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起死回生 杨谌醒来的时候有些郁闷,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好好的去救什么人,连自己都搭上了吧。唉,英雄救美玩砸了,悲催啊!” 全身上下湿淋淋的,身上的衣服紧紧裹着,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无力的伸手抓了一下前襟,长舒一口气后,回神慢慢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自己当然躺在床上,不过这床却有些奇怪,杨谌只在那些剧情狗血的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帷幔罗帐,围栏顶盖。虽有些破旧,但胜在干净整洁,不过已经被自己糟蹋的汁水淋漓了。“谁这么败家,让自己躺在古董上,一定是仿制品,救我的人不是有好古情节吧?难道是拍电视剧!?”霎那间杨谌脑动大开。 房间不大,更可以说有些窄小,布置得颇有些为文人气息,不过自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那些地方不对劲,不过自己却一时看不出来。 “起来吧,定是那落水的美女将自己带到这奇怪的地方,说不定现在她正等着献身呢。”虚弱的杨谌顿感自己力量瞬时爆棚。 意动起身,找鞋的杨谌悲催的发现没有自己的耐克跑鞋,却有一双方头布鞋。“被打劫了!妈的,我的限量版跑鞋!”,生气之余不禁感叹盗贼识货的好眼力。当他再检查身上的衣物时,更不禁无语。身上的知名品牌的运动装备被洗劫一空。“一定是那落水的美女,太不讲究了,连救他性命的英雄都偷,这一定是个陷阱。”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穿着这么些衣物,里三层外三层的。”神经大条的杨谌不顾自己身家被盗,仔细研究起身上奇怪的累赘。 交领“道袍”(不要理解为道士的袍子),领部缀白色护领,里面还有一层类似衬衣的东西。更是奇怪的的是衣服上没有扣子,皆用布带打结,加上自己全身湿透,更显得凌乱不堪且身材曲线毕露。 “真是拍古装剧吗?这太狗血了。还是自己没醒过来,现在是在做梦?” 杨谌在咬了自己胳膊一下确定不是做梦后,只能无语的起身,把那方头布鞋蹚在脚上,也不管脚上那凌乱的布袜,长舒了一下身体,满足的**。 湿透的衣服很不舒服,杨谌使劲拽了拽身上的这些自己看来凌乱不堪的累赘,举足便向门外走去。这时候杨谌才发现窗门都是木制的,且都雕有花路纹饰,以纸糊面。以至于杨谌在开门的时候还捅了几个洞。 在出门之前,杨谌就打定了主意,要对施暴者先兵后礼,对,就是施暴者。作为美女的救命恩人,杨谌觉得自己站在公义这边,然而知恩不图报就罢了,还将自己洗劫一空,更让杨谌难以忍受的是连像样的衣服都不给穿,将自己的娇躯一览无余之后,还给自己穿了一堆破布。这让堂堂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情何以堪。 杨谌决定先恐吓,最好将那娇滴滴的美女吓哭,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恩威并施之下,不禁自己的财物得以归还,最后说不定那施暴者会变成自己。哈哈哈哈哈,杨谌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 杨谌一摆长袍,意气风发的出门而去,学着港台警匪片里警察的经典动作,口中高呼:“双手抱头蹲下,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可以不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但一入院中,杨谌呼声戛然而止。因为院中没有一个人,却是有好多人。院中皆是人来人往,好像都在忙碌着什么。随着杨谌高喊皆呆立当场,都怔怔的看着他。 “悲催了,敌我力量悬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先兵后礼的战斗计划瞬间流产,杨谌努力的调动着面部的肌肉,妄图切换至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的模式。 “呵呵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呵呵呵呵……” 还不待杨慎将自己的状态切换过来,只听院中突然高喊道:“杨相公诈尸啦……。”紧接着众人作鸟兽散,消失速度之快令杨谌瞠目结舌。期间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尘土风扬,好一派鸡飞狗跳的感人场面。只消片刻,院中已不见一人,只留头巾鞋袜若干,寒风乍起,几片落叶飘飘荡荡……。 杨谌的大脑瞬间死机卡停,似笑非笑,嘴巴大张,嘴角还泌出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真真有诈尸之神韵。杨谌此刻甚至怀疑自己天生具有王霸之气,侧漏之下,众人皆俯首称臣,溜之大吉。可还没将自己的财物奉还就跑,杨谌立马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呔,你是人是鬼?!”此时院中一声暴喝,瞬间将死机呆立的杨谌重启。杨谌安定了下自己狐疑不定的心思,还换上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的态度向那人看去。还不待杨谌说话,却见一只棍影在自己眼睛中放大,放大,再放大……。“啊……!”力道可谓不轻,呼啸的棍风将杨谌的长发打了个散乱。“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嗯?我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神经大条的杨谌在昏过去的前一秒认真的思考着,完全不去思考自己为什么挨打的原因。 脑袋还未完全昏迷的杨谌以非常无良的大字形姿势躺在地上,感觉有人用东西戳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心中火起的杨谌在心底大声的喊着,你才是鬼,你老婆是鬼,你女儿是鬼,你儿子是鬼,你全家人都是鬼。”不过心底的怒火却怎么也发泄不出去,无奈的杨谌销魂的**了一声,腿一伸,彻底晕死过去。 前世的杨谌本是一名大学生,家境也颇为富裕。家中独子的他更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丝生活。性格活泼的他喜欢运动,且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一有时间便锻炼身体,无奈身体先天发育有些不足,怎么锻炼还是一副小白脸的姿态。不过和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们混的很熟,也跟他们练习一些太极拳什么的。大部分的时间基本就是宅在家里,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丝加宅男。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杨谌在固定的路线跑步,晨练的人比较多,多是些老人进行的轻量级运动。当跑至公园中的小湖边上时,发现一大群人在湖边议论纷纷,好奇的杨谌一打听原来是有人要投湖。 公园的湖名叫通天湖,也不知哪个脑残的人给起的名字。不过此湖却被传有很多诡异的地方。传说此湖早在建此公园的时候就有,当时有几个建筑工人贪凉下湖洗澡,入湖没多久就失去了踪影,救人的潜水员捞遍了这个不足半个足球场大的小湖,却连半根毛都没捞着。据说从湖中上来的潜水员讲,湖中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且黑洞中的水是活的,有一个潜水员差点被翻滚的水流给吸进去。后来有一神棍道长来此查看,大呼不妙,立时划一道符纸投入湖中,据说是封印了此湖。种种版本皆有,还有人说此湖名为通天,实为通着地狱,那黑洞便是进入那十八层地狱的门户。 种种狗血的传说以及眼前跳湖的事情都打动不了杨谌,号称极品**丝的他已经身怀免疫各种八卦新闻,小道消息的功力,“心无杂念”的他已经隐隐有成佛的迹象。 “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啊,有美女投湖啦。”几个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良老太太大声的宣扬者,企图动员在场的各位为投湖者呐喊助威,那架势颇有啦啦队的架势。 “美女投湖,美女?!”杨谌立马止住转身欲跑的脚步,极品**丝的思维迅速运转,一番痛定思痛后,杨谌急速的拨开人群,向事发中心快速移动。英雄救美的电影片段在他脑中不断闪现,当然,救美之后美人献身的场景更多。“哈哈,真是天祝我也,今天我就上演一出**丝的逆袭给大家看看,哈哈哈哈哈哈。” 挤到事发中心的杨谌发现美女早已在无良老太太的鼓励下跳湖了,此时正在湖中心中挣扎。杨谌一个箭步跃上大理石栏杆,高呼道“美女勿慌,俺英雄来也。”不由分说便跳入湖中。下了湖的杨谌迅速救起落水者,用力的划向岸边。不用力不行啊,这美女似乎有些沉啊。“这是美女吗?不会是个恐龙吧?”“怎么这么沉啊,英雄果然不好当啊!”杨谌觉得自己有些吃力,四肢有些发软。 终于到了岸边,围观者只顾着救起美女“选手“,登时将杨谌忘却了。更是那美女在上岸前的一挣扎,兜头便给了杨谌一脚。本来力竭的杨谌正处在身体崩溃的边缘,这一脚直接将杨谌踹的没入水中,杨谌一口气没上来,便在水中呛晕过去,一具娇躯便直直的向湖底坠去。湖底却有一深不见底的黑洞,那翻滚的流水一下便将他吸扯过去,登时不见了踪影。再当人们想起杨谌的时候,平静的湖面连个涟漪都没有,平静的可怕。 此时被干懵的杨谌早已被抬到床上,人们通过仔细的检查终于发现他是人。此时的杨谌就像当时陷入湖底的黑暗那样,完全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像是飘荡在水面上,游游弋弋,起伏不定。 突然一声沉闷的不带一丝生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杨谌小心肝噗噗直跳。“你醒了,我说你听。”费力睁开眼的杨谌发现四面漆黑一片,自己就那么躺着,想挣扎着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只好一泄劲四仰八叉的躺着。 “你躺着就好,躺着就好。”声音再次传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洪钟大吕,异常清晰,震的杨谌鼓膜生疼。“小子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乃十殿转轮之王,专司核定转世投胎之职。你本自地狱之门而来,也是你一种造化。本欲留你在地狱供职,只念你却救人在前,胜造浮屠,本君便将你投入轮回,再造一番善业。”“你之前世是回不去了,故将你投于此世。我接你魂魄之时,发现你三魂缺失一魂,故用一虎妖残魂与你补齐。此虎妖也是通天的灵物,修至几千载化形之时却难敌天罚,被天雷轰得身形俱灭,只残留一魂,正好予你。此魂承其未泯之几丝修为,也是予你的好处。”“这么狗血!”杨谌模糊的念头止不住的喷薄而出,“这剧情太老套了吧,快放我出去吧,我不玩啦。”挣扎片刻,虚弱不看的杨谌还是得躺着,而且还感觉到周身似有无数绳索捆缚,且越挣扎越紧。“你只管躺好听我说,休要再动。”“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惩恶扬善也乃我之根本,我且与你第二件好处。本尊念你一文弱之人,就赐你神力傍身,改你羸弱多舛之命格,望你不要以此为孽才好。”“至此我便将你投入那将死之人身上,借尸还魂,还需将你灵魂剥离与其交织,更是有一番痛苦。”杨谌听完此话便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旋转,并且越来越快,眼前不时出现一些奇怪的虚影,旋转的金轮,变换不定的佛像面目,呢呢呐呐藏经咒语。。。。。。突然一声虎啸,只觉得自己灵魂深处剧痛不已。接下来更是痛苦不堪,灵魂像是被剥离的指甲一样从自己的身体中被拽了出来,混合着一些残破的灵魂碎片又被生生地打入自己的肉身之中,不断的翻腾着,挣扎着,反抗者,最后才无力的归于平静。无数的嘈杂的记忆片段涌入自己的头脑,填鸭般的感觉让杨谌的头有种被利斧劈砍的感觉,再也无法忍受的杨谌大叫一声,陡然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却真真实实的坐在床上,还是那个被怀疑成古董的旧床,床边却多了一个被惊吓住的妇人,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哭过,眼睛有些红肿。只见那中年妇人呆滞片刻,上前紧紧抓住杨谌的手,且激动的喃喃低语“天见可怜,天见可怜,我儿活过来了,我儿活过来啦!”“刚才难道是在做梦?一定是!一定是我狗血的穿越重生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哈哈,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杨谌全然不顾旁边激动的妇人,挣脱着在床上跳将起来,其形象动作丝毫不亚于后现代的街舞。突然杨谌脑海中光芒闪现,杂乱的记忆瞬时如决堤的洪水侵略整个脑海。杨谌瞬间呆立当场。“她是我母亲?!那我是谁?”。脑海中光芒闪现的速度有些快,杨谌出现之前死机的迹象。杨谌在不停的摄取处理着脑海中的信息,最后从残破不堪的记忆拼图中得出最简单最直接的结论:“我是一秀才,她是我母亲。”惊叹之余杨谌也对自己大脑CPU的反应速度有些无语,该死的什么转轮王怎么没给我提升一下软件系统啊!杨谌片刻的功夫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不过梦想成真了,自己真的悲剧般的重生了!杨谌既来之则安之的**丝性格让他内心迅速平静。不管了,顺其自然吧,先稳定下来再做打算。神经从来大条的杨谌想罢一整衣衫,站立在床上弯腰作揖,用羞愧的语气面向那妇人说:“母亲大人,请恕孩儿无状,惊吓着母亲了!”杨谌的母亲还有些不适,对刚才儿子的不良表现有些反应迟钝。因为杨谌是一位秀才公,其举止不应该说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至少应该懂得举止得体,慎行慎言才是啊。可刚才杨慎的表现似疯似魔,好不着边际啊。“讷言,你身子有不适之处吗?让娘好好看看。”说罢,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杨谌,生怕他再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母亲,刚才孩儿初醒,更是做了些噩梦,故此失状,还请母亲原谅。”杨谌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她瞧出什么端倪,到时候再将自己当成厉鬼上身啊,恶魔转世什么的,再将自己架在火堆上烤那就得不偿失了。杨谌沉默片刻,稳定了一下心神。观察着母亲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孩儿请问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是何朝代啊?”杨谌很是痛苦现在所拥有的记忆,杂乱不堪且毫无头绪,如果海量的过滤,杨谌担心自己大脑的反应速度,要是再死机了重启不了系统瘫痪如何是好啊。再者,杨谌也有意再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就这样狗血的重生了。就这一下就把杨母给问懵了,杨母半天回不过啊神来,直愣愣的看着杨谌,屋内的气氛霎时间沉寂的让人害怕,落针可闻。“讷言,你何故此问啊?”杨母此刻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担心杨谌经此一劫不会是变傻了吧,同时也很奇怪,觉得杨谌只是落水闭气,脑子不应该出什么问题吧?!“母亲,孩儿初醒之时不知被谁当头打了一棍,现在孩儿头痛难忍,且杂乱混沌,故出此言询问母亲。”杨谌觉得现在自己快要得心脏病了,只能细声细语文绉绉的说话,否则自己的小心肝必定乱颤,在被看出些什么纰漏,那就离死不远了,被烧烤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讷言,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这个瀚波,下手也颇重了些,这可如何是好啊?”杨母并没有怀疑,一手紧紧抓住杨谌,一手轻盈盈的去查看杨谌额头的青紫,手臂禁不住的颤抖,面露急色,心内如焚。杨谌额头被不小心点中,疼的他瓷牙咧嘴,差点泪流满面。同时杨谌也在心中将那个名叫瀚波的肇事者狠狠诅咒了一下。杨谌躲开母亲的手,并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面带苦笑的说道“母亲,孩儿并无大碍,只是觉得头痛的紧,有些事情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杨谌紧紧眼角,止住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痛苦的泪水。在说话的同时杨谌心里在想,是否要简单的活动一下让她知道我没傻,跳个舞还是唱歌歌呢?最起码也得吟首诗才好吧。正当杨谌打算要唱首抒情的歌曲时,杨母已缓声道出杨谌所问。“现如今是大明弘治十七年,你现身居绍兴府会稽县杨家庄。”杨谌听完彻底的沉默了,自己的的确确已然重生,心中大起大落之后,杨谌内心升起一种不悲不喜的感觉。杨母见杨谌呆滞不语,忙不迭的走到杨谌身边,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起来。那神情很是激动,双目红肿,泪水盈盈。“我儿不必愁苦,俗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既笑且哭,不住的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杨谌的脸庞。杨谌眼睛定定的望着屋顶,语气轻盈盈的问道:“母亲,我何来这无妄之灾,那日之事我已记不清了,望母亲告知一二。“杨谌不愁苦是假的,让谁突然来到这陌生的世界,谁也不会太高兴,更是杨谌真的太怀念以往的生活,毕竟前世也有太多的难舍。杨母见杨谌苦闷,只好将原委娓娓道出,再结合杨谌自己残破的记忆,自己也终于将事情完完本本的记起。原来杨谌身为秀才,也不是无事可干,身兼着教书育人的伟大事业,杨家庄里的二十几个顽童稚子就是杨慎的学生。那日去绍兴学政门下拜访老师之后,自思量着要去集市上买些书籍为孩子们所用。不想行至一处桥上见一纨绔子弟调戏女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杨呆子难扼心中怒火,跑上前去教训纨绔。杨谌毫无武力,只好默发内功,对那登徒子进行起了惨无人道的口诛笔伐,嘴中不带一个脏字的活生生的将其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大呼痛快之时,不想迎接他的不是痛哭流涕的忏悔,而是当胸狠狠的一脚,直接将感觉良好的杨老弟直直的踹下桥去,当船工老汉划着破船将其捞起时已是闭气多时了。那日是一女子用马车将其运回,可能是被调戏的女子。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杨母只顾着着急落泪,也没多问些什么。到后来请来郎中,诊治之后确实无力回天,只好召集乡里帮忙准备后事,却不想杨谌却又转醒过来,只不过此杨谌非彼杨谌罢了。杨谌得知此事之后更是懊恼,自己前世就是栽在女人手里,今世还是为一女人惹来祸端,自己是不是桃花运多了变成桃花劫了。只不过杨慎没弄清楚的是,如果没有此劫怎来的他重生还魂呢?母子一凡死而复生后的唏嘘感叹之后,在杨谌不自然的表情之下,杨母终于让杨谌好好休息,自己去给他做什么强身健体的汤药去了。杨母后脚一出门口,杨谌兴奋的在床上站起身来,昂头挺胸的望着屋顶,将刚才憋在心里的节奏大声的唱出来“Wewill,wewillrockyou,Wewill,wewillrockyou……”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将院落里忙着煎药的杨母震得一下子就将药罐扔了出去。那振奋的声音仿佛是在悼念过去,又好像是在憧憬未来,时而低沉缓慢,时而声嘶力竭…… 第二章:书生问天 人总是要发泄的,至少可以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或哭或笑,打滚撒泼,甚至于间歇性的发疯。杨谌的方法可能比较符合自己秀才的身份,以唱歌的方式减轻自己的压力,相比于前世杨谌坐在电脑桌前将自己交给左手或右手的方法要健康的多。 发泄完毕,杨谌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整理好衣衫,自镜前仔细打量着现如今自己大好的模样。还是那副小白脸的样子,瘦消略显苍白的脸颊,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额头上还有一个红中透紫的大包,甚是精彩。“唉,就算是重生好歹给我换一下造型,不能老是这副**丝的标配硬件吧,好歹也来一个面有异相,紫气冉冉的拉风造型来看看吧。”杨谌幽怨的在心底诅咒了一下老天,当然还有那什么什么王来着。 喝完苦涩的汤药,杨谌提出要沐浴更衣。起先遭到杨母的强烈反对,理由是杨谌身体本来就弱,再是死而复生,怎可再受风寒。但在杨谌一再的坚持之下,终于勉强答应。就为了这勉强答应,杨谌在院中闪展腾挪,手舞足蹈了半天,以证明自己身体完全复苏,可以沐浴。 踏入兑好热水的浴桶中,杨谌将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放下,静下心来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沐浴时光。不过美好总是短暂的,当杨母抱着洗浴用品进入房间时,杨谌就已经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仔一样,使劲的蜷缩在浴桶的角落里,更不用说杨母要为杨谌搓背了。浴桶虽然不大,但杨谌还是拼命的往桶底部挤靠,甚至还伴有间歇性的战栗。杨谌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但杨母坚持要帮助杨谌搓背,一次又一次的劝说,甚至于央求下,杨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但只限于搓背。 但当杨谌小心翼翼的露出脊背时,杨母讶然失声。“讷言,你的背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多伤疤。”杨母边说边用水濯洗杨谌的背部,好像很是心疼,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杨谌心中也是纳闷,不过也不觉有他。 “呀,一只老虎!”杨母突然大惊道。 “老虎?什么老虎?”杨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心中仔细一想,“哪里有老虎,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窗门禁闭的居室之中,何来的老虎啊?”杨谌对母亲笑道,“母亲定是说笑了,何来老虎只有啊,倒是有一只落汤鸡罢了,呵呵。” 不想背后却再无声音发出,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杨谌心中又是一紧,小心地回身说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只见杨母一脸惊恐,仿佛很是害怕,见杨谌回身,杨母惴惴不安的举起手指着杨谌的背说道“老虎在你背上!” 杨谌心中大惊,也不顾走光的危险,反折手臂向自己背后摸去。脊背入手很是粗糙,且像是身上过敏引起的疙瘩,有些荡手。杨谌也非常奇怪,一些疙瘩也不至于就是老虎吧?老虎,嗯?老虎?靠!老虎,想着想着,杨谌心中惊恐不已,“不会吧,不会真如那转轮王所说,弄一什么虎妖残魂与我补魂,所以自己背上长了无数个疙瘩那么大的老虎脸吧?这叫我如何是好?若是母亲再知道此事,将自己列为妖怪之属,那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定然是不好受的。” 杨谌定定心神,操着带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母亲,可能是些疥癣之疾吧,我与床上数日未曾沐浴清洗,又是湿热难耐,怕是因此生了些皮肤上的微恙小疾,母亲不必挂怀,也定无什么老虎之说。”杨谌回身惴惴的望着母亲,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杨母还是怔怔不语,刚才杨谌背上的景象真真是让他吓了一跳,杨谌的背上有一些似是疙瘩一样的肉凸,仿佛是外伤新愈所形成的伤疤,关键的是这些伤疤却诡异的规律的在杨谌的背上此起彼伏,硬生生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图案。 但见那只猛虎仿佛雄踞与高山巨石之上,挺身回望,姿态威风凛然,一副威伏百兽,睥睨众生的神态。更使人惊讶的是,这些看似伤疤的一样的肉凸却将这只猛虎表现的细致入微,就连那表情眼神都异常清晰,这才使得杨母大惊失色,怔怔不语。 “母亲,你怎么了?你可还好?”杨谌小心翼翼的望着杨母,偷空里还看了看有没有可以逃跑的后路,生怕杨母突然暴起将自己就地正法。“讷言,你这是……,你背上是怎么怎么弄的?为何有……”杨母还未完全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问杨谌。 杨谌心中不由释然,还好未发觉自己那借尸还魂的秘密。只好将自己刚才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想杨母也是凡人,必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找些借口敷衍了事,不要在这些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上过于探讨些什么,杨谌也怕出什么纰漏。 杨母果然未做深究,也是相信儿子说的话,毕竟儿子是堂堂的大秀才老爷。急忙忙放下手中的物什又去找什么用于化去杨谌背上疙瘩的药物去了。杨母离去,杨谌劫后余生般惬意的躺在浴盆里,悠哉悠哉的洗了个痛快淋漓的澡。 外敷上母亲与郎中讨来的膏药,再加之前喝下用于健体固本的草药,杨谌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额头的伤早也被杨母以药水白布裹之,再衬上自己一身秀才老爷穿的白衣白袍,杨谌都觉得自己滑稽的可笑,不断的扯弄着自己的头发衣物,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当母亲微笑着审视杨谌人模狗样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声,紧接着又一声传来,“夫人”,声音低沉有力,穿透性极强。 杨母答应一声,让屋外人进得门来,杨谌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个中年壮汉,自己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瀚波何事?”,杨母问到。“夫人,讷言既然死而复生,院中灵棚等白事用的物什我就拆了去吧,免得再招来祸端。来帮忙的乡里我也散些银钱驱散了,不过倒是被讷言生生吓跑了很多人,也未曾答谢。以后再与些好处罢了。最让人难为的就是棺材,这不好再退回去吧?我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来问问夫人,搁在院中却是万万不妥的。” “唉,讷言既然已活,那些劳什子的物件能烧的便烧了,那大的物件就退回去,不然我们留着后用吗?到时候少退些银钱便罢了。”杨母边说边坐到床榻之上。杨母显得颇累,也难怪,谁家儿子发生这等事情,作母亲的定然是身心俱疲。杨母与壮汉说话的同时,杨谌终于想起那人就是将自己正法的肇事者,强忍心中幽怨,偷偷的细细打量此人,此人生得倒是相貌堂堂,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黑面无须,且生的身材高大颀长,往屋里一站却是威风凛凛。恢复记忆的杨谌也知道此人在自己家里有些年头,姓王,名大海,字瀚波。自小杨母就让杨谌将它当做自己亲人一样对待,让其喊作叔父。此人在杨家不主不仆,身份怪的很,却从无人过问。杨谌心中有些郁闷,被别人打了一闷棍却不能报仇,实在是有违自己有仇必报的原则,但作为秀才公,大人大量,怎能与从小照就看自己的长辈生气呢?杨谌想罢踏前一步叫到“老叔有礼。”那壮汉并不还礼,只是紧张且略显尴尬的摸着后脑干笑,憨态毕现。 杨谌也是赔笑,整个场面洋溢着尴尬,尴尬,还是尴尬的气氛。实在是憋不住的王叔只好告辞,去院中帮忙。杨母一道同去,只留杨谌在屋中干笑,笑了很长时间,杨谌长舒一口气,颓然落寞的坐在榻上发呆。 杨家庭院只是普通的农家院落,围墙之内光秃秃的,平坦敞亮。并无草木山石之类的情趣之地。在屋中发完呆的杨谌自顾自的坐在院中的井台之上继续发呆,看着杨母与老叔指挥着帮忙的乡里收拾白事用的物件。杨谌心中郁结不开,“自己现年只有十八岁,真的要继续当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秀才吗?虽然见官不跪,这有个鸟用啊?还不是和乡民们一样要吃饭,要生存。是,有希望能中举,但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要等到范进那个年龄,自己也就不用享受什么了,自己早就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去了,那又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吗?” 想不开的的杨谌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广阔天地,一定大有作为,至少能想出一个出路吧。刚要出门,眼疾手快的杨母已扑将过来。 “讷言要去哪?虽是初春,但今年天气却冷得紧,若要出去,添些衣物才好,毕竟你身体初愈,经不起风寒的。” 杨谌只好再回屋披了件外衣,才悠然自得的慢慢踱步出门。杨家庄离绍兴府很近,却属会稽县辖下。绍兴府领山阴、会稽、上虞、萧山、嵊县、新昌、诸暨、余姚八县,府治所在地山阴、会稽两县同城而治。古人曾有“越山长青水长白,越人常家山水国”之诗句,赞美绍兴“山常青,水常白”,气候湿润宜人。杨家庄也是一片山清水白的好地方,正直初春,翠柳吐绿,新燕衔泥,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河水盈盈,泛翠溢绿。 杨谌不知不觉的走到河边,低着头望着粼粼荡荡的河水继续发呆,脑中混乱不堪。徒然的一下坐在柳树旁的石头上,遽然长叹。杨谌的坐姿有些太不雅观,双腿大分,身体后仰,头直接顶在那颗万绦垂下的柳树上,身体赌气似的乱摆动,勾勒出好一幅杨相公赏柳图。 杨谌的确很苦恼,猛然的穿越到这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让他有些束手无策。前世做惯了**丝宅男的他头一次很认真的思考自己在这个未知世界的前途。杨谌又回到让自己郁闷的问题上来,他觉得自己秀才的身份连个屁都不如,自醒来起,杨谌就拼命搜刮着脑海中关于自己做秀才的记忆,再加上前世电影电视中秀才的形象,秀才的生命毫无亮点,有的也就是道貌岸然的风流倜傥,狗血的凄美爱情,再加上中举时突发地脑溢血。杨谌想想都觉得老天是在玩弄他,并深深伤害了他这个纯情少年幼小的心灵。 杨谌颓废的坐起,伸手便扯了根翠绿的柳枝,一下便破坏了文人雅客眼中的美景。毫无规律的晃动着脑袋站起身来,甩动着手中的枝条四处抽打。走近河水,杨谌慢慢的蹲下,脚下的布鞋及身上的衣服都沾上河泥也全然不顾。岸边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纷纷向杨谌行注目礼,村民们觉得杨谌今天的形象有点实在是有违他秀才老爷的身份。要是被杨氏一族的老族长看到,肯定早是一脚将他踹入水中,让他亲自去向列祖列宗请罪去了。 杨谌全然不顾,依然甩动着手中的枝条抽打着水面,越抽越带劲,越抽越用力,而且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疯癫。猛地一下,杨谌站起身来,甩掉手中的柳枝,昂首冲着老天,戟指怒问。春风骤起,衣衫飘荡,发丝凌乱,一手掐腰,一手指天的风骚模样,颇具屈大夫问天的神髓。 突然暴起的杨谌把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并心中揣测,“杨相公落水醒来之后是不是秀逗了,疯疯癫癫的在河边跳舞吗?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这事是不是祭河神的一种新的礼节啊?”杨家庄的乡里们仿佛在看大戏,评头论足,津津有味,甚至偶尔夹杂着寥寥几声喝彩。现在他们肯定很后悔随身没带着瓜子,那要是嗑着瓜子看着杨相公演戏,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前世积累的经典**丝词汇,再加上现有的杨秀才丰厚的文学功底,杨谌每句都语出惊人,不,语出惊天。大多就是质问老天为什么把自己空投再这片让自己摸不着北的土地上,再就是希望老天能发功将自己再送回去之类的话,但是老天不为所动,哑口无言。渐渐的杨谌的话语开始有些过分了,原来不带一个脏字捎带怒气的质问,到最后变成了破口大骂,不过这骂声也是让人叫绝,丝丝入扣,震人心脾,与现世无里头电影中星爷河边练骂功的神采如出一辙。再到最后杨谌干脆舍了秀才的皮囊,如泼妇骂街一样跳脚大骂。 岸边的观众被陡然一变的戏风吓了一大跳,文戏怎么改武戏了,但是观看的热情丝毫不减,且人数隐隐有增长的迹象。杨谌终于有些累了,无奈的住了口,心想着老天怎么这么绝情,连个回应都没有,你放个屁也好啊。 正当杨谌准备骂完收工的时候,老天终于放屁了,让人毫无准备的一声战雷,突兀的让人有些害怕。杨谌却欣喜若狂,他是多么的渴望老天降下一道神雷将自己再劈回去,但老天爷可能只是警告了他一下,再也没有了回音。杨谌气馁的两肩一塌,无奈的蹲下,继续拿起柳条冲河水撒气。岸边的观众可能也觉得杨谌惹来了天罚,也可能是为了逃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家躲避去了。 岸边的观众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骑士,身居高头大马,勒马观望。当观众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他仍在岸边驻足,仿佛期待杨谌更精彩的表演。如果那些消失的观众不是只顾着逃跑而是仔细看这位骑士一眼的话,他们会觉得比杨相公演戏更惊奇,因为这位骑士是一名女子,虽然短袖紧衣一副武人的打扮,但毕竟在明朝这个年头女子骑马抛头露面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女子手上还拎了些礼盒,大大小小的被捆扎在一起,可能是要拜访什么人,到这里被杨谌精彩的表演吸引才停下来的。可能是见杨谌更精彩的表演无望,那女子下的马来,将马系在河边的柳树上,轻轻的一步一步的向杨谌走去,还恶作剧般的张牙舞爪的。心中苦闷的杨谌只顾着发泄,也根本没有发现那女子向自己走来,直到那女子走到杨谌身后突然地大喝一声,以为天罚终于来临的杨谌很干脆的前趴在了河里,逗得那女子在岸上弯腰咯咯直笑,被呛了几口水的杨谌听见笑声才从很浅的河水中爬起来,转身阴测测的看着那女子。 杨谌第一眼便认出那女子便是那日在纨绔手中救下的人,杨谌有些气愤,觉得怎现世和前世一个样,女人怎么都这么无情,对自己的恩公就这样报答吗?最起码献个身才对嘛。于是杨谌决定无视这个狠毒的女人,一改自己严肃的脸庞,微笑着说声今天天气真好啊,不顾淋漓的衣服,绕过那弯腰笑个不停的女子直直向岸上走去。 那女子笑着抬眼一看却不见了杨谌的踪影,回身一望见杨谌却自顾自得走了,那女子也不顾大笑,身子立时蓄力一弯,猛然向前一纵,便前进了一大步,只是纵身了几步便追上了杨谌,那身法绝对令人叫绝。女子来到杨谌身后,这次没有恶作剧的大喊,而是抓住杨谌向身后一带,回身止住迅速奔跑的身形。杨谌这次又悲剧的后趴了,加上身上的河水,再粘上河岸的泥土,新鲜的杨氏糖葫芦热腾腾的出锅了。 “你看不见我吗?竟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欠收拾,哼!” 在地上疼的哆嗦了好久的杨谌终于咬牙爬了起来,嘴贱的口带颤音又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啊,哆嗦着一瘸一拐的又绕过那女子,坚持不懈的向岸边的路上走去。杨谌对自己太狠了,狠得让那美女觉得自己是不是透明了,这个杨呆子真看不见自己。 终于那女子又是试探性的一脚,杨谌前趴在了河岸上,他向前颤抖的无力的伸着手臂,像极了一个绝望的无比渴求帮助的弱者。那女子并不解气,追上来还狠狠地在杨谌的屁股上踹了几脚,极其配合的帮助杨谌将这出戏演完。 “看不看得到我,看不看得到我啊?” 杨谌终于忍不住了,气若游丝的骂道是:“死八婆,你有完没完,再打我我喊救命了!” “骂我,还骂我,我踹死你。”杨谌的屁股上又多了几个鞋印。 “小姐,别打了,我服气,手下留情啊。” 趴在地上准备再多挨几脚的杨谌发现半天没有动静,粗喘几口气咬牙忍痛的爬了起来。刚起身的杨谌看到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白里透红,红中带紫,隐隐有冒烟的迹象。 生怕再挨揍的杨谌不顾身的的泥土,急忙弯腰作揖,“小姐当面,小生有礼了。” 嘴上服气的杨谌心中却恶毒的骂道,“小姐,你们家全是小姐,哼。” 那女子一见杨谌满身是泥,战战兢兢的小鸡仔模样,噗的一笑就笑了,而且一笑就停不下来。杨谌只好在一旁陪笑,笑了很久很久,直叫杨谌感叹古人的笑点是多么的低。 “呆子,你竟敢对恩公无礼,找打,活该。”那女子还是禁不住,边说边笑。 恩公?什么恩公?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对,怎么生生地该换了身份了?杨谌心里大感困惑,不过却没有说出来,否则再讨来一顿好打该如何是好。杨谌能做的就是抹抹自己满是泥土的帅脸,让自己的笑容再真诚些,以至于这个疯婆子赶紧消失,自己也好回家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 “那日见你没了生气,以为你丢了性命呢。不想你竟然回转苏醒了,我得知消息来探望你一下。”在杨谌眼中的母老虎终于说了句人话,杨谌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杨谌依然好转,多谢小姐挂念。” “那日还是多亏了我吧,不然那杀才事后还会找你麻烦,这样想来我又是积了功德一件啊,哈哈……,太痛快了!” 杨谌对此感到很是无语,若不是你被调戏,我才不会招来如此无妄之灾呢,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死八婆。杨谌暗竖中指的诅咒了一下这个妄想者。 杨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小八婆说起来没完没了,鉴于她之前的恐怖武力,杨谌还不能无视她,只好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研究自己的手指,再一会儿看着她傻笑。 “好了,我该走了,想想也是出来很长时间了,家中必是牵挂。” 杨谌长舒一口气,强打精神笑脸相送,“小姐慢走,后会有期。”心中却默念后会无期。 杨谌陪那女子来到马旁,那女子马上解下礼盒将其拥进杨谌的怀里,“喏,这是给你的,好好的补补身子,改日再来寻你。” 那女子利落的翻身上马,打马便走,愣愣的杨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问,“敢问小姐是何名姓?”说完杨谌就后悔了,心中大骂自己嘴贱。 那女子却一勒奔马,回转马身浅笑答道:“李络秀!”也不多说,纵马远去。 杨谌抱着礼盒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站了很久才突然兴奋的跳着脚转回家去,一路上碰到杨谌的乡里都很奇怪,杨相公怎么这个形象,去打劫了还是被人打劫了?这怎么刚醒了又疯了? 杨谌刚才站在路上发呆是解开了心结,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自己决定弃文从武,简简单单的去博一份功名,去当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士兵,甚至将军,比当这窝囊的秀才强多了。杨谌估计是被李姑娘华丽丽的武力所震惊到了,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再者自己不是被转轮王赋予神力了吗,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杨谌就这么把自己的前途给定了,这么直接,这么草率,也这么坦然。 疯疯癫癫抱着礼盒跳着进门的杨谌让忙碌的众人着实吓了一大跳,很多人都躬身准备着逃走,甚至王叔又拿起了那根鹅蛋般粗的大木棍。终于解开心中死结的杨谌根本不顾众人的反应,跳着蹦着来到杨母身边,将手中的礼盒往杨母怀中一塞,呵呵笑个不停,笑的众人心里瘆得慌,瘆的老王将手中的木棍紧紧的攥了又攥。 “我要习武,我要当将军!” 第三章:弃文从武 对于杨谌近乎神经质的呼喊,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帮忙的乡里如同自己初醒时的反应一致,边口呼杨相公疯了边有条不紊的撤退。王大叔紧了紧手中的木棍闪身一步挡住杨母,紧张的观察着“杨疯子”。杨母还是比较和蔼的,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如有异样,瀚波你且行事,便不再言语。 见杨谌仍呼喊着要当将军要习武自强,王大叔终于狠了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口呼孽畜现出原形,抡起手中的大木棍向杨谌打来。完全沉浸在自我幸福世界里的杨谌很直接的中招,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倒在地上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不已。杨母幽怨的看了眼王叔,可能是责怪他下手太狠了,无奈的叹着气来到杨谌身旁蹲下,拿随身的手绢替杨谌擦了擦口角的涎沫,便让王叔将杨谌抬回房中。 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杨谌醒来已是晚上,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榻边还有两人。一个肯定是见儿心切的母亲,另一个嘛,仍是那手拿木棍一脸无害的王大叔。自杨谌醒来双眼便直盯着这位自己脑海里从来都憨厚的老叔,杨谌纳闷为什么他现在变得一点也不憨厚,总是打我闷棍呢? 杨谌揉着额头新增的“大红包”慢慢坐起身来,然后三指冲天,很认真的对着那位仍在“装酷”的王大叔咬牙切齿说道:“我发誓,我没疯,我也不是什么妖孽,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请你以后在打我闷棍时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可好!” 王大叔呵呵直笑,边笑边把凶器藏在身后,却也不答话。杨谌终于要忍不住了,他憋得实在是相当的难受,额头青筋暴起,青烟袅袅。正当他准备要暴起手刃凶手时,杨母及时制止住了凶案的发生。 “讷言,今见你不持形象,口出疯言,以为你受落水之灾困扰迷失了心智,是我让你老叔便宜行事的。” 杨谌不好和母亲计较,只好无奈作罢,不过还是恨恨的看着一脸无害的王老叔,默运神功用眼神去报复他。而王大叔防守严密,只是憨笑却不为所动,两人你来我往“神交”了几个回合。 杨母见杨谌已醒,便要起身为他准备饭食,杨谌顾不得与王大叔深情对视,急忙开口挽留,“母亲留步,孩儿有事相商。”杨谌决定将自己习武的事情告诉母亲,省的夜长梦多,主要是自己经不住王大叔一棍又一棍的“鞭策”啊! 杨母微微一笑,复又坐下,“讷言要说什么,先吃过饭再说,有什么要紧的。” “孩儿今天所说并非妄语,孩儿决定舍了这秀才的名分,要习些武技,去从军报国。” 杨谌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杨母,不过心中却兴奋异常,心中也是轻松不少。但当看到母亲的脸的时候就失望了,因为刚才还面带微笑的杨母现在却冷若冰霜!一旁不知情的王大叔又攥紧手中的木棍准备随时出击,完全没把杨谌刚才的警告当回事。 杨母一语未发,只是愣愣的盯着杨谌缓缓起身,眼神犀利的可怕。杨谌心中大骇,他害怕的不是杨母,而是那手拿凶器的王老叔。突然杨谌心里没底的笑了,笑的有些牵强,让沉默的气氛更显尴尬。 “我看你是饿的昏了头,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这就与你做饭,休要再胡言乱语!”杨母沉声说道,也不搭理杨谌急忙转身出了房门。王老叔也放下手中的木棍,若有所思的看了杨谌好一会,摇头叹气的拖着木棍施施然离去。 杨谌有些纳闷,不就是换一种活法嘛,至于像要吃人似的吗?搁以前也就是换份工作的事,用得着如此紧张吗?杨谌长舒一口气,无奈的躺在床上,头枕双臂尽情的憧憬着未来,徜徉在梦想的世界里。 杨谌完全想错了,大明朝毕竟不是现在社会,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社会文重武轻,开国皇帝朱元璋都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可以马上得天下,但绝不可以马上治天下。太平盛世久不征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需要的是文臣谋划治理,而非武将拼力冲杀。甚至于军队的统帅基本都是文人出身,而武官的地位却普遍低下,这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更是这个时代的无奈。 杨谌吃完老叔端来的饭菜,便也匆匆的睡了,睡梦里皆是些前世电影里古代将军冲锋陷阵的场景,乐的杨谌梦游般的在床上手舞足蹈,杀声不断。 接下来的几天杨母一直都没露面,似乎有意躲着杨谌。杨谌也百无聊赖的过着古代**丝的美好生活,为什么这么说呢?杨谌前世与现在的生活基本相似,晚睡晚起,足不出户,就是没电脑手机罢了,不过却能看些话本杂谈之类的书,难道秀才就是古代**丝的代名词吗? 但是无忧无虑的过了几天,杨谌有些憋不住了,毕竟是层出不穷,力求新鲜的大好少年。杨谌觉得该结束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去找三五知己吟诗作对,或去街头看美女与其眉目传情才好,再也不愿做这一无是处的**丝。谁不愿去体验精彩的生活,现实中的那几百G的硬盘取代不了内心的空虚,就如现在的杨谌一样,书中的才子佳人只能憧憬意淫,实际的东西一点也没有。 所以杨谌今天起了个大早,决定去现实中找点实际的事情去干干。天色尚未完全亮,天悬残星,大地朦胧。整理好衣衫的杨谌刚要打开房门,却听得院中呼啸声不已,隐隐有粗重的喘气声和低沉的喝叫声。推开房门,只见一人与院中闪展腾挪,兔起鹘落,那人手中一条长棍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出神入化更是进其锐,退其速变化莫测。若明眼人一见,便知道他使得并不是棍法却是枪法。 杨谌自然不知,却觉得精彩异常。若不是怕惊了那人演武,杨谌一定拍手叫好。看了一刻钟,天已放亮,杨谌才惊奇的发现那人竟是王老叔王瀚波。其实这是王大海一直以来的习惯,可能是杨谌以前有些赖床再加上此时残缺的记忆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王大海又演习了大约一刻才收手,站在庭院中气喘不已,心中也不觉自叹岁月无情,以前习完气定神闲,不出大汗,现在却气喘如牛却不能自已,且里衣已被汗水浸透。休息片刻嘴含苦笑摇头不已的王大海转身要拿放在一旁的外衣,却发现有人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妈呀一声后退了一大步,霎那间手中木棍横向一摆,做出防守状。电光火石间,能有如此反应,可见其武功了得。期间尘土慢散,伴身左右。待尘土落地,自己才发现却是杨谌站在当处,面带猥琐的笑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是那么的直白,看的王大海有些尴尬,甚至有些羞涩。王大海呆在当场,杨谌也怔怔的站在原地,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欣赏”着,像极了电视电影中男女初次邂逅时的的场景,微风拂面,荡起丝丝秀发,春日暖阳,折射闪闪眸光,镜头不停的旋转着,旋转着,异样的情愫在萌生,成长,发散……当然两人绝对不会出现以上的情景,否则那可能就开创了大明朝的先例了。 “讷,讷,讷言……” “你好帅!”杨谌眼放光芒的说道,眼神像极了猫见到鱼,狗见到肉,凹凸曼见到小怪兽的情景。 “你怎么……怎么……?” “教我!一定教我!” “什么……什么……?” “我爱死你了!”杨谌恨不能跳上前去恨恨的亲这位可爱的大叔几下。 …… 杨谌这几日也正愁要习些武艺傍身,毕竟从武只靠文思泉涌和利索的嘴皮子是不行的,难道两军对战你要将敌人活活骂死不成,还是和敌人比吟诗作对?谁想到今日里有人送枕头来了,还是个依然放在脖颈之下的“柔软”枕头。 他们两人的说了几句又陷入沉默中,王大叔慢慢收起自己的架势,不理杨谌自思量着刚才的对话。“若我教习他武艺那便不就是助纣为虐吗?嫂夫人还不吃了我,这憨孩子怎么就非要走这条路呢?不行,还是借机快撤得好!” 王大叔思量片刻后突然使出成名绝技:傻笑。“呵呵……,嘿嘿……”,一手拄棍,一手挠头,一脸无害。 杨谌瞬间变了脸色,蹦起身来冲到王大海身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里衣,拼命的将王大海拉到自己身前,提起脚跟以压迫的姿势怒视着他,眼中怒火熊熊。王大海黝黑强健的胸肌袒露在外,远观之颇有被杨谌非礼的嫌疑。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啊?之前你打我装傻充楞就算了,今天再作此萌态,你是在嘲笑我吗?” 王大海没来得及收工逃跑便被杨谌捉了个正着,更令她奇怪的是杨谌力气极大,大的自己都难以挣脱。“可能是真被气着了,我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是吧,受伤害的应该是我才对,现在我被他提在手中吗,我才是受害者。”来不及刹住自己的傻笑绝技,王老叔扔掉手中的木棍拼命的一手护住自己的前胸以防走光,一手捂住自己的老脸羞羞的傻笑。 “讷言你放手,放手。”王大海挣脱着,傻笑着。 “你答应教我我就放手,不然的话咱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我也要打你几闷棍,让你也尝尝爽到底的滋味。” “不是我不教你,我若教了你,你母亲那里我该如何交代啊。你也看到了,这几日你母亲闷闷不乐的,定是怕你真的习武从了军。讷言啊,听老叔一句劝,咱们不要做那劳什子的粗鄙武夫了,还是好好的用功读书,将来考个功名御街夸官,光宗耀祖才是道理啊。” 杨谌还是死死地抓住不放,眼睛向上倾斜翻着白眼,那样子表明了对王大叔诚恳指正的不屑和鄙夷。“我就要习武从军,非要考取功名才是出路吗?你知道这破秀才是多么的难做啊?十年寒窗再加上挑灯苦读还不要了我的亲命啊?你怎么不去考啊,我看你真是爱说笑。” “讷言,你放手,有事好商量,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心,不一定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嘛,伤和气,伤和气啊。”王大海轻言轻语,柔软无比。 杨慎不为所动,还是翻着白眼不正眼看他,偷闲里还抖着腿,一副事不关己,你奈我何的样子,像极了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 王大海无奈至极,看着一辆流氓样的杨谌终于松下口来。“我先问几句,你若想的明白,我便教你可好。”王大叔松口前还不死心的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唉声叹气死心塌地的当起“良家妇女”的角色,无奈的放弃了抵抗。 杨谌见老叔松口脸转喜色,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高高跳起,口中耶耶的喊个不停,以庆祝自己得手,兴奋之余还抱起老叔那张无奈的老脸亲个没完。王大海也不停的阻挡着杨谌,显然受不了这份待遇,更是没有做良家妇女逆来顺受的觉悟,面带幽怨,挽袖拭面。 杨谌果然停了下来,但还是难掩兴奋之情,眼冒绿光的看着王大叔,口中噗噗的吐着口水,用衣袖擦拭着嘴上的尘土和油渍,当然这是耍流氓的后果。 王大海整理下衣衫,也用黑的发亮的衣袖擦了擦脸,无奈的叹口气后正色看向杨谌,脸上的傻笑已收起,威严渐渐散漫开来。“我来问你,你可是想好要走这条路?我是过来人,此中崎岖坎坷非你能所想,你定然是不后悔吗?”王大叔的声音自是从肺腑之中发出,铿锵洪亮,震人心神。 杨谌被王大海的质问声惊醒,也一改喜色,面露坚定地回答:“我意已决,无须再问,纵是刀山火海亦是不悔!”杨谌声音虽然没有王大海声音那么洪亮,却是满含着坚定信念和美好憧憬的飒飒之音。 “好!”王老叔听见杨谌的回答稍作叹息后心中满是对此子的佩服之情,一个文弱书生已是秀才的身份却要从头来过,就是这份心劲也是值得佩服的,更何况还要舍了自己寒窗苦读才得来的地位。 “我再来问你,你若有一日飞黄腾达,官高爵显,还能记得起你此刻决定要以身报国的初衷吗?” 没由头的猛然再问一下就把杨谌问蒙了,何来此问啊?我是为了我的前途好吧,大明朝的兴衰荣辱关我屁事啊,从军报国只是我的一个借口,难道还要我真的把我这烤鱼片的身体也奉献给国家,还不够才牙缝的呢。 但见老叔一脸严肃和期冀之情,杨谌决定先接下这个“重任”,日后再说。“我虽无鸿鹄之志,但也绝无燕雀之心,无论我身居何处,不改我竭尽衷心,报效国家之情!”杨谌说完心中汗颜无比,欺骗一个心中充满大爱的人是要遭报应的,杨谌抽空里冲着地面呸了三声,希望能消此债怨。 “好,我再来问你,你饱读诗书,可知天下谁是根,谁是源,谁是这煌煌基业的栋梁?” 杨谌心领神会,大声回道:“天下万民必是我心中之根源之栋梁,我定以民为先,甘愿思之所思,急之所急,俯首牧之。”最后一句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了,古来之帝王牧万民,而杨谌却要这么做,那要是被皇帝老儿知道,定要把他视为贼逆之类,要砍头的。 王大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听出杨谌言语中的不妥,长长的舒了口气,笑容满面。“好,我教习你武艺。”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是像了心中一大难题。王大海悠闲地整理了几下衣袖,捡起掉落一旁的棍棒,柔声说道:“明日卯时自在小河边等我。”说罢转身拄着那棍棒摇头晃脑哼着小曲而去,也不管因兴奋而呆在当场的杨谌。 此刻杨谌心中想的却不是怎样练武,而是想怎么让老叔改一改时间,卯时?我起不来啊! 杨谌心中大定,终于找到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干了,今天真是大收获啊,当浮一大白。所以杨谌决定出去找邻里的同龄去村头的小酒肆里痛饮一番,顺带着看看街上的美女。杨谌还未转身,消失片刻的王大叔急匆匆地又出现在他面前,这让决定出去喝酒的杨谌瞬间没了心情。他要是再来几问,我那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他这样翻来覆去的折磨啊。仔细又一想,唉,谁让我有求于人呢,该承受还是得承受,等到千疮百孔之后在到街上看一些美好的“风景”恶补一下就好了。 杨谌想罢在原地摆好姿势,双手后背,眼睛向上斜视,这次不是翻白眼而是萌萌的望着天空,眼含丝丝惆怅,还有些许淡淡的忧伤,一副文艺青年的标准造型。 急匆匆赶来的王大叔看到杨谌这副造型,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顺着杨谌的眼睛也向天空望去,想要看看他在研究什么,摇头晃脑的看了半天无果后,王大海伸手在杨谌眼前晃了晃,见杨谌还是那副模样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走了一小会他就秀逗了,还是他真的在看什么?王大海不死心的又看了看,确定只是些杂乱无章的白云和低飞的小雀鸟后,伸手在杨谌的后脑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打断了山寨文艺青年的思路。 “还有几问,快快讲来,我装的很难受好不好!”杨谌摸了摸后脑,继续摆着POSE。 王大海无语的呆了片刻,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顾杨谌在装的辛苦,急慌慌的说道:“讷……讷言,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老叔未讲,你习武之事千万不能与你母亲讲,不然我觉得对不起她。”王大海此时像极了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探头探脑,毫无刚才威风凛凛的模样,有的却是深深地自责羞愧之情。 “嗯……”憋了好久的杨谌没想到老叔是问这个,害得自己装的如此辛苦,便秘似的从鼻中发出此声,夹杂着抱怨,更像是在**。 “切记切记啊……‘王大叔边走边回头不死心的提醒道,还不忘的再看看天空,想找出杨谌研究的对象,终究无果后带着复杂的面目表情离去。 见老叔离去,杨谌身子一垮,脸上满是哀怨,拖着瘦弱的身子回房去了,再无把酒言欢的情趣。还是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明天可不能迟到。但他也不想自己才刚起来没多久,就又要宅着去了。 朦朦胧胧,天空泛白,光明即来,黑暗撤去。杨谌站在村中小河边上,来回踱着步等着来授课的王老师。昨晚还是没休息好,也不知是心中兴奋还是忐忑,杨谌毫无出息的失眠了。不过现在他很是期待,这是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自今日起自己就光荣的站到广大的武人当中去了,在别人嗤之以鼻的事情,杨谌却引以为豪,眼中冒着绿光在河边兴奋地继续来回踱步。 一阵鸡鸣狗叫之后,微亮天色中走来可亲可敬的王大叔,双手后背,双腿却坚定有力,虽看不见面部表情,但一定同杨谌一样满是兴奋,自晨雾中穿身而出,一副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模样。 “老叔威武!“杨谌随即拍上了马屁。 老叔一摆手,面无波澜,高深莫测。“讷言,既然你已如约而来,那我们就开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人约战到此呢。 王大海将腰中布带用力一勒,深呼吸了一下,“好,那我们就开始吧。讷言,见到那块石头没有?”王大叔一指离脚下不远的地方,一块石头安静的躺在杂草里,成条状,好像是修河筑堤遗留下来的,也可能是铺路剩下的下脚料。 “看见了,有何指示。”经历多次军训的杨谌双腿一并,等待老叔地命令,像极了刚刚入伍的新兵。 “将它搬起来试试分量。”王大叔一脸调戏之色,坏坏的,不像是个称职的师傅。 杨谌傻了,“为何?” “不为何,叫你搬你就搬,不要讲些无用的。” “我不搬,我又不是傻子,看你面带猥琐,也不是什么好人,像是要报复与我,看我笑话。”没想到杨谌还没开始练武就已经卸磨不干了,就为了老师的面目表情太过“露骨“。 “快点,不然我揍你。”王大叔不轻不重的在杨谌屁股上踢了一脚,威胁的说道。 杨谌揉了揉屁股,噘着嘴赌气死的弯腰,没用多大力轻飘飘的就将那石块搬起,小白眼一翻哼了一声“扭捏”的将那石块远远地扔向河中,溅起水花无数,瞬间打破了黎明的静谧。 杨谌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叔,只见老叔傻傻的盯着河中泛起的涟漪浮沫,面目呆滞,两眼圆睁,口角处还滴着一丝涎液,好像被杨谌传染了一样,其神情与他刚穿越来时如出一辙。 杨谌并无奇怪,他很淡定,仿佛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他自河边捡起一根枯枝,摆好姿势,双手紧握,自王师傅的头顶一挥而下,然后虚脱似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终于扳回一局”之类的话。 痛的王大叔直摸脑门的,还间杂着似要哭泣的憋气声,还有**声,声声入得杨谌耳中来,听得他觉得大快人心。王大海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内心的震惊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经历了不小的挫折,再无刚才高手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努力撑着身子哽咽的问道杨谌:“讷言,你是怎么做到的?”说完咳个不停。 不怪王老叔震惊,那条石大概有百十来斤,虽说一个普通的壮汉也能将其抱起,但是杨谌是将其掷入河中,岸上离河中还有五六步远,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将百十斤掷这么远,那王大叔不震惊才怪。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王大海严肃的重新审视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他给自己的惊喜实在是太多,匪夷所思的起死回生,无缘无故的生病疯魔,更精彩绝艳的要弃文从武,难道他神魔附体了? 杨谌被盯得心里直发毛,老叔不会发觉什么了吧,这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定要思量周全才好。 “老叔不必惊疑,我虽是一书生,但我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所以自幼时起我便锻炼身体,故而能做到此事。”杨谌理由有些苍白,苍白的让他有些肝颤,汗水自头顶茵茵而落,汗颜无比。 王大海不动声色,心中却狐疑不定,讷言的理由一听就是敷衍之词,古来就有异人之说,每每都是些上上之人,必定有一番不寻常的作为,皆是些见于史书或被人口口相传的大才,难道讷言也是此类人物?那我要好好教他才是,说不定将来能位极人臣,封侯拜相呢。 “讷言,我虽不知你有如此力气,但却省了你再打熬力气得苦楚,但还是要不间断的打下些基础,才能承受武技对身体的损害。” 杨谌见老叔没有深究,心中不由得一松,换上笑脸相问:“老叔说的有理,不过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习武技,尤其是你使的那套棍法。“杨谌心中已然是迫不及待。 “讷言,你听老叔说,那套不是棍法是枪法,再者那套枪法只是些花架子不堪使用,你学是要学一些真正的杀人的技击之术的。” 杨谌有些听不明白,那日你使得就算是枪法,但我看来却是精彩异常,怎么就不堪使用了?难道你是要藏私不成?“老叔说笑了,我见那日你使得好棍法,不是,好枪法,怎么就不能使用,难道老叔你,你,嘿嘿……“杨谌虽不明说,但意思却是了然于言语之中。 “讷言你误会了,你不知这其中道理,来来来,你我坐下我于你慢慢说来。”此时不必急于习武,王大海觉得有必要将其中的利害说清楚,以免这个小书生小君子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尥蹶子不干了。王大海一屁股坐在一块条石之上,手扶条石邀杨谌坐下。 杨谌并无此意,只是一拱手说道:“老叔直说就好,我站着听。“ 王大海见杨谌如此晒然一笑,也不强求,“讷言,两军对阵本来就是搏命之举,战场之上哪有功夫让你使这些无用的花架子,一上来的就是那搏命的招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往往还都是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法。” 紧锁眉头的杨谌一听此言就放松了下来,尴尬的挠头不已,哂笑着坐在王大海身边的条石之上,再无怀疑之色。 “讷言,实话与你说了,你骨头依然长成,要习武技必定是难上加难,你虽是不缺力气,但身子必定少了协调性,我也只能尽力教授你。” 杨谌点头称是,“是啊,自己已经十八了,已是成年人,要是我在小时候由此觉悟多好啊,这时就不必为此难过。” “讷言你也不必伤心,也是有些法子的,你大可每日里踢腿下劈,看看你的情况才再说。” 杨谌满是失望,练武的激情一落千丈,自己的条件有些勉强,难道我就是个穷**丝的命吗?杨谌决定继续坚持下去,还没开始呢怎呢你就半途而废,既然选择了此路必定一直走到黑。 “讷言,今天我看就到此吧,明日还是此时此地我再来教你些武技,今日天已亮了,让别人看见不好。”王大海站起身来边拍着身上的土边说道。 杨谌的心情有些不好,想自己静一静,也回到说“好”。默默地看着老叔回家去了。自己心中不由得烦闷,有一搭无一搭的游走在小河岸边。 杨谌郁结的心结不是那么好解开的,自己在无人的河岸上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连腹鸣如鼓都全然不顾。正当杨谌要继续游走之时,身后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和马嘶声,忽然又一声传来惊醒了思索人生的杨谌。 “哎,呆子,你是在等本小姐吗?” 第四章:拜师学艺 不用回头看杨谌就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心情糟糕的杨谌现在没有陪李大小姐“玩耍”的心情,他继续思考着自己黯淡的前途,连头都没回,留给马上的李络秀一个黯然落魄的背影,那背影是那么的让人揪心,那么的销魂,在晨光的折射下显得那么的凄凉,让马上的李络秀瞬间母性迸发,有种想将杨谌抱在怀中安慰的冲动。 “呔,呆子,你是不是老毛你病又犯了,姑奶奶清闲的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李络秀心中稍稍的只沉沦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边翻身下马口中边威胁杨谌。 杨谌不为所动,可能是大脑过于投入而完全忽略了这位姑奶奶的杀伤力,让杨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后果就是杨谌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脚,潇洒的前趴在刚刚复苏的稚嫩青草之上。挨了打的杨谌才反应过来,这位姑奶奶是不能无视的,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前几日屁股上的旧伤淤青还未消散,哪知道今日里又添新伤。 杨谌委屈的爬起身来,连衣衫上的泥土枯草都未清理,就急急忙忙的弯腰向李姑奶奶作揖,其庄重诚恳程度不亚于每年的祭祖仪式。“李大小姐当面,小生失礼了。”说完此话才一手小心翼翼的掸着身上的杂物,一手轻揉自己惨被虐待的屁股。 “哼,看见我了,我还以为你又犯什么病症了呢,姑奶奶我手段好的狠,必能让你药到病除。”李络秀面容稍作轻松后,又面露厉色恐吓杨谌。惊得杨谌身子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李大小姐才完全放开来,嘲笑着杨谌的胆小,娇笑不已。 杨谌刚才颤抖的举动并不是害怕被李络秀惩治,而是自己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李络秀会武功啊,为什么不让她教我一招半式的呢?哈哈,真是老天开眼,一天送一个枕头啊!再说,她还是我弃文从武的领路人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哈……”杨谌心中大喜,完全沉浸在自己意淫的小世界里,忘了被晾在一旁的姑奶奶。 正在嘲笑杨谌胆小的李络秀发现杨谌颤抖的身子幅度越来越大,并有些癫狂的苗头,伸腿在杨谌的屁股上又来了一脚,及时制止住了杨谌向疯癫发展的趋势。 “你哆嗦什么,胆子太小了,我只是吓吓你,又不会真的揍你的。” 杨谌也没搭话,猛地一下牢牢地抓住李络秀的双臂,眼睛中冒着精光,面带傻笑,甚至“垂涎三尺”,不知道的还以为杨谌要那啥呢。 李络秀一下子就呆住了,“这个呆子,这个死鬼,不会是要非礼本姑奶奶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让人情何以堪。”于是乎就很干脆的闪电般的出了一脚,目标是杨谌双腿之间,霎时就让看到希望的杨谌坠入地狱,躺地**。 “你这臭流氓,敢打本姑奶奶的主义,管叫你生不如死。”李络秀阴恻恻的看着被KO的杨谌,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正在生不如死的杨谌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除去这位大姐恐怖的武力不说,就刚才自己的行为在这个朝代保证是人人喊打,见尔诛之的。所以杨谌边生不如死着,边向李大小姐道歉,“小生孟浪了,因小生有求于小姐,见之如故人归,才有刚才那番不良行为,望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哼,谁知到你安的什么心思,如若你再有什么不良举止,看本姑奶奶不把你这登徒子毙于此处!”这话就像是三伏天吃冰酪,听得杨谌心中哇凉哇凉的。 “来,起来说话,躺在那里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李络秀终究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是最柔软的也最善变的,前一刻还喊打喊杀,下一刻可能就会变得柔情蜜意。 杨谌想让李络秀将自己拽起来,虚弱的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李络秀却不买他的帐,直接提着杨谌的后衣领将他从地上扽来起来,活像个小鸡仔。 “有什么事直管说来,本姑奶奶最是好说话的。”李络秀对杨谌的反应很是买账,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说道。 “李小姐应该精通武术之道吧?小生仰慕已久,想……额……小生想请教一二,不知可行个方便?”杨谌察言观色的唯唯诺诺的讲出自己的请求,边说身子边不留痕迹的慢慢往后退,生怕李姑奶奶突然暴起伤人。 “你……”哈哈……,李大小姐听完杨谌的话是暴起了,不过是暴起大笑不已,笑的弯着身子直不起腰来。杨谌委实被吓了一跳,后撤了一大步,紧张而有奇怪的注视着李大小姐的表演。 “我看你是疯了吧,真真是病的不轻,你一个书生想要请教武技,定是那日被水呛坏了脑袋,想要学什么武技,让我笑死算了。”李络秀边笑边说。在她看来杨谌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在这个时代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不怪李络秀如此反应。 杨谌对此感到很是伤心,自己不过是跳一个小槽,怎么就惹来这么多笑话和不理解,真真是气煞我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决定惩治一下不知好歹的李姑奶奶。他壮壮胆子上前一步,板起李大小姐笑弯的身子用神情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中的柔情满满溢出,幽怨深邃。李大小姐被秒杀了,笑声戛然而止,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正所谓面若桃花,灼人眼目。 “我是真心的,请你不要嘲笑一个痴人的心,用你那久违的柔情抚慰我已碎裂成片片的心。”杨谌毫无理由的说出此番话语,让面红耳赤的李姑奶奶瞬间化成了李小姐,脸色红里透着青紫,血管随时都有涨破的危险。她的双臂霎时间变得瘫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杨谌的怀中倾斜,两股战战,毫无定力。 闭着双眼即将要投入杨谌怀抱的李小姐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流,那是杨谌的呼吸,一下子就将她从丝丝蔓蔓的柔情中惊醒,腾地一下就施展出了什么遁逃绝技,眼花缭乱中后已离杨谌三步之遥。她仍默默地低头不语,时不时却又偷瞄杨谌一眼,害怕似的又抓紧低头,脸上红潮隐隐有蔓延之势,此刻已至脖颈。 “你……我……”李大姑奶奶边懊恼边最不利索的想要说些什么,她现在完全处于下风,像是一只待宰的可怜小羊羔,羸弱可怜。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突然着了杨谌的道,而且着的很是彻底,这完全不符合规律啊。 “你什么你,我只想习些武艺,想到你对此道精通的很,所以才舍面相求的。”杨谌此时已处于上风,不再是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鸡仔了,话语中满含轻浮,还有些许揶揄。 “哦,那我教与你便是了,这有什么可难的,你不必为此难过。”李络秀还诚心的劝说杨谌,她还不明白此时难过的是自己才对。 “真的?你可要说到做到,小生感激不尽,这厢有礼了。”杨谌躬身一礼,让正在难受的李络秀更是羞涩了。 “你要学便学,别做些无用的,我速速教你。”李络秀小声的说道,面色的潮红还未褪去,羞涩与尴尬并存。“你与我来,咱们寻一处平坦之地。”李老师很是和蔼的对杨谌说,轻柔的话语让杨谌的身子都酥软了半截,不由自主的跟着李络秀寻那地方去了。 李络秀扭捏的走着,急的杨谌满头青筋毕露。“这位武力值恐怖的李姑奶奶怎么就被自己的几句甜言蜜语轻易的拿下了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那我岂不是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行,还是早早讲清楚的好,别再讹我。” “那个那个李小姐,刚才小生一时失礼,还望你多多见谅,小生是跟小姐开个玩笑,不当真的,小姐不必挂怀。”杨谌也没有再考虑考虑,思索思索,直白简洁的就说出了此话,完全不顾及李小姐的感受。 她能不当真吗?所以李小姐瞬间变身,又变成了飞扬跋扈的李姑奶奶,回身怒视着杨谌,身体处于一种暴怒的边缘,右手高高举起,但悬而未下,却颤抖不已。突然她全身一松,眼眸盈盈似有泪光。杨谌想要再劝说,却见她又改头换面,却又换上一副漠不关心的冷酷模样,转身又示意杨谌随她走。杨谌胆战心惊的跟在李络秀身后,这才多会的功夫,攻守双方便又调换了个个。 来到河边一棵柳树之下,正是那日杨谌问天所在之处。此地也是平坦,正是入李络秀所说的。杨谌此时心里七上八下,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自己已经惹恼了这位姑奶奶,兴奋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学武了。 李络秀没管杨谌想些什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柳树底下的大石头上,已退抬起等着石头,一腿却踩着河滩抖动起来,一副女流氓忙的样子,吓的杨谌只剩下紧张了。 “来吧。”李络秀口气生硬的说道。 杨谌有些蒙了,来什么来,难道她就这么教我?不是吧,我学个武功怎么就这么难,先前是那让人无语的王老叔,现在又是这让人无语的李大姑奶奶,拿到习武之人都这么奇葩吗? “来什么啊?”杨谌小心翼翼的问道,满脸不解之情。 “当然是拜师了,我这个人很是守规矩的,也是很直接的,奉茶那些个麻烦事就不必了,三拜是不可免的。” “靠!这小妮子明显的是要报复啊!让我这当当大男子汉给她磕仨响头?这不是要人亲命吗!”杨谌心中不再是紧张,而是心眼子转的飞快,想要另辟蹊径让这小妮子从了自己教授自己武技。杨谌想了片刻,再次换上之前的终极无敌泡妞大法的眼神表情,想要再一次让李络秀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之下,不,袍服之下。 李络秀很直接的冲起来给了杨谌一脚,正冲着肚腹而去,一下子就将杨谌揣进了河里。浅浅的河水飘飘荡荡,冲刷着杨谌的哀怨和泪水。 “又想戏耍本姑奶奶,小瞧了我了,哼。且让你进河里冷静冷静。”李络秀复又坐在大石之上,却不理正在河里挺尸的杨谌。 李络秀抻了片刻,却不见杨谌起来,心中自有些怕了,想要起身观望。却听得耳边哗啦一声,杨谌从河中蹦了起来,吓得她一激灵,难道这个呆子要和自己拼命不成。只见杨谌一脸阴沉,怒视着李络秀,牙关紧要,双全紧握,浑身颤抖。李络秀真的有些怕了,赶紧要上前解释些什么,自己真的是过分了许多。 还不待李络秀说些什么,只见杨谌双膝一软跪倒在河滩之上,口中高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真真的跟了三个响头。 轮到李络秀有些傻了,“这个呆子真的就这么从了,那简直太好了,看我不折磨死他。”李络秀清了清嗓子,尽量憋住气息说道;“徒儿请起。” 杨谌一脸不愿,气呼呼的站起身来,依旧怒视着李络秀,“师傅可算满意,可否教授小徒武技了?” “那是自当如此,嗯,你之前可学过什么此类武技啊?”李络秀摆足了师傅的架子,很是淡定的选择了无视杨谌的深情,面朝小河自顾自的问道。 “之前没有学过任何武技,还请师傅示下,要不师傅为小徒展示一下,可教小徒再作仰慕。”杨谌故意又转到李络秀面前,用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杨谌心中此时恶毒的在想等自己学会了你的武技就狠狠地调教你,报今日此仇。 “自当如此。”李络秀狠狠瞪了杨谌一眼,挽起袖子,自柳树前一扎马步,一手自腰间紧握拳头,一手平掌直推而出,嘴中大喝。接下来的一幕让杨谌嘴巴大张,口水都流了下来,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 李络秀那一掌直直的打在柳树之上,那柳树似是被狂风卷了一下,来回摇摆不止,树上的枯枝柳叶纷纷杨落下,铺了一地。 杨谌顾不得合上自己流着口水的嘴,急忙到树前查看,只见那树上有一浅浅的掌印,树皮已经脱去,斑驳可见。杨谌却欣喜若狂,很是明智的自觉地就此放弃了报仇的意向,换上崇拜的目光看向李络秀,崇拜之中夹杂着丝丝恐惧,还有丝丝不解,他不明白这个瘦弱的小女子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破坏力,这力量是从哪来的,他紧盯着李络秀,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仿佛是要看透她。 这个杨谌就不明白了,李络秀使得必然是内家的功夫,讲究气沉丹田,刹那吐劲,形似缓慢,力若千斤。 李络秀被杨谌看的有些不自在,好像又要着了杨谌的道,所以很直接的打断了杨谌的崇拜,“瞧见了吧,为师很是厉害的,你就乖乖的从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李络秀说出此话就后悔了,这些话着实有些歧义,让人听了容易向另一个方面想,李络秀此时小脸又变得红彤彤的。 杨谌却没放在心上,他仍沉浸在震惊和崇拜之情当中,还是那样直白的看着李络秀,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不要再看着我了,来,劈个腿扎个马步让为师给你指点指点。“李络秀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杨谌的目光,声音尽量放平和的说道。 “啊?我什么都不会的,正是如此才要师傅多多教导才是。”杨谌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什么都不会,那我该叫你什么啊?嗯,那你就先扎个马步来看看吧。” 杨谌听罢立刻乖乖的双腿分开在河滩上扎起了马步,那样子简直不堪入目,双腿紧紧地夹着,屁股向上翘起,身子往前拱着,像一只蹒跚学步的鸭子。 李络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怎么指点,又是很干脆的一脚将杨谌放倒在河滩之上,杨谌却满脸微笑,一副自恃得意的样子。 “那你再劈个腿来看看。”李大师傅有发号施令了,杨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尽力在柔软的河滩上下劈,不过不管怎么努力,也只是打开一个小小的角度。边做杨谌还邀功似的微笑着看向李络秀,奉承阿谀之极令人发指。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个笨蛋,我怎么头一回收徒就收了你这么个身子是泥做的的家伙,让我来好好教教你。”李络秀一挽袖子走到杨谌身旁,双手扶住杨谌的肩膀用力往下压,腾地杨谌大叫救命,李罗秀却死死地不肯放手。 前几日看了杨相公问天一出好戏的路人们今天又见到了杨相公被残害的一出我苦情戏,人们惊奇地发现杨相公被一个小女子狠狠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已,还大喊救命,这好像不是什么苦情戏吧,跟像是那什么戏,反正是路人们都津津有味的看着,手却紧紧地捂着孩童们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笨啊。”李络秀怒其不争的说道。杨谌下劈的角度已是大开,却还是没有达到李络秀理想的效果,为人师表的李师傅决定出绝招。他松开杨谌的肩膀后撤了几步。身下的杨谌顿感压力大减,正当要起身之时,后头却见李络秀想自己慢慢跑来,瞬间他就知道了什么,大喊着不要,双手紧握住自己的脸庞。 李络秀助跑几步然后腾空而起,自空中默运内力,再借助下坠之力双掌狠狠地压在杨谌双肩之上,“啊……”一声悠扬的惨叫自河滩上响起,惊跑了岸上的观众,惊奇水草中一片片水鸟。 李络秀从杨谌身上翻身而下,看着杨谌标准的一字马心中大感欣慰,自己一出手就是不凡。她现在有种一代宗师的感觉。但当她看到杨谌痛苦的表情时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是痛惜的,满脸歉意的冲杨谌点了点头,飞也似的自岸上骑了马匆匆逃离了犯罪现场,都没来得及扶杨谌起来。 杨谌慢慢的倾斜着倒下身子,身下疼得不敢触碰,没想到今日里被开了苞,杨谌就那么无良的在河滩上躺了很久,杨谌才咧着嘴哈着气慢慢起身,四处里寻找“恩师”。不见一人踪影之后,无奈的委屈的一瘸一拐的向家中走去。 村中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们又是惊奇的发现杨相公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回村了,双腿向两边分开,脚尖向外,双手扶腰,一走一晃,像极了现代默剧大师卓别林,但是他们是不知道的。 杨谌面不改色的在村中的小路上表演着精彩的默剧,当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第一眼望见他的老叔迅速又抄起门后的木棍,吓得杨谌胆战心惊却逃也逃不了,只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当处,痛苦的朝着王老叔傻傻的笑…… 第五章:寺中老僧 当晚杨谌惊恐地发现自己尿血了,赶紧请来经验丰富的老叔前来查看,被老叔通知这是被“开苞”的后果,并无大碍,杨谌才稍稍的放下心来。杨谌在忐忑不安中失眠了,自己现在有两个不着调的师傅,一个狠狠地打击了自己,另一个也狠狠地“打击”了自己,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感叹着世态的炎凉,杨谌默默地轻揉着两胯之间的受伤所在。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中竟是些自己被两个无良的师傅残虐的场景,耳边还回荡着李大姑奶奶飞扬跋扈的叫嚣声,是那么的真切,杨呆子杨呆子的呼喊声是那么的逼真,一下就将睡梦中的杨谌惊醒。 杨谌昨晚是和衣睡下的,没有办法,那“淡淡的忧伤”让自己浑身无力,以至于没有多余的力气宽衣解带。醒来的杨谌耳边还回荡着李大姑奶奶的叫声,仿佛隔得很近,就在自家院内一样。“不对啊,我已经醒来了,怎么听得这么真切,这开苞的后遗症不会这么大吧,连自己的精神上都出现了问题。” 扬尘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总之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直活的糊里糊涂的,慢慢的从床上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就要出门去。这时却有人叫门,一听是老叔的声音,“讷言,有位姑娘找你。” 杨谌随手开门也没当回事,面向老叔奇怪地问道:“姑娘,哪来的姑娘啊?找我何事?”杨谌面无波澜,若以前杨谌要是听到有姑娘来访,定是兴奋异常,不过昨天才被姑娘惨虐了,所以对这一词早已经产生了抗体。一边问着老叔,一边轻轻扭着自己的腰胯,活动着受伤的地方。 老叔却没答话,只是一闪身,手向院中一指,那来人便映入杨谌的眼帘。和煦的晨光铺撒在那来人的身上,映射出其青春活力,朝气蓬勃的气息。而看到来人的杨谌却很干脆的一下瘫软在房门口,身体向后倾着,四肢撑地向后用力想要逃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来人正是李络秀,虽然一个大姑娘家找上门来有悖当今的礼法,但是李姑娘心存良善,心系着杨谌,所以一早便寻来看望他。此时见杨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中的一丝情义化作了泡影,一个闪身便来到杨谌身边,抬脚就狠狠的踢了杨谌一脚,这脚不偏不倚地正踢在杨谌的大腿内侧,让杨谌瞬间伤上加伤。 杨谌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来,伸手不住地来回揉搓着大腿内侧,也顾不得新伤旧伤了。“这哪是姑娘啊,简直就是一个女鬼,每次遇见他必定伤痕累累。他人遇鬼必是柔情蜜意,人鬼情未了,我却每每铩羽,这不符合科学道理啊?”杨谌觉得自己的梦太邪恶了,总是能梦想成真,梦到谁指定能见到谁。 王大海却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眼中精光闪烁,尤其是那姑娘闪身来到杨谌身边时的动作让他心中不由得叫好。“姑娘,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王大海那心眼贼精贼精的,什么事让这对小儿女自己解决,自己就不好当电灯泡了。再说杨谌好像很是吃她这一套,好像被她吃得死死的。王大海向杨谌甩了一个过来人什么都明白的眼神,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李络秀看到王大海的揶揄之情脸不知不觉得就红了,害羞的低着头,也不好意思再言语。 杨谌见老叔亦步亦趋的走了这才反应过来劲,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腾地一下子前窜出一大步,冲着王大海的背影大喊:“老叔,你回来啊,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人在此险地啊!”说话间神情痛苦,泪水滂沱。 李络秀伸手一推杨谌将站在房门口的他一下子就推进屋去了,然后四顾了一下,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进得门去,行走间朗笑不已,此情此景像是李大姑奶奶要强上杨谌这位良家妇女一样。房门被重重的关上,随即房里便传出凄厉的喊叫声,听得特地又折回“听房”的王大海眉头紧皱,直到惊动了杨母出门查看,王老叔才憨厚的笑了笑,一溜烟似的跑了。 杨谌在房中被李络秀残虐了的毫无反手之力,虽然杨谌身负神力,但技击之术的奥妙从来如此,擒拿住你的关节要害你再怎么有劲使不出来也是枉然。杨谌犯不着根小女子较劲,特别是武力值惊人的小女子,所以很是上道的举手求饶了。 看到连连求饶不止的杨呆子,李络秀满足的伸了伸懒腰,叹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找不痛快,今日里为师特意登门授艺,你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真是气煞我了,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门规森严。”李小姐边说边威胁似的捏着拳头,骨骼爆响的声音吓得杨谌往榻下直出溜。 “好,今日为师传你些拳术,咱们在到小河边去吧。” 杨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但身子还匍匐在榻上无动于衷。 “你听没听见,听见了就吱一声。” “吱”杨谌还是无动于衷。 “……。”李络秀无语的伸出拳头放在杨谌呆滞的目光前边,吓得杨晨一个激灵,爬起身来继续连连求饶。 “打住,跟我走。”李络秀边招呼杨谌边向外走,心中又突生恶气,口气森然。 “乖乖的从了为师,为师少不了你的好处,如若是再有异议,定叫你生不如死。”李络秀的话语总是让人精神大振,身后的杨呆子便是如此。 李络秀见杨谌乖乖的走在自己身后,心中大喜,来到门边推门便出,刚要出去的身子便和门外一人撞在一起,哎呀一生,李络秀就要发火,举手就要朝来人打去。 但当看见来人时,李络秀不由得愣住了。来人是一位中年妇女,体态端庄,慈眉善目。她一时想起此人是谁,那日里送杨谌回来时只匆匆见了一面,这会也忘记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手依然高举。 “母亲大人当面,孩儿有礼了。” 突然听到杨谌告礼,李络秀面露惊色,大眼圆睁。杨谌仿佛有意要要刺激李络秀一下,忙在旁边介绍:“母亲,这是那日送孩儿还家的恩人大小姐,李络秀。” 杨母也没搭话,只是颇有意的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杨谌,嘴角含笑,这一笑让杨谌尴尬,让李络秀更尴尬。 李络秀呀的一声,急忙放下手来,微微的作了一个揖,“伯母当面,小女出丑了。”再无其他话语,面红耳赤的飞也似的逃出门去,临走还高喊道杨谌我在小河边等你。 仰慕注视着李络秀的身影直到出的门去,才转身严肃的看着杨谌,“好好地跟李小姐学习,不要落了你相公的名声。”杨母说完边回房去了,留怎么也想不开的杨谌呆在原地。 “母亲什么时候思想这么开放了,竟然鼓励我习武,这是……真是不可思议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杨谌无奈的出门去了,去赴那不知道充满多少崎岖坎坷,辛酸泪水的“约会”,走的时候强打起精神,面带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之色,仿佛是即将要就义的悲情英雄。的确,与李大小姐不是那么好相处的,那简直就是个女老虎,杨谌觉得自己这是以身饲虎,自己快要成佛了。 杨晨来到小河边,远远地看见李老虎正在那柳树旁等待,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折来的枝条抽打着树干,脚也四处的乱踢着,脚下好好的一片青草别糟蹋的不成样子,美景在这个小女子的眼中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见到杨谌远远地来到身旁,李络秀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而且脸上又出现了那日被杨谌“调戏”时出现的红潮,这次肯定是尴尬之色。 杨谌来到她身边也没有招呼她,只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的脸,忍不住的坏笑不已。这让李络秀更是尴尬,不断的转动着自己的身子不让杨谌看到自己小女子的一面,仿佛这有失为人师表。 杨谌还是不语,他要彻底的羞一羞李络秀,所以就走得更近了些,脸上的坏笑更甚。李络秀终于忍不住了,抡起手中的枝条作势要打,吓得正得意的杨谌逃得飞快。李络秀面露嗔怪之色,用手中的枝条指点着杨谌,威胁他不要太过分了。 “再笑,看我不给你上家法,抽你个皮开肉绽。” 杨谌远远地告罪求饶,才慢慢的挪步来到李络秀身边,脸上再不见坏笑,一脸的正经。李络秀可能还是没有从尴尬中解脱出来,觉得杨谌还是在羞自己,终于不轻不重的抽了他一下,解了解心中的抑郁,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杨谌默默地承受了这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今天就教你一套拳法,你可要看仔细了,不然枉费了我一片苦心。”李络秀很直接的过渡到师傅的身份上来,让杨谌的神经不由一绷,瞬间紧张起来。“这下妮子不会又来那一套吧?在那样我可吃不消啊。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要让我受如此之罪啊?”杨谌终于觉得应该是那天自己在河边问天言语上有些过激了,才让自己今天得此报应。 “你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你身子有恙,我打你一旁看着便是了。”李络秀提起此事脸上刚褪去的的红潮又刷的一下子回来了,因为自己是杨谌身体有恙的始作俑者。 杨谌心中大定,“那有劳师傅了。” 李络秀白了杨谌一眼,扔掉手中的枝条站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扎好马步,赫然吐声。李络秀的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好像很费力气,也没有什么花哨多余的架势,净是些直来直去的动作。李大小姐闪展腾挪的在河滩上打了很长时间,杨谌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也是喝彩不已。自己虽然不懂什么武技,但作为相公也是有些眼力的,虽然眼力不怎么好。见李络秀打完收工,杨谌屁颠屁颠的跑到李络秀身旁,伸手就要为师傅大人揉揉肩敲敲腿什么的,但见李络秀气喘吁吁,脸色泛白,杨谌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动,“这是多么好的师傅啊,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比那光说不练的老叔强多了,自己此后要乖乖的,不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杨谌的思想觉悟瞬间就上了一个台阶。 杨谌讨好似的撑起自己的衣衫下摆为李大师傅打着凉扇,口中还不断的拍着马屁,“师傅威武!我对您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面带着阿谀奉承之色,腰身弯的低低的。 李络秀走到柳树旁坐在石头之上仍旧气喘不已,眼睛瞥了一下正在拍马屁的杨谌拍手示意他可以停止他的仰慕之情,边娇喘着边对杨谌说道;“此拳法是我父亲教授我的,其刚猛异常让我也有些吃不消。其意就是对敌无惧,以刚猛之势再借自己无惧无畏之心,表面上硬来直去,硬打硬开,但实际上却变化异常,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伤人肺腑经络。”李络秀稍稍止住喘息声,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河边,望着粼粼的河水负手而立,一副一代宗师的感觉。这拉风的模样看的杨谌眼中的小金星直冒,仰慕之情更是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此拳法也要看人体质,已经使出其破绽和后病也是不少。往往伤敌在前而自损即刻在后,甚至后者要大于前者,经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非体质惊人者才可习之。”李络秀说到此有些后悔了,看杨呆子那若不经风的小鸡仔模样他怎么能承受这套拳法的后力呢?但自己学的都是些内家拳法,思来想去就这套拳法适合男人习练,还是让他打好基础有些劲力了再教授他吧。 杨谌听到李络秀的话语更是兴奋,这套拳法活生生的就是现实版的七伤拳啊,一练七者皆伤,其害处在于既伤人也伤己。自己有机会能练传说中的武功那真是……真是太刺激了!我要是能练会了那不就能称霸武林了吗?杨谌越想越兴奋,笑声渐渐由小变大,最后变成狂笑不已,甚至笑的摇头晃脑,颇有些金毛狮王谢逊的风范。 刚装了一会儿宗师的李络秀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她觉得和杨谌在一起自己的忍耐限度直线下降,那就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贱骨头,非逼姑奶奶下很手不可。 李络秀干脆的飞起一脚将正在意淫的杨谌踹倒在地,“你有没有听本姑奶奶训话,真是个记打不记吃的玩意,非得比本姑奶奶舍了这温柔娴淑的面皮打你不可吗?”不解气的李姑奶奶又踢了杨谌几脚才气汹汹的站在当旁,。 杨谌无语的看着狂化的李络秀,温柔娴淑?你秀逗了吧?你和温柔娴淑连点边都不沾,我看你真是爱说笑。 杨谌见李络秀有些真的生气了,他毕竟是为自己着想,看着她那红彤彤的小脸杨谌心里突兀的痒了一下,真想伸手摸一摸啊。杨谌费劲的爬起身来,赶忙作揖道歉,“徒弟无状了,请师父原谅则个。” ;李络秀这次消气没那么快,哼了一声转身不理杨谌。杨谌又是俯身作揖不止,口中连连道歉。“师傅教训的是,徒儿不敢了。但徒儿有一事要向师傅说明,请师傅移驾当面才好。” “有屁快放,矫情作甚。”李络秀转身站到杨谌面前,显然余怒未消,面带厉色。 “师傅刚才说的话徒儿在听,而且听得很认真,不敢有一丝懈怠。实话与师傅讲了,徒儿与常人有异,身负异禀,定能胜任练习此拳法,师傅的担心多余了。” “嗤,你还身负异禀,我还手眼通天呢?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若习了拳法受伤你就不吹牛了。再说你那瘦弱不堪的小身板有什么异禀所在,我看是些抱头痛哭,喊求饶救命的异禀吧。”李络秀虽然话语中满是奚落,但还是关心杨谌的,生怕他日后有差池。 杨晨也不搭话,他决定为李大师傅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自己也不是只会喊求饶救命的,最起码自己要比别人喊的大声才对。他缓步来到柳树下,弯腰扳住刚才李络秀坐的大石,双臂陡然用力,赫然一声,竟将那大石搬至胸口处,李络秀被杨谌的喝声惊得一转身,看到此景呆立当场。 杨谌并不泄劲,又是一声暴喝双臂用力将石块又举至头顶处,回头望向李络秀,“师傅看到了吧,这是徒儿异禀所在。” 李络秀惊得一动不动,身体保持者转身的姿势,她不相信杨谌真的天赋异禀,那近似方形的立体石块少说也的三五百斤,他是怎么承受的了得?她傻傻的面无表情的走到正在展示实力的杨谌身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戳着杨谌的身体,生怕戳坏了似的。 “大姐,别挠痒啊,小心我砸着你!” 李络秀现在已经傻了,对杨谌的话没有反应,跳着脚又摸了摸石头后定定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好奇的盯着杨谌,看怪物似的眼中充满好奇。 杨谌也不能总举着大石显摆,万一那小妮子再抽风给自己一下那不玩完了。手上一角力将石块扔出去,拍手望向李络秀,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李络秀见杨谌扔掉石块还是不死心的来到杨谌身边用手指戳杨谌,这次却说话了,“我在做梦吗?还是你神魔附体了?快咬我一下试试看。” 杨谌没有动手的意思,不是,没有动嘴的意思,他主要是怕在被别人误会了,毕竟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咬的不当处了别人误会是小,这母老虎要是误会了那我还不直接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杨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李络秀却很干脆的拿起杨谌的胳膊张嘴就咬,疼的扬尘哇哇大叫,李络秀咬的很是投入,姿势正确,力道沉稳,颇具当今众女侠之风范,不管是发达的新社会还是落后的封建狗皇帝政权,咬人都是女孩的专利。 杨谌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李络秀才松口,她抹着口水舒心的笑了,笑得那么的真切动听,那么的老怀甚慰,瞬间就又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好徒儿,为师真是大感快慰啊。” 杨谌卷起衣袖抚摸着青紫,内心惶恐不安,怎么又来这手啊,一天添一个新伤,那不久之后我直接捆上绷带做木乃伊吧,就是可怜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啊。 “既然你有此天赋,为师决定将此拳法教授与你,来来来,为师再打一遍与你看。”李络秀说罢又打将起来,扬尘也顾不得疼痛了,在一旁细细的看着,看到精彩之处不由自主的模仿起来。杨谌作为一个书生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记忆力超群,不然那味同嚼蜡的诗书经史怎记得在脑中的,而且还是出类拔萃的,不然那秀才的功名是怎挣得来的。杨谌很快就将大体的动作记下,心中也有了些门路。 李络秀打完之后兴奋之色不减,鼓励杨谌也打一遍拳法,自己在一旁指点,她一是看杨谌记得怎么样,二是看扬尘的动作是不是练武的料。 杨谌略带羞涩的甚至扭捏的站在平坦的河滩上,慢慢的将自己记忆里中的动作使出来,虽然看似有些吃力,那些上下翻飞上扬下劈的动作做不了,但是其他的还做得算是有模有样。他现在做的只是些无用的花架子,但动作已接近七七八八。 李络秀在一旁不住地点头,心中很是满意。她又让杨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再打一遍,然后自己也时不时的纠正着杨谌的动作,这样下来就慢了许多,往往一个动作李络秀要纠正很多地方,还要告诉他要义和拳术之间的变化,待到已近中午只打了几招,李络秀拒绝了杨谌提议的去他家吃饭的盛情邀请,主要是没脸见杨谌的母亲,骑马回转家去了。临走还嘱咐杨谌要多做一些基本的增强身体协调性的训练,增强柔韧性,才可以练好武技之数。也简单的教了几个动作让杨谌勤奋练习,同时也表示自己对杨谌充满信心和希望。 杨谌一边回家,一边想着拳术动作要领,期间还挥舞着手臂作张牙舞爪状,口中还喝喝有声。杨家庄的众多“观众们”早已习惯杨相公疯疯癫癫的样子,而且是每次都是从小河边回来之时,人们这次没给杨谌面子,没给他所期望的票房,依旧忙碌着手中的活计。 杨谌回到家直接无视站在当院的王老叔依然“我行我素”,王大海见他一副神经病的样子也没搭理他,仿佛他也习惯了杨谌出去就变疯的套路,紧跟着张牙舞爪的杨谌来到他的房门前。 “讷言,你母亲找你有事,说你回家就去见她。” 杨谌毫无反应,仍旧手中乱摆,口中念念有词,作请神之状,王大海无奈的又说了一遍,但杨谌还没反应,依然选择无视他。王大海脸色一紧急匆匆地折回去了,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木棍。 杨谌再也不能选择无视只好面带微笑向老叔请按问好,王大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讲的话,依然提着木棍冷冷的看着杨谌。杨谌边向母亲的房门走去,边费劲的扭着头向老叔致敬,他主要是向哪根木棍致敬。 来到母亲门前杨谌轻叩房门柔声叫到:“母亲大人找孩儿何事,孩儿前来聆听。” “你也不必进来了,有事知会你一声,明日清早与我去庙里上香,许下愿望可与你得中有些好处。” 杨谌刚要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只低低的回了声是便离开了,他很奇怪母亲既支持又反对的态度,既然早晨时让自己好好跟着李姑娘学习,怎么回头又提读书中举的事呢?现在的他很是颓废,怎么也提不起心劲来,学武的激情刹那间涣散于无。 杨谌终究不理解母亲的苦心,杨母希望杨谌跟着李络秀习武只是表象,他是希望杨谌借此能与李小姐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不纯洁没关系,要的就是不纯洁。再者读书还是正道,他不希望杨谌习武丧志,借此礼佛上香敲打一下他,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杨谌垂头丧气的就要回房,王大海默默地在不远处看着他,见杨谌即将要进屋,他忽然低声说道:“此事当缓缓图之,不可急来,其中的滋味你自己咂摸。” 杨谌回头望了他一眼,在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木棍,不服气的一撅嘴反身举臂,然后遽然将自己的中指使出。王大叔当然没见过这个手势,一脸奇怪的看着杨谌在作,见杨谌使完此招式便回屋去了,王大海扔掉手中的木棍学着杨谌刚才的样子将自己的中指露出,但是其中意思却不甚明了。他拾起木棍边走边锻炼着这个招式,不住地伸出中指,一脸的好奇与不解。 浮云自开,阳光赫赫,杨谌早早地就被王大海叫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杨谌便跟着杨母出了家门,自上西边的小山寺中走去,这个寺庙距杨家庄很近,也没什么名字,平日里皆是些庄户人家去上香请愿,香火不算旺盛,更有些破败。大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杨谌与母亲到了寺中,寺庙就建在一个小山包上,比杨谌想象的要小得多,僧人也不多见,更没有像电影电视中有僧人引着前去上香,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也都是自来自往。杨母自要去为杨谌请愿,嘱托他在门外等候后便向那间晓得只有两三间屋大小的宝殿中去了。 杨谌性子不是能等太久的,自然是有些烦躁,幸运的是这个地方环境比较好,院中几颗老树挺拔苍翠,树丛间花木初吐新芽,枝头鸟雀声萦绕不绝,虽然建筑有些破败,但却透着一股子肃穆庄严的气息。只是在那丝丝的香烟缭绕下,杨辰感觉有些胸闷,不由自主的向那幽深静雅之地走去,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杨谌走着走着却发现一处残破的庙门所在,杨谌也不奇怪,自那门内走去。 那庙门之后的景象却令杨谌豁然开朗,门后错落有致的建有众多佛塔,但都残败不堪,有的仅仅只剩下些许的砖料,这可能是寺院鼎盛时期佛塔建筑之地,但到现在却只剩的这只砖片瓦。此处没有太多的植被,更显得有些苍白,空旷的的视野与这惨败的建筑强烈的冲击,那残缺的美中弥漫着苍凉的气息。 杨谌漫步在这佛塔林立的院中,豁然开朗的心情陡然一变,变得如这苍凉气息般低沉却又热烈,一种不可言明的矛盾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突然只听得不远处劲风呼啸,伴随着气息的起伏以及低沉的呼喝声。杨谌心中惊奇,脚步不由得紧紧地向那地方走去。穿过林立的残破的佛塔,眼前是一边空地,空地之上却有一人正在演武,身形如兔如鹘,上下翻飞。再定眼一看,那人手中一把单刀,或撩或削,或劈或斩,大开大合,刚猛异常。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或似滚滚巨浪拍岸。破空声如龙吟虎啸,,震人心脾。 杨谌在一旁看得拍手叫好,不过喝好声好像惊动了那人,只见他收功自如,刹那间便收了架势,以刀拄地,驻足观望。待那人止住身形,杨谌才来得及仔细观察,见那人是一个僧人,胡须茂密由腮至酣下,但却须眉花白。眼睛小而闪光,犀利异常,脸上沧桑褶皱,布满岁月的沟壑,杂乱的交织在一起,连神情都分辨不清。身材佝偻矮小,瘦弱不堪,身上僧袍破败,可以说只剩只丝片缕。 那僧人站定的身形再也不似演武时那样威猛,猥琐是杨谌此时想到的最能形容此人的词语。那就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僧人,毫无亮点,有也只是那衣衫褴褛间漏出的褶褶巴巴的皮肉。那老僧卖弄风骚似得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杨谌,看了很长时间,突然就干脆的一扔手中的单刀直奔杨谌而来,眉眼间还带着喜色,走动间屁股一扭一扭的好似见了嫖客的**一样。 “咦,奇哉怪也,你这书生有点意思啊,竟是逆天改命之人,也不只是谁有这么大功力能做得此事。”那老僧操着沙哑声音问道,眉宇间却带调笑。 杨谌心中一紧,“这老头厉害啊,竟能看出我的身份来,他莫非就是拿武侠小说中常提到的扫地僧。他不会降妖除魔把我除了吧,他要动手我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杨谌面不改色冲着老僧憨笑不已,这是跟家中的那位老叔学的,这可是他的成名之技啊,每每此技法一出,杨谌便再无还手之力。老僧见杨谌憨笑却是大笑不已,他的两只小眼睛却在快速的转动。他大笑着转身走了几步,身子一仰躺在一块残碑之上,边笑边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杨谌表演。 杨谌见躲不过只好弯腰作揖,“小子有礼了,今日终遇神人,真是可喜可贺。”杨谌边说身子便往后退,想要先走为上。 “你且站住,老僧我有话要问,你也不必惊慌,你这般定是有原因的,因果之事老僧我最是看重的。”那老僧人心如明镜,一下子就照得杨谌无所遁形。 “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此地如何,我老僧在此休憩却被你搅合了。” “我陪母亲上香祈愿求福,却听不得这庙中的经文洪钟,也忍不得那庙中的香火缭绕,自是乱撞叨扰大师休息了。” “呵呵,与我还对的脾气,我也忍不了这些个嘈杂之事,故此来偷闲片刻。” 杨谌听次话后面无表情,心中却鄙视不已,哪有老和尚不爱参禅诵经,不爱香火旺盛的。那老僧见杨谌不语,自顾自的从身后乱石间拿出一个葫芦,摘开塞口狂饮了几口。杨谌向前凑鼻一闻竟是酒气弥漫,心中大惊,这和尚竟破戒饮酒,这是怎么个剧情啊,这与那扫地僧的形象不符啊? 那老僧舒畅的打出几个酒嗝,心满意足的躺在石碑上不动不语。杨谌见状就要远遁,刚转过身形确定的身后有东西袭来的呼啸声,他下意识回身观望,只见老僧饮酒的葫芦朝自己飞来,便伸手一接稳稳拿在手中。 “你也喝两口吧,你即来便是客,老僧我就以此招待。” 杨谌拿着酒壶呆呆的发愣,然后也慢慢地坐在身后的一块残石之上,他默默地看了那老僧一眼扬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突然一口气没到上来被呛得把嘴中的酒液噗得喷了出去,剧烈的咳嗽起来。那老僧见杨谌如此火烧火燎一下跳起来夺过他手中的酒壶,颇为吝惜的舔着酒壶口沿上的酒液,也不管是不是杨谌嘴中喷上去的还是壶中洒出的。 “你这小子,我好心招待与你,你却这般不知礼,将我的酒白白折损了大半。”老僧舔舐着手上的酒液一边责备道。 “不过你也对我的起脾气,我也不责怪你了。”老僧转眼又换上慈眉善目走近杨谌为他拍打着后背。 杨谌前世没有喝过酒,他这般喝酒也是有原因的,他希望表现出自己态度诚恳的一面也好为自己后面的请求做铺垫。杨谌的心思最是明白不过了,对,他要学武,请这位老僧教自己武艺。杨谌半天都没换过劲来,脸红脖子粗的坐在石头上摇头晃脑,古代的酒劲也是不小,杨谌喝的急了点,更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杨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胃中的酒气却一个劲的往上顶,让他有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老僧见他脸色稍缓,便和他合做在石头上弯腰拄膝再不搭话。杨谌却长身而起,借着酒劲拜伏在那老僧面前,老僧脸色微变,奇怪的看着杨谌,身子保持着原状。 “学生有礼,望老人家教我习武之技,遂我心愿。”杨谌一头拜在地下,许久不起。 老僧沉默了很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着欣慰和悲凉。他站起身来想要扶起杨谌,但杨谌却倔强的不起身,跪伏着抬脸望着老僧,他等待这老僧的答案。 老僧却也没坚持,负手走向一旁朗声说道:“我见你诚心,却也不瞒你,你很是对我胃口。但你的命数你自己也最清楚,你是那逆天改命夺人寿数的命格,我怕你有朝一日堕入歧途,实在是为祸不小啊,这也有违佛门之道啊。” 杨谌跪伏着转身冲着老僧说道:“我定坚持本心,若心生异念就请大师责罚。” 老僧摇头微笑不已,“罢了,随你心愿就是,不过我可说好若有一天你为祸不自知时休怪我不讲情面,那时我定除魔卫道,除了你这祸根。”老僧面色一紧,肃然说道。 “那大师是答应了,谢师傅成全,请受徒儿三拜。”杨谌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面露喜色,欣然不已。 “你且起身,我不收徒的,再说佛门中也不讲究这个,你有心就行了。”老僧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 杨谌却也没再坚持,傻笑着起身来到老僧身前,身子微低一副市侩的样子。自他自学成才练就了老叔地成名绝技,每每见人便是如此,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做人原则。 “你有空闲便来此地找我,我教你便是。但有一点,今日里撒了我的酒来时要与我再弄些来,不然可别怪我给你小鞋穿,哈哈哈……”老僧说完便负手而去,直销片刻便隐身在了林立的佛塔石林中。 杨谌此时心中无比的鄙视,翻着白眼看着渐渐消失的老僧的身影伸出双手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仍旧不死心的翻着白眼寻母亲去了。 第六章:惨被围攻 不知是哪个伟人说的,时间就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转眼间杨谌已在三位师傅的调教下过了将近两个月,其过程苦不堪言。每日里天刚刚亮就被无良老叔叫起来练习基础,无非就是些就是些锻炼身体协调性的东西,实际点的东西一点也没教。不过杨谌也是知道自己的弱处,很是配合的被吆来喝去,期间只是偶尔的翻翻白眼伸伸中指罢了。 李络秀这个师傅还是比较称职的,为人师表的优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早饭点一过必会登门授艺,以至于杨谌早饭吃得心惊胆战,堪比耶稣受难前的最后晚餐。不过李大师傅教的就实际的很多,一上来就直奔重点,那套现实版的七伤拳杨谌已练就的七七八八,虽说其中滋味还是不足,但不能不佩服一个**丝书生的眼力和理解能力,曾经阅遍天下有码心中自然**的的功力还是有的。杨谌跟随李师傅学艺还是比较听话的,不,是相当的听话,连白眼都不敢翻,原因再明了不过,如果不听话就有以身饲虎的危险。课后活动就是陪李大小姐到处游乐兼散心,不过开心的次数比较少,李大小姐开心了杨谌会嘴贱的“引导”她不开心,要是不开心了那不用杨谌引导了,多半都是会被充当她发泄的人肉沙包。两人嬉笑怒骂中却没发现那异样情愫的藤蔓早已生根发芽,迟早有一天会缠的他们死去活来的,不过现在却只有杨谌死去活来,被揍的。 吃过午餐未时刚过,杨谌必会到村中酒坊打一些村酒,然后悠然自得的去寺里寻老僧师傅,从村中到寺院的短短路途是杨谌最惬意快乐的时刻,这可能也是他能稍事休息的时刻。老僧也不是每次都在,若不在杨谌就会将酒放在显眼的石头上离去。老僧这些天并没有教杨谌武艺,却给杨谌讲了很多佛经中的东西,杨谌被感化的有点想吐,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的去聆听老僧的教化,自当是漫漫苦难终会有苦尽甘来终成正果的那一天。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杨谌来河边不是游春踏青,他也不想过秀才老爷矫情的生活,也没有那个心情,他是来跟随李络秀习武的。今日里李络秀心情出其的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仔细的看着杨谌练武,眼冒绿光,脸红彤彤的,嘴角噙着微笑还泌出丝丝口水,跟童话里的大灰狼看到小羊一个样,看的杨谌动作全走了样,差点就崴了脚。不过一向严厉的李师傅也没有发觉,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春光和煦,微风拂面,绿柳飘荡,把李络秀衬托得不要不要的,直冒金光,杨谌心中也是纳闷,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觉得李络秀越来越觉顺眼了,虽然仅仅顺眼而已。本来春光,微风,绿柳那些东西就是滋生感情的土壤,再者日久生情也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是杨谌内心的小萌芽发育有些迟缓罢了。 杨谌走近李络秀伸手在她那痴傻的眼前晃了晃,李络秀还是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受到惊吓的她变得手足无措,脸上的潮红一下就蔓延到脖颈。 “思春了,要不要我给师傅介绍一个,杨家庄里单身狗还是很多的,保你挑的眼花缭乱不能自已。”杨谌嘴贱的时候头脑是最不清醒的,又调戏起这位武力恐怖的神兽来。 李络秀听到此话瞬间神魔附体,很干脆的直接来了一招撩阴脚。杨谌却反应迅速,抬腿一别堪堪躲过李络秀的必杀技,反身朝远处狂奔而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要不是这几日她总是出此招熟门熟路自己肯定是躲不过的。杨谌一边跑一边回头逗弄着李络秀,脸上带着你奈我何的笑容,嘴中却呼哧乱喘。 “我就是要给你说一个知礼知节的秀才老爷,让他把你调教的见人作福,举止有度,把你这只知道乱窜聒噪的小鸟雀活活憋死。”杨谌语言有些恶毒,但他却忘了他是杨家庄里唯一一个秀才老爷,说这话也就是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杨谌你是作死,还要给我介绍狗,我看你跟狗比较合适,看我不捉住你扒了你的皮。”李络秀撩阴脚没有凑效稍愣了片刻,听到杨谌的调笑气的也跑了起来,挥舞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折来的柳枝,一副要将杨谌生吞活剥就地正法的模样。 两人在河滩上你追我赶,溅起的河水不知不觉的打湿了两人的衣物,那份情愫也不知不觉的打湿了两人的心房。一个憨笑,一个嗔怪,像两个小情人似的在那里嬉戏玩耍。 “你给我站住,你个死呆子,你跑不掉的。”李络秀脚步轻盈,与杨谌的距离越拉越近。杨谌脚步稍稍慢了些,一个不小心就被李络秀从身后扑倒在地。杨谌不甘被擒翻身挣扎一下就把李络秀抱在怀中,两人的动作就此停止,互相紧盯着对方,眼眸中情意弥漫。李络秀动情了应该,毕竟女孩子的心是最柔软的,但一直生活在打压之下的杨谌动情就有点意外了,他一贯的认为他的师父不是一个真女人,是一个披着小女生外衣的前世冤家。 抱着李络秀仰身躺在河滩之上,杨谌改变了自己以往对她的看法,最起码从手感和胸前触感上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前凸后翘,弹性十足。他以往都是恶毒的想这暴力女肯定没货,所以才愤世嫉俗的折磨自己。没想到今日里“以身饲虎”了才知道有货没货是要亲身试一下才知道。这小妮子被自己这样抱着不是也没暴起吗?这是要投怀送抱偿我所愿吗?哈哈……今天真是赚到了…… 杨谌的魔爪开始有所动作,慢慢的在李络秀后背向下移动,胸前的触点让他有些口干舌燥,杨小谌也有慢慢复苏的迹象。杨谌轻柔的准备上下其手,感觉到痒的李络秀羞涩的低头不看杨谌,两手微微用力的抓住杨谌的肩膀,那灵动的眼睛时不时轻瞥杨谌,让杨谌禁不住的哆嗦了很多下。今日里可能是自己受难之后的复活节,老天爷大发慈悲从天上降下一个林妹妹,不,李妹妹,哈哈……赚到了,赚到了!早已就位的魔爪反射般的狠捏了一下李络秀的翘臀,杨小谌也徒然发力一柱擎天。 “呀”,李络秀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充满惊恐和慌张,脸红的有随时爆血管的危险。杨谌却面带淫笑,眼冒绿光准备献身。 只听得耳边厢两声脆响,杨谌的脸瞬间变成猪头,两耳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你这死呆子,竟然想就这么轻易的沾姑奶奶便宜,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这淫贼好胆啊!” 李络秀没有冤枉杨谌,刚才他的确是想“光天化日”来着,却忘了女施主不是什么善茬,岂能无缘无故的与他施舍。杨谌悲催的躺在地上,两耳光的后遗症刚刚散去,身上,腿上,甚至于胯间又遭到了让他寒心的沉重打击。遇上这个随时都能暴走的女施主,杨谌后悔万分,心中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还有就是话本中那坑人不浅的才子佳人的动人故事。 见杨谌在地上抽搐不起,李络秀厉声说道:“别在那儿给本宗师丢人现眼了,赶快爬起来与我去那绍兴府城中逛上一圈,姑奶奶心情若好了给你买大肉包吃。”李络秀的话语让人觉得杨谌就是一条在她面前讨他欢心的小宠物狗,小小的肉包就能打动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杨谌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李络秀的身旁,身子低矮着,双手自觉地放在身前,眼睛中泛着丝丝泪光,嘴中喏喏低语,就差一根绳子了,杨谌就和宠物狗一个德行。 李络秀和他的“宠物”坐在村中要前往绍兴府的拉柴马车车尾惬意的享受着春日里的阳光,李络秀腿一荡一荡的,脸冲着天空眯眼傻笑,一副小女子的情怀,看的身边的杨谌眼冒绿光,随即却又掩藏了下去,不然被他发现定又要惹来一顿暴打。 古代的集市不比现在差,经济水平的落后阻挡不住人们购买的欲望,特别是像李络秀这般大小的女子,那简直就是神行太保附身,不,比他更厉害,她们腿上没有马甲道符,也不用口念咒语就能神行千里,逛遍整个集市。虽说女子不可远足,但大明朝的风气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没有上个街露个面就招罪的恶习。这就便宜了杨谌,陪着李大小姐逛街散心的同时,他也可以一饱眼福,美化一下自己的心灵,不然和李络秀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的审美会直线下降的。 走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杨谌瞬间就将美化心灵的重任抛之脑后,还有陪李大小姐逛街散心的光荣任务。他眼冒金光的走到临街搭起的的大蒸锅面前,直直的望着锅中那和蔼可亲的大肉包,心中的阴霾一下子就烟消云淡了,在大肉包面前,一切美女和李络秀都是纸老虎。 李络秀鄙夷的看着杨谌,她不明白一个秀才老爷怎么这幅德行,那模样简直就像狗见了那啥一样。李络秀摇了摇头撇撇嘴后伸手一扬,一块散碎的银钱便被抛到蒸锅掀起的蒸布上,老板眼前一亮忙招待杨谌吃包子,一手还惦着那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银钱。 杨谌也是眼前一亮,双手抓起包子就地蹲下猛啃,嘴角流油噎得直翻白眼。李络秀有些忍不住了,他很想暴揍她一顿以解心中怒其不争的恶气。她一忍再忍,身子颤抖着直绕圈子,仰天长叹。 “咦,这不是李大小姐吗?哈哈哈……今个儿少爷我撞运了,竟然能见到我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儿。”说话声透露着跋扈和**,杨谌嘴被占着,可耳朵却也不曾闲着,他搭耳一听来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谌边啃着肉包抬眼观望来人,那人鲜衣锦袍,头发却胡乱地扎在脑后也未带冠,脖颈之上挂着一根金灿灿的长命锁,像极了今天脖戴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的土豪黑社会。他飞扬跋扈的站在当街,两腿分的很开却又不停的抖动着。一脸的横肉,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淫邪的肆无忌惮的看着李络秀,仿佛好像要吃了她似的。狗熊般的身子后面站着许多青衣小帽的家仆,那群一看就是些为虎作伥横行乡里的恶仆,他们此刻在起哄高喊,为自己的主子呐喊助威。 看到这里杨谌都忘记了咀嚼嘴中的食物,缓缓起身,他不是被这货风骚的出场所震慑而是心中被羡慕嫉妒恨所充斥的不能自已,因为带着一群狗奴才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是杨谌一直以来的伟大梦想,不想今天见到了已经实现梦想的前辈,杨谌那颗为梦想而颤抖的心更加坚定了,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你这狗才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不待杨谌向这位前辈顶礼膜拜以抒发自己的仰慕之情,李大小姐却狠狠地放出话来。 “吆,我好怕怕啊,你也别割了我的舌头了,我伸出来给你咬吧,咬下来爷也认命了,哈哈……”那位“前辈”脸上的笑容更甚,一副龌龊的样子,身后的恶仆也纷纷起哄,撺弄着李络秀赶紧付诸行动。 “猛将兄,小弟久仰久仰,今日目睹猛将兄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幸甚直至,幸甚直至啊!”杨谌努力咽下下嘴中的食物,走近那货抱拳行礼。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猛将兄和身后的助威团纷纷闭嘴注视着杨谌,都是一脸的纳闷。 杨谌行完礼见那猛将兄毫无动作一副痴傻的模样看着自己,便更热烈的上前一下子就抱住了他,那欢欣鼓舞之情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们可能是失散已久的兄弟。杨谌不住地拍着他的后背,顺带手的擦拭着手上的油脂,脸也埋在他那锦衣玉袍中不住地摆弄,用力将嘴上的油脂都擦在他那胸前衣物之上。 那猛将兄却那么呆呆的站立在那里,他怀疑自己真的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不然以自己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名声怎么能有人看见自己那么的激动,那么的动真感情呢。他愣了一愣,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容回应着杨谌,手也轻轻地拍打着杨谌的后背,也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李络秀也呆滞了,她不明白杨谌为何要这么做,那可是他的仇人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肯定不会是这个场景吧?那日里就是这杀才在桥上与自己争执才会被杨谌大骂一顿,恼羞成怒的一脚将杨谌踹入水中差点没命的,怎么今日里见面却如此的真情切意啊。 杨谌的性子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他是那种有仇就当场报了的人,他蹲在那里吃包子的时候就认出这个杀才,但一个书生的心思是细腻的,他认为自己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只能智取不可强攻,发挥自己的优势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杨谌擦拭完了自己嘴上和手上的油脂便将头自那猛将兄的胸前收回,他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这是他麻痹敌人的秘密武器。他双手往上慢慢扶住猛将兄的肩膀徒然发力来了一个干脆的膝顶,猛将兄只顾着冲他傻笑却没防备,一下子就着了道,笑容瞬间凝固身子一个劲的直抽搐,随即便惨绝人寰的叫了出来瘫倒在地。他那身后的家仆们正欣赏着一出兄弟相见的感情戏,却怎么也想不到却是“兄弟阎墙”的戏码,都一个个愣在了原地不动。 杨谌风骚的站在猛将兄面前,双手掐腰面带微笑,一腿直立,一腿伸出抖动不已。“哎,傻子,你今日记住了,小爷我是来报仇的,你如此盛情让我情何以堪啊。”杨谌说完还回头朝刘罗秀一仰头,逗得刚才还发愣百思不得其解的李络秀噗嗤一下就笑了。 “你要作死,我今天就圆你的想法,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勿论。”趴在地上抽搐的猛将兄咬牙切齿歇底斯里的喊道,其坚韧程度让杨谌为之咂舌,羡慕不已,要是杨谌被攻击了此处肯定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身后回过神来的家仆纷纷扬扬的向前将杨谌围了起来,像是被派出攻城的小士兵,直捣杨谌这座司令部,有几个要去扶起他们的主子的奴仆却被喝令来打杨谌,也可以看出猛将兄对杨谌痛恨的程度之深,欲除之而后快。 杨谌见到自己被围,刚才的兴奋感一下就变成恐惧,一下子就萎了。自己也想不明白现在也算是身怀武艺怎么就没有艺高人胆大的觉悟呢,一见着有危险不是迎头直上而是当缩头乌龟呢?自己书生的性子还是没转变过来,嘴上再怎么厉害身体和心理上不同步也是白搭。 恶仆们打架总是讲究套路的,先是恶语相向,再就是群起而单挑,他们众人单挑杨谌一个。杨谌唯唯诺诺的还没说几句好话别被围在他们身下痛揍起来,杨谌很干净利落的抱头蹲下,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脸,嘴中还不要脸皮的喊道:“别打脸啊,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指着这张帅脸去骗小姑娘呢。” 李络秀见到此景真是无语了,自己这么些天来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猪一样的徒弟。临阵对敌一个劲的举手求饶,教他的武艺全让他就这大肉包子给咽下去了。让他们打你也好,看你还不长记性。李络秀故意抻了片刻才出手,对付这些小喽啰她都提不起精神来,直销片刻便把一脸淤青的杨谌从众人包围中拖了出来,真是拖得,好像某个原始部族选女婿一样,直接打倒拖走。 “你是猪吗?我教你的都被你忘到哪里去了,看你这么个大男人还让我这小女子相救,真是丢人现眼。”李络秀毫无同情之心,依旧数落着倒地**的杨谌。杨谌听完此话稍稍一愣,脸上满是愧疚之情,可能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强打勇气的冲着被李络秀揍倒在地的恶仆们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摇人,看不把你们打个七荤八素。”边说边斯哈不已,说话却是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势。 李络秀嗤之于鼻,鄙视的哼了一声所算是对杨谌的“褒奖”,然后冲着还在倒地抽搐的猛将兄大喊道:“董杀才你给我听清了,杨谌是我的人,你在找我的或是他的麻烦仔细了你的性命,我定将你怕皮抽筋剁大肉包子吃。”这句话让杨谌更是刮目相看,这是十字坡的母大虫啊,霸气!像极了一个黑社会的大姐大。可仔细转念一想便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因为自己刚才就吃了很多大肉包子。 猛将兄,不,董杀才依旧保持着那个销魂的姿势在大喊大叫,指挥着掉的只剩一丝血渣的小弟们想要继续围攻,他们这次的目标换成了李络秀,擒贼先擒王的战术被他们运用到极致。李络秀连眼都没抬,仿佛游戏里的大BOSS一样,他挥手间就能让这些刷怪的玩家直接OVER。 杨谌却不再躺地装佯,他咋诈尸般的弹起身来冲向敌人,那个正风骚的倒地不起猛将兄。伸手一弯腰便将这货抓在手中,默运神力便将他一下子举止头顶,“都住手,不然我就将他摔死在当场。”猛将兄双手仍护着要害处挣扎不已,嘴中大喊着救命。 小喽啰们见大龙被打,攻击力不但没涨却是全泄了气,萎靡的紧张的看着杨谌和他手中的主子。“都到我这边去。”杨谌举着猛将兄慢慢的向李络秀靠拢,指挥着那些恶仆离自己远一点。站定李洛秀身旁,杨谌讨好似的看向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鼓励,可是忙于抽猛将兄嘴巴的李络秀却无视了他,让他小小的心灵又一次受挫。 恶仆们举手求饶向杨谌讨要自己的主人,身形却是呈包围状慢慢的接近杨谌和李络秀。但是不待他们靠近杨谌便将猛将兄一下子就扔向了街边的包子铺,他这颗身形硕大的炸弹一下子就砸翻了盛满大肉包子的蒸锅,惊起一片白花花的大肉包子,疼的刚才还以为要发财的掌柜哀嚎不已。 杨谌扔完炸弹顺手接了个包子牵着李络秀狂奔而去时,呆在当场的恶仆们才反应过来,满是惊恐和愤怒,但却没有一人追赶,一点也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意向。 呼哧乱喘的杨谌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将李络秀放开,伸手便将大肉包子递到他的手中,“师傅辛苦了,吃个包子补补。”李络秀手拿着大肉包子满脸的不情愿,她从杨谌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他现在才觉得她的眼光与问题,众里寻他千百度就寻了这么个玩意,唉,上辈子不只做了什么孽? 杨谌急匆匆地与李络秀告了别回家去了,他为何如此之急是因为他害怕报复,有什么事还是他这个身怀绝技的师傅顶着就好。杨谌辗转回到了杨家庄,走在村中的街道上他觉得今天的人们有些奇怪,纷纷向他行注目礼,以前那么的不给面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杨谌也奇怪伸手向他们摆手示意。 来到家门前,杨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破绽,只是脸上的淤青却不好遮掩,毕竟刚从战场回来九死一生的。进了家门杨谌才看到满院子的人,他们在相互讨论着什么,群情激昂。杨谌认为是可能要开什么会借自己家院一用也没在意,直接便走进了人群。 但当老少爷们看到他时纷纷注目而望,止住了讨论,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杨谌到此时才觉奇怪,但是已经晚了,随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汉一声“给我把他围起来”之后,杨谌便被人群无情的淹没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要开自己的批斗大会吗?老叔救命啊?母亲救命啊? 王大海默默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偷眼望向杨母,见杨母脸色严肃,一脸的欣慰…… 第七章:宗祠请罪 杨谌怀疑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如果查一查黄历一定是诸事不宜。自己刚刚自火线上撤下来却又上了另一个战场,杨谌惊恐的看着逼近的人群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一定盛情邀请李大师傅陪自己回来,那武力值绝对能将自己再一次捞出去,失算了啊,杨谌欲哭无泪。 “停,”杨谌急中生智的喊道,“各位父老兄弟有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我去给你们冲茶倒水,你们商量你们的,就不要如此热情的招待我了,呵呵……”杨谌面露傻笑就要从众人中脱身而出,但在座的各位乡亲父老却盛情难却纷纷伸手抓住杨谌的衣物,怒目而视。 杨谌的反应和在绍兴府集市上的反应一致,委屈的双手抱头蹲下,口中仍喊着别打脸还要娶媳妇之类的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无非就是看看邻里之间往来的小美女们,和街上的大嫂子小媳妇嬉笑打俏,再就是追个狗撵个鸡什么的,再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了,怎么报应全都落在自己头上了呢? 杨谌事到临头才反思着自己的过往行为有无不妥,却仍旧乖乖的蹲在原地抱头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体会到拳脚加身的感觉,随即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各位乡情父老,身子却仍然做防守状。杨谌观察了很久发现他们没有要揍自己的意思,刚才可能是自己被揍的经历太多了后遗症又再次发作的缘故,这种事情熟门熟路了让人多么的不好意思啊,都怪李络秀和那帮杀才。 杨谌傻笑着急忙起身,冲着各位乡亲父老作揖不止。“打扰到各位开会了吧,我马上消失,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杨谌不好意思的伸出双手请众乡里去各忙各的,依然揣摩着众人的心思想要脱身。可是人们仍未散去依旧包围着杨谌,对他的盛情熟视无睹。 杨谌心里有些急了,这打又不打又不放自己离去这可如何是好,还不如将自己毒打一顿呢,这气氛好尴尬好憋屈啊。“你们说句话好吧,我没犯什么错啊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这让我情何以堪啊。”杨谌终于憋不住了,试探性的问众人的意图如何,但是人群里仍旧不出一声。杨谌看向外围的老叔,见他“羞涩的”向自己小幅度的摇头不止,手却私下里向杨母指去。杨谌又将视线转移到母亲身上,但见她就那么面无波澜的稳稳地站着杨谌更是想不出什么缘由了。 杨谌彻底的崩溃了,他现在的心中充满着悔恨,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穿过来找虐,在自家里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宅男**丝多好,看看自己这一身的伤痕,再想想长路漫漫布满荆棘的前途,再想想自己那颗已经到了碎裂边缘的小心脏,眼中瞬间溢满了泪水,太欺负人了,不带这样的。 “各位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杨谌一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体轻微的抖动作无赖状,眼睛轻阖着。 众人绝对是额头直冒黑线,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他们现在内心充满了愧疚,“我们把秀才公都逼成什么样了,他还是一个孩子啊,还是大明朝一朵含苞待放的祖国花朵啊,竟然被我们逼的成了撒泼打滚的泼妇,唉,看来秀才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常人也高不了多少。”他们纷纷无奈的看向外围刚才喊话的老者,对杨谌他们是束手无策。 老者一身布衣寻常庄户人家打扮,身上的布衣补丁摞补丁,腰间一根草绳系着,脚下一双破旧布鞋,裤子一个裤腿挽至膝盖处,另一个却已经千疮百孔的在风中飘荡。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褶褶巴巴的皱成菊花状,可能是嘴中牙齿有落嘴巴向里兜着,还时不时的伸舌头咂摸一下自己的嘴唇。胡须尽白但只留酣下,一翘一翘的显然是被杨谌气得不轻。他背脊驼的很厉害,脸都快要与地面平行了,所以费劲的一直抬着头用自己“娇小”的老花眼恶狠狠地看着正在作的杨谌,不过他精神矍铄,毫无龙钟老态之象。 老者紧盯着杨辰慢慢的的分开众人来到他近前,然后伸头落到杨谌头顶的正上方,他不用弯腰也不用低头,因为这是他最自然的姿势。 “孙子,这又是怎么了?今日里你叔伯兄弟前来与你谈谈心不欢迎吗?” “叫谁孙子呢,你才孙子呢!”杨谌闭着眼睛一听此话就火了,你们可以用暴力征服我的身体,但不能爆粗口征服我的心灵和尊严。杨谌腾地一下就要坐起身来开骂,当睁开双眼要用力的时候却乖乖的闭了嘴,因为眼前的这位老者自己是不能得罪的,若是得罪了就有被狠揍的危险,罪名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谩骂老族长。 眼前的这位老头就是杨氏一族的族长,在封建社会里族长的地位是很高的,往往也身兼着最基层干部的职务,甚至于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有生杀大权,所以这个孙子杨谌还是必须得当的,还必须当得一点脾气没有。 杨谌一骨碌就爬起来面带微笑向老族长作揖,躬身到底一副乖孙子的样子。老者对他的反应很欣慰,慢慢地向前扶住杨谌,又费力的抬头端详着他,不喜不怒,慈眉善目,沉静的眼神却散发着一股子威严,压得杨谌有些喘不上气来,小心肝扑扑直跳。 “讷言啊,那日里听你母亲说你要舍了秀才的功名?”老族长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同时也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一些,以至于将自己身子憋得有些颤抖,脸也像是要绽开的菊花。 “族长,杨谌不才但也有些个志向,再也不情愿做着无用的秀才老爷,想要习些武艺去创个前程。”杨谌偷偷打量了老族长很久,见他态度比之众人要和蔼可亲的多所以就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倾诉出来,说完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不由得眉头大展。 “孽畜,你真真是气煞老夫了,你若舍了这秀才老爷的功名,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你还要习武,那你来与我过几招,来啊,看我不打死你……孽畜啊……”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老族长瞬间就小宇宙爆发了,吓得近前的杨谌一激灵差点就当场**。 杨谌心中纳闷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发火了呢?这老头看来是年纪大了火气也大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发什么火啊?这是爱管闲事。 “老族长,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孙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你老人家还是回家休息去吧,对身体有好处。”杨谌面对着身体因激动而瑟瑟发抖的老族长也是不让步,梦想这个东西不是能轻易的让人放弃的,就像是被洗脑的传销人员和邪教教徒,让他们把钱交公他们眉头都不眨一下。 “你……你……,孽畜啊!”老族长也听出杨谌不要让他多管闲事的言外之意,他气得将折成九十度的腰硬生生的直起来夺过临近乡里手中的农具就要打杨谌,吓得众人纷纷向前阻拦,生怕他把自己腰给扭了。杨谌一见自己要挨打便夺路而逃,老族长嘴中边喊着孽畜哪里逃,便指挥着众邻里相亲阻拦,他们之间便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橄榄球比赛。杨谌仗着蛮力硬是突破重重防线向达阵——大门口冲去,期间撞翻对手无数但是最后还是被七八个小伙子绊倒按在了胜利之门面前,敌我力量的悬殊让杨谌吃尽了苦头。 “你可松口了吗?若还不反悔我便将你带到祖宗面前让你尝尝家法。”老族长拄着手中的农具站定杨谌近前威胁他说道。 “哼,你打死我我也不反悔,你这老嘎巴菜的,我就不反悔,气死你气死你!”杨谌真的是急眼了,被众人压在地上呼哧乱喘,口无遮拦的大骂老族长。 老头子听到杨谌的骂他血压一高,身子立即摇摇晃晃如风摆杨柳般的跳将起来,“你敢骂我,真是反了天了……”老族长身子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干脆的往地下一趟闭过气去,不过在晕之前口中却嘱咐众人不要做脱了这孽畜,要把他请到宗祠里自己亲自“薄皮抽筋”杂治一番,说完才放心的晕倒在尘埃中。 杨母不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见杨谌被众人抬着出了家门真笨宗庙而去心中不由得担心起他来。自己将他要弃文从武的事情告诉老族长无非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希望他坚定自己读书的信心,不要朝三暮四。没想到以前在老族长面前唯唯诺诺的杨谌却一改往日的懦弱,竟然挣扎反抗大骂族长,这真是不可思议,该说老天无眼还是老天开眼呢? 老叔亦步亦趋的跟着众人来到门口目送杨谌,眼中含情脉脉,一脸的不舍,他转身扶起背上被人们遗忘在地上的老族长追了上去,临走之前还冲杨母点了点都,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杨母心中大定,稍稍整理了一下发鬓也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杨氏一族的宗祠并不华丽,甚至于有些破败了,就是那么几间寻常的家舍改装而成,但古朴大方,颇具遗风。杨谌家离此不远,众人簇拥着杨谌,不,是抬着他几步便进了宗祠之中,将他重重抛在了列祖列宗面前,可以看的出人们心中的不满之情,更看出杨谌对列祖列宗的重视程度,别人可能都是跪拜,,他却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重视的爬不起身来。 当人们想起老族长要去寻找之时,王大海背着仍在昏迷的老族长已然来到了宗祠之内,人们忙接过族长进行抢救忙把要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王大海给轰了出去,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姓王。王大海垂头丧气的来到门口见到杨母也来到此地,他想跟着杨母入内但见杨母只是在门口踯躅不已也只好跟着她在门口踯躅,杨母为什么不进去呢,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不是,原因也是只有一个,女人是不能进宗庙的,阴气太重容易走火入魔。 呃,伴着一声长长的舒气声老族长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抢救中醒了过来,口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胃气,熏得众人一个劲的直皱眉头。他萎靡的环顾了下四周见是在宗祠之内身子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摆开众人的搀扶蹦了起来,那一贯弯着的腰也挺拔的如青松一般。 “把那孽畜给我带上来。”老族长一脸的严肃,也一改刚才的萎靡之情。 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以。因为那孽畜就躺在老族长的脚下不远处正在拜见列祖列宗。人群中不知是谁向老族长的脚下一指,让充满豪气的老族长再次恢复出厂设置,变成脸与地面平行的状态。 老族长费劲的看了看正在痛苦**“祷告”的杨谌,尴尬的咳了几声,“来,给我把他扶好,这是成什么样子,没规矩。” 躺地的杨谌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他不想被众人活活的祭献给列祖列宗,至少他觉得自己跟猪头长得并不一样,不能被拿来当祭品。杨谌被人扶住才挣扎开来,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今天终究要落得一个被剖腹挖心的下场。他冲着那些个刻在木牌牌上的列宗列宗翻了几个白眼,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愚昧的乡民,心中不由感叹道:“封建礼法害死人啊!” “你可知罪了吗?”破罐子破摔的杨谌听到此话想好好的再想一想,但是嘴中却蹦出明确的答案。 “没有!” “你这孽畜!” “你老不死的!” “你敢骂我,你这孽畜。” “我就骂你,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老族长脑中充血又是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杨谌见此状大笑不已,心中却想肯定是列祖列宗显灵了见自己后世子孙如此风华绝代个性使然一念咒要收了这个老不死的为自己报仇。 这次人群终于愤怒了,人们围住杨谌就是一顿好打,不为别的就为他在宗庙之上口出秽语谩骂长辈。老族长可能是想亲自动手解决这个畜生,他再次醒来止住愤怒的众人,这次没有了什么豪情,神色黯谈的坐在地上说道:“既然你不知悔改,就要给你些惩治,看你还嘴还硬不硬,请家法来!” 杨谌听得一激灵,家法?不会是刀吧?是一把薄皮抽筋的牛耳尖刀还是取人头颅的大砍刀呢?世道如此杨谌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再投一世,也比这专门残害正常人的封建社会强。只是来不及和母亲老叔告别了,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快看家法来了,来了!”众人兴高采烈的嚷声说道,吓得杨谌脖子一缩,不敢睁眼。 坐在地上的老族长顺势冲着列祖列宗三拜之后站起身来,手拿“家法”——一根长约一米半的藤条放在扬尘背脊之上,口中高喊道:“孽畜杨谌,不思进取出言不逊有违族规,现家法伺候以儆效尤。”说完手中的藤条狠狠地击打在杨谌的背脊之上,一下子就把闭眼一心要为理想求死的杨谌给打醒了。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要杀我啊,原来就是打一打,太好了,你们太有爱心了!”杨谌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大笑出声来,惊得身后的老族长和众人全愣了,今天算是开眼了,这整个一个神经病嘛。 “入魔了他,入魔了,气死我也,看家法!”说罢手中的藤条又是狠狠的一下,打的杨谌背后的衣衫都飞起来。 “不忠不孝者罚!不仁不义者罚!欺凌弱小者罚……“每一次罚字出口便是重重的一击,家法执行的时候都是有条例的,还都是有史可考的书面上的条例,虽然这些和杨谌所犯之事有些出入,甚至于是强加的莫须有罪名,但是打都打了还在乎一条两条的吗,再说这次犯了这条族规下次指不定再犯哪一条呢,所幸一起打了给他提个醒也好。 老族长本着打你一个人幸福千万家的心思将近百条族规重重的施加在杨谌身上,打完之后身子一垮瘫将手中藤条一扔坐在一旁抹着老汗气喘不已。杨谌一开始还庆幸这次大难不死但到后来族规越念越长他就沉不住气了,主要是痛啊,虽然身体已然变得强壮,但是皮肉上酣畅淋漓的痛不是那么好忍得,而且还是要忍近百下。这是哪个祖宗定的族规,你真是我祖宗啊,差点被打死。怪不得杨氏一族不怎么兴旺呢,原来是打死了不少啊。 杨谌虽然觉得很痛但是还是忍得住的,他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让人以为他被打死了呢。当人们扶起上气不接下气的老族长起身的时候,杨谌开口说话了:“你们完事了吗,没完事就快点,我还急着有事去做呢。”声音嗔怪,矫揉造作。 “你……你……”老族长一口气没上来第三次晕了过去,人们特意等了片刻看老族长是否还能坚强的转醒,但见他口鼻中气若游丝身体僵硬之后才火急火燎的抬着老族长去寻医生去了。 杨谌艰难地站起身来,刚才打的时候还不是很疼,现在可能麻木的神经刚刚复苏,后背疼痛难忍,而且还抽着脑仁疼。杨谌慢慢的轻移着步子向门外走去,当他即将要走出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房间时突然站定了身子,他艰难的回身冲着排位鞠了三个躬,口中念念有词,“众祖宗后会有期,不,还是后会无期,我不想那么着急见你们。然后又紧张的一步一步的向门外走去。 王大海看到人们抬着老族长急急忙忙的离开之后心中大为不解,不是要责罚杨谌吗?怎么老族长却倒下了,难道老族长晕血还是老族长替杨谌受罚了?王大海看了看杨母见她也是一脸的不解后便面向宗祠观望着里面的情况。杨母眉头紧皱,着急的来回踱着步,眼睛也时不时的向里面看去。 已近夏日,天气有些热了,王大海刚要扒开衣领散一散汗气却看见杨谌已经站立在门内,他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杨谌里里外外地打量着他,见他身上并无异样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杨母也是紧跟在后面,眼中雾气盈盈,一脸的悔恨。 “我没事,有劳母亲和老叔挂牵了。“杨谌说完强自镇定的走出门去,背后鲜血淋漓的衣衫便映入仰慕和王大海的眼帘。杨母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扑住杨谌的身子痛苦不已,手要去触碰但却忍不下心来,哆哆嗦嗦的悬在杨谌的背脊之上。王大海也是一脸的悲痛,他也不好做些什么,只是双手紧紧地攥着杨谌的手臂唏嘘不已。 “你要怎样就遂了你的心愿,母亲再不阻拦了。“杨母声泪俱下的说着,身子急剧的颤抖。 “我没事,净是些皮肉上的伤,我还忍得住,母亲不必为此挂怀。“杨谌宽着母亲的心也坚定地望着老叔,三人自回家去了。 趴在床上的杨谌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这次的打没白挨,他以前是把此事想简单了,他觉得重新来过很容易但是这个社会都不容许他这么容易,至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次仅仅只是个开始。 杨母默默地给杨谌上药,嘴上喏喏低语,“怎么这么狠呢,这帮子杀才,还我个囫囵个的儿子来”杨谌听到晒然一笑,反手握住母亲的手给之以安慰。 王大海坐在杨谌房门口的地上低头发呆,他觉得这是他的错,他不应该撺弄杨谌习武,平白无故的招此祸端。他懊悔的想阻止杨谌习武但当他想到那日他们之间的问答之语便久久的沉默了…… 暖阳普照,晴空万里,李络秀一身小女子的打扮便闯进了杨家的大门。她觉自己之前的打扮太男性化了便换了一身女子的装扮,主要是她想入得杨谌的法眼,这也是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她和杨谌说好每次就在小河边等待彼此的,但今天她在河边等了很久都没见杨谌的影子,便急急忙忙的自己送上门来,心里还羞涩的想着杨谌见到自己这身打扮时的表情,一定是眼冒金光。 “杨谌,杨谌,你在家吗?”李络秀头一次没叫杨呆子,她兴奋的跑到院中,见到的却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杨母面带愁色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王大海干脆转过脸去,留一个凄凉的背景给她。 “伯母,王大叔,李络秀有礼了。”李大小姐微微身子向下做了个福,然后不解的看着他们。 “伯母,杨谌可是在家中。”李络秀问到重点。 “他……”杨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杨谌他怎么了?你快说话啊。”李络秀再也顾不得礼节,口气生硬的问道,她进得门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没成想是杨谌的问题。 “王大叔你说扬尘他到底怎么了啊,我这急脾气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些慢性子。”李络秀见杨母避而不答后转向王大海,口无遮拦的说道。 王大海怎见得她着急啊,把手朝向杨谌的房间一摆便不搭话了。李络秀身子腾地一下就窜到门前将房门踹了开来,身形却慢慢的走进房里深怕见到杨谌似的。当她走近床榻之时看到趴在上面的杨谌裸露着惨不忍睹的脊背,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溃坝了。 正在小憩的杨谌听到身后有异,费力的想回头看看,但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就感觉到一个娇躯猛地一下伏在了自己身上,脸颊上还有滴滴的湿热之感。 不用想定是那没心没肺的小妮子,但她今天的表现却可圈可点,有进步啊!还是我调教的好。杨谌刚要说话就听到耳旁如雷贯耳般的哭声,还有就是背上止不住的拍打声。 “死八婆住手,你要谋害我性命啊,啊……!”杨谌也跟着哭起来,不过他是疼的。 门外的一脸愁绪的王大海忽然发现杨母的脸色在急剧的转变,渐渐地笑容掩盖了愁苦…… 第八章:往日秘辛 李络秀表现的再露骨,杨谌也视而不见,他现在正在接受苦难的洗礼,如果再来一个李络秀那么洗礼很可能就会变成受难了。 忍着疼痛杨谌亲自送李络秀出门,她第一次没有揍自己杨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所以必须以礼相待。眼泪汪汪的李络秀盯着杨谌,满脸的不舍,赤裸裸的眼神把杨谌看的有些发毛,身上的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两人走走停停的走了很远的路,有些十八相送的意思,杨谌索性只好忍痛,忍住背上的痛一转身自顾自的回家去了,气的李络秀嗔怪的一跺脚也骑马离开。 “讷言,你来我房里说话,瀚波你也来。”一进家门的杨谌便被母亲叫住,杨母脸色有些黯淡无光,仿佛心中有事。王大海似乎是察觉出什么来了,低低的回了声是也亦步亦趋的跟在杨谌的身后进了房间。 “讷言,母亲今日有些话要讲,你记清楚。”杨母坐在房中榻上表情严肃地说。而杨谌和王大海像是犯了错被训斥的孩子,一进屋就低头不语,还时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再有就是紧盯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抠着指甲缝,好像手上真有什么不自在似的。 “母亲请讲,孩儿洗耳恭听,一定记得心头。” “瀚波你来坐下,也仔细听着。” 王大海仿佛是没听到杨母说话似的仍旧低头待在原地,眼神依旧飘忽不定,目测正在神游天外呢。 “瀚波,瀚波!”杨母瞬间提高了声音的分贝,把正在脑海中遨游的王大海吓了一个激灵,抬头茫然四顾,一副痴傻的模样。 “来坐,我有话要讲。” 明白过来的王大海扭捏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但神情好像很痛苦,屁股扭来扭去的如坐针毡。 “讷言,你要做那弃文从武之事母亲是再也不管束你了,但你要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才好。” “多谢母亲成全。”杨谌沾沾自喜,心中由来已久的大石终于放下,顿觉轻松。 “讷言,你可知你父亲做的是什么营生,为何这么多年母亲没给你讲起过。”杨母的话像是一剂兴奋剂瞬间让心中已经如释重负的杨谌又紧张起来。 父亲这个词对于杨谌来说是很陌生的,甚至连名讳都不是很清楚,因为自己从记事起就没接触到过。穿越以后自己也曾经在自己脑海中人肉搜索过,但遗憾的是只得只词片语,无非就是早已过世的记忆。杨谌以为可能是由于自己记忆失散了太多的缘故也没有深究,但今日杨母谈起此事令杨谌瞬间就明白了,父亲的信息是杨母以前有意的避而不谈而不是自己记忆缺失了。 “母亲,我父亲不是早已过世了吗?这些年来母亲不说也定是有原因的,孩儿明白道理。”杨谌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但心中想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当杨母提到杨谌的父亲时,坐立不安的王大海一下就安静下来,脸色沉默的可怕,手却不知所措的在椅子扶手上来回的摸索着,身体也轻微的抖动,眼中朦胧含雾,神态沧桑。 杨谌只顾得在思考也没发觉现场的气氛已经降到冰点,森然的可怕。杨母看着一旁的王大海眼中也是不忍,回头见杨谌站立不语只好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沉静如死水般的气氛。 “瀚波,还是你来说吧,我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杨母嗓音还是有些低沉沙哑。 王大海一听叫自己却怅然叹气,双手摸索椅子扶手的频率越来越快,突然长身而起用力的抹了抹眼角的老泪,严肃的看着杨谌。 依然已觉气氛不对的杨谌早已发现母亲和老叔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心中更觉奇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渐渐瞪得很大并有夺眶而出的危险。 “不会吧,老叔是我父亲,这也太狗血了吧,和那些电影电视剧情景一个样,没有什么新意啊。”杨谌心中还是很惊讶的,他现在看着杨母和老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的小八卦一下子就运转起来,将种种猜测的影像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狗血剧情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杨谌面带微笑,猥琐揶揄的微笑看着母亲和老叔,他正琢磨着怎么认这个爹呢,轻松过度?自己就高兴的喊声爹,再揽着喜当爹的他亲近亲近顺带让他写一下遗嘱以便以后好接收?还是来场父子相认的苦情戏?两眼泪如泉涌,声嘶力竭的抱着老叔地腿改口喊爹顺带再要几个改口费?杨谌心里还没敲定自己的戏码,王大海重重的一声咳嗽打断了正在脑洞大开的杨谌。 “讷言,我说的你一定记好了,休要再胡思乱想!”王大海声音微怒,仿佛看穿了杨谌心中龌龊的想法。 “老叔请讲,讷言一定记好!”杨谌被王大海吓了一跳,心中也是不满,心想不就是认个爹吗,我不急你却急了,但表情却严肃起来。 “你爹名叫杨双勇,是军伍中人,与我皆是边军中的军官。”王大海说完抬头望天,表情痛苦,双眼紧闭,满脸泪水,那样子仿佛是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杨谌却是吓了一大跳,“我爹不是你,害得我差点就认错爹,到那时该有多么尴尬啊。啊?什么?我爹也是军伍中人,还是军官?那我岂不是官二代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啊?可是母亲死活不让我去做那粗鄙之事,怎么让我爹去的?“杨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的无数孔眼却高速的输出回流着信息,接收消化王大海所说的一切。 “你爹是边镇军中百户,我是他的副手,我们两人从入边军开始就在一起,生生死死的在战场上一同并肩杀敌。我与你爹情同手足,尸山血海里我们都相互救过对方的命啊。”王大海慢慢的踱着步转身,因为眼中的泪水已如泉涌,口鼻之中气息粗重,身体上下起伏不定。 杨谌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多,瞪着双眼看着老叔的背影默默不语。他转身看了一眼母亲,她面容突然也变得憔悴得可怕,双眼泪水盈盈,似有哭泣声自她嗓子中而出。 杨谌听到此处就已然明白了,从他二人的反应看出结局不会是怎么好的。,父亲一定是为国捐躯了。此时杨谌的伶牙俐齿的功力一点也没发挥出来,他不知该怎么劝说两位亲人,也只好继续低头不语。 杨家门里正在进行一场“忆苦思甜”的倾诉大会,会议的主要讲述人是王大海王老叔,并和杨母充当着实例,每每还没说几句,杨母就低声啜泣,王大海也老泪从横,甚至到最后杨母已经晕厥过去,王大海也是声嘶力竭,不顾有伤风化的风险裸露自己的上身展示着自己满身的斑驳伤痕。当然听众只有杨谌一人,他站在原地听着王大海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他尽可能的配合着剧情发展的的需要,听到动情之时毫不吝惜自得的膝盖,跪倒在当场。 原来自己的父亲也是个愤青,和自己母亲刚刚结婚却不想就此沉沦于平庸毅然决然的去入了边军,由于曾习了些武艺同时对敌也是勇猛便渐渐累功升了百户。王大海和父亲是一同入边军的战友,分在同一千户所辖之下,和父亲很是对脾气,战场之上也是互相照应并有着过命的交情,两人情同手足,彼此的情分可用性命相报。 也不知是哪一年的隆冬,被大雪逼迫的缺衣少食的鞑子疯狂的进攻着边镇,父亲所在的千户所奉命阻击,他们兵分几处分道而击,不想却中了鞑子的埋伏损失惨重,那场厮杀惨烈异常,敌方也是有不小的损伤。正当被围困父亲率领手下残兵要与鞑子同归于尽之时,不想军中千户百户却纷纷投降于敌人,并劝说父亲一同降敌。性格耿直的父亲当然是誓死不降,领着手下同样不屈的军汉与鞑子力战而亡。 王大海性命也是比较的硬,醒来之时身边已是尸山血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大哥,但是找遍了整个战场也是毫无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找到了父亲所用的已砍至卷刃的腰刀。王大海寻了一匹无主的战马去边镇中悄悄地蛰伏了几日,便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父亲的遗物毅然决然的当了逃兵,辗转寻找到了刚刚诞下自己的母亲。 再后来的剧情就不用说了,定是些死去活来的情节,王大海在杨家就这么住了下来,默默的守护着自己曾经在大哥面前发誓要守护的东西。 杨谌听完已是打心里面佩服自己的父亲,他从地上爬起来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庄重的再次跪下,以头磕地拜了三拜。他是跪拜自己的父亲,也是老叔王大海,还有那些宁死不屈的的军汉们。转醒的杨母解开榻前供奉的香龛蒙布,父亲的排位赫然而立,深颜色的排位和入木三分的字迹间透露着一股铮铮之气,刺激得杨谌精神为之一振。他觉得那股子精气已经传递到自己身上,自己也有责任将它继续传承下去。正所谓精神不朽,火种不灭! 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母亲,看着满脸怅然之色的老叔,杨谌满是豪情。“母亲,老叔,不必伤悲,我父遗志讷言永生不忘! 杨母毫无反应,王大海却目露神光紧盯着杨谌不住的点头,颤颤巍巍的走到杨谌面前重重的拍了拍杨谌的肩膀,摇头叹气的出门去了。 杨谌安顿好母亲来到院中,正直春夏交替,阳光和暖,气候舒畅,杨谌自顾自的负手而立,想起前世电影中那英雄凄茫之气尽显的诗句,口中却慨然朗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躲在屋中犄角旮旯处默默无语的王大海听到杨谌的朗声诵念心不由得又紧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睡熟中的杨母也似有所梦,嘴中不住地喃喃自语,泪水浸湿了枕头。 第九章:老僧授艺 接下来几天杨谌的心情有些低落,总是打不起精神来,心里还是想着父亲的事情。李络秀还是很准时的来杨家打卡上班,只不过这几日也没教杨谌什么拳法,只是在家里伺候杨谌。杨谌看到现在被指挥的团团转的李络秀,低落的心情才稍稍的兴奋了几丝。 其实杨谌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就是些皮肉上的伤现在已经落痂了。他有意的故意刁难着李络秀,但李络秀仍是满足杨谌的一切意愿且从不生气,有时让杨谌都感觉自己有些禽兽。不过当他想到自己以前在她手底下受的罪的时候,又开始变本加厉的下重手实施调教计划。 杨母的心情早已经好了,自打看见李络秀忙前忙后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好的差不多了,什么事情都已是过往云烟,现在儿子的美好生活才是作为一个母亲所应该操心的。她还张罗着教李络秀女红,但李络秀毫无天赋的将鸳鸯绣成肥鸭之后,这位母亲才满是忧虑的去房中担心起儿子将来的生活问题。 王大海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眼睛肿的好像水蜜桃似的。他现在又多了一份事情去做,就是站在杨谌房门前看戏。没有过爱情的王老叔似乎是被这小儿女之间的情义打动起了春心,每每看到杨谌和李络秀秀恩爱的场景就禁不住地傻笑,完全忘了那日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衰样。 杨家门里的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秀恩爱的秀恩爱,看戏的看戏,担心的担心。 杨谌和李络秀又来了一场十八相送的戏码都没来得及回家就急匆匆的去了村中的小酒坊,他要打些酒去看望一下老和尚。顺带着买了一只酒坊里自制的老酒酿鸭子,想来慰藉自己空洞的五脏六腑再好不过了。 老僧今日里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杨谌,神情急躁,急躁的有些抓耳挠腮。一见杨谌便急匆匆的赶了上来,弄得杨谌有些手脚无措,以为多日不见要来个拥抱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呢。 但老僧都没正眼看杨谌一眼,直直的奔杨谌手中的酒而去,他打开封泥仰头畅饮,直喝的白眼上翻才停了手,大呼畅快。 “小子,你这几日不来可想煞我了!”老和尚边打着酒嗝便从嗓子眼里吐出此话。 杨谌翻着白眼看着老和尚,他现在手中只有一只鸭子,不然杨谌定会将他处之而后快。 “多谢师傅挂念,小生这几日遭了难被好打了几顿无暇探望师傅,望师父休要见怪才好。” 老僧刚又要开怀畅饮,听杨谌此话禁不住观望着他,见他只是脸上有些淤青并无大碍,老和尚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杨谌,弯腰坐在一块青石之上。 “这是怪我没教你武艺了吧,你们这些孩子好说些弯弯绕绕。” “师傅不要多想,绝无此意。”杨谌嘴上说着,脸上的揶揄之意尽显,分明就是怪老僧的样子。 “我不是给你讲了很多佛家精义吗,你怎么不拿出来感化一下他人呢?”老和尚对杨谌的嘴脸视而不见,反而颇有道理的教训杨谌。 “我靠,你可真爱说笑,难道别人揍我的时候我要坐下来念经吗?还要告诉他们我是以德服人,你们只管打就是了,打我左脸我还要伸出右脸给你们呢,直到打得你们手脚酸软,心中服气为止。”杨谌心中无良的想到。 “师傅说笑了,那些杀才不是那么好感化的,他们都是些凡夫俗子没有向佛之心的。普天之下哪有师傅这样的得道高僧呢?酒都吃得也动摇不了菩萨心肠。” 老和尚刚到喉中的的酒液一下子被呛得喷了出来,但神情并无不快,边咳嗽便对杨谌指指点点,嘴中却说不出话来。 “书生的利嘴真是厉害啊,要把我这老和尚说的无地自容才好,呵呵……”老和尚喘了几口才上来气。 杨谌此时也坐了下来,打开手中的牛皮纸包就要享受眼前的美食,还未等他拗下那肥美的鸭腿,手中的鸭子唰的一下就飞了,速度快的让杨谌眼花缭乱。 “你这小子越来越懂得老和尚的心意了,这下酒最好不过了。”老和尚举着鸭子就是一通乱啃,那样子就像几天没吃东西一样,其动作幅度之大惊起一片前来觅食的鸟雀。而且他一边吃还一边紧张的盯着四周包括杨谌,颇有些狗护食的风范。 杨谌呆呆的看着老和尚狼吞虎咽,很不长出息的的咽了几口唾液。他还想让老和尚给自己留一口,但看他那啃咬的速度再加上他那无与伦比的风采杨谌害怕他咬着自己。无奈的低头嘬了嘬手上的油脂,唉声叹气的继续盯着老和尚快活。 老和尚见杨谌紧盯自己可能是不好意思了,慢慢转过身去留给杨谌一个不断微微耸动的身影。杨谌扶额长叹,自己的师傅一个比一个奇葩,难道江湖之中那些正派的高手都死绝了吗? “大师您慢慢吃,没有狗跟你抢!”杨谌恶毒的调笑着老和尚。 老僧再次中招,嘴中的肉食也是喷射而出,那幸存的佛塔被吐得好像是画上了壁画一般,引来无数叽叽喳喳的小鸟。 老僧喝了几口酒压了压腹中的起伏,也是压住心中的火气。他转身看着杨谌,嘴中喃喃自语,“我是得道高僧,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南无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老僧只低语了片刻,暴起伸手给了杨谌一个脑瓜崩,疼的杨谌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的摸着自己的大好头颅。 “善哉善哉……” “……” “师傅,咱们还是来些实际点的吧,别再给我讲什么佛法了,我不当和尚也不想普度众生,我只想度一下我自己。“杨谌忍痛终于说出了重点,他今日来的目的便是如此。 “佛语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好的很,我也正有此意。“老和尚一本正经的打着佛家的旗号,右手放于嘴前,左手扶于胸口,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师的样子。 杨谌听到此话便将心放到肚子里,可是见老僧又是坐下心中大为不快。老僧闭着眼睛向杨谌伸出一手,另一手仍不紧不慢的转着佛珠。 “拿来,看你诚心如何。” “拿什么?” “香油钱。” “……” 没有香油钱那酒总该有吧?“ “……” “没有酒那就让老僧给你检查检查身体,摸摸脉象可好” “……” “啊,呵呵,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呵呵。” 老和尚装正经装过了头,竟然将自己私下里收香油钱调戏女香客的恶习都使了出来。 杨谌见老和尚仍旧坐在那里傻笑不停,他狠狠地给了老和尚一记眼镖。 “大师请自重,在下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杨谌揶揄地说道。 老和尚呵呵笑着站起身来,不好意地的拍着杨谌的肩膀,一副猥琐至极的样子。 “大师请自重,杨谌不好男风。” 老和尚此时呆住了,然后就是面有愧色的搓着双手。 “小子,老和尚见你如此讨好,决定教你些武艺,来来来,坐下说话。”老僧清了清嗓子化解了一下尴尬。 “小子还是站着的好,我身娇体弱坐长了时间容易腰间盘突出。” “……” “那也好,我说些事情与你,仔细听着。”老和尚一本正经的说。 杨谌此时觉得他的这些师傅们一个比一个能说,怎么就这么些话呢,练武练久了内心孤独寂寞冷吗? “小子,老和尚我本不是这山门中人,想当年也是绿林的一条好汉……”老和尚此时真的是一本正经,绝对不是装的,给刚开完“忆苦思甜”大会的杨谌又开了一个小灶,生怕杨谌的心情高兴起来,坚决杜绝他在封建社会温柔乡里忘却前辈们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的苦难经历。 老和尚本是绿林中人,而且是有名有姓的那种,曾经高调的很。但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亘古不变,所以他就被无情的被嫉妒和出卖射杀。他由绿林好汉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其恶名不下于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魔头,像什么田伯光啦,东方不败什么的,他可能比东方不败好一点,至少是身体上。 所以老和尚就被除魔卫道的名门正派所追杀,到后来他被此小寺中的得道高僧所擒获,高僧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道理收了他在寺中反省,这一反省就是匆匆二十几年,老和尚可能习惯了寺中的生活也可能是真的被点化顿悟了,就算现在寺中也没有人能镇得住他他仍旧老老实实的做着一个收拾寺院的杂役僧人,只不过戒律什么的是约束不住他的。 杨谌站着听完老僧的故事,而后长身作揖,他真是服了这个老和尚,辉煌过落魄过,福也享了孽也造了,弯弯曲曲起起落落的人生经历是多么的令人向往,杨谌要的就是不平庸,就像他决定弃文从武一样,他不想碌碌无为的做一个外表光鲜内心**的秀才老爷,一辈子被各种的礼法束缚。他要出彩的活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老僧被杨谌的躬身施礼打动了,眼角湿润,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很多。、 “好,我来教你刀法,你小子定是看上了这个是吧,也算你有眼力,这可是我在绿林中闯荡时的成名绝技,哈哈哈……“老僧豪气干云的朗声说道,一脱身上破败的僧衣引着杨谌来到平坦处。 杨谌外表平静,内心乍起波澜,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些个盼得云开见月明激动人心的场面,老叔如此,李络秀也是如此。 老僧的效率还是比较高的,先是将刀法舞了一遍,然后再一招一式的教杨谌练习,杨谌的底子虽有些薄但胜在理解能力超群,也练得有模有样。大约练习了将近一个时辰已然夕阳西下了才住了手,杨谌市井的做派又上得身来,紧赶慢跑的为老僧披上了僧衣,俯首站于一旁。 “大师真是壮哉啊,小生练习了几招几式就觉得此刀法不同寻常,遇见大师真是三生有幸。” 老僧被捧的很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伸手朝杨谌摆了摆手,表达自己不胜夸赞的意思。 “师傅,小徒以后定是伺候的师傅志得意满,舒舒服服的。”杨谌此时对自己的定位改变了,把自己摆在老僧的徒弟的位置上来,套近乎的嫌疑毕现。 老僧人还是摆手不止,但内心却装的很难受,毕竟世外高人不是那么好装的。 “无妨无妨,你我切磋技艺罢了。”老僧按江湖上的套路出牌。 “师傅,听说绍兴府的斗艳楼来了几个好姑娘,有时间咱们也到那里切磋切磋,也好聊表一下徒弟的心意。” “你把老僧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得道高僧,不受女色诱惑,休要再提什么姑娘的。” “是是是,师傅是高僧,高的让人举世瞩目,高山仰止。” “额……,姑娘……姑娘?斗艳楼的姑娘美吗,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类型的吗?我喜欢小鸟依人型的!”老僧若有所思面不改色的说道。 “……” 第十章:情根深种 用老和尚的话说杨谌现在是已破除了心魔,那是有大造化的。 不错,杨谌现在的境况可以说是地利人和,师傅收了三个,母亲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还有就是杨家庄里的男女老少自从上次杨谌把族长气的卧床不起之后都避之唯恐不及,为他提供了广阔的天地让他习练武艺,现在的杨谌至少能和鬼怪一个级别,能止小儿夜哭。 但是天和之说就有些勉强了,老天爷从一开始可能就不太待见杨谌,原因嘛就是杨谌做过的事情都有违天和,特别是大白天骂老天爷的的做法。 杨谌现在的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老叔天不亮肯定会叫他起床,让他闻鸡起舞的锻炼着身体。自家院中的鸡鸣声总是很早,杨谌怀疑是老叔故意所为,无良的效仿了半夜鸡叫的周扒皮。虽然王扒皮还是没有教他那套帅呆了的枪法,可是杨谌仍志得意满的操练着。 李络秀又恢复到满血疯魔的状态,稍有不慎杨谌就会招来无妄之灾。杨谌觉得李络秀之前的温柔贤淑都是装出来的,就好像是喂猪的屠户,先客气的哄着你吃食把你养肥,待到过年时却又毫不讲情面的亮出了屠刀。不过在李络秀拳打脚踢之下还是有好处的,不仅锻炼了杨谌的心智,而且还增加了他对敌时的经验,再有就是外练了一身的筋骨皮,真可谓是一石三鸟之壮举。 李络秀的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在教训杨谌这种平日里都豪情万丈的快事面前显得有些精神恍惚,以至于杨谌每次都有机可乘,偷袭反击得手,就算是不小心揩了几下油这种大事李络秀都没有往死里揍杨谌,只是形式的摆摆样子便放过他,让杨谌着实有些不适应,有些心惊胆战。 杨谌也看出李络秀的心情不是很好,毕竟是相处的日子久了,但是他总是不忍心问李络秀,生怕她说出什么意外让自己难以接受。道是无晴却有晴的的境地是最折磨人的,小儿女们稚嫩的小心脏经往往是不起大风暴的摧残的。 老和尚还是那样,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棍模样,到现在杨谌都不知道他的法号是什么,不是杨谌没问而是老和尚执意不说。杨谌早已经将他的那套刀法练得纯熟了,这与杨谌精明的头脑和辛勤的汗水是分不开的。老和尚往往还没等教杨谌下一招式,杨谌却早已从千变万化中推演出来一二,每每都是让老和尚欣慰之至。 杨谌每晚练习功法都到很晚,李络秀教的拳术和老和尚教的刀法定是要练习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时间的水流看似缓慢却实际上湍急异常,经历了几个月的扎实练习杨谌的武技之术突飞猛进,甚至有时候晨起与老叔对练都能偶尔小胜了。 “老叔,你弄那么些木桩子干什么,不是要我练习梅花桩吧?这个我喜欢,定是了不起的技艺。” 王大海便边将碗口粗细的树干砍断便满含深意的抬头望着歇息的杨谌,“你不懂,等到了时候你就明白了。” “还藏着掖着,你的那些武技本小爷看不上眼,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技法。” “看不上眼的话先别说,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呢。”王大海用力的看着树干,声音随着身子的震动而震动。 杨谌对此不屑一顾,他觉得王大海除了那套枪法可堪一用之外,教自己的全是些皮毛。 杨谌与王大海百无聊赖的闲聊着,眼睛却是不是的看着院门方向,他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他坐在院中的井盖之上双眼看似不轻易的一瞥却满含着热切,现在杨谌的样子俨然好像那望夫石,不,望妻石。 李络秀这几天毫无征兆的旷工了,杨谌也觉得纳闷,她是怎么放下伟大的教书育人的工作了呢?可能是忙别的去了,自己老霸占着他还不能让她有些自己的人情世故吗?杨谌心中稍微的平静了一下,可还是不放心似的一个劲望向门口处。 王大海久久没听到杨谌说话便抬眼望向杨谌,见杨谌一个劲的直盯着门口会心的笑着摇头不知。 “想李姑娘了吧?见了面就吵,一日不见却如隔三秋,相思无益啊,嘿嘿……” 杨谌听完老叔的话显得有些局促,来到老叔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利斧对着树干就是一通的乱砍,被挤到一旁的王大海擦着额头的汗水又是微笑着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杨谌在发人来疯。 杨谌急切的砍了许久却一扔手中的斧头直直的出门去了,神情急切,步履匆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来到河边的柳树旁,看着李络秀曾经在上面留下的斑驳痕迹,心中更是忧虑,低沉。 他索性站定河滩,起好架势打起了那套李师傅教授的拳法来,那套平日里练习都虎虎生风的技法这次却被杨谌打的软绵绵的,更准确的说他是在着慢放动作,他仿佛是在仔细的体会着每一个姿势,那个样子不像是自己在打拳更好像是在睹物思人。 杨谌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已经沉沦,他现在内心的爱情小萌芽还是很稚嫩,还没有长成那繁茂的枝枝叶叶。这就和李络秀内心的情况就不同步了,她的依然成树,那藤藤蔓蔓早就缠绕的她不能自已了,这就有点妾有情郎无意的意思了。我欲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杨谌的事业和爱情到如今为止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只不过他能体会到自己事业的进步,但他爱情的神经却是无比的麻木,可以说是已经长死了。 杨谌自顾自的在河滩之上发癔症似的手舞足蹈,神色黯谈,背影凄凉,阳光,微风,河水,柳枝,这些和谐的事物都为之黯淡…… 神情满带着调笑之意的老和尚看着杨谌将自己的成名绝技生生的练走了样,有些村中屠户舞刀杀猪的意思。李络秀的事情杨谌也给他讲过,每次看到他讲的眉飞色舞,口沫齐飞的样子,当然还有咬牙切齿时,老和尚都是这个样子。经验丰富的老僧是过来人,他知道爱情的滋味,甜蜜无比却也苦涩难耐。 “如火盖干薪,增长火炽然;如是受乐者,爱火转增长。薪火虽炽然,人皆能舍弃;爱火烧世间,缠绵不可舍。”老和尚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惊得一旁练武的杨谌瞬间呆滞,他惊奇的看着眉开眼笑的老和尚久久不语,而后身子一沉,低头若有思。 杨谌晚上出人意料的没有刻苦练武,坐在家中的院子里寂寞的看星星。王大海却躲在自己房门后看着他,也是满脸的担心。他早就明白杨谌的心境,但是这种事是不可说的,只有让当事人体会到那种茶饭不思浑身无力好像感冒似的的滋味才好。现在的杨谌只是处于不自知的状态。他无下限的情商让没体会过爱情滋味的王老叔都无比的着急。 一夜无事,失眠的杨谌早早地就起了床,头一次比鸡起得还早。他没来得及向老叔请假便溜达着出门去了,他现在要舒缓一下自己没有缘由却忧虑的心情,溜达溜达着便到了绍兴府。当来到熙熙攘攘的早市时,杨谌奇怪的转身绕了一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此地。 杨谌索性不管了,他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睛搜索着自己心中期盼的那个身影。不知不觉的来到曾经的包子铺近前,他看着随风飘荡的幌子,热气腾腾的蒸锅,眼中粼光闪动,嘴角笑意渐盛。他就那么大大的看着这一切,久久的挪不看身形和眼神。那包子铺的老板看到杨谌这个曾经的肇事者,心头早就升起了恐惧,他身子挡在蒸笼前面一副要和杨谌拼命的架势。 “呆子,你怎么在这里?”忽然好似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至少杨谌听在耳朵里是这样的。杨谌透过人群看到李络秀正奇怪的看着自己,他备受折磨的小心脏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机,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想吃包子啊?没带钱吧?我正要去寻你呢,也想给你带几个来着。”李络秀走到杨谌近前说道。 “这几日乖不乖啊,有没有惹祸?我这几日有些事情没去寻你,想为师没有?”李络秀看似平常的说出此话,但是脸却不知怎么红了,还时不时的偷眼望着杨谌。 “想了!”杨谌仍呆呆的看着她,他的答案一下子就将李络秀定在原地,就像是孙猴儿的定身法似的,而且李络秀一脸的惊奇,她觉得她可能是幻听了,爱情的鸟儿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来了,来的让人毫无准备,杨谌的那句话语仿佛是爱情鸟最美妙的声音,撩拨的自己的小心脏就要爆掉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恍如隔世。站在一旁不明就里的包子铺老板费劲的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他觉得这两个人有病吧,大清早的在这里练什么功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饿吗? “老板,来五十个大肉包子。”李络秀一边紧紧地盯着杨谌,一边好似痴傻的对老板说道。 五十个!老板瞬间欣喜若狂,李络秀声音对他来说也像百灵鸟叫似的。老板边招呼着自己的内人张罗着便看向李罗秀和杨谌,他瞬间觉得他们两人是那么的顺眼,那么的般配,那么的青梅竹马,那么的两小无猜…… “你你你……我我我……”李络秀要说些什么,但嘴巴好像不给力似的结结巴巴的。 “你你你……我我我……”杨谌也跟着李络秀学舌。 包子铺老板奇怪的看着这两人,老板娘却心思透亮的看着这对小儿女,用手肘顶了顶看的发呆的丈夫。 杨谌背着五十个包子和李络秀溜溜达达的走在回杨家庄的路上,李络秀神情扭捏,双手交叉着又分开不知所措。杨谌也满脸笑意的的看着李络秀,他们好像都很局促,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但都没有先开口。 李络秀终于忍不住了,她决定向杨谌表白,她再也不管什么小女人的矜持了。 “杨谌,你站住!你心里有没有我?” 杨谌瞬间呆滞,他张大嘴巴看着李络秀,却久久不说话。我们说过,现在两人的内心感情根本就不同步,李络秀突兀的就这么说出此话来让杨谌如何作答。 “你说话啊?你是怎么想的?” 杨谌依旧不答话。 “你再不说话我走了,我再也不见你。”李络秀威胁地说道。 “嘿嘿……”杨谌只是很勉强的笑了笑。 “你是死人吗,我不理你了。”李络秀转身要走。 “我们还是理智点的好,做师徒就很好的。”杨谌喃喃说道。 李络秀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他,一脸的失望,泪水决堤般的汹涌而下,她哭着摇头后退,猛地一转身抹泪远去。 杨谌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身影一下子又回到心情低落的状态,他无措的抬头低头,一下就将手中的包子撇了出去。 第十一章:爱路曲折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杨谌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练武当中,他内心的小萌芽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长成了参天大树,那茂密的枝叶将自己的心脏戳的千疮百孔。那日里自己拒绝回复李络秀赤裸的表白,今日里难受的却是他了,他情商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但是爆发的稍晚了一些,令他后悔难当。他只有将自己迟来的情感深深的隐藏起来,拼命地折磨着自己的肉体,累的不走心就好了。 杨谌现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李大小姐都把话说到那份境地了自己居然还迟疑不决,自己可能练武练得有些痴傻了或者是自己前世做**丝宅男时间有些长,不相信也没准备好迎接爱情的来临。 王老叔见到忧郁的杨谌反而很高兴,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眼前的美好总是那么不尽人意但等到失去后你定会后悔不已。老叔还是没有去安慰杨谌,他期待着终有一天能再看到两人之间秀恩爱,到那时他还会第一时间去观摩。 正直中午,杨家三人沉寂的坐在桌边吃饭,气氛很压抑,弥漫着窒息感。 “讷言,这总有近一个月了吧?李小姐这些天怎么都没来啊?”杨母反应有些迟钝,她不顾王大海频频提醒的眼神问杨谌。 王大海登时停住动作,紧盯着杨谌,他也希望从杨谌嘴里得到令人欣喜的答案,改变一下就餐的氛围。 “她有事要忙吧,一个女儿家的总往我们家跑也是不好的。” “也是,毕竟是女孩子,你可要多体谅着她,多紧着她点。”杨母不疑有他继续吃饭。 杨谌听完母亲的话想继续吃饭,但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似的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将碗筷放下站起身来,“母亲,我还有事,你和老叔慢用。”急匆匆地就要走。 杨母奇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只吃了这么点,身子要紧啊。” 杨谌没回头只是向后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杨母。杨母奇怪的低头沉思了片刻又继续招呼着王大海吃饭。没得到明确答案的王老叔把整个脸都埋进了碗里,怯怯的偷看几眼杨母,生怕她看出什么再问自己。 杨谌来到寺中寻得老和尚,他头一次没有带酒但老和尚并无责怪之意。杨谌今日里没有练武的意向,却提出让老和尚给自己讲一些佛家经文,他可能是想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 老和尚迟疑的看了看他,又好似明白是的舒心大笑。 “师傅,你笑个什么劲,我觉得您说的那些佛语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简直就是法力无边,快超度我一下吧。”杨谌嘟着个嘴一副卖萌嗔怪的样子。 “小子,经文是超度不了你的,只有你自己才可以超度自己。”老和尚边笑着边说出满含哲理的话语。 杨谌一下子就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静静地忘却了周围的世界,就那么盘腿坐在残石之上,学老和尚入定时的样子,参禅打坐起来。眼看夕阳西下,杨谌仍然纹丝不动,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忘我的境地,他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脑海中去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好像是要攻破灵魂的的枷锁桎梏去寻一个出口。 老和尚依旧坐在杨谌身旁在守着他,像王大海一样等着杨谌的答案。突然杨谌起身,脸上满是坚定决绝之情。他来不及向老和尚告别,急匆匆地夺路而走。 老和尚却满意的不住点头,他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相信杨谌也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心情大好,朗声念道:“且破心头一点痴,十方何处不加持,圆明佛眼常相照,只是当人不自知。”惊得近前的鸟雀簌簌的展翅纷飞。 王大海的心情跟着杨谌一起低落,他心不在焉的扫着院子,那扫把仿佛重逾千金,让他有些有气无力失魂落魄的,以至于落下不少杂物让院子显得更杂乱了。他不住的望着门口,等待着那个同样失魂落魄的人回家。 杨谌急匆匆地走进家门,身形将王老叔好不容易才堆起的树叶卷的纷纷扬扬。当杨谌经过他身边时王大海抬眼一望又要继续低头扫地,但是却又惊喜的抬起头来,嘴渐渐列到了后脑勺。他都没来得及放下扫把就紧紧地赶上杨谌,仍不放心的看着杨谌那张意气风发的帅脸。 “你发春啊?神经似的看着我做什么?” 王大海仍旧坚持笑要露齿且还要露牙龈的原则看着杨谌,向自己的亲人酣畅淋漓的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憋了很久才终于迸发的关心之情。 “要发情去外边找无良的村妇,我没工夫搭理你。” 王大海干脆挡在杨谌面前,左挡右闪的不让杨谌过去。杨谌终于忍无可忍的给他当脸来了一拳,这拳满含着七伤拳的劲力,直接将王大海KO在地。 “我看你真是秀逗了,笑的跟花痴似的,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杨谌直接跨过躺地的王大海急匆匆地回屋去了。 杨谌是要梳洗打扮一番,这几日自己的形象有些欠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啊。杨谌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要有直面爱情的勇气,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爱情这种不见鲜血的事情岂不是更容易的。 杨谌精心的梳洗打扮了很久才出了房门,王大海仍旧手握扫把呈大字状躺在地上,杨谌仿佛是故意般的又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大好的头颅自下向上摆了摆撩动了一下自己飘逸的刘海。杨谌要去当面向李络秀表白,他甚至能想象到李络秀听到表白时的样子,一定是娇羞不已,故作温柔的答应自己。 杨母也出得门来,见几日憔悴得杨谌如今焕然一新心底里也高兴起来,“讷言,要去哪里,天已经不早了,早些回家。” “孩儿有大事要做,我是等不及了,母亲等着我的好消息。” 杨母心中奇怪,“什么大事情啊?难道是去提亲?可是我还没准备彩礼呢?”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之强强的每个女人都好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杨母边低头沉思着边跨过王大海来到杨谌身边,看见杨谌的衣领有些褶皱,便要伸手为他平整一下。 杨谌却着急的拨开母亲的手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杨母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转身又是跨过王大海就要回屋,当她要关紧房门之时才看到已经被忽视了很久且有些发凉的王大海,这才急匆匆地赶出来唤着他。 杨谌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特地到小河边采了些野生的小花,还顺带着在河水中又观察了一下自己风骚的打扮才紧赶慢赶的在黄昏中向绍兴府行进。天有些黑了,根本就没有再去绍兴府的顺路车,杨谌只能用脚丈量着这美好来临之前的艰辛路途,他没感觉到累因为有爱情相随。 哒哒哒的马蹄声惊住了杨谌,也惊住了归家的路人。他抬眼一望欣喜若狂,是李络秀纵马迎头赶来。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她定是向我来表白的,看来我们想一块去了。 杨谌跳着脚高声呼喊着李络秀,生怕她错过人群中的自己。李络秀紧马绳在杨谌身边站定,却根本没有正眼看杨谌,头反方向硬硬的撇着。 “你转过身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杨谌急切的对李络秀说道,手中的花朵被他急切的挥着,花瓣飘了一地。 李络秀心有不甘的转过脸来却惊吓住了杨谌,她满脸的憔悴,眼角带着泪痕,嘴唇上起了很多的干皮,总之与之前清新可人的李络秀判若两人。 “杨谌,我再最后问一遍,你心里可有我。“李络秀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直直的问道。 杨谌可能是被李络秀憔悴的样子伤心难过的有些过头了或是对自己手中的花朵中的花粉有些过敏,他又像以前一样一句话不说却满眼的神情。 李络秀很干脆的转过马身就要离去,“我真是瞎了眼,白白跑来被你伤心。杨谌,过了明天我们再无见面之日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打马而去。 杨谌吭哧瘪肚的想要去阻拦,但他怎么能跑得过奔马,他急切的喊道:“你别走啊,我心里有你,心里有你啊,刚才人家还没准备好吗?你说在这个场合让人多尴尬啊,让人情何以堪啊。” 但是杨谌的喊叫声很快就没入行人的纷纷议论当中,已经赌气远去的李络秀根本没听到杨谌的急切表白。杨谌见李络秀远去根本没搭理自己也赌气似的将手中的花朵狠狠地甩在地上,并且用脚狠狠地跺着。 “叫你耍小脾气,在叫你耍小脾气,不听话……。” “看什么看啊,赶你们的路,没见过表白啊!”杨谌抬头看见行人驻足望着自己,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杨谌失魂落魄的又转身回家,到了家门口看见鼻子里塞着纸的王大海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当王大海看见杨谌时又是一副像下午时的的表情赶到他的身边。 “怎么样?得手了吗?” 杨谌默默地摇了摇头。 “都说了些什么,我看她是对你有意思的,怎么不答应呢?” 于是杨谌就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满脸的无奈。王大海低头思索着整件事情,突然他抬头紧张的望着杨谌。 “她说如果过了明天你们就再没见面的可能了是吗?“ “是吧。”杨谌身子摇晃着,腿到处乱踢,手里拿着小石子乱扔。 “傻孩子,她可能被急事束缚住了,她那是给你下最后通牒呢。你可得把握住明天这个时机。” 杨谌半信半疑,他怀疑没有过爱情的王老叔是对的,不过他又觉得他说的又有些道理。 “那我现在就去,还等的了明天吗!” 王大海赶紧扯住杨谌,“还是明天一早去吧,太晚了不安全。再说你有准备见她家人吗?你这样子去会被她家人笑话的,可能还会挨揍。” 杨谌只好止住身形,唉声叹气的回屋去了。 王大海在杨谌背后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摇头不止,他伸手扯下鼻中的草纸却感觉到还有鼻血要流出就赶紧抬着头朝自己房里跑去。 第十二章:比武招亲(一)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李大小姐毫无睡意,她穿着里衣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人儿发呆。她双眼有些红肿,嘴巴倔强的嘟着,一副嗔怨的模样。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托着粉腮继续死盯着镜子。 “这个死呆子,我长得很丑吗,怎么这么磨人家的心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络秀突然间站起来嗔怪的跺着脚,像是要把那死人剁死在脚下似的。不小可能踢到了椅脚,疼的他泪水哗的一下就下来了,也可能不是,只是为了那伤她心的人。 李络秀好似笼中的鸟儿结局是注定的,在这个女人地位普遍低下的社会他找不到自己的自由。若不是李络秀武力值惊人再加上时常横行乡里恶名昭著,这会可能已经嫁做人妇已育后代了,更何况她还出生在一个封建的根深蒂固的明朝武官家庭。 李络秀的父亲就是实现了杨谌目标的前辈,明朝绍兴卫的卫指挥使,正三品武官且授昭勇将军。一个封建政权的武官绝对是积极响应时代的号召的,早就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千古遗训给李络秀说了一户人家,就是前文书中说到的那个猛将兄。 要说猛将兄也是了不起的人物,要不以他飞扬跋扈鱼肉乡里的作风早就被广大人民群众活活殴死在街上了。猛将兄本姓董,是绍兴知府董珍的独子,仗着老子的势力早就踏踏实实的做了官二代。虽说这门亲事早就内定了,若不是是李络秀超人的实力硬生生的揍得董杀才一个劲的让他爹消了这门亲事,不然李络秀早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待到李络秀十七岁了,父亲终于忙中偷闲的想起了她,于是就要尽快的促成这门亲事,生怕李络秀这个祸端砸在自己手里。但却正直李络秀情系杨谌,于是父女间的矛盾就爆发了,在李络秀揪掉父亲好不容易才蓄起的胡须之后,她被气急败坏的父亲禁足了,被生生关在家里近月余。期间只需送些饭食,杜绝任何人探望,苦的李络秀却不禁想起了杨谌,整天以泪洗面,做回了小女儿的模样。 直到禁闭解除她才迫不及待的去寻日思夜想的人儿,可是迎来的却是杨谌一而再的沉默,她不死心的回到家之后自己关起了禁闭,杜绝任何人探望而且也杜绝了饭食。今晚自己决绝的像那呆子下了最后的通牒之后她好像彻底的死心了,主动找到父亲答应了这门亲事,激动地正在吃晚饭的李大人将粥吐了他一身,大呼老天开眼。 不过李络秀却提出了条件,那就是要比武招亲,虽说自己的丈夫已内定,但是自己要充当最后的关卡,至少能在嫁做人妇遵守妇道之前名正言顺的揍那杀才一顿。还有就是就是……,就是什么李络秀也不知道,她心中好是有那么几缕小小的星火,为了某个不开眼的人所准备,她还是希望那小小的星火能燎原开来。李父稍作犹豫便答应了她的要求,这个要求还是可以在自己可控之下的,毕竟自己的人手是有的,到那天把那些不长眼的江湖好汉一并打发了就是了。 起了一大早的杨谌梳洗打扮准备妥当之后就把老叔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睡眼惺忪的老叔穿衣起床之后才发现现在才寅时就要再睡个回笼觉,但看到神情紧张,眼眶发黑的杨谌时才打消了这个无良的念头, “讷言,有些早了吧,打扰人家不好吧。”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杨谌决定早早地守在虫儿门口,等到她一出来就吃定她。 老叔无语的准备马车去了,杨家还是有马的,只是平日里养在佃户人家做耕地用,用时才拉来套车。杨谌坐着平板马车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摇摇晃晃的向绍兴府进发,他抬头看着着天边的一丝亮白,觉得前路漫漫却希望不远,胜利不远,也离那虫儿不远了。 到了绍兴府杨谌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这只鸟儿是一早就飞过来了,但是好像李络秀这只虫儿却从没告诉自己家住在哪里,急的王大海抓耳挠腮了半天,气愤的瞪眼看着不着调的杨谌。王大海赶着马车在绍兴府主要的几条街道上来回的巡视,吓得路边刚摆上小摊的小摊贩们以为是城管来了,急急地护住自己的生计。 寻了一上午无果,杨谌来到曾经自己被救的小桥之上,看着平静的河水心中暗淡无比,自己今生真的要失了她的踪迹吗?杨谌现在心中的那棵爱情树无比的茂盛,撑得他心脏有些受不了了,那千疮百孔里脏流出的满是忧伤。 杨谌和王老叔安定马车之后漫无目的的走在绍兴府的街道之上,已近中午,耳中充斥的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杨谌突然间驻足,眼前却是那个包子铺就那么突兀的出现了。老板见着杨谌眉开眼笑,早早地跑过来盛情邀请杨谌吃包子。杨谌行尸走肉般的走了过去,他不待老板招呼就从蒸锅里抓里几个,秉承自己一贯的作风蹲在蒸锅前狼吞虎咽,可能是被噎到了,噎得他泪流满面。 “快去看啊,东城有人比武招亲呢,去晚了排不上号了,嘿,说你呢,还有闲心吃包子啊,赚个美娇娘回来不吃饭都行。”老板街边的餐桌上有人大声的着。 杨谌马上就止住了嘴上的动作,他心底抽搐了一下,突然间他站起身来走到老板面前抓住他的前襟就是一阵的叽里呱啦。老板纳闷的看着他,还不时抹着脸上的油脂和肉沫。杨谌吐掉口中的食物,焦急的问老板什么情况。 “谁家比武招亲,可是常常与我同来的那个女孩?” “这……这我也是不知道啊,我只管卖包子。” “说不说,再不说我掀了你的包子铺。”杨谌现在有些不讲理,他心中感觉到了什么。 “我给你问问,你先别动手。”被抓着衣领的老板看到街上来往的邻里,急切的对杨谌说到。 “嗨,李二狗子,到底是谁家招亲啊,你快说说救救老哥哥的性命啊。”老板急切的对着街上一个一瘸一拐口眼青紫的矮个子行人大喊大叫。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么卫指挥使的女儿招亲,这不还没上去呢就被踹了下来,摔得我这腿都不利索了,可怜我的美娇娘啊。” 杨谌听到此话直接来了一个瞬移又是抓住了那矮子的衣服,“那户人家女子姓什么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可能是姓李,我去的晚了也没听到什么。”小个子被杨谌提在手中怯怯的说道。 “我爱死你了,哈哈哈……。”杨谌抱住那矮子的头吧唧就亲了一口,不顾嘴上的油泥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矮子傻傻的看着杨谌的身影,抹着脸上的油脂嘴一瘪眼泪都下来了,“什么玩意啊,叫人家怎么活啊。” 王大海刚坐定街边的桌椅就要开动却见杨谌火急火燎的跑了,他无奈的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文钱就要付账却又见杨谌急急地折返回来,他跑到老板面前情绪激动的抱起老板的头也给老板来了一下,亲的老板愣在当场。 “不好意思,问问老板东城在什么地方?”杨谌嘿嘿发笑,双手替老板平整着胸襟前的衣物。 老板可能怕杨谌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自己,一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节操,一手为杨谌指了个方向。杨谌见老板动作又是施展了瞬移的功法,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老叔尴尬的看着老板,老板也警示的看着他却直向店中出溜,他也怕王大海来这么一手。王大海悻悻的将手中的钱放在桌上,向老板一抱拳便赶杨谌去了。 老板半天才醒过神来,口中喃喃低语,“谁家的姑娘这么招人喜欢,有时间我也应该去看看。”他回身却见老板娘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站在自己身后,神情一下子就蔫了。 杨谌去的有些晚了,到了地方他发现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周边却又兵士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而且好像是有选择的被放进场地内。有好几个身着劲装一身粗犷之像的汉子被士兵围在一旁盘问,与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比赛现场远远地隔离开来。 杨谌很容易的就进了场地,因为他一身的书生打扮再加上他那看似若不经风的小身板。那盘问的士兵连搭理他都没搭理就让他进去了,要是知道他是来砸场子的那士兵肯定后悔不已。 进场地容易要挤到前边却很难,这场面根脑残粉们参加自己心爱的歌星演唱会似的,那一个个叫的跟鬼上身似的。其间还不乏老者,拄着拐杖情绪激昂颤颤巍巍的的拄地大呼小叫。 杨谌远远地望着台上,一番打量之后终于发现了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她一身劲装坐在台上身形黯淡,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从她那不安分的动作上来看李络秀一定不是很舒服。 是的,李络秀现在后悔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这么些**丝宅男再加老汉们喜欢自己。她再就是没想到父亲这么的无赖,他竟然作弊。不过李络秀气氛加羞涩之余还是不死心的在人群中仔细的寻找着那个身影,可能是处的位置不好她始终没发现远远在人群后向她招手的杨谌,继续无奈的一脸落寞的看着台上的虚假表演。 杨谌卷起衣袖刚要和这些粉丝们拼命,肩上却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却是气喘吁吁的老叔。王老叔像是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向杨谌不住的摆着手,眼睛瞄着那些维持秩序的军汉,杨谌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他闹事必是刀枪加身的下场。 杨谌焦急的刚要说话,老叔又是一阵挣扎,他双手向自己拼命的摆着,那个意思是说看我的。王大海一扎马步,赫然发声,“父老乡亲们,路过此地多有叨扰,在下试一试伸手,希望众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只要十钱,十钱你买不了吃亏,十钱你买不了上当……”王大海就这么在招亲现场摆起了地摊买起艺来。 杨谌都惊呆了,现场的小伙伴们也惊呆了,刚才还群情激昂的现场瞬间就静了下来,不过却真有人围起了王大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表演。王大海边练着武艺边偷眼望杨谌,让杨谌寻得时机靠的近前。 杨谌冲着王大海伸出大拇指匆匆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仰慕之情,便从瞬间稀疏的人群缝里向前跻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近前,站在台底下仔细观察着“敌情”。 台上坐着一排人,除了看到自己神情激动的李络秀还有两男一女。靠边上右手坐着的是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一身武官打扮,面皮黝黑,剑眉虎目,酣下留有胡须,不过却参差不齐稀稀拉拉的。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出几丝威严,他现在虎目圆睁,大声咆哮着说着那疯子拿了好好杂治之类的话。 另一个却是一身文官打扮,胸前补子上的云雀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整个人也和那鸟儿一样无精打采,他面皮白皙,留着文人流行的胡须,自酣下飘忽不定,那双目露寒光的小眼睛也随着飘忽不定,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是好鸟的感觉,杨谌决定忽略这鸟人。 与李络秀坐在一起的却是一个美妇,也是一身劲装,他素面无粉黛却显得英姿飒爽,正顺着李络秀激动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杨谌。 当然台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风骚的猛将兄。他身前带着一朵大红花,趾高气扬的看着台下,他宠着老鼠的方向瘪了瘪嘴,一脸的不屑。他仍然一腿站定一腿劲抖双手叉腰,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杨谌看着王大海被军汉们叉走,默默地远远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看着渐渐又围拢上来的人群,杨谌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但当他一撩衣服就要风骚的亮相之时却听见耳边传来威严的声音. “既然再无人上场,那么就散了吧,董家儿郎胜出将择日与小女完婚,望大家到时一定捧场才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唏嘘之声,仿佛感叹世事不公,又或是痛惜一朵鲜花终于插在牛粪之上。 杨谌看到台上那武官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向那文官拱手施礼,笑呵呵的道喜不已。再看看一脸焦急就要暴起的李络秀和在她身边安慰却双眼紧盯自己的美妇,当然还有就是身子仍在抖动却一脸恐惧的猛将兄,他觉得再不能失了时机让爱人伤心了,他突兀的喝声叫到, “手下留人!”说罢翻身上台。 第十二章:比武招亲(二) 杨谌口不择言的喝声惊住了台上的人,同时也惊住了将要散去的观众,他们都统一动作的回头观望,好奇的看着翻身上台却没站稳脸先着地的杨谌。 “哪来的捣乱之徒,拿了一并关进大狱。”那中年武官眉头紧皱却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心中也是纳闷今天捣乱的怎么进这么多,刚才一个杂耍卖艺的,这难道又来了一个趴在台上碰瓷的,也不看看今天的场合,真以为我是好相与的吗? 武官刚要回头却吓了一大跳,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依然跳到自己的面前,差点就与她撞了脸,吓得他酣下稀稀拉拉萎靡胡须隐隐有翘起恢复生机之势。李络秀一脸焦急却面带扭捏的看着父亲,她心中的小星火在看到杨谌的时候就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烧的她满脸的红晕。 “父亲,既然来了总是要比试的,不然难以服众啊。再说我还未与董家公子比试呢,再等些时候也无妨的。” 站在那里正在飞扬跋扈一腿抖动的猛将兄身体一下子就定住了,接下来全身都抖动起来。 李父心中也是不由思忖,不过他却没看出来李络秀的小心思。他朝身边刚站起来的瘦弱文官一抱拳,“黄堂大人,你看……” 那文官好似心中很是不快,但也不好折了面子却狠狠地一甩袍袖复又坐了下来,眼睛斜斜的看了看李络秀,眼中满是鄙视。 李父见到尴尬的笑了笑,也坐了下来止住要向前拿人的军汉,“那就继续吧,也好让众人心里服气。”边说边向着身边的董知府尴尬的笑着点头。虽说自己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但是地位却低的可怜,在这位四品黄堂知府的眼里诚然如此。 李络秀见父亲这般脸上立刻眉飞色舞,她刚要急急地去扶起杨谌却被身边的美妇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一把拉住,面对母亲凌厉的眼神她羞涩的低头不语,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可是遂了你的愿了吧?”李母低低的在李络秀耳边说着,刺激得她身体扭动作娇嗔状。 杨谌此时依旧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太丢人了,他现在后悔这么焦急的上的台来,让他怎么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怎么面对台下依然围上来的江东父老啊。他现在要歇一歇,歇一歇自己不堪羞愧的小心脏。 台上台下的人等了好久杨谌都没起来,他们都纳闷这呆子该不是睡着了吧,怎么?还是要施展什么醉梦罗汉拳?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指手画脚,其中不乏起哄喝倒彩者。 台上的李父坐不住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你是来挑战我的心理极限的吧?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你这书生说又不说打又不打,这是为何?再不起身便把你以捣乱处置了。”李父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拍着椅子扶手大声质问。 杨谌的憨劲上来才不管这些呢,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趴在台上,期间还挪了挪身子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手也无良的抓了抓屁股。 “你再不起来我来我可走了,你我再不相见。”李络秀终于把持不住了,不顾自己的矜持也怒不可遏的威胁说道,要不是这里人多自己早就将他一顿好打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接瓦,惯的毛病! 台上台下的人被李络秀语气中的罡风惊得纷纷向她行注目礼,眼中满含着恐惧和庆幸。那董知府也就是李络秀未来的老公公脸上一阵阵的抽出不停,那阴庑的小眼睛瞪得老大。李父李母却没有发呆,大概是习惯了李络秀的脾气,不过李父好像是听出什么来了,一个劲的看着李络秀,眼睛中还是有些许的疑问。 “起来还不行吗,我找你很久身子有些乏了歇一歇,嘿嘿。”杨谌直接从地上蹦起来,身形快的目不可及。 李络秀见杨谌起身无赖的看着自己,刚才的女霸王形象瞬间变成了柔弱无比的小女子,不慎娇羞的低头不敢看杨谌,那模样惊得李母在她身旁一个劲的直哆嗦。 李父诚然是看出了什么,他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这个书生打扮的瘦弱青年,心中满是厌恶。他虽然作为一个武官身份地位不高,面对着文官还要低三下四,但是他心中还是有几分孤傲的,比如他身边的这位,虽然面上恭敬但心里却厌恶异常。 “那书生这不比你吟诗作赋,失手会出人命的,你还是快快离去吧。”李父摆了摆手那模样像是赶走身边的苍蝇一样。 “大人,我既然上的台来就是要比试的,怎么说要走呢?”杨谌不知道这个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武官是李络秀的父亲,语气便不客气的说道。 “真是不知轻重,好话与你你却不听,看待会你又如何,哼!” “又是你这个小子,看今天我不打死你。”一旁的董少爷看到杨谌又气又急地说道,他是知道杨谌和李络秀的关系的。 “猛将兄久违了,不知身子可好利索了,有病早治啊,呵呵”杨谌抱拳向董杀才行礼,脸上满是戏谑之意。 “真真气煞我也,我要与你决一死战。”董杀才的脾气还是有的,从小养成的官二代脾气瞬间被杨谌丑恶的嘴脸所点燃。 “龙儿不可造次。”李父傍边的鸟人声音平静却颇具威严的说道。 “不,我不听,这小子五次三番的戏耍与我,孩儿咽不下这口恶气,今日里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才好。”董杀才小脾气上来连自己的亲爹的话都不听了,他还是傍些武艺的,那日里要不是杨谌偷袭也不至于留下笑柄。他的二弟肿了近月余,成为纨绔圈子里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自己经常去的风月场所的女子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那眼神分明就是再问你还行吗?所以他今日里定要报那一脚之仇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不管父亲怎么劝说猛将兄心意已决,叫嚷着要立下文书与杨谌来个生死之争。李父还是不好说些什么的,一则如若他将这书生打个半死才好,杀杀这小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威风。二则他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了那么些。他见两父子争执不下,便伸手制止住董知府,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我看还是依了他吧,你看那书生文弱不堪定然是胜不了的,给他些颜色看看也好。” 那董知府听完此话小眼睛一个劲得滴溜乱转,心中也是计量着得失,“你这书生看来如何啊?”他想了一会颐气指使的问道。 “尊大人之命。”杨谌会错意了,他认为这可能是他的未来岳父,虽然是个鸟人但是自己还是听话的好。 李络秀在一旁听到杨谌的回答心中却紧了起来,董杀才的杀伤力自己还是清楚的,虽然说不上多么厉害但对杨谌这个小菜鸟来说可能还是有些危险的,她焦急的在一旁不知所措,身边的母亲却亲亲的攥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最好不过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待会看你怎么死。”董杀才杀心已起,面露狰狞的对杨谌说道。 “那也是最好不过了,希望猛将兄到时不要再倒地哀嚎了。”杨谌反唇相讥。 台下的众人见比武招亲成了生死擂台反而兴奋异常,他们纷纷喝好拍手称快。 李父叫来了军中的文书给他们两人录下字据,杨谌看到字据之上猛将兄的名字叫做董人龙,心中却大笑不已,他应该叫董人渣才对啊。 杨谌在台上伸手向台下的观众摆手示好,但是台下却没有一个看好他的,纷纷无视他善意的招摇。人群中一处突然又传来了热闹的讨论声,杨谌见他们手拿纸条纷纷讨论不已,眼睛左右看个不停,然后就在纸条之上写下什么再掏出几些钱财一并交给身边游走于人群中的像小贩一样的人。那人挎着个小篮子在人群中飘忽不定,嘴中却念念有词,“董公子胜一赔二,书呆子胜一赔二十。” “我靠,聚众赌博,我怎么就一赔二十了,看不起我吗?”杨谌眼睛直盯着那中年武官,希望他将那些聚众赌博的人全都抓起来改一改赔率,但是中年武官好像也是不看好自己,他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像在说一赔二十太少,应给一赔二百才对。 “来吧小子,让你看看你董爷的本事。”董人龙迫不及待的想揍杨谌,身子前倾就要向前过招。 杨谌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他慢慢的脱下身上的外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台边,然后就做起热身来,他的动作对于这个社会的人来说有些奇怪,竟是些歪七八扭的动作。杨谌慢斯条例的做着也不知道是第几套广播体操的动作,急得跃跃欲试的董人龙汗都下来了,不仅是他,在坐的和台下的也是满脸的汗水和黑线。 “这个死人,生死关头了还不紧张,净做些羞人的事。”李络秀在一旁看到杨谌做着热身气愤的却低低的说道,身边的母亲却是晒然一笑却是满脸的好奇。 “你有完没完,不要再做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小爷我不吃你这一套。”董人龙看着杨谌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做着奇怪的动作终于是忍不住了。 杨谌自顾自的做完一整套广播操然后才施施然的收工站立在当场,他面对着气焰嚣张的董人龙赫然出声,然后摆出起手式。 当看到杨谌的起手式之时,坐在台上刚喝了一口茶的李父噗得一下就将茶水吐到邻座的董知府身上,他不顾董知府气愤的表情愣愣的看着台上的杨谌,看了好一会他转头望着女儿,满脸的疑惑。难怪他惊奇疑惑,李络秀教杨谌的拳法就是他所创的,是他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之上总结下来的经验,传男不传女的啊,要不是在女儿和夫人双方的施压之下他才不会教授女儿此拳法呢,怎么就到了这小子之手了呢? 李络秀见父亲看自己更是娇羞不已,她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她有她的道理。你不是传男不传女吗,那我就给你找个儿子来,虽说是半个但也是儿子,是个男人就行。她只不好意思了片刻就抬头向父亲伸舌做着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李父也不好说什么面带威严的看着李络秀。身边的母亲急忙拉了拉李络秀的衣衫但却向着李父一紧眉头,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就在李家三口进行着心理斗争的时候,台上的战斗也开始了。只见董人龙一个健步上前直冲杨谌的面门而去,拳风带着怒气快速异常。杨谌却轻描淡写的一笑,拳头也直直的迎了上去,两人的拳头砰的一下对在了一起,杨谌的身形只是稍稍的向后一滞,但是董杀才的身子却直直的向后飞去,是,是飞去,仰面朝天风骚异常。 董人龙顾不得向后飞去的身形,心中大为吃惊,他不敢相信这文弱的书生从哪里来的神力能将自己一拳打飞。他猛然用力将身子向下一沉贴在台上止住倒飞的身形,身体前趴左手拄地抬头阴狠的看着杨谌,他将右手背于身后不断的扭动着以缓解刚才一拳带来的挫伤。 “好!”台下的人都惊呆了,台上的也惊呆了,不过也有一人心智清醒,那就是李大小姐,那声喝好就是她发出的,她意犹未尽的站着身子,仿佛杨谌那一拳没将她未来的丈夫打死有些不尽人意。 台上你来我往的争斗开来,李父坐在台上也不顾翻着白眼一身邻里茶水的董知府笑意殷殷的看着台上的较量,他好像在替李络秀李络秀检查杨谌的作业似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闪展腾挪的杨谌,每每到精彩处更是低声喝好,父女俩的德兴看来还是一个样子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的是董人渣是也。他被杨谌刚猛的拳法所征服了,躺在地上一个劲的直哼哼怎么也爬不起身来。李父碍于董知府的面子没有起身喝好,但仍暗地里仍对杨谌佩服不已,能将自己的拳法发扬光大,他还是很高兴的。 身边的董知府看到躺在台上挺尸的的儿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李大人,今日之事是你们早已串通好了的吧,你这是在明着打老夫的脸啊,那好,我儿与你小女的婚约就此消了,咱们山水有相逢。”董知府可能是真的气坏了,连绿林草莽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杨谌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风骚的站在台上,忽听得脑后劲风呼啸,也听得李络秀在一旁大喊杨谌小心,他来不仅回头观望身子一拧向一旁滑去,期间才有功夫回头查探发生什么事情。原来气急败坏的董人渣强自起身抱起刚才撞落的台柱向杨谌后脑打来,杨谌身形一变才堪堪躲过。 被偷袭得杨谌心中怒火中烧,他曾认为虽立下了文书也不至于将失败者活活打死吧?他身体弹起右脚高挂直接给董人龙来了一个侧踢,那满含怒气的脚力直接将那人渣开出场外,董人龙口吐血沫的紧紧抱着那台柱身子抽出不已。 台下的人仍旧没有散去,他们不相信杨谌这个书呆子能赢,还有就是心痛自己的钱财了,早知道买这书呆子赢就好了。他们叹息着纷纷散去,痛定思痛的想再也不上不无招亲这种当了,他们将手中**用的纸条纷纷砸在董人渣身上,以及还有些带着怨气的口水。 董知府火急火燎的去查看儿子去了,他回头冲着台上的人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愤恨和不甘。他指挥着家仆抬上儿子急急地走了,走的时候仍不死心的回头观望。 胜利者没有得到该有的欢呼和鲜花,兴奋地劲一下子就泄了,杨谌看着李家三口依旧仰慕似的看着自己才稍稍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害人家好不担心。”李络秀面带娇羞的走到杨谌面前,却伸手作势要打。 杨谌吓得一矮身就要去躲,但见李络秀没有要打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挠头,李络秀见此便伸手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两人全然不顾坐在台上低声咳嗽提醒注意素质的李父打情骂俏起来。 杨谌觉得此刻应该是没有危险了,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羞愧的,没有看出谁是他未来的岳父这一点错误让他还是心中有些忐忑,就在他们俩心无旁骛的打情骂俏之时,却听得耳边一声暴喝,“小子看刀!” “不会吧,未来老岳父真的怒了,我还是走为上策的好,跑啊!” 第十三章:一年之约 杨谌的身子刷的一下就不见了早早地奔下台去,留刚举起手来要准备继续嬉闹的李络秀一人在台上发呆。他站定台下回望台上的变故,只见李父手持一柄制式军刀威风凛凛的站在台上,眼含杀气暴怒不已。 “呔,那小子休走,搅了我女儿的亲事需讲个明白才好!” 李络秀嗔怪的在一旁跺脚,手紧紧地上前抓住父亲的手臂摇个不停,脸却冲着杨谌说道:“你就这么不长出息,看把你吓得,他真能一刀劈了你不成。” 李父看似用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没脱出身来,他一手指点着杨谌显得怒不可遏的样子。杨谌见此情景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他在台下躬身作揖尽量压住心中的恐惧,“伯父,小子有礼了,小子今日里还有些琐事要做,改日再到府上登门拜访。不必远送,止步止步。”杨谌面带着做作的微笑身体还轻微的颤抖,眼睛却四处里打量找好退路。 “你别走,他就是吓吓你,他又不能把你给吃了。”李络秀见杨谌要逃跑急忙对他说道,她加大了手中摇晃父亲手臂的力度,远远地看像父女两人在跳舞一样。 “还是该日的好吧?今日里形象有些欠佳,不好污了伯父的眼。”杨谌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李络秀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干脆一甩手扑到母亲的怀里啜泣不已, “你看他们俩像前世的冤家,教我如何是好。” 李父见杨谌要走却冲着周围的军汉们一挥手,刹那间杨谌就被围了起来。杨谌失算了,这不比平日里的嬉戏,他面对的是官居正三品的绍兴卫指挥使和绍兴卫所里身经百战的军人,他们就是干这个的若让杨谌轻易地跑了那他们还打个屁仗。再说杨谌那日连前来问罪的众乡亲都打发不了更不用说这些虎背熊腰手持武器的壮汉们了。 杨谌面对着周围前举的林立的长枪,逃跑的豪情一下子就泄了,两股战战,却没有几欲先走,因为他是走不了了。他尴尬的在包围圈里举手向众军汉作揖,试图说服他们放过自己。 “哈哈哈,想跑,这里是阎王爷的冥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李父仰天大笑,情绪激动不能自已,可能是离开战场太久了今日里却又演示了一番激起他当年他调兵遣将的豪情来了吧。 李母一身劲装安抚着泪眼朦胧的李络秀轻移步子走到李父身前,首先给了他一个满是鄙视的白眼,“哼,又过了你的瘾了是吗?你再吓着他,若吓个好歹我不跟你计较自有人跟你计较的。”说完眼睛却向利落秀一憋。 李父稍稍一愣憨厚的直挠后脑,他冲着军汉们喊道:“给我把这不长眼的小子给请上来,我要跟他较量一番,你还别说真的勾上我的瘾来了。” 军汉们执行命令还是比较迅速的,但是他们没有理会清楚李大人的意思很是干脆利索的将作揖不止的杨谌撂倒在地,七手八脚的就将灰头土脸的杨谌拖上来台来,将他重重的摔得台上。 李络秀见状也顾不得在母亲怀里作小女儿状赶紧的推开众人扶起倒地哀怨的杨谌用手绢替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斜眼看着李父怪他下手太重。李父尴尬的一笑却没有答话将头转向另一边,不是每个人都像老叔那样能忍受的了小两口之间秀恩爱的。 李络秀仔细的擦拭着杨谌的脸甚至于脖颈之处,全然不顾站在一旁的父母高低变幻抑扬顿挫的咳嗽声。 “你们有完没完?我看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李父操着咳哑了的嗓音对着小两口说道,他急切的想过过比试较量的瘾,可这小两口却没完没了起来。 “我看今天到此为止吧,这闹剧也算圆满了。”李母总结性的说着,眼睛却肯定的看向丈夫。李父想说些什么见妻子的样子神情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手里的军刀耷拉在地上。 “请这书生去府上,还有事情要谈。”李父神情不快的对身边的军汉们说道,军汉们刚要像刚才的样子请杨谌,却被李络秀推得远远地。 “客气点,这可是某人的心肝呢,哼。”李父揶揄地说道。众军汉们一个个纳闷的直挠头,心想着这一家子人今日是怎么了,怪异的很。 杨谌和李络秀尾随着众人走在最后边,杨谌是不会骑马的,这让李父又是深深地鄙视。当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得队伍里有人叫喊杨谌,杨谌抬头在队伍里寻了半天才找到被押着神情萎靡的王老叔,他只好请李络秀向她父亲讲明原委讨要出老叔。 王大海来到他们身旁一下子就哭了,不得不说军汉们的效率还是比较高的,他们拿起王大海就地就杂治起来。王大海现在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双眼青紫,一副惨绝人寰被那啥的模样。杨谌扶着步履蹒跚的老叔一个劲的劝慰:“报仇,咱们报仇哈。”全然不顾一旁噘着嘴的李络秀。 李家的宅子还是比较豪华的,五进院落楼台高筑。杨谌现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根本没心情感叹贫富差距和世事不公亦步亦趋的跟着众人进了李家门。他心里只是很悲哀的想着这么高的院墙想跑是跑不了的了,他哀怨的看着关门的管家向他递出友好的乞求的眼神可是那老头根本没接很干脆的关上了重重的大门,随着那关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杨谌觉得自己的大限将至了。 众人入得厅堂纷纷落座,只有杨谌还是站着,他是来李家过堂的没有资格坐下。连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王大海都有的坐,而且这会他正憋着青肿的嘴喝着上好的茶叶一副座上宾的模样。 杨谌低着头不停的摆动着身子,脚狠狠地搓着脚下名贵的地毯,一会的功夫那地毯就变得乌漆墨黑的好似抹布。李父稍事休息了片刻想先抻一抻杨谌的脾气,但当他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却看到杨谌正在施虐急忙咳嗽一声想要止住杨谌的暴行。 他痛惜的连连看着自己心爱的地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有何人给我一一从实招来!”李大人可能是审案子习惯了,一口的官话说的很是流利顺畅。 杨谌没有作答依旧在向脚下的地毯施虐,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父眼神中满是不屑一顾。李络秀见状在一旁伸手扯了扯父亲的衣服,在父亲耳边扭捏的说着什么。 “我要他说,你却多什么嘴,一边站好。”李父故作威严的训斥李络秀,李络秀气哼哼的闪到一旁眼睛却看向杨谌,那意思是鼓励他赶紧的说不然过不了这一关的。 杨谌会意只好一一作答,但是身上的各种动作却没停止还隐隐有发散之势,李父见此情景只好装作看不见,赶紧的请这位小爷坐下。 李父听完详情满是歉意的看着王大海尴尬的笑,王大海也是奋力的的挤着疼痛不堪的脸尴尬的冲他笑,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李母终于出来打圆场,语气轻盈却满含着威严,“将来可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说些见外的话。我们还是早早商议他们俩的亲事才好。” 李母的话直接就给两个小情人注入了兴奋剂,李络秀腾地一下子就原地蹦了起来,直接进入癫狂状态。杨谌也是兴奋异常眼睛冲着将来的岳母大人一个劲的看,那意思是说还是岳母比较有效率直接抓重点不像某人罗里吧嗦的净问些不切实际的,他还翻着白眼看了看李父才回过心思仔细品着手中的茶水。 “你且淡定些,我只是说商议却没说就此敲定,其中的事情还要细细的讲明才好。”李母慢斯条例的说道。 “感情两口子一个德行啊,我既然胜了就该履行合同才好,你要是单方面撕毁合同我去告你去。”扬尘嘴中的上好茶水瞬间就变成了白开水没滋没味的了。 王大海看出杨谌心中的急切,他朝杨谌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知道这是必然的婚姻大事还是商议详细才好。 “不知夫人有何要求我们必然一一满足,好叫他们快些成亲才好。”王大海充当起了媒婆的角色。 李母满意的看了看王大海,“你知道我们家也是官宦家庭,他父亲也是绍兴府里的一把手,历来婚事讲究个门当户对,他一个秀才的身份我们还是瞧不上眼的,将来要有更高的功名才行。” “我靠,丈母娘的脾气秉性难道古来有之吗?怎么和现代社会一个德行啊。她是没开口要车要房但这要求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让我考取功名之后再来娶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早就变成黄脸婆了。” “我们就立个一年之约可好,一年之后你觉得自己的身份能门当户对了就来迎娶我家孩儿。” 李父对此要求也甚是满意,在一旁不住地捋着他那貌似蒿草的胡须。“夫人所言甚是,到时候你若是还一事无成那就不要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能这个样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反正我今生非他不嫁的。” “你不必着急,到时候成了老姑娘我养着你也不让你跟着他受苦受累。”李父大包大揽的说道。 “那伯父伯母我怎么才能算是有资格能迎娶贵小姐呢?” “绍兴府这个池子太小了,最起码你能跳出这个圈子才好。”李母狠狠地说道,惊得杨谌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大海听完此话也是无奈的看着杨谌,脸上的伤口好像又疼了疼的他抽搐不已。李络秀此时觉得她与杨谌是无望了,眼睛里雾气昭昭的。 “小子就这点志向想娶我女儿,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做你的美梦去吧。”李父见场面有些冷清便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杨谌。 杨谌听完此话一个哆嗦,再看看泪眼朦胧的爱人豪情一下子就迸发了,“好,咱们就以此为誓,到时候我定八抬大轿来迎娶秀儿。” “好,有气魄,那怎么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必中门大开亲手将女儿交给你。”李父见自己的激将法生效也是豪情万丈的说道。 李络秀的眼泪更盛了,她慢慢的走到杨谌面前倔强的抬着布满泪水的脸看着杨谌,突然地在杨谌的嘴上蜻蜓点水式的来了那么一下,然后转身飞也似的跑进了后堂。 “这,这……哎呀。”李父被这小儿女们之间的胆大妄为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的捂着自己的老脸直叹气。 李母脸上也满是红晕,不过去落落大方不见一丝尴尬。 王大海见事情依然敲定便起身要告辞,他身形落寞步伐蹒跚可能是因为担心杨谌的前途所致。杨谌看到老叔地模样心中不忍却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他走到李父近前弯腰作揖,“伯父,晚辈见你身形矫健定是身怀绝技,小子能否讨教一二。” 刚要起身相送的李父听到此话瞬间来了精神,刚才在擂台之上自己的瘾刚勾上来就被压了下去,此时却又是心痒难耐。 李母刚要提醒丈夫要注意身份,却听到丈夫早快一步答应了,“好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说,要请教什么吧?”李父不顾及自己堂堂正三品武官的身份兴致高昂的说道。 “那我就与伯父过一过刀法吧,小子初学乍练还望伯父手下留情才好。” “好好好,咱们院中对练。”李父此时顾不得妻子毒辣的眼神忙邀请杨谌到院中比试。 两人各自持刀与院中站定,观众就是李母老叔还有闻讯赶来的李络秀,再有就是李父的老管家和几个无事可做的下人。 “小子,请吧。”李父面带傲气礼让杨谌。 “那小子就不客气了,看刀!”杨谌说完就将自己所学的老僧刀法施展出来。 李父一开始还波澜不惊的招架着杨谌的攻势,一边对练着还一边指点杨谌招式中的不足。但是渐渐地他就发觉杨谌的攻势不对劲了,那刀法变得又快又密凌厉无比,杨谌的动作似是着了什么魔道似的疯魔异常。几次都逼得自己手忙脚乱的,堪堪才躲过去。 “小子,你这是什么刀法诡异的很呐。”李父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杨谌对练,但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李母也是此中高人一眼就看出杨谌刀法的不寻常,虽然他的招式还是有些生疏不畅,但是足以对阵一般的武技了。李络秀在一旁看的眼睛直冒小金星,像极了现代众多脑残粉的疯癫模样。 “哎呀,你竟出此阴招,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李父一个不慎就招了道,被杨谌踢中下阴。 “哎呀,我的脑袋,哎呀,我的脖子。”李父又是几个不慎被杨谌残虐。 “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招式邪门的很,我得仔细考量一番。”李父无赖的举手求饶,直接断绝了杨谌为老叔报仇的愿望。 杨谌却微笑着看向王大海,那意思是问他心情好些了没有。王大海此时终于明白杨谌的苦心咧着嘴重重的向杨谌点头。 “小子你这刀法从何处学的,老辣的很呐,连我这身经百战之人都经不住。”李父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与一个高人学的,不便透露。”杨谌语言干涩生猛的说道,噎的李父喘气声更盛了。 “小子你不要狂傲,我思量几日拿出钳制之法咱们再来打过,哼。”李父口中不服气的说道,李母赶紧上前替他拍着后背,拍的很重,噗噗作响。 “小子时刻恭候,再见不送。”杨谌说完给了站在当院的李络秀一个飞吻趾高气扬的出的李府去了。 那飞吻刺激得李络秀心脏快要爆掉了,她目送着杨谌拉风的走出家门直至不见踪影,也不向父母告请急急地转身回房消化那个吻去了。 李络秀呆呆的端坐在梳妆台边,心完全被爱情的蜜裹着,久久不愿挣脱出来,突然屋外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要挑灯夜读,我就不信找不出对付他的方法,管家,将晚饭端到书房里去。” 第十四章:武举开科 杨谌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李络秀又接着开始上班了,但身份地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忙里忙外乐此不疲的操持着一切,轻而易举的就从杨母的手中接过了杨家的财政大权,俨然充当起主母的角色来,哪怕是只有老叔一人可以指派。杨母早已经将她看作是自己的准儿媳妇,不管老叔将婚约之事说得多么严重但是她仍然高高兴兴的享受着李络秀一声声的伯母的称呼,她坚信有一天这个称呼会有所改变的。 杨谌自然而然的被众星捧月棒的当成整个杨家的的中心,甚至于都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他现在嘴上一边感叹着封建社会的腐朽堕落,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 王大海似乎是被军中的莽汉们打醒了,不再是整天一副云里雾里的迷茫样子,他发狠似的将自己最擅长的枪法一股脑儿填鸭式的教给了杨谌。那些前日里费老劲砍来的树桩就是教杨谌枪法用的,那木桩暗含九宫八卦什么的摆的林林总总,使枪时必须手眼身法步全都调动配合起来。这可难坏了杨谌,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身体协调性的运用,每每进入其中总是落得个手忙脚乱,这时像打了鸡血的老叔必会大声训斥甚至飞也似的到杨谌身前毫不留情的给他一脚,几天下来杨谌的枪法没多少长进但身形却有了长足的进步,挨脚挨多了的结果。 现在去拜访老和尚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李络秀,她第一次见老和尚就叫嚷着要跟他比试以杨谌当家人的身份检验老和尚这个师傅合不合格。老和尚仍旧是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棍模样口念佛号慈悲的不得了,当李络秀伸手揪下他一蓬蓬的胡须之时,他再也不淡定的装神弄鬼了一个劲的叫着女施主手下留情。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杨谌的武艺更上一层楼,虽然每天还是挨老叔很多脚但是枪法却习练的日渐成熟。还有不得不说一下杨谌未来的泰山大人,他经常地通过李络秀找杨谌切磋刀法但也经常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杨谌每每于此都感觉得这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空气是如此的新鲜。两人的关系已在这你来我往的较量中日渐的近了,更甚至于李父都有和杨谌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的念头,不过当然遭到杨谌的拒绝,要是那样他更是和李络秀门不当户不对了。 杨谌坦然的活在旧社会的温柔乡里却有种睡不醒的感觉,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却日渐成熟,不管是自己的本事还是心智,至少与之前那个迂腐矫情的的相公老爷强了百倍。转眼间已近秋季,离杨谌杨谌立誓娶妻的日子还有大半年,杨谌不急却急的李络秀收拾停当做好了与杨谌随时私奔的准备。 大明朝的天空总是波云诡异,有时候变换的让人措手不及,就在杨谌美美的过着小日子的时候却听得武举即将开科,这一下就急坏了杨谌,因为这是作为一个武人为国效力的最好的途径,再者杨谌也不想和父亲似的从一个大头兵做起,要那样杨谌还是干脆早早地做好与李络秀私奔的准备吧。 明朝是一个重文轻武相当厉害的朝代,将领的选拔大多时候都是装装样子。但是历史的步点不是每个人都能猜透的,时事的变幻无常往往总是出人意料,杨谌的到来必定是改头换面踩着历史的脚步来的,甚至于他的脚步也改变了历史。 明时武举制度的考试程序共有四级,即科、乡、会、殿。科试一般在府城或直属省的州县治所举行,它为乡试做预备工作,取一、二等武艺人才参加乡试。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在北京、南京及各省城举行。南京由兵部主持,其他布政司由巡按、御史主持。考期在九月,中试者称“武举人”。会试,亦三年举行一次,考场在京师,起初由兵部主持,后来改由翰林院主持,考试在乡试后的次年三月举行,应试者为各地武举人,考中的称“武进士”。会试考中以后,再参加殿试(又称廷试),由皇上临轩策问,阁臣与兵部尚书侍班。 杨谌急有急的道理,因为他悲催的发现即将在九月份举行的是每三年一次的乡试,而最初一级的科试早已经过去,他现在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杨谌现在的感觉就是生不逢时,英雄无用武之地。李络秀听闻此事也叹息不已,觉得此生可能出嫁无望了,急急忙忙的扔下众多平日里兴致勃勃的琐事回家哀怨去了。 不过世事总有的转机,就在杨谌整日里重拾秀才本色吟诗作赋甚至唱些酸曲抱怨世事不公的时候,他未来的泰山大人挤着一张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帅脸骑着快马风风火火的第一次登门拜访。当李父一进院就看到坐在井台边唱曲的杨谌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在原地欣赏了很长时间杨大相公缥缈无迹的小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终于是忍受不了杨谌的小哀怨气似的狠狠地甩着手中的马鞭。 一直沉浸在自我之中的杨谌听得耳边啪啪作响才醒过神来,他看到来人毫无起身相迎的准备,而且还一直翻着白眼。 “本公子今天没心情与你切磋,你还是看好你的闺女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和她一起远走高飞了。”杨谌低眉耷眼的说道,毫无尊卑的说道。 “嘿嘿,你小子还真是欠揍,就这么着就蔫了,我觉得我还是看走眼了,挺替我女儿不值得。”李父边说边走近杨谌,手中的鞭子却一直被他抽的很响,那劲头就好像抽杨谌一样,而李父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别和我说些没用的,要不您老再宽限些日子,我准备去入边军从大头兵做起,五年,我想以我的水平还是十年吧,将来我做的总兵之时再来娶你家的闺女。” “我呸,你想得美,十年你就能从大头兵做到总兵之职,你做梦去吧。再说到时候我女儿都成老姑娘了,你还能要。”李父这次不空抽鞭子了,他怒火中烧的要抽杨谌的鞭子。 杨谌赶紧的起身礼让怒气冲冲的李父坐下,还客气的给他斟上酒水,李父斜眼看了看杨谌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而杨谌却在一旁偷偷的打量着他,不,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鞭子。 “我给你寻了个路子,就别在这里像个婆娘似的哀怨了,要不是看着我女儿整日里萎靡的样子我才不管你这闲事,你到说起风凉话了,哼。”李父不解气的夺过杨谌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又斟上一杯将酒杯端至嘴边气愤的说道。 杨谌一听此话心中不由得大喜,“给我寻了条路子,给我走后门,这年代也行这个?”杨谌简直不敢相信,但当他看了看可爱的未来岳父大人气宇轩昂的喝酒的样子他心中大定,“是了,依他的官职给自己走后门定是妥当,看来他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不行,还是先问问是什么路子吧,不是让我跟他去混吧,那他还不得给我小鞋穿。” “伯父,小子虽志向不大,但委屈与人下的事情还是做不来的。“杨谌的称呼刹那间就变了,不过还是一副迂腐的呆子模样。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落得人下的时候,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唉。”李父抹了抹嘴边的酒渍气急败坏的说道,手中的鞭子又扬了起来却迟迟没有落下。 “那请问伯父究竟是什么路子,我自思量一番才好。”杨谌小心翼翼的问道,否则惹坏了这正三品的大官自己挨鞭子是轻,要是被他关进大狱整治一番那岂不是玩完了。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愿不愿意你自己决定,不过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李父又是干了一杯酒水之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到,杨谌也仔细听着时时揣摩着其中的利害。 原来乡试比武选取的是科试中一二等的武人来参加,但是武功好的并不代表人品就好,其中就有作奸犯科被取消资格的,可能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次科试中的一名武人就因此类种种原因被消了资格,但是也因种种原因被自己的未来岳父大人得知此事,再因种种的原因李父就想了个李代桃僵的好办法,当然就是让杨谌去顶替他,不过却要补试。 杨谌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连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小婿让岳父大人操心了,小婿定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的。”杨谌满脑子里净是欢快的血液充斥,却忘了这岳父的称呼为时尚早。 “哼,看你这出息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地抽你几鞭子解解气。”李父没有纠正杨谌的称呼,气鼓鼓的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嘿嘿,岳父大人说笑了,都是为我们这些孩子费心的,我心中自是感激不禁呢。”杨谌眉开眼笑低三下四的说到。 李父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甩弄着手中的鞭子,那清脆的声音刺激得杨谌心中一跳一跳的,生怕那鞭子会落在自己身上。 杨母听到院中杨谌与人说话,心里纳闷的出门查看,只见的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坐与自家井台之上,喝着酒水摆弄着鞭子颐气指使的和儿子说着话,那样子飞扬跋扈的很,而自己的儿子却低眉顺眼甚至低三下四的弯着腰在一旁恭听。杨母也是女中豪杰般的人物,自要上前去理论一番,但当她转到他们身前看清楚那男子衣前那一虎一豹的补子之时,心中的不快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正三品武官却为何在自己家中与儿子讲话,这事蹊跷的很。“杨母心中更是纳闷了。李父虽长和杨谌切磋技艺最是通过李络秀请与自己家中却没有直接登过杨家的大门,那杨家的门口还是李络秀跟他描述的呢。 “嗯,咔。“杨母故作咳声惊动两人,自是低头恭听杨谌抬头只见母亲站于身前,赶紧的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尴尬扭捏的挠头不止。。沉浸在酒中的刚把酒杯端至嘴边的李父也是听到身前有人便坐着抬头打量却见的一妇人与身前不远处,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站定。 “民妇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屈尊来杨家所为何事?”杨母委身做了个福语气轻盈的问道李父。 杨谌一见母亲说话就赶紧的来到母亲身旁手伸向有些尴尬的李父向母亲介绍,“此乃李络秀的父亲,绍兴卫指挥使李大人。” 杨母一听是自己的未来亲家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一抹红晕。“原来是亲家当面,民妇愚鲁冒失了。”杨母的话很直接,让有些尴尬的李父更是尴尬不堪了。 李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天吭哧瘪肚的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自己颠颠的跑来人家训子,不,训女婿实在是有些孟浪过分了。他抱拳向杨母问好,身子却冲着杨家的大门火急火燎的走了。 杨母见到未来亲家的兴奋劲还未消散就只听得耳边传来几声马嘶声和急速的马蹄声,她回脸对杨谌说道:“怎么父女俩一个性子都这么火急火燎的,我还有事情要和他谈呢,再也是没用饭就走了这可如何是好,会叫人说我们不知礼的。” 杨谌安抚了杨母一下便送母亲回房了,他再次坐到石台之上时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端起酒杯畅饮而下,刚端起酒壶要再畅饮一番时却发现壶中空荡荡的酒已尽了顿时对未来岳父的好感打折了一半,“人品不怎么样,酒品也定是不好,再切磋时定要找回来打你个满脸开花,哼。” “杨家小子,杨家小子你出来,我还有话要说。”突然门外传来几声喝叫还伴有几声喷嚏。 杨谌一听声音吓了一大跳,他又怎么回来了,难道他有顺风耳听见我骂他了,杨谌心中想着身子却不敢怠慢急急地奔出门去,一出门就见泪水鼻涕满面的岳父大人高高的骑在马上神情难受的大叫着。 “小子在此恭听岳父大人训示。”杨谌作揖而下,身子弯的很厉害生怕他察觉什么再抽自己鞭子似的。 “你这岳父还是少叫的好,到你娶了秀儿再说。”李父此时却急忙的纠正杨谌的称呼,可能他好像发觉什么了吧觉得这个女婿不是什么好人似的。 “小子明白,那请大人示下。”杨谌乖乖的改了称呼,急也不急于一时先打发了这位大人再说。 “补试不考你武技什么的,只考你弓马策论,你这些日子定要好好地练习才好,若到了时候我让秀儿通知你就是。”李父显然也没有和杨谌多说话的心思说完此话便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小子恭送达人,大人慢走。”杨谌忙躬身相送,“最好是掉沟里才好,让你骑着个大马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杨谌又是低低的补了几句,远远地听到骑在马上上下颠簸的李父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十五章:准备参试 秋高气爽,马上就到了收获的季节。杨谌也憧憬着收获的景象,他现在期盼着有一天能荣登榜首做到这一行的极致。他把梦想埋在心底默默用功,这几天废寝忘食的研习着补试的策论内容。虽然自己走的是后门但是最起码还要对得起老丈杆子的面子不是吗。 杨谌赶得时候还是比较好的,历史上弘治十七年兵部尚书刘大夏上书请言,建议将武举六年一试改为三年一试,而且还对武举的规格提出了改变,将武举制度改革的更是符合这个朝代的发展需要。说实话科试就相当于海选,选取精通武艺善于韬略者再参试会试,而杨谌只不过是求得一张直接晋级的直通票而已,而且还要自己还要下一番力气。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远着呢。 弓马的练习着实让杨谌费了脑筋,弓没有,马倒是有却是一匹气喘吁吁一步三摇的老马,也就是前几日杨谌坐的马车所套用的老马。当王大海将马从乡里家牵来到杨谌面前的时候,杨谌瞬间觉得自己的希望破灭了,那匹马瘦的跟一头驴的身形差不多,走了几步路却是看着气喘不已。那马身上伤痕累累的,毛色斑驳,又好像是脱了毛的骡子,一副让人见了就恶心的感觉,杨谌觉得自己若是骑在它身上还没等自己开弓拉箭呢肯定先摔个大马趴再说。 杨谌有心想到每次李络秀都是骑高头大马来的,但是李络秀可能是因伤心过度了已经很久没有来上班了,自然她的交通工具是指望不上了。杨谌想着去李家去借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太依赖李家,不然自己会被扣上小白脸吃软饭的帽子,虽然自己的脸的确是有些白。所以杨谌还是妥协了,他忍住胸腹之中的涌动上前伸手摸着那老马丑陋的身躯,但是很快就被它不友好的嘶鸣声吓得缩了回来。 “老叔,马是有了,虽然是那么的不尽人意但有总好过无。但是弓箭从何处得来?”杨谌撇过自己的眼睛忍住不去看那匹丑陋却自恋的老马。 老叔却没答话一个转身回自己的房里翻箱倒柜去了,过了一会了手里拿着一张简陋布满灰尘却无弦的弓身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门炫耀似的擎在手中,还风骚无比的做了一个射雕英雄传里经典的射雕动作。杨谌满怀希望的心又是颓废的不得了,身子瞬间就垮了下来。自己不是要饭的好不好,自己要去考试,难道让自己骑着这匹像驴的破马再拿着这无弦的破弓去参试吗,到那时自己肯定是旗开得胜,因为考官们都被自己帅的一地的造型吓晕过去了。 杨谌冲着正在摆造型的老叔默默地伸出中指,慢慢地靠近很温和的给了这个不着调的老夯货一脚,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就要出门去,走至那匹正在撅着屁股找东西吃的“驴子”身后时赌气的也给了它一脚,但是畜生的思维方式跟人是不一样的,它兴致盎然的回应了杨谌,撩起后腿也给了杨谌一脚,好似伙伴间胜利的击掌一样,直接将杨谌很干脆的撂出去很远重重的扑在地上溅起一团团缭绕的尘土。 王大海赶紧的扔下手中的破弓前去查看,但是当他来至杨谌身前时却愣住了,只见杨谌脸上布满了泪水,一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样子。 “老叔,我看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你要照顾好我的母亲,顺便告诉秀儿我来世再娶她。还有替我把党费交了,告诉祖国和人民我牺牲的消息。”说完杨谌做作的一仰头闭眼过去,后仰在漫漫的尘土之中。 王大海不解的看着杨谌,他没功夫去拉他起身却消化着杨谌话语,他复读机似的念了一遍又一遍,远远看去像是在为杨谌超度一样。杨谌见他没搭理自己哀怨的起身扑打着身上的尘土,而且眼睛满含着对王大海的鄙视之情。 “讷言,你这是戏耍我吧,我知道条件是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将就些吧,我也没能力给你找来。”王大海脸上一脸的失落,那深深的自责之情看的杨谌有些动容了。 “老叔不必自责,我还是知道深浅的,来我们这就练习。”杨谌打定念头换上一副兴致勃勃急不可耐的样子,惹得老叔也欢欣鼓舞起来,急忙拿了弓身去寻弓弦去了,但他的身形依然有些落寞,行进间还有微微让人不查的抹脸动作。 杨谌也不好说些什么,他能明白老叔地心情就好。他看了一眼那匹老马然后摇晃着身子一副要账似的的泼皮模样走近它身后,他小心翼翼的扽住那老马的尾巴一使劲就薅下了几根然后快速的闪身开来,那老马却是不慢的又撩起后腿却没得手,气鼓鼓的嘶鸣不已。 “叫你阴我,以后你就是本少爷的坐骑了,虽然级别还有些低,但等我到了大神一级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也一定给你配身好的防护装备的。”杨谌得意的挥舞着马尾低低的跟老马说话。那老马也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撅着屁股找草吃去了。 “讷言你看!”老叔进屋只待了片刻便又跑了出来,手中仍是拿着那张弓,不过却已绞上了弓弦。杨谌急忙迎了上去看着老叔的杰作但心中还是有小小的不甘,但老叔却像宝贝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躬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眼睛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看着老叔的模样杨谌不想再勾起他的伤心事,试探性的问道:“老叔,我们开始练习把,早早地做好准备才好。” 王大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没有抬眼看杨谌仍惋惜的看着弓箭说道:“好,那我就给你展示马上的功夫。”说完王大海拿着弓箭走到那老马身边,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拍了拍马背转身看了杨谌一眼便翻身上马,他一带手中的缰绳那老马却往空中一仰脖颈秃噜噜的鸣叫不已。 王大海意气风发神情却好似闲庭信步,他慢慢的磕着马腹溜走在院中。“讷言,看好了。”王大海冲着杨谌大喝的同时却狠狠地一磕马腹,那老马登时嘶溜一声鸣叫在院中撒蹄奔跑起来。杨家院子虽说是大但作为跑马场地来说就小了,但王大海在马上一手擎弓一手提缰掌握着奔马在院中来回的游弋,好似惊险却能堪堪躲开院中的各种障碍。突然王大海却撒了马绳开弓拉箭侧身瞄准将弓弦抻的大开,虽说有弓无箭,但那气势端得却是威风凛凛,瞬间气场爆棚。杨谌眼睛都看直了,他不明白平日里默默无语老实巴交就是有些无良的老叔怎么上了马背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难道是他从军时长时间军伍气质的沉淀吗。 王大海纵马在院中跑了很长时间,那马的嘶鸣声和王大海的喝叫声交织在一起刺激得杨谌热血上涌脑子迷迷糊糊的。杨母也是听到院中的声音出门观看,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看了看意气风发的王大海,又是看了看目不转睛口涎直下的杨谌,摇着手臂挥去漫散的尘土回屋去了。 王大海意犹未尽气喘吁吁地下得马来,牵着那匹同样气喘不定的老马来到杨谌身前。杨谌早已成了雕像一般,呆呆的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直到王大海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才惊醒了他。杨谌一回过神来直接跳起抱住王大海激动不已,一个劲的直喊老叔威武,老叔威武。 还不带王大海表示惭愧之情,杨谌却一手夺过马缰,一手从王大海手中扯过大弓风风火火的去的院中,他不待愣神的王大海回过神来就笨拙的爬上马背,那老马却一丝情面也不讲一下子撩蹄而起就将正准备也风骚一把的杨谌摔在当场。杨谌噗噗的吐着口中的尘土毫不气馁的又要往马背上爬,但那老马却机灵的闪身躲过,直接闪了杨谌一个狗吃屎。杨谌却又很干脆的起身,气愤的将弓狠狠地摔在地上扳住马背仍要向上爬。那老马可能是被折腾的有些无语了,这次却很配合的站定让杨谌得手。 “哎哎,老叔给我把弓拿上来,我够不着。”杨谌灰头土脸却一脸兴奋地露出洁白的牙齿远远地喊着一脸黑线的王大海。 “讷言,小心了,还是下来我沉住气教你,别摔了身子才好。”王大海急急地赶到马前拾起地上的弓却没给杨谌。 “没事,快些给我,我还要显摆显摆呢。” 王大海还是执拗不过杨谌有些担心的将弓递给杨谌,杨谌接弓之后一夹马腹学着老叔地模样就要开始自己的风骚亮相,那马像是被折腾烦了干脆的跑将起来,喜得坐在马上的杨谌大呼小叫,全然没有刚才王大海威风的模样,跟像是马戏团里猴子骑马的戏份一样。 “老叔,看我引弓射雕。“杨谌大喝一声也撒开了缰绳,但是突然间就悲催了,正好行至一处障碍处再加上杨谌突兀的撒开了缰绳那老马颇通人性的一下子就止住了奔跑的脚步,结果正如杨谌想的那样风骚异常,不过却是杨谌风骚的飞了出去,飞行的过程中还依然保持着引弓射箭的姿势。 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杨谌有些哀怨的看着急急赶来的老叔,也哀怨的看着一脸无害口中嚼着白沫的老马,狠狠地又将弓扔了出去。 王大海将躺在地上抽搐了半天的杨谌扶起来就要将他扶向房中,杨谌却挣扎着出身子又跑到马前又要提缰上马,王大海飞也似的跑到他身后一把就将他提在身前直接带到了房中,“讷言,这事急不得,咱们还是慢慢的来,你好好休息一下。“ “老叔,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再不练习的熟些可能连资格参试都没有呢。你还是让我再练一些时间吧。”杨谌被王大海放到榻上却还是不死心的要起身却被王大海定住在上面。 “好好,你休息一会咱们接着练,不过可要听我的不能再鲁莽行事了,不然真的会出事情的。” 杨谌一见老叔松口却再没挣扎,他躺在榻上轻轻的活动者腰部,那惊艳的一摔把自己的小腰硬是给扭了。 过了一会杨谌觉得无碍了便起身招呼回房的老叔练习弓马,老叔见到他那毅然决然的模样苦笑的不住地摇着头。王大海很是有效率的给杨谌说着骑马的要领,不过却舍了弓箭让他专心骑马一样事物。杨谌在自己院中学骑马学的兴致盎然,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住了手。 “讷言,我看你还是到李家去再借匹马吧,还要再借一张弓和一壶箭,想来他们家定是有的。”王大海便给杨谌掸着衣服上的尘土边对杨谌说道。 “老叔,我是什么性子你明白,这个路子还是李络秀的父亲给求来的,再去要东西这怎么叫我好开口啊。” “也没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是一家人了,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还是想想再说吧,不一定就去求他。”杨谌自顾自的说着进屋去了。 看着路两边随风摇摆的稻谷,听着其中的不知名的虫儿的鸣叫,杨谌早早地趁着黎明的夜色赶往绍兴府,这次去有两个目的,一是去找李络秀以解自己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二则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向未来的岳父大人借点东西。他的脚步时走时停看样子他心里也是在思量着做着激烈的斗争。 人的自尊有大有小,杨谌绝对是最大的那种,他觉得去求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有违自己的本心。再说若是将来李大小姐再以此做要挟那自己可就真的进到坟墓里了,虽说李络秀不是那样的人。 杨谌在反复的走走停停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欣然前往,未来的岳父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求人呢,他急忙赶上一辆路上前往绍兴府的骡马车在摇摇晃晃之中心情忐忑的前往绍兴府。 来到李府门前已然很晚了,最主要的是杨谌还是有些犹豫,可能是心中的那点仅剩的小自尊还隐隐作怪的缘故。他若有所思的啃着手中的大肉包,这次他吃得很文雅难得没有狼吞虎咽的。早市之上杨谌无精打采的路过包子铺时那热情的老板吩咐伙计硬塞给他三个大肉包子以此来打发这个瘟神,生怕他近前闹事再掀了自己的铺面。老板强挤着满脸的菊花褶一个劲的冲他傻笑,但杨谌连理他都没理失魂落魄似的拿着包子直直地走了。老板奇怪的挠挠头又看着自己的包子发呆,却是从笼屉之中取出一个狠咬了一口并没有感觉到口味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就奇怪今天这个瘟神怎么没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嚼呢。 此刻杨谌斯文的吃着包子打定主意就要向李府门前闯去,但却被门前的府兵很客气的制止住了。 “哪来的呆子在此撒野,这里是你能随便闯的吗?小心爷的刀不长眼剁了你。” 杨谌此时的形象确实有些不是很可观,虽然没大吃大嚼的但是手上也是汁水淋漓。再加上晨起没洗脸又是赶路风吹日晒的脸上沧桑的很,白色的衣服上满是灰尘灰白一片,头发也是散乱异常,一副遭了大难的模样。 “我要见你家小姐,我来过一次了你不认识我?” “啊呸,我家小姐宜家宜室贤良淑德的可人儿怎么会认识你这种落魄的穷书生呢,给我滚远。”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小眼睛大蒜头鼻子的矮状兵丁飞扬跋扈的说道。 宜家宜室?贤良淑德?我可能是走错门了吧,这些描述和李家大小姐明显的不符啊,一定是走错门了,虽说这门匾上写的清楚但杨谌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这位大哥,请问这是不是绍兴卫指挥使李大人的府邸?请问你家小姐是不是叫李络秀。” 刚才的那个小个子兵丁眼睛斜斜的看着杨谌仔细的打量着他,是又怎么样?若是来闹事的你这小身子是不禁抗的,老子定让你舒服的直喊爹娘。滚远些!” 杨谌此时火大了,不过却忍住心中的起伏和颜悦的色的说到:“这位小哥,小子不才是你家小姐未来的夫婿,烦劳通禀一声。”进自己老丈人家的门还要通禀杨谌觉得无语了。 “啊呸,就你这样小身板子还我家小姐的未来夫婿,你若是我还是你大舅子呢!” “这小子着实是来找不自在的,别跟他废话先揍他一顿再说。”另一个刚才不言不语的兵丁也忍不住了,招呼着小个子要揍杨谌。 杨谌举着手中的包子连连告饶,他不想惹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杨谌手中包子汁水飞散开来溅了那两个士兵一脸,顿时惹恼了这两个人。 “小伙你口味挺重啊,还猪肉韭菜馅的,我不揍死你我就是你大舅子。”两人没有拔刀却拳脚上动了手,有好几拳打在杨谌的身上但杨谌只是连连告饶并没有还手,真正的做到一副求人的低三下四的模样。 正当杨谌被教训挨揍的时候大门却从里开了一道门缝,门缝中伸出一枚苍老的头颅,“我说你俩干什么呢?小老儿我刚想在门房睡个回笼觉你们就吵吵闹闹的,真是欠收拾的夯货。” 左挡右突的杨谌看到那苍老的头颅仿佛见了亲人一般撇着嗓子高喊不止,“老管家,是我,是我啊,你不认得了吗?”那两个兵丁一下子就愣住了,真怕杨谌是自己人。 那老管家一听杨谌高喊就走出门来,擦了擦昏花的老眼仔细的看了看挨揍的杨谌,“我认得你是那个,赶紧的轰走别打扰我的美梦。”李府老管家说完回身准备去睡觉,那两个兵丁一见此情形又是扯住杨谌就要继续。 突然那老管家却急忙的一转身来到他们的面前擦了擦老眼又是仔细的看着,看了许久老管家才双眼一瞪抱拳作揖,“原来是未来的姑爷啊,小老儿老眼昏花的厉害刚才没认出来,原谅则个,原谅则个。”说完还冲着那两个府兵一瞪眼示意让他们撒开杨谌。 那两个府兵都傻了,根本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衣衫褴褛甚至有些鼻青脸肿的未来姑爷老爷。 “走,姑爷随我进去吧,老爷早就吩咐过了你来不用通报的,怎么着将来也是一家人不是。”杨谌委屈的跟着管家进门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愣在当场的府兵,那管家看了此情形只是晒然一笑,“姑爷,别跟他们这些莽汉一般见识,他们都野惯了看我一会就好好教训他们。” 杨谌听完此话却住了脚步,回到那两个兵士面前将自己手中的包子一人一个放进他们的手中,“大舅子你请,嘿嘿……。”说完就跟着老管家进府中去了,不顾两军汉面面相觑一脸的黑线。 第十六章:李母训夫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这可能是杨谌走近李大小姐的闺房第一眼从敞开的窗户里看到的景象,杨谌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窗边看着,看的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认真以至于凌乱的发梢随微风都飘进了嘴里都不顾了。这个情形是不多见的,李大小姐总是将自己小女儿的一面深深地掩藏起来从不向杨谌展示而是向他展示她女汉子的另一面.,张牙舞爪凶狠暴力血溅五步的女霸王模样早已深深地印在杨谌的心底。偶尔的温存是来之不易的,杨谌必须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瞬间。 老管家是个老滑头,他将杨谌引至内院门口便急急忙忙的消失了踪影,可能是以前有过不好的回忆吧,这个老滑头脚底抹油溜走之前向杨谌重重的点了点头嘴努了努里面身子却撤得老远生怕里面窜出老虎似的,也对,里面最起码有一只老虎。 杨谌朝着老管家也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谢意,然后慷慨激昂的走到门口却突然弯着身子像做贼似的溜了进去,老管家一副送别战友深表痛惜的模样使劲的摇着头脚步却不慢的远远遁去。 内院是女眷们的所在之地,是每个达官贵人家里最神秘也最危险的地方,那里仿佛是动物园里的狮虎园,不慎入内轻则鸡飞狗跳重则身亡于此,就是那些丫鬟们好似狮吼功的尖叫声以及大小主母们的呵斥声再加上她们尖利的指甲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再说引来男主人的不快后果更是悲惨。所以内院虽然没有挂着男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但是却是众家丁望而却步闻风丧胆之地。 杨谌偷得院来却不知李络秀何处,只是鬼鬼祟祟的观察着敌情谨慎的四处寻觅,直到他从窗中见得李小姐我爱尤怜的动人模样才放松警惕泰然处之的观赏起此中的美景来,而且观赏的舒服之极快意透着身体无数个毛孔散发出来,杨谌瞬间就忘了来此的目的。 “呔,哪里来的登徒子敢来此偷窥,看掌。”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惊扰了欣赏美景的杨谌也惊扰了制造美景的李络秀。闺房之中的李络秀瞬间就变身开来以至于眼角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拭。 “你是谁,敢偷窥本姑奶奶,看我不将你毙于掌下,纳命来!” 李络秀的言语太过霸道了刺激得来不及言明更是来不及转换心态的杨谌小心脏都漏停了很多拍,她声音之中的罡风吹得杨谌的秀发满添乱卷的以至于更是没人能认不出他本来的模样。 “啊!”杨谌背后很干脆的中了满含怒气的一掌直接身体前飞半趴在窗户之上,李络秀也是赶来看似狠狠地一掌击在杨谌的后背之上,杨谌连哼都没哼直接的晕了过去,身子软绵绵的向前出溜到李络秀的闺房之中以脸着地。 “秀儿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大白天的敞着窗户呢,你看招了贼了吧。” “这贼也是大胆敢大白天的就来偷窥,女儿也真是没想到,母亲孩儿以后定会小心的。” “春花,将这贼人拖出去交给侍卫好好地审问,告诉他们手下不必留情。” 一个吨位能和大象有一拼的黑脸丫鬟憋着粗哑的嗓音喊了声是就进了闺房之中直接拽着杨谌的一根腿向外拖去,昏迷的杨谌脸朝下鼻血都流出来了嘴中也是有血迹渗出,随着那黑脸女汉子的拖拽浅浅的抹了一地。 “慢着,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呢?春花你且停手。”李络秀突然急忙的对丫鬟说着,身子却矮下前去查看。 “呀,是杨谌!”李络秀惊讶一声,身子一下子就扑在杨谌的身上双手一个劲的拍着杨谌的脸颊。李络秀拍了一会却不见杨谌醒来泪眼朦胧的抬眼看向站在窗外一脸无害的母亲。 “你怎么下的如此重的手,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他要死了女儿也不活了。”李络秀边啜泣着边狠声说道。 李母一见此情形也赶进身来蹲下查看杨谌的伤势,她观察了一会脸上却波澜不见。她抬头想了好一会之后伸手却是在杨谌的大腿之上狠狠地拧了起来,拧的咬牙切齿看的李络秀一个劲的直翻白眼心痛不已。 “啊!”突然杨谌却是猛地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不顾泪眼朦胧的李络秀和面带微笑的李母一个劲的直搓大腿上的痛点。 李母一见杨谌醒来却幽幽地说道:“看来这女儿是不能要了,白白养了这么多年心却一下子就被别人偷走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唉。”说完还冲着李络秀眨着眼睛一副揶揄之色。 李络秀翻着白眼看向母亲却冲着她和傻愣着的春花汉子向门外努努嘴,那个意思是你们赶紧的走别打搅了本小姐的好事。 李母无奈的就要转身离去却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她回身来到李络秀身边拽着她来到一边,“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毕竟是在家中不可太造次。” 李络秀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推着母亲出的门外,“你说些什么呢,怪羞人的,你只管放心好了。”李母一见此情形只好无奈的离去,临走之前还想恶狠狠地警告杨谌一下,却见他只顾着搓腿上的伤势根本没搭理自己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你的事了忙你的去吧。”李络秀看着仍傻愣在房中的春花说道。那女汉子丫鬟却一个劲地挠头不止。 “主母不是让我拖着小子交给侍卫吗,到底还拖不拖了?”女汉子的反应能力太慢了,他还没能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瓮声瓮气的问道。 “你傻不傻,不用拖了待会儿我自己亲手做就是了。”李络秀赶紧的将她赶了出去随手将门紧紧地掩上。 “你好些了没有,我母亲那一掌下手重了些身子没什么不适吧?”李络秀轻言轻语的问着仍在照料伤势的杨谌随手却是赶紧的关上了窗户,关之前还做贼似的四处望了望。 “没事,可能就是受了些内伤,你看我嘴中都吐血了。不过我记得我挨了两掌的。”这一说将李络秀说的手足无措,满脸的尴尬。 “你想我了不是?怎么才来看我,再晚些我就不理你了。”李络秀赶紧的换上小女儿的模样嗔怪道,生怕杨谌追究起来。 “没有,我是有事情的顺道来看看你,我这就离开了。”杨谌闷声说道,他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今天只一会儿自己就挨了两顿揍还是赶紧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哼,我看你也不是专门来找我的,你还是快些走吧省的碍你的眼了。”李络秀听完杨谌的话生了气隐隐有变身的迹象。 “不是,我就是来专门探望你的,刚才在门口还差点被揍死,要不我才不招着个灾祸呢。”杨谌仍旧木讷的说着,他发现自己还是乖乖地受人摆布吧否则不定什么时候再被揍一顿呢。 “这还差不多,你别总站着啊,来快来坐下。”李络秀直接来到床边拍着秀床招呼杨谌,不过却吓的杨谌一个激灵身子直抖动。 “不是吧,招我上床?这是要白日宣淫啊,看来今天我是难逃魔爪了。”杨谌不顾腿上的阵痛脑洞大开的想着,身子却向那床边走去然后扭捏的坐了下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络秀也很是紧张的试探着向杨谌的身边挪去,最后很干脆的身子一委软软的钻入了杨谌的怀抱。杨谌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悬空不知所措。直到李络秀抬眼狠狠地望了他一眼他才狠下心来抱住这个让自己痛并快乐着的尤物。 杨谌一上手自己脑子就不听使唤了,渐渐地忘了怀中人的往日作风。他手由背至肩摸索着李络秀消瘦的锁骨,摸得她身子一个劲的颤抖不已。杨谌的魔爪渐渐地预热由生硬变得熟练起来,他想着进一步的窥探这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火热秘境,他的手渐渐地摸向李络秀的胸前直到他碰到那个梦寐以求的触点以后很是直接干脆的一手抓了上去。 “呀,你这个登徒子,竟敢摸姑奶奶这里,你这是求死不是,纳命来!” 李络秀闺房之中叮当作响还间歇的伴有惨叫声,突然沉寂了一会房门重重的被打开,李络秀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一手还拽着昏迷口吐白沫的杨谌。闻声赶来的春花女汉子静静地站定一旁看着,脸上却带着奇怪之色,“小姐的身手退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将他制服啊?” 杨谌脸着地从从颠簸中醒来,见自己被当成死物拖着赶紧的道歉,“秀儿手下留情啊,刚才是情不自禁鬼使神差的就做了糊涂事,原谅原谅。” 爱人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啊,一见杨谌求饶李络秀心就软了下来,扔下杨谌的腿恨恨的说道:“你再如此无礼我就废了你,让你做那宫里的人去,哼!” 杨谌一边起身仍旧一边告罪不已,“秀儿,是我孟浪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呵呵。”杨谌见李络秀松口面带微笑心也放松下来。 “你还是赶紧的走吧,过几天我去看你,哼。”李络秀脸上表情稍带怒色嘴上却软了下来,眼睛左观右视却不看杨谌。 “那好,我走了。”杨谌就要回去,但是却又急忙的转身开来,“哎呀,真真的忘了此事,只顾得与你说话了。” 李络秀见杨谌着急也顾不得生气,赶到杨谌身边也是问他,“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忘了。” 杨谌咽了口吐沫焦急的向李络秀说明了来意,李络秀却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我父亲此时可能就在花园中,我带你去见他。你也不必着急,马我就可以许了你,至于弓箭还是要向我父亲去讨要。” 心上人的事情从来都是女人的头等大事,杨谌一说李络秀完全的放弃了自己的立场很干脆得站到杨谌的一边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起来。 杨谌要急的跟李络秀去找她父亲,但是走在前面的李络秀却住了身子让着急的杨谌直接撞上了她的后背,“你不用急的,看你这个模样怎么见人啊,来我房中先收拾一番吧。” 杨谌只好安耐住焦急的内心跟着李络秀进了闺房,李络秀招呼春花打了些水给他净面又用自己的梳子扭捏的给杨谌顺理了头发之后才带着杨谌去花园里寻自己的父亲。 李家的花园不小设计的也颇具匠心,各种花草应有尽有,竹林掩映曲径通幽,而且园中还引来了溪水,潺潺瑟瑟灵动异常。李络秀引着杨谌直向着花园的深处的小亭走去,这时父亲一般会很是装模作样的在此处读书,虽然他连书中的一半的字都认不全。 杨谌此时的心里还是比较着急的,他在心里组织者语言也不断地给自己鼓着劲,他走得很慢以至于走在头里的李络秀要不时的提醒他快些走。 远远地能看见一座小亭矗立在花丛之中,古色盎然文气纵生。杨谌也顾不得那么多脚步急急地赶上李络秀就要上前去。 “说,你昨夜干什么去了,不说实话看我不扒了你这身皮。” 脚步匆匆的杨谌刚要出声叨扰却听得亭中满含怒气的呵斥声传出,他赶紧的住了脚步看向也是一脸奇怪的李络秀。 “你嘴巴倒是挺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昨夜又是去找那楼里的狐狸精去了吧,别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看你脖子上的痕迹丢人不丢人。”杨谌此时才听出来那个声音是个女声,而且还好像有些熟悉。 李络秀却顾不得这些带着杨谌直直的来到亭边,杨谌抬眼一望亭中景象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舌头伸的老长老长的。原来亭中的呵斥声是李母发出的,而被指责的人身子挺直跪在地上还一脸坚定宁死不屈的模样,是谁啊?杨谌的未来岳父大人是也。 李络秀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司空见惯一样一下子就蹦上了亭子,“母亲,父亲又惹你生气了,嘿嘿,还望母亲手下留情原谅他吧。”说完回头看了杨谌一眼示意他也上的亭中来。 杨谌慢慢的走进亭子,跪在地上的李父看见有外人入内忙不迭的要起身,脸上羞得红里透紫。 “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李母一声暴喝之下李父不甘心的又是跪下,只是跪下之后以袖掩面不让杨谌看见自己涨红的老脸。 “遮掩什么,来,让你未来的女婿看看你这老不羞的样子。” 杨谌现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训夫的的戏码,刚才忐忑不安焦躁不易的心情一下子就开朗起来,“伯母有礼了,伯父有礼了。”杨谌说完没能憋住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惹得李父怒目而视。 李络秀却在一旁向母亲说了杨谌的事情,李母微微的点头,“就在你父亲的书房墙上挂着呢,箭支去问侍卫要去就是了,不必来此叨扰。” 李络秀听完拉着杨谌就要离开,杨谌却好像还没尽兴似的一个劲的看向李父,“伯父,你在此好好的反省才是,小子去了,多谢伯父的弓箭和马匹。” 杨谌见李络秀走远就要下的亭来,可走到台阶之上面露不忍之色,他却是又转身回到亭中,“伯母,我可否和伯父说几句话?” 李母奇怪的望了杨谌一眼却不好拒绝的点头称是,杨谌见李母答应便来到李父身边低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轻言轻语的说道:“伯父,看此情形伯母定是气愤不已,女人靠哄得才是,你还是说些软话来吧,先过了这一关才好,以后慢慢再说,至于那些痕迹还是编些故事才好糊弄过去。” 李父一开始还别着头不听但听了几句却发现杨谌说的甚有有理,当听到杨谌给自己出的主意时还不住的点头,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他琢磨了片刻见杨谌身形已远却开口大声在他身后喊道:“你小子不错,我那书房柜子里还有张好弓呢,叫秀儿拿给你便是,哈哈哈……”李父刚要站起身来目送杨谌却发现妻子的脸更是阴暗了,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小子看着太顺眼了,对我胃口,呵呵。” “他给你出了什么主意让你如此高兴啊?是不是想糊弄我,编些瞎话什么的,哼,小看我了,你就跪在这里吧,没我发话不准吃饭。还有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不让秀儿好好的收拾他。” “啊,小子误我啊!” 第十七章:入选乡试 弓马齐备,杨谌的兴趣高涨。未来的岳父大人可能是感谢杨谌的救命之恩还请了军中健卒来教授杨谌弓箭之法,杨谌的力气是有的再加上他脑子灵活且勤奋习练他的箭法日渐成熟,令军中战场经历丰富的老卒都咂舌不已感叹其进步神速。 马术的习练还是个大问题,军中马匹膘肥体壮性子暴躁根本不适合杨谌练习,杨谌只好还是骑着那头像驴像骡就是不像马的老家伙进行着胆战心惊的实验课程,就是这个垂垂老矣气喘吁吁的老马杨谌都骑得像喝醉了似的就更不用说那脾气性子暴躁的军中键马了。 此刻杨谌并没有在家中院子里练习骑马,他被老丈人安排到军中的一个废弃的小校场之上进行着艰苦枯燥的课程。老师还是王大海,李父是为他专门请了老师的,但是杨谌受不了那军中老师的眼神和自己摔落后老师肆无忌惮高调异常的笑声便和蔼的炒了他的鱿鱼。 那校场已是荒废多年且坑洼不平,杨谌因此吃了很大的苦头,往往刚有点灵感就会被华丽丽的马失前蹄,不仅是杨谌难受那老马被摔的也是半天爬不起来,所以那老马现在看杨谌的眼神都不对了充满着惊恐无奈欲摔死杨谌而后快的复杂情感。 每每自己马失前蹄老叔必会紧张兮兮的跑上前来查看,他第一个查看的必先会是老马,而杨谌就会被直接无视任凭他在地上**撒娇倒地不起。老叔对那老马就像对孩子似的轻轻地摩挲其肩背并且给它以充满鼓励的眼神,而那眼神杨谌觉得应该是给自己的才对却被一老畜生抢夺了去,所以杨谌再次上马之前必会狠狠地踢那老马屁股一脚作为自己受委屈的回报,这是必会引来老叔张牙舞爪外加威胁的眼神。 杨谌和老马就是一对冤家,谁也不服气谁两者之间经常进行着斗智斗勇的游戏,而杨谌却是在这你来我往的过招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从而马术上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终于杨谌觉得老马已经不再适合当自己的对手便把它还给了老叔,就当杨谌踹了那老马一脚示意它滚蛋的时候那老马眼中竟然留下了泪水,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胜利泪水,它奔跑到王大海身边像个孩子似的在王大海胸前摩挲不已还不时回头看看杨谌高调的炫耀着自己的胜利喜悦和受宠爱的程度之高。 杨谌上的那军中健马背上赌气的狠狠地踢着马腹,他被那老畜生气的可能将积累的经验全都抛之脑后,瞬间就被那战马摔将下来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那老马在一旁见此情形竟然撒欢般的上蹿下跳欢欣异常且嘴咧的大大的嘶鸣不已好似在嘲笑着杨谌。 “老叔,给我把这老畜生牵走,我不想再看到它。”杨谌从尘埃里爬起来怒气冲冲的跑到老叔身前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大海见杨谌生气的样子赶紧的将老马护与身后神情紧张的看着杨谌。 “我们在一旁碍不了你的事,它跑它的你做你的就是了。” “赶紧的牵走,不然我把它卖给街边的包子铺老板做肉包子用。” “急个什么劲,和一个畜生置什么气啊真是。” “反正有它没我有我没它,我跟它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杨谌跳着脚急切的大声喝道。 “行了行了,我把它牵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就是了。马术没学好事情却不少,唉。”老叔翻着白眼看向杨谌,见他却是要有暴走的迹象赶紧的牵马而去。 杨谌怒气冲冲的又回到那战马身边但心有余悸的不敢上马,他学着老叔地样子轻轻地摸着那马的鬃毛,然后拍了拍那宽阔的后背才胆战心惊的上的马去。杨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着战马在奔跑中的上下起伏,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一个不留神就重蹈了老马的覆辙。 杨谌就这么着在人和马的双重打击之下身心疲惫的习练着马术,终于在汗水和痛苦之中得到了收获,这收获来之不易每每让后来的杨谌回想起都感叹不已,觉得这可比现代社会的驾照考试要难的多了。 下一个科目便是马上使弓的练习,杨谌天赋爆棚的很快的就将它们结合的完美异常,他现在不仅能在马上张弓射箭而且还能远远地射中标靶的红心,不能不感叹杨谌的天赋,他来到这个世界可能就是为这个而生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横刀立马为大明朝的历史再添上一笔重重的色彩。 杨谌在家痛苦的给自己的两腿之间边上药边感叹骑马这个苦逼工作的时候,李络秀突兀的便闯进房来,她看到杨谌裸露的大腿脸上波澜不惊反而兴奋异常,她夺过杨谌手中的伤药不顾杨谌的扭捏仔仔细细的趴在杨谌两胯之间给他上起药来,轻柔的鼻息打在杨谌的大腿软肉上却惹得杨小谌不争气的有崛起之迹象。 “父亲让我来告诉你补试就这几天了,你可要准备好不要折了他的面子。” 脸红脖子组的杨谌吭哧瘪肚的答应着,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欲火但是脑海中前世小电影留下的荼毒太多却怎么也不能专心致志。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可要听仔细了不要误了大事才好,这可关系着你我的幸福呢。”李络秀不知所以仍旧替自己的情郎担着心。 “好好,嗯……啊……”杨谌快意使然**声脱口而出,他的脑子总是在这个时候短路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李络秀听到杨谌的**声就明白了杨谌的意思却没有发火,“你脑子里竟是些污秽不堪的东西,再这样不理你了。”说完还拿药瓶的口沿戳了杨谌的大腿内侧伤口一下,疼的杨谌的**声一下子就变了调变成真正的痛苦的叫声。 “疼疼,我记得了,这种事情随我来说简直esay的要命。”真正的痛苦使杨谌猛然惊醒,他大包大揽的神情傲慢的说道。 “你说的什么啊,反正我不管,到时候这条路要是行不通我可真得与你去私奔了。”李络秀说出此话是需要勇气的,作为一个旧社会的大好女青年能如此大胆的表白是很不容易的。 “相信我吧,到时候你就等着坐八抬大轿吧,嘿嘿,小娘子,给爷乐一个来。”杨谌有意调戏着李络秀积极调动着她的心情。 “呸,谁是你的小娘子,你这个臭流氓。”李络秀头低的更甚了,脸上密布红云轻轻地啐了杨谌一口。 “嘿嘿,抬头让爷瞧一瞧,来嘛,害什么羞啊。”杨谌言语上继续挑逗。 “讷言,你的伤好些了吗?”就在两人郎情妾意的时候门哐的一声被用力的推开,杨母和王大海随身进来。 “让母亲看看你的伤势,让我给你……”走在前面的杨母看到榻上的杨谌和李络秀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的看着秀恩爱的小两口满脸的尴尬。 “这没什么的,等磨出茧子就好了,我们军中好汉……”王大海走在杨母身后,当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也是满是惊色的住了口,身子却一下子撞上了杨母后背。 杨谌和李络秀的姿势太过香艳,从杨母和王大海的角度看过去更是不堪入目。李络秀趴伏在杨谌的两跨之间,那限制级的部分却被挡了个严实更是引人入胜想入非非。杨谌的脸上一脸的满足,就在杨母进来的的时候杨谌嘴中还没忍住的**出声,这让杨母和王大海情何以堪。 杨谌和李络秀依旧保持着无良的姿势,他们也是惊在当场可能是不相信难得的一次恩爱被捉了奸似的。杨谌尴尬的脸上硬挤出笑容,一个劲的冲傻愣着不知所措的杨母和王大海傻笑。 “母亲,老叔,呵呵,上药呢,上药呢,别误会。” 李络秀的处境更是尴尬她有心想转头问礼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杨母和王大海,自己要是不动吧那岂不是更让人怀疑了,她思前想后的很干脆的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一头扎在榻上掩面不语。 “吭!瀚波我们来此干什么来了,我还要回房去绣那没绣完的劳什子呢,怎么就来到讷言的房间了,看来真是老了记性不好。” “是是是,我也有事却不知不觉的来讷言的房间了。” “你看见什么了吗?讷言也不知去哪里了?” “我什么都么看见,他刚才还在房里呢。” “我也什么没看见,最近的眼神有些花的厉害了得好好的治上一番。” “对对对,我的眼睛也总是流泪总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杨母和王大海瞬间失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说相声似的缓解这自己的尴尬,他们身子慢慢后退要赶紧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杨母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诧异惊呆欣赏脱口秀的杨谌,以袖掩面轻声啐吐。 王大海离开之前对着杨谌挤眉弄眼,脸上充斥着龌龊的表情,一边冲着杨谌伸出大拇指一边老颜羞惭的回头张望,杨谌也对其举起中指也表达了自己的惭愧之情。 “你起来吧,他们都走了,别不好意思了。” 李络秀抬头又小心翼翼的转头回望见真的没人了脸上一脸的不快,“都怪你,都怪你,让他们怎么想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这有什么的,他们都是过来人,过来人的心都比较大不会记挂在心上的,嘿嘿。”杨谌一脸坏笑开解着李络秀。 “哼,你不是好人,我不理你了。” “这真没什么,想当年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就这种事情小意思了。”杨谌突然地脑子就秀逗了,嘴里的实话都秃噜出来。 李络秀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好啊,你大风大浪见了不少嘛,那我再让你经历一回。”说罢直拳而出打在杨谌的眼眶之上。 “别打,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实话的,不不不,我不该有所隐瞒的,啊,怎么还打……啊……” 杨谌房门外偷听的杨母和王大海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黑线,他们又满脸失望的摇头叹息而去,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让他们很是失望似的。 杨谌在既定的日子赶到了绍兴府驻军办事处,未来老丈人的手段还是很硬的他将杨谌的事情总揽了下来。这就好办的多了,考官都是自己人就算杨谌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也好遮拦了。说白了这就是一场海选没人会太过执拗认真,毕竟还有指挥使大人的面子嘛。不过考试还是要进行的,机会是给你了但你若是那扶不上墙的阿斗也是没办法,再说此事有些违例也不好授人以柄落人口实。 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场,考官尽是些军中的下级军官,也是有文臣的,毕竟这是考试以后还要备案参考的。杨谌风骚的骑在马上站定当场,远远望去他给众人的形象却有些不好。身子瘦弱毫无勇猛的气势,而且身子有些随意的耷拉着,一副萎靡不堪的样子。脸上的形象更是不佳,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鼻青脸肿的,双眼眶上还萌萌的被打上了黑圈,一副可爱国宝的动人模样。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哀怨,嘴嘟得老长老长的真真有卖萌的嫌疑。眼睛翻着白眼也不知看谁,尽带不满。 众人齐齐回头望着站在身后不言不语一脸不快的卫指挥使大人,很惊奇的想问问他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奇葩参试,但当他们看到指挥使大人一脸的阴沉不语都很是知趣的闭了嘴。 “你再这幅样子小心我抽你鞭子,真真的气煞老夫才好。”突然李父是忍不住了暴喝出声,吓得坐在前面的众考官纷纷起身畏畏缩缩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劲的要告罪。 杨谌面无表情,内心却是痛苦得很。自己风骚亮相的计划就这么李大小姐无情的终止了,本来就剩下这张眉清目秀的小脸还能看可是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让杨谌心中哀怨不止。李络秀没来但是他老子却来了,杨谌只好把满心的不快发泄到他老子身上,谁让他生了个不着调的女儿呢。 “还不快些动作,再迟疑不前我将你军法从事。”老丈人真真是受不了杨谌的眼神,暴喝声不止继续威胁着杨谌。 杨谌仍无任何动静依旧我行我素的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表情,而且还故意不看他在马上摇头晃脑起来。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却也不敢再坐只好纷纷众星拱月般的站到指挥使大人身后欣赏着好戏。 “看我不打死你,你个小兔崽子。”指挥使大人突然身形暴起直接越过身前的桌椅考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冲向杨谌。 杨谌一见此情形赶紧的双腿一夹马腹直直的窜了出去,还回头冲着怒气冲冲的老丈人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的多了,考官眼中的奇葩却出人意料的完美演绎了考试的内容,那箭垛红心上攒扎的箭支让他们不住地满意点头。 马上使弓之后又是步射,这更难不倒杨谌了,甚至于箭支都能透箭而出,这让在场的考官们更是满意却纷纷向面无波澜的指挥使大人道贺不止。 自己人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场就宣布了考试的结果,那就是杨谌获得参加即将来临的武科乡试,这让杨谌和李大人都舒了一口气。杨谌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向众人作揖问好,李大人也是笑脸相迎一副无害的样子,但当他等着杨谌近前之时却突然发难狠劲的甩着手中的马鞭要打杨谌,杨谌见此情形转身就跑,两人在校场之上你追我赶的上演着老丈人痛揍女婿的戏码。 “小子别跑,今日里不抽你一顿鞭子难解我心中恶气,看鞭……” 众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奇不已却心安理得的放松下心情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 第十八章:乐极生悲 小校场上的闹剧以杨谌屁股上挨了几鞭子告饶投降草草收场,众人意犹未尽的挪着步子回头看着演戏的两人咂摸着嘴体会着剧情的深意和发展,但是被那李大人不善的眼神所摄都禁不住的急急地远遁而去。 通过考试的杨谌现在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自己多日来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的,他虽然仅仅是过了海选而且还是走后门得来的不过他现在心中豪情万丈仿佛看到前途一片光明。他的小心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滋味,似是要平复却又是躁动,比自己从前考上那三流的野鸡大学可要激动的多。身子也跟着激动地内心有规律的颤抖着,不过可能还是外来的原因要多一些,可能是他刚才跑得慢了些被老丈人在屁股上狠狠地上抽了几鞭子的缘故。 李父同杨谌骑马回到李家,一改刚才严肃心情舒畅的他还是急着要将这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告诉女儿,虽然这只仅是小小的开始但也是自己为她将来的幸福出了一把力。杨谌此时的屁股却难受的紧,虽然是不轻不重的几鞭子但在马上颠簸了片刻就已经疼痛难忍,他竭力的不去看同样意气风发的李父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再揍了这个老混蛋那如何是好。 李父的心情的却很好,特别是在抽了杨谌几鞭子之后,他将手中的马缰绳扔给出门迎接的管家招呼着跟在他身后不住朝他伸出中指诅咒他一脸哀怨的杨谌进的家中来。早已在客厅之中等候消息的李络秀见父亲一脸的高兴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一蹦老高的发起神经来,但见到杨谌一脸的幽怨顿时又忐忑不安的望向父亲,李父回头看了看杨谌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讪笑,做弄得李络秀在一旁急的直跺脚。 “好了好了,他被选上了,为父的面子总归是有的,这点小事情再摆平不了着实无颜面对我的宝贝闺女了。” 李络秀一听又要发魔怔但看到一脸不快直撇嘴的的杨谌又平复下来,“那他怎么……怎么……” “没事,书念得多了呆子的性子又起来了,老夫纯粹是看不惯的慈眉善目的开解了他一番,过些时候就好了,呵呵。” 杨谌听到此话就要与他理论一番但碍于李络秀在却不好发作只是用眼睛眯着这个自大狂妄的老不羞,想用眼神来惩治这个颠倒黑白的老骗子。 “你怎么开解的他,说来我也想听听呢,快说说快说说……” 李父见女儿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脸上难得的有了红晕满是尴尬,“这个,这个……也没什么就是好言相劝的说了一番。” 李络秀听完此话猛地回头看向杨谌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迎来的却是杨谌满脸的不屑一顾。 “除了好言相劝还有什么?快些讲出了嘛要要急死我才好。” “嗯,还有就是……就是……稍稍的责罚了他一下,嗯,抽了他几鞭子,你不知道抽过之后老夫的心情畅快得很呐,多日来的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看来还是这个法子好,以后有什么不快就让他来抽他几鞭子心情定是……”说到此处的李父发现女儿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那眼神眯着充满愤怒和杨谌简直同步。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怎能打他呢你个老糊涂。”李络秀威胁似的要跃起身来伸手揪他的胡子,李父一个闪身躲过直直的往后堂去了,边跑还边说道这女儿是不能要了自己就小惩他一番怎么能和老父亲吹胡子瞪眼的呢而且手紧张的一刻不离的护着自己的酣下。 李络秀这只小老虎吓跑了父亲就着急的赶到杨谌身边嘘寒问暖起来,在得知杨谌的屁股受伤之后也不顾的女人的矜持当场就给他轻轻地揉捏起来,杨谌半趴在李家客厅的座椅之上边享受着李络秀纤纤玉指的撩拨边警惕异常的查看着周围的敌情,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情景。 “咳,嗯……”李母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突兀的吓了杨谌一跳,她走到来不及转换无良姿势的杨谌身边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看着他,“你也改回去了吧,赶紧的把这个好消息知会你母亲一声让他也替你高兴高兴。”李母说的咬牙切齿的吓得杨谌猛地一下跳将起来直蹿到门外才小心翼翼的告罪辞别,临走还看了看站定一旁局促不安的李络秀嘟了嘟嘴向她发射了一个毫无迹象的飞吻,弄的李络秀脸红脖子粗的在李母愤怒的眼神之下羞涩的跑开了。 虽是小胜但杨家却喜悦的跟过年一样,杨母做了很多的拿手好菜来犒劳杨谌。王大海却在一旁唏嘘不已仿佛是又回想起当年自己的模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为杨谌庆贺着,那洋溢着幸福的家院仿佛都已经盛不开这满满的欢声笑语直直的散向整个杨家庄整个绍兴府整个世界一般。 秋意渐盛,路两旁的稻田之中满是收获的喜悦。杨谌顶着中午的骄阳骑着那头借来的战马提着礼物奔向绍兴府,他并不想来的但母亲和老叔都一个劲的劝说他怎么也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他的未来岳父大人所以执意让他提着礼品再去拜访答谢。杨谌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挨了那几鞭子让他心情舒畅就算是已经感谢他了,而且感谢的很是彻底甚至连八辈祖宗都感谢了。 杨谌依旧情有独钟的买了几个包子吃着牵着那匹高头大马慢慢悠悠的走向李府,门口的卫兵见得是自家未来的姑爷忙上的前去笑脸相迎,还是那日要揍自己的那两个府兵现在杨谌仔细看来他们俩人一个瘦高高的一个胖墩墩的像极了鹿鼎记里的胖瘦头陀。 “给你们留的,没吃早饭吧快些吃吧好吃得很呢,嘿嘿……”杨谌一见此两人上前便开口搭话并把自己手中的包子分了给他们。 “姑爷你吃就好你吃就好,我们不打紧的。”两名卫士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想把手中的包子还给杨谌但是遭到杨谌的善意的拒绝。 “没事,吃吧,我吃饱了,你们只管吃就是了。” 两名卫士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杨谌要牵着马去上前叫门却被那胖墩墩的一下子就抢了手中的马绳,“姑爷您稍等我给你去那边栓了马。” 一旁的瘦高高也是急忙去到门边前门喊话,一会儿的功夫管家老头的花白的大脑袋就伸了出来,“敲什么敲,好让不让我睡个安稳觉了,咦,包子。”老管家见那瘦高高手中的包子却是劈手夺了过来狼吞虎咽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你这小子有些孝心怎么知道小老儿没吃早饭呢,嘿嘿……” “管家老丈,姑爷来了要进府中去。”瘦高高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对着老管家说道。 老管家一边大嚼着包子一边急忙让得杨谌进府这次却是引着他到了客厅中就做,然后不顾满嘴的油渍急忙忙的通知老爷小姐去了,杨谌提着手中的礼物有些不自在便将那些个腊肉土特产什么的径直扔在了一旁。 李络秀首先出现便缠着杨谌去她闺房之中说话恩爱去了全然不顾这个时代礼法的束缚,杨谌坐立不安的从中午一直待到临近傍晚,他时刻保持者警惕生怕李母再突兀的出现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他小心翼翼的接受着李络秀的爱意,那局促的模样跟像是头一次逛窑子的雏鸡一样。 直到李父下班回家才结束了着熬人难耐的境地,杨谌以向未来老丈人表达自己炙热的感谢之情为由急急地摆脱了这温柔乡英雄冢。但是当他来到客厅之时却发现自己的礼物不见了踪迹,这让杨谌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 “伯父,小子今日来是受母亲之托来感谢伯父的,多谢伯父的提携之恩。”杨谌规规矩矩的作揖眼睛却不住地在客厅的角落里仔细的瞄着想找出自己的礼品。 “无妨无妨,举手之劳,这也是为了我那傻闺女前途着想。” “是是是,不过伯父对小子的恩情小子没齿难忘。”杨谌搜肠刮肚的应付着李父依旧寻找着莫名消失的礼物。 “你小子感谢我怎么这么不专心呢,眼睛一个劲的乱瞟个什么劲?再说,你就这么空手来了。”李父见杨谌毫无感谢的样子便想揶揄他一下。 “小子诚心诚意的,我是带了礼物的刚才就放在这客厅之中一会的功夫却是不见了。” “额,是谁这么大胆匿了我的礼品,管家,管家你且进来。”李父想让管家解释并调查一下口中大喊着管家。 老管家低着头忙进来搭话,听到李父问自己礼品的事情却茫然不知。 “小子你说你诚心诚意的却诓骗我,哪来的什么礼物啊?”李父成心想奚落杨谌一下故作生气的说道。 “小子带了礼物的,是一些腊肉土特产什么的,刚才就放在这个椅子边上的。“杨谌焦急的面带愧色解释,他着实不想在这个上丢人。 “额,原来是那些东西,那腊肉我叫人送厨房去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个土特产我让人扔了,我还以为是谁把这些个不值钱的东西放这里碍眼呢。”老管家尴尬异常忙急身要去寻回来。 杨谌听完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生气,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难看吗?李父一见此情景心中已是了然,他面带愧色的走到杨谌面前一手把住杨谌的臂膀用力的搓着杨谌的手。 “小子你的心意老夫领了,不必挂怀什么礼物以后好好对待秀儿就好。” 杨谌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作揖告辞,看着杨谌兴致低落的萎靡而去李父却又叫住了他。“小子,你若真心感谢老夫那就让老夫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的感谢一下。” 杨谌见未来的岳父大人一脸的兴奋却也明白他的心思也只好答应,“那还请伯父带路,再者我还要和秀儿告别一下,感谢完伯父小子就直接回家去了。” “不不不,不必和她告别日后你又不是不来了,就咱们爷俩去不用和谁通告的。”李父一脸急色的抢白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那好吧,我同伯父前去就是了。”杨谌此时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一听李父说咱爷俩心情更是大好。 “好好好,管家备车我要同姑爷出去一下,晚饭就不在家吃了,记住此事不可声张,如若夫人问起就说我与姑爷有要事相商。切记切记。”李父有些得意忘形却很是小心的吩咐着弄得杨谌一头的雾水,这是要干什么去啊,不是去偷人吧。 老管家点头称是急忙出去备车去了,李父勾肩搭背的带着杨谌偷偷地从后门离开。老管家亲自赶着这个时代形同奔驰宝马的豪华的马车将李父和杨谌送到了地方,杨谌在这地方门口一站突然就明白了,还真是来偷人的。 此处究竟是何处啊?门口高挂的灯笼飘舞的彩绸莺莺燕燕的迎客声表明了此处的非同一般,对,妓院。“这个未来的老丈人着实太过孟浪,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竟然带着自己未来的女婿来逛妓院,真是非同一般人啊。不对,这不是有意试探自己吧?自己可要把持住啊!”杨谌站定门口心中却打起了算盘。 “怎么样,此处就是你要感谢我的地方,嘿嘿。”李父下的马车来一脸龌龊之相。 “这这……,伯父这不太好吧,要是被伯母和秀儿知道了叫我日后如何面对他们啊?”杨谌有意托词满脸的紧张。 “不用紧张,你知我自还有他知,谁都不说出去有谁知道呢,来来来,我带你进去先观赏一番,此种滋味真是真是……呵呵呵。”李父指着汗颜的老管家兴趣盎然的对杨谌说道。 “伯父,小子没带多少钱物可能答谢不了岳父了,咱们还是日后再说,小子就此告辞。”杨谌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但却被李父一把抓住。 “无妨无妨,我有我有,你只管进去就是了不必挂怀什么答谢不答谢的,咱们俩的关系是那些阿堵之物能比较的吗?你说得对,日后再说。”李父说完扯着杨谌硬着莺莺燕燕的娇嗔声进了这满是红袖的不平凡之处,而且还回头看了看站定一旁欣赏风景的老管家那意思是让他嘴巴要严实一些。 杨谌见推脱不已也干脆放荡开来,自己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心情也伴着歌舞演乐渐渐变得豪放起来。“这有什么啊,人不风流枉少年不是吗,我这时第一次好不好。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我与未来老丈人意气相投这是好事应当庆贺一番,哈哈哈。” 李父进的此中便无比熟悉的叫了一桌花酒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姑娘了,其实杨谌对姑娘并不紧张,他紧张的主要是如若被发现的后果那李家的姑娘定是不饶的。李父早就抱起身边的可人儿调笑起来,一边喝着那玉葱般的手端起的美酒一边对怀中的尤物上下其手,男人的劣根性一览无余。豪情不已的杨谌表现的就有些生疏了,他两只手就那么硬硬的举着与那清倌人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任凭他在自己怀里挑逗不已杨谌看都不敢看一眼。 “不必拘束,这不是在家里放松些就好,呵呵。”李父的手都依然进的那尤物裙中去了还谦让着杨谌。 杨谌尴尬的笑脸相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想压一压腹中的欲火但却似火上浇油一般的刺激得杨小谌一柱擎天,怀中的可人儿却是发现了他的异样在他怀里嗤嗤的笑个不停。 渐渐地进入到了高潮,雅间之中充斥着**的气息,李父早已醉的把持不住了,也不知是这酒迷得还是人迷得。杨谌仍然保持着一副君子坐怀不乱的模样,他就那么伸着双手目不斜视的坐着以至于自己的双臂和腰胯都僵硬的难受起来,最主要的还是杨小谌的僵硬和麻木。 就在杨谌难受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开了,那两扇门狠狠地击打着来来回回的吱呀作响。李父愤怒的起身去查看,“谁这么不长眼敢砸我的门,不想活了。”斜着肩膀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到了门边却是被门外的什么人狠狠地击了一掌身子后仰倒在那**的怀中把那**压得也倒地不起。 杨谌以为是有人砸场子也起身去查看,但走到门口却发现门外站着两个面带怒色咬牙切齿的女人,杨谌瞬间就蔫了,因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一个不用想就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大人。杨谌尴尬的站在那里抱拳行礼面带求饶之色,还不待未来岳母说些什么就见一个身影飘到自己身前来了再就是一个满带劲风的拳头。 “啊!”杨谌很干脆的晕了过去,也是倒在李父的身上。 “秀儿,我说过什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老不修竟然带着女婿来这种风月场所真是气煞我也,管家把这两个肮脏货带回去我要好好的惩治一番。” 老管家在门外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却是一脸的青紫走进门来招呼着家丁将昏迷的李父和杨谌抬了出去。李络秀可能觉得不过瘾还又在杨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趾高气扬的面对着前来看热闹的嫖客和**气势汹汹的摔门而去。 第十九章:乡试将近 杨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李家花园小亭子的柱子之上,天色依然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杨谌活动着身子想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无奈被绑的太紧的缘故怎么也挣扎不开,脸上的口眼之处也生疼的紧却也拿不出手来照料一番。 亭中无人杨谌百无聊赖的在数着羊,他天真的想尽快的入睡来消磨着慢慢的充满苦涩的长夜。突然脚下却传来**声,他定睛仔细的一看才发现是烂醉如泥的岳父大人半跪半趴地的在地上抽搐。他的样子更是惨淡,可能被岳母大人揍得太狠的缘故他现在介于醉酒与昏迷之间徘徊,脸上都已经有血迹渗出糊的满脸都是,嘴里却还一个劲的低声嘟囔,竟是些淫词秽语的可能还没从狎妓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他身子一个劲的在原地不定的晃动着还时不时的偷眼四处观看一副可爱的萌萌的老混蛋的动人模样。 杨谌看到他的惨兮兮的模样并没有起怜悯之心反而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情,要不是自己被绑的结实自己早就收拾这老流氓了,今日的事情都由他而起干什么不好非得干那丢人的事情而且还是未遂,自己冤不冤啊,丢不丢人啊,可怜自己的一世英名啊。杨谌抬头望着漆黑的夜晚心中满是惆怅和哀怨仿佛是感叹世事的不公,而且心里无良的想着是不是要做首诗填个词什么的来祭奠一下自己首次嫖妓失败的惨痛经历。 当杨谌诗兴大发要一舒心中郁闷的时候却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小亭之中,吓得杨谌赶紧的变了个模样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偷眼里望去却是李络秀来到身前不由得兴高采烈起来像是见到亲人一般,“秀儿,快些与我解开,我憋不住了我要如厕。” 李络秀却是一副不言不语的严肃模样,她仿佛没听到杨谌的话语头别向一旁事不关己。杨谌见她这个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怔,“嘿嘿,秀儿还生气呢,我对天发誓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都是你父亲强拉硬拽的把我带到那火坑之中的,我手脚干净得很连碰她们环肥燕瘦的娇躯一下都没碰。” 李络秀仍不搭话却是从腰里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柄匕首,用那泛着寒光的精致小刀仔仔细细的在杨谌眼前剔着手指甲,惊得杨谌瞬间无话可说一个劲的直哆嗦。李络秀时不时的看杨谌一眼并且还带着丝丝的微笑那样子像是下一刻便准备将他就地正法一样。杨谌吓得咬牙切齿的用力的憋住自己颤抖的气息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大人,但自己憋得实在是太久了也太难受了以至于胯下隐隐“湿意盎然”。 “秀儿,他可醒来了吗?做了这败坏的事情竟然还有脸醒过来,真不如昏死过去的好。”一声沉闷的声音自亭外传来,带着盛怒怒却隐忍不发的样子。 杨谌抬眼望去只见李母款款自亭外走来,脸上波澜不惊脚下稳稳当当的却不似发火的样子。杨谌赶紧的微笑见礼,“伯母大人当面小生丢人了,还望伯母饶过我这一遭早早放我回去才好。”杨谌此时并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很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副很识抬举的样子。不识抬举是不行的,女人这种奇怪的生物是从来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给我跪好,你这老不修的还有脸睡觉,把身子给我跪直了瞎摇晃个什么劲。你不用给我装可怜的样子,我早就看透你了。”李母却没有搭理杨谌却大声冲在地上神游的李父大吼大叫起来,吓得杨谌又是赶紧的闭了嘴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李络秀饶有兴致的看着杨谌惊恐的样子却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眼睛还不时向手中的匕首望去好像是在比量着要割杨谌什么地方似的。 杨谌真的是憋不住了,胯下的堤坝轰然溃坝一泄如注,那水柱顺着裤子急流直下的浇了一裤浓浓的腥臊味瞬间在小亭中弥漫开来。杨谌此时死的心都有了,这次可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是孩子的姥姥家。 “哼,真是胆小鼠辈,就是吓了一下便**了真不是个男人。”李络秀赶紧捂住口鼻跑到母亲身边,杨母也是对杨谌的行径嗤之以鼻。 李父可能是被杨谌的尿骚味给激醒了也可能是刚才就是在装样子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选了一块离杨谌比较远的亭角之地复又跪倒在地,跪地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刚才萎靡不堪的样子,动作之快惊得杨谌感叹不已,感叹其表演能力不在现代的奥斯卡影帝之下啊。 “还是这个老流氓的有经验啊,看来以前没少做过此事,我还是跟着前辈的步子走吧,最起码的少受些罪才好。”杨谌想完很是干脆的做作的大叫了一声我晕了然后头向一旁一甩作昏迷装。 “你们不要再装了,我早就看穿了你们的把戏,想给我玩你们还嫩点。”李母脸带冷笑的走近跪在小亭一角的李父身旁伸手就扭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拧了起来,李父却很是能忍嘴中却不着痕迹的直喘着粗气,直到李母将他的耳朵转了三圈才忍不住痛楚急急的开口求饶。 “你再装啊,再给老娘装啊,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哼!” 李父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那样子根本没有半点醉酒或者昏迷的样子,精神清醒得很。杨谌歪斜着头将未来岳父大人的行径看在眼里却急在心上,“这可如何是好?连着老油条都举手求饶了像我这种处子怎能斗过这些心狠手辣的母老虎们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反正已经晕了打死我都不醒过来。” 李母没有搭理跪地求饶不止的李父却冲着李络秀点了点头,杨谌微迷的小眼睛看到此情形知道大限临头身子禁不住的又是哆嗦起来,那个样子看的李络秀娇笑不已。但是李络秀根本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她将手中的匕首插回鞘中却两手相扣边笑便将自己的手指别的咔咔作响,那响声听到杨谌耳中不亚于阵阵惊雷刺激得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李络秀掰完手指走近杨谌身前举手就要向杨谌的脸上打去,就在那电光火石之时杨谌又是很识时务的醒了过来想要制止李络秀,但是脸上却仍然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声音清脆悦耳动听。李络秀打完长舒了一口气,耸着的膀子也塌了下来看上去心情舒畅的样子, “打了一巴掌就舒服多了,以前父亲那个老不修的说的还真对,看来你就是个挨打的夯货。” 杨谌听完委屈的泪水围着眼眶滴溜溜的直打转,他想不明白自己难道就长了一副人肉沙包的样子吗,天生被人打被人发泄的样子吗? “别做那一副可怜的样子,今天不好好的惩治你日后你定和父亲一样的性子。”李络秀根本没有被杨谌的样子所打动反而见到他这模样一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怎么你们爷俩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吧。”李母及时打断了李父和杨谌要继续作秀下去的意向直奔主题上来。 “夫人呐,这次真的不能怪老夫啊,是这小子要谢我提携之恩邀请我出去谁承想他竟然勾引老夫去那污秽之地,老夫再三推诿却抵不过他再三相邀只好跟他去了,我可是端正的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靠,这老匹夫竟然倒打一耙诬陷与我,端正屁啊你,你端正的都到那窑姐裙子底下去了吧,真真气煞我也!”杨谌想完却是神情满是哀怨和无奈,他自知现在的处境如若是他将事实和盘托出的话那自己必定前路弥坚啊,不论是自己和李络秀的婚事还是自己的人生前途都是一样,所以杨谌决定把这个黑锅背下来成全这个不要脸皮的老匹夫也成全自己不畏强暴为老岳父出头的的英名。 “是嘛,怎么跟我了解到的不一个样子呢,还是让老管家来细说一番吧!管家,你死哪去了?你来给你的李大老爷说解一番吧。”李母却不为所动也不给杨谌舍身取义的机会叫嚷着管家前来澄清事实。 老管家低眉耷拉眼的从黑暗的角落里显出了身影,他低着头但是眼尖的杨谌还是看出了端倪,他被揍的也是不轻的,口眼之处满是青紫,脸上的胡须不知被谁揪的七零八落的杂乱不堪。李父见到老管家一来吓得身子都挺不直了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他嘴中却吭吭咔咔的作响想给老管家提个醒让他嘴巴严一些。 “夫人,的确是姑爷邀请老爷出去的。”老管家唯唯诺诺的抬头看了一下场景仔细的在心中分析捉摸着。 “你看是不是这个事实,夫人我没有撒谎的。”李父此时心情大好,不露痕迹的偷偷向老管家伸了一下大拇指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但是却是老爷硬拽着姑爷去斗艳楼的,姑爷再三推诿不过才被他扯着进去了,他还让小的嘴巴严实一些呢。”老管家终于分析出了结果话语突然峰回路转的道出经过。 “你……你竟然冤枉老爷我,看我不将你好好地收拾一番。”李父气急败坏的就要杀人灭口,但是刚要起身却被李母一脚踹了回去。 “哼哼,你真是不长出息竟然将罪过全都扣到后辈身上,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看打!”李母得知事实真相便再也顾不得体面直接上前拳脚相加的收拾起李父来,场面那是相当的大啊,那家伙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要不是杨谌绑得结实他早就伸出手来拍手称快了,这揍岳父场景真是难得一见啊,哈哈哈…… 李络秀给杨谌松开了绳索仔细的替他整理者衣衫,杨谌却顾不得这些在一旁兴高采烈的鼓起掌来,而且脸上还带着沉冤得雪的泪水,惹得李络秀一个劲的直揪他的衣服。 被揍成一滩烂泥的李父倒地抽搐**不已,杨谌见到此景心中的郁闷委屈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拱手向李母称贺,“伯母大人终于收的此妖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母说完不顾躺地不起的李父生气的拂袖而去,临走却是嘱咐管家给杨谌留一间客房出来给他今晚休息,毕竟天色不早了杨谌也出不得城去了。杨谌躬身送李母远去然后尴尬的看着李络秀不知说什么好,但是李络秀却是掩住口鼻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气哼哼的说道:“母亲说的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哼!”说完也是回去了。 杨谌再看向老管家却见他也是掩住口鼻闷声闷气的说着给他准备客房急匆匆的离开了,杨谌失望无奈的一下子坐在亭子的台阶之上看着口吐白沫抽出不已的未来老岳父发呆。杨谌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就要离开去寻找老管家去就寝,但是回身一想他还是来到亭中扶起岳父要一同离开。 “夫人说的对,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是个畜生,嗯……。”神志不清的李父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嗨,你这老匹夫竟然还怨起我来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才不理你了呢。”杨谌将他未来的老岳父向旁边一推就将他扔到了小径旁花丛之中,直接将他摔了个仰面朝天。 杨谌做完这些就要离去却还是心中不忍的回头看了看卧在花丛中的岳父,他站定当场仔细地想了一会便附身将岳父的一根腿从花丛中拽起拖着嘴中仍喃喃谩骂的老匹夫去寻找住所去了。 李府的照料还是比较周全的,杨谌在和岳父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便将这个遍体鳞伤萎靡不堪的可怜人向床上一推自己也上的床去安然就寝了,他没有想太多他现在身心俱疲的厉害才不管老管家和下人那充满小八卦的眼神呢。 一夜无话,杨谌睡得很沉,将他叫醒的却是老岳父的尖叫之声。杨谌睡眼惺忪的看着瘫坐在床榻一旁紧握衣衫的老岳父一脸的不解,他想了一会才明白过什么事情来很是敞亮的便大声笑着穿衣起床,以至于冲进来的老管家以为姑爷把未来的老岳父给怎么了呢。 梳洗打扮一番且吃过早点杨谌决定拜别离开了,此时已接近正午但是却没见到李络秀和李母杨谌只好耐着性子在客厅之中等待着他们的出现。首先出现的却是收拾停当一脸铁青满是不快的李父,杨谌好不尴尬的望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起身要告辞离开。 “你且住下,我有话要说。”李父端坐在正堂之上喝了一口清茶口气不善的说道。 “伯父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咳,昨晚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心中有些数才好。” “小子明白,昨晚伯父被痛揍之事小子绝口不向外人提及。” “你这……你,无可救药了,真是气煞老夫,孺子不可教也,哼!”李父听完杨谌的话语在座位上是坐不住了,他想起身揍这个自己眼中的畜生一下却是又忍了下来。 “不只是此事,还有昨晚……昨晚你我的事情。”李父说完却满脸不快,老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昨晚你我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吗?”杨谌心中明白嘴上却奇怪的问道。 “哼,夫人说的对,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是个畜生!”李父见杨谌的样子突然勃然大怒,急急地起身转回后堂去了。 杨谌被骂的却笑了起来,笑声有小渐大最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当他笑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脸色阴沉的李父不知什么时候依然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小子孟浪了,还望伯父原谅则个。”杨谌根本止不住笑意却躬身施礼。 “哼,你笑够了没有,我还有正事没说呢。” “小子笑够了,笑够了,伯父请讲。”杨谌以袖掩面身子抖动不已。 李父直接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脚止住了他滔滔不绝的笑意,“小子听好了,乡试已近,今天早晨府上来了信就在这几日了,你要好好的练习一番别给我丢人才好。” “是是是,小子谨记伯父教导,定然不会折了伯父的面子。”李父那一脚根本没有止住杨谌的笑意却是火上浇油似的让杨谌笑意更盛了。 杨谌一边笑着一边挪步就要离开,却听得身后风声呼啸,他赶紧的转身查看却见的李父从身后飞脚踢来,杨谌一个闪身躲过再也不给他机会仍旧大笑着无良的摆着各种姿势挑逗着李父飞也似的逃出门去。 “小子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第二十章:打“包”不平 盼望着,盼望着,消息来了,乡试的脚步近了,杨谌早也盼晚也盼真是盼穿望双眼啊,他心情时刻紧张激动的却更是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它的来临,但是为了那激动人心的一刻自己却付出了辛劳的汗水,甚至于心酸的泪水,其中大多是被李家一家三口给折磨的结果。 乡试是科试海选不能比的参试的地点是选在南京城之中,南京是明朝的前都城所在,虽然此时已不复往日的荣光但是却也承继着昔日的辉煌,明朝行使双京制,南京和北京一样,设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军都督府、翰林院、国子监等机构,官员的级别也和京师相同,这次的乡试就是兵部的职责所在。南京此时的兵部尚书为韩文,此人也是性子秉直刚正不阿的人物,南京兵部尚书品秩同北京相同官从正二品,兼参赞南京机务,会同镇守太监和南京守备勋臣共同管理南京的全部事物。 杨谌对此知道的很少,但是对于考试杨谌却很是在行,因为自己的前世就是在苦逼的漫漫考试的长河之中度过的,虽然每次含水量都很多但是也造就了杨谌越是每逢大考心态越是沉稳的技能。中国的考试看来自古有之,为了考试而考试的方式亘古不变。 但是杨谌坐在吱吱扭扭前往南京城的马车之上却心中忐忑不安,是,自己可以说就是为考试而生的但是这次却是体育方面的测试,这对于一个整天窝在家里活动量仅限于上厕所的宅男来说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自己在这方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比较低下的,这仅仅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在未来老岳父的撑腰之下才平心静气狐假虎威的参加考试的。 绍兴府离南京城不远不近杨谌却提前一天便达到此处,坐了四五天的颠簸不堪的马车一下车的杨谌有些要吐的感觉,他弯着腰喘着粗气费劲的抬头看着斑驳的城墙之上那饱经沧桑的应天两个古篆大字反而心中充满了希冀,这将是他的舞台,他将会在这里大放光彩。 六朝古都,历来都是王者君临天下牧守万民之兴盛之地,虽历经风雨但气势却是不减当年,秦淮河蜿蜒于前,东依钟山险峻,北有后湖相隔,金川门绵延毗邻长江,整个都城气势非凡固若金汤。 辞别未来岳父家的马夫杨谌紧了紧肩头的包袱意气风发的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南京城,明朝曾经首都的繁盛依稀当年,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街边商铺林立兴盛异常。杨谌晃着膀子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走进了这繁华之地,他觉得这将是他的地盘这将是他崭露头角的始兴之地,他现在都有一种想寻找一根电线杆的冲动,他想要在那里撒泡尿来标记一下自己的地盘。 杨谌不顾摇晃的身躯惹来行人们鄙视他土包子的眼神四顾的走在大街之上,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以至于身后曾多次想要超过他的大婶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身上,杨谌不顾大婶低声的谩骂依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街边的一处发呆,那一处弥漫着好似仙境般的腾腾雾气,飘扬的幌子似乎在向他招手一般。杨谌的眼睛都瞪大了,口角之处留出了口水,那处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却是一处包子铺,杨谌这个相公老爷从来都没有这个时代身份该有的阶级觉悟,大肉包子那么低俗的东西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这也可能是他做不了秀才的原因吧。 杨谌迈步走向前去,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他现在仿佛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一般,仿佛吃包子吃大肉包子才是他现在的使命。 “小二,来十个包子,我要纯肉的!”杨谌飞扬跋扈的坐在桌边眼睛却一直盯着冒着热气的蒸笼。 “好来,十个大肉包子!”小二奇怪的看着这个书生打扮的客人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为杨谌张罗着包子。 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一端上来,杨谌直接用手抓嘴还直吧嗒含糊的冲着小二直伸大拇指,那个意思是夸赞包子的美味。 小二惊奇的看着这个一脸斯文之像的书生想看看他是怎么吃进这十个大肉包子的但却被一旁的老板呵斥着去别处忙碌去了,只留下狼吞虎咽的杨谌在被包子噎的直翻白眼。 杨谌刚刚解决完了第四个包子刚要向第五个进发突然身后地街面上传来嬉闹呼喝之声,杨谌边将包子送入嘴边便扭头观望。只见的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呼呼啦啦的行走在大街之上,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他敞开着衣衫歪带的帽冠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身后跟着青衣小帽的众人却是一副低三下四众星拱月的模样。杨谌不用细看就知道这又是纨绔子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桥段,他怀疑自己前世得罪过他们以至于今日里总是让自己碰见这些个社会的渣渣们。 杨谌对他们毫无兴趣继续回过神来低头完成着自己的“使命”,但是没有了刚才低俗毫无素质的样子,他一改刚才饿死鬼的模样斯文的小口咬着包子那样子像是在品着什么山珍海味似的。他仿佛在警觉着在街道上横行的众人,也好像他吃包子的雅兴被这些聒噪的小鸟雀们惊扰的丝毫不剩了。 “小娘子哪里去啊?给爷看看你的小脸蛋,别总低着头吗,来。”就在那群人走到包子铺边的时候突生变故,他们截住了街上一个可能要买菜回家小妇人,那妇人在众人的阻挡之下低着头左冲右突的却怎么也冲不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个纨绔子弟和家仆是有意不让那小妇人离开,摆开了阵势阻挡着回家心切的小娘子的去路。那个为首的锦衣华服的年轻胖子动作更甚,掀起自己的衣衫紧紧地将她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的,嘴中还俏皮的喊着“哎哎哎”的话语,那个样子像极了无厘头电影中四大才子在桥上阻挡过路小姐的模样,只可惜此处没桥,要是有的话那个小娘子也定会像电影中演的一样投身入水的。 就在那个纨绔的胖子饶有兴致的当“才子”的时候,脸上啪的一声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那个物什也不知是什么当即散列开来流了他一脸的汁水淋漓。 胖子惊在当场,他不顾脸上瑟瑟流下的汁水抬头四顾,众人也是脸带煞气的纷纷查看以至于那小妇人终于闯出一条生路急急地离开了。 那胖子将滑落手中的物什拿起来用自己模糊的视线仔细观察才发现却是一枚绽开的大肉包子,上面还有浅浅的牙印。他愤怒地抬眼观瞧想找出扰了自己兴致的肇事者,当他看到街边桌子上将脸都低到碗里去的杨谌的时候眼露寒光的走到了街边的包子摊面前。 小二赶紧的迎了出来,“客官几位,要多少包子啊?” “他舅老爷的,别挡道。”那胖子一脚就踢开了小二咬牙切齿的走到杨谌桌边。 “小子,这包子是你扔的吧?”那胖子将手中的烂成一滩泥的包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一手却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面颊和眼眶。众家仆也是跃跃欲试的在后边叫嚷,纷纷卷起衣袖要上前去收拾杨谌。 杨谌脸低到碗里毫无动静,从那纨绔胖子的角度看去他仍咀嚼着食物。那胖子急眼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想惊起正在低头吃饭的杨谌,然而他失算了,杨谌仍旧毫无反两耳不闻应仍旧在碗里继续品尝着食物。 胖子气急败坏的上前将杨谌扯了起来,却被他满是包子汁水的帅脸吓了一跳。他定了定心神口气不善的问道:“小子,刚才那包子是你扔的吧?” 杨谌脸上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因为他脸上淌着包子的汁水还有些许的肉沫,杨谌含含糊糊的急忙摆手,那个意思是不是自己做的。 那胖子一边在家仆的身上擦着粘上油脂的手一边狐疑不定的看着杨谌,“不是你却是那个,就你在这里吃包子。” 杨谌仍摆手否认,身子却不着痕迹的向后撤想要走为上策。那胖子却是不傻看出杨谌的意图就要上前扯他,迅猛的身子迎来的却是当胸一脚,那脚力颇大一脚就将他踹的飞了起来一下子就砸翻了冒着热气的蒸笼,漫天的包子乱飞,砸的那胖子满身汁水和肉馅。 杨谌的一脚却滞缓他的动作,他被那些看似软弱却实则身手矫健的家仆们团团围了起来,杨谌也是奇怪每每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前去查看自己的主人才是啊怎么这么行动迅速的将自己围了起来,看来这小胖子没少挨过揍,经验积累的很是丰富啊。 杨谌身怀武艺又身兼巨力丝毫没把这些个小喽啰们放在眼里,他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拿起碗中没吃完的包子兴致勃勃的又吃了起来,眼睛却四处小心翼翼的的查看着周围的敌情。 那胖子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他挣扎的起身看着被围在人群中泰然自若吃着包子的杨谌气的须发皆张。他伸出气的直哆嗦的手拉开众人走到杨谌身边,“你们都给我闪开,小爷今日里要亲自收拾他。” 杨谌斜眼望着那个胖子,气的他在原地跳了起来,双手扯着头发大声的嚷着;“你舅老爷的你是哑巴吗?你张嘴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舌头。” 杨谌噗地一声就将嘴中的包子又是喷了他一身,而且颇为识相的伸出舌头在嘴边来回的摆弄着。 “你是找死,看小爷今天不将你活剥了。” 那胖子说完就要欺身向杨谌扑去,“慢!”杨谌却开口并伸手止住了他因气愤而狼狈的身形。 “咱们可要说好了,你是要亲自收拾我,他们可不许上啊。” 胖子止住身形却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但他听到杨谌的言语脸上却露出嘲笑的模样,“知道害怕了,今天小爷我就是要亲自收拾你,咱们说话算话,一群人单挑你一个的丢人事小爷是做不上来的。” “好,有气魄,那请老兄划条道出吧,要怎么个比法啊?文武皆可。”杨谌将心放到肚子里。 那胖子仔细的观察了杨谌一下,他发现杨谌一身书生的打扮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比武,他觉得刚才自己不备才着了他的道,他才不和这个瘦弱的小书生来文的呢,这些个脑子有病的人们能活活把人说死。 “我们来武的,比拳脚就是。” “好。”杨谌嘴上说好,心里却乐得不行,心想着饶你奸似鬼仍喝老爷洗脚水。 “来吧,小爷我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死便折了我的面子。”胖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众人将杨谌围着来到街上,然后大大的散开让出一块场地来,街上的行人纷纷围了上来观看,就连被砸了摊子的包子铺老板也不顾收拾烂摊子也凑上前去。那胖子见众人前来却是欣喜若狂志得意满的负手身后抖动着一条腿斜眼看向杨谌。 杨谌仍旧面带微笑看着胖子作死的模样想起了曾经与自己打擂的猛将兄董人龙,他们的动作如出一辙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凄惨无比。杨谌学着电影里一代宗师黄飞鸿的模样身子侧向胖子一手撩衫一手前伸,“猛将兄,你先请。” 那胖子却纳闷的站在原地仿佛不知为何杨谌叫自己猛将兄似的,他思索了片刻便将自己的衣衫脱了向身后一扔身子前扑却速度不慢的向杨谌扑去。杨谌看着胖子满身抖动的肥肉却神情一禀,他突然发现这个胖子还是有些货的,看那身形至少在那董人龙之上。 杨谌不敢怠慢做好架势准备迎敌,那胖子欺上前来冲着杨谌脸上打去,但另一只手却阴险的直冲杨谌肚腹而去。 “来得好!”杨谌大喝一声伸手迎住胖子的披头一拳,身子一翻也躲过他身下的阴招一下子却是绕道胖子的身后去了。 那胖子见一击失手却也没有怠慢回身又是一拳,杨谌双臂交叉成十字状硬是接了那胖子的一拳,那胖子的力气着实不小,杨谌身形不稳的直向后退去。胖子却没有停手紧追杨谌却翻身起脚自上而下向杨谌脸上脖颈之处抽去,杨谌来不及惊疑他是怎么做到的也来不及喝好身子一矮往后一退堪堪躲过胖子的一脚。 此时胖子却是站定当场狐疑的看着杨谌,他觉得这个小书生身手确实不错,不是个只会讲大道理的呆货。 “怎么样,小爷我还行吧,看招吧!” 那胖子只是奇怪了一会便又向杨谌袭来,杨谌身形却是没有退后直直的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的搅起满天的尘土,当众人挥舞的手臂要将尘土挥散看个究竟的时候却听得飞舞的的尘土之中传来了大叫声。 “你耍赖,这个不算,你放我下来!” 第二十一章:兄弟情深 尘埃落定,人们惊奇地发现那身重近愈二百斤的胖子被那个文弱的书生举在空中,而且是单手举着。众人不顾飘落的尘土落到舌头上的危险一个个惊得将舌头伸得长长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快放小爷下来,不然,不然……”胖子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威胁着杨谌却对与杨谌的做法束手无策。 “服气了吧,你这夯货,我让你调戏良家妇女。”杨谌说完卯足力气将手上的胖子用力的扔了出去,吓得外围的众家仆一个个弯腰伸手脸朝着天比量着胖子优美的身段估量他的落点,但是人多了有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只顾着抬脸看天却不顾周围顿时扎作一团纷纷倒地,以至于胖子划着动人的曲线掠过他们的头顶重重的摔在尘埃之中。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向杨谌祝贺,杨谌被他们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仿佛是大英雄一般。杨谌现在好比就是为民除害打死大虫的武松,豪情万丈的冲着乡亲们拱手施礼,嘴中还自谦的说着“我三拳两脚就结果了他”的豪言壮语。 “小子,你找死。”就当杨谌躬身施礼应付众人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喝声。杨谌回身一看却见的那胖子依然又站起身来。他是不得不佩服这胖子的抗击打能力啊,这简直就是颠簸不破的人肉沙包啊,杨谌打心底里佩服。 那胖子气喘吁吁地站在被摔落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他一脚踹开身边献媚要给他捶背揉肩查看伤势的家仆咬牙切齿的瞪着通红的眼睛怒视着仍一脸无害笑呵呵的杨谌。 “你小子力气够大的,我不跟你比拳脚就是了,我跟你比力气,你舅老爷的。”胖子突兀的话语让杨谌一怔。 杨谌随即一笑便痛快地答应了,他最是能随人意愿的特别是取死的意愿。 “咱们这次要说好了,你若输了就乖乖地让小爷也摔你一下。”胖子面色稍霁却心平气和的对杨谌说道,不过仔细听来却能听见咯咯的咬牙的声音。 “好,一言为定,你若输了也让我再摔一下就是了。”杨谌爽快地答应了胖子的取死之道。 “好,我先来!”胖子不看杨谌却向着一户高门大院的人家门口风风火火的走去。那户人家正在站门口欣赏杨谌与胖子的对决却见那煞星凶神恶煞的向自家走来,站在当首的可能是家主的老人吓得直哆嗦身子一个劲的向身后的家仆身上靠去,那身后的家仆中也是有人站出来想说话却被气势汹汹的胖子直接一脚踢开。 “他舅老爷的,我这暴脾气,你过来干什么?嗨,老头,借你家门前石狮子一用。”胖子向着身后一挥手众家仆纷纷上前清场,将一干人等清理了出去。 那户人家可能颇为富足,从门口装饰的华丽程度就可以看出来非富即贵。尤其是门前的一对石狮子更是威武异常,为这富贵豪华的家门凭添了几道威武之气。胖子轻轻地摩挲着石狮子的头顶回头向着杨谌的方向撇嘴讥笑,杨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搬动这石狮子来与其角力。杨谌看着作死模样的胖子再看看那高约四尺重逾五百斤的大石狮子杨谌面带微笑伸手做先请状。 “哼!”胖子见杨谌不阴不阳的表情心中恶气翻涌不休,他这次是赌气似的较量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搬起这庞然大物来。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是豁出去了不然话语一出再是覆水难收,就是能收回还不叫众人笑掉大牙才是。所以被逼上绝路的胖子决心一试,他大喝一声为自己壮壮胆气,却吓的近旁的石狮子的老主人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胖子见到此景翻了翻白眼指挥着维护治安的狗才们将众人又是摒远了一些。 胖子哈腰扳住狮子的底部大喝一声向上抬起,众人也是屏住呼吸看着胖子的表演,整个现场除了胖子呼哧带喘的声音毫无其他声息。杨谌也是上的前来观瞧,只见胖子怒目圆睁指骨暴突手臂也是青筋暴起,那狮子竟然随着胖子的喘息声一荡一荡的被搬了起来。 此时的胖子脸都见了青色,而且青中带紫隐隐有血管爆裂之势。众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整个赛场的赛事,目前已是胖子拔得头筹。但杨谌见此情形已是于心不忍,他觉得这个胖子身上还是有些可圈可点的东西,就冲这份认真劲就值得佩服。 就在杨谌稍事思量的时候那胖子已经将狮子搬至胸口之处,到此时胖子可能已经用力过度了他揽住狮子用力的摒在胸口之处像是要休息一下。杨谌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才对,他冲着胖子俯腰躬身施礼,“胖兄,小子认输了,还请不要再比试下去了。” 那胖子却不领情,“哼,输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的,不然……我不……白使了……力气。”胖子连话都说不顺畅了却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话却又是大喝一声竟将这重逾五百斤的大石狮子慢慢的举至头顶,胖子双臂颤抖不已双腿一个劲的打突,此时众人仿佛是猛醒过来纷纷喝好不已。 “胖子威武……胖子好样的没白折了着这一身的好肉……胖子可否娶亲我有小妹待嫁……胖子胖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当场提亲的,还有些不知羞得小妹妹们当场就求爱起来,胖子力竭再加上众人的这一声声无良的喊叫终于是承受不住了哎呀一生就将石狮子撇了出去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那石狮子不是那么好撇远的竟然直直的想那胖子的脑袋砸去,众人纷纷侧目不敢看即将发生的鲜血淋漓的场景,更有那老家主直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被吓了过去。胖子也是知道结果抱头哎呀一生大叫“我命休矣!”再不动弹,家仆们也纷纷赶上前去想要解救但是离的太远却是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白色身影突窜至胖子身边蹲下随即却是躬身向上一顶竟然将那下落的石狮子接住。胖子哎呀大叫不已,但是等了很久却不见狮子落下便回头向上望去,但见刚刚认输的对手竟然将石狮子接住且单手揽在怀中,见得杨谌轻描淡写的样子胖子惊疑不已。 惊疑了片刻的胖子却又气若游丝的喊叫起来,却是接住石狮子的杨谌竟然站在自己的身上压得他有些闭过气去的感觉。众人见得杨谌竟然将石狮子接住也是都舒了一口气,纷纷向杨谌行着热切的注目礼,那个意思仿佛是感谢杨谌没让自己见得血腥一样。 杨谌单手揽住狮子从胖子肉乎乎的肉垫身上下来轻轻地将它放在原处,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抬头示意那些惊在当场的家仆们赶紧查看一下他们的小爷究竟怎么样了,反应过来的家仆脸上带着谢意纷纷附身查看起胖子的伤势来。 人们纷纷冲着杨谌和到地不起的胖子喝好,杨谌见事情已了也不想再惹祸端便伸手抱拳冲众人施礼便要离开此处。 “兄台慢走,多谢救命之恩!”杨谌闻声回头却又是胖子站在身后躬身施礼向他表示感谢。杨谌却大步走到胖子身边绕着胖子的身前身后脸上脚下看个不停,看的胖子都夹紧了双腿一副扭捏的小女人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以解我心头疑惑。” 胖子仍躬身施礼,“兄台请问,知无不言。” “你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结实,像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额……”胖子着实不明白杨谌的意思却讪笑不已。 杨谌也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赶上来的胖子一把抓住了手臂。 “怎么,你还要比试不成?我没工夫与你在这里戏耍。”杨谌一甩手臂语气不善的说道。 “不不不,好久没见得兄台如此豪爽之人,在下有意深交望兄台成全。” “额……”这次轮到杨谌不解了,他不明白胖子的意思,“怎么,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这是又要交友,真是个挨打的夯货不成。”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后会有期,再见面也是不迟的。”杨谌不领情似的想要摆脱胖子。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这南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想和我家少爷交朋友呢,你却不喜的样子是不是看不起我家少爷。”一个家仆可能是见不得杨谌二五八万的样子走上前来呵斥杨谌。 “你舅老爷的,我和我兄弟说话你却插得什么嘴,滚一边去!”胖子一脚踢开那家仆献媚的笑着走近杨谌。 “兄台,我是真心真意的与你相交,咱们可以烧黄纸斩鸡头的拜作兄弟。” 杨谌听完此话来了兴趣,他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还是需要帮助的,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好,我愿与胖兄结交为友。” 胖子听完此话欣喜若狂看来他是真心无私的,他走向前去一把就攥住了杨谌的手大笑不已,“今日里得此兄弟真是大快人心,当庆贺一番!来来来,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喝上一杯亲近亲近。“ 杨谌被扯着要走,却又是想起什么来了,“敢问兄台姓名,咱们打了许久连姓名都不知呢。” “我姓徐,名鹏举,在这南京城里名声响的很,兄弟若有难处报我姓名好使的很,呵呵……”胖子仍是一脸献媚的笑容。 “我姓杨名谌,今日里算是来着了得此一挚友幸甚直至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着话语,虽然听来有些做作敷衍的成分却也听得真挚悦耳。被扯得手脚无措的杨谌突然想到自己的包袱仍旧遗在包子铺中就招呼着徐鹏举要前去取来,但当他要取包袱之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不见了。杨谌见此心中颇有些着急因为包袱之中有自己参试的文书证明,这些遗失了可如何是好。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偷小爷兄弟的东西,徐二,给我好好的查一查是那个做的小爷要剁了他的手。”徐鹏举大包大揽的下着命令仿佛忘了要不是刚才自己的缘故杨谌的包袱才不会丢呢。 徐鹏举身边的一个家仆领命而去,杨谌也不好说些什么便被徐胖子扯着去庆贺去了。杨谌对于纨绔子弟的高调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他与徐鹏举并行在前一干家仆纷纷排队在后那个气势让杨谌都有一种欲以袖遮面无脸面对父老的冲动。 众人簇拥着二人来到一处,杨谌抬头一看脸色更是不堪,那处就是杨谌未来老岳父曾经带他去过一次的地方,妓院!真是兄弟情深一同招妓啊!杨谌尴尬的看着徐鹏举,但是那个死胖子却毫无羞愧之心一个劲的扯着他进了这万花丛中去了。 “来个雅间,备一桌酒席,我今日有贵客!”徐鹏举的样子与当日老岳父的样子如出一辙,颐气指使的模样看来就是欠揍。 大茶壶领着二人进了雅间,众家仆却被安排守门口去了。杨谌惴惴不安的进的雅间中来心怕再惹来那日的可怕后果,徐鹏举却急不可耐的拍着桌子大声嚷着,“上好酒好菜,再上几个漂亮的姑娘,快点,快一点!”那声音简直就是声嘶力竭的,吓得一旁的大茶壶两腿抖动不停急忙赶紧安排去了。 杨谌见此情景直接无语了,招妓都招的如此高调,看来自己的老丈人还是太低调了,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酒菜上齐在粉头未至的闲暇之余杨谌和徐鹏举借酒水加深着友谊,渐渐地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期间徐鹏举拍桌子大叫了好几次问道分头为何还问上来,惊得杨谌小心肝扑扑直跳生怕他再把远在绍兴的李络秀给招来。 喝酒无有红袖添的场面有些枯燥,杨谌还好但徐鹏举却是沉不住气了,他可能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折了气急败坏的就要冲出去问个究竟,他冲到门口还未开门门却被从外面大力的踹开,将站立未稳的徐鹏举直接推了个跟头。 杨谌见此情景很是经验丰富的的缩到了桌子底下去了,在桌下他还奇怪的想到“怎么岳母和李络秀又来了吗?” “他舅老爷的,哪个不长眼的……”杨谌在桌下听到徐鹏举的叫喊声心中稍安,但接下来那声音却是变了调。 “啊!啊!别打脸,别打脸啊……” 第二十二章:痛揍国公 听到徐鹏举的惨叫声杨谌躲在桌下心情更是紧张了,他心中不由思忖女人的手段真是厉害啊,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专门的挠脸抓腮踢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后续的手段更是狠毒,比如说绑在自家花园凉亭的立柱之上喂蚊子。 “杨兄,快些出来助我,否则我命休矣!” 杨谌听到徐鹏举惨烈的求助声并没有从桌下出来,朋友义气在此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保住身家性命才是最主要的,这和刚才兄弟间的热烈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要是徐鹏举能听到杨谌的心声肯定会再次反目成仇的。 “啊……啊……”徐鹏举的声音又高亢变得低沉,再有低沉变得虚弱,最后婉转入耳的已是若有若无的**声了。 杨谌这时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于桌下顿悟了,他虽然觉得这个死胖子该揍特别是看到他招妓时高调而又龌龊的嘴脸时自己都忍不住想胖揍他一顿,但是毕竟是刚认的兄弟自己应该帮衬一把才对,虽然这个兄弟还未到袍泽衣服的地步。 杨谌想完面带悲壮之色缓缓地撩开冗赘的桌布闭着眼睛从桌下便爬了出来,那个样子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思。 “尔等助手,今日事由我一人担了,要抓脸挠腮要踢胯的冲我一人来,休要再羞辱我兄弟!”杨谌挺胸抬头斗志昂扬,像极了无数革命仁人志士就义前的大义冽然,不过他仍没有睁开眼睛以至于他冲着房间的夹角旮旯而去,完全略过了门口惨烈的案发现场。 杨谌心底里还是有所畏惧的,他生怕再招来像岳母未婚妻似的精兵强将的沉重打击,所以干脆闭着眼睛大声的喝话也好壮一壮自己的胆色。 闭着眼睛的杨谌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响,他小心翼翼的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以至于还带有些许的朦胧和春色,当他发现自己指错了方向转身向门口看去的时候自己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甩动着身子活动着手臂偷眼观瞧。 杨谌放松下来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发现骑在徐鹏举身上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揍他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母夜叉之类的,而是一个须发花白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老头,可能是被杨谌的举动惊住了,呆呆的看着杨谌花白的胡子却一翘一翘的抖动着。 “这就好办了,不是什么来捉奸的。”杨谌想罢却是了却了心中的担心后怕。 杨谌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老头,心中的火气慢慢的逸散开来。他对于这种老流氓老匹夫从来都是心存不良心思的,一句话就是很不对杨谌的胃口纯粹的看不惯,王老叔是,老和尚是,老岳父是,再加上现在这个正一脸惊疑望向自己的老头也是。杨谌踱步来回的仔细观瞧,双手不自觉的互相掰着,在啪啪啪的手骨脆响声中细细的琢磨着要这么杂治这个老头。 “你是何人?面露凶气定不是什么好玩意!”那老头却不待杨谌上前便从徐鹏举的身上爬了起来,怒声质问。 “嗨,我还没揍你呢你倒迫不及待了。”杨谌突然间就笑了,笑得那么纯真,那么呆萌,那么的阴森。 “你笑个什么劲,我问你话呢?”老头瞪着牛眼怒声相向。 杨谌也不答话却笑着慢慢的走近门口,突然冲着那老头的身后瞪大了眼睛轻声的说道:“哎,你怎么才来啊?” 那老头不疑有他忙转身向后看去却丝毫不见有什么人影,他诧异的回过头来要继续质问杨谌迎接他的却是一枚真真实实的拳头,那拳竟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眶之上一下子就将他打的一个趔趄朝后仰去。那老头也是机灵一手却扣住门框保持平衡一手去捂自己的眼睛久久的直不起腰来。 杨谌却趁着老头顾不得的时候将倒地不起的徐鹏举拖了过来,用手轻轻击打着他的胖脸试图唤醒他,但是徐胖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有反应,只是咂么咂么嘴像是睡熟过去一样。 “你这小贼竟然阴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老头这时依然站直了身子不顾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就要扑将过来。 杨谌只好先去迎敌便将胖子扔在了当场,那老头气势非凡的扑过来却是挨了杨谌快捷无比的居中一脚便又气势非凡的从门口摔了出去,杨谌不待他起身便一个前扑扑到了他的身上决定以其人之道还解其人之身, 那老头被扑在身下想要起身但杨谌使得却是千斤坠之类的功夫只是几个纵起之后便没了力气,唯唯诺诺的在杨谌的身下“婉转承欢”起来。杨谌毫无同情心的甩着大耳光子狠狠地抽了那老头几下抽的那老脸都变了颜色,羞愤之情再加上彻骨的疼痛仿佛是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杨谌看到老头痛苦的样子便停了手却是于心不忍起来,他胡乱的在老头的脸上摸了起来想是要缓解一下他的疼痛,但是却将那老头的花白胡须搅得纷纷散乱开了而且不知怎的还扯了一大绺下来。杨谌只好起身心有后悔的看着被自己暴揍的老头满是尴尬之色,也仅仅是尴尬之色,他觉得自己将他揍到这个程度还是比较善良的,至少要比他将自己的兄弟徐胖子直接揍晕过去要善良的多,自己只能算是略施薄惩罢了。 杨谌转身就要去查看可怜的胖兄,这位胖兄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运势有些过于背了只一会的功夫便被胖揍了两次。但是领杨谌疑惑不解的是自己揍他他如小强般有着倔强的生命力,但是那老头揍他也没几下怎么就晕了过去呢?多么奇葩的胖兄啊! “你快快醒来吧,咱们还有没完成的使命呢,那粉头正在来的路上呢。”杨谌盘腿坐在胖子的身边似超度般的在他的耳边耳语不已。当杨谌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胖子突然地就坐了起来,口中还喊着“在哪呢?哪呢?” 杨谌此时的脸上布满黑线,他眯起眼睛看着一脸茫然的胖子有种欲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就当杨谌要起身教育胖子的时候门口却呼呼啦啦的来了好多人,胖子一见此情形却又直直的躺了下来眼睛一闭作昏迷装嘴砸吧砸吧的萌态毕现。 杨谌简直无语了,他起身恨恨的踢了胖子一脚便转向门口,胖子忍痛哼哼了几声将眼睛露出一条小缝眼冒精光的打量着现场的局势。 门口的众人令杨谌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皆甲胄在身个个威猛精壮,一看就是军中的虎狼之师。杨谌不害怕打架而是害怕得罪了什么人,早在杨谌起身前往南京时未来老岳父就曾非常严肃的对他交代过,南京城里勋贵众多千万不要得罪什么人最好是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做事才好。 杨谌想到此处心中也有些许的害怕了,自己毕竟是来参试的而且谨遵岳父教诲紧紧地夹着自己的腚,要不是一进城就碰上了徐鹏举这个奇葩自己才不会把尾巴露出来了呢。杨谌回身幽怨的看了看躺地不起的徐胖子欲哭无泪,“都怪这个奇葩的胖子招妓就招妓吧咱们可以关起门来白日宣淫非要高调的大喊大叫,这不把狼招来了吧?唉……” 地上的老头已经被拥上来的军汉们扶了起来,那老头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酒似的而且身子一个劲的打摆子,众人可能还不知道原因纷纷看向杨谌以求答案。 杨谌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做人原则就要弯腰行礼,这时却是那老头刚刚清醒过来突然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吓得身边众人纷纷怔住大惊不已。那老头推开拥住自己的军汉且从他们的腰间拔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军刀来擎在了手中。 “小贼,竟敢殴打与我,看我不将你大卸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纳命来!”老头一脚踹开挡在他身前的一名军汉嘴中还喊着“他舅老爷的别挡道”之类的话语,这些话让杨谌听得是那么的熟悉顺耳。 杨谌见此情形身子一下子就向后弹跳开来而且眼睛还观察着周围一来是看看是否有趁手的家伙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看看是否有退路可走。本来就是妓院房中竟是些酒菜纱帐锦缎什么的根本没有杨谌想要的趁手的武器,他略过桌旁时急中生智的用力一踢桌子那些个酒菜什么的便被抛到了身前,他翻身回旋而踢将那些酒壶盘碟什么的一股脑儿踢向那扑上来的老头,杨谌不解气似的抓住桌布的两角向空中用力一抖,将自己的大招发挥的淋漓尽致。 “招家伙吧您那!” 那些杂乱与那老头来了个华丽的碰撞,飞散的酒菜漫天飘舞的生生将那老头给淹没了,瞬间那老头就成了一个站立的人体盛宴。那老头被阻挡住了身子却在原地一个劲的抖动着,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将粘上的酒菜及汁水擦去还呸了几下吐出几个吃剩下的虾皮,来不及照顾身上的一团乱七八糟一挥手中钢刀却是又扑了上来,杨谌与他就一桌相隔他追杨谌杨谌便沿着桌子跑两人就这么玩起了游戏。 “来啊你,来啊,你砍我啊!”杨谌跳着脚舞着桌布挑逗着老头像是斗牛士在引导挑逗着愤怒的公牛一样。 “小贼,有本事你给我站住,看我捉了你怎么收拾你。”老头毕竟年纪大了跑了几圈便气喘吁吁的还时不时的弯腰下来休息一会,不过老头还是有比较有原则的本着公正公平公开的体育精神中途摒退了好几拨要上前助他的军汉。 两人你追我赶的却没注意脚下,脚下还躺着一个默默装晕的徐鹏举,两人似乎是有意的在追逐过程中都不偏不倚的踩中了他,刚才散落的酒菜也将桌边的徐胖子淋了一身再加上两人无情的踩踏现在的徐胖子简直酸爽到了极点。他不着痕迹的慢慢地向门口蠕动着肥胖的身子,但是手很快就又被踩上了而且头部也有被踩中的危险。徐鹏举现在快要装不下去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五味杂陈的内心的澎湃依旧眯着小眼睛在地上装晕,而且是运动状的。 “你给我起来,和我把这小子给捉了我这次就饶了你!”那老头跑到徐胖子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看到他那醉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另一只脚还有意的踩在他的手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继续装晕。 抽的功夫杨谌在桌子另一边也气喘不定的忙弯腰作揖,“老人家刚才多有得罪,小子一时气愤为兄弟打抱不平才出此下策还望原谅!而且并非我之本意,都是那躺在地上的那个死胖子出的主意,希望你遵循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杨谌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兄弟给出卖了,谁让他在那里悠然自得的装晕呢,打我来挨但黑锅你要背。 “好啊,竟然是你这孽畜出的主意,竟让外人来揍你爷爷,来来来,你给我起来亲自揍我才好!” 躺在地上的徐鹏举听完杨谌的诬告终于是装不下去了一下子就弹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忙向怒发冲天的老头解释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冲着杨谌露出哀怨的神情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爷……爷爷,刚才都是我,我不好惹你老人家生……生气……气了,原……原谅……孙儿这……一会吧。下次再也……不,不,……敢了!”徐胖子招妓时的口齿伶俐此时瞬间变成了结巴,惹得一头雾水的杨谌费劲的看着他替他着急不已。 “什么?这是爷孙俩,天那,爷孙俩招妓都能碰上真真是……一家人那!”杨谌明白他们的关系一下就放松下来,感叹着世界是这么的小妓院里遇亲人。 老头却不为所动的仍一脸凶象的看着杨谌手中的钢刀仍然擎的高高的,杨谌面露苦涩冲着胖子轻微的抬了抬头那个意思是让他给自己说说情什么的。 “爷……爷爷,这……是孙儿刚……刚认的兄……兄弟,你……就看……看在孙儿的……面子上……上也饶……饶了……他吧!“徐鹏举话语依旧磕磕绊绊的但此时听在杨谌耳中却动听的很。 “哼,净认识些狐朋狗友的东西,没一个好玩意!我今天就是不饶他!”老头斜眼看着杨谌依旧铁石心肠的。 杨谌听完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老头说谁呢?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杨谌一撸袖子就来到了那老头身前趾高气扬的毫无低下的做作,“嘿,老头,今天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来一场,放心,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会轻轻下手的!” 当杨谌来到老头身前自投罗网时却吓了他一大跳,他将钢刀横在胸前一副戒备的模样。“好,你小子有种,我今天就和你比上一比,你也放心,看在我孙儿的面子上我也轻拿轻放的。” 徐鹏举的胖脸的价值直线上升让两位选手都以此来作证,但他却急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在原地跳脚不已,他看到挤在门口看戏的军汉们着急的向他们挥手那个意思是让他们将两人拉开,但是军汉们却被老头不善的眼神定在原地又是换上看戏的模样不缓不急的津津有味的等待着好戏的开锣。 “老公爷的身手好久没亮了,今天有好戏看了!”“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我看他定折在老公爷的身刀下……”众军汉小声的议论纷纷的,甚至有的要去搬些座椅找些酒水瓜子什么的来准备看大戏呢。 “小子,我年纪比你大我说了算,咱们就比刀法,就在这里比!”老头威风凛凛的站在房中嘴里吸着凉气一手还揉着后腰的说道。 “好,就依老人家了!”杨谌干脆的回答。 一边的徐鹏举见事已定也不好说什么,抬眼看了杨谌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边和众军汉挤在一起准备看戏。 杨谌从军汉那里讨来了一柄刀,他反握钢刀抱拳向那老头,“老人家先请!” “好!看刀!”老头也不多说,举刀相向。 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亮开架势你来我往的对决起来,但是交手不长时间老头的刀便到了杨谌的手里,杨谌夺刀的同时还抽冷子里给了老头脸上一拳打的老头成了国宝萌态毕露的。 老头惊异地看着双手再看看依旧反握钢刀的杨谌奇怪不已,杨谌却将手中的一柄刀又抛给了他,两人又是对砍起来。过了一会老头的刀又到了杨谌手中,还是抽冷子里又给了老头鼻子上一拳打得他两道鼻血齐流。在老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杨谌又将刀还给了他,过了一会却又回到杨谌的手中,还是抽冷子里打了老头的嘴上一拳,这次从外边没看出什么来不过估计那老牙一是从里面松动了不少。 “好!”挤在门口的徐鹏举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叫好不已,众军汉也是纷纷附和兴致勃勃。 “不打了,你这小子刀法怪异的很,老头我总是吃亏着了你的道,不打了不打了!” “嗷嗷嗷!”徐鹏举和众军汉见老头耍赖纷纷起哄喝倒彩,羞得那老头冲着他们一瞪眼吓得他们纷纷闭了嘴!徐鹏举嘴里仍然嗑着瓜子意犹未尽的被老头一看呛得咳嗽起来。 “小子,你可以啊,老头我服了,不耍赖我饶过你这一回,有意思有意思啊,嘿嘿!”老头面带羞愧的来到杨谌身边一伸手便抱住了杨谌的肩膀套起近乎来,另一只手却我这鼻子擦拭着鼻血。 “老人家过奖了,只是侥幸,侥幸。” “来来来,你我坐下来喝一杯,加深一下感情也好!”老头冲着军汉们一摆手军汉们纷纷离去,徐鹏举见得情景也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叫来伙计收拾了房间重新又上了酒食。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那个就敢揍我!胆子不小啊!”老头和杨谌坐在桌边喝酒畅谈,徐鹏举却当起了服务员给他俩满酒递水。 “小子孟浪了,不知老人家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既然双方和解扬尘也不好再执拗下去忙向老人道歉。 “小子,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祖上便是跟随洪武皇帝打下江山的魏国公徐达,我是他的五世孙,这个……当然就是七世孙了。”老头面带傲色指着徐鹏举却一脸的不高兴,当然有这样的后世也够丢徐家脸的了。 杨谌听完心中大惊,今天可算是开眼开大发了竟然一到南京城就找了个最大的大佬试了试手气,真是老天有眼啊。 杨谌忙站起身来弯腰作揖,“原来是魏国公当面小子失敬失敬!” 老头也就是魏国公徐俌却面带微笑的看着杨谌,他说出自己身份的意思就是想看一看杨谌的笑话想看他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但是却见得杨谌不卑不亢的模样徐俌心中不由得对杨谌起了几分兴趣,听惯了阿谀奉承整天被别人献媚戴高帽的魏老公爷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稳妥的后辈了。 “坐下,不必拘礼,你我今日里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讲什么礼节。”徐俌让着杨谌坐下邀其畅饮。 徐胖子却在一旁撅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心想着:“爷爷着实霸道,连朋友都跟自己抢,刚才只不过抢了他常叫的粉头就把我一顿好揍,现在又跟我抢起兄弟来了,这个老混蛋!”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让人叫那如烟来陪酒,今天我与小友要痛饮一番!” 徐鹏举将心中幽怨抛开顿时来了精神冲着楼下大喊大叫起来。“他舅老爷的,如烟怎么还不来,小心小爷我砸了你的鸡窝!” 杨谌一脸的黑线,心想着这爷孙俩真是爷孙俩啊,性格并行一样一样的都这么奇葩,都这么高调! 第二十三章:策论先行 当晚的酒宴在热烈高调旎旖的气氛中酣畅淋漓的结束了,老公爷和未来的小公爷斗志昂扬心意满足。但杨谌就有些情不知何堪了,对于他来说这对无良的爷孙玩得有些大了,国公府里就真的没有一个像未来丈母娘一样的神兽能镇压住他们吗?杨谌对他们高调的热情接也不是推辞也不是就在这尴尬矛盾中心惊胆战的警惕着四周不情不愿的委屈异常的承受着莺莺燕燕的耳语摩挲上下其手,当然杨谌也小心翼翼的在爷孙俩的威逼利诱之下对那些个莺莺燕燕上下其手,那颤抖的双手以至于走出妓院门口还依然过电似的抖个不停,甚至杨谌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参加明天的考试了。 老公爷的热情尤甚,勾肩搭背的贴着杨谌出了妓院的门口非要和杨谌选一块清静之地烧黄纸斩鸡头拜为异性兄弟,徐胖子一听顿时酒醒了一半不顾再擦拭脸上的粉黛口红一个劲的拖着他家的老头向马车里送,赶紧的招呼卫士将着喝秀逗了的老家伙送归家园去了,要不然等自己的爷爷和杨谌拜了把子那自己以后见着杨谌就只能跟着叫杨爷爷了。 徐胖子却是没走,今天能遇到杨谌可能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件喜事,所以徐胖子决定再换个场所接着高调的宣扬自己心中的兴奋。杨谌只好随着他又来到一处烟花之地,这次的杨谌有了刚才的经验业务显得尤为的熟练,还不待徐胖子飞扬跋扈的扯着嗓子高喊,杨谌依然踹了前来迎接的大茶壶不轻不重的一脚,“备个雅间,来一桌好酒菜,姑娘们赶紧的上,慢了小心爷砸了你的鸡窝。” 徐胖子瞪着小眼睛看了杨谌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杨兄威武,哈哈哈!”说罢也气宇轩昂的踢了大茶壶一脚吩咐他照做。刚要上前理论的**一见是这位爷在背后撑腰也不敢多说什么,忙安排着众人将这两个煞星迎了进去。 来到雅间杨谌看到布置的满是文人气息的场景顿时一个激灵,这个房间可能是为那些个喜欢舞文弄墨炫耀文采激扬文字的穷酸书生而布置的,可能刚才过于高调的缘故**以此来羞辱提点自己要讲文明要讲道德。但是杨谌看到这些个累累书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价性命还不知所踪呢,杨谌赶紧的一边扯着徐胖子询问自己的包袱找的怎么样了,一边不顾文明道德的搂着刚上来的粉头大吃豆腐。 徐胖子只是一个眼神身边伺候的家仆便得令而去,就在杨谌一边忧心忡忡的担心自己身价性命一边和徐胖子把酒言欢大吃豆腐的时候那家仆俨然拿着自己的包袱回来了,他毕恭毕敬的将包袱还给杨谌又是回到酒桌之上为他们斟茶倒水起来。 杨谌看着包袱的回归喜上心头忙向徐胖子致以崇高的敬意,徐胖子大马金刀的摆了摆手却招呼那家仆近身前说话,“是哪个偷了我兄弟的包袱,可是拿住了吗?我说过要亲自剁了他的手的。” 那家仆忙弯腰搭话,“禀小公爷,拿住了,是那城西的孙三儿,兄弟们正在楼下杂治呢,还等在小公爷和杨爷亲自发落呢。” 徐胖子看了杨谌一眼那个意思是询问杨谌的意见,杨谌忙摆手示意,“还是放了吧,杂治一番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包袱已是回来了再打打杀杀就不好了。” 徐胖子点点头冲着那家仆却是一摆手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却是听的楼下惨叫一声,吓得杨谌怀里的粉头颤身打了一个激灵,厚厚的粉黛之下已是惊恐不已。 “做了错事就要惩罚,刚才叫底下人废了他一只手,小爷说过要剁他一只手的,嘿嘿!”徐胖子却不以为然的冲着杨谌轻描淡写的说道,端起酒杯继续挑逗着怀中的粉头。 杨谌也没什么要说的,端起酒杯让着徐胖子继续谈笑饮宴。杨谌刚刚将酒杯端至嘴边却是哎呀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杯子推开怀中的娇柔翻弄起包袱来。 杨谌的焦急让徐胖子有些担心,“杨兄是不是东西丢失了,我看定是那小贼偷了去了,他应该还走不远我再将他拿来与你索要,哼!”胖子边说边指挥着身边那家仆就要下楼,但是杨谌的动作却止住了他的脚步。 杨谌自是从包袱里拿出书来自顾自的在酒桌旁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徐胖子和那家仆瞪着大眼睛张着大嘴巴一脸的不相信,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杨谌竟然在嫖妓的时候还不忘了读书,真是……真是……有辱斯文啊! 徐胖子静静地小心翼翼的走到杨谌的身边仔细的盯着杨谌畅游在书海当中,他奇怪的看看书在看看杨谌突然一伸手将杨谌手中的书本拿在了手中,他一边将书本放在身后以躲过杨谌来夺得手一边扭曲着肥胖的身子抽空里赶紧的翻了几页查看,但当他看到书籍里的内容不是什么春宫之类的情趣知识时索然无味的就将那书远远地抛了出去一脸揶揄的看着杨谌。 杨谌捡回被丢远的书扑打着尘土回头狠狠地看了徐胖子一眼,“不要闹,我明天要考策论的,策论不过弓马便无望了呢!” “什么,考什么策论,还有弓马,这些是个什么东西?”徐胖子稳坐在椅子之上一伸头将粉头手中刚剥好的晶莹葡萄叼在嘴中。 “我之所以来此处是来参试的的,武举,你知道吗?”杨谌翻着白眼依然认真的看着书籍。 “切,我当何事呢,不就是今年的武举开科吗,策论我早就准备好了,我更期待的是弓马的较量,听说还要阵前演练一番呢。” “可是当真,你不会是说笑吧,就你这肥头大耳的模样恐怕连字都不会写吧,嘿嘿。” “你是小瞧了我了,我爷爷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一切……”徐胖子嘴硬的说道,但说到此处确实说不下去了。 “嘿嘿,让我说准了吧,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好爷爷,我还得努力呢,你们小点声才好。” 杨谌就这么在妓院里努力用功起来,而且时时的从边上传来徐胖子的讥笑声粉头的娇笑声还有嗔怪生最后还有**声,杨谌却两耳不闻床上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杨谌在桌上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那张看不出真实纹路的涂着厚厚水粉的老脸,而且是一脸的揶揄讥讽之色,当杨谌站起身来的时候她还颇有深意的朝杨谌的下三路看了看,那个意思让杨谌恶气丛生有种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精神有些萎靡的徐胖子听声也在粉头的伺候下穿衣起身,他打量了杨谌几下,当然也是朝杨谌的下三路去的,那个神情和**的神情如出一辙,气的杨谌有种想脱个精光与他来场华山论剑的冲动。 两人勾肩搭背的出了妓院草草的在街边摊上吃了早饭便直奔考场而去,当然在徐小公爷的胖脸面子之下那老板是不收钱的。武举策论的考场选在一般的文科考试场所之中,这可能是准备的有些仓促的缘故。杨谌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秀才定是不惧的这些的,无非就是某某文官监考不能作弊不能这个不能那个的。 自是验了身份文牒杨谌同徐胖子一道进入考场,徐小公爷没有身份证明却伸出他那张胖脸出来以此作为了证明,那小吏却是迎亲爹似的的将他迎了进去。按号排座杨谌坐定考场号房之中,待试题一出杨谌心中便有了计算。那些题目简单得很,无非就是些兵士之间的配备,骑兵与步兵的协同,再加上火枪的用处及配置,杨谌手中的笔一刻没停一蹴而就,洋洋洒洒的做了好一篇文章。他舒展身子向傍边的号房里望去,敞开门的房间里却见的徐胖子斜依着身子睡得死死的,而且呼噜声震天响,那监考的文官却在外急的转来转去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谌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便趴伏在桌上想要休息片刻,头却仍然冲着徐胖子的方向欣赏着他令人高山仰止的做派。突然一名道貌岸然的老文官来到近旁冲那焦急的年轻文官一摆手,待那年轻文官走开便小心翼翼的四顾了一下从衣袖里抽出一张试卷将徐胖子身前被口水打湿的空白纸页替换了下来,临走还气哼哼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将梦游天外的徐小公爷惊醒了起来。徐胖子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揉着睡眼惺忪的胖脸看着满是文字的试卷露出猥琐的笑容。隔得很近仍能听到他欠揍的声音,“他舅老爷的,谁这么麻利啊,吓了小爷一跳,嘿嘿!” 徐胖子转头却看到一旁号房门敞开的里面一脸笑意的杨谌尴尬不已,杨谌见他神情不畅便起身双手做无声的相击,那个意思分明是感叹做得漂亮。徐胖子不以为然又摆出一副欠揍的模样,头四十五度角上扬,眼睛翻着白眼,嘴紧紧的抿着,还能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哼声。 杨谌看到他那欠揍的模样突然变了手势,冲着他猛然的竖起中指,待徐胖子回过神来惊疑不已时已是到了交卷的时候,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考场之上你追我赶的追逐着,徐胖子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这做死的,快告诉我那手势是什么意思,晚些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两人行径有些过于出格了,让那道貌岸然的老考官气愤不已的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杨谌瞬间转换到了一副好孩子的模样而且还一手指着徐胖子,那老考官哼了一声封了试卷却没了声息,一个劲的冲着徐胖子直发眼镖。 待出来考场徐胖子仍然缠着杨谌询问那手势的意思,可见其智商和王老叔在一个步调之上,杨谌被缠的烦躁便告诉他这是祝福他的意思,喜得徐胖子也冲杨谌竖起了中指,惊得杨谌感叹现世报来也太快了!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杨谌便加入到了徐胖子日常的活动中来,先是被簇拥着在大街上横行了很久,无非就是挡了挡美少妇的去路,踢了踢不长眼的小贩的摊子,再就是吃些东西不给钱什么的,这些让杨谌感到太舒爽了,他的梦想就是家有万贯领着恶仆横行乡里调戏一下小娘子,没想到今日里跟着徐胖子一下子都实现了。 已近中午,徐胖子提出要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使命,继续到某些地方把酒言欢白日宣淫。但杨谌只一天就过够了那种生活提出要先去习练一下弓马,徐胖子执拗不过只好陪着他寻找地方,但是能跑马射箭的地方不是那么好找的两人领着一伙家仆转遍了胖子的地盘也没找到个好去处只好到河边的一处亭子里坐了下来。 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坐了只是片刻,胖子就忍不住去闹市里横行乡里去了。杨谌只好在亭子里歇息一下等他归来,还没休息了多久只见一家仆慌里慌张的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身旁大声的求救,“杨公子,少爷和人打起来了,被揍的厉害你赶紧的去帮衬一把!” 杨谌无奈的一拍额头心中感叹徐胖子真是长了一副惹事欠揍的模样便跟着家仆而去,待到了地方杨谌却惊在当场,徐胖子被一人压在身下起不得身来一个劲的哭爹喊娘外带大声威胁,但是那身上之人却不以为然仍死死的扣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将他的胖脸摁向尘埃之中,众家仆纷纷扬扬的躺在四周,众乡里却在旁边纷纷拍手称和大叫痛快。 杨谌又是近前了几步才发现那低头仔细杂治着胖子的人是一名女子,但是杨谌没有看清楚脸只觉得在她身上找到些许的熟悉之感,他抱拳相向,“敢问这位女侠,可否手下留情饶了小子兄弟可好,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那女子听声音一抬头见到杨谌一脸的兴奋,瞬间便放了手怔怔的的看着杨谌怎么也挪不开眼了,杨谌见那女子模样却是哎呀一生一下子就后仰在地,吓得众人纷纷撤身带着疑问看向两人。胖子此时却是站起身来矮着身子溜到躺在地上的杨谌身边,“杨兄,这个小娘子手辣的很,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看把我的脸抽的,哎吆,真他妈的疼!” 杨谌却没答话,徐胖子认为杨谌也惨遭毒手便上前来查看,此时那女子却是在一旁怒喝,“拿开你的脏爪子,抓我相公作甚,讨打!” 徐胖子还没回过神来便哎呀一声飞了出去,直接掠过杨谌的头顶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向路旁的的小饭馆里一头扎进去,乒乓声瞬间而起。 第二十四章:兄弟受难 徐胖子捂着青紫的胖脸一瘸一拐的从街边的小店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兄弟依然投入到了那暴揍他的女子的怀中,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决定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自己兄弟从女魔头的手中捞出来,但是当他张牙舞爪的近到他们身前的时候打他的却是自己挚爱的兄弟杨谌,只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冗赘的身躯再加上他那颗饱经沧桑大起大落之后的破碎了的小心脏让他久久的在地上爬不起来,甚至于到后来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他不明白杨兄弟怎么一下子就生生的堕入了魔道与这个女魔头在一起了,真是美色当前兄弟情谊薄如纸啊。 就当胖子拍着满地的尘埃大感人生大起大落痛哭人间疾苦的时候,当然诺诺的语言当中也不乏痛恨自己瞎了眼交友不慎的丝丝感叹,杨谌听似沉稳却略带颤音的做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徐兄快快起身,误会了误会了,都是自家人,这位是我未来的夫人,初次见面还请胖兄多多担待才是。” 胖子听完反应了好久才止住自己盘腿而坐拿着掉落的鞋子一手拍地一手指指点点指桑骂槐的泼妇行径,他猛地攸然起身站定正在卿卿我我的小两口身边瞪着牛眼呆立当场。他缓缓地举起手指指了指杨谌又指了指他怀中的女魔头做无声的询问,杨谌面带萌萌的笑意肯定的点了点头,而李络秀却娇羞的将脸埋在杨谌的胸前衣襟里不肯抬头,徐胖子就那么傻傻的举着手指脸上满是呆滞,但渐渐地却有了笑意,由浅入深最后变成开怀大笑,泪水都留了下来,再之后有笑猛地一下又转入了低声啜泣,还未等杨谌安慰,那低低的啜泣声已是如落雷般乍起,就那么循环往复了好一会徐胖子既哭且笑身子不住地发抖隐隐有疯癫之势,幸好杨谌及时的踹了他一脚才止住他癫狂的行径。 “弟妹在此,为兄孟浪了!”胖子难得严肃的站在两人身前深深地作了一揖,但是他却冲着杨谌不留痕迹的挤眉弄眼一副嗔怪的模样,喜得杨谌哈哈大笑惊得李络秀不知所以。 徐胖子当即尴尬的站在原地一个劲的直摸后脑憨笑不已,他急忙的跑过身去将那些躺地不起的家仆挨个给踹起来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处境。 “弟妹即来,为兄当为其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才好。” 胖子的人情世故懂得的确不少,他话锋一转就将话语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了,既然我为主你为客当客随主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客人是不能随便也不好意思揍主人的。 “不……不了,怎好麻烦……”李络秀此时才回个味来也顿觉不好意思,脸羞得红红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不麻烦,我痴长杨兄弟两岁便是兄长了,你就听兄长的没错,且跟我来!”徐鹏举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是消散了场中的尴尬气氛,同时也消除了之前的误会和不快。 李络秀看了看杨谌以征询了意见便微微的点了点头,徐鹏举见事已定瞬间恢复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领着一众家仆为刚认得的弟妹鸣锣开道,他们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期间徐胖子还踹了几个不长眼的刚才自己挨揍时叫喊声最大的路人,嘴里仍旧是那套老词,“他舅老爷的,别挡道,小爷我这暴脾气还真压不住你们了。”仔细地听其中还有嘶嘶的吸气声,可能是李络秀刚才下手真是太狠了的缘故。 杨谌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李络秀一笑便跟在众人身后不缓不急的走着,几次杨谌要将手从李络秀的手中抽出来却没得逞,引来李络秀满是娇嗔甚至充满怒气的威胁。 当众人走着走着杨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那条路和自己初来南京之时徐胖子扯着自己去的地方的路有些相像,当远远地看见那彩绸飘扬红灯高挂的门口之时杨谌再也顾不得李络秀的威胁一下子就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急急地赶上了在前面开路的徐鹏举。来到徐胖子身边杨谌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攥的手心都出汗了而且还是冷汗,杨谌回望了一下在队伍之后的一脸不喜的李络秀冲着徐胖子摆出一副臭脸的模样。 “你是不是有意想害死我,这是什么地方?你能来我能来她能来嘛?”杨谌一指身后的李络秀面带急色的对这个可爱的呆子说道。 “这有什么,莺莺燕燕的多好,而且还有吹拉弹唱的多热闹啊,没准弟妹还喜欢的不得了呢。”徐胖子小眼睛此时瞪得很大,萌萌的忽闪着不算太长的睫毛。 “你秀逗了,她的确是欢喜了那我可遭罪了,她还不扒了我的皮才好!” “你们两口子事儿真多,那找她来商量商量到底去哪?”徐胖子一脸痴相就要招呼李络秀,吓得杨谌一下子就捂住了他的嘴。 “不能让她知道,我已经遭受过一次了,那滋味难受得紧,说不定连你也一块烩了呢。“ 徐胖子张着大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杨谌,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很重要的不能以身犯险。他一脚将身前一个冲向妓院的家仆给踹了回来,及时的为自己也为杨谌找回了一条生路。 两人在前面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徐胖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冷汗从脑门上飞快的流下。原来杨谌将自己惨痛的经历现编成话本给徐胖子讲了一个章回,仅仅是其中的与岳父狎妓的一小段就已经将徐胖子吓得三魂七魄已出得窍来。 “杨兄指点之恩当没齿难忘,刚才真是惊险啊。不过为兄也实在是佩服杨兄的胸襟,如此女魔……奇女子杨兄都能收服,真是天人也,幸得有你,幸得有你啊!“走着走着徐鹏举却停步向杨谌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李络秀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就赶上前来要听一听,杨谌却给了徐胖子一个眼神及时的刹住了话语,他将手又放回到一脸奇怪的李络秀手中任由她或拧或掐的。徐鹏举回身却给了杨谌一个坚定的鼓励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要杨谌挺住等待胜利来临的那一天。 徐鹏举选了一家正经的饭馆,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那种。当然也是环境优雅豪华异常,但平日里徐鹏举是绝不会来此处的。他让着李络秀先进的雅间中来态度平和难得一次没有高调的大呼小叫,但是却抢了店中小二的活计低三下四的的在李络秀前面引路,其献媚程度令杨谌发指。 李络秀一个大姑娘被徐胖子当成大姑奶奶来伺候着实有些不自在,她窘迫的坐在上手之地脸上的红潮仍未褪去,她偷偷地看着杨谌在一旁端坐伸出秀足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杨谌摆手却让她坐好指挥着徐胖子在一旁端茶倒水。徐胖子对这份工作很是满足一脚踢开前来帮助的家仆屁颠屁颠的穿梭往来于雅间之内,每每上菜他都从小二手中抢过托盘高叫着菜名一副了呵呵的样子,手中还挥着抢的小二的毛巾擦着满头的虚汗。 菜已上齐徐鹏举才气喘吁吁地上得桌来,李络秀却是给他斟了一杯酒令胖子不知所以的憨笑的上下左右的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李络秀也是端起酒杯冲向徐鹏举轻声说道:“今日多谢徐大哥为小妹接风洗尘,早些时候的误会就此过去了,我以此酒水谢过徐大哥。“说完还冲杨谌看了一眼,杨谌也是起身端起酒杯同李络秀一起向可亲可敬的徐胖子敬酒。 徐胖子局促不安的慌忙的站起身来以至于手中的酒杯没端稳酒液都撒了出来,他憨笑着冲着杨谌小两口说道,“无妨无妨,些许小事罢了,不用谢我,不用谢我!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嘿嘿……”徐胖子不待杨谌和李络秀再说话便急忙将杯中酒一饮到底,喝完脸上仍是笑意不减。 徐鹏举如此卖力是有私心的,仅仅是为了少挨些揍的私心。他从杨谌嘴中听得李小神兽的光荣事迹心头便有了计算,生怕有一日自己扯着杨谌逛妓院的事情败露再重蹈了杨谌和他未来岳父的覆辙,连自己的未来相公都舍得下手自己一个外人肯定就不用多说了,下场必定是凄惨无比。绑在凉亭立柱上喂蚊子还是未来相公的待遇,那自己可能只有被绑在狮虎园里喂狮子老虎的下场了。所以徐鹏举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伺候好这位姑奶奶,因为这直接关系到自家的性命啊! 菜过五味酒至半酣,酒量不怎么好的徐鹏举话语就有些多了起来,好几次都是杨谌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几下才堪堪躲过了话语中的禁忌。但是徐胖子这种喜欢做死的家伙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死的机会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NOZUONODIE。 “弟妹,杨兄被你调教的真是厉害啊,到哪儿都能认真的读书,连那几个头牌的粉头动都没动一丝啊,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呵呵”徐胖子终于嘴漏了实话,惊得杨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双手捂头身体蜷缩做防守状。 徐鹏举见杨谌的模样却不知所以仍呵呵大笑,“杨兄你怎么了,我夸赞你几句看你乐的这个模样,那日见姑娘时怎么就怂了呢,还是你真的有隐疾不成,嘿嘿……” 杨谌却不搭话,心里却想着:“你这不知死的,雷霆将至好自为之吧你。” 还不待杨谌抬头向徐鹏举使眼色便见得徐鹏举肥胖的身躯已是飞了起来,仍是划着优美的曲线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之上连哼都没哼直接晕了过去,杨谌见状赶紧的一头钻到桌子下面两股战战忐忑不已。 “姓杨的你给我出来,你竟敢背着我招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杨谌的耳边传来徐鹏举的惨叫声,从桌布的缝隙中杨谌看到李络秀正在残虐着徐胖子,徐胖子变了调的声音尖细的刮擦着杨谌的耳膜。 “杨兄,快快出来将你家的神兽收了去吧,不然我的小命休矣啊!” 第二十五章:再试弓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校场之上战马嘶鸣,各路英豪齐至,场面那是相当的热烈和鼓舞人心。台上端坐着南京城里的几位大佬,居中之位乃南京兵部尚书韩文,体态文雅,举手投足间却凝练出若有若无的正气凛然。右手之处便是前几日被杨谌痛揍的魏国公徐俌,他的样子与韩文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紧蹙眉头眼睛盯着台下的一处满脸的怒气,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嘴中还低声嘟囔这什么,一副厉声厉色的模样。最左边却是一个不阴不阳的人物,白面无须,眼睛却阴庑的很,且发着阵阵精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物。从那特立独行的女性化的几个行为方式上来看却是一个不折不够的死人妖,一个死太监。 台下负手而立的站着很多的青壮,一个个精神抖擞挺胸抬头,仿佛是即将受阅的部队官兵们,满是希冀的的望着台上,骨子里都透射出欣欣然然的朝气。看到这些大明朝的未来,台上的韩文满意的不住的微微点头,他回身向魏老公爷看去希望他也给一个热烈的回应,却见得魏国公一脸不高兴看着考生中的一处,手还好似威胁似得抬起做要打人的样子,嘴中低声的嘟囔着什么。韩文不知所以顺着魏老公爷的眼光向考生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暗,脸上的兴奋之情霎时化为乌有换上一副眉头紧皱吸着凉气牙疼光火的样子。 考生人群里究竟有什么呢?究竟是什么让魏老公爷气氛让兵部尚书难看呢?还能有什么,是一对惹祸的活宝一对讨喜的可人儿,杨谌和徐鹏举是也。他俩往那一站一下子就破坏了这鼓舞人心的现场气氛,他俩仿佛就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专门的来破坏现场气氛的。他俩来此处好像不是来参试的是来摆地摊说相声的一样,一捧一逗站立两旁不需说话那动人的模样就是对周围所有观众的挑逗,就是最大的包袱笑料。 杨谌和徐鹏举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过于惨淡了,脸上皆青紫肿胀一片,杨谌还好些主要是他经验丰富挨揍的时候紧紧地护住了脸部。徐鹏举就惨了许多,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都肿成了一条线,脸肿的高高的更显富态,嘴唇之上还有几道裂口仍微微的渗着血迹以至于徐鹏举微微的吹着气小心的咂摸着。额头之上还有几道抓痕,皮肉外翻鲜红外露也是渗着血色。 他俩模样不咋地也就不说了但是两人的举止也是孟浪异常,杨谌一个劲的摇头晃脑不止那个样子好像是不愿意人们看到他脸上的惨淡一样,身子微微垮着,双手扶腰屁股厥起轻轻地扭动着腰胯之处,诱人的丰臀左右摇摆不定,惹得身后的一个黑脸大汉脸都红了却仍紧紧地盯着他的丰满意犹未尽的看个不停。 徐鹏举却是在一旁更是出格,他秉承着纨绔们由来已久的一贯作风,身前的衣衫仍是敞开着,肥涨的肚腩随着晃动的身子上下起伏。他叉着双腿,一条腿居前不住地抖动,脑袋四顾却不屑一顾的打量着周围。他看到杨谌的举动也是跟着活动起来,他的动作却是比之杨谌更是销魂,以至于他身后的考生紧紧地抿着口角一副欲呕之而后快的模样。他对魏老公爷甩来的眼镖不为所动,翻着白眼头四十五度上扬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李络秀下手的确是有些过于的狠了,当时惨烈的状况让杨谌和徐鹏举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徐胖子变态的抗击打能力在李络秀的内家功夫之下瞬间瓦解,只能靠满身颤巍巍的肥肉来抵挡她那惨绝人寰罄竹难书的爆裂行径。李姑奶奶在胖子身上使完一整套的降龙十八掌直接将他KO在地便又将杨谌从桌下揪了出来,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给杨谌上了半天的政治课以至于杨谌心中大定以为是躲过了这一劫,可是风平浪静之后却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雷鸣电闪,杨谌就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在暴风骤雨中翱翔起来,不过他却没有高喊着让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因为他只翱翔了一会便赴胖子的约会去了。 兄弟两人是互相搀扶着出得酒楼的门口,吃饭吃成这个模样绝对是能够载入史册的。李络秀在他俩身后背着手监督着这对难兄难弟在大街上游行,人们纷纷夹道鼓掌相互庆贺,更有盛传南京城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女侠专门的打抱不平专与封建邪恶势力作斗争。 李络秀将他俩惩治完便愤然离去,走的很是的干脆以至于看都没看杨谌一眼。徐胖子故作虚伪的跟在女侠身后为其送行顺带呲牙咧嘴的感谢他的教化之恩。当李络秀娇柔的身躯随着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徐胖子放下摇动的双手定在当场,渐渐地身子颤抖脸上布满了心酸的泪水,这泪水中还包含着委屈喜悦甚至于幸福的滋味,他转身狠狠地与杨谌相拥拍着他的后背唏嘘感叹不已,感叹着这胜利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那是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啊。 出榜之日杨谌和徐鹏举还处于被揍的阴影之中,策论中的喜讯却没给他俩带来什么欢乐。兄弟俩常常坐在一起发呆也不知是不是被李络秀打傻了还是被她打醒了的缘故。杨谌还好胖子却一个劲的摸着看不出模样的加肥加大的胖脸长吁短叹,他这几日也没回家与杨谌在客栈之中安心的布衣素食的修行起来,不得不感叹在李络秀这样一位活菩萨的感化之下想不顿悟都难啊。 直到仆人奉老公爷之命来叫兄弟两个才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赶赴南京驻军的一处校场应试才有了刚才的一幕,此时的兵部尚书韩文比魏老公爷都沉不住气了,这俩货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嘛,是不是该让人把他俩扔出去才好。但是徐老公爷面子在此也不好过分,韩文只好禁住心头的不满眼睛看向别处再不去看那让人心碎的地方。 可能那太监也看到了这些却是微微一笑操着尖细的嗓音向身旁的两位说道:“两位大人为国操劳的心情儿咱家明白,有好的便有坏的,一个两个的也不妨事的。” “哼!”魏老公爷听完此话鼻中却是一喷气,斜眼看了他一眼满是不屑。 “公公说的是,我看时候也是不早了,咱们开始吧。”韩文义正言辞的说道,却没随着那太监说下去。 那太监见引来不满也是一怔随即又是笑了笑再不说话了。 魏老公爷点了点头朝着台下一众官员一摆手那个意思是开始考试,弓马的测试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其过程很是繁琐,考生们也是分批次场次的。其实弓马实际上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马上的射箭操作,等同于现在的驾照考试似的,马术再加上箭术的配合才能过的了此关。对于杨谌和徐鹏举来说很是容易,杨谌天赋异禀早就精于此道,徐鹏举生于此中世家,弓马从小便耳濡目染的更是不差。 可能是魏老公爷的安排杨谌和徐鹏举的场次的很是靠前,先是徐鹏举测试,只见他肥胖的身子却极其灵活的翻身上马,生生的压得那匹军中健马身子一垮四蹄弯曲。上的马上的徐胖子和刚才的模样一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倍增器宇不凡。此时的魏老公爷满意的捋着胡须笑容满面,就连刚才愤懑不已的的韩文都为之精神一震,冲着魏国公点头不已。 徐胖子的亮相可以打满分,他拎着弓箭敞着怀风骚的在校场上跑了一圈,考官们见此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和风细雨的跟在他身后慢跑督促他快些应试。箭垛被摆在一百二十步之外,胖子在马上引弓拉箭臂力超群,很是有弯弓射大雕的风采,但可能是被揍的后遗症作怪的缘故第一箭竟然脱靶未中,胖子在马上急的直用脚踢那战马,那马本来就是不堪重负再加上胖子的施虐竟然马失前蹄将胖子直接摔在了当场,那匹马经此一下却是折了马腿在地上哀鸣不已,胖子脸着地也是久久不能起身其风采简直和初学马术时的杨谌如出一辙。 魏老公爷此时也是急的从台上跑了下来,他指挥着考官再换上马来亲自为孙子牵马坠镫。胖子带着满脸的尘土不服输的上的马去再次引弓却没再显摆。接下来的考试就顺利的很多,徐鹏举十之中五成绩也是不错了。胖子灰头土脸的来到候考的杨谌身边冲他伸了伸舌头一副自恃得意的模样,杨谌却是掏出手绢摔在他那胖脸之上让他擦拭了一番。 “要不是那匹破马小爷我还能再射的更准了些,那一摔差点将小爷我摔个好歹,现在骨头缝里都疼呢。”胖子一边擦着脸一边显摆。 “我看不然,要不是那一摔你一箭都射不中,就你那浆糊脑袋摔一摔更透亮才是,你应该感谢那匹马才是,给他上柱香祭拜祭拜。” 胖子听完在原地愣住,突然将手中的手绢仍给杨谌飞也似的跑开了,可能真的是找那匹马去了。 待到胖子满脸不快若有所思的回来的时候杨谌已经开始了,他相比于胖子自是稳妥了许多,至少没有像胖子那样风骚的乱窜。他的身子在颠簸的马上岿然不动像是长在马背上一样的。他气定神闲的在马上观望,突然间利箭离壶已是上得弓来,只见那弓被拉得如满月般一样瞬间便将利箭射出。杨谌的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在电光火石间便完成了,以至于考官都未曾回过神来,不过那靶兵却远远地直摇白旗竟是未中。 杨谌也心存疑问,自己箭术虽称不上百步穿杨但也是能箭箭中靶的,他思量片刻不顾考官的催促再射便一扽马缰却向那箭靶之处略去。杨谌的行径让台上的大佬们顿时不满,就连老公爷也是为之脸色不堪。韩文刚要督促下官去问个究竟,却见得杨谌和那靶兵争吵了起来。 一见有事发生大佬们也是坐不住了,纷纷的离座前去查看。就连病怏怏的那太监都迈着小碎步紧赶慢赶的走在众人后面想去看个究竟,待众人来到箭靶之地却先听到杨谌的愤怒的喊叫声。 “我是射中了的,你没看见这个洞吗? “靶上无箭支既是未中,你聒噪个什么劲。“那军汉脾气也是急切大声的反驳。 但是当众人看到箭靶之上的大洞时都纷纷的倒吸凉气,其中缘由自是明了了。魏国公见此情形心中大定又是笑意上脸捋着胡须点头不已。韩文只是定定的看着杨谌眼中满是欣喜心中可能已是喜得冒泡了。只有那太监却是一脸的疑问,一个劲的在人缝里挤着想要看个明白。赶上前来的徐鹏举也甚是明了,他急切的上前一步直接给了那军汉一脚,凶态毕露。 “他舅老爷的,你眼睛瞎了,我兄弟这是将靶子穿了个透心凉,他舅老爷的我这暴脾气。你们给我匹破马下绊子我就不说什么,敢欺负我兄弟小爷我废了你,哼!” 韩文赶紧的上前制止,“你这军汉也是,他本是神射却被你判了个脱靶未中,再有此事我拿你问罪!此考生还是继续参试吧,本官会给你公正的。” 接下来的考试简直就是杨谌的SHOWTIME,他精湛的弓马技艺惊艳当场,就连台上的巨头都呆不住了纷纷充当起了下级考官为的是一睹杨谌的风采。杨谌毫无疑问的箭箭中靶,而且十之有五的中的红心。杨谌刻意的收了劲力以求不再发生穿靶而过的多余事情发生。 当杨谌下得马来,徐鹏举像供爷爷似的在前头引路,低头哈腰的替他擦拭面颊外加打着凉扇直叫的魏老公爷直翻白眼。来到待考的考生面前徐鹏举瞬间站直身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杨谌的风骚就是自己的风骚,有风骚了当然要显摆显摆。 “你拜完你的恩人了?有没有给他上柱香啊?杨谌自是歇息问着看着自己眼冒小星星的徐鹏举。 “呃?”徐鹏举瞬间就蔫了下来。 “没有,我赶到时那马早被粗鲁的军汉们给结果了,再说怎么个拜法我也是不知,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什么?那些个人将你的恩人,不,恩马给宰了?你就没和他们着急,你的思想觉悟看来真是提高了不少,看来我还得给我家神兽写封信让她没事多来南京转转,好好地感化感化你才是。“ “不不不,杨兄休要开玩笑,弟妹的手段我是真的禁不住啊!” “你这傻样,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她要来了还不把我也捎上,那我不是自食恶果了吗?” “是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来了肯定的一顿饱揍是跑不了的。” “嗯?你小子骂我?我将你这死胖子绑在靶子上穿你个透心凉!你别跑!” 徐鹏举早是跑了开来,杨谌在后面急追,两人不顾众人满是揶揄的眼神在校场之上在众人缝里嬉笑追打起来,面带笑意轻捋胡须的魏老公爷看到此情形面色一急生生的将本来就不富裕的胡须直接薅下一大把来,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这对无良的兄弟在众人前丢人现眼。 第二十六章:中举归乡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弓马应试已是中的,但是接下来还有步射,这个就有些简单了,马上颠簸异常杨谌都能百发百中就更不用说立于平稳的地面上了。步射毫无悬念的也是通过,但是还是要等发榜之期,因为武举的成绩是综合起来的,策论为先尤为重要,还要将其与弓马步射三项一起综合评定才能得出结论。 在等发榜的日子里杨谌仍然和徐鹏举形影不离的,幸亏这个年代没有同志玻璃什么的说法,否则以他俩的行径早就被封建礼教程朱理学洗脑的人们给浸猪笼或烧烤了。徐胖子以主人的身份带着杨谌整天的走东窜西到处戏耍玩闹,期间徐胖子也是将杨谌介绍给了自己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大多和徐鹏举一样皆是公侯之后,一个个飞扬跋扈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这里面徐鹏举就是最大的典型,众纨绔皆以他马首是瞻。杨谌的身份却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阻力,只是几日的功夫便润物细无声的浸入到这个圈子里和他们勾肩搭背的玩耍起来。 杨谌将现代社会的一些娱乐玩法也是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比如说打麻将斗地主什么的,那些个纨绔子弟枯燥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以至于每每见面不推一推麻将不斗一斗地主就过不了这一天,杨谌的身份地位在这个圈子里日益渐长且隐隐有超越徐鹏举的势态。 作为众多玩法创始人的杨谌自然是赚得瓢盆满盈的,脑子一向不好使的徐小公爷自然是输的每每底掉,而且惨输之后毫不气馁的仍然大叫着继续以至于最后只剩内裤甚至于连内裤都是杨谌不屑要才给他的。一众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玩闹着,渐渐地之间的情谊也是与日俱增。 这日里众人小聚散场,徐小公爷穿着杨谌赏给他的衣服一脸不高兴的自一处酒楼之处的雅间中出来,杨谌紧随其后笑容满面,他现在的主要事情就是痛宰这些个土豪们,尤其是徐鹏举,这个真的是能发家致富的啊,看着他们一个个精神萎靡的样子杨谌打心底里高兴。 “徐鹏举,你爷爷给你的花销实在是太少了些,每次你都当裤子真是丢人啊,哈哈……。”一众纨绔中的一人调笑着徐鹏举,脸上嬉笑不已。 “赵承志,你不也输得脸红脖子粗的,休拿小爷玩笑,他舅老爷的。”徐胖子心中郁闷抬眼不满的看了杨谌一眼。 众人嘻嘻闹闹的纷纷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只有徐胖子百无聊赖的不想回家和杨谌在街上直晃荡却一句话也不说。 杨谌心中明白面带微笑的直盯着他看,看的胖子心中更是愤懑却不敢说话,因为杨谌现在是他最大的债主。 “不用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兄弟我既然赚了银子自是要与兄弟分享的,咱们这便去要去游乐一番可好。”杨谌看着胖子快要急了只好好言安慰。 胖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几日的钱物都被杨谌给赢了去了自己一直素着呢,听得杨谌的话语能不激动吗。 “还是自家兄弟了解我,哎,咱们去哪儿?听说这几日可是又来了几个可人儿,咱们寻那里去吧。” “我觉得还原来的就很好,技术娴熟啊!”杨谌思索片刻颇懂门道的说道。 “那些个都老的能当妈了,还是粉粉嫩嫩的好!” “好!今日你说了算,走着!”杨谌见徐鹏举好不容易兴奋便一口答,他应将怀里的鼓鼓囊囊的钱袋一下子就抛给了徐鹏举以至于很多天都没见着钱影的徐鹏举感动的想要痛哭流涕。 两人议定一会的功夫便来到那莺莺燕燕的场所,当两人就要进去的时候徐鹏举却是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而且还做贼似的四处观瞧个没完。 “你看个什么劲的,里面的肯定让你看个够。”杨谌在一旁耐不住性子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没事,呃……你说这会你家我弟妹不会来吧?”徐胖子面带忧色的问道。 看来是李络秀的教化此时起作用了,主要是那不人道的教化手段起作用了。 “没事吧,我也不确定,反正每次来此处都能会被捉个现行。”杨谌听完胖子的话也是神情紧张的四顾起来,两人就在门口不进去而是缩头缩脑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嫖客都好奇的观望却被胖子羞涩的踢得远远地。 “咱们还是准备好要紧,不然这次定是没命的了。”胖子一边紧张的观瞧一边与杨谌商议。 “那是,咱们还是找好退路的才是。”杨谌将自己的一贯作风充分的发扬。 两人便四处打量边慢慢的向里面退去,刚刚回过身子的徐鹏举还不放心的猛地回头查看了一下才长舒一口气以袖遮面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要些什么?姑娘们都等着呢!”老鸨迎上前来大声的接客。 “你喊什么喊,再喊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他舅老爷的!”徐鹏举放开衣袖露出硕大的胖脸吓了老鸨一跳。 “原来是徐小公爷,失礼失礼,我小些声小些声就是了。” “要一桌酒席,再叫几个这几日刚来的人儿来。”徐鹏举低声与老鸨说着一改往日的高调****的风采。 “好好好,您去雅间稍后片刻,您要的一会就给你送去。” 徐鹏举和杨谌专挑人多的地方走并且死死的用衣袖遮着脸,突然徐鹏举却急急地又赶了回去吓的老鸨差点失禁当场。 “哎,我问你,你这里有没有容易逃走的房间,离着街上低矮的也行。” 老鸨自是明了其中意思,“小公爷你放心,要是有人来我们也是有人挡着的绝对不会搅了您的兴致。” “废话嘛这不是,你能挡得住吗,小爷我都……不说了,还是快快的与我找来。【ㄨ】”徐鹏举头一次和颜悦色的与老鸨商议着,这孩子真是被李络秀吓得作下病了。 准备停当杨谌和徐鹏举才进的房来,一进门他们两人便四处乱窜的认真的查看着退路,徐鹏举还将窗户打开仔细的在心中比量了一下高度才和杨谌放心而又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好戏的开始。 房中的两人自粉头上来就再也没动过酒菜,两人很正派的抱着那粉嫩的可人儿坐怀不乱,眼睛都盯着门口看个不停以至于都是忽略了怀中的美色当前。 两人似是等待着什么而且等的很是辛苦,汗水都是流了一脸。就在两人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大声喝叫的声音,他两人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气自是有条不紊的从窗户撤退了,虽然从门口得知不知是那家夫人来寻自己的丈夫,但是他俩也是没了兴趣便早早地回客栈休息去了。 徐鹏举可能是对杨谌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在他身上能找到朋友兄弟的真正意义,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提高,但是从如今的发展形势来看将来很有可能达到超脱兄弟情谊的地步。 这几日徐鹏举还是没有回家,用徐鹏举的话说家里就是那关鸟的笼子,沉闷,束缚,很不自由,闲的那什么疼。他仍和杨谌在客栈之中一同起居生活,就像是同宿舍的舍友们一样建立了深厚的阶级感情,虽然两人的身份悬殊巨大。 武举会试出榜没有什么报信之人,全凭自己去看全没有文试那么风光。杨谌和徐鹏举没有亲自去看榜,而是徐鹏举打发低下的仆人前去查看。待得知都是中的武举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出榜之日杨谌的回乡之期便也不远了。 说实话杨谌对于徐鹏举还是很有感情的,从古至今一同遭过难的兄弟之间的感情最是真切,徐胖子这些日子里沉默的吓人可能也是心中经受不住那份兄弟之间的纯真感情的折磨。 但是徐胖子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来的很直接,他咬牙从朋友那里借来了银子带着杨谌将南京城里能玩的地方玩了一个遍,当然不包括勾栏之地。也送了好些个东西给杨谌,包括刀具武器甚至于卖给李络秀的胭脂水粉。心神疲惫难辞盛情的杨谌却连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否则徐胖子定会冲着他直愣愣发呆眼含泪水神情怆然。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心神疲惫的杨谌终于决定要回去了,徐鹏举屁颠颠的给他寻来了马匹却是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杨谌独自牵马在街上走着,他是希望此时胖子能够出现和他一叙离别之情,但是等待了很长时间也不见那个胖嘟嘟令自己欢喜令他人堪忧的身影杨谌出的聚宝门外翻身上马便要离开,他回身观瞧了一眼却控制这马儿慢慢的向前。 “啊……,啊……”身后却突然的传来了阵阵的声嘶力竭,杨谌忙扽住马回身去瞧却仍不见门里有什么熟悉的身影,可是他刚要回身过去那阵阵喊叫声又起顿时令他心神不宁。 “啊……,啊……” 杨谌回身仔细观瞧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却突然的发现那城楼之上有一个肥胖的身影在挥手不已,他打马靠前发现真真是那徐胖子赫然立在城门之上。 “你哑巴了,怎么只会叫唤了。”杨谌在城门下冲着胖子大声喊话,但是城门之上却久久没有回响。 “你倒是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可走了。” “啊……,啊……”仍是叫喊声传来。 杨谌拨马装作离去,城门上却传来胖子嘶哑的歌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杨谌端坐马上差点就笑出声来,胖子如今都能吟诗作赋了,这首描写男女离别之情的词虽说此时唱出有些不适时宜而且徐鹏举唱的也是断断续续,但是杨谌能感受出这里面的情谊。 胖子难捱离别情愁想着要躲了这个过场,但是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呆了好长时间却壮着胆子直接跑妓院里去了。他想通过感情转移大法来舒缓自己的心情但是当他心神不宁的呆坐在勾栏之中时耳边却响起了歌女戚戚然然的歌声,虽然胖子对这类诗词什么的具有很强的免疫力,但是破天荒的包了那歌女在雅间里唱了一遍又一遍的酸曲。 当老鸨真是于心不忍自己客人被这凄凉的声音搅得没法专心狎妓准备叨扰一下徐小公爷的时候,徐胖子突然发疯似的从门里撩了出来直直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徐胖子将那歌女嘴中的一阙词唱将出来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了城门之上,杨谌沉寂了好一会才迎合胖子。 “胖子,我还会回来的,谢谢你能来送我,你唱的词我也很喜欢。” 城门之上无有回声,杨谌却模糊的看见那胖胖的身影好像在微微颤抖。 “胖子我走了,后会有期!”杨谌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止住眼中的湿润打马要走,但是只一箭之地便又折返了回来。他在在包袱中掏出徐胖子给自己的两把小匕首出来分别在上面刻画着什么,然后却是将其中的一把用力一扬抛到了城门之上。 做完这些杨谌便将剩下的那把匕首往怀里一揣再不耽搁纵马离开,身后城门之上徐鹏举拿着那把匕首仍是冲着杨谌啊啊大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杨谌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徐胖子才摸了摸自己泪水纵横的胖脸抽噎着将那匕首拔出鞘来,只见的那散溢的寒光之上深深的刻着杨谌二字,见到杨谌的名字徐鹏举又是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他远远的向着杨谌离开的地方看去手中却将那匕首紧紧地攥着,连敛锋芒划破了手指都没察觉。 第二十七章:乡情难堪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乡试得中这仅仅是只是个开始,而且还是个小小的开始,得中的杨谌既无什么功名也无恩赐仅有的只是回乡路上的春风得意马蹄急。 杨谌回乡的的心情是急切地,从一个整天窝在家里的**丝秀才到四处学武结交权贵甚至于有胆逛窑子的武夫杨谌还从来没有离家如此之远时间如此之长,所以一蹄的春风得意也变成了急不可耐的披星戴月杨谌日夜兼程的赶奔家园去了。 本来四五天的路程杨谌仅仅的只用了三天,第三天的午后风尘仆仆的杨谌已是赶到了朝思暮想的小村庄边。杨谌本来是要想先去李府拜访的,但是当他来到那气势威武的门口时却瞬间就想起李络秀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刹那间心中的风和日丽却变成犹如那如龙潭虎穴阴曹地府般的的情形,惊得杨谌连想都没想拨马便走连守门卫士的招呼阻拦都不顾了。 脱离险地的杨谌回到了杨家庄外,进得庄来那条村中小道却变成他风骚亮相的舞台。这还不得不感谢徐胖子的手笔之大,仅仅是杨谌胯下的那匹宝马良驹就扎眼异常,此马可我是胖子精心为杨谌准备的,浑身火炭高大威猛,自是赶了三天的的路程精气神却是一丝不泄,在众乡里的观望之下或婉转嘶鸣或小步慢跑的耍弄着,真真和他的主人徐胖子一个德行喜好在人前显摆。 杨谌经过这些天的洗礼在一众权贵尤其是胖子的侵染之下也是全无秀才老爷身上的酸腐之气,仍是穿着一身秀才装扮的杨谌一边紧着缰绳控制着胯下风骚卖帅的良驹一边抱拳行礼向纷纷前来看热闹的众乡里打招呼。此时虽不是衣锦还乡却是也有了个中滋味,众人看着这个从小脑子就不灵光的孩子头一次眼中露出羡慕佩服之情。 “相公老爷回来了,相公老爷威武啊……”“相公老爷好样的……”“相公老爷好是风骚啊……”众人纷纷夹道欢迎杨谌也是头一次感到浓浓的乡情。 杨谌拜别众人赶到家门,他想给母亲和王老叔一个惊喜悄无声息的下的马来,但是可能是那马咄咄的蹄声或是高调的嘶鸣声惊扰了他们,还不等杨谌将马栓定王大海就已是出得门来。 “讷言,你回来了,讷言……”王老叔日渐沧桑的身子站定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整日里和他形影不离的扫把。 “老叔!”杨谌来不及拴马便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王大海的身子。 王大海老脸都红了,对与杨谌的盛情却默默承受眼睛里也渐渐地蒙上了雾气。他扔了扫把双手也扶上了杨谌的背一手还轻轻地的摩挲不已。 “快些看看夫人去吧,你走的这几****担心的不行。”王大海沉浸了片刻便赶着杨谌去房里拜见他的母亲,杨谌松开手来却抱起王大海的老脸吧嗒亲了一下,亲的这个老光棍脸红的发紫趋于涨破的。 杨谌嬉笑着看着王大海步子却急急地赶去房里寻母亲去了,王大海也笑着口中还责怪的低声说着“这孩子……”便弯腰拾起了掉落的扫把。他起身抬头却看到那高头大马在一旁悠然的啃食着邻里家种的小青菜急得跳起老高就要拿扫把去打,可那马见有生人近前却爆鸣一声前蹄抬起吓得王大海一下子又回身躲进门来撅着屁股小心的从门缝里看着它偷食却毫无办法。 “母亲,孩儿回来了!”杨谌却没有像和王大海见面那样孟浪直接规规矩矩的跪地向母亲磕头。 愣住的杨母却是从床边赶紧起身弯腰一下就抱住杨谌的脑袋也是摩挲个不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瘦了,遭了不少的罪吧?”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杨谌整天的和众纨绔胡吃海喝的分明是丰满了不少但看在母亲眼里却是瘦的很的。 “劳母亲挂怀了,这次终不负母亲的期望中的乡试而归。”杨谌气息有些不畅禁不住母亲这般的摆弄。 “回来就好,中不中无妨。”在母亲眼里孩子是最重要的。 杨谌抽的空子站起身来扶母亲坐下,他从包袱里拿出徐鹏举给他搜罗的东西摆起来给母亲看,杨母眼含慈祥的看着杨谌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时不时地迎合着他微笑。 “讷言,我看还是和李家说说尽快把亲事办了吧,你也找他们的说法做了难道还能一丝的余地都没有吗?”杨母见儿子无事却又想起了他的终身大事心中也是着急。 “不急,我还没玩够呢?再说李家也是不好说话商量的。”杨谌像小孩子似的玩弄着那些个物什丝毫不担心。 “荒唐,你都多大了还不急,你不急我急!”杨母语气坚硬神情却满是责怪伸手便将杨谌手中的东西夺过来作势要扔。 “母亲,我说了真不算,李家那是好相与的吗?再说,他家的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些我还能多活两年呢。”杨谌委屈的小声反驳。 “胡说,李家小姐贤良淑德品行端正宜家宜室的好的不得了,我看就是你的毛病!” 杨谌听到母亲嘴中形容李大小姐的话都呆滞蒙圈了,这是说的她吗,她究竟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哄得她是如此的不长眼。 “敢问母亲,你说的可是那李家的姑娘不是别人吧?我怎么听着有些瘆人呢。” “你这小子就是讨打,哼!”杨母见儿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气息瞬间涌涨伸手拿过床边的小扫帚便要教训杨谌。 杨谌一见那还不快跑一溜烟的开了房门就跑了出去,杨母仍不放松的追至门口见杨谌已远远地便用手中的扫帚指点威胁着着他,杨谌在院子里冲着母亲作揖求饶脸上却嬉笑不已瞬间就哄得杨母禁不住笑了起来。 见母亲回房杨谌回头却看到王大海撅着屁股双手扶门神情紧张的从门缝里向外观瞧,他轻轻地走至他的身后不轻不重的从后面给了他一脚,王大海刹不住步子一下子就被踹出了门外坐在了地上,但是瞬间他却又从地上弹起向门里略了回来,疾风劲雨般的身身形之后还有伴有阵阵的嘶鸣之声。 “老叔身手真是不减啊,那一弹一跳的风采真是羡煞旁人!”杨谌看着灰头土脸的王大海一个劲的揶揄。 “讷……讷言,你这马儿……马儿脾气怎么……这么急呢,快看看去,乡邻家的菜地都遭了……灾了!”王大海口咽唾液不顾杨谌的阿谀神情紧张的看着门外。 “呃。”杨谌推开王大海开门出的身来向门外观瞧,这一瞧差点没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那匹宝马良驹此时正在得意洋洋的低头啃食着不知是谁家的青菜,蹄下也是糟蹋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乡里也都是拿着锄头什么的在一旁与其对峙,那马边吃便时不时的抬头向那些人嘶鸣一声,神情傲慢甚是得意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杨谌仿佛从它身上看到了徐鹏举的影子,他愤恨的低声啐吐,“这个畜生,太嚣张了!” 那马儿看到杨谌仿佛是看到了亲人也不顾再偷吃跑到杨谌身边厮欢起来,杨谌上前就是一脚踹的它瞬间就变成了萌宠,眼含泪光委屈至极。 众人见罪魁俯首就要上前讨个说法,他们对杨谌刚建立起来的好感此时已是烟消云散。杨谌不待他们说话便上前请罪并赔了银钱,在银子面前众乡里那被抛至九霄云外的好感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栓定马儿杨谌一手扶住王大海一手还拖着那条被那畜生踩踏的不成样子的扫把进的家中,王大海也是询问了杨谌此去的的结果,但听得杨谌中的乡试满是欣喜感情丰富的他又是泪眼朦胧起来。 接下来举家欢庆的为杨谌洗尘庆贺,虽然只有三个人一个畜生但是还是到处洋溢着欢乐。家的气息让杨谌一夜美梦,一早他便骑着那匹宝马在母亲和老叔的催促之下赶奔绍兴府而去。 睡眼惺忪的李府老管家接过礼品领着杨谌来到客厅便急急的撩了,也不只是通知家主还是又找地方睡回笼觉去了。杨谌此时坐在客厅之中很是紧张,李小神兽就不用说了,南京一别自是种下了祸端。还有那大神兽也是不好相与的,再有就是那情绪极其不稳定的老匹夫,杨谌紧张之余心中却是有丝丝的幸福感溢出。 头先来的是大小神兽,杨谌见到母女俩阴沉的脸色心中的幸福感瞬间滞涩,他赶紧的起身笑脸相迎,“伯母当面,小子有礼了!” “嗯……”李母别无他话,只是嗯了一句便端坐上位盯着杨谌看个不已,李络秀站定他的身旁也是冷眼相望。 杨谌差点就给跪下了,“这是拜访吗?这是来受审的啊!” “不知伯父大人可在,小子还未见礼呢?”杨谌只好试着转移他们的视线希望自己不要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才好。 “哼,他自是在那里受罚呢,他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李母嘴中冷冷的说着眼睛却一丝也不挪动。 “啊?怎么又是这一出啊?怎么又是偷吃被发现了?可真的不长记性啊,看来我还是的教一教他方法才好!”杨谌听完心中大定无良的想着未来老丈人惨兮兮的模样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给你点家法看看真是不知死的。”李母见杨谌嬉笑猛拍桌案吓得杨谌激灵一下萎在了地上。 “秀儿,将他带至花园中让他俩好好地叙一叙旧情吧。” “是,母亲!” 杨谌直到此时知道自己已是完了,自己连过堂都不用直接被问了监斩候,他像小鸡子似的被拎着去了花园凉亭,一路上无论杨谌怎么告罪李络秀仍是不放也不看自己一眼。 来到凉亭见得未来岳父正跪在亭中吹秋风不知死的杨谌甩开李络秀的手赶向前去,“伯父,小子已是回转,在此见过伯父。见伯父风采不减,小子深感欣慰。” 跪了一宿正在打盹的李父被杨谌惊起,他抬眼见得是杨谌瞬间老泪纵横,“贤婿果然义气,你是来搭救老夫来的吗?” “呃?”杨谌听完此话懵在当场。 “快些去跪下,跪好了!”李络秀冷冷的话语瞬间就打破了父亲的臆想。 杨谌尴尬的看了李父一眼很听话的与他并排的跪在了一起,李父惊奇地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杨谌长叹一声神情落寞。 “伯父放心,有小子与您作伴,咱们吹吹秋风赏赏秋色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不是吗?” 李父听得杨谌此话都无语了,他都是吹了一夜的秋风了还陪你再吹,再吹自己都饱了。 “你这小混蛋又犯了什么错了,怎么走到老夫的路上来了?” “我也是不知道,一进门便被拿来了,我冤枉得很呢。” “你还冤枉,就你这德性这次罪过定是不小。哎,乡试如何了?” “已是中的,小子谢过伯父栽培。” “嗯,这还像个人话,仔细的说来我听。” 翁婿都是一个德行全然不知大祸临头的却探讨起杨谌的考试来,你一嘴我一语的让监督的李络秀气的撅着小嘴直跺脚。 “你这策论倒是新颖,但剑走偏锋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多谢伯父教导,小子受教了。” “嗯。”李父此时捋着胡须自恃得意。 接下来两人探讨了弓马步射,听得杨谌惊才绝艳的箭法李父大呼快慰神情激动。 “你们俩有完没完了,再交头接耳的我告诉母亲去了。你们要仔细的反省才是,看你们喜得样子就不是在真心反省。” 杨谌和李父听到李络秀的不满话语便神情紧张的进行起了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听到杨谌可能是因为狎妓被捉才来此反省之时李父腾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这小子真是屡教不改的,再有此事我定饶不了你。”边说着便活动着自己的膝盖伸展着身子还冲着杨谌眨眼不已。 杨谌也是反应过来也跳起了脚大声的反驳,身子却跟着李父做起了广播体操。 第二十八章:卖身李家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翁婿两人在反复的跪下起来中一直挨到了中午,李母破天荒的没有再给他俩施加什么额外的酷刑而是在两人高谈阔论之时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了他们一人一脚催促他们进了餐厅。一大一小不知死的依然在前往路上大声的交谈着以至于到最后又是挨了几脚才止住了声响。 酒菜丰盛使得有着惨痛经历的李父有些局促不安,他紧张的站在桌边眼睛圆睁一个劲的看着妻子手脚无措。 “这是……这是……” “快些坐下,还要我请吗?” “不不不,折煞为夫了。” 李父咧着大嘴皱着老脸内心煎熬异常,他冲的杨谌投来无奈的目光然后神情决绝的坐在了上位之上,那个样子这好像是要吃临刑前的断头饭一个样。 杨谌的反应就有些直接了,早饭没吃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还不待主人招呼便自作主张的坐在了下位之上完全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眼睛盯着丰盛的饭食口水顶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李络秀见他如此无状却不着痕迹的踢了他小腿一下,但杨谌却毫无反应仍盯着桌上看个不停。李母对此却没说什么也是坐下身来,只有李父仍然端坐桌边神情严肃态度端正。 “今日小惩就此过了,我有要事要说的,你仔细的听着。” 听到夫人总结性的话语李父紧绷的伟岸身躯一下子就萎了下来伸手便拿起筷子夹了肉食大嚼起来,杨谌见状也是急不可耐的将大鱼大肉猛夹了很多到自己碗里双手护碗头埋了进去大吃一通,那样子真真有狗护食的风采。 埋头大吃得翁婿二人却没看见李母已是怒气上脸,他猛地一拍餐桌将满桌的碗筷拍的都移了位。 “我看你们是太上脸了吧,还是愿意跪着听我说话吗?” 李父可能察觉到事情的蹊跷之处早早的停住了身形,只是嘴中满是食物噎的他身子发抖却大气不敢出。但是杨谌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将头埋在碗里大吃像极了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一直站在杨谌身旁并未坐下的李络秀气的银牙咬碎血脉喷张,她跳起来冲着杨谌的后脑来了一掌直接将他干晕在了碗里,一旁的李父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噎的白眼都翻了出来。李母责怪的看了女儿一眼起身将杨谌提着领子揪了起来,杨谌满脸汁水嘴中还含的鼓囊囊的但就算是在当下已晕的情况下嘴巴还微微的咀嚼着。 “这个孩子,饿死鬼投胎不是,唉……”李母有心抽他大嘴巴子以此来叫醒他但可能是怕杨谌脸上的汁水污了手便又将杨谌摁到了碗里。 李络秀却是急了赶紧的让婆子找来湿巾仔细的给他擦起了脸,看着杨谌嘴一动一动的仍在咀嚼李络秀有种想要抽他的冲动。李络秀将杨谌的脸擦了个白净不顾母亲责怪的眼神用力的掐了起来,杨谌吃痛猛然惊醒一下子就将嘴中的食物沫子天女散花般的喷射而出,直吐得李络秀娇容失色,李母急急躲开,李父满脸的鱼鳞蟹壳汁水横流。 “小子失态了,望伯母见谅。”杨谌砸吧砸吧嘴向李母赔罪却自动的忽略了李父,因为杨谌对这个家中的形势还是比较了解的。李母绝对是一家之主垂帘听政,李络秀可能紧随其后狐假虎威,李父身份地位就落的可怜了,可能还排在什么阿猫阿狗的宠物之后呢,哄得未来岳母开心就一切有可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好了,咱们饭是吃不成了,还是到客厅叙话吧。”李母掸掸衣衫头也不回的头前走了。 李父一边打着嗝一边擦着脸上的汁水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李络秀仿佛是有意监督杨谌你不动我不动的紧跟在杨谌身边。留在最后的杨谌讪笑着看向李络秀手却急速的从桌上揪了个鸡腿下来,不待李络秀追打边啃着边出了餐厅。 杨谌拭净油渍整理衣衫进了客厅,李络秀见他做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从他身后一推就将杨谌推在了几案前,杨谌只好重新见礼坐下身来认真的看着李母等待着她说话。 “好了,不要再闹了,秀儿你也坐下。” 李络秀挨着杨谌坐了下来却低头什么也不看了,杨谌觉得有事要发生突然的紧张起来看看李络秀再看看李母的。 “杨谌,我们是有一年之期的约定,但是我女儿毕竟不小了怕是等不起了。” “什么?那秀儿必定是被许与他人了吧!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杨谌听完心中大惊,惊骇之余神情也是落寞痛苦。 “伯母,看来今日找小子来是取消婚约的吧,我知道我配不上秀儿全听伯母安排吧!” “哦,是嘛?你可说话算话!”李母瞬间来了兴致。 “小子自知身份低微与秀儿相距甚远,今日咱们大可写下文书我日后必不纠缠。”杨谌此时心已是死了大半,毫无可恋的决绝异常。 李络秀却在一旁着急的摇头不止,杨谌见状心痛的犹如刀割。“秀儿,你我今生无缘了,若有来世我必投的富贵人家咱们好门当户对的做对鸳鸯。” 李络秀仍然焦急的摇头不止,她上前抓住杨谌的衣服手上劲力很大以至于杨谌有种窒息的感觉,可能也不是这个缘故也可能是杨谌心死了的缘故吧。 “你小子……也是痛……痛快,那咱们就这么……这么定了。”李父打着嗝断断续续的说着。李母也是在一旁微笑不止,看来老两口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杨谌此时看到他们的样子有种想将他们立斩当场的冲动,夫妻两人的丑恶嘴脸令杨谌欲呕。“你们知道不知道棒打鸳鸯是要遭天谴的,你们就不怕老天降下神罚劈了你们。”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哎呀……”李络秀仍在一旁拽着杨谌,杨谌见她神情急迫便一手抓住她一手却扶向她的脸庞。 “秀儿,比我好的男人有的是,说不定你要许的夫婿像我一个德行呢,嘿嘿……”亏得杨谌还能笑得出来,不过李络秀却听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时李父已是离座来到杨谌近前,他一下子就揽着杨谌的臂膀甚是紧密,杨谌有心挣脱身上不知怎的却毫无力气只好任由他摆布。 “我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李父仰天大笑。 杨谌自是神情落寂,“快些取纸笔来吧,早早地了了此事我也好离开。” “那是自然,早就备好了,你只管签字画押即可。” 管家依旧是睡眼惺忪的送来了一沓文书,还不待李父接过杨谌伸手便抢了过来,提笔急挥将自己的名字署了上去,然后冲着李父的丑恶嘴脸就扔了过去,李父伸手接住整理了一下仔细的观瞧起杨谌的署名却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这不好吧,咱们还是……” 李父的第一句话让杨谌心中有重燃希望,“是啊,你们这样做的确不好,还是快快的撕了才好,我们还是一家人的。” 可是李父的后一句话却又让杨谌的希望瞬间破灭直接当头浇了他一头凉水。“这不好吧,咱们还是摁个手印的好。” “算你狠!拿来!” “拿什么?” “印泥啊。” “没有。” “那让我怎么印?” 李父微微冲杨谌的手指抬了抬头,那个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咬了手指来印,杨谌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情愿摇头不止身子一个劲的后退,李父却突然暴起拽过杨谌的手指用力的咬了一下借着鲜血印在了文书之上,作罢这些仰天长啸欢欣鼓舞起来。 杨谌委屈的看了看李络秀,此时的李络秀却是不哭了脸红着低头做扭捏状。李父笑完疯癫的在客厅中跑了几圈还炫耀的在李母面前摇晃着手中的文书,惹得李母嗔怪娇笑不已。 李父发完疯又来到杨谌身边还是来住他的臂膀,“咱们爷俩关系又近了一步,我也有儿子了,哈哈哈……” “啊?这是什么意思?”杨谌却是心中疑问。 “敢问伯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小子不明白了,难道你们不是要拆散我和秀儿吗?” “呃,哈哈哈……,我拆散你们作甚,你们俩的情谊我和夫人看在眼里怎好从中作梗。” “拿着文书说的是什么事?不会是卖身契吧?” “喏,正是卖身契,哈哈哈……”李父跳脚大笑却是将文书递给了杨谌。 杨谌结果仔细一看还真是卖身契无疑了,文书中所写的是杨谌要和李络秀即刻完婚,但是却要入赘李家当上门女婿。此中条条款款的皆是为杨谌所想真的将他如儿子般看待了,但冗赘繁琐的的文书的中心意思就是围绕着入赘这条主线来讲的,这不是卖身契是什么? 杨谌看完文书呆立当场,他看着疯癫入魔的李父,微笑不止的李母,神情娇羞的李络秀,突然地就将那厚厚的文书塞向了嘴里。 李父一见他如此这般赶紧上前去抢,用如钢筋般的黝黑手指直接抠开了杨谌的嘴巴将被口水濡的有些模糊的纸张一页一页的拿了出来。李父小心翼翼的掀起衣衫下摆仔细的擦着整理者,还不忘抬头对杨谌责怪。 “你这小子发的什么疯,看吧,都模糊不清了,日后怎么作见证呢?” 杨谌一听顿觉上当,他手扶额头也是仰天长叹,“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签了卖身契了呢?不行,要抢过来搅他个糊涂才好。” 杨谌想罢一撩衣衫将其掖在腰间摆了个猛虎出山式,“快快与我还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李父见状却将文书掖在怀中也是摆出了手势准备捍卫这份来之不易的身价性命所在。还不等李父出手却听得杨谌大叫一声仰头倒在在了当场。 只见李络秀扬着手摆着姿势一脸娇羞加懵懂的看着自己,杨谌却是被他打倒在地。李父收了手势来到杨谌近前拿出文书哗啦啦的摇晃着在杨谌眼前炫耀,然后头一扬便赶去后堂去了。 李母也是来到杨谌身边对他微笑着点点头,轻摇娇躯也往后堂走去。只有李络秀蹲了下来以手托腮闪呼着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仍是红潮不退。 杨谌躺在地上眼中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你们合伙欺负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们竟然公然掳掠人口,真是太不讲道理了!谁来救救我啊……” 第二十九章:婚姻大事 终于了却心事的李父欣喜若狂的招呼着从来都睡不醒的老管家放爆竹庆贺,但是杨谌的小心脏却随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也噼噼啪啪的的碎裂开来。虽然知道李家人这是好意,但是杨谌却觉得自己将走上一条吃软饭的不归路似的,再有就是这如何要向母亲交代才是。 失魂落魄的杨大相公终于是屈服于这个封建社会阶级压迫的暴力之下,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一头撞死过去来以此明志保全贞洁,相反从这件事情上来看自己还算是很抢手,这一点至少是稍微的安慰了一下杨谌破碎心。 深秋的夜已是来的很早了,杨谌并没有离开而是做足了李家一份子的姿态,吆五喝六的硬是混了一顿晚饭。吃过晚餐众人又是来至客厅叙话,相对于未来泰山泰水大人的兴奋杨谌的情绪却是显得极其的低落,绕是不会说话的牲畜之类被圈上了绳子都显得精神萎靡的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那份入赘李家的文书就是圈在杨谌脖颈要害的绳子。 “杨谌,既然你已是立得文书,我看你和秀儿还是早早完婚才是。”李父放下茶碗深舒一口气稍稍安定了一下兴奋地心说道。 “一切随伯父所说,小子照做就是。”杨谌仍然显得精神萎靡。 “那好,你回家与你母亲商议,选个吉时把聘礼下了,以后的事情我们全然包了。”李父喜上眉梢情不能自已。 “那是,我回去定和母亲商议妥当。” “好,还有就是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要走那以武入仕的路子吗?”李父谈定女儿的婚姻大事却又考虑的杨谌的事情上来,还真是将杨谌当儿子看啊。 “是的,小子既是选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的。”杨谌谈到自己的人生理想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果决异常。 “唉,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根筋的性子,我们武官的身份地位你应该了解,你又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还是早早回头是好啊。”李父听完杨谌的话显得忧心忡忡的。 “伯父,小子绝不后悔,我既然弃文从武的也是没了退路了,纵然一条路走到黑又是如何?!”杨谌对于自己的理想是绝不松口的,就是未来的岳父也是不行。 “唉,这又是何苦呢?”李父长吁短叹精神低落。 “杨谌,如若你与秀儿结亲也是落得个分居异地的下场,难道你就不为秀儿想一想吗?”李母见杨谌执拗的紧却是搬出女儿来说话。 “母亲,女儿不妨事的,只要能和杨谌在一起全凭他有心就好了,俗话说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女儿甘愿如此……”李络秀却是在一旁急忙搭话,不过声音越来越小的最后淹没在了嗓子眼中。 杨谌看向李络秀一脸的温情,不暴走的李络秀娇羞的样子还是很入眼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就这么定了,卖身又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是白得了个知心的娘子才是最真切的。” “你啊,还没嫁过去呢就替他着想,看以后谁还替你说话。”李络秀的话噎的李母在无话可说只好揶揄起来。 “不如这样,我给你寻一个差事,自是在我军中做事也是亏待不了你的,你看怎样?”李父突然想到什么便提出了建议。 “好是好,但杨谌志不在此,如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也希望伯父能放手才是。” “好,既是说定了的话就绝不后悔,你放心我绝对的不会亏待了自家人的,呵呵……”两全其美的建议被李父采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相谈甚欢。 杨谌的心结也是解开了,这样的美好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自己心甘情愿的接着就是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自己怎好再做作下去呢? 事情已定合家欢喜,李父又要叫着老管家去放爆竹庆贺却是被李母給揪回后堂去了,杨谌当然被安置在李家过夜,李络秀自大事敲定就一句话没说的直害羞了到最后掩面跑去闺房做美梦去了。 秋夜微凉,头一次失眠的杨谌自是在花园中瞎转悠,老管家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着他手中提着灯笼为他照亮。踱步至凉亭之中,望着满园的萧瑟杨谌心中苦涩又起,望着亭中自己与岳父受难之处,长吁气息,口吐凄声:“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老管家见得杨谌心中郁郁却是饶过杨谌挡了他的去路,他抬起手中的灯笼举至杨谌的脸旁仔细的观瞧起来,“我说姑爷,趁早的睡吧,年轻人有什么愁的,老儿我最见不得你们这些个文人说这些个酸掉牙的东西,我一听就犯困,呵……”说完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杨谌被灯笼照的微眯着眼睛却有种想踹他的冲动,可是却又是忍下了。“年轻人才愁呢,你这老儿知道什么,你愁的时候都过去了。” “也是,年轻愁娶媳妇,再大了愁差事,有了儿子愁他不听话,等自己老了愁以前没好好过一遭,时时愁日日愁的却是又到了黄土埋的时候了,埋了还好就不知道愁了。”老管家的话很粗俗但却很有道理,听得杨谌一愣一愣的。 “小子受教了,你老还是回去睡觉吧,我再转一会儿。” “别愁了,有什么好愁的,要是我能和你一般定是找不着北了还有工夫在此唉声叹气的,你们这些个小年轻的真是……”老管家将灯笼递给杨谌困得摇头晃脑的去了。 杨谌苦笑着走至凉亭中将灯笼插上便坐了下来,这是他在此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待遇以前都是跪着的。杨谌坐定却是思量起老管家的话来心中的郁闷稍减,他回身望着后园中的灯火温馨之情顿上心头。他一拍石桌站起身来提着灯笼回房去了,眼中满是慨然之色,他已是真的开了胸怀向着那美好坚定地走去。 办喜事是效率最高的事情,杨母一听的便急急忙忙的准备去了,虽然杨谌和李络秀是自由恋爱在私下里产生的阶级感情,但是还是要找个媒婆来撑一撑场面的,毕竟那头戴红花脸上摸得煞白嘴边生着大红痦子的雷人模样对乡里的闲言碎语还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对于入赘李家的事情杨谌也是和母亲说了,但是杨母却只是微微一笑的没有多说什么,平静的让杨谌觉得有种自己是打酱油送的感觉,难道养了近二十年的水灵灵的小白菜,不,小罗卜被李家的小兔子给啃了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吗? 这个时代的结婚过程就麻烦了,礼仪六礼,不过现在杨谌却是只做了五样。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五礼,最后的亲迎之礼还是未做的。整个五个过场杨谌整整的跟着媒婆去了五次李家,乐的新媳妇李络秀都坐不住了,跳着脚生生的就要跟着杨谌回家,要不是李氏夫妇俩摁着可能杨谌真的就省了最后一礼了。 俩家议定的婚期还早,毕竟这个时代请期还是术士占卜的最多,而这个月份却是没有一个黄道吉日,以至于急的李络秀提着菜刀大喊大叫的要找那个神棍去说道一番,看来真是恨嫁恨到了入魔的程度。 杨谌在此期间却是闲的很,他整天里做了甩手掌柜的四处乱窜。去寺中拜访老和尚,重拾旧事邀三五浪荡子吟诗作对到街上看看美女,要不就是练习一下武艺出一身大汗的,杨谌兴奋地进行着婚前的自我放纵,他熟知婚后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一脚踏入那坟墓之中自是甘尽苦来的。 期间杨谌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莫过于给南京的徐鹏举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自己的思念之情以及自己的婚事,兄弟间的情谊就是如此,虽然远远相隔但有了事情知会一声既是不到必定也是遥遥相贺的。 杨谌没有遵从这个时代的礼仪教法仍是隔三差五的去和李络秀相会,李氏夫妇也没有阻拦,想儿子想疯了的李父终是有了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做足了喜当爹的样子,每每杨谌进府自是溺爱一番。 “秀儿,你在干什么呢?”杨谌进府已是不用老管家接引了,现在的他俨然已是主人的身份来此。 杨谌进的府中来到李络秀闺房窗前却从敞开的窗里见的李络秀面红耳赤的在看着什么,自己一出声便惊得她手忙脚乱的藏起了什么东西。 “你藏得什么,拿来我看!”杨谌很干脆的进门伸手就要,但是李络秀却羞涩的低头不敢看他。 “没……没什么……” “不是,你就藏了东西的我是看见的,拿出来让相公看看,乖啊。” “没……什么……,既是看了……一本……一本话本,给你看了……你也不懂的。” “还有我不懂得话本故事,你是小瞧了你相公了,别忘了我可是秀才的,最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快拿出来让相公研究研究。” “我不,就不给你。” “敢跟我耍性子,看我不收拾你,看招。”说完杨谌上前去挠李络秀的咯吱窝。 “哎呀,停手,你停手啊,啊,嗯……” 两人嬉闹却是自李络秀绣凳坐垫下滑落出一本书籍来,李络秀禁不住杨谌的乱挠脸红的躲闪却来不及拾起被杨谌抢先一步拿了去了。 杨谌仔细的一看却是一本没有书皮的本子,纸张有些破旧书角都是已卷起来了。李络秀上前又要抢夺杨谌却是掀了开来,这一看不打紧杨谌陷入此中拔不出眼睛来了。 那原来是一本春宫画册,里面既有文字又有图画的很是详细,这类书是为了教授李络秀洞房之夜要做的羞人事情,是被划入教科书一类的东西的。 杨谌一边躲着李络秀来抢一边气息不畅的东躲西藏的学习完这本教科书,每每到了精彩片段杨谌都咂舌不已,感叹其精妙之所在。 李络秀见杨谌已是通读便不来抢了,却是用纱巾严严实实的蒙了头自梳妆台边羞涩不起。杨谌拿着书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后背要叫起她来却见她晃动着身子娇羞的躲着他的手。 “没想到你口味还很重的,竟然看这类书本,我已是学会了等到了时候相公教你啊,嘿嘿……” 杨谌抚摸着李络秀的娇软的后背,李络秀的手也是反伸出来推他,但是可能过于慌张的缘故失了准头一下子就推在了杨谌的斗志昂扬所在,李络秀不知所以的还轻轻地摸了几下要分辨是什么东西,她明白过来却是哎呀一声蹦将起来。 发出舒服的呻吟声的杨谌正意淫着就被李络秀华丽丽的放倒在地,痛苦扭曲的身子还被狠狠的踢了几脚,李络秀看着那凸起之处很是生气的抬脚便要去踢,幸亏闻声赶来的李母及时制止住了她,不然杨谌只能是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下场了。 眼看着婚期将至,杨谌心里却是越来越来的恐惧,难道自己得了什么婚前恐惧症了吗?不是吧,从自己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来看自己还是比较期待向往的啊。但是杨谌的心中却是渐渐地有些不适,以至于小心脏都漏了很多拍,难道自己婚礼之时要发生什么事情吗?自己还是到寺庙中让老和尚给自己超度一番吧。 老和尚端坐石台静听着杨谌说话不住地点头,“没什么,境由心生,你只是还没准备好罢了,由此你心中还是有些抗拒的缘故。” “我不抗拒啊,我的反应很正常,简直就是一柱擎天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心境,你这小子太不知羞了。” “我的心境也是很好的,早就准备好了踏进着是非之中呢。” “你的本心是没准备好的,而你的意愿却是在强求,在踏入这是非之前有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哎,好像有……” “说出来,老僧替你琢磨琢磨。” “也没什么,就是到绍兴府那勾栏中去真正的戏耍一番。” “真的?!你是戏耍老僧的吧?” “哪有?我是认真的。” “那好,我就陪你去走一遭,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也豁出去舍了这身皮囊了。” “……” 杨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满脸黑线,“这个淫僧,鄙视你,哼!” “我只是说说罢了,我既是要成亲了怎么才好去那个地方。” “你这竖子拿老衲来开心的是吧,看我不度化了你,别跑。”老和尚沉不住气了一下子就从石台上溜了下来。 杨谌见他要打便嬉笑着钻到林立的佛塔中去了,老僧起身就要追却是一眼看到那残石之上雕刻的端坐着的佛像,他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诚恳地口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副道貌岸然的老神棍模样,念完佛号却是急的跳了起来直追杨谌而去。 第三十章:抢亲闹剧 大婚之期已至杨谌打扮的有些过分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行亲迎之礼,轿夫抬着八抬大轿后跟着媒婆丫头一路上吹吹打打的早早地向绍兴府行进,天色微亮却引得一路上不少的行人驻足观望,毕竟这个时代结婚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的大喜事。 天大亮之时一众迎亲之人还未行至一半的路程,杨谌既着急又害羞,头一次没什么经验被路旁驻足观看的大姑娘小媳妇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尴尬的手脚无措的摸头擦脸干咳整理衣服最后只好抻着衣袖掩面了。他焦急忐忑的心中又是充满着美好的期待,这是他的一个新的开始,大登科之前先来个小登科必然预示大吉大利顺水顺风什么的。 绍兴府李家自然也是热闹,就算是不看李父的为人也要看他的身份地位,来者云云但大都是官场上的同僚下属之辈。李父此时焦急的正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吹胡子瞪眼的吓得前来祝贺的宾朋远远地躲开他缩着身子向门里走去,但是面带急色的李父却是没看见角落里却是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在探头探脑的观瞧着什么。 “这个杨谌真是不着调,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到,过了吉时不是让人笑话吗?我这老脸可是往哪搁啊!”虽然时辰尚早但李父仍是担心不已。 李父低头来回走的有些晕了,刚要抬头却听得围观人群喧哗起来,他以为是杨谌到了便急急的赶了过去但是等到了近前一看却是一个鲜衣怒马的胖子耀武扬威的正在吆喝着众人让路,手中的马鞭还被他抽的啪啪直响的。 “呔,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蛮横,不知道此处有喜事待办你却前来闹事,来人,给我拿了问清楚。”李父恶气徒生,真是太不给面子了,今日我女儿大喜之日还有不长眼的来闹事,一副欠揍的模样,幸亏还叫了不少营中的军汉们来就是防备这些不长眼得东西。 近前的军汉听得命令就要上前从马上拖那胖子,却是不想被那胖子狠狠地几鞭子抽了开来,那胖子将马上前一纵也不管磕碰了什么人了。 “老头我问你,这可是杨谌的喜事?” “呃?是又怎么样,你要闹事可先要看清楚地方,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父说出此话就后悔了,大喜之日说出死字来是着实有些不吉利的。 “这就对了,快快叫杨谌出来,就说南京的徐兄弟来了,哈哈……” “你究竟是何人?杨谌并不在此地。”李父见那胖子与杨谌称兄道弟的不是来闹事的脸上的表情也是舒展开来。 “不在此处那是在哪儿?” 李父无言以对的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这是杨谌的岳父家又不是杨谌的家里,杨谌当然是在迎亲的路上。 “他还没来呢,大概是在路上的,我也是等的急了呢。”李父边打量这胖子边回声迎合。 “啊?,哦,对啊,此时是有些早了,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胖子嬉笑着就要从马上下来,突然李家门里传来一声爆喝吓得胖子一个精灵又是缩了回去。 “是你!你来做甚?你这不知羞的东西!” 李络秀本来是在内院等待要等着杨谌亲自将她从李家接出来,但是她的急性子却是再也按耐不住了同父亲一个模样的提着冗赘的裙摆一个劲的在房中走来走去,时而大声叫嚷责怪杨谌,时而从窗户里探头探脑的观瞧,时而双手掐腰一脚踩着凳子抖动不已。 也坐在她房中的李母着看着神情紧张即将要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李络秀微笑不已,她小声安慰着李络秀让她坐在床边静下心来,李络秀耐住心中的欣喜和焦急斜坐在母亲的怀里,现场瞬间变得温馨静谧起来。 但是仅仅温馨了片刻却见的那黑胖的丫鬟叫嚷着跑进身来,“来了,来了,小姐,姑爷来接了!”老牛般的声音伴着地动山摇般的跑动声,但是这些个声音却听得李络秀瞬间欣喜起来,她一下子就从母亲怀里蹦了起来张牙舞爪欣喜若狂的还伴有间歇性的抽搐症。 李母嗔怪的看着他就要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是不想李络秀竟然甩了红头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急的李母吆喝着那黑胖丫鬟去拦她。 身轻如燕的李络秀只是几个从身便甩开院子里前来围追堵截的丫鬟们直直的去了门口,来到门口时她也是听得门外好不热闹便踹开要拦的仆人蹿了出去。但是来到门外却见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却是一个脸面熟悉的胖子,她思索了片刻却怒从心头起掐腰大骂。 来的那胖子也不是别人,就是接到杨谌书信前来贺喜的徐鹏举,他是早早的便计算着时间路程向绍兴府来的,但是脑袋一想不好使再加上他喜好游山玩水得性子硬是耽误了几天的路程。他心中急切的纵马狂奔以至于老公爷给他安排的侍卫仆人都被他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书信之上杨谌没写什么具体的地址徐鹏举进了绍兴府东走西逛了好一会才寻得这处娶亲结婚的地方来却是没想到一次便得中便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弟妹,为兄特来祝贺,嘿嘿。”胖子在马上向即将要爆发的李络秀抱拳相向。 “秀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真是不知道丢人么!”李父见新娘子窜了出来心中一惊,急忙指使着身边的老管家要送李络秀回去。 “我不,我还要等杨谌呢,我就在门里等我不回去。” 李络秀娇怪的话语惹得前来庆贺和围观的人群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徐鹏举也是在马上乐得不行,头一次见娶亲新娘子在门口迎接新郎的。 “你笑个什么劲,再笑我揍你。”李络秀不管他人却是冲着徐鹏举来了,吓的徐鹏举紧拽马绳就要逃走,可就在众人纷纷大笑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是有听得不远处一众人马又是过来了。 “啊,是杨谌,定是杨谌,怎么办?怎么办啊。”李络秀不再吓唬胖子而是东躲西藏的不知所以,刚才还扬言要看着杨谌来娶,这一会儿却是害羞起来。 但李父却是觉得不怎么对头,因为那一众人皆是纷纷跨马气势汹汹的不像是来接亲的倒像是来抢亲的才对,李父冲着老管家一摆手让他带了几个军汉不着痕迹的慢慢上前然后却是冲着徐鹏举看了一眼。 马上的徐鹏举不疑有他的仍端坐马上,他听得身后的跑马声更显傲娇起来,他以为是保护自己的卫士们来了那磅礴的气势定是让这些个乡下小民们惊得大喊大叫的。 但是接下来却是听的李父大叫一声不对,然后徐鹏举也是觉得自己的伟岸的身躯不知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打了一下子疼的都麻木了,徐鹏举被打的一下子就趴伏在了马上起不来身了。 那一众人马的确是来抢亲的,刚才角落里贼眉鼠眼的人便是他们的探子。一听的说是迎亲的来了便上前就要行事,却不知是那徐鹏举给给顶了缸受了罪。 马上的一众纷纷抽刀出来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李父微眯着寒光闪闪的眼睛要仔细的认个明白却是怎么也不能从那只露双眼额头的面貌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闹事,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吗?” “哼,我们是伤人的只是来抢人的,最好走开才好,不然小心伤了无辜。”为首的一人却是没有答话,而是他身边的一个纵马上前。 众人一见有人来抢亲躲的躲跑的跑,一会儿的功夫李家门口之处就变得静了下来。李络秀在门里好久不见有人前来而且动静却越来越来的小了便挣扎着出来查看,一见一众人举刀坐在马上便知道有事发生。 她从防卫的府兵中向前来到父亲身边,眼睛却盯着那众人看个不停,不知怎的为首的那人在她的目光下身子有些个发抖,头也是撇向一边不敢看她。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来捣乱的,你快回去,杨谌估计也快到了,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尝尝作死的滋味的。”李父咬牙切齿的说着却推着李络秀离开。 “给我上,只抢人别伤人。”为首那人一摆手吩咐众人上前,但他却是仍驻马不动。 那众人纷纷打马慢慢上前,李父身边的的侍卫营中的军汉们也是上前与其对峙,一场争斗看来是在所难免。但是变故途生,那为首之人却是忘了身后还有一人呢,是谁?当然是挨了一刀背趴伏在马上装晕的徐鹏举是也。他静观其变见得只剩下一人时便飞身自马上跃起将不远处的首魁扑下马来。徐鹏举使的人肉飞弹这一招慨然奏效,那人被身重逾二百斤的徐鹏举从马上扑下压住痛的啊啊大叫起来。 众匪忙要回身相救,却见的那胖子将脚压在了首领的脖颈之处,那个意思就是你们若轻举妄动他便结果了他。一众人在马上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却是见得李府的侍卫军汉们围了上来。他们中方才喊话的的那人举刀大喝领着众人向徐鹏举冲去。 “哥哥小心!”不听劝告依然留在原地的李络秀向徐鹏举发出了警示,徐鹏举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在众人冲向自己的时候便突兀的举起了手,随着另一只手在屁股上左右的摸弄然后面带冷笑的狠狠地一挥,却见的不知从哪里纷纷窜出了箭雨,直射的那众人人仰马翻的纷纷扑倒在地。 李父大惊拖着李络秀掩藏,侍卫军汉们也是撤了开来在一旁欣赏着血色美景。那箭雨好像是射不完的一样,直到将那众人射的浑身插满箭支像一个个刺猬似的再没了声响才罢了休。徐鹏举见事已定突然狠狠地向脚下之人一踹,却是踹在了那人太阳穴之上使得他一下就晕了过去。 徐鹏举做完这些揉着刚才摔疼了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向李家父女两走去,“他舅老爷的,敢抢我兄弟的媳妇,不要命了你们,呸!”行动间还冲着那被射成一滩的烂肉啐吐不已。 “伯父,小子孟浪了,大喜日子让你们见了血色,好不吉利,刚才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徐鹏举走到李父面前草草的施了一礼。 李父却仍然惊在刚才的一幕里还未回过神来,他见那小胖子对自己施礼致歉也是抱拳回礼,“多谢出手相助,不打紧的,不打紧。” 李父回头向李络秀看去,见李络秀面色煞白欲呕的样子便上前扶住她替她拍打着后背。徐鹏举一见这个状况便又是一举手,突兀的吓了李父一跳。 随着徐鹏举一举手,也不只是从什么地方呼呼啦啦的开过了好多人吗,有穿戴着制式的铠甲的营中军汉,也有身穿便衣的卫士之类的,有骑兵有步兵还有弓弩手整整一支军队的样子,他们上前来却是在几个小军官模样的人的指挥下收拾起现场来。 李父也顾不得给女儿拍背了一个劲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胖子。他见李络秀起身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来征求答案。 “这是南京魏国公的孙子徐鹏举,和杨谌是要好的朋友。”李络秀也是知道父亲的意思便向他介绍起来,徐鹏举也是随着李络秀的介绍向李父抱拳微笑。 这一介绍不打紧的吓得李父赶紧的弯腰施礼,“哎呀,原来是魏小公爷当面,失礼失礼了。” “不必多礼,杨兄弟也是曾提及过您,那还是在南京我俩嬉戏之时说起的,他说你也是此中高人……”徐鹏举又犯浑了,但他还没说完一旁的李络秀便直接给了他一脚,吓得李父赶紧的扯住女儿瞪眼以对而且还一个劲的向徐鹏举道歉。 “不打紧的,我都习惯了,经弟妹这样一踢仿佛又回到了那在南京城里时的模样啊,哈哈。”徐鹏举很是享受的样子让李父呆立当场一个劲地看着不好意思的女儿咽着唾沫。 “来看看这贼人是谁?他舅老爷的敢来抢亲,真是不长眼得东西。”徐鹏举想起一旁的贼人便又赶去查看,刚刚揭下面上的蒙布那贼人却是一个起身跃了起来就要逃走。 这时远处却是又赶来了一众人马但只是为首一人骑在马上,也不知是不是那贼人被徐鹏举踢傻了的缘故直直的便和那赶在头里的人马撞在了一起一下子就被抛得远远地昏死过去了。 徐鹏举见又有人马前来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挥手让保卫自己的众人又是纷纷上前。那只小军队也是训练有素,弓手半跪箭已上弦,长枪手站立身后纷纷举起长枪,骑兵侧立两旁紧着马绳做突击状,近身卫士也是将徐鹏举围了个严实。 李父扯着李络秀吩咐众侍卫军汉上前帮忙,他心里悲催的想着:“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来闹事的啊,回头还得却找那个算日子的神棍问一下,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吗?” 第三十一章:杨谌迎亲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剑拔弩张的场面中出现一个头戴官帽,身穿“九品官服”的人出现时,在场的李父和李络秀以及徐鹏举都是松了一口气,新郎终于是粉墨登场了,来的可真是晚啊。 徐鹏举远远地看着马上意气风发招摇风骚的杨谌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真切笑容,他举起了胖手挥了挥是要制止住身后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兵马,但是不知是紧张还是会错了意,半跪的弓手中却是有三三两两的箭支发出直向杨谌射去。 迎亲的队伍的确是来的有些晚了,虽然杨家庄离着绍兴府并不太远但是却给一众人一种跋山涉水前往西天取经的感觉。虽然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但是江南特有的湿热的天气却是让一众人在路上歇息了好几回。 杨谌急的什么也不顾了,再也不怕沿途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们的观看了,一边一个劲的拿着胸前的大红花直擦汗一边催促着后面的人们赶路。 如若是平常,杨谌一人快马加鞭的也是不慢,但有了身后的这些累赘杨谌不得不慢下来与他们同行。其中那媒婆更是不堪劳累,杨谌只好吩咐轿夫将她塞进花轿里,让她歇一会走一会的。 终于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到达目的地的杨谌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见天色尚早吉时未到便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杨谌在马上指挥着乐手敲敲打打的进了绍兴府直奔李府而来。 沿路上的人们也是驻足观望遥遥相庆,不过当那胖的跟徐鹏举有一拼的媒婆掀起轿帘来看的时候,吓得众人一哄而散的纷纷回家去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去了。 来到李府近前杨谌却是吓了一大跳,场面着实有些大了。喜庆的因素当然是少不了的,大红绸子灯笼高挂,但是为何这喜庆的气息里还搀着丝丝的血腥味呢?杨谌心思片刻打马上前观望,却是迎面撞上了什么人,惊魂未定之余却看到被侍卫团团围起的徐胖子一脸严肃的站在不远处 “什么情况?徐胖子怎么来了?我靠,那些是死人吗?哎?怎么会有军队?”杨谌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大婚之日岳父家的门前却是杀的血流成河的呢? 在马上惊疑的杨谌还未缓过神来却见的徐胖子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杨谌就听得熟悉的弓弦声响紧接着就是耳边的箭支破空声,杨谌赶紧的将马一带横了过来身子却是往下一滑藏在了马的另一边。 向自己射来的箭支并不多,待到零零散散的箭支射完杨谌顺势下马将头上的官帽一扔拾起地上的不知何人遗落的一柄单刀急速向着胖子杀去。 “他舅老爷的,你他妈是来抢亲的吧?小爷跟你拼了!”杨谌彻底误会了直接爆出徐鹏举标志性的粗口出来。 看着杨谌向小公爷杀去林立的小军阵里又是射出了箭支,这次可就是箭雨了。身负着保护小公爷的职责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沉稳只要小公爷有一丝的危险肯定是直接发大招的。 “杨谌小心!”回过神来的李父忙向杨谌警示。 杨谌岂会不知危险将至行进间就地一滚挥舞着单刀将射来的箭支挥散,但他却是找不到什么掩体藏身指的是怕伏在地狼狈的抱头缩身。身后的迎亲队伍一见这个场面跑的跑撩的撩,来不及下轿被扔在当场的媒婆很干脆的直接晕倒在花轿里。 小公爷一见此景急的肥胖的身子都飞了起来,是,飞了起来。他直接蹬着周围的侍卫围成的人墙出得身来,冲着那些个军汉们飞了过去。还未来得急纵马上前的骑兵看见小公爷飞来赶紧的扽住了战马,却见的火急火燎的小公爷却是飞进了弓手群里撒泼打滚起来。 “你们这些不长眼得东西,那是我兄弟,你射死了他我也跟着去,看你们怎么和我爷爷交代,他舅老爷的。”徐鹏举一边四处踹着略有躲闪的弓手一边声泪俱下的大骂。 弓手身后的步兵骑兵们见状却是放松了下来,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是躲过这一劫没有触着什么霉头,但是一个个的都是低头不语好不悔恨的模样。 打骂完弓手的徐鹏举赶紧的向着仍趴伏在地上的杨谌赶来,从不信什么鬼神的他此时心中将所有知道的菩萨神仙都默念了一个遍希望自己的兄弟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但当他来到杨谌身边准备声泪俱下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的时候,杨谌突兀的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他将胸前的红花扯下擦了擦自己蒙尘的帅脸眉头一挑将手中单刀一摆大声喝道:“纳命来!” 徐鹏举见此情景也是不傻走为上策的跑了开来,杨谌一边阴恻恻的笑着一边赶上前去,两人你追我赶的在这充斥着喜庆和血腥味的现场追逐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侍卫和军汉们不敢再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却是一个个呲牙咧嘴的笑呵呵的一边看着徐鹏举在场中狼狈的躲闪一边想着自己的责任好不矛盾的看起戏来。 当杨谌气喘吁吁地经过李络秀身边的时候却被她一下子就给扯住了,“你听我说,徐大哥不是来抢亲的,他是来向咱们贺喜的,刚才有人是来抢亲还多亏了他呢。” “不行,先让我砍他一刀再说,他那模样着实欠揍。” 徐鹏举弯腰双手拄膝气喘不定,但当他听到不远处的杨谌说话的时候莫名的悲伤委屈起来,“难道我就长了一副欠揍的模样吗?我是来道喜的不是来找挨揍的。” 杨谌看着徐鹏举起身就要上前却被李络秀扯得紧紧地,他故意的猛地冲着徐鹏举一冲吓得徐鹏举又要回身逃走却是怯力一下子就摔在了当场。 “你放手,我不闹了就是,我跟他打个招呼去。”杨谌安慰了李络秀一下撇开她的手走到了倒地不起的徐鹏举身边。 见杨谌举着雪亮的杀器来到自己身边徐鹏举就要起身再逃却是被杨谌摁在了地上起不来身子,他看着杨谌将那单刀有意无意的在地上轻轻地砍着,身下隐隐的有了湿意。 “说,你这胖子来此地何干?不说实话小心小爷我手中的刀。”杨谌说完还故意的将刀猛砍在地上吓得徐鹏举一个激灵脸色都变了。 “杨兄,我是徐鹏举啊,我此来是特向你来道喜的。” “道喜?那贺礼呢?难道他们是贺礼?还是这血流成河的场面是贺礼?”杨谌指了指现场的兵士和这乱七八槽的现场一脸财迷市侩的对胖子说道。 “他舅老爷的,贺礼呢?快将贺礼速速呈上来否则小爷命都没了。”徐鹏举扯着嗓子冲着远处大喊。 随着胖子的叫喊声却是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指挥着一众人搬搬抬抬的上来了,杨谌一见徐鹏举的贺礼丰厚异常便一伸手将徐胖子从地上扯了起来。 “原来是徐兄当面,徐兄肯定是来贺喜的吧,小弟不才同喜同喜。” 徐鹏举的待遇转换的有些快了以至于他还未回过神来呢,他一脸呆滞的看着杨谌心中却想着“难道刚才我是另一个模样吗杨兄怎么不认识我了呢?” “杨兄刚才是我的过错,咱们兄弟一场饶了我这一遭吧,嘿嘿。” “哪里哪里,徐兄客气了,徐兄太客气了,客气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杨谌眼冒金光的看着贺礼敷衍的回应着徐鹏举。 “哪里哪里,当哥哥的自当如此,还有就是……就是我刚才模样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吧?”徐鹏举还是不放心的询问杨谌但却是被他揽住了肩旁。 “徐兄哪里话,徐兄样貌威武光鲜照人的兄弟我远远见了羡慕不已呢。” “……” “你都羡慕了还拿刀砍我?”徐鹏举瘪了瘪嘴一脸的委屈。 两人勾肩搭背的在现场却是又闲逛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嘻哈声不断。虽然整个现场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但是却是阻挡不了俩兄弟再叙情谊。 不远处看着杨谌和徐鹏举的李家父女俩见兄弟两人和好都是心头一松,特别是李父,他刚才还担心杨谌对徐小公爷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但当他看到两人此时好的跟什么似的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遭了,吉时快到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李父突然就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来,他不顾打扰这对还有闲心叙旧的兄弟俩冲着杨谌大喊大叫起来。 “杨谌,吉时快到了,咱们商议一下如何将着婚礼办下去。” 杨谌一听也是着急了起来,他只顾着和徐胖子闲聊了却是忘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今天过得真是太慌张了! 他赶紧的跑到李父身前却是为难起来,现场过于混乱了这怎么接亲啊?难道就在这血腥的犹如战场之上的气氛里迎亲吗? “杨兄不必烦心,有兄弟我在呢,看哥哥的手段。”徐鹏举却是气定神闲的冲着杨谌说话,边说着边向那些个傻站在场的侍卫军汉仆人们挥手。 徐小公爷的命令下达那些个人们却是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抬死尸的抬死尸,净水泼节的泼街,整理婚礼用物的整理用物,动作都是那么的迅速那么的坚定那么的熟练那么的简单,看来他们没少为爱惹祸得徐鹏举擦屁股啊。 整理现场最难得一件事却是那匪首的处置,当侍卫来报还有活口的时候孟浪的徐鹏举就要下令将那人就地处决,幸亏杨谌制止但众人前去查看却是吓了一跳。 此匪首不是别人却是那日里被杨谌打擂干晕过去的董人龙,李父见了也是大惊不已但是大惊之余却是愤怒异常,他着人将他拿了关进大狱以便作为以后向他那身居高位的父亲发难筹码。 安排妥当杨谌准备接亲,他叫醒晕在花轿里鸠占鹊巢的媒婆再让徐鹏举着人寻回逃散的乐手整齐的在门前站好了队伍。不能不说人多了效率还是很快的,此时门前景象与刚才相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天地,婚庆用的物什就不说了,光是这门前被打扫得一丝血迹不见都能照出人影的街道就令杨谌咂舌不已。 李络秀此时已是进的家门去了,过场还是要走的,当杨谌建议就在门口将她抱上娇子以图省事的时候李络秀便露出了母老虎的锋利的牙齿,看的在一旁的胖子身子一个劲的打摆子赶紧的劝说杨谌还是要按规矩办事。 古代没有关门要钱的习惯,否则视为不祥。李家中门大开令杨谌甚是得意,他下得马来将身下的袍服一撩意气风发的就要进得门去。 身后指挥乐队演乐的徐胖子一看也要跟着杨谌进去以便能看热闹,但是刚追杨谌至门边却是被杨谌一脚给踹了回来,徐胖子只是悻悻的郁闷了一会却是赶紧的指挥着手下将他抬起至墙边在墙上观瞧着着里面的动静。 迎亲的过程很简单,只不过就是向岳父岳母行礼说一番善言,再就是有婆子领着新娘子出来再说一番善言,再就是上演一番母女抱头父亲在旁劝解的苦情,戏码,当然李母自是哭的真切,但李络秀却是哭的跟笑差不多。 自是将新娘子迎出门去上了花轿杨谌心中才放松下来,他慢悠悠的上马抱拳向周围的人群回礼眼睛却看向一旁。一旁的徐鹏举此时也是上得马来,衣着光鲜神情欣喜地他驻马而立的与杨谌齐头并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新郎来迎亲呢。 杨谌看到为自己高兴不已的徐胖子心里却一点也不领情,他仍坚持最初的想法认定徐胖子今天一定是来砸场子的,不然为何抢了自己的风头。 他骑马来到胖子身边看着他冲自己一个劲的直笑抬脚便踹了他身下的健马一下,那马经受杨谌大力一脚却是惊了,带着徐胖子撒蹄尥蹶子的向着人群中去了,杨谌做完这些舒心的一笑急忙带着迎亲的队伍打道回府。 取回真经,不,娶回新娘杨谌自是得意,但是又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回去。李络秀上的轿中便一下子就改换了模样,她擦去脸上微微的湿意好奇欣喜地打量起轿中的景象来。但是随着上下颤动的花轿再加上沉闷的气息李络秀结婚的好心情只存在了一会便烟消云散了。 “杨谌,我好闷啊。”李络秀不顾礼节掀开轿帘向前面的杨谌大喊大叫。 轿边的媒婆却是急了伸手赶紧遮住轿帘一个劲的劝说,“不能这样的,新娘子不能露面,这样不吉利的。” 李络秀哪管这些直接掀了盖头从轿中跳了出来,吓得媒婆和丫头们一个劲地大叫,神情紧张的纷纷上前劝说李络秀回轿。杨谌也是止住了马儿回头张望却见的李络秀已是出了轿子脸上却毫无变化,他有心戏谑的问着李络秀,却是打马来到执拗不走的李络秀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等不及了,你着急我却没准备好呢,咱们不能就在这里拜堂吧?” “我好闷啊,这是什么破东西,还都抢着坐。”李络秀嘟着嘴一脸的不愿意。 “那你想坐什么,这可是八抬大轿。那我坐里面,你骑马吧!” “这个好,骑马多么自在啊,我来骑马。”李络秀上前扯着杨谌让他下来。 “你还真要骑啊?别闹了,快到了,乖乖回去坐着。” “我不,我就要骑马,那个破东西摇得人晕头转向难受得紧。”李络秀不听劝告却是飞身上马坐在了杨谌的身后。 杨谌拿她也没办法只好将她转到了自己身前抱住,“你们慢慢的走吧,我可先回去了,那轿子你们坐吧。”杨谌说完打马狂奔而去留下一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三十二章:洞房花烛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杨母和王大海站立门前翘首而望,身边皆是些前来贺喜或帮忙的乡里。时辰上的事情早已敲定,因为路途较远的缘故也就不深究了,过门的时辰也是随到随定的。 相比于李府门前的喜庆杨家门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却是挥散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也是彩绸飘荡却仅仅地只是门前,门上也没有灯笼却有的是高挂的爆竹,红艳艳的颜色透着精神与那门上的红对遥相呼应。 门前的人群甚至于杨母和王大海并没有穿什么太过鲜艳的衣服,皆是些乡下粗布衣衫但胜在整洁干净,众人往那一站灰突突的一片却有满满的喜悦溢将出来。唯一的亮点可能是找来了乡里的舞狮,此时还不待来人却摇头晃脑的在门前嬉戏着,惹得孩童们在它身前一个劲的嬉笑着往来穿梭。 哒哒哒的马蹄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欣喜地叫声。 “来了,来了,快看,咦?那是什么?” 随着马蹄声将至,杨母整理衣衫向远处观望,王大海却是急忙上了墙头要去燃那高挂的爆竹,但是随着马蹄声来到近前,兴奋地众人却全都禁了声响,一个个直眉楞眼的看着马上的人儿,墙头的王大海也是看到了什么惊得从墙上一下子摔了下来。 马上有两人,不仅是喜当新郎的杨谌还有头盖红巾的新娘子李络秀,新郎在马上不知说着什么惹得新娘一个劲的娇笑不已,就是来到门前人群中仍旧有嬉笑声从红盖头下传来。 “这是怎么个剧情,新娘子怎么不坐花轿却是跟着新郎乘马回来了?这个娶亲法还是头一回见得真是开了眼了。” “荒唐,太荒唐了,你们……你们……”首先发难的是老族长,他上次被杨谌气的身子骨是大不如从前了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分开人群就要上前教训杨谌,但是听得新娘的嬉笑声不断话还没说完却是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 看着众人忙手忙脚的抬着老族长救治去了,杨母不顾新娘子当面也是上前训斥。“你也太不着边际了,哪有如此这般做的,要是把族长气个好歹仔细了你的皮。” 王大海这时也是出得门来,他一手扶腰一手拍打着衣衫站定门前高处幽怨的望着杨谌,杨谌见他出来也是嬉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以至于王大海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堪了。 杨谌风骚的向众人挥手不像个新郎的样子却是像是凯旋的大将军一样,他不顾杨母的训斥却在舞狮前兜转起马来,仍然和马上的新娘也就是李络秀说笑着。 “太荒唐了,不教训你难解我心头恶气。”杨母说罢抄起放在门边的也就是王大海寸步不离的扫把冲着杨谌兜头打了过去,杨谌见母亲动气也是打马闪躲告罪不已。 杨母扶住扫把气喘不定的看着毫无姿态的两人心头苦起,“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今日里真是羞煞人了,这可叫我以后在杨家庄怎么见人啊。”想着想着眼睛便有些潮湿抬手便擦了起来。 王大海见此景冲着杨谌大声喝道:“讷言,休要再惹你母亲生气了,快快下马劝解你母亲一番。” 杨谌听闻急急地下得马来将李络秀扔在了马上,惹得李络秀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嘴撅的老长但是有红盖头挡着却没人看见。 “母亲,孩儿过分了,事有急处孩儿才做的此事。” “你不要和我说话,离得远远远的就好。”杨母一见杨谌请罪心里的委屈涌了上来泪水都下来了。 “母亲,孩儿惹母亲生气了,以后定会好好地孝敬母亲再不惹你动气。”说着却拿着胸前的大红花要给母亲擦泪。 “你知道就好,我不指望你多么孝顺,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就好。“杨母推开杨谌拿着大红花的手心情也是平复下来。 但是这头刚刚平静那里却又再起哭声,原来是端坐马上的李络秀哭了。 “杨谌,我也想母亲了,你把我送回去吧,我要见我母亲。”李络秀从盖头下见杨谌和母亲如此这般深情言语也是想到了自己母亲的好处,叫嚷着让杨谌把她送回去。 杨谌哪里能做着得不偿失的事情,急急地又是跑到马前哄起李络秀来,好言相劝之下才将李络秀堪堪哄好。他回头一瞥却见的母亲又是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又赶紧的撩着袍服冲着母亲去了。 这两个让杨谌心紧的女人好像故意整治他似的,让他来来回回的在场中跑将起来,往往这头刚刚哄好那头定然又是“风生水起”。 众乡里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的脸上皆是呆滞之色,他不明白杨谌今日是拜堂成亲还是来练习折返跑的。当然也有不少看戏的在里边,仍旧是嗑着瓜子吃着零食大呼过瘾。 就在杨谌往返哄着母亲和妻子的时候不远处却是吹吹打打的来了一众人,门前众人往那一看却是一个胖子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走在前面,后面却是杨谌接亲的队伍,只不过不见了媒婆。 杨母一见此情形终于是制止住了杨谌这无限循环下去的劝解领着王大海迎了上去,“你是哪个?为何领着我儿子的迎亲队伍。” 徐鹏举听这妇人说道杨谌为儿子便赶紧下马参拜,“伯母当面,小子有礼了。”其神情完全不与见了李父时那样敷衍一副庄重的模样。 “嗯?你究竟是何人?” 徐鹏举此时无语了,“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吗?你难道就没和你家人提及过自己吗?” “伯母,小子乃是杨谌的好友,在南京时相遇的,呵呵。” “奥,那定然是你了,讷言也是提起过的,你叫什么……鹏举是吧?” “是的,杨谌有提起过我吗?那是太好不过了。” 就在杨母与徐鹏举搭话的时候杨谌已是赶了过来,他一见徐胖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才来,分明不给我面子嘛!” 这句话说的徐鹏举都愣住了,“要不是你把我的马惊了我何至于此时才来,还要为你擦屁股领着迎亲队伍,这时又责怪起我来了,哼,你不是好人!” 杨谌也不好再耽误时间不待徐鹏举解释便引着队伍向门前来,“那媒婆呢?怎么不见她呢?” “在轿子里呢,刚才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徐鹏举边回答杨谌却又是想起刚才的情形来,原来他好不容易止住惊马用马鞭抽开侍卫紧赶慢赶的追着杨谌,但是当他看到迎亲的队伍时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心怀忐忑的想掀起轿帘向里看个仔细的时候,不想迎接他的却是一张涂满厚厚脂粉长着大痦子神情扭捏的胖脸,吓得徐鹏举差点就晕过去直接伸手就给了那恐怖之物来了一拳,但当他被告之杨谌带着李络秀依然回去轿子里坐的是媒婆的时候,他毫无一丝愧疚的领着队伍直奔杨家庄而去。 众人也无它法只好将晕过去的媒婆叫醒又将李络秀塞了进去准备行拜堂之礼,李络秀刚上的轿去还未坐稳又被搀扶下来,眼带黑圈的媒婆一脸不高兴的领着她跨过火盆走进杨家厅堂之中,此时的李络秀已是烦闷的不行了。 接下来就是行礼拜堂,三鞠躬之后将要暴走的李络秀才被迎进了洞房,她以为就此过去了不想接下来还有漫长的等待在等候着她呢,她稍有异动旁边的婆子丫头便上前来提醒,李络秀恨不能将这些个聒噪的鸭子直接打晕然后骑马逃婚而去。 洞房之外热闹异常,自是摆下了酒水来招待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邻里街坊。徐鹏举被安排在了长辈的这桌之上,但他毫无长辈的概念依旧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不顾一众白胡子老头的白眼大吃大嚼的毫无样子。 杨谌敬众人酒水敬的都有些晕了,到了最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透杯,再者就是说句“都在酒里了,吃好喝好的”之类的话语。 杨谌也是有些猪朋狗友的却净是些书生之类,当场吟诗作对的为杨谌庆贺,徐鹏举啃着鸡腿满嘴油渍也想加入,但是一听的竟是些酸溜溜的诗词之类手上的鸡腿再也吃不下了,又回到座位上和那些个老头勾肩搭背的喝起酒来。 杨母在场忙里忙外的张罗着,王大海却是在和胖子推杯换盏的喝的直往桌下出溜。杨家院子里充斥着敬酒的声音,议论今天结婚过程的声音,甚至于划拳猜拳的声音,也有不胜酒力呕吐不止的声音,但是这些个声音却都透着欢乐汇集在杨家院子的上空久久都不能散去,杨母时不时忙里偷闲地驻足倾听,听得也是笑容满面心满意足的。 众人散席离去,只剩的徐鹏举和杨谌还在空荡荡的却仍然洋溢着喜庆的院子里喝酒,王大海被杨母从桌下扶出来扶进房里去了,经过杨谌和徐鹏举的身边时杨母颇有深意的看了杨谌一眼却是被杨谌忽略便再不好提醒了。 两人直喝的天昏地暗分不出你我才相互的搀扶着去了洞房,杨谌和徐鹏举在洞房门口站定却是礼让起来。 “徐兄先请!” “不,你先请,我再吐会儿。” “还是你先请,我去吐会儿才是。” 两人就站在洞房门口啊啊的吐了起来,门上的红绸喜字也都沾染上了污秽。婆子听声出来搀扶却是被徐鹏举一脚踹开。 “准备个雅间,置办一桌上好的酒菜,再叫几个当红的粉头来,我要和杨兄戏耍一番。” 那婆子被踹在地上听闻徐鹏举的话都呆了,“这两人究竟喝了多少酒?连自己在家里都分不出了还以为是在勾栏之处吗?” 婆子爬起来刚要说话却是被杨谌一摆手的又挥了出去,“还不快去,还等什么呢?告诉你,这位小爷可不好惹的,小心砸了你的鸡窝。” 婆子见两人满嘴胡言乱语的只好无奈的去请杨母去了,杨谌却是和徐鹏举踹开了房门进的房中来。 “呵呵,这雅舍布置的怎么如此喜庆,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徐鹏举打量了一下周围喜不自胜。 “那是,这老鸨子也是会揣摩人心的,下次还来此处。”杨谌也是醉语迎合徐鹏举。 李络秀本来坐在床边抖着腿等待着杨谌的归来,从早上至此未进一滴米水饿的心中更是烦躁。但是听得房门外大叫婆子也出去了便起身来到门前自门缝里查看。 这一看一听的却是不打紧,她愤怒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她耐住心中的暴戾之气坐在了房中的桌边上,她冷笑着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可能是想借此来浇灭心中的火气。 “哎,这小娘子也是打扮的如此喜庆,哎呀,真真的随我的意了。”徐鹏举当先看到桌边的李络秀又是兴奋起来,他冲着杨谌说话却见他在旁边又是弯腰呕吐不止。 “杨兄,美色当前,你先还是我先?” “那当然是你先……” 呕吐了一会儿神智有些清醒的杨谌抬头见房中情形慢慢的回过神来,再是见到那个大马金刀一脸冷笑且抖腿不已的的人儿时酒已是全都醒了,冷汗也是流了下来,一个劲的耸动着喉头。 “你倒是说啊,你先请还是他先请啊?”李络秀开口说话了,并且说的咬牙切齿的。 杨谌此时觉得浑身无力连脚都迈不开了,一听李络秀的语气都不用听内容吓得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杨兄,还是你先请吧,我要吐一会。”徐鹏举不知死的仍然开口说话,在吐之前也是嚣张跋扈的叫嚷着“怎么还不上酒菜,他舅老爷的”之类的骂声。 杨谌有心向他使眼色但是徐鹏举只顾着吐了却没看见,杨谌只好自己先走了,他不顾李络秀威胁的眼神用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力气支配着身子往房门外逃去,只见的广阔的天地时杨谌即将爆裂的小心脏才稍是一缓。 “杨兄你要去……啊!啊!……” 杨谌刚刚远远地站定便听得房中有惨叫声传来,他面带忧色手却在胸前划着十字想要借西洋神来保佑一下徐鹏举,因为从今天他的遭遇来看来中国神早已经将他舍弃了。 伴着几声呻吟胖子被丢了出来直接摔在地上,李络秀紧随其后却站在房门口,她冷笑着看着杨谌不语。杨谌有心要上前查看徐鹏举却又担心李络秀来打只好绕着徐鹏举转起圈来,而且仍旧不着痕迹的做着以前的动作来保佑他。 “杨谌,你今晚就睡外边吧,不准上姑奶奶的床!”李络秀一声大喝之后重重的摔门进屋了。 杨谌见李老虎归巢赶紧上前去看胖子,胖子着实被揍惨了,脸上分不清神情全是青紫的吓人,而且七窍流血气若游丝的,身上的衣物被扯得七零八乱的好不惨然,看来西洋神也是舍弃了他了。 杨谌准备将徐鹏举抬出去找郎中救治却见的他如小强般的又是自己直起了上身,杨谌赶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心中感叹胖子变态的抗击打能力又是救了他。 “杨兄,这小娘子着实厉害,跟你家弟妹有一拼啊。嗯啊,我觉得有些晕的不行了,赶紧的带我去看郎中才好,嗯……” 第三十三章:夜不归宿 夜深人静,秋风萧瑟,杨家庄里的小药铺却是不同往日一般热闹异常。因为这里来了两位病人,一位是被杨谌李络秀这对无良的小夫妻气坏晕厥过去的老族长,另一位便是被李络秀暴揍危在旦夕的徐鹏举。 这些人受伤的原因令药铺中那位老态龙钟的郎中翘着山羊胡挤着小眼睛一个劲的直打量杨谌,同时也是离杨谌这个天煞孤星远远地以防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老族长这次被杨谌夫妻气的够呛一天之内晕厥了好几次,以至于连杨谌的喜酒都没喝上。晕的次数多了便干脆就在药铺中住了下来以便能及时的救治。 徐鹏举也是同样的状况,当他被杨谌半背半拖的运到药铺的时候,那七窍流血的壮观场面令老郎中摇头不止咂舌不已。杨谌见老郎中的样子一下子就扑倒徐鹏举的身边准备来一场生离死别的苦情戏码,但是百折不挠的胖子竟然坐立起来醉醺醺的问杨谌要酒喝,不仅如此还要粉头什么的。 老郎中赶紧上前查看,那个样子就像是医学院里那些见了小白鼠的学生们似的。他将徐胖子摆弄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却是净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还有就是些惊为天人天神下凡什么的敬语。 徐鹏举被老郎中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哼哼唧唧的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哀怨的被杨谌拖了起来,徐鹏举当然是看到了同为病友的老族长,他上蹿下跳的在老头身边折腾了好久就差两人一同拍自拍照了。他新奇之下询问郎中经过得知原因后便一脸气愤直眉瞪眼的看着杨谌,那个意思将也是将他列入了猛兽伤人禁止靠近的行列。 徐鹏举在一边愤满一边感叹交友不慎的时候杨谌却是拖着他出了药铺,秋风乍起,两人哆哆嗦嗦的走在路上却相互搀扶着挨得很近,两人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增添衣物再有徐鹏举的衣衫被李老虎抓的七零八落的只有身上的绷带怎能御寒,所以两人决定再去寻些酒来消解身上的寒气。 今夜可是杨谌的洞房花烛,但是却是有小老虎镇守杨谌是回不去了干脆便和徐鹏举在街上瞎溜达,来到小酒馆门前却是早已打烊,杨谌制止住徐鹏举上前叫门的举动拉着他坐在了酒馆门口。 “杨兄,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自从遇见了你就没有个好时候的。”徐鹏举望着街上被秋风吹得四处飘散的落叶哀怨的诉苦。 “我还不知道呢,我也是落得个如此下场,也不知道你究竟惹了哪路神仙。”杨谌向徐鹏举的身边靠了靠借了些热量。 “唉,不说这些了,自是认下了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今后什么打算?还要继续考武科吗?”徐鹏举难得严肃可能是被李络秀给打傻了的缘故吧。 “不知道,我岳父大人给我寻了个差事在军中做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还是要走我的路的。”杨谌抄着手身子紧挨着徐鹏举,他胖胖的身子挥发出来的热量还是很大的。 “你也是个犟驴的性子,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你走的路可是艰辛的很呐。”徐鹏举从小耳濡目染的也是知道武人的境遇所以听得杨谌的话唏嘘不已。 “那有什么办法,我自是卖给了人家就得听话,不然我可是会被退货的。” “呃?什么意思?怎么是卖给了人家,是那家有这么大的胆子买你这煞星,就不怕招祸吗。”徐鹏举揶揄杨谌说道。 “还能有谁,自是我那岳父岳母大人,诓我签了什么入赘文书,现在我已是李家的人了。以后当牛做马的必是少不了,其中心酸凄苦的只有我自己尝了,唉。” “哈哈哈,怎么还有这回事?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哈。”徐鹏举听完并未起什么同情心反而拍手称快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模样。 “再笑我揍你,你离得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让我暖和暖和。”杨谌见徐鹏举撇着身子离得远远的便招呼他靠近些。 “我不,我可是病人啊,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徐鹏举仍旧不动一副防狼的姿态。 “过来,不过来我揍你。”杨谌威胁着他。 “就不过去,你是那天上的煞星下凡,我挨着你必是又惹祸端,我还是离你远远地就好。” “咱们商量商量,我不白借你暖的,日后我请你喝花酒。” “你可拉倒吧,你算一下咱们在一起几回了,那回成功过?少拿这些没影的事诓小爷,小爷才不上当呢。” “来吧你,我让你离得远远的……”杨谌突然扑将过去将徐鹏举扑在了身下。 “你可不能胡来啊,咱们可是兄弟!” “我知道,我就借你些暖儿,又不把你怎么样你害怕什么。”杨谌搂着人肉火炉志得意满。 “他舅老爷的,你这是借吗?你这是明抢……” 兄弟两人在酒馆门口挨着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冷风也打断不了这其中的火热,渐渐地两人没了声息却是睡着了,徐鹏举的呼噜声突兀的响起,惊得庄子里的狗一片哗然。 天色一亮路上的行人自是多了起来,不过行人们走着却是不住地望向街边的小酒馆门口,准确的说是小酒馆门口的两人,那两人的动作有些太出格太刺激了,刺激得大娘大婶们翻着白眼,媳妇姑娘们捂着嘴巴,甚至于有人上前来仔细的研究查看。 两人直睡到小酒馆开门才被叫醒,当老板拿开门板时见两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两人脸贴着脸搂抱着四肢缠绕的样子让老板无良的想起了自己在房中的动作,他赶紧将上前来看热闹的孩子捂住双眼大声叫醒了这对难兄难弟。 徐鹏举睁开迷离的小眼首先看到的是离自己只有寸许的红唇,他再小心的看看身上自是缠绕着一双长腿,挨得很近却是看不到脸面。过惯了夜生活的徐鹏举看见这些将眼一闭准备再倒头大睡,但是刚闭上眼睛徐鹏举就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双手交叉护胸急忙的查看着自己的衣物。 杨谌也是醒了,他站起身来舒展着骨头却是一脸的淡定。他看着神情紧张的徐鹏举挠了挠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胖子,咱们怎么睡这里了?哎呀,我的小腰啊!” “我哪知道,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你说些什么呢,咱们不好好的嘛,我看你是被我家夫人打傻了吧?” “也是,郎中这老混蛋给我扎的这么紧的谅你也做不出什么来。” “哎呀,夫人,昨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啊,我夜不归宿定然是会被那母老虎给生生砍了的,我还是早些回去才好。”杨谌大叫却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杨谌羞红了脸转身要走却见胖子向那小酒馆中去了,他也顾不得被邻里街坊指指点点了就要上前去扯徐鹏举,但是刚到门口却与又折返回来的徐鹏举撞了个满怀,惹得看热闹的人又是纷纷大笑起来。 “他舅老爷的,笑什么笑,该干嘛干嘛去,没见过男人吗?”徐鹏举捂着撞疼了的胳膊冲着一众大娘大婶姑娘媳妇们大叫。 杨谌一听如此这般便觉得事情不妙就要逃走,但是还未来的急转身,漫天纷纷扬扬的白菜萝卜加鸡蛋就兜头迎了上来,杨谌挥舞着双手却是难敌暗器丛生脸上挨了好几个鸡蛋蛋液顺着脸直流到脖子里去了。他这次却是没扔下淹没在其中已经呆滞的徐鹏举,拉着他的手自这枪林弹雨中挣脱出来。 “你惹那些姑奶奶们干什么,不知道会被他们给群殴的吗?” 徐鹏举仍是呆滞脸上白菜叶子蛋液的粘的只露着哀怨的小眼睛,渐渐地有了抽泣声,再就是“如雷贯耳”的大哭声。 “我哪里知道,你又没交代。我这是惹了哪个神仙了,受伤的怎么总是我啊?” “快些走吧,我还要回家领罪呢。”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去你家,我这就回南京去,回去找我爷爷。”徐鹏举一听要回杨谌家里很干脆的抱住了街边就近的一棵小树装起了孬种。 “你走回去啊?还是跟我回家吧,大白天的她不敢怎么样,若他再揍你我就重振夫纲将她休了回家。” “你又诓我,就你还自身难保呢还振夫纲,回去必是一顿好打,我才不去呢。” “没见过你这样的孬种,挨打又怎么了,我们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有点骨气才好。” “我就要跪着生,你看我着模样还经得住打吗?我见了你家那位我肯定是站不住的。” “那我走了,你在这里抱着树哭吧,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只有难同当哪有过福享了,你少拿来说事。” 杨谌赌气一转身离去,徐鹏举却是松了树又赶了上来。 “毕竟是自家兄弟就再当一次人肉盾牌好了,有我在李络秀可能会只顾着打我了杨谌可能还少受些罪呢。”徐鹏举舍生取义大义凛然的心境如若是让杨谌知道了他一定会给他立个长生牌位的,上书忠义之士徐公鹏举。 两人来到门前撅着屁股鬼鬼祟祟的小心查看敌情,当杨谌发现风平浪静就要扯着徐鹏举进家门的时候却是自身后传来了叫声,吓得徐鹏举直接跪地抱头一个劲的喊着“姑奶奶饶命”。 “好你个杨谌,洞房花烛你都不回家不知又到那里醉生梦死去了吧,今天我就给你补上,看我斩你个粉面桃花别样红!看刀!” 杨谌也是学着徐鹏举的样子跪了下来,刚才的豪言壮语顷刻间化为虚无,徐鹏举一见杨谌的样子憋了憋嘴一脸的揶揄之色。 杨谌看到一双秀足站定身前小心的抬头查看脸上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李络秀手中的菜刀的时候吓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娘子,有话好说,要跪咱们进去再跪在这里被人看到了不好。” 杨谌的建议却是被李络秀采纳,她一手拿菜刀一手提着杨谌的衣领就将他给拽进了家门。徐鹏举一见自己被忽略孤零零的没了伴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是跟着进去了。 “跪下吧,还等什么呢?” 李络秀家见杨谌进了家门神情却是变得毫无罪恶感了便又敲打起他来,随后的徐鹏举很是听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还扽着杨谌的衣袖冲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随了她的意才好。 杨谌是有倚仗的,倚仗便是杨母和王大海,但是站了好一会不见他们出来杨谌刚积攒起来的勇气渐渐地变得稀薄起来紧张的不住地四处张望。 “不用看了,母亲和老叔出门去了,别有什么指望了。” 杨谌瞬间萎靡跪倒在地双手还加了一个动作就是揪着耳朵,他看了一眼身旁唯唯诺诺神色不定的徐鹏举面带苦涩的。 “徐大哥,你不用跪下,妹妹就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昨晚着实气昏了头才做出那事,还望兄长原谅。” 幸福来得太快以至于徐鹏举还没反应过来,到李络秀将他扶起身来他才暗自庆幸的长舒了一口气却幸灾乐祸的看着杨谌。 “你在这里好好反省,我去房中了。”李络秀也真不是要怎么杨谌见他已是跪地便不再理他。 见李络秀进房徐鹏举招摇的在杨谌面前仰天大笑以抒发着自己心中的快感,他笑完见杨谌不理他便又在他眼前摇头晃脑的逛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世道是如此的美好,空气是如此的新鲜”之类的调戏之语。 杨谌无奈的看着他跪着跪着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得耳边传来了徐鹏举做作的声音。 “你给我跪直了,歪歪斜斜的成何体统!” 第三十四章:回门应职 杨母和王大海张罗完回门的礼品回转家门的时候发现儿子那胖嘟嘟的朋友已是躺地昏迷,破败的模样让他俩一进门时以为是一堆什么东西呢。杨谌却是跪在他身旁打盹,歪斜晃动着身子口水都流了他身下的徐鹏举一脸,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在为徐鹏举超度一样。 “讷言,你们这是……?” 杨母上前询问但是杨谌却是连眼都没睁摆了摆手仍是睡着,直到王大海上前抽了他后脑勺一下杨谌才抬头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只看了一眼便从地上跃起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母亲,老叔,你们回来了?嘿嘿……” 杨谌此时很尴尬,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好青年被自己夫人如此惩治他觉得很没面子,再者还让自己的亲人看到那就更是难堪,杨谌有心重振夫纲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那还是一项很遥远的理想或是梦想。 “讷言,昨晚你们又去哪了?你怎么如此不着边际,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呢?”杨母责问昨晚上的事情,面带忧郁为这个转了性子的儿子好不担心。 “孩儿错了,昨晚有些急事所以误了大事,还请母亲原谅。” “什么大事比入洞房还急的,我看你就是找托词罢了。” “真的,孩儿不敢欺瞒母亲,昨晚徐兄弟突发急症和他去了郎中那里诊治去了,他可以为孩儿作证的。”杨谌一指地上的徐鹏举向母亲解释。 “那你把他叫起来我问个明白,如若不是你说的这样咱么就家法伺候!”杨母不信非要弄个明白。 杨谌只好上前去叫徐胖子,但可能刚才看不惯徐鹏举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一时气愤下手太重的缘故,无乱杨谌怎么拍打他那胖脸却也叫不醒他,以至于杨谌都下了重手直接抽了起来,真真有想毁灭证据的嫌疑。 “徐兄,你快些醒醒,我求求你了,快醒了好与我作证。” 徐鹏举被抽的脸色发紫红中透青的,但是这些仿佛是在给他饶痒痒一样,他不仅没有睁开他那总是迷离的小眼反而砸吧着嘴翻了个身侧身睡着了。 气的杨谌心中火大就要发大招,一旁的王大海真是看不下去了赶紧的拉住杨谌。昨晚上王老叔和胖子是结下了善缘的,两人推杯换盏的聊得很是投缘。 “讷言,手里知个轻重才好,我来叫醒他吧!” 王大海蹲在胖子的身边手扶着他的臂膀和声细语的叫着他,说来也是奇怪王大海只叫了一声徐鹏举便好像没事人似的起了身来,闪着那双迷离的小眼疑惑的看着他们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不,白布,也可以叫做绷带。 “徐公子,昨晚上杨谌是同你一起的吗?” 证人上堂公审开始,但是证人徐鹏举听到杨母的回答却是一个劲的挠着他那斗大的脑袋一副疑惑的模样,他微转脸庞偷偷地看了看杨谌却是向着杨母说道。 “伯母,我头昏眼花的却是没有什么印象,大概,也许,可能,他是跟我在一起的吧。” 杨母好像明白了似的怒气冲冲的看向杨谌,“你敢欺瞒于我,当真以为家法太轻了是吧,别以为老族长被你气病了就没人能整治你了。 杨母一边说一边四处寻摸着什么,她突然眼前一亮抄起那个在身后不远的物什朝杨谌打去,王大海来不及去拉只好痛心疾首的在一旁看着,痛惜不已,痛惜自己刚扎起来的扫把又要遭殃了。 “死胖子,你落井下石你,以后你再挨揍我必不管,让你烂在那里。母亲,别……别……哎吆……”杨谌一边恐吓徐鹏举一边闪躲着,却也是很配合的挨了母亲几下。 “伯母威武!今日趁此收了此贼,不然遗祸人间啊,哈哈,痛快……” “死胖子……哎呀……” 杨谌被追赶着来到徐鹏举的身边也是偷闲踹他,三人追赶一人看戏的场景维持了好久直到杨母气喘不定站了下来才堪堪结束,公审大会也就告一段落。 “讷言,你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回来,可要在李家好好地再不能是这个性子了,都成婚的大人了。” 杨母气喘着坐在井台边慈祥的看着儿子心中突起失落,杨谌与李络秀这对新人今天要回门,但是却要在那里长住下了,虽然她没有什么让儿子真的入赘李家的觉悟但是也是觉得这是有好处的。 李络秀打扮停当也是出得门来,她头发挽起已作妇人打扮。见院子里尘土飞扬热热闹闹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是舒展开来,昨晚上的不快已是过去的了,就算是没过去以后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的是机会让它过去。 众人短叙离情,杨母哭的稀里哗啦的拍着手绢远远地催促马上一步三回头的杨谌快些走,王大海在一旁也不知怎么劝慰神情肃穆更显老态。 这个时代入赘本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只从名声上来说杨谌就是被要列入不孝的白眼狼之类的了。接受过新社会教育的杨谌却是没感觉出来,至少他不认为入赘了李家就是会忘了母亲忘了老叔忘了乡亲忘了祖宗的。 只好玩乐的徐鹏举感同身受的在马上也是哭的声泪俱下的,杨母此时好像变成了他的母亲一样,他也是不住地驻马回头向杨母告别,直到杨谌不忍离情打马远去他还仍依依不舍的远远地追在后面不忍离去呢。 来到李家自是一番亲密,徐鹏举好像不忍打扰一家亲情匆匆的提了安置在绍兴府的军马便回南京去了。走的时候也是留恋,他从已走远的队伍里又赶回来高举着那日杨谌赠与他的匕首远远地冲着杨谌大叫,杨谌微笑的看着了他久久的不愿离去。 李家特意为杨谌夫妇准备了一个小院子,杨谌心怀不安的住了下来。作为一个卖身李家的人杨谌还是有他的觉悟的,闲的难受也时常被揍的难受的杨谌决定早早地结束婚假准备应职。 李家作为一个母系社会的典型代表,往往家庭会议的地点不在李父的书房里却是在饭桌之上。李氏夫妇俩看着一对小儿女在饭桌旁嬉戏玩闹打情骂俏的顿觉生活的美好。 “岳父,我已是来了很长时间了,我看我还是做些事情才好。” 脸上笑容不断的李父听杨谌此话也是点了点头,他放下碗筷摆正姿势捋着胡须慢慢的回应杨谌。 “我觉得不着急吧,你还是再玩些日子再说吧。” “岳父……” “父亲,还是赶紧的让他去吧,整日里就知道惹我生气,气的我见了他就想揍他。” 李络秀抢着搭话脸上却故作萌态让父母都笑了起来,杨谌却是一脸的黑线心中想着“你不是想揍我你是真揍我啊。” “也好,大丈夫怎能总是流连于家中呢,出去做些事也好。” “那岳父的意思是……”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早有安排,绍兴卫的职位还是有的,我也不怕别人说我用私。” “那就好,多谢岳父!” “谢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入卫军中也不好做大先做个小旗再说,你看可好?” 李父完全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来和杨谌说话,杨谌听闻心中也是舒服的狠得。 “全凭岳父做主,我敬岳父一杯。”杨谌端起酒杯冲着李父感谢。 “好好好……”李父也是端起一仰脖便喝了下去。 “哎呀,真真是高兴地很呐,你们小两口再要有个孩子更跟好了,哈哈……。”微醺的李父说出此话羞得李络秀低头不语认真的抠着手指。 自那日“革命”没有成功杨谌便继续努力着,好不用等到李姑奶奶没有变身想趁机会洗礼升华一番,却是李络秀来了不方便的时候,就是大姨妈不约而至。 杨谌煎熬的等了好几天鼻血都快流干的时候还没有将其盼走,便赌气似的拿着被子去凉凉的地上睡去了,他要借这凉气来消减一下火气否则有就走火入魔的危险了。 又是过了几日,杨谌揉着睡地板睡得有些疼了的小腰被岳父的侍卫围着跟着经历司的来人去报到,那个排场跟指挥使一个级别的,让那经历司的经历好不痛快。 杨谌身为一个小旗,头顶上能管着自己的干部还是不少的,总旗,百户还有就是千户,小旗连个下级军官都不是在卫所里是不入流的。 来到军营驻地刚才还一脸谈定的杨谌此时也是突然地兴奋起来,“自己可以一展伸手了吗?难道这就是我将军路的开始吗?”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大志杨谌便不以为然起来。 杨谌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小旗能管得人太少了,仅仅的只是领十名士兵,相当于现在的一个班长的职务。 办了手续开了证明杨谌已是一名真正的大明士兵了,他被引着来到军营中参见了最直接的顶头上司总旗,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矮壮汉子连正眼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正式的接了文书将杨谌分配了下去。 杨谌所在的小旗还是个不满编的仅仅只有七个人,上任小旗官可能是个逆来顺受不讨上官喜欢的主便找了由头给当了替罪羊,杨谌看着这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七个人怨从中来。 “你奶奶的,看来我也不是讨上官喜欢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给办了呢。” 杨谌的思想里士兵们应该是积极备战勤于操练的才对,但是杨谌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他们的确是在操练,却是在操练着赌博之类的游戏。当看到杨谌这个长得嫩嫩的小孩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瞬间来了精神,团团的围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他。 “瞧这位怎么生的,跟个大姑娘似的,穿上了咱们这身皮还有另一番滋味呢,哈哈哈。”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眯着小眼砸吧着嘴一脸的****。 “你是谁的兔儿爷吧?来,让爷摸摸……”又是一个矮胖的军汉上前来调戏。 “我看还是让我来吧,你能伺候好他吗,嘿嘿……”一个瘦的跟猴子有一拼的人在后面说道。 “……” “住嘴!再敢聒噪小心小爷军法伺候!” “哈哈哈……还挺厉害的,什么军法,不是打屁股吧,来来,我这就脱给你看……” “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岳父大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他要受刁难便派了自己的侍卫一同前去,此时那些侍卫在外一听便进来纷纷拔刀矗立准备惩治这些个兵痞。 “哎吆,敢跟小爷动手,兄弟们抄家伙。” 第一个上前戏谑的猥琐汉子反应迅速并招呼着众人拿了武器准备冲撞杨谌这个上官。 “比嫩我不行,打架你不……啊……” 那汉子还未来得及再向杨谌显摆编制值得飞了出去,直接砸开身后的众人跌了个七荤八素的。 “他舅老爷的,我是新来的小旗官,你敢冲撞上官吗?” 众兵痞都呆了,“这粉嫩的孩子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开玩笑的吧?” “你说是就是,再说小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我们呢!” 杨谌无语了,本想来个杀威棒杀杀他们的锐气却是被他们顶的厉害。 “那好吧,咱们比试比试,要是我赢了你们就听我的可好?” “哈哈哈,就你,还跟我们比试?比脸白吗?哈哈哈……” “敢不敢吧,没用的。” “好!就依你,输了看爷们怎么抽你的屁股!” 此时被踹飞的汉子怒气冲冲的又是跑上前来,跑动过程中已是抽了军刀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还不待跑到杨谌身前却见那个被自己看轻了的小孩身子快的离谱的向前一跃又是一脚将自己踹飞。 第三十五章:调教手下 众人分成两伙站定兵营一处空当之处,杨谌摆开侍卫们独自站在了那些货身前,面对着他们的嬉笑和不以为然杨谌面带微笑缓缓抬手相请,微风渐起,衣衫飘动,端得是一代宗师的模样,此时的杨谌也有种将咏春叶问什么的脱口而出的冲动。 但那些夯货们根本就没拿这些当回事,再怎么风骚也要挨刀,耍帅是没有用的,手上见真章才是。站立当场的七人,不,六人,因为那个被杨谌踹飞的汉子还没到场,皆是不屑一顾纷纷的要上前应战,但是在他们互相争抢着上前的时候却是听到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叫着。 “都******闪开,我要活剥了这小子……” 原来是那个被杨谌踹飞的猥琐汉子已是走了出来,声色俱厉的大嚷着将争执不下的人踹开走了过来。 “小子,说!想怎么死,爷我成全你。”他一边嚣张的冲着杨谌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另一手中的刀也指指点点的胡乱摆着。 杨谌看着他那高抬的头颅,斜斜充满不屑的小眼,那咧的很大呲出鲜黄板牙的大嘴有种吐他一身的冲动,往往作死之人全都是这副模样,徐鹏举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但是此位却全然没有徐鹏举的资本,无论从背景还是样貌上来说。 “小子,是不是被爷的气势给吓住了,嘿嘿,那就好,跪下给爷磕仨响头,再领爷们去城里乐呵乐呵爷就饶了你了,哈哈哈……” 那货仰天大笑的全然没有把杨谌放在眼里,他见杨谌不语以为是他害怕了便更加的变本加厉的作死起来。他将手中的刀归鞘往后腰处一摆两手抓着很劲的挺了挺胸脯,双腿大开摇摇摆摆,那衰样仿佛是一只将要打鸣的公鸡忘了打鸣却跳起了什么民族舞一样。 “怎么着,还不快快……啊……!” 那货居高临下的还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的跪倒在杨谌面前扔了刀具用力拍地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身后的那些人刚才被他挡着视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突然顿悟要向杨谌忏悔呢。 杨谌刚才看到他那作死的模样心中禁不住大笑,他那摇摆的胯部大张的双腿就好像是在邀请杨谌踢他似的,杨谌见他是如此的诚心便让他得偿所愿了,再说杨谌的脚法深得李络秀真传已是练到了第九重的地步,发动时悄无声息鬼神莫测并伴有一道道虚影开来。 众人大惊上前查看但见的伙伴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在地上直哼哼却爬不起身来,众人怀疑杨谌施了什么妖法全都戒心重重的用力掰开那货颤抖着却紧紧地抠着地面的双手将他抬到了一边,并分出一人去照顾他。 刚才还争抢的那些个人现在全都没了声息你推我推你的赶着他人上前,当那瘦得跟猴儿似的汉子被众叛亲离的推举出来紧张的咽着唾沫站定杨谌面前时,杨谌知道又是来了个作死的货。 这家伙有了前车之鉴的就低调了很多,他神情戒备的双手交叉着慢慢从腰处抽出了双刀摆出了姿势但却不进攻,他的那两柄刀小于制式军刀但寒光凛然却是锋利的紧,他半蹲着身子,手上一刀高举一刀反握橫于臂前,那样子像极了庙里的黄巾力士的模样。 杨谌一看眼前一亮,知道这家伙还是有些道行的,他回身从侍卫身上拔了军刀不敢怠慢也是摆出了架势观察着形势。两人争锋相对的在场地里慢慢的转了起来而且是全都弓着身子,两人谁也没有进攻但转动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以至于杨谌被转的有些晕了。 “你有完没完?有招赶紧的使出来瞎转个什么劲!” 杨谌突然站直了身子不耐烦的说道却是吓的那汉子一跳直向后退去,他身后的伙伴紧张的精神被他这么一吓全都喝起了倒彩。 “嗷,老三不行了吧,赶紧的脱裤子等着挨打吧……” “连这娘们都害怕,赶紧的一边去吧,哈哈哈……” “……” 众人言语终于是激起了瘦削汉子的信心,他脸上的尴尬散去接着便是气息一摒向杨谌杀来。他一刀高举却并不快的自杨谌头上砍去,另一刀却是急速的不着痕迹的自杨谌腹下掠去。 “来得好!” 杨谌却不紧不慢的饶过他那腹下的阴招用刀向上一磕打歪头上的一刀反身便来到他的身后,那汉子见没有得手后身大露心知不好,他赶紧跃起回身大力的甩刀却是见杨谌转到他的侧面向他踢来。他来不及躲闪挨了一脚身子斜向一边,但是他手中刀却是不停赶紧的做了招式护住身子的要害之处。 杨谌提刀而立看向防守的瘦削汉子微微笑着点头,那汉子见杨谌笑以为他在讥笑心中火起。他大喝一声又是冲杨谌扑了上来。只见他使得双刀诡异至极往往自要害处下手,一刀掩护佯攻另一刀却是极快的罩住杨谌的胸腹关节等要命的地方。 杨谌神情自若的不紧不慢的招架着,他有信心也有资本这样的从容淡定。他的刀法传自老和尚,那和尚是何许人啊,曾经是绿林中风头无两的人物,那刀法可是他称雄绿林的绝技和独孤九剑辟邪剑谱一个级别的怎能落得下乘呢。 那汉子闪展腾挪的耍了很久连看家的本领都使了出来也奈何不了杨谌,他突然高喊停手气喘吁吁地站定场上抱着双刀向杨谌行礼。 “大人厉害,我甘拜下风。” “啊……” 杨谌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一脸的和蔼,突然他快速的抬起一脚又快速的收回便见得那瘦削汉子扔了双刀紧捂胯下躺地不起脸憋得通红,他那些个伙伴们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都深深地打了个冷战胯下起了阵阵凉意。 “还有谁?” 杨谌的声音响起却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似的吓得那些货们都打了个激灵,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低下了头。突然地杨谌听见一声闷闷的声音,接着便是觉得地面都有些抖动。 “我来,刚才俺兄长吃了你的亏,看俺收拾你,哼!” 闪亮登场的是一个胖子,但这胖子的也是有级别的,徐鹏举算是小胖但这胖子却是高级别的大胖了。他不仅胖肤色更是黝黑,到了一种黑中透亮的地步,杨谌看到这黑胖黑胖的庞然大物来到身前见他却是高的很自己只能费劲的抬头看他。 “你兄长是哪个?”此时却是轮到杨谌咽口水了。 “就是那个,那个刚才和你较量的瘦子。”那黑胖大汉指着被抬到一旁仍痛苦捂档的瘦削汉子说道。 “你们是兄弟?” 杨谌很纳闷的问道,若果真是兄弟那就真的奇葩了,他们的娘是怎么生出这一胖一瘦的俩家伙的,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胖瘦头陀嘛。 “是俺哥,俺们是一个娘生的。” 杨谌猜的没错还真一娘同胞的兄弟两个,杨谌又是问了些什么那黑胖汉子全都憨憨的答来,两人不比武艺却是聊起了家常,闲的那些个货们一个个打起了哈欠都快睡着了。 “那俺们还打不打了,就你这小身板子可禁不住俺一斧子的。” 那黑胖汉子举了举手中的双斧颇有担心的冲着杨谌说道,杨谌见他一脸老实憨厚的模样也是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憨憨的模样跟熊二有一拼啊。 “打吧,你还不一定赢我呢。” “小看俺,俺可厉害了……哎,咱可要说好了打的时候不准踢俺那里。” “好,打的时候不踢。” 杨谌答应着摆出姿势,但心里想着打的时候不踢不打的时候还是要踢一踢的。两人交手但结果并没有悬念,黑胖汉子力气很大但速度太慢了且抗击打能力全没有徐鹏举这种小胖级别的厉害,过招时杨谌往往要等他很久到最后也是耐不住性子从身后给他来了一脚结束了比试。 “你不讲信用,你骗俺,俺不和你玩了。” 那黑胖汉子捂着挡大叫但是杨谌却不以为然,踢了就踢了还是人人有份的就好。被放到了三个终于那些货们幡然醒悟全都一个个夹着双腿扭捏的上前来拜见杨谌,杨谌有心继续下去让他们全都变成无党派人物见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模样便决定饶了他们便指挥这他们将三人抬了进去叙话。 进了营房杨谌眉头一皱,这里面被这些个夯货折腾得乌烟瘴气的又即可下令将这里收拾出来,稍事停当后便才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打量着这些人。 打量了一会杨谌觉得有些头疼了,这些个手下长得真是绝对的另类。或高或瘦或矮或胖的就不说了,脸上五官长得周正的却是一个没有皆是些口脸歪斜的样子,难道这些货是秘密武器用来恐吓敌人的吗? 杨谌头痛的闭上眼睛有心不去看他们,但是却还是睁开双眼仔细的询问他们的事情。一番详谈之后杨谌有了了解却不再是那副痛苦的模样。 原来自己的这个小旗的确是个另类,因为这七人是军营中的刺头被发配来此的,按平时一个小旗是配不上一处营房的,但这些被长官们厌烦的家伙却是被集中起来到此任他们自身自灭。 当先那个****的被杨谌踹了三次的汉子名叫刘长顺,他是这里的来的时间最长的,年级在三十左右的却显得很老,但老色下面却是狡诈异常。这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家伙,他因与上官争抢粉头而大打出手被发配至此。 再有那胖瘦头陀兄弟两人也是另类,他俩在军中也是不短时间了,他两兄弟是惹事的好手,每每喜欢故意找茬然后群殴对方,频频得手之后更是嚣张异常直到遇到某个当官的小舅子之后才遭了此罪。 其他兄弟也是一个个生猛,皆是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又身怀绝技的人物。就比如说刘长顺的兄弟也是跟着他来到此地,他身材矮小不苟言笑却是观敌掠阵收集情报的好手。再说那个一副蔫样不言不语只知道抽着大烟袋的老者,却是一个专门钻研火器修复武器的行家。 杨谌看着这些个即将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深感欣慰,他不怕他们惹事就怕他们太过于安稳,太安稳了是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的,紧紧地总是被军规束缚着做不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若是能调教好了他们将他们运用得体必是上好的精兵。 “来,我们开始先大扫除,从个人卫生开始,把你们身上这些个破布给扔了换身好的来再说。” “这……这个……。” “有什么疑问吗?还是我们出去再好好的谈谈。” 杨谌见他们一个个脸色异常便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们的身下威胁的说道。 “不了不了,只是……只是我们就这身衣服了,也没有其他的可换的。” “什么?你们的衣服呢?换洗的兵服都上哪里去了?” “有……有的换了钱使了,有的……给了家里用了……” “唉,你们……” 杨谌大感头疼,但四处看了看的确是破败的很,他思索了一会便冲着那些个岳父派来的的侍卫们去了,跟他们平心情气甚至低三下四的交谈了好一会,那些个侍卫才纷纷面带着不情愿并低低的嘟囔着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杨谌用脚踢着穿上衣服的众人督促他们纷纷地向那些个换上破衣服的恩人们致谢,他们远远地将那些个回去复命的恩人送至营门口,挥舞着双手一副依依惜别的模样,吓得那些最后连刀都送给他们的恩人浑身颤抖头也不回得急急地远去了 第三十六章:自掏腰包 经过三五天的耐心经营,小旗所在的营房终于不再是乌烟瘴气的模样。但这只是从表象上来说的,这些个夯货们仍未从思想上有什么脱胎换骨的地方。他们在杨谌的武力压迫下无精打采的收拾着住所,里里外外琐事冗杂的让他们颇有怨言。 “我说,咱们小旗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都是些大男人的有什么可干净的,要是不闻着这些个味道我晚上可睡不好的啊。” 刘长顺跪趴在地上趔趄着身子伸手向那营房中的大通铺下摸索,这是刚走马上任的小旗交代的,一定要打扫彻底犄角旮旯的都要干净不然是会受到惩罚的,这惩罚自然不是那么好受的,说不定又来什么所谓的“淡淡”的忧伤呢。 “还真是,你说我们是要打仗杀敌的人物,却要在这里干些娘们的活计,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才怪。” 那瘦猴汉子头上包着破布站在凳子上正在粉刷那墙面,涂得满脸都是白花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涂料看起来更像是戏里的孙猴儿了。 这瘦猴子名叫霍小红,这个女孩气十足的的名字被他当着众人向杨谌说的时候他都羞红了脸,人们叫惯了他老三忘了他的本名当时也是全都哈哈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到他气急败坏的动了刀子众人才吭吭叽叽的憋住了笑。 “我个天,这谁的里裤,都******馊了,赶紧的拿走。” 刘长顺终于是从铺下扯出了什么,但却见得是一个黝黑发亮生有丝丝白毛散发着浓郁气息的大裤衩时赶紧的撇了开来,直接撇到了正在修补墙面的黑胖壮汉头上。 那黑胖汉子一伸手从头上扯了下来一看却兴奋起来,“俺的裤衩,谁给俺找到的,待会俺把它穿上俺就不觉得冷了,真是太好了。哥,你看你看……” 地道的山东方言凸显的这汉子更是憨厚,那孩童般的语调简直就是熊二又出没了。他本名霍小同是和那瘦猴汉子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俩兄弟自山东逃荒辗转至此却是凭着家传的武艺入了军中,岁月荏苒潜移默化中老大的乡音已是不见但却是深深地烙在了这憨熊身上。 他将如获至宝的大裤衩揣进了怀里美美的又做起了手中的活计,他略显笨拙的的上泥将砖整齐的码好修补着墙上的破洞,黑黝黝的胖脸再抹上那黑黝黝的泥浆却是只能分辨出他那憨傻的笑容来了。 “老这么干也不是办法,我看咱么还是找小旗说说吧,不就一个孩子嘛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蔫老头仍旧是躲在墙角处手里却是拿着抹布在仔细的擦着刀具,他嘴上仍然叼着那个已黑的看不出材质的大眼袋,烟圈从烟嘴中冉冉升起一个接着一个总是不停歇。 “哎,王老头,我刚扫的地你又给弹上烟灰了,大人怎么说的,要注意保……什么……呃……保持,对,保持,你看你邋遢的样子。” 刘长顺的兄弟拿着笤帚跳到那王老汉面前边扫地边一个劲的直数落他,待到那王老头默默不语的将手中擦拭的军刀自鞘中一抽吓得他才急忙又跳开了。 这小子名叫刘长安,也是和刘长顺是一对兄弟,本来他还是个孩童却是被哥哥拉来当了兵丁,又是在他的调教下才生了这一身的本事。 还有两人在一旁编织着铺上的席子,他俩皆是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摇头苦笑不语,当刘长安跳过来的时候还轻轻地爱惜的拍着他的屁股。 他俩先前没说也是有过光辉历史的人物,一个曾官至正六品的百户一个也是总旗的出身,他俩同病相怜皆是得罪了上官被罢官发配至此,有过过去的人仿佛是能看开一切的,他俩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沉稳至极的模样。 这个名叫赵承顺和名叫方进勇的两人可能是这些个人里最正常的了,他们的本事就在于有着丰富的领兵作战经验,沉稳的作战心态以及那颗历经荣辱却仍不屈不挠的心,当然曾经为官身手上也定是不赖的,老实人是在这个小圈子里呆不长时间的。 这些个货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自己的小旗大人,渐渐地有了杜撰猜测的成分以至于到最后杨谌被他们恶毒的叫成了兔相公,因为能用身子讨好上官才混了个小旗。 种种不堪的想法被杨谌在外听了个完整,他摇晃着身子一脸乌青的一脚将房门踹来及时的制止住了众人火热的隐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的敏感话题。 “说啊,怎么不说了?接下来是什么?都说到我脱衣服了怎么不说了,老顺,你接着说我也想听听呢。” 杨谌望着众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走到刚才反应最为激烈的刘长顺身前直接给了这猥琐的夯货一脚,来不及起身的老顺被一下子给踹进了通铺下,再出来时却是顶着一顶不知谁的大裤衩子,恶心的他一个劲的直啐吐不已兼恶毒的诅咒裤衩的主人。 “你可知道诽谤上官是什么罪过,要我军法从事吗?” 杨谌做足了当官的样子其实小旗根本不是什么官的只是一个组长之类的不值一提小把戏而已。刘长顺见杨谌一脸的不高兴赶紧上前献媚但嘴里仍不住地啐吐看来刚才真是恶心着他了。 “嘿嘿,大人,大人,兄弟们刚才闲得紧就话赶话的说了些什么,别往心里去,嘿嘿……” “你是很想啐我一脸吧?赶紧的我把脸都伸出来了!” “……” 杨谌也不好真生气,粗鄙军汉们的生活很是枯燥意淫上官可能也是生活的乐趣所在。杨谌作势又踢见他躲开才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紧蹙的眉头使其舒展开来。 “大人,那事怎么样了?兄弟们等的心都跳的紧呢。” 刘长顺见杨谌平静又是上前说着,脸上带着期待,不仅是他众人听刘长顺这么一说也是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向杨谌行注目礼。 “还能怎么样,你看我这老脸青红一片肯定是无功而返了呗,唉……”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刘长顺他们一下子就泄了气,他们愤愤地低头不语场面一时静谧得可怕,刘长顺更是将手中的物什狠狠地向铺上一摔干脆坐了下来生着闷气,众人默默不语的模样令杨谌心头一紧。 原来众人大扫除闲下来的杨谌也是领了差事的,他被众人推选出来去总旗那里讨要也不知迟发了几个月的军饷,虽然只有少的可怜的银钱但是他们皆是些拖家带口的军汉,一丝的钱财却是能养活一众老小的。 杨谌自知办砸了差事心中也是不好意思,他屏着性子向那长相粗犷的总旗好话说尽但是却被骂的不知所措脸色转换了好几个季节的颜色。 “大家不用气馁,我这里还有些银钱,大家拿去先去救急,完了我再想办法,我定不会让这老小子好过的。” 众人见杨谌这么一说纷纷来了精神,全都直愣愣的看着杨谌放在桌上的小口袋咽着吐沫。 “怎好让大人给我们钱使,我们该给你好处的却是你给我们送礼,这这……” 老顺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桌上嘴里却是客气的冲杨谌说话,他一时不明白杨谌的用意手紧张的扯着衣服语气低下。 “这有什么要紧的,咱们既然在一处便是兄弟,兄弟间就不要客气了,快些分了大家好用到急处才是。” “大人,这叫我们说什么才好,你真是……真是……,我给大人磕头了!” 刘长顺明白过来杨谌的心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磕磕绊绊的要赞扬一下杨谌却是一个头磕在了地上,那些汉子也是性情中人纷纷向杨谌行礼且神情激动泪眼朦胧的。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这些个本来豪气干云的汉子被钱物所羁绊真是让人心痛,当然那些银钱也是让人很心痛的。” 杨谌一挥手故作大方的让老顺将银钱分了下去,当然拖家带口的分的自然多了些,像霍家兄弟自是分的少了毕竟自己一人所花销的就少些。 杨谌看着自己的小金库被瓜分心中心痛不已,财政大权旁落于李络秀之手自己胆战心惊的积攒了分毫,今日里却是一下子就去了心头自是有些不得劲的,再者寄人篱下的没了物质上的依托杨谌也觉得有些不踏实,倘若有一天被母老虎给赶了出来自己还能约上三五知己的去勾栏里快活以解忧愁呢。 “大人,待分了饷银我们必会还给大人,还要领着大人快活一番,嘿嘿……” 老顺分的银钱心中高兴嘴上又没了把门的,他喜好此道却是要引着杨谌也去其中,杨谌风高亮节的摆了摆手一副正义的模样。 “不用还的,以后你少说些无用的就好。” “大人,这男人哪有不好这一口的?那滋味保管让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嘿嘿……” 老顺一脸的猥琐仍不死心的怂恿着杨谌,杨谌仍是不为所动大义凛然。 “我就不是那样的人,你那是还没见过我家夫人的手段,也保管让你从此绝了念想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抽搐不已……” “呃……” 杨谌提起夫人面带着严肃,见众人解决了生计才又重新打量检查起他们的作业来,看到营房中终于是有了个模样让人心中略是舒服了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不错,大家再接再厉,但是还是要保持住,一定要保持住……”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现在杨谌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被提高到一个很高的层次,至少和关公一个档次义气千秋的很。 当杨谌看到他们灰头土脸的迎合自己心中刚起的满足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工作还是没做到位啊,看看这些个邋遢的模样简直丢卫所的脸。”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搞一搞个人卫生的,大家集体出去洗个澡收拾收拾。” 众人一听都蒙了大人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天气已冷洗的什么澡啊,若是洗去了这身上的英雄气概如何是好。 但是众人心中纳闷却很是配合着杨谌的计划,老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跑到了杨谌面前说话。 “大人还说不想,这又是要出去洗澡,难道是干洗不成吗?那还不得叫几个……陪着。” “我靠,难道这个年代就有这个了?看来这个营生自古就有啊。” “你想多了,就是纯洁的洗澡,我们这些人一起没有旁人。” 杨谌赶紧的制止住老顺不良的想法带着众人出了营地向城里去了,明朝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洗浴中心的,杨谌只好随了老顺的意向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勾栏所在。 听说他们什么都不要只是单纯的来洗澡那老鸨子一脸的不高兴,但是又不好回绝了他们只好给他们寻了一处地方。 众人看着四处的莺莺燕燕的却是没了洗澡了意向,杨谌只好再次发功让他们一个个捂着挡绝了念想摇摇摆摆扭扭捏捏的进了那处浴房。 众人开洗****相对杨谌也是在盛情邀请之下脱衣下的水中来了,借着昭昭的雾气众人打开了话匣聊起了家长里短的。 “都是那卫指挥使那老杂毛贪了我们的饷银,让我遇见他肯定揍他一顿。” 老顺兴致低落的说着话却是让杨谌心中大感快慰,老岳父被骂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啊,但是事实杨谌却不敢苟同,到时还是要同岳父证实一下才好。 “也不全是,一样是总旗那夯货贪了呢,我可知道他偷着养了外宅的。” “对对对,那女子我见过,细皮嫩肉的却是被总旗那不懂怜香惜玉的莽汉给糟蹋了,老天无眼啊……” 老顺知此便来了精神大声的感慨万千,好像自己便是那女子明珠暗投委身与总旗之下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打闹,突然外面却是传来了让杨谌有些熟悉的声音。 “那些个莽汉知道什么,我就不给他们军饷,我看他们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也不尽然,我看那个姓杨的小旗有些道行,别折了眼才好。” “你说那小子,跟个娘们似的,今日跟我叽叽歪歪的说了很多被我骂出去了,也是个怂货……” “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乔装打扮 嘈杂的勾栏中充斥着嫖客们的淫笑声,粉头们的娇嗔声,大茶壶的迎客声以及房中红被翻浪撞击着床头有节奏的吱呀声,但是这些都被杨谌刻意的给摘了出去只是仔细的听着那个让自己有些熟悉的声音(跃马大明38章)。 “嘘,噤声!”杨谌伸出手指竖在嘴上对着仍嬉闹说笑的手下说着。 众人见杨谌的模样再听的门口近前的说话都是纷纷的止住动作,大眼瞪小眼的矗立在瞬间就平静下来的水面上仔细的听着。杨谌慢慢的拿起浴巾围于胯下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竖起耳朵向外听去,但是声音已远杨谌再也听不得分毫。 “嗯。” 杨谌冲着愣在水中的老顺一点头口吐微声,老顺也是个明白人轻轻地转身在弟弟小安子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下头向外一扬,只见那小安子迅速的出水穿衣被杨谌交代了几句便直奔向外面去了,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动静却是令剩下的人紧张的猜测起来。 杨谌见他出去回身冲着众人举起双手向下摁了摁,那个意思是静静等待,等待着小安子带回消息来,众人如临大敌的慢慢又是沉到了水中只露着脑袋静静的看着杨谌。浴房很小众人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有节奏的声音中煎熬异常。 “咚咚……”门被轻叩却不待杨谌开门自是从外面推了开来,头上仍滴着水脸红彤彤的小安子低身进来。 神情紧张刚才闻声瞪大眼睛的众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将头埋进水中的老顺更是喝了一口水呛得咳嗽起来,但随着杨谌眼睛一瞪便难受的憋住了。 “怎么样?是不是那个夯货?” “嗯,就是莫总旗。还有……还有……” 房中雾气昭昭的蒸的难受,刘长安用力的咽着吐沫湿润着喉头。 “还有谁?你快些说来!” “还有……还有百户大人,还有一人却是没看清面容,是个中年人。” “百户也来了,看来有事情发生啊!” 杨谌冲着身后一摆手要叫众人近前但是等了好久却不见有人来便回头望去,只见那些个货们却一改刚才紧张的模样又是悠然的在水中洗起了澡,一个个心满意足优哉游哉。 “吭!”杨谌只好站起身来无语的看着这些不知死的东西面色阴沉的很,他来到池边眯着双眼紧盯着他们以至于众人纷纷的捂住身上的要害之处小心的回看着杨谌。 “眼睛都瞎了不是没看见我的手势吗?我让你们到我身边围过来。” 刚才脸色还沉静如水的杨谌跳着脚大骂起来,房中的静谧一下子就被打破突兀的让众人觉得耳膜生疼,当然小心肝也是疼的厉害。 众人慢悠悠的出水穿衣直到最慢的老顺被杨谌踢了一脚捂住要害跪倒在地才纷纷的以一个相当不自然的姿势加紧了手上的动作,众人听命围于杨谌身前当然老顺是个例外跪在他的身前。 “你们刚才都听到小安子的话了,咱们百户和总旗都到了,定是有见不得人的的勾当。” “嘁,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刚才可是吓得我不轻,他们嫖他们的我们干洗我们的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挨一顿军棍就是了!” 老顺刚刚从剧痛中醒过神来便不客气的接上了杨小旗的话尾,语气间充满不屑一顾外加无赖孟浪。 杨谌身子一垮无语的看向他众人也是纷纷随着,老顺自知失语被看得脸红耳赤的又是紧了紧握着胯下的手很不自然的笑起来。 “嘿嘿,大人我错了,您说您说!” “哼,再有怨言聒噪我就将你的鸟嘴缝了。” 众人微笑的的看着他脸上尽是揶揄之色,杨谌摆手让众人集中精神又是吩咐了起来。 “刚才我可听到他们说道军饷的事情,咱们肯定被黑了,我想应该弄个明白才是!” 众人一听与自己的饷银有关也是都换上了肃穆之色,不过并未说话却是静等着杨谌的指示。 “小安子你继续侦查,再探一探还有什么人。赵兄和方兄寻得近前处听他们说什么,仔细的记下。其他人跟着我见机行事。” 众人领命,小安子自是身子轻盈的穿梭进了来来往往的嫖客粉头之间,赵承顺和方进勇也是小心的走向小安子刚才打探出来的那房间,神情自然地四顾了一下便钻进了那隔壁的房中去了(跃马大明38章)。 杨谌一见他们甚是熟练便领着剩余的人走了出来想要进一步有所行动,但听吱呀一声那房间竟是开了门站出人来。 “怎么还不来,再有耽搁小心我砸了你的鸡窝,还不快点!” 那人神情傲慢的冲着大茶壶吆喝,其动作语气如杨谌的故人如出一辙,当然杨谌就徐鹏举一个故人。 杨谌心知不好赶紧扯着众人回头掩饰,但是那人好像发觉了什么却是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不进门了。杨谌赶紧的扯住身边经过的一个妓女扑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好亲,众人见状也是扑了上来围着那妓女展开了攻势。 “哼,土包子!没他妈见过女人吗?真是晦气!” 那人便是杨谌的直属上司莫总旗,他思索了片刻却是无功也就不想了,却见那些人急不可耐的样子便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子啐骂了一声就进了门。 杨谌及众人斜眼里见他回去便不再做作纷纷长舒气息,杨谌还用力的擦着嘴上的脂粉惹得那妓女好不情愿的。 “我说这位官爷,咱们还是到房中去吧,在这里人家有些害羞。“ 那妓女刚才杨谌没来得及打量,此时一见杨谌有种生无可恋马上去死的冲动。 那女子脸上白的吓人厚厚的脂粉涂得凌乱至极,再加上众人刚才的口不择食更显的毫无章法。小眼睛大嘴巴鼻上黑头丛生的连脂粉都盖不住。更要命的就是那突出的龅牙,随着说话的一张一合的嘴在外炫耀似的磕碰,那样子真真和某个网络红人有一拼的。 杨谌及众人此时欲呕之而后快纷纷的俯下身子干呕起来,他们咳着嘴中少的可怜的唾液想洗刷一下自己刚刚遭受折磨的嘴巴。那女子见状也是气氛,冲着杨谌这些人翻了个白眼自是走去了。 杨谌领着众人赶紧的在一空房中藏起身来,但刚刚站定房中杨谌却是有了主意。他赶紧的招呼众人来到身边低声的叙述起自己的计划。 待杨谌说完众人却脸色难看的纷纷摇头不止,杨谌的计划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吓着这群老实巴交的猛男们了。 原来杨谌就刚才那丑女一闹计上心头,他决定以身犯险办成粉头去那房里打探一番,此勾栏中连那样的丑女都有再多几个也无妨的。众人的意见绝对的与他背道而驰,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便只好委曲求全的应了命令。 杨谌派小红找来老鸨唤来了几个粉头便有条不紊的实施起了计划,但是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比如说装扮女人就是这样。 杨谌自是又将散去的银钱要了回来给了那些个粉头以便于她们能施以援手,但是就算是精于此道的女人看着杨谌几个在自己手上化作新鲜出笼的女子也是胸中翻涌起来。 杨谌和剩下的四人就在房门外稍事一亮相便激起呕吐声一片,杨谌和霍小红还好,因为身材都是接近于女子装扮起来至少有那么几分相像,但是那三个货就有些让人不适应了。 首先说老顺,佝偻的身子再加上外八字走起路来大开大合的双腿就已经将众嫖客的心击得粉碎了,更不用说那脸上眯成线的吊脚小眼以及大张着嘴暴露出的大黄板牙了。 熊二被众姐妹直接来了个全身无死角粉刷,但是再怎么遮掩也是白中透黑,而且身上的纱衣太小紧紧的贴在身上将那黑胖的身子显了个曲线玲珑的。随着他震的地面都有些晃动的脚步脸上的脂粉簌簌落下溅起一阵阵香气飘然。 王老汉被打扮成了老妓的模样,脸上那纵横的沟壑也被填满了脂粉。他拖拉着身上繁琐的衣衫将手负于身后背部高高的驼起躬身向前,手中依然橫握着那柄烟袋杆还时不时的放到嘴边抽几口,那个样子倒想西方邪恶的女巫一样。 五人风骚亮相是那么的夺人耳目稍事动作便惊起一片哗然,以至于众嫖客都不能专心致志的了,或是心有余悸却仍不忘却的小心查看,或是只看一眼便吐得排山倒海的抬不起身来。 众人来到那房门前正好里边的人叫便走了进去,当然他们还是将自己那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姿容用手绢稍稍遮掩了一下,否则怕是一进门便将他们惊个好歹的怎好打探。 里边的人已是喝醉了见粉头上来也没看个仔细一人抢了一个摁在了怀中,熊二只是稍稍向莫总旗的腿上一挨便压得他差点就倒在地上。 “我说不会有事的,董大人还是放心的好,指挥使不会听到任何风声的。”莫总旗摸着熊二那丰满的臀部甚是得意的打了个酒嗝冲着身边的中年说道。 那中年怀中却是坐着王老汉装扮的老妓,他厌烦的离得王老汉的脸远远地可能是受不了他嘴中的烟味的缘故。 “莫总旗说的是,不过还是要小心的好,你家李大人可不是好骗的。” 坐在那百户怀中的杨谌一进屋便认出了那中年人就是绍兴的知府董大人,他耐住心中的激动沉下心来安静的听着场中的说话。 “一切有我呢,想是走漏不了什么风声的。”百户大人大包大揽的说话手上却伸到了杨谌的大腿内侧摸个不停。 一旁的霍小红却是没事可做便给他们端茶倒水但走到董知府身边却是被扯住了手拉进了怀里,王老汉自是被推到了一旁好不尴尬看着杨谌。 杨谌不着痕迹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冲着被忽视了的老顺挤了挤眼。老顺会意一下子便扑倒了莫总旗的身上上下其手,摸得他毫无形象的呻吟起来。 “宝贝寂寞了吧,也这就让你也舒服舒服。” 莫总旗回头一看却是惊在了当场,因为老顺来不及掩面已是暴露了出来。但是幸得老顺脸上的脂粉遮住了本来面貌他却是已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满是厌烦的撇了撇嘴。 莫总旗见老顺的模样刚起的淫念转瞬间消失全无,他狠狠地瞪了老顺一眼又是回身冲着众人说道:“你们只管放心,那老杂毛刚得了女婿在家高兴呢,怎么不会想到此事上来的。“ 董人龙一听心中的疮疤被揭脸上很不痛快,“哼,莫总旗还是小心的好,小心手底下的人给你找不痛快呢。“ “他们敢,再说我也不是全都不给他们军饷,分人而已,那几个傻货就更不用说了,嘿嘿……” 莫总旗说完却觉得怀里的丰满颤动起来,他兴奋地要再去摸脸上却挨了一巴掌。 “你奶奶的,贪污俺的饷银还骂俺们,俺抽不死你才好!” 杨谌一听心知槽糕,霍小同依然是暴露了。众人一听那憨直愤怒的话语却是回不个伸来,定定的看着莫总旗怀里的尤物。可待那尤物将脸上的手绢拿开纷纷都是倒吸了一口气,再怎么蠢也是从那白里透黑的脸上看出那是个男人来。 “你是何人,敢来此窃听机密不要命了吧。” 百户刚要起身推开杨谌准备上前却是后脑一疼晕了过去,杨谌拿开面纱站定当场笑呵呵的说起了话,“莫总旗,董大人,你看我是那个?” 董知府和莫总旗看了好一会都没能开出个四五六来,杨谌只好将脸上的脂粉又擦了擦,这一擦惊得董知府哎呀一声大叫身子禁不住的抖动起来。 莫总旗却是另一番模样,他看出杨谌的身份来却是大笑不已。他心中从来没拿这个文弱的手下当回事,否则也不会将他发配和那些夯货们在一起了。 “原来是杨小旗啊,怎么,有事情找我吗?有事回营说就好了你们费这些力气作甚。” “莫总旗威武,我们是有事要说,今日里便将我们几个的饷银说个明白吧!” “哈哈哈,饷银?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的银钱已是进了我的腰包了,你又能奈我何啊。” 他身边的董知府听到他的话语本来就抖动不已的身子更是不堪的软绵下来,他干脆将两眼一闭趴倒在酒桌之上。 “董大人,这些就是我手底下的杂碎,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轻轻动一动手便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董知府一听这话直接就蹦了起来上前狠狠地给了莫总旗一个耳光,“你傻不傻,你可知他是谁?” “他还能是谁,就是一个不知死的家伙罢了,为何知府大人如此小心?” 莫总旗莫名其妙的捂着脸看着暴怒的董大人心中委屈至极,他说完还低声嘟囔着肯定是在诅咒问候他家人。 “你这个蠢货,他便是你家指挥使大人的女婿,今日算是完了,我们总算是折在了这小子手里了。” “啊?!”莫小奇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笑意的杨谌脑海中已是无了任何的想法只有空白一片了。 不仅是他连杨谌手底下的那些夯货也是紧紧地盯着他看个不已,老顺眼中已是冒出了小火花做崇拜样,熊二更是忘了教训莫总旗一个劲的只喊“俺的个娘咧”,王老汉也是将烟袋拿反了烫得他只摸着嘴,霍小红狠咽着吐沫掐着胳膊。 第三十九章:混在军营 众人瞩目杨谌好不害羞,他努力的挺着插满发钗摇曳不住地头努力的做起意气风发的模样,虽然脸上的脂粉盖住了得色但是从他那风骚的姿势就能看出杨谌的心境,即使是吃软饭也要吃的高风亮节的。 “求杨小旗饶了我,是我瞎了眼的得罪了杨小旗的,您自是大人大量的饶过我吧,我给您磕头了。杨小旗如此俊俏的模样做哥哥的早想和你深交了,今日总算是抓住了机会的。” 莫总旗回过神来赶紧的跪地求饶顺带拍着杨谌的马匹,其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发指。首先忍不住的就是老顺。 “哼,就你这腌臜货也配合我家小旗说话,你还是住嘴的好!敢抢老子的马屁……” 一旁的老顺很是献媚的踹了莫总旗一脚晃动的身子带下了满头的发钗,老顺那一脚直接踢在了莫总旗的嘴上让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俺的个娘列,俺家小旗竟是指挥使大人的女婿,指挥使俺都没见过呢。” 熊二霍小同的大嗓门扯得老高的宣扬着,憨劲直显。 “大人,你怎么不早说,我当着后生是如此俊俏的很呢,原来……原来……” 王老汉也是摸着被烫的红肿的嘴上前想要阿谀奉承,但是可能嘴不利索也没能夸出什么花来。 “咕噜……咕噜……”那是霍小红仍在咽吐沫的声音。 “小子,你不要得意,我并没什么把柄在你手上,你奈何不了我的。” 董知府作为一个资深的政客还是有他的精明所在,不错,仅凭杨谌言语是不可能将一个堂堂的黄堂知府扯下马来的,就算他的岳父也不行。 “别忘了猛将兄还关在大狱里呢,要不要他来做证人呢?” “你你你……唉……” 董知府一下子便泄了心劲徒然叹息。自己的这些事情儿子还是知道的,就算是不知道他们也是会让他知道的,到时候又将他搭了进来可是划不来的。 “我儿子与此事无关你不要乱讲,我自己做的定会是一人担的。” “不是吧,令公子才智过人样貌出众的拿来顶缸再合适不过了,你怎好舍了这出路呢。” “你胡说,我儿子与此事无关,他是被你们诬陷错抓的,你早早放了他才好,不然我与你们争个鱼死网破。” “这可不是我的错,你儿子太高调了竟然想刺杀魏小公爷,当然被小公爷给抓了的与我何干。” “好,那咱们就此讲定,你放了我儿子我将此事公之于众讲个明白。” “那是自然,却不是和我讲,你还是跟我岳父好好地坦白才是,岳父大人请吧!” 杨谌话音刚落自门外走进了身穿正三品武服的中年,众人一见皆是跪倒在地当然除了董知府和杨谌还有没反应过来的霍小红。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咕噜……咕噜……” 霍小红仍是在费劲的耸动着喉头根本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什么,直到跪在他身边的老顺狠狠地掐了他小腿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当他看到那个威武不凡胸前补子一虎一豹的武官时也是跪倒当场。 来人不用说便是杨谌的岳父,他何时知道并来的呢?那是杨谌他们在进屋之前吩咐刘长安做的,小安子看着他相貌惊人地模样直到他反反复复的说了三遍他才得以回过神来。 杨谌没说他们的关系只是让刘长安去家里请的,当这个小孩子依照杨谌的指示来到那气势不凡的李府门前时他竟然吓得全然忘了什么也不敢上前搭话,当他急的在外来回的转悠惊动了门口的侍卫才得以说上话。 老管家见他着急的模样再问清了情况通禀之后才将他引进了家门,到了客厅见得李父时他也不知道李父的身份也没参拜只是按照杨谌教的复述起来事情来。但当李父点了些卫士让他领路他才回个神来,小心翼翼的向管家问了个明白才吓得在头前引路脚却一个劲地发软。 到了勾栏所在李父吩咐侍卫悄无声息的清了场,当他站定门前的时候却听得房中的对话便停了下来仔细的听了起来,直到杨谌相请他才现身。 “知府大人真的是厉害的紧啊,小婿定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李父开口说话却见的董知府一语不发,他又是走近了杨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胡子都翘了起来。 “给我先回去,看看你们这模样丢不丢人。” 杨谌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带了老顺他们屁颠颠的出的房门回营去了,这些个夯货们知道了杨谌的背景一路上就没有住嘴七嘴八舌的阿谀奉承外加响亮马屁,直拍得杨谌晕头转向的。 李父自然是和董知府在房里私谈了很久,但他们出来的时候董知府脸上再没了刚才的雾霾之色却是坦然异常,看来他们背地里肯定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不然不会是这种双方都满意的双赢局面的。 再说众人穿着女装回营自然是回头率百分之百的了,一路上人们纷纷驻足观望真是令男人心碎令女人失色令小孩嚎啕大哭。连营门口的卫兵都看不下去了,禁住呕吐感用力的端起长枪远远的就喝领他们不准靠近,更有甚者差点就发出敌袭的信号呢。 当他们耀武扬威的走进了营中惹得那些个耐不住寂寞的军汉们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但是他们的尊容实在是有些不堪以至于有呕吐者吓晕者更是有疯魔者。 甩掉尾巴来到营房一众人包括杨谌齐齐的躺在大通铺之上,他们紧紧地挨着来回的摆着头互相打量对方,沉默了片刻便是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接下里的日子更是舒服的狠了,莫总旗自那日便没了踪影,这沉静如水的军营连一个涟漪都没起就好像他在这里没存在过一样。百户大人自然也是跟着赴了后尘,他俩就算李大人不找他们的麻烦董知府也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令众人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迟发的饷银被一次性的补齐了,那沉甸甸的银钱烧的老顺直接找不着北了,他不顾兄弟小安子的提醒非要邀请杨谌去戏耍一番,但是好话说尽嘴皮子都磨破了却仍然没有打动他。 偏安一隅杨谌过得甚是舒服,他虽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想但是秉承着随遇而安的原则也是沉浸在了这片乐土之上。有事没事的惩治手下们一番,从军容风纪到思想道德的说的那些个夯货们云里雾里的成天提不起精神来,一个心思的反省着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思想觉悟。 再有就是拳脚上的比试,杨谌自是赢家很不客气的教训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从精神和肉体上折磨着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军汉们,心情好了自然对他们和颜悦色,心情不好便让他们一个个捂着要害跪地不起。 杨谌还给他们安排了作息时间以及丰富的课外活动,让这些闲惯了的夯货们练得身子酸痛一有时间便倒头睡觉再也没了精神做以前那些不着调的事情了。 杨谌还给他们找来了书籍让他们武装自己的头脑,但当杨谌却是知道他们没有一个识字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杨谌让他们做足了自创的五百个俯卧撑后一笔一划的教他们认起了字。 这七人在杨谌的调教之下不管是从思想觉悟还是武艺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他们现在正健康积极的向着一名合格的大明兵士迈进,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杨谌认为作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应该有理想有抱负,坚持自己的原则,充满希望和乐观,当然后一句是杨谌采用的军旅电视中的话。 然而结果是诱人的但过程仍旧曲折,比如杨谌带来的书籍不是被老顺给出恭所用就是被王老汉引了烟火,更是孟浪的糊了窗户纸包了点心什么的都有。 再有杨谌的思想教育也是不够深刻以至于他们每每谈起总是能从中举一反三的偏离出什么来,比如说从军报国要有有国才有家以国为家以军营为家的觉悟,而他们的理解却是军营就是自己的家军营里的东西就是自家的东西自己拿了便拿了是理所应当的。 再有杨谌的作息时间表和课外活动也是没有做到位,老顺总是不当值日把自己的活全都给了小安子,问起他时他的回应就是当小的就应该伺候哥哥才是。再有课外活动的主要内容就是坐在营地里闲聊,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能能编出一本话本来了。 杨谌对这些很是头痛但是却也没办法,要从身心上改造这些旧社会的兵士还是要循序渐进的,药下的猛了容易出事。杨谌只好在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间下功夫,在潜移默化中改造他们。 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越来越近,有人要说可能他们是要讨好这个卫指挥使的女婿,但是古代的人是没有像现在人那么明确甚至现实的关系网络概念,他们活在那个纯洁的年代还是有好处的。 这一日杨谌闲来无事便领着夫人李络秀去街上一逛,那些个夯货们也是闲的难受便做起了杨谌的保镖,他们初见杨夫人自是讨好一番,李络秀从小就见惯了这些个人也是不扭捏的向他们问好,喜得他们纷纷夸赞溜须拍马的不住口。 闲的难受是要出事情的,老顺就是这事情的根源,原来他仍不死心于是要召集大家一起邀请杨谌,但是他却是糊涂的忘了杨谌的女眷在场便急急的讲了出来。 “大人,小的们承蒙大人这几日辛苦操劳的,所以便一起定了桌酒席望大人今晚赏光才好。” “好,我今晚便应了让你们以此让你们不再聒噪些什么,在那里摆的酒席?” “嘿嘿,大人不知,小的们自是选好了地方,那里舒服得很吃完了还能戏耍一番呢。” 杨谌以为是单纯的吃饭便应了但听到老顺的回答却是神色紧张的望向了李络秀,但见的她面沉似水嘴却紧紧地抿着便知道有事要发生,他赶紧的后撤一步躲了开了以便不要溅一身血才好。 果不其然,见杨谌突兀的躲开不明所以的老顺紧接着便飞了起来直接砸在了那些在后面等信的夯货身上,待众人赶紧的将老顺翻过身来看到他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冰冷的话语。 “你家大人没那个闲心,若是以后再让我听见诸如此类的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李络秀紧盯着他们将手掰的啪啪作响,吓得那些个刚才还夸赞她贤良淑德的夯货们扔了老顺纷纷头也不回的四散逃走了。 被摔醒的老顺在地上匍匐的向前爬着,口里仍然吐着白沫眼睛上翻的厉害,但是当他爬了几步却是被李络秀又从身后给了一脚直接的晕了过去,手伸的长长的做呼救状。 杨谌要向前要说些好话却是见李络秀不言语的扯起了老顺的一条腿将他拖着向回走去追赶那些夯货们去了。 杨谌以袖遮面尴尬的分开看热闹的行人在女霸王身后跟着,他低头仔细的看着惨然的老顺眼睛大睁舌头都是伸了出来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让你不听话,我说不去就是不去,怎么今日里明白我的苦心了吧,真是好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啊!” 第四十章:倭寇来袭 人在温柔乡里过的时间久了容易产生恐慌的心理,杨谌也不例外,他领着小旗的身份悠然自得的混在军营中的时候,他那颗不甘寂寞追逐梦想的小心脏却也悸动不已,但当他看到身边嬉笑打闹追逐奔腾的手下们时,便有将这些个恐慌心悸紧紧地又掩藏了起来同他们一起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 秋天转瞬冬日来临,绍兴府的冬天不算很冷并没有北方冬天来的那样的直白热烈,最多就是下几场小雪温度不算很低只有零下四五度的样子。冬天是一个蛰伏待机的季节,杨谌也满是憧憬的等待着阳春三月的来临。 那些个夯货们身上的痞气在杨谌的努力调教之下已是散去了大半,经过杨谌自编的一整套的新式教育法让他们脱胎换骨的又是朝一名光荣的合格的大明战士又进了一步,由此一来不仅是这些个夯货就连营里的总棋百户们都对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武举人刮目相看了。 事情总是来得很巧,仿佛就是为了检验杨谌教学成果而发生的一样。是年弘治十七年隆冬,大批倭寇从松江府沿海各县频频登陆,当地官军疏于征战望风而逃,被其一番烧杀掠抢之后从容离去,百姓伤亡惨重,财物劫掠一空。 龙颜震怒之下内阁紧急调防浙江三卫约一万五千官兵前去御敌,绍兴卫同海宁卫临山卫也赫然在列。南京兵部衙门调令一下,各军集结待命,等待他们的是守卫东南驱除外虏的光荣使命。 倭寇是贯穿于明朝历史的一个心腹大患,但往往真相却是让人不敢想象的,其实倭寇的人数很少领的却全是大明朝地地道道的臣民,历史总是喜欢开玩笑,就比如说后世也是有着极其相同的事情发生,往往真鬼子很少却是伪军甚多。 倭寇被形容得很可怕,往往是青面獠牙如同地狱厉鬼的模样,这种超乎想象不切实际的描述并不代表他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大,只是大明朝武备松弛士兵只知道种地却疏于训练,战斗力自是低于这些靠劫掠为生连饭都吃不饱的海匪们。 杨谌领着众兄弟积极备战却是被老岳父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自己被剔除在外不被列入参战名单之列。李父还是有私心的,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了这半个儿自是将小心呵护,将这些年所积攒的爱意全都弥补似的用在了他身上。 就这么个宝贝若是上了战场有什么不测定会是让“喜当爹”的李父悔恨终身的,杨谌不以为然并不代表着这些爱他的人也不以为然,李父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令解除了杨谌的职务让他回家反省,并严令管家看好这个被禁足的小心肝,就在大军即将开拔之期,杨谌仍是没脱身出来。 “老李,你不困吗?你去睡会吧,我自己玩就好,不用这样盯着我看。” 杨谌在门房中与管家老李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他想借机会溜出去回营但是老管家瞪着通红的双眼紧盯着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李叔,你累了吧,?我给你沏壶茶再到街上给你买些点心,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嘿嘿……” 杨谌讪笑着,笑的是那么的的虚伪那么的做作,以至于他还没起身老管家已是站起来挡着了门口。 “我不是小孩子啦,你们能不能给些个自由,我想吃点心了我想吃大肉包子了!” 杨谌见此神情颓然的央求起来,那个样子像极了叛逆的小孩在苦苦央求大人给一点自由空间一样。 老管家仍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他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纸包摊在杨谌面前桌上却是几样小点心,他不待杨谌反应又是从另一个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包却是三五个包子。杨谌都惊呆了心想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啊,唉,看来我是上不得战场来不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初练了。 杨谌想罢却是上前扯着老管家的衣袖仔细的查看起来,这一看不要紧杨谌佩服的五体投地,老管家的衣袖简直就是一个微型小仓库平日里杨谌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藏在了里面,杨谌自他的衣袖里将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老管家真是一个合格的保姆直接将杨谌定位在了三岁孩童的行列,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搜罗吃食和小玩意以便能看好孩子胜任这个职务。 “李叔,,这些个小玩意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玩刀枪!” 杨谌声嘶力竭完全没有把这个没什么看孩子经验的老人的爱心放在眼里,他不是个可爱的小孩将身上的叛逆和跋扈尽显出来。 “别急,想要什么李叔给你买,不着急啊。要不咱吃个糖葫芦,你看看这糖葫芦……” 老管家还要说下去却见杨谌额头青筋暴起眯着眼睛撅着嘴巴鼻孔一个劲的倒着气息,他赶紧的住嘴身子却是又回到门口挡着却不理杨谌。 “李叔,我就求您了,让我回营吧,国家有难我既是军人自当效力,不然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不差你这一个,你要有什么好歹的……” 李叔见他央求心是一软但却接着又硬了起来死活不松口,杨谌无奈只好起身将衣袖挽起准备动武揍这个油盐不进的死心眼。 “你再不躲开我可动手了,要是磕碰着可别怪我!” “哼哼,你小子本事不小,我就不让看你能奈我何?” 老管家见杨谌以武力恐吓却没服软身子一摆竟是准备好了动作应敌,杨谌上前去抓他的衣领但见着平日里老态龙钟好像永远都睡不醒的家伙速度极快的闪开,杨谌见他闪开了门口就要逃走却是觉得后领一紧身子止不住的向后飞退。他将头一绕挣开禁锢后退间向后一踢却是被挡住,趁着空挡仍是向门外奔去。 但是杨谌却又失算突觉脚下一滞身子向前趴去,原来老管家早他一步已是绕到他的侧面给他来了个绊子,就在杨谌要摔倒的时候却被管家给及时的接住了。杨谌泄气般的直起身子冲着老管家讪笑,老管家也是跟着笑个不停,就在管家眯起眼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间杨谌的身子飞快的向门口掠去,看着即将挣脱牢笼恢复自由的杨谌喜不自胜。 “咣!啊!” 刚才还大敞的门却在杨谌即将出身的时候关上了,杨谌直接和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满脸泪水鼻血直流的,原来老管家还是快他一步及时的关上了房门才让只顾着高兴来不及刹车的杨谌着了道。 此时的杨谌可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他抬头看着挡着门口一脸笑意居高临下看自己的老管家心气一下子就完全泄了。 “我不……我不嘛……” 杨谌在地上撒泼打滚耍起了无赖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老管家赶紧的拿起糖葫芦递到了他的面前,杨谌一把抓过来就着眼泪鼻涕吃了起来。 “姑爷,姑爷,小姐叫你呢,你在不在?” 门外突然响起嗡声嗡气的叫喊声,杨谌一听就知道是那个黑胖丫鬟。他起身啃着糖葫芦就出了门口老管家一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 “知道了,我这就去。” 杨谌回应便跟着那丫鬟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着让自己毫无办法的老管家狠狠地嚼着冰糖葫芦,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在咬他一样。 老管家不以为然的一笑仍旧紧紧地跟着他,三人来到内院门口杨谌一扔手中的竹签炫耀似的进了门,他以为内院重地闲人免进但是回头一看老管家却仍跟的紧紧地。 “你就不怕身陷此地出不来吗?快些回去吧,我不会跑的。” 老管家摇了摇头一语不发,那个样子自是要跟着杨谌如这龙潭虎穴走一遭。杨谌没有办法只好在监视下跟着丫鬟来到了内院深处。 杨谌的独门小院很是别致充满文人气息,进得门来李络秀已是在院中等待,见丈夫归来便迎了上来。 “夫君,在家闷得难受,你同我出去到街上逛一逛吧。” 李络秀的声音听在杨谌的耳朵里是那么的美妙,他直接蹦起身来高喊“夫人万岁!”。老管家看在眼里有心提醒小姐姑爷还在禁足期间但可能是出于身涉险地小心为好便没说什么。 夫妻两人来到街上,身后紧跟着老管家和那女汉子丫鬟。小两口在前说笑嬉戏,后者却盯得很紧一步不落的。 “夫君,你瞅个空子快跑,李叔自由我和春花拦着。” “呃……你……?” 李络秀突然低低的向杨谌说话以至于杨谌以为自己耳朵不听使唤了呢。原来李络秀这几日见杨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也是知道他的心思,这日与丫鬟商定就要助杨谌一臂之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杨谌心中感叹却是又想起了什么,赶紧的也是低声冲妻子说道:“咱们一起上吧,那老家伙自然不是对手。” “不行,你我三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是厉害的紧呢,李叔原来是我爹的侍卫,武功相当的了得,尸山血海中还救了我爹的命呢,他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啊?没看出来啊,那你能应付得了吗?” “你放心,看我的吧!你赶紧走!” 李络秀说完停住了脚步回身冲老管家去了,行进间还回头冲杨谌使了使眼色。 “李叔,你看那!” 李络秀突然冲着老管家说道,老管家也没多想条件反射的向一旁看去,但是刚一扭头便觉得胯下有排山倒海般的痛楚袭来,接着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跪地的老管家刚要忍痛起身却觉得身上被猛地压住重量相当的足,回眼一看却是那女汉子丫鬟扑了上来。 “夫君快跑!” 杨谌一见李络秀使出了杀手锏控制住老管家高喊了声“娘子威武”一溜烟的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 第四十一章:被捉现行 叛逆的孩子杨谌来到军营自是集结了手下的人马,虽然只有可怜的七人但是杨谌还是给他们做起了战前动员大会,当热血沸腾的杨谌演讲完之后才被告知不仅是他没有参战资格就连这七人也是被剔除在外时直接便萎靡当场。 杨谌想去请战但还是考虑到自己的现状就只好闷头着急起来,但是剩下的这七个夯货可就不是这样的心境了,这七人中除了霍家兄弟和小安子未曾婚娶其他的可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再者说谁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人的,所以他们还是私心里想着不去的好,如若被杨谌知道肯定又是一大通思想教育外加踢档政策。 杨谌也是人才他终于想出了办法,他壮着胆子模仿岳父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信中的大体意思便是让杨谌的小旗参战,当新上任的百户正在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一上任便要见真章的时候杨谌乐颠颠的来传令了。 刚上任的百户还是有些门路的自然知道杨谌的身份,当他一脸的“柔情蜜意”准备好好的拍这位卫指挥使女婿的马屁时,却是见杨谌很果断的打断了他那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景仰之情。 杨谌将书信更准确的说是命令直接拍在了直属百户的面前,百户很是疑惑却是很干脆的接了命令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杨谌被禁足的事情,而他却心有灵犀的误认为这是卫指挥使的特别交代要照顾好这位小爷呢。 对于百户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能得到卫指挥使的信任自己肯定是前景一片大好啊,他一边喜滋滋的将杨谌送出去嘴里还喊着不胜荣幸一边脑海里盘算着怎么去讨这位小爷的欢心再也没有了刚才因要上战场的苦闷之情了。 因为兵部衙门命令来得很急稍作准备大军便将开拔直奔松江府沿海御敌,这也是给了杨谌他们机会根本没有人关心这个仅仅只有八人的小旗队伍,杨谌他们往有些混乱的大军人堆里一站便像泥牛入海一样没了踪影。 杨谌见手下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心中也是明白但还是领着他们踏上了这未知的征途,混在人堆里的杨谌一边急行军一边给他们上着政治课连带着思想教育讲些大节大义什么的,可是这七个夯货仿佛是有了免疫力的没有什么起色却是将同行的军汉们说的群情激昂热血沸腾的。 遥遥八百里杨谌稍事体会了一下红军长征的艰辛,这个没有任何机械化交通工具的社会将这些个军士们折磨的疲劳异常。上级军官是有马匹可以骑乘的,但像杨谌这种级别的那只能靠双腿丈量了。 不仅是他就连“身负重任”的百户大人也是如此,不仅如此他还要时不时地来杨谌跟前说些体贴的话拿些水和吃食给他顺带着一脸的献媚。杨谌也是毫不留情的指派起上官来,那个样子就像使唤家中的婆子丫鬟一样。 “哒哒哒……” 有马蹄声自杨谌后方传来,杨谌条件反射般的回头观望,这一望却吓的杨谌赶紧的转过身来将头捂住狠狠地低着埋在胸前。那一众皆是些耀武扬威的高级军官,而最重要的自是被众星拱月在前的李指挥使大人,也就是杨谌的老岳父了。 李父打马自队伍边上过去眼睛打量着边上的军士老脸上严肃异常,他甩动着手中的鞭子啪啪的打在马屁股上抽的那马更是靠前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一直在队伍里来回巡视。杨谌见他的马已是从身边驶过便小心翼翼的抬头观望却是见老岳父突然一下止住了坐骑,他赶紧的将头上的军帽向前一推遮住了紧张的小脸。 李指挥使仿佛从队伍里看出什么来了一下子就止住了奔马,以至于身后来不及住马的下官们差点就与其撞上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还冲进了队伍里搅乱了行军。他们一个个面色紧张的看着他们的老上官特别害怕他从这些兵士身上看出什么毛病来,毕竟在军服武器上还是有些猫腻存在的。 但是指挥使大人并未与他们说话而是很急切的折马回身来到队伍一处慢慢的跟着队伍慢行。 “你,抬起脸来让我看看!” 杨谌见他来到自己的队伍边上问话便心知糟糕,但是他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将头低在胸前又是将帽子往下盖了盖遮掩的密不透风的。 “说你呢,还不赶快照做。” 与杨谌一同的军汉们见指挥使发话了赶紧的一个个抬头挺胸的好像接受检阅一样,精神面貌都是为之一振,要是有口号此时早就喊出来了。 “还不赶紧的抬头,要我下马请你吗?” “我抬头了……” 杨谌身边的一个军汉见指挥使大人一脸凶相总是看向自己这边大声喝令便委屈的低声诺诺而语。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你身边的那一个!” 那军汉见不是说自己心中大定便用手轻轻地捅了身边的杨谌一下,杨谌一个激灵但是却隐藏的更深了。 “来人!这是谁的部下,赶紧的过来答话!” 那百户见指挥使大人生气了赶紧的上前来跪地参拜,头先驻马的军官们中也是有人下马跑过来拜在马前脸上哀怨尽显。 “那人是哪个,为何不听号令,难道我的命令不好使了吗?” 百户赶紧的回身查看但由于跪在地上也不知指挥使大人说的是哪个一时也是摸不着头脑,身边跪地的千户赶紧的起身却是冲着百户一脚过去催促他赶紧回队伍里核实。 百户被踹到在地却是慌忙起身冲进队里查找,此时杨谌已是抬起脸来无奈的冲他笑了笑,那笑容看在百户眼里却是阴森恐怖的可怕。 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们都是惊呆了,连行军队伍都是停了下来。他们看到可爱可敬的老上官直接从马上蹦了下来冲到队伍里冲着一人大声叫骂起来。 “小兔崽子,不是让你在家反省的吗?你是何时来的?” “嘿嘿,别生气,我刚来,刚来……” “管家呢?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可是吩咐他一步不离的。” “管家在家里呢,放心,他好得很。我就是到街上闲逛一不小心就逛到队伍里来了。嘿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您消消气,还要打仗呢气坏了身子那可得不偿失,再说我岳母大人也是会担心的不是吗。” “让我踹你两脚,赶紧的,让我踹你两脚!” “……” 李父怒不可遏的冲着杨谌就去了,手上的鞭子乱挥脚也是高高抬着冲着杨谌踢去。杨谌嬉笑着躲闪,两人便在密集的队伍里追逐起来。 众人都是呆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不明所以,那些个军官们尴尬的在马上咽着吐沫紧张的观望着,直属百户捂着刚才被踹的生疼的腰一脸的灰色也是看着场中,那上官千户却是仍跪在地上嘴巴张着哈喇子流的老长。 见岳父气急败坏的模样,杨谌不忍心的配合的摔倒在地,直到屁股上被抽了几鞭子挨了几脚才不见了疾风暴雨又是风平浪静了起来。 “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等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管家那个夯货。” “我不回去,我要去杀倭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军人呢。” 杨谌捂着屁股躺在地上顺势做起了无赖状,扭动的身姿带起阵阵土雾。 “好一个匹夫有责,可我听不懂,你赶紧的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杀贼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这小贼,真真是气煞我也” 李父作势又要打吓得杨谌在地上一个劲的直扑腾,李父找过身边的一个军官吩咐了些什么便又好言相劝起来。 “乖乖的回家,再有机会会让你上场的,下次,下次一定让你去。” 杨谌见说不过他又不能打他却是站起身来突然将军刀一抽横在了脖颈之上,李父一见他如此吓得要去夺刀但是却被杨谌躲开,再要上前时杨谌便以死要挟了。 “你怎么是这个性子,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怎么这么犟呢?” “别说无用的,让不让我去,不让我去我就让你女儿当寡妇。” “好你个小兔崽子,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情愿让她当寡妇呢,我养他一辈子!” “那好,我就死给你看,我死了天天找你去!” 杨谌作势就要挥刀,李父那里舍得赶紧制止却见他又是逼住了脖颈。 “好好好,让你去,让你去,你真是个不着好歹的犟驴。” “耶!” 杨谌将刀一甩直接上前抱住李父在他脸上来了个声响颇大的热吻,吻得李父摇头不止一个劲的推着他的身子,脚却一伸将杨谌甩掉的刀给踢得远远地。 “我答应是答应,但你可得在我身边半步都不能离的。” “好!谨遵大人命令!” 李父看着他高兴地样子又是摇头起来,但杨谌仿佛想起什么又急急的说道。 “那我的那些手下呢?我可是离不开他们!” “唉,你可真多事,就让他们也来吧,就当你的护卫了。” “好!谢谢大人成全,小的有礼了!” 杨谌没有作揖却是学着女子的模样给他的岳父做了个福引得李父大笑起来,不仅是他在场的众人也是看到这场面微笑不止,旁边的军汉们不知为何却是高声大叫一时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第四十二章:同仇敌忾 杨谌这个叛逆的孩子又被看惯了起来,李父作为一名家长要比老管家要尽职尽责的多了,行军期间时时刻刻守护着杨谌不让做这不让做那的让他更不自在了。 但是被家长宠溺着好处多多,杨谌和小伙伴们都配上了马匹,刚开始那些个手下还乐得屁颠颠的但是只行了半天的路程就被颠的呲牙咧嘴痛苦不已的。作为步军他们很少骑马还没等杨谌和他们交代什么他们都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上马狂奔,好在没出什么交通事故但还是受了大腿被磨得皮开肉绽的苦楚。 在枯燥无味之中行了近七天绍兴卫才到达目的地,长兴岛。长兴岛为崇明三岛之一,北眺崇明岛,东南临横沙岛,却是离松江府最近的一个,由诸沙洲并连而成,得天独厚物产丰富。绍兴卫兵士被命在此御敌,务必抵挡登陆倭寇,而海宁卫却是在位置较前在崇明岛布防。 看着营盘即起,帐篷扎定,周边架起围栏,杨谌此时隐隐感觉到了战争的魅力。他可能本就是为此而生的,自然是能嗅到其中的味道的。 斥候乘小船出海探敌,来来往往的军汉忙碌备战,气氛沉默压抑,都是在静等着暴风雨的来临。中军大帐中站定数人正在一张被挂起的海图前商议军务,那几人杨谌并不熟悉,但是从穿戴做派上来看既有军中上官也有文官军监,也可能是当地知府军官什么的。 远远站定,杨谌以侍卫的身份领着手下七人默默地看着他们为战事争执不休,但他却是恨不能跑到他们中间去和他们一同讨论,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争得面红耳赤的杨谌眉眼却是跳得厉害。 原来沿海防线过长,他们只能将有限的兵力集中投到几处要害之地,但是这样一来两卫之间协同性便大大降低,一有战事终将落得个首尾不接协同不力的下场。 但是如果分兵过多那防御力就会过于薄弱,难当倭寇侵袭。最后一番讨论之后敲定将大批兵力置于崇明横沙两岛之上,长兴岛作为后备自是留少数兵力,因为他们认定前两者必会是先受到攻击的而且是猛烈异常。 崇明岛的地理位置必定首当其冲,崇明失守横沙必会遭殃。如若让倭寇冲击到长兴岛来那就更是万万不妙了。长兴岛离着松江太近了,所以这可能是最后的一道防线。 斥候回归未发现倭寇踪迹,是夜派出警戒巡逻四周,海上也布置了哨岗,当下紧急斥候自然也是不歇分批次出海探查。一夜无事,但是可能由于太过于担心而失眠的缘故,兵士们精神匮乏得很,已近黎明时营中已是没有了任何响动,静谧的吓人。失眠的人中自然也有杨谌,而他是因为激动所致但心中并无惧意。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能隐藏住邪恶的所在,战事也是在这最令人压抑困倦恐惧的时刻来临。狡诈的倭寇并没有首当其冲的攻击最前沿的崇明横沙两岛,而是趁着夜色将其饶过直奔长兴而来。海上的斥候可能过于大意悄无声息的被淹没在这茫茫大海和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去了。 首先发现敌情的是岸边的巡逻队,但是发现时已经晚了,倭寇已是弃船趟着浅水攻击上来。 “敌袭!敌袭!” 巡逻警戒的兵士用力的敲打着铜锣,号角也是吹了起来,但是仅仅嘈杂了片刻便被敌人击杀与海岸之上。但是起营之时经验丰富的卫中将领将营地扎得离海还有很远的地方,倭寇暂时也没有冲击到近前。 警报响起,和衣而睡早有准备的杨谌领着被他熬了一晚上鹰的七人冲出了营帐。看着即将杀到近前的倭寇杨谌沉稳的下着命令。 “小安子,赶紧的通知迎敌,快!” “王老哥也去,若是耽搁军法从事!” “老赵,赶紧发信弹通知两岛官兵!” 杨谌的属下也是平常人,有着再平常不过的思维,那就是怕死。他们几个听惯了倭寇的凶名自然是心中有些胆怯,但在杨谌一番开导教育之下他们自然而然的充当起了自己的角色。 此时营地中已是响起王老汉的敲锣声,信弹也是腾空而起,听到警示营中一下子就炸了营。但是那些个刚才还喊打喊杀的倭寇并没有迅速的冲上来,而是耀武扬威的在岸边嬉笑叫嚷,还有就是将手中的火把远远地扔过来,更有甚者还拿起卫兵掉落的铜锣击打起来。 “这是些作死的玩意啊,太他娘的高调了,待会看你们怎么死!” 老顺手握长枪躬身准备迎敌,看着这些个倭寇们竟然是如此的嚣张气的都有笑意了。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杨谌一脸的杀意也是又回过头去直愣愣的看着那些个不知死的货。 不能怪倭寇们太嚣张只能怪大明士兵的懦弱给他们惯下了毛病,他们频频得手之下便不把这些个只会喊叫着逃跑的士兵当回事了。 的确此时营中并不是只有杨谌几人醒来,也是有听见警示的,但是他们并没有通知他人或是迎敌在先而是偷偷地溜了溜得速度之快堪比牙买加的黑人短跑冠军。 有一个蹽的必会引起溃逃效应,当李父领着将官侍卫们来到海滩之时身后的兵士已经剩的的寥寥无几了。就是在这个当口仍还是有不知死的的士兵回身逃跑,但是却是被也刚醒来的督战兵们砍杀在了当场。 李父看着气焰嚣张的倭寇,回头又是看看四周那些个站立不稳腿抖得厉害的兵士,再看看远处被砍翻在地的逃兵,顿时悲从中来脸色灰白。 “儿郎们,准备结阵迎敌!” 李父的声音很大威武尽显,但是却是将身边的一个千户给吓得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跪倒在地。李父见此也没生气伸手在他的肩旁之上重重的拍了拍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倭寇。 身后溃兵已被压制住零零散散的也是上前来迎敌,但是建制已被打乱再加上被敌人突袭的惊吓以至于阵型布置的过于慌张,稀稀拉拉的疏密不均。火铳手三三两两的跪与阵前,一边填充着火药一边身子抖动的厉害,王老汉自是熟悉兵器也是拿了火铳并排着跪地但是面无惧色聚精会神的行动着。弓手也是与其混杂在一起,其状态也是与火铳手一般无两的。 李父居中站立手中擎着一把大刀,寒光闪闪夺人心魄。周围皆是围着稀疏的兵士,但是其神情却是与他大相径庭,那刀拿在手里一个个软绵无力的样子。 杨谌领着除王老汉所有的六人却是在阵前与倭寇离的很近的地方与其对峙,这样一来身后的远程攻击武器必会伤了他们自然发挥不出完全的效力。 “杨谌,速速归阵!” 岳父的声音急切而又高昂的响起,但是杨谌他们却是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 突袭的倭寇来的不算很多仅仅只有三十几个的模样,这可能是他的先锋大批的主力必定在后。但是就是这几个倭寇就吓得大约有三千人的官军瞬间溃败,一比一百的比例啊,这让杨谌心中不禁火起。 “同样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的为何怕他,谁先怕谁先死!” “杨谌,你给我回来,快点,否则我军法从事!” 李父的声音此时已是声嘶力竭的了,“怕什么来什么,要是扬尘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如何向女儿交代啊!” 杨谌仍是不听号令站立不动,就在李父又要叫喊的时候却是传来了杨谌凛冽如这冬日海风般的声音。 “弟兄们,杀贼,杀贼,冲啊!” 激昂的声音顿时充斥在这空荡的海滩上,倭寇的笑声也是被压制了下去。喊声刚落但见杨谌一马当先的向着那些仍是嬉笑玩闹的倭寇冲去。 “死就死吧!冲!” 剩下的六人一听得杨谌的声音血液乱撞头脑发热也是跟着他冲了上去,身后的军阵见到此情形都是愣住了,传来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李父此时已是瞋目裂眦,他来不及说什么一挥手中大刀也是从人中跃了出来远远地跟上前去。 指挥使大人都亲自上了你有什么理由不上,那些负责保卫的护卫们此时正跟着李指挥使大人屁股后面一个劲的直追。他们身后是悍不畏死杀气徒生的众军士,再后却是挥舞着火铳高喊杀敌的火铳兵,在其中也能看见脚步蹒跚但神情激烈的王老汉。 弓箭手却是依然还跪在地上,一是他们不明白为何刚才还战战兢兢地人们是怎么就士气大涨敢主动冲敌的,二则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以用来杀敌火铳兵至少还有一根纯铁打造的火铳可以挥舞呢。 “还呆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李大人都冲上去了吗,给我冲!” 身后的督战军监提着一把宝剑来到傻楞在原地的弓手身边大喊大叫,他的身边已是有督战队的兵士冲了过去,一见此情形弓手们不敢懈怠一手舞箭一手持弓也是跟着高喊着冲向前去。 拿嬉笑怒骂当武器不是倭寇们第一次了,以前他们连这个武器都不用使出来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溃敌千里。但是今天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秘密武器一用却迎来的是愤怒的回应。那当先的倭寇还没抬起刚笑弯的腰就被当胸一枪扎了个通透。 这伙倭寇还没从鲜血中惊醒过来,就看见一个文弱的大明兵士已是擎枪杀了过来。他们纷纷反应刚要迎敌却是迎来了更多的武器,有双刀,有大枪,有火铳,有弓身,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好揍。战斗结束的很快,结果也很明显,倭寇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去祭奠海龙王了。 群殴完这群倭寇李父很是干脆的踹了杨谌一脚,“他娘的,你不要命了,你若有个好歹秀儿怎么办?” 杨谌只是一个劲的讪笑,同时还在给小安子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他是被拼死挣扎的倭寇给咬了一口,生生的被咬下了一块肉,疼的做哥哥的老顺用枪将那倭寇直接捅成了蚂蜂窝。 “大家赶紧的包扎伤口原地休息一下,待会还有恶战要来呢!” 李父望着灰暗发白的天空,嘴中发出了命令。他又回头忧虑的看着海滩上的为数不多的兵士心中不安起来,他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崇明横沙的卫所官兵能及时的回防不要酿成大祸才好。 他的眼睛巡视人群却看到杨谌盘腿坐在人里嬉笑,瞬间脸上便有了慈祥温柔的模样。他老怀甚慰的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为杨谌高兴。今日若不是杨谌激起大家的杀敌之心,那自己真的就不好交代了,本来官兵溃散就让自己的老脸不堪了,若是再畏敌不前那就闹了更大的笑话了。 “杨谌,你这小兔崽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父的眼中爱意尽显但是心里却是不承认似的想着,当他再看杨谌的时候,杨谌已是和他对上了眼,脸上尽是笑意,还有满满的关心。 第四十三章:拼死力战 第四十三章:拼死力战 席地而坐休息的兵士神情很是落寞,再加上这凛冽的海风低沉的乌云海滩上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杨谌挺着腰身站在负手而立的岳父身后,看着他那略显老态龙钟的身形想要安慰他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作为指挥使他是这只队伍的精神支柱,自然有着强大无匹的精神力量,但是此时此刻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上却是承载着满满的忧虑。但此时军中也只有他能坚持此地了,那些个知府文官什么的不是跑的跑就是被吓晕,只有他挺立在这暴风骤雨面前。 “大人,我们还是想个万全之策,不然拿这点兵士怎好挡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倭寇呢?” 军监提着宝剑不着什么时候也来到他俩的身后,弓身施礼向李父请示。他和杨谌很像也是一个文弱的模样,但是从刚才的战斗中看出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人物,那手中的宝剑也是劈杀了两个倭寇呢。 “唉,别无他法了,你我身后就是松江近地,如若我等有一丝懈怠必将让倭寇长驱直入,到那时你我就是不死在这刀兵之间也是落得个千古罪人的骂声,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战死在此处呢。” “那我们,我们只能等死吗,到最后还是会让倭贼得手的。” “哼,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唉,希望崇明两岛守军看到信炮赶紧的回援才好,我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是!我们督战队也上,就是死也要杀他个好歹!” 那军监浓眉一挑一脸的坚定,他将手中带血的宝剑往衣袖上擦了擦咬牙切齿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转身走了。 杨谌不好说什么,他站立一旁看着他两人心中却是为他们的气概暗暗佩服。大明朝的武官还是有些气节的,至少比那些个只懂得在朝堂之上狗苟蝇营的文官要强的多。他抬头也要向岳父说些什么但是却直直的碰上岳父那看向自己满是忧虑的眼睛。 “讷言,害怕吗?” “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 “你啊你,唉,待会你领着你的兄弟在队伍后面,如若有什么不测你们赶紧的去报信,让府兵们准备好迎敌。” “呃?!” “这是军令,胆敢不从军法从事!” 平时这句话说出来定是震人心脾但此时却是温言细语和蔼异常,李父私心毕现,总之说什么也好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李家的命根才是。 “我不,我要和你一同迎敌!” “放肆,这是军令,你敢不从? “我就是不从又能有何?! “来人,给我拿下!” 李父不给杨谌任何反应的机会,突兀里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腿窝之上让他直接趴伏在地,侍卫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当即便将杨谌擒住摁在沙滩之上,杨谌想要挣扎起身却是听到李父如泣如诉的话语传来。 “讷言……你听话,以后好好的跟秀儿过日子,不要再走这条路了,好难啊!” “我……” “听话,我若能回去咱们爷俩再叙!” “不……” “押到后面去,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个人!” 杨谌手下的七人以刚才不听号令单独御敌的罪名被拿了押到后面待审,他们面带委屈的被围在一起,周围全是寒光凛冽的军刀。杨谌蹲在地上脸上却是满脸的忧愁,他担心岳父的安危战事的急迫。 “敌袭!敌袭!” 警示当即划破这沉寂的沙滩,大家抬眼望去看到一名斥候浑身是血背插箭翎在浅滩上挣扎,再向海面上望去看到密密麻麻的小船已是开到了近前海域,昏暗的天色之下一片粼光闪动。 “迎敌!准备迎敌!” 李父大叫着列阵迎敌,军监也是提着宝剑到处催促着兵士。看到这一幕呆立当场的兵士们反应过来逃的逃吓瘫的吓瘫只有寥寥几个能控制住抖动的身子咽着唾沫准备迎敌。 逃跑的军士自然是被圈了回来,此时再斩杀他们就有些不切实际,他们虽说胆小也是生力军之一。 “是不是汉子,再想着逃跑小心爷爷的刀!”一名督战队的壮汉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强自凶神恶煞的威胁。 军阵好不容易集结但是看着脆弱的可怜,李父首当其冲站在队伍前拄着大刀怒目凝望。倭寇的海船速度很快就在队伍集结的时候已经到了浅滩之处,更有快的已是趟着浅水叫嚣着冲杀了上来。 “杀贼,杀贼!” 李父竟然高喊着一跃而起杀向还未登陆的倭寇,身后的军士们一见如此也不再唯唯诺诺的摆些虚假的阵势也是跟着冲了上去,此时天色有些明亮,海上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围着杨谌他们的那些侍卫也是待不住了,其中一人冲着杨谌他们说道“你们好自为之吧”便冲了过去,杨谌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是看着杨谌等待他的命令。 “我岳父的心意是让我们去报信,自然是免了这一番死难,我们是回身还是向前你们决断吧!” 杨谌神情肃穆的说着但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厮杀之地,众手下一见如此也是明白他的心意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们倒是说话啊!” 老顺捡起地上的一只长枪咽了咽唾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来到杨谌近前却冲着他傻笑了一下然后冲着那厮杀之地一摆头,那个意思自然是向前去了。 “俺可不走,俺还要杀几个倭寇呢,让他们祸害俺们老百姓!”熊二扛着大斧子一脸的呆萌。 “俺兄弟说的对,俺也不走,小爷的刀很久没沾血了。”小红的乡音都出来了,惹得杨谌嘴角一撅要笑出来。 “我也不走!”“我也要杀倭贼!”“……” “好!既然你们都决定了,儿郎们,杀他娘的!” “杀他娘的!哈哈哈……” 众人不像是赴死的模样却是嘻嘻哈哈从容淡定。 “小安子,你去报信,我们前去杀敌!” “我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这是军令,不听我斩了你!” “你斩我我也不听!我就和你们在一起!” “听话,你还小,去报信,我们会没事的。” “我就不,我就和你们在一起!我哪也不去!” “你……你……” 杨谌捡起一柄散落的军刀作势要砍,老顺却是一个箭步挡在了小安子身前。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吧!” “老顺,他年龄还小,至少……至少给你们刘家留一个……,唉……” 老顺闻言神情一震,他回身看着倔强昂头的小安子满脸的爱意,他伸手将他脸上的沙土抹去又拍了拍他的头却惹得小安子躲了开来,众人看着这对兄弟纷纷不忍都是低下了头来。 “大人,让他去吧,没事,他不会走的。” “你们兄弟俩真是……真是……,唉,那好,小安子跟在我身后一步也不能离开,这是命令。” “是,遵命!”小安子身子立正向杨谌敬了个现代的军礼,这个平日里杨谌怎么教怎么不会的军礼此时被小安子使出惹得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好,兄弟们随我杀贼啊,冲啊!” 杨谌领着兄弟们冲到浅滩之地加入到了厮杀的行列,这几人并没有带来什么扭转乾坤的威力仍是止不住败退战事。 杨谌一个劲的向前冲杀并不恋战,当他看到老岳父趟着海水力三个倭寇的身影时心中才放下心来,他手疾眼快的将手中的制式长枪一挑挡住那倭贼偷袭岳父背后的一刀,一拧枪杆将那倭贼穿了个通透。 “岳父,我来助你!” “你怎么又回来你,快滚,不然我死不瞑目!” “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嘿嘿……” 杨谌边招架着四周倭寇的倭刀边好似说笑的跟岳父交谈,他身形诡异的在倭寇中间从容往来,几枪便解决了岳父身边的威胁。 “你小子竟敢拿军令不当回事,我军法从事了你,来人!来人啊……” 李父得空一下子便揪住杨谌的衣领子大喊着来人但是所有的人已经都上阵杀敌了根本没人可供指派。 “你说你,你说你……” 李父说着说着老泪从横而下,揪着杨谌衣领的手也是放开变成爱抚。 “别说了,杀敌要紧,你我上阵父子兵定能旗开得胜!” 杨谌握了握老岳父的手然后又是投入到厮杀当中去了,李父看着他那拼杀的身影摇头叹息又是举刀与倭贼砍杀起来。 “杨兄弟杀得好,看我的!” 军监大声叫好挥舞着宝剑拼死力战,身上也是又添了几道伤口,尤其是胸前的一道更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海滩上狼藉一片,有倭寇的尸体但大多数却是大明士兵的,鲜血染红了沙滩也染红了这涛涛的海水。 倭寇已是逼着军士们上得岸上来了,倭寇们有意要玩猫捉老鼠的做死游戏,站定岸上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些所剩寥寥无几的大明士兵们。 有的军士见大势已去就要逃走但是被杨谌看见横住枪杆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还有脸逃吗?看看,你们看看身后是什么地方?你们若是逃走了,难道让这些倭寇杀我百姓,辱我亲人,毁我家园吗?!你们若还是热血汉子就拿着你们的武器阻挡来犯之敌,就是死也要做个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先人,对得起妻儿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杨谌的声音刮擦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让人们的心脏一阵阵的异跳泵出磅礴的热血。 “杀贼,杀贼!” 那名军监浑身鲜血以剑拄地,他已是身负重伤却仍然屹立不倒冲着近处的倭寇怒目而视。众军汉听闻杨谌的话再加上军监声嘶力竭的杀贼声登时士气突涨纷纷面向倭寇大喊杀贼。 “杀贼,杀贼!” 这一个小小的集体却爆发出震慑天地的声音,倭寇们的嬉笑揶揄声还未发出却又迎来了迎头痛击。他们纳闷的看着这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士兵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不怕死的叫喊着向自己冲来,心中都是禁不住的打哆嗦。 悍不畏死往往是不会死的,就当倭寇胆战心惊的要摆脱这些“亡命徒”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海面上却是传来号角之声,那是回援的大明兵士们来了。 倭寇看到身后的情形自知大限已至有的想着逃跑,有的发狠要继续作战,有的却是跪在地上双手举刀准备投降。 杨谌他们却一丝不敢懈怠,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领着手下七人将拼死反抗的倭贼砍杀,不过是寥寥几人而已,大部分都是跳到冰冷的海水中妄想着能逃走。 还有老岳父带着两三人接受倭寇的投降,当然态度不是很和蔼,完全没有优待俘虏的精神往往不是将他们踹倒在地就是用那看着都吓人的大刀片子将他们拍晕在沙滩上。 再有就是赶紧的救治伤员,他们不客气的将投降的倭寇扒了个精光将衣物披盖在伤员的身上,还有就是战死的兄弟身上,任由那凌冽的海风吹得裸体的倭寇们一个劲的打哆嗦打喷嚏。 总之海滩上一片忙碌,当他们看到自己的队伍登陆来到近前时一片欢呼雀跃,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痛快的哭声,其中以那胜负重伤的军监尤甚,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他刚才屹立不倒的身形此时已是跪倒在地,他扔了宝剑双手握拳抬头望天声嘶力竭的发泄心中的快意。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第四十四章:得胜还乡 战事既定,望着沙滩上满目疮痍以及衣衫褴褛但目光坚定的残余兵士,援兵们的心中大为震惊,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只平日里和自己实力相当仅限于偷鸡摸狗祸害百姓的队伍怎么一转眼变成了一支虎狼之师,但他们却没有人敢提出心中的疑问,因为那些激战余生的士兵身上的杀气还没完全消散,摄人心魄催人胆寒。 杨谌领着手下在沙滩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以至于营中统计人数的兵士以为他们“光荣牺牲”了,拿着刚扒下来的倭寇的衣服就要掩盖,直到老顺猛地跳起来踹了他屁股一脚他才发觉。他们是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精神上的,心劲一泄便浑身无力且昏昏欲睡。 杨谌坐起身来看着沙滩上老岳父不知疲惫的在大喊大叫给那些被俘的倭寇们上政治课,捎带着加上拳脚督促,虽然他们不一定听懂,但是看到他们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甚至痛哭流涕,杨谌为岳父感人至深的教学方式感叹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被当地的府衙和百姓当作英雄款待了几天,喧嚣休整过后便是整装回乡,当地百姓敲锣打鼓的夹道欢送,但当零散萧条的队伍一上路,压抑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与两旁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来时何等整齐有序熙熙攘攘,回去时却是次等黯然萧瑟零零散散,队伍里隐隐有压抑的哭声传出但是立刻被上官们给呵斥住了。 “哭什么哭?!丢不丢人!”“都给我憋回去!” 没有人看不起那几个低声啜泣的兵士,因为他们心头同样也有酸气流动,顶的眼中雾气霭霭氤氲欲滴的样子。 杨谌和他的手下没骑马跟着队伍走在最后,他不时后头看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不是不舍得此地也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他只是觉得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战斗过的地方,“***是值得纪念的而已。 老顺一边走着一边啃着手中的特产小吃,他看到杨谌此般模样猥琐一笑,“大人,舍不得了吧?要我说也是,唉,这城中大姑娘小媳妇的还真是热情,热情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 “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你可是真长本事了,来让我看看!” “嘿嘿……见笑见笑……”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哥,你脸怎么红了?” “滚,敢取笑你哥看我怎么收拾你!别跑!” 老顺将手中的物什丢向小安子边骂着便追了上去,无良的二人瞬间就将沉闷的气氛搅得无影无踪,躲闪散乱的队伍瞬间热闹了起来,嬉笑怒骂声不断。 “刘老顺,你他妈长点眼,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这可是松江府里的姑娘们送的……” “唉吆,你踩我脚了……” “……” 杨谌看到此景也笑了起来,他的手下们总是这么奇葩,关键时刻总是无良的离谱,他望着剩下的熊二小红等人苦笑摇头不不止。 辗转回家,李络秀的反应有些太过激了,寸步不离杨谌跟胶皮糖似的粘着他。激战之余总是要受些皮外伤的,但就是因为这些皮外伤她气得生生地将老父亲的胡子拔了个精光,以此来惩罚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夫婿,痛得李父大叫冤枉。 李母也动了家法,缘由自是杨谌这个宝贝疙瘩上战场。老岳父被母女轮番上阵折腾的惨兮兮的,杀倭寇的时候都没有如此这般情形。李父惨遭毒手过后只好将怒气冤枉发泄到老管家身上,谁让他没照看好杨谌让他溜了呢。 杨谌在李家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最起码是爬到了老岳父之上,但是在两只大小母老虎的余威之下还是过的胆战心惊的。家中的地位虽是有了提升但是营中却一直没有来什么嘉奖什么的,难道出身入死的明朝最高政府就没有一点反应。 在家休息了几天杨谌来到营中,冬日的阳光很温暖但是杨谌却是气息奄奄提不起精神来,手下们也不懂他的心思却是如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见他的样子也不想惹他发火让自己受罪。 “老顺,你说我们打了胜仗怎么就没个嘉奖吗?” “什么嘉奖?”好几天都没有从松江府大姑娘小媳妇热情中缓过神来的老顺脸上带着红晕纳闷的回应。 “咱们打了胜仗啊!难道拼了性命取得的胜利政府也不给点甜头?” “这个啊?!唉,你太天真了,还嘉奖呢?没下令申斥就算不错了,我看大人你还是多想想热情的松江府姑娘门吧。” “一边去,我看你是精虫上脑了,别碍我的眼!” 杨谌没好气的一脚将蹲在一旁思春的老顺踹了个跟头,甩甩衣服站起身来做了个深呼吸。 “大人,老顺说的是,别指望上边给什么好处,我们大家伙能全身回转不就是最大的嘉奖吗!” 方进勇也站起身来拍拍杨谌的肩膀也做叹气状。 “怎么?我们拼死拼活的还能还来申斥不成,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大人,唉,怎么说呢,功劳是有但不是我们的,被上面已经瓜分完了。就这么说吧,就连你的老岳父都未必沾得上光,说不定还惹来斥责呢。” 方进勇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说着心中郁闷的杨谌,表情波澜不惊看来是见多不怪了。 刚才都蹲着围着杨谌的人都站了起来,深情一个个低落的看着茫然四顾的杨谌并接受他眼睛无声的问询。 “不可能,我还不相信了呢!” 杨谌明白他们的意思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急匆匆的走了。 郁闷的杨谌第一次脱岗早退急急地回到家中,不顾门口的兵丁突然地撒泼打滚似地虐待着华丽的府门,连踹带踢连啃带咬的。睡眼惺忪的老管家开门看他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将他迎了进去,心中明白似的微微的笑着身子却是躲着这个可爱的瘟神远远的。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呃?嘿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天底下不顺心的事多了去了,不必挂怀!” 管家跟着杨谌的脚步远远的边偷瞄边回应,杨谌猛然回头望着他吓得管家直哆嗦胡子都翘了起来忙不迭的要防守自保。 杨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老管家很久很久,老管家也不敢妄动只觉得血液都流的不畅快了,小心脏扑扑直跳,衰老的前列腺隐隐有罢工的趋势。 “我不嘛,我就不……,我不嘛!”杨谌突然间做小女儿状的撒播打滚起来,直接坐倒在地双腿不断的屈伸着带起蓬蓬尘土,双臂胡乱的挥舞着。 这一下直接将老管家吓得失禁当场,呆立了一小会直到突兀的打了个哆嗦才扭捏的直向门房而去。过了一会有些尴尬的老管家来到杨谌身旁,弯腰将两手中的物件递到杨谌的脸旁。 杨谌撅着嘴抬眼一看顺手就接了过来,不是别的一串糖葫芦和一个大肉包而已,他恨恨的咬了口肉包又叼了一颗糖葫芦在嘴中鼓鼓囊囊的大嚼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咱不闹事啊,好好的……” 老管家送完东西赶紧一边躲得远远的,一边劝说着杨谌。 杨谌慢慢的止住了咀嚼怔怔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噎的还是被尘土眯了眼,眼中朦胧一片。老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见他不再闹腾也背着手摇晃着身子走了。 华灯初上,杨谌头一次坐在饭桌前没有狼吞虎咽大吃大嚼的,李络秀和李母都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都忘了吃饭。 自从下午不声不响的回家再到现在用饭怎么看怎么奇怪,问他只是文绉绉的回答,期间还有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母女俩纳闷怎么好生生的又做回秀才的身份去了,这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父边吃边偷眼瞧了他几眼,只是微微笑了笑,模样和管家如出一辙。 “贤婿,用过饭之后书房叙话。”李父吃完长身而起吓了仔细观察杨谌的母女俩一大跳,李母只好自顾自的吃饭,而李络秀仍锲而不舍的继续研究。 杨谌怔怔地愣了一会神紧追岳父而去,只留下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在饭桌旁对望。 翁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杨谌不待岳父坐下不顾礼节的自顾自的傻傻的坐在书桌旁。李父也不见怪,微笑着摇了摇头也找了一处坐下。 “讷言,我知道你因何事不快,为此小事真是不值得。“ 李父头一次如此称呼杨谌,本来他觉得讷言这个字有点矫情,但此时称呼出来要比直呼其名来的亲切。 杨谌眼中无神却是没有答话,但呼吸却是急促了许多。 “这有什么的,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从上到下皆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 杨谌此时开口却是机械重复的嘟囔着。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身份低下,命该如此。“ 杨谌听完此话猛然站起身来怒视李父,虽不说话但是意思却是明了。他是在质问岳父为什么我们的命就不值钱,贱的连个口头上的嘉奖都没有吗? 杨谌怒视了岳父一会突然怅然失落如泄气的皮球般又坐回到椅子上。 岳父没有责怪摇头慢慢站起身来,“唉,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条路难了吧?我看你这性子还是早早的另寻出路吧!” “岳父,我们这些个大头兵如此被对待就算了,那你呢?” 杨谌并无其他意思,他只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再有还是为岳父小小的担心了一番。 “哎呀,能有什么,不过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功过相抵了,呶,你自己看吧。” 岳父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扔给杨谌,杨谌顺手接过直接撕了封皮将信展开仔细阅读起来。李父笑了笑弯腰捡起封皮背于身后却是将其团起狠狠地攥在手中。 杨谌读完信也摇头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泪水都溢了出来,状若疯魔。心中果然如营中方进勇说的一样。先是斥责自己的岳父御下不严,对战时四散而逃者甚多。在后便是嘉奖一番,表其个人威武不屈什么的一些套话,最后便是无功无过皆大欢喜了。 “怎么样?明白了吧,这只是私信,正式的还没下呢。不说别的,就连那些逃了的上官们都有奖赏,你再看看我们,再看看我们,唉!” 岳父说完将手中的纸团狠狠地摔在地上,仿佛不解气的还踹了两脚。 “不生气,咱不生气,要不要吃个糖葫芦,我给你向管家要去……” 此时双方立场瞬间颠倒,杨谌坦然的开解起岳父来,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衰样。 李父发泄了一番没好气的向杨谌翻了个白眼,顺势将杨谌手中的信抢了过来,弯腰将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封皮一同扔进了火盆之中。 翁婿重新坐定,丫鬟也上来了茶水,李父长声舒气端起茶碗抿嘴喝茶。 “嗯,讷言,我看你还是做回相公老爷继续考取功名吧,到时候我们家也出个文状元解解气。” 杨谌无语的直接给岳父来了个白眼,难道考取状元只是为了赌气,再说状元哪有那么好考,真是爱说笑。 “岳父,我既然选了这条路走就没打算回头,小婿这个性子还是有的。” “你说你都清楚了事实怎么还要一条路走到黑啊,我看你真是执拗的过分。” 李父端着茶碗没好气的随杨谌说道,嘴巴紧紧的抿着茶梗。 “岳父,我就要亲身试一试,我看这条路有多难。” “你啊你,孺子不可教,哼!” “嗯,其实呢,还有一条路可走,嗯……” “什么路子,快说来听听。”李父顿时来了精神。 杨谌站起身来走到岳父身旁低下身子面带微笑的小声说道:“岳父大人,不如我们起兵造反吧!“ “噗!” 李父将刚喝进嘴去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你你……” “小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岳父见谅,见谅,嘿嘿……” 杨谌赶紧的转身直接撩了,气得老岳父在书房中跳着脚破口大骂。 第四十五章:京试在即 不怪杨谌有时候想不过来,大明朝的现状就是如此,文治占据首位武功却落得下乘,再加上一团槽的卫所制度,武人的地位被压的死死地。想明白的杨谌很干脆的不去想了,整日里和兄弟们一起嘻嘻呵呵的混在军营,也是乐得清闲。 转眼开春,南方的春江水暖来的很早,春风一波比一波来的暖和,吹的杨谌和兄弟们坐在校场之上一个劲的打瞌睡,不过打瞌睡之余,手下弟兄们看着杨谌脸上青紫一片咯咯的低声嬉笑。 杨谌还是很郁闷的,他与李络秀的“革命”还未成功,急的抱孩子的老两口坐不住了,不知从哪淘换的“春宫图”一本接一本的送。 但是武技已练至化境的李络秀不是好那么被拿下的,稍有不慎反击系统便会条件反射般的瞬时启动,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直接将杨谌干晕为止。都说革命之火纵有星火也终成燎原之势,但杨谌觉得是无望了,自己终将会倒在这漫漫的长征路上。 杨谌回家了好多次,见到母亲和老叔总是泪眼朦胧的。杨母却不以为然,嫁出去的孩子,不,卖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她还是觉悟很高的,从来没有留杨谌过夜总是赶着他回去。 相比之下,老和尚就洒脱的多了,不是给女香客谈文诵经就是要度化杨谌,气的杨谌总是变着法的戏弄他,老和尚被捉弄的无奈,阿弥陀佛说的次数就更多了。 傍晚回家,杨谌提着从路边包子铺卖的大肉包悠然自得的来到门口,守卫兵丁也就是以前冲撞过他的俩人赶紧的迎了上来。杨谌现在和他们成了好朋友,每每回家总是给他俩带回些东西,不过大多数是包子,吃的他俩见到杨谌都有些想吐的冲动了。 “姑爷回家了,嘿嘿,我给你叫门去!” “不用,自己来,自己来。” “嘿嘿,今日在营中累了吧?用小的到门房里给揉揉肩捏捏腿不?” “不用,自己来,自己来。” “呶,给你俩买的包子,饿了吧,赶紧吃吧。” 杨谌把包子塞给他们直接回府去了,留下二人看着包子一阵阵的干呕。 杨谌又回到往日的一贯作风,吃饭总是狼吞虎咽直接将头伸进碗里。岳母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这样杨谌满眼喜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虽然杨谌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顺眼的地方。 李络秀笑嘻嘻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从碗和杨谌脸之间的缝隙里给他不住的夹菜,丈夫高兴自然她就高兴。 老岳父被惨淡的无视在一旁,唉声叹气的独自小酌间没好气的斜视杨谌,心中肯定嫉妒杨谌在李家的地位升如此之快。 “唉……,讷言,吃完饭你我书房叙话,有重要的事相谈。”老岳父长舒一口气语气不怎么高兴的说道。 “嗯!”杨谌的脸和碗一同上下摆动算是答应了。 杨谌叼着牙签毫无形象可言的来到书房的时候,老岳父正端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品茶,习惯性的咀嚼着茶梗样子好像老牛吃草一般,见杨谌进来放下茶碗顺带将茶梗吐到杨谌脚下,当然这里面夹杂着不满更多的是嫉妒。 “坐!”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要事相商?不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杨谌见他的模样不善心底不由的微微一紧,但瞬间淡然嬉皮笑脸的揶揄相问。自从和李络秀的革命不见起色之后,急的老两口亲自上了战场,杨谌还以为自己将会有小舅子或者是小肥皂了呢。 “哼,还真是喜事,不过我且问你你可是想好了要继续下去!” “什么继续下去?” “当然是考武举的路子还能有什么,你可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不要赌气的才是。” “那是当然,绝对是发自真心的,不是赌气!” “唉……,你说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将来考个文官不好吗?怎么一根筋的要走这条路,孺子不可教!” 老岳父面带不快但说话的同时自怀中拿出了文书扔到坐在下首的杨谌身上,杨谌不知是何物待拿定一看顿时欣喜不已,原来这是进京会试的通知到了。 “终于是盼来了,终于是等到了。”杨谌激动的想要哭出来,他站起身来直接在老岳父毛发纵横的脸上亲了一口,不待岳父反应手舞足蹈的唱着跳着出门去了。 老岳父睁着大眼呆滞的望着杨谌的背影久久不能从刚才“销魂”的一吻中醒来。 会试是在京师举行,三月开考,由各地的武举人参加,现在离开考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但对于杨谌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以现在的交通条件从绍兴府出发到京师快马也得大半个月,总不能不吃不喝吧,这一耽误没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李府进入高考前的紧急备战,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杨谌大宝贝却是清闲的紧,到处走亲访友的的告别,整天不着家。 母亲和老叔当然是不舍的很,母亲给他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换洗衣服,还有生活用品甚至是零嘴吃食什么的。不仅如此,总是跟在杨谌身后交代着生活的细节之处,浓浓的爱意令杨谌都不愿离家了。 王大海精神确实有些萎靡,见着杨谌只是笑的很不自在。杨谌临走之时王大海非要他牵着那匹老马与他进京赶考,怎么说都争执不下,杨谌只好从了他的意愿。 “杨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 “不,我是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老马,不要让它有什么闪失啊!” “……” 老和尚还是那副模样,见到酒肉永远比杨谌来的要亲。伴着他狼吞虎咽以及被噎的嗝气声杨谌道明来意,不知是被噎的还是有所感悟老和尚怔住了片刻,片刻之后仍旧胡吃海塞。 “可能会很长时间没人来看望你了,这可能是你最后的饭餐了,吃吃吃,吃饱了好上路!” “噗……” “别激动,我是说我好放心上路赶考!” 好不容易咽下嘴中的食物,老和尚喝了一口酒压了压胃中的翻涌以及心中的翻涌, “大白天的就咒我,小心佛祖收了你这小贼,阿弥陀佛……” “要收也是收了你这老淫僧……” “此去可有把握?” “说实话一点也没有,凭我的功力顾及早早的便惨死在别人手下。” “那还去干什么,不如隔三岔五的来我这里,让为师给你摸摸筋骨把把命格岂不更好。” “我还有追求,谁像你一样不知祸害了多少女香客,这些招数还是留给她们吧。” “师傅,咱能不能聊点别的,比如如何能增长我的功力,要不你给我来个灌顶怎么样?把你的功力灌输给我,放心,你颓了之后还有我呢,肯定给你养老最后披麻戴孝给你送终。” “你这小贼,你要有此法告诉我我功力白给你。” “不过为师真有好处给你,你随我来。” 老和尚长身而起并将手中的空酒坛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一座残塔的佛像之上,吓得老和尚赶紧的阿弥陀佛的念起经来。 杨谌嬉笑着跟着老和尚来到一座碑前,这可能是这座院子里最完整的石碑了,碑上斑驳可见沧桑一片。上面雕刻的也不知是什么碑文,老和尚来到此前态度端正一改老淫僧的往日面貌。 “师傅,孽徒已然感悟了,今日取回当年压在此处的东西……” “来,把石碑给挪开。”老和尚嘟嘟囔囔的念了好一会指着石碑让杨谌挪开。 杨谌不疑有他,只知道石碑下肯定有好处,“难道是当年令整个绿林都为之疯狂的秘籍,难道是洗髓经,哈哈,赚到了,赚到了!” “傻笑什么,赶紧的过来挪开石碑!” “好好好,嘿嘿,师傅真是的,有好处怎么不早说。哦,你是想拿秘籍换我带你到绍兴府春宵一刻,你真调皮!” “什么春宵一刻?什么秘籍?你胡说什么呢?” “没有,那有什么?说不清楚不给搬!” 弯下身子蓄力准备挪石碑的杨谌一下子就泄了气,理直气壮的叫嚣起来。 “你这小贼,佛祖不收你看我收了你!” 老和尚瞬间须发皆张,僧衣随风而动一副清理门户的样子。 “我搬,我搬,师傅你太客气了,嘿嘿……” “阿弥陀佛,老僧又犯了嗔戒,过会自去佛祖面前诵经。” “……” 杨谌很轻易的就将石碑抱起,然后很随意的仍的远远的,一时间乒乓乱响不知砸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小贼,拿命来!”老和尚连嗔戒都不顾了,一边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暴揍杨谌。 尘埃落定,杨谌抚摸着嘴角的淤青斜倚在一块残碑之上,老和尚却是脸朝下大字形匍匐在尘埃之中,背上站了很多落脚的小鸟。 过了许久,老和尚在地上“蠕动”了一下,惊得啄食的小鸟顷刻散尽。 “你这孽徒,为师早晚清理门户,呃……” 休息片刻杨谌不顾老僧自那碑底拿出一件用破布包着的物件,那物件不足一尺被包的严严实实。 这时老僧依然还魂一瘸一拐的来到他面前一伸手夺了过去,嘴中还没好气的哼了一下将那物件遮掩在身侧。 “这是什么啊?还神神秘秘的,早知道我就不白费力气了,还揍你一顿,你说多么不值当啊!” 老僧不为所动,此时泪眼朦胧的轻抚着那件东西,“小宝贝,想我了吗,好久不见了,嘿嘿……。” 那德行跟逛窑子一个模样,激起杨谌身上无数的鸡皮疙瘩。 老僧温存片刻扯去破布真容露出,原来只是一把短剑,不,应该叫做匕首,可能破布包的有点多,生生的遮掩了这匕首的精致和芳华。 “我靠,我以为是什么呢?就这么一个小玩意,与我有什么用处!” 若是匕首可能对杨谌真么什么用处,两军对阵,难道你要御气将它祭出遥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吗? “休要聒噪,你听我说。这是为师当年行走绿林时的护身宝物,号令群雄,谁敢不从,自我被收了,不,被救了之后便被压在此处,它可能对你行军打仗没什么用处,可是防身总是好的。” “呃,还号令群雄,你当倚天剑啊!” 杨谌不情不愿的要从老和尚手中将匕首取过来,但老和尚好像不舍似的杨谌夺了几次都没拿到手。 “爱给不给,我还不稀罕呢!” “给给给,你这小贼有好处反倒不知好歹!” 老和尚一扔杨谌接住,那匕首入手很重,外鞘很古朴,古朴的有点过了好像锅炉里烧出的铁渣子一样。杨谌一咧嘴将匕首抽出,霎时间锋芒毕现,在阳光的反射下耀得杨谌睁不开眼。 “好宝贝,好宝贝,嘿嘿……”杨谌瞬间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像孙猴儿得到定海神针一样。 “切,你还不想要呢,不要还给我啊?” 杨谌高兴之余又仔细的端详起这把匕首,整个剑身成狭长的三角形,薄而不失厚重,上面刻有篆书二字,以杨谌秀才的身份一下便认出这两字,鱼牙! “那什么,师傅你保重,徒儿告辞!” 杨谌将宝刃一收赶紧的要溜,老和尚无语的看着这个孽徒嘴角泛起微笑,叹气一声,端坐在当场诵起经来。杨谌一见如此这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跪在老和尚身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你放心,如我得中,定将你接去京城,咱爷俩玩遍整个勾栏,你我联手肯定能复你当年的风采!” “咳……,滚远,休打扰我诵经,不然我定收了你!” 第四十六章:远赴京师 离家的孩子是很惨的,将要过着没有新衣服没有好烟的日子,但杨谌却是另类,当杨谌睡眼惺忪的被李络秀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后勤部队已经整装待发。 这位大宝贝的生活用品被满满的装了一大车,大到武器装备小到耳勺指甲刀一应俱全,婆子丫鬟随侍在侧,兵甲侍卫虎视眈眈,以至于刚出门来准备鱼跃鸟飞的杨谌摔了一个大跟头,隐隐有出师未捷折戟沉沙的意思。 “岳父大人,小婿去赶考,不是去显摆,更不上战场,不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吧?” “嗯,这些都是小意思,你路上万一有些闪失可叫我如何是好。” 老岳父不以为然,反而觉得很应该。杨谌知道老岳父的心意也不好争执,只好回头去征求岳母的意见。 “这些都是小意思,你路上万一有些闪失可叫我如何是好……” 老两口跟复读机似的,“我有那么脆弱吗?我将来可是要上战场的?干脆给我雇两个奶妈吧!” “夫人,你看着……”杨谌只好又求助李络秀。 “这些都是小意思,你路上……” “啊……”杨谌苦恼的揪着头发,眼睛瞪得老圆。 “相公,你怎么了?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是!” “快说出来,可能有些仓促没想的那么周全,若有需要咱们再补充!” “对对对!……” 老两口也跟着附和。 “还缺两个奶妈,赶紧给雇两个奶妈吧!” “……” “……” “……” “岳父岳母大人,秀儿,我是去赶考,记住,是赶考,不是去京城鱼肉乡里,横行街市,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啊?” “那,那你的意思呢?”老岳父见杨谌表情很不自然,低声下气的问道。 “轻装简从,一骑快马足以!” “不行不行,你一个孩子,此去路远,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对对对!”众人附和。 “那还是雇两个奶妈吧,让我呛死算了!” 后勤部队一众人看着四人在门前围成圈激烈的讨论着,焦急的等待着会议的结果。若能跟着宝贝姑爷去趟京城看看花花世界那是多么的美好啊! “吭,啊!”会议完毕,老岳父直起身子作总结。 “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呃……” 一众人不解的看着老爷有些呆滞,他们仿佛不明白老爷的意思。 “我说话不好使吗?都滚回去,省的有人看着烦呢!” 老岳父好心当了驴肝肺心中也是不高兴,恶气难出只好对着他们发泄了。 “完了,看不到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了……” “早说啊,害我打扮得如此妖艳,本想此去路远能解姑爷……” “……” 一众人气势萎靡的慢慢散去。看到此情形杨谌欣慰不已,“本想着自由自在的,有你们岂不坏了本姑爷的好事吗?” “讷言,此去多多保重,到了京师托人捎封信回来!” “照顾好自己,别叫秀儿担心!” 老岳父岳母情绪低落的交代着,别情尽显。他们真拿杨谌当自己人啊,撇开杨谌武考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关心杨谌的安危,女婿半个儿但他们是把杨谌当亲儿对待。 杨谌见此情形眼眸有些湿润,双膝一弯跪在老两口当前。 “小婿此去必定谨记岳父岳母教诲,也定然不会叫你们失望!” “好好好,快些起来……” 老两口也是情绪上涌,岳父扶起杨谌拍着他的肩膀细细观望,岳母在旁别也是面带微笑,满脸慈祥。 “父亲母亲,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还没……没……” 李络秀在一旁既着急又扭捏的说道,惹得老两口哈哈大笑。 “诺,把他给你,看把你急的!” 岳母开玩笑似的将杨谌揪到李络秀面前,令她的双颊更是红晕了。 “来,跟我来!” 李络秀扭捏的拉着杨谌离得父母远远的,别走边回头观望,惹得老两口更是喜不自胜。 “相公,此去定是很长时间,秀儿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相公肯定会快马加鞭,干净利索的将状元郎挣回来,到时候我再骑快马回来见你!” “相公,你自己上路多加保重,要不我跟你去吧!” “秀儿,你又说笑了,古往今来哪有赶考带着媳妇儿的!” “对啊,古往今来是没有……” 李络秀的身子慢慢依偎在杨谌的怀中,父母当场,李络秀也不好意思看他们,小两口静静的享受着离别前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忘了离别,去他的离别吧! “对啊,古往今来是没有随夫君赶考的夫人,但古往今来却有很多夫君赶考后被遗忘了的夫人!” 李络秀猛地就从杨谌的怀中挣脱出来,双手掐腰,怒目而视,身后的老两口被吓的一哆嗦,不知道刚才还卿卿我我的怎么突然就发飙了呢? “说,你执意只身赶考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哼!” 女霸王当头一问,差点就将杨谌下的失禁当场。 “夫人冤枉啊!” “不说是不是?嗯?” 李络秀双手交叉将指骨掰得啪啪作响,威胁的瞪着杨谌一步步靠近。 “岳父大人,快来搭救小婿啊,不然我可真的就要出师未捷了!” 杨谌吓得赶紧招呼岳父岳母过来制止住这女霸王,岳父岳母别扯着李络秀进门边轰狗似的让杨谌赶紧离开。 “赶紧的走,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惹她做什?” 李络秀被老两口堪堪扯进门去,大门轰然关闭之前,老管家贼眉鼠眼的招了招手算是与杨谌告别了。 杨谌站立门外,长舒了一口气,春光和煦,绿柳依依,尘土飞扬,鸡飞狗跳,真是形势一片大好啊! 收拾好心情,杨谌翻身上马。军中健马,膘肥体壮,军刀在侧,威武尽显。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被拴在军马缰边的那匹老马,跟驴子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副快要殡天的样子。军中健马也是嫌弃异常,一个劲的要撩蹄送他回姥姥家,但老马颇为精灵古怪,每次都能堪堪躲开。 杨谌眼不见心不烦的抬头看天,还算是完美,不,就是完美!哈哈哈,到我开疆拓土,封侯拜相的时候了,我来了,哈哈哈! “杨谌,你听着,到了京城离那些狐媚子远着点,不然别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 门里传来李络秀的暴喝声,差点就将意气风发准备大显身手的杨谌吓得滚落下马,杨谌赶紧的一夹马腹逃离这是非之地。 杨谌刚走,李府大门就开了,李父从门里背着手威严的走了出来。他刚在门口站定,门前急呼呼啦啦多了一群平民打扮的人跪在他的面前。 “标下百户萧崇贵听候大人军令!” 当先一人抱拳向李父请示,他们虽然身穿平民服装,但身上的气势是遮掩不住的,那分明是一群纪律严令杀气盈盈的军人。 “嗯,好!看到了吗?姑爷刚走,你们不要声张,一路上暗暗护卫,记住,一定是暗暗!若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领命!”一众人赶紧的下去骑马,片刻耳边便响起一阵急促但有序的马蹄声。 李父嘴角擒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天嘴角紧闭深情严肃。 “讷言,愿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春风得意马蹄疾,杨谌撒开欢的疾跑了一阵便慢了下来,不是累了,杨谌正是意气风发的当口怎么会累呢,是那匹战马累了。 跑了这一路,杨谌胯下的战马已经是苦不堪言了,既要驮着上窜下跳的杨谌,又要拖拽着身后的累赘,它如果能说话的话肯定会拒绝出这趟差的。 战马抬头看看漫长而又遥远的路途,悲从中来,泪水一个劲的在眼眶中打转,它觉得它肯定撑不到到京城的那一刻了,再见了,京城的漂亮的小母马们! 杨谌只好下马休息,好在官道边上有临时的茶摊饭铺,也不是没有去处。杨谌将马拴好任它们啃噬着青草,随后还狠狠地踢了那老马一脚以解心头之气。 杨谌要了碗茶水坐在茶摊桌边休息,刚要端起茶碗喝水路旁便响起一阵马蹄声,他回头观望,却是一群身着平民衣服的人快马加鞭的急急驶来。 杨谌觉得奇怪,但过后事不关己的就要喝水,但那马队正好从身边驶过,瞬间扬起一蓬蓬尘土直接将杨谌呛了个大花脸。 “他舅老爷的,不长眼睛!” 杨谌低声骂了一句,顺带嘴将徐小公爷的口头语给说了出来。待尘土四散落定,杨谌收拾了一下又要了一碗茶水准备再喝,却又见那队快马又跑了回来,呼呼隆隆的堪堪在杨谌桌旁停住,升起的尘土又遮掩了杨谌“迷离”的双眼。 那队人马正是李父派出暗暗保护杨谌的队伍,他们打马疾驶想要追上杨谌却是错了过去,待到那百户反应过来又折返回来。 那百户萧崇贵很是着急,他不明白姑爷为什么才走了这么一小段路便停了下来,难道是累了?就这身体素质怎么去考武举。 这人一着急就喜欢忘事,萧崇贵只想起保护小姑爷,却忘了李大人着重强调的“暗暗”两个字,直到他领着侍卫驻马桌前与杨谌双目对望,他脑海中才忽然想起“暗暗”两个字,唉,都是“暗暗”惹得祸啊! 百户萧崇贵此时尴尬的坐在马上束手无策,走也不是下马也不是,哎呀,什么时候领过这等恼人心肝的任务啊。 “咳……,啊……” “兄弟们渴了吧,来,我们下马喝茶!” 萧崇贵尴尬了片刻当先下马,迎着姑爷杨谌既气愤又不解的眼神来到茶棚之中。侍卫们纷拥下马,叮咣作响的却是又将桌子又进行了一次排序。 杨谌的茶桌不再是临着路边,而是被刚才下马的众人用桌子围在了中间,他们根本不喝茶反而手握刀柄一副临危对阵的模样,吓得刚上完茶水的小二差点尿了裤子。 萧崇贵尴尬的冲着杨谌笑个不停,他手下的这些侍卫会错意了。 “这位小哥,你喝你的茶,别看他们,他们习惯这样,呵呵呵……”萧崇贵贱笑的看着杨谌。 “……” “喝茶!你们不是渴了吗?记住,暗暗!咳……,是暗暗的……” 第四十七章:初至京师 就在杨谌疑惑不解的时候,绍兴卫军营里的空地上也有几个人疑惑不解,他们不明白杨小旗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走了呢?只留一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书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众兄弟我自京城去了,相信我,我们相见不远,我在京城等着你们!” 方进勇看了好几遍,也念了好几遍,不舍得将书信折好放入怀中,背手望天,长叹一声, “杨兄弟奔前程去了,我们相信你!我们很快会再相见的!” 剩下的夯货们蹲在地上咧着嘴也纷纷向天空望去仿佛想要找寻着什么,徒劳无果,一个个低头叹息,神情落寞。 杨谌很怕离别,其他人都能找到合适的方式,但对于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却束手无策,他害怕泪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感性甚至脆弱的的一面,这仿佛也成了他以后生命里最大的弱点。 杨谌此时正呆呆的看着萧崇贵尴尬的傻笑,心里早就像明镜一般,“这个糙人的演技也太差了点,以后有机会让小爷给你普及一下。” “吭,喝饱了,准备上路!” 杨谌突然起身准备继续赶路,他不想挑破便承下岳父的一片好意。看他的样子杨谌知道肯定必是领了军令的,虽然这军令不算正规,但是从来都是军令如山,若打发他们回去,想必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随着杨谌的起身那些侍卫们也跟着起身,动作整齐划一,一个个手握刀柄,神情紧张,四处观望,只有萧崇贵尴尬的坐着却不敢看杨谌,神色焦急。 杨谌不敢再动了,如再动这些人说不定会立马清场。他想向那位明显首领模样的人请示一下,却发现他像鸵鸟一样早早地将头都伸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说各位,小生要启程上路了,麻烦各位让让,借过借过,嘿嘿,不好意思,打扰各位演戏了……” 各位军汉保持队形不动声色的给杨谌让出一条路来,杨谌刚走几步却发现仍在他们的护卫之下,这些军汉跟随着杨谌出了茶棚四散开来让出一个很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成圆形,而杨谌就在中间。 军汉们不再手握刀柄,而是直接抽刀在手。一个个身上不知从哪淘换来的杂七杂八的衣服,再有手握利器,不知道的还以为山贼要打劫杨谌呢。 萧崇贵此时也出来了,急的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的。 “干什么呢?啊?干什么呢?刚喝饱了就坐不住了,活动活动就行,不要扰民嘛,来来来,都散了吧。” “这位小哥,你走你的,不要害怕,我们喝茶喝的有点撑了活动活动,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杨谌赶紧的从“包围圈”里挤了出来,牵了马上马便疾驶而去,剩下萧崇贵蹲在茶摊前一个劲地唉声叹气,为差事苦恼。 “你们这些夯货,大人交代的是暗暗保护姑爷,你看看,这是暗暗吗?这是暗暗吗?你们这是明抢!”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上马追姑爷去,都傻了吗?” 军汉们此时一个个都蒙圈了,不知所措的互相观望,气的萧崇贵冲入其中挨个狠踹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杨谌很是苦恼,虽说自己表面上单人独骑,但实际上却是有一群“奶妈”照看着自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计划泡汤了,他只有很是识时务的被这群“奶妈”们暗暗的照看。 若是杨谌跑快了就等他们一会,直到听见身后响起错落有致的马蹄声他才会会心一笑继续赶路。 萧崇贵这些天却是瘦了很多,眼眶发黑,胡子拉碴,皮肤干燥,头发枯黄,这都是“暗暗”惹的祸,喜欢直来支去性情豪爽的他被“暗暗”硬生生的摧残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京师遥遥在望,杨谌却是高兴不起来,胯下的的战马已然是撑不下去了,就地趴窝怎么抽也不起来。他只好骑上那匹一路上连正眼瞧都没瞧过一眼的老马,蹒跚着,摇晃着向京师挺近。 眼含羡慕的看着回娘家的小媳妇骑着小毛驴一个劲的猛超车,杨谌狠狠地夹了夹马腹,那老马秃噜一声根本不搭理他仍旧扯着高傲的头颅悠然前行。 身后传来马蹄声,杨谌回头观望却是见得“奶妈”们赶上来了。那群“奶妈”有意在杨谌身侧慢了下来,头领略带尴尬的向杨谌说道。 “这位小哥,你的马怎么了?我这里正好有闲下来的与你换乘。” “别装了,都一路了,你累不累啊?” 杨谌看着身形消减的萧崇贵再也不忍折磨他了,萧崇贵一听此话知道事情已经挑明没来由的眼眶发湿,这倒霉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他用激动还有点小沧桑的声音回复杨谌。 “姑爷,可算是快到了,老天开眼了!” “……”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萧崇贵!” “我记住你了!” “别,你还是忘了我吧,跟着你心太累了……” “……” 杨谌换乘了马匹继续赶路,萧崇贵也打起精神继续担任护卫,虽然被认出来了但总要完成任务吧,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怎么也得把杨谌这老佛爷送到地方啊!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杨谌终于到了,朝阳门外杨谌驻马观望。北方的天气还有些冷清,路上的行人有的还未换下冬衣,杨谌倒不觉得冷,因为此时他已经热血沸腾了。 杨谌根本没来得及细细观望以及感叹京师的雄伟,查了路引便打马入城。京试之前是需要到兵部衙门登记的,杨谌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地方在哪,好在有“奶妈”们照顾,很快便找到所在之处。 登记之时还有一段小插曲,前文未说,杨谌本身是个秀才老爷,穿习惯了飘飘洒洒的衣服,方巾儒衫的差点让人给轰了出来,他们还以为杨谌走错了地方,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看得杨谌羞涩异常。 直到杨谌亮出武举人的身份证明,让他们才纷纷明白过来,这个文官所领的衙门里又是掀起了一阵阵白眼的浪潮,纷纷鄙视杨谌这个神经病。 杨谌不以为然,皆无视而过,难道还要亮出自己秀才的身份吗,到那时候就可能不是白眼了,那些个自命清流高傲的文官们还不将杨谌大卸八块以敬孔老夫子吗。 诸事办妥,杨谌找来萧崇贵,老岳父的好意杨谌不要白不要,所以心安理得的“指导”起工作来,但是语气很诚恳。 “萧大哥,这几日你们受累了,我这里有些银钱与你们,好好休息休息,顺带也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杨谌掏出钱袋,仔细的扒拉了很长时间找出约莫三四两银子,别看这区区的三四两,快顶得上一个军汉两三个月的的饷银了。 “姑爷客气了,那好意思要你的银子使呢,我有我有!” 萧崇贵打肿脸充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紧紧摸着后腰上那微微隆起的钱物所在。杨谌也知道他们不容易,硬硬的塞到萧崇贵的手中。 “再有,这些银钱给你们,好好的休息玩耍一番,毕竟京城初至,好好的游玩游玩才是。” 杨谌手中又是拿了好大一块银子,这使得萧崇贵更加的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的直咽唾沫,两眼发直。杨谌手中的银子足有十几两,这可是不小的数目,虽说头牌叫不上,但总能每人快活一番,这也是杨谌话中玩耍的隐晦所在。 “不不不,姑爷京试用银子的地方还多呢,不好让姑爷破费,还是用到正地方吧!” “暧,萧大哥不必客气,你我自家兄弟,我也是营里出来的,不必见外!” 萧崇贵只好接下银钱吩咐众人找地方,杨谌却与众人分离自己走在京师的大街之上,可能这里没有正阳门到钟鼓楼街市的繁华,但此处也是熙熙攘攘,往来无边。 杨谌感受着京城热烈的气息,突然眼前一亮,他感觉老天太眷顾自己这个逆天改命的“苦人儿”,总是能尽量的满足杨谌的一些小癖好,比如说肉包子。 北方的包子铺也是临街而立,支出的幌子随风摆动撩拨着杨谌的小心肝。包子没有南方的精致,但胜在个大实惠。与食客挤在一张粗陋的桌子上,杨谌大快朵颐,吃得汁水淋漓好不快活。 四周的食客大多是本地人,也有些走卒过客,他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个长像斯文的书生怎么如此做派,嘴中的包子索然无味但眼前却是令人兴趣盎然。 突然边上的蒸笼前传来吵闹声,食客们纷纷瞧去,对他们来说指不定又是一件奇事来佐餐呢。但“观众”里不包括杨谌,他从来吃饭都是一心一意的,狗护食般的将头伸到碗里去,对其他事情没有兴趣。 吵闹声愈烈逐渐升级为拉扯推搡诉诸武力,突见一人飞身而出直接撞到杨谌的桌子上,吓得食客四散而去,唯独杨谌依然岿然不动,吃的酣畅淋漓,潇洒异常。 “没钱还吃包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学吃霸王餐!” 吃霸王餐电视剧情里经常有,杨谌没想到这狗血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边。杨谌边咀嚼着嘴中的包子边抬眼观瞧,只见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小孩趴在桌子边,嘴中鼓鼓囊囊的仍吃的很气势,很谈定,很不以为然,杨谌心中顿时升起佩服二字。 杨谌嘴中也是满满的费力咀嚼,那孩子也是噎的直翻白眼,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期间趴在桌上的孩子还扯过凳子坐了下来,那情形好像今天的吃饭比赛一般。 掌柜的走过来要继续教训那孩子,见杨谌也是同样的情形不觉疑惑,“难道他俩是一伙的,今天可真倒霉,碰上这么两个浑蛋,可得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不然三天两头的可有得受了。” “哦,你们这两王八蛋原来是一伙的,我说怎么吃饭一个模样呢!” 杨谌呆住了片刻猛地起身想要解释,但嘴中的食物堵得死死地,稍一用力便直来了个天女散花。满脸汁水的掌柜愣愣的看着杨谌,旁边的孩子见此情形想笑也是笑不出来,噎的白眼一个接着一个。 “小伙口气挺重啊,还猪肉大葱馅的,我非剁了你做包子不可!” “不不不,掌柜的,你听我说,我出来此地,根本不认识他!” “嗯?是吗?” 掌柜的转头望向那孩子,此时已咽下食物的孩子甚是机灵,突然站起身来冲着杨谌拱手施礼, “兄长,你说带我来吃包子,快付银钱吧,别让店家误会。” “还说你们不是一伙,小贼,拿命来!” 掌柜的亮出兵器擀面杖要打,吓得杨谌赶紧的溜之大吉,那孩子边笑边跟在杨谌身后也是疾跑,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