用的工具也不一样。” “都一个德行,只不过你们的身份上盖着公章。”我撇撇嘴,说好的保护文物,却是一个个墓葬被搬进了博物馆,然后在新闻上说这次出土的东西价值多少多少,性质还不都一样。 “我们是因为魔神谷来的,你们呢?”曹教授根本不在乎我们几个盗墓贼知道,直接说出来。 我在一旁闷着头吃东西,以往都是听人说,最后我自己连口饭也吃不上,这回我打算先把自己喂饱再说。 可曹教授的话让我抬起头,一般发现了什么大斗,考古的人前期是要保守秘密的,如果被盗墓贼捷足先登了,他们可就成了挖坟坑的,光剩下体力活。曹教授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可能只有一个,这个地方出了出现奇怪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明器要出土,所以他们这才四个人来。 “魔神谷在哪?我们不清楚,我们是要去三圣山。”业老头也打算把我们的目的亮出来,其实说与不说没什么重要的,虽然手里有张地图,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而且里面危险万分,也不怕这些人知道。如果他们了解了里面能出现大量粽子,或者奇怪的生物打死他们也不会为了那点学术为了那点工资去冒生命危险。 洪教授似乎是早就猜到,呵呵一笑“就你们三个?知不知道最近那里出现怪物了?要去三圣山还必须要经过魔神谷呢,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故意装作很不服气的样子问道“魔神谷里有什么,大魔神?你这些话也只是吓吓三岁娃娃。” 我的一句话却让两个教授笑起来,看他们的神情就是在嘲笑我的年少无畏。甚至一旁的钱慧跟淼小弟也跟着笑。 我涨红了脸,依然衣服气鼓鼓的不服气的样子“你们几个能去,为什么我们不能,也没见你们有什么本事,说不定就是说点鬼故事吓唬人。” 淼小弟带着笑,虽然他年龄比我笑,可看我的眼神有些嘲讽“你还别说,那里还真有神话故事,而且据考证真实性很高。” 十六 金玺上的字 曹教授一听淼小弟的话迅速把脸冷下来“吃你的饭,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正想听淼小弟后面说点什么,这孩子被曹教授一声怒斥闷起头小心的夹了口菜。 强哥憨憨的笑着,举起杯子招呼两个教授喝上一口“这个故事很吓人啊?说给我们听听呗,你们都是教授,学问大,国家也正号召人民群众互相帮助,要把扫盲进行到底,也就一个故事,讲讲。” 洪教授看了一眼曹教授打个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段神话故事,这在川西流传已久。我们也是根据这些传闻来的这,可山里出现怪物,我们也只能明天打道回府了。” 可能我们谈的东西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对魔神谷的事再就闭口不谈。我心想这两个老头怎么也是考古的教授,何不把金玺上的字随便拿出两个让他认认,或许就能解开几个字也说不定。 我用指腹在桌子上卸下一个金玺上的字,一脸的不屑“你们可是考古的大教授,这个字你们认识吗?” 强哥在桌子下面向我竖起大拇指,脸上掩饰不住想要笑出来,我估计他再这么憋下去,就有可能挤出两滴尿来。 钱慧与淼小弟距离我最近,侧着头看了一眼,尴尬的摇摇头。可对面的曹教授一边喝着酒一边瞄一眼。 虽然在他的角度看这个字的反的,可他的一口把酒吐得满桌子都是,还有不少喷到我头脸上,我瞪眼看他,恶心的擦擦脸。 洪教授腾一下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仔细打量一番“祭。老曹,你也看出来了?” 曹教授点点头站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我。身后的洪教授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厉声问道“这字你是从哪里看到的,快说。还有没有其他字。” 强哥一见我被欺负了,撸起胳膊就要扇洪教授。业老头拦住他冷着脸说“你们最好说话客气点,别动手动脚的,真要打起来你们恐怕讨不到便宜。” 洪教授这才放开手,不过看起来脸色非常难看,不断的催促我告诉他从哪里看到的。 “我问你们魔神谷里有什么,你也也不告诉我,这时候见了感兴趣的东西,想要胁迫我说点什么吗?”我一屁股坐下,用胳膊肘把桌子上的字擦掉,气鼓鼓的吃起东西来。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如果让我说话我肯定还是要表现出很气愤,要用这个字的信息换来我们想了解的东西不难,业老头还有强哥都是敲竹杠的骨灰级选手,自有他们出面跟对方聊。 我吃着东西,时不时抬头瞅他们两眼,淼小弟两人傻愣愣的坐在那,完全不知所措,看到教授突然变得癫狂,估计把他们也吓坏了。 两个教授看起来很激动,洪教授坐下,主动给业老头跟强哥添上酒,见我正瞅着他,还冲我尴尬的笑笑“这个字你们是从哪看来的,不知能不能告诉我们,有什么收获我们一定重谢。” 强哥在一旁嘿嘿冷笑“有什么收获?你们有什么收获关我们什么鸟事,吃完这顿饭个走个的阳关道。” 曹教授陪着笑“别啊,刚才都是误会,我们是搞学术的,看到感兴趣的东西自然是比较激动,还希望小伙子别跟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计较。” 我听他的话说道这份上,脸色也就不再冷冰冰的。蘸点酒水又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这个字与之前写的那个是挨着的,如果对方能告诉我们这个字代表什么,最少我们也能解开一个词。通过一个词再猜测其他字,自然会比较容易一些。 两个教授看到之后同样激动,只是都紧闭着嘴盯着字不说话。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两个教授肯定知道一些与金玺有关的东西,不然不会这么激动。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个部分的,如果跟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还好说,可即便是朋友利益面前也能出卖,所以我轻咳一声,提醒业老头口风一定要紧。 饭桌上只有我在不断的吃,其他人都大眼瞪小眼等着对方先说话。可能气氛有点压抑,钱慧对我说“白大哥身上好香,不知道你们喷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出门在外还这么注重仪表,可真体面。” 钱慧这话只是无心的,可在我听来格外的扎耳。我们身上的香味是有诅咒之后才有的,拥有同样香味的人互相之间闻不到,这也经过了无数次验证。钱慧这么一说,两个教授并没流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变化,倒是强哥跟业老头的脸上变了数变。 一直以来我们下斗都是跟这些被金玺染上诅咒的人接触,身上都有这种味道,相互之间也闻不到对方身上的气味。钱慧这么一说,那我们面前的这四个人肯定跟金玺是没什么关系。 业老头定定神对两个教授说“我们需要了解这些字的意思,也可以告诉你们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前提是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看到这些字的时候这么激动。” 曹教授大叹一口气说“这事还得从我们年轻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们两个的年纪也就像他们一样吧。”说着用手指指着钱慧两个。 “我们两个是孤儿,我几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老洪也差不多,我们的老师,也算是我们的养父,是他把我们养大,还教导我们学了这么一身的学问。” 曹教授又看了一眼洪教授,组织这语言,也在回忆当年的往事“那是建国前。我们的老师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做考古研究的,另一个身份就跟你们一样,倒斗发丘。” 我轻笑两声,倒斗发丘这个词从一个教授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曹教授盯着看我一眼继续说“那时候内战已经打响,老师觉得倒斗这个行当以后肯定会被取缔,和平年代,干这个营生风险太高。所以就打算最后下一次斗,以后就安心的当个教书先生。可没想到就这一次他出事了。” “我们老师身上有一个至尊的宝物,辟邪的很。他明知道那个斗非常凶险,可他说那里面藏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是无价之宝,即便是以后有人把它当盗墓贼的事告发,他也能凭着这件东西保一条命,很有可能更上一层楼,跟政界的大佬搭上关系。” 曹教授叹息一声,神情很是悲痛。我心想这也是个重感情的人,老师把他们养大,而他们也记挂一个死人这么多年“他一走可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当时年纪还小,社会上也没什么朋友,查不到老师的下落。可在以后整理老师遗物的时候却有了一些发现。” “我们只知道老师是去了山东,具体是哪我们也不清楚。可老师留下一个笔记。这个笔记上记录一些东西。老师有写日记的习惯,每次出门回来除了倒卖掉明器之外还要把出去的事记录下来。” “当年老师去过的地方我们大多都去过了,没什么线索。这里的魔神谷他也曾来过,这一次借着科考的机会我们来这看看,其实也没什么线索,只是走一走老师当年走过的路,兴许就有什么发现。” 曹教授看着我“他的笔记里就有刚才你写下的字,而且还把这些字大多做了批注。后来我们两个穷极一生,终于把十六个杂乱的古文字给破解出来。” 曹教授说到这好像是在等我们消化消化,实际上却是等我们露一下口风,之后他才会告诉我们这些字都是什么含义。 我暗骂一声老狐狸,业老头呵呵笑着“实话跟你说,我们看到这些字可不止一次。在好几个地方。”业老头拍拍强哥的肩膀“他们去过鲁南的一个明朝的斗,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些字。第二次……,呵呵,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这些字都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好笑,业老头也跟他们学着,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透露消息。 洪教授是个急脾气,很干脆的一边蘸着酒水在木板上写,一边嘴里念叨着说“九黎天承,三苗同族,洪运加身,抚仙祭坛。就这十六个字,其中那个洪应该是通假字,古代没有鸿运的鸿字。” 我大喜过望,原本以为这两人只是认识其中一个活着几个字,没想到竟然全部破解出来。 业老头想了想,这才说“第二次也是他们两个去过,我没去。也是明朝的斗。那个地方在内蒙。第三次在秦岭深山的一个村落里,村子的地下有个宫殿一样的房子,那里有这些字。” 曹教授把眉头皱起来“这么多地方都有这些字,又不是一个朝代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洪教授这些字是什么时期的文字,洪教授想也不想立即说“这些字可早的很,比甲骨文还要早,应该是黄帝的那个时期的文字。不过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这些文字明显可比甲骨文要高明一些,如果真有那么古老,甲骨文所能表达的意思可比现在我们知道的要多太多。” 淼小弟插嘴问“是不是传说的那种文明覆灭,这些文字原本比较发达,可后来没人认识了。” 十七 诈尸 “应该不是,或者不全是。”曹教授摇着头,就像是在课堂上教学生一样耐心的解释说“如果一个文明覆灭,那么下一个文明的文字肯定与这些字有着本质的区别,你再看我们现在用的方块字,跟这些古老的文字就是一脉相承。” 我问曹教授“那你们还去魔神谷吗?” 曹教授回头指了指关老板老人的尸体,摇摇头说“我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这些事,现在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了。这些人的离奇死法,谁还会冒着胆子进山。” 这时候气氛有点活跃,毕竟双方都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各没什么损失。我其实已经吃饱了,盯着眼前的菜发呆,想着金玺上那些字的意思。也在猜测魔神谷里到底有什么,可我问曹教授,他却微笑不语,最后对我说其实他们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那里挺邪门,而且他们的老师在日记里提过那个地方。 这间旅社是个比较古老的房子,正吃着饭上面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老鼠在房梁上打架的动静。我正想夹菜,却发现菜叶下面盖着一直虫子,暗骂强哥带回来的东西不干不净。 可我突然脑子一颤,猛地向后转头去看关老板的尸体。尸体好好的躺在那,夫妻两个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这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我走过去围着两具尸体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轻轻拿起一旁的棍子,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原本正在休息的蛆虫被我吓到了一样,一阵疯狂的蠕动。我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一阵恶臭顶的我脑子疼。 我回到座位,业老头喝了口酒突然问两个教授“你们两个也别装了,这些年也下了不少斗吧。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明器没有?” 两个教授同时摇头,洪教授说“我们并不会寻龙点穴,一直是沿着老师走的痕迹在走,得到的东西也都是别人的摸金人看不上眼的,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家当。” 我小声问业老头“我昨天晚上可是一口山鸡没吃,你们有没有沾上?” 业老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你是说他们不是接触什么东西,而是因为吃了那两只山鸡?” 我嗯了一声“其他人出现这个状况可都是进了山里面才这样的。只有他们两个无缘无故的给我们来个一场真人秀。” 我又看了看我们吃过的饭菜,里面可千万别有山里面出来的东西。一旁的洪教授说“你就放心吃吧,这些东西什么问题也没有。现在不让进山打猎,山里的东西贵得很。就算是你刻意要的山货,他们不给你掉包就不错了。” 我想想也是,紧紧衣服就想回去睡觉。业老头似乎还有心事,留下跟两个教授继续聊着天吹着牛。 我躺倒睡袋里,听着强哥的呼噜声怎么也睡不安稳。外面躺了两具尸体我倒不害怕,关键这两具尸体上课有两窝蛆虫在里面安家。 我刚要迷迷糊糊睡过去,业老头歪斜着身子走进来,推推我问睡没睡,我没好气的睁开眼,就是 睡着了也被他推醒了。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半夜了。这时候业老头还没睡,第二天一早就要赶路,我看着老东西难不难受。 业老头在我我耳边说“这四个人有点猫腻,他们去魔神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他们手里有线索。” “你觉得他们是在编故事来骗我们?会不会是那个人故意安排来忽悠我们的。”我随便回了业老头两句,正是瞌睡虫上脑的时间,转个身就想继续睡。 业老头又推推我“刚才我装作走错路,把他们房间的门给打开看了一眼,他们的包里应该有家伙。” 我听业老头这么说,清醒了不少“怎么,他们这趟来的目的跟我们相同?” 他拿着地图反复的看着,业老头这么看,想要把地图背下来也轻而易举,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一次次的翻来覆去的看,这可能是他的个人习惯,一边看着一边思索问题。 我不再理业老头,还催促他赶紧休息。就在这时候,房门外咚咚的跑过去一个人,随后又是咚咚的跑回来,听声音应该是隔壁屋里的人搞出来的动静。 我骂了一句,把头一蒙继续睡,业老头推我一把,把衣服穿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睡觉吧,过一会隔壁那边还能传来木床吱嘎吱嘎痛苦的闷哼。你贴着墙睡,可别一会旁边喊你过去帮忙的时候你没听见,这可是传宗接代的大好机会。”我甩甩手,跟业老头调侃两句把整个人窝进睡袋里。 业老头踢了床腿一脚,我猜他要对我说些侮辱性的词。可还没等他张嘴说,房门被梆梆敲得山响。 我没好气的把头钻出来一边骂一边问是谁,门外传来钱慧娇滴滴的声音“白大哥,你快来帮忙啊。” 业老头一听,濡染大笑起来“聪明,看吧,女一号可是请你去帮忙,一定让他痛快哦。”说完就一跤摔倒在自己的睡袋上。 我身上只有一点遮羞布,这样见人见客也太不光彩,不耐烦的问他什么事。钱慧在门外尖叫一声,一边向远处跑一边大喊大叫。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来敲门这是闹的哪一出。我刚要睡着,钱慧又出现在我们的门外敲着门,用十万火急的口气喊“店家老板活了,你们快出来帮忙。” 我看向业老头,给他偷取一个询问的表情。业老头点点头“还是出去看看吧,兴许只是普通的诈尸,没什么大不了的。” 业老头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是极为简单似得,我差点吼出来“那是诈尸,跟粽子有什么区别。” 强哥也醒了,跳出睡袋,爬上窗口从房梁上拿下枪。业老头一把夺过来“你疯了,这可是在镇上,大半夜的一声枪响,警察叔叔就来问候你了。” “操,那帮大叔真缺德,就这么把尸体放在这也不弄去殡仪馆。那怎么办,他们身上可全是蛆,你去用捆尸绳给他捆上?”我问业老头,业老头指了指睡袋,让强哥把枪先藏起来再说,用下巴挑挑门外说“那些人极有可能也带着家伙,为什么我们没听到动静,只有这个小姑娘大呼小叫。” 我想想也是,还是先打开门再说。强哥去把门栓抽出来,刚一打开门,一个肉呼呼的身子直接扑到强哥怀里。我一看就乐了,这什么情况,当着我们的面对强哥投怀送抱? 强哥像是不吃荤腥的猫一样,一把将钱慧向屋里扔进来“你来就来吧,怎么穿成这样,关键还带着小弟。” 我这才看到,关老板正站在门外,怒瞪着眼,大张着嘴。嘴里流出长长的哈喇子,灯光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哈喇子里还有一些蛆虫在不停的蠕动。 强哥抬脚就踹,打算先把门关上,可刚把脚抬起来,正发现自己脚上连双袜子也没穿。 强哥把脚收回来,关老板已经走到门口,强哥把门一摔。哐当一声将关老板顶出去老远,可这下强哥也算是闯了祸,脆弱的门板竟然就这么一摔,歪扭着轻轻挂在门框上,一边的合页已经脱落,起不到丝毫的阻挡作用。 强哥飞身回来,从包里抽出枪就要来个刺激的。我大声呼叫,让他停下。 我抓起一根木棍向着关老板大张着的嘴里捅过去。我感觉自己捅在一团肥肉上,一下将木棍直接插进关老板的喉咙里“快过来帮忙。”我回头大叫,关老板身上有股子蛮力,我一个人顶不住,还好业老头就在一旁,推着我的后背,两个人极不容易的将关老板推出门外。 我掀过门板胡乱的糊在门上,用后背顶着问业老头“怎么解决,你倒是拿个主意。” 业老头也手足无措,看着钱慧问“你们那三个人呢?”其实业老头想问的是钱慧怎么只穿着内衣就跑出来。 钱慧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随时能掉下来“我只是自己端了盆水,想找个单独的房间擦擦身上,谁知道他们突然活了,一直跟着我。” “你是不是动他们东西了?”业老头几乎是怒吼。钱慧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正挂着一条金项链。 这条项链很细,我都看不上眼。我们三个人可是去过金坑的人,这按克计算的金子放在我们面前我们都懒得抬抬眼皮。 业老头两步跨过去,伸手就抓向钱慧的胸前,钱慧以为业老头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尖叫一声仓皇向后躲。 关老板在门外咚咚的撞击着,之前还有业老头跟我一起顶着,这时候只有我自己,被撞得内脏也快要跳出来。强哥过来帮忙,跟我一起顶着门板,对业老头喊“你们在玩老鹰抓小鸡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业老头还不想办法。”又对着钱慧吼“你也是,摸下就摸下,有什么大不了的,长那东西不就是为了给人摸的么,兴许他摸一下就有灵感把这死鬼干掉。” 钱慧听了强哥的话,惊讶的张大了嘴。眼睛一闭,双手垂下,高仰起头,似乎等着业老头的咸猪手。 十八 怪异诈尸 业老头上前,一把拽下钱慧脖子上的项链跑过来“把门打开。” 其实哪还是门,就是一张木板,被我死死的顶在门框上,两旁歪斜着上下各有一条缝隙。业老头就从缝隙里把项链扔出去,可这一次业老头失算了,外面的关老板对那个项链毫不理会,甚至撞门更凶。 我回头从缝隙里向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外面原来不止是关老板一个,连他那长满蛆虫的老伴也跟着凑热闹“外面是两个,什么情况,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冲钱慧一顿大吼,把钱慧搞得莫名其妙“我真的只拿了这一条项链,看着觉得不错就随手戴在脖子上。” 业老头问“你用那老板娘的化妆品了?”钱慧摇摇头“没有,我自己有化妆品,用他那些鸟粪干什么。” 强哥把眼睛向下看,两条腿的阴影里正有一个白边露出来,从外面看还鼓鼓囊囊的。我顾不得给他留面子,更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在我们面前脱下来“那姨妈巾是谁的,你自己的?” 钱慧一下子涨红了脸,活脱脱的一个女关公。轻轻向我摇摇头,尴尬的站在一旁不动。 我冲他一阵怒吼“那还不还给人家。” 钱慧躲到墙角,背过身去一阵扣摸,不一会拎出一个卷成一团的白色东西。钱慧要把姨妈巾递给强哥,强哥用下巴努努嘴,示意钱慧扔出去。 这时候我跟强哥也坚持不住了,业老头也加入进来,三个人这才能面前顶住门板,可也坚持不太久,一旦这两个东西冲进来,那只能按照强哥说的那样放上一枪。 东西是扔出去了,可这两个死鬼竟然不依不饶的依然顶着门板。我再次看向钱慧,希望还能拿出什么法宝来制服外面这两个死东西。 钱慧也是真急了,顾不得羞臊,伸起胳膊在我们面前转了一圈,把还算不错的身材完全展示在我们面前“真的没有了,再就只剩下身上这点衣服了,这可是我自己的。” “业老头怎么办,扛不住了。”我冲业老头喊,可业老头只是摇摇头说“实在不行我们就放一枪得了,趁着天黑直接跑进山里。”随即业老头转头看向钱慧问道“你们那几个人呢?怎么一直没动静。” 钱慧躲到屋子的最里面,靠在墙上瑟瑟发抖,外面的温度最高也就十渡左右,屋里虽然能暖和点可也让钱慧冻得浑身发红。 我指了指放在床上的一件衣服,让钱慧穿上。钱慧穿上脸色好了许多,打着呵欠说“他们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睡了吧。”钱慧说这话接连的打着呵欠,好像是特别的困。 可外面还有两只粽子咚咚的顶着门,一个人在这种极度紧张的环境下绝对不可能出现困意,就算是继续休息,也不会连续打呵欠。 “强哥,拿枪。”我果断的决定用枪来解决问题,业老头也没阻止,身后的门板一顶一顶,我们身上已经快要散架,就算是坚持也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多久结果还是一样。 强哥就地一滚,直接到了床边。伸手从睡袋里掏出一把长枪。业老头指着床上已经霉臭的被子“用被子捂着开枪,要不这声音能传出八百里外去。” 强哥一笑,卷起一床被子跑到我身前,从我们两个人中间把一团被子用枪顶到门上。单手一翻,被子撩起卷到枪上。 砰砰两枪,声音非常沉闷,听起来就好像是不远的地方放了两声爆仗。两团棉花炸成白灰色的飞尘飘起来,身后的门板更是多了两个透明窟窿。我向业老头伸伸大拇指“这方法好用,在我身旁也不觉得震耳朵,你这鬼点子不少,这不就是消音装置么?” 门板掀动的力量明显小了许多,我示意强哥再来两枪,可强哥一把将我拖到一旁。 门板咣一声向里倒在地上,门外老板娘的尸体横卧在地上,只剩下关老板歪斜着身子打算走进来。 强哥几乎是把枪口顶在关老板的脑门上,业老头突然喊“别开枪,先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可强哥已经扣动扳机,好在业老头喊得还算及时,这一枪强哥歪到一旁,只是把关老板的一只耳朵给打没了。 关老板直愣愣的走进门内,径直向着钱慧走过去,可钱慧这时候已经困得不行了,耷拉着眼皮快要趴到我的睡袋上。 我向前抢了两步,一把将钱慧拖回来。钱慧的整个身体像是软体动物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业老头的床上。 “业老头们今晚你不寂寞了,有这小妮子给你侍寝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告诉丛舒雅,你对不起他亲娘。”我见钱慧这模样,对着业老头打起哈哈。 关老板进到屋里根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好像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径直向着房间的一角挪过去。 房间的一角是张床,正是强哥睡的那张,强哥一见自己的睡袋还在床上,几步跑过去连带着床向后拖了几米。床腿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动静。当床挪开我这才发现床下原来有些不同,地上的水泥地面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在角落那有一个长方形的水泥印迹,明显是后来补上形成的印记。 关老板走到墙边,竟然蹲下身把手曲成爪子对着水泥地面猛挠。指甲划在水泥上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指甲划在头发中间一样,让人一听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随着动作,关老板的身体一颤一颤,正在身上不断蠕动的蛆虫稀稀落落的掉下一些。我低头扫了一圈,还好这一路他没落下几个蛆虫,倒是门外老板娘的尸体上蛆虫爬的密密麻麻。 “他这是在干什么,磨指甲?”强哥胆子大,凑过去蹲下身来看,水泥地面上已经被划出条条白印,有些地方还滴落了不少粘稠的血迹。 我想到关老板嘴里的哈喇子就觉得恶心,幸好那两只山鸡我们一筷子没动,如果我们三个也跟着吃了,恐怕我们也会成他现在这样子。 五只粽子围在一起抓挠地面倒也是很别致,凑上一桌麻将还多余一个裁判。 没过多久,关老板直起身,径直的向着墙上撞过去。怒瞪着双眼,大张着嘴,诡异的想要穿墙而过。其实他已经完全贴在墙上,只是不断的抬腿,把墙踢得咚咚响。 “我怎么觉得他是像梦游,没见过粽子会有这样行为。”业老头摸着下巴,一屁股坐到床上。 我对强哥说“你去看看那几个家伙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屋里睡大觉。”一旁的钱慧倒在床上已经睡过去了,还轻轻打着酣,就像是在做什么极为香甜的美梦一样。 强哥点点头,拖着枪从老板娘的尸体上跳过去,可能是觉得跨过尸体有些晦气,轻吐了两口。 关老板撞了一会,然后蹲下身继续开始抓挠水泥地面,紧接着就好像从地上捧起什么东西,抱在怀里站起身。 我以为我眼花了,他的动作真的就像是捧起了什么宝贝。关老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不一会消失在黑暗中。 强哥回来,一间关老板不见了就问业老头这家伙去哪了。业老头指指外面就问强哥那几个人的情况。强哥说“那几个人跟着小妮子一样,都睡得死猪一样。我甚至还踹了曹教授两脚,什么反应也没有,当时我还以为这三个人都死了,可身体还是热乎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业老头去摸摸钱慧的劲动脉,点点头对强哥说“你摸摸,是不是这个温度。” 我跟强哥一起伸手,我感觉钱慧身上略有些发热“会不会擦完身上着凉了,这会有点发烧。” 业老头诡笑两声“你觉得会是发烧?他们像是中了什么迷药。有一次我下一个唐朝的斗,当我进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棺材边上呼呼大睡,我觉得好奇就过去看,原本以为是那个盗墓贼走了背字。没想到那个人活的好好的,就是身体略微有些热。我给他脸上浇了两瓶水,那家伙醒过来见到几乎要吓死,他以为我是粽子。” 业老头的语调非常传神,听着非常有趣。我就问业老头怎么他没事。业老头摆摆手,对我们说“我们身上的诅咒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们曾经说过,下权妃墓的时候遇到过一次迷烟,让你们产生幻觉。那时候你们身上没有诅咒,如果是现在孔板有一半的可能你们不会受迷烟的影响。” “操,这诅咒还有好处?”我觉得不可思议,业老头又解释说“也不是可以免疫全部的迷烟,只是一部分。” 我看了看睡得正死的钱慧,又回头看着躺在门外的老板娘“我们这还怎么睡,谁知道关老板什么时候再回来溜达。而且这姑娘怎么办,放在这给业老头暖床?” 业老头对我们摆手示意,让我们把钱慧给送到她自己的被窝里。 我正要跟强哥一起去抬钱慧,扭头再次看到关老板在地上挠出来的那些划痕,反复思考关老板的这些动作,他的行为非常连贯,就好像是从水泥地面下面取出来什么东西,我看着业老头,业老头也是盯着那块水泥地。业老头从包里拿出零件组装工兵铲“我们得弄开看看。” 十九 青铜片 这层水泥并不厚,强哥从外面找来一把铁锤,没过多久就把整片水泥地给掀起来。 我的本职就是包工头,一眼就看出下面的问题所在。水泥下面是一层黄褐色的泥土,土质没什么特别,只不过相对来说非常松软。一栋房子在建造的时候,回填土方之后是需要夯实或者用水浸泡,而这些泥土典型属于未作处理的回填土。 在水泥板上沾的泥土也比较少,可以看得出来之前水泥与泥土之间有一点缝隙。 “这个房子盖好之后又挖开过,这下面要说没点东西我绝不相信。”我让让身,一屁股坐到床上。也只能强哥卖卖力气用工兵铲开始挖。 由于土质松软,挖起来并不费事,只过了半个小时,强哥就从土下挖出一个坛子。这是一个白瓷坛子,岩口处还有几处缺口,磨损的也比较严重,上面用一块塑料简陋的封着口。 强哥把坛子拿上来,我心里有些打怵“业老头,伸出你的狗鼻子闻闻,里面会不会有尸锤甲活着蛆什么的。” 业老头捶我一下,伸手就把盖子打开“你觉得关老板像是珍藏尸锤甲的人吗?” 强哥在一旁擦把汗,呵呵的笑“现在关老板开始珍藏蛆虫,还一窝一窝的。” 业老头一把将塑料封口撕开,很惊奇的看着空空的瓷坛子。在一旁的床上扣下一倒,当啷啷出来几片铜器。 铜器长满了铜锈,业老头拿起来在鼻子下一闻,脸色变了数变“这几片东西能顶上他的房子值钱,难怪到死对这些东西还念念不忘。” 我拿起来看,这是一块兵器上的残片,一边非常锋利,另外几片也大体类似,很难想想长满铜锈还能有这么锋利的刃口。 “业老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强哥凑在一旁好奇的问,业老头皱着眉头说“这铜器还是我第一次见,年代太过久远。之前我倒是见过商周时期的青铜器,那个土气也没这个重,难道是蚩尤时期的?” 我见业老头说的神神叨叨的,不过蚩尤确实是首先发明冶炼技术的人,如果年代够久,非常有可能。 业老头把青铜残片上的铜锈刮下一些,却看到上面有些花纹,业老头嫌灯光不够明亮,打开手电仔细端详“上面的字是夏篆。肯定是先秦的东西不假,只是不知道到没到黄帝那个年代。这个字……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我接过来仔细辨别,我顿时愣住了,这个字正是金玺上出现过的一个字。虽然我能记清金玺上都出现了哪几个字,不过顺序我倒是记不起来,也就不知道这个字的读音。 强哥看这睡得正香的钱慧问业老头“他们这样怎么才能弄醒?把那两个老家伙弄醒问问?” 业老头摇摇头,白了强哥一眼“你知道这些铜片的价值吗?财不露白你知不知道。”业老头看看天色,这时候虽然还很黑,不过估计时间距离天亮也用不多久。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让他们几个打扫。天一亮,警察叔叔来了我们可没法解释。老板娘尸体上还有两个弹孔,你该不会告诉他们粽子自己火并搞出来的吧。”业老头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们手忙脚乱的把睡袋还有拿出来的装备塞进背包里,逃命一般出了旅社。 “业老头,那些警察为什么不把尸体处理了,就这样放在这。说走就走,对这里也不戒严。”我觉得警察的做法非常诡异,这并不像是按程序走的。 业老头轻笑两声“哪来那么多应该,这样偏远的地方,很有可能殡仪馆要走出去百十里,你想让警车拉着冒着蛆虫的尸体去殡仪馆?” 强哥在一旁拍拍我“这里山高皇帝远,做起事自然能省则省。为了那几个破工资,也不至于拼命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多干不如少干,少干不如不干,不干活一点错误不犯。” 我听着强哥一套一套的段子,对这事也没太往心里去。乱了好,这样才能跟我们没关系,至于放了两枪的事,没有物证,怎么着也是没用。 天很冷,我紧紧衣服。我们三人没敢走大路,就顺着通往山上的羊肠小路,周围的植被青黄相间,看起来有些萧条寂寥。 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一点鱼肚白,道路还算是面前能看清,怕引起注意,也就冒着黑往前走。 爬过一个小山岗的时候天已大亮,我回身看看身后的小镇。小镇开始热闹起来,不少人家冒气炊烟,忙活着吃完早饭去做这一天的活计。 这时候再去看旅社的那栋房子,有些死气沉沉,也不知关老板炸了尸最后跑到哪疯玩去了,这要是人家正做着早饭,他屁颠屁颠的跑去蹭人家几口饭,再抖落点蛆虫下来,估计整个小镇也就炸开锅了。 我们一宿没睡,这时候眼睛有些干涩,业老头不停的打着呵欠。强哥建议找个山窝窝休息,这样走不仅走不快,也太遭罪了些。 业老头指着一处小山谷“我们去那吧,还能喝口热的。”山谷里面冒气腾腾白起,虽然不是很浓密,看起来却有点仙家风姿。一条溪流缓缓从谷内流淌出来,蜿蜒着伸向小镇的方向。 我放眼望去,前面就是连绵群山,不少峰顶白雪皑皑,我看向三圣山的位置,估计一下脚程,恐怕这一路还真要受点苦才能去的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就这么一座小山岗,山脊后面却是怪石嶙峋,陡的可怕,少一不小心当个皮球滚下去能把脑壳子撞碎。 走在前面的 强哥身手矫健,一跳一跳向着山下快速攀行。突然把身体一沉,靠在一块石头后面回身就向我们招着手,把手把刀嘴边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猫到石头后面,强哥正身处半个头向外看,回过身对我们说“外面可有警车,就藏在小断崖下面,我们扔几块石头下去或许还能砸破他们的脑袋。” 我把头伸过去看,一辆警车只露出一个角停在一块平地上,不远处两个警察在啃着方便面聊着天。我看他们吃东西,肚子也有点饿,反手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啃了一口。 强哥问“他们这是干什么,抓我们?这也太快了。还是在这等粽子上门说亲。” 业老头说“看他们的架势,像是严阵以待吗?估计是在这做做样子,阻拦那些打算进山打猎的猎户,现在野味的价格飙升,肯定会有人为了点钱进山拼命。”强哥观察一下地形对业老头说“看来你说的那龙楼宝殿我们去不了,随便找个窝猫一觉吧。” 我也觉得是,可是举目四望,眼前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通行,要不就是打道回府重新回镇上。 业老头骂强哥一句,望着吃完东西正极度萎靡躺在石头上抽烟的两人“你看他们,像是刚刚上岗吗?没准已经在这盯了一夜,这时候是最困最乏,估计不一会就会有人来换班,或者干脆离开。”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两个警察抽完烟,把烟头一扔,嘴里瓜娃子的叫唤着上了警车,一溜烟的向着镇子方向开去。 我们藏身的石头后面是一处小断崖,四五米高,三人从断崖的一侧绕路下去。穿过小路进入对面的小树林里。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再次听到汽车的马达声。我骂了一句“幸好过来的及时,要不被发现把我们赶回去不说,身上可带着家伙,没准还能吃上几天牢饭。” 强哥侧耳一听“不对,这车可不是刚才那辆。”说完他就转身向后走。 强哥蹲在一片草丛里,小声说“聪明,是曹教授他们几个,他们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 “说不好他们是去魔神谷,昨天不是说了么,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个地方。”我靠在树上,真想就地睡上一觉,一晚上可把我折腾的够呛。 业老头问“怎么,他们停下了?”我也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跟着强哥猫过去看。车门一响,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曹教授还有钱慧。 钱慧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三圣山的方向“应该是那个方位,他们行动可是挺快,有人已经进山了。” 曹教授一改之前的斯文,嘴里骂骂咧咧,我在草丛里听着大跌眼镜,这还是个教授吗?难道说之前的斯文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曹教授骂了一阵,眼睛一直盯着地图,对着车子说“老洪,你下来看看,可别把位置弄错了。” 洪教授也从车上下来,转着身看周围的地势“没错,应该就是那里,地图上不在指示三圣山吗?” 曹教授合上地图,刚要钻进车里洪教授把他拉到一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背着钱慧两个人。只听他小声说“老曹,昨天晚上那三个人可不对路,怎么他们醒的就比我们早。” 曹教授又骂了一句回道“这小妮子还穿着人家的衣服,说不好晚上去干什么苟且的事。”曹教授揉揉太阳穴继续说“这是什么迷烟,这么厉害,昨天晚上不知是哪个龟孙子在我身上踩了两脚,到现在我胸口还疼。肯定就是那个姓白的小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