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上官语凝醒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光亮刺的又快速的闭上眼睛，几次之后，她才适应眼前的光亮，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是怎么会是自己的闺房？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宋府最偏僻的西角院里，冬天的寒风刺骨，而自己嫁的那个男人，竟然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对自己暴打。 最后自己的额头碰到桌角上，便没有了意识。 上官语凝悠悠的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世人眼中的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嫁过去之后，竟然是人间地狱。 面上过着宋府大奶奶的生活，可暗下却连个丫头都不如，特别是那个男人找借口以她生病为由，将她放到偏僻的西角院之后，她彻底的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是如今醒来，怎么会躺在自己的闺房里？是不是这代表着她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吱’的一声，实木门被从外面推开，身着紫衣的丫头，手里端着正冒着热气的汤药碗走了进来，她先轻手将手里的药碗放到窗前的桌子上，才轻声走到床边。 撩起纱帐挂好后，看到□□的主子醒了，便开心的叫起来，“小姐，您醒了？”一边又合掌仰头祈祷，“感谢老天。” “秋月？”上官语凝看到眼前的丫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再自己嫁过去不到一年时，因为那个女人的陷害，秋月被那个男人杖罚而死，她仍旧记得秋月临死前，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说放心不下自己，最后猛吐一口血，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也正是从那次之后，她与那个男人彻底的决裂。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秋月忙坐到床边，伸手到主子额上探了一会，喃喃道，“小姐烧了三天，可算是退下去了。” 上官语凝只觉得自己死了，不然怎么会见到秋月，可是额上的手，带着温度，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许是激动，她紧紧的拉住额上的那只手。 “小姐、、、、”看着小姐的反应举动，秋月一脸的困惑。 “秋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因为自己而让秋月死的愧疚，那种煎熬，终于让她可以吁了一口气。 久后重缝的喜悦，让她来不急去多想，只紧紧的拉着秋月，说话也颠三倒四，到让秋月有些紧张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让姨娘请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吧？” 姨娘？上官语凝听到这两个字终于安静下来，本能的问道，“我娘呢？” “小姐莫不是忘记了，夫人回江南省亲去了，已经二个月了，要不是夫人不在家，小姐也不会受这个罪、、、”说到这里，秋月有些哽咽。 江南省亲？上官语凝这下愣住了，在她的印像里，只有在自己十三岁那年，母亲才回过江南娘家，此后便再也没有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然自己在宋府不得宠，被拘谨起来，母亲若是回了江南娘家，定会让人派信给自己，而那个男人也一定会让自己出来帮他圆谎。 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一切，满眼里有的只是他，最后受到那样的委屈，却还是不肯对他落井下石。 “这次二小姐真是太过份了，虽然是无心之举，可小姐终是因为落到湖里而生了病，烧了三天，还好没有出大事，可是姨娘却没有责骂二小姐一句，真是夫人不在，就欺负小姐了。”秋月一脸的不满。 “老爷也只来看过小姐一次，要不是怕被外面传出宠妾灭妻的话来，他指不定来都不会来的”想到平日里老爷对姨娘母子三人的宠爱，而夫人和小姐受的气，秋月就叹了口气。 她转身走到桌前把已温了的汤药拿了过来，跟本没有注意自家主子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姐，趁药温着，还是喝药吧。” “秋月，我记得我十三那年，因为二妹妹落了一次水，不知这次？”上官语凝不确定的开口。 这话到让秋月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年您才十三啊。” “什么？我今年十、、、十三？”上官语凝激动的坐起来，一把拉过秋月，那碗药全撒了出来，碗也落到了地上，却也不在乎，只焦急的问向秋月，“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在骗我？” “小姐、、、”秋月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病了之后醒来会这样，看着她眼里的期盼，只能点点头，“奴婢确实没有说谎，小姐今年正是十三。” 上官语凝呆愣的坐回□□，这怎么可能？自己被那个男人打过之后，睁眼醒来，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难道是老天看不过，给她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 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白如凝脂，好看的没有一点瑕疵，不是嫁入宋府后在西角院自力时，布满茧子的双手，那一切就是真的了？ 目光慢慢变的坚定起来，如此重新活一次，她定要好好活一次，再让自己落入那样的人生。 上官语凝想透一切的时候，秋月也将打破的碗收了起来，看到还在□□发呆的小姐，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小姐变了，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了。 没有多说，转身出去，待重新端了药进来时，看到小姐仍旧坐在□□，一言不语，心下不免有些担心，“小姐，吃药吧。” 上官语凝接过药，拧着眉一口喝完，接过秋月递到嘴里的酸梅，拧着的秀眉才慢慢展开，“绿儿呢？” 秋月和绿儿皆是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醒来这么久，却只见秋月在忙，难不成那丫头又偷跑去玩了？当年在宋府秋月没有了以后，全靠绿儿照顾自己。 秋月一脸的为难，还是说了实话，“小姐被二小姐推进湖里，绿儿看不过去，顶撞了几句姨娘，被打了板子，如今还不能下床呢。” 上官语凝忙问，“可请了大夫看看？” 随念一想，自己这个上官府的大小姐病了请个大夫都不容易，如况是个丫头，心下不由得苦笑起来，只是这次自己重生了，定要改变这种现状。 秋月怕主子担心，解释道，“虽没有请大夫，奴婢私下让人出去买了好的创伤药，虽不能下床，伤口却已无大碍了。” 上官语凝点点头，浑身无力，这才靠进枕头里，“母亲快回来了吧？” 秋月将药碗放到桌上，走到床边扯过被子给主子盖上，脸上有了笑意，“奴婢听门房的二狗子说，前几天有江南送来的信，指怕是夫人要回来了。” “今日初几了？”离前世太远了，让她对一些事情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初八了”秋月脸上又升起哀色，“小姐从落水到现在已近半个月了，之前虽晕迷不睡，却没有发烧，最后到发起烧来，可吓到奴婢了，还好小姐没事了，不然夫人该有多伤心啊。” 初八？她隐约记得当年母亲也是这几日回来的，只是上辈子自己虽落了湖，却没有病这么久，这是唯一的差别了吧。 碰面 次日，上官语凝醒来时，先慌乱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昨日的一切不是梦之后，才松了口气，嘴角慢慢的露出一抹微笑。 竟然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过，一切可以重来，她再也不会痴心的傻傻念着那个无情的男人，毕竟对于他来说，跟本对自己没有感情，只是在利用自己罢了。 所以这辈子，她一定要阻止那场婚姻，而自己与母亲的处境，她也一定要改善过来。 秋月打水进来时，看到主子已起来了，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将水盆放到架子上，拧了帕子，递过去，“小姐今日的气色真好。” 上官语凝擦过脸，“是啊，也不能总躺着。” 而且她也要想想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让父亲对她们母女好起来，因为母亲没有为上官家生下儿子，而府内只有姨娘生下一子，何况母亲又是一个不爱多事的，平日里总忍让着姨娘，这让父亲越发的看不到母亲的好，眼里只有了姨娘。 重新拧了帕子擦过手之后，秋月端水盆出去，也有小丫头端了早饭进来，两个小菜一盘馒头，一碗粥，这样的早饭，太过简单，只是府内的掌事的一直是姨娘，多年来上官母女也没有去指责过，不过是吃饭，没必要为此而生气。 可如今上官语凝才明白，正是因为她和母亲的这种态度，让姨娘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份。 “小姐，是不是不合胃口？”秋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只盯着饭菜却不动的小姐。 上官语凝摇摇头，“家里的一等丫头早上都吃什么？” 秋月一顿，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眼前这样，其实她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主子都不说什么，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么好多说，如今见小姐问起，心下有几抹欢喜。 “小姐，府内的一等丫头早饭是二个小菜一盘馒头一碗粥。”说话时，紧紧的盯着自己家的主子。 上官语凝一笑，“那我堂堂上官府的大小姐，岂不是与一等丫头没有区别了？你去厨房，把我的话重复一遍，问她们是不是把饭菜拿错了？” 秋月一喜，蹲了蹲身子，“奴婢醒得了。” 转身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的丫头自然也将主仆二人的话听进去了，心下不由得疑惑，大小姐这样到是头一次呢。 其实在府内当差心里有数的，都为上官母女抱不平，被一个姨娘压在下面，只是谁让姨娘肚子争气，生下了儿子呢，而且又会哄老爷开心，哪像夫人，见了老爷恭敬的像上下级一般，这样就更不得老爷的欢心了。 所以府内夫人和大小姐过的有些俭朴，众所周知，这些年过来了，不想大小姐才发火，这到让人有几分好奇，难不成心里还因为被二小姐推入湖的事，而从这件事情上找茬不成？ 各人猜测不一，去厨房的秋月却迟迟不回，上官语凝站起身，走出来，两边的丫头忙蹲了蹲身子。 “你去看看秋月怎么还不回来”上官语凝指了一旁的小丫头。 小丫头应声冲冲奔向角门，一路往厨房而去。 才一进后院，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婆子的骂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姨娘既然吩咐了，自然没有拿错的道理，何况要是拿错了，多年前不来问，怎地现在才来问？回去告诉你主子，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看清自己的身份？王妈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还敢这样说主子，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做下人的，哪里让自主去看自己身份的”秋月冷声道。 小丫头一听里面是吵起来了，都没有进去，折身又往回走，待回到院子看到大小姐仍旧等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将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上官语凝早就料到会这样，也正等着呢，听了小丫头的话，就直奔厨房的方向而去。 待她过去时，里面还在吵，秋月到是本分的仍旧坚持着，到是那厨房的娘子，语句刻薄，心下冷笑，在下人们的惊愕中，走进了厨房。 “看来我得好好和父亲说说，毕竟他终日里忙碌，没有多管教，到是让妈妈教育了我一番”话音落后，上官语凝身子也进了厨房，抬眼正看到秋月身旁那婆子。 “小姐、、、”秋月也没有想到主子会来，忙走到了主子身边。 下威 那王婆子见到大小姐也是一愣，不过很快脸上就又升起不屑的神情，“哟，大小姐，这可不是您来的地方，别脏了您的鞋子，还是快回去吧。何况奴婢们还要给姨娘炖燕窝呢，这可耽误不得。” 四下里有几个厨娘带着看热闹的神情，外面也有闻了信而跑来看热闹的下人，一双眼睛皆盯着这位听说病的快死了又好了的大小姐。 “这是哪家的奴才，平日里学的就是这样的规矩，就是这样跟主子回话的吗？”上官语凝轻描淡抹的开口，可就是这种语气，让人不由得打个冷战。 连一旁的秋月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呀。 王婆子眼里的惊呀一闪而过，“大小姐，您这就说错了，毕竟奴婢们是当差的，这主子吩咐下来的事不完成，到时怪罪下来，岂不是还是奴婢们担着。” 一边心下安慰自己，这个软弱的大小姐，跟本不值得怕，刚刚也不过是自己看错了，她哪里有那样的气势。 “只怕是这主子在你眼里还要分三六九等吧？”上官语凝一字一句的开口，绕过王婆子转身走到厨台边，看着还在温火炖着的砂锅，这里面就是给姨娘炖的燕窝吧？ 想过之后，手一抬，直接将砂锅上的盖子扬了下去，盖子滑落到厨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到也没有破裂，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惊得厨房里的人身子一紧。 “可惜了这燕窝、、、”上官语凝摇摇头，头也没有回的就吩咐道，“秋月，给我砸。” 一句话让厨房的时间似乎是瞬间停顿了一秒，秋月和众人一起回过神来，身子却灵活的冲上前去，从地上捡起烧火用的扳子，一路扫过，将厨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待几个厨娘反应过来后，厨房里已狼籍一片，都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王婆子也愣了，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也坐到地上，“哎呦，姨娘快给奴婢做主啊。” 其他几个厨娘算是见识到了大小姐，哪里还敢上前劝慰王婆子，只任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嚎哭，直到有小丫头将事情报到了前院，姨娘王氏才带着丫头和婆子冲冲的赶了过来。 外面围观的下人一见王氏，早就四下里散了，王氏搭着丫头的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片狼籍，脸色一沉，直看向上官语凝。 她语气软而柔，却带着一骨不屑的味道，“这是怎么了？让咱们的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传出去，岂不是辱了咱们大小姐的名声。” “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俗话说的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名声坏了，岂不是也影响了二妹妹的名声，这样大的罪名，语凝可不敢担。”想拿这个来吓我，你还真当我是以前的上官语凝吗？ 王氏一愣，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平日里那个胆小的上官语凝，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今日竟头一次发觉，这上官误凝竟然有一双好看的眼睛，随即一愣，平日里她哪敢与自己对视，连头也不敢抬的，今日怎么有这胆子了？ 过招 王氏回过神来后，微微一笑，“你是个懂规矩的，我说这些话，无非也是告诉这些下人，怎的你到是多想了，这几日你病了，府内又忙，也没有抽时间去看你，可觉得好些了？” 上官语凝看着对自己一脸慈爱的王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下却明白，正因为这个女人很能夺势，又会演戏，才会如此得父亲的心。 看着挽过自己胳膊，亲热的王氏，上官语凝找回自己的心思，“姨娘也多想了，我这不也是说给这些下人听的，省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府内的下人仰仗着主子而在背后作威作福呢。” 说话的功夫，上官语凝已将胳膊抽了出来。 王氏脸上略显尴尬，“谁敢，咱们府可是大世家，哪里能有那样没有规矩的奴才。” 秀眉一竖，几抹风情不由得流露出来，上官语凝看了不由感叹，就这神情也够男人受的了。 那王婆子眼下是明白了，想让姨娘给自己做主是不可能了，忙跪到地上认错，“奴婢请大小姐处罚。” 上官语凝抿嘴一笑，“我还是个闺中的小姐，哪里能管起内院的事情来了，到是你该请姨娘处罚才对，毕竟如今姨娘管理着这内院呢，你没了规矩，丢的也是姨娘的脸，让不知情的人也生出你是因为姨娘的暗示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话说的王婆子脸都没有了血色，她可知道王姨娘是个厉害的主，大小姐这一番说出来，岂不是要了她半条命。 王氏的脸则乍青乍红，“这到是怎么回事？” 原来想将事情先压下去，事情在问王婆子，王婆子是自己人娘家带过来的人，对于她自己还信的过，只是今日见上官语凝发了狠，心下明白定是王婆子有错，若当场处罚了王婆子，就等了落了自己的颜面，如此一来，不是用自己的用打自己的脸吗？ 这些年来自己在下人们眼里立下的威，怕也要有所动摇。 眼前却因为一句话，不得不过问了，若自己还要压下去，落入旁人眼里，岂不是直接说明王婆子做的那些事情是她指点的？ 是她指点是一回事，而不承认就是另一回事，这可是两个概念啊。 王婆子哪里敢把自己说的那些话说出来，秋月到是站了出来，将王婆子说的话一句不落的说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浑身发抖的王婆子，□□得解了心里的恨。 王氏当时就厉声喝道，“好个大胆的奴才，看来果然是我平日里太过仁慈了，竟然让你们如此的没有规矩，若让老爷知道的，还以为我偏袒自己带来的家奴呢。” 听着这话，上官语凝嘴角勾起一抹讥语，在表面上这位王姨娘一直做的很好，不然也不能得到父亲如此信任，连掌理内院的事情也交到一个妾的手里。 “姨娘，奴婢知错，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份上，就绕了奴婢这一回吧”王婆子已六神无主。 所以不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让王氏想放过她都不可能了，王氏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蠢货，一边对身旁的婆子吩咐道，“孙妈妈，将这奴才带下去杖罚二十，若还留有一口气，直接赶出府去。” 王婆子惊呼一声，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就是年轻力壮的受了这二十杖也丢了半条命，何况这王婆子已近五十了，哪里受的了，这二十杖不就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吗？ 下风 厨房内的几个厨娘脸色也白了。 王氏横眼扫向几个人，“我竟不知道这些年来夫人与大小姐用的菜饭竟与下人一样，你们这样做岂不是陷我于不义？今日王婆子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若有谁胆敢在背后再弄这些小手段，就直接自己领罚吧。” 语罢，才回头一脸愧疚的看向上官语凝，“到是我的疏忽，让下人做出这等事情来，还好夫人心善，并不计较，不然、、、待晚上老爷回来，我自当请罪去。” 上官语凝面上装微呀，忙道，“不过是个小事，何况是这些奴才私下做的，怎么的能怪姨娘呢。” 王氏笑道，“大小姐果然与夫人一样心善，这样越发的让妾身惭愧”随后却不在多提，转而吩咐一旁的厨娘，“大小姐还没有吃早饭，还不马准备。” 厨娘们忙应声，孙婆子此时也带了两个家丁进来，杈着晕死过去的王婆子出去，这次也算是扬了口气，上官语凝也别了王氏，带着秋月回自己的院子。 待一进屋，秋月就一脸崇拜的看向自家的主子，“小姐，今天真是太解恨了，平日里院里的丫头去拿饭食，都要受几句刻薄，这下子看以后谁还敢在小看咱们院里的人。” 上官语凝坐下，接过秋月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别高兴的太早，我今日算是把王姨娘得罪了，日后你做事说话要小心点，别让她抓到了错处，一会你也去告诉绿儿一声，让她心里也有个数。” 秋月笑道，“奴婢心里醒得，今日里王姨娘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心里一定恨死小、、、、不过最后她说去老爷那里请罪，奴婢可不相信，这样一来，岂不是落人口舌，老爷定会心下对王姨娘有所不满的。” 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又道，“至于她当着小姐和众人的面这样说，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谁又知道私下里她真没真和老爷说呢。” 见她分析的很对，上官语凝点点头，“而且为了安抚这事以后不会再有人乱传或者节外生枝，咱们也会得到点好处。” “好处？”秋月一头的雾水，这个就想不明白了。 不用上官语凝解释，这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外面就有小丫头道，“小姐，姨娘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进来吧”上官语凝扯了扯前衣襟。 秋月也走到她身后站好。 姐妹（上） 同时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大丫头先走了进来，不正是王姨娘身边的彩云，一脸的笑意，笑起来两只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奴婢见过大小姐”她不失规矩的蹲了蹲身子。 秋月就迎了上去，“原来是彩云姐姐，快坐吧。” 哪里有下人在主子面前坐的，不过是客套罢了，彩云只说着还有事，一边道，“大小姐，前些日子老爷得了宫中的赏赐，其中有几匹好布料，颜色正适合大小姐，只是大小姐身子一直不大妥，这才担务了几日才送来。” 要不是自己闹了一场，这布哪里伦得到自己，上官语凝心下明白。 她面上笑道，“那就有劳姨娘费心了。” 事情算办完了，彩云说要回去复话，就走了，待秋月送了人回来后，看着桌上放着的布料，啧啧嘴，“奴婢听说老爷只得了四匹，没想到姨娘送来了两匹。” 看过颜色之后，脸色有些拧，“只是这颜色太过素气了吧？奴婢听说二小姐得的可是两匹今年流行的花色呢。” 真是个不知足的丫头，上官语凝笑道，“别说这颜色素了，从这几年王姨娘掌管内院，何时这好事有过咱们的份。” 秋月一脸的不满，这还不是老爷宠妾的结果，只是这些事，她们做下人的怎么好多说呢，夫人又是个不好争的，才受了这些的委屈。 上官语凝看看天气，已近响午了，这早饭关来怕也能当午饭吃了，摆手让秋月将布匹拿下去放好，这几日母亲就要回来了，虽是冬日，可这素色的布料给母亲做几身衣服还是好的。 至于自己，如今竟可能的让众人忽视才行呢。 厨房的饭菜到是很快的送了上来，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当，主食也是小笼包，上官语凝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汤，剩下的让秋月拿下去与绿儿一起用。 秋月开心的端着东西下去了，屋里只剩下上官语凝一个人，她才吁了口气，终于这条路不会好走，可是她也不会后悔，不然这次就算是真的重活了。 上官语凝才发愣一会，就听到门外有争吵声，还觉得奇怪，只见门就被撞开了，走进来的人，不正是王姨娘生的上官语嫣。 “二小姐、、、”后面有小丫头追进来，可又不敢多说，只能站在那里。 上官语凝摆摆手，“去上茶。” 小丫头蹲了蹲身子，才退了出去。 上官语嫣却阴晴不定的笑道，“姐姐病好了，妹妹到是来晚了。” 一双凤眼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上官语凝，只听下人传大小姐变了，又听了厨府的事，她才忍不住好奇的跑过来看看。 不想门口的小丫头竟然也敢拦自己，平日里她们哪里有那个胆子，想到会这样，只因为今日娘在厨房的事情而失了一些威信，才让她们目中无人了。 由此对眼前这个占着嫡女身份的姐姐，越发的讨厌起来。 两个人本来就一直不对付，甚至是这个庶出的妹妹一直骑在自己的头上，上官语凝对她的话也早就免疫了，所以跟本就没有受到影响。 又坐回榻上，“劳妹妹惦记着了。” 上官语嫣吸了一口气，以前这个姐姐软弱可欺，哪里像现今还能还过话，听听这话，让自己更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 姐妹（下） 上官语嫣咬了咬唇，不请自坐的在榻子另一边坐下，烦躁问道，“听说姐姐砸了厨房，这可是真的？咱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岂能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让妹妹担心了，只是那婆子嘴上说是仗着姨娘而说出那等话来，我若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落实了她的口舌，让人真以为姨娘是那样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人来？”上官语凝挑挑眉，语气不快不慢，字句听在上官语嫣耳里，却似惊雷，让她呆呆一愣。 待回过神来后，脸色也不怎么好，免强挤出一抹笑，“到是妹妹错怪姐姐了，前些日子，因为妹妹的无心之举，让姐姐落了水，妹妹还没有找时间和姐姐道歉呢，姐姐不会怪妹妹吧？” 这时小丫头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到榻上的小桌上后，才退了出去。 上官语凝并不急着说话，只看着刚放下的茶，上官语嫣是个急躁脾气的，只能压下性子，端起茶吹了吹上面浮着的叶子，抿了一口，随后又一口喷了出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看到她被烫到，上官语凝心下差点笑出来。 不过面上却一脸的担心和不知，同时掏出帕子递了过去，上官语嫣又气又恼却说不出个理所然来，自顾的挑出帕子擦了擦还正在刺痛的嘴。 上官语凝也没有因为被冷落而有恼意，收回帕子，“妹妹都说是无心之举了，我又怎么会怪妹妹呢。” “如此妹妹心里也就好受了”，随后起身，又道，“姐姐身子初好，妹妹就不多打扰了。” 上官语凝笑着将她送出门，而这笑看在上官语嫣眼里异常的讽刺，只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可是又不能开口直问，只能忍下这一肚子的气。 一路上心里非议，果然大病一场之后，这个姐姐变了，还好自己没有像以前一样，不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怕还要得不到好。 秋月用了饭回来后，才听到下人说二小姐来了，急冲冲的进了屋，看到小姐正躺在榻上看书，似无事一样，她心里才松了口气。 以往每次二小姐来过之后，小姐都会一个人偷偷的抹泪，小姐的性子软，常常让二小姐拿来欺负，眼下终于不用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再说上官语嫣离开后，直奔王姨娘的院子，对迎面上来的彩云视而不见，一脸怒气的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自顾的生气闷气来。 “看看你的坐姿，哪里是大家闺秀的样子”王姨娘头从帐本中抬起来，看到是女儿，转而看到她不雅的坐姿，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本就是一个庶女，哪里需要什么闺秀的样子。”上官语嫣说着气话。 这话就像一根针，刺痛了王姨娘的心，她往下手里的东西，“是谁又在乱嚼舌根，惹你生气了？” 女儿是庶女让人看不起，自己是个姨娘是个妾更让人看不起，只是做妾也不是她所愿，如今虽然掌着内院，又得到老爷的独宠，可是妾这个身份，一直让她抬不起头来。 责骂 上官语嫣板着一张脸，就是不肯说一句话，王姨娘叹了口气，身旁的小红忙上前去，轻手揉着她的额头，不多时，王姨娘才闭上眼睛享受。 彩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到王姨娘耳朵嘀咕了几句，王姨娘才睁开眼睛，眼里的精明一闪而过，摆摆手，小红才退到一旁。 她坐起身子，“在大小姐那里受委屈了？” 原来看到上官语嫣怒气的冲进来，彩云就先从上官语嫣贴身丫头那里打量了怎么回事，这才耽误了一会进来。 上官语嫣嘴硬道，“那个胆小鬼怎么能欺负了我。” 语气上却虚了几分。 不用多问了，王氏也确定是真的了，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上次将她推到湖里，虽然你父亲没有责怪你，但是不代表他心里不想这事，你说是无心的，谁都知道那是借口罢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府内的大小姐，平时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面上不要做的那么明显，怎么我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还好她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等夫人回来了，岂不是拿咱们母女开刀，纵然你父亲因为你弟弟一直偏宠咱们，可是夫人的娘家却不能让人小看了，就连老父也要低身一等呢。” 上官夫人娘家的势力，才是真正让王氏不敢太过份对待上官夫人的原因，自己的娘家只是一个县令，而上官夫人的娘家与侯府里的侯夫人却是嫡亲，宋老爷能从知府升到现在的尚书，也全是靠上官家。 上官语嫣最厌烦每日听到娘说这些，“是啊，只是娘真是这样想的，为何还要压在夫人头上？” 眼下到说她做的不对，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做的？ 王氏的面色一沉，“住口，我看真是我平日里太过宠你了。前几日不是和你说过，要有教养嬷嬷来吗？你这几日准备一下，不要满哪乱跑了。” “娘，我不要教养嬷嬷”上官语嫣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也认识不少的闺中小姐，自然听她们说起教养嬷嬷有多凶，而且那罪有多难受，曾还夸口说自己不会受那个罪，哪知现在竟然要让朋友们笑话了。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嫁出去？如今你也十二了，学几年规矩，到时娘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王氏低头看起手里的帐本来，不想再多说。 算计 上官语嫣咬着唇，跺了跺脚，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彩云看了一脸的担心，“姨娘，二小姐的脾气本就是个倔强的，不如姨娘亲自教吧，那教养嬷嬷还是算了。” 王氏无力道，“我也是为了她好，我若亲自教她，她只以为我心疼她，定不会尽心，到不如让外人来教，那教养嬷嬷也是在宫里呆过的，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彩云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王氏却又开了口，“如今大小姐变了性子，平日里你让下人做的别太过了，不然若她真闹起来，到了老爷那里也不好说。” 彩云这才笑道，“说起来二小姐也是个聪明的，奴婢看姨娘到是多担心了，奴婢打听了，二小姐与大小姐在房里并没有红脸，可见二小姐还是有分寸的。” 王氏脸上的神情就柔了几分，回想起过去来，“我若不是个姨娘，她也就不用受委屈了，可怜、、、、” “姨娘这话说哪去了，试看看京城里有哪家姨娘像姨娘一样的，虽然名上是姨娘，却过着夫人的日子，不知道羡慕多少人呢。”彩云忙接过话，又转了话题，“宋府的大少爷出门也近一个月了，也就这几日快回来了吧？到时怕又要到府上来了。” 王氏冷哼一声，“他纵是第一才子又如何，我看他目光到是短浅，不知道大小姐哪里好，让他迷了魂的整日里到府上来。” 心下却又嫉妒的不行了，自己的女儿比那个胆小的可强千百倍，怎么他就看不到呢。 彩云跟在她身边多年，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话，敷衍了几句，“是啊，咱们二小姐才十二，就已长的落落出条，是他眼浊，看不到二小姐的好，不过就凭借老爷的身份，咱们二小姐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 王氏点点头，望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老爷也快回来了，去备了热汤，告诉府内的下人们，把嘴管严了，今日厨府的事若有一点风声传到老爷耳朵里，别怪我无情。” 老爷还顾忌着夫人娘家那边，这事若知道了，少不得自己要受埋怨，指怕到时两人之间也会有些间隙，她可不会留一点机会让老爷往夫人那边去。 如今自己在府里的一切，全靠着这个男人呢。 彩云笑着蹲了蹲身子就往外去，不想与另一个丫头撞到了一起，不由得喝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真是没有了规矩。” 小丫头吓的忙跪到地上，“姐姐莫气，是夫人回来了，马车已到府门口了。” 表哥 王氏身子猛的从榻上站起来，一旁的小红低呼一声，原来王氏的双脚没有穿鞋就踩在了榻下的地上，大冬天的凉气瞬间就能打透。 小红忙着蹲下给王氏穿鞋，彩云却已冷静的寻问向小丫头，“不过是夫人回来了，你何虚大惊小怪的？” 小丫头下面回的话，终于解答了众人心里的疑惑，“夫人娘家的侄子也跟过来了，老爷也正好回来碰上了，这时怕已进二门了。” 鞋也穿好了，王氏就快步往外走，“等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迎接。” 心下却有了几分的慌乱，却不知道因何，这夫人的娘家人还是头一次进门，总不能让人料以轻心啊，而且老爷偏不巧这时回来，难不成是早就知道夫人娘家人要来？ 带着满心的疑问，王氏才出了院门，刚一进前院，就看到院子里有许的的下人在忙进忙出，一些都是不面生的，猜到是夫人娘家带来的人。 大厅里也传来了阵笑声，上官老爷的声音最大，让王氏一耳就认了出来。 王氏理了下衣襟，这才往前厅走去，一进了厅，就见主座上一边是上官老爷一边是夫人，而在左边下首坐着一位少年。 敛下头，王氏上前行了礼，“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上官老爷心情很好，不过见王氏进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却还是淡声道，“起来吧。” 要说这还有一段故事，当年上官老爷娶胡氏时，应下一生只得一妻，胡氏家族当过三朝的丞相，也算是大世家，能让嫡女嫁给一个知府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 从胡氏嫁进上官家后，到也是琴瑟和鸣，一年之内上官老爷就因为胡家提拔，从知府升到了京中尚书，初到京城，又初任尚书，上官老爷常与朝中的同僚走动，自然少不了醉酒。 一次在同僚家喝多后，寻得茅房时不知怎地走错了地方，撞到了一女子闺房中，正碰到那女子换衣衫，如此一来，不得不负责任。 这女子就是投奔族中表亲的王氏，就这样成了上官府的王姨娘。 因为此事，胡家多有怪上官老爷，一年后姨娘又生下一女，隔年又生了一子，而胡夫人却只得了一女，这让胡家人猜忌上官大人跟本就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慢慢也就舒远了。 即使同朝中有胡家的族人，碰面也不曾打过招呼。 上官大人做了尚书多年，一直再也没有升值，却也不好再去求胡家，所以每次遇到胡家人时，多有些觉得羞愧，一方面又觉得没有颜面，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能任值尚书，也是受了胡家的提拔，是个吃软饭的。 所以慢慢的对胡氏也就冷淡下来，慢慢独宠起王氏。 十多年来，胡家的人终上门了，才一进来就与王氏碰面，所以才让上官老爷有些尴尬。 王氏见老爷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下有些委屈，跟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原源，不过面上却淡笑的退到一旁，厅内的气氛也瞬间变的微妙起来。 上官老爷轻咳打破沉默，“贤侄旅途奔波劳累，先下去洗梳休息，待用晚饭时，咱们再聊。” 坐下的胡宜宣起身行了礼，“小侄恭敬不如从命，就叨扰了。” 上官老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忙说不打扰，一边让人带了人去客房休息，待厅里只剩下自家人了，上官老爷脸上才恢复以往的冷漠。 “夫人辛苦了，也先去休息吧”对于自己的妻子，上官老爷如今连个笑容也不愿做敷衍。 胡氏人到没有一点失落，只起身蹲了蹲身子，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下去了，出了大厅还能听到上官老爷吩咐王氏，“晚饭你用心准备一下。” 自然是王氏娇而甜的应声。 走过长廊，过了垂花门，胡氏才停下来，“先去看看语凝吧，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珍珠安抚道，“夫人莫担心，小姐的秉性您是最了解的，哪里会惹什么事。” 不过说话间却和翡翠一起扶着胡氏一起往正院的西边垂花门走去，近了小角门，才进了一处院子，正是上官语凝的院子。 母女 上官语凝早就听说母亲回来了，只是想着重生之前，嫁入宋府后，就一直没有见过母亲，所以听到母亲回来，她即激动的想马上去见，另一方面也怯步了。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秋月跑了进来，一脸的欢喜，“小姐，夫人过来了。” “啊？”上官语凝无神的站起来，下一秒就冲了出去。 看到已进了院子，离自己数十步远的母亲，两边都停了下来，彼此凝望着对方，上官语凝的泪先流了下来，人也向自己想念的人跑了过去。 “娘、、、、”心中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一句话，豆大的泪就阴湿了胡氏的衣襟。 “不哭，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离了娘就哭成这副样子”胡氏笑着打趣，眼圈却忍不住红了。 看着夫人要落泪，珍珠笑着插话，“夫人快进屋吧，不然让人看了小姐这副样子，到时要笑小姐了，明日小姐定会羞的不敢出屋了。” 一句话让气氛也轻松了起来，上官语凝抬起头，抹了两把泪，“娘，咱们进屋吧。” 胡氏连连应声，被女儿挽着胳膊往屋里走，从女儿懂事后，就不曾对自己这般亲近过了，如今见女儿如此的亲近自己，胡氏的泪再也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进了屋里，屋里除了秋月和珍珠翡翠三个大丫头外，其他的都退了出去，母女两自然免不了又落了一番泪，慢慢恢复了情绪后，才聊起不见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听到女儿说过厨房的事情后，胡氏惊愕的盯着女儿看了半响，看的上官语凝有些发慌，“娘，你这般看女儿做什么？” “要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真不相信这是你做的事。”胡氏不由得一番感叹。 一旁的珍珠也连连点头，“小姐，一个多月不见，奴婢觉得你变了好多。” 秋月一脸的自豪，“那是，现在就连我们院的下人，也没有敢再轻易欺负了。” 上官语凝摇了摇头，这都几天了，这丫头还没有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手一紧，抬头看母亲盯着自己，上官语凝一愣，有些摸不准母亲的心思。 “娘，是不是女儿做错了？” 胡氏摇摇头，“没有，是娘不好、、、” 如果不是夫君伤透了自己的心，自己心冷了，对一切都不管不问，甚至是不在乎，也不会让女儿跟自己一起受委屈。 说起来，到是自己的错啊，如今女儿长大了，知道保护人了，怎么能不让她感动呢。 “只是以后你莫做的这样出头，那二丫头能将你推进湖里，想必也是个心狠的，平日里我看她只动动嘴，却不想她能这么歹毒。”想到女儿差点就、、、胡氏就满腔的怒气。 上官语凝点点头，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情，也不想让母亲担心，“母亲怎么突然回来了？” 胡氏才笑道，“你舅舅家的表哥正好进京办事，走了这么久我又放心不下你，所以就一同回来了，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我走时怎么也要带着你一起走。” 因为母亲突然生病，胡氏匆忙之下，也就急忙的赶了回去，旅途遥远，怕女儿身子吃不屑，这才留女儿在府里，她又想着有宋府的大少爷时常来照顾着，却没有想到、、、 想到了这里，胡氏才想起来问，“木舟这阵子没有来吗？” 木舟？宋木舟？ 听到这个名子，让上官语凝的脸色一白，活了也算是两世了，她怎么会忘记这个男人，正因为自己嫁给了这个男人，她才能重新活过一次。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胡氏发觉女儿的手很凉，问了女儿又不说话，就吩咐珍珠，“去请个大夫过来。” 这动静才惊了上官语凝回神，忙叫住了珍珠，一边解释道，“女儿没事，到是母亲过来了，谁陪大表哥？” 虽然重活了一世，对于外祖母那边的人，她却是一个也不认得的，到也有些好奇，前世里只听说过外祖父一族都是朝中众臣，而大舅舅的独子却偏喜欢经商，如此也闹的家里很不和气，但是不管外力怎么阻拦，那位传闻中的表哥依旧选经商。 而且还做的有声有色，看来自己该好好巴结一下将来的大商人。 家宴（上） 晚饭前，胡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过后躺了一会，就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珍珠姐姐，姨娘已备好了晚饭，请夫人去前厅”来人正是王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小红。 “哎，原来是小红妹妹，劳烦你了”珍珠客气一番。 送走彩云时，带着一脸的疑惑进了屋，看到翡翠已服侍主子起来，才上前说出自己的疑惑，“往次只要是咱们院里的事，都是王姨娘身边的彩云过来，不知道今儿怎么就换了小红。” 胡氏勾了勾嘴角，心下明白却不愿多说，这些年来她那点小心思自己岂会不明白，如今自己带了侄儿来，自然侄儿那边更为重要的。 在老爷面前做戏，也要好好表现一番，自己这个本就不受宠的正妻，当然要往后靠了。 翡翠看了珍珠一眼，珍珠吐了吐舌头，才扶着主子往外走，不在多说一句。 过小角门时，只见一身黄色底裙，外面是透着绿竹沿边的褙子，简单的发髻上只插着一只白玉的簪子，虽才有十三岁，可上官语凝的美名确在京城早已传开。 无非是娴熟而温文尔雅，大家闺秀的典范，性子温存，又出身大家，稳重又不失大气，平日里结交的又是大家的闺秀，所以相比之下，美名便在私下隐隐的传了出来。 这也是为何上官语凝嫁与当朝第一才子，而让人说是天生一对的原因。 上官语凝上一世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肯定，待重新活过了一次，才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讽剌，若自己没有那些美名，没有母亲娘家的势力，宋木舟又岂会盯上自己呢。 所以当胡氏看到女儿简单的打扮时，不由得责怪向一旁的秋月，“怎么服侍小姐的，家里今日有客，怎么打扮的这样素气？” 上官语凝拦下秋月，上前挽过母亲的胳膊，“女儿觉得这样打扮挺好的，何况表哥又不是外人，再说娘您看看，女儿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一些？” 几个丫头抿嘴笑，胡氏点了点女儿的鼻子，“一个多月不见，你到是性子越发的活泼了。” 眼里满是宠爱。 母女二人说说笑笑往前院去，上官语凝则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享受着久久想念的母爱，这样一幕温馨的让四周的都变得不在寒冷。 家宴（下） 红色的灯笼挂在长廊下，在风中摇摆着身姿，晃动着下面白色的雪也变的温柔起来，借着淡淡的月光，这样的景色本就让人沉醉，何况还有不远处那温馨的场面。 胡宜宣看着渐近的人，主动上前二步，规矩的作揖，“姑母”随后又笑道，“这位就是表妹吧？” 上官语凝站直了身子，微微蹲了蹲身子，“见过大表哥。” 不扭捏的态度，到很得胡宜宣的喜欢，笑道，“我准备了礼物，待到时让人给表妹送过去，到时表妹可不要嫌弃。” 胡氏看着两人客套的样子，插过话，“好了，自家人还这么客套，宜宣在外面站久了吧，咱们去前厅吧。” 胡宜宣上前搀过胡氏，看向上官语凝时眨了眨眼睛，哪里还有刚刚那斯文的模样，上官语凝抿嘴一勾唇角，这大表哥也很好相处嘛。 三个人笑着进大厅时，上官老爷早就坐在了主位，身旁着着王氏，而王氏的身边则站着打扮贵气的上官语嫣。 “贤侄快过来坐吧”上官老爷一脸的巴结相。 上官语凝却不失规矩上前问安，“见过父亲。” 上官老爷只点了点头，另一边的上官语嫣在王氏推了一下后，才往前一步，蹲了蹲身子，“见过母亲、姐姐、大表哥。” 胡氏点了点头，已带着侄儿往桌边走去，在众人看不到的情况下，上官语嫣撇撇嘴，待胡氏三人坐下后，王氏才带着上官语嫣落了坐。 这举动让胡宜宣皱了皱眉头。 上官老爷略显尴尬的解释道，“都是自家人，也就没有讲那些规矩。” 上官语嫣虽是庶女，却也算个主子，而王氏是个姨娘，却也不过是个奴才，与主子同一桌吃饭，也难怪胡宜宣会皱眉目了。 上官老爷都这样解释了，何况这又是人家的家事，胡宜宣自然没有多说的道理，心下却对这位姑父又讨厌了几分。 更尴尬的却是王氏，她知道这样落在别人眼里是没有规矩，可想到自己真的站在一旁布菜又觉得没有面子，最后索性就坐了下来。 面上老爷帮自己说了话，只怕等没有人时，一定会怪自己没有规矩吧？ 上官语嫣的脸也微微涨红，王氏是自己的生母，别人看低她，自然也就会看低自己。 “父亲，开饭吧，大表哥一路劳累，怕也饿了”上官语凝打破尴尬。 见大女儿给自己找台阶，上官老爷连连说好，一边让人传菜，也不由得关心几句，“你身子好了吧？现在天气冷，好了也要养几日。” 听到父亲这样关心自己还是第一次，上官语凝笑道，“劳父亲担心了，女儿没事，到是父亲，每日要上朝，要多些衣服。” 这样关心自己，无非是自己刚刚帮他寻了台阶，所以面对这样的关心，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心又冷了几分，不过要想在府里过好，当然要哄好这个男人。 胡氏跟里闪过一抹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掩饰下那抹讥讽的笑，女儿是她生的，以往女儿对这个父亲的意见可是很大的，一脸的冷色，如今这样做，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上官老爷对上官语凝的关心当然引得王氏心下一惊，偷偷打量了上官语凝一眼，收回视线时正撞上一道扫过来的视线，不正是胡宜宣。 吓的她身子一紧，一顿饭便安静下来，不敢再乱看一眼。 这顿家宴在上官老爷眼里算是圆满的，带着微醉的笑意，嘱咐胡宜宣多住几天，这才在王氏的搀扶下回了后院。 谈心 只剩下自家人慢步往后院走，夜也深了，胡氏也累了一天，嘱咐侄儿几句便回了院子，上官语凝原本还想与这位大表哥亲近一番，却被胡氏只拉走了。 想到母亲怕是有话问自己，这才对胡宜宣说明日去看他，才随了母亲回院子。 进了屋，胡氏按过珍珠递过来的帕子擦过脸，又卸了发髻上的饰物之后，坐到榻上喝了茶之后，才看向乖巧站在一旁的女儿，却没有说一句话。 “娘、、、”上官语凝猜到了母亲这样对自己的原因，先示软的叫了一声。 胡氏喝了半盏茶之后，才抬起眼睑，“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官语凝蹭到母亲身边，咬了咬唇，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胡氏又道，“不许说谎。” 她撇撇嘴，母亲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的？面上却微微一热，“女儿不想嫁给宋木舟。” 一旁服侍的珍珠和翡翠冷吸一口气。 胡氏挑了挑眉角，“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嫁？” 还好她就是温柔的性子，也没有急，毕竟宋木舟可是当朝才子，这样的佳婿哪里去求，而且两家虽然明面上还没有说订下两人的婚事，暗下却只等着女儿及笄，定下两人的婚事，何况面上宋木舟对女儿的关心，外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也自然把两人当成了一对。 见女儿不说话，胡氏又道，“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木舟吗？每次他一来，你总会开心的合不拢嘴，难不成因为他这次出门一个多月，而就生气了，说出这样的气话？” “不是”上官语凝直接就拒绝，对上母亲盯着自己的眼神，“母亲，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女儿？他可是当朝第一才子，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女儿相信比女儿好的女子，笔笔皆是。” 这个胡氏到没有想到，只是自己的母亲与宋府老太太是好姐妹，所以希望小辈能有交好吧？宋木舟那孩子是个懂事的，能看中女儿想必也有这样的原因吧？ 上官语凝并没有直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只是分析道，“女儿在众家闺秀中并不是特别出色，不过是秉性纯良罢了，唯一能比别人强的不过是外祖母家的势力，只怕看上女儿的人并不是真的看上女儿吧？” 胡氏拧起眉头，“木舟那孩子是当朝第一才子，哪里会是那样的人。” “母亲不要忘记了他虽是第一才子，在宋府却是个庶长子，并非嫡出。”上官语凝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脸上闪过尴尬。 夜话（上） 胡氏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女儿，终于确信女儿说的这些并不是气话，而吩咐出来的这些，也是她不曾想过的。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宋木舟虽然好，挑不出一点毛病，却不能抹掉他是庶长子的身份，自古嫡庶就有着天地的差别。 如若宋府只有宋木舟一个到也不能让人多想，只可惜那正牌的宋夫人可是也生下儿子了，嫡子的身分就在那里呢，虽然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所以你才哄得你父亲，想在说及这婚事时，让他站在你这边？”胡氏回过神来看向女儿。 上官语凝笑意有几分冷，“女儿怕是指望不上他，只是想着以后在这府里能好过些，以前娘总说不在乎那些，可是看看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东西都是些丫头用的，娘还真以为咱们不计较，王姨娘就会忽视咱们母女的存在了吗？” 胡氏眼里闪过痛色，将女儿拉进怀里，“是娘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女儿懂事了，换成别人家的千金，哪里用的着想这些事，到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没有想过女儿的感受。 “娘，女儿不委屈，只是觉得娘委屈”上官语凝怕母亲伤心，又转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娘，女儿还小，也想再多陪娘几年，所以这婚事女儿看还是算了。” 看到女儿的担心，胡氏拍拍她的手，“这婚事毕竟还没有订下来，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如此她还真得好好用心看看宋木舟，万一他真的娶女儿还有别的目地，那么自己还是早做些准备的好，上官语凝知道母亲性子虽温柔，却也很有主见。 见天色太晚了，上官语凝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洗过澡之后躺在□□，幸福的吸了口气，母亲面上没有驳了自己的话，那么这事也就成了一半，以后的还得自己努力啊。 至于那个父亲，他是巴不得巴结上当朝第一才子当女婿呢，所以这事自然指不上他。 说到上官老爷，被王氏扶回院子后，已洗过之后躺到了□□，人微醉却理智却是清醒的，扫了一眼书妆台前的王氏。 他才开口，“平日里看你是懂规矩的，今日怎么犯起混来了？” 夜话（下） 王氏拔簪子的手微顿，知道老爷说的是晚上自己坐下的事情，咬了咬唇，若自己辩解，只怕会招来更多的指责，最后选择了沉默。 上官老爷略带警告的又开口，“这几日府内有客人，你莫再生了规矩，今日我是想在外人和下人面前给你颜面，却已让外人觉得上官府没有规矩了，这事没有第二次。” 听了，王氏心下一松，散落下头发，才扭身到了床边，娇声道，“妾身今日看到老爷高兴，也是为老爷高兴才忘记了规矩，谢老爷不怪妾身。” 娇软的身子一边告诉进上官老爷怀里，她带着美艳的神情，让上官老爷胳膊一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两人自然亲热了一番。 待平静下来之后，王氏才敢动起小心思，“老爷，妾身看夫人娘家的表小爷是个秉性好的，只是不知道订了亲没有？” “你想将语嫣嫁过去？”上官老爷的声音含糊，已来了睡意。 王氏笑道，“妾身到是觉得让大小姐嫁过去更好，这可是亲上加亲，这样一来，老爷与夫人娘家岂不是又热络起来，毕竟是一家人。” 上官老爷反问，“语凝不是与宋家大少爷吗？” 他微微睁开眼睛，王氏心一紧，笑道，“宋家大少爷再好，却也是个庶出，哪里配得上咱们大小姐。” “而咱们语嫣与宋家大少爷合适？”上官老爷看透了她的想法。 王氏的脸一热，强辩道，“妾身这不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吗？” 上官老爷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就在王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才听到耳边又响起了声音，“你想的到也不错，只是这事还要权衡一番，你莫心急做些什么，而让人疑心。” 王氏心下一喜，忙应了声，这才吹了床头的灯，身子也软软的向上官老爷怀里靠去。 柔软的身子一靠近，就像一条蛇似的。 不料往日里只要一这样，老爷便会调笑的把她搂进怀里，今日却失效了。 “天色晚了，睡吧” 王氏只觉大冬天站在外面，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从外到里凉了个透。 原来今日见了妻子，上官老爷回忆起了过去，自然心里滋味不对，哪里还有心情与小妾亲热。 愤恼 上官府内到是有一个人，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也将屋内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吓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紫湖对墨儿使了眼色，墨儿才将其他的下人清出了屋，一边到了外面又警告一番莫将今日看到的说出去，几个小丫头吓的连连应声。 屋内上官语嫣怒气的坐在□□，原本完好的发髻也因为砸东西而有些零乱，看上去有些狼狈，浑身散发的阴鸷怒气却让人不敢靠近。 “二小姐，老爷当时不是给姨娘面子了吗？您又生这么大的气，伤的可不是自己的身子。”紫湖小心翼翼的上前。 上官语嫣扫了她一眼，到没有再发火，这让紫湖松了口气，“二小姐，那夫人家的表少爷，老爷都要给几分颜面，你现在发这么大的火，若传到老爷耳里，受苦的还不是姨娘。” 这二小姐虽然娇纵了些，却很孝顺，最疼的便是王姨娘和王姨娘生的儿子小少爷，紫湖跟在她身边多年，也很了解主子的脾气，知道怎么劝说才能让主子不生气。 果然，上官语嫣的脸色又好了许多，神情也松懈下来，“姨娘受了委屈，还不是那母女两弄的，等客人走了，看我怎么收藏上官语凝。” “可自古妻妾有别，老爷也够疼姨娘的呢，将家里一切事易都交到姨娘手里，独宠姨娘一个人，得到了这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紫湖说出了心声，回过神后却暗叫一声不好，偷偷扫了主子一眼，看主子并没有生气，才松了气。 上官语嫣脸色虽然不变，语气却冰冷，“若真痛姨娘，何苦不抬姨娘为平妻，反而仍旧是个妾。” 紫湖不敢接话，心下却道，自古妾不能抬为妻是古训，二小姐是懂的，偏还在闹这个理，若是换在旁的大户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怕早被家法伺候了。 上官语嫣也自知说的没有道理，不过是因为亲生母亲是妾而心里不平衡罢了。 看天色不早了，紫湖让墨儿服侍主子洗漱，自己则带着小丫头将屋子里收拾了一下，看着主子躺到□□，两个大丫头才松了口气。 出游 次日，上官语凝刚洗漱完，就听到丫头来报说表小爷来了。 上官语凝就迎到了门口，将胡宜宣迎了进来，“表哥可用过早饭了？” “用过了，想着礼物还没有送给你，”一边对身后的小厮点了点头，那小厮就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来。 上官语凝让秋月接过来，到也不客套，“那就谢过表哥了。” 两人喝过茶之后，上官语凝才问，“表哥到京城来可是要做生意的？” 胡宜宣挑挑眉，“表妹怎地这么问？” “现在离春试还有几个月，又不近年关，表哥不可能是参加春试，自然也不可能是来访亲了”上官语凝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回答说了出来。 “不想表妹如此聪明，不错，我此次进京，正是想寻一些生意做，只是旁人听说我要做生意，都一脸的惋惜和劝慰，那表妹可有话要说？” 对上他的笑眼，上官语凝勾起唇角，“经商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在朝堂之上尔虞我诈的要好，常言道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秋月听了一惊，忍不住低声道，“小姐、、、” 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胡宜宣却哈哈大笑，连说三个好字，“果然表妹与别人不同，如今那表哥正好有事开口求表妹呢。” “表哥只管说，表妹能做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不瞒表妹，我决定经商，家里都反对，所以以后也要全靠自己，我又是初来京城，看来要麻烦表妹带我四下里走走了”胡宜宣觉得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太好，一个大家闺秀出门露面总是不好的。 虽说出了来，却并不报有多大的希望，哪里知道正中上官语凝的心思，她一直想破坏自己的名声，这样一来，看那个第一才子还怎么娶。 “好啊”生怕对方说出反悔的话，她马上应声，“那咱们就今天出去吧。” 旁边服侍的秋月错愕的合不拢嘴，小姐就这样与表少姐出去，哪里合规矩，可不等自己劝说，小姐已应下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开口了。 胡宜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先是一愣，转而又笑了，以表妹的性子，做出这样的结果到也正常，只是姑母那里看来还要过去说一番。 小吃 胡氏看到一起来的两人，微愣，不过马上笑道，“我这院里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让两人坐到自己身边，看了眼女儿，又看一眼侄儿，弄的像在看一对小情人是的，弄的上官语凝尴尬不已，只能轻咳的扭开头，掩饰自己微红的脸。 胡宜宣到是不以为意，“姑母，我想到京城里看看，不知道让表妹陪我一起出去方不方便？” 这到是把胡氏难住了，这跟本就不合规矩，但是侄儿明知道又和自己提了，此时两人又是一起来，想必是已说好了一起出去吧。 上官语凝就在一旁撒娇，“娘，表哥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一个人出去你也不放心啊，我们是表兄妹，哪里有那么多说法，您就让我去吧，何况女儿也想出去走走，您不在府内的一个多月，女儿快无聊死了。” “好吧，早去早回，反正你表哥也不走，有的是时间一同出去”胡氏算是应下了。 上官语凝对着胡宜宣眨了眨眼睛，胡氏看了，点点她的额头，“越发的调皮了。” 随后又嘱咐了一番，信不过秋月一个人跟着，又让身边的翡翠一同出去，两人不想惊动他人，所以也没有让府内备马车，只从小角门出了府。 胡宜宣身边的小厮叫豆子，比上官语凝还小四岁，就是个小孩，又是初到京城，看到什么都好奇，时不时的说出一句话来，能逗得大家都忍不住大笑。 绕过几道巷子，就到了热闹的街道，上官语凝心里却一直有自己的小九九，待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面馆时，眼睛一动便有了主意。 豆子一听到吃，早就忍不住了，毕竟是个孩子，他灵机，一看几个人都看向翡翠，忙上前道，“翡翠姐姐，咱们就去吧，我还没有吃过京城的面呢。” 这话听的让人心酸，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豆子是穷人家的孩子呢，翡翠心一软，何况主子没有吃饭，也不能饿着啊。 最后几个人才坐到面摊上，四方的桌子，上官语凝拉着翡翠坐下，秋月到也爽快，知道在外面，主子让坐就坐了，五个人坐满了一张桌子。 名声 一大早上就有客人上门，老板高兴的迎上来，“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来五碗面”上官语凝随后又丢了银子到桌子上，“有好吃的只管上来，我堂堂上官府的大小姐，不差钱。” 呃、、、、 面馆老板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这个就是传闻中第一才子相中的上官府大小姐？怎么与传闻中的端庄不一样呢？ 不过自己挣的是钱，哪里想那么多，老板收了银子，笑着应声退了下去。 桌旁的其他四人，却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语凝，秋月更觉得脸一红，主子这副样子，怎么与那些纨绔子弟的举动相似？ 翡翠却不得不压低声道，“小姐，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可不巧，就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有几个男子正侧目往这边看，显然也是听到上官语凝的话了。 上官语凝一笑，“怎么？难不成咱们上官府还真差这几两银子？” 说话的音量比刚刚又大了几分，弄的翡翠想劝也不敢劝了，生怕小姐说出更过头的话，而让旁人听了去。 胡宜宣只刚开始有点差异，最后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可若仔细去看，他眼底掩藏着几分笑意，虽然不清楚表妹为何性子大变，不过想来定有她这样做的原因吧？ 让众人错愕的还在后面，面一上来，上官语凝就粗鲁的挑起面，鼓起脸用力的吹了吹，大口的吃了起来，还不忘记发出‘吱流’的声音。 就连豆子也看呆了，低头看看自己只吃了一口的面，再看看对面表小姐已吃了半碗的面，这面还没有江南的面做的好吃，难不成是自己吃不习惯这京城里的口味？ “表哥，早上急着走，我还没有吃早饭呢，不然咱们去吃碗面吧”一脸的可怜相，说完反到是偷偷看了一眼母亲身边的翡翠。 秋月到是心疼自己的主子，“是啊，奴婢到才想起来，小姐还没有吃早饭。” 胡宜宣知道是自己太早去的原因，自然也不会反对，到是翡翠一脸的为难，这哪有大家闺秀在街上吃饭的？这也太不雅了。 恶化 这时就听到先前隔几桌子的议论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这就是上官家的大小姐？怎么并不如传说中那样？”有人小声议论。 前方不正听了这话是一边在路边小摊吃面，又一边挖鼻吼的上官语凝嘛。 另一个人小声道，“是啊，看来传言并不能相信啊，还是眼见为识，啧啧、、、” “唉，我看可怜的是还是那宋府的大公子，可是当朝出了名的才子，娶这样的女人，岂不惋惜了？” 食不知味的嚼着面的上官语凝心下却大好，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可同桌的秋月和翡翠的脸却黑了，这下可怎么是好？看着冒着热气的面，哪里还有吃的心思，翡翠却觉得自己更对不起夫人的嘱托。 吃完了面，上官语凝还要带着胡宜宣走走，她生在京城，却也是及少走的，到也来了兴趣，可是翡翠却没有了这样的心思。 “小姐，还是回去吧”生怕再逛下去，小姐再弄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秋月也怕了，“是啊，小姐，还是回去吧。”一边又求救的看向表少爷。 上官语凝哪里肯回去，“怎么才回来就回去？不然翡翠姐姐和秋月先回去吧，我和表哥再逛一会。” 别说秋月不同意，翡翠也不会同意啊，最后只能一脸无耐的跟着小姐身后。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上官语凝知道表哥要做生意，两人也细细的观察街道两边的买卖，当然看的都是大店面。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上官语凝又提议在外面吃，最后寻了一处好的酒楼走了进去，在二楼一处窗口坐了下来。 还没等点菜，临桌的说话声就传了过来。 “听说了没有，原来传闻中的上官府大小姐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是个举指粗俗，连下人都不如的” 另一个人又道，“真的假的？” “有人看到上官府的大小姐了，那吃面就是男子也不会弄出那样的动静”说完还啧啧嘴。 ‘啊’这话听得同桌的人大惊失色，却觉得不信都不行了。 秋月听了再也忍不住了，“放肆，我家小姐岂是你们能乱说的、” 流言 这喝声让临桌的几位男子一愣，扫了秋月一眼，最后又看了看同桌的人，其中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男子笑道，“哼，一个女子能在众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何况还是一个下人，可见主子也不怎么样？” 另一个男子接话道，“果然传闻不假啊。” 秋月羞恼的涨红了脸，“你们、、你们、、” 却也知道自己这时站出来却时不适，这样岂不是落实了传闻，眼睛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翡翠此时站起来，“世人皆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是堂堂君子也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就不知道是君子还是小人了？” 上官语凝暗下叫好，翡翠的嘴果然厉害，再看那边的几位公子，脸乍青乍红，却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扔了银子在桌上，转身走了。 翡翠看向秋月，秋月就低下头抹了把泪，心下越发觉得她不争气，“你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岂能这般沉不住处？让夫人怎么放心让你服侍小姐？” 那边翡翠低声训着秋月，这边胡宜宣却挑眉压低声音问道，“表妹好不教究，还真以为表妹是陪表哥出来呢，原来是利用了表哥、、” 语罢，做一副受伤的神情。 几次接触下来，上官语凝岂会不知道表哥的性子，笑眯了眼睛，“我看表哥不但不伤心，这戏还看的很高兴呢。” 胡宜宣先是一愣，随后爽声笑了起来，引得翡翠和秋月看过来，两人却是一头的雾水，跟本没有发现这边的对话。 惹的满城风语，上官语凝一行人也回到了府里，胡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几个人进来，先是松了口气，这才问了都去了哪里。 至于现在满京城传的那些话，自然没有人敢在胡氏的面前说。 今日到也办成了一件事情，胡宜宣选了个两进的院子，打算先在京城住下，再做打算，价钱也谈好了，只差明日去衙门过户了。 王氏听着孙妈妈从外面听来的事，微微皱起眉头，“妈妈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孙婆子怕主子不信，就又将打听来的略带夸张的说了一遍，王氏越发的想不透了，“照理说，大小姐那样的人，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事又不能有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孙婆子眼睛一转，低声分析道，“姨娘，常说女子遇到心上人，总会做些于平日不一样的举动，大小姐这样反常，莫不是倾心于表少爷?” 这也是唯一解释的理由，王氏脸上慢慢升起笑意，“如此，咱们得帮帮大小姐了。” 生事 孙婆子却一脸谄媚的笑，王氏看了彩云一眼，彩云送着孙婆子出去时，暗下塞了一个荷包给她，她掂量一下，知道里面赏钱不少，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 彩云进了屋，“姨娘，这事奴婢总觉得哪里不对，就说厨房那天的事情，大小姐可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怎么会落了这么大的口实在外人眼里。” “管她有什么心思”只要不能嫁给宋家大公子，那么自己女儿的嫁事就好办了。 彩云看主子已有了主意，也不再多说。 待听到下人说老爷回府了，王氏收拾了一番，就往前院书房去，上官老爷看到王氏到书房，知道定是有事，不然她知道自己在书房的时候从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放下手里的书，“什么事？” 王氏一脸的沉色，“老爷，妾身听说了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真假，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拿来麻老爷了。” “可是语烈在学院那边又惹祸事了？”上官老爷眼里闪不过耐。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却也是个不争气的，整日里就想着玩耍，如今连个秀才也没有中过，平日里又只会惹事，最后才狠心送到离京城二十里外，最严厉的学院去了。 王氏一愣，想到已半年不见的儿子，脸色也不怎么好，不过她马上就否决道，“不是语烈，妾身收到过烈儿的信，他在那边一切安好，听夫子说有意让他参加明年的春试呢。” 上官老爷这才点点头，显然对于儿子长进了，听了心里也很高兴。 “妾身要说的却是大小姐的事情”王氏走到榻上坐下，看老爷一副她能有什么事的神情，王氏面上表现出焦急的神情，“是外面有关大小姐不好的流言，事关大小姐的名声，妾身也不好不说。” 知道老爷在等着自己说话，王氏接着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刚一说完，上官老爷就拍桌子站了起来，“胡闹，这样岂不是丢光了上官府的脸，她还真以为只丢她一个人的脸？” “老爷先消消失，这怕也是传言，不如叫大小姐过来问个清楚，也别冤枉了她”实际上王氏却恨不得他越发火越好。 想到府上还有客人，上官老爷缓了缓脸色坐下，“你去将夫人和大小姐请来，莫惊动了表小爷。” 王氏应声，转身出去让彩云去，却暗下偷偷告诉彩云不要告诉是何事。 圈套 彩云先到了胡氏的院子，而这时上官语凝也正在，听到王氏派来人，母女两对视一眼，这才传了人进来。 彩云蹲了身子行了礼，“老爷让夫人和大小姐去书房。” 胡氏心下不明白为何叫自己母女过去，而且过来的人却是王氏的人，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事，不过却又不能不去。 上官语凝却是一笑，“娘，那咱们快过去吧，虽然是姨娘身边人传的话，想必也不会是假的。” 一句话，暗讽了王氏没有规矩，彩云听了脸也微微一热，还以为夫人会问几句，却不想原是姨娘担心了，也不再多说，只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路上，胡氏点着女儿的额头，“不过是个姨娘，何况和她计较那么多。” “看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女儿就是有气嘛”上官语凝觉得母亲太善良了，她不过是在下人面前说了句难听的话，这又算得了什么。 待母女二人进了书房时，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茶杯就迎面砸来，天生的母性让胡氏一把推开女儿，自己硬生生的被那茶杯砸到了额头上。 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突来的变故，让官语凝来不急多想，“娘、、、、” 一边掏出帕子，轻轻拭着那刺眼的红色。 坐上的上官老爷也没有想到会打到妻子身上，先是一愣，满腔的怒气也消了一半，对上妻子看过来的眼神时，也有几分的心虚。 “呀，还不快请大夫”王氏也上前去，“夫人怎么样了？伤的深不深？” 看着她假好人的样子，上官语凝气的咬牙切齿，狠毒的眼神也让王氏有了几分惧怕，悻悻的不敢在上前一步。 上官老爷见一切看在眼里，骂道，“放肆，姨娘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样子？” “父亲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上官语凝看过去，觉得自己太傻了，这样的男人，自己再哄又有何用？ “你该是什么样子？你问问你自己今日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你不要脸面，上官府还要脸面呢”骂完这些话，上官老爷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平日里你是怎么学规矩的？那些粗俗的动作又是从哪里学的？让人骂我们上官连乡野村夫都不如，你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反击 上官语凝终于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了，她想到会来，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讥讽的看了一眼王氏，这一切来的这么快该谢谢她吧？ 王氏被看的心虚，却又硬挺了挺腰板。 胡氏对自己的夫君早就心冷了，这样的举动也并没有让她伤心，只是听到她这样骂自己的女儿，愤然的冷笑道，“老爷即使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至于动手吧，还好今日是打到了妾身的头上，若是打在了语凝的额上，破了相，让她还怎么嫁人？” “妇人之见，”上官老爷声音一高，下面的话却又有了几分语气不足，“你可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就她那个样子，哪里还有人家敢娶，只怕要连累语嫣也难嫁了。” 上官语凝早就想好了应付方法，一脸硬气的反问到，“女儿不知女儿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上官老爷指着又要骂。 王氏转了转眼睛，上前劝道，“老爷先息息怒”一边又劝向上官语凝，“大小姐，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气，还不是因为疼大小姐嘛，大小姐今日在外面那样粗俗吃面的举动，哪里是大家闺秀能做的。” 上官语凝眨了眨眼睛，“姨娘是不是弄错了？今日在外面我并不曾吃过面啊？” 自己就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当时在场的人全是自己这边的，到要看看王氏还能怎么办？早就想到若王氏知道了，定不会安静，所以自己就在这里给她下了套。 王氏一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大小姐莫说笑了，眼下满京城里都这样传呢，难、、难不成还有人、、” 还有人做假不成？谁能和上官府的大小姐过不去？让人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她吧？王氏想到这里，哪里还敢把剩下的话说下去。 胡氏冷冷一笑，看向前面，“老爷，你看不上妾身，妾身不怪你，可是语凝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不仔细问一下，就又骂又打，这让府内的下人以后如何看待我们母女二人？” 夫妻 多少年来，不管自己怎么独宠王氏，甚至将撑内院都交到王氏手里，妻子也没有说一句，如今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指责自己。 上官老爷一时之间也抬不起头来，王氏看了情况不好，就直接跪到胡氏面前，“夫人，都是妾身不错，妾身听了外面这样传，忍不住和老爷说了，毕竟这关系到大小姐的名声，老爷也是关心则乱，这才没有多问就发了脾气。夫人要怪就怪妾身吧，是妾身糊涂。” 风向瞬间就改了，王氏自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人跪在地上，脑子却转动了千百遍，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夫人，我这也是为了语凝好，你多虑了”上官老爷将话带回来，又厉声喝道，“府里若有哪个敢乱说话的，看我不拨了他的皮。” 这算不算是给了胡氏母女一个承诺了呢？算是对冤枉上官语凝的补偿吧？ 胡氏面上全是冷色，“老爷抬爱了，妾身怎么可敢怪老爷呢，只是不希望到时老爷被人指责罢了。” 当然是指责宠妾灭妻。 这话不说出来，只一点到，上官老爷也想到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又不好说什么，原本想让跪在地上的爱妾起来，如今却不好开口了。 王氏如此精明之人，对于向来温良的夫人今日说出这样的话，也暗暗吃惊，心下又有些后怕，还好自己不把夫人当回事，却也没有做的太过。 胡氏扫了地上跪着的王氏一眼，福了福身子，“若没事，妾身就先退下了。” “好”上官老爷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上官语凝也福了福身子，扶着母亲退了出去，门外站着彩云，看到两人出来，脸上快速的闪过微呀，身子却还是上前福了福身子。 “娘，今晚不如咱们叫上表哥一起吃火锅吧”上官语凝语气里满是笑意。 犀利的眼神却直射向微抬起头看过来的彩云，吓的彩云身子微微一顿就僵在了那里，身后更是瞬间起了一层的冷汗。 待走到长廊又过了垂花门，胡氏才停下来，“那事可是真的？” 事后 上官语凝撇撇嘴，虽没有开口却是默认了。 胡氏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才又继续往院子里走，等看到院门了，才悠悠开口，“你若真不愿意，自可和娘说明白，何苦这般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句话让上官语凝的眼睛就湿了，果然最在乎自己的只有母亲，只是让她怎么说实话？即使说了真话，母亲也一定不会相信，指不定还以为她魔障了吧？ 书房里，上官爷老待胡氏母女一离开，就对王氏发了一大顿的脾气，弄的王氏只能抹着泪，却不敢狡辩一句，心下却暗暗恨起了胡氏母女，看来上官府要不安宁了。 谣言传出去后，不过几日，便有丫头急急的跑进来禀报，“夫人，宋大公子来了，正与老爷在前厅说话呢。” 珍珠正给胡氏梳发髻，胡氏摆手让珍珠停下，才开口问道，“只有宋大公子一人吗？” 那丫头恭敬的回道，“只有宋大公子一人，老爷让奴婢过来告诉夫人一声，也让大小姐准备一下，宋大公子出门回来听说大小姐病了，就过来探望了。” “他到是有心”胡氏喃喃念道，“好了，你去吧，我知道了。” 随后吩咐一旁的翡翠，“去告诉大小姐一声，让她准备一下。” 人来了，这样躲着也不是回事。 上官语凝听到宋子舟来府上的消息后，咬到嘴里的包子也掉了出来，正落到下面的粥碗里，渐出来的汤汁弄了一身。 秋月忙掏出帕子上前，“小姐，宋大公子来了，你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吧，看来这衣服得重新换了。” 绿儿就在一旁笑，“秋月你快别说了，到时小姐该不好意思了。” 两个丫头的调侃声，上官语凝才回过神来，她浑身颤抖，让秋月误以为是高兴的，哪里知道是愤怒和恨意才会如此。 终于要见到那个男人吗？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好，重活了一次，就让她再见识见识他。 “秋月，拿衣服，咱们去前厅。” 秋月欢快的应声，跑进里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件黄色的袍子来，这个颜色很乍眼，待上官语凝精心打扮之后，看着镜子里的容颜。 关心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美，只是前世为了那个男人，她一直没有注意过，把全部的视线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这一世，她要好好利用这个容颜好好的为自己寻一户人家。 出了院子，上官语凝停下来，往上官语嫣的院子望去，唇角一勾，“绿儿，你去告诉二小姐一声，就说我约了宋大公子到花园里赏梅，问她去不去？” 前世，对于当朝第一才子，她的那位妹妹可是喜欢的紧呢，只可怜最后终不得愿，那这一世就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帮帮她吧。 秋月一脸的困惑，“小姐，为什么要叫上二小姐啊？她心情一不好，说的出的就很难入耳。” 上官语凝淡淡一笑，待与秋月快到大厅时，绿儿也跑了过来。 “二小姐说她会在花园里等大小姐和宋大公子” 正如自己所料，面对宋大公子，这个妹妹从来都不会拒绝。 收起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上官语凝让人通报之后，便进了大厅，大厅里主位上正是上官老爷，而左下首的椅子上，则是玉树林风的宋府大公子宋子舟。 “语凝啊，子舟一听你身子不好，回来之后就先到了府上，你们出去走走吧”上官老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有当朝第一才子当姑爷，那他面子上也风光啊。 上官语凝乖巧的应声，抬头时，面上已满是羞涩的神情，看了一眼宋子舟，在上官老爷的笑声中，两人出了前厅，一路沿着长廊往花园去。 一路上，上官语凝走的很慢，总是落后宋子舟三步，就像前世一样，她总是将最温柔体贴的一面表现出来，这也是当初宋子舟说喜欢她的一面。 喜欢？他是喜欢她的听话和乖巧，像个木偶一样好摆弄吧？ “凝妹，都怪我，伯母不在家，我也不该出京去办事的，让你受了这么些的委屈，听说你落湖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呀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像个孩子让人不放心。”待进了花园，身后秋月和绿儿也离的远了，宋子皱才一脸关心的开口。 暗涌 上官语凝停下来，抬头认真的盯着他，直到发现他浑身不自在时，才开口，“大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上官家的事情，怎么能怪到你一个外人身上。” 不让人放心？若不让人放心，他怎么可能觉得她可欺，娶她只是利用她背后的势力呢？ 想到前一世，上官语凝只觉得心要炸开一般。 如此冷漠的态度，让宋子舟一愣，心下更是一惊。 难不成对方真在因为自己在她出事时没有在身边出现？心里权衡之后，宋子舟再次深情的表演，“凝妹，我知道你怪我，只是你现在身子才大好，莫因为我而伤了身子。” 她怎么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别人眼中的第一才子，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这么虚伪，上一世她真是瞎了眼睛。 “大公子多想了”不想再多看这虚伪的嘴脸一眼，上官语凝往园里子寻。 怎么不见上官语嫣呢？ 这些年来，只要是女子在面对自己时，就会露出娇羞的一面，纵然眼前的人也是如此，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出了一趟门回来，她竟然对自己冷漠起来。 对于这种变化，宋子舟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是个草包美女，要不是看在她外祖父家的势力，她还真以为自己能看上她？ 梅林深处，有一抹绿色的身影走了过来，上官语凝一笑，这身打扮果然引人测目。 宋子舟也注意到了，他微微皱起眉来，那不是上官府的二小姐吗？怎么出现在这？以往来上官府，他当然能感受到那位二小姐灼热的目光。 为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向来能躲则躲。 今日上官语凝的情况不对，自己还没有理出头绪来，她怎么过来了？ “大姐，宋公子”上官语嫣微微福了身子。 “妹妹来了，正好一起赏梅”上官语凝回过头问宋子舟，“大公子觉得如何？” 宋子舟温柔一笑，“一切听凝妹妹的。” 上官语凝脸微僵硬一下，便收回视线，这男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一旁的上官语嫣听了，脸上闪过嫉妒。 灵机一动，上官语嫣有了主意，“姐姐，怎么不见大表哥？” 宋子舟看过去，“大表哥？” 示好 见他主动与自己搭话，上官语嫣忙解释，“是啊，母亲从江南回来，还带了大表哥回来，前几日大表哥与姐姐还出府去玩了呢。” 想必他也该听说了前些日子里的流言了吧？ 上官语凝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心下越发觉得眼前这一男一女是天生的决配，谁都不会放过一点机会，也都是针对她。 江南来的人，又是胡氏的娘家人，那该是、、、、 宋子舟眼里闪过惊喜，一点也没有逃过暗下注意他的上官语凝的目光，让她心下又冷了几分。 “如此有客人来，凝妹怎么不请来一起来赏梅？”宋子舟开口见意到。 上官语嫣当然希望人被请来，这样一来，那么自己就更有机会与宋子舟呆在一起，所以听到宋子舟开口时，她也开始求到。 “姐姐，就让大表哥也一起来吧” 她一开口，上官语凝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也不挑破，还有成人之美之意，转身就吩咐秋月去请人。 秋月一脸的困惑，以前小姐可是很喜欢与宋大公子单独在一起的，就连她都支走的，现在怎么让人请了二小姐又请了大表公子呢？ 花园里，梅树枝头正是含苞欲放的梅花，只看一眼，似就能闻到花香味。 上官语嫣用自己最甜的声音问道，“大公子，你是当朝第一才子，不知今日可否做首梅花的诗来？” 宋子舟客套的笑了笑，却转身问向上官语凝，“凝妹，你可喜欢？不如我为你做首？” 上官语凝吃不消他这个样子，“不必了，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些文邹邹的东西。” 宋子舟一愣，以往只要自己一要开口做诗，眼前的这个女子，都是一脸的崇拜，像今日这样直接开口拒绝到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人有个通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勾引起你的兴趣。 上官语嫣见宋子舟在姐姐那里碰了避，心下只觉得出了口恶气，一边又嫉恨的瞪了一眼上官语凝，不见得她哪里好，怎么偏偏宋大公子喜欢她呢？ 正当宋子舟尴尬不知如何接下句话时，秋月带着胡宜宣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胡公子吧，早有耳闻”宋子舟主动上前搭话。 暗讽 胡宜宣到是打量他一眼，然后作揖，“原来是第一才子，失敬。” 一句话，两人便没有了话。 上官语嫣就上前来，“大表哥。” “语嫣妹妹”胡宜宣礼貌的点了点头。 同时也对向自己微笑的上官语凝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表哥，听闻前几日你带着姐姐出去玩了？”上官语嫣眨着眼睛，一脸的天真和好奇。 “是啊，初到京城，有些地方不熟悉，想着让表妹带我走走”对眼前这位姨娘生的表妹，胡宜宣一直没有好感。 语气上客套而又带着隔阂。 上官语嫣刚张开嘴，还没等说出来，就被宋子舟插话打断，“如此，那不如改日子舟带着大公子一起各处看看吧。” 胡宜宣不给面子的直接拒绝，“这样不好吧，我怎么敢劳烦第一才子，只怕我有这个意思，满京城里的闺秀们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 胡宜宣话带讥讽，却又似玩笑，做的很到位。 后半句开玩笑的话，让宋子舟尴尬不已，只说那是没有的事情。 当朝天下，有谁不知道闺秀们都暗恋那当朝长相于玉树临风的第一才子呢，偏偏这才子只钟情宋家大小姐一人。 换成以前胡宜宣也会相信这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话，可是如今见了本人，觉得相差甚远，也难怪表妹那样破坏自己的名声了。 上官语凝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是当朝第一才子，为了权势却一副小人献媚的模样，真真让看不起，更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人，越看越让人心凉，何况还有上辈子的事情，她宁不要自己的名声，这辈子也不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转眼胡氏回到京城也有一个月，这日一大早，胡氏坐着马车，带着上官语凝一路往城外的寺庙而去，只要胡氏在家，每个月她都要去山上理佛，这已成了不变的规矩。 这次出行，他们只带了几个护卫两个婆子和身边的贴身丫头，天才一放亮就出发，待到了京城一里地的山下时，天也大亮了。 因为寺庙建在山上，马车只能在山脚上停下来。 上香 披了厚厚的斗篷，上官语凝先下了马车，转身扶着胡氏下了马车，胡氏抬头往上望了一眼，“你总不出来走动，不如叫人抬了你上去吧。” 见母亲一脸的担心，上官语凝一笑，“母亲担心了，这点女儿还受的了。” 胡氏也不多说，“一会累了，你就先在后面走，不必紧着我。” 原来胡氏在卯时一定要在山上上了香，所以才起了这么大的早，现在是丑时，离卯时也不远了，胡氏常年走，已习惯了，就怕这样一急急忙忙的，女儿吃不消。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这山才上了一半，上官语凝就累的气喘吁吁，一额头的汗，再看一眼旁边的母亲，哪里有一点累的样子。 现在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何说那翻话了。 在半山腰的地方，正好有一处亭子，胡氏停下来，嗔道，“就说让你别跟着我急着赶路，你去那亭子里休息一会，然后再到山上来寻我。” 上官语凝点点头，“娘，那你自己小心点。” 最后，上官语凝将母亲留下来的护卫一齐赶走随着胡氏上山，自己身边只留了秋月一个人，反正这里是寺庙，也不会有什么坏人出现，又已到了半山腰，胡氏也没有太担心，就随了她。 一坐到亭子里的石椅上，就连秋月也松了口气，“小姐，还好在这里休息一下，不然奴婢是真的不行了。” 上官语凝抿嘴笑，“看来咱们还是锻炼的少啊。” 心下一酸，上一辈子一次也没有陪母亲来过，如今想想，自己这个女儿做的也不怎么好嘛，一心里只有一个男人，真是不值得啊。 不知何时，竟然有一群男女嘻嘻哈哈的也到了半山腰，秋月翘起脚尖看过去，咦了一声。 “怎么了？” “小姐，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带着女眷上山了，可是、、、”秋月犹豫了一下，“可是看着那些女眷，似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这好是怪事，哪个人家的这样没有规矩？ 上官语凝也起身走到亭边，往下看，不知怎么的，那众人当中的一位红衣公子竟这时抬起头来，正与上官主语凝看来的视线撞到一起。 调戏 那红衣公子眉目一挑，略带着轻佻之意，上官语凝一愣，就收回视线，又走回石椅子处坐下，一个大男人，穿红衣服，他还不知道害羞，还学人家抛媚眼，这男人真是没救了。 上官语凝暗下撇撇嘴，哪里知道那红衣男子带着众人也进了亭子。 一时之间，原本宽大的亭子也变的拥挤起来。 秋月拦在主子前面，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些射过来的打量目光，“几位公子，我家主子已先在这里休息了，还请几位另寻它处休息。” “哟，好一只小野猫”一青袍男子甩开手里的纸扇，目光带着猥琐的打量着秋月。 “放肆”秋月的脸一红，“我家主子仍尚书府大小姐，岂是你们可以非议的。” 满京城里谁人不知上官尚书府的大小姐，那不正是与传说中的第一才子匹配一对的女子吗？传闻是第一美女，又是第一才女，到底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那白衣男子听了往秋月身后探，秋月就动着身子拦住他的目光，引来他们带进来的女子一片哄笑声，那白衣男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轻咳了一声，对身旁的红衣公子道，“元霸，你看呢？” 一脸的幸灾乐祸。 红衣男子抬起衣袖，扑哧的笑出声来，弄的白衣男子一头的雾水。 那些女子也忍不住问开了。 “公子，快告诉奴家笑什么嘛” “是啊，公子，说出来也让奴家高兴一下嘛”更有甚者刚身子都靠过去了，用力的蹭着。 奴家？果然不是正经的女子，何况正经的姑娘家哪有大白天的就往男子身上贴的，秋月一脸的鄙夷之色，下巴也扬的高了几分。 上官语凝到也好奇那红衣男子笑的是什么？侧了侧耳朵，到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我是在笑，今日终于有机会见到传文中的第一美女了”红衣男子给了话，可并没有引来众人满意，他也不急，“何况今日这红楼里的名*妓也在，不如将她们比较一番，也不枉一件快事。” “好好好，元霸这主果然不错”一招下流招，就引来其他两个公子的附和。 手段 那些妓*子却娇笑成一片。 “哟，公子，你好坏” “公子，小心让尚书大人知道了。” 笑声此起彼伏，那边秋月气的小脸通红。 上官语凝到抹嘴笑了起来，侧了侧头看过去，那红袍男子近了看，有几分面熟，在脑海里寻了个遍，却不记得与这样的人接触过。 “喂，你干什么？”秋月看着走过来的红衣男子，吓的想后退，护主心切又让她强挺直了腰板。 “去”红衣男子哪把秋月放在眼里，手轻轻一推，秋月就连连退后几步，到了另一旁。 还不急起身再拦过去，让人惊呆的一幕就发生了。 “你个下流胚子，哪里出来的？”上官语凝捂着自己的脸，竟然不相信被非理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果然不要命了，竟当众亲她的脸。 眼前一身红衣华服的贵公子，露着痞痞的笑，不无风流的扬了扬下巴，“原来传闻中的美女，味道也一般嘛。” “一般？那本小姐就让你再好好尝尝”灵机一动，将计就计，上官语凝就有了计较，狰狞一笑，就向眼前的男人扑去。 华服贵公子被扑倒在地，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的话不待说出来，已被一个热吻堵了回去。 惊呼声过后，是一片惊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跌倒在地上的男女，男人身上的女人，正用红唇亲着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反应的男子。 上官语凝慢慢离开那张略带着凉意的唇，咂咂嘴，“怎么样？味道如何？不过你的味道也一般嘛。” 寂静的亭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那白袍男子第一个跳出来，“天啊，元霸，你也有被非理的一天，老天开眼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几个妓*子也嗤笑出声，却怕引来红衣男子的火气，强将笑声压下去。 红袍男子一脸的黑线，“你这女人，胆敢非理本少爷？” 此时他还没有时间去理会死党的调侃。 眼晴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张秀气的小脸是让她在众女子中出挑，特别是那双眸子，总能让人看过之后不想移开。 吃亏 “公子，奴家不过也是让你好好偿偿味道罢了，这样岂不是更好？”上官语凝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从他身上慢慢的爬起来。 “该死”红袍男子只差跳起来了。 秋月这才呆呆的回过神来，大叫一声小姐就扑了过去，挡在主子面前，一双火眸瞪着地上还没有起来的红袍男子。 红袍男子又是一头黑线，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主子主动投怀送抱，还夺了他的初吻好不好？这些年来天天采花，却不曾与女子唇与唇相亲过，今日竟然让花给采了，怎么能不让他火大。 何况眼前这女子，还不是别人，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今日开始也带着挑衅，最可恶的是，这女子胆大妄为，还一副得意的模样。 “上官大小姐，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啊。”故意咬重‘一样’两个字。 什么名门闺秀、什么第一才女，放屁，跟本就是一个连女子的矜持都不曾有的泼辣女罢了。 他话里的讥讽，只换来上官语凝甜甜一笑，“彼此彼此，公子也不过一般般罢了。” 可恶，还没有哪个女子说他不行的，这女人只不过亲了他一样，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白袍男子眼睛动来动去，心下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报着看戏的心态站在一旁。 红袍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吃了闷气，心一动，坏计就涌上心来，不无邪气的勾起唇角，“上官小姐，今日匆忙，想必你也没有品偿好，不如我们约个地点，再试一下如何？” 自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就不信她一个女子会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秋月瞪着眼睛，脸也被羞的红成一片，愣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上官语凝的目地已达到，不想再与他多扯，“我看还是算了，有些事情不用多试，一下就够了。”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引来红袍男子一脸的不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货物，正在被评价值多少钱一样。 今日突来的变故，让上官语凝心情大爽，她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如此一来，就不信那宋子舟对娶自己的心真的不会动摇。 调侃 不理会身后火怒的眸子，上官语凝带着秋月出了亭子，心情大好的往山上去。 走出五步远时，才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爆笑声，她认出是那个白袍男子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红袍男子的怒吼声，唇角又勾了勾。 是夜，红楼后面的独院里，一片歌声笑声，还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 “我说元霸啊，不过是被女人非理了一下，你也不必脸黑了一天啊”白袍男子好看的笑眯了眼睛。 明明是语重心常的话，可听在人耳里就觉得是在调笑一般。 红袍男子眼皮都没有抬，又抿了口喝，该死的女人，最好别让他再遇到她，不然定要她好看。 “唉，这常年采花，却被花采，想必这滋味也够回味的了”白袍男子还不放过他，啧啧嘴。 “你说要是她知道我的身份，会怎么样？”红袍男子突然邪气一笑。 弄的白袍男子一愣，随即想明白他的用意，一副‘你无药可救’的神情。 “不好？”他想不透这有什么不好。 “她今日既然敢当众做出那样的举动，定是不在乎那些名声，更不在乎那个人吧，你觉得你说出自己的身份有必要吗？以今日观察来看，上官小姐的性子，想必你一开口，反而招来她更多的讥风”说完了，白袍男子同情的拍拍他的肩，“不信你可以试试，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红袍男子胀红了脸，却也知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只是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个招来，又不能用，难不成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可是他的初吻。 看见没有，对于纨绔子弟的他来说，忘记了失了初吻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竟然只怪到别人身上去了。 白袍男子见他不甘心，只摇了摇头，“元霸啊，可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今日的事情，你就不是那位上官大小姐的对手，我看你还是认了吧。再说不过是亲亲嘴，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呢。” 好友这么些年，岂会不知道他忌讳的地方在哪里，眼睛偷偷扫了一下，强压下心底的笑意，这么多年来，总让他寻到拿好友打趣的机会了。 夜话 红袍男子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今儿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了，这个亏我还真就咽不下去了，非要讨回来不可。” 嘴里怒气不减，心下他已冷静下来，暗理说传闻即使不全然正确，也不能有太大的偏差，虽然自己刚刚从江南回来，也听说这阵子那上官家的大小姐传出一些不好的名声。 事情看来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何况一个女子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来，这样想来，她这样做，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了。 她是故意的。 “对，就是这样”红袍男子激动的站起来，终让他想出哪里不对了。 白袍男子一头的雾水，这家伙不会又想出什么坏招来了吧？唇角一勾，别提多迷人了，那看来自己只能等着看戏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一同是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语气却满是宠爱，“元霸，刚回来就来这种地方，你是想气死爹和大娘吗？快随我回家。” “大哥，这些年来我都这样了，爹和娘不是挺好的吗，要是能被气死，早就气死了”红袍男子坏坏一笑，一把将身旁的妓*子抱进怀里，还故意当着兄长的面用力的吸了吸女子身上的香气。 白袍男子拧着眉，却终究只丢下一句话甩袖离开，“爹说让你回府一家人一起用晚饭，你自己看着办吧。” 人扬长而去，透过门，只留下外面一片漆黑。 “你和你大哥这些年来也该改变一下了吧？”白袍男子手抚着怀里妓*子的小手。 “哼，他哪里做的都好，是父亲眼里的好儿子，既然这样，那么还用我做什么”红袍男子面色不郁，一把推开怀里的妓*子。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摆手让两个被吓到的妓*子退出去，才拿起酒壶给红袍男子满上，两人直到喝到深夜才离开红楼。 上官语凝做了那件出格的事情，秋月也不敢说出去，回府后时常偷偷看自己家的主子，却不敢说一句，只在心里希望那事不要传出去。 谣言 可有时候越是怕，这事就越会发生。 不出几天，京城里就有谣言传出来，说什么上官府的大小姐主动将男子扑倒，甚至是强吻，消息很快传到上官老爷的耳朵里。 书房里上官老爷怒气的拍着桌子，甚至桌上的茶杯也被震的一起一落的。 “胡闹，简直是无忌之谈，来人啊，去查查，是哪个人敢传出这些话来，老夫定不会放过他”连喊带吼，吓的管家连连应声退下去。 王氏抹了泪，“老爷，这样一来，那语嫣的名声不也受影响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小姐怎么也是嫡出的，又有胡家在背后撑腰，哪像我们语嫣，是个庶出去。” 上官老爷听了心里更烦，“行了，只知道哭，待我将那背后之人查出来，一切就好办了。” 想着自己这阵子在朝中并没有得罪人啊，到底是谁弄出这些事情来呢。 王氏却不肯松口，抹了抹泪，“老爷，您也别怪妾身多嘴，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传出这些来，我看老爷还是先去问问大小姐的好。” 上官老爷瞪了王氏一眼，“你忘记上次了？要不是你听了外面传言就到我面前来胡乱的说，我岂会被夫人指责不在乎亲生女儿。” 想到这事，他还一肚子气呢。 王氏咬着唇，“上次是妾身的不是，只是这次事关重大，何况前几日姐姐确实带着大小姐出去上香了，妾身还听说中途累的时候，夫人让小姐独自己休息，她先去了山上，只不定是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呢?” 听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想到被夫人那失望的眼神看着，上官老爷犹豫之后，还是拒绝了，“行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退下吧。” 王氏不甘不愿的退了出来，才一回到后院，就见女儿迎面寻来，“娘，那件事情爹说什么了？” “他哪敢说什么”王氏冷哼一声。 上官语嫣到不生气，抿嘴一笑，“女儿可从身边的丫头那听了一些传言，听说大姐调戏的男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猜猜是谁？” 夺权 那得意的样子，恨不得马上说出那个人来。 “不会是、、是他吧？”王氏瞪大了眼睛。 别的不说，这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像人人都知道第一才子是宋子舟一般，可见这出名可不分好坏啊。 上官语嫣点点头，“是啊，正是他，娘，你说这是不是老天也在帮咱们？” 王氏一改脸上的不甘和怒气，“哼，这下就是她想嫁入宋府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母女两个幸灾乐祸的往后院走，方向却是大夫人胡氏那里。 待屋里的胡氏听说王氏带着女儿来时，有些惊呀，让珍珠传人进来。 王氏一坐下来，茶也来不得急喝，就笑道，“姐姐前几日去寺庙可好？妹妹这些日子里已来，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姐姐。” 胡氏抿完茶，才抬头看她，目光冷冷的，“还是叫我夫人吧。” 呃、、、、 王氏尴尬的笑了笑，“是。” 却也不得不应了一声。 “你管着内院，哪像我整日里理佛，没有时间过来也是正常的”胡氏这才找搭过话。 开头就被掘了，王氏脸上的笑也不复之前，“妾身到是羡慕夫人能理理佛，哪里像妾身整日的为这些琐事劳累着。” 胡氏一笑，“噢？既然如此，不如我与老爷说说，也让你休息一下，和我一起理理佛”一改平日里王氏说客套话时的敷衍，胡氏不待王氏插话，就斟酌起来，“说起来，语凝年岁也不小了，在出嫁之前，也该学学这后院的事情，我看就这么定了吧，晚上我就和老爷说这事去。” 王氏当场就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向来夫人从不争这些，今日怎么自己一句话就让她把内院的管理权收回去了？ “这样不好吧，不如就由妾身带着大小姐吧”王氏把话往回收，甚至还退了一步。 胡氏脸色一沉，“说的话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听说过哪家大小姐要学管理后院事时，由侍妾带着呢，咱们上官府是大户人家，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岂能乱了规矩，就是我同意，老爷也不会同意。” 争吵 一句话堵的王氏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还想着借外面谣言的事情来刺激一下胡氏，哪里想到事没办成，到把自己给卖了。 上官语嫣听不下去了，“母亲，姐姐没有学过这管理后院的事情，贸然将后院交给她，这样不妥吧，正如母亲说的，咱们上官府可是京城里有头有脑的，这样怕、、、” 胡氏眉头一挑，嗯的挑高声音，“语嫣这是在与母亲说话吗？哪里学的规矩？难不成我做什么事情还要参考你的意见不成？你是上官府里的二小姐，即使是庶女，将来也不会嫁入普通人家，这规矩得好好学好，到时让人笑话了可不好。”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王氏瞪了女儿一眼，忙在一旁跟着认错。 上官语嫣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庶女二字，可偏偏眼前说庶女二字的还是当家夫人，直到与王氏出了院子，还是一腔的火气。 王氏到是冷冷一笑，一脸的不以为意，“我到要看看她怎么能将内院管好” 别的不说，这府里哪个人不是受了她恩惠的，只要自己一句话，到要看看她怎么办，王氏想到这一点，心里也舒服多了。 所以她跟本没有发现王怒气离开的女儿，哪里知道正因为她这一点的疏忽，让女儿闯下那么大的祸事，原来上官语嫣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奔上官语凝的院子而去。 上官语凝正在院子里研究花草，就看着上官语嫣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小丫头上前问安，就被她一脚踢开，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唇角一勾，有点意思，直起腰来，到要看看是何事。 “上官语凝，你别以为你是嫡女就怎么样？告诉你，只要是我上官语嫣想得到的，没有人可以拿走，包括你在内。”人一上来就披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姐可有什么地方惹妹妹不开心了？”难不成与宋子舟有关？ 自从上次宋子舟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宋子舟啊。 不过想想上官语嫣对宋子舟的情，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起旁的来。 激言 “妹妹？在你眼里只怕我就是一个妾生的女儿，一个庶女吧？”上官语嫣一听到庶女两个字，恨不得杀人。 全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是她娘是夫人，自己的娘就不会是妾，自己就也不会是个庶女，更不会让夫人在下人面前指出她是个没有规矩的庶女。 “妹妹，我看你还是收敛一下脾气，不管你这火气是从哪里来的，正如你说的，别忘记了我还是姐姐，就凭这个，你的态度也不对”上官语凝灵机一动，又有了坏主意。 想到平里王氏母女对她们母女的欺负，眼下报复的机会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她又岂会放弃，想到前世的隐忍，又换来了什么？ “哟，看看，这怎么说来着，还真拿捏起来了，我告诉你，即使爹爹同意你管理内院你也别得意太早了，就凭你你觉得行吗？”上官语嫣脸也变的狰狞起来。 管理内院？上官语凝心下一动，原来是这事，也难怪她会这么大的怒气了。 虽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的，不过看她这样子，怕也有了五分真。 “不劳妹妹担心，到时会怎么样妹妹总会亲眼看到的，只是妹妹就这样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骂人，不知道是不是受王姨娘所蛊惑，妹妹啊，不要怪姐姐没有提醒你，爹爹可是个讲规矩的人”上官语凝扫到那从院门口进来的身影，加了后面一句话。 上官语嫣背对着院门，哪里会看到进来的上官老爷和宋子舟，进门口的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争吵，上官老爷更是脸色沉了下来。 她语气带着傲气，“规矩？爹爹若是个讲规矩的人，这些年来也不会宠妾灭妻了，更不会对你和你母亲不管不问，你可别忘记了，前阵子你们母女吃的还是连下人都不如的饭菜呢，别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就忘记了过去啊，指不定哪天我姨娘在爹爹面前在说几句，还让你们母女过回原来的日子，到时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四下里下人听了冷吸一口气，不是因为二小姐说的这些话，毕竟二小姐口无遮拦她们早习惯了，而是这些话被老爷和外人听了去。 挨打 别的不提，就凭老爷是个爱面子的人，这次二小姐就不能被轻易饶了，何况此时老爷那铁黑的脸，可见是被气的不轻啊。 “妹妹，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虽然这些年来在府内过的清贫了些，可是我与母亲都没有怪过父亲一句，毕竟母亲是理佛之人，父亲在这些事情上不过问，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上官语凝一改先前的强悍，委屈的就差哭出来。 上官语嫣还以为她是怕了，正笑的得意，不想身后传一来一声喝骂声，“畜生。” 那不正是怒气的上官老爷。 “爹爹”上官语凝微微福了身子，直接忽视掉宋子舟。 “爹、、、大公了？”上官语嫣不知道父亲是何时进来的，心里有些怕，可想到父亲以前对自己的宠爱，也没那么怕，反而是看到宋子舟在，脸色有些不好。 想到自己这样的一面被他看到，他会怎么看自己？ “贤侄，今日家中有事，就先不招待你了”上官老爷忍着怒气，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宋子舟作揖，“那小侄就改日再拜访了。” 看了一眼低头的上官语凝，这才在总管的带引下出了院子。 要说上官老爷和宋子舟怎么会来，原来正是那谣言惹的祸事，想到短短一个月内，就闹了两次这样的事情，上官老爷生怕这婚事有变，这才主动带着宋子舟到后院来，哪里想到一进来会撞到这一幕。 自己的老爷今日是全丢光了。 以前别人纵然说他宠妾灭妻，那也是背着说，他自己心里明白，可今日被人当面说了，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更是那个宠爱多年的女儿。 这怎么能不让他又羞又恼，自己宠着的女儿都这样在背后笑自己，那别人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笑话呢，越想这些他心里的火气越大。 上官语嫣见父亲瞪着自己久不说话，心里也没有底了，也有些害怕了。 ‘啪’的一声。 巴掌声过后，上官语嫣直接就摔到了地上，她像傻了般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相信他真的打了自己。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无力 王氏急急忙忙到了胡氏院子时，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半边脸也红肿起来，只恨当场扑过去，无奈还是规矩的行了礼，随后跪下。 “王氏，看看你是怎么教养语嫣的，今日我这老脸全让她给丢尽了”上官老爷瞪向爱妾，此时眼里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宠爱。 王氏身子一抖，却也不反驳，“是妾身的错，老爷要罚就罚妾身吧，莫生坏了身子。” 这一招果然灵，上官老爷的脸色好了一些。 “行了，才我和夫人说了，语凝也到了出嫁的年岁，总要学学掌管后院之事的，这后院之后以后就交给她了，至于语嫣这，明日请个教养嬷嬷，你就好好陪她一起学学规矩吧，省着到时嫁出去丢我的脸。” 王氏弱弱的应下，被夺了权，还要与女儿一起学规矩，这不是在臊她的脸吗？可眼前又不知道女儿到底惹了什么大祸，弄的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气，只能忍下来。 上官老爷一摆手，众人才退下，当晚自然是留在了胡氏的房里用饭，只是住的时候，却被胡氏以借口要理佛为由打发走了。 他心里明白妻子是还对他有成见，只能叹了口，离开，一边想着是不是这些年来自己真的做错了。 上官府这边不安份，宋府那边也有人闹心，正是宋子舟。 原本听了流言，他是想问个清楚的，毕竟此次的流言关系到自己身边的人，他在也忍不住了，哪想到到了上官府遇到那样的事情，只想忍到明天在问了。 他刚一回到府上，就听见前厅很吵闹，不由得问向身旁的小厮，“府里可是来客人了？” “回大少爷，是二少爷回来了，除了老爷，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呢。”小厮也想着去凑凑热闹，混个赏钱呢。 宋子舟淡淡一笑，人也往大厅走去，可不被人看到的眼帘下，却是一片冷漠。 一进了大厅，就被一红影扑面而来，“大哥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我还和母亲说着晚上吃什么呢。” “你还乱说，昨儿个让你回来怎么不回来”宋子舟一脸的宠爱。 兄弟 细看之下，这红袍男子不正是这几日谣言里的男主角吗？原来上官语凝遇到的纨绔公子，正是宋府的二公子，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宋元霸。 也难怪宋子舟这一次会沉不住气了呢。 他虽是宋府的长子，却只是庶长子，眼前的这个弟弟才是正房夫人所生。 “大哥，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宋元霸是心里明白，还一副不懂的样子。 这几日的流言正传的厉害，换成哪个男的也坐不住了吧？ 宋子舟脸色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有几个朋友从江南来了，所以有些劳累了。” “朋友？大哥，我正好从江南回来，也无事可做，不若哪天你们再趣也带上我吧”一副孩子模样的扯着宋子舟撒娇。 “好啊”在外人眼里宋子舟一直是个好兄长。 坐上的宋夫人满意的点点对，“好了，快让你大哥坐下吧，你就会烦他。” 待两个人坐下后，宋夫人才一脸担心的开口，“子舟啊，虽然这事我不该开口，只是这几日我也听到一些流言”说到这，扫了儿子一眼，“咱们宋府虽不及他们上官府那样，却也不是小门小户，我看这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事情中又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宋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元霸眨着眼睛，“咦，娘说的莫不是上官府的大小姐？” “你还敢说”宋夫人对自己的儿子实在无法，可又舍不得说一句。 “大哥，你可别听那些流言，不是真的，毕竟那是大哥未过门的妻子，我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何况人家还是个闺中小姐呢，更做不出那种事情来。”宋元霸一脸肯定的点头。 生怕别人不信他的话。 是的，他已想明白了，那个女人这样破坏自己的名声，无非就是不想与自己的大哥有牵扯，既然是这样，自己偏不如她的意，到要看看她能怎么办？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被哪个女人戏耍过呢，那个女人当然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巧遇 那日山上的红袍男子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纨绔到无所谓，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家的家势，不然、、、、 上官语凝哪里知道，这谣言中的纨绔子弟是宋府的二公子，宋子舟的弟弟，不然此时她想必也不会这般烦恼了。 马车停下来后，还没有下去，上官语凝就听到一片嬉笑声，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秋月第一个下去的，只扫了一眼就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隔着帘子，上官语凝问道。 “小姐，是那个色痞子”秋月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紧张。 上官语凝微悸，马上恢复平静，“扶我下车吧。” 心下却在想怎么这么巧？ 秋月的话给了她解答，“小姐，那个色痞子和宋公子在一起呢，他们、、、不会是认识吧？” 上官语凝唇角一勾，“认识就更好了。” 一计不成，她又心升一计，今日正好宋子舟本人又在，岂不是天意如此。 这是一位宋府的城外别苑，里面假山环水，四处是各种名花，看的人眼花缭乱，花香更是阵阵的扑鼻而来，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群少男少女。 其中红色袍子和白色袍子最为乍眼，难怪这么远秋月一眼就认出来了，有哪个大男人会像花公鸡一样穿红色的衣袍呢。 至于白色袍子，宋子舟从不敢的颜色，如今看在上官语凝眼里，才觉得这男人其实也是个在乎外表的，哪里真似那些道骨仙风的人，不过是自己掩饰的好罢了。 上官语凝的到来，让亭子静寂了一瞬间，宋子舟却爱护的迎上前去，“一路上还好吧？我原想亲自去，只是有几个朋友来了，不好走开，只能让下人去接你了。” “宋公子客气了”上官语凝保持着距离。 你越是在众人面前和我套近乎，我就越和你陌生，到要让人看看，你还怎么能装下去。 果然她的态度，让宋子舟脸上闪过尴尬。 “子舟兄，还不快帮我们引荐一下。”亭中有女子笑道。 宋子舟笑着看上官语凝，上官语凝步子一动就往亭子走去，宋子舟才慢步的随在身旁。 暗斗 亭子里有一女三男，除了其中见过一面的红袍男子，其它的一女两男全不认识，经过宋子舟的介绍，上官语凝才知道原来这三人在江南的学院时，曾与宋子舟是同窗。 “大哥，怎么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宋元霸这几天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宋子舟这才恍然大悟的拍拍头，“语凝，这是我二弟，这几年去江南游历才回来，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上官语凝脸上的惊愕没有逃过宋元霸的眼睛，还没有开始，就让他激动不已，该死的女人，吃惊了吧？想不到你调戏的是谁吧？下巴不由得抬高了几分。 他正在这边暗暗自喜。 上官语凝已从震惊恢复到了冷静，甚至已开始布局，“呀，原来是宋二公子，这身衣服好漂亮，是不是江南流行的花色？” 噗、、、其中另一个女子白姑娘，将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还连连对众人看过来的视光摆手，“我没事，这茶太烫了。” 她脸也红成一片。 要不是众人知道这跟本不是茶烫，还真相信了她说的谎话。 只见她低下头，强忍着笑意，可颤抖的双肩早就出卖了她。 其他一位刘姓的公子和白姑娘的兄长也抿嘴压着笑意，弄的宋子舟尴尬不已，只能扯出一抹无耐的笑来。 宋元霸却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咳之后，脸也通红，“是啊，这可是江南今年流行的花色，看来上官小姐很喜欢，不如我改天让人送上几匹布过去，上官小姐也做几身衣服如何？” 在古代，这种大红之色，也只有成亲的时候绣成嫁衣，宋元霸不傻，怒气之后，心一转也就有了回话的政策。 “元霸”宋子舟知道这个弟弟说话出来没有规矩，更不知道深浅，转声安慰上官语凝，“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这性子随意习惯了。” 上官语凝甜甜一笑，“不会啊，我到觉得宋二公子这性格挺好的。” 说话时，将‘宋二公子’四个字，分成‘宋二’‘公子’两个重音来念，总让人对那个‘二’字听的特别清晰。 说话 “如此，那改日我就将布匹送到小姐府上去”宋元霸也不甘落下。 两个人暗下是杠上了，其他人到没有发觉，只有宋子舟因为那些谣言敏感的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一时之间也心不在嫣起来。 “宋大哥，你没事吧？”白媚叫了他几次，才见他回过神来，一脸的担忧。 “我没事，让白妹妹担心了”宋子舟温文尔雅一笑，看得白媚呆了呆，低下头时脸也红了一片。 这小女儿的心态，在场的几个人都看的出来，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想想也正常，谁让宋子舟是第一才子呢，哪有不得女子倾心的。 石桌下面，宋元霸已不安份，一只脚狠狠的踩过去，上官语凝暗吸一口气，好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敢来暗的，那就不要怪他了。 借着往前倾身的动作，她狠狠的踢回去，只听到清脆一声，想必是踢到骨头了。 “什么声音？”白媚抬起头来，又仔细的听了一下，没有听到又一脸的困惑。 “什么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宋元霸四下望，暗下一另一只腿躲在另一腿下来回来的蹭着。 好狠的女人，这一脚踢下来，青是必然的，怕是也肿了，还好他错咬住了舌头，不然指怕得痛的叫出声来，那时面子岂不丢尽了。 宋子舟可不傻，他眉头皱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元霸，这样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说起来，他对弟弟的宠爱在面上做的一直很好，像今日这般还是头一次，宋元霸那就是个猴精，眼睛一动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嘴角带着邪气的坏笑，“大哥，我一直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刚刚上官小姐还说我的性子让人喜欢呢，是不是上官小姐？” 兄弟两面和心不和？好事。 “是啊，宋二公子长的俊美，性子活泼，不知道要有多少红颜知已呢”上官语凝也不害羞，说完还上下打量一番。 白媚笑道，“难不成上官小姐也成了二公子入幕之宾？” “小姐”白大公子见宋子舟脸色不好，忙生口拦过话，“休得开这种玩笑。” 下手 白媚撇撇嘴，以前没有见过或行还不能说什么，可是今日% 热闹 甚至还捏了捏，只是肉少了点。 这时其他人也涌了过来，有人去扶秋月，让上官语凝得了空档，可她还没等起来，就感觉到身后某个部位被非理了。 她冷吸一口气，起身同时，一只手对着宋元霸就扬了过去，随口丢出一句，“流氓。” 脸涨的红成一片，这回可不是装的了。 上一世虽嫁了人，可宋子舟都没有碰过她，对于男女之事，她更不懂得，更不要说被男人这样对待了，心下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骂一句，心中怒气还消不了，对着摸着脸坐起来无辜的宋元霸又呸了一口，“果然是个纨绔的下流痞子。” 要说除了宋子舟，其他人只顾着帮忙拉人，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宋元霸非理上官语凝那一幕，所以此时对于上官语凝的怒火，他也理解。 其实当看到那一幕时，他甚至冲动的想冲上去给自己的弟弟一拳，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只是多年来的忍耐力让他将心口的情绪压了下来。 “元霸，还不快起来，像什么样子。”仍旧是那副兄长的语气，宋子舟扫了弟弟一眼，随后走向上官语凝，“语凝，没事吧？” 上官语凝想到自己这样做戏的目地，哪里还有刚刚那泼妇的样子，趴到秋月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肯说。 白姑娘看了抿嘴一笑，“这下可怎么办？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如今上官小姐都被二公子抱了，不会哪日就传出来两家亲事的消息吧？” 她当然希望这样。 白公子瞪了自己妹妹一眼，“休得胡说，这跟本就是意外。” 看到宋子舟脸色不好，他又补了后一句话。 “是啊，要不是这路不平，上官小姐怎么会摔倒，还好有我在下面垫着了，不然上官小姐出了什么事，大哥心疼，也不好和上官府交待啊。”宋元霸从地上站了起来。 半边脸还火辣辣的，一说话还牵动着痛，想到谁让自己手贱呢，也就不敢再追究了，何况他什么时候吃过亏，这女人不想嫁给大哥，他偏不如她的意，不然岂不是自己真的成了她的棋子。 隐下 上官语凝一听哭声就更大了，要是有人能看到，哪见得她脸上有眼泪，那双眼睛还在乱转呢。 “是啊，上官小姐也受了惊，不如子舟先送上官小姐回府吧。”白公子拉住自己的妹妹，说话建议。 白姑娘不明白哥哥为何不让自己说话，她说的又没有错，可面对哥哥警告的眼神又不敢乱说，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那我就先送语凝回去了”宋子舟扫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你就留下来陪客人吧，我去去就回。” 宋元霸邪邪一笑，“好啊，大哥可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上官小姐，不然她若受惊了，虽与弟弟无关，可弟弟心里也过不去啊。” “还乱说”宋子舟笑骂道，不过显然这话对他来说很受用。 上官语凝哪里会这么轻易让事情过去，挣脱开秋月的怀里，“我不要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让我怎么活啊，我哪里还有脸见人。” 语罢，人转身就往不远处的小湖跑。 “小姐”秋月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其他人也是大惊失色，这上官小姐不会是想寻死吧？ 只有白姑娘一脸的幸灾乐祸。 宋子舟已大步的追了出去。 宋元霸也愣住了，喃喃道，“这女人不会是玩真的吧？” 难不成自己这次是误会她了？可是想到两人摔倒的原因，和摔倒时她眼里的得意，又觉得不对，难不成这也是这女人的戏码？ 不远处，秋月已拦下了欲跳湖的上官语凝，宋子舟在一旁说着什么，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上官语凝哭的更凶了。 白姑娘在这边看了直撇嘴，“不过尔尔，子舟怎么就看上她了？” 到是那位刘公子轻轻一笑，“你懂什么。” 这笑里带着快而闪过的一抹讥讽，跟本让人来不及发现，只宋元霸看的清楚，他是什么人？总在乱七八遭人堆里混的，这个还看不出来，那也就太没有眼色了。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这位刘公子，刘后，刑部侍郎之子，在京城里也小有名气，只是这名声与宋子舟一比较，就让人看不到他了。 赎罪 宋子舟只觉得头要炸开一般，眼前的女子，仿佛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今日发生的事情可大可小，可她为何非要闹个没完？ 难不成她真的要闹开后，将名声弄臭了，甚至最后可能的下场是嫁给自己那个纨绔出了名的弟弟？ “语凝，不要闹了，这件事情是个意外，我保证今日的事情，谁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可信我？”他声音尽可能的温柔。 上官语凝咬着唇，定定的看着他，“大公子，今日本应你之约就有不妥，毕竟男女有别，你我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可两家毕竟相交这么些年，哪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令弟、、、令弟他、、、” “我知道”宋子舟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莫放在心上，他、、他就是那般样子。” 还好打断了，若她真将那一幕说出来，那自己岂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上官语凝看透他的小九九，只摇摇头，伤心欲绝的转过身，“劳大公子备马车，我要回府，做为子女，岂敢对长辈说谎，今日之后我定会与家人照实而论，大公子不必担心了。” “不可、、、不必如此，毕竟你知道我的为人和秉性，若你同意，我明日就让人到府上提亲，可好？”宋子舟急出一头汗来，这么些年，他决不能放开这个机会。 “婚姻大事，应由父母做主，大公子不该问我，这样岂不是失了规矩，秋月咱们走。”就是太知道你的为人，才不愿嫁给你而闹出这么些的事情来。 秋月不敢多话，小跑追上已离开的主子。 宋子舟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不该是这种反应的？只是、、、为何面对她这种反应，自己的心竟然觉得有些失落？难不成是真的由演戏而喜欢上了？ “大哥，你怎么不追上去？”宋元霸拍拍兄长的肩膀，抬头望向已走远的两抹身影。 宋子舟呆呆回过神，心下一惊，可不是真的，自己竟然这时发?F 使计 宋子舟摆着兄长的严肃，“今日你也太胡闹了，我想好了，以防夜长梦多，我明日就让母亲去上官府提亲。” “这是好事啊，小弟就在此恭喜大哥了”宋元霸痞痞一笑，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真是疯了，竟然在听到大哥要娶那个女人时，会很反感，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被利用，而不喜欢又低头尊她为长辈？ 暗暗点头，一定是这样。 当宋子舟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二位好友时，得到了祝福，只有白姑娘苦着一张脸，宋元霸调侃道，“白姑娘这么喜欢大哥，不如等大哥迎了妻子进门后，你过来做姨娘好了。” “元霸”喝了弟弟一声，宋子舟马上给白氏兄妹赔罪，“见笑了，内弟一直口无遮拦。” 白公子只笑着说没事，到是白姑娘不恼反而羞红了一张脸。 宋元霸撇撇嘴，又是个为爱为情迷失方向的蠢女人。 另一边，上官语凝一回到府，就直奔胡氏的院子。 胡氏看她回来，还不忘记笑着调侃，“就这么忍不住要和娘说玩的怎么开心了？” 待女儿近了身，才惊呼道，“哟，这眼睛怎么肿了？谁惹你哭了？不是和子舟一起出去的吗？” 一大堆的问题一口气问出来，一边让珍珠准备冰块敷眼睛。 秋月在一旁动了动嘴，又低下头，她可记得在马车上，小姐叮嘱自己不要乱说的，唉，想到小姐让自己在街道上买辣椒，她还一头的雾水，直到看到小姐用辣椒辣自己的眼睛，弄的红肿一片，她才明白怎么回事。 从小姐那一场病之后，行为举指真是越来越怪了。 “娘，你不知道，”上官语凝扯着衣袖抹着泪，瞬间泪又涌了下来，半响她才说出话来，“今日宋大公子带着他弟弟也一起来哪，不想那宋二公子竟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只是这几年出去游玩了，才回来，他、、、” 这辣椒也太辣了，只不过在衣袖上弄了一点点，弄的她鼻子都酸了。 “他怎么了？对你做了什么？”胡氏一听可怕了，拉着女儿上下打量，除了红肿的双眼，也没看出什么啊。 宋府 “今日女儿不小心被石头抖倒，正撞到了宋二公子，他就借机占女儿的便宜，摸、、摸女儿那里。”最后上官语凝的声如蚊虫。 “摸那里？哪里啊？”胡氏急的恨不得喊出来，又怕吓了女儿。 翡翠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夫人这般惊慌的样子，也暗暗为大小姐担心起来。 “哎呀，他摸女儿的屁股嘛”上官语凝说完就捂起脸来，委屈极了的样子。 屋里的人冷吸一口气，就连秋月也冷吸一口气，难怪后来小姐要寻死呢，自己也觉得摔了一跤也不至于寻死啊。 “胡闹，不行，我现在就去宋府”胡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的女儿岂是让人便宜摸的。 上官语凝暗下勾起唇角，闹吧，只要一闹，自己嫁给宋子舟的机会就小了，嘿嘿，就不信等谣言传出去，他还能真娶一个被自己弟弟摸过的女人。 上官语凝红着拉住胡氏，“娘，这样去不好吧，到时传出去，女儿的名声、、、” 面上不免担扰的看着胡氏，心下却紧张起来，娘啊，快去吧，别因为女儿这句劝你就改变了主意噢。 胡氏的身子顿了顿，显然也被这句话提醒了，她一脸的不甘，一狠心，“今日你们出游还有其他人吧？这事我们不说，想必也会传出去，就这样不作声，才会让人觉得咱们轻浮。” “你放心，娘不信语凝这么好，找不到好人家”为了让女儿放心，胡氏又拍拍女儿的手。 “娘，、、、那、、、那好吧”上官语凝低下头，微勾起唇角。 备车待到宋府，不过半个时辰，可见胡氏心里的火气有多大，珍珠在一旁看的担心，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姐，见小姐低着头，想来让小姐劝劝夫人怕是指不上了。 胡氏与宋夫人也算有交情的，没有下了名贴人就来了，让宋府一时之间弄的人仰马翻，宋夫人搭着丫头的手急急的迎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难怪早上枝头的喜鹊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姐姐来了。”宋夫人笑起来，眼睛好看的眯起来。 告状 胡氏冷着脸，“妹妹还要谢谢你的好儿子，不然我哪有功夫到府上来做客。” 宋夫人脸上的笑一僵，上前拉过她的胳膊，“姐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那混小子惹了什么祸？难怪他今日回来后，人到我面前装乖呢，姐姐放心，我定不会纵容他。” 人家连事情都不知道，问也没问，直接说要处罚了儿子，胡氏也不好在大门就这样落了对方的面子，只扯了扯唇角，两人才进了大厅。 分主次坐定后，宋夫人来不及吩咐人上茶，就喝道，“还不快去把二少爷找来。” 能惹祸的儿子，除了自己这个捧在手蕊里的，还能有谁。 “这是语凝吧？越发的出条了”宋夫人见胡氏沉着脸，笑着调开话题。 哪里知道胡氏的脸色就更不好了，“芸儿妹妹，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若是旁的事情，咱们两家相交这么些年，我也就不会说什么，可是今日这事我是万不能不说的。” 宋夫人的闺名只一个芸字，私下里，亲蜜的人都这样直接唤对方的闺名。 “姐姐不必多说，妹妹也不是那小眼心的人，想必定是那小子惹了什么大祸了吧？”宋夫人心下这个急啊，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胡姐姐这么好脾气的找上门来。 “这事我也说不出口，你还是问问你家的元霸吧。”胡氏眼皮一低。 宋夫人不好再多问，只让人上茶，一边让身边的丫头安儿跑去看老爷在不在府上。 不出一会，宋元霸才晃着身子走了进来，这次他穿着一身青袍，上官语凝偷偷打量了一眼，其实这样看去，他到也不像个纨绔公子哥。 宋元霸在看到屋里坐着的胡氏母女时，好看的眉一挑，嘴角勾着笑走上前去，“娘。” “还不见过你伯母和语凝妹妹” 胡氏看了宋元霸一眼，“不必了。” 看着也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做出那等下流的事情来？ 宋夫人脸上闪过尴尬，笑了笑。 宋元霸到是对上官语凝作揖，“妹妹。” 那声音甜如蜜，气的一旁的胡氏脸都紫了。 质问 “霸儿，娘问你，你这几日可惹了什么事情瞒着娘？”宋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有外人在还嬉皮笑脸的。 宋元霸走到一旁坐下，眨眨眼睛，“没有啊。” “还说谎，非要让你爹来，你才肯说是不是？”宋夫人一拍桌子。 那气氛吓的一屋的下人缩了缩脖子，就连上官语凝都一惊，这宋夫人看着是个温和的人，不想也有一副倔强的脾气呢。 “娘，你不会真要把爹叫来吧？”宋元霸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几忌惮的。 宋夫人一挑眉，“你说呢？”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嘛”宋元霸苦着一张脸，从进来后那女人就低着头，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可眼前这关口自己不开口也不行啊，“就是白天游玩的时候，语凝妹妹也去了，她不小心摔倒，正好把我垫到了身下。” 宋夫人挑挑眉，若真是这样说起来，还该谢谢自己儿子吧？毕竟当了肉垫？ 她心思转念一动，“就这些了？” 宋元霸嘿嘿一笑，“当时儿子不小心摸了、、摸了语凝妹妹一把。” 宋夫人冷吸一口气，屋里的下人却都明白了，难怪人家上官夫人会找上门来呢，这二少爷啊、、、 “你、、、你摸哪里了？”宋夫人深吸一口气，她不相信只碰不小心摸了一下就能让人找上门来。 “夫人，还、、、还是算了”上官语凝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楚楚可怜。 看的宋元霸一愣，这几次接触，他看到这女人的可都是强悍一面，这样小女人的模样到是第一次看到，竟然他才明白，原来这女人也是个女人啊。 要是上官语凝知道此时他心里的想法，指怕早就狠狠的瞪了过去。 宋夫人的头已开始做疼，揉着额角，“语凝你放心，姨母定会为你做主。”转眼瞪向儿子，“还不快说。” 宋元霸挺了挺身子，“就是不小心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嘛” 看人家说的多简单，这事都不是事。 屋里一片冷吸气声，你不小心就算了，还是不小心的‘捏’了一下，哪有不小心‘捏’的道理。 棒打 宋夫人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惊得一旁的小丫头低呼的迎上去，大厅里也乱成一团，这时被派出去寻宋老爷的安儿也回来了。 宋老爷黑着脸走了进来，一看到夫人这样，心疼的迎过去，“这是怎么了？” 要说宋老爷疼妻子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更是痴心出了名的，至于说他为何会纳妾，那也是宋夫人多年来一直没有身孕，在宋夫人的强烈火要求下，宋老爷才纳了妾，待那妾有了身孕后，就再也没有近过妾待的身旁。 不想妾身生下庶长子后，不出几年，宋夫人也怀孕了。 这样宋老爷欢喜的就加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妾，除了每次见到大儿子时，才会提醒着他还有一个妾侍，这也是他一直对大儿子冷淡的原因。 “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宋老爷就差捧起宋夫人的脸看个仔细了。 宋夫人悠悠的睁开眼睛，“老爷，我没事。” 慢慢的吁了口气出来，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宋老爷这才有时间怒瞪向儿子，“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元霸缩了缩头，“爹，还有客人在呢。” 一边对上官语凝眨着眼睛，上官语凝无语了，这脸皮还真够厚的，都这么大的男人了，让人当众骂了，不但不觉得没脸，还能笑的出来。 宋老爷脸乍青乍红，羞恼的压下火气，回过身在宋夫人身旁坐下，“上官夫人来了，让你见笑了。” 一家子闹成这样，胡氏心里的怒气也消减了不少，“到是今日给府上填麻烦了。” 宋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臭小子天天只知道闯祸，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事？” “老爷，霸儿，这次太不像话了，你可知道他对语凝做了什么？”宋夫人怎么能不气。 先不说别的，她对妾侍生的宋子舟一直如亲生的对待，对于宋子舟爱慕语凝的事情也早有耳闻，只等着年岁差不多了，将两个人的事情扮了。 可想哪知道，这未过门的嫂嫂，就让小叔子给占了便宜，而这个小叔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纨绔 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她？莫不是说她虐待妾侍生的儿子？ 宋老爷那是最听妻子话的，听了直接瞪向一旁的儿子，“逆子，还不说你闯了什么祸？” “爹”还要说一次？又不是什么大事。 “来人啊，把我的棒子拿来”宋老爷对外面喝道。 一男声应道，想必是去取东西了。 “爹，我说我说，就是捏了一下屁股”宋元霸用力的看上官语凝，你都快出来说句话啊。 上官语凝当然看到了他的暗示，就是装傻的站在那里，最后甚至把头低下了，气的宋元霸直翻白眼。 “好啊，我怎么教出你这个儿子来”一听，宋老爷就差跳起来了。 宋夫人拉着夫君，“老爷，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是啊，反正人你们也骂过了，这事就算了”胡氏一听要动用家法，一时之间也不忍了。 说起来与宋氏两人毕竟算是交好的，对于她能得这么一个儿子，心里也是清楚的。 宋夫人感激看着胡氏，“姐姐，是妹妹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定会给语凝一个交待。” 那边小厮已拿着一拳头粗的棒子走了进来，棒子一落到宋老爷手里，宋元霸就跳了起来，“爹，都说了，您怎么还要动手啊？” “看我不打死你这不孝子”此时从逆子已变成不孝了。 那棒子更是飞一般的落下去，宋元霸惊呼一声，上窜下跳，宋老爷就在后面追，你细看之下，宋老爷不管用多大的力气追着打，都差一步的距离，隔的又不远，偏又打不到人。 上官语凝看呆了，看这架势，看来宋主会总上演这一幕啊，不然为何下人不怕，像没事发生一样，而宋夫人也品起茶来？ 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胡氏也一头的黑线，难怪会养出这么样一个儿子来，看看眼前这一幕就知道了，不由得头疼起来。 宋老爷追累了，才气喘吁吁的坐下，“臭小子，这不算完。” 当然不算完，人还没有打到呢。 宋元霸笑嘻嘻的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坐下来。 “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对语凝的名声定有影响，妹妹到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同意？”宋夫人这才开口说正事。 强迫 宋元霸生怕这事成了，瞪向上官语凝，“女人，你到是说句话啊，难不成你真的贪慕本少爷的美色？” 上官语凝抬起头，委屈的咬着唇，又看了宋家夫妻一眼，最后看向胡氏时眼里全是泪了，然后委屈的低下头，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霸儿，还不住口”宋夫人这回是真的火了。 宋元霸哪里不知道这是上官语凝玩的小手段，气的冷吸一口气，对上父母射来的眸子，是敢怒不敢言啊，活到这个岁数，屈指可数，他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怎么一遇到这个女人，就没有好事啊。 宋夫人招手，上官语凝踌躇了一下，才到她身边，“好孩子，我一见了你就喜欢，我知道这事是委屈了了，毕竟比起来，子舟是难求的，只是这事、、、” 宋元霸一听，眼睛一亮，“娘，娘，我知道哥哥定会愿意娶她。” 上官语凝的身子不由一顿，她睑了睑神，“夫人，语凝不觉得委屈，这事就算了吧。” 宋子舟她是不会嫁的，宋无霸这个纨绔公子哥更不会嫁，如今之际，只要当着宋夫人的面，断了这两条后路，那么自己就算达成目地了。 见她如此懂事，宋夫人心里更愧疚，“好孩子，你放心，姨母知道你是心善，可怜都出了这等事，你还为那臭小子着想。” 却之口没有提宋子舟。 显然宋夫人是觉得此时扯出这么些的事情，与第一才子名声的庶长子相比，上官语凝是配上不了，即使自己成全了这壮婚事，将来语凝在外人面前和在自己夫君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她如此想也是为了上官语凝。 上官语凝额上升起数条黑线，这位宋夫人也太好心了吧？她是真的不想嫁。 远在门口的宋元霸看出来了，心里这个爽啊，“语凝妹妹，让你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一反常态，不反对了。 他这转变众人到是一愣，也只有上官语凝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心下不由有点发怒，明明刚刚局事上来看，自己还占着上峰啊，怎么一转眼自己就败下来了？ 请婚 宋夫人见儿子不反对了，也笑了起来，更是拉着上官语凝说个不停，“你放心，那臭小子虽然爱玩，可却是个心软的，定不会欺负了你、、、” “大公子”有下人问安。 宋夫人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看到进来的长子，笑道，“子舟回来了。” 宋子舟看到胡氏母女在，眼里的惊愕只一瞬间就掩饰起来，行礼的上前各自问了安。 “你回来正好，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宋夫人看了夫君一眼，见他对自己点点头，才吁了口气。 宋子舟眸子微动，文静一笑，“儿子也正有事要禀了父母做主。” “噢？”宋夫人微微吃惊，“那子舟先说吧。” 大儿子一直很懂事，这些年来显少有事情拿不定主意让她们做主的，也难怪宋夫人会有些吃惊。 宋元霸挑着眉，不用听他都猜到是什么事了，幸灾乐祸的看着站在母亲身边的上官语凝，死女人，这回有你哭的。 “儿子想娶语凝妹妹为妻，还请父亲和母亲做主”果然如宋元霸猜想的一样。 大厅内有一瞬间的寂静，最后宋老爷一声轻咳打破了沉寂。 宋夫人笑容有些勉强，“这是好事、、、” 便再说不出什么了，刚开始自己还担心子舟会嫌弃语凝，如今子舟亲自来求娶，想必他对语凝是真心的吧？这样一想，宋夫人也松了口气。 “今天上官夫人也在，这事、、、” 上官语凝站出来打断宋夫人的话，抬头看向宋子舟，“大公子，你的心意语凝感激不尽，只是如今闹出这些事来，语凝已配不上大公子了，以大公子的名声，会有更好的女子相配。” 众人目光错愕的看着上官语凝，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只有胡氏坐在一旁，心里明明白白的，心下惋惜的叹了口气，既然女儿是真的不想嫁，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强求了。 “语凝妹妹，其实那些你可以不在乎的，我也并不在意”被人拒绝的滋味，宋子舟第一次尝试，心里有点酸又有点涩，更多的是愤恼,强咬着牙压下心底的火气。 权宜 到底她在做什么？难不成这是她要玩的把戏？可是如今自己不是低身下来求娶了吗？她还想怎么样？还是她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点，他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宋元霸也在心里猜想，自己的大哥如此优秀，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愿嫁呢？照以前的说法，她与大哥很谈的来，甚至到了见面也不必避嫌的地步了啊。 “大公子，以大公子的人品可以不在乎这些世人的谣言，可语凝自己却不能放过自己，请大公子成全。”语罢，上官语凝深深的行了个全礼。 事情变成这样，胡氏才开口，“是啊，子舟你是个好孩子，你即叫语凝妹妹，以后你只把她当成亲妹妹便成。” 这当家作主的开了口，宋夫人也笑着带出话，“是啊是啊，子舟也不必多想，语凝想必也是真心的，这事就算了，我看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不错，前阵子还和我提过呢。” “这是好事啊，都说娶妻娶贤，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也定当是个挑不出错的。”胡氏在那边点点头。 被这话题一搅，这事宋子舟也不好再开口了，礼部千金？哪里如丞相的后台大，他心下乱乱的，只说还有事就出了大厅，慌乱的神情不掩于表。 宋元霸兴趣浓浓的盯着上官语凝，这女人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这里毕竟是女人的话题，宋老爷也找借口走了。 宋夫人见儿子眼睛不时的盯着上官语凝看，抿嘴一笑，“姐姐，我看不如就按我说的，只是怕你看不上我家的霸儿。” 胡氏淡淡一笑，“你又客气了，只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想留在身边几年，不想她太早嫁人。” 其实胡氏是跟本没有看上纨绔公子哥的宋元霸。 “这怕什么，先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过几年在成亲也不晚”宋夫人是真的喜欢语凝，“何况霸儿对语凝做了那样的事情，负责任本就是应该的。” “这、、”胡氏一时之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上官语凝也暗暗着急，这宋夫人怎么又提起这查来了。 警告 宋元霸脸色也不好，“娘，你就别乱弄了，几年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呢，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想出去玩是不是？这次你回了京，就别想像以前那样胡来，你爹给你找了书院，过几天你就过去好好读书吧，省着语凝到时跟着你受苦。”骂完了儿子，宋夫人拉着胡氏的手，“姐姐若在推辞就是真的嫌弃我家霸儿了，我知道他的名声不好，可是姐姐放心，我是真心喜欢语凝，岂会把她往火坑里拉，霸儿这孩子心地善良，他若娶了语凝，我保证不会让他纳妾。” 这事上官语凝再急，也不能站出来插话，眼角扫了母亲一眼，可千万不要同意啊，不然自己岂不是真的刚跳出火坑，又进了狼窝。 上官语凝的祈祷胡氏听不到，所以她的心愿也就不能实现。 “好吧，我就信妹妹吧，以后语凝这丫头就让你费心了”胡氏一锤定音 呃、、、、 屋里宋元霸和上官语凝脸上的神情定格。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不敢相信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被绑在了一起。 今天不是来找人算帐的吗？怎么结成亲了？上官语凝彻底蒙了。 宋夫人喜上楣梢，从手脖子上摘下一只玉镯子，塞到上官语凝的手里，“这是我嫁过来后，当年老夫人送我的，如今就是你的了。” 乐的眉开眼笑，哪里注意到上官语凝呆愣的脸。 胡氏到是看出来了，想到将女儿嫁到一个自己放心的人家，到也不错，何况又闹出那些谣言，对女儿另寻别人家总是有影响的。 最最主要的一条是不能纳妾，自己一辈子的苦自己明白，她是希望女儿幸福的。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等着独守空房吧”被忽视的宋元霸跳了起来，恨不得把地上跺出个坑来。 宋夫人挑眉，语气一冷，“怎么？你还要反了不成？” 不敢和母亲对恃，宋元霸一甩袖子，“我就是不娶，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语置，人已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气的宋夫人脸色胀红，愤然的对他背影喊道，“那咱们就走着看。” 上官语凝抿嘴偷笑，看来自己也不必太担心，这门亲事那纨绔不同意，那成的机会也就很小，如此自己只稍稍用点心计，还不是如自己的愿。 爬墙 宋府与上官府订亲的事情，一传出去就惊动了所有人，让人震惊的不是别的，而是这名名传说中与第一才子要结为一对的上官小姐，竟然订给了第一纨绔。 这样的事情，确实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宋元霸心情不好的大口抿着酒，身旁的议论声也断断续续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明明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怎么就又要嫁给那个纨绔子弟了？” “切，你懂什么，最近的流言听到了没有？想必是坏了名声，才嫁给那个弟弟的。” “弟弟？怎么回事？”第一个说话的人惊呀的提高了音量。 只听另一个人淫荡的笑，“你不知道吧？这纨绔子弟可是第一才子的弟弟，我想定是那弟弟迷上了上官小姐的美色，心生了邪念，暗下做了手脚，如今这也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人家不嫁也不行了。” “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其他人听了也附和，“分析的有道理啊。” 随后四下里一片哄笑声。 白眉强忍着笑意，闷笑让他的双肩不停的颤抖。 “笑够了？没笑够滚出去笑。”雅间里，宋元霸手紧紧的捏着酒杯。 白眉好看的桃花眼一挑，“元霸啊，我是笑那些议论的人，想想你是什么人？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公子哥，能入你眼的是什么货色？不说别的，就说你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吧，那也都是难得的美人啊，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诬蔑你呢。” 语罢，白眉自己忍不住就将喝到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宋元霸一拍桌子，“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讽刺，只是我还真告诉你，那女人真与我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比不了，还说我贪恋她的美色？我看明明是那个女人贪恋本少爷、、、” 把利用说成贪恋，宋元霸有几许的心虚。 见他不说下去，白眉挑挑眉，嗔笑的看着他。 两人好友多年，彼此太了解对方了，看好友这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回想想那天在寺庙被强吻的一幕，他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火气 这白眉乃当朝将军之子，可偏偏从小就不喜欢习武，整日里就会讨人闲，慢慢的与宋元霸也成了这京城里出了名。 当然了，是恶名。 气的白将军一看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吹胡子瞪眼的，如今都过了二十了，还没有寻亲，也是这个原因。 “不喝了，改日在聚。”宋元霸咽不下这口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这天才黑你就回府啊？”白眉喊了一声，见他也不回头，蔻尔一笑，“难不成这订亲的人都会改好？” 他哪里知道，从这亲事订下之后，宋夫人就下了命令，只要天一黑，宋元霸就得回府，如若有一次不回的，那就得一个月别在想出府。 宋老爷是站在妻子那边的，宋元霸又最怕这个父亲，自然而然的就不敢不回府了。 宋府门外，宋元霸的贴身小厮一看到主子回来了，松了口气迎上去，“爷，你可算回来了，才老夫人还问起呢。” “去去去，别让爷烦”宋元霸不厌烦的进了府。 小豆子知道主子的气在哪里，反正主子都回来了，他也不用怕跟着受罚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宋元霸回到院子后，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就围了上来。 “主子，您可回来了，奴婢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春儿摇着腰肢靠过去。 夏儿冷扫了一眼，“主子现在不是喜欢吃芙蓉糕了吗？” 见两人要吵起来，秋儿拉架，“主子难得回来的这么早，你们就安静一会吧，别惹了主子不开心。” 冬儿端着燕窝走近来，“是啊，这燕窝刚熬出来，春儿你服侍主子吃了吧。” 四个丫头，果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这可是宋元霸多年来，在外头寻觅来的，在看看四个人的穿戴，堪比别人家的小姐。 “行了，都出去吧，爷要休息”宋元霸今日一点心情也没有，甩着冷脸就进了内间。 四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了。 天色大黑之后，只见一抹黑影跳出宋府的城墙，一路沿着街道往上官府而去，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在一处偏僻的墙角跳进了上官府，动作轻盈利落，让护院都发现不了。 （不服） 从宋府回来后，已三日了，这三日里上官老爷被派到外面寻查，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对于上官语凝的婚事还不知情。 到是王氏带着上官语嫣来祝贺过，看着上官语嫣那得间的嘴脸，上官语凝岂会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却也不点破。 “小姐，天晚了，睡吧”秋月走了进来。 上官语凝打着圆扇，“这天太热了，我还不困，你下去吧。” 秋月回道，“哪有主子不睡，奴婢先睡的。” “我只当你是姐妹，却没当你是下人，快下去吧”上官语凝笑道。 秋月见主子是真的想一个人呆会，想着那订婚的事，怕是因为这个吧，犹豫了一下，才嘱咐道，“那小姐也早些睡，别太晚了。” 室里剩下自己一个人，上官语凝脸上的笑意才慢慢退下来，拧着眉头，要怎么办才能把这门亲事也退了呢？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靠在软榻上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宋元霸抹了路进来时，就看到这一样副安静的美人图，这样的气氛，哪怕你的心在烦乱，也随着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似感到了有人看自己，上官语凝寻视看过去，冷吸一口气，语气一冷，双眸乍露寒光，“大半夜的，想不到宋二公子还有爬墙的习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宋元霸对于大半夜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跟本没有觉得有多么失礼，甚至已成了采花贼的行列，他慵懒的寻了椅子坐下。 “上官语凝，咱们今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嫁不愿我，我也不愿娶你，既然这样，不如咱们一起把这门亲事退了，你看如何？”压下心中的不快，他道出今日来的目地。 上官语凝靠进软榻里，轻轻的摇着手里的扇子，只看着他，似在看着一个笑话，偏不说一句话，这态度一度引起宋元霸的怒火。 “你这个女人别不知好歹，你就真以为嫁过去有了我母亲，你就可以过的如鱼得水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几乎疯狂的讥讽，看的出来此时他很生气。 对手 上官语凝反唇相讥，“既然宋二公子这么有能耐，如何不自把这事处理了，还大半夜爬到我这屋里来，这样有点掩耳盗铃之嫌吧？” 听她话里暗讽自己别有用心，宋元霸眼睛又瞪的圆了一圈，“爷的身边春夏秋冬哪个拿出来比你逊色，还你真以为你是美女啊。” “啊，即然这样，那当初宋二公子为何要主动亲我？嘴中还喃喃有词说我是第一美女，难道说宋二公子忘记了？”开始上官语凝佯装惊呀，到最后语气中已带着嘲笑。 怒气升起又落下，宋元霸扭开头，“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你只说刚刚我提的事情你同不同意？” 反正对他恶略的语气，她也反击完了，如此见他引回正题，也不在去胡搅蛮缠，毕竟自己是真的不想嫁给这个纨绔的公子哥。 “二公子说说同意与不同意有什么区别吧？”她停下手中摇晃的扇子。 “若是你同意我的提意，那么到时咱们两个一起努力，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若是你不同意，当然这事我也会解决，只是时间和到时对你的名声那我可就不管了。” 上官语凝观察着他的神色，良久点点头，“好，那我先前者，只是我有一条件，我是万不能再与你大哥有纠缠，你可明白？” 眼前的这个男人指不定用什么坏招，她还是先断了他的后路好，省着到时偷鸡不成啄把米。 宋元霸笑的很坏，“对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大哥那么优秀，你为什么不愿嫁他？甚至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 “二公子原来还很八婆啊”眼前的这张笑脸，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要骂人。 “哼，好，这个条件我答应，不过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最后不要出尔反而，明白吗？”宋元霸冷脸站了起来。 真是个不讨喜的女人。 “放心吧，只是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二公子这些日子就努力吧，你那边的事越多，我这边就越好解决不是吗？”上官语凝突然甜甜一笑。 她这笑让宋元霸打了个冷战，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闯入 “你什么意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恨娘的宋元霸，突然觉得自己很怕眼前的这个女人。 也难怪，什么样的女人能做出她做的这些事情来。 “二公子本就是个在花丛中玩耍的男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会破坏名声的谣言了，如若二公子努努力，这事情可不就解决了”上官语凝挑挑眉。 宋元霸咬着牙，心下我要是敢这么做，我还来大半夜的和你商量，自己一但那样，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娘。 好个恶狠的女人，你到真会钻空子啊。 “我若不那样做呢？以我的想法，以你在上官府的地位，你只要提出来不满意，到时这事才叫事半功倍，不是吗？” 上官府的大小姐嫁给一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公子哥，以上官大人的那个势力的模样，就定会反对的，宋元霸从回府后就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上官语凝张开的嘴还没有吐声，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叩门，直接推门而入，这可惊到了屋里的两个人。 本能的往屏风后面的躲，想到自己屋里有男人被传出去的后果，上官语凝一咬牙，用力的扯着宋元霸就塞到□□去，被子一扯蒙到了他的身上，随手将纱帐落了下来，自己身子一倾也躺回了□□。 宋元霸早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此时他还忍不住小声的揶揄，“看来你是常做这种事啊，动作到挺麻利的。” 听着渐近的脚步声，上官语凝哪里还有心情与他斗嘴，在被子下的手暗暗的拧了一把，也不知道拧到了哪里，只听到身后宋元霸的闷哼声。 这闷哼声，随后被她手一动，埋进了被子里。 用力的吸了口气，压下乱跳的心，她才开口道，“可是有人进来了？是秋月吗？” 眼前的身影一晃，穿着绿色裙袍的上官语嫣走了进来，她先不说话，眼睛四处的在屋里扫着，似在寻什么东西，看这样式，上官语凝的心提了起来，莫不是她在外面听到了声音才闯进来的？ “妹妹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这是在找什么呢？”上官语凝心下又是不悦，真是拿着她好欺负了不成？ 怒斥 上官语嫣脸色不好，头还试探着往床里看。 隔着一层的床纱，却也看的清楚上官语凝两次秀眉紧拧在一起，正在怒火上。 “妹妹能告诉我一声，是在找什么吗？要不要姐姐起来陪你一起找？”上官语凝也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不过我到不知道咱们府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长姐的屋子做妹妹的不打招呼就冲进来一顿翻，妹妹今日不给我一个说话，咱们就到父亲面前去理论一下吧。” 上官语嫣一听要到父亲面前，有些怕了，“妹妹养的小猫不见了，看着往这边跑了，还以为进了姐姐的屋子，我这才进来，还请姐姐原谅。” 心下却想刚刚进院子时，明明是听到有男子说话声的，怎么就没有人了？眼睛还不忘记在屋里扫来扫去的，能藏人的地方除了□□就是床底下，她也不好去翻，若真没有人，到时还真不好解释了。 只是就这样走，心又有不甘。 上官语嫣心一横，“不会是的床底下吧？” 说着，人已蹲下身子往床底下看去。 床下空空，什么也没有。 那如今就只剩下□□了。 尽自就给自己找着借口，“姐姐莫与我闹了，定是你放在□□了。” 一扯床纱，手就往被子上扯去。 想来是力道用的太大，被她一扯，床纱也掉了下来，上官语凝就躺在□□冷冷的看着她。 任她把被子扯起来，只见上官语凝身衣一件白色的睡裤，上身是一件肚兜，□□除了她什么也没有，上官语嫣心底一阵的失落。 上官语凝却是不饶她了，“人善被人欺，今日咱们就到父亲那里说说理去，到是我屋里藏了什么，让妹妹都翻到我□□来了，我到有心不与妹妹计较，只怕这样却也坏了呼们上官府的名声。” 原来就在上官语嫣蹲下身子往床底看的时候，宋元霸就知道事情不好，跳出被子，直接躲到了床顶上，为了逼真，上官语凝也扯掉了上衣，此时她躺在□□，只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床顶上显大字而两手两脚蹬着四角而苦撑着的宋元霸。 【我先声名一下，写这文不是在拖拉，就像在盖楼一样，不可能越过下面，直接盖到顶层去】 出事 上官语凝心想坏了，忙扯开被子。 只见之前还像疯子一样的上官语嫣瞪大了眼睛僵在那里，这可吓坏了上官语凝，莫不是把人给捂死了？想到刚刚只顾着让宋元霸走，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上官语嫣的鼻子处探了一下，还有呼吸，她才松了口气。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奔过来，显然是被她们的吵闹声给惊来的。 她扬手对着上官语嫣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只听上官语嫣嘤咛一声，人才吁了口气出来，待目光触到上官语凝后，又像疯子一样扑过去。 上官语凝身子往旁边躲，却也松了口气，人没死就成，不然有一万个理由她也完了。 门就在这时被撞开，胡氏搭着翡翠的手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王姨娘和侍女小红，原来是小红路上见到二小姐往大小姐院子里去，心下有些担心，才回去寻了王姨娘将事情说了。 王姨娘想到女儿的冲动，忍不住就跑过来了，路上正遇到胡氏过来看女儿，两个人就一起来了。 原本王姨娘心里还希望只是自己太多虑了，不想一进院子听到打斗声，这才急了。 两人冲进来时，正是撞到上官语嫣像疯子一样的扑着打上官语凝的一幕，而上官语凝原本以为差点捂死上官语嫣，心虽然松了口气，身子却不似之前那般有力气。 所以这不回手一幕，看在外人眼里，到似吃亏的是她了一般。 胡氏当场脸就冷了下来，“来不将人拉开，看看这成何样子。” 翡翠则故意扬起了嗓子对外面喊道，“都不要皮了是不是，没看到二小姐在打大小姐吗？还不将人拉开。” 先不问清缘由，就将责任推到了上官语嫣身上。 王姨娘在一旁听着那个气啊，可又不敢反驳，毕竟她就在看着呢，却实是女儿在动手。 外面待命的婆子一听，马上就涌了进来，上前一下子就把人给扯住了，待看到上官语嫣那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颊时，冷吸一口气。 在扫了一眼大小姐，乖乖，这哪里是大小姐挨打，看看两个人身上的伤便知道谁是占便宜的那个了。 处罚 王姨娘一见女儿的脸，身子一软，直接就晕了过去。 小红手快忙将人扶住了，“姨娘。” 胡氏在一旁看了一眼，对翡翠使了眼色。 翡翠就走过去，伸手在王姨娘鼻子下面使劲掐了一下，王姨娘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然后整个人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啊。” 上官语嫣这时也委屈的哭了起来，“姨娘，你要为我做主啊，她房里藏着男人，还打女儿，女儿不要活了。” 这话可惊了屋里所有的人。 胡氏微眯起眼睛，“把门窗守住了，你们把屋里所有的地方搜一下，看有没有男人。” 事关女儿的名声，她可不敢轻易了。 上官语凝却是松了口气，母亲直接让人就搜屋子，说明母亲还是相信自己的，很快婆子丫头将屋里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 王姨娘哭着时本还有看好戏的心，在看到没有搜出人之后，心下一片死寂，心知这下女儿要完了，不由得撒起泼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被打成这般，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上官语嫣也见没有搜出人来，心下凉了，知道这事要坏，只将身子靠在王姨娘怀里，寻求着保护。 胡氏却冷冷一笑，“好个尚书的二千金。” 这话让上官语嫣的身子微微一颤。 王姨娘心下也惧怕不已，只能又提高了音量，“你父亲平日宠你，你怎么就不懂事的和你姐姐打架呢，看看这张脸被你姐姐的打的。” 此时还想着往外推责任，胡氏只觉得可笑。 “王姨娘，这府里两位姑娘只有一位母亲，哪里又成了你女儿了呢？”翡翠笑着接过话，“这小姐们不懂规矩，姨娘难不成也不懂规矩了？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咱们尚书府的夫人教女不严？” 上官语凝笑意的看了翡翠一眼，又低下头，规矩的站在一旁。 王姨娘因为翡翠的话声音一哽，“夫人莫生气，妾身不过是心疼二姑娘罢了。” 胡氏却懒的看她，“王氏不懂规矩，禁足三个月，二小姐诬陷长姐，又动手打长姐，实属不孝，禁足一年，抄三百次金刚经，至于大小姐，不知规矩，禁足一个月。” 上官语凝却忙福身应声，她知道母亲是在气她和上官语嫣动手，而失了体面，心下到了不恼母亲罚自己，而且还是其中最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