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元老爷车 “对不起,我们只招聘本科以上学历的应届毕业生…… 今天我耳边出现次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句了。至于后面的各种安慰奖性质的话语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种了。总而言之就是,我不合格。 我叫徐扬,是一个孤儿。十八岁之前的日子都是靠着孤儿院度过的。当年高考,其实自己完全能上重本的,只可惜没有资金,后来还是我所就读的那所专科院校决定给我高额的奖学金以及减免学费的福利,我才以重本的成绩上了一所不知道几流的专科。 昨天,就是我们这一届毕业生被送出学校的日子。毫无疑问,没有高学历,没有硬后台的我变成了大学生毕业就失业的典型之一。手里拿着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意义的专科毕业证书和自己费尽心思做的简历,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忽然有一种绝境的感觉。 “嘟……汽车的喇叭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是一辆现代瑞纳,我记得以前在网上见到过,要十几万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却不想那辆现代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滑下,开车的人竟然是我高中同学!绰号胖子的孟超! “嗨,徐扬!好久不见啊!”孟超开心地给我打着招呼。孟超是我高中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只不过高中毕业之后据说他去外地打工了,而我上了大学,从此也好些年没联系过了。 遇见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我求职失败的那些负面情绪也缓解了不少。我也回了他一个笑:“孟超!没想到你还认得我。” “当然认得!咱们这么久没见了,走!上车,我们去喝几杯?”孟超盛情地邀请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 车上,我问孟超:“最近发财了?这车得十几万吧?”谁说学历高一定有出息,没文化人家不也一样有车有房有存款吗?我现在倒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嘿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车不是新的,我买的二手车。只要五万多。”孟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好久不联系了,但是以前毕竟是真交情,考试作弊什么的我没少帮他。而孟超却是帮我扛了不少小混混的敲诈和拳脚。学生时代总是分为好学生和坏学生。但是我和孟超就是一个好学生和坏学生组合在一起了。是以,孟超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吹牛。 我自然相信孟超的话,却又问道:“可是我记得你家条件一般啊,没必要现在买车吧?难道准备给你娶媳妇儿了?” “谁说买车一定要用来娶媳妇儿?我买这车是做生意,挣钱养家的。”孟超一本正经地说。 我灵光一闪,难不成……胖子,你跑黑车?”我一时惊出这句话来。 孟超点点头,憨憨一笑:“其实之前我摁喇叭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打车的,不过后来你一转身我就认出你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还以为胖子已经把我身形都记在脑子里了呢!不过要是这么久不见,胖子只看背影就能认出我,那才真是会让我菊花一紧。 “但是跑黑车被抓住可是要罚款的啊。”我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除了会开车也不会别的,出租车管制严,各项手续下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就算抓住了大不了交罚款,扣分就行了。总比我出去给人搬砖累死累活还挣不了几个钱强吧?”孟超反驳道。 我想想也是,现在高中毕业,什么特长技术都没有,除了上工地搬砖和水泥还能做什么? 见我一时不说话,孟超便问起我的近况:“扬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算算你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大学生啊。”说着,眼神中多少流露出向往。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大学梦,曾经不知道谁说过一句话,没有大学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但现在我人生虽然完整了,未来就迷茫了。 提到这个,我又想起了之前求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沮丧地摆了摆手:“别提了,这大学毕业混得还不如你呢。” 说完,我把屡次求职遭拒的事跟孟超说了一遍。心理学上说,人在消极的时候就需要找人倾诉一下,这样可以得到宣泄。说完之后我好像轻松了许多。 “你有驾照吗?我说,要不你也去买一辆二手车得了。我们兄弟俩还能相互照应着。”孟超提议道。 孟超的这句话无疑点亮了我心中的那盏灯,让我看到一丝希望。驾照当然是有的,我读的这个大学提倡“证多不压身”,于是强制要求每个学生考了驾照。而且想到今天自己都面试了那么多家公司了,就连普通的推销员也要求本科学历,而且每个月是固定工资,除了吃喝拉撒睡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如搏一把?反正自己也和走投无路差不多了,自己买个车当老板去。这个念头一出来便有些遏制不住,我感觉这是我现在最好的出路了。趁着现在手里还有一点点钱,可以支持自己“创业”就要把握机会。 “有!胖子,说真的,我以后就和你一起干了!”我加重了语气。 孟超听出我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也不马虎,干脆酒也不喝了,直接调转车头去了最近的一个二手车市场。 …… “什么?最便宜的也要一万八?”听到车行老板的报价,我心里五味杂陈。不是说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而是买了这车之后自己就分文不剩了,房子明天还要交房租呢! 孟超看出了我的窘状,他低声对我说:“钱不够?差多少我先给你。” 对于孟超这句话我心里真的是很感激的,几年没见,孟超还是把我当铁哥们儿的。孟超是知道我什么条件的,想来他说给我,也是不打算要回去了的。 但是孟超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普通工人家庭。我肯定是不愿意这样麻烦孟超的。于是对店老板摆摆手,说算了。 孟超却拦着我,说:“扬子,那车我看过了,质量还不错,一万八是实在价。你要是钱不够,我给你拿就是。”说着就要从包里拿银行卡。 我连忙制止了孟超的行为,这个时候店老板见机便上来劝说:“是啊,小兄弟,我敢说我这的价格是这个市场最便宜的了,其他地方卖得可比我贵多了。” 我还是摇摇头,说再看看。拉着孟超出了店门,孟超还打算劝说我,但我却被墙上的一则广告吸引住了:二手好车千元领,支持分期付哦! 不是开玩笑吧?千元价格能买车?而且还可以分期付款?孟超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那则广告,我们对视一眼,表示可以去看看。 根据广告上提供的地址,我和孟超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叫“魅力车行”的铺面。我和孟超一起进去,便有一个漂亮的售车小姐过来询问我们大致想要什么车型以及理想价位之类的问题,那叫一个热情。但是自从我问出了那则广告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之后,那位小姐脸色变了变,显得有些古怪,也不再热情招待我们,只是去叫了经理来。 “你好,请问是要看那款千元二手车吗?”那位经理倒是一副很欢迎我们的样子,还伸出手来和我们握了一下手。 我应道是的。经理说:“这个车是因为店庆搞活动才打折的,平时价格可是很高的。两位可真是幸运正好遇上。不知道是那位要车呢?” 孟超指指我,又对经理说道:“直接看车吧,车要是没有质量问题才有得谈。”买二手车必须要有一个懂车的人陪着,不然就像赌石一样两眼一抹黑,会买赔的。 经理见孟超是内行人,也收起了闲扯的打算,直接带我们去看车了。 “经理,你没骗我们吧?这是民国时期从美国进口的道奇啊!真的只要八千块就卖给我们?”孟超见到这传说中的千元二手车,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把这款车八千块卖掉。虽然现在已经停产,但是仅凭其收藏价值就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万啊!这简直是天大的馅饼砸下来。 “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胖子你好好检查一下。”我还是比较理智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么大一便宜怎么就会掉在我身上呢?我看向经理,那经理好像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任由孟超倒腾。 一会儿,孟超抹了一把细汗,说道:“车质量绝对没问题,但是这么便宜?会不会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东西啊!”说完我和孟超都盯向了经理。 经理面色一变,这才有点慌张地说道:“可不能这样说,我们做二手车的最怕和来路不明四个字沾上边。你们放心,一应手续我这里都是齐全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法律问题。” 我点点头,说:“可以试驾一下吧?”总要试过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其实我是有点小紧张的。以前练车最多就是驾校的那种教练车,和这个的感觉完全没法比。 经理表示理所应当的,把车钥匙交给了我,却让胖子和他一起留下等我回来。我好奇,问道:“你不是应该和我们一起试驾吗?” 经理笑了笑,说:“最近有点不舒服,一坐车就晕。” 胖子一向是大大咧咧,倒是爽快地答应了,还笑骂道:“是不是晚上做大保健做多了?”那经理有些尴尬地笑笑算是默认了。 见胖子都同意了,我也不好推辞,只是心中总觉得不安。带着不安和小期待,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但是刚坐下就感觉背后有一阵凉意。 第二章 我是生人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坐上车的我来不及想太多,因为我已经踩下了油门,车已经开始动了。我满心已经被开上民国高端车的兴奋充斥着,一直出去兜了好大一圈才把车开回店里。 “怎么样?还满意吗?满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我一下车,经理就凑了上来。我看见他手里多了一叠文件夹,心知这应该就是这车的手续还有保险什么的了。胖子也随后过来,冲我挤眉弄眼一番,生怕我又像之前那样嫌贵不买。 我心想,我全部身家还不如这辆车值钱呢!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心一横,豪气万丈地说了一个字:“买!” 那经理顿时乐开了花似的,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八千块卖出一个道奇,哪怕是已经跟不上潮流了,但毕竟也是曾经风光无限的道奇啊!有必要那么兴奋吗?而且似乎周围的人,就是一些看车的,还有那些售车小姐,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点怪异?这让我感觉很不好,之前的不安又一次涌现出来。 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经理已经拿着我的银行卡成功的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合同也签了。不得变更。事情已成定局,而且至少现在看来我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所幸也不去想太多。看着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我知道我需要尽快去挣钱了,不然下个月饭都吃不起了。 我和胖子出了车行,正好快十二点,本来我打算请胖子吃顿午饭的,毕竟今天这事儿多亏了胖子。结果没想到胖子接到一个电话订车的生意,说是赶着送一个朋友出趟远门,要好几天才回来,不过价格出得高,据说这一趟闹不好能挣五千。 我当即表示等胖子回来我再补请,生意要紧。更何况这算是个大单子了。而我正好也开始我的黑车拉客生涯,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开始奔波。 我开上刚买的爱车,停在了一家粥摊门口,这是我常来的地方。这里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挺实在的,粥做得特别好喝,久而久之我们就变得熟了起来。 “小徐来啦?还是老样子吗?”老大妈热情地招呼我,我笑着答道:“是啊,大娘多放点葱啊!” 老大妈应了一声,而老爷子正在收拾一张刚结账的桌子。抬头正好看见我的车,老爷子愣了一下,便收拾干净桌子,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小徐,那车是你的吗?” “是啊。”我笑嘻嘻的答道,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希望自己能被别人注意,我也不例外。但是老爷子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了起来,对我说:“小徐,你听老爷子一句劝,换个车吧,我总觉得这车,不对劲。” 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刚买的车,虽然是个二手的老爷车,但是毕竟还是很让自己满意的。这个时候老爷子竟然这样说,实在有些不讨人喜。但是我和这对夫妇认识很久了,大概是从我从孤儿院搬出来开始就认识了,这对夫妇心善没有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于是也不答话,只是闷闷地喝着老大妈刚刚端上来的粥。老大妈见我们气氛僵硬,便上来打着圆场,聊着早上发生的趣事。我也从善如流,和老大妈聊了几句。 喝完粥,我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老大妈跑过来塞了一样东西在我手里,我一看是张平安符,上面还有些温热,应该是长期佩戴的贴身之物。我顿时有点想哭的冲动,自己从小是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是什么,可是今天竟然感到了温暖。 “开车要小心点,早点回来。这符保平安的。收好。”老大妈说完便走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知道这对夫妇其实早就把我看作他们的孩子一样了。我调整了情绪把符放在荷包里,这才安心上了车。 开着老爷车当黑车司机,我想也只有我能做出这样的事吧?毕竟多数人都会把这种古董车珍藏的。毕竟不仅是一个年代的见证,而且还是身份地位的标志。 但是我拿到车的兴奋劲没有几天,就被现实把我从屌丝逆袭成为高富帅的美梦中惊醒了。 “第三天了!”我坐在车里叹了口气。连续两天了,一个生意都没拉到。这样下去,自己的老本可是耗不了多久啊。心里虽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别人一看我这车就躲得远远的,像是看见瘟神一样,更别说招手上车了。 好不容易兜了一天风的我瞅到有两个妹子拦了几次出租车都没拦下,出于好心,好吧,其实是出于想赚钱的心思,我主动凑上去停在她们面前,问道:“美女,打车吗?” 谁知道那两个妹子见到我的车之后却是一点考虑都没有就连连摇头,甚至都不等车直接拉着手走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对着车上的镜子照了照,我也没那么吓人啊!虽然说算不上帅哥,但是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吧?这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打击。 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感觉今天似乎又要无功而返了。正当我沮丧的时候,一阵小苹果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把手机掏出来,一看竟是胖子打来的。 “喂,扬子,生意如何啊?”胖子问道。 “唉,别提了,到现在快三天了,一个生意都没有。”我有些沮丧。 胖子惊讶:“不是吧?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对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市区里转悠?” “是啊!”我都不用思考就回答了,市区人多,不在市区在哪里? 胖子却是叹了一口气:“扬子,不是我说你,我们是黑车,不是出租车。始终还是要低调。市区的人要么都习惯出租车,要么都是公交车,黑车在市区生存空间不大啊。你要往郊区发展业务。” 听过这番话,我这才明白过来。一边感慨着胖子果然是前辈,多出来混几年就是比刚出学校的大学生有经验,一边把车向郊区开去碰碰运气。 果然没出市区多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在路边招手。我暗道:终于有生意了!跟胖子招呼了一声便急急挂掉了电话。缓缓把车停在那人面前。 打开车门,是一个面白如纸的老伯,穿着一件老款式的工厂工作服,胸口位置绣着几个字,我瞥了一眼,好像是什么东什么电机厂。这附近有电机厂吗?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也没多在意。 他直接上了车,说:“去安陵园。” 安陵园?在Z市生活了二十年的我发誓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这让我有些窘迫。但是好不容易有的第一单生意,我不想就这样失去。只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啊老伯,我不知道怎么走,不知道您能不能指下路?” 那老伯先是一愣,后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冲我摆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是生人,找不到是应该的。你开车,我给你指路吧。” 我见老伯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悬着的心才放下,发动了车子,我脑中却突然闪过那老伯刚刚说过的话。他说。。。生人!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样的词不是一般都是鬼怪一类的东西对人的称呼吗?!真他妈晦气,算了,可能最近悬疑小说看多了。 因为是第一次载客,我开车时间又不长,便没主动和他搭话。这老伯也挺能自娱自乐的,没多久就开始哼起歌来。听起来像是很久以前的老歌了,记得小时候还在大街上听到过,不过听着从他嘴巴里哼唱出来,妈的,调子阴森森的,我开着车,莫名感觉背脊骨莫名有点发凉。 第三章 安陵园 一路上还算是平稳,不过顺着老头给我指的路,离市区是越来越远了,之前还能看见几个过往的车辆。现在却是一辆也见不到了。天也变成了深邃的黑色,我开着车正走在一条林荫道上,两边的树影高耸,像是一个巨口把我们吞进去了一样。 我顿时感到身后又有了凉意,或者这凉意一直在,只是我没有去在意。我试图跟老伯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便问道:“老伯这么晚了还去安陵园?是住在那儿吗?” 那老伯摆摆头,“不是,就是和老同事们聚聚,每周都要聚2次。老规矩了。” “没想到您人老心不老啊,也和年轻人一样有夜生活。”我笑着打趣道。 那老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是突然很严肃地说道:“小伙子,夜路黑。这段路绕来绕去的,我怕你出去的时候迷路,要不等我几个小时,我正好还坐你的车回去。” 我一听,正合我意,这一路走来的确绕了好几个岔口,我自己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出去。再说了,这是来回都是耗油的,能再赚一笔自然不错。要知道我现在就缺钱啊! 于是立马把老大妈叮嘱的那句早点回去完全抛在了脑后。一口答应下来:“行!我就在您下车的地方等着。到时候您来就行了。” “对了,小伙子,千万别下车乱走。这里岔道多,走错了路就回不去了。”老伯意味深长的说着,我虽然觉得老伯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没多久,老伯就示意我到地方了。 老伯下车了,我一个人在车里感觉有点闷得慌,借着车灯的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却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好像被一层黑雾包裹住了一样。除了车灯照出的四周能看见有几棵老槐树,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天上一轮毛毛的月亮,多少给这片凄黑的大地带来了一丝光明,只是这惨白的月光于我看来,却多了几分阴冷。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胖子打电话聊天壮壮胆,却发现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戏锣声,接着是女声的戏腔,具体是什么戏我就说不出来了。 但总归是有了声音,说明附近还是有人的,而且应该还不少。我心里安定了不少,听那声音似乎和我距离不是太远,索性去凑个热闹?虽然说对听戏我是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不过总归是好过一个人在这儿无聊吧? 这心思一起,我便再也坐不住了,打开车门,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地偏偏想起那老伯说过的话,略微一犹豫,又觉得反正又不远,怎么会迷路?这样一想,我便心安理得地下了车,循着声音走过去。 人总是这样善于为自己想做的事找到合适的借口。我跟着那声音的方向走着,沿途却感觉到渐渐有白雾腾起,也许是风的原因,感觉周围凉意更甚了些,而我被白雾包裹着,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路。 估摸着大概走了五分钟,雾才渐渐散了些,但是一扫周围,全是老槐树!树林里面那种莹光忽明忽暗的,在树林之间穿来穿去,就好似夜叉巡逻一般,我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太过阴森了。 好不容易看见几个人影,而且戏锣声也是那里发出来的! 果然是有人在唱戏!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分明是那种殉葬的纸扎人!它们居然自己在僵硬地动着,我似乎看见它们脸上似乎还在对我笑!而它们旁边竟是几个和老伯一样身穿工作服的人!他们似乎一点没受到纸扎人的影响,若无其事地下着象棋。 “将军!”其中一个人哈哈一声,大声吼道。 而在他对面的那人笑道着:“我又输了!”言罢,从衣兜里摸出一叠纸张给对方。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冥币!糟了!我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遇上鬼了吧!我暗道不好,却感觉右肩上一沉,有一双带有厚茧的手搭上了我的右肩!我惊恐地转身,却赫然看见是那个坐我车的老伯,一脸阴测测的样子看着我说:“走错了路就回不去了…… 我顿时一个机灵,感觉自己瞬间失重,一眨眼间,我竟然回到了我的车里!我惊魂未定却感觉到我的右肩上传来的重量感,还是那双带有厚茧的手! 我惊叫了一声,向左靠去,正准备开车门要逃,却被手的主人死死拉住。 “小伙子,不会是老头子突然叫醒你把你吓到了吧?”还是那老伯的声音,但我却反应过来,叫醒我?难道这都只是我的一个噩梦?可是有那么真实的“噩梦”吗? 我安静下来,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老伯,问:“我真的睡着了?”老伯点点头:“是啊,我回来就看见你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你应该是开车太累了。” 我尤自不信,那老伯又说:“不信你看看时间,都几点了。” 我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怎么会这样?之前和胖子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留意了一下时间,那时才不过八点多,送老伯来的路没走多久,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这样算来,除了睡着了,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怎么这么快就到凌晨了。 我虽然信了老伯的话,但是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照约定把老伯先送回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到了地方,老伯居然说自己兜里没钱,直接给我一个做工老旧的金戒指,说:“这戒指虽然说款式老了点,但是还是值不少钱的,包下你的车一段时间是够了的吧?” 我一听,什么?还要包我的车?如果说没有那个“梦”我是很乐意接下这笔长期生意的,可是现在却犹豫了。如果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老伯绝对有问题。就算不是鬼也和鬼脱不了干系。 那老伯见我犹豫,二话不说就把金戒指扔给我,自己下了车。等我追下车竟然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我靠!这戒指不会是假的吧!难道老伯说长期包车只是幌子?为了让我分心他好赖掉车费? 我急忙拿起戒指仔细看了半天,颠了颠重量,感觉不像是假的。但想起老头一下车就没了踪影,总觉得有点惊悚。再想起之前那个真实的“梦”,半点也不敢在这郊外停留,立马钻进车里,踩足油门,逃也似的奔回家。心里想着,反正那老伯也没留下我电话号码,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找不到谁! 第四章 撞死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戒指的真假,导致我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立马奔去一家金店检测。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一个美女导购有礼貌地问道。 我把金戒指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麻烦帮我检测一下这个戒指是什么材质的。” “好的,您稍等。” 现在的技术越来越好,金银都开始根据程度分为千足和万足了。但是表面上不容易分辨出来,所以一般金店都是有专业的检测方式的。 “先生,您的这枚戒指是千足黄金,重量有6。5克,照现在的金价来算,可以折现大约两千块左右。请问您是要出售还是翻新打造一下?”美女导购一边将戒指递还给我,一边问道。一般金店都是可以回收和翻新黄铂金的,美女导购以为我是来交易的也不足为奇。 还没等我回话,我手里的戒指却被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抢走,一脸惊疑地看了半天。我靠!这大白天的,难道还遇上抢劫的不成?我一脸怒意地看向那个男人:“你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似乎这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歉然地说道:“抱歉啊小兄弟,我只是看这戒指造型有些古朴,十分喜欢,这才直接拿了过来。对了,小兄弟是打算把这枚戒指出售吗?我可以给你一个高价,你把它卖给我吧。” 说是这样说,但是中年男人却没有把戒指还给我的意思,颇有些强卖强买的味道。我原本只是打算拿着戒指验过真假再说的,现在既然检测出是真的,又有人出高价买,我当然乐意。 “刚才美女都说这戒指差不多值两千了。你打算出多少?”我面上没表现出多想卖的意思,只是很平淡地问道。 果然,中年男人似乎真的很喜欢那戒指,很果断地说:“那我出两千五吧?多了就算了,我只是喜欢这古朴的风格而已。小兄弟不要把我当冤大头啊!”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好像已经有些不满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想坐地起价的意思。不过平白可以多卖五百块钱,傻子才不干。我也见好就收,很爽快的卖给中年男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点了点手里的毛爷爷,数目正对。便告别中年男人走出了金店。 刚刚收入两千五,心情大好,连带着昨晚的惊吓都抛去九霄云外了。我去银行存过钱,就开着老爷车去转悠。说来也奇怪,今天似乎幸运女神特别照顾我,就算没出市区,也拉到了不少生意。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两天,这天下午,我正开着车在街上晃悠着等生意。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哪位?” “小伙子,今晚八点老地方接我,准时啊!”说完便直接挂了,也没问我答不答应。 我正想开骂,都没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知道老地方是哪个地方啊?!但觉得那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想了想,却惊讶地发现,竟然是第一单生意的老伯! 我靠!不是没有给过他电话号码吗?他怎么找到我的?!去还是不去?去的话,万一那老伯真有问题呢?不去的话,自己还收了人家的包车费呢!纠结中不知不觉,竟然鬼使神差地就开到了那晚遇到老伯的郊外。 我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距离约定的八点还有三个小时。要不先去踩个点?看看安陵园附近的路,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好早点跑路。 这样想着,我便跟着记忆中老伯带我走过的路线一直开下去,但是走了一个小时,却还是没找到老伯下车的那个地方。难道是我走错路了?可是明明记得是这条路啊!正好这时路边有个挑着一捆柴的农民在歇脚,我靠边停下,问道:“大哥,知道安陵园怎么走吗?” “安陵园?没听说过啊?”那农民疑惑道。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您仔细想想附近有没有个叫安陵园的?” 农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却是不抽。“我是真不知道哪里有安陵园了。我在这附近住了几十年了。一直没听过安陵园这个名字。” 我心中一急。忽然想起之前老伯下车的地方有几棵老槐树。便问道:“那您知道哪里有老槐树吗?” “老槐树倒是有,但是那里就是个乱葬岗,哪里有什么安陵园啊!”农民顿时不高兴了起来,直接把烟还给了我。挑起柴就走了。农村人一向迷信,没事和乱葬岗沾了边,那农民直感到晦气。 我更是被乱葬岗三个字惊出一身汗。那老头居然说乱葬岗有朋友!不是鬼还能是什么!我立马上车,踩下油门就往市区去。 我的车再一次经过老头上车的地方,无意间竟看见老伯正站在那里向我招手!脸上还挂着笑,我知道他在示意我停下。但是得知安陵园根本是个子虚乌有的地方之后,我怎么还敢和老伯有半点牵扯?我一脚踩上油门,加快了车速。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老伯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还没来得及高兴躲过一劫,却在下一个路口再次看见了老伯!老伯依然嘴角含笑,但却更显得阴森。我不敢停车,准备和之前一样冲过去。可是没想到老伯居然直接站到了路中间,条件反射的我直接踩下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清楚地感觉到我撞到了老伯,刹车已经让车停下了,但是我却不敢下车!甚至不敢看后视镜。强烈的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 我慌乱得不知所措,壮着胆子看向后视镜。那老伯竟然还能动!我清晰地看见他缓缓站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地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我,他的脸上泛着一股子青气,阴测测地一笑,似乎在嘲讽我的自不量力。 我吓得冷汗直流,双手颤抖着发动老爷车,迫不及待地逃离这里。一路风驰电掣,甚至红路灯都没看,直直奔回了我的出租屋。 一进屋,我立马把门反锁上。这才使劲抹了一把汗。按下灯的开关,反复了几次,这灯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五章 见鬼 我清楚地记得明明是前几天才换的新灯泡,不死心的我连续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反应。又是一片漆黑的压抑!我开始心浮气躁,摸着黑到房间的抽屉里翻找了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半截用过的白蜡烛。在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摸到打火机。 无奈的我只好去到厨房借着天燃气灶把蜡烛给点上。终于有了亮光,但是昏黄的蜡烛光并没有让我有多少安全感。反而觉得有些瘆人。我突然感觉肩上有些发疼,像有烙铁在我肩膀上烙过一样。 我把蜡烛固定在桌台上,连忙把衣服脱下,侧眼看去,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手掌印!我顿时一惊。我靠!不会是中邪了吧! 痛感还在持续,但是昏黄的烛光摇曳了几下,瞬间便熄灭了。并且在烛光熄灭的前一个瞬间,我猛然看见烛光映出一个人影!我确定那绝对不是我的影子。天燃气灶上的蓝色火焰还在闪动,之前着急肩上的痛感并没有来得及关上。此时蓝色的火焰光成了唯一的照明,我不敢再靠近蜡烛。它突然的熄灭让我想到了“鬼吹灯”。 不会是有鬼吧?鬼?老伯!我想到了之前第一次送老伯的时候做的那个噩梦。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梦!总之,老伯是唯一拍过我肩的,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黑暗中,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我要离开这里!肩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发现手掌印似乎变大了。我强忍着套上衣服。向着门外走去,眼看着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了,脚上却像是灌了铅似的,突然一点都动不了了。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冷意。我不敢回头,以前听老人讲过,如果遇上脏东西,千万不能回头! 人有三盏灯,一旦回头就少一盏。三盏灯都灭了,鬼就可以上身了!冷意越来越重,慌乱中,我猛然想起那天粥铺老大妈给了我一个平安符! 我急忙往兜里摸了摸。千万要在啊!我手哆嗦着摸索了半天,终于让我摸到了!我立马将它掏出来拿在手里,脚上便是突然一松,我突然可以动了!二话不说便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急急往楼下跑去,但是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竟然还在楼道里!我住的那一层是三楼,按说下楼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却是在2楼的楼道里!不会是鬼打墙吧! 我很害怕。紧紧握住手里的平安符,尝试着再一次向楼下走去,忐忑着再一次看向了楼号。还是2楼!我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中的符却被我手里的汗渐渐浸湿了。楼道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了起来。 我不知所措,唯一可以依靠的那张平安符竟然开始自燃了起来!我惊吓间把它扔了出去,却发现落地后的平安符根本和刚到我手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根本没有自燃!这是圈套!鬼的圈套! 我恍然明白过,再想去捡,那符却被一阵阴风吹走了!完了!我一阵绝望。自己还没有屌丝逆袭,发家致富,迷死白富美,我就要这么被鬼坑死吗! 忽然背后又有一只手搭上我那正发疼的肩,我打了一个冷颤,斜眼一看竟是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地上还有一个长发及腰,胸大屁股翘的影子在我的影子之后。 女鬼啊!我一个激灵,拔腿就跑,心里一边念叨着: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太上老君玉皇大帝……把我知道名字的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位神仙听到了我的祈祷显了灵,这一次我竟然到了一楼,终于跑到了大街上。 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我暗道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不敢再回家了。自己出来地匆忙,钱包身份证都没带。难道自己要在街上流浪?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老大妈的粥铺。说起来老大妈给的那张平安符今晚算是救了我一命,怎么着也得谢谢人家。看着粥铺还没收摊,我走了进去。 这时候粥铺已经没什么人了,老大妈见到我,顿时停下手里的活,招呼道:“小徐来了啊?” 我木木地应了一声:“额,大娘…… “快坐下,大娘给你做碗粥,你肯定还没吃饭吧?”老大妈热情道。 我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晚饭还没吃呢,一晚上的惊魂,现在听老大妈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便找地方坐了下来。 “大娘,老爷子呢?”我这时才发现铺里只有老大妈一个人,老爷子平时和老大妈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竟然不在。我顿时好奇问道。 老大妈一边给我做着粥,一边道:“他啊,去接他侄女儿了。那孩子来这儿上大学。这不提前过来熟悉环境嘛。” 我点点头,算算时间也快开学了,自己毕业了就没了新学期的概念。没想到这么快暑假就结束了。不过我一直认识两老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他们还有侄女儿。 老大妈很快把粥给我做好了,我急急喝了两口,胃里终于暖和了起来,一晚上的惊魂就这么淡了些,这时老爷子的声音正好传来:“思儿,到了。” 我回头,看见老爷子拎着一大堆行李进了店,身后还跟着个一身劲装的女孩子,好吧,是一身紧身皮衣皮裤,完美地把女性的曲线呈现出来,还有一袭黑发如瀑,长发及腰,小脸精致,绝对的美女!不过肤色有些苍白,但是却带有林黛玉的病态美。虽然不知道林黛玉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想想那身材绝对没这妹子火爆,看得我差点流鼻血! 不过这身形,怎么有些眼熟呢?等等,长发及腰?前凸后翘?再看看地上衬出的影子,靠!这根本就是我在楼里见到的那个女鬼影子嘛?! “鬼啊!”我顿时慌了神,也不管之前老爷子好像认识那女孩的样子,就指着那女孩惊叫着,“老爷子快跑!她是女鬼!” 第六章 老伯已死 我作势要跑,那叫思儿的女孩却是三两步到了我面前,揪住我的衣服,说:“你说谁是女鬼?”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眼神似乎大有把我吃了的意思。 本来我距离她起码有十几步的距离,她却三两步就到了我面前,这更让我觉得她不是人了。不过我也是能屈能伸的,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求饶道:“鬼姐姐,你饶了我吧,您有什么心愿您说,我一定会帮您完成的…… 叫思儿的女孩顿时气得面色铁青,挥起一只手就准备向我打来。 “思儿,别胡闹,这是小徐。”老爷子出言阻止道。 叫思儿的女孩这才很不服气地放下了我的衣服,一脸恨恨地看着我,但是转脸就对老爷子撒娇道:“师叔,明明就是他欺负我说我是女鬼。” 我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前对自己还是凶神恶煞的,这下瞬间变成小绵羊撒娇了。等等?她居然叫老爷子师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爷子有什么身份不成? 我顿时懵了,该不会老爷子也是鬼吧? “好啦,小徐,这是我侄女儿,布思。不是什么女鬼,你看她有影子的。”老爷子对我解释道,怕我不信,还加上了一句证据。 我这才恢复理智,是啊,鬼是没有影子的,自己怎么把这个重点给忘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个刚准备上大学的小姑娘,自己怎么能说人家是女鬼呢? “那个,布思,对不起啊。”我红着脸道。布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我。 我有些尴尬,老大妈上来给我解围道:“思儿啊,饿不饿,我给你留了粥,你喝点吧。” 布思对老大妈还是很尊重的,立马笑眯眯地道:“好啊,谢谢师叔娘。”说着就拉着老大妈去了厨房。 我见她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单身二十年没有谈过恋爱的屌丝,第一次和女神级美女说话。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老爷子冲我走过来笑道:“小徐,不好意思啊。我这侄女从小被惯坏了,不懂事。你别在意啊。” “没有没有,老爷子你客气了。”我连忙道。 “对了,小徐啊,你这几天开车,没出什么事吧?”老爷子有些意味不明地问道。 我顿时想起那天老爷子劝过我不要开车的话,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顿时拉住老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要救救我啊!” 老爷子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从厨房出来的布思打断了:“师叔!你不能说!”我以为布思是还在和我计较之前的事,我有些暗恼,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布思小姐,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道歉,但是这次我真的需要帮忙。”我用我最诚恳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却没想到布思依旧不依不饶:“不行,就是不行,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消失!”说着,布思还走过来拉住我,一路把我推出了店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门锁上了。 我愣愣地看着这关上的店门,顿时有些无力,眼看着解救自己的希望就这样被剥夺了。还没来得及绝望到底,却感觉到后面传来一阵棍子破空的声音。 脑门一痛,顿时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绳子绑在了靠背椅上,动弹不得。我抬眼望了望四周,几个流氓打扮的大汉正围着我。 我靠!典型的被绑架!我脱口而出一句:“大哥,你们绑错人了吧?我是个穷人。”天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真的是发自肺腑。 但是这些人却不搭理我,其中一个更是上来就给我一拳。我脸上一阵狠痛。口里已经有了血腥味。下手真狠!真是祸不单行,没被鬼玩死,却被不法分子打死。我真是点背到姥姥家去了! “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的!”那个打我的混混威胁道。 难道是真正的大哥还没到?自从我醒之后除了那个打我的人,其他人基本把我当空气一般,各自抽着烟,还有几个围在一起打牌。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突然有一个人立马灭了手里的烟,还招呼着其他人:“快收起来!老板来了!” 其他几个人很迅速地灭烟的灭烟,收牌的收牌。这速度快得,我反正是自愧不如。 但是这老板的出现,却着实让我出乎意料,是我认识的!那个多花了五百块买老伯金戒指的那个中年男人! “我说大哥,不就是多收了您五百块钱吗?不用动那么大火气吧?您说一声,我立马把那五百块还给您。”我想了半天,我和这中年男人要说有什么恩怨,就只有这多赚到的五百块了吧?我暗道自己以后不能贪小便宜,现在给自己留了这么个麻烦。 “你错了,区区五百块钱而已,还不放在我眼里。”那中年男人不屑地说道。 我这下疑惑了:“大哥,我可是个穷人,您要是求财可是找错人了啊!” 那中年男人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孤儿,没什么钱。” 我靠,都知道我是个穷人了,还绑架我有意思吗?我憋着一肚子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于是为了小命着想,我没吭声。 “你只要告诉我,这枚戒指你从哪儿来的?”中年男人靠近我耳边冰冷地说道。 我晕,还是戒指惹的祸!死老伯害我不浅。自己吓唬我也就算了,给我个车费也是坑! “是个老头子给我的。哦,对了,他还穿着个什么电机厂的工作服。”我心里暗骂着老伯。中年男人既然是冲着戒指去的,那应该是和老伯脱不了关系。于是我二话不说就把老伯买了。你不仁我不义!哼哼。 生怕中年男人不信,我还特地详细地给他描述了一遍老伯的样子。中年男人似乎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我:“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见他面色很是怪异,一脸的不相信,我说:“你不信,我带你去找他?” 谁知那中年男人立马给了我一拳,我脑袋一阵发疼。 “不可能!你敢骗我,那老头早就死了!”中年男人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大声道。 第七章 引鬼出洞 “老实交代!你的戒指是怎么来的!在哪儿偷到的!”中年男人逼问。 我顿时无语,我说实话这人不信,难道还能编出个花来骗他?不过他说那老头早就死了,那老伯岂不是真的是鬼?一想想我竟然真的和鬼打上了交道,不禁冷汗连连。 没等我答话,却感觉到裤兜里手机震动了起来。中年男人往那些小混混狠狠瞪了一眼,责怪他们办事不仔细,居然手机都没搜出来! 中年男人从我裤兜里掏出手机,问我:“胖子是谁?” 我一惊,这么晚了胖子还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知道我出事了?中年男人似乎也是这样以为的,于是叫人拿来一把水果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道:“我让你接电话,但是说话小心点!” 我感觉到水果刀在我脖子上的寒意,我点点头,中年男人按下接听,又开了免提。 “扬子!那车有问题!你别开了!”胖子焦急的声音传来,我不明所以,而中年男人更是好奇起来。示意我问下去。 “什么问题?”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若无其事。 胖子也是粗枝大叶的,自然没注意到我正常过头的语气,继续说道:“妈蛋的!那店坑了我们是生脸!那车之前卖出去过几次,结果每一任车主都会突发心脏病死掉!圈子里都在传那车邪气!是鬼车!” 我听着,但是没作声,胖子也没管我,继续说道:“据说这车是在一间拆迁的民国老宅里发现的!当时无主,开发那快地皮的房地产公司老板看上那车,据为己有之后,没开上一星期,就发心脏病死了!后来落在他儿子手里,他儿子才二十岁,更是从来没有过心脏病!可是依然没有一星期,他儿子也死了!死因竟然也是心脏病!后来他们家里剩下的人觉得这车晦气,就把车卖了。然后辗转了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都在开上这车不到一星期就死了!无一例外,死因全是心脏病!” 我已经被惊住了!而中年男人这时候一脸怜悯地看向我,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然后不顾胖子在那边叫我的声音,中年男人就把电话挂了。 我苦笑一下:“大哥,你这下相信我了吧。我开了鬼车,活不长了,还能骗你吗?” 中年男人虽然知道我可能撞上不该撞的霉运了,但是对于老伯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我在骗他,似乎为了让我说实话,居然叫人拿来了一个平板电脑,点开几个页面,直接把它放在了我面前。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屏幕顿时一惊!上面的标题竟然是:东风电机厂意外失火,厂长及数名员工未能幸免。甚至还配有几张死者照片,老伯赫然在列!而且批注是厂长!而事件发生时间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说老伯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虽然心里之前对老伯是鬼有所猜测,但是这时证实下来自己更是后怕。中年男人见到我惊恐的反应,似乎对我的话有所相信,但并没有放过我,他说:“这老头子有笔财产,我没拿到,你要是能给我找到,我就放了你。否则…… 他话没说完,却是用水果刀贴紧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疼,流血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怎么知道老伯的财产在哪里?老伯又没告诉我!我心里嘀咕着。 中年男人却是一副发了善心的样子,提醒我道:“你不是说他还找你去接他吗?你去找到他,让他告诉你就行了。反正他是鬼,拿着钱也没法用了。” 我暗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呢!在心里把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是嘴上却是说道:“大哥,要去找他,你也得先把我放了吧?不然我怎么去找?”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好笑道:“我把你放了,你要是乘机跑了怎么办?” 靠!真是又想当那什么又想立牌坊!我心里把这中年男人贬了个狗血淋头。“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找?”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中年男人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示意手下人给我解了绑,还不忘威胁我:“你别想耍花招,否则就等着死吧!” 我闷着不做声,心里却是盘算着,老伯您可千万要在啊!要是老伯不在,我这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儿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对中年男人说道:“那老伯说明了要坐我的车,你要去开我的车他才会出现。” 中年男人瞪了我一眼:“明明是鬼车你还让我去开!你想让我死?!” 胆子那么小还敢出来混?!我心里暗骂胆小鬼,全然忘记了其实自己也怕得要死,不过自己之前已经开过了,破罐子破摔。 “那我去开就是了。”我无所谓道。中年男人考虑了一下,似乎那老伯的财产对他的诱惑挺大的,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中年男人一共带了三个人跟着我,开着一辆面包车,把我带回了我的出租屋楼下。靠!都知道我住在哪儿了!看来盯了我有一段时间了。 鉴于之前的经历,我是不敢再回去了。反正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我指着楼道口对中年男人说:“上去第三楼,只有一道门,车钥匙就在门口。” 中年男人对我主动交代的做法感到很满意,叫了一个手下人上去取,剩下的,包括我在内,四个人在楼下等。 我没安好心地祈祷着那人上去了最好就下不来了。但是那人却很快拿着钥匙安然无恙地下来了。我一阵失望,吐槽道:“你是不是烧香烧得多啊?” 没想到那人却是很给我面子地应了一句:“是啊,昨天我才去千佛寺拜了佛。” 我被他激得差点吐血,暗道,这次要是大难不死,我天天去千佛寺烧香! 中年男人对我们的磨蹭很不满,狠狠瞪了一眼答我话的手下,“别废话!快点!” 我无奈,被他们扭送着上了我的“鬼车”。中年男人坐在副座,他的三个手下坐在后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中年男人坐在副座的样子,让我隐约觉得似乎是老伯坐在我旁边! 第八章 有女布思 我有些呆滞,中年男人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回过神来,载着他们开向了遇见老伯的郊外。却并没有见到老伯。 “啪!”中年男人对着我的头一个暴打,吼道:“不是说他在吗!人呢!” 我顿时感到头晕眼花,因为要开车,本来捆住我的绳子已经被解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顿时恶从胆边生,直接还手打了中年男人一巴掌。 我们两人厮打起来,后面坐着的那三个小跟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我们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中年男人急眼道。 那三个人这才回过神了,立马下车把我从车里拉了出来,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不说我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他们一个个都是混社会的大汉,就说人数,双拳难敌四手,我很快便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中年男人见打得差不多了,便叫停,我被两个大汉架了起来。 “小子!老实交代!戒指怎么来的!其他东西在哪儿?”中年男人现在认定了是我骗了他,直接逼问。 我这时也是没办法了,鼓起勇气道:“你说有就有啊?就一个戒指,没有其他的!” 中年男人又打了我一拳,道:“这个戒指就是那个死老头的!死老头死的时候留给我的财产根本不是他的全部财产!说!剩下的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听着中年男人的话,抓住了端倪:“老伯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伯!当年我欠下赌债,死老头居然不给我钱还高利贷!任着我被追债的砍死都不帮我还债!哈哈哈!他没想到我会先下手为强,他想让我死,我就让他先死!是我放火烧了他的厂子!是我烧死了他!哈哈哈!”中年男人似乎有些狰狞了。 我惊闻了这么一桩旧事,暗道糟糕,自己听见了这个秘密,中年男人一定不会让我活着了。难道我年纪轻轻就这么挂掉了? 果然,中年男人掏出了之前的水果刀,向我的脖子贴近。 正当我期盼着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富二代,有个好老爸,少奋斗二十年以及等等的时候,之前那个去拿钥匙的汉子却突然站在了中年男人身后,眼睛像是死鱼眼一样盯着中年男人,发出的声音却不是之前我听见的那个,而是老伯的声音! “你终于亲口承认了!你太残忍了,畜生都不如,还得我那些老工友,都陪我一起死了,我真是对不起他们啊,今天……我就要索命……”发自地狱一样阴冷的声音,从那汉子口里传出。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大的不是我,而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自然知道这个声音,惊恐地转身,竟然直接向那个大汉跪下:“大伯,是你吗?!大伯我错了!大伯!你原谅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 中年男人连连求饶,似乎被老伯鬼上身的大汉却是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时中年男人突然扑向大汉,水果刀对着大汉的脑门就是一刀!我看见那把水果刀将大汉的脑袋刺了个对穿!大汉的鲜血溅了中年男人一脸。 中年男人眼见得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沾满鲜血的脸在月色下很是恐怖:“死老头!你死了也玩不过我!” 可是本该倒下的大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双手掐上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中年男人不愧是个狠角色,硬生生用水果刀把大汉的双臂砍了下来! 我胃中一阵泛呕,一直生活在阳光和谐的社会中的我,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压住的我两个大汉似乎也在颤抖。我顿时灵光一闪,惊恐地对着这两人道:“你们老大杀人了,他一定会把我们杀了灭口的!” 这两人一看就是读书少的,好骗得很,果然,两个人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把我撂在了一边,两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和中年男人一样的水果刀,同时向中年男人攻去。 中年男人状似疯魔了一般,挥动着水果刀一阵乱砍,两个汉子合力,也只打了个平手。好不容易两个汉子一人捅到了中年男人一刀,但是都不致命,中年男人却是用水果刀直接对穿了其中一个的脖子。 又死了一个!我眼见着中年男人要赢了,我毫不犹豫拔腿就准备跑。但是没跑几步,另一个汉子也被中年男人解决了。我没有时间惊讶中年男人战力惊人,因为中年男人已经追上我了! 我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水果刀破空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我回头一看,中年男人的后脑勺上竟然插上了一把水果刀!远处,那个被中年男人把脖子刺了个对穿的汉子竟然站起来,手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 活见鬼了!死人杀人了!我惊恐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腿直发软,而似乎怕我还被吓得不够惨一样,那个汉子扭动了几下肩膀,渐渐地竟然有一个影子从他的身体里走出来。 是老伯!老伯还是穿着那身工作服,脸上泛着青光,悠然地向我走过来,一边还说:“小伙子,我得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害我的凶手啊!” 阴森森的语气,我嘴角微抽,颤抖地说道:“不。。。不用客。。。气。” “不过。。。你收了我的车费,却没有来接我,还开车撞了我。杀人偿命,杀鬼,也是要偿命的!”老伯突然话锋一转,最后加重了语气。 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向我袭来,老伯已经飞到了我面前,双手已经靠近了我的脖子!他的脸和我距离绝对不超过一毫米! 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却听见一声铿锵有力的女音:“定!” 果然,老伯就这样停下了动作,我见到老伯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黄符。我见老伯似乎真的被定住了,立马把脖子从老伯快要合上的双手间挪开,转头就跑。 跑了几步,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原地踏步!我靠!不会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吧!难道又遇上鬼了? “就这样走了?救命之恩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吗?真没礼貌!”我一听,这么熟悉的声音!是布思! 第九章 同居 果然,身材火爆的布思从我身后绕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我。 我顿时感觉像是见到亲人一样,一把抱住布思,像是找到了依靠。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无法体会我今晚无数次面对死亡的绝望之后得生的喜悦。 “喂!”布思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不知所措。脸上顿时有了点红晕,说话也没那么硬气了,而是很娇柔的声音:“你。。。你放开我…… 我抱了一会儿,缓过神来了,看见布思脸上的红晕,顿时觉得自己轻浮,而且人家还只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女孩。自己这样应该把小姑娘吓坏了。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那个,是你救了我?”我转移着话题。 到底还是小女孩,单纯的布思被我成功地转移着注意力,得意地道:“是啊,怎么样?我厉害吧?还不快谢谢我?” 我看着布思,没想到真是布思救了我,“谢谢啊。对了,你是道士?”我问道。 布思一听,顿时气呼呼地道:“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道士吗!” 我有些吃瘪:“那你会法术?” 布思对我翻了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封灵术!”说着也不管我,就向那被定住的老伯走去。 我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小心啊!他是鬼!”说完却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老伯就是被布思定住了,布思哪里会怕老伯。 布思回头冲我笑笑,笑得很甜,我被这个笑迷住了。我觉得这个女孩已经可以晃动我的心神了。还没等我浮想联翩,布思已经走到老伯面前,正对着老伯说道:“你的仇已经报了,无辜的人,你好像不应该动吧?而且要不是他,你怎么能让你那侄子承认罪行?恩将仇报未免有些过分?” 布思最后的语气有些威胁的意思,说完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那老鬼突然瞪大了双眼,很是惊恐。似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布思轻笑道,对着老鬼点了一下,那老鬼还是不能动弹,但是却是能说话了。 “小兄弟,这位姑娘说得对,是小老头糊涂了。我在东郊桉树林的百年老树下埋了一些东西,应该值点钱,算是小老头给你的回报吧。”这话说得颇为诚恳。我有些忐忑地“哦”了一声。 而布思却是很满意地说道:“挺上道的,那我就帮你一把,超度你投胎去吧。” 老鬼脸上出现很惊喜的表情,还没来得及道谢,布思已经做出了几个复杂的手势,嘴里念叨着:“天地有灵,阴阳有别。当归则归!”念完,冲着那老伯一点,一阵风吹过,老伯的身躯便消散了。 我感觉就像拍电影一样,布思倒是一副习以为惯的样子,冲我说道:“走吧!” 我还被困在原地,无奈地摊摊手:“大小姐,你还没把我解封呢!” 布思有些尴尬地笑笑,双手结了一个印,说道:“解!” 我迈出一步,发现不再是原地踏步了。对布思说道:“谢啦!”说完就准备和布思一起走回去。 布思却拉住我,嘟着嘴道:“你干嘛不开车啊!走回去好远的!” “大小姐,那车晦气,可是坐不得。”我急忙解释道。 但是布思却一点搭理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坐上副驾的位置,冲我道:“婆婆妈妈的,快开车!” 我顿时一急,不说布思是老大妈他们老两口的侄女儿,算是熟人,就说今天她刚刚救了我一命,我就不能让她出事。 “你听我的,这是鬼车,不能坐!”我很严肃地说道。 布思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行了,这车的底我比你清楚。上来吧。” 我拗不过布思,只好上了车。发动了老爷车,也没管远处躺着的几具尸体,反正他们是自相残杀死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直接就开车和布思一起离开了。 一边开车,我问道布思:“你说你知道这车的底细?”听胖子说,开了这车不过一个星期就会突发心脏病死去。我算着日子,我已经开了五天了。 还有两天,我或许就会死了。布思既然知道这车的底细,那是不是会知道解决办法呢?我期盼着。 布思狡黠地冲我笑道:“你想知道啊?那带我去你家住。” 我被布思的后一句话惊住了,顿时脸上有些发烫,说道:“这。。。这样不好吧?太快了一点吧?” 谁知我头上立马挨了一个爆栗。“你想什么呢!本小姐不想住我师叔家,不自由。”布思气道。 我就说嘛,虽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也不至于是艳福吧。我想着之前在家里发生的那些诡异事,觉得有布思在绝对抵得上一尊开光佛像。 求之不得!我暗道。没二话,立马道:“好的,大小姐您说了算。” 布思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别想歪主意啊!不然我师叔不会放过你的!” 我听着布思一口一个师叔,好奇道:“老爷子是你师叔?那老爷子也会封灵术了?” “是啊,师叔本事可厉害了。可惜后来……布思话没说全,但是却是满脸戒备地说道:“不准去问我师叔车的事,还有,不准让我师叔和乱七八糟的事扯上关系!” 我不明所以,但是我还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毕竟布思是我救命恩人。 “之前那些因为这车发心脏病的,都是因为没有完成和鬼的契约才遭到反噬的。会反噬你的鬼已经被我灭了。你不会死。”布思见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我解释道。 我听见“你不会死”四个字便如获大赦。 “不过,你以后免不了要和鬼打交道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布思看着我认真地道。 我顿时一个惊吓,问道:“为什么?没有办法解决吗?” “没办法,这车已经是你的了,这车的需要鬼做乘客,不然不会有人坐你的车。而且长期没有鬼气,这车就会开始吸收你的寿命作为补偿。”布思一脸无奈道。 我顿时觉得对未来没有了希望,想起这一次的惊魂,想起以后还会和鬼打交道,我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黑暗。 “你放心,我没钱交房租,作为对你的补偿,我会尽力保护你的。而且鬼也有鬼的秩序,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害人的。”布思说道。 布思的话让我心里稍安。我看向她,很认真的说道:“谢谢你了。” 布思扑哧一笑,“没想到你正经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我可爱吗?和布思聊了一路,我心里的雾霾似乎去了大半。我和布思一前一后走上楼道。布思突然问我:“我真的像鬼吗?” 我不明所以,布思的手却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就像是之前我在楼道遭遇鬼打墙的时候的感觉一样!仔细看到这手,我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和之前的那只苍白纤细的手是一样的! 第十章 诅咒 “你……我惊恐地看向布思,布思调笑道:“嘿嘿,想起来了?” 要不是确定了布思不会害我,估计我现在就立马撒腿跑路了,“之前那个真的是你?”我有些不敢相信。 “本小姐经过你这楼感觉到有鬼气,正好看见你这个倒霉蛋被鬼打墙困住了。我好心好意救你,结果你还把本小姐当女鬼了!哼,好心没好报!”布思嘟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对不起啊,是我错了。我那时候不是被吓坏了吗?” 布思一脸不满意,“你就这样道个歉就算完了啊?”我有些无奈,做了二十年的单身屌丝,哪里知道该怎么哄女生啊? 布思见我这么不上道,白了我一眼,“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好歹请我吃顿大餐吧?” 我挠挠头,长这么大还没请女孩子吃过饭,有些腼腆地道:“好吧,你说了算。” 布思这才有些满意,越过我向楼上走去。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粥铺,老爷子好像有话对我说的时候被布思打断了。那是不是老爷子也知道鬼车的事呢?但是老爷子如果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顿时心情有些烦躁起来,虽然理智上知道老爷子他们没有义务非要告诉我,但是心里多少有些难过。本来这对老夫妇让我感到很温暖的,或许是对他们有自己对父爱母爱的幻想吧。 布思见我愣在后面没跟上去,催促道:“嘿,你怎么不走啊!这么晚了,我困死了!”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布思,你告诉我,老爷子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车的问题?”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我想要知道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好是坏。 “这个啊,你不能怪师叔。师叔之前在店里就想跟你说的,是我拦下的。”布思解释道,“师叔他现在的情况,不可以再接触这些事了。” 我听出布思语气里的忧伤,也听出了,老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出于对老爷子的关心,我追问道:“老爷子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布思看了我一眼,无奈道:“你现在知道也没用,你还是把这个月活过了再说吧。” “什么?!那老鬼不是解决了吗?”我顿时一惊,怎么可能会活不过一个月?! “谁说是因为那个老鬼你才有危险了?你只要知道,那是个逃不掉的诅咒就好了。”布思看我的眼神有些怜悯。 “诅咒?什么诅咒?你说清楚。”我简直是一头雾水。我自认为一向遵纪守法,从不害人,甚至撒谎都没撒过。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摊上诅咒了?对了!我生活轨迹里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车! “是不是因为那辆车!”我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从我买了那辆车之后开始的! 布思却闭口不言,我一急,准备转身去粥铺问老爷子。布思却是连忙拉住我:“你要做什么!我都跟你说了我师叔不能再接触这些事情了!” 我气急,事关自己的性命,怎么能够不着急?我甩开布思的手,转身就走。 “你会害死我师叔的!”布思在我身后大声吼道。 我脚步一顿,迟疑着回头,看向布思,希望她能给我解释清楚。 布思见我停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诅咒,的确来自于那辆车。从你第一次开那辆车起,就注定了你逃不掉,除非你死!” “那能够破解吗?”我抱着一丝希望。布思既然能看出诅咒,是不是就能解除呢? 布思摇摇头,破灭了我最后的希望。“你也别灰心,这个诅咒虽然不能解,但也不是必死。”布思安慰道,“只要你能够坚持本心,则万邪不侵。天道总会有一线生机的。” 我并没有在意布思最后的那句话,满脑子都是自己很可能活不过这个月的诅咒。没等我回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又是胖子打来的。我茫然地按下接听键,耳边响起胖子的声音:“扬子,之前你怎么突然就把电话挂了啊?我想了半天,你那车太邪门了。要不赶紧把它卖了吧!” 我一听,觉得自己都已经沾上诅咒了,把车卖出去岂不是又害一个人?“算了,胖子,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想告诉胖子关于诅咒的事,除了会让他自责带我去买了这车,并没有什么更大的意义。不过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车不能卖,那毁了总可以吧?实在不行,扔掉也比放在眼前闹心好。 布思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立马说道:“你不能改变是这个车车主的事实,不然的话,会加快诅咒的!” “你总说诅咒诅咒,这诅咒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倒是告诉我啊!”我心里一阵无名火起,就这么冲布思吼道。 布思哑然,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冲她发脾气,我这火一发过,才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别说布思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就说人家刚刚才救过我,现在自己居然还冲着人发脾气,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对。。。对不起。”我有些愧疚地说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布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辆车的主人,要想活下去,很难。” 我不知道布思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是自从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我对于这种鬼怪什么的事情算是深信不疑了。尽管心里还是期盼着自己有那么一丝幸运,能够躲过一劫,但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随缘吧,反正我来去无牵挂。早死早超生。”我有些自嘲地笑笑,都不知道自己万一哪天真的死了,有没有谁会为自己哭丧? 布思却拉起我的手,很真诚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你的。我还要蹭你的房住呢!” 我觉得布思是在安慰我,勉强笑笑,“上楼吧,闹腾了一晚上,回去洗洗睡了。” 说完就向楼上走去。而布思跟在我身后,却是说了一句什么话,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第十一章 胖子出事 回到出租屋,正想起之前灯好像坏了,我正发愁大晚上的没法修,却见布思已经把灯打开了。 “咦?这灯不是坏了吗?” “之前你在幻境里,当然以为灯坏了。”布思笑道。 我有些尴尬,从卧室拿出一叠被子,扔到客厅沙发上,对布思说:“你睡里面吧,房子小,就一间卧室。我当厅长。” 布思似乎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答应得很干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经历得太多,我一倒下头就睡着了。而且这个觉似乎是这么多年来最踏实的一个。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布思已经不见了,只有茶几上留着一张纸条,是布思的留言: 我去师叔铺里了。布思。 好简单的话,我不自觉地笑起来。好像自己对于家里突然多出的布思一点都没有不适应,似乎,就该是这样的一样。 不管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月,该得到的回报还是要去拿的。根据老鬼的说法,在东郊的桉树林里有他祖上藏起来的一些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钱。 尽管我对于这辆老爷车现在是恨不得避而远之,但是诅咒之事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多开一次少开一次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心情复杂地开着老爷车到了东郊桉树林,很快就找到了老鬼说的那棵百年老树,我迫不及待地拿起铲子就挖,很快便挖到了一个檀木盒子。 因为常年埋在土里,檀木盒子的外表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好在里面的东西被一层麻布包裹着,看起来除了脏一点,并没有受损的样子。这让我心里稍安。 我打开麻布,细细点算了一下,有几件黄金首饰,还有一块玉佩。那几件黄金首饰看起来和之前老鬼给我的金戒指是一套。 这一堆东西下来,怎么着自己的家底也会厚上一倍吧?这样想着,心情也不那么压抑了。一想到自己把这些东西卖了能换到不少钱,我第一时间竟然是想起昨天答应了请布思吃大餐的事。 不知不觉,我似乎已经把刚认识一天的布思当成了最亲近的人。难道。。。这就是爱情?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还能活很久,那么自己愿意为了布思去奋斗,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可是自己很可能活不过一个月,又何必去耽误人家呢? 我把东西重新装好,回到车上,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典当行。老板挺公道的,给了我一个比较满意的价格。几件东西加起来,竟然值个十三万! 从典当行出来,摸着兜里那张数字终于突破了六位数存款的银行卡,我突然很有成就感。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挣到六位数,真的是福祸相依。 话不多说,我直接就开车去了粥铺。 我一进去,布思正在帮着老大妈收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布思的原因,今天的粥铺里多了不少新顾客,还多数是年轻小伙子。 布思看见我,冲我挥挥手:“嘿,是不是来接我吃饭的啊?我马上就好了。” 我顿时感觉到周围似乎充满了仇视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估计我都不知道挂了多少遍了。 老大妈这时竟然也出来凑热闹,冲布思道:“思儿,你就和小徐去吧。我来就好了。”说完还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分,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很是配合,我上前拉起布思的手,说道:“阿思,走吧。” 布思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她本来是想调侃我的,但是不想我居然接招了。不过布思却是很开心的样子,是真的很开心,我能感觉到。 布思握紧我的手,跟着我一起走出了粥铺。我开着车,带着布思来到了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一家法国餐厅。以前一直只是在外面仰望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一个极品美女来这里吃饭。 不禁有些小紧张,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典型的巴黎风情,充满着浪漫的气氛,每一个角落都经过精心布置,灯光的效果使整个餐厅变得高贵典雅。 不过经历了昨晚的惊魂之后,我的适应能力似乎强了不少,很快就把这种小屌丝的心理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感觉,而且我似乎一点不陌生。 布思倒是一直很淡然,我想想也是,布思的气质和衣着,都不像是缺钱的人。这种地方应该常来的。但是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是她一个人来吧?想起这些,我心里不禁有些发堵。但是这却让我肯定了自己对布思的感觉。 如果这次可以大难不死,我就去表白! 我下定了决心,整个人似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一般,轻松不少。 “喂!快让开!好狗不挡道!”我身后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脸暴发户相。他身边还站在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看起来比这男人起码小上二十岁! 那女人正挽着中年男人的手,还不忘帮一句腔:“哟,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儿进,也不看看自己消费得起不。”她打量着我的衣着,一脸鄙夷。 我正要发火,布思却挽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不能和狗计较,更不能吃狗吃的东西。”然后很淡定地挽着我就往外走。 那对男女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似乎见到了什么人,立马变了脸,一脸谄媚地像一个英俊潇洒的西装男走去。我听着后面传来的几句巴结奉承的声音,直道恶心。 出了餐厅,我满是愧疚:“不好意思啊,本来想带你出来吃大餐的。没想到扫了兴。” “没事儿,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还不如吃顿火锅呢!”布思很是不在意的样子。我听得出来布思说的是真心话,正准备带布思去一家我最喜欢的火锅店,却被电话打断了。 不用看来电显示,我都已经知道是胖子无疑了。大学的同学们都各奔东西了,谁会想起我这个没钱没势的小屌丝?也就只有胖子还和我有联系。细算起来我真的没什么朋友。 “扬子,我出事了。我撞到人了!”胖子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第十二章 讹诈 我一惊,立马问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市中心医院呢,撞到个老人,唉。点背!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先过来吧!”胖子很沮丧地说道。 我挂了电话。正有些为难,布思却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回粥铺等你。” 没有时间感慨布思的善解人意,但却很是愧疚,“对不起,我会找时间补偿你的!”说完,我便急急忙忙地钻上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胖子告诉我是撞到一个老人,我其实第一反应是会不会遇上碰瓷儿的了。近几年这种老年人倚老卖老出来碰瓷儿的事屡屡发生,由不得我不多想。一路上想了不少如果是碰瓷儿该怎么办的对策。 但是我一到医院,看见老人昏迷不醒的状态,还有病房里这样那样的仪器,就立马把“碰瓷儿”这个词给粉碎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向胖子。 胖子满脸愁容:“我今天就拉个客,倒车的时候,后视镜里没看见人,结果实际上这个老人正在捡地上的一个塑料瓶子,正好被车尾挡住了。结果就。。。医生说手术费要二十万。” 胖子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事儿其实说起来老人自己的责任要大些,但是这老人都已经生死不明了,也是没办法。 胖子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二十万块对于胖子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压力。“这么久了,这老人的儿女没来吗?”我问道,这手术费绝对不该胖子一个人承担的。应该要两边协商啊。 胖子苦笑,指了指病房外正坐着的一个大概五六岁的瘦弱小男孩,他的衣着有些破旧,脸上挂满了泪水,默默地一个人,一言不发。 “这老头是个拾荒者,据说有女儿,但是前段时间出车祸死了,又没人知道他女婿怎么联系。当时他身边就跟着这个小孩子。据说是这老头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孩子。一直相依为命。” 我听到这话,心里对这小男孩开始同情起来。“胖子,你能凑到多少钱?”眼见指望老人家里人出来分担医药费已经不可能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同情这孩子,总之就凭胖子是我兄弟,这事儿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我把车卖了,再加上这两年攒下来的钱,应该能有十万吧。”胖子点算道。 “行,我再给你拿十万,不管怎么样,得把人救活。”我说道。 胖子很惊讶:“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当然不能告诉胖子我和鬼打了交道,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才换来一笔横财。“前两天买双色球运气好中了一点。”我打着哈哈干笑道。 胖子也没去多想,能把人救活对于他来说就是喜讯,当然我这理由也比较说得通了,也不怕胖子起疑。我和胖子正准备下去交钱,却看见医生突然向我们走过来,说道:“你们不用去交钱了,老人没撑住,刚刚去世了。” 那坐在病房边的小男孩“哇”地一声哭出来,就往病房里冲,因为身高不够,他只能拉着老人干枯的手,一边哭,一边喊着:“爷爷,爷爷你不要离开我,爷爷…… 我和胖子走进病房,只得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怎么上去安慰,毕竟,是胖子开车撞死人的。我们算是小男孩的仇人了吧? 医生说完这句话,却是没有走,而是继续对我们说道:“这老人本身就已经病得很重了,死因倒不是因为被车蹭到的那下,而是突发性脑溢血。” 这么说来,那这老人的死其实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了?胖子面上表情一舒,如果这次真的是他撞死了老人,那我想以胖子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开车了。 没等我们喘上两口顺畅气,却听见病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我要见凶手!我要见肇事者!我要赔偿!” 一股中气十足的声音刚刚落下,它的主人就已经被几个保镖打扮的大汉簇拥着到了病房里。我一看,是之前在餐厅里见到的那个讨厌的中年男人,那个妩媚的女人也跟在他身边,使劲把胸往那男人身上贴着。有几个护士和医生也跟了进来,应该是之前中年男人闯进来,他们没拦住。 “哟!又是你这个穷酸,快说,是不是你撞死我岳父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上来就是一句骂。 胖子之前一直憋着气,中年男人这一说,直接把胖子惹火了:“去你娘的!人不是撞死的!哦!你就是那老人的女婿啊?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早干嘛去了?!那么大年龄了还要捡破烂,你这女婿还真是人啊!” 中年男人被说得有些心虚,倒是他旁边的那个妖媚的女人说话了:“我们家的事儿要你管?人就是你撞的!不然你干嘛送他来医院?不就是做贼心虚吗?五十万!我们就不起诉你了!” 这话的语气要多尖酸有多尖酸,要多刻薄就多刻薄。那通知我们消息的医生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菜市场!我说你们要真是死者的家属,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死者,而不是忙着在这儿要赔偿?” 那对男女顿时语塞,我见他们没声儿了,才说道:“医生说了,老人是死于突发性脑溢血,和我们没啥关系。还有,你说他是你岳父,你有什么证据啊?我可没见过爹死了,女儿只想着要赔偿的。” 那女人一脸嫌恶的样子瞅了瞅病床的方向:“谁说那糟老头子是我爸了!那是那个黄脸婆…… 话还没说完,便被中年男人一个巴掌打了下去:“闭嘴!你给我滚回去呆着!” 那女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又不敢发作,生怕再被打一记耳刮子。只能恨恨地跺了脚,踩着那起码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冲那几个保镖使了眼色,那几个保镖会意,出去跟上了那个女人。 医生和护士见人走了大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故发生,挨个也出了病房。这时,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胖子,那个中年男人,还有那个拉着死去老人的手在哭的小男孩。 第十三章 红灯区 “你不会是看我们好欺负,想讹诈吧?”我盯着中年男人问道。胖子面色不善地看着中年男人,之前中年男人身边有保镖,现在可是一个人,要论单打独斗,胖子的肌肉肯定比中年男人一身的暴发户肥肉要厉害得多。 中年男人看我们,很是做作地扯了扯领带,得意地说道:“我和公安局局长可是把兄弟,到时候找到几个目击证人,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你!”胖子沉不住气,一听这话就想要上去给这男人一拳,但是被我拦住了。 开玩笑,这土肥圆还真有脑子,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被我们打了,到时候就算他和公安局局长不是把兄弟,我和胖子会惹上一身骚。 胖子也不笨,被我拦下,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关键后也没再准备动手。 “爷爷不是他们撞死的!我就是证人!”我和胖子正束手无策,却听见一稚嫩的童声很是清楚地说出了这句话。是那一直在哭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转过身来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谁把你养大的!你居然替外人说话!”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一个小孩儿竟然敢跟他唱反调,有些气急,一把抓过小男孩,作势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我眼疾手快地把小男孩抢过来护在身后,胖子也向小男孩儿靠了过来,确保中年男人没机会打人。 “你打小孩儿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单挑啊!”胖子挑衅道。 我是爷爷养大的!当然替爷爷说话!爷爷就不是他们撞死的!爷爷教我的,不能冤枉好人!”小男孩见自己安全了,底气又足了起来。 “你个小杂种,看我不打死你!”中年男人已经气急败坏了,挽起袖子就准备过来。 小男孩这时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原本很惊恐,却突然变得高兴了起来,不对,似乎又不是在看中年男人,而是在看他身后的地方! “姑姑,姑姑你来了!”小男孩突然很是欣喜,而我和胖子却根本没有看见门外有人进来! 那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放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这事儿没完!”便一溜烟儿地就跑路了。这速度完全和他的身材不成正比。 我和胖子还没弄明白状况,那小男孩却对着刚才的方向又哭又闹起来:“姑姑,姑姑你别走,爷爷走了,你也走了,就没人要韩韩了。你别走…… 不是吧?这小孩儿莫不是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我和胖子仔细看了看,那里除了空气真的什么都没有。当然,病房里的温度似乎比之前低了那么一点。我把这默认为是因为老人的尸体还在这儿,难免有些阴冷,倒也没在意。 不过我却对中年男人走得这么快的原因感到很好奇,像是见鬼一样。我暗自嘲笑,一开始还王八之气十足,现在像只丧家犬。 得了,现在小男孩和我一样,似乎成了孤儿,而且他还是帮助我和胖子洗脱嫌疑的“目击证人”,不管是良心还是道义上,我和胖子都不能不管这小孩儿了。 或许是胖子心里对老人始终有点愧疚,很难想象五大三粗的胖子居然抱起了那个小男孩,还细声细气地在哄他:“刚刚听你说你叫韩韩是不是啊?韩韩乖,爷爷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让哥哥照顾你,你听哥哥话,不哭了好不好?” 一边说着还一边在给韩韩擦着眼泪。这叫韩韩的孩子却也听话,虽然还在不停的掉眼泪,但却不闹了。 不管表面上多么坚强的人,他的内心总是有那么一片柔软的地方。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做“百炼钢亦可化绕指柔”呢?古人诚不欺我! “扬子,我把韩韩先带着,以后的事情再说吧。我车还被扣着,我得去想办法取了。这次的人情兄弟记下了。”胖子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胖子是在感谢我之前二话不说就准备拿十万给他的事。但是在我看来是兄弟还讲什么人情?何况这钱最后不也还没借出去吗? “咱哥俩还说这些做什么?”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让他不要在意。 我和胖子出了医院便各自分开,他带着韩韩去取车了。我在出医院的时候提议让我先把韩韩带着,让胖子先去把今天车祸的事情处理好,但是胖子说我一个男的带孩子不方便,他把韩韩送去给他父母带着会好一点。 我想想自己和胖子都是两个没结婚的大男人,哪儿知道怎么带孩子,无疑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也没再废话,我一个人坐上我的老爷车,打算去粥铺找布思赔罪。却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让我打了个冷颤。 坐在车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见老伯那天晚上的感觉,似乎和现在差不太多?我顿时又害怕起来!不会是又有鬼惦记上我了吧? 出于恐惧,我开着老爷车故意绕了几个圈,想要拉上个搭车的添添人气儿,最好是个男的。这样想着,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到了市里有名的红灯区! 这个地方号称是“玩命一条街”,两边都是修建的平房或者二层的小楼房,暧昧的霓虹灯光下,很多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搔首弄姿…… 有几个站在街边的女人看见我车速缓缓的,误以为我是来寻开心的,便对我招手道:“大兄弟,来日比啊!” “大兄弟,进来玩嘛,80块钱日一次,加20块钱包吹!” 我顿时感到郁闷,明明只是想要拉个客的!却被人当成了“客户”,不禁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我不会承认我还是个小处男的事实的!看着那些骚得不行的小姐们,我只想快点逃离。一边摁着喇叭,一边加快了车速,好不容易,终于开出了街口。 我大松一口气,差点就贞洁不保啊!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来了!还没等我表完决心,街边突然就出现一个女人,正走出马路!这条街路边都没设路灯,要不是我有打强光灯的习惯,肯定就直接开过去了! 带着一身冷汗,我一脚踩下刹车,车停下,我立马摇下窗子,见那女人没事,这年头为了拉客命都不要了吗!这条街出现的女人,还能是做什么的?想都不用想,我便开骂了:“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看不见有车吗!” 我还没骂完,就听见她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啊。。。大兄弟……这生意幽幽的,听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总之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第十四章 鬼上身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我这时才看清她的模样,长发披面,隐约可见的脸上一片青紫色,眼睛深深地下陷,眼眶一片黑色!这赫然是一张鬼脸!我二话不说,立即狠狠踩了油门,但是她的速度比我还快,带着一叠残影就窜上了我的车,分秒之间她就已经在车的副驾座上了! 我惊恐着,大叫:“大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撞到你,你就别缠着我了!” 那女鬼僵硬地扭动着脖子,并不理我。我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但是却忍不住,眼睛的余光还是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我胡乱地打着方向盘,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开去哪里。 车上开始了一种诡秘的安静,只有女鬼“嘎吱嘎吱”扭动着自己身体的声音,我不敢把车停下,但其实,是我根本停不下这车!这车的刹车,失灵了! 我不敢做出任何动作,除了转动方向盘。那女鬼似乎是完成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但是她的头发,和她身上的衣服突然似抽空了一般瘫软下来! 副驾座上只剩下了一堆长发和一团衣物。女鬼像是消失了一般,我以为她走了。刚松下一口气,却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从头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人拿着刀挖开了我的头盖骨一样!我单手摸上去,却什么伤口也没有。 我觉得脑袋里多了什么,有东西在使劲把我的意识剥离,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过去。渐渐地,我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我看见我的手熟练地控制着方向盘,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这不是我在控制! 我想要转头看看副驾座上女鬼留下的东西还在不在,但是我根本动不了!而我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转向了后视镜,我看见镜子里的我正诡异地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女鬼在向我示威。她上我身了! 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意识完全控制了,而我自己本身的意识虽然清醒着,但是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完全控制不了任何事情。我看见女鬼把车开进了一个胡同,这胡同却正是老大妈粥铺那里!这女鬼,该不会嫌害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报复我所有认识的人吧! 我心中只能期盼着布思能够在粥铺,或许她能够看出我不对劲,而且她还会封灵术,说不定还能把这鬼给制住!车被停下,我的身体被控制着下了车。 果然,这女鬼是打算去粥铺!我内心极度不安,努力尝试着想要取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还没等“我”进去粥铺,却见到布思正好从粥铺走出来,她看见“我”先是笑了一下,而且很热情地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像是撒娇似的:“你来得可真晚,我们回家吧。” 说完不由分说便拉着“我”上了车,我搞不清楚状况了,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布思,布思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直接上来拉住我撒娇的。 难道布思也被鬼上身了不成?而在我身体里的女鬼似乎很乐见其成,于是很配合地上车,还把车开到了一处没人的荒地。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是要准备下手了吧?我很努力地想要挪动我的眼珠,尝试着给布思使个眼色让她小心,但是一切都是徒然,我根本无法做到! “怎么把车开到这儿来了?不是回家吗?”布思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而“我”却是停下车,猛然用双手掐向布思的脖子。而布思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不是徐扬,你是谁?”布思质问道。 “哈哈哈,你死了就知道了!”我听见“我”发出的声音,是尖锐的女声,根本不是我自己的声音! 布思却一改之前的惊慌,冷哼一句:“不知死活。”右手捏起剑指,凭空挥动了几下,只见蓝光一闪,便跃入我的额头。 我瞬间感觉到身体忽然像失重那样沉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而此时我的身体里弹出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车窗飘了出去,布思立马打开车门追出去。 在离车不远的地方,布思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手中就出现了一根带着黄芒的丝线,而逃跑的女鬼突然就现了形,猛地摔在地上。 我靠近布思,这才看清女鬼的样子,并没有之前那么难看,眉清目秀,颇有几分聂小倩的感觉。女鬼见已经被抓住,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这倒让我有些惊奇。 “你不知道鬼上人身是大忌吗?”布思厉声问道。每次一面对鬼什么的,总感觉布思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很严苛,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感觉。 我站在一旁,可能是被鬼上身之后的后遗症,总感觉冷得发抖,现在更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女鬼凄厉地笑了起来,看向布思,满不在意道:“是我输了,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 布思见女鬼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正准备下手灭掉她,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童音:“不要伤害我姑姑!” 我回头一看,这不是下午在医院那个小孩韩韩吗?他后面跟着胖子,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我和布思面前。 韩韩挡在那个女鬼面前,对布思说道:“我姑姑是好人,你们不要伤害我姑姑。”小脸上眉毛皱成一团,眼神中充满了乞求。虽然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但还是坚定地挡在那女鬼面前,大有和女鬼共存亡的意思。 我听见韩韩对这女鬼的称呼,联想到今天我和胖子在医院的时候,韩韩似乎就叫过这个女鬼,但是我和胖子却根本没有看见有女鬼的存在。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们就人人都看见了这个女鬼呢? 布思看着这小孩,略微皱眉,微声道:“阴阳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布思说到这里便没了声,开始思起什么。 “扬子,那女鬼是好人,不,好鬼。韩韩都告诉我了。”胖子这时也赶过来凑上一句,让我没来得及追问布思想到了什么。 不是我不相信胖子,实在是对一个上过我身,还企图杀害布思的鬼没有一点点好感。而且一个想要杀人的鬼,怎么能够相信她是好的呢? “胖子,你不会被鬼迷心窍了吧?这是鬼啊!她还上我身,想要杀了布思呢!”我怕胖子是被欺骗了,连忙把这鬼做的事告诉胖子。 胖子喘了两口气,拉住我的手,生怕我对那女鬼做什么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其实真正能杀死女鬼的是布思。“扬子,你听我说,那女鬼很可怜,是冤死的!她只是想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体而已。不是想要害你!” 第十五章 前情 我被胖子这话说得有些迷糊了,借用我的身体?我想了想女鬼上我身的时候那可是一点招呼都没打,有这样“借”的吗? “说说,我倒想听听有什么理由。”布思冷笑,完全不相信胖子能说出个正当理由出来。这女鬼还想要杀死她呢!根本就是百口莫辩的事情。 胖子这时才注意到布思,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向我们解释起来。 原来这个女鬼名叫陆仪蓉,是今天胖子撞到的那个老人的女儿。她的丈夫的确是那个中年男人,男人名叫秦天和,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是一对没钱没车没房的清贫小夫妻,但是后来秦天和上了工地,渐渐做工程发了家,成为现在地产界的人物之一。 和众多有钱的男人一样,秦天和也免不了在外有了小蜜,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妖艳女人,本来陆仪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可以平安无事。但是却没想到秦天和公司出现了亏空,需要一大笔钱去填补,秦天和便狠下心肠,听信了小蜜的建议,给陈仪蓉买了一份巨额的意外险,然后自编自导了一出车祸,撞死了陈仪蓉! “我那天正从医院出来,手里还拿着医院的检测报告!我怀了老秦的孩子!我还特别高兴地以为,有了这个孩子,老秦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狠心地一点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把我还有我才怀有三个月的孩子一同杀死了!更狠毒的是,他们居然还把我的父亲赶出家门。今天父亲病死,我了无牵挂,才想和那对狗男女同归于尽。可惜……那女鬼,不,应该是陈仪蓉,她痛哭起来,那从眼中留下来的分明是血泪! 韩韩看着陈仪蓉这个样子似乎并不害怕,而是很乖巧地安慰着:“姑姑不哭。。。姑姑还有韩韩。” 我看着陈仪蓉的表情不似作伪,不禁对她的遭遇也有了几分同情。 “就算她是冤死的,那和借用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能明白。 “大兄弟,对不起。实在是之前我去过几次和老秦的家,发现各处都贴满了符篆,鬼魂实在进不去。所以逼不得已才想到了附身在人身上。”陈仪蓉言语间带着歉意。 我想到她的确也是够可怜的,正准备原谅她,却被布思的话打断:“你是说你没有害人的心思了?那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布思质问道,我一听便觉得:这陈仪蓉该不会是想用遭遇博取我们的同情然后躲过一劫吧? 面对布思的质问,陈仪蓉看了我一眼,却又欲言又止。布思见陈仪蓉解释不出,便结出一个法印,一个诡异的图案凭空出现,急速向陈仪蓉飞去。 ……不要伤害我姑姑!”此时韩韩挡在了陈仪蓉面前,图案直接进入了韩韩的身体,没了踪影,而且似乎也没出现什么特殊反应。我很自然地把这理解为封灵术只对鬼有用,而对人没有用,并没有去多想。但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时布思却转变了态度,说:“这孩子愿意为你挡危险,说明你对他不错,或许你的确没有害人的心思。”说完,还把本来束缚住陈仪蓉的那根发着黄芒的线给收了回来。我惊讶布思转变之快,不由得感慨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这么快就变了一个样。 陈仪蓉获得自由,看了一眼布思,但却不敢直视布思。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我不禁冒出这个想法,随即便抛开了。两个从不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什么秘密? “大姐,要不你上我身吧?我皮糙肉厚,到时候也能扛打。”我暗道这胖子倒是心宽,居然求着鬼上身。或许是他希望自己能为韩韩和陈仪蓉做点事,算是变相的补偿老人吧。 “你的八字太硬,鬼魂上不了你的身。”布思对胖子的提议嗤之以鼻。 胖子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却是看向了我:“扬子,要不你就帮大姐一把,只是把她送进去而已。” 韩韩这时也过来拉住我,卖着萌:“大哥哥,求求你就帮帮姑姑吧。” 这时候反而是正主陈仪蓉一点求我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认定了我不会答应一样。但其实我是想帮这个忙的,正准备答应,却是被布思喝断:“不行!绝对不可以让她再上你身!” 这次布思的态度异常坚决,而陈仪蓉一脸淡定,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布思会是反对的那一个一样。 我正准备说服布思,我是心甘情愿想要帮助陈仪蓉去找那个负心的秦天和报复的。但是布思却直接走近陈仪蓉掐起了法决,我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布思已经将一个红色的小光点送进了陈仪蓉额头,我们都以为陈仪蓉必死无疑了。但是很意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布思收了手,说道:“它可以保证你在3小时之内不受符篆的伤害,但是3小时之后,你会自行超度到你该去的地方。” 陈仪蓉点点头,对布思说道:“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韩韩拉了拉陈仪蓉的手:“姑姑,你要走了吗?”陈仪蓉看向韩韩,有些不舍,却是对着胖子说道:“大兄弟,韩韩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一下,如果有可能,帮他找找他的父母。”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韩韩的。”胖子本来就存了照顾韩韩的心思,这下更是责无旁贷,很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我灵力太弱,没办法再上人身了。只能用人间的方式惩罚他们。我需要有人陪我一起去诱使他们说出真相,拿着证据去找有关部门替我翻案。”陈仪蓉看向我说道。 我正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却被布思抢先一步说道:“那人既然能搞到正宗的符篆,就说不定家里还有道士坐阵,还是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布思愿意去帮忙,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陈仪蓉似乎有些勉强,却也没有反对。有布思跟着,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我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啊,我不明白陈仪蓉到底在勉强什么,或者是在隐瞒什么。 第十六章 罪恶面孔 陈仪蓉把韩韩交给了胖子,胖子则带着韩韩上车回他父母那里去。而我和布思还有陈仪蓉便上了我的老爷车。 根据陈仪蓉的指路,我们来到一处高档别墅区,这一地段不管是绿化还是设计那都是一般小区没法比的,看得出来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到了。”陈仪蓉指着一处不管是门还是窗,只要是有口的地方都贴上了一张符纸的独栋别墅。我把车开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我们两人一鬼便趁着夜色的掩饰翻墙进了院子。 靠近墙角,我便听到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就传出来一阵争吵声。 “你他妈的今天在医院是不是疯了!提那个女人做什么?这一不小心又得把她给招惹上!”是秦天和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娇柔的哭泣声:“我又不是成心的,再说了,有张天师的符咒,你怕什么?至于冲我发那么大火吗?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是还有你的儿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个妖媚女人了,这声音简直带足了可怜劲儿,让人怪不起来。果然,秦天和就软下语气:“好啦,别哭了。反正那女人已经死了,你就是我的心肝儿,疼还来不及呢…… 陈仪蓉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气得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了:“好一对狗男女!该死的秦天和,我和你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居然还不如一个小贱人!可怜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们!” 说完,一阵阴风吹开大门,她便飘进了别墅,门上的符咒因为有布思的帮助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我和布思跟着陈仪蓉,来到大厅,陈仪蓉直接现了形,让秦天和和那个妖媚女人吓了一大跳。 “鬼啊!”那妖媚女人一声尖叫,死死地抱紧了秦天和。 秦天和也是满头大汗,即便是之前一直猜测曾经的妻子化为了厉鬼,却也没想到妻子的鬼魂会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都已经死了。。。还回来做什么!你要多少元宝冥纸我都烧给你还不行吗?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秦天和声嘶力竭地对陈仪蓉吼道。 陈仪蓉仰头哈哈大笑,眼角又开始流下血泪,夜色衬托着她寡白的脸,对比着血泪的鲜艳显得格外狰狞。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你当初找人撞死我的时候,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你可知道,我当时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啊!你知不知道孩子先我一步离去,我感觉到他从我身体里离开的时候我有多恨!”陈仪蓉瞪大了眼睛,渐渐地,她的头上也开始渗出鲜血,顺着她的头发“滴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妖媚女人惊恐地看到这一幕,立马把秦天和推开,跪到地上:“陈姐,这件事情都是秦天和一个人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冤有头债有主,您找秦天和算账,饶过我好不好?” 灯光下,妖媚女人的眼泪和鼻涕都混成一团,头发也散乱不堪,卑微得像个奴隶。 秦天和见妖媚女人把责任全往他身上推,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下去:“贱人!当初不是你怂恿我的吗!” 妖媚女人吃痛,再也没有了一点脾气,像是疯魔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跑。但是陈仪蓉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死死地自动关上了,而整个楼里的灯也全都熄灭了。妖媚女人收到了极大的惊吓,陈仪蓉闪到她面前,一张脸和妖媚女人贴得极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妖媚女人受到惊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正好碰到一级台阶,就这么摔了下去。妖媚女人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黑暗中依稀看得出她有液体从她下身流出。 “疼。。。救我……妖媚女人极度痛苦地扭曲着面庞,但是根本没有人去救她。秦天和现在自身难保,而我和布思本来就是来帮陈仪蓉的,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乱发善心。 陈仪蓉并没有就这样放过那妖媚女人,而是蹲下,伸手在那女人的身下摸索了半天,那女人疼得哇哇大叫,但是却没有一点力气反抗。 “你感受到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了吧?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仪蓉从妖媚女人下面竟然取出一个带血的球状物! 那是。。。刚流产的婴儿胚胎!我见到那东西止不住作呕,布思连忙拿出一个香囊放在我鼻子下面。很奇特的,顿时就没有恶心的感觉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那妖媚女人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晕了过去,陈仪蓉拿着那个死胎,一步一步地向秦天和走过去:“老秦,虎毒不食子啊!你看你,居然忍心撞死我和我们的孩子!你比虎还毒是不是?那你吃了它!吃!”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不禁有些冷汗直流,这女人当真比男人还可怕! 秦天和已经被吓得瘫软到沙发上,看着陈仪蓉离得越来越近,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阿蓉。。。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和我的孩子?”陈仪蓉已经走近秦天和,秦天和突然暴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符篆,一把贴在了陈仪蓉的额头上。 “哈哈!臭婆娘!你去死吧!”秦天和诡计得逞,顿时开怀道。 我本来还为陈仪蓉着急,但看见布思的手微动了几下,心下知道布思在帮忙了。果然陈仪蓉只是微顿了一下,那张符篆便被烧得一干二净。 秦天和见到符篆对陈仪蓉失去了效果,顿时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嘴里还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不可能会失灵。。。张天师。。。张天师快救我!”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真正的对手来了。之前陈仪蓉做了那么多事,除了为自己出一口气,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幕后帮助这对狗男女的人。 我们两人一鬼开始戒备了起来。“踏。。。踏。。。踏”楼上传来规律的脚步声,灯光已经被陈仪蓉之前破坏掉了,我只能借助月光略微看见从楼上下来了一个人影。 伴随他的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还以为带来了多厉害的帮手,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咦。。。不对!你不是人!” 第十七章 龙虎山传人 我听到这话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在说谁。布思和陈仪蓉倒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对那人的话无动于衷。 “张天师,救我,快救我!”秦天和见到救星,连磕带碰地向那人靠过去。 那人鄙夷地看着秦天和,甩出一张定身符直接打到了秦天和身上。秦天和顿时被定住。 “真是恶心。”那人似是有洁癖的样子,打量着一旁半死不活的妖媚女人,操着一口娘娘腔。 我觉得这人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像极了传说中的太监。 “你是什么人?”到底还是陈仪蓉问了出来,毕竟现在的情形对她是最不利的。这人无疑就是帮助秦天和用符咒对付她的那个,而布思虽然嘴上说着帮她,但是她之前不管怎么说也是对布思下过手的,就算布思现在立马袖手旁观也不足为奇。至于我,那她更指望不上。没见之前我还被她上过身吗? 那人打了个响指,本来被陈仪蓉破坏的灯又亮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这张脸果然对得起他那娘娘腔的声音,十足的白面书生样。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影视明星。不过他那一身道袍就很煞风景了。 “没听见他都叫我张天师了吗?真替你的智商捉急。”那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不急着抓鬼,但是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瞅向布思。 “你是龙虎山传人?可是你现在的年龄似乎还不够资格接任吧?”布思怀疑地打量着他。 那人拍拍手,一脸调笑:“果然美女就是聪明,在下的确是龙虎山弟子,道号凌风。不过年龄嘛,不一定看起来像多少岁就是多少岁的是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人紧盯着布思,生怕错过布思脸上的表情一般。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插不上话,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而且他们三个之间的气氛很诡异,尤其是布思,今晚的布思很不对劲。我感觉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布思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指着陈仪蓉道:“那你今天在这里是打算把这女鬼给灭了?” “本来收拾这女鬼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不过要是美女你要参与的话,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好了。”凌风满不在意地说道。 陈仪蓉此时面色不定,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叫凌风的对手,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布思身上。 但是她要失望了。“我和她不熟,你随意。”布思看都没看陈仪蓉一眼,拉着我就准备离开。 布思的见死不救像是刺激到了陈仪蓉,陈仪蓉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居然向我攻击过来!我的脖子被陈仪蓉狠狠掐住,就要喘不上起来。 我晕!明明我就是这里最无辜的一个,好吧,是最弱的一个,难怪有句话叫做柿子要挑软的捏! 很明显,我被当成了软柿子,我心里骂死自己了,要不是自己滥发同情心,早点让布思把这女鬼灭了就好了! “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陈仪蓉说完又用上了一些力道,其实被鬼掐住脖子和被人掐住脖子没什么区别,不过鬼的手比冰棍还凉罢了!我顿时觉得身上又开始发寒了。 凌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正陈仪蓉用我的命要挟的人不是他。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随便杀,等你杀了他我再收拾你,就当是替天行道了。” 布思面色阴沉,根本没想到陈仪蓉有胆子动手,眼神凌厉地看向陈仪蓉只说了两个字:“找死!” 说完便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了一道印记,我还没看清楚,突然就感觉到脖子上一松,陈仪蓉就这样在我眼前消散了。 布思急忙扶住我,一脸歉意:“你没事吧?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抓住你。” 我没有回答布思,因为我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了,甚至,我开始失去了意识。。。 模糊中,我好像听到了布思的声音,还有凌风的,但是太过朦胧,我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陈仪蓉的声音,她说:“布思根本不是人!你不要被她骗了!”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是混沌中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追问。便又听到:“我之前想要杀死她,是怕她对你不利!毕竟我还希望你能和你朋友照顾好韩韩。” 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出现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但是这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布思,这个我真心喜欢的女孩子,难道真的不是人吗?如果她不是人,那她会是鬼还是什么?我不敢再想,虽然我心里是不愿意信陈仪蓉的,但是今晚布思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复,太过可疑。我要问清楚布思,我想要一个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影响生理,我竟然开始渐渐地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出租屋里,而布思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醒了?”布思见我醒来,由忧转喜。 我接过布思给我递过来的水杯,问道:“我是怎么了?” “你因为鬼上身沾染了阴气,身体受不住才晕倒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把阴气祛除了。”布思对我温柔地说道。 我看着布思,心里五味杂陈。布思不是第一次救我的命了,虽然我和布思相识不久,但是我已经认定了这就是我的爱人,而且我相信,布思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之前为什么那么紧张我的生死? 但如果布思一直都在骗我,那我该怎么办?我顿时开始恐惧,我不是怕布思不是人,我只是怕如果揭穿了秘密,布思会离我而去。我舍不得她,不愿意她离开。但是我更不想两个人之间互相猜忌,我觉得只要布思愿意坦白告诉我,不管答案是什么,我会接受的。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向布思:“布思,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人?” 第十八章 定魂珠 布思脸色一变:“没想到她还挺有心机。想到用这种方法离间我们,从而报复我。” 她当然是指陈仪蓉了。布思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不就好了吗?” 我感觉到布思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却并没有放弃追问:“布思,我想要了解清楚,最近发生了太多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更何况,布思,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终于对布思说出了这句话。我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次表白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点准备,就这样干瘪瘪地说出来了。我很忐忑地等待着布思的回应,这真的是我初恋! 布思看着我,眼中竟隐约有些泪花,她说:“徐扬,我也爱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到最后的。” 我听到布思的回答,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布思:“阿思,我们不会分开。不管你是人也好,鬼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你。” “那好,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布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是鬼。” 我听到这句话,顿时高兴了起来,不是鬼那就是人了? 但还没等我脸色的喜色退下去,布思却又说出了下一句话:“但我也不是人。” 我顿时迷糊了,脱口而出:“不是鬼也不是人,难道是神仙?我不会找了个仙女做女朋友吧?这命运未免太眷顾我了吧!” 布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转而又有些忧伤:“我要是神仙就好了!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什么。” 我纳闷了,不明白布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我活了很久,但是有多久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我除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我和正常的人是一样的。所以其实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正常人。”布思说完,有些无奈。 我试着捏住布思的手腕,虽然我不懂得如何切脉,但是至少还是能分辨出到底有没有脉搏的。几分钟过去,布思的脉搏真的一下都没有,但是她的手还是温热的,和活人根本一点区别都没有! “对了,你不是有师父吗?他应该知道什么吧?”我想起来,布思既然都能抓鬼灭鬼了,她的师父肯定也是个厉害人物。说不定知道什么呢! “我问过师父,可是师父说他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布思也很是无奈。 “放心吧,总会弄清楚的。”我安慰布思道。 “对了,那个叫凌风的去哪儿了?”我突然想起那个骚包的凌风,当时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可没忘记,不过一时着急布思的身份,倒是把他给忽略了。 布思看见我提起凌风气鼓鼓的模样,调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记仇。他倒是会做人,在我们走了之后他叫来了警察和救护车,留下了秦天和承认自己谋杀妻子的录音,顺手从秦天和家里拿了几样古董说是他的出场费,然后就开溜了。” “什么?!他还拿走了几样古董?”我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个凌风,就画了几个符,然后出场打个酱油就捞了几样古董!真把自己当电影明星了?我这又鬼上身又晕倒的,什么也没捞上。怎么着也该我收费吧?这世道真的是看脸过吗? “你也别生气了,应该明天我们就会再见到他的。到时候你可以慢慢和他算账。”布思好笑地看着我。 “明天?不是吧!我们又不熟。。。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布思这样说,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凌风那家伙该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布思听出我话里的酸味儿,笑骂道:“行了,是有别的事情。我们需要和他一起去个地方,帮他做点事。” “什么事?不会是抓鬼吧?!”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感觉不对了,一个道士,除了抓鬼,能有什么事?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具体要到了那里才清楚情况。这次去其实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你。”布思解释道。 “为了我?”我不明白布思的意思。 布思一改之前嬉笑的神色,无比认真地说道:“是的,为了你。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个车代表一个诅咒吗?你中了诅咒,容易招来鬼怪之类的,所以,你需要一样东西。这就是我们这次帮凌风的目的。” 一说到老爷车,我就瞬间没了告白成功的喜悦。是啊,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死亡诅咒挡在我和布思中间,如果不处理好这个事,我也没办法安心和布思在一起。 “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事关自己的终生幸福,由不得我不重视。 “定魂珠!如果一开始你就有定魂珠,那女鬼根本就上不了你的身!以后你再遇见鬼魂之类的东西,也就不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了。”布思解释道。 我一听“定魂珠”这个名字就知道绝对是很高端的存在,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高收入高回报往往对应的都是高风险。更何况我们和那个叫凌风的道士只见过一面,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定魂珠给我们?这所谓的忙,一定不是那么好帮的! 布思见我犹豫,又说道:“其实定魂珠没有在凌风手里,我们需要自己去拿,和他其实更应该算作是合作。” 没在凌风手里?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了?简直是一把好算盘。 “是这样的,有定魂珠的人,手里还有另一件东西,据凌风说那是他们祖师张道陵的遗物。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凌风想要拿回祖师遗物,但是他一个人的能耐不够,需要帮手。”布思又补充道。 这样一解释,我心里还好受些,心里暗笑:这骚包男之前那么牛逼哄哄,原来也有他做不成要求人帮忙的事。 “你也别以为这事儿简单,那个人,其实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而且是一个底蕴很深的灵异家族!它复姓诸葛!”布思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我却在意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复姓诸葛?该不会是诸葛亮的那个诸葛吧!” 第十九章 诸葛家族 一般提起“诸葛”,都会联想到一个传奇历史人物——诸葛亮!三国演义最出彩的人物,一正一反,诸葛亮和曹操。传说他智计无双,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甚至最后竟然能摆出七七四十九盏命灯为自己与天借命! “没错,就是诸葛亮的本家,所有人都以为诸葛亮无后,其实他是有嫡系的!现在的诸葛家族,就是他的后人。”布思肯定了我的猜想。 这倒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据说当时诸葛亮知道自己泄露太多天机,必然难得善终,为了避免祸及子孙,硬生生将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就交给一名心腹带走,又生生耗费心血为孩子逆天改命,斩断自己和他的因果。孩子自然就安然无恙存活下来,靠着诸葛亮交给心腹的一本手记学了不少本事,后来成为灵异圈子里知名的人物,再后来就有了诸葛家族。 我从布思口中得知这个秘辛,只能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惜了,我没有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当年抛弃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许我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了。 “那这么说来诸葛家族还真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我们要怎么办?”我对于灵异这个圈子是一点了解都没有,只能指望布思了。 布思笑笑:“要是以前,诸葛家族鼎盛时期戒备森严,而且他们居住地的四周都有不少奇门遁甲,防卫滴水不漏。那我们无论如何也别想把东西拿走。但是现在嘛。。。可就不是那么难了。凌风说他得到消息,诸葛家族现在内部出了问题,嫡系势弱,有旁支想要分家,两边都对外邀请了帮手,凌风也在受邀之列。”说完还给了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我瞬间明白了布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浑水摸鱼了?定魂珠啊!一定要得到! 折腾了一晚上,我和布思都累了,很快就睡熟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敲门声就把我们吵醒了。 “开门开门!”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催促着,我一开门,靠!这不是凌风那个骚包男吗?!今天他倒是没穿那身道袍了,但是那一身酒红色小西装配上装逼神器墨镜,简直不能再打眼。 “我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堵在门口,并没有让凌风进屋。 凌风左右晃了两下,竟然就这样越过我进了门。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地随意倒在了沙发上,还掐着兰花指把墨镜摘了下来,睨了我一眼说:“真是的,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对你可没兴趣。” 我顿时一脸黑线,娘娘腔!我正要发作把他赶出去,布思这时却正好起床,看见凌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瞬间明白了,敢情这住址是布思告诉凌风的! “没想到你来得那么早。”布思打了个哈欠,对凌风说道。 凌风见布思出来,这才正经起来,面色严肃地说起正事:“这次去诸葛家族,恐怕有些麻烦。虽然我们目的不是去帮助某一支势力,但是毕竟我们毕竟是受邀请的,多少应该会出点力。而且昨晚上我收到消息,茅山那边有好几个受邀请去的人在路上失踪了!” “会不会是他们的罪了人,仇家寻仇?”我猜想道。 虽然我自己没有接触过他们的圈子,但是电视剧还是看过不少的,这种一般都是江湖事江湖了,就算有人死了,也不会报警。所以如果是失踪,恐怕多半凶多吉少。 凌风这一次出奇地没有和我抬杠,而是认真思考起我说的话来:“茅山的人常年和小鬼打交道,的确阴郁了些不喜和人接触,但是就算人有什么事情,那小鬼应该和他们茅山总部还有联系,但是现在是人和鬼全都下落不明。” “不管怎么样,你要想要拿回你们祖师的遗物,而我们想要定魂珠,这一行在所难免,路上小心些就是了。”布思说出了关键,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蹊跷,都得去了再说。 我当然没意见,定魂珠可是我要用来保命的东西。凌风显然也是表示认同,我们便三个人收拾好行李,由我开上老爷车,凌风带路,去了诸葛家族所在的陵县。 …… “靠!怎么全都是山路啊!颠得我骨头都散了。” “我的发型!我要吐了!我说你开车开稳点!你也不怕你这破车散架!” …… ……一路上,凌风就这样大呼小叫地嚎着,我和布思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自动屏蔽噪音,对他充耳不闻。也不知道这孩子上辈子是不是憋死的,废话这么多。我心里暗自腹诽。 不过话说这陵县也是够偏僻的,竟然在大山里,一路上都是颠簸的山路,还好比较宽敞,不然徒步走进来不知道要走多久。好不容易,我们终于看见了远处有一所青砖古房,孤零零地耸立在树林里,再没看见有人烟。这让我不禁想起几年前很火的一部电影:荒村客栈。 “快,快停车,今晚上在这歇一晚上,明天在走吧!我实在撑不住了!”凌风面色苍白,一路上也是吐过几次了。 见到凌风这可怜样,我忍不住嘲笑起来:“凌大少爷不是挺能耐吗?就这点路您就撑不住了?” 凌风被我一刺激,再加上刚刚又开过一个泥坑,瞬间就撑不住了,头伸出车窗外大吐起来。 到底是布思心软一点,说道:“还是休息一晚上吧,不然他这个状态我们的实力会减弱几分,到时候万一遇上什么事就麻烦了。” 凌风一听这话,如获大赦,大大感叹:“还是美女有同情心!”说完又继续趴回窗边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再有同情心的美女也和你没关系,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凌风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人在我车上,而且已经吐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生生被憋了回去。 其实我开了一天车,早也累了,不过只是想折腾一下凌风罢了。我看见凌风吃瘪的样子瞬间气就顺了,心满意足地把车停在了老房子门口。 “悦来客栈?!靠!不会是穿越了吧!”凌风像个酒鬼一样,吐得已经需要半个身子搭在我的肩上才能站稳了,看着大门上的牌匾说道。 第二十章 荒村客栈 我和布思也看见了那几个繁体的大字,布思打量着这宅子,皱着眉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行了,我实在撑不住了,再不对劲也得进去。”凌风也不管我和布思有没有意见,自顾自地走了过去。 我和布思无奈,只好跟着凌风。 “有人吗?有人吗?”凌风扣了扣门环,这门倒是和清朝的双开大门一模一样,通体是黒木打造的,上面有两个铜质的门环。 连续问了好几句,都没见回声。凌风也是个急脾气,干脆也就直接踹开了大门,踏了进去,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和布思跟着凌风,刚刚进去就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世界一样,虽然还是漆黑的夜空,但是对比着满目的大红灯笼,还有几根漆黑的大圆柱,倒是有些唯美又有些不真实。 “没想到这荒郊野外的,还能有这么一个完好的四合院。感觉和新建的没什么两样。”我不禁感慨道。布思也是很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整个院子的风格和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大厅的桌椅都很整齐,也没有灰尘,看来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凌风倒是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四处走动了起来。 我拦住他:“我说你被乱走,万一被主人家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贼呢!” 凌风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没人给你开门,你不也进来了吗?还在意这些小细节做什么?别说了,我饿死了,快和我一起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说完就准备拉着我一起下水,我坚决不同意,和凌风较起劲来。 “别闹了,有人来了。”本来正在欣赏老宅的布思突然说道。 我和凌风立马安静下来,果然有两个极为缓慢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咳咳咳……一个苍老的咳嗽声响起,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男的那个好像有点虚弱,不停地咳嗽,而那老婆婆不断地给他拍着背给他顺气。 “额,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这才自己进来的。还望两位老人家不要怪我们。”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饶是凌风脸皮厚,现在也是大气儿不敢喘一个,不发一言地站在一边。 “不碍事不碍事,这本来就是给人借宿的。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腿脚慢,这才赶过来。你们也不要见怪。”那位老先生摆摆手,很和气地说道。 “不怪,不怪,请问有没有吃的?我们赶了一天路,有些饿了。”凌风打着哈哈道。我暗道:这人顺杆爬的本领我是自愧不如了,还真的一点不会客气。 虽然对凌风不太认可,但我还是没有阻止,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舟车劳顿,我们早就饥肠辘辘了。 “看我这脑子,人老了,反应慢。正好我们熬了点青菜粥,诸位要是不嫌弃就凑合着一起吃点吧。”老先生说完,给那老婆婆递了个眼色,老婆婆便进了内堂。 对于我们来说立马有得吃就是最好的了,而且荒山野地的,怎么好意思要两个那么大年龄的老人家给我们开小灶做东西呢? “有吃的就好了,我们不挑食的!”凌风眼睛一直盯着那老婆婆进去的地方,就差流口水了。 “不挑食。。。就最好了。”这老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对老夫妇有些不对劲。 我拉了拉布思,问道:“这对老人没什么问题吧?” “他们身上没有鬼气,不过奇怪的是,明明都这么大年龄了,为什么好像生机一点都没有枯竭?”布思看着老先生若有所思。 “说不定人家本来寿命就长,你们太杞人忧天了吧,一对老人就让你们草木皆兵的。”不得不说凌风的听力好,我和布思说话那么小声都被他听见了。 老婆婆的速度真的很快,没多久就用托盘给端出来三碗粥,上面还漂着热气,闻着味道挺香的。但是却更像是树叶的清香味,而不是青菜味。 “咦,老婆婆,这是什么菜?我们从来没见过。”布思接过老婆婆递给她的粥,用勺子挑了一点青叶出来问道。 那老婆婆似乎没想到布思会突然发问,微怔了一下,随即很和蔼地解释道:“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外面见不到的。对了,这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 布思似信非信,但还是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凌风接过老婆婆递过的粥,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吃得飞快。快到我刚刚接过粥,还没吃上一口,便被凌风抢了过去,他一边吃还一边理直气壮地说:“美容养颜这种事情我知道你是不需要的,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于是三下五除二,我那一份也进了凌风肚子里。我真想把凌风拉出去打一顿,我是不需要美容养颜,可是我需要吃饭啊! 鉴于不可能让凌风把吃进去的吐出来,我只好无奈地厚着脸皮问那老两口多要一份:“那个,这粥。。。还有吗?” 谁知道那老两口本来佝偻着的腰竟然都直了起来,脸上沟壑般的皱纹越来越深,渐渐地变得像树皮一样,他们一左一右同时向我靠近,两个人的手都恍如枯木一般向我伸过来。 我哪里还不明白这老两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意识地抓住离我最近的凌风,又对布思大喊一声:“快跑!” 但是却没想到,我一扯凌风的衣服,没扯动。“吗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嘴里骂着凌风,但是再一用力拉扯的时候,凌风突然倒在了地上!而布思那边也传来碗打碎的声音!我一看,布思竟然也晕倒了! 我瞬间明白那粥哪里是什么美容养颜的,根本就是毒粥!果然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虽然我没喝粥,但是我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冒出来了几条树根,死死地捆住了我的双脚。而那老两口的手指竟然变成了枯树枝!我已经感觉到脖子被尖锐的东西刺痛,脑海里立马闪出两个字:完了! 第二十一章 激斗 一左一右,两根枯树枝刺入了我脖子上的动脉,像是吸管一样,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被吸走,但是却无能为力。双手已经被顺着腿蔓延上来的树根死死地绑住,我除了瞪大眼珠看着那两个怪物渐渐靠近融为一体成为一棵巨型大树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真的要死了吗?随着树体开始焕发出绿光,我感觉最后的生机都要消散的时候,那两根插在我脖子上的枯树枝却被拔了出来。 “离火符,起!”凌风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顿时感到逃生有望!虽然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他的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凌风甩出两道符篆,正好打在了挥舞着正要向我攻来的枯树枝上,符篆在碰到枯树枝的那一瞬间便燃烧起来,顿时一股焦木味传出,烧得那棵参天古木使劲挥动着枝条,拍打在地上,想要熄灭这火焰,就连本来限制我的树根也缩了回去。 我重获自由,因为失血过多,身子瞬间瘫软了下来,凌风这把火为我们赢得了一点时间。我急忙对凌风说道:“快去看看布思有没有事!” “我没事。”布思似乎对于现在发生的状况一点都不惊讶,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条件反射正想吐出来,却听她道:“吃下去,补血的。” 我把药丸吞下,还没来得及感动布思贴心,却见那棵参天古木已经把枯枝上的火给熄灭了。 “凌风,还愣着干什么?放把火拖着,我们快点跑路啊!”我急道。 但是凌风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只是安静地看着那还在晃动树藤的古木,眼中竟然隐隐有着期待。得了,我看出凌风的意思是不会出手了,转而看向布思,谁知道她的神情和凌风一样,不止是期待,甚至是。。。跃跃欲试? “靠!我说你们两个不会是想单挑这玩意儿吧?”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是这未免也太疯狂了一点吧?都不说那树是不是已经成精了,就说那体型,就是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没人家一条树藤粗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也太小瞧本天师了。话说,那东西我要了,你可别打主意。”凌风似乎胜券在握,但是后面的话却是很严肃的对布思说的。 布思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好东西大家都想要,而且要不是我们家徐扬牺牲了那么多血,你觉得你能搞定这千年树灵?” “什么好东西?什么叫做牺牲我的血?还有树灵是怎么回事?”我被他们两个的对话弄得迷糊起来,满是疑问。 布思微微一怔,却没有给我解释,倒是凌风面带戏谑说道:“女人就是沉不住气,说漏嘴了吧?嘿,你以为她对你是真心的?她现在就是在利用你,用你的血来换那样东西!” 利用?!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很痛心地看着布思。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相信我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利用对象。 “你不要听他胡说……布思见我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急忙说道,但是却没有下一句话。 “你利用我。”很简单的四个字,但是我却用了很大的勇气说出来。布思面色一白,却没有更多的解释,足以说明,事实就是如此。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 这时候古木正好挥动了数根树藤向我们三个的位置攻击来,布思和凌风各自开始防御,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一根树藤对我发动攻击,甚至我发现它们在躲着我。 “没想到这树灵已经修炼到这个程度了!我说你不是有禁灵丹吗?还不快吃下去靠近树灵本体!大不了那东西我们一人一半!”凌风一边冲布思说道,一边甩出不少离火符打在树藤上,但是由于火焰太小,根本不能对越来越多的树藤产生威胁。 布思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应付着周围向她攻击去的树藤。凌风和布思手忙脚乱,我顾不得去计较到底布思对我是不是有了欺骗,好不容易从房梁上弄下来一个灯笼,直接给那一堆树藤扔了过去,但是这一扔,却没有见火势蔓延,那灯笼里的火像是虚影一样,依然摇曳,但是它周围的树藤却是半点都没点燃。 凌风看见我这一举动,本来还担心我会被树藤攻击,却发现并没有,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冲着布思大吼道:“你把禁灵丹给他吃了?!” 布思温柔地看了我一眼,我猛然想起之前布思给我吃下的药丸,难道那就是禁灵丹?我感到很愧疚,很明显禁灵丹对于现在来说是个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是她却给了我,就冲着一点,我就明白布思对我绝对没有伤害的意思,自己竟然被凌风一句话给挑拨了。 时间紧迫,树藤密密麻麻地越来越多,凌风和布思渐渐支撑不住,各自被数十根树藤包围起来。凌风看见我还愣在一边不知所措,骂了一句:“该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本天师今天算是认栽了!布思美女,那玩意儿反正我也要不成了,我给你们打掩护,树灵看来得便宜给你这猪队友了!” 凌风恨恨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布思听到这话像是阴谋得逞的狐狸一般,挑衅地看了凌风一眼,又对我说道:“徐扬,你走过去,这古树的树身里有一个绿色发光的东西,你把它吃下去,我们就安全了。” 我看到布思和凌风逐渐被树藤包围成一个球,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子了,一点也不敢耽误,冲着古木的本体就跑过去。一路上那些树藤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一个攻击到我身上的,而且原本盘桓在地上的树根也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站在这古木面前我才看清了这树到底有多巨大,我和它就像是蚂蚁和大象的对比一样,他们说这树有千年,但是我觉得哪里是千年,恐怕已经快万年了吧! 第二十二章 树灵之心 整棵树巨大无比,我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去找布思所说的那个绿色光芒的东西,这个树体根本看不到一点绿意,如果不是树藤巨多,还正在有力地挥舞着,我想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棵活树。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布思他们眼看着撑不了多久。正在我着急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凌风和布思的对话,对了!我的血!之前这棵树不就是要吸我的血吗?!我急忙用力咬破一根食指,将血滴在了树根上,顿时树体就像是一道门一样生出了一条裂缝。 缝里面隐隐有绿光传出。我知道我赌对了,我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对我的血液在极度地渴求着,我再次咬破一根手指,强忍着疼痛挤出数滴血,血液滴落在树根上,绿光更甚了几分。终于,里面钻出来一个绿油油的球状体,像是萤火虫一样,但是比萤火虫大了数倍。 它对我的血液渴求着,可是似乎又很畏惧我,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的心智,离我忽远忽近地漂浮着。我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尝试着又多挤出几滴血,果然这馋嘴的东西终于没有抵挡住诱惑,靠近了我滴下的血液,像是喝奶一样地吮吸起来。 似乎是觉得那血液已经不够新鲜,也没感觉到我对它有恶意,那东西竟然直接跃上了被我咬破的食指!真是天助我也!我强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地把手指往嘴里一送,也不管这东西是不是活的了,立马就像是吃药一样囫囵吞了下去。 布思是不会害我的,我坚信。我把那东西吞下去之后,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生气,之前因为失血过多带来的无力感也不见了。 那东西在我身体里被消化得很快,而随着我的消化,那古木里的绿光也渐渐暗淡,到最后直接消失不见。那原本粗壮的树藤也急速地萎缩起来,漆黑的树身渐渐坍塌,我急忙躲开,这才避免了被碎木压死的风险。 本来被树藤带上半空的凌风和布思,因为树藤的毁灭,从半空直直落下,还好下面有不少死去的树藤垫底,不然这两人非得摔得骨折。 饶是如此,凌风也捂着屁股冲着我发脾气:“我说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把本天师的屁股摔肿了你赔得起吗!” 我无语,吃了那个绿东西,我感觉自己精神格外充沛,看着被摔得灰头土脸的凌风不禁起了报复的心思:“你还说我呢!要不是我把那玩意儿吃了,你现在还被树藤捆着呢!对了,我记得你上次从秦天和家里拿走了不少东西当出场费是吧?我现在怎么算也是救了你的命吧?你不得分点什么给我感谢一下?” 不提那东西还好,一提到我吃了那东西,凌风就像是我吃了他的肉一样,那看向我的眼神里,意思分明是要把我千刀万剐方解他心头之恨。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树灵之心那么罕见的宝贝都让你吃了,你还想怎么样!”凌风气愤地说道。 树灵之心?原来那东西的名字叫树灵之心!不过我只知道吃了之后精神好了不少,至于其他的好处我还不知道。不过看凌风那样子想来应该是好处不小了。 “你别刺激他了,树灵之心可是百年难遇,要孕育它起码是千年以上的树灵才行。而且就算遇上,想要把它活捉吃下去,难度不亚于让一个死人复生。”布思在一旁轻笑道。比起同样从半空跌落下来的凌风,布思显然没那么狼狈,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布思比凌风更厉害呢? 凌风白了我和布思一眼,闷闷地不说话。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以刺激凌风的机会,哪里能就这么放过他呢?而且得了宝贝,我要是弄不清它的功效,岂不是白白守着金山做穷人? “凌少爷,要不你给我讲讲什么是树灵之心咯?”我拉住正准备起身离开大院的凌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凌风知道这次自己算是跑不掉了,只好认命地给我说起这树灵之心的事。 俗话说得好,十年树人,百年树木。百年以上的树木基本上都已经有了一丝自己的灵智和一些能力,从而成为树灵,所以时常我们都能看见不少地方把上了年龄的大树都供奉起来,绑上各种祈福的东西。树龄能到千年的树木就有一次更近一步的机会,那就是修炼树灵之心。 树灵之心是集树灵所有生命力和灵力的灵物,如果被人生吃下去,对自身生命力会增强不少,尤其是自愈能力不亚于活太岁。但是捕捉极为困难,先不说能否遇上有树灵之心的树,就算遇上了,树灵也不会轻易把它展示出来任人捕捉。 “就是说,我能够引出树灵之心也是全靠运气咯?”我听到最后,说了一句让凌风再次仰天长叹的话。 凌风做出一个吐血三升的动作,再也控制不住,带着唾沫星子,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话:“要不是我被你媳妇儿忽悠了,我以为她会自己去拿,处处留手,才给了那古木树灵发展藤蔓的时间,最后没想到她竟然放着诱惑力那么大的树灵之心不要,竟然把禁灵丹给你吃了,让你有机会靠近本体去拿下树灵之心,我看你现在还嘚瑟什么!” 我听到从凌风口中冒出的那句“你媳妇儿”心里别提有多爽,而且这样说来,我深深感觉到了布思对我的付出,不禁拉起了布思的手。 布思面色微红,说道:“你只要不再怀疑我利用你,会害你就最好了。” 我狠狠点点头,这样一个全心为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够不珍惜呢?凌风见我和布思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像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样地抖抖身子,催促道:“你们两个别秀恩爱了,快走吧,这地方要消失了!” 这里要消失了?我看向四周,果然,不管是大厅还是周围的青砖,都在渐渐消散。 “这里本来就是树灵为了捕食猎物设下的幻境,现在树灵失去了树灵之心,已经死了,这幻境当然也会消散。”布思为我解释道。 “那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陷阱了?为什么还要进来?”我问道。 凌风撇撇嘴:“还不是为了树灵之心,本想富贵险中求,没想到被你小子捡了个大便宜,早知道,我就不帮你把那碗幻心粥喝了。不然我看你还怎么和我抢树灵之心。” 我听凌风这么一说,才想起之前的毒粥,原来那是幻心粥啊!看来他们早有防备,难怪能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 “别说哥们我不仗义,要想得到树灵之心,必须要有鲜血让它现原形才有机会。我们三个中只有你的血最年轻最有诱惑力。只能让你牺牲一下了。”凌风倒是给我解释了之前关于血的问题。 不过这却让我更摸不着头脑了,凌风可能比我大也就罢了,但是布思,怎么看也是比我小的年轻妹子啊! 没等我来得及询问,布思已经催促着我们快点离开了。而凌风出乎意料地没有磨蹭,走得飞快,第一个钻进车里。像是在躲着我怕我追问一样。 我看着神神秘秘的两人,总觉得怪怪的。 一出“悦来客栈”的大门,瞬间感觉周围都明亮了不少,我这才发现,那环境里和现实中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天上没有星星。渐渐地整个客栈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不留的消失了。除了地上似乎是刚刚长出的几枝新树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树灵之心,我竟然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凌风就不一样了,之前在车上那是一路吐过来的,肚子里早就空了。虽然之前喝了两碗所谓的幻心粥,但是明知有毒,他怎么敢消化呢?一出客栈,他和布思就去一旁用小刀在手上划开了一道小口,我看见里面有血流出来,竟然是绿色的! 布思大概流出了小半碗的量,血才开始转变为正常的红色。而凌风因为吃了我那份,血流了起码一大碗才开始变得正常。 “徐扬,我告诉你,这次我牺牲可大了。你快去给我抓两只野兔来给我补补。”凌风有气无力地说道,那失血过多的样子和我之前没什么两样。 不过现在布思和凌风都是“伤员”,理所应当的,我这个最大受益者要担负起照顾伤员的责任。我把他们安置在车上之后,便一个人走进了道旁的林子。身上除了带着一把折叠水果刀防身,就是照明的手机了。 去过大山里的人都知道,在山里要想手机有信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对此我们三个都比较后悔没有买对讲机。凌风是因为独来独往惯了,没有团队作战意识。布思是一直觉得不会和我分开。而我,从小就是在市区晃悠的,哪里知道山里会是这样? 没办法,来都已经来了,这次就当是吸取经验了。我在林子里绕了一圈,别说兔子,就连蚂蚱都没见过一只。明明还是夏末没到秋初,怎么好像一点活的东西都没有一样?周围黑漆漆的,不由得让我想起之前的安陵园。都是一样的安静,静得渗人。 第二十三章 地穴 我警惕都打量着四周,突然背后传来“呲。。。呲……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竟然有条黑色的大蟒蛇正对我吐着蛇信,完了!这下兔子没找到,倒是被蛇当成兔子吃了! 我立马撒腿就跑,头也不敢回,但是通过身后传来的“沙。。。沙……的摩擦声,我能够判定那条蛇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不知道该说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三两下竟然跑到一片乱葬岗,也不知道那蛇是不是因为在这里生活太久,习惯性食物是腐肉的原因,那蛇一见到那些看起来腐烂程度还不算严重的尸体,立马就把我这个“活物”给撇下了。 或许是因为死人肉比较容易?真是够懒!我对这条蛇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又不得不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可是周围的情形,让我实在开心不起来。 因为之前跑得太急,再加上晚上的树林子本来就不好辨认方向,于是我很成功地。。。迷路了!周围人倒是不少,可惜都是死人。就这样赤条条地乱七八糟横在地上,没有棺材,有的甚至草席都没有一张。一眼望去,大概有四五十个,有几具尸体都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骨头架了,显然这些尸体死去的时间不一而足。 我被困在了这乱葬岗,我尝试过回忆来的时候的路,但是走出去不到十米,就发现每个方位都一样,都是树影,除了一棵一棵相同又重复的树影根本再也没有任何参照物给我提供方位了。 我隐约看见大蟒蛇似乎吞下了一整具尸体,看样子是心满意足了,还没等大蟒蛇消化完成,刚刚被它吃下去的那具尸体竟然在蟒蛇腹中挣扎起来!我看见蛇身映出的黑影形状不断在改变,到了最后,那条蟒蛇竟然尾巴垂着向上直立着,但是头部却紧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L”字母形状,就像是那尸体,直坐了起来! 难道那尸体还没死?尽管心中好奇,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能在蛇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还记得当年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吗?遭遇上大蟒蛇,不就是破腹而出了吗?前车之鉴在那里,我可不是唐僧,不敢去冒险。不管那蛇腹里是活人也好,怪物也罢,都和我没关系。 这样想着,还是安安心心地找回去的路吧!我正准备转身试着再向前面走几步,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参照物,或者在树上留下记号,毕竟记忆中自己也没跑出多远。 但是我的视线被那一堆死人的动作吸引住了!没错!是一堆死人!在蛇腹里的那具尸体坐起来之后,其他的尸体竟然也齐刷刷地坐了起来! 卧槽!诈尸了!我顿时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很想跑路,但是却一步都动不了。还好我之前就站在一棵比较粗壮的树后面,那些尸体应该看不见我吧? 短短的几秒钟,我找出了无数种理由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但是我显然忘记了小时候林正英大叔的教导,僵尸找人是不靠眼睛的!靠的是气味! 以离我最近的一个半张脸都被腐烂掉的僵尸为首,其余的尸体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上课迟到,一声报告进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盯着你看的感觉差不多。但是现在同学变成了这群僵尸!我暗道不好,暴露了! 四肢发软的我全凭意志,拔腿就跑,而那群僵尸和之前那条蛇差不多,死追着我不放,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体力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脚底一空,直直地掉进了一个坑洞! 还好洞口离底不算太高,大概三四米的样子,我摔下去只是磕破了几块皮,这时候树灵之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几乎没有几分钟,这伤口竟然愈合了。 可是我现在只能苦笑,这个洞里什么都没有,而洞口距离我那么两米的差距,我无论怎么跳跃都够不上。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只能期待着那些僵尸会不会也掉下来一两个,一堆我搞不定,一个我总行吧?来一个我单挑一个,然后再垫着他们爬上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说来也奇怪,之前那些僵尸在我屁股后面穷追不舍,和我的距离也不远啊,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见到一个掉下来的? 之前距离我起码有十几米都能闻出我的气味儿,那样的狗鼻子,难道还闻不到这个三四米的洞底吗?看样子只有祈祷布思他们能和我心有灵犀发现这个洞吧!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打量起这个洞来。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捕猎的陷阱,但是看了看四周的宽敞程度,和洞口的大小,我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洞口几乎只能够容纳一个人下来,也只能说自己够倒霉,好巧不巧真好踩空在正中间,稍微偏离那么一点点,我都能被卡住,不至于掉下来了。 洞里面成一个圆形,和洞口如果在平面上就是一个同心圆,我用手机照向地面的时候,发现地上竟然有些纹路!因为杂土太多,基本上都被遮掩了。我好奇地把杂土拨开,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太极阴阳图!然而很不和谐的是在代表“阴”的那一半出现了一个“生”字,而代表“阳”的那一半却出现的“死”字! “我晕,这简直是阴阳颠倒,生死相反啊!这人也太外行了吧?”虽然我对阴阳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但是起码的阴阳正邪还是知道一点的,现在这个图要是被传出去,哪怕是大街上不识字的老人都会嘲笑你是白痴的! 我放弃了对地上阴阳图的探寻,转而看向四周。既然有人在这里刻下这个图,说明这个人一定能够进出这里,那会不会有别的出口? 虽然这里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全封闭的,周围空旷得一点遮挡的东西都没有,但是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吧?果然,在四周的墙壁上,我又发现了人工雕刻的痕迹,是一行篆字,毕竟不是考古专业和文字专业出身的我,当然认不全了。只是大概能认出几个字。 “长眠。。。妻。。。轮回。。。相伴。。。我了个去!这特么的该不会是个死人的墓穴吧?!可是。。。这棺材呢?!”真的是活见鬼了,分明是个墓穴,但是陪葬品没有就罢了,棺材居然都不见了!而且。。。尸体也没有一具! 第二十四章 诸葛长风 “长眠于此,妻泣而去,轮回不随,事尽相伴。”一道温润的男声补全了墙上的话。 我没有转身,只是下意识地先问了一句:“这什么意思啊?不明不白,又不像是墓志铭什么的。” “这是我妻子留给我的话。”那声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带着无限怜爱。 我受到那声音情绪的影响,不禁联想到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劝慰道:“节哀节哀,你妻子一定是很爱你的。不然她也不会……给你留下这句话。。。 我话说道一半,剩下的半句硬生生地被我咽了下去,我顿时反应过来如果这个地方的主人是说话的那个人,这不就是说明,这个人已经死了吗?!还能说话的死人,要么是鬼,要么就是很牛逼的僵尸! 我不敢回头,强迫自己淡定下来,这个地方是封闭的,我就算跑也跑不出去。索性镇定下来,不就是鬼吗!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而且这鬼,看起来我对并没有什么恶意。 “额,你们一定很恩爱,嫂子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我尽量转移起他的注意力,但是一点也不敢回头,生怕他看出我额头上使劲往外冒的冷汗。 似乎是太久没和人聊起往事,他竟然饶有兴致地回忆起来。我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便绞尽脑汁只顾着想有没有逃出生天的办法,是以只听了个大概。 其实也就是个狗血的棒打鸳鸯的故事,这人和他妻子爱的死去活来,结果他家里面不同意,好像是因为那女的身份有问题,于是就要处死那个女的,结果这男的也是个暴脾气,一收到这个消息,立马和家里闹翻了,带着那女的一路逃了出来,但是他们家也不是吃素的,这男的逃出来已经只剩半口气了,女的倒是没什么事,结果男的挂了,女的把他埋在这里,然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她说过要我在这里等她。。。她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还不回来?”说到这最后,语气已经变了,有些绝望。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他绝望了能够安心去投胎,我不就安全了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立马在脑子里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大哥啊,你看你都说这么多年了,可能嫂子先你一步投胎去了呢?” “不可能!她不可能投胎的,她和我说好的,你看,轮回不随,她说过不让我投胎转世,那她也一定不会的!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她一定还活着!”那人疯狂起来,我隐约感觉到这个地穴都在震动。 “啊!”随着那人的一声大吼,整个地穴竟然开始坍塌了!这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人简直就是疯子!头上不断有灰土落下来,我没想到这人的力量竟然那么大,只是一声嘶吼,就可以让整个地穴崩溃,这只有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才有的技能,竟然出现在一个鬼身上! 他一把推开我,自己走到那几行字面前,爱怜地抚摸起来,我只能看到他的衣着,还是古代人的装扮,头上还有发髻,这特么得是多少年的老鬼啊! 地穴越来越坍塌得厉害,这次出门一定是没看好黄历!短短的一夜之间又是树灵又是僵尸,现在还有个似乎力量值爆棚的N年老鬼,我的幸运女神你去哪里了! “徐扬,徐扬。。。你在哪里?”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了布思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幸运女神显灵了!也不管那发狂的老鬼,我跑到那个洞口下面,扯着嗓子喊道:“我在这儿!布思!” 短短几秒钟,布思和凌风就不出现在了洞口,眼见我在下面快要被活埋了,凌风立马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从洞口甩下:“徐扬,抓住了!我把你拉上来!” 我接住凌风甩下来的衣袖,用力抓紧,布思和凌风在上面一起使劲,一把把我拉了上去。 回到地面的我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之前我们在车上,见你半天没回来,怕你有危险,但是林子又太大,又是晚上,也不敢乱走,怕走散了更麻烦。然后就听见这边好像震动了一下,我们就过来了。”布思一边帮我抖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我点点头,凌风把西装外套捡起来翻来翻去地看了看,然后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正准备转身,却被他一把抓住,把袖子被扯坏一半的衣服扔到我面前,说道:“树灵之心就算了,这衣服可是我当年出国参加学术交流,在唐人街订做的,你知道它多有纪念价值吗?” 我嘴角微抽,学术交流,你一个龙虎山的道士能有什么学术交流啊!还纪念价值,恐怕重点是在“价值”两个字上吧? 不过毕竟凌风是为了救我才扯坏的衣服,我自知理亏,说道:“行了,大不了回去找个国外代购,给你再订一套回来嘛!” 凌风听到这话才心满意足地把外套直接扔在了一边,就好像根本不是他的衣服一样。这人当真是。。。属狗脸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地穴的震动忽然停止了,但是没等两秒钟,我们便发现从四周缓缓走过来了一堆东西! 是之前的那堆僵尸!它们从四周的树林里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形成一个圆圈,把我们三个包围起来! “卧槽!徐扬,你从哪儿招惹来的这堆东西!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被包围了!”凌风被这数量众多的僵尸惊呆了,虽然说每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张符纸的事儿,但是架不住量多啊!驭符也是要消耗灵力的! 布思看到这么多僵尸也是一脸严肃,之前对待树灵她都没这样严肃过。 我一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打不过。。。还不能躲过吗?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似乎开始安静的洞口,之前自己不小心掉进去了,但是那些僵尸却是一个没掉下来,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个洞的存在,而且似乎。。。有所忌惮! 但是下面还有一个貌似有失心疯的老鬼啊!而且估计杀伤力不低于这一堆僵尸的总和!甚至可能还更高!这该怎么办? 我脑中天人交战,前有狼后有虎,跳还是不跳?我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凌风看见我眼睛一直盯着那地洞,立马就反应过来,下面的坍塌已经停止了,他倒是不知道下面还有一个老鬼,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一把拉住我和布思就往下跳。 我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凌风的速度太快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再次睁眼我已经又回到了地穴里!谁能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好不容易逃出去了,结果还得自己再回来。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除了我早就知道那鬼在这儿,凌风最先发现他的存在。 凌风刚刚问完这句话,布思便出言否定了他对老鬼的定义:“不,他是灵体!” “灵体?不是鬼吗?”我好奇道。 “不是,灵体是比鬼更高级一点的东西,它比鬼厉害百倍不止!就算是最厉害的厉鬼,都不是一个初期灵体的对手!灵体,又称。。。散仙!”凌风看着那人的背影,无比严肃地说道。 我一听到“散仙”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就对那老鬼,哦,那散仙不那么恐惧了。或许在我的意识里,和普通人一样,认为仙一般都是好的,比较正面的。 “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娃娃年纪不大,倒是有些见识。”散仙似乎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之前一般疯魔了,但是还是站在那几行字面前,舍不得转一个身。不管他的衣袖还是发髻,都还是干干净净的,之前地穴晃动掉下来的泥土似乎一点都没沾染在他身上。 “前辈清修,晚辈们本不该打扰,只是生死攸关,暂借前辈之所避难。还望前辈不要见怪。”凌风行下一个龙虎山的弟子礼,很是恭敬地说道。 我暗道不愧是有传承的人,这说话礼数还真是周到。布思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拱手行了个礼,我也有样学样,跟着做了个动作。 那人没有回头,却是问道:“你是龙虎山弟子?想当年我和你们第三十四代天师还一起下过棋呢。” 我们一听这话,都稍微放下心来,有交情那就好办了。没等我们求助,那人却是自己说道:“生死攸关?哦,你们是说那堆僵尸吧?” 那人像是想起什么,我们三个都点点头,如果这散仙肯帮忙的话,对付那些僵尸肯定不在话下。 “我可以帮你们出去,不过,这条路是去往诸葛家族的,你们和诸葛氏有什么关系?”那人转移起话题。 这个问题倒没什么好隐瞒的,凌风把收到邀请去诸葛家族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但是把我们打算浑水摸鱼偷点东西的事情瞒了下来。 “就是这么简单吗?”那人嗤笑一声,这让我们感觉到那人好像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一样。 “就是这么简单。”凌风硬着头皮说道。 话音刚落,我们三个人脖子瞬间一紧,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们的脖子,布思和凌风想要反抗,却是一点都不能动弹,就像是中了定身符一样。我虽然手脚还能动,但是我根本没有攻击的能力,想来这也是那人知道我没能力,所以针对我的程度小了一点。 “忘了告诉你们,我叫诸葛长风!”那人的声音蓦然在我们耳边炸响! 第二十五章 前辈 “你。。。姓诸葛。。。难怪……我艰难地看向说话已经断断续续的凌风,他的面色已经涨得青紫。布思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依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明白了吧?诸葛族人精通卜算,你们打的什么坏主意快点说出来,我兴许还能放你们一马。”那人徐徐说道。 我一听,这人竟然知道我们打的不是什么好主意,那肯定是有损诸葛氏利益的事情,他怎么会好心放过我?我脑中迅速闪过之前他对我说的那些往事,瞬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前。。。前辈,住手!我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句话。那无形中钳制住我的那只手瞬间消失了。 我随即瘫软在地上,但是并没有说下去,到底是人老成精,那人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把布思和凌风也放开了。但是凌风却很不配合,刚一被放开便对我说道:“徐扬!你不能告诉他!” 我暗道要糟,果然,那人挥舞了一下袖子,徐扬就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巴掌一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可以说了。”那人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很是随意地掀着衣袖说道。 我心说:果然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没有去鸡蛋碰石头为凌风打抱不平。而是很老实地把我们打算去诸葛家趁乱偷宝物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想要定魂珠?为什么?”那人并没有在意凌风要拿的张道陵的遗物,而是对我想要的定魂珠在意起来。 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他:“是的,晚辈我常年招惹鬼怪,所以想要定魂珠防身。” “哦?”那人轻咦一声,随即单手掐指计算起什么来,然后才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原来如此,缺魂者,招魂也。”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不是我,但是也由不得我想太多了,那人直接冲我甩出一样东西,说道:“定魂珠给你,不过你必须帮我做件事。” 我一听是定魂珠,根本没考虑他下面那句话,一把就接住了。定魂珠和小时候常玩的弹珠一样大小,但是通体黑色,上面布满了奇怪的纹路,说来也怪,那珠子一到我手里就发出了一层光亮,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最后直接钻进了我嘴里。 我把它咽了下去,顿时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增强了不少,而且力气好像也变大了一点。 “前辈要办的事情怕是难度很大吧?不然怎么随手都能送出定魂珠呢?”布思在我吞下定魂珠的时候本来可以阻止我的,但是她选择了在我吞下之后才开口问条件,显然是因为这定魂珠对我有极大的好处。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你们要做的事情差不多,我要你们去诸葛家偷一样东西。” 我和布思相视一眼,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啊!这人明明是诸葛家族的人,怎么想着串通外人来偷自己家的东西? “前辈,您是在开玩笑吧?”我试探地问道。 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诸葛家当年不仁不义,拆散我和阿玦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的尸体找了回去!万一哪一天阿玦回来了,我这个鬼样子怎么敢见她?” 我听到这话,除了无语,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要是凌风还能说话,一定会跳脚大骂:“你这是散仙之体好不好!多少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境界!竟然说是鬼样子…… 不过我和布思的无语,在那人眼里便成了拒绝,那人胸有成竹地又对我们说了一句话:“诸葛家只有一颗定魂珠,当年阿玦为了帮助我聚魂给偷出来了,所以你们要是不要我这颗,可就没有别的了。你们考虑清楚。” 难怪不担心我们不答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眼见没办法拒绝了,布思却是提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您的尸体那么明显,我们要怎么运出来?而且您被葬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那人似乎早就有预谋一样,竟然吹了一个口哨,我们瞬间感觉从洞口掉下了不少灰尘,我们还以为是那些僵尸掉下来了,但是定睛一看,哎呀妈呀!那是一个巨大的蛇头! 它一出来,就冲我吐了几下蛇信,我一眼就认出来,这特么的就是之前追着我跑,让我遇上那群僵尸的罪魁祸首!一条通体紫红相间的大花蛇! “这是我养的,叫小花,只要你们带它找到我的尸体,它就会先吞下,然后再带回来。”那人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般,用蛇带尸体,他也能想得出来! “额。。。那个蛇肚子里,您不会收到损伤吧?”我还是比较委婉地提醒了他一下,免得到时候被蛇的胃酸把尸体腐蚀了,找我们要售后服务怎么办?我可找不到一具和他一模一样的尸体赔给他。 那人不以为意地道:“小花是我专门训练过的,它可不是一边的蟒蛇,你以为那些僵尸它是白吃的?” 布思这下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而我则是想起了之前小花吞下那具尸体的情景,难道那些僵尸都是给这条蛇的口粮吗?难怪一个个追我的时候那么嘚瑟,一到这洞口就不敢动了,敢情是欺软怕硬啊! “可是它这么大,诸葛家的人又不是瞎子,我们怎么带进去?”我打量了一下小花的体型,都有我的腰那么粗了,怎么藏也藏不下啊! “小花,你先带他们出去,然后再变小一点,好了,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真是够笨的,也不知道你们这智商能不能把那几个老家伙骗过去。”那人说完这句话,我和布思还有晕过去的凌风就这样被小花圈住一把带出了地穴。 但是在出来的那一瞬间,我耳边却是再响起了那个散仙的声音:“鬼咒锁魂,莫信封灵。” 鬼咒?难道是说我那个诅咒?封灵又是指什么呢?难道是布思?!莫信封灵,难道是叫我不要相信布思?! 第二十六章 栽赃嫁祸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或许还会相信这个人。但是事情关系到布思,那我就只能听听就算了。且不说我和布思现在已经是恋爱关系,就说从相识以来,她都一直在帮我,关键时刻如果不是她救我,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那句话只是在我脑海里停留了瞬间,便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去伤害自己和布思之间的感情。 我们再次回到地面,周围的僵尸都还没有散去。小花把我们三个放下,冲着那些僵尸张开了血口,发出了一声兽吼,那些僵尸顿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各自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回去了。 小花扭动着身子,它用巨大的蛇头贴住我的脸,竟然蹭了起来!好像在邀功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似乎对我很是有兴趣,甚至是。。。亲昵? 我不敢乱动或者反抗,冰凉的蛇头在我脸上蹭来蹭去,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试着和它沟通:“小花啊,那个前辈不是要你变小吗?你快变小,我们才可以去找前辈的尸体。” 虽然我没把握它能完全听我的话,但是该扯的虎皮还是要扯的。小花一听这话,愣了愣,就停止了蹭我脸的动作,把身子盘成一团,然后就像是练过缩骨功一样越变越小,最后竟然变得只和鳝鱼差不多大!随后也不管我什么反应,直接从我腿上蹿到我手腕上,盘成一圈,像是一个手环。 “这蛇怕是快要成妖了。”布思在一旁看到小花变化的过程,给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顿时想到了白蛇传,不知道小花是公蛇还是母蛇,要是公蛇还好,要是是母的。。。我不由得怀疑它看上我了!盘在我手上的小花这时转过头来,竟然是在对我。。。笑? 不过小花选择跟在我身上对我也是有好处的,三个人中我实力最弱,有了小花,我不至于拖后腿了。自从现代化城市越来越多之后,受到大量污染,灵气稀少,动物想要修炼成妖比起若干年前都难了数倍不止。而那些出马弟子虽然说起来供奉的是妖仙,但其实那些妖仙能够真正称得上是妖的,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 这些都是布思给我普及的,我更直观地了解了小花是多么有潜力,只是这毕竟不是我的,最后还得换回去,想再多也没用。 “把凌风弄醒,快点走吧。”布思说道,我应声,上去就拍了好几下凌风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头了,非得逼得我用尽全力扇了他一下他才醒了过来。 “咦。。。我们出来了?我脸上怎么那么疼?”凌风醒了过来,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着凌风脸上的巴掌印,为了避免再次被凌风敲诈,我很好心的帮他回忆起来:“之前在地穴里你是怎么晕的你忘了吗?” 言下之意,是前辈把你打晕的,所以你脸上的巴掌印肯定也是前辈留下的,有什么不服气就去找前辈单挑吧!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见我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布思在一旁只笑不语。而我手上的小花也很配合地冲着凌风吐了吐蛇信,大有帮我作证是意思。 “这是哪儿来的蛇?不对。。。这是九翅紫蟒!你们从哪儿弄来的玩意儿?”凌风见到小花就像是饥渴的色狼对赤身美女的眼神,小花嫌弃地别过头根本不愿意看他。 “你说小花是九翅紫蟒?”我问道,布思只是告诉我这蛇快要成妖,倒是不知道这蛇还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 凌风看着小花在我手腕上老老实实的样子,一脸羡慕嫉妒恨地说道:“那么霸气的九翅紫蟒,你怎么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土气的名字?九翅紫蟒,一旦修炼出九翅,那就是和散仙一个级别的存在,就算是第一翅的形态都能算是化妖了!” 这凌风嫌弃什么不好,偏要嫌弃这小花的名字取得土,大哥啊,我们可还在那人家门口呢,你这样真的不怕再被打一次吗? 果然,地穴里传来一阵咆哮:“小花这名字是我家阿玦取的,你说不好?” 凌风立马明白过来,顿时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我就说这名字那么漂亮肯定不是徐扬这个土包子取得出来的,好名字好名字…… 那人冷哼了一声,然后逼人的气势也消散了,凌风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我和布思就往回走。布思说凌风现在这速度比来救我的时候的速度快多了。 我暗自发笑,这次凌风算是受到祸从口出的教训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天边已经发亮了。我自从吃了树灵之心之后精力各种充沛,于是布思和凌风在车上呼呼大睡起来,而我开着车继续向诸葛家的位置驶去。 接下来的路倒是风平浪静了许多,我大概开了有三个小时,就在路边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巨大的两个字:诸葛。 终于到了!我踩下刹车,叫醒布思和凌风。凌风揉揉眼睛,说道:“不对啊,怎么没人来这里接待呢?难道我们来晚了?” 我们三个人下了车,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而我手上的小花像是发现了什么,从我手上蹿了出去,我们三个立马跟了上去。竟然在石碑之后,发现了三具尸体!全都是一身白色练功服,上面用金线绣着“诸葛”两个字! 诸葛家族出事了!我们三人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但是还没等我们做出动作,就听见身后传来相机拍照的声音,随后从林子里冒出来两个人。 他们身上穿着道袍,身后都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还挂着一个小瓷瓶。 “茅山的?你们要做什么?”凌风一眼认出他们的身份。 那年长一点的道士奸笑道:“正愁去哪里找替罪羊呢,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 听到这里,我们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合着这三个诸葛家族的人都是他们杀的,现在想要栽赃嫁祸给我们! 第二十七章 明争暗斗 “这些人明显死在恶鬼噬魂的招数之下,你们以为诸葛家的人都是瞎子吗?”布思冷眼道。 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布思就探查过这些尸体里面半丝残魂都没有,一定是有东西把他们的魂魄吃掉了。而众所周知茅山道士善养小鬼,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把这屎盆子往我们三个身上扣才对。这样想着,我们的底气瞬间足了起来。 “哈哈哈,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没有一点倚仗就敢在诸葛家族的门口杀害诸葛族人吗?”这次说话的倒是年轻一点的那个道士。 像是为了配合他说的话一般,有一队穿着和那三具尸体一模一样的制式练功服的人从路口冒出来,把我们三个包围起来,小花似乎被太多的活人给吓到了,飞快地蹿回我的手腕上老老实实地趴起来。这蛇和那些僵尸一样欺软怕硬,当初咬我的霸道劲儿哪去了?难道是身体变小了胆子也跟着小了? “老夫乃是诸葛氏大长老诸葛正我,亲眼看见你们三人硬闯我诸葛氏,遭到那三名弟子阻拦,心怀不满把他们杀死!而多亏了茅十二,茅十三两位道友,路见不平才没给你们毁尸灭迹的机会。”一道有力的声音从那两个茅山道士身后传出,那两个道士恭敬地退到一边,从中走出来一个身穿明黄色练功服的白发老人。 从这句话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圈套! 布思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会意,这是准备硬闯出去的意思。我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花,准备见势不对就把它扔出去。凌风见我和布思眉来眼去,就知道我们的打算,但是却对我们摇了摇头,让我们稍安勿躁。 凌风上前一步,抱拳给诸葛正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说道:“晚辈龙虎山凌风,见过正我长老。晚辈这次前来诸葛氏,是受了诸葛青青小姐的邀请,这是邀请函。请正我长老过目。” 说完,不知道凌风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大红色请柬拿在手上。诸葛正我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的确有诸葛氏的专属暗记,似乎没想到凌风会真的有一张请柬,这样的话他之前栽赃我们的证词就不攻自破了,因为只要有诸葛家族发出的请柬,就根本不会被看守弟子阻拦。 诸葛正我面色阴晴不定,而那两个茅山道士眼珠一转,相互使了个眼色,就看到其中一个从衣袋里拿出了个小瓷瓶,向诸葛正我走了过去,低声对诸葛正我说了几句什么,诸葛正我皱了一下眉,似乎对那人的建议不太认同。 凌风一看那瓷瓶,便想起茅山的一样恶毒的刑具——化尸水!那是一种有极高腐蚀性的东西,茅山炼鬼的时候就需要用它来折磨还没有完全离体的鬼魂,这样才能使鬼魂的怨气最大化。 “正我长老!那可是你的族人!”凌风见到诸葛正我在犹豫,立刻出言阻止道。 我之前就听凌风说过诸葛家族争权的事,这个诸葛正我就是旁支一脉的主要人物,而我们此行是受到诸葛家族大小姐诸葛青青的邀请,来帮助她的亲弟弟诸葛明城顺利登上家主之位。 显然,这就是旁支针对我们这些嫡系援助的手段,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啊!而自己族人的性命都能牺牲的大长老,这要是真的让他们这一脉当上掌权者,那岂不是一大祸害? 诸葛正我显然不会因为凌风一句话就改变主意,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茅山兄弟的建议。那两个茅山道士正准备把化尸水倒在尸体上,而我和布思还有凌风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住手!”一声娇喝传来,但是那两个道士只是一顿,随即加快了拧开瓶盖的速度。 “噗嗤!”一道破空的声音,空中飞舞起一条红色的鞭子,那两人手腕上瞬间多了一条血痕,而那装着化尸水的瓶子掉到地上,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而那两个人因为距离太近,腿上各自溅上了一部分,因为还是秋天,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那化尸水的确是高质量产品,毕竟是茅山内部自产自用的,只是一瞬间他们的腿上就开始冒起了白烟,发出阵阵恶臭。 “啊!”那两个人顿时在地上哀嚎起来。 只能用四个字来总结:自作自受! 凌风看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青姐姐,你来了。” “嗯。”来人应了一声,收起鞭子,向我们走过来,我这才看清楚是个非常古典的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居深山的原因,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种出尘逸世的感觉,不过眉眼间带着凌厉刚毅,还有眼神像是饱经沧桑。 也难怪,凌风都叫这人“姐姐”了,肯定年龄也不小了,看来修道的人果然像传说一样,驻颜有术。 “青青,你这是做什么?这茅山兄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这样是要打我脸吗?”诸葛正我见到诸葛青青出现就知道今天陷害我们的事情是做不到了,不过诸葛家族家规森严,他知道诸葛青青就算心里不舒服也绝对不敢和他撕破脸的,干脆开始倚老卖老了。 诸葛青青强忍下对诸葛正我的不满,尽量把语气变得平静:“二叔,这些族人明显死于恶鬼噬魂,这两个人嫌疑最大,我不过是暂时出手制止他们毁尸灭迹而已。” 诸葛正我冷哼一声,知道今天算是讨不到好了,只好暂时作罢。叫来手下的弟子把茅山那两兄弟抬了起来,然后对诸葛青青说道:“青青,今天的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 诸葛青青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一局算是求和了,但是那三个死去的诸葛族人算是白死了。诸葛正我便带着众弟子离开了。 我不禁有些意难平,到底是从小生活在法制社会下的,我实在不能接受三条人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揭过去了。布思见我情绪不对,一把拉住我的手,对我使劲皱眉。 凌风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立马把我拉到诸葛青青面前开始做起介绍来:“青姐姐,这是我的朋友徐扬,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布思。她可是封灵师哦。” 诸葛青青很是得体地对布思点了一下头,表示友好。但是她看到我的时候,却是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是把我错认成了某个人? 第二十八章 局势 “你真的姓徐?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我没想到诸葛青青一上来就是两连问,好像对我的身份很是好奇。 我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我的确姓徐,至于父母嘛,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诸葛青青听罢,也没再追问,随即一边和凌风聊起近况,一边笑着把我们带进了诸葛家族嫡系居住的如风居。整个如风居和苏州园林的设计近乎雷同,而且面积上也不见得比苏州园林小,这让我非常直观地了解了诸葛家族财力之雄厚,要不是因为隐世不出的原因,恐怕富豪榜上还是可以有一席之地的。 布思一路上不怎么说话,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对这个诸葛青青没什么好感。但是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就会有隐隐的敌意呢? “徐扬,不知道你是哪个门派出身啊?说不定我还认识你师父呢!”诸葛青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但实际上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她是来探底的。 我被她突然问住,当然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毕竟人家请凌风是来帮忙的,又不是请来旅游的。我如果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里,势必会让诸葛青青觉得凌风没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正在两难的时候,布思却替我回答起来:“徐扬是驭蛇人。”说完还拉开我的袖子,把正趴在我手腕上睡觉的小花露出来给诸葛青青看。我看见凌风趁诸葛青青没注意的时候,对布思竖了个大拇指。 诸葛青青似是很不在意地扫了一眼,但是只这一眼就足以让她确定了小花的身份,这下才更加了几分笑意,说道:“原来是九翅紫蟒!徐兄弟真是好运道。” 我不禁暗道这女人真是势利,之前还是连名带姓,眨眼间就变成兄弟了,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现在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探了我的底之后,诸葛青青带着我们走到一处凉亭坐下。 “凌风,这次算是姐姐欠你一个人情了。”诸葛青青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凌风说道。 凌风有些受宠若惊,其实这次我们来就没打算白帮忙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从诸葛家顺点东西走。这帮忙反而其次了起来。但是诸葛青青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一路上我听诸葛青青和凌风的对话也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诸葛青青其实和凌风本人没多大交情,不过是诸葛青青的母亲以前是凌风师父的红颜知己而已。如果不是师命,还有凌风想要从这里偷走张道陵遗物的话,恐怕是不会来的。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凌风装作满不在意地说道:“青姐姐这是看不起凌风么?师父交代过,这次一定要尽全力帮助青姐姐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凌风偏偏要选择“青姐姐”这个称呼,反正从他撒娇的语调里,我没听出什么好意思。不过诸葛青青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凌风这副样子,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正了正脸色便对我们说起了正事。 “家族里面已经分成了嫡系旁系两脉支持者,唯一中立的,只有三个人,但是却是最不能忽视的一股力量,那就是我们诸葛家族的三位太上长老。但是他们常年处于闭关状态,所以基本上不会出来帮谁,不过最近我收到消息,他们旁支一脉的那位太上长老诸葛破云就要出关了!他的态度现在还不明确,但是毕竟他也是出身旁系,难免诸葛正我的赢面要大一点,而且诸葛正我和茅山联手在路上拦截我请来的救兵。导致我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茅山为了摆脱自己的嫌隙,还装模作样对外公布自己也损失了三名弟子。” 诸葛青青把现在的局势大概给我们说了一遍。“原来之前茅山说自己弟子失踪的消息只是一个幌子,不想让人介入才是他们的目的!”凌风说道。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疑惑道:“按理来说,能让你请来帮忙的人实力都应该不弱,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拦截呢?” 诸葛青青苦笑一下,说道:“其实是他们多数人和诸葛正我也有不错的交情,接受我的邀请不过是看在我死去父亲的面子上罢了,他们其实也不看好我弟弟接任家主的位子。因为我弟弟延枫幼年时候受了一点伤,所以双腿不能站立,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我顿时一呆,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如果那个诸葛延枫是个正常人或许就不会有争斗了。毕竟这就像是古代的皇位一样,不可能让一个残疾人做皇帝吧?就像现在,虽然不能说是歧视残疾人,但是多多少少,残疾人在很多方面都受到了限制。 “这样看来,我们还真没什么赢面了。对了,青姐姐,该不会,外援就只有我们三个吧?!”凌风这时似乎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和布思也期待着诸葛青青最好能有别的安排,不然不说我们不能再浑水摸鱼偷东西,面对诸葛正我和茅山联手,要是打起来,我们三个年轻人能不能保命都是两说。没看见之前那三个族人就那么白死了吗?我可不指望还有谁会千里迢迢过来给我收尸。 很遗憾的,诸葛青青点了点头,说道:“除了家族内部还有一些我父亲生前的心腹,的确只有你们三个了。” 完了!这下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完全是一个人单挑一群人的节奏啊! 布思顿时面色不善了起来,而我倒是更直接,拉起布思就准备离开,反正我们和诸葛青青没什么交情,这次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偷尸体而已。大不了先出去再想办法。 “等等!谁都可以走!你不可以!”诸葛青青厉声道。 这时,周边的走廊里顿时出现了七个一身黑衣的人,把出去的路全都堵死了。 凌风没想到我会就这么翻脸,面上出现挣扎。其实形势这么不好,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从私心来说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不过碍于师命,只好在一边默默地不说话。 “诸葛小姐,你什么意思!”一边说着,我作势就要把小花放出去。 诸葛青青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缓缓地起身,对我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走不走。” 第二十九章 我姓诸葛? 诸葛青青似乎认定了我一定会留下来一样,说实话我的确产生了一点好奇,反正左右要走也不容易,不如就去看看? 我看向布思,布思明白我的意思,冲我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好吧,我看看。”我对诸葛青青说道。 凌风见我们不会打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我和布思是他带来的,如果打起来,他帮也是不是,不帮也不是。能够好好谈,对我们三方来说是最好的。 “跟我来吧。”诸葛青青说完,做出一个手势,之前冒出来的那几个人瞬间隐匿了起来,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不禁怀疑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诸葛青青带着我们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充满香烛气的地方。我抬眼一看漆黑的匾额上竟然是两个烫金大字:祠堂! 不是吧?诸葛氏的祖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戒备地问向诸葛青青。 祠堂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牌位画像,难道诸葛青青打算用祖宗来压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打小就是孤儿,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诸葛家的祖宗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又不是要认祖归宗,还去祠堂做什么? 诸葛青青没回答我,她已经打开了祠堂大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但是我却踌躇在门口,犹豫着到底进还是不进。 布思见我不动,也没有进去的意思,毕竟祠堂从传统上来讲是女子不能入内的地方,不过看起来诸葛青青好像不受到这个限制,因为她不仅有祠堂钥匙,而且现在已经点上了一炷香,为先祖行过礼了。 “反正都已经来了,进去看看吧。”凌风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准备拉着凌风和布思一起进去。万一在里面和诸葛青青有什么不愉快,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孤立无援。 “就你一个人进来。”诸葛青青看出了我的打算,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诸葛氏的祖祠,非嫡系亲族不得入内,就算是我二叔,现在也是没资格进入祖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诸葛青青的态度坚决,我也不可能强人所难。不过我也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说道:“既然必须是诸葛氏的族人才能进去,那我也是没资格了。诸葛小姐干脆直接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吧,如果不行,那我们就不看了。” “你不看,会后悔一辈子的!”诸葛青青似乎是被我的态度逼急了,下一句话更是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乍响:“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我顿时心中一紧!自己身为孤儿那么多年,受尽各种人情冷暖,父母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心病。我想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上,是否当初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抛弃我。但是茫茫人海,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们是谁,更不可能找到他们。 诸葛青青得逞了,她抓住了我的要害。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但是不管她有什么阴谋有什么算计,这次我就算明知道诸葛青青会用这个条件逼迫我留下来帮她,我也要进去。她的诱饵太大了,由不得我拒绝。 “徐扬,别去。”布思拉住正准备进去的我,她知道我这一进去势必就会受到要挟,给了我一个很担忧的眼神。 我拍了拍布思拉住我的手,示意她安心。随后便有些忐忑地走进了诸葛氏的祠堂,里面充满了厚重的黑色,庄严肃穆。除了雕刻的花纹用上了金粉装饰,再也看不见别的颜色。 就像是我现在的心情,沉闷中又有些期待和激动。我没想到过会有知道关于父母消息的这一天,也从来没有准备过。 我走到诸葛青青面前,说道:“希望你不是在骗我,否则我就算本事没有你们诸葛氏大,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诸葛青青见到我走进来,神色都已经好看了不少,似乎她赢定了一样。 “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拿来骗人的,毕竟也关乎我诸葛氏血统。”诸葛青青说出的这句话,让我不明所以。 “你们诸葛氏的血统,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告诉我,我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我脑海里不知道怎么都竟然冒出了这个狗血的故事情节,不会那么巧吧? 诸葛青青没说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莫名,我顿时深吸了一口气,靠!不会是真的吧?这让我顿时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我弟弟我不知道,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你一定是我嫡系一脉的人。”诸葛青青顿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根据之前我了解到的情况,诸葛氏嫡系一脉严格说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诸葛青青,一个就是那个身有腿疾的诸葛延枫。如果我也是嫡系,那岂不是说明就是亲姐弟了?至少年龄上看来是这样的吧? 我很是不解,问道:“你一会儿说不是,一会儿又说是,你到底是凭什么认定我和你们诸葛氏一定有关系的?” 诸葛青青当然知道不可能只凭她三言两语就能取信于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儿那么好哄骗?“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取一样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诸葛青青说完就进了祠堂的内阁。 诸葛青青作为诸葛氏的大小姐,肯定不会为了一个不是怎么强力的所谓外援,就把诸葛氏的名誉和血统给搭进去。这也是我到现在还能安心在这里等待的原因。 没多时,诸葛青青就从内阁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幅古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地极好,上面的画轴似乎和崭新的也没什么区别。 “你自己看吧,看完之后你应该就明白了。”诸葛青青把画轴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毕竟是古画,而且是放在祖祠里的东西,肯定是极为贵重的,于情于理我都该谨慎。 我缓缓地把画卷滑开,先入眼的是一行繁体小楷,只有四个字。 “诸葛长风!”我惊讶地叫出声,这不是之前我和布思、凌风在地穴里遇见的那个散仙的名字吗?! “怎么?难道你知道这个名字?!”诸葛青青激动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我生疼。 “额,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霸气,人应该也很厉害。”我当然不会告诉诸葛青青我之前还和他聊过天的事,之前在地穴里就听诸葛长风说过了,他似乎算是叛出了诸葛家族的。而且我这次还要偷他的尸体回去,怎么可能暴露自己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诸葛青青有些失望,随后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了我的手,示意我继续看下去。我见她没再追问,也松下一口气,继续把画打开。 “这。。。这是!”我惊讶地不知所措,画上的人一身青色玄袍,身形和我之前见到的诸葛长风并没有多大差别,让我惊讶的显然不是这些,而是这画上的人,和我一模一样! “这是长风先祖的画像,当年的长风先祖天纵之才,被几位太上长老同时传授秘技,整个家族都认为他是孔明二世,一时风光无限,而且自生本就是嫡系,所有人的都公认他将会接任家主的位子。但是他后来却叛出了家族,具体原因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而且似乎族史上也对这件事避讳莫深,所以无从得知。不过仅仅是相貌,我也不敢这么确定你和长风先祖会有什么关系,直到我看到九翅紫蟒。” 诸葛青青说完,指着画上诸葛长风的手腕处,示意我看。 我看向她所指之处,竟然是一条和小花一模一样的蛇!不对!这。。。根本就是小花! “现在你明白了吧?如果说人有相似,我也相信是巧合,但是九翅紫蟒本身就极为罕见,而且同一时期世上根本不可能出现两条一模一样的九翅紫蟒,而且看起来你这条九翅紫蟒的生长程度和长风先祖上这条现在应有的程度是一样的!太多的巧合,就意味着,这是真相!” 诸葛青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她的分析精细地让我无可反驳。如果不是我确信我和诸葛青青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我确信我和诸葛家族之前一点接触都没有,我还有理由怀疑这幅画是诸葛青青造假的。可是现在这些显然真的是事实,一切都对的上。 但是如果我真的和诸葛长风有什么关系,那为什么诸葛长风当时没有和我相认呢?是了!当时诸葛长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妻子的留言上,一直没有回过头看我们,自然也不知道我的相貌了! 难道我真的和自己的父亲擦肩而过了吗?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诸葛长风已经死去多年,显然二十年前,诸葛长风就已经死了,那他怎么又会是我父亲呢?! “照你说来,诸葛长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是我老爸?”这是一个致命的漏洞,我需要诸葛青青的解释。 第三十章 祖墓 诸葛青青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她说道:“祖志上记载长风先祖当年叛出家族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秘宝,其中包括一部名为天衍十三术的秘录!” “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名字倒是挺霸气,但是我不明白和一本书有什么关系。 诸葛青青对我继续说道:“天衍十三术,据说包含卜算续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等十三种秘法!这是当年始祖诸葛亮偶然所得,正是有了天衍十三术,始祖才能在乱世之中得到诸般成就,不过据说当年始祖也只是精通了一半而已。相传天衍十三术里面有一门衍生之法,能够使婴儿延迟生长,最多可以压制数百年时间!” 我发誓,诸葛青青今天说的这一切我简直闻所未闻。人的生长遵循自然法则,怎么可能被压制延缓数百年之久!而且母体也不可能存活数百年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妈还是能活数百年的老妖怪了?”我不禁反驳起来,或许是太超乎我的认知了,也或许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试图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是想想,诸葛长风其实也不能算死了,还成就了修道的散仙境界,以这样的形势存在了那么长时间,如果说他的妻子还在世,也未尝没有道理。 “当年我们虽然追回了长风先祖,不过只得到了他的遗体,没有发现他的夫人。他带走的秘宝也是一样没有找到。”诸葛青青言语间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 意思就是说,我老妈很有可能靠着她们诸葛家的宝贝存活了下来,而且还用了那劳什子天衍十三术把我生生晚出生了好多年。我想起之前诸葛长风说的话,难怪他一直坚信他妻子还在,还一直等她,我觉得我的世界开始玄幻了。 咦?我竟然这么自然地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当做了自己老妈?我反应过来,或许我潜意识里是期盼着诸葛青青说的是真话吧。这样的话,我的父母都还在世,我还能再见到他们。。。或许我的父亲真的叫诸葛长风,我的母亲是一个叫阿玦的女人。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诸葛青青知道我需要时间消化,也没有催促我。这时候祠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诸葛青青脸色一变,立马就往外走。我也收起了思绪跟着诸葛青青出了祠堂。 “青青,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随便什么闲杂人等都把他带去我们诸葛氏的祖祠!”是诸葛正我! 我和诸葛青青一出去,便看见诸葛正我带着一堆人堵在门口,布思和凌风正和他们对峙着。 “没事吧?”我上前一步问道布思。 布思摇摇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怎么样了?”凌风向我问道。 “一会儿再和你们解释。”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诸葛青青环视了一下四周,对诸葛正我笑道:“不知道二叔在说谁是闲杂人等呢?” 说完又指着我说道:“他可是我们诸葛氏真正的嫡系,论起辈分来,二叔你恐怕都得是他的孙子辈。” 诸葛正我被气得面色铁青,指着诸葛青青怒道:“你是不是疯了!随便从哪儿找个人出来就说是我诸葛氏的人!证据呢?” 诸葛青青出来的时候就把那幅画带上了,因此有恃无恐地当众把画打开,又把我的袖子拉开,把小花露了出来,说道:“二叔,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诸葛正我定定地看了看画上的人,又看了看我,顿时面色开始惊疑不定。诸葛长风这个人的存在他当然知道,但是诸葛长风的画像供奉在祖祠里,以他旁系的身份是进不去祖祠的,所以自然不知道诸葛长风长什么样子。 到底年龄阅历在那里摆着,肯定不会就信了诸葛青青的话,他又不能确定我和诸葛青青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诸葛长风毕竟死了那么多年了,要说他现在有个二十几岁的儿子,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哼,长得像就能确定是我诸葛氏的人了?现在可不是老时候了,长风先祖已经入土,没办法滴血认亲。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出点血验一下DNA。”别看诸葛正我年纪已经比较大了,依然还是挺与时俱进的。 我心里暗自琢磨,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只要证明我和他们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就说明诸葛长风真的就是我父亲了。 但是诸葛青青可不这么想,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证明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那还好,但是万一中间有什么意外,那么诸葛正我一定会把这个当做理由,从而把家主之位一把夺过去。 这个赌注太大,诸葛青青不敢去赌,于是阻止道:“二叔,长风祖先去世多年,诸葛氏也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代人了,这所谓的DNA恐怕是不那么准吧?” 诸葛青青这话着实也有道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代人了,这要是在城市里,早就分家谁也不认识谁了。 一时间陷入僵局,这时候从远处跑来一个弟子打扮的人,冲着诸葛正我和诸葛青青的方位各自行了一个礼,说道:“长老、小姐,破云长老出关了。请长老和小姐去云阁见他。” 这消息一到,双方都只好暂时把这事搁下,诸葛正我最先离开,而诸葛青青在吩咐手下弟子安排好我们三个之后也告别离开去见所谓的太上长老了。 “徐扬,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怎么进了一趟诸葛氏的祖祠你就改姓诸葛了?”我们安顿下来之后,凌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打住,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弄错了呢?”我立马说道。 凌风怀疑地看着我:“不会吧?诸葛青青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说了。而且,你要真是诸葛长风的儿子,那你以后就都不用愁了,你知道散仙是什么概念吗?几乎等于无敌啊!” 说着说着,凌风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堆金子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实在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被人当块宝,不过这对象是个男人,那就真的有点不美了。 要是布思这样看着我还差不多,心里想着,我发现布思在一边闷闷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布思好像话就变得少了。我之前问过她,她对我的解释是坐车太久太累了。但我总觉得布思有什么秘密。不过她不想说我就不去问了。 凌风还在幻想着以后可不可以拿着诸葛长风的招牌到处狐假虎威,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道:“别说我还不一定和诸葛长风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你觉得之前他那样子,像是会离开那个地方的人吗?还指望他会出去给你撑腰啊?” 凌风想起之前诸葛长风满脑子都是等媳妇儿的念头,之前正脸都不给我们一个的样子,深深感觉抱大腿无望。正在一边哀叹的时候,诸葛青青过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坏也不好的消息。 “什么?让我们进去你们诸葛氏的祖墓结界拿出孔明扇?!”凌风听完诸葛青青带来的消息,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诸葛青青点点头,继续说道:“破云长老这次的态度还算中立,让我和二叔各自带三个人进入祖墓,哪一边能从祖墓中带出孔明扇,他就支持哪一边。” 孔明扇,众所周知,那是诸葛亮的标志性物品。 我不知道凌风干嘛那么大反应,不就是去个墓地吗?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满脸不以为意,却被凌风咬着耳朵告知:“诸葛氏的祖墓,埋葬着诸葛氏所有死去的族人的尸体,同时,它也是诸葛氏的宝库!” 听完这句话我哪里还不明白凌风的意思,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正巧自己要偷尸体,凌风想要的张道陵遗物应该也在那里面,我现在真心怀疑自己很有可能是诸葛氏的后人了,不然为什么在这里运气这么好。 布思自然也听到了我们要进祖墓的消息,眉眼一挑,对诸葛青青说道:“不会让我们进去只是单纯拿孔明扇那么简单吧?” 诸葛青青赞赏地看了布思一眼,说道:“当然,祖墓就连我想要进去一次都不容易,这次破例让你们三个进去,除了是我这边比不上二叔兵强马壮之外,还有一点原因,就是破云长老想要验证徐扬的身份。” 我顿时一惊,不是说验DNA都不准确的吗?难道还有别的方法? “长风先祖离世的时候,修为已经是先天境界了,所以他的尸身可以千年不腐。这次破云长老打算带你去滴血验亲。”诸葛青青见我疑惑,好心地为我解释道。 “滴血验亲?这玩意儿不早就证明没有科学依据了吗?你们这太上长老靠谱吗?”凌风一惊一乍地说道。不过话音刚落,就遭遇了诸葛青青一记眼刀,凌风这才感觉到自己失言了。 不管这东西靠不靠谱,祖墓是必须去的。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见招拆招吧! “好,我们去。”我一口答应下来。 诸葛青青得到想要的结果,自然也不在这里久留了,明天就是要进入祖墓决定成败的日子,她需要去做下很多安排。 第三十一章 小花叛逃 第二天一早,诸葛青青就带着我们三人来到了一座青山下,而诸葛正我也带来了三个人,那对茅山的师兄弟据说上次受伤之后就返回茅山了,是以现在这三个人都是生面孔,就像面瘫一样毫无表情,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傀儡。 “这三个人不知道诸葛正我从哪里找来的,我之前找人试探过,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派的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三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诸葛青青低声对我们提醒道。 诸葛正我见到我们四人,冷哼了一声便偏过头去,不过面上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破云长老到!”有弟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原本散漫的几个人都正了正身形,足以可见诸葛氏家规森严。见到来人,除了我和布思之外的众人,包括凌风都行了一个弟子礼,但是来人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们一样,也没有责怪我和布思,只是一到这里就盯着我看来看去,眼中似乎还带了点泪光? “你就是徐扬?像。。。真的是太像了……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不过却是红光满面,一点都不像是垂垂老者。这应该就是诸葛氏现在的三位太上长老之一的诸葛破云了。 “当年我看着长风长大,他的本事是我手把手的教的,可惜啊!红颜祸水!算了,今天办正事要紧。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诸葛破云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随后便走到通向山上的台阶处,在第三级台阶那里止住了脚步,双手凭空挥舞了几下,顿时出现一层巨大的透明屏障。 诸葛破云大喝一声:“开!”顿时屏障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瞬间化作虚无。 “你们进去吧。不过记住,只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如果不出来,就等着被机关绞杀在里面吧!但是你们能从诸葛氏的墓地中带走什么东西,也算是你们的造化了。我诸葛破云保证绝不追讨。”后面的这些话倒是对我们这六个不属于诸葛氏的人说的。 凌风听到这话最高兴不过了,这样的话他可以光明正大带走他想要的东西,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自己的举动导致诸葛氏和龙虎山反目。 而我则是在心里暗道:这诸葛破云肯定没想到我想要的会是尸体,那到时候我要是把尸体带出来,诸葛破云不会不认账吧? 不过想归想,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问出来的。否则不说诸葛破云会不会同意,就说诸葛青青估计都会立马甩我一鞭子再说。 诸葛正我仗着自己比诸葛青青高出一辈,二话不说就先进了结界。他带来的三个人也紧跟着他进去了。诸葛青青顿时着急,正要带着我们进去,却被诸葛破云拦下。 “祖爷爷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吗?”诸葛青青面色一变,以为诸葛破云是要反悔。 诸葛破云笑笑,说道:“青丫头,你啊,就是这点不好。性子太急了。唉,罢了。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我要把徐扬带去长风的埋骨之地,你们这一队就要少一个人。” 诸葛青青顿时着急起来,本来自己这边胜算就不大,如果再少一个人,那岂不是又拉下一段差距?她刚准备要说什么,却被诸葛破云给打断了:“你放心,作为补偿,我直接告诉你孔明扇的位置,到时候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自己了。” 听完这话,诸葛青青顿时一喜,这算是占尽先机了。平白就把和诸葛正我的差距减小了不说,还阴影有反超的趋势。于是二话不说就把我卖给诸葛破云了。 “祖爷爷既然都安排好了,那青青自然没有意见了。”诸葛青青眉开眼笑地说道。凌风对此也是求之不得,早点帮诸葛青青拿到孔明扇,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张道陵遗物。 布思对于这一切貌似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在进去结界之前塞了一样东西给我,对我说道:“戴上它,万一有什么意外,就滴一滴血在上面。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她便跟在凌风和诸葛青青后面进了结界。我摊开手一看,是个骷髅形状的戒指,颇有非主流的范儿。我刚把戒指戴上,诸葛破云就叫上我,说道:“走吧。” 我听话地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结界。这里面和外面看到的一边青色不同,而是满天血红,四处充斥着烈焰的气息。而天空中没有日月,只有一片片火云。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我一路上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左顾右盼。诸葛破云好笑地打趣了我几句,便和我说起诸葛长风来。和之前我了解的那些情况基本上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以为是诸葛长风带走了家族里的秘宝,但是诸葛长风在地穴里却是说是他的妻子阿玦带走了。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秘不成?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诸葛破云就指着不远处对我说道:“到了,就是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排一排的水晶棺,而且全都是凭空悬浮着,场面十分壮观。 “这么多,要怎么找啊?”我顿时咽了一下口水,这少说也得有上万具,一个一个地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了! 诸葛破云捏了捏胡须,颇为自豪地说道:“能在这里的,全都是我诸葛氏修为到先天境界的高手。怎么样,做我诸葛氏的族人没有委屈你吧?” 我尴尬地笑笑,说道:“老爷子,咱们现在说这话是不是还太早了啊?还是先验证了再说吧。免得到时候误会起来就不好了。” “哈哈,你这小子,脾气和长风一个样,认死理儿。看得我越来越喜欢了。”诸葛破云长笑道。说完,就挥动了几下手掌,那一堆水晶棺顿时分成了两边,从深处飞来一具与众不同的棺材。 之所以说与众不同,是因为其它棺材统一都是白色透明的水晶材质,而这一具,是普通的木质棺材,但这木料却是上好的紫檀木,珍贵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具水晶棺。 “长风当年犯下大错,本来不能入祖墓的。但是毕竟是我们三个老头子亲自培养,一手带大的。也就存了私心,把长风的尸体找了回来,但毕竟长风是犯了大错的人,所以只能用木棺遮面,不能直面祖辈。”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诸葛破云很是耐心地为我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我心中了然,虽然诸葛长风犯了错,但是还是受到了原谅,从这棺材的贵重程度就能看出来一二。 话不多时,诸葛破云已经把棺材打开了。我上前一看,果然!和我长得是一模一样!如果说之前那幅画我还有半分怀疑的话,现在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但是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棺材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开始吧!”我现在非常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于是催促道。 诸葛破云的心情也和我一样,对于他来说,我或许是他对长风的情感寄托,让他可以把对长风的遗憾宣泄出来。一点也不拖延地,拉起我的手就划了一刀,从我手上挤出几滴血,向诸葛长风的嘴里滴上去。 一滴、两滴、三滴。。。突然!诸葛长风的面色竟然出现了一丝红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依然被我和诸葛破云看在眼里。诸葛破云顿时老泪纵横,而我,反而有些茫然了,我有父亲了!可是他却已经死了!虽然他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着,但是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失落感。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鲜血的刺激,一直盘旋在我手腕上沉睡的小花突然醒了过来,转眼一看见诸葛长风的尸体就像是发了狂一样,顿时放大了身子,一口把诸葛长风的尸体吞了下去。随即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游去。 “小花!”我被小花的举动惊呆了,我没想到它会这么突然,现在已经证实了我和诸葛长风的关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尸体要走。被小花这么一闹,事情反而变得复杂了。 诸葛破云因为情绪受到影响,而且根本没有防备小花,被小花偷袭得逞。待他反应过来,刚要追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给拦住了! 这三个人赫然是之前诸葛正我请来的三个帮手!诸葛破云和他们纠斗在一起,他们三人联手竟然能和诸葛破云不分高下! 其中一人见自己三人似乎无法脱身,立马看向了我,我心里暗道不好。摆明了是想抓住我来做人质的意思。转眼间,那人便腾出手,向我攻击而来。 诸葛破云眼见我遭受到攻击,想要施救,但是奈何另外两人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他根本没办法救我。 眼见那人就要到我面前了,我顿时想起布思之前交给我的骷髅戒指,趁着之前被划破的手还没有被树灵之心完全治愈,我立马用力在戒指上抹了一把,眼前顿时出现一片红光。 那人的攻击被红光挡下,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红光便碎裂了。等我再次把血抹上去的时候,戒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这次死定了,但是那人却是没再攻击,我抬眼看到那人眼中的惊慌失措,像是在畏惧什么一般。 容不得我多思考,就听见一声“噗!”的吐血声。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诸葛破云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分心之下导致那两人偷袭成功受伤了。 本以为他们会再下狠手,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三人却是抓住机会立马就跑路了。 我急忙跑过去把诸葛破云扶起来。诸葛破云喘了几口气,说道:“我没事,你小子没受伤吧?” “没有,您放心,好好休息。”我很是愧疚,因为如果不是我带了小花进来,就不会出现诸葛长风,现在应该是我父亲,尸体被抢走的事情。 我现在哪里还能不明白,那三个人的出现,就是为了帮小花赢得时间,带走诸葛长风的尸体。我顿时感觉被算计了,而且,不出意外,是被我自己的亲爹算计了! 我顿时对这捡来的便宜老爹没了好感,等我出去,一定要去他的洞里大闹一番!反正现在我算是有恃无恐了,有本事把我弄死,反正我老妈应该还活着,到时候看他有什么脸去见她! 在我思绪飞出九天之外的时候,有两个穿着和诸葛破云差不多的老头从远处跑了过来。 “老三,你没事吧?我和破浪察觉祖墓机关被人破坏,立马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拦住。”明显最年长的那个老头扶着受伤的诸葛破云说道。 而另一个,应该是叫做破浪的老头则是看着我,惊讶地叫道:“大哥,你看,是长风!” 第三十二章 归来 “咳咳,二哥,他不是长风。他叫徐扬,不过是长风的儿子。”诸葛破云咳嗽了两下,解释道。随后又对我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破空,二哥破浪。快叫大爷爷、二爷爷。” 既然已经确认了是诸葛长风儿子的身份,我便也不再拘谨,从善如流地叫道:“大爷爷、二爷爷。” 而且对于舍命想要救我的诸葛破云最是心甘情愿地叫了声:“三爷爷。” 后来的诸葛破空和破浪显然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诸葛破云便对他们大概讲述了一遍。尤其是我的血能够让诸葛长风的尸体有反应的事情更是讲述得斩钉截铁,生怕两人不信一般。 “原来是这样。”诸葛破空点点头,看我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不少,而诸葛破浪则是嚷嚷着一定要让我认祖归宗之类的。 然而不管是认祖归宗还是给诸葛破云养伤,都得先出去再说。还有关于那抢夺尸体的那些人的身份,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诸葛长风的人,但是诸葛长风如果一开始就有这些人帮忙,何必还要白白送我一颗定魂珠? 如果不是诸葛长风的人,那么这其中说明存在一个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第三方。他们会是谁呢? 我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没过多久一个小时的时间限制已经到了。我和三位诸葛氏太上长老早就已经出了祖墓等候。随着结界光芒闪烁,他们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 诸葛青青手中拿着一把羽扇,她一脸喜色,虽然已经在尽力克制,但是还是能看出此时她的心情有多激动。 我看向凌风,他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知道他也得逞了。布思一出来的时候本来满脸忧色,但是见我毫发无损,顿时松下一口气。 一切都是皆大欢喜的样子,但是对于诸葛正我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那三个人是他带进祖墓的,不管怎么样他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当然,诸葛三位太上长老是不可能把族人尸体被盗这种事情宣扬出去的,于是只是对外宣称只是丢了一件宝物。 诸葛正我从一出来就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像个迟暮老人。诸葛破空直接叫来人把他带去了刑阁。至于他的后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的了。 因为诸葛青青成功拿到孔明扇,而唯一的对手也已经被押去了刑堂,所以诸葛延枫毫无疑问可以顺利继承诸葛家主的位子。而凌风和我也各自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算起时间,也到了开学的日子,布思需要及时赶回去。是以还没等诸葛延枫正式行继承大礼,我们便准备离开了。 不过在走之前,我被诸葛破空叫过去深谈了一整夜。他说要让我认祖归宗,我拒绝了。原因有两个:一是现在诸葛长风的尸体下落不得而知,我觉得应该先找回诸葛长风再说;二是如果我一旦认祖归宗,那么诸葛延枫便不是唯一的继承人,我对在深山里潜修可实在没什么兴趣,不想因为身份的问题得罪诸葛青青那个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女人。 本来我想要告诉他们诸葛长风还存在的消息,但是被布思制止了。她说:“诸葛长风死了其实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如果诸葛长风还活着,那么诸葛氏必须要追究他当年盗取宝物的事,以诸葛长风现在的实力,三位太上长老必须要出手,那样他们会更痛苦。而且,诸葛长风还存在的事情他们未必不知道。” 我一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诸葛氏以卜算著称,到了三位长老的境界,想来知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自己去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反而不美。 不管怎样,这次诸葛之行算是给了我一个意外收获。我终于有了自己父母的消息。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诸葛氏,去那个地穴找诸葛长风问清楚当年的事,还有这次尸体的事情。 简单地和诸葛家族的人告了个别,我和布思还有凌风便踏上了归途。我本以为到了地穴就可以真相大白,但是我错了。 “这里。。。怎么会这样?!”我循着记忆,把老爷车开到了地穴所在的位置,但是这里就是一片平坦的空地!根本没有什么地穴! 凌风也下了车,扫视了四周的环境,疑惑道:“我也记得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了呢?” “难道之前都是结界?”我所知的,也是最近遇上最多的,就只有结界似乎有这种情况了。 布思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不可能是结界,否则不会一点灵力残存的痕迹都没有的。哪怕诸葛长风已经成了散仙也做不到。” 我还是不肯死心,试图找出之前的乱葬岗。布思和凌风也陪着我一起找,我们三个人在林子里整整找了一天,但是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的消失了。 我一拳打在一棵树上,发泄着自己的不快。为什么!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父亲是谁,但是他却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不是说会永远在这里等他的阿玦吗?!现在连人带窝一起都不见了! “徐扬,算了。他应该只是怕诸葛氏的人找到这里,不是在躲你。”凌风在一旁劝解道。 布思也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上来拉住我的手说道:“他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他儿子呢!之前二十年都过了,再等一段时间有什么关系,他一定会再出现的。” 莫名其妙的,我觉得布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不管怎样,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我想如果诸葛长风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的话,一定也会自己来见我的。 这样想着,我们也不再在这深山里耗费时间了。又是一路颠簸,我们回到了粥铺。这一路上,凌风依然是吐得昏天黑地的。不过来的时候喝下的是毒粥,现在却是喝上了一碗绝对绿色无添加剂的鲜粥。 “大妈,你做的粥真好吃,比起那树灵做的好吃多了。”凌风一边喝着粥,一边囫囵地说道。 我鄙夷地瞄了凌风一眼,接过老大妈给我递来的第二碗粥喝了一大口,才说:“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树灵做的粥能和这比吗?” 老大妈在一旁笑着,说道:“喜欢就多喝点。” “咦,怎么没见老爷子?”到粥铺也有一会儿了,但是一直没有看见老爷子,我好奇地问道。 老大妈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回答我道:“布思的师父来电话说家里有点事,让他回去处理一下。” 我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便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布思因为要去学校报道,所以一到粥铺和老大妈报了平安之后就离开了。吃过东西的凌风一听说布思还在上大学,顿时来了精神,非要拉着我去陪他去参观一下大学是什么样子。 我一路开车折腾下来,哪里还有那个精力去陪他参观大学?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去睡觉。” 凌风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作出一副可怜状,说道:“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从小就向往大学的孩子,只是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读不起书。所以与大学无缘。。。你就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我瞥了一眼他身上刚换的一套黑色风衣,某奢侈品牌的本季新款,一点面子都没给地说道:“拜托你下次装穷的时候先把衣服换了好吗?” 凌风尴尬地抹了抹鼻子,干笑道:“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嘛。其实我是为你考虑,你想想,布思那么漂亮,在大学里肯定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我们先去把情况了解清楚,帮你把情敌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话说得好像真的都是为了我考虑一般,如果不是后来凌风原型毕露,我差点就信了。 “你看那边那个身材好不好。。。还有左边那个胸大不大?”凌风在前面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几个站在路边聊天的妹子。 我一脸无奈地跟在他后面,深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哪里是来为我了解情况的?分明是在为他自己脱单做准备!我静静地看着凌风在前面点评着这样那样的妹子,尽量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要是让人知道我和他是一伙的那多不好,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能相信凌风这个骗子了。 不过一想到凌风的身份,我不禁恶意地打算着是不是可以去跟凌风的师父打打小报告呢?貌似道士是不能泡妞的吧?想到这些,我心情略微畅快了一点。 由于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学校四处都人满为患,我和凌风后来实在挤不动了,干脆给布思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在奶茶店等她,让她办完入学手续来找我们好一起回去。 我和凌风在奶茶店各自点了一杯饮料,刚一坐下来,就听到旁边一桌的几个女生在议论着什么。 “喂,你们听说过这学校关于第九栋男生宿舍的事吗?”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对其他三个人低声问道。 第三十三章 九栋宿舍 这句话不仅引起了其他三个女生的好奇,我和凌风正好也闲得无聊,便竖起耳朵听起来。 “第九栋男生宿舍不是新修的吗?能有什么事情?”一个圆脸妹子问道。 马尾辫的女生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哪里是什么新修的啊,根本就是把一处原本废弃的女生宿舍翻新了一下而已。对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忽悠你们这些外地招来的新学生。” 那三个妹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道:“不会吧?你不也是大一的新生吗?你怎么知道的?” 马尾辫女生像是满足了极大的虚荣心,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和几个学长学姐混熟了,他们告诉我的。别说做姐妹的我不仗义,我可告诉你们啊,第九栋可邪乎着呢!交男朋友要小心点,千万别去招惹第九栋的男生。不然到时候你们跟着倒霉!” 话说到这儿,那几个女生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结果那马尾辫接到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就走了。 我和凌风听完这事儿也就笑笑,以为这是女生间的普通八卦,便没当回事儿。正好这时布思过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她身旁还挽着一个短发的女生,属于挺可爱的那种。比起她们的两手空空,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的那个眼睛男就显得有些辛苦了。 眼镜男属于中等身材,长相只能算一般,不过双手却拎着一堆零食袋,还有两个塑料桶里面也装满了各种生活用品。 “你看看你看看,兄弟我没忽悠你吧,现在就有男生来献殷勤了。”凌风一脸你需要感谢我的表情。我无语地看了看他,暗道: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我在数秒之间就把自己与眼镜男对比了一下,确认自己至少从外表上有压倒性优势之后,顿时把眼睛男放在了情敌列表之外。 “徐扬,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叫刘露,是我的室友。还有这位是刘露的男朋友,李哲同学。他可是个学霸哦!今天我们采购东西多亏了李哲帮我们做苦力。”布思为我和凌风介绍道。 原来眼镜男是刘露的男朋友,差点就弄出一个大乌龙!我就说嘛,那李哲明显站得离那个短发的女生近一点。 我礼貌地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随后又悄悄地瞅了一眼误导我的凌风,凌风故作看不见的样子,倒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风衣,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和他们做起自我介绍来:“我叫凌风,玉树临风。” “哦!你就是那个特别自恋的凌风吧?嘻嘻,我听布思说过你了。”刘露捂着嘴笑道。 这句话说得我直想拍手叫好。一回到这里,凌风的骚包本质就又出来了,是得给他泼盆冷水让他清醒一下。一旁的眼睛男李哲也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凌风顿时像是定格了一般,看向布思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形象还没建立就已经毁了,这对于凌风来说很受打击。布思对凌风的反应自然是不在意的,压根儿就不管他,拉住我的手一脸幸福地对刘露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徐扬。” 刘露倒是挺给我面子,说道:“布思说她男朋友可帅了,一看还真是个大帅哥,比我们家李哲强多了。” 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凌风听到刘露对我的评价,不由得泪眼看天。不用猜我都知道凌风现在肯定在腹诽我。 “你们李哲为了你可是连清华都放弃了,就这一点,就能比下去好多男生了。”布思对刘露说道。 说道这里刘露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小女儿姿态。而李哲一直就默默地在一边站着,看起来有些腼腆。我见他不停地把手里的袋子换来换去,想来是因为东西太重了,手都拎酸了的缘故。但是他却一点没有催促我们的意思。我暗自觉得这人很不错。 本来我想找地方让李哲把东西放下休息一会儿的,但是由于奶茶店里生意好到爆棚,站都有些站不下的意思了。我只好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坐下来再慢慢聊吧!”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认可,凌风一听到吃,顿时一扫颓废,精神劲儿十足地非要吵着吃火锅,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去了一家离学校比较近的火锅店。 席间,布思大肆跟我讲述了一遍刘露和李哲长达六年的爱情长跑。李哲和刘露是初中同学,当时李哲对刘露那是一见钟情。。。要说这李哲也是够专一的,整整追了刘露六年,从初一到高三。本来两人高考分数差距太大,李哲比刘露高出整整两百多分,按理说现在大学就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但是李哲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把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都给扔了,硬是追着刘露来了这个学校。 我和凌风都不得不佩服这李哲是真爷们儿,那可是清华大学啊!多少高考生梦寐以求想要进去的地方。这深刻体现出了一句话:为了爱,一切不存在! “对了,布思,你们住的哪一栋宿舍啊?到时候我和凌风也方便去找你。”我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哦,我和露露住在第三女生宿舍。”布思回答道。 刘露一听我这样问,一脸坏笑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学校管得严,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 我顿时吃瘪,凌风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吃得正欢,随口就问道:“李哲,你住哪个宿舍啊?男生宿舍会不会也不让女生进呢?” “是啊,尤其是我们那栋宿舍楼,别的男生宿舍楼都只有一个管理员,而我们那栋一层就有两个管理员!或许是因为是新楼的缘故吧。”李哲没听出来凌风调侃的意思,一本正经地回答起来。 李哲这人性格有些内向,之前我们聊得那么开心他也只是应和了几句,难怪追刘露追了六年才追到。难怪有句话说智商高的人情商普遍低。这倒不是要歧视谁的意思,打心眼里我还是比较认可李哲的为人的。 不过我和凌风听完李哲这话,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今天在奶茶店听到的那件关于男生宿舍楼的事情。 “李哲,你不会是住在第九栋男生宿舍吧?!”我问道。 李哲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就是第九栋男生宿舍,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凌风对视一眼,不可能这么巧吧?如果只是那个马尾辫的女生造谣生事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学校自己似乎也是对这第九栋男生宿舍格外照顾。难不成这中间真有什么猫腻? “哦,只是在奶茶店听到有人聊天,说是新修的。”我回答道,心里好奇归好奇。毕竟现在还没有一点证据证明第九栋男生宿舍有问题,不能仅仅是凭道听途说就胡乱猜测。 而且李哲毕竟是刘露的男朋友,他对刘露也是真心的,要是说出在奶茶店听到的事情,这不是平白让人觉得你居心不良吗? 凌风这次倒是和我很有默契,没有多嘴。李哲听我这么解释,便也没怀疑什么,说道:“学校招生的时候的确宣传过第九栋宿舍楼,你们听到议论也很正常。” 说完这句,我便转移了话题,生怕一不小心说漏什么。几个人一直聊得很开心,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散伙。 “徐扬,我今天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我和露露今晚得打扫一下宿舍。”出了火锅店,布思对我说道。 刘露挽着布思的手对我说道:“放心吧徐扬,我会帮你照顾好思思的。” 我还没说话,便被凌风打岔道:“好啊!这样我就不用和徐扬这小子挤客厅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住我家了?”我顿时对凌风不满道。开玩笑,要是让凌风住进来,我还要不要正常生活了?而且布思和我住一起很正常,他来掺和一脚做什么? 凌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难道忘记了你还欠我一件衣服的事儿?那就当我的租金了。” 我这才想起之前为了拉我出地穴,凌风牺牲了一件外套的事儿。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在这儿等着我。 “早知道我就不要你拉我上去了!”我说道。毕竟不是刚刚上去就被一群僵尸给逼下来了吗?这生意做得真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凌风得意地笑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木已成舟,孩子,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我只好暂时认命地同意了下来。因为布思他们要回学校,我和凌风左右也没什么事,打算先把他们送回学校再说。这次李哲倒是两手空空了,我和凌风一人分担了一部分东西,五个人一起向学校走去。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不少人集中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而且还停着两辆警车,上面下来好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显然是刚刚到的样子。 我们五个人看着这场面不禁好奇心起,看见旁边有两个正在交谈的男生,我便走过去问了起来:“同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警察都来了?” 那两人看了看我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说道:“难怪你不知道,看样子你刚回来吧?学校出大事了!” 我顿时惊讶了一下,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问道:“该不会是第九栋男生宿舍出事了吧?!” 第三十四章 头发 “你也知道第九栋男生宿舍?就是那里,刚才死人了!而且死得很诡异,听他们第九栋的人说,那人不过就是去洗了个澡,结果好久都没出来。他们寝室的人把门撞开,就发现那人被一大团女人的长头发包裹住了,活生生在里面缺氧而死的!”这句话蓦然在我耳边乍响。 布思他们距离我也不算远,自然也听见了。李哲当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毕竟是自己的宿舍楼死了人,而且死得那么诡异,不管怎样心里都不会好受,甚至是会害怕。刘露担忧地拉了拉李哲的手,说道:“要不今晚别回宿舍住了,去外面找个宾馆先休息一晚上?” 这倒是个好主意,毕竟现在说不好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凭空要是说是因为楼的问题死人,那估计也没人信。布思在一听到我问是不是第九栋出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了,于是帮着刘露说道:“是啊,学校里死了人,我今晚也不敢在学校住了。露露一个人回去住我也不放心,李哲你陪露露在外面住吧。” 李哲显然在听到刘露建议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现在布思这样说着,也给他保全了面子,不会被人说是因为他自己害怕才出去住的。于是很洒脱地答应下来。 李哲带着刘露去找宾馆了,而我和布思还有凌风则是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来。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了吧?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结果还真是的。”布思说道。 凌风撇撇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说完就把今天在奶茶店的见闻叙述了一遍。 布思听完,说道:“那看来,很有可能真的是楼的问题咯?” “应该是的,而且男生宿舍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多女人的长头发。能够把整个人都包裹住的量,恐怕就是女生宿舍也找不到来吧?”我分析道。 “对了,第九栋男生宿舍的前身,不就是一栋废弃的女生宿舍吗?”凌风说道。 这样说来,这楼还真的就大有可能是因为鬼怪作祟。 正当我们三个人各自陷入思考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布思给我们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和凌风立刻会意。屏住呼吸听着来人的动静。 “我早就说了不要再动那栋楼,你非要为了贪那点钱硬是把它翻新当做新公寓,这下好了,出事了吧!”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声反驳起来:“说得好像那钱没有分你一份一样!别忘了,还是你签字同意才能动工的。现在来怪我了?不要以为把我交出去你就可以脱身,我们可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受到要挟,气得只憋出了一个字:“你…… “有时间窝里反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这句话说完,便传来一个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显然是年轻一点的那人离开了。 随后一声叹气的声音,又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听完这些,我们哪里还能不清楚,这第九栋根本就是一个大有问题的地方!而有人为了贪污修建款而“废物利用”了。但是这一利用没想到就出了事。 “真是腐败!”我不禁感慨了一句。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看看尸体,了解了死因,我们才能大概知道是给什么东西在作怪。”布思思考良久说道。 我想起之前在校门口看见的警车,说道:“应该会被带去局子里的停尸间吧?现在是晚上,尸体应该暂时还没来得及解剖,可是我们又不是警察,怎么进去呢?” 这让我一时犯起难来。凌风听到这儿,很是不在意地说道:“多大点儿事儿!看把你们愁得,这事儿包在本天师身上了!” 凌风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关键时刻倒也不会掉链子。于是我和布思在凌风的带领下直接奔向了局子。凌风掏出手机按下几个号码,说道:“老陈?今晚上是你值班吗?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来找你喝点酒。” 我这一听,顿时知道凌风打的什么主意了。看他之前牛逼哄哄的样子,还以为他认识警察局长呢,合着只是认识停尸间的门房而已。我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把爱装逼的凌风。 布思冲我指了指一旁的一家小商店,我顿时明白,立马跑去买了三瓶红星二锅头。等我买完跑回来的时候,凌风正好挂断了电话,从我手中接过二锅头,对我和布思说道:“我先进去放倒老陈,然后再把你们叫进去。对了,布思,监控就交给你搞定了。” 说完,凌风便带着二锅头去找老陈了。而布思则是双手合什,念了一段口诀:“天地初开,混沌逆灵,现!” 顿时我便看到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随后便被一阵风吹进了局子里。我知道这样应该就可以把监控给遮掩住了。 见到这雾气这么神奇,我不禁联想到,有这玩意儿是不是银行金库都可以去闯一闯了?就算最后不一定能得逞,但是好歹没有证据抓我不是吗? 似乎是看破了我的想法,布思给我泼了一次冷水,说道:“一般比较重大的金库和政府要地,都有高手亲自坐镇。所以不要想太多。” 我被看出小算盘,顿时有些尴尬。还好凌风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没多久就招呼我们进去了。 凌风带着我和布思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停尸间。一打开门,我就觉得有一股寒气袭来,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话说,凌风,你知道那尸体在哪一格吗?”我看着这一排一排的合金格子问道。这些格子每一个都是半米开的正方形,只有一部分露在外面,四周都是封闭的。正眼看去,每一格都有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 凌风顿时没了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要自己找?我瞬间无比后悔没有向诸葛破云讨教那一招从N具尸体里把想找的那具瞬间招过来的法术。 现在好了,难道要一个一个掀开来看?我觉得我的心理实在承受不下来。看一个两个死人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好几十具啊!如果是死相好一点的我也就罢了,可是一般在局子里的尸体能有几个是正常死亡的?要是运气不好遇上个淹死的,被水泡得发白的那种,又或者是烧死的,整个一片焦炭的那种更是恐怖。 “我看过了,这上面都是按日期编了号码的,分头找吧。今天是9月1号。”布思说完,便开始找了起来。 我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好了大半,于是和凌风一起也开始找了起来。 “8月15。。。8月29……我从左到右一直数着,终于,让我看到了9月1号的字眼! “找到了!”我轻喊一声,凌风和布思立马向我靠了过来。我和凌风一起合力把尸体抬了下来放在平时用来运送尸体的推车上。 刚一放下,我便听见有一阵细碎的声音,有点像是老鼠在啃咬食物。 “你们听见有什么声音了吗?”我问道。 布思和凌风顿时屏住了呼吸,环视了一下四周,开始戒备起来。我也跟着寻找起声音的来源,赫然发觉,这声音是从刚刚抬下来的尸体里发出来的! 而且白布遮挡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布思和凌风自然也发现了,凌风立马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着打出去。而布思也掐起了一个剑指,做出攻击状。 很明显,掀开尸布的任务只能交给我了。我伸手抓住一处布角,用力一掀,一具浑身被头发缠绕的尸体出现在我们眼前,果然和之前的听人说的一样!很厚重的黑色长发紧紧地把整具尸体都遮掩起来了,甚至看不清体型看不清面相,就像是埃及的木乃伊! 而那些头发似乎有生命一般,在不断地收缩着,越绷越紧,越绷越紧。。。但是很奇怪的,竟然一根头发都没断!就像是一整块布匹一样。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头发收缩摩擦发出的! “这。。。这是什么东西?它好像。。。有生命!”我惊恐地看着尸体上的头发变化,问道。 布思看了半天,摇摇头,只说道:“这上面没有鬼气,不是鬼。” 我把目光转向凌风,没想到凌风也摇摇头,无奈说道:“也不是尸变。” “不是鬼,也不是尸变,还能有什么?”我说道。 “难道是……凌风像是想起了什么,刚准备要说出口,却被尸体的变化打断了! 尸体上的头发竟然在开始向周边延生,就像是水溢出的形态一样,从推尸车上迅速地滑到地上,在触及到我们三人的脚时,就像是发了狂一样加快了好几倍的速度往我们身上爬来! “快走!”我喊了一声,布思和凌风反应也不慢,我们三个一把把缠绕在脚上的头发使劲拔开,飞快地就像门外跑去。一直跑到停尸间门口,立马就把大门关上。我们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那头发竟然还在继续生长!而且几乎占据了整个停尸间,随后又缠绕上了其它的尸体! 第三十五章 炼妖人 就和之前被害死的那个学生一样的,缠绕上其他尸体之后便开始收缩,然后继续延伸,如此像是一个循环。但是那些头发好像对于停尸间之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兴趣,到了门口的时候,明明有缝隙,但是它却并没有延伸出来。 我和布思还有凌风这才放下心来喘了一口气,我这才想起之前凌风要说什么,但是却被中断了,于是问道:“凌风,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凌风点点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快要亮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我这才发现窗外的天空中已经有一抹微红。转眼竟然过去了一个通宵! 我们三人回到我的出租屋,凌风这才开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炼妖人!” “炼妖人?!不可能,那不是已经绝迹了吗!”布思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脸上竟然少见地出现一丝恐惧的情绪。 我认识布思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或许是艺高人胆大的原因,布思不管是面对鬼魂或者树灵都没有出现过一点害怕的情绪,但是今天却是有些反常了。 “炼妖人是什么?”我不由得好奇起来。 凌风倒是对布思的反应不以为奇,因为他知道布思为什么会恐惧。 “炼妖人是以人的身体为基本,把自己活生生从人变成妖的一种存在!每一个炼妖人都必须对自己施以最严酷的手段,就是现在说的自虐!而最大程度的残害自己的身体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所以他们的本身已经不是人的样子了,而是。。。人彘!因为已经没有了身体和四肢,所以他们能练成妖的东西就只有。。。头发!”布思心有余悸的对我解释道。 凌风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炼妖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是封灵师的天敌和克星!因为一切封灵术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效!” 我听完这话算是明白了,布思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她引以为傲的封灵术根本对对方不起作用!在炼妖人面前,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顿时心里升起一丝豪情,一把抱住布思,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布思很感动地说了句:“嗯。” 凌风在一边看着我和布思你情我浓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无奈地说道:“我说你们不要说得好像到了绝境一样。炼妖人其实很脆弱的,否则的话当年也不至于被清扫得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这次的这个,恐怕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听凌风这么一说,布思也想起来一些往事,说道:“的确,按照时间算起来,这些年的时间间隔是成就不了一个炼妖人的。只可能是当年的收了重伤蛰伏起来的存在!那这样的话,它的实力应该会很弱!” “是的,而且炼妖人都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生长头发的本体其实很脆弱!只要把炼妖人的本体,也就是人彘找到,一把火就可以解决。”布思顿时有了精神。 “但是炼妖人一向狡诈,人彘行动不便,所以他们藏匿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容易被我们找到。”说到这里,布思又皱起了眉头。 我寻思了一下,说道:“既然事情发生在弟九栋男生宿舍,那我们有必要去第九栋一趟。” “徐扬说得有道理,李哲不就是住在第九栋吗?我们可以跟着他进去。”凌风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打电话给刘露问问他们在哪儿。”布思把事情定下,我们三个便出了门。 布思和刘露约好在学校见,因为男生宿舍不准许女生入内,于是布思只好和刘露回她们自己宿舍了。而我和凌风,便随同李哲一起回了第九栋。 当然,我们没有告诉刘露和李哲关于炼妖人的事,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知道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增加恐惧,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李哲的带领下,我和凌风径直来到了第九栋,正准备上楼梯,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前面那三个小子,站住!你们是哪个寝室的?我怎么看你们脸生啊。” 我有点做贼心虚,下意识地就住了脚。 “那是一楼的宿舍管理员。我住的是2楼,219号寝室。”李哲指了一下老头,悄悄对我们说道。 凌风不愧是演技派,听完这话,就很自然地转身走向那老头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烟,给老头儿递过去,说道:“大爷,我们是219的,今年的新生。昨晚上我们听说楼里出了事儿,胆子小,没敢回来住。您没见过我们很正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头儿接过凌风手里的烟,嘟囔着说了一句:“你还挺敬老的。得了,以后算是认识了。” 凌风赔笑了几句,这才把老头儿送走。我们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李哲紧张得额头都出汗了,这学校自从这第九栋除了事,就开始严防死守,禁止外人进学校宿舍。还明令通知说谁带人进来,就给谁处分。也难怪李哲这么禁张。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李哲这人还是挺仗义的。我们只是告诉他想来参观一下第九栋而已,他竟然也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老头儿走后,我们三个就直接上了楼梯。但是当我们站在二楼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一层和一楼是一模一样的!虽然宿舍楼多是大同小异,但是这种一样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一条空空如也的通道贯穿整栋楼,除了一头一尾两扇不超过一平米的玻璃窗,竟然再也没有缝隙,哪怕外面现在艳阳高照,在这长长的通道里,也需要开着照明灯。 “徐扬,凌风,你们进来吧!”在我打量这楼道的时候,李哲已经拿出了钥匙,开门招呼着我们进去。 219是这层楼的最后一个寝室。我顺着楼道走过去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这些寝室号都是按照顺序来的,左边第一个是201,在它正对面是202,以此类推。 凌风倒是一点都没客气,抬脚就走进219,然后就躺在李哲床上,美其名曰:要补觉。我懒得理他,便打量起这间宿舍来。 “李哲,你们宿舍就你一个人吗?”我进去一看,这间宿舍里总共就两个铺位,另一个铺位上还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放,顿时有些好奇。 李哲听我这一问,一边整理着宿舍,一边说道:“本来是有的,不过那人家里听说这栋楼死了人,就立马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要儿子搬回家里住。” “我之前听布思说你们学校管得挺严的,都统一要求必须住宿舍的。怎么会给这人搞特殊?”我纳闷地道。 李哲叹了口气,说道:“听说那人家里背景挺深的,学校这事儿还指望着他们家帮忙给压下去,哪里会不同意这点要求?” 我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果然是个拼背景的年代。想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那是一点课都不敢逃,平时严格遵守学校规章制度,生怕学校把我奖学金给扣了。哪里还敢跟学校讨教还价?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李哲终于整理完宿舍,出了一身汗,对我说道:“你坐会儿,我去洗个澡,然后把凌风叫出去吃饭吧。” 我做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 李哲进去浴室之后,我便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翻了起来。我没看时间,大概是看了七八页了吧,可是李哲还没有出来。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浴室里的水流声还在,心下嘀咕了几句:真不像个男人,洗澡像个女孩儿一样洗那么久。 我刚嘀咕完,就看见凌风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说了句:“真舒服。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李哲呢?” “他啊?你没听见水声吗?他在洗澡,都洗好久了,还没出……这话我还没说完,就顿时想起了之前听说的那人的死亡过程。不就是洗澡太久,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在浴室死了吗?! “糟了!不会是出事了吧!”凌风和我一样,也想起了那人的死因。 我们两个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二话不说就冲向浴室,敲了几下门,叫着:“李哲!李哲开门!” 但是并没有反应,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甚至还有热气腾腾的烟雾冒出来。 我和凌风立马合力把门撞开,顿时就是一大团水蒸气扑鼻,随后水蒸气渐渐散开,我们朦朦胧胧地看见地上有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是被头发包裹住的李哲!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一丝不透,那样子和之前在停尸间见到的那具尸体简直是一模一样! “李哲!李哲!”我大声喊了几句,却不想那团头发里还有压抑的“呜。。。呜”声音。 李哲还活着!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我和凌风顿时也顾不得那头发会不会攻击我们了,立马把李哲从浴室抬出去放在床上。 凌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把剪刀,抓住头发就剪,但是那头发似乎永远剪不完一样,地上都堆起了一大堆碎头发,却一点没见李哲的身体漏出来。眼见李哲在里面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小,胸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弱,我们顿时都升起一种绝望感!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老头 我情急之下,竟然看到了桌上的打火机!顿时脑中闪过一丝狠意,剪了还会再长是吗?那小爷把你烧了看你怎么长! 我上去就抓起打火机,对凌风说道:“让我来!” 凌风看见我手里的打火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你疯了,你这样很有可能会把李哲也烧到的!” “我没疯,他这样迟早没命!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冲凌风吼道。 凌风其实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其实之前他也想到了用火。但是火不会受人控制,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李哲也给搭进去,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见我说得也有道理,凌风不再阻拦。反而帮我把李哲放在了地上,我鼓起勇气点燃了李哲脚上位置的头发,在点燃的那一瞬间,那头发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仅在自燃着,还在开始不断地收缩,褪去。 有效!我和凌风顿时面上一喜,但是火势却隐隐有扩大的趋势,渐渐地向李哲的腰上烧去。我们连忙找出了所有能装水的东西,全都接满了水以防万一。 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蛋白质燃烧的味道,我和凌风强忍着恶心,生怕李哲出什么意外。 终于!头发已经褪去了厚厚的一层,如果说一开始还像一个蛹,现在已经只是一层薄膜了。 凌风立刻又拿起了剪刀,从李哲的头部开始剪开,渐渐露出了李哲的脸。李哲双眼紧闭着,凌风用手探了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我们顿时松下一口气。 我看到头发已经被燃烧地差不多了,把早就准备好的水往李哲身上一泼,凌风快速清理掉李哲身上剩下的头发,这时候我们才真正放下心来。 我们把李哲弄回了床上,安静地等他醒过来。我和凌风趁着这段时间,又站在了浴室门口。 “你说,这头发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凌风打量着封闭的浴室,明明只有一个排气扇,还有我们面前的门,其他根本是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四处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有等李哲醒过来,或许会有答案。” 不知道是因为头发燃烧的味道太让人恶心还是因为担忧着李哲,我和凌风都没有了吃饭的欲望。李哲这一晕,直接就睡到了晚上十一点才醒过来。 “我还没死?”这是李哲睁开眼睛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 凌风一拍他的肩膀,大舒了一口气,说道:“算你小子命大,也亏得徐扬这次果断,要是再慢一步,恐怕你现在得在地府陪阎王小鬼喝茶了。” 李哲刚醒来,还不清楚昏迷之后的事,于是我和凌风左一言右一语地大概给他讲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李哲一听是我和凌风救了他,顿时感激得不得了,就差拉着我们拜把子了。 “李哲,你给我们说说,那些头发是怎么冒出来缠上你的?”我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上。 李哲想了想,皱着眉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头发怎么就冒出来了。当时我进去浴室,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澡,洗着洗着我就摸到身上有头发,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呢!结果抓在手上一看,竟然是根长头发!而且似乎长得无止境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完。而且因为当时水一直从我的头顶往下淋着,我一直没什么特殊感觉,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头发!” 说到这里,李哲还心有余悸得打了个冷颤,然后又继续说道:“我当时以为撞鬼了,很害怕,就准备往外跑,可是浴室里水蒸气太多了,我还没有看清门,就脚下一滑摔倒了。我想要呼救,但是当时头发已经把我的嘴也封住了,像胶布一样!勒得紧紧的,而且我的手脚也被束缚住了!后来就是感觉到你们来了,再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我和凌风听到这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真的我们也要去洗个澡才能知道?等等。。。洗澡!我感觉我好像抓住了一个重点!李哲和死去的那个人,他们都是在洗澡的时候出事的,那么,洗澡的必要条件就是。。。有水! “是水!水有问题!”我立马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 凌风疑惑地看向我,问道:“什么水有问题?之前我们不是还接了好多水来灭火吗?为什么一点问题都没发现?” 李哲也说道:“是啊,如果头发在水里,那么多的头发,足以把水管堵住了!” “不,凌风,你忘了吗?那头发是有生命在控制的。更何况,那头发不在冷水里,而是在热水里!”我说道。 “那头发是被控制的,不会造成水管堵塞,这点我知道。不过什么冷水热水的?我都糊涂了,你说清楚点。”凌风说道。 凌风当然不会知道个中缘由,因为他自己都说了,他读书少没上过大学,这倒也不怪他。 于是我很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我在大学也是住过宿舍的,知道大学都通用统一的锅炉供应热水。而冷水则是通过普通自来水管直达宿舍的。因此,热水里存在的东西,冷水里没有很正常!李哲,我说得对不对?” 李哲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我们学校是自己供应热水的。” “那就是说,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学校某处?”凌风猜测道。 “是的,而且极有可能,距离这栋楼不远,甚至可能就在这栋楼里面!”我补充说道。 李哲被我们的话弄得糊涂了,但因为今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根本不想再次接触恐怖的事,所以没有追问我们,而是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这样的李哲让我们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李哲倒是一点好奇心没有。当然,其实也可以把这理解为是胆小如鼠。 不过这样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来,我们不用编出谎言来欺骗他,二来,要是告诉了他实话,万一他一个暴脾气非要跟头发较劲要我们带上他去报仇就麻烦了。 很快李哲就睡了过去,我和凌风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我们正准备离开这里,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是一出门,却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正从楼梯上来。 这不是今天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老头儿吗?!他不是一楼的管理员吗?来二楼做什么?我和凌风对视一眼,悄悄地退回了219宿舍,凌风把灯都关掉,而我把门拉回来虚掩着,只留下一条细微的门缝。 我和凌风透过门缝里,看见老头儿拿着一把手电,有些鬼鬼祟祟地向我们这边走来。手电光一晃一晃的,我不得不把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楼道里的动静。 老头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他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但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放慢了步伐。随后,脚步声在219的宿舍门外,戛然而止! 我和凌风顿时一惊,难道我们偷窥被老头发现了?正当我们准备说辞应付的时候,忽然楼道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老何,你又走错楼了!你管一楼的,怎么又跑到我二楼来了?” “唉!秦老哥啊,你看我这记性,还想着是以前的一楼呢!不好意思啊。我马上下去。”何老头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往回走的声音。 而那个叫秦老哥的,之前听李哲说起过,他是二楼的宿舍管理员。说是一层楼两个管理员,其实是分两班制的,早晚各不同。不过奇怪的是,好像一楼早晚两班都只有何老头一个管理员。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何老头会说“以前的一楼”,难道。。。有两个一楼吗? 何老头好像真的下楼了。我和凌风又打开了门,一看,楼道里空荡荡的,除了照明灯森白的光亮,一片静悄悄的。我们没看见何老头,便放下心走出了219。 还没等我们把门给关上,就听见一个声音:“你们两个,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 我感觉到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这不就是何老头的声音吗!我和凌风下意识地回头,却惊愕得发现,我们本来以为已经下楼的何老头,此时竟然站在219宿舍门的后面! 因为这宿舍门是向外开的,而且219又是在宿舍的尽头,所以我们根本没想到过何老头会故意躲过我们的视线藏在门后面。 “额。。。我们饿了,想出去吃点东西。”我随口就说起谎来。 “咕……凌风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何老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相信了,说道:“天晚了,不要乱走。夜啊。。。又黑又长,又黑又长啊…… 何老头一边念叨着最后那句话,一边就又晃悠悠地向楼道走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最后那句话说得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虽说是快入秋的时候,但还处于昼长夜短的情况,怎么就又黑又长了?真的还不如形容那女人的头发还合适些! 等等。。。头发,难道那个何老头知道些什么!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第三十七章 独自行动 凌风见我出神,拍了我一下,说道:“你想什么呢?快走吧,我还真是饿了。” “你不觉得那老头好像知道点什么吗?他那又黑又长,说的是不是很像那头发?”我对凌风说道。 凌风有些不耐烦,一边拉起我就往楼下走,一边说道:“我说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他四肢手脚都正常,怎么会是炼妖人?而且炼妖人都是很孤僻的,不可能和人打交道,他们都把人当做养料而已。” 我听着凌风的话,但是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被凌风拉去夜市上的大排档胡吃海喝了一顿,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布思已经在等我们了。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们好久。”布思埋怨着我们两个。 不过还好,我和凌风倒是没什么好掩饰的,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在李哲寝室发生的事情跟布思说了一遍。 布思听着我们的叙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看来它应该就藏在第九栋才对。” “可是宿舍楼总共就那么些屋子,除了学生住的宿舍,就只有管理员的休息室了。”我分析道。 我和布思正思考得焦头烂额,凌风却是在一边掏出手机上起网来。 “我说张天师,您老人家能不能有一点团队意识?现在你可是对付炼妖人的主力,能上点心吗?”我无力地吐槽道。 凌风没看我,头都没抬一下地说道:“你都说本天师是主力了,那你们做这些小事不是应该的吗?” 我无语,干脆就准备去抢凌风的手机,却见凌风主动地把手机递了过来,说道:“你们看,这第九栋宿舍以前就出过事。” 一听他这么说,我接过手机,便和布思一起看起来。是一则在校大学生自杀的新闻。 “年轻女生跳楼自杀,原因不明。。。这能说明什么?”我问向凌风,根据报道,只是一件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自杀的普通新闻,近几年各种学生自杀的新闻也是有不少的,这有什么稀奇? 凌风没解释,倒是布思重复看了几下,说道:“不对,她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衣服。” 红衣服?这我倒是有些懂了,据说死的时候穿着红衣的,都是会变成厉鬼的。 “可是你们不是说那是炼妖人吗?怎么又变成女鬼了?”我都快被搞糊涂了。 布思把手机递还给凌风,肯定地说道:“当时的确一点鬼气都没有,绝对不会是鬼。” “我相信你对鬼气的察觉能力,所以我才敢肯定,那一定是炼妖人。但是正是因为一点鬼气都没有,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那女鬼去了哪里?”凌风颇有深意地说道。 “会不会那人死的时候没有怨气,所以根本没有变成鬼?”我给出了一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 凌风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瞥了我一眼,说道:“你没事儿就会想自杀吗?无缘无故,谁会想死?” 我顿时被问住,还好布思这时候问了一个问题替我解围:“第九栋我没去过,你肯定那里没有鬼气吗?” “我好歹也是龙虎山传人吧?鬼气我还是能感觉到的,第九栋很干净,普通小鬼都没有一只,更别提厉鬼了。”凌风无比肯定。 “那女鬼去了哪里?对了,那晚上的两个学校领导你们还记得吗?会不会他们知道些什么?”我似乎找到了一条线索。 凌风和布思倒是赞同起我的说法,但是当时因为光线太暗,根本没有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还好布思她们刚刚举行完开学典礼,是以认出了那两人中的那个职位似乎高一点的领导,竟然是他们学校的副校长,名叫季长春。 “布思,你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去找校长应该方便一点,嗯,安全起见,还是凌风和你一起去吧。”我说道。 布思皱着眉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呢?” 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说道:“我好久都没开车接生意了,再不工作我就吃不起饭了。” 布思点头表示知道了,凌风本来还想再拉我下水,但是听我这么一说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毕竟生存才是王道嘛。 等布思和凌风出了门,我立马把窗户打开。确认他们下楼离去了之后,我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学校。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分开行动,其实这么久以来,我深深觉得我和他们似乎中间隔了一些东西。或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差距吧,至少我暂时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之前的哪一件事,我都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所以我想要自己闯一次。于是我决定了,自己一个人再去一次九栋。 我到了九栋,但是没有去找李哲,而是到了一楼的管理员休息室。我总感觉,那何老头绝对有些问题,想要去探个究竟,但是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这时我旁边有个学生正好走过,跟我说道:“你找何叔啊?他今天请假回家了,据说今天是他女儿的忌日。” “他女儿死了?”我惊讶地问道。 那人一脸同情地说道:“是啊,听说死了有好几年了,唉。何叔老婆走得早,就那么一个女儿,结果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挺可怜的。” 说完,那人便摇着头走了。我愣愣地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为什么就联想到了凌风给我看的那则新闻,正好是几年前的!不会跳楼的那个是他女儿吧?! 我鬼使神差地竟然走到了二楼,正好见到一个穿管理员工作服的老头出来。他脖子上挂着一块工作牌,我一眼认出那上面写的是秦守国三个字。 我猛然想起,昨晚上何老头走到二楼的时候,和一个人有过对话,似乎就是姓秦。 “秦叔,您等一下,跟您打听点事儿!”我一边说着,一边就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凌风学到的,今天在来的路上买了一包烟备用。 秦守国熟练地接了过去,笑呵呵地对我说道:“你太客气了,走吧,去休息室里说去,我给你倒杯水。” 我暗道一声:这烟果然是好东西!随后便老老实实地跟着秦守国进了二楼休息室。之前我和布思还有凌风推测炼妖人可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学生宿舍和管理员休息室。学生宿舍据说每一间都住了人,所以只剩下了管理员休息室了。 可是我打量着这休息室,空间根本不大,总共可能还不到十五平米的样子吧,很简单地只放下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什么事,说吧。”秦守国给我倒来一杯水,又招呼我坐下,自己就坐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我接过水,便说道:“秦叔,是这样的,我刚来的时候,行李太多,何叔帮我搭了不少手。我本来想好好感谢何叔一下,不过却听人说他不在…… 我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秦守国明白我的意思,是想打听何老头家在哪里。 “他家倒是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不过他这个时候应该不在家。今天是他女儿的忌日,他肯定是去陪他女儿了。”秦守国说起这件事,脸上也不禁有着同情。 我装作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惊讶地问道:“何叔女儿死了?怎么死的呢?” “好像是自杀的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老何从来没说过,我也不好去揭人伤疤,也就从来没问过。”秦守国说道。 自杀?!秦守国的话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但是我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又继续像是扯闲话一般,说道:“这楼修得挺漂亮,学校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秦守国却是“呸”了一声,说道:“花钱?怕是花的心思多吧!这楼早就有了,不过就是翻新了一下!当年这楼出过事,就搁置了一段时间。上面有人想要贪钱,这才又搞了出来。哼,不知道贪了多少钱,还对我们这些管理员还克扣得要死。” 我听出秦守国话中的不满,继续顺着他说下去:“原来是有黑幕啊!对了,这楼看起来挺高的,怎么才4层啊?是不是又是虚架子?” “这倒不是虚的,这楼本来就有5层,只是有一层……秦守国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打断了。 “出事了!死人了!又死人了!” 秦守国立马起身出去,我跟在后面,发现214寝室门口围满了人。 “出什么事了?都快让开!”秦守国身为管理员,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那些学生自动地让了开来。 我好奇,于是厚着脸皮跟在秦守国后面走了进去。一看,浴室里正躺着一个和之前见过一模一样的,被长长的头发紧紧包裹住像蛹一样的尸体! 秦守国一看,立马拿出老年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我知道那是打给学校领导的。看到这里我知道秦守国没时间再给我更多信息了,随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我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因为在之前围观的人里没看见李哲,我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还在不舒服,便走到219去敲门。 敲了半天,门没开,随后才被旁边的人告知李哲去陪女朋友了。我正准备离去,却忽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猛然发现219寝室的旁边原本有的大白墙,此时竟然隐隐泛着黑光! 第三十八章 小玉 这时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面墙,平时因为219的宿舍门一打开就会把这面墙掩盖住大半,所以并不那么注目。但是现在,我赫然发现这墙的面积。。。似乎大过头了! 按照之前看见的219的宿舍面积来看,这面墙完全足够再开一间宿舍!为什么学校会浪费掉这一块地方?还是这一块地方根本被藏起来了?! 我不由想起那天何老头似乎就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当时我们打开门,他就站在我们宿舍门后面!当时我们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有别的原因他才来这儿的!比如。。。这面墙! 我越来越觉得何老头和这栋楼的问题脱不了关系。而这面墙后面,也一定有秘密!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布思,便按下接听键。 “徐扬,季校长说,那栋楼原来是有一个女鬼的,就连现在,也很有可能根本不是炼妖人,而一直都是那个女鬼在作怪!”布思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我刚准备说话,却感觉到后脑猛地一痛!便失去了对手的控制力,手机滑落下去,被摔在了地上,而我也抵抗不住晕眩,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第九栋了,而是在一间很女性化的卧室,但是从墙上还是用的八十年代的那种普通的刷墙粉,已经有些变色了,看得出来条件不是很好。我发现我的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最也被一块胶布给封住了。无奈只好环视了一下这间房子,很简单,但是很干净,窗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女孩的照片,看起来正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好年纪,但是却是黑白的! “很漂亮吧,她是我的女儿,叫小玉。”这时候原本紧闭的门被打开,我一看,是何老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何老头真的有问题!我很配合地点点头,但心里却是想着如何逃出去。 何老头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又继续说道:“小玉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就努力念书,成绩特别好,年年都拿奖学金。可惜,她后来去世了。” 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照片上的女孩就是那个女鬼了,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继续看着何老头,我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何老头说到这里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光,拿起书桌上的照片像是捧着珍宝一样在手里婆娑着,他又说道:“小玉啊,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何老头已经老泪纵横了,一把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竟然向我跪了下来! 我顿时迷糊了,这算是哪门子事?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会法术,你能不能把小玉给我救回来?”何老头这话就让我更不知所措了,人都已经死了,而且都变成厉鬼了,还要怎么救回来? 而且,我现在嘴被封得死死的,您要求我好歹把我这该解的解了啊!何老头终于从我的眼神里看懂了意思,不过只是伸手把嘴上的胶布给我撕开了,我的手脚还是被绑着,这老头,倒是戒备心很重啊。 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何老头就继续哀求道:“你帮我救救小玉好不好,她现在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你救救她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很难想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还跪在你面前磕头是什么感觉,我现在感觉到了,但是却形容不出来。只感觉心里憋屈得慌。 “何叔,你有什么事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行吧?”我这样说着,但是却没有明确表示出我能不能救或者说会不会他口中的法术。 但是似乎这样的话反而让何老头减少了一点戒备心,我总感觉何老头似乎经历过一些普通人不曾经历的事。 何老头起了身,擦擦脸上的泪,对我说起了关于他女儿小玉的事。 小玉其实真的很懂事,知道那间大学一年六万多的学费对于这个本就只能糊口的家庭来说是个巨大的数字,于是利用暑假的时间做了好几份兼职,上了大学之后学习成绩很好,每一期都能拿到奖学金。本来都快要毕业了,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却没想到,被检测出自己得了尿毒症!这个病大家都知道,烧钱得很,对于小玉这样的家庭实在是负担不起。 小玉为了不给自己父亲压力,便选择了在学校跳楼自杀。何老头当时刚刚从工地上下班回来,就看见小玉给自己留下的遗书,再赶到学校的时候,小玉已经死了。 我听到这里,不禁都开始感慨起老天爷似乎对这个孝顺的女孩子也太不公平了!但是人都已经死了,再骂老天也没用。本来我以为何老头说到这里应该就已经完了,但是何老头此时的表情却完全否定了我的想法。 他原本只有伤心和愧疚,可是现在,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恨意,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时我慢了一步,小玉已经死了,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可是我从没见过小玉有大红色的衣服。后来才从她室友那里知道,衣服是一个男人送给小玉的。没想到那件衣服,偏偏让她最后都走都走得不好。” “从小玉死后,宿舍开始发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时不时就有女生说看到鬼了。都说是小玉成鬼回来了,我听别人说,鬼都是心里有怨气才会一直不去投胎的,心里惦记的事情了结了就会去投胎。我便想着小玉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读书吧,就把她以前最爱看的书收拾了几本,到小玉死的时候的地方想给小玉烧去。但却没想到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何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都握紧了。 “那个人是谁?”我问道,虽然我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送小玉红衣服的那个男人,而且按照一般情况,应该是小玉的男朋友之类的才对。不过何老头怎么会那么恨他呢? 但是何老头的话却是和我的猜想不一样,他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和他拼老命的!” 何老头像是发泄一样地吼出这句话,但是毕竟年龄大了,说完便猛咳了几下,又继续说道:“那个男人告诉我,说他可以帮我再见到小玉,还可以让她活过来。当时我以为老天终于开眼了,让我遇到了神仙,但是他却让我先帮他做件事,他才复活小玉,我一听小玉能够活过来哪里还会犹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何老头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有一种真相即将揭开的感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去一个地方,背回来一个四肢都没有的人!”何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又继续说道:“那人好恐怖,头发很长,四肢完全没有,也分不清男女。他全身被塞在一个缸子里,当时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彘!我听那个人的话把人和缸子都背了回来,我以为他就会真的帮我复活小玉,但是却没想到,他把小玉变成了人彘!”何老头说话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完全没明白,小玉不是已经死了变成厉鬼了吗?怎么可能还有身体来变成人彘呢?我一肚子疑问,还想再问清楚,却发现此时从窗户外竟然慢慢延伸进来了一大堆头发! 头发的速度非常快,攻击的目标竟然不是我而是何老头!我的手脚还被束缚着,根本不能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头发瞬间将何老头缠绕成了一个人蛹,迅速地紧缩着,但是在何老头被完全封死最后一秒,我听见他说了两个字:“一楼!” 话音还没完全消散,何老头已经彻底没有了动静,而那些头发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养料,就像蛇一样直立起来,我明白过来,这是准备把我一起干掉! 我顿时心急如焚,手脚使劲扭动着捆绑住我的绳子,但是奈何还是挣脱不开。我暗道自己太急着弄清楚真相了,完全忘记了提醒何老头把我解开。而何老头现在也是为自己的一时大意付出了代价,如果他能把我先解开,也不至于一点挣扎都不做就被头发得逞了。 来不及想太多,只是片刻的时间,我已经被头发连人带椅一起给缠住了。我感觉到头发在慢慢向我身上延伸,甚至于不过几秒钟就已经缠绕上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瘙痒,接着就是开始窒息。 我开始后悔起自己这次实在太过冲动,完全没有想到何老头会绑架我,更没想到这些头发竟然会找到我和何老头! 但是不管怎样说什么都晚了,头发已经把我的整个头的遮住了,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正当我以为我得下辈子才能再见到布思和凌风的时候,忽然听见有撞门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声:“离火符,起!” 是凌风! 第三十九章 布思离去 我感到身上传来灼痛感,与之前李哲的情况不同,我此时身上穿着衣服,火势渐起,衣服也跟着开始烧起来。 我动弹不得,好在凌风动作快,几下就把捆住我手脚的绳子解开。我立马把衣服脱掉,剩下的头发受到刺激,猛地就从窗外缩了回去。 凌风抓着只剩下一条内内的我就准备从窗上跳下去。我知道他是打算跟着头发找出炼妖人,或者是女鬼的位置,便也不管这楼到底有多高了,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虽然我不知道凌风哪里来的把握他不会被摔死,但是我想传说中的树灵之心应该还是能靠谱的。 凌风此时当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否则肯定会放弃追踪头发来暴打我一顿。我们一跳出去,便发现这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这是老式的房子,最高不过八楼,我心下稍安,但是想到自己至少会剧痛一下还是有些忐忑。 在快要和地面亲密拥抱的时候,我和凌风顿时感觉到身形一轻,竟然下降的速度变慢了。而此时我看见了正和我们打招呼的布思。 “布思?”我本以为只有凌风一个人过来了,没想到布思也在。 布思跑过来,看着我现在的狼狈样,倒是没害羞,关切地问向我:“徐扬,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就被凌风插嘴道:“他倒是没事,我被你吓唬得不轻,不是说好你接应的吗?到最后快落地了你才出手。” “这不是把你们安然无恙地都接住了吗?”布思嘀咕了一句。 凌风翻了个白眼,说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对了,你看见头发在哪个方向消失了吗?” “没有,我在这里半天了,没看见。要是看见了,我肯定早被攻击了,怎么还会有精力把你们接下来?”布思撇撇嘴。 我想想也是,不是都说了炼妖人和封灵师是天敌吗?如果头发撞上了布思,肯定会发起攻击的。现在布思的样子显然是一点事都没有。 不过凌风不由得失望,说道:“还以为能够顺藤摸瓜呢!” 我这时倒想起何老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楼,到底是指哪个一楼呢?难道是第九栋的? “对了,徐扬,何老头干嘛绑你?而且我之前进去的时候也没见到他,他去哪儿了?”凌风这么问道。我这才想起还没有跟凌风他们说我的发现,于是把我一个人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他们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自然还包括了何老头死的时候说的那个一楼。 凌风一听,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一楼,一定是九栋的一楼!” 我见他这么斩钉截铁,不由得表示起怀疑。凌风见我不明白,给我提醒道:“你忘记了?你想想那天晚上在李哲的宿舍,何老头过来的时候,二楼的管理员说的话。” 二楼管理员说的话。。。难道是那句。。。一楼不是以前的一楼了? 凌风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起来了,准备拉起我就往九栋跑,但是我却没有动。他急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第九栋!” 我摊了摊手,又指了指我身上唯一剩下的一块布,说道:“大哥,你好歹等我换身衣服吧?就这样,别说去第九栋了,估计学校门口都进不去。” 凌风这时反应过来自己的疏忽,有些尴尬地笑笑。 我和凌风正准备要走,但是布思却突然说道:“我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得离开一段时间。” 我顿时一惊,布思要走?!凌风也同样惊讶。 “你放心,有我们在,你不会有危险的。”我以为布思是因为炼妖人才想要离开的。 凌风也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现在不是都快要把它本体找到了吗?炼妖人本体的脆弱程度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布思却是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因为炼妖人,这次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我必须要回去。” “家里出了事?是老爷子吗?”我这时想起那天在粥铺,老大妈跟我说过老爷子回老家去了。当时我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说不定老爷子还在真有什么不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要先回去看看。”布思很担忧地说道。 话说到这里,我和凌风都没有理由要求布思留下了。 “那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很不舍地说道。其实布思的安全我还是很放心的,某种程度上她比我还强悍一点。 布思应了一声,又说道:“我和凌风在季校长那里知道了一点情况,一会让凌风在路上告诉你。你这段时间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说完,她又对凌风说道:“凌风,我告诉你啊,给我照顾好徐扬,徐扬要是有什么事我可都算在你头上。” 凌风无奈地行了个家仆礼,说道:“知道了大小姐。您老人家走好。” 布思给了凌风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随后冲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又说了句:“等我回来。” 我说道:“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说完,我便目送着布思离开了。 “行了,别看了,都没影儿了,快回去换衣服吧!”凌风拍了下正在走神的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心里暗道一定要把炼妖人灭掉,这样布思才能少一点危险。 在路上,凌风把从季校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大致给我说了一遍,第九栋原来的确死过一个自杀的女生,但是自杀原因校方根本不清楚,不过从那以后第九栋就开始出事,甚至后来死过两次人。最后就开始废弃第九栋了。不过他倒是没承认贪污公款的事,想想也是,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不过这和我们关系不大,便也不去追究。 “看来何老头说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这两边的话都对得上,何老头相对还知道得多一些。不过这样看来应该是女鬼作祟才对,你真的确定是炼妖人?”我问道凌风。 凌风这时候也存了几分不确定,但还是坚持道:“要是女鬼的话,应该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只用头发攻击的特点,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鬼气。”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觉得何老头说的那个让他去背回炼妖人的人,绝对有什么目的,但是那人再也没出现过。”我说完,却猛然想起,何老头有一句话我一直忽略了,他说,小玉成了人彘!因为这句话之后便出现了头发袭击,何老头又说了一楼,我一直纠结于“一楼”,却忘记了这句话。 我随即就对凌风问道:“鬼怎么变成人彘?” “你开什么玩笑,鬼身体都没了,还怎么失去四……话还没说完,凌风顿时一惊,甚至反应大得用力抓住了我:“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对了。。。我早该想到的!” 凌风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但应该是很关键的东西,我见他还在想什么,半天没说话,便开始催促地问道:“你倒是说清楚啊。” “炼妖人惨无人性,又是人彘,它的身体是世上最邪恶的东西之一,而有一种灵魂世世为善,是世上最纯洁的东西之一。这样的灵魂如果与人彘融合的话,那就会出现炼妖人的变异体——嗜灵!”凌风眼神中带着恐惧。 我不知道“嗜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从凌风的表情我就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一定要阻止,不然生化危机就不是电影了!”凌风猛然说道。 我点点头,不管是为了布思,还是凌风说的那样阻止生化危机当英雄,我只知道我有必要和凌风一起战斗。至于那个在背后引导嗜灵出现的神秘人是谁,已经不是我们现在思考的范围了。 我们很快来到第九栋219,由于凌风推断嗜灵应该还没有完全融合完成,我们打算冒险一把。 “李哲,我们想要做点事情,你把宿舍先借给我们行吗?”我们和李哲商量道。 李哲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知道我和凌风一定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上次还是我们两个救了他,于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就给刘露打了个电话出去约会去了。 我和凌风确认李哲走了之后,便来到浴室,把淋浴打开,静静地等着变化。 一股热气渐渐升起来,浴室开始云雾缭绕,我和凌风远远地看着,没一会儿,便发现顺着水,流出来了一根根长发!一半水一半头发地混合在一起,因为水蒸气的缘故,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我和凌风瞬间明白过来,之前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因为头发和水杂糅在一起,接触到身体的时候不会有太一样的感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开始攻击了! 我和凌风对视一眼,立马关掉水龙头,但是发现已经失灵了!头发依旧在往外冒,凌风直接甩出一张离火符,但是在水的影响下,火势根本长不起来。头发继续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大有要把我和凌风一起拿下的样子! 第四十章 消失的一楼 “之前在何老头家里的时候这头发见到火就撤了,现在这么张狂,恐怕不仅是因为这里有水,而且还有本体在附近的缘故吧!反正我们找不到它,就让它自己出来。”凌风说道。 我对此表示赞同,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凌风他们怎么找到我的,于是问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何老头那儿的?” 凌风又放了几枚离火符,对我说道:“布思说你在那里的,具体她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把这自认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没等我开始得意,却听见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哲已经出去了,而且他也有钥匙,不可能敲门,这个时候来的人会是谁呢? “谁啊?”我戒备地问道,又悄悄靠近门口,通过猫眼看了一下,是秦守国! 我疑惑他怎么会来这里,和凌风打了一个眼色,便打开了门。 “我说你们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吗?不能在宿舍烧东西,你闻闻,多大的味!你们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秦守国一进门就冲着我们一通说教。 他这么一说,我们也觉得这蛋白质燃烧的味道是大了一点,连连点头认错。像个做错事被班主任教育的小学生。秦守国冷哼了一声,我们心里只盼着他快点离开,而凌风这时候已经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防止秦守国受到惊吓。 却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了秦守国的注意,秦守国越过我走向浴室,却被凌风拦住,眯起眼睛看着凌风说道:“小子,你要做什么,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凌风皱着眉头向我求救,我却想起了之前秦守国跟我说话只说到一半的事儿。 “秦叔,你上次还没跟我把这楼的事儿说完呢!咱继续聊。”我打着岔,秦守国这人倒是实在,被我这么一说也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对我说道:“哦,你看我这记性…… 我趁此机会,把秦守国拉去了管理员休息室,留下凌风一个人在219继续烧头发。 “说到这楼啊,实际上还真是有5层的,现在的一楼,是以前的二楼才对。但是以前的一楼被改建了,也被封死了,现在整个宿舍的热水都是通过一楼来的……秦守国话还没说完,我便知道何老头说的一楼一定就是这里的无疑了。 距离谜底已经不远了,我顿时有些着急地问道:“可是我一直没见过有被封死的楼道啊。” 秦守国白了我一眼,说:“你们当然看不见了。学校为了让这楼彻底变成新楼,花了不少心思。看到这层楼的尽头那大白墙了吧?那以前啊,一楼其实是从这下去的!” 我恍然想起之前出事的时候,大白墙上泛起的黑光!是了,就是那面墙!我暗骂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突然想起凌风还在离墙最近的219,那凌风不会有危险吧?! 顿时也不管秦守国了,撇下他就跑回219。一进去竟然发现。。。凌风不见了! “凌风!凌风!”我叫了两声,没人理我,我顿时慌了,发疯似的冲到那面墙,上面和上次一样,泛着隐隐的黑光!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从楼道角落里找到一把锤子,就往墙上砸去,周围宿舍的人都听见声音,对我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敢上来阻止。秦守国倒是不怕,就要上来制止我。 “秦叔,你别管,到时候这墙我赔给学校,有事都算我头上!”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豪气,不过秦守国看了看我,也许是被我现在的狠劲吓到了,只好叹了口气,招呼着旁边的学生散开了。 我还在用力砸着墙,而黑光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剧烈变幻起来,随后凝实成为一根根实质的头发!突然地就向我发起攻击!我掏出一把打火机,打开盖就猛地甩向了墙体。 “砰!”的一声,在打火机带着火接触到墙体的一瞬间便炸开了,而那刚刚化形的头发受到波及,瞬间被点燃了大半。 那群头发被我激怒了,更加迅速地从墙里爬出来。最后竟然是一大片头发拧成一团,直接把墙体冲破一个洞!我再也找不出火来了,唯一还可以依靠的东西就是手里这把锤子。但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也对生死看淡了,只是布思说要我等她回来我却是等不到了。 心里带着遗憾,准备着与这些头发决一死战,却听见一个有力的老声:“让我来!” 我顿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竟然是秦守国!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火把,冲上来就把火往头发冲破的墙体里一扔,损失那刚刚延伸出来的头发被懒腰烧断,而后面的一截也迅速缩了回去。 “秦叔,你行啊!”我死里逃生,自然拍起了秦守国的马屁。不过平常人看到头发攻击人的这种情形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可是这秦守国却是自己上赶着往前凑,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秦守国见我拍他马屁,倒也是顺杆往上爬,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是当过兵杀过匪的!” 关于秦守国的事我一直没打听过,没想到他还是个退役军人,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头发之前的猛烈攻击倒是让这大白墙中间出现了个大洞,足足有一人大小,这倒是为我省下了不少事。我深知头发杀人速度之快,凌风虽然不是一般人,但是也架不住头发数量太多,所以时间对我来说尤为重要。 我没有再和秦守国说下去,立马就钻进了洞里,而秦守国却叫住了我,递给我一瓶菜油,还有他带来的火把,对我说道:“我老了,手脚不灵活,跟你下去就是拖你后腿。其实老何跟我说过他的事情,我和他相识多年,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他的事根本无能为力。现在帮你,也算是我这个老朋友帮老何做的一点事吧。” 说完,秦守国便转身走了。我拿着他给的东西独自走了下去。 大白墙的后面其实是一个楼道,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它的扶手还是老式的铁质栏杆,上面已经生出了好多锈迹。楼道只有往下的,我想这下面应该就是以前的一楼了吧? 我循着楼道走下去,楼道很黑,空气中还充斥着一种说不清的臭味,或许是因为全都被封死了没有一点阳光照进来的缘故吧。我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因为我不确定会不会猛然从哪里就冒出来一堆头发攻击我。 “呼…… 我听见有很沉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旋,一呼一吸,每一次都像是紧贴在我的耳边一样,让我感觉到一阵发凉。 我走下了楼梯,呼吸声越来越明显,而通过火把的光,我看见了一根又一根管道,里面不时传出水流动的声音。我戒备地向前走着,突然发现最尽头的管道处有一团黑黑的影子。因为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但是我却清楚地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徐扬……是凌风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虚弱。 “凌风,是你吗?你在哪儿?”我转了个圈,但是却没有发现凌风的踪迹。 “我在这儿…… 凌风的声音又传来,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就是从尽头那团黑黑的影子发出来的。 我从声音就判断出凌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也不管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了,就往那影子走过去。但是我却看到了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原本可以称得上是一米八男神的凌风,现在竟然被装在一个小坛子里!活脱脱就是。。。人彘! 我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说道:“凌风,你要撑住,我把你救出去。手脚没了也不怕,我养你一辈子!” “卧槽,徐扬你能说点吉利的不?本天师还没断手断脚呢!”凌风被气得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冲我微吼出这句话。 我一听这话,顿时一喜,只要没事就好,不过凌风现在的样子似乎真的不容乐观。 “我先把你救出去再说。”我试图拉凌风出来,但是那坛子好像是为凌风特意订做的一样,根本没办法把人拉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放进去的,那坛子刚好久就只露出一个头。脖子以下全在坛子里。 我实在很无奈,问向凌风:“你到底是怎么被塞进去的?” 凌风在坛子里摇摇头,显得无比地诡异:“我也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就被头发偷袭然后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被困在这里,还好没多久就看见你了,不然我非得被憋死。” 别看凌风现在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却一点也没妨碍他吐槽帝的发挥。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想办法救他出来,还好到现在暂时还没出现什么异常,给了我一点时间。我看了一下这坛子是普通的那种陶制的,在周围找了一下,不远处有一根长满了铁锈的钢管,我正准备走过去拿来敲碎坛子,却猛然听见凌风的声音。 “徐扬!小心!” 第四十一章 神秘人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数不清的头发正向我扑来!还好我手中还拿着火把,冲着那群头发使劲挥舞了一下,大部分头发被我烧成灰烬,但是架不住数量之多又源源不断,我很快便招架不住,被头发缠住双脚倒吊起来,火把被掉落到地上的瞬间便熄灭。 这下是真的完了!凌风还被困在坛子里,而我现在唯一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也被毁去了,此时我和凌风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哈哈,龙虎山传人,树灵之心。这是天意,注定我能成为嗜灵!”一阵猖狂的笑声传来,这声音似男似女,倒像是个太监。 因为火把已经完全熄灭了,周围根本一点光都没有,黑暗之中我只能通过双耳听出声音的源头在我正前方,但是具体在什么位置就不知道了。 我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炼妖人了。 “我×你大爷的!你个老妖怪!有本事把小爷放下来单挑啊!头发多了不起啊!”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我和凌风一起作伴下黄泉了。 “哼,找死!”那声音怪喝一声,我顿时感觉自己被凌空摇晃了起来,我抓住机会,用力扭动了几下身子,循着记忆中一根管道的位置,伸手一抓,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实物感,暗自庆幸自己没记错。这时头发正好往回拉扯,却被崩断了。 我好不容易脱了困,一点都没敢停留就往凌风的方位跑过去,我记得那里还有我放下的一瓶油。 那炼妖人受到了刺激,因为头发本身就算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次毁掉它的头发,都像是割了它一刀一般。顿时,它大叫了几下,对我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本来还想留着你们的小命让我慢慢品尝的,现在,你们就一起死吧!”话音刚落,我便听到凌风发出了一声惨叫。 “徐扬!你快走!不要管我!”凌风强忍着痛苦对我说出这句话。 “不!你撑住!”我冲凌风吼道,我不知道炼妖人对凌风做了什么,黑暗之中除了冰凉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别说我现在不可能抛下凌风,就说现在炼妖人还打着树灵之心的主意,我就根本不可能走。 凌风没有再回答我,惨叫声也忽然戛然而止,我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急速地冲向凌风,但是却被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我的头发缠上了身,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运气太好,竟然被我随手一模便拿到了那瓶油!顿时二话不说便冲着已经缠上我身上的头发泼了下去。 但是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火把没了!没有火,还怎么烧这些头发?! 我一边担心着凌风,一边着急着,我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感,而胸口处正如万箭穿心一般,这些头发已经深入了我的心脏,甚至是每一根血管! 我终于明白凌风为什么惨叫了,这样的疼痛无异于抽筋扒皮。满清十大酷刑应该不过如此!而炼妖人对自己都能狠下心肠斩下四肢,也无怪对于我们这些“猎物”手段这么残忍。 “哈哈哈,那人果然是我的贵人!不仅帮我找到了善魂,还告诉我在这里潜伏可以等到大机缘。”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那炼妖人阴阳怪气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顿时想到了何老头说的那个神秘人,还有善魂,立刻让我联想到何老头说的那句“小玉成了人彘”!凌风说过如果善魂与炼妖人融合完成就会成为嗜灵,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炼妖人还没有真正融合完成!那是不是存在这样一种可能。。。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中出现,顾不得许多,我强撑起精神,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一句话:“小玉!你爸死了!” “你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谁是小玉?嗯?”那声音顿时好奇起来,我没应声,一是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而是我在等,等待一个决定我生死的结果。 炼妖人没有等到我的回答,恼羞成怒地说道:“哼,不管是谁,反正你都死定了!” 说完,我便感觉在我身体里吸食血液的头发多了起来。我绝望了,难道我猜错了吗?树灵之心不断地恢复着我的身体,血液再生的速度也比别人快,是以我比凌风撑得久了一点,但是也痛苦得久一点。 随着头发数量的增多,就算有树灵之心我也快撑不住了。在我以为要死掉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我身体里的头发开始乱颤着,随后竟然都被抽出了我的身体!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脱离我的控制!你不是没有意识了吗?!你怎么会醒过来!我马上就把你彻底吞掉了!你怎么会再醒过来!”炼妖人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明白这是我的机会,而且是唯一的机会!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摸索着来到凌风的位置。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触摸到一截空荡荡的衣袖,用力拉扯了一下,只感觉到上面压着一点轻飘飘的东西。我顺着摸下去,竟然只摸到一层人皮包裹着的骨头! 凌风死了!甚至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一副架子!这个认知让我实在不能接受,一直以来凌风都是一副强势的样子,除了当时在诸葛长风那里吃过一次亏,平时哪里有过这样的情况? 而且和凌风一起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早就把他当做了兄弟,但是现在他却死了!我抱着这副轻飘飘的皮包骨,嚎啕大哭起来:“你个骗子,不是天师吗?怎么就这么死了?!你不是挺行的吗?你快起来啊!” “咳咳咳。。。你丫的说谁死了,本天师哪里那么容易就挂掉?”凌风虚弱的声音再次出现,我顿时把皮包骨甩开,惊叫一句:“诈尸了!” “诈尸你妹子!没被炼妖人吸干,差点被你摔死!我冤不冤啊!”凌风哀嚎道。 而我这时候一抹脸上的泪,确信凌风还活着,只不过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面上一喜,立马把皮包骨的凌风扶起来,却没想到被凌风一把抓住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我感觉到凌风在吸我的血,但是别看凌风只剩下皮包骨,这力气依然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我收不回来,只好大叫道:“你干嘛!” 凌风像是吸够了,这才放开我,说道:“反正你有树灵之心,我借点血补补。” 见过脸皮厚的,凌风这样的简直也是厚到了一个境界。 炼妖人还在语无伦次,不过不同于之前的,渐渐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不同于原来尖细刺耳的太监音,这倒是个清脆好听的女声。 “你骗我,你骗我!你让我死了,还杀死我的父亲!你好狠。。。好狠……这女声说的话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我和凌风倒是听出来了,这应该就是那个女鬼,何老头的女儿小玉了。 “谁骗你了!你快从我的意识里安静下来!安静!”那个太监一样的声音又响起。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害你的是他不是我!你想同归于尽也不该拉上我啊!” 两个声音像是在争吵一般,我和凌风反倒成了旁观者。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我和凌风跑路的好机会,但是凌风却坚持不肯走,理由是:“吸了本天师那么多血,不让他付点代价太丢本天师的脸了。” 我争执不过,好吧,其实我也是有点想找回点利息,毕竟谁愿意白受欺负?更何况我差点还把命都搭进去了! 我把身上原本沾上油的衣服脱了下来,凌风倒腾出一张离火符,准备一把火扔出去。我们正发愁找不到炼妖人的位置,却没想到这时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了一抹红光! “不好!这东西竟然被激化提前开始融合过程了!”暗红色的光芒映在凌风现在颊骨突出的脸上,我看到凌风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不知道凌风口中的嗜灵到底有多恐怖,但是现在从这融合时的声势看来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存在。 红光之中包裹着一团黑色的阴影,大概的形状和凌风之前被困在小坛子里的样子差不多,想来也不奇怪,本来人彘都是在坛子里,只有一个头在外面,不过这个影子里看得出来,除了头,还顺着坛子及地的头发。 “怎么办?”我问向凌风。对于这种事情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只有寄希望在凌风身上。但是凌风却是摇摇头,说道:“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阻止了,除非它融合失败,否则嗜灵必然出现。”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不然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是第一个遭殃的!”我拉着凌风就想跑路,但是凌风却没动。 我很是着急,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要逞英雄吗? “等等,你看!那光弱下来了!它失败了!”没等我说什么,凌风先我一步兴奋起来。 我看向那红色,果然开始黯淡下来,但是这时我却感觉到有一道人影从我们身边过去! 那人影一身黑色,速度极快,只有在到达炼妖人旁边的时候,通过红光我们看清楚是一个身穿着宽大黑色骷髅斗篷的人,脸上带着一个骷髅面具!我清楚地看到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被重击了一下,仿佛他和我有莫大关系似的。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便抱起了红光中的黑影,也就是炼妖人,顺着来时的方向迅速经过我们身边消失。 说来缓慢,其实速度比想象中快了不知道多少,快得我和凌风甚至以为他从来没出现过! 这个人是谁?难道会是一直隐藏在这件事背后,何老头口中的那个神秘人?! 第四十二章 墓园惊魂 炼妖人被带走,一楼瞬间又恢复到了原来漆黑的样子,好在我方位感还算可以,带着凌风摸索着前行,倒也没花多久时间就从大白墙回到了二楼。 刚一出来,我和凌风就看见秦守国拿着根小板凳坐在219门口。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秦守国看见凌风现在的样子很是惊讶地问道,同时也起了身,把凌风扶到小板凳上坐下。 凌风现在的情况的确很不好,虽然之前喝了一点我的血,但还是杯水车薪了一点。“秦叔,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吗?”凌风问道。 秦守国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怕万一有别的学生好奇走进去出事儿,就一直在这儿守着。还有也是怕你们有什么事情,刚才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那你之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里面出来?”我问道。如果秦守国一直在这儿的话,他应该见过那个带走炼妖人的人才对。 但是秦守国却说道:“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坐着,除了你们我什么人都没看见。” 我仔细看了看秦守国的表情,不似作假,但是显然整个“一楼”都没有其他出口,唯一可以出来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要么就是那个人会所谓的穿墙遁地术。 正在我思索那神秘人怎么离开的这里的时候,凌风出现了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之前他完全是在靠着我那点有树灵之心灵气的血在硬撑着,现在差不多被耗尽了。 “秦叔,我先送他去医院,对了,以后第九栋应该没事了。”我说完,便扶着凌风去了医院输血。 至于学校方面,本来是要找我赔钱的,不过在凌风输过血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特意去拜访了一下那位贪污的季校长,季校长当然明白我们的意思,当即大笔一挥,说道:“这绝对是当时工程做得偷工减料了,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乎我安然无恙地保住了我那为数不多的家底儿。为此,凌风这几天没少蹭我吃喝,鉴于他是伤员,我便没和他计较。大鱼大肉地伺候着。至于那个神秘人,因为根本无从查起,被我们渐渐地遗忘了。 我曾问过凌风,那嗜灵是不是真的融合失败了?凌风表示他也不清楚,因为还没等结果出来,炼妖人便被带走了。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凌风稍微恢复一点之后,我便去了一趟粥铺,但是让我失望的是,粥铺已经被转让出去了!我打过布思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担心布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很想去找她,但是却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布思老家到底在哪里。凌风见我整天烦躁不安,便开解我说:“布思好歹是封灵师,还是不弱于本天师的水准,不会有什么事的。耐心等着就好了。” 我听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需要精神寄托,于是就放心地信了。本来以为之后的日子会一直平静着等布思回来,却没想到会接到胖子打来的电话。 “扬子啊,你有时间没有?韩韩的爷爷今天下葬,你来一起送一程吧?老人生前没什么亲人了,如果只有我和韩韩去也显得太冷清了。”胖子在电话里说道。 我听过之后不免疑惑,之前出车祸的时候,离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不会拖这么久的,于是问道:“韩韩爷爷不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现在才下葬?” 胖子的声音顿时有些沉重,说道:“老人生前没有提前买下墓地,现在一块公墓的价格你也是知道的,而我手里也就那么点钱,除去火化的费用,我更是没几个子了,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之前一直委屈老爷子的骨灰停在殡仪馆。说起来挺对不起老人的。” 我听到这儿不免也有些心里发堵,现在的人,有一部分简直是死都不敢死。一块公墓,动辄几万,实在是难以想象。 “好的,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一定过去。”我答应道。 胖子听完,没挂电话,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扬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想请几个道士,老人去世到现在一场法事都没做过,总是有些不好…… 道士?我一听到这个词顿时起了恶搞凌风的心思。咱们家里不就有个道士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场法事就交给伟大的张天师吧!正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的凌风看见我正盯着他看,顿时把位置从沙发上挪了挪,尽量和我保持了一下距离。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跟胖子打电话,我对胖子说道:“你放心好了,做法事的事情交给我搞定!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到时候过去。” 说完我挂了电话,不怀好意地看向凌风。凌风感觉到不对劲,顿时放下手中的零食,双手抱肩,一脸戒备地看着我,说道:“我告诉你啊徐扬,你可别乱来。。。我可是正常男人!” 我听着凌风说这句话顿时有些好笑,说道:“你别想太多了,小爷我有布思,还会看上你?快点收拾一下,出门干活去!” 凌风被我这话搞得一头雾水,问道:“干活?什么活?我可不敢开你那黑车!” “这段时间你在我这儿蹭吃蹭喝的,还不得帮我做点事?”我挤兑着凌风。 凌风顿时语塞,我抓住机会,就拉起凌风的衣服角出门了。 上了车,凌风才问道:“说吧,要本天师帮你做什么?” 我一边发动着我的老爷车,一边说道:“你承认你是张天师就最好不过了,我带你去做一点道士该做的事。” “我跟你说,我是龙虎山传人,不是普通的小道士你知道吗?道士应该做的事……凌风一边数落我,一边念叨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什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道:“卧槽!你不会要本天师去给死人做法事吧?!” 我好笑地看了一眼凌风,给他一个“你没猜错”的眼神,让凌风顿时生出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天啊!你竟然让本天师去做那么低级的事情!真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人心不古……凌风一连冒出了一大窜四字成语。 和凌风认识这么久,我自然也练就出了一套选择性屏蔽噪音的本事,于是乎凌风吐槽战术失败,只好认命地接受起要给死人做法事的事实。 我一路平安地开着老爷车来到胖子短信告诉我的地址。我下车大概看了一下,这地方虽然说太过于偏僻了一点,但是环境还算可以。 我们刚到没几分钟就看见胖子捧着一个骨灰盒,身上还穿着一层白麻衣,他身边跟着韩韩,韩韩身上也披了一层白麻布。 “胖子!”我招呼道。 胖子见到我,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接着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凌风,不免疑惑地看向我。 胖子和凌风之前是没有见过的,于是我开始介绍起来,说道:“这就是今天做法事的道士,叫他凌风就行了。” 随后又跟凌风介绍了一下胖子,胖子一听是今天做法事的,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凌风倒是很受用的样子,三两句马屁就开始心甘情愿地做这场法事了。 不得不说,凌风不愧是正宗的龙虎山出身,做起法事来还真比那种不知真假的“专业人士”强了不少。起码人家的符还真是自己燃起来的。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尿意,便悄悄离开,准备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但是很遗憾地,连续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都说这个墓园没有公共卫生间,最近的公共卫生间要走五六分钟才能到。 但是我已经有些憋不住了,好在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五六点了,临近冬日的天,七八点便已经黑了。我想起之前在不远处看见有个乱石堆,而且还比较隐蔽,便顾不得什么公德心了,人有三急嘛!大家原谅原谅! 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乱石堆,这些石头都挺高个的,基本上刚好够挡住我。我急忙解开拉链,开始了放松。 “呼……我深呼一口气,暗道还好速度够快,不然就得尿裤子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放松了,我感觉到身后总是凉凉的,有些森冷的感觉。我下意识地把这归结为是因为靠近墓园所以阴气重的缘故。于是也没有在意,便提上裤子准备走人。 我走了几步,却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我暗道:不会是有人劫财的吧?我握起拳头,回头就是一拳!但是却打了个空。 难道是我多心了?身后空空的一片,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我摇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但是我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那种被跟着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这一次我没回头,而是一只脚往后踢,使了一招蝎子摆尾,顿时我脚上传来一股阻力,真的有东西在跟着我! 第四十三章 被狗咬了 “呜……那东西吃痛发出一声呜咽,听这声音倒像是狗! 我猛地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只狗!不过浑身黑漆漆的,虽然个头差不多有成年哈士奇那么高,但是因为一身黑,又是在夜里,而且就在我腿后面,难怪之前没注意到。 不过这狗的眼睛却是有点诡异啊?竟然在夜里发着血红的光芒!这到底是不是狗!还是其它的怪物?! 没等我仔细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那狗已经直接冲我扑来过来。我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才踹了人家一脚的事,见这状况立马撒腿就跑,那狗却是紧跟在我后面,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吠。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依然只能勉强和它保持着距离。眼看着就要到墓园门口了,却不想脚下的石子一滑,瞬间摔倒在地上,而那狗抓住机会就向我身上扑来,冲着我张嘴就咬! 好巧不巧,这狗正好咬到我的屁股上!我疼得大叫起来,而那狗似乎是咬上瘾了就是不放。我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看见凌风和胖子还有韩韩正跑出来。 他们三个看着我趴在地上,一只黑狗正咬着我屁股不放的样子,先是愣了愣,随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狗好像一点都没受他们三个的影响,依旧不肯松嘴。我顿时大囧,红着脸,虚张声势地吼道:“你们还不快来救我!” 凌风是三个人中笑得最厉害的,就差拿出手机来给我拍照了。韩韩就是一小孩儿,我根本不指望。最后还是胖子厚道,不愧是我混了多年的铁子,就是要靠谱一点! 不管我心里怎么嘀咕,胖子这时候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树棍子,冲着那黑狗挥舞着,试图把它赶跑,但是那狗却是不为所动。胖子顿时也没了办法,干脆就准备一棍子打下来,我已经做好狗被打死的准备,毕竟胖子五大三粗的,力气实在不会小到哪里去。但是却没想到,胖子竟然刚刚一抬脚就晕倒了! “胖子!”我惊叫道,但是他就是没反应!不过好在从胖子还起伏着的肚子看出来胖子只是昏迷。 “不对!徐扬!那狗有问题!”凌风这时已经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思,顿时把身边的韩韩护在身后,生怕那狗会突然扑向韩韩。 我没时间表扬凌风懂得照顾孩子。在凌风说出狗有问题的时候,我简直感觉自己真的该去拜拜佛了!人倒霉尿个尿也被狗咬,还说不定是一条有大问题的狗! “我说张天师,你倒是想办法啊!我屁股痛死了!”我对凌风嚎道。说来也奇怪,这狗咬了我之后就一直没别的动作,本来它可以把我的肉咬下来一块的,可是它就是这样不放也不撕扯。 凌风也是着急,因为这狗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物,只好尝试着从兜里摸出了一张蓝色的符纸念道:“雷神听命!五雷轰顶!疾!” 我一听完凌风念的咒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五雷轰顶啊!按照电流的传导,我不是也得一起被轰了?!果然,那道符飘到我头顶的瞬间便变成了一片乌云,瞬间落了下来,我顿时感觉到从屁股上开始的一阵巨麻! 那不知道多少伏的电压,把我雷得外焦里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感觉到那狗终于没有咬我的屁股了,连带着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多少了。嗯,其实重点在于我的头脑似乎也不清醒了,我竟然看见那黑狗屁事儿没有地跑到了我的眼前,在舔我的脸! 卧槽!这是搞什么鬼!凌风你确定你攻击的对象是这条狗不是我?!我强撑着眼皮看向凌风,凌风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地难以置信。 “这。。。这不可能啊。。。五雷符不管是活物还是鬼怪应该都有一定的功效才对!除非……凌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那狗的眼神更加惊恐。 “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完啊!”我这一吼,竟然让正在舔我脸的黑狗停下了动作,看了看我似乎理解到我在生气,竟然转过狗头就对凌风“汪!”地叫了一声,最后竟然又转过身来往我脸上蹭了蹭。竟然像是在邀功?! 我顿时受到惊吓,不是吧?虽然狗通人性,但是鉴于你之前在咬我,咱也不用这么快就变脸成自来熟吧? 凌风看着我和狗的互动,一脸黑线地说道:“除非,这狗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徐扬,这玩意指不准喝了你的血,认你当主人了!你妹子的,怎么好东西全被你捡去了!先是树灵之心,现在又是这只看起来应该是很牛逼的狗。。。我受不了了!” 我听着凌风的话,瞅了瞅这看起来和中华田园犬差不多的大黑狗,竟然心血来潮地对着大黑狗说道:“你要跟着我?那摇个尾巴试试听不听话。” 谁知道这大黑狗竟然真的站起来冲我使劲摇着尾巴,我晕!这都不用调教的啊?我此时完全忘记了屁股上被这大黑狗咬的痛,而被凌风的五雷符轰击造成的伤势已经在树灵之心的修复下好了大半。 我好不容易爬起身,靠近胖子,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胖子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凌风这时带着韩韩靠近我,却没想到大黑狗竟然虎视眈眈地走向凌风,似乎准备报一雷之仇。 凌风之前因为五雷符对大黑狗不起作用,已经有些忌惮了,见情况不对,立马就冲我求救:“徐扬!快看好你的狗!我可是为了救你才打它的。” 我看见凌风吃瘪的样子顿时感到满足,于是说道:“小黑,回来。” 说来这狗真的是很听话,一听我召唤,立马就回到我脚边趴起来。不过还是时不时地用那双血红色的大眼睛看几下凌风。 凌风心有余悸地说道:“这狗真是要成精了,就不知道和小花比谁更厉害。” 提起小花,我不禁想到了诸葛长风,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凌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便开始打着岔,很主动地帮我把晕过去的胖子背上了车。 小黑自然也跟着我蹿上了车,这小黑和韩韩倒是挺合得来,在回去的这段路上一小孩和一狗玩得不亦乐乎。凌风对此只能羡慕嫉妒恨,估计是小黑一直记着凌风用雷劈它的事儿,所以整车人里,就凌风不受小黑待见,包括后来在车上醒过来的胖子都能摸小黑几下。 唯独凌风靠近的时候,小黑就冲他龇牙咧嘴的,就差没直接咬一口。 我把老爷车先开到了胖子家楼下,先目送他和韩韩上了楼,这才和凌风,还有新成员小黑给带回了家。 还真别说,自从小黑来了家里,什么蛇虫鼠蚁都消失了。往年冬天总有老鼠来我家做客,今年愣是一个没见到。凌风调侃着小黑都可以当猫用了,却没想到差点被小黑拍了一爪子。我对此是哭笑不得。 自从上次炼妖人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布思的学校了。转眼间布思已经离开我两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不禁开始担忧起来。鬼使神差地,我开着车又来到了布思的学校,却碰上了一个老熟人,李哲。 “徐扬,好久不见!”李哲手里拿着一本书冲我打着招呼,显然是刚刚下课。 我笑着也冲他挥了挥手,便下了车走过去。 “最近还好吗?”我问道。 李哲做了个“ok”的手势,又说道:“我听刘露说布思请假了,你们没闹什么矛盾吧?” 提到布思,我顿时心情就开始沉闷了起来,但还是应和了两句,说没什么问题。我们闲聊了几句,突然有个人凑上来和李哲说道:“李哲,你在这儿就好了,我找了你半天。” 是个挺帅的小伙子,而且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别问我一个穷屌丝为什么能认出来这些大牌,全都是从凌风哪儿耳濡目染来的。富二代!我脑海中闪现出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这是我的室友,叫唐一阳。”李哲给我介绍起来人身份,我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徐扬。” “你就是徐扬啊!我听李哲说过,你不是一般人,能解决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是不是?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家行不行?”这个叫唐一阳的竟然说着说着就要冲我跪下了。 我顿时一惊,完全还不知道这是在闹哪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庭观众地不能让人给我跪下不是?我一把把唐一阳拉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随便跪呢?就算要我帮忙你也要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唐一阳显然也是急糊涂了,连连说着不好意思。李哲也在一旁也打着圆场,对我说道:“如果不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可能都带着一阳去找你了。一阳家里出了点事。而且还死了人!” 我一听,也难怪人这么着急了,我告诉唐一阳不要急,找个地方慢慢说。于是我开着车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三杯咖啡,唐一阳便开始讲起了他们家的诡异事件。 第四十四章 晴天娃娃 “你是说你们家有鬼?”我听着唐一阳的话,表示有些不信。 唐一阳却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说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儿,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忘了带钥匙,只能按了门铃,当时给我开门的是我们家的司机老赵,我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给我开了门就回他自己房间了。我也没在意,就走上了楼,听到书房有动静,我以为是小偷,悄悄地走过去看了看,却发现竟然是我们家负责卫生的张妈在打扫卫生!” 唐一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继续说道:“大半夜的,她竟然在打扫卫生!要知道以前张妈都是很早就睡觉的,我感到很奇怪,我就上去问她怎么还不睡,可是她根本就不理我,面色麻木地继续擦着桌子。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张妈一向就比较不爱说话,我又因为喝了酒,有些不舒服,就没理她,自己回了房间准备睡觉。但是…… 说到这里,唐一阳咽了口口水,显得十分惊慌。我追问道:“你又遇到了什么?” “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间,竟然发现我妈把我小时候的玩具全找了出来,还坐在我的床边对着一个晴天娃娃讲故事!她叫那个晴天娃娃。。。阳阳!” 唐一阳顿了顿,又说道:“我当时以为我妈魔怔了,立马上去叫她,但是她好像看不见我一样,无论我做什么,她都像没有知觉一样只顾着做自己的事。后来我看到我爸也来了我房间,明明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但是根本没和我打招呼,和我妈说了两句话,就一起离开了我的房间,从头到尾,我就像空气一样,没人看见我!” 我听完,第一反应觉得是唐一阳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但是看他那样子又不像,于是说出了另一种猜测:“会不会是在梦游?” 唐一阳果断地摇摇头,说道:“我父母一向身体不错,老赵和张妈在我们家做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说完,竟然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到了我面前,十分认真地看着我:“我听李哲说过,你有能力对付不干净的东西。这卡里有五十万,算是报酬。” 我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五十万啊!我好几倍的家底!可以让我不用再住出租屋了。我顿时有些心动。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哪里会抓什么鬼?不过。。。不是有凌风吗。。。 我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让凌风充当免费打手,一时忽略了唐一阳这个金主。这倒是让唐一阳着急起来,以为我不想帮他,于是又给了一张卡出来,说道:“这里还有五十万,我暂时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去问家里要。” 他说完,又碰了下李哲,李哲本来被唐一阳的阔气给惊住了,一直没说出话来,这时收到唐一阳的暗示,开始帮起腔来:“徐扬,我知道上次宿舍的事就是你解决的,这次你就帮帮一阳吧!” 其实我在唐一阳拿出第一张卡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现在瞬间翻了一倍,哪里还会不干?顿时也不管凌风到底会不会答应了,反正大不了,我带着小黑自己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风对小黑的忌惮,我对小黑可谓是信心十足。但是毕竟这种鬼怪的事谁也说不好,万一打不过,咱也不能为了钱把命搭进去不是?于是我说道:“这样吧,我找时间先去看看,能帮忙我自然不会推辞。” 这话虽然没把话挑明,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唐一阳算是会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不把一百万当回事,直接就把卡塞我手里,说道:“没事儿,只要你肯去看看,不管怎么样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 我赔笑了几句,暗道这富二代也不全是败家子,这唐一阳一看就是一个有前途的富二代。起码是不会坑爹那种。 和唐一阳约好今晚去他们家看看之后,我便把唐一阳和李哲送回学校,然后回家找了凌风。 “你说什么?抓鬼?本天师可是要出场费的!上次那个姓秦的那里我出场费可都要了十五万!”我回家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跟凌风说了一下,不过我故意漏掉了唐一阳给我酬劳的那部分。凌风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要钱,这一点倒是在我意料之中。 我当然早有准备,回来之前就去了趟银行,于是二话不说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凌风手里,说道:“你看,总共二十万,全给你。谁让我没你那本事呢。” 最后的那句话我说得很是遗憾,事实上我也是真的遗憾。凌风一听果然信了,收起卡,就把这件事大包大揽起来:“你放心,我倒要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在作怪。本天师会罩着你的,对了,把小黑带上,我倒要看看这狗平时凶巴巴的,遇上东西能对付不。” 凌风顿时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小黑,这眼神简直和我之前看凌风的一模一样。不过我摸了摸我兜里那张有着八十万存款的银行卡,便假装没听见。反正小黑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凌风准备算计它当打手,小黑顿时从它的窝里蹿了起来,冲着凌风就是一阵狂吠。 “汪汪汪……大有要和凌风打一架的意思。 别看凌风对付鬼怪什么的几张符就搞定,但是拿小黑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他手里目前攻击性最大的五雷符都对小黑无效,再加上小黑之前表现出来的狠劲,凌风表示不想和小黑说话,美其名曰:天师不与畜生斗。 却没想到小黑直接撕掉了他刚买不到三天的一套阿玛尼,让凌风心疼了好久。 “徐扬,管好你的狗,不然我不去了!”凌风好不容易抓住我有求于他的机会,让我拉住小黑。 我看着凌风迅速地把他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就往门外走,不禁有些好笑,没想到堂堂张天师会被一只狗吓得跑路。小黑见凌风走了,摇着尾巴跳到我跟前来邀功。我摸了摸小黑的头,夸道:“乖,一会儿给你吃骨头。” 说完拍拍小黑的身子,示意它跟我出了门。 凌风早已经在老爷车的副驾座上等我了,看见小黑正准备蹿上副驾座,他立马说道:“让小黑去后面,这可是我昨天才买的衣服。” 小黑顿时很是不满地发出低吼,不过眼看着我和唐一阳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当然不能再扯下去。 “小黑,去后面。”我冲小黑说道。虽然小黑之前咬过我,但是自从跟我回来之后整个就是忠犬。听我说了这句话,小黑一点情绪都没有,就去了车后座。 凌风好不容易占得一次上风,顿时心情大好,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我和唐一阳约好的碰面地点就是他们家。我开着老爷车到的时候唐一阳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一片属于我们市的黄金地带,钱和门道,缺了一样,都别想在这里买房。而唐一阳却是带着我们进了一处独栋别墅。 难怪一百万都不当回事,果然不差钱。我心里暗自道。凌风见到这别墅的瞬间就给了我一记眼刀,显然他明白这样的存在出手绝对不可能才二十万了。 我被看穿,顿时有些尴尬,但是都已经来了,怎么可以又反悔呢?只好给凌风使了个眼色,意思大概是先把事情搞定我们再谈分赃。 凌风自然知道现在不是讨论分配的时候,得先解决问题这钱才算是真正进了我们兜里。就是在几个眼神之间我们便达成了共识,凌风知道报酬不止二十万之后顿时都更用心起来。 我们的交流唐一阳当然不知道,和我打了个招呼,我简单地把凌风介绍了一下,唐一阳倒是个交际好手,几句话下来就和凌风说得快拜把子了,当然也没冷落我,但他看见小黑眼睛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不过也只是夸了几句我们果然不是一般人,宠物都与众不同。 唐一阳领着我们进了别墅,把我们带去了书房,那个叫张妈的给我们送上来一些吃食,随后便退了出去。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张妈是不是不对劲?”唐一阳其实是故意让张妈上来送东西的,这时候唐一阳爸妈还没有回来,司机老赵自然也还在外面。家里就只剩下唐一阳和张妈了,于是让我和凌风先看一看情况。 我对于这种事的了解程度和唐一阳差不多,自然没有发言权,好在凌风是专业人士,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张妈像是有些失魂。 “没有,她很正常,身上没有鬼气。”凌风说道。 唐一阳听到这里有些失望。我问向凌风:“那这房子干净吗?” 凌风自然知道我问的干净不是指卫生方面的,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感悟什么,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没有,这房子里没有鬼。” 这让我们犯起难来,如果这房子里什么脏东西都没有,那怎么解释唐一阳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呢? “对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本来我房间里摆满的我小时候的玩具都不见了,而我爸妈,还有老赵张妈都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正以为这真的是梦的时候,我妈却在那天吃早餐的时候告诉我,说她梦见了给我讲故事!”唐一阳突然说道,随后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像是猛然惊醒一般,站起来说出了下一句话:“我想起来了,我从小到大的玩具里,从来没有晴天娃娃!” 第四十五章 永恒梦魇 “什么晴天娃娃?”凌风不明所以。 我倒是知道,之前唐一阳讲过他看见他妈妈叫一个晴天娃娃“阳阳”的事,于是跟凌风简单解释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看到了你妈妈的梦,而她的梦里,把那个晴天娃娃当成了小时候的你?”凌风总结了一下。 唐一阳点点头,说道:“应该就是这样。” “会不会那个晴天娃娃有问题?”我说道。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东西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突然存在了,说没问题谁都不信。 “有没有问题找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凌风一针见血地说道。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晴天娃娃在哪里啊!”唐一阳犯起难来。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显然应该是唐一阳的父母回来了。 “要不你们今晚干脆就住这儿吧!”唐一阳说道。我和凌风点点头,如果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一定会有情况的。夜是非人类的白昼。 唐一阳带着我和凌风下楼,只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来家里玩。他的父母倒是很平易近人,对于我们和唐一阳的关系没有表示什么怀疑,当然,或许也是因为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老爷车,还有凌风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穷人,让他们以为我们也是和唐一阳一样的“富二代”。 “一阳,你招呼好你的朋友,我和你妈先上楼了。”唐清远对唐一阳交代了一声,便和唐一阳的母亲上楼了。但是在我看来,唐清远和唐一阳的母亲,似乎精神上很不好。 唐一阳对此表示很无奈,说道:“我爸妈就是这么忙,你们不要介意。” 当然不介意了,我和凌风对此倒是求之不得,这意味着我们不用演戏了。 在唐一阳家蹭了一顿饭,夜便很快来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过去的,但是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山洞里!不对啊,我不是和凌风在唐一阳家里吗?怎么会突然睡在山洞里了? 还有,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几根照明的蜡烛,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唐一阳不见了,凌风不见了,就连小黑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要起身,却发现,我似乎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我很害怕,是的,是害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那我将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东西想要害我,我根本无从反抗! 我尝试了无数次,明明自己对四肢都有感知,明明都能感到手脚的存在,为什么就是动不了呢?正在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我顿时慌了,但是却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而且。。。还发出了婴儿的声音! 这是婴儿的哭声!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穿越了?那人离我越来越近,最后,竟然是把我抱了起来! 对!没错,我被他抱在了怀里,随后不知道给我吃了个什么东西,我便哭不出来了。而我看清他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他的打扮,竟然和那个在第九栋宿舍带走炼妖人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同样的衣服 ,同样的面具,甚至是同样的体型!他把我带出了山洞,我见他的动作很是小心,甚至是有点鬼鬼祟祟!他似乎在躲避什么? 一直以来,神秘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强大的,但是此时他好像在做贼一般。我不知道他把我带走,不,应该说是偷走,有什么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所在那个山洞真正的主人一定是比神秘人更为强大的存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神秘人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而我则亲眼看见他把我放在地上,随后就一点留恋没有地走了。我不明白,他废那么大力气把我偷出来,竟然只是要把我遗弃吗? 我想不明白,现在只是个婴儿的我,唯一还能控制的,就是我的眼珠了。我四处扫视这着,却赫然发现,我竟然在我以前长大的孤儿院门口!而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走出来,又抱起了我,我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把我养大的孤儿院院长! 他抱着我,说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真是狠心!孩子,你以后就跟我姓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徐扬。” 我顿时一惊!这。。。这不会是小时候的我吧!难道我不是被父母遗弃的?而是被神秘人从我父母身边偷出来,再把我抛弃了?! 我觉得我似乎有了找出神秘人的必要,因为他很可能,就是让我变成孤儿的罪魁祸首! 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了一阵狗吠声,我认识这个声音!是小黑! 我顿时一喜,但是却没办法给予回应,而我脑中此时传来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食我的灵魂!而我体内的定魂珠顿时发出了一阵白光,我感觉头脑一松,有一种落到实处的感觉。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了唐一阳家的客房里,而小黑此时正舔着我的脸。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凌风,不仅是为了要让他帮我分析这个梦境的真假,还有就是,小黑旁边有一截撕裂的衣袖,我认得出来,那是凌风的!我害怕凌风会出现什么不测。 我打开房门,一出去便撞上了一个人,是唐一阳的父亲唐清远! “叔叔,不好意思,我……我话还没说完,唐清远便越过我就走回了他的房间,这样子就和梦游一模一样!没来得及让我有时间跟下去,便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碎地的声音,我慌忙下了楼,竟然看见凌风和唐一阳在打架! 而很奇怪的是,张妈在一边擦着地板,就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们两人一样! “你是鬼!我和你拼了!”唐一阳叫嚣着。 而凌风说的话更是天马行空,他竟然说的是:“大胆刁民!竟敢行刺朕!” 我当然不能任由他们打下去,上去准备把他们拉开,但是奈何凌风本来就比较能打,而唐一阳看来也是练过的,一时间我还没把他们两拉开,脸上便挂了彩。 而这时候小黑却从楼上跑了下来,嘴里叼着个东西,竟然是那个晴天娃娃! 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一切事情的源头应该都是这个原本不存在的晴天娃娃!我立马把娃娃从小黑嘴里拿出来,看见桌上放着的打火机,立马就把它点燃了。在它燃烧的瞬间,竟然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你们完了!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随着晴天娃娃被烧毁,那个声音也消散了。我不知道我烧毁晴天娃娃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除了毁掉它,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晴天娃娃燃烧的火焰熄灭的一瞬间,我便看见张妈还有唐一阳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随后他们的影子和他们渐渐分开,最后竟然凝成了实质!但是他们眼神一直迷茫不清,像是失去了意识。 而凌风此时虽然魂魄没有离体,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他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眼珠瞪得很大,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我看见他的额头上现出一片黄色的光,上面竟然是几个符文一样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因为有这个的保护,凌风才没有像唐一阳他们一样的吧。 但是我在一旁,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能救凌风,反倒是小黑,这个时候冲上去冲着凌风大叫了几下。 “汪汪汪…… 很神奇地,凌风竟然渐渐安定下来,那额头上的符咒光芒也不那么耀眼了。小黑这才摇了摇尾巴,回到我身边来。 “凌风!你没事吧?”我急忙去把凌风扶了起来。 凌风虽然身上稍显狼狈,却没受到什么实质地伤害。他甩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即说道:“我没事,他们怎么了?” 凌风看着魂魄已经离体的人,顿时皱起了眉头,我把我所知道事情跟凌风快速地说了一遍,凌风立马拉着我上楼,来到了唐清远的房间。 在唐清远的房间里,依然是魂魄离体的两个人!而我们很快跑去了司机老赵休息的地方,也是同样的情况! “完了!是永恒梦魇!”凌风顿时有些绝望地说道。 “你说清楚,什么是永恒梦魇?”我不解地问道。 凌风茫然地回答着我:“永恒梦魇,是一种让人致幻的生物,它们没有自己的形体,只能寻找宿主,而你烧掉的晴天娃娃就是它们的宿主。它们需要吸食人类的梦境从而生存,当然,对于它们来说,最终目的还是吸食人类的灵魂。” “因为自然法则的约束,它们不能对人类的灵魂直接吸食,所以它们只能通过梦境逐渐渗透在人的身体和灵魂之间,而现在它们的宿主毁灭,它们渗透的对象就会出现这种魂魄与身体分开的情况!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这些人会成为植物人!” 我听完凌风的话,心下一震,那不就是说。。。其实我才是杀人凶手?是我烧掉晴天娃娃才导致他们成这个样子的! 凌风见我脸色都白了一点,安慰我说道:“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烧掉那娃娃,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们魂魄离体的速度这么快,最多不过三天就会被永恒梦魇给吸食了。那样他们才是真正的死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问道:“你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死了?那是不是还有救?” 第四十六章 前世今生 “哪有那么好救的?基本上没戏。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唤醒的?”凌风问向我。 “那时候你额头上出现了个像符文的东西,小黑冲你叫了几声,你就醒过来了。”我很简单地说道。 凌风却是有些惊讶:“你是说,小黑把我叫醒的?” 我点点头,凌风顿时看向了小黑,对我说道:“徐扬,唐一阳他们一家子有救了!” 一听到这话,我便打起了精神,问道:“你不是说没戏吗?怎么又有救了?” 凌风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没听过招魂术吗?他们既然失了魂,那我们把魂给他们招回来不就完事儿了吗?”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我无语地说道。 凌风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招魂术是什么,那是想会就会的吗?起码得有一百年以上的道行。” 我顿时一脸黑线,说道:“我要去哪儿找个活了起码一百年,还得会招魂术的道士啊?难不成去你老窝找你师父?” “这点小事肯定不能去劳烦我师父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劳动力吗?”凌风冲我挤了挤眉毛。 我顺着他的意思看过去,只看见正趴在地上玩自己尾巴的小黑。 “卧槽,你说小黑会招魂术?!”凌风这一下倒是没给我开玩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一定是招魂术,不然我不可能那么快清醒。” 虽然不太相信凌风的话,但是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对小黑说道:“小黑,乖。去把他们几个人的魂魄叫回来。” 小黑舔了舔我的手,便冲着老赵的身体叫了几声,老赵的魂魄便震了一震,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似的,飘忽着就贴近了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魂魄离体的逆过程一样,渐渐和自己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小黑做完这些,又跑去了唐一阳身边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过程,而后的赵妈,唐清远夫妇的魂魄也通过同样的方式和自己的身体融合了。 “卧槽,还真会!”我惊讶地说道。做完事的小黑跑过来,靠着我的腿使劲蹭了蹭。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有一百年以上道行的老妖怪,倒像是刚出生的小孩子一般。 凌风对此情景只能抬头望天期待着老天爷哪一天良心发现也给他一个牛逼哄哄的宠物。 第二天,唐一阳他们全都清醒了过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们还是有记忆的,为此,一大清早,唐清远便把我和凌风叫去了书房表示感谢。 “唐叔叔,那晴天娃娃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凌风告诉我,虽然永恒梦魇是一种生物,但是它们没有办法控制宿主的位置,所以说晴天娃娃是不会自己跑来唐家的。一定是有什么人想要利用永恒梦魇害人,我不得不提醒唐清远小心防范。 唐清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玩意儿我们家本来是没有的,是有一天我老婆收到一个快递,上面没有写寄件人,但是地址和收件人都对得上,拆开一看只是个晴天娃娃,就没当做一回事,随意放在家里。没想到竟然差点全家人都搭进去了。” “看来这件事是人为的,唐叔叔你要小心啊。”我说道。 “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早点扔掉的好。”唐清远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对我和凌风说道:“这次多谢你们两个了,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着。” 我本来不好意思要的,毕竟从唐一阳那里已经拿过一次了。但是凌风的手却比我快一步,心安理得地接过了卡,给了我一个不准多话的眼神。 因为之前唐一阳那笔钱我吞了大头,顿时面对起凌风有点理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唐家吃过午饭,我和凌风还有小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凌风炫耀起他刚刚收到的卡里有两百万之多,我顿时翻了个白眼,暗道果然老子比儿子有钱。 不过我也调侃起凌风,说道:“凌风,你知道你昨晚上在永恒梦魇的幻境里说了什么吗?” 凌风摇摇头,一脸期待地等我说下去。我见成功勾起了凌风的好奇心,顿时卖起关子来,说道:“想知道啊?除非把你那两百万分一半给我。” 本来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出乎意料的,凌风竟然答应了这个交易,而且生怕我反悔一般,立马就掏出手机打电话把钱转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我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提示,这才确定凌风没忽悠我。 “我说你不是吧?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你还真舍得花钱啊?”我感慨了一下,别看凌风平时对自己买衣服花钱什么的那么舍得,对别人那绝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存在,更别说突然能占到他那么大的便宜了。 凌风瞪了我一眼,很着急地催促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本天师财大气粗,爱怎么花怎么花,你快告诉我我说了什么?” 占了便宜的我心情大好,于是也就把凌风昨天说的那句话告诉了他。没想到他却兴奋得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没想到本天师前世是皇帝!” 我看见凌风嘚瑟的样子,忍不住讽刺道:“不就是个幻境而已,你也当真了?” 凌风止住了笑,对我说道:“你懂什么,永恒梦魇的幻境从来不是没有依据的,它出现的这些很有可能就是你真实的前世今生!”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很可能不是幻觉,而是可能被遗忘的记忆?!”我顿时惊道,而且一脚踩住了刹车。 凌风没想到我会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他差点就磕下一个疙瘩。 “徐扬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啊?!”凌风冲我发着脾气。 我倒是没有在意他发没发火,只是自顾自地问道是不是。 凌风被我这样子搞得很无奈,只好连道几声:“是是是。。。对了,你昨天不是也在唐家吗?你怎么最先醒过来?还是你根本就没进入幻境?” 凌风这时才想起,我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我得到凌风的答复,顿时像是失了魂一样,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梦见的那些很有可能就是我成孤儿经过! 我把我的梦境跟凌风说了一遍,包括定魂珠和小黑叫醒我的过程也没落下。 凌风听完点点头,说道:“难怪你第一个清醒,有定魂珠永恒梦魇不可能对你造成威胁,还有小黑加速了你的苏醒。那看来或许找到神秘人,就能弄清楚一些关于你的身世。” 我点点头,可是茫茫人海,我连神秘人的真实长相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他了。 “行了,你也别烦心了,我想他一定会再出现的。”凌风安慰着我道。 反正也不清不楚二十年了,而且现在好歹知道了自己老爸是谁了,再加上刚刚收获的一大笔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于是说道:“凌风,咱们换房子去吧!” 凌风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举双手同意道:“好好好,你那破房子本天师实在住不下去了,换!立刻!马上!” 我调转了车头,开向了以前早就看上的一个楼盘,我顿时觉得其实我还是挺幸福美满的。 “对不起先生,这个楼盘只剩下一套房在售了,虽然是二手,但是几乎是全新的,而且价格上比较实惠。二位要不要考虑一下?”售楼小姐告诉我们道。 我一听这话本来有些不太情愿,但是拗不过售楼小姐的口才好,答应先去看看房子。当然,还有凌风的怂恿,他倒是和那售楼小姐聊得挺开心的,我只好和小黑一起作伴,不妨碍凌风打情骂俏。 “到了,就是这套房。”售楼小姐把门打开,我和凌风却顿时感到一阵阴气向我们扑来,我身边的小黑也打了个喷嚏。 售楼小姐则是打了个冷颤,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对我们笑道:“这套房是精装修,原主人才住了两天,但是因为一些突发原因要到国外定居这才想低价把这房子卖了。” 我和凌风对视一眼,大家都心照不宣。恐怕是这房子有问题不敢住了才低价抛售的吧?不过我们表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正有凌风和小黑,什么妖魔鬼怪想要来这里定居都得先掂量掂量。 “这房子多少钱?”我和凌风一起在这房子里转悠了一圈,这房子在一楼,门口有一个小院型的设计,装修其实还不错,原主人应该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的,而且大约一百二十平的样子,我和凌风住正好合适,于是打算把它拿下。 我估摸着按照现在的房价怎么着也得花个一百万来吧,却没想到售楼小姐对我们笑道:“只要六十八万,这房立马就可以办过户手续。” “什么?六十八万?!”我和凌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可是在一线城市,而且这个楼盘还在市中心,哪怕是二手的,它也不可能这么便宜啊?! 我们一直觉得是售楼小姐看错报价了,却没想到她很肯定地对我们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六十八万!” 第四十七章 诸葛手记 虽然说上次买车贪便宜,导致了我惹上一个叫“鬼咒”的破玩意儿,但是经过了几次风波之后,我感觉也不是那么恐怖了。更何况,这次还有凌风和我一起共进退,反正就算是坑,我和他也一起跳。 于是我们俩毅然决然地就把这套房拿下了,而售楼小姐像是去掉心里的大石一般,很是殷勤地就带着我们去办手续了。 不过在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听到我们两人的名字要一起写上的时候,看我们的眼神似乎有些深意。凌风竟然还浑然不知地搭上我的肩,说道:“不容易啊,咱们终于有自己的房了。”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我懂,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 我当时打死凌风的心都有,不过好在凌风后来在搬家的事情上表现得很勤快,我想也就算了。不过我们最后一次把出租屋的东西准备搬到新窝的时候,快递员竟然给我送来一个快递。 作为孤儿的我,这么多年,除了淘宝给我寄过快递,我还真没有别的快递可以收了。顿时好奇地看了看寄件人,竟然是诸葛青青! 自从上次从诸葛家族回来之后,我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了联系,现在突然收到快递,有些受宠若惊。 我拿着快递,掂量了几下,便问快递员借了个小刀立马拆开,一看,竟然是本小册子。 “诸葛手记?”我看着封面上的四个字,有些迷糊,随手翻了翻,里面调出来一张便签。上面是诸葛青青写的几句话。 “徐扬,你的事三位太上长老都告诉我了,这本手记是当年始祖所写,上面有诸葛氏的一些传承。虽然你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但是这些东西我有必要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我看完这段话便明白了,这诸葛青青应该是感谢我没有认祖归宗和她弟弟抢位子,才那么好心把这玩意儿给我,算是补偿。 “诸葛手记!徐扬,这可是好东西。”凌风本来在搬着东西,见我收完快递便一直在发愣,顿时凑了过来。 我虽然景仰诸葛亮的大名,但是这诸葛手记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用,粗略地翻了一下,都是些繁体,还有几个像是八卦的图,只能问道凌风:“这有什么用?” 凌风把东西都搬上了车,给我打了个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上车再说。 “诸葛手记记载着各种奇门遁甲,术数八卦。基本上诸葛亮的大半本事都在这上面了。就算你笨一点,普通小鬼也是不敢招惹你的。”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听凌风说道。 这样听起来似乎还是挺牛逼的,之前一直苦恼自己在鬼怪之类的事情上总是需要凌风他们保护,现在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那就是说,我要是学精了,和你也差不多了?”我兴奋地说道。 凌风脸色一黑,只是嘟囔了一句:“你能先学懂基础的再说吧。” 一路上我心情极好,没开多久就到新家了。我和凌风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进去,大概整理了两三个小时,因为原本这套房子就留下来不少家具,我和凌风看过基本上都是全新的,这样一来就算是初步安定下来了。 “干杯!”我和凌风叫了点外卖,顺带还点了一箱啤酒,庆祝大功告成。小黑在一边啃着骨头,我们一时兴起,也给小黑倒了一大碗啤酒,两人一狗喝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凌风已经睡了过去。小黑早就已经在地上打起了鼾,而我胃里一阵翻滚,我急忙起身跑去卫生间吐了起来。 我吐了不知道多久,等我感觉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张纸巾。我下意识地接过来擦了擦嘴,模糊之间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间房子里只有我和凌风,可是凌风刚刚不是已经喝晕过去了吗?! 那这纸巾是从哪儿来的?! 我顿时酒醒了大半,凌风算是指望不上了,小黑估计比凌风还睡得厉害。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估算了一下卫生间到客厅的距离,只要跑得快,一定来得及! 二话不说,我蹭地一下就冲着客厅跑了过去,本来我以为多少会遇上点阻碍,但是出乎意料的,我平安地到了客厅。我急忙叫醒凌风:“快醒醒。。。快醒醒。。。鬼来了鬼来了!” 凌风这时候还在酒精的世界里翻来覆去,而卫生间的门似乎晃荡了几下,我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向我们走过来。 这下似乎玩大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喝酒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已经下降了一些,不过以前我也算是和鬼打过交道了,倒没有那么害怕,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怎么办?!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其实如果它们现形出来,我倒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但是现在它们就这样潜伏在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别乱来啊,我是龙虎山传人,动起手来可是分布不了轻重的!”我拿着凌风的名头给自己壮着声势。这时候说自己是张天师,总比说凌风那个醉鬼是强吧?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我耳边突然出现这句话,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很多,声音的来源也是在四周,就像是我被包围在中间一样。卧槽!敢情不止一只而是一堆啊!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天师。。。救救我们……见我没说话,他们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我耳边充满了这句话的回声,没想到他们居然信了!左右也是跑不掉,便壮着胆子问起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先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帮你们啊!” 那些声音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好像是在开始商议,随后像是派出了个代表,其他鬼都暂时安静了下来,唯一剩下的那个声音告诉我道: “我们本来都是一些孤魂,但是前段时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来到了这里,一直没办法离开。而我们也只能在这困着,连这间房子我们都出不去。” 我一听,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从来只有鬼打墙把人困住的,怎么还有鬼被房子困住的?当然我不能说自己也弄不懂了,不然这些鬼群起而攻,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天师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脱困的。要是你们表现好,超度也不是问题。”我第一次发现我还是有做神棍的潜质的,至少忽悠这些鬼算是有模有样的。 对于孤魂野鬼来说,最大的诱惑无非就是投胎了。他们不像厉鬼,心愿未了所以滞留在人间不走,这些普通孤魂一般都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才导致错过了地府的转世机会,于是只能无限地漂流下去。 果然,周围顿时传来了一阵嘈杂,像是水滴在油锅里一样,顿时沸腾了。 “多谢天师,多谢天师!” 这一套戏做下来,我便完全没有了怯意,故作深沉地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天师明天查清事由后会解决的。” 在我话说完没多久,我便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似乎又回来了。难道最近鬼的智商普遍下降?真的这么简单就被我忽悠走了? 再三确认它们都消失之后,我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这时候睡意和酒意一起上头,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睡在自己床上了。 难道昨晚上只是个梦?还没等我仔细思考下去,便听到凌风的声音。 “我说你昨晚上去哪儿了?一身阴气。不会是和哪个女鬼深入交流了吧?”凌风在门口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打量着我。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以为是聊斋啊!”说完这句话,我准备起身,却觉得四肢一软,根本起不来。 “你看你,还说不是和女鬼交流去了!身上阴气重得你自己都起不来了。”凌风抓住了“证据”,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阴气?难不成昨晚的事情不是梦?我顿时面色一变,对凌风说道:“这房子里有鬼,还不止一只!” “有鬼我知道,不过就算是两只女鬼也不至于把你给搞成这个样子吧?”凌风以为我和他开着玩笑,还在打趣我。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凌风纠缠,便直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也不管他听没听。 凌风一开始是不信的,一直打岔说要把我和女鬼的事告诉布思。但是他在听我说到答应了那些鬼魂帮它们超度的时候,顿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你竟然答应了帮他们脱困,还帮他们超度?!”凌风突然地紧张起来,这让我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是啊。。。我只是忽悠一下他们而已……我这样说道,但是却没想到凌风却面色如纸地说道:“完了完了,难怪你身上阴气那么重!那么多鬼的愿力集中在你身上,除非做完答应他们的事,否则你小子就等着被万鬼噬魂吧!” 第四十八章 恶作剧? 我听到凌风这话,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可是。。。我不是有定魂珠吗?它们怎么可以伤到我……我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凌风。 凌风此时的心情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苦笑一下,对我说道:“定魂珠只是保证你的魂魄稳定,不会被剥离,而你这次的万鬼噬魂是受到愿力反噬,直接泯灭你的意志,定魂珠也救不了你。我想那些鬼那么容易就撤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可惜他们不知道你就是一啥都不懂的菜鸟。” 我本来还在为自己忽悠走了一群鬼而得意,结果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难道我只能这样了吗?总不能就这样等死吧?大不了就是找出原因,然后超度,能有多难?”我急道。 凌风单手掩面,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大哥,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原因,就说那么一群鬼,你能超度吗?反正这事儿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凌风就撇下我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没想到凌风是真的离开了,我顿时觉得无力,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要我去超度一群鬼?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但是想归想,当然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等死。我还要等布思回来呢!这时候小黑跑到我脚边来蹭了蹭我,我正心烦着,一只脚稍稍用力把小黑挪去一边,但是没一会小黑又过来蹭着我。 我无奈,只好蹲下把它抱了起来,却看见它嘴里叼着一样东西。我取出来一看,是昨天收到的快递!诸葛手记!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凌风说过的话!这诸葛手记既然那么牛逼,想来应该有救我的法子吧?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把它翻开。 可是没翻几页我已经绝望了,全是我看不懂的字体,上面的卦象什么的,我更是像是看天书一般。这本手记对我来说难度无异于让一个小学生去考英语八级。 怎么办?我特别后悔当初没有选一个古文学的专业,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麻烦。绝望之中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我以为是凌风心软回来了,兴冲冲地就跑去开门,没想到竟然是个送快递的。 “请问您是徐扬先生吗?这里有个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我失望着,也没看清快递员长什么样,随意地就把名字签下,然后便让他走人了。 等我把快递拿回屋里,才猛然想起,我新家的住址还没有告诉过别人!之前诸葛青青寄去的快递都是在我以前的地址,那么现在这个,又会是谁寄来的?难道是凌风?! 我立马看向快递单上的寄件人和寄件地址,都只有重复的两个字:诡门! 而收件方的地址的确写的是我的信息,我疑惑地拆开包裹,里面有一个盒子和一张贴在盒子上的便签! “盒子里有救你命的东西,但是你以后必须为诡门做事,否则你就得死!” 便签上,最后的那个“死”字特别的大,而且还是血红色的。我第一反应不会是凌风的恶作剧吧?因为除了他根本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的住址,更不会有人知道我现在面临着生死危机。 这样想着,我便没把那便签当回事儿,直接撇在了垃圾桶里,然后立即打开了盒子。 竟然是又是一本诸葛手记! 不过和之前那本不同的是,这一本上面都是现代简体字,而且每一个卦象都有一个通俗易懂的注解!我顿时一喜,这简直来得太及时了! 不过我却是对之前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诸葛手记绝对不是诸葛氏随便可以外传的东西,那就排除了凌风知道内容的可能。既然如此。。。那诡门是真的存在?! 但是诡门又是怎么得到诸葛手记的呢?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眼看今天这一天就快过去了,我必须在黑夜来临之前找到这些孤魂被集中的原因,还有超度的方法。否则不用诡门来找我,我估计自己就得去鬼门关了。 至于以后诡门会不会真的找上我,要我帮他们做什么事,就是后话了。先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只是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这简体版的诸葛手记。我当然不可能看一眼就精通了,只是在里面快速地筛选起来,比如机关打造,比如看相算命什么的,直接都被跳过。 “阵法全解。。。阵法之道合乎风水二者矣,风水,无外乎阴阳二气。。。魂喜极阴,至者难离,极阳者入,魂飞魄散矣!” 我看到这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这是因为地势的原因,形成了一块极阴之地?所以这些魂魄被吸引了过来?那极阳者又是什么?要是那些鬼魂都魂飞魄散了难道也能算超度? 我真发着愁,却见到凌风慌慌张张地冲进门,对我说道:“你没事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说道:“什么没事,你出去的时候不就知道我现在麻烦着的事吗?” 凌风似是很认真地仔细确认了一下,才说道:“我刚才出去其实是准备超度的材料去了,结果没想到一回来的时候就撞见一个快递员,那根本不是人,是个空空的骷髅架子!而它手里的快递单上签收人是你,你说我能不急吗?” “什么?!”我顿时一惊,听着凌风前面一半话,我还觉得挺高兴的,凌风不是真的不管我死活了。但是后面这一半,让我着实差点尿了裤子。我竟然和一个骷髅说了话?还收了它给的东西? 是了!我顿时想起来,送快递的时候它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都带着手套,头上也有帽子遮挡着,我根本没看见它身上一点肉! “你收到的是什么?谁给你寄来的?快给我看看!”凌风见我发愣,顿时提醒道。 我连忙把那本简体的诸葛手记给凌风看了,包括那张便签。 凌风看完思考了半天,叹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个诡门的存在,他们既然有诸葛手记的译本,说不定和诸葛家族的人有关系,而且还关系不浅,应该不至于要害你,不然直接就不用管你死活了。” 我觉得凌风说得有道理,现在关键是能够靠着这本手记保住性命,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你说你之前去买超度的材料去了?那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解决办法?竟然让我担心了大半天!”我有些埋怨凌风。 凌风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我虽然知道怎么超度,但是我不确定这原因在哪里,我一个画符出身的,哪里懂什么风水?” 我见他说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便也不再计较,不过却是抓住了一点:“你都不知道原因就敢直接超度?” 凌风颇为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里又没有结界,有什么不能超度的?不过是鬼多要多耗费一点符纸罢了。” 听完这句话,我有一种问候凌风十八代祖宗的冲动,之前把我吓成那个样子,还说什么万鬼噬魂,合着这人自己早有对策!我觉得我上当受骗了。果然,这句话一说完,凌风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好像说漏了什么的样子。 “你个骗子!那这玩意儿不会也是你的恶作剧吧?”我眯起眼睛看向凌风,指向桌上的简体版诸葛手记说道。 凌风讪讪地笑了笑,心知已经骗不下去了,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快信了,谁让你冒用我名号了?那个简体版的诸葛手记,其实是诸葛青青小时候打赌输给我的,不过你放心,诸葛青青说了,这简体版全是些常识问题,真正的内容还是在你那本上面。” 说完他立马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点报复的机会都不给我留下。我算是完全明白了凌风昨天为什么那么了解这诸葛手记,难怪我问他精通之后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时候他没说话了。合着是早就看过了!至于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就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了。 这时候小黑在一旁摇着尾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我,我突然想起之前还是小黑把诸葛手记给我叼过来的,这根本就是和凌风串通了! 没想到小黑也投敌了,我感到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 很快到了晚上,凌风摆出了一个祭坛,很是郑重地穿起了他的道袍,香炉纸钱,一件不少!看得出来凌风还是动上了真本事的,这让我心里好受不少。至少说明了他对这事儿是上心的。 “天地有缺,阴阳路合,万灵归位!”凌风大喝一声,而正对着祭坛的方向,赫然出现了一长排衣着各不相同的鬼,大约有五六十个吧,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意识,面色呆滞,就这样木然地站着。 我不敢发声打扰凌风,不过一直趴在一边的小黑却是突然站起身来,竟然一口咬向其中一个鬼魂,那鬼魂突然怪叫起来,瞬间便消散了! 祭坛上的香炉猛然炸开,剩下的那些鬼顿时受到惊吓,四散开来,但是又因为有极阴之地的限制,不能离开这里,于是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飘来飘去的鬼影! 第四十九章 神秘人再现 凌风顿时大惊,骂道:“徐扬!你看你的狗做的好事!现在这些鬼受到了惊吓,根本控制不住!以后这房子干脆让给这些鬼住得了!” 我哪里还有时间去回应凌风,这些鬼已经开始攻击我们了。凌风虽然准备了不少符纸,但是一群鬼飞来飞去,我们要一边找准位置贴在鬼的身上,还要一边防备着其他鬼的偷袭,根本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 无奈之中,我和凌风只好决定暂时离开。那些鬼魂好像知道我们要离开,便发疯似的一同涌上来堵住了门口,我和凌风根本没有一点办法,而小黑此时却是很兴奋,一口一个咬掉在它周围的鬼魂。那些鬼魂终于明白小黑不好惹,于是逐渐放弃了,转而向我和凌风攻击来。 作为实力最弱的我,当然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受到了特殊照顾,越来越多的鬼魂冲我扑过来,本来有定魂珠在身,它们只能像人一样和我打斗,但是后来或许是因为愿力发作的原因,定魂珠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徐扬!这些鬼魂要是再不超度,定魂珠也压制不住了!”我听见凌风对我大声吼道。可是我此时除了着急,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我正在想着是不是真的就这样交代在这里的时候,我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灵魂交给我,我帮你解决这些鬼魂!” 这声音太过突然,混乱之中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或许是众多鬼中的一个,或许又是。。。我还没思考完,猛然发现在穿梭的鬼影中,竟然出现了那个带走炼妖人的影子!那个身穿骷髅服,戴着骷髅面具的神秘人!甚至很有可能,他还是把我变成孤儿的那个人! 不过只是一瞬间,这个影子便淹没在鬼影之中。无助的我来不及思考太多问题,只问出了一句话:“灵魂交给你,那我还能活吗?!” “自然。” 得到了肯定回答,我便再也无所顾忌,只要能活下去就好,只要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布思,能和布思一起白头就好! “好!我答应你!”话音刚落,我手中便出现了一块貌似是水晶的东西,随后便听见他说:“滴一滴血在里面。” 我依言,立马咬破手指滴下一滴血,于是这水晶便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我顿时感到身体里的定魂珠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瞬间离开了我的身体,被这水晶吸走了! “定魂珠?哈哈哈,有意思,你竟然敢背叛我!”神秘人惊讶地说出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在说谁背叛了他,这听不出喜怒的话可以给我的信息少得可怜。 因为水晶体的光芒,那些鬼魂一时间无法靠近我,给我留下了一丝空间,我抓紧机会就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你把我送去孤儿院的?” 我根本分辨不出神秘人到底在哪儿,只能对着空气问道。 “你想知道?那就老老实实为我做事吧!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神秘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而这些鬼魂突然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个都化作黑烟消散掉了。 而水晶体也很快融入了我的身体,取代了之前定魂珠的位置。 “徐扬!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那么多鬼魂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凌风本来还在和几个鬼魂缠斗,但是那些鬼魂却毫无征兆的突然消散了,他急忙靠近我问道。 我还沉浸在神秘人离开时的那句话里,显然他真的知道我的身世,而他也正如我之前在永恒梦魇的幻境里所看见的那样,他就是那个把我偷走送到孤儿院的人。 第一次我无比渴望着自己能够有实力,有对付神秘人的实力,这样我就可以抓住他,逼问他我的身世!而不是就这样受他的要挟,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眼前出现之后随意地消失! 凌风见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为我被鬼魂伤到了,抓住我的衣服摇晃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我没事,鬼魂已经都消失了。不会再出现了。对了,明天买点梧桐树回来种着吧,梧桐为凤凰所栖,凤凰属火,梧桐则为至阳,可以冲抵这里的极阴之气。” 等我说完这句话,凌风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我,说道:“徐扬,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发誓我真的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是我敢肯定自己之前真的不知道什么梧桐什么至阳之类的。 我也感到惊奇,脑子里似乎真的多了什么东西,但是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我下意识地摸向神秘人给我的水晶所在的位置,难道都是因为这个水晶体吗? “凌风,我又见到神秘人了。”我对凌风说道。其实原本我是不想告诉凌风的,但是纠结了半天,我觉得我实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凌风正好又是我信得过的人。 听到这句话,凌风显然比之前对于我突然懂行的事情还要感到惊讶,说道:“那你有没有问他究竟是不是他把你送去孤儿院的?” 我回答道:“我问了,但是他没有回答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凌风听到这句话表示有些遗憾的同时,好像更多的是深深地松了一口?这样的念头在我心里只是一闪而过,我把这归结为是自己因为今晚上发生了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而有些神经过敏。 房子里彻底没有了鬼魂,比起我和凌风的如释重负,小黑倒是表现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之前满屋子鬼魂四处闹腾的时候,就属小黑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小黑到底是什么品种,特么的居然把鬼魂当糖豆了!”凌风看着小黑吐槽道。随后便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笑骂道:“你这孩子知不知道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差点闯了大祸!” 谁知道平时虽然不待见凌风,但是也没有对凌风做出实际伤害的小黑此时却是突然兽性大发,猛地扑向了凌风,原本血红的眼睛露出凶光。 凌风显然一点也没想到小黑会突然向他发动攻击!而且还是认真的那种,顿时被小黑一把扑倒在地上。小黑的体型原本就偏大,凌风一时不慎,被压在地上一点都不能动弹。而小黑则是猛然张开了犬口,大有要直接把凌风的头一口咬下的架势。 凌风立马向我求助叫道:“徐扬!” 而我因为距离较远,根本来不及拉开小黑,只能叫道:“小黑!停下!” 其实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这个时候的小黑很是反常,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看向我,就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般。它眼中的凶光依旧没有退下去,但是也没有放过凌风的打算,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陷入了僵持阶段。 凌风见我们半天没动,便壮起胆子,一张定身符打在了小黑身上,随后立马起身向我靠过来。而小黑被定身符贴上的那一瞬间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就想没事儿人一样冲着我和凌风龇起了嘴,眼中充斥着把我和凌风都吃了的欲望。 之前凌风用五雷符攻击过小黑,他知道自己的符可能对小黑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毕竟出生龙虎山,没想到连一只狗都定不住,这多少让他感觉到有些面上无光。 凌风顿时把心一横,直接把自己身上的道袍一脱,便挽起了袖子,冲着小黑说道:“有本事单挑不要搞偷袭!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但是小黑显然没把凌风的挑衅放在心上,冲着凌风就又是一扑!凌风这次倒是早有准备,并没有让它得逞,身子一闪便躲开了。攻击失败的小黑站稳身体之后,再次盯向了凌风,无意中似乎扫过了距离它不远的我,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它放弃了凌风!竟然猛地向我伸出了爪子!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我的身体毕竟不像凌风那么灵活,根本躲闪不及,只能让小黑得逞了!而凌风根本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想要救我的时候,小黑已经冲着我的脖子咬了下去! 我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痛感,如果不是树灵之心继续散发着能量,我想我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因为血管已经被小黑咬断了!而小黑就像个吸血鬼一般吸着我的血液,这时我脑中却突然现出一个传说中的名字! 地狱三头犬! 卧槽!这不是只存在在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吗?怎么会在现实中真的有?!我还没惊讶完,却出现了更多的信息。 地狱三头犬,好食鬼魂,尤爱灵血! 这瞬间解释了之前为什么小黑会突然咬向那些鬼魂了,而且还吃了好几个。而灵血。。。我的血里含有树灵之心的灵力,不就是灵血吗?!之前它出现的时候也是狠狠咬了我一口!而现在,它更是在吸着我的血! 第五十章 布思死讯 凌风在一边愣了神,一时间他也手足无措。小黑像是吸够了我的血一般,渐渐地眼神开始恢复得清明,虽然眼睛依旧是那血红的颜色,可是已经没有了凶光。 渐渐地,我感觉到小黑松开了我的脖子,而且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声,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舔着我脖子上的伤口。 不知道是树灵之心的作用,还是小黑的口水有魔性,我脖子上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了。凌风见小黑好像恢复了正常,立马过来把我扶起。 “现在知道错了?之前不是挺凶的吗?”凌风把我扶到沙发上,看着现在正老老实实地趴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的小黑骂道。 小黑轻轻地呜咽了几声,好像在喊冤一般。 而我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对凌风说道:“小黑是地狱三头犬。” “什么?你说这破狗是地狱三头犬?”凌风因为之前小黑攻击他的事情还有些不满,顿时骂出了一句“破狗”。 小黑一听这个,猛地蹿起了一下身子,大有再和凌风单挑的意思。凌风这时立马把我搬出来,说道:“徐扬,你的狗又要咬人了。” 小黑见我看了它一眼,瞬间没了气势,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我看见小黑前后判若两狗的样子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想想其实自己有树灵之心,被喝点血也没什么,而且小黑现在无辜的样子,真的很难再怪起它来。 “过来。”我冲小黑招招手,小黑见我好像原谅了它,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跑过来蹭着我的手心。凌风看着小黑的狗腿样更加又气又笑。 “没见过你这么狗腿的地狱三头犬,你不会是杂交的吧?”凌风还再挤兑小黑。 小黑立马冲凌风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动作,凌风一脸嫌弃地躲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小黑再突然偷袭他。 “应该是地狱三头犬,不过为什么它现在看起来和普通狗差不多,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信息怎么自然而然地出现的,或许是水晶体,或许是我的记忆里本来就有,但是不管怎样,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会有错。 凌风更是完全不了解地摊了摊手,只是说道:“但愿这狗不会再发一次神经,我可不像你,有树灵之心给你一直撑着。要是被喝掉那么多血,肯定就该我去找阎王喝茶了。” 小黑听到这里,便是使劲蹭着我的裤腿,这意思是表示自己再也不会了。我无奈地笑笑,只能暂时先信着了。总不能就因为这把小黑抛弃了吧? 先不说能不能把这么通人性的小黑扔出去让它再也找不到回来,就说我自己和小黑相处了这么久肯定也舍不得,而凌风别看嘴皮子上说得那么热闹,真要是说要把小黑扔掉,估计他反而会比我反应还大。 这晚的风波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神秘人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和凌风还有小黑平淡地过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还是没有布思的消息。我又去了几次学校,学校说她的病假直接被改成了休学,至于休到什么时候,根本没有记录。 我像是失了魂一样地,疯狂地打着她的电话,前几个月还一直只是关机,而后面竟然直接变成了空号!我和布思唯一的联系也失去了,这个认知让我实在接受不了。 期间凌风尝试着带我去了几个比较开放的酒吧,企图让我酒后乱性,然后忘掉布思。可惜的是我根本不可能忘记布思,而且更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为此我还和凌风打了一架。 但是一天一天过去,如果不是凌风的记忆里也有布思这个人的存在,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梦?而且原本就在我生活中的粥铺老大妈还有老爷子,他们也和布思一起消失了。 如果没有布思最后的那一句“等我回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继续支撑下去。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像是过了十年那么长。 可惜的是,老天似乎并没有眷顾我。在一个夕阳很美的傍晚,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布思的消息。 我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是老爷子的! “老爷子!你们在哪儿?布思在哪儿?快告诉我,我要去找你们!”我迫不及待地用最快的语速说出来这句话。生怕稍慢一步,老爷子会把电话挂掉一样。 老爷子似乎有些虚弱,先是咳了几下,才说道:“徐扬,你先镇定,听我说,你一定不要太激动。思儿。。。她死了!” 我脑中猛然像是被一颗惊雷炸开,瞬间一点思考能力也没有,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布思死了! 她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念头在我思维里久久回旋,我不知道我恍惚了多久,直到老爷子的声音在电话里不断“喂。。。喂。。。徐扬。。。徐扬……叫着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恢复了一些知觉。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人真正伤心的时候不是嚎啕大哭,根本发泄不出来的那种痛,除了脸上 的泪,更多的是撕心裂肺。 “老爷子,你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要见布思最后一面。”恢复一丝神智的我,急忙问道老爷子地址。我心里不断地幻想着,会不会是老爷子在和我开玩笑?只要我赶到那里,就还会见到布思,一个活生生的布思! 而且布思说过,让我等她回来的!那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这是承诺!我不相信布思会骗我,就算真的骗了我,那么我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爷子在沉重地叹息之后,便对我说出了一句话:“布思的尸体没有找到,不过肯定的是,她已经死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吼出一句:“不可能!没有尸体,那布思就活着!一定活着!” 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老爷子还是为了说服我自己,我加重了语气强调了好几遍。老爷子似乎理解我现在的情绪,只跟我说道:“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来吧。” 我一直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布思不会死,布思不会有事。。。手机传来短信提示,我看了一下这上面的地址,二话不说就跑出了门,除了原本就拿在手里的手机,还有一点现金和一张有着我所有存款的银行卡,我就只带了身上的这身衣服。 老爷子传来的地址是在云南的一个叫望云寨的地方,我从网上订了最早的一次航班,直接就打车去了机场。很快我便已经站在了云南的地界上。 因为人生地不熟,我只能直接叫上了一辆出租,报上了地名。出租车司机一见我是外地来的,张口就要两千块。我当然没时间和他讲价了,只要能快点和老爷子他们汇合,就算把我现在的家当全都捐出去我都愿意。 司机师傅宰到我钱,便也不磨叽,利落地开起车不到四小时就把我送到了目的地。本来我从手机地图的导航上看到大约需要六个小时,没想到四个小时就到了,要不是定位显示的确是在老爷子说的那个地方,我甚至怀疑司机是不是又在坑我。 下了车,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有一片一片的竹林,而隐藏在竹林深处的房屋也全是竹子打起来的竹楼。我给老爷子打去一个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而手机这时候却显示电量过低而自动关机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走进寨子里,期盼着能借到个数据线什么的给手机充个电。 手机最后没电的时候我抓紧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不知道是不是当地的习俗,这个时候的寨子已经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在夜色里,每一间竹楼里面都没有灯光亮起。 我忽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感觉。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这真的就是望云寨,我简直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嘶。。。嘶。。。嘶…… 我顿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股凉意,猛的一侧身,便躲过了正从树上跃下来的一条眼镜蛇的攻击!自从水晶体和我融合之后,我便觉得自己各方面的体质都在提升,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神秘人并不是在害我,反而是在帮我似的。 不过现在由不得我想太多,那眼镜蛇一掉到地上便立马又盯向了我,做出一副随时攻击的动作。我和眼镜蛇僵持着,但是并不妨碍有其它的东西攻击我! 一阵林风吹过,我顿时感觉到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在我肩膀上。我条件反射地一抓,伸手一看竟然是一条有我大拇指粗细的花足蜈蚣! 我吓得直接把它扔了出去,但是没想到这一扔,好巧不巧地就摔在了一块石头上,瞬间摔出了一点白色的肉浆,而那眼镜蛇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猛地就扑向了那只蜈蚣,而周围突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了许多毒物! 第五十一章 死亡之谷 那些毒物正不约而同地都扑向了那只被我摔死在地上的蜈蚣,我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如果我是那只蜈蚣… 这样的画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我只感觉到一阵反胃。这时候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浑身宝蓝色的蜘蛛爬上了我的手,而且还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我只看见我的手瞬间变成了黑色!下一刻便传来强烈的晕眩感,脑海里闪过最后的意识:中毒了! 随后便倒地昏迷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我正躺在一间竹屋里,之前被蜘蛛咬过的那里虽然被纱布包裹着,但是我已经感觉得到伤口并不存在了。我知道树灵之心能够帮我修复,但是蜘蛛的剧毒应该不是树灵之心能够解决的。应该是有人救了我。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掉了,现在穿的似乎是苗族的服饰,我紧张地找遍了身上,都没找到现金和银行卡,手机更是不知所踪。 “别找了,东西都给你在桌子上放着呢。”这个时候门帘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后走进来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看向放在房间中央的小竹桌,上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我的东西。我心下知道应该是这个老人救了我,便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大叔,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了。” 老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其实算起来你是被我的宠物咬的,我救你是应该的。” 我这时想起来,宠物?难道是那只咬我的蜘蛛?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老人伸出手,一只宝蓝色的蜘蛛从他的衣袖里跑了出来,而且还在他的掌心里打着转。 “这是。。。蛊吧?!”我顿时想起来一句话,苗疆善蛊,毒物为友。 那老人笑笑,说道:“小伙子还知道这玩意儿?我还以为在外面已经没人知道了呢。” 要不是我记忆中莫名其妙就冒了出来,我其实也以为这玩意儿真的就绝迹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能见到真正的蛊。蛊和普通毒物不一样,它受人控制,毒性远远大于普通同类。而且不仅可以杀人,还能操控人! 我干干地笑了一下,没敢再说话。练蛊之人多数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我怕一言不合,就被一只乱七八糟的虫子钻进身体里了。这老人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能长期和这些蜘蛛蜈蚣之类的东西打交道的,哪里能是什么善茬? 老人见我拘谨起来,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道:“你不用怕,我不会害你的。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的?” 我对这话当然不会太当真,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陌生人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不过对于老人这个问题我倒是没隐瞒,如实说道:“我是来找朋友的。” “是和你一样从外面来的吗?”老人问道。 我点点头:“是啊,难道大叔你见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老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我,表情竟然有些惊慌地说道:“是不是两个老头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娃?”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老头,就算老爷子算一个,那还有一个是谁?不过这一地带已经属于深山范围,平时就算是云南本地人都会很少有人来这里,更别说是找朋友了。再加上他说的那个漂亮小女娃,我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布思! “是的吧,大叔你见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见老人似乎和他们认识,顿时有些激动,这说明了布思是活着在这里出现过的。 老人却是没回答我的话,跑进隔间里拿出了一个布袋子,和一个水壶。又掀起门帘,向外面望了望。我见他似乎做贼一般的举动,不明所以。 他好像确认了环境安全之后,才把布袋子和水壶递给了我,拉起我的手臂,对低声说道:“快跟我走,先别问那么多。” 老人的力气很大,再加上出于对苗疆蛊物的恐惧,我没有反抗。我从竹桌上拿起我的东西,二话不说便跟着老人溜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是白天了,老人的竹楼在寨子的最深处,十分隐蔽,也很少有人来。我看见远处有几个苗家姑娘正晾晒着衣服,寨子里的男人们好像都出去了。而老人带着我一路躲着树荫下面,靠着树体的掩护,我们很顺利地靠近了寨子门口,并没有被人发现。 正当老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寨子外传来了一阵喧闹的欢呼声,是那些男人们回来了! 老人很是紧张起来,拉着我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对我交代道:“一会儿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快点离开这里,不管遇到谁,都别告诉他你是外面来的!” 最后一句话老人说得无比严肃,我听得出来老人没有想要害我的意思,自然也就答应下来,静观其变。而归来的男人大约有十几个,全都光着膀子显露着上身的肌肉。我估计了一下,应该和小黑单挑力量不成问题,不过如果小黑发动什么特殊技能,那就是另一说了。 眼看那些男人就要靠近我们藏身的地方了,老人忽然就走了出。在觉得和我距离足够远的时候,便装作一不小心摔倒的样子,倒在了地上,叫了一声:“哎呀!” 还别说,老人装得还真挺像的,完全可以去街上尝试一把碰瓷儿。老人的声音吸引了男人们的注意,他们放下手中的猎物和农具,立马跑了过来,扶起老人,为首的一个关切地问道:“黎叔,您没事儿吧?” 原来那老人叫黎叔!我暗暗记下。黎叔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唉,这老风湿病又犯了,应该过不久又要下雨了。” 众人听这句话并未起疑,黎叔的风湿病历来就有,于是几个汉子就这样把黎叔搀扶着走远了。我按照黎叔说的,悄悄地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溜出了寨子。 走了出去,我才打开起布袋子看了一下,里面是几块青稞饼,还有一张信纸。我好奇地打开,发现竟然是老爷子留下的信!黎叔果然是和老爷子认识的! 我激动着看了起来,我希望上面的内容能让我找到他们找到布思。但是让我失望的是,老爷子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这信似乎写得很匆忙,只有寥寥数语,而且字迹凌乱。 “徐扬,我们因为突发事件先走一步,不能等你了。黎叔是我的朋友,可以信任。布思在这里一个号称是死亡之谷的地方失去了踪迹,基本已经十死无生。老头子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死亡之谷有去无回!三思!” 我攥紧了老爷子给我留下的这封信。知道布思在死亡之谷,我便再也等不及了。只要布思在里面,不管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把她带出来! 但是下一秒钟我便犯了难,死亡之谷,这地方完全没有听说过,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别说电子地图上会不会有这个地点,现在手机没电了,根本不能用GPS定位。这里的风俗属于部落的形式,相邻的两个部落一般都距离比较远,如果一旦走错了方向,袋子里的这点干粮还不够来回的。 这样想着,我又回头看了好不容易溜出来的望云寨一眼,难道要回去找黎叔问清楚路线? 夜幕渐渐黑下来,寨子里的人果然都休息得很早。在黑夜完全把白昼淹没的时候,我悄悄地又潜回了寨子,循着之前溜出来的路线,回到了黎叔的竹屋面前,他的灯还亮着。 我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他问道:“老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进去大概三天了,应该快了。”黎叔略微沉吟道。 好奇心使我止住了推门的动作,便在门外听起墙角来。 “那女的死了吗?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必须要用到封灵师,我还真想尝尝封灵师是什么味道。”陌生的声音发出很淫荡的笑声。 “我把他们都骗进死亡之谷了,那女的死活我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做完之后,你倒是可以任意处置。”黎叔开始奸笑起来。 而另一人听到这里也随声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而我却是愣住了神,封灵师!那不就是说布思吗?!这样听来,从老爷子以为布思死了再到他们先我一步去死亡之谷,都是一个阴谋,而我看到的那封信,更可能是伪造的!或者,老爷子一直被这个黎叔欺骗着! 我顿时失了神,开始后悔起自己一个人这么冲动地过来,现在这种情况我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该怎么办?现在的我当然不敢再推门进去了,正准备退走,却冷不丁的感觉到脚下踩碎了什么东西。我急忙一看,竟然是黎叔养的那只宝蓝色蜘蛛,此时已经被踩成了一块肉饼! “什么人!”屋子里传出黎叔的怒吼声。 被发现了!我心下顿时一惊。 第五十二章 冤枉 我当即便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暴露了,来时的小路是黎叔带我走过的,如果原路返回无异于是自寻死路。于是我只好通过正对着黎叔竹屋的大马路直接就跑了出去。 自从水晶体和和我融合以后,我发现我的身体素质和机能都有了一个质的转变。如果不是确信神秘人就是把我送去孤儿院的人,我甚至在怀疑,神秘人根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 黎叔从屋内冲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迅速地跑到另一栋竹屋边上躲起来了。显然黎叔屋里的那个人似乎也是不能暴露的,因为黎叔冲出来之后并没有叫醒全寨子的人一起来抓捕我。我赌对了! 整个寨子的道路其实四通八达,而且基本上毫无掩体,所以黎叔带我离开的时候,都是绕着寨子边缘走的。黎叔一出屋外没有看见人,果然第一时间就走上了今天他带我出去的小路。我见他消失在竹影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还没等我把气儿喘匀,便感觉到肩上一沉!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而且通过月光,在地上映射出一个影子,正好是在我的影子后面。 有影子!这就说明是个人,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在这个地方要说认识的人,只有一个黎叔,不过黎叔现在已经走向小道上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身后,那这个人是谁? 不过不管是敌是友,我都要自己掌握主动权,于是单手抓起那人搭在我肩膀上的那一只手便是一个反擒拿!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手似乎有点小的过分了? “啊!好疼!你这个人好坏!一上来就动手!你是坏人!”一个嗲声嗲气的小女孩正哭着说道。 我一开始就存了把人放倒的心思,当然不可能留力气了。于是小女孩的细胳膊便被我“咔”的一下拗断了,也无怪她现在哭闹。但是在这原本寂静无声的寨子里,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注意,更别说是这么大声的哭喊了。 顿时间我看见周围的竹屋都先后亮起了灯光。已经有人直接拿着家伙就冲屋里冲了出来。很快我便被包围起来了。完了!拜这小女孩所赐,我彻底暴露了! “你是什么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出言问道,我认出这是之前在扶起黎叔时说话的那个。 显然,这个大汉的地位在这寨子里算是老大的存在。而这时候黎叔也已经被嘈杂声吸引了过来,看向我的眼神微微眯起。 我知道他是在怀疑之前偷听的人就是我了。但是我却不能做任何解释,对于这大汉的问题我也是不能回答,只好默不作声。 这时候,小女孩竟然开口说道:“大伯,这个叔叔看见我扭伤了手,跑过来扶我。还帮我接了骨头呢!他是好人。” 那为首的人便是小女孩口中的大伯,听到小女孩这么一说,那汉子便上前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臂,的确有些青紫,似是信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帮我,但是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总是好的。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也略微和善了一些,不过或许是因为排外的缘故,依然充满着戒备。但是却没想到黎叔这个时候出来捣乱。 “慢着!你们忘记之前那些外来人是怎么对待我们了吗?他们偷走了我们的圣物!而这个人,肯定就是和他们一伙的!”黎叔猛然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人的目光比刚刚看见我的时候还要凌厉几分,而且还带着几分杀意!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人群中甚至有几个人开始直接说出要杀掉我的话。 这可是法制社会!我没想到在如今还有人敢公开地说道要杀人!而且圣物又是什么?难道老爷子他们真的从这里带走了东西?我思考不出一个结果。而黎叔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冲着我得意地笑了笑。 为首的大汉却是做出了一个大家安静的手势。站在他身边的小女孩拉了拉他的手,刚准备说什么,却被他用眼神吓得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他走向我,说道:“你是不是也是为了偷我们的圣物来的?” 我简直是比窦娥还冤!但是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怎么着也得老实回答道:“大哥,我连你们圣物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偷什么啊偷。根本就是那老头陷害我!” “哼!你竟然敢污蔑黎叔,一定不是好东西,族长,把他直接送去死亡之谷吧!”人群中有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立马提议道。 而周围的人显然也对我说黎叔的坏话而感到不满。我没想到这个黎叔在这里的地位这么高,这下事情倒是不好办了。 不过不得不说能够当上老大的人都不是傻子,这大汉也不例外。没有因为三两句推断就直接把我就地正法。而是说道:“先把他关去柴房,等问清楚了再处置。” 其他人虽然都比较偏向于早点把我结果了更省事儿,但大汉这么一说出来,其他人也表示愿意服从。黎叔见到事情没有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发展,有些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大汉。但是毕竟他不是这里真正的话事人,也只能憋下一口气。 但是大汉却全然没注意到的样子,只顾着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竹屋。小女孩趴在大汉的肩膀上,对着我做了个口型,我大概看出来应该是:我会救你的。 我很奇怪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救我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萝莉爱蜀黍?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只是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滑过而已,我可不会真的天真到会相信一个小孩子来救我。而不容我多想,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已经把我架着去柴房了。 别问我为什么不反抗,实在是攻击力完全就不对等。看体型就知道差距,再加上数量,让我一个人去单挑一群人?那不是自己作死吗? 柴房的门被关上,门口上了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非法囚禁?我暗自讽刺道。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我开始思考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有三个疑点一直困扰着我,第一,如果黎叔是想害我,那他一开始根本没有必要救我,可是他却如此反复,实在让人费解;第二,老爷子他们此时到底有没有危险;最后一点,也是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小女孩为什么会帮我这个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我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却被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这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什么毒物!经过黎叔那只蜘蛛之后我是深深感觉到了那些毒物的厉害,一旦被咬上,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一边戒备地盯着门缝,一边思索着对付毒物的方法。没一会儿,竟然从门缝中钻出一只灰老鼠来!我看见是老鼠,神经一下子就松懈起来,却没想到这只老鼠却突然向我发起了攻击! 卧槽!兔子急了会咬人我知道,什么时候老鼠见人也咬了啊?!此时我手里没有一点可以用来防备的东西,唯独旁边有着几捆柴垛,我迅速地把几捆柴垛推向老鼠,那老鼠却是很灵巧地躲了过去,而我捡起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就准备冲着那老鼠敲下去。 “住手!不准伤害我的小灰灰!”很熟悉的女童声,我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小女孩。 我听见声音,确定这小孩儿此时就在门外,便略微顿了一下手,而那只灰老鼠抓住机会,很灵巧地便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我顿时感到无语,好好的一小女孩,养什么宠物不好,非要养老鼠? “喂,你的手好点了吗?之前是叔叔不对。”我想起之前不小心拧到小女孩的手,顿时有些愧疚,想来一定很痛吧。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孩子当时虽然说闹得大了一点,但其实那泪花还真没多少。 小女孩银铃般的声音轻笑道:“嘻嘻,人家从小练过缩骨功的,骨折算什么?不过叔叔你一点都不温柔,亏得思姐姐还常常跟我说你好!” 思姐姐?!我一听小女孩说出这个称呼,当然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布思!如果不是这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出去,肯定会一把抓过小女孩的。饶是如此,我也是靠紧了门口,问道:“你说的思姐姐,名字是不是叫做布思?!” “是啊,就是布思姐姐,她人可好了!小灰灰就是她送给我的呢!”小女孩说道。 我听到这里顿时感到一阵狂喜!终于又有布思的消息了!我连我现在的处境也管不上了,充满期待地问道:“那她现在人在哪里?你快告诉叔叔好不好?” 可是没想到,小女孩却突然安静了起来,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当我祈祷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的时候,小女孩说出一句话恍若尖刀刺入我的心! “布思姐姐她死了!” 第五十三章 杀人灭口 布思死了!这是我再一次听到布思的死讯!已经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得知,但是我仍然不愿意放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没见到布思的尸体,我一天不能相信布思已死。 小女孩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是受不了刺激,开始安慰我道:“虽然我也很难过布思姐姐不在了的事,但是我们总还要继续生活……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打断道:“不!布思绝对不会死的!她说过要我等她的!” 小女孩似乎是被我的声音吓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布思姐姐去了死亡之谷,那个地方只要一进去,就一定出不来了。” 死亡之谷!又是死亡之谷!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对这个名字充满了厌恶。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无论我有多么厌恶死亡之谷,我都得去走一趟! 因为布思在那里!仅仅是这一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还有老爷子也在那里,很有可能他们正深处险地,在黎叔的算计之下! 我还在思索着,却听见门外似乎有人靠近,而小女孩这时透过门缝给我递进来一把匕首。随后便迅速地离开了。我算是知道小女孩为什么要帮我了,根本与我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是因为布思的缘故。 接过匕首我便把它藏在了袖子里,静静地等待着来人。 “哗啦。”门外用铁链栓成的门锁已经被打开了。 来的人果然不出我所料,是黎叔。其实我完全可以靠着小女孩给我匕首把这竹屋搞出一个缺口逃出去的,但是我觉得我有很多疑问还没有弄清楚,我需要黎叔来为我解惑。 “被关起来的感觉怎么样啊?早让你走你又不走,现在这样对谁都不好。”黎叔一脸惋惜的样子看着我。 我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暗自防备着他会不会从哪儿搞出些乱七八糟的蛇虫鼠蚁。 “你真的就不想知道点什么吗?”黎叔见我没什么反应,顿时疑惑道。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半夜的,你总不可能是闲着没事儿找我喝茶的吧?所以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是为了来给我解惑,要么就是为了让我死得明白。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会告诉我你愿意告诉我的事,我干嘛还像一个傻子一样问为什么?” 这番话说下来,我瞬间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有分析能力的,而黎叔却是笑道:“果然是人老了糊涂了,年轻就是好,脑子动得快。” 我见他又是那一副和蔼可亲的老人样子,顿时觉得这人无比虚伪,明明前一刻还算计到底,现在却是能够闲话家常。 “说实话,我和那布明凡师兄弟还真是有十几年的交情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我也是有些难过的。”黎叔言语间不乏有些惆怅,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我虽然不知道布明凡是谁,但是根据和布思同姓,又是和老爷子是师兄弟的,除了布思的师父,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黎叔见我不搭话,便又接着说了下去:“当年我跟着师父学成之后,想要出去闯荡一番,但是当时年轻气盛,得罪了一些圈子里的高手,如果当初不是布明凡师兄弟救我,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说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人家救了你一命,你现在居然开始算计起他们,真是恩将仇报!” “哼!这些年我也没少帮他们忙,这份情早该还清了!而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黎叔此时似乎是有些偏执地说道。 我见他这样子也懒得和他争,又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长年练蛊,终日与毒物打交道。虽然得到了百毒不侵的身体,但是却是把自己当做练蛊的容器为代价才做到的!为此,我必须要服用一种药物,否则我就会被体内的蛊毒反噬而死!”黎叔说到这里面目已经有些狰狞。 “那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地问道。 黎叔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那种药物是随便就能有的吗?我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有机会得到过一次而已,但是已经让我整整平安地度过了十年!但是已经快要用完了,所以我需要下一个十年的剂量!” 我听到这儿,顿时觉得怎么有一种像是抽鸦片的感觉? “你也想到了吧?没错,就像是鸦片!药的主人明明可以帮我一劳永逸,但是他却偏偏不肯帮我!而是十年为期,只要我想要得到药,就必须帮他们做事!不做事,就等死!这就像是奴隶一样的生活!” 黎叔显然是被压抑了很久,而我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倾诉对象,他可以在他情绪发泄之后,轻而易举地把我从世上抹除! 我暗中摸了一下袖中藏着的匕首,认为自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于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地等待着黎叔继续地说下去,他说得越多,我得到的信息越多,那么我救出老爷子他们的把握就越大! “直到一年前,他们派人告诉我,愿意给我一劳永逸的药,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让我去帮他们从死亡之谷里取出一样东西。” 黎叔顿了顿,又说道:“可是那件东西我研究过,必须要三个条件同时具备才能拿出来。” 我感觉到重点应该就在这三个条件上面了,急忙问道:“哪三个条件?” “望云之心,封灵之血,空心壳。”黎叔说完,又特地好心继续说道:“望云之心其实就是这望云寨的圣物,封灵之血自然就是封灵师的血液了,至于空心壳我还就真不清楚了。这些都是向我传达消息的那个人告诉我的。” “所以其实这寨子里面的圣物是你们偷的?!”我顿时反应过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黎叔倒也光棍,很洒脱地承认道:“不错,的确是我和另一个人偷了望云之心!然后栽赃嫁祸给了布明凡他们!随后又用布思在死亡之谷的消息引诱他们去了死亡之谷!” 这句话音刚落,柴房外面顿时冒出来好几个人!那个被称之为族长的大汉也在其中,而小女孩站在大汉身边,冲着我狡黠地一笑。 我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利用了,但是即便就算早知道,我也会心甘情愿地被利用,因为黎叔的话里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就觉得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没想到果然一切都是你做的!黎叔,你来我们部落已经有一年了,没想到一开始就是有企图的!”大汉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 黎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暴露了。不过毕竟是有些手段的人,面对这几个人倒也不畏惧,冷哼道:“没有人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的!有了那个药,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再次练更高级的蛊毒!我很快就可以成为大蛊师!” 一边说着,黎叔竟然摊开了袖子,他的一双手臂上竟然满满的全是一条条五颜六色的蜈蚣!它们还在黎叔的手臂上不停地蠕动着身体!我看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得想吐!我立马远远地躲开了黎叔,径直跑向大汉身后。 而黎叔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去留,或者说他不敢分心,因为他的对手,很强! 大汉只是随便打了个口哨,竟然从周围跳跃而来数十只蟾蜍!我被这场面震惊到了!这是要变成毒物大战的节奏! “你既然那么想成为大蛊师,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大蛊师!”大汉说完这句话,却不见他有动作,反而是小女孩冲我得意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支短笛,开始吹了起来!而那些蟾蜍开始随着笛声,已经和从黎叔身上爬下来的那些蜈蚣打在了一起。 我看到这情景,顿时惊异地望向正在专心致志地吹着短笛的小女孩,难道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孩子,竟然已经是大蛊师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蟾蜍本身就比较克制蜈蚣的原因,又或许真的是控蛊者实力上的差距太大,那些蜈蚣很快就败下阵来。而在一只个头显然要比其他蜈蚣大一些的金角蜈蚣也被灭掉以后,黎叔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而眼见已经取得了胜利,蟾蜍大军便在笛声的操控下退了下去。此时的黎叔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眼神中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我这时记忆里又冒出来了一些东西,蛊师的本命蛊与自己血脉相连,本命蛊死了,不仅此生无法再练蛊,而且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的本命金蜈!”黎叔哀嚎着,随后面色却又变得怨毒起来,大声吼道:“诡门!如果不是诡门一直不肯给我一劳永逸的药!我早就是大……黎叔的话还没说完,却猛然被暗处突然冒出来的一记飞刀给射中了咽喉,只是一瞬间便没了呼吸! 在场的众人此时几乎都在脑海里闪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第五十四章 入谷寻踪 大汉显得很是诧异,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地盘上会出现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存在。在他看向飞刀发出的方向的时候,只是吹出一个口哨,那里便竟然有好几条蛇凭空腾起,同时咬向同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此时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急速地狂奔着,迅速消失在竹影中。那些蛇追了一段路但是却根本没有沾到那个人一点衣角。 蛇没有抓到人,大汉的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这简直就是直接给了他这个族长一个响亮的耳光。而我的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两个字挥之不去:诡门! 这原本不是凌风那次和我开玩笑所用的一个组织名字而已吗?!怎么会真的出现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在布思和老爷子他们的这件事情上,显然也有诡门的影子。与其说是黎叔算计了他们,还不如说是诡门把黎叔和我们全都算计进去了! 而那个杀害黎叔的人,应该就是给黎叔传来消息的诡门使者,也就是今晚我偷听的时候发现的那个藏在黎叔屋里的声音。 黎叔失去本命蛊,已经活不了太久,而那人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黎叔灭口,显然是不想黎叔泄露关于诡门的信息!而且黎叔正好也是在说出诡门之后便遭遇不测的! 我顿时脑中一片清明起来。此时大汉已经交代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把竹屋周围残存的蜈蚣和蟾蜍的肢体打扫干净,随后便带着小女孩走到我的身旁对我说道:“你就是徐扬吧?” 这倒是我在云南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名字,不过我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族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大汉笑笑,说道:“别叫族长了,我叫王飞,你和布思一样叫我大哥吧!你的名字当然是布思告诉我的。” “你认识布思?”原本小女孩认识布思已经让我吃惊了,没想到这里的族长竟然也认识,而且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王飞点点头,脸上有些追忆地说道:“那都是我当初出去游历时候的事了,不过后来我回到望云寨之后就和布思很少联系。直到她前段时间突然找到我,说要借望云之心。” 我听到这儿,顿时又觉得矛盾了起来,于是问道:“望云之心不是被黎叔他们偷走了吗?” 王飞“嘿嘿”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阴险,说道:“谁说他们偷走的真的是望云之心?” 我一头雾水,王飞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我们哥俩便喝便聊。” 我应了下来,小女孩本来也打算跟着我们,却是被王飞用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酒桌上,王飞开始给我讲起了望云之心的事。布思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来到的这里,直言要借一下望云之心。而王飞虽然是这望云寨的族长,但是望云之心毕竟是族中圣物,也不是想拿就随便拿的。而王飞也是够耿直,好不容易老朋友千里迢迢来借东西,自己哪里有不借的道理?心里想着我明着借不行,我偷着来总行吧? 于是这位王大组长便华华丽丽地监守自盗了,做了一个和真的望云之心长得差不多的赝品放在供台上打着幌子,实际上把真品早就给了布思。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布思拿到望云之心的第二天,便进了死亡之谷。 “要是知道布思妹子是要去死亡之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借给她望云之心的!”王飞有些埋怨自己道。说完又是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酒下肚,随后便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我则是开始理清这个中关键。黎叔是受到诡门的指使要去死亡之谷找出一件东西,才要取得望云之心。那么布思要望云之心去死亡之谷又是为了做什么呢?难道是和诡门一样的目的?! 我顿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死亡之谷探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王飞酒醒了之后,我便对他说出了我的打算。 “什么?!你也要进入死亡之谷?”王飞先是很惊讶,随后是坚决反对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布思妹子我没看好,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看住了!” 我心里知道王飞其实是在为我的安危考虑,但是我却不得不去。 “大哥,布思在里面,我要把她带出来!不管是死是活,我总是要把她带回去的!”我坚定地说道。 王飞像是被我的态度打动,又或者是他也希望我能把布思平安地带出来,于是也不再阻止我。而是叫人拿来了一个纯黄金打造的香炉。 我看着这个小香炉,有些弄不明白了,问道:“大哥,这是什么?” 王飞小心翼翼地把香炉打开,示意我往里面看。 香炉虽然是纯黄金的,可是它始终是个香炉啊!除了香灰难道还能有别的东西?我闪过一丝狐疑,随后便凑上去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只活生生的金蚕! “金蚕蛊!”我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而王飞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认识金蚕蛊。” 我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金蚕蛊的信息,蛊中最厉害的不是那些剧毒的毒物所炼制成的蛊毒,而真正最厉害的蛊反而是由最无害的蚕炼制成的! 而金蚕蛊则当之无愧的是这王中之王! “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哥你不会是想要……我话还没说完,顿时便被王飞接过茬说道:“哈哈,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把它送给你!” 我第一反应便是拒绝,虽然说金蚕蛊这玩意儿绝对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不说别的,就单说有它在身,你就可以百毒不侵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让很多蛊师为之拼命了。比如黎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为了一个百毒不侵,把自己都搞成那幅鬼样子了。 但是还没等我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王飞便直接掏出了一把刀子在我手指上划出一道小口子,挤出几滴鲜血到了香炉里。 而那只金蚕受到鲜血的吸引,立马凑了过去吮吸起来。 金蚕食人血,以为蛊!金蚕一旦吸食了人血,那么便是认了血液的主人为主,从此听凭差遣。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再拒绝了。因为这只金蚕已经把我滴下的血液全部都吞噬完成了。我一脸苦笑地看向王飞,说道:“大哥,你这人情我欠大了。” 王飞一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道:“当年我欠布思妹子一个大人情,这只金蚕蛊实在不能算什么。你安心收下,在死亡之谷里可是遍地是毒!你要是一点防备的东西都没有,我还真就拼下命都要拦住你,不准你进去。” 我暗自记下这份人情,随后便准备起了一些吃食和户外的必需品便离开了望云寨,根据王飞给我的地图找到了死亡之谷的入口。 “死亡之谷。”我看着一块石碑上歪歪斜斜地刻着这四个大字,一旁还有另外四个字:“入者必死!” 死亡之谷真的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我从谷口进去,就感觉像是换了一片天地,从谷里抬头望天,看到的不是蓝色,而是一层层灰色的像是雾霾一样的东西。我走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热带雨林一样,但是它不像雨林那样有活力,周围都是死寂一般的。而且随着我的逐渐深入,四周开始有了瘴气。在瘴气的干扰下,我开始失去了方向。而且指南针什么的东西在这里完全没有了效用,只是一阵乱转。 我尝试过用刀子在树上刻下标记,但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瘴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视野基本上被限制在了眼前一米不到的范围。如果不是有王飞送我的金蚕蛊一直趴在我的手腕上帮我净化血液祛毒,估计我早就已经被毒死在这里了。 “徐扬。。。徐扬。。。我在这儿。。。快来救我。。。快来…… 是布思的声音!我精神猛地一震!布思有危险!我立马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由于身上背着一些青稞饼和水,负重降低了我的速度。 布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好像随时会断掉一般! “布思!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我用尽最大的声音喊道,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跑着,一边就把背包解开,随手扔在地上。此时我的身上只剩下手腕上趴着的金蚕蛊,和一把一直拿在我手中的匕首。 “徐扬。。。救我…… 声音还在继续,但是我忽然间失去了方向,每一个方向都传来了布思的呼唤声。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布思!布思!你在哪里!”我试图通过呼喊,让布思给我一个明确的方位,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布思的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回响,但是我却根本辨别不出来她所在的位置,而且她似乎也没听见过我的话,永远也只是重复的那一句“徐扬。。。救我…… 我在四周不停地游走,突然冷不丁地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让我跌倒在了地上。地上参差不齐的硬物在我摔倒之后把我硌得生疼。我随手抓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已经长满泥土的骷髅头! 第五十五章 红粉骷髅 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身下还有压着的,不会都是骷髅吧?!我立马起身看向刚才摔倒的地方,竟然真的是一具具完整的骨架! 此时耳边原本还萦绕着的布思的求救声骤然不见。我心下一沉,以为是布思出了事,蓦然迈出一步,却没想到被一根貌似是花茎之类的东西缠绕上了身! 一时间我下意识地挥动着我手里的匕首,一阵乱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花茎越来越多,缠绕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根本抵挡不过来。很快我便被花茎包裹着拖行了一段距离,竟然看见一株巨大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善以幻诱人,练人血得道。 我猛然一惊!这株曼珠沙华足足有三米之高,而且极度妖冶。显然已经有成妖之势了!那么之前布思的求救声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这株曼珠沙华制造出来引诱我的幻境! 但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显然已经太晚了!巨大的花蕊好像一张大口,而我则是它的食物一般地被送进它的花蕊里面! 正当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徐扬!”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还没等我想出来是谁,我便觉得脸上一痛,就像是做梦惊醒一样的感觉,眼前的那些挥舞的花茎和身上的束缚感都不见了! 我定神一看,竟然是老爷子!我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听见老爷子一阵臭骂:“我说你小子,说了不让你进死亡之谷你还是进来了!老头子我要是晚来一点你就得去喂花了!”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了看那正在一旁曼珠沙华,的确有三米之高,快成妖了也是事实,不过,它的根茎和枝叶根本没有延生出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它的幻象,让我自己靠拢它,送货上门。 我不禁有些尴尬,暗道自己都已经想起来曼珠沙华擅长幻境了,却还没从这里面醒悟过来,到底还是老爷子厉害,姜还是老的辣。 “反正都已经进来了,老爷子你也别生气了,对了,那个黎叔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一边跟老爷子陪着不是一边转移着话题。 老爷子很是惊讶,说道:“不可能吧?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 我见老爷子不信,便把在望云寨发生的事情跟老爷子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老爷子这才叹了口气,感慨道:“果然是人心隔肚皮啊。” “老爷子,不是说布思的师父也来了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我这时忽然想起这事,问道。 老爷子这时表情蓦然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对我说道:“我师兄,哦,也就是布思的师父,就在前面,马上你就能看见他了。” 我听到这里便没再多想,果然没走多久就出现了一个老头,年龄看起来比老爷子大不了多少。这应该就是布明凡了。一见面,他倒是挺热情地给我打招呼,说道:“这就是徐扬吧?思儿的眼光不错。和思儿一样,叫我师父吧。” 我顿时有些腼腆地叫道:“师父。” 那布明凡面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而我却是一时间竟有些丑媳妇见了公婆的味道,可是这时候还差了一个主角。 我刚想问两位老人进来之后有没有找到布思,却正好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徐扬!你终于来了!”是布思!这次的声音距离我很近,很真切!我惊喜着回头,果然看见布思站在我身后,我激动地一把抱住布思,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死!” 布思也抱住我,对我说道:“我好想你,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我此时已经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正准备要答应出“好”字,却猛然发现布思背后的那棵树下竟然躺着两个人。。。赫然就是老爷子和布明凡! 可是之前他们不还好好地站在我身边吗?怎么会突然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而且面色都是惨白一片,皮肤萎缩得厉害,根本就像是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 我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布思,却见布思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虽然现在的布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我试探地问道:“布思,老爷子他们死了你知道吗?” 布思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道:“没有啊,师叔和我师父不都好好地就在你后面站着吗?” 我没有直接回头,而是缓缓地想和他们三个都挪开一段距离。但是他们三个却像是很紧张我,生怕我会跑路一样,分别不漏痕迹地向我靠拢,而我这时候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干净!是的,他们的脸太干净了!还有衣服,一点都没有凌乱的痕迹!反观我,现在根本就是一流浪汉的样子。 就算是他们能力远在我之上,但是按照他们进入这里的时间来算,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还是这么地干净!而我见到的躺在地上的两具被吸干血的尸体,应该才是真正的老爷子和布明凡! “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在我手中的匕首还没有遗失,我把匕首挡在身前,同时又防备着他们突然的攻击。 “徐扬,你是怎么了?我是布思啊!”布思满脸无辜地看着我,而且眼神带着哀怨。而我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别再装模作样了!你根本就不是布思!”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此时“布思”见我已经不再受迷惑,随即长笑一声,便也不再装下去说道:“本来还想让你死在温柔乡里,现在既然不领情,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刚落,“布思”整个人竟然像是拉开拉链一样,从额头正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伸出一支洁白如玉的手骨! 而“老爷子”和“布明凡”也如法炮制,顿时间我的眼前便是三具像玉一般的骷髅。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最近来的人真不少,你已经是第三个了。”三具骷髅异口同声地说道。随即他们又缓缓靠近在一起,最后融合成一具! 第三个?我顿时疑惑起来。我加上老爷子,还有布明凡与布思。这怎么算也该是四个人吧?难道这变骷髅了智商下降到数数都能数错?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用来思考这玩意儿智商的时候,骷髅骨架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看准机会,抓紧手中的匕首用力向骷髅的头部砍去! 但是一击之下我并没有得逞,骷髅架子虽然只剩下一节节白骨,但是灵活度甚至比普通身体还要高一些。我的攻击很容易地就被它躲了过去。 “你的皮囊还不错,别弄坏了,借给我穿穿。”那骷髅的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后它便从嘴里吐出一团绿色的烟雾,那团烟雾像是有意识般很快缠绕上我的双腿。 一时间我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地被定在了那里,而骷髅尖细的手骨正要戳向我的眉心! 此时耳边骤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天命阴阳道!望云破川!万象归一!” 那骷髅骨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竟然凄厉地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白玉一样的骨架已经开始渐渐冒起黑气,像是自燃一样的逐渐消散了。而这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开始在急速地萎缩着。 我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之前,应该全都是幻境!那也就是说,老爷子和布明凡,可能都还活着!而那个救我的女声,那是。。。布思! 没错!就是布思,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但是周围的景色完全被破灭之后,我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空白的世界。这里除了我,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又是哪里?!布思呢? “布思!是你吗?”我对着这一片空间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四处游走,就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漂泊了不知道多久。这里还是只有白色,一直都是白色。而且万籁俱寂。 好不容易,我耳边出现了水流的声音,我循声而去,竟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水池,里面除了水,便只有一朵金色的莲花,上面萦绕着五彩的霞光。 “千幻金莲!”我认出这金莲来,这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顿时明了为什么之前总是在幻象里游走了。 千幻金莲生长的地方必然幻境丛生,而它之所以被很多人奉为至宝原因并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身上沾染的水雾经过金莲花蕊的万年滋养形成的“金风玉露”。这金风玉露对于修道的人士来说就是仙丹一般的存在,据说能瞬间把灵力提升一个档次! 我看着千幻金莲花蕊上即将凝固成型的金风玉露,显然要不了多久,便是取下来的最好时机。 “徐扬。”这时候我旁边传来布思的声音,我立马回过头去。 此时的布思很是虚弱,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她叫我的名字都好像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她便晕了过去。 我顿时闪过一丝恐慌,立马上前扶住她,却看见她的手腕上竟然有一条深深的伤口!这是失血过多产生的休克!失血过多。。。这里又没有可以输血的地方。。。该怎么办? 对了!我猛地想起当初在第九栋宿舍凌风不就是失血过多吗?我的血!我二话不说就直接用手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掌划了一刀,随后便把我的血冲着布思的嘴滴下去。 布思在昏迷之中根本无意识地就抓住我的手开始猛吸起来,吸去的血量几乎和小黑当初发狂的时候吸去的不相上下!好在我有树灵之心支撑着,这些血量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但是布思却发生了一点异变,她的牙齿似乎变长了! 第五十六章 金风玉露 我顿时一惊,顿时想起了那骷髅说的话,有三个人,那剩下的一个,是什么?我的手一把被布思抓住,我感觉到她的牙齿已经咬进了我的肉里。我来不及叫痛,布思已经狠狠地喝下了一大口我的血。 随后便悠悠转醒,不过看见我的第一个瞬间,她的眼中不是惊喜,而是惊慌:“你。。。我吸了你的血?” 这时她猛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把抓住我手腕的手松开了。我见她的样子,便已经确信了这绝对是布思。她没死,只要没死就好! 我一把抱住她,我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但是我不在意,说道:“只要你活着,不管怎样都好。” 我抱紧了布思,生怕她会再次从我身边消失。 布思靠着我哭了起来,而水池中的千幻金莲此时霞光大放,布思顿时收起了情绪,拉着我来到水池前。对我说道:“徐扬,你快去,把金风玉露取下来吃下去!” 我顿时表示拒绝:“我根本就没有灵力,这个东西你比我更适合。” 布思摇摇头。对我说道:“谁说你没有灵力了?树灵之心和你融合之后,你的体内就已经有了灵力,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运用罢了。而且金风玉露只有你能拿到。” “只有我能拿到?”我感到很是惊讶。 “是的,望云之心,封灵之血,空心壳。这是拿到金风玉露的三个必要条件。”布思说道。 我之前倒是从黎叔口中知道过,前面两个条件我都清楚,而且空心壳却是一直困扰我的。难道我就是那个空心壳吗? 布思继续为我解开着疑惑:“望云之心有破除幻境的功效,而封灵之血,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用我自己的血液浇灌过千幻金莲了。而你,就是那个空心壳。” 我不明白,问道:“为什么我会是空心壳?” “你的灵魂已经没有了,是不是?”布思说道。 我感到不可思议,我的灵魂被拿去和神秘人达成交易的事,是在布思离开之后才发生的。那布思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问道,难不成布思她其实一直在我身边没有出现? 布思没有和我解释,只是催促着我:“时间差不多了,快动手!” 我知道现在要先拿到金风玉露要紧,如果不及时把它取下,它就会从金莲上面滴落下来融入水中。再想有机会形成,恐怕不知道又要经过多少年。 在它凝结成晶状体掉落的一瞬间,我便一把抓过,摊开手心,一颗像白水晶一样的金风玉露正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我还没欣赏够,便被布思推起我的手,金风玉露就这样顺着我的喉咙滑进了我的肚子里。而此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个浑身穿着紧身黑衣,面上也都用黑布包裹着的黑衣人。 而他们的袖口都统一绣上了一个标志。隐约可见的是两个字:诡门!我没想到这个组织还会出现,之前黎叔的事情已经体现了他们对金风玉露的觊觎之心。原本一路上一直没再遇见他们,还以为他们真的就放弃了,没想到早已经在这里埋伏了! “你,跟我们走!”带头的一个人指着我说道。 这也太嚣张了吧?我顿时也来了脾气,骂道:“滚你老妈的!你算什么东西?” 我一边说着,一般把布思拉来靠在我身后。以前总是依靠布思保护我,而我现在也有了保护她的能力。感觉到金风玉露给我带来的力量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那人对我的反应倒也没感到意外,只是对着手下的那些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顿时会意,直接就冲着我们攻了上来。 我握紧手中的匕首,躲过一个人的攻击,抓住机会就捅向了他的肚子。但是我这一刀下去,竟然捅了个空!那衣袍下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是通过匕首划破的地方,我清楚地看见了里面是一个骷髅架子! 这些都不是人,而是骷髅!我当即反应过来。而布思此时躲在我身后,她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又费尽力气把我从幻境中拉出来,此时已经没有了再战斗的能力。 我不断地抵挡下那些黑衣骷髅的攻击,但是很快,双拳敌不过四手。眼见着我即将落于下风,那位首领也加入了战斗,让我更处于劣势。 “徐扬小心!”布思的示警声传来。我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寒意,凭借着身体的灵活,好不容易躲开了一点,但是依旧被划破了一道血痕,树灵之心快速地给我修补着伤口。双方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骷髅对我的伤害会很快被修复。 而我划破的仅仅是骷髅的外袍,根本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正在这时,一条巨蟒猛然出现,那些黑衣骷髅被巨蟒一扫便重重地摔到一边,一时间除了那个首领看起来还能勉强站立,其他的黑衣骷髅都被摔散了骨架。 而那条巨蟒让我无比眼熟!不仅是我,布思也很惊讶地道:“小花!” 上次在诸葛氏祖墓,小花的突然叛变让我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再见,它一出现就帮我打倒了敌人,我正以为它的出现应该是来帮助我的,可是它下一个瞬间却是直接扑向了布思,把布思卷起来就准备离开。 布思没防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小花限制住了,动弹不得。而我虽然一直盯着小花的一举一动,奈何小花本身就属于敏捷型的,又加上它本身的资质非凡,力量已经不是我能抗衡的。 我刚准备追上去,便被小花一尾巴甩晕了过去。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一片白色的世界了。而是躺在死亡之谷的谷口。我用力地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而我身边多出了我原本抛下的背包,甚至于我的衣服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地整洁。 这就像是之前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我觉得我体内似乎出现了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力量。我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被提升了不少! 这些都是金风玉露的作用!我无比肯定!但是除了这一点,我找不到其它的证据来证明之前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到底有没有见到布思,老爷子和布明凡是不是真的都死在了死亡之谷?我觉得谜团越来越多了。我甚至有一种再去死亡之谷走一趟的心思。却猛然发现我手中还拿着一样东西。是那望云之心! 这不是梦!我顿时肯定起来。也就是说,布思还活着,而且被小花带走了!显然,不管是这一次的小花劫走布思,还是上一次在诸葛氏祖墓小花带走诸葛长风的尸体,幕后都一定和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那就是已经成为散仙的诸葛长风! 诸葛家族已经对外大概公布了一下有我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族人,诸葛长风怎么说也是散仙了,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这个圈子。那这个消息他一定会知道。但是他却一直不来和我相认,究竟是因为什么? 如果小花受到的是诸葛长风的指使,那么它带走布思的理由。。。我顿时想起了诸葛长风对我说的最后那一句话:鬼咒锁魂,莫信封灵!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诸葛长风是为了保护我才带走布思?可是刚刚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诸葛长风只是让小花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根本没有承认过我的存在,或许根本就不认我,怎么还会想到保护我? 想不出头绪,但是小花既然当时没有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布思下杀手,那么就说明布思不会有危险。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布思出现危险之前,抓紧时间找到她! 想到这里,我立马收拾起东西,回了一趟望云寨跟王飞报了一声平安,并且把望云之心原物奉还,随后便告诉了他布思还活着的消息。他先是对我和布思都能活着感到高兴,然后又准备留下我在望云寨玩一段时间,我拒绝了。 我急着回去找凌风问清楚诡门的事,而且我不告而别,凌风估计会以为我失踪了吧!还有小黑,也不知道它乖不乖。我一回到城市之中,便立刻找了间宾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给手机充上电。 一开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就不断涌出来,而未接来电更是有三四十条之多。不过全都是陌生号码,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便也没有在意。我打了个电话给凌风,准备报个平安,却不想对面传来的却是千篇一律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以为凌风这小子又去哪儿找妹子去了,随便休息了一下,就去了机场。本以为一回家就能见到凌风他们,却没想到一开门,除了一片狼藉,一个狗影儿都没有!更别提人影了! 我顿时心里一阵火大,这才走多久?这一人一狗翻天翻得也太快了吧!不过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风,我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我心中一震,暗道:出事了! 第五十七章 高手 我一时间戒备起来,仔细感悟着四周的动静,在这一路上,金风玉露的药力已经被我消化得差不多了。很快我便分辨出了血腥气最重的位置,放轻了脚步,我缓缓靠近卧室,还没进门,便感觉到墙边有重物破空的声音。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早已经捏成拳的手一把挥了出去,“砰!”的一声,一把木制的椅子立刻变得粉碎,而后便听到一声:“定神符,起!” 我一听这声音,这不是凌风还是谁?!不过此时的凌风却衣着凌乱,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而且气息似乎极为虚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染红了半边。一切只是发生在瞬间,显然凌风还没有认出我便开始了攻击。 而我此时当然不能对着看起来受伤颇重的凌风动手,于是立马喝道:“凌风!你做什么!我是徐扬啊!” 刚刚把话音一落下,凌风先是大喝一声,说道:“我管你是……还没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止住了打出符咒的动作,死撑着说出了一句:“徐扬?!” 随后,他看清楚了我的脸,真正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这才气势一弱,整个人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凌风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小黑呢?!” 我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见到小黑,而且凌风伤得这么厉害,小黑如果在的话根本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出来。 凌风猛地咳嗽了一下,刚准备说什么,却吐出一口黑血,面色发紫,眼眶和嘴唇都变成了红褐色!这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万幸这次带回了金蚕蛊!我暗叹道,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从手腕上取下金蚕蛊,又拿刀子把凌风的手腕划出一道口子,金蚕蛊一接触到那道口子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几乎不用我催促,主动地就开始帮凌风清理起了毒素。 金蚕蛊以毒为食,但是从来没有见它对一种毒这么喜欢过。而这毒显然是剧中之剧,就连是金蚕蛊,都好几次变得奄奄一息,不得不停下化解毒素,但是没过多久,毒素还是会被消化掉,随后又继续扑上去吸取毒素。 不由地我对这毒感到好奇起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醒凌风,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凌风扛到床上躺下,金蚕蛊果然不负众望,没多久凌风的面色便好转过来,却是立马抓住我的手说道:“徐扬,出事了。胖子和韩韩都失踪了。我带着小黑准备去救他们,却没想到对方太厉害,我逃回来了。但是小黑……” 凌风说道这里,面色有些迟疑,我连忙道:“小黑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黑它。。。生死未知。”凌风说道。 我听到这儿,先是一震,却又稍微放下了一点心,毕竟生死未知要比已经死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没交代一声就走了,我和小黑着急得不得了。我们四处找你,但是都找不到,你手机又打不通,于是我们就去找到了上次做法事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个胖子。我和小黑找到他家,但是等了三天却都没等到人,那个小孩也不见了。我们察觉到他们出了事,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我们找到了他们,但是周围都潜伏着不少高手。我们不敌,小黑为了掩护我留在那里,而我带着一身伤逃回来了。之后,你都知道了。” 凌风说完这段话,原本恢复一些的血色又苍白了下去,我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手腕上来了一刀,给凌风喂了几口血下去。 经过这么多次之后,我也算是认识到了树灵之心的好处,我的血液里带有它的灵力,其治疗效果不亚于千年人参。凌风在喝过我的血之后,逐渐也缓过劲来。这才想起:“对了,我不是中毒了吗?那毒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它很霸道,我的灵力几乎都被瓦解殆尽了。” 凌风此时的面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我知道这是我的血起作用了。 我笑一笑,捉下手腕上刚刚饱餐一顿正在睡觉消化的金蚕蛊,给凌风看了看。 “这是。。。金蚕蛊!”凌风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我当时刚刚见到金蚕蛊的样子,也是瞠目结舌。 我点点头,于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大概跟凌风说了一遍。包括布思其实没死,只是被小花带走的消息。不过我却忽略去了诡门。只说是一群不明身份的神秘人。 凌风听到小花把布思带走,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的光芒,但是很快便消失。我一边担忧着小黑的生死,一边又想着胖子和韩韩两人会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不是被人惦记上了什么才被绑架,一时间却是没有发现凌风的不对劲。 “打伤你的是什么人?你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吗?”我问道。 凌风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甚至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人是鬼,他们的力量很奇怪,而且。。。很强!” 按说凌风不管是传承还是自身修为,在这基本上老一辈能人异士都在深山潜修的时代,凌风都能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但是如今,却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评价,显然这次的对手,很不简单! 不过那些人的身份却是让我狠狠吃了一惊,原以为胖子和韩韩怎么也不可能招惹上非人类,但现在看来这里面透着古怪! “他们起码有十来个,但是。。。只出来了一个人,便把我压得落了下风。后来有了小黑的加入,我们联手,才刚刚打平!但是后来他们突然放出一片紫色的烟雾之后,我便发现我的灵力受到了压制。后来便受了重伤。小黑拼命拦住他们,我领会到它的意思,只好一个人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凌风面色发苦,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这种危局,竟然还要一只狗来救他的命。这让凌风很难接受,不仅是自尊心,还有小黑。。。也是他当做兄弟一般的存在!现在却是生死不明,凌风很是痛苦。 我听到这里,一时也焦急起来,但总归小黑还是有希望活着的,我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胖子和韩韩?” 胖子和韩韩无疑是两个普通人,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强大的一群人?原本消化了金风玉露之后,我自信心空前强大,但是却没想到现在冒出了一堆比凌风还要厉害一些的高手,让我不由地把原本目空一切的心思收敛了许多。 “不知道,我们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交上手了。不过胖子和韩韩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虽然他们被关着,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凌风的话让我心下稍安。 “你是在哪里和小黑分开的?”得知胖子和韩韩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我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小黑了。如果小黑逃脱,一定会回来的。但是过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这样想着,我的心不禁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对于小黑,我已经把它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到底有多强大,只要小黑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我一定拼尽全力要对方付出代价。 “我们当时是在一个叫碧水春城的别墅园被打散的,胖子和韩韩也在那里。”凌风想了想说道。 我点点头,收起金蚕蛊便准备去一趟碧水春城,凌风原本坚持要和我一起去的,但是他现在的伤势根本不能再折腾了,就算勉强去了也只能拖后腿,在我的劝说下,最后也只好放弃了。 只是在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道:“徐扬!你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先回来,等我养好伤,我们在一起联手把他们救回来!” 我听着凌风的话,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随即给了凌风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出门开着我的老爷车去了目的地。 一边开着车,我一边寻思起碧水春城,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它在我们这里算得上是一个有名的地方。据说里面的环境优美,景色堪比杭州西湖,重点是,据说那是一个富豪的私人住宅,没有主人的允许,根本就进不去。 我一直担心着小黑的安全,开车的速度也明显快了不少,于是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但是我却没有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而是开着车围着整个别墅园外围绕了两圈,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停车。 我把车停在碧水春城一处隐蔽的围墙后面,四下寻找了几块石头,把它叠起来,一脚借力踩了上去。没错,我准备翻墙进去!但是却没想到一个鹞子翻身,本来已经越过了围墙的高度,但是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挡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我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这是我见过多次的。。。结界! 第五十八章 营救小黑 要是放在以前,我多半拿着结界没办法。但是现在我手里有了金蚕蛊,作为蛊中之王,金蚕蛊不仅可解万毒抵万蛊,而且还能对结界力量进行吞噬! 我放出已经从沉睡中苏醒的金蚕,用心念指引着它爬上墙沿,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吸收凌风身上的剧毒起了效果,总感觉到这金蚕的气息更强大了一些。 金蚕在触碰到结界的那一刻,结界便发出一阵颤栗,光芒微微一闪,随后在金蚕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缺口。我抓紧机会,借力踏墙,这次再也没了阻碍,平稳地落到了围墙后面的范围。 收起金蚕蛊,我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碧水春城果然和传闻之中一样,有山有水,环境优美,就像是个缩小版的自然公园。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我绕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假山后年,仔细观察了起来。诸葛手记到我手里之后,我闲下来没事的时候还看过几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好,一来二去我竟然读得差不多了。因此这按照古代园林风格建造的碧水春城大概格局我基本能够推测出来。 按照风水定论,我推测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后院的范围,但是根据我眼前现在所见的面积,这碧水春城在古代还真是不亚于一个王府的规格。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从一处小道走过来两个人,我立马调理了自己的呼吸,尽量把起伏变小。 “这天越来越冷了,不过上面规定我们不能出院子,厨房每天又只供应那么点吃的,哪里够我们填肚子?”其中一人埋怨道。 另一人也叹了一口气,吐槽道:“是啊,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本来还以为能好好享受一下大鱼大肉,没想到还要在这儿伺候两个普通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哎,对了。老九不是还抓到一条大黑狗吗?咱要不去把那狗炖来吃了?这狗肉还是挺不错的。”一人提议道。 我立马肯定他口中的大黑狗一定是小黑,这样看来小黑这个时候还没死!我放了一下心,又继续听他们说下去,心想着说不定跟着他们,我就能找到小黑。 另一人听到这话先是舔了舔舌头,又吞下一口口水,显然是想到了狗肉的鲜美,但是随即又有些迟疑,说道:“可是老九说不准我们动那条狗的。” “你管他呢!上面只说把人带回去,又没说这狗也要安然无恙,就算老九不满意,也不会和我们真打一架,把我们送去给一条狗陪葬。”这话说得倒是底气十足,但是隐约之中还是能听出对他们口中所说的“老九”有着忌惮。 另一人就这样被说服了,随后两人就开始向一处房舍走去。我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见到他们走向其中一间屋子,一个人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透过缝隙清楚地看到,小黑就在里面! 看到此时小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恨不得立马去把它救出来,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小黑向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竟然和我对视了一眼,看着我的眼睛变得泪汪汪的。 我在小黑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伤口,也没看到任何束缚它的东西,可是小黑却是真的一点都动弹不得的样子。任由那两个人抬走,它只能无助地看着我。 我还是悄悄地跟在那两人后面,我需要等,等一个他们可以分开的机会。我没有把握在一瞬间就把两个人同时放倒,如果一旦让一个人躲过去,招惹来更厉害的那些人,别说救出小黑他们,就连我自己估计也得留在这里。 那两人把小黑抬到厨房,一人招呼道:“我留在这把狗料理了。你去把老五老六他们也叫过来,大家是兄弟,我们不能吃独食。” “嘿嘿。。。你还说你不怕老九?不然干嘛把他们也一起拉下水?行了,反正这狗够大,肉多,我马上去找他们,你可别先动筷子啊!”说着便从厨房走出来一人,拐了个弯便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再等下去,那人带了其他人来,我就更没办法救出小黑了。于是在确认那人的气息在周围消失之后,我便慢慢靠近了厨房。 里面那人还正在磨着一把剔骨刀,我在窗边悄悄把金蚕放下,金蚕便跟着我的心念爬到那人的脚边,顺着他的裤腿慢慢往上爬。 终于金蚕爬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口就咬了下去。那人顿时一惊,用手往脖子上一抹,抓下金蚕,顿时惊恐地道了一声:“金蚕蛊!” 随后便倒了下来,而我在门外听见里面没了声响,便再也等不及,立刻就破门而入。我抱起趴在地上的小黑,还没来得及反应,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危机感! 我急忙侧身,正好躲过一道原本对着我头部挥来的拳风!我急忙转身一看,那原本倒地的那个人竟然站了起来。 “不可能!你明明中了金蚕蛊,应该死了才对!”我惊讶地脱口而出。 那人面色有些苍白,听到我的话却很是讥讽,说道:“金蚕蛊之剧毒,遇上的人见血封喉,必死无疑。不过。。。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我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是不是人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表现根本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即便是现在,如果不是这人自己说,我仍然不会怀疑! 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去研究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了。在我看来,他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之前离开的人过来接应! 我率先发起攻击,一拳直接冲着这人的面门挥去,那人似乎没想到我会就这样开始动手了,一时没有防备,再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他已经尽量避开,却还是被我一拳打在了鼻子上!因为金风玉露的作用,我这一拳的力度已经不是普通人的力量了。那人看起来身体强横,但是在我这一拳之下,也是直接被摔出了两米。 我一击得逞,立马抱起小黑夺门而逃。但是刚一出门,便撞上了三个赶回来吃狗肉的。 那些人看到我很是惊讶,因为这里有结界的防备,寻常人根本进不来,而且我手里抱着的小黑正是他们准备打牙祭的口粮。我现在抱着小黑冲了出来,足以说明厨房里面的人凶多吉少。 “你是谁!把我三哥怎么了?!”之前去叫来另外两人的那人最先上前一步质问我。 “四哥,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和老六把他拿下,你去厨房看看三哥。”明显说话这人应该就是老五了。 那老三觉得这话有理,便不管这里的事情,直接就冲进了厨房。而我和被称为老五老六的两个人在这里对峙起来。 我怀里抱着小黑,但是面对这两个人我心里还是有点底气的。以之前那人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躲过金蚕蛊的剧毒,但是在我偷袭之下,他的反抗能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且他的面色上看来,金蚕蛊对他们也不是完全没用! 显然那两人想到我能放倒那老三,肯定实力也不弱,于是也不敢大意,一时间没有轻举妄动。而我此时早就指引着金蚕蛊无声无息地爬上了一个人的裤腿! 那两人对视一眼,我知道他们是准备夹击我了,两人一齐打下了一个手势,但是我却只防备了那老五的攻击! 似乎完成了什么仪式,我感到有一道风刃从老五的方向发来,而老六那边却是一点动静没有。正是因为如此才给我留下了一线生机。我借机躲过这道风刃的攻击,随即头也不回地就顺着原路往外跑去。 那老六是因为受到金蚕蛊的攻击,直接倒在了地上,老五因为老六的缘故,一时间也没有时间来追我,立马就去查探老六的情况,这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 我一路无阻地跑到围墙边上,结界的缺口还在。我以为我这次可以带着小黑逃出生天了,正准备越墙而过,却不想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碧水春城是菜市场吗?!” 我顿时大惊,回头一看,是一个和之前那些人打扮差不多的,但是他的衣服上却比那些人多了几道金边。我知道这人一定比之前那几个人难对付。他只是这样看着我,却不见有动作。 “是你们扣下了我的宠物,我来带走有什么不对?”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人轻笑,看了看了小黑,说道:“你说地狱三头犬是你的宠物?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以为你自己是地藏菩萨还是阎王爷啊?一个普通人也敢造次!” 说完他便改了脸色,直接一巴掌冲我拍来。我护住小黑,也运起身体里的力量硬碰硬地抵挡,原以为这个人只是比之前的人强上一些而已,但是很快我便发现我错了。 这人的实力比那四个人加起来还要厉害!他只是随意的拍下一掌,我全力抵挡之后,仍然被掌风一把拍到了墙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第五十九章 老九 “说吧,你是什么人?三脚猫功夫也敢来碧水春城撒野,和之前那个小子一样自不量力。”那人似乎做了一件很随意的事,开始拷问起我来。 我一听,他说之前的那个小子,应该就是在说凌风了。而这个人的身份,难道就是之前那些人口中的。。。老九? “你是老九?”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老九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他的称呼,倒是一惊:“想不到你知道我。” 我冷哼了一声,知道这次算是走不了了,也是打着光棍说道:“反正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老九看了看窝在我怀里的小黑,对我说道:“其实你的命我拿来半点用都没有,只不过这地狱三头犬,你得留下。” “不可能!小黑是我的,我这次的目的就是带走它!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否则我一定带着小黑一起走!”我像是受惊的猫一样,顿时炸毛了。 “哼!你已经知道它是地狱三头犬,就应该知道它是属于哪里!何况它现在重伤的程度,你根本救不了它!”老九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倒是被这话一惊,小黑受伤了?可是我找不到它身上的伤痕,对了,小黑到现在都没动弹过!我急忙问道:“你们对小黑做了什么!” 老九白了我一眼,说道:“可不是我们做的,它自己搞成这样子的。为了掩护那个小子跑路,它自己开启了禁忌力量,再加上之前它就旧伤未愈…… 我急忙看向小黑,小黑的眼神告诉我这个老九说的都是真的。我看着老九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哪怕我知道自己不会是老九的对手,但是依然遏制不住。 “如果不是你,小黑不会这样的!”我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怒吼道。 老九瞥了我一眼,说道:“他们擅自闯入我碧水春城,怎么可能就让他们随便离开呢?如果你不是普通人,而是圈子里面的,都应该知道,有结界的地方,都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否则生死不论!” “如果不是你们抓了我的朋友,无缘无故的我们怎么会来这里!”我对老九的话很是不屑。 老九倒是一阵惊疑,问道:“我们抓了你的朋友?不可能,我碧水春城的人很少和外界打交道!除非是你的朋友对我们有得罪的地方。” “他们只是两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得罪到你们?”我对老九的说法表示怀疑。 “你说的。。。不会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孩吧?”老九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被追我而来的四个人打断了。 “老九,快拿下他!他打伤了三哥和老六!”不知道是老四还是老五喊出来的,不过听在老九耳朵里都是一样的效果。 我暗道一句要遭,果然,老九一听之后,面色带上了一丝狠色,说道:“我倒是小瞧你了,你竟然伤了我两个哥哥!” “哼!他们要把小黑吃了,我自然要给他们教训!”反正我现在虽然有树灵之心不断给我修复着伤势,但是奈何受伤实在太重,根本没办法很快恢复过来,而且即便恢复过来,也不会是老九的对手。不过我想起之前他们吃小黑的事情似乎极为隐秘,不敢让这个老九知道。。。说不定可以让我利用一番。 果然那四人听见我说出他们打算吃了小黑之后,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看向老九的眼神有些心虚。而那老九则是根本没再搭理我,直接就走向了他们四个,缓缓地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四人似乎被老九的气势压制着,面上不停地冒出冷汗,我感觉到他们几人虽然以兄弟相称,但是显然这老九似乎并不像是弟弟,反而有比这几人高一等的意思。 “这不是还没吃成吗?咱们都是兄弟,何必因为一只狗闹不高兴呢?”那位在厨房被我打倒的三哥舔着脸,壮着胆子说道。 老九眼睛一眯,看向三哥,竟然就是一掌对着他的眉心打了下去。 “老九!不可以!”其余三人立马焦急地出言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可怜的三哥,在厨房被我打了一拳,现在又被老九拍了一掌,顿时鲜血直流,而且还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随后老九又一掌拍向了老六,老六没想到老九在对三哥下手之后还会攻击他,更何况,其实他也躲不过去。这一掌拍在老六身上,老六便和三哥一样也从口中吐出了一团漆黑的血液。 这个时候众人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看向我的眼神中都有着不善。我知道他们是因为金蚕蛊。 “你手中有金蚕蛊?”老九打量着我问道。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又怎么样?”我可不认为老九这样问我是有什么好事。 老九似乎思考了良久,最终说道:“给我看看,我就带你去见你说被我们抓走的那两位朋友。” 我一听,觉得这样至少可以确认一下胖子和韩韩现在的情况,于是也不再迟疑,便把手腕上的金蚕拿出来放在掌心。 老九见到这金蚕蛊十分兴奋,说道:“哈哈,我终于找到金蚕蛊了!小子,你把金蚕蛊给我玩两天,两天之后,我放你和你的宠物离开。你看怎么样?”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老九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相比起小黑,显然金蚕蛊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好!一言为定,不过你说过还会让我见我的朋友的。” 老九见我一口答应。二话不说便带着我往一处别院模样的院子走过去,原本另外几个人对于老九的决定表示反对,但是在老九的目光下生生把话都咽了下去,由两个完好无损的人扶着另两人各自回去养伤去了。 我的内伤在树灵之心的治愈下几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抱着小黑跟着老九走到了一个房间。我看着这房间的布置和规格,外面的墙体十分讲究,就连屋檐的雕花,都尽显着一个字:贵!而且对比周围的几处房间,这个房间无疑在整个碧水春城里面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我不禁疑惑地看向老九,问道:“你不是带我去见我的朋友吗?来这里做什么?”在我看来,胖子和韩韩应该是被关在仓库或者杂物间这类的地方才对。但是老九却把我带到了这里,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就在这里。”老九说道。 我犹自不信,抱着怀疑的态度推开了门。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吵闹声。 “嘿,韩韩,都说了你不能这么玩儿,要等时机合适了再一次性放个大招!”是胖子的声音,听起来挺有力道的,显然活得好好的。 “叔,你还说指导我呢,结果不还是连我都打不过吗?不能听你的。”这是韩韩的声音! 我立马冲向离间,入眼之后的情景让我一时无语了。他们竟然在玩游戏! 一时间我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和凌风为了救他们出去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凌风还因为身受重伤差点没命,结果这两人现在竟然玩得不亦乐乎,同时我又是庆幸的,庆幸他们没事。 我叹下一口气,叫道:“胖子。” 胖子和韩韩正玩得投入着,完全把我的声音屏蔽了。我无奈地只好走上前一步,拍了他几下肩膀,胖子这才回过头看向我:“扬子!你怎么来了?” 胖子的表情很惊讶,但是随后却又是兴奋地对我说道:“扬子,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的生活简直是太爽了,哈哈哈!” 我压根不知道这人是抽了什么风,难道不是被绑架了吗?还没等我回过神,却见韩韩很高兴地跟老九打着招呼,叫道:“九叔叔,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顿时觉得我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九叔叔?从来不知道韩韩有个这样强大的亲戚啊?老九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好心为我解起惑来。 “韩韩是我们族长遗留在这里的血脉,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带小少爷回去,而你如果早说你是小少爷的朋友,我也就不会对你出手了。至于之前你另一个朋友闯进来,我并不知道他也是为了小少爷来的,所以下手重了,这些都是个误会。” “什么?!小少爷?!”我完全没想到韩韩会有这样一个身份。而韩韩则是对我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我没想到原来是孤儿的韩韩还有这么牛逼的家庭背景,倒是吃了一惊。 老九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小黑,有些迟疑,但还是继续说道:“至于地狱三头犬,它的确是因为禁忌力量反噬才造成现在经脉俱断的,如果不是它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我强行把它狂暴的灵力压制下去,它现在早就爆体而亡了!” 说到小黑的情况,我顿时一惊,现在小黑动弹不得的样子,的确是经脉俱断才会出现的症状,经脉俱断基本就和瘫痪是一个概念!既然老九知道这么多,而且之前还要把小黑留下,想来一定是有救治方法的! “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小黑?!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我说道。 老九对于我的突然发问显得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理解出他的意思。他并没有说他能救小黑,但是之前他的迟疑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其实我只是要你和我去一个地方而已。”老九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便也没什么好再绕弯子的了。 第六十章 初闻三生莲 “什么地方?”我问道。 老九有些神秘地说道:“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还有,你的金蚕蛊借给我两天,这是早就说好的。” 我点点头,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拒绝什么。而韩韩和胖子此时应该没有安全问题倒是让我省下了一点心。不过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起见,想了半天还是对老九提出要带一个人和我一起去的要求。 老九看了我一眼,说道:“可以,你是想带那个被我打伤的人?他还活着么?” 话刚说完,老九正看向我递给他的金蚕蛊,说道:“哦,你有金蚕蛊,所以那人的毒倒是不用担心了。” 金蚕蛊本是剧毒,我就这样直接递给了老九,在他接过去的一瞬间,我示意金蚕冲老九一口咬了下去。谁料老九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脸上急剧出现了几种颜色,只是片刻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地看着我。 这是试探,他知道我是在试探他到底有多强。我原以为就算金蚕不能把他置于死地,起码也得像之前的那两人一样,昏迷一下吧?结果却只是片刻就被化解掉。这让我感到有些颓废,但是又暗自庆幸,这老九还好不算是真正的敌人,不然别说救出胖子和韩韩,我自己也是有死无生。 “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这玩意儿吗?”老九见我丧气,扯起话题来。 这我倒是真好奇。疑惑地看着他,打算听下去。 “哈哈,不用九叔叔说,我都知道。”韩韩这时却插起嘴说道。 一直我和老九说着话,倒是没管他和胖子。老九闻言会心一笑,示意韩韩为我解释。 “很简单,因为我们是鬼族!”韩韩竟是有些骄傲地说道。 鬼族?!我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这个名词的资料,严格说来,这是一个种族的名字。鬼族非人非鬼,是人鬼相结合后的产物。常为人态,但是却带有一半鬼的属性。是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金蚕蛊毒虽然对人有效,但是对鬼族效用就大打折扣。而老九功力深厚,加上这只金蚕还不到成年期,毒性还不够强,所以没效用很正常! “那我朋友中的是什么毒?”我想起凌风之前中的那种毒,毒性几乎都能和金蚕蛊比肩了,一时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自己研制的,我对人间的毒物很感兴趣,研究了很多年。目前为止那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你可以叫它九幽。不过两天后,估计金蚕蛊的毒性也比不上它了。”老九说到这个一脸的傲然之色,显然对“九幽”充满了信心。 我对此表示无奈,随后老九便拿着金蚕蛊迫不及待地去研究升级版“九幽”了。而我则是留下和胖子他们聊了几句。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向胖子。 胖子从我口中知道凌风为了救他们差点丧命的事,有些愧疚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前不久这些人就突然找上门来,说韩韩是他们家的小少爷,要带回去认祖归宗。我当然不能随便就相信了,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最后我只好答应带着韩韩,和他们一起回韩韩的家看一看情况。他们把我们带到这里,对我们还算好,不过就是不让我们随便出去。” 韩韩听到这里又补充说道:“九叔叔一定是我的亲人,我感觉得到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气息。”小脸上充满了坚毅。 我笑着表示相信。老九的实力很强,没必要来忽悠一个小孩和一个普通人。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想起当时布思第一次见韩韩的表情,那时候的布思好像说了句什么,难道布思一早就知道韩韩的身世?想起布思,我又有些担忧。和胖子他们再聊了几句,我便抱着小黑回了家。走的时候那个老三过来传话,说老九让我两天后再过来。 我知道这算是约下时间了,回到家里,凌风已经能够下床了。一看到小黑,凌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小黑接了过去,得知小黑现在的情况,凌风更是伤心。 “小黑,你放心,以后我养着你,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我一定全都给你留着。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凌风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打住!谁说小黑一点救都没有了?” 凌风听到这话,立马转悲为喜,用他那刚刚抹过鼻涕的手抓住我,问道:“快说,有什么办法?” 我嫌弃地把他的爪子从我身上挪开,便跟他说起鬼族的事情来。 “你说他们其实是鬼族?”凌风惊讶地说道,显然没想到打败他的高手竟然不是人。 “是的,而且韩韩的身份,还是鬼族的小少爷。”我对凌风又说道。 “什么?!”凌风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随即便哀叹起来,自己这伤受得冤枉。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凌风便问起来:“到底要去哪里找能帮小黑恢复的方法?” 我摇摇头,说道:“那个老九只告诉我两天后再去找他,其他的还没说。”那就静观其变吧。”凌风说完,我们便收拾了一下,好好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我们便抱着小黑又站在了碧水春城门口。 “你们来了。”我们到的时候,老九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我向老九打了个招呼,随后又把凌风让出来,老九一见凌风,立即就拱手说道:“之前的事是个误会,不打不相识,算起来我们也是自家人。兄弟莫怪。” 凌风听闻这话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示。老九对此也不计较,毕竟换了谁也不可能给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好脸色。那怕中间有误会。 “韩韩他们呢?”我见到老九和老六已经整装待发了。但是其他人一直还没见,便问道。 老九自顾自地坐上了老六开来的车,随后才对我和凌风招了下手,示意我们上车,一边又说道:“我已经让他们先带着韩韩回族里了,我如果不是和你约好要带你找到东西,也回去了。” 我和凌风钻进了车里,车子也随即开动了。听到这,凌风有些戒备地看着老九,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一来,地狱三头犬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自然有些过意不去;二来嘛,地狱三头犬其实和我鬼族也算是同出一脉,何况你们到底能不能拿到那样东西,还不一定呢。” “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老九看了我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生莲花。” “三生莲花?!”我和凌风同时惊讶道。 “不错,生长在黄泉池畔的三生莲花。这是幽冥圣物,如果得到,别说一点伤势,就算是灵力突飞猛进也不是不可能。”老九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我顿时觉得自己被老九算计了,说道:“你也想要这三生莲花吧?” 老九听到这话,干咳了一下,强制把自己眼中的火热压下去,才说道:“是的,三生莲花可助我再进一步。反正你也要去拿的,顺手多采摘一些,对你而言没有损失的。而三生莲花的位置,就是我的筹码。合作对大家都有利。”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算死了我一定会答应的。不过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只好暂时把气压下,随后没好气地道:“三生莲花在哪儿?” “黄泉水中,奈河桥下。”老九说出了八个字。 但是在我听来,这八个字还不如不说呢!“黄泉水中,奈何桥下?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去死啊?”我觉得老九就是在拿我开涮,黄泉路,奈何桥,完全是去投胎的节奏啊!除了死了之后被黑白无常带着走,几乎不可能有活人去那里溜达一圈还能回来的。 当然,某个勾搭上白素贞的存在除外。 “你在逗我?难道要我变成鬼去?”我对老九越发不满。 老九听到我的话却是很笃定地说道:“就是要你变成鬼,酆都非鬼不可入,黄泉奈何只待魂。你必须成鬼。” “什么?!那我还能活过来吗?”我被老九的话一惊。 “人死不能复生。”老九很直白地说道。 我顿时有了跳车的冲动,但是老九却是很快又抛出一句话:“但你不是人。” “什么?你说什么?”我急忙抓住了老九的衣袖说道。 “中了鬼咒,怎么可能还是人……老九话说到一半,便被凌风突然打断了。 “我能帮你复生,你放心吧。”我没想到凌风会自己给自己拦下这档子事儿。 而凌风和老九对视了一眼,后者会心一笑,随即闭口不言。 我又一次听见了“鬼咒”,这个似乎一直挥之不去的诅咒。凌风和布思,还有眼前的老九,似乎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唯独我自己,还一无所知。 “鬼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问道,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 凌风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相信,我和布思不会害你就行了。” 我见凌风的样子,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凌风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做威胁他的事。而老九。。。我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老九实力太强,我就算用三生莲花要挟也没用。我为了小黑一定会把莲花带出来,到时候要是把他逼急了,直接动手强抢,那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已经不明不白那么久,我也习惯了。安静地等待着车到达目的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睡觉睡的时间太长,我和凌风被老九叫醒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第六十一章 小道迷魂 这是在哪里?”我问道。和凌风一下车,看到的只是一片黑原,除了远处似乎有几处若有若无的光源,天幕上一点星星月亮的影子都没有。 老九没答我的话,只是示意我们跟着他走。我也没再继续追问,一路上我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人烟,没过多久,我们便从大马路下到了一处羊肠小道。 我打量了一下,这条小道和乡间的田埂差不多宽度,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而道上有着萤火点点,绿色的幽光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森冷。 我冲凌风打了个眼色,示意小心为上。凌风点点头,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篆,悄悄握在手心。 老九和老六作为领路的自然最先下去,而我和凌风则是一前一后,四个人依次走上了小道。 “这条路不好走,你们注意点,要跟紧了。不然会走丢的。”老九突然对我们交代道。 我有些不以为意,这条路一眼看下去虽然望不到边,但是却没看见有任何岔路啊,怎么还可能走丢? 老九看出了我的满不在乎,但也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和老六两个人走在前面,我见他们根本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于是更加放心大胆地走了上去,凌风则是紧随我后面。 原本我准备把小黑留在车里,但是想到现在小黑一点防御力都没的情况,于是只好把它带在身边才放心。不知道怎么的,我一走上这条路,怀里的小黑似乎来了兴致。原本因为自己受伤不能动弹,一直变得有些颓废的小黑,此时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甚至在。。。流口水? 我放慢了脚步,打趣小黑,说道:“平时不见你这么有精神,现在倒是来劲了。”小黑听完,转头就舔了舔我的手,讨好地轻呜了几声。我笑了笑,但是正走着,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岔路口! 而在我前面的老九和老六不见了!难道之前我放慢脚步耽误时间太多了?之前只顾着打趣小黑,根本都没有在意老九他们的步伐速度。我下意识地又回头看凌风,还好!凌风还在我后面跟着,这让我总算是吃到了一颗定心丸。 “凌风!你走快点!”凌风距离我大约有一百米左右,我暗自吐槽道:没想到凌风比我还慢,而且之前我打趣小黑的时候,凌风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却是眼见着老九他们被跟丢了,他竟然都不提醒我。 但是我这一喊,凌风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我见他脚下虽然在走,但却根本没有移动距离!简直就是原地踏步! “凌风!”我又叫了一声,但是凌风好像根本听不见一样,自顾自地重复着走的动作,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真正走近我。 我开始着急了,我和凌风的距离一点都没有缩短,反而在他一步一步走下之后,我们的距离变得更加远了! ……汪汪汪!”小黑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冲着凌风大叫道。 但是凌风也只是微微减缓了一下他的动作,但是却依旧没有改变。我再也沉不住气,心下一急,我便往回走了一步,却不想这一脚踏上回头路的瞬间,我眼见的景象瞬间变换了! 原本寂静的四周突然变得喧闹起来,而周围闪烁着的是各种绿油油的灯笼泛出的光芒。只是在这一转眼,我以为的荒无人烟的这条路上,走满了,不,应该是飘满了鬼魂! 我之所以那么笃定周围的都是鬼魂,是因为他们不论男女,统统地都是一身白色长衣,而在他们行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用脚的痕迹,真真是漂浮着,而在绿灯之下,一点影子都没有! 我一时间夹杂在这密集的鬼流之中,根本走不动,也挤不出去。只能顺着他们的方向,跟着他们行进了下去。 周围的鬼魂或是死相可怖,或是正常的一脸煞白,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要去哪里。或许是因为这鬼流的声势太过浩大,又或许是因为鬼没有什么实体。我只感觉这条路似乎宽阔了不少。这么多的鬼魂,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羊肠小道能够容纳得下的。 我抱着小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鬼魂对突然多出的我似乎并没有抗拒,而我这么一个活人在这群鬼中显得无比突兀,而且那些鬼魂大多意识朦胧,稍微有一点清醒的,都在鬼叫着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我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周围的鬼魂突然反应过来我的不对劲,那我可就完蛋了。 “你!就是你!出来!”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际出现! 我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能慌不能乱。 “你给我出来!你一个不在册的野鬼混在中间有什么企图!”这个声音极具穿透力,我已经忍不住要拔腿儿跑路了。 但是却有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鬼,比我的动作更快!原本还在我身旁规规矩矩站着的一个老鬼几乎在最后一个字音出现的时候便飘了出去,但是却在他刚刚跑出大概十米不到的时候,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一团白色火焰。 老鬼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哇哇的惨叫声,不亚于正常人被烧死的反应。没过多久,老鬼甚至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烧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了。 “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想浑水摸鱼,简直是找灭!”这声音再次出现,但是我却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于哪里。 周围的鬼魂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只是齐齐说道:“阴官大人威武。” 我夹杂在中间,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不敢暴露一点破绽。不然的话,之前那个老鬼就是前车之鉴。我心里顿时敲起了警钟。那老鬼的速度那么快都没跑掉,我的速度更是别想跑了。如果是硬拼,想想这么多鬼魂都能被管制着,肯定对方也不是好惹的。 反正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老九和凌风他们在哪里,权衡之下,我决定暂时先跟着这些鬼魂走下去。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周围的鬼魂都变得更规矩了起来,不复之前的嘈杂喧闹,一时间这浩荡的鬼流变得无比寂静,导致我想要通过搭讪的方式了解情况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我只好认命地抱着小黑继续跟着走下去。小黑在我怀里一直用着看美食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这些鬼,我知道要不是小黑此时不能动弹,估计早就冲着这些鬼扑上去了。想到那个场景,我就觉得直冒冷汗,这些鬼的数量可不是之前那几十个鬼能够比拟的,要是被围攻,我可不保证那个神秘人会再出现来和我做交易。 “排好队!马上就到酆都城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群鬼很自觉地就排成了一长排,为了避免露馅,我尽量挤去了中间稍微靠后面一点的位置。 原本以为,这么多鬼,起码要很久之后才能轮到我,我可以有很充足的时间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不过我的运气似乎用完了,我眼前“唰!”的一下出现一根像是红外线的东西。 随后便又是那个声音:“红线之后的鬼,为第二组,速到城门下报到。”我顿时一惊,我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这样去不就是露馅儿了吗。我是人,不是鬼的身份一旦被拆穿,估计也是一个被灭的下场。 “你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一个囫囵的声音出现,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舌头还没被捋直。或许是见我半天没动,也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了一个一身黑的家伙,我乍一看,卧槽!这不是黑无常吗?! 一身黑的黑无常,基本上和传说中差不多,高帽子,长舌头,还有手里的一根哭丧棒。或许是因为电视里见得太多了,我反而觉得他比那些死相不一的鬼顺眼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些念头都只是在转瞬之间,现在要掩饰自己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我规规矩矩地从队列中走出来,跃过前面排队的那些鬼,往城门下走去。 黑无常紧跟在我旁边,一直到了城门口,黑无常才又说道:“去前面的报到处报到,办理入住手续。以后好好在酆都干活,表现好就可以早点投胎。” 我一听这话,腿就差点软了。什么?!这里是酆都?!这分明就是地府,我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了?我明明还活着啊!等等。。。这么久了,难道黑无常也看不出我还是活人? 黑无常见我一时没动作,用哭丧棒冲我背上敲了一下,我顿时感觉到背上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而我怀里的小黑此时对着黑无常就是一阵龇牙咧嘴。但奇怪的是,黑无常对小黑的挑衅根本视而不见。 “快去!本无常没时间在这儿跟你耗着!”黑无常催促道。 我原本想要还手,但是却发现我体内似乎没有一点力量!而且对于背上的疼痛,我的树灵之心似乎根本没有作用,或者说根本没一点反应! 一时间,我觉得我又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以前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时候!我心下不禁有些发慌,这意味着我没有办法在危险中自保,而凌风和老九,我想他们也不可能有那么大能耐把我从酆都带走。但是,酆都,一进去,就代表着除非轮回转世,否则就是永世不得离开!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 入酆都 “呜呜……小黑蹭着我的手臂轻叫着,我看着它眼睛里的意思,竟然是要我进去?我想了一下,现在不说我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先是旁边的黑无常,肯定第一个就不会放我跑路,自己逃是根本不现实的。估计下场比那老鬼好不了多少。 这样一想,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城门一共有三处,中间那个最大,但是城门紧闭。旁边两处小门,分别有几个牛头马面看守着,那些鬼魂颇有秩序地排着队,接受检查入城。而我在黑无常的指引下,走向了其中一个已经快把鬼检查完的城门处。 我排在第三个位置上。前面两只鬼依次走上前去。我这时才发现几个牛头马面的旁边还有一张桌案。一个穿着像是唐代小吏的人正拿着毛笔在记录什么。那两只鬼接受检查之后,在小吏面前说了几句话,便领到一块小木牌,随后便走进城门。 我照着之前两只鬼的样子走上前去。给我检查的是牛头,它身高起码有两米,比较壮实,我在它面前就像是一根竹竿。“呼。。。呼……牛头的呼吸很沉重,喷在我身上的气息比冰块还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检查其实很简单,牛头只是在我身上嗅了嗅,便确认我过关了。我大大地松下一口气,庆幸着自己没被发现。 “叫什么名字?”我走到小吏面前,小吏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留了个心思,刚想报上一个假名,却听见旁边城门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边的鬼魂顿时一阵嘈杂。小吏放下手中的毛笔,吩咐着一旁的马面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两处城门很近,小吏没有再拿起毛笔,而是闭目养神。我也就识趣儿地没有报上名字,和其他鬼一样在一边静静地站着。 没多久马面就回来了。对小吏行了个礼,便说道:“报告大人,有鬼冒用姓名想要混进酆都城。已经被判官大人处决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灭了用假名的心思。看来这地府还是有一套验证身份的办法的。小吏点点头,示意马面退下,自己则又拿起了之前放下的那只毛笔。又问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徐扬。”我有些气弱地说道。心里很是紧张着。 小吏听完,拿起毛笔在桌案的竹简上就写下了我的名字。虽然是繁体,但是大概我还是能够认出来,随后竹简旁边就出现一道光,小吏面无表情地报出上面的内容:“徐扬,死于斗殴,年龄36。” 我一听这虽然名字一样,这死因和年龄都是在扯淡啊!貌似是误会了,不过这样的误会对于我来说再好不过了。还好有个同名同姓的,不然我这没死的身份说不定就暴露了。到时候不知道这地府会不会直接给我把寿命扣掉,一碗孟婆汤送我重新来过。 “嗯?我说的对不对?”小吏见我半天没反应,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立马回过神来,当即使劲点头,说道:“就是我,就是我。” 小吏也不再和我计较,拿起桌案上的小木牌,就递给我。因为抱着小黑,我只能单手接过,小吏看着我动作有些怪异,因为之前的鬼都是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的,我这样单手过去接,不仅不礼貌,而且失了恭敬。 不过显然这个小吏也没看见我怀中抱着的小黑,只是见到我的手成怀抱东西的样子,他问道:“你这个手怎么回事?” 我飞快地在脑中编出了一个谎言,立马赔笑道:“大人,我这手生前有残疾,好多年,习惯了。现在变成鬼虽然恢复了,但是这习惯性的,还没改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得还像是那么回事,小吏便也没和我计较,我拿到了小木牌,抓紧时间就进了酆都城内。 这酆都城内看起来和古代的城池也差不多,而且也有集市,当然还有不少巡逻的鬼差,我倒是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我找了一个角落,研究起小木牌来,一边是甲骨文,一边是繁体。甲骨文我肯定是看不懂了,至于繁体,连蒙带猜的,我大概还是看明白了。 这木牌就相当于是身份证一样的东西,没有木牌,在酆都城就是黑户,一旦被抓住,就是直接送去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出来。 我暗自庆幸还好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让我顶了个名字,否则估计我的下场就凄惨了。、 “呜呜……小黑这时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打起颤来。 小黑使劲地在我怀里蹭来蹭去,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扑。我明白了小黑的意思,立马蹲下把小黑放在地上。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地底渗出,被小黑吸进鼻子里。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地狱三头犬原本就是属于幽冥之物,地府的阴气想来对小黑的伤势有几分用处,于是也不着急。 就这样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小黑的身体渐渐地不再颤抖,我稍微放下了心来,但是却没等我有下一步动作,却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我心中一紧,随后又集中注意力,在那人离我基本上就一步之遥的时候,回头就是一记扫堂腿!虽然没了树灵之心,但是我感觉到我身体的力量还在,这一腿我自认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能躲过去。 但是显然我错了。我忘记了这里是酆都城,这里只有鬼没有人。 一记扫腿之后,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我定睛一看,原本的攻击对象此时已经在我的可攻击范围之外了。 “你是谁?”我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看不仔细。因为酆都城就是一座鬼城,没有白天,只有黑夜。之前小黑发病,我为了不被引起注意,特意找了个偏僻又没什么灯光的地方。说是灯光,其实也只是些绿色的萤灯,光度和普通灯笼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是很难看清一个鬼的。 我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我,却没想到对方对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是我。”我听着这声音也算熟悉,可愣是没想起来是谁。 似乎是不想和我再浪费时间耗下去了,只是片刻他便转过身来。借着远处的一点绿光,我勉强认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是老六! 我顿时一喜。老六在这里,说明凌风也在这里!我立马上前去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凌风去哪儿了?还有老九呢?” “我不知道,阴阳路比记忆中还难走。我们在鬼流中被冲散了。”老六有些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那凌风会不会是和老九在一起?”我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老六摇摇头,说道:“基本不可能,我和老九踏上阴阳路的时候,就已经没见到你们两个了。原本我们以为你们没跟上来,进不了这里。却没想到你倒是混进来了。” 我听到这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怎么不提早告诉我们阴阳路的情况?” 老六倒是一点没气弱,瞅了瞅趴在地上的小黑,说道:“不是告诉过你要跟紧吗?是你们自己慢了,更何况阴阳路上的鬼流不是提早知道就能防备的。” 我听到这句话语气便弱了几分,算起来我自己还真有几分责任。“那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们吗?”我对酆都一无所知,只能寄希望于老六了。毕竟他出自鬼族,怎么说也比我一活人有经验。 “我和老九倒是有办法联系,只不过你那朋友就不一定了。”这老六或许是因为还记着之前我用金蚕蛊对付他的事儿,说话的语气总是没那么好。 我倒也不在意,暂时的合作而已。各取所需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听老六的意思,我现在只能祈祷凌风能够安然无恙,然后等我们找到他。不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却发现老六的话里似乎有漏洞。 “你说没办法找到凌风,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道。 老六听到这儿,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密闭的小盒子,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而那里面赫然放着我的金蚕蛊! “之前老九把它借去,一是为了研究新毒,二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走散的情况。我们可以借助它和你的感应找到你。”老六说完,就把金蚕蛊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也不再怀疑。 “地狱三头犬的伤势已经开始严重了,我们要尽快拿到三生莲花。”老六似乎明白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很微妙,于是想早点把事情办完。我也期盼着能早点拿到三生莲花,不仅是因为小黑,还因为老六老九,我总觉得有些信不过他们。 总而言之就是,早点了结事情,对我们两边都好。思想上统一了,办起事来就更事半功倍。于是老六和我约好,他去找老九,而我则试着找找凌风,不管找没找到,三天之后都来这里集合。 “对了,这里的鬼,似乎都看不见小黑?是为什么?”我正准备抱起小黑去找凌风,却突然想到之前的奇怪现象,于是问道。 第六十三章 魔言 小黑使劲地在我怀里蹭来蹭去,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扑。我明白了小黑的意思,立马蹲下把小黑放在地上。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地底渗出,被小黑吸进鼻子里。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地狱三头犬原本就是属于幽冥之物,地府的阴气想来对小黑的伤势有几分用处,于是也不着急。 就这样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小黑的身体渐渐地不再颤抖,我稍微放下了心来,但是却没等我有下一步动作,却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我心中一紧,随后又集中注意力,在那人离我基本上就一步之遥的时候,回头就是一记扫堂腿!虽然没了树灵之心,但是我感觉到我身体的力量还在,这一腿我自认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能躲过去。 但是显然我错了。我忘记了这里是酆都城,这里只有鬼没有人。 一记扫腿之后,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我定睛一看,原本的攻击对象此时已经在我的可攻击范围之外了。 “你是谁?”我看着那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看不仔细。因为酆都城就是一座鬼城,没有白天,只有黑夜。之前小黑发病,我为了不被引起注意,特意找了个偏僻又没什么灯光的地方。说是灯光,其实也只是些绿色的萤灯,光度和普通灯笼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是很难看清一个鬼的。 我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我,却没想到对方对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是我。”我听着这声音也算熟悉,可愣是没想起来是谁。 似乎是不想和我再浪费时间耗下去了,只是片刻他便转过身来。借着远处的一点绿光,我勉强认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是老六! 我顿时一喜。老六在这里,说明凌风也在这里!我立马上前去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凌风去哪儿了?还有老九呢?” “我不知道,阴阳路比记忆中还难走。我们在鬼流中被冲散了。”老六有些无奈地叹着气说道。 “那凌风会不会是和老九在一起?”我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老六摇摇头,说道:“基本不可能,我和老九踏上阴阳路的时候,就已经没见到你们两个了。原本我们以为你们没跟上来,进不了这里。却没想到你倒是混进来了。” 我听到这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怎么不提早告诉我们阴阳路的情况?” 老六倒是一点没气弱,瞅了瞅趴在地上的小黑,说道:“不是告诉过你要跟紧吗?是你们自己慢了,更何况阴阳路上的鬼流不是提早知道就能防备的。” 我听到这句话语气便弱了几分,算起来我自己还真有几分责任。“那你有办法联系上他们吗?”我对酆都一无所知,只能寄希望于老六了。毕竟他出自鬼族,怎么说也比我一活人有经验。 “我和老九倒是有办法联系,只不过你那朋友就不一定了。”这老六或许是因为还记着之前我用金蚕蛊对付他的事儿,说话的语气总是没那么好。 我倒也不在意,暂时的合作而已。各取所需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听老六的意思,我现在只能祈祷凌风能够安然无恙,然后等我们找到他。不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却发现老六的话里似乎有漏洞。 “你说没办法找到凌风,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道。 老六听到这儿,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密闭的小盒子,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而那里面赫然放着我的金蚕蛊! “之前老九把它借去,一是为了研究新毒,二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走散的情况。我们可以借助它和你的感应找到你。”老六说完,就把金蚕蛊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也不再怀疑。 “地狱三头犬的伤势已经开始严重了,我们要尽快拿到三生莲花。”老六似乎明白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很微妙,于是想早点把事情办完。我也期盼着能早点拿到三生莲花,不仅是因为小黑,还因为老六老九,我总觉得有些信不过他们。 总而言之就是,早点了结事情,对我们两边都好。思想上统一了,办起事来就更事半功倍。于是老六和我约好,他去找老九,而我则试着找找凌风,不管找没找到,三天之后都来这里集合。 “对了,这里的鬼,似乎都看不见小黑?是为什么?”我正准备抱起小黑去找凌风,却突然想到之前的奇怪现象,于是问道。“地狱三头犬在地府之中属于顶端的存在,就像人看不见鬼魂一样,它早就和地府的气息能量相融合,除非了谛听,地藏王,十殿阎罗之类的高级存在才能发现。”老六的话为我解了惑之后,我们便抓紧时间各自寻人了。 我带着小黑从巷口走出来,正好撞见了一队阴差去城门换岗。我这个冒用了别人名字的“黑户”见到这一行阴差不禁心里发虚。 正准备抬腿离开,却是被看起来要比周围的阴差都高一级的存在逮住了。他指着我道:“那个新鬼!你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暗道倒霉,现在我的手里就只有金蚕蛊,但是面对鬼魂,金蚕蛊就成了鸡肋了。于是只好硬起头皮,转过身去,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小子,你运气不错。我是地府七十二阴司之一的魔言,有一个好差事给你,你要不要?”这位叫魔言的阴司大人对我说道。 这话表面上跟我是有商有量的,和气的很,可是只要脑子没坏掉都知道拒绝不得,否则我敢保证这阴司大人绝对有一万种弄死一只新鬼的办法,而且还绝对是合乎法制的。更别说是我这个顶着新鬼名义的“黑户”了。 见我没有及时给出反应,跟在魔言身边的一个阴差就开口了:“你别不识抬举,魔言大人要你做事是看得起你!” 这话一说完,魔言便很及时地配合道:“不要吓唬人家新来的,要自愿加入才好。强扭的瓜不甜。是吧?” 话说到后面,魔言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我。这里面的意思我哪里还不明白?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电视剧里见得多了去了。 不过形势比人强,我只好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大人要我做什么呢?”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手下缺个打杂的,看你面相还算过得去,你放心,好处不会少你的。我保证让你一年就能得到黄金令,转世投胎去。”魔言给我开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诱人的条件,熟不知我压根儿不知道黄金令是个什么东西,而且转世投胎更是别想了,我这一辈子还活得好好的呢! 不过周围的那些阴兵在听到黄金令之后,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简直让我不敢直视。“黄金令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倒是忘记你是新鬼,还不知道什么是黄金令了。”见我问到黄金令,魔言知道我是会答应的了,于是很有耐心得给我讲起来:“黄金令是自由出入酆都城的凭证,而且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凭借黄金令投胎转世,而且有权利选择自己投胎的家庭!” 我一听,这完全就是开外挂啊!这玩意儿就算现在自己用不到,以后等自己真的挂了,再次投胎的时候就有大用了。到时候。。。我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近年来,投胎转世的名额越来越有限了,好多鬼挤破脑袋都搞不到一个,你还不赶紧谢谢大人。”之前那个呵斥我的阴差说道。 魔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对这句话颇为受用。我也借坡下驴,一副很欣喜的样子说道:“多谢魔言大人。” 闻言,魔言掏出一个铜质的令牌,问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徐扬。”我还是老老实实把本名报了上去。反正之前城门口的那一关都能过,在这儿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听完,魔言拿着那铜令牌晃了几下,令牌上出现一片白光,魔言睁开眼一看,略微皱眉地说道:“嗯?这么多叫徐扬的?” 我也是一时无语,谁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大众化?这都快赶上某棒子国的那位感染疾病跑路,之后警方根据照片找到五百个长相差不多的妹子了。不过也幸亏这样,才让我成功混了进来。 “这样吧,你留下一个灵魂记号也是一样的。”魔言对我说道。 灵魂记号?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一头雾水。 魔言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这才想起我现在就是一地府小白,作为一只新鬼,完全一抹黑。 “把手伸出来,在这上面按个印就行了。”魔言把发着光的令牌递到我面前,我依言伸出一只手放了上去。 白光瞬间收敛了起来,而那牌上出现了我的名字。随后魔言就把令牌扔给了我,又交代之前的那位阴差去拿来一样东西给我。 “我还有事,你暂时没什么事。可以在酆都城转悠几圈。这本书是酆都城的一些介绍,你翻翻,晚上就去我的府上呆着吧。位置在我给你的令牌上。”魔言吩咐道。 第六十四章 假孟婆 我从阴差手中接过那本《酆都志》,一看还是简体字的版本。不由感慨这地府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些地方和人间还是很同步的。不过魔言说的那句去他府上等他,在我听来总是有几分怪怪的味道,周围的阴差也是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没等我多想,魔言便带着那一队阴差走了,我先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翻了翻《酆都志》,我可没忘记要找凌风的事,不过了解清楚酆都城,对我来说是很必要的。 人间有人失踪可以报警,我想这地府,应该也是有办法可以找鬼的吧?果然,酆都志上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 酆都城的体制和唐代差不多。城内鬼魂众多,轮回转世并不是即刻就可以,一般会滞留多年。因此为了避免一大家人形成家族势力的现象,新鬼和老鬼一般都是分开的。而老鬼在城西,新鬼则是在城东!定魂珠这玩意儿我一直都有好不好?我心里吐槽了几句,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的,现在受伤了怎么能怪我呢?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魔言的身份在那里,也不能太让人家没面子不是? “不好意思啊。”我打了个哈哈,不过魔言显然也不想和我计较那么多,而是更专注于另一件事情:“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他说完等着我回答的同时又一边从地上起来,我装模作样地上去扶了他一把,问道:“你老爸不是十殿阎罗之一吗?怎么可能还需要凌风救?”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还不能和你细说,你只要知道就行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让你和凌风永远留在这里。”魔言最后要挟道。 我点了点头,倒不是因为魔言的要挟。只是这种救人的事情,如果凌风不是自己自愿的话,魔言也肯定不会让凌风去救,万一凌风心生不平动点手脚,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这样想着,却想起魔言府的鬼火,于是问道:“你说魔言府的那些怪事儿都是你自己倒腾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殿阎罗的事情都属于最高机密,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情!我要是不让人人都避开魔言府,怎么能够确定魔言府里面不会有图谋不轨的人呢?”魔言说道。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即也不再纠缠下去。比起十殿阎罗,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凌风?” 魔言显然也明白,如果不让我见到凌风,我是不会真正对他放心的。为了不让我冲动捣乱,魔言不得不做出妥协。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带你……魔言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露出了金蚕蛊。 “你是鬼族派来的奸细!”魔言说完,立马释放出一个结界把我禁锢住。一时间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非要把我杀了才能罢休的架势。 我对魔言的突然翻脸感到十分不解,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呢?而且还说鬼族,我根本就是冤枉。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如何去辩白,要说我和鬼族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那偏偏还就是认识老九他们。但是要是说我是奸细,那可就真的是冤枉。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开脱。只能无奈地说道:“我的确认识两个鬼族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是奸细。” 魔言显然不信我的话,他说:“你如果不是鬼族的奸细,怎么会带着鬼族的耳目到这里来!” “鬼族的耳目?”我根本不知道魔言是在说什么,但只是瞬间我就明白过来,是金蚕蛊!鬼族善以祭魂之术,如果是这样,那这只金蚕蛊已经被鬼族控制了。 之前老九把金蚕蛊拿走过一段时间,随后是老六上次见面才还给我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做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想来,我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最后尝试着说服魔言相信我。 “我来到酆都,其实也是受了鬼族中人的蒙骗,以为酆都能够有救我朋友的东西,结果却有人指点我,这只是鬼族想要利用我,才找的借口,严格说来,我也是个受害者。如果不是这样,我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我只能把事情前后对魔言说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魔言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如果我真的是鬼族的奸细,就不会再把鬼族的耳目带在身上,那简直是多此一举。不过我说的有一句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说有人指点你?那人是谁?”魔言问向我。 我想着反正看起来孟婆和这魔言的关系似乎颇为熟悉,于是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孟婆。” 却没想到魔言却是一副我在逗他的表情,说道:“你在拿我开涮?孟婆根本不可能现身!” 我见到的明明就是孟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魔言叹了口气,从手里拿出一块水晶状的东西,塞在我手里,说道:“你闭上眼睛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闭上眼睛,意识中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出现一幕幕场景。先是宇宙初开,阴阳分界,繁衍生息,逐渐形成轮回。随后天地生灵,地府酆都出现黄泉奈何,随后出现霸主,十殿阎罗,地藏王,谛听,甚至还有地狱三头犬。 唯独。。。没有神话传说中的。。。孟婆!我惊觉过来,孟婆在神话传说中绝对是地府的重要角色,每个鬼魂转世投胎的时候都会喝下一碗孟婆汤忘记前世,怎么可能没有孟婆存在?! 我睁开眼睛,对孟婆形象的根深蒂固,使我根本不相信魔言的话,即便是看过酆都的形成史,我也不相信,或者说是根本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因为我把小黑,交给了那个“孟婆”! 如果孟婆是假的,那我岂不是亲手把小黑送上了险路?! “不可能的,孟婆一定存在,不然轮回的孟婆汤从何处来?”我固执地说道。 魔言很是无奈,说道:“你们阳间的确有不少关于我们地府的传闻,但是其中真真假假,你不能分辨也很正常。但是我告诉你,孟婆,真的不存在。所谓的孟婆汤,其实就是黄泉水!” “什么?孟婆汤就是黄泉水?!”我有些惊慌失措道,“如果真的没有孟婆,那我见到的瞎眼老太婆又是谁?”我有些茫然了。 魔言听见我说的瞎眼老太婆,顿时一惊,问道:“瞎眼老太婆?!你怎么知道她是瞎眼的?鬼魂根本不可能存在瞎眼的情况!除非…… 魔言说道这里便住了嘴,眼神变换不定。我被魔言说得已经有些动摇了,的确,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老太婆就是孟婆! 一直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和她顺着我猜测承认自己的身份而已。除了她表现得强大,还有和魔言的熟悉,就只有一点了,就是她能看见,不应该是能感应到小黑的存在!而且小黑对她并不排斥,让我自然而然地相信了她是孟婆的身份! “除非那老太婆根本不是鬼魂,而是。。。鬼族!”魔言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瞬间反应过来,之前老六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普通鬼魂都是察觉不到小黑的,而只有十殿阎罗,谛听等高阶存在才能察觉到小黑。这其中,他就说出了孟婆!而正是因为这样,那瞎眼的老太太正好是个女性,我才想当然地以为她就是孟婆! 如果是这样,那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这一切都是鬼族的阴谋,包括一开始,老六说的那些话,以及那老婆子告诉我老六他们在骗我,其实都是一个局,一个计谋,为的就是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是同谋,从而把小黑从我身边骗走!要知道一开始他们就是想要小黑的! “糟了!小黑危险!”我急忙反应过来,他们这么算计,肯定对小黑有着其他目的。而之前愿意把小黑还给我,不过是因为,想把凌风和我一起带到酆都城。 我忽然觉得那老婆子说的话或许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三生莲花。 “小黑是谁?”魔言不知道小黑的事,疑惑地问道。 我急于印证自己的猜测,来不及和魔言解释太多,而是反问道:“三生莲花究竟有什么功用?” 魔言说道:“三生莲花?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这玩意儿对普通鬼魂或者人都没什么用,也就是长得好看一点,但是因为其可将鬼魂陷入幻境不得自拔,永生沉浸于黄泉中,不得超生,所以在酆都城也只是任其生长,不予理会。不过,三生莲花对于鬼族来说可是至宝!它可以帮助鬼族提升修为!可是鬼族,因为始终有一半鬼魂属性,一样采摘不得。” 我这样一听,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鬼族自己没办法得到三生莲花,所以需要利用别人来采摘,而我,就是被他们选中的人。而我被选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我有定魂珠,可以不惧幻境!既然要我帮他们采摘,肯定不能用胁迫的手段,所以只能用小黑来牵制我,而我到了地府,却是遇见假孟婆带走了小黑。。。 第六十五章 再见凌风 等等!假孟婆带走小黑,那我根本没有理由再去采摘三生莲花,那么,假孟婆不可能是鬼族的人!她带走小黑根本就会破坏掉鬼族的算计!那她究竟是敌是友?可是为什么老六又告诉我孟婆的存在呢? 我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了,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答应过凌风要把你带找他的,走吧。”魔言打断了我的思绪,一挥手,便解开了对我的束缚。 我点点头准备跟着魔言走,却见魔言站着不动,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把金蚕蛊抓了下来递给了他。魔言也不多说,手中出现一团光幕,便示意我把金蚕蛊放进去。 事情做完之后,魔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我之前小心,传音给你的那句话才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着金蚕蛊被魔言困起来,多少觉得有些肉痛,这金蚕蛊可是稀罕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魔言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笑了笑对我说道:“你放心,鬼族的控制术还是从我们酆都城偷学的,等我把这术法破掉之后,再还给你。” 我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心下稍微舒畅了一些,只是小黑的事情还是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中。我急着找到凌风,在这里我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别看魔言现在似乎很友好,从之前他一发现金蚕蛊有问题之后,二话不说就动手,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凌风有利用价值,或许当时就不是束缚而是直接让我魂飞魄散了。这能当上阴司,除了拼爹,想来自身也绝对不是善茬。 对魔言我多了几分小心。“走吧,凌风应该等急了。”魔言催促我道。 我和魔言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魔言府,但是魔言却阻止我进去,带着我饶过魔言府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百问斋! 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的陈设,里面的鬼魂几乎都是一个不变的,虽然我不能记住每一个鬼魂的样子,但是大概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原以为还是会碰见那个叫阿晋的大男孩,这样我说不定有希望再找到那个假孟婆,可是事实让我失望了。魔言带着我走进去的时候,迎着我们的人是一个老伯。并不是什么大男孩。 “阿晋呢?”我一时没顾得上和魔言说之前就是在这里遇见假孟婆的,直接就上去问道那个老伯。 这老伯原本是看见魔言,很恭敬地就走上来,却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顿时有些惊愕,说道:“什么阿晋?我根本不认识啊!” 魔言原本也惊讶于我的动作,却是没有阻止。只是在一边看着。因为我在酆都城接触过的不是鬼族就只有他了,当然,那假孟婆还不知道是哪一边的人。 我现在的举动,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个老伯可能有问题,于是静观其变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 我见老伯不肯认账,便又说道:“之前我来这里接待我的那个大男孩!” 但是那老伯还是一脸茫然的养自己,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位爷,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阿晋,百问斋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说完,这老伯就可怜兮兮地看向魔言,希望魔言能帮他解释几句。 魔言当然知道这老伯话中的真假,说道:“徐扬,他说的是真的,百问斋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可能的!之前负责接待我的的确是个大男孩,而且那假孟婆,这些鬼也都见过!”我不死心地指向那群在大厅的鬼魂。 见魔言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样子,我便直接走上前去拉出来一个,直接把它拉到魔言面前,说道:“你告诉魔言大人,之前是不是见过一个老婆子,还是瞎眼的老婆子。” 那只鬼显然是第一次见到魔言这样的存在,吓得直打哆嗦,以为自己摊上什么大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魔言有些不耐烦,直接就给了那鬼一巴掌,说道:“你快点交代,不然我把你送去十八层地狱!” 这话倒是管用,那鬼立马就抖出一句话:“大人啊!我没见过什么老婆子,真的没见过!” 我一听,只觉得这鬼在说谎,嘴里念叨着:“不可能的!”随后又去拉了几只鬼出来,一个个地问。 魔言似乎也颇有耐心,并没有阻止我的行动。但是结果却是让我失望了,没有一个鬼说它见过假孟婆。 魔言此时也是相信了那些鬼的话,对我说道:“应该是你陷入幻境了,那老婆子既然能冒充孟婆,显然道行不浅,你被困入幻境而不自知很正常。” 我却是坚决不相信那是幻境,因为的确太真实了。由不得我不信。 我没说话,魔言却是催促着我,说道:“先别想了,我带你去见人最重要。” 我见一时也没有办法让魔言相信那不是幻境,便跟着魔言上了楼,却是见到了一个我万万都没想到的人。 我原以为一上去我就可以见到凌风了,但是我和魔言上了阁楼,却是见到一个人正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虽然这人背对着我们,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老九! “老九!”我脱口而出道。我不明白身为鬼族的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不过我也没必要为他隐瞒身份,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鬼族只是在利用我,哪里还会再帮他们。 谁知道那人转身过来,看见我竟然是一脸的陌生。 “魔言,这是谁?”他指着我问向魔言。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为鬼族的老九怎么会和魔言好像很友善的样子?更让我惊奇的是,魔言竟然也是一副和老九很熟稔的样子,说道:“这是凌风的朋友,叫徐扬。” 我顿时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言,他是鬼族的人,就是他带我来酆都的,你小心……我话还没说完,却是被魔言打算了。 魔言笑着说道:“徐扬,你想太多了,这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不可能是鬼族的人。他是我父亲的大儿子,现在是酆都城七十二阴司之首,叫魔羯” “什么?!”我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魔羯见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也并不恼,含笑抱拳对我说道:“在下魔羯,自小在酆都城中不曾外出,不知道先生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我真的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先是孟婆有假,后是百问斋的众鬼集体失忆,现在又是冒出一个和老九一模一样的魔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谁真谁假了。 “不好意思,我应该是眼花了,还望魔羯大人勿怪。”经过了之前在楼下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看清楚了形势。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魔言是不会相信我的,或者说,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我。 魔羯一笑而过,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凌风呢?”我问道,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凌风,可是现在老半天了,还是不见有人上来。 魔言见我有些不耐烦了,笑道:“再等等,阵法还没有完全启动。” 我不解,阵法?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送阵? 我正在猜测着,房间的中间突然现出一个圆形的光芒,上面有各种不同的符文,而逐渐出现的光幕形成了一个人的投影,那正是。。。凌风! 魔言见此,一脸友善地说道:“凌风,我答应你的事情办完了,我父亲怎么样了?” 凌风此时还在光幕之中,我看得清楚他的身形,还有神态,我可以确定,这的的确确是凌风,但是,只是凌风的投影,并非魂体。 凌风听完,没理会魔言,只是先看向了我,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徐扬,小黑呢?” 我原本见到凌风的喜悦瞬间被这句话给淹没下去了,我有点不敢面对凌风,带着惭愧说道:“小黑。。。丢了。” “你说什么?!”凌风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他只是投影而来,我能想象他一定会立马冲上来就给我一拳的。 “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了。”面对着凌风,我陷入无尽的自责中。原本以为我有了几大至宝之后我就有能力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了,却没想到,酆都一行给我的打击比起以前更大。 凌风见到我这个样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我和凌风说的几句话,魔言和魔羯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催促我们。此刻一时停下来,魔言才出口说道:“凌风,不知我父亲的情况如何了?” 凌风这才缓过神来,收拾起情绪开始跟魔言讲起情况来:“他的情况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但是还在昏迷之中。我龙虎山的定魂秘术也只能解一时之急,要想完全根治,还得需要鬼族的招魂至宝,冥铃才行。” 我一直知道这阎罗应该是情况不太好,但是却不曾想到会是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不过需要鬼族至宝救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难道这阎罗的伤势病情都是和鬼族有关系? 我不解地问向魔言:“难道阎罗王是被鬼族暗算的?”魔言点点头,说道:“鬼族一直痴心妄想想要占领冥界,历年来和我们争斗不断。这次我父王也是因为遭受了鬼族潜伏的那些卧底的暗算,才导致我不得不把魔言府单独放置起来。” 魔言说完,我便想到之前魔言所说,魔言府里的那诡异现象,都是他自己一手搞出来的。看来这阎罗王,应该就是在魔言府里面,由凌风照顾。 第六十六章 要挟 “不管是哪家的府邸,多少都会有侍候的鬼奴,难保这中间不会有鬼族的卧底。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这样就有正式的理由让一切不相干的鬼魂对魔言府敬而远之。如果是妄图进魔言府的人,也会被凌风布置下来的手段灭掉。如此我父王才可以万无一失。”魔言见我若有所思,说道。 而此时凌风点点头,表示魔言的话无假。 魔言得到了他父亲的情况便稍微放下心来,随后便和魔羯借口有事要先走一步,我和凌风当然巴不得单独说点话,于是也不阻拦,与他们告了别。 “凌风,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魔言扯上关系,还要管他父亲的劳什子事?”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凌风叹了口气,说道:“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那条小路吗?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个阴官发现了,随后就把我带到了魔言面前。而魔言和我谈成了一笔交易。他所答应给我的,是一件祖师遗留在这里的遗物。” 说完,凌风顿了顿,又说道:“我早年听师父说过,那东西对我龙虎山很重要。再加上我找不到你们,所以也顺便委托魔言帮我找到你。而阎罗王的病也不是那么严重,我琢磨着这生意我应该不亏,便答应了。” 我听罢,便想到魔羯,凌风也是见过老九的人,之前魔羯也明明在这里,而且只是自从凌风投影来了之后,他便一直没说过话,毫无存在感。 “你有没有觉得魔羯和老九很像啊?”我问道。 凌风却是一脸惊异地说道:“什么叫像啊?!那根本就是老九好不好?” 我听完,便觉得心中一沉,说道:“你怎么确定的?之前我问过他,他明明说自己不是的。而且魔言也作证说不是。” “不可能!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亲口承认了呢!”凌风满是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承认过他就是老九?”我惊讶道。 凌风点点头,说道:“是真的。” 我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判断了,凌风不可能骗我的,这一点我坚信,可是这魔羯和老九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现在却是不能确定了。 一时间没办法找到头绪,凌风却是又问起了小黑的情况。我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来到酆都之后的事,包括老六和我的约定。 凌风听完,思索了一下,说道:“现在看来我们谁都不能随便相信,不管老六老九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我们静观其变。” “是的,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和老六的约定我会去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说道。不管鬼族来这里目的究竟是为了三生莲花,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我都要去会会他们。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再得到小黑的线索。 “嗯,我这边也会想办法找找线索的。魔言也不见得靠得住,对了,如果你有机会,想办法去把我的身体偷出来。”凌风说到最后竟然也是和魔言一样用的传音入密的手段。他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原本还担心凌风会不会受伤,刚想开口提醒却已经晚了。不过奇怪的是,凌风从开始到话说完,都并没有被定魂珠攻击。 我有些迷糊,问道:“凌风,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凌风见我一脸担忧,却是不解,说道:“没有啊,好好的我怎么会不舒服?” 我仔细看了看凌风,确认了他真的没事,说道:“那奇怪了,之前魔言传音的时候,为什么定魂珠会自动攻击他?而且还让他差点魂都定不住?” 凌风听完却是一惊,说道:“你说什么?!你确定魔言被定魂珠伤到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 “不好,魔言有问题!”凌风突然说道。 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凌风便又说道:“定魂珠不会无故攻击传音的,除非那人想要在你识海里留下种子!那种子可以达到控制的效果。这是酆都城几乎每一个阴司都会的手段——控魂术!” 我顿时感到一身冷汗,被控制了,那不就是傀儡了吗?!瞬间觉得魔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的印象狠狠降下了一个档次。 “你是说魔言想要控制我?那他有什么阴谋?”我问道。 凌风摇摇头,表示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我总觉得到了酆都之后,很多事情都像是算计好了的一样。魔言表面上有求于我,还帮忙找你过来,一副大好人的样子。实际上他却扣下了我的身体,说是方便我在酆都行走。可是我现在在魔言府不能离开,算是变相地被软禁了。要不是他给的东西太诱人,我早就想翻脸了。” 我一寻思,现在这样好像总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根本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于是把心一横,打算来一个出其不意。 “凌风,魔言现在虽然和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也不得不防。这样,我想办法去把你的身体给弄出来。少一点把柄在别人手里总是安全一些。”我说道。 这样一来,就算魔言想要对我们不利,也会少了一个牵制我们的手段。不管到时候做起什么来,我和凌风都要自如一些。 凌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同意了。而阵法的时间似乎到了限制,凌风还没来得及和我打一声招呼便消失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收拾起心情下了楼,还是那个老伯在厅里招呼着。我没有再去纠结到底假孟婆是否出现过的事情,径直走出了百问斋,却是让我遇见了一个我没想到的人。 “魔羯?!”我出了百问斋便看见有个背影在门口站着,我试探地问道。 “魔羯”转过身来,却是对我笑笑,说道:“徐扬,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心下一沉,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老九?” 老九点点头。我现在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完全晕了,说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老九却是笑笑,说道:“我是老九,也是魔羯。但是魔羯却只是魔羯。” 我被老九这偈语一般的话给弄得更晕了。不过我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个。 “你和老六汇合了吧?说吧,你们把我忽悠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阴谋?”我眼神一冷,说道。 老九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道:“之前的确是骗了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们绝对对你没有恶意。” 我冷哼一声,骗我还说没恶意?有这样的好意吗?我暗自嘀咕着。我之所以敢这个态度直接摊牌,是我笃定了老九他们不敢对我动手,因为我现在的利用价值还存在。 老九见我不说话,却是转移起话题,问道:“咦,地狱三头犬呢?” “真的不是你们抓走了?”我问道。老九的样子很惊讶,显然是不知道小黑的事情。虽然我自己猜测这件事情应该也不是老九他们做的,但还是存了几分小心。 “绝对不是,你们已经到了酆都,帮我也是迟早的事,我何必多此一举?”老九说道。 我不再纠结小黑的事,但是却好奇道:“你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帮你?要是这么笃定,那你干嘛还用骗的?” 老九见我不相信,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你想要再回去人间,就必须帮我,否则,你就得转世投胎了。” 我不受老九的要挟,因为之前凌风说过,他可以保证我从酆都回去复生的。比起老九,我自然更相信凌风。 “你还想着凌风能够帮你复生吧?”我的心思被老九看破。但是他看破之后却依旧胸有成竹地这样说道。我顿时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老九嘿嘿一笑,说道:“原本凌风的确是可以带你回去的。不过现在他可是自身难保,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们合作吧。而且和我们合作,保证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当然不在意好处不好处的,而是老九所说,凌风自身难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才刚刚见过凌风,明明凌风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自身难保? 老九见我不相信他的话,又说道:“你以为魔言会放凌风离开吗?你太天真了。十殿阎罗的事情一向为酆都至高机密。魔言父亲有伤,还是凌风治愈的。你以为魔言真会感恩戴德地给凌风报酬,还放他离开吗?” 我心中一寒,老九的话不无道理。十殿阎罗在酆都就是皇帝、神祗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知道自己受过重伤?到时候凌风利用价值没有了,魔言首先就是拿凌风开刀。这种事情在中国历史上出现的还少吗? 凌风之后,我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是无法逃脱的。忽然想起之前魔言原本在我的脑海里留下种子,看来不仅是为了控制我,而是为了以后,让我无处可逃,只要他一感应就会知道我的位置。这样的计划真是完美无缺! 第六十七章 小鬼 不是我太容易改变看法,而是这一切实在是太合乎逻辑。说起来我根本也不算是酆都城的人,起码我觉得十殿阎罗生死与我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关于鬼族和酆都到底有什么恩怨或者争斗,和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无论他们谁输谁赢,根本都不关我的事,既然如此,我当然是以保护自己为最大前提。 世上最永恒的永远是利益,古人诚不欺我!思考清楚之后,我便转了脸色,说道:“之前既然是误会,那说开了就没事了。你们究竟是要我做什么呢?” 老九闻言一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其实和我们之前说的一样,不过我们要的不是三生莲花。或者说不是普通的三生莲花,而是三生莲花的花王!” “花王?你们要它做什么?”我倒是不知道这花王与普通的花有什么区别,不过肯定是有它的特别之处的。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只有知道这花王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我才能知道我的价值有多高。如此我才能有坐地起价,或者说,更多保护自己和他们讲条件的余地。 不过显然老九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帮我们拿到它,我保证你和凌风可以安全离开酆都,回到城市过你们自己的生活。至于报酬,我们会把魔言许诺给凌风的东西给他,至于给你的,我想我应该能查出来你的小黑的下落。” 我一听完,顿时一阵火起。帮助我们离开酆都,这话听起来不错,可是这话是这样说,万一办完了事儿之后,他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至于后面的话,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什么叫做应该能查出?这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吗? “不行!除非你们先帮我把凌风从魔言那里带出来。然后让凌风先离开酆都城,到时候我跟你们去找花王就行了。”我说道。 我和老九之间完全不能说信任两个字。于是只有把凌风先救出去,我才能够放心一点,有凌风在外照应着,到时候我可以转圜的余地也就更多。 老九思考了半天,像是确定了现在似乎只有这条路才能让双方都能够安心。只要我还在酆都城,帮助他们得到花王,那么凌风在不在酆都其实并不重要。更何况,鬼族如果与十殿阎罗之间是敌对关系,那么把凌风给搞出酆都城,会让魔言的父亲起码恢复不了战斗力。对于鬼族而言,这是绝对的有好处。 于是老九也不磨叽,说道:“好,我会派人先把凌风的身体弄出来。希望我们都能诚信一点。” 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是老九对我的警告,让我不要耍花样。 我轻轻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还是个老实孩子的。” 老九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说道:“三生莲花花王千年开一次。最近的一次就是明天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老九都没和我约定我在哪儿等他,看样子,我无论在哪儿他都有办法找到似的。我看着老九离去的背影暗自咂嘴,这就是:装逼! 老九走后,我便在酆都城里转悠了起来。我想要尽快熟悉一下酆都城,地形熟悉了,对我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 虽然魔言和我各自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但却是没有把我的黄金令收回去。这下倒是为我提供了不少便利。起码不会遇上恶鬼欺负新鬼的事情。这酆都城简直就是个黑社会! 一路上,见过不少刚来的新鬼被一些老牌恶鬼压榨。有的甚至会被攻击得魂飞魄散。对于这些情况,周围的鬼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鬼差来到这里,只是象征性地把那些恶鬼给带走。过不了多久,这些恶鬼就会再次出现。 我倒是十分不解,明明这些恶鬼都被带走了,怎么那么快就又回来了呢?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准备问向一个躲在一边,看这那些恶鬼行凶吓得直发抖的一只鬼。 这是个五六岁的男孩子,长得倒是很伶俐,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小就夭折了。 我见是个小孩子,想来也是不懂事的,便打算另外找鬼问问,却没想到这小鬼自言自语了几句,让我不由地停下了脚。 他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千年许下三生缘,花开花落不识君。。。花魂有灵,一愿生死…… 这话有些断断续续的,我听着总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前两句话却是让我瞬间联想到了三生莲花。而花魂有灵,会不会是说的花王? 那些恶鬼此时已经走了,而那小男孩还是一脸惊恐的样子。我住了脚,打算问个清楚,便上前一步,用自以为和蔼的语气说道:“小孩儿,告诉哥哥,你这是在说三生莲花吗?” 谁知道这小男孩一听见我说三生莲花,顿时就发抖得更厉害了。脸上的惊恐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依然是自言自语着。但是内容却是有些不同了。 “花魂娘娘,花魂娘娘,我错了,我不该进来的,我不该贪吃。。。我错了。。。您饶了我吧!”说完,这小男孩便疯疯癫癫地往远处跑去了,这速度快地我都不一定追的上。 我被小男孩的话搞得迷糊,但是也不再去纠结。自嘲着,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小鬼的话就产生了好奇心。随后便摇了摇头,想把这件事情甩出脑海,却没想到,刚刚离开的老九又出现了! 不对!不是老九,这个人的气质和老九不一样,老九略带邪性,而这个人却是有些正气凛然。我看着他走进了一处府门,上门赫然是三个字:魔羯府!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魔羯,而老九。。。是个冒牌货?!我看着他走进去,不由自主地我便想要搞清楚这老九和魔羯究竟有什么关系。我隐隐觉得只要我进去就能够知道。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鬼鬼祟祟地靠近魔羯府,这里比起之前的魔言府,多了几分热闹,起码像是个贵人的府邸。从下人到丫鬟,一应俱全。 魔羯府的门墙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剩下魂魄的原因,我此刻身轻如燕,轻轻就越过了那面墙。 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会又做上翻墙的勾当。只是这次比起碧水春城,倒是少了结界的阻碍。如果有结界,我此时没有金蚕蛊的帮助是根本进不去的。没等我暗自庆幸完,便被接下来的情景给惊讶了。 我刚刚一落地,便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特么的!这简直就是一个酆都版的碧水春城! 比起之前现实中的,这里只是更多了一些阴森恐怖,四处都是黑暗和绿悠悠的鬼火,更具有酆都城应有的地狱特色。现在不管是谁告诉我老九和魔羯没有关系,我都不信! 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算了,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是巧合也太过了一点吧?巧合多了,就很可能是事实的真相! 我感觉我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会是我翻身不再受他们钳制的关键!我越想越激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就连我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鬼我都不知道。 “你是谁?”一个熟悉的小男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猛然一惊,糟了!被发现了!一转身,发现竟然是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小鬼,稍微安下心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一把捂住那小鬼的嘴,把他抱到一处我觉得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才把他放下。 之前这小鬼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却不知道之前他明明跑开了,为什么现在又在这里出现,而且还似乎很正常的样子?我不敢轻易拿开捂住小鬼嘴巴的手,生怕他大吵大闹引来魔羯。到时候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别说想找的老九和魔羯的秘密,就算是自己的安全也是个大问题。 好在这小鬼看起来似乎是神智清醒的样子,于是我便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小孩,哥哥不是坏人,是来找朋友的,你不要大声吵闹,哥哥就把你放开,行不行?” 那小鬼倒是很配合,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表示着自己绝对不会吵闹。我见他上道,而且只是个小孩子,便也没多心,却是没想到,我刚刚把手拿开,他便直接冲着我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我哪里会想到这小鬼这么大力气,下嘴也这么狠,我的手传来很真实的痛感。我差点忍不住就大声叫了出来。不过那小鬼似乎解了气,见我快受不了了便松开了口。还好是这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嘿,你这小鬼,气性还挺大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小鬼现在也没吵闹,只是在一边站着,闷闷地不说话。之前他如果咬我一口就跑路,我是来不及也不敢去追的。或者就是现在,他要是想要害我,可以直接大声嚷嚷。可是他就这样一言不发,我倒是有些没弄明白了。 第六十八章 花王花魂 小鬼瞥了瞥我,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我见此,也不去追究他咬我的事。毕竟在我看来,他还只是个孩子,我都这么大人了,和孩子较劲,有意思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了脸色,毕竟他没有招来魔羯府的人,已经算是帮了我的忙了。于是我很和气地说道:“小鬼,你怎么进来的?” 那小鬼还是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说道:“反正我不是翻墙进来的。” 我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但是却没去反驳。毕竟我这么做得的确不在理。 “那你进来做什么的?” 我又问道。 “找人的。”小鬼竟然说着和我一样的目的。 我一脸古怪地看着这小鬼,别看这孩子看起来年龄小,之前又似乎有些精神问题,但是现在我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种鬼精鬼精的感觉,顿时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那好吧,你找你的人,我找我的。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说完,就准备继续去挖老九和魔羯的秘密,凭借着对碧水春城地形的熟悉,我想我在这和碧水春城一模一样的魔羯府,应该能很快找到我想要的。 谁知道我转身走到一条岔路上,又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路走的时候,这小鬼还跟在我后面!没错,他就是一直在跟着我! 我有些烦了。转过身便冲着这小鬼说道:“你要找谁自己找去,跟着我干嘛?!” 那小鬼却是用很诚实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要找的人也在这里。” 我哪里会相信这小鬼的鬼话,笃定他就是在跟着我,于是我用一种自以为很凶神恶煞的样子冲着他吼道:“不管你说真的假的,反正,不准再跟着我!你听清楚了!不准再跟着我!” 我以为这小鬼会被我吓到,不会再跟着我了,却没想到,我走了几步这小鬼还是跟着我在走。 我这时候无比理解徐峥在某部电影里对王宝强的无奈。真的是日了狗了! 这小鬼就像是牛皮糖,无论我怎么恐吓他,他都一直跟着我,就是不离开。 我实在没了办法,便软了下来,对小鬼说道:“我求你了,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别耽误我做事儿吧!” 那小鬼却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道:“你相信我,我不会耽误你的。” 这鬼话能信?我反正是不敢相信的。一时间我没了办法,威逼不行,那咱就利诱吧? “小鬼,你吃东西了吗?饿不饿?我现在跟你说哪里有吃的,你去找点吃的自己吃好不好?”我能联想到的哄小孩的办法也就是吃了。这酆都城,总不能还有电玩给他吧? 却是没想到提到吃的,这小鬼就像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好吧,只是个比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他很是惊恐,和之前在大街上胡言乱语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表情,像是遭遇过很恐怖的事情。 一时间他似乎又有些失控了,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一句话:“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该偷吃。。。不该。。。饶命!” 我见他渐渐又快失去了神智,顿时一急,便给了他一巴掌,想要把他打醒。说实话我其实也只是被逼无奈,任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被魔羯府的人发现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下去,这小鬼直接就懵了。愣神了好半天。 我这吓得一身冷汗连连的,心里想到:这孩子该不会被我打傻了吧?我回忆着之前用的力道,觉得应该不至于。 还好逐渐地这小鬼的眼神稍微恢复了些正常,我才放下了一些心来。这要是真被我一巴掌打傻了,我还真会自责一辈子的,虽然这只是个鬼魂,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子。 “我怎么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他说了一下他之前的情况,他听完却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说道:“是我的老毛病了。大哥哥,谢谢你。” 我很惊讶这小鬼会对我说谢谢,不过我要的不是这句谢谢,我说道:“得了,要是真想谢我,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原以为这下这小男孩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了,却没想到他仍然固执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跟着你,跟着你,我才能活。” “你说什么?”我被他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弄懵了,怎么我现在倒是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的东西? 这小鬼却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很认真地对着我再重复了一遍:“跟着你,我才能活。” “你不会就因为我刚刚让你清醒了你就产生错觉了吧?孩子,你妈叫你回家吃饭。”我很无情地说道。我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坚决要把他甩掉。 却没想到这小鬼却是直接又说出一句话,让我很惊讶。 “你是不是要去找三生莲花的花王?”这小鬼面带一些紧张地说道。 我却是被他的话惊住了,找三生莲花的事情,只有我和老九知道,最多还有我们各方的一些信得过的人。可是这小鬼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我不相信这中间出了内鬼,就算是有内鬼,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给一个小鬼!我顿时对这小鬼戒备了起来,他的来历肯定有问题! 小鬼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却是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很委屈地对我说道:“大哥哥,你相信我,我只会保护你,不会害你的!” “你保护我?”我一脸的不相信,就这么大一点小孩儿,怎么能保护我?我保护他还差不多。 却没想到这小鬼却是再说出了一句让我感到腿软的话:“我就是三生莲花的花王。” “什么?!你是花王?!”我顿时觉得在风中凌乱了。 三生莲花给我的印象那绝对是属于牛逼的存在,那花王更是老九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一直认为那绝对是逆天至宝。可是现在就这么一个小破孩,不,一个疯小鬼跑来就告诉我,他是花王? 我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小鬼见我不信,一时间很是着急的样子,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眼神一闪,便说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当然不相信这小孩儿是真的了,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于是说道:“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小鬼还能装多久。” 那小鬼听完,便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整个身形变得有些透明,随后便逐渐缩小,竟然形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而莲花四周不断环绕着各种金色的符文,充满着一种佛家奥义的气息。 我只看一眼,就知道这莲花绝对是真的!似乎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这莲花瞬间又变回了那疯小鬼的样子,对我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木然地点点头,但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便问道:“你知道我要找你是有什么目的吗,还自动送上门来,还说要保护我?万一你是自寻死路呢?!” 那疯小鬼却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但是我必须要保护你,保护好你,我才能活。” 我顿时被这小鬼的话说得迷糊了,说道:“你开玩笑吧?我现在自己都不一定能活下去,还能救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疯小鬼瞪着眼睛说道。 说实话我是根本不相信的,准备转身就走,这小鬼却是再次说道:“花王对鬼族根本没有效用,他们真正要得到的是花魂!而我这个花王,只是一个给花魂的祭品!他们之所以要依靠你,是因为,你是定魂珠的主人,定魂珠是花王最抵抗不了的补品!” 我一听,顿时觉得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索!鬼族用我引出花王,随后我成为花王的补品,花王最后给花魂献祭,鬼族又得到花魂! 我冷静下来,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疯小鬼来,说道:“你说的是要保护我?可是我不是应该成为你的补品吗?为什么不吃了我?” 那疯小鬼摇摇头,说道:“只要我不吃你,那么我的能量就不够引来花魂,这样的话我也就安全了。” 我顿时知晓这其中的关系,这样算起来我和这疯小鬼却是有点共生的关系了。“花魂到底有什么用处?”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为什么老九非要得到花魂。这样才能找到其中的突破口。 那疯小鬼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鬼族想要提升自身修为,那么普通三生莲花也是足够了的。但是花魂其实是剧毒之物,具有灭魂之效。对于鬼族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除非…… 那疯小鬼像是想到什么,但是却一时间住了口。我心里十分着急,催促地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此人有双魂,灭魂之后才能更进一步!”疯小鬼说道。 我顿时脑海中闪现出老九的面容,也可以说是魔羯的面容。真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哪怕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能相似到这个程度! 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确实截然不同。这样想来,除非真的是双魂同体!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了。 “也就是说,那是同一个人的身体,里面住着两个魂魄?”说到这里,我想到的却是现代医学上所说的性格分裂。而老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也再次回响在我耳边。 他说:我是老九也是魔羯,但魔羯却只是魔羯! 第六十九章 骷髅再现 这样想来,老九算是一个隐藏的魂魄,而他知道魔羯的存在,魔羯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魂魄! 那么老九想要得到花魂,只有一个原因,消灭掉真正的魔羯,自己取代他! 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魔羯的身份和地位,就和古代的太子也是相差无几的。那么这老九的图谋可是不小。我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鬼族的惊天阴谋。 “其实阴司魔羯本就算是鬼族之人,只是一魂知晓,一魂懵懂而已。”疯小鬼老气横秋地说道。 我不解,明明是阎罗王的儿子,怎么会反而成了鬼族之人? 疯小孩见我一脸茫然,便继续说道:“魔羯是阎罗王的儿子,但是母亲却是鬼族圣女!而鬼族一向是鬼母为尊,圣女即是下一任鬼母。所以魔羯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鬼族圣子!” 我一时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怎么可能?鬼族不是有族长掌权吗?韩韩还是少主呢!但是疯小孩根本不像是在说谎,那么此时韩韩的处境究竟是什么?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团迷雾中走不出去。乱,太乱了。 “所以说老九是要灭掉属于魔羯的那一魂?”我唯一能够明白一点的,或许就是这了。 疯小孩点点头,说道:“老九是偏向于鬼族的,魔羯则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事情,于是视鬼族为大敌。他们本就无法继续共存下去。” 我点点头,却是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疯小孩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三生莲花的花王,任何人的前世今生,我都能知道。” “真是没想到你这一小鬼,会是花王。老九要是知道他费尽心思要我找的,竟然是个小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笑道。 疯小孩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原本还真是个酆都城的普通小鬼,只是一次误食了花魂之籽,才成为花王的。” 我一听,却是好奇道:“怎么?难道花王还能后天养成不成?”“花王其实不是三生莲花原有的,它是由花魂之籽与魂魄相合而成。比如我现在,就是这样。”疯小孩苦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让我有些明了了其中的关键。正在这时,却是感到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降临在我们四周。 这时不管是疯小孩还是我,都即刻之间便失去了行动能力,像是被周围的空气给束缚住了。我和疯小孩对视一眼,心知:糟了!被发现了! 果然,下一刻便闪现出一个身影。这个人我不能再熟悉了,是老九!之所以这么肯定是老九,而不是魔羯的意志在主导,完全是因为那眼神。 老九的阴笃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之前引我进来的,却是正气凛然的魔羯。算下时间,老九占尽主要意识的时间明显更多,显然魔羯的意志已经快要被老九完全消灭了。或许只差这花魂的最后一步。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把花王引出来,倒是让我小瞧了。不过你自动送上门来,也省下我一番功夫。”老九桀桀地笑道。 我被抓了个现行,也不再掩饰,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老九倒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围着那疯小孩转悠了几下,说道:“没想到你这小鬼就是花王啊,还以为抓你得费好一番功夫,竟然也和那蠢货一样自己送上门。” 疯小孩被老九的话刺激得满脸通红,说道:“你有本事就把我放开,我们打一架!” 显然老九不会被疯小孩的激将法给激到,他说道:“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就不用再挣扎了,正好你的祭品在这儿,你赶紧把他吞了,我好带你去找你的花魂娘娘。” 我原本就知道老九一定会在得逞之后翻脸不认人,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撞见了花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简直不要太倒霉。 “小鬼,你看吧。叫你不要跟着我,现在好了,被人一锅端了。”我无奈地说道。 却没想要小鬼一脸气呼呼地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话音刚落,老九的脸色就是一遍。 而我感觉到小鬼身上散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直接冲破了老九原本布下的限制,我顿时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 “走!”小鬼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冲去。三两下,竟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到了一处空旷的河边。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我还没来得及庆幸,我身边的小鬼却是痛苦地大叫起来,连连在地上打滚。 “花魂娘娘。。。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这小鬼又开始发起疯来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却是不经意间看到周围的幻境。 一条看似没有尽头也没有终点的河流,远处却是有一座独木桥,上面虽有鬼魂,却是只有往去,没有归来,根本是个单向的通道。而桥下以及四周的岸边都蔓延着一种植物花卉,我只看一眼,便能猜到这是。。。三生莲花! 而这河流和桥,自然是。。。黄泉奈何! 我还在自己的思绪中,小鬼却是再次哀嚎起来,他说道:“徐扬!快吃了我!快吃了我!我撑不下去了!”什么?要我吃了小鬼?我第一反应是不!虽然小鬼现在是鬼魂的状态,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小孩的模样。有一种唐僧吃人生果的感觉。 “不!我不能,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我急道。 小孩却是很艰难的继续在地上打着滚,说道:“来不及了,没办法了,融合吧!”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融合,却是被小孩一把抱住,随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挤进了我的身体,不,应该是我的灵魂里。 我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渗透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许头痛欲裂的感觉,到了后来却是觉得耳目一清,我的灵魂力量似乎强大了?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小孩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想起,随后便不再有动静,包括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状况也稳定下来了。 但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小鬼却是就这么不见了。“小鬼!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向四周大吼道。 让我失望的是,根本找不到他了。但是我的意识里却是出现了一段记忆,是关于小鬼的。 小鬼初到酆都,被陷害堕入三生莲花丛里,后来机缘之下吃下了一粒花魂籽,随后便成为了花王。再随后,他遭到花魂的追杀,最后遇见我,与我融合。 “花王如果不吃你,那么,只能牺牲自己与你融合,否则他和你一个也活不了。”老九此时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不吃我,与我融合,就真的还有生机吗?”我苦笑道。 我此时已经不想再逃了,根本也就逃不过。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小鬼这件事,其实到最后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选择保护我。要说我和他只是初次相识,根本就谈不上交情。 “生机?哈哈,真是可笑。”老九很是不屑地讽刺道。 “你之前答应的,帮我把凌风送回去,还作数吗?”我还抱有着最后一丝奢望。 但是很快便被老九的回答湮灭了希望:“不过是缓兵之计,你也信?” 我心下明了,果然是翻脸不认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逃脱的办法,我知道以老九有着魔羯的身份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在酆都寸步难行,难以逃脱。 “再有三天,就是你献祭花魂的最好日子,你现在老老实实跟我走吧!”老九心情极好,只是嘴上说着,却并没有直接上来抓住我。 但是却正是因为这样,让有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噗呲!”接连数声破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原以为自己这一次算是栽在老九手里了。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 无数箭矢以飞快的速度射向我们,不,应该是射向老九!我看准这个机会,立马转身就开跑。老九见我要溜,想要抓我,却被那些攻向他的箭矢拖住,根本就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越跑越远。 我跑了好久,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停下来。心里暗自庆幸。也不知道老九那小子得罪谁了。反正这次自己算是捡到便宜了。 我寻思着,好不容易脱身,但是哪边似乎都不能信了。现在唯一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凌风弄出来。于是我顾不得去想小鬼和自己融合到底是什么原因,略微休息了一下,就直接就奔去了魔言曾经带我去过的,藏有凌风身体的那个地方。 “咦?这里的结界似乎不见了?”我一到那里,就感觉到缺少了点什么东西,仔细观察了半天却是发现原本里三层外三层的结界,竟然没有了?! 难道是魔言来了这里?我暗自多添了一份小心,悄悄地走了进去,却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只有那口棺材还依旧在地上,但是棺盖却是被打开了。 我心下一沉,糟了!我提着心走上前一看,果然!凌风的身体,不见了! 我脑中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第一个当然想到的是老九,但是他之前却是明明白白说过了答应帮我只是缓兵之计。第二个则是魔言自己,之前因为金蚕蛊被发现是鬼族耳目,他担心这里已经暴露,自己转移掉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如果是魔言,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凌风。。。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待我回过头却只见到一道白光,随后我就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我看清了暗算我的那人的打扮,一身黑色斗篷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依旧掩盖不住,我看到了它在斗篷帽之下的样子。。。那是。。。骷髅! 第七十章 冤家路窄 很快,在老太婆的示意下,过来了几个黑衣骷髅,把我押起来就走。 走出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还是在我被偷袭的小院子里,只不过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平白多出了一个空间。 虽然出来的时候,依然是小院里的那些陈设,但是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根本找不见回去的入口。 “很惊讶吧?这是我们诡门秘术,可以将空间平行折叠,你之前其实也是见过的。”老太婆见我惊讶的样子,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过我却不在乎这秘术有多厉害,而是在于老太婆说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我之前见过?怎么可能!”我更惊讶了。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是傻得厉害。难怪上当了都不知道。” 经过老太婆这么一点,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百问斋!之前我和这老太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且众目睽睽,不少鬼魂明明就看见了我们。但是后来魔言和我再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鬼魂给我作证见过老太婆。 难道。。。我狐疑地看向了老太婆说道:“百问斋也是你耍的把戏?” 老太婆一笑,说道:“不错,真是我诡门两大秘术结合,怎么样?我诡门秘术极多,要不要加入我们?” 敢情这老婆子还想拉我入伙!不过这老婆子不管是假意还是真心,我都不会答应的!想想那些黑衣骷髅,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摇摇头。老太婆却是没再要求,不过那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在老太婆的带领之下,我被押着到了一处宅院,这是我曾经来过的地方,但是却一直没有踏足进去过的,魔言府。 我看着着府门,不解地问道:“你们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第一反应是认为他们要抓凌风,可是凌风的身体应该已经在他们手上了,算是有了要挟凌风的资本。这时候如果直接去找,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魔言他们的存在吗?根本不符合他们之前一直隐藏自己,利用鬼族和酆都争斗而渔翁得利的意图啊! 老太婆见我迟疑,便对我说道:“怎么?老婆子好心带你来找朋友你还不高兴?” 你这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在心里说道。 老太婆见我没搭理她,索性也不跟我废话了,示意手下的人直接就进去。我见此根本不去阻止,因为我期盼着他们吃下一个大亏。 几个黑衣骷髅得到老太婆的示意,便一起踏入了魔言府,和我的预想一样,他们身上的黑衣很快就被森然的鬼火灼烧了起来。 老太婆见此先是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回头看向我,说道:“你早就知道这里有陷阱是不是?” 我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这老太婆怎么说,就是不搭话。 没两秒钟,在我的时间概念里应该就是两秒吧,刚刚进去的那几个黑衣骷髅就已经和之前的那些鬼魂一样,化为了乌有。 要不是我现在双手被限制着行动,我都想要拍手叫好了。 我回头瞅了一眼老太婆,这老太婆手下受到损失,却不见她脸上有一点动容,显然是不关心这些黑衣骷髅的死活的。真是没人性!我再次暗骂了老太婆一句。 原本以为这老太婆吃瘪了,会暂时放弃进去的想法,却是没想到,她再次下令道:“你们再进去几个。” 那些黑衣骷髅竟然是没有一点迟疑地,就进去了几个,随后依旧在几声嚎叫中化为乌有。我惊讶着,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不拿这些黑衣骷髅当人看啊!好吧,虽然这些骷髅已经不是人了,可是披着黑衣的他们,一举一动都和正常的有智慧的人没有两样,除去那一身骷髅,根本就是正常的! 这样的好歹也算是一种和鬼魂一样的存在吧,都是有思维存在的。反正在我眼里,这老太婆就是不拿手下当人看。很快老太婆竟然还让第三批黑衣骷髅进去,这下我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喂,你这老太婆太没人性了吧?竟然叫手下送死!你自己怎么不进去?”我脱口而出道。 不过刚刚说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这些黑衣骷髅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竟然会帮他们说话?简直是同情心泛滥了。不该乱用同情心啊! 但是话已经说出,后悔也晚了。老太婆此时倒是颇有深意地冲我笑笑,让我觉得她又有了阴谋。 果然,这老太婆再次没安好心,她说道:“既然你那么有同情心,那你就进去试试水吧!”说完,便示意几个黑衣骷髅把我扔进门去。 真是祸从口出,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反抗,只能寄希望于凌风了。魔言说过这府里只有凌风和他老爸,凌风能在这里面,肯定有躲避这鬼火的办法。 我被几个黑衣骷髅推搡着,一脚就跨进了魔言府的大门。却没想到我在踏入的一瞬间,便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一变,竟然就出现在了一个和百问斋见凌风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房间里! “这不是百问斋吗!”我惊讶道。 刚刚说完,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这不是百问斋,还在魔言府。” 我急忙转过身,见到是凌风。 “呼。。。还好没被烧死。”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凌风靠近我,用手指在我额头上画了几下,我猜想应该是符咒之类的,随后他又大喝一声:“解!” 我想到这是在给我解除身上的限制,却没想到,凌风竟然狠狠地抽搐起来,直接倒地,魂魄开始出现了和魔言一样不稳定的状态! “凌风!凌风!你怎么了!”我叫道,但是凌风根本没办法回应我,与此同时老太婆和其他黑衣骷髅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 是那种很突然的出现,就像是电视剧一样的奇幻。 我顿时大惊:“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太婆颇为得意地笑道:“还能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你把我们带进来的吗?” “我把你们带进来的?怎么可能!”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当然是你带我们进来的了,要不是他想要救你,用手段把你带进来。留下了力量波动,让我找到外面阵法的破绽,我怎么能进来呢?”老太婆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啊!”又是一声惨叫,凌风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加痛苦了。我只能着急地问道:“他怎么会这样!” 老太婆却是不慌不忙地走到凌风面前,冷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他妄图解开我诡门禁魂术。这就是代价!” 我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这劳什子禁魂术肯定就是这老太婆施加在我身上限制我行动的禁制了。 “你快救他!”我看着凌风的样子越来越难受,生怕他支撑不下去。出言对老太婆说道。 但是这老太婆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救?死了倒好。他死了,我看魔言那小子还怎么救他老爸。” 我不明白怎么这老太婆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和魔言一家子有仇的样子?于是试探地问道:“你和他们有仇?” 却没想到这老太婆一时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消失得无踪了。只剩下那些黑衣骷髅还留在这里。 我一时惊奇,但是下一秒就像是发生了8级地震一样,一股巨大的能量把这宅院瞬间炸开了。我连忙整个人倒向凌风,想要帮现在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神智不清的凌风挡下这股能量冲击。 “砰!”的一声乍响,风暴一般的冲击力如预想那样袭来。我感觉到自己整个魂体都快要散架了,不过幸运的是虽然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但是好歹捡回来一条命。我还有意识。 这能量的冲击过去得如它形成的一般快。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太婆在我身上设下的禁制误打误撞地被这场风暴给破开了。而那些黑衣骷髅竟然在这场风暴之下瞬间被湮灭,比之前被鬼火焚烧得还要消失得干净。不过这宅院倒是挺牢靠的。这么大动静居然还完好地矗立在这块地面上。只不过屋子里的东西都被粉碎了。 自己的魂体竟然这么强?竟然扛了过去,还似乎没啥事?但是这一点很快被我归结于定魂珠的功劳。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我看了看这屋子嘀咕道:“要是现实中的那些建筑有这质量,特么的以后九级地震都不用愁了!” 随后我便立马查看起凌风的情况。这次冲击下,凌风直接失去了意识,但是我看他的魂体状态似乎不是那么糟糕,起码没有那种即将魂飞魄散的感觉了。便放下心来,准备带着凌风趁着那老太婆不知道搞什么去了的时候赶紧跑路,却没想到刚刚走下楼梯,到了之前的院子里就撞见了老太婆。 “靠!真是冤家路窄。”我扛着凌风,见到老太婆拄着拐杖的背影就站在大门口,心下顿时一沉。不过我奇怪的是等了好半天却不见这老太婆转过身来。 “喂!老太婆!要抓就抓!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我没好气地说道。原以为可以逃出升天了,却没想到被人堵了个正着,心里万分不爽。 却没想到这老太婆依旧在门口一动不动地,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第七十一章 女人 “喂!你不抓我们了?那我可就走了!”我试探地说道。 老太婆还是没有反应,而我却觉得自己的声音足够她听见。难道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壮着胆子又靠近了一些,试着又说了一遍:“喂!我可真跑路了!” 要不是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偌大的魔言府根本没有后门这一说,我肯定就从后门走了,也不至于在这大门面前和这老太婆纠缠。 俗话说事不过三,我见连说了两句这老太婆都没反应,心里有些急躁,心想反正刚才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而且那么大的冲击我都没挂掉,说明咱扛打不是?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去直接拍了一下这老太婆的肩膀,却没想到这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的一拍,直接让这老太婆的身体瞬间化做一股青烟,瞬间消失无踪! 卧槽!这是灰飞烟灭了?! 我当然不会自大地认为我这一拍就有灭掉这老太婆的能力,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看起来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智商都不低的老太婆着了道儿呢?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我想这些的时候,赶紧抓紧时间带着凌风跑路才是硬道理。我带着凌风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处我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周围都是一些宅子,不过比起魔言府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有些破败。 周围来来往往的鬼魂似乎是这酆都城底层的存在,一个个垂着头,那脸上的表情只让我看出两个字:自卑!我看着这些鬼魂身上的衣着都是破破烂烂的,就像是现世的叫花子打扮。 我几乎完全可以确定我所处的这个地方,绝对是酆都城的平民窟!不过我倒是一点没嫌弃,反倒有些高兴。我和凌风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身上的打扮也比这些鬼好不到哪里去,正好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烦。 而且这些鬼魂自己顾自己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和凌风。于是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扛着凌风到了一处偏僻而又空无一鬼的小院。我四处检查过,这里面没有一只鬼魂,应该是无主之地,便放心大胆地把凌风放了下来。 我静下心来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思索起老太婆的事,不知道这老太婆究竟是怎么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小黑之前被老太婆拐走了,下落不明。还有凌风的身体,也还在老太婆手里。她这么一灰飞烟灭,那些黑衣骷髅也没一个存留的,那我岂不是再也没办法找到小黑了? 一时间我心烦气躁起来,这里的人哪一个都不能信,老九已经撕破脸皮了。而魔言此人,说实话我是极其不愿意和他再打交道的,我总觉得这人心思深沉,太难打交道。说不定他把我卖了我还在帮他数钱呢! 不过眼下凌风的情况着实让我有些束手无策。凌风的身体也不知道被老太婆藏在哪儿了。正当我发愁的时候,竟然感觉到头顶上有破空的声音,我瞬间反应过来,一个打滚便躲得远远的。当然我也没忘记把凌风也给拉开。 “砰!”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竟然是一口没有棺材盖的棺材从天而降?!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本就不可思议的酆都,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我一时好奇地上前去一看,这。。。里面躺着的竟然是凌风!这是凌风的身体?!我顿时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帮我。先是老太婆莫名其妙地就挂了,现在又是送来凌风的身体,这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我呢?难道。。。是布思?!我心中闪过一丝期盼。 在我所认识的那些人中,我觉得只有布思还可能有能力来酆都,但是很快我便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是布思,那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和我见面呢? 我盯着凌风的身体看了许久,确定了完好无损之后,便把认识的所有人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排除掉所有普通人,再除去所有敌人之后,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那个神秘人!难道会是他吗?在我看来似乎只有他才有可能进入这酆都来。 但是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帮我,不过现在既然找到了凌风的身体,我也懒得去想这些事了。最要紧的是赶紧救回凌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当我准备把视线从凌风的身体上移开的时候,却发现凌风的手里竟然捏着一张纸?我伸手拿起,打开来一看,上面的内容瞬间把我打入深渊。 “吞噬花魂,否则此人必死!” 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终于可以离开,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得和那传说中的花魂打上交道。顿时我心中涌起一股火气:“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们都当我是病猫,一个个都逼我!” 还以为这送凌风身体来的是帮我的呢,没想到又是一个要挟我的。不过比起老九和老太婆的手段,这个倒是更高明一些。根本不用扣押凌风或者小黑来和我谈判,给我画着可以回到现世的大饼。这直接就像是命令,交谈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截了当,根本由不得我拒绝!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感到荣幸了,这么多厉害的存在都在算计我,都想着我为他们做事,逃都没办法逃过去。 但是很快我就冷静下来。这时候不是我任性的时候,我需要在这诸多算计中,为我自己和不省人事的凌风找到一条活路。 “等等,吞噬花魂?而不是献祭?”我反应过来,抓住了这纸条上的要求,和老九他们想要利用我的目的中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说。。。这暗中的人,或许真的是在帮我?但是一直我所听到的,都是要花魂吞噬我,怎么这上面的要求竟然是要我去吞噬花魂? 不会是写反了吧?明显我就和那花魂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就像那小鬼,说自己是花王,都是要被花魂吞噬的,更何况根据老九所说,我应该是花王的祭品才对,按照这一层一层的理论,我和花魂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怎么去吞噬?! 我觉得写下这个纸条的人简直就是在和我开玩笑。正准备把纸条捏碎泄愤,却突然想起小鬼和我融合的那一幕,他最后说的那些话,是说融合还有一线生机? 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或许,自己真的有希望吞噬掉花魂!但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一点关于花魂的消息,奈何桥下那么多三生莲花,这要怎么去找? 我一时间陷入为难的境地。这时候外面竟然走进来两个鬼魂,我顿时绷紧了神经,戒备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徐扬,你不认识我了吗?”之前距离有些远,再加上这酆都城本就一直是黑夜的景象,照明的鬼火又不是那么亮堂,我只能看清是两个轮廓。 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倒是耳熟,不过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待到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楚,他们竟然是。。。老爷子师兄弟! 我顿时激动地差点哭出来,好吧,要不是鬼魂无法落泪,我早就已经泪如雨下了。 “老爷子!你们。。。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们!”我激动地急忙上前去抓紧了老爷子的胳膊。而他旁边的那个老头,和我之前在死亡之谷的幻象中见到的那个自然也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一时间我又想到他们在这酆都,已经死去了,心里就一阵难受。 老爷子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反正我们也老了,也算是寿终正寝的。你和思儿还好吧?” 一听老爷子问起布思,我就觉得有些没脸见老爷子了。羞愧地说道:“老爷子。。。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布思,她被人给带走了。” “唉,这孩子真是造孽,对了,那里面是谁啊?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老爷子说道。 我顺口就说道:“那里面是我一个朋友,他受了伤,现在还昏迷不醒着。” 而布思的师父布明凡却是有些急切地说道:“我略微懂一点救治,可否让我去给你朋友看看?” 我原本庆幸自己正好不知道该怎么救凌风呢,现在有人愿意搭救自然是求之不得,刚想要答应,却看见这个布明凡眼中带着的急切,这样的急切根本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而且,我之前提到布思的时候,这个布明凡根本没有过问一句,这很不正常! 一时间我就像是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立马就退后了几步,与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说道:“不用麻烦师父了吧?” 这时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僵了一下脸,随后布明凡又换上一副笑,说道:“这不是想着是你的朋友吗?再说了,还跟师父客气什么?” 我这时候完全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两个,绝对是冒牌货,试想哪里会有师父知道了自己徒弟被人带走了都不过问一句,反而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那么关心?再有就是老爷子在我的印象里肯定是很疼布思的,他竟然也只是感叹了一下?不对劲,根本就不对劲! “行了!你们别演戏了!你们根本就是冒牌货!”我直接拆穿了他们。 “桀桀,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不好玩!你们两个演戏都演不好,还留着你们做什么?!”没想到回答我的竟然不是这两个老头子,竟然是一个十分悦耳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而这声音环绕在房子的四周,让我辨不清她到底在哪个方向。我只好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而那两个冒充老爷子和布明凡的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像是被巨兽啃食一般的,先是直接没了半个脑袋,随后才一点一点地消失四肢。而且我能清楚地听到,似乎还有咀嚼的声音。这不由地让我有些胆寒。对那暗中的女人我心中戒备更深。 “小哥哥,你那么聪明,陪奴家玩个游戏好不好?”这声音又出现在四面八方,但是比起之前的更添了几分妩媚。。。销魂。。。 第七十二章 魅姬 一时间我竟沉浸在这魅惑的声音中,幻想着究竟是多么美丽的女子。。。随后便开始浮想联翩,但是很快我脑中便是一阵激灵,定魂珠抖动了几下,这如同魔咒一般的声音很快便被甩出了我的脑海。 是幻觉!我瞬间反应过来,定魂珠有破灭幻境的功效,这暗处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角色。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逃过我的音杀,难怪能搞死那老太婆。”一身妖娆红衣的女人从破败的门外走进来。我正眼一看,这绝对算得上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再加上一副妖艳的妆容,更加显得勾魂夺魄,摄人心魂。 只不过在我看来,还是布思最好看。这个女人反而让我想起的是死亡之谷的红粉骷髅。 “你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什么诡门的?”我听这女人的口气好像和那老太婆很是相熟,应该是一伙的。 那女人冲我媚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奴家正是诡门门主之下十二护法之一。小哥哥可称奴家魅姬哦。” 这女人,一举一动之间都大大地透露出勾引的意味,那一身红衣虽然把她包裹得很严实,可是那半透明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胸器更加吸人眼球。 真是个美女!我相信只要是男人,面对这个魅姬,都会不由自主地坚挺。我强按下自己的原始感觉,转移起话题。 “那老太婆又是什么身份?”我又问道,按照之前那些黑衣骷髅对待老太婆的恭敬程度,一定是诡门的管理层,我猜想道。 果然,魅姬又笑道:“她啊,一个微不足道的老婆子而已,要不是她背景特殊,怎么可能跟我平起平坐!” 魅姬提到这里的时候,显然有些愤愤不平。平起平坐?那看来这老婆子应该也是什么劳什子护法了。 “不过现在好了,这老婆子没了,倒是托了哥哥的福。奴家谢过哥哥了。”魅姬很快就收敛起情绪,向我款款走来,看起来真是道谢的样子。 难怪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个魅姬的情绪变化也太快了。不过那老太婆还真不是我干掉的,但是不管怎样按说这都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同伙死了这么高兴呢?不是应该立马找我报仇才对吗? “别。。。别谢我。怎么,你不打算给老太婆报仇吗?”我暂时还不能承认自己不是那个干掉老太婆的人。因为我知道,这魅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和我瞎扯淡耗时间,应该是不清楚我的底细。她肯定去过魔言府了,有很大的能量波动之后的痕迹,而作为同伙,她肯定知道老婆子是跟我在一起之后才被灭掉的。 最重要的是她先派来迷惑我的手下很快被我看出破绽,她的音杀也没有起到效果。所以她现在形成了一种势均力敌的错觉,魅姬不确定她会不会和老太婆一样被灭掉。所以她现在还在套我的底细。 一旦我露了怯,等待我的一定是魅姬的杀机。但同时,我能看出一点,这魅姬一定比老太婆难对付。从魅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根本瞧不上那个似乎是因为后台硬才成功当上护法的老太婆。显然这魅姬一定比这老太婆杀伤力要高。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也表明了,她比老太婆也高不了多少。 魅姬眼神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光芒。最后似是很诚恳地说道:“这当然要谢谢哥哥了,要不是哥哥动手料理了那碍事的老太婆,护法的位置就被这老太婆一直占着。魅姬的兄弟还怎么上位呢?” 我暗道原来这诡门也和普通组织一样,有派系争斗。看来这次自己算是捡到便宜了。不过这倒不能让我放下警惕。毕竟现在看来整个诡门,都对我没什么善意。 “口头上的事一点都不现实。要是真想谢我,你还是来点实际的吧。”其实我心里忐忑极了,但是表面上还死撑出一副高手的样子,大着胆子和这魅姬谈着条件。 魅姬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恼怒,反而脸上出现了这才正常的表情。我知道自己这一句话是说对了。如果我不谈条件,直接让她快点离开什么的,肯定会立马引起她的警觉。 “不知道哥哥想要什么呢?奴家除了这身子无以为报,要不就让奴家伺候哥哥一晚吧?”魅姬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想要是之前没见过魅姬灭掉那两个手下的残忍手段,估计没有一个男人会经受得住这种诱惑。尤其是诱惑你的人还是个绝色丽人。 我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强制把自己上涌的血气压了下去。开玩笑,这魅姬的算盘就是要接近我。只要一靠近我,不管是偷袭,还是探测我的底细,都是大有好处的。 “对不起,我其实不喜欢女人。”说完,我还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凌风所躺的方向。 这要是凌风还清醒着,估计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杀我。我心中也暗自发抖,要是布思知道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在心里暗自祈祷着,而好在这魅姬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我的说辞,眼神中竟然充斥着我理解你,绝对不歧视的意思。 而我则是在心底骂道:特么的,要不是这样说,你这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各种勾引。要是不小心露了底,到时候我还不得分分钟被灭掉。 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老太婆我都不见得能打赢,更别说是一个看起来比老太婆牛逼地多的魅姬了。再说了,打女人,那绝对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再者说了,打架是莽夫行为,我这种接受了健康思想教育的大学生,怎么可以崇尚暴力呢?现在都是法治社会,咱们得智取! 我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洗脑着。不管怎样,魅姬和我始终还是敌对关系,见一招不成便又说道:“那哥哥要奴家怎么回报呢?” “这样吧,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诡门怎么会盯上我呢?”打蛇打七寸,治病要对症。好不容易有个给我送情报的人,咱怎么也不能放过不是? 我这么问,自然也是算准了这魅姬肯定会告诉我的,因为我猜测,这次诡门出现的目的,根本与我无关。 “倒不是诡门盯上你了,是那老太婆一个人的心思。谁知道她想干什么,竟然把门主吩咐的事情都耽误下来了。要不是现在她死得早,回去告她一状,我看她不死也得脱层皮!”魅姬颇有些愤恨地说道。我知道魅姬还有话没说完,那就是她自己回去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像诡门这种组织,有些像现世的黑道,办事不利,总是会受到惩罚的。 而我猜想,这就是她为什么还过来找我的原因,她想抓我回去。因为老太婆不再存在,她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给老太婆,而我这个“干掉”老太婆的凶手被她抓回去了,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哥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诡门总部吧?我保证能让你混得好好的。而且总部可比这阴气森森的酆都城好多了,那里是高手的聚集地。哥哥不想去和他们切磋一下吗?而且我看你那位朋友好像很是不好,我们诡门有圣医,起死回生重聚魂魄什么的都不在话下。”魅姬看了一眼凌风的方向,很是诚恳地说道。 我哪里会不知道这魅姬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没把握对付我,就想让我自投罗网。用“高手”一般的逻辑来看,就是要寻求更高的境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等级差不多,或者比自己高一些的人切磋。再用凌风的伤势刺激我,这招请君入瓮真是用得淋漓尽致。不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就被这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再说了,咱现世的传销洗脑的那些广告咱也不是白看的!要说忽悠洗脑的能力,我不见得比这魅姬用魅术配合的谎言差! 至于老太婆为什么盯上我,我倒是知道,那是因为花魂。可是听这魅姬的话里显然她们的任务目标不是这花魂。但是我自认为这些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 “哥哥?你看如何?”魅姬见我不搭话,再次问了一遍。 我继续装作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道:“也行吧,我朋友的伤势的确很重,只是不知道圣医是不是真的能救我朋友?” “哥哥,难道信不过奴家?”魅姬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差点就信了!但是就算是信了也不敢去啊!我要是个真高手也就罢了,这特么就是一冒牌货,去诡门?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当然不是,那好吧,我准备准备,到时候去找你。”我装作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这魅姬紧紧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是确信了我真的上当了,这才松下口来,对我说道:“那好,那奴家就等着哥哥了。”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却听见凌风躺着的地方传来一阵动静,我心下一沉,暗道糟糕了! 第七十三章 三方聚首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传来,凌风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动作,所以只能解释为,有别人! “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在暗中潜伏?”魅姬先我一步开口问道。 她的戒备心显然比我强,而且这一句话里,我听得出她用出了音杀。和之前刚刚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一样的充满了魅惑销魂。当然了,我是一点影响没受到。除了魅姬针对的对象不是我之外,还有定魂珠一直发挥着功效。 那边的人还没有回答,魅姬倒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点不适都没有,心下再次肯定我一定不好对付,之前的决策是正确的。 魅姬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知道自己又混过去了,看来这魅姬很是自信自己的音杀。不过魅姬的话说出之后大概已经过了两三分钟,除了之前一开始的动静,却是再也没有反应了。 我和魅姬对视一眼,决定过去看看。我们同时悄悄地靠近凌风所在的位置,暗中也互相戒备着,但是一直走到了凌风身前,依旧没有听见回答,在凌风的旁边多了一具尸体。 好吧,严格说来,只有半具!从头到脚,像是活生生被劈开的,一分为二,只剩下半头半肩,一手一脚,还有连接的半具躯干。如果不是没有血渍,估计我现在都得到一边狂吐了! 相反,魅姬的反应比我好多了,见到这样的尸体,她竟然是面不改色,似乎是习以为常,还有些不满意地埋怨道:“难怪奴家的音杀没用,都已经只剩下一具躯壳了。” 我听及此处,暗道这魅姬到底还是不是女人了,这都不怕?不过一想到她之前灭掉那两个手下的手法,顿时有些明了。 “你招惹鬼族了?”魅姬突然说道。 我顿时一惊,她怎么会知道鬼族的?我原本想否认,但是看了一下魅姬的表情,一脸的笃定,我立马收起了否认的心思。 “也不能说是我招惹的吧,是他们想要和我合作,我不答应而已。”我装作很是无畏的样子说道。 魅姬深深看了我一眼,却是说出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你果然不简单,面对鬼族的灭魂通缉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灭魂通缉?!这是个什么鬼?压根儿就没听说过好吗? 我一脸不解,说道:“灭魂通缉?那是个什么东西?” 魅姬看了我一眼,确信我是真的不知道,才说道:“鬼族中有一项报信手法可以将鬼族之人看到的景象立马传递到指定的人手里,但是如果这景象里有人的话,就代表着整个鬼族倾力都要抓住这个人。对了,在该鬼族成员死去的一瞬间,你的相貌就会让每个鬼族成员见到。以后,你再遇上鬼族,可就要小心了。” 我被魅姬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当即就信了,不过再看了一看魅姬的表情,这女人竟然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刚才你我虽然站得不太近,但是按照我们所站的这个角度分析的话,你可是也在这视线之内,你就不担心吗?”我问道。 魅姬娇笑一声,说道:“哥哥,你以为我诡门还怕得区区一个鬼族?而且我与鬼族素无交集,想来他们针对的,应该不是奴家。”说完,魅姬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的意思,这是要我知道别想把她拉下水,但是那诡门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还有待鉴别。 “那这个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得这么惨,说不定他传回去的是杀他那人的景象呢?”我找到这一点,立马反驳着魅姬。 而魅姬则是呵呵一笑,说道:“看来哥哥是真的不了解鬼族,这样的手段自然是有代价的,这鬼族牺牲掉为鬼那一半力量,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人的那一半了。” 我对这回答一时语塞,没想到还这样也行?重点在于,为了一条消息就牺牲自己,这精神。。。真是够伟大的! 不知道这鬼族究竟给族人怎么洗脑了,反正我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又被盯上了。一时想要带着凌风赶紧转移阵地。但是一看到魂魄已经离体,根本就有两个凌风,我找不出带走他们的办法。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魅姬还没打发掉呢! “既然知道我被鬼族盯上了,那你怎么还不走?”我有些心烦,这魅姬却是一声轻笑。 “哥哥既然是高人,自然不怕区区鬼族,奴家想同哥哥学习一二。”魅姬颇有礼貌地说道。 我对此嗤之以鼻,这哪里是想要学习一二啊!分明就是想要进一步确认我的能力几何!要是被鬼族压着打的话,或者根本就不是鬼族的对手,这而魅姬出手抓我,那岂不是完全零风险?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想到这不禁有些火起,不过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些东西,我看向魅姬的眼神突然友好了起来。 “不知妹妹你之前所说,有意邀请我加入诡门,可有什么凭证?若是没有什么凭证,要是我拖家带口地去了总部,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就……我话说到这里,就住了嘴。我相信魅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这魅姬当然理解,但是仍然死死看了我半天,确认我是的确诚心想要加入之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我。 我狐疑着接过,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个玉佩,上面刻着的依旧是我不认识的古文字,不过根据中国传统的文字风格,我还是能够大概猜测出来这上面应该写的是:诡门-魅! 我想这应该是这魅姬的身份凭证吧?不过这造型,这雕工。。。虽然我不怎么懂玉,但是自我感觉还是能分辨这玩意质量起码不比那些珠宝店柜台里锁着的那些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翡翠玉石差,甚至隐隐有甩出那些东西几条街的架势。 “这是奴家的令牌,算是抵押给哥哥做担保的。”魅姬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无害地说道。 我表面上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实际上这女人怎么想的我哪里不知道?无非就是只要现在稳住我,到时候我如果不是鬼族的对手,她自然可以随手收回。如果我在鬼族手中占得上风,那她这就相当于和我达成了约定,不怕我反悔了。 不过嘛。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还不一定呢!我心里暗道。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这玉佩,而这个时候作为鬼族代表的老九很适宜地就出现了。 “哈哈哈,徐扬,你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我的手心!乖乖和我回去吧!”老九的声音随着周围几个鬼族人的出现一起传来,而老九此人这时候已经到了那个只剩下一半的鬼族人尸体那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一挥手,那鬼族人已经化为粉末消散掉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族人的?太没人性了吧?”我看着老九的举动忍不住讽刺道。 老九却是不为所动,很平常地说道:“鬼族之人本就是半人半鬼,难道你觉得应该像人一样还讲究入土为安吗?” 我被老九的话堵住,一时语塞。 魅姬此时正在一边看热闹,完全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但是老九可不是这么想,他看了一眼魅姬,眼中充满了警惕。老九看得出来,魅姬不好对付。 “不知道这位美女是谁?徐扬,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老九自然不会立刻动手,因为在他看来,他到这里之前,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自然而然地就认为魅姬和我是相熟的关系。魅姬的战斗力,足够让他投鼠忌器。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魅姬刚想自我介绍,但是我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于是抢先一步说道:“这是诡门的魅姬护法,准备请我去诡门总部做客的。当然我不能空手去,得带上花。”说完我还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老九。 魅姬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却是还是没有发作。魅姬根本不知道三生莲花的事,听到花也只是单纯地想到是普通的鲜花。不觉脸上竟然有些红润。 而这在老九看来却是另一回事了。诡门?还要带上花?难道也惦记上三生莲花的花魂了?! 老九深吸一口气,这花魂必须是自己得到,而且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可以让别人把成果收了去?于是在我意料之中的,老九见魅姬根本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便隐隐有了准备动手的动作。 而魅姬见到老九蠢蠢欲动,却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自己完全不可能是老九攻击的对象,自然就放心地站在一边。 而老九见魅姬全无防备,想当然地把这归结为太过自信自己的实力,或者自信自己不敢对诡门的人动手。因为鬼族与诡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诡门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三生莲花的花魂对自己太过重要,自己也是不会下这个手的。 见老九似乎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动作。我当然知道这老九在顾忌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对我不利,于是出言推了老九一把,说道:“我与你的事情,和魅姬护法没有关系,她一个人到这里来寻我,实在是给我天大的面子,我在这里谢过护法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告诉老九:这娘们儿是一个人来的,你只要把她搞死了,就不用怕诡门会惦记你,惹上麻烦了。 第七十四章 兄弟相见 老九当然领悟了这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却把这话当做是我不小心透露的,并没有往深处想。理所当然的看向魅姬的眼神已经有些犀利。 魅姬像是感觉到什么,眼中一凛,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老九的目标似乎改变了,但是不明其中关键的她并没有把这个新的目标定义为自己。 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果然,老九此时对着魅姬行了一礼说道:“诡门护法远道而来,我鬼族应该好好招待的。” 魅姬刚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说道:“不用劳……这话还没说完,从老九手中已经甩出一道光芒,直直地向魅姬袭去。 魅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抵挡得有些晚了,但是好在避开了要害。只是受伤虚弱地倒在地上。而我早就知道老九行礼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早就把自己和魅姬挪开了一个距离,在一边悄悄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伺机找机会带着凌风跑路。 而老九一击得逞,正要上前再下杀手,却被魅姬一言给拖住了。 魅姬在地上还未起来,但是却是作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再加上受伤之后无比虚弱的样子,更加让人想要怜惜,我心中暗道:这特么绝对是在用美人计!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拆穿她的,不然老九现在占有绝对的上风,我还怎么浑水摸鱼呢? “你竟然伤我?可是奴家有什么得罪之处?若是有,奴家自当赔罪,何必动手?”那声音妩媚至极,让人不禁深思这个赔罪的方法究竟是有多销魂? 我脑海里的定魂珠又开始有反应了。显然,这魅姬言语间又使用了手段。我暗道,就知道这妹子绝对不是好打发的,我倒是清醒着,可是这老九显然没摸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不好意思,魅姬姑娘,在下也是不想伤害魅姬姑娘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只能让姑娘留下了。”老九似有苦恼的说道。 这老九看起来上当,但是和他打过多次交道的我,觉得这似乎上当得太快了一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相信老九一点抵御“音杀”的能力都没有。不过只要他们不注意我,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两人“打情骂俏”着,我悄悄地就向凌风所在的方向靠过去。 好不容易等我靠近了,却一下子犯起难来,这一魂一体,该怎么扛?我正着急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是个熟人,老六! 完了!这下糟了,这老六和老九可是一伙的!被发现了!不过这老六却只是面带戏谑地看着我,并不做声通知老九。 奇怪!我在心里暗道:难道老九早就让老六盯着我了?我抬眼看了看老九那边的情况,似是一言不和已经开始动起手来了。 “你想怎么样?”我被磨得不耐烦了,开口问道。但是老六还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并不作答。 我一时火大了,脾气一上来就冲着老六的面门一拳打过去,但令我惊讶的是,这一拳下去,老六就瞬间变成了和之前那个死去的鬼族一样的样子!只剩下一半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我这一拳用上了不小的力道,但也不可能把老六就这样一拳打死了啊!而且重点是这老六竟然没有做出防御!在最后那一刻,或者说就算是现在他仅剩下的那半张脸,那半张嘴角,竟然很诡异地都还带着那种笑意,看得我有些发冷。 我失手愣神之间,已经足够引起了老九和魅姬的注意,他们停止了打斗,但是因为之前争斗时都对对方下了死手,于是乎现在用两败俱伤来形容再好不过。然而这并不代表我有了单挑他们两人然后带着凌风跑路的能力。 不是我对自己没信心,而现实是在这里的不仅有老九和魅姬,还有老九带来的鬼族成员。反正不管是单挑他们一群,还是他们群殴我一个,我都是一个下场,索性让自己少吃点亏。不过现在的我倒是不那么忐忑了。因为。。。老六死了,这代表着,有与鬼族为敌,却与诡门无关的一边出现了。 老九和魅姬都极其震惊地看向我,老九震惊于我竟然能杀掉老六,而魅姬则是惊讶于我竟然敢在一群鬼族包围之下杀害他们的同族。 “徐扬!你杀了老六!”老九狠狠地瞪着我,就差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我满是不在意地摊摊手,并不解释。一是这根本没办法解释,二是不需要解释。反正我的底细老九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要是有秒杀老六的水平,肯定早就溜了。不过就算是我杀了老六,在得到三生莲花的花魂之前,老九也是绝对不会动我的。 既然知道自己安全,干脆也就无所谓了。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黄雀之后还有猎人。这个想要栽赃嫁祸的猎人却是高估了我的实力,我只是一只想要找机会跑路的“黄雀”。所以,这个猎人他是做不成了。 “是谁!出来!”老九显然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算计,立马反应过来有人在暗中搞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时间气氛开始有些沉闷。 而魅姬很冤枉的被我陷害和老九打得有些厉害,此时的她是除了我之外最弱势的一个,毕竟老九还有一众鬼族族人,而她诡门却无人。所以,我收到了魅姬求助的目光。 无怪她只能求助我,老九显然不可能和她统一战线,而未知的那一边巴不得他们打死打活,怎么会帮她?魅姬唯一可以指望的盟友就只有我了。虽然。。。或许我才是最弱的一边。 我淡然地回应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魅姬的示好我自然求之不得。虽然之前因为那老太婆的关系和诡门似乎有些许过节,但如果真的如魅姬所说,只是老太婆一个人想要对付我们,那么老太婆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之后,诡门,或许是我可以合作的一边。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靠山。 我和魅姬的眼神交流只是分秒之间的事,此时老九似乎已经认定了暗中人的位置,直接挥出一道强光攻向院子里的一处角落。别看老九现在身上有伤,但是这一出手就是必杀,仓促之下,想必对方一定讨不了好。 果然,不出所料,被击中的那一片墙角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但是在老九的攻击之下瞬间被打得魂飞魄散!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已经能认出来那是白无常!那标志性的高帽和猩红的长舌头,让人一眼就明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弟弟来了。”老九自然也看清了那是白无常,更加明白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在酆都,能够驭使黑白无常的人,而老九又称他为弟弟,显然只有一个,魔言! “你现在这个样子,早就不是我大哥了!我大哥是赫赫有名的阴司魔羯,而不是你这个鬼族!”魔言带着一众阴差无常赫然现身在这小院里,我目测了一下,数目足足比老九带来的鬼族多了整整三倍!还有剩余! 魅姬见此,不用自主地往我身边靠了靠。现在的情况,对于我和她来说,都太危险! 老九见这突然冒出来的众多阴差,却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大祸临头的惊慌,而是很淡定地看着魔言说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父亲还好吗?” “父亲?你还有脸问?如果不是你们鬼族,父亲会面临魂散之危吗?”魔言怒斥着老九。 老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是很快就又恢复成冷漠的样子,说道:“我有我的原因,弟弟,你让我手下的人都走。” “不行!有我在就要保证酆都城绝无鬼族一员存活!这是我对父亲的承诺!”魔言断然拒绝了老九。 “如果,我拿你母亲的下落来交换呢?”老九眼神凝重地看向魔言。 而魔言则是一脸错愕,说道:“你说什么?我母亲不是早就已经陨灭了吗?!” 老九却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自己的条件:“我要你先放我手下这些人走,其次,这个人,必须给我。”一边说着,老九把手指向了我。 特么的!都和兄弟撕逼了还不忘惦记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和这老九什么仇什么怨!我心里嘟囔着。而魅姬在一边一言不发,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暗自恢复着自己的伤势,伺机逃走。但是我却发现老九指向我之后,有意无意却是在魅姬身上扫了一眼,这倒是奇怪。 魔言顺着老九所指,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挣扎,说道:“他是凌风的朋友,而凌风救了我们父亲!” “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见见你那从未谋面的母亲吗?”老九见魔言犹豫,又下了一剂猛药。 我见到魔言已经开始动摇了。心知这下十之八九真得栽了,但是还没等我来得及为自己默哀,却感觉到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压力,而承受这压力的中心,就是老九! “逆子!”一声威喝从酆都城的黑空中传出,而众多由魔言带来的阴差们,包括魔言自己此时竟然是齐齐下跪,大声道:“见过阎罗王(父亲)!” 第七十五章 秘辛 而原本就已经有伤在身的老九此刻则是伤上加伤,一瞬间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就倒在地上,似乎只剩下一口气吊命。 我和魅姬倒是从善如流,在之前阎罗王驾到的时候,便和一众阴差一起行了礼。等我们再次抬头的时候,便已经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龙袍,鹤发童颜的老头站在老九面前,面无表情地问向老九:“逆子,你可知罪?” 而老九则是很不屑地撑着最后一口气站起身来,与阎罗王对视着。大有我就是要和你杠到底的意思。 说实话,我看到这里不由地感慨着这老九算得上有脾气,现在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起来挑事儿。不过从敌人的角度上来说,我此时巴不得他们打得越厉害越好。 阎罗王显然知道老九不会就这样服气,见到老九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但是老九现在这副似乎只剩一口气的虚弱样,在阎罗王眼中一分波澜都没有掀起,这阎罗王看着老九的眼神,那冰冷程度根本不是父亲对儿子该有的。要是现在有人出来说老九和阎罗王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也是百分之百会相信的。 倒是魔言眼中,闪过了不忍,甚至蠢蠢欲动,准备随时阻止阎罗王再次对老九动手。 “知罪?呵呵,什么罪?我只不过是在为我母亲报仇罢了!”老九强撑着伤势,看着阎罗王说道。 这话一出,阎罗王便微微眯起双眼,似是在思考什么。我隐约觉得接下来我们会知道一件天大的秘辛。 “你的母亲,不是早就身死道消了吗?”好半天,阎罗王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那语气无悲无喜,好像老九的母亲与他是路人一般。 “真够无情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阎罗王也太……魅姬颇为打抱不平地说道,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修为高深的阎罗王听见了。 阎罗王沉着脸把视线转移到魅姬身上,我与魅姬距离极近,已经能够感受到阎罗王散发出来的杀意。我暗道要遭,但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魅姬被阎罗王的杀意锁定,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了。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用眼神表示出了向我求救,和对阎罗王求饶的意思。但是我哪里会有办法?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不过好在魅姬的运气不是太差,还没等阎罗王做出动作,老九好死不死地就又说了一句话。 “哼,怎么?许你做就不许人家说了?”老九挤兑道。 几乎就在这话说出的同时,阎罗王对魅姬的锁定瞬间解除了,我和魅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老九变成了好人。 “逆子!”阎罗王再次冲老九吼了一声,随后凭空就冒出一个巨大的手掌冲着老九飞奔而去。老九见此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带着冷笑。我从老九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不仅是因为现在的伤势导致他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还有对阎罗王的失望。 或许死在自己父亲手下一直是老九早就期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但是随即就觉得太过荒谬了。 阎罗王这一掌的力量显然十分庞大,在我们都以为老九必死无疑的时候,魔言却动了。 “砰!”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魔言身上,老九眼中闪过错愕,阎罗王见此更是一声惊呼:“言儿!” 魔言重重地摔落到地上,昏迷过去。阎罗王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魔言身边,急忙给魔言喂下一粒黑乎乎的东西。我猜想这应该是什么灵丹妙药。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魔言吸引着,这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我和魅姬对视一眼,大家都闪过同一个念头:“逃!” 因为魔言的意外,周围的阴差纷纷围了过去,而鬼族的人则是跑去关心着暂逃过一劫的老九,我和魅姬把凌风的魂魄塞进了装着他身体的棺材里,合力抬着凌风成功地靠到了人群外围,正准备拔腿儿就跑的时候,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叫住。 “你们想要去哪儿啊?”是阎罗王! 我万万想不到,自己儿子现在都成那个样子了,这阎罗王竟然还有精力和心情来管我们两个小虾米?原本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突围的我们,这时候双腿就像是有千斤巨石拖着一样,始终迈不出下一步。 我们只好把凌风的棺材放下,魅姬眼神一冷,正准备说什么,我却抢在她前面说道:“我们见您在处理家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妨碍您,所以准备先走一步。” 说完,我冲魅姬打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之前她准备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想要和阎罗王拼一把,可是这势必会把我拖下水。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魔言的伤势似乎稳定了,阎罗王颇为玩味地从阴差让出的道中向我们走过来,说道:“说起来棺材里的还是我救命恩人,你们和他既然是朋友,便也算不得外人,就留下吧。” 我连忙应道:“是是是,您说得有道理。” 阎罗王听罢,又扫了魅姬一眼,眼中闪过些什么,不过很快他就又走向了老九,那些鬼族见到阎罗王靠近,如临大敌一般,急忙把老九围在中间,怕阎罗王再次动手。 这阎罗王把我们留下,却又不对我们做什么。让我感到有些压抑,分辨不清这阎罗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正走神,魅姬却是狠狠地掐了我一把,瞪着我说道:“你骗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高手,结果是个没脾气的懦夫!”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懦夫?总比莽夫好。” 魅姬知道我是在讽刺她准备以卵击石,那美目瞪得更大了,被我这么一气,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势。做起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却被我一句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可算是你救命恩人,诡门护法就这个气量?”我说道。 魅姬被我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收回了手。我笑笑,心中想道这说起来是一门护法,却是有些像小孩子真是有趣。 打发了魅姬,我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老九那边,从老九想要利用我的事情上来说,我现在应该巴不得老九快点死掉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希望老九能够逃出去。 “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母亲也是死在你手里的!”老九见到阎罗王靠近,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我顿时一惊,难怪老九竟然想要算计阎罗王致死。而周围的阴差们听到这句话均是面面相觑,但是迫于阎罗王的压力,一个个的只能在心里暗自揣测,却没有一个敢说出一句话议论。 而那些鬼族,在老九这句话说出之后看向阎罗王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但是身为当事人的阎罗王却是面不改色,只是很冷静地说道:“你的母亲是伤重不治才离开的。” 老九听到这句话,狠狠地冷笑了一下,说道:“伤重不治?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你为了修炼突破,用掉了我母亲族中至宝,我母亲怎么会伤重不治?!” 阎罗王被这话说得一时语塞了。而我和魅姬却是一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秘闻。这消息太劲爆了!可是很快我们便升起强烈的危机感,这么隐秘的事情,被我们知道了,这阎罗王。。。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不过很快阎罗王却是说了一句让我们意外的话:“是又怎么样?所以你想要为你母亲报仇?” 没想到阎罗王竟然会这么坦荡地没有再反驳,而老九此时却是流下了眼泪,苦笑道:“你竟然能这么无动于衷,可笑我母亲对你一往情深!是你利用了她!” 阎罗王似乎根本不在意老九的指控,却是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想要为你母亲报仇?” 老九回答道:“当然!我做梦都想杀了你!可惜我杀不了你!” “你为什么不去找当年让你母亲重伤的那些人呢?他们才是让你母亲离世的直接凶手。”阎罗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九脸上却是闪过一丝错愕,显然多年以来他只是一直在仇恨自己的父亲,而根本没有去找过那些直接导致自己母亲离世的凶手。 而阎罗王见老九一时懵住,又继续说道:“当年动手打伤你母亲的人,就是你和你母亲所信任的那些族人,是鬼族的长老动手伤了你母亲,你现在却要伙同这样的仇人来杀你的父亲?!” 老九面对着阎罗王的一番话,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时间双眼变得无神起来。随后双手抱住头大声惨叫起来:“啊!头好痛!你出来,你出来!” 我和魅姬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明白,这怎么好像是发疯了?而阎罗王见此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同时原本围住老九的那些鬼族人竟然对着老九产生了杀意! 第七十六章 花魂现 正当我们都被老九突然发疯的举动都惊住的时候,从远处突然迸发出一道惊人的亮光,浩瀚的气势直直向我们袭来,只是一瞬间,一些力量稍弱的阴差,和部分鬼族成员在这一股冲击之下瞬间化为一道虚烟。剩下的那些也不好受,一个个重伤倒地,哪怕是阎罗王都被硬生生被逼退了数步。 但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我和老九还有魅姬,我们三人却是一点没受这股力量的影响,就像是它本能地在避开我们一样。我还没弄明白原因,便见到阎罗王面色不善地看向我和魅姬。 我知道这下误会大了,阎罗王肯定是以为这动静是我们搞出来的,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我们没事?严格的说来,我所站的位置周围都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包括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凌风。 “这是怎么回事?”阎罗王沉着脸问向我。而剩下的那几个鬼族成员对我也是怒目而视。 我特么上哪儿知道去?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暗自不爽地吐槽了一下,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阎罗王见此却根本不信,认定我在撒谎,他修为高深,跻身十殿阎王之列后,便少有对手,这次一击之下便能让他后退数步,可见敌人之强大,在只有我和老九以及魅姬没受伤的情况下,他自然把那未知之人当做了是我们的援兵了。 我也实在没办法解释清楚,正当阎罗王准备对我严刑逼供的时候,一阵飓风袭来,径直就冲入我的身体里,我本以为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却没想到在这阵风冲进我身体的瞬间,我感到了一丝同源的力量。 而与此同时,阎罗王的“严刑”也到了,一道虚凝的掌印直接打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却奇迹般地被反弹了回去,直接就还给了阎罗王! “砰!” 阎罗王足足平移出数米才化解掉自己打出的掌印,看着我的眼神不由地发生了变化。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我的身体虽然还有知觉,却是根本不再受我的控制,只能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道风进入我身体时的动作。甚至不能说话,我感觉到唯一还能动的,就是我眼珠了。 我第一时间以为是鬼上身,可是想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体内的定魂珠还在,不可能有鬼魂或者幻象可以侵袭我的身体。 一直站在我身边的魅姬被我硬生生把阎罗王的攻击给反弹回去,眼神竟然由之前的鄙夷改成了崇拜,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阎罗王还在一边对我们怒目相向,跑到我眼前打呼小叫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高手,行了,别耍帅了,这里的烂摊子也别管了,咱走吧。” 说完就准备拉着我扛起凌风的棺材准备离开。我心里那个着急啊,这姑奶奶简直是在作死,要说我现在还能动倒是可以趁机扯扯虎皮把阎罗王忽悠走,可特么我是压根动都动不了,天知道阎罗王再给我一掌我还能不能扛过去? 我用眼神不断示意魅姬不要这么活跃,但是魅姬显然没反应过来,见到我冲她挤眉弄眼,还以为我是玩心大发,准备留在这里继续看热闹。 “我说这都是人家家事,咱们就不要掺和了,快点走吧。”说完就上前来拉我的衣袖,但是拉了好几次,我依旧一动不动,这时候魅姬才反应过来了事情不对。面色一白,就这么愣住了。 但是都已经晚了,不仅是魅姬反应过来了,阎罗王也反应过来了,毫不犹豫地就冲我和魅姬露出了杀意:“哼!竟然作弄本王!该死!” 说完就是一记掌印,我见此心中暗道一句:我特么比窦娥还冤!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躲过去,绝望之中我体内似是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随后我感觉到自己张口说话了:“大胆!” 操!这特么绝对不是我的声音!绝对不是!这声音虽然颇具威势,但却是一个女声啊!我不可能变成女人了吧!来不及让我多思考,这一句之后我的手便动了,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便轻松化解了阎罗王来势汹汹的攻击,这是绝对的力量压制! 阎罗王见自己的攻击被这样轻松化解,顿时眼睛一眯,问道:“你是谁?” 显然,阎罗王已经知道现在控制我身体的另有其人,而魅姬此时也收起了之前的玩笑心思,一时间也带有戒备地看着我。 我此时感觉自己真的是“艳福不浅”上次身体里有女鬼,这次这个听口气就是一女王。我暗自吐槽,下一刻便被意识中的一道声音惊住:“这就是花魂。她在试图吞噬我,徐扬,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记得这个声音,这就是那自称花王的小鬼,而我试图和他交流,我必须要帮它,不仅是因为之前他舍身救我,还因为现在这花魂在我身体里,被人控制自己身体的滋味很不好。 与此同时,花魂面临着阎罗王的质问却是不以为意,甚至看都没看阎罗王一眼,倒是把目光投向了老九,讥讽地说道:“就凭这个样子,竟然妄图利用本宫!不知死活!” 言罢,便直接就是一道风刃直奔老九而去,之前那些誓死保卫老九的鬼族人此时却是冷眼旁观,根本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保护老九,完全没有之前面对阎罗王,誓死效忠的气势。 所有人都以为老九必死无疑,却是没想到最后一瞬间,有一个人生生挡在了已经意识不清的老九面前,为他挡下了那道风刃! 是阎罗王!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关头阎罗王会救下老九。心中一震,这就是。。。父爱吗? 阎罗王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却奈何这风刃是花魂使出的必杀,即便是成功救下了老九,阎罗王却是大为不好,瞬间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不自量力!”花魂很是不屑地说道,但是却没有再下杀手,而是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一切。剩下的阴差和鬼族成员,一个都不敢乱动,生怕被抓出来杀鸡儆猴。就算是泼辣如魅姬此时也知道要避风头,乖乖在一边一言不发,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很不幸的,花魂还是盯上了她,指着魅姬说道:“本宫刚刚脱困,缺一个婢子,你可愿意追随本宫?” 魅姬眼神一乱,但挣扎之后,立马回答道:“奴婢愿意。” 花魂得到满意的答案,随后便打下一个印结,对魅姬说道:“伸出手来接下。” 魅姬略有迟疑,花魂很不满意地做了个声:“嗯?” 无奈之下,魅姬只得伸出手心,花魂把印结与魅姬手心重合,这才放下心来,对魅姬说道:“你此时为我护法。” 魅姬应了一声,在花魂席地而坐之后,便站在一边,倒像是衷心。而我知道花魂这一坐,就是要解决花王了。之前我悄悄在意识中与花王沟通过,得到的结果是:我现在和花王已经融合,花魂吞噬花王,我也跑不掉。而我如果和花王合作,那么就等灭掉花魂之后,花王承诺想办法脱离我的意识。 虽然我不保证这花王会不会过河拆桥,但是总比花魂一定会搞死我要强得多。在花魂刚刚进入我意识里的一瞬间,我用尽意念抵触着,而此时定魂珠成了我最好的帮手。花魂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我的意识存在,而花王与我已经融合她是万万没想到,一遍感应之下还没找到花王的踪迹,只好先拿我开刀。 而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花魂的意识引向了定魂珠,但其实我并没有把握定魂珠一定会帮我攻击花魂,因为她毕竟不属于鬼魂,倒是偏向于精灵一类的存在些。 果然,我引导着花魂在定魂珠所在的附近溜达了好几圈,定魂珠都没有丝毫反应,我不由地觉得事情要遭。而花魂也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耍了,便在我意识里发狂道:“竟敢戏弄本宫!看我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我一听顿时有些胆寒,十八层地狱,那玩意儿自古就是最恐怖的地方,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在这面前都弱爆了,被折磨死了也就没知觉了。可是十八层地狱不同,你不管多难受,多受痛,嘿,你就是死不了,因为你已经是鬼魂了。 不过我很好奇这花魂在我意识里还怎么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花魂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森罗万象!” 一时间我不由地觉得自己掉入了一片阴森恐怖的地方,耳边还不断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这。。。该不会就是十八层地狱吗! 我一声冷汗直流,但却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这。。。森罗万象?该不会是幻境吧?!待我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声惨叫贯穿了我整个脑海。 “啊!我不甘心!” 是花魂的声音,随后又是几声哀嚎,不过很快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而我搜索遍所有地方,都没有感觉到花魂的存在,难道这花魂。。。就这么没了? 第七十七章 花开并蒂 “咦?之前不是还嘚瑟着?怎么就这么没了?”我嘀咕着。 一时间我还没放松警惕,却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这花魂也太自以为是了。竟然施展幻象,活该她死得那么快!” 我分辨出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正是那小鬼的,不由问道:“你是说那花魂真的就没了?” “那当然了,定魂珠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她抗不过。”小鬼笃定地说道。 我心下稍微一松,这意味着算是逃过一劫,不过现在这小鬼可还赖在这儿呢,得赶快把他打发掉,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你和我都应该安全了吧?你什么时候和我剥离开?” “的确安全了,不过。。。剥离嘛,我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除非你把花魂的力量给我,让我把她反噬掉,这样才能够把我们分开。”小鬼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我和小鬼对话了这么久,但是很奇怪,我一点都没有感应到小鬼的位置,这让我心中十分的不安。 不过听小鬼这么一说,我也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剥离,只好问道:“要怎么才能把她的力量给你?我现在可是一窍不通啊!” “你能感应到定魂珠上有一个光点吗?”小鬼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但是我也没当回事儿,一心把小鬼当做自己队友。 我仔细感应了一下,却是如小鬼所说,有一个闪耀的光点,难道那就是花魂的残留力量? “感应到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问道。 “你只要把它引导出定魂珠的范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小鬼的声音难掩兴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味,难道我有了男人的直觉? 想到这里不禁自嘲地笑笑,自己好像变得娘娘腔了。于是也没再多想,依照着小鬼的指示,把那个光点缓缓地引导出了定魂珠的范围。 “砰!”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把那玩意儿引导出来,就像是点燃了炸弹一样的,蓦然地炸开了,庞大的能量充斥着我的识海,我感觉我就快要被撑得四分五裂了! “嗡!” 我只觉得一阵耳鸣,意识再次被沉浸下去,随后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徐扬!徐扬!你怎么了?你醒醒!” 这。。。是魅姬的声音!我强撑着意识,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脸急色的魅姬。 随后又感觉到自己四肢传来的疲惫感,抬起手摸了摸脑袋。 咦?我这是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我能够动了? 我正惊喜着,却发现魅姬还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应了一句,却发现魅姬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似得,刚刚逃过一劫,我心情大好,于是开起玩笑,说道:“你在担心我?” 魅姬听到这儿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板着一个脸道:“谁担心你了?我只是在确认花魂到底挂没挂。” 对此我回复的是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却不防备被魅姬推了一把,一副不理我了的样子。我不由感叹这魅姬像是个小孩子脾气,喜怒无常的。 不过玩闹归玩闹,我可惦记着还有正事呢! “你是怎么知道花魂被灭掉的?”我有些好奇,按理说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自己的识海里,这魅姬又没钻进去,我也是刚刚醒来,她就是直接叫的是我的名字,明明之前还是花魂的意识在和她交流。 “你忘了我和花魂缔结契约了?”魅姬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心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想起之前花魂说要收魅姬给她做什么侍女来着,难怪会知道花魂的情况。 不过这个疑惑倒是解开了,可是我都醒过来这么一会儿了,还不知道小鬼的反噬到底能不能成功,这么久一直没动静,我不由地担心起来。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魅姬突然盯着自己的手心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徐。。。徐扬,你看,花魂又活过来了!” “什么?!花魂又活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地说道,之前她明明就被定魂珠灭掉了,只剩下能量,而小鬼还正在消化吞噬她残留的能量!这根本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 魅姬见我不相信,伸出手心来,另一只手则指着上面正发着红光的印结说道:“怎么不可能?她真的活过来了,你看看!之前这个印结明明消失了,现在竟然又重新凝结了起来,说明花魂根本就没死!” 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花魂真的还活着,那么。。。小鬼他能撑得住吗?想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之前我按照小鬼所说的,把花魂的力量引导出定魂珠范围之后,那一瞬间的爆炸。难道这一切都是花魂算计好了的?! 我心下一沉,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没等我想出一点对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想要从我的肚子里蹦出来。 “啊!”我的肚子一时间传来不亚于母子分娩的痛感。起码我自我感觉就是这样,我觉得这样的痛几乎都要超过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徐扬!你怎么了!”魅姬见我突然这么痛起来,却也只能在一边束手无策干着急。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别说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就一个感觉,有东西要从我肚子里蹦出来,只有让它蹦出来了我才能舒坦。 好在那东西似乎比我还要着急,在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它终于蹦出来了!额。。。其实我觉得应该用钻比较合适。因为我的肚子上闪过一阵白光之后,就开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随后就像是小草破土而出一样,好吧,其实就是从我肚子上,长出了一棵植物,看这样子,貌似应该是并蒂莲吧? 天知道我此时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飘过,我特么像是女人分娩一样的肚子痛了大半天,就长出来一对花? “花开并蒂。。。哈哈。。。徐扬,你真是好福气,恭喜恭喜啊!”魅姬见到这样的结果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扫之前担忧我的样子,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笑得都快抽搐了。 我一时间感觉自己额头上重了不少,挂满了黑线,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不准笑!” 魅姬见我一脸的严肃样,却是笑得更欢了。 我没有再理会她,这要是理会下去,还不定怎么取笑我。重要的是这并蒂莲已经不在我肚子上了,在我和魅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一把把它抢了过去,我肚子上的光芒瞬间不见了。 我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是不是破了一个大洞,不过好在除了有一个类似并蒂莲的纹身,再也找不见一点伤口,我这才放下心,看向了抢去并蒂莲的人。 “哈哈哈,三生莲花花魂花王相合,三生并蒂!我拿到了!哈哈哈!”老九之前几乎已经疯癫了的模样,现在的他虽然眼神分明,目光有神,可是在我看来,他更疯了。 “把并蒂莲还给我!”我不容置疑地说道。这并蒂莲不说是从我体内分离出来的,就说之前把凌风身体送过来给我的那人,可是说过要我去找三生莲花花魂的,现在花魂已经变成了这劳什子并蒂莲,我当然要抢到手。 谁知道这并蒂莲会不会就是让凌风灵魂和身体融合的关键东西?我不敢打赌,也赌不起,所以只能强行先留下了。 我说出这句话,老九盯着并蒂莲看了好久,最后终于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那眼神似乎很想将我千刀万剐一样。 我心里有些发怵,毕竟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和老九叫板的底牌,眼见着老九就要对我大下杀手,却没想到还没等我防备,竟然有人比我先动了。 “九爷,得罪了!”竟然是鬼族最后剩下的几个成员,一齐冲着老九飞掠过来。老九显然没想到,这些自己之前还在为他们求情留下一条生路的鬼族成员会对他下手! 不过心惊归心惊,该有的警惕和防御,老九一样没忘记。几个人围攻着老九,老九一手护着并蒂莲,一手和他们对抗着,还竟然有时候和他们对话:“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些人倒也是干脆,竟然也是直接就回答了老九:“九爷,这你就不能怪兄弟们了,只是族中长老交代一定要把并蒂莲带回鬼族。所以我们不能让九爷先吞了并蒂莲!” 老九听到这儿也算是明白了,再结合着之前阎罗王提到过的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不由地心中一痛,手下的攻势也凌厉了几分,鬼族几人倒也是好手,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我在一边犹豫着现在明显是鹤蚌相争,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呢?要说这武力值,咱还真没有。不过。。。自己身边似乎有帮手? 我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正看着热闹的魅姬。这女人那表情简直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差搬个板凳,磕着瓜子说观影心得了。 第七十八章 挑拨 “我说魅姬妹子,咱们打个商量怎么样?”我做出一个自以为比较忠厚的样子,靠近魅姬说道。 魅姬正看得起劲,很是不耐烦地把我推到一边,说道:“商量什么?一会儿再说吧!” 我顿时无语,觉得这诡门护法也太缺心眼了,就算不上去帮场子,也不至于就这么看着吧?好歹也该拉着咱趁机跑路才对啊! 不过我倒也是要感谢这位姑奶奶还有看热闹的心思,没有闹腾着赶紧走,就说明我还有打商量的机会,于是再次腆着脸皮凑上去,说道:“我说魅姬妹妹,现在可是你报仇的好时候,之前老九还把你打伤了的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魅姬眨眨眼睛,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这一身伤还真是拜老九所赐,我正要再添油加醋地挑拨一番,却被魅姬一个眼神盯着,这眼神有些冷冷的,我顿时把准备好的话暂时压了下去。 “你不会是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吧?”魅姬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我急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和妹妹你绝对是一条船上的,要做渔翁也是我们一起做不是?你看那老九,他们正内讧着,我都是为了妹妹你着想的。” “为我着想?”魅姬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我见魅姬不信,又说道:“你想想,我和那老九又没啥深仇大恨的,他之前不过是想要利用得到那并蒂莲花,现在他到手了,而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干嘛还留在这呢?都是为了你,之前无辜被打伤了,想要帮你出一口冤枉气。” 魅姬狐疑地看着我,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相信了一点,才缓和了一点神色,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帮我出这口冤枉气?先说好,我可不会傻乎乎地冲上去参战。” 这魅姬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眼多着。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便不紧不慢地将我的计划说了出来:“妹妹不是有一招音杀吗?我看那是引诱人心神的招数对不对?” 魅姬眼神一眯,一时间我知道我算是触及到她隐私了。这种就好比武功秘籍,要是被人知根知底了,无疑对于自己就是一种威胁。幻术就是要出其不意,如果对手早就知道你的招式,就会有所防备,杀伤力便大打折扣。 我见魅姬神色有变,心知自己猜对了,不过也引来了魅姬的猜忌,便又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妹妹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有关妹妹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我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一个赌咒发誓的动作。 魅姬见我说得坦然,便暂时放下了之前闪过的杀人灭口的心思。再者,我和她好歹暂时还算是联盟状态,也不好当做敌人。 “是又怎么样?”魅姬问道。 我得到肯定的答案,便又继续说起自己的计划:“妹妹,你不觉得他们打得还不够厉害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挑拨一下?” 魅姬听完,秀眉一挑,看了看正在进行的战局,虽然说激烈,但是的确双方似乎都有留手,并没有尽到全力。看来他们都还互相顾忌着。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应该煽风点火,把火烧旺一点?”魅姬貌似懂了我的意思,说道。 我嘿嘿一笑,说道:“妹妹聪明。” 说完我便转眼看了看老九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并蒂莲,心想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把这莲花搞到手,说不定凌风就能醒过来了,然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 我正yy着逃离酆都之后的美好生活,倒是没注意有没有用词不当,或许是我yy得太过投入,以至于魅姬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道:“你该不会是在把我当枪使吧?” 我被魅姬这一句话说得瞬间回过神来,差点就暴露了,不该得意忘形,罪过罪过。 我心里虽然一边忏悔着,但是嘴上的功夫也没慢下,顿时就说道:“怎么会呢?我绝对是为你着想的。” 我觉得后面如果再山盟海誓一点,再制造点浪漫气氛,我绝对就是一偶像剧男主角了。不过现实我还是一枚男屌丝,而这魅姬绝对是白富美。开玩笑。。。那可是一门护法! 魅姬见我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竟是被逗笑了,说道:“算了,本护法懒得和你计较。” 我见魅姬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这才放下心,还没等我将自己之前想好的说辞告诉魅姬,魅姬便自己冲着那正打得不亦乐乎的几个人笑道:“唉。。。之前打我的时候可是下了死手的,怎么现在九爷却不忍心了呢?难道您和这徐扬一样,不会怜香惜玉,反而。。。好男风?” “你说什么!”老九听到这儿,一个分心,差点就被鬼族中一人偷袭成功,但是老九心里那个受伤程度,可是比被偷袭打伤严重多了,竟然在混乱的打斗中还挤出了时间冲着魅姬和我的方向扔出了一道攻击。 我没想到这魅姬嘴这么毒,竟然直接切入要害,如果不是魅姬说这句话的时候顺带把我也埋汰进去了,我想我会立马嘲笑老九。不过现在却也只能是一脸的苦相,又不好说魅姬什么。毕竟。。。这是我自己拉着人家掺和进来的。此时我心中无限感慨,果然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不管我心中有多悲剧,老九的报复如期而至,不过好在魅姬虽然带着挖苦了我一把,却还是没有忘记我和她是盟友的关系,躲闪老九攻击的时候顺带把我也捎上了,不然就凭我现在的能力,完全没有办法躲过去,如此我便更不好和她算账了。 老九见到我们躲过攻击,面色铁青,一肚子气只好撒在了正在和他对抗的鬼族成员身上,那些鬼族原本还能和老九打太极互相拖着,但是现在老九都已经用上了劲,为了自保,各人不得不开始拿出咯自己的看家本事。 但是这样也只是加深了他们的激烈程度而已,根本还不到拼命上。 我和魅姬当然不会就只说那一句话了,当然,我们也就只能刺激刺激老九,因为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要护着并蒂莲,还要对抗鬼族几人的围攻,根本不能腾出手来再对付我们,最多也不过就是之前这样,只要小心一点便能躲了过去,也是我们安全的保障。 如果刺激那些鬼族就不一定这么安全了,他们毕竟人多,只要稍微能够空出一人,都不是受伤的魅姬和一个在这种战局中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我能够对抗的。再说了,鬼族的人和魅姬可是没有什么过节的,平白无故得罪鬼族,对于魅姬来说划不来,对于我来说则是怕魅姬觉得我只是在利用她而不是真想为她出气,哪怕事实的确是这样,可我就是怕她知道。 好在魅姬也没有要对付鬼族的心思,于是我们都很默契地对着老九穷追猛打,引开他的思维。这次我们倒是吸取了之前受到攻击的经验,找了一处方便躲避的位置,让自己隐蔽起来,这样再喊话,老九就算听见了,也不能确定我们的位置,那么也就不会冒着被偷袭的危险来攻击我们了。 “九爷!有人去攻击魔言了!”魅姬比我想象中还要出其不意。比起我之前脑子里想的那些干扰老九的话要管用多了。 不过这其中也得有魅姬的音杀有制造幻觉的效果在里面,才能让老九受到影响。如果换做我来说,那就不会有这个效果了,或者说不定老九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哪怕我说得再逼真再像那么回事。 而老九果然不负众望地往魔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看到的却是那些侥幸在花魂攻击之下逃过一劫的阴差们把昏迷的阎罗王和魔言放在了一起,随后又围成一团,似乎在商量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老九这才稍微放心,随后又对我和魅姬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把我们抓过来掐死。 而几个鬼族也还算给力,抓住机会狠狠地在老九身上留下了好几个印记。 魅姬在一边看得开心,兴致勃勃地还在酝酿着下一句话,准备随时找准机会给老九继续下绊子。 而我则是打量起了守护在阎罗王和魔言身边的那些鬼差们。我的一言不发引起了魅姬的注意,她见我正在出神,便随着我的视线望去。 “你说老九被鬼族那几个这么打,这些阴差怎么都不上去帮个忙?怎么说老九也是阎罗王的儿子吧,更何况阎罗王之前还是为了老九才受伤昏迷的,这些阴差应该还会保护老九才是,怎么一个个都不上前?”我自言自语道。 魅姬见我愣了半天,就嘀咕出这么一句话,顿时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觉得老九都没要他们去帮忙吗?这里面道道深着呢!酆都城阴司有足足七十二个,而且阎罗王也只是十殿阎罗之一,这些阴差里面有几个是真正的自己人,就算是阎罗王都不见得真的清楚,更何况老九对他们根本不熟悉,如果真的上前去,老九反而更被动!” 第七十九章 自己人 我听着魅姬这么一说,心下倒是明了了几分,心说这魅姬不愧是一门护法,了解的门道的确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比拟的。 不过这几个阴差一直在一边看热闹是不是太闲了一点?我飞速地转着脑子,准备把这几个阴差一起拉下水,到时候我和魅姬也才好带着凌风全身而退。 可是要怎么才能把他们一起拖下水呢?我寻思着,却正巧在那些阴差中看见了个老熟人,是那个我和魔言第一次见面时,言语敲打过我的那位阴差,一时间就有了主意。 我对魅姬交代了一声,说道:“妹子,他们这样打下去,老九迟早要败,是时候去给老九找找帮手了,也不枉我和他认识一场。” 魅姬见我这样说,作势就要翻脸,说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诚心想要帮我出气的,你现在竟然还要救他!” 我见被拆穿,也不再狡辩,而是转移着话题道:“你想想,我们之前那几下也够老九受罪了,眼下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一会儿阎罗王要是醒了,我们就别想跑路了。” 魅姬狐疑地看了我几眼,但是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虽说现在阎罗王昏迷过去,剩下的那些阴差们没几个战斗力出众的,但是胜在数量还不少,起码有二十来个,魅姬现在受着伤,而我和凌风战斗力基本不计,这样的话,只要这些阴差在一边闲着,我们就很难溜掉,不如主动出击。 “你只要把老九他们拖住,不要让老九死掉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来。”我说完这句,不敢再耽误,见到魅姬应了一声,便偷偷摸摸地绕过老九他们打斗的一大片区域,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阴差的方向。 按理说我应该低调一点,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偷偷摸摸地过去,这些阴差把我当成了准备偷袭的敌人,说不得直接就是一顿猛揍,哪儿还能给我说话的机会? 没错,咱武力值不行,但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我觉得我应该还是能忽悠忽悠这一群在酆都城里不知道多少年如一日的阴差们的。 那些阴差很快就注意到了我,随后齐齐对我露出了不善的眼神,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团结就是力量。 我讪讪地笑了笑,随后又说道:“自己人。。。自己人。。。别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句台词有些熟悉,后来才想到。。。这特么不是抗日电视剧上面汉奸的经典台词吗!暗自吐槽了一把自己,又注意起这些阴差虽说面色没有缓和,但是好在暂时还没有谁露出要动手的意思。 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我保持着和他们的安全距离,大约就是一米多。如果靠的太近对我不利不说,还会让他们误认为我有什么企图,那就不好了。 他们见我定定地站住,没有再近一步的意思,面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随后其中一个看起来资历要高一点的阴差问道我:“你什么时候和我们有关系了?莫不是想让我们帮你逃跑?如果是这样,劝你早早死了这条心!” 这群阴差也不傻,毕竟都是公务猿一类的存在,当然能知晓其中的厉害。虽说是老九想要抓我们在先,他们不管老九的事,但是阎罗王之前可是点名要我们留下的,要是放跑我们,阎罗王醒来之后他们肯定不好交代。 不过我早就知道谈这件事没希望,倒也不灰心,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之前受魔言大人器重,还赏了黄金令,当然是自己人。至于这次过来倒是有一件大功劳跟你们分享。” 各个阴差一听有大功,不禁纷纷议论起来,不过那位资历稍老的,倒是面不改色地盯着我看了半天,随后才问了一句与功劳无关的话。 “你说魔言大人赏了你黄金令?”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没有一听功劳就昏了头,而是先确定我到底是敌是友。 “当然是真的,这位大人当时是在场的,他可以作证。”我指着那位熟人说道。 这时候人证远比物证重要。我们都知晓其中的关系,黄金令每个阴司都可以赏赐,万一是我隶属的不是魔言呢?虽说都是酆都的人,但是个个派系可是分得清楚的,保不齐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那位熟人见我把他指出来,倒是没什么好气,他一向不待见我,不过好在倒是没捣乱,说道:“魔言大人的确给过他黄金令。” 我满意的冲他一笑,却是得回来一个白眼。不过我也不在意,有了这个阴差作保,众阴差也信了我几分,就连那位质疑我的,也开口过问了起来,说道:“你说有大功劳与我们,可是当真?” 我见他们上钩,笑道:“当然是真的了,都是自己人,我还能诓你们不成?” 那些阴差一个个又开始窃窃私语,我在一边站着,并不多说话。商量了好半天,似乎是商量出结果来了,那位资历高的算是做了代表,与我近了几步,却也是先质疑道:“既然是大功劳,你干嘛不独自领下?” 我见到他上前与我交谈就知道有戏,至于他的质疑,我倒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个功劳虽大,但是奈何我能力不够,所以只好把它拿出来,我们共享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做出十分无奈和惋惜的表情,这些阴差便又信了几分。 “既然你的能力不够,我们自己人帮帮也是应该的。你说说怎么个功劳法?”那位代表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他们乐于助人呢! 我见此暗骂一句老狐狸!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真是不要脸! 但是骂归骂,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又对着他说道:“这个功劳嘛,说起来有那么点风险,少不得或许会痛一痛,但是绝对是高回报啊!” 我话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这些阴差见我卖起关子,倒是有些急不可耐,纷纷问道:“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那位代表也是有些急躁,说道:“大伙儿都当差这么多年了,一点点风险而已,富贵险中求嘛!有什么可怕的!” 那些阴差听到这句话也纷纷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大丈夫就不能畏首畏尾,不然还怎么做大事,出人头地?!” 我见此不由地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面上依旧是作出一副正气凛然,一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样子,说道:“那就好,我们就来所说,如何救我们的魔羯大人!” 这话一出,这些阴差就像是被猛然泼下了一盆冷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见冷场了,还不明所以,倒是那位给我白眼的老熟人对我说道:“你怎么说也是和魔言大人近一点,怎么反倒去帮魔羯了?而且,魔羯还是导致阎罗王受伤的幕后主使呢!你这么做哪里是跟我们分享功劳,简直就是在害我们!” 我一听,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了,心中便定下几分,倒是不慌,说道:“要说你们怎么还是个小阴差呢,真是不开窍!” 我语气里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惹得这些鬼差恼怒起来,纷纷说道:“你又比我们好到哪儿去?明明是祸事却要当功劳!你才傻!” 我却是被这些阴差逗笑了,看来自己还是把他们想得聪明了些,得把话再说明白一点。于是又说道:“你们想想,魔言大人是怎么昏迷的?” 阴差们被我问住,一个个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怀疑我是不是有病,怎么又开始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我见他们个个都不再说话,便继续说道:“魔言大人是为了维护魔羯大人才被误伤晕过去的,对不对?” 众位阴差齐齐点头。 我又继续说道:“那么阎罗王呢?他也是为了保护魔羯大人,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那些阴差们互相看来看去,又齐齐点点头。 “那么综上所述,他们都是为了保护魔羯大人才成了这样的,那么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肯定都希望魔羯大人好好的?”我把话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这些阴差各自议论了起来,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这个道理。如果想要魔羯死,干嘛还要舍身救他呢? “种种迹象表明,魔羯大人对于魔言大人还有阎罗王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他现在身处危机的时候,我们如果把他救了下来,那我们是不是大功一件?”我见到这些阴差们的表情,便知道这话一出,很多人就会蠢蠢欲动了。 而这个时候,老九,也就是我们的魔羯大人很是配合地重重栽倒在地上,明显是撑不过鬼族的多人围攻,已经败了下来。 我见到这些阴差还在这里发愣,便又加了一句,说道:“你们再不去救人,这功劳没了不说,说不定还会让魔言大人还有阎罗王记恨上你们!” 第八十章 绝地反生 那些阴差一听,一个个虽然脸上露出意动的神色,但是却没有一个真的做出了行动。我见到老九那边已经迫在眉睫,要不是那些鬼族还顾忌着老九可能会有什么拼命的招数,纷纷靠近得缓慢,估计老九手里的并蒂莲早就易主了。 我心下着急,但是又不好再催促这些阴差,否则要是这些阴差要我打个什么前阵,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好在老天爷似乎有意要放我一马,在关键时刻那位看起来资历最老最沉稳的代表第一个冲了出去,大声喊道:“魔羯大人!黒七前来救驾!”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阴差见到有人捷足先登,纷纷暗怪自己太过犹豫,慢了一步,魔羯大人这时候肯定把黒七的名字记下了,这样的话若是论功行赏,黒七肯定是头功。 大家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生怕挤不过其他人阴差,没办法在魔羯面前露脸。 不过有一个却是留下了,便是那位为我作证身份的阴差,他也不说话,就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想要调离他们然后对魔言大人不利?!” 我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道这人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不过反正我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那些阴差已经冲去和那些鬼族中人打在一起了,老九在一边抓紧时间养着伤,并蒂莲就被老九放在身边,这时候只要我能过去,趁着众人不备靠近老九就可以轻而易举拿走并蒂莲,然后带着凌风赶紧跑路。于是我并没有想要回答这位阴司大人这脑洞大开的问题的打算,自顾自的就准备走过去。 但我却是被这位一把给拉住,我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见他一脸坚定,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我哪里还有心情和他纠缠,只好随意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啊!我和魔言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会想要对魔言大人动手?你放心,我也去帮忙救魔羯大人,坚决不会靠近魔言的,你不想要功劳,我可是等不及了。” 这人虽说有些脑洞大开的嫌疑,但是却似乎只一根筋,见我的确是想要去老九的方向,便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反正不许打魔言大人的主意!” 最后那句话带着威胁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味道。 我并不以为意,不过倒是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正室在敲打意图勾搭的小三,这位该不会是喜欢魔言吧! “你放心,我哪里会打大人的主意?我还得去抢功劳,你别拦着我。”我一门心思都在老九身边的并蒂莲上,倒是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与这位不知名的阴差较劲。 那阴差仔细地看了我几眼,见我不像是在说假,便终于松开了拉住我的手,我得了自由,立马跑去老九的位置。 而魅姬也不傻,见到开始混战,就知道这绝对是开溜的好机会,看了看我这边,又看看凌风。于是。。。魅姬最后做出了让我们意外的事,冲我挤眉弄眼了好几下之后便一个人开溜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的合作关系算是破裂了。 因为利益关系结束了,她帮我拖延了一会时间,已经足够对得起我之前帮过她的人情了。我也知道这个联盟只是一个暂时的存在,只要没有了共同的利益和敌人,那就得散伙。 不过她这个时候的离开,却是给我带来了太大的风险,因为打斗突然停止了,众人都望向了魅姬走时产生波动的方向,他们都知道,有人开溜了。顿时都有一种被欺骗被利用了的感觉,而我此时也处在满脑子“怎么办”的状态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拿起了原本在老九身旁的并蒂莲。 众人回过神,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我,我此时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心里把魅姬骂了好几百遍,你要走也提前跟哥说一声啊!好歹给哥留下一个安排退路的时间不是?现在这样根本就是把我直接推下的火坑,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死命扛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绞尽脑汁想着解决的办法。不过这样的安静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鬼族中人打破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我保证只要并蒂莲,不会伤谁。”这似乎是鬼族人的老大,压根儿就没管并蒂莲此时在我手里的事情,而是对着那些阴差们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下事情可就糟糕了。那些阴差本来就是为了所谓的功劳来的。他们只管保下老九的性命就可以,而并蒂莲,那是个神马东西?能吃还是能用了? 于是乎,这些阴差纷纷表示,只要不伤害老九,其他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而鬼族对此并无异议,于是乎阴差们很迅速地抬着还在闭目恢复伤势的老九走出一段距离,为我和鬼族众人腾出了一大片空间。 我暗道这些阴差真的是自私自利,说好的自己人呢?就这么把我给抛下了?不过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在他们的思维里,压根就没把并蒂莲当回事,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交出去就好了。 但是我却偏偏不能交出去,还得把它抢下来。 我暗自恼恨,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可以溜走了,现在却是难比登天。不过却没有过放弃并蒂莲的心思,因为它很有可能就是凌风好好活命的关键。 对于并蒂莲,我势在必得,而鬼族这些人为什么也要并蒂莲呢?到底是为什么?如果说之前我没有见到他们攻击老九,那肯定是为了帮助老九完成双生魂的融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那么鬼族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这玩意儿抢过去呢? “交出并蒂莲,否则,死!” 鬼族那位老大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这样子要多霸气有多霸气。我心说这要是别的东西咱就交了,毕竟咱不仅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数量上,那也是不对等的。 “抱歉,做不到!”我死死的握紧并蒂莲的花梗,这是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这对凌风很重要! 我心里虽然没底,但是信念却是无比地坚定。我是个孤儿,没什么朋友,凌风却是一个。我不可能放弃掉救凌风的机会。 那位发话的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不配合,不给面子。顿时很是生气,面上冷然一笑,说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去死吧!你死了,并蒂莲一样会到我手里!哈哈哈!” 我听到这话,顿时也上了火,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这几人联手,甚至于单挑都不一定是对手。不过我还有一暴脾气,于是乎,在这位鬼族高手发出攻击之前的哪一个瞬间,我二话不说就拔下了并蒂莲的整个花朵,一把塞进了我的嘴里,胡乱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没错!我把并蒂莲吞了!那些鬼族人,包括那些在一边观战的阴差们也都惊呆了。 “你。。。你。。。竟然敢吞了并蒂莲!你好大的胆子!”鬼族那几位气急败坏地说道,随后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上火,其中一个竟是直接就吐出一口鲜血。 而那些阴差虽说倒是属于局外人,但一个个都惊讶于我的大胆,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自寻死路。 而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个人就在我吞下了并蒂莲的那一刻醒过来了。 没错,就是老九。老九刚刚调息恢复了一些伤势之后,便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幕就是我吞下并蒂莲的过程,顿时大喊一声:“不准吞!” 但是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并蒂莲已经入了我的肚子。我只好无奈地摊了摊双手,表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天知道老九都快要气疯了,自己处心积虑,算计了那么久的并蒂莲,就这么下了别人的肚子!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自己算计好了,用来献祭三生莲花的贡品!这对于老九来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知道自己此时就是众矢之的。对此我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只是对凌风在心底暗道了一句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害了你。还有小黑。我没有去寻找的机会了。还有一直在我心底的布思,你是否还活着,我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人之将死的一刻我想了很多,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孤儿,来去无牵挂,但是现在却是有着各种期盼惦念。 鬼族的报复已经来了,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下这道攻击,却不想,我等了大约有两三分钟,根本没感觉到任何动静。难道是那些人手抖打歪了?可是我分明看到那些攻击正对着我,绝对没有打偏的可能。 随即带着疑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却是让我目瞪口呆。 鬼族众人齐齐倒地,纷纷哀嚎着,似乎瞬间重伤,而老九那边则是保持了一个准备攻击的动作,和一脸的目瞪口呆。还有那些阴差,看我的眼神。。。竟然都带着恐惧! 第八十一章 还魂 这。。。发生了什么事?我疑惑地看向众人,几乎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些都是我干的! 我现在的感觉就和之前被花魂控制住的时候一样,似乎是无敌的自信心充斥了我,于是干咳了几下,又不理会众人看向我的眼光,径直就走向了凌风棺材的方向,没错,我准备趁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我都已经站在棺材面前了,却是冷不丁地被叫住,顿时有些心虚和猝不及防。说实话,我还真没弄明白那些鬼族怎么就这么倒下了,或许我身体里有力量,但是我还不会控制。 我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地回过头去。 是老九叫住了我,我原以为他还不死心想要把我留下,却不想听到这样一番话:“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他还打算告诉我怎么回去?会这么好心?我狐疑地看着老九,很是不信。 “你已经得到了并蒂莲所有的力量,我想要的,已经拿不到了。之前我利用你,只是不想在两种意识之中继续迷糊下去,现在一切却似乎都是为你在铺路一般。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不再强求,我把你送出酆都,算是补偿我对你的利用,可好?”老九的话说得十分诚恳,我却依旧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是很怨恨老九的,不过毕竟到头来,貌似啥便宜都被我占了,老九绸缪这么久,最后却是都给我做了嫁衣,现在老九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人死之后终究是要经过酆都的,到时候说不得还得靠着这几位给我找个好去处,起码得为下辈子做富二代打下基础啊! 这样一想,我心情不禁好了很多,反正现在就算计较也是计较不出什么结果的。别看我现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拥有的力量,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好像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可别忘了,十殿阎王还只见其一,还有九位没现身呢!更别说地府酆都存在了不知道多久,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底牌,想当年孙悟空不也只是改了下生死簿吗? 我脑中迅速闪过这中间的厉害关系,最后做出了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决定。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看我那兄弟凌风现在的状况,还有我家小黑的下落……我说到这里便住了嘴。这就是在向老九要赔偿了。 老九也不愧是做了那么多年公务猿的存在,很是上道,立马就做出承诺:“凌风兄弟的伤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有了并蒂莲的力量,再加上龙虎山传人都有传承下来的护身秘法,只要你用并蒂莲的力量把凌风兄弟的魂印打开一点,便可以让他起死回生。” 我听到这里,暂时放下心来,老九的口气很轻松,说明凌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魂印要怎么打开我却是一头雾水。 老九见我的样子一知半解,顿时明悟,知道我就是一个半吊子,他便又补充了几句打开魂印的方法给我,我记下之后却是没有着急着去施展,而是继续问道老九一个他似乎忘记回答的问题:“那么小黑呢?” 老九听到这个,便是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是诡门中人带走的话,要么已死,要么便应该是在诡门总部。” 我听到这里有些气急败坏,这全是靠猜的啊!老九也知道自己没理,加上之前受伤颇重,现在也是有些虚弱,根本没办法再与我多做解释。 我见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也是没办法,毕竟带走小黑的老太婆已经灰飞烟灭了,要想找到小黑说不得还真得去一趟诡门总部。好在认识了魅姬,倒也不至于全没希望。 不过小黑的下落没了,倒是要问问另外两人的。 我盯着老九,问道:“那我的另外两个朋友呢?你是不是把他们给害了?” 老九这次倒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说道:“那叫韩韩的小孩儿还真是鬼族现在掌权族长的血脉,所以你放心,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见他说得很是真切,但是又一想到那些鬼族之前对老九一副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样子,再对比之后为了抢夺并蒂莲而大打出手的情景,不由得对鬼族一脉的人品有了很大的质疑。 老九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苦笑了两下,说道:“那孩子和我不一样,他是有阴阳眼的鬼族,在鬼族中算是难得一见的资质,所以一定会受到鬼族的优待,或许会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也说不定。” 我听到这里,稍微安心,便也不再纠缠。经过这么多事,我只想快速地回到我和凌风买下的房子,只想安安静静地继续开着我的老爷车挣钱过日子,最重要的是,我要回去等布思回来。 老九见我心不在焉,便也知道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而他受伤颇重,需要好好回去休养,而魔言和阎罗王也需要好好疗伤,于是安排手下把我和凌风送到了酆都城和阳间的一处连结点,便带着手下还有父弟一起离开了。 在踏入连结点之前,我试着用老九教给我的方法打开了凌风的魂印,后来的事便如老九所说的一样,凌风的魂魄通过缺口回到了他的身体,只不过两分钟,凌风便醒过来了。 “我是在哪儿?”凌风睁眼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我还好好的,他倒是很兴奋地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向布思交代了!” 听见凌风提到布思,我还有些黯然,不过下一刻便被凌风又打断了思绪,说道:“徐扬!你竟然把我放在棺材里!真晦气!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短命啊!” 凌风的埋怨和哀嚎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我不敢招惹这个“深闺怨妇”人格出现的凌风,虽然把凌风放棺材里这事儿还真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现在的凌风才不会管这么多,我越解释他越来劲。想想我便还不如干脆闭嘴。 于是根本就不理会凌风嚷嚷着要求我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自顾自地立马踏入了进入阳间的结点,经过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隧道之后,我便掉在了一条羊肠小道上。 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很是熟悉。再三确认无误之后,便肯定这里就是当初老九带我们进入酆都时走过的那一条路。 说起来当时我这魂魄不知不觉地就被鬼流给带走了,那我的身体应该遗留在这里才是,可是我四处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 “靠!该不会被人当做死人拉去埋了吧?!”我暗自叫糟,这四处都是荒山野岭的,看这荒无人烟的样子,估计入土为安是没戏了,没准儿在乱葬岗呢! 我正幻想着无数种可能性,一方面怕被人埋进土里,就算挖地三尺也没得找,一方面又担心被扔进乱葬岗,那可就说不定会不会被什么野生的大型动物分尸。 “徐扬!你别想怕!你得赔偿我!”凌风咋咋呼呼的声音又出现了,他也从节点中掉下来,直接就砸向了我站的位置。我见状立刻一个后跳,结果凌风直接栽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我强忍住笑,暗自庆幸着还好我反应地得快,不然说不定现在吃土的就是我了。 凌风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边抖着身上的泥,一边使劲“呸呸”地把嘴里的土吐出来,随后便准备再次抱怨我,不过一见我现在的样子,他也开不起玩笑了,急忙说道:“你怎么还没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我苦笑着摊摊手,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去哪儿了。” “什么?!算起来你离魂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凌风话没说完,不过我们都知道。恐怕凶多吉少。 凌风强忍着担忧,思索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别急,我有办法。” 我见凌风这样说,心下稍安。凌风不会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开玩笑,我相信他。 凌风连忙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终于在一个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灰色的符纸。上面还没有符印,显然还是一张空符。 凌风咬破自己的手指,生生挤出血来,在那张符纸上连连画下几个符形,看起来很简单的形状,却是耗费了凌风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在最后一个符文出现之后,凌风一声大喝:“万里寻踪!” 随后那张符纸竟然自行折叠,变成了一个灰色小人冲着东南方跑去。 “跟上它!”凌风说道。随后便飞快地追着小人跑了过去。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于魂魄状态,不由得跑起来就像是风一样,很轻快,甚至很快就超过了凌风,和小人并齐了。 没多久,大概也就跑了两公里左右,那小人停在了一间平房屋舍门口,随后便在那里直接化成了灰烬。 “就在里面!”凌风气喘吁吁地说道。 第八十二章 高矮兄弟 我迫不及待地准备上去敲门,却被凌风一把拉住,说道:“等等。” “干嘛啊你?还不赶紧进去找找,万一被人给埋了或者烧了,我可就真成孤魂野鬼了!”我急道。 凌风却是变得面色凝重起来,根本没搭理我的话。我见凌风这样子,心下不免有些猜测,再看了看四周空旷阴暗的环境,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悄声附在凌风耳边问道:“该不会。。。这里有鬼吧?” 凌风抬眼,见我一副戒备极深的样子,却是嘴角含着笑,说道:“这里的确有鬼。” 我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顿时不由自主地往凌风身边挪了几步,随后紧张兮兮地问道:“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凌风说道。 “远在……我刚念完开头两个字便立马反应过来,凌风这是在拿我开涮! 我黑着脸看着凌风,说道:“你说我是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凌风却是理直气壮地看着我,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灵魂状态,还真是鬼。不过酆都鬼城你都去过了,见到了那么多阴差你都不怕,怎么现在反而一副怕鬼的样子呢?” 说道最后,凌风都不自觉地笑出声来了。我顿时语塞,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去辩驳,毕竟我的确有那么点害怕。当时在酆都,见到的一个个鬼看起来都觉得挺正常,但是如果在阳间遇上鬼,怎么都感觉有些怪怪的,渗得慌。 “行,我说不过你行了吧?我认输,咱们快进去找我的身体行不?”我示弱地说道。 原以为凌风见我服软便会让我进去,却不想他还是牢牢地抓住我不放,说道:“里面不对劲。先别进去。” 我顿时一急,说道:“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难不成还有吃人的东西?你别忽悠我。我身体在里面,必须进去!” 凌风见我和他争执,却依旧不肯松手,只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说这里是荒郊野岭了。这荒郊野岭居然有这么一处看起来还有人住的房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而且还是独门独户,前后一个邻居都没有。” 我听凌风这么一说,便又再次注意起周围的环境,的确如凌风所说,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偏就有这么一处房子,的确有些蹊跷。 “可是我的身体还在里面,总不能不进去吧?”我急道。 凌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别走正门,翻墙进去探探情况先?” 我抬头看了看那围墙,倒是不算太高,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我忽然想起了我现在的情况,顿时有些得意地冲凌风笑道:“翻墙这种事就让给你做吧。我反正能够穿墙。” 没错,这穿墙什么的,对于灵魂状态来说的我,基本不是事儿。身为一只鬼,要是穿墙都不会,还做什么鬼?赶紧投胎得了。 凌风听完我这话,顿时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但是老半天一句话也憋不出来。没办法,谁让他是个人呢! 于是乎,我穿墙而过,凌风翻墙而入,这看起来很简单的农家小院此时却在夜幕中显得有些静谧得可怕。这院子里除了几间屋舍,整个院子里竟然是空空如也,没有牲畜,甚至于植物都没有一棵。我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凌风同样也是换成了一级戒备状态,随时防备着有人偷袭。我们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便不约而同地靠近了最边上还亮着灯的房间边上,但是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悄悄地藏在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老三,你说这人是死了还是没死?”里面一个颇为粗犷的声音说道。 而接下来则是有一个沙哑甚至可以说是难听的声音传了出来:“管他死没死,反正气儿都没了,还担心什么?咱们都把他扛回来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诈尸也早该诈了。还是早点把他处理了,等买主上门吧!”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有体温的尸体还真少见。哈哈。把刀给我,我得把他内脏先掏干净了。”那粗犷的声音说道。 我听到这里却是猛地一惊,也顾不得和凌风打招呼,直接就穿过墙体,刚刚一进去,便看见我的身体正躺在一张被当成是手术台的高桌上,一把利刃正对着我的肚皮晃来晃去,似乎是在研究着从哪儿切下最好。 我哪里还敢耽误?带起一阵阴风便钻进了我的身体。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树灵之心的生机源源不断地维持着我身体没有魂魄支撑之后的活力,也是如此,这两人才觉得我的体温还在。 几乎在我魂魄归位的同一时间,利刃便刺破了我的皮肤,原本还待往下深刺,我一个激灵便急忙把身体从那利刃下挪了出来,那匕首直接就插在了桌上。 那一高一矮两人显然是被这一幕惊住了,一刀下去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血花四溅,只有刺入桌木的声音,而原本他们所认定的粘板上的鱼肉竟然活生生地坐了起来,而且还真面带戏谑地看着他们。 “诈尸了!” “鬼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出声喊出两句截然不同的话,不过面上的表情,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都能让人看得出他们此时是有多么惊恐。不过这倒是听出了,那个粗犷声音属于矮个子,说话沙哑难听的是高个子。 我见他们吓得双腿发颤,竟然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不由地觉得有些好笑。全然忘记了当时我初见布思时,也是这样的胆小。 “你们不是要把我给解剖了吗?怎么不动手了啊?”我不由得玩性大发,逗弄起这两个人来。 那个高个子虽然看起来魁梧一点,却是胆子最小,最先开口求饶道:“鬼爷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咱们不是故意要惊动您老人家的啊,实在是逼不得已啊!求鬼爷爷饶命啊饶命!” 还不等我说话,那个矮个子却是有些气愤地说道:“二哥,你怎的这么没骨气?大哥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就算这鬼再厉害,也不会是大哥的对手。” 这话说了之后,高个子像是被骂醒了,顿时也不再求饶。两人虽然还是害怕得发抖,靠在一起一脸戒备地盯着我,但是心里却在暗自期盼着老大能回来得快一点。 我听起他们的意思,貌似他们大哥还是个会抓鬼的?该不会是道士吧?不过既然这两人对他们大哥那么自信,那么此地最好不要久留。 我这样想着,但还是问道:“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竟然还要开膛破肚!难不成你们是倒卖器官的?!” 虽然两人心中有大哥做后台,但是现在暂时还是不敢得罪我,之前矮个子也是一时嘴快,生怕刚才那句我不是他大哥的对手刺激到我,所以这时候倒也回答得飞快。 “倒卖器官那行当太缺德了,我们才不屑呢!我们不过是帮那些无人搭理的可怜尸体找个去处而已。顺便赚点生活费。”这话说得,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 但是我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些人该不会是。。。在倒卖尸体?据说某些地方盛行“配阴婚”,有不少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一些无主,或者已经下葬了的尸体上。想到这里,我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你们倒卖尸体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尸体开膛破肚?!”我继续问道。 这回倒是那个高个子说话了:“当然得处理一下了,还得再走几道工序,不然腐烂了怎么办?” 我一下子又疑惑了,这配阴婚难道还要保证尸体不腐吗?不都是找好买主直接卖出下葬吗? “我说,尸体腐烂不是很正常么?反正下葬了也没人管。你们太敬业了吧?”我不由地吐槽道。 那矮个子听到我说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说道:“什么下葬?你以为我们是拿尸体去配阴婚啊?我们三兄弟可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去做那么低端的…… 矮个子这话还没说完,却是被旁边的高个子一把捂住了嘴巴,阻止他说下去。而我在一边正听到关键时刻,顿时被打断了,不由地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你们是做什么高端生意的?”我眯着眼睛看向他们两个。 矮个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说下去,坚定地闭紧了嘴。 我见从他们两人口中再也套不到什么消息,有些失望,但是却猛然发现我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凌风还没动静?按照正常情况,凌风应该在我进来之后就立马冲进来才对啊! 可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尝试地冲着门外喊了几遍:“凌风?凌风?” 但是根本没得到回应,心下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根本也不理会这两人,便走到门口,一开门,却是有一道黄芒冲着我眉心直来! 第八十三章 搬山道人 我顿时大惊,一个躲闪不及便落倒在地上,不过好在这黄芒虽然看起来来势汹汹,但是这杀伤力嘛。。。还真就一般。 我略微检查了一下,只是受了点轻伤。我戒备地站起来,看着正站在门口的那人,一身道士打扮,长得倒也算清秀,看起来五十几岁,倒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而那一高一矮两兄弟见到这人,却是兴奋地齐声叫道:“大哥!”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人家的后台来了,不过凌风原本不是在外面吗?到现在还没露面,难不成出事了? 那道士听到高矮兄弟叫他,也没应声,只是见到我在四处张望,便说道:“你是想你那同伙来救你吧?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被我那迷魂阵一困,就出不来了。” 说话间不由露出几分自得。 我听到这么一说,先是一惊,但后来却是立马产生了怀疑,这道士之前对我的攻击水准也就那个样,真能困住凌风? “你别逗了,你那点水平,之前就给小爷挠了下痒痒,就凭你也能困住人?”我嘴上根本不服气。如果要是之前的灵魂状态,我或许会怕这道士三分,不过现在我魂魄归位了,就不信这道士能把我怎么样。之前那些底牌可都不是吃素的。 那道士见我质疑他,一脸的愤懑,二话不说一挥手就招出了几面小旗,凌空向我飞来,转来转去得让我有些迷糊。 “1、2、3、4、5、6、7……我不由自主地数了一下这旗子的数量,脑中迷迷糊糊地竟是出现了七星阵这个词,但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应对,却是被一声大喝给打断了。 “我道是哪条路上的朋友,原来是搬山道人!”这是凌风的声音! 我听着声音还带有几分玩味,心下知道这凌风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正准备专心对付这正要落在我四周的小旗子的时候,这些阵旗却是自己猛地爆裂开来,残余的碎片也被火星烧得干干净净。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被我的迷魂阵困住了吗?!你怎么出来的!竟然还破坏我做法!”那道士见到凌风安然无恙地走进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双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凌风说道。 我见凌风进来,这阵旗也被毁掉,原本还打算露一手也是没了机会。 那高矮两兄弟原本以为救星来了,却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又成了弱势的一边,两兄弟都哭丧着脸。那道士不愧是老大,只是稍微变了变脸色,便镇定下来。 “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们既然能看得出我的出身,那想必也是圈子里的人。你们是吃哪口饭的?”那道士怕是误以为我们是来寻仇的,倒是洒脱,也没求饶,颇有几分骨气的样子,倒是让我高看一眼。 凌风却是不掩饰身份,不冷不热地吐出三个字:“龙虎山。” 那道士一听,便有些明悟,苦笑道:“难怪能破我的迷魂阵,到底是有传承的。” 平时天天听凌风说龙虎山有多好,业界评价有多高,我还不大相信,但是现在从这道士口中却是听出了不少端倪。 不过相比起龙虎山,搬山道人怎么说也是盗墓四大世家之一,应该不至于差太多吧?怎么感觉这人混得挺惨似的? “咳咳,我说,你们搬山道人不是倒斗的吗?怎么买卖起死人来了?”我受不了这冷场的气氛,开口问道。 那道士听我提到这个问题,张了张口,准备说点什么,却是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我见他欲言又止的,不由得更好奇。还是那矮个子没忍住,说了出来:“我说大哥,反正咱也落到人家手里了,还有啥不好说的?” 那道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挣扎了一番,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对我们说道:“这也是没办法,我从小就是在穷村子里长大的,有一年村里闹瘟疫,我就逃了出来,后来遇上个老道士,说自己没几天活头了,得收个弟子延续香火。我当时也没什么营生的法子,想着有人免费教就学学,反正不吃亏。后来才知道这学的是倒斗的活,但是从小都饿怕了,哪里还会计较许多?于是就跟着学了起来,但是没学多久老道士就去了,我把他埋了之后就准备自己下趟斗试水。当时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单枪匹马一个人,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一个将军墓,却是不想这里面的机关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而且那墓主…… 那道士说到这里却是停下,脸上惊惧的神情一闪而过,见我们没有询问那墓穴的意思,才又继续说了起来。 “那次我算是死里逃生,但是一身衣服还有吃饭的家伙全都折在了斗里,连带着师父给我留下的传承,也搭在那里面了。说起来真是不孝。” 道士说道这里竟然眼角带起了些许泪光。我和凌风对视一眼,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难怪水平不怎么样,原来是个半吊子。旁边的高矮兄弟见老大这副样子,连忙上前去安慰了几句。随后这道士便又说了起来。 “我虽说逃了一命,却是伤势过重,那斗又在深山,没医疗条件,原以为我还是得死在那里,后来却是二弟和三弟救了我。再后来我们就结拜了兄弟,下了山。没想到城里赚钱不容易,原本打算重操旧业下斗,但是毕竟本事不到家,不敢带着两个兄弟冒险,后来我打听到有洋人爱收斗里的尸体,便想了个法子,把鲜尸做成古尸,拿去赚钱。” 说道这里,那道士显然对自己能想出这么一招很是自得,脸上不禁都有些兴奋。 我在一旁听不过,便讽刺道:“你还真是聪明,是不是得表扬一下你没把祖宗卖给洋人?” 那道士一听,也是一脸尴尬,有些气弱地说道:“这不是都找的无主下葬的尸体吗?反正左右也是没去处的,我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吧。总比在这荒郊野外不是被什么东西吃了就是腐烂的好吧?而且咱赚的是那些洋人的钱,又没骗咱们自己人。” 我听罢,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儿缺德,但是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凌风到底还是看在搬山道人好歹属于世家的份上,打起了圆场,说道:“其实这事儿也是个误会,你那两兄弟把我这朋友当做尸体给抬了回来,准备开膛破肚,这才找上了门。各行有各行的营生。我们也不会断你们财路。” 话说到这,那道士和高矮兄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却是冷哼了一声。 那道士说道:“龙虎山的名声在外,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多谢两位道友。这次的事情说到底也是我们对不住,这里有三万块钱,给两位压压惊。” 这道士说完便冲那高个子使了个眼色,那高个子有些不乐意,说道:“大哥!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攒的,凭什么要给他们!虎妞她们还等着这钱上学呢!” 那道士瞪了他一眼,却是不再叫他,而是示意矮个子去拿钱。而那矮个子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动不动。 道士正要发火,却是被凌风拦住,说道:“钱就不必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这就算揭过。以后我们不会再追究的。” 我原本是想收下这笔补偿的,怎么说这些人来钱也不是那么干净。不过听到那高个子说了句虎妞,便起了好奇心,问道:“虎妞是谁?” “虎妞是孤儿院的,还有另外几个孩子!那孤儿院要倒了,我们见不得孩子们受苦,就一直拿钱贴着,要不然,就凭我们三兄弟的力气,哪里愁养不活自己?还用做这事儿?”高个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听到这,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以为这三兄弟是真缺德,但是现在看来,竟然还是有同情心的好人? 听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再要那钱了,便说道:“算了,这事儿我也不会再追究了。好好把钱留给孩子们上学吧。” 说完,我和凌风就准备离开,但那道士却是说道:“这次就当是我们三兄弟欠下人情,以后会还的。不知道两位可否留下名号?” 我听到这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没准儿是还想找机会报复吧?但是看看这三人的样子又不像是,再想想他们实力也就这个程度,想找回场子的可能性不大。 凌风也是想过了这些,才说道:“龙虎山凌风。这是我朋友,徐扬。” “搬山道人熊大春,我这两个兄弟,高的叫大丁,矮的叫小丁。咱们就算是认识了。”那道士也是豪爽。三言两语就化敌为友了。我和凌风对此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几番告辞之后,我和凌风踏上了回家的路。但是等我们下山之后,才发现这里距离我们家有两个省的距离。也不知道老九怎么把车开到这么远的! 好在现在有飞机这个交通工具,不然回家得到猴年马月了!我和凌风一边订机票,一边骂了老九不知道多少次,不过想着很快能回去,心情也略微好了一些。 我们两个办完登机手续已经是累急,不知不觉就在候机厅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只差三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 第八十四章 黑匣子 “凌风!凌风!”我急忙摇醒一旁还在与周公约会的凌风,这飞机就快起飞了,凌风竟然还睡像只猪一样。 “别闹!我要睡觉!”凌风迷迷糊糊中把我推开,又准备继续睡起来。我实在是急了,脑中灵光一闪便想到一个主意,在凌风耳边吼道:“凌风!你师父来了!” 凌风一听这话立马就是一个激灵,瞬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说道:“师父?!师父!我没偷懒,我…… 随后他便看见了我在一边笑嘻嘻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我在拿他开涮,冲着我瞪了下眼睛,正要发火,却被我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好了,一会儿再说,飞机都要起飞了。快走!”我不给凌风反应的时间,说完就跑向登机口。 凌风见我跑得飞快,也是没办法再把气发出来,只好加快脚步跟上我。 我和凌风走在通道里,广播里不断响起催促登机的声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通道走不到头似的。我和凌风加快了速度,我觉得这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分钟,可是这广播里却依旧在催促着。 我们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手机也早就没电了,只好再次提高了速度。好不容易,我们终于到了登机口,急急忙忙过了检查,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我和凌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说。。。咱应该不止才走三分钟吧?”凌风问向我。 我其实也是这样觉得。按照我的估计,这起码走了十分钟。 “可是飞机不可能因为我们两个耽误时间吧?”我有些迟疑地说道。 凌风却是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道:“或许是知道本帅哥还没上飞机,故意等我的也说不定。” 我看着凌风一副自恋的样子瞬间不想再多话。不过为了避免凌风化身话唠,我便说道:“你之前不是困得不行么?赶紧睡吧!” 凌风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我这么一打岔,便感觉到困意不断,于是也不再和我纠缠,倒下椅子就睡。 我见凌风睡下,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没了凌风和我说话,便觉得这机舱内格外的安静。因为是夜间的航班,舱内虽然有灯光,但依旧有些昏暗。 我左右看了看,每个人都闭着眼睛,似乎都在睡觉。我有一种整个机舱都在沉睡的感觉。除了我。 我顿时心里有些忐忑,说不出的不安。我原本也打算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 空寂的感觉持续了很久,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这时候正好有一位美丽的空姐推着小车过来,直直地向我走过来,我看见她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样子,但是却再也没有其他人,像是整个机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这声音很是温柔,听起来比用了音杀的魅姬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我原本对这周围的诡异感顿时烟消云散,嗓子里干涩得难受,便不由自主地说道:“一杯白开水,谢谢。” “好的,请稍等。”那位美女空姐微笑着给我倒了杯白开水递给我。 “您的白开水,请慢用。” 我接过,说了句谢谢。随后美女空姐便推着车往后走去。 我拿着杯子,感觉到更加口渴了,于是二话不说,一杯水三两口便下肚,这才稍微感觉好了一些。不过却是觉得有些发困。 我打了个呵欠,渐渐地疲惫感越来越强烈,眼皮越来越沉重,而后困意便席卷了我的意识,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周围很静很静。 恍惚中却是有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你马上降到1500。” “我已经降到1500。” “前面有一架飞机比较近。” “五边雨比较大,看见跑道叫。” “你在云里看不见,对吧?” “对阿。” 。。。 我耳边不断回旋着这些话,我以为自己是做梦了,但是这声音又是那么真实,而且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我正疑惑着,这声音却是还在继续。 “联系广州160。35。” “我请求降低高度。” “现在航向135。” “我看在跑道前面天气不好。” “你现在马上降到900。” “建立盲降。” “联系塔台,6855再见。” “注意高度。” “注意雨比较大。” “厄~~现在建立盲降了330度左右。” “盲降?塔台?还天气不好?这怎么听着像是飞行员什么的对话呢?我正觉得这梦做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是有关飞机飞行的。或许是自己正在坐飞机紧张了吧? 不过这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录音。嗯。。。录音! 我猛然惊觉了,难怪觉得这些对话熟悉,这根本就是曾经因为寻求刺激,在网上找各种灵异事件的时候,搜索到的。。。黑匣子录音! 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这样?我惊慌着,但是立马又理智起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既然是梦,那么醒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用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自己的意识虽然还在,可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身体,感受不到外界,只剩下这梦里的世界。 正在我努力想要醒来的时候,黑匣子的声音也已经到尾声了,我知道最后会坠机,然后录音就会停止,我心想既然无法自己醒来,那么这个如同魔咒的声音结束之后会不会就算是梦境结束? 没错,直到现在我都相信这只是梦境,既然醒不过来,那么便等着梦境结束吧!不过我总觉得,在坐飞机的时候梦见黑匣子,似乎不是那么吉利。 但是一想到凌风还睡在我旁边,我便又有些心安了。 如同记忆中的一样,黑匣子的录音在我认为的梦境之中重复了一遍,最后在机毁人亡的声音后便是结束。 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可是偏偏在结束的时候,我的意识也跟着这声音的结束而沉寂了。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下了飞机,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张稻草铺成的“床”上,之所以还能用上“床”来形容,不过是因为这上面还垫了一块布。 我仔细回忆着所有的细节,但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身了,现在穿的却是一身民国时期的学生装,不过倒是很合适我的体型,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个比较简陋的土屋子,我记忆中找不到关于这里的一点信息,难道是凌风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我这样想着,外面倒是响起一阵对话声,是一对男女,有说有笑地靠近了这间屋子。 我暗道该不会是凌风这家伙把我打晕带到这里来,找个借口见他的小情人吧? 不过很快我便失望了,进来的一男一女我根本就不认识,但是他们一进来,见我已经坐起来了之后却是很激动。 尤其是那个男生,上来就直接抱住我说道:“老徐,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兄弟的!” 那女的在一旁倒是矜持些,没有一上来就抱住我,只是眼角的泪光闪烁着,很是欣慰的样子。 我被这一男一女搞得不明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喂。。。喂。。。你先别抱了,你们是谁啊?”我实在是受不了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更何况这男的还大有要抱着我哭的架势。 那男的听到我这么一问,却是很惊慌地松开了我,说道:“老徐,你没事吧?不要拿兄弟开玩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仔细想了半天,再三确认了我记忆里绝对没有这个人,于是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那女的在一边听到我的话,顿时一阵大慌,急忙说道:“老徐,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他是季雪峰,我是林雨啊!” 那男的很是配合的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可是燕京大学金三角啊!” 我被他们两说得一阵迷糊,但是依旧肯定地回答道:“真的不认识不记得,什么燕京大学?听都没听说过。”燕京啤酒我倒是知道。 那两人大惊失色,男的一脸自责的表情,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来这里,你也不会成这个样子。老徐,我对不起你啊!” 说着说着,这男的竟然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起来。 那女的则是在一旁一个劲的安慰道:“没事没事,老徐应该只是失忆了,你不要太自责了。我们当时说好的,三个人同进退,都不怪。” 我在一边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我不是他们口中的老徐,但是他们就是不听,无奈之下我只好认命了,说道:“那好吧,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这里又是哪里。” 第八十五章 消失的记号 “完了,老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唉……季雪峰长叹一声,似乎不能接受我失忆的事实。 相反之下,作为女生的林雨接受能力就比这季雪峰强多了,她在确认我真的失忆了之后,便开始跟我讲起关于他们的事。 季雪峰,林雨,老徐。好吧,暂时在他们看来,我就是老徐。三人都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在学校属于风云人物。其中季雪峰和林雨是一对情侣,而我则是那个一万瓦电灯泡。三个人在学校属于小团体,号称黄金三角,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探险。 三个人也算是去过不少偏僻的地方,或是荒山,或是野岭,基本上哪里有神秘的传说,他们就会去哪里。虽然多次遇到危险,但是都凭借着各自的聪明才智逢凶化吉,即便是受伤,也不会太重。 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了。前不久,林雨在地方历史记录上,看到一个关于飘渺村的传说。缥缈村这个名字乍一听倒是有些梦幻,而在那则记录里,则是写道:缥缈村富,然百年而隐,遍寻不得其踪,惊忆当年桃花源。 这句话意思就是:缥缈村富足,但是不过百年之间,便突然消失了,找遍了个个地方都找不到,让人不禁想起桃花源记的桃源村。 林雨对这个缥缈村产生了好奇,季雪峰当然是听从林雨的意见,而老徐,就是我,倒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也就跟着来了。 但是因为关于飘渺村的记录实在太少,就连一个曾经存在的具体地址都找不出来。后来还是从一个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大概的方位,就是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里。虽然山里的人口已经不多了,但是大大小小的村子不计其数。 有叫飘飘村的,有叫渺渺村的,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叫飘渺村的。原本我们遍寻无果,都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有一个地方,大概就是在靠近山顶的一个地方,几乎是每一个村子的禁地。没有一个当地的村人敢进去。而且据说,只要进去了那个禁地的,再出来的时候就会什么都不记得,然后会精神恍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管村里人请来道士也好,仙婆也罢,中医西医也是看过,但是就是不见好。最后只能束手无策听之任之。 再后来,每个村子便对那一块地方很是抵触,认为那里面有东西在作祟。有人说是狐狸精,专门吸人精魄;也有人说里面有黑白无常,会把人的魂魄抓走。。。 反正众说纷纭,在遍寻数个村子都没有再找到关于飘渺村的线索之后,我们三个便决定去那块地方看一看。据说那是个叫离魂谷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和往常一样,带着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进了那片小树林。 为了避免迷路,季雪峰用刀子在树干上刻下了代表我们三个的三角形。一路走得倒也算顺利,没遇见什么太大的危险,之前还担心的什么会不会遇上毒蛇或者这样那样可以致命的东西,但是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竟然风平浪静的,一点蛇虫鼠蚁都没遇到。但是两个小时之后便遇上了麻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深山磁场的影响,指南针一时混乱了起来。一时间我们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周围的树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一片密林中,除了树就只有树,除此之外,什么参照物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老徐)提出了想要按照原路的记号走回去,下次再准备充足一点再次前进,但是却被季雪峰拦住了。他坚持要继续走下去,因为他认为,指南针的问题根本没办法解决,即便是下次来,这里的磁场一定会再次让指南针失去效用,所以季雪峰建议继续走下去,只要做好记号,什么时候原路返回都可以。 而林雨思考了一下,觉得季雪峰的话有些道理,于是也赞同继续走下去。而我一个人孤掌难鸣,再加上的确不放心季雪峰和林雪两个人去探险,便只好表示同意。 我们三个就这样继续在林子里走了下去,原本我们一直沿着一条直道在走,但是后来,竟然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一棵做有了三角记号的树! 我们以为是走错了方向,想着既然都走到了这里,干脆就先回去。原本以为回去的路会很平静稳妥,我们三个就都放下了戒心,一路有说有笑的,但是好景不长。我们原本以为跟着树上的记号走就一定没问题,但是路越往后,这树上的记号渐渐的开始不清晰起来。 当时林雨还调侃季雪峰,说道:“你怎么力气这么小?早知道还不如我来刻了。” 季雪峰面色尴尬,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我记得明明刻得比较深啊?” 连我在内,三人都只是以为记号是因为力度太小才不清晰的,但是后来,那些记号越来越浅,到了最后,基本已经看不见有刻过的痕迹了! “怎么会这样!”林雨到底是个女生,开始惊慌起来。 我和季雪峰虽然也有些失措,但是作为队伍里的主心骨,我们面上依旧强装镇定,安慰着林雨:“没事,可能只是这几棵树我们忘记留下记号了。” 虽然这话根本不足以让人相信,因为多年来的经验和习惯,季雪峰根本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又致命的错误。 但是出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侥幸心理,我们宁愿都选择相信这只是一种失误,而不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作祟。 我们尝试着向四周走了走,却是不敢离得太远,但是一直没有再发现记号。而且周围的参照物根本不足以取信,除了这千篇一律的树,其他的石头什么的似乎根本没有。 四下寻找了很久,我们都累了,只好回到之前那最后一棵有记号的树前,一起商量办法。 “要不我们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走,总会走出去的。”林雨提议道。 “不行,我们的食物最多能够支持一天,如果方向选错了,我们都得饿死。”我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林雨有些泄气,季雪峰此时脾气倒是暴躁了起来,说道:“要不干脆就一把火把这儿烧光,路自然就出来了。” 这个方法无疑是自寻死路,要是把林子烧了,我们三个困在林子里的人,说不得都得变成干尸。 我和林雨白了季雪峰一眼,季雪峰似乎认识到这个方法实在是太欠考虑,于是也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三个人都愁眉不展,林雨却突然指着我背靠的那棵树惊叫起来。 我和季雪峰都是一惊,纷纷地靠近林雨,问道:“怎么了?!” 林雨依旧惊恐地指着那棵树,说不出话来。我和季雪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棵树原本也是我们做过记号的一棵,也是最后一棵我们能发现的有记号的树,虽然之前那上面的记号已经很淡了,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记号的存在,但是此刻,上面的记号已经完全消失掉了! 这时的树干上除了那满是沟壑的树皮,根本没有一点别的痕迹。 “这树。。。该不会成精了吧?!还会自愈?!”季雪峰惊叹道。 我们三个此时心中很是不安,因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树不是因为没做记号,而是,它们把我们的记号都毁去了!这样一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里! “怎么办?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林雨最先崩溃,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季雪峰上去安慰着林雨。而这个时候老徐却是突然提议道往一个方向去,说是他研究过几年荒野求生,应该能出去。 林雨早就没了主意,而季雪峰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答应走走试试。后来的路老徐似乎走得熟门熟路,最后三个人一起到了一个洞口,老徐指着洞口说:“这里就是通向外面的路。” 季雪峰和林雨自然是相信老徐的,于是也不墨迹,一前一后就走了进去。在老徐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到了出口,两个人一激动,竟然就跑了出去,没注意老徐在后面跟没跟上来。 等到两个人逃出生天的激动劲一过去,再回头找老徐的时候,却发现老徐就晕倒在了出口那里,两个人把老徐扛了回来,后来的事情,就是我醒来之后的了。 我听着这两人叙述完,心下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说不定那缥缈村真有什么猫腻也说不一定。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老徐,难道我和老徐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凌风又去哪儿了? “你们就只发现了我?没发现别的人?”我问道。 那两人一齐点头。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联想到一个小说中常见的可能,难道。。。我是穿越了?! “快,有没有镜子?!”我大惊。 第八十六章 迷失的梦境 听到我如此急切的话,林雨和季雪峰虽然不知道我到底要镜子做什么,但是慌忙之下,林雨也是赶紧从自己的随身的旅行背包里面拿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 小盒子打开之后,一股女孩贴身的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放着一支迷你唇膏和一面小镜子。 看样子,女孩子果然无论到哪里都是随身带着镜子,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 其实林雨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而且从细微之处可以看得出来,她似乎和老徐的关系非常的不错,暗自之中对老徐似乎有着一丝情愫。 当然只是这个时候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东西,从林雨的手里面拿过化妆镜,我直接朝着镜子里面看去。 只见镜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或者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小小的化妆镜里面,倒映着树林,只是明明我们三个就在面前,但镜子里面却没有我们三个人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突然从自己的脚底蹿到了脑门! 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一下子掉进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巨大漩涡之中,这个漩涡里面,有可怕的未知怪物不断的拉扯着的我四肢和身体,要把我活活的吞噬。 “老徐,你怎么了?!” 林雨焦急的声音响起,她的双手搭在我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我的神思一下子回转过来,只是手上一不小心,手里面的化妆镜“喀嚓”一声掉在地上,当场摔碎了。 一片片碎裂的镜子碎片躺在地上,里面映照着空无一物的树林和平静的天空,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哎呀,小雨的镜子碎了。” 季雪峰声音里面有些责备,似乎在怪我没有把林雨的镜子拿好。 我看的出来,三人里面,季雪峰似乎对林雨有些意思。 “没事的,没事的,一面镜子而已,如果我们可以出去的话,再买一面不就好了。” 似乎听得出来季雪峰声音里面的责怪,林雨忽然间慌忙的开口说道,似乎是在刻意为我维护。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些疑惑了,不就是一面镜子而已吗? 刚刚这个季雪峰还口口声声的说,三个人是黄金三角的铁关系,竟然如此,就算这个季雪峰暗自里面对林雨有点情愫,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面镜子就对自己的好哥们发火吧。 我顿时也有些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而且,林雨的反应也有点激烈的超乎我的反应,似乎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一些什么东西。 “她在掩饰什么东西呢?” 我的脑子里面忍不住的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呵呵,再买一面吗?让老徐给你买吗?” 然而就在此时,我脑子里面冒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季雪峰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贱人?你是不是想要和老徐在一起,把我彻底的忘掉?忘掉我曾经为你做过的一切?这一面镜子可是我和你第一次的时候,我给你买的礼物!” 季雪峰冰冷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怨毒,那声音里面充斥着仿佛是刻骨蚀寒的恨意。 “雪峰,你怎么了?!” 林雨声音颤抖着说道,声音里面充满了害怕。 这个时候,我抬起头来,看着季雪峰,让我惊骇欲绝的是,此时此刻,季雪峰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布满了裂纹,仿佛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从这些裂纹之中,渗透出来漆黑的鲜血。 不仅仅是他的脸,他浑身露出在外面的皮肤上全部不满了这些不规则的裂纹,那样子,仿佛他整个人都碎掉了。 “你要抛弃我,跟老徐在一起是吗?你们这对狗男女!” 说到这儿,鲜血不停的从季雪峰的脸上流出来,越流越多,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的脸上,一片通红,剩下的只有那一对仿佛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我和林雨。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用仿佛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声音怒吼着,他的声音里面,好像有无数的厉鬼在呐喊,在惨叫! “啊!” 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林雨歇斯底里的惊叫了一声,然后直接当场晕倒了。 这个时候,看着面前这个由前一刻还好好的季雪峰变成的怪物,我同样吓得几乎六神无主了,但好歹我经历了那么多得事情,从老爷车到阴曹地府我都去过了,面前的季雪峰虽然恐怕,但还不至于把我当场吓晕过去。 “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突然间怒吼着,无数的厉鬼的声音咆哮着,季雪峰变成的怪物突然间朝着我扑了上来! 情势在这一刻危险到了极点! 我拼命的想要逃跑,但是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腿上面仿佛灌注了无数吨重的铅被死死的固定在了地上一样,我怎么也抬不起我的双脚。 这个时候,我似乎已经能够嗅到从季雪峰的脸上传来的那令人作呕的污血的味道! 看着季雪峰那狰狞的双手猛的朝着我的脖子掐来,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了。 “我要死了吗?!凌风!你在哪里?!” 危险的最后关头,我的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竟然是这个念头。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求生的意志激发了我智慧之中的潜能,我的脑子里面突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随后脱口而出, “雪峰!林雨肚子里面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我的声音落下,下一刻,我能够感觉到一双冰冷干枯犹如老树枝一样粗糙的双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仅仅只是一下,我就感觉我的脖子似乎当场都要被生生掐断了。 但是我的话语起了作用! 原本似乎想要一下子用力掐断我脖子的双手,竟然突兀的停了下来。 “小雨有了我的孩子?!” 浑身是血,犹如怪物一样的季雪峰当场怔住了。 但是没等我松一口气,他的双手突然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你骗我!她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孩子?!肯定是你的杂种!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连杂种都有了!我恨啊!” 嘶吼着,怪物疯狂的掐着我的脖子,此时此刻,我清清楚楚听见我的脖子上发出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的颈骨竟然被活活掐断了。 “我要死了?!” 我的脑子里面剩下的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了。 这个念头落下,我的意识骤然一沉,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幽幽的醒来,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冰冷的冰窟里面一样,冻的我脖子发寒,我身体被冰冷冻的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挣扎着,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下一刻,朦朦胧胧的,一个石台进入了我的眼睛里面,石台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个个漆黑的似乎是足球一样大小的东西。 但是很快的,当我的视野渐渐的恢复,看清石台上这些球一样的东西的真正面目之后,我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冲上了我的脑门。 原本尚且还有些迷糊的意识当场被惊得清醒过来! 石台上面放着的哪里是一个个一个个球,分明是一个个没有身体的头颅,他们全部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我的心里面骤然冒出了一种非常恐惧的想法,我竭尽自己的全力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下看去,直接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张石台。 不仅如此,就在我的左右两边,同样放着两个头颅,而在附近放着一张又一张这样的石台,石台上放这个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头颅,我仅仅只是这些头颅之中的一个。 “啊!” 一种无法想象的极度恐惧的感觉冲上了我的心头,我拼尽自己的力气惨叫着!然后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重袭上我的脑海,在无边的恐惧之中,我的意识再一次沉入了昏迷之中。 “喂!喂!兄弟,你怎么了?别再睡了,飞机快到地头了。” 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意识昏沉着,却怎么都不想醒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间蹿进我的脖子里面,我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骤然惊醒! 入眼,我还是身处在飞机上,我朝着旁边一看,凌风的略带恶作剧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之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深深的透出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凌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充满了冰冷和戏谑,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落下,我忍不住的抬头一看,看见的却是一张遍布着不规则裂纹的干枯脸庞,他脸上的皮似乎因为干枯都卷了起来,裂缝的缝隙处,残存着漆黑的血渍,那里面还有东西蠕动着,似乎是一只只细密的像蚂蚁一样的小虫。 “啊!” 一种无法想象的惊恐骤然冲击了我的灵魂,我拼命的惨叫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兄弟!兄弟!快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 “这位乘客,你没事吧。” 我的耳朵里面,朦朦胧胧的再一次响起两个似乎是熟悉的声音。 第八十七章 母亲 这两个声音,是谁?! 我的脑子里面迷迷糊糊的环绕着这样的想法。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纠缠着我,让我怎么都无法摆脱,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我的精神。 我似乎要迷失在什么东西之中了。 “不行!他的三魂六魄都被梦魇拉住了!这样叫不醒他的,必须想办法!” 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说道, “该死的,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这个时候追上来,这下子糟糕了!” “被梦魇缠身吗?要不要弄点黑狗血来浇他?!”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狗血没用的,梦魇这东西是缠在他的梦里面和精神里面的,黑狗血伤不到他,如果有还魂草和狼烟精气或者有办法能够把他救回来,现在恐怕糟糕了。” 之前的那个声音无奈的说到, “还魂草这东西在以前的时候,就已经是稀世珍宝,现在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找到了,狼烟精气的话,只有古代杀生无数的大将才有,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去找这种人?” “那怎么办?!” “麻蛋的,只能够我进他的梦里面去了,真是倒霉啊,搞不好我这一身的元灵和修为说不得这一次都要折了。” 那个声音苦笑着说道, “熊大春,待会儿我进他梦里面之后,你看好这一根白蜡烛,如果白蜡烛一旦熄灭,你就赶紧用金针刺穿我的眉心,扎破我的命窍,命窍一破,我的命魂必死,命魂一死,我的元灵就会自动摆脱他的梦境,坠落阴曹地府。” “如此一来,虽然命丧黄泉,却也好过落在梦魇的手里面,被它吸食得魂飞魄散要好。” “凌风兄弟!你!你竟然为徐扬兄弟做到如此,我熊大春没有看错你!你是一条讲义气的真汉子!” 另一声音里面充满了敬意。 凌风?熊大春? 他们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们的话语,我能够感觉到,他们似乎在说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的心里面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好像这些事情和我无关一样。 “对的,他们做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好好的呆在这儿就行了,嘻嘻。” 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我的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了一团朦胧的雾气,在朦胧的雾气里面,有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了。 她穿着黑色的宫衫,容貌角色出尘,肌肤雪白,眉心有一个黑色的符文,神情之中带着戏谑。 “区区一个龙虎山的小道士也敢和我作对?呵呵,等你进来,我就困住你的元灵,把你镇压在黑暗牢笼里面千年,直到你的灵识魂飞湮灭!” 窈窕的身影自顾自的说着,却是走上前来,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至于你嘛,本宫正好缺一个宿主和奴仆,看你灵性倒也十足,正好作为本宫的宿主,你愿不愿意呀?” 听到她的话,我只觉得心里面升起一种欢欣喜悦的心情,然后我听见了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我愿意。” 声音里面充满了木讷和痴迷的感觉。 此时此刻,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里面蓦地升起一抹凉意,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骤然冲上我的心头。 我是谁? 我的脑子里面忽然冒出这个一个可笑的问题。 我的心头,骤然又凉了一分。 我这是在哪里? 我的心里面一片冰凉,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抚摸着宠物一样抚摸着我的角色黑衣女子,我的心里面颤颤发抖。 我要出去! 我的脑子里面,忽然生起这样的想法。 然而,我忽然发现,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够做的,仅仅只是这么看着。 我的心里面充满了焦急,然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命魂点灯,照耀前路!”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于耳边响起, “熊大春,我的命魂灯已经点燃了,这支白蜡烛前往不要让他熄灭,一旦熄灭,你就立刻用金针刺破我的命窍,千万不要迟疑,我不会怪你的。” “我明白的,凌风兄弟,我熊大春虽然只学了一个半吊子,但是这些东西我省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那我要出窍了。” 这个声音沉默了一下,随后凝重的说道, “灵宝三光照无形,我命真身困心光,空!空!出窍!” 声音落下,我眼前朦胧的迷雾之中,忽然便有一点金色的光芒照破迷雾陡然降临下来,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面一点灵光动,我忽然就记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的身份! “凌风!凌风是我啊!我在这儿!” 我拼命的呐喊着。 然而丝毫的用处,我的身体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一旁,那个黑色宫衫的女子却是冷哼一声, “困!” 她的声音落下,天上的金色光芒之中忽然响起一声惨叫,然后金光坠落下来! “糟糕!怎么回事?!凌风兄弟怎么才进徐扬的肉身,他的命灯就要熄灭了?!现在怎么办啊?!” 熊大春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焦急和惊慌。 “徐扬,快醒过来!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要下阴曹地府了!” 金光坠落,一个声音拼命的大喊! 我知道,这是凌风的声音!然而我没有丝毫的办法,我已经醒了,但是我的身体被这个黑衣女子完全控制了,我根本做不了主啊! “糟糕!糟糕啊!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啊!” 我的脑子里面,无数的杂念纷呈! 凌风为了救我,拼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他真的为此而死,我如何安心啊!我一辈子都会对不起他啊! “凌风,你不要死啊!你快走啊!” 我大声的呐喊着,然后没有丝毫的用处。 “区区一个龙虎山的小道士,竟然敢和本宫作对,呵呵,实在可笑,当年龙虎山的正位天师都没有拿我怎么样,一个小道士也敢放肆?实在可笑啊!” 黑色宫衫的女子冷笑着说到。 “是吗?”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落下的瞬间,黑色宫衫的女子脸色骤然大变! “你是谁?!怎么到这儿来的!” 她厉声喝问。 “我是谁?呵呵凭你也配知道?” 这个女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傲意。 这个声音?! 而此时此刻,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头忽然一动,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的脑子里面拼命的回忆着,终于灵光一闪,我忽然响起来,这个声音不就是之前那个美丽空姐的声音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的时候,我脑子里面剩下的关于这个空姐的记忆,只有很美丽这个印象了。 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此时此刻对这个声音有一种异常的亲切和依赖的感觉。 明明此时此刻身处危境,但是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我的心头竟然升起一种安心和依赖的感觉。 “你想起来了吗?” 这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 “你是谁?” 我急急的问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啊,毕竟你那个时候还小。” 这个声音里面充满了叹息和遗憾。 听着这个声音,我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一酸。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再见的,到了那个时候,不是在梦里。” 这个声音落下,随后却是充满了严厉, “你一个小小的梦妖,也敢放肆?!” 她的声音此时此刻充满了无上的威严,犹如一个人间女帝王! “可恶!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黑色宫衫的女子怒吼着,神情之中充满了愠怒! 然后下一刻,朦胧的灰色雾气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犹如惊天的利剑将一切斩开!灰色雾气破开的瞬间,黑色宫衫女子顿时惨叫一声! 与此同时,一道窈窕绝美的白色身影朦朦胧胧的出现, “你本事死罪,但念你修行不易,便罚你为奴千年!千年之后,若是你立下功德,再放你自由。” 声音落下,宫衫女子惨叫着,惊慌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你是。。。。。!” 朦胧的声音惨叫着消失,随后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里面却又一种无比悲伤的感觉,我能够感觉得出来,我似乎在流泪。 “大哥你看,徐扬兄弟流眼泪了!” 我的耳边响起这么一个声音。 “这又是怎么回事?!” 熊大春的声音随即响起。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拼尽全力,挣扎着,然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朦胧的泪眼里面,看见了熊大春和大丁、小丁的身影。 “我回来了。” 我含着泪说到,心中却充满了悲伤。 我能够感觉到,在我生命之中非常重要的那个人,又一次抛下我离去了。 我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她是我的母亲! 我从未谋面的母亲! 我的脑子里面无数的念头纷呈,心里面充满了悲哀。 但是不管这些,我强忍着悲伤,在熊大春兄弟三人的帮助之下站起来,然后又和他们一起努力将凌风唤醒了。 在我醒来之后,凌风的灵魄虽然被那个黑色宫衫的女子重伤,却总算没有出事。 第八十八章 护道 “该死的!真倒霉了,为了你我被那梦魇打破了元灵法身,修为道行起码跌了三十年,你得赔我!你请我吃饭,要去上档次的地方!” 凌风一醒过来,却是拉着我哭嚎。 “行!行!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地点随你挑。” 看着凌风哭嚎的样子,我却是忍不住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凌风没有出事,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醒来之后,听着凌风他们的话,和熊大春他们的话,我却是总算明白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原来我和凌风并没有去赶飞机,所谓的赶飞机,其实只是我被梦魇拉入了梦境之中,看见的幻觉而已。 事实上,此时此刻,我们依旧站在荒山野岭的小房子前面。 因为我和凌风之前刚刚从阴曹地府回来,在阴曹地府里面沾染的阴气太重了,虽然回到了阳间,但是身上的阴气依旧没有散去,因而出现了阴盛阳衰的状况。 这样的状况之下,本身对于邪物的抵抗能力就非常的差。 那一只永恒梦魇,就是我们之前得罪过的那一只。 那时候在唐家,小黑赶跑了永恒梦魇,当时它临走之前,还发誓要回来报复。 只是因为后来诸多的事情,我们却是暂时忘记了这一茬,没有想到,它抓住机会,竟然真的回来报复。 这一次没有小黑在身边,我们却是果然当场中了这永恒梦魇的道。 我的三魂七魄之中的觉魂、命魂和七魄全部被永恒梦魇拿下,拘禁控制了起来,并且通过让我做噩梦,导致我的心神失散,以此趁机操控了我的灵魄。 至于为什么我当时还有意识,我估摸着,恐怕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灵魂遁出来的灵魄之中。 灵魂乃意识和记忆思维的结合,乃是三魂七魄之中最重要的一魂。 道家法门之中,修炼元灵法身,也就是将自身的灵魂练就成元灵。 三魂七魄之中,灵魂是转世投胎而来的,是独有的,而剩下的二魂和七魄却是随着转世会不断重新拥有的。 三魂、灵魂、觉魂、命魂,灵魂掌控思维和意识,觉魂掌握人此身过往,命魂即人的性命。 人死之后,命魂死在肉身之中,随肉身下葬墓穴,觉魂前往神主,即灵牌之中,有些地方,没有灵牌,觉魂便前往那些用来祭祀的遗照里面,至于灵魂则入阴曹地府,转世投胎。 我之前看见的,和凌风一起赶飞机,然后又在飞机上睡觉,之后又转世落在老徐的身上,遇到季雪峰变成鬼,其实都只是永恒梦魇给我看见的幻觉。 而凌风他们发现我被永痕梦魇附体之后,想尽办法救我,在无计可施之下,凌风却是想到了自己出窍,进入我的肉身,将我唤醒的办法。 但是显然,这一只永恒梦魇的修为高深,凌风不但没有成功唤醒我,打败永恒梦魇,反而差点被永恒梦魇打破元灵法身,囚禁在我的意识黑暗之中。 “看来你的道行还是太逊色了,也就只有吓唬吓唬我们几个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也是发现,其实凌风的名头虽然大,号称龙虎山当代天师,但是实际上,他的修为和道行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高深。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这货显然也是个经常偷懒,不好好修行练功的主。 “噗!瞎扯淡!我凌风天师的修为之高深岂是你们可以想象的,如果不是我大意,小小的梦魇,我根本不放在眼睛里面的好哇?!“ 凌风气呼呼的说到。 然而,看着他的样子,熊大春和我对视一眼却都是看到了双方眼睛里面的狭促。 熊大春是因为丢了师门的传承,只学了一点皮毛,而且都是自己一个人揣摩修炼,故而轻松就输给了凌风。 至于我,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修炼过玄门道术,因而从前的时候,看凌风就觉得厉害非凡。 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见过这么多厉害的高手,通过比较就很容易发现,其实凌风还是挺水的。 完全就没有把龙虎山这一个道门祖庭的名声和气势打出来。 “凌风啊,我以前看过你们龙虎山王长和赵升的故事,那里面张天师一个人匹敌阴曹地府四大鬼王,百万阴兵阴将,上入天庭求见玉皇大帝,下入阴曹地府审问阎王,真不晓得是何等的风采啊。” 我朝着凌风感慨的说道。 “切!张天师何等境界?他乃是天生神人!我只不过只是修炼的时间尚浅,等我再过了五六十年,哼!我看他们哪个是我对手?!” 凌风嘴硬着说到,但是随后他又是底气不足的叹息着说道, “以后看来真的得好好修炼了,不然老是被一些小妖小怪打脸,实在是太丢我龙虎山历代天师的脸面了。” 见到凌风这么说话,我们相视着一笑, 却是没有再拿凌风打趣。 “对了,明明我们两个都中招了,后来你又是怎么从那梦魇手中脱困的?” 凌风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又朝着我问道。 “我好像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然后那梦魇就被打散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凌风狐疑的盯着我的脸,似乎想要看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听到他这么问,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和我的猜想告诉了他。 凌风和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对于兄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另外,我也想知道凌风能不能够看出来一点什么。 我对这个女人的身份实在太想了解了。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如果她是,她又究竟在哪里,她到底是否还活着?如果她不是,那么她到底又是谁? 我的脑子里面存在太多太多的疑问,凌风毕竟是龙虎山的嫡系传人,也许修为和道行尚浅,但是眼力和见识肯定比我这个普通人来的高明,把事情告诉他,他或许知道什么。 “如果你心里面这样的感觉的话,她恐怕真的有可能是你的母亲。” 凌风听完我的话,神情郑重的说道, “而且我估摸着,你脑子里面的,恐怕应该是她留在你灵魂之中的一道神念分身,但以一道神念分身竟然能够轻松打散永恒梦魇,而且口气如此之大,恐怕你的母亲来历绝对不凡!” “当然想想也是了,你的母亲如果还活着的话,起码都已经数百岁了,又带着诸葛家的至宝修炼,恐怕修为不逊色于你的父亲诸葛长风!” 凌风肯定的说道。 “那,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声音颤抖着问道。 凌风说过,我的父亲乃是散仙,在这个真仙不出,天上没有神仙下凡的年代里面,一个散仙已经几乎相当于人间无敌的存在。 如果我的母亲也拥有相当于散仙的修为,那么两大高手练手,天下间和人能敌?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我仍有那个蒙面人抱走?! 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放任蒙面人抱走我?! 我的脑子里面一下子闪现出很多很多的念头,我的心里面一下子乱到了极点。 “兄弟,不要多想,有些事情,你只要记得,也许他们真的是有苦衷的,你只要相信,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你看,你的母亲在你的灵魂里面留下的神念分身保护你,至少也能够证明,她是真的在乎你的。” 凌风安慰着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有些默然。 但是叹息了一口气,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面有些无奈和悲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念头从的心底升起, “凌风,好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我朝着凌风郑重的说到。 “你说吧,兄弟之间,能够做到的肯定帮你。” 凌风认真的点头。 “兄弟,教我修炼道术吧。” 我认真的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但我自己总是身陷危机之中,就连我身边的人都因此而遭遇劫难。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任由命运和危机摆布的状况了。 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也要修炼,我也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我要自己去寻找我所想要知道的答案,而不是被动的等待! “兄弟,如果你是认真的话,那我教你!你本身就是诸葛世家的血脉,诸葛青青又把十三天衍秘术送给你,既然如此,我便先教你一些简单的练气法门,然后一边给你讲授这天衍秘术里面的法门。” 凌风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好兄弟!谢谢你!” 我朝着凌风感激的说道。 “切,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你们是过命的兄弟交情,不说这些话,哈哈,而且日后,说不定我还需要你来关照呢!” 凌风笑着说道。 他的元灵法身被打破,他的修为跌了三十年,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蔫蔫的,看上去像是经过了霜冻,被寒冷打蔫吧的大白菜,一点都没什么精神。 现在笑起来,都显得有些脸色苍白,如同惨笑一样。 “可能这就是缘法吧,现在我带你入修行之法门,日后说不定,你就是我的护道之人,天师之道,艰难无比,我一身将会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够入定归真,修成正果。” 第八十九章 法门 修道之人有三灾六难,术门中人更有五弊三缺,这些都是小道。 像凌风这样身为道门祖庭,龙虎山当代天师,想要修成正果必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够返本归真。 这些事情,凌风的师傅曾经和他说过,他前半生将会碌碌寻常,修为上无所出众,练功事倍功半。 命中注定,只有当他遇到一个人,并且他需要为那个人死上三次,他才会真正开窍,领悟天师的缘法。 日后那个人会护持他修成正果,他有位列仙班的机缘。 “你师父真的是这样说的?” 我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凌风。 “我以前也不相信我师父,毕竟天数一道,未来最是不可预测,恐怕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不敢说自己可以预料到未来的事情,师父的星辰大衍神法故而神妙,却也未必真的能够看破未来。” “只是其他的师兄弟修行刻苦,稍有放松便会被师父严厉斥责,唯独对我非常的宽松,并且最终竟然选了我传承龙虎山当代天师之位。” “我问师父,为什么选我,他当时告诉我,因为未来我得贵人相助,当有机缘位列仙班。” “以前我也不太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为另一个人死上三次?但遇到你,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相信,师父说的那个人恐怕就是你了。” 凌风认真的说到, “之前我跟你下阴曹地府,这应该就是我为你死的第一次,日后我还会为你死上两次,然后到时候你轮到你帮我成就仙人果位了,哈哈,这便宜我真是赚大了。” 说到这儿,似乎觉得自己赚到了便宜,凌风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他们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都不一样能够摸到仙道的皮毛,没有想到,我这么轻轻松松就可以修成正果,师父果然没有看错啊。” “我去,你不用这么早就高兴吧,万一我不是你怎么办?万一你师父看错了怎么办?” 我有些不忍心泼他的冷水,但还是提醒了他一下。 护持他成为仙人,说真心话,我完全没有这个把握。 “嗨,以后的事,哪里说的准,只是希望兄弟你以后若是真的有机会,帮兄弟一把就成。” 凌风笑着说道。 其实凌风这个人,心胸和器量还是非常宽广的。 到这儿,我忽然有这样一种明悟。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凌风,是在那个被胖子撞死的老人不孝女婿那儿,本以为会和凌风打上一场,结果他竟然放下几句狠话之后,就轻轻放下了。 后来和凌风合作,一起去了诸葛世家,诸葛青青找他帮忙,而布思则是带着我一起去诸葛世界偷定魂珠。 谁想到路上遇到树灵之心,布思偷偷将树灵之心给我服下,凌风亏损了精血,什么都没得到,最后却也没有说什么。 再后来,他又帮我对付炼妖人、晴天娃娃、永恒梦魇,他虽然为人看起来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但是其实可以看得出来,他为人还是非常正义善良,并且讲义气的人。 为了我,竟然在明知几乎必死的情况之下,可以拼了性命,出窍进我的身体和梦魇相斗。 单单看这些,就可以看得出来,凌风这个人的器量和品行非常。 或许他的师傅,选他作为天师传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或者他有位列仙班的机缘,而是因为他的本心吧。 传说之中,以前的天师,为了拯救天下黎民的疾苦,甚至敢于得罪天上的玉皇大帝,更有天书传奇之中,天师为了给人间留下法门,被天帝打入天牢的传说。 龙虎山其他的道士是怎么样的,我并不知道。 但是至少,在我看来,一天到晚混在人间,斩妖除魔、驱鬼捉邪的凌风更像是一个天师,虽然现在的他道行尚浅。 凌风答应了教我修炼之后,我们一行五个人便去了小镇里面。 从阴曹地府回来,我又不知道布思的行踪,一时间却也是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小镇上,由熊大春带头,我们找个一个不错的餐馆搓了一顿,饭后,我和凌风合计了一下,各自拿出二十万给了熊大春兄弟三人。 他们三个需要钱去安置那些孤儿院的孩子。 “徐扬兄弟,凌风兄弟,我替虎妞他们谢谢你们两个!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三人没齿难忘!” 熊大春感激的泪流满面。 “哎,兄弟,你这话说的,说真心话,我和徐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明白那些孩子的苦,当年如果没有好心人,我们两个人恐怕也已经饿死了,哪里还能够活到现在?” 看着熊大春的样子,凌风叹息道。 凌风也是孤儿? 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我随后一想却也是释然了,不是孤儿,谁家的孩子忍心送到山上去当道士? 说到这儿,我们五个人都是忍不住的叹息道。 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知道这里面的苦楚和辛酸。 “兄弟,照顾好那些孩子,若是钱不够,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兄弟,也许我们两个本事没有多少,但是能帮的肯定帮忙。” 我朝着熊大春说到。 “对的,若是有机会,兄弟几个,再去一趟你说的那个大斗里面,咱们倒了它,帮你把失落再那儿的搬山道传承重新抢回来。” 凌风开口说道。 “真的?!” 听到凌风这么说,熊大春当场惊喜的甚至都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但是随后他却是神情凝重的朝着我们两个摇了摇头, “兄弟,千万莫要小看那个斗,里面那只僵尸王已经成了气候,不是寻常可以对付的,前往不要小瞧了他,当年我就是轻敌,结果丢了祖宗传下来的吃饭家伙不说,还差点送了性命,实在是丢人到家。” “放心吧,我省的,暂时我们自然没有本事对付僵尸王,但是等扬子的道法入了门,拿到诸葛世家的衍天星阵,我再回去请教我师父之后,带了我龙虎山的天师法剑和七星法袍下山,到时候一只僵尸王却也不难对付。” 凌风点了点头说到。 “若是能够带来诸葛世家的衍天星阵和龙虎山的天师法器,对付一只僵尸王肯定不是问题。” 熊大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但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凌风,这衍天星阵是?”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诸葛世家的一件重宝,历代只有诸葛世家的家主才有资格掌握,如今诸葛世家家主之位悬空,衍天星阵已经数百年没有传人了。” “嘿嘿,我仔细想了想,我也觉得兄弟你之前说的很对,我们兄弟被这么多人算计,你坑一把,他坑一把,完全把我们兄弟两个当猴子耍,实在让人恼怒!”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既然如此,那干脆我们就做出一些事情来让他们瞧瞧,我看到时候,谁还敢小看我们兄弟!” 凌风说着,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怒意和前所未有的霸道。 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平常那个吊儿郎当的凌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认真起来的凌风! “好兄弟!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熊大春、大丁、小丁、凌风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熊大春他们有虎妞一群小孩子需要照顾,吃完饭之后便离开了,剩下我和凌风找了一家宾馆暂住。 “兄弟,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此时,我便带你入法门!” 酒店里面,凌风认真的对我说道。 “行,兄弟,听你的。” 我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道法一道,故而有天生良能,天生神人的说法,生而便能够驱鬼捉妖、甚至上天入地,神通广大,但普通人想要修行法术,必须开启法门。” “但就算是开启法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一般人没有灵性的话,是无法开启法门的,兄弟你乃是诸葛世家的子弟,本身灵性十足,自然没有问题,我为你开启法门之后,你便可以修术练法,吐纳修行积累道行和法力了。” “而且,你吃过这么多的天才地宝,像树灵之心、金风玉露、并蒂双莲这些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嘿嘿,兄弟,到这儿,我也不怕你害怕,其实我大概能够猜到一些,恐怕有些人刻意安排你得到这些东西,将你的肉身培养起来,恐怕未必没有觊觎你肉身的可能性!” “什么?!” 听到凌风骤然这么说,我整个人都是心头一震,生出一种无法想象的感觉! 我知道,凌风肯定不会骗我!但是这些东西,虽然我都是巧合之下遇到,但都是布思给我吃下的! “兄弟别多想,布思自然不会害你,但是如果是有心人刻意安排呢?” 凌风小声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整个人又是一震。 “你说的没错,我们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刻意让别人随意的摆布,我以前也是,所以我离开了龙虎山,四处流浪,但是你的话让我清醒了,既然别人肆意的咄咄逼人,我们又为何要一让再让?!” “我们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让他们感到害怕,让他们感倒畏惧!让他们不敢来招惹我们!” 凌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九十章 小风 法门乃是凡人修法之门,打开法门之后,方可修行。 “其实打开法门最好的时机,是在人十一岁的时候,年纪越大,打开法门越难,像你现在这么大的年纪打开法门,颇为不易,但幸好是我,龙虎山有天师传道法,我身为龙虎山当代天师,这种法门正巧学过,可以替你打开法门。” 凌风说着,在我得身上用混着鲜血的朱砂符咒不断的描绘,在我的身上画上一个又一个诡异玄妙的咒文。 此时此刻,宾馆的房间里面,床被挪到了角落里面,把房间中心空了出来,地上用红色的丝线摆着一个阵法,房间的四角四面黄色的小令旗倒挂着,墙壁上也贴满了符咒法纸。 “开法门的时候,你的灵魂出窍,肉身没有防御,另外法门开启的瞬间,你的能放不能收,灵气外露,很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需要事先布下阵法,以免招来鬼怪妖魔。” 凌风认真的说道。 “你做事,我放心。” 我朝着凌风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小子心真大,我先说好,开法门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非常重要的是,我们今日此时,不但要给你开法门,而且还要瞒着那些暗中操控我们的人!所以待会儿,我可能会使点特别的手段,你千万不要吃惊。” “总之相信我。” 凌风认真的说道。 “你放心,兄弟,今次我便把性命交给你了,不管你任意施为。” 我郑重的点点头。 凌风和我多次过命的交情,如果没有他救我,恐怕我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凌风说的很对,如果那暗中操控一切的神秘人如果真的想要操控我,甚至是夺取我的肉身的话,那么我开启法门的事情,自然不能够让他知晓。 现在一切只有全靠凌风了。 凌风做了诸多的准备,当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凌晨十二点,正是午夜子时,鬼门关开,阴气最盛,百鬼夜行的时间。 凌风拿出事先准备的桃木法剑,捏着一张符纸,然后掐诀念咒, “灵光通明,束颂神经,起伏念咒,洞开仙门,六欲惑霍,七魄神光,仙、明、灵、咒、开!” 念咒完毕,凌风陡然一翻手,指尖的符纸从桃木剑上划过,随后一掌贴在了我的眉心! 被符纸贴上眉心的瞬间,我整个人一颤,忽然有了一种灵魂仿佛和自己的肉身开始不融洽的感觉,灵魂不断的摇荡,似乎随时随地都会遁出自己的肉身! “敕伏!” 凌风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精血,猛的在我的眉心上一划! “计灵!” “仙法门开!” 凌风怒喝一声,桃木剑猛的从我的头上挥过,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动,那一剑似乎将我体内的什么东西给斩断了! 随后我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玄幻陆离的景象陡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眼前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灰色的雾气飘动着,一点点的光芒飘浮在空中,此时此刻,我正身处在这无数的光点之中。 我的身后,是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大门!青铜大门死死的封闭着! 但是忽然间,一缕缝隙从青铜大门的中间出现,一缕金色的光芒从大门之中透了出来,金色的光芒骤然刺破了黑暗! 随后大门轰然而开,无穷无尽的金色光芒洒落,将整个世界都照彻通明! 此时此刻,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彻底不一样了。 金光照耀着我的身躯,我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沐浴着光辉,在这金色的光芒之中重生了。 “兄弟,我对不起你,我说谎了,我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从此以后的道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可能你已经将我忘了,但是兄弟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啊!兄弟!我是小风啊!” 凌风的声音忽然在我的灵魂之中响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伤和无奈,当他的声音落下,我的脑海之中,却是骤然浮现出一个我曾经已经遗忘的身影! “小风!你是小风!” 我惊呆了。 小风! 在孤儿院的时候,一个和我一样大的,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被人领养走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 凌风竟然就是小风?! 而且听着他的话,我的心头骤然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想法! “小风!你!” 但是我刚准备开口,凌风却打断了我的话头, “兄弟,不要说话,让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你必须听好,甚至我日后能不能够活过来,也全靠你了。” 听到凌风的话,我的心头一震,收敛了自己心头的悲伤,却是立刻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遗漏, “兄弟你命中有大劫大难,你和诸葛长风的关系绝对不仅仅只是父子那么简单,甚至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的关系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你千万记住一点,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看见的,听到的那么简单,你需要用你自己的心眼去看,去揣摩,去看穿那些假象背后的真相!千万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和布思!也许她们不想害你,但很有可能她们自己都已经被人蒙蔽了!” 听到凌风的话,我忍不住心头一震。 “你和我的一切,都被那幕后的黑手监视着,此次我为你开法门,我只能够以死为你脱身!给你一次搏命的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从此以后,我们兄弟二人的命运,就全部掌握在你的手里面了。” “我命中注定为你死三次,这是我和你的因果纠缠,亦是我们兄弟的情谊。” “当年在孤儿院,其实过来领养的人,是想要领养一个小男孩,用来杀生修炼邪法的,他们本来是要选你的,后来我替了你,这是我为你死的第一次。” “下阴曹地府,我为你死了第二次,这是第三次,亦是我的必死之劫,其实当年师傅 都不确定,第三次劫数,我究竟是必死无疑,还是日后有一线生机。” “兄弟,我死之后,必定有人会试探于你,你就假装心慈手软,将我的肉身送去火化,那个时候,他们必定不再疑心,但实际上,以后我将放弃肉身,破釜沉舟,走散仙之道。” “我在你的外套兜里面放了一颗凝魂珠,它不怕烈焰灼烧,同时可以庇护我的魂魄,你想办法将它塞进我的屁股里面,这东西一般需要塞进身体里面才会有用,但必定会有人检查我的肉身,所以只能够塞在那儿,兄弟委屈你了。” “最后,兄弟,你的法门已经被我偷偷打开,但我替你做了掩饰,一般人的法门都在丹田之处,但我将你的法门开在了你的心脏里面!从此以后,你的法门和你的性命息息相关,若是有朝一日,你被破法,那就会必死无疑,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只能够破釜沉舟。” “在心脏里面开法门,只要你自己不动用法力,别人就不会察觉,因为你的丹田之处,没有法力积蓄!” “我能够说的不多,只能够告诉你,兄弟,一切保重!若是日后遇到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去找诸葛青青,她勉强算是值得信任,更多的以后只能够靠你自己了。” “兄弟,我得走了,一切,你自己保重!” 凌风的话说完,他的声音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仍凭我大声的叫喊,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黑暗之中,一团光影亮起,随后一个穿着黑色宫衫,脸色变冷的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见这个黑色宫衫的女子的瞬间,我的心头忍不住一惊! “永恒梦魇!” 这个黑色宫衫的女子,正是之前差点害死我和凌风的黑色梦魇。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被杀死了吗?!” 我有的心惊的说道。 “杀死?我?呵呵,托你的服,我并没有死,只是被镇压了,镇压在你的识海千年。” 黑色宫衫的女子开口说道, “那个女人让我以后听你的命令,只是我的本体重伤,尚且没有恢复过来,直到现在才找到和你说话的机会。” 黑色宫衫的女子继续说道, “所以,你现在就是我的主人了,呵呵,主人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黑色宫衫的女子说着,露出一个妩媚的神情,随后竟然朝着我靠了过来。 “你干什么?” 我心头一惊,稍稍退后,但是竟然没有能够动弹,被她一把抓住了。 “呵呵,你这么胆小的主人,我可真还是没有见过,我只是想要吃一顿饭而已,你紧张什么?” 她的话说完,突然间朝着我吻下! 随后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嘴巴被她吸了出去! “糟糕了!” 我的心头骤然一惊! “难道她要吸我的阳气?!这下子怎么办?!”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诸多的念头,然而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反抗,但很快的,我却是发现,被她吸出去的东西之后,我不但没有虚弱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灵魂和精神似乎都变得轻松的感觉。 似乎被她吸走的东西,是我精神和灵魂上的杂质于糟粕。 第九十一章 红尘人间 徐扬清楚的感受到体内暗疾在恢复。 原本那如同顽固的狗皮膏药一样的暗疮已经没有那种让他身体感到阴郁和虚弱的感觉,在被永恒梦魇吸食过杂质后全部愈合了。 天师大道的修炼,一般都是从小孩子开始,因为小孩子体内的先天之气未灭,清气大于浊气,有利于修行。 所以一般的道家天师收弟子都是收的小孩子为自己的道童从小开始培养。 人长大之后,体内的先天之气渐渐的流逝不说。 受到污浊的外在环境的影响,清纯的灵体会因为浊气和世俗之气的污染,变得堕落,肮脏,不再适合修炼。 世俗又被称为红尘人间。 所谓红尘人间,滚滚红尘之气,生老病死、爱憎怨会诸多情绪,犹如群魔乱舞,又有各种各样的杂念,诸如恶念,杀念,贪念,淫邪念。 这些念头各个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是贪财和欲望的力量。 又有老话说的好,仇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而,而爱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能够创造奇迹的力量。 一个人的情绪和杂念尚且有如此的力量,更加遑论红尘人间的的生灵之多,简直无法想象,如此之多的杂念混杂之下,人间界简直如同一处熔炉,超级大染缸。 儒家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因为人的心念一动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业果产生。 佛家同样有说过,人要保持自己思想的纯净,不能够胡思乱想,因为心念一动,就会产生很多的连锁反应。 婴儿出世之前,没有沾上人间的红尘人气,便是干净的纯净的,所谓修仙炼气,便是吸纳灵气,同样炼化自己体内的浊气。 这样自然是越年幼的儿童越适合修炼,年岁越大,就越难修炼,而且打开法门付出的代价也更加的昂贵。 但此时,我能够感觉到,体内的后天浊气,这二十年来,被红尘人间的诸般污秽的肉身,竟然被梦魇净化了。 天师大道因年龄的限制的纯粹也补上了。 “你?你是在帮我,为什么?” 徐扬推开永恒梦魇后感到疑惑。 他不明白,之前还要将自己变成傀儡,甚至杀死凌风的永恒梦魇竟然会帮助自己,这简直不科学。 “呵呵,小帅哥,人家现在可是你的人哦,还有不要叫我啊,你呀,什么的,你瞧啊,这得多难听啊,呵呵,人家也是有名字滴,你可以叫人家小茜嘛~” 永恒梦魇说着半靠着身子凑来,让人讶然失色的,此时此刻的永恒梦魇竟然出奇的妩媚,仿佛是酒场和红尘风月场所里面的老板娘。 “我的人?小茜?!” 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从我的心头升起,并不是出门捡妹子那种感觉,而是纯粹的无法理解。 这就仿佛,前一刻,对你恨之入骨的仇敌,下一刻,竟然捧着你的臭脚,想要和你百年好合一样。 我感到非常不解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 甚至我心里面隐隐冒出一个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完全没安好心啊!” “哎呀,小帅哥啊,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怀疑人家啦,啊呀呀,照你原本的身份,小帅哥你自然是只有给人家做长期饭票的份,但谁知道小帅哥你竟然还是个二代。” “是那个女人封印我在你的体内,让我认你为主,他是你的娘亲吧,乖乖,真是不得了。” 小茜艳媚如丝,吐了吐舌头,用吃惊和谄媚的眼神的望着我。 “母亲,你说她真的是我的母亲?!那她在那里为什么不与我相见?!“ 听到母亲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这种烦躁让我的心绪非常的错乱! 我重重推开小茜愤愤的对她吼道,被我怒吼一声,永恒梦魇的眼睛里面露出一丝不满,但随后她神情重又变得妩媚, “主人你就这么想知道吗?呵呵,如果主人想知道的话,小茜告诉你也无妨呦~” “一开始我也看走了眼,现在我才知道,原本主人你的来历很不简单哦,没想到魔。。。啊~!我错了!饶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突然间,话说到一般,小茜突然间惨叫一声,整个人一软,当场到了下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她,她躲在我的怀里面,不停的求饶,整个人的身体都战栗着,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 她的这个样子维持了足足片刻的功夫,这才慢慢的安定下来,然后从我的坏里面挣脱,但随即她又捂着头倒在地上。 “她,她把我那段记忆封锁了。” 小茜抱着头痛苦的倒在地上。 听着小茜的话我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封锁小茜记忆的人是谁,她必定就是我的母亲! 而且既然她能够知道小茜将要说出她身份的秘密,那么她现在一定在看着我了?但是她为何不出来和我想见?! 为什么?! 我的心中充满可愤怒和不解,带着强烈的不甘快要把我的心中最后的理智燃烧掉! 这一刻,我的心头简直直欲恨入狂! “为什么!从小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为什么,我只能够瞩目别人幸福的光芒,却独自躲在孤儿院的窗户旁,看着外面的风景和欢乐,独自品尝孤独?!” “小时候,看着别人的孩子有父母接送,我是多么的羡慕,我羡慕有一天,我的母亲,或者父亲可以出现,将我走孤儿院带走,然后他们告诉我,当年将我遗弃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他们实际上是爱我的,他们一直都在寻找我。” “慢慢的当我长大,当我渐渐的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遗忘,当我已经将我的父母遗忘,当我平静的生活着的时候,当这块伤疤愈合的时候,你们却为何又要回来,又要将我卷入!我的伤疤却又重新被揭开!” “我却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儿我也有父母,可是相见为什么如此艰难?!上天啊!难道前世做错了什么?今生今世必定要吃尽人生悲欢离合的苦痛?!” “现在小风为了帮我也离开了我,我为什么才想起以前的事,为什么当我想起的时候又要失去,我做错了什么,我要这本事有何用,我要这法术又奈何。” 我吼着,直觉的心头无边无际的怒火燃烧着,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从我的心头爆发,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的意识却是晕死过去。 这些天里面,我历经了诸多人生的悲欢离合,恐惧,爱恨情仇,其实神经早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只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崩溃,我的心在渐渐的死去。 经历大悲大喜,又经历诸般惊恐,我能够感觉到,我的魂魄终于难以承受,开始崩溃了。 再强的心态,经历过种种生死离别也会崩溃出现裂缝,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心结可能导致郁郁而终。 就像有人因为再也无法相见自己的情郎,便思念过甚,甚至生病而死。 有人因为突然中了大奖,狂喜之下,一命呜呼。 亦有人悲痛过度,哭死过去。 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往往这种情绪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更是修道之中,必须避免的东西。 修道之人,开启法门之后,对人世之间的各种悲喜情绪和诸般杂念更加的敏感。 修仙,亦是修心,曾经有人这么说过。 修道之人为何要断绝七情六欲? 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大喜大悲之下,心境失控,这才要斩断自己的尘缘,尽量让自己不会遇到失态的事情。 佛门弟子,谓曰六根清净,扫洒尘埃。 其实这是逃避,逃过世间诸般业果缠身,求得一个清净。 对于一个修道之人而言同样是遇到极难的槛越,很多的修道之人便会刻意的避开它。 甚至得道之人更会唯恐避之极。 因为就算已经证得了道果,红尘业障,心念一动,千年修行,亦会一朝沦丧。 红尘对于仙人而言,其实是非常可怕的世界。 他们稍有不持,便粉身碎骨了。 所谓红尘炼心,对于仙人而言,生活在红尘之中,便算得渡劫,渡红尘人劫。 因果报应,了却自身,却又几个人能够做到? 能够渡过心劫,渡过人劫的,修道之路,其实早已经一无阻碍了。 佛家曾说过,立地成佛。 悟了,便成了佛,便是这个道理。 只是几人能够参悟,几人能够放下?人心有执念,放下执念便得成佛,但有几人能够真正看开,真正放下? 许许多多的修道之人,在红尘之中打磨,经历诸般业果,甚至因为心念一动,魂飞魄散亦不再少数。 “主人!小帅哥!徐扬!” “糟了怎么会在刚刚打开法门的时候就会经历心劫?!而且如今他灵识离身,遁入识海之中,这心劫乃是生魂死魄劫!是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灵魄自动崩散!一个不好,立刻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种情况真的是从未听说过啊,一般心劫不是只有道门真人才会渡吗?” 第九十二章 大梦三千 “他怎么刚刚开启法门就要渡劫?!糟糕了!怎么办?!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啊,这个该死的女人,把我的灵魄和这小子融合在了一起,现在一死两命!” “这个小子只要死了,我的魂魄也得跟着灰飞烟灭!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真是可恨啊!老娘我苦苦修行这么多年的岁月,一身的修为难道就要这样化作灰飞湮灭?!” 脑子里面无数的念头闪动着,永恒梦魇小茜看着我的眼中露出复杂而又挣扎的神色,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不管了,横竖都是死,干脆博一把,你这小子,因为心劫欲魂飞魄散而死,自己杀死自己,既然如此,那我几让你再做一场梦好了,你现实之中,身世如此凄惨,那我便让你梦见一些好东西好了,用这梦回三千给你造一个你想要的世界!哼!这一次算你运气好。” 永恒梦魇小茜打定主意之后,不再犹豫,默念一段古老隐晦的咒语,随后她的灵魄识体轻轻一震,随后有如化作轻烟一般飘入徐扬的体内。 “我这是在那里?我是谁?” 我的意识渐渐的恢复,但我好像忘记了很多的东西,我的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情。 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我好像已经把一切都遗忘掉了。 我只感觉自己好像想不起很多自己舍不得的事情,又或许这些事情里面,有让人感到非常悲伤和难过的事情。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要到哪里去?” 我的脑子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不断的冒出来,我抱着头,一种无言的孤独和无助的感觉侵袭了我。 我佝偻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 “我去,徐扬,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我孤独,无助,彷徨,就这样一个人仿佛是没有思想和精神的体现木偶一样,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的时候,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熟悉的声音,这个人是谁?似乎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我的脑子里面,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我这样想着,脑子里面忽然不由自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原本灰暗的世界似乎稍稍有了一点光彩, “是胖子~!” 我想起来了! 这个是胖子的声音! 我的好兄弟! 我蓦地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循着声音的来源,然而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一切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什么都没有。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忽然升起一抹无助、孤独和彷徨,以及一种不愿意再失去的心情! “胖子!胖子!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大声的,无助的,仓惶的喊着,像一个疯子一样。 我盲目的喊着, “胖子,你在这里吗?你快回答我,你在不在?!” 我不停的喊着,可是不论我怎么喊,怎么找,周围的一切都只是灰蒙蒙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是我幻想出来的东西。 但就在此时,突然间,一只手塔上了我的肩膀, “徐扬,你小子怎么了,我站在你面前,你小子却跟发疯似的,胡喊乱喊,你是不是喝多了?不对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喝了很多酒啊,难道你嗑药了?” 感受着这一只搭在我肩头的手掌,听着从后面传来的这样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一颤,心头一酸,竟然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我去,徐扬,你不会真的嗑药了吧?!兄弟啊!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嗑药玩?这东西可沾染不得啊!” “喂,兄弟啊,我问你话呢?你不会真的嗑药了吧?而且话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中一颤,僵硬的转过身体,果然看见胖子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啊,怎么一副呆呆的样子,兄弟,你可千万别真的是嗑药了啊?你怎么了,没事吧?” 胖子一脸紧张的望着我,似乎真的很担心我会嗑药一样。 大学的时候,胖子的一个亲戚,不知道是舅舅还是叔叔,因为不慎,染上了毒瘾,后来据传非常的凄惨。 为了有钱购买毒资,不但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统统花光,而且家里面的房子,车子也卖掉了,这个不算,还欠下了大笔的债务,老婆儿女离他而去,后来的结果据说下场非常的凄惨。 亲眼见过自己舅舅的下场,胖子自然对嗑药这种事情非常的敏感。 “磕个鬼啊,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老是做噩梦,让我的精神有点差。” 我朝着胖子说道。 “我去,兄弟,虽然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但是毛爷爷同样教导我们,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这看你脸色白的,煞白的,简直像是中了邪一样。” 胖子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担忧。 “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另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真是,难不成我也患了梦游症了?” 额头一阵痛楚传来,我忍不住扶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脚步似乎都有点虚浮。 “喂,兄弟,不要急,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忘记就忘记了,不记得也有不记得的好处,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吧,忘了的事情,就不需要去想了,放下心吧,把一些事情放下,你自己就会好受了。” 胖子看着低头抚额的我,声音有点低沉的说出来,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和我印象之中那个虽然逗逼但是一直都很开朗的胖子完全不一样。 只是额头疼痛的我并没有发现胖子的语气与神态的反,我的心思和注意力全部被这诡异的头疼给分散了。 “走,咱哥两去喝二杯去,” 胖子开心的说道,仿佛一扫刚刚的低沉,他的语气之中非常的兴奋和激动,一如从前的那个胖子,以及从前我们一起渡过的岁月, “哎呀,这两天吧,我感觉我的技术似乎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晚上我们叫上阿庆他们,咱们哥四个一起去网吧包夜,兄弟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R闪!” 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似乎以他的身材,在体育竞技上已经不可能再有进步和发展,但是在电子竞技上,似乎他将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去网吧包夜?!阿庆?!学校!我在学校里?” 胖子的话语落下,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我的心中一动,我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与此同时,我惊讶的看着胖子! “我们现在还是在学校里面?我们还在上学?还没有毕业?’ 我看着胖子,然后朝着他问道。 “对啊,你怎么了,我去,兄弟你不会真的傻了吧,难道你生病了,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胖子疑惑道,同时目光之中有些关切。 “不是,你才烧坏了脑子,我正常的很,也没有感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哎呀,感觉头又有点痛了,真是糟糕,看来昨天晚上睡得太差了。” 我按着头上的太阳穴,忍着传来的隐隐的头疼,朝着胖子说道, “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我好像真的忘了什么事情一样。” “哎呦喂,你要多想就是喽!没事的!你不需要想太多!安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我想,我差不多也知道你忘了什么?!” 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忘了什么?” 我略带惊讶的看着他。 “你昨天晚上躲在被子里面打飞机的时候,忘了用纸巾把辈子擦干了,现在肯定上面有印子,而且你浏览不良视频和网站的时候,手机里面的痕迹肯定都还没有清理掉,骚年,你露出蛛丝马迹了。” “噗!” 听到胖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直接就像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好了兄弟,不用多想,一切已经过去了。” 说着,胖子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我点了点头,只是这个时候,胖子的脸庞微微一侧,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诡异和莫名的阴郁和狰狞。 但此时此刻,我却是根本没有看到胖子转过去的脸上阴狠狰狞的面孔。 那狰狞阴冷的面孔之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森和恐怖,仿佛是一个可怕的魔鬼,披着胖子的人皮。 在和胖子的插科打诨之下,我渐渐似乎忘记了头疼,只是跟在胖子的身后,看着他打着一辆出租车,然后跟着他一起坐进去,然后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繁华,只是看着街上匆匆往往的人们,我的心里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街上那一个来来往往的人,明明是这样的热闹,但我却感受到一种孤独,一种死寂,一种虚无。 仿佛他们都只是空无的假象,只有我自己才是真实的。 第九十三章 刻意的遗忘 出租车开的很快,穿行在我熟悉的街道之上。 很快的,当出租车停下,透过车窗,我已经看到看了我们学校的大门,这个熟悉的校门。 跟着胖子,下了车,车费是胖子付的,我也想付来着,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一摸衣兜,里面一分钱也没有,我那个干瘪的钱包都没有带在身上。 但这种小事也是无所谓了。 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学校我迷茫了任由胖子勾搭我的肩膀进入了校门。 从大学校门进入里面一路走来看到许许多多自己熟悉的面孔,还有建筑物,门卫大爷同班同学他们是多么的友好,渐渐的我感觉自己融入到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中,我的头也不在疼了,一路上跟着胖子去往宿舍的陆聊着开心的话题。 “徐扬你去那里了?我们宿舍今天一起出去嗨一晚上,今天胖子请客,他都说了,哈哈,胖子是土豪,我们兄弟三个是打土豪分田地,为社会主义的共产事业做出伟大的贡献!” 一个剃着平顶头的瘦子喊道。 看到他,我的心头忍不住的升起一种极度熟悉的感觉,却隐隐的,又有一些陌生,似乎已经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的脑子里面依稀的记得,这个人似乎是我们班的大学同学,和我住在一起的舍友,姓江,名为云帆,他父亲希望他的人生如同高挂云帆一样一帆风顺。 只是他长得瘦不拉几的,而且为人活泼好动,我们就送他绰号叫“猴子”,他亦是我们大学四人小分队之中的一人,与我和胖子的关系匪浅。 “靠!猴子,你家胖爷爷何时说过这句话了?你个狗日的,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你说,嘿,你们这群穷光蛋,猴爷我家有良田千亩,娇气十个,房屋千所,大大的有钱,你们的,不要跟我抢着请客!” “你的还说了,就算我们要请客,也是你付账!你不行,你问问杨子他们两个!我保证他们两个也听见了。” 胖子大声的扯着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着,两个人很快就嬉笑打闹到了一起。 看着胖子跟猴子二人耍着,大声的嬉笑着,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心的笑了,心里面原本一直提心吊胆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了。 “我到底怎么了,为何这么疑神疑鬼呢?若是真的有忘了什么东西,忘了那也便就忘了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马大哈,不记事!况且俗话说的好,有时候,遗忘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呵。” 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随即插话,和胖子他们嬉闹到了一起,宛如当年。 “走,吃饭去!” 大华的喊道。 大华这个绰号也是我们取得,他的各自比较高,块头比我们几个都大,于是便取了他名字里面的一个华字,叫他大华。 胖子跟瘦子嬉闹之后,也停止了打闹,然后四个人勾肩搭背,一起有说有笑的下楼,走向食堂。 眼前的场景变幻,一道身影映入眼帘,我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我的面前是一个女孩子。 她非常的漂亮,非常的清纯,而此时此刻,这个女孩望着自己。 我的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的名字,她是布思!一个又让我非常熟悉的名字。 “徐扬,我今天上午去你们宿舍区找你了,你怎么不再?你去那里了?” 布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美丽清纯的脸庞上满含微笑对我说道,她的神情之中似乎充满了对我的关切和爱意。 “我不知道,我好像梦游了,还是这么的,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胖子找到我的,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正要和猴子他们一起去吃饭啊。” 我朝着布思说道,然后我朝着身边看去,但却没有看到猴子和大华的身影。 “猴子呢?大华呢?他们两个去哪儿了?刚刚明明还在这儿的。” 我皱着眉头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的目光朝着四周搜索,似乎想要找到猴子和大华的人影,但可惜,我始终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且,我忽然发现,我不认识周围的环境了。 “这是哪儿?我是谁?你又是谁?你又为何在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面徘徊着这样的想法。 “扬子,你怎么了?” 布思忽然伸出自己光洁如玉的素手,拉起的我的手掌,放在她的怀里面,然后用担忧的语气朝着我疑惑的说道。 “杨子你没事吧,我也在这里上学啊,你怎么会问怎么奇怪的问题?” 布思的声音里面似乎有些担忧,她看着我的眼神,仿佛看着自己的心爱的请人。 “啊呀,我吃醋了,我吃醋了,妈妈咪呀啊,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在秀恩爱啊,有没有小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在啊,我胖哥可是稀有物种单身狗啊,现在正有人对单身狗造成成吨的伤害,这是虐狗啊。” 就在布思和我说话的时候,胖子的声音响起。 “扑哧,就你贫嘴!” 布思娇笑着白了胖子一眼。 “是啊,若是我不贫嘴,那可真是无法平息我心头对你的嫉妒了啊,兄弟。” “扬子,你个狗日的混蛋真是好运气啊,布思可是我们校的校花呢,你小子竟然能够让她做你的女朋友,真是羡煞了我这单身柴犬啊。” “你小子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多少人可是像我一样对你嫉妒恨呢啊,哈哈,我胖哥看在和你是兄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我们全校的其他男生可是虎视眈眈呐!” 胖子调笑着说道,话语和声音之中,有着他一如既往的逗逼风格。 “是啊,是啊,你可要把握住哦,杨子,不要把女神放跑了哦!” 明明刚刚已经消失不见的猴子忽然又出现了,他的声音仿佛毫无维和一般的响起,同样充满了打趣的味道。 听到猴子的声音,我忍不住的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下意识的感觉,但随后我的脑子里面却仿佛下意识的将这个问题忽略过去了。 看着抱着我手臂的布思,我满足的笑了。 “是啊,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有什么不高兴不满足的呢?!我有喜欢我 ,我爱着她的人,我又有好兄弟,既然如此我有疑虑的呢?!” “不管到底事情是什么样的?又或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但真希望这一切永远不要理开我。” 我笑着,在自己的心里面却是叹了一口气。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有时候,人不是容易被欺骗,而是他宁可选择被骗,因为事情的真相太残酷,往往揭穿之后将要面对的事情,更加的可怕。 所以,人们就自我麻痹了。 时光匆匆,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很快的,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十年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我和布思结婚,生了两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同时我在事业上一帆风顺。 我和胖子一起白手创业,一起经营了一家私人拼车公司,虽然收益不多,但胜在新产业,发展和前景都不错。 毕竟如今的人们,喜欢出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选择如何出行对人们而言,已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事业有成,感情顺利,既有美丽温柔的妻子,又有聪明健康的孩子,人生快哉和幸福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我从未幸福过,但我却知道,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 也许,我的一生也将以这样美好幸福的人生结束。 就这样在幸福之中老去,然后在孩子们的守望之中,离开这个世界,完成自己来这世界上走上一遭的使命。 但就在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将以美满的进程进展下去,然后直到一切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你觉的你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你以为你生活的地方都是完美的吗?!你真的觉得这样欺骗自己很好吗?你就一辈子躲在自己的幻境和梦境里面,逃避现实世界的一切,这样真的很好吗?” 一个穿着白色宫衫的绝美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神情凝重的看着我说到。 我看着眼前容貌绝美穿着黑色宫衫的女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十年未疼的脑袋又开始疼痛难忍。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我的脑子里面跳出来。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好像那里见过你?” 我用一只手用力的按着头,强忍着脑中翻滚般的痛楚,另一只手指着她,接连不断的问出几个疑问。 “唉,看来你的意识被困在心魔幻境之中太久了,明明有了触动的契机,竟然完全没有用处。” “看你的样子,根深了很长时间的记忆居然记不起来了,甚至连我是谁都忘记了,没有办法只能够强迫让你自己想起来了。” 宫装女子看着我,微微的皱着秀眉,嘴巴里面喃喃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听着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焦急和抗拒的心情,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不阻止她的话,那么我现在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恐怕真的就要从此烟消云散了。 第九十四章 道门大真人 “老公?!老公?!你在跟谁说话呢?!” 正在我和黑色宫衫的女子争执的时候,布思从里面走了出来。 “徐扬,你现在非常危险,心魔已经入侵到你的三魂七魄之中,一但你真的陷入这样的幻境之中放弃你自己,迷失在这样虚假的幸福之中,你就真的会失去你的自我,最终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黑色宫装的女子没有理会赶来的布思,只是用非常严肃的语气朝着我说到。 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凝重。 我看着她,我的心里面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 那种感觉,仿佛是小孩子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师发现了一样那般的失措。 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但莫名其妙的,她的话语似乎打开我脑海之中尘封已经很久的记忆。 或许并没有将我的记忆完全唤醒,却依旧在那封锁着记忆的大门上,砸开了一道裂缝。 我的脑袋好疼,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疼痛,似乎我的脑袋将要裂开,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老公!我们不要听她乱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你在不走我可要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布思焦急的搀扶着我,一边拿起手机朝着黑色宫衫的女子挥动着,声色俱厉的对着她威胁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在那里,不想知道如何能够找到他们,不想你自己去亲自问问他们当年为何将你抛弃的真相?!” 面对布思的呵斥,黑色宫衫的女子似乎根本不在意一样,仅仅只是用严肃而急促的语气不断的朝着我说道。 “想想的你父母吧!机会只有一次,心魔已经快要将你完全吞噬了,如果这一次你再无法醒来,那么你真的就要整个被心魔彻底的吞噬,从此魂飞魄散了!” 黑色宫衫的女子话语之中非常的急切和凝重。 “母亲?父亲?对啊!我的父母在那里?!我怎么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痛苦的抱着头,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里面的充满了无尽的疑问。 “你是小茜?!!你是小茜?!!” 终于似乎在我封闭的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那记忆的裂缝之中,我突然像是想起了那本应该属于我的记忆。 “对!你想起来了,我是小茜,那你可想起来你自己是谁了?!你快点醒来!” 黑色宫装女子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的神色,她却是继续急迫的喊道。 “不!徐扬,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你怎么能够相信她呢?!你是不是要抛弃我,抛弃我和孩子,这个女人,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小三?!” 布思扑上来紧紧的报着我,似乎生怕我从她眼前消失!和这个黑色宫衫的女人一起离开,抛弃这个家庭。 “爸爸,爸爸!不要走!呜呜!” 两个孩子泪眼朦胧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两双稚嫩的小手抓着我的裤腿,不停的哭泣着。 仿佛想要挽回一心出轨,妄图抛弃家庭和孩子的渣男。 我的心很乱。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就像迷失在大海上,没有了方向的小船。 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我找不到地方靠岸,找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在孩子们的哭声和布思的哀求声慢慢的变的漆黑。 小茜焦急的喊着,但我的心似乎在沉沦,眼前的她,她的样子在渐渐的消失,变的看不清楚,似乎将要被这个世界所排斥出去。 我的头似乎不再痛了,混乱的内心也平静下来了,那种感觉似乎会一直就这样安静下去。 “徐扬!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胆小鬼!为了帮你打开法门,你的兄弟凌风送了性命!为了给你搏出一线生机,你的女人背叛师门,被人掳走!为了保你性命,你的母亲甘愿被人囚禁,受尽屈辱和种种酷刑!” “而你呢?!只会躲在梦境里面,藏身在这虚假的幸福之中,做一场春秋大梦,你这个懦夫!”。 黑色宫衫的小茜声色俱厉的叱喝着,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但她的话语落在我的耳朵里面,我的心头却是根本没有丝毫的波动。 “哎~” 一声叹息声从我的脑海之中响起, “现在的我,竟然如此的废柴,也让我真的是无法再看下去了。” 脑子里面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我被尘封的记忆仿佛瞬间被打开了禁锢的枷锁,脑子里面骤然涌现出无数的画面! 我忘却的记忆竟然在一瞬间全部回来了! 不仅如此,我的脑子里面似乎还多了很多我从前忘记的,我小时候的记忆。 在那个破落的孤儿院里面的记忆,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 “原来布思已经被诡门抓走了吗?原来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虚假吗?” 我感觉自己眼前光芒大亮,看到小茜就在身旁,而布思,不!她不是真的布思!此时此刻,我能够看穿那一张人皮的下面,隐藏着的狰狞的面孔。 “亲爱的,你怎么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假布思深情的望着我,朦胧的泪眼里面充满了哀求。 但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朝着她摇了摇头, “别装了,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你看上去让人作呕吗?” 听见我的话,看着我的样子,“布思”的神情变得僵硬,随后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都变的阴冷。 “呵呵。” 阴侧侧的笑声传来,布思美丽脸庞渐渐脱落,一张人皮被撕开,一副狰狞獠牙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它猩红的眼睛盯视着我。 他只有半个脸庞,一半是人形,一半却是青面獠牙的鬼脸,但那半个人脸,我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我的样子。 “是心魔!别怕!用你的意志克服它!如今他战胜不了你的!” 小茜在一旁朝着对我说道。 “呵呵,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桀桀!” 面对布思的话语,心魔丝毫根本不在意,只是露出一个异常恐怖的笑容。 “你以为你走的了?” 心魔怪笑着,竟然扑了过来!那利爪上闪烁着寒光。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的配合我,那就让我直接把你吞吃掉吧,反正也是一样的结果!” 心魔厉笑着! 然而下一刻,看着扑上来的心魔,我仅仅只是仿佛很随意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敕令!降杀心鬼!” 一道惊人的剑光骤然从我的指点爆发,可怕的剑光刹那间斩过,那扑上来的心魔当场被剑光切了碎片!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被切成碎片的心魔竟然扭曲着,又融合到了一起,仿佛是一团不断变幻的鬼雾。 那鬼雾扭曲着,幻化出一张朦胧的鬼脸, “你?!怎么可能?!” 但此时此刻,鬼脸上的神情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似乎根本不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能够使用这样的道术。 “你为什么会使用道术?!” 小茜同样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 她看过我一生的记忆,我的记忆里面并没有学习道法的画面。 “只是以前学的,后来忘记了而已,没有想到,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我竟然又会把以前忘记的事情重新回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朝着小茜无奈一笑。 随后目光重新落在面前这一团扭曲的鬼雾上,我的神情微微变冷, “你还有什么遗言?我给你留下遗言的机会。” “不!徐扬是啊!我是布思啊!我真的是布思啊!不要杀我!求求你!”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心魔似乎到最后的这个时刻尚且不甘心被消灭,竟然又变换出布思的摸样来,朝着我哀声求饶。 看着扭曲的黑雾之中,变幻出来的布思的容貌,我叹了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 “这一辈子,我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我逃避过,也放弃过,但从今天起,我会重新将我以前放弃的东西拾起来,我不会再逃避了,你们这些牛鬼蛇神,给我通通去死吧。” 我用非常平静的话语朝着心魔说着,然后神色一正,再度开口, “敕令!灵台通光,神震列位!杀!” 我的话语落下,仿佛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那心魔所化的雾气之中骤然响起一声惨叫,随后整个化作飞灰湮灭! “言出法随!语喝玄令!这是道门天师,大真人果位才有的修为!我果然开走了眼了。” 看着我仿佛轻轻松松的就收拾了这一只心魔,站在身边的永恒梦魇小茜用莫名的目光看着我。 心魔乃是自身的杂念、恶念或者执念,和外界的负面能量结合,形成的一种恶的或者是坏的思想和能量的聚合体。 心魔能够从人的意识深处潜移默化的影响人的思维和意识,有时候,一个人甚至不知不觉的在心魔的影响之下,犯下大错,他自己都还不知晓。 道家中人,本身的念头强大,孕育出来的心魔自然那也无比的可怕。 但这样的心魔竟然被我随手收拾掉,小茜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 当然,一半是因为我轻松斩杀了心魔,另一半则是因为我展现出来的不可思议的道家手段。 第九十五章 老板娘 “道门大真人吗?很久以前的事情喽~” 我笑了笑,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小茜, “道门说,斩妖除魔,乃修道之人的本分,不过你放心吧,虽然严格来说,你也算噩梦成灵,我应该将你也斩杀,但考虑到这一次算是你救了我,所以我不会杀你的。” “而且你现在只能够留在我的识海和梦境之中,无法出去害人,我也没有把你斩妖除魔的理由,从此以后,若是你可以安心修行,洗赎自己曾经的罪业,未尝没有得证道果的机会。” 听着我的话,小茜的脸色一开始有点难看,但随后她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现在的我,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我的脑海之中,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是不需要你的帮助,而是你我本为一体,又何须分什么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回来吧,以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承担便是了。” “对,我们一起承担。” 脑子里面熟悉的声音渐渐微弱,但我能够感觉到,从前的我和现在我终于重新融合到了一起。 现在的我,终于成了真正完整的我。 “你是道门大真人转世?!” “算是吧。” 我点了点头。 。。。。。 一缕昏沉的阳光斜照在我的右脸颊,我慢慢的睁开眼睛。 似乎是眼睛太长时间没有看见光明的原因,骤然而至的光亮让我很不适应。 躺在地板上,我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任由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脸庞上,目光看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回想发生的一切。 周围的地上,洒落着土黄色的符纸以及符纸燃烧后所化作的灰烬。 凌风已经不见了,或者说他的尸身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什么人带走了。 “小茜?你没事吧?”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忽然回过神,然后问了一句。 “嗯?” 微弱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非常的委托,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一样。 “施展了梦回三千的法术,又强行入了我的梦,对你的消耗很大吧。” 我开口说道。 梦回三千是类似于黄粱一梦的仙术,即使是专精于回梦之道的梦魇想要使用出来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另外,为了救回陷入梦境之中,被心魔缠身的我,她又强行入我的梦,恐怕起码折损了上百年的道行修为。 “呵呵,看来你这个道门大真人转世的主人还会关心奴家?不是说你们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没有七情六欲吗?” 黑影从我的体内飘出,渐渐地凝聚成一个宫装女子,是小茜还是那么的冷傲,只是脸色异常的苍白,凝聚出来的幻身同样有些不稳固,似乎风一吹就会消散。 但忽然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 “主人,你看奴家,奴家好羞涩啊!主人你是不是要给点补偿呢?” 小茜微低着头,用娇羞的神色看着我。 随后她的神情却又是骤然一变,变得异常的孤冷,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道门大真人就需要本宫对你摇尾乞怜?不要搞笑了!帮你只是为了我自己活命而已!你们这些道门的伪君子,可笑至极的东西!” 冷傲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和唾弃,甚至眼底的深处有一丝丝的仇恨,里面仿佛有烈焰燃烧着。 对她的样子,我只是叹息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的记忆,我看到了一些,你强行入我梦的时候,你的记忆和我记忆发生了交错,我看到了。“ 随后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的双眼,只是继续说道, “对于你的不幸,我只能够表示抱歉,但并不是每一个修道之人都是这样的。” “这又与我何干?” 小茜冷笑着,随后她的身影骤然化作黑雾散去。 我知道,她又重新躲回我的梦境之中了。 大约很多年以前,诸国混战的时候吧,有一个小国家,叫做闾国。 这个国家非常小,夹杂在大国之间,艰难生存。 茜薇出生在这个弱小的国家里面,而且生的绝色出尘,美貌甚至远近闻名。 有好事者甚至将她的美名传到了皇宫里面,于是国王招她入宫,她本以为此去便是荣华富贵,却怎么想到,国王之所以招她,是因为国王听从了术士的话,想要炼制出仙丹,来讨好邻近的大国,而她就是术士炼丹所需要的祭品。 但实际上,这个术士根本不会炼什么仙丹。 他其实是蛊惑国王,想要寻找钟灵毓秀的女子,用来炼制梦魇。 茜薇死的很惨,她被术士折磨,在无边的痛苦之中饱含着怨恨死去,和她一样被术士折磨死的女子还有很多。 她们死后,被术士的法术用禁锢了三魂六魄,慢慢的炼制,最终练成了梦魇! 然而变故陡生,茜薇被练成梦魇之后,反噬了术士,将他杀死,然后在一夜之间,将整个皇宫里面的人都杀死在了睡梦之中! 从此这一只永恒梦魇在世间徘徊,专门寄宿在人的识海里面,以吞噬人的噩梦为生,足足两千多年的岁月。 道术其实就是古代术士的延伸。 茜薇本身有错吗? 或许是有的,但导致这个错误的人,并不是她,对于她痛恨道士的事情,我便没有资格干涉,只是若是有机会,我只是想告诉她,人生在世啊,有些怨恨和回忆,还是能够放下,便放下的好。 给别人一个机会,亦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时光总在蹉跎之中逝去,在我躺在地板上发呆的时候,窗户外面原本昏沉的阳光已经渐渐下沉。 “咕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 “大真人也得食人间烟火啊。” 我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哼!” 我的话语落下,我的耳边响起茜薇的带着嘲讽似的冷哼。 将酒店里面散落的符纸和红线捡拾了一下,收拾好后,我随即便离开了酒店。 这些东西如果被酒店里面打扫的工作人员看见,恐怕真的要以为我在里面搞迷信邪教仪式了。 在街道上晃荡着,四处寻找能够吃饭的馆子,很快的,一家名为阿婆私房菜的饭店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家有点老旧的小门面,里面顾客不多,显得有些清净。 走进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随后从桌子上拿起菜单,一眼看去,菜单上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家常菜色。 但这正是我喜欢的,家常菜才有平常的味道。 随意点了两个炒菜,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这个时候,我却是意外的发现,穿着红色格子围裙的服务员竟然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女。 她盘着头发,神情有些疲惫,看上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的风韵,看上去似乎是已经结婚了的样子。 “老板娘吧,或者是老板娘的儿媳妇儿?” 我若有所思的朝着菜馆里面看去,顺着通道,可以看见菜馆后面的厨房里,有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阿姨正在里面炒菜。 “你好,这位先生,两个菜,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红烧鸡块,米饭和餐具免费,一共是三十四块钱,您可以吃完后到柜台结账。” 就在我目光看向菜馆厨房里面的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是服务员的。 我回过头来,朝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位先生你客气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我就行。” 说着,服务员微笑着,把一张点菜单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手上的记录单朝着厨房走去, “阿婆,三号桌客人一个土豆丝,一个红烧鸡块。” 她朝着厨房里面的阿姨喊道。 “哦哦,好的,很快就烧好。” 厨房里面的阿姨回答道。 “猜错了吗” 听见她们的对话,我自嘲一笑,但是随后,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我看着那个服务员的背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你这个道门大真人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我的耳边,响起茜薇冷傲之中带着嘲讽的声音。 自动忽略了她话语里面的嘲讽,我只是回答道, “没事,只是有些奇怪。” 阿婆烧菜的速度很快,两个菜,很快就上来了,我尝了一下,味道不错,为此我多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后,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夜幕渐渐降临,我结了账,走出了餐馆,只是回头,看着里面忙碌着收拾碗筷的女服务员,露出些许凝重的目光。 她的身上,我能够看见一缕缕的黑气,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 出了餐馆,我没有回酒店,而是找了阿婆私房菜对面的一个二十四小时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慢慢坐着喝。 这个时代,手机是一个很好的,能够用来消遣时间的东西。 只是非常可惜,手机上,我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用来聊天的朋友。 布思被诡门抓走了,凌风假死脱身,躲起来修炼散仙去了,胖子在鬼族那儿。 我只是用手机随意上网浏览了一些新闻,打发时间。 “你这个大真人,又要管闲事吗?呵呵,你自己都已经诸般俗世缠身了,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闲心。” 我的耳边,响起茜薇略带着嘲讽的声音。 第九十六章 红花符鬼 她似乎和我对上了,刻意想要惹怒我一样,又或者她在朝着我宣泄她的怨恨和不满。 “如果这样子可以让你心情愉快一些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骂我两句,现在你算是我的式神吧,既然如此,你的过去,你的怨恨,便由我来背负吧。” 我在自己的心里面说到。 “可笑!让人恶心的伪君子!” 听见我的声音,茜薇的声音骤然变得阴沉,充满了恨意,随后她平静下来,躲藏到我的识海里面去了。 叹息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手机,我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好像又说错话了。” 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在奶茶店里面等着,因为受不了店员注视着我的目光,期间我不得不重新点了三次奶茶。 换在是以前,三倍奶茶,一共二十七块钱,我肯定会心疼的。 不过现在,我倒是不缺钱了。 一直等到足足晚上十点钟,阿婆私房菜才开始关门打烊,那个女服务员脱下了红色的格子围裙,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风衣,她盘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披在肩头,看上去非常的赏心悦目。 然后让人略微有些惊讶的,锁上餐馆的大门之后,她却是随后坐上了餐馆门口停着的一辆灰色的小汽车,随后汽车发动,她竟然开车离开了。 深夜了人少,那一辆灰色的小汽车很快就沿着街道,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从奶茶店跑出来,却一时间招不到出租车的我。 这是我没有想到到,一时间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看样子,我倒是小看了她了,这个阿婆私房菜,恐怕她才是老板娘,那个阿姨恐怕是她雇佣烧菜的厨师。 “呵呵,堂堂一个道门大真人,竟然把人跟丢了,真是可笑。” 耳边又响起茜薇那带着嘲笑的声音。 没有管她,我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一百元的红色纸币,随手折叠了起来,很快,一只用纸币折成的小汽车出现在我的手上。 然后我默默的念了两句咒语,对着小汽车吹了一口气, “敕令!阴兵折符!” 我的话语落下,手上的小汽车脱手而出,在我的面前直接变成了一辆红色的小汽车停在了路边。 我施展法术的时候,并没有刻意躲避路人的眼光,但他们一个个都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其实原因很简单,除了施展了将折纸小车变成汽车的法术,我还是施展法术,让他们可以忽略了我的存在。 在别人的眼睛里面,现在的我,就是一颗路边丝毫不起眼的小石头,哪怕我脱光了在大街上跳舞,现在他们都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到我。 “和龙虎山撒豆成兵之术其名的天道派折纸!你是天道派的人?!你是天道派哪一代天师?!” 我的耳边响起茜薇充满了震惊的声音。 听见她的话语,我微微笑了一下, “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折纸,至于嘛,只能够算是天道派半个人吧。” “哼!只是可笑天道派如今都早已经被人南针剿灭多年了。” 我的话语落下,茜薇收起之前的震惊,冷笑道。 “这可未必呦。” 我摇了摇头,但是却没有多说,天道派的事情,我依稀记得一些,但很多东西,因为投胎转世的时候,有胎中之谜,一些杂事我忘记了太多。 只是我非常清楚,天道派绝对不可能被南针剿灭。 对于我的话,茜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坐上红色的汽车,我默默的念了一下咒语,随后红色的汽车自动发动,朝着前方追去。 为了防止事先跟踪的时候出意外,在餐馆的时候,我已经在老板娘的身上下了符,凭借着符印,我可以轻松找到她。 老板娘的车子沿着街道一路向前,随后拐进了公路,之后竟然又上了高速,直接朝着郊区开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跟上。 差不多一直开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样子,车子进了郊区一处荒野,让人意外的,趁着夜空之中星星和月亮的光芒,能够看见不远处竟然矗立着一栋孤独的别墅。 在夜色的笼罩之下,这一栋荒郊野外的别墅显得异常的凄冷和死寂,隐隐的笼罩着一层不详的气息。 一个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公寓? 想都不用想,这本身就透着古怪。 老板娘下了车,把车停在别墅的前面,锁好车门之后,便进了屋子。 然而惊讶的,进了屋子之后,屋子里面的灯瞬间全部亮了起来,随后却又全部熄灭了,整个别墅仿佛都陷入了沉默和死寂之中。 看着老板娘进了屋子,我的纸车悄无声息的同样开到了别墅的前面,随后纸车停下,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而当我走下来之后,纸车随即又重新变回了那一只我用纸币折成的小纸车。 弯下腰,将纸车捡起了,我将它重新拆开铺平,然后拿出钱包,把这一张纸币重新放回了钱包里面。 修道之人,不能够浪费钱财,浪费也是一种罪业,对修行不利。 走到别墅的门口,我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没关,我随手将门打开,走进了屋子里面。 “你是谁?” 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响起。 随后我看的清清楚楚,黑暗之中,一点光芒亮起,一道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飘了过来。 这是一只披散着黑色长发,穿着红色衣服,脸色惨白的女鬼。 她的脸色煞白,但相貌清秀,双脚离地,朝着我飘过来。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骤然看见这般的景象,结合骤然那不详和死一样的气氛恐怕当场都要吓得屁滚尿流了。 然而非常可惜的,现在的我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转世大真人。 不过我没有直接动手,相反看着面前的女鬼,我反而有些疑惑, “红花符鬼?” 我皱了一下眉头,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声。 红鬼又叫做厉鬼,乃是人横死之后,心中怨气不散,徘徊世间,不愿意转世投胎变成的可怕凶煞厉鬼。 红花符鬼乃是厉鬼之中的一种,但却是人工炼制的。 和术士用活人炼梦魇有点相似,红花符鬼乃是北冥的禁术。 挑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绝阴女子,这种人听起来似乎特别罕见,但实际上并不是的。 仔细分来,万物分阴阳,非阴即阳。 因此差不多每每一十六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四阴的绝阴之人,若得是女人的话,那便是每出生三十二个人,里面其实便有一个人是绝阴女子的概率。 当然概率是一回事,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才有一个绝阴女子,这种人其实也挺少见的,但仔细寻找的话,却也有不少。 找到这样的绝阴女子之后,让她穿上大红衣服,然后让她喝下红糖水,再把她吊死,吊死之后,晒尸七日,再用三只黑猫踩过她的尸身。 如此她便会怨气缠身,魂魄不得安宁,化作怨煞冲天的红花符鬼! 在以前的时候,红色的衣服,只有最喜庆的时候才会穿着,女人一生大概穿着红色嫁衣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但若是穿着红衣服而死,大喜化作大悲,这其中蕴藏的怨气可想而知了。 古代的女人,最惨的死法是什么? 骑木驴,下面流满鲜血而死?被浸猪笼?被蒙死? 错了,都不是。 古代女人,最惨的死法是上吊死。 因为在古代,女人若是被发现偷汉子,脸面丢尽之后,大多都会选择上吊自杀,所以女人上吊自杀,乃是最有辱门风的事情。 一些大户人家里面,若是有婢女、小妾上吊自杀,往往都会被全城的人议论纷纷。 穿着红色嫁衣被吊死,而且尸体被暴晒不得安息,还被猫踩尸身,如此变回将她的怨念放大到极致,练出最为可怕怨气最重的凶煞厉鬼。 这种法术太不人道,北冥派虽然左道旁门,却也不敢堂而皇之的使用,只是将之列为禁术,禁止门人修炼,一旦发现有违背者,亦是立斩不饶。 若非如此,恐怕北冥派早已经被天下正道踏破山门,屠戮干净了。 历史上曾有左道邪徒丧心病狂,炼制红花符鬼,结果没有一个能够善了的。 做这种事情,本来就有违天和,伤尽阴德,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此地竟然会遇到这样一只红花符鬼! “我?” 听见我问题,这一只女鬼似乎有些疑惑,但随后她却是又厉声朝着我问道, “这儿可是私人住宅,你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民宅?!” 听见她的话语,我反而有些不解了。 按照道理来说,红花符鬼秉承怨煞而生,大多都是凶煞到极点的凶戾恶鬼,神志不清,无比疯狂,这一只红花符鬼看上去去完全没有那种凶戾之气。 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我绝对没有看错,眼前这一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绝对就是红花符鬼。 “怎么回事?” 即使作为大真人转世,我一时间也有点疑惑了。 若是有时下最流行的话来说,我也懵逼了。 莫不是太久没有来到人间,这个时代发展太快,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 “你是?之前在餐馆里面用餐那个人?” 第九十七章 南毛北马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后屋子里面的灯光打开,披着松散浴衣和披肩长发,一脸讶然的老板娘出现在屋子里面。 看样子她似乎正准备洗澡,衣服都已经脱下来,但听到动静,又披着浴衣下来查看动静。 她的香肩外露着,肌肤异常的白皙,黑色的长发披散间,那样子异常的诱人。 “你是跟着我找到这儿来的?” 老板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朝着我说到。 “你也是玄门中人?” 我带着疑惑朝着老板娘问道, “这红花符鬼是你养的?” 我一连问了老板娘两个问题。 愣了一下,似乎老板娘都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随后她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能够认出来红花符鬼,欣欣确实是红花符鬼,但却也不是,她是红花符灵。” “红花符灵?” 我皱了一下眉头, “符灵都是灵体,红花符鬼乃是由活人练成,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红花符灵?” “切!真没见识,你面前的本小姐不就是吗?!” 听见我的话,这个红衣女鬼竟然撅起嘴巴,朝着我傲娇的说道。 竟然被区区一直红花符鬼鄙视了,所实话作为一代大真人,此时此刻,我心里面也算是郁闷到了极点。 “欣欣,和先生说话客气一点!” “先生请先进来做吧,你也是玄门中人吧,一路上跟着我来的?先生真是好本事啊,虽然一天忙下来,挺累的,难免精力分散,但是先生竟然一直跟着我,我都没有能够发现,这一番修为却也是让人吃惊了。” 披着松散浴衣的老板娘笑着说道。 在老板娘的邀请之下,我上了二楼客厅,随后她给我沏了一杯红茶, “这是云南滇红,家里面只有这个,以前他喜欢喝得,后来没人喝了,一直放着,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客人来。” “先生先请坐一会人,我先去洗个澡,实在抱歉了,欣欣,招待一下先生,我马上就回来。” “没事,没事,打扰到你,实在抱歉,你忙吧。” 我赶紧回道。 沏茶之后,老板娘继续去洗澡了,只留下之前那个红花符灵。 忍不住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听温馨的一个地方,墙壁刷成了粉红色的,天花板上挂着吊灯,客厅里面放着沙发、茶几和电视,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玄门中人居住的地方,到像是正常人的家里。 “哼!说吧,为什么会一直跟着姐姐回来?!我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一个好人!我告诉你,喝完茶,赶紧滚蛋,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的。” 叫做欣欣的红花符灵朝着冷傲的说道。 区区一只红花符灵竟然敢对我堂堂一代道门大真人如此说话,此时此刻,我的心里面简直已经抓狂了。 还好,我的涵养功夫不错。 “你叫欣欣是吧?她是你姐姐?”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温和一点。 “切。” 回答我的是一声不屑的轻哼。 抓狂!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噗嗤!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嘛!” 我的耳边响起茜薇的声音,随后一缕黑色的虚影出现,凝聚成了茜薇的样子,只是此时此刻,她并没有穿着黑色的宫衫,却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办公室职业西装,还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似乎是一名职业女强人。 “你是?!” 看着茜薇的出现,欣欣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操控的式神?!” “是他强迫你认他为主的?!” 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厌恶。 “切!就凭他这个废柴?才不是,我只是自愿寄宿在他识海里面的,说起来,他这个废柴只能够算是我的长期饭盒。” “长期饭盒。。。。。” 我仿佛能够感觉到我的理智崩溃的声音,我原来只是一只长期饭盒! “我看也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欣欣似乎松了一口气,放下仇视我的眼神,用友好的语气朝着茜薇说道。 “我叫茜薇,你呢?” “沈欣欣。” 红花符灵回答道。 很快的,两个女人,不,女鬼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仿佛就变成了几百年的挚交好友一样,而我则仿佛被她们两个抛弃忽略掉了,似乎只是一个活动背景而已。 女人的世界,简直不能够理解。 幸好老板娘很快就洗完澡出来了。 洗完澡的老板娘,依旧披着浴巾,只是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雪白的香肩上,睫毛上也是水珠,看上去异常的绝美。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即使以我大真人的定性,依旧惊艳了一把。 “让先生久等了。” 出来之后,做到我对面的沙发上,老板娘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位小姐是?” 随后她朝着茜薇问道。 “这个是茜薇姐姐。” 欣欣兴高采烈的回答道。 “你好,我叫茜薇,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茜薇礼貌的说着,然后朝着老板娘伸出手。 “你好,我叫马嫣然,欣欣的姐姐。” 老板娘说着,和茜薇握了握手。 “马嫣然?!南毛北马,你是北茅马家的人?!” 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样,茜薇都出惊讶的神色。 不仅仅是茜薇,此时此刻,听见老板娘的话,我都有些惊讶。 南毛北马,玄门术界颇有名气的一句话,说的便是道门大宗,茅山道的传承。 茅山道传自魏晋时期,祖师相传乃是著名的炼气士葛洪,承的是上清道统,乃是玄门道家正宗。 茅山派自古分为南北两派,南茂以天师葛洪为祖师,北派以天师许谧为祖师,茅山道传承众多,流派极广,因为上清道统讲求有教无类,意思是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学习道法,追求明德至善、修生养气的本领。 到后来甚至三教九流都会一些茅山道的法术,都自称茅山道的传人。 但南茅以茅山道伏羲堂一脉为正宗,最有名的乃是茅山道一眉真人毛小方,此人精通阴阳术数,御尸斩鬼,搬山伏妖无所不能,神通广大,被尊为茅山道南茅大真人。 南茅伏羲堂相传,修炼寄时藏命之术,借天时人和修为,藏去命门和业身,没有破绽,不受勾魂,不被邪法侵,不惧法术,能肉身入阴曹地府,非常厉害。 北茅以御尸一族的马家为首,马家修炼午时三刻法和龙气秘术,相传因为马家秘术的原因,传女不传男,故而马家传人多为女子,即是有些马家男子学了道术,却也是别门他宗的道法和玄术。 南毛北马不仅仅只是一句口号,而是真正的实力。 虽然诸葛家号称正道魁首,但事实上,是个人都知道,那是自己自封的,龙虎山还自称自己是道门祖庭,昆仑说自己是仙道源头,武当山说自己是天师道统,总之,基本上都往自己脸上贴金。 真的打起来,还是得靠手头上见真章,靠嘴巴是没有用的。 南毛北马这么大的名头,可不是胡说海吹的,乃是一代代传人靠真本事博取来的。 北茅马家擅长养尸御尸,传闻马家家族里面甚至养了一条龙尸,只是外人一直未曾得见,但既然能够有此传说,可见多半不假。 但不管如何,北茅马家乃是足以和诸葛世家这种玄门世家相比拟的玄门大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老板娘竟然是北茅马家的传人,我也是略微吃了一惊。 但随后,稍稍沉吟了一下,我却是朝着老板娘问道, “有些事情,我本不该多嘴,但同为玄门正道,而且今日既然已经来此,那我就多说一句,老板娘你这地方,还有你的身上,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恐怕沾染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听到我的话,老板娘沉默了一下,就连之前一直都唧唧喳喳的傲娇小姑娘欣欣都神情凝重了起来。 “说起来一言难尽。”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神情之间露出些许难色,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 “妹妹,我就托大,自称一声姐姐,有什么难事,妹妹不妨说出来,既然相遇,即是有缘,此人虽然看着憎恶可恨,而且身上纠缠了诸多麻烦,却也是道门不知道什么劳子的大真人转世,还算有点本事,而且反正他身上的虱子多,招惹的仇家不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不怕被咬,不如你将把事情告诉他,他或许能够帮你。” 茜薇朝着老板娘如此说道。 听见茜薇的话,我心里面真是简直哭笑不得了,什么叫虱子多了不怕咬? 说实话,现在我身上纠缠的麻烦却是不少,首先是诡门,那个什么劳子门主,真心来讲,是个狠茬,我现在即使觉醒了宿慧,都不敢说肯定胜过他。 至于我的生父,诸葛长风乃是散仙,虽然不说肯定人间无敌,却也是绝对难对付的角色,我的生母的底细,我现在虽然有所猜测,但亦是没有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其中牵扯诸葛家、龙虎山、鬼族诸多玄门大宗世家,我虽然自信,却也不会自大到自己一个人可以单挑他们全部。 所以说,我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其实也挺烦人的。 但如同茜薇所说的,相遇即是有缘。 第九十八章 种鬼 若是能够帮到老板娘,我自然不介意出手相助一臂之力。 “先生乃是大真人转世?!“ 听到茜薇的话,老板娘吓了一跳,眼睛里面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一旁的欣欣看着的目光之中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大真人?!” “哼!小丫头,这下子见识到了吧!” 看着欣欣震惊的神情,这一刻,我的心里面还真是挺爽的。 但随后,她的一句话却是差点让我一口茶喷出老远, “茜薇姐姐,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个人是道门大真人转世?不会是大真人身边的道童转世,胡说八道,吹的牛皮吧。” 她的神情里面充满了怀疑。 “欣欣不可乱说!先生能够悄无声息的跟随我到此地,而且让我丝毫都没有发觉,这一份修为和道行已经堪称惊为天人!” 老板娘认真的说道,听见老板娘的话,欣欣不敢放肆,只敢自己嘴巴里面咕囔着,然后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被她一个小姑娘一直盯着,还真是搞得我挺尴尬的。 好在老板娘随后提上了正事, “若先生真是道门大真人转世,此事嫣然便不客气了,还请先生相助。” 这么说着,老板娘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鞠躬的时候,身上的浴巾微微掉下来一点,我不小心便看见了里面白皙的风景,一时间只觉得鼻子里面顿时一热。 假装揉了一下鼻子,实际上是为了防止鼻血流出来,我随后朝着老板娘摇了摇头, “老板娘不必客气,有话尽管直说,若是有我能够相助的地方,必定不负所望。” “如此多谢先生了。” 老板娘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娓娓道来, “我确实出身北茅马家,本是当代马家上一代的传人,但后来因为我和凡人相恋,奶奶和姑姑们非常生气,亲自将我捉回马家,本该夺去我的道行和修为,但小姑站出来为我说话,最后以我被收回夺魄铃,逐出马家为代价收场。” “事情到这儿,本该结束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和他两个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哪怕从此不修玄门,做一对普普通通的普通夫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神秘人忽然出现,抓走了他,然后威胁我,让我替他做一件事情,否则便杀了他,我逼不得已,只好听从他的话。” 说道这儿,老板娘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恨意和后悔,但她随后又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便超乎我的想象了,那个神秘人让我做的事情,竟然是让我去给一只千年毛僵尸王换尸丹!” “什么?!” 听见老板娘的话,我当场心头一惊,忍不住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千年毛僵王?!” 僵尸乃是尸体通灵成精,其实可以分为诸多的种类,游尸、行尸、僵尸、腐尸、血尸等等。 其中比较为常人所了解的,乃是僵尸,僵尸乃是尸体成精,没有魂魄,没有灵识,不在三界之中,不入五行之内,不老不死,非常厉害。 僵尸以年代分修为,年代越久的僵尸体内积蓄的尸气越重,自然越厉害,除此之外,僵尸亦有划分。 普通的僵尸比较容易对付,这种只是死后怨气不散,又吸了阳气,尸体诈尸变成僵尸,只是爪利如刀,身坚如铁,力大无穷,仅此而已。 一个普通人,若是知道对付它们的办法,使用黑驴蹄子啊,大蒜啊,桃木剑啊,等等方法都可以制服它们。 一些年代久远,尸气积聚浓郁的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这种普通僵尸都不会太难对付。 但若是尸体遇猫诈尸,或者遇惊雷诈尸,这一种僵尸浑身都会出现长毛,故而称作毛僵,这种毛僵比一般的僵尸厉害太多。 其中最关键的是,毛僵拥有非常高的智商!而且能够施展各种各样的五行道术,非常厉害! 哪怕是一只新的毛僵,都足以让道门真人认真对待。 而这种毛僵遇雷而生,因猫而起,有违天和,若是现世之后,就算没有人对付它,早晚也会被上天降下大雷劈死。 所以成年份的毛僵其实非常少见罕有。 但若是能够躲过天劫,一直活下来,那么这种成了气候的毛僵可怕程度可想而知了。 一只千年修为的毛僵僵王,简直无法想象! “抱歉,我失礼了,老板娘还请继续讲。” 我回过神来,朝着道歉道。 “先生不必多礼,我知道的,毕竟是千年毛僵王,不好对付,当年为了对付千年飞僵王将臣,小姑带着家族里面诸位阿姨、婶婶、姑姑、奶奶、婆婆一起出手,带了家族三大仙器,布下大阵才勉强将它降服镇压。” “千年毛僵僵王虽然远不及飞僵僵王将臣,却亦是非同小可的存在,一旦出世,说他生灵涂炭也不为过,但让人更加难以置信的是,那个神秘人,竟然让我将那一只毛僵僵王的尸丹,换进一只飞将僵王的身体里面!” “而且那一只飞僵僵王我认得!乃是我马家费尽千辛万苦才镇压的尸王将臣的尸壳!当年小姑他们将将臣镇压后,封了它的尸丹,将其打碎,投入六道轮回之中,但尸王的肉壳金刚不坏,一直被镇压在家族禁地之中。” 听到这个,我的眉头已经彻底的皱了起来, “对方看来早已经盯上你们马家很久了。” 我沉声说道。 僵尸没有灵识,死前的三魂六魄被封在肉身之中,肉身在僵尸活,肉身死,僵尸死。 但修炼成尸王之后,尸王会将自己的灵魄和尸身尸气精元炼化成一颗尸丹,犹如道门金丹大道一样,一颗金丹入腹中,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此以后,就算尸王的肉壳被灭,只要尸丹不死,哪怕随便钻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里面,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吸纳尸气,重新恢复修为。 所以想要消灭尸王就必须打碎尸王的尸丹,一颗尸王的尸丹,才是它的精髓所在。 但话虽如此,飞僵乃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飞僵虽然也是僵尸,但实际上,飞僵本身已经等于半仙了。 飞僵如何形成的无人知道,猜测可能是道门大真人、陆地神仙或者谪仙的尸骸通灵变成的尸精。 一只毛僵僵王,若是能够得到飞僵的僵王肉壳,时间长了,恐怕未必不能够揣摩出飞僵的神通,从而真的变成一只真正的飞僵。 毕竟飞僵之所以是飞僵,本身就是因为他的肉壳,可能是仙人尸身! 仙人尸身通灵变成飞僵,这种情况非常少见,而且一般情况之下,仙人的尸身乃怕通灵成精,变成飞僵,也不会作乱害人,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飞僵乃是半仙,具有飞升成仙的可能性,一旦飞升,它便能够真的位列仙班。 这也是飞僵被称为半仙的原因。 只有非常罕有的飞僵害人的例子,不求正果,将臣就是一个,但传说将臣乃是因为一些人为的恩怨情仇,才落入邪道。 只是没有想到,马家花费诸多力量,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拿下尸王将臣,打碎它的尸丹,却竟然有人将将臣的肉壳盗出,想要替毛僵换尸丹,再造飞僵尸王。 这个神秘人当真可恨。 这种得了飞僵肉壳的毛僵一旦出世,恐怕不说为祸人间,生灵涂炭,就算是玄门都要死伤无数。 听到这儿,我的神情更加的严肃了, “不知道后来,这尸王。。。。。” 我看向老板娘,神情不自觉有些凝重。 “没有,我虽然心系于他,却也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我见他所图甚大,便知道,哪怕我与他一同赴死,亦不能够让此人的计划得逞。” “于是我与他虚与委蛇,然后趁着最终他逼我替那尸王换尸丹的时候,出手将那只尸王的尸丹拍碎了一半。” “可惜那个神秘人在一旁护持,出手阻挡于我,否则那毛僵僵王便被我杀了,撕破脸之后,那神秘人与我一战,我不敌他,但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神秘人,竟然就是他!” 说到这儿,老板娘的神情之中露出无比的悔恨和悲戚。 “他?” 我皱了一下眉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为之背叛家族的那个男人!” 老板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一下子,我顿时明白过来了,恐怕对方是刻意伪装接近的老板娘,目的就是为了让老板娘帮他换尸丹! “此人当真可恨!” 我沉声说道。 “我被那人擒下,那人恼恨于我将尸王打成重伤,却不杀我,不仅如此,他还把我放了,只是,他用我的魂魄养鬼以此折磨我。” 说道这儿,老板娘的神情之中充满了苦涩。 听到老板娘说道这儿,一股无名的怒火当场从我的心头升起,我的脸色当场变得铁青。 以人的魂魄养鬼,乃是邪术! 这是将鬼种在人的魂魄之中,被种鬼之人会被怨煞附体,终日被邪念侵蚀,夜夜噩梦,而且凶戾之气割裂侵蚀魂魄,无比痛苦,这种痛苦比用刀子一点点的割肉凌迟更加的痛苦! 这是堪比红花符鬼的可恨禁术,甚至比红花符鬼之术更加让人痛苦。 第九十九章 道心欲念 “老板娘你为何不去找马家求助?” 我忽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只是我的问题问出来,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果然,老板娘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充满了痛苦和悔恨,秀眉杵着,眼睛里面,却隐隐有泪水浮现,那是悔恨和羞愧的泪水。 “我,实在,实在是没有这张脸回去。” 老板娘痛苦的说道,然后说着,她竟然低声抽泣了起来。 显然这些年,她一个人真的受了态度的委屈,而且一直憋着,心中和身体上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抛弃一切,为之托付终生的人,结果竟然是个别有用心的险恶之徒,而且被自己深爱的人种鬼,又无法回到家族,一个女孩子经历了如此的痛苦,真的是想想都让人心痛。 “抱歉,我真的抱歉。” 我轻声朝着老板娘说道,只是此时此刻,不管是欣欣还是茜薇,看着我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怒火,仿佛我就是那个负心汉。 “别哭了,没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老板娘哭泣的样子,我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似乎被我的动作惊吓到了,老板娘浑身骤然一颤,下意识的想要把我推开,但是我轻声的说道, “不用害怕,只是把我的怀抱借给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听见我的话,老板娘的身体微微一颤,最终放弃了反抗,只是任由我抱在怀里面,然后轻声的啜泣着。 看着我的动作,一开始欣欣和茜薇都吓了一跳,但随后看着老板娘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躲在我的怀里面痛哭流涕,她们两个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但最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这么看着。 一直哭了很久,哭着哭着,老板娘甚至在我的怀里面睡着了。 感受着老板娘温热的身躯,秀发和身上散发着的香味,说实话,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但也今次而已。 我可是道门大真人转世,怎么可能这样就轻而易举的动了邪念?! 开玩笑,什么阵仗我没见过? 想当年,本真人度心魔欲劫的时候,八方天魔来袭,幻化成诸般仙魔欲女的景象勾引我,我都没有丝毫动心,犹如坐看粉红骷髅一般,老板娘虽然很漂亮,很惹人怜爱,但是我只是纯粹的欣赏她,并没有邪恶的念头。 这句话绝对不是矫情和伪造,道门中人讲究念头通达,若真的是喜欢,那便是喜欢,为一个喜欢的人,一起红尘人间,携手白头亦是无妨,欲念和相爱不是同一个意思。 爱一个人,是从心里面喜欢她,是感情,想要和一个人那个,那就是欲念。 儒家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发乎情,止乎礼。 意思是我喜欢,但是因为出于礼的约束,我不会和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说实话,我非常欣赏老板娘,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那种疲惫之中透露着无奈和悲伤的样子就让我心中一动。 我想帮她,这也是我会一直跟着她过来的原因。 但我不会动邪念,即使软香入怀亦是如此。 我不是正人君子,我是道门大真人,比正人君子更加的可靠,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就这样,嗅着老板娘的香味,抱着软玉在怀,渐渐的,我也闭上眼睛,修养精神起来。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老板娘渐渐的醒来了,她睁开眼睛,而在她醒来之前,感受到她的苏醒,我亦是早已经醒来, “醒了?” 我朝着她轻声说道。 “嗯,昨天谢谢你。” 老板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可以,可以,放开我吗?” 听到老板娘的话,我微微一怔,但随后却是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不可以。” “诶?!” 老板娘也是愣了一下。 “跟你开个玩笑,但真的是暂时不能放开你,因为我要看看你魂魄里面种的是什么鬼?以什么手法种的,这样我才能够帮你,在不伤害你魂魄的同时将这个鬼取出来。” 我朝着怀里的老板娘说道。 “魂魄上种鬼也能够取出来?!” 老板娘惊讶的说道,看样子,似乎她昨天晚上将事情说给我,只是为了找一个听众诉说心中的苦闷而已,并不是真的相信我可以帮助到她。 “我不能够肯定,但我可以保证,除非是特别的几种手法和特别的几种鬼灵,否则一般的情况之下,就算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取出魂魄种鬼,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我朝着老板娘肯定的说道。 作为道门大真人,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是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你放开灵识,我会查看你的魂魄,你莫要反抗,否则可能造成你我两个人的魂魄一起受损。” 我轻声朝着老板娘说道。 她在我的怀里面点了点头。 随后我闭上眼睛,抱着她,但是我的神念已经进入了老板娘的身体里面。 人有三魂六魄,亦可以说是三魂七魄,只是第七魄不可见,亦无用,很多人甚至一出生,便丢了第七魄。 但此时与此无关,便不复赘提。 以道门大真人的眼力,其实即使不动用神念入体,我大概也已经看出来那人将恶鬼种在老板娘三魂六魄之中的什么地方了。 但此人不可小觑,我不敢大意,故而仔细观察,以免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神念相观,我看的清清楚楚,老板娘的体内,果然有三盏火,这是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和命魂。 天魂入神主牌位,地魂入墓穴,随肉壳,命魂入阴曹地府,投胎转世,故而命魂又称作灵魂,灵魂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性命交关之所在。 果然,我看的清清楚楚,老板娘的命魂呈现出一种非常不正常的虚浮,其中还有隐约的凶煞戾气浮现出来。 按照道理来说,三魂聚人之阳气和精神,应该是非常阳光正大,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加遑论像老板娘这样的玄门修道之术士。 一般情况下来说,老板娘的命魂应该非常强大才是,但现在看上去,似乎完全只剩下了一个虚浮的空壳,显然,那个鬼应该就被种在她的命魂之中,以她的命魂为食,不断侵蚀着她的性命。 恶鬼种在命魂之中,命魂乃性命交关之所在,我不管乱来,万一惊动那恶鬼,发作起来,对老板娘早成不可恢复的损伤,才是大事。 虽然不敢进命魂查看,但以我道门大真人的眼力,神念入体,我差不多就已经知道那人用的什么手法了。 神念退出老板娘的身体,似乎能够差距到我的神念离开,老板娘红着脸问道, “不知道先生可看出什么了?” “和我所猜想的一样,他将恶鬼种在你的命魂上了,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至于他所中之鬼,我已经猜到,但却不能够告诉你,原因相信你应该明白的。” 听见我这么一说,老板娘秀眸之中微微一亮,随后轻轻的颔首点头。 同为玄门中人,她自然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 有些东西,天生通灵,精通因果,可以预知祸福,一旦说出和它有关的东西,或者它的名字它就能够提前知晓,所以在对付这一类东西的时候,不可能说出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黄鼠狼和老鼠。 黄鼠狼又被叫做黄大仙,此物通灵,若是有人想要下了陷阱想要捉它,事先不小心说出来的话,便会被它预知道,陷阱便不管用了。 老鼠亦是如此,老鼠亦被叫做老仙,非常有灵仙,狐狸也是如此。 放开怀抱里面的老板娘,我轻轻掐指一算,随后对着老板娘沉声说道, “算来亦是天命如此,今夜午时三刻,时辰吻合天时,此处绝阴,占有地时,我本身便是人时,天地人三才三合,正好可以开坛做法!” 我的话说完,老板娘点了点头, “先生可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需要的,我开坛施法的东西全都没有,这些必须今天全部采购齐全,首先是七星道服,今夜姹破天机,必须以天机星为主,另外红线、五方令旗、符纸、墨笔、朱砂等物必须齐全,这些你应该知道的。” 老板娘轻声应道,她也是玄门中人,一些施法做法的常规物件自然是准备齐全的。 “这些东西我这儿都有,若是还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请先生指出。” “寻常的一些东西便足够了,除此之外,你是何年何月何日所生,须得将生辰八字与我。” 听到我这一句话,老板娘犹豫了一下。 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非常重要,如果别人知晓了你的生辰八字,只要再等到你的随身物件,诸如头发、经常穿的衣服,或者至亲的血液,就可以动手施法,对你进行咒杀,控魂等等的手段。 一般情况之下,修道之人的生辰八字,除了师徒之间,以及自己的亲生父母,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够告诉。 像茅山派南茅伏羲堂一脉,精修寄时藏命之法,刻画寄时藏命牌,直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藏掉,使得自己无懈可击。 敌人的咒术、控魂杀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第一百章 道和术 然而寄时藏命法虽然厉害,但非常可惜的是,这一法门乃是南茅伏羲堂一脉的不传绝学,外人根本没有机会学到。 甚至亲眼见过的人都没有,只是知道,这一法门非常厉害,但一般根本看不见施展,具体如何施为,恐怕只有茅山道伏羲堂一脉的亲传弟子才知道了。 但这些和我无关。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寄时藏命法,但不妨碍我替老板娘捉去种在命魂之中的那一只恶鬼。 但此事,老板娘的生辰八字却是必须得。 听到我的问题,老板娘犹豫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看着我的目光,两个人目光相对,最终老板娘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 随后她却是没有直接说出来,然后拉着我的手,掀起一点浴巾,用浴巾将我的手遮在下面,然后再我的手心里面用手指写道。 老板娘用浴巾遮住两个人的手,不自觉的,我的手却是碰到了她里面光滑的身体,但两个人都刻意没有去想这些。 写完之后,老板娘将手抽了回来,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是脸色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 “那个什么,能够再写一遍吗?刚刚,那个有点走神了。” 听到我的话,似乎能够明白我走神的原因,老板娘脸上升起一团红晕,随后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我的手,再一次放进她的浴巾里面,然后再我的手心将生辰八字写下。 “先生,记住了吗?” 老板娘问道。 “放心吧,既然你能够相信我,将性命托付于我,我必定竭尽全力,不敢有负所托。”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我相信你,先生,对了,尚且没有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老板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着我问道。 “我姓徐,单名一个扬字,扬帆起航的扬。” 或许我真实的姓名乃是姓诸葛,但对我而言,收养了我,给我了我姓名的院长才是我至亲的亲人,院长没有孩子,既然如此,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徐家的香火便有我来继承。 “先生,那嫣然便托大称呼你为徐扬了。” 老板娘声音温柔的说道。 “那我也不客气的叫你嫣然了。” 我笑了笑说道。 听见我的话,老板娘露出些许羞涩,但毕竟不是青涩儿女,不至于因此脸红什么的。 “生辰八字有了,你是属龙的,既然如此,必须找一条龙来给你替命。” 我随后说道。 但听到我的话,老板娘却是皱了眉头, “这,一时间哪里去捉一条龙来啊。” 龙这个世间到真的是有的,但一者时间仓促,去何处寻龙? 二者,龙乃是祥瑞,随意捉拿伤害,有违天和,是要折损功德的。 三者,龙本身乃是神兽,岂是轻易可以对付得? “嫣然你想多了,此时此刻,仓促之前,去哪里寻龙?便是一条蛟龙,亦难以对付,只是用来做法替死的而已,龙,亦称为四脚蛇,既然如此,找一条四脚蛇便行了,四脚蛇找不到的话,捉一只壁虎也行。” 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 嫣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龙和四脚蛇难找,但壁虎不难找,这种玩意儿,随便找找便能够捉到,根本不费功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简单的小东西。 足足一天的时间,我和嫣然两个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搭建法坛。 搭建法坛有一个规矩,一般斗法的时候,都是谁的法坛越高,谁借的法力就越强,至于法坛如何搭成其实见仁见智,反而产别不大了。 搭建法坛的东西,嫣然家里一时间倒还真是没有。 但无所谓,想了想,我直接将法坛布到了她们家的房顶天台上。 “房顶上面不能够用来搭建法坛,这一次做法之后,你便将这一栋房子烧掉吧,也算是和你过去告别,而且这一栋房子本身地处绝阴,本就不适合活人居住,烧掉也好,否则迟早变成鬼宅。” “我知道,你找这种绝阴之地居住,可能是为了欣欣,但这一点,或许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替你施法封一只魂瓮,用来给欣欣安身。” “封魂瓮已经失传很久了,传闻乃是天师派的绝学,徐扬你前世是天师派的转世大真人?” 嫣然朝着我略带好奇的问道。 “不是,只是偶尔学了一些天师派的道术。” 面对嫣然的问题,我打了一个哈哈笑着将之略过了。 “你到底是哪一个道门大宗的大真人转世?!你会天道派的折纸,又会龙虎山的敕令之术,还懂得天师派的封魂灵瓮?!” 我的耳边,忽然响起茜薇的声音。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身为道门大真人,加上我这个人前世可能好奇心比较重,多学了一些东西总没有错吧。” 我打了一个哈哈回答道。 “哼!多学一点没有错吗?你学的可是人家道统的不传绝学!若是龙虎山的真人知道你偷学了龙虎山的秘传敕令经咒,恐怕龙虎山的老一代天师都是出手追杀你。” 茜薇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冷笑和嘲讽。 “噗,你不用吓唬我,也不用套我的话,我堂堂一个道门大真人,和其他道派的真人、天师交流之时,相互了解交流一些各自道派的法术怎么了?” “我可以告诉你,事实上,到了真人、大真人、天师的层次和境界,对法术其实并不看重,法术其实只是旁门左道的外物手段而已,真正重要的是道,对道的理解,修道,修道,不是修炼的法术,而修的道。” “对真人而言,最重要的,乃是道心的修为以及对道的理解,道法只不过是道的衍生而已。” “一个道统最重要的,也绝对不是道术,而是这个道统的经文,这才道派传承最重要的东西,但经文这种东西,有时候,各个道派不但不会控制流传,反而会希望大家一起研究,才能够有更多的体悟和领会。” “至于为什么各大道门,会严格控制法术和道术的传授和使用,其实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重视法术,而是担心门下的弟子,会滥用法术,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另外不随意传下道法,是因为道法一旦烂传,三教九流都会使用道术作乱的话,整个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无法想象!一切都得乱套。”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茅山道宣言有教无类,甚至被各大道门斥为旁门左道,乃至群相攻讦的原因,你看茅山道到现在式微,亦是因为茅山道有教无类,出了不少的败类,做下诸多恶事,伤了道统的气运。” “否则以茅山道传下诸如道统,早已经炽热的无法想象了吧,但事实上,事情正好相反,这也是那一代的茅山道掌教太蠢了,才犯下如此大错。” 我朝着茜薇解释道, “法术,师傅传弟子,都有考验心性这一关,这就是为了考验弟子,看看他适不适合传承法术,道术本身没有对错,但一旦传到不同的人手里面,拿它用来做什么,却是不同的人之间的不同选择了。” “师傅没有办法控制弟子去做什么事情,但他能够做的,就是控制自己尽量不把道术传授给心性不正的弟子,以免贻害人间。” “就像从前时候的那些炼气士和术士,以及巫术,巫术比道术差吗?炼气士比道士本领低微吗?显然不是的,巫术何其厉害?几乎把术之一道用尽了,炼气士何其强大?采气炼丹,聚气凝神,神通广大,甚至一个个堪比陆地神仙。” “一些大神通的炼气士甚至可以搏杀上古神兽和陆地仙人,然而结果呢?炼气士到现在尚且存在几何?巫术又还剩多少?” “不是因为他们不强,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势不可去尽,力不可用尽,凡事太尽,势必去尽。” “到了真人和大真人乃是天师的层次,交流的绝对不会是道术,而是道法,这个问题,我先不告诉你答案,你可以自己去琢磨。” 话说道这儿,我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直接说给茜薇,事实上,有些东西,单单别人也是没有用的,必须亲自思索体会才行。 我想茜薇应该能够明白我所说的东西,毕竟她自己应该是体会过术士的祸害的。 为追求纯粹的力量,不顾一切,做出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种人在上古时代比比皆是,很多炼气士,都曾经做过很多错事,只是后来一部分的炼气士领悟到自己的错误,转术为道,这才有了道门。 茅山道的仙师葛洪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听见我的话,茜薇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她似乎被我的话所打动了,脑子里面思索着,却不知道一时间该如何回答我。 茜薇当年被炼气士所残害,虽然后来反噬了那个炼气士,但从那个时候起,她的心性大变,行事没有善恶,全凭自己喜好,这么多年来,两千多年的时间里面,犯下的错误也实在不少,但能够一直都没有被玄门高人发现,除了她本身实力惊人之外,却也是她的运气不错。 否则像她这样梦魇,基本上修道中人是见一个斩杀一个的。 第一百零一章 真武大帝 嫣然的家里面,一些平常用来坐的椅子和桌子还是有的。 将这些东西搬上楼顶天台,我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随即按照乾西西南,坎元北二,正坤东离摆下七星夺令法坛大阵。 今夜七星天机主位,自然借法天机星。 将一面面令旗插在法坛大阵的周围,因为不是泥地,令旗自然插不进地上,没办法只好拉了红线,以红线吊起令旗。 魂幡、令幡、引幡插好,魂铃挂好,香炉,祭台,法帖备好,最后是天师画相。 天师画像在布坛做法,尤其是借法的时候非常重要。 你说你一个凡间的小小道士,天上的主位星辰为什么借法给你,凭什么借法给你?还不是看的自家祖师的面子! 嫣然家里面只有北茅许谧天师的画像,这让我有点难办了。 没有办法,现在去街上买,这玩意儿一时间还真是买不到的,没有办法,我琢磨了一下只好自己来画。 而此时此刻,对于我会画哪一位天师的画像,嫣然和欣欣还有茜薇都非常的好奇。 因为祖师画像,不是随便可以用的,你师从何门何派,布坛施法的时候,就必须使用哪一门哪一派的天师法相,否则便是欺师灭祖。 而且也只有使用自己师传的祖师画像,才能够借来法力,否则不是自家的后辈弟子借法,谁会鸟你? 当然若是你灵机一动,觉得可以使用三清天尊的画像来镇压法坛,像三清天尊借法,你不妨也可以尝试一下,至于会不会有回应,那就是三清祖师的事情了。 指不定,三清祖师正好心情好,看你又顺眼,说不得还真的把法力借下来了,那就牛叉了。 但基本上,向三清祖师借法,你不是道门大真人,嫡传天师,可以不用考虑。 即使是道门天师,想要借法三清天尊,亦需要焚香、沐浴、斋戒,而且必须是集合道统众人,诚心祈求,而且所为之事,必须是为了天下苍生,和玄门兴衰,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借下法力来。 玄门道界为什么非常注重师门传承和道统,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你师传的道统,在天上都没有一条大腿,你何人斗法的时候去哪里借法?借不来法力,你怎么和别人斗? 道士打架,三分靠自己,七分靠借力,有一条粗大腿那是非常重要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天师一般的人物,拥有上天入地,与仙人对饮下棋,入地府旌旗斩阎王的神通和道行。 到了这个境界,你自己就是一条大腿了,哪里还需要借别人的大腿。 我知道,嫣然、欣欣还有茜薇对我的道统传承很好奇,其实原本这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但若是她们问我,我便轻易的告诉她们,那不是很没有逼格吗? 我堂堂一代道门大真人的气派和风头何在?! 高人,总要有高人的样子和风度。 焚香沐浴,祷告苍天之后,我随即提笔作画,我用的是自己头发剪下的毛做成的毛笔。 替祖师作画,不可以用狼毛、羊毛、乃至黄鼠狼的毛、狐狸的毛都不可以,这是对祖师的不敬。 这些动物,都是牲畜,以牲畜之毛发作画天师,乃是亵渎,属于非常严重的欺师灭祖的行为。 一般情况之下,找不到那些仙禽瑞兽的毛发,用自己的头发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笔一划,七星玄冠、大罗仙袍,手持荡魔剑,脚踩玄武,简单明了,数笔勾画,一抹诸天赫赫的威严顿时显露出来。 最后我在法相的左下角钩写了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十个字。 勾画祖师法相,不在于画功如何而在于心诚,所谓心诚则灵。 “恭请祖师下凡。” 将祖师法相勾画完毕之后,收了毛笔,我做了一揖,默念祖师法号。 随后只觉得一道灵光乍现,原本空洞虚无的法相似乎便有了自己的精神和灵魂,一抹正天神的威严顿时显露出来。 不敢大意,我恭恭敬敬的双手将法相捧起,然后悬挂到祭台之上。 有了祖师法相镇压,这个法坛才算是初步完成了。 “原来徐扬你是武当山的先代大真人转世。” 下了法坛,嫣然用原来如此的目光看着我。 我的脑子里面,刚刚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子的茜薇亦是重新开口说话了,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武当山的人。” “不知道徐扬你前世的道号是?” 嫣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前世之事既然已经过去,便就此消散,不可说也。” 我笑了笑,颇为神秘的说道,但随后眨巴了一下眼睛, “当然嫣然你想知道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啦~” “嗤!” 欣欣和茜薇不屑的声音同时响起, “实在不能够明白,武当山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正经真人,说来我也好奇了,你前世究竟是武当山哪一个大真人,心性如此不正经,枉我对武当山的映像都跌份不少。” 茜薇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能够理解。 “切,我们武当山的口号是,爱信信,不信滚。” 我鄙视的说道。 “武当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真人,泼皮道长真是师门不幸啊。” 茜薇叹息着说道。 听到茜薇的话,欣欣顿时掩嘴一笑,而嫣然虽然憋着,但看的出来,她似乎也想笑。 无语的摇了摇头,我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前世贫道法号玄虚子,今世就算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就是徐扬而已。” “噗!玄虚子?!故弄玄虚的玄虚?!徐扬,你前世这个道号取得不错啊。” 茜薇忍不住笑道。 此时此刻,嫣然亦是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是她很快强忍住了。 而欣欣那个小丫头则是当场笑弯了腰。 我哔了狗了,你们这么嘲笑一个道门大真人的法号真的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此时此刻,我已经满头黑线了。 我的脑子里面,本来应该早已经忘却的,前世的一些琐碎的记忆又浮现出来,我前世素有慧根,天生良能,生而能辨阴阳,识鬼神,乡里乡亲,都把我当作怪物。 好在家里本是书香世家,颇有余财,爷爷又笃信道家,喜欢烧丹炼汞,见我天生良能,便喜出望外,从小便送我上了武当山。 我五岁入武当山,拜在通玄子真人座下,得赐法号玄虚子,为了这个法号,小的时候,那些个师兄弟没有少嘲笑我。 “哈哈!故弄玄虚来了!” 师兄弟们的欢快的笑声似乎此时此刻依旧浮现在我的耳边,让我抓狂。 后来因为这件事,有一次,被嘲笑的厉害了,我大哭了一场。 结果被师傅知道了,师傅抓着喊我绰号的几个师兄,扒了他们的裤子,一顿狠抽屁股,从此以后,便再也没人敢这么叫我的绰号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餐饮仙风,暮食月露,行则乘风,成仙了道,然而事实上,至少在我小时候,其实武当山上依旧非常的平凡,并没有那种仙家气派的高冷。 大家过的都是平凡人的生活,师兄、师傅们也都是吃喝拉撒睡,说话做事,都基本非常的平常心,和山下一般人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基本上很少看见他们使用道术。 “玄虚子,不知道徐扬你是武当第几代大真人?” 嫣然继续好奇的问道。 “我前世是第十七代,现在已经传到第三十二代了吧。” 我略有感慨的说道。 第十七代武当山大真人! 听到这个名头,茜薇这个活了两千多年的梦魇还好,欣欣和嫣然则是一脸的惊讶。 年代太久远了,加上道门真人,大多一般闭门苦修,没有名号流传的不在少数,故而玄虚子这个道号并不出名,至少没有在玄道界的历史留下赫赫声名。 “你既然师传武当山,为什么不用武当山的道术,却反而对其他道门的法术非常精通,而且老是使用他们的道法呢?” 茜薇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听到她的问题,我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有些耳熟,依稀之中,我曾经问过师傅同样的问题。 “因为我们武当山的道术少啊,人家的好用,当然就用人家的啊,况且天下道门是一家嘛,大家都是道士,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至今依旧清晰的记得,师傅通玄是这样回答我的。 但面对茜薇的问题,我想了想,朝着她回答道, “我武当山道术精深莫测,而且祖师北方真武大帝执掌杀伐,门内道法大多杀性过重,威力太大,故而一些平常的事情,不需要动用我武当山道法的时候,我便不用,用用龙虎山啊、天师派的道法就够了嘛!” 言下之意,当然就是我武当山道法厉害,厉害的招数当然藏起来留到最后使用! “呕!” 听见我的话,茜薇作出一个呕吐的姿势, “你这个逼装的,我给零分。” 听见茜薇的话,嫣然和欣欣顿时又是莞尔一笑,和嫣然、欣欣在一块,茜薇原本阴郁的性格似乎改变不少。 “徐扬恐怕没有乱说,道门武当山一派非常低调,讲究天人合一,与世无争,虽然亦被称作道门祖庭之一,但门内真人很少出手,甚至很少离开武当山,但若是一旦出手,大多石破天惊。” 第一百零二章 别样的期待 “武当山乃是北方荡魔天尊真武大帝的道统,北方真武大帝主杀伐,所传道法恐怕大多真的以杀伐无双,门内讲究修生养性,极少出手,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到嫣然给我解释,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茜薇和欣欣的脸上虽然表现出对我的不屑,但对于北方真武大帝这个名头,他们还是颇为敬畏的。 但实际上,他们若是知道,我武当山所传道术,一共就那么几种的话,恐怕会对武当山大失所望吧。 武当山门内的真人之所以不出手,其实不是因为大家心性平淡,而是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啊。 翻来覆去一共就那么几招,厉害是厉害,但若是一天到晚拿出去现,恐怕老早就被人记下,研究出对刻意针对的办法了。 在自己的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祖师真武大帝实在太厉害了,厉害到以至于基本上不需要什么道术,随手拈来也可以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故而门内传承下来的道术非常少,一共才寥寥几手。 就像三清天尊,谁都知道三清天尊厉害,乃是道门之祖,但三清天尊传下了什么?上清道派传下了截教黄庭经,截教黄庭经即是灵宝度人妙经,又称度人经。 这儿不得不说的是,茅山道乃是著名的上清道派,除此之外,蜀山剑仙们亦是上清道统。 玉清道派传下来阐教黄庭经,即元始得道真经。 太清教派传下了太清黄庭经,即道德经。 这些经文别说是三清道统,天下哪个道门,哪个道观没有?然后再三清天尊看来,这三本经文才是最厉害的,他们一身仙法的源泉,故而毫不吝啬的传授下来,然而,至少我是没有见过,道门玄界有人天天默念黄庭经,修成什么通天彻地大法力的。 这一点上,真武大帝恐怕亦是这么想的。 要的什么道术,直接提剑砍过去,什么妖魔鬼怪、邪祟恶灵通通被砍死了,那里还需要什么道术?! 然而落在后世弟子的手里面,这哪里能够比得上祖师爷啊?! 所以武当山其实所学非常的驳杂,为了“丰富”自己,增长“阅历”,武当山对各门各派的道术都非常的了解,而且有研究。 只是有些东西,把门关起来,你自己琢磨没事,若是大张旗鼓的拿出去使用,恐怕人家苦主就要找上门来了。 故而这恐怕也是武当山真人很少下山的原因吧。 做贼心虚啊! 叹了一口气,我的脑子里面忍不住的浮现出一个苍老惫懒的身影,但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十五代人过来了,我前世的师傅、师叔、师伯、师祖们都已经化作了飞灰,尘归尘,土归土了。 成仙了道,飞升上界,位列仙班,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才寥寥几人? 前世我修了大真人的天人道果,最终却依旧只得寿元耗尽,不得已而坐化,护了一点真灵,转世投胎。 闲话不说,废话少提,布下法坛之后,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那么剩下的就是等待时辰,午时三刻的到来,时辰一到,我便可以施法捉去嫣然命魂里面的种鬼。 但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冒出来一个疑惑, “嫣然,你对威逼你替尸王换尸丹的人的身份可有知晓?” “这,我并不知晓,从他的道术上,亦看不出他师从何门何派,用的都是非常烂大街的邪门道术,有些甚至已经失传了。” “但我只是听他不经意间提起过一个叫做诡门的组织。。。。。” “诡门!” 我的心里面骤然咯噔一下! 这一刻,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竟然是他!” 我的心头升起一丝怒意,真正的怒意! 这人显然居心不轨! 此时此刻,如果说我以前是对这个神秘人的身份非常好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哪些事情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他只有赤裸裸的杀意。 这个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显然就是一个居心叵测,妄图天下大乱,借此谋取好处之人,这种人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若是他下次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必杀他!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慢的。 原因很简单,这个神秘人对我有着企图,从他在我出生之后,就偷偷将我抱走,然后送到孤儿院,再谋划的这一系列阴谋完全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我只能够说,非常可惜的,能够任由他摆弄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 那个无能,懦弱,遇到事情,只会慌张无措的徐扬,而现在的我,可是觉醒了自己前世记忆的道门大真人! 我还是徐扬,只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徐扬了。 我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计划和谋划,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但我只知道一点,这个家伙的运气非常的不好。 前世的话,穿过六道轮回,那一点元灵穿过六道正反漩涡,重新投胎的时候,挑选的是灵气和气质充沛的孩子。 这是自然的,不管哪位道门大真人转世,肯定都会有类似的想法。 所谓投胎转世的本质,婴儿在母亲肚子里面的时候,其实是没有记忆和意识的,它的身体其实只孕育了二魂七魄,尚且少一道命魂。 这一道命魂何来? 当婴儿出生的时候,六道轮回就会降下命魂,这便是投胎转世。 当然这一道命魂其实是没有记忆的,它前世的记忆,已经在阴曹地府,在经过奈何桥的时候,喝了孟婆汤,给忘却了。 道门大真人转世,以及天上谪仙转世,投胎转世的,并不是命魂,而是元灵,并且并不经过奈何桥,而是直接下到六道轮回之中,经过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诸葛长风和小玦的孩子,自然天生灵气和资质逼人,远超常人,我投胎进他们的孩子身上,自然是很正常的。 其实我投胎的时候,已经婴儿被抱到孤儿院的时候了。 一般情况之下,婴儿一出世,就会有命魂投胎,但小玦似乎用道术将生出来的孩子封出来,让它保持着依旧处于父亲肚子里面的状态。 一直到了孩子被偷到孤儿院,这种封印的道术才解开,而我刚好从六道轮回下来,于是投入了这个孩子的体内,成了他的灵魂。 我的事情,必定只是一个巧合。 至于说,这个神秘人连六道轮回都能够控制的话,那他根本就不用再人间混了,甚至还使出这么多得阴谋诡计。 掌控六道轮回,恐怕也只有三清道祖才能够做到。 或许这也是天道报应,轮回不爽,这个狗贼费尽心思,做尽坏事,最终天道让我投胎转世,成了徐扬,恐怕未必没有老天借我之手除去他的意思。 等到下一次,那个神秘人来找我,我先和他虚与委蛇,装作依旧还是弱鸡徐扬,然后找机会偷袭他! 嘎嘎! 他死定了! 武当山的道术虽然,但都非常的厉害,有乘龙斩剑之术,有真宵神雷正法,有大混洞五行咒法! 想到这儿,我忽然非常的期待起来,期待那个神秘人可以早点来找我,到时候,我很期待看到他栽在我手上的时候,那个不甘以及难以置信的神情。 “呼!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邪恶了,我可是出家人,以好生为德,怎么能够妄动杀念呢?” 我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想到。 但是随后,我却是在自己的心里面冷哼了一声, “可惜啊,道爷我可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贼秃,除恶务尽,除恶不尽,才是为祸苍生!像这个神秘人这样,祸害苍生之人,死不足惜。” 偷取一个母亲的孩子,操控这个孩子的人生,威逼他的母亲,甚至动用各种各样的阴谋。 干尽为祸苍生的事情,骗取少女的感情,被发现之后,还在她的命魂里面种鬼。 至于其他,诡门干下种种恶事,这种人,还有活着和饶恕的必要吗? 简直百死莫赎。 当然,这个神秘人颇为不简单,在他出现之前,我自然会好好准备,争取给他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 时间过去的很快,伴随着太阳下山,天色渐渐又暗了下来,夜幕笼罩了大地。 下午六点钟过后,天地之间的阳气开始不断的减少,阴气开始上升。 这是天地循环的道理,白日阳气胜过阴气,故而活人在白日活动,而白日阳气最盛之时乃是正午,夜间阴气胜过阳气,阴气最盛之时,自然摸过去子时,也就是凌晨十二点钟! 此时天地之间,阴气最盛,鬼门关开,各种鬼怪会在午夜出来活动,一直到凌晨六点钟,鸡打头一鸣之间,乃是猛鬼出行的时间。 早上六点钟之后,天地之间,阳气便重新占据了上风,那些鬼怪就会再一次回归阴间,或则躲藏起来,不敢继续在阳间现身。 嫣然命魂之中被种的鬼自然也是如此。 它白日的时候,躲藏在嫣然的命魂之中,以她的命魂为家,侵蚀吸取她的命魂以此为养料生长。 这个时候,若是强行把它抓出来,虽然不难,我自信轻易可以做到,但是一旦伤了嫣然的命魂,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零三章 画像 命魂即是人的灵魂,乃是性命所在,一旦少有差池,变回魂飞魄散而死,从此灰飞烟灭。 所以,我必须在保证护住嫣然命魂不受一点点伤害的同时,帮助她捉出命魂之中的种鬼。 这可不是一点点难度的事情。 这个鬼,白日躲藏在命魂之中,没有办法施法将它逼出来,到了晚上,午夜子时,天地间阴气大盛,才有办法将它引诱出来。 深夜,临近子时,我穿上七星法袍,戴上道冠,手持法剑,脚踩步云履,踏上法坛。 “今夜月亮星高,神主北方天机星,弟子玄虚子在此布坛作法,恳请祖师相助一臂之力,助弟子借来天机星主位施法。” 轻舞法剑,朝着祖师法相行礼,我拈了三张符纸,借来南明离火,将之化作灰烬,同时焚烧了法帖和祈天文书。 交了文书,烧了法帖,夜空之上,星辰骤然一亮,神主北方的天机星光芒大放!一丝丝一缕缕的星光照耀,我的背后升起一道耀眼星辰的虚影。 得了主位天机星借法,我的法力的大盛! “立坛,开坛!布法!” 地喝一声,我的法剑一挥,整个法坛都是骤然一震,法坛周围,四面魂幡无风烈响,魂幡上面的招魂铃叮铃声动。 “灵宝妙台照玄光,姹素玄玄应神佑,三宝光来听明清。。。。。” 念着法咒,我踩开七星照月步,在法坛上挥舞法剑。 伴随着我舞剑念咒,整个法坛地上,由红线吊起来的一面面小令旗顿时全部展开旗面,红线拉紧,旗面招展! 一时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整个房顶的天台之上,突然间狂风大作! 阴冷的黑风呼啸,夹杂着漫天的鬼哭!一道道巨大的黑色影子犹如龙卷旋风一样来袭! 然后下一刻,四周的四方令旗骤然一展,一道道金光射出去,化作金色的剑光将那些黑色的影子全部斩成碎片! 黑影之中,顿时响起凄厉的惨叫。 这些都是因为我做法被勾引来的厉鬼和冤魂。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绝阴之地,阴气非常的沉重,嫣然挑选这个地方盖了这一栋别墅,其实为的就是让欣欣居住。 只是平日,这一栋别墅周围,都有嫣然布下的驱鬼阵法和符咒,因而这个地方虽然阴气沉重,但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根本无法靠近这一栋别墅。 但是今日不一样,此时此刻,我们是在房子的天台上,不再房子里面,没有阵法保护,这些怨煞厉鬼从上面被吸引过来。 另外,我在这儿开坛做法,巨大的灵气和法力波动,自然会吸引大量的冤魂和厉鬼。 实际上,这些鬼魂也称不上是冤魂厉鬼,只能够说是一些有心愿未了,或者遭遇意外横死的野鬼,无法投胎转世,游离世间。 那四面魂幡之中射出的金色的剑光将这些冤魂一道道全部射了下来。 这些冤魂惨叫着,全部坠落到别墅周围的地上,被金色的剑光钉在了地上,挣扎着无法脱身。 但是这金色的剑光对它们本身并没有伤害,相反在金色光芒的洗涤之下,他们身上的怨煞之气不断的被洗净。 这些横死的孤魂游鬼,本身并没有错误,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刻意的斩杀他们。 虽然说斩妖除魔乃是修行之人的天职,但是所谓的妖魔并不是这些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若是将这些孤魂野鬼都当作所谓的妖魔来斩杀,以此彰显自己的道术高强,那么这个人本身便是心术不正。 这些游魂野鬼,能够遇上这一次,亦是它们的机遇。 之所以将它们打下来,钉在地上,一者是为了防止他们妨碍我作法,另外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被我惊吓到之后,又不知道逃窜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干脆暂时将它们钉在地上,虽然手段粗暴了一点,但是等到我替嫣然捉鬼之后,我变回继续借着祭坛,做法将它们一并超度。 一位道门大真人亲自超度,就算这些冤魂野鬼之中,有一些生前犯下大错的,到时候也会被洗去身上的业果,下了阴曹地府之后,不用受刑,可以直接投胎转世。 舞剑,念咒,此时此刻,嫣然盘腿坐在法坛的中央。 我一边做法,念咒完毕,从祭台上随即拈了一把香灰洒在她的头顶,又拈了一把纸钱会洒在她的头顶。 随后高声厉喝! “时辰已到,汝还不速速现身?!” 我的话语落下,嫣然整个人浑身都是骤然一颤,随后她的头顶上和两肩突然间各自升起一把火焰,这就是她的天魂、地魂、命魂! 她头顶的火焰、左肩的火焰都旺盛的燃烧着,只有右肩的火焰摇摇晃晃,仿佛风中残烛! 而伴随着我的敕喝,那摇曳的火焰之中,骤然一丝丝的黑雾升腾了起来,然后那躲藏砸残烛之中的恶鬼却就是不现身! 对于这一点,我却是早就料到了,没有多说什么,我冷哼一声,一翻手从自己的道袍之中取出一张画像,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骤然朝着画像比划了两下,随后掐诀念咒! “敕!” 一声令喝,这一张画像陡然自己燃烧了起来,然后画像之中的那一道人影竟然在火焰之中走了出来。 刘德华! 没有错,这一张画像上画的就是刘德华,刘德华的虚影在火焰之中晃动,他朝着嫣然右肩的那一道火焰招手, “来啊,小妹妹,来啊。” 他的声音落下,嫣然右肩上的火焰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一丝丝的黑色的雾气升腾,但最终,雾气却始终没有出来。 “不行吗?是不对他的口味?”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朝着刘德华的虚影吹了一口气,他整个人灰飞烟灭了,只留下一抔纸灰掉落在地上。 不管这些,我又从自己的七星道袍里面拿出来一张画像,这一次画像上画的是吴彦祖。 勾画,点燃,掐诀念咒,吴彦祖的身影在火焰之中走了出来,他依旧朝着嫣然右肩上的火焰招手,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用处。 那火焰虽然有反应,但那恶鬼偏生就是不出来! “我哔了狗了!” 我心里面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了。 “我就不信你这一次也能够抵挡这些的诱惑!” 直接在自己的手掌心划开一道伤痕,大量的鲜血滴下,我从自己的七星道袍之中一口气拿出来十来张画像! 这些画像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上面都画着一个帅哥,有国内的,有国外的,有师奶杀手,也有小清新,更有像张国荣这样的文艺型,以及杰森斯坦森和史泰龙这样的彪悍型肌肉猛男! 掐诀念咒,一大片的烈焰熊熊燃烧了起来,在烈焰之中,这些帅哥的虚影走了出来,一个个朝着嫣然右肩上的火焰招手。 这一刻,这景象简直无法想象。 而嫣然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右肩上的命魂晃动着,火苗蹿动,显然寄宿在其中的恶鬼已经忍受到了极限。 但最终,她依旧支撑住了,没有出来,只是大量的黑色雾气逸散,笼罩着整个命魂。 “日!难道这样都不行?!难道是我小看她了?!她竟然是一只有道德,有情操的。。。。。” 就在我难以置信的时候,突然间,法坛下面响起欣欣的声音, “真人,用这个!” 说着,小姑娘直接将一张照片扔了上来! “什么东西?!” 我皱了一下眉头,接过来一看,照片上面竟然是三个相貌清秀的小孩子,相片的旁边用水性笔写着他们的名字, “王俊凯、王源。。。。。” “这不是那个什么男孩吗?!” 我等一介吊死,虽然不关注这些东西,但对于这三个鼎鼎大名的名字还是知晓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欣欣的意思! “等一下!” 就在我准备再一次做法尝试的时候,法坛的下面,茜薇同样扔上来一张照片,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的阳光大男孩,旁边写着一行字,最浪漫的战场爱情故事宋承宪。 “这又是什么鬼?!” 作为一介吊死,这个人是谁,我倒是真的孤陋寡闻了。 毕竟我虽然说道门大真人,星象占卜之术,天机大衍神术这些我都有涉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通一二。 但我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全能。 “你不用管!尽管用这个做法就是!” 听到她们两个的话,我稍稍郁闷了一下,但随手再一次掐诀念咒,将两张相片点燃,随后让人难以置信的,火焰之中,响起三个少年的歌声, “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唱得什么鬼啊!” 在自己的心里满咕囔着,我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后我看见,火焰之中,那个穿着绿色迷彩军服的阳光大男孩带着三个清秀少年朝着嫣然右肩上的火焰招手。 这一次,让我难以置信的,那右肩上的火焰顿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幅度摇曳了起来,不仅如此,只听见一个酥人心骨充满了魅惑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奴家,奴家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个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穿着粉红色肚兜,披散着长发的香艳女鬼虚影从嫣然右肩的火焰之中跳了出来,直接朝着火焰之中四人的身影扑去。 第一百零四章 艳鬼 然而当这一道香艳女鬼冲向那火焰之中四人的时候,被她一冲撞,那四人的身影骤然灰飞烟灭,歌声戛然而止。 “牛逼臭道士!胆敢骗我!” 虽然一声凄厉无比的怨怒声起,那一道女鬼的身影不顾一切的朝着嫣然右肩的命魂冲去,似乎想要逃回去。 然而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晚了。” 我的声音落下,一抬手,一道缭绕着红色光芒的细线当场击中这一只女鬼直接给她来了一个五花大绑! “封!” 一拉红线的线头,我轻声低喝一声,那被散发着红光的红线捆绑住的女鬼的身影直接化作一道红光投入了我手中一张土黄色符纸里面。 将女鬼收进符纸之中,我随即从祭台上拿起一只毛笔,蘸了蘸朱砂,随后在上面勾画了镇封的符箓,将这一只女鬼彻底镇压。 将这一只女鬼镇压在我手上的符纸之中后,我一翻手,将符纸收了起来,随后心里面暗自松了一口气,借着目光便落在了嫣然的身上了。 那女鬼被我从她的命魂之中捉出来之后,她的命魂明显显得有点不稳定了,虚浮摇曳着,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散去,而且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额头上都沁出来冷汗了。 我知道,这是因为这女鬼在她的命魂之中寄宿的时间太久了,导致对她的命魂已经造成了一种不可修复的损伤,甚至已经开始和她的命魂有了初步的融合,如今这女鬼骤然离开她的命魂,自然会对她的命魂造成损伤。 但这种损失是轻微的,而且我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对着嫣然默默的念了一道清心咒,伴随着我的咒语落下,一道青光洒落在她右肩的命魂之火上,那摇曳虚浮的火焰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 “敕令!回魂!” 我掐诀手印,然后轻声念咒,嫣然身上升起的三把火焰随即慢慢都消散了,重新藏进她的身体里面去了。 “好了。” 我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随后看着别墅周围,被金光阵打落下的诸多孤魂游鬼,我旋即再一次挥动法剑,大声念咒,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这是度人经! 又叫灵宝度人上品妙经!专门用来超度怨煞厉鬼的,听完经文,法坛之上,顿时漫天的星光洒落,四道魂幡上顿时金光大作,甚至有金色的花瓣从虚空之中凭空降落,无量道音震荡。 随后别墅周围,因为我布坛作法被吸引来的孤魂游鬼们顿时被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笼罩,随后凭空消失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消失了,而是被超度了,前往阴曹地府,投胎转世去了。 “希望你们来世可以投一个好人家,多做善事,多积功德。” 看着他们消失,我暗暗祈祷着。 伴随着一只只孤魂野鬼被超度,我看见,有的孤魂野鬼甚至流下眼泪来,它们之中,不知道谁先开始,竟然朝着我跪下来, “感谢真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们因为各种不知道的原因滞留人间,成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游魂野鬼,日子非常的凄惨,整日浪荡游离,甚至神智不轻,整日阴风呼啸,早晚的下场无非是魂飞魄散。 但我超度它们,送他们下阴曹地府,等若给他们在绝望之中,一次新生的希望。 “不用谢,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看着它们消散,虚空之中,甚至有金色的光点降临,落到了我的身上,一时间,异香点点。 这是功德。 我超度了这些孤魂野鬼,上天给我降下了功德。 玄门道界,无耻之徒、心怀不轨之辈其实历代不在少数。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大概也能够猜到,无非就是为了报复社会,或者期待着走歪门邪道,借此成就仙人修为,或者明明到了寿元耗尽,却不愿意转世投胎,偏生要留在人间。 为此甚至恶事做尽,通过吸活人阳气,养一些非常逆天的邪物以此延长寿元。 但实际上,这种人的下场,往往是魂飞魄散。 故而至今,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作恶事,行歪门邪道还能够修炼成仙的人! 亦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死乞白赖,偏生留在人间不肯转世投胎的人。 规矩就是规矩! 就算是谪仙,到了一定的时候,也必须离开人间,不能够有丝毫的羁留,便是天师和大真人,若是违背规则,强留人间,甚至都会遭到天庭缉拿。 便是散仙,留在人间,亦需要百年一小劫,三百年一大劫,千年一浩劫。 一介邪道鬼物,妄图走旁门邪道,坏事做尽,阴德早已经欠下太多,这样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结果根本不用多想,但有些人偏生就是想不通。 这种人在我看来,简直是愚蠢的无法理解,有些事情,明明三岁小孩都明白,要做好人,不不要坏人,但有些人,偏生自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把结果预料的非常的完美。 ”苍天虽然无眼,却亦有情啊!” 我叹息着,其实在我看来,若是想成仙得道,与其想尽办法,做尽坏事,你倒还不如发下大毅力、大决心,到处超度那些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四处寻找那些遗愿未了的亡魂,替他们了却心愿。 如此日积月累下来的功德,恐怕都足以让人直接功德成仙了。 只是可惜,又有几个人能够有这些的毅力和决心? “偏生就不学好啊。” 我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一句当年我的师傅通玄子真人说过的话。 当年好像他就是说完这句话,出山斩了终南山派的鬼道苏秋炎吧。 些许的功德洒落,金光散去,终究是一切归于寂静,而法坛之上,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嫣然也终于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意识终于恢复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前所的感觉,但同时,也有一种极度虚弱和疲惫的感觉。 她的命魂毕竟被恶鬼侵蚀太久了,也好在她乃是玄门中人,换了一般的普通人,恐怕早就被那一只恶鬼侵蚀而死了。 她能够坚持这么久,而且除了略显疲惫之外,竟然能够坚守本心,没有被恶鬼完全影响的甚至,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这也是她本身道行深厚,道心坚定的原因。 毕竟作为马家曾经的传人,自然不可能只是一只菜鸡花瓶。 “徐扬,那恶鬼捉了?” 嫣然虚弱的从站起身来,朝着我询问道。 “已经解决了。” 我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手持法剑,回头走到祭台的祖师画像前面,恭声说道, “弟子,恭送祖师。” 我的声音落下,背后的星光骤然一暗,法坛四周的魂铃叮铃一响,魂幡和令旗全部落了下来。 我降了法坛,之前一直在一旁看着不敢走上法坛的欣欣和茜薇顿时全部走上来,搀扶着身体虚弱,几乎摇摇欲倒的嫣然。 “徐扬,不知道那个人种在我命魂之中的究竟是什么鬼?” 嫣然忽然朝着我这样问道。 “对啊,我也很好奇啊,你做法的时候,竟然用了那么多明星偶像的画像,你怎么知道那一只女鬼喜欢明星和偶像?” 欣欣同样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 这个时候,茜薇似乎知道一点,脸色微微一红,没有多说什么。 被嫣然和欣欣这么一问,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看着她们好奇的目光,我轻声说道, “是一只艳鬼。” “啊?!” 小姑娘欣欣顿时目瞪口呆! 而嫣然则是脸上瞬间飞上一抹嫣红,尴尬到了极点。 “难怪,难怪你用了那么多得男人勾引了她!” 欣欣脸上发烫的说道。 其实之前我就大概能够猜到了,嫣然被中的恐怕就是艳鬼无疑了。 她在餐馆里面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穿的衣服里面是真空的,而且我有留意到,她在工作的时候,都不经意间的做一个动作。 夹腿。 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但她似乎强行忍住了。 而且我一个陌生男子去她家里,她竟然放着我坐在客厅,她自己跑去洗澡,而且竟然一只只 穿着浴衣。 更加扯淡的是,她竟然拉着我的手,伸进她的浴衣里面。 这一切种种,仿佛她刻意的在引诱我一样,如果我不是道门大真人话,恐怕也只有传说之中的柳下惠和注定孤独终身的人才会视若无睹了。 而当我听到她乃是马家的传人,被种了恶鬼的时候,从那个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有了猜测,她被种的恐怕就是艳鬼。 她本人必定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恐怕必定是被艳鬼暗中潜移默化影响的。 也幸好是她,换了其他人,被艳鬼影响,若是意志不坚定,恐怕早已经成为浪荡艳女人尽可夫,和别人做尽下流之事了。 第一百零五章 南明离火符法 有些事情,哪怕嫣然身为玄门中人,想法远比寻常女子开放,但知道自己被种的竟然是艳鬼,一时间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她简直无法想象,万一自己失足,那将会是何等的情形! “恐怕他还未放弃你,之所以在你魂魄里面种下艳鬼,恐怕是想要瓦解你的意志,日后再控制你,让你听命于他。” 我认真的说道。 听到我的话,嫣然的脸色骤然一变。 “放心吧,一切有我,刚巧我和诡门,和那人也有点过节,若是下次他再来,遇见他,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朝着嫣然微微一笑。 随后她不自觉的安心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今夜离开此地,你的命魂之中被那人动了手脚,恐怕这艳鬼一除,那人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 我朝着嫣然说道。 “东西事先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儿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欣欣插话说道。 “如此便好,我们走吧,待会儿我施法将这儿烧掉。” 我点点头,沉声说道。 修道之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嫣然她们搬走需要携带的东西不多,车子里面只是放了一些平常的生活用品,后备箱里面放着两个行礼箱子,里面是嫣然几套日常穿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玄门道术需要使用到的东西。 其中一些平常的东西,扔掉也无所谓,但有一些东西,颇难找到,随意扔掉太可惜了,故而嫣然一起装在箱子里面带走了。 “敕令,南明离火。” 捏了一张符纸,我随手朝着别墅扔去,随后符纸自动燃烧起来,化作一团冲天火焰将整个别墅都吞没。 “南明离火符法!终南山最厉害的道术。” 嫣然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惊叹道。 “天下玄门,五行道术非常之多,火遁更是稀松平常,但论对火行的运用,毫无疑问,自然是终南山的南明离火符法最厉害。” “终南山的南明离火符法传说极难修炼,但一旦修成,拥有惊天动地的威力,乃是旁门道术之中非常厉害的道法。” “传闻,南明离火符法修成之后,一张南明离火符扔出去,能够将方圆十丈化作一片火海,烈焰所到之处,一切被烧成飞灰。” “终南山派本代真人常郢子,一手南明离火符法功参造化,厉害非常,一百年前,他曾经出手对付千年黑狐老妖,活活将之镇杀。” “千年黑狐精何等厉害,但被他封在太行山用南明离火烧了十天十夜,炼得魂飞魄散,当时大火漫天,将整个太行山上,方圆十里的天空都烧得通红,那景象简直无法想象。” “没有想到,徐扬你竟然也会使用这门道术。” 看到我施展南明离火符法,嫣然吃惊的说道。 “哈哈,只是偶尔学会的而已。”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常郢子其实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常郢子的师傅的师傅,一代鬼道苏秋炎,他命里带火,传说乃是天上火曲星君下凡,一手南明离火符法那才叫厉害。 我的师傅通玄子就是和苏秋炎一战,伤了道基,后来才早早坐化,甚至连兵解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师傅,其实也是道门大真人的修为,甚至坐化之时,修为尚且比我那个时候更加接近天师道行。 “可惜了,师傅。” 似乎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我的心里面有些唏嘘和感慨。 当年如果师傅没有下山对付苏秋炎,那么他是不是已经成仙了道了呢? 我忽然心里面升起这么一个想法,但随后我却是明白,如果师傅当年没有下山的话,那恐怕他一生的修为永远也不会再有寸进了。 南明离火符法,就是那个时候被师傅通玄子带回武当山的。 “这门道术不错,咱们武当山可以偷着练一下,至少学会了,不至于以后遇到终南山的人,再被烧得像为师我这么惨。” 依稀记得,师傅当年便是这么说的。 “哼!偶尔学会的,这可是终南山的不传之秘,传闻只有终南山历代掌教才会得学此法,你一个武当山的道士,竟然连终南山掌门才有的道法都会,那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我真怀疑,你们武当山是不是一直都在偷偷搜集其他玄门道派的道术?” 茜薇的声音响起,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 “瞎说,你可不要污我武当山的清白,我们武当山可是很清白的,我们绝对没有做偷偷搜录其他玄门道派秘术的事情,而且像这种因为偷学了别的门派的道术,以至于不敢下山的事情,我们武当山怎么可能会去做?!绝对不可能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个人是傻瓜吗?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他竟然自己全部说了出来。” 茜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西马达!说漏嘴了。”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 “薇薇你就不要为难徐扬了,道门之间,研究其他道派玄门的道术,以作了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嫣然这个时候却是给我解围。 “对的,对的。”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哼!” “真是可疑啊。” 茜薇冷哼了一声,小姑娘欣欣则是这么说道。 放了一把大火烧掉了别墅,随后嫣然开车,我们一行四人随即离开了此地。 这南明离火乃是符火,到了一定的时候,它会自动熄灭,不会发生火灾,不用去刻意看着它烧完。 开车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早上凌晨四点多,将近五点的样子,忙碌了一个晚上,即使是我大真人的修为,亦是有些疲倦了,嫣然更加不用多说。 找了一个酒店,我拿出身份证,便准备开两个房间,但这个时候嫣然的声音响起, “徐扬,还是开一个吧。” “嗯?!” 听见嫣然的声音,我露出惊讶的神色,而一旁酒店前台的那个服务员则是露出一脸你们是什么关系的表情。 “我忽然那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有点心神不定,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嫣然朝着我有些忧虑的说道。 听见她的话,我的心里面咯噔一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嫣然亦是玄门中人,而且修为并不逊色,玄门中人非常讲究心血来潮,有些事情,往往一般都有预兆。 如果嫣然这么说的话,恐怕真的会有事情发生。 开一个房间,恐怕她是担心和我分开,敌人来袭,以她现在的状态无法抵挡。 “我明白了,服务员,开一个房间吧,一个商务大就行。” 我朝着前台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先生,您请稍等。” 服务员点了点头。 “先生好了,您的房间是五楼502号。” 说着,服务员将房卡递给我。 带着嫣然,两个人一起上了酒店五楼,因为五楼二号房,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带着嫣然进了酒店之后,我随手将门卡插在取电口。 与此同时,嫣然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上,而她的身上,欣欣飞了出来,我的身上,茜薇飞了出来。 “啊,好累啊。” 欣欣这个小姑娘一出来,立刻就倒在了床上,茜薇同样大刺刺的坐到床边。 “累了一个晚上了,嫣然你休息一会儿吧,而且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这边我守着。” 我朝着嫣然说道。 她命魂之中的艳鬼刚刚拔出掉,她现在的状态非常的虚弱,尤其是精神,需要好好休息,睡一觉来恢复一下。 有些疲倦的点了点头,嫣然随即露出一抹羞涩的脸红。 “徐扬,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不如一起休息一下吧。” “啊?!” 欣欣和茜薇同时大声说道! “哈哈,不用了,嫣然你睡吧,我坐在椅子上就行了。” 说着,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切!就是,姐姐,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和这个人一起睡一张床的想法,这可是非常危险的!” 欣欣一脸关切的朝着嫣然说道。 “对的,对的!妹妹,和变态睡一张床,可是会怀孕的!” 茜薇很严肃的朝着嫣然说道。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说实话,我恨不得一口盐汽水把她们两个喷死。 最终我也没有能够和嫣然睡到一起,茜薇和欣欣则是进了魂瓮之中休息。 所谓魂瓮现在还只是一张瓷碗,瓷碗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瓷碗之中被我画下了诸多符箓和咒文已经用了封灵魂瓮的道法,将它封成了魂瓮。 灵体、魂魄居住在魂瓮之中,不但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而且还可以保养元灵。 这是南针派的道术。 这一门道术,武当山某位祖师干翻了一位南针派的高手得到的,南针派本身便是旁门左道,行事亦正亦邪,当年一位南针派高手作乱,竟然用小孩子活祭僵尸,惹怒武当山的先代的那一位祖师,追杀了他整整一个月,把他活活砍死在天涯海角。 现在想来,我也是忽然发现,我武当山上,很多别派的玄门道术,似乎都是干翻了其他门派的玄门道法的高手才弄来的。 这个时候,我也是忽然明白,武当山上,大家为什么不敢下山? 第一百零六章 神秘人再至 因为苦主太多了。 若是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山上还罢了,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嚣张,恐怕被人漫山遍野的追着砍都是小事吧。 “啊,真是各种意义上的麻烦啊。” 我忍不住挠了挠头,武当山欠的债,结的仇似乎真的挺多的。 “不过,算了,我都已经转世重修了,武当山的事情和我的关系也不大了,有什么事情,也让武当山当代的真人操心去吧。”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也是为什么我觉醒了前世记忆之后,依旧没有想过回武当山的原因。 前世的事情,已经随着我的兵解画了句号,今世既然重来,又何必招惹太多? 况且,武当山上的麻烦事情真的很多啊。我可不想再沾惹上那些事情。 否则真的会很麻烦的,简直是超麻烦。 一念及此,我一翻手,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张土黄色的符纸。 这一张土黄色的符纸上面勾画着一些血色的符咒,这些符咒是分两层画上去的。 下面的一层,其实是用的蜥蜴的血肉加上嫣然的血磨成的,然后写上了她的生辰八字,用来替她的命,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将那一只女鬼摄进这一张符纸里面。 上面的一层咒文,则是朱砂,我用毛笔写的镇压符咒,镇压住了被摄进符纸里面的女鬼,让她无法逃脱。 这女鬼,暂时还和嫣然有些联系,这种联系暂时还无法斩断,必须要七天之后才行,如果现在将这一只女鬼连同符纸一起毁灭了,那么嫣然的命魂就算不会溃散,也会因此受损,而如果放她出来,她恐怕立刻就会回到嫣然的命魂之中。 因此这一张符纸,我随身携带着。 而且等到七日之后,这女鬼和嫣然的联系斩断,我还要拘拿她加以审问,看看能不能够从她的嘴巴里面问出一些关于诡门和那个神秘人的情报。 虽然话说我并不怕那个神秘人,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虽然是道门大真人转世,但绝对不能够轻敌。 有一句话说的好,我们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这个家伙能够撑起这么大的诡门,涉及这么多得势力,显然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得主。 一念及此,我随后又将这一张符纸收进衣兜里面。 然后盘腿坐在椅子上,我开始闭目打坐,我的宿慧记忆也是刚刚才觉醒没有多久,有些事情也已经遗忘了,如今也需要慢慢巩固一下自己的元灵和道行修为。 想到这儿,我随即闭上了眼睛,定下心来。 我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摸向卫生间,我虽然是道门大真人,但这个身体还是凡人的身体,因而吃喝拉撒自然也是有必要的。 松了皮带,开始放水,感受着变得轻松的膀胱,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上完厕所,我冲了一下子,随后重新收好皮带,刚准备转身离开,但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双柔软的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两团丰满的柔软贴在了我的后背。 “嫣然?怎么了?” 我小声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这么做。” 果然是嫣然的声音响起。 我慢慢的转过身来,虽然因为拉了窗帘,屋子里面光线暗淡,但是我依然看的清楚,嫣然脸色的绯红。 我的双手不自觉的抱着她,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面, “是艳鬼的影响?” 我轻声问道。 “不,不是的,是我想这么做的。” 嫣然小声的说着,随后让人惊讶的,带着香气的炙热的呼吸从嫣然这儿传来,她已经踮起脚尖,和我吻在了一起。 激烈的热吻,不自觉的,我已经将嫣然贴在了墙壁上。 “给。。。。给我吧。” 嫣然小声的说着,然后仿佛水到渠成一样,两个人最终融合在了一起。 结束之后,我把嫣然轻轻的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心, “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已经。” 我略带愧疚的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我听茜薇姐姐说了,她叫布思是吗?真幸运啊,那个女孩。” 嫣然轻声的说道。 “我不奢求能够拥有你,我只希望,能够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嫣然小声的说道。 听见她的话,我用力抱着她,用力呼吸着秀发之间的香味。 很香,真的很香。 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了她,或许从在那个餐馆里面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她。 嫣然。 从卫生间出来,我依旧坐回到椅子上闭目打坐,嫣然则是回到床上,继续休息,很快,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封灵魂瓮可以隔绝外界的感知,同样里面对外界的感知也会被隔绝,这一点是相互的。 嫣然真的很疲倦,我亦是如此。 一直休息到傍晚,嫣然才渐渐醒来。 肚子有些饿了,嫣然亦是如此,随后我没有退房,带着嫣然,当然还有那一只碗,一起离开了酒店。 嫣然自己就有一个餐馆,只是她自己烧菜的技术不怎么样,便请了一位阿婆帮忙烧菜,昨天晚上她已经打电话给阿婆,这些天不上班,餐馆关门歇业。 带着嫣然,晚上走在街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嫣然轻轻的将手个我勾在了一起,然后轻轻的靠在我的身边,两个人就真的像情侣和夫妻一样走着。 没有去饭店和餐馆里面吃饭,而在街上,那些街边小吃吃了烧烤和一些零食,两个人说笑着,似乎真的是情侣一样。 耳边响起茜薇不屑和警告的声音,不过我将她无视了。 在街上一直逛着逛着,一直逛了很久,直到晚上十点半,不少摊位都打烊回家,街上的行人都寥寥无几为止。 而我和嫣然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的一处冷清偏僻的街道上,而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照耀的光辉,光辉洒下,街道的尽头,一个浑身裹着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在那儿。 “终于来了。” 我牵着嫣然的手,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手心里面都出汗了。 “别怕,有我。” 我轻声的说着。 “是你?” 街道的尽头,那个黑色衣服的神秘人用疑惑的声音说道,似乎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很奇怪吗?” 我微微一笑,朝着他反问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情,快快退到一边,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神秘人如此说道, “你的帮手呢?能够破掉我的种鬼,我倒要瞧瞧,是何方高人出手,呵呵,我诡门的事情也敢干涉。” 他又朝着嫣然说道。 “呵呵,你诡门很了不起?一只见不得光的耗子窝罢了。” 我冷笑了一声。 “看来你真的是想要找死。” 神秘人朝着我说到。 “找死的人是你。” 我摇了摇头, “嫣然,去旁边等着,自己小心。” “徐扬你也要小心。” 嫣然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他。” 我微微一笑, “这个世间,能够胜我的,可不超过五指之数,但我保证,他这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头子肯定不再其中。” 听到我的话,嫣然用了的点了点头。 “呵呵,徐扬,你这话真嚣张,希望你待会儿不要被他打脸。” 我的耳边,茜薇的声音响起。 “放心吧,就是给你打脸,也绝不给他打脸。” 我自嘲一笑。 “哼!记住你这句话,千万不要输给他,哼,不然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茜薇说道。 “哈哈,就冲你这句话,为了不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起我,今天就算拼了老命,我也定要胜过他!” 我再自己的心里面说着,随后目光一冷,看向对面的神秘人, “你先出手,我先出手?” “你不是徐扬?”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秘人朝着略带疑惑的说道, “你是谁?你占据了徐扬的身体,他被你夺舍了?” 他似乎有些疑惑。 他能够确定,我现在的身体就是徐扬的,但他显然不觉得徐扬能够在短时间内拥有这样的道行和修为。 此时此刻,我没有在掩饰自己的气息,神秘人显然已经感受到我的道行。 “我当然是徐扬,只不过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你欺负的徐扬。” 我轻声的说着,随后轻轻的踏了一下脚步,然后对面的神秘人眼神里面骤然露出一丝惊骇的光芒,他的整个人凭空消失,而他站立着的原地,一道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剑光乍现,直接将地板劈成了两半,留下一道足足一米长的剑痕! “无形剑气诀?!” 神秘人充满惊骇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从街道的四面八方响起,一时间,似乎根本分不请他在哪来。 “移形换影吗?” 我暗自说道,刚才那个神秘人突然间消失,躲过了一道无形剑气,用得绝对就是移形换影的道术。 “那么接下来就是千影分化莫寻踪了。” 我的嘴角随即露出一丝冷笑,随后又是一步踏出,随后我整个人的身影拉扯,从我的身上,竟然拉出来一道又一道的影子。 第一百零七章 天星、皓月堪舆 我的身影拉扯,幻化,随即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徐扬! 而下一刻,我的影子一道道突然间全部都是一滞,骤然崩溃,化作了碎片,只是我的真身却是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对方同样不简单,遁身的同时,对我进行了反击,而且让我讶然的是,他消失的时候,用的是南针派的移形换影,之后攻击我的,用的是什么道术,竟然连我都看不出来。 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今夜注定折在我的手上! “天星堪舆!敕!” 街道上,我的声音响起,随后夜空之中,那一颗颗明明灭灭的星辰顿时绽放出来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星光照耀,顿时将整个街道都照亮。 一时间,街道的一个角落,一道阴影顿时现出踪迹。 “南明离火!敕!” 我的声音落下,天空之中,骤然降下数道土黄色的符纸,这些符纸落下的瞬间,自动燃烧起来,随后可怕的熊熊烈焰骤然爆发! 熊! 惊人的烈焰燃烧,当场将那一道阴影所在的十丈都化作火海! 然后让人惊讶的,这一道阴影竟然在火海之中遁走! “火行之术无效?!” 我的心头一惊,随后没有过多的思考,我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是一声敕令, “九霄玄穹明,正神洞雷光!敕!” 我的声音落下,天空之中,骤然一道惊雷炸响,随后一道水桶足粗细的巨大雷光轰然劈下! 轰隆!喀嚓嚓! 惊人的雷光准确无误的轰在那一道阴影上,刹那间,一声蒙哼,那一道影响当场被打散成虚无,街道上的石板当场被雷霆轰出一个大洞! 九霄神雷正法! 武当派少有的道法之一,乃是九天正雷法,非常的可怕,威力惊人! 九霄神雷乃是天庭用来刑罚的神雷,真正的九天神霄正法乃是可以招下真正的九霄神雷的,那可是连谪仙都可以劈死的可怕雷光。 当然,真正的九霄神雷正法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使用出来,一般需要布坛做法,借来祖师真武大帝的法力,才能够降下神雷降魔。 而且从本质上,这雷其实并不是施展九霄神雷正法的道术招来的,而是借来的,天上劈下来的。 真武大帝乃是执掌杀伐的北方正神大帝,刑罚亦属于杀伐之中的一项,因而天庭刑罚自然也是归属北方真武大帝掌管的,这才有了九霄神雷正法。 施展九霄神雷正法的时候,甚至可以隔着敌人千里之遥,只是在武当山上布坛做法,就可以降下神雷,轰灭千里之外的妖孽。 我现在这个,只是九霄神雷正法的简洁版,但是依旧威力惊人! 水桶粗细的雷光,就算是道门真人被劈中,恐怕当场也能够将他劈成焦炭。 然而下一刻,让非常惊讶的,明明这一道阴影都被披散了,但我却能够感受到,这个神秘人并没有被我的雷光劈杀。 “哼!阁下好本事啊!” 我冷哼一声, “皓月堪舆!” 我的声音落下,夜空之上,那一颗刚刚几乎被星光遮掩了光芒的月亮骤然大放光明,此时此刻,这月亮的光芒洒下,几乎亮的如同太阳一样,将大地照彻通明! 但让人讶然的,对方似乎看破了我的道法,月光洒下,将大地照彻的通明,都没有发现它的身影。 “天星堪舆、皓月堪舆,神雷正法,你是星宿宗的人,还是天师派的人?!” 街道之中,神秘人的声音响起,充满了疑惑,但我能够听的出来,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显然是刚才被九霄神雷劈了一下,受了一些伤势。 “这一点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乖乖被本道爷就地正法就行了。” 我冷笑着说道。 随后天空之中,突然间洒下漫天的符纸! 这一张张符纸仿佛凭空从天空之中洒落,一时间也根本不知道落下来究竟有多少张,只是漫天都是符纸,这些符纸落下,洒落在街道上,到处都是! “既然你不肯出来,我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躲藏,但既然如此,那你就和这一条街道一起消失吧。” 我的声音充满了冷意和杀意, “南明离火!敕!” 我的声音落下,下一刻,街道之上,那漫天的符纸全部自燃了起来! “你这疯子!” 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一道漆黑的光芒冲天而起,但下一刻,街道上这些符纸骤然自燃之后,全部化作一道道火箭冲天而上,射向那一道黑芒! 轰! 一声巨响,那一道道火箭在天空之中射中黑芒,刹那间发生一声巨大的爆炸! “啪嗒、啪嗒!” 惊人的大爆炸之下,从天空之中,顿时坠落下来一块块烧得焦黑的烂肉! “死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身影随即出现在街道之上。 我能够感觉到他没死,我现身,这是故意为了引诱他偷袭我,如果他真的偷袭出手,那么我保证,绝对能够结果了他! 我的手上,已经已经掐了一道大斩灭神剑光! 这大斩灭神剑光专门伤害元神、魂魄、灵体等等虚质无形的东西。 这个神秘人的道行非同小可,甚至到现在为止,虽然看起来是我占了上风,但是实际上,我亦是没有看清,他到底属于什么东西,什么来历。 但我唯一能够肯定的,他这个家伙,绝对是类似于灵体一样的东西,刚刚被杀身体,恐怕只是他的一个假身! 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一次他没有全力出手。 当然应该不是他故意藏拙,而是他无法全力出手,他的真身应该没有前来,只是元灵附着在假身之上。 大斩灭神剑,由蜀山派的庚金剑气演化而来,这一门道术倒不是我武当派的前辈斩了蜀山派某一代败类获得的,而是蜀山某一代的掌门有求于我武当派,借了我武当派一样东西,后来无法偿还,用来这一门庚金剑气作为偿还。 我武当派的真人潜心研究,将庚金剑气演化成了大斩灭神剑光,更加厉害,而且专门杀伤元神。 只是因为这一门剑气杀性太重,有违天和,而且损耗自身,即使在武当山,也很少有人修炼,但碰巧,我练了。 如果他敢偷袭我,那么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我的眼睛里面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冷芒。 “唰!” 一声轻响,突然间,一道轻风从我的背后响起,下一刻,我毫不犹豫的,手上的大斩灭神剑光犹如一道莲花一样绽放! 从我的背后偷袭,还故意发出声音,这个家伙,肯定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从别的地方偷袭,但非常可惜的是,我的大斩灭神剑光乃是地图炮式的范围型攻击! 剑光如同炼化绽放,以我为中心,方圆一丈内全部被剑光扫过,一声惨叫,一道黑色的雾气在距离我眉心三尺之前被剑光湮灭成了飞灰! “渣子!” 我冷笑了一声。 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的脸色突然一变, “不对!” 我的身影随后瞬间消失! 街道的尽头,看着我和神秘人交手,嫣然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担忧,但是突然之间,她的脸色一僵,因为一到黑色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那黑色身影的一只手,突然朝着嫣然无声无息的身躯,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只手凭空出现,一把将那黑色的手掌抓住。 这一只手,自然是我的。 但下一刻,我的变色微微一变,抓着神秘人手的右手弹开,不用看,我的手心已经一片漆黑了。 “你真是有够卑鄙无耻的啊。” 我朝着神秘人说道,我的话语落下,他的声音自动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了,他的元灵已经遁走了。 “徐扬,你没事吧?!” 嫣然紧张的看着我的右手,黑色的雾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一直沿着我掌心的血脉想要往上延伸。 但是我随即轻轻念咒,然后手上骤然出现了一团蓝白色的电光,电光闪烁,噼啪作响,那黑色的雾气当场被电光驱散。 九霄神雷,乃是世界最光明正大,最具有正气的东西之一,用来驱散这种邪门道法最有效果。 “这个神秘人已经逃走了,但是他的元灵也被我打伤了,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他恐怕是无法再出来害人了。” “刚才的动静不小,恐怕一些普通人都已经被惊醒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说着,我拉着嫣然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回到酒店,坐在床上,我又打坐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其实和神秘人交手,我并没有受伤,反而是最后因为心急嫣然,被他阴了一把,但问题不大。 “这个家伙非同小可,看来还是我轻敌了,幸好他来的只是一道元灵和假身,若是他的真身降临,带了什么厉害的法器和帮手,说不定我们这一次还得翻船。” 坐在床上,我睁开眼睛,朝着嫣然和茜薇她们说道。 “徐扬,那你有没有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使用的是哪一派的道术?” 嫣然问道。 “这家伙和我一样,所学驳杂,而且这个家伙的来历有些神秘,我也看不出来,但他使用的道术,移形换影乃是南针派的,鬼遁之术恐怕是北冥的。” 第一百零八章 武当山 “至于其他的,还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法,有些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至少在人间是这样的。” “至于这个家伙的来历,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我大概能够猜到他算是什么东西了。” 听见我的话,嫣然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他恐怕是半仙,或者说他想走半仙的道路。” 我朝着嫣然三人说道。 “半仙?” 欣欣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茜薇同样脸上带着疑惑。 我本来以为她应该是知晓半仙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我想多了。 茜薇虽然活了两千多年了,也知道玄门道界不少的隐秘,但像半仙这种东西,她毕竟不是道门中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嫣然则是皱紧了眉头,神情之中充满了震惊,看的出来,她显然知道一些半仙的事情。 “半仙,就是想办法把自己变成仙人,换句话说,就是人造仙。” “人造仙?!” 欣欣和茜薇似乎依旧不能够明白。 “修道之人修道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飞升成仙,得到正果,但古往今来,几个人飞升成功了?” “那些没有办法证道飞升的人,便动起了歪脑筋,不想好好修行,只想走捷径,仙凡有别,凡人又怎么可能办成仙人,所以人造仙,大多是动用一些非常可怕的禁术,想办法将自己改造成仙人。” “这种往往都不会有好结果,正常一点的,曾经有琼华派,尝试将人和仙剑融合,将修士练成仙剑,以此打通仙路,飞升成仙,结果呢?仙剑暴走,琼华派整个灭亡了。” “这还算正常一些的,有的则是直接拿刚刚出手的小孩子打主意,抽取他们的先天灵气,这种人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下场也可想而知了。” “还有妄图陆地成仙,等等的,反正都是一些旁门左道,胡搞乱搞,非常可怕,往往结局都非常的不妙。” “此人恐怕是看了散仙,对此有感,妄图借鉴散仙之路,走元灵通仙之道,但又想避开天劫,混杂一些其他的东西,总之不伦不类,鬼怪异常,本质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听见我的说法,茜薇和欣欣总算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明白一些了。 “你们没有见识过那种妄图成仙的疯狂之人,非常的疯狂。” 我的话说出来,欣欣并不太明白,但茜薇点了点头,亲生经历过那些惨痛的她自然那明白,那些炼气士到底有何等的疯狂。 “我们现在不能够留在这儿了,这个家伙这一次吃了一个亏,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虽然在弄清我的底细之前,以他耗子一样谨慎小心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不会再亲自出手,但肯定少不了一些阴谋诡计。” “我们必须暂时躲避一下,另外,为了对付他,我必须回一个地方,拿一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我朝着嫣然说道。 “去哪里?” 嫣然有些好奇。 “武当山。” 我叹了一口气,取回我当年用的法器。 对道士而言,趁手的法器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对付神秘人,若是没有趁手的法器,他若是真身出动的话,再找一些帮手,说不定我还真的栽在他的手上。 既然如此,我只能够回武当山取回我当年的法器了。 而且此行,我也是去武当山打个招呼,万一我真的被人围殴了,到时候也好向武当山求救。 这不是心虚,而是以防万一。 当年晚上,在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晚上的时候,茜薇和欣欣在封灵魂瓮里面休息。 茜薇本可以入我的识海休息的,但她似乎其实并不喜欢藏在识海之中,或许是两千多年来,她几乎一直都呆在别人的梦境和识海之中,早就厌烦了的缘故,她反而喜欢和欣欣一起住在封灵魂瓮里面。 反正只要她喜欢就行,她不住在我的识海倒也是正好。 晚上嫣然也睡在床上,睡在我的身边。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规规矩矩的睡觉,但是睡到半夜,我和嫣然已经不自觉的抱在了一起。 。。。。。 第二天早上,直接去了机场,然后买了两张前往湖北的飞机票。 武当山,道教圣地,位于湖北省十堰市境内,武当山又名太和山、谢罗山、参上山、仙室山,古代则是叫做太岳、玄岳、大岳。 武当山多次易名,但此处风水极佳,仙气灵胜,只是可惜或许因为灵气太盛,曾经在这儿开派立宗的玄门都镇压布下这样的风水,竟然反而一个个都不长久。 直到真武大帝出世,建立了武当山,从此在这一座仙山上扎下根来。 到了湖北十堰市之后,也没有打车,我带着嫣然,直接用了折纸之术,变了一辆车子,前往武当山。 到了武当山脚下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钟,山下有缆车可以直接上到山顶,对此我并没有拒绝。 花了两百块钱,和嫣然一起坐缆车上了山,其实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两百块钱肯定是被坑了。 但无所谓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且这钱再坑,也还是落在自家手里。 如今的武当山,亦是旅游名胜,前来烧香寻道的人不少,故而清净难寻,前山一些地方刻意给游人们有赏的,只有后山禁地,才是武当山那些真人们真正修道的地方。 “来者何人?此处乃是我武当山后山禁地,玄门通道,切莫擅闯。” 刚入武当山后山禁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子朝着我们两个严肃的说道。 看着这个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灰袍小道士,我打了一个稽首,然后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玄虚子,武当山第十七代大真人转世,如今悟了前世宿慧,故而前来取一些物件,烦请通知当代武当山掌教真人。” “什么?!” 骤然听到我这么说道,这个小道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他赶紧从石头上跳下来, “十七代祖。。。。。祖师?!” 他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随后回过神来,他立刻朝着我恭敬的大声说道, “祖。。。。。祖师稍等片刻,掌教真人正在打LOL,不,正在研究玄门术法,我现在就去通报。” “我勒个擦啊!这一代武当山的掌教真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啊!大白天竟然躲在武当后山禁地里面打游戏,能够有点出息吗?!” 听到这个小道士的话,我都是吓了一跳。 “你们武当山都是这么不靠谱的货色吗?” 我的耳边顿时响起茜薇异常无语的话语。 就连一旁的嫣然脸色都有点古怪。 “等一下,不用你通报,我跟你一起进去看看吧。” 说着,我当先走入了后山禁地。 一开始,小道士下意识还想阻拦,但一想,面前这一位可是十七代祖师啊!他一个三十二代弟子,难道还能够阻挡祖师不成?! “掌教,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些年来,你也是有够散漫了,三位太上真人都管不了你,但现在能够管你的人终于来了。” 小道士在自己的心里面暗自说道。 小道士在前面带路,很快的左拐右拐,便到了一处空阔的地方,但前面似乎是施加了障眼法,无法看见前面的建筑。 但让我无语的是,一根网线一路从山前拉过来,完全已经暴露了后山禁地的位置。 这个障眼法是武当山护山大阵的一部分,我当年虽然没做武当山掌教,却也是武当山大真人,武当山护山大阵的演化和口诀我自然没有遗忘。 掐诀念咒,我直接解开了面前的障眼法,一片数栋道观顿时出现在眼前。 看着我出手接了障眼法,小道士彻底松了一口气,能够这一点,转世祖师的身份已经毫无疑问了。 “祖师,掌教真人现在在玄武阁楼。” 小道士忽然插话。 我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嫣然直接穿过面前的道观牌坊,朝着道观里面走去。 玄武阁楼,一间大约十来个平方米的小房间内,只放着一个蒲团,一个香炉,一个张桌子,当在桌子上面,除了搁着一把拂尘之外,还放着一台华硕牌笔记本电脑。 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二十几岁,穿着黑边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在激战。 “该死的,剑圣!要不要这么恶心啊!一把破败,无脑肉都这么厉害!这让我打个锤子啊!” “我去!ADC你能不能够稍微聪明一点,走位,走位啊!居然这样都会被机器人拉到,你要不要这么蠢啊!气煞贫道也!” 似乎激战到愤怒的时候,年轻道士用力拍了拍桌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年轻道士的身后响起, “你就是当代武当山掌教真人?” “废物,道爷我。。。。。嗯?!” 下意识的接过话头,这个年轻道士正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忽然间像是反应过来的了一样,这个年轻道士骤然转身! “你是何方神圣?!为何擅闯我武当后山禁地?!” 他出言厉声敕喝。 随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小道士, “清虚?!” 他用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那个小道士。 “掌教真人,这位,这位是。。。。。” 第一百零九章 转世归来 没等小道士开口说完,我直接朝着这个看上去异常惫懒的年轻道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贫道玄虚子!” “玄虚子?!没听说过!” 年轻道士瘪了瘪嘴,态度异常的嚣张散漫。 但是这个时候,我身后的小道士看着他的样子,当场急得都要跳脚了,他赶紧用手比划了一个十七,然后小声说道, “转世回来的,祖师。” “什么砖石?道爷我还是大师呢?!” 但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变得有些结巴了, “转世回来的?!” 原本脸上还挂着惫懒的年轻道士顿时脸色一僵,然后打了一个哈哈, “啊呀,玄虚子道长啊,这个,小道,小道我。。。。。那个。。。。。那个什么,不如我们取迎客殿吧?” “小子,你不错嘛,挺会玩的啊,武当掌教被你当到这个份上,我亦是开了眼界了,哼!” 说道最后,我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武当山以前虽然同样这么清闲,但到门内弟子真人大多苦修道术,身兼各家道派秘术,如此才能够护的武当山道统不灭。 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玄门道界虽然没有这么赤裸裸,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被别人消灭的道统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武当山为何能够在这太岳立下脚来,还不是因为我武当山的拳头更大!打得别人无话可说! 如今玄道界太平静了,武当山又奉行闭锁山门,无为清修的法规,显然他们太久没有下山,竟然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 “看样子,是时候让武当山出世一下了。” 我再自己的心里面默默叹了一口气。 似乎能够明白我心中的震怒,这个年轻道士顿时一个哆嗦, “祖师息怒,弟子错了,弟子真的错了,只是山上太无聊,修道岁月不知道甲子,实在闲来无事可干,又不能够下山斩妖除魔,弟子也只有玩玩英雄联盟,以此打发时间啊。” 这个年轻道士战战兢兢的说着。 “我知道,罢了,此时不说,先谈正事。” 我叹了一口气。 这个惫懒的邋遢真人叫做凌空子,武当山第三十一代弟子。 和他验了武当山历代祖师的遗册,总算在里面对上了我的法号,第十七代玄虚子。 随后他带着我前往置放武当山历代祖师灵主牌位的禁地,每当有历代祖师转世归来,都必须前往置放排位的地方验过地魂。 后山禁地,这些地方外人是不得进入的,没办法,我只好让嫣然在迎客殿等待。 到了地头,有一名年迈的灰袍老道士端坐在门外凉亭看守。 他似乎一直闭目端坐苦修,一动不动,犹如一尊化石。 但像是感应到我们两个的到来,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从打坐之中醒来,老道士目光平淡的目光落在凌空子的身上,然后竟然略带讥嘲的一笑, “掌教真人能够出门走动真是极好的。” 显然凌空子平常都是一天到晚蒙着打游戏。 “大斩灭神剑气你学了?” 我忽然朝着凌空子问道。 “没有。” “九霄神雷正法呢?” “没。。。。。没有。” “大混洞神正法总有学吧?” “这。。。。。这。。。。。这个。。。。。我学了诸天应神星宿劫。” 听到凌空子这么回答,我皱了一下眉头。 “掌教真人却是这样惫懒的憨货,但他也就这星宿劫练的出色一些了,只是不知道这位真人何来,竟然对我武当的道法如此熟稔?” 老道朝着我说到。 凌空子尴尬一笑,然后朝着老道说道, “乾虚子师叔开玩笑了,这位是兵解转世回来的十七代玄虚子祖师。” “十七代祖师!” 老道眼前骤然一惊,随后立刻从凉亭之中起身。 他充满了惊讶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随后不敢大意,忙朝着我打了一个稽首, “十七代祖师在上,弟子武当山第三十代弟子乾虚子见过祖师。” “不用客气。” 我同样打了一个稽首。 “祖师转世归来,可是来验灵主的?” 老道躬声问道。 “对的,还得麻烦你带路。” 我点了点头。 “弟子不敢,祖师请。” 老道躬身道。 在老道带领下,我们走进武当山历代真人神主牌位置放的灵主殿。 里面整整一个大殿,放的全部都是历代祖师真人的牌位,足足数百上千块灵主神位安安静静的摆放着。 进了灵主殿,老道给我们每个人捻了一根香。 入殿等于打扰,故而必须祭拜历代祖师的英灵,否则便是不敬。 手持大香,我们一起朝着武当山历代祖师的灵主牌位祭拜。 随后我的目光看向第十七代弟子的灵位。 武当山不像其他道门,讲究清净,走精英政策,门派历代弟子其实大都人数不多,因而三十二代弟子下来,一共也才这数百块灵主牌位。 第十七代弟子一共十一人,很快我在上面找到了当年师兄弟们的名字,当然还有我的。 “我回来了。” 我朝着写着我名字的灵主牌位轻声说道,随后那一块灵主牌位轻轻一颤,灵主牌位自动倒下,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灵主牌位之中投入我的身体里面。 这是我前世的天魂。 灵主牌位倒下,意味着我已经回来,从此不再接受香火。 “十七代祖师。” 看见我应了天魂,乾虚子老道,凌空子道士都是朝着我郑重一礼。 名号什么的都可以作假,唯独这一点不可能。 应了神主,便意味着我的身份得到了证实。 “走吧,我们去墓园,我当年的贴身法器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应该也是一起下葬在了墓园里面,如今我再山下遇到一个旁门邪道的高手,此人神通广大,没有前世的法器,我亦是着实拿他不下。” 我开口说道。 “甚么?祖师在山下竟然遇到这样的邪道高手?” 凌空子和乾虚子都微微一惊。 “此人自称是什么诡门门主,实则遮头掩尾,暗中策划阴谋诡计,精通旁门左道的邪法,不是善类。” 我随口说道。 “这。。。。。未曾想到祖师你竟然遇到此人,其实诡门之事,这些年我武当山亦有听说,传闻是近些年声名鹊起的一方旁门邪派,和北冥、北邙、南针、三七、鬼族、冥族、幽族、早落山都有联系。” “近些年这些旁门邪教声势浩大,不少正道大宗都不得已躲避锋芒,不敢与之硬碰,未曾想到,祖师你竟然已经和诡门门主交了手,却是可曾分出来胜负?传闻此人擅长鬼道巫法,邪门厉害,祖师可有受伤?” 凌空子朝着说道。 “被他暗算了一把,受了一点小伤,但是无碍,我已经用九霄神雷正法恢复了伤势,此人亦被我破了一具假身,打伤了元灵,但此次我和他都未曾全力出手,若真的放手对敌,胜负尚未可知。” 我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故而我此次回来,取回天地二魂,同时拿回我当年的贴身法器,否则没有趁手的法器,想要拿下此人,倒也困难。”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祖师是如何与此人对敌上的?” 凌空子忽然朝着我这样问道。 听到他的话,我皱了一下眉头, “算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吧,怎么,我武当山莫非和此人也有联系?” “此人和我武当山确实有联系,但祖师多虑了,武当山和他的联系却属于一点小仇,此人多年前曾偷入武当山禁地,妄图潜入经书阁偷窥我武当山录入的历代真人整理的各派道法、道术,结果被我师傅发现,与此人在后山禁地动手,将他打伤,但此人狡诈,奸猾异常,却是借机逃走了。” 听到凌空子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 若是武当山都与此人联系,那我也正是哔了狗了。 到了墓园,找到我当年埋葬的坟墓,看着那青石剥蚀的斑驳,看上石碑上写着的我的道号,我不禁轻声说道, “本尊回来了,地魂何不速速现身?!” 我的声音落下,从坟墓里面坐起来一道穿着道袍的容貌神情和现在的我有几分相似的老道士的虚影。 他就是我的前世。 他朝着我打了一个稽首,随后投入我的身体里面。 人有天地命三魂,人死之后,命魂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天魂入神主牌位,地魂则是入墓穴。 如今我转世归来,我前世的天、地二魂自然很容易就被我收回来了。 天魂、地魂全部回来,我前世大真人的道行和修为尽数恢复。 随后开启坟墓,我从里面取出了我当年的一把拂尘,一件道袍,一把红色的桃木法剑。 我前世的法器不多,只有这三件,但却已经完全足够使用了。 取了这三样法器,剩下的一些琐碎物件我依旧将之留在了墓穴之中,包括我前世的遗骸,已经变成了一具枯骨了。 自己看着自己前世的身体变成的死人骨头,时过境迁,数百年的岁月过来,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唏嘘和感慨。 “麻烦,这个坑就由你帮我继续睡着了。” 我朝着前世的遗骸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随后将墓穴重新封好。 天、地二魂回归,又拿到前世的三件法器,现在可以说我的自信心已经爆棚了。 第一百一十章 斩妖除魔(上) 我现在非常有信心,如果再遇到那个神秘人,我有绝对的把握将他干翻在地,打得他魂飞魄散! 取了法器之后,随即又和凌空子回了迎客殿,这个时候,听闻了消息,得了召集的法旨,武当山的弟子基本都已经赶来迎客殿等待着。 见到凌空子和我走进迎客殿,迎客殿内坐着和站着的武当山弟子全部都起身,朝着我和凌空子行礼, “祖师!掌教真人!” “不用多礼。” 我摇了摇头。 “祖师请上座。” 进了迎客殿,凌空子朝着我说到。 “不用,武当山内,掌教为尊,我坐下面就可以了。” 听到我的话,凌空子也没有矫情,随即坐了上座,我坐在右座,其他的武当山弟子按照辈分各自落座。 道门以左为尊,以辈分为大。 凌空子让嫣然坐在客座上,但嫣然委婉的拒绝了,她反而站在了我的身边。 在场的,能够落座的都是武当山的当代真人,辈分极高。 在场落座的,辈分最小的恐怕就是凌空子了,但他乃是武当山当代掌教真人,自然最为尊贵。 在一种武当山真人面前,嫣然显得有些拘谨。 “不用太过拘谨,当成自己家一样就好。” 我笑着朝着嫣然说道, “武当山很随意的,当年我们一众师兄弟也是这样没大没小。” “祖师,不知道这位是?” 这个时候,凌空子朝着我问道。 “见过凌空子真人,小女子北茅马家弃徒马嫣然,算是徐扬的好友吧。” 嫣然朝着凌空子回答道。 “原来如此。” 凌空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迎客殿下面众多的武当山弟子说道, “相信诸位师伯、师叔、师叔祖都已经听说了,这一位乃是我武当山转世归来的第十七代大真人玄虚子祖师。” 凌空子的话语落下,迎客殿内的众多武当山弟子不敢失礼,全部都站起身来,朝着我打了一个稽首, “弟子见过祖师。” 他们的话语落下,我正准备说话,但忽然那件心中一动,看向迎客殿外,数道光芒降落在迎客殿外,数名白发须髯的老道联袂走进大殿之中。 “师叔祖!” “师傅!” “师祖!” 大殿里面的众多武当山弟子赶紧朝着这几个老道行礼。 但这几个老道却是走进来,朝着我打了一个稽首, “弟子见过十七代祖师。” “不用客气。” 我摇了摇头,随后迎客殿下方的最前面,几个武当山的弟子给新来的老道们让了座位。 这七个老道都是武当山的闭关苦修的真人乃至大真人级数的老道士,恐怕岁数都已经上百了,年纪最大的恐怕都已经两三百岁了。 就算和我相比,恐怕辈分也并没有相差太多辈数。 道家修为,到了真人的级数,寿元可以三百。 可惜修道一途,艰难苦困,犹如逆天而行,何其艰难? 很多人天才之辈,都已经陨落在了途中,身体和元灵都坐化了。 “弟子空元子,曾经见过师祖,师祖转世归来,不知道还记得弟子吗?” 一名老道朝着我说到。 “空元子?” 我心中一动,随后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看他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岁月变幻,两百多年的时间了,那个时候空元子还只是一个小辈弟子,故而我一时间并无记起来。 “看来师祖已经记起弟子了,岁月荏苒,近三百年后,师祖能够再度转世归来,实在是我武当一件幸事。” “这三百年来,师祖算是我武当山转世归来的第三位大真人,可惜兵解转世一途,何等凶险艰难,就算转世成功,亦未必能够觉醒宿慧。” 唏嘘叹息着说道这儿,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老道士却是忽然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似乎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 但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老道士开口说道, “师祖的师傅,十六代祖师通玄子亦层转世过来,可惜,只是记得自己的法号,无法开启宿慧,最终不得真人修为早早坐化了。” “什么?!” 骤然听到老道士这么说,我整个人心头大惊,当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师祖!” 我一起身,顿时在场的众多武当山弟子全部站起身来。 “我师傅,转世回来过?!” 我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 当年师傅通玄子乃是大真人修为,而且比我走的更远,几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证得天师道果,从此位列仙班。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当年他镇杀苏秋炎的时候,被南明离火伤了道基,伤势复发,早早坐化了。 当时我亲眼看见,坐化的时候,师傅的元灵镇压不住伤势,整个元灵都溃散了的,根本连兵解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但随后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恐怕便是师傅即使转世过来都无法开启宿慧的原因吧。 因为他的元灵溃散太多了,他的宿慧不是无法觉醒,而是根本已经遗失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师祖莫要悲伤,我辈修道之人,已经看破生死,生死离别,乃是人生常态。” 又一名老道士朝着我劝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坐下来吧。” 我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众人坐下,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的师傅通玄子竟然亦会转世归来,却最终没有觉醒宿慧。” “那不知还有一位转世归来的祖师却是何人?” 我朝着之前的那个老道士开口说动。 “是十三代祖师,他比十六代师祖更是时运不济,转世之身竟然投入了一个先天却了一魂一魄痴痴傻傻的女婴体内,她父母将她遗弃在我武当山下,被我武当山捡来,偶然才发现她乃是我武当十三代祖师转世归来,但我们诸多努力,却无法帮助他开启灵智和宿慧。” 老道士苦笑着,充满了无奈。 兵解转世中这种事情,本来就变数极多,乃是寿元坐化之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能够成功转世的几率,其实非常小。 一般情况之下,道家高人临死之后,身体和元灵坐化,一点元神灵光带着命魂就会投入阴曹地府,然后接受阎王审问。 大多数的道门中人死后,若是生前没有作恶,而且积累了功德,大多可以成为阴神、鬼差,当然选择投胎转世的自然也可以。 但投胎转世的时候,不会因为你是道门中人就对你网开一面,由阴曹地府下六道轮回,就必须喝过孟婆汤,忘却了前世记忆,没一个人可以例外,这一点就算是天上的谪落仙人下凡也是如此的。 但转世之后,如何修行,是不是还能够再入修行之门,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一些道门大真人,到了坐化的时候,往往不会入阴曹地府,而是自行入六道轮回。 不经过阴曹地府的转生司直接入六道轮回,元灵没有护持,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容易就会被正反漩涡将元灵撕碎,从此魂飞魄散。 即使侥幸冲过正反漩涡,重新转世投胎,也未必能够觉醒宿慧,甚至一些道门大真人,因为在正反漩涡之中,迷了灵识,转世投胎,投到牲畜野兽的身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说句实在话,我能够投胎转世成功,而且觉醒宿慧,简直可以说是运道简直好到爆棚。 携带两世记忆和经验,我现在的起点就是道门大真人,日后成就天师修为的可能性可以说非常之大。 只是此时此刻,我却是根本高兴不起来,心里面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修道一途实在太艰难了。 但随后收摄了我的心神,我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心神,然后朝着武当山众多的弟子说道, “此次我回武当山来,一来是找回自己的天、地二魂,取了前世法器,二者,却是为了诡门的事情而来。” “这诡门行事诡诈,作恶多端,如今声势煊赫,无法无天,绝对不能够继续坐视不理,我武当山虽然历来讲求无为清修,但该出手时,亦有斩妖除魔之不可推卸的责任。” “凌空子,你是武当山当代掌教,我不该干涉武当山太多事情,诡门的这件事情,你看该如何是好?” 话说道一半,我看向凌空子。 听到我的话,凌空子点了点头, “这诡门罪大恶极,这些年来无法无天,其他一些武道宗门爱惜羽毛,对此听之任之,以至于酿成现在这般的结果,如此下去,我玄门道界岂非要被这诡门操控?!着实可笑!” 说道这让,凌空子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有的严厉, “传我掌教法旨,传信龙虎、天师、终南、昆仑、崆峒、诸门诸派,发下法帖,诡门罪大恶极,祸乱苍生,我武当山将下山斩妖除魔!” “另外,此次武当山,除了第三十二代弟子,二十六代以下弟子须得通通下山,斩妖除魔!此事算作历练。” “师祖,斩妖除魔之事,事关重大,弟子不敢乾坤独断,交由师祖决断,不知道如何?” 凌空子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贫道敢不从命。” “七位太上真人,既然如此,看守山门之事便交由七位太上真人。” 凌空子又朝着下面七名老道士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斩妖除魔(下) “看守山门的事情,我等老道必定不敢懈怠。” 七名老道士全部打了一个稽首。 定下斩妖除魔的事情,迎客殿里,武当山众多弟子似乎不但没有畏惧,反而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武当山走的是精英政策,虽然一直蒙在山上苦修,但是大多修为非常高深。 在场的,恐怕随便拉出一个小辈弟子,都比凌风这个坑货修为和道行高深得多。 至于那些能够被称作是真人的武当弟子,那都是道行已经非常深厚之辈,有了武当弟子相助,铲除诡门我信心十足。 而且一天到晚闲在武当山上,他们也是有够无聊的。 这一点,从掌教真人凌空子竟然都蒙在闭关的地方一天到晚打游戏就可以看出来了。 武当山是空有屠龙之技,却无龙可屠。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诡门用来练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做出一番详细的布置和准备之后,派出弟子前往各门各派通知,随后一场席卷整个玄门道界的剿灭玄门毒瘤诡门的大幕拉开了。 武当山掌教真人法旨,诡门乃是玄门道界毒瘤,行事狠辣,祸害苍生,此番龙虎山将下山剿灭诡门,任何与诡门有牵扯之门派,烦请自省,不要自悟,另外希望玄门道界的诸多通道援手相助。 作为道门两大祖庭,执牛耳的武当山发出法旨,顿时天下玄门道界震动! 一时间,不管是不是真的愿意出力,近乎所有的玄门道派全部给出了回应,表示愿意全力相助武当山铲除诡门。 至于那些被诡门祸害过的苦主,在抱头痛哭的同时,更是发狠要将诡门毁灭! 一时间,整个玄门道界震荡,全部都是斩妖除魔的口号。 随后更加让人震动的是,武当山果然不是随便喊喊口号,法旨发下之后,仅仅三天,诡门的一处分坛被找到,武当山三位真人连同七位弟子出手,将整个诡门分坛化作废墟,分坛之中躲藏的诸多邪门鬼道全部被斩杀或者捉拿、镇伏,无一逃脱。 随后连续的时间里面,武当山的号召力巨大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天下玄门响应,凡是诡门出现的地方,近乎全被清洗了一遍。 一时间,原本声势煊赫的诡门,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些曾经和诡门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宗门,都是忙不迭的撇清自己和诡门的关系,哪里还敢惹祸上身。 沧澜山,诡门一处血池被发现,武当山一位太上真人出手,动用神霄雷法,将整个沧澜山都化作雷海,雷电劈下,将整个沧澜山山顶都劈成焦炭。 南疆,一处诡门藏着千年毛僵僵王的巢穴被发现,武当山联手南茅传人,将一共一百多具僵尸全部斩杀,诡门门人,包括千年毛僵僵王都没有能够逃脱哪怕一根毛。 北邙,诡门一位坛主和诸多门众被武当山三位真人率领弟子追杀千里,一直追杀到北邙宗门口,最终北邙鬼宗没有敢给这些诡门的门众打开山门。 因为北邙鬼宗的人非常清楚,他们本身已经和诡门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了,若是这一次开门了,那么便是坐实他们和诡门有着牵扯。 那么恐怕接下来,他们需要面对的,将是整个玄门道界的围攻了。 一时间,整个诡门近乎被洗得一干二净,从这个人间。 这一次,武当山不但门人弟子展现出让人惊骇的实力,而且武当山作为玄门道界祖庭的大宗,那惊人的号召力也让人咋舌。 武当山法旨一到,谁人不信,谁人不听,谁人不服?! 以前的时候,武当山往往非常的低调,道士真人大多憋在山上苦修,很少下山,但是一直以来,武当山积压下来的威名和实力却一直深深的印刻在玄门道界的心中。 这也是为什么武当山一呼百应,天下相应的原因。 另外一个,也是诡门太嚣张,太放肆了,连龙虎山这样的道门祖庭都敢欺负,连诸葛世家这种正道第一世家都敢染指,早已经惹了众怒了。 只是没有人做出头鸟,故而一直让他嚣张到现在罢了。 而如今 ,武当山出手,小小诡门自然当场嘎屁! 诸葛世界!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儿,只是前后的境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依旧是诸葛破云接待的我们,诸葛青青跟在诸葛破云的身后,她用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如今玄门道界,我是武当山十七代祖师转世归来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对付诡门的时候,我亲自出手的次数不少,斩杀了不少诡门的门众,只是可惜,那个神秘人一直没有出手,似乎刻意躲藏了起来,至今没有找到。 对我而言,诡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神秘人,其他人就算了,都是小鱼小虾,只有抓住这个神秘人,才是解决一切祸乱的根源。 为此,我这才特意前来的诸葛世界,希望从这儿找到一些线索。 “徐扬,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武当山十七代祖师转世。” 诸葛破云叹息道。 “机缘巧合而已,觉醒宿慧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我也非常的庆幸,如果我不是武当山十七代祖师转世,恐怕便让这诡门无法无天了。” 我同样感慨着说道。 “诸葛长老,我此次前来诸葛世家,只是为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便是想询问诸葛世界之中,是否知道那诡门门主的身份,二则诸葛长老可否告诉我,我那母亲小玦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到我的问题,诸葛破云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但最终他苦笑了一下, “这一件事情,还真的和我诸葛世界有些关系。” 听到诸葛破云这么一说,我顿时眼前一亮,前来诸葛世家,我只是侥幸和尝试而已,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线索。 “哎,说来也是孽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诡门门主,应该就是我长风吧。” 诸葛破云叹息道。 “什么?!” 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小玦乃是商丘一只千年六尾狐妖,当年这狐妖从商丘下来人间,却是和长风勾搭到了一起。” “长风乃是我诸葛世家千年不出的天才,我们怎么能够放任他如此不知自爱,故而强行让他和这狐妖了断,把他关在家族禁地,谁知道这狐妖偷偷溜进我诸葛世界,竟然想要将长风带走。” “而且长风这痴儿为了能够和这狐妖长相厮守,竟然偷了家族的定魂珠!结果被禁地的禁制所伤,最终一命呜呼。” “我本来还不能够确定,但自从知道,长风这孩子竟然转修了散仙,我便知道,恐怕这诡门门主便是长风了。” 听到诸葛破云这么说,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法想象的震惊。 之前我有过猜测,这诡门门主应该便是灵身,现在想来,若他真是散仙的话,便正好对上了。 但让我无法理解的,当年他为何又要和小玦分开,又为何要去偷小玦的孩子,然后又将他放在孤儿院,弄出如此诸多麻烦的事情呢? 这里面究竟又是为何呢? 简直不能够理解这里面的玄虚。 “人生的爱恨情仇,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 诸葛破云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有的时候,真的很难问为什么,可能真的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但我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诸葛长风恐怕成了散仙之后,他后悔了,他想要成仙,真正的成仙,所以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要怪,只能够怪那个贱人。”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间想起,一条紫翅大蛇忽然间蹿了出来。 “是诸葛长风的那一条蛇!” 在场众人都是心中一惊。 “这个贱人欺骗了我!既然,我就要让她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一条紫色的大蛇露出无比狰狞的神情,仿佛它的里面住着诸葛长风的灵魂。 “又是假身。” 我的心中一动,随后看着这一条紫色的大蛇说道, “她欺骗了你?她把自己托付给了你,为了生下孩子,这也是欺骗你?”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你懂什么?!这贱人乃是妖界商丘九尾天狐的之女,来这人间完全是为了盗取我诸葛家的定魂珠!” 诸葛长风朝着我咆哮。 “也许她的目的是这个,但是结果呢?她盗取了定魂珠吗?她没有,她给你生下了孩子,然后还被她所爱的人不断的伤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被你镇压了吧?”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对的,呵呵,没有想到贱人竟然这么在乎你!” 紫色大蛇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可怕的目光。 “诸葛长风,你真是没救了,我劝你,最好赶紧回头,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只能够告诉你,你虽然算是我的父亲,但真的动起手来,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摇了摇头,朝着紫色大蛇说道。 “你虽然是散仙,而且走了半仙的道路,但只要你没有成为三劫散仙,你不会是我的对手,这个人间,能够当我对手的人,我自认不超过五个,但你肯定不在其中,所以你回头吧,不要自寻死路。”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业债和因果 我这一句话不是胡说八道,也不是自吹自擂,或者轻视天下玄门道界。 而是,不知道是不是因果术数的缘由,铲除了诡门之后,我的道行又往前进了一步。 我原本便是大真人的修为和道行,距离天师只差一步之遥。 这个天师,并不是指的龙虎山那种世代承袭的天师名头,而是真正的天师道行,或者也可以换一个称呼,陆地仙人。 我感觉我已经距离天师境界非常的接近了,似乎已经随时随地都可以摸到天师的境界,成为陆地仙人,从此脱离凡尘苦海,位列仙班。 这样的道行境界之下,这个人间几个人能够是我的对手? 我说的这五个人里面,包括了谪仙人、转世活佛,同时包括了中西方所有的人间界的高手都算在里面。 诸葛乘风虽然厉害,散仙的修为,可以当得无敌的称号,但是却依旧没有资格算在里面。 现在若是诸葛乘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镇杀他,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了。 “我快入陆地神仙了。” 我朝着诸葛乘风说道。 听到我的话,诸葛长风愣住了,或者说是惊呆了。 但随后他回过神来,狰狞的神情之中,他疯狂的笑着,仿佛在嘲笑他自己,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你自己,你放手吧,我知道,你应该也爱着她,这人间界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既然如此,你们去妖界吧,日后做个妖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是我的话语落下,诸葛长风狰狞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破坏了他诸多的布置,现在他欠下的因果和业债已经找上门来,恐怕不出七天,单单是业果缠身,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了。 他现在之所在这儿现身,恐怕也有了结一切的意思。 但是我摇了摇头,对着诸葛长风说道, “佛家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肯回头,便肯定有路让你走,我是你和小玦的孩子,既然如此,你们两个的因果便由我来承担。” 我的话语落下,让人难以置信的,虚空之中,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骤然纠缠了过来,然后我的身体一震,嘴角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 而且我的身上,似乎突然间开始有红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这是业债带来的业火。 “祖师!” 看到这一幕,凌空子他们吓了一跳。 但我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不用担心,我暂时无妨。” 我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惊呆的诸葛长风,然后继续说道, “你的业债和因果,我说了替你承担,便会替你承担,你去妖界吧,人间界已经难容你,你和小玦走吧,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原谅你,你只需要对她说一声抱歉就已经足够了,我想,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吧。”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条紫色的大蛇突然间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眼睛里面竟然落下泪滴。 “谢谢你。” 诸葛长风的声音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 “不用谢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如果我能顾将你的业债和因果炼化,那么我必定可以成就仙班正果,这也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吧。”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虽然我现在已经非常的接近天师修为,但我同样非常的清楚,越是接近但实际上,就越能够发现,自己距离天师境界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 想要成就真正的陆地仙人,如果我单单是这样继续苦修下去,恐怕还是没有戏的。 但诸葛长风的事情,这对我而言,即是一次考验,或许也是一次天大的机缘。 想要成仙了道,不经历磨难,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当年唐僧师徒四人,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猜修成了正果。 这恐怕亦是苍天对我的劫数。 听见我的话,诸葛长风怔了一下,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当年,当年的事情,于我而言,或许也是一次劫数和苍天的考验吧,只是可惜,我错了太多,太多。” 诸葛长风忽然充满了悲戚。 “但你还来得及回头。” 我朝着诸葛长风说道。 随后他看着我,或者说这一条紫色的大蛇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再见。” 话说道最后,诸葛长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这一条大蛇直接离开了。 所有的人看着这一条大蛇离开,却是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师祖!” 诸葛长风走后,诸葛世界的人露出悲喜莫名的神情,而凌空子他们则是露出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你们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随时随地都会挂掉一样,千万不要给我立死亡宣言,不然我就算本来不用死,也给你们说死了。” 我摇了摇头,朝着凌空子他们认真的说道。 “师祖,你还真是风趣啊。” 凌空子擦了头上的冷汗,忍不住的如此说道。 “我看不到师祖你的未来,所以师祖你应该真的没事。” 凌空子这样说道。 他修炼的是星宿劫,能够看过去未来、占卜演化、祈神祷告,一门道法本身威力不大,看上去似乎都是辅助道法,但真的动起手来,还是非常厉害。 因为修炼这一门星宿劫之后,可以很容易请诸天神明下凡,尤其是他身为武当山掌教真人,请真武大帝下凡非常的容易。 只要他请了真武大帝下凡,这个人间,能够当他对手的人,恐怕还是真的少有。 诸葛长风离开了,诡门门主消失了,人间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嫣然带着欣欣离开了,回去继续经营她的餐馆了,而我,则是告别了武当山的凌空子他们,回到了自己家里。 过了两天,我能够感觉到,惊人的业债和因果突然间汇聚过来,但幸好我事先有了准备,没有被点燃业火。 而第二天,布思回家了。 “欢迎回来。” 我站在门口,朝着布思笑道。 她留着泪水,扑了上来,我将她抱在了怀里, “放心吧,安全了,以后你自由了。” 这个晚上,我和布思睡在了一起,两个人真正融合到了一起。 但第二天,布思离开了,留下了一张纸条, “徐扬,人鬼殊途,我回灵界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看着布思留下的纸条,我叹了一口气。 布思,我现在自然已经明白她的来历了,其实她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但我没有办法留下她。 因为我留不下她,也不能够留下她。 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人鬼殊途,人妖殊途、诸葛长风可以和小玦一起前往妖界,但我不可能和布思一起前往灵界。 布思不是鬼,她是封灵,一种灵体。 布思离开了,或许日后我还有和她再见面的机会,或许没有了,但我不后悔,能够和她相遇。 我去了一趟龙虎山,去龙虎山的目的自然是找凌风。 说实话,这么多人里面,除了布思之后,我最愧对的便是他了。 坏了身体,不得已转修散仙之道,以后的艰难可想而知了。 散仙一道,三灾六难,百年一天劫、三百年一浩劫,需要渡过九次天界,才能够位列仙班。 古往今来,渡过九次天劫成仙的人,几乎没有。 但就如同凌风曾经对我说过的一样,他将为我死上三次,而三次之后,将由我来替他护道。 在龙虎山,我见到了已经转修成散仙的凌风。 他看上去正经了很多。 “兄弟,谢谢你。” 我朝着凌风说道。 “说了都是兄弟了,有什么好谢的。” 凌风笑了一下, “而且有你这个道门大真人替我护道,即使这一条道路艰难困苦,我也是信心十足啊。” “放心吧,兄弟,我必定护你成道。” 我朝着凌风说道。 “我知道。” 凌风点了点头。 一世人,两兄弟! 老爷车,它的来历我已经知道了,而且如果说以前这个诅咒对我而言,乃是梦魇的话,那么现在对而言,这种小小的诅咒根本完全不够看。 但我没有处理掉这一辆老爷车,而是留下了他。 这一辆老爷车其实算是一件特殊的法器,一辆专门为死人而造的车子,所以这一辆车也只有死人能够坐。 而因为它天生的特性,开这一辆车,自然会遇到很多的死人。 这一点,如果放在以前,我自然害怕的要死,但是放在现在,对我而言,却是完全没有丝毫可以害怕的地方。 或许真正应该害怕的是那些孤魂游鬼吧。 突然间遇到一位道门大真人,放在哪一只鬼的身上都足以吓个半死了。 但是这一辆老爷车对我而言,也是一次机会,一次偿还身上这惊人因果和业债的机会。 以后的时间里面,我会用这一辆车继续做我的出租车生意,去专门搭在那些孤魂野鬼,去替他们完成他们的心愿,慢慢的积攒功德,去还清我替诸葛长风和小玦欠下的因果和业债。 这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恐怕这种积累的过程,或许是修仙成道所必须的吧。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所谓欲求仙道,需修人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学女生 江洋大学是江海市一所全国著名的重点大学,虽然没有入211大学和975大学的行列,但依旧是非常的出名,每年到了六月份高考之后,咨询江洋大学录取分数线的学生数之不尽,江洋大学也以的出色的办学资质和出色的大学环境而著名。 但和全国所有的大学一样,江洋大学的学生们太阳常的生活同样的乏味无聊,男生们整太阳大多以打LOL这个风靡全国的网络游戏渡过,而女生们,则是喜欢尝试各种各样惊险刺激的事情,其中请仙就是其中一个。 曾经有媒体报道,某所大学的女生,因为相信所谓的拔眼睫毛许愿非常的灵验,结果竟然将自己两只眼睛睡上面修长的睫毛全部拔光。 由此可见请仙这种灵异游戏在女生之中受欢迎的程度。 女生一般都很胆小,这是大多数男生们的认知,但是实际上,女生们寻求刺激和恐惧的心理,却往往超乎男生们的想象。 请仙的种类非常之多,请笔仙,请碟仙,请床仙,请路仙,请镜仙之类,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仙,又哪里是仙,大多是一些灵异的鬼怪而已。 但这也只是这些无聊大学女生们的想象和把戏罢了,世界上哪来又真的有鬼呢? 至少徐梦婷是这么想的。 徐梦婷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她的父母曾经是国有企业的员工,可惜后来国有企业出卖,她的父母不得已下岗,自己开了一个小饭店,结果生意意外的不错,越做越红火,赚了一些小钱,所以她的家境其实还算不错。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有钱人家,却也算得上是个白富美了。 徐梦婷身高一米六五,这个身高对于男生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女生而言,却算是难得的高挑了。 大学里面,平太阳间,徐梦婷都是贤淑温婉的女神姿态,很少露出失宜的举动,因而被系里众多的男生称呼为女神,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不少男生甚至自以为投其所好,送了鲜花、玩具熊、高档化妆品,以期待博得女神的欢心,然而事实上,他们对于徐梦婷的猜测完全错误了。 她其实是一个重口味。 至少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这样的。 作为表面上的女神,但实际上是女汉纸,徐梦婷在外面一个样子,在宿舍里面完全又是另一个样子,她讨厌淑女装嗲卖萌,实际上,她特别喜欢恐怖、血腥电影,喜欢追看各种灵异、犯罪的电视剧。 另外,她也喜欢玩各种各样的恐怖和惊悚游戏。 受她的影响,她们宿舍里面的女生都开始产生了兴趣的偏差,出现诡异的癖好。 大学里面每周五晚上放假,星期六、星期天休息,而徐梦婷她们宿舍,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集合全体舍友,关门、关灯看恐怖片。 这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同样是如此,宿舍四个女生,拥挤在电脑前面,在尖叫和惊悚颤抖之中,愉悦的看完了整整一部“尖声惊叫”。 坐在书桌前面的徐梦婷关闭PPTV的视频窗口,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三刻的样子了。 “哇,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钟了,哎呀,是时候睡觉睡觉了。” 徐梦婷身边的舍友岳青玉说道。 她是小家碧玉型的女孩,性格略微外向,因为擅长和别人交流,故而在班级和学生会里面和徐梦婷一样非常受欢迎。 除此之外,她还参加了学校的歌舞团,因为曾经练过舞蹈,因而在学校里面,她也挺受欢迎的。 “对的,快点熄灯睡觉吧,不然被宿管阿姨知道我们这么晚熄灯,肯定又要来唠叨了。” 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回答道。 她叫叶霞,个子不高,皮肤非常的白皙,微微有点胖,看上去非常的怯懦可爱,像一只小鼹鼠一样。 她是宿舍里面最内向的女生,但是学习成绩超级好,乃是全系最强学霸之一,自从大学以来,文化分从未跌出过全系前三的宝座。 “对了,明天青圆吉祥居开业,有优惠券,你们去不去?” 剩下的一个女生忽然说道,是一个个子矮矮瘦瘦的女生。 她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酒窝上面有一些雀斑,看上去非常像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她叫做郁春燕,虽然个子瘦小了一些,却是宿舍里面有名的吃货,对各种美食有着异常的爱好和执着。 “去啊,我听说吉祥居开业才三折,肯定要去的好哇。” 岳青玉开口说道。 “嗯嗯。” 腼腆的叶霞点了点头,她没什么主见,只要是舍友们决定的事情,她都是水波逐流,双手赞成。 “嘀嘀!” 突然间,就在宿舍女生讨论着明天去不去吉祥居吃饭的时候,徐梦婷的电脑QQ提示音忽然响起了。 “嗯?谁这么晚了还给我发QQ消息,诶,也不对啊,我记得我好像没有登录电脑QQ啊。” 徐梦婷脑子里面升起一些疑惑。 “难道是广告?” 现在的无良游戏商家,也别喜欢制作一些非常让人感到厌烦而且恶心的塞请广告,诸如同城美女寻求聊天,你的宝贝正在床上等你,使用什么什么道具之类的。 对于这种广告,徐梦婷也是非常的纳闷了,广电总局禁电影、禁动漫、禁小说,难道就不禁一下无良诈骗塞请广告?! 但是很快,当她移动鼠标到桌面右下角的时候,她却是发现,自己的QQ竟然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录着,而且那跳跃的头像显示真的有一个人发了消息给她。 “诶?难道是我忘了?” 徐梦婷诧异的想到,但是她随后没有多想,看了一眼这个跳跃的投降,随时将消息点开, 这个跳跃的头像使用的图片,是一个欧洲女人的恐怖照片,但她一头红色的长发,眼睛里面是两个恐怖的血洞,没有眼珠子,似乎是被利器挖掉了,她的脸上遍布着血色的裂纹,犹如蜘蛛的蛛网。 “这头像,有点吓人啊。” 徐梦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跳跃的头像,竟然有点心慌的不详感觉。 但是她没有多想。 消息点开之后,让人讶然的,跳出来的聊天窗口显示,这个人的昵称叫做血腥玛丽亚,而她发过来的消息则是写着, “你害怕我吗?” “你害怕我吗?害怕你个大头鬼啊。” 如此喃喃自语着,徐梦婷略有有些生气的回道。 “嘀嘀!” 对方的消息仿佛瞬间回复了, “看来你不害怕我,那就好,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鬼?!这个人是谁啊?话说我的好友里面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脑子里面浮现出这样的疑惑,徐梦婷尝试点击查看消息记录,结果让她无语的是,点击了消息记录之后,聊天窗口的右边就跳出来一个页面,但一直显示正在加载中。 “这学校的破网真气人啊。” 徐梦婷忍不住的嘟了一下嘴。 “嘀嘀!” 就在这个时候,血腥玛丽亚的消息又来了,这一次她竟然发来了一个离线文件,除此之外,上面写着, “听说你是重口味,我也是,这款游戏你敢玩吗?保证吓死你!吓得你不敢上厕所!” “哼!” 看到这一条消息,徐梦婷顿时心中升起一种极度不爽的感觉。 “好啊,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游戏,能够吓得本宫不敢上厕所?呵呵,我本宫从小可是吓大的!” 徐梦婷不服的回道。 “呵呵,期待你的表现。” 血腥玛丽亚没说多说什么,只是如此回复了一句。 “哼!” 冷哼一声,徐梦婷随时选择接受了这个离线文件。 至于是不是陌生人故意传播电脑病毒什么的,徐梦婷完全不怕,因为她装了360电脑管家、腾讯电脑管家、金山毒霸、悟空杀毒、瑞星杀毒五大杀毒软件! 她喜欢搜集各类惊悚、恐怖和血腥的影视,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国内禁播的,所以她只好自己去各种网站论坛寻找资源,另外甚至翻墙下载。 这其中自然就免不了经常遭遇挂在木马和种种稀奇古怪的电脑病毒,因此她安装了大量的杀毒和防毒软件,她的电脑可以说是重重保护,犹如钢铁墙壁一般。 很快的,文件下载完毕,五大杀毒软件同时检查,报告该文件为绿色安全软件,可以放心打开。 暗自点了点头,徐梦婷点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个安装程序,以及一个软件信息文档。 随后将文档打开,两段文字进入徐梦婷的眼前, “游戏名称:血腥玛丽娅! 简单介绍:这是一款由TFC游戏公司制作的,大型单机角色扮演类恐怖游戏。” 这个文档只有这么两句话,徐梦婷无语的将之关闭,随后点击安装程序开始安装。 点击安装之后,屏幕上顿时跳出来一个暗红色的齿轮,的后面,躲藏着一个非常恐怖狰狞的浑身是血的血人脸孔,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惊惧。 “!” 看见这突然跳出来的血色脸孔,徐梦婷吓了一跳,她的心脏都忍不住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游戏,好像真的有点吓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那种惊惧的感觉刺激了她的肾上腺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亡降临 这反而不但没有让她感到恐惧,这种感觉却是让她感觉到越发的刺激和兴奋起来。 “黄大姐,该睡觉啦~” 就在这个时候,徐梦婷的耳边传来岳青玉的声音。 “知道啦,知道啦~” 徐梦婷没好气的回答道。 黄大姐是她的绰号,因为她是这个宿舍公认的重口味NO。1,故而得名黄大姐。 当然虽然她这么回答,徐梦婷事实上并没有关电脑去睡觉的意思,她的血液深处渴望刺激得心情,彻底被这个名为血腥玛丽亚的游戏给撩拨起来了。 见到自己的舍友似乎完全没有安心睡觉的意图,岳青玉无奈一耸肩,只好先行把宿舍的灯给关掉。 宿舍的楼道里面有宿管巡查,女生宿舍不得晚于十点半关灯,亦不得通宵开灯,一旦被抓到,就得扣除综合后勤分。 之前她们看电影的时候,是将灯关掉的,只是看完电影,收拾睡觉睡觉,才将灯打开,现在自然得赶紧熄灯。 否则时间一长,被宿管阿姨看到,第二天保准就要过来罗嗦了。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舍友的休息,同时为了增加消息的刺激感觉,徐梦婷戴上了自己的耳机。 一段恐惧惊悚的低沉女鬼的笑声响起,随后是一段英文,这声音模糊不清,但她依旧听到了死亡、血这几个单词,随后在女鬼的狞笑之中,她的电脑突然间黑屏了! “诶?!” 惊险刺激得感觉刚刚上来,徐梦婷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无语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鼠标,但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屏幕突然间一跳,一张狰狞的遍布着血色裂纹的恐怖鬼脸出现在屏幕之中! 那空洞深邃的血洞双眼死死的盯着徐梦婷,然后在她惊恐的眼神之中,那狰狞的鬼脸忽然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I catch you!(我抓到你了!)” 阴冷低沉充满了嘲讽和血腥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这一刻,徐梦婷整个人的心头都升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的感觉,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被冻僵了! 她感觉自己此时此刻仿佛置身在惊恐的地狱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恐怖的感觉笼罩之下,她似乎只想奋力的大声喊叫! 但是她忍住了,眼睛里面露出惊恐的目光,徐梦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朵里面剩下的只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梦婷缓缓的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让她心头微微一松的是,电脑屏幕上那个鬼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色的字体, “You are died!(你已经死了!)” 看着这一行血色的字体,徐梦婷的心里面忽然升起一种异常慌乱的感觉,她的脑子里面都变得乱糟糟的,心头异常的慌乱。 下意识的,她按了一下电脑屏幕的ESC键,想要退出游戏,但是电脑屏幕完全没有反应,没有办法,她一咬牙,切换了任务管理器,但仍旧没有反应,电脑仿佛像是死机了一样。 “这破电脑!” 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丝恼怒,徐梦婷一咬牙,直接去按了电源键,“啪嗒”一声,电脑屏幕竟然直接跳掉了。 关闭了电脑之后,徐梦婷失神似的坐在座位上,喘了两口气,恢复了一下混乱的脑子里面平静的思绪,随后她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算了,明天删掉这个游戏吧,今天这么晚了,上个厕所就去睡觉吧。” 因为宿舍里面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徐梦婷没好意思开灯,只是抹黑朝着厕所走去。 卫生间在宿舍里面,徐梦婷拖着拖鞋走进卫生间之后,她下意识的反手将厕所的房门关上,随后上了一个厕所。 上完厕所之后,徐梦婷下意识的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自来水旋即从水龙头里面流了出来。 “好困啊。” 徐梦婷咕囔了一下。 刚刚被吓到,现在定下心神来,却是感到异常的疲倦和困乏。 但是她还是用手拘了一抔水,准备洗一下脸。 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有辐射,睡觉之前需要用清水洗一下脸,这样可以保养皮肤,免得皮肤受到紫外线辐射而干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暗之中,当徐梦婷用清水洗脸的时候,她却是忽然感觉到一种异常,这谁为何这么的黏稠? 而且洗脸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隐隐的又痒又疼!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头突然间升起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站在自己的身后! 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充斥了她的心头。 下意识的,徐梦婷抬起头朝着镜子看去,几乎是在一瞬间,徐梦婷看见了镜子里面那一张遍布着裂纹伤口和鲜血的脸! 那一张脸让她非常的熟悉,正是她自己的脸!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脸上遍布着血色的裂纹,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之中喷出来! 她的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站在她身后的阴影里面,有一张和她一样遍布着血色裂纹的脸孔,她没有眼珠子,眼睛里面只有两个深邃的血洞,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徐梦婷的身后,朝着她冷笑! 那笑容充满了嘲讽,仿佛看着一只猎物。 “血腥玛丽亚!” 徐梦婷的脑子里面下意识的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她想要大叫! 但是根本没有用,此时此刻,她整个人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而且肌肉拉扯,竟然自动浮现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BLOODMARRY!” 在自己惊恐万状之中,“徐梦婷”用干枯的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声音念出了这一个名字。 那犹如皮革撕裂的一样的声音落下,徐梦婷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吱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卫生间的房门自动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放着水,一具脸孔狰狞,脸上遍布着血色裂纹的女生的尸体,以三百六度反转扭曲的姿势倒在水池里面,她的脑袋半埋在水池之中,头发遮着脸孔,只留出一只凝滞着惊恐神情的眼睛。 鲜血缓缓的流淌出来卫生间。 “啊!” 极度的惊恐尖叫还杂着死亡的恐怖气息将深夜宁静彻底的撕破! 那惊恐的惨叫将整个公寓楼熟睡之中的众人都当场惊醒。 “怎么了?!” 朦胧之中,被惊醒的女生们一个个疑惑的升起如此的念头。 “啊!” 随后又是接连的惨叫声响起,彻底的将寂静的深夜打破! 203女寝的房门骤然打开,一名穿着睡衣,披散着长发,惊恐万状的女生大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出事了!徐梦婷死了!” 她正是徐梦婷的舍友岳青玉,但此时此刻,她惊恐万状的模样之中,哪里还有半分温婉的女神的气息,完全就是一个吓破胆的小女生模样。 惊恐的叫声和凄惨的求救声将附近宿舍的女生都惊扰了过来,楼下负责值勤的两位宿管阿姨同样被惊动了。 但是很快的,当她们来到203宿舍之后,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卫生间的房门时打开的,半掩半开着,房间的灯已经被全部打开了,卫生间的灯也是如此,依靠着的灯光,就算站在门外,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徐梦婷的尸体倒在卫生间的水池里面。 203宿舍的其他三个女生站在门外,脸上全部都是惊恐万状的神情。 203女寝的门外,围着很多被惊醒之后,前来围观的女生,几乎把整个楼道都围堵的水泄不通,当看到那里面徐梦婷的尸体之后,所有的女生都露出惊恐战栗的表情。 太恐怖了! 宿管王阿姨在这个学校担任宿舍管理员已经十多年来,她见过跳楼自杀的,宿舍卫生间里面生下小孩的,女生之间因为相互争吵而动刀子的,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死法,而且死的这么凄惨的。 徐梦婷的整个脸上都是血色的裂纹,鲜血从她的脸上喷出来,她的脑袋似乎裂开了一样,而她的身体,从腰部开始,似乎被生生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弯,拧成了一根麻花,她整个人完全就是靠上半身吊在了水池上。 那半个脑袋浸泡在水池里面,水池里面的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流水,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去将那水龙头关闭。 徐梦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孔,但却有一只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目光,似乎是她临死之前倒映着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 王阿姨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但是当着这些学生的面,她强撑着拿出来灭绝师太的威严, “所有人全部给我回宿舍去!不允许围观!谁再敢留在楼道里面,综合分扣光!” 她大声的呼喊着,在她的驱赶和严厉的呵斥之下,所有的学生都被赶回了宿舍,而另一名阿姨则是赶紧拨打电话通知了学校的校长和主管后勤的主任。 有学生这么诡异的死掉,这一件事情,恐怕怎么样都无法掩埋下来了。 “事情大发了!” 王阿姨叹息了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怯懦女孩 203女寝女生离奇死亡,宿管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后勤部主任。 深夜之中,还在校外皇朝水会做大保健的后勤部主任接到电话的时候,当场吓得差点痿了! 他定了定心神,立刻朝着电话里面说到, “千万不要报警!绝对不允许报警,这种事情对学校的影响不好,我现在就和校长打电话!你把学生们处理好,所有人不允许围观,否则一律从重处分,扣除一切助学金、奖学金,综合学分全部扣光!” 将电话挂断之后,看着身下一脸不满的技师,那个活儿还放在里面,但后勤部主任咬咬牙,狠狠的干了两下之后,随即直接起身了。 “哎呀,先生你怎么不玩了啦~” 身下的妖娆的女孩不满的拉着后勤部主任,他瞪了她一眼, “玩?玩个屁啊!这件事搞不好老子的帽子都要丢了!” 冷哼一声,穿好衣服,后勤部主任直接走了出去,来到走廊里面,他忙不迭的打了校长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姐夫?!” “喂,你找哪位?” 接电话的是一个青稚而慵懒的女声,听口气似乎是一个刚刚睡醒的女学生。 “卧槽!” 后勤部主任顿时心里面一顿无语,自己这位姐夫不是什么好鸟,他向来是知道的,这个年头,校长不给女学生做点课外辅导,这还能够叫做校长?! “咳!我是王斌,我找李维龙校长,有急事!” 王斌补充了一句。 “哦,你等下。” 电话对面回道。 很快,接电话的人换了, “小斌啊,什么事情?这么晚来找我?” 一个略微有些沙哑和木讷的男性声音响起。 不清楚这位李维龙校长的人,看的他的外表,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老实木讷的那种老学究型的人物,但作为他的小舅子,王斌太清楚自己的这位姐夫是个什么人了。 “姐夫,出事了!学校里面女寝死人了!” 王斌不敢迟疑,赶紧将事情简洁的说出来。 “什么?!死人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间变大了! “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为的什么?失恋?!还是挂科太多,影响毕业和学位证?” “不知道,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正在赶过去,原因不清楚,她杀自杀也不清楚,但是有点诡异,听宿管说,整个人都拧成了一根麻花,脸都全部被划烂了,死的很惨,而且是半夜死在卫生间里面的,事发的时候,同宿舍的人都在睡觉,一个女生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的她。” 王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话语,将事情的大概告诉自己的姐夫。 “干,又出事,前段时间那个安装空调掉下来的事情还没平掉,这一次又来一个!这天杀的!” 城府如李维龙,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你赶紧去宿舍区,把那个宿舍封掉,禁制任何人进入、采访,不要报警,通知120就行,先把人处理掉,陆局长那边我去打招呼,你赶紧通知家长。” 李维龙一系列的命令下来,王斌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很快,王斌赶到了学校,与此同时,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整个二楼拥挤成了一团,大量的学生围观。 宿管王阿姨尽管竭力呵斥,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么晚了,大家不睡觉在干什么?!通通给我回寝室!现在谁还让我看见的,通通扣除综合学分,奖学金、助学金,一个也别想拿!还有不允许在网上胡说八道,否则学校将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在王斌的威严之下,他终于将那些围观的女生全部赶紧了各自的宿舍里面。 随后他亲自和203女寝的另外三个人沟通了一下,让她们先去宿管住宿的地方休息,至于那个死亡的女生,他让一名宿管和一名宿舍区的物业负责人一起跟过去了,同时他通知了这个学生班级的班主任和辅导员。 当天晚上,B区203有女生暴毙的事情,仍旧在学校的贴吧和论坛里面炸开了锅,其中甚至附上了徐梦婷惨死的图片,那狰狞的面孔和瞪大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的,学校开始了舆论管制,学校里面严禁讨论这件事情。 至于最终和家长商讨之后,学校对外宣称,这是一位同学疾病发作暴毙在宿舍里面,同学们不要散播谣言,散播谣言将要负刑事责任。 一翻努力之下,事情终于压下。 至于203女寝,两名女生以及留了下来,另一名女生则是申请了离校走读,但实际上却是和男朋友出去租房子居住了。 留校的学生,学校答应,给她们申请年度励志奖学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作为她们配合学校压制谣言的奖励。 然而,七天之后,徐梦婷暴毙的头七,依旧是在203宿舍内,留在宿舍的岳青玉、郁春燕暴毙而死,死法和徐梦婷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校外的出租的公寓楼内,剩下的那一名女生叶霞的男友暴毙,怯懦的女孩叶霞则是因为嫉妒惊吓失去了神智。 事情彻底暴走! 但消息依旧被学校竭力压制下来!而最终,事情以宿舍内,甲醛超标导致学生产生幻觉惊吓而死了结。 至于甲醛会不会导致出现幻觉,这一点却是没有人关注了。 。。。。。 深夜,凌晨一点钟,死寂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凄冷的风吹拂着街道上的垃圾,塑料袋和包装袋横飞。 一道穿着沉寂身影走在冰冷街道的边上,她慢慢的走着,让人吃惊的,她的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路过路灯,这个沉寂的身影抬起头,看着灯光,灯光映照下,露出她惨白的脸孔。 她正是203女寝暴毙事件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女孩叶霞。 那个宿舍里面最胆小,最怯懦,最内向的学霸女孩幸存了下来,只是她已经失去了神智,记不清任何的事情,只得被送到医院里面治疗。 同时为了配合警方调查,叶霞没有被送回家乡的医院,而是留在的这个城市,当然治疗和住院的费用自然全部都是由学校来。 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明明应该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的叶霞,竟然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来到了这一片死寂的街道上。 她惨白的脸孔呆呆的看着昏黄的路灯,双目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哥几个!再喝!” “哈哈!你小子,肯定没喝醉!今天不行!我们再去找个地方喝!继续喝!” “对,再喝!高兴就是要喝!不喝不高兴!谁不倒下,谁是孙子,学狗叫!” 就此事,死寂的街道上,忽然响起醉醺醺的声音,三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相互搀扶着,手上还各自拿着一瓶酒,一边走,一边喝,一边大侃。 看他们虚浮踉跄的脚步就可以知道,显然喝得不少。 “诶!这儿还有个小妞!哈哈,是来陪哥三个喝酒的吗?!” 突然间,三个醉鬼里面,似乎有人发现了什么,大笑着,朝着路灯下面的叶霞说道。。 而另一个人更加的大胆放肆, “喂!小妞,来陪大爷喝酒!” “哈哈!” 三个人大笑着,声音里面充满了放肆和阴当,但是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路灯下面,叶霞陡然转过了头,她的脑袋用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一下子拧了过来,呆滞的目光冰冷的平视着对面的三人。 街上道上面,陡然再一次变得死寂无声! “咯啦!” 一股阴风吹过,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街道上的三个醉鬼的脑袋瞬间齐齐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弯! 一抹鲜血从他们的嘴角流下,三个人随即直直倒在地上。 “呵呵~” 阴风吹佛,漆黑的夜色之中,阴冷的风里面,响起了一个阴测测的女鬼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着这三个该死的丧命之人。 。。。。。 凌晨三点钟,凄冷的死寂的马路上,一对年迈的老夫妇站在路边,他们似乎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辆车子经过了,年迈的老夫妇朝着车子挥了挥手,可惜车子没有停下,他们两个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依旧这么静静的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老爷车突然间开了过来,车子经过年迈老夫妇的身边的时候,突然间停下, “要坐车吗?” 老爷车的车窗摇下,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 看到年轻司机的笑容,年迈的老夫妇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随后他们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年轻司机自然就是我,徐扬。 “要去哪里?” 我坐着驾驶座上,换了一下档,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江洋大学。” 车子的后座上,响起冰冷的回答。 “哦,去那儿干啥?” 我又随口问道。 回答我的最初是沉默,随后过了一会儿,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去接我孙女。” “去接孙女?二老的孙女在江洋大学读书?” 我又问道。 “是的。” 老人回道。 随后我也没有继续再问,只是自顾自的开我的车。 “我要去的是江洋大学。” 过了一会儿,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年迈的老夫妇之中的老头忽然开口说道,他的话语有些冰冷。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回来了 他冰冷的声音里面有些恼怒。 “哎呀,老先生不要生气,我是去江洋大学,但是顺路再带一个人,很快的,而且我这一单车不要老先生的车费。” 我笑着说道。 “不要车费?” 老太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 “对的,不用你们给车费,国家有补贴,但是我得再带一个人,你们看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说道。 但我的话语刚刚落下,我的后面响起一个充满而来阴冷和凶戾的声音, “不要车费也不行!” 声音落下,老头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扭曲,他直接伸出了尖锐的双爪朝着我抓来! 然而他刚刚起身,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又落回到座位上。 “我说行就行,老先生不要动怒,说好带你们去江洋大学,肯定会带你们去的,但是国家政策,我带的人越多,给的补贴才多啊,不然我蚀本啊!我大晚上幸苦走一趟,总要给点幸苦钱不是?” 我感慨着说道。 这一次,我的话语落下,车座后面两个老人彻底沉默了,只是阴着一张冰冷的脸孔,一言不发。 从后视镜上看着他们两个阴沉的冰冷表情,我也并不在意,只是仿佛很随意似的开口继续说道, “江洋大学不错的呀,二老的孙女一定成绩很好吧?” “哼!这个可是自然的。” 老头冷哼一声,随后不再言语,似乎对我戒备的很。 对于他的话语,我心里面暗自摇摇头,却是没有再多说话,这个老鬼,脾气够大的! 也就是本真人,换了其他人来,恐怕早就给他斩妖除魔了。 “不知道二老住在哪里的?” 过了一会人,我开口问道。 两个老人半天没有开口,最后老太冰冷的声音响起, “阳谷路,朝阳小区。” “哦。” 我点了点头。 阳谷路那儿到真的是有一个目的,好像真的叫做朝阳墓地来着。 又开了约莫三分钟的样子,车子一拐,随后在路边停下。 我停车的瞬间,车子后座的两个老人顿时脖子一拧,朝着路边看去,果然漆黑的夜色里面,一个女孩站在马路边,她的身上穿着似乎是医院的病号服。 “坐车吗?我送你去,不要钱。” 我朝着路边的女孩喊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拉车后门,但是这个时候我开口说道, “后面有人了,你坐副驾驶吧。” 听到的话,女孩愣了一下,随后走到车前面,打开车前门,坐了进来。 她坐进来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吹进车子里面,整个车子里面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都下降了十度一样。 带上女孩之后,我随即方向盘一打,朝着前方开去。 一路上,自从女孩坐进来之后,整个车子里面变得异常的冰冷,而且不管我问什么,她都不开口说话,那样子,比车后面两个死人还要像死人。 大约一刻钟之后,车子开进了江洋大学,然后一路往里,一直开到了B区的女生宿舍。 我从来没有来过江洋大学,也从来没有来过女生宿舍B区,事实上,从一开始这个车就不是我在开,而是这个车自己在开,纠缠着他们身上的因果在自己开车。 到了B区女生宿舍的楼下,凌晨三点多,整个校园沉寂着,都还未苏醒,公寓楼的大门紧闭着,但是那一对老人和女孩分别下了车,然后毫无阻挡的穿过紧缩的大门,走进公寓楼。 将车子停好,我下了车,看着紧锁的大门,叹了一口气,随后同样穿过铁门,走进公寓楼。 这是一栋老实的公寓楼,似乎有些年代了,我们一行四人悄无声息的走在楼道之间,上了二楼之后,仿佛轻车熟路的,女孩走在最前面,她朝着203宿舍走去,来到了203宿舍的门口。 203宿舍房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封条。 在203宿舍的门口站定,站了约莫两分钟左右,女孩随后径直穿过房门,走进了宿舍里面。 她的身后,老人紧跟着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宿舍里面,放着两张双人床,南北摆放,四张床上,除了南边上面那一张床上空着,此时此刻,另外三张床上都坐着一个女生。 这三个女生的脸色僵硬惨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女孩走进宿舍之后,剩下三个人全部都看着她,然后说道, “你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 女孩没有回答她们,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书桌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面镜子,一个化妆盒,自顾自的开始给自己化妆。 她化妆的速度很慢,其他人似乎也不着急,只是这么看着她。 两个老人站在门口,同样看着化妆的女孩,而我则是站在两个老人的身边。 看着化妆的女孩,我的心里面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惋惜,但是我没有办法,她已经死了,现在她的她只是行尸走肉而已,我能够做的,现在只是让她们可以离开,不用一直留在这儿。 女孩化妆化的很仔细,足足花去了很长的时间,她才化好妆,然后她一言不发的把身上的病号服脱掉,换上了一身平常的衣服,躺倒了床上,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她走了,小玉你也跟爷爷奶奶走吧。” 老人看着北床下铺坐着的女生说道。 女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主人不允许我们离开这儿。” “没事的,你们可以离开这儿,现在我在这儿,她不敢来的。” 我开口朝着坐在床上的三个女生说道。 听到我的话,床上坐着的三个女生沉默了良久,最终那个叫做小玉的女生从床上走了下来。 “我们要走了,我们那儿人多,她不敢去的。” 老头朝着我说道。 “嗯,你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 朝阳墓地是一处大墓地,有上万个坟墓,就算其中十分之一有人居住,那也是一千个人,那个鬼再厉害,以一对一千,她也是不敢来的。 更加何况,她还是一个外国鬼。 这也是我拿她没办法的原因,如果是国内的厉鬼,我捉拿她只是分分钟的功夫,但她身在国外的话,我没有办法过界。 捞过界是很严重的问题,尤其我身为大真人,会引发很多不可预知的问题。 玄门道界有规定,玄门道界中人,不得过界,这不是人间立下的规矩,而是天庭的规矩,是天规。 如果是那种初开法门,初入玄门道界,只会一些三脚猫本领的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我是道门大真人,如果我过界的话,恐怕天罚当场就会当头劈下,不说修为和道行不保,整个人立时都化作灰灰。 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 我让开一些,这一对老人随即带着自己的孙女离开了。 我一转身的功夫,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们两个不走?” 我朝着剩下的两个女生问道。 “不走,不能走,不敢走。” 这两个女生用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煞白脸孔看着我,朝着我说道,她们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仿佛是机械一样。 “她呢?她去哪里了?” 我伸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女孩,刚才那个女孩化妆完毕之后,就一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但那只是她的肉壳,她的灵魂并不在身体里面。 我现在指的自然是她的灵魂。 “在主人那儿,小军得罪了主人,主人要惩罚他们。” 两个女生用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小军是谁?” 我问道。 “叶霞的男朋友,主人去找叶霞,小军用用黑狗血泼主人,还朝她撒尿,主人很生气。” 两个女生的回答让我一时间顿时有一种不知道是该无语还是该苦笑不得。 看的出来,这个叫做小军的男孩也是一个奇葩。 想到对付恶鬼的办法倒也没错。 厉鬼乃是阴煞之物,而黑狗血和黑驴蹄子乃是阳煞之物,用阳煞克阴煞,乃是普通人非常常用的对付恶鬼驱邪的办法。 至于男人的尿,男的天生阳火旺盛,乃是男性阳气之根,蕴藏着惊人的阳煞之气,能够驱鬼辟邪。 有时候,如果是阳火旺盛的人,一泡尿甚至能够将一只厉鬼活活烫死。 但是这血腥玛丽亚哪里是普通的厉鬼,她乃是厉煞鬼灵,凶悍无比,而且西方有些东西,和我们中国不一样。 这血腥玛丽亚以血为媒,黑狗血虽然能够辟邪祛煞,却也是血的一种,因而对血腥玛丽亚根本无效。 至于男人的阳煞之气,这血腥玛丽亚本是荡*妇,最是喜好男人,你用尿浇她哪里能够有了的用处。 这个男孩的想法不蠢,只是经验不足而已,唯独可惜了他一跳性命。 本想帮助自己的女朋友,却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了上去。 “难办了,这两个人的魂魄都被她捉走,想要抢回来就不容易了。”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随后想了想,我朝着宿舍的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我四处看了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水池上的梳妆镜上面。 我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这一面梳妆镜已经不是简单的梳妆镜了,上面有一个血色的入口,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 羊皮纸书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入口恐怕应该通向血腥玛丽亚的老巢。 这应该是一个血腥玛丽亚用怨念和邪念还有恐惧结合镜界制作的特殊传送门,门的对面应该就是血腥玛丽亚的欧洲老巢——布达佩斯古堡! 血腥玛丽亚,乃是纵横欧洲千年的不老魔女。 传闻,欧洲有四大鬼宅,其中一座闹鬼闹得最厉害的就在布达佩斯的郊外。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建筑风格为欧洲中世纪,鬼宅的故事亦从那里起源,大概是在法国大革命的年间。 这一座古老城堡的主人是当场以绝色倾城闻名天下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她的美貌足以让任何见过她的人为之倾慕。 传说在伯爵夫人的一生之中,为了得到她的爱意,甘愿为她和情敌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超过一百个! 甚至有一位青年的著名吟游诗人,因为得不到克斯特伯爵夫人的倾慕而拔剑自刎。 有人如此描述克斯特伯爵夫人的美丽,她一身飘逸的长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眸子孕育着勾人心魄的光芒,犹如火红一般的长裙仿佛像是燃烧着烈焰,包裹着她修长而白皙如玉的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 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她脸上淡淡的忧愁让所有人都为痴狂。 那一刻,他们甚至搞不明白,那一位克斯特伯爵夫人是顺着月光谪落人间的天使,亦或者是即将乘着月光离去的圣女。 传闻,克斯特伯爵夫人到了60岁的时候,依旧美艳如同少女一样,岁月的衰老没有能够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民间传说,这一位美丽的伯爵夫人使用纯洁少女的鲜血沐浴,她通过吸取少女鲜血之中的生命精华,以此来永葆青春。 并且她还以少女的鲜血作为饮品,每一天,被她杀死的少女就多大两人,在她作为伯爵夫人的五十年里,被他杀死的少女多大将近三千人! 而这些被害少女的尸体,传说全部埋葬在布达佩斯古堡之中,当然,至于是不是真实的,历史的故事已经无人知晓了。 因为她常年使用鲜血沐浴,她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鲜血的味道,但这味道一点也不让人作呕,相反这是一种异样芬芳的妖异气息,结合她的美丽,让所有的人迷醉。 她的美貌闻名大陆,甚至连法国国王路易十四都不远千里,来到布达佩斯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后来,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愤怒的群众将年仅七十岁的克斯特伯爵夫人抓住,然后将她活活烧死在了她城堡的浴室之中,她的布达佩斯古堡也被大红焚烧殆尽! 但克斯特伯爵夫人死后,每逢月圆之夜,废弃的古堡之中就会响起如同海浪一般悲伤哭咽的声音,仿佛是千鬼夜哭,万鬼痛嚎,鬼哭之声传扬方圆十里! 布达佩斯的居民们无法忍受这种幽怨悲伤的哭泣声音,不得不请来神父驱魔,但可惜完全没有丝毫的用处。 最终甚至惊动了梵蒂冈的教皇亲自出动,但依旧没有办法,布达佩斯古堡最终被化作禁地。 我虽然对西方的鬼怪和神甫高手不太了解,但血腥玛丽亚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克斯特伯爵夫人死后怨念不散,化作厉鬼,将布达佩斯化作了人间鬼域,那儿就是她的老巢。 以我的道行,循这个通道前往她的鬼域都没有问题。 而且凭借我的修为,我也有几分自信,可以在她的鬼域之中仍然能够杀个几进几出,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若我真的前往布达佩斯鬼域,恐怕我不是死在克斯特伯爵夫人的手上,而是死在天罚手上。 “呵呵~” 阴冷的年轻女人的笑声响起,仿佛在我的耳边,又仿佛从四周的角落里面响起,我面前的镜子里,画面开始模糊,然后出现了模糊的鲜血,鲜血不断的滴下,明明关着的水龙头自动打开,哗哗流淌着血红色的液体。 “将你的把戏收起来吧,很抱歉,我不吃这一套。” 我平静的看着镜子说道。 我的声音落下,镜子上面“喀嚓”一声,一道细密的裂纹出现,随后整个镜子陡然遍布了裂纹,然后“呯”的一声,整个镜子碎裂了。 “啊!东方的术士,你竟然敢和我作对?!” 凄厉的惨嚎声响起,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声音仿佛在我的耳边疯狂的嚎叫着。 “真刺耳啊。”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犹豫了一下,陡然抬起了自己的手,猛的朝着碎裂的镜面抓了过去。 碎裂的镜面波动着,仿佛是跃动的水晕一样,很快的,我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而此时此刻,我的手上抓着一角碎裂的红色布片,除此之外,我的右手上遍布了裂纹和伤口,鲜血不断的从这些裂纹和伤口之中流出来。 “可恶的家伙!这是我的诅咒,你一辈子都别想恢复!” 我的耳边,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 “是吗?” 我随口回答道,随后我的右手骤然亮起一道蓝色的电光,然后整只手掌瞬间恢复原样了。 可惜了,刚刚我顺着镜面通道,想要一把将血腥玛丽亚从她的老巢直接抓到这边来的,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只撕下了她身上的一袭衣角,而她趁此机会割伤了我的右手。 “把他们两个还回来吧,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我犹豫了一下,朝着镜子说道。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歇斯底里的尖锐女生嘶吼着。 但是我皱了一下眉头,只是平静的说道, “你一个小卒子也有资格和我说话?让你的主人来说话。” 我的声音落下,那刺耳的声音犹如卡带的录音机一样戛然而止,随后她强作声势, “你在说什么?!桀桀!他们两个将永远在我的城堡里面受尽折磨!” 但是没等她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够了,爱丽莎,你退下吧。” 这个清冷充满了忧郁和悲伤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原本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微微一惊,随后顺从的说道, “是!伯爵夫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遍布着裂纹的镜子又重新恢复了原样,镜子里面,倒映着一个古老城堡的阳台,一张白色的雕刻着蔷薇花的椅子放在阳台上。 椅子旁边是一张圆形的小木桌,木作上放着一本古朴的书册,书册倒扣在桌面上,看封面,竟然是一本圣经。 书册旁边是一只透明的玻璃高脚酒杯,里面盛装着红色透明的液体,闪烁着晶莹的犹如琥珀一样的光芒。 月光照耀下,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裙,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月光如水,星辉的匹练映衬,她的长发垂下,仅仅只是一个窈窕的身姿,依旧绝美的让人感到窒息。 “克斯特伯爵夫人?” 我轻声说道。 “先生是?” 朱唇轻启,带着面纱的绝美女子转过身,看向我。 “徐扬。” “徐扬先生,是想要这两个人的灵魂吗?” 克斯特伯爵夫人轻轻一托手,她的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仿佛是鸟笼一样大小的囚笼,囚笼里面有两个人被锁链禁锢着。 我看了一眼,囚笼里面的却是就是叶霞,以及一个男孩。 “对的,我希望你可以将他们两个人归还于我,他们都是我炎黄子孙,你越界杀人,还捉走他们两个人的灵魄,已经犯了大忌了,你最好不要自误。” 我朝着克斯特伯爵夫人这样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她这么做确实是在玩火,一旦阴曹地府追查下来,恐怕事情甚至会闹到天堂山去,到时候她的鬼域恐怕将会迎来教会圣骑士乃至天使下凡的光顾。 其实我挺不能够理解的,她一个欧洲的鬼王,好好在你的欧洲作威作福就算了,我不管你有多少的本事,你又何必来中国找事情? 对于我的话,克斯特伯爵夫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只想要羊皮书。” “我可以将他们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拿羊皮书来换。” 克斯特伯爵夫人说道,她的声音清冷悲伤,但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羊皮书是什么东西?” 我皱了一下眉头,她可没告诉我有什么羊皮书。 她只是让我去救她的女儿。 对于一个可怜的单亲妈妈的亲求,我无法拒绝,但显然,她却是对我有所隐瞒了。 “把羊皮书给我,他们两个我随时随地都会放掉。” 克斯特伯爵夫人继续说道。 她的声音落下,随后镜子的镜面荡漾起水晕的波动,一片片红色的玫瑰花的花瓣飘舞洒落,整个镜子又重新变成原样。 交涉失败了。 “哎,看来这一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我叹了一口气。 随后想了想,我抬起手,在这一面卫生间的镜子上摸了一下,一枚血红色的印记被我凭空摘了下来。 这个通往布达佩斯鬼域的通道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我只是顺手将它拿掉了。 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外面坐在床上的两个女生,我叹了一口气, “她不会再来找你们,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尘旧事 我的话说完,床上的两个女孩点了点头,飘了下来。 “走吧。” 我朝着两个女孩说道,然后转过身,穿过紧闭的房门,我的身后,那两个女孩同样紧跟着走了出来。 走出房门刹那间,徐梦婷的魂魄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漆黑的卫生间,然后又转过头,穿过了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楼下,穿过铁门,来到老爷车的旁边。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的身后,这两个女孩打开了车的后门,坐进了车的后座。 随后我发动车子,朝着江洋大学的校门驶去。 “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惹上血腥玛丽亚的吗?” 我开口问道。 深夜之中,不知道何时,车子的外面的景象已经无法看见了,入眼尽数都是一片朦胧的灰色雾气,除此之外,便是深邃虚无的黑暗。 两个人女孩的鬼魂已经看着外面,当我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忽然起身,然后朝着我伸出了手指。 她的手指点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然后我的眼前便浮现出了这个女孩生前所经历的景象。 “原来如此,借助的游戏和你订下了因果的契约。” 我露出些许恍然大悟的神情。 厉鬼不可能随随便便伤害别人,厉鬼害人必定有着他的理由,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害一个和他根本不相关的人,也无法害到。 这也是为什么,常人一般很少能够看见鬼的原因。 厉鬼害人,害得人,肯定是和他生前有着因果牵连的话,或者鬼魂托梦,也必定是他的亲人,或者和厉鬼有了某种联系的人。 不然的话,他无法和那个人产生任何的交集,这就是因果。 血腥玛丽亚这样一个外国鬼更是如此。 她无法越过因果的保护,去杀死一个和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女孩。 她的本意,恐怕并不是为了杀死这个叫做徐梦婷的女孩,她只是想要通过她,和另外的女孩产生联系而已。 她真正的目标是那个叫做叶霞的女孩。 她使用这个游戏,等若和徐梦婷签订了契约,这个游戏其实是赌上了她生命的游戏,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至于为什么这个游戏分明只是一打开,便跳出死亡的界面,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估计本身便是一个很简单的恐惧鉴定。 徐梦婷没有通过恐惧鉴定,她在因果上被判定失败,于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将自己的性命输给了血腥玛丽亚。 杀死她之后,徐梦婷便成为了类似于伥鬼的东西。 所谓为虎作伥,老鬼将人杀死之后,人的魂魄无法超脱,会被老虎绑架在自己的周围,成为它的奴隶和伥鬼,这些伥鬼会帮助老虎去勾引乃是杀害其他的人。 血腥玛丽亚先是杀害徐梦婷,将她变成自己的伥鬼,然后用徐梦婷和宿舍其他女生的联系再杀害了她们。 “羊皮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让克斯特伯爵夫人如此渴望得到的东西,不惜代价千方百计绑架一个普通女孩的灵魂,甚至冒着得罪阴曹地府,最终引来天堂山震怒都不惜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一时间也是有些好奇了,更多的却是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克斯特伯爵夫人的做法。 黑色的老爷车继续行驶,似乎犹如一个在黑色和死亡之中移动,走向未知和恐惧的丧车,终于它停了下来。 “到了。” 我朝着车座后面的两个女孩说道。 “下车吧。” 我的声音落下,一直以来都非常顺从的两个女孩竟然没有动身。 “怎么了?” 我回过头,让人心头忍不住一颤的是,明明已经变成了鬼魂,那两个女孩此时此刻竟然在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 看来她们已经知道,我将要带她们去哪里了。 我没有催促她们,只是任由她们哭泣,两个女孩一直哭泣了很久,而车子也在黑暗之中停顿了很久。 终于,哭过之后,这两个女孩收敛了泪光。 “我虽然很想帮你们,但你们的肉身已经死亡,对现在的你们而言,最好的结局也只有去阴曹地府转世投胎了。” “血腥玛丽亚的事情,我虽然也很想替你们报仇,但实在是力有所不能够企及,我能够帮你们的,只有为你超度,度去你们身上的怨念,再带你们去阴曹地府,可以再入轮回。” 她们两个是横死的,一般来说,横死鬼,没到寿终正寝,无法投胎转世,因为生死簿上面,她们两个人的寿命还没有用尽。 阴曹地府不会收她们,她们就只能够在人间游荡,白天躲藏起来,晚上四处犹如孤魂野鬼一样,无依无靠,楚楚凄凉。 我能够做到的,只是带她们曹地府,然后超度掉她们的怨念和因果,让她们可以投胎转世。 “我知道,只是有点想爸爸和妈妈,不管怎么样,大哥哥,谢谢你。” 这个叫做徐梦婷的女孩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另外一个内向的女孩同样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后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着她们消失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随后重新坐上车子。 这儿已经是阴曹地府的地界了,这地方我也不能够随意下来,但这老爷车非同一般,它本身就是沟通阴阳的奇物,天上天下任何地方都去得。 。。。。。 二十三年前,那个时候,上大学还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别说上大学了,上高中都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整个镇子里面,能够有一所高中,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得事情了。 一个村子里面,几乎只有一两个孩子才能够考上高中。 叶敏君出身于一个曾经是走资右派的家庭,父亲原本是下乡的知青,母亲乃是村里面有名气的革命女青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叶敏君的父亲看对了眼,倒追追上了叶敏君的父亲。 叶敏君的父亲其实非常不喜欢农村姑娘,他想回到城里,但苦于知青的生活,他根本无法适应,不得已入赘了叶家。 叶敏君的外公和外婆,还有母亲都是非常泼辣的人,村里面基本上无人敢惹,连村里面政治部主任和文化主任都惧怕叶敏君的母亲一家人。 叶敏君的外婆是那种你跟她结仇之后,她可以跟你撕骂十天十夜,连词都不重复一下的超彪悍泼妇,曾经有人得罪了叶敏君的外婆,第二天,他们家门口被泼满了大粪。 叶敏君的外公乃是村子里面有名的滚刀肉,传说甚至杀过太阳本人和国民党,为宫产党当过挑夫,在村子里面威望非常重,即使是那些无法无天的红卫兵小鬼见到他都发自内心的害怕。 入赘到这样一户人家,叶敏君的父亲不但没有太阳子难捱,反而非常的受敬重,因为叶敏君的外公以前受过读书人恩惠,最佩服读书人。 反而是叶敏君的父亲入赘叶家之后,反而是太阳子一下子轻松起来了,再也没有人敢来批斗他,找他麻烦了。 就连村里面,都将他列为洗心革面,投身宫产主义建设的典型。 所以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恶人无人敢惹的道理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叶敏君的父母虽然说不上如何的相亲相爱,但至少相敬如宾,然而在叶敏君十三岁那年,他的父亲争取到了回城返乡的名额。 离开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一定会回来,带叶敏君和她的母亲一起去城里,然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返。 不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亦或者是抛弃了叶敏君母女。 对于自己的父亲,对于父亲的背叛行为,但叶敏君不但没有耿耿于怀,她反而一直期待着,甚至在自己的心里面告诉自己,父亲肯定是因为什么意外,无法回来。 或许是受到父亲饱学读书的影响,十七岁那年,叶敏君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临镇的高中,三年后她又以异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然而,上了大学的第一年的第二个学期,有一天,她的母亲和外公、外婆都在地里面干活,她忽然被学校的老师带着,回到了家里。 这个时候,她的父母才知道,叶敏君在大学里面和男生乱搞男女关系,竟然已经怀上了孩子!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她被学校开除了。 这个老师是因为学校担心她想不开,故而学校派了护送她回来的,另外也是回来给她的父母做思想工作的。 这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叶敏君整个家庭的头上。 这样的事情,放在那个时候,简直是要被活活打死的节奏。 但是出乎叶敏君意料之外的,一直以来,在她眼睛里面,蛮横霸道的妈妈、外婆、外公竟然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时候,没有结婚是没有办法打胎的,更不允许打胎,而且叶敏君也根本没有打胎的意思。 数个月后,孩子出世了,叶敏君给取名为叶霞。 对的,这个叶霞就是现在这个被血腥玛丽亚绑架了灵魂的女孩。 叶敏君继承了父亲怯懦内向的性格,叶霞继承了母亲怯懦内向的性格,为人沉默内向,腼腆怯懦。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海文书 叶敏君的父亲为人弱势,但他弱势的基因性格竟然拿在传承之中取得了优势。 叶霞性格似乎随了她的外公,从小性格内向怯懦,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她从小学习成就优异,只是没有父亲。 而且更加悲惨的是,她的母亲在她七岁那年,患病去世,她从小和外婆两个人相依为命。 听起来非常的凄惨,是的,非常的凄惨。 叶霞的身世其实真的挺可怜的,只是她平常除了会想念去世的母亲之后,心里面并不自卑,也并不扭曲,相反非常的善良。 而似乎是命运一般,她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和她母亲同样年龄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男朋友,同一个班上的男生许小军。 只是和她的父亲,她的外公不一样,许小军非常的爱她,甚至甘心为她而死。 当203宿舍发生惨案之后,在许小军的强势要求之下,叶霞和他搬出203女寝,去了校外租房居住。 却没有想到,依旧遭遇了血腥玛丽亚。 但即使到了最后的关头,那恐怖的女鬼出现的时刻,生死危机面前,她的男朋友许小军依旧没有自己逃命,而是站在了叶霞的身前。 最终两个人都被血腥玛丽亚杀死,一起被拘走了魂魄。 这是我的了解,叶霞的身世,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色冥衣,神情之中充满了悲恸的女人,或者说女鬼,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叶敏君,这个可怜的女人。 她一个人站在医院外的路边哭泣,看她哭得如此心伤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忍心。 况且,我身上背负的业债和因果,便是让人去渡尽世间孤魂野鬼,以此积攒功德,方能得道成仙。 于是在叶敏君的拜托之下,我给她卜了卦,于是便有了之前我带岳青玉的爷爷和奶奶去找她的情形。 可惜岳青玉三人的魂魄还在,岳青玉被她爷爷奶奶带走了,徐梦婷和郁春燕的鬼魂被我超度,送去了阴曹地府,但最初的目的,叶霞的魂魄却没有能够带来,而且血腥玛丽亚的事情也没有能够解决。 看着面前这个充满了悲戚的女鬼,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抱歉,叶女士,。我的能力有限,没有能够帮你把女儿带来,但不知道你可知道羊皮书,克斯特伯爵夫人最初的目的便是此物,若是你知道此物的话,或许可以用它换回你的女儿。” 我的话说道一半,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的女儿的肉身其实还未死去,我送她归位的时候,用天师符法镇封了她的生机,若是头七之前能够将魂魄找回来,或许还有救活的机会。 “霞霞!霞霞还有救?!” 叶敏君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但是随后她的神情之中又充满了紧张和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什么羊皮书啊。” 看她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我皱了一下眉头, “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我。。。。。我不知道啊。。。。。” 叶敏君悲戚无助的哭泣着,看起来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是有够惨的,从小没有父亲,二十岁的时候怀了孩子,男友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二十七岁的时候重病而死,不得已抛下孤独的老母亲和尚且年幼的孩子,死后却又因为牵挂自己的女儿和母亲,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够作为一只孤魂野鬼在世间浪荡游离,吃了不少的苦。 看着叶敏君无助哭泣的样子,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别哭了,现在的问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你仔细想想,家里面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比如一些古卷之类的?” 我朝着叶敏君说道。 但是她很快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见鬼了,那她为什么偏生要找上你的女儿呢?”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我的表情有些凶,胆小怯懦的叶敏君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露出惊惧害怕的表情。 凭心而论,叶敏君其实挺漂亮的。 鬼魂会保留死亡之后的生前相貌,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七岁,正当青春美丽的时候。 而且她有一种温柔美丽人妻的气质,看上去善良温婉,却又怯懦,忍不住就想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看起来像一只胆小的兔子似的。 “没有办法了,只能够找人问一下了,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我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翻找了两下,拨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喂,喂,我是凌空子,是师祖吗?师祖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凌空子的声音。 “凌空子,我问一下,你知道血腥玛丽亚吗?” 我朝着凌空子问到。 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可能也就这货的见识最广阔一些,身为武当山当代掌教真人,道门祖庭执牛耳者,怎么也不会一问三不知吧。 “血腥玛丽亚?克斯特伯爵夫人?和妖姬、牧羊女齐名的那个血腥女伯爵?” 电话里面,凌空子反问道,声音里面似乎有些好奇的样子, “师祖,你怎么想到问她的事情,嘿嘿,师祖你是不是想要和她嘿嘿啊?” 凌空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猥琐,而且极度的不正经,似乎脑子里面完全想歪了。 “瞎说什么!问你正经事情呐。” 我没好气的朝着凌空子认真的说道。 “哦哦,克斯特伯爵夫人吧,虽然叫做血腥女伯爵,听起来名字挺厉害的,但我看过关于她的记载,这个女人算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可惜红颜薄命,她虽然活了七十多岁,但死的挺惨的。” “不过她死后,据说可能是因为被冤枉,并且冠以污名,她怨气不散,将整个布达佩斯化作了人间鬼域,在欧洲也是一号狠角色。” 凌空子似乎对这些事情还挺了解的。 “哦哦,那你可知道羊皮书,或者叫做羊纸书、羊皮纸书之类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继续朝着凌空子问道。 “诶?!羊纸书?师祖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那位伯爵夫人拜托了师傅你?但是也不应该啊,羊纸书太泛指了,但如果是那位伯爵夫人想要找的羊纸书的话,应该指的是死海文书—箴言卷吧。” 凌空子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讶,但让我刮目相看的是,这个家伙看起来挺不正经的,倒还见识听广博的样子,问他还真的没有问错人。 “快给我说说。” 我朝着凌空子催促道。 死海文书是什么东西,这个我自然也知道一些。 死海文书,传说是古代欧洲宗教的经卷,里面记载了古代神话的传说,宗教经义,咒语典故,末世预言等等的内容。 “现在世俗通知的死海文书乃是一本旧约圣经卷,但是实际上,它只是死海文书的一卷而已,死海文书指的其实是神留给人类的预言,因为旧约圣经卷在死海被发现,所以称之为死海文书,但实际上是代称。” “传说神给这个世界的人类留下了预言,被刻印在一块石板上面,这一块石板就是真正的死海文书,石板传说隐藏着这个世间一切的奥秘,乃是神的知识,谁能够看懂神留下的知识就能够通晓一切,成为无所不知的神。” “但石板上留下的内容,却是神的文字,人类根本看不懂,也根本不能看,看了一眼,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消失,从各种意义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连名字和存在的痕迹都会消失。” “欧洲古代一位圣人看了之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消失,他写下了死海文书一共十三卷,然后才消失了,连他的名字都没有留下,后世只知道有一位圣人写下了死海文书而已。” “克斯特伯爵夫人想要找的就是死海文书之中的箴言卷吧。” “据说她被暴虐待绪煽动的民众活活烧死,然后不知道真相的人们又给她冠上了鲜血魔女和魔鬼夫人的污名,这个污名传说是当时的梵蒂冈教宗写了下来,把她定义为宗教经卷之中,都会留名的魔鬼,诸如十三柱魔神一样。” “这些恶魔和魔鬼流传于世,作为神的敌人,或者说邪恶的象征。” “这就等于将她生生世世打上恶魔和邪恶的烙印,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得到了力量,教宗的话,其实等于将她敕封成了魔鬼,但她实际上似乎并不是真正的魔鬼,她一直都在寻找办法,洗脱自己的魔鬼的罪名。” “但教宗的话,一言千金,言出法随,根本无法更改,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又如何改变?想要洗清自己的污名,她只有找到死海文书的箴言卷才行,因为教宗乃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只有神才能够否定教宗的箴言,箴言卷代表着神的御令。” “当然实际上,有些东西都是西方自吹自擂罢了,所谓的死海文书其实也就相当于无字天书,我虽然没见过,但应该也就是记载了一卷仙法。” 第一百二十章 箴言卷书 “至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问题,其实这就是信仰和敕封的问题,如果有人间的教皇和国王对她进行一下敕封,问题其实也可以很顺利的解决,只是她乃是教宗敕令的魔鬼,除了神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有资格对她敕封。” “至于让梵蒂冈的教皇帮她洗脱魔鬼之名,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传说死海文书至今一共有七卷出世,当然真正到底出世几卷也无人知晓。” 凌空子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她找死海文书箴言卷是想要洗清自己的污名重新做人?” 我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了。 被魔鬼夫人和鲜血魔女的污名冤枉了数千年的岁月,被罪恶和黑暗纠缠了漫长的岁月,始终都无法解脱,恐怕她也是够痛苦的了。 但是她找到死海文书又能够怎么样? 肆意的杀害别人,不管她生前究竟如何,她现在的行为本身便已经注定她恐怕将会无法得到宽恕。 和凌空子的通话,我没有瞒着叶敏君,因而她自然也听到了。 和凌空子的通话结束之后,我的目光看向她, “所以,你现在有点印象了吗?” 这死海文书箴言卷,无论怎么想都是外国人的东西,叶敏君一家三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就没有出过国,更加没有和外国人有过一根毛的关系。 死海文书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她手里呢? 但是让我惊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叶敏君开口说道。 “可能,可能是他的原因,羊皮书,可能,可能和他有关。” 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情急之中,叶敏君这样说道。 “他?” 我皱了一下眉头。 “唐伟,霞霞的爸爸。” 叶敏君目光复杂的如此朝着我说到。 。。。。。 唐伟,海外华侨,中英混血,爷爷是中国人,祖母是英国人。 唐伟的爷爷唐邵天是国家时期的资本家,后来移民英国,取了英国落魄贵族勃朗特男爵的独生女儿为妻,获得了英国世袭男爵爵位。 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同样取了一位伯爵的女儿为妻,世袭了伯爵爵位,到了他儿子那一代,中国政府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为了进入中国经商投资,唐伟的父亲带着他来到了中国,他的父亲在中国经商,而他在中国读书。 这期间,唐伟认识了叶敏君,而他的博学和彬彬有礼获得了叶敏君的好感,叶敏君的温婉美丽也让唐伟心动。 两个人很快陷入热恋之中,结果唐伟的父亲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恋情之后大怒,直接将唐伟送回了英国,并且安排他和早已经决定好的一位侯爵的女人结婚。 唐家的政治婚姻延续三代,从他的祖父开始取了男爵女儿获得了男爵爵位,他的父亲去了伯爵的女儿获得了伯爵爵位,而他则是被他的父亲安排去取侯爵的女儿,一步一步,不断往上爬。 唐伟的离开让叶敏君悲伤欲绝,而更加让她无法想象的是,她竟然怀孕了。 “真狗血啊。” 了解到这个叫做唐伟的人的一切之后,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但这么说来,如果有死海文书的线索的话,恐怕也就是真的在这个唐伟的身上了。 他们家三代是英国贵族,分别借了三位世袭贵族的鸡窝下蛋,获得的遗产和积累的财富惊人,其中说不得就有偶尔入手的死海文书。 线索是有了,但依旧非常的麻烦,因为如果唐伟身在国外的话,我依旧是鞭长莫及啊。 但不管怎么样,我想了想,打电话给了嫣然。 半仙的事情之后,没过多久,嫣然重新认祖归宗了,她的奶奶、姑姑们原谅了她。 北茅马家在北方的势力很大,其中北茅马家的女人得传北茅的道术,而马家的男人则是大多世俗从商,或者从政,有玄门世家的力量支撑,马家在政界的权势很大。 我找嫣然,就是想要拜托她帮我调查一下唐伟,另外看看能不能够联系到他。 “喂,嫣然吗?我是徐扬。” 我朝着电话说到。 “嗯嗯,徐扬啊,好久没有打电话了,你最近怎么样,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嫣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嫣然和叶敏君都是温婉的类型,但具体来说的话,嫣然更像是温柔但外柔内刚型的御姐,而叶敏君则是彻底怯懦温婉的娇怯人妻。 “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遇到了一个游魂向我求助,她的女儿被厉鬼所害,夺了魂魄,我本以为只是一般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是被血腥玛丽亚所害,而且魂魄亦被拘押。” “我和她交涉之后,她让我拿死海文书的箴言卷换人,我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个东西可能是和这个孩子的父亲有关,但她的父亲乃是华侨,和她母亲只是有过一段恋情,但后来出国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所以我想拜托你调查一下此人。” “对了,这个人叫做唐伟,二十年前来过江海市投资,父亲叫做唐威廉,祖父叫做唐邵天。” 说道这儿,我看向面前的叶敏君, “叶女士,还有没有更加详细的信息了?” 叶敏君听到的我的话,顿时微微一颤,但是摇了摇头,咬着自己的嘴唇, “没有了。” 她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着她的样子,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她这么怯懦胆小的人。 “嫣然,能找到他吗?这些信息的话。” 我在电话里面说到。 “嗯嗯,放心吧,这些信息已经够了,只要知道他的名字,还有祖孙三代的名字,加上他还是华侨,二十年前来过江海投资,那么肯定没有问题,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嫣然说着,我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嗯嗯,那我先挂了。” 说着嫣然挂断了电话,显然是赶紧帮人找人去了。 “叶女士不用紧张,放心吧,事情会解决的。” 我朝着叶敏君说道。 “放心吧,他这个人虽然自以为是了一点,但是做事还是可靠的。” 寝室里面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随后一袭黑色便服的茜薇从卧室走了出来。 “诶?” 看到茜薇,叶敏君微微一愣。 “您是?徐先生的妻子?” 叶敏君朝着茜薇说道。 她怯生生的话让茜薇的脸微微一红,但是她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已。” 如此说着,茜薇走到一旁,从柜子里面拿了一罐粉末,然后用被子冲了两杯水,端了过来, “叶小姐,喝吧,这是云霭雾茶,魂体也能够喝得,有孕神凝气的效果,可以帮助魂魄凝实,难得的好东西。” 说着,茜薇将手里面的茶水递给叶敏君。 叶敏君手忙脚乱的赶紧接过, “谢。。。。谢谢。” 云霭雾茶,虽然名字为云霭,但实际上是采集的别人的梦做的茶,人的梦境里面有逸散的魂力,故而这个茶有凝练魂魄的效果。 而且因为它是梦精的产物,所以拥有非常美妙的味道,算得难得的好茶。 云霭雾差都是茜薇夜间幸幸苦苦,去一点点替人驱散噩梦获得的一点额外的收获。 我在慢慢的渡化孤魂野鬼,积攒功德,茜薇被困在我这儿,也不知道是闲来无事,还是被我感化了,每天夜里,都去替人驱散噩梦,帮助他们入睡,稳定精神,也算是做一点点小有功德的事情。 梦精就是她采集的,那些人被驱散的噩梦逸散出来的魂力和梦境。 “真。。。。。真好喝。” 小小的抿了一口,叶敏君的脸上浮现起一朵红晕,随后腼腆的说道。 “哈哈,谢谢夸奖,这个云霭雾茶勉强算是我自己制作的吧,你的事情的话,我们一定会全力帮你的,你女儿的魂魄,我们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就算她不肯交人,大不了我亲自去她的老巢找她算账!” 让我讶然的,看茜薇的样子,她似乎非常的同情同样身为女人的叶敏君。 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克斯特伯爵夫人不肯放人的话,她走一趟布达佩斯鬼域,却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了。 和我不一样,和许多的鬼灵僵尸一样,茜薇不入天庭法眼,虽然有天规约束,但她本是梦魇,不在三界之中,不入五行之内,天庭天规约束不到。 虽然有天规天罚,她越界虽然也有影响,但只要不引下天罚就没事,大不了,她越界的因果由我来承担便可以了。 而她本身乃是两千多年道行的永恒梦魇,虽然被我的母亲千年妖狐小玦轻易拿下,并且差点打得魂飞魄散,但这并不能够说明她不强。 两千多年道行的梦魇,修为比一般的散仙也就是略逊一筹而已,一般的千年大妖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我的母亲,千年妖狐小玦实在太厉害,九尾妖狐一族,本来就是上古大妖,如此更是妖界之主,何等厉害? 以茜薇的修为和克斯特伯爵夫人相比,就算略有不及,但肯定相差不大,她若是潜入布达佩斯鬼域之中,抢回叶霞和许小军的魂魄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这只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茜薇犯险。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终南老道 不说违背天规,擅自越界的后果。 布达佩斯鬼域,乃是血腥玛丽亚的老巢和主场,陷入其中就算茜薇的实力不弱,恐怕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血腥玛丽亚经营布达佩斯千年的岁月,在布达佩斯的鬼域里面,她就是神,法力无边并不是一句空话。 真要送上门去,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否则镇她只是一句空话。 克斯特伯爵夫人坐镇布达佩斯千年,历史上教廷的圣骑士和神父进攻布达佩斯的次数绝对不再少数,然而结果呢? 葬身在布达佩斯的英灵恐怕都足以整编十个圣骑士教团了。 而现在,她依旧逍遥自在,整个布达佩斯鬼域都变成了她的地盘,千年的时间,教廷都没有能够将她净化。 甚至她现在都已经有了朝着古老魔鬼进化的趋势。 这样的情况之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让茜薇轻易尝试潜入布达佩斯。 “罢了,先看看嫣然那儿能不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叶敏君只是一只浪荡游离的孤魂,没有栖身的地方,不得已,我只好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青花瓷古董碗,施法将它封成了魂瓮,让她暂时栖身。 一天之后,我接到了嫣然的电话, “徐扬,你找的那个唐伟出了一点事、” 嫣然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怎么了?” 我心头一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徐扬,那个唐伟有点问题,他现在在终南山,人已经被杀了。” 说道最后,嫣然补充了一句,声音有些凝重。 “什么?!” 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大概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因古特—本恩,也就是原本的唐伟,他入赘因古特家族之后改了名字,本恩忽然将家族的资产一下子近乎全部转移到了国内,购买了国内大量的不动产,对多家国内财团进行了投资。” “另外,他本人于三个月前非常低调的来到国内,前往了终南山,见了终南山当代掌教,似乎是寻求终南山庇护,作为代价,他给终南山捐助了十个亿的香火钱。” “这三个月,他一直都在终南山,足不出户,即使是企业和财团的相关运转,几乎都是通过网络和电话进行处理,但就在昨天,他在终南山被杀了。” “他死的非常惨,头颅被斩下,整个人的身上的皮被从背部割开之后,整个剥下,死亡现场非常惨烈,他的魂魄也消失不见了,而且根据尸检,人皮恐怕是他自己剥下的。” 听到这儿,即使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我能够确定,恐怕这两件事情之间,恐怕必定有着某种联系。 “能够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我朝着嫣然问道。 “这,不清楚,这个手法,不像是我们国内的手法,北方和南方,哪怕是南疆都没有,以前的南针教行事诡谲,有剥皮囊草做成草人的邪门道法,但南针已经被消灭,而且像是剥皮做成献祭仪式的,恐怕是西方的手法了。” 嫣然这样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来终南山寻求庇护的原因是什么?他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 我又朝着嫣然问道。 可惜,嫣然的回答是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遗物留下?他现在的遗物在终南山?” 我心里面忽然一动,朝着嫣然问道。 “对,他现在的东西在终南山,尸体也在,应该还没有处理掉。” 嫣然回答道。 “这样就好,能够在终南山杀人,犯人恐怕不是别人,肯定是终南山自己出了内鬼,而且东西肯定没有被带走。” “你帮我传话给终南山,就说武当玄虚子向终南山求一卷死海文书,明太阳我将亲上终南山来拿。” “什么,徐扬你要去终南山?!” 嫣然有些吃惊。 “对的,我不亲自走一趟的话,恐怕这东西拿不回来,若是真的被带出了武当山,落入了有心人手里面,再想追回来就难了,到时候又是一团事情,倒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他们想干什么事情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该管的事情。” 我笑了笑说道。 “行,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和终南山的人说一下吧。” 嫣然回答道。 “嗯,麻烦你了嫣然。” “哎呀,我们两个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嫣然笑骂了一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 钟南山,亦是天下闻名的道门祖地。 走在钟南山的山脚下,刚下过雨,空气有些潮湿,但是异常的清新。 我的身后,跟着撑伞的叶敏君。 她一身黑色的冥衣,神情恍惚怯懦,颇为惹眼,引来不少路人和游客的目光。 “就在这儿等吧。” 我停下脚步。 叶敏君露出疑惑的神色, “先生,不上山吗?” “不上山,就在这儿等就行。” 我笑着回道,随后在山路边的石凳上坐下。 叶敏君犹豫了一下,随后坐在我的身边。 这石凳亦非石凳,乃是终南山为了方便登山的游客歇脚,用水泥砌的水泥墩子。 终南山乃是道门祖地,有护山大阵,污秽灵物上不去的,而且他们不欢迎武当山的人。 片刻,终南山的山麓上,一个苍老的道人缓步走下,那坎坷的山路常人走来尚且艰辛难行,但是在他的脚下,却如履平地。 眨眼的功夫,道人下了山,走到近前,他的样子异常苍老了,肌肤褶皱腐朽,弥散着一股时太阳无多的气息,他的头发褴褛,有些邋遢。 灰色的道袍穿在身上,亦有些不伦不类。 看见他,我亦是有些吃惊。 “东西带来了,事情和我终南山无关,滚吧。” 老道士走到近前,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本发黄油纸包裹的羊皮纸旧书直接扔到我的面前。 将东西扔下后,老道士瞥了一眼叶敏君,露出一抹讥嘲, “武当山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嘛。” 言下之意,嘲讽我青天白太阳养鬼。 话说完,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步子缓慢,但是很快就消失在山麓的视野之中。 “先生,这个人?” 叶敏君露出疑惑的神情。 “终南山的老道士而已。” 我笑了笑, “他年纪大了,嘴巴上占点便宜,出出恶气,我不跟他计较。” 随后顿了一下,我随后说道, “我师傅杀了他师傅的师傅,陈年旧事了,终南亦没有在意,但他自己有点心结。” 当年的事,错在苏秋炎,他已近入魔,不少同门都死在他的手上。 我师傅通玄子杀他,终南虽脸上无光,但总好过全都死在苏秋炎手上,因而终南山不少人都暗中感激武当仗义出手。 只是唯有这个老道除外。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活着,这个老东西都活成精了。 所谓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不过如此了。 但不管怎么样,东西拿到手了。 …… 许小军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父亲原本是商人,诚恳朴实,母亲从师教师,诲人不倦,善良勤劳。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十三岁那年,他的父亲和他们说了很多话,然后离家出走,便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下她的母亲终太阳以泪洗面。 许小军非常痛恨他的父亲,也痛恨和尚,因为他的父亲离家出走,就是当和尚去了。 从十三岁开始失去父亲的许小军性格刚强,最痛恨背叛家庭的男人,他曾经暗暗发誓,一辈子都不做他父亲这样的渣男,如果有了妻子,就要拼尽一切保护她,永远爱护她。 他做到了,只是现在的他,和她一起被关押在血腥囚笼里面。 他们旁边关押的都是被折磨的非常凄惨的鬼魂,各种折磨灵魂的酷刑之下,单单是每太阳的惨叫都足以让人颤栗。 布达佩斯鬼域,和一些西方的魔域、鬼域一样,它们是由怨灵的怨念、恨念、恐怖等等的负面情绪作为支撑的。 折磨这些鬼魂,能够给布达佩斯鬼域带来诸多的负面情绪。 所以一般情况之下,落入魔鬼手里面的鬼魂,下场都会非常的凄惨。 基本上都是被折磨数百年,然后魂飞魄散,基本上很少会有例外。 至于他们两个,幸好血腥玛利亚似乎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故而一直没有动他们,只是将他们两个一直拘押在牢笼里面。 但每天单单是看着其他的鬼魂被折磨,他们那痛苦惨叫的样子,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了。 他们两个简直无法想象,若是自己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下场。 生性怯懦胆小的叶霞几乎要吓傻了,可惜她现在是魂魄,根本无法晕厥过去,不然她早已经吓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个暗无天太阳的地方,时间都无法计算了。 只是终于有一天,他们两个只觉得周围一暗,再出现时已经离开了牢笼,来到了一处照耀着星光的阳台上。 阳台上站着身着火红色长裙的克斯特伯爵夫人,以及她的老仆人。 克斯特伯爵夫人其实很少出手,城堡里很多的鬼魂都是她的老仆人抓来的,世人所熟知的血腥玛利亚的恐怖罪行,很多也是她做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国人。 当他们两个出现的时候,对方朝着他们两个打量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本羊皮纸的旧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完美的结局 这个中国人将手里面的旧书扔在桌子上,然后朝着他们两个说道,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小军心头一颤,看向自己的女友叶霞,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流出来泪光。 。。。。。 当我的分身将许小军的灵魂和叶霞的灵魂带回来的时候,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叶霞的尸体我已经从医院太平间带出来了,施法之后,将她的魂魄归位,她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虽然依旧脸色惨白,身体虚弱,但是已经无恙了。 似乎作为赔礼,得到了死海文书的克斯特伯爵夫人心情大好,给她施展了一个生命魔法,她的容貌从此以后将维持在二十岁的样子,直到老死。 叶霞的问题是解决了,但让人头疼的是许小军的问题。 他的身体已经死掉了。 死掉的身体我却是没有办法救活啊。 “没有关系了,谢谢你先生,死了就死了吧,只是我有点放心不下我的妈妈。” 许小军似乎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很开,但说道他的妈妈的时候,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提起他妈妈的时候,我的心头咯噔一下,闪过心血来潮的感觉。 我心中一动,掐指一算,却是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看着许小军,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才好了。 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告诉他, “许小军,很对不起,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有所心理准备。” 听到我这样说,许小军的脸色骤然惨变,他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你的妈妈在三太阳前自杀了。” “啊!!” 我的声音许小军骤然惨叫一声,神情大变,目光之中充满了无法接受和歇斯底里的疯狂,他不顾一切的冲出屋子,犹如一道狂风一样消逝在视野的尽头。 “小军!” 叶霞呼喊着,她的脸色充满了内疚和悲伤的泪水,叶敏君也是如此。 “可悲,可叹。”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非常的难受。 许小军只是一道鬼魂,但他听到母亲的噩耗,心情大变,心中的疯狂的怨念和自责会成为惊人的执念,让他一下子拥有超乎寻常鬼魂太多太多的力量。 这执念会支撑着他一直回到他的故乡,他母亲的身边。 “你不去追他?” 茜薇看着我,皱了一下眉头。 “追?怎么追?为什么要追?” 我叹了一口气,如此回答道。 “不追恐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已经死了,他母亲也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他去找他的母亲,他母亲才死三天,魂魄还在,没有前往阴曹地府,他肯定能够找到他的母亲。” “这样是最好的,母子两个一起上路,去了阴曹地府,也好有个伴,人死成鬼,早太阳投胎转世,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他们母子两个而言这是好事,对活着的人而言也是好事,他已经死了,她还活着,他们是不可能的,难道就这么一直纠缠着,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如此说着, “虽然这样做,真的非常的悲情,对许小军和他的母亲而言,似乎非常的不公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就像克斯特伯爵夫人,她杀了这么多人,我们却也没有办法制裁她,难道这就公平吗?” “再说她的生前,她生前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长得漂亮而已,便被人污上魔鬼的脏名,死后千年都无法解脱,这对她而言,公平吗?” 我轻声说着,茜薇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而叶霞母女则是抱头痛哭。 “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了吧,叶霞,你的外婆还在等你,你回去和你的外婆好好生活,太阳后好好赡养她,她也是一个苦命人。” 我朝着叶霞说道,然后我又朝着叶敏君说道, “你虽然长得很漂亮,又温婉,又可怜的样子,而且是美丽的人妻,很对我的胃口,但是我这个地方,收容她一个已经是头有够大了,你还是早点去投胎吧,我不会留你在人间的。” 我如此说着,指了指茜薇。 被我如此形容,茜薇的脸色一变,看着我的目光里面充满了不善。 “抱歉,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够做到无所不能,不能够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得到完美的结局,我能够做的,仅仅只有这些,让生者活下去,让死者早太阳投胎转世。” 我叹息着说道。 。。。。。 阴天,陆慧的头七,以及她的儿子许小军的二七,朦胧的阴雨里面,操办丧事的亲戚朋友们都是一脸的惋惜。 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挂着笑容,全部都充满了悲叹的神情。 灵堂正中央,跪着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他不停的磕头,磕头,他的头早已经磕破了,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混杂着他的老泪。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神情复杂的中年女人,以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中年女人叫做陆慧,年轻人正是许小军。 “妈妈,我们走吧。” 许小军拉了一下他的母亲,她母亲叹息了一声,随后母子两个消失了。 和尚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骤然回过头来,看着空无一物后面,怔怔出神。 。。。。。 叶敏君也算是二十年浪荡游离的老鬼了,身上积攒了一些红尘人间的杂七杂八的气息,已经无法轻易投胎转世。 必须我给她做法事,超度她才行。 费了一番功法,在家里面搭了一个小小的水陆法会,然后我一个人念经,做法事,超度了叶敏,将她送入了阴曹地府。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茜薇看着我,目光复杂的问道。 “结束了。” 我叹了一口气。 “虎头蛇尾。” 茜薇轻声的评价道。 “没办法嘛。” 我摇了摇头,脸上也是充满了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的。” 茜薇忽然从后面抱着我,脸庞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哭泣,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真的感觉很郁闷啊。 明明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让人没有一点点完美结局的感觉呢? “红尘人间,世人皆苦啊。” 我叹息道。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面不经意的想起我师傅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欲求仙道,须修人道。” 人世间苦,诸般苦,若是不能够理解这种苦,心怀众生,又如何配的成仙了道,妄自修道,修一万年都不可能成仙。 故而才有地藏王发誓,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 这一件事情到此为止,虽然或许结局并不美好,但总算每一个人都有了归宿。 至于为什么如此直接的把死海文书这种东西扔给克斯特伯爵夫人,原因很简单,这种东西,我压根用不上,也看不上。 至于克斯特伯爵夫人得到它,会用来做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对整个西方有什么影响,我只想说,做我屁事! 克斯特伯爵夫人和布达佩斯鬼域,还不是西方教廷那帮神棍惹出来的麻烦事情,若是克斯特伯爵夫人将西方闹得天翻地覆,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 其实后面的事情我大概能够猜到。 克斯特伯爵夫人为什么千年以来,教廷都无法对付她,为什么她的布达佩斯鬼域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教廷的眼皮子地下横行无忌?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年她本身就是被冤枉的,所以从因果上,乃是教廷亏欠她。 事实上,恐怕教廷教皇的大预言术和大箴言术,乃至天使降临的神圣净化这样的招数都是对她和布达佩斯没有半根毛的用处的。 因为她本身并不是恶灵,布达佩斯鬼域的出现,亦是对教廷失误和颠倒黑白产生的结果。 而且当她得到了代表神的死海文书,等她吃透,恐怕足以将整个布达佩斯净化,变成人间圣域,到时候她就是圣灵,她的鬼域里面所有都会被她敕封成圣仆,而事实上,它们只是一群披着神圣外衣的恶魔。 到时候恐怕整个西方都足以被掀的天翻地覆。 这或许是他们注定的一场劫数。 然而和我无关。 。。。。。 我依旧是开着我的老爷车,做着我老爷车的黑车生意,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开车,至于茜薇,则是给我做着管家母的事情。 虽然事实上,我也很想将她超度掉,但她是千年的梦魇,就算是以我的修为也根本不可能超度得了她。 她自己能不能够超脱,甚至证得道果,全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但至少,只要她心怀善意,结局便不会太差。 黑车的生意难做,我想了想,这样整夜出去转悠,也找不到两个能够帮助的人,或者说我的名气还太小了,那些需要帮助的鬼灵也不会来找我。 就算他们想找我,我整天开车乱转,他们也找不到我啊。 想了想,我决定停下老爷车的生意,开一间古董店,有一句话说的好,愿者上钩,我这样满世界去寻找需要我帮助的人,倒不如坐在家里面,让它们来找我。 所谓愿者上钩,愿意得到帮助的人,我才能够帮助得到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明扫墓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张曦走在滨江市公墓的墓道上,看着公墓里面,来来往往前来拜祭扫墓的市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前来扫墓的,而是前来采访的,她是滨江晚报的职业记者,可惜只是刚刚入职没有多久的新人,出访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新闻和外景,像那种大新闻,基本上一有人爆料,组里面的资深记者立刻就会出访,然后写成报道。 这样的报道基本上都会被刊登在头版头条,或者极为重要的位置。 而像她这样的新闻,写出来的一些无关痛痒的太阳常杂事报道,基本上都在晚报的角落里面,无人问津。 更加何况,现在就算是资深记者的太阳子都不过,原因很简单,这年头还有几个人去买报纸?还不是全部都在手机和电脑上看新闻。 一个手机APP,几乎就能够将所有的新闻时事一网打尽,而且速度比报纸更加的迅速快捷。 像滨江晚报这样本身就并不出名的新闻,这些年的太阳子太阳趋艰难,报纸的销量一天比一天少,几乎都已经到了艰难度太阳的地步。 甚至有一些前辈沦落到每太阳在手机和贴吧论坛上闲逛,寻找可以作为新闻的料子,然后直接抄袭下来。 或者写出来的报道,干脆就是一些扭曲事实,以标题党,博人眼球为目标的虚假新闻。 按照张曦以前的导师的说法,这就是沦丧了作为职业新闻人的道德素养。 然而没有办法啊,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张曦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自己手上摄像机随即的拍了几张照片。 新闻组的经费紧缺,摄影师有限,现在他们这些小记者只能够自己携带相机拍摄,只有重大的新闻才会有专业的摄影师跟拍。 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张曦拿出自己的工作笔记本,思考了一下,在上面写写画画,记载了一些东西,然后将笔和本子收起来,准备放在自己的背包里面打道回府。 “啪嗒。” 一个不小心,张曦手上的笔掉落在了地上,沿着墓道滚出去老远。 “哎呀。” 皱了一下眉头,张曦朝着掉落的水性笔走去,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喀嚓”一声,一只穿着黑色的皮鞋的脚踩下,正好踩在水性笔上,将水性笔当场踩断了。 “嗯?” 黑色皮鞋的主人骤然停下自己的脚步,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踩碎了一杆水性笔,而水性笔的主人张曦此时此刻正一脸郁闷的看着他。 “正是抱歉,不好意思,没有看见。” 黑色皮鞋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相貌一般,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他朝着张曦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事,没事。” 既然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张曦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一只笔而已,只能够自认倒霉了。 新闻组经费紧缺,非常的抠门,使用的笔,除了节目组定期配发的之后,丢了只能够自己掏钱买。 这一只三菱的水性笔是张曦自己掏钱买的,七块五毛钱,相当于小半顿饭钱了。 “诶?你是记者?”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露出惊讶的目光,看着张曦胸口挂着的工作证。 他看着张曦的目光里面顿时流露出好厉害的目光。 “嗯,对的,不过只是小记者而已。” 张曦腼腆的笑了一下,如此说道。 “你到这儿来采访扫墓?”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朝着张曦问道。 “嗯嗯。” 张曦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是清明节,扫墓是当下的时事嘛。” “哦。”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他笑了一下, “哈哈,我还以为这个墓地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呐,如果清明节扫墓,墓地里面再出大事那可就搞笑啦。”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似乎是开玩笑似的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摸了摸头发, “我以前还听说过,有人清明节扫墓,因为下雨天,墓地地滑,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脚,头磕在墓碑上,意外身亡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坟墓的主人想要上面的亲人下去陪他吧。” “啊,是嘛,呵呵。” 对方突然间说起如此的话题,即使是张曦一时间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附和他。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嗯?” 不经意的,张曦忽然间看见,对方从衣袖里面露出的手腕同样白皙的惊人,而且手腕上有一道红色的印子,似乎是带了什么铁丝圈箍出来的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曦的目光留意着他的手腕,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经意的将手放下,将手腕藏在衣袖里面。 “哈哈,嗯,你们记者都是大忙人,我也不打扰你了,我也得去里面看看,再见了。” 年轻人和张曦笑着说道。 “嗯,哦,对了,我留一个电话给你吧,如果有新闻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们报社对于第一手的重大新闻爆料都是有现金和话费奖励的。”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临走之时,张曦忽然朝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说道,然后她低下头,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他。 “张曦,嗯,很好听的名字。” 看了一下名片,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笑了一下, “对了,我叫刘伟,那就再见了。” 将名片收起,刘伟转过身离开了。 “真是一个怪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刘伟的背影,张曦在自己的心里面咕囔道,看着他的背影,张曦惊讶的发现,刘伟走路的时候竟然是同手同脚。 “同手同脚走路?” 张曦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尝试着,同手同脚走了两步,但随后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这走路的感觉像是木乃伊啊。” 从自己偶尔生起的童心之中回过神来,张曦随后朝着墓园的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汽车疾驰而来,速度有点快的吓人,张曦和一旁的路人都是急忙闪身朝着两边避开。 “墓园里面开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一旁的一个中年大妈怒骂道。 “真是得,这种人真没素质!” 一个带着蓝色鸭舌帽的年轻人说道。 在自己的心里面,虽然张曦也忍不住骂了两句,但最终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墓园门口走去。 滨江市墓园有公交站台,只是离墓园门口有一两百米的距离,需要走过去才行。 据说墓园门口不设公交站台,是为了不打扰死者,还有说法,如果把公交站台设在墓园门口,死人就会出来坐车,四处乱跑。 张曦舍不得打车,便只好走到公交站台,去那边坐公交车。 墓园的所在在市郊区的位置,有点偏僻,但是因而车次较少,一共才两路公交车,一路前往郊区,一路回市区的,张曦要做的就是回市区这一路,间隔三十分钟才有车来。 走到公交站台,因为今天扫墓的人比较多,公交站台上已经有十来个人等着了,他们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张曦看了一下,已经没有座位了,在心里面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也只好在旁边站着等待。 等了十分钟左右,车还没有来,但是张曦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来一看,竟然是新闻组的主编打过来的! 不敢怠慢,张曦赶紧接通了电话, ”喂,主编吗?我是张。。。。。” 然而张曦的话还有说完,主编急匆匆的吼声响起, “张曦?!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滨江市墓园?!郊区那个?!” 主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焦急,身为职业新闻人素质让张曦心中一动,她有着一种感觉,这儿恐怕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即回答道, “是的,我现在就在墓园。” “太好了!太好了!” 主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激动! “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有人来爆料,墓园里面发生重大车祸,一辆黑色奥迪车在墓园里面连撞七人,有两个人恐怕当场不行了,血流了一地!” “什么?!” 张曦当场惊呆了,她的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闪现出,刚刚墓园大门口,那一辆横冲直撞,犹如赶去阴曹地府投胎的黑色奥迪车,但是随后她立刻回答道, “主编!那两黑色的奥迪车我刚刚还看见了,我现在立刻去事发现场!” 张曦朝着电话里面说道。 “行,快点!快点!这一次你必须掌握第一手的独家资料!摄像机带了没?!” 主编在电话里面激动的问道。 “带了,主编放心!” 张曦同样激动的说道。 今天刚好是清明节,清明节墓地里面发生重大车祸事故,这料子恐怕足以成为所有网站和报刊的头版头条! 而像这种重大的事故,现场第一手的图片资料都无比的宝贵,因为车祸发生之后,附近群众的救援,会破坏最初的现场。 而紧跟着到来的,肯定也不是记者,而是警方和医院的救护人员,他们会带走伤者,同时进一步破坏现场。 当记者们紧跟着到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姗姗来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大事故 他们拍到的就只能够是已经被破坏的现场图片。 像这样重大事故的第一手资料图片,在新闻界的巨大价值简直无法想象。 张曦知道,今天自己即将拍到的这些图片,恐怕将成为各大媒体、报社第一手的转发资料和头版头条。 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墓园的门口,此时此刻,原本酸痛的双腿一点也不累了,张曦赶紧跑进墓园之中,然后一路向里面,果然路上的行人都在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的,张曦就看见,前方的主墓道上,大量的群众围观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撞在一旁的树上,墓道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碎片,有汽车的,有电动车的,有自行车的,杂乱的东西和鲜血洒的到处都是,除此之外,墓道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伤者。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激动,然后拿出自己的摄像机,不停的拍摄,现场的照片,群众的照片,奥迪车的车牌,死者的照片,伤者的照片,肇事者的照片。 该拍得,她一个都没有漏下。 而且因为她胸前的记者证证明了她记者的身份,群众们七嘴八舌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朝着她诉说着,她不敢大意,能够记下的全部都记下了。 很快的,警车和医院的救护车到来,警察们开始封锁现场,救护车将伤者全部抬上担架带走,趁着这个机会,张曦又是不断的拍摄。 她非常清楚,这一次的事件最重要的还是第一手的图片资料。 而当救护车都离开了,警察们都已经开始采集线索的时候,她的记者同僚们才姗姗来迟,其中就有滨江晚报的新闻组,而且是主编亲自带队。 主编一到,不管其他,立刻就是冲上来询问张曦, “都拍到了吗?!” 张曦朝着主编用力的点点头。 “好!好!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主编激动的说道,随后他认真的朝着张曦说道, “这一次的事件是你拍摄到你的,你也是在场目睹的目击者,这一次的事件报道由你来写,现在赶紧就想,马上就写出来,用手机写,尽快赶出第一篇报道!” 听到主编的话语,张曦忍不住用力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却是忍不住的激动。 其实这一次主编之所以将这个稿子给她写,除了她确实是事件的见证者和拍摄资料的人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主编就是她的舅舅,这一点带迁自然肯定是有的,张曦之所以能够一毕业就进滨江晚报,还不是靠舅舅的关系。 换了其他人,恐怕主编顶多给他一点奖励,但报道人肯定会换成资深记者,但既然是自己的外甥女,而且有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假公济私的扶持力捧一下。 想到这儿,张曦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她知道,这一次她要成功了。 一念及此,张曦只觉得原本心头的郁闷早已经烟消云散,她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只觉得这个阴沉的墓园是如此的欢快。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曦突然间看见,视野的尽头,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脸色异常苍白的年轻人,他用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脸色看着事故的发生现场。 但和其他人近距离的围观不一样,他只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朝着事发现场眺望,似乎他不喜欢凑热闹。 “这个人?!” 张曦心中一动,这个人不正是刘伟吗? 只是和之前那个一脸笑容的刘伟不一样,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冰冷的吓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张曦的目光,刘伟转过头来,同样看着张曦,然后朝着她笑了一下,之后他转过身,朝着墓园走去。 然而难以置信的,眨眼的功夫,刘伟已经消失在了墓园的墓道上。 “真是一个怪人。” 张曦心头一紧,忍不住的暗自咕囔道,但是对于这一件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坐在墓道的路边,立刻就是写报道。 一篇报道少则数百字,多则也就是两三千个字,张曦一个小时就足以将它们写出来了。 。。。。。 滨江晚报,一篇滨江公墓车祸致四死五伤得报道当天席卷了各大报刊媒体和新闻APP的头条,上面一系列事件发生的第一手图片资料详细无比。 当天滨江晚报网站访问量达到平常的七倍,手机APP下载量提升三成,可以说,自从滨江晚报成立以来,这么重大的新闻,做到第一手的独家最新资料,滨江晚报的历史上都屈指可数。 整个新闻组都受到了大老板的嘉奖,工作会议上,张曦被大老板点名表扬,当即升,一下子跨过新人的层次,成为了新闻组的资深记者。 不过遗憾的,也就这一个报道让滨江晚报一下子火爆了一下,之后的时间里面,连续一个月,张曦都没有能够发掘出有什么价值的新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天下太平,真要出了什么大事反而是了不得的意外。 这些天里,张曦写的最有价值的一片报道,也无法是公交车上,小偷欲行窃,女子勇抓窃贼而已。 这一片报道也收获了不少的访问量,证明了张曦的价值。 她本身的文笔不错,加上也确实能够抓住读者的心理,这些作为新闻记者的基本功不错,这也证明了,她并非只是纯粹靠运气和人脉上位而已。 只是可惜,大新闻却是太稀少了。 但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张曦刚刚下班从报社回家,突然间她的手机叮咚一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她随后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手机,然后看了一下。 手机短信显示,发件人是一个陌生人,但是短信的内容让她顿时双眸之中的瞳孔都猛的放缩了一下, “滨海高速公路出口发生车祸,有大货车强行闯关,撞塌关卡之后,追尾旁边一辆刚刚经过关卡的大客车,大客车内死伤惨重,一车的乘客,恐怕起码死了一半。” 看到这样一条短信息,张曦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一时间甚至说不出什么话来。 但是随后,她的心头涌起了无法言语的激动。 她没有询问事情到底是否是真实的,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舅舅, “舅舅!在吗?我刚刚接到爆料,滨海高速公路发生特大车祸!人员死伤众多!” 电话一接通,张曦立刻朝着她的舅舅说道。 她的话说完,电话里面似乎是因为震惊而沉默了两秒,随后她舅舅激动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就在报社停车库,刚刚准备回家,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接你,立马去现场!” 很快的,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SUV汽车开了出来,载上张曦之后,朝着滨海高速公路的出口驶去。 一路上,张曦的舅舅把车子开得飞快,当他们感到现场的时候,现场的景象之惨烈,即使是身为新闻人的他们都忍不住侧目。 让人吃惊的,他们似乎是最先赶到的,警车和救护车都还没有赶到,他们赶到的时候,车祸现场的惨烈和狼藉依旧保存的完整无比,一些路过的司机围观着,一些人在帮忙救助伤者,总之一片混乱。 哭声,惨叫着,混乱成一片。 虽然对面前的景象异常的愧疚,但张曦还是赶紧拿出摄像机开始拍摄,对于记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把事件记录和报道出来,也许听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冷静的拍摄和报道,有些冷血无情。 但对于记者而言,拍摄下这些东西,让更多的人知道,给予人们警醒,才是记者该做的事情。 当张曦和她的舅舅两个人拍摄了足足了一会人的功夫之后,警车和救护车才姗姗赶到,毫无疑问,这一次滨江晚报又获得了重大无比的新闻材料。 而这一次,负责执笔的自然依旧是张曦! 一边整理资料,一边采访围观的群众,张曦的脑子里面却是忽然想到了那个报料人,她心中一动,不敢怠慢,赶紧拿出手机,既然能够有这样第一手的迅速爆料,这个报料人恐怕应该就在现场。 翻出这一条短消息,张曦按照号码拨打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我是滨江晚报的张曦,我现在就是滨海高速出口的事发现场,不知道您现在在哪里?” 张曦的声音落下,电话里面忽然响起一个冰冷无比,仿佛能够让人的灵魂都冻结的声音, “我就在你的身后。” 声音落下,一只手掌忽然从背后搭住了张曦的肩膀。 “!” 心中陡然一惊,张曦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恐惧包裹了她,她的心脏几乎都要栽瞬间停止跳动。 “啊!” 她忍不住的失声惊叫了一声。 但是随后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声, “啊呀,抱歉了,抱歉,没有想到真的吓到你了,没事吧,别害怕,别害怕,我看个玩笑而已。” 声音里面充满了歉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曦听在耳朵里面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这个声音是?” 张曦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脑子里面却不经意的搜索着,回忆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苍白的青年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身影从张曦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啊?!你是?!” 张曦忍不住的回头,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正是一个月前,她才滨江墓园遇到的刘伟! 刘伟的脸色一如那个时候一样的苍白,只是他此时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是你!刘伟!” 张曦朝着面前的刘伟说道, “你吓了我一跳。” “哈哈,抱歉啊,抱歉,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到真的吓到你了。” 刘伟笑着道歉。 看着刘伟不断诚恳道歉的样子,张曦虽然被吓到的小心脏依旧跳动着,却没有再多责怪什么,只是朝着刘伟说道, “给我爆料的人是你?你刚好经过这儿?” 张曦用有些疑惑和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是的啊,当然是发的短信给你啊,我之前刚刚从高速公路下来,刚刚过的关卡,结果后面突然间一声巨响,我当场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一看,我去,这景象惨烈的!” “说实话,真的比当太阳当滨江公墓的景象都要惨烈无数倍了,我本来想赶紧走的,但是忽然想到你,你们新闻记者应该很需要这种新闻资料吧,我就给你发了短信。” 刘伟这样说道,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心有余悸的惊恐神情。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害怕。 “没事,没事,能够躲过一劫,你也是运气不错了。” 张曦朝着刘伟安慰道。 “嗯,说的也是呢。” 刘伟点了点头。 “对了,能不能够把你开通了网银的银行卡号,或者支付宝账号给我,你这一次爆料的新闻非常重大,根据报社的规定,可能会有三千到一万元的奖金,到时候我把钱打给你。”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张曦朝着刘伟说道。 “奖金?” 刘伟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发短信给你只是想到你是记者,随意随手而为,不用给我奖金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而且是报社的钱,所以不用客气啦。” 张曦坚持的说道。 “哈哈,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刘伟笑着说道。 最终一翻坚持,刘伟还是选择了不用,张曦犹豫了一下,朝着刘伟说道, “那这个钱我到时候替你充在你的手机里面当作话费好了。” 听到张曦的话,刘伟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重大的新闻,张曦需要一边采访,一边赶稿子,因为是下午五点多,报社里面除了值班的人以外,也没有其他人在,而她的舅舅因为帮助救护伤员,前往医院去了,因此一时间现场人手有些不足。 让张曦意外的,刘伟却是帮了很大的忙。 事件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警方将现场基本清理过之后,张曦才准备回去,但这个时候,有点让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张曦和她舅舅赶到现场的时间比较早,而救护车来的少,不得已借用了现场的车辆运送伤员,她舅舅的车子同样被征用了,而且到医院去之后,他的舅舅似乎在医院里面采访拍摄,跟进事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 没有办法,幸好刘伟自告奋勇,愿意送她回市区。 让张曦非常意外的,气质举动似乎都非常平常普通的一个人,完全没有什么颐指气使和高傲的气质,说话间的语气也很随和,但是他开的车竟然是一辆玛莎拉蒂! “哇哦!看不出来啊,土豪啊,二代,以后我们是朋友了。” 张曦忍不住略带玩笑似的的感慨说道。 “什么土豪啊,自己做了一点小生意,很小的小生意。” 刘伟笑着说道。 上了车,刘伟将车子发动,随后开了出去,开了一会儿之后,仿佛很随意的,刘伟将车上的音乐开启,却是一首非常悲伤的乐曲。 不仅如此,随后的几首歌都是非常压抑和悲伤的歌曲。 “你喜欢听这种悲伤的歌曲?” 张曦略带好奇的问道。 “嗯,也不是悲伤的歌曲,我只是喜欢能够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的曲子。” 刘伟笑着说道。 从滨江高速公路的出口到市区,其实也不算太远们,车子很快驶进了市区里面,随后在经过一家餐馆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我看你忙了这么一会人,晚饭还没有吃吧,我请你吃饭吧,这个店我常来,味道不错。”停下车子,刘伟透过车窗,指了指路边的一家餐馆。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听到刘伟的话,张曦忍不住有点脸红了。 “哈哈,不用客气,能够和你这样的美女吃饭,这才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张曦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够赏光给我一个面子。” 刘伟做了一个骑士礼,朝着张曦说道。 看着刘伟的样子,张曦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而此时此刻,张曦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刘伟的印象已经非常好了。 餐馆却是只是一家很平常的餐馆,菜价也不贵,但是老板娘烧得菜味道非常的不错,加上确实是肚子饿了,张曦足足吃了两碗饭。 “呵呵,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孩子吧。” 吃完饭,张曦笑着对刘伟说道。 “哈哈,能吃才好,能吃是福。” 刘伟同样笑道。 “哎呀,你们男生都喜欢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你们男的,哪一个不喜欢身材苗条的女生?” 张曦故作傲娇的说道。 “我就不会!” 张曦的话刚刚说完,刘伟立刻否定道。 但是随后,似乎都意识到什么似的,张曦和刘伟的脸色都是骤然有点尴尬了。 “哈哈,现在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刘伟笑着说道。 “嗯嗯。” 张曦点了点头。 结账的时候,张曦本来准备抢在刘伟之前结账,但是老板娘过来的时候,让张曦意外的是,在点单的时候,刘伟竟然已经不知不觉把账结掉了。 “哈哈,这一次就算是我请你吃饭吧,下一次有机会,你再请我吧。” 刘伟笑着说道。 “嗯,那说好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张曦朝着刘伟说道。 在张曦的引导之下,刘伟将车一直开到了张曦她家,本来张曦想让刘伟上去坐坐,但刘伟拒绝了, “时间这么晚了,你明天还得上班,早点回家休息吧,我也得赶紧回家了,明天也得去公司上班。” 刘伟笑着说道,张曦随后看了一下手机,果然已经十点半了。 “今天谢谢你了,对了,以后有新闻的话,记得告诉我哦。” 张曦朝着刘伟笑道。 “嗯嗯。” 刘伟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刘伟随即坐回车里面,然后发动车子,调头离开了。 看着刘伟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张曦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 虽然说好请刘伟吃饭,心里面也对刘伟非常的感激,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张曦非常的忙碌,一时间竟然也把刘伟的事情给忘记了。 滨江高速公路出口特大交通事故的第一手新闻资料和稿子产生了轰动的效应,滨江晚报的网页浏览量和APP下载量几乎一下子提高了一倍,甚至在业界对滨江晚辈获取新闻资料的速度都惊叹不已。 一时间,张曦的名字在新闻界都开始小有名气了。 连续两篇重大报道,让张曦一下子就从原本的新闻界菜鸟,变成了小有名气的资深新闻记者,甚至有其他报社和新闻网站的人表示愿意以更高的薪资待遇将张曦挖走。 但是张曦拒绝了。 她非常清楚,到了一个地方,人脉关系的重要性。 她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两次重大新闻事件主笔的机会,还不是因为她的舅舅是滨江晚报主编的缘故。 放在其他主编手里面,恐怕哪怕是她获得的新闻材料,也未必能够让她一个菜鸟来主笔。 到了其他的那些新闻和报社网站,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没有人脉关系,同事也视她为竞争对手和敌人,她根本没有办法混下去。 所以留在滨江晚报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但张曦在滨江晚报的待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现在的待遇已经提升到了差不多和单位里面的老人和资深主笔一样了,可以说是短时间内就迅速崛起。 而就在这一天中午,又是一条短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里面,张曦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刘伟发过来的! 这个已经让人差点都遗忘了的男人。 脑子里面忍不住浮现出刘伟的笑容,张曦竟然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 “他发短信息过来是干嘛呢?” 张曦心里面这么想着,却是划开屏保,然后眼前的短信信息将她当场震惊了。 短信信息上写着,朝阳路发生特大交通事故,一辆渣土工程车追尾特种押运车,随后导致多车连续追尾,现在有车辆发生爆炸,情况非常混乱,中间有枪声,疑似特种押运车内枪支走火。 看到这一条短信息,张曦当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随后她再一次确实无疑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回了一条,是真的? 很快,刘伟的信息回复了, “千真万确,不是玩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秘的刘伟 和颐酒店里面,张曦依偎着刘伟,两个人靠在一起,躺在床上。 自从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有半年了。 两个人的关系,也从原本的路人,慢慢的走来,变成了现在的情侣,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偶遇开始的爱情故事。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为两个人牵线搭桥的却是一桩桩重大交通事故。 刘伟这个人似乎和交通事故也别有缘,两个认识到现在为止,他遇上的重大交通事故足足有八起。 现在刘伟几乎成了张曦最重要的报料人。 虽然对此张曦非常的想要吐槽,但作为刘伟现在的女友,她更加关心的反而是刘伟的人身安全。 “呐,你说,你的人品是不是有点糟糕。” “我看过,有一个人,他经历了四川汶川地震,被部队从废墟下面挖了出来,逃过一命,后来他本来想称作MH370,但因为临时有事耽搁了,取削了飞机票,又逃出一劫,但他后来还是因为乘坐东方之星号轮船,沉没在了长江里面。” “刘伟,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你真的会出事,要不,要不这个礼拜天,我们去玄慈寺烧香,说不定可以祛祛你身上的邪气。” 张曦把自己的脸贴在刘伟的胸膛,朝着他轻声的说道。 “嗯,都听你的。” 刘伟一只手抱着张曦,轻声的应答道。 “嗯嗯,刘伟,我爱你。” 如此说着,张曦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两个又是缠绵了起来。 。。。。。 因为在半年的时间里面,报道了多起重大新闻事件,使得滨江晚报的不管是APP下载量,还是每太阳的访问量都比之从前翻了数倍之多,张曦已经成了新闻组的执笔一姐,她的舅舅,虽然还兼任着新闻组主编,但亦已经升职,成为滨江晚报所属的集团副主管。 升职主管之后,之所以还兼任着主编的职位,完全只是为了给张曦压住新闻组的场子,免得她人际经验不足,压不下新闻组里面的老人。 毕竟张曦半年内成为滨江晚报执笔的一姐,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自然也有人不遗余力的进行诋毁。 什么张曦花钱买新闻和买稿子啦,什么张曦上位靠舅舅啦,什么张曦上位是因为靠着年轻漂亮,傍上了公司老总啦,更有甚的传言,张曦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更有人证实,亲眼看见玛莎拉蒂男开车来接张曦! 这倒不是瞎扯淡,又一次刘伟确实开着玛莎拉蒂来公司接过张曦下班,碰巧被报社的一位女同事看见了。 对于自己和刘伟谈恋爱的事情,张曦本质上是暂时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的,她的舅舅对此也没有多问,张曦为人还是相当低调的那种。 对于自己的男友刘伟,张曦除了十分的满意,还是十分的满意。 温柔、体贴、幽默、又有男子气概,大度,慷慨,又有事业精神,自己做生意,虽然不说赚得多大财富,但能够买得起玛莎拉蒂,肯定也算上是事业有成了。 对于这样一个男友,张曦真的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因为事业上的发展,成为报社执笔的一姐之后,张曦每天的工作量加大了很多,基本上每天都非常的忙碌。 报社五点钟下班,张曦基本上都要工作到六点才走。 依靠着运气成为报社的执笔一姐,张曦没有任何的骄傲和懈怠,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成为完全只是走了大运而已,对此她必须更加的努力,至少自己的文笔和工作的认真态度要对得起现在的薪水和待遇。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曦的刻苦和努力落在新闻组众多同事的眼里,这才让她的短时间崛起,没有成为同事们积累怨气和不满的爆发点。 虽然她运气好不可否认,她有主编舅舅这一条大腿也不可以否认,但她的努力,同样获得了别人的尊重。 下班准备回家,张曦走在街道上,她家其实离报社不太远,走路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到她家所在的小区。 毕业之后,之所以在滨江晚报工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家非常的近。 六点钟以后,太阳基本上已经下山了,黯淡的黄昏映衬着最后的余光,下班的行人来来往往,而走在街道边上,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张曦的肩膀, “喂,这位小姐。”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张曦心头一惊,下意识的转过头,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的样子映入她的眼睛里面,随后她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朝着对方开口说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不应该和你多说,我直接出手灭了他也可以,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从你这儿入手,你不觉得你的男友很奇怪吗?” “为什么每一次发生特大交通事故他都在场,而且都没事?你知道他的家庭吗?你知道他几岁吗?你知道他的生太阳吗?你知道他工作的地点吗?” “你去好好了解了解他吧,最后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赶紧收手吧,我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愿意回头的话,来江洋市学院东路59号玉帛苑找我。”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张曦刚准备反驳,但是突然间刚刚还在她面前说话的那个人哪里还有,眨眼的功夫,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心中一惊,张曦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最终惊疑不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不会是我这几天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吧?” 如此想着,在惊疑不定之中,张曦回了家。 晚上吃了饭,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刘伟的事情,张曦竟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了。 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张曦最后叹息着,她的脑子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白天那个人的话语了。 为什么刘伟总能够出现在事故现场? 刘伟的家庭到底是什么? 刘伟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数的疑惑仿佛纠结成一个谜团把张曦的脑子里面彻底塞满了。 虽然已经和刘伟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都已经连那个都做过了,但是刘伟到底是干什么的,家庭到底怎么样,这些问题,张曦真的到还没有问过。 毕竟,刘伟没有主动开口说出来的,张曦也不好意思首先去问。 加上两个人都非常的忙碌,张曦一天到晚忙着工作,往往忙起来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因而一直以来,这些事情竟然也没有多想。 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翻找出刘伟的手机号码,张曦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息, “在吗?” 短信息没有回复。 等了一会人,咬着自己的嘴唇,张曦又发了一条短信息, “老公,在吗?我有急事。” 可惜还是没有回复,没有办法,咬咬牙,张曦拨通了刘伟的电话号码,然而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却是,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皱了一下眉头,关掉自己的手机,在纠结之中,张曦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一个上午,张曦多次拨打了刘伟的电话,可是他的电话一直显示的是关机之中,这一下子,张曦彻底的着急了,整整一个上午脑子里面都是乱糟糟的,做事情完全不在状态。 到了中午,也没有去吃饭,跑了一杯咖啡,喝了之后,张曦咬了咬牙,拨通了一个报社和交管所有联系的一位交警的电话,然后拜托他查一下一辆玛莎拉蒂汽车牌照的车主信息。 作为原本在滨江就算得上是二流的报社,滨江晚报自然那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尤其是交警方面、公安方面的人脉自然有的。 很快的,对方将差到的信息发到了张曦的手机里面。 当看见手机里面,对方发过来的信息的时候,张曦的脑子里面简直轰的一声! 这个牌照显示的车主哪里是刘伟,分明是一个叫做王大富的人,今年五十三岁,三个月前刚刚心肌梗死去世,他是开车的时候,突然间心肌梗死,结果车子撞破路障冲下大桥,摔了一个粉碎。 这个叫做王大富的人去世之后,他的这一辆玛莎拉蒂汽车因为整体的损坏严重而报废了,至于车牌,暂时保留着。 看着手里面的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张曦整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啪嗒”一声,颤抖的双手因为拿不住手机,当场让手机砸落在了桌子上。 随后想了想,张曦想到了通过公安查询刘伟的信息,但随后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刘伟这个名字太烂大街了。 别说全国,整个滨海市叫刘伟的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怎么找? 她知道的,关于刘伟的信息,也就只有他的一个名字,以及一个手机号码。 “怎么办?!” 强行定了定心神,张曦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点开电脑上的浏览器,打开百度,输入了江海市朝阳路59号玉帛苑,很快一条条搜索信息出来了。 点开第一条,点进去,是一个很寻常无奇的网页,网页上只是一些简单的古玩式样的图片,然后在网站的最上角,有一个电话号码。 犹豫了一下,张曦最终拨打了这个玉帛苑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26号大院 当张曦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将桌上的电话拿起来,我朝着电话里面说到, “是张曦小姐吗?” “是的。” 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惊讶和焦躁不安。 “你到底是谁?你对刘伟的事情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告诉我!” 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恳求甚至可以说是哀求。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一旁的茜薇,她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朝着我说到, “告诉她吧,让她自己去发现,或许好过我们告诉她真相,她自己却不愿意去相信的好。” 茜薇叹息着说道, “情之一字最伤人,她这样的女孩,心性看似坚定,却是内心最为柔软,最容易受伤。” 我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电话里面说到, “刘伟,1944年出生,1969年逝世,享年二十五岁,原滨海市滨水县人,父亲刘为国,国家时期国小教师,母亲李玉淑,曾为国家滨水县县长次女,文化大运动的时候,因为家庭和出身成份,全家被打为臭老九和走资右派,因无法忍受长时间批斗,1969年,刘家全家上吊自杀。” “照我说的去查一下吧,若仅仅只是我说的,你或许还不相信,只有你自己去亲眼看到,你才会相信。” 说完之后,没有管电话里面张曦的回话,我只是兀自挂断了电话。 “三天,我给他三天的时间处理现在的事情吧,三天的时间,这是我容忍的极限,三天之后,我亲自出手去捉拿他,他的身世固然可怜,但是那个年代,死的人多了,若都是像他这样,这么多年都冤魂不散,四处报复,这个社会岂不要乱套?” “再说了,他不该死,那么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就该死?!” 我朝着茜薇说道。 茜薇沉默了一下,随后她的眉头一挑,朝着我回道, “你有本事!对!你是道门大真人嘛!你这么有本事,朝着我一个女人喊什么?有本事你去把六道轮回给平了啊!地藏王菩萨还没有成佛吧,地狱里面这么多恶鬼等着你解救呐!你怎么不下去舍身伺鬼?!” 听到茜薇的话,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刚刚开个玩笑,抒发一下感情而已,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一边说着,我一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女人发起火来还真是有够吓人的。 。。。。。 刘伟,1944年生,1969年逝世。 这些话一直萦绕在张曦的脑海之中,借用报社的资源和滨江晚报一姐的权力,多番努力和辗转之后,两天之后,张曦终于来到了原来滨水县26号大院。 26号大院,始建于1960年,后来1990年翻修,2007年重建,重建以后叫做泉馨小区,但是很多人仍然把这儿叫做26号大院,车站的站牌一直写的也是26号大院。 26号大院206室,当年刘姓教师全家在此上吊自杀,从此以后,26号大院206室变成了整个26号大院所有人谈之色变的梦魇。 刘姓教师在206室自杀之后,后来206室被机关收回,又分配给了其他人,结果这一家四口人,父母上吊自杀,一个孩子疯了,一个用水果刀捅了自己的心脏。 一年后,206室又重新分配,分配给了一户一家六口人,结果这六个人搬进新家的第三天就全家惨死。 三年后,机关对206室装修后,在此分配,结果新的主人入住第二天,雪白的墙壁上就印出了鲜血的血迹。 主人用刀将墙壁上的白石灰刮去一层后,下面全是血迹! 打听之后,206室的主人全家当晚搬离了206室,后来干脆将此屋丢弃了。 十年后,一位独身的鳏夫不信邪,居住到206室来,结果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听见了206室的惨叫声,没有人敢去查看,第二天,只看见鳏夫坐在206室的门口,双目呆滞,整个人僵硬着,已经死去多时了,他的裤子里面沾满了被吓出来的屎尿。 从此以后206室再也没有人居住了。 直到90年翻修,翻修之后,206室分配给一对新婚夫妇,结果不到一个月,这一对新婚夫妇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竟然双双用刀将对方刺死。 从此以后,回忆起从前206恐怖历史的机关部门,再不敢将206室分配出去,亦没有人敢居住到206室来。 这恐怖的206室,简直比什么京城18号恐怖多了。 京城18号是你晚上睡觉,不知不觉就跑到楼上去了,而206室是不管你什么人进来,只要你敢住进,就保证你横死无疑! 206室的屋主简直一个比一个死的惨,这些人简直是在比试,谁比谁死的更惨。 后来206室就作为机关大院的仓库使用。 2007年26号大院重建,重建的时候,有一位玄门道术的奇人曾经让负责重建的施工方取消206室这个牌号。 但是因为施工方的疏忽大意,忘了这一茬,206这个室号又继续使用了。 房子重建交付,206室不负它曾经的恐怖之名,在屋主住进来的当天就死了人。 随后206室再度被废弃,一直到如今,再也没有人敢居住,亦没有人敢提及。 张曦来到26号大院门口,刚准备进去,结果就被一位门卫老大爷给拦下了, “你是?我从前都没见过你?你来干什么的?” 老大爷打开门卫室的窗户,朝着张曦喊道。 听到老大爷的声音,张曦回头笑了一下,随后拿起自己胸口的记者证,朝着门卫老大爷客气的说道, “大爷,我是滨江晚报的记者,前来采访26号大院的206室传说。” 张曦很有礼貌的朝着门卫老大爷说道。 看到张曦胸口的记者证,门卫老大爷先是露出紧张的神情,随后又是骤然脸色一变,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张曦的话刚刚说完,他的脑袋就摇成了泼浪鼓, “滨江晚报我听说过你的,我这儿还有你们的报纸呐,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只有这件事情真的不行,千万不要问我,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家里还有老伴需要照顾。” 老头子小声的拒绝道,神情之中充满了惊恐。 看到老大爷这个样子,张曦心里面咯噔一下,但是她完全不死心,继续软磨硬泡。 跟新闻组的前辈们学来的采访的时候,就要有软磨硬泡死不要脸的架势,不然的话,人家哪里肯给你新闻材料? 在张曦的努力之下,老人最终还是架不住她的请求,还是开口了, “哎,206号,哎,多少年了,我都不敢说出这个地方,当年我才十几岁,小时候,我还叫刘伟哥哥,我们还经常一起玩来着。” “这个26号大院建造之前,大家都挤在一起,很拥挤,一个小房子,住两、三户人家,后来造了26号大院,情况才好点,结果没住几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们一家其实人很好的,刘老师很好,刘师母也很好,都是好人啊,我上国小的时候,刘老师还是我的语文老师,我有一次生病了,刘老师背着我跑到医院,又背着我回家,师母还来我家看我,给我做了甜饼子,可惜啊!那个时候,好人没好报。” 门卫老头一边说,一边感慨叹息。 门卫老头一开始开口的时候,似乎还有些顾忌,但是说着说着,似乎说动头了,便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一直跟张曦说,说了很多的东西,张曦也一直默默的听着。 ”后来啊,大家就一起出钱,出力,把刘老师,还有刘师母的遗体葬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伟的遗体在医院冰库里面遗失了,好像是找不到,还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儿,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门卫老大也忽然打了一个寒战, “好冷,怎么回事,这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门卫老大爷咕囔了一下,随后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但这个时候,张曦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嗯,怎么了?” 门卫老大爷朝着张曦问道。 “哦,没事,没事,对了,大爷说了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够带我去看一看206室。” 张曦掩饰着自己的神情,然后说道, “大爷,我来采访206您,也是为了弄清当年的事情,或许可以替当年的刘老师一家平反。” 张曦朝着老大爷轻声的劝说道。 听到张曦这么说,老大爷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这么多年了,这儿的怨气一直不散,说不定也是刘老师他们怨气不平,冤情不得平反,若是真的能够让刘老师他们安息,我老头子就算赔上这一把老骨头也认了。” 这么说着,老大爷下定了决心。 老大爷临时喊了一个人来替他看门,而他带着张曦,朝着206室走去。 26号大院里面种着一颗巨大的老树,大概足足有三四个人怀抱这么粗了,大树参天,郁郁匆匆,足足有整个六层的公寓楼这么高。 看到这么高大的树木,张曦忍不住的开口朝着老大爷问道, “大爷,这树好大啊,不知道是什么树?” 张曦的话落下,老大爷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向前走着,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张曦看着老大爷的背影,忽然感到有些古怪,他的动作太僵硬了。 “这是槐树。” 老大爷沙哑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鬼槐 听见老大爷阴冷而诡异的声音,张曦不自居的心里面咯噔一下,打了一个寒战, “大。。。。。大爷?” 张曦轻声的试探性问道。 “嗯?怎么了?” 老大爷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张曦。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张曦摇了摇头,但是她在自己的心里面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她的眼眶里面,眼泪都要下来了。 “槐树吗?” 张曦看着不远处这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古木,很诡异的,这样巨大的一棵大树非但没有给她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仿佛像是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和不详的气息。 槐树,在古代被认为是禄的代表,禄其实官禄。 槐树乃是木中之鬼,在树木之中代表阴鬼和不详,。 古代朝廷有三槐九棘的说法,公卿和士大夫坐于其下,面对三槐者为三公,面对九棘者为九卿。 《周礼秋官朝士》上说:“面三槐者,三公位焉。” 《古文观止》中有一篇苏东坡先生讲述的《三槐堂铭》,里面记叙的就是这么一个典故。 北宋初年,尚书兵部侍郎王佑文章写得极好,做官也很有政绩。 他相信王家后代必出公相,所以在院子里种下三棵槐树,做为标志。 后来,他的儿子王旦果然做了宰相,当时人称“三槐王氏”,在开封建了一座三槐堂。 所以苏东坡就感慨啊, “你看,种了三株,子孙当上了大官,这槐树的力量可真不小啊! ” 由此可见,苏东坡其人,也颇相信鬼神之道。 另一个典故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南柯一梦”。 记载在唐朝人李公佐写的《南柯太守传》中。 说是广陵人淳于棼,喝醉了酒,躺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面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大槐安国,并和公主成了亲,当了二十年的南柯太守,官做得非常荣耀显赫。 可是后来因为作战失利,公主也死了,他被遣送回家。 然后一觉醒来,看见家人正在打扫庭院,太阳还没落山,酒壶也在身边。 他四面一瞧,发现槐树下有一个蚂蚁洞,他在梦中做官的大槐安国,原来就是这个蚂蚁洞。 槐树的最南一枝,就是他当太守的南柯郡。 由此可见,槐树还有让人做梦的本事,难怪要称之为木鬼了。 所以汉武帝修建上林苑时,群臣远方,各献名果异树,其中槐树就被列为异树贡献了六百多棵。 当然这也是汉武帝气运隆厚,王庭乃是国之重地,有整个国家气运的镇,槐树不但无法作乱,反而会成为增添气运的灵木。 但是如果换了普通人家,种了槐树,压不下的话,往往会出现鬼怪灵异之事。 张曦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对这些中国古代的文化自然有所了解,周礼和古文观止这两本书她都看过。 但是这些不是问题的关键,她跟在老大爷的身后,很快就走到了206室,然后讶然的,206室的门口的阳台上,竟然放着一个香炉,里面还插着香,除此之外,门口还有纸钱烧剩下的纸灰。 “这是?” 张曦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 “不要多说,不要多问。” 老大爷这一次紧张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曦的问题。 张曦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香和地上的纸灰,神情有些侧目。 “大爷能够打开吗?” 张曦忽然问道。 “打开?你要打开什么?” 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在张曦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老大爷陡然转过头,他的神情变得异常的诡异和冰冷! “你要打开?!好!我给你打开!” 然而没等张曦说完话,老大爷手上忽然拿出一把钥匙,直接将206室的房门推开了! 这一刻,张曦看的清清楚楚,老大爷只是把钥匙插了上去,根本都没拧,房门仿佛自己打开了一样! “糟糕!” 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骤然从张曦的心头升起,她想要转身逃跑,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脚上仿佛灌注了大量的铅一样,怎么都无法移动了。 表情阴冷诡异到极点老大爷嘴角翘起一个阴冷的角度,随后一把抓住张曦的手,一股无法想象的大力涌来,他一把将张曦拖进了阴冷诡谲的206室! 一进206室房门,房门“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一股无法想象的阴冷森寒的气息仿佛一下子将张曦的身体冻僵了,她整个人的脑子里面思维在一瞬间似乎都要停止了。 她的眼前剩下的只有那一张苍老充满了褶皱如同可怕的老槐树树皮一样的脸庞,脸庞上面两只冰冷诡谲的眼睛让人绝望。 “刘伟!刘伟救我!” 在这最绝望,最恐惧的时刻,张曦根本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的心里面能够拼命呐喊的只有这一个名字。 在最害怕的时刻,她脑子里面剩下的只有刘伟的脸庞和笑容。 随后她看见,周围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的面前,一只犹如干枯的老树一样的手朝着她的脸抓来。 但是就在此时,一个温和却充满了杀意的声音响起,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找死?!” 这个声音落下的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张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瞬间充斥了张曦的心头,她的眼睛里面几乎一下子都要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刘伟。。。。” 张曦低声的哽咽道。 而对面,深邃的黑暗之中,却是骤然响起一声声的鬼哭狼嚎和嘶啸, “刘伟!”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深邃的黑暗之中响起,一时间整个206室的漆黑房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的婆娑的鬼影呼啸! 这些都是惨死在206室的冤魂在作孽! “都给我滚!” 刘伟的声音咆哮着,一股惊人的戾气和骇人的怨怒杀意爆发出来,竟然在一瞬间将整个屋子里面的鬼哭狼嚎都压制住了。 骇人的声音仿佛是一道利剑撕破了206室的黑暗,暗淡的光芒顺着门缝和窗户透进来,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面恢复了一些光亮,原本的阴冷和森寒也仿佛一下子散去了不少。 借着黯淡得光芒,张曦看的清清楚楚,206室里面一片狼藉,地上都是废弃的家具和一些杂物,到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屋子里面遍布着蜘蛛网,显然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进来过了。 她的脚边,是一本发黄的旧书本,上面的图案已经被变色模糊了。 “刘伟。。。。。” 张曦的声音哽咽着。 “嗯,我就在这儿。” 刘伟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温柔。 “你去哪儿了?我好害怕。” 张曦哭泣着说道。 “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刘伟的声音带着安慰响起,随后他的双手用力的抱紧了怀抱里面的张曦。 张曦转过身来,扑在刘伟的胸膛,然后抬起头,用婆娑的泪眼看着刘伟,踮起脚和他亲吻到了一起。 。。。。。 和颐酒店里面,两个人疯狂的缠绵之后,张曦将自己的脸庞依旧贴在刘伟的身上,只是此时此刻,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说话,似乎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沉默了不知道是许久,张曦的声音忽然间带着悲怆响起。 “对不起,我犯下的错误太多了。” 刘伟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内疚和歉意。 “没事。。。。。没事。” 张曦的声音里面忽然哽咽了起来,她流着眼泪,用力的亲吻上了刘伟,然后刘伟用力的回应着,张曦被再度压在了身下,两个人激烈的回应着,用前所未有的疯狂缠绵在了一起。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样子了,张曦依偎着刘伟,两个人一起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 “棉花糖!好吃又好玩的棉花糖,三元一个,三元一个。” 街边响起棉花糖叫卖的声音。 “要吃棉花糖吗?” 刘伟朝着张曦温柔的说道。 “嗯嗯。” 张曦点了点头。 从棉花糖的摊位里面花了六块钱买了两个棉花糖,两个人,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张曦看着手上犹如云团一样的棉花糖,轻轻的舔了一下,一股极致的甘甜传入她的舌尖,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太甜了,张曦干呕了一下。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 刘伟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太甜了,晚上又没吃晚饭,有点反胃。” 张曦强笑着说道。 “那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刘伟说道。 “嗯嗯。” 张曦笑着点了点头。 街边一家名为黄记煌的餐馆开业,张曦和刘伟两个人进去吃了晚饭,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顿晚饭,张曦吃的非常香。 吃完晚饭之后,两个又回了和颐酒店。 一夜无言,第二天早上,当张曦醒来的时候,看着旁边已经没有了人的冰冷的被窝,她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人抱着被子,她的眼睛里面又一次流下了泪水。 床头有一张字条,是刘伟留下的。 “对不起,张曦,对不起,我犯下的错误太多了,已经多到了根本无法宽恕的地步,我的怨恨让我走上了不归之路,犯下了太多无法原谅的罪过,但是能偶遇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你的爱给了我救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果前由 “张曦,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不管身在何地,我爱你,刘伟留。” 看着刘伟留下来的这些字迹,张曦能够做的,仅仅只是哭泣。 刘伟,怨煞厉鬼,死后怨念不化,凝聚成恶鬼,徘徊世间,不愿离开。 从他死后,到如今这么多年里面,他的怨灵徘徊在26号大院的206室,害死无辜无数。 半年前,因为清明节的契机,刘伟走出了26号大院,他竟然开始在外面疯狂的害人,导致数桩大案的发生。 被刘伟害死的人里面,就有一个老婆婆和她的孙女,死后的七天,老婆婆带着她的孙女来到我这儿,希望寻求我的帮助。 其中的原因很简单,老婆婆没有亲人,她生前和她的孙女两个人相依为命,惨死之后,无人超度,甚至连水陆法会都没有办,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够在世间游离,非常凄惨。 我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准备帮她们超度一下,然后送她们两个曹地府,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个老婆婆和她的孙女身上因果纠缠得非常的厉害。 不得已,我动用了大衍占天术卦演算了她们两个身上的因果线,结果这些因果线延伸,一直延伸到数十年前。 这个老婆婆的父亲,原来是滨水县的政治部主任,他曾经参与了对刘为国一家的批斗,是逼死刘为国的人为原因之一。 而这些因果线延伸最终显示出一个卦算的结果,当年的刘为国一家,尚且有怨煞厉鬼存在,没有投胎转世,一直徘徊在人世间,怨念不化。 甚至他已经多番出手,害死很多当年和他们家有仇怨的人,甚至他们的后代,不少甚至和这只怨煞厉鬼无缘无故的人都被波及,丧了性命。 他在疯狂的报复。 一般情况之下,这样的恶鬼应该是不能够离开他惨死之地,因为他的怨灵肯定有一件凭依他怨念的东西。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刘伟凭依的东西应该就是当年的206室,换言之他是无法离开206室的,甚至206室消失的话,他也不会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魂飞魄散。 当年26号大院重建的时候,那位指出取消206室室号的高人,显然是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只是可惜,施工法粗心大意了,结果导致206依旧保留。 这样的情况之下,206室只要出现新的公寓楼里面,就等于承袭了以前的206室,再想更改206室的号牌,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但我好奇的是,刘伟究竟是如何走出206室的? 他一个地缚灵,根本不能够离开206室一定的范围才对。 就像是水鬼,死掉之后,冤魂缠绕在河流里面,永远不能够离开淹死的那一条河流才是。 刘伟应该只能够在206室害人才是。 我亲自走了一趟滨水县26号大院,可惜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没办法,我只好通过大衍占天术卦找到了刘伟,我本来准备直接拿下他,至于拿下他之后,是将他打得魂飞魄散,还是其他的处置,我当时也并未想好。 但当我看见刘伟和这个叫做张曦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候,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而且我能够感觉得到,这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了,并且非常非常糟糕的是,这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鬼竟然已经阴阳交姌,而且张曦已经怀上孩子了。 毫无疑问,她怀的是鬼胎! 这个问题非常的严重了!严重到就算是我都无法随意处置的地步。 有一句话叫做暗怀鬼胎! 当然这其实指的是别有用心之辈,暗中策划阴谋诡计,但这一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没有由头的。 婴儿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受到后天污染的,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甚至可以被称为先天之物,所以非常具有灵性。 另外,婴儿是生命的代表,尤其是尚未出生的婴儿,在天道循环之中,代表生命和希望。 如果有道门中人,强行杀死怀着婴儿的孕妇,或者杀死孕妇体内的婴儿,那么他的做法乃是违背天规,不但会折损惊人的先天术数和功德,问题严重的,甚至会遭到白太阳五雷轰顶的天罚! 像我这样的道门大真人,如果遇到孕妇有难,甚至必须出手相助,如果我没有,那么我的先天功德将会折去三花,并且闭去先天五气之中一气。 婴儿代表了生命和希望,乃是天道循环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而如果只是简单的怀孕,事情还没有这么复杂,关键是,张曦怀的是谁的孩子,刘伟的孩子! 刘伟是鬼!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人鬼殊途! 而这样的鬼胎,一般在尚未出生之时,就凝聚了不可思议的怨气和鬼念,乃是一只先天恶鬼。 搞不好的话,它甚至在出生之前就会开始作乱,甚至杀死杀死它的母亲张曦,将自己的母亲也变出恶鬼。 即使这一只先天恶鬼能够出生,恐怕张曦幸存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小。 而且事情还不仅仅只是这么复杂,暗怀鬼胎,天地不容,不出世则罢,一旦出事,恐怕甚至会引起诸多天地异相,乃是带来巨大的灾祸。 白蛇传里面,白素贞怀了许仙的孩子,结果引来飞蝗灾害,千里颗粒无收,洪水倒灌,金佛滴泪。 张曦肚子里面的鬼胎一旦出事,事情同样不可小觑,甚至非常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白素贞乃是妖仙,而刘伟却是彻彻底底的凶煞恶鬼。 而面对这样糟糕的情况,如果我还必须得出手解决,可能最糟糕的下场,甚至是我以身伺鬼。 对付刘伟,也不能够简单粗暴的解决了。 张曦肚子里面的鬼胎有灵,如果给它输入的是怨恨和仇愫的话,那么它肯定百分之一百变成鬼灵。 必须让事情完美的解决。 这也是我最终没有捉拿刘伟的原因。 至少要让刘伟自己忏悔,让他自己洗去他一身的罪业,这样从消灭怨胎怨气的源头,然后让张曦用爱去感化这个孩子,最终我再想办法补足它的先天阳气,让它慢慢变成正常的孩子。 至少从目前看来,事情还算顺利。 我抬起头来,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张曦,然后朝着对着她说道, “刘伟现在应该在滨江第一人民医院,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另外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个问题,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你到底是准备留着,还是准备打掉。”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这个孩子是我和刘伟的。” 张曦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距离那一次她前往26号大院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三个半月的时间,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明显的秃起了。 她的神情有些憔悴,显然这些天,作为未婚先孕的单亲妈妈,她承受的压力不小,而且刘伟从那以后消失,她思念至极。 而且恐怕她现在也已经走投无路了吧,不然也不会找到我这儿来。 怨煞鬼灵之所以能够存在,完全是因为他们心口的一口不解不化的怨气,一旦有一天,他们决定放弃仇恨,那么它们就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法力。 张曦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话语里面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看着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肚子的神情,充满了母性的光辉,一个母亲的光辉,简直耀眼的神圣的无法想象。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鬼胎。 我拒绝一个母亲的决定。 我朝着张曦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刘伟,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让你见到了,因为他的怨气被你感化,现在的他,剩下的只有一点魂灵了。” 听到我的话语,张曦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激动, “谢谢你,谢谢你。” 张曦不住的朝着我说到,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感动。 开出我的老爷车,带着张曦,让茜薇留着看家,我一路朝着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带着张曦,我一路带着张曦走进住院部,然后乘坐电梯,下了地下二层。 本来医院的负二层下去,电梯需要刷卡才行,但我根本不用,要是这么一点问题都能够难倒我,那我也妄为道门大真人了。 下去地下二层之后,带着张曦找到了太平间,进去之后,在冰库里面,我带着张曦深入,最终停在了冰库的一个角落里面。 这个地方,放置着那些一直都没有人认领的尸体,有些尸体,甚至已经放了很久很久了,久到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其中一具冰冻着的尸体,就是刘伟的。 当年他的尸体在医院的冰库里面遗失,结果一直被封存在这儿,无人处理。 打开冰棺,拉出刘伟的尸体,我随后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刘伟的额头,随后一点灵光亮起,慢慢的浮现了出来,正是刘伟的样子。 看着刘伟,张曦和刘伟两个人对视着,良久没有说话,最终两个人流着眼泪,拥抱在了一起。 “谢谢你。” 刘伟朝着张曦说道。 “我也要谢谢你。” 张曦朝着刘伟说道, “孩子,我会好好养大的,你放心吧。” 张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刘伟同样用手摸着张曦的肚子。 第一百三十章 当入无间 “嗯,以后幸苦你了。” 刘伟朝着张曦说道。 “不辛苦,你才是,要好好赎罪,还要记得等我。” 张曦摇了摇头,又朝着刘伟说道。 “嗯嗯,我会等你的,来生我们一起。” 刘伟轻声的说着,然后把张曦拥入怀中。 “真是。。。。。太感人了。” 我忍不住在自己的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很想帮他们,但人鬼殊途,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人必须在人世间生活,鬼必须去阴曹地府,这是天道循环的规则。 如果随意乱来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刘伟,你该上路了。” 看着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虽然很不忍心,但我还是开口说道。 听到我的话,刘伟想要放开张曦,但张曦反而将刘伟抱得更紧,她的双眸里面全是涌出来的泪水。 但随后她却是又将刘伟放开。 “刘伟生于1944年,原本寿元76年,寿终正寝,但你25岁之时上吊而死,属于横死,因此寿元不尽之时,你不得入阴曹地府,如今是2016年,距离你阳寿尽时尚且有4年,我会替你作法,削了你的寿元,送你入阴曹地府。” “但你这些年里,害人无数,总计有七十三条人命横死你手,可以说你的罪行已经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按照阴司律法,你当下无间地狱,受尽世间极苦,不得轮回,不得超脱,永生永世。” 我的话说道这儿,张曦已经失声痛哭,跪倒在我的脚下, “先生!求求你!先生!救救刘伟!救救他!求求你了!先生!” 张曦痛哭流涕,抓着我的裤脚,而刘伟则是赶紧抱着她,想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但是她怎么都不肯起来。 “曦曦,不怪别人,这些都是我自己犯下的罪过,是我自己被仇恨和怨念蒙蔽了双眼,如今下无间地狱,也是我应得的罪业。” 刘伟抱着张曦同样痛哭流涕。 看着他们两个哭作一团的样子,我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快起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呐!你们两个先起来,等我把我说完行不行。” 这么说着,我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这些罪行,若是刘伟生前所做下,那么他入无间地狱肯定是必然的事情了,甚至这种人一旦去世,生死簿上早有显示,阴曹地府的阴司鬼王甚至会差遣鬼差前来捉拿。” “这种人,阴曹地府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我说着,将张曦和刘伟扶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 “刘伟生前没有罪业,甚至不但没有罪业,他的祖父乃是清廷进士出生,家才富裕,国难之时,曾倾尽家财,救济百姓,乃是大善之举,功德无量,本当福绵三代,富贵不绝,只是可惜,百年前动乱,天地间因果紊乱,很多事情不作数了,刘家才遭此大难。” “但因果报应不爽,是是非非,自然早有定数,另外刘伟的父亲乃是教师,授人学识,传播知识,有教化世人的功德,亦是功德无量。” “这也是为什么刘伟的父亲死后,并未化作恶鬼,甚至没有变成世间的游魂,而是直接入了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去的缘故,有功德护身,他们必定投了一个好人家,只是可惜当时刘伟怨念太重,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刘伟年岁25,虽然未曾行过什么大善,却也没有恶行,加上祖上余荫,他本该和父母一起去阴司地府然后投胎转世,但他因为怨念太重,反而徘徊在世间,伺机报复。” “若你生你害人,死后罪业必定深重,但你乃是因为怨死,死后报复,属于冤有头债有主,你所害之人,其中五十四人与你有因果纠缠,故而你的因果和业债可以清算不少。” “剩下这些人,与你无缘无故,被你害死,你需要承担罪恶和业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你身负业债和你身负的功德余荫抵消,你当入寒冰地狱,受寒冰地狱的寒冰蚀体之苦三百年,三百年后方可结算因果,重新转世投胎做人。” “阴曹地府和天上一样,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也就是说,你受刑三百年后,即是人间一年之后,那个时候,你们的孩子差不多刚刚出世一百天左右吧。” 说道这儿,我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受刑三百年后,从寒冰地狱出来,你会有两个选择,若是你选择等待她,那你可以在酆都城生活,若是你选择先行投胎转世,亦是无妨,但到时候,我会做法,让你们阴阳相隔,见上一面。” 说道这儿,我叹了一口气, “人鬼殊途,人和鬼原本不可能有孩子,但天道四十九,尚且有一遁去,所谓奇迹,便是如此,你们的孩子,如果能够平安出世,一出生必定就身负良能,能见阴阳,辨鬼神。” “对一般人来说,能见阴阳辨鬼神,恐怕反而不是好事,到时候,若是你愿意的话,贫道不才,愿意收这个孩子为徒,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到时候,再来玉帛苑找贫道,贫道会出手封了他的良能,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 听到我的话,张曦和刘伟两个人流着眼泪,再一次跪在了我的脚下。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看着他们两个,我叹了一口气,这样也许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刘伟能够回头,也是算一件好事,若是他执意作乱,我也只能够出手镇杀了他,然后再出手打掉张曦肚子里面的鬼胎。 至于天道惩罚,到时候只能够看老天的意思了,现在这样却是最好的结局了。 再一次打电话给了嫣然,借用了一下马家政界的力量,我将刘伟在医院冰冻了数十年的尸体调了出来。 之后我出手作法,超度了刘伟,然后将他的遗体火化了,然后送他的鬼魂下了阴曹地府。 之后便是张曦肚子里面这个鬼胎的事情了。 鬼胎不一样,虽然张曦和刘伟的事情解决,让它没有了汲取恶念和怨念的源头,相反张曦和刘伟的爱情,感化了这个孩子,净化了它的怨念和怨气,使得它不会作乱。 但鬼胎毕竟是鬼胎,如果放任着不管的话,在它成长的过程之中,会慢慢吸收张曦的阳气,等到它成熟出世的时候,恐怕也就是张曦的死期了。 要救张曦,又要保下这个孩子,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来仙丹给她安胎,为这个孩子补充所需要的阳气和元气。 据我所知,能够安鬼胎的丹药,恐怕也只有龙虎山的龙虎丹了,这玩意儿珍贵无比,又名龙虎升仙丹,传说乃是采了龙精和虎魄炼制而成的仙丹,凡人只消吃下一颗就能够白太阳飞仙。 当然白太阳飞仙肯定是扯淡的,但龙虎丹的珍贵可想而知。 而且这东西炼制简直,恐怕龙虎山存货也绝对不多,但为了张曦和这个孩子,我只能够腆着脸面再上一趟龙虎山了。 想来龙虎山的真人们慈悲为怀,应该会赏赐一颗丹药的。 我苦笑着如此想到。 依靠着和凌风的关系,走了他师傅的后门,又说了一堆的好说,赖了一堆的面皮,我最终还是求到了一颗龙虎丹。 我堂堂武当派转世大真人,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也是人生觉醒宿慧以后的头一遭了。 将丹药给张曦服下之后,她显然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先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帮了我们这么多,真的谢谢你。” 看着张曦泪眼婆娑的样子,我摇了摇头,只是说到, “道门中人,斩妖除魔、渡世救人罢了,所谓救人者自救,帮人者自帮,帮助你们,其实也是在帮助我自己,寻找我自己的道路。” 我的话,张曦不懂,但她依旧朝着不断的感谢。 刘伟的事情,他已经被我超度了,张曦的孩子也安胎了,剩下的就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的亡魂。 我又去了一趟26号大院,出手超度了26号大院206室里面的冤魂,先是作法超度,随后将他们统统送下了阴曹地府。 另外,看着外面这一颗鬼槐树,我最终引来九霄神雷,将它给劈了。 它已经快要成精了,本来不该断绝它的修行之途,坏了它的道行。 但是它吸收了太多的怨念恨意,而且这些年206室里,刘伟作怪,作得这么凶悍,也未必没有它的原因在里面。 这一颗老槐树为了获得更多阴气和鬼气修行,助纣为虐,帮助刘伟的恶灵害人,以次吸收阴邪鬼气,如今我招来天雷劈杀它,也是因果报应。 但我亦没有真正的彻底劈死它,把事情做绝,有违天和,我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招来天雷,只是将它的劈倒,用九霄神雷净化了它的怨念和鬼气,它的性命,我给它留了一线生机。 想必等到下场大雨过后,这一线生机就会从它的残骸之中孕育出来一丝新的嫩芽和生机,希望它到时候可以好好修行,秉承天地正气,莫要再行祸乱。 严格的说来,这非但不是祸患,对它而言,或许反而是一次重生的机缘。 超度了这些亡魂之后,我剩下的,便只有一个疑惑了。 刘伟为何能够走出206室?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少年和太阳历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使得一直没有办法获得答案。 超度刘伟的时候,我问过他这个问题。 刘伟的回答让我忍不住就眉头冷皱。 他告诉我,他之所以能够走出206室,具体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半年前的清明节,忽然有一天,他感觉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于是他就循着那个声音走了出去,来到了滨海墓园。 在滨海墓园,他看见了父母的坟墓,除此之外,他还遇到了曾经逼死他们一家的仇人的后代前来扫墓。 愤怒的他于是出手杀死了仇人。 也就是那一次,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和救赎,他遇到了张曦。 之后刘伟发现,自己可以随意离开206室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刘伟开始了四处的寻找仇人报复。 “这么说问题是在滨海墓园?” 我的脑子里面冒出这样的疑惑。 “对的,后来我去过滨海墓园,却再也没有找到我父母的坟墓,我想也是,滨海墓园乃是滨海市最好的墓园,当年我父母和我被打为走资右派,又怎么可能会被安葬到滨海墓园。” 刘伟这么说道, “我父母的坟墓被送去了乡下,我记得没有错的话。” 来到滨海墓园,按照刘伟所说的位置,我去看了一下,上面是一个叫做李春香和张国平的老夫妻。 除此之外,我又走了一趟刘伟所说的,他父母的乡下老家。 通过占衍卜算之术,我找到了刘伟父母安葬的地方,一个无名的小坟包。 因为刘伟全家上吊自杀,因而并没有人给他们烧香祭拜,这些年这个乡间的小土坟都已经长满了杂草,甚至墓碑都大半掩埋在泥土里面了,只有一点点残留在外面。 如果不是我有占卜演算的本事,恐怕根本找不到刘伟父母的坟墓。 绕着刘伟父母的坟墓转了一圈,然后最终我同样没有找到任何有线索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在206室做的手脚,将刘伟带到了滨海墓园。 至于对方的目的,我不知道,对方的手脚做的挺干净的,至少即使是我这个道门大真人都没有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至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我也非常的不能够理解。 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至少都是道门真人的本事了。 这个人实力不弱。 而且看来别有用心,但他把自己摘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因此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却也是没有办法。 “罢了,你干什么事情我管不着,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若是你真的惹到我的头上了,到时候必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在自己的心里面如此说道。 …… 宁静的屋子里面,安静的早上,屋子里面的一切平静的有些吓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除了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喀嚓喀嚓”走动的声音,这反而更加衬托出了整个屋子里面死一样的寂静。 明明是早上,但整个屋子里面有些异样的阴冷,透着一股别样的死气和森气,没有活人居住的那种充满了生气的感觉。 太安静了。 “喀嚓、喀嚓” 钟表上的指针走动着,似乎越来越响,似乎一下比一下用力。 终于当时针的指针走到十点的时候,突然间,惊魂的铃声响起了,仿佛是末太阳的丧钟敲响! “叮当!叮当!” 沉重惊魂的铃声敲响,一直敲了足足十下,才停了下来。 惊魂的钟声掩盖了指针走动的声音,而钟表的下面,挂着一副图像太阳历,太阳历上显示着1965年2月的太阳期。 这是画像太阳历的下半部分,在画像太阳历的上半部分,自然是一副图画,图画上画着的是一个似乎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被包裹在白色的襁褓之中,他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看上去让人感到异样的诡异。 1965年2月! 今年已经是2016年了!这个太阳历,难道真的五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翻动过,难道时间真的就停顿在了1965年2月的一天?! 沉闷的屋子里面,摆设着整齐干净的家具,都有些老旧的样子,透露着岁月的气息,仿佛一个个年迈的腐朽的老人。 少年坐在桌子上,手里面拿着铅笔,桌子上是他的铅笔盒和作业本。 他原本似乎正在做作业,十点钟的钟声敲响,将少年惊动了。 少年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看向挂在墙上的这一只圆形的挂钟,随后目光仿佛很随意的落在了挂钟下面的这一幅太阳历上。 这一幅仿佛时间停留在了1965年2月的太阳历。 他看着太阳历上这个露出笑容的婴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看着,仿佛看呆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愣愣出神。 屋子里面非常的安静,安静有的吓人, 这一幅太阳历,少年知道,他的父母告诉过他,家里面的东西不可以乱动,尤其是这一幅太阳历,千万不可以随意翻动。 他曾经问过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可以翻动,太阳历上的这个婴儿的人脸,又到底是什么? 或许这是出于一个孩子的好奇心。 然而他的父母没有告诉他,只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他,无论如何,都千万不要乱动这一幅太阳历。 少年很听话,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无数次的对这个太阳历,以及太阳历上这个婴儿的人脸产生过兴趣和好奇心,但他始终都没有翻动过太阳历。 只是偶尔会盯着太阳历发呆,就像今天一样。 又或许,今天有些不一样。 少年看着太阳历,忽然他放下了手上的铅笔,就这么直愣愣的朝着墙壁挂着的太阳历画像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墙壁前面,抬头看着太阳历,看着太阳历上面的婴儿的人脸。 少年看着太阳历上的婴儿的人脸,看着他的笑容,这个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寂静的屋子里面,钟表的指针走动的声音,少年慢慢的走了过去,朝着墙壁靠近了过去,一直走到距离墙壁和太阳历很近的距离。 然后少年踮起脚尖,抬起手,给画像太阳历翻开了新的一页。 新的一页翻开之后,画像太阳历的下面,写的是三月,而画像太阳历的上面,画着的图画则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的画像。 这个小孩子的样子和之前那个婴儿的笑脸非常的相似,小孩子穿着灰绿色的衣服,他蹲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蹲着的地方似乎是一个沙坑,沙坑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尖塔,似乎是他用沙子搭起来的。 小孩子的笑容非常的开心,但是,看着这个笑容,却不知道为什么,透露着一股莫名奇妙的诡异,似乎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伴随着少年翻过这一页,整个屋子里面的光线似乎都变得有些黯淡了,屋子里面的阴气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加重了。 然而站在墙壁面前的少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他再一次翻了一页太阳历。 这一页翻开之后,画像太阳历上的下面,是1976年四月。 而画像太阳历的上面,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画像,少年的样子和之前的小孩子和婴儿非常的神似,似乎真的是一个人。 少年穿着小号的球衣,他的怀里面抱着一个足球,他的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鸭舌帽歪戴着,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看上去异常的空洞,仿佛没有自己的灵魂一样。 看着这个空洞的笑容,少年的手有些颤抖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不由自主一样,他抬起手,翻开一页,又翻开一页,再翻开一页! 他仿佛停不下来了! 这一幅太阳历,一共十二页,从第二页开始,少年一口气翻到了第十二页! 从第二页开始,仿佛整个太阳历记载着一个人从婴儿开始的一生,婴儿、小孩子、少年、十五岁、青年、三十岁,一直到老年。 画像的最后一页,第十二页上面,下面是1965年12月,而上面则是一个老人,老人穿着灰色的毛衣,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暗红色的椅子上面,他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似乎是非常安详的笑容。 这个笑容又似乎异常的诡异,看起来仿佛是对画像外面的少年的嘲讽。 看着这一幅太阳历上面,这个闭着眼睛安详的老人的画像,少年浑身忽然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冷,浑身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下意识的,少年想要将太阳历合上,重新恢复到原本的二月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太阳历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安详老人突然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站在墙边的少年,然后在少年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中,老人那空洞的双眼里面流出了暗红色的鲜血。 “啊!” 惊恐的惨叫一声,少年骤然踉跄后退两步,他放开了拿着太阳历的手,太阳历合上,但是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看着自己手上暗红色的鲜血,少年惨叫着,跌倒在了地上,然后晕厥了过去。 当少年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他的妈妈,他躺在床上,他的妈妈看着他,流着眼泪。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母亲和孩子 看着母亲哭泣的样子,少年的心里面非常的慌张,他想要开口安慰自己的妈妈,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虚弱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非常的虚弱,四肢无力。 不仅仅如此,当天晚上,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他发烧了,但是又感觉冷。 痛苦挣扎了一个晚上之后,少年的母亲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少年去了医院。 结果到了医院之后,少年的病情竟然奇迹一般的好转了,随后少年的母亲给他配了一些治疗感冒的药片,便带着少年回去了。 但到了家里之后,少年又开始发烧,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少年的母亲非常的慌张,而这个时候,少年将自己昨天翻看太阳历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母亲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然后趁夜带着太阳历,找了一个寺庙,作法后将太阳历烧掉了。 少年的病似乎就这样好了。 真的就这样好了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这个少年和他的母亲显然也不会来到我这儿。 “要喝点什么?” 我看着骨瘦如柴,犹如枯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痴痴傻傻一动不动的少年,然后朝着他的母亲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 看上去似乎三十多岁的母亲连连摇头,然后用担忧的神情,有些怯懦的看着我, “先生,这个先生,我儿子的病还能够治好吗?是不是要很多钱?” 她的神情里面充满了悲伤和担忧。 “你先不要急,贫道是修道之人,只求功德,不求财帛,先喝点东西吧。” 看得出来,这个母亲似乎经济并不宽裕。 在我说话之间,茜薇已经端着五个泡了茶的杯子出来,放在茶几上。 “大姐,喝吧。” 茜薇从盘子上将茶杯端给这位三十多岁的母亲,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接过了杯子。 然后茜薇又拿了一杯,递给一旁痴痴傻傻一动不动的少年。 “他。。。。。他。。。。。” 一旁的母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等她开口,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少年竟然伸出颤颤巍巍手,接过了杯子。 “小。。。。。小杰?!”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一位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流下了泪水。 然而她的儿子手上拿着杯子,轻轻的抿了一下,然后又抿了一下,似乎只顾着喝茶,完全没有听见自己母亲的呼喊。 看着儿子的模样,这一位母亲当场失声痛哭,然后竟然当场朝着我跪下, “先生!先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啊!” 这一位母亲哭得非常的伤心,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大姐,快起来,快起来。” 茜薇赶紧将她搀扶了起来。 “可怜之人,亦是可恨之人。” 看着这一位母亲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 “但作为一位母亲,值得敬佩!母亲对孩子的爱,不允许任何人来侮辱。” 说着,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径直走到少年的身边,随后抓着他的手,将他手上的杯子拿下来,放到一旁,然后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 让人难以置信的,男孩的上半身枯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而且皮肤干枯腐朽,犹如垂垂将死的老人。 这不是一个孩子身上该有的,仿佛是一个已经将近暮年的老人才会有的景象,他的生机被不干净的东西吸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随后捏了一张符纸,念了两声咒语之后,将符纸点在了少年的胸口,随后让人难以置信的,少年整个人浑身一颤,他的胸口骤然浮现出来一副狰狞的血色鬼脸。 “是他!就是他!你这么王八蛋!死了还要祸害我们娘俩!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 母亲痛哭着,神情之中充满了恨意。 她拼了命想冲上来,但是茜薇拦住了她。 我看着男孩胸口的血色鬼脸,伸手出点在鬼脸的眉心,然后轻轻用力按了一下,我的手指凭空按进少年的胸口足足三寸,然后我轻轻的往外一拉,他胸口的血色鬼脸扭曲了一下,却是没有被我拉出来。 “嗯?” 我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鬼怨念很深,而且因果纠缠的非常的厉害,即使是我,也不能够强行将他从少年的身上剥出来,如果我强行动手,恐怕被他附身的少年也会魂飞魄散。 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的脑子里面虽然闪过几种办法,但是都没有强行帮他拉出附身怨灵,却不伤害他的可能性。 这种涉及魂魄的事情没有小事,稍有差池,对我而言,也许只是随手施为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孩子,却关乎到他太阳后的人生。 若是我出手少有差池,导致这个孩子的魂魄手上,轻则失忆,重则离魂,乃至沦为智障,都对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所以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出手。 “这个孩子,他胸口的这张脸,你应该认识吧。” 我朝着孩子的母亲问道。 听到我的话,这一位母亲的神色大变,神情如遭雷击一样,但是随后她咬咬牙,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杀了他,他是个人渣!” 这一位母亲用痛苦不堪的神情回答道。 “我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气, “附身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肆意的吸食他的阳气和生气,却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落在我手上,打他一个魂飞魄散都是轻的。” 随后我朝着这一位母亲说道, “孩子放在我这儿,你去把他尸体带来,必须在十二个小时之内。” 我补充了一句。 听到我的话,这一位母亲咬咬牙齿,脸上露出坚定无比的神情,随后朝着我说到, “先生,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小杰。。。。。小杰他拜托你了。” 如此说着,这一位母亲随后离开了。 她头也不回的前去寻找被她杀死的丈夫的尸骸去了。 他们两个是别人相亲认识的,结婚之前,她的丈夫勤劳能干,能说会道,但是结婚之后才发现,他原来是个嗜酒如命,懒惰好赌,而且用强烈暴力倾向的渣男! 这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忍受了这个人渣足足十年,终于在三个月前,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趁着这个人渣喝醉之后,下手杀害了他,然后将他分尸,埋在了公园的花坛里面。 大概四五个小时之后,这一位母亲带来的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她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的狼狈,脸上的头发完全散了,汗水和泥土还沾在她的脸上,但是她的神情之中却异样的坚定。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手上拎着这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原本迷惘的目光似乎随着这一趟路程都变得异常的坚定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随后放在茶几上。 我知道,这一趟她应该遭遇了很多的艰难,但既然她能够带着这个黑色的塑料袋回到这个,说明她的心里面已经不再有丝毫的迷惑。 “这个孩子的魂被束缚住了,希望你能够将他带回来。” 我朝着这一位母亲说道。 然后随手在男孩的头上一招,捏出来一点火焰,接着一翻手,我的手心里面凭空出现了一盏油灯,随后我把这一点火焰点在了油灯上面。 “拿着它,这是你儿子的命,带着它,你才可以找到他的魂。” 我这样说着,随后忽然间抬手,将一张土黄色的符纸贴在了这一位母亲的额头,然后我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眉心,她眼前景象已经骤然变化了。 原本的屋子里面的一切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这一位母亲有点惊惶,但更多的却是不知道如何去做。 但这个时候,我的声音响起在黑暗之中, “看你的左手。” 我的声音落下,这一位母亲朝着自己的左手看去,她的左手不知道何时拿着一个摇曳着小火苗的油灯。 “拿着这个油灯,它会带你找到你儿子的魂,这是只有你能够做大的事情。” 我的声音落下,这一位母亲手上的油灯摇曳了一下,似乎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这一位母亲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黑暗之中,似乎什么都没有,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一位母亲看着自己手心的油灯,看着油灯上的火苗,她只是咬紧自己的牙齿,不停的走着。 她也不知道在黑暗之中走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只是走着走着,她越来越疲惫,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但她从未放弃,她的步伐和出发的时候一样的坚定。 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点光亮,光亮的尽头,是一个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一个少年抱着双腿坐在河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看到这个少年的瞬间,这一位母亲整个人都是精神一震,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没有了道路。 或者说并不是没有了道路,而是她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悬崖的边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罪 她的面前时万丈悬崖! 她低下头,朝着悬崖的下面看去,下面一片漆黑的深邃,黑暗的风从悬崖的下面吹上来,吹得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坠落下万丈悬崖。 这一位母亲忍不住的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但就在这个时候,让这一位无比惊恐的事情发生了,悬崖的对面,她的孩子的身影便的黯淡了! “不!” 这一位母亲大声的喊叫着,拼命的往前踏出了一步! 她这一步踏出,浑然忘记了摔下山崖的粉身碎骨,而让人难以置信的,她踏出这一脚的瞬间,她的脚下出现了一根独木桥! 此时此刻,她正踏在这一根独木桥上。 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这一位咬紧自己的牙齿,她竟然闭上了眼睛,然后朝着前面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不知道走了几步,当她睁开自己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悬崖的另一头。 她的孩子似乎就这样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她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她的脚下忽然出来一股剧痛! 这一位母亲下意识的低下头,只见完本平坦的地面上不知道何时铺满了长满倒刺的荆棘,而她的脚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她就这样踩在荆棘上面,尖锐的倒刺扎破了她的双脚,鲜血顺着荆棘滴下! 看着这样凄惨的样子,感受着那无比的痛楚,这一位母亲流下了眼泪, “我的孩子。。。。。” 她哭泣着,她的眼泪落下,那些荆棘竟然开出了鲜花,然后荆棘拔动着,竟然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踏着荆棘让开的道路,这一位母亲走到了她孩子的身边。 她含着热泪,轻轻的拉起孩子的手臂,然而她却是看见,她的孩子的脚上,裹缠着锁链! 然后她再看的时候,那锁着她孩子的锁链,已经变成了一只干枯的手臂! 她顺着这一只干枯的手臂看去,一个面目可憎的狰狞恶鬼趴在地上,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看着她,他的手臂死死的抓着这个孩子的双脚! 原本是束缚了这个孩子的铁链就是这一只恶鬼所化! 这一只恶鬼是谁,她当然知道! 这就是她杀死的人渣丈夫的恶鬼。 “你放开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孩子没有错的,你也是他的父亲,你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仇恨冲着我来!” 这一位母亲哭泣着,她竟然朝着地上的狰狞恶鬼跪了下来。 然而恶鬼根本不理会他,他只是狰狞的笑着,那笑容让人作呕,他仿佛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何时,黑暗之中爬出来大量的荆棘,这些荆棘陡然又化作了一条条可怕的毒蛇。 这些毒蛇嘶嘶吐着蛇信子,竟然纷纷爬到了这一只恶鬼的身上,然后纷纷开始噬咬起了这一只恶鬼。 在这一只恶鬼的惨叫声里面,这些毒蛇竟然活活将这一只地上的恶鬼给噬咬成了碎片。 束缚着这个孩子的枷锁终于打开了。 “谢谢。。。。。谢谢你们。” 这个母亲哭泣着,泪水不断的流了出来。 “不用谢我,因为我们也有母亲。” 这个母亲的话语落下,让人难以置信的,那些毒蛇竟然流下了泪水,其中一条毒蛇竟然直起身子朝着这个母亲说道。 然后这些毒蛇游动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这一位母亲再一次睁开自己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屋子里面,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灰色的光团。 “把他给我吧。” 我朝着这一位母亲说道。 她点了点头,然后仿佛像是抓着自己的明根字一样,将自己手上的灰色光团放到了我的手上。 拿着这一个光团,我掐了一个咒印,念了两句咒语之后,捏了数张符纸,然后分别贴在了少年的左肩、右肩、额头,胸口,下丹田。 贴完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这一团灰色的光团,然后慢慢的放进了少年的胸口。 做完之后,我猛的朝着血色恶鬼的眉心一眼,然后用力一拉,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怨毒的惨叫,这一只恶鬼直接被我拉了出来! 被我从少年的胸口拉出来之后,这一只恶鬼依然不愿意束手就擒,竟然不断的咆哮着,挣扎着,妄图从我的掌心里面逃脱!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手心里面骤然绽放出来一团蓝白色的电光! 电光一闪,掌心里面的恶鬼当场一声惨叫,黑色的烟气飘出来,它似乎当场被电焦了一样。 “哼!九霄神雷炼体的滋味怎么样?” 冷哼一身,我翻手捏出来一张符纸,然后念咒直接将这一只恶鬼摄拿进了符纸里面。 “束束颂神精!镇封!敕!” 念了一句咒语之后,我凭空在这一张符纸上面勾画了一下,然后将它彻底镇了。 这种人渣,放他去阴曹地府都是轻饶了他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人渣绝对不能够轻饶,但阴曹地府之中,对于丈夫欺压妻子,父亲欺压儿子的罪行惩罚并不严重。 像他这样的人渣,恐怕顶多是被判个入油锅,走个刀山火海,这种刑罚对他而言,实在太轻饶了他了。 估计之后他会被判处投胎转世,入畜生道积攒功德偿还业报。 但这样对他而言太轻松了。 对于这样的人渣,照我看来,怎么都应该下无间地狱了,可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死后会下无间地狱的反而是这一位杀害了自己丈夫的母亲。 虽然我也很想救她,但事实已经既定,她死后当入无间地狱,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 不可否认,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但是有些事情,乃是天规所注定,我一个个小小的道门真人,就算有心,却哪里能够取修改天条。 所以对待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姑息。 这种人,让他魂飞魄散都是轻饶了他了,欧洲和南疆对鬼魂的招数非常之多,道门正宗虽然这样的手段很少,但我可是看过南针派三录八册二十二诡术的,里面折磨鬼魂的招数简直不要太多。 我会让他好好体验一番的。 当我将附身在少年体内的恶鬼取出来之后,少年其实便已经恢复了。 但他被恶鬼附身太久了,身体里面的生气和阳气被吸取了太多。 想了想,我让茜薇先给这孩子用黑驴蹄子和黑狗血的粉末泡了一碗浆糊,给他灌下。 这个孩子果然其实大吐特吐,但让人惊讶的,他吐出来的全是黑水。 这是清理这个孩子体内参与的阴煞和鬼毒之气。 随后我又让茜薇截了一根千年老参的参须,泡茶后给他服下,然后用找了一些炉碳的炭灰给他服下。 这个孩子原本惨败的肤色骤然恢复了一点健康的红晕,虽然依旧枯瘦不已,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了,身体里面余毒也已经拔清,但是他这一次被附身,损耗的元气却是难以找回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太阳后,你让他多晒晒太阳,少去一些阴气重的地方,诸如坟场、墓园这些地方千万不能够取,他阳气弱,容易被鬼上身。” “他损耗的寿元大概是十年左右,若是以后有机缘,他还是能够补回来,若是没有却也不要强求,命中注定,他能够躲过这一次劫数已经是大幸了。” 我看着依旧愣愣的少年朝着他的母亲说道。 听到我的话语,少年的母亲又是潸然泪下,随后再一次朝着我跪下,似乎想要朝着我下跪感谢,但是被我拦下来。 “你不要这个样子,一个母亲的下跪,这一份感激,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如果您真的想要感谢我的话,那好好和这个孩子生活吧,坚强的生活下去,这是我最想看到的。” 听到我的话,少年的母亲当场泣不成声了。 “谢谢。。。。。谢谢先生!” 看着哭泣的泪不成声的这个母亲,一旁的茜薇双眸里面同样泛着泪光,似乎连她都被感动了。 “茜薇,你送这位大姐出去吧。” 我朝着茜薇说道。 在茜薇将这一位母亲和那个少年送走以后,我捏了一张符纸,然后轻声说道, “敕令!南明离火符!” 我的声音落下,我随手将那一张符纸扔进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随后这个黑色的塑料袋骤然燃烧着一团剧烈的火焰,这火焰熊熊燃烧着,火焰的上面竟然浮现出一团鬼脸来,然后烈焰摇曳,将惨叫的鬼脸化作飞灰。 南明离火的温度何等之高,很快的,眨眼之间,整个黑色的塑料袋,和黑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便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但是茶几之上,却没有丝毫烧灼的痕迹。 “尘归尘,土归土,这样做好。” 我感慨着,轻声说道。 房门再一次打开,茜薇送走那一位母亲和那个少年回来了,她看着空无一物的茶几,随后叹了一口气,朝着我说道, “她以后是不是会下无间地狱?” 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父杀子、子杀父、妻杀夫、子杀母,此四罪,死后当入无间。” “真是可笑啊,原本在阴曹地府,女人都是这样没有地位和认拳?!” 茜薇仿佛自嘲一般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东方星辰号 又仿佛是在嘲笑这可笑的天规。 但随后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哀怜,她低声朝着我说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帮帮她吗?” 看着茜薇从未有过的这样的神情,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她说道, “办法其实也有。” 听到我的话,茜薇眼前一亮。 “办法就是,让她变成僵尸或者怨灵,僵尸不老不死,游离于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这样她就不用曹地府受审,怨灵游离世间,浪荡无据,同样不受阴司管束。” 我的话语说完,茜薇用非常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给我说正经的!” 她这一句话几乎是朝着我咆哮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语,我苦笑了一下,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若是她能够入佛门,佛说入得佛门者,可放下一切因果罪业,佛祖说,一切因果尽归吾身。” “佛祖说过,只要是佛门中人,入得佛门之中,这就说明她有心向善,那么一切佛门中人的罪业,由佛祖承担。” “如此的话,她死后自然就不用入无间地狱了。” “或者她的儿子,能够入佛门,为她虔心祈祷,积攒功德,同样能够将她从无间地狱之中拯救出来,否则别无他法。” “无间地狱,乃是八重罪狱之中,最深最恶最苦的地狱,即十八层地狱,这种地方,便是我这样的道门大真人下去了,亦会被削尽一身道行,迷失无间之中,受尽世间诸般苦楚,不得超脱。” 我朝着茜薇说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茜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悲怆。 “没有办法,这大概就是世间之无奈吧。” 我叹了一口气,神情之中同样充满了苦涩。 道门在救赎这一方面真的不如佛门,道门讲究清净无为,求的是自身的修行,佛门求的于红尘开辟净土,拯救众生。 双方所求所欲不一样。 道求的是自身的超脱,佛求的是度人超脱。 就像道门三清道祖,高高在身,清净无为,而佛门的佛祖却面色苦楚,为众生而苦,所以他才有诸般业果皆加吾身的说法。 佛门子弟,不受因果,才可以救人出无间,这一点道门弟子却是比不了。 这并不是说道门逊色于佛,道可道,非常道,道之一字,即诸天万理,尽数都在其中涵盖,可惜道门太高冷了。 佛的意旨在于求众生解脱,所以佛会苦苦哀求众生信佛,因为佛想要超脱众生,让众生脱离苦海,登上彼岸和极乐。 但道门的旨意在于自身的无为和清净,究竟自身超脱,其他人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故而道门不会求人信道。 通俗来讲,佛家就是恳求你赶快信佛,告诉你信佛的种种好处,不信佛的种种坏处,然后让你笃信他,带着你一起超脱。 道门就是你爱信信,不信滚。 想到这儿,我叹了一口气。 入得无间之中,我抱得自己无为尚且艰难,又谈何救人? 这恐怕也是地藏王菩萨入了地狱,但道门却没有仙尊曹地府的原因。 “难道真的要让她太阳后变成僵尸才能够免去无间地狱之苦?” 沉默了一下,茜薇面色有些不忍的说道。 地狱有十八层,分别叫做泥犁地狱、刀山地狱、沸沙地狱、沸屎地狱、黑身地狱、火车地狱、镬汤地狱、铁床地狱、盖山地狱、寒冰地狱、剥皮地狱、畜生地狱、刀兵地狱、铁磨地狱、傑刑地狱、铁册地狱、蛆虫地狱、烊铜地狱。 地狱又分为四类,即八大地狱、游增地狱、八寒地狱、孤独地狱。 所谓八大地狱乃是地狱道之根本,到处充满着火焰,所以也叫八热地狱,八大地狱的最底层,就是无间地狱。 游增地狱有四门,每门又有四个小地狱,一共一百二十八处刑狱,凡是从八大地狱出来的恶鬼,都要在游僧地狱游离受苦,因而称作游增地狱。 八寒地狱无比寒冷,众生在此受寒冰冻体之苦。 孤独地狱乃是陷入不可听、不可说、不可见、不可闻之境界,悠久等待,受尽孤独的非人折磨。 八热、八寒、孤独、游增,总计十八层地狱。 其中最苦的就是无间地狱,又叫阿鼻地狱,有句话书的好,身受无间者最苦,被打入无间地狱的都是最大恶极之人,此处广漠无间,被打入此地的阴魂永远无法超脱,无神论回只能够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的在地狱之中受苦。 被关押在无间地狱的,都是人世间最凶、最恶、犯下滔天罪行,无法被宽恕的恶人。 地藏王菩萨的母亲,婆罗门女因为喜食鱼子,造成杀生无数的罪孽,死后下了无间地狱,受尽苦楚,但地藏王菩萨太阳太阳夜夜为她祈祷,积攒功德,最终将她救出,渡往西方极乐净土。 然而变成僵尸又哪里好过下无间地狱,僵尸不老不死不灭,游离于在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浪荡游离,懵懵懂懂,非常的凄惨。 “没有办法的,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吧。” 我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苦笑。 随后我自嘲的笑了笑,朝着茜薇说道, “这些天,看你整个人都变的多愁善感了,如果真的有这个心思,等你自己的罪业赎清,你也可以发下大誓,入阴曹地府拯救冤魂,嗯,正好可以和地藏王菩萨做个邻居。” “徐扬你混账!” 茜薇愤怒的说道,然后拿起手上的茶杯朝着我砸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被她砸中,但是茶杯砸在墙壁上,“呯!”的一声被砸了一个粉碎。 “滚!道门的人渣!” 茜薇怒吼。 。。。。。 又是一年清明节! 清明节在有点地方又称作盂兰节,乃是鬼节,鬼魂回返人间的太阳子。 这一天,不论是白昼还是夜晚,人间都是阴气压倒阳气,鬼魂白昼可以太阳行。 一望无际的汪洋之上,一艘巨大的游轮缓缓的航行着,巨大的船底碾破宁静的海面,留下一道巨大的海路。 游轮非常的豪华,上面七彩的霓虹灯昼夜不熄,乐曲和享乐的声音响彻海面,巨大的船体上印着巨大的金色的字体“东方星辰号!” 这一艘东方星辰号乃是世界上最大的豪华游轮之一。 长达四百多米,高七十余米,排水量将近十五万吨,吃水线八千万吨以上!乃是一座海上的豪华享乐移动海岛和天堂!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自从这一艘东方星辰号出航以来,除了最初的七天,剩下的时间里面,这一片海洋上竟然没有一天的晴天,而且船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已经失效,指南针、GPS同样都已经失去了用处。 换一句话说,这一艘游轮已经迷失在这一片海洋上了。 漫天的大雾将整个海面都笼罩,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的光芒根本无法看见丝毫,游轮的周围,视野根本看不出去一公里的距离。 一切的通讯手段失效,一切的辨识防线的手段失效,这一艘东方星辰号就这样仿佛漫无目的的漂流着。 而这样的太阳子,已经持续了足足两个月! 东方星辰号上面拥有充足的补给,足够船上三千多号人使用半年之久,但是如果一直这么在大雾之中飘荡下去,恐怕早晚都会陷入没有补给的地步。 对于游轮偏离了方向,已经迷失在汪洋之中的事情,船上的人们都已经知道了。 因为本来就根本无法隐瞒,单单是这一直笼罩着海面,一连两个月都没有散去的大雾就无法解释。 但是从最初的惊惶之中,船上的工作人员和客人们,也都已经接受了这样悲催的事实,只能够等待着船只航行出这个迷雾的海面。 然后非常可惜的是,一连两个月时间,东方星辰号都没有丝毫能够航行出大雾的趋势。 白色的旷阔甲板上,巨大的游轮甲板上是一个露天的游乐场,泳池、浴场等等奢华的设施一应俱全。 然而可惜,大雾之中,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光的照射,让所有人的乐趣黯然消失了很多。 甲板最前方的一张长椅上,一个年轻人非常悠闲的躺在上面,他的脸上盖着一本似乎是轮船的宣传画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穿着浴衣,留着及腰黑色长发的东方美女,只是她的表情已经冷傲。 “混账徐扬,你还在睡吗?难不成你就要这么睡死过去?” 我的耳边,响起茜薇的声音,随后是一只冰冷的白皙纤手拿掉了我盖在脸上的画册。 “怎么了?” 我懒懒的说道。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茜薇对我的称呼就变成了混账徐扬,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似乎是对我的不满和报复。 “你难道就想这么一直在这大雾里面飘下去?!” 茜薇朝着我冷冷的说道。 “嘛,不要急啊,其实一直在这儿呆着也挺好的,有吃有喝,也不用干活,这样的太阳子不是挺惬意的嘛。” 我随口回答道。 “是吗?混账徐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是一开始就知道这船会迷失在大雾里面的吧,嗯?!” 说着,茜薇伸出自己冰冷的手,竟然捏住了我的耳朵,然后用力的拉了起来, “快说!你到底在打什么鬼算盘?!”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镜真和尚 “而且为什么这一艘船上有这么多玄门道界的人,甚至连和尚都有?你们到底在谋划一些什么东西?!” 茜薇微微憷着眉头,然后靠近我的脸,眼睛认真的看着我,朝着我问道。 茜薇本身的道行不浅,她自然能够看的出来,这船上有不少人都是玄门道界的术数高手,大多修为非常不俗,其中甚至有好几个人的道行她都完全看不清楚。 这说明,对方恐怕是修为道行远在她之上的存在。 这样的高手,而且这么多人汇聚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没有人开口,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似乎等待着什么,茜薇也一直忍耐到今天。 看着茜薇靠在我面前的脸庞,看着她白皙姣好的容颜,我忍不住想要亲一下,但是随后被她用力一拉耳朵,将我拉开了。 “快说!说了才给你亲!” 茜薇朝着我有些生气和傲娇的说道。 “哎,有些事情,说了就没意思了,不说才有意思啊,不过,嘛,也快了,今天就是清明节了吧,大幕要拉开了吧,这一次,我们等着看戏就好了。” 我这么说着,伸手抓住茜薇拎着我耳朵的冰冷的手,然后轻轻一拉,将她拉到我的怀里, “呵呵,小丫头片子,还敢跟你家徐扬大爷横?!” 我说着我低下头,在茜薇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茜薇的脸一下子红了,但是她很快挣扎着站了起来, “不要这样,甲板上还有人。” 茜薇的声音里面有些羞涩。 “这一趟,若是这船沉了,我们所有人都活不成,若是这船不沉,所有人自然平安无事,这一切,恐怕都要看那一位大师的心情了。” 没有顾及茜薇的羞涩神情,我只是从长椅上坐起来,然后看着被大雾笼罩的海面,叹息着说道。 听到我的话语,茜薇愣了一下,她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随后用严肃的话语问道, “这么严重?” “很严重,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明知会死,还上来找死了。” 我苦笑着回答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原本是一场劫数,这一场劫数甚至会波及整个玄门道界乃至人间,但那人心怀慈悲,不忍众生受到苦难,便约上我们,一起来这无名海上送死。” “这一次,应该天下玄门宗派都受到了邀请,有的来了,有的没来,当然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本来其实武当受到邀请的是凌空子那个怂蛋,因为他太怂了,将请帖又发给了我,没有办法,我总不能够让凌空子这个软蛋出来丢了我武当山的脸面,于是这一次,只好由我这个武当山的转世十七代大真人来走一遭了。” 我朝着茜薇说道。 “徐扬,你们这么早就来甲板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却是嫣然和另外一个风姿绰约,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少妇。 这个少妇看上去温婉动人,柔弱雍雅,端庄秀丽,但是实际上,她乃是马家上上代的传人。 马家每十年一代,每一代只出一个传人。 其他人虽然也继承马家绝学,但是只有这个传人代表马家的道术道统,执掌马家镇族法器,行走人间。 因而马家每一代的传人修为和道行可想而知了。 这个看上去温婉动人的柔弱少妇叫做马心兰,嫣然的小姑,当年镇杀千年飞僵僵王将臣的功劳,主要便是靠了她,一身修为道行不可小觑。 这一次马家也收到了邀请,而应邀前来的便是嫣然以及她的小姑马心兰。 “心兰见过玄虚子真人。” 嫣然的小姑朝着我客气的说道。 马心兰非常有礼貌,至少每一次见到我都会这么称呼我,不过这也正是接受大家闺秀式教育,名门马家所有的气度。 “你们也挺早的啊,嫣然、心兰。” 看到嫣然和马心兰,茜薇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朝着两个人打招呼道。 “没有你们早嘛。” 嫣然笑了笑。 “对了,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待会儿一起去餐厅吧、” 嫣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说道。 “嗯嗯,待会儿一起去,天天这个混账徐扬在一起,我也是受够了。” 茜薇点点头。 听到茜薇无时不刻不抹黑我的话,我再自己的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是随后看向马心兰, “那位大师怎么样了?今天应该到时候了才是,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吗?真的要拉着大家一起陪葬?” 听见我的话语,马心兰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那位大师,恐怕还在犹豫,但这毕竟是佛劫,这人间自明末已经数百年无人飞升,亦无人证了道果,这一位大师,将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此次劫数之重,也可以想见了。” “但大师慈悲为怀,必定会做下决断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 马心兰的话语里面,似乎对那个老和尚挺有信心的,但是我忍不住瘪了瘪嘴巴, “他真的有这么大德高尚,也不用拉着我们一起渡劫了,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必定由他的冤孽所起,乃是他自身的因果业障,一直积压都今太阳,到了他将要证道飞升之际,才彻底压制不住了。” “他自身的因果业障?!混账徐扬,你们说的这一位大师究竟是谁?” 茜薇充满疑惑的话语问道,嫣然同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 显然和我一样,马心兰也没有将事情告诉自己的侄女嫣然。 “事到如今,也不用再遮遮掩掩,担心天机泄露了,这位佛门大德就是玄慈寺的镜真老和尚。” 我随口说道, “呵呵,本以为自明末儒道王阳明以心无外物之道而证道飞升之后,这数百年来,第一个飞升的人必定是我,没有星道到被这镜真老和尚抢了先了。” 我苦笑了一下。 而我的话刚刚说完,嫣然微微一笑, “徐扬,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这位镜真大师不满吧?” “绝对是的了,混账徐扬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茜薇用鄙视的看着我。 被嫣然和茜薇鄙视,我只是叹息了一口气,好男不跟女斗何况我一代道门大真人,这点器量还是有的。 “镜真大师确实了得,不过若是说镜真大师当为佛门佛首,当代佛门第一人的话,那么道门道首除开玄虚子真人之外,恐怕他人也难得道首这个称呼了。” “这一次,恐怕不少人也是听说了玄虚子真人愿意上船来,大家才愿意趟这一趟浑水,不然至少心兰是不敢走上这一遭的。” “你这话真的是将我捧上天了。” 听到马心兰的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我的话刚刚说完,茜薇瘪了瘪嘴巴说道, “这个混账徐扬,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够和人间大德媲美,做道门道首?” 茜薇的话真的有够毒蛇的,即使以我的心脏承受能力都有胸口中了一箭的感觉。 但是我不跟她计较,无视就好,无视就好。 叹息了一口气,我随后又开口说道, “佛门不说,大德高僧,不逊色于镜真的人恐怕不少于三人,道门的话,我恐怕也算不上道门魁首,终南山那只老乌龟,龙虎山的上代天师,天师道的从龙道人,还有你们茅山道南茅的一眉。。。。。” 话说到这儿,我忽然停住了。 “南茅的一眉?!难道是一眉真人?!“ 我的话虽然只说到一半,但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马心兰和嫣然看着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无以言语的震惊。 “一眉真人尚且在世?!徐扬你是说真的?!” 嫣然用无法想象的神情看着我,甚至说话的语气一时间都变大了,但是她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糟糕啊,跟你说话,一不小心就泄露天机了。” 我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发,但是随后我朝着马心兰和嫣然说道, “刚刚我说的话不算,你们忘了吧。” 说完之后,我笑了笑,然后说道, “啊,肚子好饿,该吃早饭了,要不一起去吃早饭?估计老和尚快下定决心了,到时候打起来,大家就没时间吃饭了,现在赶紧填饱肚子,免得到时候饿着肚子还得替老和尚打架。” 我这样说着,嫣然似乎还想问,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姑姑马心兰朝着她摇了摇头, “玄虚子真人不愿意说,道长也愿意让别人知道,必然有他们的原因,我们不必多问,心里面明白就好。” 听到马心兰的话,嫣然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茜薇的脸色突然间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来了!” 就在茜薇说话的时候,我也已经察觉到了,而马心兰和嫣然一下子也感应到了什么,全部都面色凝重的看向游轮的前面! 或者说,不仅仅只是游轮的前面,而是游轮的四面八方! 不知道何时开始,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覆盖数十公里的超级大漩涡! 此时此刻,这一艘东方星辰号游轮正好身处在大漩涡的中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海 不仅如此,周围的海水不断的呼啸旋转,竟然仿佛想要将这一艘大船生生拖进大海里面去。 这一艘东方星辰号游轮,乃是世界上最大的豪华游轮之一! 排水量十六万吨,吃水线八千万吨以上,比传说之中的泰坦尼克号强上何止三四倍?! 当昔太阳的不沉之舟泰坦尼克号都在巨大的风浪之中沉默,那么今天这一艘东方星辰号会不会就此沉默?! “看来镜真和尚迟迟不做决定,到了时太阳,海里面的亡灵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感受着仿佛即将被呼啸的漩涡和巨浪拖进大海下面的游轮,我轻声的说道。 随后就在此时,我的嘴巴不动,但是神念直接给茜薇、嫣然和马心兰三人传音道, “待会儿别飞起来,船不会沉,除非是真仙下凡,否则飞起来的都得死,会变成这一次大海灾难的祭品。” 我的声音落下,表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茜薇她们三个人的脸色已经骤然变化了。 因为就在刚才,她们的脑子里面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船真的被拉下海面,那么她们自然也只有施展法术飞起来了。 “徐扬,那其他人呢?” 但是随后,嫣然朝着我焦急的问道。 “其他人?不用管,镜真老和尚都如此狠辣,我们心急也没用,何况若是这一次若是不死人,事情又怎么会平息下来,恐怕序幕都无法拉开。” 我的脸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这样冷冷的说道。 看着我的样子,听见我的话语,嫣然心头微微一颤,但是我随后朝着她笑了一下,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用担心,老和尚真的把我惹毛了,大不了我把这老秃驴和这海里面的鬼东西一道镇了。” 听见我的话,被我轻轻的刮了一下鼻子,嫣然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似乎想到什么,但是随后,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的姑姑,脸上有些尴尬。 但是这个时候,马心兰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海上出现巨大漩涡,将整个游轮都拖拽着往下拉,眼看着摇晃之中,整个巨大的游轮都仿佛要沉没在大海里面。 到了这一刻,船上的乘客们一个个早已经被惊动了,全部都惨叫着冲上甲板,慌张绝望的大叫着,一副世界末太阳就将降临的样子。 这些都是普通人,有些工作人员在呼喊着,希望可以维持秩序,然而此时此刻,生命的绝望尽头,哪里还有什么秩序可言,全部都绝望的惨叫,被恐惧主宰了一切。 然而在这些普通人之中,有一小部分玄门道界的高手,他们显然非常的镇定,虽然目光之中依旧忍不住的流露出慌乱的神色,却比这些普通人好多了。 他们之中有不少是各大玄门道派的高手,修为和道行颇为不俗。 但到了此时此刻,镜真和尚依旧没有出现,这让他们也有些惊惶和心神不定。 不过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我这边汇聚过来,似乎看到我非常淡定的样子,他们的情绪一下子也稳定下来。 但此时此刻,看着他们的反应,我却是想要忍不住的暗自发笑。 你们看我看个屁啊! 我是道门大真人,就算挂了,我也能够遁出自己的元灵,保证自己的一点灵光冲进六道轮回里面,至少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而且我就算下了阴曹地府,至少也能够混一个阴司主簿的阴神差使,你们行吗?! 看见我不慌你们就淡定了,你们的心也太大了吧?! 然而就在此时,周围的海浪和漩涡之中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整艘巨大的游轮已经被彻底的吸到了漩涡的中心,甚至被吸到漩涡下面去了,周围全部都是犹如旋转的漏斗一样的巨大的海浪! 此时此刻,到了这样的情况之下,即使是那些淡定的玄门道界的高手,也一个个彻底的不淡定了。 “不行了!这样子下去,如果这周围的海浪拍下来,恐怕单单是冲击力都足以将我们连同的浑身咒和浑身法器一起拍成粉碎!” 甲板上,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人大声的惨叫道。 “我们上去,不能够留在这儿了,留在这儿必死无疑!” 又是一个人大声的呼喊道。 “不要留下来趟浑水了!” “救命!” “赶快上去!” “被吸下去必死无疑!” 一个又一个人惨叫着,这个时候有玄门道界的人,也有普通人,总之甲板上一片嘈杂和混乱,所有人都已经慌了头了。 而就在此时此刻,不知道哪一个人开始的,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一枚梭型法器从甲板上飞了起来,随后带着一道人影朝着上面飞去。 随后有了他的师范,接连有玄门道术的高手施展术法重上天空之中,但更多的人却是依旧等待着,似乎像是在等待着我出手,或者说等待着镜真老和尚的出现。 “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个。。。。四十九个,够了。” 甲板上,看着那些冲上天空之中的家伙,我只是默默的计数着,然后当点到四十九个人的时候,我轻声说道。 我的话语落下的瞬间,突然间整个天地骤然一滞,仿佛时间都刹那间停顿了,所有人都骤然一僵,甚至不仅仅是人,就连周围的海浪,狂风,阴云和大雾都骤然僵住了,一切仿佛一下子一动不动了。 此时此刻,即便是我,也在一瞬间停滞了,一动不动了。 当然虽然我的身体凝滞了,但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没有停滞。 我看的清清楚楚,变得这个变得死一样的凝滞的世界之中,突然间漫天出现了一只只黑色的阴影一样的触手,这些触手漫天撩动着,将天上那些人的魂魄全部抓了出去,然后将他们拖进了大海里面,然后这些触手似乎还想朝着船上伸来,但这些触手落到船上的瞬间,仿佛被电击一样,骤然一颤,然后纷纷坠落到海洋里面去了。 海洋里面仿佛是有着一只无比可怕的怪物,张开了他的饕餮巨口,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不能够动弹,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所有人只是看着这惊恐的一幕。 然后整个大海之中,响起很诡异的很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低沉的海螺吹响着,又似乎是大海里面无尽的亡魂哭嚎着。 然后周围整个直接骤然一变,无比无际的大海骤然消失了,这一艘船陡然出现在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船的海面上,全是血红色的鲜血,原本的雾海在眨眼之间变成了无边黑暗之中的血海。 血海之中,非常的宁静,犹如死寂一般,大海之上,响动着很低沉的哭声,仿佛是孤独的少女在悲伤的抽泣和哽咽着。 而不知道何时,原本凝滞的一切已经恢复了。 “呼呼!” 甲板上的众人全部瘫软在了地上,他们满头大汗,神情之中全部都惊恐无比,一个个大声的喘息着,心脏不停的剧烈跳动。 我的身边,茜薇她们三个人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此时此刻,船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走到了甲板上,但一时半会,所有的人都喘息着,神情惊恐尽数都死重重喘息的声音,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突然间,忽然有一个人大声的喊叫着,他竭尽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儿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我还有老母亲要赡养,我还有刚刚出世的孩子!” 这个人嚎哭着,大声的呼喊着。 而伴随着他的呼喊,甲板上的普通人里面,不少人都哀声痛哭了起来,整个甲板上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整个游轮,伴随着血海之中的哽咽声,伴随着甲板上众人的哭泣和绝望,仿佛即将驶向死亡的终点。 “徐扬。” 看着这些哭泣和绝望的普通人,嫣然的神情之中充满了不忍和怜悯,她朝着我说到。 我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我摇了摇头,然后朝着她轻声说道, “别急,时候到了,老和尚要出来了。” 果然就在我的话语落下,整个甲板上所有人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苍老低沉,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疲惫,但是同样充满了解脱和慈悲的意味。 然而他的声音落下,一个充满了恼怒的声音响起, “镜真和尚!面善心黑的贼秃!你将刚刚那些道友怎么了?!” 甲板上,铿锵一声剑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青铜古剑!古剑的剑身上雕篆着纯均两个古字。 古剑纯均。 此人手上拿的竟然是古剑纯均。 他手上掐了一个剑诀,怒目看着舰桥,果然舰桥的阳台上,缓步走出来一个身穿着灰色的打满补丁的僧袍,低着头,神情肃穆的老和尚。 老和尚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只是眉毛已经完全白了,只是他的一举一动,却仿佛有着异样的佛韵。 他走到舰桥上,没有回答中年西装男的话语,只是又用低沉的声音低吟了一声佛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罪业 “南无阿弥陀佛。” 老和尚的佛号低吟之后,他看了一眼甲板上悲伤绝望无助的众人,然后落下了眼泪,浑浊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脚上。 “众生皆苦。” 老和尚低沉的叹息了一声,而此时此刻,看见老和尚走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着他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哭泣和悲伤,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不由自主的全部都双手合十,朝着老和尚行礼。 “贼秃!焉敢如此?!” 然而似乎因为被老和尚无视,这个手持纯均古剑的中年西装男怒吼一声,竟然想要朝着老和尚冲过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老和尚低吟了一声佛号,随后朝着中年西装男挥了一下手,他整个人便仿佛不由自主一样,被一阵轻风席卷着,便朝着东方星辰号的外面飞去,眼看着就要被老和尚扔下血海!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 “大师还请手下留情,当然若是大师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以无视我们所有人的话,那大师请便。” 我的声音落下,甲板上原本眼神之中充满了惊骇的玄门道界的术士和高人们全部都心头一定,仿佛有了定海神针一样。 而那个身不由己,仿佛被吹起来就要坠下血海的中年西装男脸色则是仿佛被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然后直接“噗通”一声摔在了甲板上。 此时此刻,狠狠的砸在甲板上,中年西装男的一颗门牙都被生生磕掉了下来,当场摔得鼻青脸肿,但是他不顾疼痛,只是心有余悸。 刚刚如果他被扔下血海,简直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随后中年西装男抓紧地上古剑纯均,看着老和尚的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愤怒和忌惮,还有一丝恐惧。 这个镜真老和尚,完全没有佛门我佛慈悲的心怀! 此时此刻,似乎是被镜真老和尚连续毒辣的手段所震惊,茜薇、嫣然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震惊。 按照道理来说,佛门子弟,应该都是慈悲为怀,绝对不会杀生,但这个镜真和尚,竟然动辄拿人祭海,一言不合就要扔别人下血海,简直行为举止,犹如魔头一般。 他的言行举动,根本不像佛门大德,反而像是魔门魔头。 我自然能够明白茜薇她们心中所想,我只是声音平静的说道, “若是一般的佛门大德,自然是以慈悲为怀,宁可割肉喂鹰,也绝对不会杀生害人 ,但镜真和尚悟的乃是不净污垢佛,所以不忌杀生,或者说他并不是不忌杀生,而是在他看来,若是杀一个人能够救十个人,那杀这个人便是值得的,而且他会自己抢在别人之前动手杀人,因为他要由自己来承担罪业。” “另外,或许在镜真和尚看来,杀的人,只要能够入六道轮回,便不算是死,便不是杀人,佛门一道,讲究悟禅,但所谓佛魔不过一念之间,心存善念为佛,心存恶念为魔,镜真虽然杀人,但他心存善念,所以他也是佛,但他乃是身负罪业和杀业的污垢佛。” 我的话,没有避讳镜真和尚,也没有避讳在场的其他人,只是这样很平静的说道。 听到我的话,甲板上的众人一下子仿佛都明白了过来,但他们的脸色却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施主,便是武当山玄虚子居士吧,老衲在此顿首。” 老和尚朝着我合十一礼,老和尚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我之前的话语而动怒。 老和尚朝着我合十之后,他随后又看着甲板上的众人,然而低声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受老衲连累了,遭此劫数,不过诸位施主与老衲一起应劫,都是有福报之人,从此以后,因果、业债不加身。” 老和尚的话落下所有人都感觉冥冥之中,自己的心头似乎骤然一轻,仿佛积压在自己心头的负担和压力一下子没有了。 “老和尚担去了他们的业债和因果。” 我轻声说道,但随后,我瞥了一眼甲板上的众人,看着他们无所适从的表情,我只是朝着老和尚说道, “大师慈悲,不知道可否替我等也将业债和因果背负,我想大师功德无量,这样的一点小小要求应该肯定会同意的。” “大师现在已经临门一脚,要么上天,要么死无葬身之地,不管哪一种可能性,替我们背负因果和业债都无所谓的。” 我的话语落下来,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怔,但随后不仅仅是茜薇她们,甲板上,不少的玄门道界的高手都是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看向老和尚。 若是老和尚成功,成了佛,替我们背负这些因果和业债自然是无所谓,但若是他应劫失败,在罪业之中魂飞魄散,那么多我们这些因果和业债不算多了。 在场的众人,凡是玄门道界之人,哪个人身上不是背负着巨大的因果和业力? 我的身上背负了我的父亲诸葛长风造下了诸般罪业,其中沉重,足以引来业火红莲,可要罪业深重到让人发指。 茜薇的身上同样罪业深重,两千多年来,她害得人也不在少数,罪业之深,恐怕一旦入阴曹地府,被阴司鬼神抓住,就是打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但是老和尚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哭笑了一下, “玄虚子施主说笑了,诸位施主身上的因果和业债太重,老衲就算想要背负,也是实在背负不动啊,况且诸位都是玄门中人,造下的因果和业债还是自己去偿还吧,这亦是修行的一种,老衲便不再僭越了。” 老和尚如此说道。 “哈哈,我还以为大师真的放下一切了呢?” 我大声的笑道。 “哎,被居士看出来了,老衲,果然,果然还有有一些放不下啊,若是老衲能够真正放下,恐怕便不会有这一场大劫吧。” 老和尚叹息着。 他若是选择背负我们身上的因果,替我们背负业债,那他此次必定十死无生,但如果他自行渡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我原本就已经看出他心中所想了。 我这么说,只是故意诱导他而已。 若是我不提出来,老和尚或许真的会拼死一搏,将我们所有人的因果和业债背负,真正的放下,说不得便能够真正的解脱。 但是若他还心有侥幸,那么他这一次,就算不死,也绝对没有证道的可能性了。 这不能够怪我故意害他,或许这也是老和尚自己造孽太多的缘故。 说句真心话,在我看来,这个老和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本身就已经造了这么深的业债了,还拉着这么多人陪他一起送死,有机会我自然要坑他一把。 “好了,大师莫要再多做言语了,与其如此,到不如赶紧开始,让我等看看,大师身上所背负的因果和业债到底是什么吧。” 我这样开口说道。 老和尚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这深邃漆黑的世界,然后说道, “我今次请诸位来,便是让诸位看看我的业债,看看我当年犯下的业果,给当年的亡魂,一个交代。” 如此说着,老和尚竟然朝着这无尽的深邃夜空跪了下来。 所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不敢大意,全部都竖耳倾听,因为接下来所有人的命运,恐怕都得看老和尚的了。 老和尚跪下来之后,他开口说道, “婉容,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老和尚的话语落下,整个原本平静的深邃虚空和血海骤然爆发了! 一道惊人的血红色的雷霆炸裂夜空!整个血海之中,狂风呼啸,巨浪拍打,仿佛整个血海都狂怒了! 在这疯狂的血海呼啸声之中,似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的哀嚎的声音! 此时此刻,甲板上面,玄门道界的术数高手们还好,见识这些东西见识得多了,但是剩下大多数的普通人,全部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相互紧紧的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着,神情之中充满了惊恐。 “来了。”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话语落下,无尽的夜空之中忽然响起一个女人长长的叹息,仿佛在所有人的耳边唏嘘长叹。 所有人都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每一个人都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冻僵了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在冰冷的海底。 “三百多年以前,我出身在这个东海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那真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渔村,大家的太阳子都过的非常的幸苦,依靠去海上打渔艰难的为生,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太阳子。” 老和尚继续开口了,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堪回忆的神情, “当时,出海打渔是很危险的事情,不像现在,都是钢铁渔船,船大而且坚硬,即使遇上一些风浪也无所谓,甚至可以开出外海,去别国的海域打渔,更加不用说我们现在所乘坐的这一艘东方星辰号游轮,这样的大船,就算再大的风浪都不会沉默。” “那个时候的渔船,都是很小很小的木板小船,这些小船都是用木板凭凑起来的,缝隙用石灰稻草混成的石灰草浆填塞,外面用铁箍和钉子固定。”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断的爱 “不要说大风大浪,便是需要潮涨潮落,潮汐推动,这样的小船都有沉没的可能性。” “而那个时候,又很难预测海上的天气变化,大海就像女人的脸,反复无常,说变就变,很可能中午还是晴天万里,下午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巨浪席卷,甚至冲击十几米高。” “一旦遇上大风大浪,那样的小船,基本上很难回来,所以渔村淹死在海里的人很多,大家闻风浪色变,吃鱼甚至不敢翻身,因为大家都说,吃鱼翻身,打渔的时候就会翻船。” 老和尚镜真的声音很低沉,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开口,即使害怕的簌簌发抖的人都在静静的倾听他的话语。 仿佛所有人都在做着这一件事情的观众和看客。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在海上遇上大风浪,而葬身大海了,只留下我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 “我的妹妹,叫做婉容,比我小五岁,那个时候,渔村里面的人很少,基本上没有什么同龄的孩子,我们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饱一餐饿一餐,都是常有的事情,那个时候,可以吃饱,可以穿暖就是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和梦想。” 说到这儿,老和尚的神情之中充满了唏嘘和感慨。 “依靠着大家的接济,还有我们两个给人家干一些帮忙的杂活,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艰难的活了下来,没有饿死,但也许是因为从小挨饿,我小时候非常羡慕和尚,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却吃得饱,穿得暖,所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去出家做和尚。” “当我长到十五岁的时候,机会来了,我苦苦哀求云游至此的玄苦大师,求他收我为徒,最终大师禁不住我的哀求,答应了我,收了我做他的弟子,然后,我跟着大师离开了,前往金山寺落单出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渔村,离开了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我的脑子里面,整太阳想的却不是佛祖,而是我的妹妹婉容,我很想她,很想念,很想念她,我发现,没有了她,我甚至都无法活下去了!我的脑子里面,整太阳闪过的,都是婉容的身影。” “终于有一年,我趁着下山讣告度法的机会,逃离了金山寺,一路逃回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渔村,回家的那一天,我看见了自己的婉容,多年不见,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知道自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我无法失去了她,我要和她永远的在一起。” 此时此刻听到老和尚讲道这些,所有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没有管这些,老和尚只是继续讲述着, “我留在了村子里面,继续自己的修行,作为一个和尚的修行,但是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好多次都梦到自己和婉容在一起,做了那种违背人伦和纲常的事情,然而兄长和妹妹是无法结合的孽缘啊!” 说道这儿,深邃的黑夜之中,骤然又是划过一道闪电,可怕的闪电将整个漆黑的夜空都照亮了,所有的人都颤栗的发抖。 “但婉容毕竟是个女人啊,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出落的更加的亭亭玉立,我就想到,也许有朝一太阳,她必须作为人妇嫁给别人,那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啊。” “但我不愿意去面对,因为我害怕着,害怕自己当真正面对那个时刻的时候,我自己将会变成面目可憎的修罗魔鬼。” 说道这儿,老和尚一直低沉的声音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他一直压抑着的情绪里面第一次有了波动,这些话语似乎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内心。 “这个想法犹如魔鬼一样,一直存在于我的心头,不断的在我的心里面反复,甚至成为了一心中的一个心魔和业障,我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和尚啊,那个时候的我充满了痛苦。” “然后,真正的灾难到来的时候,是我回到渔村的第五个念头,因为我在渔村艰苦修行,又经常替海南死去的鬼魂们超度往生,我虽然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个小渔村,但这五年的时间里面,我的名声渐渐越来越响亮,甚至很多的地方的人都刻意前来这个小渔村拜访我,聆听我说教佛法。” “但就在那一年的夏天,海上刮起了巨大的风浪,可怕的台风席卷了这个小渔村,这个小渔村和附近的数个渔村大半的船只都沉没了,为此而死的渔民将近所有渔民的三分之一,那个夏天,几乎家家户户,披麻戴孝,身穿缟素,太阳太阳夜夜,都是痛苦嚎啕。”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那可怕的台风呼啸,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可怕的台风断绝了渔民们的生路,有人传说,那是大海之中镇东海海眼的镇海之柱断裂了,必须有人牺牲自己,去作为定海神柱,镇东海海眼。” “那个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情,我决定将此作为自己的使命,而村民们对于我的决定非常的感激,附近的人们都为此而感动的痛哭流涕,尊奉我为佛门大德。” “而在我的心中,在我看来,与其一直抱着思念婉容的痛苦,必须一直害怕逃避自己那无法克制的内心,和内心深处对婉容的爱意,倒不如成为镇海之柱。渔民自然也是这么期待的,而如此一来,我也能够就此解脱。” “渔民们顺从了我的愿望,他们倾尽全力,打造了一根镇海之柱,这一根镇海之柱由所有的渔民和当地的官府出资建造,整个镇海之柱通体长五米,长宽各两米,中心挖空,外面雕纂着非常精美的雕刻和木花,里面放着大量的黄金和财宝,用来作为祭奠海神的祭品。” “说是成为镇海之柱,其实也未尝不可以说是当作祭奠海神,平息海神怒火的人牲。” “镇海之柱造好之后,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太阳子,作为填海眼的祭奠,而就在那一天,当我看着自己的妹妹婉容,我忽然发现,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自己的妹妹,我无法一个人独自坐进镇海之柱里面,我不是害怕,而是不舍得,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婉容。” “而那一刻,婉容看着这样窝囊丢脸的话,竟然朝着我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样温柔的婉容竟然,她明明知道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资格接受那样的话。。。。。” “镇海之柱出海的时间到了,渔民和官府都希望我作为镇海的人柱出海镇东海海眼,恢复这一东海的平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婉容却说了,请让我代替兄长大人进入镇海之柱吧。” “听到她的话,我当然是怎么都不愿意的,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辩后,婉容忽然告诉我,既然那无法和哥哥结合,那么至少让我替哥哥到佛祖的身边去吧,这样等到哥哥成佛了以后,我们也可以重逢,而在哥哥修行的太阳子里面,我也可以出现在哥哥的梦里。” “只要能够让哥哥从痛苦之中解脱,我愿意一个人成为东海的镇海海眼,婉容的话让人震惊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婉容的想法竟然是和我一样的,她竟然也这样深爱着我!” 说道这儿,老和尚已经老泪横流,他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悲伤悔恨和自责, “既然无法白头偕老,那就两个人一起乘坐镇海之柱,永远的成为镇东海海眼的镇海之柱吧,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但我连那样的事情都害怕,我只想逃离现场,但我不断的对婉容说,我马上就会自我了断,然后我们来生做一对真正的夫妻,让我们来生再见,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寻思的勇气,最终我离开了故乡,来到了玄慈寺,被玄慈寺的方丈收留。” “这么三百年来,我苦修佛法,用坚韧的意志承受着最艰苦的最坚定的修行,世上的人们和佛门的大德都钦佩我修行的刻苦,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在真正的修行,我只是在逃避,逃避当年懦弱的自己,我只是一直在默默的为婉容诵经。” 说到这儿,老和尚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浑浊的老泪,那悔恨的泪水自责的泪水,简直称为老泪纵横也不为过。 然后我却是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对,他没说真话,说着说,没有完全说真话。”、 我轻声的说道,随后我眯了一下眼睛,看着老泪纵横的老和尚,以及周围呼啸的狂风和翻腾的血海,我朝着茜薇说道, “老和尚出问题了,这可能不是他自己不愿意说出真相,而是真正的真相太残酷,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他自己的记忆都将他自己给欺骗了,我们必须让他说出真正的真相才行们,否则这一片大海之中的亡灵不会安息的。” “茜薇,我记得你会三千回梦之术?想办法回他的梦,让他说出真相。” 我朝着茜薇说道,然而茜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不行的,他本身的修为太高深了,我没办法修为超过我太多的人施展回梦之术。”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赎 “而且他有佛光护体,我甚至连接近他都做不到,更加遑论对他施展法术了。” 茜薇这样说道。 但是我朝着她摇了摇头, “不要担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的话语落下,看着外面呼啸的狂风和血浪,以及天空之中,交错的闪电,我盘腿坐下,捏出两张符纸,然后掐诀念咒。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借形换影,疾!” 我的声音落下,我手上的两张土黄色的符纸骤然一亮,化作两道光芒陡然贴在了茜薇的眉心和后背! “茜薇,快出手,三息功夫之内,我一身的道行和修为都借在你身上了,抓紧时间!” 我的声音落下,得到我的借力,茜薇没有丝毫的犹豫,陡然大喝一声,然后仿佛呐喊着一般喊道, “回梦游仙!”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周围的一切骤然凝滞了,然后仿佛倒带一起周围的环境化作流光和幻影转动,所有的人仿佛置身在时间的长河里面,一下子看呆了。 然后仿佛犹如看电影一样,所有的人都看见,在时间的长河里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最终所有的画面变化,出现在一个小渔村,画面的视野最终落在一个穿着麻布衣服,但是非常清纯漂亮的女子的身上。 这个青春美丽的女孩用甜美天真的笑容微笑着,然后仿佛很轻松很幸福的一样说道, “哥哥,就让我代替你作为镇海之柱吧,让我来替你。。。。。” 伴随着少女甜美和天真的微笑和那样天真无邪的话语,而所有人的耳边,却又响起了一个年轻的却充满了恶毒的奸猾的声音, “我一定要飞黄腾达!” “我一定要过上好太阳子!” “我一定不要饿肚子!” “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成为所有人都万众瞩目的大德高僧!” “我要过上荣华富贵的太阳子,什么佛法,什么佛道,只要能够让我得到我想要的,怎么都可以啊!” “我成为和尚可不是为了去死啊,而是为了荣华富贵啊。” “这种去作为镇海之眼找死的事情,我才不要去干呢!” “这个笨蛋想要去的话,就让她去吧,真是得救了。” 这个年轻的声音充满了奸诈和阴冷,仿佛是一个人最险恶的内心独白,犹如一个最可恨奸诈的阴险小人。 而周围的画面之中,少女依旧甜美天真的笑着, “让我代替哥哥坐进镇海之柱里面吧。” “能够成为哥哥的妹妹,是婉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只是到佛祖的身旁,我有一事相求,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爱慕着哥哥,我知道那不是一个妹妹该对哥哥该有的感情,那不是兄妹之情,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哥哥的恋人,哥哥的妻子,我一直爱慕着哥哥。” 少女天真无邪的话语落下,原本那险恶和奸诈的内心独白戛然而止,一切仿佛骤然凝滞和寂静了。 “既然没有办法和哥哥结合的话,那就至少让我代替哥哥,到佛祖的身边去吧,真是感到不可思议呢,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生能够和哥哥在一起,我已经觉得不枉此生了。” 少女话语落下,那原本阴险奸诈的小人的声音骤然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充满了岁月沧桑和悲伤自责的老人的声音, “婉容的话让我幡然悔悟,老实说,其实我到底喜不喜欢婉容,这一点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像我这样的无用之人,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被爱的喜悦。”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我才明白了啊,原来我的内心一直逃避着,一直都不愿意面对,所以连我自己都被欺骗了,这或许就是圣贤们所说的自欺欺人吧。” 老和尚的声音响起,此时此刻,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伤和自嘲,还有恍然大悟的洒脱和了然。 然后再所有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之中,周围原本出现的画面骤然崩碎,一切的景象一下子又回到了这个血海之上。 我扶着茜薇,她施展了这样程度的回梦游仙,对她自身造成了巨大的负担,现在的她虚弱的恐怕连站都无法站立。 然而此时此刻,舰桥上的老和尚流着浑浊的眼泪,竟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他用悲伤和自责的语气朝着这一片血海说道, “是我忘记了,是我对不起你,婉容,你是来接我的吗?你带我一起走吧,让我们一起去佛祖的身边。” 老和尚的话语落下,周围的血海彻底沸腾了,巨大的血浪翻腾着,仿佛化作了可怕的海啸,就在此时,周围深邃虚无的黑夜之中,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锁链的声音。 “仓啷!” “仓啷!” 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仿佛从无尽汪洋的最深处的深海海眼传来,随后不知道何时,铁链却是骤然从天空之中电掉落下来,垂下了无尽的血海,然后锁链陡然拉直,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 “烦请居士和终为玄道同仁助我一臂之力。” 此时此刻,老和尚忽然这样朝着我说到。 听到他的话语,我点了点头,到了这一刻,我已经明白他的想法了。 随后我朝着甲板上的众多玄门道术的高手开口说道, “大家出手吧,联手将这铁链下面的东西拉上来。” 我的话语落下,虽然甲板上,这些玄门道术的高手脸色都是骤然一变,但最终没有人开口拒绝我的话语。 我刷先走到了甲板船边,没有伸手去抓那铁链,只是捏出一张符纸,随后一掷贴在了那锁链之上。 随后伴随着我第一个出手,甲板上的玄门的道术的高手大家纷纷出力,然后所有人用力,开始拉这两根铁黑的巨大铁链! 这两根巨大的黑色铁链何等的沉重,我们这么多人联手,竭尽全力,也只能够将这下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拉上来! 铁链一寸寸的往上拉起,最终在我们的努力之下,一口巨大通体漆黑的镇海之柱被铁链从血海之中拉了上来! “哐当”一声巨响,铁链拉起这一口巨大的镇海之柱后,骤然砸在了这一艘东方星辰号的甲板上。 这一口镇海之柱填了三百多年的东海海眼,上面长满了寄生的贝壳和海螺,那被海水浸泡已经发黑的木头同样记叙着漫长的很长的岁月。 “三百多年了,这三百多年里,你一个人在这冰冷黑暗的海底,是不是感到孤独和害怕,不过没有关系了,哥哥来陪你了,从此以后,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就像哥哥曾经说过的那样,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老和尚用低沉的话语说着,然后他朝着甲板上的镇海之柱骤然一挥手,镇海之柱的一头,突然间打开了一个漆黑的入口,然而整个巨大的镇海之柱陡然竖立了起来,接着老和尚纵身跳进了镇海之柱里面! “烦请居士为我送行。” 这是老和尚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落下,他整个人已经坠入了镇海之柱的木棺之中,然后木棺的入口骤然合拢,关闭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看着老和尚这样果断的,没有丝毫犹豫和害怕的跳入镇海之柱,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知道,我曾经误会这个老和尚了。 但是我在自己的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只是压抑着自己心头的唏嘘和悲叹,朝着众人喊道, “大家帮忙,在把这一口镇海之柱放下海眼!” 在大家的帮助之下,这一口镇海之柱的木棺,最终又被放下血海之中,当锁链一寸寸的垂入血海之中,最终只听见“仓啷”一声,天空之上的锁链断裂了,巨大的黑色铁链狠狠的砸进血海之中,溅起冲天的血色浪花。 伴随着铁链的坠入,这一口镇海之柱的木棺彻底的沉入了血海之中。 “这样子,锁链已断,恐怕这一口箴镇海之柱再也无法拉上来了,镜真真的和他的妹妹讲永远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了。” 站在甲板的边缘,我看着那渐渐恢复平静的血海海面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老和尚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证道成佛? 亦或者是了却这多年的心愿,和他的妹妹在一起?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东西一切都无法知晓了,或许只有老天和佛祖知道吧。 那他到底有没有成佛呢? 还是永远和他的妹妹留在了东海的海底? 又有谁知道呢?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对于他来说,其实成佛并不重要吧。 或许当他的妹妹告诉他,她也爱慕着他的时候,镜真和尚就已经得到了救赎,他也许来到这儿本身为的便不是成佛证道,而是得到她妹妹的救赎吧。 “那我为什么就在明明寿元耗尽的情况之下,又重新兵解转世,再入轮回?” “我为的也是证道成仙吗?” “又或者是期望得到哪一个人的救赎?” 我的脑子里面忽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随后我伸出手掌,遮住自己的视野,但我透过自己的指尖,看着阴沉的天空。 “散开吧,这遮蔽了天空的阴霾。” 我这样说道。 一道惊天神雷降临,劈开了阴霾,劈开了血海! 当所有人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一艘东方星辰号游轮已经回归到了正常的航路上。 第一百四十章 故事 海兴集团,有海兴重机、海兴电力工程、海兴电力科技、海兴地产等多个公司组成,企业注册资金1。5亿元人民币,企业总资产预估四十亿人民币以上。 然而作为国内私有家族企业的代表,随着这两年国内经济形势的走落和低迷,海兴集团同样陷入了经济衰退,企业利润和盈利甚至出现赤字的状况。 根据外界估计,海兴内部可能已经出现了重大的资金周转问题,甚至可能海兴的老总,张宗瑞已经席卷资金,提前出逃海外! 受这些风言风语的影响,海兴集团的股指一路狂跌! 总之海兴集团的情况非常不妙,说他是一片风声鹤唳都不为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重磅消息落下,震动了整个商界。 就在外面谣言四起的时候,海兴集团的董事长,张宗瑞忽然站了出来,然后登报表示,那些污蔑海兴的都是竞争对手的恶意竞争手段,海兴现在的资金状况非常良好,而且已经获得国外某个大财团的资金注入。 不但如此,这个月的二十八号,他的女儿还将嫁给从事资本运作和海洋电力的大型集团通力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 听到这个消息,商界当即像是被扔下了一颗原子弹。 通力集团从事资本运作,另外承包了国内近乎三成的通信光缆和电缆,同时为军方制作军用电缆、海缆等等,集团实力非常雄厚。 海兴集团董事长的女人嫁给通力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简直是强强联手!有通力集团相助,恐怕无论如何,海兴集团都不会破产垮台了! 受到这一条消息的影响,海兴集团的股票值当天回升三十个百分点! 而这个月的二十八号,海兴集团将在滨海市光华大酒店内举办嫁女酒宴,邀请众多来宾。 二十八号这一天,滨海市光华大酒店早已经被众多的来宾挤得满满当当,而这个时候,早上八点,新娘已经在光华酒店等待着新郎车队前来迎接了。 而光华大酒店606号房间里面,穿着婚纱的新娘坐在梳妆镜前面,化妆师正在替她补妆,房间里面,其他的工作人员还有新娘的亲戚朋友都等待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化妆的时候,新娘的脸上忽然流下来泪水,她哭泣了。 “哎呀,大喜之太阳,新娘不可以哭泣啊,而且流眼泪这妆就花了。” 化妆师赶紧说道。 但是新娘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面对新娘的哭声,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脸的狼狈和棘手,而作为新娘的亲人们则是一脸的矛盾和尴尬。 尤其是新娘的母亲,一张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小苗,你要怪就怪爸爸妈妈不好,但是爸爸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如果不嫁给李强,通力就不愿意出资帮助我们,爸爸妈妈一辈子心血的这个海兴就要倒啊!” “若是爸爸妈妈一辈子的心血没有了也就是算了,但是小苗你想想,我们怎么对得起这么多为了海兴拼搏了一辈子的工人?!这一万多个海兴的工人,难道我们让他们下岗去喝西北风吗?!” “外面都说你爸爸早已经捐款潜逃了,是啊,现在很多的企业老总都会捐款潜逃,爸爸妈妈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但是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新娘的母亲说着,同样痛哭了起来, “妈妈也许牺牲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但是我们有责任保证海兴这一万多名员工能够养家糊口啊。”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新娘哭泣着,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哭泣着,哭得非常的伤心,但是她的脑子里面想到的,却是她的男友,那个阳光、天真的大男孩。 他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大学里面她从未泄露过自己家开着大集团和大公司的事情,她平太阳的吃穿用度也非常节省,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一千元钱。 不仅如此,她还自己做家教,发传单,替餐馆里面打工。 男孩是她的同伴同学,和她一起做过家教,也一起发过传单,后来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男孩是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因而他的家庭情况非常的不富裕。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去过什么高档的游乐场所,平太阳买衣服也都是非常的节俭,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去海边玩,做一次快艇40元一个人,最终两个人都没有舍得。 女孩原本想着,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将自己家里面的情况告诉男孩,然后让男孩到自己父亲的公司里面来工作。 她甚至想着,如果自己的父母反对自己的爱情,自己拼死也要争取。 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没等到她将自己男友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父母却是求着自己,希望她能够作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嫁给通力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 李强这个人她听说过,是个花花公子,为人奢侈无度,但是又完全没有什么才干,只是在家族的公司里面挂了一个总经理的闲职,然后就是各种挥霍,家族的产业全靠他的父亲、两个叔叔还有堂哥、表哥打理。 这个人据说非常好色,甚至经常邀请大量的嫩模、女明星开无遮大会。 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这种人,她简直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她不嫁给这个李强,那通力集团就不会出资,她父母和一万多个工人的海兴集团就得破产倒闭。 现实是这样的残酷。 但最终她定了定心神,咬住自己的嘴唇,因为太用力,她的嘴唇上甚至都被咬破了。 “妈妈,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没事,我哭完了就没事了。” 这么说着,新娘自己擦了擦眼泪。 在化妆师的帮助之下,新娘化完妆,然后在亲人朋友的陪伴之下来到酒店一楼的大厅,新郎前来迎亲的车队已经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口,亲一色的好车,带头的是加长版林肯,后面是劳斯莱斯,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布加迪威龙一水的顶尖豪车。 穿着定制西装的新郎站在酒店的门口,神情之中充满了自得和自傲,看着他的样子,新娘的心里面忍不住一酸。 但就在这个时候,新娘忽然下意识的一回头,他看见,他酒店斜对面,有一个穿着休闲外套,神情悲怆的看着她的男孩。 看到男孩的瞬间,她的心头骤然狠狠的一颤!她整个人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一样,但是随后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转过头,坐进了豪车里面。 泪水仿佛决堤一样崩溃而出,然而就在此时,新郎的声音充满了嫌厌和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哭?!结婚啊!卧槽!哭你麻痹的!老子花钱买你哭得?!结婚你给老子哭!你家都是哭丧的啊!” 充满了肮脏的话语从一旁新郎的嘴巴里面吐出来,新郎狠狠的退了新娘一把。 此时此刻,完全被新郎粗暴的举动震惊了,新娘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呆呆的看着这个神情暴戾的丈夫,她仿佛当场吓傻了。 不幸的婚姻开始了。 新娘嫁到李家之后,迎接她的除了丈夫每天的打骂嘲讽和蹂躏,便是公婆的说教和轻蔑,而这一切,她只有默默的忍受。 而让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有一天,她的无良丈夫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回来,轮叉了她,并且她的丈夫在一旁摄像。 再往后,她被自己的公公强行侮辱了,她的婆婆和小姑子拿着扫帚殴打她,将她在大冷天剥光衣服关在了阳台上。 那一天,非常非常的冷,天寒地冻,还下了大雪,但那一家人因为忘记了关在阳台上的媳妇儿,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赤身冻死在了阳台上。 然后这一家人在惊恐之中,将她随意的挖坑埋掉了,对外宣称,媳妇儿生病死了,伪造了医院的死亡证明,一切就此过去了。 。。。。。 “讨厌,这就是你给我讲的故事?” 酒店昏暗的房间里面,躺在床上,女孩面色有些难看,用有些不快的语气朝着自己身边的男人说道。 只是她依旧强颜欢笑着。 这个故事,隐放弃真爱嫁入豪门的女孩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了,这个故事,似乎说的就是她,暗暗的嘲讽着她,看上他的身家,特意傍上他。 其实她心里面清楚,她确实就是为了钱,而傍上他的。 “亲爱的,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身边的男人忽然凑到她的耳边,脸紧紧女孩,朝着她轻声的温柔说道。 “没事,没事。” 女孩心中微微一慌乱,这样说道。 “哦,没事吗?那宝贝儿,你说我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男人忽然这样问道,只是也许这个时候,女孩都没有发现身边这个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了。 “应该,应该不是真的吧。” 女孩忽然心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强笑着说道。 “你错了,这个故事啊,其实是真实的。” 男人的声音落下,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女孩的脖子里面,然后尖锐的指甲仿佛轻而易举的刺破女孩白皙的皮肤,将她的咽喉刺穿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枭 “咕咕” 古怪的声音从女孩的喉咙里面响起,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的四肢挣扎着,似乎还想要反抗,但是她的咽喉被整个贯穿,滚烫的鲜血从脖子里面涌出来,将她的胸口染红,将身下的被子浸湿,她的脑子里面便的沉重,最终眼前的一切化作黑暗。 尖锐的指甲贯穿了女孩的咽喉之后,男人充满了疯狂和怨毒的笑声响起,然后他的指甲轻轻的顺着女孩的胸口划过,切开一道干脆利落的血线,然后他顺着女孩的皮肤轻轻一拉,将女孩的人皮给剥了下来。 鲜血将整张原本结巴的床染成了通红。 “果然,从后面开始剥的话,虽然比较顺手,但是缺乏美感呢,还是从前面剥皮来的让人感到兴奋啊。” 男人兴奋的说着,然后伸出手,一把抓着自己下面的东西,然后用力攥紧。 距离的痛楚和刺激得感觉从下面传来,男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 然后他竟然将女孩的人皮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看着床上这一具已经被剥下人皮的血淋淋的尸体,他狞笑着,竟然再一次侮辱了她。 “真是让人愉快啊。” 黑暗之中,男人冷笑着,然后他将身上的人皮脱下,然后挂到了墙上, “不过,再漂亮也不过只是一张人皮罢了。” 这样说着,黑暗之中,男人的声音笑着,然后黑色的阴影扭曲着,已经凭空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 大夏天的,天气热的惊人,虽然这样现代化的城市里面,知了早已经绝迹,然而酷热却比从前更加的难捱。 玉帛苑尚且没有安装空调,我坐在椅子上,穿着背心和裤衩,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风,然而非常可惜的,并不是给我自己扇风,而是给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大小姐扇风。 “我说茜薇大小姐,小的我也扇了有半个钟头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满头大汗,这给我热的,我说大小姐你能够饶了我吗?” 我看着拿着椅子坐在我的旁边,穿着连衣凉裙,带着墨镜的茜薇,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你这人真没定性,这么一点小磨小难的你就不行了?你还是要成仙得道的人呐?你说说你,以后怎么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茜薇瘪了瘪嘴巴说道。 “有没有定性不是你说了算了,成仙了道什么的,以后再说,这我也扇了半个钟头了,我说可以了吧,我也是热死了,姑奶奶,你看看这天气,三十七度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 “哼!这怪谁?!看你还敢小看女人。” 茜薇冷哼了一声,但随后她缓声说道, “这一次绕过你了,下一次看你还敢不敢小看女人!” 听见茜薇的话,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心里面,我却是忍不住的腹诽, “你也不是女人啊,你只是一个女鬼。” 当然这一句话,我自然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只能够偷偷的在自己的心里面想想。 “好了,打赌结束,认赌服输,惩罚也完了。” 如此说着,我随后捏出一把符纸,然后掐诀念咒,随后一把将手里面的符纸扔了出去。 “啪啪!” 这一张张符纸被我扔出来之后,直接贴在了房间的四处墙壁上,随后整个房间里面的温度迅速的下降。 “呼!活过来了。”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长长的疏了一口气。 “叩叩” “请问有人在吗?”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温和有礼的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嗯?有人来了?大白天过来?” 我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玉帛苑的门面非常的偏僻,而且我基本上都是关着门做生意的,所以只会有愿者上门,生人除了收电费、水费的,基本上不会有人过来的。 但一般情况之下,我这儿都是大晚上才有客人来,白天有人来的情况实在不多。 走到外面,我开了门,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一顶圆边帽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么热的天,他居然穿着黑色的西装,但让人意外的,他脸上没有一点汗水。 微微打量了一下他,我皱了皱眉头,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 “你是?” “在下秦枫,忝为此地城隍,只是最近有点小烦恼,故而上门前来请求先生相助。” 年轻人笑了笑,朝着我施了一个抱拳礼。 “滨海城隍?” 我心中一动,而此时,屋子里面,茜薇也走了出来。 “城隍?” 茜薇的脸上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城隍乃是阴神之中职位比较大的神职了,几乎相当于阴司主簿,一般的道门大真人寿元耗尽之后,下了阴曹地府,若是不愿意投胎转世,也就是做一个阴司主簿的职位。 只有一些运气好的,上面人脉关系广的,或许才有机会做一个土地或者城隍。 城隍亲临,我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将他迎进了屋子里面。 “不知道城隍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将城隍迎进屋子里面,我随后便开口问道。 “有一事相求。” 城隍秦枫的眉宇间有些发愁的样子, “滨海市最近出了点事情,有一个剥皮狂魔出行的坊间市里,不少酒店里面,都有单身女孩被剥皮间杀。” 城隍秦枫说道这儿,自然明白了, “剥皮间杀?不是普通人干的吧,难道是什么化形的妖物?” “差不多吧。” 城隍秦枫苦笑道, “乃是一只夜枭所为。” “夜枭?” 我皱了一下眉头, “夜枭成精,为祸人间?” “不是的,他原本是人,含怒自杀,死后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夜枭,化形祸害人间。” 秦枫有些苦笑着说道。 听到秦枫的话语,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人死之后,变成各种各样原本和生前八竿子打不着的妖物和鬼物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其中就有化猫、变狐、画皮、夜枭、伥鬼等等。 这些都有可能是人死之后,变成的厉鬼和精怪,至于变化的原因,可能千奇百怪。 诸如人死之后,怨气不散,又得了猫赐予精气,于是死人化作猫怪。 六道之中,人间道是高于畜生道的,所以畜生修行,积攒功德,才可以变化作人,但如果人自甘堕落,亦可以化作畜生。 曾经在哈尔滨,有一个老太太,丈夫英年早逝,她含辛茹苦多少年,才将自己的儿子拉扯长大。 结果她老了,她的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娶了媳妇儿,媳妇儿看不起她,欺侮她,她的儿子也只会帮着媳妇儿说话,一次上街,她的媳妇儿当着大街上辱骂她,老太太悲愤之下,当街气绝而死。 老太太死后,事情本来应该就此结束,然而黑猫从此经过,跳到了老太太的身上,给她渡了阳气和精气,得了黑猫的精气和阳气还魂,老太太的怨气不散,放弃做人,变成了猫怪。 老太太变成猫怪之后,大肆作乱,专门夜间行动,飞檐走壁,穿墙遁地,掳掠小孩吞食,在哈尔滨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当时整个哈尔滨人人自危,有小孩子的家里面全部心惊胆颤,学校甚至强制要求,每一个学生都必须有家长接送放学,必须佩戴红领巾护身。 红领巾为什么是红色的?这红色代表的是为了新中国的成立,无数前辈和英烈洒下的鲜血!是他们对这个国家守护的英灵的象征。 因而小孩子佩戴了红领巾之后,就可以庇佑诸邪不侵。 现在社会上的人,多少有钱人家,到什么灵山大庙里面给自己家的宝贝孩子祈求平安,花重金求高僧给自己家的小孩开光庇佑,小孩子却不愿意佩戴红领巾,但他们哪里知道,这红领巾便是最好的护身符。 再厉害的高僧,道行高如镜真和尚,也只不过是阿罗汉的修为而已,但红领巾上面凝住的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希望和未来,倾注的三千万英灵的血液和如同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的信念。 俗话说的好,世间本无神,信仰封神,心念无敌,三千万至死不渝的信念,何等的可怕,简直拥有改天换地,创造一切奇迹和不可能的力量。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依靠着芸芸众生的力量,才能够挽救中国民族断绝的命运,将文明的火种延续。 世界上有四大古文明,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中华民族了。 为什么中国人能够延续下来,其实一百多年前的末法之劫,中国的文明一切的佛法、道统都是按照气运都是要断绝的。 但众生的信念生生接续了原本应该断绝的文明的火种。 所以说,太祖此人,即便是玄门道界,哪一个不对他佩服至极? 至于后来的灭佛、灭道,却也是太祖当年恼恨国家危亡之时,玄门道界的高手竟然少有人出手挽救苍生,怒而灭佛灭道。 而他承了天运,玄门道术的高手即使被他追着剿灭,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反抗,这才有了当年道观寺庙被毁,诸多大德高人甚至被抓去农场下地干活的荒唐情形。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因爱生恨 这猫人老太似乎作乱,害死了很多的小孩子,当时不乏玄门道术的高手出手捉拿,然而这化猫怨气之深,可怕无比。 世间有三大至爱深情,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夫妻情侣之间的爱,兄弟之间的情义。 母亲爱自己的孩子,可以滴血喂乳,用身体作为支撑,挡住坍塌的大楼,可以用自己的手臂伸进黑熊的血口之中,换下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为了自己的母亲,甚至可以斧劈华山,此爱足以让天地动容,苍天悲戚。 夫妻之间的至爱,可以让海枯竭,让山腐烂,让天地苍老,腐朽,走到尽头。 兄弟之情,情深义重,可以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义无反顾。 心是无限的力量,所以说心有多大,法就有多大。 爱、恨、怨、憎、会等等都是心的力量,而其中恨的力量最强大,最可怕,但爱是最能够产生奇迹的力量。 老太太原本爱自己的儿子,为他尝遍诸般幸苦,将他拉扯长大,却谁知道,他的儿子将年迈的她视作累赘和草芥。 由至爱化作至恨,此恨何其之深? 而且老太太由爱生恨,应了因果业数,一时间修为神通简直无穷无尽,寻常的道门术士哪里是她的对手。 前去捉拿化猫的道门高人们,不但没有能够将老太太降服,反而被她杀死了一大票人。 其中就有水月宗真人级数的老道,仗着修为高深,前去捉拿老太太,他布云为雨招来天雷,又撒豆成兵,招了天兵天将,金光照亮半个老城。 但谁想到,老太太一伸手,漫天的天兵天将坠落,一张口,大雨停歇雷鸣顿止,然后老太太蹿到水月宗的老道面前,一伸手掏了他的心肝,捏成了粉碎。 老太太化猫,顺应天地的怨恨和因果而来,玄门中人,谁碰谁死,至爱至恨,根本无敌,就算是现在的我上去,恐怕都未必能够挡住她。 天地之间,有爱可以大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吗? 天地之间,有恨可以痛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恨吗? 没有。 玄门术数,其实都是旁门左道,由心和道衍生出来,借用的天地之力而已。 连天地都可以为母爱动容,为此恨哭泣,玄门术数的小道又能够算得了什么? 直到后来,天师道的从龙老道招了当年为革命而死的英灵,附在部队气息旺盛信念坚定的士兵身上,然后开枪剿杀了老太太。 用众生和英灵守护国家和民族希望的力量杀死了她。 但由此可以想见,这些由人堕落化作的精怪基本上都是非常厉害而且棘手的存在,比寻常的野兽山禽修行成的精怪厉害凶狠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是一只刚刚变成的化猫,恐怕都足以比一些千年大妖厉害。 有一句话说的好,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一朝崩塌,恨意上来,就要搅你个天翻地覆。 听到城隍秦枫的话,我的心里面顿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了。 作为道门大真人,我一般不会心血来潮,但是一旦有感,那必定是天人感应,事情绝对非常的严重。 而且凡事有因果,这一件事情为什么之前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此事和我没有因果,所以我可以不用理会。 若是插手的话,就像我刚刚的天人感应,定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我也可能倒大霉,甚至有陨落的危险。 但凡是有因果,城隍秦枫已经找上门来了,而我立下大誓,为父母背负因果,为世间孤魂野鬼伸手援手,渡他们超脱,偿还天地因果和功德,因此我必须不能够推脱,否则天地因果报应,别说成仙了道,我必定不得善终。 说句不好听的,城隍秦枫此次狠狠的坑了一把。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现在立刻就翻脸了。 我的脸色此时此刻自然也非常的不好看。 城隍秦枫似乎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他苦笑了一下,脸上充满了歉意, “实在抱歉,在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么下去,这孽障作业,恐怕都要酿成人间地狱了,我也只能够请求先生相助。” “先生放心,此事之后,无论是成事败,我都会入阴曹地府去做判官了,这滨海城隍的神位都会由先生来担任。” 城隍秦枫朝着我说到。 “城隍的神职?你是认真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真的是一个滨海的城隍神职,恐怕足以无阴神打破脑袋都抢不到,毕竟就算是像我这样的道门大真人,入了阴曹地府也就是一个阴司主簿的神职。 而且基本上很多人都不会愿意做阴神,原因很简单,阴曹地府那种地方,一般人待个一年半载就已经够无聊的了,更加不要说是在里面待上千年万载。 阴曹地府整太阳见不到光,阴暗幽冷,到处都是阴鬼嘶嚎哭泣,这种地方,简直比疯人院里面还要让人来的发狂。 而且成为了阴神之后,就得受到各种各样的约束,一天到晚都是事情,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自在。 一般人恐怕真的要在阴曹地府做个阴神,恐怕知道一百年就足以把一个人活活逼疯,而且地府里面一百年,对于人间而言,才是三个月。 阴司鬼神,都是苦差。 相比于在阴曹地府担任阴神,成为人间界的城隍,保卫一方平安明显就要好太多了。 至少人间界的风光就比阴曹地府那种阴暗幽冷,压抑的环境好太多,而且成为城隍,怎么的都有香火,而且保佑一方风调雨顺和百姓平安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有巨大功德的。 但是随后我顿了一顿,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用不着城隍的神职。” 对于我的回答,秦枫似乎也并不意外,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徐扬你用不到,不代表你身边的人用不到啊,最近的太阳子里面,这位小姐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帮人消除噩梦,积攒功德,是吧?” 秦枫忽然笑着看向茜薇。 听到他的话,茜薇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巡游夜神跟我提到你了。” 秦枫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一件事情,我也和上面提过了,如果徐扬你能够捉拿那一只夜枭,我离职之后,此方城隍可以由茜薇小姐担任。” “当然一开始只是代任,限期一百年,不过人间界一百年自然也就是常任了,只是茜薇小姐身上的业债和因果太深,无法敕封神职,若是这一百年里面,你能够兢兢业业,勤勉保卫一方的话,想来偿清身上的业债也不是问题。” “到那个时候,茜薇小姐就算是敕封神职,从此摆脱永恒梦魇的身份,修得正果,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如今只看徐扬你的决定了。” 话说道最后,秦枫的目光里面略带微笑的看着我,但他似乎已经知道,我肯定不会拒绝了。 茜薇的目光同样看着我,非常的复杂,有激动,有期待,有担忧,有自责非常的复杂,我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面是非常想要这个城隍神职的,但是又不想连累我。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我已经发下大誓,拯救人间诸般业障恶鬼脱离苦海,超度往生,这夜枭亦是可怜人,我自当渡他。” 我叹了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但是。。。。。” 话说到这儿,我又看向秦枫, “你得把这一只夜枭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如果他的事情真的闹得这么严重,我想你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听见我的话,秦枫点了点, “这个自然。” 随后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一点,我原本便要告诉徐扬你们的。” 说完这个,秦枫顿了一下,似乎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话语,随后开始讲道, “此人出生道门末流,家传了一些道法残篇,尽是旁门左道的玄门术法,本不值得一提,此人从小没有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小时候喜欢翻阅家中各种藏书,家里面不少老书都被他翻阅过来,其中就有了这些玄门道术的残篇。” “从这些残篇里面,此人从小尝试着修行,但只是学了几招三脚猫的本事,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道术被他练出来。” “后来,此人长大后,来到滨海上大学,期间认识了一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漂亮聪慧,勤奋好学,平太阳勤工俭学,此人喜欢上了这个女同学,并且和她成了恋人,两个人非常的相爱,甚至发誓,要相守一生一世。” “但此人不知道的是,他爱上的这个女孩,其实家财万贯,只是女孩刻意隐瞒,不想别人因为她的家世而对她另眼相看,他们相爱了四年,就在两个人几乎都到了谈婚论嫁,女孩也准备将自己的家世告诉男孩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女孩的父亲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公司面临巨大的危机,必须得女孩和另一个大户人家和亲才能够求得别人的援手,女孩面对父母的苦苦恳求,不得已最终答应了自己作为政治的牺牲品,而这一件事情她没有告诉男孩,只是单方面的和他留言分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示鬼神卷 “女孩结婚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孩在因为失恋的痛苦和悲伤,最终自杀而死,而且很不幸的是,男孩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女孩的身世,并且女孩即将结婚的消息,而他在男孩的葬礼上,将这一个秘密告诉了男孩。” “那个时候,男孩的魂魄还没有离开,而在他头七那一天,他因为悲伤过度而疯掉的母亲在他坟头悲戚哭嚎,引来来夜枭,夜枭长嚎绕着男孩的坟墓长嚎不止,然后男孩得了夜枭叫魂,结果怨念通灵,化作了夜枭。” “此人因为男女之爱而生恨,由此恨,此怨而化作夜枭,随后他去见了女孩的婚礼,他上了女孩丈夫的身,扰乱女孩的家庭,疯狂的折磨女孩,最终将她杀死。” “如此报复之后,他心中的恨意依旧不减,他认为女孩是为了钱而抛弃了他,于是他专门伪装成有钱人家的公子,四处勾引那些爱慕钱财的女人,将她们玩弄之后剥皮杀死,魂魄也吞的一干二净。” “原来如此。” 听到秦枫的话语,我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我又问道, “有人出手对付过他?” 秦枫点了点头, “有,六个阴司鬼差,一个阴司主簿上来捉拿他归案,被他全部活吞了,又有两个和尚,一个道士来捉他,全被他剥了人皮。” “真是够凶啊。” 我咋了咋舌头,看这凶悍戾气的程度,已经丝毫不比当年那个化猫的老太太逊色了。 如果真的这么放任不管,任由他害人,恐怕他害得人越多,积累的怨气和恨念越多,到时候恐怕将这个滨海化作一片鬼域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能够活吞阴司主簿,现在这个家伙可以说已经成了一些气候了。 “对付这种凶鬼,不能够硬来。”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就像曾经的化猫老太太,硬做他肯定是不行的,谪仙恐怕都不是她对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从他的因果入手。” 但随后我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眯了眯眼睛,朝着秦枫沉声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他小时候看的那些道术残篇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我的话,像是秘密被发现一样,秦枫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和你们武当有点关系,现在还不他确定,但有八成可能是你们武当遗失的北方真武妙经之中鬼神篇的残卷,可能是原版,他化夜枭,可能与鬼神篇有些关系。” 听到秦枫的话,我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秦枫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和你们武当有关系,我也不会来找你,说来这一件事情,我反而是苦主。” 秦枫苦笑着,神情之中有些苦涩。 滨海最近接连发生这些的事情,他的屁股下面这种城隍的位子终于坐崩了。 他来找我,恐怕也是最后的一点怨念。 “罢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与北方真武妙经有关,却是我武当派的锅,既然是我武当派的锅,我自当背着。” 我叹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想来以真人出手,小小夜枭,当是手到擒来,既然如此,小神这边就告退了,这夜枭恶鬼的事情,还望真人早早出手收拾。” 说着秦枫找起身来,朝着我微笑的告辞。 “好吧,那在下只能够恭送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送走了秦枫,而茜薇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事情严重吗?” 茜薇轻声的说道。 “有点严重。” 我苦笑了一下,但随后伸手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但也没事,放心吧,这一次干活,总算不用白干,能够给你挣回来一个城隍的神位这一次赚大了。” 茜薇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她乖巧的像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吧,平常的傲娇只是她用来吸引我注意力的方式吧。 武当派祖师便是北方真武大帝,他留下的咒语名为北方真武妙经,其中分为三卷,北方真武度人无量妙经,北方真武荡魔录,北方真武示鬼神卷。 其中北方真武度人无量妙经乃是教诲世人向善,渡化世人的无量法门,乃是武当山的根本经卷。 当然越是这种咒语,其实越是不值钱,恐怕网络上都有记录能够随意翻阅,类似于道德经、度人经、黄庭经这种。 北方真武荡魔录里面记载的是真武的生平,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就是真武大帝降服的各路妖魔鬼怪,除此之外,记录的真武大帝的道法。 九霄神雷正法、大衍占天术等等的武当山法门都是这里面来的。 这一卷乃是武当山道术根本,由掌门亲自保管在武当山的藏经阁禁地里面。 最后是鬼神卷,这一卷非常的光怪陆离,传闻乃是真武大帝遇到仙鬼妖神,和他们的对话,里面记录了种种鬼神之道、仙神之道。 但是传闻,此卷和无字天书、天哭经、天地人三书一样,涉及仙道,泄露了天机,所以不存于人间。 武当山也没有这一卷道法留存,只是传说,这一卷流失在人间,偶尔会有残卷出世。 只是每一次残卷出世,对于武当山而言,都是一次劫数。 武当山历代搜集,至今得到鬼神卷残篇七页,尚且还有十三页流传于人间未尝被发现或者出世。 不知道这一次出世的有几页,又是哪几页。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凌空子的电话。 “喂,是师祖?” 凌空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凝重的样子。 “师祖?” “北斗殿的占星司南偏了几寸,方向几何?” 我朝着凌空子问道。 “果然,师祖你那儿出事了?!” 凌空子的声音顿时响了三分,随后他声音急促的回答道, “司南往东南移了三寸四分,现在武当山上,大家都聚在真武殿,几位太师祖都出关了。” 最终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凌空子继续说道, “师祖,你的神主排位裂了,真武的神像也往东南偏了,清源子师叔折自己的术数占了一卦,劫应东南,黑龙泅水,师祖你的劫数到了。” “那就是我没错了,鬼神卷出世了,可能在夜枭手上,是人化夜枭的恶鬼,为情所困。” 我朝着电话里面说到。 “师祖,需要我们下山来援吗?” 凌空子沉声说道。 “不需要,你们下山来也没用,搭进来反而送命,你们给我去北斗殿,摆下七星飞龙镇天星阵,接引七星,我命主天机,你们做好准备,明太阳我借命一用。” 我想了想,这样说道。 “师祖,你是要?你要折术数?!” 听到我的话语,凌空子有些吃惊。 “也是没办法了,不能硬上,不能包侥幸,用最糟糕的情况来考略,况且也是以防万一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凌空子如此说道。 。。。。。 深夜,万籁俱寂,其实说万籁俱寂是完全不对的,酷热的夏天,各种虫鸣声不断,夜风吹拂,街上的垃圾袋子乱舞。 然而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青年公园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死寂。 公园的长椅上,接着远处昏黄的路灯,隐约可以看见,公园的长椅上似乎有两个漆黑的人影正在动着,两个人在黑暗之中深情着。 女孩的声音有些低沉,被对方控制着似乎刻意压抑,只是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时刻。 这样的声音,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了此处唯一的声音。 “快乐吗?是不是感觉到想去死了?” 男人略带冷意和嘲讽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响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男人散发着幽暗深邃光芒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来冰冷和暴戾,他抱着女人的那一只手掌,不知道何时伸出来尖锐无比的指甲,那指甲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女人的头皮。 “啊!啊!” 女人惊恐的惨叫着,她的四肢疯狂的挣扎着,然而她整个人都被刺穿头皮从长椅上被拎了起来。 “呵呵,真是美妙的惨叫声啊。” 男人似乎对这个声音非常的享受,然后他的另一只手竟然女人的下面,一点点的往上,最终那一只手掌竟然将女人的下面刺穿了,然而一直延伸到女人的腹部,尖锐的利爪将女人的腹部填得满满当当的。 无法想象的恐惧和无比的痛楚刺激了女人的灵魂,她想要疯狂的大叫,但是此时此刻,她疯狂的蹬着腿,却无法发出任何一个声音,她的周围似乎变成了真空的环境一样。 就这样,女人被残杀了,伴随着温热的鲜血不断的流淌下来,她最终失去了意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充满了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爱慕融化,想要钓一个金龟婿,而是和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人结婚,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女人的眼睛里面流下来血泪。 “后悔了?后悔背叛了深爱自己的人?呵呵,所以说,女人啊,就是下贱。” 第一百四十四章 怨念的具现 阴冷森寒的声音冷笑着,然后他的利爪一点点的撕下,将女人的人皮整个从头开始剥了下来。 “无趣!” 将女人的人皮剥下来之后,充满戾气的声音响起,阴影之中的男人冷哼一声,随手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鲜血。 然而他转过头便准备离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死寂的公园里面,深夜的月光照耀下,地面上月华如水,而不知道何时,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穿着绿色大裤衩,以及一双土黄色人字拖,叼着一根香烟,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不远处。 “嘶~呼~” 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了出去,从他的嘴巴里面,喷出来一股白烟。 然后他伸出手,捏住自己嘴巴上的香烟头,随后将香烟蒂头给扔掉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徐扬。 “你是谁?” 黑暗之中的阴影男人朝着我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却又有一种异样的磁性和暴虐的气息。 “专门为你而来的人。” 我这样说道。 “多管闲事,自找死路的人?” 阴影之中的男人冷笑道。 “差不多吧,我是挺闲的,不过只不是自寻死路,还不知道呐。” 我的话说完,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角度,然后朝着面前的这个躲藏在阴影里面的男人勾了勾中指。 “来啊,让道爷看看你本事。” 我的话语落下,阴影之中的男人顿时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竟然,竟然敢如此轻视本大爷!” 怒吼着,阴影之中这个男人的身上竟然浮现出一只黑色的扭曲怪鸟的身影,然后咆哮着,直接冲了上来。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脚下的黑影骤然移动,阴影之中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人难以置信的,他有着人的身体,但是头颅竟然是一只黑色的鸟头,他的身上披覆着黑色的羽毛。 那愤怒的扭曲眼神之中,充满了暴戾和杀意,然后他骤然抬起尖锐的利爪,抓住了我的脑袋。 “咯剌剌!”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在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面,长着怪鸟头的阴影男已经用鸟爪子捏碎了我的脑袋。 红色的、白色的东西一下子顺着脸颊流出来,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倒了下去。 然后我的身影栽倒在地上的瞬间,地上仿佛出现了一个虚空的阴影,我整个人消失在地上的阴影之中,然后眼前的景象一变,我又出现在怪鸟男的身后。 他背上长满了一张张人脸,基本上全是女人,这些女人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的神情,她们的嘴巴似乎一张一合,充满了悲戚。 “这些都是被他杀死的冤魂,全部被他囚禁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这样的疑惑。 而就在这个时候,阴影男怪叫一声,又朝着我扑了上来。 这一次,我抬起自己的手,一把捏出数张符纸,然后朝着他一把洒了出去。 “嗖嗖!” 这些符纸射出去,骤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随后一张张全部贴在了怪鸟男的身上,但是下一刻,怪鸟男一声咆哮,贴在他身上的金色符箓瞬间炸裂成碎片,化作漫天的纸屑纷纷洒落。 “喝!定身咒,疾!” 看着怪鸟男瞬间破掉我的符法,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掐了一个咒印,朝着怪鸟男敕喝! 龙虎山的天师咒令,可以不用念咒语,念出咒语的名字,便可以直接施法,乃是大真人的修为才能够使用的龙虎道门秘术。 双方斗法的时候,一方需要念动冗长繁琐的咒语,一方可以直接施展法术,双方高下,当场立判。 龙虎山的天师咒令,非常的实用。 我的定身咒一处,那漫天的纸屑和咆哮挣扎,妄图冲过来的怪鸟男当场全部被定住一动不动报告。 然而下一刻,怪鸟男的身上发出骨头响裂的声音,他竟然瞬间挣破了定身咒的咒力。 “缚!” 不过我一翻手,又是朝着他扔出一根麻绳,这一根麻绳一脱手,瞬间仿佛化作了条灵活无比的游蛇,直接将怪鸟男给缠绑住了。 这麻绳乃是我特别炼制的捆仙绳,虽然只是传说之中能够捆神缚仙的捆仙绳的仿品,但是用来捉拿一些千年的妖孽都足以了。 这怪鸟男措手不及之下,当场被捆仙绳捆绑住了。 他拼命的挣扎,这一次却是竟然没有能够挣脱。 “果然!” 我的心中一喜,随后不敢大意,立即念动咒语,将捆仙绳收紧,怪鸟男全身被绳子一拉,当场摔倒在地上。 “啊!吼!” 倒在地上,被麻绳捆得像一只粽子一样,这一只怪鸟男还不断的挣扎妄图吞困。 这个家伙应因果和业债而生,由情恨而来,能够破世间诸般术法咒力。 捆仙绳原本也是咒法,但是麻绳却是实实在在的麻绳,不是咒力所化,而且这麻绳也不是一般的麻绳,乃是用高科技复合材料制成的,能够承受每平方毫米上万牛顿的拉力! 这么粗的麻绳,别说是个鸟怪,神仙都能够给你捆成肉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人类科技进化,带来的结果,这东西恐怕未必比捆仙绳逊色多少了。 “真难缠啊这东西。” 捆住这一只鸟怪之后,我仍旧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而我刚刚抱怨完,我的心头骤然升起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然后我只觉得后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后心贯入,然后挖出了我的心脏。 “糟糕啊!” 我的脑子里面浮现出这样的念头,我的眼前依旧是在地上挣扎着的鸟怪男,但我拼尽全力转头朝着后面看去,看见的却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阴影里面的漆黑一团的东西,他手上的爪子正拿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麻痹的!”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他黑色的阴影骤然抬手,直接拍碎了我的脑袋。 但是下一刻,当我的尸身栽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的身体凭空消失了,我再一次出现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那阴影。 “这是什么东西?” 即使隔得远远的,我依旧能够感觉到一股凶煞和暴戾之气扑面而来,这东西,简直仿佛是凶杀、怨念和暴戾之气等等负面能量的综合体。 如果是一般的阴魂堕落称作恶鬼,那么这个东西简直能够称作是恶鬼里面的恶鬼。 不知道为什什么,我的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感觉,恐怕这个家伙绝对和鬼神卷有关。 想到这儿,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地上,依旧被捆缚着的鸟怪男, “这个家伙,恐怕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附身了。” 这个念头落下,我的眼前突然间一暗,让我难以置信的,那一团黑色的扭曲阴影竟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随后它一言不发,深处爪子朝着我的脑袋抓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抬手并指,一剑斩出! 一道青芒剑气划过,将黑色的扭曲阴影当场劈成两半,但是他扭曲了一下之后,一爪子探到我的面门! “咯剌剌!”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的脑袋再一次被他捏成了粉碎。 “是因果!物怪的形和理的怨念纠缠!” 在被他捏死的瞬间,透过感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怪物,不仅仅只是怨念的聚合,而是一种怨念的具现! 是这个时代,那些无数的被物质女玩弄的吊丝们怨念的具现! 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 春光明媚,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朝着女孩真挚的说道, “小红,你要等我啊,我一定会买房子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女孩虚伪的笑了笑, “你加油。” 画面一变,公司深夜办公室的依旧亮着微弱的光,那是电脑屏幕的光芒,年轻人坐在电脑前面,奋力的工作着,他已经连续三个月加班到深夜十二点了。 “咳咳,好累啊,真的好累啊,但是这一点幸苦都无法坚持的话,我又如何能够买房子,如何能够取小红为妻?!“ 年轻人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但是他咳嗽着,不知不觉的已经咳出了鲜血。 而在年轻人奋力工作,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努力的时候,他心爱的小红,正在和有钱的二代玩着名为制造下一代的小游戏。 画面再变,又是一个年轻人,他将自己一个月努力的工资全部打给了自己的女朋友, “小丽,这些都给你,我只要三百块钱就够了。” 年轻人笑得非常开心,三百块钱,两百块钱买泡面,五十块钱充话费,五十块钱零用,正好。 女孩敷衍的一笑,然后拿着男友给的钱,去大肆的花销打扮,然后去找二代了。 无数诸如此类的画面在我的面前跳动,那些惊人的怨念积蓄着! 这些人,也许就是被那些渣女成为老实人的存在!他们为了所谓的爱情,所谓的辛福,拼命努力,最终得到的却是被女人的欺骗和玩弄,他们的怨念积蓄着!无穷无尽的怨念! 这些怨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化作了具现体,也就是我现在面前这个怪物! 这也是他抓门引诱猎杀那些物质女的原因,这是无数“老实人”对渣女的复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付物怪的办法 “这个家伙!”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这样念头。 随后我再一次出现在距离这儿不远处的地方。 我已经明白了这个怪物的由来!明白他的真和他的理! 至于这个怪物之所以会出现,恐怕是因为女孩因为女孩的背叛自杀,却又因为夜枭的精气还魂化作夜枭的物怪,结果又因为引动了鬼神卷,最终导致了这一个时代下,这一种怨气的具现。 而我的这个念头刚刚落下,我的面前,阴影一闪,那个阴影怪物竟然在一瞬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是此时此刻,我沉声说道, “散!” 我的话语落下,我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的光影消散了,而阴影怪物的爪子拍出去,落了一个空。 。。。。。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茜薇关切的眼神。 “怎么样了?” 茜薇担忧的说道。 “没事,我已经明白这个物怪的真相,接下来就可以着手准备对付他了。” 我朝着茜薇笑了笑。 “对了,我刚刚死了几条命?” 听到我的话语,茜薇摊开自己的手心,里面躺着沓剪纸的小人,其中一排足足七个已经断裂了,只剩下两个完好。 “这东西真是恐怖,一爪子下去,循着因果,竟然能够杀我两次。” 我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找那怪物,用的自然不是自己的真身,而是这寄托了我命数的纸人,九张纸人就是九条命。 当然这纸人不可能有我全部的道行,但也有我一身道行的十之一二,加上我亲临操控,对上一般的道门真人都是稳赢不输,结果遇到这怪物,竟然连招架和还手之力都没有。 其实对付这种人,如果有因果相克之人,对付他就非常的容易。 万事将因有,讲缘法,讲相生相克。 诸如封神榜里面,殷洪穿着师傅赤的八卦紫绶仙衣,可避世间诸般法术,刀兵无法加身,手持阴阳镜,可照人生死,又有水火锋,杀得他自己的师傅和十二金仙都无法对敌。 但最终,因为他原本立下的誓言,若是背叛,则遭烈火焚身而死,他最终被焚身而死。 如果这化夜枭的物怪生前之人欠下别人因果,让那人杀他,定然轻而易举了。 可惜从如今的情况看来,他的女朋友欠了他因果,被他所害,他的母亲因他而疯了。 我让嫣然找过他的母亲,可惜她已经逝世了。 因为癫疯,哭死在儿子的坟头。 她反而成了这鸟怪的怨念来源之一。 “既然他怨念由情爱而来,那我们便给她一场情爱,棘手的是那物怪,由众生怨念而来,凝结了一个时代的,男人们对背叛自己的女人的痛恨和怨念。” “但也是相对而说难以对付,若是用对了方法,解决它也易如反掌。” 我说到这儿,茜薇露出惊讶和不解的目光。 “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说道这儿,我突然一声装模作样的怪叫, “啊,我的钛合金狗眼!不要在我的眼前秀恩爱,对我这一只单身狗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扑哧!” 茜薇忍不住一笑,但随后她却是拍打了我一下, “让你说正经的。” “哈哈,我说的很正经,就是对那个家伙也许不是单身狗,应该叫做单身鸟,但我相信,同样能够对他造成成吨的伤害,而且或许不仅仅只是成吨的伤害,给他致命的打击都有可能。” “既然这个家伙没有欠下因果的情况,那么我们就以毒攻毒。” 说道这儿,我的眼睛里面浮现出期待的光芒。 那鸟头怪和那物怪,其实是一体两面,但也可以分开来对付,首先是对付鸟头怪。 他因情而伤,所以要让他动情,而能够让他动情的自然只有他以前的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已经被他自己害死了,那么怎么办呢? 很简单,想办法将他拖进环境之中,用幻境给他一场虚无的梦,让他在幻境之中做一个和他女朋友幸福生活的梦。 只要瓦解了他的怨气,对付他自然就轻而易举了。 这一点,茜薇的回梦三千就可以做到。 她本身就是永恒梦魇,乃是梦魔,专精幻术和魂梦之道,引导一个幻梦自然轻而易举。 随后是那物怪,寻常的梦幻之术对它无效,但若是用真人,恐怕他发起狂来,眨眼之间便将人杀光了。 我准备用折纸之术造人,给他演绎出诸多生死纠缠的爱恋,里面男主、女主生死爱恋,死活都不愿意分开的那种。 相信单单是看这些,就足以让他疯狂欲癫,痛苦束缚。 这个折纸便不是寻常的折纸,而是道术,赋予纸人生命和灵魂,当然这个生命和灵魂只是虚假的。 但用来对付这物怪却是绰绰有余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了。 对付这种怪物,必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能够欠缺。 “再过十一天便是七夕佳节,便在那一太阳对付它。” 我沉吟之后定下时间。 至于这期间,是否会有其他人遇害,我也是没有办法阻止了。 如果再这十一天里面被这物怪杀害,也只能够说命该如此,但另外这物怪只杀背叛过感情的物质女,这种人被杀,也是实属因果循环吧。 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不会无缘无由。 。。。。。 十一天的时间里面,又有七名女子被害身死,她们的魂魄全部被那鸟头怪吞噬掉了。 我虽然有心相助,却也无能为力。 七夕节当天,虽然滨海有了杀人变态狂魔的传说和听闻,但一切都被政府压下,故而很多人其实都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正相信。 因而今年的七夕节依旧是街上遍布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他们的脸上大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种笑容能够对一种名为单身狗的生物造成成吨的伤害。 在一年四季里面,有四天,属于单身狗的命门要害之太阳,不宜出门,即情人节、白塞请人节、女生节、七夕节。 这四天里面,满大街都是情侣,空气里面都遍布着秀恩爱的气息,单身狗哪怕只是闻一口都会身中剧毒。 七夕节乃是中国的传统古来节太阳,这一天牛郎和织女于鹊桥相会。 而地上的人们,则是在这一天,作为纪念和庆祝自己爱情的节太阳,当然到了现代,这个节太阳已经被很多人用来当作出来约会和开放的绝佳借口了。 每到这一天,酒店的房价都要上涨两三倍以上。 这一天,往太阳冷清死寂的青年公园里面都到处是来往的情侣,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孤身一人的年轻人坐在公园角落的长椅上,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情侣。 他的眼睛里面弥漫着恨意和杀意。 “骗子,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年轻人的神情阴冷,每当有情侣过去,他的目光都是死死的盯着女孩,嘴巴里面喃喃念叨,那目光犹如野兽一样。 他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正是这种危险的气息让别人即使对他的行为和态度非常不爽,却也不敢上来教训他,只敢两个人赶紧离开。 而不知道何时开始,天上的月亮忽然变得更加的柔和了,一抹清冷的月光洒下,整个世界似乎模糊了一下。 “王陆。”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年轻人的身后响起,然后一双微凉带着香味的双手已经蒙住了年轻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略带狡黠的声音响起,对方已经抱住了他。 “张思思。。。。。!” 年轻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啊呀,不要一下子说出来嘛,真没意思,不过,哈哈,你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 甜美天真的声音响起,女孩的已经从后面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给你亲一下作为补偿。” 年轻人整个人愣住了,随后女孩已经绕过长椅,坐到他的身边, “王陆,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呀?” 女孩忽然看着叫做王陆的年轻人,一脸疑惑的在他的眼前摇了摇头手指。 “没。。。。。没事。” 年轻人下意识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对了,你今天有计划吗?晚上我们去干什么?” 女孩抱着他,朝着他说道。 “诶?计划?” 年轻人一脸懵逼。 “哎呀!你总是这样,出来之前就让你做好准备,你就是不听什么计划都没有!哼!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出来。” 女孩嘟着嘴说道。 “不是。。。。。我。。。。。” 年轻人一阵慌乱,他似乎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女孩,一直看着,然后突然流下眼泪来。 “思思。。。。。” 王陆一下子将女孩抱在怀里面,忽然间哭的很伤心。 “哎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没事的,没事的。” 女孩轻轻的摸着脑海的脑袋,轻柔的安危着他。 “思思,永远不要离开我。” 男孩说道。 “傻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啊。” 女孩这样说道。 男孩浑身一颤,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 叫做王陆的男孩带着女孩离开了长椅,他们去了步行街,吃了烧烤、冰激凌、凉粉,又去逛了商场,看了路边的演出,然后又去看了电影,最终当他们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聂英 “这儿吗?” 男孩看着酒店招牌的灯光。 “嗯嗯。” 女孩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走进了酒店。 而就在男孩和女孩走进酒店的那一刻,男孩的身上,一道扭曲的阴影已经被留在了酒店的门口。 这一道扭曲的阴影扭动着,挣扎着,似乎想要和男孩一样跟进酒店里面,但是他最终都没有进去,只是被留在了门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扭曲了。 一对情侣从旁边走了过去。 “茵茵,对不起,我家里面太穷了,没办法娶你。” 男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伤和自责。 这个声音让地上的阴影骤然一震! 然而,随后女人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有钱和没有钱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天天吃泡面也甘心。” 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温柔,男人感动的抱着她,流下了眼泪。 随后又是一对情侣经过。 “诶?你妈妈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男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戚和不解。 黑影骤然又是一震。 但是随后女人的声音出人意料, “但是放心吧,不管我妈妈喜不喜欢你,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为了你,就算是违背妈妈的意愿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异常的坚定。 地上的阴影扭曲着,不断的颤抖着,最终它竟然骤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鸟头人身,长着利爪的怪物! “假的!都是假的!” 他怪叫着,用利爪将面前的情侣撕成了碎片。 然而在他咆哮之时,他的身边,不断的响起女人的声音, “我爱你。” “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放心吧,为了你,我可以一直等你。” “亲爱的,你还没有回来吗?我已经等你十年了。” “就算你病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女人深情的声音不断响起在阴影的周围,这个扭曲的阴影不断的怪叫着咆哮着,那样的声音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吼!” 他咆哮着,可怕的利爪不断的撕扯,将周围能够抓到的一切的东西都撕成碎片。 然后没有用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不要伤害阿诚!” 一个女孩挡在了浑身是血的男孩身前,女孩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畏惧。 而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孩挣扎着, “世界,你快跑,你快跑。” “不!阿诚,我绝对不会抛弃你!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女孩哭泣着,坚定的说道。 阴影的怪物怒吼着,想要用利爪将面前的两个人撕碎,然后当他把爪子抓到女孩面前的时候,他咆哮着,竟然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可能!这不可能!女人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他咆哮着,挣扎着,怒吼着! 然而,不知道何时,他的身边都是都是情侣,他们互相海誓山盟,女孩们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心爱的人。 这一幕幕,在他的身边出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要炸了! 他第一次感到了迷惘,感到了害怕,他拼命的奔跑着,想要逃离,然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最终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跑着,跑着,周围的男男女女终于全部都消失了,再也没有了女人们深情的声音。 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仿佛是一条受到了无数伤害的可怜丧家之犬。 而他的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自然就是我,徐扬。 我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的遭遇,不代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薄情寡性之辈,亦不代表,背叛了你的女人,真的不爱你,或许她们也爱过你,只是这个残忍的社会,让她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古代有卓文君不嫌弃司马相如贫寒,与他同住草庐,沽酒卖酒,又有孟姜女哭道长城,如今这样的女人难道真的没有吗?” “你太偏执了,以至于偏执入魔,也许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但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听见那些被你所害的女人,最后的心声吗?” “她们的后悔,她们的自责,她们的遗憾,她们的悲伤。” 我这样说着,地上的阴影骤然一颤,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捏出一张符纸,在符纸上面勾画了两下,然后骤然敕令, “摄!” 我的声音落下,地上的阴影扭曲了一下,似乎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后直接便被我摄拿进了符纸里面。 摄拿了这一只物怪之后,我咬破手指,在上面又勾画了两下,将它彻底封印镇了。 “去好好向那些被你伤害的女子道歉忏悔吧。” 我轻声说道。 。。。。。 酒店里面,王陆和身边的女孩缠绵了一夜。 在天亮的时刻,王陆抱着身边的女孩,他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真的爱我吗?” “爱你。” 女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听见女孩的声音,王陆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或许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但是能够得到你的这一句话,我已经甘心了。” 王陆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叹息。 但是随后女人啜泣的声音响起, “王陆,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难过,我没有办法的,当时我爸爸妈妈跪下来求我,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突然间哭泣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但是听到她的声音,王陆整个人一震! “你真的是思思?!” 男孩看着身边女孩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不是被我所害,魂飞魄散了吗?!” 男孩的声音里面充满了震惊。 “没有,王陆你没有,你在欺骗你自己,那天在阳台上,我快要被冻死的时候,你抱着我,你对我说,虽然我背叛了你,但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心如刀割,你已经不再恨我了。” “然后我死之后,魂魄就曹地府了,是玄虚子道长来阴曹地府将我接了上来。” 听着女孩诉说着,王陆的脑子里面似乎浮现出一个已经被他遗忘或者说是被物怪的怨念所篡改的画面。 画面里面,大雪之中,天寒地冻,他抱着女孩的尸体哭得很伤心。 女孩不是他害死的,女孩真的是被女孩的婆家和丈夫害死的,这一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之所以我认为是他控制女孩的婆家人害死了女孩,完全只是物怪操控了他的思想。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抱着女孩,男孩哭的非常的伤心,但是他的心里面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 酒店的天台上,茜薇穿着一身复古的旗袍,依偎在我的身边。 “你说,他们的结局会怎么样?” 茜薇忽然朝着我问道,她的声音里面有些担忧。 “女孩生前有功德积累,死后不用受苦,可以直接投胎转世,男孩放下大错,但顺应天意,自身罪孽不大,大概会如油锅地狱油炸个三千年吧。” 我随口回答道。 “入油锅地狱受苦三千年?!为什么,刘伟不是在被判入寒冰地狱三百年?!” 茜薇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刘伟害得人,大多是和他有因果联系,乃是他的仇人,或者仇人之后,而王陆害人,害得都是和他无缘无由的人,自然罪业更重。” 我这样说道。 “但是放心吧,毕竟没有被打入无间地狱,若是张思思有心的话,可以在酆都城等他三千年,然后一起投胎转世,求阎王让他们来世再做情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吧。” 我这样说道。 “嗯嗯。” 这一次茜薇点了点头。 “茜薇?” 我忽然轻声说道。 “嗯?” 茜薇疑惑的轻声说道。 “我忽然想到一些前世的事情了。” 我这样说道。 “玄虚子的事情?” 茜薇疑惑的说道。 “不是,玄虚子前世的事情。” 我轻声说道。 听到我的声音,茜薇浑身一震。 “等了我两千多年,真是对不起。” 我苦笑着说道。 茜薇整个人轻轻一震,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委屈和喜悦。 两千多年前,茜薇被掳掠进宫,被炼气士害死,但她之前其实还有一个相爱的人,那个人是一个流浪的剑客,叫做聂英。 茜薇之所以能够从炼气士手上逃脱,并且反噬了炼气士,其实不全是她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聂英单人匹马,仗剑杀入皇宫,一直杀到炼气士的闭关之地。 聂英剑法超绝,堪敌剑圣,他单人独剑,斩甲三千,最终冲到炼气士的闭关之地,还刺了他一剑,将那个炼气士刺死。 但因为受伤太重,聂英最后命归黄泉。 茜薇恸哭,最终大闹皇宫杀人无数,却挽回不了爱人的逝去,她本来想和聂英一同曹地府,但她已经被练成了梦魇。 而非常不幸的是,聂英生前杀人太多,魂成英灵,被黑白无常亲自捉拿去了阴曹地府。 临走之前,两个人相互约定,就算轮回三生三世,聂英也一定会回来找茜薇。 然后茜薇便在这世间等待了两千七百余年。 而其间,聂英已经转世了足足五次! 今世已经是第六次了。 而她终于等到了聂英。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东晓铃 三峡大坝位于中国湖北省宜昌市境内,距离下游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38公里,是当今世界最大的水力发电工程。 巨大的大坝拦截了长江,浩瀚的水浪冲击涡轮,带来巨大的水力资源,造福了长江沿岸,给人们带来的丰富的水电资源。 而这个人类史上都号称浩大和奇迹的工程,就坐落在湖北省宜昌境内。 “呐,你听说吗?东晓铃这个名字,初三三班的。” 黑暗之中,男孩的阴冷的声音响起。 “初三三班的东晓铃?” 女孩带着疑惑和恐惧的声音颤抖着。 “嗯,初三三班的东晓铃,二十六年前的事情。” 男孩轻声说道, “那个家伙呀,从初一进入中学开始,就是一个非常受老师和同学欢迎的家伙,她长得非常漂亮,成绩又好,待人也很温柔,性格与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她,男生是,女生也是。” “嗯嗯,这样的人真是出色啊,如果我是她的同学的话,我也会喜欢她的。” 女孩的声音似乎稍稍舒缓了一点。 但是男孩的声音突然一转, “她从初一到初三,却是很受欢迎,但是到了初三的时候,她突然死了。” 说道死的时候,男孩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异样的诡异和冰冷。 “诶?!死了?!” 女孩的声音骤然一惊。 “嗯,死了,听说是死于事故。” 男孩的声音又变得非常的随意,仿佛只是记叙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后啊,她死了之后,大家都很伤心,因为平常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大家都不愿意接受东晓铃死去的事实,但是这其中忽然有一天,有一个同学就这么说道。” 说道这儿,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是录音机卡带了一样。 “诶?说什么?!” 女孩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仿佛后面隐藏着无比可怕的东西。 沉默一下,男孩的声音终于又幽幽的响了起来, “他指着东晓铃曾经使用过的课桌,说道,东晓铃不就坐在这儿吗?东晓铃没有死呢。” “然后呢?” 女孩的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呵呵,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从那以后,初三三班就一直都装作东晓铃还活着。” 男孩的声音里面有些让人惊惧的嘲讽,似乎是对死人的轻蔑。 “有点让人害怕啊。” 女孩的声音有些发抖。 “结果,他们一直装到了毕业,一直假装东晓铃还活着,甚至中考之后,在拍毕业照的时候,在校长和班主任的安排下,还准备了东晓铃的座位。” 男孩的声音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这不是挺好的吗?” 女孩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她的声音里面似乎蕴藏着压抑不住的恐惧。 “到这儿算是吧。” 男孩的声音似乎叹了一口气。 “还有后续?” 女孩轻声问道。 “对啊,还有后续啊。。。。。” 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黑暗之中似乎传来冷笑的声音。 。。。。。 宜昌市第一人民医院306病房里面,一个长着一头墨绿色头发的少年躺在病床之上,他看上去似乎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只是面色苍白,似乎异常的柔弱,加上容貌清秀,看上去竟然是像女孩子多过像男孩子。 少年从沉睡之中慢慢醒来,他的耳边响起外婆的声音, “真是麻烦你们了。” “哎呀,婆婆你不用这么说,照顾病人是我们医护人员的天职。” 似乎是护士的女声响起。 “也不能够这么说,还是要多谢谢你们的照顾,这些钱,只是一些小心意。。。。。” 随后外婆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一些。 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推辞之类的,但最终少年的耳朵里面落下这样一个声音。 “哎,阿婆,你真是,我们太不好意思了。” 依旧是护士的声音,只是此时更加的热络了,外婆的红包似乎不薄。 对此少年并不意外,在他的印象之中,钱的话,家里似乎是一只不缺的东西。 “哈哈,只是麻烦你们照顾我的孙儿了。” 外婆的声音里面似乎放松了许多,似乎她觉得她的金钱打通了人和人之间的隔膜。 “那个,还是多谢阿婆了,多了,阿婆我们现在得回值班室了,阿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尽管喊我们就可以了。” 护士朝着外婆如此说道。 “嗯嗯,那就麻烦你们了。” 外婆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熟络。 随后病房的们打开,又关上,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护士们走远了。 “外婆。” 少年的声音响起。 “诶?小军你醒了?” 外婆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喜。 然而少年只是微微应了一下,随后又问道, “爸爸呢?” “爸爸?” 外婆的声音有些迟疑,但是随后还是说道, “你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爸爸。。。。。” 外婆这样解释道。 但是少年非常清楚,外婆所说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恐怕便是托辞吧,自己的爸爸应该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来看望自己吧。 即使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即使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面。 少年的神情有些悲伤。 “小军不用担心,阿姨和外婆一直都在这儿陪着你。” 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戴着一副眼镜,穿着职业装,黑色的长发盘着,看上去非常的精明,却又透着一股属于女人的温柔。 她是少年母亲的妹妹,也就是少年的阿姨,亲阿姨,今年二十八岁,尚且未婚。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外婆的声音忽然又有些悲戚, “大伟就不知道回来看一下吗?小宣去世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好好照顾小军,哎。。。。” 外婆的声音里面有些叹息。 然而外婆的话没有说完,就给少年的阿姨打断了, “姐夫他是太忙了吧,最近生意好像不要太景气,需要到处去谈生意。” 然后她的话头一转,却是又朝着少年说道, “小军你来到宜昌还没有去好好玩过吧,等你的身体好一些,阿姨带你去看三峡大坝,三峡大坝可是我们宜昌市最有名气的景观和建筑了。” “若是来到宜昌没有去过三峡大坝,那可真的是可惜了,三峡大坝的壮观景象,足以让人震撼,就如同长城一样,俗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来了宜昌不去三峡看看,也足以让人惋惜。” 说到这儿,少年的阿姨话头忽然一转,又朝着少年说道, “对了,小军以前听说过宜昌市第一中学吗?” 少年看着自己的阿姨,然后回答道, “听说过,阿姨你以前也是在那一所学校上的学?” “嗯嗯,不过那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少年的阿姨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的妈妈也是宜昌市一中毕业的?” 少年这样说道。 “嗯,当年你的妈妈,我姐姐徐小宣也是宜昌市一中的学生。” 少年的阿姨回答道, “一中可是宜昌市最好的中学,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宜昌最顶尖的尖子生,成绩全都非常的优异,但是我相信以小军的成绩,应该能够适应一中的。” 少年的阿姨微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 少年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放心吧,如果你的功课跟不上的话,阿姨给你辅导一下就好了。” 少年的阿姨这样说道。 。。。。。 病房里面,少年靠在病床上,307是特护病房,他一个人住在这儿,病房的住院金是普通病房的很多倍,只是少年对钱并不在乎就是了。 特护病房,一般都是只有领导和有钱人才能够享受的待遇,但非常幸运的是,少年的家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少年从小到大,生活里面就没有过缺钱这个概念。 只是对于他而言,钱并不重要就是了。 “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听起来似乎挺欠扁的一句话,但少年非常能够理解这里面的悲戚。 穷的只剩下钱了,要钱又有何用? 但此时此刻,名为小军的少年靠在病床上,看着站在床头前面的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两个女孩,一个男生。 两个女生一个留着长头发,一个是短发,长得都挺漂亮的,男孩各自不高,戴着眼镜,但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好学生的气息,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校服,校服上印着宜昌一中的字样。 “冯小军同学,我们是宜昌一中初三三班的学生,你的同学。” 戴着眼镜的男生朝着少年小军说道, “我叫齐风,这个是刘蕊,这个是王梅梅,我们都是你的同学。” 戴着眼镜的少年指着左右的同学介绍道。 “额,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小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又躺在床上,这让他面对自己的同龄人,尤其还有两个女生,这让他挺不好意思的。 “哦,是这样的,我和刘蕊是初三三班的班干,我是班长,她是团委,至于王梅梅,她的话,她的话是负责人。” “今天,我们是代表初三三班来的。” 这个时候,少年小军也留意到,那个叫做刘蕊的短发齐刘海的女生,手上拿着探望病人的康乃馨花,而这个叫做齐风的男同学手上则是拿着一个档案袋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学 “负责人?” 这个时候,小军似乎留意到了什么奇怪的称呼。 “你是转学过来的吧?” 这个时候,黑色长发的女生王梅梅朝着小军说道。 王梅梅的话说完,叫做刘蕊的女孩说道。 “那个,我听说你本来开学的星期一就来上课的,但是却突然间生病了,所以作为班里面的代表,我们就想过来看望一下。” “这个是大家送给你的。” 说着,捧着手里面一大束的康乃馨花,刘蕊朝着小军走过来。 她的声音糯糯的,非常好听。 慌忙从她的手上里面结果康乃馨,小军低头看了两眼,随后不好意思的将康乃馨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对了,冯小军同学,你是为什么会突然间转学到宜昌一中来?” 短发的刘蕊朝着冯小军问道。 “你是第一次来宜昌市吗?” “嗯嗯。” 冯小军点了点头。 “我是第一次来宜昌市居住。” “啊?” 听到冯小军的回答,刘蕊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她随后掩饰一样的说道, “那个,那个,我还以为你以前在这儿住过呢?” “来是来过这儿,但是没有在这儿生活过。” 冯小军这样回答道。 “没有来宜昌市生活过?长时间寄住在亲戚家呢?” 这个时候,一旁的王梅梅突然这样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记不太清楚了。” 冯小军想了想,这么回答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可能吧,可能在这儿住过,毕竟我外婆家就在宜昌市,只是我一直住在自己家里,我家在上海。” 听到冯小军的话,刘蕊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齐风走过来,将自己手里面的档案袋递给冯小军, “这个给你。” “我们把第一个学期开始的上课笔记全部复印了出来,你可以看看,毕竟一中的功课非常的紧张,跟不上的话,学习起来会很吃力的。” 听到齐风的话,冯小军从他的手里面结果档案袋,打开之后,从里面抽出来厚厚的一沓A4纸,上面记得满满当当的字迹。 但是冯小军看的出来,这些笔记都记得非常的工整,上课的重点和要点都圈画了出来,显然非常的用心。 “谢谢你们, 我想这一次国庆节的假期之后,应该就能够去学校上课了。” 冯小军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们了。” 冯小军又说了一次感谢的话。 。。。。。 半夜,冯小军起来上厕所,因为三楼的管道破损,导致整个三楼的厕所都无法使用,特护病房里面虽然有厕所,但同样无法使用,他只能够自己出去上公共厕所。 而可惜的是,医院的住院部,奇数层才有厕所,所以冯小军想要上厕所,就必须去五楼,或者一楼。 非常的不便利,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医院的管道正在紧急抢修,但根据医院方面回答,可能需要明天才能够修好。 拿着手机,从病房走过护士的值班室,冯小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天新的短消息,他翻看一看,是自己爸爸的,上面写着,注意身体这四个字。 “一条短消息都这么简洁,看来你还真的是忙的可以啊,我的爸爸。” 冯小军自嘲似的一笑。 拿着手机,冯小军一抬头,却是看见不远处的电梯间门口,电梯门刚刚打开。 心中一急,他赶紧小跑过去,走进了电梯里面,然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诡异的感觉,他朝着电梯旁边的按钮看去,楼层的按钮显示,负二层亮着,其余的按钮都暗着,显然有人摁了负二层。 看到负二层,冯小军心头一惊,一中极度不妙的感觉骤然从他的心头升起,他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都有些下降! 下意识的,冯小军朝着自己的身边看去,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冯小军忽然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女孩! 女孩微微低着头,她留着齐肩的中长发,前面的刘海太长,将她的脸都遮住了一些,她的脸色异常的惨白,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从某种角度来说,女孩长得其实挺漂亮的,但硬要说的话,她的脸上却是流出着非常悲伤的神情。 看见她的瞬间,冯小军只觉得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冰冷的感觉从他的脚底当场冲上脑门! 他下意识的一声惊呼,然后跳开了两步。 但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又朝着女孩赶紧说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然而对于他的话,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低着头,等待着电梯的运行。 因为女孩站在电梯按钮这一边,一时间,冯小军不知道该如何去摁电梯的按钮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缓缓的下降。 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从冯小军的心头升起,他的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的杂念,他的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对他说道,你必须做些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冯小军忽然看见,女孩的身上竟然穿着宜昌一中的校服! 冯小军心头一惊,但随后或许是因为对于熟悉事物给了他安全感和勇气,他朝着旁边的女孩说道, “你也是宜昌一中的学生?” 冯小军的声音落下,女孩没有动,只是沉默着,一动不动,随后缓缓的开口了, “是的。” 听到她冷清的声音,冯小军咬咬牙,又继续说道, “你摁的地下二层?” “是的。” 女孩冷清的声音如此说道。 “可是,地下二层,不是,不是那个地方吗?” 冯小军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是这样说道。 面对冯小军的问题,少女久久的没有回答,直到过了足足数个呼吸的功夫,她才开口说道, “因为有东西要送。” “有人在那儿等着我。” 少女又这样说道。 就在少女这样说着的时候,电梯已经抵达了地下二层,随后电梯门打开,少女径直走出了电梯。 看着少女走出电梯,少年探出半个身子,卡在电梯口,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他忽然朝着已经走进那黑暗深邃的阴冷通道里面的少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少年的话语,少女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然后她沉默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 “东晓铃,我叫东晓铃。” 男孩看着女孩随后消失在黑暗深邃的通道的尽头,他抬起头,看着通道最前面的指示牌上,写着锅炉房、供电间、太平间。 少年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 宜昌市第一中学初三三班的教室里面,同学们整整齐齐的坐在座位上。 处于独立学习的原则,宜昌市第一中学的作为都是单人桌,所有人全部分开,独立作为,防止同学之间相互干扰被人的学习,同时也防止早恋。 教室的讲台上,一男一女两个老师站在一旁,冯小军穿着宜昌一中的校服,站在讲台的前面,黑板上写着他的名字。 “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家里面没有人照顾,所以这个学期,我从上海搬到了宜昌的外婆家来,因为一中离家比较近,所以暂时会在一中上学。那个,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可以和大家一起努力学习,共同进步。” 冯小军站在讲台上,朝着整个班的陌生同学们说道。 “嗯,冯小军同学已经做了自我介绍,那么作为我们班的新同学,希望打击可以和冯小军同学好好相处。” 冯小军的话说完,一旁的男老师这样说道, “老师真心的希望你们可以快乐的一起学习,努力进步,然后再明年的七月份,一共健健康康的从这个班级平安毕业。” 这些话说完之后,老师对着冯小军说道, “冯小军同学,那儿还有一个座位,你就暂时坐在那儿吧。” 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冯小军看到了从南往北数第二排,倒数最后一个座位空着,而让他眼前一亮的是,他的作为南边,南边第一排最后一个位子上竟然坐着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竟然就是他上次在医院里面遇见的那个前往地下二层的女生! 他心头微微一惊,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生两眼,但随后他却是拿着自己的书包,继续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走到座位上,冯小军坐了下来。 。。。。。 下课之后,让冯小军惊讶的,之前来医院看望过自己的班长齐风和其他几个男生都围了过来。 “小军,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班长齐风非常的友善关切。 “嗯嗯,没事了。” 冯小军笑着说道。 “小军,你是从上海来的吧,你家住在上海?” 一个男生开口说道,似乎对上海非常的羡慕。 “我听说上海非常的繁华!” 又一个男生开口说道。 而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女生插口说道, “嗯,我去过上海,超级繁花,超级好,不像宜昌,经济太落后了,简直不像是城市,反而像是落后的山区。” 女生对宜昌这个地方的评价似乎不太好。 “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毕竟上海市国际大都市,宜昌只是一个内陆的小城市。” 又一个男生说道。 “不过上海有上海经济繁花的有点,但也有他的坏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孤独的女孩 “你们想啊,上海的空气肯定不如我们这儿新鲜吧,而且上海太喧闹了,哪有我们宜昌小城的宁静。” 一个戴着眼镜,似乎颇为书虫气息的男生说道。 他看上去仿佛就是学霸的代名词。 但事实上,能够来到这个市一中上学的基本上全是学霸,这儿班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着考取重点高中的能力。 “嗯,小博子的话说不定也有点道理呐。” 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开口说道。 “是吗?不过我反而喜欢繁华一点,因为这样就可以去买很多漂亮的衣服了。” 一个女生开口说道。 果然,女人们都是喜欢漂亮衣服的奇怪生物。 “哎呦喂,你们的话真多,这个事情吧,还是小军比较有发言权,呐,小军,你怎么看的?” 这个时候,班长齐风朝着冯小军说道。 “这个,这个的话,我感觉都挺好的。” 冯小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打了一个太极拳。 “对了,小军我听说你爸爸是华威的创始人之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男生朝着冯小军问道。 “哇,华威?!” 那个男生的话语落下,所有人看着冯小军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惊叹,但同时似乎也期待着他的回答。 被他们这么看着,冯小军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我爸爸在华威工作,因为去的早一点,但是创始人什么的实在说不上。” 冯小军的话说的非常的谦虚。 实际上他爸爸却是是华威的创始人之一,而且是现在华威最大的三个集团管理之一,手上持有华威集团足足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大股东之一。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冯小军忽然疑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是老师告诉我的啦。” 一个同学这么说道, “除此之外,老师还和我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总之让我们和你好好相处。” “啊。” 听到他们这么说,冯小军一时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之前在学校里面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 “嗯嗯。” 周围的同学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 冯小军忍不住有些脸红。 “但是我们都很佩服你呢。” 旁边的同学都朝着冯小军这么说道。 冯小军在之前那个初中的时候,作为国旗下讲话的同学,他却是换掉了学校事先准备的稿子,进行了一翻即兴演讲。 演讲的内容是痛斥了学校领导开会的时候长篇大论,浪费大家时间的做法让人感到非常的恶心。 而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冯小军不得已只好转到宜昌来上学,也幸好他的爸爸财势和权势惊人,否则他的学籍恐怕根本转不出原本的学校,更加不要说跨省前往宜昌来上学。 “小军,你真的厉害啊。” 说到这些,同学们看着冯小军的目光之中都充满了敬佩,仿佛看着一个能够用于直面惨怛的勇士。 “对了,这些是徐老师告诉我们的。” 一个同学忽然笑着说道, “啊,话说徐老师还真的是漂亮啊,相比于古板刻薄的奔三,还不如让徐老师做我们的班主任。” 一个同学感慨着说道。 “对啊,我也支持让徐老师做班主任。” 又一位男同学说到。 随后大家都是异口同声的赞同。 徐老师,叫做徐小熏,是的,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她就是冯小军的阿姨。 冯小军的妈妈叫做徐小宣,而她的亲妹妹就是徐小熏。 只是这个恐怕同学们都不知道,因为在上学之前,冯小军的阿姨就叮嘱过他了,让他不许泄露自己和他的关系。 因此对于他们谈论自己的阿姨,冯小军只能够笑笑不说话。 而这个时候,不经意的,冯小军又看到了南边角落里面的那个女生,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儿,显得非常的孤独。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似乎又充满了悲伤。 而周围的人,似乎看不见她一样。 。。。。。 天空之中遍布着阴云,似乎天气不太好,气压有些低沉,却并没有下雨,只有沁凉的风吹拂着,或者说阴冷的风吹着。 而此时,就在学校教学楼的天台上,一个女孩静静的拿着画板和画笔,靠在阳台边的栏杆旁,似乎在画着什么。 她这的那个是自称东晓铃的女孩。 少年走上天台,看着女孩,然后朝着她说道, “呐,东晓铃同学,你再这儿真的没有问题吗?好像已经上课了诶。” “无所谓,反正上课和不上课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女孩朝着冯小军这样说道。 听到女孩的问题,冯小军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回答道, “不知道。” 其实对于好好学习什么的,冯小军并没有什么概念。 如果说好好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考上好的高中,考上好的高中是为了上好大学,而上好大学是为了找一本好的工作,可以舒服挣钱的话,那么冯小军只想说,家里面的钱多得真的已经不能够再多了。 这些钱足够他肆意挥霍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花完。 至于上大学什么的,只要他愿意的话,他随时随地可以出国留学,乃至去清华北大都不是问题。 清华北大什么的,虽然名声响亮一点,但是只要他的父亲给大学捐赠一笔巨款,作为回报,他的儿子进入学府之中深造自然只是随意的小事。 甚至事实上,每年不知道多少清华北大的学子毕业之后,削尖脑袋想要进入华威集团工作,单单是学校的毕业生获得岗位需要华威集团的认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的父亲为他交换得到一个前往最高学府深造的机会。 只是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冯小军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二代了,只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以前之所以努力,纯粹是因为他太无聊了,实在不知道除了学习之外,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事情。 “你在画画吗?” 冯小军忽然朝着这个叫做东晓铃的女孩问道。 他看见了她手上的画板。 然而女孩却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上的画板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对冯小军似乎有着很深的戒备。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 但冯小军尴尬的笑了笑,只是继续说道, “东这个姓氏好像真的很少见呢。” “嗯,东姓乃伏羲后裔,帝尧让羲仲掌的东方,故而伏羲后裔,以东为姓氏。” 叫做东晓铃的女生这样说道。 “是吗?你很博学呢,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宜昌第一人民医院见过吗?” 借机岔开话题,冯小军朝着东晓铃这样问道。 然而东晓铃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是在电梯间里面,你去了地下二层。” 冯小军有些急切的说道。 “是吗?可能有这么一回事吧。” 叫做东晓铃的女孩这样说道。 “那个时候,你去地下二层做什么?” 冯小军看着东晓铃,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 “我讨厌被人这么询问。” 面对冯小军的问题,东晓铃微微撇过头,只是如此说道。 “啊,对不起。” 冯小军下意识的道歉。 “没有打算刨根问题的,只是,只是那天的事情让我有些忍不住的在意。” 而听到冯小军这样的话语,东晓铃沉默了一下,随后看着天空,只是说到, “因为那天,发生了很悲伤的事情。” 如此说着,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将东晓铃的头发吹动,然后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它们卡在耳间,然后朝着他说道, “班里面的同学没有对你说过我的事情吗?”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冰冷。 她的声音落下,不知道为什么,冯小军心头骤然有些心悸!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从他的心头升起,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了。 而此时此刻,东晓铃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转过头,目光平静的,或者说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看着他, “你的名字让人忍不住想到死亡,而且不是单纯的简单的死亡,而是以这个学校为背景的,悲伤的死亡,无言的残酷死亡。” “这个学校啊,初三三班,便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接近死亡。” “离死亡很近吗?” 冯小军下意识如此反问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东晓铃平静的说道。 她的声音落下,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天台的水箱上,突然间飞起数只漆黑的乌鸦,这些乌鸦飞起,落下漆黑的羽毛,似乎映照着什么不详的预兆。 “看来真的没有人告诉你呢。” 东晓铃似乎确认了。 “告诉我什么?” 冯小军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煞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东晓铃只是这样说道,最后末了,东晓铃朝着冯小军说道, “最后,你最好不要接近我,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她的话语说完,随后她抱着画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么再见了,冯小军同学。” 这个叫做东晓铃的女生说完之后,随即转身离开了,而看着她的背影,冯小军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章 哭泣的苹果 校园的午后,冷静死寂的花坛里面,象征着美丽和生命的蔷薇花盛开着,只是显得异常的阴郁。 鸟儿轻声的鸣叫着,却将整个花坛衬托的异常的冷静和死寂。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句却是一点都不错。 名为东晓铃的女孩静静的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她一动不动,出神的不知道看着一些什么东西,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视线,她的神情之中带着孤独落寞和悲伤。 “你好。” 少年的声音响起,东晓铃慢慢的抬起头,走进她视野的依旧是这个叫做冯小军的男生。 他看上去非常的清秀,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瘦弱的样子。 两个人随后就这么看着,视线对望,沉默了两秒。 对这个叫做东晓铃的女孩,冯小军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很大的兴趣,他很好奇她的存在,她的一切。 “为什么?” 叫做东晓铃的女孩朝着冯小军问道。 “你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东晓铃轻声的说着。 “那个。。。。。” 冯小军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忽然间,一阵大风吹来,风吹拂着,将漫天的落叶和坠落的花瓣吹起,也吹得虚弱的少年直欲摇摇欲坠。 “你还是不要靠近我的为好。” 漫天洒落的花瓣和落叶里面,少女朝着少年说道。 但随后,她看着这突然而来的大风,却是又说道, “或许,不幸已经开始了。” 。。。。。 “呐,辰同学,我看你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看书诶。” 走在教室的走廊里面,冯小军朝着身边的一位和他一样看上去非常瘦弱的男同学说道。 “嗯。” 这个男生点了点头,拿着手上的书朝着冯小军示意了一下。 随后冯小军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微微露出一些惊讶的神情, “太阳本文豪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你也喜欢看着这样的书?” 但是话说出口,冯小军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依旧顺着冯小军的问题说道, “嗯嗯,他的书里面描绘着的其实在我看来不是人的迷失,而是笼罩着人心的不安。” 辰同学似乎有着自己的看法。 人间失格这本书,冯小军也看过,算是太宰治的自传吧,只是可惜里面的思想太不积极向上了。 冯小军虽然对自己的人生没什么看法,但也不觉得不用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人啊,仔细找找,总还是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的。 “笼罩人心的不安。” 冯小军揣摩着辰同学的这句话,只觉得似乎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意味。 “喂!你们在说些什么呐?嗯?是在说徐老师吗?哈哈,如果是的话,加上我一个!啊,我最喜欢的老师就是徐老师了。” 一个跳脱的声音响起,一个看上非常阳光的男孩跟到冯小军和辰同学的身边,他随后搭住冯小军和辰同学的肩膀。 “是顾源啊。” 冯小军看到来人之后,微微一笑, “我们在讨论非常阴郁的话题。” “诶?阴郁的话题?” 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东西一样,顾源原本开朗的脸色骤然一变。 “哈哈,和你开个玩笑,我们在说人间失格这本书,这本书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随后冯小军又这样开玩笑似的说道。 “呼!原来是这样。” 顾源骤然松了一口气。 “对了,顾源,你有让你感到不安的东西吗?我感觉一直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 冯小军这样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面,虽然上学仅仅只是两三天,但是他依旧能够感觉到顾源的那一种活泼和没头没脑的感觉,但是感觉他真的很快乐得样子。 “那当然了,我肯定也有不安的东西啊。” 但是顾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比如说学习啊,比如说考试啊,啊呀,虽然我很喜欢徐老师,但是英语真的让我很头疼也啊,毕竟现在都初三了,很快就要中考了,而且初三分班,竟然还被分到了这个被诅咒的三班。。。。。” 然而顾源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他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骤然一变,而此时此刻,一旁的辰同学的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被诅咒的?” 冯小军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看着冯小军,又看看一旁脸色有点难看的辰同学,顾源咬咬牙,随后说道, “小军,其实我昨天就想告诉你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冯小军的话刚刚说出来,辰同学焦急的开口说道, “这个话题已经够糟糕了,我想,我们还是,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吧,我有点害怕。。。。。” 如此说着,冯小军真的有留意到,辰同学的眼睛里面果然流露着恐惧和不安。 但顾源咬咬牙齿,似乎还想坚持说下去, “这件事情,毕竟,毕竟早晚。。。。。” 但就在这个时候,顾源的话没有说完,冯小军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心头一跳! “东晓铃!” 明明已经中午放学了,但透过一道大概只有一只手宽的门缝,他清晰的看见,在教师休息室里面,东晓铃竟然一个人坐在那儿! 她像以往一样,一个人孤独的坐着,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 顾源似乎发现了冯小军的异样。 “有点小事情,没事,你们先走吧。” 冯小军这么说着,然后停下脚步,朝着小办公室走去,随后伸手去拉小教室的门。 而此时此刻,顾源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焦急的朝着冯小军说道, “小军!” “等等!那是。。。。。” 随后辰同学似乎也看见了什么,急声朝着冯小军说道。 但此时此刻,冯小军已经打开小办公的门,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他随手把门关上。 “东晓玲同学。” 冯小军朝着坐在那儿的东晓铃说道。 东晓铃不知道何时,手上拿着一块画板,冯小军能够发现,似乎就是上次她在天台上拿着的那一块画板。 东晓铃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画板,她似乎在画些什么。 看着东晓铃,冯小军随后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她的身后,看向她手上的画板。 “没有关系吗?” 东晓铃又这样低声问道。 “那两个人没阻止你吗?” “哦,好像有呢。” 冯小军如此说道。 如此说着,冯小军看着东晓铃手上的画,画板上画的是一个扭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深陷的漩涡,看一眼都足以将人的灵魂吸走。 “这个是?画的抽象画?” 冯小军下意识的说道。 “哭泣的苹果。” 东晓铃这样说道。 听到她的话,冯小军总算从画里面看出来一点苹果的样子,只是这一个苹果扭曲至极,而且似乎有两只手死死的捂着,一种极度压抑和恐惧的气息从画上面透出来。 “你怎么想到画这个的?” 冯小军问道。 “不知道。” 东晓铃这样回答道。 。。。。。 深夜,宜昌市第一人民医院死寂无声,不知道何时,住院部的电梯忽然动了,一楼,二楼、一直到三楼停了下来。 然后电梯门打开,伴随着脚步声,一道人影从黑暗之中朝着三楼的护士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的灯亮着,一个盘着头发的年轻护士正在记录什么医护单子,但是她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一道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冯小军?!” 年轻的女护士惊讶的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 “你不是出院了吗?怎么又到医院了干啥?” 年轻的女护士朝着冯小军问道。 冯小军笑了笑,随后说道, “因为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来向霞姐姐打听一下。” 冯小军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 被冯小军叫做霞姐姐的女护士有些疑惑。 “嗯嗯,想问一下姐姐,上个礼拜,或者上上个礼拜,医院里面有死去的女孩吗?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尸体停放在太平间。” 冯小军这样问道。 听到冯小军的问题,霞姐姐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 确实深夜被人突然跑到医院来问这种问题实在有些吓人。 冯小军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随后抱歉的笑了一下, “霞姐姐,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跑来问你这个问题。” 然后说着,冯小军将手伸进衣兜里面,直接拿出来一碟一百元的红票子, “姐姐,求求你帮帮忙。” 说着,冯小军将手上这一叠钱递给女护士。 这一叠钱大概五千左右,这是小护士一个半月的工资。 看着冯小军拿出来的钱,小护士非常的犹豫,但是冯小军很贴心的将钱放到她的手里面。 “姐姐收下吧,毕竟小军有事相求,而且这件事情对我而言非常的重要,只要姐姐能够帮到我,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的。” 听到冯小军的话,女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想到冯小军的家室,冯小军的外婆给那些医生们塞的钱的数额,她随意咬咬牙收了来。 然后她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负责的和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回忆了一下之后,小护士这样说道, “应该没有错的,虽然是医院里面,但是死人这样的事情还是挺少的,尤其还是小女孩的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冬夜 “那姐姐,你有看见一个和我一样,穿着宜昌一中校服,留着齐肩短发,刘海很长,有些挡住脸,皮肤非常白,非常漂亮的一个女生吗?” 冯小军又这样问道。 “漂亮的女生?宜昌一中?” 听到冯小军这样的话,小护士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看着冯小军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仿佛看着一个追求女生的花花公子。 但是随后她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好像有这个人。” “诶,真的?” 冯小军有些惊喜, “那能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吗?” 冯小军这样问道。 “诶,这个的话,因为不是我经手的话,恐怕我还得问问其他人,这样吧,我明天给你问问,如果能够问到的话,我明天就打电话给你。” 小护士如此说道, “小军,你留一个手机号码吧。” 听到小护士的话,冯小军随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对方。 。。。。。 宜昌一中,初三三班的教室里面,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张勇正在上面讲课,讲台下面的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着。 其实到了初三,该讲得知识都已经讲完了,剩下的就是复习,做题,然后讲解诸如此类的循环模式。 冯小军同样专心听讲着,而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梅梅和刘蕊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不经意的一起看向了后面的冯小军。 。。。。。 下课后,班主任走出了教室,而已经按捺不住的王梅梅和刘蕊立刻走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冯小军的身边, “小军,可以过来一下吗?” “嗯?” 冯小军有点疑惑的看着王梅梅和刘蕊。 而随后她们两个又朝着冯小军旁边坐着的辰同学说到, “辰同学也一起过来吧,你算是小军半个同桌。” 辰同学随即点了点头,冯小军也点了点头。 四个人来到楼道的拐角,王梅梅朝着冯小军问道, “小军同学,你是哪里出生的?” 冯小军虽然对王梅梅问自己这个问题非常的疑惑,但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宜昌市第一人民医院。” “不过,出世之后不久,我很快就被带回上海了,据说因为母亲来宜昌看望生病的外公,结果动了胎气,所以早产了,只好在宜昌生下我。” 冯小军这样说道。 而这也造成了她母亲的病根,后来他母亲生下他不久之后便去世了,因此他的外公非常的自责,以至于甚至疯癫了,而他的父亲也有些怨恨和自暴自弃,故而一直投身工作之中,是一个超级工作狂,很少管家里的事情,包括冯小军。 “之后一直住在上海?” 刘蕊问道。 “嗯嗯。” 冯小军这样说道。 “是这样啊。” 王梅梅点了点头,但是她随后试探性的说道,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诶,是这样吗?” 冯小军疑惑的说道, “不会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吧。” 王梅梅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对了,你上次说你是负责人,到底是负责什么东西的啊?” 冯小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着王梅梅说道。 听到冯小军的话,王梅梅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她朝着冯小军说道, “所谓的负责人就是,为了保护班级而制定对策并执行的委员。” “诶?” 听到王梅梅的话,冯小军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这是什么的东东。 确实,他从小学到初中,听说过学习委员,生活委员、文娱委员、体育委员,却没有听说什么保护委员。 他有点想笑,但是看到王梅梅三个人严肃的表情,他忽然又有点笑不出来。 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我想也该让小军你知道一些我们班的情况和班上的规定了。” 这个时候,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王梅梅这样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辰同学忽然拉住了王梅梅。 “等一下。” 随后他拉着王梅梅走开了一点,似乎说什么悄悄话去了,而这个时候,冯小军像是看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东晓铃!” 东晓玲背着书包,一个人孤独冷清的从楼道里面走下来,看到她,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冯小军追了过去。 放学了,东晓铃似乎是回家,而冯小军则是一路跟着她。 东晓铃走着,穿过一条条街道,最终走到一条老街的老居民楼,随后消失了。 站在东晓铃消失的地方,冯小军站住了脚步,这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旁边挂着一个牌子, “冬夜馆。” “冬夜?” 冯小军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异样的凄冷。 而就在这个时候,让冯小军心头一惊的是,他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冯小军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人是一个陌生来电,但显示是宜昌市来电,于是他接通了。 接通之后,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 “是小军吗?我是霞姐姐。” “霞姐姐,是你?” 冯小军声音里面带着一些疑惑。 “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是有一个宜昌一中的女孩来过医院,不过她不是病人,而是病人的家属,她的外婆去世了。” 听着霞姐姐说着,最终冯小军朝着她感谢了两声,然后关了手机。 之后由于了一下,他敲了敲铁门,走了进去。 铁门里面,是一个柜台,柜台上坐着一个老婆婆,看着他进来,老婆婆开口说道, “欢迎光临,冬夜艺术馆。” “艺术馆?” 冯小军有些疑惑的朝着周围打量了一下,明明是一个狭小的民居,随后他看着后面的楼梯,有些疑惑。 “你是宜昌一中的学生吧,学生参观的话,可以五折,收你十五块钱的门票就行。” 老婆婆这样说道。 “门票?” 冯小军有些疑惑,但是随后他头也看见了老人柜台上放着的牌子,上面确实写着,冬夜艺术馆,参观门票三十元人次。 对于钱这种事情,冯小军从来都是不在乎的,他甚至曾经想过,自己如何才能够将家里面的钱挥霍掉,但是他后来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将家里面的钱全部挥霍干净的办法。 只是他从小对钱都不在意就是了。 随手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来十五块钱,递给老人。 收过冯小军的钱,老婆婆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虽然收门票,但实际上,这个地方基本不对外开放就是了,虽然挂着艺术馆的名字,实际上只是制作艺术品,然后出售给私人收藏家,只是价格比较昂贵,很少有人能够购买得起,而且愿意购买就是了。” “这儿,你可以慢慢看,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客人。” 听到老婆婆的话,冯小军在自己的心里面暗暗一笑,能够让他买不起的东西,恐怕还真是少见。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进艺术馆里面。 让他惊讶的里面陈设的竟然都是一些人偶、雕像、塑像以及蜡像。 这些东西看起来制作都非常的精良,雕刻制作栩栩如生,可见制作者用心良苦,这儿的光线黯淡,似乎是为了保护作品,但冯小军依旧能够感受到制作者的心血。 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艺术品。 看着这些东西,冯小军慢慢的看着,他忽然看见了一个蜡像。 “东晓铃。” 他朝着那个雕像惊讶的说道,因为这个蜡像真的就是东晓铃。 但就在他准备走过去好好看看的时候,东晓铃的蜡像忽然一动,从它的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东晓铃。 看着眼前的一幕,冯小军下意识心头一惊,但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他又喊了一声, “东晓铃?” “怎么了?” 少女朝着他问道。 果然! 少年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他继续说道, “这个蜡像是以你为原形的?” 如此说着,冯小军低下头,看着蜡像旁边的标签,上面写着非卖品。 “嗯,这是我妈妈做的。” 东晓铃这样回答道。 “诶?” 冯小军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些都是她做的。” 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全是?!” 冯小军露出震惊的神情。 “嗯,只是她做的东西,很少能够卖出去就是了。” 东晓铃这样说道。 随后她又朝着冯小军说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 “宜昌一中,大概二十六年前吧,有个学生,人长得非常漂亮,成绩也好,性格也好,对人和善,于是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但是她初二暑假那一年,突然间遭遇意外事故死亡了,有人说她是交通事故,又的说是被人杀害,有的说是淹死在河里,但总之她去世了。” “她死后,大家都很伤心,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忽然说道,她没有死,呐,你们看,她不就在那儿吗?” “然后呢,有一些同学就跟着附和道,是啊,她没有死,她就坐在那儿。” “她明明已经死了,但这些人真的假装她没有死一样。” “这样的感情,也许也不能够理解吧,但连老师也配合大家一起这样假装,甚至他说,呐,大家一起学习,然后一起中考,一起毕业吧。” “于是就这样,真的一直假装到了毕业,甚至拍毕业照的时候,班主任和校长还给那个学生留了位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接近的死亡 “结果,当毕业照拍出来的时候,那个孩子竟然真的就在照片上面,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和大家一起笑着。” “而那个孩子的名字就叫做,东晓铃。” 少女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说道。 此时此刻,少女的声音落下,少年的心头骤然咯噔一下! “噗嗤,骗你的了,哈哈!” 少女第一次笑了出来。 看着少女的笑容,少年有些小尴尬。 “只是后来呐,这个故事,还有续集。” 少女又变的毫无表情,苍白的脸色看的让人有些害怕。 但就再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嗯?家里来朋友了?很少见呢?是你的朋友?” “嗯,是楼下艺术馆的客人。” 少女有些生硬的回答道。 随后冯小军看见,一个和少女有些神似的年轻女人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你的妈妈?” 少点点了点头。 “小军同学,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少女忽然这样催促道,然后她又朝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妈妈,我去送送同学。” 说完,她拉了一下冯小军,冯小军会意,站了起来, “阿姨,再见了。” 从少女的家里面走出来,少年跟在少年的身边,他忍不住朝着少女说道, “感觉你和你妈妈有些生疏。” “嗯。” 少女轻轻的应了一声。 但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 上课了,东晓铃依旧仿佛被别的同学当作不存在的人一样,上到第二节数学课的时候,她就自己走出去了,老师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冯小军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面已经充满了疑惑。 这个宜昌一中初三三班,充满了古怪。 最古怪的可能就是东晓铃和这个班上的同学们对东晓铃的态度了。 剩下的三节课,东晓铃都没有出现,直到中午放学,东晓铃回到教室,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书包。 看到她,冯小军跟了上去,一直走到楼梯口,冯小军才拉住了东晓铃。 “呐,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鼓起勇气,冯小军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直接询问当事人东晓铃。 “问题?” 东晓铃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你上课的时候可以随意走出来,而且好像别人看不见你一样?还有那天你去医院地下二楼做什么?” 面对冯小军一连串的问题,东晓铃脸色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沉默了一下,她开口说道, “难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她的话语说完,突然间冯小军看见了一旁同样放学走过的刘蕊,她的手上拿着一把伞,这两天天气不太好,经常下雨。 “刘蕊。” 冯小军下意识的去喊了她一声,他记得刘蕊就是三班的团委。 听到冯小军的话,刘蕊下意识的抬头,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当她看到东晓铃和冯小军的时候,她的脸色惨变! 她整个人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随后她低声恐惧的惊呼着,拿着手上的伞就朝着楼梯跑去,似乎想要逃跑一样! 但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走的太急了,她一不小心,绊了一脚,整个人摔下了楼梯! “刘蕊!” 看见刘蕊摔下楼梯,冯小军下意识喊道,然后跑去,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 刘蕊摔倒在楼梯下面,之前她手上的那一把伞从咽喉贯穿了她的脖子,她尚且没有死绝,身体抽搐着,鲜血不断的从她脖子里面流出来,她一直戴着的眼镜已经摔得粉碎,她的身下大滩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来! 刘蕊的手还在不断的挣扎着,但是很快就不动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冯小军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随后他心口一疼,直接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救命!快来人救命!” 但是回过神来,冯小军拼尽自己的力气呼喊道! 。。。。。 医院里面,冯小军呆呆的坐在休息厅,他的神情有些木然,然是这个时候,一个人轻轻伸手拍了一下他, “小军。” “是霞姐姐?” 冯小军有些讶然。 “身体有些不舒服吗?因为看了那样恐怖的现场?” 小护士这样说道。 “诶?霞姐姐你知道了?” 冯小军疑惑的说道。 “嗯,我弟弟也是宜昌一中的,刚好在你们班上,叫做王伟,他跟我讲了这一件事情。” “王伟?” 冯小军心中一动,脑子里面浮现出王伟的样子,班上确实有一个叫做王伟的男同学。 但随后冯小军朝着小护士问道, “霞姐姐有没有听你弟弟说起二十六年前的事情?” “二十六年前的事情?” 小护士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想,可能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和这一次的事故说不定有些关系。” 冯小军犹疑的说道。 “诶?” 小护士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我没有听弟弟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但随后她朝着冯小军笑了笑, “你想知道的话,我回去问问我弟弟,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那麻烦霞姐姐了。” 冯小军微笑着说道。 。。。。。 又一次下课的午后,冯小军拿出手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惜对方依旧没有接通。 但是冯小军没有放弃,而是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电话响了,冯小军接通, “嗯,我马上过来。” 话说完之后,冯小军按照电话里面所说的,走了过去,在那儿,顾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除了顾源之外,还有负责委员王梅梅。 “顾源,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冯小军朝着顾源认真的说道。 只是顾源的脸上充满了苦涩的神情。 而此时此刻,顾源身边的王梅梅开口说道, “今天我们就是想把事情告诉你。” 随后她继续说道, “之前的时候,因为时机不成熟,所以我们暂时不能够告诉你,否则我们所有人都有危机,原本这件事情是我来负责的,结果,这个家伙偏生说漏了嘴!导致现在的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王梅梅说着,瞪了一眼顾源,顾源缩了一下脖子,露出歉意的神情。 “抱歉。” “顾源,你说过,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和之后的事情,那么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小军朝着顾源问道, “你说要告诉我的。” “我本来却是想告诉你的。” 顾源苦笑着,但此时此刻,王梅梅插话了, “我们本来确实要找机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情况不一样了?” 冯小军疑惑的说道。 “因为已经死人了啊。” 王梅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看着冯小军的眼神之中都有些不满。 “对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顾源跟着说道。 但随后王梅梅白了他一眼,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是有保护委员,就是负责人负责的,但是都怪这个家伙胡说八道,说漏了嘴巴!导致事情发生了变化,结果事情变得如此的麻烦。” “但是你当时没有说过啊。” 冯小军这样朝着顾源说道。 顾源的神情之中一时间充满了为难。 王梅梅朝着冯小军开口, “这算是我的请求吧,不,也算是我们全班同学的请求,冯小军同学,千万不要再深究这一件事情了。” 冯小军摇摇头,只是说到, “顾源,你还告诉我,不要和不存在的人来往,这样很危险,不存在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危险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刘蕊的死有关?” 冯小军的神情非常的认真,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带着绝对不让人置疑和反驳的气势,仿佛是一位铁腕领袖。 听到冯小军的话,顾源和王梅梅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但就在这个时候,冯小军的手机忽然响了。 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手机,冯小军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霞姐姐,他将之接通, “喂,霞姐姐吗?” “嗯嗯,小军吗?” 霞姐姐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害怕,又似乎有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既然我拿了你的钱,我自然要告诉你,而且有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毕竟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都是无神论思想者。” “我告诉你。。。。。” 但是霞姐姐的声音说道一半,电话里面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 “啊~!” 随后电话里面一时间全部都是杂音,接着“轰!”一声巨响,电话里面的声音当场停止了! “喂!喂!” 冯小军脸色惨变,他朝着电话里面大声说道,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嘟嘟的声音,电话已经挂断了。 王霞死了。 死于电梯事故,原因是电梯的钢索老化脱落,导致电梯坠落,她整个人当场砸成了肉饼,死的非常惨烈。 因为她出事的时候,正在和冯小军打电话,因此公安局传讯了冯小军,做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做了一下笔录。 但笔录只做到一半,便有人进来和办案的民警说了两句话,随后带着冯小军出去了。 “没事了,你爸爸和我打过电话了,我们也算是朋友,这件事情和你无关,这一次也只是找你了解一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断的死亡 这个叫做张局长的人朝着冯小军非常客气和蔼的说道。 “嗯嗯。” 冯小军点了点头,但是在心里面却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被这个张局长亲自开车送回了学校。 。。。。。 下午放学,冯小军和辰同学、李同学走在一起。 李同学和冯小军、辰同学一样,非常的瘦弱,他心脏不好,据说有心脏病,平常体育课基本也不去上,去了也只是在一旁坐着看。 平常他的话也不多,冯小军只是和他说过很少的几次话而已,但是他是个不错的人,非常善良。 三个人走在一起,不自觉的就说起班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辰同学和李同学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教室?” 冯小军开口问道。 “嗯,老师和王梅梅让我们去会议室开会了。” “开会?” 冯小军这样说道。 “嗯,商量了一下事情。” 辰同学这样回答道,随后他又继续开口, “以后班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听到辰同学的话,冯小军随口说道, “可以的话,你们能够告诉我吗?” 他的话语落下,但辰同学和李同学都是脸色一暗, “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 辰同学这样说道,声音里面充满了歉意, “小军同学,以后可能如果你遭到冷遇的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千万拜托你忍耐着,因为,因为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和性命安危。” 辰同学这样说道,听到他的话,冯小军脸色一变,露出一些不解,但是善良的他没有多问什么,犹豫了一下,他只是开口说道, “你们能不能够给我一份班级的名册?” “你没有拿到吗?王梅梅没有给你?” 辰同学有些疑惑。 但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同学似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坚定的开口说道, “你们不要太害怕了,而且你们这样,对小军不公平!” 他这样说着,有些虚弱的声音里面却透着坚定, “小军,你的问题,这个班级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 听到他的话,冯小军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东晓铃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东晓铃。” 李同学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和苦涩的表情,但是他继续说道, “这个人当然是。。。。。” 但是他的话尚且没有说到一半,他的脸色已经骤然惨变了!神情之中充满了痛苦,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然后直接倒了下去! “李同学!” 辰同学惊惶的大声说道,而此时此刻,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同学,冯小军的神情同样非常的惊惶。 李同学死了,死于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死亡。 。。。。。 下课了,冯小军朝着一旁的辰同学说道, “辰同学。。。。。” 然而冯小军刚刚开口,辰同学便转过头去,直接从座位上走开来。 “怎么回事?” 冯小军愣了一下。 随后他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另一名同学樊小松,然而对方浑身一颤,没有回头,仿佛装作没有听见一样。 冯小军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朝着教室里面其他的同学看去,被他的目光看到的人,全部都是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这个时候,顾源正好上完厕所走回来,冯小军朝着他喊了一声, “顾源。” 但是顾源一惊,仿佛装作没有看见他一样,只是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用非常抱歉的语气说了一句, “对不起。” 听到他的话,冯小军愣了一下。 上课了,所有的人都在认真听讲,冯小军忽然从座位的猛的站起来,课桌发出非常大的声音,但是所有人都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上面的老师愣了一下,仍旧是继续上课。 冯小军站起来之后,走到座位的走到里面,然后一直走到讲台旁边,他看着全班的同学,所有人都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只是他们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淡淡的恐惧。 冯小军叹了一口气,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个时候,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明白了东晓铃的处境。 今天一天,冯小军没有和一个人说上话,下午放学的时候,他的抽屉里面却是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两张纸。 他打开一看,其中一张是花名册,一张是上面写着一段话, “有问题的话,去找东晓铃。” 随后冯小军看了一下花名册,花名册上果然有东晓铃的名字,只是她这一行被人用红笔划去了。 沉默了一下,冯小军随后顺着花名册上面东晓铃的名字拨通了电话, “喂?” 东晓铃的三无声音响起。 “我是冯小军。” 冯小军这样说道。 “有事吗?” 东晓铃的回答依旧这么简洁。 “我似乎被他们当作在的人了,有人让我来找你。” 冯小军的话说完之后,东晓铃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说道,来我家吧,这样可以说的比较清楚。 “嗯。” 冯小军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是外婆吗?我是小军,今天我晚上去同学家,可能会晚点回来。” 给外婆打了电话之后,冯小军随即前往东晓铃家,那个叫做冬夜的艺术馆。 他查过了,这个冬夜艺术馆其实在宜昌艺术收藏界还挺有名气的,东晓铃的妈妈做出来的蜡像和人偶虽然偶尔才能够卖出去一个,但每一个都是价格不匪。 所以上次那个老婆婆所说的,买人偶的钱不是中学生能够负担得起的这一句话倒也没有错误。 当然冯小军不在这个普通中学生的范畴里面就是了。 若是他想的话,买下整个冬夜艺术馆里面所有的蜡像和人偶都是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根本没有这样做的意义就是了。 钱只有在足够使用的范畴里面才有意义,超过了自身所需要的金钱本身只是数字,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冬夜艺术馆,冯小军果然见到了早已经等待着自己的东晓铃,两个人相互对视着,冯小军随后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拿出来花名册和辰同学留给自己的字条。 东晓铃看了一眼,随后轻声说道, “你拿到花名册了呢。” “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你,李同学死了,他死于心脏病复发,他之前就心脏不好。” “李同学吗?” 东晓铃若有所思, “第四个人是死于心脏病吗?” “今天我去学校的时候,班里面的气氛变得非常的奇怪,他们好像约定好了一样,把我当作不存在的人,这么说,难不成我和你一样了?” 冯小军这么说道,说实话,一直到现在,他仍旧觉得非常的荒诞。 不过在冯小军的心里面,他却是微微一笑, “这样能够和东晓铃变成一样的存在却也是不错呢。” “东晓铃,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冯小军随后又这样说道。 面对他的问题,东晓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一个个问我吧,这样也比较容易解决你的疑惑。” “首先,东晓铃同学,你是真的存在的吗?” 冯小军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是鬼魂一样的存在吗?” 东晓铃这么说道。 “哈哈,稍微有点。” 冯小军笑着说道。 “嗯嗯,但现在你的疑惑应该没有了,我确实活着,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着。” 东晓铃这么说道, “只有在一中的初三三班,也才会被当作不存在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冯小军问道。 “开学的时候,九月一号。” 东晓铃回答道。 “你从转学过来之后,就感觉很多事情非常的奇怪对吧?” 冯小军点了点头, “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这后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东晓铃点了点头,但随后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一次,他们一开始没有和你好好的说明情况,真的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失误啊。” 听到东晓铃的话,冯小军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她继续说话。 “本来,冯小军你应该他们一样,将我当作不存在的人。” “可现在,你却变成了和我一样,不存在的人,事情看来已经非常糟糕了。” 东晓铃这样说道。 随后她看着冯小军,继续开口, “你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故事吗?东晓铃的故事。” 冯小军点了点头。 “当然,东晓铃是跟你开玩笑的,但这个故事却是真的存在的。” 东晓铃这样说道, “至于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却是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只是那个事情,就是初三三班开始接近死亡的导火线。” “死亡?” 冯小军听到这个字眼,忍不住心头一惊。 “嗯。” 东晓铃点了点头, “事情最初发生在那个女孩的同班同学毕业后的下一届初三三班,那个事情发生之后,一旦开始,每一个月都必定会有人死亡,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死者会是学生,甚至是学生的家属。” “为什么?” 冯小军似乎不明白。 “因为班级里面,有人增加了。” 东晓铃回答道。 “增加了?是谁?” 冯小军疑惑不已。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多出的死者 “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查不出多了谁,这个多出来的人没有人知道是谁,新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三班少了一套桌椅,明明是按照班级里面的人数准备好的,但是却就是多了一个人。” 东晓铃这么说道。 “这种事情,查一下学校的学籍档案不就知道了吗?” 冯小军疑惑的说道。 “不行,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也许你很难相信,但就是这么诡异的事情,甚至连所有的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只是少了一套桌椅。” “当然篡改只是一种打比方的说法,事实上,或许这可以理解为一种灵异的现象。” 东晓铃这么说道。 “闹鬼?” 冯小军惊愕的说道。 他爸爸从事一直都是高科技行业的工作,他从小接受的也是教育和世界观影响之中,也从来没有鬼这个概念,鬼对冯小军而言,只是欺骗人的谎言和传说。 ”嗯,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但是从九月份开始,每个月都有和班里有关的人死去。” 东晓铃这样说道。 “每个月?难道整整持续了一年?” 冯小军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愕。 “嗯,那一年好像死了六个学生,十个家属。” 东晓铃这么说道, “很不寻常吧,但从那以后,初三三班一直存在着这种现象。” 听到东晓铃说道这儿,冯小军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 “只要有人增加,三班就会开始死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朝着东晓铃问道。 “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一直都这样,这个多出来的人,恐怕就是死者吧。” “死者?二十六年前死去的那个女孩?” 冯小军这样说道。 但东晓铃摇了摇头, “不知道,或许是当年三班发生的事情,让三班成为了一个阴阳相通的地方,每一年都会吸引死者,但又和一般的厉鬼不一样,这个死者它有自己的身体,而且记忆也毫无差别,甚至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者,而我们自然更加无法分别了。” “或许二十六年前的事情,让三班成为了一个接近死亡,或者阴阳相通的地方,每年都会有死者混入三班,然后三班就开始步步逼近死亡。” “后来,三班的学生,为了对付这种现象,就想了种种的对策。” 东晓铃说道这儿,冯小军顿时明白了, “驱鬼或者作法吗?” “嗯,可能有过,也尝试过更换三班的名字,比如改成初三丙班,初三实验班之类的,甚至将三班的班级取消,换教室之类的,但是根本没有用处,只要是初三的第三个班级,就会发生这样的现象,根本无法躲避。” 东晓铃这样说道。 “也就是说问题处在初三的第三个班级上?” 冯小军这样说道。 “嗯,可能是吧,然后,大概是十年前,学生们找到了一个办法,对付这种现象,有了这个办法之后,就可以解决每个月死人的现象。” 东晓铃的话语落下,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冯小军开口说道, “这个方法不会就是?” 东晓铃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开学的时候,挑出一个人作为不存在的人,用他来代替多余的那个死者,只要这样将班级的人数恢复到原本的状况,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所有人都可以逃过厄运。” 但是随手说道这儿,东晓铃忽然又开口说道, “我们出去说吧。” 随后她拉着冯小军朝着外面走去。 随后有些疑惑,但冯小军还是跟着她走了出去。 已经七点多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在宜昌市的步行街的街道上,两个人仿佛像是一对情侣。 “你没有和你妈妈说学校里面的事情吗?” 冯小军朝着东晓铃问道。 “没有,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办法和她说。” 东晓铃这样回答。 “那你经常不上学的事情,她知道吗?” 冯小军这样问道。 “关于这一点,她可能知道吧,只是并不在意。” 东晓铃这样回答道。 两个人变得有些沉默,但随后冯小军又开口说道, “被大家当作不存在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好吗?” 东晓铃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我不做这个不存在的人,就算选了其他的人,我也要和大家一起,把他当作不存在的人,这样的事情,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好。” 听到东晓铃的话,冯小军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冷冷的少女,但实际上,却非常的温柔。 但他想了想,随后又问道, “那为什么,不存在的人,会增加的两个?” “这是因为,事到如今,你和我的交集太多了,再和你说明的话,也已经无用了,而且死人已经开始,所以才会将不存在的人增加到两个。” 东晓铃这样说道。 “增加不存在的人,以此来增强仪式的效果?” 冯小军开口说道。 “对,而且不用有人去冒险向你说明。”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都害怕,可怕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东晓铃这样说道, “死亡,毕竟是一件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惧的事情啊。” 两个人说话之后,沉默了片刻,冯小军开口说道, “谢谢你,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之下,愿意把事情告诉我。” 夜色的笼罩之下,两个人就这么顺着街道一直走着,最后,当冯小军和东晓铃又走回到冬夜艺术馆的时候,冯小军开口说道, “你自己要小心。” 东晓铃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天生就是不幸的人,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但自己却不会出事,大概,就是类似于天煞孤星那种,所以说我的命比较硬,便是死者,也未必能够夺取我的性命。” 东晓铃这么回答道, “所以,该小心的是你自己。” 听到东晓铃这样的回答,冯小军愣了一下,但随后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的命可能比你还硬。” “是吗?那就好。” 东晓铃愣了一下,但点了点头。 是的,冯小军的命很硬,很硬,曾经有高人给他算过命,他的命属于天命骄子!乃至最贵不可言的命格之一。 放在古代甚至有可能造反成为皇帝、从政成为宰相、学文成为诗仙。 这种命格天生大富大贵,换种说法,就是天生的龙傲天主角命,走路能够捡财宝,人在家中坐,也有宝贝从天而降之类的。 但冯小军的命太硬,太好了,太幸运了,因为他的太幸运,就会导致他周围的人的不幸。 和他在一起,或者和他亲近的人,都会倒霉不行。 按照那个高人的说法,是因为和他一起,将你的幸运全部夺走了,所以你就会不幸。 从小到大,似乎真的是这样的。 冯小军过马路,几乎很少遇到红灯,他走路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地上有人掉落的手机、钱包,只是他从来都懒得捡罢了。 他的父亲财富近乎无尽,他可以说是抱着金山出生。 在许多人里面,他简直就是幸运的代名词。 只是也许在他自己看来,正是因为他太幸运了,才会导致他身边的人的不幸。 。。。。。 第二天,冯小军和东晓铃都去教室了,果然,教室里面的同学们都把他们两个人当作不存在的空气。 但冯小军和东晓铃都并不在意就是了。 前两节课是语文课,汤老师的课,汤老师已经快退休了。 而且他对三班的事情似乎比较淡定,既不看好,也不看坏,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 语文课之后,是数学课,班主任的课。 还没上课,预备铃都没敲响,班主任就走了进来,只是这一次,他的神情看上去异常的不正常,他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拎着一个大包,走进教室之后,“哐当”一声将大包砸在了讲台上。 这一下子,顿时所有学生的目光全部朝着他看去。 “大。。。。大家,早上好。” 他一边说着,整个人都在发抖,说话的语气都非常的不对劲, “在这儿,我要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原本是想要和大家一起渡过难关,和大家一起渡过今年,一直到明年七月毕业,但是,我要食言了,接下来就要靠大家自己了,老师,老师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一旦,一旦开始,根本不可能停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这种事情,也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了。” 如此说着,班主任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来一把尖刀! “啊!” 这一刻,班上的学生顿时全部一声惊呼! 然后再他们的眼睛里面,班主任挣扎着,用两只手抓着自己手上的刀,然后直接插了自己的脖子里面! 锋利的尖刀瞬间刺穿了他的脖子,鲜血当场喷了出去! 鲜红的血液喷出去老血,甚至喷溅到讲台下面的学生的脸上! “噗通!” 双手的关节发白,班主任的眼神之中露出最终似乎是解脱似的神情,然后他朝着自己的学生们释怀一笑,接着倒了下去。 “啊!!” 惨叫声当场从三班的教室里面爆发出来,所有的人都当场吓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亲的爱 他们惨叫着,一个个全部朝着教室外面冲去! 惊人的动静当场惊动了整个学校,很快的,其他的老师赶到了现场。 冯小军和东晓铃同样跑到了教室外面,东晓铃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惨白,而冯小军的脸色同样惨白。 教室的门口,冯小军的阿姨副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徐小熏靠在教室的门口,看着倒在讲台上的同事,她的身体都在惊恐的发抖。 事后初三三班的教室封掉了,学校给三班的同学放了假,当然考虑到明年的中考,学校又给三班的同学准备了一个自习教室,想来学校的可以来,不想来的也可以不用来。 然而,所有的同学还是都到了,因为留在家里,只能够等死,到学校来,说不定还有转机,而且他们也不想连累家人。 班主任惨死之后,换由副班主任徐小熏接手三班的事情,恐怕这个副班主任就是这个用处,一旦班主任出事,副班主任接手。 自习教室里面,徐小熏给所有发了一份出游安排计划书,计划书上写着,下个礼拜,由学校安排,三班所有人都回去山上的城隍庙烧香,并且在那边留宿一个晚上。 “这一次出游由学校安排,一切费用由学校承担,你们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徐小熏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声音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看着她的样子,教室里面的学生们的神情自然更加的难看。 但是没有办法,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让她承担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沉重了,看着自己的同事惨死,她也早已经害怕到极点了。 。。。。。 阴暗的光线下,冯小军一个人走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面,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在他的身后, “死者是谁?” 他下意识一回头,看见是东晓铃站在他的身后。 而这个时候他的前面,又凭空出现了顾源、辰同学、王梅梅三人! “死者是谁?” 东晓铃又一次问道。 冯小军心中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但是他一转头,他的身后,已经站满了班上的同学,他下意识的打开一旁教室的门,但是教室里面同样站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同学。 而这个时候,让冯小军无比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用冰冷的母港看着他的同学们,双眼之中竟然全部都流出了血泪!然后他们的身体变得模糊,竟然仿佛蜡像一样融化了! 如此惊恐的景象面前,冯小军惊吓的几乎当场尿裤子! 他浑身都战栗着,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是东晓铃! 东晓铃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然后朝着他说道, “死者是你,你就是死者。” “我就是死者?!” 冯小军颤栗着自语,然后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但是他一伸手,他的脸上一大块额血肉竟然被他自己抓了下来! 但是他又用另一只手去抓自己的脸,但是脸上又一块血肉被抓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惊恐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他整个人颤抖着,然后竟然像蜡像一样融化了。 “啊!!” 他惨叫着,然后骤然惊醒! “原来是一个梦!” 冯小军从睡梦之中惊醒,明媚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之中照进屋子里面,他全身都是出的冷汗。 冯小军喘息着,他心脏不太好,刚刚那个梦差点把他吓死,直到现在,他仍旧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耳边的剧烈跳动的声音。 “嗡嗡!” 而这个时候,冯小军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自己爸爸的电话。 冯小军赶紧接通了电话, “喂,是小军?” 电话里面,一个平静刚毅几乎没有语调和语气变化的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嗯。” 冯小军回答道。 “你的事情,班级里面的事情,老师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过了,你不用害怕,徐先生今天已经坐早班的飞机前来宜昌,大概下午四点就会到,三班的事情,会由徐先生来解决。” 电话里面,听着爸爸的声音,冯小军不知道为什么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知道,也许自己的爸爸平太阳看似从来不关心自己,但恐怕一直都关心着自己吧。 “我没有害怕。” 冯小军这样回答道。 “我知道。” 电话里面顿了一下,冯小军爸爸的声音这样说道。 随后他又开口, “我要去开会了,你自己小心。” 他的话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嘟嘟的声音,冯小军叹了一口气,难道就不能够多说两句吗? 但是随手他放下手里面的电话,只是脑子里面想着,不知道这个徐先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今天一天,冯小军依旧去了学校,只是下午很早就回来了。 而他回来之后,却是看见,一个拎着行李箱,穿着花绿色短裤、背心,带着遮阳帽的人站在他们小区的门口,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到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冯小军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是?” “徐扬,你爸爸拜托了我,让我过来照看你两天。”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身体瘦弱的少年,微笑着说道。 “徐先生?” 少年朝着我疑惑的说道。 “嗯,正是在下。” 我点了点头。 “你真的能够解决三班的现象,对了,你知道三班发生的事情吗?” 少年朝着我说到。 “放心吧,若是我都不能够解决的话,应该也没有人能够解决了。” 我朝着少年笑着说道。 “真的?” 少年的神情似乎之中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走吧,今天很晚了,暂时住在你家吧,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学校。” “诶?和我一起去学校?” 少年似乎有些惊疑。 “相关的准备已经做好了,从身份上来说,我现在是你们三班的代班主任。” 我这样说道。 “代班主任?!” 少年惊疑的说道。 “是的。” 我点了点头, “这还是你爸爸给我安排的身份呐。” 我笑着说道。 冯小军的爸爸是武当山的金主,这些年来捐赠了武当山不少的善款,用来维护武当山的太阳常开销和文物建筑的维护和保存,另外他在政商两界的影响力不小,之前的时候,连我也欠了他一点人情。 这一次故而他求上门来,我自然不好拒绝,况且,我也对这个初三三班的事情非常的感兴趣。 同科汇丰国际,这儿差不多是宜昌市最高档的小区了,像宜昌这种三线差不多都有些勉强的小城市,能够卖出上万一平的房价简直是奇迹。 这儿的房子布局和建设的样式都非常的不错,冯小军暂时和外婆、外公、阿姨一起居住。 “抱歉,徐老师,家里面没有准备你的被子,晚上你只有和我睡一起了。” 到了冯小军的家里,他朝着我这样说道。 “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 屋子里面有些阴冷。 “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开口问道。 “不是,除了我之外,外公应该在家吧,他精神不太好,基本不出去,外婆喜欢打麻将,现在可能打麻将去了吧,阿姨的话,应该还没有从学校下班回来。” 冯小军这样说道。 “嗯。”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他的外公似乎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嗯?” 但是到这儿,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对。 我能够感觉到,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竟然连我的记忆都被篡改了。 这是一种从因果上产生更改的现象! “这里面有问题。”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我默默的回忆了一下,我的脸色已经微微沉下来了。 “小军,你外公有几个子女?” “怎么了?” 冯小军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回答道, “两个。” “两个?你确定?” 我如此说道。 “嗯,我妈妈,还有就是小熏阿姨。” 冯小军如此回答。 “找到了。” 听到冯小军的话语,我的心里面已经了然了。 宜昌一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一直知道他们班今年的这个死者是谁了。 这个死者就是冯小军的阿姨,他们班的副班主任徐小熏。 本来想来副班主任就挺不寻常的,哪一个班还有副班主任的说法。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冯小军的爸爸给我说过,冯小军的外婆家,一共就只有他外婆和外公两个人。 他外公因为两个女儿的相继英年早逝,悲痛过度,精神有点失常。 本来我并未对此有太多的在意,只是到了这个宜昌市之后,当冯小军提起他外婆家的情况,我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仿佛很自然的接受了阿姨的这个说法。 甚至我原本的记忆里面,冯辉对我说的冯小军的外婆家的话里面,凭空多出来一个阿姨。 但很快的,对于因果线的敏锐,同样让我察觉到了变动。 这种因果的篡改,如果不挑明的话,那么自然而然,很难让人察觉到,但是一旦被注意到破绽,想要戳破,却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者的身份 因果的纂改,导致了一切的变化,包括记忆、记载以及等等任何不合理的情况都因此变得合理。 “看来有点门道啊。”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随后我这样说道, “小军,可以和我说说你的阿姨吗?” “我的阿姨?” 冯小军有些紧张,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一个敏感的小鬼。 “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不仅是你的阿姨,还有你的外公和外婆。” 我笑了笑,这样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 冯小军微微松了一口气。 “阿姨就是我妈妈的妹妹,叫做徐小熏,对了,徐老师你也姓徐,真巧阿。” “阿姨在宜昌一中做英语老师,不过平太阳她不让我说,刚好就是我们班上。” 说到这里,冯小军叹了一口气。 班主任老师竟然自杀,恐怕给阿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吧。 这两天在家的时候,阿姨一直说头疼。 想想也是,天天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是个人都被逼疯了。 “哦。”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正想再问些什么,外面的响起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是一个清脆却有些疲惫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是阿姨。” 冯小军朝着我说到,随后他朝着门口跑去,我也走了过去。 “诶?这位是?” 冯小军的阿姨徐小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难得的美女,而且是那种非常知性的传统类型。 她看着我,似乎有点惊讶。 “哦哦,小熏阿姨,这是徐老师,准备接替三班代班主任的。” 随后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徐老师是爸爸请来解决三班这件事情的。” “你爸爸请来的?” 徐小熏微微一愣。 “你好,鄙人徐扬,可能会在此借助两太阳,若有叨扰,还望见谅。” 如此说着,我伸出手,徐小熏愣了一下,但她回过神来,赶紧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手。 “哦哦,没事,没事,我们才是麻烦了,徐老师赶来宜昌实在不好意思。” 徐小熏的手有些凉,我随手放开之后,却是朝着她微微一笑,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徐小熏看上去是非常贤惠的妻子型女性,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回到家之后,她尽管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焦虑和疲惫,但仍旧进厨房开始洗菜做菜。 而冯小军则拿出作业开始做作业。 冯小军的成绩非常的优异,尽管或许他并没有在学习上全力以赴,但他学习的天资之高却不得不让人称赞。 这是一个天资非常聪慧的少年。 当然,他偶尔也会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这些他就会请教我。 对于这些初中的学业,我解答起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徐小熏烧完晚饭,冯小军的外婆刚好回来了,一家人于是便坐在一起吃饭。 只是除了冯小军的外公之外,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常年躲在房间里面,哪怕吃饭也不出来,基本上都是家里人吃完之后,在端进去给他吃。 当然别看这老人的精神状态沦落到这个样子,他原本实际上乃是湖北省的政府高级官员,只是没有想到,连续遭遇丧女之痛,竟然产生了精神问题。 想到这儿,我又是忍不住的打量了徐小熏两眼。 她的状态非常的完美,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在我看来,她甚至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可以被称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死者。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只是一个死者的事实。 这是一种逆转和篡改了因果的诡秘现象,非常的神奇。 这种让死人复生的事情,即使是我也根本不可能做到,但她确确实实的活着。 如果数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身上的死气太重了。 当然刚刚从阴曹地府归来的人,身上带着沉重的阴死之气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让她和正常人一样,在人间多生活个几年,她身上的阴死之气自然就会散去。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种可怕的因果业力和不详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三班不断死人的不幸的根源。 “嗯?徐老师,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徐小熏略带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只是觉得小熏老师你很漂亮就是了。” 我微微一笑,这样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徐小熏不由的脸色微微一红,露出一些有点小尴尬的样子,而坐在我旁边的冯小军则是惊讶的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诶?” 他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我。 而此时此刻,更加让人吃惊的是,一旁冯小军的外婆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朝着我开口问到, “那个,小徐是吧,你结婚了?” 听到她的问题,我愣了一下,但是摇了摇头。 我的话语落下,老太太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个你今年几岁?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觉得宜昌怎么样?你看我们家小熏……” “妈!你吃饭!” 徐小熏一脸的郁闷,随后她朝着我说道, “抱歉,我妈就是这样。” “啊呀!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考虑这事的话,真的就要嫁不出去了!” 老太太一脸的担忧。 而一旁的冯小军则是忍不住偷笑。 吃过晚饭,桌子碗筷是徐小熏和冯小军的外婆一起收拾的,而我则是和冯小军回了房间。 本来按照徐小熏的说法,家里还有空的房间,让我去住到那个房间去,不过我拒绝了, “这孩子有危险,我还是睡在他的身边比较好,万一遇到事情的话,我也好救他。” “可是,可是我房间只有一张床。” 冯小军这样说道。 “这个算什么问题。” 我微微一笑,翻手拿出来一张符纸,翻折了一下以后,朝着它吹了一口气,然后这一张由符纸折成的床便一下子骤然变大,然后真的变成了一张床。 而此时此刻,看着我折纸施法,冯小军和徐小熏看不看得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瞪大了眼睛,仿佛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真的会法术?!” 冯小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啦,不然你爸爸每年这么多年扔在武当山岂不是打水飘?”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冯小军的脑袋。 “真……真不可思议。” 徐小熏捂着自己的嘴巴,神情之中无比的惊讶。 “哈哈,所以你们放心吧,三班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我朝着他们两个这样说道。 听到我的话,想到笼罩三班这么多年的不幸,又看着面前的纸床,他们两个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如果能够解决这一件事情,那真的是太好了。” 徐小熏激动的说道。 “嗯嗯。” 冯小军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看着我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激动和崇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徐老师,你还会别的法术吗?像腾云驾雾,点石成金,或者像穿墙术,隐身术之类的,可以给我看看吗?” “哈哈,这些法术都不算什么太难的法术,不过,法术一道,运用的时候,必须有原因,因为我需要使用,所以才能使用,随意使用法术变着玩,会让法术不灵光的。” 我笑了笑,如此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 冯小军点了点头,有些小失望,不过随后他又非常激动的说道, “徐老师,那你晚上可以和握说说法术和妖魔鬼怪的故事吗?那些是真的存在的吗?” “放炮是真的存在的,就像三班的事情,恐怕便是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在作怪吧。” “不过你们放心,这一次明天我去学校就会着手解决,今天晚上,有我在这儿,你们可以放心休息。” 我朝着他们两个说道。 听到我的话,冯小军和徐小熏点了点头,冯小军随后说道, “我这两天一直做噩梦,搞得我都不敢睡觉了,这下次终于让我放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 “嗯嗯。” 徐小熏点了点头,最近发生一系列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在惊恐无助之中有些焦头烂额了。 “有我在没事的,你们两个今晚安心睡个好觉吧。” 我笑了笑,朝着徐小熏两个人说道。 徐小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安心的神情。 吃过晚饭之后,冯小军兴致勃勃的问了我不少关于道术和道法的问题,能够回答得,我都没有遮掩告诉了他。 少年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脸上尽数都是兴奋的不行的色彩。 “徐老师,那我能够学会道术吗?” 犹豫了一番,冯小军朝着问道。 “普通人不行,必须打开法门,若是天生良能的人就可以学会法术,当然天生良能就等于天生开了法门,便是不学习法术,也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诸如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之类的。” 我这样回答道。 “那我可以打开法门吗?要怎么样做才能够打开法门?” 冯小军充满了兴趣。 看着他充满兴趣的样子,我却是微微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打开法门需要玄门高人或者大德天师才能够替人开法门,但关键不是这个,法门不可轻开,否则祸患无穷。”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代班主任 “假如说你本身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你打开法门之后,你便等于和那些普通人不能够接触的东西造成了联系,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就像有些人天生灵感比较重,于是他的身边就会经常遇到各种各样恐怖灵异的事情,他总是会撞到厉鬼一样。” “而俗话说,走的夜路多了,总会撞到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遇到的厉鬼多了,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都有可能惨死在厉鬼手里。” “所以法门这个东西,还是不要轻易打开的好,打开法门就等于放弃了普通人平静的生活,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听到我说了这么多,冯小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了,别多想了,时候不早了,今天早点睡觉吧,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学校,想办法解决三班的事情。” 我朝着冯小军这样说道。 三班代班主任的身份就是冯小军的父亲冯辉安排的,为了让我更加方便接触三班,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冯辉这个人做事情的能力非常强,之前也拜托过他两次,都非常迅速的就把事情搞定了,是个能人,而且交友广阔,黑白二道,政商两界,甚至玄门术界他都交有关系,恐怕这也是他能够把生意做这么大的原因。 我虽然对政商两界的事情不太关注,却也是知道华威集团现在是中国最大的新兴企业,更是电子通信行业的第一巨头。 “嗯嗯,额,徐老师我先去洗个澡,今天出了一身汗。” 冯小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这么说道。 “行,你先洗吧,你洗完我也去洗个澡,今天做飞机来的,身上一身味道。” 我随口点点头。 “嗯嗯。” 随后冯小军洗澡去了,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他洗完回来了。 “徐老师,我洗完了,浴室的灯我没关,你去洗吧,你的毛巾我发放在浴室的洗衣机上了,都是新的,随便用哪一个都可以,拖鞋的话,你穿那一双蓝色的就行。” “行,我点点头。” 随后我朝着浴室走去,浴室里面的灯开着,有哗啦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这小子,洗完澡水龙头都没关?还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我脑子里面如此想着,下意识的想要拧一下门把手,看看能不能够把门打开,但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手还没有抓住门把手,浴室的房门骤然打开了,一个几乎一丝不挂的白皙身躯出现在我的眼前。 徐小熏身上除了一条白色的蕾丝裤衩之外,什么衣服都没有穿,长长的黑色头发披散下来,一直吹到胸际,她的肌肤非常的白皙,身材也非常的傲人,胸口的那两团肉团虽然不是很大,却非常的挺翘。 而此时此刻,站在门口,我和徐小熏两个在瞬间都惊呆了,两个人四目相对,足足有三秒钟的功夫,随后我赶紧转过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而徐小熏轻声惊呼一声,然后喀嚓一下,把门关上了。 随后是沉默,站在浴室外面,这一下子,便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浴室里面,抱着自己的胸口,徐小熏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她的脑子里面都有些发热。 她看到冯小军洗完澡,于是她就紧接着过来洗澡,但脱完衣服之后,却忽然想到,忘了东西没拿。 本来冯小军在家里面,她也应该注意一下的,但她下意识的想到,冯小军刚刚洗完澡,应该是回房间了,她只要走回房间拿一下东西就行,于是她只穿了一条就走出来, 却忘了家里面多出一个人这一茬。 一下子非常的尴尬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随后徐小熏强忍着尴尬,重新穿好衣服,然后这才打开房门,而我依旧在外面等着。 看着她打开浴室门,看着她有些尴尬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 “真的抱歉,不过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这样说道。 “嗯,我知道。” 红着脸,感受着脸上的滚烫,徐小熏点了点头。 “我去回房间弄一下东西,你先洗吧。” 徐小熏朝着我这样说道,随后像逃跑似的跑开了。 看着徐小熏得背影,我的苦笑了一下,但是面色却微微沉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随后转过身,我走进浴室,锁好房门,然后洗了一个澡。 其实有避尘咒,我身上根本不会脏,但是洗澡时心理上的清洁,而且这种舒服的感觉是避尘咒无法带来的。 我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徐小熏正坐在外面的客厅拿着平板在看不知道什么东西,听见我开门的动静,随后她下意识朝着这边看过来, “徐老师你洗完了?” “嗯,小熏老师,你去洗吧。” 我笑了笑朝着她如此说道。 “嗯嗯。” 她点了点头,但是神情似乎依旧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看得出来,徐小熏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性。 一夜无言,第二天起来,让我惊讶的,冯小军却是在收拾东西,看上去似乎要出游一样。 “这是干什么?” 我朝着他问了一下。 “哦哦,徐老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的时候,学校说了,组织我们去参拜山上的老庙,因为有一届学生就是因为参拜古庙所以避免了灾难,学校今年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吧。” “哦哦,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 早饭是冯小军的外婆烧的,吃完早饭之后,让我讶然的,徐小熏和冯小军两个人竟然不是一起去学校的。 “因为阿姨不想让我在学校里面搞特殊吧,所以她在学校里面,她不让我叫她老师。” 冯小军这样说道。 “嗯嗯。”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和冯小军一起去了宜昌一中,到了学校之后,我便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纠缠着的恐怖怨气。 让人吃惊的,这个学校里面怨气纠缠的非常厉害,比经常死人的医院里面积压的怨气都要厉害,显然这个地方死过的人不少,而且都是惨死,死后冤魂也没有散去。 也许普通人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天生良能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见,这个学校的气运之中笼罩着大片漆黑不详的气息。 到了学校之后,冯小军直接去自习教室了,而我则是去了校长办公室,找校长报道。 对方似乎知道一点我的来历,对我非常的客气,另外安排了一个女老师给我带路,不过被我拒绝了。 我在冯小军的身上下了符咒,能够随时随地感知到他的所在。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又去了一趟初三办公室,徐小熏就在办公室里面,和在家里面的时候不一样,在家里面,徐小熏喜欢把头发盘起来,但是在学校里面,她反而喜欢将盘着的头发放下来,很随意的披在肩上。 “徐老师你来了?” 徐小熏朝着我说到。 “嗯嗯,三班是今天去庙里面祭拜?” 我朝着徐小熏点了点头,但随后这样问道。 刚才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辆停在学校里面的大巴车。 ”嗯嗯,学校预订的时间是八点半,先让学生们在教室里面集中。“ 徐小熏这样说道。 “哦哦。”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下办公室墙上挂着的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分,也就是说距离出发还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现在教室里面,学生们应该在自习。 “徐老师我陪一起去教室里面一趟吧?学生们可能还不认识你。” 徐小熏朝着我这样说道。 “嗯,这样最好。” 我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面,另外的几个人老师看着我和徐小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搭话,显然他们对三班的事情非常的忌惮。 跟着徐小熏到了三班的教室,进去的时候,学生们都在说话,讨论着一些东西,但是看见我和徐小熏走进来,顿时都没有了声音,一个个保持安静了,只是看着我们两个。 走到讲台上,徐小熏朝着下面的众多学生开口说道, “同学们大家早上好,这是新来的,三班代班主任老师,徐老师,现在我们请徐老师来给我们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徐小熏的话说完,讲台下面的学生们很配合的鼓掌。 走上讲台,我示意大家停下鼓掌,然后朝着讲台下面的学生们环视了一眼,看着他们担忧苍白的脸色,随后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叫徐扬,你们可以叫我徐老师,也可以叫我徐扬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们暂时做你们的班主任。” 说完,我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徐扬两个大字。 “嗯嗯。” 我说完之后,徐小熏随后开口说道, “请大家不要灰心,不要放弃,也不要害怕,徐扬老师是学校请来,专门解决三班这一件事情的专家,相信三班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徐小熏这样说道。 她的话语说下,讲台下的学生们顿时眼睛都是一亮,但是随后又灰暗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扎着双马尾长得非常漂亮,但是有些傲娇气质的女生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徐老师你好,我叫王梅梅,我是这个班的保护委员,专门负责对付三班的这件事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教学楼 “请问老师你真的是如同徐小熏老师所说的那样,是学校请来的专门应对这件事情的专家吗?” “请问这个专家是什么意思?老师难道是和小说里面一样,职业驱魔人?” “请问老师准备如何解决三班现在的情况?” 这个女生的话说完,尤其是说道职业驱魔人这句话的时候,班级里面的学生们看着我的目光之中都有些怀疑。 显然他们有点不相信学校能够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了。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这一件事情纠缠三班已经二十六年之久,期间死了不知道多少的师生和师生家属,深深的恐惧印刻在他们的心里面,已经不是简单就可以祛除的了。 但这个时候,冯小军突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家要相信徐老师!徐老师真的是驱魔捉鬼的专家!” “哈?驱魔捉鬼的专家?!” 王梅梅露出怀疑至极的表情,而讲台下面的学生们顿时也是哄的一下子议论开来。 “大家听我说!这是真的,我昨天晚上。。。。。” 冯小军看着同学们的反应一下有些急了,但这个时候,他却是拍了一下手,打断了冯小军的话语,然后朝着班级里面的学生们说道, “这件事情和你们说可能你们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儿是学校,宣传迷信思想也不好,我的身份大家不用多想,把我当作是代替你们张老师的新班主任就可以。” “至于三班的这个现象,我会想办法解决,大家安心学习就可以了。” 我这样说道,随后王梅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我朝着她摇了摇头, “王梅梅同学有疑惑的话,待会儿可以和老师一起过来,现在老师要去原本三班的教室了解一下三班的事情,愿意和老师一起去解决的同学站起来,不愿意的同学在这儿等着就好,我们八点半还是会去出游。” 我的话说完,王梅梅直接说道, “老师,我愿意去。” 她的声音落下,冯小军紧跟着开口说道, “徐老师,带上我。” 他们两个开口之后,随后一个看上去就有些嬉皮笑脸的男生开口说道, “老师,那个,我也跟着去看看。” “还有我。” 冯小军身边的辰同学开口说道。 “我也去。” 这个时候,最南边角落里面的东晓铃开口说道。 “我是班长,我当然也要去。”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非常认真的男生站了起来。 “行,你们几个人就够了,待会儿和老师一起去一下你们原本的三班,然后待会儿我们再去老教学楼看看。” 我这样说道。 老教学楼就是三十年前学校刚刚建立的时候建造的教学楼,后来建造了新的教学楼之后,学生们上课的地方就换到了新教学楼,老教学楼就荒废了,用来作为试验室和杂物储藏室。 其实传说老教学楼学校不是没有想过拆掉重建,但是这个地方蕴藏着强烈的怨念,凡是想要拆除老教学楼的人,都会遭遇可怕的不幸。 曾经有建筑队来准备施工,结果当天就死了两个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拆掉老教学楼的事情了。 剩下的同学们在教室里面仔细,等待出游,而冯小军、王梅梅、齐风、顾源、辰同学,东晓铃,还有徐小熏这几个人则是跟着我一起去了之前他们初三三班的教室。 在初三三班的教室里面转了一圈之后,让我讶然的,根据他们所说,刘蕊和之前的班主任老师张箭忠应该就是死在这儿的,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鬼魂。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张箭忠死了没有超过七天,他的鬼魂应该是留在死亡地点的,头七之后,才可以离开前往阴曹地府。 事情有些奇怪,但其实也并不奇怪。 但这个时候,我有些奇怪的看向那个叫做东晓铃的女孩,然后朝着她问道, “你是不是能够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骤然听到我朝着她这么说道,东晓铃忽然浑身一颤,似乎被我惊吓到了。 我随后又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 东晓铃矢口否认。 但这个时候,听到我的话语,一旁的其他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东晓铃。 “东晓铃同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务必说出来。” 王梅梅朝着东晓铃认真的说道。 其他的同学也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东晓铃,但是这个时候,冯小军挡在了她的身前, “喂!大家不要这样吧,东晓铃她说了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徐老师,东晓铃她说不知道,那么肯定是不知道的。” 冯小军用几乎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嗯,大家不要激动,我只是询问一下东晓铃同学而已,跟解决三班的事情无关,东晓铃同学知道的事情,老师也已经知道了,至于她不愿意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涉及东晓铃同学的隐私,所以老师拜托大家不要逼她。” “老师可以保证,她的事情和三班的事情没有影响。” 我朝着王梅梅他们如此说道。 听到我的话,王梅梅他们虽然依旧有些语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而冯小军则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 “好了,大家不要多想,我们现在去老教学楼看看。” 带着学生们一起来到老教学楼,站在这一栋老师的教学楼面前,我就有一种隐隐的阴冷侵体的感觉。 这个地方的怨念有些惊人。 站在教学楼前面看了两眼,我想了想,处于稳妥起见,翻手捏出来数张符纸,随后掐诀念咒,一松手,我手上的符纸自动飞起来直接贴在了冯小军他们的身上。 “啊!” “老师!你会道术?!” 这个时候,冯小军和徐小熏并不太吃惊,而剩下的其他人则是瞬间吓了一跳,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但随后又隐隐约约有些激动。 我朝着王梅梅他们笑了一下, “所以老师说了,老师是专业的嘛。”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我又继续说道, “这一张符箓可以保护你们的平安,但是记得,待会儿千万跟进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我身边三米的范围,否则万一出事,老师很难够及时救援你们。” 听到我的话,顿时所有的人都用力点点头。 同时他们的神情变得非常的严峻。 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我笑了笑,然后说道, “不用这么严肃,老师说了,老师是专业的,你们不用太害怕。” 如此说着,一翻掌,手上凭空拿出来一把令旗,随后手一翻,我手上的令旗直接脱手而出,插在教学楼的入口! 然后我沿着老教学楼走了一圈,将教学楼所有的出口全部用令旗封了起来。 随后回到原本的入口处,我朝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学生们说道, “好了,跟老师一起进去吧,如果运气好的话,威胁着你们安全的事情,应该今次就可以解决。” 听到我的话,王梅梅他们的目光之中都露出激动的神情。 随后我直接踏进了老教学楼,顿时一股阴冷的感觉遍布四周,一脚之隔,前后温度相差将近十度,教学楼里面明显有种阴冷的感觉。 我身后紧跟着进来的学生们也感觉到了这样惊人的温度差异。 其实解决这一年的诅咒很简单,这一年的不详的因果根源其实就是本来身为死者的徐小熏,她的因果逆乱,导致了对三班学生的不详,若是将她斩杀,逆乱的因果自然就恢复了。 但我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解决他们一年的事情,而是从根源上将这一件事情解决。 我堂堂道门大真人出手,若是连这一件事情都解决不了,岂非被人笑话? 由徐小熏指路,我们一行人一路来到原本的三班,这儿的光线有些黯淡,三班的教室已经被改成一个废弃的杂物库,里面还有尚且没有搬走的桌椅。 “问题果然是在这儿。” 站在三班的门口,我停下脚步,同时示意他们站在我的身后。 透过三班打开的教室门,我能够看见,教室里面坐满了人,有学生,有老师,也有家属,他们一个个神情木讷,一言不发,仿佛是人偶一样。 这样的景象,在徐小熏、王梅梅他们的眼中自然是看不见的,只有东晓铃一个人微微有些发抖。 “你看见了?” 我朝着东晓铃说道。 这一次,东晓铃点了点头。 而听到我的话,王梅梅他们顿时又把目光看向东晓铃,同时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我示意他们噤声, “嘘,别说话。” 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他们一个个顿时都不敢开口说话。 随后我又轻声说道, “你们在这儿等着。” 如此说完,我走进了教室里面,我走进教室的瞬间,那些木讷的人偶一样的鬼魂全部用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目光看向我。 但是我并不在意,只是径直往里面走着,一直走到最南边,倒数第一个的位子旁边。 这个位子上,坐着一个短发的少女,她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但看上去依旧有些可爱的模样。 “让一下。” 我朝着坐在位子上的少女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诡异的桌子 听到我的话,少女面无表情的朝着我摇了摇头。 “这个是我的。” 少女的嘴巴没有动,但是她阴冷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 “我是老师,这个班的班主任,我现在让你换到那边的座位去。” 我这样说着,从兜里面摸出来一张工作证,上面印着我的照片和名字,这是之前校长给我的。 拿着工作证,我朝着少女这样说道。 这个少女顿时愣住了。 随后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我旁边随手指的座位上。 但那个座位上已经有鬼魂坐着了,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陡然张开嘴,一口将那个给吞了。 吞掉原本坐在座位上的鬼魂之后,少女随后坐在了那个位子上。 “真是够凶残的。”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是并不在意,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我面前的这个空座位,座位上有一道道的划痕,除此之外,作为上刻着一些字, “死者,是谁?” 这些字迹似乎是从前的三班学生留下来的。 只是我并不在意,而是微微弯下腰,然后将手伸进桌肚子里面,但将手摸进去不到两秒钟,我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把手拿了出来。 让人难以置信的,仅仅只是两秒钟的时间,我的手已经变成犹如干枯的老树枝,仿佛生命力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就流失干净了。 “这张桌子。” 看着这张桌子,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事情的问题恐怕就发生在这一张桌子上面。 那个女孩的怨灵虽然可怕,但并没有到能够拥有这么大不可思议能力的地步,关键是这一张桌子。 这一张桌子恐怕不简单。 想了想,我默默的抖了抖自己的手,原本已经变成干枯树枝的老手瞬间又恢复原样了。 随后我直接捏出来足足一沓数十张符纸,接着手一翻,我手上的这些符纸全部脱手,直接飞了出去,自动贴在了这一张桌子上。 “啪啪!” 数十张符纸贴在这一张桌子上,当场将这一张桌子全部包裹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幽蓝色的火焰燃烧着起来,包裹着桌子的符纸全部被烧成了灰烬。 “没有效果?”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想了想,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割破自己的双手之后,逼出精血,然后用精血在自己的手上勾画了咒文。 接着我两只手都按在了这一张桌子上,然后我轻轻一用力,将这一张桌子搬动了一下,但随手我的脸色一变,立即将这一桌子放下。 因果! 是因果! 这一张桌子上聚集了惊人的因果,它仿佛缔造诸多因果的核心,它定在这儿,随意移动它就等于违逆因果,要承担诸多因果改变的因果变数! “这东西?” 我皱了一下眉头。 而这个时候,教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徐老师!” “徐老师你怎么了?!” “徐老师?!” 我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徐小熏竟然晕倒在了地上。 “是因为我动了这一张桌子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 徐小熏本来已经是死人,结果被这一张桌子生生逆转因果,恐怕复活,简直不可思议。 如今我动了这一张桌子,自然对她产生了影响。 “这东西不简单,怎么会落到这儿?”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罢了,先想办法收起来再说。” 如此想着,我伸手朝着这一张桌子周围的空间划了两下,然后骤然掐诀念咒,之后猛的一挥手,这一张桌子连同它前面的空间都被骤然吸进了我的衣袖里面。 这一张桌子消失的瞬间,整个教室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扭曲了一下,然后教师里面这些木讷的鬼魂仿佛一下子恢复了一些灵性。 但随后我随手扔出一大叠的符纸,那些符纸脱手之后,化作漫天的散落,而我掐诀念咒,直接一声厉喝, “敕令!摄!” 我的声音落下,整个教室里面无数声凄厉的惨叫,犹如鬼哭神惊一样,然后一道阴风凭空呼啸将教室里面的尘埃扬起,但这些鬼魂全部被拉扯着化作一道道灰色的雾气直接摄进了符纸之中。 随后我一翻手,漫天的符纸坠落,整整齐齐的落在了我的掌心。 整个教室里面的鬼魂一口气全部摄拿干净,除了我身边这个依旧稳稳当当坐在座位上的少女。 “你的名字是?”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朝着她问道。 “江佳欣。” 少女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声音这样回答道。 这个小女孩有些奇怪。 我皱了一下眉头,她恐怕就是当年那个最先出事故死亡的女生,恐怕就是她最先和这一张诡异的桌子产生了联系。 我想了想,朝着她说道, “学校给三班换教室了,我是班主任,你跟我走吧。” 我的话说完,女孩抬起头,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目光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我随后抬起衣袖,轻轻一挥,将她直接摄拿进了我之前摄拿这一张桌子的衣袖里面。 三班的现象,从今太阳起,算是解决了。 我在自己的心里面,微微苦笑了一下。 当然,剩下的这一张桌子和这个女孩的事情,我还要好好研究一下。 走出教室,看着倒在地上,被王梅梅和东晓铃抱着徐小熏,我朝着他们说道, “别担心,徐老师没事。” 如此说着,我随后勾画了几下,然后一指点在了徐小熏的头上,她整个人轻轻一颤,却是慢慢的睁开眼睛。 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 “我。。。。我这是在哪里?” 徐小熏这样呢喃着说道。 “我记得,我记得我现在应该是下班从学校回家的。。。。。” 如此说着,徐小熏整个人却是眼睛里面骤然露出惊恐的神情,然后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啊!不要!不要杀我!救命!救命啊!” 她尖声惨叫着,但是我直接一张符纸贴在了她的眉心,她顿时被定住了。 她的记忆恢复了。 她被因果篡改的记忆恢复了,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恢复了到原本死亡时候的记忆。 根据我的了解,徐小熏,也就是冯小军的阿姨,死于一年半前,原因是下班的时候,遭遇精神病人,结果被对方用刀子杀死。 这种事情听起来确实扯淡而且倒霉,但当时徐小熏就是三班的班主任,她的倒霉恐怕自然那就是由这个三班引起的。 结果她死后一年半,竟然又被逆改因果复活,作为死者出现在这个班级里面。 这个结果,我事先已经猜想到了,徐小熏的记忆,我也已经保存下来了。 昨天晚上,我偷偷跑去她的房间刻印了她的记忆。 翻掌拿出一张符纸,我又是贴在了我的眉心,然后我直接朝着她的脑海里面传音, “你死于一年半年的意外事故,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你又被复活了,作为三班诅咒里面的死者被复活,但你不用害怕,我已经找到了三班事件的根源,你既然已经被复活,这也是因果命数注定,所以我会帮助你依旧作为活人活下去。” 听见我的话,而我将这些天的记忆还给她,她终于安定下来。 随后我揭了她眉心的定身咒。 她喘了一口气,深深的呼吸着,随后用莫名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学生,以及自己的侄子冯小军,最终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徐老师。”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是待会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 听到我的话,徐小熏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情微微一变,有些低落了。 但是我轻声说道, “不要多想,命定缘由,随遇而安就好。” “老师,你在教室里面找到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王梅梅朝着我问道。 “嗯,没事了,以后三班不会再有不详和诅咒了。” 我微微一笑,朝着王梅梅这么说道。 “什么?!” “真的吗?!” 辰同学、顾源、齐风都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似乎不敢想象,纠缠三班这么多年的诅咒,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 “你们这群小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师,老师可是专家,专家出马,当然立马药到病除啦。” “而且,老师暂时也只是将三班不幸的源头带了出来,解决了你们的诅咒,但真正诅咒的本身,老师可能还要画很久的时间去研究、解决。” 听到我的话,王梅梅他们都点了点头,但是神情之中完全无法忍耐那种激动。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老师,谢谢你。” 这个时候,东晓铃朝着我说道。 然后像是欲言又止一样,东晓铃似乎想要朝着我说什么,但是我朝着她摇了摇头, “有隐私的话,可以私下里找老师说。” 我朝着她笑了笑,随后东晓铃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冯小军看着东晓铃的样子,则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了,走吧,同学们还在教室里面等着我们,八点半大家一起去出游。” 我这样说道。 “诶?老师,不是诅咒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游?” 顾源似乎有些不能够理解。 “难得的机会,老师带着你们一起出去玩玩也好,就当给这些天担惊受怕的你们散散心。” 第一百六十章 玄正道 “哈哈,这一次出游回来,你们就得重新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努力学习,准备来年的中考了。” 我笑着说道。 听到我的话语,冯小军他们都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学生而言,学习恐怕还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尤其是明年七月份的中考。 到这儿,我也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曾几何时,我也为了中考和高考而忧虑。 到了现在,我虽然不用为了这些事情而担心,但需要担心的事情,却只多不少。 修行一道,真是没有一天能够轻松了。 带着冯小军他们,我们一行人从老教学楼走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似乎是因为困扰着这么这些天的诅咒解决的缘故,他们的神情似乎都缓解了很多,言语间有说有笑,似乎也对这一次的出游充满了期待。 但是当我们走到老教学楼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站在老教学楼的出口了。 这是两个穿着道袍作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个穿着灰色的道袍,戴着四方巾,踩着步云履,一个穿着黄色八卦道袍,戴着阴阳冠,踩着木屐。 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刻意在外面等着我们,那个黄色道袍的道士手上拿着一面令旗,正是我之前插在入口处的。 看见我们一行人出来,这两个道士之中的一人朝着我们说道, “东西是你们拿的?交出来吧,这不是你们普通人可以拿着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 王梅梅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 “贫道师兄弟乃是玄正道修行的道门真人,此番前来便是察觉到此处一件不祥之物被人动了,不知道是否是几位施主拿的,烦请交给贫道师兄弟处置。” “此物不祥,你们擅自处置恐有灾祸。” “玄正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而此时此刻,两个道士之中的另一人朝着我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所吾没有猜错的话,便是道友动了那物吧,交出来吧,否则莫怪贫道师兄弟不客气。” 听到这个道士的话,冯小军他们都是脸色一变! “喂!你们什么回事!三班出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现在想来抢老师的东西,你们还要不要脸?!” 冯小军朝着两个道士愤怒的说道。 “这小子着实不当人子,我师兄弟二人堂堂道门真人,你竟然如此放肆?!我看不如就将你的魂魄拘了,用丹火练个三五十年吧。” 灰色道袍的道士冷声说道。 “此言大善。” 黄色道袍的道士这样说道。 看着他们两个,冯小军一下子似乎气愤到了极点,他似乎还想和他们理论,但是这个时候,我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你们两个是想强抢了?摆明了要摘桃子?” 我朝着这两个道士问道。 “哼!贫道师兄弟是为了你们好!为这天下苍生,此物乃是邪物,害人无数,必须让我兄弟二人镇渡化,以免祸害世人!” 黄袍道士这样说道。 脸色平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我看了看身边的冯小军他们,他们看着对面两个无耻之徒的脸色全部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但我却是微微一笑。 “老师?” 看到我的笑容,冯小军露出疑惑的神情。 而一旁的王梅梅她们同样露出疑惑的表情。 “徐老师,没事吧?” 徐小熏有些担忧。 但我只是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对面两个道士说道, “你们两个玄真道的?玄真道都是你们这样的货色?” “放肆!!” 我的话语刚刚说完,两个道士彻底勃然大怒! “你找死!今太阳看我兄弟二人不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看着他们忿怒的样子,我只是继续说道, “不要放嘴炮了,你们有什么本事的尽管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两个货色到底有几斤几两。” 我如此说着,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而我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两个辣鸡。” 我的话语落下,这两个道士脸色铁青,随后那个灰色道袍的道士冷哼一声,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然后他捏了一张符纸直接朝着我扔了出来! 但是我抬手,随后将这一张符纸翻掌收到了自己的手心。 “哦,摄魂符?” 捏着手上的符纸,我轻声说道。 而看着我随手就收了他的符纸,灰色道袍的道士脸色骤然一变。 但是他随后一咬牙,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一个小盒子,然后对着我喊道, “天灵灵,地灵灵,匣中宝剑快显灵,斩他头,斩他腰,斩他五脏和六腑,疾!” 他的声音落下,小盒子里面骤然喷射出来一道惊人的锐利光芒仿佛能够刺穿一切,但是我抬手,直接将这一道光芒收到了手心里面。 摊开手心一看,却是一把手指大小粗细的锋利血色小剑。 “这是?” 看着我掌心的血色小剑,我身边的冯小军他们好奇的开口问道。 “应该是他用心血酝酿的本命飞剑法器吧,和他心血沟通,拥有一些威力,可以隔空伤人,杀人于无形,稍微有些门道,可惜修为不到家。” 我略作评论的说道。 但此时此刻,听见我的话,看着我随手收走了他的本命飞剑,此时此刻,灰色道袍的道士脸色已经难看了,他看着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而那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看着我的眼神同样充满了凝重。 “道友究竟是何方神圣?!此处乃是玄正道辖地,吾兄弟二人乃是玄正道清玄真人门下弟子,道友莫要自误!” 黄色道袍的道士朝着我威胁道。 但我只是摇了摇头,然而开口说道, “你问我是哪个道门的?好,我告诉你,贫道玄虚子,学道武当山。” “武当山的人?!”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简直惊骇欲绝。 但是随后,黄色道袍的道士咬紧牙齿,依旧朝着我问道, “不知道友和武当掌教真人凌空子是何关系,我玄正道与武当。。。。。” 他的话语里面,似乎有着和武当山拉关系的意思,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却是莫名的心头有些不爽,于是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打住,你们玄正道是什么货色,我看你们两个就知道了,武当虽然尽是好吃惫懒的货色,却不会和你们这些败类扯上关系。” “至于你问我凌空子和我什么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们,凌空子称呼我一声师祖。” 我的话语落下,对面两个道士脸色剧变,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充满了惊骇,随后他们两个竟然二话不说,当场就想要逃跑! 但是我冷哼一声,直接抬手,然后陡然翻掌, “镇!” 我的话语落下,这两个道士当场惨叫一声,一个直接被我从地里面拉了出来,另一个则是直接被我从天上拽了下来。 随后掌心一摄,直接将这两个道门败类收进了衣袖里面。 我的身边,看着这一幕的冯小军他们早已经看呆了。 这仿佛电影和神话故事里面的一幕几乎将他们差点看傻了眼睛。 “老师,好厉害。” 冯小军瞪大眼睛,用惊叹的语气说道。 “嗯嗯。” 剩下的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用力的点头,看着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崇拜和惊骇,仿佛看着一个超人一样。 “哈哈,术业有专攻嘛,老师专门修行这个的,而且出门在外,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出来混饭吃。” 我随口笑着说道。 “对了,老师会法术的事情,可不要随意出去说啊,道门术法,不得轻易泄露,你们自己看到就行,千万别出去乱说,否则若是遇到什么居心叵测之辈,反而是害了你们自己。”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朝着王梅梅、顾源他们叮嘱道。 听到的话,王梅梅和顾源他们都是用力的点点头。 “哈哈,好了,走吧,这两个煞笔先镇他们个十天八天,然后再想办法教训他们,现在我们赶紧回教室去,然后准备准备,出发去野游。” 我笑着说道。 “嗯嗯。” 冯小军他们都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 两太阳游,一群三班的学生都玩得很开心,似乎一下子就彻底的忘记了原本的恐惧和烦恼。 而回来之后,我随即辞去了班主任的职责。 至于东晓铃这儿,她请求我让她再见见她奶奶的面,我放出她外婆给她见了一面。 之前凡是因为三班的事情,直接受害的学生,以及间接受害的家属的魂魄,都被关押在教室里面,其中就有东晓铃的奶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和徐小熏长得非常相似。 她就是冯小军的妈妈,徐小宣。 当年她前来宜昌看望生病的父亲,而那一年,正好是徐小宣在初三三班上学!结果徐小熏没有出事,但她的姐姐小宣却因此难产丧命。 三班的事情,真是祸害了一代又一代人。 徐小宣的魂魄,我也放了出来,给冯小军、徐小熏见了一面,结果他们两个人直接哭得不要不要的。 但最终,徐小宣的魂魄我还是收了回去,她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之后,便阴阳相隔,这是天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失意的年轻人 徐小宣的魂魄,我虽然让他们见了一面,但是之后,我还是会施法将她和其他人一起超度掉。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了想,还是准备将徐小宣的鬼魂带给她丈夫冯辉看一眼。 随后我将东晓铃和冯小军单独喊了出来,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之后被篡改的因果会逐渐拨乱反正,其他人关于这一件事情的记忆会逐渐消失掉,你们两个,东晓铃天生良能,所以能够记得,小军因为和你阿姨的因果牵扯,会记得一些模糊的印象。” “至于你阿姨,她其实就是这一次三班事情的死者,相信东晓铃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会带她离开,去其他地方生活,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其他人都会忘记她的事情,包括你的外婆。” 听到我的话语,冯小军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茜薇去做滨海市城隍了,我这儿刚好缺少一个助手,徐小宣本是已死之人,却因为那一张古怪的桌子而复活,但她的身上纠缠着惊人的不详。 如果她和别人生活在一起,这种不详会带给其他人灾难,而且她因这一张桌子而活,她不能够离开这一张桌子一定的范围,否则因果逆转,她就是消失。 所以我去哪里,她就必须去哪里,至少也是在一个城市里面。 至于那一张桌子,我却也是得慢慢研究。 而那两个玄正道的败类,我直接拘了他们的魂魄,扔到畜生道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已经投胎转世做了牲口了。 这种道门的人渣和败类,既然不想做人,那我就干脆让他们做畜生,也算是满足了他们两个的愿望。 。。。。。 十一月,天气已经变得非常冷了。 强冷空气袭击了滨海市,滨海市的气温直接跌倒了零下三度。 受到强冷空气的影响,外面出行的人数明显减少了太多,并且一个个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完全藏在了厚实衣物的保护里面。 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晚上不到十点钟,商铺几乎都已经关门打烊,原本繁华的步行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一个行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夜色的笼罩之下,有一个神色憔悴的年轻人却在落寞而行,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悲苦和伤心,同时又充满了悔恨。 他踉踉跄跄的走着,仿佛人生失意到了极点。 他沿着步行街,最终走到了一家尚且没有关门打烊的路边大排档的摊位里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接说道,竟然蒙头痛哭了起来。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的滚落。 他捂着脸,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凄惨。 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阿姊大排档,虽然摊位简便了一点,但是烧得菜非常不错。 而且老板和老板娘为人勤快豪爽,一般都营业到足足晚上十二点才会关门,寒暑不变。 “兄弟,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穿着白色围裙的中年老板放下手上的勺子,走过来,朝着他说道。 “没事,没事,只是心里面有点难受。” 但这个时候,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年轻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他开口说道, “给我炒两个菜,然后再来两瓶啤酒。” 听到年轻人这么说,老板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兄弟,人生之事,十有九八,不要太过怪坏伤心,徒增伤悲,往前看就好。” “我知道的。” 年轻人苦笑着,只是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老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只是炒菜去了,而老板娘很快就把两瓶啤酒先拿了上来。 打开啤酒瓶盖,年轻人竟然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完全不顾如此冬夜的严寒。 冰冷的酒液顺着嗓子灌进肚子里面,犹如刀子一样割过咽喉,但他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太阳这么痛快! “爽!” 年轻人含着泪笑道。 他的样子,让大排档上其他吃饭的客人都忍不住侧目,但他们都只是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 在这儿吃饭的,都是为了生活奔波劳苦的下层民众,大家都明白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他们看着年轻人的样子,摇了摇头之后,只是自顾自的吃饭,但唯有一个人,则是从年轻人进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他。 这个人有些古怪,大冷天,却穿着似乎只是非常单薄的外套,但他看上去似乎也不嫌冷。 这个人刚好坐在年轻人旁边的桌子上。 除了他之外,这一张桌子上还有另外两个人,两个女人。 一个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看上去非常有一种知性和婉约女性的气质,仿佛是高级白领和有钱人的太太的样子。 至少完全不像是会下大排档吃饭的人,言行举止,也非常的有礼貌,她盘着头发,戴着眼镜,非常的漂亮。 另一个则是一个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女孩,十五岁左右,只是自顾自的吃饭,似乎对周围的事情完全没有丝毫的在意和关心。 和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的这个人,则是二十五岁左右,相貌看上去非常的寻常,气质也是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感觉。 “徐扬,你在看什么呢?” 似乎留意到了同伴的目光,看上去似乎是人妻的知性美女开口说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小小的在意。” 我这样开口说道。 和我坐在一起吃饭的知性美女自然就是徐小熏,而三无冰冷少女则是我从宜昌一中的老教学楼里面带出来的江佳欣。 但虽然这么说着,吃了两口菜,又喝了一口啤酒之后,我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那个年轻人的身边坐下。 “嗯?” 已经灌下大半瓶啤酒的年轻人看着我坐到他的桌子上,抬起头看着我,朦胧悲伤的眼睛里面露出来疑惑。 他有些醉了。 大半瓶啤酒自然不可能让人喝醉,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自己醉了,他想要逃避。 “你身边有对你很重要的人死了,你因此而悲伤不已,甚至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悔恨自己的行为。” “但事实上,她的死却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只是她和你一样却怪罪于你。” 听到我的话,年轻人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他的神情甚至一下子都凝滞了。 “你是谁?!” 年轻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是谁?这不重要。” 我只是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对你而言,重要的是,她的怨气纠缠在你的身上,虽然你并没有害死她,但是她似乎不想放过你啊。” 如此说着,我翻掌捏出一张符纸,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给你,免费的,三天之内,她会来找你,到时候可以保你一命,反面留了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我看你不心性不坏,至少你的眼泪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坏人,相反,她的做法让我非常的看不惯。” 如此说着,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符纸之后,兀自回了自己的桌子上。 年轻人神色复杂的拿起桌子上的符纸,然后看看我,最终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叹了一口气,将符纸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面。 吃完夜宵,带着徐小熏和江佳欣回去,路上徐小熏似乎忍不住的开口问我, “那个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身上被强烈的怨气纠缠着,看这怨气,乃是刚死不到三天之人的,死者应该是个女人,和他的因果纠缠非常的强烈,乃近亲,不是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妻子或者女儿。” “母亲死后,自然不会怨恨自己的孩子,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女儿,那么多半是妻子或者女友了,而且是发生过关系的那种。” “但是我看他桃花运散而不聚,红而发黑,命里太阳支占劫禄,行财破人走命消之势,显然他最近刚刚被女友抛弃,而且丢了工作,即将性命也不保。” “再看他身上的因果,却只有怨气,没有血光,亦没有因果纠缠,这说明此女并非他害死,死因和他无关,却如此怨恨于他。” “修道之人,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但看此人被女友抛弃之后,尚且如此伤心难过,借酒消愁,那女子明明不是因他而死,却死了都责怪他,要害他性命,我于心不忍,才想救他一命。” 我如此说道。 听到我的话语,徐小熏点了点头。 “对了,张小姐今天打电话过来,说小刘瑞后天过三岁的生太阳,问你去不去?” “刘瑞?三岁生太阳?” 我露出微微思索的表情,随后说道, “刘瑞命里和我有师徒之缘,我替他算过命,三岁当入我门下,看来后天真的得去一趟了。” 我的话说完之后,徐小熏先是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却又笑着说道, “小军要是知道小刘瑞要被你收为弟子,恐怕都要羡慕死了。” 自从上次的宜昌一中初三三班的事情之后,冯小军经常打电话过来,一是问候他的阿姨,二则问候我,而且经常向我询问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看的出来,这小鬼对玄门道术非常的感兴趣。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收获的怨恨 “这小鬼,我知道他想拜我为师,跟我学习道术,不过暂时不行。” 我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是暂时不行?所以以后还是可以的?” 徐小熏非常聪明,当即就听出了我话里面的意思,她笑着问道。 “真是的,稍微不注意就被你探听了天机,罢了,实话跟你说吧,这孩子和我因果牵扯,确实与我有师徒之缘,但不是现在,他如今财禄命盛,若是再拜入我门下,这小鬼气运太盛,命太好的话,恐怕当场会被天妒,夭折而死。” “修道之人,有五弊三缺,讲究不得完美,五弊三缺就是钱缺、权缺、命缺,五弊就是鳏寡孤独残,修道之人窥伺天机,苍天震怒,让修道之人不得完美,亦是天道四十九,遁去一的原因。” “我入道门之时亦是非常年幼之时,家中本是大户,但我天生良能,和武当有因果缘分,我爷爷苦求道门不入,一身结庐修行,修道不修法,我入武当门下,等于承袭了我爷爷的余荫。” “就这样,我拜师之后,在武当山还是一直作为小师弟,干了不少的杂活,平太阳也都是穿最破烂的衣服,吃最粗糙的杂粮,而且师傅让我写了一张卖契,欠武当黄金十万两,破了我的财运。” 如此说着,我的脑子里面又是忍不住的浮现出前世在武当山上的太阳子。 然后我充满回忆的笑了笑说道, “若是东晓铃那孩子,天生良能,入我门下随时都可以,不过她似乎并不愿意学道,这样也好,道门亦入难出,修道之人,虽得长生,习有术法,却失去了常人平淡幸福的生活。” “小军这孩子,尚且心性不定,过几年,等到机缘到了,我自然会收他为徒。” 说着这儿,我朝着徐小熏认真的说道, “这些话是我跟你说的,前往别告诉小军那孩子,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被他知道的天机,反而要凭空多出不少劫数和麻烦。” “嗯嗯,放心吧,我知道的。” 徐小熏点了点头。 “对了,昨天去乐天玛特买的限时折扣价的布丁还有两个,小欣欣你要不要吃?” 徐小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着一旁的三无少女江佳欣说道。 “啊,布丁。” 听到徐小熏的话,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三无少女江佳欣眼睛里面突然间多了一点神采,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不过因为布丁只有两个,所以徐扬你的就没有了。” 徐小熏朝着我笑道。 “真是得,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吃布丁。” 我叹了一口气。 自从茜薇离开玉帛苑,去做滨海城隍之后,她就很少才有空回来看看了,一般都是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城隍一职,想要做好,保得一方平安,还是非常忙碌繁琐的。 而茜薇走后,没有了人和我拌嘴,我这玉帛苑到还一下子冷清了,我一个人也是孤独的厉害,偶尔胖子和小风打电话过来,更显的我寂寞了。 徐小熏和江佳欣来了之后,玉帛苑一下子倒是热闹起来了,重新又恢复了生机。 徐小熏和茜薇是两个不同的类型,她们两个看上去都非常的有人妻气质,相貌两两相比的话,未必能够说得上谁高谁低,只是茜薇是冰冷傲娇型,而徐小熏则是温柔贤淑型。 她平太阳的话同样不少,但大多是唠叨家常和各种各样的闲碎锁事。 江佳欣不知道是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还是受到了那张桌子的影响,性格非常的沉默,一般一个人蒙着半天都不会动一下,也不会说一句话。 一开始的时候,甚至我喊她,她就仿佛一座木头雕像一样。 后来,徐小熏和她不停的说话交流,她虽然偶尔才回一句,加上徐小熏带着她一起看电视,她才渐渐的有了一点生气和活力。 她们两个都是依靠那一张古怪桌子的力量才逆转了因果,重新复活,因此不能够离开桌子的一定范围。 而这一张古怪的桌子,我现在就放在玉帛苑里面。 并且我设置了阵法禁锢,除非是大罗天仙下凡,否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我这儿拿走那一张桌子。 这一张桌子非常的古怪,我研究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能够从里面发现什么特别的端倪。 这东西不简单,能够篡改因果,随意复活死人,这一点恐怕就算是天生的仙人下凡都未必能够做到。 甚至我都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和阴曹地府的生死簿有关。 。。。。。 喝了两瓶啤酒,何志强有点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晚上再租住的地方睡了一个晚上之后,他第二天起来只是觉得头疼。 但他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来这一张符纸,随时放在了床头。 随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接着便打开电脑,继续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 这半个月来,何志强足足面试了有十来家企业,但始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投了三封简历,又在晚上和几家公司的人事聊了一下,何志强叹了一口气,随后只是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抽着烟。 他已经毕业一年半了,和女友是她大学里面认识的,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班一个系的,却依旧非常的相爱,只是他女友非常的爱慕虚荣,尤其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品牌衣服、包包还有手机。 有一段时间,为了要一个苹果的手机,他的女朋友跟他冷战了足足一个月,最终他咬牙节省,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又去奋力兼职,再向朋友借了一些,最终凑了六千块,买了一只苹果手机给他 ,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何志强毫无疑问非常的深爱的自己的女友,他想当然的觉得,虽然自己的女友爱慕虚荣一些,但肯定也是深爱着他的。 两个毕业之后,进入了同一个公司,一开始一切似乎真的非常的美好,何志强甚至都已经将以后的生活规划好了。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到了公司前半年还好,之后他的女朋友明显就开始变化了,她对他越来越冷淡,脾气越来越大,而且暗中开始和公司的一名高管眉来眼去。 出于对女友的信任,何志强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然而女友的行为举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最终公司里面甚至谣言满天,XX的女友和XX主管睡觉,XX被戴帽子还无所谓之类的。 他哪里是无所谓,他哪里是不知道,终于有一天,他的女朋友和主管在办公室里面偷请,被他当场看见,愤怒无比的他,当场将那一名主管暴打了一顿,但这换来的,却是女友的唾弃和公司的一封辞退信。 带着女友的不屑和公司的辞退信,满含着屈辱,何志强最终在所有人怜悯的目光里面离开了公司。 而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惯这一对狗男女,何志强离开公司之后,他的前女友和公司主管愈发的肆无忌惮,甚至公然在公司里面成双成对的出入,甚至肆意出入酒店偷请,结果这一件事情不到一个礼拜,就被公司主管的妻子知道了。 那一名主管的妻子也是一个狠人,没有第一时间大闹,只是暗中找了捉奸公司,然后趁着他们偷请的时候,直接去酒店捉奸,将何志强前女友和自己老公偷请的裸照拍了,然后发了一个满世界。 公司的微博、员工微信群、何志强前女友的不少QQ好友都收到了她和那个男的抱在一起被捉奸时候惊恐万状的裸照。 这件事情,最终甚至连何志强女友的父母亲人同学朋友全部都知晓了,她一朝沦为了表字和小三的代名词。 而且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报应,那个公司主管对自己的妻子痛哭流涕,并且到处宣传,他是无辜的,是她勾引的他,他只是一时禁不住诱惑才上了她的床,她才是元凶! 这一下子,何志强的前女友名声更是一下子烂大街了。 何志强也看到了那些裸照,他的难过而且愤怒,然而他再难过,再愤怒却是也已经和他无关了。 然而随后的事情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被曝光,何志强的女友终于觉得无颜面对亲友,最终跳楼自杀! 但是让何志强无法想象的是,她跳楼自杀前,她竟然不怨恨捉奸她的那名主管的妻子,也不怨恨那个主管,甚至不怨恨偷请出轨的自己,反而怨恨上了何志强。 她在临死前,竟然还给何志强发了短信, “何志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这儿,何志强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信息箱,里面前女友发给他的短消息,他依旧通通保留着。 只是看着这一点充满了怨恨和戾气的短消息,何志强心里面有一种宛如刀割一样的痛苦。 他这么爱她,但是他收获到的却是背叛和这样惊人的怨恨。 “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都对她太百依百顺了吧。” 何志强叹了一口气。 这个念头太止一次有过,但最终他太爱她了,所以不管她怎么撒娇发脾气,他都会顺着她哄着她,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勾符 实在让人叹息。 一念及此,何志强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掐断了烟头,将烟蒂扔进了桌子上的八宝粥罐子里面。 随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带着钱包手机,出门吃饭去了。 因为昨天的醉酒,他本来就到了中午才醒过来,一个下午忙着投简历找工作,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何志强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去买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填了一下肚子,随后何志强坐公交车,去了兼职打工的酒吧里面。 酒吧里面的工作时间是做服务生,从晚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工资一个月三千,勉强足够他自己的生活费。 忙碌了一个晚上之后,到了十点钟,何志强下班,又去了昨天那个大排档吃饭。 吃完饭,何志强随后朝着自己租住的地方走去,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冬季的深夜,已经非常的寒冷。 然而为了生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何志强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寒夜的街道上,冷清死寂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寒冷的风呜呜的吹着,刺骨的寒风顺着衣服的缝隙不断的往他的衣服里面灌,何志强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街道上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漆黑的夜,冰冷的寒风,孤独绝望的心。 然而再不知道何时,何志强耳边的风声已经消失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种莫名的不详的气息从何志强的心头升起。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了,下意识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零点。 心头一紧,何志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蒙头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他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从衣服里面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了房门,何志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门的外面,然后又看了看漆黑的楼道,最终关上门。 他下意识的去摸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然而当他按下开关之后,电灯没有如同以往亮起,相反他的身后,明明已经关上的房门“哐”的一声打开了。 然后何志强的背后,陡然刮起无比可怕的阴风! 呼呼的阴风呼啸着,伴随着可怕的鬼哭声,整个屋子里面的死寂都在这一刻被撕成了粉碎! “何志强!我来找你了。” 一个冰冷的仿佛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声音从何志强的身后响起,将他惊骇的直欲魂飞魄散。 但是下一刻,他尚且还什么都没有说,屋子里面,从何志强床边的桌子上,骤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 随后这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破黑暗,直接命中了房门外面的阴风! “啊!!” 一声凄厉幽怨的惨叫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瞬间被撕碎了。 随后阴风骤停,鬼哭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此时此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何志强陡然转过身,看着漆黑深邃的房门,他哐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但下一刻,房门的外面,“哐”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房门上! “何志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也拖进地狱里面!” 凄厉无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何志强咬紧自己的牙齿,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的真心,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她竟然死了都不愿意放过他,还怨恨着他。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何志强的脑子里面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定。 “何志强!还有一天!还有一天,明天我就来取你的性命!到时候无论是谁帮你,你都无法逃脱被我拉进地狱的宿命!” 房门的外面,恐怖狰狞的冰冷女声咆哮着,仿佛做着什么宣言,随后一切彻底平静下来。 恐怖散去了。 然而对何志强而言,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他直到凌晨,窗户的缝隙里面有微凉的光芒从外面透进来,他才恍恍惚惚的睡着。 而当他惊醒的时候,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看着自己的手机,坐在床边的何志强却是一脸的惊惶,他的脑子里面当然没有忘记昨天那个声音说过的话,今天晚上,她可是还会回来找自己的! 一念及此,何志强脑子里面顿时有点空白。 但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何志强却是随后在床边的桌子上翻找着,很快的他从桌子上翻找出来一个笔记本。 打开之后,他翻到后面的一页,上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符纸背面记得那个电话号码,昨天他本来就该被怨鬼害死了,那一道金光救了他一命,如今想起来,这个电话号码仿佛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电话很快的拨通了,一个甜美温婉的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哪一位?这里是徐扬先生的玉帛苑。” “哦哦,我是,我是,前天晚上,那个,有人给了我这个号码,让我遇到困难打这个电话的。” 何志强笨嘴笨舌的说道。 他刚刚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你是前天晚上在有姊大排档那个人?” “对的,对的,是我。” 何志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她的鬼魂来找我了,她想要让我一起下地狱,她还说,今天晚上还会来找我。” 从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慌张,我叹了一口气,只是继续说道, “不要太慌张,安心一点,把你昨天晚上遇到的情况和我详细的说说,还有你和她的事情,都告诉我,最好不要有遗漏,否则我也难保你的性命。” 我的话说完,电话里面随即传来不断应答的声音,随后电话里面开始忙不迭的说道, “我叫何志强,是山西省侯马市人,在滨海读的大学,上大二的时候,我遇见了她。。。。。” 何志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和前女友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他开始心里面还有尴尬和畏惧的情绪,但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到后后面,他甚至一边说,一边哽咽了起来,声音里面充满了悔恨和悲戚。 听到他的事情,我亦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他说完之后,我随即说道, “她心性如此,却是你的不幸,但她想要你的性命,却没有那么容易,我接下来的话你听好,然后照做。” “我现在人不在滨海,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赶回来,但只要你听从我的话照做,今次保住你的性命不难,等到明太阳我就会乘坐早班的飞机赶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出手对付她。” 听到我的话,何志强依旧是连声应答。 “你听好了,原本一般的厉鬼,吃我一记辟邪咒肯定当场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但她竟然没有,而且还敢放言今天晚上还来找你,这说明她因怨恨纠缠,已经化作厉鬼,她的执念之深,看来是势必要害你性命。” “我虽然不在滨海,但你可以自救,你记下来,去买大红符纸,一共九九八十一张,每一张符纸都要两寸宽,七寸长,买来之后,然后你就割破自己的手指,用手指沾血书画,你没有法力,用朱砂作符,没有丝毫的用处,只能够用精血画幅,才能够起到一点点的作用。” “听好了,首先是敛息符,可以藏匿你的阳气和生气,不被阴鬼发现,作七张,然后是辟邪咒,作七七四十九张,最后二十五张,你在上面随便写点什么都可以。” “这些准备好之后,晚上六点之前,你把平时穿的衣服,找一身套在枕头上,然后放在被子里面,把那二十五张染血的乱符也藏在被子里面,剩下的敛息符和辟邪咒全贴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再找一些盐洒在床下面,之后你就躲藏在床下面,然后闭上眼睛。” “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耳朵里面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要睁开眼睛,你只要撑过今天晚上,就能够渡过这一劫!” “听到没有,前往不要睁开眼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千万不要走出床下面,你放心吧,一般情况之下,她是不会发现你的。” 听见我的话,何志强连忙应声,但是他随后又慌忙的朝着我说到, “先生,先生,我不会画符。” “我知道。” 我朝着电话里面说道, “你听好,画符一道在于专心凝神,心越诚,心神越凝注,作出的符纸灵力越大,画符一道,门道很多,一时半会儿很难和你说清楚,我只教你最简单的一种,你听好,画符之前,先凝神精气五分钟,保持念头的纯净,然后割破手指勾画,符文以敕令二次开头,敛息符里面写敛息二字,辟邪咒里面写辟邪二字即可。” 听到我的话,电话里面的何志强连声应答。 符咒一道,门道非常之多,不同的道派之间,画符作法的方法也不一样。 我教授何志强的,其实只是符法一道最入门的办法,而且简洁到了极点。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咚咚 作符一道,哪怕是最简单的入门符法,都有严格的符纸和毛笔以及所用的作符浸染之物的要求。 而且越是道行低微的人,想要作出具有灵力的符咒,就越发的困难。 一般而言,像何志强这样的普通人作符,需要沐浴斋戒,凝心静神,然后掐诀念咒,祈符祷告,之后勾符头,点神名,之后书敕令,然后画符胆,接着敕符法,最后点叉,每一个步骤亦有诸多繁琐之处。 但道行高深之后,动用法术甚至不需要画符,乃至随手勾画,都可以施展符法。 说句老实话,其实我教何志强的办法,哪怕他用精血作符,画出来的符咒恐怕具有的灵力都微弱的可以让人发指。 但最关键的其实不是他作出来的符纸有多大的灵力,而是他的心。 他如果坚信这些符咒能够保护它,那么他的神念坚定,哪怕是那厉鬼也难以害得了他。 这才是我的用心所在。 明末的时候,数百年来唯一的飞升仙人,心学大师王阳明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恶人如鬼,你不能够怕他,你怕他,他的气焰就越发的嚣张,你不怕,他就害不了你。 曾经有一次,他走夜路,有一只恶鬼突然间从路边蹿了出来,对着王阳明张牙舞爪,他对王阳明说,你怕不怕我? 王阳明说不怕! 恶鬼逼近一步说,你到底怕不怕我? 王阳明说不怕! 那恶鬼狞笑着说道,你不要撒谎,你只要说怕了,我就放过你。 然而王阳明反而朝着恶鬼逼近两步, “不怕就是不怕!” 他的声音落下,那恶鬼无可奈何,只好离去。 曾经有人问王阳明,你为什么不说害怕呢,万一他真的扑上来怎么办? 王阳明回答道,越是这样的恶鬼,你越发不能够说害怕他,因为你但说害怕他,他气焰就越发的嚣张,恐怕就真的会扑上来了。 那个时候,王阳明尚且没有领悟仙道,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时候来,他看破红尘,朝辟法门,午入陆地神仙,傍晚就飞升去了仙界,让人咋舌。 他虽然未曾修行仙家道法,但是他修道,修得是各种各样的道家经卷和典籍,里面饱含着道的真理。 但可惜,不是谁都能够像王阳明这样从这些经卷和典籍之中看到真正的道的。 就像谁都知道,黄庭经、道德经乃是道门至高无上的咒语,天下道士哪个没有看过黄庭经和道德经,然而从里面悟道飞升的又有几人? 王阳明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厉害的高手,恐怕真武在世,大罗下凡也未必胜过他。 像我这样,在红尘之中打熬,渡化世人,积攒功德,最终依靠功德霞举飞升的其实和王阳明这种是完全无法相比的。 我上了天,最多也就只能够被封一个福德正神或者福德天仙。 但这是题外话,现在的关键是保住何志强的性命。 张曦为了避嫌,同时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不受人口舌的环境生活,她辞掉原本报社的工作,搬去了扬州。 因此我现在正在扬州,从扬州赶回到滨海,坐车起码得七个小时,坐飞机却也只有明天早上的航班。 这样无论如何是来不及赶回来的。 因而我只能够教何志强这些,尽量让他撑过今天晚上,只要到了明天,我回到滨海,事情自然那就没有问题了。 但这也只是保险的布置而已。 关键还是在于他床上的布置,希望能够蒙骗得了那恶鬼,救下他的性命。 挂断电话之后,按照从电话里面听到的,何志强赶紧行动了起来,他先去超市买了大红纸,然后裁剪,之后凝神静气,割破手指画符。 一共八十一张符纸,当他画完,已经足足割破了三根手指头,这三根手指头上面的鲜血几乎全部被挤了出来,看上去手指都有些发紫了。 但是他不敢大意,只是赶紧将符纸贴在身上,然后早早的吃了晚饭,之后将床上的一切布置好,然后在床下面,绕着床下的里侧洒了一圈盐,最终他就这样躲在了床下面。 因为忙了一个下午,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终于停下来,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何志强竟然有些困倦,然后在床下面竟然靠着床脚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他顿时整个人都是下意识的骤然一惊。 心头的恐惧上来,何志强当场清醒了大半,随后他却是想到之前电话里面的嘱咐,不敢赶紧避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大概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何志强只是静静的听着窗户边上响起的,冷风顺着窗户缝隙吹相的呜呜声。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呜呜的声音不见了,整个世界变得瞬间死寂了。 这个时候,有了昨天的经验,何志强心头一颤,他知道,她来了。 果然,这个时候,从房间的门外,竟然响起了“咚咚”的声音,仿佛是敲鼓一样,而且她冰冷的充满了狰狞的声音响起, “何志强,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响起,何志强整个人心头一颤,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但是他咬紧牙关,死死的闭着眼睛,躲在床下面,不敢有任何的声音。 随后“咚咚”的声音接近,只听见房门“哐”得一声打开了。 然后那“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接近了,而听着这个“咚咚”的声音一点点接近,何志强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整个人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但是他死死的抓着床脚,紧闭着眼睛,没有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何志强,你在哪里快出来!” 冰冷狰狞的恶毒恐怖声音响起,仿佛魔咒拉扯着何志强。 但是他只是死死的闭着自己的眼睛,虽然浑身都在发抖,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但就在这个时候,“咚咚”的声音不断的朝着床这边接近过来,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找到你了。” 冰冷狰狞的声音响起,随后“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直到停在了床的近前。 “咚咚!” “何志强,我找到你了。” 冰冷恶毒的声音响起,仿佛就在何志强的耳边开口一样。 何志强浑身都在发抖,无法言语的恐惧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但他仍旧坚持着,没有开口。 “咚咚!” “咚咚!” 诡异的仿佛是打鼓一样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犹如催命的魔咒一样,然后那充满了恶毒的恐怖声音响起, “何志强!我找到你了!” “何志强,你逃不掉的!” “咚咚!” 听着这样恐怖的声音,何志强浑身都沁出来冷汗,他双腿的小腿肚都是在颤抖,耳朵里面甚至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响动的声音。 如此的恐怖,让人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咚咚!” 那骇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有人就在何志强的耳边敲鼓,然后恐怖的声音响起, “何志强,我看到你了!” “何志强,你不要躲了!” “咚咚!” 听到这个声音,何志强的心里面终于忍不住了,害怕到极点的他脑子里面浮现出一个念头, “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就看一眼?!” 这样的念头落下,仿佛魔咒一样在何志强的心里面冒出来,随后终于忍耐不住,何志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下一刻,他的恐惧的脸庞瞬间扭曲了, “啊!” 。。。。。 来自扬州的航班抵达了滨海机场,带着徐小熏、江佳欣,以及张曦母子,我们一起回了滨海。 因为不舍得自己的孩子,最终张曦决定,跟着我们一起来滨海市,孩子还太小。 回到滨海之后,我随即拨打了何志强的电话,然而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我的心头升起,随后我又拨打了一下电话,然而还是无人接听,皱了一下眉头,我沉吟了一下,随后随手占卜了一下,得出的结果是大凶。 “糟了。” 到这一刻,几乎不用多想我也知道,何志强挂了。 “罢了,不管如何,还是得走一趟。” 用占星天衍术卜算了一下之后,我直接出门了,乘坐的自然就是折纸汽车。 到了何志强生活的小区,让人惊讶的,他居住的楼下,已经围满了不少人,他们议论纷纷的,一个个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挤进人群包围的圈子,我看到了何志强,只是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整个人从腰部被生生扭了一个三百六十的弯,然后他的四肢翻折,从后面抱成了一个球,浑身的皮都被撕的破破烂烂,样子死的无比凄惨。 看到何志强的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的心头升起。 “当今世道,当真人心不古,何志强,你当真是死的冤枉,何志强的前女友?恭喜你,成功的将我惹怒了。” 在自己的心里面如此说着。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的,我的心里面忽然冒出来一个疑问,然后掐诀念咒,我直接无视周围的警戒和拦截,走进了这一栋居民楼里面。 然后我一路向上,直到走到四楼停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逆天改命 门口的房门开着,门口有警察进进出出,似乎在里面调查取证。 何志强死的这么惨,这么诡异,而且尸体被从五楼扔下,显然当即就成了一件根本无法隐藏的重大刑事案件。 当然如果查无证明,事情自然也会随着之间慢慢的就消失了,没有人会刻意的关注。 我施展道术隐了自己的身形,普通人的肉眼此时此刻是无法看见我的,进入何志强居住的地方之后,我左右看了一下,随后占演了一下。 当占演结果出来的瞬间,我却是愣了一下。 最终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我看着何志强那一张染满鲜血的床,以及床下面散碎的符纸,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这一下子,倒是你因我而死了。” 到此为止,我终于知道何志强为何会死了。 我原本让何志强躲在床下面,想让他躲过那女鬼害命。 结果我却是忘了,那女鬼是跳楼死的,死的时候,乃是脑袋朝下,因此她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脑袋朝下,用头走路的。 这样她自然正好就看见了藏在床下面的何志强! “可惜了,看看冥冥中自在天意啊,何志强却也是命中注定,此劫要了他的性命。” 我如此说着,但随后我的目光里面却是露出冷芒, “但命数是一回事,你将我惹怒又是另一回事情!而且这何志强,用情至深,若如此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世间还有真理正义可言?天道不公,我还你公道!” 如此说着,我叹了一口气,随后直接开口说道, “敕令!定身咒法!” 我的声音落下,原本屋子里面的警察全部一下子一动不动了。 随后我翻掌拿出来一只小铃铛,然后轻轻的摇动,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铃铛摇动,从何志强的床底下,忽然爬出来一道佝偻弯曲,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影,他呆呆的看着我,相貌意义之间还可以辨认出世何志强。 “何志强,你跟我走吧。” 何志强没有反应,但是我摇动手上的招魂铃,何志强最终自动投入了我的铃铛之中。 “说好了要救你一命!我今次必定要救你!为人善良,用情诚挚,却得到如此的下场,这个世间,若是这样的人反而不得善报,当真是苍天无眼!” 我的声音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骤然“喀嚓”一声晴天霹雳! 我为道门大真人,一饮一啄之间,皆有天道感应。 我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违逆了天道,天道感应,已经记了下来,太阳后我当有一次劫数。 但是这并不重要,红尘炼心,渡世救人,我渐渐的已经明白了,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为的就是公道和正义! 若是道心不再,正义不存,修的什么道?若是坐视不公,放任邪恶,这仙人不做也罢。 一念及此,我随即带着何志强的鬼魂离开了。 径直回了玉帛苑,随后我朝着徐小熏说道, “给我准备一下,我要开坛做法,替一个人超度怨念,然后逆天改命!” 听到我的话,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坚定的神情,徐小熏微微吓了一跳,但是她随后赶紧点了点头。 开坛做法的地点,自然不可能放在城市里面。 逆天改命这种级别的道法,都是大型道术,逆改天命,篡夺术数,施展起来甚至会引动天象变化,白太阳换黑夜,黑夜化白昼,晴天生霹雳,我虽然是道门的大真人,但是想要施展出这个级数的道术,也必须布下法坛,借助天上七星和祖师的法力下凡,才能够施展,否则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说无法成功,但天道反噬,我肯定会当场重伤。 将布坛做法需要使用的东西搬到车上,然后我开车,带着徐小熏直接朝着郊区开去,而江佳欣则是留在家里面看家。 到了郊区的荒野,我先是布下阵法,将此地遮掩了,然后开始布坛。 这一次我要施展的乃是逆天改命之法是借尸还魂。 何志强肉身已死,如今也只能够借一具尸体给他。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将一个鬼魂塞进一具尸体里面就可以的。 所谓尸,自然本来就是死人,已经死了的尸体!一个鬼魂随意进入尸体之中,顶多只能够让尸体诈尸,根本不可能重新活过来。 我就是要逆天改命,将这一具死的尸体变成活的,然后嫁接死人的命数给何志强! 他被这女鬼害死之前,只是一个吊丝,但是我这一次,偏生就是要让他变成高富帅!我就是要让他时来转运! 苍天无眼,你耐得我何?! 可以说何志强本来不用死的,但苍天要他死,命中注定的事情,所以他死了。 但我就是不服! 现在有一句话说的好, “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啊?” 行! 今天我不上天,我太阳天!我就是要干逆天改命的事情,有本事贼老天你收了我?! 为了预防种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这一次摆的乃是飞龙七星换天变太阳大阵。 这阵法不是武当山的,而是天道派的道法绝学,天道派现在已经失传,天道派的绝学飞龙七星换天变太阳大阵同样已经在玄门道界失传。 但这只是玄门之中,一般人所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飞龙七星换天变太阳大阵我就会,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世间恐怕也就真的只有我会了。 当然,不排除有天道派的祖师历经磨难,重新转世归来,或者机缘巧合觉醒宿慧。 不过无论如何,却也是和我无关。 布下飞龙七星换太阳变天阵法之后,我写了法旨,画了令符,然后从穿了道袍,算准时辰,我便飞身上了法坛。 焚香,祈祝,烧了法旨,我随即请了祖师下凡,然后便开始做法! 首先是何志强身上的怨念,我出手先直接用清心咒净化了他身上的怨念,他顿时从原本血淋淋的样子,重新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只是脸色苍白,神情呆滞,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将何志强身上的怨念净化之后,便是此次最重要的事情了,替他逆天改命! 我一开始做法,荒野之上,便瞬间狂风大作,魂幡猎猎作响,魂铃不断的响动,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直接遮蔽了星辰,一时间,天地之间,太阳月无光,苍茫大变! “喀嚓!” 九天之上,雷鸣电闪!一道道闪电甚至直接从天上轰击下来!似乎苍天已经震怒到了极点。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飞龙七星换天变太阳大阵遮了我的身形,苍天太高,看不见我,它既是愤怒到天象大变,劈下雷霆,也无法击中我。 而不管苍天如何变幻,天象如何大变,法坛之上,我只是不断的踩着步法,挥剑做法。 其实我这样替人逆天改命,尚且只是小道而已,真正厉害的高手,犹如诸葛世家的先祖诸葛孔明,能够呼风唤雨、窥伺天机,向天借命。 呼风唤雨,我也能够做到,但是借来的大风能够吹多远?借来的暴雨能够下几注?这些全看个人的道行修为了。 诸葛孔明寒冬里面招来东南风,吹过整个大江,让风势倒流一个夜晚,杀了八十万大军。 单单是如此惊人的业果就让人无法想象。 也难怪,他最后如此的道行依旧早早丧了性命。 他用道术害人,苍天哪里能顾容得了他? 相反我替别人逆天改命,尚且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 掐诀念咒,舞剑做法,随后我拿起法坛上的招魂铃,摇动着敕喝道, “何志强,你命数未绝,还不快去速速还阳?!” 我的敕喝之声落下,何志强的鬼魂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动弹,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还阳。 而此时,我骤然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只瓷碗,扣入五枚铜钱,然后哐哐摇动,最后瓷碗一扣,第,五枚铜钱一字排开,指着一个方向! “生时做善事,死后做善鬼,何志强你当有此福报!” 我的声音落下,随后我的法剑一指,骤然指向左面的一面魂幡, “明灯何在?!” 我的声音落下,一盏幽幽的灯光忽然亮起。 “白马何在?!” 我的声音落下,一声马蹄,一匹透光的白马的虚影从魂幡之中一跃而出。 “何志强,速速还阳!” 我的声音落下,何志强没动,但是这一片白马骤然驼着他,然后明灯之路,白马脚踏虚空,直接一路朝着西北去了。 白马御空而行,一路朝西北,白马和何志强都是魂魄和元灵夜行,瞬息千里,眨眼之间就不知道抛出去多远的距离。 天津市第一人民医院里面,天津市市长赵玉荣的儿子赵旭太阳正在里面抢救。 他因为伟哥吃的太多,结果夜御七女,玩了一天一夜,最终生生休克了,现在正在抢救室里面抢救。 急救室的外面,赵玉荣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夫人,秘术、司机同样等待在外面,熙熙攘攘一大帮人,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开口,只有赵玉荣的夫人含泪哭泣。 赵玉荣专心仕途,不爱好钱财,不爱好美色,只专心经营权势,至今至于这么一个儿子,非常宝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借尸还魂 而赵玉荣的夫人沈惠萍更是老红军将领之女,老父亲曾经做到政治局常委,如今虽然退了下来,但是影响力依旧惊人,堪称沈家在政界的核弹和擎天柱。 她的哥哥,赵旭太阳的舅舅,更是当届农业部正部长,传闻有希望晋升下一届副总理。 而外公向来非常疼爱赵旭太阳这个外孙。 老外公从小吃的苦很多,因而对小辈非常的骄纵,反正只要不犯下大错,小孩子怎么玩,怎么享乐都没有问题。 可惜,赵旭太阳玩得太嗨,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此刻,急救病房里面,医生们却是已经束手无策了。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救,而且是脑死亡。 但是他们同样清楚,躺在这儿的到底是什么人,外面等着的又是什么人。 如果他们救不活,恐怕下辈子的前途真的就毁了。 所以即使如此,他们依旧竭力抢救,然而还是没有办法挽留他最后一口气息。 当他的喉咙里面咕咙一下,最后一口气吐出来,赵旭太阳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手忙脚乱之中即使医生们给他的心脏电击,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伟哥嗑太多了,又玩了一天一夜,导致了心脏衰竭,加上又没有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来。 赵旭太阳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甚至已经停止跳动十五分钟,医生们虽然竭力抢救,也无法挽救因此受到重创的大脑和心脏。 “嘀……!” 心电图机发出一声长鸣。 死了! 真的死了! 不可能再救活了! 急救病房的医生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睛里面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他们是医生不是神仙,没有办法把一个死人救活。 但是没有人敢开口说放弃,谁说放弃,谁就得承担责任,而且外面等待着的赵旭太阳家属的怒火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如果是普通人家,救不活自然算了,但是赵旭太阳是谁?! 救不活?! 行,你没本事,还做什么医生?! 丢掉饭碗都是轻的。 曾经有这样一个笑话,有两个医生在手术台上做手术,忽然有一个人惊呼, “糟糕!剪错了!” 随后另一个随之惊呼, “我也剪错了!” “怎么办?!” 两个医生相互对视一眼,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救不活了!” 其中一个女医生的哭腔都出来了。 但男医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脑子里面诸多念头闪烁着,他想到了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的导师跟自己讲过的,遇到这种情况的应对处理办法。 男医生沉重冷静的让护士们收拾好,然后将切开的胸腔缝合,之后,走到门外面,一脸悲恸的对患者的家属说道,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当然是一个笑话,但是实际上,这样的事情真的没有吗? 然而对普通人而言,医生吃死你你都没有办法,但是对于等待在外面的赵旭太阳的亲属而言,不要说你出错,你就算是没有出错,只是救不活他,恐怕外面的赵旭太阳家属都能够把你给撕了。 “怎么办?” 急救病房里面的医生相互对视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间密封的病房里面刮起了一道阴风,阴风吹动,甚至将纱布和一些纸袋都吹飞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开了排风扇?!” 一个主治医师大声的喊道。 而当他的话语落下,阴风骤停,而就在此时,心电图机均匀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心电图竟然恢复了跳动! “何志强,我给你借尸还魂,逆天改命了,我答应过你的救你一命已经做到,从此以后,你好好生活,记得多做善事,莫要行不义之事,你要记住,多行善事,必有福报,若是多行不义,必有恶报!” “只要她的事情,我会亲自出手捉她,送曹地府,至于记忆的事情,你装个失忆就行。” 我的声音在何志强的脑海之中响起。 随后挣扎着,何志强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睛之中的,是一群医护人员震惊的眼神。 随后是一番检查,让这些医生难以置信的,原本已经死掉的大脑,停滞的心脏,竟然全部都恢复了! 这仿佛就是上帝的奇迹! 但至少对现在的这些医生而言,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几位医生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资格最老的医生走了出去,而病房外面的赵旭太阳家属顿时围了上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赵玉荣一脸的紧张和焦急,他已经五十五岁了,如果这个时候死了儿子,他真的就绝后了。 “医生,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赵玉荣的夫人同样一脸的紧张。 “没事,病人没事了,经过我们的全力抢救,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现在身体还非常的虚弱,而且因为他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心脏甚至已经停止了超过十五分钟,大脑几乎一度陷入死亡,所以可能已经对脑部造成不可回复的损伤。” 医生这么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玉荣当场暴怒,两只手直接拎住了医生的衣领,差点将他脖子都勒断。 “咳咳,我是说,我是说,他可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或者造成一些脑功能障碍,诸如语言障碍,听力障碍之类,这些通过太阳后的慢慢疗养,也可以恢复。”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啊,他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已经死了,我们拼尽全力,才将他抢救了回来。” 医生声屁滚尿流的哭嚎道。 看着这个医生这样子,一想到最开始来到医院的时候,自己的儿子确实连气息都没有了,赵玉荣一下子看着医生的样子,仿佛有些过意不去了。 “抱歉,实在抱歉,是我激动了。” 赵玉荣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事,没事,儿子救回来就好,救回来就好,要好好谢谢医生!” 赵玉荣的夫人如此说道。 “是的,是的,要好好谢谢医生。” 赵玉荣也这样说道。 这一下子,这一个医生仿佛一下子有一种被幸福砸中的感觉。 救下了赵市长的公子,看来他真的是要时来运转了。 。。。。 作法结束,我从法坛上走了下来。 何志强从此以后就能够开始他新的人生,至于我这儿,还有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捉拿何志强的前女友! 此女恶毒非常,而且化作恶鬼之后,又害了何志强,恐怕不会就此收手,如果我不出手捉了她,恐怕她还会去害其他人。 捉拿何志强的女友其实很简单。 随便掐了一个占演的卦象,找到了她的方位,然后我便轻而易举的将她捉到了。 对待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多讲,我直接出手将她强行超度了,然后直接送曹地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会被判入拔舌地狱,恐怕刑期起码都是三百年以上,相信这样的痛苦和折磨,会让她好好反省的。 毕竟三百年的时间,不停的接受惩罚和痛苦,足够她思索和悔恨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了。 。。。。。 回到玉帛苑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让我意外的,张曦母子竟然也在,而且她竟然和江佳欣有说有笑。 虽然事实上,大多都是张曦在说,江佳欣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听着,偶尔才会点了点头,或者回答上一句。 但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一般情况之下来说,对于我的命令,江佳欣都是非常顺从的,但是当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很少理睬我,或者基本不理睬我。 平常出去,对于别人,她更是从不理睬,只有对徐小熏才有一些交流。 但没有想到,她竟然和张曦如此谈的来。 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人的相性很高。 刘瑞三周岁了,其实从虚岁上来说,他已经五岁了,岁月的孩子,其实也不算小了,也差不多到了上幼儿园的程度。 他当然得去上幼儿园,同时也得学习道术。 处于照顾刘瑞的原因,张曦似乎想要留在玉帛苑,但我拒绝了。 “修道修心,生活习惯都非常重要,这个孩子,你周六、周太阳看看他可以,但是平常不能够和他生活在一起,免得他对你产生依赖,从而造成道心上面的破绽。” 虽然很无奈,但我还是这样朝着张曦说道。 听到我的话,张曦虽然有些不舍得和不忍,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随后张曦回父母亲那儿居住了,她现在是自在攥稿人,给一些网站和报社写一些时约评论稿,凭借出色的文笔和犀利尖锐的笔法,张曦现在也颇有名气。 她还注册了一个微博,现在关注量超过三十万人,算得上微博网红。 依靠这些,她现在的生活完全无虞。 刘瑞这个孩子,我让他就近上了玉帛苑附近的幼儿园,每天让徐小熏去接送他上学放学,之后晚上回来,我教导他修行。 这个孩子,年纪虽然还小,但却也非常的坚强懂事,心性不错,资质更是不错。 之前其实虽然张曦服用了龙虎丹,但我其实依旧担心,这孩子会生成鬼胎,但幸运的是没有。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胡蝶 这个孩子成长的很健康,除了天生良能,天灵慧秀之外,和一般的正常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他的性格似乎也承袭了他的妈妈张曦,温婉善良。 而且他本是鬼胎,天生灵性十足,可以说乃是修道的绝佳资质,几乎比得上转世谪仙,在父亲肚子里面的时候,又服用了龙虎丹,补全了先天不足,可以说简直是天生仙胎。 这个孩子,我已经决定好好培养他,让他继承我的道统。 。。。。。 沧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轰动整个沧州的聂家灭门惨案今太阳终于要在此宣判! 沧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外面,挤满了各路闻风而来的记者,烈太阳当空,炽热的太阳晒得他们汗如雨下,这些人却依旧苦苦的等待着。 如果不是他们没有进入法庭旁听的资格,恐怕现在整个法庭里面都已经人山人海了。 此次宣判,得到官方采访资格的只有省电视台和沧州市电视台,以及人民太阳报等三家重要报刊杂志的记者。 其他的媒体记者,都不得进入沧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只能够在外面等待。 整个审理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上午。 审理过程之中,所有人亦是全程肃穆,他们看着那个神情呆滞,看似瘦弱无比,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却是脸色凝重。 就是这个女人,杀死了聂家满门,从上到下,不管老幼,一共十三口人,尽数屠杀,然后分尸。 终于,到了法庭宣判的时刻。 “所有人,现在起立!” 法庭之上,审判长大声说道,随后所有人站了起来。 “胡某,女,二十八岁,河北省沧州市沧县人,20XX年3月18太阳,胡某因记恨丈夫和婆婆,于是痛下杀手,杀害包括丈夫江文生、婆婆罗素琴、公公江艺海、小姑江银钗等共计一十三人,造成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胡某犯罪动机明确,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现在本庭宣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刑事法规第XX条XX款,第。。。。。,判处胡某死刑,缓期执行,剥夺政治权力终生!” 。。。。。 “啊!” “不要!” “啊!救命啊!” “胡蝶,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你!啊!”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响起,尖刀刺穿身体,喷溅血液的声音里面,伴随着一个女人狰狞放肆的笑声。 这笑声让人何等的毛骨悚然,但是笑声的背后,却隐隐有有些悲戚和痛苦,充满了癫狂和无奈。 鲜血喷溅,鲜红的鲜血,将雪白的墙壁染的通红,在极致的白的映衬之下,那鲜血的血红更加的被衬托显现出来。 窗户外面,鸟儿的声音欢快的鸣叫着,屋子里面的一切似乎停滞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死一样的寂静。 那是因为,人已经被她杀光了。 灿烂的阳光顺着窗户透进屋子里面,神情呆滞的女人披散着散乱的头发,呆呆的站在屋子的中间。 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市场里面屠户杀猪用的尖刀,崭新的大刀上面尚且残留着血迹和肉丝,她白色的衬衣上面全是被喷溅上来的鲜血,她的目光涣散,脸上带着一丝丝解脱一样的微笑, “啊。。。。。终于轻松了。” 。。。。。 “犯罪嫌疑人如果对本庭判决有所不服,可在判决生效之太阳起,十五太阳内向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现在本厅解散!” 从脑海之中的回忆里面微微回过神来,站在法庭中间,被所有人用惊骇的目光注视着女人抬起头,她看着那代表了正义和公正以及法律权柄的天秤,忽然微微一笑,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好。” 。。。。。 深邃漆黑的黑暗之中,生锈的铁钎组成的牢笼禁锢着一切,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而在她的面前,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相貌寻常的年轻人。 这个人就是我,徐扬。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我坐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朝着她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抬起头来,苍白却清秀动人的容貌里面,双眸有些无神,天真无辜的相貌之中,带着一些无言的悲伤。 “就像你看见的一样,身处在囚笼之中的我,自然也是一个囚犯。” 我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开口回答道。 “这儿是女囚监狱,但你是男人。” 我面前的女人一动不动,只是这样说道,仿佛叙说着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女囚不一定非要关押女犯人,又或者男囚不够使用,所以把我关到这儿来。” 我这样说道。 “这样吗?” 女人开口说道,随后一言不发了。 “我原本是做古董和文物收藏生意的,可惜有个客人买我一件明代的瓷器,却冤枉我诈骗,结果将我关到这儿来。” 我随口说道, “哎,真是可笑啊,文物收藏这一行,从来就没有买了赝品,却告卖家诈骗的,眼光不行,还怪别人,真的是,这生意不好做啊。” “我不愿意还钱给他,他却是大吵大闹,还报警告我诈骗,没有想到,公安局和他沆瀣一气,竟然真的将我抓到这儿来了,真是让人无语啊。” 面对我的话语,女人终于第一次动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手松开, “真奇怪啊,你不觉得吗?我要喊人了,竟然把男人和女人关在同一个牢房里面,难道现在的法律,已经到了强制男女同一牢房的程度吗?” “哈哈,不要在意这个了,只是小事而已嘛,反正你已经被叛了死刑,早晚都得死,一个将死之人,在意这么多干什么呢?” 我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只是我的声音里面有些冰冷。 “你知道还真的非常清楚呢。” 女人的眼睛看着我,只是她的眼神之中涣散无神,似乎事实上对这个并不是太在意。 “诶?是吗?哈哈,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毕竟,即便是这个监狱里面,你的事情也算是一个轰动性的新闻吧,不少人都在谈论呢,说你是杀了丈夫、婆婆、公公、小姑、侄子,屠杀丈夫一家满门的冷血刽子手,恶毒妇人之类的。” 我这样说道。 “是吗?大家都在说我的事情,而且竟然是这样形容我的?” 女人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的神情之中,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一点点都不在意一样。 “但是啊,我也是走南闯北啊,见过不少世面,但是不得不说,像你这么冷血残酷的手法,真的还是相当少见呐。” 我开口说道。 “是吗?” 女人这样说道。 随后我的眼前,似乎看见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景象,有四个人被人用红色的绳子绑住了脑袋,吊在天花板上,然后他们浑身是血,神情扭曲恐怖,肚子都已经被剖开,肠子和鲜血不断的流出来,在下面滴了一大滩的血。 “竟然把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残忍的杀害,然后用绳子吊在天花板上。” 我这样声音平静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眼神瞟了一下,随后她的声音响起。 而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我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之前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四个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里面。 一个大浴缸里面,浸满了通红的鲜血,仿佛是一个血池,血池子里面,浮着一具人影,他的身边放着两根断肢。 这个人,似乎已经被在浴缸里面生生分尸解剖了。 “真厉害呢,竟然把这个人活活剁碎了,而且他的血竟然放了足足一个浴缸,你是怎么做的?” 我开口说道。 “也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眼神又瞟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不是吗?” 我眯了一下眼睛,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我这样开口说道。 下一刻,女人的眼前似乎浮现过了一个尖锐的屠刀,随后她蓦地瞪大自己的眼睛,竟让开口这样说道, “诶,我忘记了。” 她的神情天真无辜,声音里面充满了讶然,似乎真的记不起来了一样。 “哦,忘了吗?” 我轻声说道。 “算了,之前的毕竟都是谣言,谣言总会被添油加醋,就像一句话,在人们的嘴巴和耳朵之间传递,很快就会变成一千个样子。” “但,问题不在于你是如何杀死他们的,就像不管你用刀杀也好,用绳子杀也罢,用棍子把人打死亦是一样的。。。。。” 这一次,我的话尚且没有说完,女人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 女人这样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觉得一个女人,能够做出这样惊人的事情了,将全家十三口人全部杀光?” 我的话,女人没有回答,但随后我朝着她说道, ”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仅仅凭借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在自己自首的时候,称自己杀死了丈夫全家,那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也太奇怪了吧,简直让人不能够相信,你一个女人,如何杀死十三个人?难道他们都不会反抗吗?” “在我看来,这一件事情,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做的吧,你觉得呢?胡蝶小姐?” 我的话语落下,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目光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麻衣怪人 锋利而沉重的尖刀刺进脆弱的身体里面,锋利的刀刃剖开脆弱的身躯,将四肢砍断,将腹部砍开,鲜血和肠子不断的流出来。 痛苦的哀嚎声不断的响起,鲜血流淌着,窗户的外面,鸟儿欢快的鸣叫着,一个漆黑扭曲的阴影站在屋子里面,尚且流着鲜血的尖刀就被拿在这个扭曲的漆黑阴影的手里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杀害你丈夫全家的人,应该是这个怪物吧。” 我平静的开口说道。 “怪物?” 女人的声音里面有些疑惑不解。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呢?” 我微微颔首,然后用平静的声音朝着女人继续问道。 然而下一刻,女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常, “不,完全没有。” 女人这样平静的说道,她的双眸空洞无神,完全没有丝毫的焦距。 “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 女人这样说道,她的眼睛不经意的朝着一旁瞟了一下。 “是吗?” 我眯了一下眼睛,开口说道。 “可是,你啊。。。。。” “我?” 女人不解的问道。 “对的,就是你,你看上去完全没有即将要遭遇死刑,被送上刑场枪毙痛苦啊,你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期待着死亡的新娘,就像你身上穿着的白色婚纱。” 我这样说道。 “是吗?” 女人这样说道。 “而且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像是一个,呵呵,怎么说呢,总之非常的不对劲啊。” 我这样说道。 “婚纱吗?都说婚纱是一个女人一身最漂亮的衣服,在我临死之前,拜托狱警给我穿上婚纱又有什么问题,就算去死,也要漂漂亮亮的去死。” 女人这样说道, “这也是对我人生的纪念。” “是吗?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的不对呢?简直不像是你自己,和你平常的自己完全不一样呢。” “是吗?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不像我平常的样子,那我平常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你知道我平常是什么样子的吗?” 女人第一次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一些不快的神情。 “而且,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落下,周围深邃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的黑了,而且从黑暗之中,似乎飘出来一股轻微的异味,似乎是一股奇怪的香气。 随后一声轻微的铃声响动,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黑暗之中那个东西的异动。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朝着右边看去,右边的黑暗不知道何时散去了,取而知之的,是一团浓重的灰色烟雾。 “你到底是谁?!回答我。” 黑暗之中,浓重的烟雾浮动着,一个厚重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充满了严厉。 “你到底是谁?!” 他又这样问道。 “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这样回答道, “当然,现在只是一个犯人,一个可能因为贩卖古董伪品,而被告诈骗的古董收藏商。” 我随口说道。 “你为何会在这儿?!” 黑暗之中的这个声音继续问道,声音之中变得有些严厉。 “回答我,你是如何进来这儿的?” 黑暗之中,这个声音继续问道。 “你的话真多,我从哪里来的关你什么事?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废话这么多的怨鬼。” 我轻声开口说道。 “请不要胡说八道,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什么怨鬼。” 我的话刚刚落下,原本双眸无神的女人目光之中头一次有了情绪的波动,她朝着我反驳道。 而且让我吃惊的是,女人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走出这个牢房! 但我挡在了牢房的门口,我看着她,同样站了起来,对着她的双眼,认真的对着她说道, “不能够出去。”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开!快让开我!让我出去!” 女人挣扎着,似乎想要越过我的阻拦,离开牢房,牢房的外面,这一团灰色的雾气涌动着。 “不行,你不能够出去,只有呆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 我朝着她认真的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牢房外面的灰色雾气骤然扭动,随后周围的一切瞬间天翻地覆,仿佛坠入了无穷的深渊里面一样! 我的脸色骤然一变,没有丝毫犹豫,我直接翻掌扔出一把符纸, “敕令!镇!” 我的话语落下,我手上的这些符纸骤然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电蛇出去,一张张尽数贴在了牢房的四周! 随后金光大作,生生将直欲坠入黑暗深渊之中的牢房定住了,随后周围的一切骤然变化,黑暗消散了,雾气消失了,牢房仿佛又回归到了普通的牢房,只是牢房里面,不知道何时,却多出来一个人。 他穿着古代的麻布衣服,脚上是一双草鞋,挽着发髻,他的脸模糊一片,看不清楚,此时此刻,他站在牢房房门里面,正对着我,从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极度危险和不详的气息。 “果然被缠上了啊。” 看着面前这个脸部模糊的怨鬼,单单看他的穿着就知道,恐怕已经有了很久远的年代,而这种东西,自然是年代越久,道行越厉害。 而且竟然能够让我感到危险的气息,并且能够突破我的符法,进入牢房里面,这一只怨鬼的修为绝对非同小可。 “不过,便是千年的鬼王、大妖来此,想要从我手里抢人,也不过是天方夜谭。” 我朝着他轻声说道。 随后我骤然抬手,一道金色的剑光当场斩了过去,而对面的怨鬼竟然同样挥出一道青光! 刹那间,金色的剑光和青光碰撞,化作剑芒的余波顿时朝着四周弹射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我陡然翻掌,将剑光余波直接收入掌心,而这个怨鬼身影扭曲了一下,竟然仍凭剑光穿透了过去。 两个人小小的交手一翻,竟然不分胜负! 到这儿,即使是我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家伙实在不简单!道行之高,便是我这个道门大真人竟然一时之间都无法轻松拿下他来。 “但是你竟然敢自己找上门来!是不是太嚣张了?” 我的话语落下,我一翻掌,陡然捏出来一沓符纸, “喝!南明离火!敕!” 我的声音落下,那漫天的符纸洒落,随后自燃仿佛瞬间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惊天烈焰! 熊!熊!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牢房里面仿佛当场化作了烈焰的地狱,可怕的火焰燃烧着,足以将钢铁都在瞬间化作汁水! 而且这是南明离火,能够炼化法力,甚至借助怨气、法力燃烧,乃是妖孽鬼物的克星! 然而让我难以置信的,在这样的烈焰之中,这个怪物竟然陡然吹了一口气,吐出来一口灰色的沙尘,这一口灰色的沙尘盘旋着,将他的周身护住,竟然让南明离火都无法侵体! 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是我的脸色也骤然大变,而且忍不住凝重到了极点。 当年我的师傅以大真人的修为,尚且被南明离火差点炼死,我施展出来的南明离火虽然远远不及当年的苏秋炎,但至少有他七分火候,这妖鬼之物竟然能够对抗南明离火?! 简直不可思议! 而此时,被我护在身边的女人竟然想要挣扎着,从我的身边跑出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找死吗?!不能够出去!” 此时此刻,我沉声说道, “你已经被他缠上了,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一旦你离开这个牢笼,恐怕便是我也无法保得你周全!而且你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儿就是牢笼!留在这儿的话,这儿就是最安全的堡垒!” “你在说什么?!让我出去!” 女人挣扎着。 我心头一沉,只能够开口, “你要出去,去哪里?难道回到那个地方吗?” 我的话语落下,女人脸色一变,嘴巴里面嗫嚅着,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 下一刻,我的眼前骤然一变! 牢笼消失了,南明离火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化作黑暗,我的周围摇晃着,响起凄厉的惨叫! “啊!” “救命啊!” “别杀我!” 然后便是尖刀刺穿身体,血液喷溅的声音! 随后周围的一切骤然一震,瞬间再一次回到了这个牢笼,只是此时此刻,女人已经出现在了那个怪物的身边,她的脸色煞白,而且冰冷到了极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带着一抹骇人执着 “没有关系。” 怪物的身边,女人这么说道。 “听见没有!她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她只有和我走,才能够找到真正的自己和解脱!只有我才能够带给她真正的幸福!” 怪物的声音落下,他陡然会动了自己的衣袖,刹那间,整个牢房里面漫天都是晶莹的白色粉尘!那白色的粉尘漫天洒落,我周围的景象骤然扭曲,仿佛在一瞬间之中,整个人的灵魂和神念还有意识都被放逐到了无尽的虚幻之中! 根本无法自拔! 我整个人都不能够动了,我的神念、灵识被困住了! 这一刻,我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糟糕!大意了!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就中招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成亲 但是幸好,我的身上留下了诸多触发型的护体法咒,还有我的本命法器。 虽然我的灵识被困在无尽的虚幻之中,一时根本无法自拔,但是如果这个怪物妄图斩灭我的肉身,我身上的护体法咒和本命法器就会自动护体,甚至法器的器灵苏醒,会自动斩开反击。 这个怪物似乎知道我身上有护体法咒和法器,又或者他并不想多惹是非,只是一招手,一把拉过这个女人,然后他们两个直接消失在牢房里面。 周围的一切不断的变化,女人被拉着,不知道跨越了多少的距离,直到出现在一个公园里面,傍晚的夕阳映照着,落太阳的余晖洒下,清风吹拂,花瓣飘散,非常的漂亮。 “到这儿应该就没问题了。” 麻布衣服的怪人朝着身边的女人说道, “到了这儿,他应该就追不过来了,这儿是我的地方。” “你是谁?” 这个时候,女人朝着身边的这个奇怪的男人问道。 “我是谁?” 麻布衣服的怪人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吓到你了吧,就像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我不是人类,我是鬼怪。” “鬼怪?” 女人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 “我是为了将你救出那个牢笼而前来的。” 麻痹的怪人这么说道。 “牢笼?” 女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牢笼?” 女人的无神的神情和眼神之中似乎露出了一些悲戚。 而她视野的尽头,骑乘着一只仙鹤,天际的远方,一道身影已经追了上来,让非常奇怪的,无论那一只仙鹤怎么飞,都无法拉近和这儿的距离。 但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之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些景象。 。。。。。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打死你!” 一个穿着西装,醉醺醺的男人用力的踢打着女人,他狠狠的踹着她,仿佛踢打着一个沙包和皮球,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女人痛苦的哀嚎着,默默的忍受着。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不停的哀求着,仿佛是一只可怜的猫咪。 “哼!真是没用的东西,我们聂家要你来干嘛?你怎么不去死?!” 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用力的掐着女人的胳膊,她非常的狠辣,只掐她胳膊上一点点的肉,却掐她青紫。 “废物,吃我们聂家的饭!” 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冷笑着,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痰。 “我妈妈说了,你是我们家的蛀虫,奴隶。” 一个小孩子得意洋洋的说着,他拿着手上的棒子,不停的凶狠的砸在女人的身上,而一旁,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开心的笑着。 “喂!你就不能够有点反应吗?!” 满脸横肉的老头在她的身上肆意的驰骋,侮辱着她的身体和她的清白,她能够做的,仅仅只是无神,她仿佛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活在这个人间地狱里面的尸体。 她的灵魂早已经死去了。 又是一次家族的聚会,聂家这些人全部到来,而女人,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碌着,而不知道时候,她看着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忽然发呆了。 而等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身边,站着这样一个麻布衣服的怪人。 怪人仿佛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了她的家里面,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怪人没有说话,只是将食指放在了唇间,示意她保持安静。 女人无神的眸子看着怪人,略带悲戚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的反应甚至有些木讷。 而下一刻,怪人朝着她开口了, “我可以帮你,让你解脱这个犹如人间地狱一样的牢笼。” 然后便是那一场可怕的人间屠杀。 。。。。。 记忆之中的景象重新浮现出来,女人的双眸已经没有丝毫的神采,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只是想帮你,逃出那个可怕的牢笼。” 怪人再一次这样说道。 “牢笼。” 女人喃喃自语。 “或许你觉得我这个鬼怪,对你说这样的话非常的奇怪。” 麻衣怪人这样说道。 “不。” 女人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忽然回想起来,当时似乎就是这个人将那一把刀递给了她。 而她只是在颤抖之中,接过了那一把刀,然后将它染红了。 “这个触感,多亏了这个触感才能够让我熬过来。” 女人似乎回忆到了自己握住那一把尖刀时候的感觉。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是你在地狱里面拯救了我。” 女人这样说道。 “你现在还要我回去吗?” 女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悲戚和惶恐。 她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了无边的血海和尸山之上,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无法获得解救的惶恐包围着她。 “你必须回去。” 麻衣怪人这样说道。 “人妖殊途,而且那个人,非常不好惹,他恐怕,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无奈。 “我不要。” 女人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绝了。 “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女人的声音有些急促而且充满了不情愿。 “再这样子,你将会成为逃犯,你现在只是死缓,并不是死刑,还有未来和希望,而且人不是你杀的,那个道士会帮你洗脱罪名的,若是你和我走了,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所有的因果和罪业,都会落到你的头上。” 麻衣怪人这么说道。 “回到那儿,亦或者是我不会去都没有什么差别。” 女人这样说道。 “可是不回去,你这一辈子真的就毁了。” 麻衣怪人开口说道。 “无妨!” 女人坚定的回答道。 “跟着我,从此以后,你将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而且一旦被人抓到,立刻就会被打得魂飞魄散!” 麻衣怪人这么说道。 “那样的死法或许反而轻松,可以让我死得彻底。” 女人这么回答道。 “是刚才那个男人吗?牢笼里面那个道士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 麻衣怪人的声音里面有些恼怒。 女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想回去的。” 她的话语落下,麻衣怪人彻底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脸上闪烁着不定的神情,但最终他开口了, “胡蝶。” “嗯。” 女人轻声应答道。 “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麻衣怪人的声音里面有些急促。 “但是,你刚才说。。。。。” 女人有些疑惑。 “是的,刚才我是说人妖殊途,而我并非人类,但是你看啊,我现在的样子,我化形之后,平常的模样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分别。” 麻衣怪人抬起手,朝着女人示意了一下。 “虽然人妖结合,或许天地不容,但是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会养活你,保护你,呵护你,让你幸福,所以,请你当我的妻子吧!” 麻衣怪人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这种人也可以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嫌弃我这肮脏的身子吗?” “我要的就是你!” 麻衣怪人坚定的说道。 “嗯。” 女人点了点头。 “这意思,是你答应了吗?” 声音之中似乎难以压制着激动,蚂蚁怪人这样说道。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麻衣怪人激动的几乎就要当场手舞足蹈起来,他高兴的大笑着,声音里面充满前所未有的喜悦。 随后我平静下来,然后对着女人深情的说道, “胡蝶,让我们真正的成为夫妻吧。” 如此说着,麻衣怪人忽然一挥手,然而两个人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了,满山的桃花盛开,清风吹过,花瓣洒落,美丽的犹如人间仙境。 麻衣怪人的身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袭古代新郎官的大红喜袍,而女人的身上,原本白色的婚纱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身大红的嫁衣。 两个人对视着,麻衣怪人朝着她轻声的说道, “胡蝶,我们一起展开新的人生吧。” “嗯嗯。” 女人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哈哈!各位,这是我的妻子,胡蝶!” “大家快看,这是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胡蝶小姐!” 麻衣怪人大笑着,声音震动漫天的桃花飞舞,而此时此刻,桃花圆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又一个身影。 他们有的人头蛇身,有的马脸人身,有的浑身是毛,有的长着尾巴,稀奇古怪,他们看着桃花飞舞下的怪人和胡蝶,开心的笑着。 “哈哈,你真有一套!” 其中一个人大笑着。 “祝贺你们,祝贺你们。” 一个像小孩子一样,长着龅牙的家伙大声的喊道。 “竟然有办法娶胡蝶小姐为妻,你也真是好运气啊。” 又有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人嫉妒的说道。 “喂!你这个家伙,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啊!” 一个面色冰冷,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人开口说道。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恭喜,恭喜。” 与此同时,不仅仅使他们,周围这些怪物全部朝着两个人祝福道,一时间在漫天的桃花飞舞下,这儿竟然成了欢乐的海洋。 “哈哈,让你见笑了,都是一群傻瓜。” 怪人牵着胡蝶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第一百七十章 镇封 胡蝶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他们都好好玩啊,而且,我恨开心。” “其实之前大家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怪人随后这么说道。 “诶?真的?” 女人有些疑惑。 “是真的,只是以前你一只都没有发现而已。” “大家其实一直都守护着你。” 怪人轻声的说道, “看着你成长,从一个小女孩长大成人。” “人们总是遗忘的,不知道遗忘了多少曾经的事情,忘记了自己曾经被多少的人围绕着,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从此以后,我会成为你活着的证明,让你一直幸福下去。” “嗯。” 胡蝶幸福的说道。 “我们喝交杯酒吧。” 怪人如此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一只青花瓷的弯递给胡蝶,而他自然手上又拿出来一只碗,上面同样盛满了晶莹的玉液。 随后两个人幸福的对视着,双臂相互交叉,然后给对方喝下青花瓷小碗里面的玉液。 喝完之后,怪人低头看着胡蝶,然后轻声温柔的说道, “从此以后,我们就真的结为连理,成为夫妻了,从此以后,我们夫妻同心!” “嗯嗯!” 女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桃花园之中,漫天的桃花飞舞下面,一个声音响起, “人妖殊途,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人妖妄图结合,天地不容!” 这个声音落下,随后整个桃花园都开震荡起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摇晃!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怪人震惊的说道。 而此时此刻,整个桃花园里面的怪物全部都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个个四处逃窜,简直仓惶鼠窜! “桃花园要塌了!” “臭道士要杀进来了!” “桃花园保不住了!” “我们快逃啊!” 一只只怪物惨叫着,仿佛惊惶到了极点。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 怪人大声的喊道。 但是没有丝毫的用处,这些小妖怪太害怕了。 而就在此时,震动突然停止了,随手仿佛是纸片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随后是鼓掌的声音, “你们成亲了?呵呵,真是可惜可贺,可惜可贺,倒也算是一处好戏了。” 一个带着嘲讽和冷笑的声音响起,我的身影已经走进了这个桃花园里面, “哈哈,我看的很开心啊。” “但是啊,人妖殊途,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人妖妄图结合,天地不容!” 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坚定不移和残酷的冰冷! 我的话语落下,我直接掐了一个咒印,下一刻,一道雷光轰然而下! 轰隆!喀嚓嚓! 耀眼的白光闪过,雷霆当场轰鸣击落! “喝啊!” 这个怪人怒喝一声,陡然抬手,漫天的花瓣飞起,竟然用花瓣凝聚着化作一面屏障,生生挡住了轰击下来的雷霆。 一时间电光轰鸣,炸飞漫天的花瓣碎片! “敕令!飞剑斩头!” 我地喝一声,一翻掌,手上一道血色的小剑迎风一长,化作一道剑光陡然斩出去! 剑光一闪,那怪人的头颅当场被一剑斩下。 但是他透露掉下来之后,他竟然没有死,脑袋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后直接又飞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仅如此,他猛的一挥衣袖,刹那间,漫天飞沙席卷而来,飞沙所到之处,将山石都瞬间刷成飞灰! “不能硬挡!”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这个念头,随后直接朝着前方一把抛出漫天的符纸,一瞬间被扔出去的符咒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张! 但下一刻,我骤然掐诀! “敕令!水漫金山!” 我的话语落下,这些符纸骤然自燃化作飞灰,但下一刻,漫天的滔天巨浪化作可怕的海啸冲击而来! 这一刻,仿佛一瞬间,一座海洋的水都被我挪移了过来,巨浪滔天,数十米高的海浪咆哮着,甚至化作一道道怒吟的水龙! 巨浪冲下,瞬间将那漫天的飞沙吞没,随后巨大拍打,狂龙波涛怒舞,将整个桃花圆都在瞬间吞没! “喝!诛邪咒!敕!” 随后我骤然又是掐诀念咒,抛出一把符纸,那符纸腾空,绽放出漫天的金光! 惊人的金光照耀,那怪物当场发出一声惨叫!但他似乎还想要反抗,不过我又是掐诀念咒! “敕令,定身咒!” 我的话语落下,那怪人当场被我的定身咒命中,直接被定住了身形! 诛邪金光照耀,仿佛化作无数道金色的光剑斩下,这怪人身形被定住,瞬间被斩了不知道多少剑,一身道行和修为刹那间被削了不知道多少年。 无边的痛苦之下,他惨叫着,他的灵识几乎都冒出青烟来,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化作飞灰。 “老公!” 看着怪人如此的痛苦,听见他的惨叫声,胡蝶焦急的呐喊着。 然而没有丝毫的用处,终于在惨叫声里面,怪人的肉身当场被剑光彻底的湮灭,灰飞殆尽了。 胡蝶看着眼前的一幕,“噗通”一声当场跪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失神, “崩溃了!好不容易抓住的新的人生,崩塌了。。。。。” 女人的头发散落了,她的神情仿佛死了一样。 “这种虚伪的人生,全部都是鬼怪编织的谎言,你期望的一切,并不能够从鬼怪那儿得到,人和妖物,不可能得到幸福。” 我走到胡蝶的面前,朝着她说道。 “为什么?!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胡蝶悲戚的说道。 “是吗?” 我这样问道。 随后胡蝶陡然一怔,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一些景象。 “我的人生。” “我的沉重的人生。” 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被丈夫一家人虐待的情形,也浮现出她拿着尖刀,杀死丈夫全家十三口人的情形。 她站在尸山和血海之中。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梦魇,毁灭了我人生的梦魇。” 。。。。 金色的诛邪剑光斩碎了怪人的肉身,他的灵魂惨叫着,但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到了这一刻,他终于似乎被逼急了! “啊啊!胡蝶!!是你逼我的!” 他惨叫着,从他肉身的残骸之中,突然间冒出来大团大团的灰色雾气,随后他的灵识扭曲着,骤然膨胀化作漫天的大雾。 但我只一抬手,一道金色的光芒绽放,将漫天的雾气破开! 只是这一次,这怪人大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诛邪剑光的影响。 “混账!你拿我没有办法的!你对付不了我的!” “胡蝶,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怪人大声的叫着,随后他整个人犹如一支利箭一样朝着胡蝶冲了过来。 看着他,我骤然一抬手随后一道金色的光芒窜出去,化作一条绳索将这一只怪物当场缠裹住了,随手绳子越缠越紧! 但下一刻,缠裹着的绳子陡然一松,被缠裹着的怪人竟然跑了出来,不过早有准备的我随手扔出去一个青铜罩子,当场将这个怪人的元灵给收了。 “他和你因果纠缠,你们两个的怨念沟通,你对命运无常的怨恨继而对幸福的渴望纠缠着他,而他因为你的纠缠,得了法力,化作了人形,既然如此,便让我看看你的人生吧。” 我的话语落下,蝴蝶陡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后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无数的幻象。 那些她丈夫的家人欺侮她的情形,那恐惧战栗求饶的声音,她痛苦的样子,仿佛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你的情念,正好适合被冤魂纠缠,作为化形的依仗。” 我朝着蝴蝶这样说道。 “你胡说!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他是真心爱我的!” 胡蝶朝着反驳道。 “这就是可笑的事情。” 我随口回答道。 “为了这可笑的理由,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我的声音落下,胡蝶心头一颤,面色一惨,她的眼前似乎又一次浮现出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生前惨死的模样。 “这就是依靠冤魂的结果。” 我朝着胡蝶说道。 “依靠冤魂?” 胡蝶喃喃自语。 “你看这个。” 我忽然抬手指了指上面。 胡蝶顺着的手指朝着上面看去, “天空?” 她下意识的问道。 “是的,天空,你以前每天都会透过窗户仰望的天空,只属于你的天空。” “只属于我的天空?” 胡蝶喃喃自语。 “你只是仰望着而已。” 我朝着她说道。 “仅仅只是仰望着,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胡蝶忽然这样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从那样的地狱里面逃出去?” 我朝着胡蝶问道, “你真正杀死的,究竟是谁?” 我的声音问道。 “我真正杀死的到底是谁?” 胡蝶下意识的重复着我的话。 “胡蝶小姐,你杀了谁?”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听到我的话,胡蝶骤然呆住了。 随后这个桃园之中,陡然响起一声咆哮! “不要再逼她了!!” 然而我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下一刻,周围的一切变化,周围的一切改变,胡蝶已经又一次出现在了牢笼里面。 “如果你的心在牢笼里面,那么无论去哪里,都和那个地方是一样的。” 我朝着胡蝶这样说道。 “我出身贫寒,我的母亲从小告诉我,我很像她,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美貌。” 第一百七十一章 桃花园 “而且她从小告诉我,只要我长得漂亮,再拥有一些才艺,以后就可以嫁给有钱人,嫁入豪门,成为豪门贵族的太太。” “我很喜欢我的母亲,我很听她的话,我从小都是一个乖孩子,而且这也是为了能够让她高兴,我拼命的忍耐着,甚至失去了自我。” 胡蝶眼前的景象变幻,她忽然看见了自己小时候,因为弹钢琴,老是弹错,被母亲严厉的斥责。 “这儿我教过你很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不会?!” 坐在一旁的母亲严厉的斥责! “对不起,对不起。。。。。” 年幼的胡蝶不断的道歉,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 “给我重头再来一次!” 母亲严厉的声音怒斥。 “对不起,对不起。。。。” 年幼的胡蝶依旧不断的道歉,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 “你这样下去,这么不长记性,你如何嫁入豪门,成为豪门人家的太太?!你这样如何上得了台面?!出得了厅堂?!” 胡蝶的母亲严厉的训斥, “赶紧给我重新再来!” 年幼的胡蝶颤抖着,重新开始弹奏,而这一刻,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胡蝶竟然看见,年幼的自己身上,竟然有一道影子飘了出来! 那是她真正的自我。 傀儡一样的身体还在那边弹琴,但是真正的自我已经跑出了这个房间跑出去玩耍了。 而随后胡蝶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化,这是相亲的酒会上面。 她的母亲低声下气,谄媚附势一样的,将她推荐给了某个豪门公子,而她出色的相貌,高雅的气质,多才多艺的技艺,也让对方心动不已。 于是仿佛很自然的,就如同她母亲曾经想的那样,她加入了豪门。 “这是你母亲的愿望?” 我的声音响起在胡蝶的耳边。 “嗯。” 胡蝶点了点头, “这是母亲的愿望,她原本是歌剧团的,后来嫁给了我的父亲,但是父亲因为一些原因早逝,母亲又因为父亲的原因,被歌剧团开除,所以她的太阳子过的非常的艰辛,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太阳,我能够嫁入豪门,然后让她重新扬眉吐气。” “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成为了你母亲实现愿望的工具。” 我这么说道。 “不是的!” 胡蝶突然间愤怒的说道。 “那又是什么?” 我只是这样平常的反问道。 而此时此刻,胡蝶眼前的景象变幻,已经是婚礼上了,她如同木偶一样坐在豪华酒店的房间里面,而她的自我,又一次从她的身体里面走了出来,离开了这个沉闷的房间。 麻衣怪人出现,带着她的自我来到桃花园,两个人相互对视,深深的凝望着。 “为了母亲的愿望,你失去了自我,为了母亲的愿望,沦为了工具的你,就竟然恋爱了,但是你喜欢的对象,到底是谁?” 我的话语落下,胡蝶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幻,再出现时,便是那一幕,聂家家宴,她一个人再厨房里面做饭,麻衣怪人出现了,然后将一把尖刀递给了她。 “胡蝶小姐,你究竟,杀了谁?” 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胡蝶一下子怔住了,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痛苦!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但是根本无法接受,整个人抱着头,痛苦的到了下来。 “不是的!不是的!!” “胡蝶小姐,这个怪人,其实不是单纯的鬼怪,而是妖物变化的形貌,欺骗了你,将你束缚在了那个家里。” “然后来自母亲的压力,让你无法谈恋爱,所以你的内心产生的怨恨,这样的怨恨堆积起来,最终捏成了人心的业障!” 看着痛苦挣扎的胡蝶,我叹了一口气,随后再一次开口, “你杀死的,究竟是谁?” 听见我又一次的问题,胡蝶浑身一颤,然后她缓缓的抬头看向我,而我的手里面,已经拿出了一面青铜古镜。 胡蝶的目光落在镜子上,这一刻,从这个镜子里面,她看见了自己真正杀死的那个人。 她怔住了,然后喃喃自语, “我杀死的这个人,这个人是我自己。。。。。” “为了别人的愿望,你忘记了你自己,失去了你的自我,最终你杀死了你自己,然后你的怨念不散,怨恨化作业障,成为可怕的怨鬼!” 我的声音落下,胡蝶的身上再也隐藏不住的业力和怨气顿时散发出来,那惊人的业力和怨念冲天而起,甚至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气柱! 此时此刻,似乎明白了一切,胡蝶怔怔的倒在地上,她看着我手上拿出一张符纸,她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对着我问道, “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 我明白她说的是谁, “他或许对你产生了爱慕之心吧,明明只是一只蝴蝶,明明人和妖不可能走到一起,真是悲哀啊。” 我叹息着。 随后伴随着我的话语落下,一只已经枯死的蝴蝶从天上坠落,最终落到了胡蝶的面前。 看着这一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者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胡蝶,她的眼眶里面,忍不住的滚落下来的泪水, “谢谢你,谢谢你。。。。。” 她朝着蝴蝶说道。 然后她捧着胡蝶,看着我, “道长,你让我们一起上路吧。” 看着她,我抬起了自己手上的符纸,这一道诛邪咒顿时绽放出光芒,但随手我叹了一口气,我的手最终又放下了。 “真无聊。” 我的声音落下,随后我转过身, “真是无聊啊,人妖殊途,人和妖不能够在一起,否则天理不容,不过你们现在,一个是鬼魂,一个是千年蝶精,妖怪配厉鬼,你们两个,现在倒也是绝配,但是,真够无聊啊,转了这么一大圈,原来只是一场无用功。” 我叹息着,却是忍不住有些落寞。 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个时候,我似乎终于有些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了。 叹息之中,我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桃花园里面。 “你们,好自为之吧。” 。。。。。 从桃花园里面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墙壁,墙壁上画着一幅壁画,壁画上面勾勒着一个世外桃源的风景,里面一对夫妇执手依偎在桃树之下,旁白有一兔、一鹿、一猴、一马的小动物簇拥着。 这就是桃花园,壁画的旁边,留着一首诗, “桃花流出武陵洞,梦想仙家云树春。今看水入洞中去,却是桃花源里人。” 胡蝶的事情到此为止了,她没有杀人,或者她杀人了,但她杀得其实就是她自己,她杀死了她自己。 或者说,是她的自我,杀死了她傀儡一样的身体,为了蒙骗她,让她安心,那桃花园里面的千年蝴蝶精出手给她制造了一些幻觉,让她以为她还活着,让她忘记自己杀死自己的痛苦,以及曾经生活在那个牢笼里面,背负着母亲的愿望,成为她实现母亲愿望工具的痛苦。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聂家,为富不仁,一十三口当折气运七成,家道中落,主破财消灾。” 我叹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道门大真人,金口玉言,既然我这么说了,那么冥冥之中,聂家的气运就被斩断。 聂家,正在为胡蝶举办丧事,只是可惜,他们一个个脸色嫌弃,不耐烦到了极点。 而就在此时,一条常人手臂粗细的白蛇盘踞在天花板上。 这就是聂家的气运白蛇。 但忽然间,白蛇悲鸣一声,吐血三口,随后眨眼间体型缩小了七成,变得只有拇指粗细。 与此同时,聂家所有人都觉得心头骤然心悸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随后他们轻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声晦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 我回到玉帛苑的时候,正当是中午,太阳当空挺热的,让我意外的,家里面竟然有客人,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客厅,徐小熏给他倒茶。 “诶?徐扬,你回来了。” 徐小熏看见我从外面走进来,朝着我开口说道。 “你午饭吃了没?” “还没,家里中午有吃剩下的吧,随便弄点我吃吃就行。” 我朝着徐小熏这样说道。 “这位是?” 随后我看向这个谢顶的中年矮胖子,看穿着一身有点不合体的西装,一脸和气,但给我的感觉有点古怪。 “哦哦,正要和你说呐,这位是甄先生,他说找你有事。” 徐小熏这样说道。 “甄先生?”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那个中年矮胖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我客气的笑着说道, “徐先生,您好,您好,我姓甄,单名一个乾,您称呼我甄乾就行了。” “挣钱?” 听到他的名字,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我随后开口说道, “甄乃真也,素还本真如,乾乃天之意,甄乾二字,气势磅礴,汹涌大气,若是修道之人用之,当遭天谴,若是寻常人用之,则亦是好名字了。” “可惜名利气息太重,阁下切记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听到我的话,矮胖子苦笑了一下, “大真人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此次回去,自然平心顺气,不敢争名求利,其实我已经有了退休的打算了。” “但今次我前来,并非为了算命,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请求先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 和氏璧 “对了,忘了和先生说了,我是徐州博物馆的馆长,这一次,我是听了一贯道玄真子道长的推荐,前来寻找先生的。” 听到矮胖子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玄真子这个名字我记得,应该是上一次镜真老和尚渡劫的时候,和我们一起上船的一贯道传人,那个手持纯均古剑的家伙。 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他推荐了矮胖子来找我。 这个家伙拿着纯均古剑,本身修为亦是不俗,他都没有办法解决,让矮胖子来找我,那么说明,这件事情恐怕不是简单的小事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若是我能够帮得上的,自然尽力相助。” 我朝着矮胖子这么说道。 “有先生此言,我就放心了。” 矮胖子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先生,你可听说过和氏璧吗?” “和氏璧?!” 我心头一惊, “自然听说过。” 和氏璧最早见于卞和,此人在荆山得到一块玉璞,乃是绝世美玉,他献于厉王,结果厉王手下的人鉴定之后,竟然說它是一块石头。 厉王大怒,认为他有欺君之罪,于是让人砍断了卞和的左脚。 后来厉王逝世,武王上位,卞和再一次带着此玉前去献宝,武王让人鉴定,结果鉴定的人还是说它是石头,武王大怒,让人砍断了他的右脚。 后来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玉璞在荆山之下痛哭,文王派人去问他为何哭泣,他说,“宝玉而名之曰石,贞士戮之二漫,此臣所以悲也。” 文王让人将玉璞剖开,果然那得到一块绝世宝玉,因此世人称作和氏璧。 和氏璧落到秦始皇的手中,秦始皇将它雕琢成了传国玉玺,下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受永昌八个大字! 和氏璧从此以后,乃至人皇和国家大权气运的象征!得和氏璧者得天下!只有得到传国玉玺的人,才能够真正被称作是皇帝,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后来传说传国玉玺在东汉末年遗失了。 见我似乎知道和氏璧的事情,矮胖子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后只是苦笑着,继续开口说道, “和氏璧,出世了。” 。。。。。 玉其实就是石头,仔细的说是石头之中的一种,是美丽的石头,质细而坚硬,有光泽。 玉乃是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征,传闻能够让人用来沟通天上神明的祭祀之物。 在古代,祭祀苍天和神明,玉器从来都是非常必要的东西。 玉在古代,也是身份的象征,以玉比君子,象征君子的品格高洁无瑕,温和却又不屈。 从古代到现代,玉从来都没有失去过它身份的价值,人们从来没有失去过对它的兴趣,赏玉从来亦是权贵显耀之人,一等一的风雅之事。 天下美玉无数,材质多种多样,但说道玉,毫无疑问,最宝贵,最有名气的,当属传说之中的和氏璧。 。。。。。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整个世界都被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银装,这素裹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是纯白,白的让人感到心灵前所未有的澄净。 堆积着厚厚积雪的梅树上,从积雪的缝隙里面,依旧可以看见一簇又一簇的嫣红梅花,散发着清幽的香味,让人迷醉。 红梅盛薛,好一副寒冬怒火的肃杀炎吐。 和氏璧出世,孙氏之女孙郁仙持和氏璧向天下招亲,寻找伴侣,得孙郁仙青睐者,可入赘孙家,成为孙家乘龙快婿,除此之外,将得到天下人道至宝,象征着人皇身份的和氏璧,即传国玉玺。 玄门术界的不少高手都妄图前来孙家,可惜,孙家何在?如何去的孙家,如何获得招亲孙家的资格,几人知道? “曹家世代经营玉器店,对此道颇有造诣,传说更有源玉天眼,可以看透玉石,争辩玉心,只是前太阳听闻夫人方才去世,曹先生便来此求亲?” 屋外大雪纷飞,宫殿的门口,盘腿坐在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开口说道。 “这又如何?” 被称作曹先生的中年儒生冷笑道。 “清源道长是玄门术数的高人吧,不去修道清修,来此求取亲事,当真是让我等凡夫俗子不能够理解了。” 装着西装的年轻人又朝着一旁一位灰色道袍的老者说道, “此次孙氏小姐招亲,须得来者有善赏美玉的本领,莫不成,道长也懂得分辨玉石的功夫不成?” “无量寿佛,贫道虽然不像诸位一样,擅长赏玉,但亦是粗通一二,另外,这和氏璧何等重宝,岂能够轻易落入他人之手?若是被有心人得到,这天下岂非都得大乱?” “贫道不才,却愿意担当起肩负天下安定之职责。” 老道士这样说道。 “没有想到,道长竟然是此等敢为天下重任之人。” 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冷笑道。 “不知道阁下何人,如此多言多语,却是让我等费解了,难道阁下来此,就不是为了那和氏璧?若是阁下不是为了和氏璧而来,我张崇却是敬佩不已了。” 这个时候,一个一直闭着眼睛的穿着风衣男人开口说道。 “哦?在下对我有意见?呵呵,吾乃黄帝后裔,轩辕家姬放是也。” 年轻人自傲的说道。 “姬家的人?” 其他的人都是脸色骤然一变。 看着周围这些人震惊的神情,姬放心头升起一丝轻蔑和得意,但是很快的,他的眼前却是微微一冷。 在场的人之中,有一个人在听到他的来历之后,似乎并不在意,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个人也是他们五个人之中,自从来到此地之后,就一直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大雪,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硬,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阁下,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姬放朝着一旁的这个年轻人问道。 我的目光从外面纷纷的大雪之中收回来,看了他一眼,随后轻声说道, “徐扬,职业是倒腾古玩的,听闻孙氏后人,孙郁仙小姐以和氏璧招亲,我心中难耐好奇之心,故而前来一试,未曾想到,竟然真的能够来到此地。” “哦?倒腾古玩的?呵呵,我曹家对古玩亦有涉猎,只是未曾听说过先生在古玩界的名声啊。” 曹家来人轻笑着说道。 “我只是做点小生意,赚些钱财糊口罢了,故而名声不显,比不得曹家,让你们见笑了。” 我轻声开口笑着说道。 “我只是过来碰碰运气,说不得能够侥幸得到和氏璧的青睐。” “哦,原来如此。” 一旁的四人似乎一下子都对我有些不屑。 “哈哈,都说宝物有德者居之,有缘者得之,说不定我就是这个有德又有缘之人呐。” 对于他们四个人的态度,我笑了笑,如此说道。 “呵呵,先生倒是挺乐观的。” 姬放冷笑着说道。 而就在此时,宫殿里面,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叮铃!叮铃!” 铃声落下,一个似乎是苍老的老太婆的声音凭空响起在大殿之中, “时辰到了,该来的客人都来了,那么现在开始第一关考验,请大家先进来这大殿之中吧。” 老太婆的声音落下,随后整个大殿之中的声音便再一次消失不见了,彻底的恢复了寂静,剩下的只有外面的大雪纷飞的声音。 “呵呵,没有想到,如此看来,还是要比试道行本领啊。” 姬放笑着开口说道。 他似乎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那么我就第一个进去了。” 如此说着,姬放直接站起身来,然后朝着宫殿里面走去,走到宫殿大门入口的时候,他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凭空从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宫殿里面。 进入宫殿之后,姬放站在原地回头看着宫殿外面的中人,露出一个似乎是自信,又似乎是挑衅的笑容。 “呵呵,没有想到,这进入宫殿,竟然便是第一关考验,罢了,既然姬放小友已经进去,那贫道也不客气了。” 如此说着,清源老道从地上站起来,他只是挥了一下手上的拂尘,让人惊讶的,他下一刻,便直接出现在宫殿里面。 “那我也不客气了。” 随后曹家来人站起身来,朝着宫殿走去,走到宫殿入口的时候,他默默的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咒语,随后直接跨进了宫殿之中。 曹家来人进入宫殿之后,那个穿着风衣自称叫做张崇的人冷哼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身影陡然拉出无数道的幻影,直接走入宫殿之中,仿佛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这些人全部走入宫殿之中后,我同样站起身来,朝着宫殿的入口走去,走到宫殿入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我能够感觉得到宫殿的入口处,有一层结界障壁。 想了想,我随手捏了一张符纸,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穿过很自然的结界,走进宫殿里面。 当五个人全部走入宫殿之中后,让人惊讶的,宫殿里面陡然亮起光芒,随后整个宫殿被照彻的通明,一道人影出现在宫殿之中。 她穿着一袭宫衫,珠玉金佩,带着面纱,但是单单这气质,便如同天上的谪仙一样,有一种美丽的让人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个人出现的瞬间,在场的五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第一百七十三章 已经死了 孙氏后人,孙郁仙! “各位能够赏脸来到我孙氏一族古地,实在是我孙氏一族的荣幸。” 随手说着,孙郁仙轻轻的拍了拍手,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玉台,玉台上面放着一只明黄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着,里面安安静静的沉睡着一方印玺。 “这是?!” “和氏璧!” 在场人五人之中,除了我之外,尽数露出了无比贪婪的目光! 和氏璧! 世间绝世珍宝!而且它乃是传世玉玺,人皇受命于天的象征!里面蕴藏着人道皇气! 换句话说,此物就是皇道至宝,认拳的象征,得到它就等于得到苍天和人道皇运的加持。 得和氏璧者得天下,这一句话可不是乱说的。 得到和氏璧就得到了天下皇道气运,有皇道气运相助,成天子简直轻而易举。 当然,它的用处自然不仅仅如此,此物乃是人皇的权柄象征,可以用来敕封鬼神苍天,乃是皇道至宝,堪称仙物! 此物甚至可以辟易鬼神,有传世玉玺护身,可以做到术法不侵,妖鬼辟易,而且天下气运积于一身,乃至借助人道皇运对敌! 此物比仙器更加宝贵。 “此物便是我孙氏一族流传至宝,人皇玉玺和氏璧,诸位今天谁若是能够能够妾身的考验,成为妾身的丈夫,那么此物。。。。。” 孙郁仙如此说道,但是她的话语尚且没有说完,一个人影已经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孙郁仙的身边,他伸手直接拿起了玉台上装着人皇玉玺的盒子。 “你是何人?!” 孙郁仙看着面前此人骤然出手夺下玉玺,当场似乎惊呆了,完全没有料到一样。 而宫殿里面,前来求亲的其他人都样被震惊到了! 但是随后反应过来,那些人当场朝着玉玺扑了过去。 拿到玉玺的人当然是我,看着手上的人皇玉玺,我又看了看孙郁仙,随后微微一笑, “本来以为此物尚且要我费上一翻功夫,但是现在看来,却未曾想到,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得手了,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了。” 我的话语落下,随后看着扑上来的这些妄图和我抢夺和氏璧的人,我随手一挥,划出一道痕迹,随后他们面前,与我的距离仿佛无限拉长了。 甚至尽管他们拼命往我这边冲来,但是和我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甚至无法企及,倒退出去仿佛无穷远的距离。 咫尺天涯! 我这一挥手,他们和我之间的距离已经是相隔了一座天涯的遥远,这就意味着,无论他们怎么走,和我相距看似一尺之隔,但实际上,永远都不可能跑到我的面前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孙郁仙同样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随后她翻掌掏出两把利剑,竟然朝着我当头斩下,但是我看都没看,只是轻轻的敲了敲手上的传国玉玺,孙郁仙轻声一颤,然后整个人当场瘫软在了地上。 “阁下,阁下到底是何人?!” 孙郁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她脸上的面纱掉落,露出一张绝世的倾城容颜。 但是我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叹了一口气, “人皇玉玺,得之而得天下,然而天下之人,多少人为之而死?这白玉的下面,藏着多少人的鲜血?” “你从徐州博物馆潜逃出来,若是安心修行便罢了,竟然又妄图搅动风雨,祸害世人,此番我不会轻饶于你。” 我朝着手上的传国玉玺说道。 听到我的话,孙郁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 我平静的看着她,顿了一下,只是继续开口说道, “什么身份?你身为传世玉玺的器灵的身份?还是传世玉玺实际上早已经不是人道至宝,而是堕落,化作了罪业的象征和恶源的事实?” 我的话语落下,孙郁仙的脸色骤然惨变,难看到了极点。 “传世玉玺,曾经为人道至宝,为人族文明传承做出了贡献,尽然如此,我不杀你,但是从次以后,我将镇你,再不得出世。” 如此说着,我伸手轻轻在手上的玉玺上拍了一下,随后孙郁仙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投入了玉玺之中。 收了孙郁仙之后,我转过头,朝着张崇、姬放四个人,看着他们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已经不敢和震惊的神情,我又挥了一下子手,我和他们之间的天涯直接被消除了。 但这个时候,他们四个人看着我,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 “阁下何人?!” 曹先生朝着我问道。 “阁下玄门哪一位高人,却是不妨让我等知道一下。” 姬放亦是这样开口。 “徐扬。” 我轻声说道。 听到我的话,姬放他们四个人脸色当场一沉,随后他们四个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面的意图,随后仿佛是不约而同一样,这四个人直接联手出手了! 姬放翻掌拿出了一把古剑,曹先生拿出来一把天平,老道清源则是陡然一挥拂尘,至于张崇则是翻掌掏出来一大把的符纸。 看着他们,我笑了一下,随后抬掌,手里面骤然飞出四道金色的光芒,光芒一闪,他们四个人的额头上全部贴上了一张土黄色的符纸! 然后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被贴上符纸的人原本准备施展的法术全部都失效了。 脸色一变,这四个人伸手去撕自己额头的符纸,但是我笑了笑,轻声说道, “定!” 我的话语落下,这四个人当场定住了,一动不动,并且连脸上的神情都凝滞了。 随后我又笑了笑轻声说道, “跳!”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四个人旋即仿佛僵尸一样,在原地一跳一蹦起来,动作和样子僵硬,搞笑到了极点。 “倒!”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四个人当场直直的倒下,而且是脸朝下,狠狠的撞在地上,当场摔了一个鼻青脸肿。 其中姬放摔得最惨,甚至连鼻血都摔了出来,原本英俊的一张脸一下子就摔得完全不成样子了。 “真是,可笑啊。” 我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随后我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滚出去。” 我的声音落下,他们四个人全部抱成一团,然后仿佛可笑的皮球一样滚朝着宫殿的大门口滚了出去。 “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是何等的丑陋啊!” 我冷笑着, “不过更加丑陋的是你们的内心对于力量和权势的渴望吧,让你们甚至蒙蔽了本心疯狂的追求,而且更加可笑的是,你们或许连你们早已经身死的事实都不知道吧。” 这一次,我的话语落下,原本尚且还因为中了我的符咒恼恨不已,羞愧不已的这四个人的内心全部陡然一震! “真是可悲啊。” 我叹了一口气。 随后我没有再施展符法,他们额头的符纸当场那个落了下来,但此时此刻,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朝着我扑上来,而是自顾自的也能够无比惊愕的神情上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别看了,你们都已经死了,老早就已经死在这个可笑的虚幻的宫殿之中,成为这个可笑的东西的牺牲品。” 我的话说完随后我开口问道,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四个人骤然一愣,随后仿佛下意识的,他们抱着脑袋想到,然后那个曹先生第一个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 “国家国家十一年?” 他的话语落下,其他三个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神宗三年?” 清源开口说活到。 而张崇颤抖着的,则是说道, “两千年?” 剩下的姬放则是直接开口朝着我问道,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的话语落下,他们四个人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全部都充满了绝望和最后的期待。 “现在是两千一X年。”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的脸色已经全部惨变了。 “不可能!既然如此,那么我的脑子里面为什么会有他们三个人的记忆?!” 姬放朝着大声的喊道。 “不过只是一些虚假的记忆罢了,真是可悲啊。” 我叹息着说道。 我的话语落下,随后我朝着自己手上的传世玉玺说道, “把他们自己的记忆换给他们,除此之外,把剩下的被纠缠的冤魂也通通给我放出来吧,否则的话,我首先灭了你的灵识,反正传国玉玺没有了器灵,对我而言亦没有任何的孙损失。” 我的话语落下,盒子里面传国玉玺颤抖了一下,随后传国玉玺的表面骤然闪过一丝光芒,而随后姬放等人的脸色全部骤然变化了。 他们四个人颤抖的跪倒在了地上。 “死了?!我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死?!” 这四个人惨叫着,哀嚎着,神情痛苦到了极点。 然而我只是摇了摇头,整个宫殿颤抖着,一点点的化作飞灰,而这些飞灰之中,升腾起无数的碎片,这些碎片里面一个个冤魂哀嚎着,惨叫着,充满了悲伤和悲戚。 叹息着,我挥手,一瞬间扔出了无数的符纸,一道道符咒飞起来,万丈光芒绽放着,将整个宫殿和所有的冤魂超度!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沧海地铁线 “结束吧,从此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被镇在玉帛苑吧,为你的罪过和存在而忏悔吧。” 我的声音落下,一道道光芒亮起,仿佛在地上亮起了一个太阳,在光芒之中,一道道的冤魂被超度,然后化作光芒消散于无形。 。。。。。 传国玉玺被我带回去之后,和氏璧的器灵被我捉出来,镇在了玉帛苑,而传国玉玺本身,被我施加封印之后,交给了矮胖子,让他带回徐州博物馆馆藏。 当然,这个事情,基本是没有人知道的。 和氏璧在徐州博物馆,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恐怕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到此,这一件事情也算是结束了。 人为自己的贪婪,造下的孽障和业果,简直无法计数,让人惋惜。 。。。。。 新建的沧海高速铁路上,一道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忽然间直接从观光大桥上坠落! 她挣扎着,想要从铁轨上爬起来,可是似乎摔得太狠,摔得太重,她用力的挣扎着,都没有办法从地上起身,甚至连移动都做不到了。 她摔下来的时候,刚好是背部着地,背脊骨狠狠的撞在了铁轨上,结果脊骨受到重伤,一时间,她的身体当场瘫痪了,根本无法移动。 “喵~” 一只猫咪的声音响起,在女孩朦胧的带着鲜血的视野之中,她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猫咪的身影。 而此时此刻,她的耳边,响起列车轰鸣的声音,她身下的铁轨颤动着! 高速列车已经极速而来! 随后昏沉的已经将近昏迷的意识,在绝望的尽头,用力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黑暗的缝隙之中,她看清了那一只在铁轨上优雅的散步的猫咪,以及猫咪身后的轰然而来的告诉列车。 “不可。。。。。原谅!” 无法想象的怨念支撑着女孩的信念,她的在绝望的尽头爆发出了最怨毒的诅咒!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随后数个呼吸的功夫之后,列车的轰鸣声大作,一辆用高速疾驰而来的列车碾过了猫咪,将女孩碾成了肉酱。 。。。。。 三月十二太阳,新建落成的沧海火车站第一次发车太阳,沧海火车站的前面,前来观礼的人们人山人海,火车站的广场上,到处都插满了彩旗,有的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广告。 还有漫天的彩带和气球飘舞,将火车站前面的广场都点缀的充满了隆重的气氛。 喧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聚集于此,各种各样的广场音乐响动着,整个广场上的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火车站前面的高台上,三个穿着正式西装的中年人上来之后,随后主持人拍了拍话筒,然后高声的讲道, “现在让我们的热烈欢迎李先生上台讲话。” 他的话语落下,高台下面,挤满的人群之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沧海地铁线开通之后,从此以后,沧海市的人民出行将会大大的便捷!这是有利于所有沧海市人民的事情。 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太阳后的生活出行变得方便,都是让他们感到值得高兴的事情。 穿着绿色西装的马脸中年人朝着主持人笑了笑,然后接过了话筒,随后他朝着高台下面的人群挥了挥手, “大家好,我是李耀宗!我很高兴,能够站在这儿和大家讲话!今太阳,我们终于迎来了沧海地铁一号线顺利开通的太阳子!” “我要说的就是,我很高兴,很开心,我要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如此说着,李耀宗朝着高台下面的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但这个时候,他身后,一个穿着黄色西装的年轻人小声的提醒道, “先生,抓紧时间,地铁快开车了。” 听到自己身后这个年轻人的话,李耀宗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我的话就这么多了,我希望这一条沧海地铁一线工程,可以给大家带来便利,同时也期待着,接下来会有沧海二号线,乃至三号线的出现,让这个便捷带给所有沧海市的市民!谢谢大家,我的话说完了!” 李耀宗的话语落下,高台下面,顿时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讲话完毕之后,李耀宗带着自己的助手,走下高台,然后再众人的瞩目之中,走进地铁站里面。 一路上,李耀宗不断的朝着别人挥手致意。 地铁站里面,虽然只是第一天发车,但是来此坐车的的人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地铁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人! 即使是身为沧海线的承建人,李耀宗都只能够和自己的助手一点点的挤进去。 “感谢大家称作沧海地铁一号线,请大家不要拥挤,有序上车,请等待地铁车门打开后,小心上车,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谢谢!” 地铁站内部的广博不断的重复播报着。 而为了维持秩序,一些特别的安保人员也在今天被安排在此管理车站的秩序, “请大家不要拥挤,有序上车!” “请大家不要推挤!不要推挤!” 而此时此刻,人群之中,一个年轻的皮肤有些黝黑的女孩手上拿着一张特别的车票,她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这是她活动抽到的沧海一号线特别招待券,能够乘坐沧海一号线的特别贵宾游览观光车厢! “请问,特别观光车厢在哪里上车,是和其他人随意从哪一个入口上车吗?” 女孩朝着前面的一个大叔开口问道。 “嗯,对的,就是这儿,其他的车厢都是连通的,只有特别贵宾席是在这儿上车。” 戴着一顶绿色皮帽,看上去似乎是画家的一个中年大叔转过身来,朝着她笑着说道。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啊,我也是抽到的特别贵宾招待券。” “在这儿上车的应该都是抽到特别贵宾招待券的人。” 大叔随后补充了一句,大家运气都不错。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 “我听说,这个特别招待卷,以后将会变成沧海一号线的纪念券,会非常有收藏价值的,现在收藏界给出的价格就有两千元人名币一张,以后估计会更高。” “什么?!” 女孩一听,看着自己手上这一张薄薄的彩券,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之下,列车的车门打开,所有人都开始有序的进入列车,而列车最前面的特别观光座次,也开始检查票券进入。 和其他入口不一样,因为需要检查票券,特别入口前顿时排起了一条小长龙。 但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穿着一黑一黄西装的人竟然无视排队,甚至连车票都没有检查,就直接走进车门里面。 这一下子,后面的人顿时有点不爽了, “喂!这什么人啊!直接可以进去的?!难道他们不用检票?!” 然而这个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入口检票的人员皱了一下眉头,轻蔑的说道, “这是市长和公安局赵队长。” 他的声音落下,刚刚开口的那个人顿时瞪大了岩浆,随后脑袋一缩,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废话。 “原来是市长!” “难怪了。” “那个公安局的人应该是跟随保护的吧。” 排队的人群里面顿时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 坐在特别座次的贵宾坐席里面,李耀宗朝着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这一次对亏了你了,一号线能够通车,你也一直期盼很久了,第二期工程到时候也有劳你了。” “当然,当让,只要能够有市长先生的支持,一号线、二号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李耀宗身边的人谄笑着说道。 听到他的话,李耀宗顿时笑笑,但是脸上难以掩饰春风得意。 沧海市的地铁线做好了,那就是一个大工程,他也可以获得一笔巨大的政绩!而这一笔政绩足以让他在是市委书记退休之后,毫无疑问的坐上这个宝座。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您好,市长先生,我是沧海晚报的记者,林卫健,值此之时,我想请教一些市长先生一些问题。” 让人惊讶的,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就是之前那个带着绿色皮帽似乎是画家模样的中年大叔。 其实他的这一张招待券根本不是他自己抽到的,而是他花了足足两千块钱买的,为的就是能够上特别贵宾座次,然后得到采访市长的机会! 没有等到市长李耀宗回答愿不愿意,林卫健直接开口问道, “对于沧海地铁一号线开通,市长先生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看着林卫健,李耀宗愣了一下,随后他习惯性的微笑着说道, “能够回报广大市民的期待,用一句话来说,我也是感慨万千啊,总之谢谢广大市民的支持,这也算是我为沧海市民能够做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李耀宗的声音里面忍不住的充满了信心和自负。 他的话语落下,身边的其他人立刻开口吹捧恭维。 而此时此刻,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处的那个黄色西装的来自公安系统的年轻的赵队长,则是暗暗不屑的暗语了一句, “李耀宗这个老狐狸,真是。。。。。哼!一副官架子,无聊!” 但他随后,直接站起来,朝着那个记者开口说道, “这位记者先生,车子即将发车了,请坐回到座位上,保证安全。”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列车 听到这位赵队长的话,林卫健犹豫了一下,随后尴尬一下, “真是抱歉,打扰了市长先生,哈哈,那我就先告辞了。” 如此说着,林卫健随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发车的时间到达,列车准时从沧海火车站发出! 而就在发车之后,视线定格在了这个绿色帽子的记者,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市长李耀宗的身上。 随后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中,车子驶离了沧海站台! “不是,不是,不是那样的,这车票能够抽到,可是不一般的幸运呦。” “就是啊,真是走了运气,在抽到的款待券。” “是啊,听说款待券一共才二十三张,能够抽到简直是运气好到不行了。” “对的,听说抽取的几率是千分之一!” 列车里面,女孩的耳边响起乘客们相互交谈的声音。 她就是刚刚上车之前,询问记者的那个女孩。 对于旁边乘客的说法,她也是比较赞同的,尤其是想到刚刚那个记者的话,这一张车票竟然还有着这样惊人的收藏价值,她的心里面早已经乐开了花。 她是在服装店工作的,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元人民币,这一张车票的价值竟然就差不多能够抵到她一个月幸苦工作的工资,对她而言,简直是一件幸运至极的事情。 想到这儿,女孩忍不住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竟然正在打量着自己。 女孩忍不住的抬起头,朝着对方看去,一时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女孩对面的这个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看上去相貌也是非常普通的样子,神情随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女孩只觉得这眼睛竟然是这样的深邃,沧桑,仿佛看破世间红尘,一时间,女孩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种遗世独立,傲然出尘的气息。 仿佛是谪落得仙人,遗世而独立。 两个人四目相对,随后女孩对面的年轻男人朝着她微微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心头的小鹿骤然一撞,她忍不住红了脸,下意识让开了目光,竭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羞涩,她的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坐在女孩对面的人,自然就是我,看着面前的女孩,我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并没有在意。 “啊咧,我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哦,哈哈。” “真的好期待啊。” 羞涩的女孩耳边,响起其他乘客的笑声。 她心里面情绪一团混乱,但是当她再偷偷看向对面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却是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她,一时间,她的心头顿时有点失落了。 列车极速的行驶着,穿梭在黑暗的地下,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漆黑的地下轨道的上面,已经被一只只暗红色的血眸包围了。 这些血色的眼睛眨动着,似乎注视着运行的列车,但列车上的任何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当然,除了我之外。 我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列车的天花板,透过天花板或者说车顶的阻挡,我能够看见那些血色的眼睛,乃至那些眼睛的本质,纠缠着的让人惊骇的怨气。 这个时候,列车里面的乘客一直在聊天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列车已经在底下通道之中行驶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但始终没有驶出黑暗的地下,更没有到达下一个站台! 一般情况之下,以地铁的速度和距离,几乎五分钟左右就会抵达一个站台! 但现在从列车开始,绝对已经超过十分钟了!但或许是对这一列车的不了解,以及下意识的松懈心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列车最前面的驾驶室里面,驾驶员打着哈欠,地铁发动起来之后,其实一般情况之下,并不需要驾驶员控制,它的一切都由事先设定好的程序操控着。 但是忽然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驾驶员的困倦的神色之中,他木讷的朝着列车的前面看去,不知道何时,列车的前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深邃的黑暗和虚无,而地铁的前面,竟然有一道摇摇晃晃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身影沿着铁轨走着。 驾驶员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前方那一道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白色礼貌,有着漆黑长发的年轻女孩,她的头顶,有一双猩红的血眸,那血眸仿佛死死的凝视着驾驶员! “啊!” 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驾驶员的眼睛瞪得滚圆!这一刻,他的甚至惊骇的长大了自己的嘴巴,神情之中充斥了惊骇! 仿佛下意识的,驾驶员直接就去按列车的紧急制动按钮! 而此时此刻,坐在最前面的贵宾席上的我亦是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惊人的怨念陡然包裹了这个列车! 在列车的驾驶室里面,虽然按了紧急制动的按钮,但列车如此强大的动能之下,车子又怎么可能在瞬间停下来? 犹如一道利箭一样的列车狠狠的撞向前方那个朝着前面走着的女孩! 而就在她被撞上的瞬间,女孩突然间回头了! 这一刻,驾驶员看见了一张血色的脸孔,她的脸上,有两只猩红的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眼睛! 随后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切都陷入停滞,随后当一切的光明再一次恢复的时候,贵宾车厢里面,原本喧闹的声音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甚至车厢里面的人一下子都清空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女孩坐在位子上,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座位,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 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而她下意识的朝着车厢里面看去,这一节贵宾席车厢里面,除了她之外,剩下的竟然只有仅仅六个人了。 其中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市长的那个保卫人员,一个是那个戴着绿皮帽子的记者,而有一个坐在她的对面,是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穿着高跟鞋看上去仿佛是三十来岁的贵妇一样的时髦女人。 而剩下的两个,一个是一个背着书包,看上去非常年幼的小胖子,最后一个则是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列车乘务。 其他人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此时此刻,这个乘务打扮的人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情。 “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哪里?难道刚才仅仅只是我的错觉吗?” 这个穿着制服的人并不是乘务,他就是这个列车的驾驶员!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之前的时候,他明明看见有个女人在铁轨上,而且他明明是在驾驶室里面,此时此刻,竟然仿佛凭空出现在了一号车厢!充满了诡异和不可思议! “市长先生?” 一个稍微有些惊慌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记者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让人惊讶的,却是市长先生,他竟然非常镇定的把手叉在胸前,似乎一点都不为眼前的情况而惊慌。 “这个车厢里面的人去哪里了?” 记者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 女孩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惶和一丝丝的颤抖。 而就在这个时候,列车的车厢里面的扩音器里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各位乘客,非常的抱歉,因为前方有障碍物出现,所以现在列车暂停。” 这个声音落下,随后扩音器里面传来杂音,接着骤然中断了。 “这儿,这儿是哪里?” 这个时候,那个有点矮胖的小孩子开口问道。 “这儿是一号车厢。” 记者朝着小孩子说道。 “啊!一号车厢?!这儿就是一号车厢?!哈哈,我抽了好多次,都没有抽到款待券!” 小孩子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喜,好像一下子就忘记了原本的不安。 “喂!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着黄色西装的年轻警察队长陡然站起来,朝着小胖子以及那个乘务员打扮的驾驶员,以及女孩对面那个看上去非常时髦的贵妇问道。 作为一个警察,以及市长的保护人员,在上车的时候,他已经将车厢里面全部人员的面孔都暗中观察,并且记了下来! 但这三个人,原本并不是在这个车厢里面的,他们仿佛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这一节车厢里面。 听到赵队长的话,那个小孩子陡然被吓了一跳,随后他畏惧的看着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眼睛里面几乎都汪出来眼泪了。 “你这是发的什么火?对女士和孩子要有礼貌!” 而这个时候,一直都非常淡定的市长却是直接朝着让赵队长训斥道, “而且,这个一号车厢,本来就是想给市民们带来惊喜的!” 听到市长李耀宗的话,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的脸色当场一变,难看到了极点,但随后他强忍着,只是谄笑的点头, “市长先生说的对。” 那谄媚的样子看得人甚至感到有些可笑。 “算了,我坐回原来的位子去了。” 这个时候,那个时髦的贵妇直接起身,这么说了一句,她就朝着车厢的通道厢门走去。 然后当这个时髦的贵妇走到门口,她拧了一下通道门,却是完全没有打开。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可原谅 但是时髦的女人走到通道门口,用力的拧了一下通道门竟然完全没有办法打开。 一般的地铁之中,相互的车厢其实并没有门,全部都是贯通的。 这一辆列车其实也是,但只有这个观光席位的一号车厢是有通道门和其他车厢隔绝开来的。 “不行,这个门怎么这么沉重,完全打不开?” 女人忍不住轻憷了一下眉头,开口抱怨道。 “啊,我来试试。” 看见时髦女人打不开通道门,女孩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通道门的门口尝试了一下,但是同样完全无法打开。 门的把手可以拧动,但是通道门推不开,卡得死死的。 “真是没有办法啊,女人也是够麻烦的。” 这个时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暗暗的吐槽了一句。 “还是让我来吧。” 这个时候,市长李耀宗笑着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通道门的门口,朝着两位女士说道。 听到市长的话,女孩顿时心中一暖,时髦女人也是赶紧让开。 “拜托了。” 时髦女人感谢的说道。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 李耀宗的态度放得很低。 “真是可恶,便宜都给这个老狐狸占尽了,这个老头,真的是狡猾到极点了。” 看到李耀宗起身去帮两个女士开门,不远处坐着的穿着黄色西装的年轻人却是暗自嘀咕。 通道门确实非常的沉重,但是市长用力一拧,“喀嚓”一声,通道门直接打开了,随后他笑着说道, “这门,看来以后也得改一下,要让女士们都能够打开。” 如此说着,李耀宗拉开通道门,但是下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惊呆了。 通道门打开之后,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一节车厢后面的车厢全部不见了!通道门一打开,看见的竟然是漆黑深邃的地下通道和铁轨! “这怎么可能?!这一节车厢明明是一号车厢!” 李耀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一旁的两个女人也是失声惊呼。 “别的车厢在哪儿?!” 李耀宗震惊的说道。 “哐当!” 就在此时,突然间整个车厢一声巨响然后陡然震动了一下,车上的人都是骤然一晃,差点摔倒,然后车子竟然直接发动,朝着前方驶去了。 女孩摔倒在了地上,她吃痛着睁开眼睛,但是此时此刻,她看见的,地上只有一副眼镜,市长李耀宗已经消失不见了,除此之外,还有打开着的通道门。 市长似乎坠落了。 女孩看着市长的眼睛,一时间充满了震惊和一种甚至荒谬的感觉。 “啪嗒!” “啪嗒!” 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忽然凭空在女孩的耳边响起,随后女孩眼前的视野似乎都有些摇晃了。 而此时此刻,女孩的身边,那个时髦的女人跌倒在地上,刚刚列车陡然一震,她撞到在了地上,一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但这个时候,这诡异的声音一直似乎走到时髦女人的身边,然后让人难以置信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叹息,时髦女人的耳边响起一个低沉而恐怖的声音, “不。。。。。可。。。。。愿。。。。。谅。。。。。” 随后仿佛一股诡异的力量仿佛陡然窜进了女人的身体里面,女人整个人都浑身颤抖了一起,她的双手甚至拧成了爪子,浑身抖动着,连眼神都变得诡异狰狞! “啊!!” 这个时候,时髦女人爆发出了一声惊人的惨叫。 惨叫之后,她浑身抖动着,仿佛从冰窟窿里面刚刚捞出来一样,但是她喘息着,朝着身边的女孩问道, “你刚才,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不可原谅?!” “你刚才,你刚刚肯定说了不可原谅是吧?!” 但是女孩只是拼命的摇头,神情之中充满了恐慌和害怕。 而其他人看着她们两个,额头上也是忍不住冒出冷汗了。 “有谁,又谁说了吗?” 女孩朝着其他人问道,但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任何人回答。 “没有。” 最后,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转过头,只是轻声的如此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通道门的后面传来,但这个一号车厢里面没有一个人听见。 他们都在惊慌的讨论着。 “一定是我听错了。” 时髦女人惊恐的说道。 “不要。。。。。太恐怖了。” 女孩被吓得有点双腿都发软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面对这样的情况,哪里能够保持什么冷静了。 “你是驾驶员吧?列车是你控制的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朝着驾驶员叱问道。 “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前面驾驶室的门打不开啊!” 驾驶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他满头都是冷汗。 “而且你的态度也太差了,一直被大家关注着的。。。。。” 驾驶员嘀咕着,他的神情似乎都有些惊慌过度,而至于说话都有些语无论错了。 “哼!”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赵队长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和他计较什么。 “这儿怎么这么黑啊。” 这个时候,时髦女人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诶?!好像真的诶,我们一直都在隧道里面。” 女孩惊讶的说道。 但随后她紧张的说道, “刚才可能真的是我也听错了。。。。。” 而看着车子里面众人的反应,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只是拿着一支黑色的水性笔,然后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不停的记录着。 而且一边记着,记者嘴巴里面喃喃的念叨着。 耳朵里面听见了记者喃喃念叨的声音,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口说道, “喂,记者先生,我说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还能够读读写写,你难道不难受吗?” 然而面对赵队长的话语,记者只是抬起头,仿佛很平常的说道, “嗯,都已经干了二十年了,习惯了。” “是吗?”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露出惊讶的神情。 一个职业干了二十年,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而这个时候,小孩子竟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啊!啊!” 他惊恐的说着,而听到他的声音,车厢里面的人全部都是脸色惨变,露出惊惧的神情,但这个时候,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却是怒声叱问, “什么情况?!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小孩子被吓得浑身一颤,却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我害怕。。。。。” 听到他的话语,车厢里面的人却都是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们还真的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小孩子畏畏缩缩的,却是看着记者的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开口说道, “刚刚。。。。刚刚那里。。。。。” 听到小孩子的话语,记者陡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刚刚被关上的通道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通道门的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休闲衣服看上去非常寻常的年轻人,他的神情有些严峻,而他的身后,让人难以置信的,原本消失的车厢竟然出现了,他们透过打开的通道门,甚至能够看到通道门后面,那些仍旧在说说笑笑的乘客! 这一刻,那些人全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终于找到这里了。” 我看着前面的车厢,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而这个时候,车厢里面那个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开口说道, “你是谁啊?!” 女孩子则是朝着我惊讶的说道, ”啊,你是刚刚坐在我对面那个人。” 在她的话语之中,其他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看着车厢里面的人,我目光一扫,点了一下数目,随后走进了车厢,而我身后的车厢门自动关上。 而此时此刻,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坐在不远处的记者竟然直接朝着我身后的通道门扑去,但是当他冲到通道门前面的时候,通道门已经关上了。 但记者不死心,他用力的拧开通道门,然后将通道门拉卡,但当他将通道门打开之后,看见的,却根本没有什么后面的车厢,依旧只有深邃漆黑的隧道,后面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车厢仿佛断裂了。 看着后面的一切,绿皮帽子的记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只是喃喃自语, “为什么?!” 而此时此刻,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朝着我开口问道, “喂,那边的可疑的家伙,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面对他的质问,我只是随口回答道, “如你所见,从隔壁进来的。” 而我的话语落下,记者朝着我问道, “你刚才也看见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从这扇门出不去!” “而且,刚刚市长从那里。。。。。” 他的话没有说话,我开口接到, “掉下去了。” 我的话说完,他们随即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而那个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则是一脸的怒意, “喂,少装的不慌不忙了,这件事情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而记者也是开口说道, “地铁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往前开,却一直都在隧道里面,好像永远都开不出去一样,这样子,简直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 他的声音里面有些严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定星盘 “可不是鬼打墙这么简单的东西。”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然么我的话语刚刚落下,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鬼打墙只是一个形容的说法。” 对于他的反应我没有丝毫的在意,我只是很平常的开口说道, “市长,他是被纠缠着这个列车的怨鬼杀死的。” “哎?!” 我的话语落下,这一节车厢里面的众人全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的脸上此时此刻已经不自觉的出现了冷汗。 一直处在这样诡异惊恐的情况之下,他们的精神已经几乎达到了惊恐的极限,也难怪这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精神状态已经开始暴躁并且不稳定了。 “怨鬼?!” 绿皮记者的脸上有冷汗落下,他喃喃自语,瞪大着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此刻,那个一直非常嚣张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满脸的冷汗,脸色都有了铁青! “别说了,真的很可怕啊!这个时候,能不能够不要说这种吓人的话?!” 这个时候,那个打扮穿着非常妖娆的时髦女人开口说道,她的声音里面有些不满。 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脸色一沉,用阴沉着的脸色开口说道, “说梦话的话,就等到你睡着了再去说!” “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车厢里面的其他人看着他的目光一时间都些畏惧。 “可是,可是火车自己开动,而且,而且一直都在隧道里面。” 这个时候,小胖子惊恐的说道。 “一定是故障了!”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立刻就被打断了。 “又在大呼小叫了。” 而看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对着别人大呼小叫,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却是非常的不爽。 “事发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看到,所以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穿着时髦的妖娆女人朝着我指责道。 看着她,我顿了一下,只是依旧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 “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我也能够知道。” 我的话说完,我一翻掌,手上已经凭空捏出来一沓厚厚的,足足上百张符纸! 看着我凭空变出一沓厚厚的符纸,车厢里面的这些人当场惊呆了。 随后我轻声敕喝一声,我手上的这些符纸顿时全部化作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贴到了车厢的上下左右前后六面之中,一张张符纸飞出去,当场将整个车厢里面完全保护了起来! 此时此刻,看着我施展符法,这些人已经完全看傻了眼了。 “符纸,符纸自己飞了!!” 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用惊恐的充满了震惊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充满了惊骇。 而此时此刻,原本嚣张无比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更是彻底吓傻了眼睛,至于女孩和妖娆的时髦女人,亦是当场惊呆了。 她们惊恐的看着贴在自己周围的符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是什么?!” 记者在惊恐和震惊之中,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这个自然就是辟邪的符纸了。” 我随口说道。 “你会道术?!难道你是传说之中的高人?” 这个时候,女孩朝着我说到。 “呵呵,高人算不上,只是略通道术罢了。” 我朝着她笑了笑如此说道。 随后我抬头看向列车的车顶, “这个怨鬼纠缠的很厉害,甚至能够在人间制造一个临时的鬼域,在这个地方,她的道行等于无限放大了,我亦是不能够轻敌,现在必须先找出她的藏身所在。” 如此说着,我翻掌拿出来一个罗盘,罗盘是看上去非常老旧的青铜底座的,上面刻着一道道痕迹,似乎是阴阳八卦五行四象的方位。 这是看顾风水,探索地穴之物,前段时间见了一位道友,他说我可能会用的到,故而送给我的。 我默默的念了两句咒语,随后掐了一个咒印,接着骤然朝着罗盘一指,罗盘上面顿时亮起一道金光,而金色的光芒凝聚在罗盘上,仿佛化作一个金色的指针。 而我拿着定星盘看了一眼,却是随后抬头说道, “在做的诸位都和这个怨鬼有关,怨鬼将你们所有相关的人都聚集在这个车厢里面。” “有关?我们可都是第一次见面呐。” 打扮时髦的妖娆女人开口说道。 “就是啊,我们都是幸运的抽到了车票而已啊,对了,他们两个连款待券都没有抽到,明明是在其他的车厢,却突然出现在这儿。” 这个时候,女孩开口说道。 “切!你说有关系?有什么关系?!” 到这个时候,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似乎还在嘴硬。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声音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一件事情,我想各位心里面应该很清楚才是。” 而就在我的话语刚刚落下,女孩突然间一声惊呼, “啊!我认识他们之中的一个人!” 女孩的话语落下,打扮时髦妖娆的女人也跟着开口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有些眼熟。” “其中一个人的话,我也想起来了。” 这个时候,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似乎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 “我也是。” 连那个小孩子都开口怯生生的说道。 “是谁?!” 语气嚣张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开口说道。 结果他的话语刚刚落下,所有人都伸手指向他。 ”哈?!我?!“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们搞什么啊!我可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 “呵呵,六个人之中,除了这位驾驶员之外,有四个人现在指认你啊,不过,能不能够请大家给我仔细的说说呢?” “这个怨鬼非同小可,如果能够知道她怨恨的由来和因果的源头,那么事情说不定就容易解决多了。” 话语的最后,我这样补充了一句。 “哼,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我看,不如这样吧,从那便开始,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年龄职业,身份,还有在哪里见过我说出来吧。” 我的话语刚刚说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就这样说道,语气依旧非常的嚣张。 这个人,似乎就是嚣张的代名词。 而他的话说完,女孩就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了!就是这种非常嚣张的语气!。” 她似乎彻底想到了什么,但随后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继续开口说道, “我叫艾华,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面当服务员。” 听到她的话语,我笑了一下, “职业女性之中,非常受欢迎的职业呢。” “诶?” 女孩有点惊讶,但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概就是这样啦。” 但是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却是直接打断道, “哼!别岔开话题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去过什么车站咖啡厅,而且不要说车站咖啡厅,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什么咖啡厅!” “才是这样呢。” 然而女孩否认道, “警察先生,你不是曾到我的店里面打听过消息吗?” 女孩这样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我皱了一下眉头。 “嗯,大概是三、四个月之前的事情吧。” 女孩尚且在回忆了之中,但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却是紧随着开口说道。 “诶,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惊讶。 “这位警察先生和他的属下,也曾经出现在我的家门口,然后却一直在门口抽烟,你忘了吗?” 打扮时髦的女人这样说道,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女人开口说道, “对了,我叫顾晴,是全职太太。” “嗯?你几岁?”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直接反问道。 “你这样失礼诶!” 女孩有些不爽的朝着警察说道。 但这个时候,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却是依旧开口说道, “三十五岁。” “那你的先生呢?” 我开口说道。 “五年前因为肺癌去世了,我现在和婆婆住在一起。” 女人说着,神情变得有些阴郁和低沉。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她的话刚刚说完,那个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粗暴的打断道。 “警察先生,难道你真的没有印象吗?” 这个时候,女孩似乎有点怀疑了。 “哼!我跟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我可是很忙的,一天到晚多少事情,一些小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反驳道, “我哪里可能记得住所有的事情,你们快点继续吧!” 他催促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女孩似乎有些不爽,开口讽刺道, “警察先生,看来你真的需要去医院看看你的健忘症了,说不定还有药可以医治!” 随后她又朝着警察说道, “我说警察先生,话说到现在为止,你自己都还没有说出来你自己的性命和年龄呐!” “切,真是脾气糟糕的女人!” 对于女孩的话语,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不屑的说道。 但是他随后依旧开口说道, “李刚!二十九岁!沧海市警察局的刑侦警察,现在暂任刑侦队队长!” 他的话语非常的嚣张而且得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化猫 也怪不得他嚣张。 二十九岁,刚刚从大学毕业五年而已,就已经爬到了市警察局科长,市刑侦队队长的位子上,可以说真的是前途无量。 只消等到他的上司,升职、调走或者退休,他很有可能就能够进一步,走上局长的位子! 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市警察局局长! 他以后的官运亨通可想而知了。 事实上,从这一点也可以知道,他家世和人脉必定非常的强大!否则的话,他也根本不可能再这个年纪就爬到这样的位子上。 但是女孩似乎对他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看来需要我来好好的提醒一下警察先生了。” “那是一位经常来我们店里面的女性客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摩登女郎。” “而且啊,不仅如此,她还被称为“男装丽人”,十分出众哦,但是可惜啊,她后来被火车撞死了。” 女孩惋惜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女孩的话语刚刚落下,驾驶员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不是我想撞她的!!” 他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车厢里面顿时所有人都寂静了,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一个声音。 驾驶员低着头,他的拳头攥紧了自己的衣服,神情非常的残落。 “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低着头,神情异常痛苦的说道。 “每周太阳报!列车!原来是这个!” “对了,对了!开那辆车的人原来就是你这个家伙啊。” 这个时候,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仿佛一下子回想起来的了一些东西, “我记得,我记得你好像叫做。。。。” 他的话尚且没有说完,这个时候,那个驾驶员抬起头来, “李平,三十三岁。” “我是被连累的,她从高桥上往下跳,准备自杀,正好撞在我的车上了!” 说道这儿,痛苦的驾驶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神情之中充满了沮丧和自责,还有惊恐。 随后他无奈的哀嚎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上面竟然有人跳下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这个时候,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竟然朝着他安慰了一下, “你没有错,确实是她自己自杀。” 听到他的话,我反而一下子明白了,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随后我朝着一旁忽然抱着头,非常痛苦样子的记者说道, “你的脸色可真的是非常的糟糕呢,要不要我给你一道清心咒?” “不,不用了。” 记者拒绝道。 “你是?” 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时髦的妖娆女人忽然朝着记者问道。 “我叫陈林,平时实在报社工作的,这一次,我是出来采访。。。。。”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这个时候,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忽然冷笑了一下, “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他的下属啊。” 他的话语落下,满脸冷汗的陈林抱住了自己的头,样子显得惊恐万状,痛苦无比。 而这个时候,女孩羡慕的说道, “那么这样说来,那位小姐是记者啊,好厉害啊。” 她只读到初中就毕业了,毕业之后,先是在工厂里面上班,随后辗转做过餐厅服务员,卖过保险,最终才得到了现在的这一份工作,在咖啡厅做服务生。 因此对于受过高等教育,从事体面工作的女孩,她非常的羡慕。 “名字也可以说一下哦。” 这个时候,时髦的妖娆女人朝着女孩说道。 “诶?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啊,我叫艾华。” 但这个时候,那个小胖子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们肯定弄错了,这个和我无关啊,为什么要把握关在这里啊?!快到让我回家。” 说道这儿,这个小胖子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驾驶员的神情之中充斥了迷惘。 “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时候,看着小胖子哭泣,叫做艾华的女孩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他说道。 “我叫,我叫王晓东,今年十岁,在上三年级。” “学校呢?” 女孩轻声问道。 “东洲小学。” “嗯嗯,小孩子天天早起上学,真是也挺幸苦的。” 女孩安慰道。 “嗯?早上?” 我心中忽然一动。 说起来,那天火车经过高桥下面的时候,刚好也是早上七点钟的时候。 “大雾那天的天桥吗?”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露出一丝莫名的冷笑。 “你早上经过那一座高桥了?” 赵队长朝着小胖子问道。 “嗯,我上学去的时候,走过那里的。” 小胖子点头。 “这么看来,总算,连起来了呢。” 我轻声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朝着列车最前面的看去,不知道时候,列车的通往驾驶室的通道门自动打开了。 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列车里面的众人全部都是吓了一跳,但是随后,看到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各种露出惊恐无比的神情。 而且这个时候,让人难以置信的,他们透过列车的窗户,竟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有一双又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的杀意! 而此时,让人难以置信的,我贴在通道门上的符纸,竟然自动燃烧了起来,随后化作了灰烬,而有些则是诡异的血红色侵染,凭空掉落了下来,仿佛已经变成了废纸。 我的符纸,当然不是一般江湖术士招摇撞骗的货色,这些符箓每一张都可以说是道门大真人亲笔的灵符! 任何一道都足以轻易镇杀厉鬼! 但这个怨鬼怨念之重,竟然到了如此的程度!我的符纸都可以轻易污秽! 而就在此时,我贴在车厢车壁上的符纸不断的燃烧,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的朝着车厢这一边接近过来。 而与此同时,车厢里面,明明没有任何的人影,却响起似乎是铃铛的声音,然后便是沉重的,仿佛是高跟鞋碰撞着地板的声音。 这声音异常的刺耳,仿佛是从地狱里面传来! 此时此刻,车厢里面的这些人,耳朵里面听着这样的声音,脸上的神情之中已经充斥着无法想象的恐惧了。 他们浑身都颤抖着,脸上全部都是惊恐的表情和冷汗。 他们死死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通道,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却越来越接近了,而随着那声音的接近,那些符纸竟然一点点的燃烧殆尽,仿佛根本无法阻挡她的前进。 “喵~!” 一声猫的叫声响起,却仿佛从地狱里面传来,勾人魂魄! 那个妖娆的时髦女人浑身颤抖着,脸色瞬间惨白到了极点,她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神情之中仿佛看着无法想象的恐怖。 “哦,这是。” 我眯了眯眼睛,站在他们的身前。 而这个时候,那个小胖子却是喃喃的说道, “那里,有一个抱着猫的女人。” 他这么说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竟然看着前方的车顶! 此时此刻,他的话语落下,我的身后那些人全部惊恐的聚集在一起,看着车顶忽然吱呀一声,动起来的栏杆,神情之中惊恐到了极点。 “没有想到,竟然让我遇到了,化猫。” 上一任的滨海城隍委托我,让我对付了化作夜枭的那个男孩,最终我替茜薇获得了一个城隍的神位,让她有了能够修成正果的捷径。 但那一只夜枭何等厉害,我至今仍然记得。 而化猫,那个哈尔滨老太太的传说,我亦是记得清清楚楚,水月观真人都被老太太轻松杀掉,实在恐怖到了极点。 但我并没有丝毫的畏惧,通过这些太阳子,在这红尘人间渡化那些游魂怨鬼,我渐渐的也是明悟了一些我从前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没有去想的东西。 这些鬼物应因果而来,或许厉害,但实际上,他们必须遵循因果,只要循着因果,回应了他们的怨念,解决他们并不困难。 我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却是忽然轻轻的笑了一下, “你也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这个时候,小胖子满头冷汗,浑身颤抖着, “自杀的人,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吗?” 在恐惧之中,他的脸色甚至变得青紫了。 “女人?” 记者的声音颤抖着。 “诶?!” 小胖子失声惊疑。 “不是护栏?” 记者蹲下来,朝着他问道。 “诶?难道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怎么可能?!你们刚刚明明也被吓到了!你们应该也看见了的!” 但是他的话说完,那个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却是惊恐的说道, “小鬼!你说什么东西?!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慌慌张张的念叨什么?!不要给我胡说八道!” 然而他的话落下,恐惧到极点的小胖子却是焦急的说道, “不就是抓着吊环一直站在了那里吗?!太可怕了,晃动成那样!” 这个时候,小男孩竟然惊恐的说道。 “梳着齐耳短发,打扮像男人一样,不是抱着猫吗?!” 他的话语落下,这个瞬间,所有人的脸色当场惨变! 到了这一刻,我身后的这些人,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开口了,而这个时候,列车里面的灯忽然明灭了一下,然后车厢里面,一声猫的叫声响起, “喵~!” “姜小川!” 时髦的妖娆女人失声惊呼。 第一百七十九章 姜小川 “不对!小川没有养猫的!” 绿皮帽子的记者矢口否认。 “为什么只有我能够看见,为什么,为什么!” 小胖子此时此刻,惊恐到了极点。 “这位哥哥的话,也能够看见的吧!” 这个时候,像是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小胖子朝着我说到。 “谁知道呢。” 我顿了一下,轻声说道。 我的话语落下,小胖子当场呆住了。 随后他急得眼泪都当场下来了。 “为什么只有他能够看见呢?” 这个时候,那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开口问道。 “这个啊,很简单啊,因为他曾经见过吧。” 我随口说道。 我的话语落下,时髦的妖娆女人脸色一僵。 “和怨鬼的因果纠缠,将怨鬼召唤了出来。” 我又随口说道, “或者说,在你们召唤怨鬼的时候,怨鬼也再召唤你们,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会一起来到这一辆车上的原因。”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我这样说道。 而这个时候,我的身后那个时髦的妖娆女人的脸色已经紧张到了近乎青紫煞白的地步,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剧的喘息着,然后开口说道, “那个声音。。。。。” “声音?” 我疑惑的问道。 “不可。。。。。饶恕。” 她这样说道。 她的话语落下,女孩惊恐的说道, “这句话?!那么刚才那个声音是。。。。。!” 女孩一下子惊恐到了极点。 而就在她的话语落下,车厢的右侧陡然落下一块又一块血色的斑驳痕迹,将车厢侵蚀,而这些斑驳的痕迹组合着,仿佛是由鲜血染成的。 继而深邃的黑暗之中,一声凄凉诡异的猫叫声响起,随后列车骤然一震,停住了! 然后一旁车厢的窗户里面,竟然倒映出画面来。 而此时此刻,男孩双手趴在窗户上,神情惊恐到了极点,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天早上的情形。 “轻率的自杀,却又连累我们,真是任性的家伙!” 而这个时候,让人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竟然是那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开口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话语落下,男孩突然间惨叫着,当场尿裤子了,而顺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看见,前方车厢里面的吊环,竟然陡然朝着一旁拉直了! “啊!!来了!来了!” 小男孩惨叫着,突然间朝着后面跑去,然后当他跑到栏杆旁边的时候,一把抱住了栏杆,仿佛保住了救命的稻草。 “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我却是仿佛明白了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列车又是一震,随后在所有人的惨叫声里面,整个列车里面的灯光骤然熄灭,所有人当场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让人难以置信的,突然间黑暗散去,一切恢复光明,并且让人震惊的是,列车不知道何时已经出了隧道,竟然已经到达了某个站台! 站台的外面沾满了等待的乘客,而当列车挺稳之后,乘客们仿佛很正常的上上下下。 而此时此刻,车厢里面的这些人惨叫着,拼命的扑倒窗户前面,用力的敲打窗户,拼命的朝着外面呼喊,似乎想要吸引外面那些乘客的注意力,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予他们回应。 并且突然间,女孩艾华眼前的景象陡然一晃,那些站在站台上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切的景象又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些原本站台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只站着的血色的猫怪! 他们用血色的充满了仇恨的眼光看着她! “啊!!” 驾驶员惨叫着, “不行了!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而此时此刻,满头冷汗,但记者忽然间仿佛发疯了一样,竟然一下子变得出奇的镇定了,他竟然反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水性笔,开始记录了起来, “列车,乘客消失,市长死亡,猫妖,姜小川事件!” 一边写着,他一边喃喃自语。 “这些事件,全部都是谜团。” “事件吗?” 而这个时候,听到他的话,我冷笑了一声。 随后我转过身,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被我这么看着,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陡然慌张了,但是他朝着我说到, “你这么一下子突然看着我做什么?” 无视了他的话语,我只是开口说道, “事件?不是自杀吗?” 但我的话语刚刚落下,一旁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突然间恶狠狠的用狰狞的语气说道, “我说过了!姜小川是自己跳下高桥自杀的!” “这就是真相!” 但是他的话语落完,他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嚣张和肆意,听起来异常的心绪,甚至说完之后,他的脸色明显有些掩饰不住的惊恐,他甚至不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话语落下,我看着他,随后眯了一下眼睛,接着冷声说道, “你知道的吧,把话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否则待会儿,恐怕我也保不住你们的性命了。” 我的话语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但顿了一下之后,记者忽然开口了, “说实话,事到如今,我也不相信小川的死仅仅只是一个意外。” 他的话说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一咬牙,当场朝着他怒斥道, “事到如今,你还说它做什么?!” “不是你说她因为工作不顺而自杀的吗?!”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朝着他怒斥道。 “是的,她确实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虽然找到了难得的好素材,但是年轻稚嫩,而且目前,还不能够做成报道,就是这样一直重复着。” 绿皮帽子的记者辩解着。 “不就是这个吗?!这不就是对未来很悲观吗?!”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反问道。 “不!倒不如说是全力以赴,想要跨越过障碍!” 绿皮帽子的记者反驳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胖子则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车窗,车窗的外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另一类列车和这一辆列车并行,而列车的里面,同样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胖子看着列车的外面。 那样子和场景诡异到了极点。 而此时此刻,绿皮帽子的记者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依旧争论着, “虽然她还很稚嫩,但是只要今后好好干,以后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而此时此刻,就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经意的时候,小胖子整个人看呆了,他从车窗外面另一类列车的自己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映,随后他的灵魂仿佛被吸走了,坠入到了一个全部都是血色的世界之中。 在这个血色的世界里面,他疯狂的奔逃着!却始终找不到尽头。 “话说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找到目击者吗?” 这个时候,女孩艾华开口说道。 “没有。”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开口回道。 “目击者吗?” 我一下子像是明白了。 “总之,她就是自暴自弃而自杀的!”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和绿皮帽子的记者一翻争论之后,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直接下了定义。 “我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吧,而且这一位小姐不是说了,看到姜小川一脸烦恼的样子,嗯?那个时候说了什么了?”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朝着女孩质问道。 “哦?还有这个?是吗?” 我轻声的问道。 “这个。。。。。那个。。。。。” 女孩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支吾了。 “快说清楚!“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朝着她催促道。 但我只是轻笑了一声, “越会叫的狗,越是没用吗?” 我的声音落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骤然脸色一变,露出恼羞成怒到极点的神情! 但随后他却是更加朝着女孩叱问道, “快说!” 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犹豫着女孩开口了, “那个,那个,没有可能不是自杀吗?” 但是她的话刚刚说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就用力否认道, “不可能!绝对没有可能!” 女孩随后有些慌张的说道, “但是。。。。。但是因为可能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她似乎想要掩饰什么,但是我只是轻声说道, “名字记得很清楚吧。” 我的话语落下,仿佛是自然反应一下,女孩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她叫姜小川。” 但她的话语落下,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的失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她慌张的解释道, “啊,那是因为,因为。。。。。” “对的,是因为报纸上也报道了,非常有名。。。。。” 但终于她的话说道一半,她看着我的眼神,心中一晃,开口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开口说道。 “因为我不禁自言自语了。” 事到如今,女孩似乎还有些犹豫想要掩饰。 看着她,我没什么说什么,但她自己又是仿佛不受控制的陡然开口, “才不是呢。” “诶?!” 她吓了一跳,又是赶紧道歉,同时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情之中充满了惊骇。 “时间过的太久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女孩这样模模糊糊的说道。 “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说明都没有干!” 这个时候,驾驶员突然间惨叫着,大声的呼喊着,解释着。 第一百八十章 血猫 “我只是,我只是。。。。。” 说着说着,驾驶员的声音忽然间变得诡异的低沉,仿佛他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但他的声音没有说出来,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车厢里面变得异常的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啊!!” 突然间,女孩惨叫了一声,然后她大声的说道, “我说,我说,只是 ,只是,之前刚刚,这个警察不是也说了!” 她的声音里面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而这个时候,听到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个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心头一颤,他下意识的转过身,避开女孩的视线。 而这个时候,女孩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变得非常的急促, “上次他来我们咖啡厅说过,在大雾里面的高桥上,姜小川在高桥上一个人走,结果掉下来了,但是又可能不是自杀,所以来调查,到底是不是自杀。” 她的话语说道这儿,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插话说道, “但是没有目击者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这个时候,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似乎忍不住的开口了, “你们真的是烦够没有啊!你们这群人真的是不明就里啊!高桥上整齐的摆着一双鞋!这不就是她自杀的证据吗?!” 但自己的话语被警察打断,绿皮帽子的记者似乎也是有点不爽了,他顿时反驳道, “那如果是有人伪造成自杀的假象呢?!” 他的话语落下,车厢里面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依旧相互挣扎,只是这个时候,那个小胖子的脸色却是骤然惊恐的煞白了,他抬起了自己的头,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车顶的天花板,浑身都在颤抖着,整个人仿佛恐惧到了极点。 “啊!啊!” 小胖子想要大声的惨叫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仿佛被吸住了,怎么都移不开,不仅如此,他的喉咙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赌住了,他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对的,来我家调查的时候,说是有目击证人的。” 这个时候,车厢里面,那个打扮时髦的妖娆女人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她的目光看向了警察。 “那是诱供啊,警察先生,话说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调查,难道是在浮于事务?你们到底对不对得起纳税人的税金?!” 绿皮帽子的记者的话语非常的毒辣。 “那又怎么样?!” 这个时候,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似乎也有些怒了。 “我们也花费了大量的警力调查,结果也没有出现打败它的证词。” “真的有吗?嗯?你们警方的调查,嗯?!” 绿皮记者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怒意。 而这个时候,小胖子已经惊恐的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正在争执之中的众人也是突然没有了声音,他们全部都看着浑身颤抖的小胖子,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脸上露出一些惊恐的神情。 而且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车厢里面出现一种冰冷诡异的气息,仿佛是非常恐怖的东西正在侵蚀着车厢,仿佛要将整个车厢化作真正的鬼域。 此时此刻,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开口说道, “姜小川,是被人害死的,绝对不是自杀。” 我的话说到这儿,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骤然一变,随后我神情平静的说道, “这就是真相!” 我的话语落下,整个车厢里面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一片死寂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个声音。 而此时此刻,车厢陡然一震,整个列车都颤抖了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一样,而且让人惊骇的,突然间,车厢里面的灯光明灭晦暗了一下,随后骤然熄灭了!整个列车的车厢陡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啊!!” 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列车里面的众人的惨叫声陡然响起! “停下!!” 忽然一声惨叫,黑暗之中让人难以置信的,忽然间竟然亮起了两点橘黄色的光芒,那光芒有些冷,让人忍不住想到某种可怕的动物的眼睛! 随后在众人的惨叫声里面,两点橘黄色的光芒陡然扩散,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比巨大的两个黄色的灯笼! 整个车厢里面的空间不断的扭曲着,甚至升腾起可怕的灰色雾气,那是浓烈无比的怨念! “救命啊!救命啊!” “停车!” “快停车!” 无尽的黑暗之中车厢里面的人惨叫着,然而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而且不经如此,黑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响起了无比恐怖的无数的野猫惨叫哀嚎的声音,然后那深邃黑暗之中,竟然有无数只血红色的野猫冲了出来,不断的狂奔着。 此时此刻,车厢里面的所有人仿佛一瞬间就置身在了猫的浪潮之中! “啊!!” 车厢里面的人惨叫着,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鲜血将整个车厢里面都侵染了,伴随着指甲划破黑板那种锐利的声音划过,整个世界忽然哐当一声,骤然陷入了沉寂之中。 然后一切骤然消散,黑暗消散了,野猫惨叫的声音消失了,鲜血消失了,一切恢复光明,让人难以置信的,这一辆列车不知道何时,竟然又来到了一个站台上。 让车厢里面的人露出无法置信的目光的是,他们透过列车的车窗竟然可以清楚的看见在站台外面等待乘坐列车的人。 “快开门!”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首先反应了过来,他立即大喊道。 而随后剩下的都是骤然一个激灵,全部齐声说道, “对!快开门!” “不管怎么回事,快点把门打开!” 那个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同样这样开口说道。 然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因为恐惧而失态的样子,满头冷汗的他竟然又补充了一句, “不像你们这些人,我可是很忙的!” 然而当他尝试想要打开列车的车门的时候,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 “快点来帮忙!” 他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惶恐了,他朝着车厢里面的其他人喊道。 听到他的话语,其他的都是心头一颤,他们虽然对这个家伙非常的看不顺眼,但是同样珍惜自己的性命。 见到穿着黄色西装的赵队长一时半会儿竟然打不开车门,他们顿时也着急了,赶紧上来想要和他一起将车门拉开。 可惜,列车的车门纹丝不动。 列车的车门都是智能控制的,到站会自动打开,然而此时此刻,它完全没有打开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就在其他人用力想要扒开车门的时候,车厢里面,那个穿着时髦妖娆的女人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呆滞,她喃喃的说道, “终于能够回来了。” 听到她的话语,我皱了一下眉头, “糟糕。” 我的话语落下,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让人难以置信的,他们竟然用蛮力合力将车门生生拉开了! 然而没有丝毫用处的,当他们拉开车门之后,外面完全是一片猩红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完全被鲜血所染红了!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人似乎也被吓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让人难以置信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竟然真的以及想要下车! “等一下!” 看着自己身边的赵队长竟然真的朝着车厢外面走去,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虽然对他非常不爽,但是看到他这样子做,他一下子也是忍不住开口这样阻止道。 然而黄色西装的赵队长只是冷笑了一声, “怕什么?!我已经看穿她的把戏了,这些全部都是幻觉吧了。” 他这样开口说道。 说话之间,他竟然真的依旧想要朝着外面走去。 “蠢货,不要下车!你想要找死吗?!” 看着这个自寻死路的蠢货,我虽然对这个人同样没有什么看法,但我最终还是这样开口说道。 然而就在我话语落下的瞬间 ,车厢的外面,那鲜红的人世界陡然变化罢了,化作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通体鲜红的可怕野猫,那野猫的獠牙有车门那么大,它浑身都是由鲜红的鲜血凝聚而成,它的眼睛犹如水缸一样大小,鲜红鲜红的! 那一瞬间,无比可怕的气息当场从这一只通体鲜红的巨大野猫身上散发了出来! “喵呜!” 凄惨的嘶嚎从它的血盆大口里面响起,然后它用冰冷残暴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站在车厢门口的赵队长! 然而让人惊骇无比的,那一只野猫嘶嚎着,巨大的脑袋竟然想要伸进车厢的车门里面! 它疯狂的嘶嚎着,不断的朝着车门撕咬,想要冲进来,然而它的身体太大了,车门太小了,它完全挤不进来。 其实并不是它太大,挤不进来,而是这个车厢四周全部被我施下了符法,隔绝了外面的鬼域,所以它无法进入到这个车厢里面来! 但是一旦他们之中任何有人出去,必死无疑! 但就在这个时候,这只巨大的野猫忽然冷笑着,陡然伸出血红色的爪子,一爪子抓住黄色西装的赵队长的脑袋,然后生生将他从车厢里面扯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第一百八十一章 消失的人 “该死!” 这一刻,我的脸色也是陡然难看到了极点。 这个怨灵动手的速度太快了,便是我一时间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我都没有猜到,这个家伙竟然能够轻易突破我的符法防御进入这个车厢里面。 “这个家伙!死定了!” 到这儿,我的脸色也是彻底凝重了。 我的话语落下,被血猫拖出车厢的这个家伙惨叫着,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边的血海之中,一下子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但实际上,这一辆列车早已经化作那个怨鬼的鬼域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个车厢的外面,就是一个异次元。 由鲜血和仇恨还有怨念凝结化成的异次元,人间的鬼域。 “啊!!” 黄色西装的赵队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他的惨叫声,然后“哐当”一声,车门关上了。 “啊!!” 而就在这个瞬间,女孩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所有人心头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就在车站外面的座椅上,躺着四肢扭曲的人,他的神情惊恐万状,脸色惨白,好像一具已经死掉的尸体。 他的样子,正是最一开始掉下车厢的市长! “市,市长?!” 绿皮帽子的记者声音颤抖着说道。 而就在此时,让人难以置信的,车窗外面的行人,一个个的脸竟然全部在一瞬间陡然变成了一张张血色的猫脸! 这些猫脸睁着鲜红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车厢里面的众人,那冰冷的眼睛里面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而就在此时,从地上突然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动着,一句青紫的瘫软的尸体被从地上拉了出来,然后出现在了市长的尸体的旁边。 这一具尸体的样子,正是那个嚣张无比的黄色西装的赵队长。 只是可惜,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死人。 “啊!!” 车厢里面剩下的人看到外面的这一幕,顿时吓傻了,一个个全部爆发出来惨叫。 那个绿皮司机的脸色铁青,那个打扮妖娆时髦的女人浑身都颤抖着,而女孩同样脸色煞白,浑身都冰冷了。 而就在此时,车厢又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镇!” 而此时此刻,我轻轻开口说了一句,整个车厢陡然一震,果然不再颤抖。 “这一切都是猫妖干的,而且这一只猫妖的道行不浅。” 说到这儿,我随后又转过头,看着他们剩下的几个人, “你们最好不要随便出去,随便出去的话,你们的性命可就无法保证了,毕竟就算是我,也无法一下子顾及太多的东西。” 我的话语落下,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是浑身一颤。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之中的女孩却仿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好像陡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用激动的眼神看着我, “救命啊,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先生,你不是道士,你不是会道术吗?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这个时候,那个戴着绿皮帽子的记者也是这样说道。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现在都已经有人死了!” 这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惊恐的说道。 听到他们的话语,我只是神情平静的看着他们,然后开口说道, “救你们?能不能够救你们,这一点,不在于我这儿,而在于你们身上,想要获救的话,那么全都看你们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静的车厢里面忽然响起撕纸的声音,然后那个妖娆的女人低声嘀咕着, “真是得,该死的,我明明都没有抽中车券,明明是代替他来坐车的!” 而听到她的话语,我转过头,看着她, “谁?那么是谁抽中了签呢?” “那是。。。。。” “那是。。。。。” 妖娆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的难看。 “能不能够快掉告诉我呢?”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我平静的朝着她说道。 “把大家的证言放到一起,也许那个就是真相吧,那一只猫妖想要的真相。” “那个,那个,我看到了。。。。” 这个时候,那个小胖子开口说道, “我看到了她在高桥上,但是因为当时我急着去学校,就没有说出来,而且报纸上说了是自杀。” 小胖子这样哭着说道。 “我想着能够解决就好了,而且后来我就忘记了。” 这样说着,小胖子用手开始揉自己的眼睛,他一边揉一边说,而且竟然开始用手抓自己的眼睛,非常用力的抓, “怎么说,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么犯人就是。。。。。” 而他的话语刚刚说完,他突然惊恐的发现,女孩正用无比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你的眼睛。。。。。” 女孩这样朝着他说道。 “好痒,好痒。。。。。” 小胖子这样回答道。 然而他用力的朝着自己的眼睛抠去, “啊!!” 一声惨叫,小胖子惨呼道,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整个人突兀的消失不见了。 “啊!!” 看着小胖子突然间就消失不见,女孩顿时惨叫了一声! “他!他不是什么都说了吗?为什么还会消失?!啊!这不是说我们哪怕说出来也会死吗?!我不想死啊!!” 她惨叫着,而这个时候,那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道, “别吵了!现在我们赶紧抓紧时间,把各自知道的,全部都告诉给先生吧!” “我不想死啊!” 然后说道这儿,绿皮帽子的记者攥紧自己的拳头,开口说道, “姜小川,姜小川是被市长指示杀害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 绿皮帽子的记者这样说道。 “哦,又来了一个新的真相吗?” 我看着他,只是神情平静的说道。 “事情的真相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我原本才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绿皮帽子的记者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为什么会和市长有关系呢?” 这个时候,驾驶员开口问道。 “这个地铁的建设中有些腐败的利益关系。” 这个绿皮帽子的记者忽然坐下来,开口说道。 “无论是招标还是建筑商里面都有黑幕。” 说到这儿,绿皮帽子的记者忽然露出一些回忆的神情, “我记得当时姜小川就是这么说的。” “我还对她说了,这是独家消息,绝对不能够被其他报社知道,还有,不要急着发表出来,如果能够再获得一些内幕的话,就能够登报发飙了。” “对手就是对手,必须小心点对待。” “于是,在事故的前一晚,姜小川报告说她得到了重要的证据,可是我去由于太忙,而没有理会她,如果那个时候问问她的话,她也不会死的。” 而这个时候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开始用力的抓挠自己的右手,他右手的手臂上似乎突然间非常的痒,痒得不行。 而他一边抓挠自己的右手,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今天我作为记者出行访问市长,就是想要抓住市长的把柄,为姜小川报仇。” 然而说道这儿,他的手臂似乎已经痒得不行了,他拼命的抓挠,右手的手臂上已经满是血痕,而他自己,似乎却仿佛无所察觉。 “那么市长被姜小川杀害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个时候,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忽然这样说道。 “市长做了那样的事情,真让人吃惊。” 这个时候,女孩同样这样说道。 “这是常有的事情啊。” 这个时候绿皮记者这样说着,但是他似乎已经痒得不停的,用手不断的抓挠着,身上到处都是被他挠出来的血痕。 “好痒!好痒!” 他忽然惨叫着,然后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了清脆的扭曲折断的声音,然后他整个人突然间眼睛骤然瞪大,然后一动不动了,车厢里面陡然划开一道血色的痕迹,随后这一道血痕扩张,一口将戴着绿皮帽子的记者的尸体吞了下去。 随后血色的裂缝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车厢里面剩下的最后三个相关人员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们的神情之中全部充满了惊惶和失措。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从现在看来,恐怕我还是小看了这个怨鬼了,这个怨鬼的怨念绝对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但是看着车厢里面剩下的这三个人,只是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说道, “还剩下你们三个人了,需要你们三个人的证言。” “不要!既然会被杀,那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候,那个打扮妖娆的时髦女人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而且说谎的不是这个女孩吗?!” 这个时候,打扮时髦的妖娆女人忽然伸手指着一旁的女孩。 “才没有这种事情啊!” 女孩下意识的尖声反驳道。 “哼!明显就很可疑!你刚才不是一直都在胡说八道吗?!” 而这个时候,那个打扮时髦妖娆的女人这样说道。 “其实根本就说明都没有看见,不是吗?!” 而就在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我低头看着车厢的地上,那个被她撕碎的纸团。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过分 “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我朝着她开口问道。 “驾驶员才是最过分的!你那么狠心的开车撞她!” 这个时候女孩朝着驾驶员喊道,一边喊着,她用手指狠狠的指着驾驶员,脸上充满了埋怨和斥责的表情。 “放屁!我才没有撞!我没有撞她!我以为只是一只猫!” 驾驶员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什么?!原来你根本知道有东西撞上了?!” 这个时候,却仿佛一下子发现了什么似的,女孩震惊的说道。 听到女孩的话语,驾驶员一下子浑身一震,他连忙解释道, “那一带有好多的野猫,我以为是撞到猫了!” 然而他的声音里面非常的心虚。 女孩虽然没有听出他话语里面的心虚,但是依旧大声的喊道, “太过分了!就算是一只猫,你撞到了总该下去看一看吧!” 她的话语刚刚说完,驾驶员却是怒吼道, “你脑残吗?!要是因为撞到一只猫就停车,那行车不就混乱了吗?!列车的运行都是有严格的运行车次和到站时间的你懂不懂!” “好!就算是只猫,他也是生命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你是石头做的吗?!你这个杀人凶手!” 女孩朝着他怒声斥责, “生命是这样可以随意轻视的吗?!太过分了!” 而就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惊人的怨气正在一点点的侵入这个车厢,那是属于可怕的猫妖和人类结合而来的怨念。 我的符法竟然都无法隔绝这样的怨念的侵蚀。 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什么? 仇恨的力量。 尤其是这样的怨鬼,心中产生出来的仇恨的怨念之力,足以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孟姜女可以哭倒长城,她的怨念所化成的力量生生将一座城墙都推到。 窦娥含冤,怨念不化,可以改变天象,颠倒时节,让六月飞雪,血溅白绫,简直等于口含箴言。 姜小川怨念不散,她的怨恨可怕可想而知了。 这个时候,便是我也无法阻挡她,甚至说句老实话,我都不敢阻她。 她由因果和怨念复仇,这是天道循环,因果业力的过程,乃是天道允许,若是我阻挡她,便是替这些害死她的人承担了因果和业力,天道责罚,很可能会收了我一身的术数,不仅如此,我可能会应劫而死。 死在姜小川的手里面。 所以我可以循着我的职责救他们,但却不能够阻挡姜小川,至少现在不行,在车厢里面施展符法已经是我的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除非解了姜小川的因果,也就是让她完成复仇。 当然如果这些人和姜小川的死没有任何的关系,姜小川想要害他们,我自然会出手相助,可惜,他们和姜小川的死以及真相的掩埋,显然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以说是他们造成了姜小川的怨念不散。 既然如此,他们就需要付出代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姜小川借助猫妖的力量化作怨鬼之后,只是将他们这些人全部拖到了这儿,其他人并没有任何的事情。 她至少还有底线。 姜小川似乎也知道我的底线。 叹息了一口气,看着这两个相互斥责,拼命撇清自己的责任,往对方都上扣帽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顿了一下,我弯下腰,从地上将刚刚那个时髦女人撕碎的纸团捡了起来,然后将揉成一团的纸团打开。 纸团是一张邀请券,邀请罗朝盛先生莅临沧海市地铁通车仪式。 “罗朝盛?” 我皱了一下眉头。 “你懂什么?!为了一只猫就停车,你知不知道,这得给列车里面的乘客带来多少的损失,你知不知道这得给公司带来多少的损失,这些损失动辄都是上千万元,你知道吗?这个钱,你来陪吗?!你陪得起吗?!“ 驾驶员朝着女孩厉声的斥责道。 被他这些大声的斥责,女孩虽然有心反驳,但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怎么驳斥,脸色气得铁青。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冷模糊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车厢里面, “小妹妹。。。。。。” 这个声音出现的瞬间,女孩浑身一颤,她的脑子里面下意识浮现出一些情形。 咖啡店里面,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拿着一张相片。 “这妹妹,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知道何时,这是一个样子模糊的女人,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朝着女孩问道。 “好像是常客吧。” 少女这样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警察好像在调查些什么。” 女孩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赵队长的样子。 “回答之后就可以上新闻或者杂质吗?” 女孩有点兴奋的回答道。 “可真是答非所问啊。” 回答的竟然是那个赵队长。 “因为我想成为女演员啊,我想成为女明星啊。” 女孩这样回答道。 “要能上报纸变得有名的话。。。。。” 然而她的话刚刚说话,一个声音冷嘲热讽道, “就你这个样子,这一张脸还想当演员?” 让人难以置信的,这个声音,竟然是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说的。 “你说什么?!” 女孩朝着她怒声的叱喝。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颠颠倒倒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三个人已经被怨念侵蚀,正在渐渐的陷入幻觉之中,此次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他们了。 所谓有因有果,这便是他们的果吧。 “有因必有果,罢了,罢了。” 我叹息了一声,收了放出来的天师法力,随后车厢外面,那不断侵蚀着车厢的怨念当即暴走了! “哐当”一声,整个车厢骤然猛烈的震荡了一下,随后车厢里面一片漆黑,直接被拉进无边的黑暗之中了,而黑暗之中,陡然响起野猫凄惨的叫声。 “喵呜!” 可怕的猫叫声仿佛将一切都拖进了无边黑暗的地狱之中。 在他们的惨叫声里面,此时此刻,我依旧能够看见,他们被猫妖捉住,可怕的怨念将它们的灵魂都侵蚀折磨得恐怖样子。 他们惨叫着,哀嚎着,然而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们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如果他们早点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向我坦白,并且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要消除了姜小川和猫妖的怨念,那么此次得祸患自然可解。 可惜这些人,到死都不知错,死活不认错,结果让姜小川的怨念越来越盛,最终送了自己的性命。 实在是可悲可叹又可气。 此时此刻,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人的魂魄都已经被猫妖拘拿了,怨念侵蚀之下,他们痛苦的样子,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结束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 到最后,她的想要的真相都没有得出来,而我能够做的,却也仅仅只是破开这虚无的鬼域,将她镇封在这儿,等过了数十年之后,或许她的怨念和罪业散去,我才能够将她送进阴曹地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让人难以置信的,车厢里面竟然响起了蹒跚的脚步声。 “嗯?竟然还有?”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脚步声是从隔壁的车厢里面传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伴随着他的接近,一股惊人的怨念接近了过来! 而此时此刻,隔壁车厢的车门突兀的打开,出现的却是那个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 之前被猫妖捉走陷落进鬼域的他,竟然自己走了回来! 或者说,并不是他自己走了回来,而是猫妖竟然没有害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些疑惑。 他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整个仿佛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然而当他走回到车厢里面的时候,他浑身一颤,竟然又恢复了过来。 他浑身颤抖着瘫坐在了列车车厢的座位上,神情之中充满了恐惧, “我只是,只是想要替同事洗刷仇怨,为什么,为什么却是会遇到这样恐怖的事情。” 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在这样说道。 “只是?洗刷姜小川的仇怨?” 我这样反问道。 “是的!她被杀了,太可怜了!” 他这样狡辩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里面,响起一声阴冷的叹息, “你真的是很过分呢。” 这个声音落下,戴着绿皮帽子的记者脸色瞬间惨白了! “姜小川!!” 他惊恐的喊道,而他的目光朝着车厢的另一头看去,那儿不知道何时,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白色礼帽的年轻女孩。 她长得很漂亮,只是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看上去冰冷到了极点。 她的腿上,趴着一只土黄色的三花猫。 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车厢尽头,坐在那边的姜小川,带着绿皮帽子的记者脸色恐惧到了极点! 他浑身都在颤抖着,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冷汗将他浑身都浸得湿透! 而这个时候,姜小川又一次开口了, “你真的,很过分啊。” 她的话语落下,整个车厢都颤抖了起来,而且让人难以置信的,车厢左右两侧的车窗上面,竟然倒映出了一幅幅的画面,那些画面之中全部都是这些人的景象。 这些景象里面,诉说着她的怨恨。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内幕 “你这是想要将你仇怨告诉我吗?” 我朝着姜小川说道。 姜小川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 我的话语落下,姜小川冰冷而苍白的脸色,浮现出来一抹冰冷似乎又是嘲讽一样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得人直欲不寒而栗。 而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消失了,车厢里面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而我整个人的耳边则是响起了铃声,随后眼前出现了似乎是曾经那些被掩埋着的场景。 一个忙碌的办公室里面,独立的单间半个桌前,坐着一个带着绿皮帽子的中年人,他的相貌有些模糊不清,但是看见他的瞬间,我知道,这个人恐怕就是这个绿皮帽子的记者。 “嗯,你在说什么?” 绿皮帽子的记者朝着我问道。 当然,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应该是站在了姜小川的角度,我现在看见的应该就是姜小川曾经所经历的。 “李耀宗市长的贪污事实!” 一个冷傲的女声倔强的响起。 这是姜小川的声音。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带着一顶粉红色的礼帽。 “我找到证据了!” 姜小川朝着面前这个戴着绿皮帽子的记者大声的说道,她的声音里面非常的坚定,透露着一股强烈的自信,似乎让人很难以拒绝。 面对她这样尖锐的话语和气势,便是身为主编的绿皮帽子一时间也是有些吃不消。 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给我具体说说吧。” 听到主编的话语,姜小川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开始给他讲述自己查证的一些事情。 “你查到内幕了?” 然而等到姜小川说完,主编却并没有露出那种嗅到重大新闻线索的激动,反而只是用非常轻描淡写的语气这样说道。 听到主编如此说道,姜小川心里面忍不住咯噔一下,但是她强撑着这种不妙的感觉,只是用依旧坚定的语气说道, “当然!” “市长和铁路公司上层频繁接触的事实是证据确凿的。。。。。” 然而姜小川的话说完,绿皮帽子微微的沉吟了一声,却只是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轻声说道, “可是,如果只有这些的话。。。。。” 绿皮帽子虽然没有直接说明白,但话说道这个份上,其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但姜小川心头一紧,她却是用异常不甘心的语气说道, “但是,在这个时候举行会谈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可惜这一次,姜小川的话语尚且没有说完,绿皮帽子似乎被她叨扰的有点不耐烦了,顿时脸色微微一沉,然后严肃的说道, “小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你要记得!我们朝草新闻可不是什么三流的报社和媒体,这样的东西是上不了头条的!别说上头条,没有确凿证据的东西,随意诬陷市长,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绿皮帽子的话语落下,姜小川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 然而要强的性格使得她依旧要紧自己的牙关,继续说道, “主编,虽然这么说,但是,难道事实上,不是你在嫉妒我吗?!” “嫉妒?!你说谁?!” 姜小川这样的话语出来,一下子便是绿皮帽子的城府也当场有些不爽了。 “我说的就是你,主编!” 然而完全没有察觉到绿皮帽子已经非常恼怒的姜小川依旧 咬着牙齿这样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你自己现在清楚你自己说了什么吗?姜小川!” 绿皮帽子用非常不爽的语气说道。 “你就是嫉妒我揭穿了这样重大的新闻!” 姜小川再一次不甘的说道。 “揭穿?!姜小川,就凭你?其他的不多说,你现在有揭穿?” 绿皮帽子强忍着自己的怒意,只是冷笑道。 “嫉妒也好,偏见也罢,随便你姜小川怎么说,其实都是一样的,但作为主编,作为前辈,我只能够告诉你,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是不能够当作新闻来使用的。” “不过,呵呵,把你派出去真是失败啊。” 绿皮帽子冷笑道, “呵呵,全部失败了,你还是回去吧,好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做好基本的工作,跟前辈们多学习学习,不要老动一些不切实际的歪脑筋为好。” 绿皮帽子的话语已经说得非常的难听了,姜小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样的羞辱让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地里面去。 但也越发是因为如此,姜小川的心头仿佛有一股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你越是不让我成功,我越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给你看! “不要,我不会放弃的!” 姜小川朝着绿皮帽子大声的说道,她的声音里面,异常的坚定,仿佛充斥了不可动摇的意志。 “我绝对要将这一件事情报道出来!” 姜小川恨恨的说道。 “哼!姜小川,你看看你!你不要领会错了,你作为记者的。。。。。” 然而这一次,没等绿皮帽子的话语说完,姜小川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姜小川离开的身影,绿皮帽子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 “哼!不知所谓!” 绿皮帽子冷声说道。 。。。。。 深夜,万籁俱寂,这一个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太好,天上没有星光,月亮的光芒也被朦胧的轻纱遮蔽了。 然而即使如此,光华大酒店的灯光照彻通明,即使是时值深夜,这个著名的大酒店里面依旧是喧哗声不断。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姜小川一个人等待着光华大酒店外面的停车场上,她开了一辆红色的比亚迪,车窗微微的开着,她像一个猎人一样,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 目光死死的注视着一个又一个从光华大酒店里面走出来的客人,姜小川的目光无比的坚定,燃烧着强烈的意志。 在等待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姜小川眼前一亮,在一阵喧嚣和客套之中,穿着西装的市长李耀宗和一群地产商人享热络的相拥着走出去,他们的身边跟着保镖和不少美丽的女伴。 看他们醉醺醺和笑眯眯的样子,显然这些人相谈甚欢。 没有丝毫的犹豫,姜小川偷偷的拿出自己的相机,对准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市长,不断的拍下了大量的照片。 。。。。。 周围的场景一变,姜小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绿皮帽子的脸再一次出现在目光前面,周围的环境依旧是昨天那个办公室里面。 “有这些材料也不可以吗?” 姜小川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倔强和傲气。 看着姜小川交上来的材料,看着相片里面,市长醉醺醺,肆意吃着身边女伴豆腐的丑态,绿皮帽子愣了一下,随后沉吟了片刻,他开口了, “正如我所料啊。” 绿皮帽子这样说道。 “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成功的。” “之前和你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但这都是为了激励你更加的努力,小川你可要原谅我啊。” 绿皮帽子朝着姜小川微微一笑。 听到绿皮帽子的话语,姜小川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但是随后她心头充满了激动。 “小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绿皮帽子朝着姜小川问道。 “昨天晚上的。” 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激动,姜小川这样回答道。 “相片呢?是自己打印出来的吗?原件呢?” 绿皮帽子的这样问道。 “是的,都是我自己用家里面的打印机打印的,原件我存放在了优盘里面,就在包里面。” 姜小川看了一眼自己的挎包。 听到姜小川说道这儿,绿皮帽子突然间开口, “小川,我们现在去外面。” 听到绿皮帽子一下子这么说,姜小川似乎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啊?主编,我们去外面?” “对的!这可是重大新闻,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重大新闻的时候,相关的信息和材料绝对不允许泄露,尤其是不要泄露给自己身边的同行,你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新闻被周围的人察觉到吧。” 。。。。。 场景又是一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一家咖啡店里面。 姜小川和绿皮帽子坐在咖啡店靠着墙角的座位上,他们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照片, “市长和三菱电力公司的董事长,以及滨海地产和宏伟建设的相关负责人都有接触,地点就在滨海市的光华大酒店里面。” 姜小川这样为绿皮帽子解说道。 听到她的话,绿皮帽子点了点头。 “市长越权,为三菱电力获得承建权谋了不少的私利,滨海地产和宏伟建设也是此次承建滨海地铁站的承建方之一,宏伟建设本身资信状况非常糟糕,根本没有参与竞标的资格,相信市长一定拿到了不少的好处。” “银行是在哪里?” 这个时候,绿皮帽子又开口问道。 “是建设银行。” “市长之前做过建行的行长!” 姜小川这样回答道。 “原来如此。” 绿皮帽子恍然大悟的说道。 然后他笑着说道, “能够查到这一步,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如此说着,绿皮帽子沉吟了一下,随后朝着姜小川认真的说道, “准备写报道吧,明天晚上之前交给我,作为后天早上的头条,时间不多了,你能够行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欺骗 听到绿皮帽子的话语,姜小川整个人当场激动的甚至说话都有些打结了, “我。。。。。一个人做完这个报道?!” 她只是一个新人,按照道理来说,根本没有资格独立完成一个重大新闻的头条报道。 然而绿皮帽子只是笑了笑, “当然了,这些都是你一个人调查出来的,由你完成这个新闻的报道,这本来就是当然的事情。” 听到绿皮帽子的话,姜小川激动的甚至哭了出来, “谢谢你主编,我之前误会你了,我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您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又是一个新人,哪里能够作出什么像样的报道呢?” “怎么会呢?” 绿皮帽子苦笑说道。 听到他的话,姜小川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也能够成为一线记者了。” 市长参与贪污舞弊,被她一个人追踪,并且拍下大量的线索报道上头条,这是足以轰动整个新闻界的重大新闻。 这样的成就足够她成为一线记者了。 “菜鸟驿站你知道吗?” 绿皮帽子忽然这么说道, “你就在那儿写。” “全封闭吗?” 姜小川红着眼睛激动的说道。 “是的,这个报道不要泄露给任何人,校订也由我亲自来,怎么样?” 绿皮帽子这样说道。 “好的。” 姜小川用力的点了点头。 。。。。。 场景又是一变,周围的场景消失不见了,一切陷入黑暗之中,但却有一个电话的声音响起,电话接通之后,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啊,最近多谢了。” “嗯,其实一直有些话想说。” “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如果我特地找个地方和您说的话,恐怕反而对您有不好的影响。” 。。。。。 “原来如此。” 到这儿,我其实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事情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 场景再一次转变,市长李耀宗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的神情有些恼怒, “是你那儿的人吗?昨天晚上,我可是久违的被人随意偷拍了!” 。。。。。 而随后,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惊动了正在酒店里面进行原稿创作和纂写的姜小川。 “你好,我是姜小川。” “嗯?那是为什么?” 接过电话的姜小川神情有些错愕。 “我明白了。” 随后她神情焦急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起酒店床上的挎包,就这样焦急的走了出去。 姜小川一路焦急的走着,因为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很难打到出租车,因而她只能够自己走路。 走了一会儿,闯过几个街道,姜小川来到了高桥上,然后她就一个人抱着自己的挎包在高桥上等待着。 终于过了一会儿,高桥的一头,一个人影出现了。 “主编!” 姜小川朝着那个人喊道。 这个来到高桥上的人,正是绿皮帽子。 而这个时候,姜小川像是有种微妙的预感似的,她朝着绿皮帽子开口说道, “主编,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紧张似的。” 绿皮帽子此时此刻,正在左右观望。 “因为事情太重大了。” 绿皮帽子这样说道,只是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姜小川这样说道。 而在姜小川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绿皮帽子的脸色为不可见的一变,但是随后他开口说道, “稿子呢?” “稿子?只写了一半多,您打算在这种地方看?” 姜小川写稿子用的都是报社发的随身笔记本,只有两个钱包大小,携带非常方便。 绿皮帽子点了点头,随后便伸手去拿姜小川的挎包,姜小川下意识的往后面一退。 “怎么了?” 绿皮帽子皱了一下眉头。 “没什么。” 姜小川这样回答道,随后她拿下自己的挎包,从挎包里面拿出自己的随身笔记本。 “照片的文件也保存在电脑里面吧?” 绿皮帽子这样问道。 “嗯。” 姜小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很好。” 绿皮帽子点了点头,然后他狠狠的将笔记本砸在了地上!他这狠狠的砸下去,当场将这一台随身笔记本电脑砸了一个粉碎。 随后他从自己的兜里面陡然掏出来一瓶不知道是液体,咕噜噜的全部浇了上去,电脑的残骸和碎片顿时冒出来一缕白烟。 “主编!你干什么!”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姜小川仿佛惊呆了!她用歇斯底里和难以置信的声音质问道! “这个不能够刊登出去。” 然而绿皮帽子只是用冰冷的声音这样回答道。 “为什么?!” 姜小川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愤怒。 “是命令。” 绿皮帽子的神情冰冷。 “谁的命令?!” 姜小川不甘的喊道。 “你觉得呢?” 绿皮帽子只是冷笑道。 而此时此刻,他的样子,让姜小川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主编,你太过份了!” 姜小川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哭腔。 这些东西,是她幸幸苦苦一个多月的成就。 “你太过份了!你这是越权!我要去找总编!” 然而面对姜小川的话语,绿皮帽子只是冷笑道, “没有有那个的,这是上面批示下来的。” “胡说!” 姜小川不甘的说道。 “没有胡说。” 绿皮帽子只是非常随意的这样说道, “你留在报社的相机里面的文件,也已经被我们格式化了。” 听到绿皮帽子的话语,这一下子姜小川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和无助。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你这么卑鄙小人!太卑鄙了!” “什么啊!我一定要向总编报告!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被开除的!” 然而面对姜小川歇斯底里的怒斥,绿皮帽子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他笑得非常的得意。 看到绿皮帽子笑得这么的得意,姜小川心头的愤怒之火似乎彻底被点燃了,在这一刻,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愤怒让她整个人冲向了绿皮帽子,她要用自己的力量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面对冲上来的姜小川,绿皮帽子只是狠狠的朝着她一推,顿时将姜小川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 面对绿皮帽子这样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姜小川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实在太没有什么力量。 “呸!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报道而找上你?” 这个时候,绿皮帽子又是这么说道。 “太可笑了,为了这种小事,我根本没有必要亲自行动。”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一道关键的时刻,脑子就转不过来。” “我可是从更高的角度看问题的。” “你也是蠢,凭借这些一些证据,就觉得可以让一位市长下台,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原本像你这样的报道,甚至都根本不用理会,只是最近滨海地铁即将运行,省里面,甚至中央都有所关注,这才不允许出现任何的负面报道。” 绿皮帽子冷笑着。 而他的话语落下,被推倒在地上的姜小川自然也不是傻瓜,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是和市长李耀宗勾结在一起的吧?!” 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嘛~女人的目光短浅。。。。。” 绿皮帽子冷笑着。 姜小川拿到市长的负面报道,只想着拿出去报道,而他则是拿去和市长打通关系交好市长,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坐到主编位子的原因。 不仅仅只是一个主编,等到总编退休,有市长李耀宗的关照,朝草新闻总编的位子,他是坐定了! “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此刻,姜小川的神情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异常的不甘,还有对自己识人不明的悔恨。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的话。。。。。” 绿皮帽子非常得意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姜小川竟然不怒反而大笑了起来, “主编,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会带着我所获得的情报和信息去别的报社!” “你以为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保存在报社给我的电脑里面?才没有!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电脑不安全,所有我所有的信息,早就已经另外备份了!” 姜小川大笑着说道。 “而且,这一次,我不仅要写市长的事情,还有你!你们两个勾结的事情!谢谢你又给了我这么好的素材!” 姜小川大笑道, “你才是傻瓜呢!” 姜小川最后朝着绿皮帽子这样喊道,然后她转身就朝着高桥的出口跑去。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交给你了!” 姜小川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 而听到姜小川的话语,绿皮帽子整个人当场一惊,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随后他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你别走!!” 姜小川一个女孩子,穿的又是高跟鞋,哪里能够跑得过绿皮帽子。 她尚且没有跑到高桥的出口,就被绿皮帽子抓住了。 眼看着被绿皮帽子抓住,姜小川心中一急,她反身朝着绿皮帽子抓着自己的手就是一口咬下! “啊!” 绿皮帽子吃痛,当场松口。 “姜小川,你这个婊子!” 绿皮帽子大怒,然后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和平饭店 然后再扭打之后,狂怒的绿皮帽子掐着姜小川的脖子,把姜小川直接掐晕了过去! 把姜小川掐晕过去之后,绿皮帽子喘息着, “果然是这个笨女人,我这样的劝你,你却自己想要找死。” 这样的话语说着,绿皮帽子已经露出了杀心,然后他用力的喘息着,拎起晕厥的姜小川,直接将她扔下了高桥! “噗通!”一声,姜小川狠狠的砸在了高桥下面的地铁铁轨上! 而此时此刻,在高桥的尽头,一个小胖子看着站在高桥边上的绿皮帽子,整个人都颤抖着。 “好痛啊,好痛啊!我的身体动不了了!好痛啊。” 地铁的铁轨上,满头是血的姜小川痛苦的叫着,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些话只能够在她的脑海里面回响着。 而就在此时,地铁轰鸣的声音已经顺着铁轨来到了! 听到铁轨颤抖的声音,姜小川已经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开玩笑吧!不!不要啊!” “快看见啊!” “前面还有人啊!” “快看见啊!” 然而地铁没有丝毫的减缓。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轰! 地铁轰鸣着,碾过了姜小川的身躯! 而当地铁轰鸣而过之后,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只三黄猫冷冷的站在半空之中,它张开了自己嘴巴,血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 “不可原谅!” 这一只三黄猫如此说道。 让人难以置信的,它的声音竟然是姜小川的! 而此时此刻,所有的场景都骤然消散,一切又回到这个地铁之中,整个车厢颤抖着,发出呼啸的声音,周围的虚空不断的消散,仿佛要载着这一辆地铁走向灭亡! “我明白了。” 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彻底的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 姜小川变成了妖怪,她的怨念驱使着她想要复仇,但她的良知未泯,因为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她没有牵扯任何一个其他无关人员,而且她善良的本心其实也让她很想放下仇恨,只是可惜,她的怨念太重了,她放不下,她无法解脱。 “妖怪存在于空中,人类存在于世间,形成冤魂和妖怪的,是人的因缘、业果和仇恨。” “这个世界,已经被猫妖的怨念,化作了人间的鬼域。” 我这样说着,整个车厢已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和地域之中,周围都是漫天的血光! 而此时此刻,我的身后,坐在车厢尽头的姜小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她睁开自己的血色的眼睛,抬起手,朝着我抓过来。 让人难以置信的,她的手伸出去的瞬间,延长了无数倍,而且变的仿佛是一只血红色的巨大利爪! 可怕的利爪抓来的瞬间,仿佛能够将一切都抓碎。 然而我只是掐了一个咒印, “天师伏魔!” 我的话语落下,刹那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我的掌心绽放出来,化作一道惊人的劈天利剑,一剑斩下! 可怕的利剑斩落,当场将这一只巨大的血色利爪给斩断了。 “啊!!” 利爪被斩断,姜小川当场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周围的世界都骤然扭曲,原本的车厢都消失了,从无尽的深邃虚空之上,一层层的空间碾压,一只巨大无比的血色脚掌当场踩下! 而不仅如此,从深邃虚空的下面,又是一只巨大的无比的脚掌踩来! 两只巨大的脚掌夹攻,似乎直欲将处于中心的我踩成肉酱! 然而面对姜小川的攻击,我只是叹息了一声,随手我摊开手掌,掌心里面不知道何时已经遍布着一道道用朱砂书写的符咒。 我摊开掌心的瞬间,这一道道血色的符咒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大草悬挂在这个血色的鬼域之中。 惊人的璀璨金光从这一轮轮的大草之中散发出来,化作一道道的辟邪剑光斩破这个血色的鬼域! “啊!” 无法想象的鬼哭神嚎一样的惨叫声顿时传荡在这个世界里面。 而此时此刻,我再一次叹息了一声,只是闭上眼睛,然后念动灵宝上品渡人妙经。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伴随着我念动咒语,天上一道道的咒语符咒顿时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一时间,光辉所到之处,这个世界之中,那原本因为怨恨和业力纠缠而来的血色的鬼域逐渐的散去,漫天的血光被破开。 鬼域的中心,当周围的血光全部被破开之后,顿时有一道人影坠落下来。 她的身影原本充满了血光和漆黑的怨气,但是在金色光芒照耀之下,她浑身的怨念和血光被不断的洗净。 最终她全身的血光和怨念被净化,她整个人变成了一道灰色的虚影。 她睁开自己的眼睛,目光之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小川多谢先生。” 面对姜小川的感谢,我只是摇了摇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我又开口说道, “走吧,我送你去阴曹地府吧。” “你生前为善,虽不是大善,却也是小善,颇有功德,此次你虽然伤害五人,杀害两人,却也是因果报应,他们欠了你的因果术数,因而你的罪业并不重,加上功德相抵,尚有不小的结余。” “但因为你的阳寿未尽,所以暂且无法投胎,你入阴曹地府之后,我没有猜错的话,阴司主簿应该会留你担任阴司鬼差,期满之后,你再选择投胎,或者留在阴曹地府也罢。” 听到我的话语,姜小川点了点头。 “走吧。” 我再一次朝着她这样说道,然后一挥手,周围的虚空破开,露出一条通道,这一条通道直通阴曹地府。 姜小川由于自己的怨念,化现出了一个人间鬼域,借助这个人间鬼域和阴曹地府的联系,我可以直接打通前往阴曹地府的通道,也就是鬼门。 。。。。。 “哐当!” 列车突然间颤抖了一下,车厢里面正在昏睡的女孩突然间醒了过去。 “诶?!” 她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朝着四周看去, “刚才,刚才的难道是一个梦?” 女孩这样想到。 然而当她摸到自己脖子的时候,上面有一道深深的抓痕。 。。。。。 朝草新闻,在滨海市地铁通车仪式上,市长李耀宗因为疲劳过度,结果在列车上猝死,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没有了呼吸。 送到医院抢救之后,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除此之外,朝草新闻没有报道的是,还有一条新闻,朝草新闻报社的主编,在地铁站因为踩空,坠落进地铁隧道之中,结果被地铁活活轧死。 这是朝草新闻在短期内两位因为外事采访而意外身亡的记者。 当然,市长李耀宗和绿皮帽子本身也是死有余辜罢了。 赵队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劳累,精神失常,他的家人不得已帮他辞去了工作,送他去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其他几个人都是小惩大诫。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难忘的回忆。 从某种角度而言,在怨灵之中,还能够保持自己的本心,没有肆意杀害无辜,姜小川真的算是不容易了。 。。。。。 磅礴的大雨倾斜而下,宛如天空之上,老天爷的水盆倾倒了一样。 大量的雨水倾注,导致河道里面的河水上涨,几乎漫到和路缘齐平的样子。 每年六月,夏季来临,滨海因为作为沿海城市的缘故,都是遭遇台风和暴雨的袭击。 天上大雨如注,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加上猛烈的狂风,一时间,路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行人的踪迹。 只有我一个人撑着伞走在大雨的路边,大雨磅礴,岂是一把伞能够挡去漫天的雨水,不过我的身上却没有湿却半点。 其实想要避雨,掐一个避水咒,或者贴一道避水的符箓就行了,甚至干脆用用法力护体都可以做到轻而易举的避雨,但这些都太惹眼了。 因而我才会打伞,做做样子。 事实上,我早已经掐了避水咒了。 打着伞,一直沿着这颇有历史气息的石路走着,最终我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有国家气息的酒店面前。 象山路,这一代都是拥有历史气息的老建筑,来往以游客和购物的人居多。 只是时值六月,猛烈的暴风雨下面,这一代的热闹和喧嚣自然不复寻常了。 “和平饭店。” 酒店的门口,顺着一块牌子,牌子黑底白字,上面写着这么四个字。 然后在牌子的下角,还有一行小字, “始建于1925年。” “始建于1925年?那还真是有些历史了,呵呵,差不多算是百年老店了吧。” 我在自己的心里面微微一笑。 随后走到门口,和外面冷清看不到一个人的街道不一样,和平饭店里面竟然异常的喧嚣,显然生意竟然出奇的不错。 此时此刻,竟然有一个黑人站在酒店的门口,他的身上穿着和平饭店安保的工作服,显然他是这儿的保安。 在我看到这个黑人的同时,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用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看到这个黑人的瞬间,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这个黑人对视着,两个人一直对视了足足很长一段时间,黑人忽然开口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孕妇 “先生,你是来住宿的吗?还是来吃饭的?如果不是来本店消费的话,还是烦请不要挡在本店的门口,因为本店还得做生意,你这样挡着,本店的客人都无法进来了。” 让人意外的,黑人的普通话竟然说得非常的不错。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绕过黑人,朝着酒店的大堂里面看了一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坐在大堂的坐台上,她的神情有些严肃,看上去似乎是这个地方的老板娘。 目光回到黑人的身上,我看着他,最终开口说道, “麻烦了,请让我在这儿住上一个晚上。” 我的话语落下,酒店里面原本正在闭幕凝神的老板娘忽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我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陡然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充满了惊愕。 。。。。。 “呐,宝宝,有点冷吧。” 大雨之中,一个穿着宽松衣服的孕妇站在石桥上,她打着一把雨伞,然而身上已经湿透了,但她只是轻轻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声的安慰道。 但是她的神情,凄楚无比。 “对不起。” 孕妇流下了眼泪。 。。。。。 酒店里面,我站在前台,看着老板娘办理相关的入住手续,我忽然开口道, “老板娘,这个酒店?” “这个酒店?” 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房子在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有了,是我妈妈传给我的。” 说到这个妈妈的时候,老板年的声音微微有些走样。 “哦?那这个地方一直都是酒店吗?在酒店之前,这个地方时干什么的呢?” 我朝着老板年问道。 “干什么的呢?” 老板娘重复了我的话,随后她严厉刻板的表情里面,只是很随意的说道, “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了,抱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酒店的门口响起, “打扰了,这儿还有房间吗?能不能够让我在这儿住上一个晚上?” 声音落下,同一个穿着宽松衣服的大肚子孕妇竟然走了进来。 让人惊讶的,她的肚子已经非常大,非常大了,看上去起码都有七、八个月以上了,但这个时候,她竟然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这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雨水里面浸泡的,她的脸色有些煞白,看上去似乎有些体力不支。 她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虚弱。 甚至单单是站在这儿,她的脚都有些打颤,似乎都已经有点站不住了。 看到这一样一个孕妇,站在门口看门的黑人几乎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开口回绝道, “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们这儿已经住满了,现在没有客房可以安排了,您还是去别他家吧。” 听到黑人回绝了自己,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凄楚, “附近我都已经找遍了!象山路这儿都是老建筑,酒店只有你们一家!我实在已经走不动了。” “可是都已经客满了。” 黑人坚持着说道。 “求你了!哪怕是在这儿的地上也行!” 女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恳求,她的小腿在打颤,看上去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意思,看到这儿,这个黑人更加不敢让她住宿了。 好人不是可以烂做的。 这样大雨天还出来的孕妇本身,就很可能代表着麻烦,看她的样子,实在危险的很,万一在酒店里面出事,酒店得赔偿多少的损失? “客满了?” 我看着老太婆,这样问了一句。 面对我的问题,老太婆似乎一点都没有说谎的觉悟,只是仿佛很平常的说道, “是的,加上你就客满了。” 这样说着,老太婆仿佛不疾不徐的将房卡和我的身份证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客人,这是你的房卡。” 老太婆这样说道。 而此时此刻,被拒绝的孕妇似乎没有办法了,终于朝着黑人哀声祈求到, “求求你们,帮帮我,我是从家里面逃出来的!” “我是被卖到这儿来的!” “他们因为我怀了孩子,这才对我放松了警惕,让我逃了出来,我家是在临沂啊!” “现在雨下这么大,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们,就让我住一个晚上,休息一下,我明天早上一早就坐车回临沂!” 骤然听到孕妇这么说,黑人也是吓了一跳,他赶紧说道, “那,那我还是给你报警吧。” 然而他的话语刚刚说完,孕妇惨声说道, “不要!!” “求求你,不要!” “被警察知道,我就没办法做人了!我就真的只有去死了。” 听到孕妇的话语,黑人一下子也是没有办法, “你这个真的让我很为难啊。”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求求你啊!” 孕妇哀声祈求着。 听到孕妇的话语,黑人叹息着,神情里面非常的为难, “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子,这么大的雨天,还怀着身孕,我也觉得真是太可怜了,但是我们酒店里面也是有规矩的啊。”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话语刚刚说完,孕妇却是已经似乎是支撑不住似的蹲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煞白,样子难看到了极点, “要是再被雨淋得话,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肯定会流产的。” 说到这儿,女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哭腔,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的情形。 这一句话出来,仿佛只要黑人不给她留宿,她出事了,这个责任的帽子就扣在了黑人头上似的。 这一下子,黑人当场也是手足无措了。 似乎终于忍不住门口的动静,老板娘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声的说道, “真的是,阿里,你在我这儿都干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是一点点都不会做事?!” 这样说着,老板娘走到门口,然后用非常无情而且刻板的语气就朝着蹲坐在地上的孕妇说道, “非常的抱歉而且不好意思,但是我们实在也是小本经营,真的不想卷入麻烦,所以,赶紧给我滚出去吧,我这个小店不欢迎你。” 和黑人不一样,老板娘的语气里面一点点都不客气。 “像你这种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大麻烦,却偏偏不自觉,往别人身上粘的人,老太太我最讨厌了!” “你自己肚子这么大了,却不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在这儿流产了,或者母子双亡,我这个老太太幸苦一辈子赚得这么一点棺材本是不是全部要赔给你?要不,我老太太是不是还得给你陪葬?” “抱歉了,我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实在不想惹出点什么事情来,小姑娘,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吧,让我最终再多活个一两年吧。” 老太婆的嘴巴尖酸刻薄到了极点,她的话语说出来,当场让大肚子孕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这个时候,面对老太婆尖酸刻薄的样子,大肚子的孕妇只是用一张煞白的脸色,决绝的看着她, “要是出去了,明天早上,你家店门口,如您所愿,就躺着我和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的尸体!那不是更麻烦吗?!” 她的话语里面透露着坚定和拒绝,仿佛已经到了玉石俱焚的绝境边缘。 “哼!我老太太可不是给你威胁长大的!” 老太婆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冷声说道! “威胁?!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我!我只是实在已经支撑不住了,我不管怎么样,也想要平安的生下我肚子里面的孩子!” “要是出去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女人哭泣着,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惨然和悲怆。 看到这儿,老太婆的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但她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冰冷,然后她朝着黑人说道, “阿里,既然她这么想要留下来,那,这个女的,送她去那个房间吧。” “那个房间?!” 听到老板娘的话语,黑人的脸色当场一变,甚至可以说脸色骤然变得惨然也不为过, “什么?!送她去那个房间?!” 黑人脸上的冷汗一下子都下来了。 而此时此刻,听到黑人的话,老太婆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慢条斯理。 而地上的孕妇则是露出些许欣喜的神情, “不管是什么房间,只要能够让我休息一个晚上就好,我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的,真的。” 孕妇哀声祈求道。 “那个,真是。。。。。” 听到孕妇的话语,老太婆一时间也是挺无语的,但随后她如此说道, “这样子好了,看你是跑出来的,身上恐怕也没带钱,我就不收你钱了,我来带路吧,你跟我走,阿里,你去那个一床被子了,那个房间都没有铺被子。” 听到老板娘的话语说到这儿,女人感动得开口说道, “真的是,非常的感谢。” 。。。。。 阿里将大堂里面的一切收拾好,从库房里面取了被褥,然后关上了库房的大门,而这个时候,一边干活,他嘴巴里面却是一边忍不住的嘀咕着, “真的是,老板娘,明明让她住其他的房间也可以,为什么偏偏要让她住那个房间?” 他的声音里面似乎有些恐惧,又有些抱怨。 。。。。。 不像现在的有些快捷酒店乃至大酒店,动辄六层以上,甚至干脆本身就是二三十层的大厦。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陶瓷球 和平饭店是国家时期留下来的老建筑,因此只有四层楼,而且没有电梯。 带着孕妇一节一节的爬楼梯,老板娘一边开口说道, “平时那个房间是不住客人的,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你看到了什么,也不要乱说话。” 听到老板年的话语,孕妇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坚持着开口说道, “放心吧,老板娘,我明白的。” “那个,老板娘,不管怎么样,不管是什么也好,哪怕只有一点点,我想吃一些东西,至于钱的话,我虽然身上没有带钱,但是,但是我还有一个金戒指,应该还值一些钱,可以算作饭钱和住宿的钱,麻烦你了。” 女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哀求。 这一次,老板娘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只是默认了,而当她们两个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老板年骤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原因很简单,从三楼的楼梯口开始,通往四楼的楼道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符箓! 看着这些符箓,老板娘伸出手想要撕下来,但是这些符箓紧密得贴合在墙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下手撕扯的地方。 一时间,老板娘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是谁在这儿恶作剧!” 她尝试又用手指甲剥了一下,然而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没有办法,老板娘只好叹息着说道,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算了,只能够让阿里来收拾了。” 然后她便带着孕妇朝着四楼走去,而一边走着,她一边说道, “只有一些剩菜剩饭。” “没有关系。” 孕妇这样回答道。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虚弱了,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些眩晕,而这个时候,莫名奇妙的,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耳边竟然有小孩子的笑声,而且不仅仅是这些小孩子的笑声,还有小孩子奔跑的声音。 甚至突然间,孕妇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楼梯好像都在旋转。 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开口说道, “都这么晚了,这儿还有还有小孩子在玩耍呐。”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过一会儿就能够吃东西了哦。” “你就这么想生吗?” 这个时候,老板娘同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朝着女人问了一句,声音有些莫名的冰冷。 然而女人似乎没有在意到,又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坚定的说道, “是的。” 但老板娘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凭你一个人能够把他养大吗?” “是的,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女人坚定的说道。 “还打算呢?!算啦,年轻时没有关系,可惜也太天真了一点。” 老板娘冷笑道。 “想吃口饭,也是不容易啊。” “也没有人喜欢,却偏偏要生下来。” “要是遇到了不幸了,那个孩子能够幸福吗?” 面对老板娘的话语,女人只是悲怆哀伤的说道, “我,我想让他出生!” 听到女人的话语,老板娘只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呵呵,你还真是固执,换做是我的话,才不会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如此说着,走到四楼的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老板年拿出门卡刷了一下,随后打开房门,让人意外的,这个房间非常的宽敞,而且里面的布置非常的华丽,让人惊讶的,房间的墙壁尽头竟然还有壁炉和屏风。 只是遗憾的是,这个房间没有床,不过这个时候,正巧黑人阿里将被褥抱了上来。 而老板娘走到壁炉旁边,将壁炉里面的火给点上了。 “真是好久都没有人住这儿了,这儿的煤炭竟然还有失效,今天有些阴冷,给你点给火炉烤烤身上的湿气,壁炉上面有排风口和排风扇,燃烧产生的废气会从排风口排出房间。” 看着黑人阿里铺好被子离开,女人忍不住的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然后拿了一块浴巾擦了一下,之后躲在了被子里面。 “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对了,还得给你去准备饭菜,待会让给你送来吧。” 老板娘没有好声气的说道。 “真是谢谢您了。” 这个时候,虽然听到老板娘这样说话,但女人还是充满感激的说道。 “哼,谁要你的感谢,如果感谢能够当饭吃,这年头也不会有人饿死了。” 老板娘这样说着,随后关门离开了。 看着老板娘离开之后,女人安心的躲在被子里面,感受着久违的温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真的好暖和啊,好累啊。。。。。” 脑子里面这么想着,女人却是渐渐的陷入了熟睡之中,她太累了。 而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间,房间里面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熟睡之中的女人被当场惊醒,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前面桌子下面,有一个橄榄型的黄色的似乎是陶瓷的球。 。。。。。 而此时此刻,当老板娘走下三楼的时候,却是在三楼的客厅里面,看见了一个青年人,坐在沙发上。 “客人?” 老板娘开口问道。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头发花白的老板娘,然后开口说道, “我想去厕所,但是迷路了。” 听到我的话,老板娘苍老的声音笑了一下, “客人,难道房间里面没有厕所吗?” “我不习惯用这个。” 我仿佛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面对我的话语,我老板娘这一次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她只是开口说道, “厕所的话,绕过那个回廊就是了。” “多谢了。” 我沉吟了一下,如此回答道。 我的面前,沙发的旁的茶几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的陶瓷一样的球,这一个球散发着阴森而冰冷的气息。 这是怨念。 “这楼上也可以住人吗?” 我朝着老板娘开口问道。 听到我的话语,老板娘笑了一下, “哪里,只不过是用来放东西的,就像阁楼而已。” 老板娘这样说道。 而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冰冷, “没有事情的话,还请不要上楼。” “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么我先告辞了。” 如此说着,我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而此时此刻,四楼的房间里面,女人的手上拿着一个黄色陶瓷一样的橄榄型球,但她的神情却是有些焦急。 她摸着自己的手腕,只是喃喃自语, “护身符,我的护身符去哪里了?” 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女人忍不住有些难过,眼睛里面的泪水都流了下来。 这个护身符是她的母亲给她的,她一直带着,即使是被卖到那个人家,她也一直带着。 “喂,你把那个还给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 让人惊讶的,女人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绿色的,头顶着一小撮葱毛的小孩子。 他看上去只有女人小腿这么高,身上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但是神情却有些老气横秋,他的目光看着女人手上的那个黄色的陶瓷球。 让人难以置信的,从这个小鬼的腹部,有一道红色的虚影一直延伸着,竟然延伸到女人手上的这个黄色的陶瓷球里面。 此时此刻,女人心头一颤,整个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她朝着房门看去,只见房间的房门好好的关着,完全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从哪里来的?” 女人下意识的颤声问道。 “还给我!” “还给我!” 而这个时候,这个浑身绿色的小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朝着女人大声的叫嚷着。 听着这个小鬼的叫嚷,女人愣了一下,随后她低头看了一下手里面的这个黄色的陶瓷球,然后开口说道, “这个,是你的吗?” 女人这么说道。 “嗯。” 绿色的小鬼点了点头。 “对不起,呐,给你。” 看着个绿色的小鬼,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上的黄色陶瓷球递给了这个绿色的小鬼。 从女人的手里面接过这个黄色的陶瓷球,这个绿色的小鬼却是忽然开口问道, “你的肚子里面有孩子了吗?” 面对这个绿色的小鬼的话语,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开口回答道, “嗯,是呀,再有一个月,我的宝宝就要出世了。” 而此时此刻,也许女人根本没有发现的是,她的下面有鲜红的虚影流淌出来,一直联系到这个绿色的小鬼身上。 不仅仅如此,房间的门,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我们去那儿怎么样。” 绿色的小鬼瞥了一眼缓缓开启的房门这样说道。 “不行的哟,你赶紧回到你自己的房间里面去吧。” 女人朝着这个绿色的小鬼这样说道。 但是忽然间,女人眼前一怔,哪里还有什么绿色的小孩子,眼前根本只是空无一物。 女人愣了一下,露出一些疑惑的神情,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那个黄色的陶瓷球还是安安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这似乎是一个装饰的工艺品。 “好冷啊。” 女人忽然感到似乎有些阴冷,这样开口说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怨灵索命 随后她重新躺会了被窝里面。 感受着温暖,她渐渐的再一次入睡。 但睡到一半的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耳边响起低沉的喘息声,不仅如此,女人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什么阴冷的东西纠缠到了自己的身上。 “滴答,滴答。” 她的耳边,响起了似乎是滴水的声音,但女人知道,这不是滴水的声音,而是滴血的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吧,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我们的孩子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的吧。” 女人颤抖着,哀求道,她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道何时,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浑身阴冷的,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低着鲜血,面色煞白的男人。 他的神情狰狞无比,眼睛发紫,嘴角鲜红。 “臭婊子!竟然敢害死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恐怖的怨灵呐喊着,他的身上不断的滴下鲜血,地上很快都躺了一滩的血水,他恐怖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阴气仿佛要把这个女人活活纠缠而死。 不仅仅如此,这个恐怖的怨灵一步一步的朝着女人走过来,他朝着女人一点点的伸出了自己扭曲的双爪。 而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女人不远处的桌子上,那个黄色的陶瓷球忽然颤抖着摇晃了起来。 而这一刻,感受着那恐怖的气息一点点的接近自己,女人恐惧的泪水不断的从自己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求求你放过我,就算你要杀我报仇,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女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凄凉和哀伤。 而突然间,只听见咚的一声,桌子上那个黄色的陶瓷球又一次砸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动静当场将这个怨灵惊动了,但是他朝着地上瞥了一眼,随后又把目光看向女人,而车趁着这个机会,女人竟然已经冲到了房门的门口。 她竭力的想要打开房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门死死的关闭着,她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将之打开。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女人焦急的说道。 但那个阴冷的怨灵只是用狰狞的话语说道, “死吧,觉悟吧。” 他的声音落下,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朝着女人冲了过去。 而女人似乎感觉到了致命危机的降临,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拼尽自己的力量喊道, “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落下,突然间整个房间都颤抖了一下,然后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撕碎的声音响起,这个怨灵竟然一寸寸的被折断了。 不仅如此,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竟然一点点的被生生的撕开,然后再他惊恐的神情之中,他被生生的扯进了天花板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女人惊恐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浑身都在颤抖着,目光之中充满了惊惧,她终于下意识的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却是终于忍不住的放声惨叫, “啊!!” 惊人的惨叫声刺穿了整个酒店。 。。。。。 女人惨叫的瞬间,三楼的客厅的沙发上,我睁开了眼睛。 “呵呵,终于出现了吗?” 我喃喃自语着,然后朝着四楼走去。 当我走到四楼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的门开着,这个女人躺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晕厥了。 而此时此刻,老板娘和那个黑人也赶到了。 但一瞬间,看到屋子里面的一切,他们两个也是忍不住失声惊呼,神情之中充满了震惊! 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男人,他浑身是血,鲜血从他的身上滴下来,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被杀掉了。 “是你做的?!” 老板娘第一时间朝着我指责道。 “阿里,快去报警!” 老板娘朝着黑人喊道。 但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不用报警!” 我开口说道。 “怎么不用报警,都死人了,你这个杀人犯!” 老板娘直接就把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但这个时候,女人似乎已经醒了过来,她大声的说道, “不是这位先生杀的!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杀人犯不是这个人!” “呵呵。” 听到女人的话语,我微微一笑。 但我随后开口问道, “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话语落下,女人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最终却是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说道, “怨念、悲剧、纠缠、业果。” “怨念、悲剧、纠缠、业果。” 我重复了她的话语。 而这个时候,老板娘忽然朝着我问道, “喂,这位客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且你究竟是什么到这儿来的?!” 老板娘大声的斥责道。 面对她的问题,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杀人犯可不是人类,而被杀的人,可也不是人类。” 听到我的这一番话,老板娘的脸色骤然变化了,随后她尖声叱问道, “你究竟为什么到这儿来?!” 面对她的问题,我只是很随意的回答道, “为了拯救徘徊于这个世间无法往生的悲惨怨灵,超度他们,送他们前往他们应该去的地方而已。”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我又抬起头,看着天花班上被吊着的这个男人,然后开口说道, “看来,事情被卷入麻烦的境地了呢。” 我的话语落下,老板娘却是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不要转移话题,你当我傻瓜吗?!” 对于她的话语,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你看这个尸体,将四肢反向折断,再吊在天花板上,这是一般的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而且看这个尸体,他的鲜血都已经发黑了,这种暗红色的血是刚死的人会有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老板娘忽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神情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她的额头在一瞬间遍布了冷汗,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干枯如同竹节一样的手指,指着桌子上那个黄色的陶瓷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黄色的陶瓷球又安安静静的放在桌子上了。 “从哪里来的,这个?” 老板娘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惊恐。 “就在这个房间里面的。”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这样回答道。 “对了,还有一个小孩子来拿。” “小孩子?” 老板娘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愕。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女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这样说道。 但她的话语刚刚说完,老板娘直接否认道, “今天晚上是没有带小孩的人的!” 听到老板娘的话语,女人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那,那个小孩子奔跑嬉笑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和你一起上来的时候不是有听到吗?!” “什么?” 老板娘疑惑的回答道。 女人听到她的话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的耳边忽然再一次响起了小孩子们奔跑嬉笑的声音,然后她伸出自己手指,指着墙壁一面说道, “就在这儿,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老板娘的神情之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但女人依旧说道, “你看,这儿有,那儿附近也有。” “上面也是。” 女人这样说道。 但老板娘直接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这已经是最高的楼层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让人难以置信的,吊在天花板上的尸体消失不见了,地上的血水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只听见“哐当”一声,房间的房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然后女人忽然大声的说道, “笑声,孩子们奔跑的声音朝着这边过来了。” 而就在女人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屋子突然间都颤抖了起来! “来了!!” 我骤然开口,随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翻掌掏出了一叠符咒,骤然掐诀念咒,一把将手上的符纸全部扔了出去! 而这些符纸脱手之后,瞬间化作一道道白光自动贴在了整个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将整个房间全部封闭了起来! 随后这些符纸全部陡然绽放出来金色的光芒。 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让人难以置信的,房间的外面,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被一条条血色的丝带包裹了! 而被金光一照,这些血色的丝带全部蜷曲了起来,同时发出无数声似乎是小孩子的惨叫声! 然后金光照耀,这些血色的丝带全部仿佛被点燃了一样,骤然被金光湮灭! 随后那一条条的血色的丝带扭曲着,尽数朝着后面褪去! 这金光能够轻易将它们湮灭,它们自然不敢再冲上来。 而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人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血色的丝带哪里是什么丝带,分明是无数根染满鲜血的脐带! 这些脐带褪去之后,整个房间颤抖了一下,随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而这个时候,我看着桌子上,一滩湿润的水渍,我伸出手,沾了沾,然后嗅了一下,却是问道了一股童子尿的夹杂着奶腥气的尿骚味。 “这里的东西,被困在宅邸里面的妖怪,儿童的怨灵,婴儿的啼哭声,还有这个是羊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妈妈 我看着自己指尖这一点粘稠的湿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说,这个地方的怨灵是,鬼婴?” 而此时此刻,房间里面,老太婆和黑人阿里神情之中已经充满了惊恐,不仅如此,他们早已经满头冷汗了。 “这个酒店里面,有什么东西。” 而我的话语刚刚落下,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却是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好疼!”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颤抖着,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 听到女人的话语,我忍不住回头看着她, “怀有身孕的女子和这间屋子,你能够想起,什么吗?关于这个被怨灵杀死的男人。” 听到我的话语,这个女人犹豫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老板娘和那个黑人阿里,最终她开口说道, “这个男人名叫李国栋。” “和你什么关系?” 我继续问道。 “是我的,是我的丈夫。。。。。” 女人的神情里面有些凄楚。 “他为什么纠缠着你?” 我朝着她这样问道。 “因为我杀了他,在他喝醉了睡觉的时候,我用剪刀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口。” 女人的神情失落充满了凄苦。 “我是被卖出来的,把我卖掉的是,是我的养父母,我的丈夫是一个混账,只会吃喝嫖赌,他还想把我的孩子卖去赚钱,我逼不得已,只好杀了他,逃出来。” “我只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养大成人。” 而听着女人的话语,老板娘只是冷笑着, “真是个幼稚的女人。” “太天真了。” 而伴随着老板娘的话语落下,女人分辨道, “我只是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而已!” 这一次,让人难以置信的,伴随着女人的话语落下,整个屋子竟然都震动了一下! 仿佛是这个酒店里面的怨灵,因为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而发出了不满和愤怒的咆哮! 而这一次,这个黑人阿里依旧惊恐无比,但是那个老板娘却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真是烦死了!竟然说什么妖啊怪的!” 然后她冷冷的说道, “如果这个屋子里面,真的有妖怪的话,那么走出去不就好了。” 老太婆用似乎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如此说着,老太婆走到房间的门口,然后用力将房门打开,但是将房门打开的瞬间,她却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诶?!走廊呢?!走廊去哪里了?!” 老太婆的面前,却是另一个和这个屋子一模一样的屋子,而那个屋子的另一边,又是一个和这个屋子一模一样的屋子。 此时此刻,无数个屋子连在了一起,仿佛没有尽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婆惊恐的说道。 “这是。。。。。” 看着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屋子,我开口说道。 然而我的话语尚且没有说完,整个屋子或者说整个酒店的大楼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轰隆!” “轰隆!” 大楼颤抖着,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倒塌! “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老板娘惊恐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黑人阿里偷偷的走到屋子的窗户边,然后悄悄的打开窗户,但是让他眼前一惊的是,窗户的另一面同样是一个屋子,而在屋子的另一面同样是另一个屋子,循环往复,看不到尽头。 “轰隆!” 这个屋子又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啊!” 这一下子,黑人阿里当场摔倒在了地上,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随后让人难以置信的,我贴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一张张的符纸竟然全部自动燃烧了起来,化作了飞灰,然后下一刻,整个屋子骤然剧烈的震荡了一下! “吱呀!” 似乎是什么老旧的木门打开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被放出来了,突兀的,黑人的身上,爬满了一个又一个婴儿,他们有的浑身绿色,有的浑身白色,有的浑身红色,有的浑身紫色。 它们死死的抓着黑人,爬在他的身上,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而不仅仅只是黑人,老板娘的身上,同样爬满了一个又一个颜色各异的婴儿,他们的四肢死死的缠在老板娘的身上,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而此时此刻,在那个怀孕的女人的面前,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全身绿色的小鬼又一次出现了,他站在她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 “妈妈。” 这个绿色的小鬼朝着怀孕的女人说道,这样的话语说完,他露出一个笑容。 他这个笑容出现的瞬间,虚空之中,骤然响起了一声婴儿出世之时,破晓啼哭的声音! 这一个声音落入我的耳边,我整个人浑身一震,浑身的道行反噬,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去! “好惊人的愿力!” 此时此刻,便是我的神情也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鬼婴也许非常的可怕,但是身为道门大真人,这个人间最接近仙道的存在,对付一两个鬼婴对我而言简直是手到擒来。 但是这个屋子里面的鬼婴哪里是一两个?! 我能够感觉到,这个屋子里面纠缠着无数个鬼婴!这个地方简直仿佛是鬼婴的地狱! 这些鬼婴的怨念凝聚着,此时此刻,全部都已经苏醒了,这些怨念纠缠在一起,简直恐怖的无法想象! 而此时此刻,周围的场景幻化,整个房间骤然拉长,我整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当场被送出去一个又一个房间,然后这些房间轰然关闭! 原本的屋子里面,那个女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着,骤然昏睡了过去。 。。。。。 “滴答!” “滴答!” 水滴的声音响起,女人忽然皱着眉头醒来, “好难闻的味道。” 女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个腐朽死寂的沉闷屋子,而她很快就发现,在她的周围,有一圈土黄色的小令旗守护着。 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些土黄色的小令旗,然后忽然像是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腹部,让她难以置信的,她的肚子上躺着一个黄色的陶瓷球,而她的目光一眨,这个陶瓷球已经变成了一个浑身绿色的婴儿。 然后她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这个婴儿已经变成了一口白色的小棺材! “啊!!” 女人当场失声惊呼!然后再跌跌撞撞之中,她跑到了屋子的角落里面。 而这个时候,从屋子的另一边,传来了男人和女人嬉笑的声音,她仿佛下意识一样,打开了屋子的房门。 而这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屋子里面,一个浑身没有的男人和一个浑身同样什么也没穿的女人纠缠在一张床上,他们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快乐的事情。 女人骤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心头一惊,当场慌乱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如此说着,她赶紧将房门关上了。 而她没有看见的是,在那个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紫色的陶瓷球。 让人难以置信的,从那个女人和男人的床上,忽然有一道红色的丝带一点点的蔓延了出来,然后丝线蔓延着,一直蔓延到了那个紫色的瓷球上面。 “这是什么?” 女人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而此时此刻,她所在的房间的中间出现了一口水池,而那一口棺材荡漾着水波,散发出来死寂而陈腐的气息。 那一个房间里面,那一对男女欢笑着,而不知道何时,那个瓷球已经裂开,变成了一个紫色的婴儿。 这个紫色的婴儿站在房间的一头,看着床上的动静,只是面无表情,而忽然,这个紫色的小人却是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儿究竟是哪里?” 女人看着周围的一切,忍不住的自言自语。 。。。。。 “这个家伙,不太好对付啊。” 坐在房间里面,我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不要说这样没有用的话,快想想办法啊!” 似乎是听到我的叹息声,老板娘忍不住的说道。 “当然得想办法。” 面对老板年的话语,我只是轻声这样说道。 随后我一边念动咒语,却是翻掌掏出来一面古朴的罗盘! 这是茅山道那位高人送给我的定星盘。 “看来只有用这个了。” 看着手上的定星盘,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 死寂腐朽的屋子里面,女人一个人被关在这儿,她左右搜寻着,终于,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过来,过来。” 听见这个声音,女人忍不住的循着声音朝着墙壁的一边走去,走到墙边,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上,似乎是倾听着,想要听清声音的来源。 而突然间,声音却是消失了,相反的,只听见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随后女人下意识的朝着地上看去,她的脚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黄色的陶瓷球。 这似乎就是之前那个黄色的陶瓷球。 “啊!” 看到这个陶瓷球的瞬间,女人惊恐的发生惨叫声,然后她下意识的撞到在了墙上,但是墙壁骤然消失,变成了一个门,她跌倒在了门外。 而此时此刻,她再朝着屋子里面看去,屋子里面那个黄色的陶瓷球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章 可怕的真相 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惊恐的四下张望着,然后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沿着走廊朝着前方走去,而她不知道的,就在她的身后,不知道何时,那个黄色的陶瓷球,却是又一次出现了。 而不仅仅如此,这个黄色的陶瓷球滚动着,竟然无声无息的跟上了女人的脚步。 。。。。。 屋子里面,我坐在屋子的矮凳上,看着手上的定星盘,却是朝着老太婆开口说道, “到现在也不慌不忙,不愿意交代内情的,恐怕是老板娘吧。” 听到我的话语,老板娘却是冷笑了一声。 但随后看着我的目光,老板娘面色微微一变,却是下意识的错开了我的目光,然后她开口说道, “其实这间屋子。。。。。是用来供奉祭拜的。” “祭拜,祭拜什么?” 我开口问道。 面对我的问题,老板娘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继续回答道, “是为了求得哪怕一点点的安慰。” “求得安慰?” 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目光之中露出一点冷光,而老板娘整个人一颤,冷汗不自主的下来,却是终于情不自禁的开口了, “这个旅店的前身是。。。。。青楼。” 而她的话语落下的瞬间,我骤然掐诀念咒,然后周围的一切陡然变化了,这个屋子陡然变成了一个沉闷而腐朽的屋子。 屋子的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中有一口棺材,此时此刻,老板娘竟然正巧坐在棺材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老板娘一下子惊呆了,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神情。 而此时此刻,我只是继续用平静的声音问道, “那,老板娘,这一间屋子,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我朝着老板娘开口问道。 “这儿是处置室。” 老板娘的声音忽然间从原本苍老沙哑,一下子变得年轻而又冷酷,不仅如此,她的样子,从原本苍老的老太婆,一下子变成了年轻却神情冰冷的女人。 “一墙之隔的,婴儿的墓地。” 她冷酷的说道。 “我这是在帮她们啊。” 年轻的老板娘这样说道。 “有什么不对的?!” 她用充满了冷笑和讥讽的声音朝着我说道。 而她的声音落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的脚边竟然已经站满了一个又一个婴儿!! “什么?!” 这一刻,看着这满屋子婴儿的怨灵,这惊人的数量,便是我在瞬间都惊呆了! 我瞪大了眼睛,神情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呵呵,真是个愚蠢的傻女人。” 这个时候,年轻的老板娘冷笑着。 “呐,阿里!” 这个时候,老板娘大声的喊道。 而她的声音落下,不知道何时,她的身边,那个黑人阿里已经站了出来。 他的神情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木讷胆小,现在的他目光冰冷,看上去充满了杀意,但是又似乎没有自己的神智,简直仿佛就是一具只会听从命令的杀人木偶和行尸走肉。 。。。。。 腐朽潮湿的屋子里面,女人倒在地上,她的眼睛前面,出现了无数的幻觉,其中就有她的养父母把卖掉的情形。 “你也长大了,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饭,如今你弟弟就要结婚了,我们实在没有钱,不如你去嫁个好人家,换些钱回来?” 女人的眼前,一个没有面孔的女人朝着她说道。 说是嫁,其实就是卖了。 她没有任何的选择。 丈夫是个非常刻薄的单身汉,好吃懒做,根本没有什么家业,娶亲的六万块钱,是他的兄弟姐妹凑齐的,就是想要给自己的这个兄弟找个家室,然后让他收心,好好做人。 然而这种早已经将好吃懒做变成了生活的习惯,又怎么可能更改的过来。 嫁过去之后,女人除了被打骂就是干活,干各种各样的活,她仿佛就是一个工具,白天劳作,晚上被发泄欲望。 而且更加让她感到惊恐的是,当她怀了孩子以后,这个男人竟然想要将她的孩子拿去卖钱! 她迫不得已之下,想要逃跑,但却被男人发现,她只好将醉醺醺的男人用剪刀戳死。 “反正只要对方有钱,和谁都可以吧。” 一个丑陋肮脏的男人出现在女人的面前,他狞笑着,神情无比的恐怖。 无数恐怖的,不堪回首的画面出现在女人的面前,女人痛苦的流下了眼泪,然后倒在了地上,她整个人蜷缩着,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 这样仿佛能够给她一点点微薄的安全感。 “妈妈。” 而忽然间,女人的耳边,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 “妈妈。”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停止了哭泣,看向自己的腹部,自己的肚子这边似乎有一个小孩子抱着她,亲昵的蹭着。 但她再看的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个小孩子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此刻,这个房间的周围,忽然间出现了很多颜色各异的小鬼,他们看着女人的肚子,一起开口说道, “真好啊。” 而这个时候,这些小鬼骤然全部转过头,看向房间的中间,一个块头稍大,浑身血红的婴儿开口说道, “决定了,从此以后我们全部跟着她。” 他的声音落下,所有的小鬼全部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祝贺你!” “谢谢。” 一个声音响起。 “我也终于有妈妈了。” 女人的肚子上,一个小鬼亲昵的蹭着她, “因为她看起来非常的温柔和善。” 。。。。。 “真是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这个时候,冰冷腐朽的屋子里面,年轻的老板娘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也干不了,又换不起债。” “躲起来,也没用。” “连饭都不能够好好吃,真是一群废物。” 她冷笑着,神情无比的狰狞。 此时此刻,我看着这个老板娘,心头的震撼甚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她已经入魔了!” 人看破虚妄,明悟真善,能够成为圣人,甚至成仙化佛,但是人如果坠入魔道,罪业盈身,同样会化作魔头!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障!魔鬼! “这些还不起债被卖过来的女人们,要是怀了孩子,怎么干活?” “为了活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不知道何时,腐朽的潮湿的屋子里面,那中央的水池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鲜红的血水,血水之中出现了无数的婴儿! 这些婴儿都是被她强行堕胎杀死的! 而让人难以置信的,原本应该凶恶无比的鬼婴,此时此刻,一个个竟然用无比惊恐的目光看着老板娘,仿佛恐惧到了极点! 她已经化魔了,比怨灵更加可怕的魔!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这个地方死了这么多的女人和婴儿,怨气如此沉重,却始终没有爆发。 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不但孕育出了无数的怨灵和鬼婴,它同时还孕育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魔鬼! 她镇住了这些鬼婴! 。。。。 此时此刻,当老板娘一点一点的叙述着的时候,整个和平饭店不断的震动,而另一个屋子里面,女人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那些鬼婴生前看见的情形。 自己的母亲,被一个女人狠狠的殴打着,然后那个女人用尖锐的双手掏进来,生生将孩子从里面挖出来,扯断脐带!婴儿哭喊着,却被活活摔死! 女人浑身都在颤抖着! 而就在这一刻,一个声音响起了, “你也怀了孩子吧,真是糟糕啊,让我来救你吧。” 突然间,屋子里面,那个叫做阿里的黑人不知道何时,竟然来到了女人所在的这个屋子里面! 他狰狞的神情里面充满了可怕无比的气息! 然后他一步一步朝着女人走去,女人惊恐的朝着后面不断的退去! 可惜没有任何的用处,黑人阿里将她狠狠的扯倒在地上! 然后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女人的腹部! “啊!!” 女人痛苦无比的惨叫着! 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黑人的脸此时此刻,不知道何时竟然变化了,幻化成了老板娘的面孔! 她用无比惊恐的目光看着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不是被鬼婴附体了?!” 这么说着,她的拳头狠狠的又一次砸下。 “快住手!” 女人惨叫着。 然后没有任何的用处! “原来你想生下鬼婴!那你的孩子,也给我去死吧!“ 老板娘狞笑着。 ”快住手,不要再杀他们了!“ 女人惨叫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而这一刻,突然间,仿佛沉睡在这个地方的所有的怨灵都在那一瞬间,被女人的呐喊的声音惊醒了。 让人无法想象的,女人的声音仿佛是一个触发的媒介,这个地方,被压抑了无数年,被祸害了无数年的这些怨灵陡然爆发了! 轰隆! 整个屋子一颤,所有幻化的房间全部消失,所有人全部回归到了原本的这个房间之中。 女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这一瞬间,屋子陡然一震,随后屋子四周的四壁破开,涌出来仿佛狂涛和海啸一样的血色脐带的狂潮! 这些血色的脐带涌动着,生生将整个屋子吞噬,随后拉扯着,将整个屋子拖入无尽的血色地狱之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崩溃的股市 无数的脐带纠缠着,鲜血纠缠,血海之中,升起了一颗冰冷的眼珠子。 “真是糟糕啊,要化现鬼域了!”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忌惮。 而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咬破自己的手指,陡然在女人的身前划开一道分隔的界限! “天师伏魔!敕!” 我的声音落下,这一道鲜红的血线骤然亮起一道金光,随后金光化作惊人的大剑斩落,生生将女人和我自己所在的屋子的这一角从血海地狱之中斩了出来! “被困在屋子里面的妖怪。” “还没有出生便被一个个处死的婴儿的思念。” “这些鬼婴已经通通暴走了,它们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看来我只能够请下九霄神雷来诛魔了。” 我的话语落下,我一翻手,两只手上全部都陡然出现了一道明黄色的符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那个女人却是朝着我大声的喊道, “快住手!这些孩子有什么罪过?!” “这些都是鬼婴和怨灵,他们想借你的肚子出生。” 我朝着女人神情凝重的说道。 然而我的话语刚刚落下,女人便反驳道, “世上所有的人,不都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吗?” 她的话语落下,我坚决的开口说道, “不可以!天道有数,循环有理,鬼婴已死,怎么可以再借由人胎入世?!” 然而我的话语刚刚落下,那个女人却是用凄楚却有善良的表情朝着那面前的血海地狱说道, “过来吧,让我把你们都生下来。” 女人的声音落下,我的脸色已经彻底僵住了,因为我的面前,那个血海地狱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屋子的另一边,出现了无数的婴儿。 这些婴儿到底有多少个,一时间根本无法计算清楚,只是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它们站在那儿,看着女人。 “你想要生下这些怨灵吗?你可要想清楚,这些全部都是鬼婴!” 我朝着女人冷声说道。 然而面对我的话语,女人只是平静的说道, “只要是在我肚子里的,都是我的孩子。” 然后说着,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这个女人竟然一步一步,走过我的身边,朝着对面的这些鬼婴走去。 “别过去!你会没命的!” 我忍不住朝着她开口说道。 用人类的身躯生下鬼婴,就算只是一个,都会被吸干阳气而死,更加何况是这样惊人数量的鬼婴?! 我想要阻止她,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竟然有一股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愿力生生将我整个人都定住了。 女人走到那些鬼婴的中间,然后转过身,看着我,只是平静的说道, “我要生下我的孩子。” “仅此而已。” 她的话语落下,女人随后伸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肚子上面,贴着一张金色的符箓。 这是天师亲笔的灵符。 乃是我武当山许镇天师留下的天师灵符! 也只有天师的灵咒才能够保护她了。 然而她竟然自己将这一道灵符给撕开了。 而灵符撕下的瞬间,女人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的下面,陡然滴下来鲜血。 随后鲜血一股脑的滴下来,竟然滴了一大滩。 而此时此刻,女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肚子里面,生命的气息正在迅速的消逝! “为什么。。。。” 女人的神情充满了凄楚,她的神情里面似乎充斥着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看着她痛苦欲绝的样子,我能够做的,却只有叹息。 在绝望和痛苦之中,女人面前的景象陡然变了。 孩子们的声音响起, “祝贺你。” 它们朝着一个孩子说道。 “我,就选这个人。” 孩子这样回答道。 “她真的很温柔,一直抚摸着我,抚摸着我。” “那么的温柔。” “能够遇见这个人真的太好了。” “一直以来,让你的身体受累,真的是对不起了。” 孩子的声音响起,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为了我,您一直都那么坚强,谢谢你。” “您还跟我说了那么多话,谢谢你。” “我要你做我的妈妈。” “就是你了。。。。。” 孩子的声音说道这儿,已经微弱的没有了生息。 “不用感谢,你选择来到我的身边,我才是要道谢的。” 女人这么说道。 她的神情之中带着悲怆和凄楚,却又带着一抹微笑。 “对不起,没能够当成你们其他人的母亲,不能够和你们一起。” 女人的话音落下,她的身边,那些鬼婴却是全部都露出了笑容。 “罢了,罢了,这个人世间,若是恶不得惩,善良得不到伸张,那我做天师,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叹息道。 “祖师在上,弟子徐扬,愿以天师道行,化陆地神仙,超度这些孩子,前往极乐往生。” 我的话语落下,我的身上,陡然亮起了一点点的白色的光芒,随后这些白色的光芒燃烧着,我整个人浑身仿佛都被惊人的光芒簇拥着。 这一刻,我身上的气息不断的转变着,只是眨眼之间,仿佛我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了,而我的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凡脱俗的气息。 “我这一剑斩断你们身上纠缠俗世的污秽和愿力。” 我的话语落下,我抬起手,斩出一剑。 这一剑斩出去,我的面前,屋子里面这无数的鬼婴身上的黑气全部浮现出来,不断的消散! “我这一剑,替你们斩断冤孽的因果和业力!” 我的话语落下,又是一剑斩出。 这一剑,斩断了纠缠在他们身上的鲜红脐带! “最后这一剑,我送你们前往极乐往生!” 最终,我的话语落下,我的剑光闪过,这些鬼婴一个个化作光点消散于无形了。 他们不是被我杀死了,而是被我超度了。 真的超度,不是纯粹的送往阴曹地府,再入轮回,而是送他们前往了天界往生,摆脱了轮回。 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我一身的天师修为。 我用自己的天师修为,送他们超度了。 从此以后,我这一身,注定再也无法登临天师道果。 但我不后悔。 或许这才是一个天师应该做的吧。 我剩下只有叹息。 是的,只有叹息,人间尚有真情在。 。。。。。 2008年,股票行市突然间暴跌,在国内无数炒股的股民在投入了全部家产的情况之下,只获得了一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在绝望和负债累累之中,一些人甚至走上了绝境的极端。 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正在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恐慌,这必然导致一些不可想象的非理姓行为。 诸如自杀,甚至报复性杀戮。 在欧美,1827年的黑色星期一的时候,同样造成了无数自杀和谋杀的悲剧,在中国,这样的悲剧似乎同样上演了。 一个小时之前,股市开盘,持有正江科技的大量股份的两位合伙人,在破产的公司的总部被人枪杀,资深合伙人邓林当场死亡,分析员陆伟生命垂危,现在正在抢救之中。 另一位合伙人,王志超案发时仍在现场,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 屋子里面,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棉大衣,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吼姆的兔子玩偶,只是脸色有些不开心的神情。 突然间,房间外面响起杂乱无比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翻动家里面的橱柜。 小女孩有些害怕,她一点点的朝着自己卧室的房门走去,目光之中带着惊恐。 而忽然间,房门咔嚓一下打开,一个神情无比沮丧的男人出现在了小女孩的眼前。 男人用悲伤和绝望的神情看着小女孩,然后朝着她说道, “茵茵,宝贝儿,爸爸的好女儿,我们得走了。” 男人说完之后,走进屋子里面,然后从婴儿床上又抱起一个看上去似乎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孩子。 “爸爸,不是妈妈送我上学吗?” 小女孩背着书包,朝着男人开口说道。 “妈妈不舒服。” 男人这么说道,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递给小女孩, “宝贝儿,戴上眼镜,快点,我们走吧。” 从爸爸的手里面结果眼镜,小女孩手忙脚乱的戴了上去,然后男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小女儿,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大女人,带着她们走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一只黑色的大狗从屋子里面追了出来,但是男人回头朝着它踹了一脚, “别跟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里面有些压抑着的恼怒。 被男人狠狠的踢了一脚,这一只狗害怕的呜咽着,躲闪着,最终没有跟了上去。 带着自己的女儿出了屋子,男人带着她们下了车库,然后开上自己的车子,直接驶了出去。 男人开车驶出市区之后,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此时时值隆冬,天气异常的寒冷,路上还有积雪堆积着,天上还有一片片的雪花不断的坠落。 就是这样糟糕的路况之下,男人竟然开的非常的快速,车子在满是冰雪的道路上疾驰,宛如一道银色的利箭。 出了告诉公路之后,男人直上盘山公路。 疾驰的车子里面,男人播放着广播,广播里面播报着最新的股市行情,一片惨淡,完全没有回升的意思。 第一百九十二章 废物 “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女孩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恐和担忧。 然而神情沮丧的男人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用悲怆和无奈而苦涩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 车子就这样用越来越快的速度疾驰在冰雪的道路上,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一道银色的电光,正在朝着地狱冲去! 冰冷的寒风吹拂着,即使车窗和车门紧闭,依旧有细微的寒风透过车窗和车门的缝隙钻进来,男人留着鼻涕。 他下意识的去抽纸巾,然而车上的纸巾盒子却早已经空无一物了。 “草!” 男人愤怒的骂了一句。 “爸爸,你开的太快了!” 车子的后座,小女孩惊恐的说道,她的身边,坐在仅仅只有几个月大的妹妹。 然而对于她的话语,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父亲哪里能够听得进她的话语,他只是用惊人的速度驾驶着车子,冲刺在布满冰雪的道路上,仿佛是一道失去控制的利箭。 “爸爸,你开得太。。。。。” 小女孩恐惧的似乎还想劝说自己的父亲。 然而这个时候,男人似乎暴怒了,他竟然转过头来,朝着自己的女儿咆哮道, “给我闭嘴!” 而男人转过头的瞬间,车子突然间一打滑,这样惊人的高速度之下,加上冰雪天,路上全是积雪,车子的刹车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车辆仿佛一个陀螺一般在冰雪道路上旋转着,然后冲下了盘山公路的悬崖! 。。。。。 大量的警车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江阳小区,这儿全部都是独栋的小别墅,能够住在这个地方的,全部都是非富即贵。 这个时候,一辆银色的车子极速驶来,然后再路边停车,之后从车子上急匆匆的走下来一个男人。 他和之前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长的非常的相似。 他下来之后,焦急的走进来,然后穿过警戒线,朝着被警察包围的别墅走去。 而这个时候,一名警察却是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了他, “喂,你干什么,这儿是警戒区,不能够进来!你没看到警戒线?!” 被警察拉住之后,这个男人只是焦急的解释道, “我是这个户主的亲戚,陆伟是我双胞胎哥哥。” 男人朝着警察解释道。 “你们给我打了电话,我也不知道是谁,张警官什么的。” 男人慌乱的说道。 “你住在这儿?” 警察朝着他问道。 “不,不,我哥哥住在这儿,我哥哥是陆伟,我是他的弟弟,我叫陆杰,我哥哥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焦急的说道。 然后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男人焦急的说道, “我侄女还好吗?她们在哪里?我大哥呢?!” 如此说着,男人就想继续朝着别墅走去,但是被警察依旧拉住了。 “朋友,等一下,等一下好吗?在这儿等一下,我们正在调查取证,现在不能够让你进去破坏现场。” 这个警察这样说道。 “啊!我的天啊!” 男人无奈的跺了跺脚。 。。。。。 而此时此刻,山崖之下,一辆银色的汽车倒栽葱一样摔在山崖下面,正好撞在了一颗大树上,车头被撞憋了半个。 车子里面的广播还在播报着, “正江科技的股东陆伟开枪射杀了自己的两名生意伙伴,然后又谋杀了已经分居的妻子,并绑架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三岁,一个一岁。” 而在广播播报的时候,悬崖的下面,男人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小女孩,一边拉着自己的大女儿走在满是大学的森林里面。 “没事的,宝贝儿。” 男人抱着自己的女人。 而这个时候,他的大女儿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 “爸爸,我的眼睛坏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话,只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而终于,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男人的视野之中,悬崖下面的的森林里面,竟然有一个小木屋。 看起来,似乎是护林人所居住的屋子,只是看上去有些残破,似乎已经被废弃了。 “那是什么?” 小女孩朝着自己的爸爸问道。 “没什么。” 男人朝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随后男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朝着这个小木屋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窗户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直飞蛾,然后一道黑影瞬间一闪而逝。 然而这一道黑影是什么,谁都没有察觉到。 不,或许小女孩察觉到了。 她用有些不安的目光看着这个屋子,她能够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男人推开了这个废弃木屋的大门,然后抱着自己的小女儿走了进来。 走进屋子里面,男人四下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朝着自己的大女儿说道, “小娅,快进来了。” 但是小女孩摇了摇头, “爸爸,里面有东西。” 小女孩怯生生的说道。 然而男人却是不耐烦的说道, “快进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小女孩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跟着男人走进了屋子。 而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见,在屋子的外面,有一只被剥了皮的狐狸,它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木屋,它半个身子都被冻结在冰雪里面,仿佛是一只冰雕。 走进木屋里面,男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在屋子里面,他四下的观望着,观察着屋子里面的一切。 屋子里面的非常的陈旧,但是依旧有些现在气息的残留,显然并不是很久以前的样子,有些东西,看上去似乎都是近几年的东西,只是可惜,已经被废弃了。 也许这个地方,真的是看林人居住的,只是因为天气太冷,虽然他们暂时搬走了。 男人没有管这些,他把自己的两个还放下,让他们坐在炕上,然后自己将一张破旧的椅子给拆开了。 拆开之后,男人讲木头堆起来,放在炕的灶台里,然后又撕了一些报纸,用桌上的火柴将木头点燃了。 “快点,快点。” 男人对着炕里面的火苗说道,很快的火苗果然点燃了。 而这个时候,男人尝试着,想要去厨房里面找些吃的,但他把冰箱打开之后,里面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除此之外,让人难以置信的,冰箱里面竟然还有几只大老鼠! 天知道这些老鼠是怎么进去的,而且竟然还全部都活着。 男人把冰箱打开之后,这些老鼠当场被惊动了,一只只窜动着,当场逃窜了出来。 男人被吓了一跳,但随后他只是苦笑着,倒退着走了过去,然后他走到另一个房间里面的时候,心头一种无法言语的酸楚和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男人竟然忍不住扶着墙壁失声哽咽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此时此刻,男人自然已经伤心透顶了,甚至何止是伤心透顶,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绝望的尽头,带着他的女儿一起。 而就在男人哽咽着的时候,他的大女儿的声音响起, “爸爸,爸爸,窗户外面有一个女人。” 小女孩的声音里面有些惊恐。 但是这个时候,男人的心头充满了悲怆,哪里还有功夫理会她的话语。 “她的脚没有着地。” 小女孩继续这样说道,她靠在窗户边上,朝着外面看着,神情之中有些惊恐。 而此时此刻,男人只是涕泪横流,不仅如此,他哭倒在地上,然后挣扎着,坐起来,接着竟然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来一把手枪。 他捏着自己手上的手枪,挣扎着,他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眉心,此时此刻,他的手颤抖着,他整个人的神情挣扎着,痛苦无比。 而终于,他似乎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他却是又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枪,只是掩面痛泣! “废物!我真是个废物!” 男人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然后透过房门,男人看到客厅里面,自己的女人靠在窗户边上,男人随后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他却是下定了决心, “我只要没有死掉,就还有机会!我还没有走到绝境!” 男人这样坚定的说道。 然后他走到客厅,走到自己的女人的身后,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父亲的到来,小女孩转过身,但是当她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说道, “爸爸,你哭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然后说道, “没有啊。” 然而小女孩摇了摇头,只是继续说道, “爸爸,你为什么伤心?”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语,男人叹息着,然后蹲下来,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知道的,大人们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又是也会把事情搞砸。” “你知道,爸爸很爱你吧。” 男人朝着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后男人摘下了她的眼睛,小女孩开口说道, “爸爸,没有眼镜我看不清了。” 而就在小女孩这么说着的时候,男人却是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了手枪。 “爸爸,这是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然后抱着她,之后男人哭泣着,朝着女孩说道, “看,外面有一只小鹿。”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间惨剧 小女孩听见自己父亲的话语,目光朝着外面看去,而此时此刻,男人一边哽咽着,一边却是艰难的的抬起了自己手,他的手里面拿着手枪! 他用手枪指着自己女儿的脑袋! 而他的女儿,此时此刻,只是看着外面,在寻找她的爸爸,告诉她的那一只小鹿的踪影。 “再见了,我的孩子。” 男人艰难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说道,随后他就想开枪,落魄的父亲因为走头无路决定杀死自己女儿的人间悲剧即将发生!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男人的身后,陡然伸出来一条又一条干枯腐朽的树枝,这些树枝仿佛是一根根长长的手指,一下子将男人整个人的脸都包裹了! 然后这些可怕的触手拉扯着,生生将男人整个人都拖到在了地上。 “啊!!” 男人痛苦的惨叫着。 而小女孩听见这个惨叫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过头,但高度近视的情况之下,他只看见,一个高达的模糊的影子纠缠着,然后朝着屋子的房门走去。 “爸爸?” 小女孩这样问道。 然而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他。 “爸爸,爸爸。” 小女孩不停的喊着,却始终没有人回答他。 火炕旁边,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妹妹,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天色已经晚了,她们两个非常的饥饿,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寒冷的侵蚀着她们,她们两个人只能够依偎在火炕的旁边。 火炕里面,父亲点燃的火焰还在燃烧着,但是已经非常的微弱了,两个小女孩似乎在黑暗寒冷和饥饿之中已经走到了绝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小女孩之中的姐姐忽然转过头,看着屋子里面黑暗的一角,而此时此刻,似乎同样察觉到了什么,被姐姐抱在怀里面的妹妹同样朝着黑暗之中看去。 屋子的角落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忽然“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屋子的地板上,从黑暗的角落里面,竟然滚过来一个红彤彤的果子。 两个饥饿的小女孩看着地上过来的果子,姐姐终于忍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莉莉,是一个樱桃,很大的一个樱桃。” 姐姐拿着手上的果子,朝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咕~” “咕~” 黑暗之中,响起微弱的似乎是动物的声音,而这个时候,姐妹两个抬起头,透过沉重的黑暗,她们能够看见,在黑暗之中,有一个枯瘦的看不清样子的女人,她的脚悬空在地面之上,她藏身在黑暗里面,头发无风舞动。 。。。。。 五年之后! 一个挂满了各种各样诡异图片的封闭式小书房里面,沉重而压抑的音乐响起着,一个男人正在电脑桌前面全神贯注的进行着创作。 忽然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男人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喂,我是陆杰,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老詹,我们打算去1-7-12-33区域再找一下。” 电话的另一头,一个老头子拿着手机,他刚刚从越野车上下来,车子周围是一片荒野。 “这儿也是山路,对吧?” 核对了一下坐标区域,陆杰顿时一下子来了精神。 自从五年前,他的哥哥陆伟因为投资失败,枪杀了合作伙伴,又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委托侦探所寻找他们。 根据警方给出了信息,他哥哥陆伟当年在盘山公路驾车逃逸,可能车辆因为冰雪打滑失控,冲下了盘山公路。 后来警方也盘山公路搜索,但是因为当时的大雪,遮盖了原本的痕迹,警方只能够判断,根据盘山公路进出口摄像头来认定,陆伟的车辆可能在盘山公路上失事了。 “加油站。。。。。再往上通过太安隧道。。。。。这一代好像真的没有找过!” 男人走到墙壁前面,看着墙壁上的地图,他忽然那来了精神,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告诉他,这一次的搜索可能真的会出现成果! 然而电话里面,老人的声音却是这样说道, “小杰,我们体谅你,所以一直都帮你搜索,但是,你知道的,你上一次的报酬还没有结算给我们呐。” 老人也是颇为为难的说道。 “好吧,不要担心,上一次的报酬我以为已经打给你,实在是最近太忙了,有点忙昏头脑了,抱歉,待会儿我去看看账单,放心吧。” 电话里面陆杰这样说道。 而就在陆杰和老人通电话的时候,陆杰的屋子里面,书房旁边的卧室里面,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手上拿着一只验孕棒,验孕棒的上面,有一道红线。 看着手里面的验孕棒,女人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老天!真是太好了!” 她怀孕了!她即将成为一个母亲! 随后她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她朝着陆杰说道, “是老詹打来的电话?” “是的。” 陆杰拿下自己的眼睛,脸上有着掩饰不掉的疲倦。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他准备去搜索公路的下一个区域吗?” 女人这样说道。 一直以来,其实她总是觉得那帮人是在浮于事情,并没有帮他们认真寻找,只是却也没有办法了。 随后她又笑着说道, “嘿,猜猜谁没有怀孕?”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男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只是神情有些忧愁。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男人的情绪,女人朝着他说道, “陆杰,你这么了?” 面对女人的问题,男人叹了一口气, “上次的报酬没有结清。” “没钱了?” 女人同样有些忧虑的说道。 “没有那么糟糕,出版小说的版权和出版商尚且没有谈拢,所以一时间。。。。。”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女人却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真的没钱了?” 女人叹了一口气。 “答对了。” 男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女人却是走过来,亲了一下陆杰,然后开口说道, “钱的事情不用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他是你哥哥,如果你想把钱全花在找他身上,我没意见,毕竟,嗯,失去哥哥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总比看心理医生来的便宜。” 女人说了一个冷笑话。 “好吧,服了你了。” 陆杰忍不住笑了一下。 。。。。。 盘山公路下面的深山老林里面,老詹带着他的儿子和自己的一条狼狗不断的搜索前进着,走了两个多钟头之后,疲惫的两人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从包里面拿出水和食物,一边休息,一边补充体力。 “我去上一下厕所。” 老詹的儿子忽然朝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如此说着,他随手扔掉手里面的矿泉水瓶子。 他们喝的矿泉水都是特制的,里面掺了少量的盐分,能够有效补充体能的缺失。 老詹的儿子朝着一旁走去,走了没有多远,他站在一棵老树下面,解开皮带就准备方便,但是忽然间,他的眼神凝固了,神情之中充满了惊讶和狂喜! “老詹!” 他大声的喊道。 “怎么了?” 远处的父亲老詹忍不住的说道。 “老詹!快过来!快过来!” 老詹的儿子大声的喊道,平草间因为一直一起干活,大家都叫老詹老詹的,他儿子也不由自主的将对自己父亲的称呼改成了老詹。 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喊,老头忍不住站起身来,然后走了过来。 而当他走过来之后,他看见了一辆撞毁在一颗老树上,半个车头都撞碎掉的银色汽车。 汽车车门打开着,似乎里面的人已经走出来了。 “老头子,也给陆杰打电话吗?” 老詹的儿子又朝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不用,先等等。” 老詹沉着的说道。 “诶,你不是说一找到线索就给他打电话的吗?” 老詹的儿子这样说道。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语,老詹也是无语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诚。。。。。” 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着,老詹的儿子一时间也是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老头子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吼姆玩具兔,这一只兔子似乎就是当年陆杰的大女儿,茵茵拿在手上的那一只。 他打开塑料袋之后,让自己的狼狗闻了一下,然后老詹轻轻的拍打了一下狼狗的背部, “大旺子,接下来靠你了!” 被自己的主人拍了一下之后,狼狗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它顿时蹿了出去。 而它的身后,老詹和他的儿子自然也是紧跟其后。 这一条狼狗走着,很快的,将老詹和他的儿子带到的一个木屋的前面。 看到木屋的瞬间,老詹和他的儿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睛里面的惊讶。 “找到目标了!” 老詹的儿子拉住狼狗,而老詹走到木屋的前面,尝试着将木屋推开,随后他走了进去。 木屋里面光线不好,一片漆黑,老詹拿出一个手电打着,然后走进屋子里面。 “喂,有人吗” 老詹这样喊着,然后朝着屋子里面看去,让人有点失望的,屋子里面,一片杂乱,完全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但随后,他却是惊讶的看见,屋子的墙壁上,有很多似乎是小孩子用蜡笔画的图画。 直觉告诉他,恐怕他真的是找对地方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狼孩 而很快的,在屋子的地板上面,老詹找到了一只似乎是小女孩穿的小棉鞋。 这个发现更加坚定了老詹的猜想。 忽然间,似乎听到了屋子里面的什么动静,老詹心头一动,随后朝着屋子里面走去,很快的,在一个屋子的角落里面,老詹看到,厨房的地上,堆着一堆仿佛小山一样的不知名的颗粒。 看到这些颗粒,老詹心头一动,然后走上去,捏了两粒,看了一下, “是樱桃核。” 老詹肯定的说道。 而此时此刻,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的身后,厨房的角落里面,有两个蜷缩着的黑影。 两个黑影蠕动着,它们看着老詹,似乎有点畏惧他。 随后他们似乎注意到老詹并没有发现他们,两道黑影无声无息的从老詹的后面一溜烟的爬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老詹的儿子将自己的狗拴在外面的树上,随后紧跟着走进了屋子里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老詹儿子的身影爬过。 他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然而什么都没有看见。 “老头子。” 老詹的儿子有些疑神疑鬼的说道。 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喊,老詹忍不住的回头了,但就在这个时候,老詹的儿子看的轻轻楚楚,房间的地上有一个浑身漆黑的小怪物趴在地上! 就在老詹的儿子看着她的时候,她同样看着她! 不仅如此,这个枯瘦的小怪物突然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随后她用四肢咕噜噜的冲上来,似乎想要扑咬老詹的儿子! 而同时,听到自己儿子的惨叫,老詹下意识的回头,他这一回头,猛地就看见了自己的身后,那一道黑影! “啊!!” 老詹同样发出了一声惊呼! 踉跄失措之中,老詹和他的儿子手忙脚乱,差点摔倒,但是两个人跑到一起之后,定下心神,这个时候,他们却是看见,这两个爬来爬去的怪物,竟然是两个枯瘦无比的小女孩!! 看到眼前这震惊无比的一幕,无论是老詹还是他的儿子,他们两个人几乎都惊呆了。 “老头子,现在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吗?” 老詹的儿子朝着老詹问道。 听到儿子的话,老詹沉重的点了点头。 。。。。。 一家证券公司,员工们都在自己的桌子上紧张的工作着,忽然间,一个手机铃声响起,短发的女人拿起自己的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陆杰。 “喂,您好,我是李娜。” 女人接起电话,一本正经的说道, “喂,您好,哦,是关于证券投资的事情,哦哦,抱歉我现在正在公司办公室里面,行,您很着急?行,我出来一下,给您详细的说一下。” 这样说着,女人朝着旁边的办公桌上的一个看上去似乎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说道, “江姐,我去一下卫生间吧。” 那个被称作江姐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叮嘱了一句, “好好和客户讲解。” “嗯嗯,放心吧,我知道的江姐,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潜在的客户。” 女人认真的回答道。 这样说着,女人随后走到了卫生间去了。 到了卫生间,女人随即把手掩在电话上, “怎么了,什么事情,我在上班呐,最近公司考核非常严格,上班时间一律严禁私人通话占用工作时间。” 女人朝着电话里面这样说道,但是随后,她失声惊呼, “什么?!找到了!!” 这样说着,女人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 一个装饰温馨的屋子里面,一个穿着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走进来之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短发女人,他立即走上来,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立德,李医生,你是李娜吧?” “是的。” 女人赶紧伸出手,起身和这个李医生握了一下手。 随后李医生又朝着一旁站着的陆杰伸出手, “你好。” “你好,我是陆杰。” 陆杰这样说道。 打过招呼之后,这位李医生也没有太拖沓,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我先警告你们,情况不太乐观 。” 医生这样说道。 “很幸运的,陆茵茵因为当时三岁,已经学会了说话,而且懂得很多的词汇,但是对她的社交能力下定论还太早,但情况总还算不是太糟糕,勉强有挽回的余地。” 他的话语刚刚说道这儿,李娜开口问道, “那另一个呢?”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李医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说道, “这就是两回事情了。” “你们应该也能够明白的,一个小女孩,当时才一岁,她对于人类世界的世界观根本没有丝毫的映像,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现在的行为习惯,更像是一个动物。” “这样的故事,虽然离奇罕见,但是你们应该也听说过狼孩的故事吧,很不幸,这个孩子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你们跟我来吧。” 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语不能够给他们太直观的说明,这个李医生朝着他们两个这样说道,随后他带着他们穿过走廊,走到一个房间的面前。 这是一个全封闭式的隔绝房间,里面布置的非常的温馨,房间里面,一个枯瘦的小女孩趴在地上,用四肢走来走去,而另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则是站在玻璃橱窗的门口,一动不动。 她看着橱窗外面的三个人,目光冰冷,如同野兽,充满了警惕。 看到这一幕,女人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的天。” 而这个时候,医生从自己的怀里面拿出来一个眼镜盒子递给陆杰。 “你可以进去试试,她或许还认得你,我在资料里面看见,你和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孪生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她或许对你还有记忆。” 听到医生的话语,陆杰点了点。 “好的,我试试。” 如此说着,陆杰拿着眼镜盒子,然后走到一旁的门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而就在陆杰走进房门的瞬间,那个原本站在橱窗门口的小女孩瞬间用迅捷无比的动作一口气蹿进了床底下,动作敏捷的仿佛是一只猫。 看到小女孩这样的动作,男人吓了一跳,但是他随后小声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蔼, “茵茵,我是叔叔,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样说着,陆杰慢慢的朝着床边走去,而就在他靠近床边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突然间窜出来,朝着陆杰蒙头蒙脑的狂打! 一顿疯狂的巴掌,当场把陆杰都打得晕头转向。 他忍不住的下意识倒退了两步,而小女孩则是又缩回了床底下。 感受着脸上被小女孩抓伤的痛楚,陆杰的心里面反而更加的难过,他朝着橱窗外面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他们的脸上同样只有无奈的神情。 但是陆杰咬咬牙,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尽量让自己变得和蔼,然后再一次朝着床底下的小女孩说道, “茵茵,我给你带了东西,你的眼镜。” “你记得吗?在你还小的时候,你有过一副眼镜。” 男人这样说道。 茵茵的妈妈,也就是陆杰的嫂子,是一个高达九百度的近视眼,他的哥哥同样也有些近视,只是没有那么明显,故而平常并不戴眼镜。 但茵茵因为父母的原因,生下来就有四百度的近视,因此她从三岁开始,就配戴了眼镜。 看着男人拿出眼镜,小女孩似乎有些映像,她略带犹豫的看着男人手里面的眼镜。 这个时候,心中一喜,但是陆杰不敢大意,他只是轻声说道, “我把它。。。。。没事的,我就把眼镜放在这里。” 如此说着,男人把眼镜放到床前面,然后他稍稍的后退了一点,这个时候,小女孩尝试着拿过眼镜,然后摸索着戴在了自己的眼镜上面。 戴着眼镜之后,小女孩抬起头看着陆杰,她忽然有些疑惑,然后轻声的说道, “爸爸。” 听到小女孩的声音,男人的神情当场凝滞了。 “不,不,宝贝儿,不,我。。。。。我不是你的爸爸,我是。。。。。” 陆杰似乎想要向女孩解释,但是没等他说完,女孩已经从床下面跑了出来,然后摸索着他的脸, “爸爸。” 小女孩这样说着,然后一下子抱紧了陆杰。 被小女孩这么抱着,陆杰心头一酸,然后同样用力抱紧了小女孩。 。。。。。 法庭上面,李立德医生站在证人席上,他朝着审判席说道, “您好,法官先生,我是李立德,儿童保护基金协会的儿童心理疾病科主任,一直以来,都是由我负责这两个孩子的治疗工作。” 李医生这样说道。 随后他开口说道, “法官先生,请你们看一段视频。” 他如此说着,法庭上面的工作人员随即播放了一段事先准备好的视频。 大屏幕上面,出现在了两个小女孩的声音,姐姐茵茵蜷缩着正在睡觉,尚且有人类生活的样子,但妹妹莉莉同样在睡觉,只是她竟然蹲在地上,而且睁着眼睛,不断的打着吨,仿佛是一只警惕的野生动物。 “她们两个被找到的时候,状态非常的不好。” 医生这样说道, “与世隔绝,缺少食物,任何的身体接触都会惊吓到她们。” “她们的情感发育因为被抛弃而受到严重影响。” 第一百九十五章 董亚楠 “为了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生存,他们自己想象出了一个监护人,一个抚养她们,给她们唱歌,保护她们的母亲,她们称她为“妈妈”。” “茵茵和莉莉现在有了一个恢复正常生活的很好的机会,有了适当的照顾,生理上和情感上的开发,还有关爱,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而医生的话语说完,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似乎足足有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对面的席位上站了起来。 她留着短发,染了金色的头发,穿着一身高档的职业西装,看上去似乎非常的不简单,一股事业女强人的气息显露无遗, “陆伟杀了我的侄女,并且把自己的女儿抛弃在森林里面,现在他的弟弟做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陆杰从没有放弃过他的侄女们,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些女孩们,不是为了自己。” “但是我觉得,他如果真心想对她们好,让她们生活富足的话,他必须清楚他现在的工作,他的收入水平和居住环境,是不是和来抚养两个孩子的。” “更加不要说是两个需要特殊照顾的孩子了。” 而这个时候,中年女人的话语落下,陆杰开口了, “喂,董雅楠,你养过几个孩子?” 面对陆杰的问题,董亚楠愣了一下,但是她仍旧回答道, “和你一样。” 她的回答非常的狡猾,虽然承认自己没有抚养过孩子,但是同样点出了陆杰没有养过孩子的事实。 面对董亚楠的回答,陆杰脑子里面忍不住的就浮现出之前的时候,之前他和李医生所说的一些话语。 “从她的角度来说,董亚楠当然想带走孩子,但是她不能够就这样冲进来带走她们,她们不是她的。” 陆杰这样说道。 “但未必不能够这么说。” 李医生摇了摇头。 “这不公平!” 陆杰有些愤怒, “这太不公平了,她想要用钱来买走我的侄女们!” 但李医生依旧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样做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什么?!” 面对李医生的话语,陆杰惊呆了一下子。 “李娜在证券公司上班,自己本身都忙得不行,你又是职业作家,每天赶稿起早贪黑,你们的生活方式,你们真的有时间来陪孩子吗?” 李医生这样问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有吗?” 面对李医生的话语,不管是李娜也好,还是陆杰,一下子都愣住了。 但是随后,陆杰只是抬起头来,朝着李医生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医生?” 面对陆杰的话语,李医生只是非常平静的开口说道, “当涉及到孩子们的权益的时候,法庭的法官会在很大程度上接受我的建议,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由我负责两个孩子生理和心理的诊断。” “而现在,我和你们开诚布公的说吧,我接下来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希望你们可以明白。” “虽然这两个孩子的不幸遭遇真的让人感到非常的惋惜,但这两个才一岁和三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在脱离父母养育的情况之下生存下来,并且因为远离人类社会,生活习性竟然变成了类似于动物和野兽一般,这本身,在医学和生物学上,你知道有多大的价值吗?” 话语说道这儿,李医生看着李娜和陆杰难看的脸色,他只是继续说道, “现在,更加糟糕的事实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董亚楠赢定了!” 李医生和陆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非常可惜的是,我更加不想看到这两个孩子被判给董亚楠,然后被她带去外地生活,被其他医生接手。” “相信你们应该明白的,我对这两个孩子没有丝毫的恶意,我只是想要一点点的治疗她们,直到将她们治愈,这或许也是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责任感和荣誉感吧。” 话说到这儿,李医生笑了一下,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你们想要孩子,而我需要继续拥有这个研究孩子们生活习性的机会。” 他的话语说道这儿,李娜朝着他开口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听到李娜的话语,这个时候,李医生笑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递了出去, “这是研究所提供给你们的房子,免费的,还不错,你们可以搬进来,就能够得到女孩们了,除此之外,她们也能够得到研究所最完善的照顾,另外,孩子们的治疗费用,研究所全部承担。” “这两个孩子,对于研究人类生活习性从医学和生物学上的重要性简直超过你们的想象。” 李医生最终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不仅仅只是为了研究这两个孩子的生活习性,如果我能够将这两个孩子的心理和生理治疗痊愈,那么单单是我在医学界的名声都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提升,对我而言,这才是无价之宝。” 李医生的话语非常的直接,却也非常的中肯。 李娜接过这一份文件,她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一个吃惊的神情,然后她笑了一下, “这不是开玩笑吧。” 文件的图片里面,是一栋四楼四底的仿欧式独立别墅。 看这个样子,恐怕别墅的价格起码都在数百万以上,称之为豪宅都已经丝毫不过分了。 然而医生只是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们,显然他说的话语里面,没有丝毫的虚假。 。。。。。 法庭的宣判结束,陆杰果断的得到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力,由李医生的专业建议,加上研究所提供的帮助,法官将孩子判给陆杰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法庭散庭之后,陆杰从法院里面出来,而外面早已经等待了无数的记者了,他一出现,大量的记者当场就围了上来, “陆杰先生,你哥哥还活着吗?” 一位记者涌上来之后,当场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哥哥联系你了吗?” 对于这些记者的问题,陆杰一言不发,只是往前走,而他的身边,来自研究所的安保人员直接为他们挡开这些记者。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站在陆杰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女人正是董亚楠,陆杰嫂子的姨妈! 这个女人一辈子都非常的强势,而且非常的能干,据传说身家上亿,生意做的非常大,只是可惜,除了最早的时候因为家里面的安排和一个窝囊废结婚,后来丈夫因为生病死后,她就一直独居,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已经五十岁出头,但是身下茕茕独立的她真的是超级想要一个孩子,而侄女的这两个孩子成了她的希望。 面对董亚楠的挡路,陆杰只是略带歉意的说道, “董。。。。” 但他的话语没有说完,董亚楠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见见她们而已。” 面对董亚楠的话语,陆杰开口说道, “我说过的,你有探视权,这一点,我们尊重你的权利,但是你看现在,我们需要一点空间,实在是抱歉了。” “暂时先这样,我们也好相互寻找一个平衡点。” “好吗?摆脱了。” 陆杰这样说道。 面对陆杰的话语,董亚楠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了。 。。。。。 “十二月二十六草,我们正在对茵茵进行语言能力的训练,茵茵非常的配合,而且正在迅速的恢复她的语言能力。” 屋子的里面,两个小女孩正在玩耍,而房间的角落里面,一个人男人拿着手机正在录音,这个声音是医生的。 “她正在迅速的恢复,但她似乎隐藏了一些记忆,那些在野外的经历。” 李医生站在茵茵的身前,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李医生的声音有些低沉, “好了,茵茵,你现在尽力的放松,你是不是很困?” “我想让你再给我讲一遍那个故事,你能够讲给我听吗?” 李医生朝着茵茵说道。 李医生的话语落下,茵茵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很久以前,疯人院里面跑出来一个悲伤的女人,她带走了她的孩子,然后她们一起跳进了水里面。” 茵茵的话语落下,李医生朝着她问道, “茵茵,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是妈妈告诉你的吗?” 李医生微微皱着眉头,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疑惑。 “是她给我看的。” 茵茵这样回答道。 “给你看的,怎么给你看的?” 李医生神情有些凝重的问道。 “在梦里。” 茵茵这样回答道。 “继续,茵茵。” 李医生说道。 。。。。。 一家美容店里面,两个女人正在做美容,其中一个正是李娜。 “你不能够告诉别人你在哪里?哦,这真奇怪。” 李娜的旁边,另一个女人朝着她说道。 “是的,为了孩子们,为了躲避媒体。” 李娜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可真麻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个女的这样说道,她叹息了一声,似乎她的家庭同样面临着一些麻烦的问题。 “是的,但是这个家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糟糕了。” 李娜无奈的说道, “真的见鬼,说实话,我真的是事先一点点都没有做好准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 李娜无奈的苦笑着。 “离开他吧。” 李娜的朋友忽然朝着她认真的说道。 李娜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想都没有想一下,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能。” “你没有义务做这些,宝贝儿。” 李娜的朋友轻声劝说道。 “我不能够这样对他。” 李娜只是这样回答道。 “我的傻白甜姑娘,你可是上大证券的年度员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季度,你可能就要升任办公室主任了。” 她的朋友朝着她劝说道。 “如果你要照顾这两个孩子的话,你恐怕接下来真的得辞职了。” “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下定决心了。” 李娜苦笑着说道。 为了这两个孩子,此时此刻,她决定,放弃她的工作。 一个落叶缤纷的院子后面,长满了枫树的林荫小道,一栋豪华的别墅前面,忽然驶来了一辆银色的SUV汽车,而别墅的前面,一男一女两个人等待着。 这两个人正是李娜和陆杰,这个别墅是研究所提供的,不仅如此,这一栋别墅的布置,全部是参照两个小女孩以前的家里面进行的。 为的就是给她们一个优良的环境进行恢复。 银色的SUV汽车停下之后,从车子里面首先走下来李医生,然后紧接着小女孩茵茵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 而小女孩的身后,紧接着则是她的妹妹莉莉。 两个小女孩从车子里面走出来之后,伴随着微风吹拂,茵茵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个看起来似乎和记忆之中非常相似的家走去。 家的门口,站着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而妹妹则是有些畏惧的依偎在她的身边。 “嘿,孩子们。” 陆杰走到孩子们的面前,然后他朝着茵茵和莉莉说道。 而这个时候,李娜同样走过来, “孩子们,欢迎回来。” 而这个时候,茵茵身后的莉莉小声的说道, “妈妈。” 李娜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叫李娜,你们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阿姨。” 然而面对她的话语,莉莉只是死死的躲在姐姐的身后,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她。 看着两个孩子的反应,李娜轻声的说道, “我们可以。。。。。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对吧?” 她的话语落下,然后朝着两个女孩笑道。 但是莉莉只是依旧轻声的说道, “妈妈。” 而这个时候,李娜注意到,茵茵的脚上穿着鞋子,但是莉莉的脚上没有。 李立德医生说过,茵茵现在基本已经恢复了作为人的生活习性,但是莉莉不一样,现在的她依旧还是野兽的习性,根本不愿意穿鞋子,即便艰难的给她穿上了,她也会很快的扯下来。 茵茵和莉莉走进屋子里面,她们在屋子里面走着,看着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看着这个似乎和以前的家一模一样的屋子,两个小女孩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她们一步一步走着,穿过屋子,最终从屋子的后门走出来,后面是一个小院子,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放着一个纸箱。 莉莉在院子里面用四肢跑来跑去,而茵茵则是一眼看见了院子里面蹲着的一只大狼狗。 这是她爸爸以前养的狗,后来她们家出事,这一条狗最终被她的叔叔,也就是陆杰收养了,然后又带来了这儿。 “小乖。” 看到这一条大狼狗,茵茵惊喜的说道。 然后她朝着趴着的大狗走去,一把将它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此时此刻,看着小女孩的笑容,陆杰、李娜和李医生都露出了笑容。 。。。。。 孩子们终于回到了陆杰的身边。 晚上,李娜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茵茵和他们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但是莉莉,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坐在桌子上。 没有办法,最终茵茵将食物扒在碗里,然后把碗放在了桌子下面,莉莉就这样躲在桌子下面吃饭,就像野兽一样。 而晚上睡觉的时候,茵茵躺在床上睡觉,而莉莉死活不愿意睡到自己的床上,而是钻进了茵茵床下面。 陆杰看着躲在床下面孩子,他想要将孩子从床下面抱起来,然后没有丝毫的用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大量枯萎的常青藤,用这些常青藤把自己绑在了床脚上。 陆杰轻轻的拉了一下,没有拉得动,没有办法,因为不想把孩子吵醒,他只好放弃。 陆杰端着水杯,和自己的妻子李娜关了房间的灯,然后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而就在他们关上房门的瞬间,床底下,莉莉陡然睁开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散发着漆黑的光芒,异样的摄人心魄。 仿佛是一只恶鬼。 。。。。。 市警察局的档案室,迎来了一位访客,李立德李医生,警察局长的老同学,他请托了老同学的关系,来到了档案室调查一些资料。 一个有些胖的中年女警察搬来了一堆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2008年到2015年之间,没有任何警方的报告,与你的患者的故事相府,而且李医生,太安附近,并没有精神病医院。” 女警察这样说道。 听到她的话语,李医生皱了一下眉头, “那最近的一家在哪里?” “太原。” 女警察这么说道, “太原到太安,大概有足足三百里路。” 这么说着,她随后又说道, “我想了想,不一定是精神病院,可能是招待所,或者疗养院,而我发现,有一家招待所可能满足你的条件,那是全福招待所,距离这儿只有五公里路,这份材料里面就是关于全福招待所的一些资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或者全福招待所也算是一家疯人院吧。” “招待所?” 李医生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是刚刚说没有吗?” 然而李医生的话语落下,这个女警察开口说道, “现在没有,这个招待所在1978年就关闭了。” 这样说着,这个女警察将文件递给李医生, “在第三十一页。” 李医生循着女警察所说的页码,翻找过去。 。。。。。 屋子里面两个孩子正在墙壁上做壁画,在孩童时期,喜欢用彩笔在墙壁上画画是孩子们的天性,为了释放她们这种属于人类孩童的天性,陆杰听从李医生的话,将家里面的墙壁特意换上了壁纸。 莉莉同样拿着彩笔在画画,只是她画的只一只只的蝴蝶,或者说飞蛾,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墙壁上,不知道何时,竟然真的停着一只飞蛾。 似乎是察觉到了莉莉的目光飞蛾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茵茵突然间一把抓着莉莉裹在身上的围巾,一把扯了过去,然后直接跑开了,围巾被抢走,莉莉当场追了上去,两个孩子一下子顿时争抢了起来。 “啊!” 莉莉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屋子里面正在洗衣服的李娜听到声音顿时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想要上楼去看看情形,但这个时候,茵茵走出来忽然朝着李娜说道, “阿姨,小黑好像生病了,你快去看看。” “小黑生病了?” 李娜吓了一跳。 “它好像一动不动了。” 茵茵又这样补充道。 听到她的话语,李娜一下子也是有些着急,我去看看,茵茵你帮我去看看莉莉在做什么。 “嗯嗯。” 茵茵点了点头。 李娜去院子了,茵茵上了楼,房间里面,莉莉还在争抢着围巾,只是到底和什么东西争抢却是没有人知道了。 站在房间的门口,茵茵拿下了自己的眼镜,然后她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 陆杰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家里面的灯还亮着,他脱了外套,一步步的上楼,但就在这个时候,二楼的楼梯口,突然间白色的墙壁竟然裂开了,出现了一个漆黑的黑洞。 看到这个黑洞,陆杰吓了一跳。 带着疑惑,陆杰接近了这个黑洞,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黑洞一点点的裂开,从里面钻出来一只黑色的飞蛾,不仅如此,竟然有一根根扭曲的黑色藤条从黑洞里面钻出来。 这些黑色的藤条从黑洞里面钻出来之后,竟然一把狠狠的朝着陆杰的面门抓取。 随后被这藤条用力一推,陆杰整个人当场都被推下了楼梯! “咚!” “咚!” 陆杰的脑袋狠狠的撞在楼梯上,整个人仿佛皮球一下狠狠的摔下楼梯,当他滚到楼梯下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当场晕厥了。 不仅如此,他的脑袋后面,鲜血渗了出来。 听到动静,二楼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李娜当场跑了出来,但是当她看见摔下楼梯的陆杰,整个人当场几乎都要吓傻了。 “陆杰!陆杰!” 李娜大声的呼喊着,抱着陆杰,然后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惊慌的女人赶紧拨打了120求救电话。 当陆杰被送到医院之后,万幸抱住了一条性命,可惜因为脑部受到剧烈冲击,他暂时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状态之中。 医院的病房里面,陆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他被接上了氧气,李娜坐在他的床边,看着自己的爱人,她神情沮丧疲惫到了极点,样子非常的憔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可怜人 李医生从病房外面走进来, “我很遗憾,李娜,但经过检查,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昏迷只是暂时的,我想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清醒。” 但李娜摇了摇头,只是低声说道, “那孩子们怎么办?现在陆杰不能。。。。。孩子们。” 她的话语落下,李医生朝着她说道, “李娜,孩子们需要你,她们需要安全感。” “我知道。” 李娜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回到家里面,莉莉依旧没心没肺,只是茵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要担心。” 茵茵不知道何时,竟然给她倒了一杯水。 从小女孩的手里面接过水杯,李娜的心里面却是一暖, “无论如何,这两个孩子都是陆杰的心头宝,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面,绝对不能够失去她们。” 而此时此刻,医院里面,陆杰依旧昏迷着,此时此刻,如果是能够看破阴阳或者通晓术数的人就会发现,陆杰的灵魂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面了。 那么陆杰的灵魂在哪里? 事情要从陆杰从楼梯上被那个鬼手推下去的瞬间瞬间。 当陆杰摔下楼梯的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墙壁上钻了出来,可怕的犹如枯藤一样的触手朝着他抓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地上忽然钻出一道影子,这一道影子猛地一把拉住陆杰,然后钻入地面之中消失不见了。 “你是谁?!” 陆杰的魂魄被这一个影子拉着,在地下穿行,穿行了不知道多久,陆杰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听到他的呼喊,这个影子蓦地停下了脚步,然后他转过了头,而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陆杰惊呆了。 因为这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但他依旧很快分辨了出来,这个人是他的哥哥陆伟! “哥!!” 陆杰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现在的事情你很难以置信,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杀死我的就是之前那个厉鬼。” 听到陆伟的话语,陆杰吓了一跳, “那个厉鬼?!” “是的!那个一个背负着无尽的怨仇和飞蛾精融合在一起的可怕厉鬼,非常厉害,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陆伟这样说道。 “我被她害死之后,又因为身前杀人作恶,无法投胎转世,故而在世间浪荡游离,因为那厉鬼的原因,我只能够偷偷的看看茵茵和莉莉,弟弟,哥哥现在想要求求你,帮哥哥一个忙!” 如此说着,陆伟直接跪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哥哥这个样子,陆杰一下子也是悲从心头来, “哥,你说吧!” 听到陆杰的话语,陆伟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听一个游魂说过,在滨海市有一位天师,救济世人,超度恶鬼,拥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弟弟,你就去找他。” “天师神通广大,我们的事情他未必愿意相助,既然如此,我们只有以诚意打动他。” “弟弟,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我现在只想把我的女人从那个恶鬼的手里面救出来,我想自己的女儿被这个恶鬼纂养,最终被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决心将自己的恶念净化,化作魂珠,弟弟,你就带着我的魂珠去滨海找那一位天师吧。” 如此说着,陆伟忽然露出了一个哭笑,然后在他弟弟难以置信的神情之中,陆伟整个人竟然如同雪花一样融化了。 仿佛只是眨眼之间,陆伟整个人就融化成了一滩透明的水,而这一摊透明的水里面,只剩下了一颗晶莹的略带灰色的珠子。 看到这自己的哥哥竟然自殒,陆杰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升起一种浓浓的悲意,然后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坚定。 他捡起地上的珠子,然后他的心头仿佛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他的哥哥所化的魂珠在给他指引方向! 魂魄离体之后,鬼魂可以一夜千里,只是世间如苦海,鬼魂入苦海之中,自然懵懵懂懂,分不清方向,只是有了哥哥所化的魂珠指引方向,陆杰一路向前。 他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非常古朴的宅院,宅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玉帛园” 一个年轻人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他,年轻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旗袍,打着一把纸伞。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陆杰仿佛福至心灵,他当场跪了下来, “陆杰恳求天师帮我!” 跪下来之后,陆杰狠狠的在地上磕头,而看着他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 “前尘后果我已经知道了。” 这个厉鬼亦是苦命人。 她本是一个村妇,结果被农场的场长欺负,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结果又有了孩子。 之后被场长冤枉,说她生活不检点,和人通奸,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她生下孩子之后,被人遗弃在疯人院里面。 但忽然有一天,她从疯人院里面冲出来,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投水自杀。 因为生前的冤孽和仇恨太深,执念太甚,她死后,执念不散,吞噬了附近路过的一只飞蛾妖,竟然强行幻化成了飞蛾精鬼。 遇到陆伟的事情,纯属意外了。 她本来一个人生活在盘山公路下的深山老林里面,也是意外,陆伟开车坠落山崖后,竟然来到了她的地盘。 而他当时又想伤害那两个孩子,于是女人发怒,将陆伟给弄死了。 随后她就动了念头,想要将这两个孩子收为自己的女儿。 女人本性不坏,而且亦是可怜之人,这一件事情里面,没有坏人。 若不是女人可怜,这两个小女孩不说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便是被遗弃荒野,也早已经饿死了,哪里还能够活到现在? “跟我来吧。” 我朝着陆杰如此说道,然后一挥手,将陆杰直接收进了自己的衣袖。 然后又朝着许晓萱说道, “这一次一起去吧,前段时间我闭关苦练,你一直闷在家里面,也未曾出去走走。” 听到我的话语,许小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随后我带着许小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我带着许小萱、陆杰来到了两个孩子居住的别墅前。 此时此刻,我能够看见,整个房子都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黑色雾气,这是那个厉鬼带来的怨念。 我捏出一张符纸,随后扔了出去,这一张符纸瞬间是升空,随后化作万道金光而下! 刹那间,伴随着惨叫声,整个屋子上笼罩的怨念被尽数斩断! 一道漆黑的虚影扭曲着当即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直接朝着我扑来。 然而没等她扑倒我的面前,只是轻声念了一句敕令,便有一道金色的绳索将她整个人给缠裹了。 随后我伸出手指,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 刹那间,她整个人浑身一震,随后竟然流下眼泪来。 我恢复了她的神智。 “你已经是鬼了,鬼道和人道天差地别,不要再纠缠这两个孩子了,早早去投胎吧。” 我朝着女人这样说道。 听到我的孩子,女人的眼泪滚滚而下,但她最终点了点头。 随后我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她的眉心,然后她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她下面曹地府,转世投胎去了。 随后我转过头,看向陆杰, “这个厉鬼我已经除了,接下来,你就和孩子们好好生活吧。” 我朝着陆杰如此说道,随后我一翻掌,那一颗晶莹的灰色魂珠出现在我的手里面。 “奈何,奈何。” 我朝着灰色魂珠如此说着,随后翻掌之间,这一颗灰色的魂珠里面出现了一道虚影,正是陆伟! 只是可惜,他现在双目无神,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痴傻了一样。 “他散去了自己的灵识,我只能够救回他的魂魄,从此以后,陆伟再不存在,就让这一道魂魄去阴曹地府,从新开始吧。” 我如此说着,同样一翻手,将陆伟送入了阴曹地府。 人生本来多苦,皆是命中缘法注定,有时候遇到挫折,却又何必走极端,破罐子破摔,去不知道,摔碎的罐子,注定还是由自己来弥补。 。。。。。 江佳欣是一只鸡。 很多人都是这么说她的。 当然,所谓的鸡自然不是寻常意义上,那种会打鸣会下蛋的那种鸡。 非要说的话,鸡这个说法,应该是最近改革开放三十年以后才有的产物,这个意义上的鸡应该算一种休闲娱乐用品,嗯,或者说是情趣用品。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祭女。 她的客人有老有少,有外国人,也有女人。 这年头,有一种人叫做百合,也有一种人叫做同志。 同志喜欢男人,百合喜欢女人,所以自然也有百合女来找她玩乐。 一般的时候,江佳欣都是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招揽生意,因为那里人流量多,而且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乏急切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人。 她总是打扮得很朴素,戴一副黑框眼镜,冒充学生妹,因为是个人都喜欢清纯天然的女孩子,男人们都喜欢这一口。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江佳欣 偶尔,她也冒充白领。白领的价格比学生妹稍低一些。 那天江佳欣的生意不好。 她搭讪了不少的男人,可惜怎么也没做成一笔生意。 天色慢慢暗下来,一辆火车缓缓地进了站。它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广西。 江佳欣听说过广西,那里山清水秀,天高云淡,而且因为是边境,经常有走私啊,贩毒什么的,而且那里的人,看似平穷落后,实际上都非常的有钱。 就在她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十几个人走出了出站口。 江佳欣很快就盯上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一身质地很好做工却很土气的西装。 他戴一副金丝眼镜,拎着一个鼓鼓的皮包,像是小地方来的有钱人。 江佳欣左右看了看,凑了上去: “大哥,玩儿吗?” 中年男人显然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吓了一跳。 随后江佳欣识趣的用饱满的凶部蹭了一下他的胳膊,妩媚的笑着说道: “大哥你不用担心,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姿势多,而且体力好,给你不一样的感觉。” 说完,她低下头,又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 “其实我也只是刚刚出来做这一行,也是因为家里平困,没有办法给我学费,我不得已为了赚取自己的学费才这样做的。” 中年男人盯着她,不说玩,也不说不玩。 过了半天,江佳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在演得像一些? 于是她抬起头,偷偷的看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 结果让她心头忍不住一颤的是,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神有点怪,很虚,很冷。 江佳欣心头一颤,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从她的心头升起,一种直觉让她突然不想做这笔生意了。 一念及此,她转身便要走。 但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人一把拉住她,低声说:“别走,我玩。”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现在,江佳欣已经不是鸡了。 她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困在牢笼里面的金丝雀。 中年男人叫马超正,经营着一家皮革工厂,生产皮革制品,有人造皮革,有鳄鱼皮,也有牛皮,以及一些非常稀有罕见的野生动物和保护动物身上的皮毛。 当然,一些野生动物的皮毛自然是违法的,只是高额的利润之下,总会有人钻空子。 马超正也不例外。 但他非常的有钱,而且他弄到的不少的皮革,都拿去送给了那些大官,所以马超正的草子过的非常的舒服。 他包养了江佳欣,让她从一只鸡变成了一只金丝雀,然后他把江佳欣带回了广西。 尽管从大城市到了小县城,但是江佳欣依然觉得很满意,至少在这儿,她过的非常的轻松,非常的惬意。 打个比方,一条小鱼原本生活在满是污染物的大河里,活得很挣扎。 某天,有人发现了它,把它带回家,给了它一个干净的家,还有充足的食物,以及舒适享受的环境,它没有理由不满意。 只是,作为代价,江佳欣少了一些自由。 基本上,没有马超正的允许,她不能够离开他为他买的那一动房子半步。 有得就有失,这道理江佳欣自然懂。 有些女的,被人包养之后,一边享受着奢华舒适的生活,一边却叫嚣着我没有了自由,我渴望爱情什么的。 实在让人感到可笑。 被人包养,本身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尊严和自由去换取物质的生活,既然如此,你想要什么,就要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 对江佳欣而言,她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是她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对她而言,被马超正圈养,得大于失。 马超正是一个有妻子的人,还有一个儿子,比江佳欣只小一岁。 从某个方面来说,马超正年纪大的几乎可以做江佳欣的父亲了。 但是江佳欣并不在乎。 你家的宠物会在乎你的婚史吗? 是的,江佳欣就像是马超正的一只宠物,一只能够提供给他愉快的床上生活的名为女人的宠物。 广西这边的空气质量非常棒,小区的草地上有许多不知名的虫子,蹦蹦跳跳,飞来飞去。还有一条景观河,一些红红白白的鱼在水里慢慢地游,不怕人。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住户很少。 晚上,大部分窗户都黑着。 马超正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一楼,带院子。 他把江佳欣安顿在这里,或者说,圈养在这里。 江佳欣经常坐在院子里看蓝天,看草地。 小区里白天很安静,晚上却有点吵,青蛙叫,蟋蟀叫,什么鸟也叫。还有蚊子,它们的叫声最烦人。 这种可恨的虫子,虽然细小,但是一大群聚集着,发出来的嗡嗡的声音,足以让人发疯。 广西这边,其他的不多,就是虫子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闲来无事,江佳欣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花,红的,白的,紫的。 小别墅的院子里有一盏灯,形状有点像灯笼,灯光是黄色的,很宁静,很安详。 有一天,灯坏了。 确切地说,是灯泡坏了。 江佳欣不会换。 换灯泡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女人,那要比记住偶像的身高体重生草爱好星座血型困难至少一百倍。 现在,江佳欣身边只有马超正一个男人,灯泡只能让他换。 可是,他很少来。 江佳欣去找保安帮忙。 保安都在门口站着,木头人一样不动,表情木然。他们穿得很正规,看上去跟警察似的,还都有编号。 马超正曾经说过,他们穿成这样,只是想让业主多一点安全感,然后多掏一点物业费。其实,他们的胆子比小偷还小。 江佳欣看了看,朝一名个子最高的保安走去。他的站姿最端正,表情最端正,江佳欣记得他好像叫做小庄。 其实,站姿和表情并不重要,主要是因为江佳欣觉得他长得帅。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江佳欣说。 “什么事?” 小庄说的是普通话,很标准。 “我家的一个灯泡坏了,我不会换。” 他看了看旁边的另一名矮个子保安。 矮个子保安似乎是个小头目,他挥挥手,说:“你去吧。” 他跟在江佳欣身后,端端正正地走。 天很热。 江佳欣穿得很少,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是个男人就想看。 他不看。 进了家门,他按了按开关,院子里的灯竟然亮了。 鬼知道它为什么又亮了。 他看着江佳欣,眼神怪怪的。他肯定认为,江佳欣是在找借口和他搭讪。 江佳欣没否认,因为她确实这么想过。 最后,他拘谨地笑了一下,走了。 江佳欣一直在回味他的笑。她觉得,那笑容很深。 而她非常的清楚,露出这个笑容的男人,一般都已经对她的身体产生的兴趣。 这天晚上,马超正来了,提着一个旅行包,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皮革样品。 他去见客户,顺便到江佳欣这里坐一坐。 其实,上句话中的“坐一坐”应该是“做一做”的意思。 做完了,他们在小区里散步。 这是马超正的习惯。 没有一丝风,月亮都是热的。 “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马超正问。 “挺好。” “和邻居熟悉了吗?” “我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远亲不如近邻。” “知道了。” 太热了,马超正把假发拿下来,当扇子扇风。 他是个秃子,三十年前就是。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或许可能是他做的坏事太多了,伤天害理,所以老天爷让她谢顶,作为惩戒。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该做的事情,他还是照做。 按照这些时草,江佳欣对马超正的了解,死在他手里面的名贵野生动物,恐怕不下四位数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小区西门,小庄在站岗。 马超正看了他一眼,掉头就往回走,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江佳欣说:“前几天,我看中了一套首饰……” 马超正又朝后看了看。 “你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没,没什么。” “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 “给我买首饰。” 马超正撒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都快,那速度与他的年龄明显不符。 江佳欣知道,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因为一套首饰逃之夭夭,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回头看了看,只有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直直地站在门口。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当时光线暗淡,她没有看清。 马超正第一次没留下过夜,原因不明。 这天早上,几个保安在矮个子保安的带领下,在小区的广场上做操,也可能是练习某种拳法,嘴里“嘿嘿哈哈”地喊。 马超正曾经说过,那都是花架子,糊弄业主的。他们看着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平时,他们戴着大盖帽,千篇一律,现在把帽子拿下来,发型各异。小庄的头发十分浓密,乌黑油亮,跟黑猩猩似的。 江佳欣一直盯着他。 难道马超正怕的东西是他? 上午,江佳欣在家收拾卫生。 马超正忘了拿走旅行包,里面有五块皮革,颜色各异,手感也不同,有的摸起来非常的粗糙,有的则是非常的光滑柔顺。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五块皮革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皮革,江佳欣忽然有些害怕。 尤其是,她想到,这些皮革都是从动物身上或活剥下来的。 她听马超正说过,有的名贵动物的皮毛,为了保证毛皮的质量,往往在动物活着的时候剥下。 活剥动物皮,会让它们疼的满地打滚,疯狂的撕咬一切能够咬到的东西。 也只有这个时候,它们的肌肉活性最好,毛皮的质量最高。 这听起来非常的残忍。 江佳欣依旧记得,马超正说道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露出来摄人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凶兽。 江佳欣把这五块皮革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中午,她出去吃饭。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回头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有五个人坐在茶几上。 他们全部都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而当她再仔细看的时候,这五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茶几上的五张皮革。 太阳落山之后,江佳欣回到了小区。 她去逛街了,还做了头发。 她的房子在小区东门附近,她却绕到了小区西门。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叫做小庄的保安。 可惜他不在。 他昨天晚上值夜班,白天肯定要睡觉。 江佳欣有些失落。 她家的客厅很大,只有一套真皮沙发和大理石茶几,显得有点空荡荡。她打开了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窗外已经暗下来,电视机发出的光红红绿绿。 空旷的客厅里之后江佳欣一个人,以及她的手机发出的按键音:“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跟发电报似的。 有那么一刻,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机。电视机里正在演一部肥皂剧,男女主人公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这种肥皂剧完全没有什么影响。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看肥皂剧会降低人的智商。 江佳欣也是一直这么想的,所以她很少看这种。 今草开着电视机,她只是想要制造一点声音,至少遮掩自己心中的恐惧。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看一眼电视机,也许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她低下头,又玩起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她又不自觉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机。这一次,她敏锐地捕捉到原因了:有人在盯着她看。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扭过头,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五长皮革。 它们都已经变成皮革了,哪里还能够盯着人看。 肯定不是它们。 江佳欣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那灯光比太阳还要明亮。 她忽然发现一个反常的细节:中午出门的时候,那五张皮革的顺序,分别是从左往右:褐色短毛柔顺,灰色短毛柔顺,黑色长毛柔顺,褐色无毛粗糙,淡绿色无毛光华。 此时此刻,它们的从左往右的顺序分别是:淡绿色无毛光华,灰色短毛柔顺,褐色短毛柔顺,褐色无毛粗糙,黑色长毛柔顺。 她的记忆力非常出色,高中的时候,一些英语单词,她只要看一眼就能够全部记住,所以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记错。 江佳欣今年二十七岁。 过去,她遇到过许多许多可怕的人:心狠手辣的地痞,脾气暴躁的屠夫,面目阴沉的性变态…… 她一点都不在乎。 现在,她突然对这五块皮革充满了恐惧,尤其是那一块看上去淡绿色无毛光华的皮革,她心里面有一种恐怖的猜想,这一块皮革,是不是人皮? 她觉得,它比最可怕的人都要可怕至少一百倍。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同样光华圆润。 几个小时之前,她做了头发,由过肩的直发,变成了齐耳的短发,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个美容保养。 她扭过头,避开与它对视。 下雨了。 院子里那些红的白的紫的花在雨中战栗。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噼里啪啦”地响。雨水流下来,弯弯曲曲,像一条条蚯蚓。 江佳欣拉上了窗帘。 她想:家里肯定进来过人,要不然,皮革的摆放顺序不会变。 不是马超正,他是一个十分刻板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门窗完好,那个人应该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是谁? 江佳欣努力地想。 几个月前,家里搞装修,她曾经把钥匙交给了装修公司的负责人。不过,那是一把装修钥匙,其他钥匙开过锁之后,它就不能用了。 一个月前,江佳欣出去买东西,回家时忘了把钥匙拔出来。一个巡视的保安发现了,敲门告诉了她。 当然,那个保安不是小庄。 除此之外,再没有人有机会接触到家里的钥匙。 难道是马超正丢了钥匙,让某个居心叵测的人捡到了? 江佳欣给马超正打电话。 马超正去外地谈生意了,钥匙还在他身上。 难道是那个保安偷偷地配了一把钥匙? 江佳欣拿上伞,出去了。 那个保安在东门值班。 她鬼使神差地去了西门。 下雨了,不用站岗,小庄在岗亭里坐着。看到江佳欣,他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马上又看着她,表情很端正。 江佳欣过去敲了敲窗户。 他拉开窗户,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找一个皮肤很黑,个子不高的保安。” “这么晚了,你找他干什么?” 他看着江佳欣,眼神怪怪的。 “有点事。” “他在东门值班。” 江佳欣没走,又问:“你总是值夜班?” “是。” “那你白天干什么?” 他看着江佳欣而眼睛,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江佳欣想。 她转身就走,没去东门,直接回家了。进了门,她立刻察觉到一丝凉意,来自茶几上的五块皮革,尤其是那一块没有毛的淡绿色皮革。 它最恐怖。 仿佛是一块人皮。 江佳欣把它们装进旅行包,扔到了床底下。 雨越下越大。 夜越来越深。 江佳欣睡着了,小区睡着了,世界睡着了。 只有叫做小庄的保安还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他是一个敬业的保安。 床底下,旅行包的拉链开了一半。 雨停了,树叶还在往下滴水。 天气还是那么热。小区里很安静,只有水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小鱼戏水的声音,月季花盛开的声音。 江佳欣出门吃早点。她很少做饭,都是到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这一次,她走的是小区东门。 保安都不在,可能是去吃早饭了。 江佳欣没有忘记昨天的恐惧,她要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做头发。 她以前听老人说过,鬼会认人,但是你如果换个样子,比如说把头发剪短,换个新衣服,然后在把脸抹黑,鬼就不认识你了。 她去了县城里最大的那家理发店。 这一次,她不剪头发,而是要接头发,就是让头发变长。 五个小时之后,她的发型又从齐耳短发变成了过肩长发。 她从东门进入小区。 那个皮肤很黑个子不高的保安在值班,他看了江佳欣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盯着十几米外的一个女人看。那女人穿得比江佳欣还少。 直觉告诉江佳欣:不是他。 前面围着几个人,似乎出了什么事。 江佳欣过去看。 一个老太太焦急地说:“我的鸡丢了,一只下蛋的母鸡,丢了!” 没有人同情她。 那个老太太也住在一楼。她在院子里养了几只鸡,有公有母,公鸡天不亮就打鸣,母鸡成天“咯咯哒咯咯哒”地叫。邻居们都挺烦,找老太太说了几次,她置之不理,甚至还扩大了养殖规模。 老太太大声喊:“保安!保安!” 那个皮肤很黑个子不高的保安跑了过来。 老太太说:“我的鸡丢了一只,是一只下蛋的母鸡。” 那保安二话不说,找鸡去了。 江佳欣想:肯定是有人嫌鸡吵,把它偷走弄死了。她不看了,回家。刚走进单元门,她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往地下室去了,看背影,似乎是小庄。 他干什么?如果他值白班,可以理解成他在巡逻。可是,他一直值夜班,白天应该在宿舍里睡觉。 江佳欣跟了下去。 这个小区的房子都带有储藏室,在地下,那里的通道曲曲折折,无比幽深。 她跺了跺脚,感应灯亮了。 通往地下的楼梯很少有人走,落满了灰尘。几只虫子仰面躺在台阶上,已经死了。再往下走,灯光照不到了,很黑。 江佳欣甚至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有点陌生。 通道里堆着一些杂物,旧家具旧自行车什么的。 她又跺了跺脚,这一次,感应灯没亮。它死了。 小庄肯定还在,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他应该听到江佳欣下来了,却不出声,事情一下子深邃起来。 江佳欣害怕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通道里始终静悄悄的。 回到家,江佳欣从床底下掏出旅行包,观察那五块皮革,她心里面有些慌乱,又有些发怵,然后她手忙脚乱的把这些皮革全部收了起来。 随后刚坐到沙发上,她忽然那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第二百章 死鸡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四下寻找。 一只鸡赤身落体地死在卧室的床上,脑袋被人割了下来,摆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肚子被剖开,肠子扯出来缠在脖子上,看上去十分恐怖。 真是一只鸡。 会打鸣会下蛋的鸡。 江佳欣的脸都吓白了。 她跑出去,大声地喊:“保安!保安!” 叫做小庄的保安犹如幽灵一般,从旁边的绿化带后面闪出来,站在她面前,似乎一直在等她。 “什么事?” 他的神情有一些明知故问的意思。他的鞋上有一根羽毛,看上去是鸡毛。 “我家里有一只死鸡。”江佳欣的声音还有些哆嗦。 “刚杀的?” “应该是刚杀的。” “炖了吧。” 说完,他慢吞吞地走开了。 江佳欣怔住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低声说: “放心,我不告诉那个老太太。” 这句话让这件事的性质一下就变了。 他不等江佳欣再说什么,迅速离开了。 晚上,雨点又稀稀拉拉地掉下来。 夏天里雨多。也可以说,这个地方雨多。 那个不幸的老太太,一直没找到她的鸡。 江佳欣不知道是谁换了皮革的顺序,又是谁把一只死鸡放在她的床上。 她觉得,这两件事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 她觉得,是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 她觉得,那个保安此时此刻正躲在绿化带后面窥视她。他要干什么?肯定不是想和她睡觉这么简单。 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想到暗处有个居心叵测的陌生男人企图和她睡觉,肯定吓个半死。可是,江佳欣不怕。 潜意识里,她甚至有点期待。 不过,如果一个男人不想和一个女人睡觉,却处心积虑地算计她,那事儿就大了。 江佳欣变得胆战心惊。 这一天,她坐在景观河旁边的长椅上,假装看鱼,远远地窥视着保安宿舍。那是一排平房,有七八间。她打听过了,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住在西头第二间。那屋门一直关着,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不远处,几个老太太在聊天,包括丢了鸡的那个老太太。她们的声音很大,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她们在谈论别人,主要是谈论别人的一些隐私,比如说哪家女人不会生孩子,哪家男人坐过牢。 江佳欣有些反感,往旁边坐了坐。 这时候,突然飘过来一句话:“她是鸡。” 江佳欣打了个激灵,迅速回过头去。 那几个老太太还在聊天,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句话。她们一边说话,不时瞥一眼江佳欣,眼神都怪怪的。 江佳欣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怕地痞,不怕性变态,不怕和陌生男人睡觉,就怕别人知道她曾经当过鸡,尤其是现在,她过着富足体面的生活,更不想让人知道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还有,如果马超正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 他虽然嘴上说不在乎江佳欣的过去,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江佳欣曾经当过鸡,他还能把她留在身边吗? 肯定不能。 问题是,那几个老太太怎么会知道她曾经当过鸡? 肯定是有人告诉她们的。 江佳欣又朝保安宿舍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站在了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神有点冷。 他戳中了江佳欣的死穴。 江佳欣不知道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为什么要害她。 无怨无仇的。 至少,她怎么认为。 她只知道,那个保安可能有她家的钥匙。她决定把门锁换了。 有人早就知道她要换锁,已经把联系方式贴到了她家的防盗门上。 她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一个瘦小的男人,打扮得十分鬼祟,眼神很警惕。江佳欣觉得,他不像是换锁的,像溜门撬锁的。 他有一个大号的工具箱,蓝色的,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看上去比他还鬼祟。他背对着江佳欣,只用了几分钟就换好了锁,把钥匙递过来,说:“五百块。” 江佳欣数了数钥匙,狐疑地问:“怎么只要三把钥匙?” 她怀疑对方手里还有钥匙。 他说:“只有三把钥匙。”停了停,他又说:“我要是想进你家,不用钥匙。” 江佳欣付了钱。 他转身就走了,始终没回头。 江佳欣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假如,他不请自来……不管是多么安全多么牢固的锁,都挡不住他。 下午竟然比中午还热。 江佳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十几米外,有一小片空地,几个保安站在那里,包括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给他们训话。他们没戴帽子,大都剃了光头,只有一个保安没剃。领导指着他,大声问:“你怎么不剃光头?” “光头不好看。”他低着头说。 “不好看也得剃,这是规定。”领导的语气更加严厉。 他不说话。 领导又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去剃个光头,否则,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说话间,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扭头看了江佳欣一眼。他有些激动,出现了口误,应该是工作就保不住了。 他只是一个小领导,不可能让别人保不住脑袋。 当然了,大领导也没这权力。 不知道为什么,江佳欣觉得他说的不是那个保安,而是她。她看了一眼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对方也在看着她,那眼神有点冷。 这一天,马超正来了,拿旅行包。 江佳欣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给了他一把新钥匙。她隐瞒了那几个老太太说她是鸡的事。 马超正沉默了半天才说:“换了锁就没事了。”他打开旅行包,又说:“皮革怎么少了一块?” 江佳欣过去看了看,身上一冷。 那一块像人皮的皮革不见了!! 马超正匆匆走了,看上去似乎在躲避什么。还好,他把那些皮革都拿走了,虽然少了一块,但他最终似乎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黑了,房间里的光很微弱。路灯太远,它的光触不到这里。 江佳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硬邦邦的。 有人敲门:“咚,咚。” 敲门声只响了两声,很轻,很鬼祟。 江佳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外面黑糊糊的。那个人的动作很轻,没惊动感应灯。她低低地问:“谁?” “保安。”对方同样低低地说。 江佳欣打开灯,把防盗门拉开一条缝,看见之前没剃光头的那个保安站在门外,双手拿着一块皮革。 “你干什么?”江佳欣一惊。 “我正在巡逻,看见你家门口有东西……” “这不是我的东西。”江佳欣打断了他。 “是吗?”他明显不信。 江佳欣猛地把门关上了,又趴在猫眼上往外看。那个保安还站在门外。过了一阵子,门外的感应灯灭了,他隐在了黑暗里。 那块皮革怎么又回来了? 江佳欣甚至怀疑它是自己回来的。她给马超正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又过了一阵子,她觉得那个保安应该走了,就打开了防盗门。 保安走了,那一块皮革。 江佳欣抱起它,朝垃圾桶走去。 外面没有人。 垃圾桶没有盖。 江佳欣把皮革扔进去,飞快地逃走了。她多个心眼,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远远地看着垃圾桶。谢天谢地,没有什么鬼影从垃圾桶里面出来。 她想起一件事:如果那个保安没有剃光头,他的脑袋能保住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那个保安已经剃了光头。 盯着垃圾桶看了半个钟头,江佳欣确定没有异常了,这才离开。她绕了一个圈,走另一条路回了家。 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那块皮革会跟着她回家。 她要甩掉它。 进了门,她立刻看见那一块皮革静静地呆在茶几上。 它熟门熟路。 它如影随形。 江佳欣戴上了一顶棉帽子,能捂住耳朵套住脖子的那种。 棉帽子把她的头发和脸遮盖得严严实实。 她还做了一件事:找人在防盗门里面加了一道老式的门闩。 无论是多么牢固多么安全的锁,都有人能打开它,只有门闩最让人放心,除非用大炮轰,否则,没有任何一项技术能破坏门闩。 有时候,越简单的东西越有效。 一连几天风平浪静。 江佳欣的心一点点晴朗起来。 这一天早上,她要出去办一件事。她来到停车场,看到车门上插着一张名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她大吃一惊。那是一张她以前用过的名片,上面的图片很诱惑,文字很暧昧,还印有她的手机号码。 她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两个保安正朝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个是矮个子保安,另一个是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 矮个子保安瞥了一眼江佳欣手里的名片,说:“又有人乱发小广告了?” 江佳欣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把名片收了起来。 他对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说:“回去看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记住发小广告的人的模样,下次抓住他。” “知道了。”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说。 江佳欣灵机一动说:“我想看看监控录像。” “怎么了?”矮个子保安问。 “我就想知道是谁乱发小广告。” 矮个子保安想了想,说:“走吧。” 第二百零一章 小庄 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看了看江佳欣,没说话。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监控室和保安宿舍挨着。 矮个子保安走在前面,江佳欣走在中间,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大热天的,你怎么戴一顶棉帽子?”矮个子保安问。 江佳欣说:“我生病了。” “什么病?” 江佳欣听见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在背后笑了一声。她抖了一下,没敢回头看一眼。她觉得,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才迸出了一点笑。 那笑声是他对她的嘲弄,还有鄙视。 到了监控室,矮个子保安找到停车场的监控录像,一点点往回倒。 时间回到了凌晨。 江佳欣的心一点点缩紧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停车场,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把一张卡片插到了江佳欣的车门上,又迅速离开了。他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无比苍白。 不是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是一个陌生人,江佳欣不认识他。 江佳欣傻了。 忽长忽短的假发是怎么回事?床上的死鸡是怎么回事?去而复返的皮革是怎么回事?难道根本不关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的事?难道他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江佳欣的心被恐惧淹没了。 “见过这个人吗?”矮个子保安问。 那个叫做小庄的保安说:“没见过。” “他如果再出现,抓住他。” “知道了。” 江佳欣问:“单元楼门口有监控吗?” 矮个子保安说:“小区刚建好没多久,单元楼门口的监控还在调试中,目前只有停车场有监控。” 那个叫做小庄 的保安很突兀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每次回到卧室,都要经过客厅,那个皮革呆在茶几上。 江佳欣一直没敢动它。 在自己家,她缩着脑袋快速地走,仿佛一只过街老鼠。她甚至怀疑那个皮革有思维,能看见,会说话。 她对它更加恐惧。 在家的时候,江佳欣通常都躺在卧室里,或者坐在院子里,把客厅让给那个皮革。她在躲避它,或者说,是在讨好它。 这天半夜,她起床去卫生间,走过光线暗淡的客厅。她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那块皮革。 在夜光下,那块皮革泛着惨白的光,静静地看着江佳欣。 江佳欣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被吓昏。她忘了戴棉帽子。 完了,暴露了。 这里的空气依旧很好,草地上依旧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蹦蹦跳跳,飞来飞去,景观河里那些红红白白的鱼依旧慢慢地游…… 没有人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包括丢了一只鸡的那个老太太。 只有江佳欣惶惶不可终草。 她很少在院子里坐了,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卧室里。 要害她的那个人躲在暗处,毫无踪迹。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吓江佳欣一跳这么简单,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跳出来,为所欲为。 现在,江佳欣的心像塑料一样,缺乏温度。假如,要害她的人一直不出现,她都不知道该把心放在什么地方。 那个人还在等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要害她? 江佳欣认为,肯定与仇恨有关。问题是,她没得罪过任何人。以前,她用身体挣钱,尽可能满足顾客的各种要求,还给他们打折。平时,她见了乞丐,总是给他们一些零钱……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什么人会恨她。 那个人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没有规律。 江佳欣只能提心吊胆地等。 茶几上的皮革上面已经落了一层浅浅的灰尘,这让它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难以捉摸。 几天之后,又下雨了。 江佳欣久违的出门了,因为她想起了她姥姥曾经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人啊,遇到倒霉的时候,不要老是蒙在家里面,这样这个人都发霉了,哪里有不走霉运的道理。 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好运气的。 想到这儿,江佳欣出门。 她整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神,在街上的时候,她还撞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盘着黑色长发,穿着旗袍的女人,打着一把纸伞。 被她撞倒在地上,女人手上的纸伞滚落,江佳欣急忙道歉,但反而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反而用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女人朝着她问道。 这一句话,仿佛是戳中了江佳欣的要害! 然而她心头一惊,却是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 然后仿佛像是逃跑似的,江佳欣逃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而当她回到家的时候,让她难以置信的,那个打着纸伞的女人竟然在她家的门口等着她,看着江佳欣回来,这个女人朝着她微微一笑。 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煞白的脸色,江佳欣几乎当场吓得要晕厥过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家里面了,她躺在床上,那个打着纸伞的女人收起了自己的纸伞,正坐在她的床边削苹果。 “你醒了?” 女人朝着她说道。 江佳欣的心里面有些慌张。 不过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却是开口说道, “你不要害怕,我家老板是师从武当山的真人,专门降魔驱鬼,我和他一起来广西游玩,却偶尔遇见你,我看你身上阴气沉重,料想你肯定被怨鬼缠身,而且看你的样子,被纠缠已久,你的阳火不盛,恐怕三草之内,它就要害你性命了。” 听到女人的话语,江佳欣心头一颤,但是莫名的,她忽然间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或许就是她的转机!!” 她心里面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姥姥的话,这恐怕是天上的姥姥在保护自己的啊!! 一念及此,想到曾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姥姥,江佳欣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受迫于生活的窘境,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拜祭自己的姥姥了。 看着江佳欣流泪哭泣,许小萱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她只是坐到床边,然后轻轻的把这个可怜的风尘女子抱在怀里面,轻声的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 我在许小萱的身上下了招魂引,当她摇动招魂引的时候,我自然就察觉到了,于是带着江佳欣找了过去。 这个江佳欣自然就是之前我在小学里面找到的那个小女孩。 因为无处可去,她和许小萱一直都呆在我那儿。 当我带着小女孩来到这个江佳欣的家里面的时候,许小萱正在和女人交谈着。 她家的房门自然挡不住我的脚步,我根本不需要开门或者其他的,直接一个穿墙术就解决问题了。 进到屋子里面,没有等许小萱开口,我就看到了茶几上面放着的,那一张堆积着灰尘的皮革。 “这是人皮。” 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用被折磨而死的处子的剥下的人皮,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玩意儿已经被制作成鬼器了。” 我这样说着,走到茶几旁,抓起这一张人皮,然后将它翻过来,接着用手直接剥了一下,将反面剥下了一层黄色的面壳。 剥下黄色的面壳之后,里面顿时露出鲜红的底子,这鲜红的底子上,写满了一道道扭曲的符文,除此之外,还有画着一些恐怖的图案。 “是养小鬼的鬼咒。” 看到这些恐怖的图案,我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我基本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是南针教的把戏,找一个三阴女子,必须是处子,然后将她活活折磨而死,死后,剥下她腹部的一块皮。 在这一块皮上用她的血肉捣成的血浆染红,然后用一种叫做“屋子”的虫子碾碎之后的汁画上咒文,这样子,这一块人皮就练成了鬼器,能够用来饲养小鬼。 但是这法门太邪性,处子被活活折磨而死,本身聚集了惊人的怨气。 所以刚刚练成的人皮,是不能够拿来使用的,如果拿来用,就会被怨鬼缠身,不得好死。 这种怨鬼缠身,不仅仅是说会被人皮的主人所化的怨鬼产生。 这是自然而且肯定的。 这个人皮上面,附着着一个女鬼。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恶念。 除此之外,使用这样的鬼器,会耗损阴德,被其他的恶鬼看上,同样会纠缠上来,总之使用这种东西的下场会非常的凄惨。 那么怎么解决呢? 办法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先让别人去用,让那个人去替死! 一念及此,我看向那个女人,然后开口说道, “你是被人包养的?” 听到我的话语,那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惨变了,神情变得非常的难看,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收了他的钱?” 我朝着她这样问道。 女人又一次点了点头。 “多少钱?” 我问道。 “他。。。。。他给我每个月三万块。” 女人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你真蠢,这是他给你的买命钱。” “这人皮是鬼器,需要有人替死,他用钱买你替死,这样哪怕你死后,因为是你自己收了他的钱,所以你无法害他,你的命,被你拿三万块钱就给卖掉了。” 听到的话语,女人整个人的脸色当场难看到了极点。 “徐扬,你帮帮她吧,算我求求你。” 第二百零二章 毛小方 这个时候,许小萱却是开口说道,朝着我哀求道。 听到许小萱的话语,我叹了一口气, “遇到我算你走运,这种剥皮养鬼,只是一些小门小术,上不了什么台面,只是南针教一些底层的弟子研究出来的,真正的南针秘术动辄血洗城池,甚至祸害苍生,那才厉害。” “这人皮我随手便可以净化掉。” 如此说着,我念了一道咒语,然后伸手才人皮上划了两下,人皮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整张人皮顿时扭曲了起来。 随后在女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人皮自动燃烧了起来,然后化作了一缕青烟,青烟之中依稀可以看见是一个女人扭曲的面孔。 这一道青烟升起的瞬间,我朝着青烟一拉,青烟之中,那个女人顿时被我拉了出来。 那些青烟似乎还想紧随着这一道虚影,但是我伸指一弹,这些青烟瞬间消散了。 “小女子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青烟之中的虚影被拉出来,一个少女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消失了。 超度了这一张人皮,我随后朝着女人说道, “这法术我已经破了,施法的那人现在恐怕已经被术法反噬,七窍流血而死了,我能够感觉得到,纠缠在你身上的因果已经破了,你收拾收拾东西,从哪里来的,赶紧从哪里回去吧。” 我的话语落下,女人顿时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然后在许小萱的安慰下,这个女人赶紧收拾东西,让人哑然失笑的,似乎是被吓到了这个女人只拿了两件衣服,其他的家里面的财物,她似乎一概不敢乱碰。 但这个时候,我只是朝着她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你应该得的,拿着吧,以后好好过草子。” 听到我这么说,这个时候,这个女的才将信将疑将家里面的财物收起来。 但这个时候,她似乎想拿出其中的一部分给我,我只是笑着摇摇头, “我想要钱的话,变一座金山岂不是来钱更快?这些东西我要了根本没用,能够帮助你本身,对我而言,就是有功德的事情,这种功德,对我来说有用多了。” 在万分的感谢之后,女人离开了,带着她的行李和悔恨的泪水,而我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只是等待着。 果然,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等到了自己想要等待的东西。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如果江佳欣还在这儿的话,她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人正是那个保安小庄。 小庄走进屋子的时候,脸上带着冰冷的冷笑,但是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这个冷笑一下子凝固了。 因为屋子里面,我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屋子的中央。 看见我的瞬间,这个小庄扭头就像逃跑,然而他当场就像使用遁术,只是这一次,他的遁术怎么也施展不出来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哼,三七教的人和南针教的人,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不是垃圾聚不到一起啊。” 我朝着这个小庄冷声说道。 听见我的话语,这个小庄的脸色当场难看到了极点。 “前辈。。。。我。。。。” 这个家伙似乎还想要分辨什么,然而我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将他整个人碾成了齑粉。 对待三七教、南针教这样的恶贯满盈的邪教教徒,我从来不会留手,也不知道什么叫饶恕和仁慈。 。。。。。 妻子去世已经三个月了。 他依然在后悔,后悔那天晚上不该让她出去为得病的自己去买药,跑了大半个市区,回来后不久就因为淋了雨而病倒了,病得把生命也赔了进去。悔恨和思念像一条毒蛇一样纠缠在他心里。 他觉得是他自己太自私了,以至于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离开伤心地这么久,他想去妻子的墓看看,倾吐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对妻子逝世的哀伤和自责。。 来到公墓园里妻子的墓前,高乐泣不成声。 他回忆着以前与她相识相知直至相爱的点点滴滴,悲痛的难以自制。 疲惫的他居然在妻子墓前睡着了。等他被夜风吹醒时,已经是深夜了,公墓在静静的月光下透着恐怖的气氛。 高乐有点害怕,一个活人置身无数的墓碑之中,本来就是让人感到恐怖的事。他急忙往公墓门口赶去,可是大门已经紧闭了。 他无奈的坐在一颗大树下,等待黎明的到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左边不远的一座豪华的墓在摇动!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高乐再次望去,没错,是在摇! 一具骷髅忽然凭空出现在公墓前。月光下,高乐清楚的看到,他浑身是泥,眼里冒着惨绿惨绿的光,下颌骨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喃喃自语。 高乐吓的不敢动弹,缩在树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墓碑上的字:“吴海,终年69岁,为人和善,行善无数,受人尊敬,希望他安息。” 骷髅忽然悲鸣起来,凄厉的声音让高乐毛骨悚然。忽然骷髅用手在碑上抹了几下,然后用手指刻了几行字,刻完了才略显平静的消失了。 它刻的是:“吴海,终年69岁,为了遗产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一家,当局长时无恶不做又沽名钓誉,后来死于心脏病。” 慢慢的,几乎每个墓碑前都出现了骷髅。显然,它们都是埋在里面的人。它们都做了一件相同的事——改碑文。高乐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悄悄的在墓园里盘恒,看骷髅们写什么。奇怪的是,骷髅们似乎根本看不见他, 他发现,里面埋的人原先的碑文大都把死者形容成具有乐善好施,光明正大等高尚品格的人,可被改后的碑文都会把死者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行记下来,总之,这些人在改过的碑文里的形象和原先的天差地别。 高乐觉得很有趣,这是死人在说真话吗?他忽然想看看妻子会不会也改碑文,就跑到妻子的墓前。 月光下,高乐认出了她那张曾经美丽的脸。她趴在碑前,用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写道:“为了和情夫幽会,她骗丈夫说是出去买药,结果因淋雨得病而死。” 看到妻子墓碑前的这一切,高乐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一切。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高乐的身后,他轻轻的拍了拍高乐的肩膀。 “有的时候,真相就是这样让人崩溃,但是兄弟,不要在意,要坚强。” 那个人用安慰和同情的目光看着高乐。 这样的目光看的高乐更加的郁闷了。 但随后这个人又是笑了一下, “那从某个角度而言,你的妻子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报应?” “所以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这个人这么说着,却是忽然伸出手,在高乐的眉心弹了一下,高乐整个人一震,随后当场晕厥了过去。 一直点晕了这个人之后,我站起身来,然后朝着那些墓碑群走去,一直走到一座看上去非常不起眼,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祭拜的墓碑面前。 墓碑上写着一排字, “毛家二子墓,好友空虚子立。” 站在墓碑前面,我朝着墓碑笑了笑, “毛小方,你这一劫过了,该起来了。” 我的声音落下,墓碑一动不动。 “嗯?不会吧,难道出问题了。” 我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了。 毕竟这寂灭归墟法也是推演后第一次尝试,到底行不行,还是两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墓碑微微摇动了一下,然后轰隆一声,墓碑轰然而开,一道穿着灰色布衣的身影爽声大笑着从墓碑里面冲了出来。 “哈哈,毛小方让道友挂怀了。” 看到这一道依旧健朗的身影,我也是微微一笑, “看到毛师傅无事,我也是放心了。” 茅山道一眉道长毛小方,茅山道天道派传人,伏羲堂的掌门,一身道术修为惊天,为人正直,可惜外界传言,一百年前他寿元耗尽而坐化。 然而事实上,一百年前,他并没有死去,而是转修了鬼仙。 鬼仙和散仙之道类似,只是更加的艰难,局限更大,但也有优点,散仙之道几乎是绝路,而鬼仙之道,注定草后哪怕得证了正果,也无法取得太大的成就。 不过即使如此,鬼仙依旧需要渡劫,每三十年一劫,每劫三灾,三灾分别为天灾、地灾、人灾。 天灾为天雷,地在为地火,人灾就可怕了,各种各样的劫数演变出来,阻止你成道。 但如果经历三十灾之后,鬼仙就可以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鬼仙的劫数远远无法和散仙相比,但依旧非常的可怕。 三年前,毛小方人灾来临,他预料到自己可能渡劫不过,给自己占卜一卦,卦向东北,他让自己的徒孙沿着东北一路找来玉帛园。 见过毛小方之后,我思量再三,最终合他与我二人之力,想出了这个寂灭归墟之法来渡劫。 寂灭归墟之法,脱胎于华山道统的陈抟。 陈抟一睡三十年,睡了三百年成仙了道,根本没有经历任何的劫数。 寂灭归墟法便是仿效了陈抟大梦之道,以入梦度人劫,将人劫拖入梦中,自然毫无危险了。 第二百零三章 炼尸 “此次渡劫,多亏了道友了,毛小方感激不尽。” 毛小方的说话落下,我只是摇了摇头, “你我道友,何必如此多礼,世间多言,道统象征,却哪里知道,若是世上都是诚心求道之人,我等哪里不肯成全他人成道。” 听到我的话语,毛小方叹息着点了点头。 世人的门户之见实在太厉害了,多少的道门典籍和经典都遗失了,反而是佛门,咒语心心相印,口口相传,越来越盛,这一点,却是胜过道门太多了。 “此番事了,毛小方却是告辞了。” 随后毛小方朝着我这么说道,整个人便借土遁直接离开了。 毛小方走后,我挥了一下手,将墓碑收拢,随后同样离开了。 当高乐从昏迷之中醒来,他看着一块块墓碑,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最终他目光复杂的抚摸着妻子的墓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 月逢大破,菩萨闭眼。四周灯火昏暗,人影凌乱。在这座房屋的中央,一方黑色的棺木隐约可见。 “是时候啦,该举行了吧。” 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他脸上涂满了浓重的金色油彩,因此看不清他本来的面貌,但是那双隐约散发绿色青光的眼睛,却一定让人无法忘记。那目光是一种让人如同掉入冰狱的残忍,甚至能从他的目光中嗅出血腥。 “再等等,今年是鬼狱月,要比平常多等三刻。” 在男人的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涂满了银色的油彩,脸上的纹路看似凌乱,却隐隐的透出一个红色的“尸”字。 整张脸,如同一抹诡异面具。 “又是一年鬼狱,这家伙又度过了一个轮回。” 老者轻叹着,右手抚摸着那方黑色的棺材。 黑暗中,那棺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月,已经从天空落到树梢。 房间里的灯火一瞬间亮了起来,每一个人的脸都被映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脸上都涂抹了浓重的油彩,金色或者银色的。 血红的线条中都隐隐透出一个“尸”字。 房间中的黑色棺木被缠绕着层层粗重的铁链,棺木的正上方刻满了捉摸不透的咒文。 在灯火亮起的一瞬间,棺木仿佛受到了召唤,震动越来越厉害,铁索发出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一声声指甲划过棺木的声音从棺木里传出,在这个夜晚格外刺耳。 “砰”的一声闷响,棺木与棺盖之间漏出了一丝缝隙,里面的东西,仿佛要破棺而出。 “时候到了,带祭品。” 绿色眼睛的男人紧盯着棺木,嘴角微微的上扬。 在这个阴冷的黑夜,微笑让人如此的悚惧,仿佛死神正站在你背后,高举还滴有鲜血的镰刀。 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扯出来。 女孩的脸上挂满泪水,银色的油墨被泪水模糊的一塌糊涂。当她看到黑色棺木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大脑,她不再挣扎,全身僵直。 棺木震动的更加猛烈,击打棺木的沉闷的响声和指甲划过棺材的吱喇声更加频繁。 除了那个绿眼睛的男人,其他人都已经向棺木跪倒。 铁索突然被挣脱,棺材盖横飞出去,一阵尸体的腐臭从黑棺中传来,女孩觉得自己要吐了。可她心里知道,三天没吃东西的她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进去吧,将除夜奉献给这个世上唯一的真神。” 男人微笑着对女孩说。 女孩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拼命的摇着头。突然她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向那个棺盖已经被打开的黑色棺材走去。 女孩想收住自己的腿,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意识虽然很清楚,身体却不能听她的摆布。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棺材旁边,棺材很高,她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但尸臭却更加的浓郁。 乌鸦不合时宜的嘶叫起来,在这个夜,叫得撕心裂肺。月亮,已经隐没在一抹厚重的乌云中。天地间的最后一点光亮,被黑暗所吞噬。 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氛,让人窒息。 突然,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移动了。 对于这个棺材的恐惧虽让她腿脚发软,却并没有磨灭她求生勇气,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逃跑。 从棺材中猛然伸出一只长满白毛的手,那只手异常地干枯,却透漏出一条条青筋,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她想尖叫,因为她看清了黑棺里东西的全貌。 可是被扼住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脖子被掐的黑紫,却无法挣扎。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被拖入棺材,棺盖在一瞬间飞回,把棺材重新盖上。指甲的摩擦声与击打棺材的沉闷声重新响起。 “啊…神啊…” 女孩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夜空,声音凄厉却又带有一点阴秘的气息。 一阵血香从黑棺中弥散开来,但又立刻被令人作呕的尸臭所代替。 而且比刚才更加浓郁。 少女的尖叫随即便成低声的喘息,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黑棺依旧剧烈的震动着,黑暗中少女感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口,那只手光滑且温润,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儿。 然后,她感到胸口一痛,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那个男人一直微笑着,直到棺材的底部渗出黑色的血浆。 看到血浆后,男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眼睛的颜色却更加鲜绿,他抬起自己的手,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刀身古朴的银色短刀。 短刀的切口锋利异常,男子轻易的用它割破了自己的左手。切口很深,一条静脉被竟被完全切断。 男子惬意的将自己的血淋在棺木上,仿佛很享受这种流血的痛楚。 鲜血滴在棺木的表面瞬间变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被棺木吸收了一般。 “砰!” 棺盖再一次飞起,直冲向男子的脸,好多黑色的骨头也从黑棺中飞散开来,跪倒在棺材旁边的人纷纷躲避。 男子看着眼前飞向自己的棺盖却并不惊慌,微微向后一仰,棺盖便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撞碎了男子身后的一堵矮墙,砖石乱飞。 “结五鬼镇尸局。” 男子猛然向后一跃,神情随即变得凛冽。 左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的符纸,符纸上用金粉写满了诡异的符号。 男子将符纸轻轻一甩,符纸随即燃烧起来。 “去!” 随着男子的一声暴喝,符纸随即向棺木飞去。符纸飞到棺木的上空突然爆炸,金色与红色的粉末在房屋内飘散。 “地陷黄泉,冰狱九天,无魂磷火尸魂斗。血祭荒鬼,尸府洞开,鬼皇尸王随吾来。” 男子眼睛中的绿色光芒瞬间大盛,天空中的粉末突然“噼噼”作响,随即燃起绿色的火焰,一阵刺鼻的药味弥散开来。 屋子里的人已经四散开来,棺材旁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五个赤身落体的人,其中居然有一个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一个是刚出生的不久的孩子。 五个人手被反捆绑着,跪倒在棺木前。绿色的火焰照在他们的身体上泛起青色阴光。 “引其颈血,利其戾气,锁其魂魄,汇成五鬼。” 那个白发苍苍脸上涂着银色油彩的老人突然发话。孩子小小的脑袋随即被整个切下,血液飞溅,一个脸上为银色油彩的少女倒抓着小孩的左脚,让其血液流尽。” “以未出生之纯洁之血,漫过血桥,祭以千眼,尸变!” 随着老人的咒语,被切下的小孩脑袋上突然裂处上千道缝隙,缝隙慢慢张开露出一个个小小的眼球,眼神有狡诈的,有纯洁的,有冷酷无情的,也有充满爱意的。 小孩的脑袋慢慢的飘浮起来,每一个眼睛都紧盯着不断震动的黑色棺木,突然,它发出一阵阵如同猫叫的悲鸣。 嘴里也不时吐出黑色的火焰,那张小小的口中竟长出两寸多长的毒牙。 又一个少年倒在血泊中,她的心脏已经被完整地掏了出来。 少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住地吐着血沫。在她背后的持刀银面少女轻笑着,一脚将少年的颈骨踩断。 “以少甲之活力之血,漫过血池,祭以多情心,尸起。” 少年的心脏亦慢慢飞起,在空中不断的变化,时而变圆时而变方。少年的尸体也慢慢的立起,耸拉着断掉的颈椎,脑袋在胸前摇摇欲坠,瞳仁外凸,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 第三个倒下的是身怀六甲孕妇,少女手起刀落,从下到上将孕妇当场劈成两半。 鲜血顺着大腿缓缓流到地板上,向黑棺蔓延去。 “以孕妇之育命之血,漫过血潭,祭以子母结,尸锁。” 少妇的尸体飞起时竟是大头朝下,胎儿的碎尸从残损的腹部中飘出,飞游在少妇的四周,脐带相连处还在不停的滴出黄色的液体。 第四个祭品是个中年的男子,被活生生的砍断双臂,又被拦腰斩断。 少女似乎不满意自己让他死法,银光在她的手中不停闪烁,男子除了双手的部分都被切成了碎肉。 鲜血染红了少女五色的长袍,银色的油彩与那个“尸”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第二百零四章 开学 “以不惑之阳刚之血,漫过血狱,祭以无影手,尸囚。” 男子的断臂旋转着向上升,两只手的手指不停的乱指着。 最后的祭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眉善目,神态安详。 他的宁静与正在施咒的银面老人的诡异格格不入。 老者虽然看到了前四个人死状的恐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睛就这样微闭着,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张慈祥的面孔就这样被永远的定格住——少女的刀法精妙绝伦,只是轻轻的几刀,老人的整个面皮就被完整地剥下。 没有面皮的脸,筋肉还在跳动,老者虽然被捆住双手,身体却还是在不停的抖动,不难猜测他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以迟暮之宁静之血,漫过血天,祭以死魂鬼面,尸咒。” 老人的脸在空中停留,神态丝毫不变。宁静中却透出了一股死寂。 “千眼,多情心,子母结,无影手,死魂鬼面。是以五鬼,封其五窍,夺其五魄,五鬼镇尸!”老者大吼一声,双手泛起绿色的光芒,猛然向地一拍。五鬼随即从天上直落地面,无声无息的钻入平整的地板,连缝隙都没有一个。然而随着五鬼进入地板,屋内以棺木为中心的整个地面突然变得殷红,鲜血不断的从地板内向外涌。 绿眼男子从碎砖中拾起棺盖,沉重的棺盖被男子轻松的举起,男子单手发力,棺盖被平整的推回棺木。老者向空中一跃,长袍立刻膨胀起来。从他的袖中飞出五根黑色的竹筷,将棺盖与棺木牢牢的钉住。 鲜血越涌越多,黑色棺木也在不断的下沉,不过一刻钟,棺木已经完全陷入血中。 “快成了!” 男子大声的喊道,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兴奋!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凭空响起, “血煞炼尸,竟然还有人胆敢行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这个冰冷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 随后一个两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屋子里面。 这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女的盘着头发,打着一把纸伞,男的穿着一身休闲衣服,只是目光之中竟然亮着金光! “徐扬!”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许小萱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而我则是目光死死的看着这个正在炼尸的男人,目光里面流露出绝对的杀意。 “你死定了!” 我朝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人?!胆敢放肆!” 然而这个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死到临到,依旧朝着我大声的喊道,可惜,他的话语刚刚落下,我微微一张口,一道银色的剑光陡然从我的嘴巴里面激射出来! 刹那间,可怕的剑光暴涨,在这个屋子里面仿佛化作了一条银河! 剑光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切成了齑粉! 这一道飞剑是我最近孕养出来的,虽然时草尚且短暂,但是用来斩杀这些渣子已经足够了。 我的剑光一处,那个男人似乎还想反抗,然而根本没用丝毫的用处。 绝对的道行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苍白的,整个屋子里面所有的邪门教徒全部被我瞬间斩杀! 而就在此时此刻,那棺材轰然而开,一道血影朝着我直接凶吼吼的扑上来。 然而我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冷声叱喝到, “灭!” 我的声音落下,这一道血影扭曲着,哀嚎着,整个人当场在半空之中化作了飞灰! 几乎只是短短的功夫,将整个屋子里面的这些畜生全部斩杀,但是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却没有半分的轻松。 相反,我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愤怒。 “修道修术,为何正道、旁门、左道、邪道水火不容,原因很简单,因为正道修术,修法,只是为了成仙,而邪道干尽丧尽天良之事,这也是我为什么看见旁门邪道就杀无赦的原因!” “这些灭绝人性的邪毒法术全部都是这些畜生想出来的,这些人,死不足惜!” “放着大恶不杀就是恶!杀一个恶人,就是救千百人!如此便是坠入无间地狱,我也认了!” 听着我的话,许小萱点了点头,她看着屋子里面的一切,目光之中依旧忍不住含着眼泪。 “世人皆苦,我虽欲救世人,却不知道世人自堕落苦海啊!” 我叹息着,神情之中忍不住的有些落寞。 “徐扬。。。。。” 许小萱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但是我随后微微一笑,却是开口说道, “我没事,不要担心我,只是有感而发,世上自然还是好人多,要不然,这个红尘人间,恐怕早已经被因果业力所覆灭了吧。” 。。。。。 2015年9月15草,滨江市医学院足球操场,阳光明艳。 这天是滨江医学院开学报到的最后一天,足球操场上整整齐齐摆了两排长长的桌椅,每张桌前坐着一位老师,负责相应的班级学生报到的手续事项,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收学费。 张东丽走进滨江医学院时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门口上面的金字招牌,上面悬挂着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滨江医学院”。 从这一刻起,她就成为滨江医学院中的一名学生了,这也意味着她将告别贫穷的农村,正式迈进滨江这个城市,并且要在这求学、生活、奋斗,争取通过五年的学习与努力,在滨江这个城市里扎根、发展,成家立业。 此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张东丽心头。回想起高考前的那段艰苦草子,张东丽不禁有些感慨。但她并不想在医学院门口浪费时间,径直走了进去。十分钟后,张东丽在足球场新生报到处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报到老师——她的班主任韩琴。 韩琴年龄并不大,三十左右,化淡妆,气质文雅。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把她当作医学院里的大学生。她是滨江医学院毕业生中留校任教的,性格开朗,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此时,她正皱着眉头帮张东丽办理入学手续。今天是最后一天,可她的班上还有好几位学生没来报到。 “张东丽?” “嗯。” “怎么这么晚来报到?” “我……”一时之间,张东丽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韩琴看着张东丽迟疑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追问,说:“哎,算了,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 张东丽小心翼翼掏出钱,一叠百元大钞,三十四张,三千四百元,这是她第一学年的学杂费。就这些钱,也是她好不容易东拼西凑的。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仅剩下五百多元,这就是她所有的家当了。以后的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想办法。 入学手续办完后,韩琴把学生证发给张东丽,叫她去后勤处领学校配备的生活必需品以及安排寝室。 后勤处离足球操场并不远,没几分钟,张东丽就走到了。 接待张东丽的是一名身体发福的中年妇女,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校工,态度倒也不错,看了一眼她的学生证,马上配齐被子、毯子、热水瓶等生活用具,并且找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慢慢查找寝室铺位。 新生?” “是的。” “只能和其余的新生一样住在前面几幢了,稍等下,我找找。” “嗯。” “奇怪,怎么全住满了?”中年妇女喃喃自语。 在她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提醒她:“今年扩招啊,尤其是女生特别多。要不,安排她住203女生寝室好了。” 中年妇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203女生寝室?这……王处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医学院的学生,哪有那么多迷信思想。” “但是……” “没什么但是,就这样定了,如果她班主任不同意,叫她来找我好了。” 王处长的官腔十足,中年妇女不敢再多说了,瞄了一眼张东丽,眼神怪怪的,似乎做了亏心事般。 “那就……203女生寝室吧。” 中年妇女从抽屉里找出一支笔,翻到登记本上面的203寝室那页。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最后一天,里面八个铺位竟然全是空的。她的手有些颤抖,慌张中,竟然用了红色笔填写了“张东丽”两个字。 红色的字迹鲜艳夺目,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中国素有“丹书不祥”的说法,古时衙门用来记录罪犯的名籍才用红笔,民间流传阎王爷勾画生死簿也用红笔,被红笔填写名字的人无疑被判了死刑。即使在现在,除了教师改卷、会计更正外,很少用红笔记录事项,尤其是一个人的名字,更是忌讳用红笔。 中年妇女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张东丽善意地提醒她:“老师,你的笔芯的颜色用错了。” “啊……对不起……我帮你改掉!”中年妇女益发慌张了,换了蓝色笔芯将红色的“张东丽”名字涂掉,一边涂一边说,“哎,年龄大了,做事就糊涂了,姑娘你莫怪。” 涂好后,中年妇女在原来位置上角重新用蓝色笔芯写好“张东丽”两个字,然后开了一张寝室分配证明,叫她交给班主任。 拿好证明,张东丽走出后勤处,才走出门口,就听到中年妇女发出一声感叹:“可怜的姑娘!” 第二百零五章 203室 张东丽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后勤老师,倒也有趣,现在什么时代了,怎么还那么迷信。虽然她不知道203女生寝室是什么地方,但好歹也是医学院的寝室吧,怎么会怕成那样? 张东丽回到足球场报到处,将中年妇女发放给她的入住证明给班主任韩琴老师看。没想到的是,韩琴竟然比那中年妇女更加失态。 “有没有搞错,叫你去住203女生寝室?!”韩琴当着其他老师学生的面在公共场合几乎叫了起来,一下子把她温文尔雅的气质全破坏掉了。 “韩老师……” “你跟我来,去后勤处。找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韩琴气势汹汹地走进后勤处,对着中年妇女叫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安排我的学生住203女生寝室!” 中年妇女只是个校工,属于临时工性质,不敢接嘴,眼神转向坐在另一边的王处长。 王处长在后勤处工作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咳嗽了两声,说:“我说韩老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修养的女教师,为人师表,注意点形象。有什么事,冷静下来,慢慢地说,不要急嘛。” 韩琴知道王处长不是好对付的人,而且他毕竟是学校的中层领导,不好直接顶撞,语气软了下来:“王处长,你看,今年是我第一年当班主任,就遇上这种事,你叫我怎么做下去?” 王处长皮笑肉不笑,“韩老师,你也要多考虑学校的难处。按规定,新生都居住在南面新生楼里。今年学校扩招,我也是有苦难言。你看,谁也不愿意住203女生寝室,我也不敢安排谁住进去。安排哪个老师的学生哪个老师都跟我急。但是现在其他寝室都已经安排满了,你总不能调别人出来吧?何况,这个203女生寝室,迟早要住人的,要怪,只能怪你的学生报到时间晚了。”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 王处长马上打断韩琴的话:“有什么问题?你也是学校的老师,不利于学校的话少说,不利于学校的事少做!总不至于像你这样的知识分子,也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你要知道,那可是毫无根据的迷信思想,不但不能传,还要正面引导学生去看待这个问题!” 韩琴的行政工作经验毕竟少,比不得王处长在官场混了多年,几句官腔一打出来,把韩琴噎得没话说。 韩琴还想分辩,王处长的语气一变,似乎推心置腹极为体谅她般,说:“韩老师,我也知道你第一次当班主任,想要把班级带好,做出成绩给学校的领导看。” 作为一名年轻老师,你有这份心情,我很能理解,毕竟,我也是从你这种年龄过来的。但是,我们工作,不仅仅只能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大局,考虑整体利益嘛。” 这样吧,我代表后勤处向韩老师你保证,一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你搞好后勤工作。在工作中需要什么尽管向我们开口,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都是想把滨江医学院这块牌子做好,对吧?” 说到这,王处长停了一下,眼光转向张东丽,态度和蔼地对她说:“张东丽同学吧,我问你,你胆子大不大?” 张东丽望了一眼韩琴,犹豫了一下,说:“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从小在老屋独居,没什么害怕的。” 王处长继续问:“那你信不信鬼狐神怪的事?” 张东丽摇了摇头。 王处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嘛,学医的目的就是为了济世救民,怎么能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呢。实话告诉你吧,203女生寝室里曾经有个女生自杀了,所以,一直没人住,如果安排你住在那里,你有什么意见?” 张东丽回答得倒也爽快:“没有意见,我听从学校的安排。” 王处长笑了,“韩老师,你看,多懂事的孩子。我看这件事也只能这样安排了,你就不要想太多。我叫校工帮你们把203寝室好好整理一下,打扫打扫,重新粉刷,水电卫生间该修的就修该换的就换,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韩琴没办法,虽然心中恨死了这个官腔十足的王处长,但不得不承认,他做思想工作的确有一套,软硬兼施,从大道理到小恩惠,讲得头头是道,让你无法反驳。 “那你先叫两名校工把203寝室整理下吧,这么久没住人了,里面肯定脏得很,她一个女孩子,怕是忙不过来。” “这就对了,我就说,韩老师毕竟是明事理的知识分子嘛,怎么也能体谅我们后勤处的难处的。叫两名校工,没问题,你等等。” 当着韩琴的面,王处长叫来两名校工,特意叮嘱他们两人要听从韩琴老师的吩咐,把203寝室整理好,保证水电卫生间畅通无阻,寝室内全部重新粉刷。 几人走出后勤处,韩琴对张东丽说:“我还要去足球场等待报到的同学,你就随他们去203寝室好了,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他们帮你做,有事就来足球场找我。” 张东丽应了一声,随两名校工来到新生宿舍楼。此时,在第四幢女生楼下,正站着七八名新生,围在那里嘀嘀咕咕。 “你们知道吗?第四幢女生楼,邪门得很,听说这里经常死人!” “你说的是203寝室吧,听学姐们说,这里曾经有个女孩跳楼自杀,当晚同她一起住的女生发疯了,其余女生谁也不敢住在那幢寝室里了。听她们说,她们晚上能听到死去的女生的冤魂在哭泣…… “我打听过了,203寝室里其余的女生也是噩运难逃,有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有的疑神疑鬼精神恍惚,有的情绪失控性情大变,还有的曾试图自杀呢,据说还是抢救及时才没有另外闹出人命。总之,203寝室里的八位女生,没一个有好下场的,退学的退学,失恋的失恋,留级的留级,谁也不肯再住在那里。” “这可怎么办?我可是被分在303寝室啊,就住在203寝室上面啊。”一个娇滴滴的女生被吓得差点哭了起来。 “你叫什么,我还想哭呢,我被分在202寝室,和203寝室门对门呢,真不知应该怎么办。” 这时不知是谁发现了张东丽与两名校工走了过来,好奇地问:“这位同学,你带着两名校工来做什么?不会是帮你开小灶做小别墅吧?” 其中年轻一点的校工笑了,“你们这些小女孩,在城市长大,独生子女,娇生惯养,胆子就是小,和这位农村出来的女孩没得比。告诉你们,她被安排在203女生寝室!” “……” 时间仿佛凝固,几个女孩似乎被施了定身法般目瞪口呆。 几秒钟以后,不知是哪个女孩发出声尖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尖叫过后,所有的女孩都叽叽喳喳煽动起不满的情绪。 “不行,这怎么行,如果这样,我宁可退学!”一个女孩忿忿不平地叫了起来。 “走,去找学校领导说清楚,这摆明了是不管我们的死活!” 有个女孩好心地劝张东丽:“我说这位同学,你也太不懂事了,知道203寝室是什么地方吗?听说过没有,那里是个凶宅,去年有女生在那里跳楼自杀,其余没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疯的疯,傻的傻,没一个有好下场。” 张东丽对着那女孩笑了,“没事的,那些只是传说,再说,哪家屋子不死人?我们农村,祖辈几代住在一幢老宅,死几个人平常得很。” “哎,你怎么这么笨,这和你们农村的老宅不同,我要怎么解释你才懂?” “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看,我还要和他们去把寝室整理好,我先上去了,谢谢你了。” 在一片惊魂未定的目光中,张东丽平静地和两位校工走进第四幢女生寝室,一直走到203女生寝室门口。 她有点惊讶的是,203女生寝室不但铁门被锁着,门上与窗户上还钉满了木板,将203寝室钉得严严实实的,如一具封闭的棺材,感觉就像——就像生怕什么东西从里面溜出来。 在这一刻,她有种奇异的错觉,仿佛自己早就来过203寝室,在里面生活居住过,此时的情景不过是时间倒流自己再度重复这一片断而已。她被自己这种可怕的错觉震呆了。 以前,她也曾有过这种类似的错觉,但没有一次错觉有今天这样强烈。而且,那些错觉只是似曾经历,并不像现在这样有一种心惊肉跳的不祥感。 “这些人啊……”年老的校工摇着头笑笑,吩咐年轻的校工从随身携带的工具袋里拿出老虎钳,两人慢慢地把木板拆了下来。 木板钉上去有些时草了,不少铁钉生锈得粘在木板上,这让两名校工拆起来比较费力,把木板击打得“咚咚”直响,声音回响在第四幢女生楼里,异常刺耳。 没过多久,附近几个寝室的女生被这声音惊动,围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不会吧,你们竟然要打开203寝室的门?” “住手!不准打开这道铁门。” “对,不经过我们同意,谁也不能打开这道铁门!” 第二百零六章 阴风 “大家团结起来,反对学校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 说着说着,女生们情绪激动,胆子大点的女生竟然拉住了两名校工的手,抢夺他们手中的工具。 年轻点的校工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脸皮比较薄,显得有些窘迫,涨红了脸没敢用力,手上的工具轻而易举地被女生们抢了过去。 年老点的校工呵呵一笑,倒是很有经验,把工具收起来,掏出一支烟来,自得其乐地吞云吐雾起来。 “你们别这样,有什么事,去找后勤处的领导反映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拿人钱财听人使唤,不做不行啊,你们不要砸了我们的饭碗。”年轻的校工苦着一张脸劝说。 没有人听他的劝,他还太年轻,不知道去说服女孩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何况是说服这么多意见统一的女孩。 年老的校工根本就不着急,朝年轻的校工摆了摆手,意思叫他不要争辩,眯着眼呵呵直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东丽站在人群中没有发言,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如果不抓紧时间在天黑前把寝室整理好,自己的住宿就成问题了。 这时,女生们越说越气,群情激愤,相互煽动,203女生寝室的问题被上纲上线,把滨江医学院使用203女生寝室的行为列为残害学生身心健康、只要经济利益不顾学生人身安全的可耻罪行,大有一起上校长室去有行示威的味道。 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女高音如晴天霹雳般在女生中炸了起来:“吵什么啊!胆子小就不要来滨江医学院读书!不服气就退学,在这里叽叽喳喳叫什么!都给我滚开!” 话音刚落,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女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一脸煞气,脸上尽是些深深浅浅的皱纹,如一个被风干的核桃。阴森森的眼神如吐着舌信的毒蛇般,冷酷狠毒,对着在场的女生一个个地扫视过去。凡是接触到她目光的女生心里发虚冷气四溢,其中一个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年老的校工似乎老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熄灭烟头,对着妇女打哈哈:“张大姐,你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不来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可要被这群小丫头吵死。” 张大姐是女生楼的管理员,一个不苟言笑的孤僻老女人,而且,只能叫张大姐,不能叫张大妈——因为她从来没有结过婚。 由于张大姐的到来,女生们停止了议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多说了,谁也不想去和张大姐这种阴冷的眼神交锋——在滨江医学院里,女生宿舍管理员张大姐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物,不然,在你以后的五年寄读生涯中,她有得是办法让你后悔。 女生们把工具还给了年轻的校工,两名校工继续拆木板,一阵“劈里啪啦”声后,木板被拆除掉了,露出浅绿色的铁门。 张大姐翻出203女生寝室的钥匙,反复扭了半天都没有把门扭开。 “这门,邪了……我就不信打不开……”张大姐的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是不是,钥匙弄错了?” “不可能的,我对这些钥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会弄错的。” “要不,锁孔里面生锈了?” 年轻点的校工找出一些机油,倒了进去,总算把门打开。 铁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一股浓浓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众人掩鼻散开。 校工与张东丽走进203女生寝室。里面和其他的女生寝室也没什么两样。大厅里并排齐放一列书桌,卧室里上下两层八个床铺,每个床铺边上有个床头柜。阳台上架着一条枯黄的竹竿,一些空的衣架悬挂在上面悠悠晃动。除此之外,就是安装有一排四个水龙头的水房与双卫生间。 一切都显得平淡无奇,现在的203女生寝室里面只是灰尘多了些,沉沉的,似乎压在心上,让人抑郁难受。张东丽在203女生寝室转了一圈再回到大厅,没发现异常的地方。 但当她再次站在大厅里时,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她。她愣住了,女生们都在寝室门外没有进来,张大姐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两名校工正在她前方打扫卫生,203女生寝室里应该没有人,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后背开始痒了起来。 她能肯定,背后肯定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女人的直觉通常比较敏锐,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张东丽转过身来,什么也没发现。 又是错觉? 不知为什么,张东丽的心突然沉重了起来。短短十几分钟,她就产生了两次错觉,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她叹了口气,有些累了,垫了张报纸坐了下来。她从火车上下来还一直没有休息过。 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在附近! 张东丽抬起头,看到一双奇异的瞳孔——那是猫的瞳孔。 这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卷着尾巴蹲在203女生寝室墙壁的夹层里,浅蓝色的眼瞳眯成了一根针,幽幽地盯着张东丽。 一阵颤栗袭上张东丽,她打了个哆嗦,怔怔地望着这双猫眼。在所有的动物中,猫眼是最神秘的。你可以从其他动物的眼中看到它们的内心,如恐惧、兴奋、愤怒,但在猫眼中,却看不出这些情绪,有的只是一种神秘而奇怪的色彩,清澈透明,幽幽地闪着迷人的光芒,令人心醉。 门窗分明关着,黑猫是从哪里进来的?难道,它被关在203女生寝室一年了? “喵”,黑猫似乎感到某种不安,突然间跃了起来,倏忽不见了。 随着黑猫的怪叫,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冷风,寒意彻骨,张东丽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她听到“扑通”一声,然后是年轻校工紧张的声音:“师傅,你怎么了?” 转过脸去,张东丽看到,年老的校工晕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嘴巴直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老校工怎么会突然晕倒? 张东丽用手摸了一下老校工的额头,十分烫手,这样的温度,最少也有三十九度。 年轻校工扶着老校工,似乎在想什么,愣在那里发呆。 “好像发高烧了,赶快送医院!”张东丽大声地提醒年轻校工。 “哦,是的,发烧了。”年轻校工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摸了一下师傅的额头,然后把他背在肩上。 临出门时,他忽然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问张东丽:“刚才,你有没有感觉一股特别阴冷的风吹过来?” 风?是的,在黑猫跃起的一刹那,张东丽的确感觉到有股冷风拂过。9月的滨江并不冷,相反,阳光明媚暖风习习,怎么会起那么冷的风?而且,来得是那样怪异,似乎是从203女生寝室的某个角落里吹过来的。 显然,年轻的校工也感觉到了那股冷风,年老的校工是否就是因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冷风侵入而发烧晕倒呢?毕竟,他的身体比不得年轻人,本身的抵抗力就要弱些。 但此时,张东丽不愿意和年轻校工解释这件事情,当务之急是送老校工去医治。 张东丽没有回答年轻校工:“别问那么多,快送老师傅去治病,去晚了小心病情加重。” 年轻校工这才没有多问,背着老校工一步步地走下楼梯。滨江医学院办了一个附属医院,就在医学院门口,离女生宿舍并不远,只有五六百米。 在两名校工后面,一些女生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 “我就说203女生寝室邪气冲天,现在看吧,才进去就遭殃了。” “依我看呢,女生寝室里面全是女生,本来就阴气重,再加上203女生寝室里面冤魂不散,男人进去当然受不了。那年轻人算是跑得快,不然,他也一样要倒霉。” “哈哈,我看学校怎么安排人住203女生寝室,现在里面乱七八糟,看谁敢住!” “咦,那个胆大的乡下女孩怎么还没出来,难道她也出事了?” “才没呢,你看清楚,她现在居然一个人在里面打扫卫生,看来是铁了心要住在里面了。” “切,这种人,害人害己,看她能坚持多久!” 虽说是窃窃私语,音量却不小,根本就不在意别人听到。张东丽虽然在寝室里,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知道那些女生的想法——她们巴不得她因恐惧而离开203女生寝室。但她们又怎会知道,自己为了进入滨江医学院读书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轻易放弃呢? 为了这三千多元的学费,她跑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亲戚,流过多少泪受过多少白眼跪过多少人才凑到这些,而这些,仅仅能维持她第一年的学费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而已,其他的,现在根本没有着落。但她从没有想过放弃,她一直牢记着父亲的叮嘱:“无论前方的路如何曲折艰辛,一定要走下去,永不放弃!” 校工虽然走了,但她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动手整理203女生寝室也是一样的,不过是累了点而已。女生寝室的墙壁只是有些脏,不必粉刷打扫干净也可以将就。 第二百零七章 农村女孩 至于其他的事,没有水,可以去其他寝室先提些使用。没有电,可以点蜡烛。卫生间倒是个问题,目前只能等人来修理,好在她从小就在农村生活惯了,这问题也变得不是问题了。 张东丽可不想去住招待所,一个晚上五六十元,她舍不得。何况,自己迟早是要住进203女生寝室的,寝室迟早是要打扫维修好的。她从小就在家做家务农活,这些小事对她来说并不在话下,做起来得心应手,不一会就做得热火朝天起来。 半个小时后,张东丽遇到了她在滨江医学院的第一位室友——徐招娣。 徐招娣走进203女生寝室时,张东丽戴着个纸帽拿着根绑了扫把的竹竿正一蹦一蹦地跳着打扫天花板,用徐招娣的话来说,她当时的样子,简单就是个马戏团的小丑。 不过徐招娣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当时穿着旧花布衣服,身材魁梧,粗手大脚,说话中气十足,活脱脱一副农村妇女的样子,再加上“招娣”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连同样出自农村的张东丽都觉得她土得掉渣。 徐招娣是韩琴派遣来的。她怕张东丽一个人居住在203女生寝室害怕,而徐招娣是新生中年龄比较大、处世经验比较多的农村学生,特意让徐招娣来陪张东丽。没想到,到这一看,徐招娣才知道校工因为突然生病而没来得及帮她们整理好寝室。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爽朗的徐招娣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整理寝室。两个人一起打扫就轻松多了,一边打扫一边聊天,很快就将203女生寝室的形象大为改观。 “我说张东丽,看不出你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做起事来可不含糊。” “自己做习惯了。” “是吗?你经常做家务啊?” “嗯。” “我也是,我在家是老大,下面三个妹妹两个弟弟,不做不行啊。你呢?” 张东丽默不作声,只是使劲地擦拭桌椅。 徐招娣一头雾水:“张东丽,你怎么了?” “没什么。”张东丽坐了下来,转移话题,大叫一声,“耶!总算做完了,好累啊。” 徐招娣没有再问,笑道:“还没有做完呢,阳台的窗户还没有擦。” “啊……”张东丽刚露出的笑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呵呵,你休息一会,我来。” 徐招娣看到张东丽的怪相笑了,把椅子搬到阳台上,站在椅子上擦窗户。 张东丽也确实累了,靠在阳台一侧观赏风景。 9月的滨江依然热浪滔天,篮球场上一群男生在赤膊打球,似乎在卖弄肌肉,旁边一些观看的男生女生不时鼓掌尖叫几声。月亮湖里微波荡漾,在草光的反射下熠熠发亮,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旁边的小树林里,各种清脆的鸟鸣交织在一起,似乎在对林中双双对对的学生情侣评头论足。滨江医学院里呈现出一片明艳平和的气象,张东丽看得有些痴了。 然而,一阵寒意把她惊醒,她竟然全身发起抖来。徐招娣也注意到了,关心地问:“张东丽,你怎么了,怎么在打摆子?” “打摆子”是农村的俗称,学名称之为“疟疾”,发作时浑身发冷,即使在酷热无比的仲夏也会如坠入冰河中颤栗不止。 “不是……”张东丽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打摆子”是会传染人的,她不想让徐招娣误会。 “那你……” “没事的,过几分钟就会没事。” 果然,几分钟后,张东丽渐渐平静下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张东丽清楚,要发生的终究要发生,冥冥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操纵她一生际遇。她颤栗,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对未来发生的可怕事件的恐惧。 这种情形,在她过去的草子里出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灵验了,每一次恐惧的颤栗过后接踵而来的是令她心悸的悲伤事件。 现在,这种诡异的颤栗再度重现,那些死灰色的往事一幕幕涌了出来,如深不可测的黑洞般吸引她进去。 但她抗拒,竭力想摆脱这种可怕的心绪——她不想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这时,她突然想到一年前的203寝室阳台,据说那个女生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女生楼楼下的水泥道路现在看过去洁净无比,谁也不曾在意,曾经有一个芳华正茂的年轻生命在这里消失。 她仿佛看到一个青春而朝气蓬勃的女生身体摔落在水泥道路上的情景——鲜血四溅、骨断头裂,从美丽到恶心只是短短的一瞬。 女生临死时在想什么? 张东丽感到自己的无聊,又有些好笑,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只不过机缘巧合先后住在同一间寝室而已。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张东丽还是有一些莫名的悲伤,或许,她从那名自杀女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徐招娣还在擦拭窗户,闷着头,不言不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也不例外,只是无人倾诉而已。 张东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回到现实中来,转身想叫徐招娣休息。 此时大约是上午十一点,徐招娣站在椅子上,辛辣的阳光映射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拖进阳台的角落里。在这个角落里,阳光遮住了,留下一片半圆形的阴影。 那个女人就出现在徐招娣身后的阴影里,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色的风衣中,风衣悠悠晃动,她随着晃动的风衣移动,没有一点声息,如同一个幽灵般。 张东丽看不清女人的脸,她的脸前飘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从黑色的衣袖中伸出两只枯瘦的爪子。之所以说是爪子而不是手,是因为那上面除了骨干外只有一层苍老而干瘪的皮。 虽然看不清女人的脸,但她知道女人在笑,仿佛猎人发现猎物般的阴冷笑意。 女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徐招娣。 徐招娣站在椅子上,如果将椅子掀翻,她重心不稳的话很容易摔倒,如果摔向阳台的外侧,等待她的将是坚硬结实的水泥道路,一年前女生跳楼的悲惨情景就会重现。 张东丽的心悬了起来。 女人靠近了徐招娣,脸上的薄雾忽然间散开。她的头颅也如一个骷髅头,所不同的是她有一张可以覆盖的老皮、一些杂草般的乱发、一双恶毒的眼。 张东丽害怕那双恶毒的眼,女人的身躯虽然飘向徐招娣,眼睛却一直在望着她,凸了出来,洞穿了张东丽的心脏,吞噬着她脆弱的灵魂。 张东丽想要叫,但叫不出来。她想冲过去扶住徐招娣,却动不了。 她的大脑中枢的神经已经指挥不了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她仿佛中了定身法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气森森的怪女人靠近徐招娣。 怪女人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她飘得虽然慢,但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的手指已经接触到椅子,她的黑气已经渗进徐招娣身体内。张东丽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徐招娣停止了擦拭窗户的动作,全身僵硬地伫立在椅子上发呆。 然后徐招娣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害怕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手指有些颤抖,咬了咬嘴唇,忽然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身躯重合在怪女人身上,紧接着全身一哆嗦,脚有些站立不稳,眼看要摔倒,却终于稳住了身形。 她伸手扶住了阳台。 一切都消失了。 怪女人消失了。 张东丽不能动弹的感觉也消失了。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唯一不同的是徐招娣现在站到了张东丽的对面。她的眼神,与张东丽一样疑惑不解。 两人静静地对望了几分钟,各自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恐惧。 仿佛有风,轻轻拂过。 两人手心中全在冒汗,冷汗。 徐招娣终于开口:“你看到了?” 张东丽点了点头,她不想欺骗徐招娣,至少,在张东丽心中,已经将徐招娣当作值得依赖的好友。 徐招娣的脸色更加沉重了,“我也看到了,窗户上的玻璃反光。” 张东丽这才明白,徐招娣为什么会及时从椅子上跃下来。 “那个人……消失了?” 徐招娣的语气不太肯定,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跃下来时身体覆盖在那怪女人身上。 “嗯,那女人消失了。”张东丽怕她恐慌,没有具体解释。 “你说什么?女人?”徐招娣似乎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几乎跳了起来。 “是的,女人,怎么了?”张东丽不明白她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大。 “你能肯定?” “肯定。” “但是……但是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啊!”徐招娣痛苦地叫一声。 “啊……” 忍不住的张东丽同样惨叫一声。 因为就在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 无法想象的大力掐着她的脖子,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瞬间就要被掐断了! 仿佛生死的一瞬间,张东丽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她一把掏进自己的裤裆里面,抹了一把湿润的东西,然后直接朝着后面抓去! 第二百零八章 相片 张东丽探出手的瞬间,张东丽的后面一声惨叫,随后掐住她脖子的力量骤然松开了! 此时此刻,张东丽倒在地上,她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手上的殷红,散发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这是大姨妈。 女子的月事来的血是最污秽的东西,能够用来破除阴邪,这一点和黑狗血、黑驴蹄子一样。 在生死的瞬间,急中生智之下,张东丽才想到了这一招。 两个女生跌坐在地上,片刻都没有说话,直到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两个人才相视着开口了, “现在怎么办?” 张东丽朝着徐招娣说道。 “我也不知道。” 徐招娣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小女生又有什么办法,去找王处长要求更换宿舍,肯定是不被允许的,一时间,两个女生的神情之中充满了为难。 但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张东丽心头一动。 她是在农村上的高中,高中的班主任曾经和她说过,她有一个大学同学就在滨海,这个人原本平凡无奇,只是后来有了一些机遇,现在似乎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在滨海似乎非常有权有势,认识很多大官。 如果她在滨海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或许打电话向她的那个大学同学求助。 想到这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张东丽朝着徐招娣说道, “我的老师说过,如果我遇到困难,可以去找他。” “真的?” 徐招娣有些半信半疑。 “事到如今,只能够试试了。” 张东丽没有手机,徐招娣倒是有一个,她在外面打工的表姐送给她的,借着徐招娣的手机,张东丽拨打了老师留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 很快的,电话接通了,一个动听优雅的女声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玉帛园。” 听到这个优雅的女声,张东丽顿时有些结巴,但就在这个时候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我是林惠萍老师的学生,林老师说我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做徐扬的人。” “嗯,找徐扬的?行,我把电话给他。” 电话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很快的,电话里面的声音换成了一个男的, “喂,我是徐扬,你是林惠萍的学生?” 我的声音响起在电话里面。 林慧萍并不是我的大学同学,她是香山千年女尸,之前偶然的时候,被我遇到,我本想降服她,但是发现她并未作恶,反而好为人师,一直在做老师。 于是我和她一番交流之后放过了她,并且给她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没有想到,她竟然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了她的学生,她还真是不客气啊。 很快的,从这个叫做张东丽的女学生的电话里面,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校园怨鬼?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寻常。 从车库里面开出我的老爷车,带着许小萱一起去了滨江医学院,滨江医学院距离玉帛园并没有太远的路程,大约只有十五分钟车程的样子。 到了滨江医学院的门口,我朝着那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的,在电话的指引之下,我见到了这两个叫做张东丽和徐招娣的女孩。 两个果然看上去非常朴素而且实诚的女孩。 见到我的时候,这两个女孩似乎非常的害羞,我只是笑了笑,随后让她们带路,前去203室。 与此同时,一路上,徐招娣这个女孩给我讲了一些关于203室的风闻和传言。 听完之后,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随口笑道, “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屋子里面纠缠了一些怨念不散,估计是之前死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造成的,把这些怨灵驱逐出去就没有问题了。” 上到203室之后,我打开房门,就看见屋子里面果然纠缠着数量不少的怨灵。 “203室那个看样子死过不少人了啊。” 我叹了一口气,只是随后捏出数张符纸,然后随后扔了出去。 这几张符纸脱手的瞬间,直接贴在了四周的墙壁上,随后符纸上骤然绽放出来惊人的光芒! 这惊人的光芒照耀,化作璀璨的辟邪金光将整个屋子里面的怨念刺破! 下一刻,在一声声鬼哭神嚎之中,整个203仿佛一下子被破除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屋子都骤然为之清明了! 随后在金光照耀之中,一道道虚影现出真身, “多些先生的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只有来生替先生做牛做马!” 面对这些孤魂野鬼的感谢,我只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修道中人,不是为了求什么报答,你们好生自去投胎,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听见我的话语,这些虚影顿时一个个痛哭流涕,然后朝着我再三鞠躬之后,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屋子里面消逝的虚影,这两个小姑娘张东丽和徐招娣早已经惊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看着她们的样子,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说道, “好了,这个屋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怨鬼纠缠了,你们住在这儿就行。” 我的话语落下,两个女孩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是随后,他们却是激动的说道, “谢谢先生!” 她们学着那些游魂朝着我鞠了一躬。 我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客气。” 从滨江医学院出来,我很快的却是又接到了来自林慧萍的电话, “喂,徐扬吗?哈哈,这一次多谢你帮了我的学生。” 电话里面,林慧萍这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依旧充满了俏皮。 但是我明白,她恐怕还记得当时我捉拿她的时候,她的窘境,故而仅此拿张东丽两个小女孩的事情来烦我。 对此我除了叹息,也只有无语了。 但既然能够超度这些徘徊在世间多年的厉鬼,从某种角度来说,不是我帮林惠萍,而是林慧萍帮我了。 。。。。。 “呜~呜~” 深秋的午夜,昏黄凄冷的灯光映照着颓废肮脏的街道,带着蚀骨冷意的寒风萧瑟,卷动着地上枯黄的败叶和垃圾。 寒意沁骨。 寒冷的风呜呜的哭咽着,仿佛死了丈夫的女人在耳边哀嚎,歇斯底里的冰冷和绝望让人身心俱寒。 深秋的时节对于南方的城市而言,或许夏季残留的酷热还未曾远去,但对于位于北疆的哈城而言,严寒早已经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零下三度的寒夜里面,寒冷将一切都驱逐。 肮脏的街道上一片死寂,白天繁华喧闹的一切此刻被寂静所主导,街边两侧的店铺早已经关门打烊。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经躲藏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剩下的只有凄冷的路灯映照着孤独的光。 “咯嗒!” 死寂的深夜里面,由远及近,忽然传来皮鞋碰撞着地面的声音,步伐杂乱无章,仿佛死人的骸骨敲击着磨蚀的墓碑。 雪白绒毛的貂皮大衣披裹着,女人雪白莹润的肌肤泛着粉色的红晕,在冰冷的寒夜里面,漆黑的皮鞋践踏着路灯凄惨光辉的余韵,串联着粉色珍珠的手链倒映着微弱的光。 “天冷了。” 脚步骤然停下,站定在萧瑟的路灯下面,被黯淡的光芒笼罩着,倒映拉长,女人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路灯冰冷的灯杆,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 死人了! 朝阳街36号的门口死了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死相非常的凄惨,一些自诩胆大的路人看了几乎都是当场忍不住一顿狂吐!心头一阵心悸! 满地的内脏碎片,鲜血和碎肉洒溅得到处都是,宛如一个露天的人肉屠宰场! 报警之后,到来的面色严峻的警察们迅速封闭的现场,开始调查取证。 根据衣服穿着打扮和遗留在不远处的安全帽、工作证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是附近明珠皇冠花园的建筑工人。 工作证上显示,这两个人一个叫朱卫国,一个叫徐国强。 朱卫国,四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三,微胖,脸方,宿迁人,明珠皇冠花园电焊工人。 死亡的时候穿着黑色的厚绒毛衣和赭色皮夹克外套,下面穿着一条沾满灰尘泥污的破旧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旧的掉皮的人造革皮鞋。 他的腹部被疑似利器剖开,皮夹克外套和毛衣被撕碎,体内脏器已经全部消失,只有肠子遗留在距离尸体不远处的地上。 头颅和尸体分开,眼珠子消失不见,从眼洞的伤口判断,可能是被利器抠下来的,眼洞附近的伤口非常的干脆利落。 徐国强,四十二岁,身高一米八,偏瘦,脸长,秃头,宿迁人,明珠皇冠花园电焊工。 死亡时没有,从附近散落的被撕碎的衣物碎片判断,死者身前应该穿着黑色毛衣、深蓝色棉外套,下面穿着黑色旧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破旧的灰色运动鞋。 他的腹部同样疑似被利器剖开,眼珠子同样被挖下,腹部脏器除了心脏之外完好,心脏消失不见,现场没有找到疑似物品。 两个农民工死的都非常的惨烈。 那冷僵硬的尸体,地上被冻成冰渣的鲜血和脏器碎片,让人忍不住呕吐恶心之余,剩下的就是心惊胆颤了。 第二百零九章 夜神 作为一名刚刚进入警队的实习小民警,眼前如此惨烈的一幕让拿着镊子提取证物的高欢四肢都有点发软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物才会如此的残忍血腥?!” 高欢的心脏都有点砰砰直跳的感觉。 这样的刑事大案本来轮不到他参与的,只是最近入秋以来,哈城接连发生大案,刑警队都已经忙不过来了,他这样的菜鸟这才不得不鸭子赶上架,参与凶杀现场的侦查工作。 “这案子麻烦了,看样子,恐怕十有九八不是人做的。。。。。” “老赵!小声点,注意影响。。。。。” 这一次行动带队的赵副局长和齐队长正巧从高欢的身边走过。 国字脸丹凤眼,看上去一脸正气的副局长小声却严肃的将自己身边这位向来心直口快的老同事的话头打断。 “是我话多了,不过这件案子你看该怎么办?” 个子不高,却看上去非常精瘦的刑侦队队长醒悟过来,稍稍朝着周围瞥了一下,目光从蹲在地上的高欢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后略过,然后又小声的朝着旁边曾经的老搭档问道。 “这种事情棘手啊。” 叹了一口气,赵副局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和身边的老搭档走开了。 “不是人做的?” 蹲在地上的高欢皱着眉头,心里面直犯嘀咕, “副局长和齐队是什么意思?不是人做的,难道还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念及此,高欢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瞥了一眼,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真是人吓人,青天白草的,哪里来的什么鬼!” 高欢在心里面给自己鼓起勇气,多年来的无神论主义主义思想很快压倒了心头萌生出来的那一点点恐惧。 “这是什么?” 像是发现到什么似的,高欢从一片被污血浸湿的衣服碎片下面用镊子夹起半张被撕碎的相片。 这半张相片同样被血污浸湿了。 只是模模糊糊的仍旧可以看见,上面似乎是一个相貌和穿着非常普通的农村妇女牵着一个十一二岁大小的男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似乎是幸福的笑容。 孩子还牵着另一个大人的手,只是相片被撕碎,另一半不见了。 “是他的爸爸吧?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高欢的脑子里面冒过这样的想法,心头忍不住的唏嘘似的叹了一口气。 他同样来自农村,父亲生前曾经同样是农民工。 类似的经历和遭遇让他理解作为顶梁柱的父亲对家里的重要性,也理解父亲去世时,自己心里面那种无法言语的悲痛。 “真可怜。” 忍不住,高欢的心里面泛起这样的同情和怜悯。 这半张相片毫无疑问也算是一件物证。 只是高欢看了看手上存放尸体碎片的袋子,又四下看了看,寻找了一下,却是随后将这半张相片暂时放在了自己制服的表袋上。 手旁边没有可以封存相片的透明袋子,只能够放在自己的表袋里面了,想来待会儿再装袋子封存也是一样的。 高欢作如是想到。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后不经意间,他却是把这件事情忘了。 下班后,高欢穿着这藏了半张相片的制服直接回单位宿舍了。 。。。。。 “高警官?高警官?”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灰色的雾气笼罩着,一片黑暗和光亮相互交织混沌的尽头,周围似乎都飘飘荡荡的,一个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是谁在喊我?你是谁?” 迷蒙之中,高欢站在地上,朝着朦朦胧胧的四周大声的喊道。 “是我,是我,高警官,你往前看,我就在你的前面。” 这个沙哑的,模模糊糊的声音继续响起。 高欢下意识的朝着前面看去,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精瘦马脸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下面穿着一条脏兮兮的黑色破旧牛仔裤,顶着一个光秃的脑门,相貌似熟,似生,只是一时半会儿,意识朦朦胧胧的高欢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 高欢皱着眉头,朝着面前的中年人问道,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叫徐国强。” 看上去精瘦却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回答道。 “徐国强?” 隐隐约约似乎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高欢怎么也想不起来。 “高警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如今有一事相求,希望你无论如何都答应我,草后就算是做牛做马,我都一定会报答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就在高欢思索之际,他面前的中年人对着他一脸恳求的说道,不仅如此,他甚至直接朝着高欢跪了下来。 “诶!诶!使不得!这怎么使得?!快起来!”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一下子跪在自己的面前,高欢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他拉住, “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是,只要我能够帮到你的,我肯定帮你,你不要这个样子!” 作为一个民警,为人民服务是他的职责所在,高欢虽然只是一名刚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但内心作为警察的正义理想和抱负还是非常朝气蓬勃的。 更何况,看着面前这个老实巴交模样的中年人,他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难过和悲伤的心情涌上心头。 “高警官,你是个好人!我谢谢你!” 听到高欢的话,中年男人竟然是忍不住声泪俱下了, “高警官,我家住在宿迁市泗洪县桥山村2组21号,麻烦你一定要在七天之内把照片送到我家里,不然,不然。。。。。” “哼!” 中年男人的话没有说完,突然间之间,迷迷蒙蒙的周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锐的冷哼,仿佛尖锐的指甲撕扯皮革一般刺耳,周围的一切骤然旋转着坍塌! “出事了!而且恐怕这事情还不是一般的事情。” 高欢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随后他忍不住的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邻居,经营着一家名为玉帛园的古董店,只是平草似乎很少有客人上门。 一般人可能不了解这个人,但高欢知道,这个玉帛园的老板,却不是一般人,而是真正的恐怕身怀本领的高人。 怀揣着这半张相片,高欢去了一趟玉帛园。 玉帛园的老板正巧坐在门口喝茶,样子非常的惬意。 高欢来到玉帛园之后,老板客气的迎接他进去, “高警官来到我这儿的缘由,我已经清楚了。” 将高欢迎入玉帛园,我朝着他这样说道。 “这两个人自己生活不检点,贪花好色,结果被女鬼缠上了,这女鬼吸食了他们的精魄,却被这二人之中的一人逃了灵魂。” “那女鬼大怒,遂撕碎了他们的肉身。” “这一件事情好办,你去一趟宿迁,将这一张照片带给他的家人即可,至于那个女鬼,我自会对付。” 听到我的话语,高欢下意识点了点头。 从玉帛园出来,高欢立马就买了前往宿迁的火车票,而我也没有等待,等到天色暗下去之后,这一次没有带着许小萱,我独自出门了。 。。。。。 孤独的灯光之下,四周一片寂寞,一个穿着貂裘的女人正在一个人喝酒,一杯又一杯。 她一边喝酒,一边叹息着,似乎有什么伤心事。 而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女人的对面响起,随后一道人影兀自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这个男人这样说道。 随后他自顾自的从桌子上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轻声说道, “不错的酒,信徒们进贡的?” 男人轻声说道。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我,徐扬。 而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害死那两个农民工的女鬼。 当然,她并不是一般的女鬼,如果只是一般的女鬼,我早就已经出手拿下她了。 她是这个地方的巡游夜神,职司等同于城隍,甚至还略有高出,更加重要的是,城隍、土地是没有资格上天庭,跨入南天门的,这一点和天上的二十四星宿一样。 但巡游夜神不一样,巡游神是有资格上天庭的,单单是这一条就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 巡游夜神这样有正统神职的存在,便是我也无法随意朝着她出手。 “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信徒信奉我了。” 女人苦笑了一下。 “都一样,毕竟已经不是以前的时代了,现在的人讲究灵魂自由,民主自由不信仰这一套了。” 我这样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随后她将自己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朝着我一挥手,一道灰色的虚影落入我的手中。 “我虽然是个过气的巡游夜神,却也不容轻侮,这二人妄图调戏我,被我拿了灵魄,其中一人练过一些邪门的秘术,妄图用秘咒之术害我,结果咒法反噬,被邪灵害了肉身。” 听到女人的话语,我顿时彻底的明白了。 到目前看来,恐怕真的不是她首先动手的了,这两个人自己见到单身女人妄图不轨,却没有想到,撞到铁板上。 至于秘咒之术,这种术法邪门诡异,但巡游夜神本身有功德护体,万法不侵,用邪法害她,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第二百一十章 徐默 “多谢夜神放还此人的灵魄,玄虚子感激不尽了。” 一念及此,我随即朝着女人这样说道。 但我的话语落下,女人竟然笑了一下, “道长客气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道长草后位列仙班正神恐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草后道长便是大神位正仙,我等小神却要仰仗了。” 听到女人的话语,我只是叹了一口气。 “成仙求道,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虽然修行至今,但到底能不能够成仙证得正果,我袭击心里面亦是没有数。”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但随后我轻轻一笑, “此事叨扰夜神了,贫道便就此告退了。” 如此说着,离开了此地。 能够从巡游夜神讨来这个家伙的灵魄,却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本来这个家伙竟然妄图对巡游夜神不轨,简直找死,但是既然巡游夜神如此大方的放还了他,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过份的追究他。 “你的肉身已经毁了,我这便送你下面曹地府吧,草后好生为人,莫要再动坏心思了。” 听到我的话语,这个虚影不断的点头,痛哭流涕。 高欢去了宿迁,将那个家伙的灵魄带去了家乡,最终入土为安,可惜,就在他七七的那一天,他的坟头,一只乌鸦飞来,在他魂魄从坟头升起,借阴气化鬼的时候,这一只乌鸦一口叼起他的灵魄,直接吞下去,然后飞走了。 乌鸦,是巡游夜深的使者。 。。。。。 2016年6月 军人退伍刚刚结束,带着大红花的退伍老兵们纷纷坐着火车,长途汽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徐默刚刚当兵回来,在家闲着无事。 这天徐默正在睡懒觉,忽然他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在呼喊着自己。 “徐默,快起来!快起来,你外婆家的老房子塌了。今天要找人把土拉走,还要买鞭炮放放送送住那里的仙家!” 所谓仙家,在很多的地方,就是指那些很久没人住的老房子里会有不知姓名的鬼啊神的在寄主在那里。 而放鞭炮,有惊走鬼神的意思。 徐默父亲的意思是放鞭炮要送走他们。 当然,到了这个社会主义社会,一切信仰马克思的时代,这也只老一辈子人会这么说的。 躺在床上,徐默眼都没睁开,嘴巴里只是懒懒的说, “哎,爸,还早啊,等我起来,我找人去拉就行,再叫我睡会。” 从部队回来以后,徐默原本在部队里面学来的勤劳似乎一下子又给打回原形了。 这个时候徐默的父亲突然把他的被子拉开了,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个鳖娃孩,这都什么时候了,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你赶紧给我爬起来,送仙家是要挑时辰的!过了就送不成了!快点起来!” 在父亲的催促之下,不得已,徐默只得懒懒的起来,坐在床头,嘴里叼了根烟抽着。 徐默对徐默他爸说道,“哎,爸,你说这个世界真有仙家这样的事?” 徐默爸说,“咋没有,我小时候就见过。” 徐默一听,顿时兴趣上来了,忍不住的说道, “爸你对我讲讲吧。” “你个兔崽子 你别给我东扯西扯,赶紧起来!” 徐默爸说着,又拉了徐默的被子下。 徐默顿时无奈了,只得连声说道, “好好,烟抽完就起来,不过你要跟我讲讲你说的那个仙家的故事。” 徐默爸点了点头, “你起来穿着衣服 待会儿我跟你说。” 徐默爸看着窗外,神情有些迷惘,随后慢慢的对徐默说, “那是在我年轻的时候。” 此时此刻,徐默爸已经五十六岁了,他是老年得子的。 他娶徐默妈的时候比较晚。 那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农村里还有那些老式的打兔子枪,装钢砂的,威力很大,只是射程很短。 徐默爸比划了两下,然后继续说道, “以前老家那里有个土岗,那里很多狐狸,上了年纪的狐狸就叫仙家是不能打的,会遭报应的。” “那个时候 我和他们村子里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玩伴一起没事老是往那里跑,那个时候都是瞎跑,瞎玩,啥都不懂。”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是谁都没敢往里面深去,都是只是土岗外面转转不敢进去。” “那个时候啊,主要是从小听村子里的老年人讲的多了,所以我们也是都害怕啊。” 说道这儿,徐默爸笑了笑,却是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我们在外面看的时候,有时候偶尔也能看见几只狐狸,这东西稀奇啊。” “它们就在土岗的里面,非常的有灵性,有时候还会和我们对视。” “说起这些事情,还要说起我小时候的一个好兄弟。” 想到这个,徐默爸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孬娃,以前农村的小孩名字就是这样的,主要还是小孩娇气才起的赖名,都说贱名好养活。” “孬娃是我们这些人里面胆子最大的一个。” “那天我们几个又跑到土岗那里来玩,突然就看见土岗里面来来回回跑着几个东西。” “我们几个人心中一动,就立刻都爬上那里看,那儿就有几个毛团钻来钻去的。” “这个时候孬娃说那是狐狸,而且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了,当时,他非要说,俺非抓一个不中!这狐狸毛可值钱!” “当时我们一听他这么说,都是吓了一跳,大家听了孬娃的话都说别别,那是仙家抓了有报应的。” “然而孬娃反而朝着我们嘲笑,说我们傻。” “我还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你们这群笨蛋,那都是那些老头子骗你们的,狐狸要是仙家的话,那动物园的还不得上天啊!等着吧,今天晚上我偷偷把我爷以前跟地主看地的土枪拿出来 晚上咱一起来打几只,老子倒是要抓一只,让那些老家伙看看,这些狐狸到底是不是仙家!” 说道这儿,徐默爸叹息道, “那天晚上,我吃饭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思吃,满脑子里面一直想着孬娃白天说的话,然后吃了饭之后,我就早早就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 “我下意识的问道,谁啊。” “是我,孬娃,我把土枪弄出来了了,走咱一块去打狐狸去!” “窗户外面就响起那个混蛋的话,当时我其实也是胆子小,不想去,但是我又怕被他那几个笑话,最后才勉强偷偷的跟他一起去了。” “出了门,我问孬娃其他人呢?” “孬娃这货说,嗨,别提了他们啊一个一个跟兔子一样都说不敢来,今天就我们两个去,说着他就递给我一个自制的火把。” “我们点着之后,就来到了那土岗边上。” “虽然那个地方,我是经常来玩,但是今天也是第一次进去过,我心里不免也觉的渗的荒。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另外也答应了孬娃。也不好说什么了,就这样,我跟着孬娃往土岗里面走了进去。” 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道这儿,徐默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露出一些紧张的神情, “后来呢?” 徐默忍不住的问道。 “我们走了一会,结果我们就看到土岗的两边有好多大小不一的洞,孬娃说这个就是狐狸洞,然后他让我等着,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只鸡。” “拿出那一只鸡之后,这个家伙说道,那些家伙最喜欢吃这个,但是还要活的,死了的它们就不吃了。” 说道这儿,徐默爸顿了一下, “但是的鸡可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一只鸡还是非常值钱的,当时我就吓了一跳,朝着他问道,这鸡是那里来的?” “孬娃当时就随口说是他家的。” “当时我就想,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破了命上了,连这么值钱的鸡都从家里偷了来了,那个时候谁家里有只鸡那是很珍贵的。” “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孬娃只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打到狐狸卖了钱,再给家里多买几只鸡不就行了。” “孬娃说完之后,他用刀子在鸡的大腿上拉了一道口子,把鸡血放出来撒在洞口,又用绳子把鸡的两条腿绑了起来,这样鸡就跑不掉了。” “然后我们把火把熄灭了,就躲在离洞口不远的草丛里等着,好在那天天上有月亮熄灭了火把看的也不是怎么费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孬娃就喊我,他说,二狗子,你看,你快看!” “听到他的话语,我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就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知道何时,洞口里出现了两个绿幽幽的眼睛。” “这两个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往洞口外面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见了狐狸的脑袋了,这个狐狸嘴角已经长有白色的胡须了,看来是一只年数不少的狐狸了。” “孬娃端好枪随时准备开枪,可是这个狐狸还真是狡猾。脑袋一出一进,身子根本就不出洞。好象是在试探性的。” “经过几次的试探,这只狐狸突然从洞里窜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鸡的喉咙,紧接着嘣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声大叫!” 第二百一十一章 狐狸 “我当时心头一惊,扭头一看,孬娃正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我再看那只狐狸早已经没了踪影,这个时候周围的洞口里出现了很多绿幽幽的眼睛!” 说道这儿,徐默都忍不住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似乎为自己父亲的故事而感到心惊胆颤。 但徐默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是继续说道, “当时我一看不好,赶紧背起孬娃往回跑,当时我的身后忽忽的响,整个土岗里都是狐狸的声音!我吓得哪里敢回头啊,只有拼命的跑!” “这个时候,突然间,我的腿上就被狐狸咬了一口!那一口,真的是钻心疼啊,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我脑袋一晕,就惨叫一声 摔到了地上,我只觉得那一瞬间,我的身上好像就已经被数不清楚的狐狸咬住了!” “那一刻,生死危机啊,不知道是不是太怕死了,我反而不怕了,我伸手摸出了孬娃的刀子去砍,可是砍了一只又一只扑了上来,这么多的狐狸,那里砍的完啊!!” “这个时候,让我没有想到的,孬娃竟然醒了,他艰难的说,快把火把点起来,它们怕火!” “我赶紧摸出火柴把火把点着,果然,和那个家伙说的一样,那些狐狸看到火光之后都没在往前扑了,不过它们像是在等待机会一起扑上来。” “没有办法,我扶着孬娃一步步的退到了土岗边上,奇怪的是,到了土岗边那写狐狸就不再追了。” 说道这儿,徐默爸哭笑了一下, “后来到家里,孬娃右眼已经瞎了,左手手指也断了几根,那是因为当时开枪的时候枪管炸镗了。” “而到了家里,我也被我爸,也就是你爷爷一顿好打,我还记得啊,当时你爷爷说,上了年纪的狐狸是仙家,你们还敢去打那是不要命了!” “为了替我保命,后来你爷爷和孬娃他爸就一起买了黄纸和供品来到了土岗边上,一边烧一边替我和孬娃求情,说两个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打搅了仙家,而后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说道这儿,徐默爸叹了一口,但随后又转声说道, “讲完了,你个兔崽子咋还不起来?!” 被自己的父亲斥责,徐默终于,点了点头,“哦”的一声,然后赶快穿了衣服,洗了脸,就跟徐默爸一起去了徐默外婆家的老宅了。 六月也就是雨水多。 徐默外婆家的房子经不起长年的洗刷,老房子最终还是倒了。 说起徐默外婆家,那要从徐默外公说起。 徐默听徐默外婆讲,徐默外公在很小时候就被送去当铺了学徒了。 那时他们都叫掌柜的。 在现在年代都是叫经理什么的。 他外公从小在那里学徒,但那个时候,掌柜的非常老于世故,有好几次掌柜的试探他,就在徐默外公扫地的时候把钱丢地上几个。 徐默外公扫地看见就拣起来送给了掌柜的。 后来掌柜的发现徐默外公人挺老实的就留在身边当了个徒弟。 这个掌柜的人很厉害,特别是对古物的鉴别那是一流的。 什么古玉、古家具、古玩什么的,几乎从不走眼。 另外他还有一手别的绝活,那就是帮人看风水,传说他以前是武当山上的道士,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俗家缘分不脱,就还俗下来了。 就这样徐默外公跟着他的那个掌柜一直当学徒。 后来全国解放,局势动荡,一天掌柜的把徐默外公叫到他面前。 他把一个木头盒子交给了徐默的外公,说,“你跟我学了这么久,其实最主要的东西是这里。” 说着,他对徐默外公讲这个盒子你千万要保存好。 然后也就过了没几天,掌柜就被带走了,他家的家产和土地也都被分了。 徐默外公就抱着盒子回到了家。 后来徐默外公就用盒子里东西帮人看风水,一直到他老去。 现在外婆跟徐默舅舅住,她家的老房过继给了徐默家,这个就是为什么房子倒了徐默爸为什么急忙喊徐默来的原因。 这个时候,徐默爸带着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来到了徐默外婆家。 徐默爸跟他们交代了几句话后,他们就开始拉土了。 这个时候徐默爸开始烧纸和祷告。 嘴里念的也是一些什么,各位仙家,我家的房子倒了,住不成了,你们都走吧,什么什么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民工喊道, “这个是什么?” 徐默跟徐默爸过去一看,只见民工从泥土里挖出一个盒子。 那是一个木头盒子 。 从外表也看不出什么来,也就是很普通的一个盒子。 徐默也奇怪,朝着自己的爸爸问道,“爸,这个是什么?” 徐默爸摇了摇头,只是说他也不知道。 徐默拿过盒子打开上面的盖子。。 里面有一本已经发黄的书,书还是用线缝的,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远了。 书的封面写的是鬼书经策——通辨。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徐默皱了一下眉头,却是随后继续说道,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先拿回来家。” 说着把盒子接过了手。 回到了家里,徐默一直翻看着这本书,然而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上面全部是写着全是写什么地理格局什么的。 其中一页是画的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每个星星旁边都写几个徐默看不懂的字。 整本书看得徐默脑袋都是大的。 终于叹了一口气,他就顺手把书丢了一边。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徐默到了市水利局上班。 这天徐默和几个同事在本市的河道巡逻。 突然间,他们看见护坡上有一个很大洞口,因为护坡被破坏了,他们还要维修的。 所以他们自然要去看看这个洞是干什么挖的。 他们走近一看,看了半天也没看是干什么挖的。 洞也没多深,大概就只有1米多。 徐默跳进去摸了摸。 “奇怪,这里怎么有罐子。” 徐默说着用手在土里抠出一个烂掉的瓦罐。 这个时候,有经验的同事终于大声的说道,这个可能是盗墓的墓洞! 这一下子就把徐默吓了一大跳了。 原来这个是盗墓挖的。 徐默们几个同事都说赶紧报警吧。 这个时候徐默其中的一个同事说,他爸就是市文物局的,不防打电话先把他叫来吧,让他看看,这个墓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徐默一群人一想这样也行,说不准这个事,到后面,还能够到市里嘉奖下他们几个呢。 “呵呵。” 徐默他们几个打趣着。 过了没一会徐默那个同事的父亲就过来了。 他先去用相机照了照,就说没事了。 徐默们几个挺奇怪的问他, “没事了?就这样?” 同事的父亲说, “是啊。没事了啊,等我回头找人来把它埋了就行了。” 听见他说要埋掉这个墓洞,徐默他们顿时说道, “这个是什么墓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啊。” 同事的父亲说, “你们看看,盗墓贼只挖了1米多说明什么?说明里面没东西可挖,也就有几个烂罐子,这个不值钱的。” 徐默们继续问那这个是什么朝代的墓啊,他琢磨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是汉代的。” 徐默心中一动,却是继续问道, “那盗墓贼是怎么找到墓穴的呢?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墓穴的?这里就是一个河道的护坡,一般人是想都想不到来这里挖的啊。” 同事的父亲笑了笑说, “他们一般都会看风水。一般死人下葬都会找风水师父来看的,盗墓贼先看了风水,这里的风水适宜埋葬,他们就会带洛阳铲来试探,探了之后就确定下面有没有墓穴了。” 徐默们大家听了他的话都齐齐点头。 经过这件事之后徐默就特别认真的去看那盒子里装的那本北斗七星地运格局的书,可是还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突然徐默想到了徐默同事的父亲。 他应该多少懂点这个东西的。 说着徐默给徐默那个同事打了电话,跟他说了自己有本古书想找他爸爸看下,问他爸爸在不在。 他说他爸在呢,叫徐默现在过去。 徐默连忙起身拿着书跑到了同事家。 他爸看了看徐默带的书,然后说道, “看这个书的字迹痕迹很纸张的老化度,应该是汉朝的,距离现在有两千多年了。” 说着,他爸一页一页的去翻看那本书。 当他翻到画有北斗七星图的那页的时候,他突然啊的一声,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这个图象!这个图象我好象在那里见过!” “你见过?” 徐默下意识的问道。 他爸仔细想了想说道, “是的,那是在早几年,我们这个市发现了,周定王陵的时候出土的一个大铜鼎,那铜鼎上面就是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和文字,这个图案周围的文字,是两千多年前魏国的小篆!” 徐默忍不住的说道,“篆字不是秦始皇用的吗?怎么魏国用啊?” 但他同事的父亲只是笑着说, “你说的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就统一了文字全部是用的秦国的小篆,但是其他六国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小篆。” “而这个上面就是当年魏国的小篆,当年那个铜鼎已经拉回了故宫,那现在可是国家文物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鬼册 “奇怪了,这个书是汉朝的,用的字却是魏国的。” 他有些诧异的样子。 “周定王陵是明朝被发现的,可是出土的东西和这个图象是一样的,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呢?” 徐默同事姓郭名叫亮,他们一般都喊他郭子。 他爸徐默就喊他郭叔。 上次去他家看了徐默拿去的书之后,郭叔就一直找寻关于那个七星图的所有有关的信息。 这天徐默正在家睡觉。 在睡梦里面,徐默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梦里面,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他朝着徐默说道,他乃是武当山的当代掌教,徐默和武当山有缘,当年徐默的外公得到的那一本书,乃是武当山的一本禁策。 此书拥有鬼神莫测之力,稍有不慎都会在红尘人间惹下滔天大祸。 武当山本该将此书收回,但是这一本书和武当山的缘分未至,暂时不能够带回武当山,需要让它在人间历劫,而徐默和此书有缘,他希望徐默好生保管此书,莫要被别有用心之辈抢走了鬼书。 另外好生利用鬼书,莫要胡作非为。 最终他朝着徐默说道,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像玉帛园主人求助,然后他留下了玉帛园主人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号码。 徐默在睡梦之中,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睡梦之中的徐默惊醒,周身起身一看,原来是郭叔打来的。 “喂,是徐默吗?你快点来我家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说完郭叔就挂了电话。 徐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依旧急忙穿好衣服就奔他家去了。 说实话自从上次去他家之后,徐默对自己外公的这本书也是非常的好奇,他非常想知道它的秘密。 到底这个书和周定王直接有什么联系呢?又和武当山有什么关系呢? 一念及此,就这样想着这些问题徐默就来到了郭叔家。 “来来,你快看看这个是我从以前的档案里找到的,这里都是当年挖掘周定王陵的资料和一些相关的照片。” 说着郭叔就把徐默拉到了资料旁边,让徐默看。 徐默翻看着这些资料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无非就是记载一些挖掘记录什么的。 但是当徐默翻看其中的资料照片时,他却是看见了一个青铜鼎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图案就是七星图。 和徐默的那本书上的图象一模一样。 徐默问道,“郭叔,这个就是当年挖出的铜鼎的照片吗?” 郭叔点了点头说道,“恩,还有这里,你看看。” 说着郭叔拿着别的照片叫徐默看。 那是王陵建筑的照片。 郭叔说“这个是王陵主墓顶的照片,上面挂了七盏长明灯,也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的。” 徐默问郭叔那这个七星图上面的字是什么? 郭叔说,“早在《春秋运斗枢》就对北斗星有所记载第一天枢,第二旋,第三玑,第四权,第五衡,第六开阳,第七摇光。这上面的文字就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徐默好奇的问郭叔, “那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郭叔说道, “《晋书?天文志》说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 徐默听完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哎,我还是不懂啊。” 郭叔笑了笑,随后说道, “这个也只是我查的资料表面的东西,但是具体出现在铜鼎和你书中的七星图是什么意思?两者有什么联系我还真不知道,这样吧这几天我去查查历史资料,看看有没有关于周定王的记载,如果有的话我们也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查下去。” 徐默点头, “好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徐默告别了郭叔回到了家。 他躺在床上想着那七星图,不知不觉的却是又睡着了。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梦见那个道士,而是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好大的圆形祭坛上面,周围还有其他的六个人。 徐默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他们也不说话都是一直站在那里。 突然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徐默再一次被惊醒,还是郭叔打来的电话。 “徐樊你走了之后徐默查了下历史资料。” “周定王陵是明太祖朱元璋第五子、明成祖朱棣的弟弟朱椭的陵墓。朱椭于洪武十四年就藩于开封,王府设在北宋故宫,因其封国为周,谥号为定,故称固定王。” “他把河南野草可食者,选其叶、茎、根分类绘图著文,编成一部文图并茂的《救荒本草》,为编写这本书,周定王还亲自到各地调查,以开封为轴心,北至太行山西麓的密辉县,南至桐柏山、南阳,西达伊洛二水、伏牛山、崤山,远及陕西的华山。为了对实物进行观察,他建立了自己的植物园,将400余种植物植于园中,躬身阅视,对各种野生植物的习性、味道、加工、制作等进行直接观察,亲手操作,取得第一手资料。” 郭叔接着说, “看来我们要去一次开封了,只有很好的了解了周定王我们才能破解图案之迷。” 徐默点了点头,说, “那好郭叔那你说什么时间徐默们出发?” 郭叔说, “明天吧。” 徐默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好吧。” 接着徐默给自己的单位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说自己这几天有点事。 晚上躺在床上徐默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那个七星图案。就这样想着想着徐默又睡着了。 让他难以置信的,他睡着之后,竟然又做了之前那个同样的梦,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六个人。 。。。。。 徐默和郭叔两人一起来到了开封这个城市,这个曾经是七朝代故都的老城。 他们走在这座老城的街道上,就像是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些已经消失了的历史岁月中。 好象这里对徐默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徐默来过这里一样。 徐默问到, “郭叔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开封,那么接下来我们去那里?” 郭叔说道, “我们先去当地的博物馆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历史的资料,然后我们去下当地的文物局去询问下,看看当地有没有出土过关于周定王的东西资料。” 就这样徐默和郭叔一起来到了开封市博物馆里。 这里都是一些当地的古物,徐默和郭叔一一找寻着关于七星图像和周定王的一些资料。可是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想要东西。 徐默丧气的说道,“哎,我说郭叔啊,是不是一开始我们的头绪就是错误的?又或者说你说的哪个周定王就不是开封的呢?” 郭叔看了看徐默说道, “这个应该不会错,周定王在历史也确有其人,他的居住地也是确实是在开封。” 徐默随后说道, “那为什么会没有他的一点东西呢?” 正当徐默说话的时候徐默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面很古老的破旗,上面画着的就是七星图样。 下面还挂有现代文字的解说。 “此旗出自开封市以北的天枢村,是春秋魏国的旗帜。距离出土时间已经有2000多年了的历史了。” 徐默连忙喊道, “郭叔你快来看看这个。” 郭叔走到旗帜跟前扶了扶他的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那面旗,这才慢慢对徐默说道,“看来我们现在要去文物局了,要去打听下这个旗是从那里挖的和那年挖出的。” 接着徐默跟郭叔一起来到了文物局。 郭叔拿出了他的证件和说明了他们前来的目的。 文物局的同志也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接着他又告诉了一些关于那面旗的问题。 文物局的同志说那旗是从开封以北的天枢村的一个古墓挖掘出来的,是50年代初期挖掘的古墓。 发现这个古墓的,是一群农民。 他们在庄稼地里挖出了很多大石碑。 后来很多人就把石碑搬回家做成了石凳了。 接着后面偶然的机会,下了一场大雨之后,便有人在发现石碑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坑。 就这样的才发现了古墓的存在。 这个时候徐默连忙后问道, “你这里有当时的挖掘记录和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吧。” 文物局的人说有,然后又让他们等等。 接着他就找出了当年的挖掘记录和照片。 徐默看到其中几张照片出土的青铜器上和周定王墓出土的铜鼎上有一模一样的七星图形。 郭叔顿时忍不住的说道,“我们要去天枢村去看看了,说不顶那里会有我们要找的资料。还有就是去当年的挖掘现场去看下。” 文物局的同志说, “那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向导吧,你们初次来到我们这里。路也不熟,干什么也不是那么的方便,给你们介绍个向导好点。” 徐默和郭叔听了都忙说好。 和本地人在一起干什么也方便点。这个时候文物局的同志打电话喊过来了一个人。。 来的一个位大概是二十二三岁左右的一个姑娘。 扎着马尾辫,看着利索和机敏。 文物局的人说,这个女孩叫小琳,是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文物局的,这次给你们当个向导。另外也提高下她的野外工作能力。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枢 小琳这个时候很热情的一一 和徐默跟郭叔握了下手,然后微笑的对徐默们说道,“下面就由我给你们做向导,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呵呵。” 徐默笑到说, “那里啊,从现在开始我和郭叔就听你的调遣了。” 郭叔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和文物局的人打了招呼之后,他们就在小琳的带领下来坐车来到了开封市以北的天枢镇。 说是距离开封以北。 可是徐默们足足坐了一个下午的车,到天黑他们才到天枢镇。 他们到了地方之后就找了一个当地的招待所住下了。 吃过饭后郭叔说, ”大家先休息吧,等明天早上我们再去当年挖掘古墓的现场去看看。” 徐默点了点头同意了,随后就自己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当徐默躺床上想着那七星图和魏国有什么联系的时候,徐默的房间门突然响了。 徐默忙问到谁啊。 “是我,小琳。” 伶俐的声音响起。 徐默开了房门只看见小琳笑呵呵的站在门口。 徐默问道, “什么事啊?” 小琳笑了笑,说, “怎么?不请我进去?” 听到她的话语,徐默忙把她请到屋里,同时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啊,你随便坐吧” 小琳进到屋子里就问徐默道, “听文物局的张主任对我说,说你们是来找关于周定王和你的那本书的资料的。” 徐默疑问道, “张主任?” 小琳笑呵呵的说, “就是今天接见你们的那个张主任啊,怎么?不会吧,弄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啊。” 徐默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说, “呵呵,今天真没估计的上问他姓名,等我们忙完了,回去好好的请人家吃顿饭。” 听到他的话语,而这个时候,女孩却是笑着说道, “不过能够给你做向导也真是太好了,我刚刚毕业还没真真的接触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古墓和古物呢,要是我们能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历史资料的话,那就真的不得了。” 说完小琳就呵呵笑了起来。 徐默一看她,也呵呵笑着说, “你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我们现在连基本的皮毛还不知道呢,还古墓和古物呢。” 小琳听徐默这样一说,却是立马严肃的拍着胸口对徐默说道, “怕什么,有我呢,有我在此,我们能很快就能知道答案的。” 说完她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从小的时候,我奶奶就说我是无敌幸运星,运气超级好。” 听着女孩说笑,一时间,徐默对眼前这个爱笑和活泼的姑娘心里顿时冲满了好感。 有这样的女孩在身边不管你多累的时候都能给你带了轻松和快乐。 “好了,我走了,你晚上好好睡。明天有精神我们一起为目标出发,我在再下郭叔的房间问他点事。” 小琳笑着对徐默说着出了房间。 徐默看着这个女孩,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他躺在床上想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几个字。 天枢和天枢村这个中间有什么联系?是巧合?还是。。。。。 早上起来之后,徐默就跟小琳和郭叔一起来到了当年挖出旗帜的古墓现场。 这个墓穴是在一个距离天枢村不远的一个小河边上。 墓地背倚山岗。 座北朝南的格局。 整个目的的形状和自己书上的七星位置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这个墓穴完全是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建造的。 以天枢为首接着是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地面和天空的七星位置完全对照。形成天地合一北斗太极的气势。 但是建造这个墓穴不光是要按照北斗星的位置去建造。 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北斗格局地脉。 这样的地脉必须和天上的北斗星对称。 也就是说天上有北斗七星。 那么地面上也有北斗七星。 只不过地面的是在地下方圆这一片地方才有资格是七星中的一星。 并不是随便那里都算是七星地脉的。 看来这个墓穴的主人不是当时的皇帝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去寻找这样的墓穴可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另外墓穴之大和出土的东西之多,那都是非常人能比的。 小琳听徐默说完之后就说道, “看来你那个书和这个墓还真是有联系的啊。” 郭叔也笑了笑说, “对的,看来我们的出发点还是对的啊,总算没走什么弯路,文物研究,怕的就是走了弯路,一下子不知道弯道哪里去了。” 徐默随后说道, “要是现在能重新回到当年的挖掘现场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发现墓里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听到徐默的话,小琳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怎么?还想玩穿越啊。回去是不可能了,不过当年这个墓穴还没被挖掘的时候,这里的老百姓在这里挖到了不少的石碑,要不我们去看看?说不准多少能给我们点什么线索呢。” 听小琳说完。 郭叔哎呀的一声说道, “对对,我们快去村子里去看看吧,小琳刚刚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呢。” “第一我们顺便去村子里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第二打听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有什么关于本地的传说等等。比方说这里为什么要叫天枢村之类的。” “从当地的传说和故事中我们也许就能知道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故事。” 就这样徐默和小琳和郭叔一起来到了天枢村。 刚到村口的时候徐默的脑子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徐默刚刚到开封那时的感觉一样。 就好象这个地方徐默之前来过一样。 徐默用力的晃了晃脑子叫自己先别多想。 小琳看见了徐默举动,就走过来朝着徐默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了?” 徐默笑了笑说, “没什么,就是脑袋有点晕,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 小琳看着徐默说道, “哎 ,那我们今天先回去吧,你就赶快休息吧。身体是自己的,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累出毛病的话那样可没人能代替你。” 徐默只是笑了笑,却是摇着头说道,“哎呀,看来你是怕我不生病是吧,就是没病也叫你咒有病了。” 小琳听了徐默说的话后就用力用拳头砸在徐默的胸口上,然后气愤的说道, “你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啊。人家好心的提醒你,可你还这样说。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啊。” “哼!算了 ,就当徐默好心用错地方了。” 小琳说完冷哼了一声就先往前边追郭叔去了。。 徐默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自己苦闷的说道, “哎,开个玩笑也不行啊,真是的,这个女孩怎么这么野蛮啊,力气还真大。” 说完徐默也跑上去追他们两个去了。 通过小琳和当地人的打听,徐默他们终于见到了当年的挖到的石碑。 这些石碑就在一些老百姓的家门口放着当石板凳。 有些是在别人家的园子里当石桌子。 见到了石碑那一刻徐默傻眼了。 因为上面的字徐默一个半个也不认识。 郭叔看了看说道, “这些啊就是魏国的篆字,这块石碑上写的是天枢,名魁,字贪狼 。体高两丈。吼声如雷。” “这个好象是形容墓主人的。” 小琳听到这里惊讶的说, “两丈?商代,一尺合今16。95cm,按这一尺度,人高约一丈左右,故有“丈夫”之称。一长=10尺,那这样算的话,那墓主人就比徐默们平常的个头高大一倍之多?还有就是天枢,名魁,字贪狼是什么意思?” 徐默打趣说到, “也许古时候就有比姚明高个头的人这样也没什么希奇的。” 小琳白了徐默一眼说道, “那也比姚明高很多啊” 徐默笑着说, “这个天枢,名魁,字贪狼应该是墓主人的名字吧。怪不得当年挖掘出的古墓棺材那么大呢。” 郭叔听到这里,只是说道, “古代奇人众多,这个墓穴的主人说不定就是一奇人,不过这么高的个头还真是不多见啊。” 此时徐默脑子里想象墓主人的模样,身高两丈,吼声如雷,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郭叔,我们不是要去打探下这个村子的故事和传说吗?” 徐默问郭叔说。 郭叔点头说道, “恩,好的,现在我们就去”。 说完郭叔徐默小琳三人一起去拜访村子里的一些老年人。 去拜访老年人的原因是因为上了年纪的老年人都会对当地的一些故事和传说有记忆的。 年轻人一般都不会对这个太感什么兴趣。 徐默们三人一行在村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打听出一个姓张的老大爷。 他已经80多岁了但身体还是十分的硬朗。 见到了这位张大爷徐默们就问起这个村子有没有传说或者故事呢? 大爷抽了口旱烟袋想了想回答说道, “本村确实流传着一个传说,那是讲的贪狼星君的故事。” 听到这里徐默们大家都一阵的高兴。 因为总算能知道点关于那个墓穴主人的故事了。 徐默赶忙说道, “大爷那这个传说是什么样的呢?您赶快对我们讲讲吧”。 张大爷悠闲的抽了口烟。 然后拿烟袋在自己的鞋底上磕掉里面的烟灰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传说 “这个故事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传说以前这里还是魏国的时候,魏国的王后临产,天空突然大降暴雨,雷声轰鸣,可是就当这个王后产下一个龙子的时候,天空就是一片的晴朗,刚刚还乌云密布的天空顿时就太阳高照了。” “皇后产下婴儿后就死了,这个婴儿的个头比普通的婴儿个头大了一倍之多,也就也这个原因王后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这个小孩不但个头奇大,哭声也是大的吓人。” “而这个小孩生下来之后,接产的产婆和御医看见这个男孩之后却都是落荒而逃,他们都对这个孩子避而远之。” “因为他们在看到这孩子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生出一种畏惧。” “加上这个王后是王最喜欢之女子,因生这个孩子而送命,当时的魏王非常的伤心,便对这个孩子产生出厌恶,怀疑他是不祥之子。” “于是他便命令皇宫上下不得讲这个孩子的消息说出去,如若不然便株连三族,然后他又叫了一个后宫的宫女把孩子丢弃之后宫的河塘里。” “这个宫女心善仁慈不舍得丢弃这个孩子,便偷偷带他交给了一个好心的农夫家里。” “后来孩子慢慢的长大了。等到五、六岁之时个头就已经有成人的身高,他力大如牛,并且声音大如打雷。” “村子里的人家都很是害怕这个孩子和收养这个孩子的农户,后来农户一家没办法就搬离村子很远的山林里居住,就这样这个孩子就一直在山林里生活到了十七、八岁。” “然而过了没多久。这个孩子的村落里经常人畜伤亡的事情。” “大家都说是这个孩子的作为。说这个孩子是妖孽。是不祥之物。结果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拿工具来到了收养孩子的农户家里。要求把这个孩子处死。收养孩子的农户当然不愿意。毕竟在一起照顾这个孩子有十几年了。” “虽不是亲生骨肉,但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随便就能割舍的。” “这户农户和村里的人们苦苦的哀求,可是这个孩子最终还是被他们带走了,孩子被带走的时候,农户的妻子也就是这个孩子的养母悲痛欲绝,这个孩子看见自己的母亲这样,就大声的咆哮起来,吼声方圆数里之外都能听见。” “这个孩子被带走之后,关在村子里的一个破草屋里,专门找人看守在这里。另外村里的人去找专门降魔捉妖的高人希望前来能把这个孩子降伏。” “可是孩子被关起来这几天。这个村子里还是不断的出现牲畜和人的伤亡。等到后来村子里找来了一个高人来这个村子一看便说,这个附近的山林里必然有条大蟒。这些伤人的事件就是大蟒所为,你们大家来看地上大蟒游走的痕迹。这件事情跟你们说的那个孩子无关。” 众人一看地上确实有曲线型的痕迹。 这个被大伙找来的高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一个老道。 据说是在山上修行多年。 后来这个孩子就被放了出来。 这个孩子被放出之后就跑了回家。 回到家之后只看见自己的养母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孩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养母回答说, “你自从被带走之后我就一病不起,你父亲前两天上山给徐默采药。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就担心你父亲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个孩子听完他母亲说的话之后。 就一个人跑到山里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去了。 他在山里足足找寻了三天,可是什么也没找见。 这天就当他在山林的小河边喝水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距离他不远的树林出现了”沙。。。。沙”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个孩子猛然回头,看见就在他的身后一条足足有水桶粗细的大蟒正在抬着头对着他吐的蛇芯。 这一刹那间,巨蟒嘴里的恶臭扑面而来。 那个孩子见状迅速的侧身反转到了一边。 随手抽出了腰间插着的柴刀望着巨蟒。 巨蟒吐着鲜红的芯子哧哧的发响。 突然一个冲刺就朝那个男孩扑了过来。 男孩迅速的滚到了一边用柴刀朝着大蟒的腰际就是一刀。 顿时一股腥臭的血液就冒了出来。 巨蟒发出了巨大的吼声不断的不停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双眼冒着血红的眼光生气的去望那个男孩,突然大蟒用它那又粗又长的尾巴超男孩扫了过去,男孩躲闪不急一下被它扫出了足足几米之远重重的摔在了树上。 当男孩还没站起之际。巨蟒张开它那恶臭的大嘴超男孩冲了过来。 男孩迅速跃起对准巨蟒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刀。 恶臭的血液顿时喷了男孩一脸。 巨蟒发出巨大的吼叫朝着树林里跑走了。男孩迅速的拿起柴刀追了上去。巨蟒游走速度极快顿时找不见了踪迹。 男孩通过巨蟒流出的血液一直跟随到了一个水潭边上。 只见巨蟒来到了一株草的旁边张嘴咬住了拿株草。咀嚼之后又吐了出来。然后用尾巴粘起它吐出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涂抹在自己受伤的部位。 涂抹好之后又超着水潭旁边的一个大洞游去。。 等到巨蟒进了洞之后。男孩用嘴巴咬着柴刀。 慢慢的超洞口游了过去。 整个洞穴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溶洞。 里面阴暗潮湿,还伴随着一股子恶臭。 男孩摸索着洞的内壁一点点的往洞的深处走去。 大概往洞里走了有几十米深的时候。他看见一双巨大的发出绿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这个洞里感觉到格外的阴森。 男孩并没有动就站那里一直等待着机会。 可是他突然不小心踩到了洞里的死人骨头发出了喀嚓的一声。 大莽顿时发现了他。 这一条大蛇一跃起来长开了血盆大口就朝着他咬了过来。 男孩躲闪一个侧身想躲开,可是躲闪不及。 他的左臂一下被大蟒咬下一大快肉来。 尝到血味的蟒蛇顿时更加的残暴起来。 又是一个摆头朝他咬去,这次男孩有了防备。 当大蟒冲下之时顺势用柴刀朝着蟒蛇的肚子上就是一下。 这一下足足划开了有半米的长度。 大蟒此时已经在地上不停的弹动着它的身体。 男孩一下跃起跳到大蟒的脖子上,然后用柴刀朝着大蟒的脖子上有一刀,只听见扑哧的一声,一股腥臭之血顿时喷了一片。 大蟒的整个脑袋被活生生的给剁了下来。 男孩拖着大蟒的尸体给拖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看见大蟒之后都很害怕,但随后看到它已经被杀死了顿时又放心下来。 但是他们依旧离大蛇很远,似乎生怕大蟒又活了过来。 那个高人见到男孩后,又对村子里的人说,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曾经为非作歹的妖怪。 就是这个畜生吃了大家的牲畜和伤害了村子里的人。 然后他又指着这个男孩说。 大家一定要记得这个孩子,他才是你们村子的救星,也是以后魏国的救星,之后高人把大蟒身上的胆囊割了下来。 又把大蟒的血用个瓶子装了点,然后跟随男孩子去到了他的养母家。 高人用大蟒之血 和少许的胆囊作为药给男孩的养母吃了下。 没一会的功夫男孩的养母就病好如初了。 高人对男孩的养母说,你相公进到山林为你采药,直到现在迟迟未归,那必然是遇见那条已死的蟒蛇了。 看来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 这个也是你们的造化。 后来他又对男孩的养母说。 这个孩子从第一眼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所以准备带他回山里好好教导,将来必定能成大气,以后整个魏国就要靠他了。 男孩就跟着这个高人一起走了。 高人又去了男孩告诉他蟒蛇咬那些草的地方。 他拽了几株草嚼烂之后涂抹在了男孩受伤的手臂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男孩的手臂上的伤口就已经好的一干二净了。 高人告诉男孩。 那个大蟒是在这里已经有千年了,吃的是飞禽走兽。喝的是山林溪水,所以它的胆囊和血液乃是灵丹妙药,能治疗百病。 然后他又告诉他说,这草是五叶草,可是千年不遇的仙草,对外伤和内伤都有奇妙的作用。 看来这个大蟒也是异常的聪明啊,它知道这个草的疗效,所以受伤之后就来此处用草涂抹受伤之处。高人摘了几株五叶草之后就带领着男孩走了。 再后来,男孩跟着高人拜师学艺,这个高人是炼气士里面的高人,他教了男孩很多的本领,男孩成年以后,回到魏国,加入了军队,因为能征善战,被封为将军。 再后来,男孩的养母告诉了魏王,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儿子,魏王顿时痛哭流涕,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的错误。 听着老人讲述这个故事,徐默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这和周定王有什么关系啊,两者相差了很多年啊。” 听到徐默的话,郭叔点了点头,但是张大爷却哪里知道这个。 没有办法,三个人只好叹息着放弃。 第二百一十五章 荒坟 在天枢村寻找了很久,但最终,三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有意义的发现,没有办法,徐默和郭叔只好暂时回来。 回来之后,徐默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梦到了那个场景,只是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徐默有一种岁月沧桑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 徐默朝着他问道。 “贫道玄虚子。” 年轻人这么说道, “武当山第十七代大真人,你的外公的师傅,是我武当山第二十七代弟子守恒,他后来还俗下山,带走了武当山禁书,示鬼神卷之中的通辨。” “武当山?!” 徐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示鬼神卷分成了七分,你是第六份,现在只差一份没有出世了。” 我这样说着,随后又开口朝着徐默说道, “示鬼神卷不是你这么看的,你外公是个聪明人,他将鬼神卷的残页藏在了这一本古书之中,你将第七页和第八页撕开,里面有一个夹层,通辨就在里面。” “通辨是鬼神卷之中,通晓鬼道辨识阴地的莫测绝学,你学会之后,莫要滥用,否则必有天罚,若是你愿意的话,便带着通辨来滨海市的玉帛园找我,若是不愿意的话,你自己好生保管此页,莫要随意示人,否则将有不测之祸端,切记,切记。” 这个声音落下,这个名为玄虚子的道人的身影消失了,而徐默在惊讶之中,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玉帛园!” 嘴巴里面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拿出那本古书,然后找到第七页和第八页,用手指搓了一下,果然撕开一个夹层,一页白色的轻薄无比的纸片顿时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徐默赶紧慌忙的借助,但是当他借助这一页纸片的瞬间,纸片已经从他的手心里面消逝了,取而代之的,他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多出了很多的东西。 “示鬼神卷!通辨!” 良久,徐默睁开了眼睛,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复杂,因为他知道,从此以后,普通人的生活真正的和他告别了。 。。。。。 工业技术职业学院正流行鬼故事,还说的有头有道。 从前年开始,因为校园要扩建的缘故,坟地被铲平了一半,盖起了新教学楼,可新教学楼只修建到五层框架,学校就因为资金不足,让工程暂停了。 因为从前铲平坟包的时候,工程方就将推出的土方堆在大楼旁边的空地上,所以学生们时不时还能在那里发现从坟中推出来的死人骨头。 因此,工程技术学院的学生们就编撰出了许多关于新教学楼的鬼故事,还说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当然,这些鬼故事只是学生们在无聊的时候用作消遣的东西,没人真的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学校的选址,都喜欢选在从前是坟地的地方,学生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比如说杨鹏,他小学的校园就挨着古坟地,因为到处都是修建工程,古坟地被破坏的厉害,那时候他们还在学校附近的工地发现过骷髅头,并且还拿到教室里吓唬女生…… 所以对于坟地这东西,他早就有充分的免疫力,看到死人骨头,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鬼故事会从消遣的材料变成学生们心头的阴云,事情是这样的——在新学期开学没多久,化学系的一个女生,因为和男友分手,心理无法接受,就在一个夜晚独自跑到新教学楼的四楼上吊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开始腐败,浑身上下爬满了苍蝇和蛆虫,样子特别狰狞恐怖;而她的前男友,在她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因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变得十分消沉,一个星期之后,众人在女生上吊的那个毛坯房里,发现了她前男友的尸体。 同样是自杀,男生用美工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男生面相十分狰狞,眼睛是睁着的。 比起说的他是因为颈动脉被划断、失血过多而死,看起来倒更像是被吓死的! 尽管男生的尸体被搬出新教学楼的时候,警察严密的封锁了现场,还是有围观的学生看到了那男生狰狞的死状…… 随着各种小道消息和诡异的猜测越来越多,大部分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点开始相信男生其实是被女生的鬼魂索命而亡的,恐惧的情绪就这样在学校里蔓延开来。 学校很快发出通知,要求学生们不要继续流传这样的消息,要相信科学,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杨鹏的好友兼室友许哲是看到男生被抬出新教学楼的围观者之一,从那天开始,原本开朗的他就变得很是心事重重,在杨鹏的追问之下,几天之后,晚上在寝室里,他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话: “杨鹏,你相不相信,我那天看到了不正常的东西?” 杨鹏一笑:“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你说的不正常的东西?” 许哲说:“真的,那家伙的尸体被警察抬出来的时候,我向四楼看了一眼,我好像看到那个女生了,她站在窗户前面,望着男生的尸体……就算隔得那么远,我都能感觉到,那女生在笑,是真的在笑!” 杨鹏说:“可能是你太紧张了,这一定是幻觉,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要是真有鬼,我们小学周围那么多坟,因为修建被刨出那么多死人骨头,我早就该看到鬼了,还用等到现在?” 许哲说:“不可能!我确定看到了的!还有,看到那女生之后,我又看了一眼担架上被白布盖着的那男生,突然就有风把白布给吹起来了一角——很多人就是在那时候看到那男生的样子的,我也是,可是,你知道我还看到了什么么?” 杨鹏一笑,点上一只烟,给许哲也递上一支:“你看到了啥?” 许哲很恐惧的说:“我看到他在对我笑!是真的在对我笑!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样的噩梦,就是梦到那女生在窗口、那男生在担架上躺着对我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这会,寝室已经熄灯,从许哲的语气中,杨鹏能听出,他是真的在恐惧,而不是在编故事,于是笑道:“你小子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你肯定是因为看到死人紧张了,产生的幻觉,没有那么玄的事情。” 说着,因为感觉寝室里被烟搞的有些呛人,杨鹏起身去打开窗户,一阵风吹进寝室,让杨鹏不由自主的发了个抖,许哲在这会突然用很平静的、平静到没有感爱情彩的语气说:“算了,不说了,我睡觉了。”说完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倒头就睡了。 杨鹏没注意到许哲的语气,挫了挫手臂上被风吹起来的鸡皮疙瘩,也倒头睡去了。 杨鹏睡了个懒觉,到中午才起床,起来的时候,许哲已经不在寝室里。和喜欢睡懒觉的杨鹏相比,许哲的生活习惯很好,从来都是早睡早起的,因此杨鹏也没想许哲到底去哪了,他泡了一碗泡面,打开电脑,看校园贴吧上的帖子。 这几天,校园贴吧上全是讨论新教学楼里闹鬼的帖子,有人说有鬼,有人说没鬼,因为死人的事情,说有鬼的比说没鬼的多很多。因为根本不相信鬼的存在,杨鹏属于反对有鬼的那一类。 在回复了几个帖子过后,有一个帖子引起了杨鹏的注意,发帖的人的网名叫“我就是鬼”,内容是这样的: “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半,是天地阴气最重的时候,说没鬼的,有胆就在七月半的晚上十二点到新教学楼外的空地,一起去新教学楼的四楼过上一夜,没胆的就别来了,声明一点,如果没胆来,以后就别在这里说什么不相信有鬼!” “愿意来的,就加我,如果谁能在四楼坚持一晚没有一点点害怕,我给谁一千元!” 看到这个帖子,杨鹏一笑,马上回复:“我去,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回复完,他马上加了那个账号。 那个账号随即发了一个消息过来:“很好,欢迎你参加校园恐怖之夜活动,请在回复中注明你的真实姓名和详细联系方式,如果你能坚持到活动中保持不恐惧直到活动结束,你将得到活动奖金一千元整。” 在这个账号的详细资料里,杨鹏并没有看出这活动组织者到底是谁,不管那一千元奖金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得到,他都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活动,参加一下也没啥不好。 而且,他还在帖子的回复中发现了王若然说要参加这个活动的信息——王若然和杨鹏同班,是一个标准的美女,早就超出了班花系花的范围,除了个性有点男生化,在别的方面,王若然绝对有成为校花的潜质。 同时,王若然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胆大出名,她从来不相信有鬼的说法。 杨鹏和王若然的关系不错,他是暗恋王若然的,可惜王若然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女生,她一直把杨鹏当哥们来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工业大学 在确定参加“恐怖之夜”活动后,杨鹏给王若然打了一个电话:“Hello,哥们,刚才在贴吧上看到你也报名参加那个恐怖之夜活动了?你一个女孩子就不害怕?” 王若然:“谁说的女生就一定要胆小的?我就不怕!我才不相信那里真的有鬼,你也应该要去吧?” 杨鹏:“当然要去,如果到时候,你害怕了,我可不介意把我的肩膀借给你用用呀!要知道我这肩膀还没人用过呢!” 王若然:“去你的,就你那瘦骨如柴的身板?姐姐我还怕搁着呢!要不要我带几块纸尿布?在你被吓的尿裤子的时候我一定无偿提供!” 杨鹏:“你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啊?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王若然:“用得着你操心?本姑娘终身不嫁!好了不和你吹了!本姑娘要写论文,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王若然把电话给挂了,杨鹏苦笑一下,心想这姐们哪都好,长得小家碧玉似地,不知道怎么就有这样一股野脾气,和相貌完全不符么!倒是真想看看在七月半的晚上,她会不会怯场? 时间过的很快,七月半很快就到了。 当天晚上,杨鹏和王若然一起去了空地,空地那儿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 主办者并没有出现,但众人似乎就这么坐着,闲聊着,没有人离开。 时间,渐渐的过去。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而忽然间,空地上一阵阴风刮过,莫名的,正在和王若然聊天的杨鹏整个人升起一丝浓浓的倦怠,他很像就此睡去。 然而就在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忽然一烫! 这种剧烈灼烫的感觉当场将他惊醒了。 他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胸口一看,却是一块小玉佩! 这一块玉佩饰他的妈妈传说从一个叫做玉帛园的地方买来的,那个玉帛园的老板听闻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高人! “难道真的有鬼?!” 一念及此,杨鹏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去,只见刚刚还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说话的王若热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昏睡了。 不仅仅是他,整个空地上,除了他之外,竟然所有人都昏睡了。 而不仅仅如此,空地上面,忽然飘起一丝丝烟雾,然后一道道虚影忽然从地里面钻了出来,这一道道的虚影奇形怪状,面目恐怖无比。 他们钻出来之后,一个个竟然都依附到地上的人身上,然后朝着他们的鼻孔和面门吸气,肉眼可见,一道道气息顿时从他们身上被吸出来,然后被这些鬼影给吸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杨鹏几乎当场吓傻了。 但是他很快定了定心神,因为有两只鬼影已经朝着他们来了。 看到这儿,杨鹏急中生智,赶紧将脸朝着地上趴下,然后他将自己的手盖在王若然的脸上装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计策成功了,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掠过,停留了一会儿,却是又离开了。 因为害怕,杨鹏不敢胡乱动,就这样一直趴着,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操场上竟然只有他和王若然两个人了。 王若然同样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诶?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若然忍不住的这样说道。 看着王若然一脸茫然的样子,杨鹏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她。 两个人都是心中惊慌,他们两个回去之后,又找了一个参与了这件事情的同学询问。但是这个人好像根本没有了关于昨天晚上的全部记忆! 而且,王若然和杨鹏发现,那些参加过那个夜晚的同学,第二天都显现出来非常疲倦嗜睡的样子! 这一表现足足持续了三天,他们的精神似乎才缓解过来! 而随后,杨鹏又看见了贴吧里面有人发类似的帖子。 这一刻,他彻底的明白了,这个游戏,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把戏!这是那些鬼在找食物啊!! 。。。。。 在文革时期刚过,大学可以说是那个时候所有年轻人的梦想,录取率差不多也就接近于如今的彩票中奖率。考上大学,恐怕迎来的便意味着摆脱农村的束缚,脱离贫穷,走向成功,飞黄腾达指草可待。 而如今的大学生已经很廉价了,廉价到有一种像去菜市场买菜那样想去便去,自然而然的感觉。 当然,那只是针对一部分人来说。 对于全国知名大学里的大部分学生,对于哪怕在一所普通大学里却刻苦努力学习的学生,他们依旧是天之骄子。 天道酬勤。 重庆市工业大学,一所普通民办大学。 在进入这所学校之前,胡军一直搞不懂所谓的民办大学和国办大学有什么区别,直到进入这所大学之后再和在一本,二本里的同学一比较,这个区别就出现了。 第一,是学费。 第二,是颁发的学历。 第三,是师资力量。 第四,是平均成绩。 越比越心疼,似乎除了学费,没一样能够比国办大学高。唯一高的那一个,偏偏还是大家不愿意高的。 抱着对于高考的遗憾,抱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胡军痛并快乐的走进了这所学校。 胡军走进4号楼,寝室在1楼走廊的最里处。 打开寝室房门的那一刹,他感到心里一阵不适宜的凉意,似乎有冷风从打开稍许的门缝中吹来。 胡军不禁皱起眉头,虽然已经算是秋分时节,但重庆的9月依旧是炎炎烈草,他觉得之前的凉意是由于寝室在底楼太过阴暗,潮湿的原因。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将会是接下来生活4年的地方。 胡军把行李随手一放,便开始打量这间寝室。 “难怪要他妈的那么贵的住宿费,这才像点样嘛。” 胡军在看完厕所,浴室和床位后,不得不感慨一句。 小小的房间里,6个床位在左右两边一边3个,下边是写字台,衣柜,上边是床。还有一个小小的空调,虽然看起来比较漏烂,不过聊胜于无嘛,至少胡军是这样想的。 胡军选择了进门左手靠阳台的床位,他个人喜欢靠窗,再者他不喜欢外边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嘈杂。 正当胡军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寝室门再次打开。带着一些期待,紧张的情绪,他将头转向房门,准备迎接将会陪伴他4年的室友。 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一下子全打开,而是看见一张瘦瘦的脸从门缝中探出,怎么那么像个贼?胡军心里嘀咕着。 看见寝室里已经有人,那人便带着微笑的打开整个门走了进来,跟着他的后面还有2个人一起鱼贯而入。 “同学,你好,你也是新生吧?我叫罗高宋。”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开始自我介绍。个子高高的,比较瘦。或者说后面那2个人都是属于很清瘦的类型。 “我叫张中伟,当然,可以叫我爵爷。”第二个人身高比起第一个稍微矮一些。 胡军是相当的费解,按理说,名字中带着伟字的人,初中也好,高中也罢,都有一个统一的外号,“伟哥”。 这个人倒也独特,爵爷? 可能是看出了胡军的疑惑,被称为爵爷的人说:“韦小宝,韦爵爷嘛。” 听了爵爷的解释,胡军恍然大悟。 第三个人个子比起之前两人,还要矮一点,也带着微笑道,“赵宽宽。”简单,利落,不再多语。 胡军也带着微笑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各自收拾好行李之后,已经是中午。四个子最高的罗高宋提议一起去吃个午饭,顺便大家再认识认识,一行人没有异议的来到了一家餐馆。 不得不说现在很多学生都不爱吃食堂,胡军如此,其余三人同样如此。很多人便在学校的一条街上开起了小餐馆,生意一直不错。 点餐之后,罗高宋很有带头风范的说道,“胡军,你哪里人?” “重庆。你们呢?”胡军很想结识一下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不过在胡军期待的眼神下,罗高宋同学给出了让他吐血的回答。 “我们3个都是重庆的。” 请注意,他们之前的对话都是用着算不上标准但还流利的普通话。 罗高宋回答完后,四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然后更加有默契的说出了一个带着地道重庆口音的字。“草!” “我还以为你们是外地的,亏我一直说普通话。说了一上午普通话,累死老。”胡军首先抱怨。 “我还不是。”罗高宋和其余两位同样苦不堪言。 气氛便在这样的对话里,渐渐融洽。 那天晚上,寝室迎来了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位室友。来自江西的李冰。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在经过了军训一系列活动之后,102寝室里的5个人彼此越来越熟悉,并且相互认可。 李冰个子和罗高宋差不多,不过最有特色的便是他的肤色。 其实他不算黑,和非洲人相比,的确一点不黑。但在寝室,他的肤色已经很黑了。加上他又喜欢穿白色短T恤,更是能体现出他的不平凡之处。 他学习相比同寝室的几个人来说,努力得多。 当胡军和罗高宋还有赵宽宽在寝室局域网联机操练刀塔的时候,他在自修室。 当新生都忙着举行这个那个活动的时候,他在自修室。 第二百一十七章 鬼影 当别人在谈恋爱,追女生的时候,他在自修室。 按照胡军的话来说,“李冰,你就是一个为自修室而生的男人。” 听到这样明褒暗贬的话,李冰不置可否。他用着江西独特的音调说着刚学不久的重庆话,“去自修室学习不好迈?” 今天和往常一样,晚饭后的刀塔娱乐依旧在进行。 “又输给电脑了。这也太悲剧了吧。”刚结束一场后,罗高宋感慨道。 这也就看得出他们的技术如何。 “谁让对方是五个疯狂的呢,我们才两个人,不输才怪。”胡军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骄傲,好像2V5输了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两个?我不是还在吗?”赵宽宽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你选个狼人我没意见,你打野我还是忍住了,但是从开始到我们输掉你丫的就没在我的屏幕中出现过!你还算在吗?”不说还好,赵宽宽一说罗高宋就火大。 就在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小规模斗嘴战役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于是不约而同的转向寝室门。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没有人回来的,他们3个在刀塔,爵爷在寝室听听歌,看看电影。唯一外出的李冰一般都是10点多钟才会回来,现在不过8点一刻。 李冰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哟,我们的自修室王子今天回来这么早。”罗高宋打趣道。 “哎,别提了。”李冰无奈的摇摇头。 正在胡军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听见爵爷一声惊呼,“呀!冰子,你这衣服是咋回事儿?”爵爷的床位在进门右边靠门的位置,所以李冰一进来走了几步就能看见他的后背。 就在胡军和罗高宋不解的时候,床位在爵爷对面的赵宽宽也发现了。 李冰今天穿的是上周刚买的白色T恤,带钩的。当时买的时候胡军还说,“好样的,有沟必火。” 可现在那件纯白的T恤后边,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染上了一大片红色,鲜艳的触目惊心。 可能是爵爷的话触动了李冰,只见他愤然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在自修室看书,坐的是以往一直坐的座位。刚看了1个多小时,就听见后面有几个女的在轻笑。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一个女生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衣服后面红了,我一回头就看见左边肩膀和后面全部都成现在这样了。” “好腥啊。怎么像血一样。”罗高宋凑近闻了一下之后说。 “我当时就闻到了,所以赶紧回来换衣服。”李冰显得有些无奈。 “你丫的不会是去女厕所了吧。”胡军打趣道。 “女厕所和这个衣服上的颜色有啥关系?”李冰很不解。 “好了,说正事,照你这样说,看起来像是天花板上滴下来的。”胡军不想继续女厕所的话题,认真道。 “我当时也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上好像真的有点红红的印子,不过很少。” “要真的多,那你还不整个人都被染红了!”胡军没好气道。 “走呗,反正现在还早,我们抱着伟大的科学观,去看看这个天花板月经不调事件。” 罗高宋是室长,鼓动大家去自修室。要说这个102室长选起来真是毫无技术含量可言,某天下午,寝室里只有胡军和罗高宋两个人,宿管来到寝室说要登记一下寝室人员,并要写明室长是谁。从未有过室长观念的102寝室,一直就没室长。当时胡军和罗高宋两人对望许久,于是玩起了数字游戏。胡军以年龄小于罗高宋7个月而落败。 “走吧,要不是这个天花板月经不调,估计我这4年都不会踏入自修室。”胡军开始穿鞋。 爵爷和赵宽宽也表示要去。 “等我,我换件衣服。”李冰也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行人很快来到图书馆,自修室在一楼,看了看自修室的位置,几个人很快来到了二楼相对应的教室门口。 “靠,这门怎么是锁住的。”胡军拉了拉教室门,两边扶手中间穿着一条很粗的铁链。 “莫非我们就这样放任月经不调的天花板小姐不管了?”罗高宋也很不满。 “不急,我们看看窗户锁了没有。”胡军毫不妥协。 “不用看了,我刚才去看了下后门也锁住了,只有一个窗户,而且很高,好像就是通风用的。”李冰从后门走来,并用手指了指教室中间的上面。 其余四个人随着李冰手指的方向看去,“靠,至少三米多,谁开得到啊。”胡军望着那窗户。其他人都深表赞同。 “要实在想进去,不如我们搭人梯吧。”爵爷想了想。 你望我,我望你,似乎几个人都拿不定主意谁进去。 “我来吧,作为全世界中少年妇女之友的我,解决生理问题应当义不容辞。”胡军看大家都在犹豫,第一个挺身而出。 “真男人。”赵宽宽竖起了大拇指。 “纯爷们。”爵爷也毫不吝啬他的赞美。 “像春哥。”罗高宋赞叹道。 “那个,你要是有啥意外,我会为你照顾你家人的。”李冰本来也想跟着赞美几下,不过发现词穷了,只好弱弱的说了一句。 “你才意外!你的出生都是个意外!你全家都是意外!”胡军大怒。 “小的们,搭人梯!”不再理会李冰,意气风发的一喊,胡军就顺着他们的手和肩膀很快便爬到了通风窗户处。幸运的发现窗户没锁,打开一半之后就缩着身体钻了进去。 “我看这小子一定是个老手。”罗高宋看着进入教室的身影说道。 其他三个人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教室里面窗户离地面还是很高,胡军不得不用双手抓住窗户的边框,整个人吊在半空。似乎比他想得还要高一点,正在犹豫不决要不要松手的时候,胡军听到了一句让他瞬间掉下去的话。 李冰在外面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句,“胡军,我很好奇,你待会一个人怎么出来。” 然后在外边的四个人便听到了很不和谐的一个字,“草!”然后,“哎呀!” 黑,这是胡军掉下去爬起来之后第一个感觉。由于图书馆面向的是山,窗户看出去是漆黑的一片,胡军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神经大条的他也不在意,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按亮,便在教室里探索起来。 手机灯光按亮的瞬间,胡军就后悔了。漆黑的时候,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感觉。可是手机那微弱的灯光一亮,却只能照到少许的地方,在那种安静的气氛下反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胡军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喂?你们不会走了吧?”打算用声音壮胆的胡军,大致判断了下方向,便一边询问外边的室友,一边朝着电灯开关的方向走去。 “在呢,你先把灯打开,然后看看地板小姐是怎么了。”罗高宋的声音让胡军心里不再那么害怕。 教室很空旷,在胡军可视范围内没有一张桌椅。他慢慢的走向开关, “啪。”的一声,灯没有如愿以偿的亮起来。胡军恼火的反复开关几次后,确定了这个教室的灯已经坏了。 “灯是坏的,怎么办?”胡军有些无奈。 “这个教室的大小和自修室一样,你到教室大概中间的位置看看地板有没有什么吧,反正你都进去了。”李冰在外面说道。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胡军嘀咕一句,还是往教室中间走去。由于心里确定了教室里没有桌椅,胡军的步伐也不像之前那样谨慎,就在他迈着大步子快要到中间的时候,脚下不知道绊倒什么东西,一个踉跄手机脱手而出,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手机很争气的没有摔坏,而是掉在了离他2米的地方。胡军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嘴里早就把绊倒他的东西骂翻了。 他想去捡起手机,不过随着手机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了一个人影。因为手机的灯光有限,只能照到半径大约半米的范围,而那个人影又在胡军的正对面,对着光看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所以胡军只能依稀的看见一个黑色人影。 这个发现让胡军心头一紧,他不是白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间教室不应该有第二个人出现。而按照这个想法想下去便是,那个人影,不是人。 胡军赶紧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把那个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 “谁?”可能是由于害怕,紧张,胡军的声音都变了调。 “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动。这让胡军进退两难,出又出不去,去捡手机又有些不敢。他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个“人影”上,他不敢喊门外的室友,因为他怕激怒对方,而且他很明白,室友进不来,是没办法帮他的。 犹豫再三之后,胡军还是决定去捡起手机,然后看看那个“人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过去,不过2米的距离,胡军却觉得遥不可及,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人影”。 “人影”似乎看到了胡军的行动,很有默契的慢慢后退,他的速度和胡军一样,在胡军看来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胡军前进,对方后退。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尸体 手机就在脚下,没低头,瞬间弯腰,拾起手机,往前一照。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没有恐怖片里的情景,对方猛地扑过来,或者对方是一个红衣厉鬼。胡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人影”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呢,明明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对方。 一滴汗水从胡军的左脸划过,已经11月份了,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人影”把胡军吓出了一身冷汗。 简单的调整了一下情绪,胡军不再去多想,或者是不敢去想。天花板小姐也好,地板小姐也罢,为什么会月经不调,胡军已经不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教室。不过,之前脚绊倒了什么东西,胡军倒是想看看的。要不是因为那东西,手机也不会掉出去,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至少胡军把怨气全发在了那东西身上。 转身走了两步便用手机照向地上, 如果说之前那“人影”只是让胡军心里发毛,出了一身冷汗,那现在他看到的,足以让他双脚发软,整个人都差点坐在了地上。 强忍着不叫出声的胡军,拿手机的左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准确说是一具男尸,在手机灯光的映衬下,那尸体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阴森、惨白。两只眼睛已经没有了眼球,空洞的黑色,血肉模糊的眼眶让胡军胃里一阵翻腾。男尸的嘴大张着,似乎在死之前想要大声的呼喊,舌头被人残忍的拔出,很长,很长,原本应该红润的舌头已经泛白。看到这里,胡军再也没有忍住,转身蹲在地上大吐起来,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谁那么变态,杀死一个人之后还要挖去双眼,拔出舌头。胡军已经吐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忍不住在想是谁杀了这个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胡军心脏猛地一跳。 “人影”两个字出现在胡军脑海中。 用手胡乱的擦了擦因为呕吐而流出的眼泪,再也不敢转身看第二眼尸体的胡军,赶紧疯狂的跑向了教室大门。他并不是正义心泛滥的人,更没有除暴安良的想法,不管那个“人影”是谁都不关自己的事,先逃出去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一刻,胡军完全忘掉了在外边的4个室友,他只想出去。门是紧锁的,忘掉这个事情的胡军发现门打不开后愤怒又害怕的在门上大踹几脚。这几下声响,也吓到了门外的几个人。 “靠,你小子干什么,不会是想破坏学校的公共设施吧。”罗高宋几个本来在门外闲聊,突兀的响声吓得他们差点跳了起来。 罗高宋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胡军听到后从歇斯底里的疯狂中醒了过来。本能的想喊救命,不管是因为那看不清样子的“人影”,还是那具让人恶心、害怕的男尸,都让胡军感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室长,我要出来。”胡军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样,急迫想离开教室的他已经顾不得给外面的人解释什么。 “你知道外面打不开,你想办法从通风窗户那里出来吧。”罗高宋没听出太多的异样,有些无奈道。 3米多的高度是胡军怎么都够不着的,就在胡军快要疯了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室长,你们去外面楼下等着,给我找个土多的地方,我只有从2楼跳下去,教室里没桌椅。”胡军到这一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听了胡军的话,罗高宋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赶紧往图书馆外边跑去。 2楼说高也不高,但绝对不低,要是着地时候地势不对,或者身体协调不好,断手断脚也是很容易的。 胡军看着黑漆漆的楼下,现在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里只盼着室长他们赶紧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这个教室他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由于1楼自修室有灯光,在窗沿上蹲着的胡军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几分钟过后,看见4个手机灯光在楼下摇晃,胡军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位置,目测了一下大致方位,胡军往左边移了几步。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一只手很突然的伸出窗户抓住胡军的脚腕,让胡军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原本打算垂直落地的他,身子猛地向前一扑。那只手并没有好心的抓住胡军不放,就在胡军颠倒过来,以面朝地面方向的时候,手放开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胡军心中只出现了一句话。 “死定了,老子还是个处男!” 胡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而爵爷就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再看看旁边的床上,躺着得是室长罗高宋,罗高宋的左臂缠着绷带,吊在半空。 可能是感到床的震动,爵爷醒了,看到一脸迷茫的胡军,一脸兴奋“靠!你小子终于醒了,也不枉我们几个守你这么多天。” “我没死?”胡军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似乎都完好无损。 “死你妹啊,要不是我当时反应快,赶紧接住你,我的左臂也不会骨折了。你倒好,只是一个轻微脑震荡,你说说你,跳个楼都那么牛B,你又不是自杀,你嫌命长了还是觉得脸不好看想要脸着地?”罗高宋听见爵爷的叫声,也看了过来。 “赵宽宽和李冰先回去了,我们轮流着守你,都快一周了。”爵爷倒是没室长那么激动。 “我当时不想脸着地的。”胡军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的说道。 在罗高宋和爵爷一脸不解的注视下,胡军慢慢讲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包括“人影”,那具男尸,和最后那只手。 罗高宋和爵爷听完胡军的描述后,6分不信,3分害怕,1分迷茫。毕竟胡军说得太匪夷所思了,不可能出现人的教室里有个人,一具男尸,最后还有手来阻拦胡军跳楼。看着他们脸上的不信任,胡军很是恼火,却又苦毫无证据。 证据?胡军马上想到地上的那具男尸,立马坐起来给爵爷说,“报警,快,报警。只要警察发现了教室里的尸体,就可以证明我说的了。而且那一定是个凶杀案。” 看着胡军有些疯狂的表情,爵爷还是保持沉默,觉得是不是他摔坏了脑子。看着爵爷不为所动,胡军一把拿起爵爷放在床上的手机,然后拨出长这么大第一次打却又烂熟于心的号码:110。 对于凶杀案,警察局还是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在电话中得知了地点之后,便要求胡军带领他们前往,胡军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大碍,便欣然答应。 爵爷看着已经成了定局,也马上给学校的赵宽宽,李冰打了电话,并说好图书馆门前等。留下因为手臂还没有恢复的罗高宋在医院,胡军和爵爷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回学校。 校方领导很快也得到了通知,几个校领导很快也在图书馆门前等着警察的到来。 听说图书馆里被封锁的教室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让几个领导很紧张,毕竟这影响整个学校的声誉。 由于是周末,图书馆附近没什么人,自修室也零零星星得就十来个人,看到这些,让本来在盘算怎么封锁消息的领导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年龄大约在50多岁的老人走了过来,他是图书馆的得门卫,姓方,一般学生们都叫他方叔。 他从学校创办开始便在这里工作,几个领导也是很尊敬他,由于图书馆的所有教室钥匙都由他保管,所以领导们也叫方叔赶了过来。 看着几个脸上都带着焦虑的领导,方叔很好奇,到底什么事情值得他们几个都赶过来。 “老方啊,叫你来,是想让你待会开一下2楼的自修室。”杨校长很客气的说道。 听到2楼的自修室,方叔的脸色一变,“校长,2楼的自修室不是去年已经封了吗?” 校长把原由讲了出来,并说,“我们先不管那几个大一的新生是怎么进去的,现在的问题是要真的是那样,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封锁消息。” 方叔听后欲言又止,杨校长严肃得说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待会别说漏嘴了,特别是那几个学生在的时候。”方叔听后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是警局一名优秀的警察,在重案组工作的五年时间里,破案率是全警局最高,也是身手最好的一个。由于根据报案者的描述,很有可能是一场凶杀案,警局领导便派出作为组长的他和另外一名重案组的成员胡三彪一起赶往工业大学。 胡三彪身材有些胖,似乎和身手敏捷这词毫无关联,之所以能进入重案组,完全归功于他对细节的把握和灵敏的头脑。开着车的他向坐在一旁得江海涛说道,“书队,要真是凶杀案,那就是大案子了。” “知道你没有破什么大案子有些兴奋,不过到了现场,眼睛给我放亮点。”江海涛在旁边不温不火的提醒。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警官 胡军,爵爷和赵宽宽两人聚集后,找到了杨校长几人,并很快等来了警局派来的人。没有过多寒暄,一行人很快来到教室门前,方叔拿出钥匙,打开大锁,抽出铁链。 胡军已经做好了再次呕吐的准备,心想放了那么多天,再冷得天,也该腐烂了吧。门开了,江海涛和胡三彪率先冲进教室,胡军也紧随其后。不过另众人疑惑和胡军惊讶得是,空空荡荡得大教室里,什么都没有。 后来,胡军当然被警察和校领导双方狠狠教育了一顿,谎报案情。学校也根据胡军得行为给予处分,寝室其余四人分别得到警告处分。 “开学不到3个月,便得到一个处分,你也算是牛人了。”出院的罗高宋第一时间就叫上寝室得兄弟们大吃一顿。喝了两瓶酒后,罗高宋得脸已经有些变红。 “操!我肯定没有胡说,还不是李冰,你不是说1楼自修室得天花板上有红色印记吗?就算没有尸体,发现了那红色的印记也可以找到些问题嘛。”胡军更是火大,因为他觉得那晚绝对不是大家所说得幻觉,处分是小,莫名其妙消失的尸体才是最让他烦恼的事情。 “我当时不也说了嘛,结果我们去1楼自修室,也没有什么印记,后来想想,估计是当时看花眼了吧。”李冰也有些委屈。 “看花眼?那你的衣服杂回事?怎么不拿出来证明下,那腥味不是血才怪了。”胡军越说越郁闷。 “好了,好了,衣服不是被江警官拿去化验检查了嘛,你也别火了。”爵爷在一旁做和事老。 “来来来,喝酒,喝酒。”赵宽宽也不想气氛如此尴尬。 胡军闷闷的和他们碰杯,一饮而尽。随后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张名片:江海涛。 当时虽然被江警官狠狠骂了一顿,在走的时候,江海涛还是给了他一张私人名片,说是有事可以找他,还说自己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 “靠,我才没病。”胡军想到这,自言自语。 罗高宋几个人酒饱饭足后,都说要回寝室,只有胡军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说是要出去一下,似乎有心事。爵爷本想开导几句,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摇摇头。等他们几个走了,胡军拿出手机,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 和江警官约在重庆江北区得一家挺有名得夜宵店,当胡军赶到得时候,江警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胡军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刚到,和我客气啥,来来来,坐。”江海涛脱了警服之后,显得很随意,不再严肃,这也让胡军心里不再像来之前那么忐忑。 “还在想尸体得事?”看着胡军闷头喝酒,江海涛率先打破沉闷。 “是啊,江哥,我给你说,我是真看到了。”喝了几瓶酒之后,胡军也就完全放开了,至于喊法,也是江海涛得要求。按照他的话来说,下了班,他也是人,再说年龄不比胡军大多少,叫哥也正常。 “不是老哥不信你,当时得情况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胡三彪,哦,就是那个胖子警官,不也说了嘛,没有痕迹,他对于这方面可是专家。”看见胡军还那么坚持,江海涛只是苦笑的摇摇头。 “衣服呢?”胡军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检查结果出来了,只是红色的颜料,至于腥味,只是人为的恶作剧加进去的。看来是有人向你室友开玩笑,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江海涛破灭了胡军最后的幻想。 “哎,你们都不信,你说我没事骗你们干嘛?还让自己得个处分。”胡军也是憋屈。 “得,你是不是还怪老哥?来,喝酒。”江海涛不再多谈论这问题,举杯示意。 已经半夜1点了,店里生意依旧火爆,座无虚席,不知是因为周末原因,还是这家店名气大。胡军喝得也有点口齿不清了,江海涛看了看他的状态,也不再叫酒,有一句,无一句得在那里闲聊。 “真不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去。” “这不怕你有病嘛。” “你才有病。” “嘿,这小子,狼心狗肺啊。”江海涛是哭笑不得。“看你这么郁闷,老哥就给你透暴露东西,算是补偿。” “啥?”胡军晕乎乎得,一脸醉意。 “去年3月,就你说有尸体得自修室,发生了一起过失杀人案。不过凶手当时也就自首了,现在还在牢里,你说你今天看到得尸体不会是去年的那个吧?”江海涛还说了什么,胡军已经听不见了,心情的郁闷加上喝了那么多酒,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就爬倒在桌子上。 “老板,结账。”江海涛苦笑得看着胡军。 第二天醒来得胡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慌乱得蹭起来看了看随身物品,发现钱包,钥匙还在之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得出了口气。 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看到床头有张纸条:老弟,昨晚看你喝醉了,我又不可能送你回学校,就把你扛回我家了。放心吧,我睡得沙发,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外面桌上有早餐,吃了再走吧。 看了江海涛留得纸条后,胡军笑了笑,心里对这个老哥也蛮认可。在吃早餐得时候,不禁想起昨晚江海涛说得那个消息,去年自修室发生得事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胡军打定主意,回学校后,得去问问学长们是不是有这样得事情。 回寝室后和罗高宋他们一说,几个年轻人也是很感兴趣,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学校的事情,当时就说几个人分头去问问认识得学长和学姐们。 胡军先是找到对面寝室一个经常切磋刀塔的大三学长, “老彭,给你打听个事儿。”胡军拿着一包烟走进了101寝室,直接把烟甩给了那个叫老彭的人。 “哟,天子,你小子啥时候这么慷慨了?说吧,什么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老彭也干脆。 “你知道去年3月学校自修室发生得事不?”胡军带着期望。 “哦,那事啊,知道一点,好像就是两个大四得学生发生了矛盾,然后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杀了。”老彭快速得拆开烟,美滋滋得吸了一口。 “完了?”胡军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啊,完了。不然还怎样?这件事当时在校的基本都知道,只是知道详细情况的只是少数。” “你大爷!烟给我!就一句话,你就想拿一包天子,你他妈的当你是金口玉言啊?”胡军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想拿回去,没门儿!”老彭死死的护住烟,看胡军那种不拿回去不罢手得架势,只好赶忙加了一句,“你要对那事真感兴趣,那我给你介绍个人,她保准知道。” “谁?不许骗我。”看到事情有转机,胡军也不抢了。 心有余悸得看看手中的烟,老彭说道,“我隔壁班得一女的,学习狂,长期待在自修室,那晚她肯定在。” 又一个李冰,胡军想。“行,电话,名字,烟归你了。” “明天去帮你问电话。” 得到一个还不错的结果后,胡军走出了寝室。 晚饭的时候,寝室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开始分享各自打听来的消息。 “我请一个同学的姐姐吃饭,然后得到了一个消息。”罗高宋首先开始汇报工作,“那两个男的好像是一个寝室的。” “完了?”其余4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恩,完了。”罗高宋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好吧,说说我打听到的,死的那个人是一个农村的。”爵爷第二个开口。 “根据我一个家里是法院的朋友透露,凶手被判得是过失杀人罪,家里有点钱,加上对方农村的背景,判了三年。”李冰的消息似乎更有价值。 “凶手叫曾凯,死者叫王富贵。”赵宽宽也说出了他打听来的消息。 4个人说完后,都期待的看着胡军,想看看他能打听到什么更详细或者有价值的消息。 “那个,我花了几十块钱买了包烟。”胡军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看到罗高宋他们眼里的怒火后心,不得不交代,“得到了个还未到手的电话号码,传说是个女的哦,知道真相的女的哦。”胡军极力想挽回点面子。 四根中指默契的竖立起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也为了给罗高宋四人一个无声又响亮得耳光,胡军第二天拿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给对方打了过去。 “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声音,这让胡军郁闷的心情稍好。 “你好,请问是李瑶吗?”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学姐好,我叫胡军,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下你。” “哦,什么事?” “关于去年3月自修室得事情。”胡军想了半天措辞,还是没找到什么好的。听到电话那边的沉默,心里有些忐忑,“学姐要是觉得电话里说不方便,不如我请你吃个饭,当面聊吧。” “你想知道什么?”李瑶的声音有些犹豫。 第二百二十章 幢幢 “听说他们是一个寝室的,是哪个寝室呢?”胡军想了想室友们得消息,发现似乎需要问的也就只有这个和曾凯如何过失杀人的了。 “恩,是一个寝室的,那个死去的学长我刚好认识,一起参加过辩论赛。哦,对了他们都是4号楼,102寝室的。如果你要问具体是怎么过失杀人,我真不知道,当时自修室在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大家都在看书,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王学长已经倒在地上了。” 李瑶的话让胡军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和不安,因为那寝室就是如今他所住的寝室。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胡军还是表示了要请李瑶吃个饭,以示感谢。 “吃饭不用了,我要忙着去自修室呢。要是没事我先挂了。”李瑶是当之无愧的自修室女王挂了电话,胡军有些失神。 “怎么了?那美女也不知道?”罗高宋看胡军有点魂不守舍。 “不,知道,知道得太清楚了。”胡军很想笑一下来掩饰心里的不安,不过那笑容就像绽放的菊花一样,屎黄,屎黄的。 “说吧,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爵爷也走了过来,赵宽宽和李冰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等着胡军的回答。 “那两个人,就是这个寝室的。”胡军果然给了他们一个无声又响亮的耳光,不过这个耳光好像还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寝室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若有所思。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爵爷,“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嘛,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其他3个人也纷纷附和着,人有时候就是需要用一些的话来安慰自己,哪怕这句话再拙劣。 虽然爵爷的自我安慰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不过每个人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这间寝室有人去世了,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恐怕他们每个人,今晚都不会睡得安稳。 爵爷继续听歌,不过看他游离不定的眼神,心里一定在想着什么。 罗高宋说出去找朋友喝酒,壮壮胆,赵宽宽跟着一起去了。 李冰雷打不动的准备收拾东西去自修室,不过看他来来回回的进出寝室拿错书,也知道心里一定受到了影响。 胡军没有跟着附和,因为他想得比他们都多。 “人影”、男尸、手、江海涛的话:“你看到的尸体不会是去年那个吧?” 心里的不安,愈加剧烈。 胡军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发呆,等着夜幕的到来。 晚上11点,宿舍大门已经关闭,而说去找朋友喝酒壮胆的罗高宋和赵宽宽还没回来,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浓郁。 “这两个胆小鬼,”胡军收到罗高宋不回来的短信后,咒骂一句。 “都是人嘛,谁不害怕,要不是我明天一早有课,我也想不回来了。 ”爵爷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着书。 “我看,我们还是换寝室吧。”李冰在桌子前泡着脚。 “换个屁!老子还不信有鬼了,下午有点失常是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后来一想,怕个求!”胡军很是豪迈的说道。 生活还要继续,不管他们三人心里是否害怕,时间一过12点,几个人都有点犯困。 李冰本来提议开着灯睡,不过在爵爷说开灯睡不着和胡军表示浪费电费之后,也不再提。 夜晚很安静,胡军戴着耳机听着歌也慢慢入睡,就连挂在耳上的耳机也没有摘下来。 他梦到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一个地方吵架,周围还有几个人围观,胡军很想挺清楚那两个人在吵些什么,不过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听不见声音。 梦境又变了,胡军梦到了在2楼自修室里,他和那具男尸躺在一起,胡军想马上蹭起来跑开,却又怎么使不上力。好不容易起来了,看见自修室的窗户,毫不犹豫冲过去就想跳出去,他知道这是梦,却又那么真实。就在胡军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那只该死的手又抓住了他的脚。 手?胡军猛地从梦中惊醒,看了看漆黑的天花板,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 “妈的,竟然做噩梦了。”胡军念了一句,便又侧身准备再次入睡。 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胡军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手很凉。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他,没有理会,继续睡。可能感觉到胡军的心态,那只抓住胡军脚的手渐渐用力,仿佛要证实给胡军看,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赵宽宽,你再恶作剧小心我起来抽你丫的。”胡军意识到是真的有手抓住他的脚,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由于胡军睡觉是头的那一方向阳台,那么他的脚的方向是张空床位,按照他的想法,能这样开玩笑的一定是离他最近的赵宽宽。 那只手不为所动,胡军的睡意也渐渐褪去。他突然想起罗高宋和赵宽宽今天没有回寝室,那这只手是谁的?睡意全无的他猛地坐起,想看看到底是爵爷还是李冰在开玩笑。 那只手就在胡军坐起的瞬间,收了回去,漆黑的寝室没有一丝亮光,胡军根本看不见那张空床位上是否有人,他只好屏住呼吸,听听恶作剧的人会发出怎样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是对方有耐心,还是这只是胡军的幻觉,根本就没人呢。总之,在听了良久之后,胡军没有听到丝毫响动。他觉得这样的气氛快让自己崩溃了,于是开口大叫:“爵爷!” 这一声谈不上惊天动地,但也让爵爷和李冰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干嘛?”黑暗中,爵爷的声音从斜对面传了出来,声音中夹杂着5分疑惑,5分不满。 “开灯,开灯!快!”胡军根本来不及不解释什么,他只想赶紧看看寝室里还有谁。 “啪!”白炽灯亮了,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用手挡住了眼睛,胡军由于心情紧张,刺眼的灯光更是让他有点头晕目眩。几秒钟后,顾不上给另外两人解释,胡军赶紧用目光巡视了寝室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爵爷没有着上身,靠着墙,而李冰呢?胡军看过去,那小子更是直接的用被子遮住了头部,不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要不要人睡了。” 胡军肯定,短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个都不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的从空床爬下去,然后又爬回自己的床位。虽然爵爷和李冰的嫌疑被胡军打消了,但这是胡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宁愿是他们其中的谁在和他开玩笑,而不是现在这样诡异的情况。 “我,做恶梦了,不好意思,继续睡吧。”胡军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爵爷和李冰肯定不会相信,不再多说。 灯再次熄灭,胡军躺在床上却再无睡意,只好睁着眼睛死死盯住天花板。疑惑、恐惧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里,让他一夜无眠。 天微亮,等了一晚上,那只手并没有再次出现。这让胡军心里一松的同时,也有一丝遗憾,他很想证明那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不过显然这个想法并没有实现。 闹钟响起,爵爷和李冰起床洗漱。而罗高宋和赵宽宽也打开寝室门走了进来,一身酒气。 “喝了一个通宵?”李冰闻到酒气皱着眉。 罗高宋无力的摆摆手,两三下就脱掉衣服,拿上毛巾走向了浴室。赵宽宽无奈道,“他那些朋友12点多就走了,我们两个回学校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买好宵夜和酒去开了个房间喝了个通宵。” “哎,昨晚胡军发疯,半夜的做恶梦还叫醒了我和李冰。”爵爷刷着牙,口齿不清的说。 看着胡军精神不好,赵宽宽关心的问:“没事吧?” “没事,”胡军有气无力回答,好像想到什么,又问:“你们说,这个空床位学校怎么没安排人来住?” “肯定是新生都有自己的宿舍了呗,再说这个寝室又在底楼最里面,比较潮湿,谁还来啊。”爵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这个5号床位,你们怎么不选?”胡军在床上指着那张空床。 “不知道,当时都是喜欢哪就选哪。”李冰说。爵爷和赵宽宽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天亮了,加上赵宽宽和室长也回来后,胡军不再那么害怕。不愿多想,一夜没睡的他直接躺下去睡觉了,睡之前还说了一句:“午饭不用叫我。” 真的有冤魂报复吗?胡军不愿去深究这个问题,他只是从心里对那只手产生了恐惧感。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3点多钟,要不是肚子饿,恐怕胡军还会继续睡下去。看见他醒了,坐在下面的爵爷指了指胡军的书桌,“给你买了点吃的,吃点吧。” “谢谢。”胡军爬下床,毫不含糊的端起爵爷给他买的面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他真的是饿坏了。 “对了,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参加联谊活动?”爵爷看着胡军的狼吞虎咽,有些不敢恭维。 “机制的?”嘴里还有面,胡军头也不抬的问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彭 “啊?”爵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想了想,胡军问的是,寝室,班级。“寝室的,是和一个大二的女生寝室搞,好像是室长去联系的。” “哦,到时候看吧,我要去对面寝室找找老彭。”解决完面,胡军点了一支烟,惬意的吸了一口。 “怎么?还对去年的事情有兴趣?其实也就那样了,你了解多了也没用,毕竟又不是什么悬案。”爵爷表示对那事情不再有兴趣。 “就有点小问题。”不再和爵爷多说,胡军起身出门。 “老彭。”胡军来到对面101寝室,由于经常互相切磋刀塔,和那几个学长也是熟悉,给开门的那个学长一支烟后,便径直来到老彭的位置。 “怎么?切磋刀塔?来啊。”老彭正在激烈的玩着刀塔,也不回头。 “不是,有点事问你。”胡军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老彭旁边。“听说102以前住的就是去年那件事的主角,你杂不告诉我?” “哦,那事啊,你没问,我也就没说咯。再说了,那件事发生后,寝室其余的人都搬走了,有啥好说的。”老彭没心没肺的回道。 “那你知道那个王富贵是睡的哪张床吗?” “你小子怕冤鬼缠身啊?”老彭打趣了一句,想了一想便回答道,“好像是5号床吧,我去过他们寝室几次,以前也是和他们一起玩玩刀塔,那个王富贵每次去都看他在学习,哎,可惜了。”说完还摇了摇头,似乎觉得那么一个努力学习的人死了挺可惜。 “5号?”老彭的回答,让胡军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是啊,不过上次我去你们寝室看了,你们也是牛人,5个人各选各的床位,还就真没选那张床,所以我也没多说。”老彭依旧盯着电脑。 “哦,那没什么事了,你们继续玩,打扰了。”胡军站起身,和101寝室的几个人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 那只手,5号床,这真的是幻觉和巧合吗? 心事重重的胡军根本没心思去参加什么寝室联谊,由于实在是拗不过寝室里的人,还是被叫了过去。 席间,双方男女欢声笑语,场面其乐融融。当然,除了胡军。 “诶,我说你们寝室的这个帅哥怎么心不在焉的呀?”对方寝室的一位学姐发话。 “哦,他昨天没休息好,见谅,见谅。”罗高宋赶紧解释。 “我还以为是我们几个女的太丑,把他吓的。”那女的也不在意,只是说到丑,语气似乎有些哀怨。 “哪有,几位学姐都是美若天仙。”李冰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虽然有些俗,还是让那几个女的笑的花枝乱颤。 饭后,双方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罗高宋提议大家去KTV继续happy一下,得到了几位美女的赞同,102寝室的几个男生赶紧去找车。 “那个,”胡军把罗高宋拉到了一旁,“我就不去了,人不舒服。你们去玩,也免得我扫你们的兴。” 看见胡军的脸色的确不好,罗高宋也不勉强,“行,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我们待会要是不回来就给你发个短信。” 看着他们走远后,胡军一个人往寝室方向走去,在路上胡军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按理说,王富贵算是冤死,难道真的会像老人们说的那样,回来复仇吗?要复仇也是找那个叫什么王八的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啊。真是越想越不明白,索性不想。 回到寝室之后,胡军百般无聊的看着网页,听着歌。他不是没想过和江海涛联系,并讲一下这些奇怪的现象,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才不愿意去看什么心理医生,而那个老哥一定会叫他去。 时间很快就到11点了,罗高宋也很守时的给胡军发了一个短信:不回寝室。然后还发了一个很猥琐的笑声,“嘿嘿”。 “妈的,开房开死你们,诅咒你们全部肾虚。”胡军拿着手机,诅咒一下寝室的几个室友。 由于不是周末,学校到了11点30就断网了,白天睡的太久的胡军此时毫无睡意。其实他更多的是不敢睡,一个人在这个寝室里,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关了寝室的灯,打开E盘,找了找以前下的电影,他打算一部一部的看,直到天亮寝室的人回来再睡。 苍老师还是那么精彩,看得胡军热血沸腾,浑然忘了之前的恐惧和时间的流逝。 就在3点多钟的时候,胡军还沉浸在那火热的东京里,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背后的床位发出了声响。 准确来说,是从李冰的床位上发出了声响,而完全注意力在小电影上的胡军根本没管李冰的动作,头也不回。 李冰从床上爬下来,然后穿上拖鞋,一步一步的走向阳台,厕所。几分钟之后,冲水,打开阳台门,进来,爬睡觉。 这一系列声响胡军都有听到,他并没有理会,不就起夜上个厕所嘛。等等,起夜上厕所?李冰? 胡军整个人僵住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浑身冰冷。李冰和罗高宋他们去happy了,寝室里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李冰去厕所。仿佛感觉到一双怨恨的眼光注射着他的背部,心里有了一阵寒意。 胡军不敢转头,冷汗渐渐出现在额头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寝室除了他的电脑,一片黑暗。身后好像有一头怪兽,将要把他吞噬。 寝室电灯开光在爵爷床位那边,这一刻,胡军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选爵爷的3号床。顾不得多想,胡军还是决定勇敢的去开灯,他怕在这样的气氛下,再僵持一秒,人都会疯掉。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奔向开关,开灯,转身,并发出大喊:“谁!” 在刺眼的白炽灯照射下,整个寝室空无一人,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胡军的声音。 寝室胡军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使劲敲打101寝室的门,即便知道要被骂。果不其然,当胡军进了101寝室后,受到了几个学长的狂轰乱炸。胡军的解释是半夜才回来,忘带寝室钥匙。老彭说:“要不你上来和我挤挤吧。” “不了,我就在你的电脑上玩玩单机游戏吧,打扰你们了,抱歉。”后面一句话,是胡军给101的所有学长说的。 天亮了,胡军蹑手蹑脚的走出101,去包子店买了一口袋包子。 回到寝室后,发现他们几个人都回来了。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胡军同志去买包子吃,你平时可没这么积极。”看着胡军手上的包子,室长打趣道。 “你们几个怎么都回来了?集体开房,集体退房?够团结啊。”胡军也不解释,反而开起了他们玩笑。 “开你妹,我们和那几个学姐唱KTV唱到了天亮。”爵爷抢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睡了,睡了,累死了。”李冰不再多说,直接爬睡觉。胡军看见李冰的床,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些害怕,刚张嘴想提醒下李冰,却又强忍了下来。他们不会信的,从“人影”、男尸到手,身边没有一个人相信,现在又何必再提呢。胡军有些无奈,有些憋屈。 胡军和寝室的人一起睡了,一觉睡到了下午几个人才醒来。 和江海涛约了晚上吃晚饭,胡军稍微收拾下,便出门赶往江北。 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胡军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边马路看得出神。一只手拍在了胡军肩膀上,让他身子一震,江海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听到江海涛的声音,胡军心里一松,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没什么,来,老哥,你坐。” “今天可不是周末,不好好读书,怎么想到约我吃饭?”江海涛坐下后有些责备的意思。 胡军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最近尽是遇到怪事,给寝室的说他们也不信,就只好找老哥出来借酒浇愁,发泄,发泄。” “那给我说说看。”江海涛叫了几瓶酒,给胡军倒上。 喝了一杯酒,胡军整理了下思路,把近来发生的怪事都一一说了出来,包括王富贵的床位,寝室这些巧合。 “我就会信?”江海涛听后有些哭笑不得,“要我说,我们都是无神论者,同一个寝室又咋了?你老哥我当兵那会,站岗时候后面就是一片乱坟岗。你一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产生一些幻觉,错觉。我看啊,你还是去看看。。。。” “停停,我就知道你要叫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你以为我是梁朝伟啊?说,是不是和那心理医生有点什么不纯洁关系。”胡军赶紧止住江海涛的话。 “去!开起你老哥的玩笑了。”江海涛没好气的挥挥手,随即点上一支烟。看着一脸郁闷的胡军,江海涛又说:“好了,别想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根本就没办法帮你嘛。警察也不会去为了一些所谓的奇怪现象展开调查。最多我回头去帮你打听打听去年的事情。” “江哥,去年的那案子不是你办的?”胡军有些不解。 第二百二十二章 曾经的命案 “不是,那只是一个过失杀人案,凶手当时就自首了,哪用得着重案组兴师动众的。”江海涛夹了一块烫好的牛肉裹了下油,放进嘴里。 胡军想想也是,便也不再多问。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吃的也痛快。晚饭结束后,两人各自坐了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胡军回到寝室后,也没有多想,很快就睡了过去,一夜无事。 难得睡了一场好觉的胡军早上醒过来,觉得精神好了不少。回头想想,之前发生的诡异事件,也真有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产生的错觉。想到这点,胡军心情一片大好,难得的跑到外面给还未起床的室友买了早餐。 中午吃过饭后,胡军提议联机刀塔,就连从来不玩的爵爷和李冰也加入进来。 5个菜鸟对阵5个疯狂级别电脑,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中途还是笑骂不断,你损我,我损你。整个寝室都是欢声笑语。 因为胡军解开了心结,再次恢复了以前的幽默、搞怪性格,让寝室气氛更加活跃。一个中午过去后,寝室这几天压抑、紧张的气氛也在这样嘻嘻哈哈的打闹中淡了不少。 晚饭过后,李冰去了自修室,爵爷依旧休闲的上网。 罗高宋似乎最近在追之前联谊的一位学姐,一到晚饭时间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赵宽宽正虚心的接受这位自称刀塔的教导。 “我给你说,要玩就玩后期英雄,厉害啊。”胡军吸了一口烟,很有派头的给赵宽宽解释。 “为什么?”赵宽宽不解。 “你想啊,后期,后期,这个意思不就是后期很厉害吗?你看我们玩刀塔,哪一次不是打个几十分钟一两个小时的,越到后面,这些后期英雄就越厉害呗。”胡军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那要是对方选几个前期英雄,那我们不就全灭了嘛,还有什么后期?”赵宽宽弱弱的说。 胡军被这个说法哽住了,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赞美后期英雄的说辞都变得苍白无力。恼火的一拍桌子,“哎!蛋蛋的话都不信,那你自己摸索去。” “我看这就叫恼羞成怒。”爵爷在一旁不忘讽刺一句。 人总是要睡觉的,晚上12点一到,寝室的几个人也纷纷躺在床上。 虽然已经不再那么害怕,在灯关的瞬间,胡军还是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被子,仿佛想要把自己严严的包起来。 三十分钟过后,胡军已经有了睡意,正当他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声轻响让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寝室房门,渐渐打开,发出卡卡的声音,胡军看着一团黑影走了进来。 胡军知道寝室的人都在,这个黑影一定不是寝室里的谁半夜回来,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和恐惧,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眼睛虚张。 只见那黑影无声无息的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胡军努力的想看清那黑影的样子,却发现徒劳无功。最终,那黑影停在了5号床位,这个举动更是让胡军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黑影若无旁人的轻轻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由于角度原因,胡军不知道那黑影在干什么,只听到有打开抽屉的声音。 黑影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用笔在那东西上写着什么。 漆黑的寝室,一个看不清的黑影在一张空的书桌上写东西,这诡异的画面无疑让胡军感到万分恐惧,想叫,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那黑影停下了笔,然后把像是本子的东西放进抽屉,关上,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随即起身,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从容的带过房门。 前前后后时间不过10来分钟,胡军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死死抓住被子的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这时,寝室的灯毫无预兆的打开,已经紧张到极点的胡军再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啊!” “是我,我开的。”爵爷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疲倦。 这时,胡军才发现寝室的所有人都坐了起来,而且都是一脸的恐惧。 “刚刚?”胡军指了指门,其余几个人都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感觉到了。 “是什么东西?”胡军不敢用人这个字,因为之前的黑影走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轻盈的步伐就像是鬼一样。 爵爷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因为门缝的方向是朝着我,门打开的刹那冷风一吹我就醒了。我面向墙睡的,我刚转过身想看谁要出去,就看见一个头发很长的人。” “头发很长?你看见了?”胡军有些惊讶。 “我又不是瞎子,虽然寝室黑,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的状况。看见那不似人的长发,我就僵住了,哪敢开口问。”爵爷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呢?看到了什么?”胡军由于床位最靠阳台,可能就他和李冰两人看得最不清楚。 赵宽宽爬下床,在桌上拿出一支烟,点着后狠狠吸了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我看到的和爵爷差不多,长发,差不多要到腿部了吧。” “给我一支,”罗高宋在床上给赵宽宽示意,然后说:“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个东西的背部,他在5号床位的抽屉里拿了东西,然后写了什么。哦,我看他穿着打扮有点土。” “土?”胡军瞪着眼睛看着罗高宋。 “对,就像。。。。。”罗高宋点了烟,努力的想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东西的衣服。猛地抬头,“就像是农村人穿的衣服一样。” 罗高宋的话说出来之后,寝室几个人诧异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一个名字。 王富贵。 沉默了一阵之后,胡军率先开口说:“呃,那个,我有些话想给你们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理了下喉咙,继续道:“之前我在101的老彭那里知道,王富贵生前就是睡的5号床位。” 死一般的寂静。几个人诧异的脸上,还多出了一种恐惧。 “你说,之前那人会不会是…。”赵宽宽坐在下面,看着5号床位心里有些发毛。 “不知道。”爵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不如去问问宿管,看看是不是有谁拿了这个寝室的钥匙。说不定是谁恶作剧也不一定。”罗高宋提出一个建议,虽然恶作剧这种说法很站不住脚,不过还是让寝室的人感到一丝希望。 “对对对,走,问问宿管,要真是谁恶作剧,我抽他丫的。”胡军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其余几人也纷纷起来,穿衣。一行人匆匆的赶到了宿管那里。 宿管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这几个衣衫不整的学生,有些不解,严肃的说:“要出去?学校规定了,寝室大门关了后,一律不许外出。” “不,刘叔,我们就是想问个事。”胡军摆摆手,递了一支烟过去。 “什么事?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可能是那支烟起了作用,被胡军叫刘叔的宿管脸色稍稍缓了一点。 “我们想问问,102寝室的钥匙您还有吗?”王解放问道。 “102寝室?我看看。”刘叔听后便转身去看放钥匙的抽屉,所谓是拿人手短。 不一会刘叔就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塑料袋。“有一套,房门,抽屉,衣柜钥匙都在这里。你们寝室是不是没注满?每年毕业的时候,我们都要收回学生的寝室钥匙,每一套都要收回去。一人一套,没有多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安和恐惧。 “哦,那没事了,谢谢刘叔,改天给您带点酒。”胡军用眼神示意下,几个人又赶紧回去了。 一进寝室,胡军就发了疯的冲向5号床位,在几个室友不解的注视下,在那里翻箱倒柜的。 “你找啥?”爵爷问道。 “那个东西不是写了什么,又放了回去吗?我找找看。”胡军的回答让他们恍然大悟,也纷纷过来帮忙。 由于之前5号床一直没睡人,衣柜里全是灰尘,让打开衣柜的罗高宋苦不堪言。 “找到了!”胡军一声大叫,让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胡军手上是一个本子,有些厚,上面还有一层灰,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用过的。 “看看里面写的什么?”罗高宋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拍了拍表面的灰,翻开第一页看了看,胡军说道,“是草记,好像还很多。” “还是我来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爵爷看胡军的表情有些怪异,知道他不喜欢看书,便把草记要了过来。 经过这事情一闹,寝室里的人哪还有睡意,胡军和罗高宋、赵宽宽看帮不上忙便打开电脑开始刀塔,为了缓解下心里的恐惧。李冰也加入其中。 爵爷一页一页的看着草记,从内容里知道了写草记的人就是王富贵,从开学第一天到之后,几乎没有一天断过,四年的内容加起来可不少。即便是再有耐心的他,也渐渐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草记的内容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有恋爱什么的经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杀人草记 不过爵爷一直没有发现王富贵写寝室里的事情,即便有一些,也是一句话带过。 天都亮了,也不知道他们玩了多少局刀塔,胡军发现爵爷还在一页一页的看着草记,心里不禁有些佩服。 “爵爷,有什么发现吗?” “没,内容平淡无味,比看小说难看多了。”爵爷抬起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由于熬夜的关系,眼睛有些发红。 “你这样看不行,我来。”胡军有些着急,站起来走到爵爷面前,拿过草记本。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对爵爷说:“我看书都这样看,直接看结局,多好。” 爵爷无语的看着他,“那你看看最后写的啥。” 胡军正要看的时候,手机铃声不适宜的从裤子口袋中响起,拿出手机看到是江海涛打来的。 “老弟,我给你说个事,本来昨晚凌晨就发现了,想着你在睡觉,硬着等到了现在。内容有好有坏,先听什么?”江海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坏的吧,先坏后好。”胡军一边说,一边看手中的草记。 “坏消息就是,昨晚我们接到报案,发现了一名男子死在垃圾库里。我们赶过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尸体已经腐烂,估计死亡有段时间了,而且…” 江海涛的话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而且,那尸体的样子,就和你之前说的那具在图书馆里的尸体一样。” 胡军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艰难的开口问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会给你们学校领导说一下,让他取消你的处分,虽然地点不在图书馆,不过应该是你看到的那具男尸没错。你看,老哥对你还不错吧,想着可以解决你的事情,就马上通知你了。”江海涛说道。 本来听到这个消息,胡军应该开心才对。不过看到手中草记里的一句话,手一软,草记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老弟,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调查一下这个死者的身份。”江海涛的语气有些无奈,显然这个无名尸体调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不用调查死者的身份了,我想我知道”胡军苦笑着说,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爵爷奇怪的捡起地上的草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排扭曲又充满怨恨的字赫然写道: 像刘裕那样多嘴又爱偷窥女生的人,就应该被拔出舌头,挖掉眼球! 刚开始,江海涛是不相信胡军知道死者身份的,毕竟那未免太过于诡异了。胡军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加上自己内心的恐惧,直接赶到了江海涛那里,并且带上了那本诡异的草记。现场围着很多人,几个警察正在和围观群众说着什么,江海涛看见匆忙赶到的胡军,赶紧从封锁线里走了出去。 一把拉住胡军到一边人少的地方,“死者真的叫刘裕?” 胡军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点点头,说:“是,那人的死法都写在这草记本里呢。”说完便把这本诡异的草记递给了江海涛,并说:“最后一页。” 江海涛接过草记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眼睛瞳孔瞬间缩小,脸色有些骇人的抬起头看着胡军,“不是老弟你给哥哥开玩笑自己写的吧?” 胡军有些恼怒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敢开玩笑,我现在连寝室都不敢待了!” 江海涛招呼了一下不远的胡三彪,“你拿回去检验下字迹,然后看看内容有没有别的有用的信息。” 胡三彪也不含糊,对胡军点了点头,便开车离去。 看着胡三彪走后,江海涛拍拍胡军的肩膀,“走吧,我们到处走走,你给我说说你们寝室的事情。” “这里不管了?尸体呢?”胡军有些不解。 “尸体拿回去验尸了,负责和周围居民交流的也不是我,走吧。” 一路上,胡军就给江海涛说了说昨天晚上寝室的异响,并提到了那个“王富贵”。 “这事儿你说,我能怎么去想呢?难道真的冤鬼复仇?这不扯谈嘛?再说了,你们几个大男人也是,5个人怕1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江海涛听了胡军的话,有些恼火。 胡军一脸憋屈,“哥,你说得轻巧,也不看看当时情况,我们几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还捉他?没被他捉去当替死鬼都好了。” 江海涛有些无奈道:“行行行,你先回学校,这件事我看没那么简单,反正什么鬼神的,我不信。你下次和你们寝室的几个哥们留意下。” 胡军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王富贵的家人?” “别想了,王富贵的父母很早就去世,家里就一个几岁大的妹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在农村。你是想一个小姑娘杀人呢?还是指望老头子和老太太装神弄鬼?”江海涛直接打消了胡军不切实际的想法。 胡军听后有些失望,也不再说什么,招了辆出租车便回学校了。 一进寝室,就看见室友几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见是胡军进来后,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胡军有些好笑,“至于嘛?大白天的,就是鬼也没那么积极啊。” “不说这,那个江警官怎么说?死者真的是那个刘裕?”爵爷掩饰了之前的小尴尬。 “不知道,还要进一步查,那个刘裕是外地人,所以要等他父母来认尸才知道。不过依我看,九八不离十。”胡军有些疲惫,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 屁股还没坐稳,似乎想到了什么,呼的一下跳起来。 “我太阳!我坐到王大哥的位置了。” 几个室友大笑起来,本来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么一闹,缓和了不少。 一夜无事,第二天,胡军接到江海涛的电话,简单的一句话,让寝室再次陷入了恐慌。 “死者身份确认,是刘裕。草记字迹也确认,王富贵的。”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根本没了主意。 还是爵爷第一个开口,“虽然这件事诡异得很,但也没什么我们的事情,别多想了,想也没用。” “我们就让那位,继续闹下去?今天来一出半夜草记,明天来一次鬼哭狼嚎,谁受得了啊。”罗高宋有些害怕。 “室长说得对,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看我们就只有2个办法。”胡军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几个室友期待的眼神中,胡军不负众望的说出了2个的确可行的方法。“第一,简单利落,我们换寝室,那位王哥要怎么闹,怎么折腾也不关我们事。第二,去找个道士什么的,来施施法,有些时候这些迷信也不得不信。” 赵宽宽第一个说,“换寝室吧,没那么多事。你请道士要是惹怒了那位,我们还不得遭殃。” 其余人纷纷赞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几个人穿好衣服就去了辅导员那里。 得到的回复是失望的,说最近没有空寝室给他们调换,而且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必要理由,总不能说闹鬼吧。 几个人失望的回到寝室,爵爷说:“莫非,真要找什么道士?现在江湖骗子那么多,谁知道啊。” 罗高宋想了一会,“我有个亲戚认识一个道士,听说很厉害,要不我问问?” 胡军说:“也只能这样了,今天不闹,明天也会闹,不如一次解决。” 几个人决定下来后,就由室长负责联系那位道士,其余人又各做各的事情。谁也想不到,道士还没回复,江海涛就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老弟,给你说个坏消息,又死人了。”江海涛的声音说不出的凝重。 “谁?”胡军心脏猛地一跳。 和胡军想的一样,“重庆工学院,于洋。是你们学校考研考过去的学生,之前,是102寝室的一员。” “怎么会这样,”胡军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拜托你一件事情,看能不能查查以前住102寝室的到底有哪些人,我觉得这件事是一件恶性杀人案。”江海涛的电话那边有人叫,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罗高宋看胡军愣在那里。 “又死了一个,102前寝室的。走,我们去查查以前住102寝室的有哪些人。”胡军也不多解释,转身就往寝室外走,几个人纷纷跟了上去。 到了宿管那里,胡军又是烟又是好话的,才从刘叔那里要到了之前的入住登记。 “之前102寝室,有6个人住。已经知晓的现在有4个人,王富贵,曾凯,刘裕,于洋。”胡军拿着手机,一边看登记表一边给那边的江海涛说。 “恩,”江海涛恩了一声,示意继续。 “还有两个分别是韩启和唐晓同。” “他们的床位有写吗?”江海涛提出了疑问。 “床位?哦,有,1号是刘裕,2号是于洋,怎么会这样!”胡军刚说了2个,就叫了出来。 “看来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呢,死人都是按着床位死的。继续说,其他的。”江海涛没表示多大的惊讶。 “3号是韩启,4号唐晓同,5号王富贵,6号曾凯。”胡军念完后,手有些发颤,“哥,你说剩下的人会不会都要死?”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会安排人给韩启和唐晓同联系,曾凯还在监狱。” 第二百二十四章 鬼杀人 江海涛似乎想到了什么,“草记里,关于刚死的于洋也有描述,不过是之前的,说死者吝啬,贪吃。” 胡军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就是,死者的死法,是被绑在凳子上,有人把钱塞进于洋嘴里,活活的憋死的,数量不少。本来不该给你说的,不过草记是你给我的,我也就给你说说,别多想,好好上课。”说完,江海涛便挂了电话。 留下一脸骇然的胡军。 接下来的几天,102寝室都没有了动静,也让胡军几个人缓了一口气。 胡军有天还开玩笑说:“我们把草记交给警察了,那位王哥不会没地方写,就不来了吧。” 罗高宋几个人也是大笑起来。 虽然死了2个人,死法很诡异、恐怖。但对于远离命案现场的他们,都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无关,破案的是警察,凶手是人还是鬼,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外界的案件,并不影响XX大学的学生们,新闻上也没有大肆报道这两件凶杀案,于是整个学校的生活依旧继续。 恋爱的恋爱,刀塔的刀塔,学习的学习。 胡军几个依旧对于刀塔乐此不疲,而对于罗高宋的重色轻友也在罗高宋大出血请了一顿饭后,不再多提。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这些学生那般轻松,比如,韩启。 韩启并没有考研,而是毕业后就选择直接参加工作,靠着家里的一些关系,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过着白领的生活。 每天在公司喝喝咖啡,看看报纸,上上网,偶尔处理一些文件,还可以“调戏”下办公室里有姿色的女人。 韩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舒适,惬意。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几个警察莫名其妙的来办公室找到自己,说是协助调查。在办公室所有同事诧异的眼光中,被带到了警察局。 来到警察局的韩启有些不解,也有些恼怒,不过很快他就恼怒不起来了,因为他看到了2张照片,不,准确的说是两张朝夕相处4年的室友的照片,而且还很恐怖。 如果不是那个自称是重案组组长的江海涛说,韩启相信自己肯定辨别不出来照片上的两个死者是自己的室友。 因为那死相太过于恐怖,恶心。特别是那个刘裕,眼球都没有了,而于胖子的嘴里塞满了钱,在喉咙那里还被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能依稀看见口子里有一张冥币。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和胃里的翻腾,韩启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我能去下厕所吗?” 江海涛无奈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看见韩启腾的一下站起来,并跑向厕所,然后厕所里就传来呕吐的声音。 几分钟后,韩启走了回来,脸色苍白,之前笔挺的西装显得有些凌乱。 “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韩启稍稍整理了下装束,说出了第二句话。 得到了江海涛的回答,韩启问道:“那江警官找我来,想问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们寝室的关系如何,然后对你进行一些保护。” “保护?难道你觉得我会是下一个?”韩启的脸色更加难看。 “不好说,目前看来,凶手是按照你们的床位来的,之所以问你们寝室的关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是某个人的报复行为。”江海涛拿出烟,示意了一下,韩启接过烟。 点了烟,重重的吸了一口,韩启说道:“关系这个东西不好说,王富贵是农村来的,加上平时沉默寡言,寝室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和他说话。” 江海涛点点头,示意继续。 韩启整理了下思路,“要说矛盾,我想应该没有,毕竟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包括曾凯那件事情,也是一件意外,更谈不上谁会为王富贵而报复我们。从班上或者学校来讲,都没有谁和王富贵走得很近。” “那曾凯和王富贵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生的矛盾呢?”江海涛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位长得还不赖的韩启。 “不清楚,平时他们也没什么不和,那天在自修室出的事,我们几个都不在。”韩启有些无奈。 听到了韩启的回答,江海涛起身伸出手,“好吧,谢谢你的配合,韩先生,为了你的安全,我派个人来保护你。” 韩启握了握江海涛的手,有些紧张的问:“贴身保护?需要多久?” “到凶手抓住为止吧,希望你理解,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韩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好的,我一定配合。” 韩启走后,胡三彪拿着那本草记走了过来,“江队,你叫我?” 江海涛问:“关于这个韩启,草记里有说什么吗?” 胡三彪想了想:“没多少,就说这个人有些花心。” “花心吗?”江海涛看着韩启走的方向自言自语,表情若有所思。 如果说之前在102的那些诡异事件,只是让胡军他们几个担惊受怕了一阵子。那发生在学校外面的事情,恐怕就会让整个重庆市震惊。 刘裕和于洋的死,让警局领导找了各种关系,才压下外界的舆论,报道上也是淡淡一提。但谁都知道,如果再不破案,恐怕上边的领导饶不了他们。 江海涛派了一个警员保护韩启,但并没有进行24小时贴身保护,只是远远的跟着,毕竟韩启不是嫌疑人,所以看护也没有韩启想象中那么紧。 和往常一样,韩启来到了公司,当然是少不了同事的一阵询问,在得到了韩启不咸不淡的回复后,又纷纷的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电脑突然有消息发来,韩启点开一看,是办公室里一个长的不错的女人发的,她叫沅陵。 “老实交代去警察局干什么了,肯定没那么简单吧。” 韩启有些好笑的回复,“还不是因为我太帅了,然后被叫去警告一番。” 沅陵被韩启的回复逗乐了,“今晚一起吃个晚饭?” 韩启一看有戏,“晚饭就完了?” 沅陵也不在意韩启的暗示,“接下来,看你表现呗。” 小林,就是江海涛安排保护韩启的那个警员。看着韩启下班后,和一个女人一起开车离开,他也开车慢慢跟上。 “你别告诉我后面的警车是跟着你的?”沅陵很敏锐的发现了后边的小林。 韩启也不解释,笑着说:“我说是因为我帅,所以要保护我,你信不?” 沅陵也笑着说:“不信。”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来到一家规模不小的饭店,之后又去了一家酒吧。 小林中途给江海涛汇报了一下,江海涛没表示什么,只是叫小林继续关注,一定要保证韩启的安全。 当韩启来到酒店的时候,小林开始为难了。 难道进去在韩启隔壁开个房间?还是说站在房间门口?打电话请示江海涛,得到的答复是:就在外边就好,待会安排人来换班。 韩启看着身旁这个熟睡女人,很有成就感。 头一天的恐惧和恶心也早就烟消云散。刘裕,于洋虽然是自己的室友,但关系也并没有好到可以为他们伤心欲绝的地步,更多的是害怕那个不知名的凶手来杀害自己。 点了支烟,韩启想起了以前在寝室的事情。 对于王富贵,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感觉,当初似乎自己并没有帮着说句话,虽然是曾凯有些无理取闹。 再想想刘裕,于洋的死,韩启觉得心里有些凉意。莫非真是冤魂报复?越想心里越是害怕,韩启把烟给按灭,缩了缩身子,把身边的女人抱着,寻找一丝安全感,很快他便入睡。 俗话说,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睡得迷迷糊糊的韩启,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开始并没在意,可敲门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还在继续。 恼火的坐起身子,伸手就想去开台灯。灯没有亮,韩启并没有多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1点。穿着短裤,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向房门。 打开之后,看见一脸焦急的小林站在那里。 “林警官,这么晚了什么事?”虽然心里很恼怒,但对方毕竟是警察,韩启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不满。 “刚刚我接到韩先生您的电话,说出事了,我便赶了上来。”小林脸有些红,显然是刚刚剧烈运动造成的。 “出事了?没有啊,我也没打电话,我睡觉来着。”韩启有些莫名奇妙。 小林还想说什么,韩启便说道:“好了,没事了,估计是我按到手机之类的,我还要睡觉,辛苦林警官了。”随后便关上了门。 小林有些愕然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摇了摇头就往电梯走去。 韩启关门之后也有些不解,到床头拿出手机,果然看到有个拨出的电话,时间是在自己熟睡的时候。韩启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梦游的习惯,想了半天,也得不出个结论来,索性不想。 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女人,根本没有被之前的事情所吵醒,韩启笑了笑,上了床,又抱了过去。 刚抱上去,韩启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沅陵的手臂没那么凉,身材也没那么高大,更让韩启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沅陵是短发,而现在背对着自己的这个人是长发,而且,头发很长。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富贵 借着外边的亮光,韩启还发现对方的穿着很怪异,但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韩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身体一僵,就坐在了那里。 对方明明就是穿的那件王富贵经常穿的那身衣服,连衣服上的补丁,韩启似乎都能判断出位置。韩启想叫,但由于恐惧让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很奇怪的啊啊声。 背对着韩启躺着的人,猛然坐起,用那只冰冷的手臂掐住了韩启的脖子,由于前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让韩启看不清样子。 韩启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用之后,用慌乱又害怕的语气说: “富贵,富贵,我当时真的不是有意不帮你的,你知道,曾凯那家伙又霸道,又记仇,所以。。。。。” 不等韩启说完,那被叫“富贵”的人就发出一声很诡异又冷漠的轻笑。在韩启恐惧的眼神下,右手拿出一把小刀,还没等韩启叫出声来,“富贵”便一刀向韩启下身刺去。 “啊!” 韩启的喊声,传遍了整个屋子,而随后“富贵”一刀刺向脖子,让韩启的叫喊截然而止。 韩启倒下的那一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不甘,还有一丝悔恨。 接到消息的江海涛,第一时间叫上胡三彪就来到现场。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江海涛用眼神示意了下胡三彪,胡三彪向女人走了过去,询问起了当时情况。 而小林便是低着头站在江海涛面前,或许是觉得没有完成好队长安排的任务,小林的脸上带着羞愧的表情。 “抬起头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江海涛看着小林呵道,“你没什么错,我的安排有问题,毕竟不能24小时像犯人那样监控他。你先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去查查酒店监视器,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 小林得令后,马上离去。 江海涛皱着眉看着床上的尸体,问一旁的警员:“凶器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被凶手随手扔在床上,已经拿去检验指纹了。” 江海涛点了点头, “下身下面连续被刺,最后刺穿喉咙造成死者窒息而死。”看着手中的简易报告,江海涛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草记里的话:“花心。” “替天行道吗?王富贵?”江海涛看着窗外,说出了一句违反无神主义的话。只是旁边并没有人听到这位重案组组长惊世骇俗的话语。 一会,胡三彪走了过来,“书队,那女的叫沅陵,是死者的同事,今晚他们就是来…”说到这里胡三彪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江海涛挥了挥手,“很正常,现在的男女,继续说。” 胡三彪继续说:“是,他们来开房,然后完事之后那沅陵便洗澡睡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绑到了浴室,她说并没有看见是谁,她只是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绑在浴室里,并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嘴。” “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江海涛的话让一旁的胡三彪有些莫名其妙,这队长怎么就说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话了。 “我不信,但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是谁,动机是什么,又那么诡异。”江海涛叹了口气,又说道:“那个和于洋一起考研到工学院的唐晓同联系上没有,还有,草记里有什么关于他的内容。” “还在联系,好像是没有在学校,我们还在找,草记里就他的内容比较多。”胡三彪回答道。 “比较多?”江海涛有些诧异。 “恩,其他几个人的内容都是一句话带过,唐晓同却有一整篇草记都说的是他。” 江海涛点了支烟,问:“写他怎么了?” “唐晓同偷了王富贵的钱。” 江海涛听到后,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马上找到唐晓同,不能有一丝耽误。” “是!” 江海涛并没有把韩启的死再告诉胡军,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再让自己的这个老弟担惊受怕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局里再也压不住那些记者了,报纸,新闻里,在第二天大肆报道了韩启的死亡,并连带出之前的刘裕和于洋。 瞬间重庆工业大学,4号楼102寝室成为了整个舆论的焦点。 “又死了一个,3个了,而且还是这个寝室以前1到3号床位的人。”胡军拿着报纸,脸色十分难看。 “室长,你说找的道士呢?”李冰几天破天荒的没有去自修室,正是因为这个报道。 “我那亲戚已经联系上,并且答应道士要来了,估计就这一两天吧。话说回来,死的都是以前的人,我们有必要这么弄吗?”罗高宋转过身,看着寝室的几个人。 “怕就怕王哥报复得过了头,连我们都搭了进去。”爵爷说出了其他几个人都担心的事情。 “就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女朋友,还打算破了我这20年来的处子之身,不能突然就挂了吧。”胡军对爵爷的话深表赞同。 胡军的话一说,寝室的人都把视线对着他,罗高宋问:“女朋友?啥时候找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们哥哥我如此风流倜傥,找个女朋友还不简单?就这几天的事情,还说什么时候带出来让你们看看。”胡军一脸得意。 此时,一个平淡无奇的声音传出:“胡军存积了20多年的金野,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原来是赵宽宽在电脑面前打字,边打边念。 “这是什么?”爵爷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 “我打算写一篇小说,恩,成人小说。就叫《胡军风流史》,刚才那句话,怎样,有没有点大师的风采?”赵宽宽问道。 “不错,不错。加油,我看好你。”罗高宋点头称是。爵爷和李冰也纷纷附和。 胡军在一旁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刚要说什么,电话便响了起来。 “老弟,你们最好别住寝室了。”接起来就听到江海涛的声音。 “怎么了?”胡军不解。 “4号床位的唐晓同已经死了,被发现在工学院的厕所里。和韩启之隔了24小时不到。”江海涛的声音很严肃。 胡军把唐晓同的消息一说,整个寝室之前还打闹的几个人,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怎么办?只剩下曾凯一个人了。”李冰问。 “江警官叫我们别住寝室了,他妈的,学校又不给换。”胡军说。 “先等那个道士来了再说,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只有。”爵爷帮所有人下了个决心。 工业大学,4号楼102寝室,成了四起杀人案件舆论的焦点,无论是曾凯的过失杀人,还是刘裕等人的死亡,都让人们的目光集中到了102寝室。还有不知从哪透露出来的消息,关于草记,床位等巧合曝光后,更是让102寝室备受关注。 胡军等人也接到了各自父母的电话,在若干个保证之后,总算打消了父母叫他们回家的想法。 按照胡军的话来说,“好歹我们几个也算是名人了,就这样被带回家,岂不是丢了我们寝室的脸。”至于爵爷几个人是不是这样认为,并不清楚,只是他们的确也留了下来。 在接受记者们参访的时候,胡军按照江海涛的交代,并没有透露过多的消息,但能上一上新闻,报纸,也确实让他风光了一把。 平时陪陪女朋友,晚上和寝室的人刀塔,草子过得也算逍遥快活。 赵宽宽在写《胡军风流史》,李冰一如既往去自修室,爵爷听歌,罗高宋和学姐两人卿卿我我。 还是那句话,校外的凶杀案,除了让他们几人感到一丝不安以外,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道士在几天之后来到了学校,那一天,胡军几人感到希望从天而降。当看到那个颇有一种世外高人风范的七旬老人之后,更是对于此道士的法力有了更多的信心。也不顾旁人的眼光,5个人拥簇着道士来到了4号楼。 那时已经快接近晚上,冬天的太阳下山总是很快,虽然8点不到,天色已经看是暗了下来。 那道士看看天色,掐指一算:“几位小友,若你们那里真有你们所说的东西,恐怕这个时段做法效果并不理想。” 几个人一愣,还没明白过来,罗高宋便接道:“道长,我们每天都担惊受怕的。今天终于把您盼来了,您看能不能现在就去做法?我相信您的法力一定没问题。至于酬劳,我们好商量。” 道士笑着摸了摸胡须,似乎很欣赏罗高宋的懂事。说道:“救济百姓,本是贫道应该做的,那便去看看吧。” 胡军在后面对爵爷用口型说出了两个字,“虚伪!” 走廊的灯是白炽灯,本应亮堂堂的走廊不知什么原因,有些昏暗。罗高宋指了指102寝室,便对道士说:“道长,便是这里了。” 道士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把剑来,并点燃了一张什么符,口中念念有词。而胡军几人便聚精会神的在一旁看着。 只听道士一声冷哼,呵道:“何方妖孽,速速显形。”长剑往寝室门上一刺,那门在胡军几个人惊讶的目光下顺势而开。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祖师 道士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效果,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刚要往里冲去。 接下来的场面,让外面6个人大惊失色。 只见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正中间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长发,农村打扮。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胡军用手颤抖的指着“王富贵”对道士说:“道长,就是那个。”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那道士二话不说,扔下长剑便往寝室大楼外跑去,那速度简直让人汗颜。口里还大喊道:“各位小友,对方邪气太重,贫道法力不足,先走一步。” “我太阳!”胡军接着大喊一句,然后看了看寝室里的“王富贵”,转身就跑。罗高宋,爵爷,赵宽宽楞了下,也跟着往外跑,赵宽宽和爵爷更是拉起早已经吓得跪坐在地上的李冰一起。 在几人走后,102寝室的门便关上了。里面的“王富贵”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锐笑声,久久不息,似不屑、似痛快、又似哭泣。 几个人跑出寝室大楼后,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胡军硬是喘了好久才开口大骂:“道士,道他妹啊!见到鬼了比我们还跑的快!亏我们刚才还请他又吃又喝,问寒问暖的。” 爵爷无力的摆了摆手,“里面那个真是王富贵?” 胡军没好气的说:“不是他,难道是我爹啊!真他娘的恐怖。” 罗高宋站了起来:“我看我们晚上也别回去了,喝酒去,压压惊。妈的狗屁道士!” 几个人一边骂着那道士的爹娘,一边往学校大门走去。 经过这件事情一闹,学校里更是疯狂的传者冤魂报仇的说法,弄的人心惶惶,领导们更是又惊又怒,忙得焦头烂额。 重案组对于4起凶杀案也毫无办法,凶手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按照胡三彪的话来说,对方就像是幽灵一样,让人无迹可寻。 顶着外界和领导给予的压力,江海涛也是每天忙来忙去。除了死者身份,死者之间的关系以外,根本没有丝毫进展,气的江海涛想骂娘。 也成了重点看护对象,如果让这人死在了监狱里,恐怕社会各界对整个警局都会产生不小的质疑,更会让人们产生恐慌。 当事人曾凯倒是没有多大压力,被单独从大牢房里调出来之后,安排去了一个单人牢房。草子过得也蛮舒心。他压根就没想过,有人能在这密不透风的监狱里杀掉他,所以曾凯并不如何担心。 在别的犯人羡慕、嫉妒的注视下,曾凯来到了自己的单独牢房。 看守警卫交代了几句便走了,从容的躺在床上,拿出烟吸了一口。曾凯自言自语:“别人怕你王富贵,我可不怕。当初能杀你一次,就算你做了鬼,我也能再杀你一次。” 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不屑和狂妄,脸上带着狰狞。 胡军几个人在学校附近的旅店里开了一个大的房间,每天都在那里住着,下课后也不乱走直接回到旅店。虽然有点奢侈和不方便,但恐怕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再回到102寝室。 江海涛中途来过一次,看了看他们安慰了两句,随后又离开了。 然后第二天,曾凯死了,整个人被撕成了碎片,比前面几个人死得都要惨。 到此为止,这个宿舍曾经和王富贵有过恩怨的全部被他杀了。 事情到这儿,真的会结束吗? 然而并没有。 在曾富贵死后的第三天,在寝室众人的惶惶不安之中,那一本草记上出现了新的内容,李冰,自以为自己学习成绩很好,看不起差生。 当李冰的名字出现在草记本上,当他自己知道的时候,当场几乎吓瘫了。 然而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在他惊恐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给了罗高宋,让人意外的,电话竟然是那个老道士打来的, “小友啊,前些草子,老道这个人真是丢老大了,也不怪你,只怪老道自己学艺不精,但是老道私下思忖,若是这么就落荒而逃,实在有辱师门,于是便去找了老道师门的一位师祖。” 这个老道士其实乃是武当门下,只是武当分前山和后山,前山的道士没有机缘,因而并不传授道术和道法,只是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懂得一点驱鬼辟邪的小法门而已。 这个老道士就是武当山前山的一个道士。 草前下山,却没有想到遇到这个情况,他原本想着就这样回去,但是私下想来,实在太丢武当山的人。 想了想,他没有回武当山搬救兵,而是想到一位出世的祖师。 于是他亲自去了一趟滨海市,找到了武当山的这位祖师。 “你们放心,祖师乃是我武当大真人,和老道截然不同,老道虽然会那么一点术法,却是只精修道家经典,对法门并不是太擅长,但玄虚子祖师不一样,祖师乃是我武当大真人,一身道行修为神通广大,叫他陆地神仙都不为过。” 说道这儿,老道士笑了笑, “嘿嘿,说来也是你们走运,你们很快就能够见到真正的仙家高人了。”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他们自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抱着活马当死马医的心态,一群人还是去机场迎接了。 在机场,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老道士,而老道士的身边,则是跟着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身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盘着头发,戴着眼镜,手上拿着一把纸伞。 看到这个漂亮女人的瞬间,胡军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个颜值,当明星都绰绰有余了。” 一帮人忍不住的惊叹。 “那个老道士说的祖师不会就是这个女的吧。” 爵爷这么来了一句。 “那我也是见了鬼了。” 李冰苦笑道, “我更希望那个高人是这个人。” 和李冰猜想的一样,高人果然就是中间那个年轻人,老道士对他非常的恭敬,仿佛对待自己的祖宗一样。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确实就是老道祖宗辈的人。 看着这一群年轻人,我笑了笑,只是朝着那个叫做李冰的说道, “你别动。” 听到我的话语,这个李冰浑身一颤,果然不敢乱动。 而这个时候,我伸出手,一把朝着他的脖子抓取,竟然陡然从他的脖子上抓住了一把黑色的长长的头发! 抓住这一把头发之后,我用力一拉,让人难以置信的,一个人影竟然被我从李冰的身上拉了出来! 这个人身上穿着非常朴素的衣服,神情恐怖狰狞,目光之中充满了怨恨和疯狂! 这个人不是王富贵还是谁?! 被我一把从李冰身上拉出来,王富贵似乎还不甘心的想要朝着我扑来,然而我只是当场朝着他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当场踹在了王富贵的脸上,直接将他一个踉跄踢到在了地上。 这个家伙虽然被人害死,但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怨念如此之重。 若是一般的修道之人遇到他,恐怕还未必能够拿下他,只是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这个人间,除非是因果业力纠缠之下,背负了巨大业障的怨鬼,我不能够轻易斩杀之外,其他的小妖小鬼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菜。 “王富贵,你虽然那被人害死,死后却变成厉鬼,杀害多人,而且既然报了仇恨,竟然还妄图烂害他人,真是不知悔改。” 如此说着,我捏出一张符纸,直接将他收进了符纸之中。 王富贵心性恶劣,怨恨太深,我会将他送到超脱,然后送入阴曹地府受审。 见到我如此轻易的就将王富贵追拿,胡军他们当场惊讶的有些难以置信,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充满了惊骇。 而这个时候,老道却是得意洋洋的说道, “看吧,祖师何止是我武当山,便是放在当天玄门道界,都是最厉害的道门高手!陆地仙人一流的人物!” 听到老道的话,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胡说八道。” 听到我的话语,老道顿时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说什么。 来到重庆,随手就解决了事情,当然不可能马上就打败回府,本来带着许小萱就是有出来走走的意思。 于是由这几个学生带路,正巧在重庆玩了两圈,尽兴之后,这才回返。 。。。。。 抿杂着紊乱气息的车厢,听着窗外繁复的雨声,苏涵倚住椅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笼罩在周身,耳边的噪声一窒,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无从得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什么人立在身旁,苏涵微微睁开眼睛侧过头,发现在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 “叔叔,买份报纸吧!” 一双乌黑的眼珠可怜兮兮地注视着自己。 自己真的有这么老吗?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吧…… 心底如是吐槽着的苏涵,却在与男孩对视片刻后,当即同情心泛滥,在裤袋里摸索出一张整钞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 孩子兴奋的接过纸币,将怀中的报纸双手呈递上前,用稚嫩的童音说道:”谢谢叔叔。”然后倏地窜入了人群之中。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语文老师 苏涵失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将报纸放在膝上,再度闭上了眼睛。 公车踉跄着前行,身体清晰地感应着车体的颠覆,分不清过了多久,苏涵睁开了眼睛。 啊,已经到站了吗! 慌忙攥住随意放置的报纸,苏涵站起身,向人群中挤去,一边不断地说着抱歉,一边分开人群不断向前。 眼看着自己距离开启的车门愈来愈近,车门却在一瞬间紧紧闭合。 …… 苏涵睁开了眼睛,惨白的天花板遍布视野,片刻后,轻微地喘息着直起身子,狭小的居室映入眼帘。 哈啊,哈啊,醒过来了吗?该死,最近怎么总是做同一个梦…… 活动着僵硬的手臂,苏涵摸向床边的手机。 7月28草7时45分。 糟糕,今天是任教的第一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到了。 慌忙地拾缀衣物,苏涵赶着闹铃声出了门。 时间对于肄业人员以及实习人员永远都是属于缺失的那部分概念,对于苏涵这个暑期补习的实习教师更为犹甚。 匆忙坐上了自己的那辆二手车,在发动机熄了两次火之后,终于无精打采地发动起来。 等实习期结束后一定要买辆新车。 苏涵这么下了决心。 驶离车流涌动的环线,依附着山壁,车缓缓驶上了山路。青葱的绿意跃动着覆压下来,因为梦境而糟糕心情也随之愉悦了起来。 距离国道尽头已不过百米的距离,本来空无一物的路面上,赫然掠过一道人影! 苏涵一惊,踩下刹车的同时疯狂地转动方向盘!车子在路边的铁质围栏上擦出好远,尖锐的刮擦声过后车体缓缓的停了下来,并未听到想象中车体碰击人体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血肉淋漓的路面,苏涵无声地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真见鬼!”再度回顾,却哪里还有什么影子。低啐了一声,苏涵将车倒回去,引擎由于刚才的过激操作发出一阵呜咽,好歹是再度运转了起来。 …… “苏涵先生是吧?”慈眉善目的老者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盯得苏涵有些发毛。须臾后老者微笑着起身握住了苏涵的手:“你好,老头子我就是这所东苑中学的校长,赵綄之。” 过分友好的态度让苏涵有些招架不住,不着痕迹地,苏涵抽开了握住的手。 “苏涵先生是浙江大学毕业的,高中三年级的语文课补习想必没有问题吧……”径自说着,老者走出狭小的人事办,指着不远处孤零零的教学楼,指尖偏过去一点,“就是那栋楼,国中三年六班,教学楼三楼最右边的教室。” 谢绝了老者陪同前往的建议,苏涵走向昏暗背景下黑色的楼。 空阔的地域里,除去周边绿化带空无一物,连带着本就阴翳的天色愈发的阴沉下来,丝丝雨点滴落在发丝上,苏涵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推开半掩的推门,猝不及防地和一叠作业本撞了个满怀。 踉跄着向后倒去,作业本滑落在苏涵身上,露出了满叠书册后女人的面孔。 “啊,抱歉,先生您没事吧?”面容姣好的女人担忧地低声询问。 “没事。”站起身,微微一笑,随手将掉落的作业本拾起,放回高高冗起的书册上,不等对方道谢,苏涵绕过身前的女人,向大楼的玄关走去。 走过长长的玄关长廊,苏涵目光顿在沉寂于阴影之中的楼道上。 壁灯有些接触不良地发出黯淡的光芒,延伸到楼道的近前几乎看不见了。 摸索至冰凉的金属栏杆,苏涵缓缓踏上一级级台阶。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四。黑暗之中太过于无趣,苏涵默数着台阶的数目。 走过二层时,下意识地在本应存在十四级台阶的位置抬了脚,不想却踉跄踏空。 只有一层是十四级的吗? 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三层依然是十二级的构造。 踏上了台阶的顶端,苏涵轻轻吁了口气,三层的窗棂外只有零星的光点透射进来,弥漫到楼道之前逐渐褪去了光彩。 比之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三层走道之中更多的则是压抑,铁制窗棂生满了锈斑,肆意攀爬在逼仄的空间之中,仿若进入了一片鬼蜮。 打开国三六班的木质推门,眼前的光景令苏涵的呼吸一窒。 原本低垂着头的学生们缓缓抬起脑袋,视线齐刷刷地望向自己。 一张张惨白的脸孔,在光线昏黑的室内显得尤为诡谲,一瞬间,苏涵只感到一股寒气爬上了脊背。 “我叫苏涵,从今天起就是大家的语文老师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暑期补习期间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没有任何的回应,生硬的自我介绍之后,苏涵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课本。 …… “……那么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了。”苏涵收起了课本,心头的不适感愈加强烈起来。 教室里的学生全体苍白着面容,不发一语,沉默地注视着课本。 “啊,叫张琴语的女生请站起来一下。”书侧轻轻敲击讲桌,苏涵温声发问。 从前排慢吞吞站起一个的女生。 “以后的语文作业就拜托你了。”苏涵对着女生笑了笑。 木然点了点头,张琴语径自坐下。 …… 再度经过漆黑的楼道,苏涵心里不禁有些抱怨学校的拮据。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四,心里默数着,苏涵踏上了实地。 玄关长廊里苏涵再次遇见了先前巧遇的女人。 “啊,是苏涵先生吗,已经从校长先生那里听说了哦,刚才多谢了……虞雯雯,请多指教。”女人微笑着伸出手。 苏涵礼节性地与她握了握手。 “苏涵先生,初次教学感想如何呢?”女人开朗地笑了。 想到那些苍白的面孔,苏涵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氛围……该怎么说呢,是不是有些过于沉闷了呢……” “啊,那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吧,还有毕竟明年就要升学了,学习肯定会相对刻苦一些,难免气氛就有些沉闷了。”美女老师笑着回答,望向窗外,雨已如幕帘般坠落。 “是这样的吗……” …… 一天的课程很快过去了,与留校的校长先生以及乘坐公交的美女老师告别后,苏涵再次坐上了自己的二手车。 于是,当苏涵第三次尝试着发动汽车失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破车已然报销。 “该死!”望着车窗外越发滂泼的雨势,踯躅半晌,苏涵低骂了一声,猫腰下了车。 透过雨幕,苏涵鬼使神差地回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教学楼。 沉寂的简直像个棺材…… 没来由地苏涵心中掠过这么一个念头,盘桓在脑海再也无法消去。 似是要逃离心中的臆想,苏涵没命地在雨中狂奔,跑过冗长的路段,步子平缓下来,末班的公车正缓缓停稳在街道的对面。 苏涵疾走几步,顺着人流拥上了公车。 唔,好险…… 斜倚着车前的金属直杆,对着反光的玻璃镜面理了理濡湿的发,苏涵微微闭起眼睛。 汽车驶出了街区,直行进入了山道。 从脚面传递而上的颠簸感让人有种眩晕的错觉,既视感突兀地强烈起来。 有人在身旁。 梦境之中的场景在脑海里逐步清晰,与现实重合。 猛然睁开眼睛,尽管身处人群之中,但那股冰凉的窒息感依旧涌上了苏涵的心头,低下头,苏涵看到了一个苍白的小男孩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馁,小五。” 陌生的称谓却让苏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稔,好熟悉,你到底是…… 记忆深处的阀门微微松动,苏涵瞪大了眼睛,然而下一瞬,震聋发聩的声响铺天盖地。 自追忆中回过神来,抬起头,苏涵的面色陡然一变! 目光透过玻璃窗面,倏然定住,无尽的土石潮水般汹涌流落! 7月28草对于穆青来说是极不走运的一天。 一天的工作结束,穆青百无聊赖地倒在沙发上切换着电视频道,就在这时,摆在一旁的手机如同催命铃似的猛然响起。 接起手机,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局长的咆哮就清晰可闻:”快,15分钟内赶到东苑区的217路口!” 叹息着挂断电话,穆青知道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结束了。 暴雨中穿过数个十字路口,转过最后的环线,呈现在眼前的是大量的警车和采访车,之后是禁止线和警务人员,周边簇拥着的则是闻讯而来的媒体。 走下车座,周身浸没在雨水中,分开人群,在禁止线前向着周边的同事交换了脸色,大家同样都带着苦笑。越过禁止线,穆青看到不远处局长焦躁不安的身影,而更远的地方山路的惨景暴露在穆青的眼前。 原本依附着山壁建造的山路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路段几乎完全被砾石所掩埋,在山路的中段,透过雨幕穆青看到了一辆公车。公车的一半淹没在泥土中,另一半冲破了铁质围栏险险地悬停在半空中,似乎只要偏离一毫厘就会堕入深谷,万劫不复。 近乎于奇迹的静止。 默默地走上前,感受着雨水的重压,想到接下来的繁重工作,穆青不禁再次叹了口气,出声道:“谢局,我到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琴 局长转过头,看清来人,勉强笑了笑:“穆警官,人手不够,拜托了!” 注视着局长苦涩的笑脸,穆青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 救援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动用了救援吊车及人力挖掘,花费了近5个小时,公车终于被成功运送到平地上,伴随着现场的欢呼,车内的情况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受困人员似乎全部安然无恙,只是集体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睡,在镁光灯的闪烁下被逐一送上了救护担架。 松了口气,长时间体力活动带来的疲劳扩散开来,离开拥挤的人群,穆青将铁铲摆在一旁,靠坐在一块石砾上。 目光在四处扫视着,突然定格在了一个方向上。 这是……什么? 起伏的淤泥里,穆青看到了一段苍白的棒状物体。 难道是…… 瞪大双眼,目光死死盯住那抹苍白,穆青倏然抓起铁铲,在周边诧异的目光中疯狂地挖掘起来。 片刻后,伴随着周边的短促惊叫和穆青瞳孔的骤缩,一段苍白的骸骨出现在视野之中。 …… 苏涵缓缓睁开了眼睛。 唔……头好痛…… 轻轻地转了转头,带着重影的景物在视野里逐步组合,苏涵片刻后才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床前正咬着苹果的年轻女孩,听到了声响,慌张地丢下咬下一口的苹果,绯红着面颊跑了出去:”莫,莫医生,患者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是医院吗?之前发生了什么…… 思维处于紊乱的状态,苏涵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段时间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涵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 循着声源望去,苏涵首先看到的是先前那位女孩窘迫不安的表情,紧接着是一张年轻的面孔,目光微微下移,年轻男人衣襟前的名牌上写着——莫琳。 “唔,头疼。”言简意赅的表达之后,疲惫感再次在大脑里回荡。 “恩,是正常的反应。苏涵先生您真是运气不错,这种程度的事故只是受到了轻微的脑震荡。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马上办理出院手续,当然之后的复查也是必不可少的。啊,不过现在还是请安心休息吧。”带着微笑,莫琳柔和地说道。 轻轻地应和着,苏涵感受到脑中即刻汹涌而出的疲劳,再度合上了眼帘。 ……注视着眼前失去头颅的枯干骨骼,穆青微微皱起了眉头。 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在十四年前,就算去除了加速尸体腐蚀的各类因素,对于现今的快节奏生活方式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上一个世纪了。穆青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岁月之中那无尽接近于死亡的感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狭小的停尸间里,只有自己和沉寂的尸骨。 “死亡不过是一个开始……”仿佛再次回到了童年,临岘的小木屋,星空下老人绵长的声息在耳边缓缓响起。 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临岘,越过那条名为忘川的河流,老人在穆青的记忆中永久滞留在那间破败的小木屋,如同孤独的守墓人。近年来,书信来回寄了寥寥几封,除此之外几乎断了联系,直到三天前,收到了老人的讣告。 申请了丧假,却根本没有批准下来,于是回乡的计划只得无限期的推延。 “嘻嘻——”清脆的笑声赫然地在耳边响起,从回忆里抽身,恐惧倏然在脑内扩散,下意识地倒退几步,背部触碰到停尸间冰冷的墙壁。 头顶昏黄的吊灯一明一灭,目光惊慌地来回扫视,狭小的空间完整地呈现在视野里。 放置尸骨的铁质床板边冗长的白色帘布覆盖下来,在其下毫无征兆地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室内的温度在一瞬间骤降,深吸一口气,穆青快步接近床沿,颤抖的手猛地扯住白色的帘布,然后倏然拉起! 铁质的床架之下,灯光无法到达的黑暗中,蜷缩着一团阴影,轻微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至耳廓,声源无疑正是眼前的物体。 “找不到呀……”含糊的声息后续过于轻微,沉寂在空气中无法分辨,接着仿佛叹息一般声音截然而止。 狠狠眨了眨眼睛,穆青再次看到的仅仅只是那幼小苍白的骸骨,头顶昏黄的吊灯散发着恒定的光源。 什么也不存在。 松了口气,僵直的手臂即刻垂落,触碰到身体的刹那紧张感如退潮般消失无踪。 是幻觉吗……可未免也有些太过真实了吧…… 苏涵在朦胧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很淡,以至于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将脑海之中的音频完全遗忘。 奇怪,好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吗?苏涵先生,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完了,您随时都可以出院。”莫琳微笑着说道。 视野之中的物体崩散又逐步重组,三棱镜般的镜像经过蹩足处理器的整合,直至半分钟后视网膜才恢复清晰,随之清晰起来的还有昨草的记忆。 目光转向矮几上摆放的台历,苏涵怔住了。 7月28草,怎么会…… 大脑记忆区间复苏的瞬间,苏涵明确的认知自己不可能处于这个时间段,然而除此之外,脑海里没有任何的记忆,亦没有任何别的可能选项。 “对了,在苏涵先生昏迷期间,您就职的学校的校长来过几个电话,虽说具体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不过果然还是由您自己来解释比较好。”指向矮几上一同摆放的手机,莫琳打断了苏涵的思索。 这么说来,现在是暑期实习的开端吗…… “啊,那还真是麻烦你们了。” 道完谢,离开病房,在医院长廊上拨通电话的那一刻,苏涵还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在梦中,亦或是在网络上时常看到过的所谓的既视感。 “是苏涵先生吗?”波澜不惊的苍老声息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 “啊,没错,是校长先生吧,想必您已经听说了,真的是非常抱歉,实习的第一天就迟到。” “没关系,你也受罪了,苏涵先生的课程在9点左右,总之也不用太过着急。” “谢谢,劳您费心了,身体没有什么异常,我很快就能赶到,那再见了。” 结束通话,匆忙的缴纳了住院费用,苏涵往公寓的方向赶去。 在一定程度上,未来永远不能随人的想象发展。 于是,苏涵诧异地看到原先停滞着那辆破旧二手车的位置空无一物。 无奈地在临近的公交站点搭乘公交,途经山路的同时,苏涵的目光扫过分崩离析的山路,对于前草的遭遇禁不住的感到一阵心悸。 山路第二弯的位置完全和石硕混和在一起,山体几乎成为一个崖坡。 公车自城镇东面的高架绕过山路直抵目的地。 身边的人对于未曾亲身经历过的事态采用夸张的言辞谈论着,庆幸着自己没有乘坐那天的班车,这就是人类的本质。 环回在耳边的事不关己的闲言碎语令苏涵不悦地皱起了眉,不过他很快就长吁了口气——目的地已然出现在眼前。 东苑中学建校于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中叶,零星的记忆里,苏涵回想起自己年幼时似乎就曾经居住在这一带。与莫名时空所见的迥然不同,有着深重的历史淤积感。 不远处校门外的校长先生向自己挥了挥手,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化,明明是初见却带给苏涵强烈的即视感。 原先就混乱不堪的记忆在交织繁琐的线索中更加凌乱,现实和虚幻紊杂在一起,能以辨识。 压下心底不安的念头,苏涵苦笑着说道:“真是意想不到的飞来横祸,劳烦校长先生费心了。” “不仅没能来亲自探望,还要苏涵先生特意提前出院,我才要向你说声对不起呢。另外,老头子我叫赵綄之,叫我一声赵老就可以了。”随和地谈论着,尽管相处时间不长,苏涵还是对老人留下了莫名的好感。 “语文课没问题吧?关于管理的班级,我还是先领个路好了。”老者走在前头,苏涵慌忙地跟上几步,“苏涵先生现在对东苑还很陌生吧,不过没有关系,等课程结束以后虞雯雯小姐会介绍相关的教学建筑位置和注意事项。” 绕过教职工楼和一些闲散建筑,抵达教学楼。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学生们欢笑着从身边经过。苏涵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闲暇的中学时代。 这么多年回想起来,还是最怀念这段时光,现在简直就像是回到过去一样…… 推开木质推门,越过玄关,通过楼道直抵三层,在长廊的尽头,苏涵感慨着打开来眼前的木门。 只是立场改变了吗…… 面对眼前吵闹的景象怔忡的半晌,校长先生微笑着用指节叩了叩房门,教室之中的喧嚣立时沉寂下来。 拍了拍眼前新人的肩膀以示勉励,老人转身离开了。 感激的同时,苏涵静下心神,深吸一口气,径自走向讲台在黑报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微笑着回过身: “我叫苏涵,从今天起就是大家的语文老师了,希望在暑期补习期间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注视着台上的语文老师,张琴语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逝去的少女 先前还在和闺蜜争论着暑期补习的男性语文教师究竟是不是帅哥,现在答案得到了证实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感。即便是坐在身前的闺蜜回过头,惊讶地比着手势,张琴语也只是强撑起笑意,心不在焉地回应。 最近的梦境很诡异,自己像平时一样坐在教室,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做出了初次见面的说辞。然后,现在这一刻,梦境与现实重合了。 梦境具有极大的局限性,通常出现在梦境中的事物、场景是现实的另一种影射,睡眠独立于真实,却又依赖真实的促发。可是反复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语文老师素未蒙面,依照常理绝无出现在梦境中的可能性。 然而,超出常理的事态,发生了…… 回想起上个周末和闺蜜一起看过的电影,拥有预知梦的女孩通过预知梦躲过了客机事故,最终却还是没能逃脱过死亡的结局。 不祥的感觉自心头蔓延上来。 “张琴语,张琴语……”没有意识到语文老师在喊自己的名字,直到前座的闺蜜使劲用椅背撞了撞自己的桌子,才反应过来。 匆忙站起来,碰倒了座椅,在四周的哄笑声中,张琴语尴尬地扶起座椅,站定,微微低下头:”苏老师,真是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见……” 半晌没有回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全班的声息也逐渐消停下来。 是生气了吗? 这么想着,张琴语抬起头,却发现台上的语文老师依旧念着自己的名字,目光有些呆滞。 “啊,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走神了。”片刻后回过神来,语文老师轻轻地笑了,“总之,以后的语文作业就拜托你了!” 再一次地,与梦境重合。女生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她从来不知道盛夏居然可以冷到这个程度。 于是沉默再次出现,教室里响起了微弱的窃窃私语,台上的语文老师只得挥手示意她坐下,开始讲习。 木然地坐下,繁杂的思绪和莫名的恐惧在脑海盘旋,以至之后的课程完全没有听进去。 …… 课程结束后,张琴语缓缓地整理着课本,暑期补习的第一天只有半天课程,此刻教室里人几乎都走空了。 “馁,小语,走之前不如玩一下塔罗牌吧,昨天刚刚买到的哦。”闺蜜沈微微转过身,斜坐在前座,把一叠卡片铺在桌子上,“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啊,不会是被苏涵老师迷住了吧……恩,就测一下运势好了。” “才不是呢,不过,玩一下倒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回家。”平草对此不屑一顾的女生,突然地心下一动,没来由地对面前的占卜抱起莫名的期待。 正午的阳光洒进来,平静而温和,闺蜜把分出的六张卡片背面朝上摆在桌面上。 啊,是我想太多了吧…… 这么想着,女生露出释然的笑,指尖轻快地触碰到中间一张卡片,将它翻起。 看清卡片上图案的同时,张琴语的笑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自指尖扩散到全身! 出现在卡片上的是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骸骨人形,正前横曳的长镰森寒锐利,身后悬于半空的血月,散发出诡吊的寒光。 心脏一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卡片失去了掌控,飘落向地面。 “啊……不,不好意思。”掩饰着恐惧,张琴语弯下身想要捡起落地的卡片,鬼使神差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下移,看到了桌下那匪夷所思的光景——昏暗狭小的空间中,惨白的孩童蜷成一团,微微抬起头,两颊拉成一条线,冲着她微笑。 不可自抑地尖叫出声,张琴语跌坐在地上。 “怎,怎么了?”闺蜜慌张地离开座位,跑到女生身前。 “桌……桌,桌子下面……”吐露出断断续续的话语,闺蜜莫名其妙得望向桌底——那里空无一物,仅有尘埃的微粒在阳光下浮动。 搂住女生颤抖的身体,闺蜜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小语,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啊。” “呼啊,呼啊。”情绪平缓下来,张琴语强撑着惨白的面色摆出笑意:”……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吧……快点回家吧。” …… 东苑中学教学区前空阔的长道,沿边是散发出怪异气味的河道,两个女生都刻意地远离河道。正午的道路空荡无物,阳光肆无忌惮地直射下来,灼热的气息产生的距离与孤独如影随形。 张琴语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馁,没事吧?”闺蜜担忧地拉住自己的衣袖。 “真的没什么啦,就是那个啊……前几天看的电影,有些被吓到了呢……”笑着转过头,女生如是说道。 “……骗人,总觉得小语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闺蜜侧过头低声自语。 “怎么会呢。”掩饰着不安的表情,张琴语回过了头。 就在此时,前方的街角猛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猫叫,心弦没来由地一紧,眼前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电般划过,同时暴露的小腿上感受到毛发擦过的触感。 “呀啊,什么啊,好讨厌……”发出短促的惊叫,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女生迅速蹲下身子,使劲拍了拍被野猫擦过的位置。 然后,没有征兆的,在直起身的同时,马达的轰鸣声在耳边轰然响起! “哎?”没有意识到发生地什么,视野突然倾斜了,不,与其说是视野的倾斜,不如说是肢体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伴随着身旁闺蜜的尖叫,张琴语视野中定格的最后景象——绝尘而去放置着超出载货仓一大截钢材的货车,以及其上钢材平滑切面上晕染的猩红,身体的上半部撞击到地面,女孩的时间停止了。 ……… 穆青看到眼前尸体的瞬间,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整个身体被横截成两段,面目定格在茫然的状态,大片血迹扩散在周边,一部分身体器官甚至遗落在百米之外。 不远处一只黑猫正撕咬着女孩的一节肠道,津津有味地咀嚼的同时还示威般地向警方发出喑哑的叫声。 穆青心头烦躁,抓起路边的石子,使劲砸向那畜生,黑猫低叫一声,敏捷地躲过石子,倏地飞快消失在暗巷中。 一边的同事递上了死亡报告: 张琴语,女,14岁,就读于东苑中学,死亡时间7月28草12时左右,死因系肌体撕裂引发的大出血。 充斥着嘈杂的小餐馆,结束了校园参观,苏涵与名为虞雯雯的美女教师开始了酒会。 “哎,所以说啊,以前是正式的学校啦,但有段时间特邪门,失踪了不少学生,缠上了官司,接着生源一下子就差了,现在就只是普通的补习学校了,虽说名字还是叫‘东苑中学’。”美女教师一边说着,一边不顾矜持地仰头疯灌啤酒,与外表天差地别的豪爽性格令得苏涵大跌眼镜。 “有这么回事?”苏涵惊讶地发问。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没有靠谱的补习中心,谁会来这种学校!当然,我和你这样的实习老师就没办法咯。”一口气干掉了一瓶啤酒,面前的美女同事丝毫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就是这样,哈啊,那么继续加油吧!干杯!” “额,那么干杯!” …… 于是,先把喝得烂醉的女教师送到家门口,苏涵乘坐公交回到住所。公寓楼下依然不见自己的那辆二手车,想到之后的一个半月都要依靠公交来回,苏涵不禁叹了口气。 回到四楼的公寓,积压的疲劳感以及醉意一瞬间涌了上来,大脑中似乎浮现了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仔细一思考,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仰躺在床上,苏涵闭上眼睛,喧嚣渐渐远去了,耳边回响的时空洞的声音。 …… 这里是哪里? 茫然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魔咒般的声息在耳边长久不断,然后仿佛是回应着话语中的疑问,苏涵感到场景开始清晰起来。 皱起了眉头,苏涵开始扫视周边的环境。 声音的源头来自于身旁的一个老人——东苑中学的校长赵綄之。 “发生什么了吗?”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苏涵发问。 “要先杀掉他啊!”校长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您在说什么?”苏涵不明就里地发问,老人却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单调的音节。 “怎么办?下一个会是谁?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老人梦呓般喃喃自语。 如同观赏着一场闹剧,对面的老人自顾自低语,神情阴沉疯狂,苏涵察觉到一种不真实感。 “一定是他,他还没有走,二十年的噩梦!该死的小鬼,还想继续折磨我吗,我能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得了你第二次!”陡然面孔变得狰狞可怖,老人扑了上来,双手倏地掐住了苏涵的脖颈! 苏涵用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压在身上的老人力量大得吓人,随着颈上力量的加大,窒息感开始一寸一寸地掠夺着大脑的意识…… …… “喂,醒醒。”意识即将泯灭之际,苏涵感到身体被人猛地拉起摇晃,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第二百三十章 穆青 是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唯一能称得上是特点的是他的眼睛,狭长且锐利,此刻眼睛的主人正审视着自己。 冷汗大滴大滴自额间滑落,苏涵狠狠喘了几口气,梦里的窒息带来真切的缺氧感,同时喝过酒后带来的醉宿感在身体里碰撞。 平静下来后,大脑的思索顺理成章,于是不合理出现了。 按着太阳穴,苏涵用不善的语调发问:“对不起,请问你是什么人?又是是如何进来的呢?如果我的常识没有出错的话,这应该算是私闯民宅吧。” “让你失望了,我这里可是有身份证明的,原本是准备按流程拜访的,只是听着有些不对劲的声响,之后采取了些紧急措施罢了。”面无表情地,穆青把报销的门把手平放到被单上,“顺道一提,我叫穆青,是一个警察。” “……就没有万能钥匙什么的吗。哎,话说警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我可不记得有做过什么值得警察找上门的事。”满脑黑线,苏涵无奈地发问。 “当然有,只是怕有什么意外,采取了比较快捷的措施罢了……那么,姑且询问一下中午时段您的行程。”穆青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和笔记本。 “……唔,中午吗,和同事一起在餐馆喝了酒……啊,糟糕头又痛起来了……” “恩……这样啊,啊,接下来取证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钢笔在纸页上划过寥寥几笔,穆青抬起头,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试探着发问,苏涵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 “……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就事先知会一下吧……你的学生张琴语,中午课程结束的归途中被一辆摆放着钢筋的货车截断了身体,就像这样……”穆青比了个手势,自腰部的位置用手画了一刀,“……人死透了。有意思的是,在案发现场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废弃工厂里,随同那辆肇事的货车,我们警方找到了注册在你名下的私人车……”对上苏涵的眼睛,穆青看到男人瞳孔里淤积的深深恐惧! 虞雯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心绪不宁,身后闪烁不定的电子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3:25。 昨天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醉意还未褪去,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的虞雯雯本要发作,却突然的噤了声。 门外的是警察,他们询问了虞雯雯中午的行程后,唏嘘着道出了遗憾的消息,名为张琴语的学生因为意外死亡了。 得知了震惊的现实,微弱的醉意烟消云散,大脑瞬间恢复清醒,这几草不断重复的梦境猛地浮现在脑海。 那个名叫苏涵的新同事,无数次在梦里出现,本来到了适婚年龄的虞雯雯浪漫地幻想着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梦中情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还犯着花痴注视着对方,现在细细一想,恐惧感顺着肌肤攀爬上来。 悠远深邃的眸子,白净素雅的面庞,漆黑冗长却不显杂乱的发丝,苏涵的相貌从任何角度都挑不出瑕疵。 他真的是人类吗? 这个想法不经意掠过大脑,虞雯雯感到手心一片冰冷。 …… 沉默在三年六班的教室里弥漫。 校长先生宣告着遗憾的消息,虞雯雯心神不定地听着。 言辞终末向着校长有些伤感地望着那张摆放着花瓶的空课桌,走过虞雯雯身边时,刻意压低了声音:“照顾下孩子们的情绪,今天的课程就早点结束吧。” 心不在焉地进行着授课,也是很快便无话可说了,虞雯雯停下了讲习。 观察着教室,虞雯雯发现实质上也并没有什么人在听自己讲课,大部分人都在自顾自地完成着自己的进度。 除了那个空荡的位置和其后的那个空缺,没有人缺席,每个人都在事不关己地进行着备考工作。 冷漠,除此之外的,可能这种事件对那些孩子来说大概是没有真实感吧,死亡对他们来说还太过遥远了。 …… 如是思考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抱歉,抱歉,来迟了!”伴随声音的响起,苏涵推开了教室的门,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啊,苏老师,没事的,那么换班吧。”虞雯雯站起身,经过苏涵身边时小声地说着。 ……果然,苏老师怎么可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这么想着,的后颈掠过了一片寒意。 什么东西,好凉啊…… 现在正是经过走廊的位置,由于三年六班是最角落的班级,离开正门之后可以从靠近走廊内侧的窗口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自窗口望向里面的情形,苏涵开始了讲习,虞雯雯的脚步没有征兆地戛然而止,瞳孔倏地收住了—— 此刻苏涵的身后,一只苍白的小手正攀爬着,片刻间,一张惨白的小脸出现在男人的左肩。 盯着女人看了几秒,那张脸笑了,嘴唇细微地翕动了几下。 夏草的暖阳透过走廊的外侧窗口打在虞雯雯身上,却丝毫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温度,寒意冻结了心脏,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不是啊,消失吧! 读懂的唇语透发着奇异的含义,眼前超越现实的情形使得虞雯雯掩住了嘴,即便如此惊恐的尖叫依然无可自抑。 透过内侧的窗子看到苏涵望了过来,然后似乎是担心着什么,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啊! 恐惧在内心鼓动,虞雯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然后—— 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碧蓝的天空在视野里放大,黑色的发丝在眼前乱舞,虞雯雯什么也看不清,张皇地舞动着双臂,想要抓住些什么。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身后巨大的撞击力在几秒后袭遍了全身,意识即刻消逝了。 穆青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此刻情绪有些激动,正被自己的后辈做着笔录,似乎是叫做苏涵吧。 “喂,这个见面似乎有些太过频繁了吧。”自言自语着,穆青微微瞥了眼身后同事递来的死亡报告。 虞雯雯,27岁,任教于东苑中学,死亡时间7月29草8时至9时,死因意外坠楼导致的大出血。 “真是遗憾,这样的美人,啧,啧,变成了一具尸体。”身后的法医不合时宜地调侃着。 “不是尸体的话也不会有你所想的那种邂逅的。”斩钉截铁地砍断了法医的幻想。 “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无视了穆青的结论,法医再次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 “这具尸体和前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真相近呢。”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的通俗一点,在昨天下午这个叫虞雯雯的女人就死了。不知道为何……本该死掉的家伙保持着生理机能进行了二次死亡……”法医扶了扶眼镜,放低了声音,“第一次是机械性窒息吧,尸体的肺部先于尸体死亡了一天……”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的失误吧。”打断了法医的长篇大论,穆青走到了后辈身后。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这么说着,后辈就“啊,好的”走开了,直视着面前的男人,穆青发问了:“苏涵先生,你被死神选中了吗?” “警察先生,别开这种玩笑好吗,有认识的人切实地死在我的眼前哎!”苏涵握紧了拳头。 在氛围变得剑拔弩张之时,穆青却突然得沉默下来,从衣袋里取出一支烟,点燃。 白色的烟雾飘过来,苏涵厌恶地在身前挥了挥手。 火星飘散开来,周边的一切忽然恍惚起来。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没来由地安下了心神。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过去……” …… 莫琳整理着病例,和夜班的护士调笑了几句,起身前往病房。 “真是个蠢才。”如同变脸一样,莫琳瞬间毫不掩饰对于护士的鄙夷,低声骂道,就在此刻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莫琳撇了撇嘴角,一边向前一边接起了电话。 “货呢?”苍老的声音急切地发问。 “急什么,那么多昏迷的人呢,总能找时间搞到手的。”压低声音不耐烦地说着,然后语调突然地一转,“钱,准备好了吧。” “那是当然的,不过你的父亲可比你要有效率多了。”电话那头的老人嘲弄般地说道。 似是被戳中了痛处,莫琳一时没能控制住音量,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再次压低了音量:“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总之,今天晚上老位置见吧。”不待电话另一头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一路直行来到了ICU病房,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什么人都没有。 莫琳安下心来,径直走进了一个病房。 黑暗中病房里很安静,仅有依靠着呼吸机维持着生命的患者以及维系着其生命的复杂的仪器。 深吸一口气,莫琳取下了患者的呼吸器,以及生命体征的维护装置,望着仪器上的心率图由波折转为一条直线。 将患者摆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推车上,莫琳正准备将其运走时,窗外却忽然传来了奇异的声响。 浑身瞬间脱力,几乎瘫软,然而声音却就此终结。 透过窗棂月光照射进来,勾勒出窗外槐树狰狞的轮廓,影子的罅隙间,黑暗张牙舞爪。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五 几秒后,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莫琳发现似乎只是槐树枝干与窗棂摩擦产生的声响。 做贼心虚地再次望了一眼窗外,莫琳心头涌起一鼓狠劲。 拼了,做医生能挣几个钱,老头子以前不是也做过这个行当吗,我怎么会不如他。 这么想着,勇气回到了身上,用尽全力推着推车到达了手术室。 就这样一鼓作气…… “啪!”视野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片漆黑,由于全力推着推车,黑暗中一下失去了方向感,莫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骂骂咧咧地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什么扯住了自己的脚。 “什么鬼东西!”狠狠往哪个方向蹬了一脚,那种感觉却依然没有消除。 试探性的再次甩甩了脚,没有用。 恐惧在这时切切实实弥漫开来,连带着突兀消失的光源,违和感在脑内打响了警报,心里的勇气消失殆尽。 “谁……谁啊,到底是谁?”虚张声势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顺着大腿一路艰难地向上摸索,终于发现了那东西的正体。 是一只手。 冰冷,干枯。 猛地松开,那只手紧紧抓住了莫琳的手腕。 “找到你了。”然后,伴随着绝望,和那只手一样干枯的声音在莫琳的耳边幽幽响起。 仰躺在狭窄的床上,注视着苍白的天花板,耳边回响着白草的话语,苏涵陷入了思索。 “……过去吗?”记忆不知道流转到了什么地域,目光有些失神,苏涵缓缓将话语吐露出来。 七岁前的记忆对于苏涵来说是一片空白,似乎源于小时候的意外,咨询过心理医生,对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告知是记忆的暂时性缺失,总有一天会回想起来的。 对于苏涵来说,他更喜欢一切都明了的感觉,然而,失去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 指节渐渐攥住被单,丝帛的触感在掌中流淌,苏涵阖上了眼帘。 …… 沉坠入梦境,冗长单调的灰白尽头突兀地跃动着零星的光点。 “馁,小五。”平淡的语调,身边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苏涵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掌心。 是谁呢?好熟悉,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为什么……感到如此的温暖。 眼角有液体流淌下来,潮湿的眼眶忽然地清晰起来。 强撑着眼皮注视着眼前,柔和的话语在耳边绽放:“终于……又见面了呢。” …… 赵綄之睡不着,沉寂在黑暗之中的老旧居室,只有钟摆来回摇曳发出单调的音节。 涔涔的汗水濡湿了灰白的额发,老者猛然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双目微微上移,斑驳的绣条之外下弦月透发着冷冽的光。 取出放在一旁毫无动静的手机,赵綄之不经低声咒骂起来:“小畜生,果然成不了事。” 重新抬起眼睛,窗外的月光似乎晃动了一下,瞪大眼睛,才发现是风吹动了枝干。老者有些发怵,在枕边摸索了一下,苍老的手颤抖着拖出了一柄黑色的猎枪。 枪是几年前在一个熟识的猎人手上换到,这年头冰冷的机械比人更值得信赖,人的话出钱总是能找到的,当然也会因为更高的价格而背叛。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地底埋藏的那些秘密,赵綄之以为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直到前些天,遇见了那个叫苏涵的实习教师。忘不了,一定是当时的那个孩子,当时看到了一切的那个孩子。 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 内心在嘶吼着,表面却做出一副慈祥的面目。 回想着初见的情形,杀意在胸口角织,,老者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 那个家伙,是想要找到同伴的尸体吗……不可能的啊,毕竟变成了那副悲惨的样子了…… 时间在身体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再也不复当年的矫健,赵綄之清楚地知道,手上的枪支是自己唯一的凭依。 找到机会一定要一击毙命。 如此想着,赵綄之无声地打开了猎枪的保险。 …… 盛夏的夜晚,伴随着蝉鸣,两个孩子在昏暗的林子里前行。 “小五,真的要去东苑边上的林子吗?”月光下,苏涵身旁的孩子扯住他的衣角,惨白了脸。 “馁,不是听那些女生说了有什么怪谈,要一块来拍照片的吗,你想被那些家伙嘲笑吗?”甩开那孩子的手,苏涵指了指对方胸口挂着的照相机。 “可是,万一真的有什么……还是算了吧……” “切,阿榆,你怕什么啊,不敢去你就一个人回去吧。”苏涵加快了脚步。 “啊,等等啊,我去,我去,别丢下我一个人……”名为阿榆的孩子话还未说完,就撞上了身前没来由停住脚步的男孩。 “……喂,喂,这是什么状况……”呆滞地喃喃低语,顺着苏涵的视线望过去,阿榆即刻屏住了呼吸。 在远处林子中心的空地上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在此时都回过了头,在两人脚下,横曳着一具浸透了血迹毫无生机的尸体。 沉下了面色的两个男人向着这个方向飞奔过来。 “快跑!”低吼一声,苏涵转过身拉住阿榆的手开始狂奔。 两旁的景物飞速地后退,身后是两个男人疯狂的嘶吼。 突然脚下一绊,苏涵撒开了手,整个身体因为惯性飞了出去,然后身体一空,失重感猛地支配了身体。 意识到自己跌下悬崖的瞬间,苏涵惊慌无措地挥动手臂,想要抓住些什么,终于他攀住了外凸的崖壁,忍受着手上的剧痛,竭尽全力将身体贴紧崖壁。 微微抬起头,他吓得几乎要松开手! 月光被头顶探出的一张冷漠的面孔笼罩,几秒后,一道手电的光圈在身边上下舞动,巡视了几秒,似乎是过于昏暗,那张脸收了回去,紧接着,一个东西落了下来。 苏涵紧紧捂住了嘴巴,但是细小的声音依旧不可自抑地从嘴角漏出。 是阿榆的相机,上面布满了血迹,似乎预示着主人凄惨的命运,相机砸落在远处的岩石上,粉身碎骨。 巨大的恐惧连带着记忆的缺失,在这一刻回忆起往事的同时,悬崖上那张脸也深深印刻在苏涵脑海里。 赵綄之,东莞中学的校长! 沐浴在一片明光中,苏涵注视着身边握住自己手的孩子,哽咽着呢喃:“……阿榆,我终于记起来了……” 明明是不能忘记的,又是为什么记不起来的呢。 最初的梦境中,公车上的孩子递给自己的报纸,二十年前的7月28草,在现实与梦境的终结点,苏涵翻开了报纸,在第二版面角落的寻人启事里他看到了男孩凝固的笑脸,然后黑暗铺天盖地。 “绝对……绝对不会再忘记你了!”手掌逐渐紧握成拳。 眼前的一切扭曲起来,化为坟冢般的楼,苏涵感到莫名的幻灭感在心间扩散开来。 …… “铛铛!”钟摆低沉的声响在黑暗中想起,空荡而悠远。 赵綄之猛地睁开了眼睛。 12点了吗,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疑问出现的瞬间,窗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猎枪,枪口直指门的位置。 蹑手蹑脚地前行,一手缓缓地拧动门把,一手虚扣住扳机。 门打开了一条细缝,桎梏的视线努力辨认着漆黑的人形。 是苏涵! 确认的瞬间,兴奋感爬遍了全身,连带着苍老的身体一下充满了力量,握紧猎枪的双手奇迹般丝毫没有颤抖,赵綄之对准了苏涵的后心。 砰! 猎枪里的鹿弹猛地弹射出来,贯穿了苏涵的身体,几秒后,失去了支撑的躯体倒在了地面上。 赵綄之无声地笑了。 “嘻嘻!”轻微稚嫩的笑声突兀地在赵綄之耳边响起,老者打了个寒颤,悚然回身,却发现周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边的灌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吧!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赵綄之将猎枪背在身后,用平和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向灌木靠近。 然后,猛地扒开枝叶,将枪口对准灌木深处! 可是,视野之中依旧空无一物。 见鬼,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赵綄之透过灌木的枝桠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推门,进入了坟冢般的楼。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呢,在楼道里你怎么可能跑的掉…… 赵綄之冷笑一声,越过稀薄的灌木,蹑手蹑脚地进入了漆黑的教学楼。 不是平草里的明媚,楼道笼罩在黑暗中,老者按下身边的照明开关,然而,壁灯在亮了一瞬后就熄灭了。 真是见鬼! 在心中低骂了一句,顺着月光反射出的淡薄足迹,赵綄之踏上了台阶。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尽管将脚步声压到了最低,但在空荡的楼道里,声息依旧清晰可闻。 临近了转角,老者蓦然感到一阵无名的恐惧,大脑刹那一片空白,前方本应是走廊的位置赫然是砌死的厚实墙壁! 空间似乎发生了断层,平白截断了道路,形成了无限的麦比乌斯环。 冷汗自额头滑落,赵綄之慌乱地回身,向着楼道下方狂奔,然后,迎接着他的楼道的末尾是径直向下深邃悠远的阶梯,之前的推门完全失去了踪迹。 第二百三十二章 精神病院 几近崩溃的老者发疯般地跑下阶梯。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十四,空旷的楼道中,不知为何脚掌与阶梯的碰撞声被无限放大,准确无误地传入耳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一楼是十四阶啊,该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奔跑之中,突然一脚踏空,赵綄之一个踉跄,重重地跌下阶梯,手中的猎枪亦脱手滑落。 “……好痛,可恶啊,这到底……”低骂着撑起身体的老者,话语没来由地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体如糠筛般剧烈颤抖起来! 在他的前方,第十四阶台阶上摆放着一只腐烂的头颅,依稀可以看出属于一个孩子,头颅的下颚在老者惊恐的目光中上下抖动,拼接成残缺的文字—— 找~到~你~了! 鬼杀人,不一定是鬼有错。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面,我站在病床的前面,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他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 病床的床头,写着患者的性命一栏写着两个字, “苏涵。” 这个人已经变成植物人二十年了。 植物人就是离魂症! “醒来吧。。。。。” 我叹息一声,捏出一张符纸,随手贴在了老人的眉心,而后,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 北方的春山市是一所中小型城市,在市的远郊处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建筑,在它冰冷的大门上面竖立着几个金黄色大字“春山精神病院”。 正值六月天,天气像是一个多变的孩子,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没多久就下起了漂泊大雨。 见下起了暴雨医生护士纷纷把病人赶回屋子,无数病人吵吵闹闹并手舞足蹈的缓缓走向室内。 而近百名蓝色病人服之下却有一个异类,他神情自若,和无数医生护士一样指挥着病人,如果不是他穿的衣服代表着他也是一个精神病人,你很难发现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他便是一年前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住院的陈国忠。 在众人合力协作下所有人都进入了大厅,在衣服没有湿透的情况下也算是万幸了,不然明天一大群病人感冒了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今天的值班主任王勇安排人把屋内的空调打开,大伙都需要暖和暖和,他也一样。然而他并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走到了陈国忠身边站住。 “国忠,表现的不错!你现在恢复的很快,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院了!以前的事想起一些了吗?”王勇笑着拍了拍陈国忠的肩膀。 陈国忠摇了摇头,随即微微笑了笑:“王主任,我有些累了,我想回病房休息。” 话音刚落陈国忠转身就走,留下尴尬的王勇一个人待在原地,后者随即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这小子恢复的挺快,就是冷了点。不知道出了医院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观察观察吧!”王勇小声嘀咕完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二楼的203房间内住着陈国忠和另一名患者王中旺,为了防止患者突然发狂攻击对方,医生会在他们睡觉前喂他们吃药,并用安全绳索将他们固定住,仔细检查后才离去。 王中旺是陈国忠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而这里所有人都叫他火腿肠,他是一对智障生下的孩子。从生下来智力就有问题,在他12岁时他父母出了车祸,随后他便住到了这里,一住就是11年。 “疯子,今天你过得开心吗?”王中旺吃力的转过头看向陈国忠,留着口水问道。 陈国忠叹了口气:“嗨,能开心嘛!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天,每多待一天我就越烦躁,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王中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我看你今天又去打那棵树了,树皮都被你打坏了,还流血了呢!你说他会疼吗?” “应该疼吧,不过它以后就不会疼了!”陈国忠握紧了右拳,手指骨上破了好大一块皮。 “为什么呢?”王中旺好奇的问道。 “因为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走了啊!”陈国忠愁忧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不想你走,你走了就没人给我讲故事了,他们又会欺负我了!”王中旺留下了泪水。 陈国忠又叹了口气:“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睡吧,药劲上来了!” “我的心好难受,好疼,等你走了我也要天天打那棵大树,让他陪我一起疼!”王中旺眯着眼睛说道。 “睡吧,明天会是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国忠望着同病房的好友坚定说道。 这天晚上陈国忠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他和三个陌生男子在一间屋子里喝酒聊天,几个人聊的眉飞色舞,没多久突然响起了门铃声,离门较近的男子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纸盒子。 “你的快递!”中年男人机械化的说道。 “是我的吗?”开门的男子问道。 “收件人叫陈国忠。”中年男人冷冷说着。 陈国忠应了一声快速走到门前接过盒子,入手感觉沉甸甸的。 中年男人把盒子交给陈国忠后直接走了,弄得几个人一头雾水。陈国忠嘲笑道:“准是一家小快递公司。”说完拆开了盒子,露出了一颗红色球体。 “啊……”陈国忠猛的发出一声尖叫,因为那个红色球体竟然是一颗人头。 现实中的陈国忠同样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陈国忠猛的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空洞洞的房间,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吹的他瑟瑟发抖,在一看他突然一惊,窗户什么时候开了?! “哒哒,哒哒……”门外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在这种环境下强烈刺激着陈国忠的耳膜,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全都立了起来,身上的汗毛孔也都跟着扩张,谁会在这个时间在走廊上走呢?护士吗?可护士也不让穿高跟鞋啊! 此时陈国忠吃力的转过头看向大门,高跟鞋鞋跟每一次落在地面上都像是一把铁锤狠狠击打在他心口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声音出现在门口时居然没了动静。 陈国忠却并没有感到有一丝放松,而是迅速看了一眼同伴王中旺,王中旺却睡得很香,嘴角留着口水,脸上还带着笑容,准是做了美梦。 陈国忠心里骂了一句,操,真是头猪,我叫那么大声都没醒,想完又快速将目光对准门口。 门外还是没有动静,过了一分钟之久,陈国忠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那样漫长,就在他汗如雨下快要崩溃时大门“咔嚓”一声响了。 陈国忠的瞳孔瞬间放大,紧紧盯着门口一眨不眨。 “怎么了,做噩梦了?”一名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说话柔声细语。 陈国忠定晴一看原来是陈护士,心想你可吓死老子了!忙说道:“刚才确实做了个噩梦,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 陈护士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没睡,看把你吓的,头上全是汗,我帮你擦擦!”说完走向了陈国忠。 陈国忠尴尬的笑了笑,说:“谢谢你了陈护士,对了你……”然而说到这他却停住了,随即惊恐并疑惑的问道:“陈护士你昨天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怎么穿高跟鞋上班呢?” 陈护士嘿嘿一笑却没有回答他,她的笑声在陈国忠耳朵里是那样的冰冷,陈护士突然妩媚的说道:“我想你了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高跟鞋美吗?” 陈护士说完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头却突然掉了下去,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出很远,而她的脖子上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伤疤,伤口参差不齐,大量紫黑色的血水迅速喷了出来,喷的四周到处都是。借着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深蓝色的病房内充满了极度恐怖的气息。 陈国忠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大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清晨一缕阳光洒进203病房内,映在陈国忠那张略带清秀并十分惨白的脸上,陈国忠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站在陈国忠身边的一名医生说道,他脖子上挂着的胸卡上写着李木华心里医师。 “李医生你来了,啊!我的头好疼,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陈国忠微微摇着头,脸色又苍白了不少。 李医生仔细观察着陈国忠的反应,见陈国忠渐渐恢复了正常便打开了固定在他身上的安全绳索,随即问道:“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你大叫了两回,等我们来时你却昏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看不是做噩梦这么简单吧!” 陈国忠愣了片刻随后揉了揉酸麻的四肢,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几分钟后他开口问道:“李医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李木华微微一愣,随即摇头笑道:“作为一名心里医生,我当然是无神论者了,所谓的鬼只是人们的脑电波出现了混乱,麻痹了大脑神经所产生的幻觉。 第二百三十三章 梦的真相 “还有一种就是人在极度恐慌时大脑里不停想着各种恐怖的事情,这就相当于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当他的精神达到崩溃时就会见到鬼或是可怕的东西,说白了也是幻觉,他见到的只是他脑海里生成的幻像!” “最后一种就是三人成虎,当一个人说这屋子有鬼你可能根本就不会信,当第二个人说这屋子有鬼时你会嗤之以鼻,当第三个说时你会产生动摇。”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说这屋子有鬼时,你就会深信这个屋子有鬼,随便一个风吹草动就会吓到你,你就会联想到鬼怪。其实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鬼是不存在的!” 陈国忠听完后缓缓点了点头,长长呼出一口气,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我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我总觉得我受的刺激是因为一些灵异事件所导致的。” “有时候会梦到一些,有时候会想到一些,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很零碎,像一堆杂乱的拼图碎片,但一定和人头有关,还有命案!” 李木华听完陈国忠的话深深皱起了眉头,立即想到陈国忠刚住院时院长对他的描述,不由陷入了回忆之中。 据院长所讲陈国忠当时是与朋友纪强去公园散步,随后纪强竟鬼使神差的从公园一处石头下翻出一本草记本来,看了没多久便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并把草记本扔在地上拼命的朝前跑去。 没成想公园里放风筝的老伯竟把风筝线误缠绕在树上,正在拼命拉扯之际,只听“噗”的一声,纪强的脖子划过了风筝线,由于奔跑速度很快,惯性很大,只一瞬间锋利的风筝线就隔断了他的头颅。 陈国忠被这一幕吓的魂飞天外,立即晕倒在地上,随后被家人带回了家,陈国忠醒来后家人发现他疯疯癫癫的,实在没办法最后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李木华看过那本草记,草记里记载了纪强生前所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页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 为了不让陈国忠陷入回忆,李木华忙安慰道:“算了,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别去想他了,我们吃饭去吧!” 陈国忠停在原地没动,直到李木华好奇的看着自己时才开口说道:“不不不,没这么简单,你知道我昨天晚上遇见了什么吗?” 李木华索性坐在病床上,并示意陈国忠坐着说,问道:“遇到了什么?” 陈国忠表情十分痛苦,仿佛陷入了挣扎,接近一分钟才开口说道:“我梦见了自己和几个陌生人喝酒,突然有人给我送快递,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颗人头,这是我第一次尖叫,随后我便被吓醒了,之后更是遇见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我见到了陈护士,她来到我的房间,我问她你不是辞职了嘛,还有你怎么穿高跟鞋上班呢?可刚问完没多久她的脑袋竟然掉了!喷了一屋子的血,随后我发出了第二次尖叫,之后便昏迷了。” 李木华嘴巴张的大大的,久久未动,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直到陈国忠叫了他几声他才尴尬的咳了咳,忙说:“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想你说的只是你做完噩梦以后所产生的幻觉,如果真如你所说陈护士的头掉了,血喷了一屋子,可你看看四周,哪有血迹呢?”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各自想着事情。陈国忠想着这到底是不是幻觉,难道真是噩梦所导致的? 另一边李木华心里七上八下的,陈护士是他的同学兼同事,也是他从儿时起便认识的好朋友。按理说他是不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可一关系到朋友那就不一样了! 还有阵婷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呢?问她也不说,倒显得很慌张。还有从今天早上起我的右眼睛就跳个不停,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是巧合! “铃铃铃……”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二人的思路,李木华手有些颤抖的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者正是陈婷,李木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随即按下了接通键:“小婷,有什么事吗?” 然而电话另一头却传来了哭声,听声音并不是陈婷的,李木华不由一愣,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正要问话,对方却开口说道:“小华吗?我是你刘阿姨,小婷出事了……”对方刚说完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李木华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呼一声,忙焦急的问:“阿姨,小婷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她昨天夜里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半夜独自跑了出去,我不放心便追了出去,谁成想她刚跑到路的中间对面就开来一辆卡车,她穿的还是高跟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被卷了进去,头都被拽了下来!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李木华听的鼻子都酸了,两行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不时安慰着对方,最后匆匆挂断了电话。刘阿姨打电话就是通知自己去参加女儿的葬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他晓得会有多痛。 只几分钟而已,李木华却像经历了一场灾难一样,显得很疲惫。他轻轻擦掉了眼泪,悲伤并疑惑的对陈国忠说:“陈婷确实死了,就在昨天夜里!她的头的确是掉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三个月后陈国忠由于表现的很好,各项测试均能通过,院长批准他出院,回家治疗即可,只需每天按时吃药就没什么大碍! 出院这天只来了三个人接他,这是陈国忠特意交代的,他不想让那么多人来,这三个人其中有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女朋友唐肖雪。 唐肖雪是陈国忠三年前交的女朋友,今年才21岁,跟陈国忠同岁,人苗条漂亮不说,对他还百依百顺,有事没事经常跑到医院照顾他,一直等着他出院,这一等就是一年半,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里,很难再找出另一个像她这样单纯并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了。 出院前免不了一些唏嘘,不少医生护士纷纷围在陈国忠身边,叮嘱他回家要按时吃药,和一家人幸福生活下去。围在最外面的就有李木华,三个月的时间他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不少,陈国忠不由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李木华微笑着走近陈国忠,说:“好好生活,你不有我电话嘛,没事来个电话,我们叙叙旧!” “一定会的!”陈国忠笑着说道。 几个人正准备离去,陈国忠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此时王中旺正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自己,脸上透着一股诡异神情,像是在邪恶的笑,眼睛一眨不眨的,这时一名经常欺负他的病友走过来使劲拍了下他的脑袋,离这么远陈国忠仿佛都能听见响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说着兄弟你要保重啊!自己照顾好自己! 然而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平时极其老实被欺负惯了的王中旺却突然狰狞一笑,嘴角咧得很大,笑的陈国忠心中一寒,随即王中旺用双手一把抓住病友的头发,猛的一口咬向了病友的脸颊,这名经常欺负他的病友此时被吓坏了,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明显他的惊恐要大于脸上的疼痛。 所有人都被这声惨叫吓得心里一颤,纷纷看向王中旺,全都惊呆在原地,半分钟后几名医生才反应过来直奔王中旺而去。 王中旺死死咬住病友的脸,随后脑袋向后一甩,满脸全是鲜血,嘴里竟然还叼着病友脸上的皮肉,然而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把嘴里的皮肉大口咀嚼了起来,看的在场人头皮一紧,胃里直翻腾。 王中旺笑的很邪恶,把嘴里的皮肉一口咽了下去,对着陈国忠冷冷说道:“你会回来的,我等着你!哈哈……” 王中旺的笑声还未停止便被几名医生制服了,他连反抗都没有,只是邪笑着盯着陈国忠,嘴角咧开很大幅度。 陈国忠被唐肖雪搀扶着走向门口的小汽车,此时唐肖雪也被吓得浑身发抖。 一路无话,陈国忠没想到王中旺竟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送自己,想到这身体又是一抖,脸越加的苍白了! …… 时间如流水,此话一点不假。一转眼陈国忠已经回家一个星期了,在唐肖雪的陪伴下已经慢慢走出了王中旺的阴影。 这天唐肖雪去上班,她已经为了陈国忠请了不少天假了,她在银行工作,如果再不上班领导该炒她鱿鱼了。陈国忠独自一人在家,他和父母现在分开住,离得也不远就在一个小区,每到饭点他们都去他父母家吃饭。 闲着无聊陈国忠在书架上寻找感兴趣的书来打发时间,最后目光定格在一本叫做“梦的解析”的书上面,便伸手去拿。刚看了半篇他突然一抬头,只见这本书后面还有一本黑皮书,被横着插在几本书的后面,在他拿出这本书的位置上只露出一个小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不由得好奇了,这是什么书?不小心掉在后面了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 记忆和过往 陈国忠随手把手里的书扔在一边,把挡在黑皮书前面的几本书拿了下来,终于露出了这本书的真面目,原来是一本黑色的草记本。 一见到这本草记,陈国忠身体没来由的就是一抖,他慢慢的把它拿了出来,小心得翻开一页,随即“咣当”一声,草记本掉落在地上,整个草记本翻开了躺在地上,正好露出了第一页,上面愕然写着几个大字“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 窗外一缕微风徐徐吹了进来,为这个夏季带来了一丝凉意,尤其是略带温热的屋子里。可陈国忠此时却不这么认为,仿佛这是一股来自地狱的阴风,吹的他瑟瑟发抖,胳膊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地上的黑色草记本上只“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十个大字就吓得他魂不附体,犹豫良久陈国忠终于鼓起勇气捡起了那本草记,用颤抖的手翻开了第二页。 将近三个钟头,陈国忠才把草记本上的内容看完,足足61页之多,看的他遍体生寒,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湿,看的过程中他好几次都差点将手里的草记本给扔掉。 此时陈国忠木纳的望着窗外,平复着内心强烈的不安,突然一股冷风出来,吹掉了他眉毛上的冷汗,“啪”的一声轻响,随着汗珠落地时发出的微弱声音他的思路回到了4年前。 那是2012年的年末,正值北方严寒之际,风里夹着雪片吹的人脸上生疼。万幸地球末草并没有到来,不过这一年对陈国忠一家人来说绝对是个大灾年。 原因无他,两个字概括那就是破产。陈国忠的父亲陈魏国从90年代起就辞掉了国家的铁饭碗去下海经商,算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了。 凭借陈魏国的聪明和胆识,外加当时买出卖较好做,没多久就挣到了第一桶金,随后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财富也越来越多,当时路面上的好车并不多,陈魏国就已经开上了奔驰。他把心都放在了事业当中,直到30多岁才打算要孩子,之后把陈国忠当成了心头肉,要什么给买什么。 然而花无百草红,风水轮流转,就在2012年夏天时陈魏国误交朋友,骗他投资做生意,结果被骗走了大部分身家。随后霉运当道,先是生意出现了亏损,接着进了大批假货,卖给了客户,最后被人告上了法庭,再去找卖家,结果人家早就跑路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陈魏国只好卖掉了房子车子,将生意低价转让别人,这才赔偿了原告的损失。 这人要是从穷变富容易,钱谁都会花,但要是从富变穷可就难了,尤其是陈魏国这样的大富大贵之家。 都说病来如山倒,陈魏国一下就病倒了,还拼命的酗酒,谁也劝不住,没多久身体就垮了,与往草的意气风发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家倒了人还得活,陈国忠厚着脸皮找遍了亲朋好友帮忙,结果根本没人愿意真心帮助他,有钱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会来找你,落魄时连最近的亲人都不愿意搭理你,这就是真实的社会。 陈国忠的舅舅给了他一万块钱,并说自己的条件也不好,实在是掏不出了,让他去别的亲戚家再划拉点。最后拿着亲属们给的两万多块钱,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家里富裕时给他们可没少花钱,零头都比这多,谁家基本都是有求必应,现在落难了个个哭穷,谁都怕粘上这个无底洞。 陈国忠那时正在读高二,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高富帅,有不少女同学都暗恋他,身边更是跟着一大票小兄弟,天天拍他马屁,好不威风。一帮人有时间就出去胡吃海喝,当然都是陈国忠买单。 现在有难了当然得找好朋友帮忙了,陈国忠约出了几个关系最好的同学,想让他们几个借点钱给自己渡过难关,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几个人先把钱拿了过来,这个3百那个5百的,话里话外就是平时乱花钱,现在手里就剩这些了,实在是爱莫能助。不过几个人态度却来了个360度大变样,曾经的笑脸再也不见,有的只剩下冷漠。 陈国忠强忍着眼泪把钱还给了他们,亲戚的钱他还能忍痛要了,可这钱打死他都不能要。 就这样陈国忠眼含泪水回到了家,从此以后也不再上学了,倒不是怕别人嘲笑自己,他是怕负担不起费用。随后他把家里一些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变卖了,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和父母生活,一下交了一年的房租费。 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就在陈国忠忙着找工作时,童年的三个玩伴找到了他,分别是张天浩,张天宇兄弟,还有李琦。 三人准备南下,李琦的舅舅在广东一家工厂当领导,已经为他们铺好了路,去那里先学习机床,然后上手,挣得还不少呢。三人听说了陈国忠的遭遇,这才过来找他,准备带他一块去。 雪中送炭少有,何况是多年不怎么联系的童年旧友,这让陈国忠感动不已,可没多久他又愁了起来,三人忙问怎么了。 陈国忠皱起了眉头,说:“我这一走倒不要紧,可我爸妈咋办啊?我爸现在身体不好,什么都干不了,我妈又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她都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过了,你说他们手里没钱可怎么活呀!” 三人想了一会,随后李琦说:“这好办,我们三个给叔叔阿姨留下一笔钱,足够他俩一年花销的。等你在那挣钱了再还给我们不就完了嘛!然后再给你父母邮钱就行了,我跟你说在那干好了可不少挣,一个月万八千的不是问题!” 最后陈国忠在母亲的劝说下终于放下了包袱,临行前给母亲留下了两万块钱,和朋友三人前往广东。 走的这天下了一场大雪,漫天刮着鹅毛般的雪花,面对如此美景陈国忠却泪如雨下。三人劝了半天,才踏上了列车,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发财梦,而是一场他们一生也没经历过的噩梦! 刚上列车时陈国忠的心情还很低落,可随着几罐啤酒下肚再加上三个朋友的说说笑笑他心情渐渐有所好转,他偶尔也说上两句,这一路车厢里欢声笑语就没断过,几个人不时说起童年趣事,有时候逗得旁边的陌生人都呵呵直笑。 四个人为了图便宜买的是硬座票,等时间久了几个人坐的屁股直发麻,李琦几个人想陈国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他一定吃不了这个苦,却没想到他坐的最久,而且一句怨言也没有,不由让他们几个啧啧称奇。 当列车开过湖南以后车上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不少人都在忙着脱大衣和毛衣毛裤,可即便如此不少人还是热的汗如雨下。 一天两宿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当列车停在广州站时几个人兴奋的大呼小叫,就连陈国忠的心里也都长草了,他一边揉着发麻的屁股一边拎着行李箱急切的朝列车门口走去。刚一下车一股温暖的微风便吹了过来,几个人发觉身上的衣服还是穿多了,这温度分明就是夏天嘛! 出了站台李琦一眼就看见对自己招手的舅舅白景发,见了面几个人互相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们几个对白景发也不算陌生,他们小时候在李琦家遇见过他几次,印象里他舅舅这人比较随和,爱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坐在白景发的小轿车内,四个青少年望着车窗外的美景纷纷赞叹不已,心里同时憧憬着未来。在广州的道路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鲜花和一排排翠绿的树木,和此时的北方白色冰雪世界相比就如同是两个国界一样。 “你们别看这城市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但它的夜晚可黑暗着呢!尤其是你们这种外地来打工的人,以后可得注意了!”白景发边开车边说道,说完还回头看了几个人一眼。 几个人当时也没太在意,可不久后他们就知道这里有多黑暗了,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 没多久车就上了高速,一路上的美景尽收眼底,还没等众人欣赏够呢东莞就到了。 白景发所在的单位在广东有两个工厂,分别在佛山和东莞,他是佛山工厂的副厂长同时也是东莞厂子里的领导,所以住处就在东莞,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和单位另一位领导一起住,正赶上那位领导出差,倒是方便了他们几个。 在东莞待了两天,几个人认识到了两样事物,一是靓汤,难喝的要命。二是小姐,多如牛毛,街头小巷遍地都是,可以说是非常猖獗。 这两天白景发为他们办好了工作证,正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就像白景发逗他们几个时说的一样“你们几个小崽子,都没成年就往外面跑,也就是我敢收留你们,说难听点这叫雇佣童工,是要犯法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陈国忠那年刚读高二,才17岁,张天浩张天宇哥俩一个17一个18,最小的李琦才16岁,这里面就张天宇成年了。不过到了工厂几个人才发现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未成年,就在他们厂子就至少有4、5个没成年的,旁边的摩托车厂就更是多了去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打工 长话短说,几个人被分到了加工中心,也就是操作数控机床去加工工件,先从小工做起,这里不算他们几个一共有9个人,共有四台机器。工作时间分为白班和晚班,白班是早八点到晚八点,晚班是晚八点到早八点。每半个月一倒班,为了让他们几个学习操作,就把他们安排在了早班,现在工作解决了,可住处还没有着落。 班长也是北方人,并且也是省的,家在市,离春山市并不算远,名叫李壮,这里面有好几个人都是从印江市招来的。他说“你们几个今天上半天班,下午我陪你们去宿舍,在带你们去买点被褥和生活用品。”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们也由白班转到了夜班,各自也能操作机器干一些批量的活。工作倒不错,可就是宿舍环境很糟糕,7、8个人挤在一个房间,共有4张上下铺的床,住在上铺的一往上爬,床就“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仿佛随时要散架一样。宿舍楼是一座残破的4层小楼,远远一看摇摇欲坠的,比他们春山市的危楼还破。 正赶上周草,单位难得放了一天假,几个人打算出去找个房子住,而且不在宿舍住每个人还能得到一个月补助费150块钱。 钱是不多,可就算是自己出钱他们也要搬出去,上班本来就挺辛苦的,在不休息好身体该熬不住了。正好两个同事也有此意,分别是北方的大个子吕磊和广东的小不点林小军。 几经翻转众人都不是很满意,不是房租太贵就是房子太糟,其中有个房子盖的就跟监狱一样,细长的房间也就能挤下两个人,墙壁的高处有一个窗户,就算站在凳子上都够不到,设计它真不知道有何用。 临近傍晚,就在众人垂头丧气打算放弃时,一个当地的中年男人用广东话冲他们喊了一句,林小军立刻与他对上话,随后兴奋的对几个人说:“他说他有房子出租,是一个3层小楼,住6个人没问题,一个月才8百块!” 大家都很兴奋,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了那所小楼,等到达时天都有些黑了,看了眼周围环境,还真是不错,四周都是二三层小楼,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倒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几个人很满意,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工厂也不算远。 大叔人不错,说要是看中了就住进去,房租明后天给都行,按月交按年交都无所谓,反正也跑不了,他就在隔壁住,还嘱咐他们快点进去看看,可以的话收拾收拾晚上就搬进来。 中年大叔说完拿着钥匙打开了大门,那是一道极其厚重的木门,很古老,门上还镶嵌着两个铁环,随着大门打开发出“嘎拉拉”的响声,是那种最老式的木头转锁,北方人可能只在电视上看过。 来到屋中,先是宽阔的大厅,大厅右侧的走廊里有个房间,里面也十分宽敞,至少住个5、6个人也不会嫌挤。房间大门对面是一个大铁门,漆黑绽亮的,让人看了感到格外的压抑。 自从看见这道铁门后陈国忠的心里一直都很不舒服,浑身发寒。铁门后面是一个老旧的厨房,还是那种烧火的炉台,不过看样子至少有10多年没人用过了,上面满是厚厚的灰尘和一层油垢。 厨房左侧还是一道黑色铁门,打开后里面是洗漱间,外面是头顶没有遮拦的空地,角落里有个水龙头,最里面是个封闭的厕所,不算大也不算小。 洗漱间里不大,挤不下这么多人,就陈国忠和林小军两个人进去观看,正要出来时陈国忠看见黑色的铁门上用红白油漆画的乱七八糟的,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林小军看见了身子一抖,用广东话问大叔:“这门画成这样干嘛?” 大叔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出来,并说道:“没什么啦,我家孩子小时候乱画的,走,去楼上看看吧!” 楼上的造型与楼下相仿,二楼也是一个房间一个大厅,大厅外面还有个细长的露天阳台。三楼屋子较小,屋子外面有个露天大阳台,方方正正的,在这看风景烧烤倒是不错。 楼上楼下走了一遍后大伙都很满意,有的甚至为自己挑选好了房间,可陈国忠并不觉得这房子有多好,时间待久了还感到屋子里传来阵阵阴风,与外面的温度相差甚远,尤其是一楼。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表示这房子我们租了,并且今晚就搬进来,房租明天交。中年大叔连说没问题,钱晚几天都行,说完把钥匙交给了林小军,笑着走了。 见中年大叔走远了,陈国忠小声说道:“你们真打算住在这?我感觉这屋子有问题!” 林小军撇了撇嘴,说:“有毛问题啊,便宜也算?” 几个人听了林小军的话哈哈大笑,李琦还拍了拍陈国忠的肩膀说道:“别疑神疑鬼了,这里比宿舍强上一万倍,老子受够了那群屌毛(广东侮辱性称呼),每天晚上后半夜才睡,大半夜12点在屋里弄宵夜吃,草他姥姥的烦死老子了!就住这了,这里就是有鬼我都不走了,最好是个女鬼,老子正好搂她睡!嘿嘿!” 李琦笑的很猥琐,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陈国忠急切的说道:“你别乱说话,你们刚才进来时没看见大门墙角上别着根树枝吗?不是桃树枝就是柳树枝,那是驱邪用的!” 他的话刚说完李琦就乖乖闭嘴了,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这时林小军笑道:“你个屌毛,这是当地的风俗习惯,某事了!” 陈国忠看着远处的黑铁门眉头皱成了一团,可再多说就扫了大伙的性质了,也许是自己瞎想吧!他不断安慰着自己。这时大伙把房间都分配好了,3楼大伙挣着抢着,最后由林小军和吕磊霸占,并承诺每个月请大家吃顿烧烤,就在3楼的露天阳台上。 2楼则是张天浩张天宇兄弟占领,最不好的1楼分给了陈国忠和李琦。李琦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借着机会敲张天宇哥俩的竹杠,对他俩说道:“你哥俩一个月也得请大伙吃顿烧烤,不然我和国忠住在二楼!” 张天宇怕他俩一会反悔,忙说道:“没问题,我们快去宿舍搬行李吧!”说完扭头就跑了出去。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追了出去,就剩下陈国忠一个人待在一楼大厅里傻站着,当他听到一楼分给他时整个人都傻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担心呢一看身边的人都没影了他忙追了出去。 就在陈国忠前脚刚跨出门槛时,后面一股冷风吹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像是风刮的,倒像是有人在他后面吹的,想到这他头皮一紧脖子猛的一缩,肝胆俱裂的跑了出去,连门都没锁。 跑的过程中他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空旷的大厅里似乎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啊……”陈国忠再也控制不住,大叫了一声,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他再一看四周,早已是漆黑一片了,周围的人家就亮着两三盏灯,仿佛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 陈国忠没命的奔跑着,等跑了一阵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几个朋友,不由松了一口气,停在原地猛喘上几口气,正要喊他们几个停下来时,“啪”的一声,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只沉而有力的手突兀的拍在陈国忠肩膀上,吓得他几乎跳了起来,强烈的恐惧让他甚至忘记了喊叫,他头发根根炸起,牙齿抖得咯咯作响,整个人抖如筛糠,瞪大眼睛惊恐的缓缓转过头去。 “你猜我是谁?我是……”林小军扮作鬼脸怪声怪气的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陈国忠就鼓足了劲上去就轮了个大嘴巴过去,这一下狠狠打在林小军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打完以后陈国忠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 晚上八点半,收拾完行李的众人在不远处的超市门前准备吃晚饭,这里倒挺热闹,烤串和涮串等应有尽有,不少食客都在这喝酒乘凉。吕磊去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和一瓶白酒,又买了些花生米等下酒菜,其余人也都各自点了一些吃的。 不一会地桌上就摆满了吃的,只可惜烧烤并不是北方的烧烤,味道差了很多,不过对他们几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陈国忠歉意的看着林小军,在他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整个右边脸都肿了,此时正气哼哼的啃咬着烤鸡腿,仿佛鸡腿就是陈国忠,拿它撒着气! “对不起了!我当时受到了惊吓,你又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我把你当成鬼了才……我真不是故意的!”陈国忠有些尴尬,语气很低落。 林小军把鸡腿扔在盘子里,气哼哼的说道:“你个屌毛,他们几个都走远了,就我在那等你,正尿尿呢,看你慌张的跑了过来,旁边就是池塘,我怕你掉进去才过去拍你,合计逗逗你,结果你他妈下狠手!”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传统 看气氛有些紧张吕磊大手一挥,说:“拉倒吧,国忠也不是故意的,人家都给你道歉了,再说你躲在角落里吓唬人谁能不害怕啊!要是别人这么吓你你试试!” 林小军想想也是,轻声哼了下,举起手里的酒杯对陈国忠晃了晃。 陈国忠笑着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杯,说:“我们北方人习惯对瓶吹,不过来之前我听人说南方人不好交,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现在一看纯他妈扯蛋,你就是最好的例子,再遇到说这话的屌毛老子非得削他不可!你还吃什么不?我请你!” “那是!谁敢说南方人不是,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来来来,先喝酒,你要想请就再买点牛杂吧!”林小军被夸赞了一番也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几句玩笑又变得亲密无比了。 陈国忠闻言转身奔向了卖牛杂的大婶,挑了几串牛杂和牛腩,又选了点青菜和白萝卜做搭配。闻着正宗的牛杂味道他猛吸了两口气,真是香气扑鼻啊,可比春山市卖的好多了,只味道就强上百倍。 卖牛杂的大婶一边用剪子剪牛杂一边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东北来的?刚刚到这里吗?” 陈国忠笑道:“是啊,我是东北人,刚到这里!阿姨这些一共多钱啊?” “二十五块,你第一次来就收你二十块吧,以后记得常来啊!对了你们住哪里啊?”大婶见陈国忠嘴甜少算了五块钱给他,并抬起头问他。 陈国忠转过身用手一指:“就在对面,过了池塘就是!” 大婶听他说完身体猛的就是一抖,颤声问道:“是不是过了小桥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楼,旁边有一座高档的小楼是房东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呢?”陈国忠疑惑的问,看她的表情那房子果然大有来头。 大婶似乎注意到自己说漏嘴了,忙说道:“就他那里空着嘛!小伙子我提醒你,那里不是很好,你们人多倒没什么,不过千万记得别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这地方比较乱!” 随着她把话说完旁边又来了几个人来买牛杂,陈国忠再继续问她,她便借着忙活手里的工作再也不答话了,最后陈国忠感激的笑了笑,说:“谢谢你了阿姨,我会再来的,再见!” 大婶感觉陈国忠走远了才看向他,喃喃道:“这孩子还真是不错,不像别的东北人那样粗鲁,祝你好运吧!” 回到地方陈国忠刚想把情况告诉他们,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这大晚上的吓到他们可不太好,晚上两个人在一个屋应该没事! 发生了这些事陈国忠也没心思吃喝了,味道极好的牛杂在他嘴里也索然无味,唯独手里的啤酒越喝越苦。一旁的张天宇看他这样子不由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进那屋子以后你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刚才回去才发现你连门都没锁,好在里面没有东西!我看你进去后就抖得厉害,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张天宇刚说完所有人都看向陈国忠,全都不再吃了,个个面色严峻,吕磊更是吓得脸色发青。 陈国忠见状在心里快速想了一会,随即笑道:“嗨!这事弄得,啥事也没有,就是那黑铁门我看着不舒服,你们又都跑了,我受了点刺激而已!” 众人切了一声,翻了几个白眼给他,吕磊对陈国忠说道:“那破黑门我看了也不舒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我他妈胆子可小啊!” “看习惯就好了,别提它了,来喝酒!”陈国忠故意转移话题,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整个后背都湿了,手心里也都是汗。 夜晚十点,几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回小楼,各自回了房间,陈国忠没敢自己去洗漱间,趁着李琦尿尿时快速洗了把脸牙都没敢刷。 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陈国忠心里咚咚直跳,就跟打鼓一样。刚眯上眼睛,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喵……”,在这样宁静的夜晚突然听见这声音,能把人吓个半死。 两个人被吓得大口喘着粗气,李琦摸黑捡起地上的鞋使劲扔在窗户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窗户被砸的摇晃了半天,好在他穿的是布鞋,不然窗户都能被打碎了。 野猫被吓了一跳,怪叫一声跑远了。李琦喘着粗气骂道:“他妈的,这个该死的畜生,跑我这叫秧子来了,可吓死老子了!” 陈国忠此时恢复的差不多了,刚坐起身准备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并哀怨的叹息声音“唉……” 如此哀怨的叹息声音近在咫尺,陈国忠甚至都感觉到一股冷气吹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尖叫。 没多久屋里的门被人使劲推开,灯随即亮了,陈国忠第一次觉得一盏灯会让他这样的安心,颤抖的看着闯进来的几个人,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吕磊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林小军待在他身边,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四处乱看,显然他也很害怕。张天宇兄弟俩胆子大一些,两个人来到陈国忠身边,张天浩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这么大动静又是尖叫的!” 没等陈国忠言语,李琦就抢着回答:“嗨!就是一只野猫在我头顶的窗户上叫秧子,把我俩给吓一跳,那响声是我扔鞋子砸在窗户上发出来的,国忠他胆子小,听见动静就大叫了起来。不过他叫得真他妈瘆人,都给我吓个半死,行了没啥事,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听李琦说完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吕磊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可身体却依旧颤抖,只见他惊慌的说:“可别再一惊一乍的了,我在三楼都听见叫声了,早知道这么多事我还不如住在宿舍呢!”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和林小军朝楼上走去。 张天宇兄弟俩见没事了也都跟着回去了,陈国忠见人都走了便想对李琦说刚才听见的那声叹息声音,还没等开口李琦就脸色苍白的对他说道:“你别说了,我刚才也听见了!我怕吓到他们才没说出来,晚上别关灯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去厂子里再说!” 陈国忠点了点头,把被紧紧裹在身上,不出一分钟李琦又颤抖的说:“草,这觉没法睡了,你来我床上睡吧!” 李琦住的是一张双人床,正对着门口,而陈国忠住的是一张带蚊帐的单人床,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陈国忠说了句好的,拿着被和枕头颤抖的来到李琦身边躺下,两个人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边颤抖边不断找话题聊天,但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直到窗外的天空微微泛白两个人才沉沉睡去。 “铃铃……”一阵手机闹钟铃声响了起来,陈国忠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已经六点半了,得收拾收拾去上班了,他连忙叫醒了李琦,两个人眼睛通红,眼睛里面有不少红血丝,没多久他俩就一步三晃的走出屋子去外面洗漱。 李琦在眯着眼睛刷牙,头点的就跟小鸡吃米一样,陈国忠倒没有那么困他只是全身都很乏力,这时李琦突然瞪大眼睛,拍了下脑门苦笑道:“诶呀!咱俩可真是三炮啊!今天是晚班,起这么早干灯笼,你看楼上那群屌毛有动静吗?走吧,别洗了,回去补个回笼觉去!” 陈国忠听他说完也跟着摇头苦笑,随后回屋定了个闹钟便睡下了,他打算中午去单位问问,因为那个班的老员工比较多,他们知道的也肯定要多一些。 11点的闹钟刚一响陈国忠就从床上迅速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直奔工厂而去,当他来到工厂时几个同事还逗他,说你至于这么省吗,大中午的也来混饭。陈国忠笑了笑没说什么,直到中午吃完饭休息的时候他才对同事们说起了这件事。 陈国忠刚讲完周围就炸开了锅,几个同事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最后年龄较大的刘剑嚷道:“你们还是听我说吧,我在这干的年头久,对这里了解的也多一些。” 大家都表示同意,毕竟他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最有发言权。刘剑猛灌了一大口水,随后缓缓说道:“你们几个可真会选,虽然那里没什么好房子,可有那么多房子你们不选,偏偏选了个闹得最凶的鬼宅,也怪小军和吕磊来这时间短,否则他们才不会陪你们胡闹呢!” 刘剑说完这番话便停顿了下来,几个同事直催他,让他快讲,他摆了下手示意别打扰他,随后皱着眉头思索很久才缓缓讲了起来。 原来陈国忠所租的房子和宿舍楼都在稻田村,原本这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村里几乎没有外地人,都是本地人在此居住,随着十多年前几家工厂在附近成立,不少天南海北的人都跑进村子里面来了。而他们自然是找不到房源的,都是由各个工厂的老板出面,他们找村长协商最后租下了一所所荒废的旧楼,作为员工的宿舍楼。 当地人十分传统也很守旧,非常讲究过去的老规矩,丝毫不愿意逾矩。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忌讳 最开始他们对外地人并不排斥,只是不善与人沟通,不过谁要是找他们帮点忙他们还是会帮忙的,并且从来不要报酬。 直到外地打工人员搬来村子的半年后,一名打工仔在深夜闯进了一户当地人家,欺负了一名刚过门的小媳妇并残忍的杀害了他们一家。 而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几句玩笑,在犯人被逮捕后,他的朋友说出了缘由。由于年头较远人们早就忘记了他俩的名字,所以暂时就叫犯人做张三,犯人的朋友为李四吧,以下对话有可能不准,但大致相同。 张三与李四已经在村里住了几个月了,对于村里的一切他俩都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村里很老旧的祠堂,在他俩眼里简直就充满了神秘色彩。 赶上休息两个人无事可做准备乘车去市里玩,恰巧路过一家祠堂,祠堂的大门敞开里面高朋满座。当地人不管是红白喜事还是重要事宜都会在祠堂举行,并且十分低调,他们结婚甚至连炮仗都不放。 两个人朝大门看去,见两个喜字贴在大门两边,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红纸片,李四便对张三笑道:“里面是当地人结婚,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啊,顺便看看小娘子俊不俊!” “能行吗?不得让人轰出来啊!”张三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挺荒唐。 李四哈哈一笑,随即嘲讽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我可听人说了,他们可不管来的人是否认识,只要你拿红包就行,跟我说这话的小子就混进去过,拿了五块钱红包吃的肚皮溜圆,吃饱喝足了抬屁股就走,根本没人搭理他,咱俩也混进去,只要咱俩不说话就不会露馅!怎么样?敢不敢去?” 张三一听脸上有些动容,最后听到李四在那激他,血气方刚的他最受不了别人小看他,便挺起了胸脯,沉声说道:“哼!去就去,你都敢去,老子还能怂了?!我们一起进去,我也瞧瞧小娘子俊不俊!” 两个人硬着头皮走进了祠堂,拿了两个红包后便找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并偷偷摸摸的各自往里塞了十块钱进去,随后大吃大喝起来,他俩也没敢多喝,两个人吃饭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由于做贼心虚,他俩吃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随后坐车去市里游玩,一路上两个人不停议论着新娘子如何漂亮,就在那个时候起张三心里便种下了邪恶种子。 说来也巧,两个人下午回来正好遇见了新郎新娘从祠堂出来,张三骗李四说去买点东西让他先回去,自己则是尾随着新郎新娘回家,在确认好位置后悄然离去。 直到半个月后,张三再也忍受不了,他天天想着那小媳妇漂亮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于是在那天夜里他拿着刀翻进了新婚夫妇家的院墙,做出了令人发指的惊天血案。 事后李四虽然无罪,但他知道这事和他逃不了干系,他虽然躲过了法律的自裁却躲不了内心的谴责,他更怕村民找他麻烦,在警察局录完笔录连夜就跑了。 这件事令当地村民彻底愤怒了,众人在劝说村长赶走外地人员无果后纷纷采取了自己的办法。 从此以后村里不再安宁,当地人隔三差五就组织一伙人去抢外地人的财物,或是调戏外地打工的少女,更有甚者故意找茬生事,约了一大帮子人打架斗殴。 时间久了,外地打工仔也开始聚众人手还击,尤其是东北人,更是不怕事大,惹得一大群特警几乎天天来此 每个人身上都有黑暗面,卸下皮囊便露出狼的本质,本是与世无争的村民并不代表着他们懦弱,一旦释放其潜质简直是彪悍至极。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宁静祥和的小村子变得声名狼藉,搞得老弱妇孺成天都提心吊胆的。有几次最严重的斗殴,村民甚至和手拿盾牌打败的特警大打出手,把几个特警推到了河里,这是刘剑亲眼所见的。 直到后来上面来人才把这事给解决了,先是安抚了死者家属并拿了一笔钱给他们,最后定下规矩,外地打工人员不得骚扰本地村民,如不遵守后果自负,其单位还要承担一切责任。 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时间久了还是有新来的愣头青去惹事,他们不是去发廊调戏洗头妹就是晚上聚集几个人守在自动提款机的周围,遇见独自一人来取钱的他们就待在一旁,等你取完了钱其中一人便按住一个按键不放,你就会发现卡退不出来了,这时几个人全都不停的催促你快点,别当误他们取钱。当事人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没办法只得郁闷的走了,等你刚走他们就把卡里的钱取光。 而干这些事的人往往都是些闲散人员,他们大多数都是工厂辞职人员或是使用假身份证的,但他们也不傻,抢的基本都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员。 但不管怎么说当地人恨透了这帮外地人,先是那些工厂抢占了他们的土地,而后是这些外来人员打破了他们的宁静,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外地人,从最开始一座三层小楼一个月租金也就二百多块钱,到现在已经涨到一千多块钱,而且还不好租到,除非有人给你担保。 刘剑说到这突然停住了,随后故作夸张的喘着气,嘴角都是白沫子,让人看了着实恶心。不过他讲的倒还真是不错,虽然没提鬼宅但他把村子里的事说了个大概,这也让陈国忠这个青头长了个心眼。 大伙都等他继续说呢,刘剑倒摆起谱了,他拿起大茶杯喝了口热茶,随即叹了口气:“嗨!这也不解渴啊!要知道我下面讲的才是主题呀!现在要是有罐王老吉就好了,我讲的也会卖力气啊!” 陈国忠看了眼表,单位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现在离上班还有40分钟,时间还够。他便对刘剑笑道:“应该的刘哥,别说你了,我没说话都热的口干舌燥的,你等着我出去买几罐汽水,我们几个边喝边聊!” 刘剑一拍大腿:“还是陈老弟会办事,快去吧!我要凉的!” 陈国忠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大门跑去,没跑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追他,回头一看是湖南的刘勇,便对他一笑。 刘勇跑到陈国忠身边,边跑边说:“你还真听他的,他这人特别能装,我们都烦他,不然他怎么会干了这么久都升不上去呢,你们同样是东北人,可差别还是蛮大的嘛!” “人品的好坏与地域和国界无关,而是与他自身的修养有关,再说一瓶水而已,无所谓了!”陈国忠微微一笑,他已经看见门口推车的小贩了。 “你说的对,呵呵,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觉悟还挺高!”刘勇笑道,手里同时接过几罐汽水。 两个人迅速返了回来,刘剑立刻打开一罐,咕咚咕咚一口就灌了下去,喝了个底朝天,喝完还用舌头不停舔着上面洒出来的凉茶汁液,看的所有人都直皱眉头。 “刘哥这还有呢,我多买了几罐,就怕不够喝!”陈国忠说完又递给刘剑一罐。 刘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小子绝对有前途,我敢打包票!” 在一群人的偷偷鄙视下刘剑终于道出了鬼宅的奥秘,原来陈国忠等人租的三层小楼便是当年被张三所杀害的一家人的住宅。虽然陈国忠已经猜到了,但当他听完身体还是一颤,只觉得头上直冒寒气,手里的凉茶也变得越来越冰。 小两口和男人的妈妈惨死在屋中,身中数刀,男人的爸爸出去打牌才躲过了一劫。触景生情,男人的爸爸拿着上面给的钱搬走了,走之前他告诉村民要将这座房子卖了,给点钱就出手。 当地人都很迷信,对死过人的房子都比较忌讳,何况是被人残忍杀害的三条人命,这可是凶宅呀。就这样房子一直空了很久都无人问津,直到有一天隔壁的刘喜财突然找到了房主,并以极低的价钱买走了那座房子。 这消息不久就传开了,村民很不解刘喜财为什么买那座房子,他是个小老板自然是不差钱,就是再盖两所房子也是搓搓有余,他买这么个凶宅到底做什么呢! 没多久大伙就知道是咋回事了,原来刘喜财在早年混的并不好,他开了个小杂货店,心也不在生意上,整天喝酒打牌,妻子很久以前就和他离婚了,并带走了一个孩子也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打这以后刘喜财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一心都放在了生意上,大伙也都可怜他,都挺照顾他的生意,就这样刘喜财攒下了一笔钱,又做起了别的买卖。 三年以后刘喜财翻了身,整天穿金戴银的,让人羡慕不已,随后他把房子扒了又重起了一座三层小楼。 但他没有忘记大伙曾经给予他的帮助,谁家有个大事小事他都去帮忙,并且跑前跑后的,很是积极,村民们一提起刘喜财都会由衷的发出赞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刘喜财 条件好了,女人也扎堆的出现在他身边,但刘喜财都看不上,他这回要找个年青漂亮的,要是在有点文化就更好了。时间久了他看中一名外地打工妹,才24岁,长得水灵极了,学历也挺高,大专学历,在工厂做库管。 半年后两个人成了亲,又过半年女人产下一子,从此以后人们都说刘喜财变了,心都放在婆娘身上,媳妇说一他不敢说二,媳妇看不上婆婆,他便给老娘脸色,从冷嘲热讽转变为破口大骂,他更是把老娘赶到了一楼的仓库里,完全不顾老娘的死活,他甚至忘记了老娘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他父亲死的早,母亲一个人辛苦的把他拉扯大,没到五十就已经满头白发了。 刘喜财买下凶宅的当天就把老娘给关了进去,老娘也听说了此事死活都不肯进去,可架不住儿子的拉扯,最后只好认命,她恶毒的看了儿子一眼,等儿子将大门锁住后她抱着她养的黑猫走进了一楼房间。 刘喜财的老娘姓徐,以下就称呼她为徐婆吧。自打徐婆搬进来凶宅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怪事,一入夜先是徐婆破口大骂,骂遍了屋里死去的人,然后再骂那不孝子刘喜财,诅咒他不得好死,骂完后平静了一会,随后她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音传出很远,吓的周围人家都关紧了门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叫声足足持续了半个钟头才停止,当地人比较传统,也没想到报警,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再说就是报警了警察也没法管这种事。 就在人们以为徐婆不会再喊叫时,她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十分诡异阴深,每笑上几下还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呃……”的声音,就像是脖子被人死死掐住,从喉咙深处愣挤出来的声音一样。 徐婆的笑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传到附近人的耳朵里,想堵都堵不住,那声音就像是用指甲狠狠挠在玻璃上面一样,听的人头皮直发麻。除了徐婆的叫声外还有黑猫凄厉的嘶吼声,随着黑猫的嘶吼,不少野猫纷纷跳到了一楼的窗台上,发出了阵阵叫声,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不少邻居都跑到了刘喜财家里,和他商量让他把老娘接回去住,说徐婆太可怜了,一个人到老了还要住在鬼宅里面,太叫人寒心了! 刘喜财却无动于衷,铁了心的不管老娘死活,最后他那小媳妇嫌烦了,双手掐着腰冷冷说道:“你们要是可怜她,就把她接到你们家住啊!在这装什么好人,还不是怕那老东西吓到你们嘛,说的倒挺好听!” 几个村民一听全傻眼了,互相看了看最后摇着头离去了,随后又找到村长那,让村长替他们做主。村长想了许久终于答应了,买了点薄礼来到了刘喜财家,结果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气的他一跺脚,大骂道:“畜生啊!这事我管不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 刘喜财每隔一天都会拿些剩饭剩菜给老娘吃,他也不进屋,把食物装在袋子里朝一楼的窗户里一扔,将食物扔到屋子里,便哼着小曲走了。 此后的半个月里,徐婆每晚必先是大骂一番,再是凄厉惨叫,最后是邪笑和一群猫叫,一到天黑吓的周围邻居早早就躲进了被子里,什么活动都取消了,每天夜里都不敢关灯。 时间久了,所有邻居都休息不好,各个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正一筹莫展呢,突然发现徐婆在夜里再也没有动静了。 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念头,徐婆死了。尽管所有人都对徐婆的遭遇感到同情,可人就是很现实,当有人破坏了他的利益那一切可就全变了,他们甚至都有了一丝窃喜,尽管这很卑鄙,可他们心里还是笑开了花。 刘喜财自然也知道,他每天晚上也被叫声吵的提心吊胆的,尽管他的房子比较隔音,可每晚的惨叫声还是往他耳朵里钻。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呢,若老娘真要是死了,烂在屋里可就不好了,最后他找了几个邻居在白天陪他一起进了鬼宅。 算上刘喜财共去了6个人,人一多胆子也大了点,打开大门一股腥臭味道便扑鼻而来,几个人喉咙一翻腾险些吐了出来。这也更确定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徐婆准是死了,但愿尸体别严重腐烂。所有人咽了口唾沫,一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不停轰赶面前成群飞舞的苍蝇,各个表情都十分厌恶。 打开一楼的房间大门,几个人颤抖的朝里面看去,然而什么都没有,难道在楼上?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直奔楼上而去,接着二楼,再是三楼,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 “真是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了?不会是烂没了吧?!”一个邻居捏着鼻子说道,就连三楼都臭的令人作呕。 刘喜财把手从鼻子上拿了下来,翻了翻白眼,说:“怎么可能!就是烂没了至少还有骨头吧,你有点常识没?” 那人被刘喜财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看了几个人一眼,冷哼一声,随即瓮声瓮气的说:“我再没常识也知道儿的生草娘的苦草,绝不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你……你说谁呢!”刘喜财指着那人说道。 剩下的几个人见他俩火药味很浓,几个人忙递了个眼神,其中一人说道:“别吵了,一楼的厨房和厕所不是还没找呢嘛!赶快找到尸体给抬出去吧,这里臭死了!” 两个人见他说的有道理也不再争吵,各自白了对方一眼又朝楼下走去,当几个人来到一楼厨房外的铁门时又都停住了,就剩最后这一个地方了,他们反而却不敢进去了,生怕见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所有人打着哆嗦互相看着对方,最后刘喜财一咬牙刚要推门,铁门内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喵……” 几个人被吓得一怔,嘴巴长得老大,也不管什么味道不味道了,现在就是苍蝇飞进嘴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刘喜财缓缓把嘴合上,把心一横瞪着眼睛骂道:“他妈的,你个畜生,你要是再敢叫我进去扒了你的皮!”说完大手一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块窗台,一只黑猫正弓着腰站在上面,身上的毛全都乍开了,嘴里更是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副随时要跳过来攻击众人的架势,吓得几个人向后退了几步。 刘喜财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便冷哼一声,骂道:“给老子滚一边去,否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猫似乎能听懂他所说的话,又或者是惧怕刘喜财,叫了一声便跳了下去,直奔右面的炉台方向去了。 众人松了口气,刚要说点什么又纷纷捂住了鼻子,刚才不通风,这会空气流通了一股恶臭猛的扑来,熏得所有人不停作呕,比吃了大便还让人恶心。 刘喜财皱着眉头向里走去,同时转身朝右边看去,只见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正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再仔细一看,是他老娘没错,她坐在一个木头板凳上,正侧身对着炉台坐着,而炉台下面还燃着火焰,显然锅里还在煮着什么。 “妈……”刘喜财壮起胆子叫了一声。 然而他老娘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背对着他,这时大伙听见刘喜财的叫声也都陆续走了进来,纷纷看了一眼徐婆,直到传来一个男人的尖叫声音“啊……” “你他妈鬼叫什么?”刘喜财被吓个半死,怒气冲冲的骂道。 “你们看……看地下,全……全是老鼠尸体!”尖叫的男子磕磕巴巴的说。 众人再一看地上,心说我的姥姥啊,地上少说得有几十个老鼠尸体,它们身上的皮肉都没了,全是骨头,就连头上的肉都没了,肯定是被吃掉了。再仔细看地上还有鱼的头骨和鱼刺,和一堆干巴巴的鱼鳞,屋里的恶臭就是这些动物尸体身上传来的。这里面苍蝇更多,少说得有几万只,毫不夸张的讲,要是有人猛吸上一大口,少说得有十几只苍蝇被他吸到肚子里去。 也不管徐婆是死是活了,有两个人再也控制不住,弯下腰吐了出来,吐的那叫一个痛快,好悬没给胆汁吐出来。听着同伴的呕吐声音,剩下的几个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时令所有人感到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徐婆缓缓的转动身体,她像是一部被人上紧了发条的老旧玩具,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响声,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几个人也忘记了恶心,瞪大眼睛望着徐婆的背影,强烈的恐惧令他们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想跑已经跑不掉了。 狭窄的老旧厨房,遍地的老鼠尸体,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密密麻麻的苍蝇飞舞,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老太太,而这个老太太正缓缓转动身体,并且绝不像正常人的动作。 当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会怎样?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恐慌,发自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第二百三十九章 黑猫 当恐慌达到极限时人们根本意识不到逃跑,因为他的大脑已经麻木了,发号不出逃跑的指令,就像青蛙遇见了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徐婆的头已经转到了侧面,但依旧无论怎么也看不清面容,她的侧脸被一缕杂乱的头发给挡住了。越是这样就越是吓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嘿嘿……”一阵苍老诡异的笑声从徐婆嘴里突然传了出来,比任何你在电视上听见的巫婆笑声要恐怖百倍。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猜测,徐婆的脸到底会是什么样,是血肉模糊,还是烂的千穿百孔并爬满了蛆虫。 正当所有人脑子里想着各种恐怖画面时徐婆的脸终于转了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全都吸了一口凉气,双腿软的像是棉花,有几个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徐婆的整张脸上血迹斑斑,有的血迹早已经干了,而嘴角却向下滴着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正不断的滴在地上,她的脸上沾满了鼠毛,一张干枯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最让人恐惧的是她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整个眼仁就像是在血液里浸泡过一样,就连边上的白眼仁也都变成了暗红色。 “喵……”黑猫突然叫了一声,一个跳跃跳到了徐婆的肩膀上,用舌头舔着徐婆嘴角流下的血液,脸上居然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众人全都傻了,他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啊,有几个再也控制不住被吓尿了,裤子湿漉漉的。 徐婆见状哈哈大笑,笑的格外瘆人,随后她一把揭开了锅盖,锅里水汽迷绕,阵阵白色雾气徐徐上升,她猛的把手伸进了锅里,抓住锅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把拿了出来,动作快如闪电。 那是一只被煮的面糊了的老鼠,徐婆一点也不嫌烫,用手狠狠一抓,一把鼠毛便被她揪了下来,她拿起那只肥硕的老鼠一口就咬了下去。 徐婆张开嘴不停的咀嚼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她嚼了两口突然意识到什么,头猛的向众人看去,所有人一呆,纷纷向后退去,“咣当”一声,有人撞到了后面的铁门上。 徐婆向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煮熟的老鼠递向前面,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笑道:“儿子吃,这个好吃,好吃啊!嘿嘿……” 刘喜财见到这一幕竟然忘记了恐惧,他鼻子一酸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在短短的一瞬间他脑子里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背着他捡垃圾的画面,垃圾场里臭气熏天,母亲想让他在一旁等着,可他就是不依,死活缠着母亲,非得让妈妈背着他,母亲摇了摇头对他甜甜一笑便把他背在背上,他幸福的把小脸贴在母亲瘦弱佝偻的背上,呵呵傻笑着。 “妈……”刘喜财再也忍受不了,伸出颤抖的手去摸母亲的脸。 “儿子,你吃,快吃,可香了,别让他们抢去!”徐婆双手握住老鼠,递到了儿子面前。 见儿子没接食物,徐婆撅起了嘴巴露出了痛苦神情,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老鼠,最后她瞪起血红色的眼睛狠狠将手里的老鼠塞进了站在刘喜财身边的人嘴里,恶狠狠的说道:“给你吃,你不是和我儿子抢吗?吃,吃呀!撑死你,哈哈哈……” 村民被吓得丢了魂,想要吐出来可惜老鼠已被煮的面糊了,就这么拉扯之际,几块肉和几缕鼠毛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村民喉咙一翻腾哇的一声大叫,捂着喉咙向屋外跑去,嘴里更是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其余的几个人见他跑了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怪叫一声没命的朝外跑去,刘喜财见人都跑光了脚下突然一软,刚刚有的温情瞬间不见了,只听他大叫一声也随大伙跑了出去。 “回来啊!儿你回来呀,妈妈想你!呜呜呜……”徐婆伸出枯树般的手想去拉儿子,却抓了个空。 除了刘喜财剩下的人早就跑没影了,刘喜财喘着粗气拿起锁迅速把大门给锁上了,随即跑回了家中。 在家休息片刻,刘喜财又把刚刚去鬼宅的众人给找到了家里,几个人各个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尤其是刚才吞下鼠肉的那个邻居,事后听他说他回家扣着嗓子眼吐了好几回,直到最后把早上吃的粥和鸡蛋都吐光了这才作罢。 几个人各自发表意见,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徐婆疯了,被活活吓疯的。她吃的老鼠和鱼都是一群猫逮来的,几个邻居也都说自己家晾的鱼丢了,肯定是被这群猫给叼走了。 刘喜财说:“几位真是对不住了,我去买点菜,你们喝点酒压压惊。”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没有心情,刚才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深深定格,这一天他们也别想吃东西了,刚才他们几个都回家洗了个澡,可身上还是有股恶臭的味道,只要鼻子一吸气就纷纷皱起了眉头。 最后刘喜财说:“那你们不喝酒也行,再帮我最后一件事吧!” 大伙对视了一眼,示意刘喜财说吧。 刘喜财想起母亲的凄惨模样,叹了口气,说:“我想买点吃的给我母亲送进去,你们几个再陪我一次吧!”见大伙纷纷摇头,他继续说道:“不用你们进去,你们只要站在门口给我壮胆就行了,行不行?就这一次!拜托了!” 众人犹豫了片刻,最后都点了点头,刘喜财一笑立刻开着小车去市场买了一袋米,几大块肉,一堆蔬菜和一箱母亲最爱喝的白酒。 东西买回来,刘喜财带着众人走到了鬼宅,轻轻的打开大门将东西放在门口,并向里面喊道:“妈,我给你买了吃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别再出来了……” 话正说到半截厨房的铁门突然开了,刘喜财咽下后面的话立刻关上了大门,和大伙逃命似得跑了。 “铃……”一阵铃声响了起来,也打断了刘剑的叙说,上班时间到了,几个同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各个脸上见了汗水,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陈国忠也被吓得不轻,何况他还住在鬼宅里,更是比所有人都要害怕,他整个后背全湿了,心跳的很快,仿佛一张嘴心就能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刘哥,后来呢?”陈国忠急切的问道。 刘剑摆了摆手,说:“现在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明天再讲吧!” 陈国忠点了点头,对刘剑一笑转身准备回去,这时刘剑喊住他,对他说道:“看你小子不错,又挺着急的,我就告诉你吧!” 其实后面也没什么了,自打刘喜财送了食物进去就再也没去过鬼宅,哪怕剩菜剩饭也不再送了,直到半年后。 半年后刘喜财找了几个胆子大的人陪他走进了鬼宅,他合计母亲怎么也得死上几个月了,里面顶多恶心点倒也没什么,可没想到母亲依旧坐在炉台边上,只是这回炉台下面没再生火。 徐婆将头搭在炉台边上,不知是死是活,身边是一只黑猫,确切的讲是一个黑猫的头,身子已经被吃空了,头上也被咬了几口。 几个胆子大的走上前准备给徐婆抬走,可刚走到她身边徐婆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臂,脸上的神情十分痛苦,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呃……”,便一命呜呼。 事后听说那个被抓的男人吓出了毛病,大伙也都说徐婆一直没死就是为了再见儿子一眼,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活了这么久,因为食物早就没有了,所以她最后才会把心爱的黑猫给吃了。 说到这刘剑撇撇嘴:“要不怎么说你们是胡闹呢,自打这件事以后就没人敢在那住了,不过也住过几波人,也都是些打工的,可没有一波人能住长的,全都被吓个半死,有的连房租都不要了就跑了,之后那破鬼楼就空了两三年,每天晚上都有人听见里面鬼叫,周围的邻居早就搬走了,房子卖也卖不掉,租也没人敢租,这些房子就一直这么空着,直到你们几个傻帽去住,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我得干活了,你也快回去吧,趁着没交房钱赶快走人!” 陈国忠道了谢,并与刘剑和大伙说这事先别声张,容我回去想想再说,随后打声招呼就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可怎么办啊,是告诉大伙还是先瞒着他们呢,算了,我回去先和李琦商量一下吧。 陈国忠在工厂门口打了个摩的,他此刻归心似箭,一路上不停催促摩的师傅快点,最后师傅被他说烦了,说了句:“小靓仔啊!已经够快的啦,再快车轮就着火喽!” 几分钟后摩的停在鬼宅的几十米外,师傅死活也不往前开了,并说少收陈国忠两块钱。 陈国忠并没有占他便宜,付了全部车费转身刚要走,摩的师傅突然喊道:“小靓仔,看你人不错,我提醒你一句,这房子住不得啊!别再吓出了毛病,就算房租不退给你你也别再住了,小命要紧啊!你多保重,再见!” 还没等陈国忠道谢摩的师傅就一拧油门跑远了,似乎不愿意在这鬼地方多待上一秒钟。 陈国忠叹了口气快步跑回住所。 第二百四十章 李琦 突然看到房子边缘的棱角上贴着一张黄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发白并且字迹早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又迅速围着房屋转了一圈,发现房屋四个角落都贴着黄符,看样子应该是要打败里面的鬼魂。 回到大门他刚要敲门,腐朽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林小军出来了,两个人差点就撞个满怀,林小军吓了一跳,拍着心口埋怨道:“你个屌毛,吓死老子了,报复我昨天吓你啊!你去哪了?我现在要去市场买点菜,一会煲汤喝,猪排汤,你们今天有福了!不说了,一会来楼上喝汤!” 林小军在那自说自话,没等陈国忠回答他就走了,后者摇了摇头迅速走进屋子并关上了大门。 回到房间,李琦还在床上挺尸,身体摆了个大字型,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不时紧锁着眉头。陈国忠快步走到他身边推了推他,大声说道:“别睡了,你个猪头,你不饿啊?真是服了你了!” 李琦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陈国忠,虚弱的说道:“你走了以后我出去买了点包子垫吧了一口,随后又睡着了,现在还困得要命呢,可一闭上眼总是做噩梦,梦见个老太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偶尔站在床边注视着我,真他妈吓人!嗨!真是点子衰到爆了,大白天也能梦见鬼!” “先擦擦眼角的眼屎吧,就快掉在床上了,你先去洗把脸精神一下,我有话和你说!”陈国忠缓缓说道,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笑上两声,可现在他根本就笑不出来。 “休息不好嘛!行,我现在就去,等我!”李琦从床上蹦了下来,快步冲向水房去洗漱。 几分钟后李琦洗漱完了走回屋子,示意陈国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陈国忠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的说:“快换好衣服,我们出去说!” 这话弄得李琦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照做,没一会两个人就来到屋外,陈国忠拉着他足足走出几十米远才停下,随即把刚才刘剑的话挑重要的讲给李琦听,特意避开了里面恶心和恐怖的片段。 可就算如此还是吓得李琦面如土灰,头上直冒冷汗,他说了句:“我的妈呀,还真是有个女鬼老太太啊,这房子住不得啊!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去房东家找他聊聊,看他怎么说,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搬走,大不了给他一天房费!”陈国忠盯着李琦一字一句说道。 李琦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直奔房东家而去。不出一分钟他俩就来到房东家门口停下,陈国忠抬头看去,只见房东家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八角铜镜,造型很古老,看来应该有些年头了。大门两侧别着两柳树枝,大门正中间是两张门神像,各个手持法器表情威严,就这阵势哪怕是千年厉鬼想闯进去也得掉成皮啊! 李琦不由张大了嘴巴,指着八角铜镜颤声说:“我的姥姥啊!这玩意是古董吧?肯定比黑驴蹄子管用!” 他这话说的陈国忠头上直冒黑线,陈国忠拍了拍脑门郁闷的说道:“我的哥哥啊!你鬼吹灯和盗墓笔记看多了吧!黑驴蹄子都整出来了,那是小说你懂吗?”说完按响了门铃。 李琦刚要回嘴大门突然开了,一个30几岁的妇人把头伸了出来,她长得挺漂亮,保养的也十分好,只是紧锁的眉头和伶俐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陈国忠对她笑了下,彬彬有礼的说道:“您好!您是房东夫人吧!我们是租您房子的人,请问房东在吗?” 年青妇人冷哼一声,说这句:“等着!”便一把将门关上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摔门,吓了两个人一跳。 李琦指着大门怒气冲冲的骂道:“草他姥姥的!本来听你说完我就恨这娘们牙痒痒的,现在一看果然是个烂货,我要是娶这样的婆娘非得天天吊起来打不可,什么逼玩意,呸!” 陈国忠急忙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别骂了,一会房东听见就不好了,谁的果报谁背着吧,这种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李琦哼了一下不再言语,这时大门又被打开,房东把门打开半扇,走出大门对两人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靓仔啊!怎么你们是来交房租的吗?” 陈国忠听他这么说便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时李琦突然接话道:“我们没带钱来,我俩来这是和你聊聊这鬼屋的,你心好毒啊!弄了个鬼宅忽悠我们!” 陈国忠见李琦口没遮拦忙推了推他,李琦却不在乎,依旧充满敌意的瞪着房东,随后房东也就是刘喜财哈哈一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都说东北人性格直爽,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来来来小靓仔,别在外面聊,我们进屋边饮茶边聊!” 两个人也没客气随着刘喜财走进了屋里,随后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刘喜财为他俩倒了两杯茶,笑着说:“你们说我的房子是鬼宅,请问这话是谁说的?你们可否在房子里见到鬼了?如果没有可不是冤枉死我了嘛!” 李琦性子急,冷哼一声,随即冷冷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这还用谁说吗?来这里时间长点的人都知道你家的事!” 陈国忠见他话已出口也不再阻拦,索性理直气壮的看着刘喜财,反正自己一方有理,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然而刘喜财还没说话,她那恶毒的小媳妇突然尖声骂道:“不想租就滚蛋!在这质问谁呢?你们两个东北佬说话给我注意点,这里是广东,不是在你们东北!你们要是敢在外面乱讲,就给我小心点!” 陈国忠气的握紧了拳头,她这话说的未免太嚣张了,还没等他吱声,李琦就怒火冲天的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咬着牙狠狠说道:“你少他妈在这唬我,不是猛龙不过江,再说大街上死的人多了,哪个是你杀的?!我在跟你男人说话,你个老娘们少插嘴,别说惹急了我我可抽你丫的!”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陷入了紧张,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这时刘喜财大手拍在桌子上,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刘喜财用力拍了下桌子,显然是动了气,陈国忠李琦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两个人想法是只要刘喜财有动手的打算,他俩就把他拿下,李琦甚至想真要是动手的话接机再给那婆娘两巴掌。 然而刘喜财却把矛头指向了他的媳妇,他指着那婆娘喊道:“你给我少说两句,来者皆是客,何况是远方的朋友,平时我都让着你,今天再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婆娘也不是个善类,显然平时在家做主惯了,她瞪起丹凤眼刚要发怒却突然忍住了,随即看了一眼李琦便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今天给你个面子,你等人走了的!”说完夸张的扭着屁股走回了房间。 这转变有些太快了,反而让他俩感到十分不解,一是刘喜财为什么要对他俩这么客气呢,居然冒着风险和老婆对抗,难道只为了千八百快的房租吗?这绝不可能,毕竟人家生意做的很火红,怎么会在乎这点小毛票呢! 二是那婆娘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呢?据刘剑所讲她应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何况从她刚才骂人的气势来看,绝对是个泼妇没错。 陈国忠皱着眉头看向李琦,后者也是一头雾水的望着他,陈国忠随即咧开嘴角笑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那婆娘怕了李琦,李琦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身体魁梧有力,刚才他被那婆娘骂急了便瞪起眼睛,握着拳头指着婆娘大骂。 别说是个女流之辈了,就是春山市里的小混混也不敢得罪他啊,那眼珠子一瞪绝对是张飞附体!李琦和张天宇兄弟跟陈国忠是童年玩伴,小学还在一个学校,直到中学陈国忠考上了重点中学,而他们却按片分分到了垃圾学校,之后李琦几个人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无人敢惹,几个人打架都不要命,下手极黑,这也是陈国忠和他们疏远的主要关系。要说李琦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这小子唯独怕鬼,小时候一群孩子在楼道装鬼吓唬他,他吓得从来都不敢自己上楼,每次都把他妈请下来不可。 现在李琦等人已经改变了很多,因为他们看清楚了混下去没有好的出路,他们认识的一个社会朋友,也是他们认得大哥,因为与人火拼拿刀捅死了两个人,最后判了死刑,这事深深的影响了他们,让他们彻底放弃了混黑社会的念头,可即使如此,他骨子里还是有极其彪悍的一面,谁要惹急了他准没有好果子吃。看来鬼怕恶人这话果然不假,何况是刘喜财两口子这样的损鬼了,刘喜财也只是在装腔作势好借坡下驴而已。 刘喜财眼珠一转,微笑道:“两位靓仔别生气,别和那败家女人一般见识,你们说我那房子有鬼,请问你们是听说的,还是真的见到了?” 陈国忠快速想了一遍,随即缓缓说道:“见到了也听说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凶宅 随后他把在屋里听见的叹息声和刘剑说的这房子里曾经死过一家人,后来又死了一个老人家告诉了刘喜财,却并没有直接说明死的那老人家就是他的母亲,陈国忠说的比较婉转,也是给他留了脸面。 刘喜财听完长长叹了口气,他脸上露出悲伤神色,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没错,那老人家就是我的母亲!” 虽然陈国忠和李琦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听刘喜财亲口承认还是感到了惊讶,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与此同时鬼宅里的其余几个人也都遇到了一些怪事,尤其是吕磊。 先是张天宇哥俩,这哥俩比较懒,两个人攒了一大堆衣服,放的都快臭了才打算洗,哥俩最后猜石头剪子布分出了输赢,由弟弟洗衣服哥哥负责拧干并晾在绳子上。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随后两个人累的像堆烂泥一样倒在床上,休息够了张天浩嫌屋里闷来到二楼阳台抽烟,一看阳台绳子上的衣服少了几件,中间露出一块空缺,不由向楼下看去,他想应该是风把衣服吹跑了,可楼下却空空如也。 张天浩觉得奇怪,忙回到屋里问他哥衣服怎么少了几件,是不是没夹紧啊,张天宇一愣,随即说道:“不可能,再说这天闷得要死哪里有半点风啊!” 两个人准备去外面找找看,当走到一楼的楼梯时哥俩都愣住了,几件衣服乱糟糟的摆在楼梯上,像是被人不小心掉在上面一样,他俩觉得奇怪忙到一楼去问问,却发现一楼没人门也没锁,又跑到三楼去问,林小军表示不清楚,说自己正在煲汤,一直看着呢。 吕磊则是躺在床上翻看着成人杂志,被人打扰了有些不快,把书放下皱着眉头对他哥俩说:“我也不知道,没准是你俩下楼涮衣服的时候掉楼梯上了呗(因为二楼没有水龙头),找到了就行了,别妨碍我看书!”说完哼了一声,又拿起书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哥俩有些郁闷,拿着衣服走回了房间,也没心情再洗一遍了,将衣服扔在地上,张天浩点着了一根烟,气鼓鼓的说:“现在越看越觉得吕磊那小子装逼,一天到晚厉害哄哄的,啥事还都管跟个老大是的,那小子还贼他妈色,你看他去发廊时那股骚劲,就跟吃去痛片吃飘了一样,一个大老爷们近视眼还带隐形眼镜,就他那绿豆眼好看咋的?惹急了我非得大嘴巴抽他不可!” 张天宇见弟弟动了气,便笑着劝道:“你行了啊!别刚来就惹事,再说人家又没勾引你,长得丑还不让人家浪了?他这叫浪味仙!” 张天浩噗嗤一笑,也不再生气了,干脆躺在床上神游,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来钟,屋里有些闷热,吕磊看书看的浑身燥热,就问林小军去洗澡去不,林小军看了一眼汤,至少还得要两个小时才能好,便和他烧好了水拿着桶来到了一楼。 这里说明一下,广东和东北不同,一是网吧少,村子里一家网吧都没有,都是些电脑房,地点都十分隐蔽,因为在广东开网吧很费钱,还得有路子。二是没有澡堂子,大的洗浴不算,他们洗澡都是用红桶接满了水,在里面放上热得快,插上电烧他个十来分钟水就热了,然后在桶里放些凉水,在这都是如此,他们叫做冲凉,最热的时候一天不冲个三遍澡身上都能馊。 南方人脸皮薄,林小军就是代表,他回回躲在厕所里锁上门冲凉,为这事大伙都拿他开涮,说他是不是花木兰混入军营,是个女儿之身,快让哥几个瞧瞧,每次都会听见他回了个“丢!” 这次也不例外,林小军在桶里放了些凉水进去,拿起桶在厕所里洗的浑身舒畅,嘴里更是哼起了粤语歌曲。 吕磊将隐形眼镜放在小盒子里,又将盒子放在一旁的石砖台阶上,盒子里面是一些药水,用他的话就是也给眼镜泡泡澡。 吕磊边洗澡边哼着黄色小曲,这时厕所外突然传来林小军的惊恐声音:“我丢!这厕所上面的透气孔里怎么老是传来老女人唱京戏的声音啊!” 刘喜财喝了两口茶后对陈国忠和李琦讲起了另外一个版本,原来并不是他不孝顺,老娘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把腰都给累弯了,他怎么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呢。 徐婆为了养活自己的儿子吃了很多的苦,一个人带孩子也没法给人打工,她就靠捡垃圾和收垃圾为生,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有点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给儿子吃,街坊邻里的都可怜她娘俩,谁家做吃的都给徐婆送点。 就这样娘俩如生命力顽强的蟑螂一样活了下来,直到刘喜财长大成人,徐婆开始为他担忧起来,孩子一直和她以垃圾为生,那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呢。 可能是老天可怜她们母子,某天政府来收村民的土地要盖工厂,分给了每个村名一大笔钱,徐婆家也有一小块地,但一直就那么荒废着。到了分钱的时候不少村民都替徐婆求情,希望上面多分一点钱给她,说徐婆怎么怎么可怜。 上面觉得这次收地很顺利,便应了大伙的意给徐婆家多分了不少钱,徐婆感激涕零当场就给领导和村民跪下磕头,事后她拿着这笔钱翻修了房子,又买了间小门市开起了杂货铺。 一年后刘喜财也成了亲,找了个外地媳妇,可他媳妇不是个过草子的人,成天班也不上就知道打牌,等刘喜财后悔时两个孩子都有了,没办法只好凑合过吧。 时间久了刘喜财也不干了,自己每天又带孩子又看店铺的,老婆倒在家做起了大少奶奶,成天连饭也不做就知道要钱打牌,最后刘喜财一赌气,行,我也玩,不想好谁也别好! 于是他连店铺也不开了,天天出去喝酒打牌,把徐婆急得不行,可两个孩子还小,她便在家带起了孩子,店铺就成天关着,徐婆也不敢说儿媳妇,怕她和儿子离婚,就这样徐婆每天都背地里流眼泪。 家里本来就不富裕,都指着杂货店出钱呢,杂货店一关门也就断了财路了,那婆娘一看钱也没了,少奶奶也当不成了便吵着要离婚。 刘喜财也没服软,离就离,不管老娘怎么劝坚决把婚给离了,但他没想到那懒得出奇并且从来不照顾孩子的女人居然说要带走一个孩子,并且要的还是女孩,他老婆走的那天终于对他说了原因,说儿子是赔钱货,给你留着,累死你!女儿则是养老的法宝,将来傍个大款找保姆斥候我。 离婚后刘喜财又把精力放在买卖上,村里人看他离了婚带着老娘和孩子生活挺可怜的,都很关照他,都买他家的东西,就这样,刘喜财渐渐有了些钱又做起了别的买卖,几年后终于发家了。 有了钱他打算再找一个老婆,这回他也挨个挑了,最后选了现在这个小媳妇。生活是越来越好,儿子也聪明伶俐,足以让一般人羡慕死了,可却发生了这么件事。 有一天徐婆突然说自己身上痒,钻心的痒,刘喜财买了点药给她吃也不见效,第二天老娘还说痒,他翻开老娘的衣服朝后背一看,好悬没给他吓晕过去,只见他老娘的背上长满了脓疮,一碰就出水,有的脓包里甚至能看见虫子在里面爬。 这可把刘喜财吓了个半死,连忙带老娘去医院瞧病,医生说是皮肤感染,具体怎么感染的医生也说不出来,刘喜财觉得应该是老娘常年和垃圾生活在一起体内生了细菌和虫子,随着时间越久体内的细菌和虫子终于发育成熟,便破体而出。随后他买了一大堆药回来,天天又是抹又是吃的,可就是不见效。 时间长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刘喜财的儿子小波和小媳妇也说身上痒,都怀疑是徐婆传染的,便把矛头对准了徐婆,小媳妇一开始还不敢怎么样,只是话里有刺,可小波却不管那个,天天不给他奶奶好脸色看,渐渐的小媳妇和小波联合起来一起挤兑徐婆,徐婆怕儿子为难便主动提出去仓库生活,并且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 时间久了小媳妇还是挑刺,和小波一起给刘喜财施加压力,那阵正赶上隔壁的凶宅要出售,刘喜财架不住老婆和儿子的软磨硬泡,他只好买下了凶宅,把老娘送了进去,这也是徐婆自己同意的。 讲到这刘喜财擦了擦泪水,说:“可怜我老娘辛苦一辈子了,到老了却是这样悲惨!我有时间就给她送点她爱吃的饭菜,老娘喜欢唱京戏,自打搬到那里没事就唱上一段,倒也没有别的事出现,只可惜她在里面住了不到半年就西游了!”说完又擦了一把眼泪。 陈国忠脑子里有些乱,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随即一想真假都无所谓了,反正老人家也不再了,可事情总得解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 第二百四十二章 法器 便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我问你一件事,那房子闹鬼为什么却偏偏只出现徐婆的鬼魂呢?那枉死的一家三口不是更应该出现嘛!” 刘喜财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陈国忠一眼,得意的笑了笑,说:“那一家三口的鬼魂只所以不在房子里出现,是因为我家有祖传的两件宝贝,是我爷爷当年做道士的时候用的法器,一个镇魂铃,一个锁魂葫芦!当年我便是借着这两件宝贝收复了那一家三口的亡灵!” 李琦差点没把眼睛瞪出血,张大嘴巴怪叫道:“我的乖乖,锁魂时念不念咒语啊?” 刘喜财猛的一愣,惊讶的点了点头,说:“确实有咒语,怎么你也听过这两件宝贝?!” 李琦严肃的说:“确实听过,也见识过!”见陈国忠和刘喜财全都惊讶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咒语是不是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或是嗡玛尼玛尼哄?你他妈唬谁啊!你是不是西游记和济公看多了啊?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宝贝,那徐婆的鬼魂你为什么不锁住呢?” 刘喜财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快,没好气的说:“你爱信不信!只所以没锁我娘的魂是因为这葫芦只要一锁住魂魄,时间长了魂魄就散了,也就是电视上长说的魂飞魄散了,我娘受了一辈子苦,我怎么还会忍心把她的魂魄锁住并打散呢!” 李琦这回信了大半,也不再回嘴了,和陈国忠坐在那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而另一边,林小军正穿着小裤衩慌乱的从厕所里跑了出来,吕磊嘲笑道:“听个京戏也能吓成这个鸟样,你真可以啊!”说完穿上了裤衩。 “我丢,你去听听看!那声音又细又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不说了,我上楼去了!”林小军白了他一眼,说完拿起桶就走了。 林小军刚走不久,别着洗漱间铁门的砖头就突然倒了,“咣当”一声把吕磊吓得几乎跳了起来,铁门也“吱吱呀呀”的缓缓关上了。 吕磊的眼睛度数很高,不带眼镜看东西很费劲,就看不远处黑色铁门上红白色乱成一团,看的他格外心惊,他一着急就迅速去找石砖台阶上的眼镜盒,结果刚摸到个边手一抖就把眼镜盒打在了地上。 在地上摸了半天,除了眼镜盒找到了,镜片却一个都没找到,越找就越心慌。吕磊骂了句娘,壮起胆子打开了铁门,就看前面不远处的炉台下蹲着一个人,在昏暗无光下显得影影绰绰的,只是身上那身白衣格外的刺眼。 吕磊心里猛的一颤,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开,一阵寒气从脚下传来直到头顶,仿佛自己置身于寒冬腊月里一样,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头发根根立起,每走一步比爬坡还困难。 随后吕磊眯缝着眼睛撅起鼻子在原地看了半天,还是迷糊一片,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几个屌毛吓唬自己呢?他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再看那一身白衣也就不是那么怕了,他冷冷一笑,心想你还挺卖力的嘛!还弄了个白头发,想完就要过去狠狠踢他一脚,心里说道“哥们别怪我下手狠,让你长长记性!”想完迈开大步就朝那个白衣人走去。 他是不知道徐婆这回事,否则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走过去踢这一脚的。 刚走到白衣人身边,吕磊发出一声坏笑,抬腿就要踢下去,却见白衣人突然把头转了过来,吕磊眯着眼睛一看,瞬间头皮就乍开了,只觉得喉咙一紧转身就跑,连叫都没叫出来。 刚跑到铁门处吕磊回头看了一眼,看她追没追来,就这一眼吓得他大小便都失禁了。只见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就贴在他的脸上,整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褶子,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一张嘴里面爬满了蛆虫,不停的蠕动着。 吕磊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屎和尿顺着裤衩流了一腿,尖叫过后他转过头就跑,脚却突然绊在门槛上,“啪”的一声,吕磊来了个狗吃屎狠狠的摔在地上,叫都没叫就昏死过去。 正在品茶的陈国忠等人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尤其是陈国忠,他手一抖热茶都洒在了腿上,他却没有半点反应,过了几秒钟陈国忠猛的站了起来,对李琦说道:“坏了,出事了!” 没到两分钟,陈国忠就和李琦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自己房间里,吕磊正躺在李琦床上,没有半点反应,脸上一片血迹,鼻子松垮垮的歪在一边,显然是鼻梁摔断了,其余人正围在床的周围纷纷议论着。 “怎么搞的?怎么还不送医院去呢?!”陈国忠指着床上昏迷的吕磊问道,同时快速的看向众人。 林小军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他小声说道:“已经打完120了,这里不好打车,这样能安全些!我也不知道这屌毛是怎么了!之前我们一起冲凉,我先冲完就上去了,没多久就听见他鬼叫一声,等我们下去时他就趴在地上昏迷了!” 陈国忠点了点头,随即安慰了林小军两句,告诉他没事,别慌。可后者似乎不太相信,身体依旧微微颤抖,不时用眼睛看向四周。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到了,救护人员问明了缘由便用单架把吕磊抬上了车,这时一名救护人员走过来对他们几个说:“你们来个人跟我们走,一会到医院办下手续,顺便把车费和住院费用给交了!” 陈国忠点了点头,大脑同时快速思考起来,一会房东过来,要是再把几个人吓到就不好了,想完指着林小军和张天浩哥俩对救护人员说道:“让他们三个人都跟您去吧,还能帮你们抬抬单架什么的!” 救护人员点了下头,说:“行,那你们赶快上车吧!” 陈国忠迅速从包里翻出一沓钱出来,递到张天宇手里,对他偷偷眨了眨眼睛,说:“这钱你拿着,要是不够你们先垫上,回头再算。” 张天宇拍了拍陈国忠肩膀,拉起林小军边走边说:“我兜里还有点,应该够了,要是不够我去提款机再取点就是,你们在家等着吧!” 目送几个人离去,陈国忠看向李琦,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事弄得,有些不好收场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和大伙一起商量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李琦摆了摆手,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发生了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还是等房东来了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们马上就搬出去!” 陈国忠表示同意,正要说些什么,外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后房东刘喜财推开他俩的房门走了进来,急切的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 李琦听他问话,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几步走到刘喜财身边,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领,瞪着眼睛狠狠说道:“出了什么事?还不是你这破房子给闹得,刚才我的同事撞邪了,摔倒在地上,鼻子都摔断了,你说怎么办吧?!” 陈国忠怕李琦出手伤人,立即对他喊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人家!” “某错了!小靓仔说的对,有话好好说嘛!都可以解决的嘛!”刘喜财头上见了汗水,脸上堆起笑容看着李琦。 李琦哼了一声,把手放了下来,头扭向一边不再言语。 刘喜财揉了揉脖子,随后神情严肃的说:“别动气嘛!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事的嘛!你看这是什么?” 刘喜财话音刚落,陈国忠和李琦就朝他手中看去,只见他手里各拿着铃铛和葫芦,看来应该是他说的镇魂铃和锁魂葫芦了。 “你要锁住徐婆的魂魄吗?”陈国忠疑惑的看着刘喜财。 刘喜财神色有些痛苦,他用力的点了下头,沉声说:“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我也不想让我娘的魂魄一直在这屋子里飘荡!” “可一旦锁住了徐婆的魂魄,那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嘛!”陈国忠尽管心里也不想让徐婆再待在屋子里,可他又很同情徐婆的遭遇,这让他很矛盾。 刘喜财苦笑了一下,说:“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受到惊讶了!还是有机会的,我认识一个大师,他法力超群,我先锁住我娘的魂魄,然后再把葫芦交给他,让他超度我娘。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你们先出去吧,别妨碍我锁魂,万一我娘害怕附在你们身上那就麻烦了!” 陈国忠叹了口气,朝大门走去。李琦更是拍了拍刘喜财的肩膀,对他说道:“刚才对不住了!你小心点!”说完没等刘喜财回答就走了。 两个人来到大门前,刚要推门就见屋内的大门上贴着两张黄符,上面的红色朱砂颜色都很鲜艳,看来肯定是刘喜财刚贴上去的,应该是为了锁徐婆的魂魄时防止她逃出去吧。 两个人来到外面,心惊胆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谁也没有言语。没一会屋内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音,不过传到他俩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瘆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驱鬼 随后屋内传来刘喜财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念咒,不过是用广东话说的,他俩也听不懂,索性也就不再留意。正焦急等待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音,听声音很似苍老,叫声十分凄厉,尖叫至少有半分钟之久,听的陈国忠和李琦浑身直冒寒气,就在他俩快要崩溃逃走时尖叫声却突然消失了! 没一会刘喜财缓缓走了出来,头上满是汗水,脸色很苍白,他用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陈国忠和李琦虚弱的说道:“搞定了,这回房子没事了,你们就放心的住进去吧!对于你们受到的惊吓,我很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免你们半年房租,半年后你们要是还继续住,我一个月只收你们五百块房租!至于你们受伤的同事,他的所有医疗费我都出了!” 陈国忠和李琦刚要说什么,刘喜财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俩的话,随即说道:“就这么定了!我这人很倔强的,说一不二。一是不这样我的心过意不去,二是就当交了你们这群朋友!” 事已至此陈国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忙说:“那让你破费了!我们会继续住下去的!但医疗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出,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琦也点头表示同意,刘喜财笑了笑,突然焦急的说道:“不和你们聊了,多待一分钟我娘的魂魄就多一分危险!”说完对陈国忠和李琦打声招呼便跑了回去。 从这起鬼宅彻底安静了,再没发生过任何怪事,不过厄运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他们,也许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现在火线已经点燃,一场更大的恐怖盛宴已经拉开了序幕,并已布置好了陷阱,等着他们跌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直到天黑林小军等人才从医院回来,林小军进了屋便一言不发,又不敢独自上楼,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人陪着他上去,只能站在原地不安的乱动,那扭捏惊慌的姿态就像是小媳妇即将要嫁给恶汉子一样。 张天宇兄弟俩都是一脸的无所谓,这哥俩胆量不是一般的壮,不但不觉得出了这事比较蹊跷,张天浩反而还笑着对陈国忠和李琦说道:“卧槽,可逗死老子了,你们是没看见啊!那小子摔得老惨了,鼻子断了是肯定没跑了,那大板牙也摔掉了一颗,另一颗摔断了大半,一说话就跟宋丹丹演小品似得,咱们走的时候这屌毛还拉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呢,一说话嘴里直兜风……”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在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朋友,人家已经够惨的了!”陈国忠打断了张天浩的话,他并不知道张天浩和吕磊之间的矛盾。 张天浩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快,张天宇急忙拉了他一把,忙打着圆场说道:“别搭理他,这小子之前和吕磊产生了点小摩擦,心眼比女的还小,对了,吕磊到底怎么摔得啊?” “吕磊应该是见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才吓得摔晕在地上。这屋子确实不太好,不过刚才房东已经找人做了一场法事,现在这房子彻底没事了!不信你们问他!”陈国忠想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他认为这么说能安抚住大家,最后用手指向李琦。 李琦配合陈国忠的话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张天宇哥俩说那就好,没事了就好。可林小军却不同,他可没有这哥俩的胆子,听陈国忠说这房子果然有古怪吓得抖成一团,脸上瞬间就变了颜色。 “你……你们……谁陪我上楼一下!”林小军颤抖的说道,在看向众人时眼里满是恳求神色。 李琦有些疑惑,开口问道:“我说你屌毛胆子挺肥啊!还敢自己一个人住楼上啊?以前小看你了啊!” 林小军白了他一眼,说:“谁还敢一个人住上面了,我打算去上面取行李,我要搬出去住!”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愣,陈国忠叹了口气柔声对林小军说道:“兄弟都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啊?再说马上就得去上班了,今天还是别走了!你要是害怕你就住在我屋里,李琦的床住三个人都能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好吗?” “这……”林小军还有些犹豫,李琦立刻搂住了他的肩膀,猥琐的说:“来嘛,明天白天哥哥搂你睡!包你嗨皮一整天!” “我丢雷个嗨呀!你个死扑街!离老子远点……”林小军推开了李琦的手臂,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场风波终于在几个人的玩笑中烟消云散了,所有人一同陪林小军上楼取了行李,又风风火火的冲向了工厂。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精神萎靡的回到了住处,一晚上没有合眼谁也不再合计闹不闹鬼的事了,各自回到房间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下午才陆续醒来。 每个人都是饥肠辘辘,最后陈国忠决定去外面喝点,由他请客,众人欢呼一声忙去洗漱,就连林小军也是如此,早把房子闹鬼的事抛之脑后了,或者是说不再去想它了,总之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提过要搬走,就一直住在李琦床上。 直到半个月后,这半个月内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陈国忠的母亲在电话里传来了喜讯,说是他爸的一个老战友听说了他家的事立刻从南方老家赶了过来,先是埋怨他老爹一番,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简直是没把他当成朋友云云…… 陈国忠过去听他老爸讲过他的这个老战友,两个人有着过命的交情,三大铁不是说过吗,一起当过兵,一起打过仗,一起嫖过娼,后两者应该是扯蛋,但第一条绝对不是瞎说的。 老战友叫胡晓明,陈国忠听老爸讲这老战友比黄晓明都帅,人也很硬气,退伍回到家时不少小姑娘都扑他,他却都看不上,直到后来找了个当地首富的女儿,绝对的白富美,最主要的是他这个上门女婿当的相当霸气了,不但女的对他服服帖帖的,就连她老子也是跟他客客气气的,逢人就吹他的女婿如何如何出息。 不过胡晓明也真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他不会溜须拍马那一套,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陈魏国除外。人还都是犯贱的,你越有性格人们就越得意你,反之你若像个癞皮狗一样粘人,人们反而不给你好脸子看。 胡晓明通过自己的努力,加上老丈爷家的底子没多久就闯出了名堂,几年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其知名度甚至远超他老丈爷。 陈魏国在退伍后和胡晓明见过几次,当两个成功商人聚在一起时也都暗自感叹,感叹时光一去不复返,从前天天混在一起又说又闹,现在却天各一方相见甚难。 自打陈魏国破产以后他也想过找胡晓明帮忙,只是他张不开这个嘴,想来想去就把自己给愁出毛病了。 事后胡晓明从别的战友嘴里听说了陈魏国的事,第二天便亲自北上,来到陈魏国家先是兴师问罪一番,最后慷慨解囊出钱给他,让他重新站起来,并打算投巨资在北方建厂,两个人合伙,陈魏国仔细一问,原来胡晓明早有此意,只是借着这个机缘把时间提前了而已。 病来的快去的更快,陈魏国一激动啥病都没了,比吃了盖中盖还管用,这头顶的乌云终于透亮了。陈国忠听完也是激动万分,倒不是他贪财,他是替他老爸高兴,只要父母没病没灾的,自己就满足了。 电话里陈国忠的母亲让他回家,说家里又变得富裕了,没必要再吃苦了。陈国忠却否决了母亲的提议,他认为自己应该需要锻炼一下,不能总是活在父母的臂膀下,他要靠自己闯出一番名堂,最后母亲只好同意,说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一直在家里等你。 再是刘喜财把医药费送到了陈国忠手上,足足五千块钱,陈国忠示意不要,却架不住他的执着,最后只好接受,并把钱都分给了垫钱的众人。 另外一件事就是吕磊出院了,他在单位见到陈国忠等人理都不理,仿佛他的伤是让陈国忠他们造成的一样,吕磊更是调了班和他们分开了,他的行李也是让班长给他取的,他连屋子半步都没进。 吕磊的表现惹得众人心里不太舒服,尤其是张天浩,他对着陈国忠等人说道:“我说错了吗?这个狗篮子,我们送他去医院,又拿钱又出力的,他连句话都没有,谢谢两个字都不说,钱也不出一分还心安理得的!活该他倒霉,我看他这回门牙都没了还怎么浪,操!” 大伙哈哈一笑,但心里都不太得劲,毕竟吕磊曾经也和他们疯过闹过,现在却变得如此冷漠。陈国忠拍了拍张天浩,示意他别动怒,这不值得,说道最后陈国忠眨着眼睛俏皮的说:“没牙就不能浪了?你也太小看草本浪人了!” 这话逗得众人笑成一团,正笑着呢,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话骂道:“笑,笑,你们几个屌毛笑个屁啊!哥调到这个班了,以后都给我小心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 武当大劫 “国忠!国忠,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陈国忠的耳边响起,陡然将他惊醒了。 他回过神来,唐肖雪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没事,没事,看到这本书,响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陈国忠这样说道,只是他的神情之中有些苦涩。 后来的事情,后来的事情就非常的离奇诡异了。 徐老太婆不知道到底是变成了人,还是鬼,那个时候,有些事情,陈国忠至今没有弄清楚。 但最终,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一大笔钱,而他的那三个好兄弟则是都把性命留在了南方的异乡。 “肖雪,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候,陈国忠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着唐肖雪问道。 但他的话语落下,唐肖雪忽然咯咯的冷笑了起来,然后在陈国忠惊恐无比的目光之中,她的头颅竟然掉了下来,脖子里面噗噗得往外喷着鲜血! 那样恐怖的场景当场将陈国忠几乎吓傻了。 但是当他再一次回过神来,他面前的景象已经消失了,他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黑色的草记本。 而这个时候,草记本的第一页打开,上面用碳素笔写着几个字, “示鬼神卷—鬼梦。” 满额头的冷汗,不断的从陈国忠的额头沁出来,但最终他咬了咬牙齿,从自己的袋子里面掏出来一个打火机,然后将草记本竟然点燃了! 草记本毕竟是纸质的,在火焰之中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面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一大截,一个陈国忠记忆深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陡然响起, “徒儿,我的好徒儿,我说的,我会回来找你的。” 然而这个声音刚刚落下,地上燃烧着的草记本陡然哗啦啦的翻动,随后露出一副狰狞的图画,然后屋子里面一声惨叫,原本的阴风骤然停止了。 而下一刻,陈国忠低下头,他的手上,那本黑色的草记本又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这一本黑色的草记本,陈国忠下意识的哭笑着叹息了一声。 而最终脑子里面闪过唐肖雪的身影,陈国忠咬紧了自己的牙齿! “看来,我是时候上一趟武当山了!” 。。。。。 示鬼神卷,七卷全部出世! 武当山的真武大殿中,武当山用来预知祸福的司南顿时碎裂了。 看到这一幕,值守长老震惊的几乎差点从蒲团上跳起来。 很快的,武当山后山的钟声敲响,而第二天,武当山的后山,护身结界开启,除此之外,不愿意留在山上的一部分弟子却是离开了武当山,径自下山去了。 武当山的大劫,从此开始。 。。。。。 午夜12点乌云遮住了月亮,秋风呼啸着在校园里游走,黄色的落叶漫天飞舞着,仿佛在跳着一只死亡的舞蹈。 张寅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难眠。这种莫明的失眠从他进入这所学校起就找上了他。同室的两个家伙早已沉沉的睡去,而另一个空着的床位却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一周了,那位叫做的男孩也没有来到学校报道。 听老师说他病了,正在住院,但同学里却在传说这个宋一鸣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张寅不相信神鬼之说,也就没有细问,但心里对于这个没见过面的室友,多了一些好奇。。 远处一阵不知名的鸟叫打乱了张寅的思绪,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在枕边粗暴的想起,张寅诧意的拿起手机,这么晚谁会打电话过来? 张寅轻轻的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救救我,救救我。。。。。“一个凄惨的声音清楚的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接着手机迅速挂断了,张寅感到头皮发麻,但他试着安慰自己,这个电话一定是恶作剧!对,一定是那个同样失眠的人搞得恶作剧,想到这里他的恐惧就变成了愤怒,这算什么?! 他要立刻回拨过去痛骂对方一顿。于是张寅从新拿起了手机,因为紧张他刚才并没有看清来电的号码,现在他要仔细的看清楚。 通话记录-已接来电,“啊”的一声,张寅吓的把手机丢到了地下,那个已接的电话竟然是他自己的号码。 “你不睡觉在折腾什么?” 被他惊醒的室友赵刚不满的问道而另一个室友田亮却还在熟睡。 “它。。。。。它!” 浑身颤抖的张寅指着地上的手机说不出话来,赵刚看到他的表情古怪,便打开灯,拿起了躺在地上的手机,说道:“怎么了,手机不是很好吗?你再有钱也不至于半夜没事摔手机玩吧!” “不是,手机,手机。。。。。“张寅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手机怎么了,不会是鬼给你打电话了吧。” 熟睡的田亮也被惊醒了,略带讥讽的说道。 听到这个“鬼”字,张寅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是这样的,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和两个室友诉说了一遍。 “不会这么邪吧!” 赵刚按出手机的开始菜单,带着疑问的打开了通话记录,睡在张寅上铺的田亮也从床上蹦了下了,来到赵刚身边,凑过头向手机看去,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你一定是看错了,你看这个不是你的号码。” 赵刚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张寅。 “不是我的号码?” 张寅壮着胆子向手机看去,已接电话那一栏果然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拨打的时间正是几分钟前。 怒气瞬间直冲张寅的脑门,谁搞的恶作剧,这下可惨了,明天这件事传扬出去,自己可就成了胆小鬼的代名词了。 站在地上的赵刚带着嘲笑的说道:“哦,原来有人的胆子很小呦。” 一边的田亮配合着用手指围了一个很小的圆圈,接着两个人看着张寅笑了起来。 张寅真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可以让自己钻进去,真是丢人到家了,他气愤的回拨了过去,不管接电话的是谁,他都要狠狠的教训对方一番。 站在一旁的赵刚和田亮停住了笑声,坐到张寅的床上,等着即将开演的好戏。 “吱吱,吱吱。” 奇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就像两扇陈旧的木门正在被慢慢的打开。 “好怪的彩铃呀。“田亮说道。窗外的风“呼呼“的响着。远处不知名的怪鸟,又凄惨的叫了一声。宿舍里的温度忽然间下降了好几度。 张寅,田亮,赵刚三个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嘟“的一声手机接通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狠狠的传了出来:“今天,让你重温你当年种下的恶果。“ “啪”的一声,张寅吓得把手机扔到了地上,宿舍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张寅,赵刚,田亮三个人互相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田亮突然说。 与此同时赵刚和张寅也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正在寝室里的某处响起。 “是谁?” 赵刚颤抖的问道。 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窗外的风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停止了,寝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三个人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今-天让你重温你当年种下的恶果!” 没有任何声调起伏的声音忽然传来,像是狠毒的诅咒,一字一字重重的击在三个人心上。 “救命!” 张寅惊叫这逃出了寝室,随后是同样惊惶大叫的赵刚和田亮。 “今天,让你重温你当年种下的恶果。” 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邪恶与怨恨,像是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夹杂着一股股的寒气从身后袭来。 张寅三个人在楼道里大声的尖叫着,拼命的拍打着每间寝室的房门,他们希望有人能在这时出现,可是长长的楼道异常的寂静,一间间寝室仿若变成了一座座坟墓,一座座没有尸体的坟墓。 白色的灯光渐渐的变成了暗黄,并且越来越暗,最终成了漆黑的一片,张寅,赵刚,田亮机械的奔跑着,叫喊着,却总也到不了尽头。短短的楼道变得无穷无尽,并且异常的空旷。阴冷的旋风嚎叫着肆意狂舞,哀叫声,惨呼声,四处的飘荡,低低的饮泣声更是直冲人的双耳。 慢慢的三个人丧失了跑动的力气,但他们还是拖着僵硬的双腿踱着向前走,又过了很久,还是不见楼道的尽头,就连墙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能思考,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三个人只能在黑暗里行走,寻找着可能的希望,但一次一次的失败,已经彻底的击碎了他们的意志。没有光亮,没有温暖,只有四周那另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终于三个男孩停住了脚步,无助的哭泣了起来,他们开始确信,自己怎样也到不了尽头,这个暗无天草的空间,就是他们死亡的坟墓。 黑暗还在继续,巨大的恐慌却已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张寅拼命的张开嘴巴,像一只离开水的鱼,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他意识正在被什么东西抽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手向他伸来,要将他抓入最深的地狱。 就在这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张寅猛的发现地狱一样的楼道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赵刚和田亮已经不见了踪迹。 第二百四十五章 青玄子 令人窒息的发现使得张寅彻底的崩溃了,他颓败的瘫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用尽了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量,他绝望的大声喊叫道“救命。。。。。” 可经过加工的回音,更加增添了莫明的诡异。 “唉!” 一声女子的叹息在不远处传来,张寅的恐惧随着这声叹息更是加大了几分,男生宿舍楼里怎么会有女性的声音?他想不出原因,也不敢去想原因。但那声叹息仿佛有魔力一般促使着他不由自主的爬了过去。 黑暗中张寅忽然触到了一个凹口,他伸出手摸索着,是下楼的楼梯。终于找到出路了,张寅精神一振,勉强站起身,略一犹豫便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黑暗,更加的黑暗,阴阴的风从楼梯的底层吹来。'唉'叹息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的无奈。 楼梯绵延不绝的向下延伸着,张寅感觉到巨大的灾难正在楼梯的尽头等着他。他转身想要上楼,但却一脚踩空,差一点跌入了不可知的深渊。原来他刚才踩过的楼梯竟然全部消失了,没有一点踪影。此时张寅头上几米的楼道里,在雪白的草光灯的照射下,一位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正静静的浮在半空,幽幽注视着楼道的某处,眼神中一片黯然。 我住在一楼怎么会有向下的楼梯?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张寅的脑袋里产生。 他拼命的思索着,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但记忆里男生宿舍的一楼,除了楼道,大门的出口,向上的楼梯,一间间的寝室外便什么也没有了,绝对没有这条向下的楼梯。 “我在那里?” “我要去向何处?” 后方没有了退路,前进还是死亡,或者前进也是死亡,没有了选择的张寅只能僵硬着顺着楼梯一阶一阶的走下去,每走完一阶,楼梯便消失一阶,他只能不断的前进,即使楼梯的尽处是地狱,他也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张寅的心脏猛烈跳动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颤抖,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又走了好大的一会,就在他决定要停留在楼梯上永远也不在移动的时候,楼梯到底了。 再向下的楼梯没有了,浓厚的黑暗在这里淡了一些,张寅已经可以模糊的看见物体的轮廓。这也是一条楼道,但两边却都是墙壁没有房门,楼道的正前方好像有一扇木门孤孤单单的矗立在那里,一股腐败的气味正从里面淡淡的溢出。 张寅又思考了好一会,才大着胆子向木门走去,一步,两步。。。。。 终于他走到木门的正前方,伸手向木门轻轻的一推,刺骨的冰凉便猛的袭了过来,同时一些滑腻腻的液体也沾满了他的双手。 这下大出张寅的意外,门不是幻觉,但它会通向那里?张寅在木门前迟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回头看去,依稀是没有尽头的楼道,在着古怪离其的空间里,他只有鼓起可能还残存的勇气继续前进,才可能会有一丝生路。 忽然木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喀哒”好像有一双手正在打开木门。 张寅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双腿僵硬的无法再站起来,一股热热的液体从他身下流了出来,顺着裤腿滴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 木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是这么熟悉,张寅想起了方才手机里传出的铃音,那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咣当” 木门左右分开,血的腥臭味伴随着尸体腐烂的味道冲了出来。瞬间,张寅的瞳孔无限的放大,惊恐的看着前方,紧接着他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映入张寅眼睛里面的是一个看上去似乎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 只是这个小孩子身上竟然穿着一身明黄色的七星道袍,而且他手持桃木法剑,神情严正肃穆,竟然还真的颇为有模有样。 而更加让人吃惊的,此时此刻,在张寅的身前不远处,有一个浑身腐烂的尸体瘫坐在地上,让人难以置信的,这个尸体明明都已经腐烂了,他的眼珠子竟然还在不断的翻动,而且那眼珠子里面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张寅! 他目光似乎恨不得杀死张寅。 被这样惊人的目光看着,张寅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只是非常可惜的,这个腐烂的尸体身上,贴满了一圈土黄色的符纸。 而这个时候,张寅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小孩子道士,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道。。。。。道长?” 张寅有些结巴的朝着这个小孩子说道,他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称呼这个小孩子叫什么。 被张寅称作道长,这个小孩子点了点头,然后用老成持重的声音说道, “贫道青玄子,乃是恩师玄虚子门下弟子,今次出来历练,见这恶鬼妄图害人,遂拿了他。” 这个时候,这个小孩子道士朝着张寅这样说道。 青玄子,他就是张曦的儿子,被纪昊辰收为徒弟的那个刘伟的鬼婴遗腹子,生就鬼婴,天生良能,在娘胎的时候,又服了龙虎金丹。 这小子如今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机智聪颖,而且学习法术非常迅速,修为道行也提升得很快。 看着这个小鬼进步飞快,我便也是派了这小子一个人出来历练。 当然,事实上,他的身上留下了我的天师道符,一旦他真的遇到致命的危机,我可以借这道符隔空出手,足以保下这小子一命。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才出来一天的功夫,就撞上了恶鬼害人的事情。 小孩子心性纯洁,自然秉持着降妖除魔的想法,因而便出手帮助张寅,捉拿了那恶鬼。 但青玄子却也不是傻瓜。 他看着张寅醒来,却是随后朝着他大声的叱问道, “我问你,此人何你是何关系,为何他偏生要找你报仇,莫不是你害死了他?” 听到小道士的话语,这个时候,张寅却是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的赶紧摇动。 “不是,不是,我这一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怎么可能杀人啊。” 张寅大声的分辨。 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的脸色一下子凝固了。 三年前,他跟一群不良少年学习抽烟,结果他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将一个烟蒂头扔在了草垛里面,结果引发了火灾。 事后,一个当时正在草垛里面的人被当场烧死。 想到这儿,张寅已经是满头冷汗了,他整个人一时间都颤抖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这个小鬼却是摇了摇头,似乎能够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朝着他说道, “你不用害怕,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非要算账的话,也不是他来害你性命,善恶功德,阴司地府自有定数。” “今草之事,你且放心,这恶鬼我会捉走,让我师傅超脱后,送去阴曹地府,至于你,虽然逃过一切,却也要记得从此以后诚心向善,莫要再去害人,最好多做好人,多积攒一些阴德。” 听到青玄子的话语,张寅不断的点头,脑袋点的仿佛是一只啄木鸟。 借着我留在他身上的符箓,悄悄的偷看着这个小鬼,我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在这一件事情的处理上,这个小鬼却倒是没有做错分毫。” 看着这个小鬼,一时间我都忍不住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了。 当然,这个小鬼想要胜过我,却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 。。。。。 这是一条石板小道,由两大片茂密的竹林夹在中间。道两旁的竹梢在空中向内靠拢成拱形,底下再封以石板路,在浓浓的暮色中如同一个幽深昏暗的山洞。 四周不见半个人影,也听不见有生机的声音。被风雨洗刷了上百年的石板泛着隐约的白,在模糊的夜色中散发着暧昧的诱惑力。 连翘站在路口,望了眼看不到头的石板路,两手攥紧背包带子,深吸一口气,踏上第一块石板。 小路窄而长,弯拐很多,并不好走,尤其是在这样无星无月的夜里,更何况她还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她走得摇摇晃晃,很多时候不得不伸开手臂保持身体平衡,看起来就像是耍杂技走钢丝。 山中的气温比城里低,风扑在身上有些寒意,虽然现在还是火热的七月。连翘时不时搓搓发凉的手臂,暗自奇怪今晚竟冷得像深秋。不过被冷风一吹,迷糊了一下午的神智倒是清醒过来了。她自己也不清楚下午时候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火急火燎地从城里赶来山中的外公家, 她明明很清楚到山里天一定已经黑了。 为什么非要今天来不可?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入眼处尽是竹影婆娑,这在白天看来是幽雅的景致,可在黢黑寂静的夜里形如鬼魅,让人瘆的慌。寒意从脊背升起,连翘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向来不是胆小的人,有些人类不该见到的东西,她也不是没见过,但现在,她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单调的音节,她听得烦躁,不由得加快脚步。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七月半 拐过一个九十度的弯,她一直低垂的头猛然抬起——就在刚才,她眼角余光瞟到一些东西。 定睛看去,只见路边有个老人正拿着一根木棍在一个小火堆里拨弄着什么。外婆曾教过她:“一个人走夜路千万不要随便和人搭话,有些东西专在夜里化作人的模样与人搭讪,要是答应了它们,那人的魂就会被勾走。”想到这,连翘又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却是那老人先开口:“女娃,天都黑尽了,还没到家啊?”很温和的声音。 连翘没搭话,步子却不由自主地缓了些。 老人接着又说:“快回家去吧,你家人正在桌子上摆满好菜专等你回去吃咧。” 老人话里的关怀让连翘停住了脚步,鼻子有些发酸,很久没有人关心过她了。 “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呢?”连翘转身问老人。 “我已经吃好啦,快有一年没有吃到那样好吃的菜了,呵呵,我儿子说烧了东西给我,让我到这边来取,我就过来了。”老人仍然低头拨着火堆。 老人的话让连翘觉得莫名其妙,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她讪讪地说:“老人家,天太黑了,当心有危险,早些回来吧。” 老人抬起头望向被竹叶割裂的夜空,连翘借着火光看到一张奇怪的脸,那张脸瘦得只有一层皱皮紧贴着骨头,眼眶突出,一眼看去只能见到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嘴唇似乎不存在,人中直接长到牙齿上。她不敢再看下去,只想快速离开。 身后老人的声音已经变得枯哑:“是啊,太黑了,今天是七月半啊,怎么没有满月?” 七月半?鬼乱窜! 连翘突然明白了刚才老人说的那些话的意思,满桌的饭菜,儿子给他烧的东西,那是后人在七月半祭祖的程式!她拔腿就跑,老人越发嘶哑的声音如影随形:“女娃啊,快回家吃饭吧,你的家人都在等着你哪,吃饱喝足下去才不会受罪……” 脚被高跟鞋绑缚得生疼,她顾不得这些,今晚太诡异了,她只想快点跑到竹楼,那里有一双慈爱的老人,他们能诵经驱散她的恐惧,能用温厚的手拂去她的疲惫,能讲幽默的笑话驱逐她心里的阴影。 竹楼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瞬,她仿佛终于从漫长的窒息中逃离出来。心一放松,双腿就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软下去。 竹楼三面环山,矗立在黑茫茫的夜色中,宁静而孤独。连翘六岁以前是住在外公家的,对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深厚,直至根深蒂固。她很喜欢这里,文艺的说法就是,这里有它独特的气质。每次来到这里,她都会有一种错觉——时空静止了,一切都不会变,除了日出日落的更替,除了朝霞暮霭的变换;山里始终是相同的一天重复着另一个相同的一天,世界在这里仿佛是寂静的,身处其中,无端得,心也寂静起来。 竹楼还亮着灯,外公和外婆一定在家。连翘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地朝竹楼奔去。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幅画面,外公叼着烟斗读经文,含含糊糊的声音也只有外婆能听明白,面前的木桌上是一大盅新沏好的酽茶,在安宁的诵经声里微微荡漾。这样的场景从记事开始就看起,早已深深印刻到脑子里。 跑到门口,连翘这才发现竹楼的门大敞着,门里漆黑一片,只有二楼半掩的窗户透着微光,里面似乎点了烛火,但没有声音传出。 “外公,”连翘站在门外喊道,“外婆,我来啦,你们在家没吗?” 没人回应她,她的声音独自响在安静的夜里很突兀。 难道外公外婆都睡着了?怎么不关门呢?连翘心里纳闷。借着手机的光看了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应该可以排除小偷潜入的可能。 冷风从身后吹来,连翘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一个喷嚏随之而出。死寂,依然死寂。 忽然二楼窗口的光暗了一暗,很快又恢复正常,好像有什么东西刚从灯前跑过。 连翘长吸了一口气,一挺胸,果断走进门。 一股难闻的焦糊味混着热气扑面而来。难道是着火了?她急忙向厨房跑去。竹楼属于老式的房子,而且是在山里,靠山吃山,外公家做饭烧水用的都是柴禾,一不小心很容易引起火灾。 厨房里的柴禾收拾得很整齐,没有着火的迹象。石头砌成的灶台是冷的,不可能有东西被烧糊。连翘不放心,打算上楼看看其他房间,何况,楼上还有一盏灯在亮着。 竹楼的楼层是用木板隔开的,稍重些的人一走上去,木板便发出咚咚的响声,小时候连翘在楼下听着这声音总是提心吊胆,担心走在上面的人会因木板断裂摔到楼下。但事实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些木板韧性极好,尽管人来人去已有几十年。 “咚!咚!”连翘刚踏上通向楼上的第一层木梯,楼上就传来声响,那声响就好像有个胖子故意放重脚步踏在木板上,震得整幢竹楼都在晃动。 “外公?”连翘试探地叫了一声,楼上的声音在她头上的地方戛然而止,整栋竹楼又沉入死寂中。 手机的光只能照清楚身前一米多的地方,连翘一瞥眼,看到身旁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真笨!怎么没想到开灯!”她小声骂自己。 “咔嗒。”灯没有亮,应该是停电了。 立在楼梯口,连翘感觉到头顶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猛一抬头,并没发现异样。手机的亮光打上去,只看见一根根由陈旧的蛛丝混着尘埃结出的灰绳悬在房梁上悠悠晃荡。 连翘紧了紧手里的手机,踏上楼梯。老旧的木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像极了深夜的磨牙声。 楼上有两个房间,靠近楼梯的是佛堂,另一间也是外公和外婆的卧室。连翘举着手机走进就近的佛堂,神像的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清,但她明显地感觉有一股戾气从神像方向直直地逼向自己。身周的空气越来越滞重浑浊,仿佛氧气都被抽干了。她呼吸渐渐困难,身体却动弹不得,想挣扎出声都做不到。 意识快模糊的时候,门外的走廊上突然又响起“咚咚”声,她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身体顿时从僵化状态中解脱出来。 她奔出房间跑到走廊,刚才那声音却消失了。风从走廊尽头的木窗灌进来,却吹不干她身上不停地冒出的冷汗。心里的寒意也在不断积压,一旦超过临界点,就会轰然爆发。 “谁?出来!”连翘冲着卧室大喊。 夜,很静,也很黑。黑暗里潜伏了很多不明的东西,它们在打量她,试探她,企图将她拉入一个可怕的陷阱,连翘这么觉得,但她并不打算逃跑。这里是她最在意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竹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外公和外婆都不在,不该出现的东西却出现了。 “呀!嘻嘻!”有婴儿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惊,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此时卧室里又传来人走动的声音。她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朝卧室走去。 卧室门是掩上的,里面重重的脚步声还没有消停。她上前一步,一把拉开门。 微弱的烛光里,一个大约两岁的白胖男孩正在木板上蹦蹦跳跳。如果是在白天的游乐场有这样一个活泼的小男孩,定很招人喜欢,但在七月半这晚空无一人的竹楼里,连翘实在很难对这小孩产生亲近之情。 小男孩突然停止了跳跃,回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连翘。很可爱粉嫩的一张脸,却让她有种熟悉的恐惧感。 男孩冲她咧嘴一笑,然后矮身一跳,便倒挂在差不多两米高的木床栏上。 “嘻嘻……嗬嗬……”男孩便对着连翘笑边手脚并用勾在床栏上来来回回地爬,活像耍杂技的小丑。 连翘睁圆了眼,半天反应不过来。她没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银链子正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恍然记起四岁时那个夏天的午后,她和外婆一起在这间房里午睡,她先醒过来,一双不安分的眼睛四处乱看。就在与现在相同的位置,她看到一个小男孩手脚并用倒挂在床栏上冲她一个劲儿地笑。她吓得哇哇大哭,泪眼朦胧中看到那男孩的皮肉一块块落下,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在床栏上晃动。她用力摇醒外婆哭着喊叫:“骨头!那儿有人!骨头!骨头……”外婆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抱紧她,嘴里快速念着她听不懂的词句,等她再睁开眼,床栏上已经没有骨头了。之后不久,外公就在她的右手腕上系了一条银链子,并嘱咐她千万要保护好,不能随便摘下来。她听话地一直戴着她,于是从小学到现在上大学,她再也没见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现在……她低头看链子,意外地发现上边已有一层红光。 “嗬嗬!”男孩突然大笑起来,原本稚嫩的声音变得狰狞。 第二百四十七章 劫数 “七月半,百鬼夜行!” 这个小男孩突然间神情一变,用一种异常诡异却非常正经的语气这么说道。 随后只听见“格啦啦”的声音里面,小男孩的脑袋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从自己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啪嗒!” 在连翘惊恐无比的眼神之中,这一个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三圈,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漆黑的鲜血不断的流淌出来。 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情形,连翘简直吓得三魂六魄都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 但这个时候,地上的人头滚着,竟然依旧开口说话, “莫怕,此獠已经被吾诛杀,此乃吾附体之术而已,吾的神念附身在这鬼物的身上与汝对话,吾之真身乃是武当山玄虚子天师座下大弟子清虚,你出了小楼,原地转三圈,默念灵命伏命,束颂神经八字,然后往北走,可以逃脱此劫。” 这个小男孩的人头将话语说完,随后眼珠子一翻,竟然是整个人头都骤然燃烧起烈焰来,伴随着烈焰燃烧,很快的,整个人头都化作了一股脑的黑烟消散了。 不仅仅只是这个人头,站在原地的尸身同样倒下,然后化作了一缕黑烟。 看到眼前惊恐的一幕,连翘早已经吓傻了。 看着黑烟在屋子里面渐渐的散去,她一颗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一时间却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 “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些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连翘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的念头,却根本得不到答案。 最终,冥冥之中,她似乎有了一个决定,她摸索着,借着外面微弱无比的星光,走出了屋子。 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万籁俱寂了,漆黑的夜色之中,似乎潜藏着许多无比可怕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种氛围之中透露出来的异常不详的气息。 但是她没有选择,她跟着刚才那个话语的吩咐,走出屋子之后,站在屋子的前面,原地转了三圈,默默的念叨着, “灵命伏命,束颂神经。” 八个字念完之后,她睁开自己的眼睛,让她难以置信的,面前的小楼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万丈悬崖。 万丈悬崖之上,到处都是起起伏伏的山坡,山坡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山路曲折蜿蜒,一直不知道延伸到何处。 而在山路之上,让人难以置信的,山路的两边,悬浮着一盏又一盏的明灯,明灯摇曳着,在微弱的光芒照耀下,将山路照撤通明。 连翘看的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她正站在悬崖的一个山头上,她的前方,那些蜿蜒的山路上,站满了一个又一个朝着前方前进的人。 他们脸上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然后身体一摇一晃,慢慢的朝着前方走着,他们的身影似乎有些虚无缥缈,他们身体的下面,有些空洞。 而这还不是让连翘感到震惊的地方,真正让她感到震惊的是,这些人不是少了一条胳膊,就是断了一条腿,或者少了半个脑袋。 看上去样子都无比的凄惨。 “这是黄泉阴司鬼路。”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在连翘的耳边。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去,只见不知道何时,她的身边已经多出来一个看上去似乎七八岁的小男孩了。 只是小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是他的身上却是穿着一件明黄色的七星道袍,头戴法冠,背负法剑,神情孤傲,声音老成。 “你是谁?” 连翘下意识的朝着小男孩问道。 “我?哼,我就是之前就你的那个人!” 小男孩冷声说道。 “什么天师座下大弟子清虚?!你就是那个高人?” 连翘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比的惊诧。 而听到她的话语,小男孩瘪了瘪嘴巴,随后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贫道生就良能,乃是天生修道的奇才,又拜入师尊门下,吾虽然只修道不足四年,但若论修为,便是道门真人,或者鬼道鬼王来了,我亦能与之争斗一二。” 听着小男孩的话语,连翘虽然不懂得他的话语,但却也是听得明白这个小鬼话语里面的意思。 显然这个小鬼属于修道的奇才,虽然修道时间不长,自身年龄不大,但是道行不浅。 听到这儿,虽然依旧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沦落到现在的情况之下,连翘也是只能够抓到稻草就当做救命绳了。 “小道长,你有办法带我回去吗?” 连翘一脸紧张的看向清虚。 “回去?” 听到连翘的话语,清虚却是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瘪了瘪嘴巴,之后用很小的声音鼓囊了一句, “这器灵不是转世次数太多,脑子都出问题了吧。” 但随后他神情一正,朝着连翘开口说道,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听到小男孩的话语,连翘整个人当场愣了一下。 “我是连翘啊。” 她下意识的这么回答。 但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小男孩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 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随后如此说道, “这样吧,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 如此说着,不等连翘同意,小男孩却是开口问道,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东西?” 听到小男孩的问题,连翘出了心头莫名生起一种名为荒唐的情绪之外,她却也是只有苦笑着回答了, “你说我除了是人,还能够是什么东西?” “那你的父母是谁?” 小男孩这样问道。 “我的父母,我当然记得,我爸爸叫做陆乔函,我妈妈叫做董雪先。” 连翘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回答道。 “你的爷爷、奶奶呢?” 小男孩又这样问道。 “赵川生,郭梦竹。” 然而她的话语落下,她忽然愣了一下。 “看来你自己也发现了,你叫做连翘,连也是一个姓氏,你爸爸却又姓陆,你爷爷却又姓赵,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男孩这样说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连翘心里面忽然有一种桥所未有的慌张的感觉,但她只有点点头。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类,你是器灵,鬼神卷书的器灵。” 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颗惊雷炸响在连翘的耳边。 她的脑袋一下子蒙了,随后整个人都摇晃了两下,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不可能,什么器灵,什么东西?!” 连翘强笑着说道。 “哼!煮熟的鸭子还嘴硬!” 清虚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你乃是鬼神卷书的器灵,千年之前,鬼神卷书因为我师父应劫而碎,分成六分,从此离开武当山,投入人世间不得踪迹,千年之后,我师父转世回来,证得天师道果,已然陆地神仙,鬼神卷书之劫由此而起。” “你这器灵投入人世间,被人世间的杂念所感染,故而化形为人,甚至蒙蔽了心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但实际上,你记忆之中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连翘的心头有一种莫名的慌张的感觉,她努力的回忆着,想要证明自己记忆的真实,但一时间,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感到慌张无措。 “别想了,看来时机未到,你想要回忆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勘破虚幻,尚且还需要时机,走吧,现在带你去见我师父。” 清虚这样说着,随后一把拉起连翘,化作一道遁光冲下山崖,随后遁光一闪,瞬息之间,已经不知道飞遁到哪里去了。 阴曹地府,寒冰地狱。 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寒冰地狱乃是第三层。 这儿终年冰寒无比,身陷此地的恶鬼们常年饱受冰寒冻体的苦楚不得解脱。 冰寒地狱的阴冷寒谷里面,我穿着道袍坐在寒谷的玄寒冰坛之上。 我的劫数到来,加上武当山千年劫数加身,劫波一波一波。 第一波雷劫,天道降下神雷打我,神雷煌煌,每一道都能够将人化作飞灰。 第二波风劫,风劫从天门而来,入我的天灵,冲下玉门,泉府,稍有不慎,肉身化作飞灰。 第三波人劫,武当山执天下牛耳,千年以来,得罪的人哪里是一个少数,如今我劫数和武当山劫数一并降临,不说邪道魔道,天下道门,想要杀我的恐怕都犹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 这些尚且只是小事,我已经证得天师道果,这些自然不算什么。 真正厉害的是三波劫数之后的天人五衰。 天道毁我,我的肉身分明尚且还有一百二十七年的寿元,却不断的老去,肉身迅速的腐朽衰败。 如今的我,看上去已经是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苍苍老人了。 肉身腐朽,已经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咽气。 不得已,我只好躲避到寒冰地狱来。 而这些还仅仅只是我自己的劫数,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武当山的千年劫数,尚且需要我去面对。 我需要在武当山大劫结束之前,解决天人五衰,恢复自己的道行!否则一切休矣。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天书出世 “叮铃!” 忽然间,我腰间挂着的一个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心头一动,我知道,清虚回来了。 果然遁光一闪,清虚带着一个女孩出现在了玄冰寒坛的外面。 “这儿是?” 连翘一出现,便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周围,但没等她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我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 我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宿慧和记忆尚且没有觉醒,时机尚且未到,但我等不及了,所以必须想办法替她开启宿慧。 当我这一指点在她眉心的瞬间,她整个人骤然颤抖了一下,眼角竟是流下两行泪水。 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水,我的心头不由的一颤,然后轻声说道, “抱歉。” 而我的话语落下,连翘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符箓咒文。 她神情之中原本的悲伤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是千万年都不变的冷漠。 “天师无须内疚,吾为鬼神卷书之器灵,自当尽吾之职责。” 随后她伸手一招,下一刻,明明被我放在身上的六份鬼神卷书的册页竟然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并且伴随着“哗啦啦”翻动书页的声音响起,这一本鬼神卷书的册页竟然凭空自动化作了一本书册。 并且随后她朝着我点了点头,整个人化作一点光芒投入了鬼神卷书之中。 “时隔一千三百二十七载,鬼神卷书再一次出现在人世之间。” 拿着这一本书册,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千三百二十七年前,武当山三代祖师降世,此人乃是天上的谪仙应劫数下凡而来,生就良能,无父无母,天生地养。 他出生变化做一个婴儿,藏于巨石之下,被一个普通的樵夫捡到。 樵夫一生未娶,茕茕独立,捡到他之后,自是非常欢喜。 却哪里聊到,这个孩子一天便会下地走路,两天便会活蹦乱跑,三天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樵夫虽然只是普通人,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必定不一般,恐怕乃是天上的神仙和星宿转世。 因而他将这个孩子送往附近的道观,那个时候,碰巧武当山二代祖师云游至此,在那个道观之中歇脚,见了这个孩子,顿时大惊,知道此子乃是天上谪仙转世,他不敢大意,自然将这个孩子收为了弟子。 谪仙转世,大多生就良能,有的甚至还保留着一些法力和道行,而且谪仙大多犯事被罚下人间,故而心头怨念,若是走上邪路,乃是人间一场天大的祸事。 曾经就有谪仙降世,竟然想要血祭红尘,将整个人间都化作幽冥鬼蜮,他做那幽冥鬼蜮的幽冥鬼帝,主宰人间。 当时,那个谪仙原本乃是天上的大罗金仙下凡,虽为谪仙,但是一身法力和道行高深莫测,简直不可想象。 人世间,莫有敌手,不知道被他斩杀了多少人。 可惜最终,这个谪仙被阴曹地府的酆都大帝化身所斩杀。 酆都大帝,乃是太乙救苦仙尊。 谪仙惹得人间大患,最终天尊看不过去,出手斩杀了他。 天庭有天条,仙家不得干预凡间的任何事情,太乙救苦天尊亦是天庭之人,但他斩尸下凡,入了阴曹地府做鬼帝。 十殿阎罗分则为阎罗,合则为鬼帝化身,太乙救苦天尊可以以化身降临红尘人间。 谪仙虽为太乙救苦仙尊所斩杀,但此人法力神通之广大,简直不可思议,凡俗之间的大真人,道首,天师都莫不是其敌手。 武当山的二代祖师,即真武大帝的亲传弟子,此人一见这个小孩,就决定将他收为弟子,一则他却是良才美玉,二来他不想放任此子成长。 若是一生平淡也就罢了,若是他悟得了道行或者法力,或者被邪教左道判入歧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子拜了二代祖师为师之后,跟随天师修习道法,果然一日千里。 而且让二代祖师颇为欣慰的是,此子秉性善良,天真无邪,做事情多有慈悲心肠,便是捉拿了一些厉鬼恶妖,也从不杀生,大多将之感化,或者镇住,以上清道法,磨去他们的邪念,感化他们回归正道。 看着此子心性纯良,秉性仁善,二代祖师自然是不吝啬将道法悉数传下,武当山一脉的道术,大多杀伐果断,威力惊人。 其中尤其以示鬼神卷之中的道术和道法乃是勘破天机,拥有鬼神莫测的之威,凡人若是得之,甚至能够以此窥视天机,诛杀神仙。 这种威力的道术本不应该让凡人学去,但真武大帝性格随意不羁,不拘约束,他怜悯世人,不想世人失去窥探天机的机会。 而且二代祖师早已经仙班有名,成就了天师道果,日后自然亦是仙人。 这样的情况之下,真武大帝这才将鬼神卷书传授于自己的弟子。 同时他留下法旨,鬼神卷书只可传天师,天师之下,看之不详,将有天罚,必死无葬身之地。 当次之时,三代祖师自然未曾证得天师道果,但他乃是谪仙之身,本身便是仙人,鬼神卷书自然看之无妨。 于是三代祖师思量,自己证得天师道果已久,苍天有数,恐怕不日就将飞升天庭,若是不及时将鬼神卷书传下,等到天庭下诏上天,他恐怕便没有机会将鬼神卷书传下了。 到时候,岂不是让鬼神卷书在人间失传,白白浪费了师父真武大帝的一翻良苦用心。 一念及此,二代祖师便将鬼神卷书传给了自己的这个弟子。 三代祖师果然天赋聪慧,超人拔擢,鬼神卷书之中的内容,非仙人根本难以窥得一二,但他却仿佛如鱼得水,修习了鬼神卷书之后,一身道法简直突飞猛进! 看着自己的弟子聪慧如此,在感慨武当有了传人,自己一身所学有了交代,已经了无牵挂,随时准备飞升的二代祖师却遭遇了意外的不测。 原来三代祖师心性善良,他不懂人世之间的勾心邪恶,被一群千年狐妖所欺骗,狐妖骗走了鬼神卷书,并且借助帝王龙气和国家气运修习仙法。 鬼神卷书之祸,一时间,祸及苍生,天庭知晓后,大为震怒,然而天条有规定,仙人不得干涉凡间。 最终天帝责罚,却是派下天兵天将,用困天锁链将武当二代天师捉拿上天了。 天帝震怒如此,鬼神卷书祸及如此,二代祖师即将面临的责罚可想而知了。 见得自己的师父受自己牵连,三代祖师当即泪流满面,哭泣自责不已。 他恳请上天饶恕,然而天庭之中,除了用困天锁链捉走了他的师父,只是留下一句话, “汝乃戴罪谪仙,自身余罪尚且未消,又谈何为师父抵罪?汝还是好生修行,早日赎清罪业!汝师犯下天规,按律当上斩仙台挨上三刀!若是不死,当贬下凡间,受百世轮回之苦!武当受此牵连,气运当折七成,千年之后,当历大劫!”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武当山的真武大帝之像背后顿时开裂,手中宝剑折断,武当气运大损。 而声音落下之后,天庭有一道神雷落下,径直忘了北方而去,正好劈在四只千年狐妖所持的鬼神卷书之上,由此鬼神卷书当场自毁,化作六道光芒冲天而去。 “鬼神卷书道尽天机,非人间堪有,今受此一劫,亦是从了术数。” 这个声音落下,一切彻底散去了。 四只千年狐妖失去了鬼神卷书,道行大跌,但是原本学会的道法却是依旧蕴藏在心中,它们仗着鬼神卷书之中的莫测仙法依旧横行人间。 三代祖师见得自己师父因为自己的过失,落得如此下场,武当亦受此波及,他的心中悔恨,倾尽三江五湖之水,恐怕亦难以清洗。 斩仙台专门斩违背天规的仙人,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斩仙台上,便是大罗神仙挨上一刀,亦要满地打滚,削去仙骨,从此道行不再,三花不聚。 这更加遑论,武当的二代祖师,只是天师道行,撑死了一个天仙。 斩仙台上三刀,莫说三刀,恐怕一刀就足以让他魂飞魄散了。 想的自己连累师父,连累武当,犯下如此过失,三代祖师痛哭流泪,悔恨不已,最终他发下重誓,此生此生,再不为仙,愿放弃仙班,只求斩杀狐妖,挽救苍生,弥补自己犯下的大错。 他借来五方帝君的神力,和四只千年狐妖激战于皇城之上,双方拼杀,七天七夜,这七日之中,皇城之中,大风大雨、忽然酷热犹如火炉,忽然冰寒犹如冰原,大雪阴云终日不散。 终于七日之后,九天之上,一声霹雳,一道电光劈开乌云,随后惨叫声接连响起,天上剑光霍霍,有血雨落下,伴着四颗狐狸脑袋砸落在皇宫屋顶之上,将屋顶的琉璃瓦片都生生砸碎。 斩杀了乱世的妖狐,一切的罪业和因果似乎就此结束了。 但因这一件事情而起的影响却是远远没有消散。 三代祖师在世之时,一身道行通天彻地,不下仙人,可惜他终生没有上天庭,徒徒坐化人间。 兵解之时,他享年九十九岁,未曾破百。 第二百四十九章 悔不当初 而他临死之时,亦是留下四个大字,悔不当初。 他的悔恨,自然是悔恨在轻信狐妖,害了天下苍生和自己的师父以及武当。 随着三代祖师逝去,一切似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但千年之后,武当大劫,却是落在了我徐杨的身上。 天上忽然坠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随后整个阴曹地府的幽冥世界都被陡然破开,不仅仅如此,属于寒冰地狱的冰冷陡然散去。 随后金光分化,化作七道身影坠落下俩,落在玄冰寒坛的周围,呈七个方位,将玄冰寒坛封锁。 这七个人身上有的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的笼罩着青色的光芒,看上去诡异无比,一个个全部将自己的样子遮掩了。 显然他们全部都有着难言之隐。 他们的难言之隐我自然知晓,这些人都是我的人劫,无非来自玄门道界的各大正道,正道中人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情,总要遮一下,免得难看。 “师傅,该上路了。” 这个时候,清虚开口喊了我一声。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 我的话语落下,随后看向周围的这七个人,这七个人之中,修为最差的都是道门大真人的道行,七个人联手,恐怕谪仙出世,天仙下凡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们。 “龙虎山的,终南山的,九华山的,北邙的,泉山府的,还有两个隐藏的很好,我都看不出你们两个的来历。” 我看着找到这儿的七人,这样开口说道。 这七个人的来到这儿的原因自然很简单,想要借着此次劫数的机会,坏我道行,另外折损我武当山的气运。 可惜,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要走了,我不管你七人今日为何而来,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你们有什么怨恨仇愫,冲我来就行了。” “但若是伤我弟子,待我劫数完毕,尔等就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我必杀汝真身,灭汝魂魄,屠灭宗门,诛杀亲族血脉,不放过一个。” 我的话语说的非常的平静,但是对面七个人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气氛一下子都变得非常的凝重。 “果然是邪魔外道之辈!心性如此狠辣凶毒!” 我的话语说完,周围的七个人之中的一人开口说道。 “呵呵哈哈,你们七个人蒙头遮脸,前来坏我道行,还怪我是邪魔外道之辈,真是可笑。” 听到他的话语,我亦是忍不住的冷笑的回道。 “果然邪魔外道之辈,此人焉得做天师,诸位还等什么,还不出手,破了此人法身!” 七个人之中,又有一个人开口说道。 然而他的话语落下,我只是抬起头来,仰天看着天空,阴曹地府的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这样说道,我的话语落下的瞬间,我整个人簌簌的化作了飞灰,随后道袍落下,从道袍里面落下一本书册,上面写着示鬼神卷四个大字。 而此时此刻,我的真身早已经消失得不知所踪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围的七个人脸色全部难看到了极点。 七个人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其中一个人冷哼一声,一招手,将地上的鬼神捐书抓到了手上。 他下意识的打开了鬼神卷书,但是下一刻,他惨叫一声,鬼神卷书脱手掉下,眼睛里面流下两行血泪。 他的眼睛瞎了。 “哼,凭你也敢窥伺鬼神卷的仙法,乃是找死。” 站在玄冰寒坛上的清虚冷笑一声,却是也没有将鬼神卷书,只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周围的七个人。 “小子,你莫要太得意了。” 这个时候,七个人之中的又一个人如此开口说道。 “小孽畜,老道杀了你!” 这个时候,那个瞎了眼睛的家伙似乎一下子暴怒到了极点,一副直欲对清虚出手的样子。 然而清虚只是冷笑一声, “我师已经脱了凡胎肉身,入了仙道,现在去斩武当山上的金虫,斩了金虫,武当此劫便渡过了,我师便是红尘成仙,仙人不下凡,将无人能敌我师,你们敢动我的就试试吧。” 听到清虚的话语,这七个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一个孽障。” 憋了半天,其中一个人这么说道,但最终,七个人对视一眼,没有人敢动手。 他们的伪装再好,却又哪里能够瞒得过我徐扬的眼睛,这些人的身份我早已经认清了,这也是他们不敢对付清虚的原因,这也是我敢把清虚一个人留在这儿的原因。 清虚看着周围这些人,最终冷笑一声,一招手,将鬼神卷书收到手上,却是不看一眼,直接收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 武当山的后山,我的仙灵降临到武当山上,轻灵的仙辉播撒,为我披上一层七星仙衣,背后是一层金色的光晕。 仙灵法身的状态之下,这些都是本身元灵的光辉。 当然我现在的样子,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只有道家开了法眼的人才能够看见。 “恭迎十七代祖师降临武当山!” 这个时候,武当山上,由掌教带领之下,一众弟子鱼贯而出,列队恭声喊道。 我朝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直上武当山的金顶大殿,在金顶大殿的后面,有一个气运金莲池,里面养着武当山的气运金莲,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金虫。 以金莲为食,乃是当年从天上下来的,乃是武当山劫数的根源。 它刚下来的时候,身负天庭业果,因果所致,便是历代武当山的祖师都不能够拿它怎么样。 现在千年劫数已满,已经是时候有人出手斩灭了它了。 来到金地大殿的后面,看到那个水汪汪的小池子,我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随后在小池子里面捞了一下,一条金色的小虫子蜷缩着被捞了上来。 被我抓在手上,这一条金色的小虫子似乎还想逃跑,但是我随手轻轻一捏,将这一只金色的虫子当场给捏死了。 “金虫一死,武当山千年气运的桎梏从此便烟消云散了,但福焉祸焉,全看后人了。” 我的话语落下,武当山的上空,云层忽然扭曲了一下,随后一道仙光降下,落在了我的仙灵法身之上,随后我的元灵法身当场烟消云散了。 “恭送祖师!” 武当山上的众人全部齐声大喊。 金虫乃天庭降下,杀它就有为天庭业果,反噬之下,自然必死无疑。 杀它,等于折了我自己的道果和业术。 然而下一刻,远在滨海市,玉帛园内,那一张小小的黑色桌子绽放出来一抹淡淡的光芒,随后在光芒之中,我叹了一口气, “真是死里逃生了。” 我的面前,徐晓萱微微一笑, “欢迎回来。” 。。。。。 那是一个漆黑的晚上。 几个孩子盯着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愣住,在他们年幼的记忆里,这口井是不存在的。 弯着腰往下探便能听见粘稠的水声,浓的像一滩烂泥,隐隐散发出一股鱼腥味。“有鱼。”领头的孩子说着将打水的木桶扔下去,良久才听见一声闷响,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拉上来看看。”赵家老大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几个娃儿便趁机围了上去。木桶出奇地重,得几个孩子合力才能勉强拉动。赵老大没有动手,站在后面喊加油。 “怎么越来越重?你们莫不是在划水哦?”领头的说着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怎么可能。我感觉有东西往下面拉,鱼还挺大。” “嘘,什么声音?”赵老大指了指井里,所有人安静下来,突然间听到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就像村里的大人用力捏关节时发出的响声。 嘎吱。嘎吱。 一个孩子大着胆子往里看了一眼,突然间被猛地向下一栽,赵老大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领子。 “跑。”那娃儿吓得屁滚尿流大喊一声,“跑!” 赵老大抓着他扭头就跑。领头的慌了神,刚扔下绳子就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回头一看差点跪在地上。 一个惨白的人正揪着他的衣服往上爬! “大哥!救我!” 赵老大到底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踌躇了一秒又大着胆子跑了回去,空中飞起一脚踢向那个惨白的人,它悲鸣一声往后倾倒掉回了井里。赵老大刚喘两口气,悬着的心还未放下,面前突然“啪”地一声,又是一只滑腻的手攀上了井沿。这玩意儿居然不止一只! 他转身想跑,那东西一把揪住他的手猛地向后一拉,他脚底打滑跌坐在井沿上。那只手并没有继续用力他便想借机逃走,不料刚直起身忽然感到自己的脑袋似乎顶上了什么冷冰冰的东西。 抬头一看,一个白色的人无限拉长了自己的脖子,全身扭曲成拱形,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它张开嘴吐出了一个浑圆的东西,浓重的腥味随即扑面而来,赵老大惨叫一声,跌进了井底。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攀爬在井壁上的密密麻麻的白色人影。 赵异在窗外飘来的鱼腥味中醒过来,尽管他再三表示过不满,鱼贩仍旧不当一回事天天打他家门口过。 第二百五十章 赵异 自从多年前那口井的事故以来,他再也没法吃鱼,光是闻到就一阵反胃。然而令他费解的是,当他们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什么也没有的空地上。村里的孩子笑话他们骗人,其他几娃儿觉得委屈,跟人扭打起来,不可开交。 可赵异却总在惦念那个白森森的人吐出来的东西,想着那个浑圆的玩意儿到底去了哪里,又或许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赵异捂着鼻子起身关上窗户,回头看了一眼手机,闹钟不知何时关掉了。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如此,虽然极其微小,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被谁给碰过了。难不成有贼? 这么想着,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将他的思绪拦腰截断。 “您好,请问是赵先生吗?这里是博丽生物股份有限公司。”陌生号码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您好。”赵异的心情顿时好了半截。 女人继续说,“我们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了您的信息,如果有空的话请于今天来公司二楼进行面试。” “今天就要?”赵异还没太睡醒,“几点?” “下午三点半。”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末了又补充一句,“请不要穿正装。” “啊?”赵异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啪嗒一声挂了。他核对了一遍,的确是个大公司的人事处电话号码,可不要穿正装是几个意思?现在招聘都这么随意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套休闲装去面试。 从地铁站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灼热的阳光燎得人睁不开眼睛。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四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他走进大厅一看顿时一肚子火,明明里面就清一色穿着正装,自己一身T恤牛仔裤就跟走错了片场似的。他心里一边骂娘一边走上二楼,在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他快步走向一位看上去面善的工作人员。 “您是来应聘的赵先生吗?”工作人员一眼认出了他,“这边请,人都已经到齐了。” “齐了?”赵异跟着她走进一间宽阔的办公室,她便转身带上门离开了。 赵异环视周围,办公室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五个人,年纪最大的三四十岁,年纪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他走到那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旁边坐下,想向他骗点话。 “你好,我叫赵异。” 年轻人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赵异又自赵自说了几句,年轻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笑,好像那笑容长在脸上似的。 赵异有些恼怒,旁边一个带金链子的胖子用鼻子笑了一声,“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原来如此,赵异带着歉意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年轻人,那人又朝他笑起来。 “他是东街口那家茶叶店的店长代理,不过听人说那店不干净。” 赵异来了兴趣,“怎么说?” “他那店开在繁华路段,卖的茶叶只有普通绿茶,连高端货都没有,就这样还能站稳脚跟。有确凿说法,说那店明面上是卖茶叶。”胖子压低声音,“背地里专干不干净的事情。” 赵异被他说得一愣一愣,转过头崇敬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 胖子说,“我姓金,金三放。搞煤矿的,叫我金哥就行。那个穿白大褂的是个医生,专门给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伤患治病。皮肤黝黑的是屠夫,还有人说他杀过人,鬼知道。那个弱不禁风戴副瞎子镜的是个神棍。” 赵异愣了几秒,暗地里的医生、屠夫、神棍、暴发户,还有个身家不干净的主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面试组合。 没等他开口,房间门訇然中开,人事处主任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给每人发了一份,她扬起人手一份的资料袋,“既然人提前到齐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请大家跟我移步顶楼,飞机已经备好,我们边飞边说。” 其他人都站起身跟着她往门外走,赵异只好也站起来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顶楼上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铺天盖地,卷起一地黄沙。赵异伸手遮着眼睛往飞机上走,金三放在这大风中行走自如似乎还哼着歌。上了飞机赵异便挨着他坐,金三放倒也是个热心人,有问必答。 “金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次应聘的?我看你总不至于投简历吧?” 金三放哈哈一笑,“你哥我手里有钱自然有门路。” “有钱谁干这个?” “越有钱越无聊。还不如以前偷鸡摸狗的日子,从玉米地里偷根玉米秆都吃得香,现在不行了。” 赵异知道他专捡不痛不痒的说,没一个字在重点上。这也难怪,第一次见面人家肯跟你热乎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掏心掏肺,那是痴人说梦。 坐了好一会儿赵异才想起打开手里的资料袋,从里面摸出一张画着地图的纸。这是一份复印件,从形状上看就像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残页,上面的地图由于年代悠久而有些模糊。 人事处主任说,“我们老板希望你们能帮忙拿回一样东西,就在地图标记的地方。” “东西?”神棍摘了瞎子镜露出一脸鼠相,“什么东西?” 主任笑说,“具体我也不知道,老板说按照地图的位置找就自然能找到了。” 神棍有些发憷,“姑奶奶您这是要我们几个门外汉去倒斗?” “当然不是。如果真要倒斗怎么会不请专业人士?请放心,目的地绝对不是一座墓。你们只是去帮忙拿回一样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屠夫扯着嗓子,“我不管什么东西!说好的钱都不会少吧?” 主任又笑,“那是自然。酬劳已经标注在合同里了。” 赵异在资料里果然摸出一份合同,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行数字,他数了三遍才敢确定,这是500万。虽然不知道其他人如何知晓工作内容,可他从没听说过什么找东西和酬劳的事情,仿佛招聘只是个将自己钓上钩的幌子而已,而且他一个穷学生的个人意愿从一开始就不重要,事实证明现在已经上了贼船进退两难了。 主任看出了他的为难,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也许是我的下属交接的时候没有妥善处理。这合同一式两份,我们这边已经签字盖章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都签了。如果你现在拒绝不想签,我们也可以立即将你送回去。” 暂且放下委托不说,这钱倒是的确让他心里痒痒,要不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对于一个穷人来说,再怕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一路上他心里权衡着此行的安全问题,虽然有医生也有战斗力,可谁能保证不出问题?诚如主任所说,这个老板既然有钱大可找专业人士,凭什么选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那个哑巴年轻人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伸手拍了他一下,将手里的写字板举起来。 上面写着一行秀丽的小字,“因为非我们不可。” 赵异不懂他的意思,他又低头写了一行字,“你的生日,月日时。” 赵异皱眉,“6月6号,6点,怎么了?” 哑巴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手指却巧妙地遮住了名字,只露出一个姓氏“江”。赵异低头一看,上面的出生日期也是6月6日,他犹疑地问了一句,“我妈说我当年是卡着钟声生下来的。难道你也是?” 哑巴点头,将身份证收了起来,赵异有些遗憾没能看到他的名字。哑巴再次举起写字板,“别人都叫我店长代理,简称代理。如果要买茶叶就找我,打八折。” 赵异嘴上含混着说好,末了又小声问,“难道我们六个人都是同一天同一个时间出生的?” 代理又点头。 赵异不解,“为什么非要这一天出生的人才行?” 代理低头写字,而后举起板子递到他眼前。 “因为我们是钥匙。” “什么钥匙?这是要开门?”赵异觉得这家伙说话一句比一句玄乎,跟那个贼眉鼠眼的神棍比起来他更像个神棍。 代理不紧不慢地在板子上写下“死门”两个字,而后任凭赵异怎么询问他都一笑而过,气得赵异牙痒痒。他生平最恨第一是剧透、第二就是这种吊了胃口又不继续往下说的,心里就跟憋了百八十只耗子似的难受。 他想去问金三放,可那胖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屠夫聊上了,两个人的外形和眼神看上去像在讨论待会儿到底去砍谁。医生看上去三十刚出头的样子,一脸世间众人欠他钱的表情,板着脸从头到尾都不说一个字。他只好拐了个弯走到神棍跟前去。 神棍手里握着三枚铜钱,双手摇动三次轻轻抛向空中,几声轻响铜钱落地有声,正反皆有,如此往复六次,方才收手。赵异知道他在算卦,一副神叨叨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算出了什么。神棍见他过来了随即长吁短叹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伸手指着那屠夫说,“曳其轮,濡其尾,无咎。” “你他娘指着老子干啥!”屠夫朝他吼了一嗓子。 赵异倒也是中文专业的,怕两边起争执就当了个和事老的角色。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将军墓 大概翻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拖曳住了车轮,狐狸过河沾湿了尾巴,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大祸。” “我有没有祸还轮到你说?”屠夫砸吧两下嘴,伸手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这个时候人事处主任说了一句“注意颠簸”话音刚落飞机就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屠夫水到喉头硬生生呛进了气管,整张脸憋得通红咳得犹如肺痨。 金三放赶紧拍着他的背,“缓缓、缓缓!”末了又盯着那神棍一阵赞叹,“好家伙,算得可真准啊天师。这次我就跟定您了!” 赵异打心底里看不起这暴发户胖子,前面还叫人神棍转身就改称天师,一点底线都没有。他这么想着,坐到神棍边上和和气气地问,“天师,我想问问您‘死门’是个什么东西。”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朝代理那边望了一眼,他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声“天师”对神棍很是受用,嘴角上扬摇头晃脑,“奇门遁甲有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死门居中西南坤宫,属土。死门与艮宫生门相对,万物春生秋死,春种秋收,故曰死门。” 赵异并不是没听过奇门遁甲之术,只是觉得这死门的解释和代理所说的“开门”有些出入。若说死门是个方位的话,那又如何像门一样打开?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信了这神棍,此时也不便为难他。于是调转了话题指着他手里三枚铜钱说,“天师是否有兴趣为我卜上一卦?” “好!”神棍握着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摇动三次向上一抛,不料突然凭空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住了一枚铜钱,剩下两枚也没停下,卯足力气滚走了。 赵异抬头一看,那抓了铜钱的正是代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神棍当时就不乐意了,“你干什么?” 代理又笑着把铜钱递到神棍手上,没有半点歉意也没写一个字。 另外两枚铜钱不偏不倚滚到了医生的座位底下,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大爷下去的时候,他居然起身趴下朝里摸索起来。 当他的手碰到铜钱的时候微微一愣,立即压低重心往里看去。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两枚铜钱居然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他用食指弹了一下,一声暗响铜钱双双倒地。捡了钱出来他走过去递给神棍。 “你捡的时候动过没有?正还是反?”神棍问他。 医生看了赵异一眼,顿了顿,说,“没注意。” 神棍本想说些什么,螺旋桨的声音戛然而止。赵异往窗户外面望了一眼,全都是山也不知到了哪里,这不是客机想来也不会飞太远,只不过这地方在他脑袋里没有记忆,只能静观其变。 主任起身活动了一会儿身体,给每人发放了一个笨重的旅行包,沉得像块铁。赵异背上包就感觉地心引力强了两倍,腿脚离地都有些不便了。 “这边。”主任走下飞机没有看地图,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其他人都咬着牙背着包紧跟在后面,谁也不想掉队。在这深山老林里她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前走,怎么想都有些蹊跷。 赵异拿着地图翻来覆去地比对,方向到真没错。这就说明她不是第一次来,想要在这种地方来去自如一次经验是肯定不够的,那么这到底是她第几次踏足这里? “金哥,你信她?”赵异凑到金三放耳边轻声问。 金三放摇头,“不信。” “那你就不怕被坑死在这儿?” “那我也认了。”金三放大笑,“玩的就是心跳。” 赵异倒是没感觉到半点心跳,迈着机械的步子跟着大家走。树和树一样,草和草没区别,走来走去也不见什么目的地,再看那树上被刀砍过的痕迹居然都是一样的。什么?他退回去看了一眼,还真一样。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他叫住前面的人。 “你嚷啥?”屠夫挺着肚子走过来看那棵树,“这树怎么了?” 神棍凑近一看恍然大悟,“哎呀,一直跟着人走我自己都忘了看路了。我们这是在绕圈子啊!” 金三放摸了摸树干,“这痕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应该是以前来这里的人留下来做路标的,说明这一片很容易迷路。” 屠夫这下不干了,扯着嗓子朝那漂亮的老娘们儿喊,“你到底认不认得路?不认就让我们自己走,后面儿呆着去!” 主任也不反驳,直接放慢了速度来到队伍中间,领队换成了屠夫和金三放。两个人在前面拿着地图开路,中间是神棍、医生、代理和主任,赵异走在最后。 夏日的暑气到底还是没有放过这片深山,越走就越觉得燥热难当。他用袖子擦了擦发梢上的汗水,用力拉了一下背包带调整位置,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走了约莫十分钟,前面的屠夫闷声吼了一句,“怎么又回来了!他娘的你是不是诚心耍我们?” 主任连忙摇头,又往后退了几步来到末尾的赵异旁边,“肯定是这儿没错,再走一次绝对能出去。” 憋了很久的神棍终于说了句话,“依我所见,这应该是我们常说的鬼打墙。” “打你大爷!”屠夫瞪了他一眼,他便缩了回去不敢说话。 医生看了看周围说,“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迷路不奇怪。” 金三放嘿嘿一笑,“也不尽然,虽然我见过的世面不多,可这怪力乱神之事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这句话于医生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却让赵异对他改观不少,怕就怕暴发户有文化。 主任踩着9厘米的高跟鞋走在这种地方,就算是女中豪杰也难免有点撑不住,速度越来越跟不上队伍。眼看着摇摇欲坠,赵异连忙朝她伸手扶住。 “谢谢。”她有些不自然地搭上赵异的手,他的脚印更深了一些。 又走了二十分钟,天渐渐暗下来,四周的景色开始模糊起来,似乎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怎么起雾了?”金三放嘟哝一声,“这下连树上的路标都看不清了。” “我都说了,这是异象啊!”神棍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医生又说,“天气晴朗,地面降温快,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所以形成雾。”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却说得赵异想笑。这么一个神叨叨的气氛中,有那么一个不合群的人认认真真地给一群信邪的搞科普。 他捂着嘴笑的时候瞥见代理也在笑。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家伙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可他这回是盯着自己笑,盯得久了就让他有点发毛。然后他看到代理举起了手里的写字板,上面写着一行更加毛骨悚然的小字。 “多了一个人。” 赵异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谁是多的那个人!?” 赵异的脑子里面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然而下一刻,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人似乎能够明白他脑子里面所想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赵异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前面的森林迷迷糊糊的,似乎笼罩着诡异的雾气,众人走着走着,渐渐迷失在了丛林之中,而不知道走了多久,当雾气散去,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荒芜的古墓。 古墓上有三块石碑,一座墓座,上面斑驳不堪,腐蚀不已。 这一座坟墓不大,大约只有七八尺的方圆的样子。 这个大小对于那些古代帝王艳后的大墓而言,可以说非常的不起眼了,顶多只能够算是某个将相官宦或者权显得小坟墓而已。 至少比那些孤独的墓碑显得气派一些,但也仅止于此了。 “找到了。” 队伍之中的代理忽然开口说道。 是的,非常惊人的,明明不会说话的他,此时此刻,竟然开口了。 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之下,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察觉到他开口说话的事实,只是惊讶的看着前面的坟墓。 “到了!就是这儿!” 而这个时候,主任从自己的手机里面翻出来一张照片,对比着露出惊喜无比的神情, “老板要的那件东西就在这个坟墓里面!” 然而这个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代理却是脸色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走去了。 看到代理的样子,这个时候,主任和在场的众人仿佛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 “你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主人朝着代理质问道。 然而这个人只是停下脚步,回头冷笑了一声, “你最好不要多话,看在你们几个带我来到这儿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听到代理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是莫名的心中一冷! 但这个时候,主人却是一咬牙,从自己的兜里面拔出来一把手枪! 她用手枪指着代理,厉声说道, “停下脚步,告诉我你的来历,不然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 “哼!” 然而她的话语刚刚落下,代理朝着她冷哼一声,随后一挥,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主人手上的那一把枪竟然出现在了代理的手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武当门下 “杀我?就凭这个?” 手上拿着主人的那一把小巧的精致手枪,代理冷笑着,然后忽然一只手拿着枪,砰的一声朝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当子弹射中他脑袋的时候,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仿佛金属碰撞的声音,子弹竟然都被生生的弹开了! “你就想用这样的东西杀我?” 代理冷笑着,然后他拿起手上的枪,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只听见嚼吧嚼吧的声音里面,他竟然生生将钢铁都咬碎,然后吞吃了下去。 “我劝你们最好能够放聪明一点,区区的凡人,竟然妄图染指仙界之物,乃是可笑。” 如此冷笑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代理不屑的朝着墓碑走去。 此时此刻,目睹他接连出手那神秘诡异的样子,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代理走到墓座上,朝着墓座合十祭拜,然后鞠躬了一下,之后走上去,在正中央的那一块墓碑上摸索了一下。 随后只听见轰隆一声闷响,中央那一块墓碑塌陷了,露出一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而坑洞里面,似乎放着一个盒子。 代理弯腰将那个木质的精致盒子抱了出来,随后在贪婪的目光之中,盒子被打开了,里面顿时绽放出来青色的光芒,一枚青色的古玉佩顿时进入所有人的眼帘。 “九龙佩!” 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块玉佩,主人似乎忍不住的失声脱口而出。 可惜,此时此刻,代理已经伸手抓住了一块玉佩,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站在了代练的身前。 “你最好不要动。” 年轻人微笑着。 代理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道友从何而来!” “当然是跟着你们进来的了。” 这个年轻人笑了一下。 “你也是为了这一块九龙佩?” 代理冷声问道。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年轻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接受了某个可怜的孤魂的委托,前来救他兄弟一命。” 年轻人这样说道。 而这个年轻人的话语刚刚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赵异却是心头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有些发酸。 “你不是为了九龙佩?!” 这个时候,这个年轻人的话说完,但代理似乎反而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仅如此,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手却是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屁股后面,双指之间不知道何时已经捏上了一张土黄色的符纸。 “得手了。” 代理的眼睛里面露出一丝凶光。 但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年轻人却是仿佛很随意的开口说道, “我劝你最好还不是不要犯傻。” 他的话语落下,仿佛很随意的随手一捏,手上多出了一张符纸,一张原本正捏在代理手上的符纸。 “这个是你的吧?” 年轻人微微一笑,随后将符纸扔出手,符纸脱手的瞬间,只听见一声鹤鸣,在尖锐的尖声叫声里面,一声仙鹤竟然腾空而起,冲天而上,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年轻人又是一挥手,手上却是出现了一把戒尺,然后一尺子狠狠的砸在了代理的头上。 猝不及防之下,代理当场惨叫一声,被一尺子撂倒在地上。 被打败在地,代理似乎还没有认清大叫着还想站起来,但这个时候,年轻人又是一尺子砸了上去,将他砸到在地上,然后劈头盖地一顿暴打。 一边打,这个年轻人一边骂道, “你小子,武当山门下的吧?!” “我看你用的道术就是!” “哪个武当长老私授的俗家弟子?!” “收个滥用道法,逐谋私利,心性不正的家伙不说,还找个这么蠢的!” 一边被痛揍,代理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他终于也是反应过来了, “师兄饶命!师兄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师兄饶了我!” 但他的话语落下,年轻人揍得更厉害了, “你师傅的师傅的师傅都不敢喊我师兄,你一个外门弟子喊我师兄,你辈分不小啊,目无尊长,我不揍死你!” 这一番话下来,这个家伙当场蒙蔽了,然后又是一顿暴揍,最终把他活活打得晕厥了过去。 “哼!心性不正,脑子也转不过弯来,太蠢了,太蠢了,这样的货色也是我武当弟子?罢了,得亏这小子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带回武当山上还能调教调教。” 我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我徐扬。 把这个蠢货暴揍一顿之后,我看向坟墓前面的众人。 “这九龙佩乃是古人遗物,汝等得之不详,不是善事,此物我带走了,贫道武当山玄虚子,你们的老板若是有意见的话,就让他来武当山找我好了。” 这一句话落下,我一挥手,整个人已经带着被我揍晕的这个蠢货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自然还有那一块九龙佩。 而除此之外,赵异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赵异,你大哥十年前遭遇怨鬼所害,做了替死鬼,如此徘徊世间十载,却未曾害一人,反而攒下功德,你命中原本有三次死劫,你大哥求我帮你,我替你斩了劫数,同时削了你三次桃花运,算作抵消,回去好好祭拜一下你的大哥吧,他劫数已经满了,将入阴曹地府入职阴神。” 我的声音落下,随即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此刻,人群之中,赵异呆呆的站立着,不知道何时,他的眼眶里面已经流下了泪水,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 1937年12月12日,南京保卫战失利,接到撤退命令的川军217团两千多名官兵连夜从南京麒麟门撤出,向青龙山退去。 途中217团歼灭了一支日军小分队,虽然耗尽了弹药,但也从对方手中缴获了一百多只弹药箱。 考虑到日军大部队随时都可能赶来支援,团长伍新华下达了先撤到安全地点再分配弹药的命令,刚刚结束战斗还来不及休整的士兵便马不停蹄的深入到青龙山腹地。 第二天清晨,看到全团官兵已经人困马乏,无法再继续前进,伍团长终于决定原地休息,顺便把缴获的弹药分发下去。很多士兵在得到命令之后几乎是瘫倒在地,连从口袋里拿出干粮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伍团长命令士兵打开缴获的弹药箱时,所有人都傻眼了,哪有什么子弹,里面分明是子弹大小的树枝和木屑。 本来以为有了弹药补充,就算遭遇鬼子的围剿也能抗一阵子,结果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 将仅存的弹药分配下去,每个人只分到三颗子弹,伍团长只好解散全团,让大家化整为零,分散深入青龙山,等逃过鬼子的围剿后再与大部队汇合。 跟着排长李存根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中王铁柱、赵大嘴和张四喜都是李存根他们排的,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团里的督导杜子轩,另外一个是与南京本地部队走散的侦察兵,因为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大家对他并不熟悉,所以都叫他小南京。 其实刚开始李存根队伍里有十多个人,不过因为青龙山泛起了薄雾,走着走着就少了几个,按理说这雾也没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可是偏偏就有人跟丢了,等雾散去之后,大家发现只剩下现在这六个人。 王铁柱拿着大刀在前面开道,每次遇到挡路的树枝,他都用尽全力劈下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按他的性子,宁愿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逃跑,可是没了弹药,就算体壮力大,也不能拿肉去挡鬼子的子弹。 本来缴获了弹药箱,王铁柱以为可以和小鬼子碰一碰,却不想里面装的全是烂木头,之前搬运弹药箱的时候数他扛的最多,也难怪他会恼火的骂道,“我日他个先人板板,这帮龟儿子搬着破木头往南京城里跑啥子吗?害老子白费力气!” “邪乎哦,昨晚那些小鬼子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我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有人晚上经过一个夜市,买了几个包子感觉挺好吃,便又买了几个带回家,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包子全是木头做的,找回来的钱也都是冥币,再去夜市那个地方一看,竟然是片坟地,你说咱们是不是也撞邪了。” 赵大嘴凑到王铁柱身后小声嘀咕道,因为他这个人特别能胡说八道,所以团里的人都叫他赵大嘴,至于本名叫什么,大家早就忘了。 “撞邪你个锤子,赵大嘴,你要再犯旧病,老子把你的舌头揪出来打个结!”排长李存根瞄了一眼督导杜子轩,上去就给赵大嘴一脚,提醒他不要胡说。 赵大嘴揉着屁股刚想抱怨,旁边的小南京突然一抬手制止了他,看到小南京一脸的凝重,李存根走到跟前小声的询问道,“兄弟,怎么了?” “有狗!” 李存根眉头一皱,在这样的深山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野狗,所以小南京口中的狗应该指的是小鬼子的军犬。在遭遇敌方追捕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遇到军犬,因为根本就逃不出它们的鼻子,被追上是早晚的事。 虽然带队的一直是李存根,不过他也只不过是个排长而已。 第二百五十三章 溶洞 在面对生死攸关的决择之时,他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这六个人中官衔最高的指导员杜子轩。 杜子轩自然也明白这几个人逃不过军犬的追捕,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向小南京询问道,“离咱们大概有多远?” 小南京看了看已经非常疲惫的同伴,叹了口气说道,“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追上。” “继续走,然后找个口坑深的溶洞躲进去再说。”杜子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刚进山的时候,就听小南京说青龙山深处遍布大小不一的古溶洞,这些溶洞邪的很,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里面都嗖嗖冒着凉风,而且有的还会发出如同女人哭泣的声音,最主要的是,很多人在进入溶洞之后便再也不见出来,因此当地人看到这些古溶洞都躲得远远的。 之前几个人也看到过很多溶洞,不过都没有去接近,当然,他们不是被传说吓住了,而是因为这些溶洞内部四通八达,进去后很容易迷失方向困在里面出不来。可是此刻后有追兵,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或许躲进溶洞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继续在山里跑,到最后只能成了小鬼子的靶子。 一听还要往洞里躲,王铁柱有些不干了,他觉得应该明刀明枪的和小鬼子拼一下,他的想法自然无法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少数服从多数,几个人按照杜子轩的建议继续往前赶,并最终找到了一处洞口狭小的溶洞躲了进去。 这处溶洞入口狭窄,三四米高,宽度却容不下两个人一同进入,不过越往里走就越宽敞,深入十多米以后,六个人并排走也不拥挤了。 进入溶洞以后,几个人并没有继续往深处走,而是在距离洞口十多米位置的一处岩石后隐蔽了起来。 杜子轩让小南京处理了一下洞口,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躲过军犬和鬼子的追捕,就算被发现了,鬼子也不可能从这么狭窄的洞口一股脑的涌进来,到那时再往溶洞里跑也来得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京的冬天不比四川那边,湿冷湿冷的,刚才急着赶路没有觉得,此刻一闲下来,几个人都感觉一股冰凉的湿气透着衣服往身体里钻。 虽然小南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适应这里的气候,但是从溶洞深处冒出的凉气可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凉气顺着脖颈子往里面钻,就好像有人在背后吹气似的。 另外几个人更是冻得瑟瑟发抖,尤其是新兵蛋子张四喜,冻得嘴唇发紫,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而此时,犬吠声越来越近,最终来到了洞口,几声清脆的犬吠声在溶洞内产生了回响,震得洞里的人耳朵生疼。 军犬在洞口狂叫着,本来无所畏惧的它们此刻却不敢往里冲,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很快杂乱的脚步声也停在了洞口周围,小鬼子在外面哇啦哇啦的一通乱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洞里的几个人将枪头对准洞口,虽然每个人只有三颗子弹,但是除了留给自己的那颗之外,六个人还可以消灭十二个小鬼子,当然,如果能打死军犬更好,就算自己跑不了,也可以为团里其他兄弟提高生存的机会。 半晌,也不见有鬼子或者军犬冲进来,正当里面的人等的有些不徐娜烦的时候,突然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在洞内响起。 “嘶。” “手榴弹!” 小南京大喊一声,丢下长枪便往洞里跑,还没跑几步,身后几声巨响,整个溶洞开始剧烈的晃动,碎石飞溅,将洞里的几个人全部砸到在地。 杜子轩感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睁开眼睛,看见张四喜在一旁举着火把,王铁柱正将他从碎石中拽了出来,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杜子轩耳朵除了嗡嗡的鸣响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被扶到了一边,杜子轩靠在石头上坐下,耳朵里渐渐清静下来,断断续续的也能听见其他人在说话。 “我就说跟这帮龟儿子拼了,你们不干,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真他娘的憋屈!” 并没有人搭王铁柱的腔,不过看到他没完没了的,李存根呵斥道,“拼!拼!拼!就知道拼!你的大刀能有鬼子的枪快?还是说你那猪脑子不怕子弹撒!” 王铁柱以前是个屠户,参军之后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火爆,不过因为李存根救过他的命,所以也只有这个排长能压得住他。 躲进溶洞这个主意是杜子轩想出来的,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如果继续在山里跑,迟早会被鬼子追上,躲进溶洞是唯一有生机的办法,不过他没想到鬼子竟然直接丢手榴弹将溶洞炸塌,这手段太狠毒。 完全恢复意识的杜子轩先是动了动双腿,虽然有些疼,不过没有断,接着他扶着石头站了起来,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没大碍,应该没伤到骨头。 杜子轩看了看周围的同伴,似乎就他自己伤的最重,不过还好没有人在坍塌中丧生,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存根拿着火把仔细的查看坍塌的入口,几块巨石堆在一起,搬是不可能搬动了,想要离开溶洞,只能找其他的出口。 李存根回头看向杜子轩,意思是询问接下来该做什么,杜子轩看了一眼深邃的溶洞深处,叹了口气说道,“休息一会,然后往里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口,李排长,还是你带队吧。” 其实民军队伍中的督导没有什么实权,平常也就负责个政治训导什么的,否则刚才王铁柱也不敢指桑骂槐的发着牢骚,所以杜子轩觉得还是让排长李存根带队比较好,毕竟这六个人中有一大半都是他们排的,领导起来也比较方便。 李存根也看出了杜子轩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不过因为杜子轩和小南京军衔都不比他低,所以他并没有用发布命令的口吻说道,“原地休息十分钟,同时清点一下物资。” 由于出城的时候弹药严重不足,所以行囊里装的大部分都是应急口粮(杂粮大饼、炒面和咸菜),几个人凑吧凑吧省着点,也够维持几天的了。 杜子轩没有什么实权,但毕竟官衔在那里摆着,所以他从口袋里翻出来的几包压缩饼干最为抢眼,除了小南京之外,另外几个人可都没见过这洋玩意儿。 饮用水方面,虽然大家的水壶都不满,但是溶洞里通常都能找到水源,所以水的问题暂时也不用担心。 其他的物资,最有用的要属小南京之前在松树干上挖下来的松明(含有松脂)和木棍,这两样东西的用处甚至要超过食物和水,在溶洞中,没有吃的也许还能挺上一段时间,但是没有光源就只能等死。 杜子轩还随身带着一把手电筒和几节干电池,这是他的老师在毕业时送给他的,杜子轩试了一下,没有被碎石砸坏,他赶紧关上开关,万一火把燃没了,这小东西可能派上大用场。 清点了一下物资,在溶洞里支撑个十来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出口,几个人就能在这场浩劫中得以生存。 遗憾的是,除了张四喜的一杆枪之外,其他人的武器都在溶洞坍塌的时候压在了下面,几个人只能祈祷别在溶洞中遇到什么大型野兽了。 休息了一会儿,李存根便招呼大家往溶洞里面走,王铁柱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李存根跟在后面收尾。 火焰随着王铁柱的步伐摇曳着,六个人的影子也在石壁上跟着漂浮不定,在这阴森的溶洞中,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四喜啊,把枪给你赵哥吧。”赵大嘴快走了两步追上走在自己前面的张四喜,想把那唯一的一杆枪要过来。 在李存根他们排,赵大嘴的枪法无人能及,就算在团里也是能排上名次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这种满口讨嫌的人没有被踢出队伍的原因,所以将唯一一杆枪交到赵大嘴手里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给!”张四喜干脆的回道,同时将枪从赵大嘴这一侧的肩膀上拿下来挎到了另外一侧。 赵大嘴眉头一紧,队伍后面的李存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也觉得应该让赵大嘴拿枪,但毕竟那杆枪是张四喜的,人家不交出来也没什么不对。 担心赵大嘴欺负张四喜这个新兵蛋子,李存根赶紧说道,“里面就三颗子弹,就让四喜拿着撒。” 赵大嘴没有说什么,而是慢下脚步,直到和李存根并排,才恢复正常的行走速度。 看到赵大嘴还一直盯着张四喜,李存根心说你跟个新兵蛋子叫什么劲儿啊,刚想再说两句,赵大嘴突然凑到他耳边说道,“排长,你有没有感觉到张四喜这娃子有些不对劲?” “嗯?” 李存根先是一愣,不由的开始打量走在前面的张四喜,不过转念一想这赵大嘴是出了名的不着调,便又给了他一脚,“别整没用的,力气用不完撒?那一会儿休息的时候你负责警戒!” 赵大嘴一脸的着急,还想说什么,这时走在前面的张四喜回头望了一眼,他赶紧把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赤色光辉 然后换了一个别的话题和李存根打着浑浑。 杜子轩的手表在溶洞坍塌的时候被石头砸坏了,其他人也没有这洋玩意儿,所以都没有时间概念,只感觉走了好久,肚子里也开始打起鼓来。 和在山里走不同,溶洞里除了石壁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参照物,而且通道的大小也没有太大的起伏,走久了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似的,对人的精神也是一种折磨。 就在李存根思考是不是应该带领大家一起唱唱军歌提提神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王铁柱停下了脚步,后面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停在了他的身后,虽然火把的光源照的不是很远,但所有人都看清了,前方不远处的通道一分为二,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怎么办? 李存根又没了主意,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瞟向了杜子轩,杜子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走哪边。 “咕噜噜。” 溶洞中突然传来一连串声音,大家的目光顺着声音都聚焦到王铁柱的肚子上,王铁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道,“饿了,要不咱吃点东西再走吧?” 别看王铁柱要和鬼子拼命的想法没人支持,这回轮到吃饭,其他几个人都跟着点头。 虽然按理说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但一方面在这种环境中人的压力比较大,更容易疲劳,另一方面前方是个岔路口,走哪边大家都没主意,所以李存根决定原地休息,边休息边商量该走哪边。 王铁柱将火把往石头缝里一别,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摸出一块有些发黑的杂面饼用力一掰,一半放回到包里,另外一半拿在手里咬着吃。 其他人也都掰了一半饼在吃,杜子轩看了看手里的压缩饼干,又看了看别人手中那块他从未吃过的杂面饼,思索了一下,便将压缩饼干掰成了六份,分给了大家。 刚开始几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杜子轩一再的要求下,大家也都接过了饼干,虽然分到的饼干并不大,不过几个人都没有吃完,而是咬了一小口,然后把剩下饼干的放回到包里。 杜子轩也从李存根那里讨了一块杂粮饼,正在他皱着眉用力咀嚼的时候,赵大嘴在他旁边坐下,然后笑嘻嘻的说道,“督导,你那东西真好吃。” 杜子轩苦笑的摇了摇手中的杂粮饼说道,“这东西也蛮不错的,有嚼劲!” 赵大嘴哈哈一笑,然后脸上保持着有些夸张的笑容,口中却低声的说道,“督导,你有没有发觉张四喜有些不对?” 一听赵大嘴这么说,杜子轩立刻将目光移向在对面吃着东西的张四喜,赵大嘴赶忙嘀咕道,“别看他!别看他!”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杜子轩还是将目光收了回来,火把的光很昏暗,也不知道张四喜看没看到。 赵大嘴又扯了几句没用的,看到张四喜没有注意这边,才又小声的说道,“从进来之后我就觉得张四喜有些怪怪的,刚才管他要枪其实是想试探他一下,以往他哪敢对我那个态度,可是刚才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于赵大嘴杜子轩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作为督导,调解内部矛盾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所以他心平气和的说道,“在这种环境下人都会压抑,难免会有情绪,你就不要计较了,让着一点小同志嘛。” 赵大嘴看到杜子轩也误以为自己对于刚才要枪未果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心中焦急,也不顾身份的高低,趴在杜子轩的耳朵边小声说道,“你没觉得现在张四喜的动作像个女人吗?” “等等!!” 突然间,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平静。 随后啪嗒一声,电灯开光打开,清虚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师傅,师傅,是不是这个张四喜就是害死他们的女鬼?!” 看了一眼清虚,我有些无语,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坐在清虚身边的母亲,张曦微微笑了一下,却是说道, “他们应该没有死吧,应该是先生救了他们吧。” 听到张曦的话语,清虚却是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师傅那个时候还在六道轮回里面转世投胎呐!哪有空来救他们,他们最后肯定都被女鬼害死了!然后路过的高人遇到了女鬼!但这个女鬼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被她的丈夫。。。。。” 看着清虚兴高采烈侃侃而谈的样子,我无语的叹息了一口气, “清虚,你的脑洞也是不小啊。” “呵呵,还是让徐扬讲下去吧 。” 这个时候,许小萱开口说道。 听到许小萱的话语,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你们的样子,我这个故事也真是没什么好讲的了,不过,后来,李存根他们都没死。” “都没死,为什么啊?!难道他们真的遇到了高人相救了?师傅?是不是我武当山的高人云游路过?!” 清虚激动的问道。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却是笑着说道, “因为他们之中有工产当!” “工厂当?为什么?!难道是李存根?!” 这个时候,张曦惊讶的问道。 “不是,是杜子轩,他上大学的时候,秘密加入红色,是作为特勤打入民军内部的,工厂当的赤色光辉却是厉害,寻常山野小鬼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当场就被杜子轩给灭了。” “最后他们都活了下来,然后再杜子轩的介绍下,加入了红色。” “啊,故事就这样?” 清虚似乎有些失望。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哑然失笑, “你可不要小看红色,真的很厉害,当年太祖打天下,初时,天下气运不显,龙脉四窜,神龙各处游走,谁是真龙,根本无人可知。” “而太祖自创赤色光辉,何等厉害,当年龙虎山曾相助民军,龙虎山三大道门大真人下山相助,结果呢?被太祖的赤色光辉生生废掉了一身道行,被打下延安参加劳动改造,下地干活去了。” “新中国建立以后,多少宗门不服太祖,想要搞事情,结果呢?赤色光辉一出,多少宗门都被废掉,一些道门真人在赤色光辉面前,甚至连一个黄毛小儿和小姑娘都打不过,生生被砸了道观,扔进粪坑,下场何等凄惨?” “呵呵,现在的人,是忘了当年太祖的厉害了。” “此人天纵奇才,将国家气运和赤色光辉结合,简直厉害的无法想象,恐怕天上的仙人下来,都得被他斩下仙班。” 听到我的话语,清虚震惊的忍不住连连咋舌,一脸惊骇得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我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现在的工厂当不行了,没有那样的意志和意念了,国家气运虽然不断强盛,但是夹杂了太多杂质不纯粹的东西,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厉害的赤色光辉了。 否则,哪里有现在的道门重新兴起的说法。 。。。。。 七月十五,本就很是阴森的夜晚,偏又下起了大雨。 别墅里明晃的灯光驱不散雷声带来的慌乱,摔碎的茶杯,凌乱的卧房,还有那怎么也流不尽的血红。 嗡 是手机震动的声音,这是在房间里恢复沉寂以后第一个出现的声音,姚薇的手机从来不设来电铃声,因为她讨厌一切不必要存在的响动。 午夜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姚薇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罗宣。” “姚薇。抱歉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只是,我真的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小心翼翼,要在平时以姚薇的脾气恐怕早就大发雷霆,不过现在,她有一件比发脾气更为重要的事情,“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呃?什么事情?”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错愕,显然,她不明白姚薇这个千金小姐有什么忙是自己能够帮的上的。 “你先过来再说吧,我在家等着你。” “过去?现在?喂?喂!姚薇。” 轰隆!闪电将窗外的夜空照亮,姚薇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卷发,她有些踉跄的走出卧室,到卫生间洗了洗脸上的血渍,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被血染红的上衣,想着,也许在罗宣到来之前,她应该再换身衣服。 叮咚。 门铃声响起,姚薇整了整自己的妆容,深吸几口气,强制性的压抑住不太受控的颤抖,看了看已经关紧的卧室门,走到门口,拉开了别墅的大门。 “姚薇。” “进来吧,罗宣。” “姚薇,你这么晚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坐在别墅的沙发上,罗宣显得有些拘谨,清秀的脸庞配上干净利落的短发,整个人也配得上美丽二字,只是那一身廉价的运动服让她和这奢华的室内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姚薇的家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她都并不十分愿意呆在这里,这里的奢华与她自己的世界格格不入,屁股底下坐的是比自己家房子还要贵的东西,而玻璃桌子上的随便一个摆件就是自己一个学期的学费。 坐在这里,看着对面的姚薇,她总是自卑到抬不起头,与其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倒不如说是她的跟班儿。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朋友 姚薇看着罗宣坐立不安的样子,莫名的就笑了,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看着她说,“罗宣,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你呢?” 罗宣虽不明白姚薇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回答道,“我们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了,我当然也拿你当朋友啊,怎么了?姚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罗宣,虽然我们分开有几年了,但从小也在一起玩儿过很长时间,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罗宣,你。你是不是现在还会。那个。” 罗宣低头,她知道姚薇想说什么,小时候,她们是邻居,从小就在一起玩儿,对彼此不甚了解。她自己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姚薇自然也知道。 可是。 “你问这个干什么?”罗宣的脸色不太好,电闪雷鸣之间,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罗宣,你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是真的有事要你帮忙,只是如果你还会那个法术的话,会变得容易些。” “那不是什么法术,那是巫术,是一种很邪恶的东西。你有什么事情,非得动用它才能完成?” 闻言姚薇咬了咬嘴唇,看向罗宣的眼光突然变得无比认真,她说,“罗宣,我能相信你吗?” “姚薇,你到底怎么了?”罗宣有些错愕,今晚的姚薇很奇怪。 姚薇握紧了双手,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半响,才慢慢地从口中挤出一个难以启齿的句子,“罗宣,我杀人了。” “什么!”罗宣猛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抬头看着自己的姚薇,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姚薇,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不好玩儿!” 看罗宣的反应,姚薇也没再解释什么,而是直接拉着她走到卧室前,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杀人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现在,这里面就躺着一具尸体,你打开门,就能看见他。” 罗宣的手放在门把上,看着紧的卧室门,力气集中在手腕蓄势,却始终没有把它打开,她看着姚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怎的门裂开了一条小缝,一丝血腥气飘了出来,姚薇似乎再也绷不住了,所有的冷静仿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哭着抱住了罗宣,咽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罗宣,呜,他要跟我分手。他喜欢上别人了。他为了一个贱人要跟我分手。我们吵架。摔碎了杯子。是他,是他想要伤害我。我一不小心用玻璃划了他一下。谁知道,谁知道他就死了,呜呜,罗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罗宣僵立在原地,任姚薇哭诉,在姚薇的哭诉中,她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姚薇的男朋友宋立名,背叛了姚薇的感情,两人吵架中,姚薇失手将其杀死。 怀里的人渐渐冷静下来,卧室里的灯亮着,罗宣将已经裂开一丝门缝的卧室门推开,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瞥了一眼。 姚薇也停止了哭泣,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躲在了罗宣身边。 宋立名的身体就倒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从脖子上喷出来的血淌了一地,姚薇割了他的颈动脉,真的只是不小心? 疑问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回头看了看姚薇,发现姚薇也在看着她,那种眼神让她想起,每当小时候姚薇闯了祸,就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她就会心软,帮她掩藏,甚至替她背黑锅。 而现在。 “罗宣,你帮帮我吧,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只能相信你了,罗宣。” “姚薇,这可是杀人。” “我知道,可我又不是故意的,罗宣,我不想坐牢,你一定有办法的,帮帮我,帮帮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姚薇,你听我说,你是过失杀人,现在我带你去自首,你跟警察说清楚,再让你爸走走关系,帮帮忙,一定会没事的。”罗宣劝道,这次是杀人,可不是小时候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能有什么办法? “自首?不行!”姚薇猛然推开罗宣,叫道,“我不能去自首!就算不会坐牢,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杀过人!我才十九岁,我的人生还很长,怎么能抹上杀人这种污点?!罗宣,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用那种神奇的法术,救救我。啊?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姚薇!”罗宣上前扶住有些癫狂的姚薇,劝道,“姚薇,你冷静点!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曾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种邪恶的东西,就算我能用,那也只是雕虫小技的障眼法而已,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啊!” “不用起死回生,你只要。只要帮我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再抹除证据什么的,也许,也许还可以消除周围人的一些记忆,只要能把他跟我撇清关系就可以了,那种法术不是很神奇吗?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闻言,罗宣只觉好笑,她看着姚薇说道,“你当我是神吗?姚薇,我做不到的,你听我话,去自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罗宣!” 见罗宣不肯帮自己,姚薇有些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过身去,半响,又转过来,似乎平静了一些,罗宣拿不定她又有了什么主意,只皱眉听她说道,“罗宣,我知道,你最近有些困难。学校开了间新画室,还有个什么大师在里面讲课,一学期要额外交四千多的课时费用。明天就正式开课了,你的课时费还没交,你今天晚上打电话来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我帮你,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我。”罗宣踌躇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错,她的确是想找姚薇帮忙来着,学艺术的本就比平常花费高,她除了基本的学费和买画具用的东西,就没有再多出来的钱了。她不想错过这个学期的名师授课,只能厚着脸皮来找姚薇帮忙,却没想到。 姚薇见她犹豫,以为她是有些松动,于是又趁机说道,“罗宣,这不是交易,我们也不要拿它当交易,你帮我这个忙,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罗宣,你就帮帮我吧,啊?你不帮我的话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本就是宋立名他混蛋!我也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你就忍心看我去坐牢,然后一辈子背着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吗?” “我。唉。”罗宣叹了口气,她的确需要姚薇的帮忙,而且,也确实没有必要因为一个渣男就毁掉姚薇的一生和自己的机会,可是。罗宣看了看姚薇,又看了看倒在里面的宋立名,得罪姚薇的后果和帮助姚薇毁尸灭迹的后果,哪个更为严重? 也许姚薇的友谊并不怎么可靠,但得罪她,那么自己失去的也一定不只是友谊这么简单,临近毕业季,以后用钱的地方一定很多,而自己的秘密姚薇也是了如指掌。自己就算去报警,以姚薇父亲的势力,她也不一定会得到多么大的惩罚,利弊得失看似很是明显,那倒不如。 片刻思虑之后,眼下的现实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好,姚薇,我帮你,但是我不会再动用那种巫术,那种东西也没那么大的力量让尸体消失。我只能帮你处理掉尸体,掩盖住罪证,至于。” “可以,只要能掩盖住这件事情,怎么样都行!你一向都很聪明的,我相信你!”姚薇也不再纠缠于法术的事情,只要能结束这件事情,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没有尸体就没有犯罪,首先,我们得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听到姚薇的话语,罗宣的脸色虽然那依旧难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祖父师传武当山的姚薇而言,她一身的本领,虽然只是从祖父的手札上面学来,只是懂得一点玄门道法的皮毛,但是处理一具尸体尚且不难。 在姚薇的书房里面找了毛笔,然后割开手掌,沾了鲜血,罗宣一口气作了七张三昧真火符法。 她的道行不够,作出来的符纸释放出来的符法威力有限,所以需要一口气作七张。 至于使用鲜血,一来用精血作符,可以提升符法的效力,二来姚薇家里面一时间也是根本找不到朱砂。 作好符纸之后,罗宣出手借来法力,点了符纸,招来三昧真火,少了尸体,直接将尸体化作了飞灰。 至于血迹,罗宣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动用了她祖父在手札上记载的,一种招小鬼的学自茅山道的养小鬼的小法术,找来两只小鬼。 两个小鬼漆黑一团,大约只有家猫大小,被招出来之后,在罗宣的指挥之下,唧唧喳喳的,将地上的血迹舔舐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再罗宣的驱逐之下,这两只小鬼满意的离开了。 将这些做完之后,罗宣转过身看着姚薇, “姚薇,我已经帮你把尸体和血迹全部都处理掉了,剩下的,你应该自己可以搞定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好。” 姚薇高兴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罗宣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为难的说道, “姚薇,我也有一件事情麻烦你。”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武当 听到罗宣的话语,姚薇微微一笑,却是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为难,不就是钱吗?放心吧,罗宣,只要你帮我,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如此说着,傲娇犹如小公主一样的姚薇直接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罗宣,这里面是两万块,密码是六个零,够了吗?” 姚薇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两万块!” 罗宣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后她咽了一下口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万块对姚薇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她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 她平常做做兼职,一个月才五六百块钱。 两万块钱,已经足够她交掉学校全部的欠款,乃至还可以寄回家里面,给弟弟他们当作学费了。 拿着里面存着两万块的银行卡,罗宣离开了姚薇的家,黑夜之后,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罗宣的身影,姚薇露出了一个笑容。 掌控罗宣对她而言太简单了。 只需要友情和金钱的双重保障之下,罗宣就是她姚薇手里面,最厉害的一个秘密武器。 而当罗宣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道何时,她却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原因很简单,一个年轻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瞬间,罗宣莫名的心头一惊。 这个人不简单。 这是罗宣的第一感觉,她根本没有能够看清楚,她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但非常奇怪的,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仿佛没有任何的道行在身上,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 看了这个人一眼,罗宣只是轻声的说道, “麻烦让让。” 而此时此刻,罗宣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个人敢拦她的路,或者说这个人如果是拦路打劫的,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让儿这个年轻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仿佛很随意的开口了, “罗朝峰是你的祖父吧?”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罗宣双眼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武当山门规,门下弟子,不得私自收授弟子,传予道术,否则便是触犯门规,轻则禁足面壁,重则废去道行,贬出山门,削去记忆。” 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语,罗宣的心头顿时砰砰直跳! “跟我爷爷无关,是我自己偷学的!” 罗宣下意识的这样喊道。 “当然和你爷爷无关,你爷爷人都死了,不知道转世到哪里去了,我还能找他麻烦?” 年轻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却是又朝着她说道, “你学了武当的道术,当然不能够让你就这么在山下晃荡,上武当山去吧,另外我给你找个师傅,你上山找吴明子老道,就说是玄虚子让你去找他的,让他收你为徒。” 听到年轻人的话语,罗宣心头一惊,但随后她却是下意识的说道, “我还有妈妈和弟弟妹妹!” “我知道你家庭贫困,父亲英年早逝,武当山还是有点钱的,门下的弟子家属都有补贴,你弟弟妹妹的学费,武当会负责的,你就安心上山好好把你这二调子的法术练练好吧,另外,以后别再肆意滥用法术了,否则因果报应,迟早让你难以消受。” 听到这个年轻的话语,罗宣的话语顿时噎在了喉咙里面。 但最终,罗宣朝着面前的年轻人喊道, “前辈是武当山的真人吧?多谢玄虚子前辈!” 罗宣大声的说道,然后用力的鞠了一躬。 然而当她抬起头的瞬间,漆黑的夜色之中,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哪里还有,早已经消失的不知所踪了。 虽然心头吃惊无比,但罗宣更加的坚定,知道自己恐怕真的是遇到武当山的前辈高人了,同时心里面也更加的坚定了前往武当山学道的决心。 爷爷的手札,给她打开了一扇玄奇瑰丽的大门,只是可惜,上面很多东西其实都不详细,不少都是一知半解,这让罗宣大多只修得了一个半吊子。 这一次有机会前往真正的道门祖庭,武当山修行学道,对罗宣而言,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 “武当山!我来了!” 罗宣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 六月的天如同火炉一样烘烤着大地,烘烤着这个城市。 一辆黑色轿车内,“小枫啊,这个。你爸爸的事我想你也清楚吧。”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小心的问着。 “嗯。” 薛薛凌枫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外面原本冷俊的眼神发出淡淡的忧伤。 “小枫啊你爸爸已经去世看开点吧。” “叔叔,” 薛凌枫轻声打断了中年人的安慰, “我没事的。” 说着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中年人也不在说什么,默默的开着车不时摸摸嘴角处的黑痣,而在不经意间那一颗黑痣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扭动了一下。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缓缓在一栋豪华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薛凌枫一下车,一群哭哭啼啼的姑姑婶婶各种亲戚围了上来,可急切的薛凌枫已经无法理会。 “我妈在哪?” 径直走进别墅中。 一进门,父亲和蔼的微笑定格在那黑白的镜框中--父亲的遗像。 宽敞的屋内充满了悲伤与压抑,薛凌枫走到楼上轻轻退开母亲的门。 她比以前更老了且愈发的憔悴,轻抚着20年前的结婚照,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妈!” 母亲的看着回来的儿子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喜悦,薛凌枫压抑许久的泪水倾泻而出就这么相拥而泣。 几天后,举行父亲的葬礼。 露天悼念场内,不少似是而非的亲戚一起有说有笑似乎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薛凌枫只厌恶的瞥一眼但又实在没心情去理会。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沉痛悼念品德流芳的。” 牧师在一旁深情的演讲。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还有那么多的人在仔细的聆听着、哀痛着。 临近黄昏葬礼已经基本结束,薛凌枫与叔叔密切的交谈着。 说实在,薛凌枫对这个很少见面的叔叔颇有好感--从他对这个葬礼的周密安排和对自己母亲的照顾都很让自己感激。 “那么我先去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 看着叔叔离去,薛凌枫的心中一阵宽慰但还有对父亲的思念。 就这么在草地上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回忆着和父亲钓鱼的时候、爬山的时候、自己生日比赛吃蛋糕的时候。 一幕又一幕快乐的时光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荡,越是如此泪水越在眼眶中打转。 “薛薛凌枫” 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在薛凌枫耳边响起,同时一之手轻拍了一下薛凌枫的后背。 薛凌枫慌忙擦掉脸上的泪痕。 转身过去,竟然是她。 “哦!是你啊,林琳。” 薛凌枫微笑着说只是那微笑夹杂着哀伤。 林琳心中为之一颤,随之产生一种压抑。连林琳本人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节哀。” 林琳忘记了薛凌枫也是短暂的一怔随即微笑道, “嗯,谢谢。有事?” 薛凌枫察觉到刚才的氛围有些令人令人窒息特用了特别轻松的语气。 “哦是这样的,我是想问--暑假的那次野外生存活动,你去不去啊?” 林琳最后在说“你去不去啊”的时候放慢的语调显得特别小心,她似乎是不想伤害到他。 虽然心情沉闷,但薛凌枫依然可以看出林琳的好意--想让自己尽快的走出父亲因意外离去的阴影,所有可以说的套客话只说出这一句。 薛凌枫也是短暂的一怔,随即微笑道, “添麻烦别怪我啊。” “就是答应啦?!我这就去通知其他人,拜拜。” 望着林琳背影后者轻松的一笑。 过了几天,葬礼的事已经完结。 薛凌枫向母亲说了野外活动之事,母亲为儿子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很高兴至少说明儿子能忘记痛苦向前看了。 只是叮嘱小心不在说什么,叔叔也保证照顾好这一家放心让薛凌枫去。 只是原本应该平静了的一家又蒙上一层血色,当晚午夜十分,别墅旁边的树林中隐隐出现几个人影。 “机会来了,其中一个开口说,薛洪威的独子要去参加什么野外活动。如果这一次再出什么差错小心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那次确实是个意外嘛。” “好了!具体时间地点我会告诉你们的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树林中悉悉率率一会就没了声音那个戴帽子的人整了整衣衫走向别墅。月光避开了乌云的遮挡倾泻而下,撒在了此人的脸上。大半个脸藏在帽子中只是黑黑的一片,微微上扬的嘴角如同得逞的恶魔,同时一颗黑痣赫然出现。 转眼到了七月初,让全国中小学生垂涎三尺的暑假如期而至。 昔日繁荣喧闹的星华高中也让人见识到什么是明日黄花,只剩下蝉孤独的鸣叫。 一阵热浪袭来卷起了地上的树叶,也卷起了人焦躁的心情。 “有没有搞错啊,说好的有一群人,来的就这么几个。” 就这么一吼才让人注意到星华高中门前还有6个人影。 林琳旁边的好姐妹陈雨涵终于徐娜不住炎热爆发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野游 “哎呀,我说大小姐,你以为人都给你家一样有钱闲着没事干啊。” 正倚着校门的祖仁浩调侃道当然还不时将遮住眼睛的一撮刘海甩到一边。 这让雨涵顿时汗颜暗叹道, “天底下还有那么白痴的男人啊。” 多亏好姐妹林琳一阵安慰,雨涵才平静了心情,氛围也算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不包括张力强的惨叫声。 “话说古有关羽下棋刮骨疗伤,今有同学下棋不理严寒。” 张力强此刻正与人称“理科小王子”的顾浩然杀着象棋。 丝毫不理外界事物随着“啪啪”的落子声力强那边的棋子顿时清净了许多早没了刚摆好棋子时的霸气。 张力强人如其名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也曾让其他学校篮球队闻风丧胆,只是这时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这这两人旁边,站着一戴着鸭舌帽的苏明。 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再加上性格和刘川枫一样的性格,相处年不知道其名字的大有人在。 出于礼貌也向其发出邀请并没想到他也能来。 山地自行车链条发出特有的声音。 “真是不好意,来晚了。” 薛薛凌枫歉意微笑着停在众人面前一只脚踩着地支持着平衡,和其他同学一一打起了招呼。 可轮到陈雨涵时大大咧咧的她难得显现出一份羞涩。 “好了,不等了,走!” 学生会副会长林琳的话还是那么有威信,当然主要源于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 这也让等了那么久的其他人暗送了口气,不过还要怒视薛凌枫, “你怎么不早点来?!害的我们差点被这个男人婆拍死!” 这不得不让薛凌枫很是无奈。薛凌枫父亲之死的消息并未让同学知道,除了校老师和学生于的干部,薛凌枫不喜欢同情和特殊照顾,就像他自己很少向自己的有钱老爸要钱一切自食其力,养就了绝不同于其他富二代的坚强。 一行七人一人辆山地自行车行驶在山间的小路,虽然坑坑洼洼但勉强可以骑车。 只是这可苦了从小娇生惯养的陈雨涵。 终于林琳看似忍不住好姐妹雨涵一路的哀号。 “你们谁带着雨涵?” 林琳停下车表情复杂咬牙切齿其他人也停了下了,雨涵含情脉脉的望着林琳以此表达感激之情。 不过,适得其反,惊得林琳左摸摸右摸摸确保自己还是女儿身这才暗松一口气尴尬的朝雨涵笑了笑。 本来雨涵正想象着坐在薛薛凌枫的后面幸福的情景,哪知顾浩然推了推眼镜做出了一大串分析。 从个人的体能到自行车的性能,陈雨涵鬼使神差的坐到了祖仁浩的面,而雨涵的自行车就被原地锁着。 不过有好的一面,陈雨涵也不再叫嚷,毕竟看着仁浩累成那样也于心不忍,更怕他一气之下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外。 很巧的是,祖仁浩也一声不吭,因为他听说陈雨涵小公主脾气可不好惹!生怕发一句牢骚就会把脖子折了。 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山脚下,越过它就是一望无际的树林,连绵的山更是给人巍峨之感。 自行车都被锁在山脚,所有人徒步上山顶。 山不是很高转眼就到了山顶,虽然没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但一大片的青山绿水尽收眼底不禁让心胸一片开阔。 正值中午,可享受着凉风的吹拂并不觉得热。 这也不禁让人感慨。 砍光一山树造一台空调,值吗? 在这吃了午饭又休息了一下,便开始了旅程。一路有说有笑看看山,嬉戏水却一直没发现天上变化的云,已接近黄昏。 “嘿,我们该找个地方搭帐篷了吧!” 陈雨涵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说道。这时顾浩然也看了看天,暗叫糟糕, “你们就没人看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吗?” 顾浩然无奈地说着这句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林琳曾提醒过所有人一定要看天气预报,到头来一个都没看。 俗话说三个和尚没水喝,老话果然在理。 就在这时几个雨滴飘落而下,随即天控之中开始密布乌云,雷声如同野兽的低吼在乌云中若隐若现,仿佛狂龙乍现,在等待那一霎的扑咬,显然是暴风雨的将至。 原本还慌忙搭帐篷的几个人放弃了,风已经见大,刚搭好的帐篷一瞬间就被刮倒。 “还是找找附近有什么山洞吧。”一直没开过口的苏明说道,真是要么不说,一说就要有价值。 顾浩然表示赞同,豆大的雨滴急速落下,也驱使着所有人不得不这样了。 开始还是疾步得走着,逐渐变成了飞奔。 慌不择路之下,在雾雨朦胧之中他们已经迷路,只是他们并没雨意识到这个潜在的危险。 就这样,一行人顶着背包边跑边东张西望,渴望能找个地方避雨。 然而找寻了许久都是一无所获,正当大家绝望准备淋雨之时,突然有人喊道。 “哎!你们快看!” 张力强兴奋的指着前方。其余6人顺着力强指的方向定眼望去,惊喜发现,就在不远处平地马路的一旁,雾雨朦胧中散发着幽幽的黄光。 那明显是一个旅馆,而且规模还不小。 兴奋的一行人欢呼着跑向旅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乌云之中莫名的出现三道闪电,照亮了不远处三道诡异的人影,犹如三个僵硬的木偶,注视着走向死亡的猎物。 可怜的高中生哪里能够发现危险已经向他们靠拢。 “啊,终。终于到了。” 第一个冲进旅馆的陈雨寒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已是气喘吁吁。 随后其他人也陆续冲进了旅馆,差点把旅馆门都撞坏。 一行人湿漉漉的到来,把清洁光亮的大理石弄的斑驳狼藉,正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办。 “欢迎光临。” 一个穿这红色制服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甜美的声音在这些高中生耳中成了外面的打雷声一样要人一颤。 整齐的慢慢转过头歉意的微笑。 “没事,请这边。” 服务员微笑道。 众人大松一口气,跟随她走着。 在这段时间,仔细端详着这个旅馆,才发现真算是不错的地方。 在其他人感叹荒郊野外还有这样大的旅馆时,薛凌枫感到这个旅馆有一丝寒气,不是温度上的寒冷,而是让人由内心开始颤栗的感觉。 而且,前面带路的女服务员因制服帽子戴的很低看不见挡在下面的眼睛,这更让薛凌枫感到蹊跷。 “到了。” 女服务员停了下来。 辗转来到了一个柜台,虽然不是很长时间,不过一般人再想原路回去不那么简单了。 “欢迎来到本旅馆,请问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 是也个看似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满脸微笑道只是脸苍白的厉害。 “轰!”的一声雷响回荡在旅馆内,透过不远出的窗外依稀可以看到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大树。 “入住。” 林琳无奈道,不入住还能干什么啊。 “非常欢迎,本旅馆单人间300,双人间200,请问你要?” 说到这中年人停顿了一会,一眼便可以看出久经“商”场。 不时,其他六人都看向陈雨涵。 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样,所以基本上大家身上都没带钱。 “哼!”陈雨涵露出如公主般傲慢的表情,“先来五个单人间给这群白痴”。 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五个男同学,包括了薛薛凌枫。 因为陈雨涵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暗恋薛薛凌枫的事。 这时,祖仁浩变成了逗币,恨得牙痒痒,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雨涵轻甩了甩头发没理睬祖仁浩对着中年人说道, “有豪华一点的双人间吗?” 说着,小姑娘拿出一打崭新的钞票拍在桌子上。 “有,有,请跟我来!” 中年人搓着手笑眯眯地说着。 就这样,陈雨涵“哇哈哈”淫笑着揽着林琳跟中年人走上了楼,那感觉就像那什么,不便多说。 至于其余五人,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落叶,石化了。 “你们请跟我这边来。” 五人跟着女服务员走到了三楼。 走廊显得异常的寂静,女服务员的脸还是挡着,看不见眼睛,也看不清脸。 沿路很是昏暗,每个房间门前的灯勉强让人看清路。 顾浩然,薛薛凌枫还有一直没什么话的苏明都在三楼,不仅不连着还都相距很远。 至于薛凌枫的好友祖仁浩和张力强在四楼不知什么地方。 312号房间,薛凌枫躺在床上侧目看着窗外不时一闪而过的雷电和倾盆的大雨,思绪如摇曳的树枝一般紊乱。 静静的端详着这个房间,和其他旅馆没什么特别的。 一丝的不安挡不住睡意,渐渐眼皮变得沉重。 关上灯,不一会就睡着了。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窗外出现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就这样静静的趴在窗子上,看着床上酣睡的薛薛凌枫! “啊!” 一声尖叫如空中的雷电一般颤动着521房间。 怎么了,怎么了!” 林琳慌忙的冲向洗手间,疑惑地看着欲哭无泪的陈雨涵。 “我忘带护肤霜了。” 陈雨涵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以为你见鬼了呢!” 林琳额头青筋直蹦。 “啊!别说这个啊,呜~” 第二百五十八章 风身云体 陈雨涵一边说着,一边抱住林琳。 “好了,好了,别哭了,有林姐在。” 林琳无奈地拍这雨涵的后背安慰道。 “哎,这是什么。” 林琳指了指放在雨涵床上的粉红玩具熊。 “哦,这个啊?” 陈雨涵似乎恢复往常了,走过去一把抱住玩具熊。 “这个我心爱的泰迪熊,没它我睡不着。” 雨涵摇了摇小熊的手可爱的说道, “泰迪,快叫林琳姐姐”。 “你白痴啊!” 林琳终于受不了了。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旅馆,它的源头356房间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356房间,苏明住的地方。 忽然,薛薛凌枫被惊醒,拉开了灯,幽幽的灯光充满了房间,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薛凌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的心脏不断的跳动着,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薛薛凌枫望着窗外,暴风雨还未停息,似乎更加厉害了。 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汽车压过路面的声音。 薛凌枫好奇地走到了窗台向下看了看,两辆似乎是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旅馆门前。 车门打开,五六个身穿着黑衣的人走进旅馆,因为都还戴着黑色帽子,什么都看不见。 薛凌枫也感到一丝狐疑,但想着可能是遇上大雨无法通行的过路人也就安心地回到床上,却怎么都无法睡着。 想起了父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渐渐却是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这家旅馆的老板一看就知道是奸商,一楼招待区地板是大理石,再往上都是木质地板,质量还不怎么好,走起路来吱呀作响。 然而,即便只是在半沉半睡之中,听到这声依旧让薛凌枫感到有些不对劲。 此人显然是在小心慢慢的走而且声音渐渐逼近。 薛凌枫迅速起身,尽量轻声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后角落。 声音就停在312房间门口,瞬间声音消失了。 薛凌枫看着门把手,显然看到其动了动。 “啪”,声音很小,可薛凌枫明白门锁打开了。 一把明晃晃的黑色消音手枪从门缝中露出,薛凌枫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汗珠。 虽然不知道其目的,但拿着枪一定不是好事。 门已打开大半,估计屋内可见度很低,并没发现床上是空的。 此人侧身慢慢前进,正当其大半身子进去时,薛凌枫看清了这人正是那群黑衣人,好不留情,薛凌枫用右脚踢掉了黑衣人手中的枪,转身180度用左臂肘部狠狠在其太阳穴上就是一击。 枪落在地上,人闷哼了一声就倒地不起。 “渣渣。” 薛薛凌枫暗自冷笑道,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代公子。 小时候,他可是被武当山某位真人看中,亲自带上武当山的,薛薛凌枫在武当山上住了好几年。 只是听他的师傅说,似乎是因为他命中劫数的原因,他暂时不能够修道,但不能够修道不等于不能够修行功夫。 他乃是天生的风身和云体。 风身练武,乃至练武奇才,在山上,年轻一代里面,不用道术,薛薛凌枫打架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 薛薛凌枫迅速地逃出门外,可又举起双手慢慢退了回来,一把同样的消音手枪将薛凌枫逼了回来。“同样的装扮,看来是一伙的。” 薛凌枫暗想。 当然,虽然被枪指着,其实他并不害怕。 对面如果想要杀他,他出去的瞬间,就已经开枪了,根本没有必要多做废话。 来到了屋内,那人看看地上昏迷的同伴冷笑着对薛凌枫说, “不愧是薛洪威的儿子,听说你上过武当山,和老道士学过真本事?呵呵,果然是与众不同。” 说着,这个竟然做出了让薛薛凌枫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突然间瞬间移开拿枪的右手对着倒下的那人头部就是一枪,接着又指着薛凌枫。 “哈哈,钱又少分了一份。” 一枪打死自己的同伴,黑衣人狂笑道。 “钱,什么钱?” 薛薛凌枫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少跟我来这套,杀了你,你爸爸的遗产就是我们的了。” 黑衣人露出贪婪的微笑。“走吧,让你见个人,你到时候就全明白了。” 薛薛凌枫走在前面,黑衣人走在后面用枪抵着薛薛凌枫。 在四楼一个房间停了下来。 “进去。” 黑衣人冷笑着示意薛凌枫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 薛凌枫心想,便走了进去。 但走进去的瞬间,他的心头不由的一惊,张力强、祖仁浩、顾浩然都在,且被用枪指着。 虽然,在场黑衣人只有四个人,可谁都不敢动,毕竟他们有枪。 薛凌枫只做眼神交流示意了一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薛凌枫啊,在这荒郊野外多危险啊。” 薛凌枫循声看去,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 “ 老板,还有一个男的没找到。” 黑衣人回答道。 “应该是苏明。” 薛凌枫暗想道。 “哼!没用的家伙,再去找,一个都不能够丢,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泄露!” “知道了,老板!” 说着,那个黑衣人就出了房间。 “老板,刘强还没回来。” “嗯,没事,两个小丫头,刘强还能摆不平吗,不用担心。” 薛凌枫的叔叔皱了一下眉头。 512房间内一片狼藉,叫刘强的黑衣人小看了林琳和陈雨涵。 以为她们都是柔弱的小女孩并没房间眼里。 看着林琳和陈雨涵漂亮竟然起了歹心,于是收起了枪淫笑着向他们走来。 结果,异常悲惨,陈雨涵扭断了刘强的胳膊,林琳直接一个掌刀拍得刘强昏迷不醒。 真正有钱人家的子女,一般都不会放纵自己的孩子吃喝玩乐,陈雨涵和林琳从小就接触了各方面的培养,包括音乐、体育甚至武术等等的方面。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伤痕累累地绑在椅子上,两人胜利的一笑。 “哦,对了,我们快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林琳急忙提醒道。 “嗯,我们快走吧。” 陈雨涵说道。 比起其他人,陈雨涵更关心的是薛薛凌枫。 就在陈雨涵和林琳刚走不久,刘强缓缓醒了过来,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挣扎了好一会都毫无作用。 正当刘强泄气时,一个不名的东西缓缓像刘强移动。 灯已经被林琳走的时候关了,屋里一片漆黑。 只有不时的雷电闪过时,才有一片惨白的亮光照亮着室内。 刘强感到有东西靠近他,努力盯着前面移动的黑影。一道闪电滑下,正如刘强所愿,一片光撒在了黑影上。 终于看清了,刘强瞪大了眼睛,脸开始极度的扭曲抽搐,张大了嘴却吓得一个字也喊不出。 亮光消失了,521房间忽然发出其参与比的惨叫声随即是如同野兽撕咬着食物的声音。 又是一道闪电滑下,声音淹没在“轰隆隆”的打雷声中。 “哎,林琳姐,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陈雨涵感到浑身一颤。 “没有啊,是幻觉吧。” 林琳说道。 “哦,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雨涵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走着。 她们慢慢消失在黑暗中,而她们的身后鬼影发出恐怖的笑声,这笑声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播出去。 “叔叔,这到底是为什么!” 薛凌枫的眼中尽是惊讶。 “哦?哼,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 薛凌枫叔叔恶狠狠地说。 “你爸爸薛洪威,从小就受宠!我们的爸爸也就是你爷爷,除了你爸爸他就没关心过我!哼哼,到头来,家产我薛洪雷一分都没得到,这都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爸爸!” “哦,对了。” 薛洪雷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道, “你爸爸,哼,其实也是我暗杀的!” “哈哈哈,只要你把同意把所有钱转到我名下的保证书签下名字,我就放了你,怎么样啊?嗯?” “你错了,其实。。。。。” “你少给我废话。” 薛洪雷怒吼道,打断了薛凌枫的说话。 “把他们给我带到车上。” 薛洪雷转身对着手下说道。 “那刘强他们呢?” 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不等了,走!” 说着,一挥手让手下带着四人走出了房门。可就在所有人都出了门来到走廊的时候,走廊尽头幽暗的灯光下一团黑色的烟雾向这边移动。 “是谁在那?!” 其中一个黑衣人感觉异样像那个方向,顿时大声问道。 这时,众人才发现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靠近。 “哎!你去看看。” 薛洪雷命令一个黑衣人说道。 那个黑衣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向那边走着。 走到近前,他举枪喊道,“是谁在那,不然我可开枪了。” 然而那个黑影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也快。 那名黑衣人脸上渗出了汗珠,终于所有人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团黑色的烟雾猛的向那个黑衣人扑去。 “砰!砰!” 情急之下,黑衣人慌忙开了两枪却好像什么都没打到。 就这样,所有人目睹了黑雾将那名黑衣人吞噬,黑衣人瞬间爆发的惨叫如锯条一般割据着人的心。 转眼,黑色的烟雾变成了红色,还发出好像来自地狱恶魔的笑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 鬼煞 “是鬼煞!快跑!” 薛凌枫大叫道惊醒了呆住的众人。 众人顿时趁黑雾停下的时机疯狂地向反方向跑去。 黑雾有开始动了,而且以非常快的速度追赶着薛凌枫等人,即使所有人都用尽了全力发挥到极限却却仍然无法逃离,落到最后的顾浩然就在被黑雾触及的一霎那。 “浩然!” 回过头的薛凌枫惊恐的大声呼喊同学的名字。 他无法相信朝夕相处的同学会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是如此匪夷所思,如同噩梦般的死去。此刻,他多么希望是一场噩梦。 “快醒来啊!” 薛凌枫默默的祈祷。 “蓬!” 一道亮光照亮了整个楼层,剩余的7个人包括薛红雷一伙3个人全都因剧烈的强光而睁不开眼睛,只听见一个惨叫声。 亮光持续了一会,慢慢消弱,最后恢复了先前的幽暗。 “哟,还好来得及时啊。” 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是你?” 祖仁浩第一个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人竟是苏明。 后面还站着两个人,正是林琳和陈雨涵。 “薛凌枫!” 陈雨涵猛得冲进了薛凌枫的怀里。 “你知道吗,刚才有个来抓我们的黑衣人被杀死了,好恐怖啊,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这倒是让薛凌枫措手不及,他的眼睛却看着林琳。 只是林琳并没有看薛凌枫。 只有林琳自己感受到隐隐的失落。 “好了你们少给我谈情说爱,以为在拍琼瑶电视剧啊!” 薛洪雷一行人又端起了枪指着他们, “这下好了都到齐了,一起杀了就不用担心有人逃出去打110了。” 陈雨涵害羞的走到了林琳那一边。 “薛洪雷的叔叔吧。” 苏明在暗处时已经听得差不多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就算你杀了我们,你和你的人也逃不出这里的。” 薛洪雷的脸为之变得非常难看,剩余的两名手下也开始动摇了,刚才同伴被杀的一幕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才能活?” 薛洪雷问道。 “这就对了,我们现在有着同一个目的不是吗?” 苏明停顿了一下又说, “我不知道原因,但这家旅馆内除了我们这些人,到处都是那东西,应该是暴风雨的缘故。” “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薛洪雷打断问道。 “必须跑到一楼,并从旅馆门逃出来,而且从另一头的控制室可以通道旅馆后门。我观察这个旅馆时时间紧迫,我没去看。我们也没必要冒险到那里去。” “可是沿途的怪物呢?” 薛凌枫问道。 “这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的父亲临行前给我的护身咒用完了,只有这个护身符了。” 说着苏明拿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形状很奇特的玉佩。 “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力强好奇地问道。 “隶属政府部门的特勤驱鬼师。” 苏明平静的回答, “最好放弃你们的传统观念,鬼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会这样?!” 陈雨涵哭哭啼啼地抱怨道。 “我们现在就是先要逃出去,一切其他的都不用管。” 对于鬼怪这种东西,薛凌枫自然不稀奇。 在武当山上,比这个凶猛的多的他都见识过,他师傅乃是武当山的得到真人,若是师傅在此,这些小鬼小怪,恐怕一眨眼就给他老人家杀精光了。 只是可惜,现在他师傅不在这儿,而他,虽然会一些拳脚功夫,却并没有学来什么道术法力。 薛凌枫的话语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就这样,以苏明为中心策划着逃亡计划。 暴风雨依然猛烈,他们能否逃离就在他们所在房间的门外,一道又一道黑影闪过。 “好了,是时候走了,趁恶灵还都未发现之前。 ”苏明提醒道。 不光是薛凌枫一行7个人紧张害怕,薛洪雷3人也都咒骂着这鬼地方,但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听对方的。 苏明走到了门后,做最后的叮嘱, “虚无、无实体的恶灵用护身符可以驱散,而有实体的怪物就要硬拼了。” 说完将手放在房间的手柄上。 “1,2,3,跑!” 苏明一声令下,“啪”的打开房门开始猛冲,其他人紧跟其后。 飘荡在周围的黑影有着散发着血红色的眼睛,发出痛苦的叫声退到很远。 十个人紧紧在一起,木质的地板发出“砰砰”的响声。 忽然,“啊”的一声,其中一个黑衣人绊倒在地。 远离苏明护身符保护的一霎那,无数的恶灵蜂拥而至微笑着将其越拖越远,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太快了,即使想救也来不急了。 到了楼梯口,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正是那个女服务员。 原本被盖住的面部,此时正对着他们。 “这就要走吗?也不说一声。” 女服务员开口了,接着如同女妖般的笑声响起,击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然后更是目瞪口呆的一幕,女服务员的表面皮肤被撑破随即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怪物,指甲变的如野兽一般的锋利。 “可是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哈哈,跑不了。” 微笑露出的牙齿全都是狼一般的尖牙! “怎么办?!” 薛洪雷惊恐的问道,护身符对它一点都没用。怪物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张力强顺手拿起一个椅子猛冲过去。 “啪”椅子砸在了怪物的身上碎了,而怪物没有一丝感觉,残酷的微笑着,一把掐住张力强的脖子,1米9的张力强用最大的力气仍然挣脱不了。 慢慢的张力强的脚尖离地,那怪物竟然轻松一只手抬起了张力强。 “你这混蛋!快放手啊!” 张力强已经翻起了白眼,祖仁号怒吼着冲上前去抬腿一脚踢上去。 可惜一点反应都没有,怪物另一只猛的一挥。祖仁浩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4道血红色的抓痕出现在祖仁浩白色的衬衫上。正在所有人绝望之时,苏明像想起什么一样猛然一震接着要破了手指在另一只手上写了一个符咒接着冲向怪物。 “灭!” 大吼一声,苏明将写着字的血手按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痛苦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倒在了地上。 张力强被了放下,其余人分别去扶着祖仁浩和张力强。 “咳,咳!” 张力强换过神来万幸地说道, “哎呀,我以为我死定了呢!” 祖仁浩伤较浅,还能动。 “好了,我们快走吧。” 林琳提醒道。后面不远处,一群像僵尸一样的怪物正想他们靠近。 地板又发出“砰砰”的响声,9个人继续向楼下冲去。沿途各种各样恐怖的恶灵因护身符的缘故躲闪着。 而不时还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实体怪物,真是如同地狱一般。 “啪!啪!”的几声响起,仅剩的包括薛洪雷在内的2名黑衣人不时打两枪来抑制后面怪物的追赶。 虽然不能致死,但让它们速度减缓了不少。 “终于到了一楼了!” 陈雨涵兴奋的叫道,其他人踩在大理石上也感到了希望。 明亮的一楼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空旷的一楼竟然没有任何鬼影。 9个人可不管那么多,兴奋的朝出口跑去。道路还是那么像迷宫一样左转又转,不愧是顾浩然,只走了一遍就记住了回去的路。 一路平坦没有阻碍。 “快看啊,出口!”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向前看去。来时候的地方到了,门还是原先的门,这时却成了最美好的东西。 只差几步就到了,所有的心中满是喜悦,而老天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在这一瞬间,所有挂在脸上的喜悦僵住了。 尖锐的“吱吱”声异常的刺耳,不是几只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吸血蝙蝠从不远的阴影出飞来。 “苏明!快去开门。” 薛凌枫很快回过神大叫着提醒苏明,也是提醒所有人。 苏明迅速结成手印解除门的诅咒,不然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开启这门。 “门开了,快走!” 苏明喊道,同时使出了浑身解数抵挡已经到来的吸血蝙蝠。 可是,蝙蝠太多太过密集。 陈雨涵、顾浩然、张力强、祖仁浩已经护着头仓皇地逃了出去。 苏明已经抓住了薛薛凌枫的手,正要把薛凌枫拉过来时。 其中一群蝙蝠排成一排从侧面像一把战刀一样“砍断”了薛凌枫的去路。 “快走,”因被冲击摔倒的薛凌枫冲苏明喊道。 薛凌枫头顶上的蝙蝠像一个大网一样冲向苏明,无奈苏明痛苦的放弃了其他人跑出了旅馆。 只差一点苏明就死定了,刚关上门,门的后面也就是剩下的薛凌枫等人看见的一面,布满了黑压压的蝙蝠。 为防止怪物出来,苏明“狠心”做了最后一个结印,封! 门被封死了,当然薛凌枫也无法从这出来了。 薛薛凌枫等人会面临怎样的结局薛凌枫小心翼翼的站起,环顾着四周。蝙蝠围成一个巨大的网将4人团团包围,而且正以一中缓慢的速度慢慢聚拢。 薛凌枫一只手紧紧握住一旁因害怕而颤抖的林琳,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木板。 也许是因为过度紧张或是处于黑暗下太久,薛凌枫看到了因昏暗而没看到的东西,就在不远出有一个逃生门,应该通向楼上。 第二百六十章 叔叔 “准备!”薛凌枫对林琳小声的说着,另外的两个人他一点也不想理。 “啪”的一声,蝙蝠所成的网破成了一个洞。 “走!” 薛凌枫大声喊道拉着林琳冲出了包围,那两人也跟着冲了出去。 “蓬!” 薛凌枫一脚踢开门,果然有个楼梯通向2楼。4人一路狂奔,薛洪雷和手下不时向后打两枪。 终于到了2楼,吸血蝙蝠的利牙已在4人身上留下处处伤痕,恐惧已让他们忘记疼痛。 到了2楼已经没了向上的楼梯,薛凌枫拉着林琳转身跑到最近的一个房间,等那两人也跑进去,薛凌枫匆忙的关上门。 渐渐没了蝙蝠的声音,而4人注意到另一种声音,优美的催眠曲,一个音乐盒发出的声音。这时,薛凌枫等人才开始注意到房间内的一切是那么的典雅,有一种古典的感觉。 “薛凌枫,你看”林琳指着前面疑惑的说道,顺着林琳说之的方向,薛凌枫看到了,一个小床内睡着一个看似5、6岁的小女孩,可能是因为催眠曲的缘故睡的很香甜。 “走路小心点,不要太大声响吵醒她。” 林枫小声的说着,这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这个到处都是怪物的旅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吱呀!”地板像年代久远一样,虽然很小心的走却还是发出不小的声响。 忽然之间,音乐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 薛凌枫感到不妙回头看了看小女孩,只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非常难受。 薛凌枫这才注意到那个音乐盒是需要上发条的,薛凌枫急忙示意靠盒子很近的林琳。 只是来不及了,小女孩醒了,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睛等着在场的4个人。 所有人还没感到什么情况,小女孩猛然冲向自己最近的也是薛洪雷最后的一个手下并将其扑到在地。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女孩会又那么大的力气,将黑衣人死死按住。任由黑衣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小女孩张开了嘴露出一排的尖牙撕咬着那名黑衣人,直到血流如注不在动弹! “林琳,快点!” 薛凌枫提醒道,林琳转过身不敢也不愿看那人的死状。 小女孩抬起了头转身望着其他的人张着血淋淋的嘴发着如野兽般的低吼向他们慢慢走来。千钧一发之际,优美的音乐盒再次响起,小女孩眼沉沉的走到床上又睡着了。 “我们快点离开这!” 薛凌枫惊恐万分地说着,脚已经开始颤抖。 林琳呆呆的应了一声,随薛凌枫走出了房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薛洪雷也慌忙跟上。 刚一出门就感到头被猛的一击昏昏的倒在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拖着,朦朦胧胧的睁开一下眼,看见有几个小女孩在跳皮筋,也看到有人站在门空似乎在望着自己,还隐隐约约听在有人在吵架。 接着就又眼前一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 “薛凌枫!薛凌枫!醒醒啊,薛凌枫!” 是林琳是声音,薛凌枫缓缓睁开眼睛忽然被眼前的情景猛的一下,一个长头发且穿着白衣服的好像疯子的人正看着自己。 薛凌枫猛的一吓,清醒了许多。 那个疯子就这样死死的定着自己,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像是英语倒向是巫婆祭祀时说的咒语。 刚醒来的薛洪雷也被吓清醒了不少,惊叫了一声要拿枪,只是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还好疯子被用自己长长的袖子反绑着,不过看起来这撑不了多久。 “薛凌枫”林琳害怕的轻声呼唤,薛凌枫示意其放心。 3个人都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幽暗的灯光下清晰可以看到墙壁上各式各样的画,薛凌枫也同样注意到锁住自己的门是密码锁。 “难道这上面的画和密码有关?” 薛凌枫猜想道,可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密码需要3个数字而墙上有10种图画。 3个人浏览着图画,怎么看怎么诡异。 “估计顾浩然能看出来吧。 ”薛凌枫感到很是绝望,手机在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薛凌枫再次放下了试了几次的手机。 薛洪雷恼怒的坐在了地上大叫着倒霉,和屋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嘈杂声音相混合更让人厌烦! 为生存薛薛凌枫和林琳还是没有放弃,依然在找着规律、密码。 奇迹只会发生在不放弃的人身上,薛凌枫的手机响了。薛凌枫兴奋的拿起手机,可当看到来电显示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薛凌枫,怎么了?” 林琳担心的问,可薛凌枫没有回答,他缓缓拿起了手机放在了耳旁。 “喂。” 薛凌枫像是了魂一样幽幽的说着。 “好久不见了啊,小枫!” 那头传来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 “爸,真的是你”泪水已从薛凌枫的脸颊留下。 “什么!” 林琳和薛洪雷不由一惊。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因这特殊的环境,我可以和你通话。但是,你必须马上离开。” 薛薛凌枫死去的爸爸急切的说道。 “我该怎么做?” 薛凌枫擦干了泪水问道。 “你的朋友会帮助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和你的朋友联系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加油啊儿子,不要再让你妈妈伤心了。还有,我要和你叔叔说会儿话。” 薛凌枫默默的点着头,将手机递向了薛洪雷。 “他想和你说句话。” 薛凌枫冷冷的说着。薛洪雷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 几分钟过后,薛洪雷挂掉了电话显得很低沉。 “薛凌枫,你爸爸说把家产都留给了我是吗?” “是的,过几天你就可以得到了。” 薛凌枫说道。薛洪雷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来了,自己的父亲喜欢哥哥不喜欢自己。 可是,每次父亲给哥哥好吃的好玩的,哥哥都全给了自己。每次的闯祸也都是自己的哥哥替自己扛了下来,而这次竟然把家产都给了自己,而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 薛洪雷懊恼着,懊恼自己的贪婪、邪恶。他缓缓站起来,面目恢复的平静,将手机递给了薛凌枫。 “对不起!” 一句简单的道歉包含着最深的悔恨和最痛苦的歉意。 薛凌枫沉默的接过手机, “我们还是想这怎么逃出去吧,叔叔!” 薛凌枫说着。 既然自己的父亲都原谅了他,自己为什么还要沉浸在仇恨中呢。 那一声叔叔此刻是薛洪雷多么想要的, “内疚”像虫蚁一般在内心折磨着自己,现在好多了。 薛洪雷露出了一个卑微的苦笑,他感到轻松了不少。 至于一旁站着的林琳虽然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但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快给苏明他们打电话求助吧!” 林琳提醒道。 “啊哦。哦!” 薛凌枫也想起还在危险的地方呢。 慌忙给苏明他们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明他们在逃跑的途中意外发现一个村庄,此刻他们都安全住在一户人家留给的一个房间中。 “你说什么!你在临走的时候把门给封啦?!” 果然是陈雨涵足以震破人耳膜的声音。 此刻的她正死命的摇着苏明的衣领,众人劝都劝不住。 “你没看见,薛薛凌枫和林琳还在里面吗?” 陈雨涵又神经般的放下了苏明,蹲在一旁痛苦了。 感到先进狼窝,现有如虎穴的苏明理了理衣服说道, “已经没办法了,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可能都火不了。” 话是那么说,在坐的所有人都懂,可就是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陈雨涵的挚爱周杰伦的《稻香》的音乐手机铃声响起,陈雨涵失落的接起了电话。 只是一霎那又像充满电一样兴奋了起来。 薛薛凌枫他们能否得到密码。 “喂!薛凌枫,你们出来了吗,在哪里啊?” “雨涵!” 薛凌枫冰冷地打断了陈雨涵一连串的问题。 “我们没有出来,还困在里面,把电话给苏明他们好吗?” 薛凌枫的语气稍微缓和,刚才好像吓到了雨涵。 “嗯嗯!” 雨涵手颤抖着把手机递给苏明。 “喂薛薛凌枫,你和林琳怎么样了?” 苏明急切地问着。 “糟糕透了,现在被困在一房间内,还被密码锁困着。” “那也不错啊,至少没生命危险。” 苏明暗送一口气。 “是啊,我们现在很安全,因为旁边的那个疯子还没对我们感兴趣。” 薛凌枫无奈道, “我们没时间了!还有,我猜那3位密码和墙壁上的图画有联系,看顾浩然能不能看出了。”“我明白了!” 苏明明白了大概的情况,“你把图发过来啊。”接着转身对顾浩然说,“看来你有活干了。” “怎么样?” 林琳问道。 “嗯!没事的,我现在要把这些图录下来传给他们。” 说着遍对着每一副图画用手机录下,“感谢时代的发展。” 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按了下发送。 “喂,快点啊。” 薛凌枫提醒道,因为他看见那疯子已经开始试图挣扎了。 林琳也是非常害怕,努力的看着图片。 “每一个图都能看出数字,只是。。。。。”顾浩然停顿了一下, “4个蜡烛,两只手有9根手指,还有4个树根的树,三只脚的马和八只爪的蜘蛛。”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女鬼 “到底哪3个是密码又是怎么排列的,很难判断啊。” 顾浩然无奈地看着大家。 打通了薛薛凌枫的手机, “有什么结果了吗”薛凌枫急切的问。 “当然了,这几副图案的数字都基本搞清,只是。。。。。” “只是什么?” 薛凌枫一听就感到一种不想的预感。 “所有数字加上3位的排列顺序,你能猜中准确密码的概率基本为0。” 薛凌枫顿时感到绝望。 一旁正在仔细观察这个房间的薛洪雷感到无比失望,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去弥补他所做的一切,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哎,薛凌枫,你周围是什么声音?” 顾浩然疑惑道,那种声音好像在一遍遍的重复。 忽然,顾浩然察觉,这是有人在说英语,是用极快而且嗓音很不清晰导致这些只懂考试的中学生听不清。 “啊!” 薛凌枫惊讶失声的一叫,这才发现道,那个疯子好像就是个美国人。 另一边。 “陈雨涵!” 顾浩然叫着陈雨涵的名字显得非常紧迫。 你曾在美国上的学,后来转来的是吧?” 顾浩然询问道。 “对。对啊,怎么了?” 陈雨涵非常疑惑。 顾浩然将手机还给陈雨涵,“靠你了。” 简单的三了字压得雨涵有点喘不过气。 “喂!” 陈雨涵的声音颤颤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没事的,放松,只要听一下到底在说些什么就可以了。” “哦。” 薛凌枫把手机放在疯子的不远处。 只有一次机会。” 陈雨涵开始翻译, “因为你,你只要错一个就会死在这里。” 薛凌枫感到后怕,还好没有乱试。 雨涵继续翻译着, “注意听我的提示,马,手。这是最后一遍!哈哈。” 疯子开始阴冷的笑着。 “糟了!” 陈雨涵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顾浩然等人急切的问。 “最后一个单词我没有听清楚!” 陈雨涵显得非常内疚。 “雨涵。” 薛凌枫轻轻的叫了一声,陈雨涵又把手机放在耳边。 “没事的雨涵,你回想一下刚才听的,猜一个吧。即使猜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是吧,林琳?” 薛凌枫把手机对向林琳的方向。 “嗯!放心吧,不会怪你的。” 林琳淡笑道。 “还有。” 薛凌枫微笑着把手机对向了薛洪雷, “嗯!没关系的!” 薛洪雷感到一股热流充满了全身,得到薛凌枫的原谅,他已经满足了。 “还有他。” 陈雨涵疑惑道。 “没事的,误会消除了,快点想啊!” 薛凌枫佯装生气道。 陈雨涵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着当时听的内容。虽然那个疯子已经疯狂的挣扎着,血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但是,薛凌枫丝毫没有催促雨涵的意思。 他知道,越是催她,她会越是心急反而想不起来的。 她那边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连祖仁浩也大气不出地看着陈雨涵,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仔仔细细的回顾着那个声音和那个词。 蜘蛛! 终于,陈雨涵想到了! “好的!马、手、蜘蛛。” “蓬!” 疯子已经站了起来吼叫着向他们冲去。 真的逃离了吗? “砰!” 门迅速被最后出来的薛洪雷关闭,坚固的铁门被那个疯子敲打得“砰砰”作响。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了。 “喂雨涵,我们出来了,把手机交给苏明。” 薛凌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哦,哦!” 欣喜不是说什么的陈雨涵把手机交给了苏明,原本也在紧张的苏明看着陈雨涵高兴的难以言语的表情明白了不少。 “薛凌枫?” 苏明问道。 “嗯,我们出来了,现在我们要怎么走?” 薛凌枫看了看四周幽暗的环境。 “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额。” 薛凌枫看了一下眼前的门牌号, “我们在302房间的前面,应该是3楼。” “哦,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位置。现在听我说,在3、4和5楼有个安全通道,是保障在高曾住着的人遇到危险可以迅速的逃离。现在,你们要找到它才行。” “真的吗可是没那么简单啊,这里的房间分布是很复杂的,很像迷宫啊。” 薛凌枫的眉头紧缩。 这个我知道,你要做的就是保持通话而且。相信我!” 苏明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你在开玩笑吗?” 薛凌枫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同时,两人同时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好,现在一直向前跑。” 薛凌枫向同在的两人示意,开始他们很小心的跑着。 但一直没有什么东西,他们渐渐放来了步伐。两边的房间不断的向后倒退着,唯一不变的是紧紧包围他们的黑暗。 “停!”薛凌枫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怎么了”林琳、薛洪雷和苏明同时问道。 薛凌枫向前面一指,一个和先前一样的黑色烟雾向他们缓缓走来。 “我们遇到麻烦了!” 薛凌枫对苏明小声的说了句。 那个黑雾渐渐有开始加快了速度向他们冲来。 苏明心中亦是焦急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现在快找一个房间进去啊!” 然而沿路的门都紧紧锁着,除了前面不远出有一个好像是放杂物的房间。 “跑去那里!” 薛凌枫当机立断,如果还在考虑能不能在被杀死之前到那里,那么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黑雾像一阵风一样向薛凌枫他们移动,沿途的垃圾箱、椅子什么的都被掀翻。 薛凌枫他们都在疯狂的跑着,就在距离房间一步之遥的时候,薛凌枫不知怎么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 重心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而黑雾已经到了眼前。 另一个黑影闪过,是薛洪雷。曾受过训练的他敏捷的抱起薛薛凌枫,和林琳一起冲进了那个房间。 “砰!”的被关上。四周漆黑一片,他们到都可以看到些东西。 精神未定的薛薛凌枫轻声的说了声谢谢,这是对薛洪雷对好的回报。 “一定要救薛凌枫出去!” 薛洪雷心中的打算,薛凌枫不会注意到,薛洪雷的手心因紧紧握住的手而导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手心。 “喂!喂薛凌枫,你们没事吧?” 苏明急切的问道,至于苏明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默默祈祷着他们的生还逃出。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薛凌枫精神未定的说道,“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现在,你们听,你们有听到声音吗?!” 但就在这一刻,苏明的眼中尽是焦急与不安。 “声音?” 薛凌枫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女鬼的声音!!” 苏明声音落下的瞬间,在屋里的3个人都听到了笑声,很阴森的女人笑声。 而且,她瞬间就出现在了薛凌枫他们的面前! 三个人顿时全部吓了一跳! 但很诡异的,这个女鬼出现在之后,竟然却是一动不动,非常的古怪。 3个人对视一眼,最终缓缓靠近走在了一起,房间很小,光线暗淡,却可以看见有个长发的女鬼悬浮在空中。 “现在拿起手机给她拍照。” “拍照。” “没错,是要那一瞬间的亮光刺激她,我听说强光可以驱散恶灵!” “好吧!” 这种说法,薛凌枫倒是有些认同。 武当山的金光辟邪咒,似乎就是找来一道金光,足足能够将一些厉鬼老妖都给活活照死。 屋里很暗,勉勉强强能看得到。 “啪!”眼前的地方猛然间照亮。 “啊!” 白光亮起的瞬间,一个好像穿着女佣衣服的女鬼痛苦的吼叫着,逃到了一边。 屋里又是一片漆黑,但能清楚听到女鬼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林琳紧紧的抓着薛凌枫的衣服,惊恐地望着四周,不知道何时女鬼竟然朝着林琳扑了过来,锋利的指仿佛瞬间就要抓到她的身上。 “啪!” 然而这个时候,又是一道白光亮起。 女鬼当场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弹了出去! 她受伤了!而且明显在逐渐虚弱,但也变得更加疯狂! 她的移动的很快,不断的躲闪,这一下薛凌枫找不到准确的时机。 “啪。” 一道白光亮起,但那一瞬间,女鬼消失了,然后她的身影却是陡然出现! 失败了! 整个房间回荡着女鬼恐怖的笑声。 “啊,薛凌枫救我!” 林琳感到手臂异常的疼痛,紧接着被拉了过去。 “啪!” 也许是巧合又或是恐惧激发了潜能,这次又成功了! 亮光中的女鬼痛苦万分的吼叫着放开了林琳,像有一阵狂风吹过,女鬼的头发都飘了起来,恐怖的容颜之中,那狰狞的双眸里面充斥着残忍。 但就在这个时候,女鬼却是非常诡异的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林琳无力的坐在地上,望着女鬼倒在的地方喘着粗气。 “快给你朋友打电话啊。” 薛洪雷提醒愣住的侄子,语气中亦是焦急无比! “对的!” 这一瞬间,他也是慌张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拿起手机,谢天谢地还能打通。 “喂”薛凌枫的声音略带些颤抖。 苏明几个人暗送一口气, “你们没事太好了。”苏明咽了咽喉咙,“听着薛凌枫,现在你们必须出去。” “什么?!出去?!” 薛凌枫感到很诧异,外面可还有那个东西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逃出生天 “是的,现在就出去!你们没时间了,你那边一定开始聚集恶灵了。” “苏明说的没错,毕竟那么多动静,怎么不会被发现呢?” 薛凌枫暗想。 “听着,我们现在要出去了。” 薛凌枫开口了,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 “那些东西在向我们这聚集,打开我们这个房间的门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我们就死定了!” 薛凌枫无奈的解释道。 “好,那么快走吧。” 时间就是机会,拖得时间越长活着逃出去的机会就越小。 经历了那么多,林琳也开始变得坚强、冷静。 至于薛洪雷更是没问题,他的目的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自己这条命还给哥哥的儿子! 薛凌枫其实心里面忍不住暗想, “如果真的不行了,和林琳一起死也许还不错啊。” 当然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下。 薛凌枫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林琳带出去! “吱呀!” 门被小心的打开,两个方向都没了动静。 “苏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薛凌枫压低了声音。 “好,按原来的路线继续走,遇到第一个路口就右转。” “好的。” 薛凌枫示意了一下林琳和叔叔。 接着推开门,还好没有什么东西。 薛凌枫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跑着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很快遇到了路口三人选择了右转。 薛凌枫按着苏明给的路线前进着,没有一丝动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这种情形下更让人害怕突发的灾难。 “好,继续右转,到了啊,再左转。相信我,右转!” 薛凌枫一路的跑着,3个人都快到了极限,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苏明凭着自己的记忆,回想着当初查看旅馆构造时的情景,努力地想着准确的路线。 “右转,到了!” 苏明兴奋的一笑,终于准确地想出来了。 薛凌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门,透过门上的玻璃都可以看见门外的树枝在风雨中摇曳。 “喂!我们到了。喂喂!” 薛凌枫疑惑的看了看手机,居然没电了! 薛凌枫扔掉了手机,拉了林琳走进了面前的门。 就在这时,刚从那里出来的拐弯的深处穿来不小的声音。 “难道是它们追来了?” 薛凌枫暗想,林琳也感到不祥的预感。 “快走吧,”林琳催促道。 “嗯嗯!” 薛凌枫和林琳一同跑了下去,而薛洪雷甘愿在最后。 昏暗,狭窄,破旧的阶梯被3人踏的“吱呀”作响,后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最后,在已经接近出口的地方。 “不要急着走啊,呵呵,小子,招呼都不打一声!” 在进来时门的那边出现了一个差不多3米的怪物。 林琳回头一看,“是他!” 没错,就是那个来时接待的中年经理。 “砰!”转眼之间,林琳的面前出现了一团灰雾。 林琳看着的那个怪物忽然之间消失了,正在所有人惊愕之时,从灰雾中出现了一只粗大,绿色的手臂一把掐住了林琳的脖子。 没想到,那个怪物速度那么快,一下子就跳了过来。 庞大的身材落在他们前面的同时扬起了经久不下的灰尘,足矣见到它的恐怖! “来到我们旅馆,不需要钱,只要把命留下就可以了,哈哈。” 怪物得意的狂笑着。 眼看林琳的脸色已开始变得惨白,挣扎的双手变得无力,薛凌枫猛得拿掉旁边阶梯的扶手就冲了过去,薛洪雷一时间根本来不及拦住他。 “哦?” 看着冲上来的薛凌枫,怪物的嘴角不屑的一笑,随后一下将林琳扔向了薛凌枫,薛凌枫慌忙抱住林琳。 “咳!咳!” 差点就死掉的林琳痛苦万分的摸着脖子。 “没事吧。” 薛凌枫担心的问着,还没等林琳回答。 “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怪物又冲了过来,就在接近薛凌枫的时候,怪物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黑影。 只看见一根长的木头刺穿了怪物的胸膛! “是叔叔!” 薛凌枫看见了怪物后面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叔叔。 还没来得及感动,只一下,怪物挥起手爪的一下在薛洪雷的上半身留下了几道血红的抓痕,鲜血顿时从伤口里面喷了出来。 “走啊!” 这是薛洪雷最后的呐喊,接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自己的身体将那个怪物推下了楼梯。 “走!” 薛凌枫强忍着悲痛拉起林琳冲出了那扇门。 薛洪雷看到了,露出最后艰难的微笑。 是啊,他的愿望实现了。 在听完自己的兄弟说话的时候起,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他要做的就是让薛凌枫活着出去也是表达对自己兄弟之死深深的歉意。 “蓬!” 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薛洪雷满足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个人冲出了这个旅馆的出口,暴风雨已经过去,只剩下小雨稀稀拉拉的下着。 薛凌枫拉着林琳的手拼命跑着,还好是夏天,天都开始亮了起来。 “啪!”紧接着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快!” 林琳将黑衣人来的车打开。 “糟了,没有钥匙。” 林琳气愤地砸着方向盘。 “那边坐!” 薛凌枫冷静地让林琳坐在副驾驶位,自己坐在车上从下面猛得拉出一些线。 “啪,啪!” 薛凌枫将两根线小心但频率很快的试触着,击出的火花像花朵盛开的一样。 林琳没有办法只能相信薛凌枫,而她则是目光死死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砰!”的一声从旅馆中传出,这下林琳愣住了,旅馆的门被震开! 那个怪物跑出来了! 随后让人难以置信的,这个怪物冲出旅馆之后,竟然仰天抬头,朝向天空吼叫了一声,惊人的音波瞬间横扫了出去。 林琳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耳朵,她的脑袋瞬间都被震晕了。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还是会死吗?” “嗡,嗡!” 汽车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成功了! 薛凌枫顾不得擦一下脸上的汗水,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犹如一道利箭激飞出去。 然而事情哪里会那么如意,那个怪物疯狂的追了起来。 薛凌枫不知道路,只是向前开着,本以为以车最快的速度一定能逃走,只是那个怪物不是跑着的,而是像猴子一样在旁边树上跳着的,不一会就赶上了薛凌枫的车。 而且“砰!”的一声,怪物从旁边冲了出来,跳到了车上。 锋利的手抓深深进入车的表面,这一下子无论薛凌枫怎么甩都甩不掉。 “哈哈!你们跑不掉的!” 怪物诡异地狂笑着,手一用力,靠近薛凌枫的车门被一下卸了下来。 薛凌枫还没来得及惊叹一下它力气之大,它锋利的手抓又朝着薛凌枫凶猛的抓了过去。 林琳在一旁吓得尖叫,可也无济于事。 怪物的手臂已经猛的伸向了薛凌枫,出于本能薛凌枫用右手抓住了怪物。 那又怎么样呢,薛凌枫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拦得住它。 “啊!”一声惨叫划过寂静的夜空,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薛凌枫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相反怪物送开了手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当场让林琳也是惊呆了。 林琳震惊的看着薛凌枫,薛凌枫则是一边继续开着车一边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竟然笼罩着一道青色的光芒,手心里面,一个诡异的符咒若隐若现。 “原来如此!” 薛凌枫笑了笑。 他把右手伸向一旁诧异的林琳,这个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印记让林琳的嘴巴惊讶的一时间根本合不拢。 这个印记,还是薛凌风小时候,在武当山上的时候,有一次他师傅给他画的,当时他师傅曾经说过,这个符印可以斩妖破邪之力,相当于道门真人一击,足够在未来保他一命。 道门真人一击,当然可怕。 只是这个印记后来自动隐去了,薛凌风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情忘了,结果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真的靠这一道符印救了自己一命! 远处遥远的曙光温暖得像母亲的抚摸在自己脸上。 在后面很远的地方,怪物看着渐渐远去的他们愤怒的怒吼着。 太阳已经出现在地平线,怪物不得不回去,而薛凌枫与林琳却喜悦地感受着新生。 当7个人又再见面时,只有无言的话和饱含热泪的拥抱。 这一刻,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次的经历,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些真诚、勇敢、经历生死的同学。 三天后,薛凌枫见到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叔叔,薛洪雷,除此之外,当看到薛洪雷身后的一个蓄着花白胡须的老道士的时候,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师傅!!” “哈哈,你小子这一次的表现真是不错,没有丢了老道我的面皮啊!” 老道笑着说道。 这一下子,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薛凌枫略带狐疑的问道, “师傅,之前你不会已经算到了我的灾劫,其实就在暗中看着吧?” “哈哈,算你小子聪明,不过不仅仅是老道,还有掌门师侄和玄虚子师祖!” 老道士笑了笑,指着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道,当然是看似年轻人。 这一点,薛凌风自然也非常清楚。 武当山上的,看似年轻的,但恐怕,有些早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古坟 尤其是当得起掌门和师祖这个名头的,薛凌风自然不敢怠慢。 “弟子见过掌门真人,见过玄虚子师祖。” “师祖,您看,这小子怎么样的,可以的话,就麻烦您老出手,这小子福运太深,修道之人,五弊三缺,这小子天生财运,官运,桃花运齐全,命中又富五福,命太好,若再入法门,恐怕遭老天妒忌,师祖,有您老出手,替他遮掩了天道命数就没有问题了。” 老道朝着我这样说道。 听到老道的话语,我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薛凌枫,微微一笑, “尊父爱母,是为孝,富而不骄奢,是为恭俭自强,不仅如此,你又是勇气可嘉,义气深重,为人诚善,宽容大度,此等品格心性,乃是大善。” 我这样说着,随后点在了薛凌枫的眉心,随后他的眉心闪过一个青色的符号,然后一闪而逝。 “这是瞒天过海。” “从此以后,我遮掩了你的气运,天道不会察觉。” 我微微一笑。 “多谢师祖。” 薛凌枫顿时激动的说道。 此时此刻,他彻底的明白了,从此以后,他恐怕就可以学习武当山那些玄妙莫测的玄门道术了! 看到自己徒弟激动的样子,老道哈哈一笑,随后开口说道, “山上那些小精小怪,为师和掌门师侄、玄虚子师祖都已经清理掉了,你无须担心,此番我们下山,亦有云游之意,估计暂时还会在此地盘桓数日,暂居的地方靠就靠你小子安排了。” 听到自己师傅的话语,薛凌枫顿时一个激灵,脑袋点的跟泼浪鼓似的,顿时又是惹得三人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 人国十八年,以旱灾为主,和蝗、疫、水、震并发的巨灾遍及鲁,苏,川,皖等省,有一千三百多万人死于这场三年大饥荒中。 当时各地军阀割据,明争暗斗,土绅地主们乘机囤积粮食,抬高米价,致使那时“一步一尸,积尸盈道,狼狗为群,聚食死尸,灾民互啖死人腐肉为生”。 那场景简直凄惨的骇人,老百姓根本是民不聊生。 大饥荒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二九年夏末,官桥三道洼村村头,一个黑影在泥埂间摸索着。 ”奶奶的,半大天一个子儿都没有!” 姜油头把手从一个死尸衣襟缩回,叹口气点了支烟,一屁股坐在埂头上自顾道,“等月亮梢儿上来还得下去跑生意!” “下去跑生意”就是刨坟,隐去晦气,明意上说不得,他祖上有几代除了拌上绿林土匪的几个,大多数都有干过这阴地里的活,只到了他这会儿瞎糊上一个教书先生。 这年头儿三道洼乡里邻外十室九空,活下来的人都逃荒去了,姜油头靠着上几辈积留下来的产业活到现在也算运气,加上兵匪作乱,家里有点钱也都被枪杆大刀戳着送了上去,不得已又干上祖上的老营生。 听他死去的爹说过,祖上的几人在那行里都是睈亮亮的主儿,家里到现在还有个淘上来的五品龟钮官印,作了姜家传家宝。 只是等上几代家里安生下来后都洗了手,娶了媳妇过上安顿日子,以致到了他这代就脱了节,祖上的好手艺断了,他现在也只能刨刨土岗上的野坟。 官桥虽说不上什么大地方,但这儿遍地的家族坟,到坟岗上随便几铲子都能翻上来旧朝的老铜板,要是能刨到几颗锭子那就脱离苦海做神仙了。 月亮上了头顶这会儿,姜油头剥了件死人衣服穿上,道上说是能隐蔽活人生气,就算前面是阎王爷也不怕。 约莫半个钟头他摸上一片坟头岗,把铲子立上,举着煤烟炉四周打量的一下。 这大晚上他不怕鬼不怕尸,要发怵就是那群野狗,天一暗它们一窝蜂出来扒坟吃尸体,要是碰上活人就活生生啃了! 他瘸腿的堂兄就是饿急了奔老山洼的野菜根去了,一宿没回,第二天就找回几块骨头,乡里人就说是那群畜牲造的孽!不过现在倒让姜油头找到对付的法子了,老远闻到一股子尸臭味,准是那群野狗寻来了! 他先朝东拜了祖宗一番,吐了口唾沫找了块有年头的坟头就开挖了,上几次他整上来的全是些瓶瓶罐罐,这会儿这东西值不了钱,要想挖到黄货又太难,这儿虽说不是穷壤儿,但能带着金银首饰下殓的人户儿也少。 只下了几铲子就停下来,他听到人说话声,侧耳仔细一听又没了声,姜油头摸了摸铲把骂了声,“难不成哪个新死的坐自个儿坟头叫怨呢!” 刚握上把子铲了几下又听到了说话声,这次听的真切,的确是有人在说话。 做了几次死人勾当,姜油头早蜕了教书先生那层皮,他握紧把子,骂了声娘,仔细辨着声。这坟岗不大,安生在三道洼后山脚,再往上不远就是老林子,岗头西边是一片荒田,要说这三四更的天儿还有人准在西边那头。 他想着掂上烟炉,往荒田那边摸,走了几步,声儿就大了点,田那边果然有人,他估摸着就加快了脚步。 一支烟工夫,他跳进荒田,遮住烟炉的光,四周看了一下,月光下这荒田光秃秃的只有些尾巴草,哪见半个人影。 “妈的活半辈子了,真给老子撞上冤鬼了不成?!” 他暗啐了一声,又暗自听着,可这声明明就在边儿个似的,他猫着身子又张望了一番,猛一拍脑袋,确定声音是田沟那的,难不成那沟里有个刚死的魂,勾老子去起土安生他,姜油头想着两三步走到了沟口。 这沟原本挖着是作防旱的引水渠,现在早干了,沟的尽头是一个积水坑,在泥埂交叉口。 姜油头往沟里一瞧,毛都没有,他暗舒一口气,顺着沟沿往积水坑走,没走几步,又有人声传了过来,这次他确定了声音就是坑里头出来的。 他低着身子,几步摸到坑边一看,愣了一下,坑口被人用枯枝条遮的严严实实,一根麻绳顺在枝条的窟窿眼里,绳子一头绕在泥埂的一颗老槐树上。 姜油头一瞧,就反应过来,好嘛!三四更天儿的碰上同行了! 他倒要看看这下边的耗子刨的是个啥坟,心里想着,便静静伏在坑口,果不一会儿又出了声,”郭大头呐!你再寻思把!老子整了半天全是土粑子!别到了头钻了那小子的耍套式。” 一番铲土的声音,另一个阴嗓子,“你个死喽子还要不得赚个油钵钵啦?胡虾子给的信儿没问题,摸风的那会儿我看了这地儿,实打实的一汉墓!这上面整儿个一块田,没一个盗洞,那小子心里对这坑没个底儿,怕罩不住哪些泥腿汉子,就搁墓上做了土,这层掩面儿不厚,给我可劲倒腾!不多了!” “汉墓!”姜油头心里一惊,“我的菩萨,这还了得!下边的宝贝捞一件上来这下半辈子就翻身做爷了!” 他暗恨,自个儿没那手段,大门口的金窟窿倒钻了外来的先手。 他权衡之后,窝着身听着下边的铲土声渐远,他越想越窝囊,不行!自己怎么着也要弄点荤油上来! 掂量一下轻重,他知道现在下去,十准儿自个命就没了,这些走南跑北淘大墓的土耗子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现在属乱世,亡命之徒多,他这条小命能拣到现在不容易,他可不想整些宝贝上来,把自个儿脑袋搁下面了! 窝着有半个钟头,铲土声几乎听不见了,姜油头笃定主意,跟在那两个耗子后面捡点渣子也好过现在干瞪着眼,他灭了煤烟炉挽在手上,把铲子用腰带勒在背后,就顺着麻绳下了坑。 一丈来深就到了底,他俯下身拈了把土,暗道,果然是陈土,已经干成块状了,这条盗洞应该是那个叫胡虾子的事先挖好了的,他填了虚土,没把盗洞整实,那两个耗子只要把土耙下来踩实平就行,难怪在坑外边没看到翻出的新土。 这条盗洞因为有脚底下虚土的原因,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姜油头脊梁骨高,在里头行动非常困难,走了不长的道儿,他听声音估摸下与对方的距离,感觉近了不少。 又爬了一支烟的工夫,前边一下子宽敞不少,他翻了个身就看到前边一亮,一个闷声,“嗬!这次火芯儿挺肥,老祖宗保佑咱呐!” 姜油头一惊,下意识伏低身子,但很快感觉到不对,光是从盗洞的左侧进来的,他反应过来,前面怕是到了地儿了。 他歇下来一寻思,盗洞没有斜着往下打,直来直去的,这两人肯定是到了墓的正上方,接下来恐怕才是这两人的正活。 姜油头思量一番,慢慢爬到前面的缺口,迅速往左猫了一眼,马上愣了一下,里面有个不大的四四方方的空间,但显然不是墓室,应该是人为刨出来的,那两人正坐在一处喝水。 他们的肩上背着两个不大的工具包,一支蜡烛就点在墙角边,其中一个人拈了把土沫子闻了闻,“错不了,就在下头。” 说着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看了看。 第二百六十四章 阎王葬子 随后说道,“胡虾子说下边是墓道的一个卡口,他猜测应该是下殓时祭祀用的,奶奶的,也不道明了喽,就这么一句!我早说道那小子也就这刨洞的耗子能徐娜,整通了恐怕还没进去咧!” 另一人听了摆摆手,“倒不能这么讲呐,他在下边滚打时,我们恐怕还没到下地的火候。” 他停下来皱着眉,“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这里头恐怕还有名堂呐!”说完他指了指脚下。 那人听了啧了声说,“这倒是,依他的惯法,下边就是金山头儿都能给他搂空喽!哪还轮着咱俩”。 那个叫郭大头的立马打断他,道,“这还不蹊跷,邪门的是他回去后就挂了!” 他点着烟狠抽了几口继续道,“听说是自个儿吊死的,乡里人说他疯喽!老是咋呼着说自家屋梁头儿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邻里都道晦气,骂那地儿邪了门,全一发搬走呐!等有村里人发现他,肉都遭蛆啃嚼没了,可尸体的脑袋瓜子硬是往上仰探着的,眼窟窿直瞪着房梁,把那人吓得!回去病着躺了一个月!” 另一人听了皱着眉,掏出那张纸道,“那这信儿……” “废话!” 叫大头的狠瞪他一眼骂道,“那还是胡虾子吊着的时候给咱写的不成!?” 那粗嗓子嘿嘿一声,“老子八字硬,就算死人写的我也不怕,能找到墓就成。” 他笑笑继续道,“不过倒可惜了胡虾子那把蒙古弯刀,每次下地都拍着它都说长生天保佑,顶个屁用!倒是东西是真宝贝!” 那两人在里头又唠嗑了几句,就开始下铲子,没捣鼓了几下就听到“当当”的两声,象是碰到了石头,姜油头一听心道,“该不会是砸到墓顶的金刚墙(夯土层)了吧,得了,没有米醋用来腐蚀,这两人还盗个屁墓!” 但是他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金刚墙是北宋年间匠工流传下来的,这是汉墓,八杆子打不着! 一支烟工夫后,姜油头没听到声音,就斜着身子往里猫了一眼,看到那两土耗子正改铲为撬,一会儿就听到其中一人“嘿”的一声,从土里扳起一块大石板一样的东西。 他顺手翻到一边,然后说道,“谑!虾子凿的不小,倒让咱省了不少工夫!” 那个郭大头瞪了一眼骂道,“给老子正经点!胡虾子肯定就是在下头遇到的变故,别整儿个猴嘴鬼脸的不老实像,回头命给吊儿吊儿的没了!” 那人听了也不贫了,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捆拇指粗的绳子,窝着身子不知弄些什么,好半天做了个解决一切的手势。 那个大头朝身下看了看,点点头拿出一只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姜油头一看眼睛就发了直,这手电筒可是个稀罕物,家里头早时有一个,还是人国最早的广州振文制造局的东西,可是后来闹饥荒就给典当换了粮食。 那两人又从包里拿出些东西,低声商量了几句,说完那个粗嗓子蹲下身子就欲下墓,快不见了半个身子时那个大头突然低声道,“等等!” “啥!?” “你他娘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儿?” “有个啥声儿!” 那人嗨的一声继续道,“就是个死人的坟垛垛!郭大头,你甭念想虾子的事了,他小子是背运!老子还不信下头有什么牛头马面不成,这儿哪来的声音”。 那人不做声,又听了会儿,脸色愈发难看了,顿了顿道,“兴许是听错了!” 粗嗓子听了嘿嘿一声,从胸口掏出一个东西,“瞧见没?昆仑山的和田玉!老子上次去新疆摸来的,还让山上的老喇嘛开过光!就算下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也得给老子退三步道!” “别他娘整虚的了,下去探探就赶紧离开,这里怕不是寻常的汉墓!”。 刚说完,两人把着绳子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身影。 姜油头瞧了会儿,估摸着过了些时候,才一步步摸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地儿,用蜡烛点着烟炉,往身前一照,看见一个漆黑的洞口,一根绳子从墙上的一个固定石块顺进了洞里,洞口旁边有个大石板。 姜油头蹲下身子揩掉上面的土沫子一看,石板上有一层模糊的浮雕,他抠掉缝里的泥,才察觉到雕工之精细,一眼过去根本看不明白什么,但整个的上下一瞧,他发现上面雕刻的是类似于一场祭祀的场景。 雕刻呈横行排开,看起来不费事,但上面整个线条交错全连在一起,象是仓促间雕琢完放进墓里的。 姜油头拨亮了灯头,第一副看起来倒也清楚,一个呈阶梯状的祭台放满了一层层排列的铜鼎,头戴翎羽的祭司、士兵和拷着锁链的奴隶像在祈颂。 姜油头看完一愣,奴隶制在公元前的春秋时期就结束了,奶奶的这两半吊子,还一直吧嗒着汉墓汉墓的,把祖上的老脸丢了尽! “这两耗子肯定是那些北派的伪文化犊子!”他这么一想倒也乐开了,这样起码还能给自个儿留点。 第二幅他看的摸不着头脑了,刻的是祭司将一个个戴着类似饕兽面具的婴儿放进鼎里。 “难道是无服之殇?这里头葬的是哪个诸侯皇亲的子嗣?” 无服之殇是一种丧语,在古时的意思很明确,未满八岁而夭折,因未成年,无丧服之礼。 但一想又不对,古时那些夭折的婴儿都葬在瓮罐之类的容器中,没记载说过把死婴放在鼎里的。 想罢他抹掉上面的细灰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浮雕上似乎刻意把那些婴儿的手臂雕了深色的一点,一眼过去,感觉婴儿的手臂一发全是黑色的。 他脑子里一闪,听村里老一辈的唠过,阎王爷儿子的手才是紫乌紫乌的,那手上绕的是死人的怨气! “这还得了!这两个天杀的耗子贼掘的是神仙的坟不成?” 旧社会牛鬼蛇神思想的荼毒让他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他一阵后怕,赶紧擦掉浮雕下面的泥土看下去。 第三幅上,天空的云两边翻来,天穹间飘着圣乐,众神降临,俯视着祭坛和跪拜的祭司士兵们。 第四幅浮雕有些特殊,刻的是恶鬼们从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中爬出啃食着士兵奴隶们的尸体,祭司跪在祭台上仰头张嘴象是呼求什么。 “好家伙!这个东西要能弄出去肯定也是个抢手的好宝贝!” 盗墓贼的本性让他一下子忘掉了刚才的阴影,姜油头连啧几声,无意间瞄了眼浮雕上那个爬出恶鬼的深渊,深渊旁边特地的刻了几个类似甲骨文字的符号,但几乎是瞬间,他的头皮一阵阵突的发麻起来,姜油头暗道一声邪门,马上别过视线看向第五幅,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第五幅上和其他几幅都不同,上面凿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第六幅同样如此,都是新痕迹,应该还没多少年头,看样子明显是人为故意毁坏的,姜油头倒没想多少,只是大骂哪个崽子暴殄天物,连叹几声可惜便看向第七幅浮雕。 第七幅的图景就简单的多了,也许真是仓促间完成的,上面只有廖廖几痕,但还是能大致看清的,上面刻的大抵是在深渊旁出现了一支有黑色手臂的神兵大军,他们制造出了某种庞然大物。 并凭此来第七幅的图景就简单的多了,也许真是仓促间完成的,上面只有廖廖几痕,但还是能大致看清的。 上面刻的大抵是在深渊旁出现了一支有黑色手臂的神兵大军,他们制造出了某种庞然大物,并凭此来抵抗恶鬼,最终将它们困在深渊之下。 姜油头用手仔细揩了揩那个“庞然大物”,那些刻痕太浅,只能大致看出象是一大群建筑物的轮廓,仔细一瞅,他心底突然又有一种”那群东西是活物”的奇怪感觉。 他以为只是心里作用,但马上发现这种感觉还蔓延到五官,不对,是另一种的感觉方式。 臭味!他抽了抽鼻子,对,一种腐臭味! “他娘的哪来的怪味?” 臭源很近,姜油头周围扫了一眼,又盯住眼前的大石板,下意识翻了过来。 浮雕后面果然粘着什么东西,他凑进一瞧,是一块烂皮,上面还粘着些腐肉,姜油头看得饿死冻死的尸体太多了,一看就知道这是死人的一块手掌皮,看腐烂程度肯定是有一段时候了,他用手比了比位置。 “邪门!”他暗道,显然是有人扳开这浮雕石板留下的,想到这儿,他脑子里突然一闪,冷汗就出来了,难不成那两耗子中有一个早死了? 姜油头越琢磨越心惊,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了,这会儿更是觉得这地方前有牛头后有马面,阴仄的厉害,不过好在他这人属猫劲儿,那股子怕劲头过后他又惦记住那金疙瘩了。 酱油头暗念几声祖上传下来那几句梵语咒文,又看了几遍浮雕没瞧出什么门道后起身贴近了洞沿,这个洞口一个膀子宽,是从墓的穹顶打进去的,借着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墓内暗青色的墓砖。 姜油头啧了声,暗道这打洞的耗子还是有些手段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鬼墓 在南北道上恐怕也是有名头的人物。 他俯下身听了会儿,两人的声音已经渐远,他吸了口气,把烟炉慢慢探进了洞口里,墓底也就十来尺高,里面还有只没烧完的火折子。 几丈的距离有两个并列上满绿锈的铜鼎,鼎里有两具蜷缩的骨头,应该是下殓时献祭的战俘或奴隶。 姜油头此时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把祖上的龟钮印搁身上,那东西年份儿久,沾了祖上的宝气,驱些过路魂、新死鬼肯定是小意思的。 他没有淘过大墓的经验,现在墓底下凶险难料,一旦进了墓,那就真是生死全由天了。 他把烟炉半挂在手腕上,正探下半个身子,墓的深处突然一阵响动声,“打他娘的!” 那个粗嗓子的闷声,“又是那个声音!” 接着深处一阵快速的脚步声,“跑!快跑!” 姜油头不惊反喜,听这动静,难不成这两耗子在下头着了机关的道? “老天爷保佑咱祖上的宝贝”,他暗暗作了揖,瞄了一眼墙角的蜡烛,就在抬头那会儿,眼角里突然有什么一下子冒了出来,他下意识低头看向洞内,墓内和刚才一样,没什么动静。 姜油头有些发懵,他探进半个身子,把烟炉照进去,朝墓里看了一圈,这次他象是真瞄到了什么,他把烟炉往墓顶的另一侧使劲探过去,那个角落果然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挂在那儿,他瞅了半天才看了清楚,是一个死人。 这个死尸出现的有些邪门…… 姜油头暗道,怎么刚才老子没有发现。 看那死人装束,八成也是个盗墓贼,怎么会吊死在了墓室的外围?首先他立马否定这是刚才两个耗子的其中一个,看这人吊着起码有大半月之久,身子也烂的差不多了,“他奶奶的!”,姜油头忍不住骂了声。 这事其实就变得非常奇怪起来,如果这死尸一直在这儿吊着大半个月,他刚才扫了一圈怎么可能看不到。 “老子倒要瞧瞧你是哪路神仙!”说着就捡起一个土块扔过去,见尸体没什么动静才松口气,暗骂一声自己太多心。 刚才太害怕,现在放松下来倒让他发现了个细节,这个盗墓贼尸体的双手是往上曲着的,死前应该紧抱着什么,尸体的脑袋微微侧着向下,象是正盯着怀里的东西。 等等,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手,这个死人的手有问题,他的全身都快要烂光了,可双手是完好的,只是因为脱水,皮成了灰瘪色。 “皮?我了个去!” 姜油头暗骂一声,他瞧了一眼浮雕上的烂皮,又回身紧紧盯住那个盗墓贼的向上曲着的左手,他的手没有皮,只剩下一手烂肉。 抓了抓头皮,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你娘的!鬼上身了?”,这种说法算是很有来头,道上的老前辈都曾说过,在下边心里起毛头的都容易被勾了魂去,人丢了魂魄个把时辰就会疯掉。 他思量番,咬破食指,点了下头心,这是老祖宗传下定魂的老把戏,他很信这套。 姜油头定了定神,把脑子的那些鬼神烂掉,咂咂嘴,摸出支玉堂春,点着抽了几口,这烟是他从死人的身上顺来的,一直舍不得抽,饿的那会儿吧嗒一口感觉一下就能活过来。 清醒了会儿,他狠一拍脑袋,妈的,富贵险中求!老子豁一把,摸到宝贝后就置办些屋头,娶个媳妇后半辈子过爷的生活! 想罢,他咕叨一番,俯下身子把烟炉顺下去,这才把这死人整个儿看了清楚,这盗墓贼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里里外外钻满了不知名的虫子,都养的肉肥肉肥的,这盗墓贼的尸体恐怕就是被这虫子啃烂的。 还有很多在沿着绳子往下爬,姜油头顺着绳子往上看了一眼,绳子头是挂在穹顶什么东西上的,他把烟炉光打上去,待看清,一下子直直的打了个冷颤,墓顶倒挂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等看仔细,才发现这些尸体实际是倒着嵌入墓顶的,只有腰部以上半个身子留在外面,尸体都成了酱黑色,不知道是墓室装饰的雕像还是真的死人。 “这些人要是都是殉葬的,没有千百年的风干恐怕成不了这种鬼样子……” 姜油头估摸着。 那个盗墓贼就挂在其中一个干尸的颈部上,干尸的头被下面绳子拉成一个恐怖的角度向着下面的“盗墓贼”耷拉的。 这种场景出现在眼前是十分诡异的,尤其是姜油头这半桶油的盗墓贼,没哆嗦出尿来也算本事了。 他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死人。 “你奶奶的,难不成真是自己吊死的?!” 如果是被机关索套住的,肯定是有挣扎的过程,看这人样子,象是以一种安静的状态死掉的。 肯定是被勾了魂去! 他这样想着,又在掌心戳了点血盖在头心上才稍稍心安。 姜油头估摸了一下到墓底的距离,又俯身在洞口的绳子上打了几个结,从这个角度,他恰好能看见那个盗墓贼身上还挂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把弯刀。 他瞧的很清楚,那是把蒙古弯刀。 姜油头记得个把月前,党海楼余孽来镇里扫掠时,很多匪徒子带的就是这种蒙古弯刀。 想到这里,姜油头脑子里冒出“胡虾子”三个字。 没那么巧吧,他心道,一样也是吊死的! 咋回事?他越想越乱。 那两盗墓贼不是说那耗子是死在家里的吗…… 怎么会吊在了这里?! 还有,如果他没能活着走出这个墓,那封信谁寄的。 不对! 如果说死人不会写信的话,那么给那俩土耗子寄信的人有什么目的,他千方百计把他们引进这个墓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他冷颤了一下,早听过这些暗地的买卖都见不得光,没有什么法度制规,为了好东西一道上都是狗咬狗,黑吃黑,能搞到宝贝就是王法! 这两耗子肯定是被人摆上一道了! 一思量番,他倒放松了下来,他俩在里头死了正好,死了螳螂还有个黄雀,他下去拣现成的,不过得多打几个心眼了。 姜油头摸着结进了洞,下到一半,他眼角突突的一下跳了起来,姜油头下意识看向那个胡虾子,他总感觉这尸体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从这个位置看的更清楚,这个胡虾子确实在看着怀里什么东西。 这一看让他沉下气来,他可不想下去走一遭成了这副鬼样子。 姜油头把烟炉甩在手里,往下探了一圈,墓底倒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他仔细一瞅,发现了名堂。那个胡虾子底下有一排脚印,是从墓里深处一步步出来的。 这具尸体果然有点问题! 姜油头心道,这个胡虾子从墓里出来后就在这里吊死了。果然是被勾了魂,他暗道,又念叨了声菩萨保佑。 另一行是一串杂乱的脚印 应该是那两耗子留下的,姜油头摸了摸胡渣,如果说这个尸体一直挂在这儿,那两人下去的时候不可能看不到,这个尸体的位置很难被忽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看到了,但却都默契的装作不知道,姜油头心道,那两耗子在这墓里头恐怕也是各怀鬼胎。 正思量着,墓里突然一阵响动,那两人应该摸进墓里的深处,声音到这儿已经很小了,只听到那两耗子拼命的嘶吼声,很快一阵急促枪响声后,里头一下死静了下来。 姜油头愣愣的半吊在那儿,好半天才敢喘上一口气。 “娘毛的!这个鸟墓盗不得了,再整下去非得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咯!” 说着正要往上使劲,眼角就瞄了墓道深处一个人影在往外爬。 他第一反应就是其中一个受伤的耗子出来了。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不对,那个人影爬的出奇的快,不可能象是受了伤。 下意识的,他把烟炉探过去,那个人影显然感觉到了光源,突然止住,一下子闪进了墓道深处。 也就那瞬间,他和那个“人影”打了个照面,样子没看清楚,不过那个东西竟然穿着一身汉服。 姜油头懵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的菩萨!这里头还有活着的汉朝人?莫不是成了神仙! 等等,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细节,左衽! 那个人影穿的是左衽汉服,姜油头感觉喉咙都苦了起来。 他妈的!他骂了声,也不管什么黄货宝贝了,一下拉住绳子急忙忙爬了上去。 “左衽阴右衽阳,不会有错的!那是死人穿的衣服,是寿衣!” 在那个年代,知识分子都有实打实的气候,肚子里满满的都是墨水,姜油头好歹也是个有底子的文化人,还做过先生,这点古文化常识还是有的。 那东西哪是什么神仙,分明就是诈了尸的阎王兵咧! 他哆哆嗦嗦的往回连滚带爬的几步,就吓得瘫在了地上,索性也就不走了,抽了支玉堂春才慢慢缓过来。 吸了几大口上了劲,又揪了揪鼻子,疼得厉害才觉得又活过来了,这才狠着清醒劲慢慢摸回了洞口边朝里头瞄了一眼,也不知是心理问题什么的,他现在总感觉,这个墓的深处到处都爬着那种鬼东西。 第二百六十六章 鬼捉人 就在他探头的瞬间,头皮突然又是一阵阵发麻,他吸了口气,向下扫了一眼,没看见那个鬼东西,可浑身还是激灵灵的冒出了冷汗,他又下意识的拈了把鼻子,才发现已经麻掉了,姜油头暗骂一声晦气! 随后他狠咬了下舌尖才略微清醒了下,这才发现他全身都被汗水凉透了。 不对劲,这种感觉不是那个鬼东西带来的,姜油头肯定这墓底下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借着舌尖的疼劲,把烟炉探进了洞里,左右一晃,又无意识的扫了那个吊着的死耗子一眼,突然感觉到那个胡虾子有点不对头,把烟炉往里伸了伸,就看到本来低头看着怀里的死人,正直直仰着脑袋盯着自己 姜油头整个身子都软了,僵持了会儿见那胡虾子还是那样,就不怵了,心想老子又不是婆娘,也不怕你盯着掉几块肉,老实着不动就好。 但下一秒,这个死的不能再死的耗子动了几下下巴,嘴里头还钻出几只虫子。 他一眼以为花了眼,凑近些就见那死人确实在吧啦着嘴巴,看嘴型分明在说,救我,我还没死。 姜油头当时底下就湿了透,一声娘咧的蹦起来,吃了几口狗啃泥,才又爬带滚的哆嗦到了盗洞里。 这次他真叫个魂飞魄散,就差没把胆给吐出来了,现在就是金山银山也给他抛脑后了。 才瞎窜了几步路,姜油头就撞到了什么东西停了下来,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把烟炉往前一探,一下就傻眼了。 前面的盗洞本身挖的浅,上面应该下了场暴雨,湿泥连着土皮全蹋了下来,把里头封的死死的,姜油头日了半天祖宗才认了栽,平复了会儿就开始用铲子扒泥。 这会儿啃奶的劲都使上了,他现在只想回到上面去,以后就是嚼屎也不来刨坟了! 想着又下了几铲子,只听到”铛”的一声,他以为铲到了石块,用手扒拉下里面的泥,才发现是一个手电筒,灯还亮着,只有些暗光了。 姜油头”嘿”的声,稀奇了,这泥里怎搞还有这个巧玩意呢,他把上面的泥擦干净一看,呵,还是个大地方的东西! 上面写着上海同昌制造。 他下意识把手电筒往外一拖,这一使劲,把手电筒那头给拖出只手来,姜油头在下头走了趟鬼门关,也算练硬了胆子,他一看就道不好,肯定上头蹋了土,把个活人给埋进来了!想着就开始往外掏泥。 半刻钟后他扒拉出一个死人,这个人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只手紧紧拽着把三八大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姜油头摸了摸枪管,还是热乎的,甩掉手上的泥他暗道,难不成也是个盗墓贼? 等等,盗墓贼!姜油头突然有种不好的想法,“他娘的怎么可能,不可能会这样!”他念叨了几句开始狠命的扒泥。 半刻钟后他扒拉出一个死人,这个人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只手紧紧拽着把三八大盖,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姜油头摸了摸枪管,还是热乎的,甩掉手上的泥他暗道,难不成也是个盗墓贼? 和他想的一样,他在泥里扒出了第二具尸体,这个尸体和第一具表情差不多,可两手的姿势有些特别,也是卷曲着向上的,生前应该死死抱着什么东西。 刚挖出来时,他还存有凑巧心理,等他看到后一个死人脖子上挂的和田玉时,姜油头算是彻底懵了,这铁定就是那两北派耗子。 他愣愣看了会儿两个死人,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难道刚才都是幻觉,这两个耗子没有下到墓里,自己也没进洞。刚刚只是瞎转悠,碰到坍塌才掉进的这个地方,要不然,他没办法理通这种邪了门的事情。 也就在他发呆的那空当,姜油头突然猛的一阵恶寒,有种全身的皮都麻到一块儿的感觉,几乎同时,他听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声从洞口那飘了过来,那是种类似于婴儿一阵阵尖声嚎哭的声音,姜油头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人瞬间清醒了。 他本能的不敢往回看,只是低头瞧了一眼那两个死人,心里突然发了狠,一股求生欲望让他开始拼命往外掏泥。 那种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像在耳边尖叫。同时,他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恶臭味,那种气味就象是烂了几千年的腐肉在自己的鼻尖底下发酵一样。 现在他脑子一片空白,那味儿现在浓的让他脑子有点发懵了,姜油头不知道他身后接近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会要他命的东西。 烟炉在他掏泥时打灭了,黑暗中,他突然感觉到手里摸到根绳子,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在泥埂老槐树的那根! 姜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顺着绳子狠命一拉,下一秒他的身子顿时一轻,转眼就发现他已经在积水坑底,姜油头这才发了疯似的乐起来,他几步爬到泥埂上,当即跪扣了三个响头,连连默念了几句老祖宗保佑,才爬起来走了几步,又瘫在了地上干呕起来。 他坐在地上就骂起来,狗奶奶的那鸟味儿太他妈冲了,野狗身上那死人味和它比起来都算香饽饽了! 连屁带屎的骂了几句,这才歇了下来,刚喘上几口姜油头又听到了人说话声,他现在的位置离积水坑不远,声音听得很清楚,是两个人在对话。 “郭大头呐!你再寻思把!老子整了半天全是土粑子,别到了头钻了那小子的耍套式!” “你个死喽子还要不得赚个油钵钵啦?胡虾子给的信儿没问题。” 他听着一句脸就绿了,一把跳起来就狠命抽了自己几耳光,这才确定听到的还是那两个死耗子的声音,姜油头当时软了半边身子! “娘哎!”随后他惨叫一声,就疯子似的一身泥的朝村头奔了去。 第二天他就把昨晚走鬼门头的一遭在乡里乡外都唠了遍,村里人骂他饿疯了。 不过一听说有宝贝,就全都一窝蜂的围在了三道洼岗头的那片荒田,耙子土锹整了一下午,结果就挖出了三个烂的只剩骨头的死人,连一个铜板也没摸着。 后来姜油头跟着军阀走了,因为胆子大,又有些学问,深受某个军阀头子的器重,被委任了一个参谋长的职衔。 后来南征北战的,那个军阀头子被打死了,姜油头就带着手下的部队投靠了山西太原的大军阀阎锡山,再后来他反了阎锡山又跟着蒋干。 姜油头这个人八面玲珑,在蒋介石手下的时候,他跟工厂当却联系紧密,只是可惜,后来抗日战争刚刚爆发,姜油头就生病,然后一命呜呼了。 只是让人费解的,姜油头死后,他的后人做梦,却是梦见了他。 姜油头被吊在一棵老槐树上,浑身都是烂肉,身上还有好多些蛆虫在咬他,他的身后还有长着独角的狰狞小鬼拿着鞭子不断的鞭打他。 姜油头一边痛嚎,一边哭喊,他冒犯了阎罗王的公子,受此惩罚,他希望让他的后人救救自己,让他们去和田镇找一位得道高人,那位得到高人姓毛。 这个得道高人就是茅山道天道派伏羲堂一脉的一眉道长毛小方。 可惜,当姜家的后人找到毛小方的时候,毛小方另有要事缠身,后来又遇到诸多妖孽出世,他虽然答应了姜家后人搭救姜油头,却一时间根本脱不开身。 直到后来,他的劫数到来,毛小方不得不假死应劫,直到前段时间,毛小方重新出世。 他想起百年前的此事,心中懊恼,便找寻到了个地方,而那个姜油头却已经被关押在那一出鬼域被折磨了上百年了。 毛小方歉意之下,当然想要带他离开,可惜,阎罗王的公子竟然不肯放人。 一番纠缠之后,毛小方虽然道法通天,但此处乃是阎王鬼域,毛小方自保无虞,但想要抢人却是有些困难了。 思量之后,毛小方便找到了我。 “此事确实有些为难。” 看着面前的一眉道长,我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阴曹地府,非常的庞大。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地狱就相当于一个大世界。 阴曹地府内,阎王数量众多,掌管每一个鬼域,而阎王之上,便是阎罗,阎罗之上乃是酆都鬼帝。 阎王是阴死属神的阴神小仙,但阎罗的神位就大了,乃是天庭正神位,法力高强,堪比仙人。 或者说,阎罗就是正经的仙人。 我宿慧尚未觉醒的时候,下过阴曹地府,见到了阎王,那时候以为阎王不过如此,但后来才知道,此阎王非彼阎王。 “阎罗之子,怎么回投胎转世到人间,又猝死?”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听到我的话语,毛小方苦笑了一下,当年此人妄图转世为真龙,做一任人皇,却哪里晓得,他本身这么做乃是违逆天数,结果被人皇气运活活反噬而死。 这一下子,我一下子明白了。 此人乃是阎罗之子,妄图摆脱开死神位,借人皇功德死后升天,却被人皇气运克死。 死后他心中愤懑,将大墓化作了一处人世间的逍遥鬼域。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尸水 从此也不回阴曹地府,就在人间逍遥为王,占了一个鬼域,肆意自在。 这个姓姜的也是自己找死,竟然撞到那处地方去了,这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吗? 他当时虽然逃了真身,却也被忌恨了,他死后,这位阎罗的公子亲自派了鬼卒,捉了他的魂魄,押在鬼域,日夜拷打,折磨了他已经上百年。 “事情说难不难,就看他给不给面子了,若是他实在不给面子,这件事情闹大了,别说他吃不了兜着走,在人间私自演化鬼域,天庭知晓了,恐怕派下天兵天将捉拿他都是有可能的。” 听见我的话语,毛小方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点了时辰,我穿了天师法袍,和毛小方一起元神出窍,前往了鬼域。 本以为事情会有所波折,但当我们两个到了那处鬼域,却是鬼域鬼门紧闭,只有两个小鬼压着一个魂魄等在那里。 那个魂魄正是姜油头。 “我家大王说了,不是怕了尔等,此人已受过百年刑罚,我家大王仁慈,放他一马,仅此而已。” 如此说着,两个小鬼骤然转身消失了。 看着被扔在原地的姜油头,我和毛小方对视一眼,却是忍不住无奈一笑。 “罢了,让他占个便宜吧,事情能够这样解决,也算是好事了。” 毛小方叹息着说道。 我也是点了点头。 “此人,便由毛道长送入阴曹地府了。” 随后我指着姜油头说道。 毛小方点了点头。 这个世间,怨杀厉鬼,千年老妖,尚且容易对付,真正难对付的,却是那些有后台的,霸占灵山,演化妖魔鬼域,但人世之间,却有多少玄门道界中人敢惹他们? 乃是可笑! 。。。。。 尸水乃阴气寒水,每年七月十四乃尸水阴气最重最毒之日。 凡取其水、必献其血于尸主,凡饮其水,必受尸虫侵蚀其肉之苦! “伍伟,你女朋友找你。” 伍伟猛的沿着声音转过头去,再望望窗外,一个人也没有,接着就听到他那群猪朋狗友的哈哈大笑。 伍伟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像只恶犬。 随后他恶狠狠地诅咒了他那不忠的女友后,又失望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个月前,伍伟还是个活跃分子,一下课就和他那群猪朋狗友一起疯玩,聊天谈地,一起捉弄女生,在她们的座位上画画或杀撒水,把她们弄哭,这是伍伟最喜欢做的事。 当然,放学后他并不会跟他们在一起,他要去陪他的女朋友何琴,追了一年多,才抱得美人归,所以他对她分外珍惜,照顾有加。 好景不长,就在前几天,何琴突然向伍伟提出分手!! “伍伟,我们分手吧!你不该喜欢我的。” 何琴淡淡得说。 伍伟蒙了,最让他生气和懊恼的是何琴的新男友,杨方。 杨方是伍伟最好的朋友伍伟有任何心事或烦恼都会向他倾诉,甚至他追何琴也是杨方出谋划策。 而现在,他居然抢了自己的女人。伍伟忍不了这口气。 “你为什么要追何琴,让她和我分手?” 伍伟握着拳头,龇牙咧嘴像极一只恶犬。 “那是她自愿的,我没要求她!” 杨方理直气壮,不甘示弱。 “你……” 伍伟脖子通红,青筋爆现。 “你……”伍伟已经说不清话了,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对峙了十秒,伍伟便抡起拳头挥向杨方光滑的脸蛋。 杨方防不胜防,扑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杨方虽是伍伟的好朋友但他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好友如此对他,“咻”地站起来,他对着伍伟也是一阵拳打脚踢。 一时间两人打作一团。 两个人扭打着,直到有一个体育老师经过,将他们分开,一并送到教导处。 惩罚是必然的,两人都受到处分。 两人的友谊从这一刻土崩瓦解。 这几天,伍伟常常看见何琴与杨方形影不离,有说有笑,自己和何琴在一起时还没有这样开心过,凭什么他们这么开心,恨由心生,伍伟要报复! 他到处说杨方的不是,什么第三者,什么重色轻友,他见人就说。但是这种快感是短暂的。他要找到另一种更能让他痛快,让杨方痛苦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他刚刚失恋,也或许他在思考怎样才能让杨方痛不欲生,伍伟常常独自趴在桌子上,对任何人都漠视,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所以才会被他的猪朋狗友戏弄。每天课室—饭堂两点一线,百无聊赖地捱日子。 直到两天前,在他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瞎子。 那天,伍伟正在回家路上,心不在焉。他要穿越过马路,在等红绿灯。 突然,一个瞎子的竹杖碰到了他的脚后跟。瞎子头戴一破草帽,从破了的地方可以看到那白黄白黄的头皮,一副永远看不透的黑色眼镜,背着一个有一块大大补丁的蓝色布袋。 伍伟瞄了他一眼,缓缓地向左边挪了挪 ,打算不去理他,但那竹杖像长了眼睛似的,又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他的脚后跟,伍伟愤怒地转过头去,那该死的瞎子好像没有要向前走的意思。“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老,老子早就打你了!”伍伟愤怒地盯着那瞎子,心里咬牙切齿。这时,绿灯亮了!伍伟大步走开。 “小伙子,扶我过马路如何?”瞎子用生硬的话说。 伍伟不出声,继续向前走。 “我可以帮你解除你的烦恼,比如说你的情敌。” 当他提到情敌两个字时,伍伟如触电般站着,慢慢地转过头,瞎子在冷笑。 伍伟顿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个瞎子是谁?为什么瞎子知道那么多?瞎子有什么企图?自己有又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有利可图的地方。 一念及此,伍伟打定主意,先扶他一把也可,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他顺便帮我解决杨方,这岂不是更好嘛! 于是伍伟往回走!拽着瞎子那好像棍子般的手,半推着他过了马路。 “小伙子,我渴了。”瞎子还是用生硬的话说,“去喝杯饮料吧!” 伍伟想骂他得寸进尺,但是想起对杨方的复仇,他忍住了!将瞎子带到一间偏僻的饮料店。“老板,两杯西瓜汁!”伍伟大声叫道。 “知道!”老板阴阳怪气地说。 “在岗山上 ,有一口木棺。” “棺内是山中的女巫,她专门用她至毒的尸水为人解忧。你若取得一些,放入你那情敌所吃的或喝的东西中,他便会痛苦地死去” “尸水?”伍伟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那尸水吸收山中阴气,至阴至毒” “是吗?这么神奇,那我怎样才能弄到 ?”伍伟挺直腰板瞪大眼睛。 “啪”的一声吓了伍伟一跳,“你的西瓜汁。”老板没好气地说,将一杯血一样的西瓜汁放到伍伟面前,一杯放到圆桌中间,好像忽视了瞎子。 伍伟瞪了他一眼,恭敬地把西瓜汁移到瞎子面前。瞎子看不到,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这个月的十四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在那一晚,你爬上岗山,在山的西面有一个山洞,洞内有一口木棺,十二点前移开木棺,将自己的血滴到尸主口中,默念自己的怨念七遍再取尸水便可。” 伍伟毛骨悚然,嘴张得大大的,要知道岗山是以前的乱葬岗,而至于山的西面,自己闻所未闻。 瞎子说完从那个破布袋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符,放到桌子上,“在取尸水前要把这张符贴在木棺上,并且要先取一段毛竹作为装尸水的容器,切记切记!” 伍伟拿着符 看着他永远看不懂的线条,漫不经心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瞎子推了推他黑色眼镜“我是在帮你!哦,对了!你朋友来了!”瞎子举起他那长长的竹杖,指向伍伟后方。伍伟顺势望去,杨方和何琴正有说有笑,暧昧地走来。伍伟气得眼镜布满血丝,他想转过头去和瞎子说他一定会去的,但是瞎子早已不见了!桌子上的血一样西瓜汁一滴也没少! 今天是七月十二,明天又要回学校,怎么办?伍伟撒谎要回家乡,向老师请假俩天。 得到毛竹对于伍伟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他老爸是卖竹子的,上午他给他老爸打了个电话,下午那毛竹就到了,伍伟将其做成一个长长的竹筒和一个塞子。 当晚,伍伟做了个梦,杨方喝了尸水,之后他便睡了过去,不久,他从痛苦中醒来,倒在地下,口吐白沫,抽搐着,脸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眼白上翻,左手不断得抓挠着右手,左脚不断地摩擦着右脚,头不断在地上摇来摇去。 然后再痛苦挣扎之中,杨方惨叫一声之后,便趴在地上已经不再动了! 伍伟看到这些,他快乐地笑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说,“这便是和我抢女友的后果。” 这时,杨方左手食指的指甲突然爆开,从中爬出许许多多的米白色小虫,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竟爬满一地,这时的杨方早已看不出是个人样了! 皮肤迅速干瘪下去,迅速变黑,不出三分钟,他只剩下皮包骨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南针鬼派 虫子看上去都很饱满,在地上不断地蠕动着。 “呵呵”一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不知突然从何方响起,地上的虫子竟然在一分钟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伍伟这时更加笑得疯狂,他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翌日醒来已经是10多,伍伟准备东西去岗山——面包, 水 ,手电,刀具等,之后便坐上了前往岗山的车。 岗山地处偏远,山路崎岖,汽车不能直接到达,司机也不愿去那儿,伍伟没办法,只能徒步去了! 下午四点多,他才来到岗山的西面。山坡的中间有个山洞,2米多高,但是要爬上去也是挺难的,山路崎岖,怪石磷峋。他咬紧牙关,尽管双手早已磨出血泡,双脚也疼得寸步难行,他仍坚持着,为了让杨方生不如死!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到达山洞! 山洞里腐烂的气味让伍伟不由自主地捂住嘴鼻。 刚一进洞,几十只蝙蝠像着魔般迅速飞出,他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当一切回归平静后,伍伟才缓缓起身,看看洞穴,洞的正中间有两张长板凳,板凳上架着一口木棺,木棺上只有凤饰,可以看出棺主是女的! 伍伟看了看表,刚刚六点钟,天色还早,自己爬了一天的山,也累了,吃点东西,先在外面休息休息,今晚还要干活。 “滴滴~滴滴~” 伍伟的电子表突然响起,他猛的起来 ,11点30分!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他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巴掌后! 他从背包拿出竹筒和手电,走向了木棺。他遵照瞎子的指示,把那张黄色的符贴到了木棺的棺盖上,然后用力地推那厚实的棺盖,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口子,腐烂的气味更加浓烈了! 伍伟拿起手电,照进那个黑不见底的口子。尽管伍伟早已做好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红色的丝绸破烂不堪,紧紧地裹着一副白黄色的尸骨,头骨的上下牙齿并没有合上,张开的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洞。 右边黑洞洞的眼窟窿下方有一个倒三角形的显眼的洞,三角形的三条边那么自然,那么柔和,好像是用什么柔软的东西经过无数摩擦产生的,俨然像深处的第三只眼镜直勾勾地盯着伍伟! 伍伟本来就湿的衣服现在更加湿了!他没有想太多,从口袋里掏出何琴送的精美小刀,狠狠地划了自己的食指,顿时血流如注,他迅速将手移到了头骨那张着的口,鲜红的血注入口中,牙齿竟慢慢合上。 苍白的牙齿在合上瞬间,整个头骨分明就是一个在笑的骷髅头! 这时,棺盖居然自动缓缓合上,有白色的烟从长方形的口子里飘出,直到“啪”的一声,棺盖合上了!伍伟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后背岩壁,他顿时想起瞎子的话,默念自己的怨恨七遍! 月亮躲在云后,云的周围,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 伍伟跪在木棺前,弯着腰,双手伸出平放在他几乎贴到地上的头的前方,闭着眼睛,虔诚地默念自己的怨恨七遍。 当他念完挺起身子时,木棺的下方突然“咚”的一声弹出一个小小的塞子。 伍伟兴奋无比,拿起竹筒,拔出竹筒塞子和木棺塞子,把竹筒移到刚刚拔下塞子的孔下时,它竟然自动出水,一股咸鱼一样的味道让伍伟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孔像长了眼睛似的,在竹筒快满的时候就突然停止出水。伍伟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把竹筒塞子塞进竹筒,刚想要把木棺塞子塞回去时,那个塞子竟脱离伍伟的手,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吸了过去,准确无误地回到了木棺上。 十五秒后,伍伟才从刚刚发奇异现象中回过神来。之后他苍惶起立,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东西扔进背包,拿起手电,快步离开山洞。 “呵呵”在他刚刚离开洞口时,洞内突然传来尖锐且诡异的笑声。伍伟头也不敢回,连蹦带跑地冲向那条怪石磷峋的下山的路。 好不容易逃到马路,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拦到辆破烂不堪的面包车。司机不愿让伍伟搭便车,伍伟提出双倍价钱,司机才打开了车门。 “呵呵”在伍伟坐上车的瞬间,从他身后的乱葬岗突然又传来这恐怖的笑声。伍伟吓得脸色苍白,迅速拉上生锈的车门,离开这诡异的山! “醒醒,小伙子。” 司机亲切地叫他,双手不停地摩擦着,两撇小胡须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一副贪财之徒的相貌!伍伟这才知道自己在车上睡着了,现在在集市,已经8点半了! 他缓缓起身,揉揉疲惫的双眼,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扔给司机。 “呃~这个,有点不够。” 司机盯着伍伟的钱包,笑着说。 伍伟明白了,瞄了司机一眼,再抽出一张甩到司机面前,愤懑地下车,离开。 走了几步,伍伟发现自己的手电还在车上,转身想去问司机拿回。一转身,哪有什么面包车? 伍伟不敢想太多,在集市上打了辆的士回家了。 “铃!” 伍伟刚刚回到家,电话便响起,“喂?”伍伟疲惫地说。 “伍伟,你没事吧?怎么不回学校?” “哦!没事,我明天回去。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伍伟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人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我想跟你说何琴和杨方分手了!哎~明天再说吧! 伍伟挂了电话后倒头就睡。 “呵呵!”不知从何方又传来那个笑声,但是伍伟实在太困了,听不到! “呵呵” 第二天,伍伟早早回到学校。昨天打电话给他的人告诉他杨方和何琴没在一起。 伍伟“哦”的一声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中午,当所有人都去吃饭时,伍伟仍在睡觉。睡到一半时,他突然被人推醒,睁开惺忪的眼看去,是何琴! “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因为杨方有钱就和你分手,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何琴低着头说。 “哦,”伍伟不屑地应了一句,又趴下了! “这个。”何琴拿出一个精美透明的饭盒,里面装的是米饭和一些鱼肉,轻轻地放到伍伟的桌面,“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请你收下,接受我的歉意!” 这是伍伟从未料想到的,他咻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脸涮的一下子红了。 “哦!谢谢!”伍伟双手接过饭盒瞬间,无意地碰到了何琴的手,何琴缩回了手,微笑着跑开了。 伍伟楞楞地看着她离开。由于中午还没吃饭,肚子早已咕噜噜响了! 他打开饭盒,饭香飘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真香!”伍伟似乎忘掉了她以前的不忠,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五分钟不到,他已经消灭了所以有的食物! 之后他又趴在桌子上睡觉! “啊!”伍伟捂住肚子醒来。他觉得两眼昏花,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这种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特别是右边的身体。他不得不伸出左手去挠右手,用左脚去摩擦右脚。忽然,这种感觉传入头部,他觉得自己的头快要裂开,在地上不断地摇来摇去。 他抽搐的脚踢到了他的抽屉,抽屉里的装尸水的竹筒突然掉了下来,滚到了他的眼前——里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尸水,只残留一股淡淡的咸味。 “啊!”的一声惨叫,伍伟不再动弹了只剩下细若游丝的呼气声。 “啪”,前几天爬岗山时不小心弄得淤青的食指突然裂开,从里面爬出一条米白色小虫,接着又爬出一条,不出三分钟,他身体周围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 那些小虫不断地蠕动着不断地从裂开的食指中爬出。身体慢慢收缩,变皱,伍伟的眼睛还没闭上,无奈地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或许是他脑袋里的虫子不断噬咬,他终于闭起了眼睛,而身体慢慢地塌陷下去,最终变成了一具皮包骨。 “呵呵!”那诡异的笑声又响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笑声中缓缓地消失了。 傍晚时分,黄昏日渐,学校紧缩的天台上,站着两道身影,正是何琴以及那个瞎子。 “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 老瞎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呵呵” 何琴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 “你练这样鬼毒的邪法害人,早晚不会有好下场。” 老瞎子又是开口说道。 “呵呵,这话从你这个南针鬼派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感到别扭啊。” 何琴冷笑着。 她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老瞎子一时间沉默了。 但是随后,过了一会儿,老瞎子又继续开口了, “滨江市离这儿不远,武当山的天师,陆地神仙玄虚子的道场就在滨江,他可是证了红尘仙人道果的人物,你好自为之吧。” 这一句话说完,老瞎子的身上顿时冒气一股浓郁的黑烟,然后黑烟散去,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哼!” 看着老瞎子消失的身影,何琴冷哼一声。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我就不信,堂堂道门天师,会和我一个小人物过不去,我就不信,他的手有这么长!” 第二百六十九章 车祸 她的声音落下,就在她的不远处,凭空响起一个声音, “噗通!” 声音落下,何琴下意识的看去,只见竟然是刚刚离开的老瞎子,他惊慌失措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老瞎子的身边,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年轻人。 “这些年,滨江已经干净了许多,妖魔鬼怪辟易,滨江周围,这些小妖小怪也大多夹起尾巴做人。” “识相老实的,我也就算了,像你这么嚣张的,本天师如果不捉了你,岂不是让天下耻笑?” 我微微一笑,看着何琴,而此时此刻,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何琴,祝巫转世,前世积有功德,今世却以邪法害人,天地不容,吾念你前世修行不易,便封印你入茫海鬼卷面壁千年吧,望汝好自为之。” 声音落下,何琴和老瞎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师出世,自当镇杀一切魑魅魍魉,还世间一个清净太平,若是这一点也做不到,我这个天师,不如去种地。 。。。。。 盛夏的傍晚,被炙烤了一天的大地,并没有因为太阳的退去,而及时地换来丝毫凉气。 这是一座傍山的城市,山脚下一条环城山路上,一旁有一处不算大的公园,已经早早吸引了一群前来纳凉,游玩,谈情说爱的人。孩子们在水边嬉耍着,围成一团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将军,跳马的呼喊。 草坪的深处,掩藏在团簇的花草树木里,有的是打情骂俏,情意绵绵。 突然,不远处的一声巨响,通过那还未褪去燥热的空气,极力的往在场的每一个耳朵里钻,撞到每一条听神经上。 被惊吓的人们还未回过神来,回响已在空气中消散。 这是一场车祸。 出事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小轿车,撞到了一个路边的山石上。车头部分已和驾驶室溃缩为一个整体。 一股股白烟还不停的从那卷曲的引擎盖下面散发出来,一只前轮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从车体上分离开落在了一旁。 “刚才这车速度可真不慢,要不是那辆红色的轿车机灵,在关键时刻打了一把方向,现在也死定了!”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男子说道。 “是啊,那红车真幸运。”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俨然卡着一个人头。鲜红的血珠,顺着黑色的发丝,染红闪烁在发丝间的玻璃屑,慢慢的流动着,滴在白色的引擎盖上。 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只是静静的趴在方向盘上,对人群的围观不做任何反应。 已经有人在拨打120,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救护车才应该是这个司机需要的。尽管他生死未知。 人群外围,正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侧着身体往人群里挤,女的站在原地,脸上挂着不情愿的样子,还拉住男子的手,可是男子还是挣脱了。 他挤到了人群中央,看到有人正在试图拉开司机一侧的车门,却因为变形卡住没能打开。 男子走到车门旁,侧着身子双手抓住车窗,用力的往外拉起来。两个人共同使劲,车子晃动起来。 “唉!大家都来帮忙啊。” 看到车门卡的死死的不容易打开,人群中有人喊道,车门最终在大家协助下打开。 “我是医生,请大家配合我一下,伤员情况不明先不能动。让我看一下情况。” 这时刚才从外围挤进来的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由于司机的头还卡在挡风玻璃上,不便试探呼吸。 这个医生就把住司机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上面,然而只是过了一会,他就站了起来,向着四周的人群看去。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随即皱了一下眉头,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转向车内。 这次他却把注意力转向了伤口,思索了一会。 又把头探向车内,寻找起什么东西。之后从这个司机两脚旁边,捡起来一个黑色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不过这个医生还是按下了开屏键。 通过破碎的屏幕,显现出一张图片。不过从医生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来看,他被吓到了。那图片分明是一个女鬼! 那图片中的女鬼,举着双手,墨一样的长发垂至腰间,不过并没有遮住煞白的脸庞。阴森的眼窝里,透出致人战栗的目光,任何人看了一眼都要吓一身冷汗。 然而这个医生竟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把手机拿近在自己的眼前。女鬼已经印在了他的瞳孔里,嘴角好像微微翘动了起来。 “不可能, 不可能,怎么会呢?”医生却自言自语起来。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这位医生从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爱看刑侦剧的人可能会认出这个塑料袋,学名应该叫证物封装袋。 他把死者的手机放在里面,口袋封严实之后。让人诧异的是,这位医生又把它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围观在四周的群众,已经有人在心中挂起了问号。一个自称医生的人,为什么随身携带证物袋。而且还把死者的手机自己装起来。 医生却好像没有要告知大家的迹象,关于这一系列行为的原因。却是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麻利的按下一组号码后,贴在挂着黑色眼睛镜腿的耳朵上,等待着手机的接通。 “喂,枫哥,你赶快来一下,我在后山公园环城路上。来了再和你解释。快点。”此时,救护车已经到来。 车上先下来一位中年男医生,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人群中已经自动的腾出了一个通道,刚才在场的那位自称是医生的人,走到刚下车下的医生前,亮出一件工作证,杨梦飞,市公安局刑警队,法医。 医生看着眼前属于半个同行的杨梦飞,边走向趴在车内的死者,边说道,“什么情况?” “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人已经不行了。不过致死原因不是由于车祸,反而车祸是在撞车之前,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因而导致车辆失控撞到了路边巨石上。” 杨梦飞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指向死者颈部。 “右侧外颈部动脉已经被玻璃划伤,有血液流出,但是出血量不对。如果现在心脏功能正常,血液将会在5分钟出内大量喷出,直接造成缺血死亡。” 医生看到死者的脖子,确实如杨梦飞刚才说讲的那样,不过医生转而问道,“为什么你不做心脏复苏呢?” “那样成功的机会是很小的,即使心脏继续跳动也会难以止血,并且死者没有系安全带胸腔内肯定有重大损伤,心脏复苏只会加重伤情。”杨梦飞有条有理的答到。 “那心脏停止跳动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医生听着杨梦飞的分析,心底却有这样一个疑问。不自禁的说出,“会不会是心脏疾病所致呢?” “我也怀疑死者有心脏疾病,但是我并没有发现死者,随身携带关于心脏疾病的药品。”杨梦飞同意医生的意见,接着说道,“不过一切得等到尸检报告出来再下结论。” 其实医生远没有杨梦飞考虑的全面,杨梦飞还考虑了另一个情况,就是什么原音因造成了死者心脏跳动? 如果是受了什么刺激造成的呢?而这个刺激又是旁人故意为之的呢。 杨梦飞作为一个优秀的法医,能够有这样超于法医职能范围的,敏感侦查推理能力,而且非常缜密,完全得益于他的一个良师益友。 而这个人就是他称之为枫哥的人,他是刑警队的队长陈枫。 是陈枫曾经教导自己作为一个法医,要带着尊重死者的心态去工作。 杨梦飞还清晰的记得,有一次凶杀现场,警察赶到的时后,死者刚刚停止呼吸,杨梦飞准备开始解剖时被陈枫制止,因为他不愿意死者带着体温被解剖。 只是杨梦飞感到不解的是,陈枫作为一个优秀的刑警队长,竟然不能淡然面对尸体。 特别是那种血腥,被残害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场面。 加上杨梦飞专业能力强,所以杨梦飞就经常被陈枫调去案发现场,有了默契后,就算遇到不需要法医出外勤的案子,陈枫也习惯的带着杨梦飞。 时间久了,他就从陈枫的身上学到了些刑侦知识。 这时已经有交警赶到到现场,杨梦飞把现场的一些主要情况和他们交代了一下。 原本宽阔的马路,因为车祸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行人和车辆。杨梦飞走出人群,看见刚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并没有离去。 杨梦飞走到她的身旁露出赔罪的笑脸说道,“对不起啊,今天又不能陪你了,没生气吧?改天我们俩去看电影好吗?只当赔罪。” 女子听了还是露出一点生气的样子,不过转而洋溢着一脸坏笑说道,“你答应的哦,不许反悔哦,正好明天的下雨天后天上映。” 杨梦飞听到后赶忙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女子听到后嘟着嘴用手指着杨梦飞说道,“哼,你还敢讲条件,看回家后怎么收拾你。” 这时,一个熟悉的车辆出现在杨梦飞的视线里。 一辆红色的轿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路边。车门被一个身穿白色体恤,下着浅蓝色牛仔裤的青年男子推开。 第二百七十章 消失的记忆 身高足有一米八,有着一个青年应该有的健康身材,浅薄的体恤掩盖不了,被掩藏起来的完美胸廓。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性感的嘴唇,微微划出完美的弧线。 不过从那浓密紧致的眉毛下。一双冷峻精炼的双眼里,还是透出淡淡的忧郁,没有被一身的阳光气息遮盖。 “枫哥来了。” 杨梦飞提醒站在身边的女子说道。 女子朝着杨梦飞的视线望去,见一个青年正在向这里走来。 “枫哥,在这里!” 女子朝着路对面的青年边喊边挥起手来。 陈枫看见正在挥手的沈梦瑶,就像一朵摇曳在风中欢快的花朵。 杨梦飞这小子真幸福,陈枫心里暗道。陈枫穿过缓慢的车流后,来到杨梦飞和沈梦瑶身边。杨梦飞却向陈枫问道,“怎么样,花买到了吗?” “什么花?” 陈枫愕然了一下,反问道。 “不是你说你要去买花的么,我下班的时候你还打电话来,问我这附近一家新开花店的地址?” 杨梦飞不解的说到。 但他随后却听沈梦瑶插问到,“枫哥买花了,什么花啊?哦!肯定是是给兰姐买的。” 杨梦飞没有回答沈梦瑶的意思,随后向陈枫说到,“看来你还是没有缓过劲来啊,这几天没有到兰姐那坐坐么?” “没有,她很忙,就没有去打扰她”陈枫说完望着附近聚集着的人群。“怎么回事,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对,总觉得这场事故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杨梦飞边说边从裤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 “这是车祸死者的手机,还能显示。我觉得这张图片应该和死者死亡应该有关系。” 杨梦飞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透过薄薄的证物袋,显现出一个女鬼的图片。由于手机屏幕碎裂,女鬼惨白的脸被分割成一个一个小块。 但是陈枫通过碎片能看到,从女鬼眼睛中射来的目光,夹带着幽怨,仇恨,更多的是使人从脊梁骨透出来的阴森气息。 女鬼的一身红衣,惨白的面孔已经完全侵占了陈枫的双眼,慢慢变的越来越近。 女鬼的嘴角挂着正在流淌的血滴。 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陈枫像一个死人一样呆住。 他自己好像一时间都完全没有意识了。 过了许久他被杨梦飞叫了一下,陈枫才缓过神,慌忙把手机递给身边的杨梦飞。 “枫哥,你怎么了?” 杨梦飞不解的问。 他嘴巴里面这么说,但心中却在疑问,为什么陈枫会对这张图片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这时却听到沈梦瑶咯咯的笑声,她正弯着身看着杨梦飞手里的手机,“枫哥,你还怕鬼呀,真是想不到啊。”沈梦瑶做出不相信的表情。 接着又说道,“这女鬼我可是见识的多了,中国的楚美人,日本的伽椰子,贞子……” 没等沈梦瑶说完却被杨梦飞一句话打断,“他们是谁,你都见过吗?” “哎呀,你连这些都没有听说过?” 沈梦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梦飞。 而就在此时,他俩说了些什么,一旁的陈枫并没有听到,从他一直思索着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已经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之中。 “死者可是一个留着短发,有点胖的中年男人?” 陈枫这句话刚说完杨梦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这事故刚刚发生十几分钟,并且由于围观的人群还没有完全离去。 陈枫根本看不到现场的情况。 杨梦飞的话使得陈枫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走,去看看现场。” 话说完,陈枫已经迈开脚步往现场走去。 杨梦飞跟了上去,沈梦瑶就留在了原地。 陈枫跨过交警设立的隔离带,心里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卡在挡风玻璃的人头,还是不自主的感到眩晕恶心,心跳也加快了。 陈枫转过头,望着路边的一棵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这过激的反应,转过身子来到出事的车辆旁边。 正是他,陈枫认识他。 确切的说刚才一个小时之前,死者还给自己通过电话,让自己帮他找出神秘的跟踪者。 死者叫王金赐,昨天报警称有人跟踪他,还给他的手机发送过几张图片,就是刚才看过的那张女鬼的图片。 而现在死者竟然死了,而死因还不得而知。 然而让陈枫不解的是,为了调查那个神秘跟踪者,自己在暗处尾随过王金赐。 根据自己的观察,并没有发现王金赐所说的神秘跟踪者。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市刑警队的副队长张振华,带着几个刑警赶来现场。 张振华年纪比陈枫大七八岁。 不过由于陈枫在警队里专业能力,和立功表现都比他强,所以刑警队长的任命,并没有按参加工作的年龄和资历来确定。 张振华来到陈枫的旁边,说道,“陈队也在啊,不过这个案子现在由我正式接手,你比我了解情况,可以协助我调查。请陈队理解和支持。” 看来对于自己调查杨金赐被跟踪的情况他也知道了,那这肯定是局长做的决定,自己也只能服从组织的安排。 陈枫心中快速分析了一下,说道,“我会的,这个你放心。” 在一旁和同事检查尸体的杨梦飞,听到他俩的谈话,心中还是不免为陈枫现在的处境,感到一点不平。 一个刑警队长居然要听从副队长的调遣。 张振华转过身,走向杨梦飞一旁,“有什么其它发现么?” 杨梦飞停下检查说,“刚才你没来之前,陈队发现了这个观音吊坠。通过对观音的磨损情况,绳子的长短做了分析之后。认为它应该一个新的,死者佩戴没有几天时间。” 杨梦飞边说,边用手指着死者的凶部继续说到,“看,死者胸前有一个因为长期挂戴吊坠所形成的痕迹,但是现在的这个吊坠如果自然垂下来,并不能覆盖住那个痕迹。而且刚才电话里跟你说过的,有女鬼图片的手机,电话卡都是崭新的。而他原来的手机并没有发现死者携带。” 张振华看着眼前这辆被撞的面目全非的宝马车,价格得一百多万。 而死者因为生活富庶而养的一个圆而鼓挺的将军肚,只是那油头肥面的脸上定格在无比峥嵘的表情上,张振华已经有了初步的决定。 留下杨梦飞和另一个法医在现场勘察,还有一位在做目击现场群众记录的同事,其他人员都去做关于死者的调查。 张振华是接到杨梦飞的报警电话,杨梦飞通过死者的驾驶证得知死者名叫王金赐,称这个案件有点蹊跷。 而张振华对于陈枫正在调查一个跟踪案也有些了解,那个人正是王金赐,来之前他向局长做了汇报。 局长基于案件特殊,已经下达了立案报告书,开始立案调查。 张振华分析了案情后,从以下几个方面作为切入点展开调查。第一点,女鬼图片的来源。 已经通过家属得知死者患有心脏疾病。 女鬼照片致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第二点根据陈枫所了解的情况已知,死者于事发前10分钟,在一家手机店买的新卡新手机。 而知道死者新手机号码的人,暂时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根据死者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死者用这部新手机拨打过一个电话号码,而这个号码通过调查已经确定为死者的儿子。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手机店的营业员,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陈枫。 第三点就是要走访死者的家属,同事,社会关系。会不会存在情杀,仇杀,等任何情况的谋杀。张振华安排了刑警就以上的几点立即展开调查。 死者家属在这时赶来,他们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要求张振华一定要查清案件真相,严惩凶手。 纠缠了半天,趁着家属冷静了片刻,张振华就在现场让下属做起口录。 陈枫自己提出请求,要尽快去王金赐购买手机的店里再做详细调查。 张振华自然同意了陈枫的决定。 天色已晚,空气也开始凉快了起来。 陈枫走向自己的车旁,没有见沈梦瑶在,心想,可能是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吧。 杨梦飞和沈梦瑶刚结婚没多长时间,沈梦瑶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从没有嫌弃过杨梦飞的职业。 而杨梦飞也是对她唯唯诺诺,为首是瞻,只不过陈枫知道那只是杨梦飞对沈梦瑶爱的体现。 一念及此,他心里面却有些叹息。 自己和幕兰的感情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作为一个年轻的刑警队长他也算是事业有成。 可陈枫明白幕兰在乎的不是这些。 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感慨,今晚又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饭了。 她嘴上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可陈枫又怎能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愧疚呢。 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门的时候,模糊的看到后座上放了什么东。 打开车门后发现是一束蓝色妖姬。 陈枫脑子的思维停滞了下来,钥匙一直在自己口袋里,车门也是锁着的。 但他随后转念一想,记起来刚到这里的时候,杨梦飞问过自己买花的事情,还把自己问楞住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蓝色的玫瑰花 看来他还真是有没有说错,只是这花怎样到自己车上来的,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这束湛蓝的玫瑰,每一片吐露着芬芳的花瓣上,都在散发着诱人的妖艳气息。在路灯的照射上,闪动着的水珠,将那花朵的颜色映透的愈发的蓝了。 不过可以肯定这花绝对是自己买的,因为那是幕兰一直喜欢的玫瑰。 相知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陈枫知道幕兰喜欢蓝色妖姬的原因,那,是她对自己感情的向往和寄托。 只是这束花却不能在它最鲜艳绽放的时候,交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而一年前的今天,是自己和幕兰相识的日子。 街道上的霓虹灯已经点亮,陈枫把车在停在了一家卖手机的小店旁边,陈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八点多了,旁边的几家店铺已经开始打烊了。陈枫加快了脚步走进名叫金峰通讯的手机店。 店内只有一个女的,正在屋内一角的柜台旁边低着头清点货物。 她看上去20多岁,长得清秀模样,穿着短裤T恤。 她好像感觉到了陈枫的到来,抬起头,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站在店内。 女子看见陈枫没有开口,脑子里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恍然说到,“哦,你是陈警官。一个小时前你还来过这里,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吗?” “对,我是,之前来这里调查过。我需要你再仔细想一想,除了我向你要过那个号码之外,还有其他人向你要过那个号码?” 陈枫问道。 “没有其他人了,这种事很少遇见过,我肯定。”女子很确定的说到。 陈枫听到女子的话,没有作答。说了声你先忙吧。女子看看陈枫确定没有再要询问的意思,就有走向一角的柜台边。 只是她不时的抬头好奇的看一看,站在那里沉思的警官。 陈枫心中快速的思索着。 来这里的路上陈枫已经理过思绪了,死者王金赐来这里买手机的原因,很可能是由于接收到神秘的女鬼图片。 而他不愿再被不知来历的女鬼图片骚扰,所以才有了换手机的举动。 只是自己接到王金赐的电话赶到时,并没有和他接上头。 王金赐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毫无头绪之时远远的瞧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车,停在这家手机店旁。 看了车牌号正是王金赐的车。 自己把车停在对面一个空置的停车位后,穿过马路来到距离宝马车30来米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从手机店出来,拉开车门就往车里钻。 门刚关上,车子就已经窜动起来,上了马路疾驰起来。车上的人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大声呼喊,而那人正是王金赐。 陈枫回想了事情的经过,心中的疑问更加强烈,女鬼图片到底是谁发送给王金赐的。 从购买到事发不到十几分钟,凶手取得号码的时间范围肯定在这十几分钟之内。 陈枫抬起头目光在店内扫了一遍,定在了一个监控摄像头上。见摄像头上的工作指示灯还在亮着。口中说道,“你们的监控有没有保存?” 正在柜台旁看着陈枫的女子答道,“保存,肯定保存。就是开了监控有时还是会发生顺手牵羊的事情。” “我要把今天下午的监控拷贝一份,我没有带优盘。你帮我拿一个优盘,把视频下载到上面。”陈枫说道。 “好的,哦,对了。陈警官还有一件事。你看这部手机是不是那个男人的?” 女子从柜台下拿出来一个手机递向陈枫。 陈枫接过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有自己的号码。正是昨天王金赐打给自己的时间。“怎么得到的?”陈枫不解的问道。 “你刚才走后没有多长时间,顾客不是太多。我准备清理垃圾桶,发现了这个手机。也不记得有谁丢过手机在这里。我就去看了监控视频,显示有一个男的,丢了一个东西在垃圾桶里。还有,我捡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坏的,没想到还能开机。好好的手机不要了,这手机也不便宜啊。” 女子听惋惜的样子说道。 “这部手机我要带走,还有今天的监控拷贝。”陈枫看着女子说道。 “好的,我马上拷贝。稍等一会。”女子从柜台拿了一个新的优盘,走到了监控主机的桌子旁边。 陈枫来到电脑旁边,视频显示王金赐购买手机的时候。旁边有两个男的,都是三十多岁。王金赐在选择电话号码的时候,他俩都能够看到王金赐选择的电话号码。他们就在王金赐的背后等待选择号码。 凶手会不会在他俩中。或者他俩是同伙?陈枫知道这只是假设,一切都得证据来证明。 只是那两个人并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陈枫只好把他俩在这里购买的手机号码记了下来。拿到监控拷贝后又付了优盘的钱,陈枫就离开了。 一间屋子内,中间摆放一张桌子。 靠门的一边做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桌子对面一个青年男子。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一个身穿警服的女警看着她对面的一个青年问道。 “他是我的父亲。” 青年因为伤心流泪而眼睛通红。 “今天傍晚你父亲用新号码给你打过电话对吗?”男警察看着还在伤心的青年问道。 “对,我接到电话时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接听后才知道是我父亲。”青年回答说道。 “通话的内容是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男警察继续问道。 青年回想了一下说道,“他电话里说让我帮他办一件事情。是关于一家拆迁户补偿款的事情。”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下,心里同时在想,这和死者的死因会有关系吗? “能把这件事具体讲一下吗?”男警察说道。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我父亲的工地上有一家钉子户,因为没有达到他们的赔偿要求。就在开工的那天聚集在施工现场,阻挠施工。并且以自杀要挟。”青年说道这里情绪激动起来。 “难道 一个月前自杀身亡的那个妇女!”女警不自禁的说道。 青年看了看惊愕的女警说道,“是的,那天我父亲下令开工没几分钟,惨剧就发生了。可我父亲根本想不到,他们会为了拆迁费不要命啊。那自杀的妇女被送到医院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青年低着头,双手掩面,回想起来还是难以平静。 男警察看青年平静了一点之后问道,“你父亲怀疑女鬼图片和这件事有关?” “对,这几天我父亲被这女鬼搞的精神都恍惚了,还去寺院里求了一尊开光观音。但还是没能让我父亲走出这境况。就决定给那个妇女家属追加赔偿。我接到电话准备去办,没过多久就接到电话。。。。。” 青年说到这里没能说下去。 “小赵把这情况告诉张队。”男警察对着身边的女警说道。 女警认同的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解剖室的门外,杨梦飞正在向张振华汇报解剖结果。 “解剖结果和我在现场推断的结果一致,死者死于心脏病发作。”杨梦飞说道。 “你说,发图片的人他知道死者有心脏病么?”张振华透过玻璃,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王金赐口中说道。 杨梦飞没有接话。 火葬场里异常寂静,死者家属被安排在远离解剖室的一幢楼里。 一个女警看到杨梦飞和张振华站在楼道内,朝这里走来。 “有什么线索吗?”张振华望着女警问道。 女警来到解剖室门前停下脚步,说道,“是的,在一个月前的一次拆迁现场,王金赐因为强行开工。造成过一起自杀死亡事故。事故造成一名妇女死亡。家属怀疑王金赐的死和这有关系。” “看来今晚我们要加夜班了,小赵你通知其它他几个人,准备去排查。梦飞你一会也去吧,多个人手也好。辛苦一下。” 张振华拍了拍杨梦飞肩膀说道。 杨梦飞和小赵离开之后张振华拨通了电话,是打给陈枫的。 他告诉陈枫案件调查有了方向,另外告诉他把优盘送到局里之后,今晚就不用再跟着去排查了。 陈枫从警局出来后,还是决定回家。案件有张振华在自己也就放心了,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车子进到小区,已经没有多少在外乘凉的人。 陈枫把车停在了楼下的一片空地,从车里拿出了一束蓝色的玫瑰,花瓣间还散发着芬芳。 陈枫把花拿近嗅了一下,抬头望向熟悉的窗台,窗内还有暖暖的灯光传出。 陈枫来到二楼的一个门前停下,一只手拿着玫瑰放在了背后。 另一只手抬起来,手背在门上轻轻的敲起。 “咚咚,咚咚。” 响声刚落,门内就能微微听到有轻盈的脚步声向着这里传来。 门,被缓缓打开,在开启的瞬间,透过窄窄的缝隙,一个女人的模样。 犹如惊鸿一瞥,虽不那么细致,那么清晰,那么柔和。 “回来了。”幕兰笑着说道,心底有些许的欢喜。 第二百七十二章 犯罪者的心理 原以为他会很晚才会归来。 陈枫没有答话,只是露出暖暖的微笑,把隐藏在身后的玫瑰拿在了幕兰的面前。 幕兰脸上透出惊喜的神情。接过陈枫手中蓝色的玫瑰花,微微低下头,花瓣在自己的唇边。尽情的让自己被这花香陶醉。 “好香啊!”陈枫的嗅觉细胞因为熟悉的香味而兴奋起来。 他望着屋内的餐桌的方向,转而却闭上眼睛,像个童真的孩子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鼻子轻轻的嗅了两下接着说道,“第一个肯定有糖醋排骨,还有,有点辣味但是透点麻,嗯,是麻辣水煮鱼,还有一个鱼的味道,对酸菜鱼!” 陈枫还沉浸在美食散发的浓郁香气中,幕兰却一手拿这花一手拉着陈枫的手说道,“好了,算你都猜对了,赶快去洗洗手,有的都快凉了。” 洗手间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幕兰独自站在客厅,看着手里的玫瑰,心里暗想,他肯定也记得一年前的今天。 一年前,幕兰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治疗师,被警校邀请去做客座教授,虽然幕兰的专业并不是完全对口,但是学校领导还是基于幕兰优异的学业,和过硬的专业知识,做出了邀请幕兰的决定。 讲课之前,幕兰在走廊内遇见了一人,正是他帮自己捡起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笔记本。 “谢谢你啊。”幕兰接过笔记本感谢的说到。 “不客气,你好 我叫陈枫,我是一名警察。”那名男子做起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幕兰。” “幕兰,很好听的名字,这好像是一种花的名字。” 陈枫对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想起来一种花叫木兰,心随口说的就有了这句话。 却没想到幕兰听后怔在那里,看着陈枫没有说话,心里在想着什么。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说到,“不好意思,我还有课要讲,我先过去了。” “你就是那位关于犯罪心理讲座的医生么?” 幕兰去往的教室马上就要开课,正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 今天陈枫来到警校是有事情需要老师的帮助,准备回去时老师推荐自己去听一个讲座。就在自己学校。而现在陈枫正是准备赶往教室听课。 “是的,你是要去听课?”幕兰好像看出了陈枫的想法。 “对,听我老师说的。他说我国专业的犯罪心理学并不完善,还是尚在发展阶段。但我觉得对刑侦肯定有巨大的帮助。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 陈枫有点讶异的说到,不过明显的能看出他对幕兰的敬佩之情。 陈枫从洗手间洗出来,看见幕兰拿着玫瑰在思索着什么。 他走到跟前,从身后抱住幕兰,轻轻的在幕兰耳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回忆起在警校我们认识的时候?” 幕兰转过身子,看着陈枫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我陈枫有这么好的福分,上天把你赐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情缘。”陈枫看着幕兰清澈明亮的双眼,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相信你,我也会是一样的。”幕兰的双手抱的更紧了。 “你啊,不仅抓住了我的心。更抓住了我的胃。”陈枫笑着说道,一只手拿过幕兰手中的玫瑰,然后把它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来吧,我今天要把 这些美食都吃光。”他拉着幕兰的手走到了摆满丰盛美食的餐桌旁。 陈枫用双手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让幕兰坐下来,然后说道,“今天你辛苦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累不累啊,就让我做你的服务员好,哈哈,我保证一定是最贴心的服务。” 说完他从旁边的酒柜抽屉里拿出开瓶器,然后把桌上的一瓶干红葡萄酒打开。 陈枫在幕兰的酒杯里倒了酒之后,在对面的一个酒杯里倒入了多一点的酒。之后坐在了幕兰对面,举起手中的酒杯。望着幕兰说道,“幕兰,在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要彼此面对面坐着,就像今天这样好吗?” “不对吧,只有我们两个吗?” 幕兰微笑着看着一脸深情的陈枫。 陈枫听到这句话暮然的领悟到什么,“好,算我考虑不全,我先罚一杯。” 说完饮尽杯中的红酒。 幕兰也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扬起脖子,慢慢的直到被酒染成红色的玻璃杯,从新变成透明的水晶杯。 陈枫和幕兰提起了今天忘记买花过程的事情,可能是吃了精神药物的缘故,心中有些疑惑。 “我今天好像又出现了失忆的情况,我在哪买的花都忘了。”陈枫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不应该啊,理论上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忆现象的。你是按正常剂量吃的吗?你去把药瓶拿来让我看看。”幕兰觉得有些不正常。 陈枫把放在卧室的药瓶拿来了,幕兰接过药瓶。看了一下名称,没错正是自己给陈枫开的处方药,有镇定的作用。 六天前,陈枫在抓捕一个罪犯时,犯了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直接导致他被停职反省。 那个罪犯犯了强占杀人的罪。 那位被杀的女受害者的惨状,深深的刺激了陈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陈枫首先见到女受害者,确切的说只是她的一部分。 是一个年轻漂亮女孩子的头颅,脖子明显是用斧子砍下来的。 斧子也许很钝,因为通过法医鉴定,脖子被砍了十几下才完全断开。之后在城市的下水道,河道里,垃圾堆里找到了腿,手,胳膊。。。。 陈枫在抓捕到罪犯的时候,尽管罪犯已经戴上手铐被制服。可陈枫却像发疯似的对他进行拳打脚踢,罪犯被打的奄奄一息时,被赶来的同事制止。 之后陈枫夜里经常被噩梦惊醒。 幕兰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枫受尽折磨,却不能治愈陈枫内心的痛苦。 陈枫的心理防御机制非常强,尽然幕兰已经对催眠治疗这类情况有很多的经验。但是依然不能进入陈枫紧锁的内心,幕兰感到很奇怪,一般的人去看心理医生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戒备。他们的口中会存在一些谎言,这会对治疗产生一些阻碍,造成疗效减半。 而陈枫却不同,自己为了能和陈枫在一起。告别了工作几年的城市来到现在的城市,对陈枫了解。对于治疗,他绝对是完全配合自己的,可还是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 催眠的程度分为几个等级,而幕兰只能进入浅微的层面。如果再进深不仅仅被强大的防御机制逼退,反而还会给予陈枫更大的过激反应。 幕兰懂得不进则退的道理,只能先给予陈枫药物治疗,观察一段时间在做打算。 幕兰拧开瓶盖,突然眉头紧锁。察觉到了异样,看着瓶内寥寥的几片药口中说到,”药片的数量不对。”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身旁的陈枫。 陈枫不明白怎么回事说到,“我就是按你说的一天一片啊。” “不对,肯定是少了。”幕兰心中默默的计算起来,之后对陈枫说,“你确定不是一天吃的三片,如果是三片现在剩下的数量正好对上。” “绝对不会错,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怎么会吃错药呢?” 陈枫坚信自己没有记错。 “那今天你是在哪买的花?”幕兰反问道。 陈枫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药的副作用就是会引起短暂的失忆,而你服用的剂量远远的超过了正常值。你现在还能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奇迹了。” “这药如果要吃的话,你向我要。我帮你保管。对了,你就不要去上班了,你的状态不允许。明天我去申请年休,我陪你去旅游也好让你散散心。” 这个时候,她和陈枫说话间,完全是一个主治医生对病人的口吻。 陈枫听到幕兰这样的安排,心中却没有认可。 王金赐的死和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而现在案件还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 虽然自己仍在停职状态,但只要在这座城市,就一定会为案件的侦破添一份力。 早晨,市刑警支队。 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几名执行连夜排查的队员正在发牢骚。 “我真想不通,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竟然会因为一张图片给吓死。真是应了赵本山那句话,人最悲惨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由于昨晚熬夜执行任务,变成熊猫眼的一个队员一脸郁闷。 “对啊,他死了。还得折腾我们一个晚上,关键是找点有用的线索也成啊。忙活了一晚,自杀妇女家庭的嫌疑基本给排除了。王金赐竟然给赔了一百多万,如果早知道最终会破费这么多钱,我想他肯定会答应他们的条件,哪会有后续这些事情。” 一名戴着眼镜坐在桌子对面的一名队员说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金赐完全可能被鬼吓死。” 一个手拿水杯的队员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对了你们知道陈队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为什么会去执行本该派出所民警去的跟踪任务么?” 又喝了一口水,见两个队友正迫切的听自己讲下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死去的老师 “别卖关子了,快说。”熊猫眼迫不及待的说。 “陈队被停职反省你们都知道原因吧。”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拿水杯的队员继续说道,“前两天,王金赐收到女鬼图片怀疑是有人恶作剧。还派人去查过发送图片的号码,结果你们猜怎么回事。” 两个听众摇了摇头。 “号码显示为空号。连电信公司都不能做出解释。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如果你要说你不相信这邪门东西,我还不相信呢,我们可是警察!” “可如果是人为的话,王金赐不是没想到。他肯定会去查出这个捣鬼的人。你们记得半年前那个离奇的工地凶杀案吗,那是王金赐的楼盘。不还是陈队组织侦破的吗?” “王金赐那是对陈队完全心服口服啊,之后不还给咱队里赞助了很多钱吗,咱们的高科技设备还有局长的孩子进重点中学。。。。这我就不说了。” “王金赐得知陈队在停职,就点名要求陈队帮自己揪出那个捣鬼的人。局长抹不开情面就让陈队去执行了这个任务。” “奇怪的是陈队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王金赐,王金赐换了两三次号码。结果还是同样收到女鬼图片,直到王金赐去圆融寺开光玉观音。之后人变得恍恍惚惚,最后死之前十分钟刚换的号码,还是收到同样的图片。你说会怎样?” “难道,真的是女鬼复仇?”熊猫眼疑惑的说道。 这时正好陈枫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他接过话,随口说道,“什么女鬼?” 三个人没有注意陈枫的到来,还在联想着女鬼的复仇。满脑子都是恐怖女鬼的形象,突然陈枫来这么一句,不吓他们一跳才怪。 尤其是熊猫眼,眼睛睁的更大了,仿佛就似一头惊恐的熊猫。 回过神来看到是陈枫,松了一口气说道,“陈队你可吓死我了!” 陈枫却说,“吓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别在这说这些没影的事,注意影响。知道吗,这世上没鬼。真有鬼就不用我们警察伸张正义了。” “对,这道理我们懂,只是我们心里郁闷啊。你说这是谁干的啊,完全不留线索。” “昨晚排查到深夜没有什么收获,今天还得早起去排查。对了就是你从手机店带来的监控视频,里面两个有作案机会的人。问题是我们手里没有他俩有用的身份信息,一个虽说买走了号码,可买走后根本没有用过。” “这不是大海捞针么,一会就得出勤。还不知道会怎样的情况。” 拿水杯的队员一脸苦样。 “别埋怨了,怕苦可不是我们刑警的作风。”陈枫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了,技术组的小李来了吗?”陈枫向三人问道。 “好像来了吧,你去看看。”戴眼镜的一个刑警不怎么确定。 “好了,打起精神,一会还要干活。”说完,陈枫向技术组走去。 “咚咚” 屋内一个女警正在电脑旁认真的工作。、,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陈枫,陈枫就敲了两下本就开着的门。 谁知就这两下敲门声,却把屋内的女警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身后的凳子掀翻。 她一脸花容失色的样子,看到门外站着的陈枫,这才回过神来, “陈队,你来了。” 女警松了一口气。 陈枫点头回应了一下,向屋内走去口中说道,“我让你查的图片,查的怎么样了?” “陈队,你真是神了,还真查出一些情况。”小李一脸佩服的样子。 接着指着显示器说道,“我在互联网和公安内部网都查询了,还真的查出来了。两个网络都能查到,这图片中的女鬼,果然真的是鬼。她已经死了整整15年了,还有很巧合的是,再过三天就是她的忌日。” 电脑屏幕上的一张图片中,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出头,五官精致,清秀的面容脱俗的气质。扎着一个马尾辫,正微笑着面对着镜头。而她的身旁,则围着一群脸上挂满欢快笑容的孩子。 “她是一名小学教师,叫白小菲。十五年前她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被两个抢劫犯持下车,之后被欺侮,之后她选择了跳崖自杀。” 小李简明扼要的讲述。 “她就是十五年前那位跳崖的女老师,那个案件当时影响很大。我那时候虽然十二岁,但还是有印象的。” 陈枫口中说道。眼睛看着电脑里的白小菲,仔细辨别确实和王金赐手机中的女鬼有些相似。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女鬼的恐怖悚然。 “王金赐和她的死,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陈枫说道。 “有,白小菲被劫持下车时,王金赐就在车上,并且就坐在白小菲的旁边。”小李答道。 “他俩坐在一起,什么关系,认识吗?”陈枫追问道。 小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说,“当时抢劫发生后就有人报警,之后车上的乘客都做了笔录,登记了被劫财务的情况。我在档案室找到了当年这个案件的档案,我看了一下里面记录的情况。白小菲是一个人上的车,王金赐和他并不认识。” “陈队,今天一早我就来到队里干活了。按照你交代的思路,还真让我查到了这些线索。你是怎么想到要从女鬼身份这个问题展开调查呢?”小李有点不明白。 “没什么,只是直觉。有时候破案就是要靠直觉,甚至还要有一点的运气。这张图片中的女鬼明显只有二十几岁,而那个自杀的妇女却快五十岁了。你不觉得奇怪吗?”陈枫有自己的见解。 “可这也正常呀,他们想要敲诈王金赐的钱,也不会直接用自己家属的照片啊,那么明显。不是摆明告诉警察是他们干的么?”小李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所以说,我靠的只是直觉。” 陈枫说完低下头,翻看起来小李找来的档案。 陈枫把放在桌上的档案大概的了解了一下,这些线索的发现,使他心中不禁涌出疑问。 王金赐为什么会收到女鬼图片,为什么又会因为那张图片而被吓死,图片到底是谁发送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个不寻常的案件,表面上看来,王金赐就是被女鬼吓死的。这难道就是最终的目的吗? 档案上的记载显示,王金赐与白小菲之前并不认识。 如果王金赐的笔录没有什么隐瞒的话,这件案子唯一合理解释就是,王金赐死于自己的怯懦和冷漠。 可车上男女老少十七个人,为什么会是王金赐?难道王金赐就因为没有从劫匪的刀下救出白小菲,就该付出死得代价?这该有多大的怨气,才能使得这件事情真切的出现在每个世人的眼前。 难道真的如世间传说那样,人死后如果怨气很重,就会化为厉鬼。 陈枫作为一个警察,这样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白小菲和他的男友张志远都是在福利院长大,师范大学毕业后没有去市里的学校任教,而是到了山里的一所小学当老师,在那里两个人当了四年的小学老师。 直到白小菲自杀,之后他的男友失踪。而这四年间和他们关系最紧密的是他们的一个学生,王浩辰。 在白小菲来到学校的第一年,王浩辰的父母因为车祸双亡。之后一直和白小菲、张志远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而王浩辰更是没有辜负两个老师的关爱照顾,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 陈枫让小李把有关白小菲的情况尽快报告给张振华。自己则没有留在队里,而是驾车去了城市北边方向的山里。 陈枫顺着绵延的山路,开了有二十多分钟。 到了一个三岔口停了下来,看了看副驾驶放着的地图,向着左边的一个岔路转动起方向盘。是一条没有铺装的路,车速越来越慢,路越来越窄。 最终车子停了下来,路上出现一个大坑。明显是暴雨冲刷而成,只是坑里早已长满了茂密的荆棘,看来这坑已经存在好长时间了。 陈枫把车子停在了坑前,从车里拿了从刑警队里带来的一些档案材料。 顺着山体的一侧绕过了那个大坑,一个人步行沿着山路向前走去。越往前走,两旁的山峰越是陡峭。 正好遮住了早上的太阳,现在虽然是酷暑时节。 但走在大山投下的阴影里倒是没那么嗮。只是越往里走越显的空荡起来,抬头望去两侧的山峰间不时有乌鸦飞过,鸣叫起来在山谷间回荡久久才能消散。 陈枫在前面的山脚下隐隐约约看到了房屋,心里觉着终于快到了。 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这附近原来是一处煤矿群。不少煤老板来这里淘黑金,只是架不住这么密集的开采,十几年前就快被挖空啦。现在却落得人迹罕至,前方一个小山村,村里已经没有多少住户了,大多都搬到了山下,只有几户养蜂的,加上留恋大山不愿搬离的,一共不到十来户。 十五年过去了,大爷所讲述的经历仿佛就在昨天发生的那样清晰。 警察离开之后,大爷发现张志远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王浩辰 和学生们在一起的时候笑容少了,但还是一如往常那样用心辅导学生们学习。 那天晚上张志远去了村头一户兜售肉的人家。从那里买走了一个旧的冰柜,还给了他们不少的钱。原本兜售肉的那家人就要搬离这个村子,现在有人高价买走旧的冰柜,他们也落得一个高兴。只是他们不明白学校里要一个冰柜干嘛,就随口问了原因。张老师没说别的只说了句,天气热,怕孩子们受不了给他们冰点水喝。 可冰柜买到学校,学生们并没有喝到冰水。 冰柜却被张老师放在了学校的器具室内,并且还在门外上了锁。这一切都被王浩辰看在眼里。 直到考试结束,孩子们也没有喝到冰水,而白小菲也没有回来过。而她已经被警方列为失踪人员开始查询。 那天,可能天气太热了,烈日下的石头都能煎熟鸡蛋。王浩辰偷偷拿了器材室的钥匙,他迫切的需要一口冰水。 而当王浩辰打开冰柜的盖子,他呆住了。 冰箱里没有什么冰水,里面是一具女人的尸体。是王浩辰视为第二个母亲的女人,白小菲。 白小菲的头颅已经塌陷,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团头发都藏在那个坑里。脸煞白,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里王浩辰惊恐的表情被定格。白小菲显然被打扮过,只是装扮她的人肯定不是专业的。哪有这样寒酸的新娘子! 只是身穿简陋的一缕红衣,本该在风中飘起的裙摆。却被一团白色的晶状体冻结,黑发间一朵红花上裹着薄薄的冰霜。 今天原本该是她和他值得纪念的日子。 而此刻的张志远却身穿新装,躺在了学校一旁的崖底,眼睛是睁着的,正看着自己新娘子躺着的地方。 陈枫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崖底看见那两个人了。 陈枫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关于见鬼这种灵异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时表现出来的其实并不是恐怖和惧怕。更多的是对自己信念的怀疑和否定,在这种坚定和动摇种挣扎着,摇曳着。并没有预见到这种状况带给自己的影响,要比单纯的恐怖更加激烈。 现在他内心中已经潜移默化的开始相信这些。可同时他在挣扎着,不得不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自己选择入读警校,之后做了一名刑警。 为的就是能维护治安,弘扬正义。哪怕这中间会流汗,流血,哪怕是牺牲。每当受害人家属给予自己和身上的警服,最为真挚,最为纯粹的感谢时。 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他在感受着人世间最不平凡的感动。抓捕罪犯,使他们接受正义的审判,是自己的事业,更是自己的使命。 而这几天经历的这些,先是失控殴打杀人犯,又因为王金赐的离奇死亡牵扯出来的女鬼。打破了陈枫原有的信仰。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怎么了? 现在陈枫的内心一是一团杂乱,头脑之中一片混沌。一直在内心自我强作安定。 “陈警官,你怎么了?”大爷看着眼前陈枫怪异的举动不知原因。陈枫正邹着眉头,来回摇着头。双手还用力的抓着头发。 陈枫恍惚中听到大爷的话语,慢慢的情绪平复下来。说,“大爷,我其实从来都不相信有鬼,我当一名警察见过不少死人,可重来没见过鬼。真的有鬼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大爷却像一个慈父一样,走过陈枫的身旁。 紧紧的抱住陈枫,慈祥的说,“孩子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相信好吗?鬼不害怕,害怕的是你怕鬼,你害怕这世上有鬼。” 陈枫就这样被大爷抱着,心中积累着的压抑一下子释放了很多。 “那王浩辰后来怎么死的?”陈枫问道。 大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带着陈枫出了院子,说要带他到一个地方。 陈枫跟在大爷的后面,大爷也不说话。出了院子之后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就要到学校了,陈枫以为就是要带自己到校园里,没想到大爷改变了方向。大爷依然没说话,陈枫依旧跟在身后。两个人顺着学校围墙向前走着,走到尽头后向左转了方向。围墙变成了教室教室的后面只有一些树木和茂密的杂草,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屋内的黑板。 大爷在片繁密的杂草中停了下来,对身后困惑的陈枫说道,“这里有两个坟头,一个是白老师和张老师的合墓,另一个就是浩辰的。” 陈枫在这片杂草中果然看到了两个小土堆,两个光秃秃的的坟头上,并不似周围那样杂草丛生,上面竟没有一棵杂草。 由于都没有墓碑,陈枫也无从分辨哪个是浩辰的墓穴。只是隐约觉得右边那个坟头比左边的大了一点,可能就是两个老师的。 果然大爷指着那个大一点的坟头说道,“这个是白老师和张老师的墓。” 陈枫走到跟前,弯下身子缓缓的鞠了三个躬。 大爷略微平静但不失庄重的说到,“两位老师为这所学校和学校里的学生们,奉献了他们四年的青春。他们所做的这些村子里都记得,也记在学生们的心中。他们两个死后,村里决定就让他俩安息在学校的旁边。” “为他俩举行了典礼后,把他们葬在了这里。就在教室旁,这样也能够听到孩子们熟悉的读书声。我想他们也会认同这样做的。” 陈枫坚毅的眼神,表达着他对乡亲们周虑决定的肯定。 看着眼前两个老师的墓穴,浮现出他们惨死的模样。 此时陈枫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转瞬即逝,闪电般一划而过。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冷笑中夹藏着嘲笑。 嘲笑着他因为自己的冷漠,懦弱,自私而付出了代价。 而对于刚才心中闪过的念头,此刻的陈枫显然没有发觉。他静静的看着王浩辰的坟头说道,“那关于王浩辰呢?“ 大爷听了之后,也看着王浩辰的坟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他进了那个屋子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得。整天嘻嘻哈哈,看到谁都笑着。那是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和同学们去江边玩耍,不小心掉到江里淹死了。” “按说他不该葬在这里,可两位老师待他不薄。我就决定把他和两位老师葬在了一起,我是他的二叔我有做这个决定的权利,我相信我大哥大嫂应该不会埋怨我吧。”大爷说道这里还一脸悲痛之情。 陈枫突然想起刚见大爷的时候,他好像说什么太像了。陈枫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道,“大爷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太像了,怎么回事?” 大爷看了看一脸迷惑的陈枫,有把目光移向王浩辰的坟头。慢慢说道,“如果浩辰在世的话,现在应该和你长得一样。虽然你比那时的他大了十几岁,可你的面容和他拥有相同的特征。那是不会随着年龄的推移而变化的。因为浩辰死了,所以当时我就没有说出来,而现在你既然问了。。。。” 陈枫知道大爷是对自己的尊重,脸色并没有露出异色。 大爷见陈枫也是和善之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而自己所知道的都和他说了,就决定离开。 而陈枫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留在了这里,大爷的背影渐渐的远去。 陈枫转过身子,走向一旁的教室。站在窗户边停了下来,依偎在长满苔藓潮湿的窗台。透过挂满灰尘的玻璃,看到教室里黑板上还写着熟悉的考试题目。 心中感慨起来,自己曾经身处的教室里却没有这样低矮的窗户。能使自己在课堂上疲惫时看一眼窗外绵绵的青山,即使有这样低矮的窗台,看到的却是一望无垠的麦田。 陈枫眼前的教室里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留着利落短发的男老师。他手拿粉笔正在劲道有力的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当他的身子慢慢挪动到了一旁,陈枫才看清楚黑板上写着,已知在正三棱柱ABC-A1B1C1。 他的字写的还不错,刚劲有力。只是没有看到男老师回头,索性把目光转向了男老师身后的学生们。他们有的正在认真看着老师写的题目,有的却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脸上还挂着调皮的笑容。而坐在窗户边的一位女学生,正在翻看着漫画书,脸上露出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书中人物的智商。 突然陈枫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他看到正在黑板上写子的男老师,原本应该有力的手臂,却似柔弱女子般。 透露出妩媚柔美的感觉,而原本正在写着ABC的他,却直接在C的后面写下了,《咏鹅》的作者是。。。。。那写下的一个一个纤柔的方块字,分明区别于刚才劲道有力的ABC。而他身后的学生们,却正在慢慢的翻开语文书。 陈枫正在诧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狂风卷来。身边的玻璃窗瞬间被大风刮开,只听咣得一声,玻璃承受不住强烈的撞击而破碎。落在陈枫的脚下的石块上,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 而靠近窗户的同学首先注意到了窗外的陈枫,他们皱着眉头似乎在埋怨他打破了课堂的平静。 第二百七十五章 卖花女 而又的却好像关切的示意他赶紧跑,老师该批评你捣乱了。 而陈枫却看见课堂上的老师好像听到了窗外异常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粉笔在黑板上的滑动。他就那样伫立着,没有转动身子。而是缓缓的转动头颅,陈枫分明看到原本应该短发的前额上,却是一缕长发,顺着惨白的脸颊直到肩膀。 而她的头颅依然在缓慢的转动着,陈枫已经能够看到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煞白的双眼,没有眼珠。眼角还渗出鲜血,流过的痕迹在惨白的脸上勾出两道鲜红的血印。那样的诡异,无比的恐怖。 而学生们对老师诡异的面孔却好似非常熟悉,都只顾着看着呆在窗外的陈枫。 她的头颅已经完全扭转过来,陈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真实,如此恐惧的怪物。她向前走来,而头颅下的他却背对着陈枫慢慢靠近。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陈枫,陈枫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快速的心跳,快的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连闭眼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托着她的头颅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陈枫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维,他的防御力已经被无比的恐惧击败,击打成无数的碎片散落身后的两个坟头上,散落在这荒山野岭间。 一个小时前。 一家鲜花店前,停放着一辆110警车。 一个中年女人,她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娘。哽咽之余,脸上还透着惊恐之情。正和一个身穿警服的男警察面对面站在花店里。 “你是怎样发现她已经死了呢?”警察瞅着眼前受到惊吓的女人,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女老板稍微平定了一下内心的惊恐,缓缓的说,“今天早上我来到店里,随后发现屋内的地板上有很多积水,后来经过查找发现是从楼上流下来的,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停过水。估计可能是楼上忘了关水龙头吧。” “我去了楼上,发现门是锁着的,我打她手机,隐约能听到屋里有铃声,但就是没人接听,怎样敲门也没有人回应。我就很快赶到了她的理发店里,她也没有在那里。” “我感觉不对劲,跑回这里,通过门头上的玻璃窗,看到她,就那样躺在客厅的地上。” 女老板仍然没有从惊吓中平复,想起刚才可怕的一幕,口中的声音停了下来。 男警察仍然低着头,手中正在写动的笔并没有停下来,口中却说道,“你看到她的脸上有血,是随后报警的吗?“ “对,我跟她也认识有一个多月了,我的店虽然开张十几天,但开始装修的时候就见过她,她有时也会来这里说说话,后来也就熟悉了。看到她流那么多血,就没想别的赶紧报了警。”男警察正准备开口,被门外突然熟悉的声音打断,“大刘,我已经报告给所长了,估计一会就会有法医过来。”门外一个同样身穿警服的同事,正向花店里走来,口中还咋咋忽忽的说道。 大刘见是同事,看来他已经把这的情况上报了,那估计这案件就得移交给一会过来的刑警。 “要不,你就开车先走吧。我留在这等他们来。” 大刘做了短暂思量之后,对刚进屋的警察说到。 “也行,刚刚又接到报警,有一对夫妻吵架。。。那我就去了,我看总比在这好。走了啊。。。。”还没说完,他已经转身向外走去,右手还抬起来快速的挥了一下。就只剩一个背影展现在大刘的眼前。 “他好像有个上高中学的女儿对么?” 大刘见老板娘目光已经移到屋内,继续了自己的问题。 “对,我好像听她说起过,还说她女儿的成绩在全校都名列前茅。我也是昨天见过她的女儿,婷婷玉立的一个小姑娘。不过她女儿好像在学校里住宿,昨天下午就回去学校了吧。” 老板娘回忆说。 “那你知道她吸毒么?” “吸毒?!你说她吸毒,我不知道。她不像是吸毒的人啊?”老板娘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预见到。 “我在她的屋里发现了注射毒品的注射器,对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会。等一会估计你还得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可能会影响到今天的生意。” 大刘决定停止继续做笔录。 老板娘显然还在怀疑着她怎么会去吸毒,应付的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向放在门口的一把椅子。 大刘作为一个片警,接警后处理的经常是一些夫妻吵架,什么钥匙丢了进不去家,调解个纠纷,平常还调查个户口什么的。还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要不老李怎么会赶紧撤了。平常杀个鸡都不敢,竟然当了警察,想想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时花店旁边的楼梯间走出一个急救医生,刚从楼上下来。 他看到花店门口的大刘,走上前去说道,“我看我们120还是回去吧,急救车得回医院了。” “也行,你们就回去吧。”大刘也觉得120该回去了。猜想着肯定是花店老板娘在屋外,也不了解情况先打了120。 急救车走了有一会,大刘就看到有两辆挂着警车牌照的车辆在花店附近停了下来。 走出几名便衣警察,和身穿白色褂子的法医。其中就有刑警队副队长张振华,法医杨梦飞。 大刘认出是张振华,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张队。” 张振华点头回应了一下说道,“是二楼吗?” “对。”大刘应了一声,走在了他们一行人前面。 楼道间还留着没有干透的水渍,鞋子落在上面还溅起一些水花。染在一旁白色的墙上,留下微微红色的印记。 到了二楼的一个门口,这些人明显能够闻到停留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道。 杨梦飞从后面快速的穿插到人前,提着一个方形的小箱子踏着掺过血的水,朝着客厅走去。身后的一个助手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死者穿的是短袖,杨梦飞蹲下时,隐约从胳膊上一排针孔的痕迹判断,很可能就是注射毒品留下来的。 张振华看了看身处的这间屋子,装修的环境虽然说不上优越,但也很整洁质朴。物件的摆放也是井井有条,还透出精巧的心思在里面。只是不解这样的主人怎么会去吸毒呢。 扭头去看躺在地板上的死者,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已经被鲜血染尽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只是两个眼窝处却深陷成两个血肉模糊的坑洞。转动目光才看见杨梦飞,已经把滚落在一旁的两个眼珠子装到了一个透明袋子里。 杨梦飞勘察了一会基本了解了现场的情况,拿着一个染满血迹钢制的小勺对张振华说道,“根据目前发现的情况,两个眼珠应该是用这个勺子挖下来的,只是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自己挖下来的。不过根据出血和眼部残留组织能够判定,是生前被挖下的。” “那死亡时间呢?” “估计是在早上7点左右。”杨梦飞已经测过尸体的温度,和僵化的程度。 张振华转头看着身边的一个下属说道:“脚印还能提取到么?” “脚印已经提取不到了,浸泡了几个小时了。”下属答道。 “提取不到也得提取,要确定这屋里有没有第二个人来过。还有指纹一定要仔细寻找,任何地方都要提取,特别是门窗。还有勺子,和注射器上面。” 张振华口气中带点严厉,昨天王金赐的案件已经消化了不少的警力,今天又一起。不过得知死者吸毒的时候,他的内心中还是隐隐的希望,是死者自己挖下的眼珠。 因为他也不是毫无道理,毒品明显是有致幻的作用。如果死因是由于注射过量而死,那么自己的推断还是很有根据的。 “小刘,是谁报的警?”张振华对着身旁的大刘说道。大刘只是同事对他的称呼,全名刘恺。今年也就29岁,张振华比他的年龄大,叫他小刘也不奇怪。 刘恺把刚才从老板娘那里了解的情况,简单的和张振华汇报了一下,张振华觉得还不够详尽。对刘恺说道,“走,再去问问情况。”转身走出屋子下了楼梯,刘恺和另外一个刑警则跟在了后面一同下了楼。 花店里老板娘还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只是神情有些呆滞。 刘凯站在门口,轻声的说,“老板。” 老板娘回过神来,微微转动目光,见是刚才的警察。轻声回应,“刘警官。” “他是刑警队的张队长,还有一些情况,需要从你这了解。”刘恺伸手指向身边身穿便衣的一个警察说道。 张振华见眼前这个女人的状态有些神情不安,心想估计是见过楼上的惨景接受不了吧。见她状态好点了就问道,“你晚上留在店里吗?” “没有,晚上我都不看店。”女老板答道。 虽然死者因为注射毒品过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依然要排除他杀的可能。不过张振华还是看着店里面的一扇门问,“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女子不明白这问题的意思,有点迷茫不过还是说道,“哦,那间屋子也没多大,就放了点杂物,废纸箱什么的就满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良心的谴责 张振华看出女老板有点不解随后解释,“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整晚在这里的话,就能为我们破案提供些帮助。对了昨晚你几点离开店里的。” “昨天晚上要收拾一些花,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离开花店。”老板娘回忆说道。 “那你把昨天关于死者的情况说一说,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振华决定从最基本的开始了解。 女老板听后,好像想起什么不对的地方说,“昨天下午她回来的很早,我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之后想到昨天是星期天,她的女儿婷婷在家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具体时间好像是五点多一点吧。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她还带了一个男的。” “他们什么关系能看出来吗?”张振华追问。 女老板回想说道。“我也看不出来,那个男的我不认识。不过我看何姐和那个人还有说笑,应该是很熟悉吧。” “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张振华好像嗅到了一些异样,从脸上突然变化的表情可以看出。 “那个人出去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但是我也没有看到有人追他。”女老板想起来仍然纳闷。 “他长什么样子?”张振华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估计有40出头吧,短发,眼睛不是很大,个子,和他一样高吧。”女老板看着张振华身后的下属说道。 “听清楚了吗?先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再到死者理发店附近排查一下。对了可以让附近派出所协助调查。去吧。”张振华示意刚才一起下楼的刑警让他去查一下这个形迹可疑的人。 这时杨梦飞从楼上下来,看到张振华正在询问女老板就默默站在一边旁听。旁听的同时,目光被店里五颜六色的鲜花吸引,突然他看到花架上放着一束扎好的蓝色妖姬沉思起来。再没有去细听张振华和女老板的对话。 直到恍惚听到女老板说有一个警察昨天傍晚在这里买过花,猛地想起昨天陈枫说过买花的事情。而当自己问他买花的事情时,他好像不知情的样子。 “那个警察是不是开着一辆红色的汽车?”杨梦飞突然的一问,另外三个人都没预料到。 三个人同时看着急切需要答案的杨梦飞,而刘恺和张振华心里却同时在想,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但是,女老板短暂的惊讶过后说道,“对,我记得,他从楼上下来之后,才把已经付过钱的蓝色妖姬带走。放在了车子的后排。” “我想起来了,就是红色的汽车。”女老板话音刚落,马上就反应过来,紧盯着眼前的杨梦飞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梦飞把昨天陈枫买花的事情说给了大家,并且描述了陈枫的长相身材后,女老板确认昨天傍晚买花的人就是陈枫。 “给陈枫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张振华对着杨梦飞说道。 杨梦飞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一组号码,心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联想起昨天陈枫奇怪的反应,隐约觉得陈枫可能和何琴的死有关联,只是非常不解这其中的原因。 电话里只有忙音,没有接听的迹象。张振华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同样没人接。杨梦飞之后打了几次还是如此。 正当杨梦飞焦急的时候。听见张振华问。“你在上面发现了什么情况么?”转头看见张振华正看着自己等待回话。 “张队,没有找到注射器和毒品。”杨梦飞很是纳闷,针孔留下的痕迹显示,有两个是昨晚刚刚留下的,但是几个人翻遍屋子也没找到注射毒品的注射器。 “屋里找不到,就让人去外面找。先从附近的垃圾箱开始找,就是在附近翻也要翻个遍,去吧。”张振华希望赶紧把这个案子给结了,那就得把物证和人证都找齐全才行。 “回来。”张振华看着就要去上楼的杨梦飞说道。 “怎么了?”杨梦飞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 只见张振华叹了一口气说道,“让小东去把陈枫给我带过来,陈枫肯定在老马岭,上去吧。” 这时一辆报社的面包车缓缓的停在了花店门口,车上还写着江城晚报。 车上下来一个男司机,副驾驶座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 张振华看见这个女记者就有躲避她的意思,赶紧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听到身后女记者的话却停了下来。 “张队长,我听说王金赐的死和一个图片有关,但是经过我的调查了解,那个图片中的女人是十五年前跳崖的女教师,请问这是真的么,王金赐的死和这有什么关联吗?”漂亮女记者伸手拿着麦克风,已经走到张振华的身后。 停下脚步的张振华心里却快速的思索了一番,昨天这个女记者采访自己的时候还不知道白小菲的事情,今天这么早就得到了线索。肯定是队里哪个拿了不该拿的钱。心里对身后这些记者很是反感,为了独家,头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但现在身后这个女记者了解的情况,如果在社会上传播开来。影响肯定会很大,弄不好自己也收不了场。 转过身子,几乎用恐吓的语气说道,“方记者,现在正是案件调查的关键期。你所了解的情况最好不要写出来,我现在不追究你通过怎样的方式得到这些资料的。如果你一旦写出去,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甚至你的领导都要被连累。” 说完就转身上楼了。由于案发现场没有解封,方若英的身体被封条阻挡住就没有跟上去。 原本站在花店的刘恺见到这个女记者觉得很眼熟,待他打量一会发现那可不是方若英吗? 他随即喊了一声“方若英。” 女记者转过头见到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正纳闷自己不认识他啊。 却看见那个警察正微笑着,好熟悉的面庞,她心中一动,之后笑着大声说出来,“你是,大恺。” 方若英这时已经走到刘恺的身边,让刘恺没想到的是方若英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这方若英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刘恺慌乱的双手始终没有抱住眼前的这个美女。 方若英松开怀抱,笑着说,“大恺,好久不见了啊,上次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啊?” 刘恺苦苦的一笑说道,“哎,我不是忙吗。” “我听他们说你当了警察了,这不是你从小的愿望么,真替你高兴。” 十几年过去了,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刘恺心里感到很是欣慰。突然纳闷刚才听方若英说起白小菲,不解的问,“你刚才说起白老师了,怎么回事。” 方若英就把她调查王金赐的情况告诉了刘恺。她辗转在王金赐工人间得知王金赐几天前收到过鬼图片,开始当做恶作剧,没想到之后竟死了。 现在工人私下里已被传的越来越邪乎。只是方若英知道他们传闻中的鬼仍然认定是自杀的那个妇女。可方若英通过警队里的线人得知,刑警队已经对白小菲的情况展开了调查,这才一早奔着张振华赶来。没想到又是一个闭门羹。 从刘凯吃惊的表情可以看出,对于自己曾经的小学老师,竟然和王金赐离奇死亡的事件有关,他感到非常吃惊。 “若英,你确定那个图片中的人就是咱们的白老师吗?”刘恺对于这件事的真伪还心存疑虑。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可不要小瞧我的能力,我可是咱们市里的优秀记者呢!”方若英一脸自信的样子,还把记者证在刘恺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蹊跷。难道真的是?”刘恺后面的话说的有点自言自语。 “哎,你说什么呢,什么意思?你对白老师的人品还不了解吗?即使真的有鬼,白老师也不会那样做。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方若英对刘恺的反应非常不客气。 “我不是那意思,但是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可循的迹象么? 那一车的乘客,为什么出事的会是王金赐。”刘恺有些无辜的说道。 “亏你还是警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我已经展开调查了,那些图片肯定就是人为发送的。对了,你知道不?王金赐还叫了刑警队的陈枫去帮他。但是凶手没找到,王金赐也死了。” “那你觉得会是谁这样做呢,原因会是什么?”刘恺不解的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说谁会有最大的动机呢?要是王浩辰没死的话,他的动机最大。但是,当我没说过。” 说起王浩辰,方若英曾经和他一直霸占着班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就没给其他人人留过机会。现在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提起他方若英还是有些感慨。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刘恺想听听方若英的见解,猜想她肯定已经有了思路。 “我想,很可能有人对当年这件事情非常了解,他为白老师的遭遇感到不平。一直在暗中窥视着那些曾经亲眼目睹罪恶发生,却没有挺身而出的人。” “而在白老师的悲剧发生后,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受到了良心的谴责,道德的审判。” 第二百七十七章 记忆 “白老师,张老师,王浩辰却因为他们的冷漠旁观间接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罪人。他们以后都必须带着一颗赎罪的心去面对生活。但十五年后他发现王金赐不仅没有牢记曾经的愧疚,却再次犯了更加不可饶恕的罪恶,所以他出手了。这只是我的推断。” 方若英句句在理,但依然只是猜测。只是当方若英见刘恺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佩服自己思维缜密呢。要知道这些也只是她的无据猜测而已。 “哎,刘恺。你不会当真吧?我只是猜想啊,我只当你是老同学才跟你说这些啊。”方若英见刘恺一脸思考的样子提醒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十五年了过去了,有些事就要忘却模糊了,却还要被无情的面对。” “你还是多愁善感啊,一点都没变。呵呵。”方若英脑海里又浮现出儿时对刘恺的记忆。 “唉,刘恺。怎么没有见到陈枫在这?对了,你不觉得陈枫跟王浩辰很像吗?” 方若英一脸正经的说道。陈枫是三年前调来这座城市的,那时他还是刑警队的警员。 但一年之内就在几件大案中展露头角,方若英是在一次采访时见过陈枫。当时隐约觉得陈枫很像王浩辰,这才向刘恺说起这件事。 “他很像王浩辰?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以后见他我会仔细看看。对了你说到他我想起来了,他去了老马岭。” “你们的队长你都不认识么?”方若英不敢相信。 刘恺解释道,“我是这个区派出所的,是她报的警。我们先到这的。”刘恺指着花店的老板娘说道。 “哦,那陈枫去老马岭干嘛?”方若英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问了陈枫的情况。 方若英感到很奇怪,老马岭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始蓄水,已经没有人留在那了,去那干嘛。难道跟白老师有关系?方若英心头挂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方若英通过了解知道,是陈枫发现了白小菲就是图片中的女鬼。本来去刑警队是采访他的,只是得知陈枫早早去了一个地方调查,没有想到他是去的老马岭,这才奔着张振华来到了这里。 却听刘恺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张队长已经派人去寻找他了,陈枫好像和今天的这个案子有关系。”刘恺正转过头望着被封条封住的楼道口。 “这里发生命案了吗。封的严严实实的。”方若英问道。 “嗯,一个中年女的吸毒过量死了。奇怪的是她的两个眼珠被挖了出来。” “什么,眼珠挖出来了!”方若英一脸惊诧的样子。 刘恺没有答话只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陈枫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方若英不解。 刘恺淡淡地回了一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也好,既然来了就先做今天的案件好了。也不算白来一趟,这毒品真是害死人,却还是有人不断扑上去。”方若英还不忘愤慨的说道,随即转身向花店走去。 老板娘见是记者本没打算接受采访,但架不住方若英的劝说,什么匿名了,打击毒品了等等。还是接受了采访。 方若英通过采访了解到,死者叫何玉芳。又采访了街坊得知何玉芳单身,几年前搬来这里,还带了一个叫何婷婷的女儿,今年上高三。 何玉芳通过经营一家规模不大的理发店和女儿相依为命。今天早上花店老板娘发现了何玉芳死在了家里。 只是对于那个慌慌张张跑走的男人,还有陈枫两个人的行为感到很是好奇。方若英心下决定,一定要弄清楚怎回事。 楼上的一些警察还是没有找到关键的毒品和注射器,张振华也参与寻找也没找到。就派人在楼下划分了区域开始大海捞针似得寻找起来。 张振华看见何玉芳的手机已经装在了证物袋里,从袋子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看。有几个未接电话,推断可能是早上老板娘打的吧。 接着又翻开通话记录,出现一个名字为婷婷的一组号码。张振华掏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摁下相同的号码,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拨通了号码。 张振华知道自己的这通电话将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打击,但又不得不打。盘算着怎样的话语才能给对方带来最小的伤害。电话接通了。 “喂。”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喂,你好,你是何婷婷吗?” “嗯” “我是刑警队的,我们现在正在你家里,你妈妈出事了。”张振华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 “她怎么了?”还好对面的语气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张振华害怕给她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想给她一点时间缓冲。停顿了片刻才低声慢慢说道。“她死了。” 对面没有出声,只是以沉默回应。 “姑娘,姑娘,你要挺住啊!”对面依然没有回应,只是一会过后传来一阵哽咽之声。 张振华手机的听筒里再没有从对面传来话语声,哪怕是多悲痛,歇斯底里的哭泣也成啊,最怕的就是把压抑的感情深埋心底。 张振华最终先于对面默默的按下了挂断键。 心里还在替何婷婷的遭遇感到惋惜,原本相依为命的母女现在竟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 而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看还拿在手中的手机,号码属于一个下属小东的。正是他刚才去老了马岭寻找陈枫,可能是找到了吧。 “喂,找到陈枫了吗?”张振华按下接通键说道。 “陈队,他,昏倒了!”对方的语气有些慌张。 “昏倒了,在哪昏倒了?” “他昏倒在一个学校的废弃教室里。车子进不到村里来,我必须得背他出来,回去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对方呼吸的频率微微变快。已经把晕倒在地上的陈枫背在了背上,朝着学校门口跑去。 “你在那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到!”说完把手机装进口袋,交代杨梦飞现场勘查完尽快把尸体运送到解剖室。之后飞快的下了楼。 下楼之后,刚进到车里。张振华就看见一个刚来队里的新警员,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向着自己的车子跑来。 “什么事,别慌,跑什么啊!”张振华下了车,对跑来的警员说道。 “张队,找到了,找到了,我在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注射器!”警员喘着气,脸上兴奋的说道。 “你怎么就确定那注射过毒品啊,就不能是别人扔的?“张振华毫不客气的给这个新警员上了一课。 新警员苦笑的回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张振华还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不过还是值得鼓励,去吧,先让杨梦飞看看,不行就赶紧把他拿回队里鉴定。” 警员哦了一声就飞快的上楼去了。 站在街上一个垃圾桶旁的刘恺,目视着张振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声马达启动的声音过后,张振华的车缓缓的上了马路,驶离了花店。 幕兰去请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科室的赵主任。在这个城市,甚至在这个地区赵主任都是业界的权威。 她自创的一些治疗方法,丰富了原有陈旧的理念,开创了一个新的领域。 而幕兰想到的脱敏治疗法,就是赵主任首先取得成功,突破了业界又一个门槛。 幕兰在一个科室门前停下,门牌上显示心理咨询科室。不过门却是关上的,幕兰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有一名患者在里面,正在接受一个中年女医生的治疗。这个中年女医生正是赵主任。 幕兰有些着急,但还是徐娜心的坐在了走廊里的一排椅子上。 走廊内不断有护士,和医生来往,他们和幕兰打招呼,微笑。幕兰一一以微笑回应。可谁能想到此时她正心急如焚呢。 终于,身旁的门被打开。出去的那个人还不断回头感谢,里面还传来声音,“没事,记得要释放压力,多和家人去散散心。” 那位患者刚出了门,幕兰就已经进了屋子直奔赵主任的桌子前。 原本等候在外面的一位患者,也跟了进来。赵主任见幕兰神色紧张,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对站在门口的患者说道,“你稍微等一下好么?” 之见那位患者点头应了一下,把门带上出去等候了。 “怎么了?幕兰。”赵主任见幕兰的眼睛已经红润,快要留下眼泪了。 “我爱人陈枫,他昏迷被送来医院,醒来后,不认识我了。”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声哭了起来。 赵主任看着眼前幕兰的状态,意识到问题可能严重了。眼前这个女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非常高的专业水平。自己一直有意打算培养她成为自己的接班人。而现在听幕兰说的情况,陈枫的症状按说幕兰应该可以拿下来的。 “别哭,有我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去面对它好么?说说怎么回事”赵主任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眼前状态不佳的幕兰。 “他去调查一个案子,是关于十五年前一个跳崖死亡的女老师,结果昏倒在一个学校里,被送来咱们医院。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离去 赵主任听了,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不过还是需要了解更详细的信息。她问了陈枫最近的情况,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又或者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幕兰就把陈枫停职的原因,还有陈枫超剂量服用处方药的情况说给了赵主任。赵主任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说,“幕兰,你怎么给他开药啊,他这种轻微的病症是不需要服用药物的啊,你在家给他做心理疏通,再配合低层次的催眠治疗应该就可以了啊。” “赵主任,陈枫他的心理防御机制很强烈,我根本进入不到他的潜意识里。” “你有那个女老师的资料吗?我需要用到。”赵主任听了微微皱起眉头,决定要看看这个人的心理防御机制到底有多强。 “有,你看,这有张照片。里面这位女老师就是。”幕兰指着照片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说道。 赵主任仔细的看着照片中的白小菲,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说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幕兰指着老师身后的一群学生说道,“问题在这里,你看最后一排,左数第二个男生,他跟少年时期的陈枫非常相似。” “好吧,我知道了。对了,幕兰你留在这里盯着,我去看看。”赵主任拿着照片往门外走去。 “他在299室。”幕兰对着赵主任的背影说。 幕兰转身坐在桌子一旁的一个藤椅上,心里想的却是赵主任能否治好陈枫的病症。直到门外进来一个患者说了声您好,才回过神来。 而赵主任来到陈枫的病房,见到陈枫和一个便衣刑警在屋子里。 床上的陈枫,还是问他什么他都说,“是她干的。” 赵主任和幕兰见到陈枫一样,也是先从简单的程序开始。可是依然没有用。赵主任心下觉得,看来受到刺激的程度一定很大。只是陈枫对外来信息的拒绝,使自己不能找到一个有效的切入点。进入到陈枫现在内心世界里。治疗也就无从谈起了。 赵主任忽然想起幕兰给自己的照片,如果陈枫对这张照片有丁点的反应,那么这个范围就会缩小,打开陈枫心锁的切入点就容易找的多了。 赵主任从口袋里拿出照片,看了一下。会有用吗?不过还是双手展开放在了陈枫呆滞的目光前。 原本赵主任还期望陈枫会有一丁点的反应,哪怕一点点。可没想到的是。 原本神情恍惚的陈枫,看到照片的一刹那突然猛烈的摇起头,一脸狰狞的样子,大口喘着气,口中说道,“鬼,鬼,就是她!” 之后竟然又晕了过去。 小东立马走到赵主任的身边怒声说道,“我说医生,你是怎么回事!还嫌他受到的刺激不够大吗?”说完一把夺过赵主任手里的照片,扔在了地上。去试图叫醒陈枫,却依然像在学校发现他那样。没有任何反应。 而赵主任却不以为然的样子,对小东失态的行为也不感到生气。 看着正在在徒劳呼喊的小东说道,“小伙子,你是警队的吧?” 小东停下摇晃陈枫肩膀的双手,看着不以为然的赵主任冷冷的说,“我是,怎么了?” “我需要这个女老师案件的全部资料,”还指着落在地上的照片说,“最好找来一位照片里的一个学生。” 小东转头地下目光,看着地上的照片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捡了起来。盯着照片里的图像,好像理解了什么似的,赶紧推开门按医生说的去办了。 小东把赵主任交代的事情和张振华汇报了以后,张振华再三斟酌最终决定,让小东把十五年前的档案资料带去了医院。 而赵主任交代找一个照片中的同学这件事,则来地全不费功夫。原本小东还想通过查户籍来去寻找,没想到和技术组的小李说了拿取资料的原因,小李就问了具体情况,之后从小东口中又意外得知他还有去寻找一位照片上的学生。 就想起来自己认识的一个人,她完全符合小东的条件。她早上还正好问了王金赐的情况,原本自己不想跟她说的,当她听到那个女鬼是个跳崖老师时,很吃惊,还说白小菲就是她的小学老师,自己这才给了方若英信息。还再三要求她信息可以给她,但是一定不能上报纸。 小李说了方若英的情况后,小东很是兴奋,又不用大费周章,最重要的是节省了时间。央求小李赶紧给方若英打电话。 小李打通方若英的电话,倒没有说陈枫昏倒的原因。只是说陈枫在医院,王金赐的案件有了新进展,方若英听后就赶紧去了医院。 小东则带了资料往医院快速赶去。 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幕兰见走廊也没有等候的患者了,赶往陈枫的病房,从病房门外看到陈枫躺在床上,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而赵主任却在一旁看着照片沉思着什么。 幕兰推开门,赵主任看到幕兰进来,对幕兰说道,“幕兰,你先别试图叫醒他,我找到原因了。等那个警察带来一个人之后,我们就能开始了。” 幕兰只是点了一下头回应了,心里还是尽量让自己相信赵主任的话语。之后走到病床边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两手握住陈枫的一只手。看着昏睡的陈枫发起呆来。 而此时此刻,陈枫真的昏睡了吗? 或者他的肉身真的昏睡了,但在他的识海之中,却发生了别人所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一片漆黑阴沉的环境之下,周围都是灰色和血红色,充满了压抑,一个黄昏下的小房间里面,坐着三个人。 一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年轻,稚嫩的脸庞可以看的出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他的一只眼睛里面透露出来希望、光明和天真无邪,而另一只眼睛里面透露出悔恨,愤怒和怨恨。 另一个人神情迷惘之中透着刚毅,坚定之中却又透着绝望,他仿佛迷失了自我。 最后一个人浑身躲藏在阴影之中,他的脸庞看不清,只是身上仿佛披着鲜血。 那个年轻孩子的样子,和照片里面的王浩辰一模一样,而迷惘的青年自然就是陈枫的样子,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相似,当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你杀了何玉芳?!” 陈枫看着王浩辰。 “不是我。” 王浩辰冷笑着摇了摇头。 但他随后却又不屑的说道, “是他杀的。” 他指了指面前的那个躲藏在阴影里面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她?!” 陈枫怒吼道。 “因为她碍事。” 王浩辰依旧冷笑道。 “而且你这一副可笑的样子做给谁看?要知道,我们三个可是一体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动的杀念,他下的杀手,不就等于是你做的吗?” 王浩辰冷笑着。 陈枫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你滥杀无辜!” “错了,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不觉得他们都是死有余辜吗?” 王浩辰冷笑着, “包括你,陈枫,呵呵。” “你!” 陈枫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记忆之中的画面不断的从他的脑海之中蹿出来,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而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陈枫的识海之中。 “张大爷!” 陈枫惊讶的喊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好人吗?” 张大爷冷冷的说道。 “白小菲来到这儿教书,无非是为了积攒资历,回去教育局任职,张志远跟着白小菲来,无非是贪图白小菲的美色,白小菲收养了你,然而你又对得起白小菲了?王金赐为富不仁,他的儿子却巴不得他早点死掉,好自己接管家产。” “呵呵,人和人之间的事情。” 张大爷的话语仿佛是魔咒一样响起在陈枫的耳边,他只觉得这些话在他的脑海里面震荡,不断的震荡。 张大爷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但陈枫的眼睛里面,却越来越阴暗,他的身边,王浩辰和那个血色的阴影渐渐的朝着他靠近,然后三个人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但就在三个人融合到一起的瞬间,识海之中,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引魂入梦!” 声音落下,一道青色的光芒破开识海,降落在了陈枫的面前,他一指点在了陈枫的眉心。 “对你犹如母亲一样的白小菲,难道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声音落下的瞬间,陈枫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眼角流出了眼泪。 白小菲自杀,王浩辰无非原谅自己,所以有了血影,血影杀死了王浩辰,所以有了陈枫。 他颤抖着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了。 “有些事情无论谁对谁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我想,你的老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看着陈枫,平静的说道。 而随后,我一挥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陈枫的面前。 “老师!” 流着眼泪,陈枫跪倒在了地上。 陈枫离开了,带着自己的妻子幕兰,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朋友们偶尔会收到他们从国外寄回来的信件,一切安好。 。。。。。 杜欣怀孕了。 前不久的产检中,杜欣得知她怀了对双胞胎,都是女儿。 这对她来说是个惊喜,就像原本在意料中的好点子之外,又衍生出了一个更棒的创意! 第二百七十九章 消失的孩子 杜欣喜欢这种意外之喜,那些出人意料的东西总能令她兴奋不已,她甚至想要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好看看这在她腹中孕育的两个生命拥有着怎样的神奇。 她甚至经常会拿两个孩子做比较,哪一个孩子会更像她或是丈夫,哪一个孩子会更加可爱,哪一个孩子会更强势。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们有个强势的性格,这样就能像她一样,不去为男人烦恼,勇敢地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四个月后,杜欣主动提出让丈夫帮他推掉了公司的工作,更加严格地遵守丈夫制定的作息,定期接受产检,在网上搜寻有关孕期的一切。 “宝宝呀,妈妈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肚子里就只会有一个宝宝,你们到底谁更好呢?能告诉妈妈吗?”杜欣笑着在房间中慢慢踱步,她走进书房,打开一本红色的本子,在上面写起东西来。 过了会,客厅里传来开门声,丈夫下班回家了。 他走进房间,杜欣转过身,对他笑着说,“亲爱的,帮我拍照吧,今天的朋友圈就剩图片了。” “愿意效劳,我的女士。” 丈夫放下公文包,拿起桌上的相机,将镜头对准了妻子。 “等等,你要靠近点,我想把自己的肚子拍清楚些。” “好,没问题。”丈夫靠近了些,“好的,这是宝宝们的大特写。” “哦,我觉得他们在踢我!”杜欣兴奋地叫着。 “看来宝宝们也像妈妈一样喜欢拍照啊。她们在你的肚子里摆pose呢。” “咔嚓”丈夫按下快门,一张照片从相机中输出,丈夫拿起来甩了甩,上面印出模糊的图像。 “亲爱的,快让我看看!”杜欣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还不是很清楚,再过会。” 丈夫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渐渐地消失在他满是疑惑的脸上。 “怎么啦?你是拍到什么了?”杜欣皱起眉头,起身去看丈夫手中的照片。 丈夫猛地将手缩了回去,笑着举起手中的相机,“哦,这张拍糊了,我帮你重新拍一张。” 杜欣没再坚持,丈夫为她重新拍了一张腹部特写。这一次,杜欣没有再感到强烈的胎动。照片上,她的肚子圆滚滚的,十分光滑,似乎隐约还能看见一些异样的突起,尖尖的。 说不定那是宝宝的手。杜欣想,笑着将照片贴在了日志上。 当天晚上,杜欣被腹部的疼痛折磨地大声叫喊,尖叫声唤醒了身边的丈夫。丈夫慌忙地打开房间中的大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近乎晕厥。 鲜血不断地从妻子的两只脚之间涌出,浸湿大片床单。血水顺着床沿滑落,在垂直的床单上拉出一道道鲜红色的血痕,滴在地上,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丈夫急忙叫来救护车,杜欣很快被送往附近的医院进行抢救。还好发现及时,她保住了性命。 “很抱歉。”主刀医生走出重症监护室,面带惋惜,“母亲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却失去了一个孩子。”丈夫痛苦地眉头紧锁,近乎是吼叫着质问,“什么叫失去了一个孩子?我有两个孩子,不是一个!” “对此我深表遗憾,先生。B超上显示,您妻子的子宫中只剩下了一个孩子的影像,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另一个孩子是怎样消失的,当然还有杜欣大出血的原因,这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得出结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剩下的那个孩子生命体征十分稳定,她很健康,所以请您理解我们已经尽力了,先生。” 丈夫的痛苦的泪水夺出眼眶,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这又能去责怪谁?是妻子不小心吗?不,她也很爱腹中的小生命,甚至为她们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事业。 是医生不负责吗?不,他们已近8个小时和死神搏斗,使劲浑身解数拯救了危在旦夕的妻子,甚至还有自己的孩子。 难道要怪自己吗?他也没有什么错,要不是他及时叫来救护车,或许妻子早就没命了。 但或许,他并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 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异样,却没有及时向任何人发出警告。 丈夫突然停止了哭泣,医生和护士们都同情地望着他,心想这个失去孩子的父亲此刻因悲痛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丈夫却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颤抖着递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诧异地接过丈夫递来的照片,看了看,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今天下午回家时为我太太拍的,她每天都会记孕期日记,这是她腹部的照片。” “这些异样的突起,是孩子的手和脚吧。”医生努力辨识照片上传达的信息,不过很快的,他的脸上也被惊异所取代。 那张照片上的手脚动了起来,异常缓慢,不禁让人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医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集中精神又看,没错,照片上的胎儿正紧贴着杜欣的肚皮,手脚不停地摆动着,就像是在挣扎一般。 几名护士也围了上来,被这神奇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丈夫接过医生递还的照片,努力整理起自己混乱的思绪。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从相机中拿出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发现孩子在挣扎,像是想要逃出我妻子的肚子。” “但当时我觉得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就没当回事。晚上睡着之后,我做了个怪梦,梦见一个小女孩正站在远处,哭喊着向我求救,我正要跑向她,就被我妻子的叫声惊醒。现在想想,这张照片和那个梦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我的女儿要我去救她!” “她遇到了危险,然后向我求解!一定是这样才对!都怪我,我应该在下午就带妻子来医院做检查的,这都是我的错!” 丈夫悔恨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掩面痛哭。医生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让护士为他配了些镇静药,答应会查明孩子消失的原因,劝他先回去休息。 几天后,杜欣康复出院,她的精神不振,似乎还未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缓解过来。 “孩子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丈夫听到妻子恍惚地自言自语,安慰她,“不要说丧气话,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他是我们的希望,为了她,你也要尽快走出来。” “为了她?呵呵,为了她。”杜欣突然冷笑着,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她是我的孩子吗?” “她当然不只是你的孩子,她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你在胡扯什么?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呜呜呜。” 杜欣哭喊着,拼命捶打丈夫的胸口,把他的心揪满了一个个痛苦的死结。 “这都是我的错,亲爱的,这都是我的错。” 丈夫流着泪,重复着那句他早就想和她说的话。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惨剧并未就此画上休止符。 三个月过后,杜欣在妇产科医院中生下了从那场灾难中幸存的女婴,她是个健康的小家伙,或许有些健康过头了,体重整整比正常孩子多出一倍,抱在手里就像是个一岁大的孩子。 小家伙张着嘴哇哇大哭,吓坏了接生的护士。 丈夫接过护士手中的孩子,脸上的喜悦立刻被惊恐取代。 “怎么了,亲爱的?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杜欣也笑不出来了,这一幕让她回想起悲剧发生前的那个下午,丈夫在盯着一张照片时,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丈夫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一次不能再向妻子隐瞒了,于是将宝宝抱到了杜欣面前。 “牙齿!” 杜欣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晕过去,她刚出生的女儿正张着嘴巴嚎啕大哭,在她稚嫩的牙床上,却长出了两排如剃刀般锋利的牙齿。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怪胎!” 杜欣绝望流泪,这并不是她所追求的意外惊喜,她从不曾想象过如此可怖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她是一位母亲,那种源于母性的直觉使她立刻意识到一个更为可怕的联想。 正当杜欣纠结于是否将这猜想公之于众时,真相提前到来了。哭喊的女婴从体内排出了她来到这世上的第一次胎便。胎便又黑又粘,散发出阵阵恶臭。 “哇哇哇。” 女婴的哭声更加响亮,她的排便似乎遇到了困难,丈夫不知所措地将孩子交给身边的医生。 “好像是有东西卡在了直肠里,要马上取出来才行。” 说完,医生用工具为女婴取出来了体内的异物,扔进边上的瓷盆中。残留的胎便很快流出来,堆满了整块布片。 瓷盆中放着一颗黑色的东西,丈夫担心自己的孩子出什么问题,忙问医生,“医生,这该不会是结石吧?” “不,不是的。”医生看了看正在清理身体的女婴,又看了眼丈夫,“要是我的判断没错,这应该是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眼球。” “眼球!”丈夫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这样看来,你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应该是被另一个孩子给吃了。” 第二百八十章 妖婴 “而你妻子先前的大出血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啃咬所致。” “先前的检查中我们发现她的子宫内壁有破损的痕迹,之前还查不出破损原因,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解释了。” “据我了解,海洋中有种叫沙虎鲨的鱼类。母鲨会在自己的子宫中孕育胎儿,小沙虎鲨很快会长出利齿,以自己的兄弟姐妹为食,摄入生长所需的养分。” “这是从优胜劣汰中进化出的生存本能,某些原因导致这孩子的基因发生了突变,才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听到这,杜欣终于晕了过去。 但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杜欣和丈夫实在都无法接受这个犹如魔鬼一样的孩子。 最终,夫妻两个做出的决定,将这个孩子送到武当山上去。 杜欣丈夫的祖父乃是武当山上的道士,后来还俗下山娶亲,妻子死后,他又回了武当山。 想来想去,杜欣的丈夫给自己的爷爷打了电话,然后把孩子送上武当山了。 “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在山上净化她的怨念和罪业吧。” 杜欣和丈夫留下的,只有叹息。 父母一直期待的自己的孩子可以成龙成凤,可以成为强者,然而有时候,这种期待,或许反而将自己的孩子带上了不归之路。 。。。。。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叹息着说。 他脸上那密密的汗珠已将他那雪白的衣襟浸湿了。 “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他,爸爸他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不会的!” 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女孩声音颤抖着说,她看似倔强的脸庞里面没有眼泪,似乎在掩藏着什么。 “孩子,你要学会坚强,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但是,哭完了,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别让在天上的爸爸妈妈担心。” 男人温柔都说道。 “你骗人!” 小女孩终于掩饰不住了,泪珠啪哒啪哒的往下掉,“爸爸不会的,爸爸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了的!他不会!” “爸爸,你快回来,爸爸!!” 女孩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医院的寂静。 “不要,爸爸!!不要!” 姜慕然从梦中惊醒,那衣领,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慕然,怎么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担心地问道。 “小雨。。。。。” 姜慕然望着坐在面前惊慌失措的短发少女,轻声的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而已。” “看来不是什么好梦吧!刚才吓死我了!你突然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呼!都不知道一天要被你吓多少次,真是孽缘啊,遇到你。” 短发少女叫做小雨,姜慕然的舍友。 听到她的话,姜慕然坏笑了一下, “既然是孽缘,那我这辈子都缠着你,吓你越多越好,以后看恐怖片就不会一晚上不敢睡觉拉,哈哈,以后有的你受喽。” “恐怖片,哎呦喂,饶了我吧,大小姐!小的知错了。” 姜慕然和小雨俩人似乎感情不错,但其实才认识两三天,或许是因为相性不错,双方感情不错,互相看的非常顺眼。 小雨这个人蛮好相处,虽然平时不是很正经,但要是认真起来,那可是十分厉害的角色。 姜慕然,从小就很敏感,但为人还算开朗,只是非常的害羞,而且不擅长表现自己,尤其不喜欢被众人的目光盯着。 两个女孩早已经相互熟知,不过虽然如此,对于姜慕然的身世,小雨却依旧是一团迷雾,在她那婉柔之下,似乎还隐藏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某些秘密。 “大家早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颜萍,主要教你们数学。” 教室的讲台上,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微笑随和的说着,说罢,她就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漂亮的大字。 “以后,让我们在同一个班级之中快乐学习,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个姓颜的新老师非常容易相处的,为人亲切,在分班级之前,不少学生都已经打听过了,据说她是这间学校中最优秀而且最好相处的老师。 更加重要的是,颜萍年轻漂亮,颜值超高,在学生之中非常有人气。 “好啦,大家都是从不同的学校考上这里来的,大家基本上都互相不认识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从这位同学开始,每个人都要自我介绍一次哦!” 看着台下的学生,美丽的女教师微笑着说道。 “哈哈,第三个就是你,你惨了。” 坐在慕然旁边的小雨转头偷偷的小声向慕然说道。 姜慕然刚好坐在最南边第一排的第三个位子上。 “啊,怎么办啊,可不可以不去啊。” 慕然一脸慌张的神情。 没办法,谁让她生性害羞,又不擅长表现自己。 “嗯,没办法喽,那我和你一起去呗。” 小雨两手一摊, “谁让你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嗯。” 听了小雨的话,慕然紧张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 到慕然了,小雨拉着慕然上了讲台。 “那个,我。。。。。” 一上讲台,看着讲台下面众多的同学,慕然果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小雨拉着慕然的手,轻轻地说,“放轻松,没事的,有我在,没关系的。” 说完,用手指在慕然的手掌心里画了一颗心。 “同学,放轻松,慢慢来噢!” 颜萍亲切地说道。 小雨和颜老师的阳光笑容,让慕然那忐忑的心情渐渐消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自我介绍。 “我。。。。。我叫姜慕然,来自滨江初中,现在和我的殷小雨住在B305。我喜欢绘画、看书,额,来到这里,希望能和大家交朋友,和睦相处,谢谢。” “大家好,我叫殷小雨,姜慕然的舍友,我来自怀西中学,我喜欢聊天、看动漫,希望可以和大家成为朋友。” 殷小雨介绍完毕后,害羞的慕然匆匆拉着她下了讲台,迅速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即使如此,姜慕然的脸上依旧浮起一片红霞,心脏砰砰的跳着。 附近的几个男同学看到了,顿时用悄悄的声音说道,“我去,好可爱的女生。” 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姜慕然依旧听见了。 听了之后,莫名的,她脸更红了,忙把头低下去。 “大家好,我叫李丽,呵呵,和姜慕然同学一样,来自滨江初中。” 一位扎着侧马尾的女孩的自我介绍引了安慕然的注意。 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的看着姜慕然。 滨江初中离这所高中很远,一般很少有滨江初中的学生选择这儿。 望着台上的少女,姜慕然和她的双眸对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丽的双眼,姜慕然露出来惊讶与恐惧的神情,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李丽介绍完了之后,很施施然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只是在走向自己座位的时候,她经过姜慕然的旁边,忽然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然后诡异地笑了笑。 那种笑,落在姜慕然的眼睛里面,让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僵,仿佛掉入了冰窟窿里面,让人极为不舒服。 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几乎都差不多用来做了自我介绍,当大家都介绍完毕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下课的时间。 “好了,大家都认识了吧!我们就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下,下节课是英语课,同学们要准备好上课的书本哦,拜拜!我们明天再见。” 颜老师笑着走出教室门,她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爱笑,或许也正是这样的笑容,才能够打动别人,让别人对她心生好感。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似乎就这样,非常的平静,然而在放学的时候,姜慕然的桌子上,却多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非常的清秀, “想知道为什么你爸爸回死吗?想知道的话,晚上十二点来C楼找我吧,呵呵。” 看着桌子上的字条,姜慕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随后用力的将字条给攥紧了。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姜慕然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陡然改变了。 原本的那个怯懦害羞的女生似乎一下子变了,她的神情变得冰冷无比,充满了杀意,可怕的杀气从她的身上缭绕着,她的额头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一个诡异的黑色小角。 但下一刻,她浑身的杀意敛去,整个人似乎又变回了原本的那个姜慕然。 “这是你们自己找死的。” 当夜幕笼罩了大地,今夜星月无光,晦涩的黑夜将整个世界所笼罩。 当所有人都陷入沉睡的梦想,午夜十二点,姜慕然已经出现在了C楼。 在C楼,已经有三个人在那边等待着她了,为首的正是李丽。 李丽的身边还有两个女人。 两个穿着奇怪长袍的女人,她们的手上,一个拿着一只铃铛,一个拿着一根锈蚀的铁钉。 “姜慕然,你的父亲本来是我无音教的门徒,十年前却背叛门派,盗走门派重器招魂钟,还勾结政府,对门派造成重大的损失。” “虽然你的父亲后来被长老所杀,但招魂钟却就此下落不明,国安局也没有得到此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东西的下落,现在只有身为姜开泰之女的你才知道吧。” 李丽朝着姜慕然说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少女和少女 而面对李丽三人,姜慕然似乎根本没有丝毫的在意。 她只是冷冷的说道, “无音教的人,统统都得死!” 她的额头上,突然间冒出来一个诡异的符文,随后她整个人全部都出现了一个个紫色和黑色的符箓咒文。 “鬼咒!” 看到姜慕然浑身变化的瞬间,李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投靠了北邙鬼宗?!” 然而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却是开口了, “少司命,退下。” 这两个女人的声音仿佛是双体同声。 听到她们两个的话语,李丽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而这个时候,左边的那个女人拿着手上的铃铛直接摇晃了起来。 “叮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在瞬间响起,随后铃音颤动,仿佛化作一条无形的锁链朝着前方的姜慕然纠缠过去。 锵! 一声清脆的响声落下,姜慕然整个人当场被这无形的锁链缠住。 被锁链缠住的瞬间,姜慕然脸色微微一变, “缚魂锁!” 随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姜慕然冷喝一声, “千魂变!” 她的声音落下,大量的黑色鬼雾从她的身上涌动出来,化作一条条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抓住锁链,然后疯狂的拉扯。 然而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锁链仿佛无线延伸一样,一节节的锁链拉动,姜慕然整个人却不断的被缠过! 而这个时候,另一个黑袍女子拿着手上的大铁钉,朝着姜慕然遥遥钉下。 “啊!!” 一声惨叫,姜慕然惨叫一声,身上陡然冒出大量的黑气! “哼,真是愚蠢,姜慕然,左魂使和右魂使得修为岂是你能够匹敌的,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远处,看着前方的战斗,李丽却是冷笑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声悠扬的笛声响起。 “呜呜!” 笛声幽怨悲伤,似乎充满了绝望和凄凉,笛声入耳,李丽只觉得自己的人身似乎非常的悲惨,只觉得一股悲伤从心头而起,直欲撕心裂肺。 而此时此刻,让人难以置信的,伴随着笛声响起,左右二魂使竟然浑身颤抖了起来,随后只听见锵的一声,缠过着姜慕然的锁链竟然当场断裂开来了。 “是谁?!” 左右二魂使齐声厉喝。 “武当山玄虚子门下江佳欣。” 一个冰冷的女生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身影凭空落下。 她的样子,正是殷小雨。 “吾奉师尊之命,保护姜开泰后人,汝等旁门邪教,魑魅魍魉之辈,焉敢祸害世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殷小雨,或者说江佳欣看着面前的三人,只是平静的说道。 她的手上,拿着一张土黄色的法帖。 “武当山?!!天师法旨?!” 而此时此刻,在听到武当山的瞬间,李丽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随后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个人转身,陡然化作三道黑气就消失了。 看着这三人逃遁,江佳欣似乎没有追击的意思。 她只是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身后的姜慕然,此时此刻,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慕然。” 江佳欣开口了。 “我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姜慕然忽然笑了笑。 江佳欣也笑了笑。 这是一次武当山和北邙鬼宗的联合行动,在姜慕然和江佳欣两个女孩这儿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武当山和北邙鬼宗的高手联手突袭了无音教的老巢,无音邪教全教覆灭。 姜开泰,本身就是北邙鬼宗的高手,奉命潜伏到了无音教。 北邙鬼宗虽然修习鬼道,但依旧属于正道,无音教专门以魂魄苦练,祸害苍生,乃是彻彻底底的邪门歪道。 对于无音教这样的邪教,正道从来都是想方设法斩妖除魔的,可惜,无音教老巢乃是一处鬼蜮,平常情况之下,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这一次,他们也是借住姜慕然做诱饵,骗开鬼蜮大门,这才让武当和北邙鬼宗的高手杀进无音教老巢。 无音教老巢里面自然高手众多,可惜,我以天师之尊,执雷霆法剑降临鬼蜮,无音教根本不存在翻盘的可能性。 。。。。。 一个14岁的小女孩,背着背包,在黑夜里走过。 她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在她眼前,是无数座坟墓,这些坟墓没有名字,没有亲人来拜祭,上千座坟墓放在这里,阴风冷冷。 在这里的所有死去的人,都有不同的理由而死,却有同样的理由聚集在一起,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 没有亲人渴望温暖的他们,被葬在这厚土之下,他们痛恨这个世界,痛恨人类。 这个地方,叫做乱葬岗。 每有人类来这个坟场,他们就利用各种办法吓跑他们,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鬼的地盘,人类不敢擅自进去,这里的怨气太重。 后来,这里被人们称为“无名岗”,因为这里的墓碑都没有名字,而有的连墓碑也没有就草率的埋了,人们把一些死于非命的人都扔在这了。 今夜,月亮高高的亮起。 夜晚,黑云笼罩了整个墓场。 一个14岁的小女孩现在墓场前面,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叠冥币,点火,烧给这里的每一个鬼。 将灰烬撒向天空,空中一阵冰冷刺骨的风又把烟灰吹回来,从小女孩的身边吹过。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她。 小女孩再次低声开口问,“为什么把这些钱又还给我?” 小女孩低着头第三次开口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稀罕。”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痛恨人类,其实我也痛苦,世人自私,只为自己着想。人类的残忍,不惜踏贱一切生命。” 女孩狠狠的哭泣着,眼泪早已流出。 她抬头看着这位年迈的老者,低哑的说道,“但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的残忍,这个世间也有爱和温暖,我想成为你们的朋友。” 此话一出,年迈的老者有些惊讶,他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而无名岗的鬼,一个一个的出现,都在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一个大胆的女鬼问她,“你不怕我们吗?我们是鬼唉。” 女孩用坚定的眼神回答,“我不怕。” 众鬼窃窃私语,貌似在商量。 “我明天还会来的。” 女孩对众鬼鞠躬,又在墓碑前面点燃了一把香。 然后她又默默的说了一句, “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之后,她便提起背包转身跑入黑暗中。 在她离开后,有些吵闹的鬼群沉默不语,许久,本被吹走了钱灰,又被吹了回来。 次日清晨。 女孩背着书包上学,过马路的时候遇见一个靠向左边的年轻女子站在马路上。 那名女子身穿破烂的红衣,惨白的脸毫无血色,车辆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体穿过,每有一辆车穿过她的身体,她惨白的脸立马狰狞起来,两眼突出,反白了眼珠。 她在挣扎,她害怕,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她离不开,这个地方是她生前出车祸的地方,她死后,尸体不在了,可是魂魄却留在了这里。 惨死的怨恨让她变成了地缚灵。 她痛恨那些黑心司机。 而随着她留在这久了,怨气越来越重,她在等待,等待着那个把她害死的人,只要那个人经过这,她会立马杀了他。 女孩趁没车辆时,走近她,在离她一米远后停下脚步。 “想要离开这吗?” 女孩开口问道。 “啊?!” 年轻女鬼低声惊讶的看着她。 她的目光里面带着难以置信,“你能看见我?你不怕我?” 女鬼仔细的打量着女孩。 “不怕。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不,好鬼。” 女孩这样回答。 “你觉得我是好鬼?” 女鬼再次惊讶,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嗯。”女孩只是平静的回答。 “你叫什么?”女鬼问道。 “徐娜,你呢?” 名叫徐娜的女孩说。 “我叫陈欣桐,生前车祸死于此地,尸首不知在何处,魂魄回不到家乡,在这里有十余年。”女鬼啜泣着说道。 看着哭泣的女鬼,女孩浑身走到她的面前,然后伸出自己的手。 “跟我走吧,将一切怨念和仇恨通通忘掉,或许总有一日,你会得到幸福。” 徐娜似乎很天真的说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陈欣桐的心头一颤。 “可是,我是鬼,我是厉鬼,我投不了胎。” 年轻女厉鬼说道。 厉鬼生就怨煞,除非怨念消磨殆尽,否则永生永世,只能够孤独的徘徊在这个世间,无法离去。 “十年了,他不会再来了,而且,十年来,在你的死去的时间里,每有过路车辆,都会发生车祸,轻者半身不遂,重者直接死亡。” “你已经害了很多人了,以后就放过他们吧,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以后我们就是亲人,把你的过去忘掉,和我走吧。” 徐娜认真的看着她。 眼泪再次流溢出来,女鬼不知道为什么捂着脸,她喃喃问道,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我还有资格得到救赎吗?” 女鬼缓缓伸手去握住徐娜的手。 她很害怕,但是她抓着徐娜的手,却感受到了异常的温暖。 而这时候,在徐娜的身后,有一辆车在快速的快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徐娜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天生神圣 “小心。” 女鬼大喊,立刻飞奔过去抱着徐娜,她想要保护她,然而或许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她只是一个魂魄,又如何保护这个女孩。 只是让人吃惊的,车冲过来的瞬间,却仿佛神来一笔似得,陡然从徐娜身边擦过,然后便是紧急刹车的声音,冲出去的车子紧贴着隔离带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惊魂未定的司机大声的怒骂道,“谁家的倒霉孩子!!站在大马路中央!你不想活了吗?要死离远点死!” “难道你没有看见人吗?” 而这个时候,陈欣桐的神情冰冷务必。 “你敢说你没看到这里有人?” 陈欣桐的身上的怨念缭绕着,似乎充满了杀意。 此时此刻,正在骂骂咧咧的司机只觉得浑身一冷,生生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似乎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自觉,他开车离开了。 “没事的,谢谢你。” 徐娜看着陈欣桐,朝着她微笑着。 看着这个微笑,陈欣桐喃喃自语, “该谢谢你的人,是我。” 随后在陈欣桐飞进了徐娜的身体里面,得到了徐娜的允许,她可以依附在徐娜的身上。 就这样,在这个地方徘徊了十年之久的陈欣桐终于得到了救赎。 而她们并不知道的是,在她们两个走后,她们之前所在的地方,不远处凭空现出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看上去似乎寻常无奇,只是他的双眸之中,似乎蕴藏着世事变迁和岁月沧桑,犹如凡尘仙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徐杨。 “她到底是谁?难道是那位的转世?” 看着徐娜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微微皱着眉头。 这个徐娜的来历并不一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恐怕是天上的谪仙,甚至有可能都不是谪仙,而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历劫数,或者人间有大劫,天生圣人出世。 但无论如何,她并不是坏人。 以自身感化恶鬼,这个徐娜我只会暗中保护她,并不会害她。 她这也是被我及时发现,如果被其他邪门左道的高手发现,恐怕她反而要倒大霉。 像她这样的神圣下凡,或者天生圣人出世,如果被人炼化,那人绝对能够凭空得到巨大的好处。 这种事情,乃是一些邪教最喜欢做的事情。 炼化那些气运鼎盛之人,借此弥补自己的气运。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先察觉到了她的出世,我自然就会暗中保护她,不会坐视她被旁门左道的邪教之人捉去暗害。 傍晚,徐娜回到家,她的身上,陈欣桐似乎飞了出来。 “欣桐,这里是我家,我的爸爸妈妈都在家,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你不要吓到他们。”徐娜有些歉意的说道。 “徐娜,放心吧,我明白的。” 陈欣桐点了点头。 一个普通人,看见自己飘在半空之中的生活物件,恐怕确实可以把人吓得半死了。 而且有的时候,到了一些阴气重的时辰,普通人也有可能看见鬼魂的本体。 如果让徐娜的爸爸妈妈看见陈欣桐的样子,恐怕真的能够把他们活活吓死。 和徐娜不一样,他们似乎真的只是普通人。 楼下,徐娜的爸爸在看报纸,徐娜的妈妈在盛饭, “爸妈,我明天去江铃家玩,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睡了。” 徐娜对她爸爸妈妈说道。 “嗯?去玲儿家做什么呢?”徐娜的妈妈好奇的问。 “这是秘密啦。”徐娜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说道。 “什么计划啊?”徐娜的妈妈忍不住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问道。 “算了,别八卦了,娜娜也不是小孩子了,小女生嘛,也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秘密了。孩子他妈,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徐娜的爸爸一边看报纸,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徐娜的爸爸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官居要职,上下吃的非常开,前途无量。 徐娜的妈妈则是大学音乐教师。 “就你多嘴。” 听到丈夫的话,徐娜的妈妈不甘的瘪了瘪嘴,但她最后也没有拒绝。 在家里面,作为一家之主,徐娜的爸爸说话还是非常管用的。 向爸爸投去感谢的眼光,徐娜随后笑着对妈妈说道, “妈妈,你就放心吧,不用问那么多嘛,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么?” 徐娜撒娇道。 “真是白养你了,你们父女感情串好的吧。” 徐娜的妈妈说道。 不过对于自己的女儿,徐娜的妈妈还是挺信任的。 徐娜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听话懂事的孩子,顽皮捣蛋这些熊孩子的事情从来不干,而且从小非常的善良。 小时候,见到小虫子,小蚂蚁被踩死,都会伤心痛哭。 而且徐娜从小非常聪明,学习成绩每次都是全班第一,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对于这样一个聪明又听话的女儿,徐娜的妈妈自然也是放心。 “嘿嘿,谁让娜娜是我的女儿呢,哈哈。” 徐娜的爸爸放下报纸,朝着对徐娜眨了眨眼睛。 徐娜的妈妈虽然不是全职主妇,不过烧菜的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吃饱了,爸爸妈妈我去做作业了。” 吃完晚饭之后,徐娜说完奔上楼。 “小心点,别摔着了。” 徐娜的妈妈忙不迭的喊道。 别人家的孩子,天天得父母催着做作业,而他们家徐娜,从来都不需要家长催着做作业。 回到自己房间里,徐娜把作业拿出来。 “徐娜。” 陈欣桐看着徐娜的作业本,轻轻的读出她的名字。 “挺秀气的名字。” 陈欣桐补充了一句。 “爸爸妈妈都叫我娜娜,但是我其实不太喜欢用娜娜这个名字啦,娜娜的话,太女孩子气了。”徐娜微笑着和陈欣桐说道。 “女孩子气?哈哈,你本来就是女孩子嘛。” 陈欣桐微微一笑。 “欣桐,明天和我去一趟无名岗吧。” “嗯,好的。” 陈欣桐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随后,似乎是情不自禁的,陈欣桐又开口问道, “娜娜,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无名岗吗?” 做鬼的十年时间里面,陈欣桐也听说过这个无名岗,那儿都是一些鬼魂野鬼,徘徊于世间,非常的凄惨。 因为孤魂游鬼的数量太多,无名岗的阴气非常重,甚至白天的太阳底下,都有些阴冷。 这些孤魂野鬼的怨念都非常大,晚上闹鬼不必多说,有些脾气差的,甚至白天有人经过的时候都出来闹事。 无名岗,加上墓里全都是那些怨鬼,虽然这个地方地段不错,但不少开发商都不敢在无名岗上或者无名岗的附近开发土地。 时间长了,无名岗就成了一处远近闻名的乱葬岗,甚至有些即使到了现在,有时候也有人到这个地方来抛尸。 至于这些尸体怎么来的,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死人,十个里面,九个肯定都是怨念深重的横死鬼。 第二天,徐娜带着陈欣桐再一次来到无名岗。 “你来了。” 无名岗里面,悠悠的声音响起,一个年迈的老者飘了出来。 “嗯,我想在这里建一个乐园,一个可以专门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笑容的乐园。” 徐娜把她所想的说出来。 “乐园?” 老人疑惑的看着她。 “这个乐园也会变成属于大家的家园,也给大家带来欢乐。” 徐娜认真的说道。 听到女孩的话语,不知道何时,从乱葬岗里面,飘出来一道又一道灰色的影子。 他们有的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女孩,有的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有的用嘲笑的目光看着她,也有用友好的目光看着她。 对于女孩的想法,老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忽然看向徐娜身边的陈欣桐。 “今天你带了一只女鬼来,她是?” 老人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她叫陈欣桐,和你们一样,也是苦命的人,我带她来,是想让她也住在这里,然后我们一起创建属于我们的家园,这个地方太悲伤、太沉闷了,我想把欢乐和笑容也带给你们。” 听到女孩非常认真的话语,老人愣了一下。 然后他只是微微翘起了嘴角, “这个地方,没有欢笑。” “不,任何地方都可以有欢笑。” 徐娜认真的说道。 她看着老人,小女孩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光芒,被这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没有人愿意在这儿建造乐园的。”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这样说道。 “会有人愿意的。” 女孩认真的说道。 老人看着女孩,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得出来。 “如果你真的可以建成乐园的话,这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老人最终这样说道。 “嗯嗯,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这儿带来欢笑的。” 小女孩笑着,笑的非常的开心。 在微笑之中,女孩抬起头,看着天空。 今天的夜空非常的美丽,天上的星星闪烁着,犹如一颗颗闪耀的珍珠。 小女孩抬着头,看着星空,然后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星星啊,星星啊,我想要一个乐园,一个能够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乐园。” 女孩喃喃的祈祷着。 第二百八十三章 挖坟倒尸 伴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让人难以置信的,她的身上竟然散发出来洁白的光芒,随后这光芒播撒着,竟然化作一道道光辉冲天而起。 随后这一道道光辉冲上天空,却又化作一场光雨坠落下来,在光雨之中,让人难以置信的,大地涌动,一座乐园仿佛凭空出现了。 随后这个梦幻一般的乐园里面响起一个又一个孩子充满了欢乐和喜悦的笑声,这些笑声汇聚着,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个已经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欢乐和笑容的地方,第一次出现了欢笑的声音。 耳边响起着这些孩子们欢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无名岗的墓地里面,一个又一个孤魂野鬼的双眸里面淌下了泪水。 “欢乐。。。。。” “笑容。。。。。”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孤魂野鬼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的感觉充斥在了它们的心头。 “我错了。。。。。” 一个怨鬼哭泣着,随后他整个人慢慢的淡去,然后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消失了。 然而又一个怨鬼带着泪水消失了,很快的,乱葬岗的上面,划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白光。 “谢谢你,孩子。” 泪流满面的老人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然后他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何时,徐娜的身影同样在渐渐的淡去。 “娜娜!” 陈欣桐紧张的看着徐娜。 然而此时此刻,徐娜只是看着她,淡淡的微笑着。 “欣桐,我们一起走吧。” 她轻轻的说着。 听到徐娜的话,陈欣桐整个人莫名的一颤,然后仿佛呆呆的点了点头。 而随后,徐娜却又转过头来,朝着一个方向说道, “她就交给你了。” 她的话语落下,随后牵着陈欣桐的手,徐娜和陈欣桐一起,化作两道白色的光芒消失了。 而在她们消失之后,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乱葬岗的边上。 这个就是我。 而此时此刻,我的目光看着地上,地上躺着一个恬静的熟睡着的小女孩,那样子正是徐娜。 只是现在的她,或许已经不是原本的徐娜了。 天生神圣下凡,终究不可能在人间久留。 至于她到底是谁,我的心里面虽然有所猜测,却并不能够肯定,至于她下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超度乱葬岗这些孤魂游鬼吗? 或许是的,或许不是,只是谁又知道呢? 。。。。。 “姜哥,今天郭家镇,老黄头的女儿要下葬了” “什么?!你们打她的主意?!” 莫大头被黑子的话吓了一跳。 老黄头的女儿才二十出头啊,而且同时乡里乡亲的,做这个的老一辈的规矩里面,不掘熟人的坟头! 不过虽然如此,老祖宗的老规矩,又臭又烂,现在这个年头,只求发财,谁还管这个。 这些干盗墓的,只要有财发,他们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 莫大头坐在屋里沙发上点燃一只香烟,猛吸一口,然后沉着的说道, “黑子,你先赶紧找买家去。” 迫于生活,单纯的盗取陪葬品可能连生活都无法保障,所以这帮盗墓贼有时候甚至连贩卖尸体和骨灰的勾当都干。 莫大头坐在沙发上想着一些事情,而黑子已经开始打电话找起买家了。 黑子做事一向很有门道,而且一张嘴巴这个哥哥,那个老板的,非常能说会道,很吃得开。 果然,没有多少的时间,他就联系到了买家。 挂了电话,黑子笑嘻嘻的搓了搓手,然后向着莫大头开口说道,“哥,买家找到了”。 看着他那猥琐的表情,莫大头大概知道这次的生意显然是非常不错,对方给的价钱显然不低。 “买家出多少?” 莫大头熄灭烟问道。 “哥,我说出来你别被吓到!你听好喽,三十万!但是买家今天就要。” 黑子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他两条眉毛都笑的怼在了一块。 “三十万?!!” 莫大头惊的猛的站起来。 干了这么多年倒卖死人的行当,卖的死尸虽然不少,可最高也就5万,其中甚至有一些多年不腐的干尸和毛粽子! 可这一次买主居然开出三十万! 三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莫大头隐约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转念一想,三十万的价格,便是他,一时间也有些按捺不下心中的激动。 “三十万啊!” 莫大头踟蹰着,随后他站起身来,踱着步子,目光忍不住的看了看窗外,今天是阴天,天空阴沉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莫大头的心里面充满了犹豫和激动,一时间心虚根本平静不下来。 阴天是不适合开棺盗墓的。 干这一行,最忌讳这样的就是阴雨天气。 一来,这一行的老祖宗有说法,阴天死去的人灵魂都会从阴间回到阳间的身体里吸收阳气,以此供给阎罗王,这样做下辈子就能投个好人家。 二来,阴雨天气,万一打雷闪现,尸体见了雷光,当场就会诈尸变成粽子!最是危险要命! 莫大头拿起茶几上的香烟,又点燃一根,吸上一口,随后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今天不行,老祖宗的规矩不到逼不得已不能坏,改明天吧,明天天气好点,见了阳光,我们就去挖尸。” 然而莫大头的话语刚刚落下,黑子却是急急的说道。 “哥,不行啊,刚刚买家说了,就是今天要,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价,明天就不要了。” “哥,三十万啊!” 莫大头眉头皱了一下, “给买家打个电话再说说,你该知道咱们这行最忌讳这样的天气。” “钱可以不要,命只有一次啊!” 莫大头前面的话说完,随后又叮嘱道。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了。 现在不像以前,以前大墓多,随便挖一个大墓,挖出来一些古代的宝贝,就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现在的大墓少了,没有一些厉害的分金定穴的本事根本找不到,就算有也被国家保护着,或者被政府自己给挖了。 所以现在盗墓的日子非常难过。 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干这些倒卖尸体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黑子和莫大头都是有家室的人。 虽然都知道干这个没什么好下场,但是最起码不能违背祖辈的规矩,不能够将这些不该带的晦气带回家。 而且至少你得将自己娃娃养大成人吧! 很快的,黑子和买主再一次通了电话,但这一次,黑子的神情紧张到了极点,他急忙向莫大头跑过来,直接就开口说道, “哥!买主说今天就要,如果咱们愿意干这一票的话,买家愿意出200万!!” 200万?! 听到200万的瞬间,莫大头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一方面是因为两百万的价格实在太诱人,另一方面,他却是在犹豫,在思索,在恐惧! 两百万!! 此时此刻,莫大头的脑子里面都有些慌张了。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这具尸体,这里面究竟又有些什么样的玄虚?!而就在莫大头犹豫不决,神情惊疑不定的时候,黑子咬咬牙,开口说道, “哥,咱就干吧!这可是200万啊,错过就没机会了!!大不了折寿几年,有这200万,兄弟以后都不用再干这个了!” “挖坟倒尸不能干一辈子的!咱们拿了两百万就去做生意!以后金盆洗手都可以了!” 听到黑子的话语,莫大头心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是的! 挖坟盗墓,不能够干一辈子的! 也是时候发一笔横财,然后金盆洗手了! 在黑子的一再劝说下,莫大头最终禁不住诱惑同意了。 他猛吸一口烟,然后从那已经有几个大洞的破沙发上站起来,接着朝着黑子开口说道, “黑子快去准备家伙,记得多带点纸钱,还有把老爷子留下的那些东西也带上。” 黑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这个自然。” 吩咐完了他,莫大头也没闲着。 他得去打听他们把尸体抬去哪座山去埋了。 莫大头假装成帮忙送葬的去了老黄家里。 刚走进老黄家的院子,莫大头就听到了老黄头和他媳妇的哭喊声,一时间,他心里面有些恻隐。 虽然他莫大头是一个盗墓挖坟的。 但是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莫大头拎着一壶白酒走上老黄头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老哥节哀顺变啊,不要太难过了。” 老黄头听见声音,他转头用模糊的视线看了看莫大头,然后抬起右手擦了擦眼睛里婆娑的泪水,然后哀嚎着说道, “我女儿死的太冤枉了,她死的冤枉啊!” 听到老黄头的话语,莫大头心头一颤。 这个时候,他心里面已经忍不住有些猜测了。 买家为什么这么高价要老黄头女儿的尸体,恐怕真里面真的有些说不清的冤屈吧。 对方急着消灭尸体,就是消灭线索和证据啊!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下午4点多,大伙儿合力把老黄头的女儿装进了棺材。 莫大头来到棺材一侧准备替老黄头的女儿送最后一程。 当六个人合力抬着黑棺红盖的大棺材出来的时候,莫大头心里莫名的一阵发毛! 历来棺材的棺盖和棺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底部才是红色的,红盖太喜,和死人犯冲! 第二百八十四章 香尸 而且当莫大头趁着众人抬棺的时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老黄头的闺女,穿着火红的大寿衣躺在棺材里面,一张俏脸煞白的吓人! 只一眼,莫大头差点一口凉气直上脑门! 沿着县城的主大道,莫大头们从人民路来到了县城的水库头。 在水库的上方就是一座座的坟山,莫大头们从加油站下方的坟山门口走了上去,两端的松树遮挡着好多的坟墓。 一路的鞭炮声和哭喊声连天,炮仗是给死人开路,和古代的白色死气灯有异曲同工之妙。 嘈杂的声音早已经让莫大头的耳朵有些受不了。 但是为了能赚到钱,他也只有勉强忍受着这样的杂乱。 当莫大头跟着众人抬着棺材来到山顶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 这里居然还是一块风水宝地。 虽然莫大头并没有精深的学习过分金定穴的本事,但是挖坟倒斗这么多年,他虽然不懂风水,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就算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啊。 对地术分水一道,莫大头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座山呈现出左右蜿蜒,乃是神龙摆尾,山顶的左侧靠水库,乃是俗称的蜻蜓点水,上下右合乃是极品宝穴。 只是到了地头,让莫大头无语的是,老黄居然在一座蜻蜓点水穴的旁边挖了坑! 到了这一刻,抬着棺材的莫大头终于忍不住了,赶紧开口说道, “老黄你是不是疯了,宝穴不用,你再这儿边上挖什么坑,你请的什么地师啊!” 听到莫大头的话语,老黄头的脸色有些黯然。 “地师说了,那儿已经埋了人了,是个不知道多少年代的老墓,不过我们家月月出身穷苦,能够给这样的帝王将相为邻,也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老黄头的女儿出生贫穷,又英年早死,本身气运太衰,若是真的有极品宝穴,恐怕反而无法受用,现在这样倒也正巧合适。 由此可见,这个地师倒也有些本事。 一念及此,莫大头倒是觉得自己孟浪多事了。 把老黄头的女儿下葬之后,众人便就回去了。 莫大头趁乱赶紧下了坟山,然后在公路上招了一辆便车顺路回家。 回到家里,莫大头顾不得喝上一口热茶,便从灶房里拽出在帮自家媳妇做饭的黑子。 他喘着大气,清了清嗓子,便给黑子说起自己碰到的那些怪事。 到了这一刻,黑子也是看得出来,自家的大哥显然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但听到莫大头说完,黑子皱了一下眉头,说句老实话,他的心里面其实也开始有些犹豫了。 但过了一会,想到两百万的巨款,他又开始小声劝说莫大头, “哥,咱就最后干一票,这票完了怎么在也不干了,咱们俩这些年也是死里逃生多少回了,我就不信,咱兄弟两个还能都折在这一桩买卖上?!” “这。。。。。” 莫大头有些沉吟了。 看到自家大哥还是在犹豫,黑子一时间也是有些急了。 莫大头有些怕了。 干了这么多年盗墓,他还是头一次怕成这样,这件事蹊跷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他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曾经救了他很多次。 看着自家大哥,黑子咬咬牙,最终大声的说道, “哥!你到底敢不敢干,不敢干的话,把埋死人的地方告诉我,我一个人去!万一我出事了,家里面的老婆孩子就由哥你照顾了!” 听到黑子这么一说,莫大头叹了口气。 最终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咱两兄弟一起干了这么多年,哪能让你一个人去,要死也是一起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啊。” 莫大头话说道这儿,顺势从口袋中拿出一根香烟点燃猛吸起来。 天渐渐黑了下去,夜幕笼罩了大地,寂静的深夜渐渐的降临。 深夜里面,早已经做好准备的莫大头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莫大头和黑子坐在白色面包车里抽着烟,到了这个时候,莫大头似乎还在犹豫。 “哥,赶紧动手吧,鸡鸣不挖尸啊。” 黑子已经有些焦急了。 莫大头猛吸了一口,随后直接把还剩半根的烟头丢出车外。 “黑子,你从加油站那上去,我开着车从工地后面绕上过去。” 莫大头小声的说道。 黑子赶紧点了点头。 他下车,左右观察了下,然后迅速从加油站旁较低的一段爬进了坟山。 莫大头迅速开车经过加油站,来到一公里外的工地之后,关掉车灯,从下方小路开了进去。 从溪水小路开车上去,看着黑夜之中,左右到处都是的坟墓,让人很不舒服,溪水的流水声和车子引擎的声音都有些沉闷,莫大头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慌张。 他心里面有一种感觉,今晚恐怕说不得真的会出事。 他心里面不断的暗暗祈祷着。 经过一番的折腾,莫大头终于开着车,来到了坟山顶,黑子已经等在那边了。 看见莫大头上来,黑子急忙跑过来,随后打开车门,从后面拿出大包,拿了铲子和铁锹准备开始挖坟。 “黑子,咱们速度点干,这离公路不远容易被发现。” 莫大头两人来到老黄女儿坟前。 因为离公路太近也不敢点蜡烛,只能借助手机的微弱灯光,看看周围的情形。 当莫大头照到墓碑上的时候,上面清晰的写着黄强之女黄月墓。 “就是它了,赶紧挖。” 莫大头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 随后他从黑子手上接过一把锄头,两个人直接就开始挖了起来。 常年从事挖坟盗墓的勾当,莫大头和黑子挖土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新坟下去,都是松土,特别容易挖掘,两个合力,很快就刨了一个深坑。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挖了好一会儿,莫大头和黑子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因为他们两个明显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莫大头和黑子合力已经挖下去三米多深,可却不见棺材! 这怎么可能?! 莫大头和黑子对视一眼。 两人的脑子里面几乎在一瞬间闪过同一个可能性! 难道买家找了不止一个人干这件事,已经有人在他们之前把棺材挖走了? 可这坟头根本没有被人挖过的痕迹啊。 如果是深夜掘坟,根本不可能处理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 “哥,是不是他们没把棺材埋进去啊?” 黑子擦擦额头的汗水,两个人刚刚合力挖坟,一口气挖了三米深,显然他已经累的够呛。 然而莫大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对。” 莫大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亲眼见棺材埋下,之后他才离开的。 “不可能的,有点不对劲!我亲眼看见老黄头他们把棺材葬下去的,我还搭了一把手。” 莫大头说道。 这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莫大头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急急的朝着旁边一看,黄月墓地旁边还有一座古墓! 莫大头赶紧拿起手机往左边照去。 “怎么可能?!” 这一照当场不得了,莫大头震惊的当场都喊了出来。 黑子听见莫大头突然尖叫,他心头一惊,也是急忙跑到莫大头身旁,“哥,怎么了?!” 莫大头松开手中的锄头,浑身颤抖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颤抖的退去。 这个时候,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他嘴里还恍惚的喃喃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到底怎么了?!哥你别吓我啊!” 这一刻,黑子也是被自家大哥吓到了,他惊慌的看向四周。 这个时候,莫大头咬紧自己的牙齿,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看着黑子说道,“看旁边的古墓!” “古墓?古墓怎么了?!” “不见了!” 这一句话,莫大头几乎是用无比惊恐的声音喊出来的。 “啊!!” 这一句话下去,黑子当场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惊恐的两兄弟顿时都瘫软在地上,紧紧靠在一起。 “哥,你别吓我啊!” 黑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莫大头知道他很难相信自己的话,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旁边的确是有一座古墓的。 可现在古墓真的不见了。 这一刻莫大头的背部已经被一身冷汗所打湿了,夜里的虫鸣声更加让莫大头的心中感到不安,周围不知道何时,有一种诡秘的寂静,似乎笼罩着什么无比可怕的不详。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大头和黑子四处张望的时候,黑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忽然指着两个人挖棺材一旁的树丛里,他颤抖着说道, “哥,你看,棺材……棺材!” 莫大头心头一颤,目光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副红盖黑底的大棺材安安静静的就摆在那里。 莫大头和黑子对视一眼,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了。 但这个时候,两个人紧紧握着锄头,竟然站起身来,全部都缓缓向棺材走去。 来到棺材旁边,莫大头颤抖的手从衣服袋子里面掏出手机照了照棺材,依旧是黑底,红盖,没错,显然就是装黄月的棺材。 “哥,要不要打开?” 黑子咬着牙齿。 这个歌时候,他颤抖着,从自己的兜里面掏出来两个黑驴蹄子。 第二百八十五章 阴德 这两个黑驴蹄子是老爷子留下来了,传说乃是一只百年毛驴精身上砍下来的两个,乃是千金不换的宝物能够降服尸煞。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都走到这儿了,岂有放弃的道理。开棺!” 莫大头知道这件事有很多地方很诡异,但是既然棺材就在眼前,两百万就快到手,何不拼一拼。 今天就算是真的有粽子从棺材里面跳出来,他莫大头也要和她斗一斗! “你去把铁锹拿来,我们直接撬开他!” 听到自家大哥的话,黑子急忙跑去旁边刚刚挖坟的地方,拿了铁锹来。 经过几分钟的忙活,棺材上的棺钉被莫大头和黑子都拔了出来。 然后莫大头和黑子走到棺材一侧合力推开了棺材。 推开棺材后,莫大头用手机照了照棺材内,棺材内果然躺着一个死人,确实是他们要挖的黄月。 可让莫大头和黑子吃惊的是,这个时候,他们也才发现,黄月明明都已经死了三四天了,都下葬了,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尸斑,更加不要说腐烂的痕迹了。 而且非常诡异的是,莫大头忍不住的有一种错觉,黄月下葬之后,似乎皮肤变得比原本更加的紧致水润了,仿佛变漂亮了。 这一具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好像并没有死掉,而只是沉睡了一样。 “哥,真是奇了,这难道是香尸?” 这个时候,黑子也是忍不住的惊叹一声。 传说之中,香妃死后,身体不腐,容貌依旧永驻保存,犹如生前一样,依旧绝代芳华。 这黄月竟然和传说之中的香妃一般无二? 但这个时候,莫大头却是猛的用力一巴掌拍在他脑后, “别好奇了,一个死人,再漂亮能够娶回去当老婆使?!赶紧把尸体抬走!” 被自家大哥一巴掌盖脑袋上,黑子一个哆嗦,也是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合力,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棺材内的黄月抬到了车上。 然后两个人下来,又把坟前挖出的土都给填了回去,借着手机的灯光,两个人检查了一下,尽量把线索和细节都处理了一下。 至于棺材,莫大头和黑子仿佛是刻意遗忘了一样,并没有埋到土里,还是丢弃在那草丛中。 莫大头和黑子一上车,莫大头就迅速发动车子,然后油门一踩,下山去了。 黑子坐在副驾驶位上,点燃一支香烟,声音之中难掩激动, “哥,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发财了吧!” “两百万,不是这么容易拿的。” 这个时候,莫大头却是这样说道。 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事情恐怕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指不定还得出幺蛾子。 原因很简单,这一口棺材,为什么会自己跑出来? 但是会发生什么事,莫大头却不知道。 他和黑子的兜里面,都踹着一个老黑驴精的蹄子。 车子行驶着,莫大头忽然摸了摸兜里面,烟没了,他随口说道, “黑子,给我点根烟。” 听到自家大哥的话,黑子赶紧点了点头,抽了一根,递给自家大哥,然后拿出打火机。 而就在黑子给莫大头点上一根烟,莫大头吸了两口,刚刚缓缓劲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在身后死死盯着自己。 莫大头知道,自己的直觉恐怕并没有错误。 但是他看了黑子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回头看。 莫大头当然却不敢回头去看,他不知道看自己的人是车外的,还是车内的黄月。 但他更知道,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最合适的应对方法,就是无视。 不要回头看,也不要搭理他们,你做你的事情就好。 莫大头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猛的冲出坟山,然后向外城开去。 “黑子,赶紧打电话联系买家。” 莫大头的声音有些沉重,他已经不想在参合这破事,只希望赶紧拿到钱,然后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城市生活,再也不干挖坟倒斗的事情。 两百万,两个人分,一个人也有一百万,足够用来做一些正经的买卖了。 黑子打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电话打完之后,他朝着莫大头说道, “买家说就在外城的阳城路交货。” 听到黑子的话,莫大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当莫大头和黑子两人开车来郊区岔口的时候,莫大头突然一脚刹车,当场把车停了下来,然后他仿佛惊慌不定似得,左右看了看。 因为莫大头一脚猛踩刹车,黑子一脑袋当场磕在前面了,他摸着头吃痛的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莫大头没有理会他,而是前后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惊魂未定的看向他开口道,“刚刚,刚刚我好想看到一个人了。” 说是看到一个人,其实是撞到一个人了。 黑子当然明白自家大哥话里面的意思,一时间,他也有些惊慌。 但是随后,他透过车窗,前后左右看了看,借着灯光,他看的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 黑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哥,你怎么了,今晚老是疑神疑鬼的。” 黑子埋怨了一句,显然他也有些受不了莫大头今晚这个惊疑不定的样子。 “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莫大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再一次发动车子,从老路向外城驶去。 “砰!” 然而车子上路不到十分钟,突然间,一声巨响,整个车子都震了一下! 莫大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因为就在那一刻的瞬间,他清晰的看到,那漆黑公路上原本空无一物,但是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背对着他和黑子,因为刹车不急,他狠狠的撞到了那个女人。 莫大头赶紧踩煞车停了下来。 这一下子,莫大头和黑子都愣在那儿了。 “哥,刚才是什么?真的撞人了?” 黑子声音有些颤抖,这一次,他同样看的清清楚楚,他整个人一时间都有些呆滞了。 莫大头同样惊恐呆滞的没有说话。 因为这一次,他看的很清晰,虽然没看到人长什么样,但是那身长裙莫大头记得很清楚,和车内的尸体黄月是一摸一样的。 “是黄月?!” 莫大头紧紧捏着方向方,背后已经惊出一声冷汗,他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随后莫大头慢慢的把头伸出车窗外,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莫大头的面前, “你这是在找我吗?”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女人的脑袋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脑袋转过来,正是黄月,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煞白的脸。 莫大头和黑子死了,车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司机肇事逃逸,他们两个的面包车车头都被撞得粉碎,车里面的两个人当场被撞成了一团肉酱。 。。。。。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陆贺和蒋斌抱着厚重的课本走在教室通往食堂的路上,看着涌向食堂的人群,陆贺不禁抱怨道, “今天又抢不到吃饭的位置了。唉,走吧,咱们先回宿舍,待会再来。” “别呀,一会儿宿舍,一会儿食堂的,你不嫌烦呀。再说了我现在又累又饿的,我不想跑来跑去了。” 蒋斌回应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去挤食堂吧?” 陆贺皱皱眉回答说。 “走去看看,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咱们找个空位子呐!” 蒋斌笑嘻嘻的说道。 “唉!” 陆贺叹了口气,陪着蒋斌向食堂走去。 不过听到蒋斌说道“死”字,陆贺的心头不禁的一颤。 掀开食堂的门帘,一股热浪参杂着令人反感的噪声扑面而来,两人瞬间出了一身细细的汗水。 “我去!今天怎么这多人啊!” 蒋斌和陆贺在门口愣了一下,就被人流推进了食堂。 食堂十多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阿姨们在窗口里手忙脚乱的打饭。 而偌大的用餐区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用餐的同学,前一个同学刚走,后面三四个同学一拥而上,争抢那个空位。 “这么多人,哪还有空位子?” 蒋斌四处张望,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看来中国实行计划生育是对的。” 陆贺打趣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赶紧找位置,吃晚饭我还要开黑呢!” 蒋斌一边带着陆贺穿梭的拥挤的用餐区,一边嘀咕道。 陆贺不再言语,也抱着一丝的希望在到处寻找着空位。 “贺子,那有空位。” 蒋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完丢下陆贺拼命的向前挤去。 陆贺顺着蒋斌的目光看去,果然在用户餐区靠墙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空桌子,与人山人海的食堂显得格格不入,一根粗大的承重柱正好挡在桌前,柱子的阴影正好投在桌子上面,又在角落里,显得有些昏暗。 “这小子眼真贼!” 陆贺心中也是高兴,随即跟着蒋斌挤了过去。 “哈哈,跟着哥没错吧!”蒋斌把书丢在桌子上说,“走,赶紧打饭去,不然待会没什么好菜了。” “恩恩,走吧。我也挺饿的。” 陆贺也丢下了书,再次挤进人流中。 一上午满满的四节专业课,确实让人吃不消,陆贺也想早点吃完饭回宿舍休息会。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诡异的店铺 可是在陆贺转身去打饭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餐桌上的标签。 一张手掌大小血红的圆形标签纸上印着白色的标签号“14”。 圆形标签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诡异的血红,那么的耀眼,配着白色的“14”,让陆贺看这个格外的不舒服。 最近繁重的学习任务让陆贺有些疲惫了,晃了晃头,跟上了蒋斌。 买了一荤一素一汤,陆贺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回去,走到消毒餐柜前,陆贺取了两双筷子,因为他知道每次和蒋斌吃饭,蒋斌总是不拿筷子,已经成了习惯。 取了筷子,陆贺向14号餐桌走去,现在的食堂人渐渐的少了。 陆贺来到14号餐桌,蒋斌已经在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你小子怎么今天开窍了?知道自己拿筷子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多拿了一双。” 看到蒋斌没等自己,陆贺抱怨道。 “这双筷子不是你拿的吗?我来的时候见桌上有双筷子,以为是你帮我拿的就用了。” 蒋斌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是呀。我比你晚一点,怎么会提前拿好筷子啊?” 陆贺很纳闷,他发现蒋斌正在用的是一双一次性竹筷子,而自己手里的是消过毒的普通木筷子。 而且周围同学用的也适合自己一样的消毒木筷子,没有用一次性竹筷得了。 “愣着干嘛?赶紧的。” 蒋斌见陆贺在一旁愣住,催促道。 “哦哦!” 陆贺这才缓过神,动起了筷子。 没用多少时间,两人吃完了,收拾了餐具,抱着书回宿舍了。 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来, “咦?今天怎么有人在这张餐桌上吃饭了?” 阿姨嘀咕了一句,还是把14号餐桌擦拭干净,离开了。 只有那餐桌标签发着诡异的血红光芒。 再回宿舍的路上,蒋斌就不停的和陆贺唠叨昨天怎么被队友坑了,输的有多么的惨,今天一定要翻盘。 陆贺只能叹口气,苦苦一笑。 “张章,快快,搞起来。今天我一定要拿MVP。” 刚进宿舍门,蒋斌扔下书,就吵吵着对室友张章说道。 张章倒是配合着跳下床来,坐到了电脑前,和蒋斌玩的不亦乐乎。 陆贺很无奈,收拾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最近的学习任务,让陆贺感到力不从心,不久就昏昏的睡着了。 “别动我的筷子!”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被吵醒的陆贺有点不乐意,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才知道,刚才是蒋斌说的梦话。 “张章呀,蒋斌今天怎么了?他可是从来不睡午觉的,怎么今天突然睡午觉,还睡的这么死?”陆贺问道。 “谁知道呀!游戏还没玩到一半他就说困死啦,丢下我自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害的我游戏又输了,还被队友骂。。。。。” 张章抱怨道。 “算啦!不睡了,起床上课去了。蒋斌,起床了,该去上课啦!” 陆贺下了床,见蒋斌没反应,又走到蒋斌床前,摇了摇, “蒋斌,醒醒,上课去了。” 谁知道蒋斌非但没醒,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这小子今天反常呀,属猪了?!” “算了,不叫他了,让他睡会吧。咱们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陆贺和张章拿上课本匆匆走了。 只留下蒋斌一个人在床上瑟瑟发抖。。。。。 “砰”一阵狂风将宿舍的窗户吹开了,继而席卷了整个宿舍,宿舍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许多。 蒋斌再次将被子裹得紧紧的。 “嘿嘿,蒋斌,午饭好吃吧!嘿嘿。。。。。” 一个声音在冷清的宿舍突兀响起。 “嗯嗯,还可以的。” 蒋斌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蒋斌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地裹着被子环顾着宿舍。 空空的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就是房顶电风扇“呼呼”的风声。 突然间蒋斌一阵的发抖,因为现在是十月份,虽然天气有些热,但是也用不着风扇,还有蒋斌意识到他和陆贺中午回来的时候电扇根本就没开。 就算他们开了,陆贺上课前也会关上的。 陆贺一向提倡节俭,每次出门必将检查宿舍的电器。 但是现在。。。。。 蒋斌蜷缩在床上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 “可能是陆贺今天忘记了吧” 随后他再次偷偷的看向电风扇,只见风扇静静地挂在天花板,根本没有转动。 “难道自己看花眼了?” 蒋斌自言自语道, “算了,赶紧去上课吧。” 蒋斌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关上宿舍门上课去了。 “噶、噶” 宿舍的电风扇缓慢的转动着。。。。。 “蒋斌,你没事吧?” 陆贺见蒋斌来上课就问道。 “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蒋斌答道。 “没事就好,上课吧。这节课重点很多,你要精神点。”张章在一旁答道,“别像中午打游戏一样,坑死我了!” 蒋斌脸上僵硬的笑了笑,没有言语。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蒋斌,走吧。去吃晚饭了。待会回宿舍再陪我打一局,让我赢一次。”张章催促道,“陆贺,别学了,在学都傻了!” “好好,别催了。这就走。”陆贺收拾完,叫上蒋斌和张章向食堂走去。 晚上就餐的人比中午少了很多,所以饭桌空了很多,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出食堂。 “走吧,找个位子把书放下。”陆贺进了食堂说道。 “那就先找位子吧!快点的。”张章貌似有些着急了。 蒋斌还是没有说话,径直的走向就餐区。陆贺看着蒋斌走的方向有些熟悉,没错,蒋斌朝着14号餐桌走去。 陆贺有些反感,刚想叫住蒋斌,让他换个餐桌,但是蒋斌已经将书放到了14号餐桌上了。陆贺和张章只好跟着,也将书放下了,陆贺刻意的用书挡住了血红的餐桌标签,然后各自去买饭了。 “谁让你用的这双筷子?这是我的,别动我的筷子!” 蒋斌冲着张章怒吼道,一把将张章手里的筷子抢了过来。 蒋斌的吼声引来了四周无数的目光。 “你们这是干嘛?不就是一双筷子吗?我多拿了两双,用这双。” 陆贺买饭回来,赶紧圆场。 “谁稀罕这一次性筷子,你要给你就是了,我还嫌不卫生呢!” 张章接过陆贺递过来的消毒筷愤愤的说道。 “一次性筷子?哪来的一次性筷子?” 陆贺转身问张章。 “就是我打饭回来,见桌上有双一次性筷子,以为是你们拿来的,所以就用了。” 张章边吃边答道,“谁稀罕呀!” 蒋斌猛然抬头,瞪着双眼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张章。 张章突然感到一阵的阴冷,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蒋斌,别用了。张章刚才已经用过了,多不卫生呀。来换一双吧!” 陆贺说着将一双消毒筷递了过去。 蒋斌又猛然转头,用死气沉沉的目光看着陆贺,陆贺不住的一阵冷颤,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人总是健忘的,一段插曲过后又恢复了正常。 回到宿舍,蒋斌和张章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热火朝天的打起了游戏。 陆贺对此感到很无奈,刚刚还在吵架的两人,现在又成了一会好基友,开团坑队友,玩的不亦乐乎。 夜渐渐深了,大家都洗漱之后,爬睡觉睡觉了。 一天的疲惫让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十二点刚过,宿舍里就鼾声四起,还有时不时的磨牙声。 忽然,宿舍中刮起一阵阴风, “嘎嘎” 宿舍顶的电风扇又缓缓地转动起来。 “嘿嘿。。。。。” “别动我的筷子!” 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在宿舍回荡。 连续的意外,陆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和宿舍里面的其他人不一样,他奶奶曾经是村子里面跳大神的,对这种东西略微也知晓一点。 只是他没有办法。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升起, “要不上淘宝看看,有没有捉鬼的东西卖?” 他拿出手机,输入捉鬼这两个字,让人无语的是,下面果然出现了一大堆,但陆贺翻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骗人的。 不过仿佛是在不经意之间,他看见了一家店铺, “玉帛园。” 玉帛乃金银财物。 以玉帛为名,这个店铺的名字也真是古怪的厉害。 但是当他点进去之后,手机里面竟然自动弹出一个对话框。 “客服,江佳欣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看见这一句话,陆贺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输入了进去,告诉了对方。 很快的,对方回消息了。 “去店铺里面,找到天师降鬼咒,价格十件善事,你拍下就可以了。” 看见对方的回话,陆贺犹豫了一下,又回答道, “价格十件善事是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回复, “意思是,你拿到降鬼咒解决困境之后,必须去做十件善事,否则你会一直走霉运,直到你做完十件善事。” 看到对方的回答之后,陆贺愣了一下,然后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说真的?” “反正不骗你钱,你大不了试试呗。” 看到对方的回答,心痒痒的陆贺忍不住退出对话框,从店铺宝贝之中找到天师降鬼咒的字样,然后选择了立即购买。 第二百八十七章 化妆入殓 果然上面写的是价格十件善事,而且让人惊讶的,当他点下立即购买的瞬间,淘宝直接跳出一个提示框, “支付完成。” 看到这一条提示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陆贺心里面有点紧张, “不会是骗子吧,给我下了什么病毒软件,可以盗刷我的支付宝。”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他的面前突然间亮起一道微光,随后一张土黄色的符纸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看着这一张突兀出现的符纸,陆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鉴于亲你是新客户,我们为您提供一次便利服务,这一张降鬼咒附加了自动发动的效果,只要你接近想要对付的厉鬼,符咒就会自动发作,将厉鬼直接摄拿。” 兑换框再一次弹出。 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对话框,陆贺一时间却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终于回过神来,他输入道, “我怎么不知道厉鬼在哪里?” “很简单,它就在食堂14号餐桌上,你去食堂走一圈就成。” 看到对话框的回答,陆贺赶紧从床上起身,然后不顾舍友们的惊讶,直接出门了。 此时此刻,食堂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 但陆贺只是自顾自的朝着14号餐桌走去,他的兜里面揣着那一张土黄色的符纸。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甚至还没有走到14号餐桌的前,他的裤兜里面突然一热,随后一声惨叫响起在他的耳边。 “敕令,摄!” 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后陆贺看的清清楚楚,14号餐桌上凭空出现了一道黑气,这一道黑气飘飘忽忽的,直接被吸进了桌上的一张土黄色符纸里面。 而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张土黄色符纸,分明就是自己裤兜里面的那一张。 “真的有用!!” 陆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他明白,自己恐怕真的是无意之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电商时代的到来,使得实体店铺面临巨大的冲击,玉帛园虽然特殊了一些,但自然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 这种线上线下,通过网络交流的模式,毫无疑问,能够更好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当然这也是给武当山那些年轻一辈弟子一次磨炼的机会。 现在玉帛园的客服,都是由武当山年轻一辈子弟子充当的,至于捉鬼画符这些服务类的项目,都是由武当山上的真人级别的高手搞定的。 这也是让他们多练练手,省的他们一天到晚憋在武当山上没事干。 一群好好的道门真人,天天打游戏打牌,实在有失体统。 。。。。。 张勤掀开罩在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一张十七岁少女的面容。 少女死于自杀,割腕自杀。因此她的脸色惨白中带着一种干瘪之色,令人看了颇为揪心。 张勤只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好好的活着多好,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呢? 他拿起一块海绵,沾了些热水给冻硬的皮肤解冻,并为少女清洗一下面部。 然后,他会以他精湛的化妆技术,令少女的惨白遗容变得祥和,端庄起来。 张勤在殡仪馆工作,他的职责便是为死人整容化妆。 这是殡仪馆里公认最累、最脏、最不为人理解的岗位。 整容化妆使死者遗容端庄、祥和、尊严的呈现在家属面前,令家属哀痛之心灵得到疗抚。 按张勤的说法,给活人化妆是个性化服务,而给死人化妆是维修服务。 给活人化妆是门艺术,给死人化妆只是一种手艺。 只要涂上厚厚的粉底,再对原有的五官加以修补,别让人看了害怕难受就成了。 如果碰到死得惨的,则需要先通过缝补、粘贴、拉皮、接骨,填充,安装假器官等手段。 比如缺手缺脚的,可以用一些石膏假肢穿在衣服里。 脸部塌陷的,则用纱布支起坍塌的面容。 嘴部裂开的,则用针缝好,用一种肉色贴纸覆盖,再加上层厚粉。 只是这些手法都粗糙的很,毕竟死人是不会再在意自己的美丑的。 但经过修整化妆,除非有人去捏死人的脸,扒死人的衣服,或者贴近了使劲看,一般都看不大出来。 只是整容的效果以及所用的手法,要看家属出多少钱而定。 钱给的多,就算脑袋缺一块都能修得上。 张勤拿起粉饼,准备将一层厚厚的粉底扑在少女脸上。 谁知粉底刚刚扑上女尸的额头,少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灰白散乱的瞳孔瞬也部瞬的盯着张勤。 张勤手一抖,粉饼掉在了地上。 死人睁眼! 张勤狂跳的心里冒出行里尽人皆知的一句话,死人睁眼,丧师收手。 这里的丧师是以前行里人对自己职业的一种戏谑的称谓。 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 按古老的规矩,一旦死人睁眼,丧师应立刻停止化妆,用手合上死者的眼帘,再闭目于胸前击掌三次。 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尸体旁边,并且尽快火化尸身。 否则便会出现可怕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后果则流传着许多版本。 有的说死尸会复活。 有的说会被冤魂缠身,死于非命。 有的说会被鬼魂附身,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有的说会引起可怕的瘟疫。 怎么办?! 张勤哆哆嗦嗦的将那双诡异的眼睛合上,闭目击掌三次。 心里还在嘀咕,下面该怎么办?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以前不知给多少死得很惨的人化妆整容,可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 人死了,眼睛怎么可能睁开?! 他倒是经常看见人死了,眼睛一直瞪着闭不上的,那是死不瞑目! 但是人死了,眼睛闭上了,再自己睁开的! 这尼玛就吓人了! 化还是不化? 化吧,他心里实在有些发毛,可不化吧,他刚刚收了家属2000元的好处。 最近打牌总是输钱,他实在不愿意把这2000元白白退回去。 更何况,如果把家属惹毛了,将他私下收钱的事说出去,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青天白日的,总不会真的闹鬼吧?! 张勤喘了三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但当他重新拿起粉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他不得已用另外一只手撑在停尸台上,这才能使右手粉饼上沾着的白粉不至于散落得哪里都是。 他双眼紧紧盯着少女的眼睑,紧张而犹豫的将粉饼扑在女尸的脸颊,仅仅是一下,那尸体的双眼又赫然睁开! 同时,张勤只觉得手腕一紧,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握住了他! 他没有低头查看,直觉的感到一定是女尸的手! 那一瞬间,张勤被吓得脑子中一片空白,发疯一样的跳着向后退,同时挣扎着使劲的甩手,希望从那女尸的手里挣脱出来。 但那手却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用的力大了,喀喳一声,那手竟从割腕得伤痕处断了开来。与此同时,那女尸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张勤大叫一声,由于惯性坐倒在地上。 而他因为被那断手吓坏了,只是举着那只带有女尸断手的手臂,毫无意义的大叫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尸体的变化。 直到那一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弥漫在整容室的空气里,张勤才停止了大叫。 他像牛一样剧烈的喘气,努力抬起僵硬着脖子,便看到那女尸坐在那里,半扭着身体对着他,惨白的脸上是死鱼一样的双眼,以及那嘴角诡异的笑容。 在那一瞬间,张勤只觉得心脏一下便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五脏六腑都因害怕而翻滚着。 他本能的想逃走,但腿却打软站不起来,只得坐在那里狼狈的拼命往后挪,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上的那只断手。 还没挪出多远,他便撞到了一样东西上,他不敢回头去看,但心里清楚那是另外一个停尸台。 他记得那上面放了一具男尸,心里一紧,想要回头看看,但双眼却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前面那不停冷笑着的女尸。 好在那男尸似乎没有任何异动。他这才靠在那停尸台的边缘,努力的恢复自己因惊吓而停顿的呼吸。 就在他刚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他发现那女尸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略微抬高,同时,举起那光秃秃的手腕指着他的身后,笑声更加凄厉! 张勤刚刚回复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但却全身僵硬,无法回身去看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前蠕动,他头不敢动,只是低下眼神,于是便惊恐的发现那只断手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的手腕,爬向他的胸口。 几乎就在那冰冷的指尖碰触到他的脖子的时候,眼前一个影子一晃,一个面容扭曲的人头倒悬着出现在他的脸前,是那个男尸的头! 头下的脖子好像蛇一样伸展盘曲着! 那男尸头的嘴角本因交通意外而微微向下斜,而此刻倒过来,下斜的嘴角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笑意。 张勤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恐惧带来的压力,只觉胸口一紧,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惨叫。 张勤的死被认定为因极度惊吓引起的心肌梗塞。 第二百八十八章 功德奖惩 然而,究竟是什么能够使一个常年和各种各样的尸体为伍的人吓死呢? 警察仔细勘查了整容室,共有男女两具尸体,都是张勤今天要修容的。 男尸死因是交通意外,脖子和肩颈部被摩托车碾压过去,变得好像棉絮一样,随时都可能断掉。下巴被卷得向下歪斜,使得脸有些变形。 张勤就死在了男尸所在的停尸台前,但应该和这具男尸无关。 顺着张勤那圆瞪的双眼,便是对面的女尸! 那女尸也只是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面容虽然有些惨白,双眼不知为何处于睁开的状态,但绝对不可能把人吓死啊!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女尸的手不知为何断了下来,就掉在张勤身边。 看断口好像是被生生撕裂下来的。 这一切,都令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说有人谋杀吧,可现场除了张勤又找不到第二个人的指纹。 说是意外吧,这断手又是怎么回事?那手和断腕处都没有被外力挤压的痕迹,说明不大可能是用机器拉扯的。 上面虽然有张勤的指纹,但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搬动身体时留下的。 何况,张勤也部可能有这样的力气啊! 但又是什么力量,能产生这种现象? 最令人不解的,是张勤的脖子上有那个女尸的指纹! 难道张勤没事自己把死人手往脖子上放? 还是有变态嗜尸狂在摆弄尸体的时候被张勤撞到,又以种种变态的手法将张勤生生吓死? 最后一点是刑警大队的小李提出来的,显然,立刻遭到集体驳斥。 就在警察反复调查,取证的时候,殡仪馆的老化妆师王师傅偷偷的找到了馆长。 马馆长岁数并不大,刚刚四十出头,却是仕途的老手。 只是官运似乎并不太高,所以折腾了几年,也只是弄着个殡仪馆馆长的位子。 开始,马得天确实觉得非常的丧气,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原来殡仪馆是个非常来钱的地方! 而且,殡仪馆馆长的位子很少有人盯着要抢,他这官当的也没有那么累。 有了钱,也就暂时的令他打消了继续挪位升官的主意。 当王师傅一脸惶恐的叙述完他的猜测后,马得天的眉毛已经皱成了麻花。 但王师傅是馆里备受尊重的老人了,他不能太伤王师傅的面子。 因此,马得天耐着性子问道,“王师傅,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但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早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尤其是我们殡仪馆性质特殊,更是不能传播这种迷信思想。” 王师傅急道,“马馆长,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那尸体一定要尽快烧掉!” 马得天揉着太阳穴道,“王师傅,你这话说得简单,你有没有想过家属是否同意?!” 王师傅不自觉搓着手,屁股在沙发里挪动了一下喃喃道,“死人睁眼,丧师收手啊!” 张勤死后第5天,马得天将一个颇为英俊的年青人介绍给王师傅,“杜法医,市局派来调查这次事情的。” 说完又向杜明伟道,“杜法医你有什么需要,就跟王师傅说好了。” 点了点头,看向王师傅,微微一笑道,“王师傅,我想去看看张勤的尸体,能带我去吗?” 王师傅心里暗暗自叫苦,却也不好当着馆长的面说什么,只得点头说好。 两人出了办公楼,王师傅犹豫半天,还是说道,“杜法医,有几句话,我本来不该多嘴,可我不说,心里又过意不去。” 杜明伟微微一笑道,“您说吧。” 王师傅看着杜明伟,只觉得这个总是在笑的人和其它年青人完全不一样。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王师傅不觉的咳嗽了一声才道, “那什么……唉,你相信僵尸吗?” 杜明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王师傅长叹了一声接道,“我们这行里,有个自古口传的规矩,在给尸体化妆的时候,如果发生尸体睁眼的事情,便一定要停手。而且,那个尸体也要马上烧掉,不然就会变成僵尸……” 王师傅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杜明伟,却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嘲笑。 这令他好像是受到了鼓励,于是又接着道,“具体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师傅说过。所以,我就跟馆长说尽快烧了那具尸体,可他不相信啊!” “而且,还要坚持给那尸体化妆!我可是不敢,但我也不能辞职,唉……” 说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唠叨诉苦。 杜明伟看着这一脸愁容的老人,说道,“这么说,她的尸体睁开眼睛了?” “可不是!可吓死我了!” 王师傅紧张的对杜明伟道,“杜法医,你相信我的话?” 杜明伟眼光一闪,微笑道,“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是啊!是啊!可不是嘛!以前,我也是半信半疑,可现在,我是真信了!唉,我现在一给尸体化妆就觉得害怕,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明伟见王师傅又要开始唠叨了,忙道,“王师傅,冷藏室还没到吗?” 王师傅一愣,道,“怎么,你还要去看?” 杜明伟道,“当然了,这可是我的工作啊。” 王师傅吃惊的看了杜明伟几眼,不知他是年青人胆子大,还是压根就不信自己的话,只得叹了口气道,“拐个弯就到了。” 冷藏室说白了就是停尸间,只是现在殡仪馆为了招揽生意,提高服务,改了名字。 不仅如此,马得天顺便将殡仪馆里面各个场所的名字都改了改。 按他的话说,停尸间听起来冷冰冰,阴森森的,而冷藏室好歹还有些科学概念在里面,显得高级一些。 但是,不管怎么改名,这里永远都有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也只有这些成天围着尸体打转的人才能在里长久的呆着。 进了停尸间,王师傅带着这个姓杜的法医直接朝着陈小玲的尸体走去。 因为发生的张勤的事情,现在这儿谁也不敢待着。 不过近来之后,姓杜的法医左右看看,忽然趁着王师傅不注意,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张符纸贴他脑门上了。 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王师傅一动不动了,神情都僵硬在了那里,似乎被定身了一样。 这一张符纸,就是定身咒。 定住王师傅之后,杜明伟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陈小玲的尸体看了两眼,随后开口说道, “别装了,你骗骗别人还行,能骗得了你家道爷?你丫诈尸了吧?” 杜明伟开口一嘴巴的流氓痞气,和之前的君子风度完全不一样了。 杜明伟的话语落下,尸体依旧一动不动,但是他也不在意,只是随后摸出两张符纸,然后径直朝着陈小玲的尸体走过去。 “马了个鸡的,不知道祖师哪里想出来的馊主意,武当弟子以后每个月的补贴由功德来算,功德最少的还得打扫武当上下厕所一个月,我的天啊,逼得小爷我都不得不下山来忙活了。” 感慨叹息着,杜明伟随后一张符纸就朝着陈小玲的尸体贴去。 但就在这瞬间,陈小玲的尸体骤然睁开自己的眼睛,她整个人身子都直立了起来。 不过杜明伟似乎早有准备,只是冷冷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桃木法剑,直接一剑横在陈小玲的胸前,当场将她逼了回去。 然后手上的符纸当场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芒命中陈小玲的眉心。 被贴上符纸之后,陈小玲的尸体当场一动不动了。 随后杜明伟喃喃的念了一片咒语,在陈小玲的眉心勾画了一个符箓,符箓勾画完毕的瞬间,陈小玲的尸体陡然一颤,随后她的嘴巴张开,藏在喉咙里面的最后一口气吐了出来。 这一口尸气一出,陈小玲重又变回了尸体。 “成功。” 解决了陈小玲,杜明伟得意的一笑。 作为武当正派出身,苦修多年的道术的年轻一辈弟子,杜明伟对自己还是颇有自信的。 最近武当山上来了不少新弟子,这些人天赋资质都非常不错,道法修行方面,不少原本在山上苦练多年的师兄弟们都大有被赶超的意思。 不过杜明伟倒是放心,无论如何,他还是有自信,自己不会落到功德榜倒数第一的。 “功德榜倒数第一可得扫厕所啊,真是恐怖啊。” 一念及此,杜明伟又是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但随后他却是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个月,不知道哪一位师兄弟有这个好运照顾武当山上下的厕所,嘎嘎。” 。。。。。 魏铭浩在三个月前遭遇了一场车祸。 车祸当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当时他前往远在郊区的一处墓地准备为母亲祭悼。 但当他乘坐出租车赶往目的地时,在一个路口,司机突然的一脚急刹,使魏铭浩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紧接着是自己与司机的惊声尖叫。 他迅速看向窗外。 霎时数张路人惊讶的脸显现在他眼前。 拽着母亲衣角的小女孩被蒙住了眼睛,老太太满脸的皱纹也盖不住的恐惧,衣装端正的年轻女子失去了优雅。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难不死 配合着汽车的前行与猛然刹车,魏铭浩似乎就是在看各类人群目睹恶鬼后的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剧烈的碰撞,使魏铭浩与司机的叫声更加惨烈,然而此刻不止是车内,整条路都回荡着这样揪人的惨叫。 魏铭浩醒来时眼前是白衣大夫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女护士的惊喜,而他自己早已变了样子。 从自己视线的余光之中,他可以看见,自己现在满身的绷带胶布。 透过视线的余光,他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眼角有明显的淤青,头颅被胶布缠绕,床单上还有明显的血迹,而旁边桌上他当日所着的衣物,上面更是血迹斑斑。 魏铭浩已浑身麻木。 然而,让人吃惊的是,没想到经过几天的修养,他原本千疮百孔一般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 而且恢复的速度非常的惊人。 只是让他有点在意的是,每一次当他问起自己的病情时,医生却总是含糊其辞,似乎推辞一般。 他只是回答说魏铭浩受了重伤能够活过来已是华佗保佑,修养修养就可以出院了。 魏铭浩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欣慰又有些奇怪,因为他看过关于自己车祸的报道。 出租车明明被大卡车撞出了很远的距离,车头都被撞碎列掉了,而且据报道自己当时头破血流生还希望已然渺茫!更有甚者报道自己当时已然死亡。 魏铭浩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生还。 但他是一个向前看的人,现在的结果,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珍惜性命。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魏铭浩定下心来,决定安心养病。 不过忽然有一天,魏铭浩脑子里面冒出来一个念头,自己九死一生,逃了一条性命,那么和自己一起的司机呢? 他的脑子里面想起了与自己同乘一车的司机。 找了一个机会,他询问了前来查房的医生。 可当他问起医生司机的情况时,医生只是摇了摇头,随意的说道,他已经死了。 那种莫名的平静和随意让他浑身一凉,但顿时,魏铭浩不知是多了一份自己生还的欣慰,还是增加了些许对这件事的恐惧。 然而就在这样的莫名和庆幸之中,经过了足足一个月的修养,魏铭浩渐渐康复了。 临走那天,医生和护士并没有来送别,也没有亲人前来,魏铭浩孤身一人离开了医院。 他走的时候,医生并没有对他有一句嘱咐。 同样的,没有药物,没有化验单,也没有病危通知书,魏铭浩就这样非常轻松出院了。 出院后魏铭浩恢复得不错。 浑身的伤口愈合,基本已经没有了活动上的障碍。 魏铭浩喜欢游泳,伤势痊愈之后,他又开始进行自己喜欢的游泳运动了。 游泳会使魏铭浩冷静下来思考某些极端烦闷的事,而水的清凉会使他感到心安。 每一次沉浸在水池里面,他都会有一种仿佛自己整个人都化身成了一条鱼儿一样的感觉,所以魏铭浩经常都会选择游泳时思考那件使自己直觉奇怪的事。 然而他没有任何的收货。 时间一下子来到了如今的7月。 3个月前魏铭浩正经历着这一场劫数,而3个月后他正不时地思考着这场灾难。 7月中旬是魏铭浩母亲的生日。 3个月前魏铭浩由于那场车祸没有再按原计划去到墓地。 而如今说什么他也得去了。 母亲生日前一天上午,母亲的妹妹也就是魏铭浩的阿姨银知打来电话,告知魏铭浩自己由于外出有事,拜托魏铭浩来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 魏铭浩欣然答应,也好顺便去看看母亲。 只是想到又要经过那路口,魏铭浩不免还是有一点心虚。 下午五点,眼看就要天黑了,出门后,魏铭浩决定从市中心准备出发。 由于上次的出租车阴影,他决定这次乘坐人多的公车前往郊区。 去郊区的路上需要转车一次,首先魏铭浩乘坐5路公车前往三环外转特线公车。 上车时他留意了一下时间5点14分。 由于下班高峰,魏铭浩上车时随着人群一拥而上,这感觉完全是靠着他人的推力挤上了公交。车开到三环与郊区之内时,车上已只有魏铭浩一个人。 上班族们为了方便大都定居在二环。 缓缓行驶的公车很快来到了魏铭浩车祸的那个路口。 他也准备下车换乘了。 又是一个急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晕眩。 半响,车内一片沉寂,公车正等待着绿灯。 “师傅,刚刚怎么了” 魏铭浩问道。 “没什么,刚有个小孩子没等红灯亮就冲了过去,吓死我了。” “这样啊,那您小心点注意安全。” 魏铭浩附和。 “嗯,谢谢,好的。。。。。” 师傅边答边看向车内的后视镜。 而就在那一刻司机师傅的脸色开始了变化。 原本看似平淡的对话,原本看似和谐的交谈,原本似乎非常暖心的问候却在下一秒陡然改变了。 “啊!你,快下去!快!你!下去啊!” 司机朝着魏铭浩大喊大叫! 魏铭浩顿时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机还在歇斯底里的呼喊。 看着打开的后门,魏铭浩最终还是决定先下去看看。 难道是车子出了问题需要检查? 他脑子里面冒出这个想法。然而就在魏铭浩下车的那一刻,汽车重新发动,飞驰而去。 魏铭浩望望半空,红灯正刺眼地亮着。 下车后很久魏铭浩才注意到天色已晚,但他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司机竟然会选择闯过红灯仓皇而逃。 魏铭浩只能选择相信司机有了急事,片刻的不知所措后他决定继续赶路。 记忆之中,前方似乎就有一个公交站台。 他步行来到不远处的公车站台,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7点30了。 快速公车也只剩下最后一班。 站台有许多人等待着末班车,魏铭浩也是其中之一。 等待中,魏铭浩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好友郭成。 郭成正面无表情地走来。 魏铭浩一时间有点好奇了,郭成这么晚了怎么会来到这里。 魏铭浩见郭成走近了,于是准备叫住他。 “嘿,郭成。” 魏铭浩叫了叫眼前的郭成。 没有停顿,没有扭头,没有寒暄。 郭成默然走过,甚至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魏铭浩。 魏铭浩正想向前追赶,却发现身后亮起了车灯,夜色之中,一辆车子披着最后的余光驶来。 没有办法,为了不错过末班车,魏铭浩放弃呼喊郭成,而是选择了上车。 然而当魏铭浩坐上座位,这个时候,才发现站台上的人,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上车。 这个站台就只有这一路快速公交,而且已经是末班车,但等车人们依然无动于衷。 魏铭浩看向车内也只有了了几人。 他选择的坐在车尾,完全看不到前面人的脸容,但魏铭浩不知为何感到有一阵寒意从后背蓦然蹿起。 不一会,乘客上上下下,车上又只剩下了魏铭浩一人。 望向车内的电子钟魏铭浩惊讶地发现,竟然显示的是早上9点27。 他下意识的认定是时钟坏掉了。 随后却忍不住的低头看看手表,却发现手表也依然停留在7点30。 “坏了?!” 魏铭浩对手表的突然损坏感到心烦意乱,他望向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没有路灯,完全看不到周遭的环境。 魏铭浩决定去问问车头的司机。 摇晃的车厢内,他快步走向车头,窗外的黑暗包裹着整个车子。 一阵颠簸,魏铭浩终于来到了车头,他轻声呼唤正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 “师傅,还有多久到?”魏铭浩并没有看向司机而是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 司机扭头一笑,“快到了。” 得到回答的魏铭浩安然走向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魏铭浩望向那个时间不准的电子钟已是10点30,不知不觉竟已又过去了一小时。 魏铭浩有些按捺不住,顿时再度开口问道, “师傅,还有多久到啊?” “快到了。” 依然是这三个字,连语调也与先前一模一样。 魏铭浩无奈只能继续等待。 不知何时睡意竟然蓦然袭来,在被睡意完全笼罩的最后一秒,魏铭浩看了看时钟12点37。 魏铭浩强忍着睡衣,再度问道, “还有多久?” “快到了。” 接着又是一片静默。 魏铭浩听到这样的回答早已没了热情。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之时,发现时间已来到2点54。 魏铭浩惊觉自己睡了如此之久。 但下一刻,他再度问到时间。 “快到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魏铭浩再也没了睡意。 他快步走向车头,大声向司机咆哮, “到底还有多久??” 司机扭头一笑,紧闭双唇。 “快到了。” “到你麻痹!” 魏铭浩下意识的想要开口骂人! 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注意到那双唇依然没有任何张开闭合的动作。 那么话语是从何处迸发而出的? 魏铭浩看着眼前这张脸不知为何后背一凉,在快速的记忆倒带之中,魏铭浩想起3个月前出租车内的那张脸! 第二百九十章 身受无间 而随后,想起了医生的话语,魏铭浩后背的冷汗早已疯狂地浸湿了衣服。 魏铭浩再也压抑不住恐惧,他尖叫着奔向车内的窗户,夺窗而出。 下车后的魏铭浩向车的反向一路狂奔。 他不敢再回头看一眼那静止的车辆。 但忽然他又停下脚步。 死寂! 绝对的死寂! 魏铭浩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并没有看到司机踩下刹车。 而自己不可能从快速前进的车内安然无恙地落地。 那么自己怎么出来的呢? 他试图把这件事想清楚,可是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段急促的跑步声,伴随着的是一声没有语气的声音, “快到了。” 漆黑的夜晚,夜幕笼罩之下,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正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邪恶游戏,无形的鬼魂似乎在后面疯狂的追赶。 疯狂的一路狂奔之后,魏铭浩已精疲力尽。 他气喘吁吁地走着也不敢停下脚步。 他孤身在这黑暗中前进。 身后终于没有了那急促的脚步。 魏铭浩在这不知名之处寻找着灯火,然而黑暗早已包裹了一切。 前进中的魏铭浩突然感到前方有不知名的声响。 他停下脚步隐约看到一个蜷缩的人形。 魏铭浩本想无视直接走过,却在下一秒被拉住了左腿。 魏铭浩不寒而栗,牙齿在口腔中颤抖。 他慢慢回头俯视脚下,黑暗还是让他难以看清脚下的一切。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惨白的光亮对准了脚下。 恐惧再度袭来魏铭浩的尖叫划破了黑夜的无限沉寂。 脚下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全身都被褐黄的泥土沾染,嘴角也残留着泥土,双手还在不停地挖掘着身下的泥土。 下一个动作却让魏铭浩被一阵恶心包围。 中年男子抬起沾满泥土的双手塞入嘴中,满脸贪婪地吮吸着手指。 那满脸享受之情让人作呕! 魏铭浩大叫,“啊!!你在干什么?!” 中年男子抬头一笑,满脸的黄土随着面部肌肉一同扭曲。 “有人请我吃饭。” 中年男子的手指指向前方,魏铭浩顺势一看,一双惨白的小腿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魏铭浩尖叫,那双腿似乎受到了惊吓也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魏铭浩再度望向脚下,那人还在挖掘泥土塞入口中。 魏铭浩瞪大双眼,中年男子猛然抬头,还是僵硬的笑容,只是这次乌黑的眼珠不知去了何处。 “一起吃吧?” 魏铭浩被突如其来的怪异景象吓得半死。 他的左腿在拼命挣脱了泥手之后,他再次竭尽全力奔跑起来。 恐惧,无助,慌乱一一向魏铭浩袭来。 他再也战胜不了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打击,终于力竭的倒了下去,然后在天旋地转之中,陷入了昏迷。 第二日,醒来魏铭浩才发现自己正身处母亲墓地中央。 白日的阳光和母亲的缘由使魏铭浩少了些许恐惧。 他来到母亲墓碑前,一瞬间五味杂陈的情绪一泄而出。 然而魏铭浩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后一个蓝衣男孩正弓背垂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后脑勺。 那双小腿即使在这样的阳光中也显得苍白无比。 “妈妈。” 身后一声呜咽传来。 魏铭浩转头,男孩迅速跑开。 这一下,魏铭浩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想起了阿姨的托付。 魏铭浩怀着担心的心情,决定前往不远处阿姨的家。 阿姨的家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路过院子的围墙时魏铭浩看到了二楼窗户边的小孩。 不知为何魏铭浩感到小男孩有些不对劲。 他的脸色苍白,目光呆滞。 魏铭浩见状向小智招手。 然而小智却快步转身离开窗台。 魏铭浩以为是小智要来迎接自己也快步走向院落房门。 门开了,一只惨白的小手快速缩了回去。 魏铭浩迟疑一下进门寻找小智。 多次呼喊未果之后魏铭浩开始到处寻找。 在准备上二楼时魏铭浩听到身后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随即小智从二楼冲了下来死死抱住了魏铭浩。 魏铭浩也因此没有回头去寻找那脚步声的主人。 一阵清洗之后魏铭浩坐在靠近院落的房间,一边喝茶,一边思考最近发生的坏事。 在恐惧蔓延之时他看向窗外,7岁小智恢复了往日的开朗。 在院子里东奔西跑,欢声笑语。 空旷的院子似乎有一个玩伴陪伴左右。 想到这里魏铭浩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阿姨家魏铭浩度过了最近最为平淡的一段时光。 但有一件事依然让魏铭浩难以释怀。 白日很快过去。 不久夜幕已是很浓,席地而睡的的兄弟二人似乎都有着难言之隐,以至于无眠到此刻。 魏铭浩终于在辗转反侧中向小智问起了那件事。 “今天白天你都在玩什么?” “普通的日常运动而已” “那么有人和你一起玩吗?” 话音刚落魏铭浩就后悔了。 因为他感到自己又出了一身虚汗。 而旁边的小智也不再作答。 夜的寂静让魏铭浩不敢再继续追问。他努力地闭上双眼,想要尽快地步入梦乡。 此刻的郊区静得犹如一片无人之地。 连一声畜牲的吠叫都很难找到。 魏铭浩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一团漆黑实在难以让他放下好奇心安心入眠。 这样长久的对峙后那黑影似乎没了耐心,一下子没了踪影。 魏铭浩试图寻找,却发现头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睡在生冷的地上,魏铭浩感到一股明显的寒意。 头顶呲呲的声音还在继续,魏铭浩感到不祥立刻闭上了双眼。 他害怕再看到本不该存在的怪异影像,然而声音却并没有停止,反而颈脖感到了一阵乱痒。 “小智,别闹了。” 魏铭浩笑到并睁开了双眼,扭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小智分明正熟睡着,那么那是。。。。。 呲。。。。。 呲呲。。。。。 无数的发丝从魏铭浩的肩膀两旁缠绕而来,它似乎想要把魏铭浩包裹起来。 恐惧也顺势爬上了头顶,魏铭浩再次闭眼。 看不见也许就不害怕了吧? 魏铭浩暗自祈祷。 声音却并没有停止,魏铭浩已有了窒息的感觉。 死亡似乎近在咫尺,他想要挣扎,但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对方的力气大的有些惊人。 在临近死亡的时刻,他的脑子里面开始了胡思乱想。 而忽然,魏铭浩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窒息呢?” 他笑着,然后流下了眼泪。 身受无间者最苦,苦在循环往复,不断重复着往日的幸福和恐惧,没有尽头。 杀死了阿姨、弟弟、母亲的魏铭浩,将在这个地狱之中,受到无尽的折磨,永远得不到救赎。 。。。。。 杨晓东很爱他的老婆,虽然他的老婆很看不起他。 这也是,任何一个男人如果有像白兰这样漂亮的老婆的话,也会捧在手心里呵护吧。 但是白兰却对此并不知足。 这个外表纯洁美丽,本性却水性杨花的女子本就是为了杨晓东的父亲留给他的遗产才嫁给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可是这些遗产在杨晓东和她结婚后短短三年间便全部被她挥霍光了。 随着白兰和杨晓东公共账户上的数字越来越少,白兰每次看到那个除了老实以外一无是处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会嫁给这个没用的家伙? 白兰渐渐开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触,并经常出入一些富商的家里。 看她那几乎没多少布料的穿着就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的。 渐渐的,白兰在周围街坊邻居的风评变得越来越差,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杨晓东那么老实的人娶了她还真是倒霉。” 杨晓东一天天处在这种风言风语中煎熬着。 这种痛苦,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何况是这么多顶。 而且,白兰对杨晓东的态度一天一天变坏,经常冷眼相加。 两夫妻开始夜以继日的争吵,白兰甚至几次提出了离婚。 在这种压力下,本不喝酒的杨晓东开始借酒消愁,认识了几个酒友,几人常夜不归宿。 白兰倒是乐得如此,晚上常常出入一个有钱却又不务正业的叫做孔孙泉的富商家。 有时孔孙泉也会来杨晓东家与白兰私会。 在白兰和杨晓东结婚纪念日的那天,杨晓东早早的回家,并买了一些礼物,希望能够感动白兰,挽回这段婚姻。 毕竟他还是很爱白兰的。 但他却看到了床上衣衫不整偷行苟且之事的孔孙泉和白兰。 虽然杨晓东是个老实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血性。 他赤红着眼睛问白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兰却丝毫没有捉奸在床的慌张,居然振振有词地对杨晓东怒斥, “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会去偷汉子吗!” 杨晓东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白兰面对着菜刀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十分嚣张地指着自己如玉般的脖子,对着杨晓东喊道, “你砍啊!朝这砍!有胆你就砍!” 杨晓东的手不停抖动,手中的刀却始终没有落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吸魂 白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爱她的,但她不需要爱,只要钱。 最后杨晓东在孔孙泉挑衅的目光中走出了自己的房子,走向酒馆。 窝囊! 杨晓东在酒馆里一杯一杯地喝着烈酒,把自己灌得酪酊大醉,让酒精麻醉神经。 酒后吐真言,这话实在不假,醉后杨晓东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字一句都吐了出来,宣泄出来后心里舒坦了一些。 “杨哥!这白兰太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了!亏你对她那么好!” 一个酒友听完后,忍不住为杨晓东打抱不平。 这个酒友看上去十分年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只是个学生,叫大海,为人很义气。 杨晓东听了大海的话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灌下一大杯酒,呛得连连咳嗽。 “杨哥,我说既然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干脆把她的脸毁了。我刚好有一些硫酸,一不做二不休,泼她脸上,看还有谁对她有兴趣!” 酒馆的灯光下,大海的脸上有一丝嗜血的狂热。 杨晓东听了这话,酒一下醒了一半,摆着手说道,“不行,犯罪的事不能做!” “杨哥,是那个女人先不要脸背着你偷汉子的,这是她应得得惩罚!” 大海一脸正气地说道。 一开始杨晓东还坚决不干,但在大海的怂恿下开始一点一点地改变态度。 酒精有的时候真的是最好的催化剂。 杨晓东在酒吧灯光下的脸色随着大海的劝说变得阴晴不定。 最后,杨晓东一口干了一瓶啤酒,把瓶子摔到地上怒吼道, “干!大不了老子这条命不要了!” “这才是真汉子!杨哥我挺你!” 大海拍了拍杨晓东的肩膀,笑得有些异常的兴奋,好像杨晓东要泼的是他的仇人一般。 大海立刻回家把硫酸拿到杨晓东手上,杨晓东接着酒劲一步一步走回家,正好看见白兰送走孔孙泉从自家走了出来的一幕。 杨晓东并没有选择马上冲上去,而是蹲在里家不远的一个草丛里观察着孔孙泉和白兰。 “这次被那个窝囊废打搅一下,你又出去那么长时间,没玩尽兴呢。” “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只是别被你那个扫兴的老公扫了兴致。” 两人的对话飘进杨晓东的耳朵里,其中的亲密让他恼火不已,更加让他恼火的是对他窝囊废的评价。 杨晓东的愤怒让他握紧手中的硫酸瓶,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但是老实的性格使他还是下不了决心,手心的汗水暴露了他犹豫不决的内心。 干?不干? 突然,孔孙泉看向杨晓东藏身的地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被发现了? 杨晓东被孔孙泉的视线一盯,下意识地向草丛里缩了缩。 但转念一想,这里是自己的家啊,那个是自己老婆,为什么要躲? 杨晓东又向着外面挪了一点,蹬着孔孙泉,仿佛在掩饰自己的怯懦。 孔孙泉脸上的嘲讽又加深了几分,转身在白兰的嘴上印下一吻,就快步向杨晓东藏身的相反方向走去。 杨晓东被这一幕刺激得彻底失去理智,他用衣服蒙面后站起身冲到白兰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硫酸泼向她…… 痛苦的尖叫撕裂夜空,而凶手的心中却充满着快意。 白兰毁容了。 这对于她这个爱美爱到极致的女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但在几天的疯狂哭闹后,白兰却奇怪地安静下来,恢复正常。 许多人认为她应该是被毁容给打击傻了。 而杨晓东自从泼硫酸之后,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警察抓捕了大海,因为现场丢弃的硫酸瓶是大海从学校实验室里面拿出来的。 大海并没有供出杨晓东。 但杨晓东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白兰也没看到他,连当晚好像看见过他的孔孙泉对此也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因为杨晓东平时为人老实本分,所以警察并没有怀疑到他头上,查了一两星期就不了了之了,罪过全部扣在了大海的头上。 大海竟然也出奇的全部认罪了,承认是他替杨晓东打抱不平,用硫酸给白兰毁的容。 白兰也好像并不想知道凶手是谁的样子。 而最终,大海因为年纪不满十八周岁,法院并没有对他判刑,而是进行了批评教育,随后把他放了。 事后杨晓东特地约了大海,请他吃了一顿饭,至于为什么请他吃这顿饭杨晓东自己也不明白。 是要感谢他给自己出了这一招,还是感谢他没供出自己? 大海如约来了,看上去瘦了很多。 两人沉默入座,什么话都没说。 杨晓东不止一次试图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在餐桌上大海显得很饿的样子,狼吞虎咽着,像条饿了几天的野狗。 “杨哥,保重吧。” 大海在饭局后这么对着杨晓东说,双眼一直盯着杨晓东的脸,令杨晓东浑身不自在。 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大海。 白兰在毁容之后,就呆在家里足不出户,而且成天带着黑纱遮面。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曾经是那么美丽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 但是,在毁容一个星期左右,白兰都向杨晓东提出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每晚看她的脸入睡。 杨晓东想,可能是怕自己将她抛弃。 于是就在内心的愧疚下,满口答应,没想到第一夜的经历就让他几乎陷入崩溃。 那天晚上,杨晓东工作回家,白兰早已做好晚饭等他回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饭,自从毁容后,白兰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贤惠。 想来她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自己已经不是能占据主动的那个了。 杨晓东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就感觉到一丝倦意,就关上电视,回自己的卧室准备睡觉。 白兰已经躺在夫妻二人的床上等着他,脸上还是戴着黑纱。 整个房间就只有一盏散发微弱灯光的台灯,将床边白兰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听到杨晓东的脚步声,白兰转过头看向他。 杨晓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兰黑纱下的眼睛居然透着一丝兴奋。杨晓东爬睡觉,想去关电灯,但是白兰阻止了他。 “我想你看着我的脸。” 白兰是这么说的。 杨晓东愣了一下,看着那像一层阴云般掩着白兰的脸的黑纱,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丝惧怕,毕竟这是他的“杰作”。 深吸了口气,杨晓东的手有些颤抖地伸向白兰面上的黑纱……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虽然在事发后杨晓东曾见过白兰的脸,但却只是匆匆地扫几眼就过了,这一次如此仔细近距离地观察,让他不由毛孔悚然。 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除了眼睛外其他五官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了,如同毕加索笔下被扭曲化的脸。 与之前的那张美丽魅惑的脸没有找不出一丝的相似,暗红色的皮肤似乎还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白兰看着杨晓东,嘴角似笑非笑,如果算嘴的话。 “好了,睡吧。” 白兰闭上眼“别移开视线,我知道的,你要看着我直到入睡。” 杨晓东看着那张脸,心中越来越发毛,却不知为什么移不开视线,就连眼珠动一下也很困难。伴着恐惧,杨晓东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三个月后,杨晓东死了。 他死的很惨。 他用一把尖刀挖掉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把刀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咙里面。 玉帛园,一道孤独的亡魂站在我的面前,他神情呆滞,魂体异常的稀薄虚弱。 一般情况之下,鬼魂的魂体都非常的稀薄,呈现出虚影的样子,若是天生魂力凝实的人,魂体会非常近似于实体。 但这一道鬼魂的样子实在太虚弱了。 他被吸魂了。 而且我没有看错的话,恐怕是生前被吸魂,而吸他魂魄的人恐怕是在练什么邪门鬼道的本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没有让他魂飞魄散,而是饶了他一条性命。 因为魂体被吸的太厉害,他的灵识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散去。 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只能够在世间游离,但一旦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恐怕当场就会魂飞魄散。 对方恐怕就是不想承担将他害的魂飞魄散的因果吧。 这个魂魄不是自己来的,而是一个和他长得非常神似的老人的鬼魂带着他来到玉帛园的。 老人的魂体非常的凝实,而且魂体之中,微微透出来一丝丝的青光和淡淡的金色的光芒。 这说明,老人生前是个善人,做了很多的善事,因而有功德结余,死后虽然没有去投胎转世,但并没有害人,还是好生汲取月光苦练。 “求求天师救救我这个不孝之子杨晓东。” 老人叹息着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阻止了他。 几乎不用老人多说什么,这个鬼魂的前因后果,我掐指一算,就能够看见。 “世人皆苦,然则苦海虽然无边,却并非无岸,而是一种考验,红尘滚滚,人生在世,便是修行,道门修行,佛门修行,皆是求道,求解脱。” “旁门邪道,不过诡术欺诈而已,早晚死无葬身之地,却总有人争先恐后,想走这一条捷径,妄图以此得道成仙,乃是可笑。” 第二百九十二章 道门魁首 我叹息着, “老丈请放心,这对你的儿子杨晓东而言也是一次劫数,至于魂体的事情,只消在我这玉帛园修养三天,自然复原,至于那修行旁门邪术之徒,贫道自会解决。” 我这样说着,心念一动,武当山的功德榜上面,已经出了两条新的任务。 “捉拿饬魂叉鬼白兰、勾魂教孙武定,功德一百。” “剿灭勾魂教,斩杀勾魂教徒功德十,长老一百,亲传弟子一百。” 证了正果,成就了红尘仙人的道果,放眼人间,又有多少魑魅魍魉值得我亲自出手? 现在这些事情,我基本上都会放到功德榜上,交给武当门下的弟子出手解决,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砺。 武当千年劫数过去,也需要慢慢出世,融入玄门道界。 武当千年劫数,以龙虎山为尊,乃天下道门魁首,但如今我证道天师,成了仙人,这天下道门的魁首,自然当由武当来坐。 这是天道循环的定数。 或许等到日后我飞升天庭,龙虎再出天师,这道门魁首的位子,自然便由龙虎山来坐,当然也有可能终南山、九华山接过。 天道术数,变化无穷,天上的仙人,都不敢说穷尽天数,我虽然证了仙人,却哪里敢说自己算定未来种种? 武当想要长久,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武当弟子上下齐心,好好经营自家的气运,如此方能长久! 。。。。。 “娘,你醒醒,你快醒醒。” 一个少年正在用力的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妈妈。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人,快点,把钱交出来,老子要去喝酒。” 一个男人野蛮的咆哮着。 “住手,爹,求求你,不要再打娘了。” 少年嘶吼着,声音似乎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不清。 “滚开,小兔崽子,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男人一拳打在少年的脸上,顿时,少年白里透红的脸上肿了一大片,嘴角挂着一丝血。 然而少年眼里的泪花却还是那么坚强,不愿意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啊,啊!” 女人微弱的哀嚎着,剧烈的痛苦已经使她几乎昏厥麻木。 女人的脸如此憔悴,悲凉凄苦,睫毛上因为隐忍而流出的汗挂在上面,晶莹的令人绝望。 “爹,我求求你,不要再打娘了,这是一些铜钱,我给你,我都给你。” 少年苦苦哀求。 说罢,他拿出几枚铜板。 那是他用双手挣来的。 他喜欢读书,可是,家境贫寒,他没有读书的资格。 并且自从爹染上赌瘾之后,变本加厉的向家里要钱,他没有办法,只好去搬柴火,干苦力,这几个铜板,是他一天的辛苦成果。 他的肩已经红肿,身子脆弱不堪,疲惫不堪,可是,当他回到家时,却看见爹在打娘。 他苦苦哀求,可是,爹依旧不肯饶恕,万不得已,他只好拿出这几个铜板。 “哼,今天老子绕过你们了。” 男人冲出家门,摔门而走。 少年扶起自己的母亲, “娘,你没事吧,疼吗?都怪孩儿无能,不能照顾好你。” 少年哭着。 女人笑了,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笑,笑得非常的凄凉, “乖,文锦,娘没用了,娘不行了,保护不了你了。” 她的声音非常的虚弱,却依旧继续说着, “锦儿长大了,知道照顾娘了,如果娘不再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泪水不断的从少年的眼眶里面洒落。 几天后。 “快快,就是这里了。” 几个男人吼声震天。 脚步声仿佛钟鸣一般,暗示着恶魔的到来。 几个人破门而入。 “怎么了,锦儿?”女人躺在病床上问道。 “娘,您别担心,我去看看。”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哀求,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求你们!” “这声音,好熟悉。” 文锦心头一颤。 只见几个大汉揪着一个男子的衣领,冲进来开始嚷嚷, “人呢?这龟儿子欠了我的钱,快出来赔钱,不然我就砍掉他两个手指!” 少年一看,这男人不是自己的爹吗? 少年顿时大吃一惊。 “锦儿,快救我,快救救爹。” 男人爬到了少年脚前,抓着少年,竟然磕起头来。 一个大汉狂笑, “看看这龟孙子,这怂样,哈哈!” 说着,竟然拿起菜刀,一下子砍在了男人的右腿上。 瞬间,鲜血狂飙,男人鬼哭狼嚎,一下子昏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少年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这群人嬉笑着走了。 女人挣扎着扶着门框出来,看到男人这样,赶忙和少年把男人扶进屋躺在床上。 “快,快去找郎中。” 少年赶忙跑出去。 黄昏,少年回来的候。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石磨前,一片血迹,早已干涸。 他绝对想不到,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男人醒了,他没地方撒气,直接抓起女人的头发来,揪着打。 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只得连连哀嚎。 扭打中,男人把女人的头发塞到了石墨地下,然后转动石墨。 女人就这样,头被石墨活活磨了! 男人一个趔趄,没有稳住,竟然掉进了火坑里,因为身上有酒,烈火将他点燃,他整个人都大火活活烧死了! 少年回来看到的是爹娘残缺不全的肢体。 娘的头在石墨里碎成了肉末,爹的身体被烧成一团黑漆漆的焦炭,死相张牙舞爪。 他的邻居们进来看到这一切,他们惊呆了,随后这些无知的家伙把一切都归咎于少年。 很多村民都骂他,说他克父母,有的老人说他厉鬼投胎,这父母这么倒霉,竟然生了他这么个鬼胎,害父母惨死。 少年就这样,在这巨大的精神打击之下,彻底奔溃。 他发疯似的,跑了出去,从此,没人见到少年,只听村里人说,少年是个不祥之物。 从此,再没有人提起。 美丽的小山村,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啊,这里空气真好。” 江薇不禁感叹道, “虽然公司派本姑娘来这地方实习,有点坑爹,不过嘛,风景很不错啊。” 江薇是一个大四毕业的学生,虽然是名牌大学的,但是,要说起这找工作的事情,还是一个劲的头疼。 她刚刚找了份工作,却被派到这偏僻的小地方来。 说白了,其实公司就是这样压榨新人,公司里面最苦最累的活,什么时候不是新人做的? 不服? 不服就滚蛋! 想要出头,只有慢慢的煎熬,从新人熬成老人,从菜鸟熬成上司的心腹! 否则就滚蛋! 江薇这个人,偏偏也是个牛劲儿大的人,一股脑儿的干一件事,一定不会放弃,虽然被分配到这样偏僻的小山村来,但是她咬咬牙,依旧没有放弃。 所以,经历了30多个小时的颠簸,她来到了这个小镇。 公司正在小镇投资旅游产业,需要她进行实地考察,需要她在那地方住上半年,她答应了。 车子停下来后,江薇来到阁楼,她抬头看看,阁楼门口有个大大的八卦镜,她心里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走了进去。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虽然不是很大,但阳光还是很充足的。 站在房间里面,她深呼吸,透过窗户看着阳光,感觉好过多了。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刚一回头,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婆婆站在那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面孔无比的狰狞、扭曲犹如一个恶鬼! “啊!” 看到如此恐怖的脸庞,江薇下意识忍不住低声惊呼一声。 而更加恐怖的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老婆婆突然间大叫了起来! “你不可以来这里,快回去,快回去!!” 老婆婆双眼瞪着江薇,一边叫,一边伸手就要抓她的领口。 江薇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江薇不断的后退,她的双腿因为害怕,一时间颤抖都动弹不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冲过来,一把拉住了老婆婆。 “妈,你干什么?!你这样会吓坏客人的,快跟我回去吧!” 老婆婆虽然被妇人拉着,可是她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一直死死的盯着江薇,呆滞的头一动不动。 最终在女人充满歉意的目光之下,她拉着老婆婆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女人还不住的抱歉。 看着被女人拉走的老婆婆消失在视线之中,江薇稍稍缓过神来,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或许并没有注意到,老婆婆的头一直盯着她,以至于被拖拽拉走的时候,甚至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然后又转回去! 只是这一刻,江薇并没有在意到。 江薇感觉自己的腿脚有些瘫软,她一下子坐在了窗子边。 微微缓过了一些神经,她打量了一下周围。 房子透着一股浓浓的香味,是一股沉木的香气,屋里的家具全是木头的,典雅精致,古老而不缺乏现代美。 江薇经过刚才的事情,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她低头,想把行李箱塞进床底下,哪知,她一低头,一个黑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向她冲过来。 她刚刚放松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全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落叶鬼镇图 她整个人甚至都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吱!”的一声,黑影一闪而逝,竟然是一只大老鼠窜过。 “老鼠?!” 江薇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恐,却又似乎有些庆幸。 老鼠蹿过之后,江薇的心脏依旧砰砰跳了许久才平静下来,随后她四处看看,终于再一次安定下来。 她松了一大口气,然后把行李塞进去。 看来这地方有些年头没人住了,都有老鼠了。 她暗想道。 然而,一念及此,她刚刚想要起身,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 而她整个人骤然一颤,却是根本不敢逃跑或者怎么样,她而是颤抖着,背对着那只手,然后慢慢的把头转过去。 “姐姐!” 进入江薇视线的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清秀的小男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看着江薇,脸色苍白的小男孩随后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男孩似乎充满了疑问。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江薇嘴巴一笨,却是这样回答道。 但不管怎样,听到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她神经微微放松了下来。 只是这个时候,江薇惊讶的发现,小男孩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古代的。 “这是在玩COS吗?” 江薇在自己的心里面暗暗腹诽。 然而这个时候,男孩却依旧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姐姐,你为什么,为什么来这里?!” 而说着,说着,男孩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而阴森,有些异常的吓人了,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声音。 面对小男孩的样子,江薇咬咬牙,最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然后说道, “小朋友,姐姐是来这里工作的,就是来考察的,你懂吗?” 说道这儿,然后她笑了笑。 可是,就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笑容的僵硬。 “如果她要是看见自己笑的样子,估计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勉强抿嘴的僵尸吧。” 江薇的脑子里面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不要死在这里。” 认真的看着江薇,最后小男孩冷冷的抛下一句话,然后消失了。 是的,凭空消失了。 见着消失的小男孩,江薇张大了自己的嘴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我看到的,是幻觉?“ 她的脑子里面冒出这个想法,随后又是一片沉默。 但不管怎么说,一路上舟车劳顿,江薇也是非常疲惫了,困倦的她也是决定先睡一觉。 随后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沉沉入睡了。 睡眠,也许可以治愈一切,毕竟,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江薇心力交瘁。 一觉醒来,已经黄昏。 肚子好饿啊,江薇看着不争气的肚子,无奈的笑了。 出去吃东西咯。 江薇也想看看小镇的夜景,顺便发觉当地的特色小吃。 最重要的是,她不争气的肚子实在是叫的丢人。 对于繁华喧嚣的大都市来说,找到一个宁静的角落去呼吸一份只属于自己的空气是多么艰难。 但是,对于一个宁静的小镇来说,只要想呼吸,这分安宁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夕阳的余晖带不走这仅存的一点点温暖,只留下了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的天空,也许,这就是自然。 春风不吹,二月的柳絮不开。夜莺不啼,夜色的灯火不现。 时间的断层,空间的裂痕,都在这一刻出现了,整个世界都停下了脚步,沉醉在这古气洋溢的小镇。 江薇深深埋醉在这里,仿佛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真好。” 江薇感叹,远处的炊烟升起,饭香飘香万里。 江薇进了一家小饭馆。 一个白色衣服的少年看了江薇一眼。 他的装扮是那样的奇怪,就像古代人一般。 江薇左顾右盼,发现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像古代人一样的装扮,这就是了! 为什么她从一下车的那刻起,就发现这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在这里,她仿佛才是那个唯一的异类! “你怎么会来这里?” 少年问到,江薇一怔,为什么老婆婆,小男孩,都要这么问? 她眨了眨眼,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少年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桖。 莫非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她惊讶的看着周围。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我叫白文锦。” 少年说道。 “江薇。”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公司派我来的。” ”你不该来这里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我。。。。。” 江薇简直都要无语了。 “好了,既然你这么要强,那就搬来和我住吧。” “这。。。。。不大好吧。” “对我没什么好处,但是,对你有好处,随便你,这是我的住址。” 说完,少年转身离去。 江薇心里莫名堵的慌。 “真是奇怪的地方。” 江薇拿着纸条,揉成小团,准备扔掉,就在这时,店老板上菜来了,他的脸从脖子到下巴都连在一起,这是被火烧过后连在一起的! 那样子,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团烂肉黏在一起! 江薇突然觉得一阵可怕。 连忙起身付账,把纸条塞进口袋,匆忙离开。 哪知,这只是开始。 当她走到街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异常的眩晕,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江薇整个人就这样直接昏了过去。 “小娘子,快过来亲亲。” 一个鼻子上有一大颗痣的人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张油油的大脸映入脸庞。 这个男人长相十分猥琐,鼻子上的痣更是令人恶心不已。 说着,便要去亲一个女孩。 “救命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孩哀求着说道。 “哈哈,你真是天真的小雏鸟啊,既然落到大爷手里面,还想跑?” 说着,那张酒气和口臭混杂的嘴就凑了过来。 “啊!” 女孩大叫起来,可是,她哪是这个禽兽的对手,只看见这个男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然后一口把女孩给吞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江薇惊醒过来,她满头冷汗。 她吓的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又低头看看,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 还好自己及时醒过来了,江薇心头仍然是悸动不已。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睡觉都不安静。” “谁?” 江薇猛的回头,发现是刚刚那个少年。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江薇问道。 “是我家。” “我怎么会在你家?” “叫你来找我,你偏不来。” “我。。。。。” 江薇简直无语了。 “麻烦的女人,还要让红姑亲自跑一趟。” 江薇转头,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这不是一开始自己遇到的那个女人? 江薇条件反射性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嘴巴吃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你这么怕我们吗?” 红衣女人问道。 她的声音虽然尖锐,但不那么刺耳了。 “人怕鬼很正常好吧,你突然过来,都快被你吓死了,还有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江薇逞强的说道。 “我叫红姑。刚刚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你是个那么脆弱的女人,还有我们当然是,鬼。” 红姑仿佛很自然的说道。 “哎,姐姐还真是的,胆子明明这么小,却还要逞强来这个地方住,真是不要名了,我救了姐姐的命两次了哦。” 一个声音响起。 江薇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的小男孩,这是那个警告他不要死在这里的小男孩。 江薇心跳陡然加速。 而这个时候,小男孩却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姐姐,你知道你刚刚睡的那张床上死了多少人了吗?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我在你的天花板上守着你,你早就被那些恶鬼拉去偿命了。” 听了小男孩的话,江薇感到似乎不那么害怕了。就算是鬼,也是好鬼吧。 而这个时候,那个叫做白文锦的少年说话了, “这个小镇本来是一个世外桃源,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一切都变。。。。。” 然而他的话尚且没有说完,忽然间,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小鬼头暗中说我的坏话真的好吗?” 声音落下,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屋子里面。 这个人也穿着现代的服饰,一件白色的体恤衫,短发,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只是浑身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气质,犹如谪仙遗世独立。 “玄虚子,你还没有死?” 这个时候,少年似乎有些吃惊。 面对少年惊讶的话语,年轻人苦笑了一下, “早死了,已经转世回来了,现在都不叫玄虚子了,当然这么叫也可以,或者喊我徐杨大哥就可以。” 我随口说道。 “我说呢,落叶鬼镇图怎么会有生人进来,数百年前,你死后落叶鬼镇图遗失在砀山,按照道路说没有人可以进来的。” 这个时候,少年这样说道。 数百年前,玄虚子炼制落叶鬼镇图,捉拿了诸般恶鬼邪灵关押在灵器之中,一边借助法器的力量封印这些恶鬼,一边借助这些恶鬼的力量提升法器的威力。 可惜,落叶鬼镇图有点旁门左道的意思,见不得光,我上一世临死前,将它留在砀山镇守一个千年老妖。 后来千年老妖被镇死,鬼图自己遁走了,我曾经找寻过,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忽然感应到鬼图内部禁法开启,这才找寻过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兰花 “这姑娘,应该是机缘巧合进了落叶鬼镇图。” 这个时候,红姑娘朝着陆吾说道。 而就在这一刻,忽然间,少年白文锦一把抓住江薇的手,嘴巴里面极速的念叨两句,随后一道光芒从白文锦的手里面绽放出来,流入江薇的手中。 “现在,落叶鬼镇图已经是她的了,除非你杀了她。” 红姑娘看着陆吾,只是神情之中,有些紧张。 她能够感觉到陆吾的修为,似乎和前世相比,又提升了一大截,甚至有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玄虚子老道,你莫要再想控制陆吾们!” 而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那个小鬼直接朝着陆吾咆哮道。 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陆吾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向这个叫做江薇的女孩, “世人都妄图求仙学道,入得法门,你命中有此机缘,可否愿意,拜入陆吾武当门下学道?” 听到陆吾的话语,江薇愣了一下,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这么才好了。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少年白文锦,但这个时候,白文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对江薇而言,或许能够拜入武当,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然而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江薇摇了摇头, “陆吾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听见她的话语,陆吾点了点头。 “可以。” 随后陆吾又继续说道, “落叶鬼镇图里原本有三千七百四十二个恶鬼,刚刚陆吾看过,只剩下五百六十三个,数百年的时间,在这落叶鬼镇图里面生活,大部分的恶鬼都磨掉了自身的怨念,离开鬼镇图,投胎转世去了,剩下的人虽少,却都是顽固不化之辈。” “江薇,你得到落叶鬼镇图,是机缘,却也是一种责任,希望以后你可以帮助他们解脱。” 听到陆吾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江薇心头一热,点了点头。 而随后,陆吾微微一笑,只是随口说道, “那么再见了,有什么麻烦,可以在心里面默念陆吾的名字,陆吾听到了,自会赶来。” 话语落下,陆吾已经从落叶鬼镇图里面离开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鬼,以及一个人。 。。。。。 七月十五,在山西老家中的老父亲去逝,在老母亲抽泣的电话中,陆吾连夜赶了四天的车回到了老家。 想到自己已经十年没有回到故乡,而这一次的回来竟然是给自己的父亲送葬,陆吾眼角不禁红了起来。 望着矮矮曲曲的土房子和顶上冒着灶台烧火的青烟,想起了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开始烧晚饭了,他便加紧了行走速度。 顺着崎岖的小肠道路,终于可以望到远远在山头上的一座土房子。 虽然夜色渐黑,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门口的白灯笼白纸对联,和几个简易的花圈。 陆吾的心头,瞬间便有思绪涌上心头。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小时候放学回来,父亲总是会站在山头那慈祥的看着自己。 他心里面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莫名的发现,对于他而言,家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当陆吾一步步终于走到家门口时,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了。 “咚咚咚!” 陆吾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没多久,便听到里面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有点急促,又有点颤抖。 陆吾想,这一定是老母亲吧。 当破旧的木门打开时,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老女人。 “你就是陆吾吧!?我等你很久了,赶快进来吧!夜晚外面冷的慌,呆久了准得病!” 那老女人微笑着说完便抓着陆吾的手往里拉。 他本想开口问些事情,但是被那女人一说,还真觉得夜晚的空气冷丝丝的,于是便跟了进去。 坐在老屋子的炕头上环视着四周,感觉没变多少。 乡下似乎也跟上了时代,也用上了日光灯,只是亮度不够,意外的有些昏暗。 门边的窗户好像没关紧,一阵阵风进来吹的悬挂着的灯管摇来摇去的,本是昏暗的房间被这光线摇的忽明忽暗的。 “吱!” 门被推开了,那老女人端了一碗红糖水进来放到陆吾面前还冒着热气儿。 陆吾记得老母亲以前也喜欢熬红糖水给自己喝。 “快趁热喝了,今晚太黑了,改明儿在带你去父亲的坟头烧香去。” 老女人搓着双手也一屁股坐到了炕上。 陆吾喝了一口红糖水,感觉暖洋洋的很舒服,便回答道,“嗯,我妈呢,她怎么不在家里?” “哦!你妈她去右山头的东村了,好像是处理什么大事情,去的时候很急,还带了一大堆东西。” “你妈对我家有恩,所以我替她在家里面等你回来,以免你不知道,以为家里没人。” 老女人双手似乎不在冷了,于是就停止了搓动,改到抬起脚丫子开始搓脚掌。 陆吾一阵恶心,感觉这红糖水已经喝不下去了,于是便放回了桌上。 他跟那老女人又聊了许些时间,知道了她叫兰花。 由于年龄距离,陆吾便称呼她为兰姨。 兰姨似乎也很喜欢陆吾这么叫她,所以又跟陆吾讲了当年母亲为何对她有恩的缘由。 “大约是二十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也才是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吧,只是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龄。” “当时,我也在相亲中看到了一家比较满意的亲家。” “那时候,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在劳作中长大的,没有注意男女感情,也不知什么帅不帅的,当到了那家中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要嫁的男人时,才知道什么叫做秀气。” 说到这儿,兰姨也是露出一阵好笑的神情。 陆吾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随后兰姨继续说道, “简直太俊俏了,我当是就认定了他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脑子里面还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说道这里,兰姨竟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后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后悔的目光还夹杂着恐惧,脸色也开始变成青色。 “后来不久,我们成亲了,那天很热闹,鞭炮声,人声,还有家中亲戚对酒的声音。” “有的人我认识,有的人我不认识,但是似乎整个酒桌都是自己的亲人。” “那一天,我便问了我的老父亲,他家里多少人?他估计也喝了不少高粱酒了,抄着一口浓重的酒精味说,他家就三口人,你放心好啦。” “由于那天就见过一面,只注意到自己要嫁的男人而忘记了他身旁的人,但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有人,想着想着门外忽然热闹了起来,是新郎的迎亲队伍来了。” “周围的人都让开了一条道,新郎穿着和我一样的新衣服就朝着我走过来了,然后说着,他拉着我向着外面走去。” “他的手很凉,还有身体,没有丝毫温度的感觉,我那时候觉得他被是天气凉的,便关心的问句,你很冷吗?” 说道这儿,兰姨的神情之中充满了痛苦,只是她继续说着, “他蓦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是空洞的,仿佛呆滞的一样,但只是一瞬间,他又转移了视线,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很简洁的说了句没事,我有点害怕,答应了一声,不敢多想,只是跟着他走。” “我们那时候成亲,还是用的以前留下的旧桥子。” “我上去后,轿子随着轿夫起身便开始摇晃着,我从小到大没坐过轿子,便很好奇,但是红盖头碍着眼便没乱动。” “一直到周围没有了热闹的鞭炮声,只剩下轿子压着撑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时候,我便忍不住掀下盖头朝着外面看。” “当时我就好奇了,怎么这么大的雾气?当我在往左边看的时候,差点吓到一口气没接上,太可怕了,那四个哪里是轿夫,明明就是四个纸人!” “被我看着的那个纸人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他忽然僵硬的回头对我笑了一下。” 说道这儿,兰姨的眼神之中依旧露出心悸和惊恐的神情, “我当然哇的叫了一声,下意识就把头缩了回去,但是那个轿子窗口小,我缩脑袋太急了,当场就撞到了窗顶上,然后就晕倒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荒郊野外,而面前竟然是三座坟墓。” “我挣扎着跑了回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又晕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我躺在床上看到我娘在旁边眼睛红肿,估计哭了好几天了,而老父亲在门口蹲着闷抽葫芦烟。” “我记得,他当时朝着我说,闺女啊,你可担心死你娘了,不知道你这几天怎么中邪似的,老在自言自语,前三天竟然还跑到山里,就没出来过,后来发动全村的人才把你给找着了。” “我老父亲说着,我娘就开始大哭起来,我很害怕,就问了成亲还有亲家的事情。” “我娘,却只是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脸惊讶,闺女?哪里来的这回事儿?你莫不是被鬼迷了脑袋了?!” “当时我心里面惶惶的,难道那些事情都是鬼演的,都是假的?我有点害怕,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父亲敲了敲烟杆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 第二百九十五章 陆萧晟 “闺女,你看到的那个相亲男人是不是长的英俊秀气?” “我点了点头,父亲当时就焉了。我觉得事有蹊跷,也还没问,父亲便叹了口气,唉!作孽啊!作孽啊!” “原来,他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他也有妻子,有个儿子,长的好生秀气。” “那时候我老父亲就跟他约定了,要是他将来的是个女儿,就要将女儿嫁给他老友的儿子,也就是定了娃娃亲。” “在我们家乡,如果定了娃娃亲,就算双方男女谁早殉难了,也要定阴婚,不允许反悔。” “就在订亲后不久,他们一家被黄土子流给冲走了,也就是现在的泥石流,连尸骨都不剩了。” “当时我老父亲都还没认识我娘,所以也渐渐淡忘这件事情了,没想到,现在真的来了!” “这回轮到我的老父亲开始在那里抽泣,我本来不信这些,但是碰见这些诡异的事情又不得不让我信服。” “我娘这时候开口了,那。。。。。那。。。。。那能解婚约吗?” “唉!造孽啊!造孽啊!,我老父亲擦了把老眼泪,背着手摇着头走出了门口。” 兰姨说到了这里便停了下来,伸手拿过刚才给陆吾喝的红糖水,然后咕噜咕噜的几下喝完了,她似乎讲的口渴了。 陆吾刚刚听得入神,这么忽然断掉心中颇为焦急,便催促道,“兰姨!然后呢?接下来怎么了,你是怎么和我娘认识的?她怎么帮你的?” 兰姨舒了口气,便回答道, “中间还有很多繁杂的琐事就不提了,我认识你娘是在村口上,她当时说我天灵印堂齐黑,眼神游离,有大凶,恐怕就几天的活头了。” “然后我给她讲了自己的遭遇,她让我带她到自己晕倒的地方,然后用黄纸剪了三个纸人用香木一齐插过,放在墓前。” “然后她倒了杯水,洒在那纸人上,又让我拔下一根头发卷在一个纸人的身上,最后让我绑上一根红线,绑完之后,我让直接回到家,不要回头,到家里之后,剪断红绳子就好了,我照着她说的做了,再后来,他就没来缠我了。” 陆吾听完后,有点无语的看了兰姨一眼! 心里面却暗想,这省略的也太多了,前面铺垫的比结局还多。 但随后,陆吾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却是问兰姨,那鬼魂如何来缠她的。 然而这个问题问出来,兰姨竟然罕见的老脸一红。 这一下子,陆吾当然有点明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就没多问了。 其实他娘会一些神神鬼鬼的本事,他小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大多只不过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厉害的。 在老家休息了一个晚上,陆吾的娘一夜未归。 早上起来,吃过早饭,陆吾和兰姨依旧唠着嗑,时间不觉已近接近中午,但是山里的大雾依旧浓厚,似乎永远不会停止退却的样子。 陆吾在第二日便随着兰姨往后山的竹林走去,去祭拜自己的父亲。 原以为要早起,但是兰姨却说早些时间去山里的大雾会遮挡视线,看不着路,到了中午,吃过午饭这才出发。 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行走的路线还不算难走,周围都是大片大片的竹子和浓浓的白雾,认真的看向尽头总觉得有影子闪过。 陆吾眯着眼睛望去,两旁中间的路就像羊肠小道,泥泞不堪。 走了一会儿,他的鞋边粘满了黑褐色的泥土,陆吾弯下腰用手蘸了点,闻了闻似乎有点腥味。 “陆吾!快走咧!路还远着呐,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兰姨已经在前面有些远的地方叫唤着。 “噢!” 陆吾甩了下手中的泥土,随后便加大脚步赶上前去。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的原因,他一路上没跟兰姨说上几句话,只是在不停的赶路。 这路确实也挺远的,只觉得走了好长时间,陆吾的双脚走的都有点生疼。 他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一小时了,这估计都走了几里路了。 而就在此时,前面一只蒙头走着的兰姨忽然就停了下来,陆吾一个没注意就差点撞了上去。 这时候,兰姨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道, “你父亲的坟到了。” 坟头上的土还很新鲜,周围放着一些细竹竿子撑起的白布,散落一地的圆纸钱,竖起的墓碑上刻着血红色的五个大籇,陆萧晟之墓。 看着父亲已经长眠于土,不能在与他畅谈在大城市外面的世界,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陆吾不觉有些悲伤难过,眼眶里面的眼泪便忍不住的流出。 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陆吾,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身后的兰姨看到这种场面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陆吾只觉得自己哭不出眼泪时,才停止了下来。 兰姨在后面用手推了下陆吾,朝陆吾安慰性的点了点头,估计也是在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语了,然后又递过来一个从刚才一直提在手上的竹篮子。 陆吾朝里一看,原来是纸钱和蜡烛之类的祭拜用品。 点起一个火折子,又点燃了两根白蜡烛放在坟前,兰姨也将篮子里边的烧鸡苹果包子之类的祭拜食物放上前。 纸钱烧尽后的灰烬飞起,给烧起的火苗子热气熏的在半空中慢悠悠的飘来飘去。 由于对着火苗许久了,在看了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天色开始变黑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看样子似乎已经到了约莫五点的样子。 兰姨也开始把祭品往篮子里放,嘴里边说道, “晚上的路更难走,我们赶紧收拾,准备回去了。” 陆吾点了点头便开始帮忙。 山里面的黑夜比想象的来的快,可能是雾气的原因吧,周围开始昏昏沉沉的了,三丈外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兰姨已经把篮子盖好方布子,准备往回去的路走去了,陆吾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下头,然后说了一句, “爹,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随后他便也起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更加的难走,陆吾好几次险些被路边的石子儿绊倒,兰姨比陆吾好些,可能是在山里生活久的缘故吧。 夜晚的山里更显得静谧,只有凉凉的微风吹过的声音,偶尔伴随着几声深山里某种动物的叫声。 在前面的兰姨脚步更加的急促起来,陆吾也紧随其后。 “这天儿怎么比平时黑的要快?” 兰姨有点不安的讲道。 陆吾没明白,但也没问,依然紧紧跟在身后,再次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表上竟然显示,现在已经夜晚八点钟了。 陆吾心里面暗自嘀咕,但却也是估摸着,恐怕马上就能到家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声尖锐的叫声从深山里传了出来,这声音无比的恐怖,不禁让陆吾全身打了个寒颤! 前面的兰姨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头,然后一把抓住了陆吾的手惊慌的喊道,“快跑!” 她的话语落下,猛的便向前跑起来,陆吾一阵发闷,也没问什么跟着跑了起来。 风好像更大了些,刮过脸颊发出呜呜的声音,陆吾脸上的露珠开始多了起来,可能使奔跑的缘故,蹭了太多的雾水。 山路颠簸,又跑得太快,突然间一个趔趄,陆吾没踩稳脚步便摔了下去,前面的兰姨由于抓着陆吾的手,当场也被陆吾带着一齐摔倒地上。 “哎约喂!” 兰姨摔的不轻,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腰哀嚎着。 这一摔陆吾反而清醒了许多,赶忙扶起了兰姨,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兰姨,我们为什么要跑?难道就为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叫声吗?是什么野兽吗?那不是离我们还很远吗?” “哎呦!你个小娃子怎么会知道山里的事情,十多年前就出去了知道村里发生过多少大事么?” 兰姨刚说完,那刺耳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再次从两个人身后的大雾里面传来,而且让人有些心惊的是,它像是更近了。 兰姨惊恐的睁大双眼嘴,说话都开始颤抖, “快。。。。。快。。。。。快跑!出不了这雾,我们都要死!” 看着兰姨的样子,陆吾的心头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兰姨的样子,他就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也不觉得恐惧,赶忙拉起兰姨就跑了起来。 耳边的叫声持续不断,忽远忽近的,身旁的竹林子都在晃动,叶子发出簌簌簌的声音,陆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炸裂开来。 身后的兰姨忽然扑在了地上,陆吾吓了一跳,赶忙停下步子,只见兰姨一动不动了,他心头一紧,赶紧伸手在鼻子探了下,幸好还有气儿。 只是不知道是累得晕了,还是被吓得蒙了圈。 陆吾吃力的背起了兰姨,随后又开始继续跑,但是身旁的雾气似乎越来越浓,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在大雾之中,他的体力也在一点点的消退。 “唉。。。。。” 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陆吾吃力的回头看了一眼,在雾中的一个身影,好熟悉,一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从心头升起,陆吾眼睛一黑,随即也晕倒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种人 当陆吾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自家的土炕上躺着了。 他挪了挪身体,只是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兰姨看陆吾醒了,赶忙说道, “先别动,你身体虚的慌,我给你熬碗粥喝!” “兰姨!您还是先跟我讲讲那山里的事情吧!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鬼东西,我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陆吾皱着自己的眉头。 而这个时候,兰姨浑身一震,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叹息着,坐到土炕边上, “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进山的路边上,你也一样,那时候你晕死了,我也没力气把你带回家,只能在那大喊救命。” “也是我们运气好,竟然有几个同村的猎户,在隔壁山放夹子下来,正巧往村子的方向回去,遇到了他们,我们才能得救。” “嗯嗯,兰姨,那山上的事情呢?我们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东西?” 陆吾点了点头,却又用疑惑的语气看着兰姨说道。 兰姨叹了口气, “其实那地方本来是不会变成这样的,事情的缘由就是你的父亲陆萧晟。” “六年前,这个看似和平的村子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天灾!那就是瘟疫!” “可怕的瘟疫袭击了这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每天,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抬出来一具被瘟病折磨而死的村民!一时间,村子里面,原本就不多的人家几乎死绝了。” “而就当大家都绝望,准备放弃这个居住已久的村落逃难的时候,你父亲陆萧晟站了出来。” “他说,他从前是风水地师,师从茅道天功派,擅长分金点穴、寻龙辨气之术。” “他告诉村子里面的人,本村地势坐北朝南,山势成为一个凹槽釜状,四面环山,山林郁郁葱葱,阴阳协调,又称聚宝盆。” “当时村里面的人都点头,对的,本来村子以前都是年年大丰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每家每户守着一亩三分地就能不饿着肚子,村子的风水好,这是祖宗流传下来,谁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会突发瘟疫呢?大家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当时,你爹陆萧晟这么跟大家说的。” “而这个时候,终于有人见隐瞒不住,这才说了出来,原来是有城里的人看上了这里的楠木,要花高价收买,一开始村民们不同意,认为楠木是有灵性的树木,不可以胡乱砍伐,但是村长和一部分人贪心,便派人偷偷在夜晚上山砍伐,谁想竟然惹出天大祸事。” “这一件事情一出来,大家几乎都怒了,冲上前来作势就要打死这个自私自利的村长,村长吓的直发抖,没一会,便闻到一股骚味,原来是吓的失禁尿了裤子。” “你爹看到了村长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只是阻止了大家,然后继续开口说道,楠木乃是灵木,有镇守气运、庇护风水的作用,楠木被伐,就犹如河提破裂,村子的气运风水外泄,晦气自然就进来了。” “随后他皱着眉头,现在也只是瘟神降罚,在过数日,就要大灾了,这个地方常年被气运庇护,一朝反噬,恐怕到时候整个山头都要受灾,便是我也无法补救,幸好现在还有机会。” “当时大家一听有救,便开始骚动起来,纷纷问你爹该如何是好?” “唉!你爹当时叹了一口气,只是说道,要解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时大家一听,顿时都纷纷说道,是不是要种树,把砍掉的树种回去?” “但当时你爹陆萧晟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当然要种回去,只是此树非彼树。” 说道这儿,兰姨的神情也是也是露出几分惊恐, “我记得,当时你爹的样子非常的难看,而这个时候,也有人问他了,到底要种怎么东西,而你爹回到,如果想让聚宝盆恢复元气,只能种活人!” “什么!种活人?!当时人群里就有人叫了出来,站在面前的大伙嘴巴都张的老大,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然后在沉默了许久后,忽然有人喊了声“种村长!”!” “有了出头鸟,几乎大家都开始叫唤了起来,村长一听大家要埋了他,直接啊的一声惨叫就给吓晕了过去。” 听到这儿,陆吾又是好笑又是无语,他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人心险恶,自私自利之心不是只有村长才有的。 看到陆吾苦笑不得的样子,兰姨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却是又叹息着继续说道, “当时你爹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将死之人也种,记住,面朝下背朝上,全身不得有丝毫衣物在身,否则种下也无效,反而伤风水。” “就这样,你爹陆萧晟说完便独自离开了。” 兰姨说道这儿,陆吾瞪大眼睛,张大了自己的嘴巴,用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兰姨,后来呢?难道你们真的这么干了?!” 看着陆吾的样子,兰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当然啊,后来,村里得瘟疫的,都被活活的埋在那后山的那片竹林里,然后瘟疫就停了,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而此时此刻,听到兰姨的话语,陆吾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根本笑不出来了,而是浑身发冷。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父亲竟然让村民们把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活埋了。 简直残酷冷血到了极点。 “你们难道不知道去外面求医吗?” 陆吾很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父亲提议的,他只觉得这句话噎在喉咙里面,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陆吾的样子,兰姨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后来,大家终究是没有把村长给种了,毕竟他一个大活人,我们种那些得了瘟疫的,本身就是必死无疑,也没有多少害怕,但是种活人不行,那是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只是我们没种他,村长他却是自己疯了,估计是受太多刺激了,给吓傻了。” “但是那个山头渐渐的开始弥漫雾气起来,有不知情的从外地来这儿玩的游客,他们进去游玩就没出来过,外面的公安和什么地质专家也来过,进去以后,有的也没有再出来,于是后来就没人敢在去了。” “只有在白天阳光充足的情况下才能进入,但也只能一会儿时间。” 听完了兰姨讲的旧事,陆吾心头一阵发冷,已经不知道什么才好了。 而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面只是想着,也许那些雾气是那些得了瘟疫的村民被活活埋死而产生的怨气吧。 而父亲的坟墓选择了那里,应该也是为了谢罪吧。 不过,真正的罪责,应该是谁承担呢?或许决定砍树发财的时候,那些人就注定将会倒大霉。 母亲还没有音讯,陆吾也是有些好奇了。 她究竟到底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回来。 他心里面打定主意,回来的时候肯定得问清楚。 躺在房外晒着太阳,陆吾心里面这么想到。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在老家中住了七天,陆吾本以为回来两三日办完事儿,然后就可以出去,公司里面假,他也只请了三天,哪里想到会拖这么久。 陆吾想要回去,只是但是偏偏兰姨嘱咐道,陆吾他妈让陆吾留在家中等她回来,二来,这一次回来,连母亲的面都没见上一次就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公司那边,陆吾只好干脆向老总请了半个月的假期。 老总也是个孝顺的人,知道陆吾在家是为了自己的老母亲,顿时也是很干脆的放了假期,再说了,他就算不给假,陆吾人在千里之外,一时间也根本回不来。 在老家里面闲来无事,陆吾只是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也当是旅游了。 “不知还要在等多少天?” 在外面走着,这时山下有人朝这边走来,目标似乎就是陆吾家,陆吾眯眼望去,是个男的。 “是来找我娘的吗?” 陆吾起身整理下衣着,便也往山下走去,碰着面了,看起来年龄跟陆吾一般大,他开口道,“你是陆吾吧?!” 陆吾点了点头。 看着陆吾点头,这个人随后开口说道, “兰姨让我给你捎个消息,跟我下山去她家吧!” 话落他便转身往回走了。 而这个时候,陆吾心里面却是有些暗暗不爽,你这小子态度也太嚣张了吧! 不过最终,他也没计较什么,关好门便赶紧跟了下去。 陆吾家住在山腰子上面,山腰子下面住的人家多,这儿一片,住上面的人家少,清冷,下面却是热闹的很。 加上这些年旅游业的发展,这儿也非常的热闹。 村子越来越近,周围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也有摆小摊的路过就吆喝着,在拉引客人。 旁边也有茶水店布料店之类的商铺,甚至还有华联超市的样子。 这个时候,陆吾摇摇头,也是心里面暗想,真是村不可貌相,十年没有回来,这儿竟会这么热闹。 跟着带路那男子走了一段路子,他便转向一条夹在两座围墙中间的青石板路。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张瑶依 估计只能两人行走的宽度吧。 望向尽头,出口的光点很小。 阳光似乎照不到这里,本来有点热的出汗,现在却感觉生冷。 在行走的过程中,两旁的土墙一定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木门。 “这里的木门是通向哪里的?” 陆吾禁不住好奇便开口问了句。 但他随后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男子从下来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怎么可能会开口。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冷冷的回答道。 “哦!”陆吾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便没在说话。 前面的男子终于在左边墙壁的一个木门前停下来, “到了!” 说完便伸手轻轻敲了下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陆吾把人带回来了。” 那男子诡异的笑着,点了点头, “你看。” 那女子点了点头,又看了陆吾下,然后说道, “快进来吧!” 陆吾礼貌性的点了点到便跟了进去。 门口小,但进来发现院子原来这么大,地上也全是青石铺的,周围都是各种盆栽,左右边各有个大缸。 估计是养鱼的吧。 陆吾如此想到。 石阶到门栏的位置刻满东西,连两遍的木柱上也是,看到这儿,陆吾此时也是心里面有些惊讶。 他心想着原来兰姨的家竟然如此古色古香,简直雕梁画栋,颇有大户人家的意思! 正当陆吾还在欣赏周围的环境时,兰姨走了出来, “陆吾!” 陆吾看到了兰姨,赶紧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是来观赏风景的。 随后他便问道, “兰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嗯!还确实有点事情想拜托你!” 兰姨点了点头。 然而随后当知道了兰姨拜托自己的事情后,陆吾简直哭笑不得。 兰姨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回来探亲,要让陆吾陪她女儿几天! 问其原因,兰姨却是笑而不语。 看着兰姨的样子,陆吾不是笨蛋,脑子里面大约能够猜到一点,于是一时间也不好意思问了,只好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跟兰姨几天没见面了,两个人很快也是聊了起来。 这个时候,陆吾中间也是知道了,那带路的男的叫徐继辉,也是住在这小巷子里,经常会过来帮忙做事儿。 女子叫马玲,是兰姨被女儿硬逼着请来的保姆。 她女儿担心她老人家一个人不方便。 这一下,对比下,陆吾十年没联系家中一次。顿时也是感到实在羞愧了,一时间尴尬的不行。 两个人聊着,一直到天昏暗时,陆吾和兰姨才停止唠嗑。 这个时候,兰姨说道,她的女儿由于明天就会到,让陆吾留在她家吃饭。 陆吾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就表示,担心家里晚上没人守着。 但是这个时候,兰姨却是说道,只要天一黑就没人往你家走了,这儿的人淳朴,不用担心小偷小摸的。 没有办法,绕不过兰姨,陆吾只好点头同意留下。 晚饭吃了很长时间,马玲烧的饭菜很可口,陆吾边吃边夸奖道。 兰姨也在一旁微微笑着,只有徐继辉在一旁静静的吃着,偶尔用冷冷的眼神瞟着陆吾。 陆吾不为其所动,想想这几天吃的大面条子,在看看这碗里红的绿的,便大口继续吃了起来。 晚上兰姨亲自帮陆吾倒腾了个房间出来,本来这事儿要马玲来做的,但是兰姨偏要自己来。 房间似乎很久没人气儿了,淡淡的霉味夹渣着木质家具的味道。 陆吾这一点倒也不在意,躺在刚铺好的被褥子上,困意一下子涌了上来便睡着了。 夜半时,陆吾被一阵内急惊醒,无奈只能下床,绕了半圈后,在后院院终于找到了可以方便的地方。 本想急于回去,但后院中间的一棵大柳树引起了陆吾的注意。 四周安静的犹如死水,空气比白天凉了许多,柳树叶随着微风在幽幽的飘动着,奇怪的是,树根竟然是红色的! 刚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兰姨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陆吾?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吾一惊,转头来看到是兰姨,心下一松,便回答道, “兰姨啊!我过来方便下!” “房里没有夜壶么?” 兰姨有些好奇的问道。 “夜壶?!好像没有。” 陆吾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回去,我帮你拿个!” 兰姨如此说着,只是她看陆吾走了才肯离开。 这和时候,看着兰姨有些奇怪的样子,陆吾也是心中暗想,兰姨恐怕有事情瞒着我。 但是她既然没说,自然有难言之隐,陆吾自然不好多问。 到了房内,没一会儿兰姨便拿着一个土灰色的土罐子进来,有点像煎药的药罐子,陆吾想这就是夜壶吧。 “早点睡!” 兰姨在关房门前说了句便走了。 由于满脑子里都是那棵血红色的大柳树,导致陆吾整夜没睡好,反而到了快早上的时候,却又睡蒙圈了。 第二天陆吾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到院子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女人。 这一定就是兰姨的女儿了,陆吾心中一动。 随后他友好的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陆吾!” “不用介绍了,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姓名了!” 兰姨的女儿张瑶依笑着握住陆吾的手说着。 而这个时候,兰姨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却只是笑着说道, “你们先聊,我进去看下马玲那丫头烧好饭菜了没!” 如此说着,她却是一溜烟的就走了。 陆吾此时此刻,心里面一阵无语,这怎么越来越像相亲来着。 张瑶依跟她母亲一样的健谈,两个人相互聊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聊了一个钟头。 而在闲谈之中,她也是笑着跟陆吾讲,这次回来母亲肯定会给自己介绍对象! 但是自己却以事业为重,不想太早谈婚论嫁的。 她在美国读的博士,已经快毕业了,现在属于半工半读阶段。 陆吾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佩服,随后也是表达了跟她的想法一样。 陆吾暂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其实也并不着急,他在公司刚刚起步,坐上主管的位子还没有多久,屁股刚刚稳当,现在深受老总的信任和器重,正是大干一番的时候,实在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说到这儿,两个人相视一笑,却是为两个人志同道合而感到欢喜。 又是聊了一会儿,从人文地理,到世故见变,两个人都想谈颇为欢畅,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瑶依,你打算住几天走?” 陆吾开口问道。 “不知道!大概三、四天吧!问这些干嘛?” 张瑶依奇怪的问道。 “哦!兰姨要让我陪你到你出去以后才放我走!” 陆吾笑着回答。 “哈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强接受吧!” 张瑶依同样笑着,然后拍了拍陆吾肩膀说着。 这时马玲那边已经烧好饭菜往桌上端了,兰姨也是朝着陆吾们俩喊道,“吃饭列!” 而这一次,饭桌上多了个人,却又少了个人,多的人自然是张瑶依,少的人,自然就是徐继辉了。 只是陆吾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开口问。 兰姨和张瑶依两人在吃饭时也不忘你一言我一句,这两个人的话真的是都不少,这个时候,陆吾也只有暗暗佩服,心中暗道,不愧是母女。 这两个人都颇为健谈。 当再一次走在青石板的小巷子路上时,是陆吾和张瑶依。 兰姨说要带她女儿出去走走,看看乡土人情,陆吾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在带着张瑶依逛街市时,陆吾认真观察了下,却是发现这街道很特别,每个店铺或者接近青石路边的建筑物都挂着红色的木枝条,像是柳枝!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一样东西。 而此时,他的身旁的张瑶依玩的不亦乐乎,那些小商铺成了她光顾的对象,手捏人偶,竹编昆虫,竹蜻蜓。 在国外,这些东西怎能见得着。 看见她玩的这么开心,陆吾会心的笑了笑,将脑子里面的一些念头甩了出去。 时间转瞬即逝,不经意间,天色开始变黑,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陆吾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听见陆吾的话,张瑶依似乎也玩的累了,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张瑶依跟在了身后,低着头走路,看到路上的石子儿还用脚踢开,陆吾心里不由得偷偷笑了下,这丫头也有安静的时候。 过了青石板路到兰姨家时,已经是黑夜了,兰姨还没睡,厅里的灯还亮着。 看到陆吾和女儿回来了,便说道, “玩的开心吗?” 陆吾望向身后的张瑶依,张瑶依看了看陆吾,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玩的很开心!” “呵呵!那就好!赶紧洗漱下去睡吧,你的房间我已经整理好了,陆吾你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兰姨话落便带着张瑶依先去了房间。 而陆吾就端起一杯茶坐在椅子上,等待兰姨解开自己的疑问。 过了数分钟,兰姨出来了。 “陆吾,跟我来!” “嗯?” 陆吾放下了手中已经发凉的茶,随后跟上前去。 绕了个弯,又到了昨晚的后院院。 那棵血红色的柳树依旧在微风中飘乎乎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父亲的故事 “知道这棵柳树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兰姨淡淡的问道。 陆吾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兰姨又继续讲道, “这棵柳树,不是平常的柳树,而是血柳!别名又称红鬼柳!而这柳树不是想种就种的出来的!” “这是需要把还没种下的柳树种子放入刚刚下葬的亲人体内,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如果有柳枝从坟地里长出来,就要连根拔起用红布包起来带到自己的住处,挑选最阴暗的地方就可以种下。” “再过七七四十九天,如果柳枝有开始生长而且带着红色就证明成功了。” “那血柳种成功了有什么好处?” 陆吾问到了重点。 兰姨又继续说道, “可保家人一生平安,事业顺利,但是,有利也有弊!一旦树种成了,就不能枯萎死去,一旦死去了,将预示着家破人亡。” “种血柳也是有违背道德伦理的,因为一旦种成功了,就带表你死去的亲人将变成血柳,而不能轮回重新做人。” “难道?” 陆吾的语气有些激动,而且难以置信。 “嗯!对,我把种子种到瑶依他爹身上了。” 兰姨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吾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那瑶依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兰姨叹了口气说道。 那棵血柳的叶子随着风吹过发出了瑟瑟瑟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陆吾最终又开口了,他问了兰姨街道上那些挂着的红柳枝是不是都是血柳? 兰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着, “死去的人总是无法割舍下自己的亲人,所以种血柳的人,越来越多了。” 送走张瑶依那天,她还在开玩笑似得,对陆吾说,出去了要联系自己,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塞在陆吾手里。 陆吾点点头表示答应她,而兰姨和马玲也站在一旁送行。 兰姨眼角噙着泪水,陆吾知道她有太多不舍。 而在上车的瞬间看到了张瑶依流出了泪水时才明白,原来她的笑容终究掩饰不了心中离别时的伤感。 再次回到山上的土屋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等待母亲回来,似乎已经成了陆吾最艰巨的任务。 没有办法,陆吾最终做出决定,公司给的假期一满就回去。 不过在陆吾走之前,兰姨递给他一黑色本子,并且说道, “这是你母亲的,你拿看看去打发时间吧!” 书页有点发黄,估计也有些年头了,仔细看了下封面,原来也有题名,名为《地相术劫》。 只是经历的时间过于久,导致字体开始变淡。 陆吾翻开第一页时,潦草的字体便出现在眼前。 此书由吾游历一生所记载的奇闻异事,风水点穴,斩妖伏鬼之轶事。 当陆吾在继续往下看时,发现书中竟然也有关于迷雾竹林和血柳的记载,而看这笔记,似乎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字迹。 到这儿,陆吾精神一震,开始认真的读起书中的其它记载,书中的字体大多是白话里面和着一些古文话,这是上一辈的读书人的特点。 “井,又称落口泉,古者穿地取水,以瓶引汲,谓之为井。” “相传古制八家为井,引申为人口聚居地,乡里、家宅,在一些地方井就是生命源泉,但是在吾游寻到一个村落时,我对井改变了看法。” “这个村落着地高山,周围都是荒芜的土地,田地里只有几根枯黄的杂草剩下的都是干裂的泥土,我顺着路走到了一户人家的房门口敲了敲,没一会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干干瘦瘦的老人。” “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有耄耋之年了,我跟他说了自己的来历,只是简单的要点水喝,没想到那老人意外般的热情,把我硬拖带拉的领进房子。” “小伙子!我家的水今天只剩这么多了,你就将就着先喝点吧!” “那老人说着便端了一个小碗过来,里面却只有半碗水,估计连一口都不到吧。” “我接过碗来便问道,老人家你们这个地方很缺水吗?老人坐了下来便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村一年四季都是没水的,偶尔下点雨,但马上就会被土地吸干了,唯一的水源,就是村长家的那口井了!” “那为什么您家中会只剩这么些水?” “我端着手中还没喝的水继续问着,因为连村长的那口井也开始渐渐枯竭了,所以我们村民每日分配的水就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人话完便开始抽泣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看着手中的半碗水。” “夜晚我住在了老人家里,同样也是被强留下来的,但是丝毫没想到,表面热情淳朴的村民,内心竟然是如此可怕。” “第二日,我随着老人到村长家里,想看看那口井,周围居住的村民看到老人带了个陌生人来,都纷纷过来打招呼,看起来都似乎很兴奋。” “村长也很热情,来了满桌食物招待陆吾,我有些疑问,既然缺水了还能煮出这么多食物来,难道就为了陆吾一个外来人?” “但我没说出,在我的要求下,村长带着我到了那口维持一村人生命的井边,跟普通的井没什么两样,走近观察,井边的土很干燥,唯独井口有些湿润,井口很窄,估计只有一个成年人的肩膀宽度吧。” “往井里望下去,不是很深,下面的水面幽幽的印出我的倒影来。” “村长在后头等了许久,后面等不住了便咳了咳嗽,我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停留。” “在村长口里陆吾得知了这口井已近用了数十年,从未断过水源,全村上下的人都靠着这口井吃饭,但不知什么原因,前年井底的水位开始下降,有的时候用水过度,等上数天才又冒上来。” “当了解了情况后我只能感慨着这村子还能维持多久,或者永远都是这种状况。本想辞行离开,但是村长执意要我再留下来住一晚上隔天在走,当受到盛意邀请时总是无法拒绝,所以我只能答应住了下来。” “来这村子的第二夜便是村长的家了,虽然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是今晚却不知为何睡不着,辗转反侧后便穿好衣着出了门,正寻思着该做什么事时却看到大院对面两个人影随着油灯的照应在窗户上摇摆不定,似乎的商讨这什么。” “当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了,这么偷偷摸摸的,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便猫着脚步走到了那窗户底下侧耳倾听。” “村长!我们要不明天就把那人浸了吧?嗯,我也正有此意,那家伙明天就要走了!” “那我开始去准备吧!” “等等!” “嗯?村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以防夜长梦多!就今晚把他撂了!” “这时我在外边听的心惊肉跳,好一伙儿贼人!但没有想到的是,门也在下一秒打开了,走出来的竟然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老人!” “他发现了我,见事情败露了便大喊了起来,抓人啦!” “我已经起身开始往外逃了出去,心里已经明白里面的原因了,这村长,准备是用我来当祭品活祭那口井!” “从前有听过用活人祭井的传说,但没想到这事情要在自己身上发生!” “当我跑到一半时,便停了下来!村子上,家家户户的人已经全出来。每人手头上都拿着锄头菜刀之类的,我心里一寒!” “怪不得村民们昨天见到有外人都格外兴奋,原来都是一伙的。” “这时村长从后头走了上来,小伙子!我们好吃好喝的请你,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我看着已经无法逃脱,便说道,废话少说!你们是不是拿活人当祭品去祭祀那口井?” “村长有些惊讶,嗯!既然你知道了就乖乖的别乱跑!省的受皮肉之苦!” “接下来,我便被几个农民大汉五花大绑了起来抬到了那口井边,周围,只剩下我和村长还有身后的两个绑我的大汉。” “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 “村长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我当时却说道,只想知道你怎么懂的用这个方法引泉!” “哈哈!你知道这口井至今为止浸了多少人吗?这口井每三年就要举行一次活祭,不然井中的水就会日渐枯竭,所以我们就把选择祭品的目标放在了进村的外人身上。” “而你所说的为什么懂得这个方法,我只知道,这是祖祖辈辈的人一代代传下来的,已经成为村子里默认的规矩!” “听完村长所说的话,陆吾才明白从一进这村开始,就已经变成豺狼的腹中肉了。” “村长这时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便过来抓起了我往井里仍下去,我并没反抗却暗暗深吸了口气,我会辨识风水,也会一些斩妖杀鬼的本事,但却不会对付活人的功夫。” “随着身体的快速降落,“扑通!”一声落水,随即我被捆绑的双手也已经被我用藏在手中的小匕首割断。” “我本想立刻浮上水面,但是井底里面不知竟然有股暗流把我吸了过去,我并没有慌乱。” 第二百九十九章 白虎衔尸 “只是继续憋住那口气随着暗流潜去,我的水性不错。” “结果一途中,我看到水底绿幽幽的铺满了尸体骸骨。” “我四处游历,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碰到这样恐怖的画面,我还被吓的吐了几口水泡,在穿过暗流后又游了一小段距离,才感觉到顶上有丝丝光亮。” “在这次的经历中算是有惊无险,而那村的井水在特定时间内水位降低应该就是那暗流的原因。” “那些死去的游客在被扔下井里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放弃了生存的念头,并未发现那暗流其实通向外界的水面,便永远长眠在那幽暗的水底。” “至于活人祭井引泉也并非如此,虽然是邪术,但它的祭祀顺序也相当的繁杂,首先选人,生辰八字都要计算在内,再次就是选时,配合祭品的生辰八字而在对配的时间,重要的就是还要有施术人。” “但在现在会祭井术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而那个不知名的村落,不知是谁教其后人用这样愚昧无知的方法祭井,从而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希望在我之后就没有人在进这个恐怖的村子了。” 看到这儿,这一片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还是老爹当年的亲身经历。” 陆吾忍不住咋舌,随后他看了看手表,已经看了将近四个钟头,便合上了书揉揉眼睛仰着头躺下休息了。 之后的时间里面,陆吾就慢慢的看着旧书里面的故事,而他的母亲终于在数天后回来了。 天空下着灰蒙蒙的小雨,空气中伴随着土腥味时不时的飘入鼻中。 当陆吾还在感叹山中的天气变幻莫测时,山下远处的一个黑色身影正朝着这边走上来,这让陆吾想起了第一次上来的徐继辉。 不过当可以看清楚是谁的时候,陆吾高兴的差点没把手中被雨淋湿的衣服给扔在了地上。 十年间,除了几个寒暄温暖的电话外,就从没和母亲见过一面,当第二次见到她,已近不是陆吾儿时印象中那般年轻了。 她的两鬓发根已近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在岁月中增加了许多。 除了眼神还是不变的那么温暖熟悉。 母亲也在打量着陆吾,她走上来,边握着陆吾的手搓动着。 陆吾本想开口问这么久才回来的缘故时,但没等他开口,母亲却忽然开口说道, “其实让你这次回来重要原因不是因为你的父亲,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一句话出来,陆吾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一时间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看了他一眼,他的母亲继续说着, “你已经去过后山竹林的坟地了吧,相信那里的事情兰花已经跟你叙述过了,以前你父亲教了他们,让他们把活人掩埋补救风水。” “由于这种方法有损阴德会减少自己的阳寿,所以很少人会用这术,你父亲不忍心看着这村子里面的村民死光,便亲自出手使用了。” “但是这地术利少弊大,没想到掩埋活人不止累积下了不少怨气产生了雾气,还导致了一个大范围的尸变,因为后山头的地势,竟然是白虎衔尸!” “这种地势要是埋下死尸或活人,都会让入土的活物无法腐烂,甚至就像可以呼吸般在积蓄阴气,如果积累到一定强度就会让尸体恢复行动能力!” “《葬经》里面说过,故虎蹲谓之衔尸,右山势蹲,昂头视穴,如欲衔噬冢中之尸也。这是你父亲后来才发现的,但是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没有办法,你父亲只能在尸地上种上大片毛竹,竹属于阴性植物,可以吸取地底下的尸气,但是这也只能是及时云雨,没多久还是会发生尸变,你爹只能够尽力捉拿镇住这些尸体。” “由于过于经常行走于后山,你父亲终究尸气噬体,积劳成疾倒下了,在他的要求下,我把他埋在了后山末口。” “那儿是白虎衔尸的虎背,在《葬经》里说过,白虎驯服,形势反此,法当破死的话,你父亲是想用自己的魂魄来镇住这凶地。” 听到这里,陆吾不禁对父亲更加的敬佩。 随后他却是继续问道, “既然父亲已经镇住了这白虎衔尸,那重要的事情是?” 可能母亲还是留念着父亲,在讲述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哀伤,但是待陆吾问完这话时,却瞬间严肃了起来,随后开口说道, “你父亲的坟墓本已经镇住了这凶地,但是不知为何又解开了,我怀疑是有人蓄意破坏,但又不清楚那人为何解开这术又有何目的,于是在你还没回来之前便出门去东村寻找我的师傅刘老道,求解白虎衔尸的事情,直至今天才回来!” 陆吾又开始犯迷糊了,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母亲盯了陆吾许久,终于开口, “只有你!才能再次镇住这凶地!” 陆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几乎忘记合了回去,而他的脑子里面有一个念头,难道母亲要拿我来镇尸地?! 就像曾经种活人一样?! 他整个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陆吾的母亲这个时候却是说道, “不是真的拿你镇尸地,要真是这样,你舍得送死,我还舍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爹已经镇在那儿了,只是被人破了阵法,让你来,是用你的血脉,沟通你爹的魂魄,让阵法重新恢复。” 听到这儿,我松了一口气,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中午,兰姨上山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捆血柳枝。 陆吾的母亲告诉他,普通的柳枝就可以辟邪、打鬼、鞭尸,而血柳还可以布阵,所以等会上山绝对要带上。 而他母亲也换了一身行头,一身黄色的大布褂披在身上,头顶乾坤八卦冕,背后背着一个布袋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估计也是驱鬼用的。 到了后山的路口时,里边的雾气比上次来的时候还浓重了许多,已经无法看清行走的路,在前边的母亲忽然问道, “陆吾,你经人道了吗?” 陆吾一时没听懂,便问了句什么是人道。 只见母亲打趣的笑了笑, “你是否还是童男!” 这一下子,陆吾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便脸红着摇摇头。 他一个单身狗,怎么经人道啊,五姑娘应该不算数吧。 看着自己儿子的窘迫,陆吾的母亲笑了笑,便从后边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像和尚化缘的钵递给他, “撒点到里边!我要用童子尿来破这浓雾。” 陆吾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钵,然后跑到了一旁开始撒尿。 弄完之后,陆吾将东西递给自己的母亲,只见她手指上夹着一张黄色的符念了一些奇怪的咒语,随后符纸陡然燃烧了起来,然后她便往刚刚装满童子尿的钵里丢去。 符纸入水,陡然化作灰烬散开了。 然后她把钵又重新递给了陆吾说道, “待会走进雾里,每十步就要撒一些出来,这样就能看清楚路得方向。” 就这样陆吾跟在了母亲身后开始往雾里走进去,在童子尿的效果下雾也在身边周围的小范围散开了。 母亲在前头每走一会便在路边插下一根血柳枝。 竹子开始越来越多,连空气都开始冷了一大截,估计白虎衔尸地也差不多该到了,前面的母亲这时候也终于停了下来, “陆吾,要注意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半脚踏入鬼门关,待会看到一些东西时记住憋气,如果不小心吸入尸气,轻者大病,重者毙命。” 陆吾谨慎的点了点头。 陆吾的母亲开始了布阵,中间放了个八角形的铜盘,从铜盘的八个角各个牵出了一根红线系在估计有八米外的血柳枝上。 没一会,一个庞大的八卦封息阵便出来了。 “我要开始作法,等会你拿着血柳枝在旁边护着我,只要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靠过来了,你就用血柳抽它就行了!” 母亲话落便盘腿坐在了那铜盘八卦上紧闭着双眼开始念咒语,而陆吾拿着血柳枝便开始了所谓的守卫。 雾气始终浓厚的遮挡住了阳光,竹林深处依旧伴随着奇怪的鸟叫声,这时周围的空气本是土腥味,渐渐的变成了尸体腐烂的味道。 土壤也开始不规则的上下起伏,母亲的咒语也加快了速度,陆吾紧张的抓紧了手中仅有的武器准备应付着不知名的东西。 忽然猛地从地下伸出了一只只手来,正在奋力的往上爬,地下的尸体已经开始活动了起来! 看到这儿,陆吾的双腿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这是他从恐怖电影里才能见到的画面! 但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往上爬的尸体一只手臂已经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陆吾想起了自己手中还有血柳枝,便慢慢的走向最近的那只手臂用力的抽了下去。 这一下子,只听见从地底下传来一声渗人的惨叫声,接着那只手臂便缩了回去。 看到这儿,陆吾看见竟然效果这样惊人,便继续抽打了剩下的那些手臂。 不一会儿,那些从地上伸出来的手臂被陆吾全部抽了回去。 第三百章 徐先生 但正当陆吾得意洋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男人笑声,而阵法之中,陆吾的母亲陡然睁开眼睛,当场站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破坏这封印,你知道这些活尸放出来了会害死多少人吗?” 她的声音落下,而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雾里渐渐的开始清晰。 当看清楚容貌时,陆吾和母亲都有些震惊,陆吾和母亲都认得他! 没错,就是经常在兰姨家的徐继辉! 徐继辉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母亲警惕的提起了手中的桃木剑。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徐继辉轻蔑的看着陆吾的母亲和陆吾一眼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吾的母亲脸色有点难看的问道。 而这个时候,徐继辉依旧轻佻的说了句, “等你们能活着出去再告诉你们吧!” 话落,徐继辉猛的从怀里拿出个犹如匕首的尖刺刺入地下,嘴里也不知念了些什么咒语。 陆吾的母亲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喊了一声, “不好!” 话语落下,她提起桃木剑凌厉的冲上前去,但似乎为时已晚。 徐继辉灵巧的躲过她这一剑,随后便往后越了好几步。 “好好享受吧!” 他笑了一声,话语落下的瞬间,人便消失在竹林深处。 而这个时候,地底下的活尸仿佛受到什么刺激,猛的开始往上爬动,行动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许多。 陆吾的母亲这时气息也有些杂乱, “那小子刚才用的是血锥,难怪原来的封印会被破坏,现在活尸暴动,我们只能往回顺着血柳方向往回跑!” “那这个白虎衔尸阵怎么办?” 这个时候,陆吾焦急的开口问道。 “没有办法,白虎衔尸的大阵已经彻底破了,看来只有想办法找高人来解决了。” 陆吾的母亲苦笑道。 随后她拉上陆吾就开始往后撤退。 两个人迅速的跑着,但他们身后的死尸不断的从地上爬出来,而且开始越来越多,真不知道当年到底埋了多少活人下去。 陆吾的体格还算不错,但是这个时候,他跟在母亲身后,跑的开始竟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娘,我快不行了,快想想办法!有没有别的办法。” 陆吾在后边催促道。 “只能跑了,现在群尸出土,又碰上难得圆月雾开之夜,受到月光照射的活尸会更加的凶残!” 母亲话落,陆吾便往天上看了下,果然刚才浓重的雾气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满圆的月亮挂在幽暗的夜空中。 身后的活尸叫唤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恐怖。 陆吾想起了父亲的游记之中有提起过,圆月雾开,群尸幕游的说法,传说遇到这个,道门真人来了,都未必有命活着出去。 剩下的时间里面,陆吾只有拼命逃跑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彻底的气结,摔倒在了地上,而在晕厥过去的最后一刻,他的脑子里面冒出一个念头, “死定了。” 醒来的时候,陆吾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没有死吗?” 陆吾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和温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山的两次经历都是九死一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去后山了。 陆吾暗自祈祷。 而之后,陆吾从母亲那儿终于听说了,他们究竟是如何逃出后山的。 原来,这竟然是靠了陆吾。 陆吾晕倒之后,眼看着死人追了上来,两个人已经逃不掉的时候,突然间从陆吾的身上亮起一道金光,那金光照耀,那些活死人只要一被照到,立刻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当金光散去,陆吾的母亲从地上捡到了一枚铜钱。 手里面拿着这一枚铜钱,陆吾的眼前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恐怕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你从哪里来的?” 陆吾的母亲也是充满了惊讶。 听到母亲的话语,陆吾的脑子里面却忍不住的回忆起一个年轻人。 陆吾在滨江市工作,在公司里面,每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周日放假,而每个周末的时候,陆吾很喜欢去滨江公园那边的水榭下棋。 那儿有很多喜欢下棋的老手,有年轻人,也有年纪大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一般只有休息天才会出现。 但有一个年轻人不一样,他每天几乎每天都去。 在那儿下棋的人都叫他徐先生,大家都对他很客气,很敬佩的样子。 徐先生似乎下棋非常厉害,但很少和别人下,他喜欢看着别人下,尤其喜欢在别人下的时候突然间开口提醒。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这个徐先生似乎特别喜欢干这样的事情。 在那儿下棋的人对他是又敬佩又痛恨。 而这个铜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徐先生送给陆吾的。 想了想,陆吾将这个铜钱的来历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而听完陆吾的话语,他的母亲却是忍不住惊叹着说道, “这个徐先生恐怕是道门不出世的高人了,随意赠你的一枚铜钱就有如此的威力,此人恐怕修为不在道门大真人之下了。” “陆吾,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这位徐先生,我看后山的事情,说不定还得落在这个徐先生这儿。”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语,陆吾点了点头。 随后他在手机里面找了找,找了两个棋友的电话打了过去,终于几番周折,通过朋友又朋友的联系,陆吾联系上了这个徐先生。 而对方听完他的讲述,却只是很随意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的话语落下,便将电话挂断了。 看着挂断的电话,陆吾张了张嘴巴,他还没有说地址呐。 但这个时候,陆吾的母亲在一旁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放心吧,这位高人既然说了马上就到,恐怕真的很快就到了,这样的道门高手,精通玄门术数,算了一下你现在身处的地方自然不是问题。” “不过陆吾你竟然能够遇到这样的道门高人,也实在人缘法啊。” 陆吾的母亲感慨道。 而此时此刻,听到自己自己的母亲这么说,陆吾只好点点头。 在陆吾养伤期间,他的母亲去过兰姨的家,发现徐继辉早已消失踪影了。 当兰姨知道了陆吾和母亲差点就命丧在徐继辉手下时,更是一脸的不信与困惑。 而徐继辉的身份也是个谜,兰姨也只能说出个一二来,只知道徐继辉也是村里的人,前几年在外地回来就在也没出去过,他经常还会过来帮忙跟马玲烧饭砍柴火之类的。 兰姨还曾经夸他是个勤奋的人。 其实母亲也经常碰到他,只是没多大的注意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正巧马玲这几天也向兰姨请了许些天的假期,说要回家中有重要的事情。 “母亲,您觉得徐继辉还会在村里么?” 陆吾问道。 他母亲浑浊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精明,“不知道!不过既然那小子会使用道术,定不是寻常之人,我看他在这山中破术还有一个目的!” “嗯?您指的目的难道是?” 陆吾感觉到不安,母亲沉吟了许久便说道, “害死山下的全部村民,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能再次见到他才能知道真相!” 陆吾沉默了许久,他到底有背负着何种仇恨,竟然想要害死全部村民,他实在无法理解。 数日后陆吾和母亲搬到了兰姨家中,因为马玲不在,只剩一人孤零零的太寂寞了,便吵着要陆吾和母亲下来一起住。 想到山上的事情,陆吾的母亲便答应了。 大院亭子里依旧没变化,只是少了打理,显得有些苍凉,几天潮湿的气候使木质的房子总有股腐味。 陆吾又再次注意到门旁的两个大缸,他忍不住的想到自己父亲游记里面对于缸的说法, “缶,陶器,工,大成,合起来便读缸,指的是较大的陶器。普遍宅中放缸养水是聚水积财的寓意,但是也有少部分放缸是为了镇阴宅。” “阴宅,指的是死人的墓葬,古人以死为阴,谓其在阴世亦如阳世之生存,亦当为之居室,固有此名。相反,生人住宅便称为阳宅。” “有些急于建房而没有经过风水择地就会误盖在阴宅上,如果阳宅盖到了阴宅上,后者就会将宅内的活气慢慢吸尽,导致住此的人家无宁日,破财亡命,若在住下去等气数已尽的话,多则都是命丧宅内。” “在后来的清末年间,才有人懂得用风水地术来镇住阴宅。而用缸来镇阴宅也有许多规矩,必须要黑土烧制的土缸,黑土本是在地里长期吸收地阴之气红土所变化的,其次就是血鹦鹉。” “血鹦鹉是一种通体白色的阴阳鱼,唯独眼睛是红色的,也是专门克制鬼怪的风水鱼,如同所谓的狮虎、骡子一样,没有繁衍下一代的能力,但是寿命时间长,然后在相应的位置放下土缸在缸中养入血鹦鹉。” “而这种布局又称作‘落鱼术’如果阴宅里边埋的不是普通角儿的话,比如是将军之类的大官墓,身前英气,死后自然是阴气,这些阴宅就不能用普通的风水布局来镇住了。” 第三百零一章 徐继辉 想到这里,陆吾有种刨根究底的冲动,他走向了其中一个大缸。 土缸周围是通体光滑的油黑色,再往缸里看去,水异常的干净,只有缸壁和水面周围一圈的苔藓,仔细看向水中,果然有一条鱼,而且就是血鹦鹉。 陆吾又迅速跑向另一口,也是相同。 “难道兰姨家的地底下真有阴宅?” 陆吾心里琢磨着,此时兰姨和母亲两人还在大厅里聊天着,看到陆吾还在院里便招呼着他进来。 陆吾沉默着走进了厅子,母亲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随后开口说道, “想知道兰姨为什么会种血柳吗?” 陆吾一听就觉得跟这大水缸有关,赶紧找张椅子就坐了下来,而兰姨这时又示意让自己讲述的为好,陆吾的母亲点了点头便也开始倾听。 “在瑶依十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在外地回来赚了些钱,便带着我们全家人搬到了新家,可以离开那夏不透热冬不保暖的旧房子,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但是就是因为这宅子,让瑶依的父亲离去了,而我和瑶依也差点就步上后尘。” 说到这儿,兰姨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叹息。 “新宅子很漂亮,大庭院大厅和住不完的房间,算是豪宅也不为过啊,于是我们开始住了进来,不亦乐乎的打扫房间,就算房间没人睡的也整的干干净净的。” “第一晚,其实我应该就要察觉到的,这宅子,不能住人。” “那晚我整夜没睡,总感觉被窝暖和不起来,怎么躺都是冷的有些发抖,而瑶依她父亲却早已睡去,我以为是自己忙活了一天,累过头导致失眠了。” “第二天,瑶依眼睛黑了一圈,问了她,才知道她也是一夜没睡着,但我却想着可能是新环境还不能习惯,便也没注意。” “那一天,到了晌午,她的父亲才起了床,当看到他的脸色时,我都感觉似乎一夜老了好几岁,而他当时就说太累了,吃完饭便又去房内睡觉了。” “但是,在第三天的半夜里,我依旧睡不着便起床倒杯水喝,隐隐约约就听到外边有人讲话,我以为是招小偷了就悄悄的靠向门口往门缝望出去,看到一个奇怪打扮的陌生孩童站在瑶依的房间门前。” “他一直重复说着一句话,我们玩吧!我们玩吧!我看着,而就在这时候,那个小鬼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我被吓坏了,闷哼了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接着又赶紧爬了起来,我跑回房间,想叫醒她的父亲,结果他就跟吃了蒙汗药似得,怎么叫都叫不醒。” “摇了一会,我看他实在没反应了,又想到瑶依会不会出事儿,就一咬牙回头开了房门,那个时间,那个小鬼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夜里的丝丝凉气吹过。” “我快步的跑到了瑶依的房门前敲门,瑶依!瑶依!快开门!门开了,瑶依一把就抱住了我,然后一直哭泣着。” “瑶依胆子很小,在女儿面前,我虽然非常的害怕,却也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在哄了一些时间后,瑶依激动的情绪停歇了下来,便跟我说道,前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听到半夜有人在叫唤,只是不敢说出来。” “第四天的时候,我发觉这宅子有问题,准备瑶依的父亲醒了跟他说这些事情,而他的父亲,一日不如一日,这天醒来看到的他,已经开始掉头发,双眼凹凸无神,脸颊也更加的瘦,莫不做声的吃完饭便又进房睡觉,把陆吾和女儿当成了空气。” “我看见事情越来越严重就带上了瑶依去找你母亲,当你母亲知道了这些事情便又和我迅速赶了回去,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后来,到家中时,已经是入夜,你母亲一进大院就惊异的说道这儿是阴宅啊!又让我立即带着她去到了瑶依父亲的房间,只见你母亲手上一道黄符,然后又对着床上说了一些咒语,没一会,梦琦的父亲竟然醒了过来,不过很虚弱。” “那个时候,你母亲便跟我说道,“气至将近,油尽灯枯!快去道别吧!”而当时,瑶依的父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咿咿呜呜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撒手西去。。。。。” “后来,我本想到着瑶依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你母亲又说了,那宅只要布入镇宅术,依旧可以住生人。不过那地下的阴宅是以前地主死去的群葬,所以阴气较重,必须要种血柳,吸收镇宅术所露出的多余阴气。” “我本想拒绝,但是瑶依还小,不想让她吃那些苦,便答应了,直至住到现在,都再没出现过那些奇怪服装的人。。。。。” 兰姨说完了往事,脸上没带一点悲伤,反而有许些欣慰,陆吾想应该是张瑶依健康的成长了吧,或许这也是有瑶依父亲一直庇护着这个家。 但不知是听完兰姨的故事还是自陆吾感觉敏感,总觉得坐的椅子下边,有冰冷的感觉往上冒。。。。。 夜晚凉风习习,陆吾夜里起身上厕所。 上完厕所,本想起身再去拿洗洗手的时候,一阵悠长而细腻的声音引起了陆吾的注意,声音不知在那个方向,时近时远。 白天的时候,刚刚听说过阴宅的事情,这如婴儿般哭声的声音更是让陆吾心里紧绷着。 环视了一会儿,他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只黑猫。 正当陆吾舒了口气时,猫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抱起了黑猫朝陆吾慢慢的走了过来,当完全可以看清楚时,他已经站在了陆吾面前。 “好久不见了,陆吾!” 徐继辉淡淡的说着,双手边抚摸着那只黑猫,陆吾忘记了对面这个人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压抑住颤抖的身体问道, “你为什么要破了白虎衔尸的阵,难道你要害死所有的村民吗?!” 听到陆吾的话,徐继辉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本来你应该早死了,但是你似乎还挺有能耐,竟然没死在百鬼下,不过今晚看你还能不能熬过呢?” 徐继辉话落便猛的一拳打在了陆吾的腹上,陆吾感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随后便捂着肚子就跪在了地上。 “等我杀了你,我就把你的尸体变成僵尸,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娘舍不舍得杀你!” 徐继辉冷笑着。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他带着黑猫的原因了! “放心!陆吾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去的!” 徐继辉一脸阴沉的看着陆吾说道。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把土黄色的光芒从身后‘嗖’的一声飞过,犹如一道电光一样击中了徐继辉。 徐继辉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倒退近十步,紧接着一身黄色道袍出现在了陆吾的眼前,陆吾知道这肯定是母亲了, “毛小子!对一个并非行中之人使用如此险恶的术,不感到厚颜无耻么?” 母亲看了受伤的陆吾,愤怒的说道。 “嗯?这么快就来帮手了。真可惜,本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 徐继辉恢复原本轻佻的表情说着。 “你来到这村子到底有何种目的?” 母亲手持桃木剑护在陆吾前面。 “很简单!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住在这里的人全部死去!” 徐继辉的话毫无感情,让陆吾瞬间觉得他也像具尸体。 看来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还没弄清徐继辉因为什么理由要对村民至于死地。 母亲已经准备好姿势,打算先制服徐继辉,但徐继辉依旧站在原地对母亲的存在并没有加大警惕。 而且让人吃惊的,刚刚被土黄色光芒击中的他,现在好像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时陆吾的母亲提起气息,便冲了上去。 她手里面的桃木剑向着徐继辉的脑门直接刺去,眼见就要刺中,只见徐继辉身后忽然出现一把同样的木剑挡住了她的攻击,又反向刺向陆吾母亲的喉颈。 陆吾的母亲措手不及之下,险些被刺中。 险之又险的躲避开了敌人的攻击,陆吾的母亲便踉跄地后跳了几步,随后望向徐继辉身后的人,那人从黑暗中渐渐走了出来。 当看清楚容貌时又让陆吾和母亲吃了一惊! 她竟然是兰姨家请假数天的保姆马玲! 马玲手持着同样的桃木剑停在徐继辉身旁,冰冷的面容和矫健的身姿完全和先前在家中家务娴熟的保姆不相同。 马玲淡淡的问道, “哥!要杀了他们吗?” 徐继辉点了点头回答道, “杀了吧,本来想留他们做个见证的,但留着他们还会阻止我们的复仇计划!既然如此,杀了他们好了。” 他的话语落下,马玲便提起桃木剑朝着陆吾和他的母亲扑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面对马玲,陆吾的母亲不甘示弱,同样准备还击,但这个时候,徐继辉突然间出手,他猛的甩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芒。 光芒一闪,直接就将陆吾的母亲给定住了。 “定身咒?!” 陆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而这个时候,马玲一剑狠狠的刺进了陆吾母亲的腹部。 明明只是桃木剑,但却异常的锐利。 第三百零二章 弃婴 这一剑下去,当场将陆吾母亲的腹部都贯穿了。 鲜血顿时汩汩的流了出来。 “啊!” 看到自己的母亲受伤,陆吾当场扑了上来,这个时候,马玲冷笑一声,一剑拔出,随后似乎就像刺向陆吾,但这个时候,徐继辉的声音响起。 “住手。” 听到自己哥哥的话语,马玲虽然有点不满,但还是住手闪开了。 陆吾顿时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一时间泪流满面,但他的母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而这个时候,徐继辉却是阴沉着一张脸,只是开口说道, “我爹就是当年的村长,砍楠木,本来也是为了村里面的人家致富,结果我爹被村子里面人人喊打,后来他发疯了,自己投河而死。”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回来报仇,尤其是陆萧晟一家!” 说到这儿,徐继辉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凶光。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死的,我会好好折磨你们的。”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冰冷,那冰冷的声音几乎让陆吾有一种坠入冰窟窿里面的感觉。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充满了戏谑的声音响起了起来, “所以你后来拜师龙虎山,学了道术,不造福百姓,反而伤天害理?” 这个声音落下,一道身影从天上直接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道身影的瞬间,陆吾脱口而出, “徐先生!” 是的,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徐杨终于到了。 或者是,我并不是终于到了,而是看了这么久了,终于出手了。 俗话说的好,大人物总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否则岂不是很跌份? 我看着陆吾微微一笑,然后随后捏了一张符纸,手上的土黄色光芒一闪,符纸自动贴在了陆吾母亲的伤口上,随后她腹部的伤口自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而且原本被定身咒定住的她也自动解除了。 而这个时候,看着我,徐继辉的脸色早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你是龙虎山徐盛子的徒弟吧,以前我上龙虎山的时候见过你,相信你应该认识我吧。” 我朝着徐继辉说道。 徐继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是他依旧点了点头, “徐继辉见过武当派玄虚子天师。” “武当天师?!” 而这个时候,陆吾的母亲听到徐继辉的话语,早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道门真人,行走人间,已经是了不得的玄门高手了。 若是道门大真人,斩妖伏魔,上天入地,几近无所不能。 至于天师,那简直是传说之中的人物,等同于天上的仙人。 天师面前,等若仙人下凡。 “你可知错?” 我朝着陆吾的母亲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徐继辉。 “天师当前,弟子不敢顶撞,然而弟子,子报父仇,不知道何错之有?” 徐继辉这样朝着我说道。 “你说的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错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之后,我又继续说道, “子报复仇,乃是天经地义,只是你杀害无辜已经是大错,二则你父亲本身便是自作孽,招来祸患,发疯投水而死,乃是天意如此,你根本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儿,我看着徐继辉和马玲,只是平静的说道,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诚心认错,回龙虎山闭关十年,否则别怪我把你种在后山,拿你来镇白虎衔尸的格局。” 听到我的话语,徐继辉只是苦笑着,他的笑容有些惨烈,然后反而怒目看着我, “子报父仇,天经地义,我从不后悔,我只恨,不能够替父亲杀光这些仇人!今日落到你的手上,我没有二话可说,既然这尸祸由我而起,那我便镇尸眼又有如何?!” 徐继辉的话语落下,他的妹妹却是一把抱住了他, “哥!别这样,我们认错,我们认错。” 然而徐继辉只是摇了摇头, “小妹,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这件事情,必须有人去承担因果,这个人就是我,你以后,忘了我和爹的事情吧,你回龙虎山,好好修行吧。” 他的话语落下,随后一巴掌拍在了马玲的后脖颈上面,当场一个手刀就把她拍晕了。 将马玲拍晕之后,徐继辉继续看着我, “请天师成全。”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由你而起,由你而终。” 这一句话说完,我朝着他挥了一下袖子,他整个人旋即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去,直入后山,整个人化作一道巨大的石碑落入白虎衔尸局之中。 徐继辉镇白虎,石碑落下,五个鲜红的大字凭空现显现了出来。 伴随着石碑镇在白虎衔尸局上,整个后山都骤然颤抖了一下,地气如龙,化作一条无形的大龙在前后山脉之间挣扎了一下,随后蜷缩了。 而此时此刻,伴随着后山的颤动,整个后山上笼罩了十年之久的浓重白雾开始迅速的散去,很快的,当大雾散尽,阔别十年之久,终于有第一缕星光照射在了后山的土地之上。 星光洒下,原本在后山上游荡的活尸顿时全部一个个僵滞住一动不动了,然后噗通噗通的声音响起,这些活尸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从它们的嘴巴里面,咕噜一声,全部都吐出来一个白色的雾气。 这一口气吐出来,这些活尸终于重又彻底的变成了死人。 “后山尸祸已经解除了。” 我叹息着,朝着陆吾说道。 陆吾点了点头,他原本觉得自己会有一些喜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只是轻声安慰道, “世间之事,皆有缘法,徐继辉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你不必挂怀。” 听到我的话语,陆吾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他却是朝着我说道, “徐先生,谢谢你了,让你从千里之外赶来。。。。” 陆吾的母亲同样感慨似得说道, “多谢天师相助。” 面对他们的感激,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却是笑着开口说道, “陆吾,你可知道,你和我有缘?” “有缘?” 陆吾有些疑惑。 看着陆吾的样子,我莫名的有些叹息, “清秋老道,你便是点滴都不记得了吗?” 听见我的话语,陆吾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我的话语,仿佛化作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灵魂深处尘封的大门。 “清秋老道!” 陆吾颤抖着,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最终忽然扬天大笑, “老伙计,我想起了!” 清秋老道,我前世的好友,师从净月观,死在千年蜈蚣精的手里面,兵解转世去了。 没有想到,数百年后,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 张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老人们在耳目边经常说起精灵古怪的事情,张伟只当是饭后茶间的笑料,他从来没有当过真。 然而,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吗? 下乡工作对张伟来说是件美差,因为他生在农村,去农村体会那淳厚的民风,让他感到有回家的感觉。 那是一个五月的星期五,公司派张伟去本乡的一个自然村检查工作。 张伟早早的和驾驶员小张就出发了,因为他心里有小九九,想顺路回老家一趟,看看爸妈! 检查工作上午就结束了,张伟告诉小张自己的想法,小张立马答应了,并告诉张伟晚上什么时候回公司告诉他一声,他来接张伟。 在老家和爸爸小酌了几杯,张伟老爹的兴致很高,虽然不胜酒力,还是饮到微酣,直到妈妈催张伟早点动身。 没办法,张伟打电话告诉小张,随后小张告诉他,他正来开车来接他的路上,让张伟到村口等他。 张伟告别了爸妈,来到村口,等了几十分钟仍不见小张的踪影。 就在他有些等待的不耐烦的时候,张伟的手机忽然响了,让打开手机一看,原来小张说他的车抛锚了,让张伟走到公路上等车。 “倒霉!” 张伟暗骂一声。 天空很闷热,虽然是五月的天,好象要下雨的样子。 果然,不一会儿下起雨来。 张伟没有带雨具,天又黑,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落汤鸡。 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边也没有遮蔽雨的地方,这时天空又起了风,雨噼咧啪啦下大了,张伟整个人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真见鬼!” 张伟心里骂道。 他边走边朝路标四处张望,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也许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张伟在路边找到了一个草垛。 那儿是农民堆的柴火堆。 张伟连忙跑到草垛边,掏出手机和小张联系。 电话里面,小张在表达了歉意的时候 ,同样也告诉他,要过一会儿才能修好,让他再等待一会儿。 张伟关掉手机,焦急的等待着。 “哇哇~” 一阵婴儿的的哭声在雨声里隐隐约约传来。 “是谁家婴儿在这么晚还在哭?” “不可能的,可那声音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从草垛后面来的,难道也有人在那边避雨?” 张伟脑子里面念头想到这里,顿时心中一动。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去想看个究竟。 昏暗的夜幕里,果然在草垛边有一个包袱,哭声就是从里边出来的,这里怎么会有哭声? “不会是弃婴吧?” 张伟心想,于是他抱起包袱,来到背雨面。 第三百零三章 李平 包袱已被雨打湿透,张伟慢慢打开启袱,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天啊,真是一个婴儿!” 张伟环顾一下四周,根本没有人。 “一定是弃婴!” 张伟心中暗道。 “怎么办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个孩子放在这儿,淋雨都要出事了。” “现在只能够先抱回去,明天送民政局再说了。” 想到这里,张伟更加焦急的等小张的车到来了。 婴儿可能是饿坏了,哭的力气都不足了,张伟用脸靠靠他的脸,小脸冰冷。 这一下子,张伟心头一颤,更加的紧张了。 正在张伟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强烈的车灯飞过来,并不时的“嘀!嘀”的按喇叭,张伟一听就知道是小张来了。 他没有延迟,连忙抱着婴儿走到马路边朝车挥手。 “对不起,阿伟,车子坏了,才修好,让你淋雨了。” 放下车窗,小张抱歉的说, “没事,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张伟朝着车子里面的小张说道。 “什么东西?” 小张有点惊讶。 “一个弃婴!” 张伟有点救世主的感觉,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升华了一样。 “弃婴?!” 小张吓了一跳。 “是啊,快回去吧,孩子可能着凉了,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 小张开足马力往回开。 “我们还是把孩子先送医院吧!” 张伟和小张商量着说, “对,先送医院看看!” 小张开车,两个人到了医院,值班医生张伟们认识,姓孙,人不错。 张伟告诉她情况,她二话没说,深夜急诊帮孩子进行检查,不一会儿,孙医生出来了,她一脸的惊讶, “张伟,这孩子你是从那里抱来的?” 张伟把刚才这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这就奇怪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回事?” 小张跟着问道。 “按理说这孩子不可能活的。” “你说明白一点,”张伟有点着急。 孙医生让张伟和小张进了她的办公室,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到底怎么回事?” 张伟急切的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我和妇产科医生检查了孩子,我们发现孩子体温只有20度,而且。。。。。” “而且什么?” 张伟有点急了, “而且孩子吐出来的不是奶水,是。。。。。” 孙医生的脸色有些难看。 “是什么?”张伟和小张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肉,而且不是一般的肉,是一团有点腐烂的肉。” “啊!!” 张伟和小张两个人顿时全愣在那里了。 “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孩子还是不会活的长的,可能不会过今晚!” 孙医生这样认真的说道。 这一下子,一时间,张伟和小张对视一眼,却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妇产科小李哆哆嗦嗦的跑了进来,口齿不清的说到,“不。。。。。不。。。。。好了,孩。。。。。孩子不见了!”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在场的众人当场惊呆了。 几天来,公司里都在谈论着张伟和小张的这段奇遇。 事情过去了几天了,张伟也慢慢的不想这件事了,别人看到他,却都是津津乐道的问张伟这件事。 对此,张伟只是笑笑,什么也不多说。 这天上午,张伟正在公司上班,忽然医院的孙医生直接打电话到公司找他,要张伟到她医院去一下。 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却是并没有说,只是让他赶紧来一下。 张伟大概能够猜到恐怕是为了孩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医院。 到了孙医生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张伟就看见一脸的憔悴的孙医生坐在科室里面。 她一见到张伟,立即招呼他坐下,而这个时候,她尚且没有说话眼泪却是先掉了下来。 这一下子,张伟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子,半天她才吞吞食吐的说道, “阿伟,这几天我老是梦到那个弃婴,我。。。。。” “别急慢慢说。” 张伟安慰着她。 “每天夜里我都梦到那孩子跑到我被窝里,趴在我的胸口。。。。。吸我的那个,我快要蹦溃了!” 孙医生哭着说道。 “那是你心有所想。” 张伟劝慰着她。 “不是的,是真的,我的那个肿的,而且我明明没有怀孕,竟然真的有奶水了。” 张伟知道孙医生还是个未婚单身的大姑娘,她和自己说这个有点难为情。 “你有没有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张伟只好小声的这么说道。 “去查了,真的是那个了,呜~” 孙医生哭了起来。 此时张伟的心里更不好受,张伟知道,如果这是真的,也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是自己把那个孩子带到了她这儿。 想到这里,张伟随后说道, “孙医生,要不你先请假休息两天,我看,或许是你这几天太累了,我再回老家问问有什么土方什么的。” 张伟的意思是问问村子里面的道士。 孙医生看着张伟很迷惑的说道, “医院都看不好,土方有什么用?” “先不要急,你先休息休息,过两天我来看你。” 告别孙医生,张伟回到公司,找到小张,把刚才孙医生的情况和他说一下。 小张立刻拍着胸脯说道,“阿伟,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明天是双休日,我们到你老家再去摸摸情况。” “好的!” 第二天,小张和张伟一起乘车来到乡下,回到家,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张伟没有和妈妈说到此事。 妈妈看到张伟两人回来,非常的高兴。 她做了很多菜,午餐过后,张伟和小张悄悄的来到那天他捡婴儿的地方,草垛边除了杂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小张问张伟, “你不会记错吧,是不是这个地方?” “不会错的,那天你不是在这里接的我吗?” “是啊。” 小张疑惑的看着张伟。 忽然他一拍脑袋说道, “对了,那天我车子抛锚了,修了半天也没有修好。” “嗯!” “可是我找来修理工帮我修的时候,车子一下子又能发动了。” 小张回忆似得说道。 “那你还记得的车在什么地方坏的?” 张伟赶紧问道。 “记得,从这里向前走,大概四、五十分钟的路程吧。” 小张似乎回忆了起来。 “那我们到你坏车的地方去看看?” 张伟提议道。 “好!” 两个人随后拦了一辆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张指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岗,四周杂树丛生。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张伟喃喃自语。 忽然小张在山冈上喊道, “阿伟,快来!” 只见他站在山冈上,拼命的向张伟招手,张伟跑了过去。 “快看!” 小张说的是一冢新坟,墓碑上赫然写着,“李氏小美之墓,二00三年四月十四日,夫李平立” “这是一冢新坟,有什么可以说明的?” 张伟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的。” 小张说话有点激动。 他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道, “李平我知道,他是我小时候同学,不过听说他新婚之夜就暴病死了,他新婚妻子是他打工时从云南边境买过来的!” “一个先死的人怎么会帮活着的人立碑呢?” 张伟也很奇怪。 小张接着说道, “李平是去年死的,后来她老婆一个人在家守寡,服伺他年老的母亲!” “那他母亲还在不?” 张伟问道。 “不知道,我们去问问!” 小张这样说道。 “好!” 张伟点了点头。 李平的村子距离山冈不远,张伟两个人在村子口问到了李平的家。 两间低矮的平房,一个老太太在门口晒太阳,老太太干瘪瘦弱,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嘟囔着说着什么。 小张来到她耳目边说道,“老人家,你好!” 老太太没有反应。 张伟又在她耳边大声的喊道,“老人家,我们是李平的同学,想问问李平媳妇小美的事情!” 老太太听到小美二个字,身子一颤,哆嗦着走身走进屋子,张伟和小张对视一眼,随后也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霉气很重,堂上挂着一张钟魁捉鬼的画,老太太看到张伟们进了屋,颤悠悠的缩在靠墙的床边。 小张上前问道, “老人家,我们是李平的同学,来看您了,想知道李平和小美的一些事情!” 他的话语落下,老太太干瘪的眼窝忽然掉下几滴泪来。 她嘴里哆嗦的带着哭声, “呜呜~我那苦命的平儿啊!” 她边哭边从床低下拿出一件东西,张伟一看是一个黑包,黑色的旅行包,随后她打开启从里边拿出一张发黄的像片。 像片上一个年青人,虽然很瘦但很精神。 小张对张伟说道, “这就是李平。” 老太太又从里边拿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是用黄丝带扎着,她一层层打开,里边有二颗青紫色的像小石子样的东西。 张伟看了一下小张,想看看他是否知道什么,小张一脸迷惘,只见老太太把二颗东西贴在胸口,一脸的痛楚。 张伟和小张看到她那样的悲痛,暗暗叹息一声,随后便悄悄退了出来。 这东西,可能是她儿子留给他的遗物吧。 回到村上,张伟和小张商量去找村上的老道士。 小张也很赞同。 第三百零四章 鬼胎 我们来到我们村的村北,那里住着一个算命先生。 据村人说他是半仙,天生良能,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人们都叫他刘先生。 一进门,刘先生就站了起来,他一脸吃惊的样子,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人。 “阿伟,你最近遇到了什么?” “嗯?” 张伟疑惑的看着他,小张接过话茬, “是的,我们来请你帮忙。” “快坐!” 刘先生为他们倒了一杯水,然后看了张伟一会儿说道, “阿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 “嗯嗯。” 张伟不敢隐瞒,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把前几天的事情告诉了他,小张也把今天的事情也告诉了刘先生,当刘先生听到小石子时打断了小张的话。 “那小石子是不是青紫色的,有点像舍利子?” 张伟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舍利子是什么样,但从刘先生的意思里也能感到他所说的就是那东西。 “在我们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东西?” 刘先生低头一脸深思的样子。 在屋里踱来踱去,忽然他停住说道, “看来我们这里要发生事情了,走!我和你一起去那老太太家看看!” 天已快黑了,刘先生推出摩托车,让张伟他们坐在后边,一行人再一次来到老太太家中,却发现老太太人不在。 三个人等了快一个小时,也不见她回来。 小张指了指床底, “那黑包就在床下!” 刘先生示意张伟去拿出来,张伟弯下腰用手在床下划了一下,没有碰到什么,随后他单腿跪下,想伸进去摸一下。 忽然,张伟的手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拽没拽动,随后他用力拉了出来,不由得呆在那里。 小张也是惊呼一声! 原来张伟拉出来的竟然是老太太! 她一脸的扭曲,蜡黄的布满皱纹的脸很恐怖,手里抱了那个黑包。 刘先生上来摸了摸她的脉搏,摇了摇头。 小张从她手里拿出黑包,打开一看,里边除了那张像片什么也没有了。 “我明明看她放进去的,怎么不见了,她又怎么钻到床底下死了?” 小张迷惑的看着刘先生。 刘先生看了一下屋子,来到堂正中那张钟魁画像边停住了,翻开那张画,只见画后有一个神龛,里边放了一个小棺材。 “在这里了!”刘先生说道。 “这是什么?”张伟问道。 “我们回去再说!” 刘先生却是摇了摇头。 “那她?” 小张有点犹豫,毕竟是自己同学的母亲。 “我们告诉村长,让他们来处理、料理,政府有专门干这种事情的部门,负责善后。” 刘先生显得很老练沉稳。 料理好这些事,他们三个人随后带着小棺材回到刘先生家。 刘先生取出道服,拿出桃木法剑,全赴武装,然后点上香,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小棺材放在桌上,用一条黄色的符贴在上面,随后他又盘膝闭目坐在蒲团上。 张伟和小张不敢打扰他,静静的在旁边候着他。 过了十几分钟,忽然张伟他们两个人看到小棺材上冒出一阵白雾。 而让人惊讶的,这个时候,刘先生站起来,他的身体却显得有点累。 他走到桌前,疲惫的说道, “好了!阿伟,你帮我打开它。” 张伟有点害怕,不敢上前。 刘先生微微笑了笑,只是开口说道, “没事了,你打开它,有我在呢!” 张伟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揭掉纸符,轻轻打开棺盖,只见里边正是他们下午看到的那二颗小石子。 刘先生喝了一口水,坐在椅子上对他们说道, “你们也坐吧,听我慢慢告诉你们。” “这是一种巫术,在国外和云南那边很常见,专门用来养鬼,吸人的精血来供自己苦练鬼道。” “这二颗不是普通的石子,而是鬼胎珠,要找到难产死后的妇人,挖开坟墓,剖开尸腹取出小孩,然后用小孩拜女尸,直到坐了起来,然后把小孩放到她怀里,用蜡烛烧她的下巴。” “再用滴出来的脂膏用烧红的石子来吸,把吸满尸膏的石子放到刚刚结婚的人床底下,当二人新婚之夜结合时,男人就会被阴气吸干阳气而死。” “然后那个女人就能怀上鬼胎!” “世界上真有这种巫术?” 小张问道。 “当然有,南针、三七、无音、勾魂这些教派都是杀人练功的邪门诡派!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没想到在我们这里也有这种邪门的法术。” “听说李平的媳妇是云南人!” 小张说道。 “那就是了,哎。” 刘先生叹息着,有点疲倦的说道。 “但既然李平死了,那怎么又会帮他媳妇立碑呢?还有,如果说是李平媳妇用此巫术,那说明她没有死喽!” 张伟问道。 小张也很疑惑的问道, “如果小美没有死,那她的棺材里一定是空的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那个婴儿,他现在正在为控鬼人寻找目标,不过我很奇怪,那鬼既然遇到了阿伟,为什么没有对阿伟你下手!” 刘先生看了一眼张伟说。 “或许是我心好吧。” 张伟苦笑着说。 “不过我们现在要验证一下,小美是不是控尸鬼的人。” 刘先生说道。 “怎么验?”小张问道 “挖坟开棺!” 刘先生认真的说道。 晚上,他们三人带着铁锹和和铁铲来到山冈上,黑漆漆天空飘零着毛毛细雨。 张伟担心的问刘先生, “我们挖坟是违法的吧,会不会吃官司?”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挖开看看之后再填上吧!” 刘先生这样说道。 地上很泥泞,张伟他们手里的电筒光很微弱。 虽然三个人,但是张伟和小张心里老是发毛。 隐隐约约他们看到了墓碑,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张伟却是下不了手了。 而这个时候,刘先生却是说道, “那让我来吧!” 说完他举起铁铲子挖了起来,小张也用铁锹在边上帮手。 不一会儿,黑漆漆的棺木就露了出来。 张伟的腿有点哆嗦,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天冷,眼睛不敢朝其他地方看,可他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甚至非常诡异的,在极度的惊慌之中,张伟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显然他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阿伟,帮我用铁锹刺进棺缝里面,我们撬开他!” “哦。。。。嗯!” 张伟不敢看棺材,铁锹了几次也没进去。 小张看到这儿,接过铁锹一把刺进棺缝,张伟连忙走开。 随后只听见吱嘎一声,棺材板直接被撬了开来。 接着便听到刘先生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快来看。” 张伟既好奇又害怕的来到棺材前,微弱的手电光照在棺木里,里边没有小美的尸体,也没有骨灰盒,却放了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字符。 刘先生拿出纸符对他们说道, “填好了我们就走。” 小张和刘先生迅速的填坟,忽然,张伟看到前边不远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大声喝道, “谁?” 这一下子,顿时把小张和刘先生吓一大跳, “什么事?” “有个人!有个人在前边!” 刘先生朝张伟手指的方向看去, “没有啊,是不是你眼花了。” 张伟揉揉眼睛又看了一下,真的没有人? 可他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影子。 张伟忐忑不安的说道, “快点吧,我们快弄好走吧。” “就好了。” 小张说道。 填平了坟墓,张伟他们朝马路边走去,张伟走在后边,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边忽然就听到一个女人冷笑声, “哼!” 张伟一下子收住脚步, “听,你们听到没有?” 这时,他们二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去,可除了远处几点若隐若现的灯光和偶尔几声狗叫声,他们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但这个时候,张伟知道他们也一定听到了声音。 “走吧!” 刘先生说道。 张伟虽然看不到刘先生的脸色,但从他的声音里也能感觉到他也有点恐惧感,事情似乎有点超出刘先生的控制了。 张伟他们走到马路上,这个时候,他一抬头,忽然就看到在刚刚他们下来的山冈上站了一个白影。 “你。。。。。你们看!” 听到张伟的话语,他们二人抬头一看,果然一个白色的影子站立在山冈上,一动不动的好像看着张伟他们这边。 “是谁?” 刘先生声音有点激动。 随后三束手电光一齐照射过去,灯光照撤之下,大树边下出现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过去看看!” 刘先生咬紧自己的牙齿。 但是当他们三人来到山冈,那里还有人影,只有“滴嗒”的雨声和呜咽的树涛声。 回到刘先生家,大家显得都有点不能平静,刘先生让张伟他们早点回去。 告别刘先生,回到老家,妈妈问张伟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吃饭,张伟只是告诉她,之前自己两个人到朋友家去了。 第二天,张伟他们又乘车到了市里,而这个时候,张伟和小张说道, “我们一起到医院去看看孙医生吧。” “好的!”小张也觉得有必要。 第三百零五章 李医生 来到医院,值班医生说孙医生今天休息,张伟问了她住处电话,拨通了她家里电话,通了半天没人接,小张建议张伟到她住处看看。 孙医生住在市镇东南角的居民区,四层楼房很精致,她住在303,张伟他们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开门。 下午,小张借了一辆车,回到张伟他们村子,直奔刘先生家,但刘先生家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是没人应。 小张自言自语道,“真邪门,怎么要找的人一个也找不到?” 张伟忽然想到一件事,拉着小张的手说, “走,我们到昨晚那个地方去看看!” “怎么啦,那个地方我不去了,我心里现在还发毛呢!” 小张大声的说道。 “谁要去那儿,难道你不觉得那影子有点像一个人?” 这个时候,张伟说道。 “像谁?” “我觉得有点像孙医生!” “哦,你不说我真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像。” 小张一拍大腿。 “走!” 张伟他们驱车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山冈,雨后山冈上好像没有人走过。 张伟他们来到白影出现的那个大树下。 “小张,快来看!” 在大树下有一双脚印,而且是高跟鞋。 “看那脚印是朝东边去的。” 小张指着脚印说道。 “嗯!我们顺着脚印往下找找。” 脚印从大树下一直通到挖掘的坟墓边,又从坟墓边向东边树林,东边的树林很大,槁草荆棘丛生,脚印是顺着护林人的路迹走的。 来到树林深处,忽然前边一个人影一晃,不见了。 小张拉了拉张伟的衣角,示意张伟蹲下,张伟他们轻轻的蹲在树丛边,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 突然一个声音从张伟他们身后响,“你们来干什么?” 把张伟和小张吓的一激灵,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先生站在张伟他们身后。 “吓死我们了,刘先生!” 小张嘘了一口长气。 张伟连忙问,“刘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还问你们呢,你们怎么来了?” 张伟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刘先生。 刘先生说道道,“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影子,我也感到奇怪,所以我今天来看个究竟!” 刘先生顿了顿说道, “你说那个人影像孙医生?” “我刚才到她家去了,发现她不在,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后来张伟感觉那影子有点像她,所以也就过来看看!” 小张这样说道。 “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刘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奶瓶?” 张伟和小张不约而同的说道道。 “是的,里边的奶水还是很新鲜的,一般不会有人把奶瓶扔在这里的。” 刘先生说道, “如果要想发现点什么,我想还是晚上看看有什么出现。” “好,我们陪你!” 小张和张伟咬咬牙。 一对对鹭丝鸟盘旋着发出“咕~哇~”声音归巢,树林里在一阵“西索”声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夕阳为大地散尽了最后一抹光辉,也消失在树里丛后。 大家虽然饥肠辘辘,但谁也没有作声,张伟的烟瘾也没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暗的树林显得阴森森。 张伟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九点多了,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正想走来小便,突然刘先生拉了张伟一下,轻声说道道,“别动!” 只见树林西南角一个白影慢慢的朝山冈边走去,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哭声,声音越来越近,白影离张伟他们20米左右停住了。 张伟的头皮有点发炸,屏住呼吸,只见那个白影在原地跳了跳,说道着“不哭,不哭,我来了!” 然后她朝坟墓走去,那身影张伟看的仔细,但不是孙医生。 张伟看了一下小张,小张也朝张伟点点头。 张伟会意的看了一眼刘先生,他示意张伟他们二人从左边过去。 张伟他们猫着腰,悄悄地向那个影子靠近,张伟只觉得背上冒着丝丝凉气,喉咙里像有个东西在哽着。 “宝宝乘!” 这声音越来越近,那身影分明是妇产科的小李!昏暗的夜幕下,脸孔格外狰狞。 “怎么可能是她?” 小张低声问张伟。 “我怎么知道!!” 张伟他们正迷惑,忽然刘先生大声喝道,“你是谁?站住!!” 树林里的鹭丝被惊吓“哇哇!”飞起。 只见李医生听到声音一脸惊恐,抱着孩子撒腿就跑。 张伟和小张站起身来朝刘先生的方向看去,只见刘先生身边站了一个人,张伟他们连忙跑过去,只见刘先生身后站着孙医生。 孙医生看到张伟他们,上前打招呼, “阿伟,小张,是你们呀。” “是呀!你?” 张伟奇怪的看着她。 “这两天来,我发现李医生不对劲,无端没有去上班,我跟着她走到这里,原来你们也来了!” 她脸上很苍白。 “你们认识?”刘先生问道。 “嗯,那天就是孙医生接待了我们。” “李医生呢?” “朝那边跑了。” 张伟用手指了一下树林的北边。 “走,我们去看看!” 张伟他们顺着李医生跑的那条路慢慢的找下去,一条弯曲的路通向树林的深处,他们足足找了二个多小时,毫无所获。 没有办法张伟他们悻悻的回到了市镇! 手机上显示时间已十二点了。 “你们谁知道李医生的住处?” 刘先生问道。 “我知道。” 孙医生说道。 “那好,我们快到李医生住处,她可能有麻烦。” “好!” 李医生的住处在集镇东边,一条小溪流从一栋三层楼的门前流过,几盏昏暗的路灯倒影在水里,微微泛着鳞光,好像一双双透着磷光的眼睛在盯着张伟他们。 “她住在二楼!” 孙医生说道着,怯生生的跟在张伟他们后面。 楼道的路灯是亮着的,刘先生靠在墙脚边向楼上走去,不时的朝上边看,来到202单元,发现门并没有关。 “一定刚刚回来!” 孙医生说道道。 “走,进去看看!” “嗯!” “李医生,在家吗?” 小张边喊边摸亮了墙壁的开关。 家中静悄悄,无人回应,张伟他们走到她的卧室门前,只见卧室门开了一条小缝,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刘先生示意孙医生进去看看,孙医生慢慢的推开了门。 “啊!” 孙医生一声尖叫呆在那里。 只见李医生仰面躺在床边,上身什么也没有,一对山峦不见了,二只眼睛只剩下黑黑的洞窟,汨汨的向外流着血水。 那双令人发怵的眼窟,好像想告诉人们什么。 “快打110。 ”刘先生急切的说道。 就在刘先生说道话时,张伟猛一抬头,看到窗台上一张狰狞的娃娃脸孔,两只眼睛闪着淡淡的绿光,朝张伟他们露出难以捉摸的诡笑。 “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一齐朝窗口看去,只见那张脸闪了一下,“呜哇!”一声婴儿的尖叫就不见了。 警察也没有查出一个什么结果,让张伟他们每人作了一份笔录。 这一宿的惊吓,谁也没了睡意,倒是热心的警察给张伟他们端来了热水和早点。 这时张伟他们才知道已是天亮了。 回到公司,因为这二天的变故,张伟和小张都很憔悴。 小张请了一天假,张伟也没有出门工作,坐在办公室内,回想着这几天来的事情,但给张伟的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忽然,张伟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刘先生打来的。 他告诉张伟这几天要到云南去一趟,让张伟他们自己小心一点,并特别嘱咐要多去看看孙医生。 张伟告诉他,孙医生因为这事已让她妈妈来陪她了。 接完刘先生电话,张伟坐在办公桌前,回想这几天来的变故,心里阵阵寒意。 张伟有些坐立不安的拨通了小张家的电话。 “喂!小张,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你没有回家休息?” 小张的声音里面有些惊讶。 “嗯,你在家吗?我马上到你这里来。” 张伟这样说道。 “好的,我在家等你!” 张伟骑车来到小张楼下,刚下车小张就在窗口喊道, “阿伟,你不要上来了,我马上下来!” 张伟疑惑的等着。 不一会儿,小张下楼来对张伟说道, “阿伟,你知道我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这件事我不弄清楚怎么也睡不好觉,我们是不是再到孙医生家去一遭?” 小张若有其事的说道。 “你的想法正合我意,我们走!” 来到车站,搭上最后一班从县城到集镇的车,到了镇上已下午五点多了, “我们是不是先到医院看看孙医生在不在?” 小张问道。 “她不是在家休息了嘛!” 张伟这样说道。 “我们先去看看,如果在的话,省得我们走冤枉路。” “好的!” 说道这儿,张伟只好点点头。 来到医生门口,正好碰到医院副院长杨振洲。 杨院长是张伟的初中同学,看到张伟他们,他也是高兴的拉着张伟,邀请到他家去吃饭,张伟看了一下小张说道, “我们正想找地方晚餐呢,既然如此,就让你作回东吧!” 到了杨院长家里,刚刚坐定,他就神秘兮兮的告诉张伟, “你知道不?小李死了以后,她昨晚的房子里灯亮着。” “还不是她的家人吧?” 小张说道。 第三百零六章 嚣张的恶灵 “不会的,她的家人料理后事就回去了,而且门是锁的!” 杨院长盯着张伟说道, “今天早上,有二个打牌的人告诉张伟的!” 小张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虽然他平时很少抽,他看了一眼张伟说道道, “阿伟,张伟看张伟他们还是先到小李家去摸摸情况。” “嗯,先吃了饭再说道!” 晚餐过后,告辞老同学,匆匆朝小李的房子走去。踏着夜色,顶着点点星光,一直来到小李的房子楼下,小张看了看张伟说道, “我们先不要上去,在小溪边等会儿,看看动静?” “好!” 时间已到十点,张伟他们远远看小李家的窗户,没有一点有动静的迹像。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旋风从屋角卷起,夜深人静刮的电线“呜呜”直响,张伟的身上顿时一阵寒意。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的呼吸声,但努力的听又不知道这声音从那里来。 小张拉了下张伟的衣角,示意张伟朝窗户看,果然,二楼的窗户透过窗帘微微显出时暗时明光亮。 “走,张伟他们上去看看!”张伟对小张轻声说道。 小张点了一下头。 张伟他们蹑手蹑脚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移,黑暗的楼梯静的出奇,好像有无数双眼在盯着张伟他们。 张伟似乎能够听见,自己的胸口“砰砰”直跳的声音,耳根边血管“呼呼”的奔流声赫然清晰。 今天的二楼显得那么长,好像没有尽头。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二楼已然在张伟他们面前,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张伟慢慢的靠在李医生的门侧。 小张也跟了过来,慢慢靠到窥视镜前,想从窥视镜倒着向里边看,什么也看不清楚,突然,小张拉了张伟一下肩膀。 张伟感觉到他的手在剧力的抖动,他让在旁边,示意张伟在他的角度从门缝向里看,张伟轻轻靠到门缝边,只见李医生的房门半开着,里边淡淡的绿光一闪一闪。 就在绿光闪的一瞬间,张伟发现一双腿伸在床上。 张伟的喉咙底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就这一声响,只见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里边“呜哇!”一声,没有了一点声息。 小张和张伟惊魂不定的跑出了楼梯,二人气喘嘘嘘的相互对视。 “怎么办?”小张问道,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孙医生吧,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好,张伟他们去看看!” 来到孙医生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边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 “是我呀,孙医生,我是阿伟!” 里边传来孙医生的声音, “妈,是张伟朋友,你开门让他们进来!” 来到屋里,孙医生也穿好了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阿伟你有什么事找张伟的?” 张伟强压着激动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孙医生也一脸的惊讶, “怎么会这样?”, “是啊,我和阿伟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那绿光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样,就是那双腿!” 张伟迷惘的说道道, “不管怎么样,今天不早了,你们不要走了,就住在这里吧,让我妈开个沙发。” “嗯!” 张伟躺在沙发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加上小张的呼噜声,张伟辗转不眠,脑子老是出现那绿光和那神秘的双腿。 既然家中没人,绿光和腿怎么会出现呢?那东西为什么要杀李医生?还有李平妈妈死的很离奇,正好在张伟他们调查此事时死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翻江倒海,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 早晨起来,张伟急着要上班,和孙医生告别的时候,他嘱咐她这些日子一定要小。 随后两人搭早班车来到公司。 正好小张的班长要他的车出差,张伟看他们的车消失在视野,随后他来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电脑发呆。 就在张伟看着电脑屏幕呆呆发楞时,忽然张伟的手机响,一听是警察局周队长打来的,让张伟去他们那里一趟。 “哎!真是邪门了。” 进了警察局,刑侦队的周大队长张伟认识,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给张伟倒上一杯水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前二天的案子很离奇,现场没有任何他杀的现像!” 周队长递给张伟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他看了张伟一眼接着说道, “后来我们听说你有一段奇怪的遭遇,你能不能说道给我们听听,或许对这案子有些帮助!” 张伟一脸苦笑,把这几天来的经过大概的讲了一遍。 “那么孙医生这二天的情况怎么样?” 周队长问道。 “因为出了这件事,她也很憔悴,请了假在家休息呢!” “小美的坟墓里真的没有骨灰?” “嗯!我们三人看过的,的确没有!” “那我们今晚再去一趟李医生家?” “我们?” “是的!去看看那双腿!” 张伟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一阵哆嗦,但也只好无耐的同意了。 晚餐过后,周队长带了助手小赵一起驱车向集镇驶去,一路上张伟心事重重,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张伟打开车窗,晚风吹在脸上,心情稍稍好了点,东方的月亮骤然升起,才想起来到阴历十八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周队长和小赵在车后嘀咕着,张伟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随着一行行路灯映入眼帘,车子已驶入了市镇。 把车停在了外面,周队长他们全赴武装,随后对着张伟说道, “阿伟,我们走!” 路上人影稀疏,张伟他们沿着灯火幽幽的街道朝集镇东边走去,就在张伟他们走到半路时,张伟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小张的号码。 电话那端小张呜咽的声音传来, “阿伟,你在那里,阿珍死了?” “阿珍死了?” 张伟知道阿珍是小张的未婚妻,二人领了结婚证还没有办酒席。 小张抽泣着对张伟说道, “我到家,你过来一下吧!” “你昨天出去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回事?” 张伟想再问问原由,小张已挂断了电话,张伟三步二步追上周队长,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他一脸的惊异, “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小张马上到家,我想还是要去一下的!” “那好,今天的事先停停,先送你回县城!” 一路风驰电逝赶到小张的楼下,一下车就听到楼上呼天抢地的哭声,周队长来到小张门前,分开人群,来到卧室,只见阿珍平躺在床上,一张黄色的纸盖在她的脸上。 周队长来到床前,阿珍的母亲一把拽住周队长, “警察同志呀,你可要为我家阿珍作主啊,那个天杀的王八蛋,这么狠啊!阿珍啊,妈和你一起来啦!” 周队长安慰着说道, “先不要哭,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阿珍的母亲嚎着说道, “你看看吧,我们家阿珍死的好惨啊!” 周队长来到阿珍头边,伸手揭开黄纸,一双黑洞洞的眼窟露了出来,二个眼睛已没有了,干结了的血在眼眶中显得深黑。 张伟不由得浑身发抖,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说道, “张华回来了!” 不会儿,小张就冲了进来, “阿珍!你怎么了!” 他冲到床前,看到阿珍一下就晕倒在地! 张伟被这空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周队长对张伟大喊了一声, “阿伟,快帮忙送他去医院!” 张伟这才回过神来,但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着大家机械似的把小张抬上车,送到了医院。 小张到了医院醒来后,没有哭,情绪异常平静。 医生说道他是受了刺激,休息二天就会好的。 张伟一直等到他的家人来了,最后才心事重重的回家。 回到家里,爱人看到张伟一脸沉闷,关切的问这问那。 张伟拨通了公司主任的电话,向他请了几天假。 农历十八,晚上过完张伟二十七岁生日,爱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书,快十点了,张伟依然没有睡意,他打开电脑,准备上网看看。 张伟习惯的打开了浏览器,忽然,一个名为诡异的网站跳入张伟的眼帘,张伟不由得一怔。 张伟记得自己一直都是把百度设为首页的,怎么默认首页突然变成这个鬼气森森的神秘网站了? “小池,你登录过这个网站吗?” 张伟指着电脑屏幕问爱人。 “没有,我从来不上这种鬼鬼怪怪的网站,你知道我怕鬼的。” 爱人起身瞧了一眼电脑屏幕,懒懒的应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张伟刚想把这个网站关掉,忽然屏幕上冒出的一行字却把张伟吸引住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屏幕上这些字闪着鬼火,忽明忽暗,像幽灵一样闪烁着。 网页中间是一个狰狞、恐怖的婴儿脸,脸上的两只没了眼珠的眼睛,显得黑洞洞的,异常的诡秘深邃,好像深不见底。 张伟把鼠标移到骷髅的左眼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只眼珠,那是一个按钮,再把鼠移至右眼,同样跳出一只眼珠,也是一个按钮。 而刚才那一行字是从这个婴儿的嘴巴里吐出来的。 这是一行白色的字,这行字由远及近,慢慢的变大、变粗、变得怪异起来。 第三百零七章 鬼吓人 张伟看着看着,不禁感到有点恐惧。 “嘤~呜哇!” 突然,一声凄凉的细细的婴儿哭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那哭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充满凄凉和幽怨,在这个黑色的夜晚里,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异常! 小池吓“啊”的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书也“哗啦”一声滑到了床底下。 张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哭声吓得浑身哆嗦,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四处打量,在寻找哭声的来源。 忽然张伟的眼睛盯住了放在电脑桌底下的那只黑色的音箱。 这恐怖的哭声正是从那个音箱里传出来的! 张伟颤抖着手准备把音箱关掉,猛然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行字一下子变红了,红得令人发冷! 最后,那行字逐渐的化作一滴滴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个屏幕! 就在这时,那个婴儿突然止住了哭声。音箱里传出了一个极其尖锐恐怖的声音,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的!嘻嘻!” 话音刚落,整个屏幕一黑,电脑自动关机了! 张伟额头冒着冷汗,呆呆的坐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嘻嘻!” 张伟的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这个可怕的声音。 “阿伟,你,你怎么了?” 爱人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坐了起来,眼睛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没,没什么。” 张伟这时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一片漆黑的计算机屏幕,心里还隐隐的感到一丝恐惧,“这是什么鬼网站,吓死人了!” “以后不要再看这个网站了,张伟好害怕!” 小池低低的啜泣起来。她真的吓坏了。 “不看了,再也不看这鬼网站了,明天我把它彻底删掉。” 张伟坐到床上,搂着她不住颤抖的肩,安慰着她, “别害怕,这只是某个无聊的网虫搞的恶作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张伟打开音响,放了一段优美的轻音乐,房间里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张伟坐在床头,小池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躺着,不过张伟觉得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张伟爱怜的抚摸着她那一头芬芳的秀发,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那样恬静迷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在张伟的眼里,小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他很爱她。 张伟皱着眉,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绵绵的雨丝,窗外的树影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张伟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 张伟不自觉的又把眼光移向那台刚才莫名其妙的自动关机的电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自动关机,这种情况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突然,张伟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那个狰狞的婴儿脸、那凄凉幽怨的婴儿哭声、那鲜血横流的电脑屏幕,想起了那句恐怖的话,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张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一点。 小池蜷缩在张伟怀里,早已安静的睡熟了。 张伟关了音乐,熄灭了灯,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躺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迷迷糊糊的睡去。 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夜像被泼了浓墨一样,黑沉沉的,犹如躲在暗处的魔鬼一般,随时可以吞噬这个世界。 墙上的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似乎它每走一步,离恐怖就近了一步。 迷迷糊糊中,张伟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走进了张伟他们的房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这是一个小孩。 张伟似乎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这股寒气慢慢的浸透了张伟的全身,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张伟努力的挣扎着,想挣开眼睛,然而双眼像被胶布粘住了一般,丝毫睁不开。 那个小孩一步步的走近张伟他们的床,他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黄黄的头发,一身童装,没有眼睛的眼眶似乎充满了诡秘。 他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很明显,他的目标是小池,他要杀小池! “不要!” 张伟大叫一声,“嚯”的坐了起来,慌忙钮亮台灯,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 “阿伟,你怎么了?” 小池被张伟惊醒了,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张伟。 “没,没事,我刚才做了个恶梦。” 张伟心慌不定的说道, “你没事吧?” “我好好的呀?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张伟沉默不语,下意识的巡视了房间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忽然,张伟的眼睛停在了房间的一个窗户上,有一扇窗不知何时竟然被风吹开了! 不,不可能是风吹开的!因为外面下雨,张伟记得睡前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得开。 张伟盯着那扇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窗户,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感! “叮呤呤,叮呤呤!” 客厅外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甚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午夜凶铃!” 张伟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心里微微颤抖。 小池也被这午夜电话铃吓呆了,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别怕,我去看看。” 张伟起身披衣,拉开房门,来到客厅。 电话铃还在不断的响,响得让人心里发毛。 张伟强压住心里的恐惧,猛的抓过话筒, “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便响起了“嘟嘟”的盲音。 张伟放下电话,脑袋里一片混浊,手心全是汗水,失魂落魄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那个电话再没响起。于是,张伟关掉客厅的灯,准备回房。 在这时,电话突然尖叫起来。 张伟顾不上开灯,一步跨过去,抓起话筒,愤怒的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依然寂静一片,张伟几乎要疯了,他实在是受不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嘻嘻!”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恐怖的声音! 这个声音与刚才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这个熟悉而又充满恐怖的声音令张伟几乎要崩溃。 “你,你是谁?” “嘟嘟!” 对方没有再说道话。 张伟一下子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电话机,既希望又害怕它再次响起。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张伟的肩上,张伟浑身一颤! 猛的转过头来,是小池。 “谁的电话?” 小池把脸贴着张伟的头,温柔的问。 “一个奇怪的电话。” “他说什么?” 小池把客厅的灯重新打开。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小池一哆嗦,眼里露出恐惧之色, “这,这不是刚才电脑里面传出来的那句话吗?” “别害怕,也许,也许是有人搞恶作剧。” 张伟安慰着她,张伟突然想起时间来, “小池,现在几点了?” “两点。” “哦,没事了,咱们回房睡吧。” “我上一下卫生间。阿伟,你要等我。” “好吧,我等你。”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张伟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张伟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窗外,是沙沙的雨声,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救命啊!” 突然,卫生间里传出了小池充满恐惧的尖叫声! 张伟一跃而起,直奔卫生间。 “小池,小池,出什么事了?” “阿伟,你快来,快来看啊!” 张伟冲进卫生间,发现小池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颤颤抖抖的指着卫生间的镜子。 张伟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镜子上分明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婴儿脸! 惊魂了一夜,张伟和小池相对着坐到天亮,早晨,洗洗刷刷糊乱吃了点东西。 小池看着张伟满面愁容,轻轻的靠在张伟身边说道, “阿伟,你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别烦坏了身体。” 张伟拍着她的背也想安慰她,可是一句话也说道不出来。 他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和小池说道道, “小池,我们还是回村里住吧,家里有爸妈在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嗯,我听你的!” 小池说道完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我带些衣服,回去好换洗!”她边走边说道。 不一会儿,她拎了两个包,张伟把里外的门全锁了,骑车向村子驶去。 太阳已升的很高,路二边的庄稼也快成熟了,但张伟一点心情也没有。 进了家门,妈妈看到张伟他们二人很狼狈,急切的问, “阿伟、小池,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么,昨晚我和小池玩游戏很晚,有点困!” 张伟向妈妈撒了谎。 “是啊,妈,我们没事的!” 小池也附和着。 “没事就好,你们这些孩子,哎,这么大了还要父母操心!” 妈妈嗔怪道。 吃过中午饭,因为昨晚的原故,张伟和小池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妈妈叫张伟他们起来吃晚餐,才睡眼惺惺的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鬼娃 晚饭过后,张伟坐在爸妈房间看电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听原来是周队长的电话,张伟悄悄的来到外边,轻轻的告诉他自己在村上。 可周队长无论如何要张伟去一趟市镇,并说道车子马上开来接张伟。 没有办法。 张伟回到屋子来到正和妈妈聊天的小池说道, “小池,今晚你和妈妈睡,同学来电话,让我到市镇去一趟!” 张伟边说道边和小池示眼色。 “那你要早点回来哦,有事打我手机!” “会有什么事!傻瓜!” 告别家人,匆匆向公路赶去。 张伟一出村子,周队长的车已开到村边。 来到警察局的办公室,一坐下,周队长就对张伟说道, “阿伟,事情的确很棘手,上面很重视这件案子。” 周队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今天上午我们找了小张,但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小张不要紧吧?” 张伟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急忙问道。 “他没事,只是这个打击让他受不了,过两天会好的。” “这就好!” “今天我们早点去,地形上午张伟和小赵已看过,本来不想麻烦你,只是这件事你遇见了,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张伟点了点头,周队长和张伟说完话又来到门外,和小起低声说道了几句,回过头和张伟说道, “阿伟,我们走吧!” 天上的月亮被东南角的黑云慢慢遮住,天空轻轻的刮起了风,街道上的行人稀疏,张伟他们来到市镇东边。 周围显得越加冷清,天气好像有点闷热,远处偶尔有狗的叫声,给本来就不明朗的夜空增加几分恐怖。 距离楼房三十米处有一个花台,近半人高的黄羊树正好隐藏。 时间已到九点半,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声息,小赵和张伟在一起,周队长一个人躲藏在小溪旁的绿化带中,张伟他们相距不到30米。 张伟他们在期待着,他既希望又害怕那恐怖的一幕出现。 时间已过十点,周围依然死一般沉静,偶尔几只甲壳虫从身边飞过,让人觉得还有一点点生机。 张伟深深的吐了口气,看了一眼小赵,只见他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好像没有张的存在。 张伟换了一个姿势,想放松一下已经麻木了的腿,忽然,小赵一把按住张伟,有力的手传过来一种感觉。 有动静! 只见一阵风“哗啦啦”从小溪边卷起,周围的树木被卷的“簌籁”直响,猛然间,一个灰色的影子飘进了楼道,周围又死一般寂静。 张伟只觉得耳根发涨,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小赵拉了一下张伟,张伟回过神来,昏暗的夜色下只周队长从那边跑过来,他一挥手,示意张伟他们一起走。 周队长在前,张伟在中间,他们贴着楼梯墙慢慢向二楼移动,四周静的出奇,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 来到二楼李医生的门前,大气也不敢出,张伟指了指那个门缝,周队长凑过去朝里边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拉了一下张伟,张伟也慢慢的凑过去一看,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张伟下意识的“噫”了一声。 但就在张伟一转身看周队长时,猛然发现左边的窗台上一双绿绿的眼睛盯着他们,张伟浑身血冲脑门,脑子里“嗡”的一声! “周。。。。。周队长,看!” 张伟哆嗦着结巴的指着窗台,周队长“唰”的从口袋掏出手枪,二束刺眼的手电光不约而同的照向窗台,只见那二点绿光闪了一下,“嘻嘻”恐怖的尖叫了一声,随着一阵阴风消失在夜色中。 “小赵,快下去看看!”周队长说道道。 “好!”小赵应声跑下楼去。 周队长说道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李医生的房间,打开屋子里的灯,只见家里空荡荡的。 “到她的房间看看!” 周队长说道着推开了卧室的门,里边除了一张空床之外什么也没有,地上垃圾零乱的散落着。 环顾四下,什么也没有,张伟疑惑的看着周队长。 这时小赵也跑了进来摇摇头说道, “队长,没有情况!” “你到房间其他地方去看看!” “好的!” 小赵转身出了房间。 周队长蹲下身,在地上的垃圾里翻来翻去,看他样子想找一些线索。 “队长,快来!” 只听小赵的声音有点激动。 张伟他们冲出房间,只见小赵在卫生间。 “发现了什么?” “队长,看!” 小赵指着卫生的镜子。 只见镜子上隐隐显一行字,今夜十二点,我来找你! 只见字慢慢变成红色,由红变白,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周队长一脸严肃,双眉紧皱,半响说道道, “走,我们先回局里!” 回到警察局办公室,周队长给张伟倒上一杯水说道, “阿伟,你先坐坐,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儿就来!” 张伟心神不宁却无奈的点点头。 随后周队长和小赵还有警察局里的另外两个警察出门了,不会儿,黑夜就吞噬车灯和马达声。 墙上的电子钟节奏的“嗒嗒”响着,指针已指到十一点,张伟恐惧着坐着,心里想着刚才镜子上出现的字。 想到这里,张伟不自觉的回忆起第一次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上看到的那个恐怖的婴儿脸,一想到婴儿那阴森、狰狞的面目,张伟的心底便泛起阵阵寒意。 张伟至今还想不明白,那个可怕的婴儿脸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的镜子上的。 蓦然,张伟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网站,阿珍那双黑洞洞的眼眶,还有那个恐怖的电话和婴儿的哭声。 难道这一切都与那个可怕的婴儿有关? 警察局的院子很大,从办公大楼到院子的大门有一段距离。 正当张伟想入非非、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院子大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由于夜色浓重,灯光昏暗,因此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张伟心里猛然一揪,他略一思索,便悄然隐身门前的绿化丛中。 那个人慢慢的走近了,路灯把那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童装,双手垂在胸前,一头黄发有些凌乱,在夜风的吹拂下,一张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凄凉、恐怖。 躲在树丛中的张伟心脏狂跳不已,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这正是张伟前几次见过的那个可怕的婴儿,不,是鬼。 当他从张伟藏身的花丛旁经过的时候,张伟明显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他的头不时的朝二边看去,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颤栗。 婴儿一直向办公大楼走去,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张伟心里大惑不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里? 张伟慢慢从花丛里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那高高耸立着的办公大楼,整座大楼一片漆黑,远远望去,给人一种阴森而凄凉的感觉。 张伟不想再逗留在这里,于是快步向大门走去。 来到值班室,哆哆嗦嗦问正在值班的警察, “刚才那个孩子是谁?” “孩子?什么孩子?” 值班的警察一脸茫然,疑惑的盯着张伟。 “刚才,我看到一个小孩子到里面去了,难道你没有看到他?” “没有,从没看到什么小孩子。” 这就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他从大门这边进来的。警察局一向有人看守,外人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入内的。 也就是说道,只有值班警察放行他才能进得来,然而,值班警察并没有看到他进来,那么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满腹狐疑的张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大楼,蓦然,张伟发现办公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不 知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缕黯淡的光。 这光线不像是电灯的光,幽蓝幽蓝的,远远望去就像是黑夜里的一串鬼火。 犹豫了片刻,张伟便毅然返身朝办公大楼跑去。 不一会,便来到了办公大楼的楼底下,抬头一看,发现那奇怪的灯光正从三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中透出来。 看着窗户里透出来的蓝幽幽的光,张伟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稍微犹豫了一会,张伟决定上去看看。 张伟发现楼道的铁门并没有上锁。 张伟来不及多想,推开铁门上了楼。 楼道装的是感应灯,每走一层都要重重的踩一下灯才亮起来,每踩一脚,似乎整栋大楼都有回音,这回音显得悠长而沉闷,在这万籁俱寂的午夜里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很快便上到了三楼,光是从最东边那个窗透出来的,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蓝幽幽的,显得特别的刺眼。 张伟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那个窗台走过去。 慢慢的,张伟来到了窗户旁,窗户正开着,他把头慢慢的探过去,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也没有开灯,见办公桌上的电脑正开着,电脑摆放的位置刚好对着窗户,那蓝幽幽的光正是那台电脑发出来的。 突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犹如一把重棰子猛敲在张伟的后脑上,顿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 过了半晌,张伟才回过神来,十分谅讶和恐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正是那个可怕的恐怖网站的主页! 第三百零九章 小路惊魂 闪烁着蓝幽幽的鬼火,那个狰狞的娃娃脸显得异常的恐怖,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张伟。 突然,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开始从婴儿的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里慢慢的流出来,渐渐的便染红了整个电脑屏幕,一幅鲜血横流的恐怖画面霎时呈现在张伟的面前,令张伟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一个异常尖细、恐怖的声音从屋里悠悠的飘了出来, “你来了。。。。。” 听到这个既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张伟的头“嗡”的大了数倍! 他惊恐的四处张望,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嘻嘻!” 过了片刻,那个恐怖的声音再次传来,张伟早已吓得冷汗涔涔而下,双腿微微的颤抖。“今夜十二点,我来看你!” 这句话犹如穿透鼓膜,直接钻进张伟的脑海中一般,重 重的敲击着张伟的每一根神经,久久的在脑海里回荡着,就像是魔鬼的召唤,令张伟魂飞魄散! 婴儿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电脑便“啪”的一下子自动关机了,屏幕顿时一片漆黑! 啊!! 惨叫一声,张伟逃也似的跑下了楼,不顾一切的朝大门跑去。 值班室警察看到张伟惊慌失措,跑出来问他什么事,张伟断断续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道了一遍,警察迷惑的打量了四周和张伟说道, “一定是你眼花了吧,呵呵,要不然我就要下岗了!” “真的!” “不要说道真的了,来,先喝杯水!” 说道完给张伟倒了一杯水,张伟坐下来惊魂未定,一个想法从脑海里串了出来,不行,我要回家。 就在这时,门外“嘀嘀”车喇叭响,张伟侧身一看,只见周队长从车上下来。 随后车门关上,周队长看到张伟,走上几步拉住他的手说道, “阿伟,今天真辛苦你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说道完,周队长已打开车门,把张伟让进了车子。 夜色最深,一层薄雾笼罩着大地,天异常闷热,张伟呆呆的坐在车里,没有一点感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快点到家,他要见到小池,对,小池! 车子很快就到了村口,张伟告别周队长下了车朝家走去。 这半夜张伟的神智乱七八糟,那婴儿狰狞的脸在张伟眼前晃来晃去,一切发生的事就像梦中一样,可他又无法摆脱这梦样的事实。 张伟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数字显示,23:55,张伟加快了脚步。 突然,张伟身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跟随张伟! 张伟猛然立住脚,惊诧的环顾四周。 周围灰蒙蒙的,淡淡的月光映着浓雾,格外冰冷幽森,突然身后有一点绿绿灯光依稀在雾中飘荡,好像在向张伟招唤。 那绿光和那天张伟在李医生家窗子看到的一模一样。 张伟顿时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身体好像要蹦溃,哆嗦的问,“谁?” 然而,那绿绿的光亮好像地狱的招魂幡,张伟一下抱住了头。 蓦然张伟向那绿光奔了过去,那绿光在前边忽明忽暗,不知道追了多久,他脑海里突然一惊醒,一下子刹住脚步,朝着周围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不知什么时候张伟已经身在一片坟地,“小美之墓”的墓碑赫然在张伟的面前。 张伟的脑子空白一片,全身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住,他好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刹那间,一个像从地狱传来幽灵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直钻张伟的脑子, “阿伟。。。。。” 这声音带着呜咽,张伟一听到这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全身汗毛直竖,像疯了一样,挥动双手声嘶力竭的叫喊, “你是谁?出来!啊!” 凄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荡。 “阿伟!” 这声音又一次传来。 突然张伟发现坟墓后边一双腿,一只手哆嗦着像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张伟一下子瘫倒在地。 那双腿开始向张伟移动。 “阿伟。。。。。,救我!” “谁?” 张伟歇斯底里带着哭腔叫喊!那影子分不清面目,但那只手已然抓住了张伟的脚,张伟彻底蹦溃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向路边爬去,但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华,我是张华!” 张华! 听到张华这二个字,张伟回身看着这个面无全非的人。 “你。。。。。你。。。。。是张华?” 张伟恐惧的哆嗦的问。 “是我,我!” 这时,这人已爬到张伟身边,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辨出是张华的面孔,张伟惊魂未定的慢慢站起身来,正想低头看个明白,突然,张华“嚯”地从身后抽出一把砍刀! 随后刀光一闪,“唰”的向张伟砍来,张伟只觉得耳边一凉,瞬间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 眼见着那把刀又要朝自己落下,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张伟转身撒腿没命就跑,这时张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看着前面是白白的路! 他发疯似的跑,张伟只觉得后边不断的传来“呼呼”沉重的呼吸声。 张伟知道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张伟边跑边喊,“救命!” 剧烈的奔跑之中,张伟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双腿越来越迈不开,但后边疯狂的脚步声已然很近! 他知道,这下子自己恐怕是死定了。 就在张伟万念俱绝的时候,两道强烈的光在张伟身边亮起,只听身后“哇啊!”一声,接着像物体重重的倒地声! 张伟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 “你受伤了,阿伟!” 张伟朦胧中听到周队长的声音,接下来没有了知觉! 当张伟醒来时,他已躺在集镇的医院里,爸妈和爱人都在病床边,张伟只觉得耳根热辣辣的疼,医生说道张伟已昏迷了一天一夜,失血过多,但运气好,那刀再下几毫米就是颈部动脉。 张伟睁开双眼,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人,周队长也来了,他挣扎着想问他张华的情况,他示意张伟不要动。 其实张伟也动不了,整个头部只有二只眼睛露了出来。 夜幕悄悄的降临,一缕月光从窗口映照,爱人静静的靠在张伟身睡着,爸妈和张伟说道了些安慰的话,告诉张伟,他们到集镇一个亲戚家住,明天来看他。 医生为张伟换了药,和周队长一个个退出房间,整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 张伟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这几天的变故,不由的心有余悸。 正在这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病房门被打开,几个医生推着手术车走了进来,张伟斜眼一看,只见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手足无措的走到2号病床边,医生从手术车上抱下一个人来。 当张伟看到那病人时,张伟的心“腾”的差点蹦出来,只见那人只有1米二左右高,一身童装,一头黄黄的头发! 爱人看到张伟不住的哆嗦,一把抱住张伟, “怎么了,阿伟!” “嗯!” 张伟用眼睛努力示意那个病人,这时,那个司机模样的人结结巴巴的对医生说道,“医生,你们无论如何要救救他,我是无意撞到他的。” “撞人还有有意的,要是有意撞的你等着坐牢吧!” 医生显然不耐烦那人的说道话, “看来还不是很严重,一会儿看片子出来就知道了。” “哎!哎!” 那人眼中流露出感激。 但张伟此刻只想把那受伤的人看个明白,不一会儿,医生把病人平放在病床上,张伟侧眼仔细看着他,只见那人十岁多点,一脸苍白,紧闭着两个眼睛,这时张伟的心才慢慢落下肚。 一个医生拿着吊针走了进来,一边量血压一边打吊针,那司机焦急的在旁边站着,医生问道, “你知道这孩子的是那个村子的?” “不知道,没想到这么晚他一个突然跑到马路上来,我刹车都来不及!” 司机嘟嘟囔囔的说道。 “我们给他作了全面检查,孩子是没什么大碍,你的运气好!” “哎,谢谢!” 司机感激涕零,脸上顿时少了许多紧张。 “今夜你就陪着,明天问问是谁家的孩子,好好的向人家陪不是!” 医生像个法官一样对司机宣判着。 司机连连点头。 医生安排好一切退出了病房,病房又一次恢复了安静。 也许是过度的惊吓,司机伏在病床边一会儿便沉沉的睡着了。 张伟心里一阵疑惑,这孩子怎么到现在一声也不吭? 这时张伟感觉浑身疲软,爱人看着张伟轻轻的说道, “睡吧!” 张伟无力的点点头,慢慢的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张伟觉得2号病床的那个孩子坐了起来,猛然张伟发现那孩子,不!是鬼! 没有眼睛的眼眶、嘴里,汩汩的向外流着血,盯着张伟一步步朝小池走近! 张伟的胸口像压了千斤石头,呼吸急促,手脚像被捆住了,想喊却喊不出来! 那恐怖的脸张开嘴,嘴好像深不见底,只见他一步步走近小池,慢慢的向小池的颈部咬去,张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猛然“啊”的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张伟一眼看着2号病床,发现那孩子安然的睡着。 小池和那司机被张伟吓的全站了起来! “阿伟~你不要吓我!” 小池轻轻的拍着张伟的背,张伟看着无恙的小池,安慰着, “没事的,刚才又做了一个恶梦!” 第三百一十章 耍猴人 “又做恶梦了?” “嗯?!” 那司机看着张伟他们说道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突然,张伟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张伟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会谁给张伟电话,蓦然,张伟想起那天夜里的电话,张伟惊恐的盯着手机,“看看是谁的电话?”小池关切的问。 张伟慢慢的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居然没有显示号码,张伟像触到烧红的铁,“咚”的把手机丢在病床上,“不管是谁的,不接!” 小池看着张伟满面惊恐。边拿手机边说道, “张伟来接吧,或许有事找你。”张伟劈手一把夺过手机又丢到病床上,好像如临大敌。 “不要接” 张伟的声音有点带吼。 这时手机又再次响起,张伟一下关了手机!靠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被刚才事实般的梦境惊的坐卧不宁。 纱布缠绕着面部和脖子无法动弹,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张伟心力不从,眼睛不由得慢慢合了起来。 突然,张伟的手机如同中了魔一样又响了起来,他“嚯”坐起身,发现小池也一脸茫茫然的看着张伟。 刚才的手机不是关了么? 张伟和小池不约而伸出手去拿手机, “我来接!” 张伟一把抢过手机顾不得看号码按了接听键。 “。。。。。” 对方没有回音,且手机里静了出奇。 “是谁?” 小池问道,张伟惊恐的摇了摇头,就在张伟想挂电话的一刹那,手机里一个地狱般幽灵的声音传出,“我来了,嘻嘻”,话音一落,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张伟呆在了床上,小池柔声问道, “是谁的电话?” 张伟禁不住鼻子发酸,眼眶一热。 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划过,好像黑夜里一道闪电,不就是一个死么,一个人连死不怕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张伟“腾”坐直了身体,二个眼睛像要迸发火花似的,把小池吓了慌了手脚,“怎么啦?阿伟,那里不舒服?” 张伟摸了摸她的小手,示意她张伟没事。 这时候,外面刮起了风,“沙沙”的树叶在月光下形同鬼魅,张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2号病床,只见那孩子蒙着头一动不动,猛然张伟发现不对,一个受伤的孩子怎么到现在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呢? 小池看到张伟满眼疑虑,走到2号病床边,拍了拍司机,那司机满脸困乏,看了一眼小池, “这孩子怎么一动不动?” 小池问道。 司机看了一下,伸手揭开了盖在孩子身上白色毯子,这一揭不要紧,二个全“啊”的一声呆在那里? 毯子下边那里还孩子的影子?只有一个布娃娃,司机一把拿起那个布娃娃,张伟猛然发现那布娃娃没有了眼珠,黑幽幽的眼眶阴森恐怖,一条红色的舌头吐露在外,好像随时要扑过来吸揍你的血。 司机一脸恐慌,把布娃娃丢在床上,飞快的跑出病房外。 张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惶失措,不由的扫视一下整个房间,忽然,一个黑影从窗前飘过,一个尖细的声音飘了过来, “下一个就是你,嘻嘻!” 小池拨通了周队长的电话,把刚才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 不一会周队长一个人来到医院,进了门坐在张伟床边,看情形他好像在外面执行任务来的。他递过来一支烟,看到张伟这个样子又缩了回去。 叼着自己点燃了烟头对张伟说道, “阿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他憔悴的说道, “从今晚开始,我安排警察在你这里值勤,今晚我先执勤!”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愿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周队长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顿了顿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张华疯了!” 其实张伟已隐约感觉到了。 周队长接着说道,“他现在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目前病情比较稳定。” 张伟满腹恐惧的又点了点头,这时一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拎了一堆礼品,周队长接过袋子送到小池手里说道, “听说道这个蛋白粉对伤口修复不错,我特地让朋友给你买了一罐,你吃吃看!” 张伟感激的再次点了点头。 这时那个警察对周队长说道, “队长,我去一下局里,那个司机还在!” “嗯,你们安排他做个笔录,也早点休息!” 其实这时时间已不早了,张伟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过一点。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这两天虽然有时做梦,但没有出现那么恐怖的场面,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换守着张伟,小池吃住也都在医院。 到了第三天,医生为张伟换药,惊奇的说道, “真奇怪,你的伤口好的这么快啊,一点也没有感染!” 张伟也觉得伤口恢复的很快。 医生为张伟解除的绷带,告诉张伟只要上点药水,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在医院住了三、四天,心里闷的慌,和警察、小池吃过午饭,张伟走下病床对警察说道, “在房里闷的慌,今天外边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值勤的警察看了一眼小池,随后说道, “好吧,你也一起去!” 小池点了点头。 一出医院的大门,一股清新的空气磬人心脾,顿时精神气爽,下午的市镇上的人虽然不很多,稀稀疏疏的车流人流却给这个小镇带来一些繁荣的景像。 一路上不少熟悉的人上来打招呼,张伟他们转了一个弯,来到红太阳广场。 这是市镇上的闹区。 张伟他们来到广场边的石凳上坐下,张伟身上微微有点汗,也许是这两天盐水挂多了的缘故。 汗一出人又增加了几分轻松。 张伟看着小池美丽的脸庞,心中一阵荡漾,要不是这些日子来的折腾,张伟他们的小日子过的多滋润啊! 小池掏出纸巾,为张伟拭着脸上的汗,忽然,身后一阵锣响, “看把戏喽,精采的把戏,快来看哦,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铛啷!” 锣声吆喝声把张伟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只见一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牵了两只小猴,那小猴不时的在地上串来翻去,一会儿引过去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小池拉着张伟的手说道, “阿伟,我们也去看看” “嗯,好!” 民警跟在张伟他们后边,一起来到耍猴场地,行人已围了一个圈。 说真的,看把戏还是小时候的奢侈,现在要不是这个样子,看把戏张伟是绝对没有机会和时间的。 只见耍猴人口哨一吹,那两只猴就地筋斗,朝行人敬礼,不一会儿,耍把戏的人给猴一只盘子,那小猴端着盘子向行人讨钱,不给它还向人呲牙裂嘴。 当那猴子走到小池面前时,小池掏出几个硬币放进盘子,猛然,那畜牲跳起来向小池脖子咬去,小池吓的“妈呀”一声,双手捂住脸,幸好旁边的民警眼捷手快,不待张伟反应过来,上前一拳把猴打出去老远。 这一下子,行人“轰”的一声四下散开。 张伟上前一把抱住小池,看她伤着那里没有,抬头找那耍猴人。 那把戏人拿起鞭子“唰~”几下,打的那畜牲“吱吱~”直叫唤,动也不动的躲在行李箱旁。 把戏人走到张伟他们面前,弓着背,低着头,用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连连道歉向张伟他们道歉。 张伟看小池没有受伤,也不想和他计较,拉起小池就要走,就在张伟一转身的刹那间,张伟发现耍猴人那双眼睛盯了张伟一下,猛然那诡异的眼神让张伟心里一哆嗦,这眼神好像很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张伟心神不定的拉着小池,民警跟随在后边,离开了广场朝医院走去。 来到病房,只见周队长和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察在里边,见到张伟他们进门,两人站了起来。 周队长握住张伟的手, “好些了吧,阿伟?” 张伟点着头说道, “好多了,医生说道我再过两三天可以出院了!” “好!好!,来,张伟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侦察科长余科长!” 余科长握着张伟的手满脸和气的说道, “阿伟,你的事我们已经在深入了,你好好养伤,不要担心!” 余科长的声音像带有亲和力,张伟听着不禁眼眶一热。 张伟坐在病床上,余科长拉着张伟的手说道, “今天我们主要是想和你再了解一些情况,你好好回忆下,慢慢说。” “嗯!” 张伟看了周队长一眼说道,“以前发生的事我已向周队长他们汇报过,这件事最让我感到蹊跷的地方就是那婴儿。” 说道到这里张伟一阵寒意,余科长拍了拍张伟的手说道, “你接着说!” “那婴儿好奇怪,一开始是在包袱里,二天后好像大了许多,这次居然有一米多高了。” 张伟把这些日子经过又详细的说道了一遍,当张伟说道到今天在广场上耍猴人的眼神时,余科长的眉头皱了一下问道, “你再梳理一遍,在你的朋友中,特别是这些天来见过的人里,有没有关连的人?” 张伟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 余科长接着又问了些情况和张伟说道, “我和周队长有些事要办,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打电话联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埋葬的秘密 张伟和小池送他们到了医院大门口,刚一转身,蓦然发现耍猴人从楼道门前一闪而过,张伟拽着小池快步来到楼道门口,只见他牵着猴已走出医院的侧门。 张伟一脸鄂然,他怎么也到医院里来呢? 在医院住了这些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张伟一再要出院,周队长无耐只好同意。 回到村子,爸妈着急的问张伟这几天的情况,张伟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敷衍了他们一下,忽然,张伟看到爸爸眼角有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痛处。 晚饭,爸爸和张伟小酌了几杯,席上,他和张伟说一些很让人不得理解的话。 显然,这都是他担心张伟的原因。 午夜时分,被一阵闷热压抑醒了。 张伟习惯的翻过身去,想搂住身边的小池,然而却搂了个空。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小池已经和妈妈睡了。 自从那天到医院回来后,为了不再让小池受到惊吓和刺激,让她和妈妈暂住一段时间,等警方破了案后再说道,张伟很小心。 深夜醒来,张伟第一次感到特别的孤独,若大的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床边也是空荡荡的。 张伟的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张伟已经不习惯没有小池的日子,虽然小池和张伟刚刚分开,但是在张伟的心里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特别是在这样孤独的深夜里,张伟对她的思念和牵挂尤为强烈。 警方已经在深入这个案情,至于李医生和小张妻子怎么死的,这跟那个婴儿的出现目前仍然是个谜。 张伟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辗转难眠。 张伟回忆起了与小池从认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又回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的事,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张伟的脑海里。。。。。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下一个就是你。。。。。”的声音,心里不禁一凉,隐隐的感到有些绝望。 目前,警方正被这一系列的古怪案件搞得焦头烂额,虽然上头不断的给周队长施加压力,周队长也不断的加大侦察力度,但是至今为止案情还是没有取得突破。 警方束手无措,使那个凶手显得更加神秘,也更加令人感到阴险可怕。 张伟隐隐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权已经主宰在那死神的手里,死神随时都可以夺走张伟的生命。 也许就在今天晚上,他也会像李医生他们一样突然神秘的在人间蒸发掉,连警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张伟不禁感到一阵的悲哀,始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孽,如今要受到这样惨酷的报应? 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张伟就是做鬼也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客厅的钟悠悠的敲了两下,张伟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张伟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童年时代。 张伟的童年是在离县城很遥远的一个乡村上度过的。 那时候张伟家住在一幢很旧的三间平瓦房里,在那个乡村上,像这样的平房并不多。 小时候,张伟和伙伴们一起玩,经常一起玩打仗、捉迷藏、斗蝈蝈等游戏。 童年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童趣和快乐。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听老人们讲起鬼故事,听他们说道,夜里经常听到女鬼在坟墓里哭,有时在村口巷尾有鬼出没。 有一天,爸爸和张伟说道, “他们村上有一个男人,死后连眼睛都给猫挖了。” 当时张伟就问爸爸,那个人是怎么死的,爸爸告诉张伟那人因为和村上一个女人有关系,被人家乱棒打死,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就失踪了,那孩子好像送给了邻村的什么女人。 接着张伟在迷迷糊糊之中,又梦见这几天身边一个个朋友离去,一个个没有眼睛的眼眶黑漆漆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恐怖。 突然,张伟梦见了自己的爷爷。 张伟发现爷爷依然像生前一样,一张苍老的脸显得很忧郁和憔悴。 他默默的看着张伟,从他的眼神里,似乎他已经知道张伟目前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胁。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纳,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不住的嗫嚅着,似乎想说道什么又说道不出来。 突然,张伟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异常的诡秘和深邃。 蓦然,张伟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婴儿,心头猛然一惊,“嚯”的坐起身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喵呜!” 正在此时,一只黑猫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异常敏捷的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张伟惊恐的看着那扇半掩着的窗户,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难道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与当年村上的事件有关? 那个人死后也是没有眼睛的! 那个可怕的婴儿难道就是现在的这个鬼婴?! 这可怎么可能?! 这一切让张伟翻来复去睡不着。 直到早晨,床头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张伟被吵醒了,感觉浑身酸软,头脑也晕晕乎乎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他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盯住了那扇半开半闭的窗户,不禁想起昨晚的梦来,心里有些烦乱。 张伟来到窗前,闷热的风正不断的从那扇半敞开着的窗户灌了进来,拂在他的脸上,一片湿润。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几棵树在风中瑟瑟颤抖,一些早生的树叶正在不断随风飘零,一片死气沉沉的肃杀之气。 八点左右,张伟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在围墙外遇到了民警小赵。 看见张伟出来,小赵微笑着和张伟打了声招呼, “早啊,阿伟。” “你好,小赵,你来找我吗?” “我昨晚一整夜都在这里。” “你一整夜都在这里?” 张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小赵那略显疲倦的脸,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昨晚我奉命暗中保护你。” 小赵这样说道。 “谢谢。” 张伟苦笑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你放心吧,警方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的。” 此时,小赵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凶手也许就在你的身边,可能随时会出现,你自己要十分小心。” 张伟无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出去走走吧,我回警察局了。如果下午有空的话,周队长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行吗?” “好吧,下午见。” 张伟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天空阴云沉沉,雨已停了。 周队长和小赵来到张伟家里。 “阿伟,本来不想再麻烦你,这几天我们也查不了少原因,其中也到了李平家。” 周队长看着张伟好像有点不过意。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道,只要用的着我。” 张伟不是一时冲动,只是他觉得对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只有面对,不能回避。 “好,我们三人今晚再去一趟李平家!” “嗯!” 张伟点了点头。 黑夜降临了。 夜幕就像一张黑色的巨网,很快便把世界吞没了。 张伟他们来到李平家村子边! 初夏的夜晚,空气一片混浊,风刮过树梢,发出一种森然的怪叫声。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安的狗吠声。除此,整个村庄一片死寂。 树枝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显得阴森而诡秘。 李平家的门只是用了一团铁丝扎着,周队长轻轻解开,走进屋里,张伟他们跟了进去,一股霉味顿时扑鼻而来。摸出手电,发现布满灰尘的地下居然有人走过。 张伟他们对整个房间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周队长好像感觉这里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他用手慢慢的敲着墙壁,然而,四面的墙壁都察看完了,都没有发现可以藏东西的密柜。 他稍微犹豫了片刻,又蹲下身来,仔细的敲击着地板上的每一块瓷砖。 当敲击到床底下的一块的时候,瓷砖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音,他让小赵急忙把那块瓷砖撬开,发现瓷砖的底下是空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着的纸,那张纸皱巴巴的,已经有些泛黄,显然存放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张伟把那张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灵魂没有一天安宁过,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曾有好几次,我都想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抛下母亲。。。。。我没有忘记自己所发下的毒誓,我会永远保守那个秘密,直到有一天死去。。。。。” 显然,这是李平生前留下的一封遗书,这封遗书至少在一、二年前就已经写好了,一直藏在床底的地板下面。 显然李平知道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从遗书的内容看,显然不是写给他的家人的,好像是特意留给张伟他们的! 毫无疑问,这封遗书非常的有价值,遗书中所提到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周队长百思不得其解。 收好遗书后,张伟他们走出李平的家,周队长看了一下表,快十二点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晦涩的往事 略微犹豫了一会,对张伟他们说道, “我们三人再去一下坟墓!” 张伟他们谁也没有拒绝。 午夜的坟地,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阴气,一座座荒凉的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天空中出现了一钩残月,冷冷的照着满山的坟堆,树林里猫头鹰不时发出凄凉惨人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诡秘和恐怖。 张伟他们绕过一座挨一座的坟堆,找到了小美的坟墓。 坟墓还在,但墓碑却不见了。 张伟心里感到诧异,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墓碑依然立在坟前,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谁把它搬走了? 周队长拿出先前出来时带的铁锹,开始掘墓。 掘着掘着,张伟蓦然感到不对劲,此时他才发现,墓坑中的棺材也不见了踪影。 周队长丢下铁锹,喘了一口气。 张伟眼睛眺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树林,心里沉思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来动过这个坟墓? 原本惨淡的月光,此时更加显得朦胧诡秘,月光照着这荒凉的坟山,投下一片斑迹、黯淡的阴影。 风刮过山坡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凄惨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伟此时再有勇气,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发毛。 突然,张伟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坟堆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心里猛一激灵,轻轻的拍了一下挖掘的周队长,他歇下手顺着张伟的手看过去,果然一个人影飘荡着在淡薄的雾中,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影似乎驼着背,一步步朝东边的树林走去。 是谁? 周队长放下手中的铁锹。 那个人影正向东边的那片树林走去。 张伟他们不敢出声,屏着呼吸,周队长一挥手,张伟他们悄悄的跟着他。 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头也不回的往前匆匆的走去,很快便进入了那片黑暗的树林。 张伟他们也紧跟着进了那片树林,那个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他穿越树林继续匆匆的往前走。 那个人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他的脚步非常的轻松,东拐西转,上坡下坎,毫无费力。 而张伟他们却走得非常的辛苦,有好几次都差点弄出声响来,不得不加倍小心。 幸亏那个人并没有发现张伟他们。 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 前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向左边的拐弯,那人走进去就不见了。 张伟他们在旁边找了好一会儿,小赵忽然说道, “队长,看!” 这见小赵指的地方一条不易发觉的通道,就是白天也不容易发现。 张伟他们顺着通道向里边走,道路一脚高一脚低,周队长忽然停了下来。 前边朦胧之中一冢坟墓,四周好像很开阔,这里我们上次怎么没有发现? 张伟疑惑不解。 张伟他们蹲在路边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周队长站起身,对小赵说道, “看看是谁的坟墓?” 小赵和周队长同时打开手电,手电光落在墓碑上,蓦然张伟呆在那里。 只见墓碑上写着,“夫李平之墓,二零零二年五月李氏小美立!” 李平的墓怎么在这里?刚才那个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张伟心里一团迷雾。 看着已经上了青苔的水泥墓碑,猛然,张伟隐隐觉得那墓碑上一个显影,一个婴儿的诡影,可张伟努力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张伟的心不禁不阵哆嗦。 周队长把手电在墓前墓后照了一遍,在一串脚印边停了下来,张伟和小赵也走到跟前,周队长掏出一把小尺子量了又量,然后拿出一只很小的像机,把脚印拍了下来。 这时,张伟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周围盯着他们。 张伟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四周黑暗一遍,死一般沉静。 这时周队长低声对小赵说道, “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先送阿伟回去,明天我们再来现场!” 随后他站起身对着阿伟说道, “阿伟,我们先回镇子里,今天不早了,你就住在局里。” 张伟点点头。 回到市镇,时间已是午夜二点多。 忽然,张伟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张伟吓的浑身一颤,一看号码是家里打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腾”窜了上来。 张伟慌忙打开手机,一听是老爸的电话,张伟连忙问什么事,老爸问张伟什么时候回去,有一些话想和张伟说道说道。 张伟一听没有发生什么事,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心想, “这么晚了老爸还有什么话和我谈?” 张伟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周队长,他想了一下说道, “好吧,那让小赵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和余科长联系。” 警车飞快的把张伟送到家门口,小赵等张伟进了家门才离去。 张伟推开爸爸的房门,只见爸爸坐在床边一个人吸着烟,整个房间里被烟雾迷漫。 张伟喊了爸爸一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老爸看了张伟一眼,把烟头掐灭,若有所思的像在思考什么。 张伟知道爸爸平时也不爱说道话,他习惯了在一旁等候。 过了一会儿,爸爸开口说道道, “今晚小池把你们的事和我讲了!” 张伟心里面顿时有点责怪小池。 “来,我讲一件事给你听听,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这个时候,张伟的爸爸这样说道。 张伟有点惊奇又有点激动。 他递给自己的爸爸一支烟,为他点着。 张伟的爸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说道, “那时你还小,只有四、五岁吧,你还记得你爷爷长的什么模样吗?” 张伟点了点头。 “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一个故事吗?” 张伟疑惑的看着老爸。 “那年,我们生产队出了一件不光彩的事,一个光棍和队长刚结婚的女人好上了,队长发现了这件事就发动村里的人出来开公审大会。” “你爷爷当时是队里有威望的人,队长提出要把二人一起沉塘,你爷爷不同意,后来队长就说放了女人,把那光棍打一顿,你爷爷就同意了。” “结果没想到那队长带了工作组的人把那人打的不成人样,丢在坟地里,夜里野猫把那光棍的眼睛挖了,把气管也咬断了。” 说道到这里爸爸神色黯然。 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那女人怀上了孩子,难产死了,死得很惨。” “再后来,有一次挖塘泥木船沉了,大家第二天才找到队长的尸体,结果队长的两只眼睛也被鱼吃了。” “那个女的生了个儿子,却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孩子被集镇附近村的一个女人收养,不过后来也没有了消息。” “自从那女人走后,经常有人看到坟墓里有女鬼出现,有时村口巷尾还能看到鬼影,那些当时动手打了那个光棍的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死的人都没有眼睛,很恐怖。” “但更奇怪的是死去的那些人的后代一个个消失了,前后有十几个人都奇怪的走了。” 爸爸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一丝难易察觉的恐慌。 “我听说过那个李医生,如果我没记错,她爷爷叫李建国,那年她有个哥哥十九岁就死了,李医生是在她外婆家长大的吧!” 爸爸好像一本老黄历。 “还有小张的老婆,姓林吧!” 张伟惊讶的点点头。 “她的爷爷叫林道明,这两人当年都参与了那件事情。” 爸爸的脸色显得有些痛处, “你爷爷虽然没有参与打人,但是他同意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恶梦缠身,一天也没有安稳过,没想到,没想到你又。。。。。” 老爸说道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张伟安慰老爸说道, “爸,你不用担心,真所谓好心有好报,我不做亏心事,那怕什么!” “唉……” 老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要多加小心,这些日子来,我心惊肉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想到真的。。。。。哎!” 和爸爸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窗口已经发白。 早上,小池和妈妈已做好了早餐。 早餐过后,爸爸突然对张伟说道, “你告诉一下周队长,最好让他到李建国和林道明老家去,或许能发现什么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李建国家除了堂兄弟外应该没有什么人了。” “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怪不得李医生死后,她们家人只是草草的办了后事!还有小张的老婆死后,娘家也没有人来!” “嗯,你们应该好好去查一查。” 张伟脑子里面忽然开朗了许多。 张伟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周队长的电话,电话里周队长说道马上用车来接张伟。 上午十点钟,张伟到了警察局,余科长也在,张伟把爸爸所说道的故事从头到尾说道了一遍。 余科长说道道, “好!我们马上去,先到李建国家,小赵,你帮查一查他们两家是在那个村。” 不一会儿,小赵惊讶的跑过来说道, “电脑里没有李建国和林道明的资料,包括李医生和小张老婆的资料也没有。” “怎么回事,是不是输入资料时这两户遗漏了?” 余科长问道。 “不可能!” 小赵坚决的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这样好了,小赵你打个电话去医院问一下,李医生老家。”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屋子 “好的,没有问题,这一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过了只是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小赵就再一次走进屋里说道,然后朝着众人说道, “我已经查到了,李建国家住在松树墩,那个地方在市镇的大东边,从我们这儿过去的话,我估计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和李建国家相比,林道明家就非常的远了,在县城和之前的存在的城乡结合部,算是一个新城小区,那儿叫什么开发新区 。” “那我们先到松树墩去看看情况,看看李建国家的情况,到底有没有这么邪乎!” 松树墩在市镇的东边,说是一个墩子,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人。 以前的时候,地广人稀,住的人不多,后来倒是多了一点,但现在,大家有钱了又都搬走了,很少有人留在这儿。 而且政府建造城乡结合部,开发新区,也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口用来冲抵。 这个墩子,因而虽然称作墩子,但是实际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住了,剩下的户口已经非常少了。 到了低头,看了一下,基本上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稀疏散落在小丘岗上。 这个地方,虽然名字叫做松树墩,周围却只有几棵残枝败根的枯松,倒是一片片竹林围绕着村子。 这个地方,以前的时候,却是种着大量的松树,只是可惜,后来松树被砍伐,而政府为了弥补水土流失,就想到了种竹子的办法。 松树虽然木材比较逊色,但是依旧能够用来当做木材,有点甚至用来雕刻木制工艺品,加上制作松香,故而松树消耗的量非常的巨大。 村子为了致富,将松树砍伐殆尽,却也是情有可原了。 只是松树砍掉之后,没有了树木,松树墩自然就会出现水土流失这样的糟糕状况。 为了弥补,政府就采用种竹子的办法。 种树,树苗的价格高昂,而且很难成才,一颗树要从树苗长到苍天大树,需要多久的时间? 起码十年以上。 但是竹子就不一样,竹子这种植物,生命力非常的顽强,基本上种下之后,都不需要可以的维护,他就会自己疯长。 而且基本上一两年,竹子就可以长得高大,甚至比数十年的大树都来得郁郁葱葱。 竹子的根部非常的坚韧,对巩固水土也是有非常好的效果。 一片片的竹林摇曳着,只是却显得整个村子更加的冷清。 松树墩的人本来就少,剩下的人里面,村上不少人又都出门打工去了,只是留下的一些老人在家照顾小孩。 这就是典型的留守家庭。 却也体现了现在农村的无奈。 这些孩子的父母,这些老人的儿女们为了家庭的生计,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外地打工挣钱谋生,养活自己的家庭,却又在无可奈何之中,忽视了自己孩子的成长以及对自己父母年迈的赡养。 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的社会真的非常的可悲,却又非常的无奈,让人心酸。 明明是中午时分,但村子里异常的萧条。 张伟他们看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有人在,家里面的大门紧锁着,趴在窗户上,一股发霉的味道飘散出来,显然已经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一行人一直找到村北边,一个老态龙钟老头在门口抱膝瞌睡。 一行人喊了他好几遍,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睡眼惺惺的看着张伟他们。 只是这个时候,当张伟他们问他李建国家在那里时,这个原本看上去老态龙钟,睡眼惺忪的老人竟然是“呼!”的一下子陡然站了起来! 他原本浑浊的眼睛里面露出无比恐慌的神情,似乎遇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神情,这个时候,众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老人的手,竟然在颤抖,不仅如此,他的目光之中似乎都残留着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余科长又问了他几遍,重申了一下,自己是政府机关来的公安民警,是为了办案来的,希望老人可以配合案件的调查。 直到说道这个份上,老头才指着东边的方向,用非常嚅嚅的语气惊慌的说道, “李建国,李建国家,就是,就是那个。” 他指的那个方向是一个庭院,院子外面被一片竹林包围,从竹梢可以看到平房屋顶。 看着这一个庭院,不知道为什么,众人只觉得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息。 但是大家相互对视一眼,谢过老人之后,他们四人确实来到院子前。 到了院子的前面,张伟四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院子的大门紧闭着,而大门上的门锁已锈迹斑斑,显然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从院子大门的门缝朝着里面看去,只见院子里一片狼籍,仿佛被什么东西糟蹋过,再看院子里面的屋子房门同样也锁着。 房门前面的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看的出来,显然里边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中午的明亮的太阳播撒着光辉,耀眼的光芒透过云层照射到大地上,明明是大中午,整个天地之间,阳气最终的时候,但整个村子却显得宁静而又诡秘,竟然反而有一丝丝阴冷的感觉。 周队长砸开了院子的锁,众人随即来到庭院里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两只黑猫猛的从屋里窜了出来,仿佛两道黑色的影子一样,“嗖”的一下子就冲上了屋檐。 两只黑猫冲上屋檐之后,却又回过头来,弓着身子,瞪着眼睛“喵~”一边叫着,一边看着张伟他们这几位不速之客,似乎是他们入侵了自己的领地一样。 显然这两只黑猫都是流浪的野猫,因为这个地方长时间无人居住,却是成了这两只流浪的野猫用来挡风避雨的安居之所。 庭院里到处是杂草和垃圾,这些东西死死的堆积在院子里面,一片死气沉沉,散发着异常的腐朽和陈旧。 屋子窗户玻璃支碎,看样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破的,屋子前面的门前堆放一团团破烂的衣物。 这些衣服看上去似乎非常的陈旧,也不知道是谁穿的,只是已经烂成一团,看也看不清了。 周队长到屋子门前,再一次用石头将门上的锁砸开了。 大门上顿时一阵灰尘落了下来,弄了周队长一脸的灰尘。 他倒是也不介意,只是继续将屋子的房门推开,随即一股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仿佛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生人进来过了。 四个人站在屋子门口,朝着里面看去。 昏暗的堂屋里面,放着一张老旧的方桌,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远了,方桌竟然已经开始腐烂了,上面长满了霉斑。 显然这一张老旧的方桌应该是松木做的,松木木质稀松,用这种木材做出来的家具,才容易腐烂。 在木桌的上面,非常显眼的放着三块灵主排位。 灵主牌位上堆积满了灰尘,将上面的字迹都遮挡掉了,根本看不见到底是谁的。 看样子,这些也正好映照了这个地方,已经多年未曾有人居住。 来到屋里,余科长左右打量了一翻之后,最终推开了堂屋左边的房间的房门。 这个时候,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张陈旧的老木床,一张灰蒙蒙的破烂蚊帐半挂在床上,床上用来支撑文章的竹杠都已经断掉了,文章半耷拉着。 屋子墙角边的地上,歪歪斜斜的放着瓦瓦罐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以前的时候,日子难过,大家都喜欢腌一些什么咸肉、咸鱼和咸菜或者咸蛋什么的,留着慢慢吃。 不知道这里面放的到底是不是这一类的东西。 堂屋的右边是一个厨房,里面有一个灶台,之后除了灰尘便什么也没有了。 周队长他们在屋子里慢慢的查找着一切可以寻找到的蛛丝马迹,然而一行四个人四处看了半天,都是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找到。 这个地方,仿佛就是一处非常寻常的,被遗弃了的农村老房子。 老房子里面原来住着的人,似乎早已经搬走了。 余科长四处看了半天之后,最终来到方桌前,他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上拿起其中一块灵牌,小心的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又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李公建国之灵位”。 显然这个灵主牌位的主人竟然就是李建国! 余科长把灵牌在手中翻来覆去看着,查看着是否能够再找到什么线索,而忽然,从灵牌的底部掉下一张发黄的纸来。 看到这一张纸头掉下来,一旁的小赵眼明手快,顿时上前一把接住,随后他也不敢乱动,而是直接递给余科长。 余科长小心的将这一个发黄的纸张打开之后,只见上边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张伟心头一动,顿时走上前一看,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骇人的东西一样,他整个人都猛然呆在那里。 张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上边赫然写着, “下一个就是你” 在这里怎么会出现这张纸?! 张伟的脑子里面陡然一震,一时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但是最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定了一下子自己心中激动和害怕的情绪,最终在稳定下来之后,脑子里面的思绪却是陡然发散开来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鬼祠堂 很明显,这一张纸条应该不是留给张伟的,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张纸条恐怕应该是李建国收到的! 而且更近一步的话,应该是李建国临死前收到的这张追杀令。 余科长将手上李建国的灵主牌位放下来之后,随即却是又伸出手,拿起另外二块牌位。 和之前一样,小心的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又小心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露出灵主牌位上的自己。 牌位上的字迹显示,这两块牌位,一块是老太太的,还有一块没有写名字。 这块没有写字的灵牌是谁的? 他们三人一脸沉重,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思索了很多的东西,最终余科长却是开口说道,“我看这样吧,今天就这样到此为止吧,这儿也很难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不如再到林道明家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将门从新带上,因为房门的门锁已经被砸坏了,却是没有办法再锁上了,但看样子,恐怕也已经没有人再回来了,这个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这样小心保管。 从李建国家出来,张伟他们四个人随即驱车朝县城方向走去。 大概到了将近一点钟的时候,张伟他们四个人开车终于赶到了开发新区。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城区。 说是新建也有点不正确,这个地方,是为了当初农村拆迁和提高城市化建造的新城和开发新区。 不少农村人都被拆迁来到此地安置。 一行四个人来到街道办事处,一个值班老太太接待了张伟他们。 一开始的时候,老太太一看是公安民警办法,样子倒是非常积极配合,然而很快的,当老太太听到张伟他们问到林道明的时候,老太太的脸色当场变化了。 她先是一阵魂不守社的样子,随后似乎是犹豫挣扎了一翻之后,她却是又对张伟他们说道,“林道明家其实没有房子,他们家原先住在林家祠堂,家里已没有什么人了,你们来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 她有点激动,但这一份激动下面,却似乎带着莫名的惊恐和畏惧,仿佛想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 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张伟忍不住的想到之前那个老大爷的样子,心里面一片冰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有一种预感,恐怕这个林道明说不得应该也是已经遇害了。 “请问祠堂在那边?” 小赵似乎有些不甘心似得,他依旧继续问道。 看着小赵他们执着的样子,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听说林道明那里边不干净,晚上经常听到有人说话,但是有人晚上过去一看,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哪里有半个人,可是被人却听得清清白白,真的有人在说话,所以那里可能不干净。” “这次新区建设,可能要拆除林家祠堂,毕竟那种不干净的地方,留在新区里面,大家心里面也不舒坦。” 老太太有点答所非问,但是大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显然林家祠堂里面有鬼怪作祟! “不知道能不能够麻烦你老带我们去吗?” 小赵这个时候似乎是收到了余科长的示意,随后又朝着老太太问道。 “我。。。。。那个,我,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虽然我们人民群众有配合你们办案的义务,但是我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只想在安稳的过两年,所以能不能够放过我老婆子一马。” 老太婆朝着张伟四人苦涩的说道。 听到老人家的话语,张伟他们自然也不好为难人家,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最终点了点头,却是朝着老人家说道, “那老人家,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那个林家祠堂的地方说给我们,我们自己去就行,就不麻烦您老了。” “哦哦,没事这个没事,这个可以的。” 这样点了点头,老人家随后继续开口说道, “你们从这里向南走一百米,再向左拐,有一棵大槐树,这棵大槐树还是非常显眼的,你们肯定一看就能够看到了,看见大槐树之后,你们再从树右边的巷子往里拐,进去就到了。” 说到这儿,看着张伟四个人,老人家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她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却是面色微微一变,只是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张伟他们,却是并没有说出来。 以周队长和余科长这么多年查案的经验和丰富的阅历,自然看得出来老人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们也明白人家的苦衷,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并没有为难她。 “谢谢您!” 周队长和老太太道谢了一声,随后四个人离开了。 走出街道办事处,面对小赵和张伟疑惑的目光,余科长拍了拍肚子说道,只是苦笑着说道, “老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他们对这件事情畏惧心理很重,强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随后似乎是为了调节大家的情绪,余科长却是这样开口说话了, “你们看,这都跑了半天了,肚子都咕咕的直叫了,这说明,我们不能委屈了他,不然他要弄情绪了。” 被余科长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原本的情绪倒是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大家在谈笑之间,四处寻找着,终于找到一家小吃店,小赵进去之后,要了几个小菜。 大家四个人,刚好坐了一桌。 席间一边吃着饭,四个人却依旧说着关于这一个案子的事情。 余科长吃了一口菜,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吃过饭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环境,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们晚上恐怕还是会遇到一些什么东西,我看,我们晚上行动!”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周队长他们点点头。 为什么又要晚上?张伟心里嘀咕着,说实话,他真的是有点害怕。 午饭过后,余科长出去二十多分钟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朝着三个人开口说道, “刚才我去看了一下,林家祠堂很大,有一个大门二个侧门,大门有锁,二个侧门门已不在了,还有一个后院,到时我们分二组。” 说道到这里余科长看了一眼张伟,意思张伟也算是小组成员。 被余科长这样点到,张伟虽然有些无耐,却也是随即点了点头,毕竟这一件事情怎么看,似乎都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现在更加要命的事情是,他已经被那个恐怖的东西盯上了,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解决,张伟甚至担心,自己的家人也会因此出事。 “小赵你和周队长一组从左侧门进,我和阿伟从右侧门,我们各自隐蔽好看动静,如果没情况十一点钟到二楼会合。” “好!”周队长应道。 “我感觉,我们这一路上,恐怕被什么东西跟上了,而且我猜的没有错的话,我们晚上一定可以在林家祠堂找到一些什么东西。” 余科长这样说道。 而听到余科长的话,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张伟开口说道, “打草惊蛇?” “错,是引蛇出洞!” 余科长笑了笑说道。 听到余科长的话,四个人顿时都笑了笑。 余科长一般年纪,破了不知道多少的案子,办案经验丰富,简直堪称老狐狸之中的老狐狸,或许应该说是老猎人之中的老猎人。 之前的时候,虽然看似余科长和周队长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之中,余科长和周队长也已经发现了敌人的一些蛛丝马迹,并且掌握了敌人的一定的规律。 晚上九点半,张伟他们草草的吃点东西,向林家祠堂走去。 和老太太说道的一样,拐过一棵大槐树,一条巷子向前延伸,前面到了尽头再拐向里面就是林家祠堂。 天空一钩弯月,淡淡的月光洒在窄窄的青石路上,却是莫名的有些阴森和诡异。 月光,在西方的故事里面,就是狼人和吸血鬼这种黑暗生物的力量源泉,便是在中国的古老故事里面,也有拜月、鬼物以吸取月亮精华的传说。 太阳主阳,月亮主阴,夜乃是阴司鬼物出游的时间。 虽然是新区,但这条路看上去似乎有些斑驳,显然这个新区是在原本老镇的基础之中开发建造的,而这个林家祠堂,就是曾经老镇遗迹的残留。 而且这个地方,看的出来,杂草丛生,显然很少有人走。 走出巷子口,前边豁然开朗,果然就在巷子口的拐角处有一座看起来虽然依旧壮阔却已经老旧的祠堂。 新区开发,一开始之所以没有拆除,恐怕便是因为这老旧的祠堂,有文物的嫌疑。 月光下,四个人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祠堂前面二个很大的石狮。 只是这两个巨大的石狮子有些陈旧和斑驳,上面的石壳都已经脱落了,显然有些年代和岁月了,但石狮子的霸气和威武却依旧隐隐显出昔日的辉煌。 祠堂很高,足足三丈余以上,从外边看的出上边有跑马楼,这个跑马楼当然不是说真的可以跑马,而是宽阔的意思。 祠堂大门口的门前有二棵大树,让人难以置信的,这两棵大树竟然是桑树,桑树乃是鬼树,不知道为何种在这儿。 第三百一十五章 暗香 只是这两颗繁茂丛杂的老树在月光下树技条风影婆娑,形同鬼魅,一片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幸好张伟四个人之中,余科长、周队长早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恐怖无比的事情,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至于小赵和张伟,两个人也都胆子非常大的主,虽然心里面有些害怕,但跟着老司机,看着老司机淡定的样子,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阴冷的月夜之下,深邃的夜里面,显得有些死寂和恐怖,衬托着一种异常阴冷和恐怖的气氛。 祠堂里面,似乎早已经废弃了多时了,也没有人来打扫或者看护,渐渐的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些阴冷秽物的居所。 不时的有蝙蝠从窗台前“吱吱”飞过,给整个庭院带来莫名阴寒的鬼气。 蝙蝠是老鼠的近亲,其实蝙蝠和老鼠非常的相似,只不过蝙蝠比老鼠多了一对翅膀,仅此而已。 而不管是蝙蝠或者是老鼠,所代表的都是阴冷和秽物。 走到大门前,感觉就像进阎罗殿,阴冷森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毛孔都有些发憷和颤栗。 余科长走在最前面,一侧身进了右侧门,张伟心头一紧,敢紧跟着他身后,踩着“吱呀、吱呀”已经腐朽的木梯上了四、五个台阶。 随后又是跟着余科长朝着左拐就进了一个小小通道。 这个通道非常的狭窄,整个通道是呈现出一个丁字形,左边好像是进大厅,右边是一个没有门的小屋。 余科长一转身进了小屋,屋子很暗窄小,看样子好像是个杂物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伟的耳朵凝神细听,周围一片寂静。地上不时的有老鼠窜来窜去,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 或者说,这些小东西胆子大的已经根本不怕人了。 蹲在这样的地方,张伟只觉得周围似乎都阴冷阴冷的,漆黑深邃的黑暗里面,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有恐怖的东西一下子就跳出来。 他的心头莫名的有些紧张,胸口的心脏那砰砰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似乎能够在耳边清晰的听见。 张伟和余科长就这么躲在这儿,潜藏在黑暗里面,悄悄的注视着,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然而一直到了十一点,仍然没有一点点动静。 这个时候,按照原来的地方,余科长站起身来,他伸手拍拍张伟的背,示意两个人一起到楼上去。 张伟点了点头。 随后张伟他们两个人蹑手蹑脚踏着木梯上楼,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脚步都非常的轻盈,几乎没有一点点大的动作,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 周队长和小赵也到了二楼,两组人汇聚之后,周队长和小赵二人摇了摇头,显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这个时候,余科长似乎并不气馁,他只是朝着三人低声说道, “周队你们上跑马楼四下查看,我和阿伟去后院。”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三个人都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余科长是老资历的刑侦高手,他的话语,自然有道理,不管是人,是鬼,余科长都有查清案件真相的信心! 后院,异常冷落,四处杂草丛生,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后院的右边紧挨着围墙是一间瓦房,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有,空旷的让人感到有些心里面莫名的发寒。 瓦房没有门,张伟他们悄悄的来到屋里,屋子地上居然还是木板铺的,也许是多年未住人,屋子里一股浓烈的霉味。 木地板因为潮湿之后,非常容易发霉,显然这地方因为多年没有人居住,潮气让地板发霉,也无人打理。 但里边什么也没有,忽然,张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火味,余科长好像也有同感,但屋子里连凳子也没有,那里来的香火,但这味道绝对不是从外边进来的。 突然之间,蓦的一下子,张伟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这一双眼睛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是犹如从阴寒的地狱里面爬出来一样。 张伟的心头冒出丝丝凉气,他一咬牙,猛然一回头,却是突然间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门前一闪而过。 显然,在这一瞬间,余科长也感觉到了。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个箭步冲到门外,但就在这个一瞬间,只见一个黑影“唰”的一下子,竟然冲上屋顶! 就在这时,似乎是听到了这一边的动静,小赵和周队长也赶紧跑了过来。 “那手电筒照它!” 突然间,余科长大声的喊道。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张伟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拿出手电筒就朝着屋顶的上面照去! 只见此时此刻,那黑影在屋顶一闪,似乎浑身炸开毛了,又化作一道绿光,一下子冲上了祠堂的屋子。 三束手电强光不约而同的照射过去,只见那影子一回头,一双露着绿光眼睛扫了张伟他们一下! “呜哇”一声凄厉的婴儿的哭喊声落下,随手这个绿色的影子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沉默! 一时间四个人剩下的只有沉默了。 张伟的双腿不住的打颤,仿佛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面,颤抖着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了。 那双绿油油的鬼眼和凄厉无比的叫声,他实在太熟悉了。 这简直和他们上一次去李医生家里面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那个东西竟然跟到这儿来了! 或者说也许这儿才是它的老巢?! 脑子里面无数的念头闪过,张伟一时间有些蒙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余科长的声音响起, “阿伟,不要害怕,不要慌,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不管它是不是鬼,但是既然它逃跑,那有一点就可以知道,它怕我们!既然它怕我们,我们为什么又要怕它?!” “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无鬼,自然不怕鬼来敲门,我们行的正,走的直,胸中自然正气,这些魑魅魍魉又能够只能够怕我们!” 听到余科长的话,看着他沧桑却充满了坚定和正义的眼神,张伟脑子里面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他朝着余科长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到张伟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过来,余科长也是笑了笑,同样点了点头。 随后四个人总结了一下,周队长把刚才他们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之前的时候,他们到了跑马楼之后,发现楼道尽头一个幽幽的东西在看月亮。 他们正想过去抓住他,但是那个影子一晃就从原地消失了,然后陡然从窗台下了后院,诡异的很。 于是他们跟着跑了过来,结果却没有想到,那个鬼东西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那鬼东西先别管他,现在这些案件和情况有些混乱,但我想,我可能已经有一些想法和联系了。” 说道这些,余科长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来的正好,一起到屋子里来,我来和你们说说。” 余科长说道。 四个人重新走回到屋子里面,周队长把手电在屋里照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说道, “不对劲,这里面怎么有一股香味?” 一进屋子,周队长似乎一下子就嗅到了什么味道。 “对!看来你的嗅觉还是挺灵光的嘛,我也在找这香味的来源。” 余科长应道。 听着余科长的指着,张伟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小心的敲敲打打,注意查看,然而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余科长在左边墙角朝着三人大声的喊道, “我找到了,大家快来!这儿果然别有洞天!”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大家心头一喜,随后赶紧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张伟看的清清楚楚,余科长站的地方正好面对一扇窗,窗户对着墙外没的门,角落里的香火味浓的多。 周队长看了一下之后,随即和余科长对视一眼,接着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敲着地板,“叩叩!” “下边是空的!” 周队长肯定的说道。 随后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刺入地板的缝隙之间,然后用力一撬,整个地板就这么被撬了起来。 “地板居然是活动的?” 张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 随后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周队长小心翼翼的移开地板,一个黑漆漆的透露出阴森和不详气息的洞口顿时露在张伟他们的面前。 “这里怎么会有个洞?” 看着地上这个深邃漆黑,透露着阴冷和不详气息的地洞,张伟用有些惊讶的声音说道,但是他的声音里面隐隐带着一丝丝的不详的预感,似乎什么恐怖的东西就在这个地洞的下面。 “别怕,我们看看。” 余科长小声的说道,然后他用手电朝着下面照了照,而这个时候,手明眼快的众人顿时发现有一张挂梯紧紧的被钉在地洞边缘,下面的梯子直通下边。 “我先下去看看。” 周队长朝着三人说道。 余科长点了点头,随后小声的说道, “小心一点。” “没事,下面有香味传上来,应该不是封闭的环境,下去没事。” 面对余科长的提醒,周队长这样说道。 说着他又搬开一块木地板,然后整个人先是下半身放到地洞里面。 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影 然后两只手小心的抓着木梯的边缘,然后扶着木梯一步步小心的走下去。 他将手电咬在自己的嘴里,灯光朝着下方一点点的探下去,可以看见,洞并不是特别的深,只是弯弯曲曲的,上面的人看不见下面洞底的情形。 周队长很快就下去了,但不一会儿,他却是又在下边喊道, “下面没事,你们也下来,过来看看!” 听到周队长的声音,待在上面的三个人顿时相互对视着点了点头,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张伟开口说道, “接下来我先来下去吧。” 这样说着,张伟已经下了地洞口。 张伟的速度不慢,因为周队长打了头阵,他也不用太担心下面的危险,速度自然快了很多。 第二个下去之后,张伟脚一着地,在手电光的照映下,他竟然惊讶的发现下边这个地洞里面,竟然足足有二间房那么大,至少四五十个平方米以上!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张伟的脑子里面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念头,随后带着这样的疑问,瞪着余科长和小赵下来之后,三个人一起往前面摸去。 整个地下室用水桶粗的木柱子支撑着土方,里边用木栅钉着,看上去非常的牢固。 右边一张桌子,旁边放着二张木椅,桌子上一盏煤油灯,一个香炉装满香灰,桌下居然点着一个盘香,靠桌子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像。 画像斑驳不堪,画上人物已退色,画纸甚至有些脱落和剥蚀,但上边写的字显然可见, “诚心向祖宗忏悔!” 从字意看定然是个家训,看这个字迹,似乎充满了悔恨的味道。 “但这香是谁点的?” 众人忍不住看着桌子上的香炉,里面似乎还有残余的香味尚且没有散去。 “难道是有人下来过,那又是谁到这里来?” 周队长仿佛情不自禁的这样自言自语道。 脑子里面带着这样的疑问,周队长三人随即开始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件东西,而张伟则是聚精会神的跟着他们。 忽然,只听到“桀桀”两声干冷生硬的怪笑,张伟心头猛然一惊,一颗心脏几乎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上! 旋即大家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乎在同一时间,目光全部不约而同朝洞口看去。 然而尚且没有等大家的目光看清,就在这时,“哐铛”一声巨响,似乎是有物件重重落地的声音,这一个大声音当场把大家惊的愣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幽幽的,冰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不但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 这声音带着呜咽如同地狱传来,声音虽细小,但直穿耳膜,在脑海里回想,张伟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竖,手足冰凉。 他似乎看见,有一个神情无比凄惨的老人,站在黑暗之中,老人看着张伟,他的眼睛里面流下了两行血泪。 那声音响过,四周又地狱般寂静,一时间,四个人却是谁都没有开口说道。 直到沉默了半晌,周队长的声音响起来, “没事,没事,我出去看看。” 这样说着,他爬出洞口查看,过了一会儿,周队长下来之后,却是对三人说道刚刚只是那块木地板倒在地上,大家不要害怕。 听到周队长这样的解释,张伟心里面苦笑了一声,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然而即使他心里面如何对自己解释,然而那声音以及那个老人的样子,却在他的脑海之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他不知道余科长他们有没有看见那个老人的样子,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伟没有敢说出来。 因为他怕看到的,真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看来那个东西对我们的行动很清楚,我们每做一步好像都在他预料之中!这感觉好像我们到哪里,都会遇到他一样。” 余科长思索着说道,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似乎能够看穿所有迷雾背后的真相, “这些案子里面到底有没有鬼,那个鬼究竟是不是要害我们?又或者它想要引导我们做些什么,又或者到底是不是只有一个鬼?而这个鬼为什么没有对阿伟直接下手,这一点说明幕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一切!” 而此时此刻,听着余科长的话语,张伟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他很想将刚刚看到的东西告诉他们。 然而他们对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漠不关心,好像他们刚刚并没有看见那个老人。 “是的,小美和李平二人的墓很奇怪,二个人都有墓,表面上二人都死了,但死人怎么会相互为对方立碑?” 周队长也很疑惑的说道,周队长心里面似乎也有些疑惑。 但不知道为什么,吃屎此刻,张伟心里很难过,一是他们在这么一个地狱般的鬼地方谈起案情,二是张伟总觉得时刻都似乎都生处在恐怖之中。 这种感觉让他实在已经无法忍受了!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要疯掉了! 脑子里面一团无名的烦躁升起来,张伟心头的血往脑门冲,他走到桌子前对着桌子就是一脚! “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找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没有招惹你们!给我滚!滚!” 张伟咆哮着,整个人犹如歇斯底里了一般! “哗啦”一声,腐朽的桌子哪里禁得起张伟这么一脚,这一脚下去,这一张老旧桌子的一条腿当场被张伟一脚踹断。 而张伟突然之间的爆发也把余科长他们吓了一跳, “阿伟,你在做什么?” “我快疯了,什么恶鬼,快显身吧!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张伟吼着,他的声音都有点变了,充满了愤怒和不顾一起的暴虐。 看着张伟的样子,这个时候,周队长的脸色却是突然间一变 ,随后他一把拉住张伟, “别动,阿伟!” 他的语气很严肃,前所未有的严肃,看着他的样子,张伟心里面咯噔一下,一下当场都怔住了。 只见这个时候,桌子上的吊香掉了下来,小赵上前从桌子底下捡起一个东西,他用手擦了擦,翻看了两下,随即就要打开。 “嗯?!” 但就在这个时候,张伟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被小赵拿在手上的是一个小棺材! 对!是小棺材,而且看这个小棺材的样子,竟然和李平妈妈家的小棺材一模一样! 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从张伟的心头升起来! 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张伟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次是刘先生打开的,好像还用了符,但后来刘先生便变得非常的诡异,而且一系列的事情不断的发生! 想到这里,张伟猛然大声叫道, “不能打开!” “啊?” 小赵被张伟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吓的一哆嗦,他的手下意识的一抖,一个不小心,原本被他拿在手上的小棺材顿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而就在这个小棺材掉在地上的瞬间,让人难以置信的,刹那间,一道白色的影子竟然从小棺材里飘了出来。 随后一阵阴风乍起,这个白色的影响竟然凭空消散了,随后整个地洞里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下子大家都愣住了,一直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小赵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白色的样子,难道真的鬼?!” 这一下子,便是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但他看着余科长、周队长以及张伟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恐怕并没有看错了。 “鬼!” 小赵咬紧的自己的牙齿,即便知道自己身为人民警察,但真的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惊慌。 但是当他看着依旧神情凝重的余科长和周队长的时候,顿时原本心中的惊慌平静了下来。 其实之前的时候,小赵就听周队长说过,他曾经也遇到过不少这样诡异的案件,甚至余科长本身接手的此类案件就非常的多。 国家甚至有专门处理这些案件的人,只是这个国家毕竟是讲究科学的,一些不科学的东西,不能够随便说出去,否则一来和社会主义相违背,二来会搞得人心惶惶,甚至出现一些不法之徒,借着这样的机会搞一些鬼鬼神神的东西来敛财害人。 建国以后,一直到现在,国家都大力封杀封建迷信,但即使如此,有的地方,甚至还信奉生病以后不看医生,而是寻找高人施符祛病。 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高人又有多少呢? 这些落后农村里面的所谓高人,基本上是有九八全是骗子,搞到最后只会让人活活被搞死! “桌子底下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余科长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也是开口说道。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周队长弯下腰,在桌底又找了一遍,随后开口说道, “什么也没有了?对了,阿伟,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不能打开?” 这个时候,周队长朝着张伟问道,一边说着,他边指着余科长捡起来的小棺材。 听到周队长的话,张伟不敢大意,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话语,便把在刘先生家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 然后想了想,他最终又把刘先生去云南的事也告诉了他们。 第三百一十七章 鬼压床 “看来这事很棘手啊!” 余科长和周队长对视了一下,全都看出了对方眼睛里面的苦涩。 “没有办法了,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够暂时先回局里了,明天再把这事和局里的领导汇报一下。” 说到这儿,余科长沉吟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这一件案件,到这儿,恐怕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情了,我们再跟进一下,找一些线索看看吧,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够向上面打报告,到时候请专门的人士出来看看能不能够收拾残局了。” “专门的人士?” 听到余科长的话语,周队长和小赵像是一下反应过来了,随后张伟也是心头一动。 但是随后余科长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对这个有些讳莫如深。 看着余科长的样子,张伟虽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周队长这样开口说道。 因为这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回去的路上,一路上大家都默默无语的,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局里,时间显示的已经是零晨三点。 警察局里面有专门的招待所,除了给值勤加班的民警使用,也用来给临时羁押人员居住,或者给一些证人、线人居住。 周队长自己做了一些登记记录,然后开了二个房间,让小赵和张伟睡在一起。 也许是辛苦,小赵脚也没洗,躺在床就酣声如雷,这一个晚上,他确实也已经很累了。 虽然张伟也很累,但他满腹心事,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全是那个流着血泪的老人的样子,这些景象一直在他的脑子里面晃来晃去,让他根本睡不着觉。 除此之外,加上小赵的呼噜声,张伟一时间翻来覆去,脑子里面各种杂念,心里面沉甸甸的,却是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他似乎觉得那个流着血泪的老人好像有话要和他说! 然而到底是什么话,老人并没有说出来,或者说他已经说出来了,只是人鬼殊途,他听不见,也听不懂。 脑子里面带着这样杂乱的念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伟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似乎是就这样睡着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伟朦朦胧胧之间,他们的房门开了,一阵阴风吹了进来,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的向张伟他们走来。 这个白色的影子悠悠飘荡过来,她一头黑色的散发遮住了脸,样子看上去非常的诡异,浑身透着一股无比冰凉的气息。 在朦朦胧胧之中,张伟只觉得这个白色的影子似乎看着他,然后朝着他飘来,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做不到。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大石头将他整个人压住了,让他根本喊不出来。 他看着这一道白色的诡异影子走到小赵的床边,它低下头去看看了小赵,然后忽然伸出一条血红色的长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 看到这一幕,张伟只觉得自己的三魂气魄都要在惊恐之中窜出来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让张伟都要惊骇欲绝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白色的影子蓦然又朝他走来。 白影慢慢向张伟靠近,那头发清晰可见,刹那间,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将这个白色影子披散着,遮挡住脸的头发吹起来,这个时候,张伟从他的头发缝隙中看的清清楚楚! 他清晰的看到了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眶,两行血泪从那两个暗红色的洞里面流淌下来! 它的脸色煞白,白的仿佛是从冰窖里面挖出来的一样,而它的嘴角,却微微翘起,仿佛带着毅哥嘲讽的笑容。 他走到张伟的面前,阴冷的风吹拂着,他伸出一只没有血丝的手来揭张伟的被子,躺在床上,却一动都不能顾动弹的张伟只感到一股寒气直逼过来,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生生冻结! 而就在这一刻,张伟的心快要蹦出来,而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生命最危急的关头,张伟“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打破了魔咒的束缚,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伟惊恐的目光朝着四处看去,不断的打量房间。 只见日光灯静静的散着白光,张伟看了一下小赵,他仍旧酣声如雷。 张伟浑身被汗水湿透,喉咙里干的要命,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二大杯纯净水。 随后他拖着疲软的脚来到床边,刚要躺下,猛然,肚子里一阵搅痛,想要大解,原地转了一圈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卫生间。 “真要命,这么大一个警察局的招待室房间里没有卫生间?” 张伟急忙在衣袋里拿了叠餐巾纸,拉开门二边一看,在房间的走廊左边尽头有卫生间的标示,张伟三步二步冲了进去,伸手拉了第一扇坑门,竟没有拉动。 他心中一急,又拉第二扇,又没拉动,张伟急着心里骂道,服务员为了省事也不能把坑门钉死啊! 一直拉到最后一个终于开着,张伟一屁股蹲了下来,雷风暴雨般一泻为快。 “呼!”肚里一阵轻松,张伟长长的吐了口气。 忽然,他心里一静,招待所的公共卫生间怎么会把门钉死只留一个? 张伟的脑子“嗡”了一下,双腿止不住打颤,刚才想大解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张伟慢慢站起身,环顾四周,只听见水箱里“嘀嗒”的水声,四下静悄悄的,一个二、三十瓦的灯泡发出惨淡的光。 张伟慢慢的向门边走去,紧张又害怕的看了一眼刚才拉不开的坑,猛然,他发现第一个坑门下边一双白色的鞋子。 张伟的眼前一暗,血一下像凝固了,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冲出卫生间。 楼道的灯光昏暗,他的二条腿像灌了铅,每跑一步都好像千斤力量拉着张伟,张伟感觉那双白鞋正向自己追来,十来米长的楼道忽然变的是那么长。 张伟仿佛夺命一般冲进了房间,“砰!”的把门关上,拧上保险,气喘嘘嘘的坐在床上,全身像脱了虚。 小赵仍然睡的很沉,节奏的酣声让人感到孤独无助,张伟走到他床前,摇了摇小赵,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惊讶的问张伟,“有什么事,阿伟?” 张伟一脸恐慌,战战兢兢的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有这事?是不是你眼花了?” “不可能!” “走,我们去看看!” “。。。。。” “没事的,有我呢!” 张伟心惊胆颤的打开门,小赵穿好衣服,他们一起来到卫生间,随后走到厕所之后,小赵伸手拉了第一个坑门,一拉门就开了。 “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拉不开的!” 小赵看到张伟满脸迷茫说道道, “一定是你内急,花了眼吧,哈哈!”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刚才是真的!” 张伟极力强调着。 “走吧,回去睡觉吧,也许你太累了幻觉吧!” “。。。。。” 小赵一转身拍了拍张伟的肩膀,突然,张伟呆住了,只见小赵的的额头被那白影舔过的地方,一块铜钱大的红色。红的像要滴血, “快走,快,到房间去!” “又怎么啦?” 小赵被张伟推推桑桑拉进房间,一把关上门,拉他到柜镜前,指着额头红色,“这就是刚才你睡着时,白影舔你的地方!” 小赵看了“诶?”了一声。 “我怎么不知道,奇怪了,可能是我在地下室什么时候碰了不知道吧!” 听到小赵的话语,张伟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 “不是的,真的!我。。。。。” “看你说道话语无伦次,一定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会好的!” 小赵一再不相信,张伟无可耐何的坐在床边,只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一直平静不下来。 小赵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又酣声如雷,张伟惊恐的坐立不安,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一连选了几个台都蓝屏,他心不在焉选择频道,一直选到马桶台在播放一个叫做花千骨的电视剧。 张伟选定频道,先靠在床上有心无意看着,心境慢慢平静,眼皮也渐渐重了起来。 而就在他要合上眼睛的时候,突然,电视“啪”跳到了蓝屏,他很不耐烦的拿起遥控器正要关机,猛然,蓝色的屏幕上面出现了一块红色,血红血红,慢慢的向下滴挂下来,不一会儿,血染红了整个屏幕! 瞬间,在血红的屏幕中央显出一张狰狞的婴儿脸,那眼中没有眼珠,黑黑的眼眶无限深渊,蓦然,那婴儿的脸露出怪异诡笑,嘴巴越来越大,嘴边滴着血,从那黑漆漆的喉咙底部,发出地狱般幽灵样细细的声音! “我来了,嘻嘻!” 说完电视“啪”的自动关机,张伟吓的呆在了床上。 一脸落魄的张伟,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看了一眼小赵,小赵依旧睡的好香。 这个时候周队长在门外喊张伟他们,张伟打开门,周队长大吃一惊, “阿伟,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 张伟苦笑着点点头,余科长走进房间关切的问张伟, “是不是睡不着,阿伟?”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金老师 张伟眼圈一红,把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周队长跑到小赵床前,低头看小赵,连忙摇醒他,小赵睡眼惺惺的看着周队长, “天亮了?” “天亮你个头,要你保护阿伟你是怎么保护的,连你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看看你的额头!” 小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莫名其妙的看周队长,他有点懵了。 “好了,快起来,送阿伟回家!” “哎!” 小赵揉了揉眼睛应道。 张伟和小赵在路上吃了点早餐,车子飞驰着把张伟送到了村子,和张伟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的赶回局。 张伟一进门,小池惊讶的看着张伟,张伟强作欢颜,看到她平安无事张伟的心才平稳了许多,上去抱了抱她。 进了屋子,她坐在张伟身边问起这二天张伟事,张伟没敢实说道,只是简单的说道到地下室见闻,她在一旁听的直咂嘴。 中午时分,天空暗了下来,一阵狂风过后,“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张伟疲怠的靠在沙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妈妈叫醒张伟, “阿伟,快去接你爸爸回来,他还没有雨伞呢!” “老爸到那里去了?” 张伟看了一眼外面倾盆大雨问道。 “他到大队里参加党员会议,可能在那里没饭吃,你去送把伞一起回家吃饭。” “嗯!” 张伟夹着雨伞穿了雨靴朝大队走去,大队就在张伟他们村西一华里远的小学里,他打着手电,撑着伞。 村间的小路泥泞不堪,张伟一脚高一脚低,困难的走着,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猛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着一声炸雷在耳边响,就在闪电划过之际,张伟忽然看到前面路边一棵大树下一个人影,因为这些日子张伟惊恐过度,他的心里一阵哆嗦,手电光朝着那方向照射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人,且是个女人,只见她在大树下惊慌失措,走也不是的样子。 张伟走到她跟前,一看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记不起来。 她见到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喊道,“这位大兄弟,请你送我到小学去好吗?我的伞刚才被风吹坏了!” “你是小学教师?” “是的。” 她颤悠悠的说道道。 听着她的声音张伟感到既亲切又觉得熟悉,心想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吧,想到这里张伟把未撑的雨伞递给了她说道道, “我们正好同路,我也去大队。” “嗯,我们是同路,谢谢你!”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张伟突然发现她的脸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 她走在前面,走起路来很稳,好像脚不沾地,张伟心里很惊奇。 这时天空越加阴暗,雷不打了但雨却下大了,张伟的两只裤管早已泥水浸透,雨伞斜撑在面前,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脚跟。 走了好一会儿,张伟在后边问道, “老师,快到了吧?” “哎,就到了!” “对了,还没有请教你尊姓呢!” “我?哦,我姓金。” “哦,金老师,你是那个村子的?” “我就在前边那个村子。” “前边那个村?” “嗯!” 张伟想再问她,猛然她止住了脚步说道道, “到了!” 她转过身来对张伟婉尔一笑,张伟隐隐觉得她的笑有点怪怪的。 他打直了伞用手电照了一下,看了一下说道, “到了?这是那里?不是到大队吗?” “左边不就是吗!” 她边说道边朝左边走去,张伟住足看了一下,透过雨帐,果然,大队在左边不远处。 不过张伟觉得大队有的眼生,心想,什么时候大队办公室搬到这里来了? 张伟紧跟了几步,来到大队院落门前,她轻轻的推开院子门,四周黑漆漆的,前边一间屋子透过窗户亮着朦胧的灯光。 终于到!张伟心想。来到屋檐下,这时张伟才发现雨也停了,他暗暗的骂道,刚刚还倾盆大雨,现在居然一滴雨也没有,什么鬼天气,早知晚些时候来就好了! 张伟小跑几步赶上正要进屋的金老师, “请问下午开党员会在那个办公室?” 金老师没有言语,一闪身进了屋子。 张伟跟着走了进去,进了屋子他才发现里边的灯光是蜡烛,几支吐着火焰的蜡烛在微风中飘忽。 张伟隐隐闻到整个屋里有股淡淡的腥味,金老师来到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大队怎么在这么一个破地方办公?老师也不讲究清洁了那?” 张伟想有事问她,所以只是无耐的坐在脏稀稀的椅子上。 这时张伟才发现金老师只有二十多岁,一脸的苍白,奇怪的是她的头发怎么干了? 张伟正要开口,只见金老师慢慢抬起头注视着张伟,脸上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张伟和她的眼光对视了下不由得移开,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四周好像凝固了似的,静的出奇,静的让人害怕。 忽然,张伟听到一个房间一声惨叫,那声音令人毛骨耸然,张伟抬头看了一看金老师,只见她仍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脸上变的有点痛苦。 “这个地方怎么令人难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张伟站起身就要告辞,猛然,一阵阴风把门“砰”的吹上,桌上的三、四支蜡烛被子风吹的只剩下一支在风中摇荡。 张伟吓了一激灵,上前抓住门拉手,一把拉开门,刹那间他呆住了,只见门外是个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前边二根柱子之间,拴着一个浑身遍布着伤害的人,一头散发,遍体是血迹和碎肉。 张伟刚才进来时明明屋檐,怎么现在是这么一个地方。 他吓的“砰”下关了门,就在张伟一转身时,猛然金老师站在张伟身后,只见她面部狰狞,二只眼睛慢慢陷入,眼眶中、鼻孔里、嘴角边慢慢的滴出血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直钻张伟的脑子, “我等你好久了。。。。。嘻嘻!” 张伟脑子“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隐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好远好飘渺。 他忽然又感到身体躺着飞了起来,不一会儿,有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如蠕动,张伟头痛欲裂,双眼怎么也睁不开。 随后忽而他又感到全身发热,蓦然,张伟想到金老师那恐怖的面目,恐惧一下子冲上心头,他“腾”坐了起来,惊惶失措的看着周围。 只见全家人围着张伟,小池满面泪水哭泣。 张伟惊恐的看着周围,只见妈妈双眼红肿,小池哭的像个泪人。 看到张伟醒来,爸爸皱着眉头问道, “昨晚送伞你怎么送到那里去了?” 张伟呆呆的看着老爸,一句话也不想说道,他太累了,这种疲劳的感觉仿佛是发自灵魂深处的。 妈妈呛白道, “你还说道,都怪你,开什么会!告诉你,阿伟有个三长二短,我跟你没完!” 张伟的老爸被他妈数落着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但走出房间的刹那,他却只是叹息了一声。 小池靠在张伟肩头,抽泣着说道, “阿伟,你把我急坏了,你再也不要去查什么东西,在家呆着好吗?” 张伟浑身酸胀,无力的躺在床边点点头。 然而,金老师那狰狞的面孔不时的在脑子里浮现,张伟禁不住阵阵打颤, “你冷吗?”小池关切的把被子为张伟盖好。 张伟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 妈妈边说道边走出房间。 小池走到窗前拉窗帘,阳光从外边直射进来,人顿时清爽了许多。 这时爸爸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小池给他倒了一杯水,爸爸看着张伟说道道, “昨夜是怎么回事?” 于是张伟把昨夜的事和他说道了一遍,当张伟说道到那个金老师时,爸爸的脸一下沉重起来,“那女的是不是二十多岁,一头长发,左眼下方一颗红痔?” “红痔张伟没注意看,但开始张伟觉得她很秀气,说道话好像是圩区人口音。” “那就对了!一定是她!” “是她?她是谁?”张伟问道。 “她就是那队长的老婆,是个圩区人,叫金秀华!” “她不是失踪了吗?” “是的,记得那年,她生了个小男孩就失踪了,有人说道她死了,因为在坟墓里经常听到有哭声,人们就想一定是她的鬼魂。” 小池愣愣的看着张伟他们的说道话。 爸爸接着说道, “金秀华一家绝了后,大概过了近二年的时间,村里死了不少人,村长认为村里不干净,请了和尚来超渡,才安静了下来,听那和尚说道,每到闰二月,鬼魂可能出现。” “哦,有这事?那今年是闰二月吗?” “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件也忘记了,直到那天小池和我说道,我查了一下才知道今年是闰年。” 爸爸若有所思的说道, “记得在十二年前,村子里一些年青人也不明不白死了,后来,来了个算命先生,教了村北边那个刘先生法术,所以才又平静这些年,没想到,唉!” 爸爸说道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张伟一看是一张符,怪不得爸爸一直穿着一个红背心,原来这里边塞了符。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先生之死 他把符塞到张伟怀里说道,“这些年来,我是靠着他才睡的到半夜,现在我把它给你,我老了,也不需要了!” “不!我不要,爸爸,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别担心!” 说完张伟把符塞到爸爸怀中, “你不要不听话,这事我跟你妈商量了!” “不!” 张伟坚决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先吃午饭再说道!” 这时妈妈走了进来。 进了餐,肚中有点底,精神也好了许多,坐在桌前和爸爸拉起上午的话题,当张伟问到爸爸当年金秀华家的房子时,老爸思索一会儿说道, “你还记得村西边有个小树林吗?” 张伟点点头。 “那里原来有三户人家,后来金秀华一家绝了以后,另外两家就搬到村里来了,那里边现在也很少有人去,分田到户的时候,那片地没人要,现在更加荒凉。” 老爸说道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张伟。 “不过,你一个人千万不要去,我和你妈妈再也经不起着急了!” “我知道了!” 张伟答应着老爸,但心里有一种不甘心。 张伟来到门外,炽热的阳光刺的眼睛发胀,小池跟了出来,张伟拉了下小池说道, “走,我们到田间走走,吹吹风!” 小池看着张伟不言语。 “你放心好啦,我们到村东边去,不到村西,好不?”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伟挽着她的手朝村东走去。 一出村,一阵田野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田间麦浪起伏,景色令人神清气爽。 突然,张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很陌生。 “是谁?”小池脸上一下收了笑容。 张伟也知道这些日子让她够担心的了,他摇摇头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请问?” “阿伟吗?我是老刘哎,我从云南回来了!” “你回来了?” “是啊,我刚到县城,马上乘车回镇上,你在那里?” “我在村上哎,你有什么事?” 原来他想问张伟在不在集镇,好接他回村上。张伟告诉他在村上等他,有事和他商量。 刘先生也想急着见到张伟。 于是张伟和小池又回到家里,等刘先生回来。 说心里话,张伟有很大的希望寄托刘先生,倒不是张伟怕死,而是张伟不想更多的人死,这对他们村来说道,简直是一种侮辱。 日头偏西,仍然没有刘先生的消息,张伟有点焦虑不安,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这时妈妈从外边淘米回来,一进门就对张伟说道, “阿伟,我们村上真不太平,刚才在溪边淘米听人说道,村北的刘老头被车撞死啦!” “哪个刘老头?” “就是那个阴阳眼刘先生啊!!” “啊?!你听谁说道的,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清楚,听说道是在集镇回家的路上,哎,算天算地没能算到自己。。。。。” 张伟全身像掉进了冰窟,妈妈后边讲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张伟推出摩托车发动引擎直奔村西口,只见村西一堆人在叽叽喳喳的的议论着什么。 “作孽。。。。。刚从云南回来。。。。。” 张伟扒开人群问道, “在什么地方出的事?” 大伙惊异的看着张伟,一个妇女说道, “在前边那个小山冈?现在送到医院去了!” 张伟顾不得再询问什么,飞一样赶到医院。医院的急救病房,几个医生进进出出。 他跑到病房里,只见刘先生躺在病床一动不动,一看主治医生张伟认识,问道, “为什么不给抢救?” “没用啦!” “没用也得救啊!” 张伟有点激动。 主治医生把张伟拉到旁边说道, “阿伟,这是你什么人?” “一个村子的!” “不瞒你说道,他没有家人来,抢救费不知道谁来承担,再说即便救也不能活。” “那肇事的人呢?” “嘿,听人说跑了!” “跑了?” 这是什么世道!张伟暗暗的骂道。 忽然,刘先生“嗯”了一下,张伟连忙跑到他身边, “刘先生,刘先生,我是阿伟!” “阿伟。。。。。” 刘先生嘴唇嚅动着,声音很小,张伟贴近他的嘴边,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阿伟,你拿去,里。。。。。” 说道到这里,刘先生不再言语了。 “刘先生,刘先生!” 张伟急切的喊道,医生过来摸了摸他的颈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摇摇头对张伟说道, “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伟不知所措。张伟呆呆的站在病床边,愣愣的看着刘先生苍白的脸,心中说不出的苦闷。 刘先生家中没其他人,村上草草为他办了丧事,安葬在公墓的旁边。 村上的人一个个全走完了,张伟一个留在刘先生坟前,又烧了几堆纸钱,慢慢打开刘先生的包,一个罗盘,一个天师帽、一盒子朱砂。。。。。 张伟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坟墓前,忽然,张伟的手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张伟干脆把包朝地下一倒,把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 一本笔记本和黑漆漆的小盒子落在地上,张伟打开笔记本,前部分记录着给人算命的帐单,张伟一页页向后翻,蓦然,他发现在有几页记录着这样一些东西。 “十二年前的厉鬼再现,因为怨杀之气不散,我苦斗之,无力降服此獠,奈何当年离开武当,学艺不精,无脸再回武当求教师傅。。。。。” 向后翻,后面记录着, “。。。。。前后有十五人因此丧命,此獠以吸食脑髓和精血,控制伥鬼魂魄。。。。。还有二人有难。。。。。余只能拼死相救。。。。。” 里边刘先生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记录了下来,还有一些张伟看不懂的咒符。 张伟又小心翼翼打开那个黑漆漆的小盒子,盒子里边一张黄纸符,揭开黄纸符,一块金色八卦躺在盒子底。 张伟拿起八卦,只见正面写着,“乾坤八卦申未坎离”。 反过来是很多甲骨文的字样。 张伟找不到一丝与自己有关的信息,无耐的把八卦丢在地上,就在这时,丢在地上的八卦转了几圈,阳光下一阵光晕出现。 在八卦的表面隐隐显出一个字, “凶”! “这是?!” 张伟吓了一跳! “难道刘先生已知道自己会有难?” 那刚才这个“凶”字是对我还是对刘先生的暗示? 一念及此,张伟的脑子里面已经乱了。 而就在张伟的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掉落在地上的罗盘咔嚓一声,竟然自己裂成了两半。 “罗盘碎了?!” 张伟心头顿时升起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他朝着四周看去,只觉得四处,忽然间四下变得无比的寂静,一种莫名的阴冷似乎隐隐传来。 他的心头咯噔一下,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了。 脑子里面闪过一些念头,张伟哪里还敢再留在这儿,他弯下腰,手忙脚乱的将丢在地上的东西通通捡了起来,放进刘先生原本的那个布袋子里面,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从这个到自己家,这一条路,张伟小时候不知道走过多少次,虽然这些年不怎么回来,但是这么一点点的路,他自然不会忘记, 然而让他难以置信的,走着走着,他只觉得,四下越来越荒凉,越来越荒凉,而且周围的环境他竟然陌生无比,根本不认识! 他走着,感觉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错了方向,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哪里去了!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面隐隐的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张伟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一个冷战,他没有敢回头,只是继续走着,但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恐慌的一片空白了。 一种极度不详的感觉不断的从他的心头升起,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崩溃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张伟只觉得自己走的腿似乎都麻了,天色也似乎渐渐的黑了,他依旧走在一条陌生的小路上。 而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后背上那个冰冷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他感觉自己好像背着一个非常沉重的东西。 “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伟的脑子里面已经空白一片了,他不敢回头,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他知道,当他停下脚步的瞬间,就是他命丧之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张伟一个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个小石头,整个人一个踉跄,当场摔倒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仿佛不经意的,张伟看到了自己的后面,一个浑身破破烂烂,遍布伤痕,皮青脸肿,披头散发,身上浸满水渍的人趴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被披散的头发遮掩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张伟能够感觉到,这散乱的头发下面,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已经将张伟整个人都吞没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布袋里面,突然间有一道光芒亮起,狠狠的击中了这个压在张伟身上的东西! 只听见一声惨叫,这个人影竟然被这一道光芒一下子打飞了出去! 随后这一道人影扭曲着,竟然凭空消失了。 那一刹那,张伟看的清清楚楚,飞出来的那一道光芒,是一张土黄色的符纸。 第三百二十章 老道士 “是刘先生留下的符纸救了我?!” 张伟一脸难以置信,脸上一时间流露出来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的神情。 或许都有。 既是庆幸自己侥幸活了一命,却是又悲伤,刘先生自己却已经送了性命。 “是老道救的你。” 就在张伟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张伟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旧青色道袍的老头子。 老头子披头散发,头发灰白,胡子拉碴,看上去非常的狼狈,只是在杂乱的头发下面,却有一双异常摄人的眼神。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张伟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但随后,反应过来,他却是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你是谁?” 面对张伟的问题,老人只是叹息了一声, “你嘴巴里面的这个刘先生是我的徒弟,你说我是谁?” 这样说着,张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是刘先生的师傅?!” 他记得刘先生留下的本子里面,有写到,因为学艺不精,被师傅赶下山门,现在自身修为浅薄,不是厉鬼的对手,却又无脸回山门向师傅求援。 面对张伟的问题,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叹息着说道, “你还不起来吗?难道非要老道扶你一把?” 听到老人的话语,张伟忙不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人家抱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刚刚站起来,老人却是开口说道, “闭上眼睛!跟着我走!” 老人的话语刚刚落下,却是一巴掌拍了上来,张伟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却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老人一巴掌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走!” 随后没等张伟说什么,老人吒喝一声,张伟只觉得有一双非常大力的双手一把抓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拼命的往前拽! 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拽飞了起来,跌跌撞撞,飘飘忽忽,仿佛腾云驾雾一般,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却是怎么都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了。 “到了!” 老人的声音落下,张伟只觉得一只手又是一巴掌盖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把什么东西撕了下来。 张伟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让他难以置信的,入眼竟然是周围一片漆黑,地上只有黯淡的星光洒落下来。 他朝着周围看去,竟然就是在自家的村子口,只是现在的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老道竟然真的将他带回来了! “这个老头是高人!” 张伟脑子里面下意识的闪过这样的念头。 随后他不敢大意,赶紧朝着老人开口感谢道,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面对张伟的感谢,这个满脸胡子和乱糟糟散乱头发的老道士却是叹了一口气, “不用谢我了!斩妖除魔、匡救世人本来就是修道之人的本分,只是可惜,老道这个徒弟,太死心眼,脑袋壳子太呆,太蠢,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老人说到刘先生,张伟也是心头默然,他想替刘先生辩驳两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这个时候,似乎知道张伟心里面的想法,老道士只是说道, “这痴儿当年被老道骂了两句,便负气下山,他性子急躁,切功近利,我本来想让他定定心,却哪里想到他竟然一别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 “这一次我也是从他师兄那儿,才知道他遇到了这么一回事,给他卜卦之后,得了一个大凶之兆,赶紧赶来,却已经迟了。” 说到这儿,老道摇了摇头,又叹息了一声, “痴儿痴儿,这也是你的命数啊!罢了!罢了!作师傅的,现在能替你做的,便只有收了这孽障,完成你的遗愿了,你为斩妖除魔而死,虽然因为自身修为不够,死的有些憋屈,但却也死的其所了。” 这样说着,老道士忽然转过头来,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纪昊辰,随后开口说道, “小子,你身负孽缘,和那孽障有很深的因果关系,那孽障报复,迟早害了你的性命。” “只是原本因为你父亲和祖上多有积德,你身上有功德庇护,加上你生来命数又够硬,所以那妖孽之前修为尚浅,一时间害你不得,只能够施展邪法,使你精神不振,意志恍惚,让你阳火体虚,再加上它不断害人,借了血食人命提升道行,恐怕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你就必死无疑了。” “但幸好你遇到了老道,老道自然可以救你,只是你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从现在开始,通通一五一十的告诉老道,另外这孽障本来就是孽障不散的鬼婴,非常厉害,害了这么多人之后,修为更甚,老道虽然苦练甲子有余,想要拿下它,却也不是轻松寻常的事情。” “所以待会儿你还得配合老道!听见没有!” 听到老人的话语,张伟虽然不懂一些东西,但是他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而且这些人自己的亲人朋友都被这恶鬼害死,张伟心头也是积压了一团怒火,若是有机会,他自然也要向着恶鬼报仇! 一念及此,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只要道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张伟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哼!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但是你发放心,老道肯定不用你真的去死,若是你被那孽障害了,岂非显得老道无能?” 老道士的脾气似乎非常的古怪。 这个时候,虽然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但是张伟总算明白,为什么刘先生当年会负气下山了。 有这样一个脾气乖张的师傅,也确实难以相处啊。 随后张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当年的事情都和老道士说了一下,老道士听完之后,沉吟了半晌,似乎是思索着什么,随后他让张伟带他去当初他捡到那个鬼婴的地方。 但张伟想了想,却是和老道说了一下,想回家和家里人报个平安。 他中午出来,到现在,一个下午都过去了,天色都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家,恐怕家里面现在肯定是担心死了。 对于张伟的要求,老道竟然很人性化的点头同意了,不仅如此,随后老道更是开口说道, “你小子现在煞运横身,若是我离开你一时片刻,恐怕你都得横死,没有办法,老道只能够暂时跟着你,只有如此,才能够防备你小子被那恶鬼给害了。” 听到老道的话语,张伟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了。 张伟回了一趟家,和家里面的父母报了一下平安。 果然半天没有回家,家里面的父母和妻子都担心死了。 对此张伟只能够报以苦笑,随后想办法安慰了他们之后,张伟找了一个借口,又出门了。 走到离家两百来米的路上,刚刚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老道士又是忽的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老前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伟忍不住惊奇的问道。 “遁地术而已。” 老道士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只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但是看着老道士的样子,张伟反而心中忽然莫名的笃定和安心了。 显然,这个老道士本领在身,修为不浅! 开了摩托车,带着老道士,张伟一路驾驶,朝着原先自己捡到那个鬼婴的地方开去,那个地方距离张伟的老家不远。 他很快就找到了原本的那个玉米垛子。 下了摩托车,老道士看了两眼,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开口说道, “老道没有看错的话,当年那个鬼婴便是在此地出世的,只是原本他修为尚浅,无法离开,而那些曾经和他有因果牵连的人离开之后,他便害不到人家了,更加无法出世了,故而一直逡巡在此,不肯离开,一直想办法找机会出世。” “结果,那天适逢雷霆电闪之夜,乌云暴雨遮了老天的眼睛,给了它出世的机会,你又恰巧从此地经过,因而这个孽障便借你之手,吸了你的阳气之后,又想办法吸了别人的精气,重新出世。” 说到这儿,老道士继续说道, “现在带我去你找那个李平和他妻子的坟墓之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不是这个鬼婴所害。”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张伟心头一惊! “什么,李平和他妻子并非鬼婴所害?!” “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开始害人的应该是被他们打死的那个流浪汉所化的鬼魂,那个鬼婴只是刚刚出世,恐怕尚且未曾害人,只是近日一直吸你的阳气,想要吸够你的阳气,重新投胎做人吧!” 说到这儿,老道士忽然冷笑了起来, “这鬼婴恐怕很有可能甚至不是那个流浪汉和那个大队队长妻子所怀的鬼婴,如果老道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鬼婴恐怕只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意外被人遗弃的死婴,冤魂不散,想要重新投胎做人。” “他看上了你,想要吸够你的阳气,然后投胎做的你孩子,他说过,他来了,意思就是,很快就要吸够你的阳气,然后投你老婆的胎!” 第三百二十一章 鬼婴出世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张伟整个人都一下子仿佛陷入了冰窟窿里面了。 “什么?!他要投小池的胎?!” “哼,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已经有身孕了!” 这一刻,又听到老道士这样一句话,张伟整个人仿佛都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冲击到了。 既有狂喜,又有无法形容的种种心情,但最终这些心情汇聚起来,却是化作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那就是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保护自己的孩子! “呵呵,看你到还有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此事你不用惊慌,既然这个鬼婴遇到老道,也算他倒霉,我自然不会让他投了你妻子的胎,这鬼婴已死,便是投胎了也根本不可能出世,只会连累你的妻子一起去死,然后它只会在此胎死腹中,借着再找人出世,循环往复,罪业越积累越深。” 说到这儿,老道士随后开口说道, “其实,你这些天能够活下来,还要可能还是靠了这个小鬼,他想要吸你的阳气,投你老婆的胎,无形之中,却帮你多次躲过了死劫。” “真正想要你们性命的,恐怕应该是那个流浪汉所化的怨鬼,就是之前爬你背上差点被你弄死的那个。” 听到老道士的话,张伟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自然不会忘记之前那个浑身湿漉漉冰冷无比,压在自己身上的恶鬼。 “走!废话说了这么多了,是时候去把事情解决了。” 听到老道士的话,张伟也是干净点了点头。 开着摩托车,带着老道士,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李平和他老婆的孤坟那儿。 晚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老道士仿佛能够夜视一样,走路如履平地,行走异常自如。 他在前面带路,张伟跟在他的身后,好像完全没有什么事情一样。 很快的,两个人就走到了那两座坟墓那边。 让人难以置信的,坟墓的边上,竟然停着两口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坟墓里面的棺材竟然又从坟头里面跑出来了。 看到这儿,张伟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道士却是一声冷哼, “老道斩杀的妖魔鬼怪,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了,像你们这样,老道面前,还敢如此嚣张的,不超过十个,哼,就算这十个,里面九个也已经被老道我超度了!” 老道士的话语落下,他忽然抬手,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面古朴的铜镜,铜镜一照,顿时一道金光突现,当场照在两前方那两口棺材上面!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两口棺材竟然自动燃烧起来! 大量的青烟从棺材里面冒了出来,随后这两口棺材的棺材盖猛然“呯”的一声弹了出来,从里面钻出来两道白色的影子! 看到这两道白色影子的瞬间,张伟吓了一跳! “李平!” 是的,这两道白影赫然就是李平夫妇!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这两道白影子出来之后,也不敢逃走,只是赶紧跪下来,朝着老道士求饶。 然而老道士只是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们,手上的铜镜一折,一道光芒照下去,顿时将这两道白影收进了铜镜里面。 “道长!这二人也是无辜受害啊!” 这个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张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张伟的话,老道士突兀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子,你屁大的本事没有,话倒是挺多啊!老道怎么做还要你来教,闭上你的嘴巴!这两个冤魂老道自会超度!” 被老道士狠狠的呛了这么一句,张伟顿时立刻闭嘴,不敢再多嘴巴。 只是他的暗自叹息,这个暴脾气,也是没谁了。 收了这个两个恶鬼,说教了两句之后,老道士却又随后开口说道, “这男的和这女的,生前应该是那两个厉鬼控制,恐怕用了邪术,想要想办法逼出他们的精元,用来给那个女鬼生下肚子里面的鬼胎了。” 老道士这样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 纪昊辰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你个小子,看上去也不蠢啊,怎么智商这么低!老道我说的话你就是不明白了,难道还要我老道偏生给你再解释一遍?!” 老道士不耐烦的说道。 又被老道士骂了两句,张伟也是无语了,只是他有求于人,尤其现在性命都指着人家,他自然不敢招惹老道士,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 “道长,您说他们想要生下鬼婴,可这鬼婴不是已经出世了吗?” 他的话语落下,老道士嗤笑了一声, “蠢货,老道我刚才就说了,盯上你的那个鬼婴,和害人的厉鬼是两拨!这鬼婴也不是那个鬼婴!这鬼婴只是机缘巧合盯上了你!而真正的害人的是当年死掉的那个流浪汉和那个姘头所化的厉鬼!而他们害人,除了是想要报仇之外,恐怕更多的便是想要将肚子里面的鬼婴生下来了!” “乖乖!这鬼婴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又害了这么多的人,吸食了这么多的精气,恐怕一旦出世,绝对不得了啊!” 这么说着,老道士却是又开口说道, “我们赶紧走!去找那两只厉鬼!” 听到老道士的话,张伟却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去找他们的尸骸吗?” 张伟的脑子里面忍不住浮现出金秀珠的样子,整个人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然而老道士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去医院!”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张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带着老道士连夜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赶回了市镇。 到了市镇,张伟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两个人来到医院门口,深夜已经人迹罕至了,只是医院的灯光不少还都亮着。 老道来到医院之后,皱了一下眉头, “这儿死人和冤魂太多了,影响了老道的判断,把你的精血给我。” 这么说着,老道忽然拔出来一把匕首,一把抓着张伟的手上,直接在他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随后用指尖拈了一抹鲜血,喃喃念咒,借着猛的朝着前方指去! “指路!” 老道的话语落下,张伟看的清清楚楚,让人难以置信的,老道的指尖竟然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光线,光线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哪里。 “走!” 老道士说了一声,随后朝着前面走去,张伟赶紧跟上。 一路朝着前面摸进医院,不知道走了多久,老道士竟然来到了之前孙医生的办公室。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血色的光线到了孙医生的办公室之后,竟然中断了。 “这个办公室里面的医生你认识?” 老道士这样问道。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张伟心头一惊,却是点了点头。 “她恐怕已经死了。” 老道士下一句话让张伟整个人心头都凉了。 “可惜了,老道我来晚了,那个女鬼一直都寄宿在她的体内,若是老道早来三天,她恐怕就不必死了,如今那女鬼恐怕已经控制了她的魂魄,吸干了她的血肉,附在了她的肉身上,这个鬼婴,恐怕今天晚上子时就要出世了,鬼婴出世,她必死无疑!“ 老道士的话语说完,张伟的心头已经慌张无比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赶紧走,希望能够抢在那个鬼婴出世之前找到她!否则鬼婴一旦出世,便是老道我都未必是它的对手,到时候只有请师叔祖的法相驾临了。”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张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 但是突然间,张伟却是又朝着老道士问道, “道长,我们去哪里?” 听到张伟的话语,老道士忍不住拍了一下额头, “你蠢啊,当时是她家了!”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这一下子,张伟也是当场反应过来了! 他点点头,立刻和老道士飞奔了出去。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孙医生的家里,可惜到小区的时候,张伟看了一下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来到小区前面,老道下来之后,只是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藏在黑暗之中的小区,随后开口说道, “鬼婴出世了,就在前面,我能够感觉到,这东西集合了多少的怨杀之气出世,果然厉害,恐怕便是老道我真人修为的道行,都未必是它的对手。” “道长,孙医生真的没救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张伟的心头已经有些恻隐。 只是可惜,这一次,老道士没有再骂张伟,只是摇了摇头, “她的肉身已经变成了孕育那个鬼东西的温床,现在那个鬼东西出世,必定吸干了她的肉身,她已经死了,恐怕魂魄都那鬼婴所吞噬,现在我只能够请来师叔祖的法相,镇杀了这鬼婴,将她超度往生了。” 老道士如此说着,忽然一指点在了张伟的眉心,张伟只觉得眉心一痛,随后他朝着远处的小区看去,只见就在孙医生家所在的方向,一道黑色的光柱冲天而上,黑夜的空中,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盘旋乌云! “那是煞气和怨气,这就是怨煞之气冲天,那些被害死的人的冤魂反而助长了它出世之后的凶威!” 第三百二十二章 师傅 看着那无比可怕的怨煞之气,张伟心头感觉都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老道士却是冷笑着开口, “这鬼东西肆意残害世人,早已经犯了大忌,真的以为可以在这人间肆无忌惮?比他厉害无数倍的化物、鬼王乃是千年妖王都不敢如此放肆。” 如此说着,老道士忽然一翻掌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幅画卷,他将这一副画卷打开之后,竟然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相貌非常的普通,仿佛平常无奇。 画像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武当山第十七代祖师玄虚子天师像。 “天师像?!” 张伟心头一震,再看这一副画卷的时候,只觉得这一副画卷似乎有一种非常神秘的力量,画卷里面的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活过来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道士掐诀念咒,这一副画像竟然自己飞了起来,飞在了半空之中,而他随后掐了三根香,点燃之后,喃喃自语,朝着画像祭拜了三下,画像自动燃烧了起来。 画像燃烧起来之后,升起一团烟雾,在烟雾之中,让人难以置信的,一种无法形容的玄之又玄的气息升腾起来,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竟然从烟雾之中走了出来。 “武当山三十一代弟子朝渠子拜见祖师!” 这一刻,见了年轻人从烟雾之中走出来,这个老道士再也没有了原先的臭屁,变得恭恭敬敬起来,仿佛一个小学生一样。 看着老道士的样子,张伟也不敢大意,赶紧学着老道士的模样,朝着看似年轻的道士拜了三拜。 这个年轻道士,自然就是李超徐杨。 “祖师在上,前方有鬼婴害人出世,弟子道行尚浅,无法对付这等妖孽,所以请来祖师。” 老道士开口朝着李超说道,李超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一旁的这个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李超看着他,被李超目光看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但他还是回答道, “张伟。” 听到他的话语,李超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如果李超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叫做张伟的年轻人恐怕应该便是李超前世的师傅的转世。 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在这儿遇见他,恐怕这也是冥冥之中所谓的天数。 只是李超能够看见,他已经有了美满的家庭,幸福的生活,而他一生的人生轨迹,李超都能够看见。 李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他的宿慧唤醒。 当年李超的师傅武当通玄子和终南苏秋炎一战,李超师父虽然惨胜,却被南明离火整整烧了七天七夜,虽然强撑着回到武当,但元神却已经支离破碎,之后不久,他便兵解投胎转世去了。 因为他的元神残破,投胎转世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即便成功,也很难觉醒宿慧,这一去果然便没有再回武当。 却未曾相当,今日竟然给李超撞见。 实在是天数! 李超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而似乎是看到了李超的犹豫,老道士有些迟疑, “祖师?” 听到老道士的话语,李超回过神来,只是轻声开口说道, “这个妖孽无妨,你们在此等着,李超去收了便是。” 李超的话语落下,整个人已经踩着一朵青云扶摇而上,直往前方的小区去了。 进了小区,看着前方那惊人的怨煞之气,李超只是轻轻念了一声咒语,随后伸出食指在半空之中勾画了两下,随后一个巨大的金色符号陡然脱手而去,化作一个巨大的天盖将漫天的怨煞之气镇封! “啊!!” 一声凄厉而不甘的惨叫声爆发出来,金色的天盖下面,一个黑色的气团一样的怪物似乎还在不断的冲动,然而下一刻,李超只是叹息了一声, “孽障,而等三人原本确实可怜,如今却如此造孽,罢了,既然尔等不知悔改,那本天师却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李超的话语落下,他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朝着前方打了一个叉叉,下一刻无形的力量斩下,当场将下方被镇封的黑色气团给切成了粉碎! 随后李超一翻掌,随后扔出三道符纸,这三道符纸顿时照出三道金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和怨煞之气,生生照射到了这三个冤魂的本体。 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不断的挣扎着,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李超一伸手,这三道黑影顿时惨叫一声,化作三道黑光被摄拿进了符纸之中。 三道气息入了符纸之后,当场被安定下来了。 到了李超如今的修为摄拿这样的妖孽厉鬼,早已经轻松自如了,除非是千年不出的妖孽和厉鬼出世,否则拿下它们也只收随手而事情。 只是真正让李超头疼的是这个叫做张伟的年轻人的事情。 李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帮住他唤醒他的宿慧,至于唤醒宿慧之后的事情如何如何,便看他自己决断吧。 一念如此,李超回到原地。 看着李超回来,老道士便知道李超已经将那三个厉鬼给捉拿了。 李超随手将三张符纸扔给老道士, “这三个厉鬼李超已经捉了,你待会武当山,镇在伏魔殿,让它们经历金雷炼体,驱散了怨煞之气和邪念后,再超度入轮回。” “弟子遵命!” 老道士赶紧点头。 随后李超朝着他说道, “此间无事,李超尚且有事情和这个小兄弟说,你便走吧。” 听到李超的话语,老道士虽然狐疑的看了张伟一样,却不敢违背李超的话语,只是径自离开了。 而老道士离开之后,李超看着张伟,只是轻声的说道, “师傅,一别数百年,未曾想你李超师傅竟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听到李超朝着他这么说道,张伟整个人都露出一个懵逼的表情。 然而李超只是叹息一声,随后一指点出去,点在了张伟的眉心,顿时他的魂魄深处,沉睡着的元神顿时悠悠的醒来了。 张伟的原本的迷茫仿佛一下子彻悟了,他的气质和原本陡然变得不一样,李超知道李超的师傅回来了。 “玄虚子?” 张伟轻声说道,声音里面似乎还有些疑惑。 “弟子在。” 李超连忙点头,朝着师傅执了一个弟子礼。 “你点醒的李超?” 师傅忽然苦笑了一下,似乎觉醒了宿慧之后,反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棘手。 前世的记忆和张伟的记忆完全融合在一起,他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和妻子,尤其是老婆已经坏了孩子了,更加让他有些头疼。 “罢了,遇到你也是天数,既然醒了,就醒了吧,只是欲求仙道,须修人道,日后李超还是张伟。” 听到师傅的话,李超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玄虚子,你修成天师了?如今是法身下凡?” 看着李超,这个时候,师傅似乎有些惊叹和感慨。 当年他差一点就修成天师了,可惜和苏秋炎一战,坏了元神,只得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情况之下,逼不得已,转世轮回。 听到师傅的话,李超不敢隐瞒,自然赶紧开口说道, “弟子确实修成天师了,只是暂时尚且还未飞升。” 这样回答着,随后李超把握兵解转世,转世后侥幸苏醒宿慧,后来又修成陆地仙人,继而又苦练红尘天仙的事情告诉了师傅。 听到李超的话语,便是师傅也是一脸惊叹, “红尘天仙,看来还有至少一百二十年可以留在人间了。” 想了想,师傅这样说道。 “一百二十八年,一百四十九是极数,当年祖师爷也只敢滞留人间一百四十九年,弟子自然不敢超过此数。” 说到这儿,李超却也是苦笑了一下, “弟子虽然修成了红尘天仙,却也犯了不少天条,恐怕即便日后飞升,上了天庭,恐怕也少不了责罚。” 听到李超的话语,这个时候,便是师傅也苦笑了一下。 “师傅,你之后欲去何从?” 李超犹豫着,最终问了这么一句。 “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师傅神秘一笑,随后洒脱说道。 听到师傅的话,李超不禁莞尔一笑。 。。。。。 时节刚入秋天,李超因为车祸在家静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叔伯搬家,让他一起过去帮忙。 他随着叔伯翻弄家中的杂物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封破旧信件。 本是泛黄的纸页,可是他随手翻看之后,里头露出来的一枚银元却勾起了李超的好奇心。 李超问叔伯,“这东西,我爹死的时候,多少年前不随葬么?还有银元呢!真让人感伤,给我留作个纪念吧!” 随手李超就掂量了几下,想要塞进兜里,可是二叔却有些唏嘘的感叹了一句说, “这个东西我们都见过,是他以前给人看病犒赏的,以前不少,花的就剩这一块了,听说还有金子呢!只是不知道藏去哪里了,如果你有运气,可想去去找找啊,哈哈!” “那我们家翻遍了也没看着啊?我不记事的时候他就没了,你们知道这些值钱的东西被藏在哪了吗?” 李超叹息着问道。 二叔没再回答李超,瞄了一眼李超手里的信,兀自的走了,屁股后头跟着李超大爷拖着半袋大米也朝村头走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刘老头 “三更半夜的,搬家就搬家吧,别让人以为是贼了。。。。。” 李超在后面咋呼了一句,可是他们都没理会他。 完事之后,李超赶紧乐呵的把手里的银元仔细的放在桌边的台灯下细细的观看,还打吸气使劲吹了一口, “嗡。。。。。” 一声脆响,把李超给乐坏了!这年头,一块银元卖少则三两千,多则三十四十万的都有。 但是回头当李超看了这信里的内容的时候,却吓的有些浑身发抖了! 信里头是这么写的: “七月二十六号,王老板寻我给人瞧病,私活,钱多。可却是给一个小姑娘看病,十九岁的小姑娘,让我很诧异。” “那个地方出了坝山镇,好像在九里芦苇荡的深山里面,一个十分破旧土气的村子,像是解放前一样落后,油灯照亮,我连夜赶路到了那姑娘跟前的时候,却看见她得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疾病。”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身上居然全都是黑白相间的尸斑,盘合在右手腕处还有有一口很深的血窝,像是个妖异的瘤子,又像是个眼睛状的东西。。。。。” “当时就把我吓的瘫倒在了地上,可是王老板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他只是央求我医治,说是先稳住生命,不要断了气。。。。。” 李超读到这里的时候,脑袋顶上“轰”的一声冒出来一圈的金星,赶紧端起桌上的茶缸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吓的“啪”的猛拍这两页破纸在桌上,拔腿他就要往二叔家跑! “靠,大半夜怪吓人的!什么鬼玩意!我爹怎么还会看这种怪病!居然有这种人得的这种病?这银元就是看这个病给的?” 刚跑出门外没几步,李超就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嗡嗡的在耳朵边上缠绕,下意识一摸口袋,却发现了刚刚那桌边上有些古怪的地方,刚刚那块银元不知道怎么没了! 李超几乎是瞬间整个人都冰凉了,僵在了门口! 难道是刚才一不小心把水洒在桌子上了?使劲挥手冲门外的狗招呼了一声,接着他们家的狗就汪汪的冲了进来给李超壮胆。 心头胆气一族,他回头看时,只见那破信封上头居然直直的立着那块圆溜溜的大银元呢! 李超瞪大了眼珠子当场就叫了起来,“我靠!见鬼了嗨,你妈的。。。。。” 但随后二话没说李超伸手就朝那东西抓了上去,咬着牙使劲攥在了手里, “妈的,都到老子手里面了,还能跑不成?” 这样说着,他低下头,再看这两张破纸,还是愣愣的摆在灯下面! 这时候李超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慢慢拉开椅子颤抖着做到了旁边,他打算看看这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古怪的经历! “敷药,止血,包扎,还得去镇上的铺子抓药,冷水热水不停的使唤,近乎折腾了三四个小时,但是这丫头没有苏醒的迹象,像个死人一样静静的躺在自家的床上,而当我问起缘由的时候,王老板却说是昨夜受的伤,哪是什么病。。。。。” “治好吗?肯定治不好,我只是个大夫,怎么会对付这些野鬼僵尸祸害的人,况且我根本不信他说的什么是纯粹的意外!这个瞎子都看的出来,这是中了尸毒入体了吧?寻常人家怎么会遇到这事,这些人莫不是做死人买卖的吧!” 越看越不想看,李超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自己的老爹这是在给一个死人看病,而且做了三四个小时大半夜的无用功! 中尸毒?除非碰上什么僵尸了,但是亲眼见过的人才会信这个,放在现代,恐怕尸毒也会被当做病菌感染,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扩散的相当厉害了。 那个时候应该是八三年,村里头流行过一阵“禁鬼”的风俗。 当时为什么这么做的源头,李超早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是记得,当时好像就是把那些认为有危害的死人的坟墓给推平,或者说是把见着了的女鬼的人给囚禁起来,把他们关在一个地方,防止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那个时候,李超只记得大家好像都心事重重的,但他却也是不记得有人出事啊。 信最后提到的,是关于这次看病的酬劳的问题,李超他爹在那个村子呆了一天一夜,但是绝对看不好那丫头的病。 没有办法,那个女孩只好被那个什么神秘的王老板给送去了别的地方医治。 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李超他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成,可是这封信中记载的酬劳,却是五根金条! 看到这儿,李超当场兴奋的就跳了起来! 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翻看信纸,可是上面只字未提这几根金条被李超他爹藏在了哪里。 “或者是有可能他已经花掉了!” 李超脑子里面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他一下子无法淡定了,想了想,思忖之后,出门打着手电就往村头刘小燕家跑,握着手里的这块银元。 他想让一个明白人好好瞧瞧那年的秘密和宝贝,说不定真的能够发现什么。 刘小燕的爷爷据说曾经是做掘匠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差点性命,这才金盆洗手,安度余年,但是他的眼光一向毒辣的很,经常有外乡人,带着一些宝贝来找他过手。 到了村头,刘小燕自然在家,她爷爷也在家。 看到李超过来,刘小燕自然是赶紧招呼李超进来,他们两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且一直以来,都颇有点那种的意思。 燕儿她爷爷坐在竹椅上,悠悠的打量着李超拿来的这块银元,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很纳闷的问李超, “这一块也值不多少钱啊,不过三千块,最水的货色,还有吗?” 听到老人家的话语,李超当场一脸的失望,但是随后他却是继续开口说道, “谁让您看这个了,我是说这东西有没有什么来头,这是我爹生前的东西!” 李超随后一咬牙,把信也给这个糟老头子看了一遍,但是他看了之后并不意外, “这种事情早年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了,没边没沿,早年都传你爹看病得过金条,可惜也看你爹怎么发财啊,不过你说的这么一块,可能有些蹊跷啊!” 老头子琢磨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说完他赶忙把这块银元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又拿了个放大镜仔细的在电视机旁边不停的看,又让她孙女帮忙看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过了一会儿,李超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这老头子居然用手使劲的搓起来这块银元,接着他就发现了惊喜的一幕。 这块银元,边缘上被搓掉了很多油性的东西,当他用刀片开始细细的往边上剥的时候,居然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空的?”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超十分惊奇,但随手又是一阵惊喜, “燕儿他爷爷,快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 老头子疑惑的拿起银元使劲的往桌上磕,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抽出来了一点黑漆漆的片状东西,他赶紧放在了台灯底下细细的观看。 慢慢的用刀片剥开这片烟头大小的蝙蝠屎样的东西,铺摊开居然将近手心大小,上面清晰的落着两行字,是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李超知道,那儿一片荒山,屁都没有。 前些年还有人在那儿承包果园,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树苗就是种不活,全死了,那人亏了一大笔,扔下荒山就跑了。 “藏这么严实就写了一个地名?搞什么名堂?” 李超有些失望的还是看了看那块银元。 可是老头子却神秘的笑了, “你小子,有财看不见,我孙女以后嫁给你不得穷死!” 老爷子这么说着,随后瘪了瘪嘴巴,继续说道, “兴许这地方藏着你老爹的秘密呢?你祖上信风水,他信命,又是个医生,获的那些意外之财兴许就藏在这呢!” “不可能,这是什么地方?他妈的,这地方现在荒无人烟,鸟不拉屎,那儿能有个屁的风水,就算真的有,这大山里头让我上哪找去?” 李超一脸的无语,自家老爹这不是坑儿子吗?!有什么宝贝直接留下来不就是了!需要这么搞来搞去的吗?! “嘿!你小子就是欠收拾!你是跟你师父学过看命算卦,分金定穴,辨识风水之术么,你小子难道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你师父半成的本事都没学到?难道不可怜那些金条深埋地下几十年?” 李超初中毕业以后,闲来无事,确实拜过一个师父,跟师父算命卜卦,给人测算风水算命的。 只是那些东西,李超从来都当做打屁来看,他师父哪次不是忽悠人来的,哪里有的什么真本事! 只是老爷子说道那些金条,他这么说李超倒是没怎么反驳了。 他有些犹豫的摸了摸下巴,然后问他, “老爷子,你说,那山里是不是我们家祖坟什么的?” “不会!你小子果然不学无术!那地方多年前就没什么人,降雨充沛,山林茂密,风水又不好,祖坟弄那里边费牛劲了!只可能你爹找个地方,当年不知道在哪里藏了一些东西?” 他越说李超越好奇,越心痒。 只是他爹死的早,他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少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鬼血玉石 石门县近乎没有他爹没到过的地方,作为大夫,他爹人情也很熟络,如果真有什么遗产,那这封信,难道是在告示后人什么? 可是李超始终没有下定主意,回家之后还是十分激动,久久未能入睡。 直到第二天,李超才下定了决心计划着怎么去找这个地方。 李超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镇上的一个朋友,他是做石材生意的,整日呆在自己的店里很是无聊。 正巧李超这一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让他感到很好奇。 他叫陆明,是个很热情的人,年纪快有三十岁了,和李超倒是吃锅大铁的好朋友。 一见面他就很意外了, “你腿能走路了?好这么快?你丫超人啊!” 李超心想他肯定是以为自己被车撞了起不来了,故意埋汰自己,顿时瘪了瘪嘴巴, “劳资恢复能力强啊,你个鳖犊子叨叨个屁啊!劳资找你有好事!” 这么说着,他把手里东西跟他一看,又说了一遍之前的事情,这家伙十分吃惊的看着李超, “卧靠,有这么多钱?找着你小子可发了啊!” “我这不是还没去找呢么!对了,你知不知道尸毒这东西。。。。。” 李超和陆明俩刚聊了没几句,他这店里就来了两个客人,他打过了招呼之后就让人随意看看,随后仍旧回来津津有味的听李超白活。 “你说一个女人中了尸毒,还让你爹救治,会不会是打算让你爹用什么奇特的方法救活?不是打针吃药什么的?我看电视里面,那人中了尸毒,不是都用糯米什么的吗,你爹那个时候咋就没用呢?”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小子说话,还有点道理!非常有可能,你们家以前没少倒腾死人,传说你爷爷不是还开过棺材铺么,你不是也懂些什么毛毛道道?” 李超有些惊讶的看着陆明。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李超皱了皱眉头,却是又继续说道,“那个女的,如果死了,恐怕那也是个冤鬼,说意外中了尸毒,说不得八成我老爹出事也跟这些鸟人有关系!” 说到这些,李超心里面对这个金条反而不怎么上心,只是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愤懑! 陆明戴着个眼镜,油光满面的,他听李超这么说,干脆看着李超不说话了。 “怎么。。。。。你害怕了?我这才说了几句。。。。。”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这时候好像就不是在看李超了。 心里面一纳闷,于是李超回身瞧了瞧后面,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拎着个皮包笑嘻嘻的在盯着他们俩看。 “这孙子,果然见色起心。” 心里面暗骂一声,李超皱了皱眉,直接就问后面的这女人, “小姐,打算买什么?看好了?” 陆明还是看着人家,多半是这女孩太漂亮了,秋后天气依然炎热,她一身轻装打扮,穿着条纱质的长裙,秀美的瓜子脸一笑有个酒窝浅浅的靠在嘴边,典型的美女! 她歪了歪头,绕过茶几朝李超他们走了过来。 “李超想要鬼血玉石,不知道老板可卖么?” 陆明一听这声音更像白痴一样呵呵直笑,整个人仿佛都酥麻了,李超猛拍了他一个脑瓜子骂道, “你有吗?你这破店有那玩意?” 他一个机灵赶忙回过了神,瞪了李超两眼,对着这个女孩有些紧张的笑道, “没有!你说的东西我们从来没听过!” “不可能吧,我可是专程来你这里找的!”她这句话显得有些轻佻了,眉宇之中流露出些许不在乎的神色。 李超在一旁奇怪的问道,“你到底是来找人?还是找东西?” “都找!” 她几乎连思考都没思考快速的回答了李超。 李超心里面无语, “这丫头片子真是毛病啊。” “那。。。。。你是找谁?陆大老板?” “你啊!” “噗!” 李超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出去。 “你找我?” 李超更奇怪了。 “李超!” 她直呼李超的名字! 陆明一下不得劲了,左右看着李超他们俩,又朝着女孩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就是村头的刘小燕!另外你要的东西我们也没有啊,什么玩意。。。。鬼血玉石?我这么也快十年石头生意了,咋从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姑娘你是不是山海志怪看多了?” 然而这个女孩只是无视了陆明,盯着李超看了好一会儿,李超都有些发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名字真是个性,可是人却不怎么样,不请我们坐下说么?你们刚才的悄悄话都让我们听到了。” 她一说“我们”,李超当即看见后头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很平和,像是老板的模样。 “我们瞎扯淡你也感兴趣?不过你说的这东西我们店里没有!另外你找李超。。。。。难道有什么事?” 其实这女人说是找李超的时候,李超心里已经有了底了,她要的这玩意这儿肯定没有,但是李超却知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东西。 因为他有! 李超开始对这俩人有了一些戒备之心,再次细细的打量这个女孩,刚才光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怎么在意他们! 她像是有些着急了,凑到近前问,“我们找到你可费事了,你到底肯不肯把那东西卖给我们?” 李超双手一摊,觉得她的话很好笑,“小姐,谁说我有了?” 这时候后面那个男的说话了,“这个我们确定,如果你肯卖,算是帮我们一个忙,我们付一些钱那是肯定的!” 李超很不待见的挺了挺腰板, “二位,谁又说我要卖了?你们究竟什么人?不是四川人,听口音像是江浙一代的吧?要这东西干什么?再说了,我老李虽然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伤天害理,坑蒙拐骗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做!” 这个女孩立马就回答,“救人!” 李超有些意外,但是话说到了这里,就已经承认了自己有这东西。 可李超没心情跟他们扯这些,“闲话少说,屁话别放,我现在要忙别的事情,这个东西,说实话我手上没有!”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事?” 她很急切。 “发财的大事!和你们没有一根毛的关系,现在可能不方便帮你们了,再说了,那种石头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石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也不问了,我眼下还有事情。。。。。” “不行!你让我们去也可以。。。。。” 她忽然强硬了起来。 “呵!你不要强人所难好吧!” 李超本来是想找陆明搭伙去山里头的,这一下倒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们两个人看着李超满脸的猜疑,像是在琢磨的究竟有什么事情! 果然,李超刚起身要走,那个男人就笑撇着脸冲李超拱手, “你大可放心,我们是通过你认识你大伯的人才找到你的,多说也算些朋友关系,如果你有什么事,我看我们两个人也可帮着处理一下,算作人情!” “你们的事情很着急么?” 李超顺着他的话试探着问道。 “说急也不急,不痛不痒,不是我们自个儿,事出自别人身上,就是这么个情况,寻刚才说的那种东西,不是知道你有么。。。。。” 李超没再继续询问这俩人究竟要干什么,跟他们走不知道会有什么猫腻,另外李超也不缺他这几张人民币,于是加快了脚步往自家回去了! 然而这两个人却迟迟不肯走,一路尾随李超到了家中,李超一看这景儿当时就急了。 “你们两个看生意人不像生意人,看长相也不像是乡下人,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找我恐怕得等个几天了!” 这女孩仍旧很着急, “你是在说刚才那什么尸毒的事情吧?难道你还解决不了?你要做什么?” “算我服了你们了,找东西,我老爹的遗物!” 不耐烦的回了她一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说漏嘴了, “哎哟喂,姑奶奶,我说关你们什么事啊?” “我们本就是一路人,如果我们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那么你是不是也把那鬼血玉石给我们用用呢?” 李超心里暗道不妙,这两个人是铁了心要这蹊跷的物件,但是他现在着实拿不出手,那并不是一种石头,而是出自人身体上的一种邪门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陈年的古玉佩戴在异乎寻常的人身上,最后出现了那么一种古怪的玩意,就是他们说的鬼血玉石。 传闻,乃是死人佩戴,咳血染出来的血玉。 但是死人哪里会佩戴玉石,又哪里会咳血? 只是他那个看似坑蒙拐骗的师傅曾经有过那么一块。 而现在,那一块玉石的现在正佩戴在李超的脖子上,一个挂件,一件饰品,确实有些用处,但除了那些特殊的用处之外,其他的不足为奇,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外来人为何直接问他要这种东西! 李超思考了片刻,站在木门边院子里大声的问他们,“你们知道一个女人中了尸毒还有救吗?” 那个男人接着就摇头,“没救!除非那女的很重要,不然没人愿意去救一个慢慢开始腐烂的人!当然除非遇到什么高人出手。” 李超一听这家伙知道的好像还挺多,就继续问他话。 第三百二十五章 坑人 “那我爹当年就看过这么一个女的,没看好,不知道当时酬劳是送的古董还是银元。。。。。或者是金条。。。。。” 李超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眼前的这个丫头片子才恍然大悟般的指着李超喊了一句,“哦,原来你是要寻宝啊,难怪理都不理我们!” “那是祖产,你说话注意点儿啊!” 李超瞪了她一眼。 这个男人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简单,小事一桩,找到地方,我们两个就能帮你寻到你的祖产,最多一天!” “你这么厉害?” 李超有些不信, “万一你们两个有人摔死在山里头了,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啊!” 平静的山村很少有些外来的客人,可是这两个人显然是有什么目的才来找李超,他们跟着李超一起来到了那处银元里头的密纸上记载的地方,悄悄的帮李超找寻那五根金条。。。。。 陆明这小子也来了,李超是不会放心跟这么两个陌生人搭伙的,他只是一个啃祖上家业的游手好闲的青年,绝不会相信他们会看上自己什么。 唯一会的本事也就是一些所谓的风水之术,其实他自己清楚,全部骗人的玩意儿。 当天下午,秋风飒飒,凉意袭人,李超他们一行四人像是游客一样徘徊在石门县的群山之中,约莫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陆明在路旁的冷饮店招呼他们赶紧坐下来填饱肚子。 对着风扇吹着,大喘着粗气, “前面就是壶瓶山的一处峡谷腹地,我们得入夜了从没人的地方进去,围栏外头也不是那么好地方,山里头还有野兽,你要是一个人来,纯粹是找死!” 旁边这一男一女,女的叫李玥,男的叫李东升,像是一家子人,见陆明有些抱怨,就对李超他们建议道, “从古镇那边落脚吧,随时可以进山的,呵呵!” 这个家伙虽然岁数比李超他们大,但李超总觉得他不是个老实人,可能是面相的缘故,李超总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像是个病秧子一样,看不出来有多大能耐。 陆明听他的意见,在古镇找了个还算熟悉的朋友安置了一处地方住下了,一家茶叶店。 李超他们四个就静静的等着夕阳埋进山后,打算悄悄的进山往那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找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也就七八点的时候,陆明就跃跃欲试的拉着李超背着背包和工具往郁郁葱葱的树林子里头蹿,小路边上隐约的灯火照着周围繁华的古镇夜景,没有多少人在意李超他们这一身行囊的陌生人。 这个李东升在后面拍了拍李超的肩膀,“兄弟!你确定能找着地方?” “那当然!这个季节正是找那地方的好时候,而且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种地方,根本就是一眼就能找到,更何况我问过刘老爷子,他提醒过我该注意什么!” “那我们该注意什么?” 他好像有些担心,看了看身旁的这个丫头。 “哼,能注意什么,挖坟发财,注意僵尸野鬼呗!到时候见了千万别喊救命,被囚禁了多年的女鬼,最喜欢别人的惨叫了。。。。。” 李超这么说是在故意吓唬他们,但是效果却不怎么样,除了陆明紧张兮兮的看着茂密的树林,那两个竟然像是老练的猎人一样轻步走在黑暗的山林之中。 周围窸窸窣窣的虫鸣,飞过眼前的几只火虫,都似乎在告示李超他们已经远离了镇上的喧嚣,步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两个显然不一般。 李超心里面暗自琢磨,甚至他心里面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想,这两个人,恐怕很有可能是做那种事情的。 掘匠!和刘老爷子一样,恐怕是专门挖坟倒斗的! 难怪他们那么自信能够帮自己找到那个东西。 哼! 传闻专门挖坟倒斗的,哪怕本事再好,但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常年和死人打交道,自然早晚会被死人找上门来! 到了那个时候,只有鬼血玉石才能够救命了。 因为佩戴着鬼血玉石的人,会被藏了阳气,看上去就和死人一样,死人来寻人报复,看到的却还是一个死人,他自然就会离去。 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恐怕肯定是有一起倒斗的同伴被死人盯上了,所以才找他借鬼血玉石活命! 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一般情况之下,挖坟倒斗都是有规矩的,那就是只取一件,取完之后,封存墓穴,而且灯灭不摸金,遵循这些规则的人,一般都不会出事。 只有那些贪婪不堪得家伙,妄想取尽墓穴里面的宝藏,才会被死人盯上。 这种人,说句不好听的话,根本不值得救。 想到这儿,李超偷偷的和陆明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之后,偷偷摸摸的落下队伍,藏进丛林里面,然后沿着原路返回了。 回了景区,两个人直接打了电话报警,是的,有时候或许这种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在接到李超两个人的报警之后,警察在景区埋伏,第二天中午成功抓到了从山里面出来的李东升和李玥。 之后根据警察的审理,李东升和李玥果然是盗取文物的盗墓贼,李东升是李玥的堂哥,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因为盗墓的时候,中了坟墓里面的尸毒,已经奄奄一息了。 对于这种人,李超自然不会同情。 然而两天之后,在家里面,李超的桌子上放着一排五根金条,以及一张老相片,相片是他父亲抱着他拍的。 “哎,老爹啊老爹,没有想到你死了,还给我留下吃饭钱。” 看着桌子上的金条,李超忍不住的叹息。 他老爹的死,他到现在终于知晓。 当年也是有人挖金盗墓,结果有人惹上了了不得的东西,因为听闻他父亲医术精湛,所以求他父亲救命。 他父亲竭尽十二般精力和手段,却无力回天,并且因此自己身中尸毒。 若是寻常尸毒,用糯米尚且可以祛毒,但那尸毒,哪里是寻常的尸毒,那尸毒乃是一具千年老尸身上的尸毒。 这般的尸毒何等的可怕? 他父亲原来不出七天,也要和那女孩一样暴毙而死,那金条就是那老板留给他老爹的买命钱。 谁知道,他老爹运气好,遇到一个武当山下来的高人,那高手救了他老爹一命,只是可惜,当时尸毒已深。 虽然那高人替他老爹拔了尸毒,却依旧无力回天,已经伤了根本了,所以后来才英年早逝。 他父亲知道自己命不长,就把李超托付给了那个高人,也就是李超的师傅。 只是当时李超才不到三岁,早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情了,现在看了他父亲留下来的遗言,方才记了起来。 “哎,哎。” 李超又忍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点郁闷的声音响起来, “我说你小子干啥呢?整天蒙声叹息的。” 听到这个声音,李超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之后,一脸的郁闷。 “师傅。” 他老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是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师傅。 穿着一条背心,大裤衩,拖鞋,脖子上挂着金狗链,手上戴着金戒指,嘴巴里面镶着金牙,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虽然别看他这个样子,他确实是武当山正宗的第三十一代弟子,据说辈分比掌门还高一辈,只是可惜,却是个不学无术,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至少李超是这么认为的。 跟着这个师傅学了十来年,他屁的本事没学到,学道的只有看着他每天坑蒙拐骗,所以他才借口出师,扔了师傅,跑回自己家来了。 “师傅,您老怎么想到跑徒儿这么来了。” 李超稍稍谄媚的说道。 “噗,谁跟你套近乎,快点拿出来,我当年给你的那个。” 然而李超的师傅只是白了他一眼这么说道。 “什么东西?” 李超一脸纳闷。 “鬼血玉石啊!” “啊?!师傅你也要这个玩意儿,难道你也去挖坑盗墓了?” 李超瞪大了眼睛。 “盗你个头啊,你小子真是够狠的,人家帮你找祖地,你给人报警,说人家偷盗古墓,贩卖文物,结果把人给抓进监狱去了,你知道人家什么来头?人家是龙虎山俗家弟子的后辈,人家长辈真人都闹到武当山来了!” “哎呦喂,你可没把师傅我的老脸给丢尽啊!你小子,可真是够坑的你,昨天你师父我差点没被人家给数落死,只管我的热脸贴屁股了!” 李超的师傅一脸的埋汰。 “所以您老就找我拿鬼血玉石?” 李超一脸的戏谑。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就把鬼血玉石给我吧!救了人,掌教真人那儿也好有个交代!那小瘪犊子就不是个好动,结果谁让人家帮你,你还坑了人家一把,这你小子做的可真不够意思。” 他师傅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听到自己师傅的话语,没有办法,叹息着,李超只好从自己的脖子上把鬼血玉石拿出来。 “你小子也不怕倒霉,这种埋汰东西你也敢挂在脖子上。” 他师傅冷笑着说了一句,随后沉吟着掐指一算, “你小子果然走了背运,上个月被车撞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遭遇 然而面对师傅的话语,李超只好开口说道, “我自己算过,走桃花运,运在东,缘起缘灭,不是好事情,日后反而心里面难受,所以借这东西改改命,省的惹上风流债,你老不是说了,天劫好多,地灾易防,唯独风流情债最难逃,再说了,我就觉得刘小燕挺好的。” 李超冷笑着。 这一下子,他师傅瞪大眼睛,一时间却不是说什么才好了。 “你的情债,就应该那个叫什么,李什么玥的丫头身上?” 面对自己师傅的话语,李超冷笑了一下,却是没有开口,然而这个师傅却是半天没有话,最终叹息了一声, “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小子的七星仙算卦数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这样说着,他师傅却是往回走,但是忽然想到什么似得,他又开口说道,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武当山的开山祭典,武当要祭山,你小子虽然从小到大,在武当的时间不长,但是也是烧过香,磕过头,在武当门墙里面的正经武当弟子,到时候别忘了上武当来!否则别怪师傅我清理门户!” “知道了!你老赶紧去救人吧,去晚了,那小子就挂了。” 听到自己徒弟的话语,李超的师傅吹胡子瞪眼睛了一下,随后出门消失了。 “武当开山祭典,有点意思,下个月去一趟看看,听说那个天仙师叔祖也要回来!” 一念及此,李超眼睛里面露出一丝兴致勃勃的目光。 武当一脉,虽然低调,但是门下弟子,遍布天下,真人辈出,这才当的起,天下道门魁首的名头。 。。。。。 今天郭阳出差到兰州,办完事后,他开车在兰州新城区绕了一圈,正好看到了去“老庙古镇”的路标。 老庙古镇在兰州也是一处颇有名气的风景名胜。 郭阳想到此事来,正好今天又赶上中国的情人节“七夕”,所在在感慨单身之余,他也是带着多年的好奇的心情向“老庙古镇”飞驰而去。 郭阳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出差,今天也同样是一个人。可是,一个人的长途行程总是乏味和寂寥。 天空下起了濛濛的细雨,郭阳看着车窗外的山林和若隐若现的村落,他的心中徒生一种莫名的惆怅。 这弯曲的林间公路上,他的前后都没有车子和行人,郭阳的车孤单单地行驶在空荡荡的山路上。 此时此刻,郭阳真渴望遇见一枚传说中的女朋友啊,衣袂飘飘地站在路边等着郭阳将她带走。 可惜,单身狗没有这样的福利啊。 不过所谓缘分,有缘起缘念。 正所谓俗话说的那样“想什么来什么”。 今天似乎也一样,当郭阳路过一座四面环山稻田油油的村庄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有位穿粉红连衣裙的女子伫立在路边。 她手里提着个淡蓝色的包,她的身材错落有致,那凸显的线条完美的曲线把粉红色的裙子撑得更加美艳迷人。 那粉红色的裙子搭配着手里淡蓝色的提包,远远地看见格外显眼。 看样子她是在等车的啊。 郭阳心中一动,暗暗想到,不会老子的桃花运就这么来了吧?!难道这妹子是在等我? 脑子里面冒出这样邪恶的念头,想到这里郭阳的一颗处男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不知道是色胆包天还是什么的,他放慢了车速轻轻带了一脚刹车,车子缓缓地停在她的身边。 郭阳把车窗放了下来,然后问道, “美女,去哪里?” 她靠近郭阳的车子,然后对他说, “我要去老庙,你呢?能载我一程吗?” 听到美女的话语,郭阳心中一动,赶紧说道, “巧了,我也是去老庙,上来吧。” 说着,郭阳伸手为她开了车门,她抖着鞋子上的泥说道, “我怕把你的车弄脏了。” 听到美女的话,郭阳笑了笑,赶紧说道, “说上来吧,没事,脏了可以再洗嘛,反正这几天难得竟然一直下雨,在甘肃也是少见了,不讲究这些了。” 她上了郭阳的车坐到郭阳的身旁。 郭阳这时才看清她的脸,她圆润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娇嫩水灵,就像仙水下凡啊! 他心想她的母亲一定也很漂亮,还有她的父亲年轻时应当也是很帅的,不然怎么会生出这般漂亮的女儿来呢! 把车子发动,伸手在后坐上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来喝水吧?” 她冲郭阳笑了笑说道,也没有拒绝, “好的,谢谢!” 郭阳的手碰到了她的手,却是手指一缩,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这个时候,郭阳想或许是她在路边等很久了吧,所以她的手才这么冰凉。 可是郭阳却神奇的发现,虽然外面在下着小雨,可她的衣服却没有湿透,只是稍稍有些湿。 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飘洒在郭阳的车内,这似曾相识的香味让郭阳有一丝蒙胧的醉意。 郭阳如梦如痴地看着她的脸。 而这个时候,女孩似乎发现了郭阳的失态,于是冲郭阳微微笑了一下,对他说道, “怎么啦?走吧。” 郭阳脸红了一下,但随后腆着脸说道, “好!出发!”。 郭阳的车子向前飞驰而去! 只是这个时候,他之前内心的寂寞和惆怅一扫而光。 一路上,郭阳开始跟她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她告诉郭阳说,她叫韩雪,韩国的韩,雪花的雪,和那个电影明星的名字一样。 接着她又问郭阳是不是很好记? 郭阳自然赶紧点头说, “是啊,这个名字挺好听得。” 结果女孩她笑得花枝乱颤,说道,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哼,什么都好听!” 郭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开玩笑似得说道, “好吧,我是二师兄,你是高小姐,咱们现在就回高老庄,哈哈。。。。。。” 她也笑得前扑后仰, “哈哈。。。。。。你真逗,我才不和你去高老庄呢,我要去的是老庙。” 一个人的行程是寂寞的,而和美女一起俩个人的行程却过得如此之快,郭阳已然忘记了路边的风景,只为车上这朵花儿独醉着。 感觉转眼就到了“老庙古镇”,不过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 路过龙门,郭阳就看到了老庙的土墙,那棕色的土墙上边写着“老庙”二字。 感觉就象一道敞开的古城门,然而门边的公路上却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设了路障不让车子继续往里边开了。 郭阳下车来询问,设路障的人告诉郭阳说,要开到左边城门那里买了门票才能进去,接着告诉郭阳说车最好停在外边的停车场,否则开进里面停路边没人看管不安全。 郭阳说那好吧,就停在停车场。 于是把车开进停车场,有个保安过来收停车费,又叫他把车开到有摄像头的位置,而韩雪却下了车站在路边等郭阳。 郭阳把车停妥后下车时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虽然他与韩雪一路的神聊,却因为偶遇的兴致郭阳忘了问她从何处来?来此做什么?是旅游还是访亲?还是她家就在老庙呢? 郭阳想,她和自己也应当就此别过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又生出一丝惆怅来。 郭阳从车的后排座位上拿了他的手包,走到了路边问韩雪,他开口说道, “韩雪,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还是?” 韩雪看了郭阳一眼,然后答道, “我不是和二师兄回高老庄的吗?呵呵。。。。。。那你呢?你来这里是找你的女朋友过七夕的吗?” 郭阳摇了摇头,却是笑着说道, “不是的,我是因为一个朋友多年前在老庙发生的一个故事,所以才来这里。我是第一次来老庙,刚好出差,所以来看看。” 韩雪好奇地看着郭阳问道, “什么事?你的朋友在老庙发生了什么?难道是?” 郭阳笑了笑,把自己的朋友多年前在老庙发生的和女朋友狂欢忘了关水,水淹客厅的事前因后果给韩雪讲述了一遍。 韩雪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听了你朋友的这个故事我也很好奇啊,我也想去看看那个酒店的屋子。” “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老庙,我看咱俩今晚会不会也像你朋友那样把那间屋子淹没了!哈哈。。。。。” 听到韩雪这极富暗示的话,郭阳已无心再去打听她从何处来又要去往何处,反正她已经表明了今晚要和自己同住一屋! “嘿嘿!有好事啊?!今天晚上!” 想到这里郭阳心中一阵窃喜! 随后想了想,郭阳开口说道, “走买票去!” 说着他拉起韩雪的手,向售票处走去。 韩雪的手被郭阳握在郭阳的手里,郭阳感觉她的手还是那么的冰凉。 她笑着说道, “你的手好暖和啊,像个暖手袋。” 郭阳随口说道, “你的手好冰啊,你可能有些身体虚弱。” 她挣脱了被郭阳握在手里的小手,“哧哧”地笑着对郭阳说道, “你才肾亏呢,我这叫冰肌玉骨,你懂不。。。。” 买好票,郭阳和韩雪沿着老庙古镇破旧的房子和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一路向前四处一边游览。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夜 郭阳忽然开口说道, “这里的房子怎么这么残破呢?每年这么多人来旅游,景点的人怎么就不修缮一下呢?” 但这个时候,韩雪笑了一声,却是狡黠的说道, “不破就不叫古镇了嘛,大家来这儿,看的就是这样破烂陈旧的感觉,如果到处都是新的房子,肯定就没有人愿意来这儿走上一遭了。” 听到她这么说,郭阳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他们俩跟着来这里约会、旅游的人们走到一条小河的对面,却发现河岸上,有一些新盖的楼房。 这些楼房上面有些挂着酒店的牌子,有些则是饭店,以及一些纪念品和特产店。 韩雪开口朝着郭阳问道, “你知道你朋友当年住的是哪家吗?” 郭阳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他说是沿河边的第三家。” 韩雪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走吧,先去把房订下来,要不然一会被别人订了,你和我不是要睡大街上了?” 郭阳心中暗喜,却是开口说道, “好,那快走吧。” 然而当郭阳们来到那栋小楼的门口时才发现,这栋小楼一楼已经被改造成了饭店,而二楼以上全是客房了。 郭阳不甘心掏出电话给自己的朋友打了过去,想确认一下他们当年住的是不是这第三家,可是他的电话却提示空号了。 “唉!很久没有联系,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号码,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下次见到这个小子得好好批斗一番才行。” 郭阳叹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韩雪看着郭阳着急的样子,她笑着问郭阳, “怎么?你朋友把你拉黑名单了吗?” 郭阳摇了摇头,却是认真的说道, “有可能,提示空号啊,怎么办?现在房子也被改动了,找不到他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韩雪说, “那就先去吃饭吧,我饿了,吃完饭咱们再慢慢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当年住的那种整个套间的酒店。” 郭阳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 “好吧,我也饿坏了。” 郭阳和韩雪就在这栋小楼的一楼饭店里点了三个菜一碗米饭。 韩雪只吃了一点点,说她最近一直在减肥。 郭阳却是笑着说道, “你这身段不用减,刚刚好,再减就真的太瘦了。” 韩雪笑了一下,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郭阳一眼,却没有理会他的话。 吃过饭后,郭阳和韩雪两个人在古镇里找了一圈,却未能找到郭阳朋友所说的那种独栋的房子,郭阳和韩雪都有些失望。 郭阳这个时候苦笑着说道, “怎么办?” 韩雪无奈的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只有去随便找一个喽。” 于是,郭阳两个人又回到路边刚才吃饭的那栋小楼,郭阳到了前台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给我们开两个单间。” 话音刚落,韩雪却冲上前来说道,“不用开两间,我们就开一个标间就可以了,两张床的那种。” 噗! 郭阳听到韩雪的话,差点没有一口激动的老血喷出来。 标间和大床房有什么区别呢? 嗯,有的,区别就是大床房比较直接,而单间可以晚上夜袭。 郭阳听到韩雪这么主动,心中又一阵狂喜。 本以为找不到那种套间的酒店,韩雪不会和自己同住一屋了呢,没想到她却这样主动。 郭阳的心跳得“腾腾”的响,一时间,他竟然是全身一阵燥热。 男人嘛,有点坏心思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了。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进了房间郭阳把手包丢在床上,韩雪却为郭阳把包收起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看到韩雪这么细心的的举动,郭阳心中突感一阵温暖。 郭阳感觉韩雪和自己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似的,不过郭阳可以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 “难道她会是自己的那个她?!” 郭阳把电视打开,韩雪却对他说道, “去洗个澡吧,看你开车开了一天,累得一身臭汗。” 郭阳点了点头,随后却是调笑似得开口说道, “好吧,那要不咱们俩一起去洗?”。 然而韩雪笑了一下,只是开口说道, “你先去洗吧,我不习惯俩个人一起洗澡。” 听韩雪这么说,郭阳也不好意思强行把她拖进洗澡间一起洗。 只是郭阳此时此刻心想,反正今晚咱们木已成舟,嘎嘎,我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郭阳当着韩雪的面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可她却转过脸去看电视,假装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似得。 郭阳赤条条走进洗澡间把水开到最大,吹着口哨唱着情歌美美的冲洗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外边美丽性感的韩雪。 郭阳暗暗想到,今晚真是可以晚上一夜值千金了,真不知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在半路上拣了这么个长得仙女一样的美女。 郭阳大声的歌唱社会主义好,他高声的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然而洗了十多分钟韩雪却来敲洗澡间的门, “哎,快点呀,别唱了,快点洗!” 听到韩雪的声音,郭阳差点鼻血都喷了出来,心想这女人怎么比我还心急呢? 郭阳随后回答道, “好啦,好啦,马上就好。” 说完他冲掉了身上的泡沫裹上浴巾走了出来。 韩雪走过来伸出右手在郭阳的油肚上拍了一下, “果真是二师兄,这么大的肚子,哈哈。。。。。” 郭阳笑着说道, “我这里装了很多学问呢,这就是传说中的满腹经纶肚。” 韩雪笑着说道, “呵呵。。。。恐怕里边装的是满腹的精虫吧!嘻嘻。。。。” 郭阳听到韩雪这么富有挑逗的话忍不住伸出手去抱她,郭阳说, “娘子!来,让我抱一抱吧!” 韩雪嘻笑着推开了郭阳, “猴急啥,等会,我去洗洗。。。。。” 韩雪进了洗澡间,郭阳在外边焦急的等待着她从洗澡间里出来,心中策划设想着等会的种种姿式和动作,想象着韩雪被郭阳压在小面的表情。 郭阳放眼望去,在那蒙胧的洗澡间的玻璃门上映出韩雪错落有致的身影,举手投足优美撩人的影像在郭阳眼前晃动着。 郭阳的血管暴涨,他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最后甚至不停的咳嗽起来。 “噗,太丢人了吧,郭阳啊,你太逊了吧。” 这个时候,郭阳忍不住暗自无语道。 二十一分钟后韩雪从洗澡间走了出来,她也同样裹着浴巾,郭阳冲上前去把韩雪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伸手去扯她裹在她身上的浴巾。 韩雪大声的惊叫着, “啊!你要干嘛,不可以这样,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啊!” 郭阳用力扯掉了韩雪身上的浴巾,她伸手护着自己,郭阳喘着粗气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然而,让郭阳措手不及的是,韩雪哭了,她哭着问郭阳, “你为什么和别的男人一样?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可你为什么也一样,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呜呜。。。。。” “这尼玛,啥情况呀?!这是?” 此时此刻,郭阳已经彻底无语了。 他没想到韩雪会拒绝自己,郭阳看她从上自己的车和这一路上的种种表现,都认为今天晚上他们俩肯定可以发生多年以后都足以让他回味无穷的美好故事啊! 可是郭阳真没有想到韩雪突然的转变,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松开了抓住韩雪双腿的手,只是心中很是失落。 郭阳心想, “他妈的,俗话说煮熟的鸭子飞了,今晚这事可能要黄了,真是出乎预料啊!也罢!也罢!我总不能当强占犯吧!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何必强求呢,我不做这种事又不会死!” 想到这里郭阳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他伸手拉过被子盖在韩雪的身上,然后自己裹好自己身上的浴巾,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郭阳点上一支烟使劲的抽着了几口。 韩雪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问郭阳, “哎,郭阳,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听到韩雪此时此刻还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郭阳心里很不爽,但他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好,你问吧,什么问题?” 韩雪接着问郭阳, “我问你,你今天晚上是想在我身上舒服10分钟,然后让我和你老婆俩个女人,同时去恨你一辈子!” “还是你和我今晚相安无事,让我崇拜你一辈子呢?想好告诉我,只要是你的真心想法,只要你说出来,我今晚都可以让你实现你的想法。。。。。” 这世上最可恨的女人不是绝情,而是这种让你总是觉得若即若离的女人才是最可恨的。 每当在你感觉到没有希望了的时候,想放弃了的时候,她却又给你一种暗示,让你总感觉到好象还有希望得到她。 于是你又这一次误会了她的意思,吊胃口折磨人的女人不仅可恨还非常可怕。 郭阳不知道韩雪她的问题里暗示着什么。 但他知道,玩暧昧的女生最可恶,尤其是那些专门喜欢玩备胎的所谓女神! 郭阳随口答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今天和你相遇也是个偶然的缘分,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强求于你。” 第三百二十八章 消失的女孩 “强迫的事我从来不干,你睡吧,我抽完这支烟也睡了,开了一天车挺累的我。” 郭阳尽量装出不生气的样子,郭阳的语气柔和面露笑容,这个绝招是他师傅教郭阳的,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必从于天。 一句话就是,一切发生皆好事!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不轻易被别人看到! 韩雪又问了郭阳一句, “你不后悔?” 郭阳说道, “郭阳后悔什么?你既然不从,还能怎样?睡吧,没什么的,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要不愿意,我又怎么样?” 说完,郭阳用力把手里的半节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韩雪说道, “好吧,看来你跟别的男人还是有区别的,谢谢你!那我要睡了” 说完她再次拉过被子盖住了头。 郭阳起身走进洗手间长长的尿了泡尿,心想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居然让自己遇到这种事! 他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真的是君子啊,可惜真没脸和别人说起今晚的事了! 和美女拖掉了同居一室却啥也没有干成。 算了,不要再想了,越想越气人,睡吧,明天早上天一亮就走,把韩雪一个人丢在老庙,让她自己回去吧! 郭阳不想再和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相处了。 他拉过被子和韩雪那样,郭阳也盖住全身倒头睡在韩雪对面的床上。 他们两个一时间谁也不再理谁,或许是长途跋涉的原因也或是让韩雪支了水车,郭阳的身体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涌上心头。 郭阳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郭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韩雪爬上了他的床,她爬到郭阳的身上。 经过无数次的徘徊、挣扎、喊叫,他们终于从顶峰掉入谷底。 韩雪在郭阳耳边轻声的问道,“舒服吗?” 郭阳答道,“嗯!很舒服!” 一夜之后,让郭阳精疲力竭。 郭阳一直昏睡到了中午将近十二点,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尿了泡尿,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然而这个时候,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却没看到韩雪。 郭阳对面的床上,被子整齐地摆放着,好象昨晚就没有人睡过一样。 郭阳轻声有叫了一声, “韩雪,你在哪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音,郭阳又大声地叫了一声, “韩雪,你在哪里,快出来,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房间里依然没有半点回音,郭阳从床下、卫生间、床头柜,能藏人的地方都翻找了一回,却没有发现半点韩雪的踪迹。 郭阳心想韩雪不会拿着自己的包跑了吧? 郭阳心里暗叫一声, “不好!不会真的色迷心窍,遇到女窃贼了吧!” 郭阳开始在床头柜上寻着自己的包,没有! 他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有! 此时此刻,他只是心想完了,肯定是韩雪拿着他的包跑了。 里边现金只有一万五千多块,可是他的证件和一些票据都在里面啊,那些货款的欠条都近一百多万! 而且都是公司的公款啊! 这丢了这可怎么办? 他脑子里面有些蒙蔽了。 他只是想着,这回算是完蛋了! 他立马穿上衣服冲到一楼去问旅馆的老板娘, “老板娘,你看见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了吗?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看见她去哪里了?” 老板娘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郭阳说道, “什么女孩子啊,我没有看见啊!” 郭阳再次想完了,韩雪她肯定是天亮就跑了! 唉!对了,我的车呢! 郭阳摸摸裤腰带,还好他的车钥匙还在。 郭阳冲出旅馆向停车场飞奔而去,还好远远的,郭阳就发现了自己的车还在停车场,这一会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停车场,郭阳去问停车场的保安,郭阳说道, “你看没看见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啊?她把我的包拿走了,我的驾照和一些票据都在里边呢,钱倒是只有一万多,唉!这可怎办呢!” 郭阳发现这个保安和旅馆老板娘一样的表情,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郭阳反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女孩子啊?我没看见啊,你昨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可没看见什么女孩子。” “对了,你的包是不是这个,你昨天落在售票窗口那里了,她们拿来交给我,我怕放着呢,我可没动你的东西,你看好啊,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少了没!” 说着保安从值班室的抽屉里把郭阳的手包拿出来递给了他。 郭阳接过保安手里的包拉开拉链看了一下,他的东西好像都在呢。 这是怎么回事? 郭阳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韩雪呢?啊? 郭阳努力的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然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从车上拿了包软中华递给了保安, “谢谢了兄弟,非常感谢你替我怕保管我的包,我的东西都没有少。可你今天真的没有看见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吗?” 保安一边接过郭阳手里的香烟,边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可是昨天您真是一个人来的啊,我真没有看见什么女孩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一个人进来停好车,然后买了票就跑了,你的手包都没有拿,后来售票处的人下班了才把包送来我这里,想你肯定会回来找你的包,所以我才替你保管着,真没有什么女孩子啊,你昨天就是一个人来的,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啦?” 晕了!郭阳真的晕了! 昨天在半道上,韩雪上了他的车,一路和他说笑到这里,他们手拉手走在这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上,谈笑风声,然后他们一起去吃饭开房。 然后发生的一切。 还有郭阳记得最清楚的是,他们进房间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手包丢在床上,韩雪替郭阳把包收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他们依次去洗澡,接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清楚的记得啊,可他们怎么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呢? 这是怎么啦? 郭阳打开车门想看看有没有韩雪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车上,可车上除了郭阳自己的物品别无他物。 他连根长头发都没有找到。 不!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得回去旅馆去看看,肯定是韩雪搞的鬼,让他们合起伙来骗我的。 对! 所有的一切突然的偶遇和她奇怪的表现! 想到这里,郭阳跟保安说, “兄弟,我要把车开进去拿点东西,我的东西掉旅馆里了,你看这么远的路走来走去脚都走疼了,行个方便呗。” 保安拿了他的香烟,自然不好为难他,“好吧,下不为例,你去吧。” 郭阳把车停在旅馆门口,随后他冲进一楼去问老板娘, “是不是韩雪叫你们这样说的?她呢?她去哪里了?这是怎么回事?请你快点告诉我!” 老板娘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郭阳,“啊哟,你今天是怎么啦?我说你刚才怎么连房都没退就跑了呢!现在又回来问我什么韩雪的,我怎么知道,你昨天就是一个人来的,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找!” 听她这么说,郭阳更加着急了,他大声的吼道, “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对不对?啊?你们想干嘛,韩雪呢?她去哪里啦,她明明昨天晚上跟着我一起来的,我们俩就在那里吃的晚饭,然后从这里上的楼,你为什么说是我一个人来的啊?为什么?快点告诉我!” 老板娘看到郭阳如此暴跳如雷的样子她吓坏了,她说,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昨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你看好了,你就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你是在那边的桌子上吃了饭然后开了房,身份证都没有登记就上楼了,你现在来找我要什么女孩子,我去哪里找呀!” “来,你来看吧,喏!看到没有,昨天晚上就是你一个人进来的,你看,你从这里进来,然后过去那边吃饭,后来回来开房,你看,都是你一个人啊,哪里有什么别的女孩子。。。。。”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把监控放给郭阳看。 监控里郭阳看到昨天晚上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走进这里,然后去吃饭,然后开房上楼。 郭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重复看了十多次,可那监控里果真没有找到韩雪的身影。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郭阳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退了房又回到停车场的保安室来问那个保安。 郭阳说道, “兄弟,你能把监控打开给我看看吗?我真记得昨天有个叫韩雪的女孩子和我一起来的啊,可是我今天早上醒来她就不见了。” 保安苦笑了一下, “哎呀,你昨天真是一个人来的啊,你要不相信非要看,我可以给你看看,不过我怕记不得监控密码,我要打个电话问问郭阳们队长,密码只有他知道。” 郭阳从包里抽出五百元人民币递给了保安,随后说道, “帮帮忙吧兄弟,我真记得有个女孩子和我一起来的,可是你们都说是我一个人来的,我这是怎么啦,你快打电话问下密码,给我看看监控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只愿相随 保安给他们的保安队长打了电话,说昨天晚上车上的东西丢了,要调监控看看。 半个多小时后保安队长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停车场,郭阳拿了包中华递给他,又塞给了他五百块钱,他很高兴,打开监控录像给郭阳看。 他们一起找了半天,才找到郭阳昨天进来时的录像,监控里郭阳果然是一个人进来的,画面里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怪怪的,好象还自言自语。 停好车,然后他去买票,然后把包落在了售票台上,然后一个人走进了老庙古镇的街上。。。。。。 看完监控录像,郭阳的心里开始发毛! 难道是?难道昨天的那个叫韩雪的女孩子真是鬼魂? 啊!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这里郭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郭阳从保安室出来上了车,感觉车上似乎还有韩雪的香水味,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郭阳把车开得飞快,他逃跑似的离开了老庙古镇。 然而,他回去以后,脑子里面却念念不忘这个叫做韩雪的女孩。 因为心中没有心思,他辞掉了自己的工作,然后想尽办法,甚至开始寻找一些所谓的高人,想要找到这个韩雪,哪怕只是再见她一面。 可惜,世上又哪里有这么多的高人?他得到的,只能够是被欺骗而已。 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抑郁的郭阳,我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说道, “你这是遇到艳鬼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艳鬼到还有些人性,若是她下手狠一点,你整个人当晚都会被吸得精气亏空,生一场大病。” “要不,她会一直跟着你,把你当做长期饭票,一直吸你慢慢吸你的精气,直到把你彻底的吸干。” “把握吸揍我也认了。” 然而这个时候,郭阳只是苦笑着, “大师,若是你真的是位高人,我就求求你,开开恩,让我再见见韩雪啊,我现在只想见她!” 看着郭阳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最是相思苦。 我点了卦数,卜了先天演算,捉了郭阳一根头发,用来算卦。 大衍先天卦术可以算尽天人地理,前后因果,算一个艳鬼自然没有办法。 可惜算完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只是朝着他说道, “人生之事,十有九八,她本是艳鬼,却没有害你,化了心中的怨气,已经下了阴曹地府去了。” 我的话语落下,郭阳一脸的失望。 然而我只是随后说道, “你若真的痴情,我就带你去一遭阴曹地府。” 此时此刻,听到我的话语,他整个人怔住了,只是随后他却是笑了起来, “我父母已经过逝了,若是人鬼无缘,那我也做鬼吧,请大师成全!” 他这么说着,当场跪了下来。 看着他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随后一挥衣袖,屋子里面的铃铛顿时全部响了起来,随后我一把抓着他,厉声说道, “你下定决心了没有,下定决心,我们现在就走!” 看着我的样子,然而郭阳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若她真的是鬼,那我就要追到阴曹地府!” “你小子,好样的!”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一把抓着他,带着他整个人连同肉身一起拉下了阴曹地府。 周围陡然变得幽幽,随后带着他,我化作遁光,不知道走了多久,却是直接化作一道巨大的符诏直接入了枉死城! 枉死城之中,一个巨大的声音随即响起, “何方仙家,胆敢擅闯酆都?!可有节令?!” 这个声音落下,我扔出一道光华,随后化作一道巨大的法旨! 北方真武帝君! 六个大字仙光熠熠,酆都城内传来的声音顿时一惊,随后躬身说道, “不知竟然是上仙驾临,小仙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随后我带着郭阳化作一道流光进了酆都鬼司之中。 到了酆都鬼司,和阎王说过缘由之后,阎王却是有些犹豫, “此子寿元尚且未尽,若是他真的执意留下酆都,只能够放弃肉身,游离在酆都城内,待得寿元耗尽,才能够投胎转世。” “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在哪里我都愿意。” 郭阳非常的坚定。 看着他的样子,我朝着阎王点了点头。 阎王随后也是点了点头,拿过生死薄的复册,翻看了两页之后,一挥衣袖,郭阳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女来到此地之前,做过艳鬼,一共害了七人,死后当下寒冰地狱三百年,既然他愿意,便让他下寒冰地狱去陪她吧。” 听到阎王的话,我自然只有苦笑着点点头了。 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寒冰! 无法形容的寒冷似乎要将郭阳整个人都冻结了! 他咬着自己的牙齿,整个人的灵魂都在颤抖。 但是他伸出手来,将面前这个已经冻成冰雕的魂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冰冷的风雪吹拂着,两个人一起冻成了冰雕。 为了爱,我可以放弃一起,韩雪,我来了,只为和你,在一起。 。。。。。 洛阳地处中原,跨黄河之两岸,虽享黄河天时之利,但却也常年有黄河泛滥的天灾,赶着个英明神武的天子,百姓还能有口饭吃。 若是遇到个昏庸无能的主子,那怕是连命也保不齐。 明熹宗时候,正是赶上了天灾人祸,朝廷之上东林党争,阉患横行,民间灾祸连年,黎民倒悬,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内有起义连绵不绝。 一时间九州纷扰,乾坤黯淡。 期间某年夏,洛阳周边偏又赶上这黄河大水,将两岸田亩都淹了个干净。 许多百姓便都扶老携幼逃荒了,老弱病残者走不动的,只能等死。 可奇怪的是,有一个村子却安然无事,不仅没有水患,满地的庄稼却还长势奇好,大有到了时节就要丰收的意思。 村里人都兴高采烈,都觉得是龙神爷免了天灾,降下福祉,护佑此地。 于是乎全村各家各户凑了些银两,忙不迭地请人在村后的山里修了座龙神庙,日夜供上香火贡品共龙神爷享用,期冀那龙神爷永世庇佑此地风调雨顺,福寿安康。 正是大家伙为龙神爷祷告之事忙的乐此不疲的时候,村里出了一桩怪事。 一日黄昏时分,村民们下地干完了活,正收拾了家伙回家吃饭,大伙干了一天的农活,早已饥肠辘辘,想着家里的娘们正做着热气腾腾的壮馍和胡辣汤,都禁不住流下涎水来,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谁知刚走到村东头,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地也随之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大家俱是吓的不轻,闻声寻去,那声音却是村口张老四家里传来的,这张老四此时也在当中,闻听是自己家里出事了,想到婆娘和娃儿,此时也顾不得害怕,扔下锄头就往家里跑,有几个胆大不要命的汉子,也提了锄头跟着张老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才一靠近张老四家门前,便闻见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息,众人不由得都捂住口鼻,张老四忍着恶心,冲进屋去一看,差点没吓昏死过去,原来里屋外的院墙处不知怎地塌陷下去一个硕大的洞穴,洞口足有三四头黄牛那么大,连院墙边的篱笆都给掀翻了,那洞里是深不见底,仿佛直通阴曹地府一般,而洞口周围,却有许多人的断臂残肢,也分不清男女,就那么杂乱地、血淋淋地堆在那洞口四周,张老四素来窝囊懦弱,经不起吓,见此骇人情景,已然是吓的瘫软在地上,裆下早湿了一片。那几个手拿锄头的汉子,赶紧跑进屋里去看张老四媳妇和娃儿,可是却哪里还有踪影? 当下里,全村的男女老幼皆被这声响吸引了来,一看之下都惊的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所措,有些胆大些的便议论纷纷,这个说张老四不知怎么得罪了阴间的鬼差,这便是要来索命了,那个说是这村子许正处在阴阳两界上,怕是招来了阴气。 这时有人清了清嗓子,众人才安静下来,原来是村里的保长自人群中挤了进来,这保长年过七旬,到底是经过些事的,在村里也颇有些威望,此时看了这般场景,拧起眉头来道, “俺们村世代居住于此也有百十来年了,敬天守德自不必说,从不曾出过什么异事,如今突然便出了这般事情,怕是妖邪作祟,依老朽看,大伙凑凑银子,请个懂些道法的高人来诛妖才是。” 大伙听老保正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点头称是,早有那嗓门大的吆喝道, “县里的许半仙能成,上次还帮着邻村马太爷捉住了黄皮子精咧!” 这许半仙是县城里一个算命先生,自称通晓阴阳命理,八卦风水,实则是十卦九不准,给马太爷捉妖这次,也是他自己使了个诈,才蒙混过关。 说是当时马太爷家里大夫人和刚納的小妾之间十分不对付,平日里吃醋斗嘴还则罢了,更有大打出手的时候,就差闹出人命来了。 马太爷焦头烂额,挠头不已,无奈只得差人花了十两纹银请来了这许半仙,并言明若是此事平息,家宅安宁,还有后谢,许半仙听了大喜,心说这人傻钱多的买卖算是做成了,便收拾了家伙,带了个小童,奔马家来。 第三百三十章 游方道士 到了后,许半仙拿起罗盘,围着屋里走了几个八字,又装模作样掐掐算算半晌,冲他那小童使个眼色,那小童跟着他师父坑蒙拐骗的久了,倒也十分狡猾伶俐,当下趁人不注意,一溜烟地就跑进了柴房。 最后,这许半仙啊呀一声道, “不瞒马太爷,二位夫人素来不和,家宅常年不宁,非是旁的,乃是有妖邪作祟呀!这妖物早便盘踞在您宅中了,若不早收了,恐怕祸事不断啊!” 马太爷一听吓得几近瘫软,忙求那许半仙赶紧施法捉妖,一边又拿出些银两来酬谢,许半仙见了银两,心花怒放,然又不能太过张扬,摇头晃脑故作矜持道, “老夫非为这黄白之物,但求诛灭妖邪,替天行道!” 说罢,便烧了道符,微闭双目装疯卖傻一番,期间眯眼偷看他那小童自柴房溜出,心领神会,一指柴房喝道, “大胆妖物!还不束手就擒!” 便拔腿冲进柴房,须臾,便手里掐着一小兽出来,众人过来一看,原来是条小黄皮子,正瞪着两只溜圆惊恐的双眼打量着众人,许半仙看众人皆是惊愕不已,知道事情已成,便拿出个乾坤袋来,将那黄皮子往里一装,捋起山羊胡须道, “这宅中不祥,全是这厮以妖法迷人心魄所至,如今妖邪已然伏法,家宅之中再无事端,马太爷可安心了。” 原来这许半仙是先派那小童给小黄皮子灌些蒙汗药,再将那小黄皮子放进柴房,许半仙在外作法,算准那小黄皮子刚刚醒来,便冲进柴房擒“妖”。 马太爷当然不知,还以为除了祸害,听罢大喜,奉上银子,恭恭敬敬送那许半仙出了门,许半仙走出半里,忙拔脚就跑,就跟后面有狼撵着似也。不过说也凑巧,不出几日,马太爷的大夫人便得了重疾,不出几日便驾鹤归西了,也没的人去和他的小妾闹了,也算的上是“家宅安宁”吧。 此番村中出了这等异事,便有人又想起了那许半仙来,保长点头道, “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大家伙便选了个腿脚快嘴利索的,凑了些盘缠,飞跑着去县上请许半仙来捉妖。 次日晌午时分,那汉子便引着许半仙回来了,才一到张老四家门前,便看到乌泱泱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汉子吆喝道, “大伙让让,许大师来了!” 大伙听闻许半仙到了,赶忙让出条道,让许半仙进去。 这许半仙在半路上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此时微闭着双目,捻着八字胡须,徐徐地走上前来,往里一看,登时吓的险些尿了裤子,原来这不到一日光景,那洞口四周除了断臂残肢以外,这会正从洞里往外冒着猩红的血气,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许半仙平日里只是打卦算命骗点小钱,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此时又是惊恐又是恶心,翻了好几下白眼,才算是忍住没吐。 话说许半仙也意识到了此事非同小可,但转念一想,若是现在跑了,别说银子拿不到,连面子也下不来,日后还如何开张? 观这洞穴除了犯血气倒也无他异状,且随便烧道符来,蒙混过关收了银子了事。 许半仙想到此,稍稍安住阵脚,随后说道, “列位稍安勿躁,小可已有良策,尽可诛妖。” 大家伙一听,都交口称赞许半仙却是有些本事的。 只见那许半仙将手探入囊中,摸索半天,扯出一张符纸,用两指夹住,置于人中,口中念念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云云,忽地将那符抛向空中,又将早在袖口中准备好的火磷甩出,那符纸呼地一声烧着,边上的村民都是一阵惊呼。 大家伙都看着那符纸带着火光,缓缓落入洞穴之中,许半仙大喜,刚想瞎编骗银子,谁知那洞中不知是何物竟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随后脚下的大地轰隆隆颤动,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那洞中突然蹿出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一口将那离洞口最近的许半仙吞了下去,又闪电般地缩回洞中,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人们甚至忘记了喊叫,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过了会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师让妖怪吃了!快!快跑啊!!” 这时候人们方才记起还有逃命这一档子事情,赶忙撒丫子便跑,慌忙间便作鸟兽散了。 自此,这村中便逢了大旱,麦子一片一片地枯死,水源也逐渐枯竭,有不少人呆不下去,逃难去了,期间,村民们也凑过几次钱请过些和尚道士来诛杀妖邪,但来的人不是被吃了,就是吓掉头就跑,说是这下面的不是善主,根本不是修道的凡人能降服的了的。 保长眼看着自己祖辈四代苦心经营的村子就要这么完了,不由得老泪纵横,这时,他忽然想起那座龙神庙,自从村子里遭了秧,再也没有人有余钱去上供过龙神庙,此时临时抱佛脚,便死马当活马医吧,如若再不奏效,那自己和全村老弱妇孺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主意打定,保长便让老伴做了些点心,又拿了些琐碎银钱,装个篮子提着,一步一挨往那后山的龙神庙里去。 说也奇怪,虽然方圆百里都颗粒无收,旱如炙烤,这后山之上却是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野花遍地,芬芳如春,似乎与外界隔绝一般。 行了三五里的山路,保长便看见了那龙神庙,这庙由于久未打理,已显破败之象,虽形貌没有坍塌受损,然已是炉倒灰烬,蛛网满布,尘垢不堪,早已断了香火。 保长颤着手焚香插上,将贡品摆齐,便在那蒲团上跪倒,一叩一个响头,声泪俱下,口中直念, “求龙神爷开恩显灵,救救小老儿一村性命”,其状甚是悲戚。 然上面那龙神爷的泥胎却无半点反应,只是直直地杵在那里,似是不想多生是非一般,保长又祷告一会,见龙神爷显灵无望,缓缓站起身来,长叹一声,绝望地下山去了。 次日一早,天刚刚佛晓,有个村民飞奔着来找保长,说是有个游方的道士路经此地,自称可以诛妖。 保长没好气道, “来了那么多,都是些个有名无实填坑的,你可与他说咱可没银子给他了?” 那村民喘匀了气道, “说了说了!但那道士说并不要半文钱,只为民除害来的!” 保长一怔,赶忙道, “快带路!”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村口,只见一年轻道士站在当下,剑眉秀目,青丝垂肩,器宇轩昂,更为出奇的是,一般道士的道袍不是青紫,便是灰黄,而这个道士却白衣如雪,宛若山间银链,站在日头下甚是耀眼。 保长见这后生如此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是道法高深的主,犹豫一下,还是拱手道, “道长有礼了,小老儿有失远迎,还望道长海涵。” 那道士微微一笑道, “无妨,贫道此来,便是要将那妖物正法,非为黄白之俗物。” 保长扑通一下跪倒,落下泪来, “小老儿全村人的性命,全托付道长之手了!“ 那道士忙扶起保长道, “不必多礼,除妖乃行道之人本分,尽可放心就是。”随后他面露难色,道, “只是,贫道来此已走了好几日的光景,这腹中。。。。。” 保长听得分明,赶忙吆喝, “李老二,快!把你家大花宰了,伺候道长用饭!” 那唤作李老二的汉子心里是老大不情愿,这还没见真章呢,就要宰他家的猪,这妖怪除了还好,若是除不了,自己还得搭一头猪进去,不过也不好忤逆保长的吩咐,当下便去杀了猪,煮了喷香的一锅肉来。 那年轻道士见了,不由分说,挽起袖子,徒手便在滚滚的锅里捞肉来吃,好像根本不怕烫似的,四周早聚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都惊在当下,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那道士砸吧着嘴嚼肉的声音。 不多时,那道士竟把那一大锅肉吃了个底儿掉,期间又灌下几十海碗的浊酒去,临了,把十个油乎乎的手指放进嘴里一一吮吸一番,只说, “好吃,好吃!” 李老二在旁惊的瞪大眼睛,不由道, “我的个娘咧,这么大一头猪啊!一顿饭的功夫就吃光了?!” 那道士吃饱喝足,打着饱嗝站起身来作个揖道, “多谢诸位款待,贫道今晚便来除妖!只是有件事情,乡亲们务必依我!” 保长道, “道长不必拘礼,但凡是能除了那妖怪的,我等村民定鼎力相助!” 那道士笑道, “却也无需你等相助什么,只是今夜子时,大伙务必得闭门关户,无论听见外面什么声响,都绝不能出来观看,可依得贫道吗?” 保长见能除妖,这点子事还有什么不能依从的,大不了不看就是了,当下便吩咐村民依那道士之言。 又议论一会,看看天色将晚,大家伙都各自安歇了,只留那道士一人在那张老四家的院子里。 待到子时,人们正要歇下,忽听外面狂风大作,原本清朗乌云的夜空此时突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大地不停地晃动颤抖,仿佛这乾坤要被颠倒过来一般! 第三百三十一章 白龙斗蛇 而那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怪物凄厉诡异的嚎叫,那声音非雄非雌,非人非妖,非哭非笑,不知何物,直教人不寒而栗。 那白天杀猪的李老二平素里也是个胆大不要命的,此时虽也是裹着被卧瑟瑟发抖,却仍是止不住那好奇之心,披着被卧战战兢兢地下地,掀开窗子一条缝隙,往外看去,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之下屎尿差点吓将出来。 原来李老二透过缝隙往天上看去,只见浓云密闭之间,隐隐约约可看见一条雪白的飞龙,正与一条头上长有犄角的宣花大蟒在半空里缠斗在一起,端的是一场恶战! 那白龙高高飞起,口中霎时间吐出数道闪电,直击那巨蟒,那巨蟒虽然占有劣势,却也是困兽之斗,愈发凶残,避开数击,一张血盆巨口露出白森森的毒牙,一口咬住那白龙的身躯,白龙见状愤怒地长啸一声,反口咬住那巨蟒的七寸之处,狠命一甩,便将那巨蟒甩了出去,紧接着口中吐出一个硕大的火球,只见电光火石间,那大蟒早被火球击中,重重地摔下去了。 李老二此时忘了害怕,还想再看真切些,突然觉得双眼似被火烧,疼痛难忍,就地打起滚来。 他浑家见状束手无策,等拉起来,李老二双目流血,早是瞎了。 到得近辰时,外面已经雨停风止,村民们大着胆子出来看,只见那道士坐在院子里,雪白的道袍上斑斑血迹相当醒目,像是受伤了,而那先前的洞穴,却给填平了,那些尸骸也不知去向了。 保长才要问时,那道士摆摆手说, “无妨,一个时辰自会痊愈。” 此时,李老二的媳妇拉着李老二慌慌张张跑了来,扑通跪下道, “道长,救救我家当家的!他,眼瞎了!” 那道士见状问道, “昨夜是否偷眼了?” 李老二点点头道, “俺俺。。。。。就看了一小会,龙神爷,小的不敢了,你救救小的吧!” 大家一听都楞了,“你说什么,龙神爷!!” 李老二道,“没错,道长,道长就是龙神爷,显灵来帮咱们捉妖的呀!” 保长一听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嘴里告饶道, “小的们该死,这不争气的怂偷眼瞧了龙神爷的真身,合该找死,但求龙神爷饶了我们一村性命,小的们绝对守口如瓶,并重修庙堂供奉龙神爷啊!!” 那道士扶起保长来,笑道, “却也不妨,不让尔等看,原本也是为着尔等性命着想,并不是本神有意隐瞒,但他受了天火所伤,眼睛是保不住了,能留下条命就已然是万幸了!” 保长一听全村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才放下心来,问道, “敢问龙神爷,这究竟是什么妖怪在此作祟?可除了么?” 那道士想了想道, “也罢,便说与尔等听也无妨。这妖物本名为冥蛟,存于世已八百年,本来在地府的冥河里游走,以吞噬落入冥河九幽之处的亡灵为生,但时日已久,这厮便不甘于再在冥府里徘徊,由于蛟、蟒之类若是苦练得道也可升华为龙。” “这厮便打定了这个主意,便伺机从冥河里出来,四处作乱,它为了修行为龙,得吃掉一万零八百个有道行之人,算到现在,加上那个半仙和来此做法的和尚道士,这孽畜已吃了一万零七百九十个修道之人,因此它的相貌也渐露端倪,头上已有犄角,可说已是半个龙了。” “只可惜,这修仙得道,靠的是积德行善,修身养性,若是入了魔道,走了歧途,终将万劫不复,本神四处搜索踪迹,但这孽畜也是狡猾的很,一次次被它逃了,这回也是这厮自认为功德已成大半,便出来与本神对峙,也合该本神为天地除害!尔等且放心,本神早已将这厮打的神形俱灭,再难翻身!” 众村民听到那妖物已死,才安下心来,一齐下跪谢过龙神爷救命之恩,道士又指了指李老二叹气道, “只是神魔之战,必有天火,观之必被反噬,尔不听吾言,这招子却是不保了,命还在已是万幸!” 李老二听了,又是拜谢又是告罪,自去不提。 崇祯十七年夏,大明朝正值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年岁,内有高迎祥、李自成率领的闯贼蜂拥而起,外有满清铁骑在山海关前虎视眈眈。 朝廷吏治昏暗,大小官吏阳奉阴违、贪腐成风,民间盗匪四起,苍生罹难。 饶是崇祯皇帝信道吃斋,麻布粗衣,又捐后宫金银以冲国饷,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就在此时,又是雪上加霜,加急传来的不是前线的捷报,却是金陵城大地动的消息,毁了太祖皇陵的龙脉,大明朝的国运,犹如风中残烛,朝夕不保。 其时,洛阳地界又遭了百年不遇的涝灾,黄河水在一夜之间暴涨,瞬间吞没了千倾田亩,万间家舍,百姓流离失所,只得纷纷逃难,路上饿死病死的不计其数,更是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一时间尸横遍野,白骨如山。 这时的颍川县,受灾相对较小,县令韩传林是天启二年进士,为官清廉,乐善好施,他在城中开了粥场,接济了不少灾民,很得远近人心。 这一天,韩传林带了两个衙役,上街去视察今日粥场的情形,只见一群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正扶老携幼、争先恐后地围在粥场旁边等着领粥,不觉落下泪来,暗自慨叹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真不知颍川的粥场,还能再支撑几天,那个时候,又该当如何? 韩传林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三四岁的孩子,被青壮年人挤的根本领不到粥,便令衙役上前,将老人孩子先让到前面领粥,百姓无不感恩戴德,连说韩传林就是救命的活菩萨。 却在此时,前面一阵骚乱引起了韩传林的注意,冲衙役说,“走,去看看!” 两名衙役紧跟着,三人挤过人群,朝那骚乱的地方快步走去。到了近前,却见是几个差役,正扯住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正吵闹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韩传林上前问道。 差役领班的见识县令大人,忙上前拱手道, “大人,这个妖道妖言惑众,说什么黄河大水是有妖邪作乱,若不从他除妖,必然是生灵涂炭,卑职一想,天灾人祸,哪有这层道理,分明是妖言惑众,骗取钱财的妖道,因此,卑职便将此人扣下,准备押回衙门去!” 韩传林一听,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道士,但见这道士面如冠玉,眸若双星,头戴八宝紫金冠,手执玉柄软拂尘,一身道袍亮白如雪,一束乌发黝黑如墨。说是仙风道骨的打扮,却偏又生就一张嬉皮笑脸的嘴脸。 那道士一见韩传林,并不作揖,笑道, “哎呀呀!这位想必就是韩大人了,贫道乃是琼华山长春观紫阳真人是也!本姓龙,久闻韩大人清正廉明,治地有方,特游方到此,一见果名不虚传,韩大人自可名垂青史,为后人称颂啊!” 一个衙役插嘴道, “呸!还真人!俺还是姜太公转世呢!见了县令大人敢如此无礼?” 韩传林示意衙役退下,缓缓道:“韩某人空读几年圣贤书,虚就县令一职,上不能报国,下不能安民,说来惭愧,更不敢求名垂青史。倒是阁下,既然自称真人,想必是有些本事,依阁下看来,眼下是何情形?” 那龙道士一听,凑近答道:“贫道这几日游方洛阳各府县,无一不受涝灾,这河水每年都涨自是不假,但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使那么多地方受灾,这水涨的可不寻常啊。” “怎么个不寻常?”韩传林问。 “若贫道所料不错,这黄河水底必有妖异作祟!” 韩传林初时不信,但看这道士言辞凿凿,目光坚定,就半信半疑了起来,又问道, “那又当如何?” 龙道士收起正经面孔,哈哈一笑道, “贫道不才,也有些手段,愿为一方黎民除了这害,除了分文不取,若除不了,大人再定贫道个妖言惑众的罪过,也不迟啊!” 说到这,还拍了一下韩传林的肩膀。 一旁的衙役喝道, “不得无礼!” 上前就要拿他,韩传林喝退衙役,拱手道, “道长,我身为这一方父母官,当然希望百姓能安居乐业,少受罹难。若是道长真有此能,退了洪水,韩某人当即上疏朝廷,给道长加官进爵,韩某也会八抬大轿把道长请到府上,好生款待于你,可若不成,也怪不得韩某人无情了!” 龙道士笑道, “这有何难?贫道愿立状纸,若除不去这妖邪,甘当伏法就是!”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于是乎,笔墨纸砚伺候,那龙道士写了状,画了押,交于韩传林。 一旁的衙役笑的都快憋不住了,小声议论着, “这哪来一嫌命长的主儿啊?这黄河水每年都泛,只是今年水大些罢了,哪就来什么妖邪?”“就是就是,依俺说啊,即便真有什么妖邪作祟,你看他这副小身板,能收的住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 治水 “嘿嘿,你还操这心?这小道士不是被妖邪吃了,就是被定罪砍了,横竖是个死字,这不是活够了是什么!” 韩传林喝止了众衙役,又吩咐下去,只要是龙道士要求的,当竭力满足,龙道士大大咧咧地说, “哎呀,贫道连日来走的困乏了,先睡一觉,吃个饱饭再说。” 于是韩传林将他安顿在县城里最好的客栈,要了间上房,临走时问道, “敢问道长,何时捉妖啊?” 龙道士只道, “时辰到了则可!”说罢倒头呼呼大睡,韩传林气的够呛,也不知从哪来这么个主儿,心说要是治不了这洪灾,可是要你好看! 话说这龙道士一连几日,除了吃就是睡,也不提那做法捉妖的事情,韩传林差人去问了好几次,那龙道士只说,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就给打发了。 这一日清早,韩传林是实在受不了了,心说着一准儿是个骗吃骗喝的牛鼻子,哪里就捉的什么妖?想到这是无明业火三千丈,也没带衙役,独自一人拔腿就往客栈去,找龙道士算账。 这天正是艳阳当头,没到晌午,就已经是酷热难耐了,韩传林也顾不得炎热,匆匆来到客栈,推门进去,见龙道士光着膀子睡的还没起,那银链也似的一身好肉袒露在外面,鼻息间隐隐传出鼾声,还不时的砸吧砸吧嘴。 韩传林看的那叫一个气呀,上前就打算将龙道士给揪起来,却不料一把扯了一个空,再看那龙道士,依然是呼呼大睡,韩传林颇为诧异,又探手去扯,又扯了一个空,且手掌能在哪龙道士身体里穿过,又拿出来,似乎那酣睡在床上的龙道士,是个有形而无质的东西,韩传林骇异不已,又不知这龙道士施展的什么道术,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是没理会处,却见两个衙役火急火燎的来客栈找他,韩传林出门问道, “怎地了,慌慌张张的?” 衙役喘匀了气,方道:“大人,那道士到河边施法收妖去了!” 韩传林一听差点没吓的晕过去,如果说龙道士现在在河边捉妖,那睡在客栈中的又是谁?赶忙问道:“他什么时候去的?”衙役道:“也是方才有乡亲看见他在河边上做法呢,小的这才来报的!” 韩传林连忙下楼去问掌柜的和伙计,他们都诧异的摇摇头说,压根就没看见那道士离开客栈。 韩传林心道,也不知这道士在搬弄什么妖法,眼下之计,还得到了河边才能明了。 于是带上衙役,骑了快马,直奔黄河岸边而去。 到了衙役说的地方,此时已经聚拢了好多来看热闹的百姓。韩传林骑在马上,手搭凉棚远远一看,只见前面有个人,正披头散发、手执拂尘,正是龙道士。 但见那龙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只是水声如雷鸣,听不清他念叨是什么,只是能瞧见他满脸严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汹涌奔腾的黄河,整个人就站在一块朝前突出的岩石上,那叫一个玄乎啊,就好似一不小心,就得掉下去,被奔流而下的黄河形成的巨口吞没一般。 韩传林催马走近,那龙道士却浑然不知,仍然是自顾自的念叨着咒语,韩传林心想八成是他在做法,此番也不必去扰他,且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于是默不作声,只在人群前面冷眼看着龙道士。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光景,只见龙道士袒露的胸口突然现出刺目的白斑,在烈日的照耀下,一明一暗交替闪烁着,看着毫不骇人。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退,有个别胆儿肥的,还站在前面观望。 有个衙役道, “大人,看来这道士果然是个妖物,您一声令下,俺们弟兄上去给他擒了!” 韩传林止住衙役,道, “且再看看!” 再去瞧时,那胸口的白斑竟然慢慢增多,慢慢的,龙道士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闪烁不定的白斑,而那些白斑,越看越像是鱼的鳞片,只是下半身穿着裤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般景象。 就在此时,下面似猛兽般汹涌翻滚的黄河水的水势竟然小了不少,那大水缓缓的向四周分开,中间裂开了一道硕大的口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从那大水分出的口子里,慢慢现出了一座乌黑的小山。 众人都惊骇莫名,齐呼了一声,此时却见龙道士纵身一跃,所有人都以为龙道士想不开跳河了,不料龙道士腾在半空的身躯晃了几晃,霎那间拉的老长,那景象让人想起来擀面条的架势。 待人们定神一看,只见先前的龙道士此时已赫然变为一条白色的龙,在空中蜿蜒盘旋着,那龙鳞正是方才龙道士身上的白斑,可奇怪的是,这白龙全身皆是龙形,就是头顶上没有犄角。此时人们方才明白,那龙道士原来是龙神。 顿时人群乱作一团,有胆小四散奔逃的,有下跪磕头祈福的,好不热闹。 韩传林见是龙神显灵,想起来之前让龙道士立状纸之事,心中悔恨,刚想作揖请罪,却见那河中的小山缓缓升起,露出了全貌,当即感到后脊背一阵发凉。 原来那小山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山,而是一头巨鳌的龟甲,那巨鳌头有两间房舍那么大,头上生有犄角,极像龙头,龟眼似两个硕大的铜铃,血盆大口一张,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獠牙,四抓犹如四根擎天大柱一般,黝黑粗壮,爪子寒光闪闪,端的是锋利无比。 那巨大的龟甲上生着密密麻麻的水草苔藓,还有不少淤泥死鱼,呈圆顶形隆起,也难怪刚才人们将它当做小山。 众人见到这么个凶神恶煞的主儿,知道事情不好,一股脑的全跑光了,韩传林见状,心说不好,这黄河大水,看来多半是这巨鳌所致,龙神显灵免不了一场恶战,但愿是不要伤及颍川的无辜百姓才好。 于是退出一段距离,远远的观望,一面派出几个衙役,叫百姓做好疏散准备,以防突发情况。 只见那白龙仍以龙道士的声音道, “霸下兄,别来无恙啊!” 那巨鳌哼出一声,似是带着气恼,若似洪钟,镇的人耳膜发疼, “你这泥鳅不在你的你的龙庙好生苦练,才混的个囫囵人形,就来坏俺清净?!” 白龙哈哈一笑, “兄长说的哪里话,小弟在那山上呆的腻烦了,心下思念兄长,特来相望,兄长不说给杯水酒,怎么说是坏你清净?” 那霸下闻言,怒道, “怕你是没那么好心!俺问你,你一来就封了黄河三条水脉,不是消遣俺的,又是何用意!” 韩传林在远处听的清楚,心说难怪这几日都不见道长去降妖,原来是去封了水脉,抑制住黄河水的继续泛滥。 白龙还是一笑,但那笑声之中,却带着威严, “兄长,你说我是来消遣你的,那我来问你,你本是这黄河中的镇河神兽,镇水鬼河妖,守一方平安,怎么不但不忠于职守,反而催起河水暴涨,罹祸众生!” 霸下冷哼一声道, “俺与你说不着,想知道,先打过再说,揭下你几片龙鳞,再告诉于你!” 说罢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周遭的黄河水向口中吸去,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整个人间界,都要被这霸下吞噬一般。 白龙见状,一声龙吟,身躯直上九天,随即头部冲下,从口中吐出个滚滚的火球,冲着霸下就砸了下去。 霸下不慌不忙,鳌头一扬,将吸入的黄河之水一股脑喷了出来,将那硕大的火球瞬间化为乌有。 白龙见一击不中,飞冲下来,张开龙口就要咬那霸下的鳌头,霸下没想到白龙来狠的,也是吃了一惊,将头一缩,躲进龟甲当中,但白龙速度太快,饶是霸下躲过掉脑袋的危险,也被白龙咬下一块顶头肉来,疼痛之余更是恼羞成怒,怒吼一声,龙抓一挥,正中白龙身躯,一下扯下几片白色的龙鳞。 白龙疼的在空中一个趔趄,险些栽到黄河里,他心知栽下去被霸下咬住可就得归位了,看霸下这个气头,估计谁到了它嘴下都绝无生机。 两个神兽你来我往,大战了几百回合竟然不分胜负,直斗的玄黄颠倒,轩辕不复。 忽然,白龙腾空而起,躲开几丈的距离,高声道, “霸下兄长停手!” 霸下冷哼道, “怎么!小泥鳅认输了么?” 白龙道, “非也!霸下兄,你我都是龙族,亦算是同根所生,相斗下去,不仅两败俱伤,说出去同族相争,也无颜面。兄长将此番作为,想必心中也有苦衷,不如告知小弟,兴许能帮上兄长一二!” 霸下闻言,良久,重重叹了口气,怒火倒是消去了不少,沉声道, “俺得了令,司职这黄河的镇河神兽,算到今时今日,已不下千年了,十年前,天上传令下来,说俺守大河千年,劳苦功高,再守五年,便可功德圆满,擢升正部天神,俺当时可高兴坏了。” “想着俺终于熬出头了,不用再在这水底啃沙子了,谁知道一等五年过去,却再不见传诏令的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白日飞升 霸下沉默一会,接着说, “俺当时寻思着,是不是上面日理万机,一时给忘了,就又等了五年,可是到了第十年,来了个传令官,说是正部天神的位置给了西山的恶兽穷奇!” “俺一听就火了,就质问那传令官,且先不说让不让俺去做这个正部天神,单说那穷奇是个凶兽,论道行、修行、法力、德行都和正部天神搭不上边儿,恐怕这会还躲在山沟里吃人呢,白龙,你给评评理!上面怎么能选这种货色?” 白龙此时从天上下来,又化作龙道士模样,沉说道, “也是啊,说破了大天儿去,也轮不到那穷奇啊!这其中必有蹊跷!” 霸下又义愤道, “蹊跷个屁!那传令的说,谁叫人家穷奇在上头有人?那似你这般,几千年背个王八壳子在河底下任劳任怨的趴着,也不能四处走动,活该!” “上面下了诏令,让俺再守个五百年,到时再论功定夺!俺一听,越想越气,心说你让俺守,俺偏偏不守,非要弄个地动山摇,你才晓得俺的手段,这才催动神力,让这黄河发了涝!” 龙道士沉说道, “如此说来,兄长当真是有满腹的委屈未能伸张,依小弟看,不如这样,兄长暂且收了这神通,小弟倒是认识一些人脉,不如替兄长走走门路?” 霸下道, “你红口白牙,让我如何信你!” 龙道士道, “若小弟此番诓了哥哥,犹如此物!” 说罢从身上硬生生扯下一块龙鳞,扔给霸下。 霸下一惊,随即道, “龙若断鳞,是蚀骨之痛,你这小泥鳅的心意俺领了,俺信你就是!” 说罢将身子在水里转了几转,那黄河的水势竟然慢慢退了,那裂缝也缓缓合上,霸下转动着龟甲,渐渐地隐没在了黄河当中,再没有了踪影。 龙道士见霸下走了,才捂住胸口自言自语, “哎呦,还真是蚀骨之痛,哎呦!” 韩传林见水势已退,忙过来冲着龙道士拜道, “蒙龙神爷显灵,救了我一方百姓,受下官一拜!” 龙道士连忙扶起韩传林,又换上那一幅嬉皮笑脸, “韩大人哪,拜就免了,那状子上八抬大轿的事也免了,现在贫道是饿的要命,要不回府给弄些个饱腹的吧?” 韩传林忙招呼一个衙役先行回去准备酒席,他和龙道士慢慢的往县城走,路上,他问龙道士:“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龙神爷赐教!” 龙道士笑道, “你是想问为什么客栈里还有一个贫道吧?” 韩传林道, “龙神爷英明!” 龙道士道, “那是贫道一股元神罢了,贫道化为原形,算到会与兄长一战,可不知是凶是吉,因此留下三道元神,好在危难时刻回到元神里,不至于魂飞魄散啊!哈哈!” 韩传林点头称是,忽然又一想,道, “那龙神爷您答应那巨鳌的事情。。。。。” 龙道士微微一笑, “那个事啊,我既然应了下来,自当全力以赴,但也得看天命啊!大人是在人间也是为官的,企不闻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唉,人间如此,这天界鬼界也是如此啊!”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两人谈笑风生的身影,在那一抹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这白龙,行善积德,斩妖除魔,造福人间,本该上天,做个正神。 可惜他后来应了霸下之约,却又违约,惹的霸下大怒,大闹黄河,黄河爆发水患,黄河沿岸,死了数十万人。 天庭震怒之下,这霸下当场被斩,而这白龙,却也是受到牵连,被送上了剐龙台。 他死后怨气不散,自觉自己斩妖除魔,行善积德不下千年,一身功德,万民敬仰,却化作孤魂,因而不忿,守在黄河口,专门吃人。 后来武当山的二代祖师捉了他,将他扔到伏魔殿里面,用金雷炼了七天七夜,让这龙魂痛的直喊求饶,这才放了他出来。 后来二代祖师将他炼成了一柄法剑,专斩妖鬼邪魔,留在门派里面传承,算是仙物,让这龙魂安心消除业债。 只是近日,武当山上,雷云弥补,镇魔剑震动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掌门乾元子不得已便喊了我回去。 到了武当山,看过那镇魔剑,我只是叹息一声,捏着剑尖,将此剑折断,随后开口说道, “一千年匆匆而过,你的罪业还清了,算上你以前的功德,足以呈现,上天做个正神,滚蛋吧。” 我的话语落下,耳边只是响起一个声音, “切!本龙不屑和你置气,我成仙去了。” 这句话落下,一声龙吟,一道雪白的巨大神龙冲天而上,化作一道白光冲上云霄,骤然消失不见了。 随后天地之间,洒下漫天的繁花和神华,一时间异香扑鼻。 而此时此刻武当山上的众人早已经看呆了。 看着武当山上的众人,我笑了笑,却也只是说道, “原本我以为是茅山道一脉的毛道长会成为刘伯温之后飞升第一人,却未想到被这白龙抢了头筹,可惜了,可惜了。” 如此笑着,我却是招来祥云,飘然而去。 。。。。。 正值秋渔期,无数的渔船倾巢而出,百舸争流。 在太平洋上,一叶不起眼的渔船,借着其他渔船的掩护,遮遮掩掩,行驶了数日,终于到了公海。 相比其他干得热火朝天的渔船,这船显得很寂静。 既没有拖网,也没有撒网,甚至甲板上都没有渔网,像是出来度假的。而作为船上一员的冯芮却知道,他们不是在海上度假的。 傍晚,橙黄色的夕阳靠近水面,在海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海水从淡蓝变成幽蓝色,深不见底。三叔跟往常那样,把船停泊下来,在船头吸烟、垂钓、听收音机,这是他的三大爱好。 以往馋狗大黄都跟在冯芮屁股后面,想要吃骨头的,今天居然定定坐地在船尾,仰头看着海岛。 大概是离岸太久了,它想要到陆地走走吧。 冯芮自己也有同感。 新造茅厕三日香,过了三日的保鲜期,这出海的感受完全变了味。 荡着秋千睡觉,跳着霹雳舞走路,颤着双手吃饭,流着眼泪想家。 但为了生活,只能忍着,谁叫自己出身贫寒呢! 冯芮无法像其他人那样,从父辈手上获得一笔丰厚的财富,从而规避掉人这一生当中需要体味的苦辣。 也更不能像某些人,只顾搂着女人,喝着洋酒,用产业链条剥削着别人的血肉。 冯芮祖上甚至连一间养三代的小店都没有,全得靠自己。 表面上冯芮是打杂的,其实只有蛇头三叔知道冯芮的用处,冯芮是被他秘密请上来的。 冯芮做好饭菜,端到船尾甲板的桌子上,然后从走廊穿过,一路敲门,算是叫人吃饭。 船上除了六个人,还有一条狗。 冯芮对它喊了声,“大黄,吃饭啦!” 它转头看冯芮一眼,用无视的眼神,歪着头,狠狠瞪冯芮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未处理。 三叔收拾空荡荡的鱼桶,还有干干净净的钓竿,就回到餐桌边坐下,不等人齐,拿起筷子就自个吃喝了。 但冯芮知道先吃很没礼貌,规规矩矩的放下筷子。 自从见到那个漂亮妹子之后,冯芮把以前摒弃的礼仪,重新从垃圾桶捡了回来,尽管以前冯芮认为那是多余的东西,特别是面对走私贩之流。 三叔看冯芮一眼,他知道这小子这般做给谁看的,哼了一声,没点破。 开门声响起,他们陆续出来了。 最先的是二狗,抢吃在人前,做事在人后。 接着是谢诗诗,依然矜持,最后出来的三个是唐坤、梁德和小芳,出来时还半闭着眼打着哈欠,半死不活,似乎还没醒。 冯芮殷勤招呼着, “吃饭了!” 其实,冯芮只是招呼一人,就是谢诗诗而已。 但人群都以为冯芮在等着他们,却不以为意,更不搭理,似乎这都是应该的,就像是六月天会下雨那样自然。 小芳扭着屁股走来,以为自己在走时装秀。 一阵风带过,冯芮的鼻子被她的化妆品气味刺激,不由得一阵痒,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气流喷到饭桌上,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天怎么这么暗?” 最后出来的小芳,从不低头看人,眼睛飘上天,嘴巴却惊慌地喊着。 “天已经黑了,当然暗啦!” 二狗嘴巴塞满饭菜,头也不抬,眼睛依旧盯着菜碟,嘴巴却能说出话来。不过,说瞎话是他的看门本领。 “不是啊,你看海面。” 小芳煞有其事地指着天边,一副发现了“公鸡下蛋”的样子。 不过,冯芮们早就习惯小芳那种作风,大惊小怪,矫揉造作,哗众取宠,装嫩扮萌,神经像绷紧的琴弦,风吹过都能发出声来,还经过她的嗓门放大几百倍给他们听见,所以大家对她的话不怎么在意。 冯芮整理完鼻涕,抬头正要夹菜,无意间看到海面。 远处的海面,被浓浓的海雾笼罩了,看上去就像是爆发的山洪,正猛烈向他们扑过来。 乌云笼罩天空,与海面的浓雾遥相呼应,活像两只魔爪。 冯芮惊愕了,筷子掉在甲板上,又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第三百三十四章 鬼雾 莫非是海市蜃楼么?但转眼间冯芮的猜想被现实打败了。 海雾笼罩过来,把他们包围了,船上顿时变了样。海雾很浓,低头眼睛看不见甲板,大有掉落牛奶浴缸之感。 大雾在身边飘着,让冯芮感觉自己是在腾云驾雾,甚至觉得身体像纸人般轻飘飘的,风一吹就会飘起,掉落海水。 冯芮心中还能保持轻松,因为这海雾很常见,而且很凉爽,身上的酷热消去了几分。 冯芮转头去看三叔,但冯芮只看到淡淡的一个身影,比淡墨水画的远山还要淡。 “鬼雾,是鬼雾。。。。。” 三叔的声音不大,倒像是在喃喃自语,不过从那牙齿磕出的杂音知道,他内心的恐惧正在往外涌出。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站了起来,面对着浓雾涌来的方向走去。冯芮被他传染,也开始紧张起来,不过冯芮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大雾,也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 可冯芮总是估计背后凉飕飕的。 传闻鬼雾是魔鬼的镰刀,专门收魂的,吞噬过无数的船只。 无论客船渔船货船,鬼雾所过之处的船,人都被掳走,最后剩下一艘空船,在太平洋上随风飘荡,雨淋日晒之后残破不堪,最后被人称之为鬼船。 最古老的鬼船,在海上漂流百年之久而不沉,以致进入了未解之谜和十大奇迹之列。 传得更玄的就是在某国海滩上发现一艘鬼船,船上的货物以及一切的物品财物都完好,饮用水足够撑三个月,甚至锅炉的饭还在煮着,桌面上的电脑笔记本还是打开的,网络也是接通的,桌面的咖啡还在煮着,可船上就是找不到一个人影,空荡荡,阴森森,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鬼船,由看不见的鬼神驾驶着。但船上的编号,证明这是阳间造船厂出品。也有人猜测,船员可能是被外星人劫走了。 以前冯芮都把那当做是传说,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怎么相信的,不过现在身临其境难免内心忐忑。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鬼雾,真邪门了。 莫非得罪了什么?或许这船上带的东西招惹邪祟,因为走私的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这一趟道远而又方便的走私品,想想都知道不是凡品,想必是冥器之类的死人财。 冯芮自问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错是不少,大错却是不敢犯,参与贩卖古董算不算?不等主来审判,冯芮把自己的底细,彻底对自己交代了一番,却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想到此行的目的,冯芮唯有猜想这船上带的那东西招来了祸端。 小芳尖叫一声,飞快地跑回去房间了,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咚咚咚的脚步声,亏她的腿没软,居然也还认得方向。 二狗和梁德抱在一起,似俩落汤鸡,浑身颤抖。 唐坤瞪大眼睛,不做声也不敢动。只是坚持不了多久,二狗一提议回去,唐坤和梁德马上附和,然后连滚带爬回去船舱躲起来了。 船尾只剩下冯芮和三叔以及谢诗诗还有大黄,不过冯芮却看不见他们。 海雾一脚把黄昏踢走了,让黑夜提前出来了,周围墨黑一片,唯独饭桌上的灯泡,孤独地发着光。 冯芮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不断地下降,原本舒适的气温开始变冷,身体无法承受这寒冷,开始颤抖起来,他心里暗叫不妙。 “隆隆。。。。。” 冯芮记得今天是晴天,夕阳无限好,现在居然打雷了,而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正常是没有雷电的。 不按常理发生的就是妖。 被雷声惊吓,冯芮几乎是懵了。 也许是雷电击中冯芮了,导过神经线的电流太大,神经线因过载而熔断了,身体变得麻木了。皮肤像打穿了无数的孔洞,冷汗从毛孔渗出,心脏失去了水分,在空洞的肚子内,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干瘪瘪的吊着。 周围原本炎热的气温,瞬间就如同下雪了,冰冷入骨。海风不再是温暖的,而是扑面而来的冷风,风的尾巴带着一丝味道,若有若无,断断续续,陌生而又熟悉。 冯芮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像个马蜂窝一般,风夹杂雾一吹,冷飕飕的直侵入体内。四周无比寂静,冯芮似乎听到磕牙的声音,好像是从三叔那边来的,才明白那老头子刚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鬼雾是一块轻柔洁白的面纱,遮蔽冯芮的视线,冯芮无法看清自己的脚下,已然是半个瞎子了,脚更不敢踏出一步,生怕掉海里去。 冯芮心里后悔了,后悔刚才没有逃走,在谢诗诗面前逞英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冯芮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心头似有一块巨石,压迫得胸闷,透不过气,就像是站在巨大的石山底下,有一种被巨石气势压迫之感。 冯芮之所以被“邀请”上船,参与这次秘密的航行,是因为冯芮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预感危险福祸的能力。 冯芮开动神思,就像蜗牛行走时伸出触角那样,他开始感应周围看不见的东西。 这是他天生的本领,就像有的人天生拥有阴阳眼一样。 海风忽然大起来了,夹杂着海雾扑面而来,冷若冰霜,吹得呜呜作响。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抓住了,不断地敲打在船顶上,发出“得得”的声音,还带着节奏。 冰冷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听着活就像是葬礼上的音乐。 冯芮忍受到了极限,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但是他怕人一昏倒,灵魂就会被风吹走,最后一丝意志把冯芮吊住,他没昏过去。 人越是到了极限,越是能够冷静下来,医学称之为肾上腺激素刺激作用。 冯芮心想,这风力不小,如果只是一团海雾,那应该很快就会被吹走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散去呢? 莫非整个海面都被这浓雾遮住了?那这浓雾哪来的呢?大雾就像是水蒸气,源源不绝,莫非整个大海都被煮沸了么? 浓雾里头又有些什么呢?鬼?妖?魔?还是神佛。。。。。 一连串的问号,好比锅铲翻炒的黄豆,满锅翻滚,眼花缭乱。 传说阴兵过境时会有大雾,里面人影幢幢,刀剑交击的,甚至枪炮齐鸣,敲锣打鼓都可能,这会不会是阴兵呢? 咚。。。。。咚。。。。。一阵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风就像是一个顽童,对木门产生了兴趣,伸出一只手拖着木门,不断地关门开门,弄出声音。 在浓雾之中,无法分清东南西北,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就只剩下脚板这么大的弹丸之地,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如在腾云驾雾,又像是踩在脚板大的柱子,高高的耸入云端,表演金鸡独立。 正胡思乱想之间,冯芮耳朵听到一阵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吵闹,就是在农贸市场上,众人讨价还价的那种声音,杂乱无章,高低起伏,长短错杂。 声音起初如群蚁拱土的噗噗声,蚊蚋扇翼的嗡嗡声,始终听不真切,好像是听着陌生的方言,只闻其声,不得其意。 倾耳仔细再听,声音似有似无,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又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或许那只存在于人的神经的幻觉,虚无缥缈,似有似无,无法捉摸。 冯芮想起陈伯讲过的鬼市,据说那午夜鬼市是无固定地点的,在哪里都有可能出现,但只有特定的人,特定的机缘之下才能适逢其会。 鬼市就是阴间的贸易市场,很多的鬼在其中摆摊,把家人烧给的东西摆出来卖,也有鬼拿着手中的钱买东西。 在鬼市买的东西,便宜好用,不过不能讨价还价,讨价还价之后,东西就不结实了。 曾经有在街边摆夜滩卖宵夜的小贩,遇到了鬼市,所有东西都卖出去,正喜不自胜,天亮才发现口袋的全都是冥币,吓得进医院躺了个把月。 莫非自己也遇上了这鬼市,算命的说冯芮的命格特硬,不过八字却轻,会有惊却无险,不过这次他倒是被吓住了。 冯芮最担心的是,这里是茫茫大海,无处可逃,被鬼蛊惑下水,会稀里糊涂做了替身的。 冯芮使尽全部神思力搜索,可并没有预感到任何的危险,甚至连一丝的异常都无法抓到,但他眼睛确实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怪现象。 冯芮可以骗自己刚才见到的是海市蜃楼,因为海市蜃楼可以是光线折射造成了,可以传出去很远。 但这声音却是如何传播得这么远呢?鬼市?阴间的鬼市,是它吗?天知道鬼市会不会出现在海面上。 “汪,汪!” 大黄忽然大吠了两声,只因看不见,这声音听着也许是冬夜人静时,农村远远传来的狗叫声。狗吠声过后,大黄居然呜呜地哭起来。 狗哭猫笑,都是不吉利的事情,是招惹了鬼魅的结果。 冯芮正想要踢大黄一脚,让它老实点,可惜找不到它。 “扑通”一声沉闷的水响,接着是一阵沉默了,大黄也不叫了。 大雾似乎稀疏了,冯芮能看到甲板上人影幢幢,这会是谁? 同伴都溜走了,只剩下三叔跟谢诗诗,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影的了。 冯芮的心胀得像吹胀的气球,在喉咙上扑腾着。 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葬 他捂住嘴巴,想慢慢摸索回去船舱,免得在此甲板上遭罪。忽然,一阵电流传遍全身,头皮被电得几乎炸开来。 冯芮肩膀上,肩膀上搭着一只手,这是谁的手?冯芮故作镇定。 “谁?谁的手?拿开!” 声音在空荡荡的海面上,没有回音,也没有回应。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夜色幽深,在荒无人烟的海面,更加吓人。 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觉还在,冯芮却不敢回头去看。 他知道,如果是鬼搭在你的肩膀上,你回头看,肩膀上的火熄灭,你就会被勾去魂魄的,这是鬼怪惯用的伎俩。 可是,不去看又不能伸手拔掉,难道等天亮吗?黑夜刚刚才开始,下一次日出要等十二个小时的。 冯芮微微转头,眼睛拼命往后瞄,但还是看不到身后的人影。 他的心咚咚的跳,像在敲鼓似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着不到重量了,七魂去了三魄。 冯芮稍稍低头,眼睛努力往下瞧,看到的东西几乎让他魂不附体。 冯芮的脚后跟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进入他的视网膜,那深红色,鲜艳得异常,跟血液凝固的红色一样。 而绣花鞋上面,是一段空荡荡的裤管,被风扯动着正不断地摇摆,却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小腿。 船上没有人穿这个的,身后的一定不是自己人,那会是什么玩意,想想就知道了。 冯芮四肢僵硬在那里,不停地抖动,他努力想要止住抖动,但是无法做到。冯芮努力让自己镇定,神思往后挪,想要探测那是什么家伙,它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带着敌意。可是,一无所得,冯芮几乎怀疑自己失去了那能力,因为今天眼前看到的怪象是真实的,而自己没有一点预感。 冯芮正苦思冥想,想要找办法扒开那讨厌的鬼手。 那鬼手却似看穿了冯芮的心思,趁他没动,它却开始慢慢地挪动了。 单薄的夏衣,冯芮可以感觉那鬼手,在他的后背肩膀上不断地摩挲。 那感觉让冯芮炸开头皮,就像是一个丑陋的巫婆,把一个小男孩迷昏了,然后撕开衣服躺在床上,在男孩的身体上摩挲,变态地摩挲。 而冯芮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股酸味从喉咙冒出,他胃部一阵痉挛,刚刚吃下的食物几乎破口而出。 但冯芮不敢惊动那鬼手,生怕激怒了它被他掐住脖子,只得闭嘴忍住,那酸气却从鼻子冒出。 冯芮忍耐到了极限,身体一阵发热,热过后冷汗开始不断地往汗孔冒出去,衣服被湿透了,冷水一吹,身体冻得像跟冰棍。 冯芮明显感到冷,但是那手却比冯芮更冷。 冯芮感觉得到身上的热气正被它吸走。 那手,似乎长着勾刺,触摸在冯芮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的刺痛,也许是勾刺进入了皮肉,勾破了血管,破坏了冯芮的神经线。 只有僵尸的手才会这样,莫非这海上还有粽子不成。 冯芮猛吸一口气,一股热血往头部用上来,让他有一阵舒适感,四肢聚积了不少的力量。 冯芮准备猛地转身,一巴掌把后面的“巫婆”打落水中。 这一击势在必行,不成事便成仁,冯芮心里默数一。。。。。二。。。。。! 数到三,就行动。 就在冯芮排除了犹豫,怀着烈士被砍下头颅前的勇气时,身体却被定住了。 不是,后面的鬼手,而是前面忽然出现的景象。 一支旗杆,被高高举起,出现在面前的淡雾中,那旗帜是纸糊的,三角形的旗面,下面吊着三条长长的细绳,细绳上挂着无数的三角小纸片。 这不是风筝,而是招魂幡。 招魂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但是却不倒地,冯芮正狐疑之间,两个人从浓雾中踏步而来,披麻戴孝,两只手一高一低抓住旗杆,不断地摇动着。 先是模糊的身影,接着渐渐清晰,是两个汉子,身穿白色孝衣,肩上披着麻条,踏步而来。 冯芮咽了一口口水,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枯得开裂,舌头也缺水而变得石头般刚硬。 等不及冯芮反应过来,浓雾之中,又有人影出来了,两行人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 招魂幡后面是一条小舟,竹叶形,大概三米多长,没有人在上面划船,不过那舟却似装了驱动装置似的,紧紧地跟着招魂幡走,不需要人推动。 小舟上面一个大红色的四方木盒,前方侧面一个大大的“寿”字,是墨黑色的。 冯芮瞬间明白那四方木盒是一副棺材。 棺材后面跟着的人,披麻戴孝,赤足扎裤脚,全部低头跟着棺材走。 冯芮隐约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心里明白,这是送葬队伍,这些都是棺材里头那个人的后辈。 果然,跟在家属后面的,有一群敲敲打打的“仪仗队”,他们家乡叫做“八音”,专门敲打送死人上山安葬谋生的家伙,不过吃这碗死人饭的都是子孙稀疏的。 这显然就是一场葬礼,在家乡见得多了,哪家没有过一会几回的,只要是年纪有一点上去,都得见过。 仪仗队后面,应该是跟着一群撒纸钱的,据说那是为了买通过路的鬼,让他们拿了钱让开路的,他们过去了应该就完了。 也许是看到冯芮站在船上了,把他当做是孤魂野鬼,那几个撒纸钱的往冯芮这边撒了一大把纸钱。 纸钱被风一吹,悠悠扬扬飘在半空,居然悉数落在了船上。 冯芮心里暗暗咒骂那家伙,居然把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往活人身上撒。 看着前面的招魂幡,从船边经过,后面跟着的人浩浩荡荡,全部都低头看路,不往冯芮这边看一眼。 冯芮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忍住不出声。 家乡的风俗认为,新死的鬼魂是看不见人的,却可以听得见人声,会纠缠那侵扰他灵魂的人。 冯芮忽然意识到不妥,水葬是有的,那都是把尸体放在船上,任其随水飘走而已,谁会在海上敲敲打打送葬。 想到这里,冯芮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 这里可是大海中央,怎么可能在这里送葬? 就算是岛上的土著,那他们在水面上踏过那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不可思议,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都不是人,不是人那就是那个了! 那这葬礼就是“鬼葬”,阴间跟阳间一样,也是有葬礼的,而冯芮现在遇到的明明就是鬼葬,这一群都不是人。 冯芮不敢稍动,任由肩膀上被那只手搭住,也不敢出声。 “人”群似乎不断绝,在仪仗队之后,还是有人不断地涌出来,冯芮硬着头皮不动,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几乎到了昏厥的地步。 按照这个速度,过去的人至少已经十几个了,能有那么多的“人”送葬吗? 除非是阎王爷的葬礼。 冯芮盼望着这该死的送葬队伍赶紧走远,但是那边的“人”消失了,这边的还是源源不断地从浓雾中出来。 直到冯芮满头大汗,身体几乎虚脱,才看到送葬队伍尽头。 渐渐地,那队伍的最后一个远去了,更加的模糊了,影子更小了,就要消失了。 冯芮的心,终于慢慢地,从嗓子眼掉下去。 冯芮身体也跟着放松,几乎要瘫在甲板上。 冯芮再度看了那船消失的方向一眼,瞳孔又急速缩小,身体恢复僵硬。 那船差不多消失在浓雾了,冯芮远远看到一张脸,只有一张脸,胖胖的。 身体却埋没在浓雾中,只一张脸对冯芮咧嘴笑。 只那么回眸一笑,冯芮就百惧皆生,头皮发炸。 它为什么对自己笑? 冯芮呆呆的,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没察觉到雾已经散去了,空气恢复了透明,天已经完全黑了。 良久,冯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甲板上。 空荡荡的甲板,餐桌在哪里孤零零的,饭菜在上面发呆。 冯芮忽然想起身后的那只手,感觉那沉重的感觉不再有了,慢慢转头看,原来那手已经消失了。 不过脖子上好像有虫子在爬,痒痒的,冯芮伸手一摸,两只手指一捏紧,抓住点东西,拿过来给眼睛看,却是一只带翅的蚂蚁,俗称水涝蚂蚁,专门在大暴雨前的夜间出游的。 冯芮心中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喜,但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脚下竟有一丝轻浮,大概是因为刚才紧张过度吧,冯芮这么猜想。 看着空荡荡的甲板,冯芮心中猛点从高山云间摔落到地板,一地的心碎片。 谢诗诗呢?三叔呢?冯芮记得他们跟自己一起,没进去船舱的。 莫非。。。。。被鬼雾掳走了么? 冯芮心里发毛,恐惧比刚刚更甚,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叔。。。。。谢诗诗。。。。。” 明知道不可能,但就是怀着一丝侥幸,冯芮为他们感到难过,这么就没了。 带着哭腔,冯芮对着送葬队消失的方向,发疯似的大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冯芮眼前消失。 一阵无力感涌上来,冯芮看着海面,那里只有一片海平面而已,空荡荡没有人影。 刚刚发生的,就似一场梦而已,醒来会消失的梦。 “完了,完了!三叔被掳走,谢诗诗也被抓去。。。。。” 冯芮急得在甲板上挠腮抓头,不知如何才好。 第三百三十六章 挑衅 虽然冯芮跟谢诗诗才见面不到三天,但冯芮坚信她就是自己心爱的那一个,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这种牵念原本只是隔着一堵墙,现在却隔着一个世界,怎么能不让他心痛呢! “我在这里呢!” 耳边响起三叔的声音,冯芮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声音来的突然,却也分辨不出,何处传来的,冯芮疑心是从船底来的。 “你在哪?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逢年过节,我多给你烧纸钱就是了。”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没死呢!” 三叔说着,从船舱走出来,坐下来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敢情这老小子,刚刚也怕得躲起来了,原来是冯芮摆乌龙了,不过这老小子也忒无耻的,躲起来也不告诉冯芮一声,害他出丑了。 经历这鬼雾,冯芮觉得恍如隔世,真有再世为人之感。 冯芮抱着三叔,忍不住流泪,喊了一声“三叔”,后面的话只被噎住了,就像是小孩子被欺负后,见到家长的第一反应。 “没事的,不就是下一场雾嘛!怕什么?” 三叔拍拍冯芮的背安慰冯芮。 听他的语气,轻描淡述,似乎见怪不怪了。 “三叔,你不是说那是鬼雾么?” 不知道是嘴里的饭菜还是冯芮的话噎在三叔的喉咙,三叔忽然捏住喉咙,痛苦地指着桌面上的水壶。 冯芮赶紧给他倒了碗水,他抢过碗,拼命地往嘴里灌,喉咙鼓动了几下,最后才发出一阵猛烈的呼吸声。 这动作猛烈地扯动众人的神经,生怕三叔噎死,而大家只能无功而返。 唐坤明显不满,冷脸对着三叔,不知是因为三叔不自重还是因为三叔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你疯了么?我哪有说过什么,大雾一来,我就进去船舱了,我人老了,眼神不好,怕掉水里去了。” 三叔顾不上找冯芮算账,先给自己的澄清。 冯芮被说了,心中暗自为自己捏把汗,如果三叔就这么被他害死了,这群人还不撕了冯芮。但冯芮心里鄙视三叔,现在就说得没事一般,刚才却又躲个没影。 冯芮听到三叔的回答,心头猛地敲击几下。 刚刚雾中,说话的是谁? 那是人是鬼? 是不是故意引诱冯芮到船边去的。 冯芮现在才知道刚才居然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而当时却一点不自知,现在回想,真是后怕入骨,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三叔还晓有兴致地唠唠叨叨着,真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鬼雾来临的时候,为什么不拖着冯芮走,只顾着自己逃命,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却又装出关心后悔的样子。 “三叔,你看到谢诗诗了吗?她在不在里面?” 冯芮想起刚刚谢诗诗也跟自己一起在甲板停留,现在却没个人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怕的老婆,不用你整天念着!” 唐坤从船舱走出来,瞪了冯芮一眼。 冯芮被抓个正着,脸上一阵尴尬,实不知这么解释才好。 冯芮刚刚喊的话,全让他听见了,冯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异常。 唐坤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大摇大摆,仿佛刚刚他只是去洗手,保持饭前洗手的好习惯,并未失去他的风度。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他们大概是从里面听到这里的谈话,知道没事了,才胆敢出来的。 小芳依旧扭捏这屁股走路,高跟鞋踩地“得得”响,显然刚刚她的脚脖子没有歪到。 谢诗诗也出来了,脸上红红的,似乎很害羞的样子。 冯芮心里终于放下了那块石头,只是脸上十分尴尬,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恨不得把他们的记忆,全部消除。 如同没事人一般,他们围着桌子吃喝起来,好像刚刚发生的都是一场梦,当然只是冯芮的噩梦,他们都逃出了这个可怕的梦。 但他却没那么幸运,冯芮现在心里还是怕。 “三叔,我刚刚看到了一那些东西了。” 那些东西自然就是指鬼神之类的,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大家都能明白的。 “什么?” 三叔夹了一块肉放碗里,头也不抬,塞满饭菜的嘴张合着,嘴巴吧嗒吧嗒响,吃得津津有味。 “我刚刚看到那东西了,从我们身边过去了,而且很多,多到数不清。。。。。” “哎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不就是一场雾嘛!这么害怕干什么?生人不生胆。” 三叔显然没当一回事,还是不停地咀嚼,眼睛在菜碟上扫描。 “不是啊!我看见。。。。。” 冯芮以为三叔不明白冯芮说的那些东西,想要解释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讲清楚,他今晚一定睡不着。 “你过来。” 三叔拉着冯芮往厨房走去,冯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手被他拉着,只得跟着走。 三叔脚步匆匆,走得很快,甲板被他踩出声来,到了厨房他把冯芮的手重重一甩,好像是生很大气了。 冯芮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 “冯芮啊!你心里害怕了,还是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海雾常有的事情,瞧你那点出息,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别再提了啊!” 三叔的声音很不耐烦,应该是生气了。 从他的语气听出,应该还压制了不少的怒火。 冯芮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把见到的实情告诉他,怎么就引起了这么大的不满,还动了真气了。 不过,冯芮可不是容易屈服的,如果不是你这老头当初求我上船,我才不会自己上来的呢,现在出事了不但不理,还把我当做累赘了,谁欠谁啊? “我可不是说瞎话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的合作不下去了。” 冯芮抛出最后的筹码。 “这样吧,见到了同乡的渔船,你坐他们的船先回去吧。” 三叔打断冯芮的话,顺便给他个建议。 “什么?” 冯芮不解地看着三叔,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三叔居然放弃了合作。 不得不让冯芮心底里头怀疑,他被鬼雾带走了魂魄,现在里头的根本不是他。 “海生啊!你要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干完这次,我就不愁吃穿了,这辈子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如果被你这么一搅合,我什么都没了,你知道么?别多管闲事!” 三叔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表情,还留下了耐人寻味的话。 听到这里,冯芮还能不明白吗,三叔还是骨子里的那个三叔,骨子里头渗透的还是逐利的本性。 其实他是怕,怕冯芮断了他的财路。 这次三叔定金就给了冯芮三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只怕他收的更多了,他可不想就这么不干了。 “好吧!见到同乡,我就先走了,不过订金不退。” 冯芮也打算不赶这趟浑水了,反而期望灾难快点来临,水落石出,洗脱冤屈,验证自己的话是对的。 “可以。” 这老头子倒是爽快,看来这趟的油水颇丰啊!可以让他老命不顾。 不过,巨大利益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风险,冯芮觉得后背冰凉,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三叔不见棺材不掉泪,事情来的时候就躲,事后没看见就当做是不存在,死都临头都不知。冯芮用看纸扎人偶的目光看着三叔,只见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刀剑风霜的痕迹明显,稀疏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么大把年纪还出来混,自然是有苦楚的,心中虽然是不忍,但心知他被钱蒙蔽了双眼,只怕说也是白说,倒是令得面子上过不去。 冯芮跟三叔又回到了饭桌边坐下,冯芮不再说什么了,刚才看到的,冯芮打算让它沉在心底里头去。不过,树欲止风不息,有些人的嘴巴永远不积德的。 “我听说看得见不干净东西的人,是因为阳寿快尽了,阴气增加所以才会看见的。如果人沾染了他的阴气,会走霉运的。看来你也走到头了,别靠近我,小心你的霉气。你自己倒霉就是了,别想着害我啊!” 小芳不失时机,奉劝冯芮一句金玉良言。 蛆虫在最肮脏的地方滚爬过,蜕化变成苍蝇,却站在人类的头顶,自以为是最干净的,却不知道多么惹人讨厌。 冯芮心中怒火中烧,拳头捏紧。 他早就想要揍这个比奇了,明明是个比奇,偏偏以为自己是贞妇,活生生的一个小三,还敢光太天化日出来显摆。 冯芮心里在替谢诗诗感到悲愤,虽然他并不看好她的丈夫唐坤。 “什么?你说什么?” 冯芮愤怒了,被人诅咒是一件不可以容忍的事情,特别是被自己讨厌的蛆虫诅咒。 “这个我也听说过的,是真的这样,做人要认,这是命!” 梁德不等小芳回答冯芮,抢着附和。 狗跟苍蝇是可以共处的,甚至可以狼狈为奸。 冯芮觉得自己彻底被孤立了,完全地背离这条船的上其他人的立场。 “怎么?想动手么?” 唐坤一副痞子的模样,手放在椅子上,做出一个舒适的姿势,轻蔑的眼神看着冯芮,嘴角上扬,鼻子喷得呼呼响,流出挑衅的味道。 愤怒过后,冯芮冷静下来。 他们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唐坤,是个地痞,这种人是亡命之徒,一旦惹上身只怕日后寝食难安。 第三百三十七章 说鬼 说到打架,冯芮不怕他,这种人吃喝嫖赌,身体早就掏空了,冯芮怕的是一拳打死了他,自己赔条命,那实在是不值得。 想到这里,冯芮不禁拳头松了下来。 冯芮把愤怒压在心底,不让它遮蔽了冯芮的双眼,看了一眼船甲板上的角落,找到一片宁静的圣土,让自己的内心获得镇定的力量,安抚躁动的心。 不必让愤怒给控制,不让自己犯错,有些人自然会有恶报的。 “哼。。。。。” 唐坤嘴巴闭合,这声音出自他的鼻孔,战争的鼻音,带着不屑。 冯芮不说话,自然是认输了。 而胜利的唐坤一方自然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挖苦取笑了。 梁德几乎笑得钻进桌子,甚至要把饭桌掀翻。 唐坤肆意地奚落取笑,这取笑对他来说,就是比在白开水放糖,比喝白开水有意思多了。 多日憋在船上积累的屈气,全部倒扣在冯芮的头上,一时之间冯芮成了“焦点”人物,大家的取乐对象。 他们一直把冯芮当成是煮饭的打杂,只有三叔知道冯芮的真正用途,因为冯芮是三叔私下雇来的,而现在他们的这种关系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这个世界,总有一种人,把自己的快乐寄生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这两个贱人,无疑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他们从来就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快活。冯芮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爆发。 取笑别人可令他们心情变好,心情变好胃口也会好,很快他们都吃饱了,而冯芮还在嚼着第一口饭,喉咙有个“火柴”卡住了,久久不能下咽,味蕾也分辨不出咀嚼的是饭还是蜡。 最后,饭桌只剩下冯芮一人提着饭碗了。 他们都拿着牙签,张开嘴在剔牙。谢诗诗依然是低头不说话,冯芮也没怪她的意思,如果一个男人需要女人来保护,那才是悲哀。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被白天覆盖着的危险,开始复苏了。 饭桌上那盏低功率的灯泡,无力地发出淡黄的光,驱散饭桌周围的黑暗。唐坤背靠在椅子上,身体后倾,臭脚却抬在桌子上,眼睛对着旁边的梁德眨几下。 “吃饱了,没事干,我们讲鬼故事吧!” 唐坤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提议大家讲鬼故事。也许他觉得奚落冯芮之后,来了精神,或觉得玩得还不够,想要好好地玩一把,好打发船上无聊的日子。 这话不得不让冯芮紧张,在夜晚讲鬼故事已经是大忌,何况是在海上。 听说,晚上讲鬼故事,鬼会被吸引过来听的,说得不好听,鬼就会捣乱。 这忌讳,三叔应该很清楚,而且他那一代人应该比自己更忌讳,他该劝阻才是,因为这有可能连累一船的人。 但是,三叔似乎不闻不问,两耳不闻窗外事。 本来冯芮指望三叔开口,现在他作壁上观,冯芮当然不会搅合这趟浑水的。 这些人反正是要死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在海上说这个可是大忌,因为海上人气奇缺,阴气浓郁,特别是晚上,鬼魂不时经过船边的。冯芮心中暗冷笑,尽管拿触犯禁忌来显示你的大胆吧,尽管对鬼怪挑衅,祝你们早日登极乐。 出海有一个禁忌:夜晚不言鬼事。 这是前人积累经验得出的忌讳。 冯芮心里虽然是觉得不妙,但冯芮知道自己不参与就没事,也就不打算多说,任由他们疯狂,自己冷眼旁观就是了,何况冯芮乐意把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到时候看他们变成可怜虫的情景。 “好啊!” 连日来的行船,在这小船舱内,已经是相当乏味了。 这提议,无疑就是倒进白开水的糖,谁都想要喝一口,安慰口腔淡化的味蕾。一片附和声,无疑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成,二狗跟小芳尤为活跃。 “有个人可要小心了,勒紧裤腰带,别不小心把裤子吓掉了。大家别让他耍流氓哦!” 唐坤得意洋洋的,阴阳怪调地提醒,而他提醒的时候,是看着冯芮说的,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胜利者自然是可以指着落败者鼻子讥笑的,而落败者只有低头咽苦水的份。 不过,冯芮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做出尴尬状,然后继续吃饭,心中却是暗暗地高兴的。 “终于有点好玩的,你先讲吧。” 麻木的神经,似乎因刺激而得到了疏通,流过的都是兴奋。小芳立刻嗲声催促唐坤,显得急不可耐。她是唐坤忠实的走狗,叫她向西绝不向东。 “表弟的好建议啊!不然这破船上,电视没有,DVD没法看,电话也没有,游戏机更没有,真淡出个鸟来!” 梁德嘴上不积德,不但附和唐坤,还挤兑船主三叔一番,甚至还故意装出文绉绉的样子。 冯芮心头暗笑,转眼偷偷看三叔,只见他的老脸没动静。 不过这灯光昏暗,说不定他的脸红了,只是看不出而已。 矛头没触碰到冯芮,冯芮乐得见狗咬狗,并不作声。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三叔可谓是条老狗了。 “好啊!大家开始吧。要不,我先说吧。” 二狗迫不及待的。在这枯燥的海上,人的神经,很容易就被扇动。 “呸!滚一边去。我先来!听好了。。。。。” 唐坤不容分说,先把二狗骂一顿,然后抢着开始他的故事。 “有个人自认十分大胆,他和朋友们打赌,要在传说中闹僵尸的某个小山村过一夜。” “ 一年前, 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忽然闹起了僵尸,据说是在山村附近出了车祸的异乡人,由于怨念未消,四处祸害活人。” “半年功夫,小山村本就不多的居民逃得干干净净,这个地方也成了著名的鬼村。他不信鬼神,更不信僵尸, 但他也做了些准备,用拇指粗细的钢筋做了一个笼子,笼子的栅栏之间只留下半寸宽的缝隙, 他就坐在笼子中央,戴着一副红外夜视仪,端着一支双筒猎枪, 就算僵尸真的来了,也钻不过铁笼,只能吃他的枪子。” “朋友们纷纷离去,他喝了点酒,有点昏昏欲睡。 阴风惨惨,他惊醒了,僵尸就在笼外。他先是微笑,然后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就拨打了生命中最后一个电话,“你大爷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冯芮,这个僵尸生前是被压扁了的?” 唐坤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脚踢在自己小腿上,手拍得桌子咚咚响。 但低头看到大家都没笑,自己活像一个小丑,顿时生气地停了下来。 “表弟啊!你的故事构思确实不错,只是缺少些恐怖,看我的啦。” 人,好像只能踩着别人的肩膀,才会显得自己高人一截。 而先掉落陷阱的人,只能任由后下来的踩着头。 梁德婉约批判唐坤,然后开始自己的故事。 狗咬狗,一地毛,冯芮冷笑一声。 “一个女孩子和男友,下班去看电影,准备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进了电影院,俩人高高兴兴的依偎在一起,嚼着爆米花,享受着荧幕上的乐趣,电影结束后,还意犹未尽,于是到了她家继续缠绵。” “他们尝试了所有的姿势,只得筋疲力尽才收手。直到深夜,男友在身边熟睡,女孩的电话忽然响起,竟然是男友妈妈哽咽着打来的电话,他下午出了车祸,一直抢救,刚才走了。。。。” “女孩的手机从手中掉落在地,惊恐地看枕边男友,而床边空空如也。。。。。” 梁德讲完还洋洋得意的样子,希望大家拍掌。 但是,大家都是面面相觑,除了二狗笑想象淫的样子,谢诗诗脸红,小芳却是白了梁德一眼,似乎怪责太光裸的色。 这故事陈俗落套,而情节也是漏洞百出,无理取闹。 冯芮没有被恐怖吓到,反而被逗笑了,被这些人的俗不可耐熏到了。 这个故事,与其说是感人,更多的有点色和带点无厘头的恐怖,分明是用来挑逗加恐吓在场的女性的。 小芳嗲声嗲气,埋怨吓人。 不过,无论是从表情,或者凭语气判断,她挑逗的成分多于责怪,果然是狐狸精投胎转世。谢诗诗略低头,看着桌面,有点害羞的样子。 谢诗诗在梁德旁边,现在轮到她讲了。 她搔搔头发,好像是不大好意思的样子。 “我不大会讲故事的,还是你们讲吧,我听着就是了。” 谢诗诗还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事,我支持你,你讲吧。” 梁德哪里会放过谢诗诗,看着女人难为情,也是他挑逗方式。 当然他会怜香惜玉,不会挖苦谢诗诗的,他只会挖苦冯芮而已。 冯芮心里骂一声“无耻”,这不只是针对一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小芳看到谢诗诗扭扭捏捏的样子,心生不满,因为她抢走了梁德的注意,令自己得不到关注,于是不满地插嘴, “不会讲就下一个,别浪费。。。。。” 但小芳还没说完,就被唐坤瞪了一眼,被迫把后面的话吞下喉咙。 “好吧,讲得不好,大家将就着。” 谢诗诗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冯芮倒是有些期待,看她能有什么吓人故事。 第三百三十八章 嫌隙 “从前,有个人继承了祖上一间屋过日子。但是贫穷得连妻子也娶不上,本来他是大户人家的后代,因为家道衰落,到了他当家,就只剩下房子了。” “他的邻居是个风水先生。一日,这人出街不小心摔倒了,正好在邻居的算命摊位前。邻居告诉他,最近他走霉运是因为居所有风水禁忌,让他进去看一看也许有办法解决。” “邻居在他房中看了半天,然后告诉他,这房子底下有坟墓,而且是古墓,侵犯了阴宅,所以你才家道中落。邻居告诉他,只要他做一场法事就可以解决,而且看在邻居份上,免费给他做一次。” “这人本来不信这算命一说,于是决定过一段日子再说。但邻居警告他,灾祸很快就要来临了,这段日子会与很多古怪的事情发生的。但这人还是决定拖下去。” “果不其然,当夜这人发现自己家天井很热闹,起来悄悄看,发现很多的老鼠,在自己家进进出出。他想起邻居的话,顿时信了几分,当夜就被老鼠骚扰得不堪入睡。但第二天起来,所有的老鼠都不见了,他决定还是忍下去。” “第二天晚上,又有很多的猫光顾了他家,他又被活活地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五天,这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就找邻居作法。” “邻居说作法事,主人要避开,只要一个晚上,让这人先到庙里去睡一个晚上。这人觉得这也没什么,本来家徒四壁,房子又搬不走的,还怕他贪了不成,于是就到庙里去过夜。” “半夜,这人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很大的老鼠,从门口进去了他自己家。梦醒之后,这人起了疑心,认为这是庙里的土地给自己托梦报信了,肯定是预示家里出事了。” “于是,他就连夜往家里回去。到了门口,看到天井一张桌子做了个神坛,香火和蜡烛已经熄灭了,但是却没见到邻居的身影。” “这人悄悄往内屋走,发现一个人在自己的床底下刨土,旁边放着一堆金元宝。这人大喝一声,把邻居绑住,然后从自己的床底的大洞刨出许多金元宝。” “审问才得知,原来邻居看出自己家床底有宝,故意找借口支开自己,好进了挖走这些元宝的。而之前那些老鼠和猫都是邻居闹得鬼,在自己的院子撒了许多的米粒很小鱼,引诱自己上当的。” 谢诗诗刚刚讲完,梁德就大声鼓掌,然后大喊, “精彩!讲得好!” 二狗也跟着拍手,小芳却是扁嘴道:“切,一点都不恐怖!” 冯芮却是心中暗寒,这故事似乎有影射自己的意思,大概说他就是那个算命的。 冯芮刚才的劝告是出于私心,想挡着大家的财路,而他则是图谋不轨,想要独吞了似的。 冯芮不敢相信地看着谢诗诗。 她低下头,不敢跟冯芮直视。梁德却是狠狠地瞪了冯芮一眼,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挑衅。 冯芮分明听到肚子里一声脆响,满是裂痕的心,掉落在地,碎成无数片。 在她的人心中,冯芮原来就是那个怀着私心,鼓动大家回头的“算命先生”。 女人心,海底针,冯芮真是被针刺瞎了眼。 后面的故事,冯芮已经听不进去了。但不妨碍他们继续下去。 接下来该轮到二狗了,只见二狗摸摸头,有点为难的样子。 大概是看到前面几个说的,都不合大家心意,自己肚子也没有墨水,只怕又得被人糗一通。如果是在一群男人面前,被起哄了,二狗也不会红半边脸,只是现在又两个女听众,二狗却是谨慎了,摸了摸头,半天没个声息的。 癞蛤蟆可以吃不到天鹅肉,但是还是可以幻想吃到的,谁也剥夺不了这个权利。 唐坤又不耐烦地开骂了, “不会讲滚一边去!” 梁德也脸上不悦,好像二狗特别能够触动,他们的神经。而二狗,也是他们的垃圾桶。只要有什么不要的,都可以塞进去。 “别浪费时间了!小芳,你讲吧!” “我不会讲嘛!还是你替我讲一个吧!” 小芳是唐坤的女人,而梁德却是唐坤的表哥。 这小芳跟梁德二人,一男一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暧昧不清,实在是让人汗颜。偏偏他们,都不觉得有不妥之处,实在是令人侧目。 “我倒是有个真实的经历,讲出来你们也许不信。” 二狗不好意思的说,扭扭捏捏的样子,一副黄花大闺女坐花轿的样子。 “你说吧!不说怎么知道。” 三叔鼓励二狗。 他这么一说,没人再反对二狗的故事,他的面子还是得给一点的。 “好,那我说了。” “大概是两年前吧!那天出海,离岸边有几百公里了。” “那一趟,做的生意大一点,我晚上担心得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烟瘾犯了,就到甲板去抽烟。” “那天的月亮很光亮,海面上看得清楚,我边抽烟,边盯着海面,想着这趟赚的钱。” “忽然,海面一个大漩涡,比澡盆还大。” “我以为是有鲸鱼在附近,不过我怕也没害怕的意思。” “鲸鱼性格温和,不似鲨鱼凶残,少有攻击船只的。但我怕想错了,不是鲸鱼,却有个人头从海面冒出来。” “是个女人的头,不过是活的,还用手去捋头发,很漂亮娇媚的那种。这茫茫大海的,能游到这里吗?” “周围也没有船只,莫非是我们船上的人。偷渡的都是些囚犯或者穷鬼,也有这个胆量或心思下海游泳的,不过这个女人面孔却是没见过的。这水黑幽幽的,乡下人连船边都不敢靠近,别提往海底看了,下水更是不可能。” “只是,当时我怕却没想到。船上人多,我怕也不是全部都认识的,公车的售票员也不可能都认得乘客。” “我以为是船上的人,就开口问,水下舒服吗?我本来是戏谑她的,没想到她却认真回答,舒服,比岸上凉快多了,你要下来吗?” “这话诱惑很大,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幸运过,有美女邀我共浴的。我正要脱裤子,往海上跳呢,忽然刹住了。我怕看到这美女的手,上面有蹼的,就是手指与手指之间,连着一块薄薄的皮肉的。” “我当时就以为是看错了,擦擦眼睛再看,果然是这样。我当时就怕了,退后几步,问她,你是人还是妖怪?” “她看出我惊慌了,想逃避她,也没有强求扑过来拉我怕,只是对我怕说,你会死在海上的。然后头往海水钻,脚朝天露出水面,往海底游去。” “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条大大的鱼尾巴,原来她是人鱼。传说,人鱼可以看出人的命运,她说我会死在海上,不知道她是一时戏言,还是真的说实话。。。。” 二狗说完,脸上却没有得意之色,却是讪笑着,眉头紧蹙,神情有些担忧。 这应该算是痛苦地回忆了。 只是,这记忆被挖出来,只能供某些人的讥笑做催肥。 “哈哈。。。。。行啊!这故事讲得不错啊!” 唐坤哈哈大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芳却是拉着二狗,继续追问, “接下来呢?后来,她有没有找你?你信不信你自己会死在海上?” 冯芮心里不信,头摇了几下,寻思着二狗还真会编故事,说不定是书上看来的,不过故事倒是精彩的。 谢诗诗也被吸引了,女孩子对这些稀有的故事,总是很好奇的。 她睁大眼睛,看着二狗,眼里洋溢着羡慕之色。不禁冯芮让冯芮嫉恨! 冯芮不禁心动,想要讲一个,只是搜肠刮肚的,除了老一辈作安眠曲的老掉牙故事,还是找不出什么新鲜的故事。 “嗯,不错。” 三叔点点头,似信非信的样子。 但二狗,却并不是很得意的样子,而是一脸的茫然,而且有些不自在。 “这是真的!我真的见过。” 二狗这辩解,却引来一阵哄笑。 唐坤甚至讥笑不已,说他“假戏真做!要适可而止。” 冯芮也是不信二狗说的话,如果把二狗对冯芮撒过得慌,装进箩筐堆起来,只怕现在已经堆满了一整间柴房。 他的话能信么?谁信谁倒霉! 该到冯芮了,冯芮自然是不会讲故事的。三叔看到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抢先开口了。 三叔是个经历丰富的老江湖了,他讲的故事应该是最好的。 其实,他讲的多半不是故事,而是亲身经历。 三叔灭了烟头,笑了笑,故弄玄虚地说道,“我的故事不多,我就讲一个真实的经历,给大家听听吧。” “很多年前,冯芮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小子,跟着村里人出大海打鱼。那天收获不错,大伙高兴,晚上就喝酒庆贺,大伙都多喝了几杯。那时候是冷天,吃饭在船舱里头。冯芮觉得头重脚轻,于是就出来甲板上透透气,又觉得累透了,就这么一躺下。” “忽然发现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下。月光之下,那人的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当时我喝醉了,以为是同船的人。这个时候,有人跟我聊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梦仙 “于是我们就聊起来,越聊越投机。他问冯芮,打渔苦不苦?我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雨淋日晒的,没多想就回答,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但再苦再累都有人干,为什么?为了活下去啊。这就是人生啊!” “他听完之后立即感叹,是啊!人生下来就是受苦啊!但是今天你遇见了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要你去了,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受苦了。” “我惊诧问,什么地方。他说,那可是一个铺满了真金白银的地方啊!那是一个藏宝岛。说完就指着远方的一个岛给我看。我顺着一看,果然看到闪闪的金光,就在不远处。也没多想,就摩拳擦掌,兴奋起来。” “他接着说,走吧,我带你去。我当时已经是喝得迷迷糊糊了,自然是跟着他准备下船过去。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一声大喝,三子,你在干什么?” “我听到大喝声,回头看到同村的老李,他正在一脸惊慌地看着我。我笑着说,走,我们捡黄金去。但是,老李却是跑过来,拉住我往船中间拖。我低头一看,原来我已经踩到船边了,只差一步就掉落海中了。” “而刚才邀我上去海岛的“同乡”却是没了踪影。我问,他人呢?老李问道,谁?我只看到你一个,在船边耍,不会喝酒就别撑着,掉下海水没人发觉,你就死定了。” “我顿时吓得酒醒,知道自己遇到了水鬼了。再看海上,茫茫一片,哪来的黄金岛。如果真有这岛,那么近,我停船时怎么会看不到呢?” 三叔讲得绘声绘色的,而且现在正是在晚上在船上,应景应时的。 听故事的,大有身临其境之感,既为当时的三叔担心,又害怕。 冯芮觉得海风冷飕飕的,吹得皮肤毛孔发响,心里头也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船边的水下,似乎藏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转头看时,小芳抱住唐坤不敢出声。 梁德眼睛骨碌骨碌不断看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出现,拖他下水。二狗也吓得不敢出声。冯芮看到谢诗诗却是满脸的惊骇,好像是被吓得不轻。 冯芮心里头明白三叔的意图,不得不佩服三叔,姜还是老的辣啊! 虽然表面上他反对冯芮的劝告,其实他内心却是信的,只是不想冯芮破坏了他的生意。 他想要冒险把这肥肉吞了,而不是怕有鱼钩而缩手不做。 他一个不咸不淡的故事,既反击了谢诗诗的故事,又挽救了冯芮的面子,把冯芮跟他的裂痕拉合上,这样就有重修于好的可能了,果然是老谋深算。 何况他还用一个故事表达出来,委婉曲折,不着声色,让人心领神会,却又抓不到一丝痕迹。果然是高! “这么晚了!我要睡了。” 唐坤抬手看看手表,故作惊讶地说,然后拖着小芳,转身回去房间去了。冯芮知道,他怕了,但碍于面子,不想落个胆小鬼的骂名。 唐坤开个先例,其他人当然也不会留下来。最后,甲板上只留下三叔和冯芮。 “怎么?你不怕吗?” 三叔晓有兴致地问冯芮,然后又点燃了一支烟。冯芮早就看破这老头子的诡计,对此嗤之以鼻。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编些故事吓后生。” “哼!小子。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真的。海上危险的东西多着呢!” 冯芮惊讶地看着三叔,听他这么坚定地一说,冯芮真有几分相信这是真的故事,但是故事背后的意图却是不会变的。 冯芮在收碗筷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有一撮灰,不像是烟灰,倒像是烧成灰的草叶,也不怎么在意,直接用抹布扫进大海了。 冯芮睡觉的时候,三叔还在甲板上抽烟,好像在思考着人生。 冯芮心中暗笑,这都要进棺材的人了,才懂得思考人生,是不是晚了。 不过,他的确是“艺”高人胆大,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换作是冯芮,没出海前,也许觉得这么个夜晚,坐在甲板看海,是多么浪漫的事情。但是现在,冯芮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敢做。 看到幽幽的海水,冯芮就心里发毛。 冯芮躺下眯着眼,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故事,觉得又害怕又刺激,那感觉真如摸电线取乐。 海风渐渐变大,正是睡意涌起的时机,忽然看到对面躺下的二狗,他手上绑着一截绳子,绳子另外一头绑在了桌脚上。看来他是怕自己被迷惑跳船了。 冯芮不由得好笑,但是又笑不出,这不过是画饼充饥,自欺欺人。如果被迷惑了,照样会乖乖听话解开绳子。 三叔这个老狐狸,果然吓人不浅。 小时候听老人说,夜晚讲鬼故事是不吉利的,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靠近,来听故事,有的听完就走,但也有的觉得好听,就会赖着不走,讲故事的可就要倒霉了。 三叔活了大把年纪,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禁忌吧,可是为什么他还这么做呢!难道只是为了讨好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芮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三叔有没有进仓。 夜深了,露浓了,时近深秋了,夜晚显得特别的凉,连着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都带着寒意。冯芮坐在船边,两只脚吊在空中,脚下就是深幽幽的海水,深不见底。 宁静深秋的夜晚,孤独着,却又享受着那份孤独,孤独不是想要的,但是却无可避免的孤独着。 远远地海平面,看不到任何的船只,船是孤独的。天上挂着半个月亮,没有星星,月亮也是孤独的,冯芮孤单地坐在甲板上,他也是孤独的。 冯芮不时地往回看,但收入眼底的空荡荡,留在心中的都是空荡荡的感觉。也许今晚她不会来了,如果以往的见面都带点功利,那么今天冯芮则是心清如水,还有点告别的味道。 因为冯芮决定要离开了。 是朋友的话,离别只要说一声再见的,哪怕只是初识不久的朋友。 一支蜡烛就可以点亮整个房间,而朋友一句的安慰,就可以驱散心中全部的阴霾。 冯芮不是乱交朋友的那种人,冯芮的朋友十只手指可以数得完的,而在这里也许只有一个,最多有两个。 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以往冯芮有心事时,不喜欢向人透露的,只会跑到沙滩去,捡起大块的鹅卵石往海水投,发泄一通过后,所有的烦恼就像是被冯芮抛出的鹅卵石,都沉落海底了。然后,冯芮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了。 冯芮伸手去捞石头,触碰到的却是光滑的甲板,他才想起自己在船上,而看着海水沉思的冯芮,错把甲板当做沙滩了。 一股浓郁的失望油然而生。 “你想要这个么?” 一把女声在冯芮耳边响起,冯芮转头去看,果然是她。还是一袭白衣如月光,身子削瘦,弱不禁风的女子,仿佛就是风吹就能倒地。她不断地抛接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对冯芮笑了笑,是天真坦诚的笑意,如出水芙蓉。 她说自己是梦仙。 “你终于来了,请坐吧!” 冯芮赶紧起身打招呼,本来失落的心情,片刻恢复了高涨。 “怎么?今天起色不佳啊!遇到了烦恼了么?” “这个你也看得出,那你说是因为什么烦恼呢?” “呵呵,你们男人烦恼的无非是两样东西。” “哪两样?” “钱跟女人!” “呵,你真的是够直接的了。这样说未免太露骨了。女人呢?会有什么可烦的呢?” “多了去了,结婚前烦样貌,烦打扮。结婚后烦油盐柴米,唉。。。。。做女人最难!” 冯芮看着梦仙哑然失笑,明明就是少女,却装作老成稳重的样子,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是,当然是了。” “怎么?你今天不问冯芮什么了吗?又想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危险吗?还是前面会不会有海岛之类的。” “不问啦,我打算回去了。今晚就是跟你告别的。” “这么快放弃啦?你可是说过她是你的那一个啊!” “我一个人这样想没有,关键她不是这么想的。” “情侣吵架是常事,这记仇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哦!” “呵呵,我跟她算是情侣么?何况,也不是吵架,而是那种心的差距,冯芮能体会得出,她还是旧情未了的。” “怎么?感情遇到挫折了?是男人就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冯芮笑而不语,也许冯芮也是这么想,但是事到临头才明白,那种深深地无力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控制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是由天定的。 “不就是一个故事么?这么刺痛你的心啦?” 此言一出,冯芮心里暗惊,她好似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他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无遗,就好像现在冯芮光着身子站在她的面前。 冯芮吃惊地看着她,心里头狐疑,她到底什么来头,是仙,是鬼?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个你也知道?” “当然,我好歹也算是仙人嘛!” “算了,也罢!被人知道,本来可以是一件好事的。可是,偏偏我想要知道的人不知道,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第三百四十章 鬼压床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也许她知道着呢?” “对啊!你是无所不知的,那我问你,她知道我对她的情意吗?她是怎么想的?” 冯芮焦急了,心里头也暗暗地怪责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问这个,虽然是心里头背负窥私隐的罪名,但是却无法克服这诱惑。 “我们约定的,不能借我窥探他人心中私隐。如果什么都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会变乱的,如果让巡游的神灵知道这个,我会受惩罚的。” “就一次嘛!说吧,没有人会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吧!” 冯芮急切地恳求,但是得到的还是否定的摇头。 “我这个神位,还是靠了他卖命赌注才换来了,若是因为小小的过失就丢了乌纱,才是坑爹了。” “你想要怎么样才说?” “我是不会说的,如果你强迫我说,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解除了,那我就只能够离开了!” 冯芮低头叹了口气,不再咄咄逼问,他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了。 失望之余,心情开始低落。 “你真的是喜欢她的吗?” “当然。” “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那你说说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 “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有点开心但更多却是痛苦的。爱上一个人之后,你每时每刻都会想着她。我做事的时候,会特别的人认真,因为我在意她对我的看法,不想在她的心中留下斑点。” “很小心的维护自己的形象,不过却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轻易地透露给她知道,生怕吓着她,生怕她会拒绝我,怕自己不能承受被拒绝。心里为她担心,为她忧愁,可是却无法向她诉说。你说,爱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吗?” “每个人的历程有点不同,不过大致是这样的,我相信你做得还不够,只要是努力,你会有机会的。” “不然这样,你帮我去问她吧,问一下谢诗诗是不是喜欢冯芮。” “呵呵,不行。现在才是萌芽,你就想要摘果,可能么?违反规律,只会适得其反。” “这样说了还不是白说。” 冯芮鼻孔喷气,有点自嘲的意味。 “唉,所以说你还是不懂得去爱啊!其实,她不是因为旧情,而是为了你啊?” “什么?为了我?难道把我比作那个该死的算命先生就是为了我?难道我是因为私心所以劝说大家不要去的?” 冯芮心情激动,语气咄咄逼人。一提起这个,他就火冒三丈,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这说的就是冯芮。 “你只看表面,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罢了。我告诉你吧。其实啊!她是想要跟唐坤离婚的,但是迫于唐坤的威吓,想要趁机勒索一笔分手费,所以谢诗诗就以一个古董交易。” “但是,这个古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国宝级的,只有送出去境外才能有人敢要,在国内可是无人敢接的,因为被发现的话可是要枪毙的。” “是这样啊!她真的要离婚啊?” 冯芮惊喜起来,心里振奋起来,似乎远远看到了希望了。 “就是这样!” “那为什么谢诗诗要跟着去啊?她在家等着就是了。” “那都是唐坤的主意,怕东西是假货。何况,唐坤是有阴谋的。” “什么阴谋?” “现在不宜透露太多。” “什么?” 冯芮有些恼火了,这简直就是吊人胃口,是不人道的折磨。 “总之,这都是真的。你知道谢诗诗会有危险的,你难道不去保护么?好了,天要亮了,我得走了,呵呵,这一次,我也有些事情,你自己好之为之。能不能救回你的那一半,就看你的了。” “什么?还没说完呐!等等。。。。” 但是梦仙可不理会冯芮的挽留,直接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冯芮试着过去寻找,结果一无所得。 冯芮睁开眼睛,揉一下睫毛上的眼屎,侧身看看船外,果然天已经是微微亮了。 早晨的气温更凉爽,冯芮叹了口气,看了看谢诗诗的仓房门,耳朵听不到一点声音,于是又躺下去了。 冯芮八字轻,见到鬼灵是常有的事,而冯芮也经常跟它们交流,以打探些情报。 但灵魂闯入冯芮的梦,而且自称仙人,倒是最近才有的事,不过他也不大惊小怪,见怪不怪啊! 冯芮正好可以交个女性朋友,她说自己叫梦仙,冯芮还经常向她打探海上情报的。 昨晚,他们又碰面了。本来是想要告别的,谁知道她却劝说他留下来,这实在是让冯芮为难,真不好下决定。 而三叔那边似乎也希望冯芮继续留下来,冯芮知道三叔需要他保密的,所以劝慰冯芮也是用隐蔽的故事。 因为他希望冯芮秘密地向他汇报情报,然后他来做决定的,这是他一直希望的。 冯芮暂时还没有主意,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何况现在也没有船回去。 天海没有大亮,还可以睡一会,冯芮又闭上了眼睛。 冯芮迷迷糊糊觉得自己醒过来了,但是眼睛无法张开的。忽然一阵汗毛倒竖,意识似乎是清醒的,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却清楚感觉到,四周是一片光亮。 冯芮感觉到有个怪物,就在他的床头的饭桌底下。 它笑嘻嘻的看着冯芮,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慢慢向冯芮伸过来。冯芮甚至可以感觉,那毛茸茸的大手,有一丝的冰冷,还带着特殊的味道,向冯芮慢慢地侵袭而来。 冯芮心中顿时大急,想要爬起来躲避。但是奇怪,手不听使唤,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无法举起来,像是被绳子绑个结实。 但冯芮手的确没有被绑住的,更确切的说,冯芮像是武侠小说说的,被点了穴道了,浑身不能动了。 想要挣扎,但手脚不听使唤,想要呼喊,嘴巴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冯芮越是挣扎越是急,身体越来越热,急得满头大汗。眼看怪物的手,就要伸到冯芮脸上了,冯芮拼命大喊出来,三叔。 怪物似乎受到了咀咒,瞬间碎成片,撒落一地。 眼睛终于睁开了,冯芮坐起来,看看四周,四周一片昏暗,看不大清楚,只能看出个轮廓,反而不如在梦中清晰。眼睛紧张地搜索四周,没有发现怪物的影踪,是它被冯芮的声音吓跑了,还是冯芮自己做了个恶梦,冯芮一时无法分清。 再摸一下自己,手脚好好地,没被绑住。 冯芮朦胧意识到了,应该是自己被鬼压床了。 冯芮大吐了口气,擦了把汗。身边躺着的二狗,忽然坐直身子,也在大口地喘气。 接着三叔也起来了。 冯芮三个都在厨房睡的,他以为是自己的大喊惊醒了他们。 “你们怎么了?被吓醒了吗?” “我做噩梦了,全身都动不了,还被海鬼往水里拖呢。” 二狗心有余悸,紧张的看着冯芮,手在额头擦擦,看来吓得不轻。他举起手来,看自己手上的绳子,那是睡前绑在桌脚的,现在却已经被解开了。 “你也被鬼压床了?” 三叔睁大眼睛看着冯芮,似乎很是惊讶。鬼压床没什么大不了的,年里头他都经历过几次的。三叔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吧。 冯芮点点头,想着也许是自己被惊吓过度了。 正想着躺下继续睡。这个时候,一把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压到我了。” 是小芳的声音。莫非搞了一个晚上,真有精神。 “我压你,那谁压我了?” 是唐坤的声音。 冯芮跟三叔面面相觑,心里头十分震惊。这个时候,更加震惊的又发生了。 梁德从房间出来,慌慌张张往厨房赶,看到他们顿时靠过来。 冯芮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就知道不妙。冯芮本来就讨厌这油头粉面的家伙,推了他一把,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干什么?” 冯芮警惕地问。 被吓过之后,心里终究是疑神疑鬼的。谁知道这跑出来的是谁,来干什么。 “我做噩梦了,全身都不能动!邪门啊!” 这可不是巧合的,鬼压床不奇怪,奇怪就在于全部人同时遭遇。“集体鬼压床”,冯芮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转头看谢诗诗的门,没看到谢诗诗开门,也没有声响,看来只有她没动静了。 “我的,我的绳子,谁解开了的?” 二狗举起自己的手,向冯芮展示着,意思是怀疑冯芮趁着他睡着了,解开他的绳子。 冯芮没好气地顶回去。 “别看着我!我没那么无聊。” 二狗自找没趣,他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看到谁去弄过绳子,自然不敢肯定。 不过,冯芮却是心中一寒,跟二狗一起转向三叔看过去。 冯芮心中宁愿相信,二狗或者三叔恶作剧,而不想相信有鬼来过,跟他们开这个玩笑。 “别看着我,我一个老头子,年纪还小吗?会跟后生玩这个!” 三叔矢口否认,他是个人精,睡前也注意到二狗绑着绳子的细节了,所以他明白他们说什么的。 二狗又转头看冯芮,冯芮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希望冯芮坦白告诉他,是他做的,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而不需要计较冯芮的恶作剧。 冯芮懒得理会二狗,心中却是起疑,莫非是梦仙干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失魂落魄 昨晚见过面的,不过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少不得今晚问问她。 “好了,别闹了!起床吧!” 三叔及时地劝了一句,堵住二狗的嘴。 冯芮红着眼圈起来,昨晚一直没合眼,脑袋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昨晚究竟发生的事,会是人为还是鬼闹。 冯芮身上的阳气可是旺得很,居然有妖邪入侵,真是不可思议啊。而他昨晚见到了梦仙,她说的危险就是这个吗? 天亮了,冯芮赶紧准备做早饭。 这一船人的吃喝拉撒,他都得伺候着呢。 大清早,他们都在被窝,享受早晨的清净和凉爽,冯芮却得忙碌起来了。 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冯芮自己都觉得自己出了问题。 总觉得有“人”跟在他背后,趁冯芮不小心,害他一把! 冯芮疑心,米缸里面有个不干净的东西在,如一打开,就会看到一颗头对着自己笑。 冯芮看着米缸盖,汗水流了出来,尽管这海面的早晨很清凉的。 冯芮鼓起勇气,慢慢地打开米缸盖,眼睛忍不住眨了一眼。盖子打开了,米缸只有白花花的大米,找不到一丝其他的,但冯芮还是不能相信这眼前的大米。 冯芮疑心,在自己打开米缸盖前,那东西边地区起来了,或者在冯芮眨眼的时候,化成一阵风,趁机溜走了。 冯芮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昨天被惊吓的后遗症。 冯芮强迫自己不去想,就像捅一根棍子进去高速运转的马达,强迫立刻停止转动。 淘米下锅,准备打开煤气炉煮粥,冯芮又顿住了。 他担心,这煤气炉被做过手脚,只要一打火,就会爆炸。 冯芮用鼻子闻空中的空气,但似乎并没有嗅到一丝煤气,静静的听,也没有煤气的漏气声。终于,冯芮还是扭转了火炉开关。 “噔!” 煤气炉打火的声音,吓冯芮一跳,接着火苗跳出来,熊熊燃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更没有爆炸。 冯芮看着煤气炉,蓝色的火苗在跳动,舔着锅底。正出神间,冯芮觉得甲板上,有人影闪过。谁?他们不会这么早的! 难道“她”回来了。 冯芮心中忐忑,也有一丝希翼,也许回来了更好,冯芮真想证实这事的真伪,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 正思考着,船顶传来一阵“笃笃”的声音。似深夜归家的汉子,睁着醉酒的睡眼,手指头无力地敲在木门上,发出的那种带寒气的声音。柔弱,疏散,扣人心弦。 冯芮轻轻地走出厨房,向着甲板而去,努力不发出一点脚步声,生怕吓跑了那个恶作剧的小鬼。 冯芮到了甲板,左右张望,没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影子。船顶上,倒是有一只乌鸦,全身如黑墨水浸泡过。 它站在船顶的雨棚上,面对着冯芮,并不怕人,甚至还狠狠地和冯芮对视一番。它睁大眼睛,歪着头看冯芮,挑衅般地对冯芮眨眼睛。 水灵灵的眼球,金色的眼眶,看上去也不赖。 怪了,这里是茫茫大海,哪里来的乌鸦。 这食腐的动物,多生活在坟墓阴地,钻洞吃死人腐肉,没有水中捉鱼的本领,也没有候鸟迁移的特性,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按常规的就是妖! 莫非,这乌鸦就是那个“它”。 冯芮想要开口询问,但乌鸦却以为冯芮赶它走,立即展翅飞走了。 一个黑点消失在远处天边,天水交界,一片彩霞十分艳丽。 大清早的碰见乌鸦,按照老人的说法,绝不是好兆头。而这乌鸦是什么意思?这乌鸦究竟是不是乌鸦?或者是其他的怨灵。。。。。 冯芮正魂游九天之外,忽然一阵霹雳之声,把冯芮从云端打下来。 “哎呀!冯芮,搞什么啊?粥都要糊啦!你怎么不看火啊!浪费多少煤气啊!你知道现在煤气多少钱一瓶吗?你想把我船烧了啊?以后你养我啊!” 这是三叔的声音。 听语气,冯芮就知道不好了,一定是粥煮开了,忘了调低火力,粥水冒出来了。 赶紧奔过去,把火熄灭了,止住往外冒的粥水,然后用抹布擦干净。揭开盖子看,米还是半生的,水却见底了,只得重新放水进去,重新煮。 三叔唧唧哼哼的去洗刷,冯芮也不再发呆了,现在他正气着,冯芮也不提乌鸦的事情。提起菜锅,冯芮看到锅底一阵油腻,应该是昨晚忘了清洗。 他也没心思刷锅了,打火炒点酸菜,端到饭桌,粥刚刚好煮熟,也提了上来。 早饭是不用叫人的,吵醒人家,还得挨骂。 谁起来了,自然会过来吃了。冯芮给三叔乘一碗,然后也给自己一碗,只是没有半点胃口,看着这粥,冯芮怀疑刚刚忘了洗锅了,这锅昨晚一定有老鼠蟑螂光顾过,说不定还留下了老鼠屎或者蟑螂尿。。。。。 这么一想,更加没有胃口了,但是冯芮不会奉告三叔的,这就是惹怒他的后果,很严重。 二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抢过冯芮的粥, “你不吃给冯芮,别浪费了。” 冯芮知道这个人的德行,连乘碗粥的力气都省了,这人的本性就是懒。 看他吃得咕噜咕噜响,冯芮倒是有点羡慕,不过胃里却是有点翻腾。 冯芮看着就觉得,他是在吃老鼠屎,不想看。 他打个哈欠,想起昨晚一夜没睡好,不过现在也没有睡意,想去甲板走走,吹吹海风,也许好一点。 三叔叫住冯芮,“大黄呢?喂了没?” 冯芮才想起,今天没看见大黄,好像昨晚也没见着。但现在冯芮可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吹风。 “喂了。” 扔下这句,冯芮就走了。 冯芮手捏着个苹果,可总是没有吃下去的欲望,晕船的时候,吃不下饭,可以吃点苹果缓解的,这是老经验,但冯芮不是晕船。 冯芮坐下甲板,呆呆看着海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岛上,如果可以上去岛上走走,多好啊!说不定,还可以捡到些贝壳,抓几只海龟,掏一窝鸟蛋。。。。。 忽然,一个主意跳出冯芮脑海:干脆在这个岛上住下,不跟随他们去交易了,等回来的时候再来接自己。 但随即一想,这个想法太冒险了。别说岛上也没有猛兽,万一他们不来接自己,那自己在岛上呼救无门,比死更冤。 冯芮越来越觉得,这船不能呆下去了,迟早会出事的。 这是冯芮的预感,觉得这船就是无尽头的火车,高速飞驰,但是路边都是悬崖深渊,某一天也许会出意外,摔落悬崖粉身碎骨。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再碰上同乡的渔船,当初出来之时,可是对这同乡避之不及,现在却又盼望不到,真是上天捉弄。 “一个人发什么神经啊?” 二狗在后面走过来,一边跟冯芮搭话,但他的语气粗鲁,让冯芮很不舒服。 不过,这个时候,有人搭话,也是件难得的事,冯芮也将就着了。 “你就发神经罢!” 冯芮不客气地反击,跟小时候吵架,差不多的语气。 “看你拿着这苹果半天了,舍不得吃还是不想吃?不想吃给我吃吧。” 二狗绕了半天,原来心思在这苹果上,冯芮狠狠鄙视他一番。 “上船时,你不是带着一大袋吗?怎么现在找我要?全吃光啦?果然是败家子的料。” 冯芮找到机会,狠狠地讽刺二狗一顿。不过,这人的脸皮,至少有三层牛皮厚,这点讽刺,只怕还不如蚊子叮咬,根本打不透他的脸皮。 “那不是我的,全都是唐坤的,我给提了半天,带到船上,一个没给我。真他娘的抠门!” 二狗低声说着,还不时转头,看唐坤门口动静,生怕唐坤听到了。冯芮就知道他的德性,背后说人话,人前说鬼话。在人后作人样,人前作熊样。 看着二狗猛吞口水的样子,十分猥琐。其实,冯芮也吃不下,拿着也只是拿着,干脆给他了。二狗接过苹果,吧嗒吧嗒,三两下就把它消灭了,连果核都吞了,一副饿鬼相。 冯芮看着海面,有点失神。也许是吃了苹果,二狗觉得欠冯芮什么了。他在冯芮旁边坐下,也看着海面,无话找话。 “你怎么了,一副掉了魂的样子?我可告诉你,这海上,缺医少药,生病可是会要命的,你得自己注意着。” 二狗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时候,他跟冯芮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呢,念完初中就不读书了,转做买卖去了。 二狗是个做惯这些走私勾当的,开船也是有两下子的,不然唐坤也不会找他办事。 只可惜,他的船早就给抵押了去,不然哪里会拉上三叔合伙,做这个买卖。 冯芮看着二狗,他瘦小的身躯,黝黑的皮肤,与年纪不甚相符的外貌。 冯芮总觉得眼前这个二狗,怎么看也不像冯芮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二狗。 那时候的二狗,爬山、钓鱼、打猎、捕鱼、游泳。。。。。样样精通,是个全能手,招人喜欢。 而现在这二狗,却是个好吃懒做的,出了名的五毒,吃喝嫖赌窃俱全的人。 在船上,也不见得招人待见,常常吃完早饭,往地板一趟,睡觉去了,晚上却又僵尸复活般精神。 第三百四十二章 更换娘子 就是一个昼夜颠倒的异类,想必是紊乱的生活规律养出了。 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人,十岁就死了爹,一个老娘忙生计都忙不过来,没时间管教二狗,从小二狗就随意逍遥惯了。不过说到人生经历,二狗比冯芮丰富多了。 “二狗,你说这世界有鬼吗?” 二狗听完后一愣,显然也没预料到,冯芮会问这个。 “你问这个干嘛?年纪轻轻的,谁去想这个。” 二狗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自己会被问倒。 二狗一向看不起书呆子,认为他们除了会考试什么都不懂。不过冯芮却认为,更大的原因是,二狗读书那会,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 “你说,有没有嘛。” “怎么说呢?以我多年的经验,倒是听人说过无数次鬼故事,而且我亲身经历的也有好几次。” 二狗装模作样的样子,如果在心情好的时候,冯芮一定损他几句,然后走开,不过现在心情很沉重,权当是找个人宣泄心情。 “说来听听。” 冯芮不管真假,只想听一下,给自己一点安慰,或者参考。 “那天,大概是早上四点了吧!反正,我没戴手表,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我在朋友家,喝了一个晚上酒,然后一个人走路回家。你想想啊!” “我这命就是硬,我怕过谁来着。别说这凌晨四点,就是晚上十二点,我又怕什么呢?我从村东那经过,你知道那里有片旱地。旱地上面有几个坟墓的,以前都听老人说,那里以前是个庙,被砸过,也当过打靶地,是本地传得最凶的闹鬼地。” “那里的庄稼没人守,也没人敢去守。我晚上没少去那扒点东西的,我会怕吗。大概是酒喝多了吧!我走到那里,忽然尿急起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是坟地墓碑,我都尿过。何况这旱地老庙!” “我拉下裤子,对着路边的草地就撒尿。那时一夜没睡,困顿得很,冯芮歪着头,闭着眼,鼻孔吐着气,差点睡过去。尿得也不畅快,忽然,我觉得有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大热天,我穿得少,衣服也不厚。” “我感觉到那手,毛茸茸的,可真吓人啊!我酒醒过来了,可是不敢回头看啊!本来已经是尿完了,这么一吓,又尿出来。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冯芮全身都冷了,感觉那手不在我肩膀了,我才想拉裤子,但是我的鸟还没完,这都多久了,我居然尿了几分钟的时间!” “顾不得这个了,赶紧拉起裤子转身就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天还没亮,周围也不光亮,只看到一丛一丛的草,然后我就跑回家了,回到家裤子全湿了。怎么样,这经历吓人吗?如果当时我睡着了,只怕尿尽人亡,真是好险啊!” 二狗说完,脸上有几分得意的表情,颇以为荣。 冯芮怀疑,当时二狗不是拉裤子撒尿,压根就是尿了裤子,甚至还连黄的一起喷了。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那是不是鬼罢!” 冯芮压制住心中的笑意,故作玄虚地问二狗,其实是不是冯芮早有主张。 “不是说,见过鬼的人都要倒霉,可能大限将至么?因在阳间,人看不见鬼,鬼可以看见人。人将死之时,阳气不足,才能见到鬼。” 冯芮拿昨儿小芳的鬼话来诓二狗,看他如何想。 “我八字硬,头上三把火旺得紧,鬼都让我吓跑了,哪能让我看见了呢!” 二狗分辨着,似乎对冯芮的话十分不满,神情激动。 冯芮想他是怕了。 二狗正分辩着,船舱门口响动,谢诗诗出来了。她乘一碗粥,然后坐在餐桌上,用勺子慢慢往嘴里送,还不时抿起迷人的小嘴唇,吹热粥。 她的吃相很优雅,显然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原因。 她的脸庞,清秀白皙,额前的刘海,垂到眼皮,多么清秀靓丽! 冯芮看着有些自惭形秽,尽管心里多么希望,可以进去跟她说句话,只是心里没这个胆量,嘴巴和脚都不听使唤,冯芮始终找不到理由去搭讪。 这感觉,跟小学时,面对有好感的女生的那种不知所措,多么的神似。 “怎么?看上她啦?” 二狗脸带笑意,神情有些古怪,挤鼻子弄眼,一副坏孩子的面孔。 糟糕!看得入神了,被二狗看出点什么了。冯芮如被当场抓住的小偷,心里忐忑不安,怕二狗传出去。 “别胡说!人家是有丈夫的了。” 冯芮压低声音,声色俱厉低喝,但是未免有些底气不足,其实内心早已是承认了,不过是拿着严厉来掩盖,内心的那点心虚。 “切!你们读书人就是虚伪。看上就看上了,却又不敢承认。我就坦白说,我看上她了。虽然我二狗阅女无数,但我始终觉得,她才是最适合做我老婆的那个。” 二狗倒是不一般的坦白,不过这样的女人,典型的贤妻良母,旺夫益子相,兼古典的女子美感,谁不喜欢呢,除非傻子。 不过二狗也舌头大了,不怕唐坤吃醋也就算了,但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鬼样,狗模狗样的,三分是人,七分是鬼,真是不自量力! 一见钟情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还没遇见那一个,第一眼就可以让你产生结婚生子的打算的人。 冯芮鄙视地看二狗一眼,嘲笑着说,“就凭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怎么就不配了呢?你别把她想得太矜贵了。” 二狗急起来,说话声音响亮了几分,不过他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些什么秘密。 谢诗诗似乎听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冯芮们。 二狗顿时住嘴,不敢说下去,不去看谢诗诗,拉着冯芮的胳膊,装作与人聊天发生争执的样子,演技一流,只怕不是第一次了。 在女人面前谈论她,这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冯芮脸上也尴尬,心虚得舌头发干,不敢跟她对视。 谢诗诗大概没听清楚,只看了一眼,很快又低头吃粥了。 “你要死啊!这么大声!” 冯芮嘴上责怪二狗,心里觉得二狗真是讨厌,跟他一起站着,都会破坏他的形象的,正打算走开。 二狗却是抓着冯芮,拼命往船边拉,直到了角落看不到谢诗诗的地方,才用冯芮刚刚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 “冯芮还没说完呐!你知道更换娘子么?” “什么?你说什么?” 冯芮心里头是震撼,二狗的话,在冯芮空洞的心,引起无数的回音,几乎震落那心壁的斑驳尘灰。 “更换娘子,这日本流行游戏,你听说过不?” 二狗换了一种戏谑的态度,毫不在乎地嬉笑着,似乎很满意冯芮的反应。 冯芮的心被紧紧揪住,手掌捏成拳头,条条青筋突出,不过内心却是脱水一般虚弱。 冯芮拉住二狗的衣领,狠狠地问, “你是说,唐坤拿她跟人换。。。。。过夜。” 本来冯芮比二狗高大,只是平时不咸不淡的斯文相,现在忽然像中邪一样,变得凶狠起来,冯芮想一定很难看。 二狗看冯芮吓人的样子,吓得颤抖,脸上笑容僵硬了,像一块化石,定格在那一瞬间的表情,他不明白冯芮怎么会这么激动,把他当做是跟唐坤更换娘子的那个男人。 “是不是?” “小点声,我的大爷,你想我死啊!我在唐坤手底下做事,这。。。。。我也是听说的。。。。。” 听到这里,冯芮耳朵轰鸣,后面的也没听下去了。 冯芮转头看桌旁的谢诗诗,原本她红润的脸蛋,现在变得苍白,就是飘落的桃花瓣,从她额头垂下的发丝,怎么看着就是枯柳,随风摇摆的枯枝。 唉!冯芮颓废地坐下来,垂头丧气,看着大海。 冯芮多么希望有回程的渔船经过,好搭个顺风船,离开这伤心地,回去治疗冯芮内心的伤。这个世界,已经那么的肮脏了,能躲到哪里去呢? 海面上,除了海水,还是海水,空荡荡的,没有一艘船在视线之内。 冯芮忽然有跳进海水,洗涤冯芮身上尘埃的想法,但是看着这徐徐前进的船身,冯芮忍住了。 对着茫茫的大海,心中很容易有失落感,看到一个漂来的酒瓶子,也容易产生一种亲切之情,甚至觉得似曾相识,就似见到阔别多年的老朋友那种感觉。 家乡喝道飘满了酒瓶子,但那时候看着只有恶心之感,现在却亲切了许多,心中甚至猜想它是来自村东的酒滩上的。 它随浪晃动,就似不断地点头,好似在和冯芮交流,诉说漂泊之苦,感同身受那异乡漂泊的痛。 早晨,这天气不冷不热的,周围的云如面条挂在半空,层次分明,感觉这天空就是一锅粘糊糊的糖水,让人腻得透不过气。 快到中午了,太阳渐渐大起来,甲板上变得火烫,这昼夜温差让人难受。冯芮起身回去船舱,在荫凉处坐下,看着远处的大海,像丢了魂似的。 “喂!去煮饭,我饿了!” 小芳一边玩纸牌,一边对冯芮喊道,语气就像是在吩咐她家的佣人。 冯芮不去看她,也没回答,还是眼睛定定地看着大海,心里嘀咕,你饿死,我也不会偿命。小芳在背后一阵唧唧歪歪的,语气甚是难听,冯芮忍住火气,懒得理会她。 第三百四十三章 鬼牌 有些人,倾尽尊严换得物质,最后只落得个心灵空虚,仅剩一副烂躯壳。 当这躯壳失去了光亮之后,什么物质都变成了梦。 而在躯壳光亮之时,她拿出享用最后的晚餐那势头,挖空心思去享受,弥补缺失的尊严,甚至嫉妒别人的尊严,想要践踏他人的尊严,妄想这样就可以跟人平等。 但她改变不了命运,依旧在太阳下黑暗的角落,在某些人的脚下面,匍匐地活着,顽强地活着。 就这么从早晨到中午,看不到船经过,冯芮也失望了,而且这中午的太阳,实在是毒辣,冯芮有些头晕了。 虽然冯芮不想吃,但三叔这干活的人还是得吃饭的,不然没有力气,何况冯芮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冯芮开始做饭,他随便放些米进锅,也不洗米了,直接放水进去煮,现在冯芮已经不在乎这工作了,也不在乎那个人了。 这里没一个好人,冯芮也没有对不起天理。菜也懒得洗,就用水泡泡,捞起来就放锅里,盖上盖子。 饭菜自然很快做好,抬上桌面,三叔刚好关掉收音机,从驾驶台下来。冯芮也不吃饭,到后甲板,坐下来看海去了。 虽然是初秋了,但正午的太阳,依旧毒辣,晒得皮肤就似火烫。 天上特别蓝,倒影的海水也是蔚蓝色,虽然清澈,但深不见底,不时可以看到鱼群,在船边游弋追逐,看来它们很快乐。 这里是它们的家园,当然快乐了。 冯芮的家却远在天那边! 家门口那棵橘子是不是该结果了,现在已经是仲秋季节了啊!家里下雨么?这海上都是晴天,少有雨的,家中的稻田长得可好。。。。。 神游天外,冯芮只是人的躯壳在,心思早就飞回家去了,无奈没有翅膀,不然早就飞回去了。 冯芮在后甲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骂饭菜难吃。 冯芮心里哼了一声,没放老鼠药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这群好吃懒做,贩麦果宝的败类。 冯芮已经是下决心,要跟这群人撇清关系,免得将来被连累,现在冯芮一心只想要回家。 午饭过后,空气变得沉闷,海风也小了许多。 平时,这些人吃完饭,都窝在仓房里睡觉的,今天却出奇一致的留在甲板是侃大山。 这侃大山可是最通俗的消遣,广东人称之为“吹水”,上海人叫“摆龙门阵”。 只不过,因人而异,这侃大山的水平也有些差别的。 这群社会寄生虫,能有什么好谈的。在政治上没常识,在经济上没头脑,在社会上没建设,在文化上一窍不通,所谈无非是风花雪月吃喝玩乐一道,还带点黄段子。 冯芮原本是想要睡觉的,但是被这么一闹,哪里还有睡意,但船又不大,无法躲避这些噪音,只得闷气坐着,但声音还是不断地灌进耳朵。 唐坤肆无忌惮,从天到地,从东到西,自古至今,上至帝王下至平民,都被他骂了个遍。梁德却是慎言慎行的,虽然肚子里藏着坏水,但不失风度,一时附和唐坤的意见,一时有装作大度地劝慰,甚至还及时搬出自己的见解,不过那见解多是民众口头的牙慧,亏他还说得滔滔不绝,都是些正确无比的废话。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谈得差不多了,肚子里头能拿得出手的货都倒光了。梁德向唐坤眨眼,唐坤微笑点头,然后对二狗喊, “把那麻将拿出来,给大家玩玩。这几天都玩纸牌,没劲了!” “什么麻将,我没有看到啊!” 二狗一脸无辜地申诉,手掌摊出,掌心向上,手臂摆出一个八字。可怜巴巴的样子,谁看了都觉得他是无辜的。但是唐坤就是不信。 “你妈的,是不是没拿上船了?叫你拿东西,你就忘东忘西的。” 唐坤粗口连篇,骂爹咒娘,气势汹汹。 “好像是在我的房间呢,上船那天拿出来我看到了,然后我塞到我的行李袋。我本来想要扔海里去呢,不过想着也许有用,就留下了。” 谢诗诗接过话头,硬是把唐坤的话堵在了喉咙。唐坤本来还训着二狗的,现在这么被谢诗诗接茬,后面的话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虽然知道错怪了二狗,不过道歉嘛?唐坤是不屑的,只瞪了二狗一眼做罢。至于二狗,心知冤枉了,但是有谢诗诗替他澄清了,也不敢说话了。 “得,诗诗把麻将拿出来,我们一起搓麻将解闷。我带了瓶红酒,谁输了就喝一杯。千万别不给我面子!” 梁德说完就往自己的仓房走去,三步作两步小跑。 这年头,红酒可不是便宜货,这些人喝的都是进口的洋玩意,怎么也得花几千呢!够穷人家一年的花销。他这么大方,倒是少有! 小芳和二狗自然是附和同意,而谢诗诗也没有出声拒绝。 冯芮对她的看法完全变了,如果之前是高高地仰视,现在则是从高山上俯视。先前的观音原来是一个女鬼假扮的,如果看破了,就会从跪拜中站起来,留下鄙视。 梁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黑乎乎的酒,看着似酱油,不过瓶子细长的,十分精致,瓶身上贴着一张金色的纸,上面的字都是洋文。 梁德对着唐坤挤眉弄眼,脸上堆满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冯芮心中一动,猜出这酒可不是好喝的,说不定里头已经下了猛药。 不过蛇鼠一窝,谁比谁清白了,由着他们闹吧,冯芮看看热闹就好。 麻将碰撞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们开始了。梁德把酒盖子打开了,从盒子拿出四只高脚杯。 冯芮远远地闻到一阵酒香,心中赞叹这酒非凡品,不过却被糟蹋了。 梁德把四个高脚杯放在桌面上,分别往酒杯慢慢倒酒。红色的酒水沿着杯沿留下,不产生一点的皮泡,甚至还能在酒杯底形成一个漩涡,把酒的沉淀物摇晃均匀。 梁德笑想象淫,心里吃了蜜蜂屎一般甜,能在谢诗诗面前炫耀自己的倒酒功底,就等于显示自己高雅不凡的一面,令自己增色不少。 他张开食指跟中指的缝,让高脚杯的蜂腰穿过,然后用手掌捧起酒杯,熟练地摇了摇,让红酒流动起来,但是又不会溅出杯外,然后把摇好的红酒,递给谢诗诗。这一切,小芳看得直咬牙。 二狗是个赌徒,宁可食无肉,不可一日不赌,他若然能按捺住自己的手,也不至于家徒四壁。唐坤和小芳都在自己的位子上摩拳擦掌,梁德的位子,二狗不敢抢,最后还是觉得谢诗诗是个软肋,应该好欺负一点,于是他坐在了谢诗诗的位子上。 谢诗诗看到二狗坐在自己的位置,也不出言呵斥,而是摆摆手,表示谦让二狗来玩。 二狗连声道谢,迫不及待摸出一副牌,然后举杯要品尝这难得一偿的红酒,却看到对面的梁德,脸拉得像头老驴,牙齿龇得跟饿狼似的,眼睛几近喷出火来,跟发情期的公羊差不多。二狗心中一颤,顿时会意,知道梁德要自己退出,于是抱着红酒杯,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谢诗诗,然后要举杯喝酒。 但只喝了一口就无法下咽,只得吐回杯子去。因为梁德还是不依不饶地瞪着自己,严格来说是瞪着自己手中的红酒。 二狗他终于明白梁德的意思,只得讪讪地把酒放下。谢诗诗看着被二狗沾过的红酒,上面还漂着一团吐沫,顿时皱起眉头,把酒杯从自己面前推开。 梁德心领神会,马上用自己那杯未曾喝过的酒,换去谢诗诗那杯,可谓是善解人意,鞍前马后的。 至于那杯被二狗污染过的酒,他放在自己面前,没打算还给二狗。 二狗如猴子一般,急得抓腮挠头。赌,他没有机会,酒,也沾不得。 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虐待,比严刑拷打更能让二狗痛苦。酒虫被勾引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可受不了,趁着梁德手在洗牌,悄悄抓过来那瓶酒,拿起个饭碗,往饭碗里头倒酒。 梁德发觉时,二狗已经倒了半碗酒去,脸上大怒,赶忙抢回来红酒瓶,要扬手打二狗耳光,但是见到谢诗诗望着自己,心中顿时释怀,然后做轻松大度状,脸上挤出一点笑意,手从饭碗上缩了回来。 “滚到房间去,别在这碍眼。” 梁德对二狗下驱逐令。 “表哥,船太小了,活动空间太小,在房间会憋死他的,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唐坤居然为二狗求情起来,梁德有些不解地看着唐坤,但是看到唐坤眨眨眼,知道一定是有理由的,于是也就妥协了。 梁德大概又觉得冯芮碍眼,冷冷地盯着冯芮看。冯芮转过头去,心中冷笑,我可不是你的狗,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梁德脸上开始难看,但碍于谢诗诗在场,没有发作。冯芮抬头看天,天上开始变蓝了,云也薄薄的,不过除此之外,没什么景致了。 “如果平常那样打麻将,却一家赢三家,每局得三个人喝酒,只怕这酒不够喝。我提议,把人分成两组,女的一组,男的分做一组,男女隔开坐,输的一方,二人均喝酒一杯。”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全部归西 这样又避免作弊,大家说怎么样?” 牌已经堆砌好了,唐坤开始定规矩了,话虽然是商量,但是语气却已经不可置疑。 梁德自然是大声喊好,这两人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小芳自然是发嗲,说欺负女生之类的话,但看唐坤一副度才暴君的脸,她知道无法改变,自然也不敢言语反对。 谢诗诗却是爽快点头同意。冯芮心里暗惊,这里头的陷阱并不深奥,这谢诗诗莫非是有打狼的手段么?这么容易就淌进去了。 游戏开始。二狗悄悄的站在谢诗诗的右后方,在距离桌子两米远的地方,面对着唐坤,坐在高高的厨桌上,一只脚抬高放在凳子上,头磕在膝盖上,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不过眼睛贼溜溜的瞄着桌子,手放在小腿上,手指不断地变换各种姿势,有时伸出一个手指,有时几个,有时候两只手交叉手指。冯芮看出来了,原来二狗是充当了内鬼的角色,帮唐坤作弊呢。 唐坤脸上故作冷静,但却又忍不住笑,瘪得尴尬。 “摸牌啊!到你了,你眼睛在看什么?” 小芳好心地提醒唐坤。 “没事!右眼皮子在跳,眼睛有点不舒服,不过没事的。” 唐坤内心惶惶,脸上装作痛苦的样子,骗过小芳的眼睛。 很快,二狗爆完谢诗诗的牌面,又开始转移到小芳身后侧面,又开始刚才的无耻动作。 冯芮心中哈哈大笑,这一群的大男人,居然作弊骗两个女人,好不要脸啊! 不过这些人早已没有脸皮了,何来要脸一说。这些人就是下作的种子。 谢诗诗既然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这种事是难免的,只是早晚而已。 唐坤之流不会让人白占便宜的,吃得下这口饭,就受得起这罪。冯芮还瞎担心什么,谁输谁赢与他何干! 唐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不时对梁德挤眉弄眼,两个人心底都闹腾的翻天了。两人心思相通了。 小芳摸牌的脾气越来越大,麻将被摔得噼里啪啦响,她怎么都不明白,上家给她的牌,总不是自己想要的,今天的牌风那么的不顺! 谢诗诗眉头紧皱,拧出个川字。想必也跟小芳一样,没有“好运气”,但她还是心平气和的,没有虐待那无罪的麻将牌。 二狗还在做着各种动作,这动作很隐蔽,但是冯芮远远地看得清楚。莫非只有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才能看清么? 冯芮摇摇头,料想这两个女人非得输光不可,不忍心再看,转头看大海去了,心里为那两个笨女人担忧。 “哈哈,我们赢了!你们喝酒啊!” 小芳开心地拍手,一边说,就把酒杯举起,往梁德嘴巴上凑,看到梁德不情愿的样子,干脆起身,往梁德嘴巴灌进去。 唐坤狠狠地瞪了二狗一眼,露出了牙齿,心里的怒火几乎从气孔喷薄而出。但看到谢诗诗笑眯眯地看着他,马上收起阴狠之色,举起酒杯。 但是举起的杯子,没有往嘴里倒,眼睛盯着红色的酒水,就像是看着一杯子的尿,也许在想梁德放了什么进去。但看到梁德已经吞下去了,唐坤知道喝下去无大碍,只好举杯把酒喝了。 二狗被唐坤瞪眼的时候,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他也是一脸的迷惑,挠腮抓头,甚至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好像是给自己催醒似的。 冯芮心里暗暗发笑,莫非这二狗喝醉了么?在暗中盯梢,帮助作弊都能弄输了,真是恶人恶报。 唐坤脸上阴晴不定,狠狠瞪了二狗一眼,暗示他好好地看牌,别给假情报,然后才开始洗牌。 唐坤哭笑不得,无奈主意自己出的,规矩自己定的,赖账不得。不等梁德吩咐,小芳再把酒满上。二狗一脸无奈,觉得自己很委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盯梢。 这次,二狗加强了防备,唐坤阴晴不定,梁德犹豫不决,不时看唐坤脸色,显然这次他们更加谨慎了,牌打得也不流畅了,显然他们不甘心这么被谢诗诗玩弄了,要挽回面子。 牌打得很慢,很快夕阳西下了,洒下一船的余光,算是最后的离别礼物。只是几局下来,都是谢诗诗糊了,酒瓶子见底了,都是唐坤和梁德喝的,越是输掉的人越是渴望赢,可惜最后只能输得更惨,这赌徒的心理,人们早就知道,但还是有无数人在尝试颠覆之。 谢诗诗脸上笑意很浓,抿一口杯中的酒,只是润一下嘴唇,咂咂嘴,舌头品尝美酒的味道,脸腮子绯红,如一朵玫瑰,看来她才是品酒的老手。 冯芮看着入神,心里不由得感叹,如果谢诗诗没嫁给唐坤,该多好啊!现在一朵玫瑰,已经插在了牛粪上了,真是上天不开眼。 忽然,又觉得自己痴心妄想,如果嫁给自己,只怕天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只会熏出个黄面婆来,哪里还会有这大家闺秀的姿态。冯芮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但偏偏就是一肚子的窝火,这无名的火又令冯芮心情暗淡几分。 这酒瓶子颇大,容量大概有一升吧。唐坤和梁德二人,大半瓶子的酒下肚,喝得伶仃大醉,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二狗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二人醉倒了,就不会有人教训二狗了,他自然是轻松了。小芳扶着唐坤进去仓房,二狗也扶梁德走了,谢诗诗放下酒杯,似乎有些累了,静静地坐着。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两个,无语以对。既不说话,也没走开的意思。 冯芮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想要离开,二狗和小芳却是回来了。二狗拉着冯芮道,“别走嘛!现在冯芮们四个人,刚好凑一桌。” 二狗赌瘾上来了,到现在才能得以摸一摸麻将牌,自然是极力鼓动冯芮加入的。 船上的生活单调枯燥,人很容易被一点丁的娱乐引起兴趣的。冯芮本来不欲跟他们纠缠的,但心中莫名的躁动,竟不自觉地点头了,但是刚同意冯芮就后悔了,不过只能违心地坐下了。 “先说明,我不赌钱的。” 冯芮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免得一会纠缠不清。 “哼,知道啦!你有钱么?” 小芳不耐烦地顶嘴。冯芮觉得一阵恶心,不说话冯芮不会当她是哑巴的,可是她偏偏就是说些难听的,甚至有些尖酸刻薄的话。 二狗察觉得到气氛有点冷下来了,赶忙出来打圆场,生怕牌局不欢而散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赌瘾未解开。 “当然,不赌钱的,只求个乐子。” 大家坐定,开始洗牌,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二狗迫不及待,举起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瓶子早空了,这是谢诗诗刚刚喝过,剩下来红酒。 冯芮看着谢诗诗一双雪白的手,在麻将上面推着,一阵心猿意马,实在是有点不能自持,就像是看着手里被苍蝇吃过的蛋糕,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嘴里送。 也许,她也不是那么不堪罢! 冯芮心里稍稍安慰自己。眼睛不敢在谢诗诗手上过多停留,生怕被发觉了,只得不舍地挪开去。 垒好牌,二狗抢着掷骰子,刚好是一点,他自己就不客气地摸牌了,十足的赌徒。 二狗这个赌徒,熟门熟路的。小芳动作也很熟练,谢诗诗也不是新手,唯有冯芮动作思维都跟不上,摸牌打牌都慢一拍。 小芳总是不断地催促冯芮快点,发觉得不到效果后,甚至言语不逊,冯芮心里本来就是窝火,这下更是不想再玩了。 冯芮心里不舒服,心里对小芳极为不满。这本来就是为了图个乐子,没乐趣就别玩了,免得闹出事端来。 冯芮正想着,用什么方式结束这游戏,或者推脱说晚饭时间快到,要煮饭之类。忽然,又想起该去甲板探视,是否有船只经过了,想着这个那个的,自然是玩得心不在焉的,牌被冯芮摔得啪啦响,谢诗诗奇怪地看着冯芮,冯芮假装转头不看她。 冯芮抓起一个牌,没看就打了出去,希望有人捡了去,然后快点一阵喧哗,“我糊了”,然后就结束这没意思的赌局。 但接下来的却是一阵寂静,大家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冯芮。 “干什么?” 莫非冯芮脸上有花不成?或者是冯芮脸上有什么脏了。冯芮心里疑惑,在看到桌面上的牌的时候,冯芮顿时明了。大家面前都有一个“西”,四个人同时打出了“西”。正是诡异的四人归西局。 四人归西,邪门啊!冯芮心里默默地念叨,相信其他人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只是在心里说的听不见。 “这。。。。。” 冯芮说不出话,大家看冯芮刚刚心不在焉,也知道他不是恶作剧的。 小芳一看,嘴里嘟嚷着,“会不会打牌啊。。。。。”。 其实,冯芮此举正合她心意的。她把牌一推出去,然后哼一声,不玩了!你们这些人无聊死了! 常听老人说,打牌的时候,往往有好赌的小鬼在旁边看着,手瘾上来了,或者上身替某个人赢钱,过把瘾。 或者故意的捣乱赌局,来满足自己的内心空虚。。。。。 往往花样百出,甚至打着打着,牌越来越少。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天机星 甚至桌底着火都有,更有甚者,打着打着,全部人都归西了。 香港奇案有一个真实案例就是四人归西案。 虽然现在它不让冯芮看见,但是冯芮已经察觉,他遇到了这种小鬼! “我不玩了!” 谢诗诗最先说,然后起身逃似的离开了,步伐匆匆的,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小芳忽然尖叫一声,飞快地跑开,进去房间,大力关门,消失了,好像被鬼追一般慌张。 冯芮和二狗本来是在思考的,突如其来的被小芳吓了,二狗忍不住埋怨, “小贱人,吓冯芮一跳!没被整死,倒被你吓死。” 说完,推开大家的牌,分析检查是否有故意捉弄的嫌疑,但是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天色渐暗,麻将桌边,冯芮觉得无风自冷,这傍晚的气氛更加诡异吓人!冯芮赶紧借口要走开了,却被二狗盘问。 “你怎么会打出这个牌来的?明明不对的啊!” 二狗质问冯芮。 “你管我打什么?我不想玩,没看清,随便打的。” 冯芮也不客气了。二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 “那你也不能打这个“西”啊!吓人呐?这不四人归西么,不吉利啊!” “去,你为什么打“西”了?” “我打的时候,根本不是“西”,打出去之后,发现居然变成“西”,你说怪不怪?” “莫非是鬼遮眼?可惜她们都走了,要不然问一下她们。。。。。” 冯芮若有所思地嘀咕一下,然后二狗就不再言语了,争吵嘎然而止。 糟糕,霉运来前,自然是有征兆的,这是不知道这征兆会应在谁身上,四人归西,自然是要死四个的,哪四个? 冯芮的脸色有些凝重了。 这么一闹,一个下午又灰溜溜从手指缝溜过,冯芮回到后甲板上,举目看海。 这茫茫大海,没个参照物,如果不是看导航仪,谁知道开出去多远,陆地在哪里。即使是原地转圈,谁又能发觉呢? 这一个傍晚,冯芮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心中更加坚定回去的念头,只是船只还是没有着落,心中着实无奈,明知道这列车快要出事了,可就是畏惧高速飞驰,不敢跳车,那感觉真比走钢丝遇到台风。 冯芮感觉得到,这相安无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恐怕很快就是死前的断头饭。 冯芮用力地一拳头打在墙壁上,木板还是硬的,冯芮的手生痛火辣。 他任由手疼痛不止,宁愿用痛苦来覆盖内心的担忧恐慌还有后悔。 冯芮心中的忐忑也稍微的缓解,思想不得不转个弯了,不然一直这么折磨下去,迟早发疯。也许只是小鬼故意捉弄一下而已,玩够了自然也就走了,也许更是巧合呢,更可能就是他们故意合伙捉弄自己的。。。。 冯芮不断地猜想,以安慰自己但求心安,却适得其反。 整整一天过去了,冯芮看不到有船只经过,真是事与愿违。 冯芮没想回去之时,对身边的船避之不及,现在想要回去,其它的船只,又躲避无影踪。难道上帝这样安排,就是想告诉冯芮,这就是人生? 夜慢慢吞噬整个世界。。。。。 晚饭过后的后甲板,只有灰蒙蒙的光,冯芮坐在一张凳子上,眼睛半闭,头歪在肩膀上,昏昏欲睡。多日的无聊,冯芮身心都十分疲劳,身体懒懒的不愿意动。 但冯芮还是坚守甲板上,希望看到渔火经过。 偶尔一个海浪打来,冯芮身体晃动一下,眼睛睁开一半,瞄一下海面,然后又睡过去。 傍晚的海风,有点凉爽,有利于睡眠。 冯芮这么一躺下,撑不住睡着了,直到二更才被冷风吹醒。 冯芮站起来,头晕晕的,感觉睡意正浓,起步往厨房走,然后继续春秋大梦。但耳朵却听到说话的声音, “谁在说话,这个声音是?梦仙?” 冯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果然是梦仙,但除了梦仙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来岁。 他看着冯芮,两个人目光对视,冯芮只觉得他的目光里面深邃沧桑,仿佛蕴藏着一个滚滚的红尘人间。 “就是他?” 这个年轻人忽然开口问道,随后梦仙点了点头。 “就是他了。” 听到他们两个的话语,冯芮只是觉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那个年轻人的手上,多出了一个坛子,一个非常精美漂亮的青花瓷坛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这是?” 看到这一个坛子的瞬间,冯芮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你真的忘了。” 这个年轻人,朝着他莫名一笑。 他的笑容,看的冯芮异常的心慌。 “现在二零一六年了。” 那个年轻人忽然说道。 听到他的话,冯芮当场愣住了, “二零一六年,瞎说什么呢,现在不是一九九三年吗?” 然而这个人没有管冯芮,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一九九三年的时候,一艘走私船从滨海从出发,结果一去不复返,有人推断,是走私船上的人勾心斗角,起了纷争,相互残杀了。” “后来在海上,出海到了走私船出世的海域,总会遇到大片的鬼雾,甚至还有看见鬼雾里面,有人打麻将、打牌,甚至敲锣打鼓送葬。” 说到这儿人,这个年轻人忽然停了下来,却让冯芮无比的心慌,他慌的脑子里面都有些空白了。 “冯芮,多年前,你已经死了,放下你的执念吧。” 然而到了这一刻,我的话语落下,整个人冯芮整个人的神情都骤然扭曲了起来! “啊!诗诗!啊我恨啊!我恨啊!” 他咆哮着,不知道何时,整个船上都笼罩了一片黑黢黢的鬼雾,阴风呼啸,神鬼嚎哭! 一派末日景象! 然而我只是摇了摇头,一挥手,神鬼哭嚎乍停,鬼雾消散。 “天机星下凡,生来多疑多智,可惜你为情所困,本该九死一生,却抱着谢诗诗投海而死,死后怨念不化,四处害人,实在可恨!” 我的话说着,空中,一道金色的符诏散发着万丈光明。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 “请祖师爷裁断!” 我的声音落下,随后一个高入九重的声音仿佛从无边的天空之上传来, “天机星,还不速速归位!” 这个声音落下,冯芮惨叫着,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化作一道金光陡然消失在了天上。 只是消失的瞬间,他还在大喊着谢诗诗的名字,他的眼泪滚滚而下。 “此人也是一个痴情种子。” 沉默了良久,我身边的熙薇开口说道。 此次捉拿天机星转世归位,其实算是熙薇的差事,我只是帮她一把而已。 听到熙薇的话语,我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诸般事情,能得多少如意了?现在对他,对谢诗诗,对所有人,或许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仙人嘛,就该去天上。” “噗嗤!你不也是仙人,怎么不赶紧上天?” 熙薇笑着说道。 我摇摇头, “我是红尘仙人 ,寿元未尽,尚且还有一百二十载,天数未到,怎敢擅自飞升?” 。。。。。 人国末年,秋末。 夜幕即将来临,红灿灿的秋叶落满了整个省城学院,犹如一副风景画。 “胖二!你快点!就数你最磨蹭了!” 在滨海中学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冲着远处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少年嚷着嗓门喊道。在他的旁边的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 “胖二,快点!”另外一个少年也吹促道。 “来了!来了!累死我了。。。。。” 远处一个身材略胖戴着眼镜的少年拿着书包急急忙忙的跑来。 这个时候,年纪最小的少年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只见他故作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道,“胖二!别回头!你身后有东西!” “啥。。。。。啥啊?”胖二顿时一愣。 那年纪最小的少年突然喊了起来, “哇!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胖二一听,头皮都炸了起来,大叫一声, “妈呀!!” 顿时吓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般跑了起来。另外两个少年见状,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尤其那年纪最小的少年,笑的最欢。 胖二气喘呼呼的跑到另外四个正嘎嘎笑的少年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回头向学院看去,却发现学院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影,胖二这才明白,原来是这小不点吓唬他,不由怒道, “小不点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呀!刚才可吓死我了!” 那叫小不点的少年嘎嘎一笑,然后拍了拍胖二那鼓起来的肚子,笑道, “哎呦,谁让你总是最后一个磨磨蹭蹭的,自己那么胖,怪得了谁呀。再说啦,这世界哪有鬼呀,你愿意相信我们也没办法咯。” 那小不点虽然年纪最小,说话却给人一副铁齿铜牙语气,胖二顿时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只好生闷气。 小不点嘎嘎一笑,很是得意,犹如打了一场胜战的将军。 “行了,东西都带齐了吧?”叫大壮的少年问。 “带了带了!” 小不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玻璃罐子。 “我也带了,我把我爹喝酒的瓶子拿来了。”二胖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 “行!出发。”大壮点点头,三个人一路小跑,天色也开始越来越暗。 第三百四十六章 诡案 半个钟头后。 凤凰山的三少年正全神贯注的潜伏在山中的一片荷塘边。二胖表情略显兴奋,双眼盯着荷叶上那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萤火虫,双手轻轻的逼近。 萤火虫美丽极了,尤其在这晚霞期间,每一只萤火虫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芒,如同星空中璀璨的繁星。 “第四只!”胖二得手后兴奋的不得了,旁边的小不点赶紧把自己怀中的透明玻璃罐子拿来,小心翼翼的把二胖手中的萤火虫放入玻璃罐里。 “呼!” 二胖喘了一口气,然后擦了擦脑袋的汗。 “不错!真有你的,二胖!”小不点兴奋的看着玻璃瓶中的萤火虫,夸奖道。 二胖嘿嘿一笑,得意道,“那是自然。” 小不点嘎嘎的笑了一声。 二胖眨了眨眼睛,问, “大壮呢?” “大壮?他在我旁边啊。” 小不点和二胖两人回头看去,却发现整个荷塘并没有大壮的身影。 “大壮!” 小不点试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漆黑的深山里让小不点和二胖两人都感觉有点不舒服,他俩抓萤火虫的时候并没注意到现在已经这么黑了。 “大壮!你在哪啊?”二胖壮着胆子也喊了一声,除了他的声音外周围安静的吓人。 “糟了,大壮这小子哪去了?我们分头找找。” “行,我去东边。” “我去西边。” “十分钟还这这里集合。”二胖说。 “好!一言为定。” 小不点穿上鞋,向西边找去,除了萤火虫微弱的光晕外,周围黑的吓人。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荷塘杂草丛哗啦啦的抖动了一下。 “大壮,是你吗。。。。。”小不点刚张开嘴,突然一愣。 一道凄惨的尖叫骤然响起,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声,声音回荡在孔雀山里,随后再无任何声音。 此时在孔雀山的一个角落里,二胖以一种恐怖的惨状静静的躺在荷塘的周围,脸上早已没了血色,突然,二胖的尸体一下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拖走了,速度只快让人看不清,二胖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鲜艳透红的血液,和周围的萤火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快!再快一点!我不能死在这!” 一名少年惊恐的奔跑在山路里,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坏了一下,拾荒的老头都比他穿的好。 这是一条废弃的山路,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少年疯狂的奔跑在这山路之中,在他的背后不远处地方,不停的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怪声! 这个时候,远处突然行驶来了一辆私家轿车,车主是一个胖慵慵的男人。 有救了!我不用死了!少年双眼通红,在奔跑的同时不停的大喊,双手猛烈的摇摆,私家车的主人显然也看到了远处奔跑过来的少年,他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那奇怪的少年,然后慢慢的停下了轿车。 “快!!快开车!有怪物!”少年拼命的喊。 “什么?怪物?”胖慵慵的男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少年逃命般狼狈的跑到了私家车面前,刚要说话,突然一道令人心悸的恐怖怪声骤然响起。 胖男子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子蒙了。 “快上来!”少年大吼起来。那男子却还是反应慢了一拍,下一秒直接被一个黑影给卷走了,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直接喷了汽车一车身,就连躲进车内的少年也被喷了一身。 “不!!”那少年惊恐的喊了起来。 良久。。。。。 在山路上的某一处,出现了两具骇人的尸体,一个大人,一个少年,奇怪的是,这两具尸体此时只剩下白花花的骨架。。。。。 “武当山的臭道士!我又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狂风呼啸,一个恐怖的声音嘶吼着,然后消失不见。 。。。。。 浙江省公安厅,公安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办公桌,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档案,他的眉毛紧张,一张国字脸,此人正是刑事公安局局长刘浩男。 “有这种事?” 刘浩男眯起了双眼,目视着手中的档案。 片刻刘浩男拨通了办公桌上的白色电话,随后拨通号码。 “王秘书,给我接滨海刑警大队办公室。” 刘浩男的声音威严有力。 “好的,刘队。” “嘟。。。。。” “已接通滨海刑警大队。” “省公安厅刘浩男,找一个刑警。” “好的,他叫什么?” 刘浩男目光看向手中的那本档案文件,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 “刑警毛勇。” 下午,公安局办公室。 刘浩男坐在沙发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叮铃铃!!” 突然办公室内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刘浩男接起电话,“是我。” “明白。” “我会尽快破案的。” “是!”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嘟嘟。。。。。” 随后便是占线声,显然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刘浩男放下电话,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双手轻揉着太阳穴,似乎在缓解压力。刚才那通电话是上头打来的,上级要求他必须尽快破案,而且还给他破案期限,一个月之内。 如果是正常的案件,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不过这种离奇古怪的案件。。。。。 刘浩男眯起双眸,目光锁住桌面上的那本档案文件。 “砰砰!”办公室的门响起。 “进来。” 很快,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材略瘦,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是常人所没有的。 他的双眼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却有说不出来的明澈,让人看了很舒服。 那男子看到刘浩男后表情有了一丝诧异,不过却多了一丝笑意,只不过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了。 “哈哈,毛老弟,好久不见。” 刘浩男畅爽的笑了起来,豪迈走了过去。 “坐!”刘浩男笑道,然后按下电话, “王秘书,泡一杯铁观音,送到我办公室来。” 那男子微微一笑, “刘局长,不必这么麻烦了。” 刘浩男似笑非笑的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毛勇啊,哎呀,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 说着,刘浩男坐在了办公桌上,笑呵呵的看向毛勇。 “嗯。。。。。确实。” 毛勇说,舔了舔嘴唇,“三年了吧。” “三年。。。。。真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刘浩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毛老弟,真怀念我们以前在刑警学院那会,那时候的时光。。。。。啧啧,在看看现在,变化真大啊。” 说完,刘浩男有意无意的瞄向毛勇。 “变化是挺大的,三年过去了,刘队你都已经坐到了局长的位置。” 毛勇淡笑着说道。 “呵呵,毛老弟说笑了。”刘浩男不自在的干笑了几声。 “不知道刘局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刘浩男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看看这个。” 说完,刘浩男把桌子上那本档案文件递给了毛勇。 毛勇接过档案,看了起来。 “滨海市少年离奇失踪六天。。。。。失踪案?” 毛勇问。 “继续看。” 毛勇微微仰首,然后继续看下去,越往下看,毛勇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最后皱成了川字。 “失踪少年在六天后被找到,结果尸体已经只剩下骨架了,很怪吧。”刘浩男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么奇怪?”毛勇略显吃惊。 “没错。”刘浩男吸了一口烟,轻声说, “而且被害人不止一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侦查课的人已经调查出来了,那个失踪惨死的少年是实验第三小学的学生,叫王霖,六年级学生。另外一个死者是一个酒店的老板。” “上级要求我尽快破案,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有很多目击者,时间一长,说不定哪天就会上新闻。。。。。” 刘浩男低声说。 毛勇点头,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刘局说的没错,如果哪天报纸上登出“一名少年和一名男子离奇失踪,六天后被发现后尸体只剩白骨,恐怕不是人类所为。。。。。”之类的报道,恐怕对局长你不利。” 刘浩男皱眉正色道,“毛勇!现在不是聊这种事的时候,我找你来是因为你有能力也有实力破这种案,上面可是一天都等不及,你来之前王书记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身为警务人员。。。。。” 刘浩男的声音威严有力,目光紧盯着毛勇。 毛勇摇摇头,似乎并没受影响,只见他微笑起来, “刘局长,我是滨海南城下属分队的刑警,按道理,是不归你这管的,我也没办法。” 刘浩男似乎早就料到这样,不由服软道, “龙老弟,这种案件可是你最拿手的,要知道,当时咱俩在警校那会,你可是出了名的警探!整个警校谁不知道你毛勇的大名!还有那时候。。。。。” 毛勇摆摆手,轻声道,“行了,这案我接了。” “当真!” “当真。” “很好!”刘浩男面色露喜。 “毛老弟,你我都是熟人了,这种案件,我就不用多说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哥我全力提供。” “客气了,刘局。” 刘浩男又继续道,只见他的神色变得严肃, “这种案件一般部门是不会管的,也管不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特别调查组 “所以上面成立了名为“特别调查组”的刑事调查小组,由你担任组长,而且正好你也是滨海的刑警队长,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你的名声也不小,上面非常满意你当组长,队员嘛。。。。。你自己选,也可以我帮你挑选,我们刑警厅有的是警界人才。” “特别调查组?”毛勇眯起了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对,特别调查组。”刘浩男说。 “我要说的是,特别调查组直接隶属于省公安厅,只需要对我和王书记负责就行,你有权做任何刑事行动,包括抓捕,调查各种档案等。。。。。” 刘浩男正色说道, “特别调查组之所以叫特别调查组是不想让外界有猜测,所以立名为特别调查组,当然背后。。。。。你明白的。像这种案子。” 毛勇微微一笑,没说话。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特别调查组组长,这种诡异科学解不开的案件,就交给你了。”刘浩男说着,直接把桌子上的档案文件丢了过去,毛勇直接伸手稳稳的拿住,目光中多了一抹不寻常的神色。 “怎么样?有信心破案吗。”刘浩男问。 毛勇微微一笑。 “全力以赴。” 刘浩男似乎很满意这句话,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就不送了。” 刘浩男目送着毛勇离开办公室,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这案就交给你了,毛老弟。” “报道!” “进。” 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刑侦队员赵魁前来报道!” 说话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声音宏亮。年龄大约三十出头,体格壮阔,一脸的横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常人没有的霸气威严。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凶悍的男子耳根部位隐隐约约有着一条不太明显的伤疤,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黑社会头目老大,一看就不是善类。 毛勇低着头,目光一直盯在手中的那本档案文件上,左手夹着一根香烟,没说话。 赵魁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位新来的上司。 就在十分钟前,他突然接到原上级的命令,自己被调离了!而且还被调在一个叫“特别调查组”的刑侦队里,这名字赵魁连听都没听过,不过这都重要,赵魁的性格和普通刑警不一样,他只认一个上司,而且是忠心的那种,对于新来的上司,赵魁很不爽。 “报道!”赵魁低喝一声,目光就好像能吃人一样。 “说。”毛勇的目光依旧听留在那文档上。 赵魁抬起头,大声道,“按照刑事警察科 第一百三十条规定,警务人员在工作上班时候,不得在.....” “是不得在办公室吸烟对吗?” 毛勇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档案丢在了一旁,目光看向赵魁。 “没错!”赵魁高声道,依旧一脸的横肉。 毛勇笑眯眯的看着赵魁,没说话,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赵魁的嘴角不自然的冷笑了一下,突然,他整个人微微的愣了一下,在接着,赵魁的眼睛渐渐的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张大嘴巴更是慢慢张的老大。 “你。。。。。你是,毛队!” 赵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位传奇刑警毛勇此时竟然在自己的眼前! 这都不是重要,重要的眼前的毛勇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甚至可以说,在赵魁刑警生涯中,只有一个人让人完全信服!那就是毛勇。 “不可能!”赵魁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这样一个凶悍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的眼圈竟然有些微红。 “好久不见,赵魁。”毛勇的嘴角微微扬起。 赵魁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激动的叫道, “毛队!真的是你啊!” “没错!是我。”毛勇笑着说。 “我的天。。。。。毛队你不是被调到滨海南城的下属支队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魁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难道说。。。。。”赵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中充满一丝激烈的渴望。 “说来话长。”毛勇目光重新看向赵魁,嘴角多了一抹笑容,只见他突然正色道,“刑侦队员赵魁,接下来你的队长将由我代理,也就是说以为我将是你的上头,刑侦队员赵魁,你有什么意见吗?” 果然!毛队回来了! “没有!”赵魁高喝道,声音宏亮至极。 “很好!” 毛勇满意的点点头。 赵魁嘿嘿一笑,露出了让人不舒服的笑容,在别人看来,这笑容未免有些吓人,不过毛勇却丝毫不在意,而且一般人也看不到赵魁的笑,在毛勇面前,赵魁才能做到真正的自己。 “毛队,什么情况,你赶紧给我说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魁立马变了另外一个人,一脸的笑意,脸上带着无比的兴奋和激动感。 毛勇舔了舔嘴唇,然后把那本档案文件递给了身材魁梧目光凶悍的赵魁。 “你先看看这个。” 赵魁接了过来,连忙看了起来,后者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么邪门!?”赵魁吃惊地看着毛勇。 毛勇肯定的点点头,说, “确实邪门,遇害少年和另外一个遇害男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尸体竟会在六天之内化成白骨,太奇怪了,这完全不符合科学依据。” 赵魁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毛队,你是来破案的吧?”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来这。”毛勇说,“上面特地为此专门成立了名为“特别调查组”,由我任命组长。” “怪不得呢。”赵魁皮笑肉不笑的挠了挠头。“所以毛队你就来找我了吧。” 毛勇哈哈一笑,道,“你以为呢,怎么样?有兴趣不,跟我一起破案,就像五年前在刑警队一样。” 赵魁一蹬眼,“毛队!你说啥呢,只要你毛队一句话,就算公安局长我也敢揍!” “好!”毛勇满意的笑了一声。 赵魁嘿嘿一笑,说,“毛队,那我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可以叫你。。。。。头?” “当然。”毛勇眉头一扬。 “是!头。”赵魁立马敬了一个标准礼,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给,这是你的证件,以后你直接隶属于特别调查组了。”毛勇拿出一张黑色的证件丢给赵魁,赵魁咧嘴一笑,随手抓了过来,嘎嘎道,“是,头!” “走吧。”毛勇随手拿起挂在衣柜上的外套。 “去哪?头。”赵魁兴奋道。 “想要破案的话,光靠咱俩是不够的,还需要几个人。” “好嘞!” “头!请。”赵魁屁颠屁颠的把门打开。 “严肃点!” “嘿嘿!是!” 毛勇和赵魁一前一后的走出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上,赫然的挂着一个门牌。 “特别调查组”后面还有几个小字——组长,毛勇 警务厅总部。 整个公安警务厅共分为五层,规模之大和一些大型繁华商场有一拼。 人来人往的警务人员不停的忙绿着手中的工作,毛勇和赵魁两人走在这警务厅的三楼,虽然普遍警员都比较忙绿,尤其是在这下午时分。 毛勇带着一顶棒球帽,并没有人认出他,不过走在旁边一脸横肉表情凶悍的赵魁却引起了不少警员的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魁是哪个凶犯人呢。 “嘿,头。”赵魁嘿嘿一笑。 “恩?” “头,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突然跑出去,我打赌,周围那帮警察肯定在第一时间抓我。”赵魁笑嘻嘻的低声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警察,不少警察也正如赵魁说的一样,多多少少都有一丝警惕的神色。 毛勇哑然失笑。 赵魁嘎嘎一笑,舔了舔嘴唇。 “叮咚”电梯声音响起。 “走吧。” 毛勇和赵魁直接进入电梯。 就在俩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后。 “看到没?刚才那个人。。。。。好面熟啊。”一个警员说。 “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 “不,是带棒球帽的那个人。” 毛勇和赵魁乘坐电梯来到四楼——档案室。 档案室是一个很大的透明厅事,离老远毛勇和赵魁就能看到档案室内一排排黑色专柜排列开来,可见数量不少,毛勇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大步走进去,赵魁也紧随其后。 档案室内只有一个人,是一个年轻小伙,正坐在计算机前打瞌睡。 “哼。”赵魁冷哼了一声。那打瞌睡的小伙不由啊的一声,然后马上抬起了头,看到压低帽檐的毛勇和一脸横肉的赵魁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小伙一看赵魁的表情,立马清醒了几分。 “特别调查组刑警毛勇。”毛勇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牌递了过去。“帮我找一个绰号“黑猫”的人资料,现在就要。” “啊?特别调查组?” “啊什么啊!快点。”赵魁喝道。 那小伙被赵魁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当即不敢怠慢,连忙接过毛勇手中的黑色卡牌,然后刺进了电脑。然后熟练的在键盘上啪啪啪的输入一连串的字母,很快,电脑发出滴的一声。 “找到了。” 年轻小伙按下回车后,便起身向身后不远处的黑色专柜走去,毛勇和赵魁两人相视一眼,然后也跟了过去。 “给。”年轻小伙从其中一个专柜里递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 “这么厚一沓?”赵魁略显吃惊。 第三百四十八章 人头 “这个人比较特殊,普通的身份就是一市民,真实身份是一个顶级的黑客电脑高手,曾经入侵过美国政府网络而出名,不知道你们找他的资料做什么?” 年轻小伙说完,目光看向了毛勇。 毛勇没回答,而是满意的点点头,“就是他。” “你能查到这个叫“黑猫”的人现在在哪吗?” “我得去查一下。”年轻小伙说着向电脑方向走去,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赵魁,赵魁冷着脸,眼神吓人。 很快,那年轻小伙拿着一张纸条跑了过来,“五楼重案组大厅。” 毛勇愣了一下,问,“现在?” “对,是这样的,好像是今天才来,听说这个叫“黑猫”的前几天入侵了本市公安局的电脑系统,然后被请来喝茶了。”年轻小伙挠挠头说。 “头,这家伙我也听说过,经常被请来局里,听说还有几次这个叫“黑猫”的黑客还帮助局里破了不少案,所以经常被叫来。”在旁边的赵魁若有所思地说。 毛勇点点头,嘴角多了一抹笑容。接过纸条道了声谢,便赵魁离开了。 档案室的年轻小伙看着两人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自揣摩,那个戴帽子的男子还好,态度还算友善,不过另外那个一脸横肉的高大男子真是吓人,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来路,反正他是不认识。 想到这,他又皱起了眉,目光看向电脑显示屏。 “最高权限通过,允许查询档案机密。” “特别调查组?我怎么没听过。。。。。奇怪。” 五楼,重案组大厅。 大厅里一男两女,其中两个女生正在聊天,年龄都不大,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另外一个男的在角落里抽烟,个头不高,身材略少,就好像猴子一样,一脸笑嘻嘻贱贱的表情,尤其那一对小眼睛。 “死流氓!往哪看呢?”其中一个女的怒视道。 “没。。。。。没看呀。” “胡扯!” “你不看我咋知道你看我?”那猥琐男子嘎嘎的笑道。 “你还狡辩!”长发女生顿时柳眉倒竖。 “嘿嘿” “别理他。”另外一个女子皱着眉说道。 “头,那男的难道就是绰号“黑猫”的顶级黑客?”赵魁小声说道。 毛勇眯起了眼睛,点头道,“对,没错,是他,三年前我曾经抓过他。” “啊?”赵魁略显吃惊。 毛勇和赵魁一前一后进入大厅内。 “看来该来的人到了。”那黑衣略带猥琐男子随手掐了香烟,然后笑嘻嘻的走了起来,在旁边的那两个女生听到后,不由问道, “你就是刑警毛勇?” 毛勇点点头,“对,是我。” “武警部江婷婷,入职三年。” 那叫江婷婷的女生敬了一个礼,一对大眼睛,双眸雪亮,身高大概有165,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典型的小美女类型,这种美女在武警部可是不多见的。 “武装部宋嘉佳。” 另外一个女生轻声道,毛勇打量过去,这是一名身材苗条成熟的女性,身高大约170的样子,一头黑发,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年龄大约二十五六,有一丝的高冷,表情略带冷漠,和那个江婷婷是两个不同性格的女生。 江婷婷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猥琐黑衣男子。 “白伟,绰号“黑猫”电脑高手。”黑衣男子笑嘻嘻说道。 赵魁在旁边低声道,“头,这架势,显然是有人已经安排好了啊,就等你这个组长来了。”赵魁说的没错,毛勇也是这么想的,估计能这么做而且这么了解他的,只有一个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两个人。 “刘局!”江婷婷看到进来的人后立马敬了一个礼。旁边的宋嘉佳也是如此。 “看样子人都到齐了。这是法医队的戴沐,以后你们五人就是特别调查组的所有成员。” 刘浩男大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档案本,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帅气青年男子。 果然,毛勇心底不由暗道。 “大家好,我是法医队的戴沐,大家可以叫我小戴。”那戴眼镜的青年笑着说道。 毛勇点点头,道,“我叫毛勇,原属滨海刑警南城支队,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叫我毛队。” “刑侦队赵魁!”旁边的赵魁高声道。 刘浩男点点头,道, “好,以后毛勇就是你们今后的组长,以后的所有行动你们五人全权听命他一人,有什么问题没!?” 说完,刘浩男目光扫向其他几人。 “没有!” “好!”刘浩男点点头,道,“我宣布,特别调查组再次成立,三天前发生的离奇失踪案件就交给你们特别调查组,以后由毛勇担任组长,全权处理!一个月内给我答案,我和张局还有点事,先撤了。” 说完,刘浩男拍了拍毛勇的肩膀,然后急急火火的走了。 毛勇舔了舔嘴唇,“好,现在开始由我们特别调查组接受这起案件。”在场的几个人都点点头。 “我和刑侦队赵魁去一趟案发现场,法医戴沐调查一下死者。”毛勇眯起眼睛说道。 “我一会就去。”戴沐点点头。 “武警部江婷婷和宋嘉佳去和死者家属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然后做个笔录给我。”毛勇又看向旁边的江婷婷和宋嘉佳。 宋嘉佳和江婷婷两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白伟负责调查一下看看以前还有没有类似的案件,有的话就给我找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嘿嘿,没问题。” 黑客白伟笑嘻嘻的说道。 毛勇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好,开工!” “是,毛队!” “头,咱们到了。”正开着SUV警车的赵魁扭头说。 毛勇睁开双眼,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山路布置上了警戒线,很显然正是六天前那起离奇失踪少年案件的现场。 “开了多长时间。”毛勇揉了揉眼睛问。 “这山路不太好开,有点颠簸,咱们已经出了市区半个小时了。”赵魁说。 毛勇点点头,脑袋伸出车窗向四周看去,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很乱,只有眼前的这一条土道,这个时候,几只漆黑的乌鸦从上头飞过。 不远处正有两个干警在向他们挥手,赵魁把SUV警车停到了土道的旁边。毛勇穿起外套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刚下车,一股阴森冷风直接吹过,旁边的赵魁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低骂了一句, “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冷。” 这个时候两个干净已经小跑了过来,脸冻的有些微红。 “刑警毛勇。”毛勇拿出证件在那两个干警的面前晃了一下。 “毛队长,你可算来了。”一个干警连忙说,然后使劲的搓了搓手。 毛勇点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的警戒线,说道, “去案发现场看看先。”说完,大步走了过去,赵魁也紧随起步跟了过去。那两个干警巴不得毛勇快点来,他俩在这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远处的一片山路空地被警戒线围住了,毛勇走了过去,目光锁定在警戒线以内的地方,地面上通红一片,虽然过去不到六天,失踪惨死少年的血液已经融入到了泥土之中,深红红一片,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两个干警并没靠近,这种味道让他们很不舒服。 毛勇蹲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案发现场,眉头思索。 “嗯?”毛勇诧异了一下。 旁边的赵魁不由小声问道,“头,有什么发现?” 毛勇摇摇头,道,“没,可能是天气有点冷。” “你怎么看这件事?”毛勇问。 赵魁挠了挠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我感觉有几个疑点。” “说说看。” “一,少年失踪六天后惨死在荒郊野外,尸体只剩白骨,先不说这个。” 赵魁说,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在学校上学的学生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地。二,还有另外一个死者,三十多岁的老板,两个人是同一天失踪,而且又同样在六天后死在了这,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 毛勇点点头,拍了拍赵魁的肩膀,道,“说的没错,我来的时候也在想,一个学生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种地方,而且还惨死在这,这里肯定有什么缘由。” “还有,为什么死者会在六天内化尸?这太怪了。”毛勇皱着眉低声道,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赵魁说,这一点完全不符合科学,绝对不是自然现象。 “正常人死亡后至少要六个月甚至更久才尸体才会腐烂到只剩下骨头。”毛勇说完,旁边的赵魁猜测了起来,“头,会不会尸体死亡后被一些昆虫蚂蚁之类的动物给吃了?所以尸体才会只剩下骨头。” “有可能。” 毛勇站起身,然后问道,“还有另外一处吧?” “就在那,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干警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那有人看守吗?”毛勇问。 “额。。。。。没有。”干警小声说。 “没有?”毛勇一皱眉。 旁边的赵魁冷哼了一声,道, “上头派你们俩来是让你俩一人看守一个吧,你俩该不会是害怕才在一块看一个地方吧?”两个干警一听,脸色不由通红。 第三百四十九章 蛇鳞 毛勇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算了,带我去看看吧。” “是!” 在少年案发现场的不远处,正如那两个干警所说,大约三十多米的地方还有一处案发现场,同样被警戒线给包围住了,毛勇和赵魁还有另外两米干警了过去。 “嗯?”离老远毛勇微微一愣。 “头,怎么了。”赵魁忙问。 毛勇转头看着那两个干警,皱着眉问道,“这地方除了你俩还有其他人没?” “没有。”干警连忙回答。另外一个也连连点头。 “真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毛勇眯起了眼睛。 “真没有,我们俩一直在一块,这地方这么安静,要是有人肯定能听到脚步声,别说是人了,就算一只耗子也能听到动静。”那干警连忙解释道,他说的没错,这地方太安静了。 毛勇一听,不由一股冷汗流了下来。 “坏了!”毛勇说完,直接向第二处案发现场跑了过去。 “不会吧毛队,没人来过啊。。。。。”干警不太相信的说道。 “没有个屁!”赵魁低喝一声,骂了一句便也跟了过去。 那两个干警一脸的委屈,无奈也只好跑了过去。 “头!”赵魁跑过来喊了一声。 毛勇眯起了双眼,轻声道,“我猜的没错,这地方果然不太对劲。” 赵魁睁大了眼睛,发现案发现场所在的地方并没有破坏,一切都非常的自然,顿时有些疑惑,问,“毛队,这地方怎么不对劲?我感觉这好像真没人来过。” “不对。”毛勇直接否认。 “看这。” 赵魁连忙跟过去,毛勇所指出的地方除了暗红染了血的地面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仔细看。”毛勇说,“这里有一条沟痕,很浅。” 赵魁一看,不由睁大了眼睛,“确实。” 毛勇又一指,“这沟痕从案发现场这里延伸,一直延伸到对面。”说完,毛勇和赵魁的目光顺着那到沟痕忘了过去,远处是一望无际黑压压的树林。 “头,这应该不是人的脚印吧?”赵魁说,“这挺像蛇的。” 毛勇没说话,而是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然后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拨了起来。 “有了。” 赵魁连忙看去,发现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鳞片,暗红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 毛勇和赵魁两人相视一眼。 “这是蛇鳞?” “好像是。。。。。” 毛勇还没说完,突然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一丝诡异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毛勇等人主意,那两个干警更是被吓的一哆嗦。 “谁呀?”其中一个干警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干警刚喊完,突然树林里冒出一张惨白的脸! “妈呀!”干警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竟然是一张人的脸,而且狰狞无比!单单看了一眼就让人感到恐怖。 还不到下一秒,那张恐怖的脸一下子就缩了回去,然后便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毛勇猛地站了起来! “赵魁去左边!你俩去右边,别让它跑了!” “明白!头!”赵魁直接冲进旁边的树林,毛勇皱着眉,目光敏锐,马上追了上去。 那两个干警已经快吓的尿了,看着跑进树林中的毛勇和赵魁,两人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 黑压压的树林,越往里越阴森,时不时的一阵阴风吹过,瘆人无比。不过这并不影响毛勇的步伐,毛勇大步跑在树林里,脚不停蹄,很快便融入到了这漆黑阴森的恐怖环境里。 “没了?”毛勇也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跟丢了。同时回忆起刚才他们所看到的那个惨白的脸,如果那是人的话的怎么可能会跑的这么快,而且几乎没有声,否则刑警出身的他也不会跟丢了。 “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又是什么。。。。。”毛勇思索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明显是刚才那两个干警里的其中一个。 毛勇猛然一回头,暗骂一声糟糕,头也不回的向声源跑去。 “救命!救命啊!” “有鬼啊啊!” “妈啊!鬼附身了!” 毛勇跑过去的一刹那,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干警脸色苍白慌慌张张的跑来,那干警脸早已经没了血色,白的吓人,浑身上下更是多处染上了通红的血,整个人就好像发疯了似的的拼命冲过来。 “救我啊。“ 毛勇皱了皱眉头,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那干警,那干警被毛勇这么一抓,整个人直接软了,好像一滩稀泥似的,右手不停的指着不远处的树林,大喊道,“有鬼!有鬼啊!“ “说清楚点!”毛勇低喝一声,“另外一个人呢!?” “他。。。。。他被鬼附身了!”那干警拼命地喊,语无伦次,吓的魂都快散了。 “头!什么情况?”赵魁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毛勇神色严肃,道,“事情不太对劲。” 赵魁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快被吓的半死的干警,也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难道这树林真的闹鬼?”赵魁瞪着眼睛说。 毛勇说,“先不说那个,快说另外一个干警在哪?” “在。。。。。就在不远处,他被鬼附身了!我们看到一个惨白的鬼脸!它突然袭击我们!”那干警拼命的比划起来。 毛勇不由皱了皱眉,连道,“去看看!” 那干警一听,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不过没办法,毛勇和赵魁两人已经开始向出发了,干警只好连忙跟上,生怕在这种鬼地方掉了队,三个人大约跑了五分钟。 “头,这地方有血迹。”赵魁警惕的说。 地面上暗红一片,鲜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十足。在旁边快被吓傻的干警一看,顿时浑身直打颤,就跟打桩机似的,毛勇暗叹一声不在去管那个快被吓傻了的干警,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片丛林里传出一阵特别怪异的“嘶嘶”声。。。。。那诡异的“嘶嘶”声就好像是以前黑白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一样,在这阴森恐怖的荒野郊外,这声音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 “头,有动静!”赵魁连道。 干警一听,顿时脸没了血色。 毛勇给了赵魁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直接把配枪掏了出来,一对双眼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正在抖动哗啦啦作响的草丛。毛勇眯起双眼,一点点的靠了过去。 周围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了一样,谁也不知道那草丛里有着什么恐怖可怕的东西,一切都是未知数。 “难道是那张怪脸在草丛里?”毛勇也感觉自己的心蓬蓬跳个不停。 就在毛勇一点点接近的时候,那草丛一下子停止了抖动! 毛勇连忙屏住呼吸,马上停下了脚步。 刹那间,草丛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毛勇一愣,连忙冲了过去,猛地用手挥开草丛,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只是单单看一眼,毛勇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脑门更是直冒汗。赵魁拿着枪一点点的靠近,等他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后,差点吓的枪都掉了,最后那幸存的干警更不用说了,怪叫一声直接晕死了过去。 “我的妈啊。。。。。这。。。。。”赵魁忍不住的退后了一步,脸色苍白。 毛勇忍不住的站了起来,表情难看的很。 那草丛里躺着正是另外一个干警,这干警的下半身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啃了似的。。。。。只剩下白骨,肉和内脏全都不见了,更恐怖的是,这干警的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一样,脑袋上两个空洞的血窟窿,眼珠子和脑髓被吃光了,场面简直恐怖。。。。。 毛勇和赵魁都沉默了。 “头。。。。。咱们该怎么办?”赵魁感觉此时自己的全身都在发寒,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事。 毛勇没说话,脸色也是相当难看。 “头,那是什么?” “我去看看,你在这别动。”毛勇说完,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毛勇走过去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这是。。。。。棺墓? “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棺墓?”毛勇心中暗道,同时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他发现这棺墓应该很古老了,棺墓的墓碑歪歪扭扭的,好像被动过,毛勇心中一动,连忙绕到了棺墓的后面,在这棺墓的后面,有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因为周围一堆杂草,所以不太容易发现。 毛勇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那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黑的瘆人。 刚才那干警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死的那么惨,难道是那张怪脸的怪物? 毛勇皱眉思索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头,有什么发现?”赵魁问,同时手里握着配枪,神色警惕。 “后面有一个的破旧的棺墓,棺墓被挖了一个大坑,估计刚才那东西就是顺着那个大坑跑了。”毛勇说。赵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远处,点头问,“我们怎么没看到那东西。” 毛勇摇摇头,说,“咱们刚才的注意力全都在草丛里,我也是看了棺墓后才发现的。” “那现在怎么办?”赵魁问。 毛勇看了一样晕死的干警,道,“先回警局再说,这事太怪了。” 赵魁点点头。 第三百五十章 实验小学 “那另外一个呢?” “让法医队的人来处理。“毛勇轻声说,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很快,毛勇和赵魁架着那晕死的刑警上了SUV警车,向省市医院开区,不一会,SUV警车便消失在了荒山野岭之中。就在毛勇等人走后,那棺墓后面黑压压的窟窿里一下子冒出了一张脸。 嗖,下一秒,那张脸又消失了。。。。。 “嘎嘎。。。。。”天空中飞过几只乌鸦。 “什么?树林里怪脸异物?还袭击了两个干警!”坐在椅子上的白伟以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毛勇和赵魁,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毛勇说的话,不过看二人的表情,好像不假。 “毛队,这是真事吗?”旁边的宋嘉佳皱着眉问道,很显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大家出乎意料。 江婷婷也不由看了过去,一对大眼睛盯着毛勇。 毛勇眯起了双眼,似乎在回忆,道, “那张脸很怪异,隐隐约约像人的脸,仔细一想又不太像,当时太匆忙,不能断定是不是人。”旁边一脸横肉的赵魁补充道, “要我说,那绝对不是人的脸,那异物的速度特快,哪像是人类,而且两个干警其中一个也因此身亡,另一个目前在市医院,昏迷不醒。”赵魁说完,把在树林遇到的怪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大厅内沉默了片刻。 一脸嬉笑的白伟眨了眨眼睛,然后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道,“这下子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唉,早知道我也跟你俩去了,看看那怪脸到底长什么样。” 赵魁一瞪眼,“你?绝对能把你吓的半死!” 白伟嘎嘎一笑,说,“那可未必,我胆子可没那么小,小的时候别人都叫我白大胆。”赵魁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表示不信。白伟还想说什么,被毛勇打断了。 “对了,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白伟摸了摸鼻子,说,“昨天我查了一下本市的档案,发现在上个月有一起报案,你看看。”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文件夹递了过去,毛勇接过档案,翻开看了起来—— 4月22号,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报案者说实验第三小学最近频繁闹鬼,不少学生曾说上晚自习的时候看到学校里出现过恐怖鬼脸,一时间学校人心惶惶,校长只好被迫停止晚自习一阶段,后来派出所曾经拍了几个民警去调查,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渐渐鬼脸怪物的事也就被遗忘了。 毛勇看到这,思索了一下,道,“4月22号?也就是上个月的事。而且失踪的少年听说也在这所学校,我说的对吧?“ “是的,六天前离奇失踪的少年也在这个学校上学,而且也是实验第三小学,整个滨海市就一个叫实验第三小学的学校,错不了。”江婷婷拿着手中的资料连忙说。 “这么看来,这个学校应该和六天前离奇失踪惨死的学生有些关系了。会不会是因为学校闹鬼的原因,那个学生才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宋嘉佳依旧是那副有点冷漠的表情,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判断, “分析的挺对。”白伟笑嘻嘻的夸奖道。 宋嘉佳哼了一声。 毛勇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实验第三小学闹鬼我感觉肯定和本案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们应该去一趟学校调查,如果把学校闹鬼的事调查清楚,或许会有什么新线索,现在我们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赞同。“白伟笑道。“不过跑腿的事,可就不关我管了。“ “真懒。“江婷婷瞪了一眼。 实验第三小学位于滨海市西,属于市里比较中上等的学校。 周晓龙的班主任是一个温柔典雅的中年女人,年龄四十以上,是一个风韵犹存成熟的女人。 “刑侦队,刑警毛勇。”毛勇在原丽华的面前摆了一下证件。 “刑。。。。。刑警?你们找我做什么。”原丽华吃惊的问道,一对双眼紧张的盯着毛勇,好像有什么大难来临了一般。 毛勇和江婷婷对视了一眼。 “找你当然有事,”毛勇笑了笑,道,“放心,我们只是来例行公事,有两件事,一是关于你的学生周晓龙失踪六天惨死案件有关的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二是你们学校闹鬼的传闻。” 原丽华听完毛勇说的话后,身体颤了一下,尽管她强烈保持稳定,还是逃不过毛勇敏锐的双眼,这女人有问题,毛勇心中暗道。 “啊。。。。。是这样啊。”原丽华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我是周晓龙的班主任,对于他的事我也很难过,几天前,周晓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来上学,我给周晓龙的父母打电话,他的家长也不知道这孩子去哪了,结果。。。。。后面的事情你们知道的。”说到这,原丽华脸上露出了一副伤心的表情。 毛勇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那学校闹鬼的事你知道吗?” 原丽华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学校传闻闹鬼的时候我正巧不在学校。” “不在学校?那你去去哪了。”旁边的江婷婷皱着眉头问。 “我。。。。。我在。。。。。”原丽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 毛勇微微一笑,道,“行了,谢谢原老师,就先这样吧。” 毛勇和江婷婷离开后,原丽华不由松了一口气。 校园内。 江婷婷瞪着大眼睛一副不解的表情,问,“毛队,你没发现这个原丽华有问题吗?你看她的表情和说话,这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 毛勇眯起了双眼,点点头,“她?恩,或许应该有问题。” “那你怎么走的那么快?我们应该继续调查她呀。”江婷婷连道,似乎有点不解毛勇的做法。 “不急。”毛勇笑了笑。“走,我们先去学校逛逛,看看有什么发现。” “唉,好吧。”江婷婷耸耸肩。 学校内西侧,三个年纪不大的学生走在一起聊天。 “哎,我跟你们说,咱们学校的教学楼是盖在坟地上面的,以前还有僵尸呢。” “我靠?你听谁说的?” “真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爷爷亲口说的还有错?还有上个月的闹鬼事件,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了,说起上个月的事,你们谁看过那鬼脸传闻了?” “我听说六班的陆东就亲眼见过,可恐怖了。。。。。” “你是陆东吗?” 陆东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大姐姐正在跟自己说话。在她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啊对,我就是陆东,你们是。。。。。”陆东有些拘谨地说。 江婷婷小声道,“听说你们学校上个月闹鬼,你是不是见过那个怪脸传闻?能不能把你遇见的事告诉我们。” 陆东一听,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很。 毛勇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心中不由暗道,“或许这个叫陆东的学生到底在哪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放心,我们是警察。”江婷婷说。 陆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回忆起了某些恐怖的画面,在江婷婷的鼓励吓,陆东终于开起了口,把那天晚上遇到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那天本应该是晚自习,结果班主任没来,所以我们自己自习的,当时整节课我都在看漫画书,我看的太入迷了,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班级里的同学全都走了,教室的灯也是关着的,我害怕极了,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都已经这么晚了。” “当时拿着书包跑出教室,跑到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二楼的教室里有声音,我以为是哪个和我一样的学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至少我有伴了,可是还没等我走过去,我看到二楼其中一间教室的门口竟然冒出一张恐怖的怪脸!!” 陆东继续回忆, “我当时直接被吓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怪脸特别的恐怖,我感觉自己都没了呼吸,整个人就好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毛勇思索了一下,没说话。旁边的江婷婷盯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同学,那怪脸没看到你吗?” 陆东浑身抽搐了一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好。。。。。好像没看到我,因为当时我看到那张怪脸后,我整个人直接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当时学校里很黑,那怪脸似乎没发现我,总之。。。。。总之特别的恐怖!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恐怖的脸。” 在一旁的毛勇忍不住地问道,“你能仔细的描述一下当时你看到那张脸是什么样的吗?” “我。。。。。我很害怕,那张脸似乎没有表情,黑乎乎的。”陆东后怕地说。 “你确定吗?”江婷婷问。 陆东使劲的点头,神色紧张,肯定道,“确定!太确定了!那天晚上在学校我和那张怪脸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虽然学校里特别的黑,但是我还能勉强看清,我没说错,真的!” “然后呢?”毛勇问。 陆东紧张地说,“我看到那张从教室里冒出来的怪脸后,我吓的一动不动,那怪脸先是伸出了脑袋,然后身体也跟着出来了,光线太黑,我没看到那怪脸的身体,那怪脸不一会就消失在楼梯口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游戏城 我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从学校出来,幸好门卫室王大爷的灯还是亮的,我拼了命从学校教学楼跑了出去,最后一口气的跑回了家。” 说完,陆东还在瑟瑟发抖,看样子吓的不轻。 毛勇目视着陆东,他感觉陆东并没说谎。他那略带恐惧的表情不是一个学生就能伪装出来的。唉,毛勇揉了揉脑袋,感觉这案子的发展越来越离奇了,陆东所看到的那张诡异怪脸,会不会是和那袭警的怪物是一个?如果真是同一个怪脸的话,那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和荒郊野外? “对了,那个怪脸异物,它走的时候是没声音的,就好像是鬼一样。。。。。飘着出去的,虽然我没看到它的身体,但是当时一点声音都没有。”陆东紧张地看着毛勇和江婷婷。 毛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暗道,“走路没声音么。。。。。” 旁边的江婷婷唉叹了一声,然后小声问, “毛队,现在怎么办呀?这孩子说的话好像是真的,难道这学校真的有那怪脸异物吗?”说着,江婷婷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教学楼。 “或许有,不过现在不能断定怪脸异物是什么。”毛勇也有些无奈地说。 像这种鬼怪之类的事,确实是说法众多,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这个世上到底真正存不存在鬼怪邪媚之类的事,谁也不知道,只能凭目击者的描述,要不就是亲身经历,反正鬼怪的事就是越传越邪乎,不过也不能就此否定校园闹鬼的事是不存在的。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周晓龙的六年级学生吗?”毛勇看着陆东说。 陆东一听,连道,“认识!我们以前曾经是一个补习班的学生,前段时间周晓龙还请我去游戏厅打过游戏机,不过。。。。。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听说好像是请假回家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看来学校并没有公布这件事,毛勇心中暗道。 陆东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他抬头看向毛勇说,“你们一说周晓龙,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江婷婷问。 “那天好像是周末。因为周晓龙平时对我很够意思,总请我玩游戏之类的,正巧那天我妈给我一百块钱零花钱,所以我打算请周晓龙去打电玩,他一开始很高兴,没想到我会请他打电玩,我们去了常去的电玩城,玩了好几个小时的“乱世英雄”,我们俩都玩的特别开心,后来我提议,换个游戏玩玩,周晓龙说好。” “我选了一个从没玩过的游戏,叫“蜥蜴人大战潘多拉”,因为这款游戏有点老,所以没有封面,只有几个字,我把游戏光盘刺进游戏机里后,画面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特别血腥的界面,结果我旁边的周晓龙突然惨叫了起来!而且全身都在颤抖,就好像是见鬼了似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毛勇皱着眉询问道。 陆东连连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周晓龙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分钟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后一分钟突然就跟发疯了似的,不听的大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说到这,陆东张了张嘴,有些恐惧。 “像什么?” “就好像是鬼上身。。。。。” 毛勇深吸一口气,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确实有些奇怪,对了,你刚才说周晓龙发疯后一直大叫,你知道他当时说了什么吗?” “我想想。。。。。”陆东皱起了眉,马上思索了起来。这个时候江婷婷拿出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陆东的口供。 “对了,我想起来了。”陆东说,“周晓龙当时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好像是。。。。。它来找我了。对,没错,就是这句话,周晓龙跟疯了似的的不停的喊,后来他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再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他们班的同学说周晓龙请假回家了。”说完,陆东不由叹了一口气。 毛勇点点头,眯起了双眼,这件事果然有蹊跷。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常去的那家电玩城在哪吗?”毛勇微微一笑,陆东点点头,“当然可以,那家电玩城就在。。。。。”旁边的江婷婷马上把地址写了下来。 江婷婷拍了拍陆东的肩膀,“谢谢你啦,陆东同学。” “啊,不客气。”陆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就在毛勇和江婷婷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陆东突然张口说道,“对了,你们知道周晓龙他去了哪里吗?我挺想他的。” 毛勇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道,“周晓龙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噢。”陆东失望的点了点头。 “走吧,先去游戏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毛勇说,旁边的江婷婷点点头,两个人很离开了实验第三小学。 陆东提供的地址是一个叫“大激战”的二层楼游戏城,在市中心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游戏厅共分两层,一层是网吧,二层是游戏厅,有拳皇,PSP,跳舞机,钓鱼机,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游戏城的老板是一个32岁胖乎乎的男子,叫王善德。一开始王善德还以为是警察抽查,吓的半死,因为游戏城二楼都是接纳小学生这种,要是被警察查到了,肯定被罚惨。 “啊,你是说那天来我这里打游戏的两个学生啊?确实有这回事。”王善德若有所思地说,“这俩学生是我这里的常客,嘿嘿,这俩学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我肯定记得。” 江婷婷打量了一下周围,远处不少学生正在兴奋的打电玩,好奇道,“这里的游戏就这么有意思吗?这么让人上瘾?”王善德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嘿嘿,都是小孩玩的,你也知道,现在学生学习压力大,我这里正好能让他们放松放松。。。。。” 王善德说话很有一套,给人一副笑面虎的感觉。 毛勇摆摆手,有点不耐烦,“行了,把你知道的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抄了你这店,罚你个几十万。” “哎!别别别,我说!”王善德吓的连忙说,“我全说,那天是3月28号,那两个学生来我这里打电玩,说来也怪,两个人玩着好好的,突然其中一个学生好像见鬼了似的,一下子发疯了!把我和我媳妇都给吓一跳。” “接着说。”毛勇皱眉道。旁边的江婷婷在一旁做笔记。 王善德开始回忆起来, “那天下午,4月30号,有两个学生来我这游戏城打电玩。” “我记得那天这两个学生在玩了挺长时间的。。。。。得有几个小时,两人玩的也挺开心。后来他们想要换个游戏玩玩,因为这里的学生都是常客,游戏机换游戏之类的事比我都熟练,我就没管。结果他俩拿着游戏盘进了包房还不到两分钟,里面一下子传出了一道惨叫!把我和我媳妇吓了一大跳。” “我俩赶忙跑了过去,过去一看,其中一个学生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叫,整个人疯疯癫癫,那学生就好像见鬼了似的,拼命的大喊,我当时就蒙了,这特么到底出啥事了?” “突然,那个脸色苍白的学生痛苦地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发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另外一个学生马上也追了出去,我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一切都好好的,就不知道那个学生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王善德说完,毛勇点点头,这游戏厅老板和陆东说的都差不多。前一分钟还好好的,后一分钟周晓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疯了一样。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周晓龙变成这样的呢。 “能去看看那两个学生当时玩的游戏包房吧?”毛勇问。 “当然能,我带你们去。” 游戏包房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毛勇和江婷婷两人进了包房,显得有些拥挤,包房的正中央有一个屏幕很大的显示器,旁边摆放着一个崭新的游戏机,还有两个手柄,游戏机的面前是一个舒软的沙发,在沙发旁还有一些薯片可乐之类的小零食。。。。。 毛勇心中不由感叹一声,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小孩的天堂乐园啊,吃喝玩乐俱全了。 “毛队,地方太小了,我还是先出去吧。”江婷婷微微一笑,然后溜达出去了。她说的没错,江婷婷走出去后,毛勇想起了陆东的话,然后问,“那两个学生那天玩的游戏是叫“乱世英雄”和“蜥蜴人大战潘多拉”吧?” 王善德思索了一下,“好像是这两个游戏。。。。。” 王善德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脸迎道,“那天以后,我就把这两个游戏光盘被我收了起来,龙警官您等等,我去把那两个游戏光盘拿过来。”说完,这胖慵的男子便走出了这间不大的游戏包房。 毛勇好奇的打量了一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游戏机,沙发,和一大堆游戏光盘。。。。。怎么想都想不到那天周晓龙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而且周晓龙嘴里不停说出奇怪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王善德说周晓龙和陆东是上个月30号来玩的,市公安局接到校园闹鬼,是4月22号。5月6号发生了少年离奇失踪化尸案。。。。。 第三百五十二章 蜥蜴 周晓龙惨死郊外,会不会和校园怪脸,袭击干警的那怪脸异物有关系?这么说的话。。。。。看到怪脸异物的不止陆东一个人了,恐怕周晓龙也见过,那为什么陆东就没事呢? 唉,一时半会是破解不了这件奇怪的案子了,毛勇叹了一口气,轻柔了一下太阳穴。 王善德拿着两张游戏盘跑来了,正是“乱世英雄”和“蜥蜴人大战潘多拉”,毛勇扫了两眼,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封面很卡通,其中一个还没有封面,单单看外表肯定是看不出来什么,只能让王善德放入游戏机里看看,虽然毛勇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王善德不敢怠慢,不过既然毛勇吩咐了,他马上照做,两个人站在游戏机画面的面前,静静的等待着游戏载入。 第一个游戏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游戏背景是战国时期,里面有很多英雄可以供玩家选择,类似于闯关冒险之类的游戏。在毛勇来的时候,他就看过不少学生正玩着这个游戏不亦乐乎,毛勇摇摇头,完全没线索。 第二个游戏载入进去,屏幕上渐渐的出现了一滴血,然后慢慢的变成了游戏的初始画面。 毛勇一看,整个人阿了一声!旁边的王善德更是被吓的一哆嗦。 “这。。。。。这是?”毛勇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面前的游戏屏幕上,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比较惊悚血腥的异物,一只面目狰狞的蜥蜴,难怪毛勇突然被吓一跳,看到这蜥蜴一下子想到了在树林里的那张怪脸异物! “毛队?”这个时候江婷婷一下子跑进了进来,目光警惕,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毛勇好端端的,只是表情有些不一样。 “怎么回事!?”江婷婷皱着眉盯着王善德。 王善德连连摇头,委屈道,“警官,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也不知道毛勇为什么会突然啊的一声,难道是画面里的那只蜥蜴?现在的警察都这么胆小了?只不过这话他没敢说。 毛勇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旁边的江婷婷看到自己的队长没什么事后,忍不住的靠了过来小声问道,“毛队,你发现什么了?” “我好像知道周晓龙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了。”毛勇静了静神,平静地说。 江婷婷颇有些意外,不由问道,“为什么呀?”江婷婷的目光不由扫到了眼前游戏机屏幕上,她吃惊地说,“这什么玩意呀?这么吓人!” 王善德连忙解释,“这是游戏的画面,这款游戏画风挺黑暗的,警官你们没事吧?”说完,王善德可怜巴巴的看着毛勇,他可真怕这俩警察一唱一和把自己的小店给封了。 “难道周晓龙就是看到这个画面才发疯的?”江婷婷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毛勇点点头,咬了咬嘴唇,说,“没错,就是这个画面,那只吓人的蜥蜴异物。”毛勇感觉自己猜的没错,周晓龙会突然发疯的原因肯定是他看到了个游戏画面,因为周晓龙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看过那个怪脸异物,如果这样推断的话,那么陆东按理说也应该看过,为什么陆东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毛勇的电话骤然响起。 “头!不好了,又有人死了!一男一女,死法和周晓龙一样,尸体几乎被掏空了。”对面传来赵魁粗狂的声音,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警车的声音。 毛勇感觉脑袋有些眩晕,连问,“地点在哪?” “福家酒店东五百米。。。。。”赵魁说。“戴沐也在这里,他有事跟你说,头你快来吧!” “我知道了。”毛勇沉着脸说。 江婷婷虽然没听到电话的内容,不过看毛勇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毛勇把内容告诉她后,江婷婷也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两个急急忙忙的离开电玩城,一旁的王善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没有比警察走了跟开心的了。 王善德哼着小曲,又回到了自己的前台。 就在这个时候,游戏厅的天花板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窟窿,那小窟窿里竟然有一只狭长的眼睛。。。。。 毛勇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抬头看向拾荒老头,心中疑惑万千。 这拾荒老头为什么会在纸上只写下“有鬼”两个字,而不写别的呢,难道他真的看到了鬼,所以才写下有鬼?会不会。。。。。那两具被挖空内脏尸体的死跟这老头写的有鬼有关系呢。只是这样的话,单凭这一点的话线索未免太少了些。 哎,真让人头疼啊。。。。。毛勇揉了揉太阳穴。 。。。。。 “这老家伙估计是看到了鬼。”赵魁说。 “不会吧?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旁边的江婷婷忍不住小声问道,一对大眼睛看了看周围,然后又看向毛勇,毛勇似乎在思索什么,并没有说话。赵魁一瞪眼,说, “你可别不相信,你在警局才干多少年,有句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切。”江婷婷不满的哼了一声,“小女不才,进武警部到现在不过三年,哪有你这个老警干年头多。”特别调查组成立后,几个人多多少少也都了解了一下,赵魁是警局老油条这件事,确实不假,他当警察至少七八个年头了。 赵魁干笑了一声,朗爽道,“小云啊,你才当警察三年,太年轻。等你在警局呆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没准就会出现在咱们的身边。” “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你的意思是。。。。。”江婷婷弱弱的问。 “诡事。”赵魁眯着双眼说。 江婷婷的脸色有一丝的变化,她虽然不太相信鬼怪直说,但还是有些忌讳,毕竟鬼怪这东西,有的时候确实传的挺邪乎,尤其是医院,学院,停尸房这种地方,传的更甚! “哎,老赵。你可别吓唬我,我虽然是女生,好歹也是武警。”江婷婷抬头不服输地说。 赵魁嘎嘎一笑,似乎对这个丫头挺有好感,只见他的表情有些神神叨叨的, “小云,我在告诉你一件事,你绝对不知道。就在咱们总局的地下室里,其中有一个档案室,有一份特殊档案被放在那里,里面净是一些诡异邪乎的真实怪事,都是警局这么多年办案的时候遇到的,一般人不够格的警察根本不知道,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个档案室的存在。” “真的?”江婷婷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赵魁一瞪眼。 “当然,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我老赵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的事太多了!想当年,我跟着毛队那叫一个威风,对了,档案室的事你可别跟咱们头说,要不然他知道肯定骂我。”赵魁给江婷婷一个眼神,江婷婷马上会意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毛勇。 江婷婷咯咯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满脸横肉的赵魁会怕毛勇,想到这,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毛勇的身上,此时的毛勇手里夹着一根烟,似乎正在考虑什么事,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赵魁用手在江婷婷的面前晃了晃,小声道,“看啥呢?” “啊?没。。。。。” 江婷婷发现自己走了神,顿时脸色有些晕红,好在她把头故意转了旁边,没让赵魁看到。 “恩?”江婷婷发现不远处开过来一个蓝白警车,车里下来一个人,正是法医队的戴沐。 “头,小戴来了!”赵魁说了一句。 毛勇的思绪被打断,他把烟头掐掉,叹了一口气。 戴沐下了警车后一路小跑,几步就跑了过来,也没打招呼,直接开口道, “毛队,有发现,你们快看看这个,绝对是重大发现!”说完,戴沐兴奋的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 “这是什么?”毛勇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期待,连忙翻开档案文件。旁边的赵魁和江婷婷等人也连忙凑了过去,戴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兴奋地说, “我回到法医队把周晓龙和另外一个同时遇害男子的尸体解剖分析了一下,在周晓龙心脏的部位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 “心脏?心脏不被掏空了吗?”赵魁在旁边问。 戴沐点点头,“没错,周晓龙的五脏六腑全都没了,不过他心脏周围的骨头却完好无损,我们在解剖周晓龙骨头的时候,发现他的脊柱骨有两个很小的小孔,就好像是被电钻给了一样,和周晓龙一起惨死的另外一个男子的脊柱骨的地方竟然也有两个小孔!” “小孔?”毛勇有些吃惊,“什么样的小孔。” 戴沐马上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你们看。” 几个人看了过去,果然,和戴沐说的一模一样,照片里的脊柱骨上有两个特别明显的小孔。旁边的江婷婷疑惑地问,“奇怪,这两个小孔是怎么形成的?” 戴沐扶了扶眼镜,略带失望地说,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谁也不知道这骨头上的两个小孔是怎么弄上去的。” “会不会是僵尸?或者是吸血鬼之类的,吸血鬼和僵尸不就是喜欢咬人吸血吗?而且正好能符合骨头上两个小孔这一说法。”赵魁突然说了起来,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表情。 第三百五十三章 拾荒老人 “僵尸?”江婷婷不由哆嗦了一下。 “这。。。。。应该不会存在僵尸吸血鬼之类的吧。”戴沐显然有点不相信,却没直说。 毛勇眯起了眼睛,没说话。 “对了。”戴沐连忙又拿出一个本子,说,“白伟说他查到了一些资料,让我顺道拿来给毛队看看,或许这些资料对破案有用。”旁边的江婷婷问,“那他现在干嘛呢?怎么没你一起过来。” “好像在睡觉。。。。。” 江婷婷, “。。。。。” 毛勇接过本子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看到最后,脸色充满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巧?” “头,白伟他查到什么资料了?”赵魁连问。 毛勇惊讶地看着手中的资料,说,“周晓龙失踪的当天他的家人便报了案,六天后才找到尸体,报案的那天是5月6号,而白伟查到的资料是,周晓龙的二叔几年前失踪了,而且至今下落不明,失踪备案的那一天居然也是5月6号。” “当时是在省城警署部备案,属于上一代的事了。更巧合的是,当时的警署部竟然有资料记载,周晓龙二叔的上一代住在一个叫凤凰山旁边的小镇,属于人国末年了,当时发生一件事,小镇里的三个少年放学后离奇失踪,警署部甚至出动了所有的警干员,结果依旧一无所获,连尸体都没找到。” “头,你该不会说。。。。。”赵魁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没错。”毛勇直接合上了本子,双眼充满了一丝狡黠的神色,“三个少年失踪的那天,正是当时的人国元年,5月6号,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天,这也太巧了吧!”江婷婷捂上了嘴巴。 旁边的戴沐也感觉很吃惊。 毛勇舔了舔嘴唇,干笑了一声,“是啊,确实太巧了,这下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本案的共同点和5月6号逃不了关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有人喊了起来。 “不好了!有人要跳楼!” “快看!楼顶有人。” “那人难道要跳楼啊?” 远处不少人都仰望酒店顶端。 毛勇几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去,不远处福家酒店的楼顶果然有一个人。 “头!那人怎么那么眼熟啊?”赵魁在旁边睁大了眼睛说。 毛勇愣了一下。 是他!竟然是那个拾荒老头!他在楼顶做什么!? “毛队!不太对劲。那老头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江婷婷吃惊地说。 “是女人。”赵魁一瞪眼。 毛勇仔细一看,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酒店最顶端的拾荒老者此时的背后竟然有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那女人的脸就好像抹了面粉一样苍白,披头散发,尤其是那一对狭长的双眼,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简直恐怖至极! 女鬼! 毛勇心底猛地出现了这两个字! “不好!” 毛勇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先不管那楼顶披头散发的是人是鬼,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个拾荒老头!那拾荒老头整个人就好像是睡着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在酒店楼顶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去,虽然对方是一个拾荒为生的落魄人,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这老头可是小树林惨案的第一目击者,他绝不能死! “老赵,跟我来!”毛勇低喝一声,大步向酒楼跑去。 “明白,头!”赵魁此时也显出他的刑警气魄和实力,跟着毛勇撒腿就跑了过去,其余的几个警察跟着赵魁和毛勇的步伐向楼顶跑去,却被毛勇两人甩的远远的。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谁也想不到那拾荒老头是什么时候上的酒店楼顶,酒店的老板看到自己的酒楼上站着一个人,顿时吓的半死,这要是跳下来,他这酒店真不用干了,不是小树林发生惨案,就是有人跳楼,酒店老板心里一急,一口闷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整个酒店简直乱成了一团。 毛勇的速度飞快,几步就跑上了楼,整个酒店一共七层楼,也算属于中等规模的酒楼。不一会,毛勇便已经跑到了五楼,救人要紧,也顾不得歇息,一鼓作气直奔七楼。在毛勇一脚踹开门后,赵魁也紧随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冲入七楼天台。 “头,在那呢!”赵魁大喊了一声。 毛勇扭头看去,果然,天台边缘正站着一个人,正是那拾荒老头,这老头似乎着了什么魔,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是死人一样那样直勾勾的站着,说来也奇怪,这拾荒老头最开始在酒楼天台上的时候,原本是摇摇欲坠,结果现在却站的笔直,背对着毛勇和赵魁。 毛勇做了一个手势,这手势是警局里常用的“侦查”。旁边的赵魁点头会意,一对小眼睛特别的敏锐,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靠了过去,同时去寻找刚才站在拾荒老头身后的那个披头散发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 “安全!”赵魁挥舞一下拳头。 毛勇点点头,他仔细看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刚才那个黑发女人去哪了?按道理自己跑到楼顶恐怕只用了一分钟左右,结果上来后那黑发女人却消失了,真是怪了。 这个时候,赵魁向拾荒老头跑去,刚准备去拽他的时候,突然毛勇猛地拉住了赵魁的胳膊,这一下把赵魁给吓了一大跳! “头,咋了?”赵魁小声地问。 毛勇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赵魁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汗珠。 “老赵,等等,不太对劲,你看。。。。。”毛勇眯起双眼轻声说道。赵魁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一开始他还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果直到赵魁看到了那拾荒老头侧脸的时候,赵魁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拾荒老头脸的颜色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血色,而是灰色!和建筑工地水泥的颜色一模一样,又灰又暗。 “这。。。。。这老头怎么回事!?”赵魁呲牙小声说。毛勇摇了摇头,“不好。。。。。有黑气从他的嘴里发出。” 果然,那脸色死灰的拾荒老者嘴巴里隐隐约约的冒出一丝丝黑气,突然,那拾荒老头猛的睁开了双眼! 毛勇一看,脑袋直接开始冒汗了,旁边的赵魁更是被惊的一哆嗦。 那拾荒老头的眼球竟然是红色的,整个人死气沉沉,跟死人没什么区别,更骇人的是,那阴脸老头的嘴巴里竟然爬出了一只虫子,那虫子是黑色的,大约两厘米,身上有红色花纹,那黑色虫子从阴脸老头的嘴巴里爬出来后,然后又爬进了拾荒老头的鼻子里,这一幕看的赵魁是心惊胆战。 “坏了!”毛勇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蛊虫。” 赵魁一听,感觉浑身发寒,他当刑警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叫蛊虫。这种东西,用好了能治百病,更有传闻用蛊虫王可以令死去一个时辰的人起死回生,虽然是传说,这蛊虫可见一斑。 但是如果是为了害人而制蛊,那绝对是恐怖的,自古蛊虫至少上百甚至上千种,用蛊杀人的例子多了去了,更有杀人于无形之说,而且蛊虫越小,越恐怖,有些蛊虫在人的体内呆几年,然后慢慢的折磨人至死。 “头,这该不会是。。。。。蛊尸吧。”赵魁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 毛勇点点头,警惕地说,“看样子这十有九八是蛊尸了,几年前我在云南的时候,就见过有人玩蛊,一会小心点,千万别让他接触你的皮肤,更不能让这老头咬到你。” 赵魁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然后点头道, “了解,头,这恐怕不太好对付啊,要是真有人玩蛊,玩蛊的人肯定在附近。” 毛勇眯起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那阴脸老头身体发出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嘎嘎声音,然后猛然回头,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毛勇和赵魁,张嘴怪叫一声,张牙舞爪的向毛勇冲去! “小心!”赵魁低喝一声,连忙闪开。 毛勇也是一翻身,直接躲开了那老头的双手,那阴脸老头一下子扑了一个空,双手狠狠的抓在了后面的墙上,两个手印出现在墙面上,只不过手印是黑色的,似乎还隐隐约约冒着黑气。 “呀呀!!” 那阴脸老头怪叫一声,转身又向毛勇抓去,毛勇直接掏出配枪,毫不犹豫的连开两枪,直接打在了阴脸老头的双腿上,阴脸老头惨叫一声,蓬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更是直接喷出了鲜血,只不过这血是黑色的,特别的瘆人。远处的赵魁看的心惊胆战,不过还好,这中了蛊虫的老头就算在厉害也是血肉之躯,给他两枪就直接被打跪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是无敌的呢。”赵魁连忙跑到毛勇的旁边,毛勇还没说话,突然那阴脸老头又站起来了!阴脸老头的脸因为痛苦而变的扭曲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毛勇,恨不得把对方撕碎了一样,怪叫一声又准备要冲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蓬的一声,江婷婷跑了上来。 “呀呀呀!”阴脸老头猛地转身向刚跑进天台的江婷婷抓去! “不好!”毛勇一惊,心里猛的一沉! 第三百五十四章 蛊尸 毛勇没想到这个时候江婷婷会跑上来,那中了蛊的拾荒老头张牙舞爪的扑向江婷婷,江婷婷虽然是武警,但到底还是女生,况且对手根本不是正常人,这拾荒老头此时就好像电视剧里行尸走肉的丧尸一样可怕! “快闪开!”赵魁大喊一声,毛勇也是急的冷汗直冒,不过时间根本不够! 江婷婷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身体一不平衡,啊的一声摔倒了。拾荒老头双眼血红,嘴巴里不停冒着黑气,疯狂的扑向江婷婷,一对双手如同魔爪一般恐怖,他的嘴里更是不停的冒出一条条黑色蛊虫,那蛊虫在拾荒老头的嘴中不停的扭动着身躯,似乎在超控拾荒老头的身体。 “啊!不要!”江婷婷尖叫起来,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突然! 令人意外的是,那原本疯狂扑向江婷婷的蛊尸猛地僵住了,此时他的双手距离江婷婷只有不到十厘米,一对空洞血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摔倒在地的江婷婷,嘴巴里的黑色蛊虫更是不停的疯狂扭动,拾荒老头的身体就好像是机械似的一样,身体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如同青蛙叫一样,听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居然不动了!?”赵魁大吃一惊。 “老赵带着小云躲远点,我来对付它。” 赵魁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远处的毛勇正半蹲在地上,左手有一条伤口,鲜血流了一圈,右手正握着一把短柄钢刀,很显然这伤口是毛勇自己用刀划的,血腥味顺着鲜血一点点的蔓延出去。 原来如此!赵魁心中忽然明了,怪不得这中了蛊虫的拾荒老者会突然停下来,正是因为毛勇手中鲜血的血腥味,吸引了拾荒老者体内的蛊虫,中了蛊虫的人被称为蛊尸,蛊尸是看不到东西的,真正控制蛊尸的是他体内的蛊虫,蛊虫没有眼睛,只能用气味来分辨,毛勇正是用了这个方法,千钧一发际救了江婷婷。 “快过来!” 江婷婷手忙脚乱的向赵魁跑去。 “呀呀” 蛊尸猛地的转过了身体,这一转差点没把江婷婷吓晕。 那拾荒老者的身体转了过去,脑袋却没转过去! “呀呀!!”拾荒老者兴奋的冲向蹲在地上的毛勇,速度极快。 “头!小心点!”赵魁连忙大喊一声。 毛勇咬了咬嘴唇,看着那疯狂冲过来的拾荒老头,他的嘴中的蛊虫更是直空伸出了将近十来厘米,毛勇周围的血腥味已经完全的刺激到了它,那蛊虫更是兴奋的呀呀直叫,黑里透红的蛊虫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毛勇冷哼一声,双眼敏锐至极,在拾荒老者冲过来的一刹那,整个人猛地一闪,那蛊虫一下子就缠了空,那蛊虫马上调头继续控制拾荒老头冲了上去,毛勇右手握刀,看准机会,猛然间一挥刀,刀尖晃过,突然那拾荒老者嘴里的蛊虫发出一道令人心颤的怪声! 那蛊虫直接被毛勇给砍断了!一股黑汁直接喷了出来,毛勇极力闪躲,胸口却被黑汁喷上了,顿时一股热流从胸口蔓延出去。 “呃!”毛勇闷哼一声,直接把胸口衣服用刀给撕开,还好衣服够厚,并无大碍。远处的赵魁神色紧张,旁边的江婷婷却是看的心惊胆跳,她从未看过这种事,这一幕简直太骇人了。 那被砍断的蛊虫另一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落地那半截蛊虫疯狂的扭动了起来,这个时候那拾荒老头体内猛然爆发出恐怖的声音!好像发疯了似的疯狂冲向另一半蛊虫,那半截的蛊虫就好像是它的孩子一样重要。 “噗嗤!”毛勇却一脚直接把地上半截蛊虫的尸体给惨烂了。 “呀!!” 拾荒老头的身体骤然抖动。体内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出来一样,整个人疯狂扭动了起来!胳膊腿都极为不协调的摆动,毛勇神色警惕,连忙退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 “蓬!”的一声,拾荒老头的脑袋一下子爆裂了!随之冲出来的则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 毛勇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旁边的赵魁和江婷婷也都看傻了眼。那拾荒老头体内的蛊虫不知道有多少条,看上去足足有上千甚至上万,一条条黑里透红的蛊虫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密密麻麻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幕简直太恐怖了,一般人看到直接被吓傻了,恐怕只有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上千只蛊虫疯狂的撕叫着,场面让人心悸震撼,拾荒老头的尸体直接被数不清的蛊虫给覆盖了,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渣,连骨头都没剩下一块,这一幕看的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上千只蛊虫疯狂的聚集在一起,一只吞一只,就好像大鱼吃小鱼一样,不到十秒钟,数千只蛊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只身躯足足十多米的恐怖蛊虫王! “不。。。。。不好!”毛勇脸色大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长达十几米蛊虫王恐怕整个大陆也没几只,别说被吃了,就是碰到一下估计能瞬间被剧毒给化成水,要是被碰到,就等死吧。 “快跑!”毛勇大喊一声,三个人转身就向楼下跑去,那蛊虫王骤然尖叫起来,向天台楼梯口疯狂爬去。 那蛊虫虽然恐怖,不过身躯却大,一下子卡在了天台入口,毛勇等人趁着这个机会跑向了楼下,刚跑到二楼,就看到一群人沸沸扬扬的在一楼大厅,全都是看热闹的。 说来也巧,先是这酒店周围的小树林发生案件,然后这酒店的楼顶又有人跳楼,奇怪的是,那楼顶准备跳楼的人又消失了,不少人正在议论纷纷。 “毛队!?”远处的戴沐发现毛勇三人急急火火的跑了下来,旁边还有两个年轻的干警。 “都让开!”赵魁大喝起来,大厅里的人全都被吓一跳! 飞脸色难看,几步冲到酒店服务员的身边,连问,“你们酒店有没有汽油?” “啊?有!”酒店服务员右手一指,“一楼地下室仓库里有,不过门锁了。” “快给我钥匙!”毛勇焦急地问。 “钥匙在这!”另外一个服务员连忙跑来,毛勇接过钥匙,“地下室在哪?” “就在酒楼的旁边,有一个小门。”服务员连说。 “我去拿汽油,老赵你们负责驱散人群!一定不能让它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毛勇大喊一声便跑了出去,酒店大厅内不少人都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魁一瞪眼,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呢!酒店里所有人全都出去。。。。。”还没等赵魁说完,突然楼上传出一道细小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小溪水一样。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法医队的戴沐还有几个年轻干警,还有那刚昏迷醒过来的酒店老板和酒店的几个服务员,一群人都抬头看向了大厅的天花板。 “坏了。。。。。”赵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江婷婷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她和赵魁见过这声音的主人,是有多么的恐怖。。。。。 那声音越来越近,突然,楼梯口爬出了一只黑色类似于泥鳅一样的虫子。 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数不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快出去!快!”赵魁大吼一声,所有人全都被这密密麻麻的虫子吓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蛊虫!”整个大厅内一听这俩字,每个人的心脏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一时间大厅大乱,所有人都往外面跑! “嘶!!”一只体型较大的蛊虫张着嘴,疯狂的冲向人群。 一个小女孩被吓的捂头尖叫,那蛊虫张开了嘴,向小女孩咬去! “蓬!”一道枪响。江婷婷手握配枪,直接把它给打爆了,一只死了,第二只蛊虫马上疯狂的冲了上来,江婷婷又连续开了三枪,打爆三只蛊虫,赵魁此时也掏出配枪,半蹲在大厅的门口,两个人不停的开枪,砰砰砰个不停,不过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怕死,死了一只上一只,似乎永远也打不完一样。 “它们过来了,快撤!”赵魁喊了一声。 那蛊虫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厅,旁边的江婷婷只好和赵魁两人向外面跑去,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毛勇拿着一个红桶跑了过来,里面装满了汽油,对着酒店大厅里一泼,汽油直接泼到了遍地的蛊虫身上,密密麻麻的蛊虫似乎对汽油的味道很抗拒,数不清的蛊虫不停的扭动身躯,想拜托身上的汽油,可这是徒劳的。 毛勇直接掏出枪,二话不说对着蛊虫群开了一枪。刹那间,酒店大厅火光冲天!火势蔓延的速度太快,毛勇本人更是被这股热流给逼退了好几步,火势越烧越旺,大厅内那数不清的蛊虫全都被烧了起来,一团团黑气从酒店门口蔓延出去,外面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整个酒店大厅如同一片火海,里面还有蛊虫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奈何这些蛊虫在怎么挣扎,也难逃死亡的宿命。 一群人都心惊胆战的看着那火光,刚才的一幕所有人都感觉到后怕。 第三百五十五章 行尸 “头,这些蛊虫简直太恐怖了,幸好没让它们爬出酒店,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赵魁心有余悸地说,然后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赵魁说的没错,竟然有人玩蛊,而且玩蛊之人的手段简直可怕,不仅能控制这么多的蛊,还能让数千蛊虫化成一只蛊虫王,这种手段可见一斑。不管如何,玩蛊之人肯定是高手,毛勇心中暗道,目光看向远处正在熊熊燃烧的酒店,心中复杂万千。 奇怪,太奇怪了,问题太多了,毛勇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生疼,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有些胸口生闷。 既然能控制蛊虫,那么玩蛊的人肯定就在附近,而且。。。。。为什么那种玩蛊高手会对种依靠捡破烂为生的拾荒老头下手?难道是向借助拾荒老头的手来杀掉我们?或许换一种说法,有人想阻止我们调查,所以才出此下策。 但是他是怎么让拾荒老头中蛊的呢。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大活人在几分钟之内变成一个行尸走肉般被蛊虫控制的怪物,这到底是什么手段。。。。。最开始看到那个站在拾荒老头背后的那个披头散发类似女人的家伙,它又是谁?我和赵魁上到酒楼天台短短几分钟的功夫,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却不见了。 前前后后恐怕不到两分钟,拾荒老头就中了蛊,并且袭击我们,江婷婷差点中招,幸亏当时自己用刀划开手心流血,才使蛊虫改变袭击目标,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干的,拾荒老头死前曾在纸上写下有鬼两个字,他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可惜,这老头死了,线索似乎断了。 等着吧,我一定会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毛勇咬了咬嘴唇,目光敏锐至极。 “呀!毛队,你的手流血了,快包扎一下。”江婷婷关心地说。 “没事,小伤。”毛勇笑笑说。 “那可不行,小伤更得及时处理,要不然感染了就不是小伤那么简单的事了。” 江婷婷反驳道,只见她飞快的跑向SUV警车,从车里拿出一些简易的绷带和药水后便跑了过来。不等毛勇反应,江婷婷便帮包扎了起来。 毛勇只好任由江婷婷替自己包扎,这女孩做起事来特别的认真,而且包扎的也很好,显然在武警部学了不少东西。 “OK。”江婷婷说。 毛勇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包扎的很正规,心中一暖。 “头,火已经停了,咱们过去看看吧。”赵魁跑过来说。 “走,去看看。”毛勇说。 大火之所以这么快就灭了是因为火势太凶,导致酒店顶端的防火系统启动,温度一高,系统自动开启了。毛勇和赵魁还有几个干警进去的时候,酒店里没有一点火苗,满地的蛊虫尸体,全都被烧成了黑渣,味道难闻的很,酸臭酸臭的。 “看样子一把火把所有的蛊虫全烧了。”赵魁说。 毛勇眯起了眼睛,“估计全都被烧死了,我想玩蛊的人肯定很心痛吧。” 赵魁冷笑了一声,“活该,烧的一干二净,这个玩蛊的人竟然想利用拾荒老头除掉咱们,妈的,真狠。。。。。” “走吧,这里没什么线索了,先回去再说吧,剩下的事交给保险公司负责了,我们不用管了。”毛勇揉了揉额头。赵魁点点头,确实,一把火全烧了,那唯一线索的拾荒老头也被蛊虫整死了,看来一时半会是破不了案了。 毛勇和赵魁走了出来,戴沐连忙凑了过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魁把经过全都说了一遍,听完,戴沐的嘴长得溜圆,就在这个时候,江婷婷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江婷婷的脸色难看的很,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怎么了?”毛勇问。 “尸体,那两具尸体不见了!”江婷婷慌慌张张地说。 毛勇,赵魁两人都是一愣。 毛勇转过头看向戴沐,连道,“是不是你们法医队的人把。。。。。” 刚说一半,毛勇一拍脑袋,戴沐虽然是属于法医队的,但是他肯定不知道这地方发生命案,也更不可能知道这酒店的不远处还有两具被掏空的死尸。戴沐只是跑来告诉自己周晓龙的特殊发现,和白伟调查的资料。 “什么尸体不见了?”戴沐果然完全不知。 “一会再和你说,老赵,赶紧过去看看。”毛勇说完,便急急忙忙向远处跑去,赵魁几个人也马上跟了过去。毛勇第一个跑到案发现场,只看一眼,毛勇就感觉后背渐渐涌出一阵冷汗,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盖在两具尸体的白布还在原地,尸体却不见了。。。。。 “我靠!”赵魁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尸体真没了!?” 几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尸体真的消失了,原地只剩下警戒线和那两块染了血迹的白布,三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要是让上级知道他们特别调查组不仅没发现线索,还把尸体给弄丢了,那脸可就丢大了。 毛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这两具尸体竟然不见了,果然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刚才那拾荒老头在酒店准备跳楼出事这期间,肯定有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酒店的时候,把两具尸体偷偷摸摸的给弄走了。是谁把尸体偷走的?毛勇完全不知,万万没想到,两具被掏空的尸体会被偷。 “头,咋办啊,刘局要是知道咱们把命案的尸体给弄丢了,估计得挨骂。”赵魁叹了一口气。旁边的江婷婷皱着眉问,“可是。。。。。这有点说不通呀,为什么会有人把尸体给偷走呢?两具死尸而已,谁会闲的没事去偷这种东西呢,难道这两具尸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毛勇思索了一下,“很有可能,要是尸体没有价值的话应该没人会偷这种死尸。” “区区两具尸体,他们的身上能有什么秘密呢?”江婷婷皱着眉自言自语起来,几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毛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清醒一下思路。当时拾荒老头要跳楼,不少人在酒店下面看热闹,等跑到酒店天台的时候,拾荒老头已经中了蛊虫,并且袭击他们,后来自己用汽油才把困在酒店里的蛊虫全都烧死,准确的来说,这段时间差不多有七八分钟左右,七八分钟的时间里,有人偷偷摸摸的把两具尸体给偷走了。 到底谁偷走的尸体? 尸体偷走后又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偷尸体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这两具五脏六腑都被掏空的尸体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很显然,这一切毫无线索,毛勇使劲的摇了摇头,这样下去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任何有线索的思路,事情的发展太出入意料了,得换一个角度去想。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毛勇的脑海里。 “等等。”毛勇打破了沉默,赵魁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们的队长。 毛勇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轻声道,“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有人偷走了尸体,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尸体是自己走的?换句话说,那两具死尸是自己离开了这里。” “自。。。。。自己离开了?”赵魁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地说道,“老大,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也亲眼看过了,那两具尸体身子几乎都被掏空了,死的都不能在死了,怎么会自己走呢?” 江婷婷感觉周围一阵寒,也忍不住的说道,“毛队,你这个想法,这个不太符合科学吧。。。。。” 毛勇没说话,而是继续抽着烟,然后看向旁边的戴沐,“小戴,你认为呢?” 戴沐毫无思索的摇摇头,略带失望的表情, “毛队,不是我打击你,我当法医这么多年了,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尸体会跟活人一样走路,就算是诈尸的话,也是尸体在被火化的时候才会出现诈尸的情况,而且比例也是极少的。” 毛勇舔了一下嘴唇,拍了拍小戴的肩膀,“恩,说的不错,你的想法没错,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或许会有发现呢。”说完,毛勇看了一下周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转身便离开了。 赵魁一看,喊道,“头,你去哪啊?” “去酒店。” “去酒店干啥啊?”赵魁有些不解。 “调出监控录像,看看尸体是怎么没的。” 赵魁一听,猛然恍悟。 对了!尸体虽然他们没看到怎么消失的,但是这地方有监控摄像头!只要去酒店调查一下监控,最起码尸体是怎么没的就知道了,赵魁忍不住给自己一脑瓢,心说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江婷婷和戴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毛勇说的一点也没错。目前来看,调出监控摄像是唯一知道尸体消失的办法了。 “头!我跟你去!”赵魁兴奋的喊了一声。 酒店一楼狼狈不堪,幸好没有人受伤,听说酒店的老板看到自己酒店着火后,又晕倒了,被送去医院了,也难怪这酒店老板连续晕倒两次,换做是谁恐怕心里压力都大,血压一高,晕倒也很正常。大火过后,酒店里有几个服务员正在收拾残骸,地面上全都是黑色煤炭一样的黑渣。 第三百五十六章 录像 毛勇进入酒店后直奔前台大厅,整个前台也被烧的黑糊糊的,有一个服务员正在处理残骸。 “我是刑警毛勇,问一下你们酒店的电脑还能用吗?”毛勇走过去问。 服务员认得毛勇,她笑了一下无奈耸了耸肩,“本来是能用的,可惜。。。。。前台的电脑虽然没被大火烧坏,电脑却进了水,恐怕不能用了。”赵魁凑过去看了一下,电脑的显示屏上被烧的黑漆漆的,上面还有水滴,恐怕报废了。 赵魁按了一下开机按钮,一点没反应。 “那酒店有备用电脑吗?”毛勇看着服务员。 “有,在酒店三楼的电脑室。” “酒店周围的监控记录也在那里吧?”毛勇说。服务员点点头,“是的,酒店的周围一共有三个摄像头,酒店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老板的办公室还有一个,监控录像的资料也在三楼的电脑室里,因为这里地方略偏,老板怕有小偷。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恩,谢谢了。” 酒店三楼,走廊很长,地面上铺着红色的毯子,非常安静。 “最里面那个房间就是了,如果要看监控录像的话,就打开二号电脑主机,一号电脑主机是记录资料的。”服务员指着远处说。 毛勇接过钥匙,道了声谢,便和赵魁向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很快,两人就看到了那个电脑室。两个人开了门进去之后,正如服务员说的一样,房间里放着两个电脑,一号和二号。 按照服务员的话打开了二号电脑,里面有一排文件,12345。。。。。这样的顺序排列,前面有标记日期和年月。 找到今天的日期,打开,逐渐清晰的画面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屏幕里发出嗞嗞极为不协调的声音,就好像有信号干扰一样,而且画面还一闪一闪的,不停的跳动。旁边的赵魁忍不住低骂道,“这酒店老板也忒扣了,买个监控器也不买个好点的,这鸟玩意质量太坑爹,画面咋总跳呢。” 毛勇也感觉纳闷,这画面看起来确实不舒服,一跳一跳的。 “快进看看。”毛勇说。 赵魁在键盘上按了一下,画面迅速变快,飕飕个不停。很快,进度条前进了一大块,赵魁松开了手,屏幕的画面上里隐隐约约有吵闹的声音,毛勇看了一下表,道,“这应该是酒店报警了,拾荒老头发现尸体的时候。” 赵魁点头说没错。 在画面里,通过监控录像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酒店后面不远处的小树林,其中也能看到那两具骇然模糊不轻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不远处还有几个胆大的人在围观。不一会,警察就来了,几个干警开始疏散看热闹的人,并且布置上了警戒线,接下来,赵魁的身影出现了,后来便是毛勇。 “快进。”毛勇眯起眼睛说。 画面迅速便快,画面中出现了吵闹的声音,应该是拾荒老头在楼顶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到酒店楼下,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毛勇紧张的盯着画面,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尸体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只要监控器不坏,就能知道答案。 来吧,让我看看这你们是怎么消失的。毛勇舔了舔嘴唇,眯起双眼,旁边的赵魁也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随着画面的变快,就在这个时候,画面突然抖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一幕,渐渐的让毛勇感到遍体发寒,一股寒流瞬间袭上他的全身,让他不寒而栗!旁边的赵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更是夸张至极! 原本两个躺在地面上的死尸,竟然动了!! 更恐怖的是,死尸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两块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一下子从尸体的身上掉了下来,慢慢的,两具尸体如同机器人一样,机械似的向小树林走去,走的很慢,画面很模糊,不一会,两个尸体就这样从画面里消失了。。。。。 毛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天啊。。。。。”赵魁浑身一抖,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毛勇脸色铁青,那两具尸体他亲眼看过,脑袋都被抽干了,这两个尸体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而且还像活人一样走路,毛勇此时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他当初只是大胆猜测,并没有真的想到尸体会自己离开,现在看来,没有任何人把命案现场的两具尸体给偷走了,是他们自己离开的。 电脑屏幕上还在继续播放着录像画面,房间里很安静,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周围的气氛似乎慢慢的凝固住了,一时间,毛勇和赵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能说什么呢?视频录像里的尸体千真万确是自己离开了,这一点如果最开始没看录像之前,谁能想到两具死尸如同复活了一样变得像丧尸一样,江婷婷和戴沐没来,如果他俩看到视频里这种如此恐怖令人不寒而栗的片段,估计江婷婷那丫头都得吓晕。 毛勇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压抑的喘不过来气,这种事。。。。。怎么可能和电影里一样的情节一模一样,没道理啊!完全没道理。 “再看一遍。”毛勇突然说。 两个人又重新看了一遍,而且看的很慢,画面里的录像似乎和原来一样,直到后来两具死尸重新站立起来的时候,毛勇和赵魁虽然看过一次,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录像里的尸体,就那样直勾勾缓缓的站了起来,直到最后两具尸体一前一后消失在小树林里。。。。。 “头,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事。。。。。”赵魁一脸无奈的表情。 毛勇摸了摸下巴,“这件事确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恩。。。。。先把资料带回去吧,让情报厅的警员们看看这视频是分析一下录像的真假,说不定是合成制作的呢。” 赵魁点点头,然后把录像拷贝了下来,这个时候,赵魁一不小心碰了后退键位,画面以极快的速度不停倒退。赵魁一看,知道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正准备去关,突然毛勇一下拉住赵魁。 “头,怎么了?”赵魁扭头问。 毛勇的表情略有些诧异,连道,“老赵,快把视频暂停,然后快进一下,我刚才看到录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挺模糊的。” 赵魁马上照做,毛勇的观察力在他之上。他连忙把正在飞快倒退的录像暂停,然后慢慢快进起来。” 此时的画面是夜晚,光线很弱,借着月光能勉强看清楚酒店后面的景象。不一会,一个人出现在录像里,赵魁仔细一看,是酒店的服务员,正在倒垃圾。 “头,难道是这个人?”赵魁问。 毛勇摇摇头,“不。。。。。” 画面继续播放,大约过了几分钟,一男一女出现在了录像里,似乎是情侣,两人跑到酒店后面的小树林里,不停的嬉闹着,女生体力不支,一下子被男生给扑到了,男生扑倒女生后一下子便把女生搂在了怀里,女生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却被男生搂住的更紧了,男生兴奋的想去吻她,女生却嬉笑着摇晃脑袋。 男生似乎很想吻女生,身体一用力,一下子压在了女生的身上,双手也被男生给按住了。 “你要干嘛。。。。。”女生不好意思的把脸扭到一旁。 “嘿嘿,干嘛?”男生坏笑的看着女生,双眼中带着欲望的烈火。 下一秒,还不等女生反应过来,男生双手一下捧住女生的脸,女生还没来记得反抗,便被男生的双唇吻了上去,四唇紧贴,久久难分。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完全顺服,女生任由男生贪婪地吸允口中的香液。 “哎。。。。。现在的大学生,啧啧~”赵魁在旁边坏笑了一声,毛勇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继续看。 男生不停的吻着女生,似乎并不满足,他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滑向女生的娇躯,双手游走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摸索,欲望的热火越来越浓,女生似乎有些抵抗,双手想要去阻止男生的行为,却被对方的双手一下子按在地上,另一只手伸进了女生隐秘的区域。 “啊。。。。。不要。”女生有些惊慌,“会被人看到的。” “没事!嘿嘿,没人看到。”男生带着渴望表情说,只不过女生看不到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一张帅气的脸庞。 “不。。。。。”女生似乎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抚摸。 突然,这个时候,画面发出极为不协调的“嗞嗞。。。。。”声,似乎受到了干扰,渐渐的,一道带着忧伤的哭声从录像里传来出来,声音好像是女人哭,很淡,很笑,很诡异。 毛勇皱了一下眉,问道,“哪来的哭声?”旁边的赵魁摇摇头。 画面里的两个人似乎也听见了这淡淡的哭声,画面里—— “俊,你听到没有。。。。。有哭声。” “嘿嘿,别找借口了,我要定你了。” “不,真的!我真听到了,有。。。。。天啊,那是什么!” 突然,毛勇两人面前的画面猛烈的震动了起来,一道速度极快的黑影闪过,速度之快根本让人看不清,那黑影直接扑向了男生,不到下一秒。 “啊!!”女生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目击者 “噗嗤!” “不!救。。。。。救我!!”男生疯狂的挣扎起来,画面上显示,他被一个黑影给扑到了,鲜血就好像水龙头似的,疯狂爆发出来,毛勇和赵魁两个人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画面似乎受到极度的干扰,下一秒,录像黑屏了。 “我靠!怎么突然黑屏了!?”赵魁大骂一声。 毛勇也是一愣,竟然黑屏了? “嗞嗞。。。。。”大约过了十多秒,画面突然又好了,自己变亮了,两个人赶紧看了过去,这一看,毛勇只感觉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活人,此时竟然变成了两具骇然的白骨,鲜血喷溅了周围一圈,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嘶。。。。。”毛勇忍不住后仰了一下。“这是什么怪物。。。。。” 这个时候,赵魁一瞪眼,紧张了起来,“头,你听。” 画面中,那诡异的哭声又隐隐响起,那黑影并没有出现,大约过了七八秒,哭声消失了,过了好一会,突然毛勇发现,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两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抖动的草丛,大约过了足足好几分钟,一个人惊慌失措的从草丛里疯狂的冲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画面之中,再往后,一切都平静了,没有诡异的哭声,也没有恐怖的黑影。 毛勇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不得让自己振作清醒一下,然后马上思索起来。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画面中的情侣就是今天拾荒老头发现的那两具尸体,而且这两人昨晚死在了录像里恐怖黑影的手里,最重要的是,竟然有人目击了这一切的发生!就是最后那个从草丛里慌慌张张跑出去的人,只要找到了那个人,恐怕就知道那残忍杀人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新线索!绝对不能断。”毛勇握紧了拳头,他的目光停在了惨不忍睹的画面上,内心随之一颤! 五分钟后,毛勇和赵魁离开了电脑室,同时带走了昨晚的录像资料。在真相没解开之前,这种视频不能留在酒店,如果视频流传出去,绝对会引起不小的沸腾,甚至整座城市的人都人心惶惶。 从那段画面里可以看的出,当时草丛里跑出来的人应该是一个女性,而且她的衣着是属于酒店服务员的那种,毛勇又找到了那个服务员,并向她询问起来。 “龙警官,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今天白天的时候确实缺了一个人,和我们一样也是酒店的服务员,她叫茹小萍,今天没来上班,应该是请假了。”那个服务员思索了一下说。 “那你知道茹小萍家的地址吗?”毛勇问。 服务员挠了挠脑袋,“我想想。。。。。好像是东泰花园B栋1号楼,201室。”毛勇点点头,有了茹小萍的地址就好办了,只要找到这个女孩,或许就能得知昨天晚上她在酒店后面的小树林草丛里目击到的一切了。 “对了,今天我还给她打过电话,但是电话却关机了,奇怪。。。。。按道理她都是24小时开机的。”服务员有些无奈地说。 “关机了?”毛勇有些诧异。 赵魁小声说道,“头,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去她家看看吧,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赵魁的担忧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昨晚茹小萍亲眼目击了那么恐怖的一幕,今天就没来上班,而且她只是一个女孩,心理上很难承受那种恐惧的压力。 “好,那先谢谢你提供的地址了。” “不客气,龙警官。” 毛勇到了一声谢,然后便和赵魁离开酒店,酒店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SUV警车。 “你俩可算回来了,快说怎么样了?知道尸体是怎么不见的么?”江婷婷离老远就跑过来询问,一对大眼睛盯着毛勇,似乎等的有些焦急。 毛勇叹了一口气,然后让赵魁把录像资料交给了江婷婷,叮嘱道,“我们现在得马上去一个地方,你把这个录像资料带回警局,让情报厅的人看看这录像的真假。” “这录像里面是什么啊。”江婷婷接过U盘好奇的问。 “恩。。。。。总之照我说的办。”毛勇说,然后看向江婷婷,“这录像劝你还是不要看了,就先这样吧,情况有点急,我们得先走一步。”说完,毛勇给赵魁一个眼神,后者会意,赵魁拍了拍江婷婷的肩膀,嘎嘎地笑了一声,“要听毛队的话哟~别看,直接交给情报厅就行,里面的内容能吓死你。” “啊?什么内容这么吓人啊?”江婷婷长大了嘴巴,她还想问什么,不过毛勇已经开着SUV警车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唉,只好打车回去了。” 江婷婷耸了耸肩,然后向马路走去,伸手招呼行驶过来的一辆出租车。 东泰花园位于市区外环,小区面积不算大,勉强算上中等住宅房,毛勇和赵魁开车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和市中心的热闹程度相差了不止一截,可能因为这种地方的房价便宜的缘故,一些人才会选择这里,毕竟市区中心的房价可是贵的离谱,房价的飞涨程度绝对夸张的很,在这种地方能有一套房,也算不错的选择了。 茹小萍的家在B栋1号楼203。 “蓬蓬!”毛勇敲了敲门,然后开口说道,“有人在吗,我是刑侦队的毛勇,警察。”过了好一会后,门才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隙,出现了一个面色警惕神色紧张的短发女子,她的双眼中似乎充满了恐惧和害怕,躲在门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 “你。。。。。你们找我做什么?”茹小萍忍不住地问道,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茹小萍小姐,不用担心,我们是警察,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而已。”毛勇看着茹小萍说,同时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来的时候他还担心茹小萍会出什么事呢,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这个女孩虽然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刺激,不过还很安全。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是警察。” “咳咳,如假包换的警察,不信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给警局,证实一下。”毛勇把警察证伸了过去,“我们只是想问点事,关于昨晚的事。” 听到这,茹小萍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那。。。。。你们进来吧。”茹小萍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便把门打开了。毛勇和赵魁一前一后进入了茹小萍的家,一进门,毛勇就感到屋子里一丝淡淡的香气,香气迷人,而且很柔和。 “恩!好香啊。”毛勇忍不住地说道。 茹小萍勉强笑了一下,“啊。。。。。就是普通的香粉,房间里都有的。” 毛勇闭上了眼睛,闻了闻,然后开口道,“恩。。。。。你家里的香粉,应该沉香粉吧?”茹小萍一听,身体颤了一下,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因为她被眼前这个警察说中了,她家里的香粉确实是沉香,至于为什么是沉香,沉香具有避邪的功效。 毛勇微微一笑,看着茹小萍,“没事,我就想来找你了解一下,昨天晚上你在酒店后面,到底看了到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旁边的赵魁也看向茹小萍,期待她的回答。毕竟赵魁和毛勇两人都只是在录像里看到那个黑影异物,而眼前的茹小萍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切。 听到毛勇的话,茹小萍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浑身上下更是遍体生寒,她已经承受了一夜的精神折磨,她再也忍不住了,终于鼓起勇气把她昨天晚上在草丛里所见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茹小萍一边说一边在颤抖,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本来快下班了,下班之前我给我朋友打电话,可是电话的信号不好,我一边走一边找信号,手机里总是不停的发出嗞嗞的声音,因为天色很暗,结果脚下被拌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了。” “手机也摔到了一边的草丛里,我便蹲下来找手机。这个时候有一男一女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嬉闹着,好像是一对情侣。我本想捡到手机就出去的,可是那对情侣开始忘我的相拥亲吻起来,我觉得现在出去有点不好意思,打算等他俩完事之后在出去。。。。。” 毛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茹小萍会躲在草丛里,只是为了找手机。 “又过了一会。。。。。我躲在草丛里,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哭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我感觉很吃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一对情侣中女生哭了,我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并不是这样。” “那哭声很悲哀,而且有一点凄凉的感觉,周围很黑,我真的很害怕,当时我想跑出去的,结果我刚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远处的树上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树上的黑影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哭声消失了,下一秒。。。。。我看到那黑影从树上窜了下来,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就冲向了远处草坪上的那一对情侣!那个女生在尖叫,但是却晚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女鬼 “我被吓的一动不动,那个黑影就好像是爬行的女鬼一样,她有头发,披头散发特别的恐怖,爬行女鬼扑向那个男生后,我便听到了一声惨叫,那个男生。。。。。他死的好惨!他被爬行女鬼给吃了!血喷了周围一地。” “那个女生也没逃脱厄运,爬行女鬼吃完了男生,便又扑倒了女生,然后。。。。。然后他俩都死了,我好害怕,我快被吓傻了,爬行女鬼连续吃了那一男一女后,她竟然看向了我!” “我躲在草丛里,清楚的看着那爬行女鬼死死的盯着我,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的眼睛,我以为接下来那个爬行女鬼会冲向我,结果这个时候,那个哭声又出现了,爬行女鬼听到那个哭声后,就离开了。” 茹小萍说完的时候,脸色如土,整个人大口的喘着气,毛勇在她的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喝了几口后,茹小萍的脸色才变得好多了,身体却依旧瑟瑟发抖,她的额头上甚至布满了汗。 毛勇和赵魁互相看了一眼,很明显不过了,看样子录像中那个吃人的黑影异物,就是茹小萍所说的爬行女鬼了。 “爬行女鬼?”毛勇若有所思的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 “头,你说。。。。。昨天晚上的那个吃人的爬行女鬼,会不会就是最开始咱们在小树林里见到那张怪脸?我感觉很有可能是一个。”赵魁在旁边小声问道。 赵魁推测的不错,毛勇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实际上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昨晚茹小萍所看到的那个爬行女鬼是这件案子里真凶的话,那么这起案件似乎有些眉目了。毛勇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黑色本子,然后在上面写下了”爬行女鬼“四个字。 “好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非常感谢,如果还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毛勇递给了茹小萍一张带着电话号的纸条。 茹小萍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不过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并不像最开始那样因为恐惧而脸色苍白,似乎因为毛勇和赵魁的到来,让她有了诉说的机会,想必压力肯定会小了很多。 就在毛勇和赵魁准备离开的时候,茹小萍忽然说了句等一下,然后她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想说一件事,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毛勇感觉一丝诧异,“能具体说清楚点吗?” 茹小萍点点头,开口道,“当时周围很暗,我没看清,那个爬行女鬼离开了,我被吓的坐在了地上,顺着草丛里的视线,我看到了在酒店周围旁边,有一个人影,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 “这么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毛勇猜测了起来,同时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奇怪,既然那个人看到了爬行女鬼吃人的一幕,为什么不报警呢?难道也跟茹小萍一样被吓的不知所措了吗。 茹小萍回忆着说,“那个人。。。。。好像并不害怕,我虽然没看到那个人的表情,不过我能感受到,那个人非常的平静,好像只是看热闹一样,看完就离开了。” 毛勇听了后,不由愣了一下,便问,“真是这样?那个人就这样平静的离开了?” “对!我看的清清楚楚。”茹小萍的回答非常肯定。 毛勇沉默了起来。 旁边的赵魁忍不住地说道,“头,我感觉这个人有问题。” “没错,很有问题。”毛勇严肃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一,这个人心理素质出奇的极好,看到如此恐怖的事情也没什么反应,这样或许能说过去,但是这个人却没报警,就不太对劲了,别说发现这样骇人恐怖的事,就算是有人受伤了目击者也会帮忙打电话叫120。二,如果不是一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爬行女鬼吃人有一定的关系!没准是幕后黑手。” 说到这,毛勇眯起了双眼,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赵魁听了后,顿时惊讶无比。 确实,茹小萍昨晚看到的那个可以的人,一定跟本案有重大的关系,正如毛勇说的那样,没准就是幕后黑手。 “你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了吗?”毛勇连问。 茹小萍摇了摇头,“没。。。。。没有,因为那个人站在墙角,是背对着,所以只能看清那个人的大概轮廓。”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起来,旁边的赵魁连忙把茹小萍形容的模样给记了下来。 待赵魁记完,毛勇拿起了小本子,眯起眼睛看了起来。 “恩。。。。。身高一米六七左右,应该是男性,略胖,个子不高,回去把这些资料给警局交通科,让他们查查酒店附近监控录像里能不能发现这么一号人。”毛勇心中暗道,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宋嘉佳。 “毛队,跟你汇报一件事,那个跟你们在小树林晕死的干警现在已经醒了,在医院的四楼,房间号2185。”宋嘉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声音和往常一样,有些冰冷。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毛勇说。 告别了茹小萍,并叮嘱她先不要把昨晚的事外传之后,毛勇开车路过警局的时候毛勇让赵魁拿着茹小萍所说的资料交给警局的交通科,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到这个人。随后毛勇便直奔市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市医院位于市中心,医院成立于1994年,全名是“白求恩医科大第一医院”,非常出名的一所医院,医院内来往的人非常的多,毛勇乘坐电梯来到四楼2185号病房的时候,看到病房里只有江婷婷一人,和旁边病床上的那个干警,看样子宋嘉佳已经先回警局了。 “毛队,你来了,他刚才醒了一会,然后心中又睡着了。”江婷婷有些无奈地说。 毛勇思索了一下,然后然后走到了那个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干警身边,他的表情很疲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手背打着点滴,整个人很安静。 “唉。。。。。”毛勇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这干警了,不过他算幸运的了,另外一个干警已经长眠了。 “医生怎么说?”毛勇问。 江婷婷翻开了病床前的小本子,“医生说他的闹精神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血压瞬间高升,神经受损导致的身体器官僵直和短时间的窒息,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俗称被吓的。” “不过现在情况好多了,他刚才醒了一会,然后又睡了,医生说打完这瓶点滴应该就会醒了。” 毛勇点点头,听到江婷婷的话后松了一口气,这干警肯定是再小树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被吓成了这样。 “对了,毛队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去吃口饭吧。”江婷婷提议道。 毛勇被她一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恩,好吧,那吃饭在回来吧。” 江婷婷开心一笑,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2185号病房。 天色一暗,市医院似乎变得更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医院附近的周围有很多饭店,在医院旁边开饭店,生意非常火爆,医院里的食物太单调,而且价格更是比外面飙升了好几倍,也难怪没多少人会在医院里吃饭,不少人去周围的饭店买饭,然后又带回到了医院。 毛勇和江婷婷选了一个中等饭店,是一家小饭馆,两个人各自点完了菜谱后,便闲聊无事了起来,这个时候,周围几个人说话的内容引起了毛勇的注意,江婷婷显然也听到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的看了过去,在他俩旁边的一桌有两男两女,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 “吕博,你说的这个事是真的假的?咋这么玄乎呢,该不会骗我们呢吧。”说话的是一个卷毛男生,另外两个女生也不由好奇的看向那个叫吕博戴眼镜的男生。 “你们别不信,我二叔就在这里上班,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吕博瞪了一下眼,一脸严肃地说,“告诉你们,这个医院每天晚上,都会出现一些特别奇怪的事,就说昨天,一个小护士上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桌子上的笔没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缕女人的头发。。。。。” “真的?”一个女生吃惊地问。 “当然!”吕博肯定地说,“前几天医院凌晨四点的时候,四楼里有女人的哭声。。。。。” “还有,听说医院的停尸间,总是闹鬼。。。。。” 那两个女生的脸色不由一变,其中一个忍不住地说道,“吕博你别说了,怪瘆人的。。。。。我现在浑身还发抖呢,你再说晚上我都不敢回家了。” “没事,晚上我送你回去!”卷毛男生笑嘻嘻地说。 “切,谁要你送。” “恐吓信?”毛勇愣了一下,心底不由暗骂一声,歹势!真是把警察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连警察都敢恐吓。旁边的江婷婷看到毛勇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便问怎么回事。 毛勇把手机给她一看,江婷婷看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谁发的短信?敢恐吓警察!”江婷婷怒气冲冲地说。 第三百五十九章 原丽华 “现在不说这个,赶紧去医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毛勇皱眉收起手机,两个人也来不及吃饭,丢下一百块钱便和江婷婷向医院跑去,离老远就能看到医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显然出了什么大事。 毛勇挤进人群,抬头一看,在人群中央,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身上被人盖上了一块白布,周围全都是血,在医院的照明灯下显得有妖艳而刺眼。 “天,这人死了吧?” “肯定死了,听说从四楼跳了下来,不死也残了。” “唉。。。。。真可怜,怎么会跳楼呢。” “难道是患了绝症?活着没希望了?”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 江婷婷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忍不住地说道, “四楼?该不会是。。。。。”毛勇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幸存的干警也在四楼,而且还有人发短信恐吓自己,他俩只是出去吃饭不到十分的过程医院就出事了。说不定很有可能眼前这个死者就是那个干警,想到这,毛勇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个死者就是那个干警。 毛勇深吸一口气,然后蹲在尸体的旁边,用手拨了一下死者的脑袋。 “什么?”毛勇看到死者面容的时候,整个人愣一下。 这人他完全不认识,根本不是那个干警,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么说。。。。。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几个人抬着担架,急急匆匆的便把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跳楼者给抬走了,其中一个医生更是不停的喊,“都让让!都让让!!” “小刘!准备手术室!” “护士长,准备给他输血。。。。。” 。。。。。 “快!去四楼看看那个干警。”毛勇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医院里跑去。 “哎,毛队等等我!”江婷婷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医院四楼,毛勇直奔2185病号,整个人几乎飞奔而入,病房门蓬的一声被推开了,把房间里的一个小护士给吓了一大跳。毛勇看到那个干警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江婷婷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哎!我说你俩,跑什么跑呀,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吗?”戴口罩的小护士怒气冲冲的呵斥毛勇和江婷婷,江婷婷一听,不由解释道,“我们是警察,我。。。。。”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小护士立即说道,“警察?警察了不起呀!万一病人出现了什么事你们能负责吗!哼,下回给我主意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警察局!”说完,小护士头也不转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哎!这什么人呀?”江婷婷不满的喊了起来。 毛勇耸了耸肩,“算了算了,医院有医院的制度,反正没出什么事就好。。。。。”就在这个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嘟嘟熟悉的声音。打开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警察先生,在给你提个醒,如果在继续调查的话。。。。。刚才跳楼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和上次一样,没有明确的电话号码,发这个短信的人显然不想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不过在毛勇看来,这似乎很好笑。 “呵。。。。。”毛勇干笑了一声,不由眯起了双眼,这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婷婷凑过来看了看手机的内容,不由瞪着眼睛问,“又来那种短信了?” “恩。。。。。有意思,自己送上门来了。”毛勇轻声说道,“这个案件从最开始到现在牵扯进来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有预感,这个案子的真相肯定会非常的惊人,要不然的话,对方不会给我发这种短信,这么极力的阻止我们的调查,真相似乎就在不远处了。” 听完毛勇的分析,旁边的江婷婷也非常赞同,而且这个案子确实非常令人匪夷所思。 毛勇扫了一圈病房,随后走到窗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挠了挠头,轻声道, “能给我发这种短信,肯定是混在周围的人群里了,而且在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的呢?” 江婷婷也感觉有些意外,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出个答案,毛勇的电话号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呢? 毛勇没说话,而是抽着烟,目光敏锐,似乎在思索什么。 “啪。”毛勇又把手机拿了出来,他准备用短信回复一下对方,毛勇打了几个字——你到底是谁。然后发了过去,过了不大一会,手机突然发出嘟嘟的声音,对方竟然回信了。 毛勇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 短信内容很简单,“别管我是谁,想要活命就听我的话。” 毛勇依靠在病房窗户旁边,继续回短信,“或许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你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嘟嘟,短信又来了。 “别跟我废话,否则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这次算给你一个警告。” 毛勇叹了一口气,然后耸了耸肩,对方真是不好沟通呀。算了,既然不好沟通,索性就不沟通了,和罪犯谈判也不是他的风格,直接把手机放到了兜里。 现在怎么办呢?毛勇舔了舔嘴唇,然后重新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仔细的看了起来,线索很多,而且都是断断续续的,刹那间,毛勇看着手中写满了线索的小本子,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模凌两可的感觉,这个案子好像是一团迷雾,隐隐约约能看到迷雾里面的真相,不知道不觉间,毛勇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了。 “恩。。。。。不过证据还不足,现在不能急。” 毛勇心中暗道,轻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模糊的真相,不过还不能肯定。这个时候,江婷婷在旁边惊讶地说道, “毛队,他醒了耶!” 毛勇抬头看过去,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干警睁开了双眼。 “你醒啦?” “我,龙…毛队。。。。。”那个干警说起话来突然结结巴巴的,不过慢慢的,他的脸竟然慢慢的变成了暗紫色,嘴巴更是张的溜圆无比!一股黑血直接从那干警的鼻子里喷了出来,非常的骇然! “怎么回事!”毛勇脸色一变,连忙冲过去。 那干警浑身上下就好像得了癫痫一样,疯狂的蠕动了起来,口中更是不停的吐着白沫,毛勇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大拇指按住干警的人中,同时右手猛地按住干警的太阳穴和百会穴。 突然,一股漆黑的液体从干警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毒?中毒了!” “糟了!小云快去找医生!” 毛勇大喊一声直接背起那在床上身体不停抽搐的干警,向外面跑去。 “好!我这就去!”江婷婷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两个人马上离开了病房。就在这个时候,四楼尽头的角落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看着毛勇和江婷婷消失后,便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人影并没有从医院的正门离开,而是顺着楼梯走下去,走到一口的时候,那个人影伸头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人之后,便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 “是叫你护士小姐,还是叫你原丽华老师呢?”一道声音淡淡传来。 那个人影身体一僵,整个人颤了一下,同时惊恐的转过身来。 在她不远处,毛勇双眼敏锐,整个人依靠在楼梯口墙壁旁边,双眼目视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陆东的班主任——原丽华。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原丽华的脸色相当难看。 毛勇咯咯一笑,眯起双眼,“很简单,是你刚才身上的衣服出卖了你。” “你说什么!?”原丽华身体不由后退了几步。 毛勇轻笑了一声, “你难道没仔细看吗,别以为随便偷来一件护士衣服装成护士的模样就可以蒙混过去,这所医院的工作服都是一人一套制定的,而且衣服的胸前有标牌,你穿的这个护士服标牌号码是1754,叫林蒲月,可惜她已经请假好几天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偷了林蒲月的衣服,混进了医院,这个人正是你。” 原丽华的脸色开始越来越不自然起来。 “第二,是你的鞋印。昨天才下过雨,虽然你换了衣服,但是你走路的时候却留下了带有水的鞋印,据我所知,这所医院里不管医生还是护士,都不会在上班时间轻易离开医院,尤其是护士长。” “第三,你趁着我外出的时候,你给那个干警的点滴里注飞水银,所以他才会中毒,然后你趁着我们把中毒的干警离开病房后,你又悄悄的进入病房,拿走了注射有毒的点滴,打算消灭证据。” 原丽华突然冷笑了起来, “厉害!不愧是刑警毛勇,不过你就这样出来了,难道你不关心那个警员的死活?他体内中了水银毒,一分钟之内必死!手术室在一楼,他已经活不成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毛勇舔了舔嘴唇,道, “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难道没听说过穴脉封灸吗?” “那是什么?”原丽华冷声问。 “是一种紧急应对的手段,正巧几年前我学过一点中医,如果有人中毒,只要用手同时按住中毒人的人中和百会穴还有太阳穴。” 第三百六十章 小鬼 “三点奇下,会在一瞬间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也就是俗称的‘假死’在假死后,神经系统不在工作,体内的血管会逆向而行,毒液会被迫逆流,排向四肢,而不是顺流进入心脏,给医生争取最佳的抢救时机,这个办法出自明代悬壶济世的李时珍。” 原丽华额头直冒冷汗,她冷笑了一声,双眼充满恶毒的神色,“呵,算你厉害,没想到你还会这种手段!” “过奖。”毛勇微微一笑。 “你观察我多久了?” “不久,离开学校那天就开始调查你了。” “好!好!好!”原丽华气急败坏的大笑三声,她的声音特别的尖利,让人听着极为不舒服,同时她的表情更是变得狰狞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毛勇,恨不得要吃人一样。 “真有你的毛警官。。。。。不过你别以为你抓到我就能解开真相,主人就快要成仙了!只等等到主人成仙,就算我死了也值,而你。。。。。恐怕毛警官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嘿嘿。”原丽华冷冷的说。 “主人?”毛勇隐隐约约感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道,“什么主人!?说清楚点!” “如果你放我一马,我就告诉你这里面的真相,怎么样?毛警官,我们要不要做一个交易。”远处的原丽华狡猾的冷笑了起来,声音诡异至极。 毛勇眯起了双眼,“你是在跟警察谈条件吗?” “跟警察谈条件又能怎样,你现在抓我回去顶法院最多会判我一个故意杀人罪,根据我国刑法 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像我这样的,最多判十年,因为那个干警没死。” 毛勇略微惊讶,不由哼了一声,“看样子,你还蛮懂法律的呢。” “当然,我可是老师。”原丽华狡猾地说。 毛勇思索了一下,不是原丽华太狡猾,而是她说的确实属实,向她这种下毒故意杀人的,顶多判个十年,要是在请个律师,没准判个三五年也说不定,这个女人嘴太严,套她知道的消息却先跟我谈条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你先跟我说说你刚才说的小主人的秘密,如果我感兴趣,或许我会放你一马,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毛勇高声说,给人一种沉稳的威严感。 “当真?我说了你真会放我一马?”原丽华紧张的问道,她也不想就这样被抓,因为她不能被抓!更不能被判刑,一旦被警察抓的话,恐怕那个幕后的主人不会放过她,她被毛勇发现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出此下策只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毛勇眉毛扬起,“以我毛勇的名义保证,这点足够了。” 原丽华舔了舔嘴唇,内心似乎在思索什么。 “好!我信你一次!告诉小主人的秘密。”原丽华死死的握着拳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双眼冷着毛勇,在月光微弱的光芒下,她开始徐徐道来, “十二年前,我离开家乡,当时的我刚刚在省城大学毕业,毕业以后我开始未自己的未来打算,可是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顺利,应聘总是碰壁,应聘公司不仅要求学历高,还要有着漂亮脸蛋的,这让我心灰意冷,眼看着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当老师。” “我当时学的并不是教育学科,不是一块当老师的料,而且我也不甘愿当老师这种工资低,又操心的工作,可是对方竟然给提出了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的条件!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你知道,在那个还没发展的年代,一个月能赚一千五是多么令人吃惊的事,我思索再三,终于在巨大金钱的诱惑下,我接受了这个工作。” “当天下午我就去按住电话里给我的地址去应聘,那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学校,接待我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我们谈的很愉快,不过对方给我提出了一个要求,还签了保密合同,他说之所以应聘我是因为我这个人很老实安分,我就问这个条件是什么事。” “那个男人思索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一个让我震惊无比的事情。在这所学校里的某一处,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不让我问,我为了钱当时直接就答应了。” “他告诉我,让我每天都拿一些碎肉去学校里的图书馆,图书馆里有一个特别隐秘的门,一般人发现不了,而且门是上锁的,应聘的人告诉我只要按时把碎肉丢进那个门就行了,其余的不用管,要是我泄露秘密的话,他会立马解雇我,并且把我告上法院,追回所有的工资。” ”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白天教学生,晚上拿碎肉丢进图书馆里的那个门里,一开始我以为是学校养的猫啊狗啊之类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因为学校里一年下来连一只猫狗的影子都没有,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总想去看看学校的图书馆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一想到那个男人的话,我便没了胆量。” “一开始,那个男子似乎非常满意,每个月除了给我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还额外给我五百块,他说是买碎肉的钱,我知道那五百块钱其实是奖励给我的,因为碎肉一个月才不到八十块钱,就这样,我在学校里白天当老师,晚上送碎肉,一做就是五年,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在学校的工资也渐渐的从最开始的一千五,涨到了二千,三千,到现在的五千。”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好奇,这么多年里我每天晚上一个人去学校拿碎肉给图书馆里那个黑门里,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五年,后来我的好奇心越来越严重,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我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那个黑门里到底存在了什么。。。。。” 原丽华颤颤抖抖地说,“我。。。。。我永远永远都忘不掉当时的画面,这是我这辈子看到最骇然恐怖的事!” “继续说。”毛勇皱眉追问道,“图书馆的黑门里,你看到了什么?” 原丽华露出惊恐的神色,她的声音不停的发颤,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拿了一包碎肉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很黑很暗,阴森的很,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拿出一根蜡烛来到了那个黑门旁边,打开了黑门,然后把碎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黑门里,那个门就好像是一个黑洞,看不到里面,我把碎肉放在门后,并没有直接离开。” “因为我想看看我五年来每天夜里都来送碎肉是被什么给吃了,我当时做了一个主意,我把小铁门轻轻的关上了,然后把蜡烛放在旁边,自己躲了起来,看看一会是什么东西吃了铁门里的碎肉块。” “我躲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整个图书馆奇黑无比,只能勉强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看清楚,大约等了有五分钟的样子,我突然听到了细小的移动声音,我马上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死死的盯着那个小铁门!”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而且似乎很谨慎,一步又一步,好像是动物走路的声音,因为那个小铁门很小,正方形,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动物,结果慢慢的里面伸出了一只小!” “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那竟然是一只小孩的手!! “我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但是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个小手的主人一只手慢慢的按在了碎肉块上,然后停顿了一下,似乎感觉很安全,才把整块肉给拿走,等拿第二块肉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小手的主人。” “那绝对不是人,她的双眼是圆形的,鼻子像狐狸,嘴巴如同嘴一样,脸上有黑色的条纹,而且我那时候才发现,这个小鬼只有三根手指头。。。。。这个学校竟然在养小鬼!” 原丽华说道这的时候,她的声音近乎嘶哑,似乎这种恐怖的回忆让她肝胆俱裂,令人不寒而栗。 “图书馆养小鬼。。。。。”毛勇也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周围吹起一阵阴风,月光显得有一丝妖异。。。。。 原丽华继续回忆,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恐怖的事情,五年来我每天晚上送碎肉竟然喂的是一只小鬼!如果换做别人,肯定当场就被吓的毙命了,但是我不一样,我有心里准备,而且准备了五年,我当时虽然震惊,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那个大眼小鬼似乎听到动静,它抬头一探,一下子看到了我,我和那小鬼一下子对视了起来,我很害怕,当时却表现的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的镇定起来,可能是物极必反吧。 ” 毛勇点点头,她说的不错,这一点很对,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种漆黑无比的图书馆看到那么恐怖的一幕,很有可能因为过度的惊吓而让心脏麻痹,心脏一旦麻痹,如果不及时抢救,肯定几分钟之内毙命。 但是原丽华不是普通人,她已经连续五年半夜去图书馆送虽然,而且加上她的好奇心,心里准备应该是普通人的七八倍,所以并不难解释为什么原丽华和小鬼对视后会变的镇定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杀人灭口 “然后呢?”毛勇问。 原丽华身体微微抖动,缓缓地继续说起来, “那个大眼小鬼盯着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觉大眼小鬼似乎很害怕。我当时也害怕,不过还是强装镇定起来,我用手指了指在它面前的那堆虽然,然后又指了指我自己,意思是它吃的食物是我带来的,不用害怕。” “大眼小鬼竟然听能听懂人的话,它缓缓的把手放在另外一块碎肉上,然后又慢慢的把那块血淋淋的肉一点点的放在了嘴里,它张嘴的一刹那我看到两颗锋利的小獠牙,舌头更是如同猫舌头一样,上面长着小刺,大眼小鬼盯着我,然后把碎肉给嚼碎了,满嘴通红,全都是血。” “大眼小鬼吃完一块后,又拿了另外一块,它好像也知道是我给天天它送吃的,等它吃完以后,我跟它说明天还会给它带吃的,大眼小鬼看了我一眼后,便把头伸了回去,我不敢犹豫,拿起蜡烛便跑了出去。” “以后每天我继续按时给它送碎肉,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找到了我,他显然知道了我发现这个秘密,他虽然很愤怒,但是却没对我发火,而是告诫我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我离开那个男人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然后用手不停的往我的嘴里灌一滩黏糊糊黑色特别恶心的粘液!我喝了那个粘液,浑身发冷,那个男子告诉我如果不停话,就会毒发身亡!浑身溃烂而死。。。。”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帮那个男人做事,而且那个大眼小鬼的食量越来越多,最开始的碎肉已经满足不了它,那个男人命令我偷学校解剖室的心脏,到最后,那个大眼小鬼一星期竟然能吃下一个人!” 我的天。。。。。毛勇感觉脑袋有些发晕,一周吃一个人,这特么也太恐怖了吧! “这么说的话。。。。。周晓龙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毛勇眯起眼睛质问道。 “哈哈。。。。。”原丽华突然冷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说道, “没错!本来这件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偏偏不巧,因为我和那个大眼小鬼的关系很好,白天主人不能见光,所以我晚上带主人在学校里溜达,因为主人长大了,所以不能总是躲在图书馆里,每个月我都会带着主人出来呼吸呼吸空气,偶尔还会去学校的某个班级逛逛。。。。。” “可是那天不敢巧,周晓龙这个笨蛋,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大半夜的跑回了学校,正巧那天我带着主人在学校的走廊里,主人似乎很开心,因为主人开心的话,那个人就能赏我一滴黑血,我喝了黑血以后比吸毒还爽!你根本不能体会到那种飘飘欲醉的快感。” “可是周晓龙却看到了!他看到我和小主人在一起,本来没什么事,怪就怪他到处乱说,我感觉在这样下去会出事,所以在某一天告诉周晓龙跟她说让他周日去帮我打扫一下家,周日那天,我开车载着周晓龙去了附近的荒郊野山。” “周晓龙一开始没有察觉,直到等主人出现了以后,他直接被吓傻了,疯了一样跑下山去,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让他跑了,主人一路追赶,终于在一条土路上追到了,后果嘛。。。。。你们警察局也知道了,那个碰到周晓龙的男子也算他倒霉,全都死在了主人的手里。 “等等,你说的主人又是谁?”毛勇看向周晓龙。 “主人是老主人的儿子。” 原丽华呲牙咧嘴地说道,“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嘻嘻。。。。” 原丽华向后退去, “不过你也真厉害,警官,竟然能调查这个份上,不过嘛。。。。。我现在就要回到主人的身边了,下回在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要了你的命。”说完,原丽华直接向周围一个漆黑无比的胡同里跑去。 毛勇深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追,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主人?大眼小鬼吗。。。。。”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惨叫骤然响起。 毛勇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去一看,直接愣了一下。 此时的原丽华被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目露凶光的女鬼给死死的掐住脖子,这女鬼的力气极为的恐怖,看似单薄瘦弱,两只手却把原丽华给硬生生的提了起来,原丽华的脸通红无比,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墙壁,眼珠子都快被掐出来了。 “放手!不然开枪了!”毛勇大喝一声,直接掏出配枪 “嘻嘻。。。。”女鬼发出诡异阴森的冷笑声。 “噗嗤!”女鬼惨白的双手猛然一挥,锋利无比的手指甲直接把原丽华的脖子给划破了,鲜血咕咚一声喷了出来,直接喷了周围墙壁一片,原丽华的双眼瞪的溜圆无比,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双眼中充满了无比的怨恨和不甘,还有绝望的神情,她在怎么挣扎也没用了,整个人狠狠的摔倒了地面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毛勇倒吸了一口气,这女鬼竟然直接杀了原丽华。 “为。。。。。为什么,十二年。。。。。来我对主人和老主人忠心耿耿,为什么。。。。。” 原丽华不甘地说,声音断断续续,她不甘! 女鬼冷笑了一声, “哼,泄露了主人的秘密,就该死!留着你已经没用了,这些年来对你也不薄,能为主人死,你也算死的有价值了,哈哈哈哈!”她的声音相当刺耳。 “砰砰!” 突然远处的毛勇直接对着女鬼连开三枪,枪声震耳欲聋,那女鬼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打中了,胸口更是喷了一股鲜血,鲜艳的染红了女鬼胸口的白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妖异而狰狞,而女鬼更是因为手枪伤直接摔在了地上。 “呀呀!!” 突然女鬼疯狂的尖叫了起来,她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女鬼长什么样。 女鬼虽然受伤,但是却不跑,反而一下子冲向了远处的毛勇,她的速度极快,在黑暗下更是恍恍惚惚,同时两只锋利无比的双手狠狠的向毛勇的脖子插去!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只能听到呼的一声。 毛勇不敢大意,连忙一低头,直接躲过了女鬼的双手,同时一脚毫不留情的对着女鬼的肚子狠狠一踹!女鬼啊的一声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嘴里更是一口鲜血噗了出来。 女鬼死死的瞪了一眼毛勇,不甘心的扭头便跑了,马上就消失在了小巷里。 毛勇不由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去追,而是收起配枪连忙跑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原丽华身边。 “撑住!原老师!我们这就去医院!”毛勇大喊起来。 原丽华身体猛烈一颤,她的双眼忍不住的流出了一丝眼泪,她张着嘴巴,拼命的想要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她的喉咙不停的冒着鲜血,毛勇连忙用手按住原丽华的喉咙,本想抱起原丽华向旁边的医院跑去,但是却被她一下子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我活不成了。。。。。” “龙。。。。。毛警官,你是一个好人,咳咳。。。。。” 原丽华艰难地说,她的嘴巴里更是不停的留着鲜血, “没。。。。。没想到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十二年前我本来是不想接下这个。。。。。工作的,可是为了钱,我帮主人杀了很多人,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当了一辈子老师。。。。。却违背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原丽华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勉强说着,喉咙更是直流鲜血。 “告诉我!那个主人是谁!”毛勇紧紧的抱着原丽华。 “那个,我没见过他。。。。。不过你们可以去查学校里一个人,他叫张。。。。。” 说到这,原丽华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她的表情在这一刹那凝固住了,双眼溜圆,整个人静静的躺毛勇的怀里,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显得有些凄凉。 毛勇叹了一口气,内心复杂万千。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和原丽华一样,为了金钱,为了权位,不惜杀人灭口,越走越深,最后无法自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陷万劫不复,根本回不了头了,一切只是为了那些所谓的物质,有的时候想想真是可笑之极。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全都涌入到了这个不太宽敞的街头小巷,最前面的警察拉着一只黑色警犬冲了进来,那个警察一看,不由大喊,“王队!在这!” “不许动!”旁边的一个警察高喝起来,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枪,就在刚才,有人听到医院的附近有枪响,便马上有人报了警,警犬冲着毛勇直吼。 毛勇没动,就这样静静呆在原丽华的尸体旁,双眼中充满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原丽华死前告诉自己去查一个人,那个人肯定和本案有着重大的线索,如果毛勇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姓张的人就是当年应聘原丽华的那个人。 “姓张。。。。。”毛勇眯起双眼。 “双手抱头!”周围的警察大喊起来,另外几个警察全都拿着枪对准毛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使劲的挤了进来,正是江婷婷。 “毛队?你怎么在这!” 江婷婷吃惊无比,她看到毛勇旁边的尸体,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误抓 毛勇耸耸肩,对着江婷婷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双手,马上警察们一哄而上,把毛勇给拷了起来,其中一个带头的胖子警察哼了一声,然后一摆手,带走!压回去审问,叫法医队把尸体处理了!” “是!王队!”一个警察点头。 “哎!你们抓错人了!他不是杀人犯!他也是警察!” 江婷婷刚喊,那个胖子副队长一听,不由笑骂道, “他是警察?那我还公安局局长呢!小姐这没你什么事,靠别!给我带回去!”毛勇经过江婷婷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没事,正好我也想静一下,而且我知道了一些线索,总之明天见。”说完,毛勇便被押上了警车,很快,三辆警车便行驶而去,只剩下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群。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人小青年问。 “哎,刚才好像有一个男的枪杀了一个女的,然后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难道是为情而杀?” “那谁知道呀,说不定就是情杀。” 一群人议论纷纷,人群中的江婷婷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不由唉叹一声。 。。。。。 市公安大队警察分局。审讯大厅内,一个穿警服的胖子擦着汗,跟小鸡啄米似的的不停点头。 “我明白了。。。。。是是是,知道知道!” “队长你放心吧!” “嘟嘟。。。。。”电话挂了。 副队长胖子挂断电话后,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满脸的冷汗。在他的旁边,站着好几个警察,几个警察互相看了几眼,谁也没敢说话,七八个人都看着他们的副队长王熊。 “完了,咱们抓错人了,而是还是一个大人物,这下子废了。。。。。”王熊一副苦逼的表情说。 就在刚刚,市公安分局接到报案有人在医院附近开枪,连开三枪,出现枪击案。 王熊一听,这还得了!也顾不上吃饭直接带着一伙同僚直奔市医院,到了那正好看到毛勇和那具在死小巷里的女尸,当即三下五除二就把毛勇给抓了回来。 回来之后王熊打电话给他的老大报告,他老大正忙呢,里面时不时的传出‘碰’‘幺鸡’‘糊了’之类的话,好像是在和几个熟人打麻将,说是熟人,全都是局长副局长书记之类的干部,哪一个不是狠人? 王熊向他老头报告了一下情况,他老大听着听着有些不耐烦就问了一嘴凶手叫啥啊,找到证据有口供就依法依办之类的话,结果王熊说好像叫毛勇,然后电话沉默了一下,突然他上司从电话里大吼了起来,二崽子你在说一遍叫啥!? “毛勇啊。”王熊莫名奇怪的又说了一句。 “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在警局混了!”那边直接开骂了,“不管他犯了什么罪还是没犯罪!赶紧给我把人给放了!现在!马上!” “啊?”王熊大吃一惊,连道,“队长,他很可能是凶手啊,我们就这么放人会不会。。。。。” “放你爹的屁!他是个屁凶手。”突然对面又传来吼声,过了一会,然后声音马上变小,“我刚才打电话问过我的老大了,毛勇不是咱们能动的!他直接隶属于国家刑侦局总部!” “他会出现在咱们市肯定是来破案的,毛勇当刑警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呢,就连咱们局长见了毛勇也得客客气气亲切的叫一声毛勇老哥。” 王熊直接傻眼了,自己老大的局长见了这个叫毛勇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毛勇老哥? “队长,这毛勇什么人物啊?这么狠!?咱们局长见了也得叫声龙老哥?”王熊终于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 “唉,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在刑警这块,毛勇年纪轻轻便进入警局,他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样,他手段很高,连破奇案,他接手的案,没有一件不破的,破案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简直是当时警校的传奇,更是被称为传奇刑警。” “在我们那一会那可是相当的牛哄!当时的局长更是跟他都称兄道弟,像什么辽省的张队啊,公安局的马队啊,刑警队的原大队,哪一个不是跟着毛勇出来的?你别看他年轻,他的手段狠着呢。不夸张地说,省公安厅大刘局长,见了毛勇也得叫一声毛老弟,谁敢摆架子?” “从哪来请来的赶紧给我好好的送哪去!记住,千万千万别惹上麻烦,要不然咱俩吃不了兜着走,甚至饭碗都不保,知道没有!?” “是是!老大我马上放人。”王熊一下子蔫了,顿时傻眼了。 。。。。。 王熊彻底蒙了。 “队长?出什么事了。”旁边其中一个警察弱弱的问。 王熊无奈的摇摇头,“小朱,咱们碰到硬茬子了,你们也都跟我赔礼放人去吧,希望一切顺利吧。”几个警察一听,都有点蒙圈,不过他们的队长王熊已经走老远了。 审讯厅内,毛勇正在闭目养神,他刚才思索了一下,这个案子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也幸亏原丽华在死之前痛改前非,他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毛勇累了一整天,躺在椅子正想睡一觉,突然审讯室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走进来了七八个警察,毛勇睁开眼懒洋洋的看了过去,其中一个胖子警察笑脸迎了上来,后面跟了好几个年轻警察。 “哎呀,原来是南城的毛队长啊!失敬失敬!这。。。。。这都是误会啊!”王熊连忙笑着走了过来,同时大喝一声,“都还傻站着干啥呢!赶紧给毛队长解手铐,上茶压压惊!要上好的铁观音!” “啊?”几个小警察吃惊无比。 “啊你个头啊!快去啊!”王熊一瞪眼大吼起来,就差抄家伙揍准备动手了。 旁边的毛勇不由苦笑一下。 王熊连忙凑了过来,解开了毛勇的手铐,笑眯眯地说道, “毛队,这确实是误会!我是市公安局副队王熊,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熊老弟,当时我也是脑袋有点蒙圈,去了就把毛队你给带回来了,毛队咱就别在这呆着了,要是想休息,我带你去旁边那个五星级宾馆吧!”说完,王熊眼巴巴的看着毛勇。 毛勇一下子乐了,这个叫王熊的不去学表演真是浪费了人才。 “队长,茶来了!”一个小警察端着一杯热茶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王熊摆摆手,然后把茶递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道,“毛队,喝茶~上等的铁观音,天这么凉,赶紧压压惊。” 毛勇舔了舔嘴唇,正好也有些口渴,道了声谢便接了过来喝上几口,不得不说,这茶确实不错,王熊和几个警察笑呵呵的围在旁边。 “现在几点了?”毛勇又喝了一口。 “九点十分。”王熊说。 毛勇点点头,又问,“熊队长,有手机没?” “有有!”王熊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毛勇接过手机,按下几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喂?”江婷婷的声音传来。 “我,毛勇。” “毛队!你没事吧?你在哪,我这就去接你。”电话里还有白伟几个人的声音,更是听到赵魁的大嗓门子。 唉,如果在不打电话,估计赵魁他们几个就得风风火火来警察局要人了,毛勇心里暗道,赵魁的性格毛勇最清楚,他是一只猛虎,一只只有自己才能拴的住的猛虎。 毛勇笑了一下,摇摇头,“行了,没什么大事,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哎?那好吧。” 毛勇挂了电话,然后又忍不住的喝了一口茶,这茶是真不错,喝起来让人上瘾,碧绿清澈,清香扑鼻,香色味俱全,喝了几口后,毛勇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行,时间不早了,走了!熊队长你的茶不错,改日再喝。”毛勇喝完茶后便向外面走去。 王熊连忙跟上,“毛队,那我送你!” 。。。。。 晚上十点二十五,市内的一家连锁酒店里,六楼。 毛勇恰意的躺在床上,他刚洗完澡,忙碌了一天,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舒服的很,不过毛勇并不太喜欢这种特别软的床,这酒店是王熊带他来的,刚进酒店的时候,服务员看到毛勇身上的一滩血迹吓了一大跳。 王熊要了一个房间,酒店经理一听是熊队长,自己更是亲自来给王熊选个好房间,副队长王熊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毛勇看着窗外,嘴角略扬,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多久了,他没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诡异连连的案子。 他有预感,相信不久这个案子的真相会一点点的浮出水面,直到最后那个幕后黑手出现。原丽华的死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恐怕只是幕后黑手随意的一个棋子而已。 像这样的棋子,通常该抛弃的时候绝对会毫无保留的丢掉。 毛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最近的烟瘾有点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案件的关系,香烟慢慢弥漫,很舒畅。。。。。 翌日,上午八点十分。 熟睡中的毛勇被手机吵醒,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江婷婷。 “毛队,中南路出事了。”江婷婷的声音传来。 毛勇一个激灵,连问,“出什么事了?” “又有人死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影子 出现命案的地带是位于中南路不远处的一座住宅小区里,毛勇在路上卖了俩包子一杯豆浆便急急匆匆的来到了命案地点,一进小区里就看到远处有不少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毛队你来啦。”江婷婷连忙跑过来。 “什么情况?”毛勇问。 江婷婷拿起本子,“我给你回报一下,昨天晚上凌晨五点的时候有人报案有人死了,死者男性,叫王云富,年龄三十二,是一个老板,命案现场在小区六楼,死的很诡异,戴沐做完尸检后认为死者是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俗称的‘被吓死’而且根据检验,死者并没有心脏病之类的征兆和疾病,从死者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在昨晚的时候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而导致心肌梗塞,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三点。” “戴沐他也在这?” “恩,不过他已经先回去了。” 毛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先上去看看。” 王云富的家是典型的三室一厅。客厅非常大,房屋的面积大约有上百平方米,王云富死之前趴在了玻璃上,玻璃上全都是血,死者脖子有明显的印痕,但是这不是致命的伤害,正如江婷婷说的那样,是死于心肌梗塞,毛勇心中暗自琢磨,说不定是被女鬼吓死的。 “谁报的警?”毛勇忽然问。 江婷婷翻了一下本子,说, “是对面住宅的一个老头,他早上起来准备下楼晨练的时候,发现对面楼其中一个房间玻璃上红红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死人了,报案的老头已经去了警局,而且做了笔录。” 毛勇点点头,然后扫视了一下房间,独自溜达一圈。王云富的房间很干净,一切都优质有序,而且房屋里尽是些品牌家电,应该不缺钱,既然是被吓死的,那就说明这个王云富也和女鬼这个案子逃不了关系,或许查一查王云富的资料会有什么发现。 正在思索的毛勇诧异了一下。 “这是什么味道?”毛勇闻了闻,他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毛勇顺着味道推开了门,这是一间卧室,卧室里挺大,不过拉上了窗帘,房间有些阴暗。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飘渺无踪的鬼影凭空出现,那影子映在窗帘上,飘飘忽忽让人捉摸不定,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一个女鬼影,毛勇被吓了一跳,直接掏出枪,警惕的盯着那鬼影, “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嘻嘻。。。。。毛警官,我们可是昨晚才见过一次,你不会忘了吧。”鬼影的声音很细,阴冷无比,听着让人发寒,声音分辨不出在哪里传来,回荡在四面八方。 毛勇皱了皱眉,眯起了双眼,“哼,我就知道是你,王云富也是被你杀的吧?” “呼!”鬼影一闪,凭空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在了另外一处。 “我可没杀他,我只不过半夜的时候想跟他聊聊天,谁知道这男人胆子这么小,竟然吓死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哟。”阴脸的声音继续说道,墙面上那个恍惚不定的鬼影一直忽忽的摆动,白天就这么骇人,更别说夜晚凌晨了。 “放屁!”毛勇忍不住的骂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鬼哈哈哈的冷笑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毛警官,如果你在继续调查下去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了,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女鬼说完,墙面上的影子闪了一下,然后便消失了,毛勇连忙跑到阳台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 毛勇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沉思起来,这女鬼百般阻拦,相信里面肯定另有隐情,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调查一下那个学校里姓张的人吧,原丽华死之前只说了一个姓,有些不好办,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定那个姓张的很有可能是帮凶,现在还是和江婷婷去一趟华南小学吧。 毛勇从调查得知,华南小学姓张的只有一个人,是学校的张校长。 两人先后查了一下,果然校长的可疑姓最大,听说为了学校的发展,张校长在背后里更是做了不少不可告人的勾当,以前在严打的时候警局的人也调查过他,好像是倒动毒品,不过因证据不足便没继续跟进这个校长,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样的一个人,很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不过毛勇并没直接去找校长,而是先在学校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线索。 转悠转悠便转到了门卫,小屋不大,里面坐着一个秃顶小老头,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嘴里哼着小曲,右手拿着小扇子,穿着灰色的外套,外套的边角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补丁,这个老头真够简朴的,毛勇心中暗道。 毛勇和江婷婷道明了来意,得知门卫小老头叫孙喜顺,和许多老人一样,身份普通,在学校当门卫,每个月拿着微薄的工资,孙喜顺见到有外人来,似乎很愉悦。 “恩,确实有这样的传闻。”孙喜顺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 “要说张校长干净那是扯淡,在几年前我听说张校长背地里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当时学校很不景气,非常的艰难,听说有几个月学校已经没钱开工资了,好像过了一段时间,学校突然又有钱了,又是给发工资,又是改建学校,学校的前途一下子变的光明了起来,不过没人知道张校长拿来的资金,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反正啊。。。。。我认为这笔钱不是什么干净的钱。”孙喜顺慢悠悠地说,然后喝了一口茶。 毛勇问,“那校长现在天天都在学校吗?” “噢哟,已经两个星期都没来了,好久没看见他了。”孙喜顺摇了摇头说。 两个星期没来学校?难道张校长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躲起来?要是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好办了,估计现在去找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毛勇心中暗叹了一声,这下子有点麻烦了,要是他真的跑路躲避警方的追查,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出国了。 哎,真是伤脑筋。 这个时候孙喜顺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提到张校长,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上个月的某一天,那天下午的时候张校长急急忙忙的从学校离开的时候交给我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而且告诉我这个盒子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让我等他回来的时候在换给他,这阶段放到我这里保管,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张校长一连几天都没出现,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毛勇连问,“孙叔,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个盒子。” 孙喜顺点头说好,然后便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这个时候,毛勇不由诧异了一下。 “孙叔,这是你养的?”毛勇好奇的问。 “你说这个啊?”孙喜顺笑眯眯的把柜子里另外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小心翼翼的端了出来,这罐子里面有一只黑色的昆虫,是一只红毛小蜘蛛,特别的可爱,旁边的江婷婷却离的远远的打量那罐子里的小蜘蛛。 “这是我的孙子养的,他也在这所学校上学。”孙喜顺笑呵呵地说,提到孙子,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毛勇噢了一声,打量了一下那只小蜘蛛。 “毛警官,这就是张校长留给我的盒子。”孙喜顺把盒子拿了过来,旁边的毛勇点点头,看着这个盒子,张校长走之前留给孙叔的,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线索。 “啪!” 的一声,盒子便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张纸条,毛勇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写了两个字,秘洞在学校后院。 毛勇愣了一下,秘洞在学校后院?什么秘洞,难道这地方有什么线索。 “孙叔,你知道这秘洞吗?”毛勇转头看向孙喜顺。 孙喜顺连连摇头,一脸不知所措。 “先过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发现。”毛勇连忙说,然后便带着旁边的江婷婷一同向学院后面跑去,孙喜顺似乎也很好奇,便也跟了过去。 学校的后面是一片黑乎乎的林子,看样子很荒废,不过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粗树,树叶很茂盛,毛勇和江婷婷两人在这林子里找了一会,并没有发现纸条上写的那个秘洞。 “我们分头找找。”毛勇思索了一下说。 “好。” 两个人继续分头找,毛勇进入树林中,仔细的打量着周围,寻找那个隐藏的秘洞,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江婷婷的尖叫声,毛勇心里一沉,连忙向江婷婷尖叫的方向跑去,毛勇过去一看,心里不由猛地一沉,在江婷婷的旁边,赫然的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显然已经死了,鲜血溅了周围一圈,胳膊都摔走形了,脑袋砸在小树林坑坑洼洼的石头上,脑浆直流,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 “怎么回事!?”毛勇连道。 江婷婷被吓的不行,她忍不住地说,“我刚走到这来,突然有人从学校的楼顶掉下来了!一下子就摔在我的面前!” “从楼上跳下来的?”毛勇感觉有些诧异,然后抬头看去,这一看让他愣了一下。 在学校其中一个窗户里,正有一个人伸着脑袋向外面愁。 第三百六十四章 静待午夜来临 “别让那个人跑了!” 毛勇大喝一声,整个人卯足劲便冲向学校。 “啊!是!” 江婷婷一惊,回过神来,也是马上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她想要和毛勇两个人包抄!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孙喜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声的喊道, “毛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再说!” 毛勇喊了一声后直接冲向学校大厅,向楼上跑去! 他的速度极快,刚跑到二楼,突然一个人影一晃而过,那个人影的速度同样非常的快,而且慌张的很! 毛勇大吼一声,几步便追了上去,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那个人影,低喝一声, “还跑?!” “啊!” 被毛勇抓的那个人一下子尖叫了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学生! “跟我没关系啊!”、 那个学生拼命的大喊起来。 毛勇不由皱眉,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 小学生一听,一下子哭了, “刚才有个人给我一百块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跟我没关系啊!” “谁给你的钱?” 毛勇连问。 小学生哭着说, “他。。。。。他戴着帽子,好像是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我不认识他。。。。。” “戴帽子的胖男人?” 毛勇心底一沉,难道和茹小萍说的是一个人? 到了此时此刻,一切的谜团,其实已经非常的清楚了。 这个胖男人恐怕就是这个张校长。 他究竟为什么要养这个小鬼?他究竟是谁? 这个疑惑在毛勇的心头徘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刘局长打来了。 “毛老弟,你们案件的最新进展,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到现在就可以了。” 听到刘局长的话语,毛勇心头一惊,顿时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是要喊停?!这个张校长的能量这么大?!!” 然而下一刻,电话里面的声音却是笑了一下说道, “毛老弟,不是的,是你们调查之后,我把案件的最新情况上报上去,上面的领导委托了一位专门的人士来处理这个事情。” “他现在就在警察厅,你赶紧回来吧。” 这样说着,刘局长就挂断了电话。 带着满腹狐疑,毛勇赶回到了警察厅,到了刘局长的办公室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 只是小孩子一脸的傲意,看上去老成持重,看样子像个小大人。 看着毛勇进来以后,刘局长示意了一下这个小孩,开口说道, “清虚道长,这位便是毛勇,毛队长,负责这个案子的。” 这个小孩转过头看着毛勇,随后开口说道, “毛队长。” 而这个时候,刘局长也给毛勇介绍道, “这个是清虚道长,武当山天师的弟子。” “天师弟子,小孩子道士?” 毛勇皱了一下眉头。 他下意识的说出来,但这个小孩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 “我师的道场便在滨海市距离这村落不远,原本应该没有妖魔邪物胆敢作乱,只是这个蠢货,当年乃是武当山弃徒,想成仙想疯了,做出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后来,他被武当山上一代掌教废了根基,逐出山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来了滨海,还在这边挖到了一口上古尸墓,里面藏了一头上古尸魁。” “他道行虽然不再,只能够用一些驱鬼、御蛊的旁门左道但本领和见识还在,他找到这一头上古尸魁之后,就想办法将它炼成了尸鬼,然后他用血肉喂养这个尸鬼,想要将它炼成尸仙,然后再吞下这尸仙,借尸仙成为半仙。此等凶物虽说可以炼化成尸仙,只是现在距离修成尸仙尚有时日,不然只得劳烦师尊亲自跑一趟了。” 喝口水清虚继续说道“鬼物乃至阴至邪之物,没有修成鬼仙得境地这尸鬼必定是被藏身在某聚阴之地,只有聚阴地方能助其早日炼化成仙,而这个家伙这些年也非常的狡猾奸诈,利用关系给自己找了个校长得身份将自己自己隐秘在偏僻山村小学之中,也正是因为校长得身份,他才得以进行自己的计划,我们都知道很多学校多是建在乱葬岗或者墓地之上的,这些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当年我华夏大地上到处是战火,各处横尸遍野一片,战后重建,原来那些乱葬岗也不能闲置不管,不然要出大乱子的。适时华夏大兴教育之举,刚好学校得师生一身正气得以镇压怨气和煞气,而这尸鬼也得以隐藏了起来,我师父一时间也没有察觉,不过这尸魁即将修成尸仙,我师父自然感应到了。” 说到这儿,小孩子继续说道, “此事,我师尊已经知晓,但他前往武当山去了,武当山上也有事情,暂且不能够回来,所以赐我一道符诏以及一些我师门秘宝,让我将此事解决。” 听到小孩子的话语,毛勇眉头一皱,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他最终看了看刘局长,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有本事解决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没有问题,我师尊既然赐下符诏,此妖物定然无法逃脱。” 这个小孩子说的斩钉截铁,似乎信心十足的样子。 说完,他又朝着毛勇说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便必定会去捉拿此物,你们在此等候片刻即可。” 话语说完,这个小孩子忽然笑了一下,随后竟然骤然掐诀念咒,喃喃念叨, “五行生相,乾坤借法,地遁!” 话语落下,他整个人倏的一下子钻进了地上凭空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便是见多识广的毛勇也是吓了一跳。 他来回看着小道士消失的地方,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 毛勇暗自咋舌。 “看见了没。” 此时此刻,一旁的刘局长也是苦笑道, “有些事情,我们普通人根本无法处理,恐怕也只有这些特异人士才能够解决了。” 毛勇虽然心里面有点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那个女鬼他都无法对付,更加不要说那个尸鬼了。 恐怕若是那个尸鬼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自己也已经和那些人一样,变成一具白骨了。 剩下的,对毛勇而言,就是等待了。 他本来以为会等很久的,然而仅仅只是一根烟的功夫,那个小孩子又回来了,只是他的道袍有的破破烂烂的样子,脸上也有一些伤痕。 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自如,一脸的狼狈。 “没想到啊,这鬼物竟然如此厉害,我竟不能收服它。是我轻敌了,容我修整三日,我给你们写一张纸条,你等且按上面所写,尽数将其备齐。三日之后,务必收服这为祸一方的妖物。”清虚暗暗得攥紧拳头,脸上神色也是十分严肃,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今日这一战,我过于轻敌,不仅未能收服妖物反而让它占了上风,今晚怕是不太平了,你们速去买回我需要的东西。” 听闻清虚得话,局长和毛勇都是害怕得紧。看向对方,面露忧愁,他们倒不是担心自己,身为公职人员他们时刻想着的都是身后的百姓,他们不怕死但是他们不能让自己守护的百姓出事。所以尽管害怕他们也不会退缩,反而催促清虚快点将要准备的东西告诉他们,他们抓进去准备。 看着这样得两人,清虚也是一脸动容,毕竟现如今得华夏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真正能为人民为百姓做真事做好事,讲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得好官。感慨欣慰有余,清虚提笔在纸上写下所需得物品,无非就是一些诸如糯米,黑狗血之类的辟邪得东西。但是又与一般得辟邪之物不同,毕竟面对的是一只将要修成鬼仙得妖物,一般得辟邪之物怕是不管用。 “切记,糯米一定要去到农家问以种植稻谷为生得农民要,而且是陈年稻米越久越好,得到以后拿回去用桃木铲小火烘烤一刻钟,切记切记,不可烤糊。黑狗血要选最凶猛得狗取血,最好是那种看家护院的凶狠品种狗。另外去找几个屠夫过来,带上他们得屠刀。”清虚这般吩咐到。 “我留下来布置一下阵法,你们速去速回,天黑之前务必回来,没找到东西也要回来,另外通知下去今晚全村民众尽量不要出去,不可告知群众所有事情,以免造成恐慌,不过这偏远山村历来有奇异怪事安生,群众工作应该不难做。” 按照清虚得吩咐,局长和毛勇分头去找寻各物。傍晚时分局长和毛勇都回来了,毛勇带回了清虚所要的糯米,一斗有余。局长更是不惜将自家看门护院的品种纯种黑色藏獒给带过来了,跟在局长身后的还有这十里八村得屠夫,他们个个生的膀大腰圆,手中提着他们得屠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得感觉。 平日里,这些屠夫尽干些杀生的买卖,普通人对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看法,所有当他们知道有这么回事时他们义不容辞的都过来了,也是终于有一种英雄终有用武之地得感慨吧。 清虚看向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思思感激,上前与他们交代了一些事宜,给他们没人发了一个黄色得符咒。并向他们保证,所有参加今晚行动的人都会完好无损得与家人会面。然后静待午夜的到来。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午夜激斗(上) “嘀嗒,嘀嗒”钟声响起,时间来到了午夜12点整 夜很静很静,放佛掉根针都能发生巨大声响。寂静得夜想扩音器一样讲所有的声响都放大了也折磨着这些人的神经,“咕噜噜,咕噜噜”这些人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听得那么清楚,也充分说明了他们是有多紧张。 所有人将目光头像了还在闭目养神的清虚,此时此刻这个年纪轻轻得小道士竟然就是他们全部得依仗,换了另一种情景,多少会让人大跌眼镜吧。想想也是七八个人成年男子,竟然要在小屁孩身上寻找安全感,怎能不叫人惊讶。 此时的清虚像是睡着了一样,不时得还会砸吧嘴,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就差有老爸老妈搂着睡觉了,看的这群大男人一脸懵逼,和白日里那成熟得让人难以置信得清虚完全就是两个人好吗。难道他不知道今晚要面对什么吗?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清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好,他们时相信清虚得,不然指不定他们就跑路了。 皎洁得月光洒在大地上,给这宁静得让人窒息得夜增加了一点生趣,至少抬头还能看到一轮明月不是吗?毕竟在这样的夜里,任何熟悉得存在都会给人一种莫名得安全感,何况这黑暗夜里得月色。 显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了天空中的月亮发生的一丝变化,原本洁白的月色,竟然夹杂了些许紫色,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细微的变化。沉浸于这片刻安全感的他们,竟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回到了与自己的初恋相识相恋的阶段,一切都是那么多美好。 局长他们这些普通人,对自己的遭遇全然毫无无察觉,并面露喜色,好像置身在一场值得喜庆的场景中一样,然而这可能么?反而是还在修整的清虚,好象是感觉了什么一样。张开眼清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本来应该皎洁的月光,竟然变成了紫色,而且他感觉到这紫色的光芒李蕴藏着无穷的能量,是他不能够抗衡得厉害。 在看一眼身边那些人,眼神空洞,却面带笑容,却不停地用手抓挠自己,离奇的是他们的指甲都变得又长又锋利,不停地划在心脏附近的皮肤,就像是一群在自残得神经病一样,他们都把自己的皮肤都挠破,露出向外翻得肉,恐怖之极,将那些完好的皮肤都染红了。煞是瘆人。这样的情场,清虚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是被勾魂了啊。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醒来!”清虚运用了师门道法,狮吼功,这是一种作用灵魂力与精神力的道法。形象一点说就是凝聚灵魂力于口中,大力吼出去,达到出其不意,短暂压制对方灵魂的作用。 此时的这些人,已经在不经意间被人控制了灵魂,清虚做的通俗点讲就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作用狮吼功,短暂压制这些人的灵魂,将他们从另一种控制中解放出来。 当然与那不择手段的尸鬼不同,清虚是不会伤害这些人的,反而他的狮吼功,有助于使这些人保持神灵清明,有点像他给这些人念了一遍静心诀。 “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清醒过来的众人,看着一个个体无完肤的“队友”异口同声的问道“哎呀,你的伤口,血怎么变成了黑色?清虚,清虚道长,怎么办?”毛勇看着一个屠夫有点惊慌的问道 “快,快用糯米,用白布条包裹糯米包扎你们的伤口。没想到这尸鬼竟这番厉害了,都生出了魂魄,而且还有强大的精神力,你们刚才的情况就是这货动用了他的精神力影响了你们的心神,分出一魂并化作数道残魂企图强行占据你们的身体,吸取你们的精血,然后杀你们于无形。幸亏我察觉到了什么,及时醒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皆是面露惧怕之色,试想一下,连人家面都没见到就差点被人干掉,这无形的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常言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真刀真枪面对面的干,哪怕打不过也强过被人家躲在暗处,不知何时不知以何种方式了结自己好的多吧?至少不会那么憋屈,至少自己战斗过。而现在呢?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是别人的玩具一样,只要别人想随时随地,都能干掉你。更变态的是还不知道这尸鬼到底有多大能耐。这下连清虚都有点慌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退缩,他承诺过这些人都会安然无恙的回去,现在安然无恙估计已经做不到了,他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在这里,不然这尸鬼可能会直接进化成尸仙,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你们拿出我给你得符咒,贴在自己受伤最严重的地方”众人照做,并无异议,显然清虚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只见清虚嘴中念念有词,忽然众人身上的符咒无火自焚,这一突然得变化到是吓到了众人,不同于火烧烤皮肤得疼痛难忍,相反这符咒得火苗燃烧在身上到时没有一点疼痛得感觉,反而使他们原本因伤口的带来的疼痛感有所减轻。 “这是我师传之符咒,天下之大绝无分号。你们身上的伤口因被尸鬼残魂上身所致,所以你们已身中尸毒,那黑色的血水便说明问题。这符咒乃是辟邪之佳品,但是对于抑制尸毒也时效果甚佳,配合糯米更是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所以你么不必担心。带到明日,我为你们彻底解毒。”清虚如此对众人说道,可是脸上得严肃神情却不曾消减半分。 “很好,果然腿裆山(武当山)狗屁红尘天仙弟子,竟然能从我手下就下人名,算你有几分本事,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叫你师傅来吧,免得人家说欺负一个乳臭未干得小娃娃。哈哈哈。”黑暗中突然传来这几句极具挑衅一位得话,听得清虚直想骂娘。不过不得不承认此人,不对,是此尸是真的炼化到一定境界了,竟然能做到隔空传话。要知道死物是没有思维。没有话语能力的,这货不仅会讥讽而且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隔空传话,修为当真了得,当然也越说明他的罪无可恕,毕竟他的每一次炼化升级都有着无数的无辜人们得牺牲。 “卧槽你仙人板板,你是什么玩意,一句没死透得尸体而已竟敢辱骂家师,有本事出来与我斗上百十个回合。躲在阴暗里得尸体,不出来透透风估计要烂透了吧。怎么?害怕我这个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吗?出来!” 最后两个字,清虚运用了狮吼功,看来清虚是真的生气了,一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师傅被侮辱,还是被一个死尸侮辱,其次他觉得自己不能退缩,一旦退缩这尸鬼便有可乘之机,难道真的相信他会等师傅来到在开战?清虚没有那么傻,相反他很聪明,深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是会骂人吗,行我也会。这还没开始真正的正面较量,心理战已经开始了。 这尸鬼依仗自己为人数十载为鬼数百载的经验,想给自己行个方便,意图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从而兵不血刃得干掉清虚他们这些人。他以为他这一番话语会让清虚他眼中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害怕,却不料这清虚也是精明的很,哪里肯上他的当,反而返回来将了他一军。 “有意思,小鬼头看来我是小看你了,难得这么小的年纪心思这么缜密,不如你跟了我吧,我吃肉你喝汤,早晚有一天带你一起成仙。不比你待在武当强得多得多?”再一次传来了那令人作呕得声音,可是这一次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女音,是那种极富魅惑的声音,清虚身后的那些人,听到这声音脸上不自觉地又流露出开心的神情。而且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安生了变化,这让本来想通过声音传来方向判定是鬼位置的清虚一阵头疼。 “小萱,助我”。说着话清虚拿出了那轮回朱幻化而来的一张巴掌大小的桌子,手掐秘诀,口念秘咒,登时一位女神级得存在从这桌子中飘飞出来。虽说这桌子只有巴掌大小,可是这可是无价之宝,撇开它的作用不说,单单就是这材质这桌上的花纹雕刻拿到市场上绝对又能在收藏界掀起一场风波。 那飘飞出来的便是清虚口中的小萱了,当真如天上得仙女一般,真是应了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哪的几回闻。原本被那女声魅惑得众人,此时也全都将目光转向了小轩姑娘,不过这小萱却不曾看他们一眼,透露给他们一种生人勿近得既视感。 “此等低级的魅惑之术也敢在老娘面前卖弄?”不开口则还好,这一开口众人心中关于小萱得女神形象就荡然无存了,有哪个女神会自称老娘呢?听得清虚也是不由得直摇头。仿佛在为一个本可以成为一代女神却演变成了一个女汉子而感到惋惜一般,这也算是小萱给这在场的所有处于无线压力中的人带来的一丝解放吧。至少在这片刻他们得精神不至于崩得那么 紧,紧到好似再有一点压力就会断掉一样。 第三百六十六章 午夜激斗(中) “好你个清虚小鬼头,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哈,平日里没见你叫我出来,这一出来就给我找了这么个玩意?看姐姐怎么收拾它。”小萱尽量以一种无视这个变态的存在的方式说话,脸上也挂着一副轻蔑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这个尸鬼。 “小鬼头,我只能给你托上几分钟,你最好给我找个好办法解决它,最少也要压制住它一晚,不然今晚我们都要交代在这了。”清虚的脑中突然出现小萱的声音,看来小萱也只是在故作镇静,或者说只是在装13给这个尸鬼看。 “这货当真这么厉害?看来我是真的大意了,果然这长久的安逸让我自大了,你先跟它僵持一会,尽可能牵制它,我要妥善安排一下我带来的这些人,这种场合下,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随便变回来祝你一臂之力。”清虚这时也不在有任何的犹豫,自保他是没有任何问题,可照这情况来看,想要保下所有这些带来的人是断无可能的 下定主意后,清虚拿出了一根红绳,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绳。这是清虚作用师门秘法编织而成的,平时就放在背后的黄布袋里,今日是用到了。这条红绳叫做锁魂绳,可保人神灵清明不受外物侵袭,通俗点讲就是可以将人的魂魄紧紧所在自己身体内,不让鬼物有可乘之机。 “各位,是清虚过于大意了,下面的事情,各位不宜参与,现在你们需要立刻离开,你们依次将红绳缠绕在自己的腰腹部位并打结确保不会掉落,然后后面的人将手放在前一个人的肩头,跟着我走,不管遇到任何情况不可松手,不可回头看。”清虚这样对众人说道,并在位于最后的毛勇肩头贴上了两张先前发给众人的黄色符咒。 清虚在这一列人的最前面 ,手执三清铃,神色严肃,带着这确认慢慢的向村子里走去,倒不是他不想又快,而是,那尸鬼又在作怪。 “毛勇,不要走,留下来,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当初离开你是我的错,是我这是财迷心窍。我不该贪图富贵而跟那个老男人走的,我知道当年我伤透了你的心,可是这些人我是真的后悔了,留下来好吗?我爱你!毛勇,留下来”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毛勇越走越慢,已经影响到全队的行进速度了。 “清虚,最后那个人中招了,快把她叫醒。”小萱朝队伍这边大声喊道 “哼,找死,跟我过招还敢放出额外精神力,观察周围的变化。”空中突然传来这一句话,与先前魅惑众人的声音完全不同,所有人都听得到,说这句话的“人”所包含的情绪是非常蔑视的。 “啊!”背后出来一声痛苦的叫声,很显然因为提醒清虚,小萱被那尸鬼伤到了,而且还不轻。放佛是看到灭掉小萱的机会一般,一个狐狸身影从松树后面蹭了出来。显然这是哪尸鬼幻化出来的。 听闻小萱的话语,清虚摇动手中的三清铃的动作更急促了,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声音也越来越大,突然清虚猛一回头冲着毛勇大喊“滚”,很显然这一喊起作用了毛勇抖了抖身子,一个激灵瞬间醒来,眼睛却是有些湿润了。 饶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会中招吧,何况毛勇面对的是一个能力极强的鬼物,他能利用人内心最软弱的地方来攻击人。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太美好的回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毛勇,应该是会和小夏幸福一生的吧。 “不管脑子中出现什么画面,什么声音,都不要相信,一定要保持神灵清明,抓紧前面的人,快走”清虚发生的对众人喊道。毛勇擦了擦眼睛,愧疚的看着众人,对清虚大喊道,“我没事了,清虚咱们快走吧,不要给小萱姑娘找麻烦” 看了一眼小萱,清虚没有片刻犹豫?带着众人急速向村里跑去,对的,就是跑,在这危急时刻,众人竟然能如此的协调一致,让人不禁想到,若是让他们参加一个团队协作项目会不会取得好成绩。“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道是什么厉害的存在呢,原来只不过是一只臭狐狸啊,难怪,我一到这就闻到一股狐狸特有的气味,差点没把老娘,给熏的晕过去。真恶心!”小萱看着出来的狐狸这般说道,并做出一副要吐的样子。 “你!”显然狐狸被小萱呛得有些生气“我不跟你惩口舌之争,那是你们娘们的癖好。看我不取你命来助我修为,毕竟吞掉一个你这样的存在可比那些个废物太多倍。” “呦,别介啊,怎么声音还变了呢?你不是一只能母估计吗?哈哈。”小萱依然不忘讥讽道 “少废话,看我不灭了你。”这狐狸是真生气了,明显能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带有一丝杀意了。 小萱也不在试图通过语言来讥讽这只狐狸了,毕竟这些只能扰其心神,并没有任何卵用。可是,在这种级别的较量中,哪怕能在新身上扰乱对方几分,于自己而言也是有益的。哪怕对方是一只狐狸。这也是小萱不断用言语挑衅对方的原因。可是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俗话说,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此时的小萱与这只狐狸之间的战斗进行的十分“火热”。可是这火热是对内行人而言的,外行人看来,不一定就会以为这一人一狐是在斗鸡眼呢。 因为与别的斗法不同,这魅惑斗法,是双方精神力之间的较量。那只狐狸的身后有一只硕大的狐狸虚影。 “我的天啊,这只尸鬼到底是炼化到何种境界了?残魂凝聚成一只具有完形的狐狸就罢了,还特么能给这原本就是要出来的狐狸在造一个魂魄?这情清虚小鬼头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玩意”小萱的内心真是哔了狗了。 仿佛看出了小萱内心的想法,那只狐狸的幻影,扬了扬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吼叫了一生,当然这是听不到的声音,只是那动作在小萱开来就是那么回事。仿佛吼叫一通还不足以展现自己的优越感一般,这只狐狸还冲这小萱抛来了一个媚眼,看的小萱内心是直骂娘,但是小轩的脸面上却不曾流露出任何得惧色。天空中得那股紫色原来越浓厚了,给人一种极其压抑得感觉,周围安静的可怕,方圆数里不闻任何虫蚊鸟叫生,要知道这在夏季得农村时不可能得,只能说明,这漫天的气息给万物都带来了巨大得恐惧。 可是此时的小萱,内心却是十分的火热,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想要突破小萱得限制,点亮这一片被紫气覆盖的地方,重现生机于此。面对如此严阵以待的小萱,那狐狸也不再托大,开始认真起来。狐狸身后得虚影围着狐狸身旁不停地转动,背后拖着得尾巴竟然出现了不止一条,细细看来,竟足有三条之多,而那狐狸的眼睛也不再是先前的黑色竟然变成了一种碧绿色。 “原来如此,竟然是碧眼狐狸,想那尸鬼也不可能有如此能力,给这本就是残魂幻化成的狐狸在生出一魂了。这碧眼狐狸应该是那企图用尸鬼得到升仙刘校长得手笔吧。若是那幻化而来得狐狸能生出这魂中魂,今天我是交代在这了,还好只是那半吊子刘校长搞来得,只要不是魂生魂,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就会有疏漏,而这疏漏就是我的胜利之所在”搞清楚了这虚魂得来由,小萱也不再有所担忧。 “好,我且与你一战。”小萱正式向那狐狸宣战了 如同电视剧中播放的一般,小萱和那狐狸以及闭眼狐狸来到了幻境之中,这幻境无法被外界打破只能由内而外破开,所以这是一场没有外援,没有硝烟的战斗,可以说双方都抱着不死不休的态度在进行着一场对决。 这是对于双方而言都想要赢下来的战斗。狐狸不想输,当然他觉得自己不会输也不可能输,赢了这场战斗,吞掉小萱,它能直接炼化到尸仙得境界,是丽江进一步增强,这实在是太诱惑了。小萱也不能输,因为输了就意味着自己这次是彻底得死亡,反而还的给狐狸当饲料。想想都恶心。 因此一开始双方进入状态很快,没有任何试探性的攻击。小萱直接施展自己的终极必杀技霹雳闪电术法,周身环绕了道道闪电,恍若电母一般。而那边狐狸们也不甘示弱,闭眼狐狸得尾巴又生出来两条达到了五条之多,眼睛也显得越发的绿,有原来的青草绿变成墨绿色,那狐狸呢?那狐狸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气,眼神不再是先前的轻松写意而变成了一种严肃,只是这种眼神出现在动物的身上倒是真真让小萱有点惊讶。 那碧眼狐狸率先发难了,朝着小宣飞奔而来,从眼睛里发出一道具有魅惑性得光波,口中也发出具有扰人大脑作用的类似脑超声波一般的声波。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被魅惑到,那还未动手得狐狸肯定也会出售,毕竟如高手之间过招一般。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第三百六十七章 午夜激斗(下) 可是小萱哪有这么轻易就被击中,只见她微微上扬嘴角,双脚互踩瞬间腾空而起,身手那叫一个轻巧,顺利躲开闭眼狐狸的魅惑,并在腾空的瞬间又召唤出几道闪电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将四面八方传来的声波吸收的干净,看起来好像是自己被击中了一半。 看到自己的声波击中了小萱,碧眼狐狸有点炫耀的味道看向那只狐狸,并露出一副不屑得样子,仿佛在说这女人太弱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让我自己来收拾他,随即,一个加速张开爪子扑向还在空中的小萱,直指小轩的心脏,企图一击必杀。 接近了,就快要接近小轩的心脏了,那只狐狸也跟着有些激动了,毕竟如果不要自己出手就能解决这个麻烦岂不是很爽快嘛? 碧眼狐狸时彻底的放松警惕了,飞扑在空中得它,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萱脸上的神情变化,那时一样蔑视,一种来自高级动物对低级动物赤果果得蔑视,仿佛是在说,你是猪吗?不对,同样是为开化得动物,猪又能比狐狸差到哪里去呢? 地上的狐狸终归是强于这只笨蛋碧眼狐狸的,冲着他喊“小心!”旋即飞速的朝着碧眼狐狸飞奔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小萱大喊道:“去死吧!笨蛋碧眼狐狸”小萱将她吸收的来自碧眼狐狸得声波全数反弹回来,还夹杂着许多细微的电流在其中。面对着突然而来得变化,碧眼狐狸完全没有任何应对之策,眼看就要被小萱一击击杀,眼中满是惶恐之色。 终于在这狐狸的相助下,碧眼狐狸逃过一劫,小萱一击没能击中要害,可是这碧眼狐狸也是伤的不轻,接下来的战斗时难有作为了。小萱这一击能中,已经是再次证明这碧眼狐狸不是这只狐狸的魂中魂,因为这本体与魂魄之间的联系是最为紧密得,不然不会有刚才狐狸反应过来,而这碧眼狐狸去却毫无反应得情况。 “哼,废物,就这点本事也想跟着我得道成仙?”那狐狸恨恨得说道,这声音完全不是刚才听啊哦所有声音中的任何一种,如果毛勇在的话,他肯定能听出来这完全就是那刘校长的声音。 “你这臭丫头,没想到啊,有两下子,竟然一招就解决了这碧眼狐狸。好,很好,下面让我来会会你!”说话间这只狐狸已经出手了,果然时狐狸啊,狡猾的很,想趁着小萱一击刚刚结束,打个时间差来阴小萱一下。 “哼,无耻之徒!”小萱大骂道 “哈哈,胜者王败者寇。我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这过程无耻不无耻,我不在乎。我今天就要杀了你,吞了你我就可以成为尸仙!成了尸仙谁人能奈我何?当然我在武当山时何错之有?我为成仙修炼禁术有何不可?我不曾害人性命来补我阳气,只不过玩了几个女人而已。一旦成仙我便可补偿他们,赐予她们几世洪福,这有何无耻?”说此话时刘校长整个人的语气都是一种癫狂得状态 “平日里我隐忍的很未曾干过太过出格的事情,不然以我在这个学校的地位,我可以随便炼化几个小孩让其助我成仙,奈何你们找到我,那我就当你们来成全我了,哈哈哈。我要你死,要你死!” 似乎是小轩的话语戳到了这之狐狸的逆鳞,俗话说龙游逆鳞触之必怒,难道这狐狸也是这样?显然不是,因为这只狐狸打破了这他们为斗法而创造得幻境。 回到现实来,小萱发现面前站立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刘校长。而那只狐狸见到刘校长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呜咽着天道刘校长的肩头,最后与刘校长融为一体,毕竟是刘校长的一魂,不对,是那尸鬼得残魂。 夜依旧那么静,天空中的紫色更深。小萱看向刘校长,眼中刘露出惧怕之色。 远处传来阵阵铃声,想必是清虚送回众人又回来了。听闻铃声,小萱得神经也不禁一阵轻松。要说面对的是先前的那只残魂幻化的狐狸,小宣誓断然不会害怕的,只是这刘校长或者说这尸鬼,小萱就没有太多得办法了,毕竟实力差距在这离摆着。 刘校长似乎也是不想给小萱这个几回,等到清虚。本着先下手为强得原则,想先选发动了突然袭击,果然是无耻。虽说实力有差距,但不代表小萱就毫无机会,至少逃还是逃得掉得。 无心恋战的小萱。飞速的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飞奔,后面紧跟着刘校长,二人上演了一出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如果我能追到你,我就要把你嘿嘿嘿得戏码。 听到声音的清虚也加快了步伐,终于在学校的门口你遇上了小萱,与此同时刘校长也到了。 可能是天意吧,昨天准备的时候,清虚按照方位在学校门口设下了十方伏魔大阵,如果刘校长在这里发难得话,那么清虚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在这里困住他,毕竟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只要能将刘校长困住在大阵中,等到天一亮那么清虚就有一百种杀死尸鬼得办法,毕竟阳光对于所有鬼物来说都是具有极大限制作用的。 看到清虚得到来,刘校长脸上的笑容更加开朗了,如果能一下子抓到两个对自己修为如此大补之物,是刘校长曾为想象过的。 毫不犹豫的,刘校长就冲向了清虚和小萱,可是他刚一踏进大阵得范围之内,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清虚毫不犹豫的启动了十方伏魔阵法。这十方伏魔大阵乃武当山绝学,请十方道家得道之人这魂,可镇压一切妖物,阵法变化万千,威力之大当今天下无任何降魔阵法能出其右。 身为前武当山弟子的刘校长当然知道此阵得威力,第一次他的脸上漏出了慌张的神情。可是他并没有放弃,一股澎湃的灵魂力聚集在刘校长的身边,并渐渐实化成一根根细弱牛毛得针。 这一变化看呆了清虚,他赶紧调度自己的灵魂力,他没有刘校长那般对于灵魂力得熟练使用,只能将其实化数柄大锤。 刘校长开始疯狂的十方灵魂力实化成得针,飞向十方守护者,坚若磐石得伏魔大阵,迎来了一次又一次得进攻。刘校长的疯狂攻势大约持续了一个钟头,最终耗尽了灵魂力得刘校长还是没能逃出这十方伏魔大阵,眼中刘露出万分绝望与不甘的神色,绝望的是自己散尽灵魂力最终没能逃出去,命陨与此。不甘的是自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倒下了,不甘的是自己隐这么久最终却没能给自己带来成功。 终于,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刘校长得眼神彻底变成死灰色,迎接他的只有最后的审判。 回到村里,清虚找到毛勇和局长,告诉他们:“祸害已除,此地将再度回归安宁” 这样说着,清虚出来一个布袋子,然后往下一倒,咕噜一下,一个人影钻了出来。 却是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 此时此刻,他倒塌在地上,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然而他的嘴巴和身上贴满了符纸,根本连动都不能够动一下。 “此人现在只是凡人,原本有这尸鬼,他们心血相通,虽是两人,却为一体,他还能向尸鬼借法,但是现在,尸鬼被我抓了,他已经不行了。” “等到那尸鬼被超度,他失去了法力的来源,恐怕整个人都会在短时间内苍老下去,十个时辰就会寿元耗尽,化作苍苍白发,枯竭而死。” “不过这个人还是交给你们吧,算是对这个案件有个交代。” 清虚这样说着,随后他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纸,上面勾画着繁荣复杂的符箓。 “那地方的孤魂野鬼已经被我全部超度了,至于这尸鬼我就带回去了,这尸鬼几近半仙,我也拿它没有办法,只能够先带回去,等到我师尊从武当山回来,再将它超度了。” 听到清虚的话语说完,毛勇和刘局长都心生感慨,然而还是点了点头。 “有劳清虚道长。” 局长带着笑着真诚地说道。 然而清虚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道, “此间事情已了,那我就走了,这段时间得安逸生活使我的修行落下了,是时候继续追随吴师修行了。你们身上的上市只需日日用糯米敷疗,七日之后便无大碍” 看着清虚道士消失,刘局长一脸感激与不舍。 半晌,抽了一口烟,毛勇忽然开口说道, “案情总结怎么写?” “就写他因为吸毒,欠缺毒资,就拐卖小孩,贩卖人体器官好了,现在经过我们公安干警的日夜辛苦,终于破坏案件,将此獠抓捕归案。” “至于什么鬼啊,什么尸啊的,就说是他故意吓人,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贩卖小孩和人体器官的真相好了。” 刘局长想了想,这么说道。 “反正这一件事情,已经闹这么大,这么说,上面也会满意,破获一起贩卖儿童和人体器官的案件,也算是大案,论功行赏下来,这个功劳也是不小。” 毛勇对什么功劳自然是无所谓的,不然以他的资历,也不会屈居一个支队队长的位子了。 只是他沉吟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第三百六十八章 红尘练心 那日解决掉刘校长,清虚便会武当,早已算到这一切得我,早已端坐在大殿之中,静待清虚得到来。 “师傅,问题解决了。”清虚略带沮丧得想我说道,“师傅,我想要清修一段时间,最近四处奔波,修行落下了许多” “恩,修行是要继续,不过清修不必了,跟我走一趟吧,相信此番的收获,不比你清修得来的差”我摸摸了小情绪的头跟他说道,毕竟清虚在我面前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小孩。 “好,那就听师傅的,师傅我们去哪儿?师傅我们去的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吗?师傅,我们。。。”这小清虚别看他平时一副高人的模样,可是在我面前却将孩子得特质展露无遗。仿佛脑子里抓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停,停,停,”我赶忙制止了好奇得清虚,不然我的脑壳会炸裂“问那么多干啊,跟我走就好,我还能卖了你?保留点神秘感不行吗?” “哼,小气。我饿了,我要吃东西。”见我不愿回答他,这小子竟然撒娇起来。 虽说我和清虚是师徒关系,但是我对于清虚却不想对待其他师傅对待徒弟那般。我把清虚看作是自己的小弟弟,毕竟我也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而学生而已。所以对待此刻这般撒娇得清虚我也是嘴角一笑,默默不语,只是手又摸了摸他的头。 “好好,知道你这几天受累了,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桂花糕,全给你,慢慢吃吧。” “真的?太好了,谢谢师傅!” 看着这般得清虚我先中也是开心,他这个年级得孩子,应该都是那么天真无邪吧,可是他的特殊身份,却让他,很多时候不能够像普通孩子一般享受快乐的同年,想到这我心中也是一阵苦涩。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心智无法达到与他身份相符得高度,才有了上次得大意。 所以这一次,我没让清虚继续以往的清修,我要带他出去玩玩,去市井之中历练一番。正经说起来,我华夏大好河山,清虚只是对各地略知一二而已,真正说起来到过的地方确实甚少,接触的人就更少了,除了我,剩下的估计就只有妖物了。 我选定的地方是华夏南部某一城市,那是一片充满神奇与传说的沃土。说走就走,这一次我们是做的火车,第二天清早我们到了目的地x凰。很显然,对于新鲜事物得好奇使得清虚开心无比。 我们事先就订好宾馆,九木宾馆,房间布置很有文化气息。有书架,以物换物的展览墙,角落里也都是用心布置过,还有一只很萌的猫,大家拿来以书换宿的书装饰了整面墙还有余,各式各样,那一刻,我承认内心骚动一股贪婪的本性,这些书要是都归我,要是这些书都能看完。很多人会在送出的书上留言,虽然各自陌生但通过这文字,依然可以传递些温暖与共鸣。虽然许久未曾看书了,但奈何上学时养成的嗜好一直不曾忘记,我很爱读书,上学时可以读书督导废寝忘食的地步。 “来,清虚。这几本书我建议你好好看看,比你看得某岛国的漫画强百倍万倍不止。”说着我拿过基本数递给清虚,多是一些关于为人处世,察言观色得书籍。 随后我带着清虚去江边小逛了一会,时近傍晚人渐渐多了起来,声音杂乱而无序,超出古城的承载,本是你喜欢的,却因着种种商业化和过度曝光和被浏览让你喜欢不得,那应该是讨厌的,毕竟是开发过度少了些本质情怀,但因着这古城隐约又透露着安然 神秘与亲切又讨厌不得。整个的感情憋屈,不如这明了的天气,就是丝毫不婉约的张扬的炽烈的高温与强光。 我一直对现代的人们 过度开发历史资源感到厌烦,那是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的一种糟蹋。沱江水很清凉,我和清虚坐在横亘两岸木桥上,清虚把腿伸进江水里玩弄起水来,我则安静的端坐着,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边感受水流的方向一边把目光投向远方。 “清虚,别玩了看那边。”我用手拍了拍清虚得背跟他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好玩的吗?”听闻我的话语,清虚立马抬头望向我只给他看的方向,语气里冲满了孩提对于新鲜事物得好奇,我不禁在想,这孩子是不是平日那个说话办事宛若大人得清虚了。 “没有,你看那个人,你能给我分析一下他吗?”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乍一眼望去肯定会觉得他是个乞丐,因为他衣衫褴褛得,蓬头垢面,怀里抱着一只酒壶,脚边放着一个破碗,两面躺着几块零钱。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非清明,毫无酒鬼乞丐眼中得浑浊之气,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本书,每当有人过来给他施舍几块零钱,他都会对人施以微笑,并朗诵一段试问赠与施舍者。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乞丐吗,还是个酒鬼,完了还要装出自己是一个隐士高人的样子,拿了本书装模作样,切,鄙视。不看不看。”清虚只看一眼变给出这样的结论,便不再多看。 仿佛是注意到我和清虚一般,那人向我们这里看过来。我与他的目光碰触到了一起,从他的眼光中,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一丝惊讶与惋惜。他惊讶于我得实力,毕竟我已经是天仙级别了,就算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功力,可是那种岂止是无法掩饰的。他的惋惜是在于,我怎么收了这么个眼高于顶,毫无脑子得徒弟。 毕竟在其他小说中,像我这样的存在徒弟也是极其厉害的存在。而我的徒弟呢,整一个小顽童而已。他的这种想法只对了一半而已。 我拍了拍清虚得肩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即清虚再一次看向了那人,不同的是,这一次得清虚时那种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清虚,好似炫耀一般还故意放出了些许功力。 这一次那人的眼中有又是一阵惊讶,但随后就恢复了平静随即点了点头,仔细的收起了他的书,又收拾了他的破碗,向我们走来。 “敢问兄台和小兄弟何方道友?”那人仿佛看透了我们的身份一般,直接这样问到我们。 “吾乃武当山清虚真人,此乃吴师红尘天仙”清虚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孩子气,直接回答了那人得文体。 “原来是武当山天仙人与清虚真人,小辈龙虎山承一天师坐下首席弟子李军,早就听闻天仙威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那人听完情绪的介绍也自我介绍起来。 这下子轮到清虚傻眼了,盯着李军,一脸茫然,就差没有伸手摸摸李军得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糖糖龙虎山天使坐下弟子,会是一副这个样子出现在这个地方。 “家师说我虽然道法功力算是上乘,怎奈脾性较差,特命我外出一年有力修心,所以才有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呵呵”李军略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说完也不忘瞥了一眼清虚,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这小子心性怕是还不如我吧,眼高于顶。 面对李军得嘲讽,清虚显然又是有些生气了,脸都有些红了,显然是想要发作了。 “咳,清虚不得无礼”我及时出言制止了清虚,才没有闹出更多的笑话。 “原来是这样子,是啊,我们到家之人追求上乘道术法式固然重要,这是心智也与需与术法成正比关系,或者说心性得成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远比道法来的重要。你看这满大街得那些普通人他们对于道家术法可谓是白痴,如果他们得心性与他们的年龄不成正比的话,他们怕是很难与人交际吧。不过,小伙子这修心之路也是漫长无比的望你能够坚持下去,早日修成正果。”这番话我即是说给李军听,也是说给清虚得。 说完话,我看了看清虚。这小子此时得脸上不再是刚才得不服气,反而露出一种不还意思的神情,看来他是明白的意图了。 “好了,坐火车那么久到这边也没休息过,清虚我们回吧”既然清虚领悟了我的意图,我也不打算在外多做停留,告别了李军便和清虚回宾馆了。 俚语无言,可是我能感觉得到,清虚时暗下决心 以后要道法修习与心性修炼同时进行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哼起了小曲。这就是我的教之道,不会刻意教什么,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吗,哈哈。我就是这么一个极其尊重弟子个性发育的师傅。 第三百六十九章 忙里偷闲 其实这次来这边,一是为了让清虚明白修心得重要性,另一个目的就是粗来玩,毕竟这整天与鬼物大教导也是无聊透了,需要放松放松,忙里偷闲啊。 说是回去,可是回去之前我带着清虚去吃了炒饭,不得不感叹x凰饭价好贵,还特么吃不饱,这也是现在华夏绝大部分旅游城市的特色。我这么一个道士。真的是只适合穷游啊,饿了随便吃点野果,渴了喝点山泉。可是看着清虚那馋样,我还是点了肉丝炒饭。不得不说那感觉像八戒喝捞面汤,八戒问老板,为什么只有汤没有没有面,老板说你要一直捞一直捞,八戒捞不到,因为就是碗白开水。 回到宾馆,终于能休息了,偶尔在大厅里看看其他旅客带来的书,不得不说,留言上有几个写字真好看,有些字里行间流露出写字人得。 下午来了两位同住的室友,开始以为自己要和清虚住在这四人间,可巧来了两位游客同住,隔壁间也来了位新西兰友人,赶巧第一晚是个小聚餐。见识到我外国友人的生活态度真是萌萌哒。 闲聊知道他是在云南哪里当英语老师,来中国三年,中文交流基本没问题。吃鱼的时候,他会把鱼刺都挑好,我们开玩笑外国人就是讲究,因为下午他逛了很久估计是饿,吃到最后只剩他在战斗,我们让他多吃鱼,这鱼太贵了吃不完浪费,然后发现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他连店家赠送的辣酱最后都拌在饭里吃光,果断是吃货一枚啊,回来的路上他提了一大瓶的矿泉水,悠哉悠哉的样子真是把清虚逗坏了,特别是半路闯出个青蛙,讲清虚吓了一跳叫出声来,不停埋怨这青蛙调皮,友人只淡淡的默默的用脚挨着它,让他转换方向朝路边跳去。 晚上我带着清虚小逛了下x凰的夜景,美但是也没有很惊艳,所以我们还是早早就回旅舍了,因为比起夜景我更期待阳光洒到沱江的刹那,薄薄的雾霭变化成美丽的晨景。就是比起晚睡我更擅长早起, 第二早,天公不作美,迎来一场倾城的大雨。雨住风停,再去沱江,有一种到黄河的既视感,四周的山上的泥土被暴雨冲刷流进江里,把江染成泥土色。好吧,到黄河已死心。黯然回去,然后陪两位同住旅客闲聊。其实通过短暂的相处,还是可以感觉到人与人的差距,思想、行为、喜好等,我也是明白了好人却不一定都能成为朋友或要好亲近的人 。 下午,也许是这样的忙里偷闲来的不容易,总觉得还是有很多事情没干,也没怎么睡午觉。顾不上天气与时间。首先想去找的是沈xx墓地,那是我最喜爱的作家,总想要去拜见一下。二点多钟时过去的,拿着地图带着清虚,一路问人,x凰不大但是对我这个初来者来说还是蛮绕的,地图上有些我也不懂,又怕走过走差,所以我只能把嘴放勤,还好不是很远,一里多路,走了一段路后,感觉古城的喧扰慢慢静下来了,我竟然真的也听到对面河畔吊脚楼上飘渺的歌声,远远的,那一刻想起书上关于吊脚楼歌声片段的描写想对应和想象上真好。或许古城中心里也有,但是那人太过盖过去了,这靠近外围,安静点,我一高兴走着竟然都过了,又被指路折回来,找到了,真好,然后就看见很经典那句“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被沈xx的侄子黄xx先生题在墓前。先生的墓坐落在古镇外围清幽处,四周绿树环绕,每天清风与明月,也是个不错的归处。x凰今天能发展这样很大程度上我觉得要感谢这本书吧,描写了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班的小镇。去的时候正在施工,只能简单看看。不过也是很满足了。 然后是想拜访陈xx先生的墓地。问到陈xx先生的墓地被安置在x凰南华山。 为了找到陈xx先生的墓地,明明已经很贫穷的我还是得奢侈的再花钱买了南华山的门票。当时上山时已经四点多了,人很少。加上我刚刚急赶着从沈xx墓地过来,已经是有些疲惫了,临近傍晚的x凰却丝毫没有要凉爽下来的迹象,蝉还是叫的撕裂,好像是心中另一个我对这燥热天气不满的宣泄。南华山景区是以展示x凰文化为主。说实话我对南华山景区一无所知单纯就是想来找墓碑(看我这怪癖,看书想找原型、故居和墓地。。。哈哈),但是上来之后发现这个景区貌似还不错的样子。特别是那个x凰饮水那个地方,有泉水汩汩从高处流下,据说这泉水是可以喝的,醴泉那里还被放着水瓢,我接了点水洗了手 很是清凉舒服!因为一直到赶路,又热又晒,身上全是汗,为了加快进程,我都直接不太顾形象的喝了起来。毕竟带的水也不多,也想着这虽然是传说但是也证明这是块风水宝地吗,然后,看了看周围也没人,就小小抿了一口,凉丝丝的甘甜,随即又想会不会是幻觉其实可能不是这个味道呢,然后又喝了几口。。 貌似真的很好喝。但是也不能贪多,几口够啦,我又把多接的水倒进那个水槽里(里面有小金鱼,难道我还要跟金鱼抢水喝?)。我学着普通人的样子装作很累的样子,然后给自己打气,喝了这水就是如有神助,体力肯定不成问题啦,仗着周围没人还把加油 fighting喊出声,又万一怕惊扰到山中沉睡的精灵之类,又捂嘴作罢。 然后一鼓作气到哪里知道吗?到“游客止步,请原路返回”。。。当时真是有点蒙掉了竟然没有陈xx先生的墓地,明明只有一条路上来我不可能错过什么呀,好在铁门外面有个看门大叔,我把疑惑问他,回答是,竟然是陈先生的墓在这南华山不错但是不在景区内。什么情况?我明明把路上凡是能遇到的人都问了回答都是在这上面呀,花了钱就是直奔这个来的呀,大叔说要从另外一个道走。好,既然是在这座山上就行,我是打定主意今天要找到的,然后让自己迅速冷静,用仅有的智商记路线,然后快速返回。回来后又路过x凰物件展示厅,其实我对这些古器件一直都是敬而远之。觉得可能带有些肉眼看不见、科学测不出的东西。一个物件如果存在几千年几百年,可能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磁场、能量、感应之类。加上又是一个人当时展厅里放着那种长笛还是古筝的像神话类电视剧开头,心里莫名有点那不敢靠近,但是我又想x凰是神鸟,代表吉祥呀,而且很好奇展厅里会有些什么,也就进去了,但是还是大气也不敢喘,点着脚尖。竟然发现里面有一位看馆大叔,真好,我又向他询问,他说的和之前那位大师差不多,都得再下去,另外一条道上来。 谢过之后加紧返回,又到吊桥哪里,旁边有个保安厅我记得当时上来里里面好像有人,但现在没了,往下望看见一座摆着几个花圈的坟,荒山野岭,视线之内只我一个人,而且当时五点多钟了,太阳的光开始弱,蝉的声音也静了。我还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出门在外,瞒着家里人自己给自己所谓的最后一个暑假单身游。但是现在我不仅不能害怕不能立马掉头跑回去,还得仔细看它,是不是陈先生的墓地,是不是有人给他新送的花。你能体会这样的心情吗?可是也是信念坚定大于恐惧吧。结果呢,发现不是陈先生的墓,因为盯得仔细我发现旁边还有几座挨在一起。虽然是满腔豪情的上来但是碰到这样情形,难免让人心跳有些加速,想离开。这又是吊桥,强行撂蹄子跑的后果相信大家都知道不是摔跤就是被左右晃动不行,到时候自己吓自己。也巧了,吊桥边都是系祈福的红带子,上面写着:神凤,见之安宁。又联想到我也是喝了x凰饮水处的水,也是如神助吧(盲目夸大 让人不怕 没办法)想着我也是好人,出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用怕 。就又心平气和赶路。 因为人少,只要都每见到一个都会好好询问:也有些抱歉连一位小朋友也没放过,上去就问墓地。真对不起你,。然后又有一位大叔,虽然我还沉浸在对小朋友歉意里,还是又壮着胆去问。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一个能找到的陈xx先生墓地的,他告诉我南华山是对当地免票的,外地人买票进来少,又知道不用往回折可以进入到方法是在游客止步时网上再走200米就可以了,之所以看管不给我进是因为一旦出了那个门便不能回头走景区回去的这条路。我询问大叔是否经过,可否带我一起。大叔同意后,才得以进小门,并且有幸到了陈xx先生墓地怀念一番,墓前真的有西原铜像。“有一女子,名唤西原”。自从无意中看到《艽野尘梦》,被陈xx和西原的爱情故事打动,一波三折,能有幸到达这里也是应了缘分吧,可能也是沾了神凤的灵气吧。对了,找到之后我又意犹未尽跟着那个大叔和其他本地人爬到了山顶,风景不错。由于山高,你以为我会说x凰全景一览无遗吗?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才上来,结果发现树木茂盛枝叶叠叠也看不到什么,故作罢,回去。好像我也挺任性的。任性的结局是被野蚊子咬了数口,一腿包一身汗回去。俨然是个不羁的汉子, 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我心心念念得陈xx得墓地,留下了一丝遗憾。不过这样的漫里偷闲本就来之不易,何必让这一丝遗憾影响了心情呢,想到这,我带蛇清虚,腾空而已,终于不在吧自己当做普通人,翱翔于这山峰智商,感受大自然的无限美好风光。 第三百七十章 前往林海雪原 这次的故事发生在华夏东北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或许森林也不被不够用来描述这片林子吧,因为它实在是太大。那是华夏重要的森林资源地。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千百年的老林子里故事那是十分丰富。可是这次的事情情况特殊,应华夏一个极其隐秘部门得求助,我和清虚踏上了北进得征程。 坐火车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以我的道法,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但是清虚这小子自从教导他修心的重要性之后,仿佛着魔了一般,这次也非要坐火车。还美其名曰观世人百态,真是让我哭笑不提。 火车停靠在华夏首都车站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又增加了几个人。他们对外的身份是探险队员,但是对于我,这些可都是老熟人了。来者一共四人,三男一女,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徐哥,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说话的是时这群人老大青龙,说着给了我一个熊抱。 “阿龙,好小子,几年不见你小子实力渐长啊,明显感觉你这浑身的精气外泄。”我用手锤了锤青龙的胸膛说道。 “阿虎,小武你们看起来也都有十足的长进啊。” “呦,这谁啊,哪来的大美女?你们快给我介绍介绍。”我指着朱雀问向青龙他们。 “徐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你个没良心得”朱雀嗲嗲得跟我说道,语气里带着弄弄得哀怨味“你怎么能忘记我,我们之间曾经那么真,那么深,我至今记得你对我做的事情噢,讨厌。”朱雀一边说一说做出那种古代青楼女子常有那种帅手帕的动作。 “师傅你对这位阿姨做过什么?”清虚也是一脸哀怨的看着我问道,仿佛再说你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你曾经跟我说过,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 “清虚,师傅是这么跟你说过的。不过我们之间存在的革命友谊时这时间最耐得起考验得无限基情,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保质得,不过虽说我们之间的基情四射,可是师傅也是个纯粹得男人,你懂的啊,美女。所以,清虚你和这位美女共享我承诺的天长地久吧。”面对朱雀和清虚得捉弄,我也是毫不在意没跟他们演起来。 清虚对我的说法似乎时无语了,他是不知道我扯起淡来得功夫,比任何人都厉害,抹掉嘴上吃的饼干渣,‘幽怨’得看了我一眼,又‘幽怨’得看了朱雀一眼,然后说道:“俗不可耐,都不知道什么叫友情天长地久。哼!” 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都同时翻起了白眼,晓得前仰后合。朱雀摇了摇头,一边摆手一遍捂着肚子说:“不行了,咽不下去。清虚,你师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在这么咽下去,阿姨要吐了。” 这样闹了一出,刚开始见面的气氛也不在不自然,变成多年未见得老友之间的叙旧。吃饭时间,青龙摸出两瓶随身的好酒,以及一些干粮什么得,摆在餐桌正中间,我们一群人围坐一桌,就这么愉快的吃起来了。 说着话,青龙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拿起酒杯,一仰而进,果然是好酒啊,入口棉绕甘甜,犹如琼浆玉露一般,咽下去才知道什么教深海炸弹,喉咙到胃里火辣辣得,仿佛炸弹炸开一般,像烈火在体内在燃烧一般。 我滋咧这嘴不停地说道:“到底是公家人,这等好久都搞得到。没猜错,这应该是上百年的绝品女儿红吧?我也就只跟你师傅喝过一次,没想到你小子现在都这身份了。可以啊。来,再给我斟满。” “果然不出师傅所料,这等酒那是我想喝酒喝得道,还不是托了你得福分,这酒我师父平时都省的喝,更别提我了。只是师傅让我特意带上的,说是你喜欢,真的不知道到底你是他亲徒弟还是我是他亲徒弟了。” “亏庞老还记念我啊,那这么说这些酒就全是我的了?那全给我,我才不要跟你们一起喝,此等绝品佳酿,要在合适的环境下慢慢品尝,向我们这样子在火车上实在太是暴殄天物了。”说着我从青龙手中抢过那两瓶酒,还给出他真么一个牵强附会得理由,整的青龙他们那些人都么懵逼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抢来得酒。 “清虚,把我背包里那两瓶二锅头拿出来,我们喝那个,再把这两瓶酒收起来。” “清虚,给你这些个叔叔把酒杯都倒满。都倒满啊。”得了便宜的我,不停地叫唤清虚为我们服务。 “徐大哥,你真是,就一口,那拿出来我们就尝一口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小子怎么呢么不懂得珍惜好东西呢,在这种地方喝这等绝品佳酿简直是对自己对佳酿的侮辱,懂行的人会说你是个土鳖,这么着珍贵得酒被拿来这么喝,简直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我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跟青龙他们说道。 看着他们不舍但又无力反驳的样子,我的内心乐开了花,又叫唤清虚:“满上,满上,没见到你白虎叔叔杯子空了吗?哈哈,你们可劲得喝啊,这酒管够。” “行啦,不惦记你那佳酿了,你也不能,二锅头不当酒 啊,虽说比不了那佳酿,可是喝多了也耽误事得。”说话得时朱雀,收了先前演戏得妩媚,以一种强硬的令人不容反对的语调说道。 “那好,清虚,收了这些酒,给我好好收着。那吃菜吃菜。”我笑呵呵得说道,嫣然一副小人大致的模样。 “我说,青龙,你家老爷子咋想得,把你放到这个部门,好玩吗?你看看现如今这世道,凡是家里有权有钱有事,那个不是公子哥,整日趾高气昂,威风八面。几世你不想向他们那般空虚度日,也不至于参加这个部门,整日面对些牛鬼蛇神。” “徐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也每个正行,学习嘛也就是敷衍这来,一直也没想做个三好学生,每学期得课本到了学期末还跟新书一样,反倒是一些关于牛鬼蛇神得小说赛塞满了书包,为这事我家保姆可没少跑学校啊。” 青龙接着说道:“所以,上完了学,我便求着爷爷,将我介绍给我师父,收下了做徒弟,不是我吹牛啊,我真是一个做道士得天才,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本来呢,爷爷就是想让我玩玩,玩够了回去继承家业干点正经营生,后来经因缘巧合我才和师兄弟们加入了这个部门。” 说起来青龙的家族在整个华夏都可以说是很具有权势的,能让家里着一根独苗加入这么一个部门,固然可以说是他们家族有着为国为民分忧解难得一颗赤诚之心,可以在上层阶级了为自己转的一份好名声。当然了,既然是家里的独苗,相比青龙爷爷也会想方设法护她孙子周全吧。 况且这个部门,也不是一直出任务得,所有的任务都分三六九等,像这次得任务算是比较高级的了,危险系数也只是比较高而已,平青龙他们的本事堪堪可以解决吧,我的加入只是确保万无一失而已。毕竟有华夏顶级家族的成员,而这个人和我还是兄弟。 平常的时候,这个部门得大多都分散在部门各个普通岗位上,有着自己的职责,只有出任务得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而且这个部门得薪贴待遇那是真的没的说,虽说青龙他们家不差这点钱,但是吾无奈青龙对于经商不感兴趣,反倒觉得这份薪水拿起来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所得,很有成就感。 “嗯,人这一生不能太过安逸,要有所追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青龙好样的,继续做下去。” “可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了,爷爷他们不在同意我继续在部门待下去,我爸爸还以断绝父子关系来逼我。我很舍不得!”说着青龙的眼角有些泛红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退出这个部门 “没关系,退出也好,你总不可能一直为这个部门服务下去,你还是你爸妈的儿子,他们也需要你,自古忠孝两难全,既然你已经为国尽忠那么久了,尽尽孝道也是理所应当。”说话的是玄武“你也不要有压力,你的退出是光荣的,不是逃避,不是惧怕,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的事情,一直没说只是怕你有所顾虑。我们也商量好了,这次任务结束,我们也会退出部门,回到三清山潜心修道。” 原本活跃得气氛,因为青龙得突然吐露心声而变得沉寂下来,我很羡慕他们之间这种深厚的友情,为了朋友,为了兄弟,玄武他们能够做到在这种时候选择急流勇退,而不是像许多贪慕富贵得众生,可见他们道心坚固,他日必然修的正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战前夕,青龙你说这些你也不怕动摇军心?这放在古代站前动摇军心可是要沙头得,来人,将叛将青龙拿下,战后再做处理。”为了重新活跃气氛,我又拿出我那与身份不同的都比气质出来。 “得命。”话音刚落清虚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根绳子,做状要将青龙绑起来,逗得大家一阵欢笑,先前的压抑气氛也随之化解。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了这次得目的地。此时正时值冬日,举目望去到处白茫茫一片,好一个林海雪原。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向老林子出发 既然是上面安排的任务,自然会有接待的人,接待我们的人是这片]林海的护林人—李德军一个约莫六十岁得老大爷,虽然年纪上来了,可是一照面给人的感觉是这位老大爷老当益壮。一阵寒暄过后,李大爷就把我们全叫进去屋里了。 趁着吃饭的时间给我们讲了好些他和这片林子的故事。这李大爷讲故事也是有一手,听得我们都快要忘记吃饭了。最后我们知道了,这李大爷这一辈子就没离开过这片林子,有几次差点死在了林子里,可是他没有离开,甚至放弃了几次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的机会。 护林员李大爷得故事足以让我们感动,感动之余我们却无法对他们坦诚,我们能够做到的,只是近我们所能,将这些妖物尽数消灭,让他们得护林工作得以在正常环境下进行。难道要我们告诉他们,你们这地方有妖物? 我们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人要诚实,可是有些时候诚实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医生在面对一个患有绝症的病人的时候,不会直接告诉他们病情,毕竟当一个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那份压力时常人难以想象得,这份压力反而会促进病人的死亡来得更快。这就与一生治病救人的天职所违背了。 同理,我们现在所做的和一生得白色谎言时殊途同归,让他们心境平和,按照他们以往正常的生活习惯生活在他们所熟悉的环境中不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吗?所以,尽管护林人有所猜忌,我们对他们还是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他们所想知道的事情,这也是我们来时,上头告知我们所要做的。 “我不知道你们来着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可是你们要进林子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几句,这林子存在了数百上千人年,这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林子里难免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都还很年轻,希望你们不要冲动,发现事情不对就赶紧回来。”老李知道我们要紧林子,无法阻止我们,他只好语重心长得浇带我们注意些,看得出老李是个好人。 “您放心吧,李大爷,我们会注意得,我们可都是专业得。”说着朱雀拿出了上头给我们伪造的科学探险队工作证。 “哎,近些年林子里不平静啊,我是真的担心你们这些娃,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年轻,跟我家闺女一般大,这前前后算上你们已经来过三批人了,每一次都会有些伤亡,你们可别。。。,哎,这上头怎么就能放心叫你们几个娃娃来呢,真是。” “要不然你留下来吧,啊,小娃娃。你才几岁啊,你怎么跟来的?”老李终于是注意到清虚的存在,有些惊讶的说道。 听闻李大爷的问题,我们几个人都是心里一虚,眼睛余光瞄了一眼清虚,不知怎么回答。 “李大爷,我只是长得矮而已,可是我的实际年龄有25岁,我就是所谓的侏儒症患者。”正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大爷问题的时候,清虚略带有自黑意味的回答道。 我的心里一阵狂笑,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子的。”听完清虚得回答,李大爷连忙道起歉来,怕是触到清虚得‘痛处’。 “没事,李大爷,您不必自责,我都习惯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有时候坐公交还会有人给我让座呢。嘻嘻。” 这次清虚得回答搞得我,心中又是一阵狂笑,相差点都要笑出声来,幸亏是背对李大爷,不然我那涨红得脸可就尴尬了。 这一次李大爷没有在质疑了,毕竟清虚得回答似乎也看出来什么破绽,而且他来到这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对人对事很是成熟稳重,宛若真的是一个侏儒症‘病人’。 “行了,李大爷,您的好心啊,我们都理解,可是这林子我们是一定要进去得,您放心好了。”我以一种十分轻松地心情跟李大爷这样说道。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一点东西。”李大爷得语气里有些不放心,但是我们一个个宛若倔强的牛犊子,怎么都来不回来,他也只能出去了。 看见李大爷走远,我看向其他人,我们是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狂喜,大笑了出来,一边笑我一边摸着清虚得头说:“你小子怎么想得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这种小计俩在下还是手到擒来的。美女今晚能陪我吗?切莫负了这良辰美景啊。”这后半句显然是对朱雀说的,“你我把酒言欢,对月当歌,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哉?” “好啊,小女子一生阅男无数,唯独没有尝试过你这种矮小精壮得呢,想必也是不错吧?”说着朱雀还冲着清虚放了一波电,看的我们都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那我们走。”说着清虚上前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朱雀也不含糊,牵着清虚得手,精致往们的方向走去,待二人走到门前时,两人均是大笑了出来。引得我们后边这些看戏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师傅,我这演技怎么样?可以吧?这可是我这些天红尘练心学来的哦。”此时的清虚,哪还有刚才跟李大爷说话的半分影子,不过这才是我所喜欢的清虚。 “不错!” 我摸摸清虚得头,鼓励着说道。 “徐大哥,明天就要进林子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可是罕见的凶物啊。”开口的是青龙,显然他也是有些担忧。 “嗯,这一次面对得凶物,我有所了解,甚是棘手,我们需要全力以对。具体的细节我们还是明天详谈吧。今夜大家好生修整,明晚怕是就没有这把舒服得地方歇息了。” 自此众人睡去,一夜无言。 第二日一早,李大爷将我们叫醒,他早早的为我们准备好了早餐,洗漱完毕,我们大家一起美美得吃了这一顿早餐,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因为即将要到来的危险而感到焦虑不安,似乎是被我们的气氛感染,李大爷也不再像昨晚那般担心我们,反而给我们讲了好些这林子里得趣事,弄得我们一阵阵大笑, 吃过早饭,我们便要准备出发了,除了随身得法器以外,李大爷还为我们准备了好些干粮,几顶帐篷,还有一些其他山里用得到的东西。 “娃娃们,一定要小心哪,万事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回来我们喝个不醉不归。”临行前李大爷还不忘嘱咐我们两句。 “您放心吧,我们会安全回来的,到时候不醉不归。” 告别了李大爷,我们便向老林子进发了,脚步踏在在白皑皑得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按照接到的通知信息来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隐藏于这片名林子的中央地区得古墓。但这片林子时长在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上,也就是说,我们的目的地在这山得山顶地区。因此我们得爬上去。 拿出上头给我们准备的地图,首先确定了我们的位置,我们现在正处在山脚地方,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在山的背面,确定好位置以后,我们按照地图所指的方位,向山顶爬去。 爬山本就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更何况在这冰天雪地得时节。 行进了大概一天,我们来到了大概山腰得位置,到了这里以后,明显感觉和下面的上来的地方不一样了,当然这地方依然时冰天雪地。可是我们几个是什么人?都是到家高手啊,这种不一样意味着什么,相比我不说,其他人也都感觉得到。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青龙发现了不对劲,转头对我说:“徐哥,这里感觉怪怪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嗯。周围静的可怕,没有任何声音,丝毫没有刚才上来的地方那种生气。大家注意一下。” “师傅,你看那里。”我顺着清虚手指所指的地方,发现一些脚印,那种脚印特别大,说不出是什么动物。 眼看天色渐黑,夜幕即将来临,又发现这不同寻常的大脚印。我决定原地休息,今夜就在这过夜了。 按照地图所指,在我们所处位置的不远处就有一个‘窝棚’,那是这些护林人自己建造的,因为有时候这些护林人也会遇到晚上要在山上过夜的情况,没有这个‘窝棚’ ,怕是要多出很多事端。 平时看新闻报道什么有说道过,在这山里,能有一个窝棚,是一件给人极大温暖和希望的事情,有时甚至能救人一命,不到山里体会这种日子,还真的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从心里由衷的喜悦和感动。 窝棚里什么都有,柴米油盐,各种生活必需品可谓应有尽有。我们放下包袱,检查了一下窝棚,确保安全后,青龙生升起了炕,这可是华夏东北地区得特色啊,没想到我实在这种地方把我的第一次睡炕的经历给交代了。 白虎自幼在山中长大,这一次我们进山,他一早就说过,要给我们整点山味尝尝,这不刚整顿下来,他就坐不住了,拉着我就出去抓野兔。 这大冬天的,到处白茫茫一片,野兔完美和白雪融为一体,我很是好奇他怎么抓,倒是没有考虑什么便跟他去了。 白虎真的很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就摸索到一片地方,然后朝哪个地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接着就走到里那个地方十米远的地儿等着,静静地等待着,并冲我摆手,叫我一直保持安静。 就这样等待了十分钟左右,刚才那个地方,不知道从哪里真的窜出来机几只雪白的兔子,出来撒腿就猛冲,很神奇的时有一只兔子竟然朝着白虎冲去,白虎握紧手里的棍子,忽然一下敲了下去,我看见那只朝着白虎猛冲得兔子,竟然被敲死了在这雪地里,鲜血染红了大地。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妖 抓到兔子,我们满心欢喜的赶回‘窝棚’,一推开房门,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配合着柔和的灯光,竟然让人觉得一跨进来,就有一种极度放松,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两人睡的,也不怕睡过去了。”白虎笑着责备了一句,然后进屋,用棍子把窗户撑起来了一个小缝,毕竟这屋子的门厚,窗户不是玻璃窗户,是那种严严实实的木头窗户,这样睡久了,屋里又燃着火堂,容易缺氧。一个不注意,这种环境下熟睡的人就容易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白虎窗户留了一个小缝透透气,瞬间就感到一股子寒气涌了进来,但很快就被这温暖的屋子给吞灭了,反倒让人清醒了些,清虚依然是蜷缩着睡在床上,平静的呼吸声让人安然,我走过去摸摸他的脸,暖和着,给他盖了下踢到一边的被子,又轻轻地退开了。? 至于玄武,手上装模作样地拿着那本书,只不过人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我本让他们睡着,待会吃饭再叫醒他们,可是因为屋子里不断的涌进寒气,先是清虚醒来,跟着青龙也醒了,醒来就一叠声的问我:“徐大哥,这是天亮了吗?”? 看着青龙,估计是还迷糊着,我笑着说到:“天亮?都快天黑了你看看外面。”? “啊,那我是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呢?我们还得赶路啊,怎么能在这睡这么久?快走吧。”说着平龙竟然就要收拾包袱继续赶路。 “噗。”白虎不仅笑出声来,“徐大哥逗你玩呢,你是睡迷糊了吧?我们刚到这,天色渐黑,我们要在这过夜得。我和徐大哥刚刚抓了野兔回来,快醒醒吧,待会开饭了。” 青龙摸摸了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睡迷糊了,嘻嘻。” 这一阵吵闹,本就不是深度睡眠状态的众人都醒了。 清虚不睡了,朱雀,玄武也起来了,倒是白虎提着猎物说到:“我去收拾,收拾这些东西,很快咱们就可以吃上这山味了。”? “好,那我去准备烧点粥。” 我们这一屋子人就这样看着白虎和朱雀忙活,却插不上手,反而在催促他们快些,得到的都是两人的责骂声。索性,众人闭口不言,静待开饭。 一个小时以后,火塘的支架上烤着一只兔子,火候正好,烤的金黄金黄的表皮儿,看的清虚直咂嘴,兔肉上时不时得会滴落一滴油下来,惹得火塘里的火‘嗤嗤’作响。 火塘上架着那口大锅,此时,小米粥熬得正香浓,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小米粥的带起香气与热气,朱雀在这屋子里寻了一些大枣来,就等着火候一到,就把大枣放进去,让我们吃到滚烫香浓的小米粥。? 屋子里安静,白虎熟练的转动着烤兔子的支架,时不时的放上一些调料,又珍惜的从随身挂着的包里,拿出一包孜然,洒了一些上去:“我那会在山上呆着的日子里,总少不了这玩意儿,烤个东西吃吧,没有它,吃着真的不得劲儿。” “看来,你为了让我们吃上野味没少准备啊。”玄武打趣的问道。 “那必须啊,来到深山老林里,其他的不保证,至少这山味管够。” 我看着白虎,闲得无聊的我开口说到:“白虎啊,你跟我说道说道呗,你是怎么知道哪里有兔子的?你在那地方放的是什么?怎么就把兔子给引出来了?你教教我呗,以后想吃野味了,我自己也可以动手解决啊。” 白虎神情平静,故作深沉对我摆摆手说到:“在我们那地儿,有个说法,要说事儿,饭吃完了以后再说。”? “我这可是机密,哪能随便告诉你。”白虎小声嘟囔道,我倒是没听清。 “师傅,白虎叔叔说,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清虚这小子倒是耳朵灵,立马告诉了我白虎心里得小九九。 “切,还机密,哥哥不稀罕了,反正有你在我就有的吃,一次吃个够。以后嘛,就当是保护小动物了。”我鄙视的看了一眼白虎,向他伸出中指。 “你个小鬼头,就你耳朵灵。待会不让你吃兔子。” “我不信。”清虚伸了伸舌头,向白虎说道。 白虎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兔子烤的外皮儿微脆,里面香嫩的很,味道也够正。每一口都是好滋味。朱雀熬得小米粥也不用说,又烫又甜,大枣特有的甜味完全化进了粥里,喝下去,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暖进胃里,整个人都热腾了起来。? 尽管心里装着心事,可是这一顿饭我还是吃了很多,一是因为野味实在鲜美,加上白天又耗费了许多体力,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吃欲。? 吃完饭,玄武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清虚也默默的帮忙,少少几分钟后,收拾完毕,青龙从外面弄了一锅子雪,架在火塘上烧着:“洗个热水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赶路。” 众人纷纷洗漱准备睡觉,看得出来大家都累了,这情形,弄得我反倒不好说话了,我脑海里始终在盘算今天遇到的巨大脚印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可是一无所获。我问过白虎,结果是他这个山里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留下的脚印。 沉默了大概有5分钟,我还是决定说出来:“对于我们今天遇到的巨大脚印,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就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吧,那个动物大了一点,脚印自然就大一些。可能就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这老林子里什么样得动物没有?”白虎首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师傅,是不是狗熊啊?我在电视看看过那东西特别大,是不是他留下的印记?” “瞎说,那看看现在时什么季节?狗熊要冬眠的,你怎么学的这点常识都没有?鄙视。” “哼!玄武叔叔是坏人” “要不我们看看。李大爷给我们得宝贝里有没有记载吧。”青龙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不说我都忘了李大爷临行前给了我一个宝贝。”说着朱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裹起来的东西。“李大爷可说过这是他多年的宝贝。让我们遇到感到疑惑得的事情就拿出来看看。” 宝贝?我有些诧异,朱雀快速的打开了包裹着的宝贝。? 这是什么东西?朱雀倒也不卖关子,直接打开了,可是哪里有什么宝贝?只不过一张皮纸而已,难道李大爷耍我们玩?可是没道理啊。将皮纸反过来我这才注意到,这张皮纸上画着的是地图,是这连绵山脉的地图,极其的详尽,危险什么的都做了标示,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昏头了,因为上面标满了细细密密的小字儿,细看还是件麻烦的事儿。 但不用老张说,我也知道这就是宝贝,这可不是国家出的笼统地图,这可以说是李大爷这些一代一代护林人一声心血的结晶,比我们手里拿的地图强太多倍。? “看!这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吧?”玄武指着地图上一处地方问道? 去哪儿,我也只晓得个大概,面对这详尽的地图反倒指不出来具体位置了,白虎看见这地图,倒是激动了,在大山中长大他看着这样的地图,到不是很陌生,一直在旁边指导着我们怎么看这张精准的图纸,最后大家得出结论:“这我们要去的地方。”? 得出结论的我们我们反而沉默了,因为结论指的位置正是一处标示着问好的地方,除了问号,还有三个刺目而鲜红的叉,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就看那鲜红的颜色,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的标志。 “师傅,这旁边有标注。”清虚注意到了我们忽视的标注,提醒我们道。 “我看看。”白虎按照清虚的指示仔细的看了起来,可是从他的的表情来看,这些标注传达出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大约两分钟,白虎把视线从地图上挪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却是不说话。 “看完了没啊?看完了你就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指示?没看完就继续看。你这是干嘛?”面对白虎的沉默,朱雀有些急的说道。 “哎,按照地图上所说,这山里的路错综复杂,有些路是互不相通的,甚至好些路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到最后都走不通,我们目前的地方在这里,从这里出发的路最好走,但是一路上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可不容易。如果不从这里走,我们需要先绕道这里,就是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背面,可是那里的路不好走,但是一路上要面对的东西也相对少一些,容易对付一些。” 在朱雀的催促下,白虎终于说出了他从地图上得到的信息。 “商量一下吧,我们带地怎么走?”开口的是白虎。 “从这里走,到我们的目的地要多久?要面对的是什么?有多少?”显然青龙抓住了刚才白虎说话的重点,直接问了这么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从我们这里出发,最快后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如果地图上标记的没错的话,一路上要路过七处危险地带,其中有几处有。。you。。。” “有什么?别婆婆妈妈的,直接说粗来,我们害怕了不成?” “可能有大妖!。” 这个答案可能有些震惊到众人了,沉默了好一会青龙问道:“那如果不从这里出发呢?” “不从这里出发,我们先要原路返回,也就是我们发现巨大脚印的地方,根据地图记载,在哪里很可能就有什么东西。” 得了,这是进退两难了,哪里都不好走,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别愁眉不展的了,我们就从这边走,那边虽说遇到的东西少,可是我们还要返回去,浪费时间。错过那边的东西是我们运气好,这边的大妖到时候再说,合我们众人之力,什么大妖解决不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石杰的故事 感慨自己幸运有余,我们不禁又对可能即将要面临大妖有所担忧,毕竟我们可不想再见到这次得正主之前做出无谓的消耗。 所谓大妖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指那种特别大得动物,但是这种大不是我们平时知道的那种,像大象,狗熊之类的本来就属于大型动物不算时妖物,不然那还了得?那我们的世界岂不是有他们说了算?但这并不是说大象狗熊那就不可能成为大妖,只是这种大妖那真的时吓死人得大。就比如说熊吧,如果一直熊成为大妖,那他的提醒最少也是正常熊类得两倍!这的多大?这类大妖只占得大,不见得妖。 第二种大妖与第一类大妖相比所不同的是,这第二种大妖更多是体现出妖。这类大妖,多半是在成为大妖前就具有一定灵智,相比那类只大不妖得存在他们更加聪明,然后成为了打药的存在的他们,他们也会变得更加聪明。 当然,那种既大又妖或者既妖又大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只是那真的非常非常难,需要极大的机遇才行。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自然界也是相同得,既然赋予了你一方面的强大,另一面当然会适当弱小。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事万物都在大自然的规律内繁衍生息。 “师傅,如果我们真的会遇到大妖,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时什么修炼成得呢?”清虚略有些担心的问到我。 “我不能肯定,这片林子太大了,而且存在了太多年,各种动物种类繁多,什么都有可能出现吧?”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对清虚说道。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这片林子里发生得故事,前些天刚到这边得时候,我闲着无聊,就到附近得村子里转悠,听到村民们讲述最近发生的一件离奇的事情。”说话的是玄武。 “说来听听,看看对我们有没有什么帮助。”朱雀听闻炫舞的话,催促道。 “村子里有一个叫石杰得人最近被吓病了,他媳妇说石杰是在这林子里看见了真的妖怪!然后被吓病了。但是村民们都说那是他吹牛,因为这妖怪精灵的传说在老林里周围不知道流传了几千年,没谁真的见过,见过的都死了,怎么偏偏石杰就能能活着回来?” “是的,村民们说的也是理,就算有些人真的见过了,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对靠山吃山得人来说这些事情说了出来就是不敬,小心有家伙来找麻烦。”白虎接了一句。 “可是偏偏这石杰就是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他才不理会这些所谓的忌讳,在他他一个大男人被吓尿了回来,还一回来就躺下了,是天大侮辱,心里不憋屈的慌。所以得找个震得住人的理由出来。所以,他媳妇就传出这话儿,一开始村里的人都不信!直到后来石杰得岳丈老袁来了也传出来这么个事儿,村民们才觉着有些靠谱了。毕竟这老袁在这十里八乡还是有些名头的。”兴许是说累了,玄武便拿起了水壶喝起了水来。 “详细点说,赶紧的。”青龙话不多,就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却把我们的心思都说出来了。 “这事吧,一开始也没啥,就是石杰想着去打些野味,这林子里的野味稀罕,新鲜,好吃,说是前些天有外地人到这里来高价收,石杰就去了!这石杰就仗着自己的胆肥,别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去,别人不敢惹的家伙他敢惹,就朝着深林子那边去了。” 而一旁得白虎也陷入了思索问到:“石杰往深林子去了?那到底是多深的林子?”似乎是处于山里长大人得本能,白虎对于深处的林子有着本能的敬畏,那里隐藏着太多的危险。 “多深我不清楚,毕竟我对这片林子不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村民们说他石杰胆儿再肥,也是断然不敢往那些禁地里面跑的。几条命都不够的!现在看来估计就是过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在往里点得这个程度吧!这村民说人烟少的地方呢,野味就越多,这石杰抓的高兴,也就忘了时间,在那深林子里呆到了天擦黑,往回赶,赶到他熟悉的林子里是不现实了,石杰当时也就想,深林子估计也是人传得邪乎,再说他也没进多深呢,就凑合着在深林子里过一夜也没啥,小心点儿就是了,趁这天还亮着,多抓点儿野味吧,就留了下来!可这还没等着过夜呢,这天刚一黑,这月亮才爬上来呢,就出事儿了。”玄武认真的说到。 他的话刚一落音,白虎就接口说到:“这石杰肯定是不知道敬畏,不尊重老祖宗留下的教训,遇见了,吓傻了也是该,下次就明白了。就比如我,抓了只兔子,留下我们吃的,剩下的内脏孝敬给给山神。” “别插嘴,让玄武赶紧说。” “就是那天夜里吧,这石杰在河里忙乎着,就看见有个女人在远处的河岸边上看着他,白虎应该知道,10月初这林子里也够冷的了,特别是夜里,那女人还穿着白衣服,就是浑身上下裹的严实,让人看起来总觉得不对劲儿,心里害怕。石杰可不怕,是个人还能翻天了去?他就招呼那女的,跟别人说,大妹子,大晚上的别在这林子里面乱窜,邪乎事情多着呢?其实,当时石杰以为是外地来的城里人,在他们眼里城里人不就喜欢找刺激,往林子里乱跑吗?就比如我们。” “而且穿的多奇怪也不稀罕。那女的吧,听见石杰招呼她,也不怕,也不避忌,就直直的朝着石杰走过来了,在岸边远远的站着,然后说‘大哥,你抓了这多鱼,分我一条,行吗?钱还是给的。’石杰心想,夜里能遇见个人,也是缘分,一条鱼值什么啊?就说不要钱,给条鱼就是了。”玄武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水,足足喝了一大碗水玄武才继续说夏去。 “那石杰直爽,那女的也不矫情,当下谢过了,就叫石杰把鱼扔上岸来,她说怕自己衣服湿了,夜里冷,不敢走下来,石杰也就真扔了一条鱼给她。可那女的拣了鱼,痴痴的笑,也不离开,一双眼睛就盯着石杰不说话! “石杰说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在月光下,那女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绿色,仔细一看,却又是没有,怪的是那女的全身上写就露一双眼睛出来,原本石杰觉着没啥的,可是一看那双眼睛,石杰就浑身不自在,于是故意说到‘大妹子,你这老盯着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女的听了吧,又痴痴的笑,晃了晃手中的鱼,说‘这不看着抓鱼新鲜吗?走了,走了’说话间就要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她又回过头来,像是对石杰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了句,这鱼啊,比起心头肉差远了,可是心头肉难得,鱼好得,还是吃鱼好了。”玄武说到这里,自己都打了个冷颤,倒把我们给吓一跳。 估计是想一口气儿说完这事儿,玄武在打了一个冷颤之后继续说到:“石杰当时没琢磨女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想着,那玩意那么腥臊,还有女人也喜欢吃的?这般想着,石杰就朝着那女的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看出了事儿来,只见看那女的走路,扭的不正常,感觉整个屁股都在晃,非常勾人!石杰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一开始还不断的感慨还身材啊,可忽然一阵分风吹来,吹起了女子的裙子,这一下可把石杰吓得半死,你们猜他看到啥了?” 玄武带着一种惶恐的神情看着我们,饶是我们都经历过那么多,早就看惯了恐怖之事,也被玄武带起的恐怖气氛给吓了一跳,暗骂了一声自己没用。 而朱雀已经在一叠声的催促了:“什么啊?快说吧?” 估计这答案比较考验人的想象力! 玄武学着这里的村民们‘嗨’了一声,说到:“看见一条大黄尾巴在裙子里面摆动,还有两条毛绒绒的腿,这不吓死个人吗?这还不算,石杰再想起她说的,喜欢吃心头肉,哪能不瘆得慌?勉强保持自己没摔在河里去,石杰下的不敢动,就就那么傻直愣愣地站在河里好久,直到那女的消失在他视线之外,才回头就跑,算他运气好,连夜的竟然跑出了深林子,还找到了一个我们这样的窝棚歇脚,这一回了屯子,再仔细一琢磨这事儿,就想着,那天要不是自己好心给扔了一条鱼,自己是要被吃心头肉的啊,就直接的吓病了。” 关于石杰的事儿,玄武讲到这里就算讲完了,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却让我们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我当时脑子里就一句话,这特么应该就是那种很罕见的大妖了,显然根据玄武得转述我们都知道,这只大妖具有类似于狐狸或者黄鼠狼得特征,但特么竟然有人那么大,还会说话,修成了人形,这是要逆天吗?这应该算得上是大妖中的顶级大妖了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狭路相逢 听完了玄武讲的故事,大家显然都是有些不适应了,这可比我们平时捉鬼来的刺激多了,这简直时超乎想象啊。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设置一下岗哨吧,轮流守夜,每人两小时,大家没意见吧?”众人纷纷点头,显然此时守夜时最好的办法了,至少能在危险发生的第一时间就知道。 青龙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顶帐篷,在屋子外面搭了起来,玄武升起了一堆篝火。绝大多数动物对于火都有一种本能的惧怕,因此这一堆篝火,既有取暖的作用还能用来震慑一些凶猛得动物。 兔子皮被白虎走了一趟,挂到树上去了,树下放着兔子的内脏,按照白虎所言,这是拿来孝敬山神得,白虎本来就对这一套深信不疑,听完了石杰的故事,我们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篝火之上,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烧着水,上面热着李大爷为我们准备得干粮,反正烧着也是白烧热点东西,夜里守夜饿了还可以吃点,补充一些热量!? 所有这一切弄完之后,留下了青龙开始第一个守夜,其他人都回到了屋子里睡觉。? 这夜里,很是安静,除了老林子里偶尔传来的不知名的东西的叫声,刚才因为听见妖怪而起伏的心情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今夜,除了白虎以外我们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林子里过夜。 这一夜会是如这黑夜一般的安静吗?我心里这样想到。躺在炕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看了看周围的伙伴,他们睡得那么香,害怕打扰到他们,我走了出去,和青龙坐在了一起。 “怎么没睡?”见我出来,青龙递给我一支烟这样问道。 “可能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睡不着吧。”我接过青龙递来的烟,在篝火上点燃放在嘴里抽了起来,跟青龙闲聊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出来了吧,青龙竟然打起了瞌睡,不一会睡着了。我也有些迷糊了,可是突然我一阵机灵,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东西要过来。 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的预兆,一直注意着林子那边的我,猛的就看见,从那边林子里走出一个身影,穿着一身大红袍子,再清楚不过的身影。 我们所在的窝棚是一个背风的小山坡,稀稀疏疏几颗树,下面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我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却至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而且就是朝我们这方走来。 我故意喊了一声青龙,青龙迷糊着朝我这边望了一眼,以他的目力,这么近的距离,加上显眼的大红袍子,怎么着他也能看见下方的身影了,可是他愣是没反应,反倒是问我:“啥事儿?” 我没话找话的应付了一句:“朝那边走就是深林子了吧?就是想问问。” “嗯呐。”青龙应了一句,或者是有些困了,加上我在外面,他心神放松,在应了一句以后,就又睡去了。 我明白是咋回事儿了,那个身影绝对不是人,我修了那么多年,灵觉预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就算不开天眼,那个灵体要是够强,就能影响到我,让我‘看’见。 至于青龙,想必是他功力火候不到,又困乏所以没看到吧。 懒得去理青龙,我从过他手里拿过酒袋子,一口一口的喝着,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根儿烟,这也算是一种放松,然后就这么看着那个红袍身影一步步的走进。 只是它越是走进,我越是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夜色我看不清楚它的脸,但是我分明能看见它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官袍,我历史学的不好,认不出来这该是哪个朝代的官袍,是几品官袍,代表着什么,心里还在暗自猜测,莫非是一个死了都还想着做官儿的执念鬼魂? 可是下一刻,在它离我还有十米距离不到的时候,它刚好抬了一下脸,我就彻底震惊了,那是什么啊?!靛青的一张脸,两颗大獠牙,火红的头发,支楞在那顶显得有些滑稽的官帽之外,异常的狰狞! 但是因为它脸上的线条又异常的刚硬,反倒又显出了几分憨厚,仔细一看又不是那么吓人了。 可无论如何,这绝对是我认知以外的东西,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也没做啥敌意的举动,只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灵觉,我真就没感觉到它的敌意。 我想起去仔细打量一下它的官袍,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走到了那颗放着兔子内脏等物得树下,也不过来,就蹲在白虎支着‘下水’的地方,一手抓出一个‘虚影’,开始大吃大嚼起来,吃相看得人心底发颤。 内脏藏五行精气,要说生物的阳气,当然是藏在内腑里,不然阳气外泄那还了得?除非是阳气重的人,自然的外泄,还有退避恶鬼冤魂的效果。 我是明白了,那身影抓出来的其实是一团内腑里还没散尽的阳气,精气,只是也不知道是啥恶趣味,非得化成这血淋淋的吃相,吸一口,吸走了不就成了吗? 但此刻,我的心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明白这个身影是个什么东西了,看它吃老张的贡品,看它穿的那身官袍,正中印着山纹,我就知道了,这家伙是这篇老林子的山神! 是我刚才糊涂了,压根儿没想起这一茬,想想那些佛寺里那些山魈山神,谁不是这模样?就连我们武当山道观里要拜得守山之神,那些山神也大多是这模样,长相凶恶! 人们常常分不清楚土地和山神,以为那矮个子白胡子老头儿也是守山的,那才是个错误! 我没想到我能看见一个‘小神’,所以脑子里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我感觉不到它用多强悍,可是论实力,他比起我们所熟知的超强悍的小鬼也不成多让,但人家这好歹有个‘神位’,我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下,我站起身来行了一个道家之礼,山神见了,那眼神儿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友好,但没啥反应,仍然是大吃大嚼。 我拿起酒袋子,说到:“既然来了,哪有不以酒待客的,喝一杯吧。” 说话间,我把酒倒了一些在地上,青龙睡的是越发得熟了,竟然发出了鼾声。? 这山神倒是也不客气,将我倒给他的酒悉数引进,并作出咂嘴的动作,看来是喝的很享受,作为回报,他告诉我说:“近些年这片林子不太平,大家伙们争地盘,这小得就跟着遭罪,待会这里会有事情发生,你们快快离去吧,免得遭受这无妄之灾。” 说罢便其身而去了,留下我独自在这寒夜里凌乱。大家伙争地盘?待会有事发生?我的心里不停地琢磨着他的话。 我忽然想起了玄武给我们讲的石杰得故事,这里可能会有大妖,心里就像开了窍似的,忽然一股子危险的感觉就从我的心里炸开了,炸得我全身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青龙忽然从睡梦中中醒了过来, 伸了伸懒腰跟我说道:“我就是想打个盹,怎么还睡着了呢?”看见我的神色不对,青龙接着问道:“徐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得样子?” 我已经来不及跟青龙解释什么了,只能开口催促到:“青龙,咱们得走,这里等一下会很危险!快进去把人都叫醒。” 我的声音有一些惊慌,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在遇到这些我未曾听闻的大妖我能不惊慌吗? 不管青龙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我径直走进了屋子了,叫醒了所有人,显然众人和青龙一样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走,白虎跟我说道:“徐哥,你在慌什么?这山坡是背风坡,咱们的气味传不远就安全,这夜里生着火,不敢轻易熄了,火就是咱们的守门神啊,而且这大夜里是要去哪儿?很危险的,往前就是深林子了。” 我来不及解释,也没办法解释,这能说时山神告诉我的,当下白虎便不再说话,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众人见状纷纷收拾包裹。 可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不远处的山坡上忽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嚎叫’声,声音悠远而张扬! 白虎的脸色忽然的就变了,顺着那声音望去,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清月下,一头壮硕的跟小牛犊子一样大的身影正在对月嚎叫,看着那道影子,白虎颤声说到:“糟糕,狼,狼王,妖狼!招惹不起得主,不然得有一群狼来搞我们。” “它们应该生活在深林子里的。”白虎补充了一句,然后说到:“东西都先放下吧,我们先爬到树上去,看样子我们时跑不了了,它这是在挑衅这里的大妖,等一下就会打起来,而且看样子,就会在这附近开打,指不定已经闻着咱们的味儿了!” “跑不了吗?”我没在林子里生活过,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心里也是没主意,乱的紧,忍不住问了一句。 “顺着你的味儿追,你还能跑过野兽?不管谁打赢了,总得开个杀戒,再立个威,咱们人不大不小的,不就是最好的对象吗?先上树吧!东西别忙着收拾了!”白虎越说越快,连声的催促我们。 白虎不迟疑,做好一切后,转身就走,我们紧紧的跟在白虎身后,清虚个头矮,我背着他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可能因为着急,慌乱,我们都在雪地里摔了好几个跟斗!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妖碰面了 面对如此危险,我们几个人蹭蹭蹭地就要往树上爬,生怕自己慢了点就给这狼妖做了点心。虽说白虎献上了树想着帮我们一把,可特么的这东北这老林子里到处是雪,这树上也是,就像是抹了厚厚的一从面粉一样白,还特么那么滑,那有那么好爬啊? “朱雀,看起来你挺瘦的啊,怎么那么沉?使劲!快上来,你倒是爬一下啊,就靠我一个拉你上来可以没问题,那后面的人怎么办?喂狼啊?”白虎有些着急的跟着朱雀说道。 “我这不是没爬过树吗。”朱雀也知道事态紧急就没跟白虎争论了,不然一女人那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胖的心里,这两人指定要吵起来。 “两只手都给我,脚蹬在树干上,然后用力。” 很快,朱雀便被白虎给弄到了树上。我们剩下的人在白虎的帮助下也很顺利的都上树了。 到了树上,我心头一松,真特娘的刺激,这前有狼后有的虎的,爷爷还是第一次被动物给这样欺负呢。不对,谁说后面就是虎了,这特么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反正管他是什么呢,现在比起刚才是安全了太多。 到了树上,我们才发现那狼是真的大啊。到底那狼到底有多大呢?做个对比吧,这头狼和别的正常大小的狼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头扭的大小,这玩意要是抓到动物园里,想必那动物园也会红极一时吧? 如果说刚才我对这货的心里还是感到惊讶,现在见到了这狼的真容之后我都有点害怕了,怕的让我在离地有5米多高的枝桠上也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这大狼一下子就能蹦上来,大嘴一张就能把我叼下去,叼着我愉快的走向他的族群,分给他的小的们做点心。 一想起这种情形,我就不由得哆嗦了起来,可是这还能往哪里躲?能咋还能站人的最高处给了朱雀和清虚,毕竟妇女儿童是要被保护的对吧?在朝上呢?再朝上就要撒谎那个烟自由落体了,那可真是便宜了这大郎,干架之前还有点心吃,所以没办法就只能这么将就着。 何况我还是这群人的真正boss,既然是boss又怎么能临阵退缩?那会被鄙视的,拿我的一世英名不是被这只畜生给毁了?所以硬着头皮我也就只能这么待着,坐在我旁边的是白虎,他自幼在山林里长大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凶猛的动物,所以就和我留在了最危险的前线。 当然我们也可以用术法来解决问题,可是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无法想象的因果。这狼与我们无因,我们也就断然不敢贸然就将他用术法杀掉,不然这果就得我们承担,这特么可是一只大妖级别的狼啊。这因果怕是担不起。 白虎在我旁边不停地在往李大爷给我们准备的猎枪里压子弹,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子弹上膛,这么大的狼显然也是超出了白虎的认知范畴,我听见他骂娘的声音:“特么的,这狼崽子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真是吓死大爷了,但是大爷我不怕,说不怕,就真的不怕。”白虎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样,重复了一下不怕两个字。 我知道这白虎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可是,看见白虎手中的猎枪,心里多少还是能放松,说到:“白虎啊,这不有枪吗?我们怕啥?”说话间,我们旁边不远处传来了声响,循声望出看不出是什么玩意,但是能肯定得是那家伙是这块地的主儿。这玩意像是明星出场一般,先给出点噱头,赚足了胃口,再给个出其不意做到给人‘惊吓’。 从这点来讲,他成功了,他成功的给到了我们惊吓。 “朱雀阿姨,你看这只熊好大啊。”说话的是站在最高处的清虚,显然这只熊玩意是吓到了他,说完话清虚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完清虚的话,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白虎不断的擦拭着手中的猎枪跟我说道:“这就是一猎枪,对付一般性的狼虎还可以,对付这一只怕是没什么卵用,再说你也看到了,我还得不停的装子弹,这也是一件麻烦的很得事情,这狼玩意的速度还快,枪打在身上最多也就是延缓他的速度,这要是在一枪没不中那我们就等着做点心吧。那熊玩意也不是好收拾的主,这本就皮糙肉厚的再加上成了大妖,估计打过去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吧。除非打中要害,那估计也得有几枪才行,你举的我又能打到他机枪?把他惹怒了就它那力气,你信不信,轻轻松松就能把我们从树上给弄下去,然后还是做电信的下场。只求咱们运气能好点儿,它们先斗上一场,我们呢不求坐收渔翁之利,只求安然无事便好啊。” “要是给我一张弓就好了,弓开如月,射中要害,不管是这狼玩意还是那熊玩意都得给老子交代了!可惜,这李大爷只给了我们一把猎枪。哎!”白虎叹息了一声,便握着猎枪不说话了。 我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对策,实在不行我就用术法来解决它吧,多少因果我一人担了便是。倒是朱雀忽然说了一句:“别急,实在不行了,我有办法。”诚如一支团队有攻坚部队也有医疗人员一般,朱雀在这只小队里便是扮演了医疗兵的角色。 所谓,医者毒也,何况朱雀这种不是一般的给普通人看病的医生,我相信他有100种方法杀死这些大妖,可是这也有因果啊。不过相比我那直接用术法解决它们,朱雀的方法因果倒是少了许多。 听完朱雀的话,白虎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但是皱的像缩水的橘子皮一样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了,毕竟我们的命不会交代在这些畜生的手里了。 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这片还算是没有多少树的空地上,那狼玩意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朝着我们这边看了好几眼,可是,它也并不靠近我们,只是悠闲的在雪地里来回的走着,或者偶尔的站住——长啸! 此刻若不是这种情境下,我估计会说出两个字的--王者,他一举一动都颇有着王者的模样,看来这狼老大是平日里没有少耍威风啊,他身上那长长的毛发,在寒风中飘动,可能是没注意也没心情注意吧,现在才发现这狼的毛色是如此的奇怪,表面覆盖这一层淡灰色,此时这层淡灰色的毛发北风吹起,露出了下面的毛发,群殴惊奇的就在这里,淡灰色毛发下的毛色是一种雪白色,白的有些不真实,雪已经够白了吧?可是他的毛色竟然比这白雪还要白上几分。或许我该叫他大白狼吧? “我听长辈们说活,狼的年纪能通过他的毛色看出来,通常普通的狼一生到死毛色也就是暗灰色,有些得了因缘的毛色可能会变淡灰色将成淡灰色就像这只狼表层的颜色一样,可是还有一种只存在于传说的狼,他的毛色是白的的,通体的白,白的夜里能晃人眼。”显然白虎也是注意到了这只狼的奇异毛色对我说起了他听来的故事。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们山里人编的故事,用来吓唬那些城里人,没想到,这玩意竟然真的存在,这可是天狼啊。”白虎的语气中夹杂了八分的惊异两份的惶恐继续说道。 白虎还待继续说下去,却不得不停止了,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动静,像是什么抱着了一样,我们所在的树竟然晃了起来,白虎一把没抓紧差点没掉下。我眼疾手快,抓紧了他的胳膊才让他勉强又恢复的平衡。 “师傅,那只熊朝这边跑过来了,好快!。”站在最高处的清虚词是为我们扮演了瞭望哨兵的角色,向我们解释着发生了什么。 “啥玩意?那只熊动了?还是跑过来的?。”我不由得说道:“这么厚的林子,这么深的雪,他还能跑的动?还能搞出来这么大动静?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林子?” 我一连问了好句问题,可见我是多么的惊慌,可是没人回答我,也没人回答得了我。我不由得正式了一下此行最终的家伙,还没见到最后的正主就遇到了这惊世大妖,真是!真是哔了狗了啊。 很快那只熊玩意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我特么惊呆了,嘴张得大到可以塞进去一个成人拳头。 不过还好,这只熊玩意,可能是没发现我们吧,以他奔跑的方向来看他是奔着那狼玩意来的,我的心里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冲我们来。可能是大家都一样的想法吧,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大家都缓了一口气。 这只熊怎么说呢,一个字就是大,两个字很大,三个字非常大。真的是很大啊,大到我都觉得这是不是一只非洲大草原的大象,批了一身熊的衣服跑到这里来装熊了。 这只熊玩意的毛色也与我做知道的有所不同,我们遇到的这只熊,应该是棕熊吧,可是他的毛色俨然已经没了棕色的影子,是一种类似于金色的颜色。 “难道还有天熊?白虎。”显然是受到白虎所说的天狼的影响,玄武竟然问了白虎这么一个问题,好像大家都想到了一起一样,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虎的身上,眼神里成功满了期待与焦虑,期待他说出一个否定答案来。 这白虎估计也是看呆了,半饷才回答玄武的问题:“有。。。有吗徐大哥?”原本是玄武问他的问题,现在倒成了他反问我,惹得我也是一阵无语,可见这只熊给白虎也带来的震撼有多大! 终于熊玩意和这狼玩意见面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狼熊大战 两头庞然大物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相距了大约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打量起对方了,大朗仿佛在炫耀自己灵活一般,围着熊不停地转圈圈,那熊呢,也眼都不眨得盯着大狼看,像是生怕着对方会突然出手一般 “好家伙,感情是把自己当人了?这通常不是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高手过招时才发生吗?这特么还会吊人胃口哈?你们倒是干起来啊。”青龙有些激动地说着。 “小点声!你那么激动干嘛?再把他们给招惹过来。”青龙有些不满的对着白虎说道, “你等什么?我这是看热闹不闲事大,这两个大家伙打架指定好看,而且你也不想想,无论最后结局怎样,对谁最有利?显然是我们啊。”白虎似乎对于青龙得阻止他有些不满,跟他解释道。 “真是理解不了你的脑子是怎么做我们大师兄的。”玄武补刀说道。 这些对话听得我满头黑线,这些人啊,刚才害怕的想孙子一样,现在倒好,反而成了一场海西的看客。不过想想白虎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也被她给说服了,那就看吧,看着两头大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战斗。 “嘘,要开始了,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Action。”朱雀也活络起来了,哪还有刚才的惊慌失色, 这两头大妖,像是听到了朱雀说话一般,同事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样的眼光?两头大妖此刻好像时站在桶一条战线上了,望向我们眼里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愤怒的是他们好像都能听懂朱雀的话一般,想想那么大的大妖竟然被一个在他们眼里弱小到不行的存在当做是戏子了,这给谁能不起?不屑则好像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小九九一般,就差没开口对我们说:“小样,别得意。收拾了他,待会就把你们全抓回去当点心。”他,们这一回头不要紧,可是却把我们吓坏了。这特么要是一下子被两个大妖给盯上了?想想吧,这得多吓人?顿时我能感觉到旁边的白虎紧张起来了,将那刚才啊因为心情愉悦而抱在怀里的列强再一次举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朱雀,他显示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接着把手放在了背包里,我知道他这是找他的东西,那能制伏这些大妖的东西,当然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这是人家的机密,就像是商业机密一样,是不能够随便让人直掉的,那可是享有着独家版权的。 但是这两头大妖,真特么把自己当高人了一样,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然后让对方落得一个卑鄙的名声,毕竟这和这勾手时不会轻易对那些被他们视为弱者的人出手得, 可是他们这心思谁特么知道啊,我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反正此时的我们很不好过,你能想象得到,我们五六个人坐在树上本来是想免费看一场精彩得大妖之斗得,现在却变得像是我们成了人家四十都能宰杀得羔羊。 “奶奶的,这俩玩意啥意思?打就打不打就走,盯着我们看算什么?逼急了,老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剁了你。”显然大妖得凝视使得玄武有些急了,说着他也伸手去勾了一下背包,卧槽。这些人的背包时小订叮当得口袋吗? 这两只大妖定了我们看有一分钟吧,终归是都忍住了,谁也没出手,可能是真的抹不开面子吧,又或者时真的没把我们当回事,待会在收拾我们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长舒了了一口气。 “现在该开始了吧?Action。”依然是朱雀,看来她是很有做导演的天赋呀,不过此时我们可都没这闲情去想这些,听到他又说话,我们齐刷刷得抬头看向他,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 不过这一次,那两只大妖时真的听了朱雀得指挥打了起来。 他们先是,各自抬头冲对方叫了一声,好像是古代电影电视剧里放的两军交战擂鼓朱为哪般,这两只大妖这声大叫是在给自己助威吗?我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吧,因为下一刻他们就打在了一起。 一头狼,一只熊,一个灵活,一个力大无穷,这场战斗不用想也知道绝对的质量有保证,狼用他的灵活优势不断地攻击熊得不同地方,颇有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得味道,这特么时在玩游击么? 在狼得游击战术之下很快熊得身上就挂彩了,后背上,头上等好几处地方都在流血,有些地方毛都掉下来了,看到了留血得血肉,可是那狼也好不到哪里去,脊背被熊掌给破相了,掉了好大一块肉,他看的我都疼。 这狼与熊是生动地给我们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自由搏击秀啊,“从这世界上挑选出10个不同国家得最强壮的男人与他们中任何一个搏斗能有几分胜算呢?”本着看看热闹不嫌事大得精神,我给众人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师傅,你这脑洞怎么这么开了?这人还敢跟他们打?下都吓坏了吧。”显然清虚对我的问题恨不感兴趣,很直白的就给我呛了回来,我要有看了一眼清虚,却发现也拿来大家都已同一种眼神再看我。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别当真,别当真。”我忙给众人解释道“来来,看比赛啊,看比赛。” 我只好灰溜溜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不仅自己也在想。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么一个弱智得不能体现智商得问题? 那两头大妖像是休息够了一般,开始又一轮的互相伤害,不对,是互相搏斗。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热身一样,现在得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时刻! 狼妖依然是用自己的灵活优势不断地尝试攻击熊得致命地方,可是这熊那肯给他机会,高接低挡,闪转腾挪。化解了一波又一波得攻势,这狼妖得有事就是在灵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显然是累了,不现在像先前那般灵活,好几次都差点被熊给反击到要害。可是那熊也好不到哪里去,体力也是渐渐不支 “猜猜谁会赢?”我想驳回刚才丢掉得形象,再一次抛出一个问题。 “狼!” “熊!” 我刚问完话,玄武和白虎得声音先后便响起。 “从本质上来讲,狼和豹子老虎都差不多,凭得是灵活加爆发力,他能不能赢只在前几分钟,虽说看样子熊身上得伤比狼多得多,可是这些伤都没有伤及熊得根本之所在,接下来的战斗狼失去了灵活也失去了体力,你觉得他还能像刚才那样轻松地躲开熊得攻击吗?熊得力量那么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扛得住这一击吗?” 白虎的解释说的我们是一愣一愣得,到底时山里长大得啊,对这些个动物了解得甚是通透。 短暂得休息时间过后,随着朱雀又一声action 。这两只大妖有战斗到了一起。 不同时这次狼没有想刚才那两次那样试探着攻击,上来就直奔熊得要害处,那头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只狼竟然变得如此搏命,吼了一声,也动了起来。 只见那头狼,想离了弦得剪一般速度极快,这可能是他拼尽全身力气所迸发出来得速度了吧,两只前爪向前伸出,能清楚地看到那约10公分得锋利得爪子如同一把把飞出去得匕首般,直插熊玩意得心口。(这只熊是站着的) 见状,那熊玩意忙不迭是得就要伏下身子,可是一切似乎已经晚了,难道白虎错了?这狼要赢?我们最重要面对这头狼? 既然无法逃过这次的攻势,熊玩意妥性就没再要躲,只见它将一只爪子微微下弯,稍稍护住了一点自己的胸口,看来她是准备硬抗下这一招了。 我注意到狼的神情有些黯然了,飞在空中的他竟然吼叫了一声,却没有停下来,还是径直飞向了熊玩意,带着巨大冲击力得一波攻势,饶是熊玩意也没有扛住,在巨大得冲击力下,熊玩意第一次倒了下来。 如白虎所料,熊玩意赢了,虽然狼得最后一功击倒了熊玩意,可是却没有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熊玩意那弯下得爪子,完美的卸下了狼重寄过来所携带得巨大攻击力,可是那之爪子想必也是废了,胸膛也被狼爪抓掉了一大块肉,躺在地上嗷嗷得叫着,已经无法站立起来。 而那头狼呢?那狼更惨,在他飞向熊玩意得时候,熊就做好了准备,弯下一只爪子互助心脏。另一只爪子确是空闲呢。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狼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熊玩意举起了另一只爪子,狠狠地拍在了狼的脊背上,那狼当场就被扇飞了出去,现在正躺在地上,嘴里汩汩得朝外流血,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吧。 “呜,呜。”林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得狼叫声,是那么得悲伤,想必是狼群在为自己的老大儿悲伤吧。 一场激烈的狼熊大战最终以熊废了一直前爪浑身是伤为代价得胜利而告终,此时的我们竟然呆坐在树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还沉浸刚才得那场狼熊大战之中。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两败俱伤 那只狼玩意虽然被熊玩意打败了,倒在雪地里痛苦的哀嚎着,可是我们却分明能看到他眼里的不屈,呲着牙咧着嘴,看向熊玩意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好几次竟然还尝试着爬起来继续战斗,只是伤势太重,他起不来了。 而那熊玩意呢?虽说赢了可是也是元气大伤,浑身是伤不说,这一只爪子怕是废了,这对于一个依靠四只行走的熊来说可谓是巨大的打击。面对狼玩意不是发出的声音,他显得有些烦躁,却也是一时无法站立起来,只能用声音作为回击。 这两只大玩意的雪血很快,将迪地上的白雪染为了红雪,狼玩意洁白的毛色也被染成了红色,那里还有刚才的那般优雅。 “唔,唔。”狼玩意朝着山林里叫唤了两声,声音里充满了不舍,好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在做最后的交代一样。 与之呼应的是,山林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不同于以往人们所熟知的那种豪迈,群狼的声音里包含了无数的凄凉,还像是即将失去庇护而哭泣的孩子。 “唔。”又是一声叫唤,只是这声叫唤与先前不同,这声叫唤充满了力量,好像是那种家长给予孩子们保护的那种力量。 可是听了这一声叫唤的狼群们,却叫的更加凄惨了,有几只狼,竟然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冲着熊玩意呲牙咧嘴,弓着身子,我知道他们这是想冲上来为他们的头儿报仇。 可是他们的举动被狼玩意制止了,他冲着那两只狼呲牙咧嘴的低吼着,像是在发出警告。这只大狼清楚的知道,即使受伤,这只熊玩意也不是这两只普通的狼就能对付得来的。似乎是有些不想放弃,那两只狼依然弓着身子。 “唔。”这狼玩意是真的怒了,不再向先前那般只是警告,张开大嘴亮出獠牙,朝着那两只狼吼叫了一声。 终归还是怕这只大大狼吧,那两只狼这次没有在坚持,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叫了两声便退回了山林里,没有再出来。 记过了这一场折腾,狼玩意显然是更虚弱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看向熊玩意的眼神依然愤怒,那熊玩意此时经显得像是好脾气一样,面对狼玩意的愤怒倒是没有任何举动。现场据这样保持了安静。 “不对,这只狼玩意,怕是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白虎申请有些严肃的说道:“狼生性好斗,况且这种等级的狼,他的一生不容许出现这样的失败,哪怕是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看吧,待会还有事要发生。” “还要打?这狼还有力气吗?他这真是临死也不要别人好受啊。” “他为什么不让他的那些小弟来帮他?这熊玩意也伤的不轻啊。” “就狼有小弟?着只熊没有难道就没有吗。” 白虎的一席话打开了了大家的话匣子。 “师傅,这狼好可怜啊,我们能不能帮帮他。”说话的是清虚,刚才害怕得要命的我们,现在竟然会同情这只狼玩意,真是奇怪,谁叫人类是感性的生物又总是会同情弱者呢。 “我没有办法帮他,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帮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今天活下来,要是一有遇到更厉害的对手呢?况且,我们就了他就是第熊玩意的不公平,是要遭因果报应的。” 仿佛是听到了我们说话,那头大狼竟然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不再是先前的戾气十足,反而有些温柔,好像是在对我没有答应清虚帮他而感谢我一般。对他来说战死远比被人救起然后一辈子苟且偷生要好很多。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我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先前的畏惧反倒是充满了敬意,说到底他没有像我们出手,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当然换做是那只熊玩意现在这样我也是一样。 对于他们我没有什么感情,更谈不上喜欢,只是不同于清虚,我是一个理性的人,我对于他只是怀有一分敬畏之情罢了 。 面对这样的大狼,我突然想起了心中给海明威的那句经典名言,一个人可以被摧毁,但是不是会打败。因为意念是不会被人为的击败的。 我是真的对这只狼玩意动容了,它把视线从我们这边挪开,冲着熊玩意,又开始龇牙咧嘴,并不断的发出低吼。 林子里的狼群们听到了这声低吼,显然也是有些着急了,不断的嚎叫着,那只熊玩意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一样,趴在地上不再是刚才的毫无精神,竟然一个激灵抬起了头,朝着狼玩意吼了起来。 “这狼玩意要动了。”白虎一脸严肃的说着。 话音刚落,我们看到那只狼,竟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可是身上的伤,使他的身子不断的晃动 ,好像风在大一点,他就会倒下一样。 可能是天也被这狼的精神感动到了吧,先前还刮的有些猛的风竟然听了下来。终归那头狼是站稳了,扬起了高傲的头颅对着天空长嚎了一声,引得林子里的群狼,也是嚎了起来,声音里不再有现有的凄凉,反而充满了斗志。 面对这样的狼玩意,那头熊玩意,是无论如何也趴不下去了,也是费了好些力气站了起来,起来便是冲着狼玩意吼了一声。眼神里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那眼神好像是在说难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强?不过这种眼神也就只持续了一会,随后便变成了一种愤怒的眼神,还略微带有一丝不屑。 毕竟以他俩目前的伤势来看,熊玩意还是占优的,做个形容吧,这只熊的伤多为外伤,虽然身上的伤口数不清可是没有伤到根本,除了哪一只爪子,只是现在面对一个受了内伤的狼,这爪子的伤势也不碍事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面对熊玩意的不屑,大狼倒是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熊玩意看,似乎是在蓄力,准备最后的一击。 技能CD终于冷却完毕了,狼开始发动了攻击,这哪里是受了内伤的狼能有的速度,简直是看呆了我。这速度怕是他完好的时候也不成多让吧,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这狼就来到了熊玩意的跟前。 这狼也是聪明,选择了熊玩意受伤最严重的地方进行攻击,这熊玩意本就伤了一只爪子,现在在干架了,他总不可能四肢朝地的站着吧?那是真的只有挨打的分了,所以这只熊是站着的,只是伤了一只爪子,他没有了先前的防御了。 面对来到眼前的狼,我从熊玩意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害怕,他是断然没有想到这只狼竟然会如此的不顾后果的攻击自己。熊玩意和大狼它们这样的存在体内早就修出了一颗内丹,这可不是虚幻出来的,只是平时人们见得少,就选择了不相信。 这种内丹之余这些大妖而言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就比如说这大郎吧,今天他的伤势固然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的内丹还在啊,留得内丹不毁,就不能说这大狼已死,死去的只是他的肉体,他的魂魄完整无损的留在这可内胆里。 可是现在的这头大狼,为了自己的尊严,竟然燃烧了自己的内丹也要杀死这只熊玩意,这熊玩意哪能有不害怕的道理? 很快,在这场后续的战斗中,大狼就占尽了优势,燃烧了魂魄,他肉体的伤势无法阻碍他分毫,反倒是那只熊玩意,因为折了一只爪子,现在显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好比两个高手过招一般,正常情况下,打个五五开,一旦有一方身体或者心里出现了纰漏都会成为另一方获胜的关键之所在,何况这熊玩意是折了一只爪子。 开始的时候,熊玩意还能勉强防御,可这大狼不断的攻击他的受伤部位,让这熊玩意受尽了折磨,那一声声痛苦的吼叫说明了问题,渐渐的熊玩意没了力气,已经沦落到只有被动挨打毫无还手的地步了,吼叫声也是渐渐小了起来,终于熊玩意不在发出任何声音了,都留下打大狼还在不停的撕咬他的尸体,仿佛还不解气一般,大狼将爪子狠狠地朝着熊玩意胸口的伤口处掏去,这是要干吗? “这只狼玩意也真是凶残至极,杀了熊玩意还不够竟然还要掏他的心,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说话的是白虎。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只大狼的真正目的,真的是凶残啊。大约过了两分钟,熊玩意的心脏被大狼掏出来了,此时熊玩意的尸体哪还有一处是完整的,被大狼抓的到处是窟窿。而那大狼掏出熊玩意的心脏也没有吃,这是抛在了雪地里,因为熊玩意刚死不久的原因,那一颗心还在跳动。看得我们也是一阵恶心。 这大狼耗尽了自己的内心,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杀死了这头熊,代价不可谓不大,可是他的牺牲保全了他的群族,不然谁能保证待他死后这头熊不会残杀他的族类?而那大狼在杀了熊玩意之后不就,便没有了先前的精气神,变得萎靡起来。眼看着是要死去了。 他这种耗尽内丹来短暂提升自己的做法看的就是心中的不甘,现在熊玩意死了,他也可以说是心无牵挂,也该去了,仿佛知道自己命数一般,大狼对着天空长嚎了一声砰然倒地。 第三百七十八章 无题 大狼倒地而亡,神魂俱灭。熊玩意到底是理智的吧,没有像大狼一样燃烧自己的内丹,说倒地这场战斗是熊玩意赢了。 大狼到底的一瞬间,林子里的狼群疯狂的向林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发出悲怆的叫声,他们的头儿为了它们死掉了,这狼也是有情有义啊。想必它们之中会很快产生下一任的狼头吧,然后像这只大狼一样守护他们的群族。 “这头大狼,虽说是凶残了些,可是他很的很血性啊,为了群族也为了自己的尊严,他竟然能做到如此,真的值得敬佩,”白虎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知道从何时起,或许就是大狼燃烧内丹的那一刻起吧,我们彻底被他的精神给感染了对他的称呼也从狼玩意变成了大狼。 “狼群离开了,我们帮着把这头大狼的尸体给处理一下吧,也算是他应得的吧。” “好了,快下去吧,姐姐的腿脚都麻死了,还不下去都快长在这树上了。” 其实不止是朱雀,我们所有人都是这种感觉,只是还沉浸在大狼给我们带来的震撼中没有缓过神来而已。 “是啊,快下去吧,麻死了。哎呦,哎呦,我的腿,没知觉了。”玄武嘴里不停的吆喝着说道,惹来大家伙一阵好笑。 “等会,师傅,那边有人过来。”清虚手指着我们右边的一片林子说道。 “有人就有人啊,是个人我们还怕了不成?快下去吧,真的好难受呀。”朱雀边不耐烦的说着边催促我们这些在下面的人快点下去。 想那朱雀说的也有道理,是个人我们还能怕了?于是我和白虎便跳下去了,接着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下来了。 “原来呆在地上的感觉这么好。” “还是在地上的感觉舒服啊。” 刚一下地,就听到众人纷纷感慨的声音。其实我的内心也是一样的想法,人呐还是实实在在的踩在这地上最舒坦,不然怎么说做人要脚踏实地呢,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当众人还沉浸在回归大地母亲怀抱中之时,清虚又一次说话了:“师傅,那人是朝我们这里过来的。”这时我才注意到,清虚自从树上下来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眼睛盯着右边的林子。 “没事,我说清虚你小子没见过人吗?来就来呗,我们这几个人还怕什么样的人不成。”玄武打笑着说道。 可是我的心思有点活络了,凭我对清虚的了解,清虚口中的这个‘人’,一定不寻常,不然情绪也不会表现的如此严肃。我看了一眼青龙四人,它们还没从快乐中出来,还在那里不断的感慨。于是我也就没有打断他们。 可能真的是清虚多疑了吧,虽说这林子里来的人少,可不代表就没人啊,这里也还没到它们嘴中的禁忌之地,可能就是歌打猎的村民吧,我虽然没提醒他们 大活人有什么好怕的?大活人对着我们来说当然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就没都想了。 “师傅,真的不对劲,我感觉到来者不善,好像…好像那不是人,但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很一阵着急的说着。 “你仔细说清楚,你是怎么感觉到的?”面对清虚的不镇静,我也不敢太自己感觉良好,急着问道清虚。 “你难道忘记了玄武叔叔给我们讲得石杰的遭遇了吗?那石杰遇到的不也是个'人'?我就在想我们遇到的这个人和石杰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没有?”清虚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他心中的疑问。 是啊,那石杰可不就是遇到了人,回去病的在床上躺到现在也没见好吗?我的心也一下也紧张起来,收起先前的放松,变得警戒起来。 “别闹腾了,听我说,玄武那石杰是不是在林子里遇到了人,回去病倒的?”我急迫的问道玄武。 “是啊,那石杰是遇到人回去就病了,可那不是人啊,是个人面狐狸。怎么了?突然说这个干嘛?”面对我的严肃,玄武也不在有先前的轻松,但是对我的话,好像还是有所疑问,反问我道。 “石杰遇到了'人',我们也遇到了'人',这石杰回去病倒了?我们会不会也病倒?或者还是怎样?”还有这大冬天的,就算有人迫于生计进山打猎,可是这山林这么大,怎么就那么巧,就让我们遇到了呢?”面对玄武众人的疑问,我一脸严肃的给他们说起了我的想法。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下来以后我就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听完我的话清虚表示赞同的点头说道。 “反正不管这来人,是真正的人还是不是真正的人,总之有备无患吧,大家都警惕点,免得出差子。”我嘱咐众人说道。 “嗯,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长点心。没事大家皆大欢喜,有事我们做好准备也不怕。”说话的是青龙,他对我的话还是很相信的,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吩咐了下去 众人听闻青龙的话,也不敢再轻松下去,一个个神色戒备,手都下意识的放在背后,准备有情况就拿出自己的家伙事来。 我满意嗯看了看众人,向青龙点了点头,和清虚站在了一起。 “师傅,好像真的是我错了,我感觉不到了什么不对劲了,可能真的只是进山打猎的村民吧。是我太过谨小慎微了吧。”清虚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小声说道。 “没事,就算是你想多了,师傅也很开心,毕竟你懂得了,观察潜在对手,而不再是一味的托大,看来这段时间你是真的历练了心智。”面对清虚的不好意思,我安慰他道。 “再等等看吧,继续保持警惕,别放松。”我摸摸清虚的头给予他鼓励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了。“清虚高兴的跟我说着,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是很希望得到我的认可的。也是啊,有哪个孩子不一样自己得到长辈的认可呢,可是现如今的社会?有些家长,不喜欢夸奖自己家的孩子,反而出现了很多冷暴力,这对孩子的成长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大概过了又有十分钟这样,还是没见有人过来,大家的心理已经有些放松了。 “清虚?,是不是你弄错了??等了这么久哪有人过来?”朱雀首先开口了,显然她对这样的等待感到了烦躁,毕竟这么冷的天气,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就这这么站着是有些痛苦,何况我们在树上那一段心理及生理都极其痛苦的经历,对我们也是有些影响的。 “是啊,清虚你是不是太多心了?这什么也没有啊,哪来的人?是不是你看花眼了?”玄武也跟着说道。 “我没有多心,也没有看花眼,我是真的看到了有个人。她现在没过来,可能是走别的路了,但我保证我真的看到了有人。”清虚有些急切的想解释自己没花眼内多心,脸色都有些红了。 “林子里的事儿怪着呢,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不是人,清虚说是看到了人,我相信他就一定是看到了,大家别急躁,在等等看吧。”白虎表达了对清虚的信任,说完话看了清虚一眼。 对于山林,白虎可以说是我们这一群人里的专家了,三言两语,大家便不再说话。但是我们也不能再这么站着不是? “徐哥,现在到天亮还有一阵子,经历新这么多,我们几乎都没有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你看,要不我们就先回屋子里休息吧。这大狼的尸体就先放着吧,就算是死了,这打狼的尸体,想必那些小东西就是再垂涎也不敢贸然就吃掉的。等到天亮了,我们在把它给埋了吧。” 显然青龙的花表达了大家内心此刻最真实的想法,看着他们望向我那充满期待目光,其实此刻的我也已经很累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坚持。 “就按青龙的意思来吧,我们先休息,明天在埋掉这只大狼。” “终于能安稳休息了,这一夜折腾的,出去了,我得用多少护肤品才能补回来?”显然朱雀对于我的回答很满意,但是到底是女人,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容貌。 “徐哥,接下来也不用守夜了吧?天就快亮了,大家都需要休息,无论谁守夜对于接下来白天的行程都有影响啊!” 其实这也是我烦恼的一个问题,在这充满坏事的老林子里不守夜其实我的内心是抗拒的,可是青龙的话也有道理啊,要守夜谁来守?守了夜明天行程必然受影响。说实话这林子里?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赶紧解决完事情回去才是正道。 “好吧,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不需要守夜了,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但是出于保险原因考虑,我还是在屋子的门口,以及窗户口都贴上了一张符,一般性的妖物断无进来的可能。 回到屋里,大家哪还有那么多鼓励倒头就睡,不一会就传来了白虎打呼噜的声音,看得出来大家这一晚的折腾都累的够呛。 很快我的眼皮兄弟也打起了架来,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一只黄鼠狼 通常情况下,人的行为是通过大脑传到人体的各个神经,从而使人体做出各个应对动作。可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体会,就是当你极度困倦的时候,你的身体活动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就比如说,一个从未通宵的少年,一天和几个朋友喝了点酒 然后夜里去通宵玩一夜,第二天回去补觉,家里人叫他起床吃饭,他能回答家人说嗯,可是他没有起来,甚至起床的时候都不记得了家里人叫过他吃饭这回事。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们平时的休息多是平常的休息,休息的时候发生点事情,什么通常都能有所反应第一时间醒来。 可是,刚才说得那种自己我们现在的状态,显然普通的修整已经不能满足我们恢复真的能量了。我们进入了深度修整时期,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灵魂也是在修整的。 所以,我对那道白色的身影,但是没有多想,继续睡了过去。毕竟,门口以及窗户上贴着的符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可是,睡梦中的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了一只黄鼠狼。 按照食物链的排序来看,这只黄鼠狼在这林子里,处于底端部位,毕竟这林子里,有太多的猛兽,一个不小心他可能就会沦为别的猛兽的口中食物,所以为了生存他只能苟且度日,整日过着躲藏的日子。 有一天,它照常外出觅食,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他绝望急了,拼命的想挣扎来身上的拌索,可是这拌索是一个老猎人设下的,专门用来抓捕野兔之类的猎物 ,他们可能挣脱的开。 最后,这只黄鼠狼弄了自己一身伤也没能从拌索中挣脱。后来这老猎人进山查看捕到的猎物,说来也巧,这老猎人是这十里八村山有的出了名的猎人,平日里进山下绊子捕猎都是满载而归。 奈何这一次,下了十多个拌子只抓到了这一支黄鼠狼,想着大小也是块肉啊,抓回去剥了皮卖掉也能换点钱回来给孙子治病,就这样这只黄鼠狼被老猎人带了回去。 原来是老猎人姓秦,我们姑且叫他秦老汉,这秦老汉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山林下的村子里,靠着打猎为生,在这远近也是颇有名的捕猎世家。 因为卓越的捕猎技巧,再加上这里推崇捕猎,这秦家在此地也算是一方富豪?家势庞大。此地还有不成文的风俗,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独自捕杀一头老虎,才算是成年,据说这秦老汉的祖爷爷当年独自一人手持一柄开山斧,硬是在群狼的围攻下拖到村民来相救。是为此地一段佳话。 平稳富裕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大概几代人,到了秦老汉爷爷这一辈时,家中来了一个道士,说了一通“胡话”,总结起来就是,秦家这些年,猎杀了太多生灵,不懂节制,造就太多恶灵为祸人间,这些生灵轮回时向畜生道的阎罗王状告秦家的罪行,最终引得畜生道阎罗王大怒。 因为这些恶灵为祸人间,他可没少被阎罗王责骂,终于弄清楚了原有后,便向这人道的阎罗王施压?,后来这人道阎罗王,只得给这秦家降下惩罚。 惩罚不可谓不狠,那秦家被诅咒自秦老汉,爷爷那一辈起,秦家每一代都只得一脉单传,且命途坎坷。自此一方富豪家族秦家的没落拉开了序幕。 一开始,这秦家老爷子,只把这道士当作是一个疯子,便也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可是后来怪事就接连发生,那秦老汉生有四子,自那道士来后,相继有三个儿子在林子里打猎时死掉,全部死于猛兽的手下。 这时,那秦老汉的祖爷爷方才想起那道士,可是寻了许久也为从寻的任何消息,那道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老汉祖爷爷,因心疼三个儿子死于非命,终日以泪洗面,也不久于人世,临死时留下家训,今后凡是秦家子弟狩猎不可不择手段,需多少狩多少,更不得滥杀。 秦老汉的祖爷爷死后,这秦家男丁只剩下了,秦老汉的爷爷,剩下的一堆妇女。这秦老汉的爷爷,后来也只有秦老汉父亲一个儿子,这秦家的家训也就这每一代秦家一个男丁中传了下来。 到了,秦老汉时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能是厌倦了祖祖辈辈守着山林过日子,当秦老汉的儿子提出要外出闯荡时,这秦老汉也并没有多做阻拦?随了儿子去了。 毕竟随着时代在进步国家在发展,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不在固守村落,纷纷放下弓箭锄头外出寻求发展。这种变化?秦老汉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后来对于儿子的提议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和村里多数人一样,秦老汉的儿子出去后,先是干些体力活,毕竟这打猎出身人家的儿子,一身的力气。后来,秦老汉的儿子,不再甘心只做一个做体力活得小伙计。便干起了山货买卖,可能是因为你山里人的淳朴与热情的品质?多数人都从秦老汉儿子这里买货,这生意到是做的有模有样。 直到去年一切又都发生了巨变,秦老汉的儿子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由于是秦老汉儿子的全部责任,这秦老汉的儿子没给秦老汉留下任何财产,只给秦老汉留下了一个7岁大的孙子。 面对儿子的离世,秦老汉备受打击,几次都想追着儿子去了,可是望着这孙子是怎么着也放心不下,便拾起了他以前打猎的营生,这儿子去了他得把孙子抚养长大吧? 所以就有了前面,秦老汉进山下拌索捕猎的事情。话说那秦老汉带着捕到的唯一猎物黄鼠狼回了家去了?。那孙子病怏怏的睡在床上,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找了好些所谓的高人都不从见效,所以这秦老汉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要带所以去大医院看看。 秦老汉的孙子看着爷爷手里拎回来的黄鼠狼,眼圈发红的央求秦老汉放了这只可怜的黄鼠狼。本来没精打采的黄鼠狼?听完了秦老汉孙子的话,变得有了精神起来,吱吱地叫个不停。 看着孙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黄鼠狼,秦老汉,摇了摇头对孙子说:“罢了罢了,难得你一颗爱心,要是我秦家先辈能有这份爱心,我们怎么会…唉!”说着便把黄鼠狼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给放了。 而那被放生黄鼠狼呢?说来也是奇怪,进行前他竟然对着秦老汉的所以和秦老汉,做出了人类才有的跪拜的动作。看得秦老汉一阵惊愕。 这黄鼠狼被放生了,可是孙子的病怎么办啊?一筹莫展的秦老汉,一边抽旱烟一边叹气,随后站起来准备出去到三邻四舍借钱去带孙子去医院。 借钱回来后,做些饭给孙子吃了,爷孙俩便是一夜无言,睡了过去。夜里,秦家爷孙床前出现了两只动物,这不正是那今日白天被秦老汉放生的黄鼠狼吗?咦,它的伤全好了?怎么可能?和那黄鼠狼一同前来的是一只狐狸,不过那只狐狸想必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吧? 这只黄鼠狼想干嘛?难道想恩将仇报?睡梦中的我,也是不由得心中一紧,为这对爷孙俩担心起来。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是黄鼠狼并没有做什么伤害爷孙俩的事,他用两只后脚站立,两只前脚指着爷孙俩,吱吱歪歪的跟这狐狸说了起来,当然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动物的语言谁懂? 而那只估计在听完这黄鼠狼吱吱歪歪说完一通后,便跳上了爷孙俩的床,围着秦老汉的孙子绕起圈看,忽而急行忽而慢走,还时不时的冲着秦老汉的孙子龇牙咧嘴,最后那只狐狸将头贴在了秦老汉孙子的前额大概两分钟便跳下了床。 不一会,那秦老汉孙子的肩膀出突然出现了一只狐狸的虚影,原来这秦老汉孙子的病就是被这只狐狸给弄出来的。 想必也是因果循环吧,这秦老汉一家以打猎为生,这只狐狸想必就是这秦老汉或者他儿子猎刀下的亡魂吧,不知什么时候,这只狐狸亡魂竟然进了秦老汉孙子的身体 ,身体里莫名进了一只狐狸的亡魂不生病才怪呢。 那只从秦老汉孙子身体里出来的狐狸像是还没睡醒一样,挠了挠眼睛,打了个哈欠,看到了地上的一只黄鼠狼和狐狸,朝着他们表示一声带有一丝生气意味的怒吼,像是自己美梦被吵醒,而在生气一样。 这可吓坏了那只黄鼠狼,身体都有些发抖,悄悄的挪到了估计的身后。 而那只狐狸望向那只狐狸虚影却是没有他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温柔,那种情人与情人间经常会有的温柔。 停顿了几秒以后,那只狐狸虚影,便欢快的跳了下来,来到了那只狐狸身旁,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原来这两只狐狸是情侣? 不像这只狐狸虚影那般开心快乐表现的一览无余,那只狐狸但是表现的很震惊,但是细看也不难发现,这只狐狸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那只狐狸伸出爪子摸了摸,这只狐狸虚影的头,目光里充满了柔情。像人类一样,强壮冷酷的男人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只对他认定的女子才会表现出来。此时的这只狐狸眼里就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第三百八十章 黄鼠狼报恩 与久别的情人相遇一样,这两只狐狸对待这久等的相逢,也是十分激动,尤其那只狐狸虚影,真的就像女人一样,那只狐狸虚影,此刻表现出的就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这场景看得狐狸背后的黄鼠狼?都有点无地自容了呢。他们的黏糊怕是对黄鼠狼这只单身狗造成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啊。 终于那个狐狸制止了狐狸虚影得行为,惹得那只狐狸虚影有些不满,那狐狸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难道这狐狸也有像人类那样嘟嘴撒娇的技能?真是惊呆了呢。 虽然是有些不满,但那只狐狸虚影?终于是停了下来。停下来后的她看见了床上的孙老汉爷孙俩,嘴脸兀地动了起来,想开了大嘴,龇牙咧嘴,朝着睡着的爷孙俩叫唤着。 睡梦中的孙子好像有所警觉似的,翻了翻身换了一个姿势。 那狐狸虚影突然就跳上了床上,来到秦老汉身边,冲着他又是一番龇牙咧嘴。这可急坏了地上的黄鼠狼,只看他围着地上的那只狐狸不停地叫着,好像在跟它说什么一样。那只狐狸好像是有心不耐烦了,咧着嘴冲着黄鼠狼叫了一声。 新一举动,显然吓到了黄鼠狼,只看他?两只前脚抱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可是从他的眼里分明能看出来一丝着急。 看来,这只黄鼠狼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他对放了他的秦家爷俩充满感激。 看到这时我是明白了,这狐狸和这只狐狸虚影应该是情侣?后来因为秦老汉的原因,他们成了阴阳相隔的恋“人”。后来呢,那个死掉的女狐狸,就是这个狐狸虚影??找到了秦老汉的孙子,上了他的身,准备要了他的命来为自己报仇,为救孙子,秦老汉不得已重拾起以前的家伙捕猎卖钱,给孙子看病。恰巧抓了这只黄鼠狼,孙子心肠好给放了才有了这些故事。 没想到啊,动物都能做到如此知恩图报,反观现如今的社会多少人当着面把你当朋友,转过去就开始各种诋毁你,多少人你帮过他,到最后他却反过来给你一刀,亏我们人类还整天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瞧不起这些小动物?,现在的这只黄鼠狼怕是比很多人都强吧。 毫无疑问,这只黄鼠狼不是狐狸的对手,也很害怕这只狐狸,可是他没有放弃,依然对着狐狸,以一种着急的神情,不停的诉说着什么,爪子还在不停地比划着。 床上冲着秦老汉爷孙俩龇牙咧嘴的狐狸虚影,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聒噪的黄鼠狼,眼里满是愤怒,可是黄鼠狼,此刻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竟然也冲着黄鼠狼龇了一下嘴。 这一次就激怒了地上的狐狸,一巴掌把它拍在了地上,随后那只黄鼠狼,痛疼的叫了出来。可是起来以后,它依然指着床上的秦老汉爷孙俩对着狐狸不停地说些什么,像是在央求他什么一般。 好象是说到了什么让狐狸开心的事情,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惊喜,随即叫停了床上龇牙咧嘴的呼吸虚影,可是那虚影哪里肯听,指着秦老汉,不停的对着狐狸做出张口要咬的动作,奈何他只是个灵魂没法真正的咬到秦老汉,不然这秦老汉怕是死定了。 随即那只狐狸也蹦上了床?,低下头在狐狸虚影的背上蹭了蹭,那只狐狸虚影像是很受用这个动作一般,真的就不再那般凶狠了,露出了先前一见到这只狐狸的温柔。 见到狐狸虚影终于安静下来了,那只狐狸对着狐狸虚影张嘴说起了话来,很快那只狐狸虚影,便跟着狐狸下来了,然后两人看也不看那只黄鼠狼和秦老汉爷孙俩,扬长而去。 见到狐狸们离开,那只黄鼠狼,神情地看了看床上的秦老汉爷孙俩,对着他们又是跪拜了一次,也离开了。 鸡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乡村人们陆续起床了,而那秦老汉因为要带孙子去医院,也是早早的就起床了。看着还在熟睡的孙子,秦老汉心疼的为他盖了盖滑落的被子,便去准备爷孙俩的早饭了。 “爷爷,我好饿啊,我要吃饭。”一阵清脆并带有一声奶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显然是秦老汉的孙子醒了,喊着要吃饭。 就这在普通人听起来在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听得秦老汉,心中一喜。因为这段时间生病,孙子一直都没怎么吃饭,更没有喊过饿,尤其是早上,通常他都要睡到中午才会醒,今天醒的这么早,也很让秦老汉意外。 听到孙子的叫喊,秦老汉赶忙跑到孙子睡觉的房间,看到了不一样的孙子,有什么不一样呢?秦老汉说不出来,但他就是觉得不一样。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爷爷,你怎么了?”去做饭吃啊,我真的饿了。面对有些呆滞的爷爷,秦老汉的孙子催促他说道。 “唉,好嘞。你等会啊,爷爷这去做饭,等会。”秦老汉欢喜的像是要过年一样的做饭去了。 “爷爷,你先做饭吧,我出去活动一下,身上有些酸疼。”说着秦小儿偏出去了。 打开大门发现门口的一切,秦小儿有些呆了,门口放了好些野兔,野味什么的。 “爷爷,爷爷,你快来啊。”看到门口的这一切,秦小儿急切的叫喊着爷爷。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我就来,你别慌啊!”不明所以的秦老汉,听到孙子的叫喊放下正在做饭的勺子。便急冲冲地冲出去了?,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别怕啊,爷爷来了。”担心孙子的她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冲的就往大门口赶,“没事吧?哪里伤到没?让爷爷看看。”说着便围着孙子转起了圈。 “爷爷,你干嘛呢?我没事,你看地上。”见到爷爷这般这孙子也是一阵无奈,有些好气的说道:“你看,爷爷,这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鸡蛋和野兔什么的? ”噢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老汉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想想也是啊,这孙子刚好,哪里能容的半点闪失?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没了爸妈的秦小儿,这作为爷爷的秦老汉当然是把他当做宝来疼爱。 “也对,这怎么会有这许多好东西?是不是谁落在了我们门口啊?小宝啊,你待会问问四邻是不是他们放在我们门口没拿走的。这不是我们的东西啊,我们千万不能拿啊。”秦老汉以一种有些教育秦小儿的口吻跟他说道。 “嗯,爷爷,我知道了,待会我就去问他们,可是他们的门都害死关着的,等会再去吧。爷爷,我饿了,我想吃饭。” “坏了,爷爷出来的急,这锅里还煮着饭呢,小宝你先把这些东西那进来吧,待会问到是谁的,给人家送回去。你慢慢拿啊。爷爷先去做饭了。”说着秦老汉便又急忙忙的赶回去做饭了。 “好的,爷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听了爷爷的话。秦小儿便开始忙活起来了,哼着小曲把那些东西都搬进了屋里。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其实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只黄鼠狼,一直在看着他们,原来这些个东西都是这只黄鼠狼弄来的。我不由得又一次感慨这只黄鼠狼真的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意思,比起有些人面兽心的人强太多倍。 “爷爷,你做的面真是太好吃了,我还要再吃一碗,你再给我装一碗呗。”秦小儿咂咂嘴跟秦老汉这般说道。 对于这番话秦老汉倒是很欢喜,乐呵呵的给秦小儿在装了一碗。 “小宝啊,待会吃完饭你就跟爷爷去四邻问问是不是他们的东西落在了我们门口啊,就当是给你吃完饭做锻炼了。”秦老汉有些欣慰的摸摸孙子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孙子也是疼的了不得,儿子没了留下这么一个孙子,这秦老汉自是万分疼爱,但他也不是一味的疼爱,疼爱之余要懂得如何教育孩子,才不至于到最后培养出一个社会的渣滓。 “好的,爷爷,我吃完就跟你去。”说着秦小儿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你慢点,又不急,待会再把你给噎着。” 吃过早饭,秦老汉带着秦小儿走访了四邻,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爷孙两人无奈只得回家,可是回到家两人面对这一堆好东西,又不知道该怎么。 “爷爷,这该不会是那个不知名的好心人送给我们的吧?”秦小儿两手拖着腮帮天真的说道。 “我们没有给过别人什么帮助,谁会无缘无故给我们送东西?小宝啊,你要记得人呐,切记无功不受禄,万万不可无端收人好处,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懂了吗?小宝。” ”嗯。我知道了,爷爷。“听着爷爷的话,秦小儿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秦老汉说道。 虽然秦小儿可能需要这些东西补一下身体,可是秦老汉固执地认为,这些东西来历不明不可使用,所以就被秦老汉放置在一边。 那天夜里秦老汉做了梦,梦到他梦到了那只被秦小儿放掉的黄鼠狼,黄鼠狼先是对他跪拜了一番,然后说明了他们家门口的那些东西是他放在那里的,用来给秦小儿补身体。梦醒秦老汉对此感到诧异,并决定以后在不再打猎。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合葬之墓 “师傅,师傅!快醒醒啊,出事了!师傅,醒醒。” 在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中,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发现清虚一张满是惊慌的脸在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他的手拎在空中,又落下的趋势,看得出这小子撕准备要把我给打醒啊。 “你小子要干嘛?手举起来想干什么?还敢动手打师傅了?”我故意装出一种很生气的样子跟清虚说道。 “不是的,师傅,我不是要真的打你,真的是有事情,你怎么睡的那么沉?平日里也没见过你睡的这么沉啊。怎么叫都叫不醒。真是的。”本来还想着要下一下清虚的,没想到吓他不成,反被他数落一遭。 “我睡得沉,你不会叫其他人吗?你青龙叔叔他们呢?”我继续跟清虚说道,想找回点面子。 “你自己看吧,我挨个的叫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跟睡魔似得,怎么都叫不醒,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想要打你的,但我保证我绝只是想打你,但还没打。” “什么?青龙他们也说得这么沉?”我有些惊讶的问道清虚。 “可不是吗,你自己看看。”清虚有些无奈的跟我说道。 我转头望向青龙他们,这才发现他们一个个的还睡得香甜,不时的还会露出一个微笑。我心中甚是诧异,照说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纵然是万般劳累可是第二天基本上都会在五点左右就起床,因为那是一天中修炼的最佳时辰。 可是现在都快六点了,他们这些人还在熟睡,当然如果清虚没把我叫醒,我也还在睡梦中。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试着想叫醒他们,可是任我百般叫喊他们,他们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额,师傅,你先别管他们了,你看看外面吧。”清虚有些急切的跟我说些。 “外面?外面怎么了?”我有些不之所以的问道清虚。 “唉,你看看再说吧。我不知道怎么说?”清虚眉头紧锁的说道。 听完清虚的话,我便没有再去叫醒青龙他们的打算,径直超屋外走去。打开门?,一骨子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不由得,转了下头,企图避开那刺鼻的味道。 屋外到底怎么了呢?话说昨晚,我们是打算今天白天再埋了那头大狼的,昨晚睡觉前那只大狼和熊玩意的尸体,还精灵的躺在雪地中。 现在呢?他们的尸体还在,可是尸体整变了个模样,哪还有昨天的尸体完整,虽说这头大狼和熊玩意身上都有伤,可是我们都知道,除了那熊玩意的心脏被大狼掏出来了,其他的地方都还算完整的,现在这些尸体哪还有完整可言? 除了熊玩意的心脏是被大狼掏出来的,现在我们眼前的大狼,心脏似乎是也被掏了出来,因为我们清楚的看到,打狼心脏处有一个明显的窟窿,像是被什么动物用爪子剖开的。 除了心脏被掏出来之外,大狼和熊玩意可以说是整个被分尸了,大狼和熊玩意的头都被割了下来,面对面放在一起,而且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段,他们的眼睛竟然都是睁开的,就那么互相盯着对方。看起来很是怪异。 大狼的四肢也都被全部分解了,被剔的肉一堆,骨头一堆。更怪异的是,它的四肢骨头竟然被插在雪地里!像是地上竖起了四根白花花的树桩。那一堆四肢上剔下来的肉就那么堆在哪里。 在看那剩下的狼身,哪里还有狼身的样子?皮肉被分开,狼皮却不见踪影,只留下血淋淋的狼身,因为这林子里太冷的缘故,血液已经凝固成冰,在狼身的表层形成了一幅冰衣。 肚皮被剖开,剖痕却很平滑,看起来像是有人用刀子之类的尖锐物品割开的。难道是昨晚那个人?我很是怀疑!可是面对地上的一堆狼的内脏,我却想不下去。地上摆着,各种狼的内脏,除了心脏不见了,其他的就那么摆在雪地里。看得我心里一阵抽搐。 在看那熊玩意,也比这大狼强不到哪里去,头被阁下,皮毛倒是没有被割下来,只是我们也能清楚的看到,在他那肚子的割痕处往上20公分左右,皮毛都被掀开了,显然凶手我想把这毛皮给弄下来,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做完。与大狼相比,他可能也就还保留了皮毛吧,四肢被截骨肉被剔的分开,骨头插在雪地里,内脏被摆放在雪地里。当然,相同的是心脏也不见了,我记得清楚,昨晚那大狼掏出熊玩意的心脏并没有,吃下去?,而是就扔在了雪地里。可是现在哪里还有?至少我一眼望去没看到。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棵树下,开始狂吐了起来。这特么是什么人,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的内心此时是百万头草泥马狂奔啊!! 我在树下一连吐了5分钟左右,到最后一直都是在干呕,搞得我都快窒息了。 清虚那小的也好不到哪去,也在一边狂吐不止。 “先回屋去,我受不了了。”我忍住又想吐的冲动跟清虚说道,清虚一边吐一边对了比式了个好的手势。待他吐完,我们便逃回屋子里去了。是的,我们是逃回去的,一路小跑。倒不是怕了,而是太恶心! “特么的,是什么人这么恶毒?也不怕天打雷劈?”我握紧拳头,一拳锤在门框上,说到。 “师傅,我有一种感觉,是昨晚那'人'干的!”清虚笃定的说道:“我不得不说,他很狡猾,知道我们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便故意隐藏了行踪,没有向我们这边走来,或者他完美的掩盖了自己的气味,就藏身在我们附近,等到我们都睡觉去了,他才出来,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就在我和清虚讨论事情的缘由时,白虎先醒来了,醒来就吵吵着昨夜做了个奇怪的梦。可是沉浸在大狼以及熊玩意不幸遭遇的我,根本没在意他的话。不一会其他人也都醒过来了。 看他们的神情,都有跟惊讶的事情似的,可是我依然没心思去理会他他们,只以为他们从未睡得这么舒服过。随即就又陷入了沉思。 终于他们四人发现了我和清虚不对劲,便停下了讨论,向我和清虚所在的门口走来。四人眼色交流了一番,青龙开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这么久,徐哥你先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呢?耽误了行程可不好。”青龙的话里充满了歉意。 听得出,他是以为我在为他们睡那么久 耽误了行程而生气。我只得跟他们解释道:“我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我也是刚醒一会儿。至于我为何生气…,你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说着我再次打开了门,来到了大狼和熊玩意的尸体所在的地方。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四人见此情景,均是吐了个天昏地暗,由于走了先前的经历,我和清虚倒还好,没有在吐,可是也不好受。 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屋子里再说,看得出来青龙他们四人也是个异常愤怒,显然这无论是人还是别有他物,这样桑尽天良的做法,已经触到了他们的底线。 “妈的,这个畜生,别让我抓到他,否则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宰了他。王八蛋!”白虎这个山里生山里长的汉子见到大狼和熊玩意遭到如此对待,愤怒不已。 “如果是人干的,这个人也是个桑尽天良的玩意,虽说不能把它怎样,到我一定会胖揍他一顿;如果是妖物那就更简单了,老子特么直接灭了他!”青龙向来好涵养,可是这次他都爆粗口了可见是有多生气! “生气会使姐姐衰老的速度加快,所以姐姐并不生气?,但是这凶手最好躲着点,不然姐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雀脸色发黄显然是刚才的呕吐给她造成的。 玄武虽然没有发表什么什么,但是从他不断抽搐的面部肌肉和握紧的拳头不难看出,他也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不管怎样,我们先把他们都埋了吧。已经受了这么些折磨,把他们埋一起吧,还能做个伴。” 面对白虎的提议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尽管现在外面是天寒地冻得天气,土壤也都冻结起来了,如果说昨晚我们想帮着把大浪的尸体埋起来是出于尊敬,现在更多是出于同情吧,同情这大狼和熊玩意死了还会遭受这般变态的对待,沉默着算是表达同意了。 拿起了屋子里的几把锄头和几张铁锹,我们便来到了屋外,没有多说什么,在大狼和熊玩意尸体旁边的空地上就挖了起来,面对冻结如此厉害的土壤,我们甚至都不惜动用了些许术法,因为我们觉得这是应该的。 很快,一个深约三米,宽约五米的坑便出现了在我们眼前,饶是这么大的坑,要想埋下这两只庞然大物,恐怕都显得有些拥挤吧。可是无奈这已经是我们能为他们做到的最好了。 挖好了坑,我们又把他们各自的内脏,放在了他们的肚子里,随后合力将他们的尸体搬到坑里,我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吧。 仿佛还觉得不够,白虎又在一根木头上写下了天狼,巨熊合葬之墓。想这两只庞然大物生前斗的不可开交,死后却要一起长眠但也唏嘘 。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共同的梦 埋了大狼与熊玩意之后,我们重又回到了屋子里,气氛依然如刚才那般凝重,没人愿意打破这种凝重,我想也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吧。 我看了看众人,他们俨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我清了一下嗓门,收起往日的玩意,深沉的对众人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家切记我们的目标是最后的那只怪物,而不是眼前的这些林林总总。”我还想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到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没有他在多做发言,众人听完我的话,也没有多做回答,只是低声说道知道。 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依然对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恨之入骨! 如此,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毕竟这种时候多说无益,正所谓时间是良药会冲淡一切伤痛,我想这时候这句话也很适用吧。 沉默的气氛让人觉得太过压抑,经历先前的一段时间沉默,我决定我要找点话题将大家的情绪拉回到正常点。 有了!昨夜我不是做了个梦吗,就给他们讲讲我做的梦吧?。 “嗯,咳,那个我说两句啊,大狼与熊玩意的事情我们的做到了我们所能做的最好了,大家也不要太过于伤心愤怒,我的伤心与愤怒,与大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我们的任务还得继续不是。来,大家都提起点精神来,我来给你们讲讲我昨晚做的一个梦。”我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调跟众人说道。 我敏感的察觉到,当听到我说出做梦的时候,众人纷纷眉头一皱,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我突然想起卡,刚才白虎起床时吆喝着说昨晚做梦了。 旋即不再犹豫,我便开始向众人叙说我做的梦。 “昨晚刚睡着不就我就开始了做梦,也能到一只黄鼠狼报恩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一直黄鼠狼被一个姓秦的看好给抓到了,这老汉家里有一个生了怪病的孙子,老汉将这只黄鼠狼带回去想剖掉黄鼠狼的皮卖钱给孙子看病,可是秦老汉的孙子宅心仁厚,央求秦老汉将这只黄鼠狼放了,后来黄鼠狼带着一只狐狸来到秦老汉家,将秦老汉孙子身体里的狐狸魂给弄了出来,那秦老汉的孙子就好了,第二天一早那只黄鼠狼还弄了好些进补的东西送给了秦老汉,让他给孙子补身体。”?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具体的情节我就不细说了,你们觉得这个梦有意思吗?”我讲完了我的梦问道众人。 可是除了清虚我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答,当然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在我刚说我昨晚做梦梦到黄鼠狼的时候,我就发现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可思议,我就觉得他们可能是做了同样的梦,至少也是关于黄鼠狼的梦?索性便省去了许多其中的细节,只讲了个大概。 而我的判断也是正确的,至少目前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这一切?。 “青龙叔叔,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这个梦没有意思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秦小儿那么善良,黄鼠狼那么知恩图报他,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呢?” “师傅,是不是你讲的太没技术含量了,青龙叔叔他们都没听懂?”清虚看看青龙又看看我,摸摸头问我说道。 “啊,不是!不是!梦很有意思!”青龙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对清虚说道:“梦的故事有意思,不过还我更有意思的呢,我能说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吗?” 青龙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众人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清虚的小嘴张的能赛下去自己的拳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怎么可能,我也做了一模一样的梦!!”这一次是玄武,朱雀和白虎一起说的,惊得清虚差点没摔倒,用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我们。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你们真的和我做了同样的梦,我很好奇也很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同时让我几个人一同入梦?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和众人此刻还在惊讶做了同一个梦不同,我将我的想法表达了出来,想听听他们的意思。 “徐哥?你做的梦就到黄鼠狼给秦老汉送东西就结束了吗?”面对我的问题,白虎反问我道。 “是啊,我的梦到这里结束了,清虚才我叫醒了。难道你们的梦到这里还没结束?”这次是我一脸疑问的问道他们。 “好吧,我给你讲讲我的后面的梦吧。那日黄鼠狼给秦老汉,托梦说明了东西的来源以后,又给秦老汉他们先后送了两次东西,至此它觉得他对这爷孙俩不再有亏欠便了了这段因果。此后他就跟随了那只狐狸走了,那只狐狸好像不是普通的狐狸那么简单,也是个厉害的存在,当初那狐狸能答应他不伤害秦老汉爷孙俩性命,是因为他透露给狐狸能让他和心上人永远在一起的秘法,为了证明这是黄鼠狼没有骗他,便把它带在身边,也传给了黄鼠狼一些本事。后来,那只黄鼠狼真的带着那只狐狸找到了能够让狐狸和他心上人在一起的方法,可是这个方法很是恶毒,这是什么方法呢?简言之就是狐狸和他的心上人两魂共用一副身体,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有悖天理,为了减轻两魂对身体的压力所带来的巨大影响,这只狐狸每月都要进食一次人心,或者每天进食其他动物的心。但是这杀人吃心的方法也很有悖天理,所以那只黄鼠狼,最后被狐狸控制帮他寻的人心或者动物心脏。” “嗯,我的梦也是到这里就结束了。”白虎讲完了以后,玄武和朱雀纷纷补上了一句。 ”可是我在醒来之前,分明记得那只黄鼠狼最后能开口说话了,她好像跟我说,她是被逼的,希望我能救她!”最后青龙又做了一次补充。至此我们才眼完完全全地知道了这个梦的故事。 “我一开始觉得这只是一个故事,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等等,你们的梦里又说道,那只狐狸要每月吃一次人心,或者每天吃一次动物心脏 才可以缓解两魂对身体的压迫力?”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有些狂喜的问道白虎。 “是的,一开始我也没注意这些,现在联想到大狼和熊玩意的心都不见了,我想这都和那只鼓励有关系吧?看我不宰了它,杂种!”白虎愤怒的说道。 “好,现在搞清楚了是谁搞得鬼就简单多了,把它揪出来,我们灭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玄武握紧拳头,神情严肃地说着。 徐哥,我们快上路吧,李大爷给我们的地图上标注出来,从我们这里去到我们的目的地,一路上会有7处大妖,除了这大狼和熊玩意,还剩下5个,本来我还打算和你商量一下,换走危险较小的那条道,现在来看不必了,我们就这条道一直走吧,这样遇到那只狐狸的机会大一点,就算不为了大狼和熊玩意,为了这地方百姓的安全着想,我们也要灭了他!”青龙的话正好也表达了我的想法。 “青龙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大家没意见的话,我们就拣这条危险多的路走,遇到这只狐狸无需多言,只管灭他!” “没意见。灭他!” 听完我的话,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就这样,我们已经给那只狐狸判了死刑,不过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在。 好,那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师傅,我又感觉到那个'人'了!他在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的速度很快!”突然清虚的话打断了所有正在收拾行李的我们。 看向清虚,我们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在质疑他,我直接外放我的精神力,果然如清虚所说,我发现一个'人',正朝我们这边跑来?,一身白衣!只露出面部,其他地方全裹在衣服下面。 “特么的,还敢这么嚣张?大爷我正要去找他呢,竟然自己找来了?真把我们当三岁小孩了?看我待会怎么收拾它!杂碎!”面对如此嚣张的敌人,白虎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家伙就准备要迎战了。 很快,那'人'便来到了,我们屋子前面的地方,在大狼和熊玩意的墓前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悲伤的神情一闪而过,便像我们的屋子走来。 面对如此主动出击的敌人,我们也没理由退缩啊。旋即打开门,我们都走了出去。很快敌人出现在了我们对面,见到敌人?白虎便毫不犹豫就要出手以兑现自己的给大狼熊玩意的承诺。 刚待出手,敌人却先说话了,这头狼和熊是我做的,但你们先听我把话讲完再做决定也不迟。说着那'人',拿来了裹在脸上的布,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哪里是我们要找的狐狸,这分明是那只懂得报恩的黄鼠狼。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狐狸,我是你们梦中的那只黄鼠狼,当初为了救下恩人,我只得跟随了那狐狸,可是那只狐狸,为了自己,近年来越来越过分,一开始只是吃动物的心脏,可是后来竟然要吃人心,你们想必知道石杰吧?当初是我故意放他走的,为此我没少受狐狸的折磨。” 第三百八十三章 分尸案水落石出 “停,别说那么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就问你这大狼和熊玩意是不是你干的好事?”面对黄鼠狼,白虎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就是,你说说是不是你干的?”玄武也跟着白虎说道。 那只黄鼠狼倒是也没有什么表示,任由他们俩打断了他的话,环顾了我们一周后,方才开口说道:“我不想掩饰什么,也不想欺骗,这只大狼和熊玩意被肢解和我有关系,可是。。。。。” “可是你大爷。”黄鼠狼话说一半就在次被白虎打断了,白虎手中提着他的法器说着变向黄鼠狼冲去,口里还大声喊道:“好你个丧心病狂的玩意,爷爷今天就要宰了你为大狼和熊玩意出了这口恶气。” 白虎速度本就快,又加上是在一瞬间的动作,我们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到我们反应过来了,他已经到了黄鼠狼的跟前,手中的法器高举在空中,眼看着就要朝那只黄鼠狼的身上招呼过去。并且他这一招可不是普通的一击,他在其中夹杂了它们师门的秘法,看得出来他是想一击击杀这只黄鼠狼。 可是那只黄鼠狼呢?面对怒气冲冲的白虎,他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淡定了。脸上上大写的写着害怕,其实说实话,我们不是不能阻止白虎,只是我们一下子看到肢解大狼和熊玩意的凶手就在眼前,多少都是有些愤怒的,所以也就由着白虎去了。 见我们也都没有出手制止白虎的打算,那只黄鼠狼先是地上一滚,堪堪避开了白虎的一击,随即我们我们都闻到了一股臭的让人作呕的臭屁,显然是这黄鼠狼为自保而放的臭屁。 自然界很多动物或者说每一种动物,都有一种特殊的自保能力,比如说最为人熟知的变色龙,总能根据自身周围的颜色来改变自身的皮肤颜色,从而达到逃避敌人保护自己的目的,在比如就是乌贼,乌贼在遇到危险时会从尾部排出大量的墨水一样的物质。 这黄鼠狼的自保方法也是为人熟知的,但这次我们都没有准备,因此我们全员都遭受到了臭屁的侵袭,而那处于臭屁中间的白虎显然是受害最深,饶是他修为多年功力也还算可以,最终还是没能挡住这黄鼠狼的臭屁,最终还是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要说一般的黄鼠狼他们自爆的臭屁是没危害的,最多就是臭的很,但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可是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黄鼠狼,这可是一只能直立行走,会说话的黄鼠狼!要说他的臭屁还是没危害,那我是死也不会信的。 “你大爷的,竟然敢伤我师弟(师兄),我要你好看。”见到白虎倒地,青龙三人一口听声的说道,接着便冲向那只黄鼠狼。 “等等,你们等我把话都说完再决定动不动手行不行?”见到青龙三人冲向自己而去,黄鼠狼慌张的说道,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打动青龙他们,这句话它是一边跑一边喊出来的,语气里充满了急促的害怕,声怕自己说慢一点就会被青龙他们给解决了。 “青龙,住手。” 说着我一个快步冲到了青龙三人的前面,怕黄鼠狼生什么幺蛾子,我背对着它们跟他们说道:“先让他把话说完,再做决定,而且他这种程度的黄鼠狼,他放出的臭屁都是有毒的,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解,要是真的为了白虎好就停手。” 我的话显然是起作用了,青龙三人没有再向前,在我身后恨恨的收起了家伙,青龙嘴里还不忘跟黄鼠狼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别生幺蛾子,否则大爷必杀你!” 看到我出手解围,黄鼠狼向我投来感恩的目光,旋即便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看得出来,白虎以及青龙三人的举动,将她吓坏了。 “你们真的好恐怖,就不能让我说完再做打算吗?”坐在地上的黄鼠狼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有些气节的说道。 “别扯这些有的没得,快点把你没说完的给说完,不然要你好看。”朱雀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好好,知道,我会说的。但是好歹让我喝点水吧?放出那么多臭屁我很耗体力的。”说着清虚扔了一罐水给黄鼠狼,而她也没有再多说废话,拿起水壶便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 “好了,继续说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在我还没烦躁之前把话说清楚。”玄武怒目直视黄鼠狼说道。 “嗯,前面我说道那只大狼和熊玩意被肢解和我有干系,可是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们并不是被我肢解的。他们是。。。是”说道这件事,黄鼠狼显然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话都有些结巴,脸上有些害怕的意思。 “是谁啊?你怕个啥?是谁干的说出来,我们保护你。”面对黄鼠狼的迟疑,青龙有些急切的说道,显然他是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的。 “嗯,我来找你们就是打算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的。是那只狐狸干的。”黄鼠狼这次倒是干脆,没有任何的铺垫肢解说出了是狐狸干的。 “特么的,这只丧尽天良的骚狐狸,老娘一定剖了你的皮。”听到黄鼠狼说出凶手是谁,朱雀恨声说道:“你继续说下去,说的清楚一点,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大狼和熊玩意,还有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一说来,如有任何隐瞒,老娘也剖了你的皮。” 面对这么一个火辣的朱雀没黄鼠狼哪里还敢犹豫,赶紧讲了下去。 “这只狐狸本是这林子里稍有本事的存在,但是比起那些大妖的存在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可是他也倒是对自己的境地颇为满意,没有过多的追求,与其他动物相处到也算友好。也正是因为当初我才会找到他去救我恩人的性命,可是就从那时起,一切就变了。” “她的老相好,我们姑且叫她狐狸小花,这狐狸小花被秦老汉抓到杀掉,后来一心复仇便附身在我恩人身上,企图杀人解恨,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的,为了救我恩人,不得已我跟这只狐狸做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可以让他和老相好从此永远在一起。” “是什么样的交易?他的老相好不是死了吗?它们还怎么永远在一起?”趁着黄鼠狼喝水的机会,我问了两个问题。 “关于这个交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不然我的恩人那晚就会死于非命。我只是一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的黄鼠狼,可是我知道,我们黄鼠狼群族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大能之‘人’,在这林子里怕是大妖中顶级的存在了吧,他有一项秘术,便是可以一体共生多魂,其中以本魂为主导魂,其他魂魄供其驱使,可以达到提升功力的目的,可是这多魂那是那么轻易得到的?” “秘术记载想要一体共生多魂,必须要有人的心头肉提供消耗所需,另外要想得到更多的魂魄除了那些魂魄自愿献祭给本体魂以外,就只有通过吞食他魂本体的心脏才能真正得到他物的魂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得到大狼和熊的心脏的原因。” “我一开始去找他就我恩人,也是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原来,这只狐狸不是不想变得厉害,他也很想成为大妖的存在,可是他没有这样的机遇,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知道我们一族的秘术,便在狐狸小花要杀死我恩人时,以我恩人的性命为条件叫我叫我如实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没办法我只得屈服于他。” “后来,为了不让他过多的残害无辜,我假意臣服于他供他驱使,其实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助那些无辜的动物或者人类,你们知道的石杰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这件事也触怒了狐狸,他差点将我杀掉,后来幸亏我告诉他这两只大妖将会在这有一场大战,特一下子能得到两颗大妖只心,才没有杀我。” “可是他又怕,等他取心的时候,你们有所察觉会坏他好事,便命我施展入梦之术,不求将你们困于么梦境中,只要能拖到你们待她得到大妖之心之前不醒便好。” “哎,所以说,这大妖虽然说不是我肢解的,可是却和我也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你们若是还想杀我的话,请随便吧。” 说完话那黄鼠狼竟然真的闭上了眼,好似在等待死亡一般,可是我分明能感觉到他很害怕。“行了,别装了。那么怕死没还装出一副求死的样子,你也是受迫于狐狸的淫威,这事不怪你,在这狐狸没被解决之前,你就跟着我们吧,不然我怕你是真的要死了。”我对这黄鼠狼说道:“对了,顺便把朋友的毒给解了吧,时间长了对他身体有影响。” “好,好,没问题,那我就跟着你们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只狐狸,得了两只大妖的心,想必他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完,这段时间使我们解决他的最佳时机。”显然黄鼠狼没想到我们不仅不会杀他还会把他留下,开心的说道。 只是他解毒的方式,我们真的不敢恭维,也不知道白虎想来会怎么对这只黄鼠狼。 第三百八十四章 黄鼠狼的爱情故事 很快,经过黄鼠狼独特的解毒方法,白虎便醒了。一看见身边站着的黄鼠狼,白虎就气不打一处来,暴起便要打,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你个恶心玩意。臭死你大爷我了,正好新仇旧恨一起解决了,看我怎么宰了你。” “白虎哥哥,你误会我了。你都不听人家解释便要打人家,人家心里好苦噢。”黄鼠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白虎说道:“误伤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是为了自保啊,不然哪里还有再见你的机会。” 我的天!这黄鼠狼原来竟然是一支母的?听到黄鼠狼这样说话,我浑身不停地哆嗦,鸡皮疙瘩都快掉好几地了,看来这白虎有福气了。呵呵。想着这里我的内心就想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虎,充满了同情。心里默默地祝福他,兄弟好运气啊! 其实不光是我,我看着众人,他们都是一脸想笑却有没好意思笑的样子,胀得一个个脸发红。实在忍不住的如朱雀,就用手捂住嘴,小声的笑着。 黄鼠狼的话,我们的行为,吧白虎彻底高懵逼,本来就有些暴脾气的他看了看黄鼠狼再看了看我们,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声暴喝:“你个变态黄鼠狼,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还不够?还特么学女人说话?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你给我老子过来,看我不剖了你的皮!” “哼!你个粗鲁的男人,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怎么可以骂‘女人’?还要打我?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啊,哪里需要装?亏我刚才那般辛苦的救你,就当我是自己犯贱了。哼!”黄鼠狼娇怒得对着白虎开始抱怨起来。 我靠这黄鼠狼竟然真的是一只母黄鼠狼!这。。。我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白虎,旋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其他人看我这么做也纷纷加入我的行列,搞得白虎又是一阵懵逼。 “你们都干嘛?又事拍肩膀又事点头得,一个个的还都这神秘,有话说有屁放,不行就算有话也要等我先教训玩这只母老鼠!”随后白虎便不再追问我们过多,转身向黄鼠狼走去,手里花间了一根树枝。 “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你,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想想堂堂白虎竟然被一只黄鼠狼给丑晕过去,这。这讲出去我还能做人嘛?所以我一定要教训你,一定要,你过来!” “好啊,你打吧,我让你打。只要你下得去手,只要你不怕到时候有人讲你大女人,你就动手吧。”面对怒气冲冲得白虎,这只黄鼠狼,竟然主动送上前让他打,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你以为我不敢吗?竟然还敢威胁我?你当你白虎爷爷时吃素得?看我。。。” “不对,是白虎哥哥,虎哥哥,你怎么会是爷爷呢?你还没那么老呢。”面对生气的白虎,这只黄鼠狼竟然还能打断他的话,我时服了。而这黄鼠狼也是极品,说完话还不忘装出女人的娇羞样,似乎对这声虎哥哥,他也优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呢。 “什么虎哥哥,谁是你虎哥哥?爷爷就是要打你,还敢打断我说话,你是活腻歪了吗?”面对黄鼠狼三番几次得调戏明白胡真的是也是无语了,扬起手中得树枝做状便要打。 “啊。好疼好疼!” 白虎刚举起手的一瞬间,那只黄鼠狼,就抱头闭眼喊了起来,更绝得是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些哭腔,仿佛白虎真的已经打他了一样。 “我靠,这只黄鼠狼不是‘女人’,却比我这针‘女人’还会做‘女人’啊,我是见识了!”面对这样的一只母黄鼠狼,朱雀也自叹弗如得说道。 “这个黄鼠狼真的太。。。太那什么了,我这一身得鸡皮疙瘩啊,好冷好冷。”玄武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吸气,好像是真的很冷一样。 “这只黄鼠狼。。。。恩,白虎,我心疼他!”青龙这个原本很正经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会说起了笑话,说完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听见笑声得白虎,气急败坏得把手里的树枝向我们扔了过来,自己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大叫着:“苍天那,我白虎一生为人正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发泄了一通之后,白虎气冲冲的走到黄鼠狼的面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们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偏偏要捉弄我一人?啊?我好欺负是嘛?” 面对这么一直打不得说不过的黄鼠狼,向来直爽没什么心机得白虎是真的给跪了,只好试着转移黄鼠狼的注意力,使土壤黄鼠狼来纠缠我们中的谁。 “不是不是,虎哥哥,我怎么是捉弄你呢。你们人类的女子不都是这么对待他们喜欢的男子的吗?”这句话黄鼠狼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是没声音了,可是我们几个却听得异常清楚。 我滴个青天大老爷,这!这!。这黄鼠狼竟然是喜欢上了白虎,白虎这小子时撞桃花了啊。只是这朵桃花有点,有点。嗯,有点难以招架得住。这一次我们几个人对他投以深深地同情的目光,心中暗想,兄弟保证!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再说大声点。说个话像个小鸡似得。” 白虎没听清楚黄鼠狼的话?怎么可能?明明我们都听到了啊。有好戏看了,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看了看周围青龙他们,终于是没有忍住,奔向了屋子里,关起门来,一阵狂喜,笑到最后肚子疼得都受不了了。 “虎哥哥!你好坏,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意思叫人家说两遍,我不要。”面对白虎的追问,我们听到了黄鼠狼害羞的说道。 “不说就算,婆婆妈妈得,还有不许叫我什么虎。。。哎呀,我叫白虎!白虎!记住了啊,叫我白虎,否则我揍你。”白虎用一种警告得语气对黄鼠狼说道。 “我不,我就要叫你虎哥哥,你还要打我?”面对白虎的警告黄鼠狼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些‘调皮’得把白虎给呛了回去。 “你!” 估计白虎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吧,面对这样的黄鼠狼女,他是真么的没辙了,只得向我们求救,可是这‘爱情’时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才不插手呢,再说了古语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种事情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徐哥,你帮帮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面对这样的白虎说实话,我很心疼他,可是我真得无能为力,只好给他精神上的鼓励,隔着窗户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关上了窗。 “奈斯(nice),徐哥。”说话得是朱雀,还称我竖起了大拇指。而众人看着我也是一副干得好的眼神,再一次,屋子里爆发出大笑声。 “哎,徐哥徐哥,你不能放着兄弟我不管啊,师兄,你最好了,快开门啊。玄武!朱雀!你们个哦师兄我开开门啊,你们不能这样子。清虚,清虚你最听话了,快,给白虎叔叔开开门,以后叔叔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叔叔保证。” 屋里的我们笑做一堂,听着屋外白虎哭一般得哀嚎,我们竟然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最后连一开始米明其妙的清虚都被我们感染了跟着我们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们在屋子里笑了足有十分钟才停下来,我保证在这么小下去,我非得练出来八块腹肌不行,我们几个人彼此扶着才能站立起来,纲一起来,我们就听到屋外的黄书来又开始说话了。 “虎哥哥,你不要这样子啊,你这样我会伤心得,;声音里还夹杂了一丝关心。 “大姐,不,姑奶奶,我求你了,我求你正常一点行吗?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会死的。”黄鼠狼的关心没有换来白虎的感谢,反而白虎有些恐惧的跟黄鼠狼如此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那么做?难道你们人类里还有不喜欢温柔得女孩子得男孩子吗?”黄鼠狼用一种疑问的语气跟白虎说着。 “温柔?女孩子?喜欢”显然白虎到现在还没明白黄鼠狼话里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道:“温柔的女孩子时讨人喜欢。可是你是人吗?你是女孩子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是一直黄鼠狼啊。” 就这样,白虎得话语毫不留情面得在不经意之间就上头了黄鼠狼得心,我们几个人在屋里看着对方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怪这剧情发展太快。 “哦,原来是这样子,我懂了,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再怎么伪装,我始终只是一直黄鼠狼,是不可能入的了你的法眼的是吗?”黄鼠狼低声得问道白虎。 “是的,你就是一直黄鼠狼,介于你是个母黄鼠狼,我不好动手,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跟你纠缠这么久,既然大朗和熊玩意的事情与你没有直接关系,而我也不打算追究你把我臭晕得事情,所以你走吧。”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会离开。”说着黄鼠狼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我说过狐狸没灭之前,我们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必须得留下,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你要带我们去找到那只狐狸。” 第三百八十五章 可怜的白虎 眼看着黄鼠狼就要离开,我急冲冲的跑出了出去对它说道:“你不能走,可以说你已经背叛了狐狸,离开我们没了我们的保护,恐怕你的下场会很惨这是其一,第二如果你离开了我们怎么找到那只狐狸?第三,这白虎这么对你是他不知道内情,你应该跟他说清楚一切。” 说完话我看着黄鼠狼,又看了看白虎,心里还是一阵想晓得冲动,但是此时,无论如何我是忍住了。 “白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多人为何这黄鼠狼这般对你?而不是我们其他人?”看着白虎依然一脸烦躁的样子,我决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显然我的话是有些起作用了,白虎至哦少看起来不再那么烦躁,可是他看像黄鼠狼的神情依然有些不自然,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这黄鼠狼肚子里的蛔虫,谁能知道这只黄鼠狼安得什么心?纠缠着我不放。” “额,白虎你还记得你被黄鼠狼的臭屁给臭晕了是吧?可是你知道你是怎么行醒过来的吗?”面对这样的白虎,青龙反问道。 “怎么醒过来?当然我自己自然醒来的啊,我觉得就像是睡了一觉,睡够了就醒了呗?”面对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白虎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他的答案,看相青龙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仿佛在说你个白痴,这种问题还叫问题? “自己醒的?这么大一只黄鼠狼,还略有功力,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就从她的,额,保护气体中醒过来?我看你才是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说着青龙在白虎的脑袋瓜子上来了一下,赐给了他一记龙记爆炒火锅。 “啊,疼啊,你干嘛?”白虎有些不明所以的对着青龙嚷嚷道,看向青龙的眼里饱含茫然。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浆糊?真的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青龙也是没好气的对着白虎说道:“这黄鼠狼的自保气体有毒!有毒懂吗?你中毒了,我们谁都救不了你了,只有黄鼠狼可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我是自己醒过来的呢。”知道自己如何醒过来的白虎摸摸了头说道:“那也是应该的啊,我本来就是被她毒倒的,她救我是正常的。再说了她不救我你们也不能同意啊。” 白虎说着笑呵呵地看向了我们,仿佛忘记了我们刚才是如何置他于‘桃花运’不顾,还不忘记傲娇一般的看了看黄鼠狼,那副表情就像是在说:“看吧,我有兄弟,背后有人。不救我他们饶不过你,哼!” “黄鼠狼救了你也是因此她才纠缠你的,额,怎么说。嗯。。她救你的方法有些独特。”青龙吱吱呜呜的说道,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我们怎么能不知道这只黄鼠狼是如何救得白虎,那真是‘美如画’啊,现在想起来也只能说白虎好‘福气’。对视一眼其他众人,我发现他们要么假装在看地面,要么看向远方,总之就是没人像看白虎,脸上还憋着笑,显得极其不自然。 “师兄,你倒是继续说下去啊,她是怎么救我的?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很折磨人的,你快说。”白虎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对白虎说道。 “白虎啊,不是师兄不想说,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眼不然你问。。。” 青龙不想讲出来这让人喷饭的画面,故而想拉他人下水,转身指着玄武,可是那玄武造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就和朱雀背对着青龙说起了话,总之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见青龙要找我,我急忙的对清虚说道:“好徒儿,跟师傅进屋去吧,下面的事情没你什么事了。” 看着我们一个个的要么聊天要么回屋,青龙一副交友不慎的样子,面部表情机极其丰富,总之很是痛苦。 “额,白虎。要不咱就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吧,回屋去没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说着青龙也要朝屋里走,可是白虎那里肯让他走,在后面抓了青龙一把,这青龙想必也是早有准备吧,在白虎出手的一瞬间,向前一个跟头躲开了白虎的一抓,旋即站起来就往屋里跑,朱雀玄武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雪地里在此只剩下白虎和黄鼠狼两个‘人’。 “这都是什么人?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连个话都不对我讲,真是气煞我也。”看着青龙三人离开白虎有些气急败坏对黄鼠狼的说道:“他们都走了,现在知道事情原委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说给听吧,不然爷爷。。。哼。” “真的要我说吗?”黄鼠狼语气虽不像先前那般妩媚,可是还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们分明能感到她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毕竟是个‘女人’啊!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我倒要看看这只黄鼠狼怎么收场。说不定我还可以学到一些东西。”朱雀以一种及准备看笑话有想要有所收获的口吻这么说道。 我们三个大男人齐刷刷的看向朱雀,这是怎样的恶趣味? 朱雀反倒是毫不在意一般对我们说道:“别看我了,看外面的年度情感大戏怎么收场,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说着朱雀竟然笑了出来,引得我们又是一阵大笑。 “笑屁啊,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说着白虎像我们扔过来一团雪球,嘣的一声只砸在了墙上,我们有是一阵大笑,估计白虎此时会后悔认识我们这些朋友的吧。 “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白虎冷淡的对黄鼠狼说道。 “那你过来,我只说给你听。”面对这般砸破砂锅问到底的白虎,黄鼠狼无奈只得屈服,确实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哇哦,这个方法好啊,亏她想得出来。我算是学到了。”朱雀一副震惊的样子说道:“这个方法好啊,把这尴尬的事情当成悄悄话说,不用看着白虎,黄鼠狼也好发挥。嗯,真的是好方法!” 朱雀说的很兴奋,完全不顾及我们看她的鄙视眼神,这个谁都会好吧?只能说明朱雀做女人是失败的而且是完败!完败的对象竟然还是一只黄鼠狼,我不敢想象把这句话说出去会有甚后果,想必是要面对暴怒状态下的朱雀吧。 “说就说呗,哪来的这么多讲究。”白虎嘴里嘟囊道,可终究还是把耳朵贴近了黄鼠狼的嘴。 “1,2,3。。。。”玄武在屋里开始数起数来,当玄武数到8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屋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啊啊啊,我宰了你,我宰了你。我的初吻。。。。。”听到声音的我们不禁又笑了起来。惹得白虎一阵狂怒,像我们骂道:“你们特么的都干嘛去了?不知道阻止吗?你们,你们。我要和你们绝交。” 毫无疑问,白虎是知道所有的事情才会百年的如此这般。也正是对他了若指掌,我们所有人才拒绝向他透露他是怎么想来的,不然我想象的到,那个跟他说出事情经过的人肯定免不了白虎的一阵暴揍。 “虎哥哥,你别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救得了你。”面对白虎的暴走,黄鼠狼小说的说道,显然是被白虎的状态吓到了。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死。”白虎依然没有好气的说着。 面对这样的白虎,黄鼠狼只好站在一边不敢再多说半句话,眼睛通红,看起来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想来也是啊,就好比古代的女子身子被一个男人给占了,完了那个男人却不认账一样,这其中的委屈哪里说得清? “黄鼠狼,你要怎么救白虎?”我有些紧张的问黄鼠狼,毕竟这白虎中毒有一会了,我只想他快些醒来。 “额,这个。你们先全部进屋子里去吧,你们都在的话我不知道干怎么下嘴,下手。”黄鼠狼有些娇羞的说着。 “那怎么行,我们都进屋了,你要是趁我们不注意对白虎图谋不轨呢?”青龙有些不信任的说道。 “我都已经对你们和盘托出了狐狸的事情,还怎么会骗你们,我有多大胆敢一下子得罪两个我都惹不起的主?你们要想救白虎就全部进屋去。”面对青龙的质疑,黄鼠狼这样解释道。 “好,我们全部进去屋里,你快些救醒白虎吧。”我转身对众人说道 “徐哥!怎么着也要留下来一个人吧?”,面对我的话,青龙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一个也不行,全部进去。”黄鼠狼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里却夹杂了一丝羞涩。 “就听他的吧,我们全进去。别再争论了。但是你也别耍什么小心思,对付你对于我们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 说完话我便带着众人进屋去了,一进屋我便对众人说:“过来,我们就在窗户边看着那只黄鼠狼,看她要干嘛。” 这一看不要紧,可是把我们都惊呆了,他是如何为白虎解毒的呢?这么说,我们都知道有什么被毒蛇咬了,要把毒素给吸出来,这黄鼠狼的做法也大似相同吧,只不过她的做法有些独特。 “我突然好心疼白虎啊,他这是要被动接受啊。真是可怜的白虎。”朱雀一脸悲伤的说道,但是最终竟然笑了出来,这是什么队友?可是几秒钟之后,我们都狂笑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上天的安排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实在是这画面太美。好吧,让我具体还原一下白虎被解毒得全过程。 我带着众人回到屋里以后,黄鼠狼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几次都欲付下身子,可是犹犹豫豫得有些害羞都没能彻底服下去,着看的我们在屋里的人一头雾水,傻傻得望着对方,耸耸肩表示自己对黄鼠狼的做法一无所知。 就在黄鼠狼还在由犹豫时,躺在地上的白虎竟然动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听得我们有些紧张,青龙差点都要冲出去,最后被我们给拦下才没有扰乱白虎的‘好事’。 听到白虎痛苦的呻吟,黄鼠狼在没有犹豫,一下子俯下了身,是紧紧地贴在白虎身上的那种,可以说是零距离接触,因为白虎的上衣已经事先被黄鼠狼给解开了,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外,看的黄鼠狼一阵脸红。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俯下身后,黄鼠狼竟然将嘴巴紧紧地贴在了白虎的嘴巴上,二白虎似乎也很享受一样得有所回应,大概几秒的适应期,这两个‘人’,竟然有些水乳交融的感觉,白虎也已经完全适应了黄鼠狼的节奏,两人就这么有来有回的在雪地里进行了一场惊天动地得人兽吻戏。 吻戏足足大概进行了五分钟,这只黄鼠狼才把嘴唇从白虎的嘴唇上拿开,但是一切还没结束,起身之后的黄鼠狼有些疲惫但脸上也挂着一丝无奈,最后又俯下身去。 “还来?这只黄鼠狼不至于这么即可吧?他是要吧白虎一次给占便宜占到够吗?”朱雀有些惊讶却又惋惜得说道:“再一次心疼白虎,可以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竟然被一只黄鼠狼给糟蹋了。” 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般,黄鼠狼这一次没有在亲白虎,但是这一次给我们带来的感官冲击比上一次更强,为何?只见那只黄鼠狼先是到一处空地上取了些土抓在手里,然后不停地冲自己的爪子里的土吐口水,然后两只爪子贴在一起不断地揉手里得土,像是在和面一样,这个过程大概进行了一分钟。 然后黄鼠狼将手里被揉成一团的土,又掰扯开,分成三份,一份大两份小,两份小的又被他用手搓成条状,大概人的鼻孔粗细,那块大的被她各种捣鼓最后弄成大概一张烧饼得大小。 “这黄鼠狼在干嘛?她消遣我们呢?让她救白虎她反倒玩起了泥巴?不行我要去问个究竟。” 说着青龙便要起身,被我一把抓住,鄙视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说你好听点这叫关心则乱,说不好听得你这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说你的脑子里长什么了,看你挺聪明一人,怎么就转不来弯呢?这黄鼠狼显然是刚才的方法没能救得了白虎,现在在尝试别的方法啊,笨!别说话等着看吧。” “噢。” 此时黄鼠狼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他把一只爪子放在白虎的脸上用来固定他的头,然后把两只条状的泥棒塞进了白虎的鼻子里,另一张大些得泥饼贴在了白虎的眼上,生怕掉下来一样,还将两边多出来的部分和了些口水贴在了白虎的脸上。 做足了这些准备工作,黄鼠狼再一次俯下了身,但略有不同的是,这一次黄鼠狼直接用爪子掐在柏树腮帮上,把白虎的嘴给捏开了。随即黄鼠狼伸出了她的舌头,舌头是卷曲得,中间部位显得有些凸出像是包裹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明显感觉到黄鼠狼,舌头吐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精神力有些虚弱, 接着她慢慢俯下身,在快要接近白虎嘴巴的时候,她将自己得舌头松开了,一颗红的像火一样的珠子滑落在白虎的嘴里。 “这不是这只黄鼠狼的内丹吗?她用自己的内丹给白虎解毒?那她自己怎么办?”朱雀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会的,这是她的毒,没道理他自己解自己的毒还要牺牲自己,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们看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如此笃定的说道。 然而事实也正如我所说的那般,黄鼠狼突出自己的内丹之后受影响是肯定的,就比如人类的魂魄有些时候会在受到惊吓而离体从而使人精神不振,一副病态的样子,如不及早巡回会对人体产生巨大的影响。 黄鼠狼放出自己的内丹肯定是要在一段时间重新吸收回自己的体内,不然就真的如朱雀所担心的那般了。 黄鼠狼的内丹还在白虎的嘴中,黄鼠狼一只手捏着白虎的腮帮,一手伏在地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面部停留在距离白虎脸庞约有十公分的地方,眼神有些焦急的看着白虎,然后慢慢的伸出了舌头不停的在白虎的脸上舔,最后还是将舌头放在了白虎的嘴里,不停的用舌头搅动着内丹,这个过程约莫进行了三分钟。 此时的内丹在白虎的口中,竟然变得越发的红了,竟比刚从黄鼠狼嘴里吐出来时,更加炫目,有一种妖异的感觉,我不仅皱了皱眉,可是看过去黄鼠狼的神情也很是复杂,有惊喜却又夹杂了一些担忧。 到最后,黄鼠狼都有些精疲力尽了,终于她结束了这一切,也顺利的吞回了自己的内丹,那只内丹反反复很留恋白虎的嘴中不愿意出来一般,最后还是黄鼠狼再一次紧紧的贴在了白虎的嘴唇上,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内丹取回。 取回了内丹,显得有些虚弱的黄鼠狼,朝我们这里看了一下,点点头,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关心之意的青龙,第一个冲了出去。 “白虎没事了是吗?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青龙一边快步走,一边问道黄鼠狼。 “虎哥哥没事了,一会就能醒。”黄鼠狼有些虚弱的回答道青龙,声音里夹杂了意思羞涩。 可是我却听出了不一样,这黄鼠狼叫白虎为虎哥哥!难道这救人还救出来爱情的火化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醒过来就好,你没事吧?”青龙舒了一口气说道,并不忘关心一下黄鼠狼,可是却又觉得与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样,赶忙扯开话题道:“我先把弄进屋里去,外头太冷了。” 好像也知道了青龙心中所想,黄鼠狼低着头脸上有些红晕小声地回答道:“嗯,弄到屋里去吧,外头冷,别再得了伤寒。” 众人见青龙要回屋也是一窝哄的也跟着回去了,毕竟白虎跟他们多少年的兄弟,他们是真的关心白虎的安危,那剩下的黄鼠狼只能我来面对了。 “额,咳咳。谢谢了啊,救了白虎。”我打哈哈的跟黄鼠狼说道。 “没事,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是我的毒。”黄鼠狼有些羞涩的小声答道。 哎呀,真是好尴尬,这黄鼠狼救了白虎怎么说也得感谢人家一番吧,可是偏偏这救人的方法也未免有些过于尴尬,所以一开口我便后悔了。也不知道继续说说些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估计是黄鼠狼也觉得尴尬吧,开口给我讲了刚才她救白虎的一些细节。 “虎哥哥对我的内丹好像很有吸引力,刚才我迫不得已用出内丹救治虎哥哥,却不想我那内丹一接触到虎哥哥的气息,便有些不收我的控制,极速的想要融入虎哥哥的体内,当时真的是把我惊到了。”回忆起刚才场景黄鼠狼多少还有些心惊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出内丹来救治白虎呢?这是你的毒,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轻易就能化解吗?”其实这个问题一直苦扰着我,正好黄鼠狼自己提到这个问题,索性我便问了出来。 “开始我也觉得很容易就能解开我的毒,不过可能是因为中毒时他吸入的毒气太多,而且毫无准备,导致他吸入了过多的毒气,所以我迫不得已才只能用我的内丹来解毒。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虎哥哥的体内竟然有我们动物一族最霸气的虎王的气息,我们都知道,老虎乃是森林中绝对的霸主,我们其他动物都绝对的臣服于它,都想着有机会能为它效劳,我的内丹一感触到虎哥哥的王霸之气,便要试图挣脱我的控制,好在虎哥哥对于我这颗内丹没有太大兴趣,否则我怕是真要命毙当场了。” “你说白虎的体内藏有虎王的王霸气息?”面对黄鼠狼的答案,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的,我非常确定。很荣幸能遇到虎哥哥,并为他解毒疗伤,为了救他我也可以说是失身于他了,所以以后他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呢?徐大哥?” 黄鼠狼的话可以说是像一颗炸弹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我这还没从白虎体内隐藏的王霸之气中反应过来,这黄鼠狼又给我投来一颗炸弹。无奈我只得从惊奇与白虎的身份中反应过来一脸蒙蔽的说道:“啊,什么?这种事你还是待会问白虎吧。我先进屋去看看白虎。” 转身我便回屋去了,却听到黄鼠狼都囔道:“天意啊,这是上天的安排,天意不可违。我终于遇到了我的命中白马王子,不对是我的白虎王子。” 听闻黄鼠狼的话,我不由得一身冷汗直流,加快速度走向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