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来了个实习生 海州警察局刑警队办公室的空调已经坏了好几个星期了，就是因为头儿的一句话，节约经费，节约的好现在连个修空调的人都没有。 坐在座椅上面的杜轩脱下警服把里面的衬衣敞开。他心疼的摸了摸自己胸前已经汗湿的胸毛。 “报告！”刑警队的大门敞开着，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短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她消瘦的面颊上面，她抿着嘴，一双大眼睛匆匆的打量着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人，又急忙把自己的脑袋底下。 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面出现了个女孩子，这可是吓了大家伙一跳，虽然不是什么美女，但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 一时间办公室就像是乱了套一样，穿衣服的穿衣服，打瞌睡的也被一脚踹起来，喝水的似乎也被门口出现的女孩子吓到了。 “咳，咳，请进！”端着老式茶杯的段其，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办公室这个尴尬的样子，这昨天才来了一个美女实习生楚莉莉，今天怎么又来了一个。没这个先例吧，就算要来也没听上面打声招呼。 “你好，我是苏啾，啾是鸟叫的那个啾。”门口的苏啾走进来，将自己手上的简历交到了段其的手上，段其急忙放下茶杯，他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们的空调坏了。”苏啾没等坐在空调旁边的杜轩开口，就站到空调的旁边，左看看右看看。 “是啊，都坏了三四天了，你看看我们这个办公室的人。”杜轩站起身子来，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站在苏啾的旁边把苏啾一下子衬托的格外矮小。 苏啾拍了拍空调机，又蹲下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钳子，起子，有吗？”苏啾看着段其，杜轩急忙打开自己的抽屉，把里面的一套工具都递到了苏啾的手里面。 苏啾的手很小，而且看起来肉呼呼的样子，再看看她的样子，脸颊消瘦，嘴唇也不是什么红润的颜色。 没一会儿的功夫，苏啾就把空调里面的滤网拆了出来，她白色的袖子上面一道一道的黑色的灰尘，面无表情的端着自己的滤网直直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什么来头？”一旁一直看着的张明麓知道苏啾离开了办公室才开口问道。 “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大学四年都是综合考评第一，厉害人物，上面的评价是有心理创伤，不建议出外警，估计是派来当顾问的，不知道老大这次会留哪个？”段其摇了摇手上的简历，摇了摇头，一脸八卦的样子。 张明麓若有所思的捏着自己的下巴，“我赌五毛，是昨天那个。” “要是她把空调修好，我就赌她。”杜轩一看就是最近热怕了，这个鬼天气没个空调，简直就是要死人的节奏。 热闹的讨论声音刚起来，苏啾就端着自己手上的滤网进来了，空气一时间都凝固了起来，苏啾就像是没发现没什么不对一样，直接走到空调跟前，就几下的功夫，她站起来按了按空调的按钮。 空调机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杜轩赶紧靠近空调几分，“出来的终于是冷气了！”激动的杜轩一把握住苏啾的手，“感恩啊！”说着就上下来回摆动，苏啾那看起来一把就能捏断的手腕，现在更是看着可怜。 苏啾似乎是因为杜轩的接触一瞬间红了脸，她的短发都遮不住她红的耳朵，她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是干净，“不客气。”她笑着说道。 段其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刚才苏啾过去修的时候，他也根本没想过这小姑娘还会这一手。 苏啾拿过杜轩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就站到了杜其的面前，“我是跟着你学习吗？”她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段其的眼睛，杜其发现她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在阳光下像是琥珀一样，不过给人的感觉没什么别的感情。 “不是不是，是和我们老大，顾云深，他今天带了一队人出去了，应该下午就能回来。”杜其说着笑了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和苏啾四目相对，这姑娘的眼神感觉都没点温度，就想是死尸一样。 “恩。”苏啾应了一声就不说话，她低着头，看着刚刚杜其给她的实习守则，第一条就是通过考试她抬起头来，看着杜其，指着这一条问道“什么考？” 杜其挠了挠头，虽然实习守则是这样写的，可是他们也从来没有搞这个考试，怎么可能有实习生主动提出来，不都是希望能不考就不考吗？ “分析，分析，恩，案情，等下午你就知道了。”杜其说完就又端起自己的茶杯。 苏啾看了一眼杜其，她不说话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短发遮住了她的侧脸，杜其上下打量着他，这姑娘看起来个子也应该就刚过合格线，白色的上衣在刚才修空调也把袖子弄脏了，下面配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一点也看不出来女孩子家的身材。 段其看的仔细，没想到苏啾能的一回头两个人四目相对，段其一下被吓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了下午六点，下班的时间，杜轩看着苏啾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都在默默的怀疑这姑娘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那个，苏啾，我看今天老大是不一定这个时间回来了，你要不先回去。”段其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毕竟人家姑娘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自己现在再说这话好像也有点不怎么对。 苏啾看办公室都没人了，只有空调还开着，“恩，下次不要骗人说有考核，祝你母亲生日快乐。”说着她就离开了办公室，她穿的平底鞋走起路来都没什么声音。 段其转过头看着自己桌子上，自己没有说自己妈妈今天过生日，这家伙怎么知道的，“等下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桌子上面放着百合花，你身上没有任何女孩子送的东西，你的皮鞋是前几年的款式还有落灰，可以看出来你没有女朋友，你做事不细腻，我靠近你时，你会闪躲，所以你没有姐姐或者妹妹的陪伴长大，你没有反复看时间说明不是给自己家人以外的人送花。”苏啾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着，她今天太困了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去睡觉。 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说完她转身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却一头装进了一人的怀里，她摸了摸自己撞得有些疼的鼻子。 “对不起。”苏啾郑重的点了点头，都没有抬头看人一眼，就向着警局大门走去。 第二章是麻烦还是帮手 顾云深看着走远的苏啾，摸了摸她撞向自己的胸膛的位置，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看看清楚这个小丫头的脸，没想到只是转过身来低着头嘴里嘟囔了一声对不起。 怎么说，给人的感觉就只有孤僻两个字，她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遮住了她的面容。 “怎么样？现场？”段其叹了口气，看到门口自己好友一脸戏谑的表情，绝望的犯了一个白眼，就收拾着自己桌子上面的书籍，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照片，打开抽屉将相框扔了进去。 顾云深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纹路，他习惯性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两只烟，一支扔给了段其，另一支自己叼在嘴上，有从桌子上面摸来一个三块钱的打火机点燃。 “把新来那个弄走了，在案发现场还敢给我躲在车后面补妆。”顾云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想到今天早上来的那个新人就觉得心里十分疲累，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忍住心里的烦闷。 空调的冷风吹来，把烟雾吹散。 “空调修好了？”顾云深站起身来，走到空调跟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空气，果然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空调才是王道，自己只是开了句玩笑没想到段其他们还真的没找人来修，白白热了好几天。 “啊，对，苏啾，就是刚才那个女生修好的，实习生新来的。哎，不是我说你，你赶走了一个，下一个还是会来的，你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段其也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脚架在桌子上面，皮鞋上面好几道灰尘，看起来就知道这家伙的性格是个不注意的家伙。 顾云深的爷爷是将军级别的老人，他的大哥比顾云深大了十岁的年级，在顾云深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黏着自己的哥哥，可是在一次特别任务中却牺牲了，顾云深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面。 那段时间的顾云深闭上眼睛都是那样的场景，后来在报考学校的时候，除了他的爷爷全家反对他报考公安大学，毕竟顾母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她不想再失去这一个。 可是顾云深还是义无反顾的报了大学，现在甚至还在刑警队中工作，顾老太爷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给自己的孙子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每次只要有好看的实习生不管专业对不对就打电话要求往刑警队分。 顾云深走过来，直接就是一脚踹在段其的脚上，把他的脚踹了下去，他想到段其的话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 “这里又不是什么相亲会所，至于吗？而且人家也不喜欢我，看我穿的裤子三十，运动鞋，看我一眼人家就走了。”顾云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怎么想的，每次分配来的人就不合适，非要自己当个黑脸把人骂走。 段其撇了撇嘴，反正他出来了这个苏啾肯定不是他爷爷安排下来的，毕竟看着就知道，长相也不出众，性格也不活泼，看人的眼神也是死气沉沉的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不过，好像是个家电维修小能手。 顾云深翻看着苏啾的档案，他手上的烟头忽明忽暗，顾云深可以说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雷厉风行，破案率绝对是海州第一，可是却时常板着个脸看着就让人觉得有几分冷酷的感觉。 段其看着他身边放着的案宗看样子自己这位老朋友今天是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了，他拿起放在自己桌子上面百合花，今天是自己母亲的生日，虽然说了不用等自己先开饭但自己尽量快些回去。 “三队的案子明天我们正式接手。”顾云深抬起头给段其说了一声，毕竟已经出现了三起了可以定性为是连环杀人案，交到自己手上而是案件因素，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说靠自己的家族。 “知道了，知道了，走了。”段其关门之前说到，看到顾云深就只是挥了挥手，就将自己的脚架在了桌子上，这家伙！ 顾云深看了看苏啾的档案，看到上面的有着心理障碍几个字就将档案一甩，一看就知道又来了一个麻烦，真不知道怎么安排进了这里，不过想了想今天她说的那些话倒是想起来不同一般。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时候的表现，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开走就行，还真以为他们刑警队是什么人都收。 苏啾今天起来的格外的早，她的家不在海州，这里就她一个人住，本来有着一个舍友可是后来因为要和男朋友在一起就没有再住了。 男朋友在苏啾看来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东西可以自己扛，电器可以自己修，手可以自己拉自己，何必呢？ 她是被心理研究所调过来的，听这里的局长说缺少心理专业的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问题，怕血，极度害怕在现场见到血，照片上还可以接受。 她穿上自己的运动服，带上耳机准备跑步去警局，这本来就是很近的路程，苏啾不喜欢看周围的环境，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走的很快，低着头就一直跑步。 想起来这几天家里面父母在电话里催促她找对象，换工作，想到都觉得有些烦闷，不觉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海州是绿化在全国排名都在前面的地方，路两边的树郁郁葱葱，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凉风习来还有些清爽，路上的行人很多，清晨赶着公交的人群和抱着小孩散步的妇人，更多的是散步吃早茶的老年人，三五成群的在一起享受着今天的开始。 苏啾跑到警局门口伸了个腰身，她的体力不怎么样，跑步对于她而言是极限的运动了，拿出系在手腕上的水杯边喝水边走进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你好。”苏啾刚进去就看见沙发上躺了一个人，她礼貌的问好。 沙发上那人动也不动一下，苏啾心里好奇就走过去，看见了这人的脸，昨天没在办公室见过，可能就是大家说的老大吧，顾云深，苏啾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海州破案率第一的刑警。 苏啾蹲下看着顾云深的脸，呼吸沉稳，睫毛没有颤抖果然是在睡觉，苏啾想着顾云深还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似乎还在做梦一样撇了撇嘴。 苏啾感觉顾云深是真的在睡觉，她才站在顾云深面前，站的直直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顾云深闭上的眼睛，她放低了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你好，我叫苏啾，很高兴在你手下工作，我擅长心理分析，怕血，尽量努力不拖大家后腿，我身高不高具体忘了，体重是秘密。”苏啾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顾云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了一个短发的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似乎他的醒来也吓到了那个女孩子，她后退了半步，“我叫苏啾。” 顾云深想起来了这就是昨天狂甩段其一脸的小姑娘。 “顾云深。”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第三章小短腿长腿怪 苏啾把自己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低下头想，刚才的握手，她因为运动而温柔的手握上顾云深冰凉的手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轻微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转过身看着白板上面的照片和文字，上面的字干净利落，看起来这个人就是雷厉风行的人，而且每个笔划都分明方正，这个人一定很有原则。 想起刚刚看到的顾云深，看样子就知道他昨天一定是熬过夜了，可是丝毫没有耐床或者不耐烦的神情出现，证明这个人的思维能力一定很冷静，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苏啾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 “怎么样？”顾云深进了办公室看着站在白板面前发愣的苏啾，这个姑娘来的倒早，办公室里面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人来的，看了看手上的表，好家伙现在才六点半，他将脸上滴着水随意的抹了一把。 “啊，正在看。”苏啾像是反应过了一样，迅速浏览着上面的照片和文字，顾云深和苏啾平行站在白板面前，两个人同时偏着头看着。 白板上面贴着的照片就是昨天晚上三队的队长亲自交过来的，交到顾云深的手里那一瞬间明显感觉他送了一口气，看的出来这案子似乎也让他倍感压力。 毕竟这是一起已经连杀三人的连环杀手，而且没有迹象表示这个人还会收手。 第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身上的时尚女装已经被撕裂，她的手臂被人砍下，可是却又没有带走手，手还整齐的放在的她身体的一侧，黑色的长发都凝结成了一片，脸上的恐惧即使是死亡也没有消除。 “她没有被强奸？”苏啾开口问道，她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撕裂她胸前的衣服，露出她的胸膛。 “没有，第一起案子出现的时候三队以为是情杀，撕裂衣服没有强奸认为是羞辱受害人的一种方式。”顾云深显然不是很认同这种说法，他没有将这种方法写上白板，他咳嗽了一声，早晨起来嗓子都是干涸的。 “水我烧上了，你出去洗脸的时候，一会儿就开了。”苏啾说着，她的手抚摸上第二张受害人的照片。 顾云深看着她的侧脸，短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也不像昨天段其形容的那样像个吸血鬼，眼睛挺大，身材看起来有些纤细。 苏啾感觉到了顾云深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她被短发遮住的耳朵就毫无防备的烧了起来，她下意识的舔了舔了自己的嘴唇，感觉到顾云深目光的离开，她心里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第二张照片上面的女人却是取了手，这个女人的衣服也没有被撕裂，甚至还用手套挡住了她的脸，白线手套太平常不过，而且这双手套还是双全新的。 第三张照片上面的女人是双腿被去掉，场面看着有些残忍，苏啾忍不住有些偏头，让余光去观察那张照片，奇怪的是这张照片上面的女人却没有挡上手套，就让她的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第一次行凶是十天前，第二次隔了两天，第三次也是隔了两天，这人的行动很规律，这样的规律也说明他是对自己的行动很有自信也是计划过得。 “第二张上面的女人职业是妓女，初步怀疑，他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职业而帮她盖上了脸，第一个和第三个都是白领上班一族。”顾云深倒了两杯白开水走过来，看到苏啾在第二个女人的照片前一直观察着。 “谢谢。”苏啾结果顾云深递过来的水杯，她的指尖刚好捧在顾云深的指甲，她接过水杯就抱在怀里，现在这个夏天，两个人就抱着两杯热水站在白板面前看着，也不觉得手心发烫。 “怎么样？”顾云深问道，他昨天整理了一些资料，大部分都不太完善，而且这几个人的社会情况还需要他们在进行调查一番才能真正下定论。 苏啾抿了抿唇，她将自己一侧的头发挽到了耳后，她的耳朵不知道是因为炎热还是距离而有些红润，顾云深拿起了黑笔准备将材料写在白板上面，顾云深可以说丝毫没有把苏啾当成实习生的意思。 “我任务，她帮第二个受害人盖上了脸，因为觉得受害人的职业见不得光，而没有帮另外两个人是因为觉得她们对于这个职业感到自豪，而且这个人心里没有愧疚，从前两起案子中我感觉，他还有第四起，从分布规律来看，应该就是今天，应该会砍掉脚。”苏啾说着，顾云深将白板翻了一面，看着昨天他自己写的发现。 顾云深拿着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几点和自己昨天想的基本相似“大心理师，说几点不一样的吧，这几点我昨天写了。”顾云深不是故意刁难苏啾，在刑警队工作都应该有些闪光点。 苏啾看起来就知道不是在体力上占据闪光点的地方，顾云深现在是她的老大，在对下属的培养上面顾云深做的还是很到位的，看着苏啾皱着眉头的样子，顾云深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 早上的太阳光也算灼热，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一些炎热，顾云深站起身子来将空调打开，看到空调，顾云深想到这位心理师还是个修电器的小能手。 “他对他的职业应该相对满意，她没有拿去受害人身上的钱财，一号受害人身上的手表没有丢失，手机和钱包都在。”顾云深靠在空调侧面，出声提醒道，看着苏啾站在白板面前，今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想到昨天她似乎也穿的运动服，这个人还真是不懂什么叫女人的打扮吧。 可是要是在刑警队还是这样不认真工作的话，拿自己也没必要留面子，至于是谁派来的都不行，知道在他顾云深这里不行。 “学历应该是高中或高中以下，从公共安全的大数据来看，在谋杀案件中，男性，受教育程度不够的男性法嘴率更高。”苏啾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她看着顾云深的表情咬住了下唇。 她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这样，在很多时候她甚至很多都不敢说出口，这样的性格让她之前的工作地方吃了些苦头，在陌生的城市，苏啾已经习惯把自己包裹的像个刺猬一样了。 “我不想听大数据，如果需要大数据，我上网就知道了，不必还要叫个心理分析人员来”顾云深可以说是步步紧逼，说的话也是不客气起来，他看着苏啾的表情，难道这是要哭出声来，在着办公室里面哭的女人她可不是第一个。 苏啾心里就想梗着一个什么一样，虽然之前的工作不算顺心，可是在分析上面还是她有着一些优势的，现在被顾云深这样一说倒显得自己在这些方面都不足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苏啾努力平复自己波动的心情。 “我的分析，我认为他应该是独居，从二个受害人看来他没有钱去高档地区，只能去红灯区，工作应该是服务业，送餐员，司机，送报员，餐馆服务生或者老板，搬运工等，从一号受害人脖颈上面的勒痕和她的身高可以判断出来，嫌疑人的身高应该在180之上。”苏啾说完她背在身后的手纠在一起，她还有些紧张，就像第一次面试一样。 顾云深听着点了点头，他拿着杯子靠在椅子上，将脚架在了桌子上面，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之中，顾云深的面庞都显得有些模糊了起来，“继续。” 苏啾对烟味极其敏感，她偏着头，在嗓子眼里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小到苏啾自己都不一定听见自己咳嗽了，顾云深看了看苏啾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头，猛地又吸了一口就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面。 他呼出那口青烟，伸出手扇了扇让烟尽量向苏啾的方向。 “他对二号受害人有愧疚之心，虽然不足但是有一些，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顾客之一，所以我们可以需要去走访一番。”苏啾说完像是放松了一口气一样。 苏啾不喜欢被人看扁，顾云深的话显然就是讲她是不是走了什么后门才来这里的，她看着顾云深的时候，连她都没发现她自己注视着顾云深的目光带着些许执拗，她虽然知道自己在很多抵挡有不足，可是不能说自己不够认真。 “你两来的真早。”门口的段其嘴上叼着油条，踹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云深和苏啾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接。 顾云深转过头来看着段其，挑起眉对着段其温柔一笑，段其瞬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呲溜呲溜的全都炸了起来。 “我去倒水。”苏啾拿起水杯，往水壶那边走去，段其刚看清苏啾今天露出的侧脸，苏啾就又将头发放了下来。 “小短腿。”顾云深看了看苏啾的个子，她的运动裤一部分都在她的脚下堆了起来。 苏啾明显身子一顿，站在段其的身边，她小声嘀咕着“长腿怪。” 段其看了看顾云深架在桌子上面的腿，叼在嘴上的油条都没有阻止他的哈哈大笑，油条显然是牺牲给了刑警队办公室的地板。 第四章怕血的小小鸟 段其尴尬的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油条，本来想挠挠自己的脑袋，可是看了看自己着泛着油光的手，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成天没事欺负人一小姑娘，有意思没？”段其过去对着顾云深的背上就拍了一下。 “你的油手！”顾云深一脸狰狞，看着段其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海州的天气最近真是好的过火，还不到中午，顾云深就感觉到了热浪的来袭，本想打开窗户透透风的他，只能无奈的又将窗户关上，站到空调跟前，低下头任由冷风吹着。 “段警官，你喝水吗？”苏啾端着自己的杯子走到段其跟前，低着头看着段其了半天，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应该称呼段其什么，叫段大哥太亲密，叫段其太随意，半天才默默的叫了一声段警官。 段其听到这一声段警官还以为一直到了民事纠纷的派出所，“你叫我段其就好了。”他笑着说道，还没等说完，顾云深就一个档案飞了过来。 “看案件！”顾云深说着就端着自己杯子从苏啾旁边走了过去，一把扯住苏啾的后领子向门的方向拖去。 苏啾的身高不低，顾云深也没有多用力，苏啾只是被拖了一个猝不及防，她虽然穿的平底鞋但是仍然是下盘不稳直接向后面仰去。 她的短发划过她的面颊，她吓得张开了嘴，甚至感觉呼吸都暂停了。 顾云深条件反射一样的一把环住苏啾的腰，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苏啾眼前的只是刚才顾云深那张放大又缩小的脸。 她的脸忽的就涨红了，抿着自己的嘴，她拿着自己的水杯上下翻滚，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样。 段其只是看着顾着看着顾云深刚刚扔来的案卷，没发现自己的身后就在刚刚发生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案子，感觉挺麻烦啊”段其看着案卷上面被自己的手按上的油点，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完了，这个案卷到时候肯定是自己重新整理。 “恩”苏啾站在他身后低声应了一句。 段其这个时候才觉得了自己身后的气氛有些凝固，或者说有些沉重，段其艰难的转过头，就看见身后的苏啾抱着被子来回翻转，低着头的样子显得格外小，她的后面站着一脸冷静目视前方的顾云深。 “小啾，额，还是叫你小苏吧，不然总感觉叫你小舅一样。”段其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苏啾的短发直接撩到了耳后，苏啾红透的脸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段其还以为是自己帮人家撩头发才惹得苏啾的脸爆红，他急忙收回手，但是想了想自己的手不干净，还碰了人家的头发，苏啾笑着对段其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白板那边，看着白板上面的文字，深呼吸了起来。 “老段，我看到了，你撩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杜轩和张明麓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脸猥琐。 顾云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门口的两人立即收声，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着从今天开始要打的仗。 “海州市六一七案件现在交到我们手上，经过分析我们有一下几点，经过苏啾的补充后，我做了成列，我和苏啾一组去第二个受害人人际关系调查，明麓和杜轩一组去查第一个受害人，至于段其。”顾云深看着段其，挑着眉头，摇着头，看的段其心惊胆颤总觉得今天的顾云深要好好的整一整自己。 “报告。”门口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顾云深看了段其一眼，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今天你就和今天来报道的这位一组吧。 段其几乎要昏厥过去，每逢这几天实习生总是很多，要是来的都是各个有本事的就算了，偏偏顾老爷子喜欢凭着自己的喜好塞人。 “出发。”顾云深说完就提着自己的水壶出了门。 苏啾跟在后面，她小跑了几步才跟上顾云深的脚步，顾云深经过门口这位今天新来的美女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或者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苏啾倒是还转过身看了好几次站在门口的女生，很好看，可以说精致，一张古典美人的脸，丹凤眼，柳叶眉，虽然是短发但是看起来也没有违和的感觉，红润的嘴唇，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再看看自己，苏啾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苏啾回头看着的时候没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苏啾的脑袋再一次撞到了顾云深的身上，苏啾揉着自己的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走路看脚下。”顾云深看着身后的苏啾揉头发的样子，她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本来柔顺的头发现在看着就像是一只小狮子狗一样。 “哦，知道了。”苏啾往前走了几步，她偏头看了一眼，似乎看见顾云深在笑着看着自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刚还在身边的顾云深现在已经几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站在门口的姑娘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顾云深，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无奈的段其，她伸出手来，手指纤细，白皙“你好，我叫许娉婷。”段其今天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黄莺出谷，此时段其心里只是深深地感激着顾云深，这小子就是不知道珍惜。 等苏啾追上顾云深的时候，顾云深站在车跟前，接着电话，他的表情凝重，眉头皱着，看样子就知道这个电话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 “出现场，又出现了受害人。”顾云深挂了电话，边打开车门他边说道。 苏啾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害怕的，毕竟她很怕血，要是在自己的新上司面前就晕了过去，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混下去，她的肩膀忽然就像是压了大山一样怂拉下来。 苏啾迈着自己沉重步子，坐上了车子，像是机器人一样拉下安全带，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捂着自己的眼睛。 “别害怕。”顾云深看了一眼几乎把自己缩进椅子里面的苏啾，他难得的开口安慰了一句。 “恩” 海州是个比较大的地方，因为绿化的很到位，所以公园或者路边的树都很茂盛，苏啾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虽然海州带了一个海字可是这里真的距离海还有些距离。顾云深当时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就是在这里牺牲的。 曦水公园，苏啾和顾云深两个人刚下车就看见前面密密麻麻的围观群众，前面还有警车的鸣笛声音，看起来这里果然就是发现受害人的地方，苏啾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估计的是今天动手，可是很明显是这个凶手昨天晚上动手的。 “跟紧我。”顾云深说了一句，打断了苏啾的思绪，她紧紧地跟在顾云深的后面，顾云深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 苏啾的个子矮小，她虽然努力跟着顾云深但是人群拥挤，她的双眼几乎就要失去顾云深的背影，就看见顾云深回头看了一眼，苏啾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拉住。 手掌温热，毫不费力的包裹住了苏啾的手腕，两个人就这样好不容易的挤出了人群。 “刑警队，顾云深，苏啾”顾云深出来就松开了苏啾的手腕，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苏啾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有被拽过得红色痕迹，那种温热的感觉好像还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样。 案发现场是在公园里面的郁金香群中，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泡发皱，几乎看不清楚，她失去了双脚，和前面几张照片中一样，现场除了受害人身上的衣服以外就没有红色血液。 “我们已经询问了，受害人是附近商店的老板，家住在西边，挺远的，叫孔月，和丈夫离异七八年了，没有孩子，今天二十八，发现受害人的是今天早上来遛鸟的张大爷。”这片的片警翻看着自己的笔记认真的读着，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苏啾和顾云深的反应。 苏啾在看到孔月的上衣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像是被扎了一根针一样，她脸色苍白，忍住了自己翻腾的胃，可是血液的气息一直往她的鼻子里面钻着。 “没事吧？”顾云深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反常，转过身来问道，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啾摇了摇头，接过片警递过来的鞋套和手套，带上后对着顾云深笑了笑，她的笑容显得极其勉强。 顾云深蹲在地上观看着地上的尸体，翻开她的衣领，上面一道勒痕已经发黑，明显已经是昨天死亡的，尸体因为夏天已经开始发臭，勒人的凶器只是普通的麻绳，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 翻起她的手腕，指甲修剪过，和上几起一样是在死后修剪几乎不可能在上面发现什么东西。 “她的戒指呢？”顾云深问道，尸体的手指上面明显有一个白色的痕迹，这显然是常年戴戒指的人，如果是丈夫离婚后就没带痕迹不会这么明显。 “没有看见，我们在附近找找。”片警很显然有些紧张，他赶紧跑去翻看了证物袋，里面没有一个戒指。 腿上的截面不是很干净，甚至可以说凌乱，肉翻卷着，骨头的截面也是参差不齐的，这样的效果显然这个人没有大型切割机器，可以说根本就是用锯子在锯一样。 “苏啾，你有什么发现？”顾云深看着在一边蹲着的苏啾，她背对着尸体，拿着一双高跟鞋来回的翻看。 “她的鞋跟又磨损，但是明显没有泥土的痕迹，所以这里一定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且她的磨损程度像是在铁片上面摩擦过，还在水泥地面上，侧面的磨损是在铁面上，所以第一现场应该是电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苏啾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回头，她背着身子说个不停。 苏啾咽了咽口水，从刚才开始她就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高跟鞋上面，不去想身后浑身是血的尸体，甚至开始催眠自己，这铜锈一样的味道绝对不是血液的气息，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把自己的下唇咬破才抑制住自己胃里面的难受感觉。 顾云深看着苏啾的背影，肩膀微微耸动着，带着她的发丝一起也在微微的抖动着，发丝在阳光下泛着褐色的光泽。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才恍然发现了，这个名字像小鸟一样的苏啾，怕血。 第五章组装人体拼图 中午的太阳格外的耀人眼睛，太阳就好像已经从天上坠落下来一样，就算是路两旁高耸的树木都不能遮挡这样的阳光。 顾云深在路边的小商铺买了两瓶冰水，跑回到车里。 水瓶上面带着的冰碴就在烈日下那么一瞬间就融化了，水滴贴在水瓶上缓缓滴落，顾云深看到靠着车座椅上面的苏啾，她脸是苍白的颜色，就连嘴唇都没有今天早晨看起来那么红润。 “喝点水。”顾云深拧开了水瓶，递到了苏啾的手边，苏啾接过来，对着顾云深笑了笑，笑容勉强。 苏啾现在心里带着对自己的烦闷，她知道自己这问题，可是现在暴露出来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太难受，闭上眼睛拿着顾云深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能舒服了一些。 “你为什么这么怕血，还来刑警队？”顾云深一边给车子掉头，一边问道。 “因为小时候住在居民楼，没有保安什么的，隔壁的陈阿姨因为在和抢劫犯在搏斗的时候就被刀子捅死在了我们家门口，我打开门想要去楼下玩的时候，陈阿姨的尸体就在我开门的一瞬间看见，血液溢满了整个地面，她面朝上，我还看见了她没有闭上的眼睛，我的鞋子上面，都是她的血。”苏啾说着将水瓶拧紧，将它放置在自己的额头上面，水瓶上面的水还将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了，而且没什么害怕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就很怕血，我来刑警队，可能很大一部分是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你知道吗？我从小朋友就不多，成绩不上不下，后来到了大学才在教授的鼓励下才慢慢崭露头角，后来那个教授被控猥亵幼童。” “不是你的问题。”顾云深看了一眼把头低下的苏啾，他感觉到苏啾的精神忽然间萎靡了下去。 “恩，谢谢，所以我想成为有用的人，我就来到了警局，做测试的人知道我怕血，所以才把我分配到心理所。”苏啾说完这些，就像是心里忽然间打开了一个很久很久的绳结一样。 她抬起头看着顾云深的侧脸，顾云深的鼻梁很高，阳光在这个角度，刚好从前面的车窗折射进来，让他的侧脸看上去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一样。 “我保密。”顾云深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苏啾，他展颜一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嘴毒的人，虽然有时候他对人却是不太友好，但是有些人就想让他去温柔以待。 苏啾忽然间看到顾云深的笑容，她急忙转过头来，她几乎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顾云深在路上打了电话，让段其和许娉婷再去询问一下第二个受害者的情况，他们几个人在刑警队办公室汇合。 苏啾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大咧咧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杜轩，还有和一条死狗一样的张明麓，张明麓转过身看了一眼苏啾，露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笑，就又转过身去对着空调吐舌头。 “老大！太热了！！就算车上有空调也不行。”杜轩看到苏啾身后的顾云深，爬起来啾大声抱怨道。 “你们关后面的车窗了吗？”顾云深看到这两个人这个样子，将自己手上的那瓶水直接扔到了杜轩的身上。 张明麓听到顾云深的话，面容狰狞的转过身看着一脸僵硬的杜轩，张明麓一个虎扑将杜轩按在身下，一顿胖揍。 “老大。”身后传来段其精神抖擞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高跟鞋的响声，顾云深拿起今天拍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面。 一看到出现了新的受害人，几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苏啾默默地从旁边搬来了两个凳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许娉婷，两个人相视一笑，苏啾将自己手上的凳子递给了她，两人坐在前面。 许娉婷拿着椅子坐在苏啾的旁边，想了想又靠近了苏啾几分，苏啾低着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东西，有几页上面还画着插画，画风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 “现在我们知道公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第四个受害者死亡第一地点，苏啾初步怀疑是在电梯或者什么有铁片的地方。”顾云深指着白板上面的照片说着，苏啾一直低着头记录着。 今天的受害人是一个商铺老板娘，她被锯掉了自己的双脚，苏啾是发自自己内心的希望是在老板娘死亡后他才进行的截肢。 “我们去了第二个受害人的社交情况调查，他们说的确有一个经常来找香芸，都会说香芸手很好看，香芸每次都会给他们说，那个男人每次看到他的手都会舔她的手。”段其翻开自己的本子说道。 “第三个受害人，他们说没有见到她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她那几天都在和男朋友吵架，男朋友没有去接她回家。”许娉婷接着段其的话说下去。 顾云深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许娉婷的存在，她和苏啾离得很近，许娉婷看到顾云深在看着她，对着顾云深笑了笑，顾云深也不得不承认许娉婷是看起来很精致的女孩，笑起来眼睛里面就好像放进了小星星一样。 段其看着许娉婷对着顾云深笑，他嘴角一撇，看来这个美女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们去了第一个受害人那里，也说没什么特别的人，说她家距离很远，而且那几天她加班，回去的都很晚。”杜轩说着，旁边的张明麓十分捧场的点头。 顾云深将发现写在白板上，“从现在知道的判断，他是在拼人体拼图，而且他杀的人可能不仅仅是着四个人。”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许娉婷捂着自己的嘴，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她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只有苏啾一个人一脸呆滞的看着白板，顾云深看到苏啾的样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好像都没听到自己的话一样。 “为什么没有头？”苏啾看着上面的照片，忽然发问道，她看着顾云深一脸疑惑。 “没错，脸是最容易被注意的，可是他却没有，说明他已经有了最好的选择，杜其你和明麓这两天去走访一下，看看最近报失踪的人有谁。”顾云深说完，杜其立刻站起来，点了点头，张明麓一脸我劳累的样子点了点头。 顾云深看着白板上面的条件了半天，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现在受害人出现的地方越来越偏向人群聚众的地方，这样下去极度容易引起恐慌。可是现在他们仅仅只是知道了他的职业，而且只是推测的职业。 “我们现在知道受害人居住地都在城北的化工工厂附近，我们现在要去城北的化工工厂注意看一看，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住户。”顾云深将几个受害人连接起来，这几个人都是在这个附近下了车，而且居住地点也是在这附近。 这个嫌疑人不仅仅是独居，而且性格孤僻，在工作上面很负责任，因为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所以在工作方面也很用心。 化工工厂在每天八点锁门，看门的是一个年纪已经七十的老头，只有两把钥匙，一个是老头，一个是经理。 顾云深圈出了经理的名字，在案发时间，这位经理到现在都没有给出那天他的准确行踪。 苏啾和顾云深两个人挤在公交车上，段其的车子因为轮胎被扎，抢了苏啾拿在手上的钥匙就跑，留下苏啾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发愣。 “别自责了，回去揍他！”顾云深提到段其，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苏啾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她今天穿的鞋底薄站着觉得脚底有几分疼痛，公交车上的人很多，苏啾扶着扶手努力站直身子。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苏啾直接下盘不稳，脚踝一崴，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身边人的衣服，直到车子停下来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拉着吧，免得摔跤。”顾云深的声音让苏啾低下了头，她眼睛看着地面，公交车摇摇晃晃。 终点站的时候人已经十分稀少了，现在车上车了顾云深和苏啾就剩下一个女孩子，像是睡着的样子，趴在椅背上。 “终点站到了。”公交车司机探出头来说到，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带着一顶帽子，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天气的炎热，他拿着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脸。 女孩子揉了揉眼睛，才站起身子下了车，顾云深和苏啾也在这里下了车。 苏啾下了车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调头的公交车，她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摇了摇头。 “你们誰啊？”门口看门的老大爷看到顾云深他们两个人，立刻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铲子。 “刑警队，顾云深” “刑警队，苏啾” 两个人同时掏出自己的案件，老大爷明显气势就已经开始变弱，甚至还把铲子往身后藏了藏。 “你们干什么？”老大爷仍不像让两个人进去的样子，挡在门口。 “找你们经理，陈浩勇。你要是再挡在门口，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顾云深向前了一步，他的手好像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老大爷听到这话，可能也是害怕去警察局喝茶，只能拿着铲子让开了路。 “你口袋里面装什么了？”苏啾盯着顾云深的口袋看了半天，两个人电梯里面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口香糖，你要么？”说着顾云深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盒口香糖递给苏啾。 苏啾看着自己手上的口香糖哭笑不得。 第六章她是人还是鬼 陈浩勇，这个人，是化工工厂的经理，这个人的办公室可以用豪华这个词来形容，苏啾在他办公室里面转了一圈。 大理石的地板，吊灯也是今年的最新款，桌子是一款红木雕花的桌子，他放在桌子上面的照片是他和一个年轻女人，桌子上面一尘不染。 “喝水，两位警官喝水。”陈浩勇端着两杯白开水走进来。 他的西装笔挺，就连扣子都扣的很整齐。 “陈先生，我们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从六月十七的行踪？”顾云深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浩勇，陈浩勇听到他这么问，没有一点惊慌，只是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你们警官上次来我就说了，我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家里面没人，没人可以替我证明。”陈浩勇的端起自己的杯子，想喝水，可是水杯放到了嘴边，又放了下去。 “陈先生，你包养的小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啾看了他两眼，就转过身站在他柜子前，看着柜子里面的古董问道。 “你胡说什么？我妻子和我的关系很好。”陈浩勇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甚至站了起来，有些气愤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在微微颤抖着。 “你和你妻子的照片，你们两人的距离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明显不属于亲密距离，照片上面你带着戒指，现在你的手上没有，而且你手上根本没有带过戒指的痕迹，说明你经常取下来。”苏啾说着打开了柜子的门，她拿出那里的花瓶向里面看了看。 “你这周围都是木雕，或者酒瓶收藏，唯独这个花瓶放在正中间，我看了看不是什么名贵的古董，看起来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人送你，你放在桌子上面的照片，已经明显看起来有些卷边，而且照片上也有划痕，一看就是没有精心对待，你办公室打扫的干净，你的衣服也很整齐，唯独照片，不太合适。小三和你妻子什么关系？姐妹？”苏啾说着就将手机的花瓶递给了顾云深。 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陈浩勇坐在椅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 “她是我妻子的妹妹，我是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我妻子，一直都看不起我，这个工作，都是他们家施舍给我的，只有她不同，她安慰我，告诉我不是一无是处，我是爱她的，可是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等我有了自己的工作，不用靠他们家，就可以我那天和她在一起，何月雅，她姐姐出门旅行，我就一直和她在一起。”陈浩勇说完，一个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尽然就在办公室哭了起来。 陈浩勇趴在桌子上面，肩膀耸动着，顾云深一点同情的表情也没有，“你要是真的喜欢她，这些奢侈品买了你白手起家都可以。” 说完陈浩勇又像是被刺激到了什么一样，他低着头已经没有了嚎啕大哭的声音，只有些许吸鼻子的声响。 苏啾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站在原地看着只能愣愣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谢谢陈先生配合，苏啾走了。”顾云深站起身来，拍了拍苏啾的脑袋，苏啾这才缓过神来，跟在顾云深的身后。 “就因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你判定他的外遇是她妻子的姐妹？”顾云深靠在电梯旁问道。 “恩，他在愧疚的时候明显看了一眼照片，然后就随即愧疚感不是那么重了，说明，外遇就在照片中，和她妻子有关系，我以为是她的朋友，姐妹我的意思是闺密。”苏啾似乎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她不是看出来陈浩勇的外遇对象是她妻子的亲姐妹，这应该是炸出来的消息。 “剑走偏锋。”顾云深看着苏啾，笑着说道，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早春时候的风，一时间就让苏啾忘记了自己应该下一句说些什么。 苏啾不是没有见过男孩子，只是她不太习惯男孩子对她好，在大学时候她还记得自己刚进校的时候，有个学长天天堵在自己宿舍楼下，就连身边的人都开始起哄了起来，让她接受。 可是苏啾就是铁了心的不喜欢那个人，最后的拒绝都拒绝的很不给面子。 她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可是在恋爱方面她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就像是她想的那样，用最短的时间去干一件事情，所以就连恋爱她都觉得浪费时间。 顾云深站在车牌上低头看着手机，他正在询问杜轩他们的情况，想看看他们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苏啾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身边妙龄女郎脚上的高跟鞋。 第四个受害人脚上的鞋，后面磨损的最为厉害，拖行怎么可能不被路人注意，就算没有路人也有摄像头，苏啾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头发中，按摩着自己的头皮，感觉自己都要精神疲劳了。 “苏啾，走了。”顾云深看了一眼开来的公交车，苏啾还站在站牌下，揉着自己的头发。 苏啾听到了顾云深的叫声，她抓了抓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急忙走了几步跟在了顾云深的身后。 “一元哦，小姐。”苏啾翻着自己的包，死活没有翻出来一张一元的纸币，顾云深递过来一张，苏啾不好意思的接住，她还看着司机笑了笑，眼神一撇眼见了他身边的监控器一片黑暗。 苏啾站在顾云深的旁边，“你看，公交车也是铁皮面的。”顾云深看着地面，上面还有着凹凸不平的花纹。 “受害人都在这个附近，我刚看见他的监视器是黑的。”苏啾向顾云深这边靠了靠，她不由得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她呼吸的频率有些起伏不定。 顾云深看了一眼司机的方向，这几个受害人几乎都在这一条线上遇害，如果是末班车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车上的监视器坏掉也就是说车上要是只有一个女乘客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得手。 苏啾看了一眼车上的装饰，贴纸还有挂饰，他在这么热的天情况下都没有暴躁，而且还笑着回答乘客的问题，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 “我让段其去查413昨天晚上的晚班公交司机的家庭住址了。”顾云深在摇晃的公交车上让自己站到了苏啾左边，苏啾看着顾云深的侧脸，她刚才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下来。 似乎因为太阳光太耀眼，坐在靠窗户边上的乘客将帘子拉了下来，靠着窗户就眯上了眼睛，似乎想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休息一下。 段其的短信在两个人还没下车的时就及时传送了过来，汪毅，四十岁，已婚，现居住在化工工厂对面的家属楼二栋三楼，顾云深看到这条信息，已婚，如果分居还可以理解，可是要是还居住在一起，只有两个可能性，夫妻作案，或者就是他的妻子已经被杀害。 “苏啾，我们可能要再去一趟化工工厂。”顾云深说完，苏啾就已经站到了门口，她看着顾云深的眼睛里面带着信任和执拗。 对于受害人，苏啾的内心除了同情没有别的想法，她想帮助这些人找到一个公道，可是自己在很多时候都太势单力薄，可是现在的她，苏啾想了想刑警队的人都在忙碌着，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动。 看到眼前这个破旧的居民楼，苏啾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奶奶家讲的鬼故事。 漆在墙上的漆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开始脱落了，白一块黄一块的显得格外脏，台阶扶手上面的铁也已经生锈，住在这里的大多数还是对面化工厂的工人。 “请问，汪毅住在这里吗？”顾云深看到在楼梯下抱着小孩坐在那里的妇人，张口问道。 “在三楼，咋了？”妇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又扫了一眼苏啾，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样子，她撇了撇嘴，但还是八卦心理多问了几句。 “他太太在吗？”苏啾想了想问道，妇人怀里面的孩子不安分的扭了扭。 “他媳妇？这都十几天没看到了，说是回娘家了，你们是来修家电的不，我给你们说啊，他这房子前几天臭的很，还说什么是肉煮糊了，这几天没了。”妇人拍了拍怀里面的小孩子，让他安宁一些，回答着苏啾的问题。 顾云深和苏啾两个人望了望对方，苏啾眼神里面带着些许畏惧和担忧，顾云深眼神中的坚定安慰了她的情绪。 两个人走在楼梯上，苏啾本想伸出手去扶着扶手，可是伸到一般的手又缩了回来。 顾云深走在他的前面，看着前面这个人的身形就像树一样笔直，他挡在自己面前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伤害不了她。 两个人站在门口，苏啾就像是闻到了什么一样，耸动着自己鼻子，“是血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很敏感，不会错的。”苏啾的表情一脸肯定。 顾云深敲了敲门，里面忽然间就传来一声碰撞的声音，就像是椅子碰撞到地面的声音，还有些呜咽的声响。 就像是走在巷子里面传来的声音，在你的耳后呼出的热气，让你浑身汗毛炸起，不寒而栗。 第七章什么才是安心 苏啾看着顾云深，她抿着唇，顾云深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的呜咽声越来越小，最后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的叫声一样。 顾云深看了一眼趴在门上听着里面动静的苏啾，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苏啾还没反应上来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顾云深挡在了后面。 顾云深一脚就将这个陈旧的木门踹开了，扑面而来的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苏啾忍住自己胃里面翻出来的难受，似乎像是要伸出头来看一眼。 苏啾在心里思前想后了很久，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只是还没探出来，就看见顾云深转过身来，他伸出手将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你怕血，还是别看了。”顾云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挺得格外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中又带着几分沙哑，似乎在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苏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这个手掌的温度，他的手掌还有些粗糙，附在自己眼睛上面的时候，还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可是手掌的温度就像是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不是那么难以靠近。 顾云深没办法来形容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幅场景，一个女人被捆在椅子上面，她的鼻子被割掉了，只是粗糙的包扎了一下，纱布甚至都成了黑色的，苍蝇在上面附着，耳朵被割掉的地方连包扎都没有，上面甚至布满了白色的蛆虫。 在通往浴室的路上，还有着血迹，顾云深都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打开了浴室的大门会看见什么样的场景。 那个女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和绝望，是一种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绝望，她的脚趾看样子像是被砸残了一样，大拇指的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苏啾被顾云深捂住了眼睛眼不见里面的场景，她感觉到顾云深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苏啾贴在顾云深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凭想象他不知道眼前是怎样的衣服场景，但是能让顾云深都这样的场景一定是骇人之极吧。 “你闭着眼睛别动。”顾云深说着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走进了房间里面，一边走进，一边给段其打电话，“喂，段其，就是那个汪毅，抓住他，还有派人来化工工厂对面的家属楼，二栋三楼，快！”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戴上了自己的手套。 顾云深一边给女人松绑，一边看着周围环境，苏啾站在门口闭着眼睛，她心里烦闷的程度简直可以比拟宇宙爆炸，自己站在门口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什么用处都派不上，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埋怨。 苏啾还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应该克服这种心理障碍，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她几乎夺门而逃，扶着栏杆呕吐了起来。 吐到基本上没什么东西可以吐，苏啾才站起身子来，她苍白着脸又回到了房间里面，顾云深蹲在女人身边解着绳结，绳结一部分还被凶手割开肉放了进去，可想而知解开绳结时候的疼痛程度。 “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会救你的，你冷静，等一会儿就好。”苏啾看着女人哭的满脸泪痕，都把脸上的黑色纱布弄湿了。 顾云深显然没有想到苏啾会进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着脸，咬着牙似乎在隐忍着这里的环境和气味，可是还是站在这里，安抚着受害人的情绪。 苏啾给女人解开了绑在嘴上的绳子，女人的舌头已经被烫的不能算是舌头了，她张着嘴任由口水淌下。 “唔唔唔！唔！”女人张着嘴一直对着苏啾看向冰箱的方向，苏啾看着自己身后的大冰箱，干净，可以说是这个房间里面最干净的地方。 苏啾带上在自己口袋的手套，心一狠一把将冰箱打开，顾云深这个时候也将绳子完全的解开了，血迹斑斑的绳子掉落在地上。 顾云深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冰箱里面放着的都是自己这几天追踪的受害人的残肢，脚，手，还有手臂和腿，这样的场景让苏啾的眼前都觉得又几分眩晕的感觉，这人怎么这么胆大包天！ 怎么这样心狠手辣！ 被捆的女人，一时间鼻涕眼泪横飞，她从椅子上滑下来，又笑又哭的样子，张着嘴口水都流到了地上，她嘴里呜咽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可是不用想应该就知道了，什么报应之类的话题。 还没等苏啾回过头来，警察已经进入房间，带头的警察给顾云深点了点头，他身后带着的几个小警察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直接奔出去就是一阵狂吐，好像要把自己胃吐出来一样。 顾云深看着在冰箱面前发愣的苏啾，他取下自己的手套，一把拉住苏啾的手腕，直接扯出了房间，苏啾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一样，只是呆呆的任由顾云深拉出了房间。 “恶魔，罪有应得，应该枪毙十次。”苏啾只是呆呆的看着顾云深嘴里吐出这几个词。 顾云深看着苏啾苍白的脸，他顿时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明明就是害怕的要死的东西，偏偏还要这样面对，这份勇气值得他高看几分。 顾云深电话响了起来，就像是惊醒了苏啾一样，她猛地抬起头看着顾云深，“老大，人已经控制了。”段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到这句话，顾云深自己都松了一口气，要是让这个人跑了自己睡觉都不会安稳。 “恩，很好。”顾云深说完就挂了电话，苏啾看着三楼的房间上面抬下来的女人。 可能之前她也想过自己嫁的人会对自己很好，虽然不富裕，可是会对她好，可是一觉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苏啾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她忽然就露出来了一个微笑，顾云深看着她，她的短发在耳畔飞扬，脸色苍白，嘴唇都是白色的，可是这样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坚毅，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坐在回警局的车上，苏啾忽然后怕了起来，万一今天要是汪毅在家，今天又免不了一番争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专门拖后腿一样，她缩在椅子里面，叹了口气，心里开始默默的制定起计划。 两个人刚回到办公室，杜轩直接跑出来，一把抱住顾云深，速度之快让人都不由得一呆。 “老大，大功！”杜轩的脸上明显就写了几个字，奖金。 “大家都有功。”顾云深这句话说完，杜轩直接松开顾云深，直接抱上了苏啾，苏啾本来就瘦，杜轩直接毫不费力的将她抱了起来，兴奋的转圈。 苏啾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摸不着头脑，等被杜轩松开，她站在原地，一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脸颊，脸上的苍白也少了几分。 “真厉害。”许娉婷站到了苏啾的身边，她笑着说道。 “谢谢。”苏啾也礼貌的回答，她只感觉自己脸颊上面的火热的感觉，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许娉婷看到苏啾和顾云深站在一起，她的眼神暗了暗，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又笑着对旁边的段其说起话来。 太阳的余晖落在窗前，红金色阳光仿佛能够洗刷一切的罪恶一样。 “苏啾，今天回去做好案件总结，明天一早给我。”顾云深将手上的卷宗放到了苏啾的桌子上面。 苏啾点了点头，打开自己的黑色大包，把东西通通的都放了进去。 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落下，苏啾走在路上，想着自己这两天应该把自己的自行车骑上，这样能省下不少时间。 踩着地上的光斑，她忽然露出了笑容，今天她是真的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被派到了这里。 打开自己的房间的灯，黄色灯光能够让人感觉温暖几分，苏啾将自己的包随便放到了桌子上面，她走到浴室，正准备洗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今天那个女人的脸就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苏啾心里一惊，她闭上眼睛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脸，她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些情绪甩出自己的大脑。 开着自己的台灯苏啾翻开了案卷，她伏在桌子上拿起笔认真的写着，苏啾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受害人的残肢就在自己面前来回打转，她站起身子将房间里面的灯全部打开。 在灯光下，苏啾感觉到自己才能拥有了一些安全感，她忽然想起来了顾云深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那个时候还能听见他的心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汗水的味道，也不是烟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是格外能让人觉得自己在被保护着。 苏啾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她打开手机放着音乐，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所写的东西上面。 希望这样就能不在胡思乱想关于今天的那些场景，她的笔记不算好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丑了，软软趴趴的样子，就和她这个人的性格一样，苏啾看着窗户外面的万家灯火，自己的房间冷冷清清。 第八章忽冷忽热的人 许娉婷开着车，太阳的余晖落在这座城市上，最高的摩天大楼顶端上面的指针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耀。 她撩过自己的头发，短发的发梢从自己的指尖滑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剪短了自己的长发，许娉婷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顾云深的画面，他穿着一身警服，靠在警车旁边。 带着一副墨镜的样子，应该是看起来很高冷的人，却在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生的时候，取下自己的墨镜戴在她的脸上，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冰山融化后的春水。 许娉婷觉得自己在那一个瞬间就对这个人有了好感，后来知道他是海州破案率最高的刑警，她更是心动不已，在公安大学学习期间听到关于不少他的新闻，她就像是初中的小女生一样，全都将自己的心情写在了日记本里面。 从公安大学毕业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想到顾云深的爷爷居然会帮忙让自己到刑警队去，她的心里就像是被灌了一大口蜜一样。 如此远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顾云深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将就自己扔给了段其，他带着那个瘦的可怜的女孩，苏啾就这样和自己擦肩而过。 苏啾在许娉婷的印象里面，好像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姐，之前听说她在犯罪心理的老师嘴里是个小天才一样的女生，毕业之后去了心理辅导所，这次在刑警队见到她，许娉婷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忿和难过。 为什么她可以理所应当的跟着顾云深学习，为什么顾云深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许娉婷打开门，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家庭富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富之家，她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自己一定是最适合顾云深的人。 可是现在，她的信心在被动摇着。 海州夏天的早晨太阳出来的特别早，苏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她硬生生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坐了一个晚上。 不是说任务繁重，而是害怕，她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昨天的受害人的残肢在冰箱里面的样子。 看了一眼时间，五点钟，苏啾急忙梳洗了一下脸，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喝的时候烫的她直吐舌头，还扇了扇自己的舌头。 难得的今天没有穿运动衣，她套上了一件白色短袖，下身就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她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半天，还挺了挺自己的胸部，最后垂头丧气的出了家门。 果然自己无论怎么穿都是个平板身材，看看别的女警察玲珑身材，再看看自己她就绝望了。 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苏啾将身上的黑色大包放到了自己的身后，骑着自行车就直奔警察局，风吹起她的发，扫过她的耳朵，在她额前的发也被吹到了两边，偶尔扫在她的眼睛旁边，她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你来这么早？”苏啾刚停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就看见了顾云深。 他穿着灰色的汗衫，汗衫的前面已经被汗湿了一大部分，看得出来他已经跑了很长的时间了，苏啾看他的头发上面还有一两滴透明的汗滴。 顾云深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均匀，也没有夸张的肌肉爆出来，看得出来一定是经常锻炼的人，苏啾盯着他的手臂看了半天，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瘦的感觉皮包骨头，她想到这里就觉得绝望。 “怎么？想增加体质？”顾云深看到苏啾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苏啾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比了一个有肌肉的动作，自己捏了捏都是软软的，什么时候才能跑五千米连大气都不喘。 “今天晚上带你去打太极。”顾云深说着拿着绑在自己手腕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他看着苏啾的眼神中带着笑意。 苏啾瞪大了眼睛，打太极，自己没听错吧？“顾队，我给你汇报昨天的案卷。”苏啾还没说完，就被顾云深打断，他笑着摆了摆手。 “我先回去换衣服你在办公室等一下，还有你不穿运动服挺好看的。”顾云深说完啾转身跑步离开了，。 苏啾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今天穿着的牛仔裤，她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裤子边，低下头忽然间笑了起来，看着警局旁边种的榕树，她笑的眉眼弯弯。 停在警局门口的黑色车辆，里面坐着的青年，在看到苏啾笑的那一刻他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昨天的案子在局里引起的反响很大，就连三队长都来找麻烦，说要不是他们队打了基础，他们队也不能在一天之内破案，还嚷着非要他请客喝酒，三队长果然是局里有名的蹭饭王。 他换上一套休闲装，将手表带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现在六点的时间刚好早点铺子也都差不多应该开门了，顾云深慢悠悠的走到自己时常去的那家早餐店，买了两份早点。 还没走到局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车停在自己局的门口，看看车牌就知道是哪个傻子，他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拍了拍车窗，暗色的车窗摇了下来。 一个男人坐在车里面，头发染成暗棕色，耳朵上打着两三个耳洞，样貌长得阴柔一些，要不是那个喉结恐怕说是个女孩子也会有人相信。 “姚远航，你在这里干什么？”顾云深的语气并不好，虽然在大学的时候他和这个人的关系的确很好，可是当自己最好的朋友撬了自己的女朋友，还在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后，抛弃的话，在顾云深看来一个人品都有问题的人，当朋友就算了吧。 “来看看，不是说警民一家亲吗？我现在可不是警察，顾大队长。”姚远航下了车，他穿着一身西装，没有系领带的领口随意的将扣子打开，靠在车上看着顾云深挑了挑眉。 姚远航虽然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人，可是他没有进入公安系统工作，而是成为了家中唯一一个从商的人，凭借着家里的关系，可以说他这个人在生意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顾云深显然不想接他的话，看了他一眼就提着早点进了大门，姚远航在顾云深的背后撇了撇嘴“那个小姑娘挺可爱的，我准备下手了。”他没有明确的指出是哪个姑娘，可是顾云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苏啾。 要是姚远航说的人是苏啾，看来他是准备翻船了。 顾云深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在大学的恋爱失败，他在更多时候更加愿意将心思放置在工作上面，靠近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能够让人心动的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对苏啾的态度温和到现在目前为止也只不过因为她不是爷爷弄来的女孩子罢了，至于是不是只有这个原因，顾云深心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诉说。 “吃早饭。”顾云深将早饭放在了苏啾的桌子上面，苏啾趴在桌子上，感觉到她今天像是很没精神的样子。 苏啾行动缓慢的从自己的桌子上面爬起来，拿着顾云深的早点，极其缓慢的张口说了一声谢谢。 看到顾云深坐在椅子上，苏啾这才反应了过来，两三口吃完了早餐，噎的她连喝了两大口水才缓过神来。 “我将卷宗里面的内容分写了三个部分，从犯罪人的行为，心理，还有受害人的现场环境，从这几个方面来说，我们的犯人没有跳出大数据里面，他的童年有过父母离异的情况发生，而且妻子常年对他的不信任也是激发矛盾的一个方面……”苏啾慢条斯理的说着，顾云深吃着早点，他听着苏啾的报告面无表情，也没有一点要表扬的意思。 “这是你对犯人的心理分析，你见过他这个人吗？”顾云深抬起头看着苏啾，苏啾这还是第一次和顾云深四目相对。 或者应该说四目相对这么长时间。 顾云深的深墨色的眼眸中带着沉静，还有几分淡漠，这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句话就让苏啾说不出话来。 的确苏啾没有见过犯人，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根据行为分析出来的。 “没有。”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嗓子眼里面女里憋出来的一样，她说完就低下了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手上的案卷分析报告，她捏着的手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没有见过人，就凭借自己的想象来分析一个人，你太片面太主观，今天的会议，你用这个但是今天回去重新做。”顾云深说完对着苏啾挑了挑眉。 苏啾心理素质还是在这个方面很强的，她点了点头，“谢谢。我会继续加油。”苏啾这话说的诚诚恳恳，倒是让顾云深笑了起来。 他眼神中的淡漠倒是少了几分，想来也是苏啾要是现在在她面前梨花带雨的来一下，顾云深反而会更加没有好话了吧。 “你昨天没休息好吧，黑眼圈都能到脸上了，去沙发上躺一下吧。”苏啾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顾云深端着自己的茶杯走到苏啾的面前说道。 苏啾抬起头呆呆的点了点头，顾云深没有自己的特别办公室，他的桌子上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就连杯子都有固定的位置，电脑桌面是一副莫奈的风景画，就和顾云深一样一丝不苟中还带着几分洒脱。 苏啾还是庆幸在这样的上司手下工作的。 第九章我的人不一般 段其一进办公室就看见苏啾趴在桌子上，举着笔戳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桌子上面的文件，撅着嘴的样子倒是让她显得像个小女生。 应该说自己从一开始都没把苏啾当成一个女孩子一样对待才对，现在猛地一观察，其实她长得也挺可爱的，只是没有昨天来哦那个女孩子眉眼那么精致罢了。 顾云深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站在门口看着苏啾思考着的段其，段其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喂，慕皓，你回来了？”顾云深接起电话，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顾云深吧。 听到这个名字段其直接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直接趴到顾云深的身上去听这个电话“慕皓回来喝酒！”段其大声的叫了一声，咧开大嘴笑的格外显眼。 “行，今天给你接风，等一下，我今天有事。”顾云深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面，支着脑袋看着他们这边的苏啾。 苏啾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顾云深说今天要带她去打太极，她想了想今天还要准备案卷重写，她急忙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明天。”苏啾说着，就站起身子来，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恩，今天下午说，我和段其去接你。”顾云深说着推开段其趴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脑袋道。 苏啾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的困意却在翻滚，在等一个小时就要去开会了，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误。 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就看见许娉婷进来了，许娉婷今天一身职业装的打扮，黑色裙子显得她的腰身更加纤细，细跟高跟鞋让她本来就算高的个子更加显得高了起来。 上身白色的短袖，领前的领子上面的两个没有扣上，如果说苏啾那个程度的是小山丘那么许娉婷的就是大山的程度，苏啾羡慕的看了两眼，自己的妈妈经常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就是在胸上先输上一大截。 “你，对顾云深有什么看法？”许娉婷看着苏啾洗完脸，她细细的将自己嘴唇上面的口红添上几笔颜色。 苏啾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许娉婷“上司的话很好，非常好。”苏啾点了点头，毕竟能指出自己的错误也能体谅自己的问题的上司可不多见。 “苏啾，你觉得有可能吗？”许娉婷想了半天，看苏啾都打算离开卫生间了才急忙开口问道，她现在的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的。 苏啾现在满脑子都想得是开会，只想着回去整理自己的文件，“啊？大家都有可能。”这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苏啾以为许娉婷是在问她以后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在会上发言，她想了想不能打击自信才开口回答道。 许娉婷听到这句话却是心里一紧，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在她听起来这句话就像是苏啾在告诉她，在顾云深这个人身上大家的机会是相同的。 苏啾脸上还低着水，扯下一张卫生纸匆匆擦了自己脸上的水，继续翻看着自己桌子上面的案卷。 “许娉婷。”顾云深站在办公室门口，手上端着茶杯，显然是从隔壁办公室刚回来的样子。 许娉婷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脚步一顿，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隐隐的发抖，她站到顾云深的面前，低着头，手背在身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颗少女的心几乎就要从自己的胸膛里面跳出来一样。 “以后不要穿裙子和高跟鞋来上班，出外勤不方便，而且你现在是实习生，你就暂时跟着何警官吧，她是个女警官，你们交流会很方便。”顾云深的眼神清冽不带着任何私人的感情在里面，只是把许娉婷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实习生一样。 许娉婷现在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虽然顾云深的话不算严厉，可是自己暗恋这么久的人忽然间这样的对待自己，心里也会是像吃了黄连一样。 何警官是对面办公室的女刑警，已经45岁的年级，这样就连一个办公室都不在一起了，顾云深的眼神就想烙印一样镶嵌在了许娉婷的心里面。 “开会了。”顾云深刚进办公室看了看表，就走到苏啾的桌子前面看着她依旧在看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的案卷，拍了拍她的桌子。 杜轩几个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苏啾就像是惊醒了一样，猛地站起身子来，拿起自己的案卷点了点头，她的短发也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微微飞扬了起来。 段其看到站在外面的许娉婷，拍了拍她的肩膀，却看见她眼眶中似有泪水波动，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 看着许娉婷离开的背影，段其一瞬间就愣神了，他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可是这样的人女孩子，倔强的眼神，还有那双明明带着泪的眼眶，可能就在这一瞬间打动了他的心。 “你对人家干什么了？”段其一拳锤在了顾云深的背上，顾云深挺了挺背。 “我只说不让穿裙子。”顾云深说着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顾云深没有别的意思，他的确从这些方面考虑，他的意见很中肯，要是出外勤的时候高跟鞋跟丢了嫌疑人，就对一个队里面的事情简直说不可饶恕都是轻的。 警局的会议厅，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坐满了人，苏啾紧张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云深看到她站在一旁，拍着自己的胸口，一会儿吸气，一会儿自言自语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现在我们有请刑警一队的给我们讲讲最近这个六一七的案子。”韩局长在台上笑的灿烂，带头鼓起掌，顿时会议室里面掌声雷动。 苏啾在顾云深的眼神示意下，轻轻的挪开椅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的起伏，让顾云深抿起自己唇角。 “大家好，我是一队的实习生，我是苏啾，今天由我来给大家说一下六一七的案子。”苏啾说完打开了自己的案卷，下面一片翻开本子的声音。 “首先先谢谢三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在这件案子前期一直是三队在追踪，我们一队能这样快的破案，少不了三队的帮助。”苏啾的案卷前面夹着一张白纸，上面是顾云深的字。 顾云深的字迹铁画银钩，蚕头燕尾，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三队队长听到这句话坐的腰板都直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苏啾，这个姑娘真上道，比顾云深那小子嘴甜多了。 “我们队从三个方面来分析了这个案件，犯罪人的心理分析和行为分析，环境的影响是让他后期成为连环杀手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且婚姻的失败也是其中一个方面，他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来让进行犯罪。 在他的车上发现第四名受害人的戒指，罪犯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在坦白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同情愧疚话语发生。 对于他的行为，他自己甚至产生自豪感，认为自己在为自己创造一位妻子，这个妻子对于他来说是完美无暇的，所以他将受害人中他认为好看的肢体带回了家里面……” 苏啾才开始的紧张到后面变成了从善如流的回答，在回答警局同事的问题时候也显得几分从容不迫的感觉，倒是让下面几队的队长对顾云深嫉妒的红了眼。 才开始苏啾要来的消息，他们都知道，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去局长那里争人。 “云深，可以啊，你在下面都快凑齐五虎将了吧”三队队长语气酸酸的调侃着顾云深。 “那里，以后还请多批评指正。”顾云深笑的一脸惬意，看的让人牙痒痒。 韩局长宣布会议结束，苏啾红着脸站在杜轩的后面，杜轩在前面对着她挤眉弄眼的，倒是让苏啾的脸又红了几分。 张明麓猛地在杜轩的腰上掐了一把，杜轩顿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苏啾的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许娉婷站在许啾的后面，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今天真厉害。” “加油！”苏啾回过头，她对着许娉婷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的面颊就像是晒过太阳后的样子，泛着淡淡的粉色。 顾云深收拾着桌子上面的东西，看着韩局慢悠悠的端着杯子在自己身边转过来转过去，他就知道他肯定要说些什么，果然就看到韩局笑的一脸荡漾的靠近自己来。 “怎么样，小姑娘不错吧，我眼光独到吧。”说着还拍了拍顾云深肩膀，顾云深的父亲和这位韩局长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韩局长也是当时带顾云深的师傅，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破案能力在局里是无人质疑的。 “韩叔，那是我的人当然不一般。”说着顾云深将自己桌子上面的杯子环在手上，抱着本子笑着离开了会议厅。 “嘿，这小子。”韩局摇了摇头，和他爸一个性子。 苏啾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挂在墙上面的表，已经下午三点了，一个大会居然开了近四个小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想到之前大学的训导主任，她懊恼的垂下头，恐怕自己会被很多人不喜欢吧，毕竟训导主任很让人不喜欢。 “段其，走，去接人。”顾云深回到办公室将水杯本子一放，叫了一声段其，两个人就急忙离开了办公室。 苏啾一个人伏在桌子上面看着对汪毅的笔录，还打开了电脑准备看看录像视频，她准备把下午的时间都耗在这个上面了。 第十章你追我？别闹 清雅居的房间里面，几个人坐在电话椅子上面，桌子上面放置着几瓶包装精致的酒瓶，松软的沙发上靠着几个人，穿的整整齐齐一身西装，光是看料子就知道肯定是价值不菲。 杯盏交错，也不理会外面是晚上还是白天，谈天论地，似乎说起来每个人都经历了什么大事，仔细听起来也无非就是谁追了谁家姑娘，谁又在自家的公司惹了祸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罢了。 “怎么？我回来你顾大少就这张死人脸。”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推了一把靠在一旁的顾云深。 “你回来我很高兴。”顾云深接过来他递到一杯酒一口饮下，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周慕皓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在工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要出了国。 周慕皓也坐到顾云深的身边“抽烟？”他从口袋里面抽出一盒娇子，抖出来一根，顾云深本想伸出手去接，忽然想到那天见面，苏啾闻到烟味偏着头低声咳嗽的样子，他的手又放到自己身边。 “戒了。”顾云深摆了摆头。 “戒了？！你戒烟？老烟枪戒烟？你不是开玩笑。”周慕皓好像得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鬼吼鬼叫了起来，吓得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顾云深好笑的踹了他一脚，周慕皓直接奔向段其的方向，一把搂住了段其，在他耳边看着顾云深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老顾怎么了？你们局里面来什么美女了？他把烟戒了！”周慕皓的声音说着是小，可是周围的人都是听到了这句话，要知道顾老太爷为了给顾云深找媳妇可是操碎了心，这事是圈子里面都知道的消息。 段其蹙起眉头想了想，美女这个词他就自动屏蔽了苏啾，苏啾就算得上是清秀罢了，美女这两个字还真是不算的上，“有一个美女，许娉婷，老顾今天还把人家姑娘训哭了。”段其说着撇了撇嘴，看起来是不赞同顾云深的做法。 周慕皓周围的人发出一身起哄，他也看着顾云深一整挤眉弄眼，顾云深是真的拿自己这位从小的玩伴没半点办法，以他那个大嘴巴，估计明天都知道他喜欢上一姑娘并且为其开始戒烟。 “许娉婷啊。”周慕皓走到顾云深身边，故作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还做着兰花指的动作。 “我不喜欢她。”顾云深听到这个名字，看了一眼已经喝的有些醉眼迷蒙的段其，一口否认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他顾云深这里没有什么暧昧和等待。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五点半的时间了，他站起身子来“我先走了，还有事，下次约。” 周慕皓一把拍上顾云深的肩膀，“你小子，从大学楚夕颜之后就没谈恋爱，至于吗？”周慕皓的话说的语重心长。 顾云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波动，甚至他是在心里由衷的祝福她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虽然说当时的楚夕颜的确是背着他和姚远航在一起了，可是已经放下的人，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爱情，从来就不是什么随便在一起就能将就的事情。 “我没遇到喜欢的，等遇到了，带来给大家认识。”顾云深笑着拍了拍周慕皓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走出了房间。 周慕皓太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可是再清楚能有什么用，还能上他的身帮他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姑娘不成，想到大学时候的那个女人，周慕皓就觉得倒胃口，老顾可算是掏心掏肺，最后还不是被姚远航几句话拐跑了。 顾云深出了清雅居的门就直接走到门口的一辆车上面，知道今天非要喝酒不可，他提前找了家里面的司机来，“去警局。”他靠着后面的椅背上，前面的私人司机应了一声就开启了车辆。 他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建筑，大学里面的一幕幕就像是走马观灯那样浮现在眼前，刚认识楚夕颜的时候，一见钟情，每天去心理教师蹭课，就为了见她一面，好不容易谈上了恋爱，顾云深承认自己那个时候忙于学业，很多时候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的责任。 想着为了和她永远在一起，自己能尽快找到工作，他甚至想到了求自己家里面的人帮忙，就连周慕皓那个时候都说自己中毒了。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喜欢一个人就这样一头栽了下去。 楚夕颜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可是就是这个特别的人却背着自己和自己在大学的好兄弟姚远航在一起了。 顾云深还记得自己发现以后，那个时候姚远航告诉自己的说辞，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女朋友真心不真心，这一测试就测试到了床上，测试的怀了孕。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在感情方面他却是不善言辞。 时间一点一点的划过，警局的时钟在六点钟的时候准时听到了大家如释重负的呼声，本来说好要去聚一聚的不过段其和顾云深两个人已经有事离开。 “苏啾，今天去吃饭吧。”杜轩叫了一身，一手把坐在座椅上面的张明麓扯起来，张明麓就和没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 “你和张哥去吧，我这两天来例假。”苏啾说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个词一出来倒是让杜轩不好意思了起来。 张明麓也咽了口口水，看着苏啾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想来这个姑娘这两天可不就这样，挺直接的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他一爸戳在杜轩的肚子上面。 “行，下次下次杜哥请你。”杜轩笑着挠了挠脑袋，看起来还有几分呆呆的样子，张明麓也笑着和苏啾挥手再见。 苏啾看着墙上的钟表，上面的指针已经到了六点钟，她看了自己的笔记一眼，上面的自己今天已经努力想写很整齐了，可是看着还是距离顾云深的那种字迹差很大一截。 一个骨气洞达，行云流水；一个春蚓秋蛇，横七竖八。 看了一下午的笔录和视频，她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脖颈后面都有些僵直了，她总想着长个子要是能到许娉婷那个程度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她却是要先担心自己会不会驼背。 背着自己的黑色大包，走出警局，就看见一辆男人站在警局门口，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眼神在注意这自己。 苏啾也就站在了原地看着这个人，暗色的头发，两三个耳洞上面都是秀气的耳钉，穿着一身西装看起开有些潇洒不羁的样子，一双皮鞋也是一尘不染。 “苏小姐，能不能赏脸和我吃个饭。”苏啾想着应该不是来找自己的，可是还没走过这个人的身边，他就开口说道。 苏啾停下脚步，还好心的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许娉婷，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她的眼神明显是在说莫名其妙，又提了提自己的包向前走着，苏啾看来分明就是一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人还想追许娉婷。 姚远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无视自己的人，以前的女孩都是玩欲擒故纵这一招，可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苏啾不是玩欲情故纵是真的把他无视了。 许娉婷看了一眼姚远航，在她眼里这个人看起来长得很好看，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极为好看那个类型，姚远航也向她这里看了一眼，许娉婷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艳，让她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些安慰。 许娉婷看着正在取自己自行车的苏啾，自行车的链子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她蹲着那里修着自行车，她迈着步子从另一边取了自己的小轿车。 苏啾看到自己的车链的时候就觉得头大，明明就是刚买的车怎么链子就掉了。 “苏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姚远航站在车库门口看着苏啾蹲在地上修自行车的样子，不由得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修好了。”苏啾站起身子来，她的手有些脏，握着车把看着姚远航，推着车走到姚远航身边，姚远航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打量苏啾。 她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杏眼，要是黑眼圈不是那么重绝对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一枚，短发带着几分飒爽的感觉，皮肤白皙的像是没有血丝一样，打扮一番绝对是能让人心动的娇弱小娘子。 “我叫姚远航，是西子科技的总经理，对苏小姐一见钟情，不知苏小姐能否赏脸吃一顿饭。”姚远航露出了自认为最帅的表情，靠在车库的门上，舔了舔上唇，双臂环着看着苏啾，她的眼眸清亮没有一丝杂意。 苏啾盯着姚远航看了半天，看的姚远航心里都有些发毛了，“你对我不是一见钟情，你看我的时候没有瞳孔放大。 你染过两次头发，发梢有些泛红的地方，红色说明你这个人是激进派，可以说是不能受到刺激，就急于去做事的人，你现在说要请我吃饭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刺激，或者朋友间的打赌游戏。 你的袖子上面有些油渍，我的车子才上过油，你卸别人的车链，这种连初中生都不会做的事情，你能够在警局进进出出说明你可能是个官二代，而且还是个无聊的官二代。” 苏啾看着姚远航心里的无名火就一直往上冒，卸了自己的车链想起来就让人火大，自己才买的自行车，要不是自己会修今天自己就要自己走回家！ 追人？！搞笑！ 顾云深站在警局门口，就看见姚远航靠在门上背部都有些微微僵硬，还有那一脸愤然的小苏啾。 第十一章你当然不如他 六点钟的时间，太阳的光线已经不是那样的强烈，暖色的光线落在长得茂盛的树上，倒是给树下的人一片清凉。 顾云深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车库，苏啾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甚至还把自己的自行车挪的远了一些，看样子就知道对姚远航充满了戒备，在大学时候姚远航可是放过活，没有自己追不到的姑娘。 看来苏啾是要打了他的脸了。 抱着看戏的态度，顾云深走到了车库后门的一角，虽然看不清两个人的脸，可是在这个地方却是能清楚的挺贱两个人的话。 夏天的蝉叫格外的鼓噪，可是现在的姚远航却十分感谢这样的叫声，至少这样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尴尬，这个词形容现在的姚远航真的是非常的合适。 “我要是说你们顾队对你有意思，派我当个探路的你怎么说？”姚远航想了想痞笑着问道，他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看到苏啾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他的心里面忽然就生出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顾云深在学校的成绩优异，老师同学都对他另眼相待，可就是这样，他姚远航才偏偏要抢了他重视的东西，楚夕颜就是这样。 可是，怎么说呢，苏啾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冷冷清清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也不是说美只是有一瞬间让人觉得明媚，这个词用在那个笑容身上，姚远航一点也不觉得夸张。 “顾队做事有条理，但是行事作风不拘一格，和你截然相反，你说你们是不是朋友我都表示怀疑。 而且他属于行动派，要是追个女孩子还需要个探子，我可能需要重新估计我这位上级。 当然，要是顾队追我，比你追我会让我觉得感觉好很多，你不用考虑，而他我会。”苏啾说完就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准备离开这个人。 姚远航给她的感觉并不好，相对于喜欢这个角度来说，苏啾的确更加喜欢正人君子，一丝不苟的类型，当然也是看人的，姚远航在她看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喜欢争喜欢抢。 “我哪里不如他？”姚远航一把扯住了她的自行车车头，站在她的面前，姚远航个子都在180以上，站在苏啾面前，就像是一片阴影，将苏啾完完全全的遮挡在了里面。 苏啾蹙着眉头看着他握在自己车头的手，“那里不如？很多，比如做事，你做事应该属于激进派，不听别人劝告类型，在我们交谈中，你两次横舔自己的嘴唇，一次是在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一次是在你说你是顾队的探子，表明你的内心脆弱，不愿意让人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你在我说我会选择顾队不是你的时候，变现出来的心情激动，证明你是在急于表现出来你比他厉害，在这个上面，就可以说明你们不是朋友，你说谎，企图破坏形象，在这个上面表现出来你的心眼小。 而且你没有容人之量，你现在还在副总经理的位置，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啾看了姚远航的脸越来越青，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发黑了，她才住口了，看着姚远航握着自己的扶手依旧不松手，还说今天要是能够回家早一点就能煮点粥喝，现在看来全浪费给这个无聊的人了。 就像是被刺破自己的面具一样，姚远航现在觉得自己的脚步都站不稳了起来，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苏啾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可是苏啾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深棕色的眼瞳倒映出他现在这幅难堪的模样，可以说是狼狈至极。 姚远航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顿时觉得自己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苏啾这个人现在可算是真正额让他记在了脑子里面。 “松开。”苏啾看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的痕迹，她不由得开口说道。 站在一旁听着的顾云深，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在心里算的上的极其爽快，姚远航这个人现在恐怕就是恨不得将苏啾揉成一团吧。 苏啾的话说出口，顾云深下意思的以为，姚远航的恼羞成怒居然开始对一个女孩子动起手来。 “苏啾。”顾云深从车库侧面的阴影走出来的时候，叫了一声苏啾的名字他明显看到了姚远航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可能是对于自己魅力产生了不自信，姚远航的手微微松开了苏啾的车把。 “我可没说放弃。”姚远航看着苏啾，低着头几乎要和苏啾的鼻子碰在一起了，她以为至少能躲一下，可是，苏啾就是这样看着他不躲不闪，让姚远航的挫败心理更重了起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撒在对方的面颊上。 姚远航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直接就将自己整个人扯离了苏啾。 直接用力的翻转手臂，他的整个人都被顾云深扣在了车库的门上，脸贴在车库的门上，身体和门的碰撞直接发出了一声闷响，姚远航自己也发出了一声闷哼，不仅仅是手臂上面传来的疼痛，还有脸上和身上的疼痛。 “别碰她。”顾云深说着又在姚远航的手臂上使了一分力，疼的姚远航嘶哑咧嘴了起来，可是自己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来，自己的腿也被顾云深用膝盖抵在了车库的门上面，现在可以说姚远航毫无反手之力。 顾云深直接将姚远航一提扔在了旁边，姚远航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扯了扯自己已经发皱的西服，瞪着顾云深的眼神中带着几天调侃之意思，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论打架自己从来都不是顾云深的对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你管的还真宽啊，顾队长，小苏啾走了哦。”说完这句话，姚远航挥了挥手，就直接离开了警局的门口，苏啾站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发起烧来，对待姚远航她刚才的态度就像是对待罪犯一样，不躲闪，不退让。 这可能也就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还是个单身的理由吧。 姚远航的出现就像是一个石子投进了一潭深水，只是咕噜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就连苏啾心里都没有半点波澜。在她看来姚远航更像是一个寻求关注的孩子，她的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回答。 太阳的余晖刚好落在她的身上，苏啾的侧脸因为阳光的原因，就连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苍白的脸泛着红晕，说不上来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刚才那个人。 顾云深又靠近了几分，他身上还有些淡淡的酒气，苏啾才想起来自己这位队长今天说好要去接朋友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顾云深的眼神中有些不自然。 “顾队，你怎么回来了？”苏啾的表情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反应上来，她刚刚说过要是顾云深追求她，她就同意这句话。 现在倒是顾云深的表情不是那么的自然了起来，毕竟眼前的这个姑娘刚才就在自己的眼前，说了对自己的好感，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她也不是那么的对自己具有好感。 “带你打太极。”顾云深偏开头，捂着自己的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想让自己的情绪放端正，将自己的衣袖送了送。 打太极几个字就像是响雷一样在苏啾的耳边炸开了，她心里默默的和自己晚上的粥说了一声再见，转身默默的将自己的直行车推回了车库，简直就是酷刑！苏啾心里疯狂呐喊，可是脸上看不出来一点不满。 “先带你去吃饭吧。”顾云深看了一眼垂头丧气，就差没在自己身上挂上一个我最可怜的牌子的苏啾，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苏啾听到吃饭，人都精神了很多，抬起头来看着顾云深的眼睛里面都多了几分渴求的意思，苏啾的眼睛颜色很淡，认真看就像是琥珀一样，苏啾的妈妈都说过苏啾长得最好看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一双眼睛了。 苏啾比顾云深慢半个堡子，就跟在顾云深的身后，看着他的衣角，顾云深是个讲诚信的人，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才开始觉得这个人就像是最深的水一样，难以捉摸，现在看起来也并不是这样。 “你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吗？”顾云深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苏啾，苏啾也就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他。 这句话说完苏啾的耳朵红了起来，小跑了几步，就有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她距离顾云深的身后一步的距离，顾云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退后了一步，两个人就成了在一条直线的位置。 “在后退，我就提着你走。”顾云深说完挑了挑眉头看着苏啾。 苏啾只能委屈的点了点头，可是跟着领导后面走不应该是退半步的距离吗？难道是不喜欢自己当领导的感觉，苏啾撇了撇嘴也不在意这点小事，她迈开步子两个人同调的走在路上。 走在树荫下的人行道上，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顾云深低下头看了一眼苏啾，她的短发柔顺的垂下，他的心里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起来。 第十二章威胁与绑架 深夜里面的星星总是格外的闪烁，让人觉得抬起手就好像可以捉到一样。 看到这样的天苏啾觉得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吧，揉了揉自己已经站的酸疼的腿，今天晚上的太极学习还真是让人影响深刻。 想起来顾云深打起太极的样子行云流水，舒展自如，再看看自己就连第一招都学了大半个小时。 非要说自己上实下虚，练习太极有助于下盘稳固，什么帮助气血通畅，苏啾想到就趴在床上愤怒的捶着自己的床铺。 苏啾打开冰箱，拿着里面放着的大番茄，看着半天，和前几次相比起来现在看到血红色已经不畏惧了，可以观察，她慢慢的靠近番茄，伸出舌头微微的舔了一口。 苏啾顿时胃中翻腾，将番茄扔到了冰箱，猛地将冰箱门关上，对着马桶一阵干呕，浑身上下都无力了起来。 她拖着自己步伐躺回了床上，慢慢的总能客服自己的晕血症状，这是之前的心理医生提供的系统疗法，虽然不知道效果但是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苏啾刚钻进自己的被窝，就感觉睡意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蒙上头就睡了过去。 顾云深靠在自己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灯火辉煌下不知道藏着多少污垢，他翻看着苏啾写的案卷，这小丫头的字。 他摇了摇头，真是有够不整齐的，或者应该说乱七八糟，看着和她这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人秀气而内敛，字是飞扬跋扈的，看起来她不仅仅是需要练太极还需要好好练字了。 他合上了案卷，看着放在自己桌子上面倒扣在桌子上面的相框，拿起来，上面的女孩笑的张扬而活泼，楚夕颜，他看着照片上面的女孩，忽然间觉得记忆都变得黑白了起来。 顾云深起身将照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就进了浴室里。 早就应该不被过去所牵扯，今天再见到姚远航才发现自己早就不在乎了。 —————— 早晨的风不似晚上那般凛冽，还有几分温和之意，就连鸟儿的叫声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段其难得早起，毕竟昨天的醉酒让他觉得脑子都有些不清醒，要是还起来的迟，那肯定是一天都不清醒的状态。 他冲了杯咖啡就急忙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昨天的顾云深早一步离开，不知道那小子耍什么花招，甚至他昨天已经想好了要是顾云深喜欢许娉婷自己就绝不表露出来一丝意思。 段其虽然性格上面挺毛毛糙糙，可是对待朋友那是真的是没话说。 可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你们两个来这么早！”段其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六点半，他认为自己今天已经来的很早了，可是看看办公室里面的两个人，明显已经是来的有一会儿了。 苏啾坐在大桌子前，不知道埋着头在写着什么，顾云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要是苏啾的头一旦垂下去了，就会被顾云深提着她的一缕头发扯起来。 “段其！”苏啾好像听到了救星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回头看着段其。 顾云深伸出手，按在苏啾的脑袋上将她的头拧回了原处。 “什么情况？”段其凑近看了看，苏啾在那里描摹着一本字帖，一笔一划就像是小学生一样。 “她字太丑，多练练。”顾云深言简意赅回答了段其，段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刑警队办公室里面的三个人，一个练字，一个监督，还剩一个喝茶看报。 苏啾放开笔，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手，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显然这个人没有任何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顾云深看了一眼字帖挑了挑眉头，显然是告诉苏啾继续。苏啾耸拉下脑袋，只能又捏住自己的笔，看着字帖上面的字，铁画银钩，明显就是顾云深的笔记，着算是私人订制的字帖了吧。 苏啾现在都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痛恨好了。 杜轩和张明麓两个连体婴在时间报八点的时候准时进到了办公室，看眼睛有些泛红，还时不时捂着自己的嘴悄悄的打一个哈欠的样子，就知道昨天肯定是喝酒去了。 许娉婷倒是来的之比段其迟了一点，她坐在段其的旁边，看着顾云深站在苏啾旁边的样子，微微咬了咬下唇，却也没了别的动静。 就在几个人还在说今天肯定又是看一天卷宗度过一天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毫无预兆的响起来，办公室的电话只能说明了一个事情，就是有情况。 “喂，刑警队”顾云深接起了电话，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一张脸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只是不停的应着。 顾云深挂了电话，看着已经做好准备的队员，苏啾早就急不可耐的放下了手中的笔，盯着她，“接到报警电话，说自己丈夫被绑架了。” 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急忙站起了身，带上自己的证件。 溪水山公园123号，这一片可以说是富豪区了，苏啾之前虽然路过这里过，可是这样进来还是第一次，顾云深几个人开着配车来到楼下的时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杜轩在顾云深的示意下带着张明麓去周围询问人员了。 这个家可以说是豪华之际，一进门脚下踩得就是一块柔软的毯子，玻璃大鱼缸几乎围了半个客厅的样子，落地窗，站在前面可以说就能俯瞰半个海州了。 苏啾站在房间里面看着房子中间挂着的婚纱照，上面的新郎不算帅，还有些老，可是看看这位女主人，看起来也不过就是25岁左右的年级。 “你好，我是顾云深，这是我们的证件，被绑架的和您的关系？”顾云深坐在女人的对面，看着她不停的抽着纸擦了自己的眼泪，好像这眼泪永远都掉不完一样。 “你好，我叫严婉，是郑方先生的妻子，郑方就是被绑架的人。”说着严婉又哭了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是她的姐姐，一直不停的安慰着严婉。 许娉婷握住她的手，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好一会儿的时间严婉才缓过来，只是有些抽泣，不在泪落个不停。 “请问郑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顾云深翻开本子，记录严婉说的每一句话，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严婉的脸上。 严婉像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昨天晚上，他说要和几个朋友出去聚聚，可是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早上就接到了电话，他说要五千万，不然他就杀了我老公！警察先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老公。” 严婉看着顾云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渴求，现在她不过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罢了。 “麻烦您告诉我们一下这几个人朋友的名字。”顾云深看了看房间里面的布置，房间里面的座机在沙发旁边的透明小桌子上面。 “夏沉，张东福，还有一个我不认识，说是刚认识的朋友。”严婉的眼泪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来了，许娉婷急忙将纸递到了她的手里面。 顾云深站起身子来，看着座机电话，“吴警官，麻烦你了。”他说完吴警官就抱着工具，在电话跟前忙活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监听系统才算是完全装好了。 “绑匪没有说交易地点，也没有说时间，他还会打电话来的。”顾云深解释道，现在希望的就是绑匪能够尽快的来电话了，毕竟时间拖得越久，人质的安全系数啾越低。 苏啾和段其两个人才逛完了整个房间，段其将好几处地方都拍上了照片，卧室和书房几个人质进场呆的地方，毕竟不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苏啾站在原地，看着严婉，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很好看了，哭起来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以想到她平时的样子必定是明艳动人的。 她的头伏在她姐姐的肩膀上，肩膀微微耸动，可以看出来自己的丈夫被人绑架对于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你是郑先生的第几任妻子，第三任吗？是新婚？”苏啾站到了顾云深的旁边，盯着监听器看个不停，说着她抬起头看了看严婉。 严婉抬起头来，她的双眼哭的通红，看着苏啾点了点头，“是，我是他的第三任妻子，我们刚结婚他第二任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郑铭，他现在高二马上就放学了，他还不知道他父亲被绑架的事情。”严婉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道。 顾云深看了一眼已经排好照片站过来的段其，他才准备在房间里面看一圈，这位郑方先生的衣柜可以说是非常大了，打开衣柜，顾云深从左向右浏览了一遍，里面的衣物风格可以说是三个风格。 领带挂在一旁，最左边的领带颜色偏深，中间的领带偏灰色和淡蓝色这一风格，最右边的领带则是什么颜色的都有，都是偏活泼的颜色。 房间里面挂着的照片边框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微微翻动，挂着照片的下面有两道淡黄色的印子，说明之前还挂了两次照片，这一次的连印子都没有，应该是挂上去没多久。 顾云深刚站到玻璃柜子面前时，郑家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少年冲进门来，他的头发染成了黄色，校服上画着各种花纹，背后的书包明显是个空的。 “你们干什么？谁啊？”少年一进来就语气不善盯着顾云深一群人。 顾云深慢悠悠的走到苏啾的身边，不留痕迹将苏啾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严婉玉急忙站了起来，急着将少年拉住“他们是警察，你爸爸，被绑架了，他们是来帮忙的。”她的话还没说完，郑铭直接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力气之大让严婉玉都往后趔趄了几步。 “你这个女人，来我家才几天没好事！我爸都是你害得！警察怎么了？！都是群吃白饭的！”郑铭说完直接将自己的书包摔在了沙发上，冷哼了一声，还撇了几眼站在那里的许娉婷，冲出了家门将门摔的生响。 苏啾看着叛逆少年的行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这个家伙还以为要进来干什么事情呢，看到已经站到自己面前的顾云深，她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裤子，忽然间怎么就不好意思了起来。 严婉玉也像是被抽空力气一样的瘫坐在沙发上。 “叮叮叮”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第十三章与时间的角逐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瞬间都沉寂了起来，顾云深过去接起电话，捂住一端对着严婉点了点头，严婉在姐姐的搀扶下才移到了电话旁边。 许娉婷对着严婉微笑点头，严婉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鼓励一样点了点头，苏啾看着心里默默的记下，毕竟安慰受害人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大家带上了监听的耳机，对着严婉点了点头，严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接起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似乎是在一个十分嘈杂的环境，是不是还有车辆的喇叭声，而且是此起彼伏的样子。 “小李查一查电话来源。”顾云深对着站在一旁记录的小李说道，小李点了点头掏出了电话。 电话那头好久没有说话，“你好。”严婉又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还带上了几分哭腔。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的声音一样，“你居然敢报警！”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还有一些慌张。 严婉就像是失去了所有主意一样看着顾云深，眼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我，你不要伤害我老公，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娉婷一把将电话抢了过来，严婉握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来回的转动着自己的戒指。 顾云深拿过来段其递过来的白纸板，‘要求你老公和你说话。’他在上面写着，严婉急忙点头，对着板子上面的话照着念着。 “别说那么多，女人，你听着！我要五千万，不连号的，明天下午三点放在海州大桥下面的从左边数的第三个垃圾桶里面。”电话说完就急忙挂断了，听得出来，电话那边的人，不太自信，几乎是在一瞬间苏啾啾判断出来这是一个新手。 “电话是从溪水公园外面做街道打进来的，信号不稳定。”小李就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将地址说了出来，顾云深急忙就给在周围巡查的杜轩打了一个电话。 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等到杜轩和张明麓两个人赶到公园外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道是哪个，几乎每一个人都拿着电话在看，在拨打，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不可能找到对方，至于电话来源，也是一个黑卡，查不到办理人。 “你丈夫有什么仇人？”顾云深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想来郑方也是一个商人，在商场上面的人都会有几个麻烦的对手，毕竟每年都有几个寻仇报复的人。 严婉一个劲的摇头，看着就知道她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样只能让她的新历防线进一步的崩溃，刚结婚的女人，就面临这样的事情。 “电话里面的那个人有可能用了变声系统，虽然是中年人的声音，可是明显有电音出现。 现在我们连犯罪嫌疑人的年纪都不能确定。”顾云深说着就将自己的耳机取了下来，将拿在手上的本子扣在桌子上面。 苏啾忽然站起身子来，看着窗外面的风景，“他一定很了解这里，人群哪里多哪里少，他如果不是踩过点，就是住在这个附近。” 外面的街道上面，在这个位置可以明显看到，有好几条街道是堵死或者人烟稀少，他选在人群最多的街道，至少证明他那条路最方便。 “段其你和许娉婷留在这里，一旦有情况就汇报，苏啾你和我回去看监控录像。”顾云深站起身子来，对着段其说着，苏啾点了点头就站到了顾云深的身边。 许娉婷的眼神一暗，但是也只能点了点头，苏啾抱着自己的包，急忙跟着顾云深下了楼，顾云深走的着急，两个台阶一起下，苏啾心里着急，她的腿又没有顾云深那么长。 脚下一个不稳，她直接向前面扑去，苏啾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一声惊呼，吓得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摔恐怕是要摔个头破血流不可了。 顾云深几乎是条件发射的一个箭步踏上了台阶，一手将苏啾的搂在了怀里，苏啾的身体几乎都僵硬了起来，她听着顾云深的心跳，才缓缓的伸出手将自己的身体扶正。 “走吧。”苏啾低着头，就像只小鹌鹑一样，她的手捏着自己的裤子边，鬼知道现在她的心跳的多快，苏啾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可是偏偏就是这一声咳嗽让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 顾云深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就像是一团棉花，可是她看着也不胖，苏啾的咳嗽声让他不自然的放下自己的手，只是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开始不争气的额剧烈跳动，可是顾云深的脸上还偏偏没什么反应。 坐在车上，苏啾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风景，她忽然发现自己该不会是喜欢上身边的这个男人了吧，可是又想了想自己不见的时候也没有想念他的好，这个念头随即就被打消了。 “绑架犯是一个新手，他太紧张了。”苏啾忽然间开口说道，打破了车上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 “恩，他的语气太紧张，而且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愿意让郑方说话显然是害怕暴露。”顾云深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的红灯，停下了车，看了看手机，上面没有段其他们传来的新消息。 “他对这附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我已经让杜轩他们去附近走访看看废弃仓库的地方有没有人。”顾云深说着他们就已经回到了警局，苏啾抱着包跟在后面，听到顾云深的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很有可能是无用功可是要是能够发现也是一件好事。 调来了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顾云深和苏啾两个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面的监控录像，人来人往的街道，溪水公园附近的街道不多，东西南北四个大主道。 东南两个方向的街道因为通向市中心所以人群较为拥挤，苏啾看着上面的人群，密集的人群在她的眼中就像是蚂蚁一样。 顾云深也看着其中两个街道的视频，可是人群熙熙攘攘，甚至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的样子。 “他在踩点的时候不一定非要停下来吧？”苏啾忽然开口问道，她揉了揉自己已经酸涩的眼睛。 “不一定，可是要是陌生人的话，一定会观察，而且他知道我们今天去了，所有很有可能他就在附近，否则他也不会观察到。”顾云深按下了暂停键，看着里面一个带着帽子背着包四处张望的中年。 想了想又按下了快进键。 “他性格急躁，甚至紧张，使用变声器，应该是二十出头或者十八左右的年轻人，我建议我们注意一下附近的不良青年。”苏啾看着自己的屏幕，上面几个年轻人，提着酒瓶子，不知道站在溪水公园附近聚集在一起干什么。 “溪水公园的安保系统十分完善，不良青年除了里面居住的人以外基本上都不能进去，你注意下有谁能随意进出。”顾云深说完，看到他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看着是杜轩的电话，啾按下了免提键。 “老大，夏沉和张东福说了，还有一个是酒店的老板，这三个人我和小麓都已经询问过了，都说那天喝酒之后就没见过他而且那天他说了要去接自己儿子下晚自习，走的很早。”杜轩说完，顾云深摸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垂下了眼帘。 “把他儿子带回来问情况。”顾云深说完就挂了电话，苏啾的眼睛就一直看着屏幕，看着上面每一个进出溪公园的人。 苏啾皱起了眉头，看着监控上面的人，其中一个少年，背着大书包，十点左右进了溪水公园里面，这么晚的时间基本上都没有学生进去了，大部分都是在九点到九点半左右进去了。 “这个人？”苏啾扯了扯顾云深的衣角，顾云深看了看屏幕上面的人，看了看身形，他就判定了这个人就是郑方的儿子郑铭。 苏啾反复看着这一段的录像，发现他一直向后看着，就好像后面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一样，可是今天早上看到郑铭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少年脾气火爆，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你吃什么？我出去买。”顾云深站起身子来，看了看墙上的钟，拍了拍苏啾的肩膀。 苏啾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八点钟了，居然看监控看了这么长时间，他机械一般的转过头看着顾云深，“啊？”她张口，有些木楞的表情倒是把顾云深逗得一笑。 “吃什么？”顾云深又重复了一边她的话。 “鸡蛋炒饭。”苏啾说着就拿出自己的钱包出来，顾云深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离开了房间。 苏啾还有些没有反应上来，手上的十元钱还捏在手上，顾云深已经离开了，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掉了一样，左右活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盯着自己的监视器屏幕看着上面人的动作。 顾云深站在警局门口，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到了自己的快餐，毕竟是警局快递，都比常人的快些。 可是还没等顾云深将饭提到警局里面，杜轩和张明麓两个人就带着郑铭来到了警局，郑铭这小子显然就是不服管教的样子。 “你小子。”杜轩还没说些什么，只是感叹了一句，郑铭刚上了两个台阶，直接转过身就对着杜轩的脸上一拳。 这一拳倒是把杜轩打懵了，这算是袭警吧，张明麓直接一把拽住郑铭的衣服领子，猛地一下子就将他扯下了台阶。 “有种，就打我啊！”郑铭说着还对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眼神里面带着的叛逆和不羁，就好像自己是混黑道的大哥一样，杜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好没流血，要不然这人可就丢大了。 看着杜轩的嘴角一片青色，张明麓直接一手就捏上了郑铭的脖子。 张明麓看着郑铭的眼神带着愤怒，他的手猛地缩紧，手指头都感觉直接扣进了郑铭的脖子里面一般。 郑铭显然没想打张明麓会直接来这一手，顿时他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刚刚还是嚣张的螃蟹，现在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第十四章抽烟会阳痿的 等到苏啾看到郑铭的时候，他已经安分了许多，脖子上有着五个青色的指痕，再看看杜轩脸上的青肿，又看看挂在杜轩身上的张明麓，对着张明麓点了点头。 张明麓忽然间喜欢起这个小姑娘了起来，对着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还伸手戳了戳杜轩已经青了的唇角。 杜轩一声痛呼，就差直接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张明麓甩下去了。 苏啾翘起了唇角，这两个人的关系真好，她偏头想着，看了看顾云深背影，可是要是顾队和段其的关系也是这样好，苏啾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微妙了起来，她还没仔细深想下去，就被顾云深拿着本子拍了拍脑袋。 “头发乱了！”她伸出手，顺着自己的头发，苏啾的手很小，而且肉呼呼的感觉，和她整个人的而身材都不一样。 顾云深走进了房间里面，郑铭不是嫌疑人不能啾把他扔进了审讯室，进去的时候少年坐在桌子上面随意的翻动着东西。 看到顾云深进来也没有停手的打算，看着苏啾进来还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可惜他本以为苏啾会朝他看来，或者脸红一下，可是苏啾毫无反应的坐到了顾云深的旁边。 看到郑铭看过来的眼神，顾云深的唇角勾起来了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 “坐好。”顾云深的声音不大，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严肃，甚至说是威严。 苏啾看着顾云深的侧脸，坚毅的侧脸，他的眼神带着些许不屑的味道，就连嘴唇都抿成了一道，听段其说过自从顾云深开始工作后就离开了家，她垂下了眼帘收回了思绪。 郑铭本来坐在桌子上面摇晃着自己的腿，可是听到顾云深的声音，他的腿都一僵，本来还想在苏啾这个女孩子面前耍帅，没想到，顾云深直接就阻挡了自己这条路。 郑铭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包烟，“警官？”嬉皮笑脸的模样就觉得这小子肯定想耍花招。 “不抽。”顾云深就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淡漠，郑铭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就是被观赏的猴子一样。 他将烟猛地摔的在了地上，嘴里闷闷的吐出来一句脏话，顾云深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抽的烟，偏女式，容易阳痿。”苏啾翻开自己的本子，说出的话倒是让顾云深都偏头看着她。 苏啾看着顾云深的眼神，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神里面带着笑意，顾云深挑了挑眉毛，倒是郑铭看了半天苏啾才慢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 “昨天晚上，你九点到九点半期间去哪里了？”顾云深问道。 郑铭翻着白眼，翘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回家啊，还能去哪里，你是不是破案破傻了？”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你学校距离你家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你在十点钟回到家的，你父亲说昨天去接你，你看见了吗？”顾云深也不在意他的嘲讽，只能接着问他的问题。 郑铭显然就是不耐烦了起来，“什么接我，没看见，我去喝酒了，行吗？”他猛地拍了拍桌子“我是犯人吗？！”就连神情都变得扭曲了起来，眉毛皱在一起，牙齿咬着上唇，上唇都微微的泛白了。 “和谁喝酒？”顾云深抬起头看了一眼郑铭，郑铭还在拍了桌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看着顾云深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将手握在了一起，换了翘着二郎腿的姿势。 苏啾看着他的动作，本想伸出手扯一扯顾云深的衣角，但是看着他的表情，苏啾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一个人喝闷酒。”郑铭说着，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子。 “恩，没看见你父亲？” “没看见。” 接下来的对话啾一板一眼的进行着，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郑铭看着顾云深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还有些害怕的感觉，苏啾看了看手上的材料，又看了看郑铭。 他的黑眼圈很重，眼睛里面有红血丝，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微微爆出。 “你这两天熬夜玩游戏了吗？”苏啾忽然开口问道，她看着郑铭，他捏了捏自己的无名指。 “没有。”郑铭说完就垂着脑袋，揉着自己的头发。 顾云深合上了本子，“好了”说完站起了身子，郑铭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活动了自己的手脚，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看资料的苏啾，就直接打开房门直接离开。 “杜轩，你和明麓去送他，杜轩，好好看着。”顾云深看着杜轩，在好好看着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杜轩看着郑铭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拖着张明麓就追着那个小子去了。 可能是因为房间里面的空气太闷，苏啾出来的时候，小脸红彤彤的，她肉呼呼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脸，眼睛似乎是有些干涩，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顾云深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了她藏在头发下的耳朵，柔软的耳朵捏在手里，苏啾明显啾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顾云深，明显就是在问，你干什么？ 顾云深看着她的眼神，也就松开了自己的手，苏啾一脸你真幼稚的表情，将手上的材料放到了桌子上面，顾云深看着他的背影，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忽然觉得自己格外怀念刚刚那个触感。 “你怎么看？”苏啾手臂一撑，忽然间就坐在了桌子上面，这还是顾云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苏啾，就好像是忽然活泼了起来一样。 顾云深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的眼睛里面就像是有了星星一样。 “我觉得有人已经破绽百出了。”顾云深低下头看着自己自己手上刚才记录的笔录。 “说说你的。”顾云深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看着苏啾。 苏啾就想到了刚刚他面对着郑铭的表情，严肃，且凌厉，和平时都不一样的顾云深，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前表现出来。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样的人格外的可靠。 “我问他是否熬夜，他没说没有，可是他双眼通红，太阳穴青筋暴涨，很显然除了熬夜只有神经紧张所导致。 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可以看出来他有些自卑心理，相对来说，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自己，暴露什么？ 我觉得他有冲动型人格障碍，攻击性人格障碍，他脾气冲动，而且上来就发脾气，因为微小精神刺激而突然爆发非常强烈而又难以控制的愤怒情绪。 突然爆发很常见，他今天和杜轩的动手，我更加肯定这一点。”苏啾一条条的说出来，她偶尔还偏着头想了想。 苏啾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格，可是之前都是在案例上面见到，第一次和这种类型人格的见面还是第一次，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顾云深说她太片面和主观了。 可是是怎么忽然间刺激到他了？ “他还那么年轻，做事也是破绽百出，怎么可能呢？”顾苏啾咬着笔翻看着笔记，她的确想不明白，年轻人就应该在学校上课，为什么要犯罪呢？ 顾云深合上了自己的笔记，走到了桌子边，看着已经凉透的饭，默默的叹息一声“就是因为年轻才肆无忌惮，这件案子不难，苏啾，你来这里一连两件案子都不算棘手，我希望你能端正心态。” 顾云深说完，看着苏啾，苏啾咬着笔，一双小细腿来回摇晃着，点了点头，她猛地跳下桌子直接对着顾云深敬了一个礼“保证，顾队！” 苏啾的声音这一次不似之前那样沉闷，而是忽然爽朗清脆了起来，苏啾说完还笑了起来，笑的干净，就只是在笑而已，没有别的任何情绪掺杂在里面。 顾云深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苏啾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是遇到的一个果子，才开始被人塞进嘴里面，酸的几乎要把牙都酸掉了，可是到了后来忽然间就甜了起来。 “今天字没练完，下次补着。”顾云深说完，就看着苏啾的笑脸忽然间就收敛了起来，甚至撅起了嘴，她皱起眉头，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去欺负一下。 “还有多少嘛？”苏啾坐在板凳上，翻看着桌子上面放置着的独家字帖，上面的字迹的确很好看，她伸出手摸过上面的字迹。 清风明月，她忽然间想到了这个词，转过身就看到顾云深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吃着鸡蛋炒饭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可能忧有点不适合，可是柴米油盐又有些俗气了。 “过来吃饭，晚上可能有行动。”顾云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打开了另一碗盒饭。 苏啾哦了一声，就乖乖的坐在顾云深的旁边，顾云深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露出他的脖颈，白皙而纤细，看着就觉得能一手握住的样子。 苏啾趴在桌子旁边，往自己嘴里一口一口的塞饭，顾云深靠在椅子背上，看着她今天练习的字帖，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第十五章我给你报仇了 苏啾趴在桌子上面继续看着监视的录像，她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看着就好像是要睡着了一样，双眼是不是的垂下。 顾云深端着咖啡杯靠在墙上，单手拿着翻开的笔记，看着上面记录的东西，虽然郑铭是初步推测，可是也不能完全确认，明天下午如果一旦出现纰漏，一定要及时保证人质的安全。 他走到桌子边，看着已经将脑袋枕着自己手臂上睡着的苏啾，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过去扯了扯苏啾的小耳朵，“这么累？站起来看吧。” 苏啾顿时清醒了起来，她猛地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的看着顾云深，捏着手上的笔，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问题。 本以为顾云深还会在说些什么，可是没想到他只是端着自己的杯子，又靠到了墙上，苏啾也就拿着自己今天做的记录和顾云深站在了一排。 身后冰凉的墙壁，让她猛地就清醒了过来，顾云深看了看身边地苏啾，苏啾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清爽。 顾云深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苏啾急忙站直了身子，看着顾云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急切，对于自己的推断苏啾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喂。”顾云深按下了免提键。 “老大，郑铭那小子从小道传过去了，我们现在跟着，方向似乎是在他们校园的后山。”张明麓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风刮过的声音，树叶的沙沙声。 郑铭校区除了几个走廊有监控以外，其他的地方统统没有监控，苏啾将监控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在这几个走廊上都没有发现郑方的踪迹。 校园的后山上面有一个不大的防空洞，已经废弃时间的很久了，可是之前也没有找过这里的情况，毕竟没想到在学校附近。 顾云深挂了电话，就开始给段其那边的人打电话，现在这个时间除了已经布置的警力以外其他的人在赶过来时间也不太允许。 郑铭自卑，可是自卑的来源是什么？是自己的家庭，可是他的家庭里面富裕，他明显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兴趣更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出来对许娉婷的兴趣，可是和自己这个新继母明显有敌意。 是在担心财产的分割，担心继母怀上孩子？ 苏啾不知道是什么让郑铭忽然间开始了暴躁，她跟着顾云深坐上车，开车赶往郑铭的校园，已经是凌晨的五点了，太阳已经微微开始露出来的。 “你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脾气暴躁了起来？”顾云深看着苏啾一直在郑铭的人格分析那页停着，张口问道，苏啾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苏啾从来都不是什么不懂装懂的人。 “因为他不是郑方亲生的。”顾云深说着就一个急转弯，苏啾的手急忙抓住了上面的扶手，才勉强的稳住了自己。 顾云深这句话苏啾没想明白，“为什么？” “在私人物品的观察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顾云深斯条慢理的说着，看着前面的卡车，一个转盘，车身侧滑贴着卡车的侧面直接飞了过去，苏啾一时间看着前面心脏都快停止了。 “私人物品？我看了他的衣柜和领结，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苏啾低下头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昨天看的东西，摇了摇头。 “有没有避孕措施的东西？”顾云深在打开柜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是一堆未拆封的验孕棒，可以看出来郑方很期待一个孩子，没有一个避孕套的出现。 “没有。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郑铭不是郑方亲生的孩子。”苏啾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方波意见，在她看来不避孕只是因为郑方还想要孩子，而不是因为郑铭不是亲生的。 顾云深看了一眼苏啾，看着她仰着头看着自己，缩在椅子里面的样子看着就想让人把她提出来，眼神中的倔强和耿直，一时间竟然让顾云深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第一，你在郑家看到的结婚照片，第一任妻子为什么会离婚？ 第二，郑家除了没有避孕工具以外还有一堆未拆封的验孕棒，说明他很期待孩子，但是第二任妻子给他生了孩子为什么还是离婚了？ 第三，郑方的脾气忽然变化，他的父亲被绑架，他丝毫不问情况，甚至还对自己的继母表示出了恶意。 第四，在没有外部环境的刺激下，他为什么激发了他的脾气，什么情况发生？和他交谈中，发现他很害怕我，甚至说是畏惧，在这些情况下他没有对我动手，可是却在杜轩说了他小子的时候，动手，说明他紧张，甚至自卑。”顾云深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在开往校区后山的路上，说给苏啾。 苏啾看着顾云深，她微微张着嘴，“我开始崇拜你了。”苏啾这句话倒是把顾云深吓了一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对着他说崇拜两个字，苏啾说话是直接，可是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了是何种程度的耿直了，要不是知道苏啾对他没什么意思，现在他还真是会误会。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段其一行人也已经到了这里，段其因为一夜没休息显得有几分胡子拉碴的样子。 他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丝，是不是的还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顾云深他们两个人，招了招手。 “老大，杜轩发短息了，说在上面的防空洞。”段其扬了扬手机，顾云深点了点头“准备好，苏啾你和许娉婷留下来。”说着就准备离开了这里往山上的防空洞方向走去。 “我申请跟随！看现场，你也说我应该多去体验。”苏啾看着顾云深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的样子，她将自己手上的本子直接扔在了车上。 顾云深看着她，现在是行动，她的体能本来就不好，在行动中本来就不占上风，段其看着苏啾“走吧，走吧，不会有大问题的。”说着苏啾就跑着跟上了队伍。 许娉婷走在队伍的后面，手附在腰边的墙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毕竟是树林在晚上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恐怖的，风吹过自己的脖颈，就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啾跟在段其的身后，没几分钟他们就看到了杜轩和张明麓两个人站在大树后面弓着腰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防空洞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手上应该是有凶器。”杜轩说着里面的情况，张明麓站在树后观察着情况。 就看见郑铭畏畏缩缩的探出半个身子来，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个时候是凌晨阳光还没有洒满整个大地在树林下，还显得有几分幽暗。 他推搡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中年男人显然就是郑方，身上的西服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手被绑在身后手臂扭的姿势显得十分不专业，很有可能伤害到郑方的手臂。 郑方显然是两天没有进水和吃饭，步伐徐缓，脚步也不稳，甚至是已经到了精神不济的边缘了。 郑铭走在他的身后，是不是还推搡他几下，看着两个人就要顺着小路下山的样子，顾云深看着郑铭放在身侧的一把小匕首，没有任何东西护着刀刃，刀刃看着锋利异常，在偶尔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都会反射出冷光来。 郑铭看着郑方的背影，他摸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刃，慢慢地抽出，他的手都在发抖着，可是他明显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郑铭，放下你手上的刀，否则我们就会开枪。”顾云深的冷清声音传到了郑铭了耳朵里面，他的手几乎抖了抖，可是就是在一瞬间他伸出手就想要去抓站在前面想回头观望的中郑方。 张明麓几乎是同一时间直接从树里面窜了出来，飞起一脚直接就是一脚踹在了郑铭的腰上，郑铭显然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从旁边出来，踢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张明麓一手直接捏住了郑铭的手腕，他的用力之大，感觉都能听见了郑铭骨头发出了声音，郑铭顿时疼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毕竟是大富之家的孩子，没有受过什么训练，现在和张明麓这个莽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肉。 郑铭显然还想反击一下，另一个手直接向张明麓的腰间打来，没想到，张明麓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少年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刀子也摔了了一旁。 杜轩对着张明麓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跑过去，拿出自己腰后面的手铐，直接将人铐住了，这小子连自己父亲都想杀“你居然杀你爸爸！”说着不客气的在郑铭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他不是我爸！”郑铭愤怒的叫到，看着杜轩的眼睛，愤怒的瞪着，里面充满了红血丝，感觉这一双眼睛里面都是充满了怒火的样子。 他说着还对着杜轩吐了一口唾液，张明麓直接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着转了一个方向，郑铭的脸顿时就被捏的发红甚至还有些发青。 “给你报仇了，还疼吗？”张明麓看着杜轩依旧发青的唇角，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是一种很有磁性的声音。 “没事了。”杜轩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脸傻笑。 顾云深看着坐在地上的郑铭，他还是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郑方被他们的人已经松开了绳子，他揉着自己发青的手腕，靠在树上，手上捏着水瓶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复杂。 苏啾看着郑方，“你知道？”郑方转过头看着这个女警察，显然他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第十六章放纵还是溺爱 郑方在和自己的第一任妻子结婚的时候，也是山盟海誓，一起度过了自己白手起家的时候最艰难的日子。 在后来的日子里面，他需要应酬，需要去有美人美酒相陪的地方，两个人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大，他看着外面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她们的面容都是风风韵韵，芳菲妩媚，可是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夫人那张人老珠黄的脸。 时间过得越久矛盾就越来越多了起来，从小事吵到大事，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个孩子来联系着。 他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不能生育，离婚是理所应该的事情了。 没过多久他就娶到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妻子身上，努力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在去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不孕不育的是自己，这一切就像是大厦顷刻之间轰塌，他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没了，他那天夜里终于相出了一个可以说不是精妙的方法，代孕，他的第二任妻子怀的孩子是他专门去找的机构找的人。 第二任的妻子生下孩子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回到了和第一任妻子一样，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就是我出钱，你管孩子而已，可是这样的关系也就支持了十七年的时间，终于第二任还是离开了。 只从之后他的儿子，郑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只是以为自己的儿子缺少了母亲，所以就娶了现在的严婉，严婉年轻，美丽，温柔。 就在前天他还觉得严婉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母亲的，虽然他已经五十岁了，但是自己有钱，严婉就会在自己活得时候死心塌地。 可是看着自己眼前瘫坐在地上的郑铭，他捏着手上的水瓶，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郑方的声音有些沙哑。 郑铭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明麓伸出手来一把将他就按回了原处。 苏啾看着站在段其身边的顾云深，她的眼神里面明晃晃的透漏着你真厉害的感觉，顾云深眯着眼睛看着郑铭，他还是未成年，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还真是不知者不畏，要不是他们这群人及时出现，现在恐怕就是弑父之罪了。 “你说什么？”郑铭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看着他父亲的样子，就像是要将自己的眼珠瞪出来一样。 他的声音颤抖着，就连瞪着的眼睛，感觉到有些失去了力气，苏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觉得他感觉到了后悔。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没有生育能力，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说着郑方手上的矿泉水瓶啾掉到了地上，矿泉水顺着瓶口流了出来，就像是郑方的眼泪一时间夺眶而出。 郑铭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郑方，甚至说呆滞，他的肩膀都怂拉下来了，就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一样，整个人都感觉瘫坐在了地上。 可是，这个时候法律已经不再允许了，张明麓一把提起来郑铭啾准备往下面的警车上面带。 “警官，我不告他，我不告，你放过我儿子吧！”郑方说着就抓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苏啾的胳膊，苏啾一个女孩子，本来力气就不大，这一扯之下苏啾险些站不稳。 站在她身边的许娉婷直接伸出手来，将她抓住，苏啾不好意思的对着许娉婷笑了笑。 “松开！”苏啾的声音不大，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看着郑方的表情也不善了起来，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他这个身为父亲的至少有一半的原因。 苏啾不喜欢不负责任，在被绑架的时候郑方明明有能力帮助自己逃脱，可是他没有，他依旧在纵容自己的儿子。 这是犯罪，不是过家家！ 郑方看着苏啾的表情，他拉着苏啾的手臂的手也愣愣的放了下来，一大把年级的人了，现在哭的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狼狈样子，真让人觉得同情。 同行的警官扶着郑方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带着绝望，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毁了而伤心，还是在为自己之前的教育问题而忏悔。 “如果不是你从来不教育他，不告诉他什么是黑什么是白现在就不会成了这样，他的母亲告诉他不是亲生的之后，你放任他，娶了第三任妻子，在他看来就是放弃了他！”苏啾说着看着郑方。 顾云深看着这个样子的苏啾，她的脖子梗着，纤细的脖颈看着就觉得主人一定是个倔强的人，她的短发别在了耳后，眼睛里面带着的除了愤怒，可能还有一些想念。 许娉婷扯了扯苏啾的衣袖“好了。”她的声音轻轻的，苏啾抿了抿自己的唇，就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许娉婷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脊背，希望这样能够安慰她的情绪，虽然她喜欢顾云深，可是她要用自己的魅力去征服这个人，不是靠什么小手段。 苏啾显然现在对许娉婷的好感直线飙升。 坐在回去的车上，坐在后面的段其已经有些扛不住了，许娉婷坐在他的身边，“你休息一下吧，晚上你让我休息，你都没合眼。” 她的声音就像是被段其打了一针强力的兴奋剂一样，段其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许娉婷还笑着说自己怎么可能会累呢？ 看的坐在前面的顾云深心里发笑。 苏啾坐在顾云深的旁边，她看着远处的风景，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暖色的阳光霎时间洒满了整个大地，几乎覆盖了所有的阴影。 “怎么了？”顾云深看着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景，问道。 “我想家了。”苏啾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她的确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自从开始从事这些工作以后。 虽然说去年过年才见过自己的家人可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今天看到郑家父子之间的纠葛，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坚持留在老家，苏啾也没有办法来反驳自己父母的意见，虽然他们话很多，苏啾现在才正式开始考虑她父母的意见了，相亲。 至于换工作，苏啾觉得还是不要想了，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工作。 “擦一擦。”顾云深忽然间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来，刚才的匆匆一撇就看见了苏啾已经泛红的眼眶，还有那滴在睫毛上的眼泪。 苏啾看着顾云深的袖子，吸了吸鼻子，她的眼泪却毫无防备的落在了顾云深的袖子上面，她急忙将顾云深的手臂推开了。 一时间她的脸颊开始泛红，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苏啾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她扯着自己的袖子胡乱擦了几下，就继续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 在后面坐着的段其倒是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看苏啾，又扭过脑袋看了看顾云深，这是在安慰吧，是安慰吧！段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着许娉婷。 许娉婷垂下眼帘，她将自己的手指捏的都有些发红了，可是又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段其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只是点了点头。 段其默默地合上了自己张开的嘴巴，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定是自己没睡好，看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或者就是耳朵聋了。 警车开到院里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车就停在院外面，顾云深看到车牌就蹙起了眉头，姚远航还真是贼心不死。 苏啾显然是站在放空自己的样子，感觉到顾云深停下了车就直接开了车门从车里面跳了出来。 姚远航看到苏啾，也就下了车，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径直朝着苏啾走过来，看起来还真是准备开始追求苏啾的样子。 后面的车要不是上面还带着郑方，估计这几个人也想停下来看一看热闹，苏啾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带，有些松开了，她蹲下身子系着鞋带，顾云深下车就站在原地看着姚远航一步一步的向苏啾走了过来。 顾云深显然是准备迈开步子走向另一边。 “怎么？你们警察还管谈恋爱？”姚远航这句话深看着顾云深说的，这话中的意思带着一些挑衅，不屑的勾起的唇角，纨绔公子哥的样子表露无疑了。 段其显然是不准备插手，相信顾云深要是真的对苏啾有意思他就一定会出手，许娉婷站在台阶上看着现在这个场面。 她不喜欢姚远航，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人，而且这个人充满了一种沾花惹草的气质，要是苏啾能够喜欢这样的人，她许娉婷现在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在地上踩上两脚，还是用自己最细的跟。 苏啾看着一双亮晶晶的皮鞋在自己身边，这个香水的气味在上一次已经闻到了，她站起身子来，姚远航就将一大束玫瑰花单手递了过来。 苏啾觉得现在的姚远航一定觉得自己帅的无人能比了吧。 她静静的向后退了一步，“我对玫瑰过敏。”她的语气连点起伏都没有，可以说是平淡之极，就好像眼前的这束花不是送给自己的一样。 顾云深站在一边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第十七章讨厌和不喜欢 苏啾退后一步的动作显然是刺痛了姚远航的心，他姚大少爷给人送花，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接着就是苏啾毫无波澜的语调“我对玫瑰花过敏。”这句话可以说是平底一声雷了，如果说姚远航刚才只是觉得尴尬，现在就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顾云深只是靠在车上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弯起了唇角，可以看出来他现在脸上带着的嘲讽，姚远航本来就讨厌在他面前丢人，现在更是丢了一个大人。 苏啾站在原地看着姚远航丝毫没有准备将玫瑰花拿走的样子，转过身就准备离开这里，姚远航撇了一眼顾云深脸上带着的表情，心里忽然间就像是憋了一口闷气一样。 他刚伸出手准备去抓住苏啾的手腕，没想到的是苏啾已经抬起了自己的手，回过头看着他，“别像个小孩子。”苏啾不喜欢不成熟的人，她讨厌麻烦，纠缠不清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喜欢这个东西在她看来最简单不过，不过就是我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我，你愿意陪着我过完这一生，哪怕是一身的缺点你也愿意包容。 显然姚远航不是这种人，在喜欢上面他还停留在和人为了争一时之气的地步，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坏毛病，可是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件很伤人的事情。 姚远航顿时站在原地张了张口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感觉自己拿在手上的那一大束鲜艳玫瑰花都在嘲笑着自己一样。 “苏啾，走了。”顾云深看了一眼姚远航，走到苏啾的身边在苏啾的眼前晃了晃手。 “恩”苏啾跟在顾云深的身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自己母亲发来的消息，上面说着让她这个星期六去相亲的对象。是个健身馆的教练，想到教练两个字苏啾就觉得不喜欢。 她虽然喜欢能保护自己的人，可是她也不喜欢那些肌肉爆出的人啊，自己的妈妈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想到这里苏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忧郁了起来。 看着苏啾乖乖听话跟着顾云深往前面走着的样子，姚远航心里就像是窝了一把火，凭着自己这张脸在什么样的美女面前不是无往不利，怎么偏偏在这么个人身上就不给劲了呢。 “苏啾。”姚远航是实在没忍住，将花扔在了车顶上，踏着自己那双擦了亮晶晶的皮鞋，急着向前的走了了几步。 苏啾是没有停下了脚步，她的思绪还在手机上面的那条短信上面你，顾云深听到这声叫唤，顿时停住了脚步。 姚远航就看着苏啾径直撞到了顾云深的后背上，苏啾愣愣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起头看了看顾云深，顾云深看着她有些委屈的小眼神，忍不住伸出手来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是不是讨厌我？”姚远航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忽然一紧，他张口问道，他不希望女人讨厌自己，在这个方面来说他是有自信的，现在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 苏啾转过身看着姚远航，他站在车的旁边，要是别的女孩子一定会心动，他的脸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精致了，握着的双手，微微有些青筋爆起。 “不讨厌，但是我也不喜欢。”苏啾抿了抿唇，走在了台阶，站在了姚远航的对面她的眼睛看着姚远航的眼睛。 姚远航在苏啾那一双淡色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你不必觉得处处要和顾队较个高下的来追我，顾队不喜欢我，你是一个人，独立的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没必要处处的想要和别人争了不停。 我不适合你，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希望你不要把感情当做对比的东西，这是很珍贵的东西，你的感情，和别人的感情都值得用心去对待。”苏啾这话说的斯条慢理，就像是在告诉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少年一样。 姚远航想着要为自己争辩一下，苏啾就转过了身，在她看来自己这些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姚远航是不是听进去了这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顾队。”苏啾走在顾云深身边，对着顾云深打了声招呼，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顾云深听着苏啾的话，看着她的背影，苏啾的背影看着很单薄，哪怕是随便一个人啾能把她提起来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在掉眼泪的时候不想让人安慰。 这个人梗着脖子倔强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就好像还在自己眼前一样。 一时间好像有羽毛微微划过了顾云深的心尖，可是他一伸手就好像飘走了一样，他皱了皱眉头，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不能肯定自己，他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在想想，至于想清楚以后应该怎么解决自己的对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说你不喜欢她。”姚远航将玫瑰花扔进了垃圾堆里面，拍了拍自己的手。 “那有怎么样？”顾云深站在台阶上，手插进自己的口袋看着姚远航。 “不喜欢最好，不用你和争。”姚远航说完就离开了警局，打开自己停在警局门口的黑色车上，抬腿垮了上去。 顾云深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他忽然勾起了唇角“她的话可不一定。”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办公室里面的人横七竖八的躺着，张明麓趴在杜轩的身上，段其而是一张要死不活的脸，靠在椅子上面看着天花板出神，许娉婷和苏啾坐在一起，苏啾抱着一杯咖啡似乎在听许娉婷讲解着很重要的东西。 “杜轩，你别鼓肚子，不软乎了。”张明麓忽然开口，说着还在杜轩的腰上掐了一把，杜轩顿时破功，张明麓满意的蹭了蹭，又将自己的脑袋埋了上去。 顾云深看着办公室就好像是遭遇了抢劫了一样，“下班才能回去。”他这句话说出口，就像是听到了地狱的召唤了一样，一片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要吃饭，我饿了。”杜轩举起手表态。 段其听到饭这个字也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看着顾云深，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没有抱着顾云深的大腿哭出来了。 “外卖，我请客。”顾云深说着就将自己的钱包扔到了已经举了双手的杜轩身上，张明麓一把抢了过去，打开钱包，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你真无聊的样子，里面就是一张银行卡和身份证，连个照片都没有。 “我还以为会有女孩子的照片。”杜轩也是一脸失望的表情，就拖着张明麓出去点餐了，老大请客，就算是外卖也要吃最贵的外卖。 段其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胡子渣显然也是把他的手扎着了，他急忙拿出手机，看着里面憔悴的自己，又看看还是没什么变化的顾云深，完了，这下许娉婷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好记忆了，都憔悴成这样了。 “你们在看什么？”看着许娉婷和苏啾看的津津有味，两个人还讨论了起来，许娉婷显然是在告诉苏啾什么东西。 许娉婷抬起头看了看段其，他脸上的黑眼圈都有些发青了，不过想到这个人昨天的行为，蓦然的她的心里面忽然的柔软了一下。 “推荐衣服。”她笑着说道，许娉婷还是这么久以来对着他一个人这样笑，段其顿时感觉自己都快要飘飘欲仙了。 顾云深端了杯咖啡，迈着步子，走到了两个人身边，低下头看了看，许婷婷的手机上面是好几条颜色艳丽的裙子，苏啾也在认真的学习着自己应该如何去穿。 段其也笑着脸贴到许娉婷的身边去，就差没贴在人家身上。 顾云深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这位好兄弟还真是要跌了，不知道是谁说的一般美女都入不了他的眼，走到自己的桌边拿起了自己的笔记，准备去审讯郑铭虽然是未成年可是还是要严肃对待。 “苏啾看衣服嘛？给哥说，哥以男人的眼光给你推荐。”段其说完这句话，苏啾抬起头上上下下的将段其打量了一下，想着他这句话的靠谱性。 想到段其每次看许娉婷都要流连很久的眼神，她认真的想了想可能在某些方面来说，自己还是可以信任段其的审美的。 “相亲，星期六和一个教练。”苏啾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她的声音并不好听。 顾云深的脚步走到门口一顿。 办公室里面的人也都坐直了身子想听听苏啾接下来的话，苏啾虽然不是那么精致的女孩子，可是今天姚远航这么一闹现在都知道了刑警队有个苏啾。 刑警队毕竟男多女少，难得来个年轻姑娘，还要去相亲，不过也是在这个行业的人大部分都不想找自己的同事，时间紧张，而且恋爱分手了成天见面也不免得尴尬。 “什么地方啊？”段其现在就和街道会的大妈一样，看着苏啾的满眼睛都充满了八卦的情绪，就差没有握着苏啾的手说来我给你介绍了。 “说在海缘咖啡厅。”苏啾也是老实，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段其，段其点了点头，就人认真的看着苏啾的身材，苏啾的身材的确不怎么样，个子不够高挑，身材也不是玲珑有致的。 段其看着还摇了摇头。 “穿淡色的，听哥的，清纯绝对是你的一大杀器！”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许娉婷对着苏啾眨了眨眼睛，苏啾显然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许娉婷的推荐苏啾记在了心里，想着要在今天下班之后去买个差不过的，她的年级虽然不大，可是家里面催促的她也心烦，倒不如真的在相亲的人里面选选万一真的有合适的呢。 “苏啾，审讯室。”顾云深站在门口，看着苏啾还在看着许娉婷介绍的东西，他终于还是开口叫了一声。 苏啾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又看了看许娉婷，“谢谢。”她笑起来的时候，许娉婷忽然发现她还有两颗虎牙，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第十八章遇见下一个他 姚远航回到公司，他阴着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座椅上，看着今天送来的策划，想到苏啾说起自己的急躁和急功近利，不由得将眼前的策划案猛地合上，一推，他将腿架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 “姚总，这是今天的安排。”进来的秘书，是他亲自挑选的，身材样貌都是顶顶的好，就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可是今天的姚远航看着她就觉得心烦意乱，“你觉得我怎么样？”他结果秘书手上的计划，低头翻看着，忽然开口说道。 秘书显然没想到今天的姚副总怎么会忽然间问起来这个问题，她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姚总年轻有为，而且还帅气，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我的缺点。”姚远航连头都没抬。 “姚总怎么会有缺点，缺点的话就是太招女人喜欢。”秘书说着就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来，毕竟公司里面的女生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这位年轻的姚总就是最好的一个枝头。 姚远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直接将手上的安排直接扔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对着秘书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这里。 他虽然滥情，但是在很久一段时间里面都是为了和顾云深争个高下，在喜欢这个上面已经很久没有动心过了。 忽然想到了苏啾那张脸，有些冷漠，看着人的时候觉得她只是在看着自己这个人，没有任何附加，只是这个人而已。 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的花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 姚远航是真的感觉到了苏啾对自己的嫌弃。 他摇了摇头，抓着脑袋上面的头发的翘了起来，只是叹了口气，拿起策划案继续看了起来。 在海州警局的审讯室里面，顾云深坐在苏啾的旁边，看着她肉呼呼的小手握着笔的姿势，看起来还是没学会，似乎是注意到了顾云深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看了看自己的拿笔姿势，苏啾抿了抿嘴。 “知道了。”苏啾的声音闷闷的，说着就变换了自己手上的姿势。 顾云深靠在椅背上翘起了唇角，看着苏啾坐的端直，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可是还没伸出手来，郑铭就被带了进来。 现在的这个少年可是和前两天看到的就和两个人一样，就在昨天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大发雷霆，说着说着还能嬉皮笑脸问警官抽烟不的毛头小子。 现在这个样子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头都抬不起来，仍由警察拖着他进来，就连身上都是无力的样子。 苏啾看着这样的郑铭咬住了自己的笔，看着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万念俱灰，而且满脸都写着悔不当初的样子。 郑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苏啾和顾云深，虽然才见过，可是这就是两种境地。 “两位警官，来看笑话？”他说着还仰起头笑了笑，表情中带着对自己的嘲讽，还有着对自己的无奈。 “没有。”苏啾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们的确不是来看笑话的，在她的眼里郑铭就只是个案例没有别的含义。 郑铭是现在这个时代父母离婚后教育不当是试验品，在苏啾看来有同情可是却也不单单是同情。 “以前有没有犯过事情？”苏啾埋下头记录着，她努力的将自己的笔记写的好看起来，字也是一笔一划的写着。 “没有，这是第一次。”郑铭埋下脑袋，他的头发有些蓬乱，似乎不是那么抵触这些问题。 顾云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郑铭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起，虽然埋着脑袋，但是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他们两个人，他的手指绞在一起，翘着腿不停的抖动着。 “说实话，你的态度。”顾云深将手放在桌子上，看着郑铭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郑铭看着顾云深将自己原本翘起来的腿放了下来。 “之前有过盗窃，可是我爸，不，不是我爸，那个人找人给我消了。”郑铭说的时候，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显然是有些劳累了。 他的双眼充血，脸颊上面还有刚才在地面上摩擦的伤痕，手搓在脸颊的时候，他就好像是不觉得疼痛一样。 可以说现在的郑铭麻木了，就在后面的问题中，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看着桌子回答着问题，就连声音都没有什么变化。 “你爸爸对于你的事情求情我们会考虑的。”苏啾站起身子来，合上了笔记，准备结束这一次的审讯，顾云深坐在凳子上面，看着郑铭。 他的表情忽然间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连带着捏在一起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着，抬起头来看着苏啾的眼神都变得不善了起来。 “我说了他不是我爸。”郑铭忽然间站起身子来，力气之大就连镶嵌在原地的桌子都晃动了起来，他锤着桌子看着苏啾的眼睛通红，就连黑色的瞳孔都要染上了红色一样。 郑铭的声音之大就连门口的警卫都开门进来，他太阳穴的青筋爆了起来，眉头深深的皱着一起，牙齿紧紧的咬着一起，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滑到桌面上，就像是一条责任二十的疯狗一般。 警卫进来紧紧的将他的手臂捉住，带着离开了房间，就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走过苏啾的身边，苏啾还听见他嘴里在自言自语着，他不是我爸，不是我爸，这样的话语。 “何必刺激他。”顾云深站起身，看着苏啾还看着郑铭的背影，似乎是在对自己的话有些内疚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他接受，没想到成了这样。”苏啾说着，她叹了口气，将笔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在很多时候，她喜欢自己的职业，因为可以看见更多的人，罪有应得的人太多。 “圣母了。”顾云深用本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上面的头发就炸了起来，看着就像一只小刺猬的样子。 苏啾转过身看着顾云深，“这是恻隐之心，不是圣母，我又不是什么都让给别人，改争取的我也会努力。”显然她这是非常不赞同顾云深对她的评价。 顾云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苏啾看着他这个样子，哼了一声，就拿着自己的本子离开了房间。 要是说对谁都有同情，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有的人值得，有的人不值得。 苏啾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本子上面你的笔记，办公室里面的人，几乎都趴在桌子上面睡着，顾云深的桌子上面放着给他们两个人留的饭。 许娉婷趴在桌子上面身上盖着段其的外套，杜轩靠在沙发上，张明麓躺在他的大腿上面，身上盖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苏啾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到了最低。 顾云深进来也放轻了脚步，走到苏啾的身边，伸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苏啾瞪着眼睛看着顾云深，就差没有把顾云深吃了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桌子，让苏啾过去吃饭。 苏啾能站起身子，慢慢的搬动自己的凳子，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苏啾看着顾云深占着一大半桌子，自己的位置这么小，掏出自己放在口袋的手，掏出卫生纸，就在上面写着‘你过去点。’ 顾云深看着苏啾递过来的卫生纸，哭笑不得，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和自己同桌传纸条的时候。 ‘明天你加班练字，字太丑。’顾云深也抽出自己的笔在卫生纸上面写着，他的字就算在这样薄的一张纸上面也是写的行云流水。 苏啾看到上面的文字，撇了撇嘴，‘要相亲。’她写的时候还在后面重重的打上了几个感叹号。 顾云深看着上面的字，看了看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开饭的苏啾一眼，他将纸条叠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杯子下面，也拿起了筷子，两个人不说话，只是吃饭。 一直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面的人才都一个接着一个的醒来，苏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趴着练字，练着自己的专属字帖，上面的字迹苏啾承认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走了啊，拜拜。”杜轩穿上自己的衣服，张明麓揉着自己的眼睛，扯着杜轩的领子，两个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苏啾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就到了六点，今天还要去买衣服，想着她就将笔合上了，看着自己凌乱的桌子，开始着手收拾着。 许娉婷也是打了一声招呼，就背着包离开了办公室里面，段其当然是紧随其后，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三五成群的离开了，一时间，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苏啾和还在翻看着报纸的顾云深。 “为什么要去相亲？”顾云深忽然问道，在他看来才二十五岁的苏啾应该还没有到要着急结婚的地步，想想自己都二十九岁了。 苏啾背上自己的黑包，想了想“不知道，可能是想体验爱情吧，万一就遇到属于我的呢？毕竟要迈出一步吧。顾队我走了啊。”苏啾说着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办公室。 外面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听着不觉得烦躁，凉风吹过面颊，带着夏天的气息。 顾云深想着那一句话，总是要迈出一步的吧。 第十九章相亲人不靠谱 海州早上难得的不是个大太阳，就连鸟叫声都少了很多，昨夜没有关上窗户，微风吹过，窗帘扬起。 当太阳的光线终于透过了窗户照到苏啾的脸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钟了，苏啾皱着眉头，将盖着的被子猛地拉上来将自己的小脑袋全部缩进了被窝里面。 放置在枕头旁边的电话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苏啾伸出手来摸索了半天，才握住了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喂。”苏啾的声音沙哑着，她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太阳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今天相亲，收拾好了没？！听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还在睡觉！”电话那头苏啾老妈的声音刺穿了苏啾的耳膜，苏啾这才想起来今天的重要任务。 她直接一个鲤鱼挺身坐在了床上，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十点钟了，和人家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而自己头发没梳，脸没洗，什么都没有弄。 苏啾发出一声哀嚎，她顿时觉得今天绝对会被老妈凌迟处死的，想到这个问题，苏啾急忙答应了妈妈会正视这次相亲。 打开衣柜翻出来昨天匆忙买的衣服，上衣就是一件短袖的白衬衫，苏啾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遵从许娉婷的建议，只将自己的扣子解开最上面的那个就好。 看着自己床上摆着的高腰裙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下面又套上了一条安全裤。 橘红色的口红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苏啾看着自己的脸，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看着就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吸血鬼一样。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只能蹬上了自己的鞋，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她站在摇晃的公交车上，懊恼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果然匆匆忙忙的连鞋都穿错了，看着自己脚上着一双平跟的白色帆布鞋，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次相亲罢了，要是不成那就下一次。 苏啾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可是自己这场相亲的男主角显然还没有登场，她的耐心在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自己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喝的见了底，实在不想续杯的苏啾，想着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先走自己的妈妈应该也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就是这么不凑巧，一个年轻人就向着他这边走来。 “苏啾？”年轻人伸出了手，苏啾只能站起了身，也笑着对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苏啾打量着这个人，肌肉看起来很发达，寸法看起来很精神，苏啾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邓山海。 要说今天的天气的确实很适合出来闲逛，顾云深接到周慕皓的电话的时候也没有迟疑就出来了，自己这位老朋友可以说极其喜欢在星期六的大街上看美女。 顾云深开着车停在路边，就已经看到周慕皓的身边站了两个美女，穿着小热裤的在和周慕皓说话，周慕皓的手也是极其不安分的已经放到了其中一个美女的腰上。 “老顾，给你介绍，我刚认识的两位美女。”周慕皓看到顾云深伸长了手臂对着顾云深招了招手。 “免了，你认识就行了。”顾云深挥了挥手，周慕皓看着自己好兄弟这么不会享受，这小子迟早要出嫁，真是，自己要是他，刑警队长不知道能泡多少妹子来。 顾云深坐回了车里面，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细长的手指划过手表的表盘，他忽然想起了苏啾的耳朵，软乎乎的，热热的，就像个小兔子，不知道是内向还是外向的姑娘，他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想起来那张被自己压在杯子下面的纸条，他的心忽然间就柔软了起来。 就像是回到了少年的时候，就连作业本能够叠放在一起，都觉得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顾云深这个时候才是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喜欢上苏啾了，喜欢这个词他觉得自己都忘记了很久了，对于上一个人的喜欢，太多了，可是最后都发了苦，现在回味起来连苦也没有了。 海德格尔说过，人是被抛入世界，能力有限，处于生死之间，对遭遇莫名其妙，在内心深处充满挂念与忧惧而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 人也是有伴的，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个人陪着你度过那些时间，我的挂念和忧惧都因为一个人而消失，飞逝。 “周慕皓，我先走了。”顾云深想着他想确定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急切的想要见到苏啾，想要见到她淡色透亮的眼眸，想要见到她抿着不算红润的唇，想要见到她藏在黑发中发红的耳朵。 “我和你一起。”周慕皓不知道顾云深要干什么，他只是匆匆和自己的美女告别，就开车跟上自己的好友。 顾云深记得是在海缘咖啡厅。 当车停在咖啡厅的对面，顾云深将车窗按下，就看见坐在咖啡厅靠窗位置的苏啾。 怎么说呢，今天她看起来很漂亮，可是漂亮这个词又太单调，白色的衬衫，深色的高腰裙，显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她的手在自己的短发中穿过，她露出的侧脸，微微抿起的唇。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来当变态的？”周慕皓拍了拍顾云深的车窗，顾云深放下车窗就看见了周慕皓脸上调笑的表情。 “变态？怎么能够呢？我接下来可能还要当一个诱拐犯。”顾云深下了车笑着说道，他将自己手上的表带松了松，捏了捏自己的手。 周慕皓也看见了坐在那里的苏啾，看起来就是个挺清秀的小姑娘，也不笑一下，对面还坐了一个男的，看看男的表情也是一脸的不舒服。 “苏小姐，你的工资实在不高。”邓山海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苏啾，苏啾心里也是不耐烦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三句话不离钱，生活的确是需要金钱的支撑，可是生活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至少对于自己来说是这样。 “是。”苏啾看着自己已经喝空的咖啡杯，心里的烦闷简直就是可以筑起一座大山。 “你这样辞职吧，我给你找个工作，这样我们才能继续下去。”邓山海看了看手上的表，显然就是没有什么心思在这场相亲上面了。 苏啾现在只恨自己咖啡喝玩的太早，要是可能简直想一杯咖啡直接对着他的脑袋浇下去“邓先生，你觉得你的工作很好，也不要在别人身上找优越感，我热爱的我的工作，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而是工作带给我的满足感，你觉得女人是附属品，而女人觉得你只不过是一个废品。” 苏啾说完就看着邓山海的脸色红变白，白变青，“苏小姐，我的条件很好，你会后悔的。”说着邓山海啾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这家咖啡厅。 “你的咖啡钱请自己付。”苏啾说完将腿翘在一起，学着顾云深的姿势将自己的手交叉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面。 邓山海看着苏啾，愤愤的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抽出来一张红票子，扔在了桌子上面，径直离开了咖啡店，苏啾这才深深的送了一口气，真是什么人啊！ 苏啾现在只想给自己的老妈好好地打个电话过去，告诉她不要什么人都给自己介绍，像这种三观不正，思想有问题的人最好以后都不会在遇见。 想到这里她懊恼的搓揉着自己的头发，早上难得收拾好的头发现在就像个刺猬一样。 “报警吧。”苏啾听到走过了的服务生嘴里嘟嘟囔囔着，她只是隐隐听到了报警这两个字，她急忙站起了身子来。 掏着自己放在安全裤口袋里面的警察证，显然现在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女生提着自己的裙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顾云深看的笑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周慕皓现在觉得自己的好友果然就是眼睛瞎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怎么审美都不在一条线上了。 “你的审美出了问题？”周慕皓扶额痛苦的声音问道。 “你不知道罢了，挺好的。”顾云深看着苏啾掏出来东西给服务生看了看，服务生立刻给她说了些什么，苏啾就急着向外面走去，顾云深想着她应该是拿了警察证，这家咖啡厅后面是个巷子，顾云深想着就下了车。 坐在副驾驶坐上还在吐槽着的周慕皓也只能跟着顾云深下了车。 “先生，请问您几个人？”服务生看着他们进来，急忙走进问道。 顾云深从口袋里面拿出警察证“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女警去哪里？”顾云深看着服务生，现在的咖啡厅里面冷冷清清的，他的声音不大，可是也是让几个不多了客人听见了，急忙付钱就离开了这家咖啡厅。 “后巷有人跳楼，小北报警的时候那位女式说自己就是警察，她应该去后巷了。”服务生说完就看着顾云深离开了咖啡厅，周慕皓还在这位女服务身上扫了一眼，抛了一个媚眼才离开。 等待顾云深到达的时候，苏啾已经站在了案发现场，顾云深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电话，苏啾，他走了过去拍了拍苏啾的肩膀。 “顾队！”苏啾一脸意外的看着顾云深，顾云深也不能说自己是看着她进来自己才跟着来的。 “你好，我是周慕皓，你们顾队的朋友。”周慕皓挤在顾云深的旁边，一把握住了苏啾的手，手肉呼呼的，软软的，意外的好捏，想着他还就真的捏了两下。 “你想和我握手吗？”顾云深看着周慕皓说着，周慕皓只能讪讪的放下了手，他走过去看了看这位跳楼的人。 “董帆？！”周慕皓看见了这张人脸，激动地叫了起来，“这是楚夕颜的未婚夫！”他的话刚出口就闭上了，看着顾云深的表情。 苏啾看着周慕皓又看了看，显然，楚夕颜这个明显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看来她和自己的队长有什么关系。 第二十章本就没有故事 楚夕颜这个名字，顾云深现在听起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他只是低着头观察着地上的尸体。 脸部朝上，他的头下面还有一滩血，顾云深想起来苏啾的恐血症，抬起头开看了看苏啾，她除了脸有些发白以外没有什么异常，苏啾也是发现了顾云深的眼神。 “我也在治疗自己，效果很显著。”苏啾解释道，可是站在一旁的周慕皓已经不行了，站到了一旁，从自己的烟盒里面抖出来一支烟，点燃，已经叼在了口中。 因为没有手套在某些程度上，这具身体还是不了的，毕竟不能判定到底是不是自杀，苏啾。 这个人看着浓眉大眼，已经死去，双眼没有睁大看着高空，瞳孔没有一丝光泽，只是暗色的，就像是黑洞一样，没有任何光彩。 “顾队，我们需要联系死者的家属吗？”苏啾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顾云深这个问题，她想着顾云深可能和这位死者的未婚妻认识，才开口道。 “当然，我没有电话，你找一下周慕皓，苏啾，不用问我，这不是我的私事。”顾云深看着苏啾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苏啾的耳边响起来。 苏啾看着他蹲在那里看着死者身上的痕迹，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划破，被血液浸染着的衣服已经开始发黑，顾云深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神专注。 “周先生，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楚夕颜的电话。”苏啾转过身走到周慕皓的身边，拿起了电话。 当电话接通的时候，电话那头是个十分温柔的声音，感觉到听她说话自己就像踩在一团棉花上面一样，就是听到这个电话里面的声音，苏啾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就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忽然间有些喘不上气了。 就连看着顾云深那张好看的脸都忽然觉得不好看了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大蛋糕被人偷偷吃去了一大半一样。 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蹲在了顾云深的旁边，顾云深闻到她身上清凉的薄荷味，忍不住翘了唇角，周慕皓看到顾云深忽然弯起的唇角，他自己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生害怕顾云深还喜欢楚夕颜，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虑了。 苏啾看着尸体，他身上的西服十分合身，甚至连腰线都是贴身的，袖口上面的扣子严谨，这是一件量身定做的西服，不是随意购买的衣服，死者穿着这样一身证明是去什么正式的场合。 还没等苏啾细细的去想，高跟鞋的声音急促而快速的到了他们身边，苏啾抬起头就看见了一张美艳动人的脸。 怎么说，如果说许娉婷是一朵桃花，那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片桃花林，淡粉色的唇，眼中带着的泪水，提着包的手纤细而白皙，脖颈细长，就像是白天鹅一样。 她身后站着的还是前两天才见过面的姚远航，姚远航显然是没有想到苏啾也在这里，他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僵住了，刚才还放在楚夕颜腰上的手这时候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口袋。 周慕皓看着姚远航和楚夕颜这两个人同时到场，心里只觉得恶心，楚夕颜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就算是有了未婚夫也和这个姚远航搞在一起。 “走了啊，云深。”周慕皓看着顾云深扬了扬下巴，顾云深点了点头，周慕皓像是挑衅一般的撞了一下姚远航的肩膀，姚远航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苏啾身上，被撞了的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苏啾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楚夕颜身上，她看着楚夕颜的表情也没有妒忌，只是随意的观察了几眼，就把眼神放在了死者身上。 民警已经将这里围起了线，顾云深戴上了白手套，还递给了苏啾一双，苏啾翻看着他身上的物品，手表上面镶嵌着钻石，没有被拿走，钱包里面的钱都在显然不是求财。 “云深，我，你还好吗？”楚夕颜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听的苏啾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顾云深站起了身子，看着楚夕颜，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和在大学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可能就是成熟了一点，“我很好，你未婚夫的事情我很遗憾。”顾云深礼貌的笑了笑，就蹲下了身继续查看着死者的尸体。 “尸体已经开始变软，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顾云深对着苏啾说着，苏啾刚才的耳朵都在听着他对楚夕颜的对话上面。 听到顾云深那淡漠的语气，她忍不住的低下头用短发遮住了自己的面颊，抿住了自己的唇，害怕自己笑起来。 “恩。”苏啾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她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私人物品，姚远航看着苏啾的表现，他忍不住高兴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苏啾吃醋了一样，在他看来就像是在吃自己和楚夕颜的醋一样。 顾云深看到苏啾的反应，他装过头看了苏啾一眼，确定她整个人的思绪都在自己手上的私人物品上面，看了姚远航一眼，楚夕颜一直在掉着眼泪。 楚夕颜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一样，楚夕颜一直就是这样看起来柔柔软软的样子，可是顾云深心里清楚这也是一个很坚决的女孩子，他现在对于楚夕颜已经没有了别的情绪，想来自己以前的难受，现在都已经飘散无踪。 等到车来到，法医已经专业的将尸体带上了车上，顾云深取下了手套，苏啾很是自然的伸出了手将顾云深的手套拿了过来，将两个人手套一同放进了袋子里面。 “云深，你还在怪我吗？”顾云深走着经过楚夕颜的身边，楚夕颜伸手抓住了顾云深的手腕，看着他手上的手表，她的表情变成了怀恋。 “这个牌子，这是我第一次送你表的牌子。”楚夕颜说着低下了头，苏啾站在原地看着楚夕颜拿着顾云深的手腕的那双手，她真想上去帮着顾云深甩开，可是就算心里在磅礴，她的表面上依旧是那样。 姚远航丝毫不介意楚夕颜和顾云深在干什么，他看着苏啾，苏啾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姚远航自嘲的笑了一声，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顾云深轻轻的抬起了手，转了一下手腕，就挣脱开了楚夕颜的手，看着楚夕颜的眼神中充满了客气和淡漠，就好像你只是一个熟人罢了。 “一个牌子罢了，没什么怪不怪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手表，只是因为这个牌子的手表质量好，而不是和谁去的。”顾云深说着还想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楚夕颜看着顾云深，她捏自己的包带的手蓦地紧握，她以为在遇见顾云深还能对自己念念不忘，毕竟自己已经听说了他这些年都没有女朋友，她有自信，谁能比自己漂亮。 “苏啾，走了。”顾云深转身叫了一身苏啾，，他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味道，虽然苏啾没有感觉出来，并不代表楚夕颜没有感觉到。 她细细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身材没有前凸后翘，穿着一双帆布鞋，脸色白色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一对比，她甚至怀疑顾云深是不是专门在气自己。 姚远航看着顾云深，一时间他的嘴里面充满了苦涩，可是不甘心，“苏啾，你想我了吗？”他也调笑着开口，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着。 “没有。”苏啾的声音淡淡的，连笑容都是客气的，就像是在学顾云深的笑容一样，客气而疏离。 姚远航那往下咽的口水都哽在了喉头，他也只能笑了笑，甚至笑容都是勉强的，毫不客气的话，还有往顾云深身边走着的步伐，每一个都在刺痛着姚远航的心。 顾云深看了一眼姚远航，忽然庆幸了起来，幸好苏啾没有喜欢上姚远航，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苏啾对着顾云深笑了笑。 这个笑容显然和刚才那个不一样，这个温顺，带着暖意，顾云深和姚远航的眼神猛地就碰撞上了，顾云深挑了挑眉毛，眼神里面意思不言而喻，这是我的人，离远一点。 “回局吗？加班啊？”苏啾走在顾云深的旁边，声音带着不情愿，鼓起自己的脸蛋。 看来不仅仅是自己的假期没了，就连队里面所有人的假期都没有了，“走吧。”顾云深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姚远航站在原地，看着身边楚夕颜那张美艳的脸都没有兴趣，只是想着赶快把这个女人送回家。 “她是什么来历？”楚夕颜的声音冷冷的，准备靠向姚远航的身上，没想到姚远航直接一手将她的身体扶住了。 姚远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掏出了车钥匙，径直的走出了后巷，楚夕颜看着姚远航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今天她才算是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丢了脸。 “你和那位楚夕颜小姐是什么关系啊？”苏啾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还将自己脑袋扭到了一旁，看着外面的风景。 “是已经结束的关系”顾云深说着还乘着红灯捏了捏苏啾的耳朵，果然软乎乎的，看着苏啾的脖子开始了发红。 第二十一章该正视这颗心 喜欢这个词是个柔软而坚决的词，就像是一个人的心一样，能够为了一个人而柔软，也能为了一个人而无坚不摧。 苏啾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脖颈，她的手指尖是冰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连心都是滚烫的，心尖里面都能烫出花来一样。 她的性格虽然不算是好，可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捏着自己的指尖，咬着自己的下唇，想着刚才见过的那个美女，楚夕颜，虽然说顾云深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顾云深看着苏啾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看着像一只小仓鼠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上唇，遮挡住了他弯起来的唇角。 “老顾，楚夕颜你见过了？”回到警察局，在门口就遇见了像个八卦大婶一样的段其，看到顾云深就跑过来一把拍在顾云深的肩头。 顾云深看了一眼段其，他的眼神坦荡荡的，没有一点难过，甚至还带着几分欣喜的味道，这倒是段其没想到的事情。 在顾云深今天之前，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放不下楚夕颜，就算喜欢了别人也还是会被楚夕颜所影响一丝，可是今天见到了她，就算她现在眉眼如画，自己的心也没有一点波澜，说话客气而礼貌，什么影响都不存在的。 “见过了，比以前漂亮了。”顾云深说着就拍了拍段其的背，迈步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顾云深的话里面是真心的赞美，他的眼神清澈，没有痛苦和别的什么感觉，段其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样最好了，自己的兄弟能放下之前那段失败的恋情是再好不过。 苏啾坐在椅子上面，翻看着顾云深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面的字帖，顾云深的字果然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笔锋劲道。 顾云深提着证物袋，连着袋子都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面，墨镜，身份证，皮夹，手表，手机还有一串钥匙。 苏啾将字帖压在了本子下面，就走到了顾云深的旁边，看着上面的东西，尸体现在交给了法医，看看这个时间，估计等知道结果也要的等到明天了。 “谋杀的可能性大于自杀”顾云深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道。 张明麓一脸萎靡不振的点了点头，杜轩拿着那个皮夹在看着，里面的一千元钱一张不少，里面还有一张照片，里面的女人靠在男人的身上，笑颜如花。 “这个女人是谁？”他递过来这个皮夹。 顾云深拿在手里面看了看“楚夕颜，是死者的未婚妻。” 听到这个名字，许娉婷猛地抬起头来，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当时的公安大学都知道，顾云深得到了事业，失去了爱情，至于失去爱情中的女主角就是这个名字。 可是看着顾云深似乎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是自杀为什么要在后巷，自杀的人基本上都害怕自己的尸体没人发现，会选择在热闹的地方。 而且墨镜还在他的口袋，皮夹也随身带着，手表和钥匙也没有放下。 谋杀大于自杀，但是也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苏啾说着说着就停下了嘴，看着许娉婷，段其几个人都看着自己。 段其还专门走过来看着苏啾的脸，一把拉住苏啾的手腕，看着苏啾的脸，前后左右的看着，直到顾云深捂着嘴轻声咳嗽了一声。 段其这才放开了手“苏啾，你要是早这么打扮，别说姚远航了，我看这警局追你的能排长队。”段其这话让苏啾的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 许娉婷也掩住自己的嘴笑着，段其这个人嘴上每个把门的，看样子苏啾这一下恐怕是会多出几个追求者来。 “怎么，不查案？奖金还要不要！”顾云深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段其撇了撇嘴，跑到了许娉婷的身边。 张明麓挂在杜轩的身上，看着苏啾，她本来就生的白，脸一红，粉粉嫩嫩的样子，人比桃花娇可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看了看就继续讲自己的脑袋放在杜轩的肩头打了一个哈欠。 如果说自杀的话，没有什么遗书就死去了？这也不太符合死者的身份，董氏集团的接班人，就算再不济到时候也能挂一个虚职，至少是这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苏啾看着手机，顾云深看着墨镜，在还不知道死者具体死亡时间的时候，现在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来推测。 下午五点的时候，阳光总是能通过一个独特的角度，洒到了他们的办公室里面来，虽然看着空调，可是还是会有一些闷热的感觉。 苏啾的汗水将她的短发贴在她的面颊上面，顾云深抬起头活动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苏啾这个样子，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手机里面的记录。 皱着眉头的样子，微微抿起的唇，白皙的脖颈，有着汗水划过她的脖颈。 “你们的手机会设密码吗？”苏啾忽然间抬起头来，就和顾云深正在看着她的眼神四目相对，眼神一瞬间纠缠在了一起，她急忙偏过了头。 “会啊，怎么可能不设置密码。”杜轩说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证明自己说的话，手机屏幕亮起来，就是他和张明麓两个人那张笑的都看到后槽牙的脸。 “对啊，可是为什么董帆一个商人没有设置密码。”苏啾看了看手机后面的痕迹，有几道划痕，侧面也有一些痕迹。 顾云深伸出手来接过了手机，看着背面的划痕，上面的痕迹很清晰，“这应该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留下来的。”说着他打开了手机里面的内容，通话记录里面都是一些商人的名字。 短信里面都是自己秘书发来的短信，至于他的那位未婚妻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顾云深打开了里面的备忘录，他皱起了眉头。 ‘亲爱的家人，我已经决定了赴死，希望你们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我是一个懦夫。’ 里面是三行手打的遗书，这样的敷衍的遗书，顾云深还是第一次见到。 顾云深读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站在桌子边，苏啾的手绞在一起，段其撑着桌子将头低下。 顾云深现在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谋杀案，既然已经写了遗书，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身上跳楼，不害怕手机摔碎，让家里面的人永远都看不见这封遗书吗？ “他的手机没有碎？”苏啾说出了她的疑问，从楼顶摔下来的一个人，手机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手机放在他的胸前的口袋，为什么要放在胸前的口袋，一般的人都放在裤子口袋或者衣服口袋里面吧。 段其已经结果了顾云深递过来的证物，准备送去鉴证科的同事，毕竟是星期六把人家从家里面叫过来已经十分的不好意思了。 天色开始变得昏暗了起来，苏啾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脑袋里面想到的全都是今天的那家案子，是不是只有那件案子她自己也不清楚。 以前不知道自己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陪伴自己一生，是不是应该和父母那样，匆匆相亲就凑合度过生活，结婚生子，退休后没有拌嘴，只是看着电视。 她今天的相亲，让她不想要了这样的生活，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你觉得你生的美丽，不用多用心就能拥有，可能你不知道他是爱你的皮囊还是爱你的灵魂。 她将自己的钥匙放在了自己家门的上面，顾云深，他的字干净清爽，一笔一划，就像他他这个人一样，做事一丝不苟的样子，眼神看着案子的时候就是冷静和漠然的。 可是看到人的时候就是带着笑意，没有复杂的私生活，将之前的感情处理的也是干净，么有什么继续的牵扯不清。 在苏啾看来，你要是将你的喜欢变得不值钱起来了，那别人自然也不会将你的心放在珍贵的地方。 她捏着钥匙的手，始终没有打开自己的房门，站在门口，低着头，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都在微微发烫，她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忽然想起来顾云深捏着自己耳朵的手，骨节分明，带着凉意。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什么人是抢手的，自己现在虽然在刑警队可是不能保证自己就是和顾云深待得时间最长的人，既然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那就日久生情好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去争取，该奋不顾身的时候就别去想之后要怎么样去全身而退。 “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给我安排相亲了，是我现在的上司。”苏啾说着就将自己的钥匙放在了自己的垫子下面。 “没关系，我喜欢他就行了。”她说的时候笑了起来，扬起了头，短发划过她的面颊，落在她的耳朵后面，笑的眼睛里面都是亮晶晶的，她扬起的唇角就在告诉她自己，喜欢一个人是连心都在欢欣鼓舞的事情。 苏啾走在了楼梯，打开了手机，翻看着里面的手机号码，按下了里面的那个号码，什么女孩子不应该先追人的事情，都是胡说八道的，矜持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身后。 不去追求就不要说什么有缘无分，我喜欢你的时候，就算是倾盆大雨我都要去知道你，就算是翻山越岭，我也要看到你。 第二十一章你是过去的人 星星在夜空中闪耀着，带着自己独特的光泽，每一颗都是与众不同的，每一颗都把自己的光芒撒给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 苏啾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路灯，照在她的身上，就连身上的白衬衫都变成了淡淡的暖色，让人看着就觉得从心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来。 她看着电话薄里面的那个电话，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想到自己妈妈说的话，要是决定了就去吧，你的年龄已经不能够耽误了，你的青春值得给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她觉得这就是最好的人，抬起头看着今天晚上的月亮，她抿住唇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含蓄还带着着女孩子特有的害羞，真想对他说一句，今夜月色真美。 终于还是打通了电话，苏啾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朵边，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喂，苏啾。”电话那边的声音，顾云深的声音有些沙哑，苏啾想他肯定是刚刚梳洗过吧，还能听见一些水流声。 “喂，顾队，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你家在哪里？”苏啾开口说着，她盯着自己的鞋子，在地面上轻轻的摩擦着。 顾云深刚刚洗过自己的头发，湿润的头发看着让他感觉都温和了不少，将毛巾搭在自己的头上，说实话他没想过苏啾会喜欢他，虽然知道自己喜欢他，“我去接你吧。”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就像是一把大提琴，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不用了，我坐车过来，你在哪里？”苏啾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她还要想想自己要说什么话才对。 顾云深说了自己家的地址，他一个人住，住的地方都距离警局十分的近，苏啾打了出租车啾前往目的地，她在车上捂住了自己的脸蛋。 现在，她才觉得了自己的鲁莽，要是顾云深不喜欢自己，把自己派到了别的队怎么办，她想着就皱起的眉头，满脸的痛苦表情，可是要是自己不去尝试一下岂不是连个话都没有。 苏啾咬着下唇想着计划，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赢得那个人的一颗心，可是还是可以试试的。 出租车停在了楼下，顾云深在房间里面看着自己房间里面的东西，鞋子歪了放整齐，桌子上面还放着咖啡杯，他着急的放进了自己的水池里面，随意的洗干净了。 自己昨天穿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急忙的一把拿起来，打开衣柜就一把扔了进去，现在看起来最起码房间里面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他呼出了一口气，苏啾的忽然到访，真的是让他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猝不及防，顾云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苏啾站进电梯里面，按下了十六楼的按钮，还没等着电梯门合上，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淡色的裙子，走进了电梯，她带着墨镜，可是苏啾还是看出来，她就是楚夕颜。 这个上看到楚夕颜，苏啾的心里面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可是明显这个女人就是不问自来，如果顾云深是要和她叙旧情的话，今天就不会让自己过来了。 “苏小姐。”楚夕颜取下了墨镜看着苏啾，苏啾现在才是真正的近距离看到了楚夕颜的这张脸，明眸善睐，美玉天成，这几个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过分，身材也是玲珑有致。 楚夕颜的声音也是温柔小意的感觉，现在比起来，苏啾顿时觉得自己现在是完败吧。 “楚小姐，你来找顾队吗？”苏啾开口就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她看着楚夕颜玩弄着自己的墨镜，抬起眼来看了一眼苏啾，这一眼可以说是风情万种。 “是啊，苏小姐你这么晚也来这里吗？找云深干什么？我和云深以前是男女朋友我很了解他的。”楚夕颜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向苏啾飞袭而来，苏啾挑了挑眉头，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真是像极了顾云深。 “楚小姐自己也说了，以前的男女朋友，楚小姐刚刚失去了未婚夫，这个时候来顾队一个男人家里面也不太妥吧。”苏啾目不斜视的看着电梯的按钮，一字一句的说着，生害怕自己的哪一个字让楚夕颜听不清楚。 楚夕颜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白相加，看着苏啾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她的眼神扫过苏啾的身材，在脸蛋上停留了片刻，不由得轻笑出声来。 这显然就是一声嘲笑。 苏啾撇了撇嘴，戏真多，她的心里默默的嘲笑，可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那小山丘，可是看了看楚夕颜，自己还真是有点不敌对手。 两个人让电梯里面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固了起来，甚至感觉可以看到空气都在下沉的样子，苏啾这一次懊恼自己今天没有穿高跟鞋，看起来都比楚夕颜矮了许多。 电梯十分及时的抢救了这一次凝固的气氛，十六层终于到了，苏啾看了一眼楚夕颜，比了一个绅士的动作，楚夕颜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就向外面迈去。 苏啾在电梯里面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急忙走了过去，看着楚夕颜停在一扇门前面，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颊，她的高跟鞋啾停留在这扇门外。 苏啾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她抬起手按下了门铃。 顾云深现在可就是在门口等着的，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自己的头发也吹干了，身上的家居服也没什么不妥，就打开了门。 可是进入顾云深眼帘的不是苏啾那张笑脸，而是楚夕颜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苏啾站在一旁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女人刚才在这里酝酿眼泪水，她咬住了下唇。 转眼间就看见了站在门旁边的苏啾，她看着楚夕颜的表情有一些吃惊，顾云深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带着的就连眉眼间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苏啾，过来。”他说出口的话，倒是让泪水往下落的楚夕颜一愣，在她的印象中，只要自己一落泪顾云深就没了主意，可是现在居然已经无视了自己。 苏啾走过楚夕颜的身边，还转头看了一眼楚夕颜，楚夕颜明显从那眼神中看出了得意。 顾云深揉了揉苏啾的短发，苏啾的头发顿时变得和鸡窝一样，苏啾急忙拍开了他的手，伸出手将自己的头发用手指顺的好看一些。 “云深。”楚夕颜在一次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委屈，还有些呜咽。 顾云深抬起头看着楚夕颜，看着她的泪从眼眶落下，划过自己的面颊“看来楚小姐对于自己的未婚夫死亡很是背上，苏啾还不给楚小姐去拿纸。”说着捏了捏苏啾的耳朵。 苏啾抬起头来看着顾云深，她每次脸红的时候连带着眉眼间都被带上了浅浅的粉红色，偏偏她的眼睛瞳孔颜色还生的很浅，眼眸中波光粼粼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动物，兔子，这是顾云深的第一反应。 “在茶几上面。”顾云深说着还指了指自己房间里面的茶几。 楚夕颜看着顾云深，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想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就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可是看看苏啾她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她居心不良。”楚夕颜看着苏啾离开的背影，她说话的时候都在咬牙切齿的。 “我求之不得。”顾云深说着还回过头看着苏啾已经拿着纸巾走了过来，苏啾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起来，傻兔子。 楚夕颜没有接过苏啾递过来的纸巾，只是看着顾云深，她现在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这里已经丝毫没有了她的位置，不是伪装，而是连伪装都觉得劳累。 她还在扶着门把手的手，这个时候垂了下来，甚至没有留给了苏啾一个眼神，最后只是在顾云深的脸上流连的片刻就转身离开。 她的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闷响，苏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去送她。”苏啾说着就跑去了电梯门口。 顾云深看着她离开的时候，短发微微的飞扬的样子，希望有一天能为你将耳边的乱发拨一拨，最后手能在你的发上停留几秒。 苏啾站在楚夕颜的身边，看着她的表情，她脸上连泪痕都没有，甚至妆都没有花一分，这个女人站在这里看着还是格外的精致。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顾云深现在为止还是放不下我的，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骚动。”她说着还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望向苏啾，她仰着自己脖颈。 苏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同情这个女人，“你拥有他的年少，可是成了拥有过，是你自己将他的那一杯热水变成了冷水，楚夕颜你不能怪别人。”说完苏啾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夕颜看着空荡荡的电梯，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这一次她的眼妆都变得脏了起来，她抽着鼻子进入了电梯，当年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和姚远航上了床。 那些过去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变成了过去。 苏啾在一次踏进了顾云深的房间里面，看着顾云深端着两杯茶水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温柔，苏啾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 “你要问我什么？”顾云深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里面带着些期待，他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神。 原来喜欢这个东西，真的会一抬眼就从自己的眼睛里面冒出来 “案子，我们来讨论案子。”苏啾坐在了顾云深的旁边，她端起了茶杯，将自己缩在沙发的一角，希望顾云深这样就不会听到自己这样疯狂的心跳声。 第二十三章所谓的贼心啊 苏啾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面的杯子发愣，她伸出手拿起了杯子，上面印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看着就觉得十分讨人喜欢，没想到顾云深这个看着挺厉害的大男人会用这么小女生的杯子。 顾云深就拿着案宗从自己的书房走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衣服，灰色的上衣干净简单，脚下那一双米白色拖鞋，他的头发后面有些乱，几根头发还翘了起来。 “你居然喜欢这么可爱的杯子。”苏啾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杯子，笑着看着顾云深，顾云深看着杯子，好半天才反应上来，苏啾是在说杯子上面的猫咪。 顾云深坐在苏啾的旁边，接过了杯子，看着上面你的图案“这是网购的时候送的。”顾云深的话显然让苏啾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 她拿过杯子，将嘴巴贴在杯沿上面，水一下一下的触碰着她的唇，粉色的唇一下子变得湿润了起来。 顾云深将案卷扔到了她的腿上，苏啾只能放下了杯子，翻看着上面的记录，上面的照片不不算血腥，上面的身份证放着的位置有些刻意。 苏啾拿起了案卷，站了起来将身份证看了半天，“身份证这个东西，你会专门和手机放在一起吗？”苏啾看着上面的放置样子，凑到了顾云深的旁边问道。 “不会吧，会消磁。”顾云深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回答道，顾云深看着董帆的遗书翻来覆去的看着。 苏啾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在大家注意的情况下，都会分开，而且就算放在了一起也应该是带着壳子的情况下，就这样随意的放在一起。 就像是要别人注意到他的身份一样。 顾云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将脚架在了茶几上面，捏着自己手上的纸片，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苏啾也拿着那几张照片，撅起了嘴，将自己的腿架在了茶几上面，两个人的头偏向同一个方向，就连叹息都是同一个时间。 “我就不会这样写遗书，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年轻人，聪明，仅仅几个字涵盖了自己的这一生，未免太草率了。”顾云深说着就将遗书的文档递给了苏啾，苏啾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短短几个字，这就是所谓的遗书，虽然说是死意以决，但是就这样几个字。 “就像是别人的叙述。”苏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着就站了起来，站到客厅的中央，手撑在旁边的额柜子上面。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摸索着向前走着，如果说对方真的是要寻死，这样的情况下，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但是我死我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死去，我的死亡要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尸才不会被蛆所腐蚀。 “别急着模拟。”顾云深打断了苏啾的思绪，他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灯光闪烁着的大楼，指着外面的大楼，“为什么不在这种楼上自杀，要去那种破旧的房子。” 顾云深的脑子里面尽力的模拟出那个地方的地形，咖啡厅对面是商业楼，商业楼应该会有监控，可是死者跳楼的那个角度，可以说是一个死角，因为旁边有着私人的民居。 这样的位置就像是经过了准确的计算后才的得出的结果。 “他绝不是自杀” “他绝不是自杀” 两个人一同开口说道，四目相对，苏啾的眼神先是偏了偏，顾云深也是继续偏过头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苏啾尴尬的端起自己的水杯，刚喝了一口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刚才的那个杯子。 看了一眼没注意的顾云深，轻轻的将杯子放下，端起了另一个杯子。 苏啾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只能是抱着杯子看着顾云深的背影，她抿了抿唇，其实他很想问关于楚夕颜的事情，可是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顾队，我能问事情吗？”苏啾想着就开了口，她看着顾云深转过身来。 “都不在队里面的，叫我云深就好了。”顾云深笑了笑，坐回了沙发上，看着苏啾站在那里的样子，头发软乎乎的贴在她，看起来很温顺，可是张了嘴也是有牙的小兔子。 苏啾没想到，顾云深会这样让她叫，她看了看顾云深，也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还是张了口“云深。”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但是这样的声音就像是她身上带着那种清冽的薄荷香一样让人觉得舒服。 想起来苏啾身上带着的薄荷香，他就招了招手“苏啾，坐着说。” 苏啾就乖乖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在他的身边，苏啾短发好像有些变成了起来，前面你的头发有些微微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头发挽到了耳后。 露出了她的侧脸，她的眉毛不上扬，有些弯弯的，说是柳叶眉，却又不那么像。 “你和楚夕颜是什么情况啊？”苏啾看着顾云深，顾云深却连一丝留念的神情都没有，只是展眉一笑。 他坐在沙发上，暖色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外面的万家灯火现在都比不上他嘴角的上扬弧度。 楚夕颜这个人，顾云深现在想起来，遗憾什么的也都全部消失不在了，要说之前的遗憾，也都在在一次看到她之后烟消云散。 以为关于之前的事情，就当是一个结一直放在心里面就好，反正说出了也不过是变成一道伤疤还在那里罢了，可是现在又不是那样，就像是被抚平了一样。 连一点褶皱都没有留下，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已经放下了，不是什么原谅与不原谅的纠结，而是在乎与不在乎之间的问题而已。 苏啾坐在那里，听着他平淡的说着那些故事，没有突出自己的付出，没有突出她的背叛，就是像将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 “怎么？觉得没意思？”顾云深说完，看着苏啾就只是看着自己的脸，她的眼睛里面带着认真，忽然间他就很想揉揉她的脑袋，不知道这颗小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你是很好的人。”苏啾忽然间说着，顾云深忽然间就被这句话暖到了，就像是忽然下过了一场大雨，冲刷了太多的事情。 顾云深伸出手揉了揉苏啾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手，黑色的发丝和手指纠缠在一起，又忽然间放松开来 “那你有什么故事给我讲。”顾云深说的随心所欲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落在苏啾的脸上，发现苏啾的脸上连一点纠结的表情都没有。 抬起自己的脑袋，苏啾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皱着眉头，眼睛盯着水杯，“想了很久，果然一个都没有，我喜欢和我实力相当的人，或者更胜我一筹的人，我希望我的喜欢不仅仅是只停留在喜欢上面。” 苏啾说着看着顾云深的眼睛，顾云深的眼眸是深色的，就像是潭水一样，幽幽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浅浅的波纹一样。 “我喜欢的人要是不为我所动，我就不会喜欢了，我想要不用太努力就刚刚好的感情，但是我要是喜欢，就一定坚定不移。”苏啾说的诚恳，甚至在一瞬间顾云深在她的眼睛里面看见了自己。 他伸出手来按住了苏啾的肩膀，两个人的距离忽然间靠近了很多，苏啾甚至感觉到了他温热呼吸落在自己的面颊上面。 她的耳朵一时间就泛起了红来了，她的眼神不在坚定甚至有些飘忽了起来。 “恩，有志气。”顾云深说完这句话，手就离开了苏啾的肩膀，他的呼吸也离开了她的面颊，看着苏啾发红的面颊，顾云深笑着站起身来。 苏啾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哈欠，她的手摸到自己的面颊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 他低下头就看见苏啾将自己眼睛揉的红彤彤的样子，苏啾今天的打扮的确很好看，看着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动物待在原地，软乎乎的样子。 她的衬衫扣子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扣，她白皙的脖颈延伸下去，刚刚好就在这个位置又被衬衫遮挡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时候，顾云深将眼神落在了一旁。 苏啾难得没有穿的正经的像个老太太，至于是为了什么没有穿的像个老太太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点小心思了。 “苏啾，你吃点什么吗？”顾云深转过身去打开冰箱看到自己贫瘠的冰箱，可是没办法自己的话已经说出了口。 可是苏啾半天都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过身，就看见苏啾仰着脑袋，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段，就困成这样，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顾云深想着走到了苏啾的身边。 苏啾的睫毛挺长，在自己的脸上都能倒影出一片小阴影来，她今天的唇色，显得她格外的白皙。 他将自己的脑袋靠近了苏啾的耳边，温热的呼吸落在苏啾的耳朵上，让敏感的她身体微微颤了一颤，顾云深撑起身子，他的眼眸里面的颜色蓦地暗了下去，他的影子也落在了苏啾的身上。 就像是将这个小兔子全部包围了起来一样。 第二十四章自杀死亡召唤 顾云深低下了头，他的呼吸落在苏啾的嘴唇上，还有鼻尖。就在苏啾终于抑制不住脸红的那一刻，顾云深将她抱了起来。 毫不费力，顾云深的第一感觉就是她也太瘦了，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可是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苏啾的头倒向了他的怀里。 顾云深只能这样抱着苏啾到了房间门口，可能是出于私心，顾云深不想把苏啾放到客房去。 顾云深的房间很整齐，很显然就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虽然是双人床的大小，可是上面只放了一个枕头，就连里面小桌子的椅子都只有一个。 将苏啾放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立刻就陷下去了一片，顾云深蹲下身子给她把鞋子脱掉，将脚放在了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苏啾就像是舒服了一样，微微的伸了伸腿，伸出手来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顾云深将她的手拿下来，放进了被窝里面，看到她泛红的面颊，微启的唇，发丝散落在她的耳边。 他俯下了身子，将苏啾的头发挑起来，看着从自己的手指中滑落，两个人的距离就在一指之间，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吻上她。 但是顾云深就在这个时候拾起了身，他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但是看到苏啾又弯起了嘴角，拉上了窗帘，就离开了房间。 苏啾躺在床上，闭上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看着再外面收拾着档案的顾云深，她笑的把自己的头蒙上了。 顾云深的被子，苏啾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用这个被子将自己全部都裹了起来。 顾云深坐在外面，端着自己的杯子看了半天，上面有着一道淡色的口红，虽然淡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面躺着的苏啾，撇了撇嘴，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学生时代暗恋的女孩子的时候，他抿了口杯子里面的水。 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顾云深想着，就将杯子放进了柜子里面，想了想，又拿出来，将里面的水全部倒掉，看了看上面的唇印没有被毁掉，才放进了柜子里面。 顾云深的这个房间他当时可是选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选出来了这个阳光绝对百分百洒满整个客厅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却无比讨厌这个位置，强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明应该是睡到中午才起来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段就醒来了。 顾云深睁开眼睛，感觉着阳光都能将自己的眼睛照成瞎子。 不凑巧的门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顾云深穿着拖鞋，揉着自己的头发，打开了房门，外面站着的三个人倒是让他愣了愣。 姚远航，楚夕颜还有一个满脸不爽的周慕皓。 “不请我们进去坐？”姚远航靠在门上，看着顾云深，他摇晃着脖子，显然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顾云深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周慕皓翻了一个白眼，一脚踩在了姚远航的脚上面，看着刷的发亮的皮鞋上面就多了一个脚印。 “你们进来吧，小声一点。”顾云深说话的时候放低了声音，他看了一眼姚远航，眯了眯眼睛。 周慕皓露出一种我懂你的表情，顾云深忍不住就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楚夕颜倒是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样纸，纸上面似乎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 这四个人坐在一起，就连空气都觉得变得粘稠了起来，说话都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缝了起来一样，张嘴都是错。 周慕皓只能捧着纸杯子在他的房间里面转来转去，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 就在他站在顾云深房间门口，看着门把手犯房门，正在发愁，自己到底要不要打开这个房门，万一里面是什么没有穿衣裳，睡姿豪放的女孩子可怎么办？ 老顾再说自己看了他马子的身体非要把自己就地正法怎么办？！ 可是还没等他仔细思考出来一个方案来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苏啾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头发后面也翘着一撮，揉着眼睛站在了他的面前。 周慕皓一眼就看出来，这不就是上次见到的姑娘嘛，上次还说老顾怎么当上了变态追踪狂魔，现在看起来，已经把这小姑娘带回家了，诱拐犯当的很成功嘛，小伙子。 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啾的身材，虽然不是什么完美，但是该有的还是有的，脸蛋看起来也是挺不错的，虽然没有楚夕颜那么美艳，但是收拾一下也是个小美人。 苏啾睁开眼睛显然是没想到眼前站了一个笑的一脸猥琐的男人，没看清楚脚，苏啾抬起脚来就对着周慕皓的肚子踹了一脚。 这一脚周慕皓被踹的毫无防备，直接就向后摔了过去，周慕皓可不是什么瘦人，这一摔感觉房子都在抖三抖，更别说声响了，闷响的声音都可以传到一楼去。 苏啾皱着眉头，看这不是顾云深那一张脸上去就又是几脚踹在了周慕皓的身上，周慕皓毫无反手之力，只能被一个小姑娘踩得地上摩擦。 “是我！！我是顾云深的朋友！”周慕皓终于从嗓子眼里面发出了咆哮，苏啾这才停住了脚，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顾云深和姚远航听到响动就急忙起身走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苏啾顶着一头鸟窝头发，踹着还在地面上的周慕皓，顾云深还没走过去拉住苏啾的听到了周慕皓的这一声哀嚎。 姚远航的脸色已经是铁青的了，自己费心的女孩子，从没没有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现在却在顾云深的房间里面，衣服皱巴巴的样子，他姚大少这些年混迹风月场所，衣服皱巴巴还能是什么情况。 苏啾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挣扎着起来的周慕皓，伸出了自己的手，周慕皓看了一眼苏啾，算了看在以后可能是老顾媳妇的面子上面就原谅这个见面礼了。 周慕皓和顾云深是从小玩到大的，最清楚不过自己这个老伙伴的感情观，要是真的和人家姑娘有点什么，八抬大轿都要把人抬回家。 “怎么，和人睡得舒服？”姚远航这话一出口，顾云深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起来。 “是挺舒服，床也挺大，怎么翻都不会掉下来。”苏啾就像是没听懂他话里面的意思，笑着回答道，说着还对着顾云深笑的都看不清眼睛了。 顾云深走过去，将她翘了乱七八糟的头发通通都为她顺下来，两个人看起来的确就像是小情侣一样，苏啾红着脸，还有些不好意思。 眼前这一切就像是一根针，一下子刺痛了姚远航那轻飘飘的自尊心，偏过头不想看见眼前的这两个人，顾云深从以前就是那样，能得到很多东西，自己只能从他手上抢过来，楚夕颜是这样，苏啾也不能成为例外。 “我也刚起来，去刷牙，老周，你们先坐。”说着顾云深就捏着苏啾的耳朵，穿过了客厅到了洗漱间。 坐在客厅的楚夕颜看着苏啾出来，她的眼神一瞬间有一些躲闪，可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又恢复了自己那副模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模特。 苏啾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也是乱乱的，接过来顾云深递过来的杯子和牙刷，两个人站在镜子面前刷牙，看着顾云深的侧脸，苏啾刷牙的时候努力抑制自己上扬的唇角。 顾云深站在苏啾身后刮着胡子，看着苏啾一直翻着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子，一直都没有弄对地方，他摸了摸自己已经算是干净的下巴，伸出手来按住苏啾的肩膀，将她整个身子都扭了过来，苏啾抬起头，头顶就在他的下巴下面。 顾云深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里面，将她的衣服领子为她翻的整齐，他的手指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苏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苏啾出来看见姚远航坐在那里，周慕皓对着她坐着鬼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姚远航显然还想站起来说什么，顾云深看着姚远航，他眯起了自己眼睛，看着姚远航。 姚远航显然是注意到了顾云深的眼神，顾云深的眼神幽深，没有私人情绪，就像是一直豹子，只要自己敢开口就能将自己撕碎一样。 “这是昨天收到的信，说是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送来的，吴妈收下的说人戴着口罩没有看清楚。”楚夕颜将自己手上的纸递到了顾云深的手上，顾云深看着上面的字，电脑打印出来的宋体字，上面就只是列了几个人的名字。 董帆这个名字在倒数第二行上面写着 下面的这个人的名字，他们几个人都不认识，胡玲玲，一看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顾云深看着上面的名字，这个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在一个月前出现的一起投河自杀案，但是当时她的母亲也说她是自杀，当时负责的警察也就没有在意。 楚夕颜看着顾云深的侧脸，她的头慢慢的想靠近顾云深的肩头，苏啾看着她的动作，先一步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顾云深的肩头，“怎么？”她靠近顾云深的旁边，在他的耳边说着。 “恩，这可能是个受害人名单，苏啾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胡玲玲。”说着顾云深啾站起来，他将放在衣架上面的衣服一提，直接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姚远航坐在沙发上看着苏啾，他心里翻江倒海，可是还没等他说话，楚夕颜啾站了起来，看着苏啾“不知道苏小姐的本事还不小呢。”她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苏啾转过头来看着她。 对着她扬了扬下巴，笑的一脸得意“当然，我是有眼睛的，什么人好我又不是傻子。”她说的轻描淡写的样子，这一下算是真的把姚远航惹到了。 什么叫好的人，难道自己啾不能算好的人。 他走到苏啾的面前，低着头看着苏啾，苏啾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周慕皓发现了姚远航的不对劲还没等他站起来，顾云深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适可而止，姚远航。”顾云深走到苏啾的身边，一把将苏啾搂到了自己身边，苏啾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云深。 顾云深看着姚远航，眼神中的凌冽，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第二十五章沉默还是宣战 海州这个城市，相对来说也算得上是大城市了，可是就是这个大城市在有一些方面来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便捷。 太阳的照射让本来就觉得炙热焦灼的人们，即使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炎热，这让人们显得更加暴躁了起来，从人来人往的路变得路上空无一人，这种天气，好像谁都更加愿意在家里享受空调。 一个女人，她的装束很精致，暗色的眼影让她的眼睛更加的大，虽然瞳孔是墨色的可是没有一丝灵光，但是这双眼睛里面带着畏惧。 身上穿着一条深绿色的裙子，给这个闷热的夏天带来一些凉爽的气息，脚上的高跟鞋足足有八厘米那么高，走在这个废旧的老房子的楼梯道里，发出回响，就像是古旧的钟声一样。 她似乎是很害怕身后的那个人，他带着黑的帽子，他的手上有她畏惧的东西，那些照片。 “你想要什么？”她站在顶楼转过身想要看见这个人的面孔，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什么都不能看见。 她颤抖的手握着天台的扶手，长发在晚风中飞扬，甚至都吹拂到了她身后的那个人的脸上。 身后的那个人，戴着帽子，戴着白色的线手套的手，从自己的腰后面取出一根暗黑色的铁棒，抬起了手握着铁棒的手，扬起来没有一点犹豫，甚至迟钝都没有。 风掠过耳畔，那个女人甚至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头就垂了下去。 她就在夜色中飘荡着，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幽灵一样。 ———— 星期一的早上本来就格外的繁忙，甚至可以说是手忙脚乱，警察局更加是不会例外，可是今天的一队办公室显然是与众不同。 苏啾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看着照片，许娉婷看着法医送来的报告。 段其揉着自己的小腿，更别提杜轩张明麓那几个人了，都是一脸悲痛。 “找了两天，名单上面的那几个人都找到了？”顾云深端着自己的杯子，拿着一叠文件从门口走了进来。 段其站起来将白板推了过来，上面几个受害人的照片已经贴了出来，无一例外死亡原因都是看起来像自杀的原因。 第一个受害人胡玲玲，是淹死的，第二个受害人是齐海是坠楼而死，当时这两个案子在海州的边上发生，并没有归来他们这里。 第三个受害人张露露在家中上吊自杀，第四个受害人邓子言在家中割腕自杀，接下来就是前两天发现的董帆坠楼自杀。 上面几个人的死亡原因都列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纰漏，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名字，陆寻，这个城市里面有太多同名同姓的人，只是一个人的名字。 苏啾接过来许娉婷递过来的法医报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后脑受过剧烈打击，在受害人的受伤部位判断，应该是铁棒之类的物件。 腰部，脚踝又被捆绑过得痕迹，应该是软绳之类的东西。 在死亡前应该进行过性行为。 至于鉴证科的报告上面，私人物品除了董帆本人的指纹以外还有一个指纹的主人不知道是谁，也不是他未婚妻楚夕颜的指纹。 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那个和他进行性行为的人是谁？ “杜轩你和张明麓带人去私人会所查看，是否有过董帆招妓的行为，如果不说实话就当场给扫黄的直接报，说实话了就出来再报。”顾云深敲着白板，看着上面尸体上面的痕迹。直接拿出笔来，在旁边写上了sm这两个字母。 许娉婷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苏啾。 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她认为苏啾和顾云深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段其扒在白板上面，就差没有拖着顾云深的手说，放过自己这句话了，的确是太累了，几乎跑遍了半个海州就为了去找一个陆寻的人。 就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门突然间被推开了，现在外面得了警察，气喘吁吁的“第六道里面又发生了一起坠楼，楼顶发现血迹”。 苏啾立刻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顾云深皱起了眉头，“小吴，你和许娉婷去查查胡玲玲，第一个受害人的情况，段其去董家问问。”顾云深说完就拍了拍苏啾的脑袋，两个人急忙离开的办公室。 段其绝望的看着许娉婷，自己居然还不能和许娉婷一组，这简直就是最绝望了，看着许娉婷对着他撇了撇嘴，就跟着小吴一起离开了。 苏啾坐在车上，她捏着自己的衣角，这两天都忙得头晕目眩的，她也就没怎么注意收拾自己，现在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起来。 顾云深看着苏啾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有些木楞，就像是在想些自己的事情一样，看着苏啾似乎还有些懊恼的皱皱眉头，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他真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耳朵。 “想什么呢？”顾云深说着，就从两个车中间插了过去。 “想你啊！”苏啾回答的理所应当，顾云深不由得笑了起来。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啾的时候觉得她小心翼翼，虽然倔强但是还有有些胆小，尤其是怕血的问题。 可是她不断的在克服着自己的这些问题。她不停的向前走着。 “嗯，别停。”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就像是夏天中的一缕凉风一样，吹过苏啾的耳边，让她忍不住都微微翘起唇来。 案发现场可以说很热闹，和发现董帆的时候不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的样子，第六道里面虽然是个小巷子可是也算是商业巷了。 等穿过了拥挤的人群，这才看见了受害人的脸，她是脸部朝下的坠落，额头基本上已经被血弄得面目全非。 血液已经变得污浊了起来，顾云深带上了手套，苏啾已经开始检查她的私人物品，她的包包看起来很廉价，里面的东西很杂乱。 口红，卫生巾，粉底，避孕套，什么都乱七八糟的放在了一起。 顾云深检查着受害人的口袋，里面发现了她的手机，依旧是没有密码，打开备忘录就是一行话，‘我是一个肮脏污秽的人，我的死是罪有应得。’真简短。 顾云深将手机装到了袋子里面，交给了苏啾，看着她的身份证，陆桂芳，这个名字和他们看到的不一样，难道他们被那个人耍了？ “她是一个站街女。”顾云深站起来将她的私人物品已经全部都拿了出来。 包里面有两盒以上的避孕套，口红廉价，手上的指甲油颜色也是十分艳俗的颜色，她的小腿肌肉发达显然是长期处于站立或者奔走状态。 一个女工人是不会将自己的手指甲留的这么长，她的手机里面，除了父母的名字以外，大部分都是红红，绿绿之类的名字。 “应该是红灯区里面一家的老板。”顾云深说着，就取下来自己的手套，进一步的问题还要等到法医以后才能知道。 苏啾也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别人，她抬起头看了看顶楼，不算高，六楼的高度，在这个地方能被掩埋在这个高楼大厦云集的地方。 他们站在顶楼，血液是在两个砖片之间的缝隙里面，显然那个凶手已经清理过了现场，血液已经干涸发黑了。 “他没有注意到这里，他是在天黑左右动手，而且清理的时候他有可能膨胀了起来，如果被打扰应该会留下更多，这是他的粗心。”顾云深看着栏杆上面的一个挂角，几根长发缠绕在上面，他指了指这个位置，鉴证人员也注意到了这里立刻就过来进行了处理。 苏啾来回走动观察着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很精妙，都避开了四周几个摩天大楼的正门，虽然说客流量大，可是要是在晚上，这边并不属于夜市区，人流也会相对减少，在早上被发现是被早上的清洁工发现的。 “如果要是之前的案子都是他做的，证明他思维缜密，步步小心，忽然间给我们发来名单，说明他不想无人问津，我觉得他接下来应该不再满足于做自杀现象，他在进化。”苏啾想来想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她来到刑警队以来，最棘手的一件案子。 犯罪嫌疑人心思缜密，下手果断，在侧写上面他们占不到太多的好处。 顾云深点了点头，他的确赞同苏啾的这句话，从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全州寻找，现在一定很满足，但是他想要的应该不仅仅是这样，他杀人的性别不局限，不排除随即杀人的可能性。 “顾队，发现了脚印。”那边的警察，叫了一身，顾云深急忙走了过去，这是一堆黄土，应该是种花的热堆在这里的。 苏啾看着脚印，她忽然间不明白了起来，这个明显很小心的犯人，就因为膨胀而成了这么不小心的样子。 鞋印的样子，明显就是一双高跟鞋，鞋底的花纹也很明显，这一脚下去看着深度应该是一个挺重的女人。 顾云深看着这个鞋印也没有表现出来一点高兴，只是抱着膀子看着，看着周围的环境，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嫌疑犯是女人？ 犯罪嫌疑人的缜密，他现在自己的杀人现场留下了这么大的纰漏，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 一个缜密的连环杀手，基本都有自己的选择死者的模式，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已经是一个模式了，如要一旦打破这个模式，就说明两个问题，要么进化，要么退化。 进化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心思更加缜密，甚至在选择上面会打破之前所有模式，甚至犯罪的时间会拉长。 可是退化这种情况发生，他们开始不在满足于现状，开始随机选择，甚至说频繁作案，对于受害人来说这就是噩梦，可是这样的情况也会加速他们的被抓。 绿河杀手案中，因为犯罪者和妻子之间的问题，离婚而导致他连杀四十八人，四十八个女人都是性工作者，这就是他们的最开始的问题，如果不是科技发达几乎不能找到这个臭名昭著的犯人。 苏啾蹲在地上看着上面的脚印，顾云深趴在栏杆上面看着远处的大楼，几乎没有一个大楼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毕竟不是人来人往的前门附近。 鉴证科人员拍下照片，苏啾点了点头，旁边长得好看的鉴证科李姐蹲着地上，测量着这个鞋子的长度。 “这个是黄土，但是土质十分坚硬，我刚才捏了捏应该是放置的时间十分长了，我的体重是110斤，但是我踩了一脚，没有留下这么深的痕迹，所以应该是在110斤以上的人。 这个脚印前深后浅如果不是有生理缺陷的话，就应该是职业的问题，像教师这种的，属于职业人员的可能性比较大。”李姐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套，白手套上面有些黄土，她从手套中取出来，用手摸了摸这个土壤。 苏啾看着她也蹲下摸了摸这个土，十分硬，看样子就知道是放置了很长的时间，而且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暴晒，要是在这样的土上面留下脚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李姐手上的黄土全部变成的粉末从她的手上滑落。 “你是说故意的？”苏啾接着问道，李姐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他们不清楚犯罪人员的想法，每一种想法都是有可能性的。 顾云深站在门口看着楼梯，上下的走动，摸着扶手一直来回上下，这个楼道的灯几乎是昏暗的，受害人这么听话就来到了顶楼，是暴力威胁还是把柄，对女的是暴力威胁，那男的是什么？ 把柄？董帆身体很强壮如果是暴力行为的话，董帆不可能不反抗的。 是什么把柄，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上到顶楼。 “我是她的朋友，茗茗”顾云深的思绪就被这句话所打断，他看见了这个女人被带上来，看着自己，眼眶红的厉害，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你好，我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你的朋友叫什么？”顾云深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女人，她的黑眼圈很重，头发随意的用发卡别上去，手一直捂在自己的嘴上。 “陆寻，她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不光荣。”说着她的眼泪水就要留下来，苏啾显然是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样子，虽然她想要伸出手去拉住这个女人，可是看了半天她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回了身侧。 陆寻这个名字，就是个名单上面的最后一个名字。 苏啾顶着她的鞋子看了半天，回到黄土边看着那个鞋子，李姐还蹲在那里，她的头发都滑落到了耳边，忽然间站起身子来，“苏啾你看这个牌子，很有名，甚至可以说是奢侈品了。” 李姐指着上面一个细微的标志，这个标志虽然不是很清晰，可是却不是完全看不见。 “这个码数太大了，说实话虽然是女鞋，可是这个码数在女士里面还是很少见的。”里姐说着电话就响了起来，苏啾拿出本子来将这个牌子抄了下来。 顾云深也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他眉头皱着，拿着电话的脸色也不太好，“我们要去趟董帆家。”苏啾点了点头就将笔记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苏啾在车上不停的看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的这几个点，顾云深看着她一直在看，“怎么？”他问了一句，苏啾撅着嘴的样子费解的样子，总让他能够现在心里的情绪舒服一些，就像是在冬天里面被塞上了一杯热咖啡。 这种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 “这个牌子你见过吗？”苏啾拿起了自己的本子，顾云深匆匆一撇，点了点头。 “这个牌子在国内挺多，但是能在下面刻上牌子的基本上都是限量款。”顾云深的回答，更加让苏啾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说出口，可是看着顾云深的侧脸，她希望这个人有一天能够属于自己，如果他很在意楚夕颜的事情的话，那这个人就不值得她苏啾这样的去追求了。 顾云深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犹豫，也不开口就等着苏啾的苏啾的开口，可是苏啾看着他的侧脸，眼神闪烁，咬着下唇犹豫着。 “我想问问楚夕颜。” “好。” 苏啾开口的问题，顾云深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这是正常的思维，楚夕颜的身份的确买得起这个鞋子，上一个受害人是她的未婚夫，而她几乎没有任何悲伤。 而且段其在去董帆家里询问的时候，楚夕颜明显就是不配合的态度，段其自己也打电话来说楚夕颜只让保姆回答问题，自己不出面。 苏啾现在的心情其实还是很好的，在听到顾云深的回答的时候，他就知道顾云深没有任何包庇的心情，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耐烦也没有，只是坦荡荡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说明现在对于他来说楚夕颜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了。 看到段其的时候，段其坐在门口，一脸幽怨，身边地几个警察也是无可奈何的表情，苏啾看到顾云深皱着眉头的表情。 “没办法啊。”段其说着还摊了摊手，这个女人自己又不敢硬来，董家也是一个有名望的家族，不可能说任何不利于董帆的事情。 苏啾对着段其吐了吐舌头，段其翻了一个白眼。 进入董帆家里面的时候，苏啾四处观察了一番，没有两个人之间的任何合照，鞋柜里面的鞋子只有女士的高跟鞋，苏啾蹲下了身子，将几个鞋子的鞋底看了看，其中一双黄色的凉鞋鞋底上面也有这个牌子的标志。 “你来了。”楚夕颜穿着一身旗袍，她的头发高高的盘起来，露出自己的脖颈，优雅的女人。 “麻烦楚小姐配合我们的调查。”顾云深看着楚夕颜说着，楚夕颜的气势一下子就拉下来一大截，她只是扬唇一笑，对着站在下面的保姆挥了挥手，走下了楼梯。 苏啾本来想在房间里面走一圈，可是还没等走到楼梯的位置，就被一个保姆拦了下来，她的动作很明确，上楼时绝对不行的行为。 “苏啾，过来。”顾云深看了一眼，楚夕颜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坐在那里翘着腿，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对自己才做的指甲不是那么多的满意。 苏啾只能坐了过来，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她的眼神还是在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虽然不能上楼还是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 这个房间很奇怪，就好像只有楚夕颜一个人生活一样。 “董帆死亡的时候，你在哪里？”顾云深的问题很正经，段其打开了录音笔，楚夕颜听到了这个问题，她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顾云深，就好像要看穿顾云深这个人一样。 “和姚远航在他的家。”楚夕颜今天的口红颜色显得她格外的有气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她有些楚楚可怜。 可是这句话甚至没有让顾云深的手颤抖一下，就连眼神的迟疑都没有，楚夕颜这一下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肩膀都怂拉下来了。 “董帆在外面有女人吗？”顾云深的问题，楚夕颜的嘴角一撇，她的目光却落在苏啾的身上。 “没有。”她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顾云深在自己的本子上划上了一行。 楚夕颜的回答倒是让段其惊讶了一下，毕竟董帆不喜欢这个未婚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楚夕颜现在的回答倒是让他吃惊了一下。 “他的遇害的那一天的时候去了哪里？”苏啾忽然开口问道，楚夕颜只是看着她抿着嘴挑了挑自己的眉眼，显然是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着顾云深，显然不是顾云深问的问题，她基本上是不打算开口了，苏啾皱起了眉头。 “楚小姐麻烦回答一下。”顾云深看着她开口说道。 楚夕颜抿起了自己的唇，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儿“聚会。”她的这个回答显然让顾云深不是那么满意，他想了想又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了几笔。 “董帆是同性恋吗？”顾云深这句话说出来，楚夕颜猛地站起身子来，她的手臂环绕在自己胸前。 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唇向下抿了抿，“不是。”她抱着膀子看着顾云深，顾云深点了点头，随即将苏啾的本子拿了过来，将上面写着牌子的那一页递到了楚夕颜的面前。 “这个牌子的鞋子你有吗？”顾云深的这个问题，让楚夕颜的面部一僵，她的眼神有些飘忽。 “有”楚夕颜回答后就走到了门口，将那双黄色的鞋子提了过来，“随意查”说着就柳递到了段其的手上，段其手上提着鞋子，有些惊讶的看着顾云深又看了看楚夕颜。 可是显然他这个动作遭到了嫌弃，他只能默默的将自己的嘴巴合上，然后提着鞋子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袋子来，将鞋子放了进去。 楚夕颜看着顾云深的表情，他站起身子来，伸出了手，客气而礼貌，对自己和对待别的女人没有区别。 “你怎么知道我说没说实话，顾队长。”楚夕颜的话语气里面带着挑衅，说着就握上了顾云深的手。 顾云深触之即离，“我说他外面有女人的时候，你只有脸一边的笑容，你在不屑这个问题，我问你他遇害的时候去了哪些地方，你抿唇咽口水，而且思考，说明你紧张和欺骗。 我问你他是不是同性恋的时候，你反应剧烈，而且抱胸，说明你很抗拒这个问题。 全部的问题，只有我问你在哪？你说你和姚远航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撒谎。”顾云深说完这些话，楚夕颜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绝望，眼眶中还隐隐带着泪水。 “苏啾，走了。”顾云深说着就对着苏啾笑了笑，对她招了招手。 楚夕颜一直到这两个人离开了泪水才慢慢的落下，“段其，你们老大喜欢上苏啾了。” “啊？”段其看着楚夕颜的表情，他看着刚才顾云深扔给自己的本子，显然顾云深是要自己继续询问。 “因为他喜欢的眼神我曾在里面带过好几年。”她说着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谁是下一个人 苏啾和顾云深准备回到警局，她坐在后面，后座车上面已经铺满了照片。 她捏着一张照片看来看去，上面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个女人包包里面的东西，深色的口红和深色的眼影，无一例外这都是能够吸引人注意力的地方，可是这个女人和董帆能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和董帆在一起，董帆找的人就是她？ “下次教教我吧。”苏啾将照片放回了那一堆照片里面。 “什么？”顾云深问到，她不知道在后面看些什么，只能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 苏啾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只能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落在深海里面的星星一样。 “观察那些表情，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苏啾如实的回答，她在这个上面的确是不够灵敏，虽然之前的老师也教导过，可是毕竟不能和实际遇见相提并论。 “考虑一下啊。”顾云深说着就笑了起来，苏啾一直觉得他的眼睛格外的好看，现在看起来更加是这样。 “什么啊！”苏啾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笑着说着，就不在看顾云深，她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现在的小心思。 这些照片，基本上和上一起董帆的案子没有任何联系，可是董帆这个有钱人又不可能找陆寻这样的女人。 陆寻的客户群体就不是董帆，董帆在死之前身上也没有香水味，虽然说有性行为可是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现在希望只能寄托在杜轩那两个人身上，只有知道了他的那天的伴侣就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寻的死亡方式也和董帆不同，董帆只是简单的坠楼，而陆寻则是先在脑后有巨大的打击以后再坠楼，犯罪嫌疑人现在已经不在满足于让自己的目标坠楼那么简单，而是需要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意，通过别人的死亡来激起自己心中的快感。 死亡对于他来说只是自己的一个方式，这是我对这些人态度的一个方式。 他在大街上走着，或者在自己办公地区游荡着，是什么激起了他的欲望，我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杀人，所有人都是我的猎物，为什么是跳楼？ 跳楼，自杀，杀你都让人觉得肮脏，我只能，我只能让你自己去死，你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 我杀了你，我只是在成全你，你的罪行不能够只是你自己解脱自己，我的双手才是你解脱的天堂，我在帮你啊！ “苏啾！”顾云深下车打开后车门就看见苏啾闭着眼睛，将照片放在自己的胸口，嘴里面不知道再说着什么。 苏啾显然是被一下子吓了一跳，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中满满都是惊恐，喉头上下耸动着，微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她伸出手，顾云深直接伸出了手将她的手直接握住了。 她的手冰凉，他紧紧的握着，只能这样，苏啾缓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苍白着脸笑了笑，顾云深才将她的手松开，苏啾将照片都放进了袋子里面。 “犯罪嫌疑人可能是觉得死者的某些行为是错误的，应该忏悔，才会选择这种类似于自杀的方式杀害他们，至于陆寻的案子，这个犯罪嫌疑人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于他们自己来忏悔自己，而是代替动手。”苏啾在办公室里面靠在椅子前面，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的花纹。 顾云深手上晃动着黑笔，看着白板上面的文字，他点点头“犯罪嫌疑人还会继续动手，不满足，动手的时候没有犹豫之情，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人情味可言，现在这个人就是一个极度反社会的人，现在我们要知道第一个受害人为什么就激起了他的兴趣，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手，为什么到了这里他就开始了。” 顾云深在第一个受害者胡玲玲的照片旁边深深的画上了一个三角符号。 他为什么偏偏在胡玲玲的身上用了溺水的方法，胡玲玲是唯一一个，是淹死的人，为什么只有她是淹死的人。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小吴和许娉婷回来的时候，已经时间不早了，小吴拿着材料，才匆匆回来。 法医材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就是溺水而亡，没有任何外力，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在单子上面写上这个女人的名字？！ 胡玲玲的职业是很普通的打字员，这个职业中她没有和任何人结下怨恨，顾云深看着上面她上面母亲说过的话，这个女孩子要真的是这样就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孩子了。 许娉婷从袋子里面拿出来另一份单子，这个上面写着这个女孩子曾经堕过胎。甚至有些疾病。 “她的男朋友是谁？”顾云深看着前面的资料问道。 “她的母亲一口咬定没有男朋友，而且说我们这份法医鉴定是伪造。”小吴这话也显得很无奈，胡玲玲已经死亡，她的母亲难道就不愿意说出来这个问题，自己的女儿如果是被人杀害的话她的话很有可能就已经能够帮助抓到犯人。 “她的老板说在她之前还有一个打字员张蜜，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了。”许娉婷拿出了一张照片。 前面的的女人穿着职业装，看着一脸严肃的样子，面容消瘦，嘴唇向下抿着，眉头微微蹙在一起，很显然这个女人不喜欢这个工作，一个在工作中发泄情绪的人，在家里很有可能也有这种行为。 失踪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受害人，这个问题是不能忽视的问题。 胡玲玲的男朋友，还有又是一个失踪的人，顾云深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云深已经上报局里面请求派人支援，明显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不知道局里面还在想什么，没有一天之内就批下来。 对于陆寻的法医证明已经算是十分快的速度送来了，陆寻脑后的伤口是铁棒导致，前脑是因为从高空坠落而导致的重伤死亡，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了，至于身上还有些摩擦的痕迹，是因为从高空落下被遮挡物所撞击导致。 陆寻是红灯区的一个女人，她可以说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回到字迹的老家抛弃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她的包里面还发现了一张通往苏市的火车票，她的那个朋友茗茗没见过董帆，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大消息！”杜轩一进门，抱着自己杯子的就是猛喝水。 “董帆，包的不是小姐，是个少爷。”张明麓进来说道，他看了一眼喝的胸前一片湿的杜轩，过去就是一脚。 杜轩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是这样，他出事的那一天，他晚上就是去找一个叫可可的少爷了，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找到这个少爷。” 杜轩的话，让办公室里面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不明下场的人，一个打字员张蜜，一个叫可可的少爷，这里面有一个一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顾队，鞋子的鉴定出来了，不是这双，大小都不一样，楚夕颜的鞋小了三个码数。”段其拿着鞋子走了进来，许娉婷的眼神一瞬间就被这双鞋子所吸引住了，对着段其招了招手。 许娉婷拿着这双鞋子看了半天，看到鞋子下面的牌子，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在自己的额电脑面前查了查，才将这个鞋子提了起来“这个牌子最多到36，如果还想要大两个码数，就要私人定制，私人订制就要留下联系方式了。” 果然对于这类的东西，许娉婷很是精通，她对着段其挑了挑眉毛，得意的弯起了唇角。 “好，许娉婷和杜轩去查这个鞋子”顾云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张明麓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挂在了杜轩的身上。 顿时倒是让顾云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倒是忘了，这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婴一样，要是分开来干事，张明麓就是个拖后腿的。 “许娉婷和何警官去查这个鞋子。”顾云深说着对着何警官点了点头，何警官得到命令抓着自己的帽子，对着许娉婷点了点头，这倒是让段其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何警官不是一个男的。 “杜轩你们两个人去找那个叫可可的少爷，段其你带人去调查一下陆寻有没有什么仇人，他们的客人里面有没有行为古怪的。苏啾和我一起去胡玲玲家。”顾云深说完就看着苏啾在白板面前发愣。 她的手指抚摸过这几个人的面容，偏着头，短发贴在她的面颊上面，她的眼睛眯起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好像是她要杀了这几个人一样。 “段哥，你注意一下，有没有那种会问她们很多问题但是不和她们一起上床的客人。”苏啾睁开了眼睛，猛地转过身说着，段其点了点头，啾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顾云深也思考着苏啾的这个话，犯罪嫌疑人觉得这些人的行为有问题，自己是一种在解救他们的行为，他抱着这个态度就不会和这些人上床，他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伟大的，甚至可以说他在自我满足。 “累吗？”顾云深开着车前往胡玲玲家的路上，开口问道，看着苏啾的额头上有些汗水。 苏啾摇了摇头，看着他笑了很清爽，顾云深忽然间就想起了一句话来，虽然很老套，十里春风不如你。 胡玲玲的母亲也许是因为自己女儿的离开显得有些苍老，所剩无几的黑发掺杂在白发里面。 “你们干什么？”胡母站在门口，她的手扶着门把手眼神有些浑浊，看得出来她的眼神也不是那么的好了。 苏啾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胡母在一瞬间就挺直了腰板，她的眼神不自然的没有落在苏啾的警察证上面。 只是过了一会儿等到顾云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她才缓慢的移动自己步子将他们两个人带进了房子里面，这间房子格外的冷清，苏啾看到了房间里面的两张遗照。 胡母显然是没有倒水的打算，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个人，苏啾不自然将自己的步子退后了一步，顾云深看着胡母的反应，他的手指摩擦了几下，就坐在了胡母的对面，打开了笔记本。 “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了我女儿是个十分好的孩子，十分好的孩子！”她的情绪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激动了起来，甚至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几个分贝。 顾云深没回答，只是抬起来看了胡母一眼，这位母亲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孩子找到凶手吗？ 苏啾站起身子来，想要走到别的房间去看看，可是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动，胡母就站了起来直接挡到了苏啾的面前，双臂抱在一起，看着苏啾，苏啾也不是傻子，看来这位夫人的确不是那么欢迎他们。 “胡夫人，我和你都知道，你说谎了，胡玲玲在哪里堕胎的？”顾云深合上了自己本子。 胡母听到这句话，她的呼吸一滞，抱着膀子的手也紧紧的抓在自己的衣服上面。 第二十八章我们兵分两路 胡母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不对的地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坐在了距离顾云深较远的位置。 她讲自己捏着衣服手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伸出手本想将桌子上面放着的杯子拿起来喝一口，可是伸出的手又放回了自己的膝盖上面，两个手重叠在一起，她的手指头捏着自己的裤子，隐隐都有青筋爆起。 她的眼神一直锁定在苏啾的身上，让苏啾都觉得不自在了起来，只能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看到苏啾不在有准备进房间的打算，胡母的眼神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胡夫人，我们现在换衣您的女儿是他杀，希望您配合调查。”顾云深的话不知道是刺痛了胡母的哪一根神经，她猛地站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云深。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双手握着拳头，“我再说一遍，她是自杀，没有什么他杀。”话里面带着的咬牙切齿的感觉，就算是个外人都听出来。 苏啾只能站起来，握着胡母的双手，她的双手冰凉的感觉，让胡母一下子就清醒了一些，看了一眼苏啾，“她是自杀。”她的嘴里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眼神也有些呆滞了下来，只是看着苏啾握着的双手，坐在椅子上面，就像是发愣一样的看着墙上的一家三口照片。 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推开了苏啾握着的双手，将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只能听见那轻微的啜泣声、 “不管您的女儿做了什么让您难以启齿的事情，她都是您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儿找出凶手是理所应该的事情。”顾云深看着她，只是将水杯朝着她又递进了一些，他的话语中带着能让人心安的魔力。 苏啾看着胡母扯过来一张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柔和了起来，就像是开始怀念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的语气柔和。 胡母的口中那个女孩子是个十分听话，甚至可以当做十佳代表的女孩子，每天按时回家，每个节日都给自己的父母送礼物，甚至对任何人都被抱有同情心，可是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就自杀了。 “她喜欢一个男孩子，家里面不同意，她就偷偷和那个人在一起了，这应该就是她最不听话的地方了。”胡母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将所有问题的源头都归结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顾云深将本子后面的几个照片全部拿了出来，他将这些照片都递到了胡母的面前，胡母看到齐海的照片明显情绪发生了变化。 “是这个人？”顾云深将照片拿了过来，第二个受害人，如果是情杀的话这样的情况下就应该结束了，现在这个犯人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是他，齐海，我的女儿就是毁在了他的手上！”她说着眼泪水啾又要掉了下来，苏啾安慰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的肩头环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是温热的，可能之前她还想着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会结婚，什么时候能让自己抱上孙子，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间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虚无。 苏啾不是一个在感情上面傻乎乎的人，可是如果那个人不值得自己为他牺牲一切，她就应该学会的是放手。 “齐海和胡玲玲是情侣关系。”苏啾坐在回酒店的车上，翻看着自己的笔记，对着顾云深说着“不能排除第一起案件是仇杀，得不到就毁了她。” 顾云深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这种说法，情杀的范围就能控制在一定是认识胡玲玲的人，或者是曾经追求过得人，现在更加变本加厉的将自己曾经的不到的人发泄在别人身上的情绪。 “单亲家庭，而且家庭中的关注不够多，简单的来说就是缺爱。”苏啾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下来，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进步了，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练字，案子一件接着一件。 “工作中应该也是受关注度不够，他选择杀人方式是自杀，说明他希望这些人得到关注，可是现在他给警局拿来了名单，说明已经不仅仅是希望死者受到关注更多的是自己受到关注。 注意一下清洁工，打杂，搬运东西的工人，基层人员。”顾云深说着苏啾就拿笔记了下来，准备着今天晚上和局里面的那几个人进行交流的时候用。 “吃方便面吧，时间也不多。”苏啾说着就合上了自己的本子，看到街边的超市指了指超市，她半抬着头看着顾云深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乖巧。 顾云深停下了车，看着她的样子，伸出手将她的揉乱，头发的感觉真的是异常的柔软，她噘着嘴将自己手拿开，将自己的乱发通通的有用手顺直，白皙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 看着苏啾就准备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去买方便面，顾云深也将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下了车，还没等苏啾走到超市，就被顾云深一把拉住了手腕。 苏啾的手腕很纤细，因为骨架很小的原因，所以捏起来却还有些肉呼呼的感觉。 顾云深的手温热的感觉，一瞬间就传递到了苏啾的身上，他的手很大，只用一个巴掌就能将自己的手腕全部包裹起来。 苏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却听到了自己头顶传来的轻笑，她抬起头她的头顶刚好碰到了顾云深的下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大马路上。 说到底还是女孩子，苏啾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顾云深就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她整个人都扑在了顾云深的身上，他身上没有烟味，手臂搭在了苏啾的肩膀上面。 “去吃饭。”顾云深前面的一家饭馆。 苏啾只能低着头急忙应了一声，就着急的要离开顾云深的怀抱，顾云深也不反对，就松开了自己的手臂，看着苏啾发红的面颊，因为紧张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的唇角弯了起来，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可以考虑这件案子结束后的告白了。 “去啊。”苏啾说话都带着些结巴，可是还是貌似坚定的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向着前面的饭馆走去，她低着头任由短发挡着自己的侧脸。 她的唇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抿起的唇都带着上翘的弧度，忍不住转过身她站在那里看着顾云深。 阳光下她泛红的面颊，还有带着波光的眼眸，还有上翘的唇角，顾云深也笑着走向她，他现在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再像是当年那个时候的自己。 好的总是最后才出现，遇见了就要珍惜，现在的顾云深已经懂得了这句话。 苏啾在酒店的床铺上铺完了今天做的笔记，看着上面的记录，胡母的话有一半都在指责齐海，齐海这个人的人际关系他们做了一些调查，是当地有名的小混混，人际关系也是较为复杂和当地的赌场什么的都有联系。 苏啾抱着本子看了半天，才将自己的拖鞋穿好，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头发没有乱，脸上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她才敲响了顾云深的门，几乎是没有等待，顾云深就打开了门，他低着头笑了笑，这就是心意相通？ 桌子上面放着一杯咖啡和一叠资料，苏啾抱着自己的本子，在房间外面看着顾云深，她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带着女儿家的害羞。 “进来。”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在苏啾的耳边响起来，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些笑意，就像是风刮过耳边，痒痒的。 苏啾坐在他的椅子上面将自己的本子递到了顾云深的手上，上面她的字还是那个样子，顾云深抬起头来看一眼苏啾。 苏啾一下子就怂拉下来了，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字又出了问题，可是这已经很久没有练字了。 “恩，明天我们去问一下齐海的朋友”顾云深翻着看了看上面的笔记，今天在胡家耗费的时间太长了，明天必须加快进程才行。 苏啾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明天我去查另外一个打字员张蜜的情况吧，我们分头行动应该会更快。” 苏啾想着说，这两天自己的作用也没有什么，她有些懊恼了起来，喜欢顾云深是一个方面，可是自己的工作也是一个方面，不能因为喜欢而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吧。 而且这是目前来说最快的方法，而且只是去询问一下家庭里面的人员，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一旦是失踪，就要立刻将这个人放入寻找的行列。 “确定？”顾云深合上本子敲了敲她的脑袋。 酒店房间里面暖黄色的灯光，暗色的感觉，落在苏啾的身上，她微微抬眼的动作就像只在算计什么的小狐狸，她的裤子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一个精巧的项链刚好在她的锁骨处。 还是太瘦了，锁骨都有些微微的暴起来。 “当然了，我的队长。”苏啾的声音带着沙哑，我的队长这几个字就像是酿的刚刚好的酒一样，忽然间就让人醉在了其中。 “我只是你的队长？”顾云深现在伸出手就握住了在自己心里撩来撩去的羽毛，看着苏啾越来越红的脸，他的笑意也越来越重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在黑暗中的人（上） 在大人的眼睛里面自己的孩子几乎都是完美无瑕的，孩童在成长的过程中，父母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著名的嗜好杀人狂魔henryleeLucas，没有任何特点，杀人目标也是随机的，自称杀人数目达到三百人之多，从小被自己的母亲虐打，母亲让他穿着裙子去学校，自尊心崩坏。 二十三岁的时候将母亲杀害，被判入精神病院，出来后死性不改，童年的教育影响其一生。 胡玲玲的母亲强势，她的叛逆期可以说在内心萌芽，可是却一直没有冒出来，就抑制在自己的心里，直到遇到了齐海什么都不畏惧，可以说什么都敢碰。 认为自己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人的胡玲玲就开始和齐海在一起，显然齐海不是一个好归属。 顾云深将车留给了苏啾，对于苏啾的开车技术还是可以放心的，虽然没有车可是驾照还是有的。 他的出租车看着这个地方的地图，现在的时间还很早顾云深没有打算现在就去找齐海，而是到了胡玲玲生前好友的居住地方。 柯然打开门就看见顾云深站在门外，她已经结婚了，自己的丈夫还在洗手间看着外面站着的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您好，柯然女士，我叫顾云深是海州刑警队的，来问一下胡玲玲的情况。”顾云深说完就看见柯然明然放松了警惕，站在门口的脚步也向旁边移了几分，意思让顾云深进到房间里面。 在顾云深的眼睛里面正是一个典型家庭的模式，刚结婚的小夫妻正在适应自己的生活，房间里面挂着的结婚照很新，而且家电也是崭新的。 柯然的丈夫是个普通的白领，看到顾云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妻子，其中带着一些愤怒，显然这一对夫妻的关系不如表面这样好。 “您好，我叫顾云深，是个警察。”顾云深站起来，对着她的丈夫伸出了手，说完自己的身份，柯然的丈夫态度才算是微微的好了一些，对着顾云深尴尬的笑笑。 顾云深也不在意，接过柯然端来的水，他的丈夫就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匆匆出了门，临走之前站在门口不知道和柯然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柯然只能是不停的点头。 随着她丈夫离开的那一声门响，房间的气氛一时间就尴尬了起来，柯然坐到了距离顾云深最远的沙发上面，顾云深看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柯然依旧穿着长袖的衣服，是不是的还将袖子向下拉一拉。 “警官，您有什么事情？”柯然看着顾云深坐在沙发上，慢慢悠悠的喝着水，目光是不是的环顾着房间的摆设。 “我们知道你是胡玲玲的生前好友，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顾云深放下杯子，看着透明的茶几上有一个细小的缺口，转过头看了看柯然。 柯然似乎是注意到了顾云深的目光，她伸出手将自己额前的发微微拨弄了几下。 “胡玲玲，我们之前玩的很好，她喜欢齐海，为了齐海还去将孩子打掉了，说是齐海的决定。 她晚上喜欢去胡同街那里，然后给她妈妈说要加班。”柯然抿着唇想了半天，才慢慢的说着，她垂下眼帘，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看着有些阴郁的模样。 顾云深翻着本子，听着柯然的话，他微微的点头，是不是的抬起头看看柯然脸上的表情，他记录的笔一直都没停下。 “柯小姐，您确定您和胡玲玲的关系好吗？”顾云深的这个问题一时间让柯然的身体僵了僵。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却急忙将自己的眼神落下了地板上面，不自然的捏着自己的裤子，她的喉头不自然的耸动了几下。 “胡玲玲很漂亮，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可能其中还包括了你曾经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一定不是你现在的先生，而且你之前也一定和齐海他们混的很好，私生活的关系，所以你现在的先生对你不是很放心。”顾云深说着将自己手上的笔来回转动。 手上的铅笔，不知道是不是顾云深的技术问题，不停的掉落在茶几上面，铅笔撞击在玻璃上面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面。 柯然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气，然后慢慢的呼出。 “的确，我们的关系没有她觉得那么好。”柯然像是想通了一样一样，坐在那里，她抬起头来，看着顾云深的表情也变得坦然了起来。 顾云深点了点头，捡起了刚刚掉在桌面上面的铅笔。 “才开始我挺喜欢她，长得好看，说话也客气，我就把她介绍给了齐海，齐海一直说想找个女朋友，可是没想到我那个时候的男朋友居然和她牵扯不清，说什么好姐妹，都是在背后抢人男朋友的贱人罢了。”柯然说话都变得不客气了起来，她吐出了一口气，靠着椅背上双手抱着膀子。 她看着天花板上面的花纹像是在想事情一样，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已经死去的胡玲玲，“后来，齐海把她上了，她就来给我说什么，好姐妹，感情牌真是打的恶心，怀孕只不过是她逼迫齐海结婚的道具而已，可惜齐海不愿意，还逼着她去把孩子打了，真是个笑话。” 在柯然嘴里面的胡玲玲和她母亲嘴里面的几乎就是两个人，柯然嘴里的这个女孩，瘦弱，善于攻心计，甚至不择手段。 “还有齐海有什么怪病之后还和她上床，她也得那个病了，啾只有她妈妈不知道而已。”柯然的这句话然顾云深抬起了头，这是个新线索。 顾云深在自己的本子上面把病这个字圈了起来，齐海和胡玲玲曾经是情侣的关系，而且两个人都死在现在这个嫌疑人的手上。 “齐海自杀我们都怀疑是胡玲玲他妈做的，胡玲玲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她的追求者不少，好几个都挺疯狂，一个说是什么大学生，还有一个好像是个医生，不过她喜欢夸大事实，谁知道呢？！”柯然说着就像从桌子上拿烟起来，可是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将自己的手又悻悻的收了回来。 顾云深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这一次的柯然没有一句假话，虽然带着一些自己的观点，可是这明显不会被当真。 凶手是男性这一点已经很明确了，在凶案现场发现的高跟鞋昨天的许娉婷也已经说过是董帆的，而且杀人而且有力气能将董帆扔下楼的，女性很少能这样的情况，胡玲玲的母亲眼睛问题，而且年龄问题都是她不可能成为凶手的关键。 疯狂追求者，“追求者的名字是什么？”顾云深问道，柯然撇了撇嘴，但是还是在认真的回想着。 “记不起来了，而且她说的也不清楚，每次问都不肯说实话，大学生那个追了一两年听说就没追了，那个医生说就是我们市中心医院的一个医生。”柯然说着她捏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旋转来旋转去。 “你认识张蜜吗？”顾云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应该还能去找齐海那边的情况。 这个名字柯然是第一次听到，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本想将自己的袖子卷上去，可是刚放上去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将手放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顾云深看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谎，就将本子合上站起身子来，柯然看着他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顾云深的电话忽然间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看是苏啾发来的短信。 ‘张蜜应该与此案无关，但还是可疑。’短信后面还加了一个无奈的摊手表情，顾云深看着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现在要是在自己的眼前，非要揉乱她的头发不可。 柯然一直都在不自然弄着自己的刘海，她的刘海很厚，都看不见她的额头一点点皮肤，顾云深看了一眼她的动作，她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一样的，将自己的手默默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咳嗽了一下。 顾云深收回了手机，走到了门前，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可是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就看见柯然依然在那里讲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挽起来一些。 “齐海的朋友，是叫裴安吗？”顾云深提到的这个名字让柯然手中的动作一顿。 看得出来她曾经的男朋友就是这个裴安，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将自己的手臂背到了身后。 顾云深看着她的动作好一会儿，都让柯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了，顾云深的眼神里面没有一点波澜，黑漆漆的眼眸中看的柯然都有些害怕了起来。 “要是他还打你，你可以报警，刘海已经很厚了，看不见你额头上面的痕迹，夏天穿长袖才让人生疑，还有不管你是不是讨厌胡玲玲都谢谢你今天的实话。”顾云深说完就没有在看柯然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看似幸福的家庭。 柯然站在原地，将自己的长袖慢慢的卷起来，上面一道道的青色痕迹，显然都是很新的伤痕，自己遇人不淑难道还能在抱怨吗？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婚纱照，拿起茶杯朝着墙上就扔了过去。 茶杯四分五裂，茶水也顺着婚纱照流下来。 顾云深看着外面的大太阳，眯了眯眼睛，站在树荫下，拿出手机给苏啾回复着短信，看了看苏啾的那个短信表情，也忍不住给短信的后面加了一个同样的小表情。 第三十章在黑暗中的人（中） 如果说我们已经是祖国的现在，那么少年和儿童就是祖国的未来，祖国的未来现在就住在这个地方。 苏啾抬起头看着这栋楼房，虽然算不上破烂可绝对算不是是好地方了，野狗在垃圾堆翻找食物，能听见下水道老鼠的吱吱声，甚至隔了一个街道就是这里的红灯区。 她走在楼道上面，已经是早上，可是老旧的灯没有熄灭，依旧是摇摇晃晃，闪烁不定的在这里，楼梯道很窄，每一个台阶距离也是相当的近，这样的环境下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压抑。 从老板那里拿来的张蜜的住址应该就是这样的地方，她还有一双儿女，儿子已经十九岁了，而女儿只有十五岁，这栋楼里面居住的一部分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甚至大部分没有工作，靠着政府的补贴过日子。 门口放着垃圾的房间并不少，可是这个下面的花坛倒是绿化的很好。 苏啾看着房间门牌上面写着的号码，没错是这里，房子门口倒是格外的干净，就连门边框都是格外的干净，苏啾踮起脚尖摸了摸门最上面的边框，很干净。 按响了门铃，将自己口袋的录音笔打开，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没过多久房门就打开了，站在苏啾面前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身上还带着的围裙，是很干净的天蓝色，少年看着门口的苏啾，这是一个陌生的面容，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抵触。 “你好，你是姜文光吗？我叫苏啾，是个警察，来查你妈妈失踪的案子。”苏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苏啾看着和少年的年级差不多大，她手上的警察证被少年接了过去。 少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又还给了苏啾，点了点头。 姜文光的头发有些长，皮肤白白净净的，要是放在学校里面绝对算得上是校草级别的人，可是他的神情一直有些阴郁，就算是苏啾递过了警察证也还是有些防备。 苏啾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妈妈的失踪。 房间里面，一个女孩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饭，马尾辫扎的很低，性格应该属于比较内向的类型，是不是抬起头看了眼苏啾，苏啾看着她笑了笑，她就立刻将头低下去了。 “哥哥，吃完了，我走了。”女孩子说着就拿起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家门。 张蜜的女儿，姜朵朵，看起来倒是比十五岁小很多，这个房间很干净，窗帘也拉开着，桌子上面放了两个杯子，一个看着就知道应该是姜朵朵用的，粉嫩嫩的。 姜文光没有立刻收拾碗筷，急忙给苏啾倒了一杯水，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取下来，看得出来少年早当家，很辛苦，苏啾在他递水的时候看见他手掌的茧子。 “你父亲呢？”苏啾抱着杯子在房间里面看着，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关于他们一家人的照片，甚至父母单独的照片也没有。 在洗碗的姜文光听到这句话，将碗冲干净，对着苏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就急忙走到了苏啾的身边。 “他说，要去找我母亲。”苏啾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转过头看了一眼姜文光，他的个子比苏啾高一些，少年的身形显得很是单薄，母亲，这个疏离的词汇让苏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 “你父亲叫姜明杰是吗？”苏啾问着拿起来放在电视上面的照片，照片上面是姜文光和姜朵朵两兄妹，只是照片里面的姜朵朵笑的不算是高兴。 苏啾看着照片半天，甚至觉得姜朵朵的神情是在害怕。 “是的，警官。”姜文光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苏啾，他的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甚至不多少一个字。 苏啾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想着可能是因为父母抛弃自己和妹妹啾消失，还对自己的父母抱有一些怨气吧。 家里面一共两个房间，苏啾看着其中一个房门紧锁的房间，她停在门口，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姜文远“可以进去么？”苏啾的问题，让姜文远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紧张。 他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当然了，这是我父母之前的房子，我现在用来放了点废品，我打工和捡废品攒我妹妹的学费。”说着他就为苏啾打开了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开灯，甚至有些阴冷的感觉，打开了房间的灯，里面堆满了废报纸和易拉罐，可想而知两个孩子的生活艰苦，看了一眼房间，里面没有照片，苏啾打开了报纸堆里面的衣柜。 衣柜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和整个干净的房间不是那么相配，打开衣柜，苏啾没想到的就是里面没有一件衣服，甚至是一个配饰都没有。 “我们需要钱生活，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就卖了一些东西。”这是蒋文光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苏啾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了起来。 报纸成堆的放在一起，外面的东西也是很整齐的样子，看得出来姜文光很会做家务活，甚至可以说井井有条，而且看着也不是什么暴戾的性格，只是有些警惕。 “当然了，生活不容易，你母亲有说去哪？”苏啾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东西，可以说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是废品，苏啾伸出手摸了摸墙面，墙很干净。 墙面很是洁白，一点泛黄都没有。 姜文光忍不住又靠近了苏啾一步，苏啾一回头就看见了姜文光的这张脸，她吓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没有说过，她喜欢到处玩。”姜文光看着苏啾要离开房间，等到苏啾离开了房间就急忙将房间门关上了，苏啾看着姜文光的动作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但是看到少年向着他看来，就对着少年笑了笑。 到处玩，苏啾看着房间里面没有一点的旅游待会带回来的东西，如果说是买了，这也太干净了。 “没带什么特产回来？”苏啾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板，拖得很干净，桌子上面的杯子摆放的也很整齐。 “没有，家里条件不好，每次出去她都是穷游。”姜文光的话让苏啾点了点头，她随意的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面。 看着少年本能的向桌子靠近了几步，可是又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裤兜，很有自制力，控制力很好，或者说是个很会隐忍的人，这样的人要是长大可是不得了。 “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姜文光看着苏啾站在窗户面前看了很久，忍不住开口问道，苏啾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有什么了，我走了，有你母亲的消息我会给你们说的。”苏啾说着就离开了房间，门口放置着的鞋架子也很很干净，上面放置的两双运动鞋，其余的就是女孩子的鞋子，看得出来姜文光对姜朵朵是真的很好。 苏啾刚离开房子，姜文光就将房门关上了，声音不大，苏啾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房门，自己手上还有刚才摸那个墙留下的白色痕迹，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走到了楼下，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挎着篮子显然是准备去买菜的样子。 苏啾低着头给顾云深发完短信，就急忙走到这位老太太身边“您好，我想问问你们楼上张蜜的情况，您知道吗？” 老太太停下脚步看了苏啾半会儿，才又扶着楼梯下楼，苏啾急忙帮着她提着篮子“张蜜家，经常吵架，打架，大晚上的，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但是他们家那个文光那个孩子还是好的，虽然不爱说话倒是还爱帮人，朵朵不说话，就在文远身后。” 苏啾将老太太扶到楼下，递给了菜篮子，“那您是什么时候没听到他们吵架的？”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两个月前吧。”说着就对着苏啾摆了摆手，提溜着自己的菜篮子慢慢的走着。 苏啾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片花坛，夏天的树木本来就茂盛，现在更是郁郁葱葱的，站在树荫下面还有几分凉意。 父母吵架，打架，符合看到张蜜的那张照片，也是在这样情况下成长，姜文光和姜朵朵的性格也不会很好，苏啾总觉得还有些那里不对，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录音笔按下了暂停键。 可是是哪里不对？苏啾翻开了自己装在口袋的小本子，上面记着姜朵朵的学校在距离这里七八站的地方，可是不远，她绝定还是去问问姜朵朵的情况。 姜文光给她的感觉太老实，或者说老实的过了火，反而让人觉得不妥，因为父母吵架的关系，和妹妹相依为命，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问姜朵朵问题，姜朵朵在某些方面会模仿姜文远。 保护者和被保护者某些方面来说的确很奇怪。 他在提及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不愿意说妈妈这个词，在说起家里面的情况的时候都是用他这个字眼代替，母亲失踪他甚至没有什么问题，就连问问新情况的话都没有，这未免太奇怪了。 苏啾的电话响了起来，顾云深的短信回复，‘这里情况复杂，完美的人不完美了。’后面还有个和自己刚刚发给他一模一样的表情，苏啾的心情忽然间变得不再那么沉重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在黑暗中的人（下） 顾云深还没走到裴安的的家门口啾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酒味，显然这位今天要找的人已经是喝的伶仃大醉了。 齐海的母亲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有性病的这个话题，甚至将顾云深赶出了房门，这一点他倒是显得有几分狼狈了。 对于一个已经头发花白还坚持要站起来赶他出去的老年人来说，顾云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家庭环境相对起来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家教甚严。 父母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一年才能见一面的陌生人，爷爷的管教严厉，可是更多的他是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对于顾云深还说，顾云严是自己的哥哥也是自己的榜样，可惜，这个榜样过早的离开了自己。 从此之后，他几乎成了家里面的希望，爷爷希望他去当兵，母亲希望他从商，可是他顾云深就是自己，虽然想过自己以后的道路能如何，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报了自己心中的大学。 “你好，顾云深，警察，想要问你一些情况。”顾云深对着来开门的裴安说道，裴安站在自己门口，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走进门里面，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平房，桌子上面堆满了酒瓶，白酒啤酒都有，可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个时候裴安还没醒来的原因。 “我又没犯事！”裴安随意的用凉水冲了冲脸，看着顾云深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顾云深看着他的表情，又看看他的手。 这个人脾气冲动，生活条件紊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 顾云深看着他的站姿，偏离着自己的方向，更多的是对着自己身边那个柜子的方向，看得出来这个裴安十分着急想要结束这个对话，或者是因为和他是警察有关系。 “我是来问齐海的事情。”顾云深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他的身体微微往后靠，翘起腿将本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 裴安有些不耐烦的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看着顾云深只能坐在了他的对面，他坐姿很端正，脊背不自觉的想要贴着身后的椅背。 听到齐海这个名字，裴安没什么大反应，只是不自觉的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不对，就急忙抑制了自己的动作。 顾云深看着齐海的动作，忍不住心里发笑，看起来这几个说是好朋友的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啊。 “你要问什么？”看着顾云深半天不发话，裴安不耐烦的问道。 “是这样，齐海的自杀我们认为是他杀，他和什么人有仇吗？”顾云深翻开了自己的本子，上面写着柯然和裴安的关系。 前任女友，这还真是复杂。 裴安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屑一顾，“齐海有仇人很奇怪吗？他本来就是个贱人啊。”裴安这话说的没有一点犹豫，顾云深看着他的表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轻声的哼了一声，身体还向后倾斜一些，眼睛微微上翻，都表示了他对于齐海这个人的厌恶。 “都有谁？”顾云深甚至没打算拿出笔来记录下裴安的话，他的个人情绪太重，这些话语甚至带着个人色彩，在很大一部分的程度上，都是没什么作用的。 裴安似乎有些不愿意去想，撇着嘴，舔了舔自己的上牙，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多了，我记得还有人给他寄过死猫。” 死猫，顾云深听到这个词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眉头，在虐杀动物后的人，对于生命的漠视，很有可能就是和犯罪嫌疑人有关系的人。 齐海和犯罪嫌疑人认识？这是一个新线索，他们可能需要重新整理一遍齐海的人际关系。 “死猫是谁送的？”顾云深拿出了自己的铅笔，在上面画上了一个重点符号，可是裴安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他只说是好像是追求胡玲玲的，追求者，顾云深想来自己可能确实是要去一趟找找那两个疯狂追求者了。 “你去问过柯然了？”裴安问了顾云深一句，他这个问题让他不自然的偏过了头，看着墙上贴着的一张画，上面是一对男女的背影，贴的很近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面。 顾云深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画的最下面写着两个字母，他站起身来，走过去，FA这两个字母，看起来字体的压力不重，写的比划不急不缓，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裴安的字。 “问过了，齐海有性病你知道吗？”顾云深的这个问题让裴安身体一僵，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知道，是四姐传染的。”裴安说的这个人已经在一个月前去世了，因病死亡，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 顾云深站在画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齐海被传染性病后和胡玲玲上床，导致女孩子也得了病，甚至怀孕，可是胡玲玲不知道自己得了性病，知道去打胎的时候才得知。 柯然或者裴安因为对这两个人的不喜，所有对于这个情况没有隐瞒，而是人尽皆知。 胡玲玲是个爱面子的女孩子，她的死亡很大可能是自杀，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那个追求者，一心爱慕自己心中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可是这个女孩已经不再冰清玉洁。 齐海就是罪魁祸首，杀了罪魁祸首，可是不仅仅是这样还要让罪魁祸首愧疚，自杀现场就是一个最好的答案。 至于其他的人张璐璐和邓子言第三位受害者和第四位受害者也是一对情侣，至于董帆为什么会被杀。 “胡玲玲人怎么样？”顾云深想了想问了一句。 裴安显然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孩，对于这个名字都觉得不喜欢，提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不自觉的向一旁抽搐的动了一下。 “好面儿，喜欢吹牛，爱被男人追。”这几个形容词就没一个好话，顾云深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母亲里面如此完美的女孩，在别人的最里面成了这样不值钱的人。 一时间有些同情起来那个母亲了起来，顾云深将本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看样子就是准备离开，裴安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口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顾云深看了看那副画，上面的字迹轻柔显然是个意志力不强，拿不定主意，用笔迟缓，是个容易受到感情影响的人，决断不足，这样的情况已经暴露出来了这个作者是谁，柯然。 “你要是想问就问，她过得不好，家暴。”顾云深说完就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副画发愣的裴安。 感情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当局者迷，可是当局者往往以为自己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你以为的幸福，可能不是她的幸福。 顾云深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管起来别人的闲事，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而让他感情问题得不到彻底解决的人，刚刚挤过了拥挤的公交车，现在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等待着姜朵朵的班主任的到来。 苏啾需要和姜朵朵谈谈，那个女孩懦弱，看人的眼神躲闪，甚至不愿意和人多接触。 在和班主任的交谈中，苏啾才知道，姜朵朵在班上的情况不是那么的好，班上的同学会嘲笑她的家庭情况，可是她也不反抗，就只是默默的承受。 苏啾听完站在窗户外面看着这个女孩子，她的马尾辫低低的梳着，身后的男生不知道在低着头坏笑着什么，就看着一个人猛地将姜朵朵的辫子狠狠的向后面一拉。 力气之大，苏啾都看见姜朵朵脸上露出来有些不舒服的表情，可是就是这样连回头瞪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是将自己的辫子摆正，继续低着头在书上写写画画。 这显然不是初中男生喜欢人时候的恶作剧，就是纯粹的起伏，下课的钟声响起来，苏啾看着她慢悠悠的站起来收拾着书包，身后的几个女生直接冲了过去，她看的真切，那个女生伸出手将她的书都推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啊，死人脸。”其中一个回过头来还看着姜朵朵脸上讽刺的笑容看着就让人心里生厌。 苏啾皱起了眉头，可是还没等她说话，坐在姜朵朵身边的男生直接站了起来“别太过分！”，说着就蹲下身子帮她收拾着地上的书。 那姑娘眼神中的恨意，看的苏啾都觉得害怕，这就是现在的初中生？！ 苏啾看着前面刚刚扯姜朵朵头发的男生迎面走来，他站在苏啾身边打开了窗户，看着里面蹲在地上捡东西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苏啾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手法太讨人厌了。” 男孩看了一眼苏啾，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脸上充满了厌恶，甚至伸出手来指着姜朵朵“你说我喜欢那个死人脸，没爸没妈，和个捡废品的哥。”他的声音之大，姜朵朵听得手上动作一停。 她捏着自己的笔袋站起来看着那个男生，牙紧紧的咬在一起，嘴唇抿着，看着男生的表情就充满了愤怒。 “你不喜欢还这么了解人家家庭。”苏啾的话让那男生的眼神不自然的飘忽了起来，身边的几个男生听到苏啾的话都忍不住起哄了起来。 “可是你看看，你脸无四两肉，眼神猥琐，动作讨厌，追谁谁都不会同意，更别说人家长得还挺好看，扯头发不就想引起注意吗？下一步准备干什么？扔书包还是扯衣服？ 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朵朵，你是喜欢刚才那个女生，就是欺负她那个，你觉得两个人距离可以拉近，可是很显然你的行为太幼稚，没有让她有兴趣，你应该去扯她的头发才对。”苏啾说的那男生脸色都有些泛白，甚至还有些发青。 可是身边的起哄声，让他又找不到来反击的方法，只能一脚向苏啾的脚踩去，苏啾轻轻一躲，还对着他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男孩直接一提书包跑开了这里，苏啾看着姜朵朵又继续蹲在那里收拾东西，她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身上的衣服有些显旧。 如果格格不入现在都能成为欺负人的借口，那这群花朵还真是需要一根藤鞭。 第三十二章葵花下的故事 姜朵朵站在门口看着苏啾的眼神中充满的警惕，甚至可以说整个人的姿势都是充满防御的感觉。 “嗨，我们今天早上见过，在你家，我叫苏啾还记得么？”苏啾走过去，本想拍拍她的肩膀，看到她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只能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恩。”姜朵朵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子，对着他笑了笑，男生的眼神顿时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能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我走了，拜拜。”他走过苏啾的身边，苏啾都看见了他发红的耳朵，这个年纪还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看了看姜朵朵低下的头，可是这个姑娘是没看出来这个男生喜欢她吧，内敛，这是苏啾对姜朵朵的第一印象，现在看着她甚至觉得这个姑娘有些自闭了。 “你对你父母有什么印象吗？”苏啾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马尾辫在她的脖子旁边扫来扫去，低着头，身体瘦弱，看起来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学生一样。 苏啾忽然想起来自己，她始终是个小透明，不存在什么校园暴力，至少没在她的身上发生过，可是看看姜朵朵她就知道自己可能只是幸运的罢了。 听到父母的这个词汇，姜朵朵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个词语，捏着书包带的手蓦然紧了紧，甚至脚步都顿了顿。 “很好。”她的话说让苏啾都为她感觉到干涩，没有任何形容词，就只是很好，形容的是已经失踪的父母？ 苏啾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你父母有没有在家吵架？”苏啾的问题很正常，父母的教育对孩子是十分重要，她不善于和人沟通，在与男性接触的时候充满敌意，甚至在对那个帮助她的孩子的时候她的笑容里面也没有任何的高兴的成分的存在。 张蜜的照片中她的表情凝重，就算是照相，也还是带着一种疏离感觉。 “没有！”姜朵朵似乎有些激动，转过身眼睛直直的盯着苏啾，似乎是那句话刺痛了她，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看着苏啾的眼神也没有任何闪躲，就是直勾勾的看着。 “我知道我的问题可能不太好，可是这是你的父母，所以希望你配合。”苏啾也只能笑着说，现在姜朵朵对于她的问题，变现出来的排斥程度，让苏啾更加担心自己的想法。 姜朵朵显然是不想说这个话题，她不看苏啾，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向前走，甚至不愿意去停下的能够带苏啾。 这种排斥已经很明显了。 “朵朵，你知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很多，你不喜欢自己的爸爸，那你的妈妈呢？”苏啾跟上姜朵朵的脚步，她看的出来姜朵朵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她在极度忍耐自己，甚至可以说苏啾在不断的刺激她。 姜朵朵猛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苏啾，拉着书包带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说了！他们对我和哥哥很好！你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别提那个男人！” 姜朵朵几乎是吼完了这些话，她的眼睛边框红的害怕，眼泪水在里面打转转，她的喉头上下滚动，感觉到下一秒她甚至可以哭出来一样。 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情绪失控，姜朵朵的呼吸的频率都变得加快了起来，看着苏啾的表情有些惊恐和畏惧，几乎是奔跑的速度，离开了苏啾的身边。 苏啾站在原地，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这一下几乎是证实了她的想法，她虽然无意去揭露姜朵朵的过去，可能似乎还是刺痛了这个女孩。 “喂，顾队，张蜜的女儿可能常年遭受到她父亲的猥亵，她的母亲应该也没有管，两个人经常打架，而且姜文光也有可能常年遭受虐待。”苏啾拿出了电话，拨通了顾云深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沮丧。 “苏啾，你知道，有些人可能连人都不配当，更别说父母这个词汇。”顾云深听出来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他站在树荫下，拿着刚刚得到的胡玲玲的那两个追求者的地址。 “恩，我怀疑，当然只是怀疑，你能来一下吗？在春水巷这边。”苏啾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她还是不能肯定，甚至内心深处隐隐的在抗拒着什么。 “好。”顾云深说完，他两个人就同时挂了电话，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上面的地址地址都离这里有些距离，当年的大学生已经变成了银行职员。 顾云深现在就站在银行的门口等着这个曾经的大学生，疯狂追求者，单秋。 单秋给人的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高大，个子看上去都快有187左右了，身强体壮，看着就像是一道墙一样。 顾云深看着他的装扮，西服整齐，手上的表是个假的，脚上的皮鞋很干净，他不自己的为自己整理着自己的袖子，轻微的强迫症，他停下脚步对着身边地女同事打了一个招呼，故意露出了自己的手表，爱炫耀，好面子。 “单秋。”顾云深看着单秋一个人的时候才上前拦住了这个男人，单秋对于顾云深的突然出现，有些不适应，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深，看了看他的衣服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你谁啊？”单秋没有后退，甚至直直的站在看着顾云深。 “警察，我想问你你之前是不是疯狂追求过胡玲玲？”顾云深的问题很直接，单秋听到了这个问题，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这个名字。 “胡玲玲！”他想起来这个名字，可是提起来，他的表情不是那么自然，看得出来他不是那么迷恋这个女孩。 “我是追过，可就是两天，没答应我就没追了，而且当时舍友都说她人不行。”单秋的话说的声音比较小，甚至还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似乎生害怕让人知道他曾经喜欢过这个人一样。 “你这两天都在哪里？”顾云深看着他，这个人也没想问一下胡玲玲的事情，可能连胡玲玲自杀的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上班啊！”单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不知道这个警官现在说些这些干什么，他的手插到口袋，站姿随意。 “胡玲玲自杀了你知道吗？”顾云深的这个问题好像是震惊到了他，单秋的嘴唇张了张可是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顾云深看了看他的样子，没说话就转身走了，看来这个疯狂追求者也不是那么疯狂，只能到时候再去找找那个医生了。 他坐上了前往春水巷的出租车，单秋在言语中变现了不屑，为人不够谨慎，对于异性他就像一只花孔雀急着去散发荷尔蒙，这和他们的嫌疑人不符合，他们的嫌疑人谨慎，甚至不善于和异性交流。 顾云深将本子上面单秋的名字划去了，自己靠在出租车上闭上了眼睛，他有预感这个嫌疑人一定会在动手。 当车到达春水巷的时候，苏啾已经站在了巷子口，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似乎那地面能瞬间生出来一朵花来一样。 “想什么？”顾云深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苏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云深，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没有力气去整理自己的头发。 “我问姜文光的时候，他对于自己的父母都是他，她来称呼的，说母亲喜欢旅游，可是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纪念品，甚至在父母消失后就着急将父母的东西变卖，墙面粉刷过，而且故意没有收拾父母的那间房，可以看出来对父母的怨恨，我看见姜文光的脖子后面有刀疤，初步判断应该是菜刀之类的，姜朵朵应该常年遭到父亲猥亵，她的男生有距离感，甚至可以说是畏惧，在我提及她父亲的时候，她发怒了。 我知道我的这个判断和很荒唐，我怀疑姜文光杀了他的父母。”苏啾停顿了一下，才说完了这句话，她看着顾云深的侧脸，顾云深皱着眉头听着，点了点头。 顾云深安慰的拍了拍苏啾的肩膀，看着她垂下去的嘴角，“我知道有些时候自己的猜测自己也很难接受，可是有些时候可能就是现实。”顾云深说着就抓住了苏啾的手腕，向巷子里面走去。 苏啾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跟着顾云深向前走着，她感觉到通过顾云深手上传来的那种安全感，就像是冬天时候的大棉被，跟在这个人的身边似乎就什么都不能将自己击败一样。 真神奇啊，她这样想着，舍不得挣脱开他的手腕。 “就是这栋楼。”苏啾停住了脚步，看着顾云深松开了自己的手腕，她将手背到了身后，忍不住抿着嘴唇。 顾云深没有上楼，转身看着身后的花坛，花坛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植被，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就连藤蔓都长的十分茂盛，他踩进了花坛。 看着土地上面的东西，顾云深用脚拨开了地面上的杂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脚踩在土地上面，感觉着土地是松软还是坚固。 顾云深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看着身边长这两三株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开的灿烂，“苏啾，去找铲子来。”他看着在这个附近忽然多出来的蛆虫，白色的蛆虫在黑色的土壤里面格外显眼。 是不是在地上爬动的还有几只以靠腐肉为生的甲壳虫，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当地警局的电话。 第三十三章不想知道真相 警车呼啸而过，姜文光站在窗口看着下面躲起来的人群，姜朵朵站在他的身后，捏着衣角，看着自己哥哥越来越悲哀的表情。 “朵朵，哥哥可能不能陪你了。”姜文光转过身将姜朵朵抱在了，姜朵朵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自己哥哥的肩头，她狠狠的抱住自己的哥哥。 “我不要。”她说着就哭了起来，对于姜朵朵来说，这个家庭里面对于自己的而言重要的人只有姜文光一个，姜文光是为了保护她才会那样做，可是现在楼下的那些人却要将她的哥哥都夺走了。 楼下面，顾云深站在土地堆里面，看着挖的越来越深的土地，苏啾站在外围看着警车鸣笛，黄线拉起，她不自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姜朵朵家的方向。 “挖到了！”一名警员抬起身子来大叫一声，他的脚下踩着的是那几株向日葵，本来应该是金色的花瓣，现在被泥土覆盖，看不清原来的美丽样子。 苏啾心里一沉，还是没有走过去看看，只是站到了楼下，靠在墙上看着那边的场景。 在警员的叫声中，围过去那边的人多了起来，都低头看着里面的坑中，竟然是几大包塑料袋子，从那里面透出来的血红色，还能依稀看得见里面的肉泥样子。 “拿出来。”顾云深说着就套上了手套，直接将其中的一包拿了上来，血腥味夹着着泥土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上面还有些几只虫子在上面蠕动着，就算是苏啾的位置远也是闻到了这一股子恶心的味道。 在下面还有两三个袋子被陆续拿出来，花坛周围顿时苍蝇飞舞，让人一阵恶心，就连有经验的老警官也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些时间，这个时候发现的碎尸，已经开始发黑，一打开，一股脑子的苍蝇啾急急忙忙冲出了袋子，里面的腐肉上面布满了各种的白色蛆虫。 饶是顾云深也有些看不下去，微微侧了侧头，“法医。”他说了一声，身边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就急忙接了过去，那边的一个小姑娘看到袋子里面的装的东西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也是捂着嘴就往垃圾桶的方向跑去。 苏啾看着顾云深皱着眉毛朝这里走来，她心里不由得重了几分，甚至对于她来说现在竟然不是那么想要抓住楼上的罪犯，可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已经做出了选择。 “上楼吧。”顾云深取下手套，叫了一声苏啾，苏啾这才站直了身子，随着顾云深朝着楼上走去。 “怎么？”顾云深发现在自己身后的苏啾神情不太对劲，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苏啾站在他身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了。”苏啾说的这句话出来，她的确有些迷茫，从和姜朵朵的对话中她知道，姜朵朵的父亲也就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可是这个人却让自己孩子赔上了一生。 看着被踹开门带走的姜文光，“我妹妹是无辜的。”姜文光从头到尾就是这样一句话，他怂拉着脑袋任由警员将他带走，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个文弱少年的杀人手法竟然如此凶狠。 苏啾看着站在门里面的姜朵朵，她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啾，就好像要将苏啾就在这里生吞活剥了一样。 “朵朵。”苏啾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姜朵朵，姜朵朵也就向后退了几步，她的喉头上下滚动着，眼眶红的看着苏啾的眼神却更加狠厉了起来。 “我恨你！”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她一把抓住桌子上面的杯子直接朝着苏啾扔了过去，杯子砸在苏啾的身上，水溅了她一身。 顾云深看着一把将苏啾扯到了自己的这边，看着她身上脸上的水痕，伸出手给她擦了擦那在脸上的水珠，“我没事。”苏啾将自己脸上擦了一把，对着顾云深笑了笑。 她的笑容里面充满了勉强。 “我很抱歉。”苏啾看着姜朵朵“可是你哥哥杀了人。”她试图抚平姜朵朵的情绪，可是显然她并不适合做这个工作，这句话说出来，姜朵朵几乎是张牙舞爪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顾云深一步将姜朵朵拦了下来，将小女孩抱在了怀里面，这小姑娘轻的吓人，可以说浑身上下几乎都是骨头，抱在怀里面还有些隔的人不舒服的很。 “你们这群混蛋！你把我哥哥还给我！”姜朵朵说着竟还要向着苏啾扑过去，在她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今天到了自己自己的家中才会这样，要不是因为这个人自己的哥哥根本不会被抓走，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让人讨厌的人！ 苏啾看着姜朵朵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心里就像放了十几个秤砣一样重，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姜朵朵，看着姜朵朵的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姜朵朵在顾云深的怀里面哭的声嘶力竭，嗓子都有几分干涩了起来，“我们可以带你去见你哥哥。”顾云深的话让姜朵朵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苏啾对着姜朵朵说着，她看着姜朵朵耸拉着肩膀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她心里现在也确实不是滋味。 顾云深将姜朵朵放在了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膀子使劲的摩擦，忍不住距离顾云深的距离又远了几分，她不停的将自己的膀子擦拭着，似乎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膀子很快的变成了红色。 “你别过来！”姜朵朵站在了苏啾的身后，看着自己的膀子，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甚至说话都变得哆嗦了起来，看着顾云深的眼睛里面充满得了恐惧。 直到身边地女警察握住了她的手，姜朵朵的神情似乎才冷静了下来，她不停的打着颤，似乎说话都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 “我真的适合做警察吗？”苏啾坐在车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甚至更多的还在想姜朵朵对她的责怪。 她对嫌疑人太心软，甚至她还在想要是今天自己不来寻找张蜜的事情就好。 “你觉得不适合吗？这是他的人生，既然知道结果在做的事情就要考虑清楚，可能在某些时候这个社会并没有很好的保护好他们，可是这并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你做的是你应该做的，我们做不到每一次都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苏啾，我们是警察。”顾云深的这些话不是因为喜欢才说出来的，他只是在开导，希望苏啾能够正确的面对这些事情。 就算是她以后决定了不再当警察，这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苏啾没有说话，支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抛开，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有些声音就是在她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对与错，她在这一刻的确是难以分辨了。 顾云深感觉到苏啾的情绪开始变得低落了起来，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开口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去说些什么，劝她留下来，可是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调整不过来，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我会调整好的。”苏啾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口气，才说着，看着顾云的侧面，似乎是在安慰他一样的笑了笑。 顾云深和苏啾没有参与审讯，他们两个人坐在外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的姜朵朵，她是不是往门口看上一眼，似乎在等待着，她期待的那个人的出现。 “朵朵，你哥哥为什么会杀了他们？”顾云深坐到了距离姜朵朵最远的位置，倒了一杯水，交给了苏啾，苏啾将水递到了姜朵朵的手中，姜朵朵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云深才将水接了过去。 “哥哥，没有杀人，是为了保护我。”姜朵朵的声音很小，她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杯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掉下了眼泪水来。 “他每天都会来我房间，和我睡在一起，妈妈也不说话，哥哥不让，他就把哥哥的头泡在水池子里面，还把哥哥锁起来打哥哥，妈妈不开心了打我，哥哥护着我，哥哥也会被打，他用打火机烧我，哥哥就偷偷扔了打火机，然后他就把哥哥打了一顿，他要我睡觉，哥哥就用电话线勒住了他的脖子”姜朵朵的话里面没有说他是谁，可是办公室里面的人一听就知道那个他是谁。 顾云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畜生，可是他是男性的这个身份，在接近姜朵朵的时候就成为了障碍，苏啾蹲在她的旁边，握着她的手，一旁的女警察拍着姜朵朵的背。 姜朵朵看着苏啾的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凶狠，“妈妈回来了，发现了，她要把哥哥送走，我就用烟灰缸砸了她的头。” 这句话让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苏啾的眼神格外平静，这个时候的姜朵朵甚至没有一丝哭闹，就只是看着苏啾“你能把我抓了吗？”她的语气就不像是一个孩子。里面带着坚决和果断。 苏啾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抽离了自己的手掌，站了起来，看着顾云深，苏啾蹲在地上，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第三十四章凶案再现升级 苏啾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审讯室里面的姜文光，少年坐的端正，目光清澈，看着就不像是那个杀人手段残忍的人。 甚至没有反驳从姜文光的嘴中说出来的话中，几乎和姜朵朵前面说的没有任何区别，除了最后的地方，在姜文光的口中，是他杀了自己的母亲，用烟灰缸，除了杀人武器没有变化以外。 顾云深站在苏啾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姜文光“他在说谎。”但是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不是正确的。 苏啾点了点头，看着姜文光，她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了，只是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在这里待得让她觉得太压抑了。 顾云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没有开口挽留，叹了口气，看着姜文光在里面的表现，他说谎的时候紧紧的看着审讯人员的眼睛，似乎迫切的希望审讯人员相信他的话。 他的电话忽然间震动了起来，顾云深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他心里一沉，上面的号码是张明麓的电话，张明麓这个人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现在在自己出差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喂，老大，找到那个少爷了，被人分尸了，在西环路的垃圾桶里面找到的。”电话那边的张明麓的声音带着些许恶心的情绪。 张明麓今天早上接到电话就急忙和杜轩赶去了现场，打开垃圾桶的那一刻用恶心两个字来形容都是好的，手臂腿部，都和人体分离，眼睛也被挖出了眼眶。 身上布满了蛆虫，甚至还有蛆虫从哪些烂的部位爬出来，杜轩从看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拿出了自己已经备好的垃圾袋，蹲在一边狂吐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口腔里面全都是血液的味道，而且从破裂的部位还能看见泥土，张明麓皱着眉头靠近，看了一眼在没缓过来的杜轩，摇了摇头。 “几天了？”顾云深的问着问题，从审讯室外面走出来，外面的天气变得有些阴沉，好像就过不久就会下起大雨来一样。 张明麓带着手套，捏了捏身体，已经变得很软了，“大概有三天左右了。”他的回答，让顾云深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个嫌疑人明显已经不再满足于让嫌疑人自杀，更多的是自己动手，甚至可能先抓起来。 在进行折磨，这样的行为的确能够让他暴露出来很多。 顾云深在手机上面看着张明麓传来的图片，眼睛明显已经离开眼眶很久了，眼眶下陷，甚至发黑，肢体离开的时间不知道是受害人在死亡之前还是之后，切面光洁没有任何的犹豫。 甚至在选择工具上面，这个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升级，他的作案频率已经开始变得频繁了起来，如果他们现在还不能及时抓住这个人的话，接下来受害人就会急剧攀升。 “苏啾，又发生了，那个叫可可的少爷死了。”顾云深看着刚刚冲过脸的苏啾，说了一句，凉水顺着苏啾的面颊滑了下来。 她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就走了过来，她现在的的情绪已经调整的好了很多，她看着顾云深点了点头。 在某些方面来说，苏啾不希望自己被觉得是弱者，工作上面的情绪在她现在看来就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导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你确定你可以？”顾云深的问题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至少不能现在这样带着太多的情绪来工作，无论怎么样的人都应该去学会自己面对生活。 “你可以。”苏啾点了点头，她的表情看着变得坚毅了起来，眼神中也不是没有那么思绪了。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干扰你的情绪，希望你都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凶杀案。”顾云深语气有些重，虽然他的确是喜欢苏啾，可是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人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情绪而导致现在这些人命得不到公正。 不管犯人是否可怜，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的情绪不会被干扰了，同情心这种我还是留着受害人吧。”苏啾说着就坐在了顾云深的身边，脸上还有些水珠，顾云深看着她的表情，为笑了笑。 这次的笑容里面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苏啾看着顾云深手机上面的照片，上面的杀人手法，变得更残忍，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了，“他升级了。” “恩。”顾云深皱着眉头，应了一声，死者在死亡之后被埋在土里面过，可是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直到等到他已经抛尸了之后才发现了这样的尸体。 苏啾看着上面的伤口，这上面的伤口是来自不一样的工具，有一道伤疤是锯齿口，可是有一道就又是锋利的刀子划开的伤口。 “他死前一定遭受了很大的折磨，这样的情况嫌疑人居住在比较空旷的地方，地方也可以说比较大，他有一定的时间去埋尸体，可是这个蛆虫，时间不可能生长出来啊。”苏啾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顾云深很快接到了，杜轩发来的消息，法医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因为大量出血，而蛆虫是在死者生前放进去的。 手臂是在死前砍断，砍断手臂造成的死亡，时候才进行的分尸。 “这个人的工作出于基层，在工作中经常被嘲笑，话不多，不喜欢和女性交往，在生活中应该有些邋遢，家庭在早期的时候就已经破裂。”苏啾看着照片，她说着自己的分析，说完看着顾云深。 顾云深的眉头皱着，听着苏啾的分析，他点了点头，苏啾看着顾云深没有反驳她在在内心还是有些放松了下来，可是想到受害者样子她的心又忍不住揪了起来。 “他在父母离异后，应该是和母亲居住在一起，可是母亲对他并不好，年级应该和胡玲玲差不多大，现在也应该是二十五六左右，早年没有犯过大事，性格可以说是懦弱这个方向。”顾云深说着拿出了自己口袋里面的纸条。 上面写着的就是还没有去查的那个医生。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医院已经下班了，苏啾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等着上楼去找医生住址的顾云深。 “你知道你们这里有一个看性格奇怪，年级可能在二十五六之前的年轻人吗？他性格奇怪和大家的关系也处理的不好。”苏啾叫住了护士，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大家基本上都是摇摇头，对于她形容的这个人似乎都不存在于这个医院里面一样。 苏啾站在门口，看着患者来来往往的走进走出，她心情忽然间烦躁了起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再揉就和狮子一样了。”顾云深走在她的身后，笑着说了一句，但是也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揉了揉，苏啾撅着嘴将自己的头发顺下来。 她黑色的头发贴着她的面颊，看着显得她更加苍白了几分，看着人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都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你说要是所有事情都和长胖一样简单就好了。”苏啾说着还急忙走了几步跟上在前面驻足等待她的顾云深。 顾云深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面颊，这个小脸上可是点肉都没有，就这还敢说长胖容易。 苏啾看着顾云深笑起来的侧脸，他这个人就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抚平人心中的那些奇妙情绪，苏啾可不愿意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喜欢他的缘故。 “你这还叫长胖容易，快走。”顾云深说着还又捏了捏苏啾的面颊。 苏啾咬着下唇，她低下了头想让自己的短发遮住自己的面颊，这样就不能看见自己因为心跳而发红的面颊。 在姜家的案子上面，苏啾也想了很多，她在某些方面来说的确是同情姜家的兄妹的，可是这样的情绪可以有，只是不能将它带入到自己的案子里面来，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是犯了罪，这个社会都会给他惩罚。 她在厕所的镜子面前想了很多，最后狠狠的用凉水洗了把脸，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清醒的面对下面的案子，不顾下面的案子是什么，她都必须打起精神，百分百的精神去面对。 只有这样才能面对受害者的尸体和受害者的家人。 这些话她没有告诉顾云深，可是这些事情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不是什么需要别人安慰着自己才去慢慢了解的事情。 “你能想通，我很高兴。”顾云深的话，把苏啾的思绪忽然间拉了回来，他说的时候是真的为苏啾感到高兴。 “恩，我可不会拖后腿。”苏啾说着还扬了扬脑袋，似乎在告诉顾云深是他多虑了，毕竟这样的情况依旧还会出现，要是自己每一次都同情犯罪人，那么谁来同情受害人。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位医生的楼下，住在这样的高档小区，顾云深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苏啾，两个人就踏进了这一栋楼中。 第三十五章忽然明朗的事 苏啾站在电梯里面，低着头看着顾云深记录的笔记，顾云深看着自己手机上面段其传来的资料。 他的调查很明朗，董帆在死的三天前曾经带着那个少爷可可去过医院，但是具体是哪一家医院，店里面的人也说不清楚，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开始围绕着一个词，医院。 可是就算是这样，范围太过于大了，就算是他们刑警队的人再多也不能将医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查一遍，他将刚刚和苏啾讨论的结果给段其发了过去。 希望能在这几天的查询中抓住这个人的蛛丝马迹，这个犯罪嫌疑人已经在疯狂的边缘，要是还不制止，他会继续缩短犯罪事件，甚至杀人手段更加复杂和残忍。 电梯停在了十楼的位置，苏啾抬起头来她将本子递给了顾云深的手里面“这个医生的可能性并不大。” 顾云深接了过来，对着苏啾笑了笑，“来问问他有什么知道的人。”将本子放进了口袋，对着苏啾点了点头。 苏啾心领神会的将自己口袋里面的录音笔拿了出来，调整好模式，两个人就按响了这家医生的门铃。 “你们是？”开门的女人看起来很是端庄，穿着的是这职业装，眉眼间有些凌冽的痕迹，苏啾看了看她的手，对着她笑了笑。 “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问问陈东先生。”苏啾说着，顾云深就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女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证件，眉目间的抵触明显变得少了一些。 她接过顾云深的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才将顾云深的证件还了过来，身子微微侧了侧他们两个人才进了门。 房间不算干净，桌子上面铺满了各种的资料，头顶的灯有些昏暗，“我是他的同居女友，陈东在洗澡，麻烦稍等一下。”她说着蹲着拿出了两个纸杯，倒满了茶水，递到了坐在沙发上面的顾云深和苏啾的手里面。 “这位小姐，请问。”苏啾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转过身来，看着苏啾，才扯了扯嘴角“我叫安落霜。”名字是很古典的名字，可是看着却不像是个古典的女人。 头发高高的盘起来，说话的时候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苏啾忍不住想起来自己的表姐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陈东就从洗漱间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很精神的男人，眉目间都带着的淡淡的疲惫，看着苏啾他们坐在沙发上面，忍不住一愣。 “落霜，这两位是？”他第一反应就是问站在一旁的安落霜，他的短发还在滴水，安落霜拿着一条毛巾扔给他。 “两位警官有事问你，我先回房了。”安落霜说着就将铺在桌面上面的文件收了收就直接走进了房间。 和眼前的这个陈东比起来，安落霜更加果断，甚至可以说两个人的结合应该也是安落霜在这段感情里面当做主导方。 陈东听到警察两个字，有些迷茫，但也还是坐到了沙发旁边，带上了放在桌子上面的眼睛，看了看顾云深又看了看苏啾，“两位警官我是怎么了？”说话间本想给两人倒水，但是看了看他们面前的杯子几乎就是全满，又将手收了回来。 气氛有些尴尬，苏啾拿出自己口袋的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面，顾云深打开了本子“陈先生，我叫顾云深，这位叫苏啾，我想问问您认识胡玲玲吗？” 顾云深说出这个名字，让陈东有些困惑，捏着自己的眉头想了半天，“没有听过啊，是我的病人？” 听到陈东这么说，苏啾看了看顾云深，顾云深对着她点了点，她才站起身来，在这间房子里面开始观察了起来。 “可是胡玲玲的朋友说你曾经是她的追求者。”顾云深看着陈东的表情，他的眼睛微微下垂，眼球忍不住向左边望去，他在努力回想这个这个问题。 可是听到顾云深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就是在惊讶，可是这个表情没有超过一秒，顾云深在自己的本子上对着陈东的名字后面画上了一个叉。 “这不可能，我和落霜在一起都五年了！”他说着，抿起了自己唇，看着顾云深的眼神也没了什么耐心，说话的时候脖子微微向上扬起。 顾云深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生气了，“陈先生冷静，这位胡女士已经死亡，我们只是调查。”听到顾云深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僵住了那么一刻，可是随即就不自然的看向了别的地方。 “死亡？”陈东机械的重复了这句话，顾云深看着他的表情，一言不发。 在他们的了解中陈东是个妇产科医生，胡玲玲的交友范围，陈东已经算是收入比较高的人群，以胡玲玲的性格并不可能将这个人放手。 陈东站起身来，捏着自己的眉头来回的走来走去，似乎正在努力的回想这个人，可是还是对着顾云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有想起来。 “你认识齐海吗？”顾云深说着从本子里面夹着的照片拿了出来，陈东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就反应了上来，他对齐海的印象很深刻。 在他的叙述中，那天齐海陪着胡玲玲来看病，自己说出了胡玲玲怀孕之后，不太适合某些药物，齐海对着胡玲玲骂声不断，甚至可以上升为人格侮辱了，他看不下去就说了几句，齐海啾扬言要他好看。 说起那天的事情来的时候，陈东依然对齐海没有什么好话，顾云深没有说齐海的死亡，只是看着陈东对这个人不停的吐槽。 “他对我算是威胁了吧，你们不能抓他，那是他女朋友，他女朋友都死了。”陈东说着就将手上的照片递给了顾云深。 顾云深看着陈东脸上有些气愤的表情，他的眉头皱起来，甚至鼻孔有些外翻，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很讨厌这个齐海。 “他也死了。”顾云深的话让陈东的所有话都戛然而止，甚至就连表情都有些凝固，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个话题有些畏惧。 陈东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顾云深的表情，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化不停，气息都有些不稳了，在他看来一个和自己起过争执的人现在死亡，自己肯定是有嫌疑的，他不停的摩擦着自己手。 苏啾在房间里面转着，陈东和安落霜的东西放在一起，女士的东西和男士的东西都放在一起也没有分类，有些照片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面，厨房里面很干净，看得出来两个人不经常做饭。 她打开了冰箱里面的吃的也不是很多的，更多的矿泉水和啤酒，这两个人的工作应该都是属于比较忙碌的工作。 看了一圈陈东这个人不属于那种神经质的人，甚至更多时候是大大咧咧，从卫生间堆得衣服还有两个人的护肤品看起来应该生活了很长时间，不谨慎，不细致的一个男人。 这就是苏啾对陈东的评价。 她坐回来沙发上，看着陈东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掌，顾云深低着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事情，她对着陈东笑了笑，陈东也笑了笑，可是那表情中就是有些担忧和害怕。 “你以前工作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人，可能是打杂的扫地什么的人，不受大家喜欢，有点神经质，对于女性有些畏惧，家庭不太幸福，没有结婚，年龄当时应该二十左右，身高在一七五到一八零之间，体重偏瘦。”顾云深一边在本子上面写着，一边问道。 陈东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孔白，是挺神经质的，一个桌子要擦十几遍，不喜欢女护士，女护士也经常嘲笑他，我听人说好像他家之前离婚，他妈妈每天都打他。”陈东想着就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孔白这个人一事无成，是个十分让人讨厌的人，他身上那件衣服可能十几天都没有换过，“而且要是有姑娘或者什么别的人来这里检查身体，他就一直盯着人家看。” 苏啾听到这句话直接看向了顾云深，顾云深记录的笔也停顿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陈东，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苏啾急忙问了一句，这个线索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不知道，他离职有一段时间了，就从五个月之前了吧。”陈东的这句话让顾云深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看着陈东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 “你有他照片吗？”顾云深问了一句，五个月前就是齐海的死亡之后的时间，在杀死陈海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海州的中心，在他看来那里人更多，能够让他找到更多的猎物。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受害人的救世主，是自己拯救他们。 “没有，但是主管部门应该有我打个电话。”陈东说着就拿起了自己的电话，在陈东打电话的时候，苏啾看向了顾云深，顾云深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中有些疲倦，可是还有些坚毅，这可能就是一直坚持他走到今天还不放弃的原因，我们因为一些坚持而不断努力，苏啾想着自己，她咬了咬牙，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而放弃！ 第三十六章差一步的行动 苏啾和顾云深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警局，在路上的时候苏啾就已经将照片发到了办公室的群里面。 段其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带人出去寻找这个人了，在他们的时间观念中这个人一天不抓到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可能随时都会爆炸。 “你休息一下吧。”顾云深看着依旧在本子上写着总结的苏啾，忍不住开口说道，苏啾抬起头来看了开顾云深。 胡子拉碴，一点也不整洁帅气，甚至还有了黑眼圈，就这样还敢说自己，苏啾忍不住就想反驳几句，可是看见了顾云深的眼神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说，那种眼神是温和的，就像是夏天的风，她忍不住转过头去，将自己的脑袋支着看着远处的风景。 车两旁的树木像是绿影一样的倒退，苏啾咬着唇似乎在忍者自己的笑意，“等这件案子完了。”苏啾的声音很小，几乎就是听不见的样子，这句话可能就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得。 顾云深的耳边充满的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像是询问一样的侧了侧头“什么？” “没什么？！”苏啾说着就不在说话，头靠在椅子背上，她的短发微妙的遮住了她发红的耳朵，她上翘的唇角，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 顾云深也不追问，也就只是笑了笑，顾云深不喜欢什么事情都刨根问底，在他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既然想要告诉我我就一定会听，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我就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反正时间还长。 等到苏啾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办公室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吃剩下的泡面碗还放在桌子上面，看这个数量怕也是堆了好几天的情况了。 “喂，段其你们在哪里？”顾云深打通了电话，直接问道，苏啾站在白板面前看着上面的人物关系，旁边放着一个超大的地图。 “我们再医院查人。”段其那边的声音相当嘈杂，急急忙忙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啾拿着黑色的笔站在地图面前画着，除了胡玲玲和齐海的身体发现位置以外，第一个位置是在西关大街巷道，这个人行为谨慎肯定不会在自己陌生的地方动手，但是也肯定不会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动手。 肯定就是这个附近了，她对照着白板上面的地址，在地图上面将每个地方都画出来，可以说每一个地方都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偏僻，就连可可发现的地方，垃圾都是第二天早上去倒垃圾的清洁工发现的。 顾云深站在苏啾的身边，看着她在地图上面画出来的黑色的小圈，她对着这几个地方一直在不断的比划着，似乎在寻找着这几个点的相同点。 “这里没有医院啊？”苏啾看着中心位置，虽然也算是繁华，可是这里并没有一家医院，顾云深看着这个地方，中心位置大部分都是商铺，距离繁华地带还是有些距离。 “柳街？”顾云深看着这个名字忽然默默的说了出来，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急忙的翻出了董帆的验尸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在之前董帆有过被捆绑的迹象，用的材料是床上用品类的绳子。 苏啾还在不解这个柳街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看到顾云深拿出来了董帆的照片以后，她就猛地反应了上来，这个人来到了这里不一定是非要在医院工作了。 “边走边说，给段其他们打电话，去柳街查情趣用品店。”顾云深看着苏啾，说着就将放在桌子上面的钥匙一把拿上，向外面走去。 苏啾应着啾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电话那边是嘈杂的环境，苏啾隐隐的还听见了几个骂声，似乎在叫着段其挡了他们的道路，“段其哥，我们有新发现，去柳街查情趣用品店。” “行，我让几个人过去，我们在这里查查，兵分两路。”段其说着就叫了一声让几个警察开车去和苏啾他们会和。 苏啾挂了电话急忙给杜轩他们打过去，两人也应了说那边没有什么线索，现在就过去，本想给许娉婷一个电话，可是还没打，就看到一个短信过来，说着她已经和段其在一起查医院的情况了。 “让他们去。”苏啾将情况告诉了顾云深，顾云深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苏啾急忙也回复了消息，顾云深的车子上面没有挂上警灯，一个方面就是害怕打草惊蛇，幸好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红灯。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柳街。 柳街虽然不是繁华，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商铺街了，这一路上各种几个店就有一家情趣用品店。 “你好。”顾云深和苏啾刚踏进这个店里面，就看见里面一个卷头发的大妈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哎呦，你好，要什么啊，我们这里的东西特别全，什么味道的都有，什么部位的都有。”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啾，笑的一脸隐晦，苏啾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顾云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苏啾。 “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孔白认识吗？”顾云深的一句话就像是凉水，大妈顿时脸上就没了什么笑容，一听就知道这两人是不会在自己这里买什么东西的。 “孔白，不认识。”大妈说着就准备往里面走，坐在凳子上面看着顾云深的眼神也就没有了什么热情。 苏啾急忙打开自己的手机，将孔白的照片找了出来，递了过去“您看看，就是这个人。”苏啾说话的同事，顾云深从自己衣服口袋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只是扫了一眼顾云深的证件，大妈的态度啾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急忙站了起来，接过苏啾的手机，认真的看着。 “这个人见过，好像是对面那家店的小伙子。”看了半天才将手机还了回来，苏啾急忙道谢，大妈则是局促不安的看着顾云深。 生害怕这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小伙子把自己店封了，可是看了看顾云深似乎没准备说什么话，才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云深和苏啾离开了这家店，刚出门就看见了开着车过来的杜轩和张明麓一行人，顾云深指了指对面，表示是对面的那家店。 “怎么？这家店没有老大要买的东西？”杜轩看着在张明麓的旁边默默地开口说了一句，张明麓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傻乎乎的搭档，只能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傻子，是犯罪嫌疑人在对面！”说着张明麓就下了车，他看了看自己腰边佩戴着的手枪，杜轩在她旁边站着，他撇了一眼，看着杜轩的枪也佩戴在后面，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等到顾云深走过去的时候才看见这间门口贴着一张白纸‘店主有事，暂不营业。’这一张纸让顾云深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卷闸门，从自己口袋拿出来了一把钥匙。 在苏啾的注视下拿出了两条铁丝，蹲下身子，几下摆弄，这个看似坚固的卷闸门就被打开了。 等到后面的张明麓赶来的时候，脸上无奈的表情，“回去又写检查。”杜轩在旁边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已经算是违规行为了，虽然知道这是紧急情况。 可是这个行为绝对是会被大会上面批评的，看看旁边的苏啾，这个小丫头已经跟着进去了。 比起刚才的那一家店，这一家绝对算的上是干净整洁，顾云深朝着后面走去，后面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饭菜，明显还是热的饭菜，看得出来这个人一直待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门口的那个纸条也只是让这里成为他的个人场所罢了。 “还没有走远。”顾云深说了一句，给了身后的张明麓一个眼神，顾云深向后走了几步，就看见后面一个黑色的木门。 没有一点的犹豫一脚将门踢开，外面是一条小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但是脚步不停，顺着这条小巷子就向前追去。 杜轩本来二巷跟上去，可是被在顾云深后面的张明麓一个阻止，他咬咬牙，对着张明麓比划了一个不雅的姿势，转过身看着苏啾站在那张桌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的。 “苏啾，怎么了？”杜轩问了一句，就看见苏啾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头上的灯，没有灯罩，就是一个灯泡，苏啾随即蹲下身子，整个人钻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苏啾看着桌子下面一个明显的凹槽，这个人的心态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扭曲，他认为是自己在拯救那些人，在他这样的心里下面，他一定会经常带着一些受害人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这种心态。 可是这个地方自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桌子没有抽屉，灯泡没有灯罩，这个人一定放在很隐秘的地方，可以让自己随时拿到但是安全的地方。 “轩哥，你会开锁吗？”苏啾伸出头来问了一句，她的脑袋现在看着毛乎乎的就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 “轩哥你力气够大吗？”苏啾忽然又问了一句，对于力气这个问题杜轩还是很有勇气，点了点，就看见苏啾钻了出来，从一旁的角落里面抽出来一把起子，递到了杜轩的手上。 杜轩看了看，撇了撇嘴，只能拿着起子钻到了桌子下面。 那个凹槽的被撬开的那一刻，照片呼啦啦的落了一地，苏啾蹲在地上拿起来了一张，上面的这个人显然就是董帆，董帆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 再拿起一样，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少爷，这上面的他显然是被偷拍，和董帆走在一起，带着帽子，这个人有耐心而且心狠手辣，苏啾忍不住担心起来刚刚追出去的顾云深。 第三十七章心意啊 能抓到孔白几乎是所有人都预料到了的事情，苏啾站在局门口看着警车开来的方向，她得承认她的心里面还是开心的。 “怎么了？”顾云深看到苏啾站在门口，手里面抱着咖啡杯子，忍不住就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啾抬起头看了一眼顾云深，她的唇角上翘“担心你啊。”这个人从来就不会掩饰一些什么，就是这样我喜欢你，就是喜欢。 就像是迎面而来的夏天的风一样，顾云深觉得自己低着头都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面漾出来的笑意。 “恩，还会关心上司了。”他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苏啾仰起头看着他。 “你猜呢？”苏啾说完，就抱着杯子，准备去审讯室看看孔白的情况，这个人可是让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她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起来，甚至都开始哼着小曲子，往审讯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许娉婷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苏啾离开的方向，“这么高兴？”说着她又朝着顾云深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手上的表。 虽说自己失喜欢过顾云深，可是现在看到自己的上司这么不争气，许娉婷自己都替顾云深着急。 “别看了。”段其走过来拍了拍许娉婷的肩膀，看了看许娉婷看的方向，看到是顾云深，他撇了撇嘴。 许娉婷收回了目光，看了看段其，“哼。”哼了一声她就迈着步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看着上面的卷宗发愣，段其自己摸了摸鼻子，只能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 “什么情况啊？”苏啾站在审讯室外面，透过单向玻璃窗户看着里面坐在座位上面耸拉着头的年轻人。 “来了就不说话，就这样，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旁边的师兄看着里面坐着的孔白，说起话来也都有气无力的样子，，看情况，这个孔白还真是个不好下手的。 “要不我试试？”苏啾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现在里面也没人审讯。 师兄看了看苏啾，点了点头，苏啾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了看自己的仪容仪表还算整洁，她刚才已经站在外面看了孔白有一会儿的时间了。 这个人的头发有些凌乱甚至可以说是脏兮兮的一个人了，看人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等到苏啾进去的时候孔白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屑，看到苏啾的时候甚至就是那么一眼就将自己的眼神又投放到了自己的脚下。 身后跟着的是刚才还在门外的杨师兄，看到杨师兄进来的时候，孔白的眼神又变了变，他的身子往嘴里面缩了缩，甚至连脚都微微的往回收了收。 “苏啾。”杨师兄叫了一声，苏啾对着他笑了笑，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面，孔白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着苏啾。 这个人的眼睛里面有些红血丝，但是苏啾倒是没有看见紧张这个情绪的出现，就像是一切都已经这样发生了的淡定，甚至更多的就是冷漠。 “孔白？”苏啾问了一句，孔白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苏啾看着他的手指头有些脏，指甲里面都是黑漆漆的样子。 “你父母离婚了？”苏啾又问了一句，孔白也不反驳，也就是点了点头，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说话！你这样是没用的！”杨师兄将本子一摔，明显这一声是将孔白吓到了，他整个人都往后面缩了缩，甚至这个时候脸看着苏啾的眼神都消失了，他畏畏缩缩的将自己身子缩在一起。 “你只要说话，警官是不会为难你的。”苏啾看了看孔白，这个人的行为，太像小孩子，甚至可以说心智不成熟，这种缺陷对于审讯过程中带来的压力可以说是致命的。 孔白像是相信了苏啾的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苏啾的时候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你和人上过床吗？”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苏啾，苏啾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威胁。 苏啾看着他的表情“没有啊。”他的回答，让孔白的情绪得到的平复，就连神态都变得极其微妙了起来，看着苏啾的眼神有点想相信，可是又有点不相信。 “怎么？”苏啾紧着就问了一句。 “你很好。”孔白坐在座位上，看着手掌心里面的纹理，他伸出手来将纹路细细的摸来摸去，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 杨师兄似乎有些烦躁，他离开了审讯室，准备去倒一杯咖啡，顾云深站在外面对着他点了点头，自己就走进了审讯室。 “孔白。”顾云深的声音一出现，孔白甚至不能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他喉头滚动的更加厉害。 苏啾看着顾云深无奈的撇了撇嘴，顾云深是抓到孔白的人，孔白现在的思维里面就已经认为了顾云深就是那个要杀了他的人，出于本能的在害怕这个人。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你杀了几个人吗？”顾云深坐在座位上面，看了一眼苏啾本子上面的笔记，他点了点头。 孔白听到他的话，有些犹豫“不是我杀的。”他的语气天真无邪，甚至可以说，带着一些迷茫，似乎就是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苏啾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顾云深读者孔白笑了笑“不是你？那是谁？”顾云深的问题，让孔白似乎陷入了思考是真的在思考。 苏啾看着孔白的表情，他的眉头皱起来，咬着自己的下唇，他忽然对着苏啾笑了笑，黄色的牙齿，让苏啾看着感觉好像这个人能一口咬上自己的脖子一样。 “他们自己杀了自己。”孔白的语气里面带着陶醉，甚至还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别人的命就能够被他一手掌控一样。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苏啾顺着孔白的思路问了一句。 “他们没有勇气，只能我来帮助，我把他割腕了，放在浴室里面，还有一个跳楼的，可是最后一个他最不应该就是想要引诱我，我是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孔白说的一本正经，似乎错的不是他一样。 顾云深在本子上面记着这个人的情况“胡玲玲呢？”顾云深的口中的这个名字像是一下子刺痛了孔白的神经一样。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惋惜，还有些同情，还带着一些爱慕，“我是喜欢她的，可是她不喜欢我，她怀孕了得了病，我去劝她，可是她跳下水了。”这些话说的，甚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苏啾心里忽然感觉到了害怕。 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你没有救她？”苏啾问了一句，要是喜欢胡玲玲的话，那应该会去帮助一下吧，可是他这个样子，却像是恨不得胡玲玲赶紧去死的样子。 “当然没有，这是她的罪。”孔白说的时候，甚至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苏啾，在他看来胡玲玲选择自杀这是最好的结果，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免得他动手的方式。 当结束这一张审讯的时候，苏啾是真的绝的了一句话，就是无知者无畏，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接触女性，在他小时候母亲的不检点行为，让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甚至是扭曲，认为女性就必须应该是孑然一身。 “你觉得这是谁的错？”苏啾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面，审讯的时间有些漫长，办公室里面已经没有人在了。 “都有，一方面是父母的教育，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一个方面来自于他心理的扭曲。”顾云深看了一眼苏啾，她皱巴着小脸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活动都卸载了自己的脸上。 苏啾哀嚎了一声，她就趴在了桌子上面了，这种哲学性的问题自己还是不要去多想比较好。 “苏啾，在这个案子开始之前，我还不太确定，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顾云深走过去，捏了捏苏啾的耳朵，苏啾才从桌子上面爬了起来。 “什么啊？”她以为顾云深要给自己说些什么很重要的消息，抬起头来看着顾云深，她的眼睛黑亮的样子，让顾云深忍不住弯起了袭击的唇角。 “我喜欢你。”顾云深的四个字彻底让苏啾愣在了原地，她趴在桌子上面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苏啾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桌子，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害怕都是颤抖的声音，所有的话都在自己的嘴边，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天记得来早练字。”顾云深笑了笑，本想伸手去揉揉苏啾的头发，可是他的手却又收了回来。 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苏啾才急忙深处自己的手，一把拉出顾云深的衣袖，她站起身子来，胸口起伏的弧度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紧紧抓住顾云深的衣袖不松手，甚至她的手指关节偶读有些泛白，她知道要是今天不说话，她恐怕能恨自己一辈子。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苏啾心一横，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一脚踏上了椅子，站在了椅子上面，这个时候和顾云深的个子就差不多了。 顾云深看着苏啾的动作，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要干些什么。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松开了顾云深的袖子，伸手一把扯住顾云深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拉进，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苏啾一鼓作气，就吻上了他的唇。 第三十八章第一次的约会 苏啾现在还觉得踩在棉花地里面，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出来，她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面，她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嘴角。 她是不是干了十分害怕的事情，她现在脑子里面一直都在回放的就是刚才她站在椅子上面吻上顾云深的那一幕，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要死，现在真是恨不得应该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这才是应该的。 “那个，我家到了。”苏啾看着已经停下来的车，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话，她现在只想快点下车，这样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恩。”顾云深笑着应了一声，他将身子侧着靠在椅背上面，看着苏啾发红的侧脸，还有捏着自己裤子边的手，还有她那无处安放的眼神，每一个都让顾云深笑的温和。 苏啾的手放在了车把手上面，就在她准备弯身而离开这辆车的时候，顾云深忽然间伸出手，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就直接往后倒去。 一屁股又坐在了车子的座椅上面，顾云深似乎还不满足于这个位置，他抓着苏啾的手腕又往后扯了一下，苏啾本来就没有坐稳，这一下才算是真正的靠近了顾云深的怀里面。 抬起头就看见了顾云深的那张脸，深色的眼眸里面带着淡淡的笑意，这种笑意里面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暖洋洋的感觉，苏啾害羞的用自己的手将自己的额头挡住，不敢去看顾云深的眼神，现在她总算知道了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闭着嘴但是还是会从自己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你没办法后悔了。”顾云深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苏啾的头顶，看着她捏紧的手，就伸出了手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 “怎么可能后悔。”苏啾咬着唇，她嘴里嘀咕了一句，就看着顾云深几乎是将她揽在了怀里，苏啾听着顾云深加快的心跳，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翘，这个人还真是，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冷静。 顾云深捏着苏啾的手，这个手胖乎乎的，就像是没骨头一样，一捏就像个橡皮泥一样，苏啾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烫，但是也是微微回握住了顾云深的手。 顾云深的手刚刚好能将苏啾的手全部都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面。 “你说什么？”顾云深笑着挑了挑眉，有问了一句，将苏啾放在额头上面的另一只手拿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苏啾不好意思的抿住了自己的唇，看着顾云深这幅样子，她猛地拾起身来，一口就咬在了顾云深的下巴上面。 “你猜。”她笑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着光，短发落在自己的耳边，看着自己的表情带着些许娇俏。 她说完这句话，就挣脱开了顾云深的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车子，顾云深摸着自己的下巴，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只小野猫？ “啊啊啊啊啊啊！”苏啾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开灯，就将自己的外套一脱，直接扔在了椅子上面，跳到了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面，叫的声音都控制不住自己。 还没等苏啾冷静下来，她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吃早饭。’苏啾看到这条短信，就差没从床上滚下去了，将自己整个人包裹在杯子里面，来来回回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样子。 “穿什么？”苏啾想到这个问题，直接就从自己的床上蹦了起来，头发也被自己翻来覆去而弄得乱蓬蓬的样子，苏啾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看着里面的衣服，第一次觉得了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少？！ “套装？”苏啾拿出来一件黑白的套装，急忙在大镜子面前，对着自己比划来比划去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不行显老。”自言自语的说完，就将自己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床上，去去衣柜看了半天，“碎花裙子？”苏啾光着脚就在自己的房子里面，拿着衣服比划来比划去。 床上已经堆了不少的衣服了，苏啾还是没找到一件适合自己的衣服，她绝望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到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十点钟，这个时间自己老妈应该还没睡。 苏啾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着自己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相比起来顾云深的反应也没有比苏啾好到哪里，他的沙发上也是堆满了衣服，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那一堆休闲服和西装，自己总不能穿西装去吧，显得太不正式，可是休闲服，不够帅。 顾云深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拿着衣服比划了半天，他终于选择了放弃，倒在一堆衣服里面，告诉自己明天早上起来，看到的第一眼的衣服就是自己会穿的那件。 苏啾还是第一次在早上没有鸟叫的时候就醒过来，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苏啾，抓起放在椅背上面的橙色小香风裙子刀子洗浴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转来转去，吸着气希望能让自己看着更瘦些。 “为什么，我不长胸呢？！”苏啾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哀嚎了一声，可是这样的她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小巧可人的味道，涂上淡粉色的口红，苏啾看了看自己又将口红擦掉，涂上了枚红色的口红。 穿上尖头高跟的鞋子，她看着自己的脚了半天，看了一眼时间却已经是早上的七点了，要知道一般这个时间她还在睡觉，可是今天，苏啾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忍不住就红色耳朵。 看了一眼窗户，下面已经停了一辆车子，苏啾看了看车牌号，顾云深已经到了，苏啾提着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跑去。 “你来的这么早。”苏啾坐在车上，看着顾云深，她的短发后面绑了一个蓝色的缎带，就像是一只蓝色的蝴蝶。 顾云深伸出手，将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为她挽在耳后“我刚到，想看你。”顾云深的话说的声音不大，就像是在苏啾耳边说的一样。 她咬着下唇，没说话，却是翘起了自己的嘴角。 顾云深穿着一身休闲服，下面配着一双运动鞋，看着也是十分随意的装扮，只有顾云深自己知道自己到底为了这一声打扮而费了多少心思。 “我们去哪？”苏啾说着就打开了窗户，风吹拂过她的面颊，想让这样的风为自己降降温。 “吃早点，我知道一家。”顾云深说着就将车开到了警局附近的一家早点铺子，苏啾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她转过头看着顾云深，她张了张口本想要问顾云深些什么，而是却还是闭上了嘴。 “想说什么？”顾云深看着苏啾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话要说，顾云深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没想到苏啾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们来警局附近吃饭？”苏啾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虽然她是不在意，可是上下级要说这样的话应该是顾云深比较在意，要知道虽然没有明文说过不能同事在一起，可是这已经是大家相互默许的规则，办公室恋情打叉。 顾云深听到苏啾这句话，就知道这个小丫头肯定又自己在心里打什么小算盘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不靠谱的小算盘。 “我喜欢你，我们再谈恋爱，全知道也没关系。这是我的事。”顾云深的话就像是给苏啾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她弯着唇角却是一言不发，心里面的那个小人却是已经都快要跳起来的样子了。 停下车，苏啾的手还没放到门扶手上面，顾云深就先下了车，为她打开了车门“让你男朋友也绅士一回吧。”顾云深笑着握住了苏啾的手。 苏啾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就是不去看顾云深那张泛着笑意的脸，苏啾今天算是穿着高跟鞋了，可是看了看现在两个人之间的个子差距，苏啾还是绝望的低下了头，不过这也算是最萌身高差了吧。 顾云深握着苏啾的手走进早点铺子的时候，也算是个大动作了，要知道这是警局附近最火爆的铺子了，里面来吃早点了基本上都是自己人，苏啾站在门口一眼扫过去，就已经看到了三四个熟人了。 “我能逃跑吗？”苏啾苦着小脸看着顾云深，她撇着嘴的样子，让顾云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应该再吃胖点，顾云深看着苏啾摇了摇头，为自己立下了这个宏伟的愿望。 “顾队。”手里举着包子的小李已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可是显然没有将两个人往那个方面去想，只是对着苏啾招了招手，对着顾云深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去为自己盛满。 “顾队，苏啾你们两个也来吃早饭啊。”跟在小李后面韩局长也对着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就又去拿包子了。 苏啾站在顾云深的身边，“我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情侣吗？”她这句话问的自己都要笑出声音来了。 “很像啊”顾云深笑着就将苏啾拉进了店里面。 “顾队，你们来吃！你们两个要执行什么任务？”本来走过来准备打招呼的钱海看到两个人的手，放低了声音，问了一句，这两个人好像就是要去执行任务一样。 苏啾这一下子算是真的绝望了，难道自己和顾云深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情侣，拉手就一定是什么任务，监视人的时候吗？ “谈恋爱的任务。”顾云深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句话一出口，就听到了忽然间安静下来的早点铺子，要知道这也算是一个大八卦了。 正在吃包子的韩局长，咬着包子半天没咽下去，看着顾云深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的侧脸，他默默的拿起来自己的手机，发送出去了一条短信，然后悠闲自得喝起了稀饭。 第三十九章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这句话算是掀起了波澜，小小的早餐店今天才算是热闹了，顾云深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倒是不急不慢的将那边的包子和稀饭端了过来，悠然自得递到了苏啾的面前。 “喂喂，对对对，就是他们办公室的。”韩局长站在门外面拿着电话，对着电话对面的人说的那是一个激动，脸红脖子粗的。 “不是，叫苏啾，是个清秀的小姑娘。”韩局长还专门转过身看了一眼苏啾，才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里面的人说着。 小李看着苏啾接过了稀饭，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发红的面颊，还有别在耳边的发，还真是好了，现在他忽然觉得老子有些不够用，不是说许娉婷才是顾老安排进来的人吗？这怎么和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 “你们真好了？”小李端着椅子就坐到了苏啾的身边，看着苏啾的眼神充满了真诚，看的苏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气啦。 “别盯着看。”顾云深猛地敲了一下小李的脑袋，小李机械的转动自己的脖子看了一眼自家的领导。 绝对是好了！ 现在小李绝对发誓自己相信了这句话，要是谁敢说自己的感觉不对他绝对会站起来暴打那群人一顿。 苏啾发誓这绝对是自己吃的最艰难的一顿早饭，在各路同事的瞩目之下，喝完了稀饭，吃完了包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味道的包子，自己果然还是道行太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惬意的喝着稀饭的顾云深，苏啾忽然觉得自己一定也要练就这样的脸皮。 “吃饱了？”顾云深看着苏啾，苏啾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身来。 要知道这个早饭的威力绝对可以让在上班之前的所有人知道苏啾和他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的顾云深希望的还不仅仅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走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外面的韩局长“通知过了？”顾云深笑着问了一句，韩局长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苏啾，苏啾只能恭恭敬敬的对着韩局长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韩局长拍了拍顾云深的肩膀，好像就在说终于将你送出去了的表情，一时间就逗笑了苏啾。 顾云深看着苏啾笑出来的侧脸，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淡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就想琥珀一样，他伸出手一把揉了揉苏啾的短发。 “走了啊，韩局。”顾云深说了一句，就拉着苏啾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我要去群里说，我拍了照片！”早餐店里面这一刻才真的是炸开了锅，要知道苏啾之前可是个大冷门，大家赌的都是许娉婷。 “心闷。”顾云深走在路上，看着苏啾就忽然说出来一句话，他皱着眉头，偏着头看着苏啾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怎么？”苏啾也是好骗，一下子就上当了，仰着头看着顾云深的表情，手握着顾云深的手，还捏着他的胳膊，苏啾咬着下唇的样子，倒是一下子就让顾云深不想逗她了。 “因为你没有对着我笑。”顾云深说着倒是自己嫌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和平时那张冷脸不太一样，春风拂面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苏啾眯着眼睛看着顾云深，这个人还真是，和平时不一样，怎么说，有些痞子气可是却是又在工作上正经的不得了，苏啾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比较好，只能看着他就笑着。 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光是看着他就想笑出来，嘴巴堵住了眼睛会泄露，闭上了眼睛心跳会泄露。 “什么呀！”苏啾又是笑着锤了他一下，就连这个人跟在他的身边，脸上的笑意都不能停止下来。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不开车了。”顾云深说着就对着苏啾伸出了手，他的手纹路清晰，苏啾将手放上去，就被握在了掌心，苏啾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都快要跳出来一样。 “去吃东西吧。”苏啾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出来，顾云深笑着点头，这个人还真是诚实，本来以为她回去看电影或者什么游乐园，没想到就是吃东西。 苏啾走在路上，不停的偏头看着两个人握着的手，她微微挣脱了一下，顾云深就松开了，顾云深看着他的表情带着笑意，甚至还有些宠溺，苏啾不好意思的咬着下唇就急匆匆的跑开了。 “给你吃。”她手上捏着一个甜筒，举着递到了顾云深的嘴边，白绵绵的雪糕在这样的一个夏天里面已经是能够热的能够融化的了，苏啾还是举着似乎顾云深不吃一口就不罢休的样子。 顾云深低着头咬下了雪糕的第一口，苏啾这才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她眯着眼睛笑着看着顾云深，“甜不甜？” “当然。”顾云深捏了捏她的耳朵，回答道。 “当然了，雪糕的第一口最甜。”苏啾说完就把剩下的雪糕全部干掉了，冰的她伸出了舌头，摇头晃脑的样子，苏啾的嘴边油两道吃雪糕残留下来的痕迹，顾云深看着她的脸上的痕迹，一枚出声提醒。 就直接站到苏啾的面前，伸出手将苏啾脸上的雪糕印擦去，苏啾抬着脸看着顾云深的时候还是半张着嘴看着顾云深，顾云深将他脸上的雪糕印记擦掉看着自己手上的雪糕痕迹。 “恩？”顾云深看着苏啾，他笑着挑了挑眉毛，苏啾不好意思的急忙想要找出卫生纸来，没想到顾云深直接伸出舌头就将自己手指上面的雪糕印舔掉了。 “好脏。”苏啾撇着嘴看着顾云深，还是用卫生纸给顾云深认认真真的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头，踮起脚尖举着纸巾就对着顾云深的嘴一阵乱擦。 顾云深看着苏啾的表情，就忍不住翘起嘴角，一把就握住了苏啾的手，苏啾愣在原地看着顾云深，“怎么？”苏啾看着顾云深的表情就是呆呆的看着。 “你这样太想对你干些什么了。”顾云深笑着就松开了苏啾的手腕，看着她的慢慢泛红的面颊，就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个小兔子，明明吃的不少，怎么就是这么瘦？ 苏啾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像是没有人发现，她才看着顾云深笑着皱了皱鼻子，“别想了。”苏啾说着就看着顾云深吐了吐舌头。 顾云深眯起了眼睛看着在他们身后跟了有一段路的车，那车牌号码顾云深只要不失忆恐怕都会忘不掉，还真是贼心不死。 苏啾看着顾云深的表情，也想着回头去看看顾云深在看些什么，没想到顾云深直接将手按在了苏啾的眼睛上面，“看什么啊？”苏啾被捂着眼睛按在了顾云深的怀里面，闷闷的说了一句。 “你只能看我。”顾云深说着就拉着苏啾往前面走着，苏啾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往前面走着，顾云深放慢了脚步。 “看你看你。”苏啾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着。 两个人走在小吃巷里面，苏啾看着周围的吃的，拉着顾云深走过来走过去，闻着各种小吃的香味，“那个，那个。”苏啾拉着顾云深就往关东煮的方向走过去，挑过来选过去的最后才选中了两串鱼豆腐。 “你知道吧，鱼豆腐一定要煮到颜色变深才好吃。”苏啾一脸自豪的递给了顾云深，在吃的这个方面，她可是很自豪自己有着天赋能力的。 顾云深笑着就接了过来，和苏啾在一起总觉得她有一种神奇魔力能够把心情变好，甚至可以让所有的烦恼消失。 苏啾走在前面，她绑在头发上的蓝色蝴蝶结一荡一荡，侧过脸来对着顾云深招手的样子，顾云深总觉得想要把她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带回家这样才是安全的。 “你喜欢吃什么啊？”顾云深看着苏啾，她似乎在认真的找什么东西，顾云深跟着她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走。 “喜欢吃西瓜最中间的部分，喜欢吃小笼包的汤汁，喜欢吃煮到最后的火锅香肠，喜欢糖水西红柿最后的糖水，喜欢吃别人已经剥好的虾仁，喜欢吃鱼头上面的两朵月牙，喜欢所有飞禽的掌中宝，还有想把我最喜欢的通通给你，因为你是我最最喜欢的。”苏啾站在原地看着顾云深说着。 顾云深一时间觉得人来人往之间只能看见这么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对着你笑的眉眼间都是温暖的阳光，就连路边的行人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只能看见她明亮的眼睛，只能看见她散落在耳边的发，只能看见她笑起来泛红的免检，听不见别人说的什么话，只能听见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只能听见她说的那一句，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你最喜欢的通通给你，我只要你就好。”顾云深说着就伸出了手，又将苏啾的手握在了手心里面，你已经是我最最喜欢的了，不用再给我别的，只要你就好。 第四十章大结局 第四十章大结局 苏啾的喜欢是一种不耀眼的持久喜欢，就像是从山间流下来的泉水一样，缓慢，但是长久，在和顾云深在一起之前，她总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性子，恐怕很难找到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本想着就照一个人将就着过完这一生就好了，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这个人，忽然间就出现了，就像一颗明亮而温柔的星星。 “喂，妈妈”苏啾拿着电话，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灯光，她的语气里面带着难以隐藏的开心。 “怎么了？”苏妈妈接起电话就是自己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不用猜肯定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好消息的，接下来苏啾就甩给她了一个重磅消息“我明天要去见顾云深的父母了。” 苏妈妈心里还是对于顾云深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是自己的女婿候选人了，估计再过两天就应该把候选人三个字拿掉了。 苏妈妈一听这话，吓得就差没把自己的手机给甩出去了，要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还是自己了解，过去要是一言不合就直接说什么大数据，这怎么能让人家家里面喜欢呢？！ 苏啾躺在床上就听着自己的妈妈不停地说着应该注意些什么问题，应该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听得苏啾是头脚发麻，还翻起来就拿着自己的小本子开始不停地记录。 相比起来顾云深那边倒是坦然的多，“爷爷，我明天带回去握未来的媳妇。”顾云深看来就是很随意的一说，没想到老爷子那边也是慢悠悠的应了一声，两个人就挂了电话，现在这个时间晚上九点钟。 顾爷子，一挂电话，就直接从二楼走到了一楼，手按在大灯上面，猛地一按，整个房子都亮堂了起来，一家子人就被直接叫起来了。 苏啾这个人，本来就是十分喜欢睡觉，可是今天这个早上，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穿着，自己的头发摆弄了半天，最后还还是哪个老样子，除了门。 顾云深站在车子的旁边，看着走下来的苏啾，果然还是软乎乎的一个小兔子，喜欢苏啾应该是他当时没有想到的一个事情，在他以为自己可能会在大学时代的那个故事里面怎么都走不出来，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自己不仅仅走出来了，还走的很彻底，苏啾才开始像是一个小豆芽菜，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上了，这哪里还有什么理由。 “我今天这一身突兀吧？”苏啾说的小心翼翼，看着顾云深，她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些害怕还有喜悦，顾云深笑着摸了摸苏啾的头发，苏啾吓得赶紧伸出手来将自己的头发给抚平下来。 “别弄乱了！”顾云深看着苏啾这么紧张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苏啾之前可是一个敢于扯着自己领带就交自己如何接吻的小丫头，看现在这个紧张的小样子，两个人坐在车上，苏啾不停地再给自己打气，她今天穿了一身中中规中矩的裙子，一头的短发后面绑了一个蝴蝶结。 在顾云深看起来苏啾的这一身衣服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是苏啾却是总觉得自己穿的合理不合理。 “你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你妈妈呢？”苏啾总算是说了上车之后的第一句话，顾云深看准了一眼苏啾的侧脸，她的嘴微微抿起来，两个手绞在一起，不停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放心吧，我爷爷不会不喜欢你的，你放心吧，小兔子”顾云深说着都笑了出来，他的笑容里面带着的都是对苏啾的宠溺。 事实证明的确是苏啾多虑了，因为顾云深的二爷爷就是站在了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走到跟前来，就看着苏啾“很好。”这一句话说算是一锤定音了，顾云深的妈妈看着苏啾，也是点了点头，她看来只要自己的儿子愿意找个媳妇，她都是满意的了。 “这是我们顾家家宝，小苏啊，来我给你戴上！”顾爷子就让苏啾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给苏啾戴上了一个玉镯子，苏啾只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说出来肯定也是颤抖的声音。 顾云深就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一家人现在就围着苏啾打转，苏啾对于人情世故上面还是有太多的不熟悉，苏啾的小脸蛋涨的通红，只能不停地点头，顾云深倒是不忍心看着苏啾这么下去恐怕那小脸都快成番茄了。 苏啾的手臂被顾云深一把拉了起来，顾云深将苏啾搂在了怀里面，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行了，你们就别吓她了过两天结婚有时间看。”他这一句话吓得苏啾着急着就要回头，顾云深扔下这句话就拉着苏啾离开了顾家。 顾家现在可算是被这一句话，手脚大乱，什么带什么礼，什么日期，可是现在惹得风波的人，却也已经在车上坐着了“我们就这么走了？”速记UK按着旁边的顾云深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顾云深撇着嘴，点了点头“不然呢？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手相？”顾云深说着就笑着将苏啾搂在了怀里面，他的车停在路边，苏啾将脑袋支在顾云深的肩膀上面，“你说的真的？”告诉就偏着头咬上了顾云深的耳垂。 顾云深笑出了声来“是啊，真的，我们结婚吧”他看着苏啾的眼睛说完这句话，苏啾一时间都快忘记了呼吸，她从顾云深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也相信这个人的心里面也会有她的一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