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人了 我叫梁辉，曾经身为法医，但五年前，我却愤然退出了法医的行列。 那一年，我女朋友曲婷婷因为一起连环杀人案而失踪，我找了徐浩，要求徐浩帮我。 徐浩却告诉我，要找找队里。 我知道徐浩的手上有一些证据，好像是个手帕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却死活不给我，而是交给了队里。 我去警队找，只是为了要回那块手帕，但是队里却毅然否决了我，说这东西纯粹就是我自己再扯，根本没有这玩应,而且从始至终，他们都不跟我提徐浩这个人，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我又不便发作，只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而徐浩也在我问了的第二天就和曲婷婷一样，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曾想着去他家寻找线索，但是我到了他家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荒废的宅子，草都有一人高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又重新找了队里，谁知道队里的人却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说我说的不现实，还硬是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而我在那个时候，在法医室里面偷偷的将那张手帕拍了下来，一直留到了现在。 时隔五年，那些事情每当我回想起来，心头都一阵阵的痛，我不断的调查，却每每碰壁，所问之人，都对这件事儿避而不谈，我曾无数次想放弃，但想到曲婷婷那张笑脸，我最终还是没有放下！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看向了手上的几张照片。 因为手帕作为证据，早就已经给公安局录入了，而我也是偷偷摸摸的保存了这几张照片而已。 我觉得我应该再去一趟曲婷婷的家看看情况了。 我胡乱的想着，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匆匆朝着曲婷婷的家疾驰而去。 她家依旧孤单的屹立在村子的东头，因为死了人的凶宅，基本上没人敢去动，所以这些年虽然其他的房屋都已经改造了，那间破房子依旧坐落在原来的位置。 我带上手套，推开门走了进去。 扑鼻的灰尘味儿呛得我咳了好几声。 现场还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人踏入过。 我曾无数次踏入这里，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每次回来，我都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正准备再次离开，但是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 我拿起来看了看，是徐浩打来的。 他曾经和我一样都是局里的法医，因为那件事儿之后他也毅然辞职了，不过我们各某一行，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让我觉得有些吃惊。 我茫然的抓起手机接通了电话，随后便传来了徐浩焦急的声音。 “你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直接回答徐浩的话，只是淡淡的冲他问道：“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你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徐浩的声音变得越加焦急：“出事儿了，当年的那个凶手又出来了！” 简短的几个字，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头上也布了一层的细汗：“你在什么地方？” “王记酒楼！你快过来！” 凶案再现，我的心里忐忑万分，机会来了！ 我匆匆的拦了一辆车，火急火燎的朝着王记酒楼疾驰而去。 到了的时候，王记酒楼对面的一间没有人租住的出租房外面已经给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虽然隔着人群，可我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 徐浩站在王记酒楼二楼的窗台旁边冲我招收，让我赶紧上去。 我没多想，火急火燎的上了楼。 徐浩在我进屋之后二话不说，一把把我拉到了窗前，让我顺着往下看。 对面那间出租房外面站了几个警察，地面上有个盖着白布的尸体，因为做法医也很多年了，一眼就看出倒在地上的尸体是没有脑袋的，而且刚刚的尸臭加上白布上面并没有血迹证明这具尸体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尸体的模样，也不敢确定这就是和当年的凶杀案有牵连。 我扭头看向了徐浩：“不过是一起凶杀案而已，你怎么会跟我提到当年的那个案子，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卷进这个案子里，据我所知，你辞职之后，做了一些生意，从此不问警局之事，就连有新手来请教你，你都是拒之门外。我觉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正义或者单纯的想要帮我！” 徐浩揉了一把脸：“今天早上，警队里的一个老朋友说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说这间出租房里发出恶臭味道，公安机关人员赶往了这里，随后就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而且身穿红色嫁衣，脑袋也和当年一样不翼而飞，咱们的那个老朋友见到现场尸体的那一瞬间想起了当年那个案子，所以就偷偷的打电话给了我！” 他顿了顿说道：“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只能对你说几个字，我不想，但是我没办法。” 我呵呵一笑：“没办法吗？那你刚刚说的老朋友岂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极力的想要把其中的缘由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儿，他最后又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件事情你必须和我合作！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想到当年全警察局的人都反对我们两个人继续往下查，又想到当年曲婷婷出事儿的时候没有人帮我，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攀升到了极点，尽管我知道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和当年那个案子有着莫大的牵连，可我无法忍受当年那些人的态度，我也不需要借助他们来找曲婷婷，于是我便冷哼了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又不是公安干警，我很忙，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在这里跟你闲聊了！” 我说完准备转身就走，徐浩却突然间冲着我喊了一句：“等一下！” 我扭过头冷冰冰的看着他：“这件事儿你要管就管，可你别忘了咱们身单力薄，上面还有人压着，你觉得，咱们能办的了吗？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想提当年的事儿了，告辞！” “你混蛋！” 我刚把话说完，徐浩就快步跑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挥拳打在了我的脸上，顿时让我喉咙一甜，身体也控制不住摔在了地上。 给他这么一打，我怒火中烧，准备起来跟他干一架，谁知道徐浩这时候却开口朝着我吼道：“你别忘了曲婷婷的事儿，万一下面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是曲婷婷的，难道你也要置之不理吗？” 他恶狠狠的吼了一句，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面大转儿，可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个案子和当年的如出一辙的话，那死者应该在十八岁左右，而曲婷婷到今年却已经二十六了，这完全不可能，所以我冷笑了一声：“如果真的是当年那个凶手作案，那死者就一定是在十八九，不可能是曲婷婷，这一切和我无关！” 他咬了咬牙，抓起手机给我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这是他口中那个老朋友偷偷拍给他的照片，随后他便对我说道：“你已经是多年的老法医了，我相信你能通过死者的骨骼体型来判断她的年龄吧？而且你应该能看到她的左手臂吧？” 这条手臂上有那么一个相当明显的胎记，看到胎记的一瞬间，我几乎崩溃了，这是曲婷婷不变的痕迹…… 公告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尚未审核，暂时不予显示！ 第二章 现场 我看到尸体身上的胎记，心头一惊，难道她真的是曲婷婷的尸体吗？ 徐浩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抽出一根烟递给我，和我一起背靠在墙上。 “不过，虽然那个朋友把照片传输了过来，但是未必有这块胎记的人就一定是曲婷婷，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怕是得去现场看看情况。” 给徐浩这么一提醒，我心头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浩，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往徐浩设好的圈子里面钻。 但是徐浩刚刚给我看的东西，却又让我没办法摆脱自己心灵里的那种感觉。 我朝着徐浩点点头，木讷的跟在了他身后。 挤开人群，徐浩带着我走到黄色警戒线外面。 旁边的一个年轻警察，看到我们两个人有意要往里面钻，连忙出手拦住了我们：“你们什么人啊？这里是凶案现场，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徐浩不屑的看了一眼小警察，没说话，却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几分钟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警察来，他面色难看的盯着年轻警察吼道：“你眼瞎啊，这可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徐浩法医！滚开！” 那警察说完之后，又扭头看向了我们两人：“两位，咱们借一步说话。” 徐浩点点头，带着我跟那警察走到一边儿，点了一支烟以后，那老警察才冲着我们两人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徐浩耸了耸肩：“看到这里发生了凶案，有些手痒，想帮你们警方破案。” 老警察摇摇头：“呵呵……好几年前你们就已经退隐了，现在来这里怕不是这么简单，你们闻到了什么味儿！我可先说好了，我可以私自允许你们进入现场，但是如果涉及当年的事儿……” 不等老警察说完，徐浩便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只字不提！” 他的声音很低，却给我听在了耳朵里。 徐浩从那件事情之后，隐藏的很深，此刻他的话一出口，就让我觉得奇怪，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的思绪被老警察打断了：“既然如此，我们到也不怕你们帮我，毕竟现场这些小子都是新手，办起案子磨磨唧唧的，看着我都烦，你们两个既然有意帮我，我自然也不会说啥……” 听老警察的意思，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徐浩口中的那个朋友，更何况，徐浩认识这个老头，我却不认识…… 不过我把心里的想法都吞了回去，跟着他们两人一起走进了现场。 老警察把两副手套递给我们，并让尸检的几个小年轻去办别的事情，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着我们两人。 徐浩慢慢的揭开了盖在白布上的尸体，一股恶臭从尸体身上散了出来。 奇怪的是，除了没有头部之外，尸体腐烂的地方都已经被蛆虫给爬满了，相当的恶心，但是尸体手臂上的那条胎记却没什么变化，好像有人故意给处理过了似的，因为情况特殊，我并没有用手去摸那块胎记，只是默默地看了几眼，她如果真的是曲婷婷，我发誓，此仇必报！ 徐浩盖上白布，抬起头看了看老警察。 这老警察显然是带队的，忙问道：“怎么样，尸体身上有什么线索吗？” 他对待徐浩的态度很恭敬，完全不像是对待刚刚的那几名警察，而且我也在身边，也没见他跟我说一句话，这肯定不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关系的原因。 “超哥，这尸体腐烂的程度很高，除了这身大红色的嫁衣之外……” 他说完故意摇了摇头，随后对老警察说道：“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允许我们进现场看一看情况？” 老警察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我已经答应让你们进来了，也就没什么不妥的，走吧。” 我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一起挤进了屋子里。 现场很干净，地面上都没有一丝尘土。 这就怪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租住过的房子怎么可能如此干净？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房子的密封性比较强，进去之后，我随机问道：“前辈，你们来的时候这道门是锁着的？” 超哥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道：“是啊，这道门我们来的时候就上了锁，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啊，这锁子是在里面锁着的，外面却没锁，当时啊，房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就想来这里转转，随后他说他先闻到了恶臭，随后呢，又看到门反锁，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 我和徐浩面面相觑，这就怪了。这四周密不透风，门又是反锁的，那尸体是怎么放进来的？ 当然我们刚刚进来，也不能排除其他的想法，决定再在四处看看。 屋子里除了尘土之外，竟然没有血迹，还有一点，墙面上竟然没有灰尘。 徐浩看了看超哥，问道：“那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就在哪里！” 超哥朝着我们指了指尸体原来的位置说道：“就是这里了。” 我们走过去一看，这里恰巧是个死角，尸体如果放在这里，外面肯定是看不到的，不过在墙面上有一扇反锁玻璃，也就是说，尸体当时应该是躺卧或者背靠在这里的。而痕迹组画出的线条也证明了这一点。 徐浩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在墙面上摸了摸，又走到旁边儿摸了摸其他的地方，片刻之后，他的眼睛便眯了起来。 超哥看到徐浩脸上的变化，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听到超哥的话，徐浩回过神来，接着摇了摇头：“没有，对了，这房子是两层的，咱们上二楼看看情况？” 超哥深沉的看了两眼徐浩，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几秒钟之后，超哥便对徐浩说道：“走吧，其实二楼刚刚我也让人检查过了，但是没什么发现，简直比一楼留下的东西还少。” 徐浩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的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而我则蹲在原地，学着徐浩的样子，用手轻轻的在墙面上点了点。 这墙面是瓷砖做成的，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比较光滑的，更何况我现在带着手套，但是不知为何，我的手触碰到墙面上的时候却微微的有些发瑟。 我和旁边的一名法医要过刷子，轻轻的在墙上刷了刷，但是后续的效果却不怎么理想，墙上除了发瑟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无奈之下，我只好站起身，准备上楼，可无意间，我看到自己的脚底下似乎有一根极为纤细的短发，那根断发极短，呈现白色，加上地面上有大量的灰尘，所以显得极不起眼，而我这个时候却有些心惊，连忙朝着旁边的一个法医喊道：“兄弟，过来一下。” 第三章 胎 法医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前辈，您有什么发现？” “这儿有根发丝，带回去检查一下！” 那法医点点头，用镊子把头发夹了起来。 “梁辉，你上来一下！” 听到徐浩的喊声，我轻轻的朝着法医点点头，随后便上了二楼。 和一楼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味道格外的特殊，臭味相当严重，奇怪的是，这么强烈的味道居然没有散发到一楼。 徐浩和超哥两个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抬着头朝里面张望。 二楼好像在以前做过装修，不过看现场的痕迹，这装修做到一半就停了。 这个不是重点，我也没多想，关键是刚刚的那股味道。 苍蝇大量的集中在二楼，上去之后，那些苍蝇围绕着我们乱飞。 地面上还是灰尘满布，因为是商业楼，所以二楼没有太多的隔间，一眼便能清楚里面的所有情况。 我古怪的看了看徐浩，淡淡的问道：“怎么？” 徐浩拉着我准备往前走，我却一把甩开他，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徐浩给我甩开，微微一怔，超哥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为了避免在这里尴尬，便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我下楼去看看，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发现就叫我！” 超哥说完准备下楼，徐浩却声音低沉的说道：“不用！留在这里。” 他明显是跟我对着干，我只是冷笑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超哥尴尬的咳了两声，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转移了话题：“那个……梁同志，你跟我来。” 徐浩没说话，依旧站在一旁静静的看。 尽管我们三人都穿戴着鞋套，但是地面上上的灰尘实在太厚了，踩在上面还是留下了一串脚印。 他带我走到墙角，伸出手指指了指墙角的一点红色的东西。 那东西并不明显，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只是大体看了一眼也没注意。 我疑惑的看了看超哥，随后和他要过了放大镜对着墙面上的那个东西看一下。 这似乎是血痕，但是……这墙面上就这么一点血痕？ 徐浩依旧没说话，静悄悄的站在哪里望着对面的墙出神。 我虽然不想搭理他，但是曲婷婷的事儿在那里放着，我只好咬着牙喊了他一声：“徐浩，过下来！” 徐浩听到我的喊声，故作娇态，露出一脸的贱笑，不过他还是走了过来，蹲下身朝着我笑道：“怎样？原来你高高在上的梁辉也有低三下四求人的时候？” 我懒得跟他废话，说道：“少废话，看血点，颜色不是很深，应该是被稀释过的，另外血点就这么一个小点，倒像是蚊虫带来的，我想让现场的法医对这个血点进行提取，与外面那个死者的尸体的血液样本进行比对。” 他摇摇头：“是蚊虫带来的血又怎么样？你是脑子进水了，这天底下的蚊虫多的去了，你怎么敢保证，这一定和外面的那具尸体有关系？省省吧，找找别的线索！” 他顿了顿扭头转向了超哥，说道：“超哥，今天我想让你给我一个特别的允许，尸体的检查和报告要有我亲自来检查和书写。” 超哥闻言，一脸为难：“这样不好吧，要知道你们现在可是已经脱下了警服，这样做怕是……” 徐浩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那好，就这样吧。不过有一点，超哥，我们这也是为了帮你办案，呼~，如果不方便给我们检查尸体，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拽着我站了起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但是路过尸体的时候，他却突然间又停住了脚步，手在兜里轻轻的挠了一下，这才拽着我继续走。 现在我最关心的事儿，就是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曲婷婷的。 和徐浩分别之后，我疲倦不堪的回了家。 我妈正在做饭，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香味，我身上的那种疲倦也在转瞬间就消失了不少。 我妈妈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提着一只烤鸭，拿着菜刀笑道：“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特地从城里买来的一只烤鸭。” 看到她深陷的眼睛和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我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我重病，我家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这些年为了追查曲婷婷的案子，我几乎成了无业游民，家里的钱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吃饭都是问题，跟别提吃这种东西了。 我妈看到我想哭，吓了一跳，跛着脚像是要朝着我跑过来。 我连忙迎了上去，扶着她说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妈愣了一愣：“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婷婷那里不行就放下吧。” 我深沉的看了我妈一眼，摇摇头：“不，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一定要见到尸体！” 我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又生硬的吞了回去。 她扭头去了厨房，在进厨房的时候，手都微微的有些发抖。 我心头一阵没落，实在不想看母亲再哭了，干脆一头扎进了卧室里。 我的卧室里挂满了曲婷婷各种照片，她的美，她的笑，永远都无法从我的心头抹除。 红色的嫁衣……这个案子我也一定要弄清了。 我拉开抽屉，把那张快要给我翻烂了的照片和记事本拿了出来。 因为现场的那个女尸没有头部，仅仅凭借尸体身上的胎记，一时间我也没办法去确定这尸体到底是不是曲婷婷的。 我闭住眼睛，仔细的回想着现场的那个女尸的体貌特征，她手上的胎记，身体的轮廓和当年的曲婷婷都很高度相似，似乎这具尸体就是曲婷婷的，但是尸体上的胎记周围出现的皮肤皱痕却和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孩子的皱痕明显不同，当然这也不排除是不是尸体腐烂的时间过长导致的。 还有现场的那个血斑，我怎么感觉都不是一个机缘巧合。 恍然间我睁开了眼睛，连忙抓起那张照片，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虽然这张拍着手帕的照片我曾无数次看过，但是现在的那种感觉却再次让我的心头震荡了起来。 在我细看照片的时候，果然发现，照片之中有那么一个零星的小点儿，当时的手机的像素不是怎么高，拍出来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清晰，可我心中的那种感觉却没办法改变，甚至让我觉得，这两个点可能就是同一个人的血点，可这意味着什么呢？ 还有这种手帕，我怎么都感觉这个东西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过了，不是因为当年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东西，而是每每我看到它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第四章 尸体的端倪 我把照片收了起来，仔细的回想着徐浩之前的一番话，他要帮我，却有难言之隐，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当时的那具女尸也让我觉得奇怪万分，看来我有必要重新回一下现场了。 打定注意，我一直到了深夜才匆匆的穿上夜行衣走了出去。 徐浩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电话号，我打给他，得到的消息却提醒我不在服务区。 这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他留给我的电话号，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不在服务区。 这唱的是哪一处？ 不过，既然他不在场，那么接下来要去处理这个案子的也只能是我自己，我不想和警方扯上关系，所以我宁愿尽一切可能避开他们。 凶案现场，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封条，按照民间习俗，这一块死了人，而且还是无头鬼，受这种封建思想的影响，整条街道上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因为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给警方带走了，所以这地方也没人看守。 我走过去正要撕掉封条，突然间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冲着我哈气，那股气流顺进我的脖颈，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尽管做法医这么多年，我对鬼魅这种说法向来是嗤之以鼻，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朝着身后要打过去，但是身后的那个人好像也早有反应，在我挥拳过去的一瞬间，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我回头一看，我身后的这个人竟然是徐浩。 刚刚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徐浩还是不在服务区，这个时候又突然间从我身后冒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很古怪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感觉今天白天的时候，咱们处理案子有些疏漏，所以嘛，我打算再回来一次，但是我刚到了现场就看到了你。” 我凝眉注视了他很久：“你确定？”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我骗你做什么？” 虽然我觉得古怪，但是徐浩的眼神中并没有其他的神色，一时间我也难以猜测，他所说过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徐浩见我走神，摇摇头，快步走到了门口，他抬眼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会儿，拿出一根细细的铜线，由上至下，在封条与门的贴合处，慢慢的由上而下往下锯，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明了，出来的时候，他怕是还要把封条给封上。 徐浩处理事情的缜密程度要比我高明得多。 等他把封条完完整整的弄下来之后，他才甩手丢给我一副手套和鞋套，但是因为现场情况特殊，所以我没有特别的防护服和头套，只能小心一点，尽量不让自己身体上的东西落进去。 进了里面，我扭头看向了徐浩：“你对尸体有什么看法？” “粗略的看，尸体身上的胎记确实是指向曲婷婷的，但是根据法医学的定论，人在十八到二十岁的时候，脊椎的弯曲度只有一两度，三十岁左右的人脊椎的弯曲度高一点的话可能达到五六度的弯曲，但是咱们看到的那个尸体，她脊椎的弯曲只有一到两度，所以这个女人的年龄应该在十八岁到二十岁左右。”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个咱们先不说，她的胎记我注意过了，曲婷婷身上的胎记上浅，下深，可是我咱们见到的那个尸体的胎记却是上深，下浅。” “两位看的果然准。” 我们正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门口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声音，把我和徐浩都吓了一大跳。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我们两个齐刷刷的把头扭了回去，门外站着一个我们两个都特别熟悉的人，他就是我们之前的局长杨振宇。 我看到杨振宇的时候有些吃惊，随后我冷冷一笑，当年就是因为他们拒绝了我。 徐浩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蹲在地上看东西。 我们两个人的态度让杨振宇很是尴尬，他干咳了一声：“两位，这凶案现场你们都敢进来，还有什么不敢的，本来，我们今天是在这里等凶手的，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一个头发，这根头发跟死者的DNA比对结果不一样，所以肯定不是死者的。” 杨振宇把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徐浩这次站了起来，不过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徐浩听到杨振宇的话会很生气，因为杨振宇这话分明就是在威胁我们两个。 但是徐浩却让我大失所望，怯怯诺诺的说：“这个，局长，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来这里就是为了查查案子，您也知道，曲婷婷失踪这么多年了……” 杨振宇点点头：“是啊，曲婷婷失踪这么多年了，你们一定很想找到她，所以我这才是来帮你找到女朋友的，怎么样，要跟我合作吗？” 徐浩点点头：“当然，有你们警方的协助……” 他话没有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恼怒的看着他们两人说道：“曲婷婷是我女朋友，不是他女朋友，还有，我可以自己去调查，不需要你们警方帮忙，当年，你们不也是这么拒绝我的吗？” 我把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徐浩还是笑眯眯的说：“哎，是不是都不说了，关键是你一个人能破的了案子吗？还有啊，你这么执着对婷婷也没好处，你想要尽快找到婷婷就要和警方合作，毕竟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了，没错，婷婷的安全才是我最关心的事儿。 看到我动摇了，杨振宇轻轻笑道：“如果你们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明天来一趟警队，咱们对尸体进行一下检查。” 杨振宇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一看情况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想也觉得憋屈的慌，就朝着他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给我这么一喊，杨振宇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不愿意了么？” 我摇摇头：“我想现在就对尸体进行检查，尸体这种东西拖得越久越难确认之前发生的情况和死因。” 徐浩耸了耸肩：“你们去吧，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要是有什么情况明天通知我就好。” 他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看到徐浩离开，杨振宇竟然没有拦着。 不过杨振宇没有拒绝我的要求，让我跟他一起回了警队。 尸体已经放在解剖室了，几个法医站在一旁没有对尸体进行检查。 我穿好防护服走到尸体旁边，对她头部的伤口进行了一下检查。 尸体已经开始发出恶臭了，尽管其他的几个法医带着口罩，还是忍不住一个个的捂着鼻子，看到我和杨振宇进来了，他们忙往后退了两步。 杨振宇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瞪了几个人一眼：“真他妈没出息。” 我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对尸体的伤口进行擦拭。 用酒精轻轻的洗过伤口之后，我果然看到了一些锯齿状的切口，肉皮烂掉的地方层次不齐，脖子切口有轻微的锈迹，应该是一把刚刚生锈了的锯子切开的，但是尸体脖子切口处并没有太多的血迹，内部的血迹呈现黑色，干涸的斑迹也奇怪的很。 我抬起头拍了拍手，准备翻看她的衣服看一看，却在这时，杨振宇问道：“怎么样？她是不是……”话说到这里，杨振宇又突然停顿了一下，朝着其他几个法医说：“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我要单独跟梁辉谈一谈，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别人进来，否则给我关禁闭，同时进行纪律处分。” 第五章 中计 几个法医听到杨振宇的话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因为他们本身也是法医，在办案的时候只要保证警方的机密不被泄露出去不算是违规。 但是我转念一想，又很快就明白了杨振宇的意思，我应该也是在怀疑，五年前那场凶杀案的主谋卷土重来了，但是这案子又是当年上级严令保密的案子，所以他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在为这个而顾虑。 我什么也没说，那些法医倒是愣住了一个个都没有走，仿佛是在梦游似的，谁都不知道杨振宇这唱的是哪一出，都像是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见到这些人不听自己的话，杨振宇很是恼怒：“你们都聋了吗？都他妈听不懂我说的话？”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跑了出去。 等他们都出去了，我才冲着杨振宇问道：“局长这是怎么了？” 杨振宇搓了搓手：“她是不是和几年前那个死者的伤口是一样的？” 当年在现场尸检的时候，我对死者尸体上的伤口记忆犹新，没错，当年那个尸体的伤口和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口是一致的，她应该是先被杀了之后才被切掉的脑袋。 不过我倒是没有那么直接的回答杨振宇，而是岔开话题问道：“你们没有安排人员搜寻一下周围吗？先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找到她的头颅再说。” 杨振宇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死者的身份了，而且这件案子我也向上面通报了，不过我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禁止查下去。” 别说他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 尽管我跟徐浩刚刚分别，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刚刚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是不在服务区的，可是一刹那之间就出现在了我身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那他出现在我身后就一定是在跟踪我，他开始帮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我想要再试试。 我给徐浩又打了个电话，竟然和我猜的一样，还是没有人接听。 杨振宇看到我抓起手机打电话就冲着我问道：“你在给谁打电话？” “徐浩。” “谁？”杨振宇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我脸色阴沉，这么近的距离，你他妈的真的是而背吗？ 不过虽然我现在也很生气，但是我又不好发作，重复了一遍我刚刚的话，杨振宇挑了挑眉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吞了回去。 我看他这个样子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懒得废话：“发现尸体的人是房东吧？” 杨振宇给我一问，回过神来说道：“没错，是他。” 我点点头又说道：“我想见一下他。” “是现在吗？” 杨振宇似乎不太愿意这个时候把人叫过来，至于原因我不清楚，也懒得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我的表情已经算是默认了。 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你在这里等会，我安排人去叫他。” 他说完就出去了，杨振宇走后，我重新走回到尸体身边。 我把女尸身上的衣服脱掉，虽然肌肤已经烂了，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生前的皮肤应该是很细腻的，她的脚趾头上还染着红色的指甲油油，应该是挺爱美的那种女孩子。 我用手轻轻的压了压她的肚子，在隔着手套触碰到女孩子肌肤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乱了，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又吞了一口唾沫。 我使劲的按了按眉心，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把衣服重新给女孩子穿上，随后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我最近为了曲婷婷的事儿有点急火攻心，太累了。 我在椅子上坐了有半个小时，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叫我的人来了，正要睁开眼睛去跟着过去，但是没想到我刚一起身，还没说话，我的脑袋就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剧痛之下，我头一沉，瞬间就栽倒在了地上。 我被砸到之后，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才醒过来，晕沉沉的，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我这个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头上也给包扎的跟粽子似的。 我老妈和杨振宇都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但是却没见徐浩。 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杨振宇除了不高兴之外好像还在担心什么，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安。 我挑了挑眉头，冲着杨振宇问道：“你的表情不太对，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吗？” 给我这么一喊，杨振宇回过神儿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我点点头说道：“确实，那具尸体被人盗走了，而且现场除了晕倒的你之外，没有其他人？我想问一下，昨天法医室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没有？当时停了一分钟左右的电，但是法医室里除了你之外好像没别人能进去。” 我脸色一变：“你是在怀疑我做的这事儿？我他妈的有病吧？”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知道我肯定是怒了，连忙解释道：“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我只是觉得很古怪，你知道吗，很古怪的事儿，尸体是怎么丢掉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从你这儿弄明白有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的进去的。” 杨振宇的话让我也稍稍的安静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这件事儿我也得好好的思量思量，问题确实很多，我似乎觉得打晕我的那个人好像很熟悉，但是我又感觉不到他是谁。我这人比较谨慎，如果陌生的脚步声，我瞬间就能听出来，可是当时那个脚步声很熟悉，就是我身边儿的某一个人的脚步声，可是他要死者的尸体做什么？如果抗走尸体的人是凶手的话，他当时不应该留我做活口。 看到我走了神儿，杨振宇就朝着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给他一喊，回过神来，朝着杨振宇摇摇头说道：“没事儿，我没想什么，你不是想知道那个时候的情况吗，我跟你细说一遍，你一定要听仔细了。” 我说着，把我被打晕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杨振宇听到我的话之后也很吃惊，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冷着脸看他：“我他妈的有必要跟你撒谎吗？丢失的人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女朋友，是的话，你也会这么着急的。” 我的话完全不讲情面，我妈的脸都变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跟前辈说话的，娘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我妈骂完我，又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了杨振宇：“那个，杨警官，你也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你看他不懂事儿，阿姨给你道歉，你不要介意啊，毕竟他年轻气盛……” 我看到我妈低三下四的表情就更来气了，但是我还没说话，我妈又瞪了我一眼，硬是让我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杨振宇觉得尴尬，于是跟我们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走后，我叹了一口气，不想纠结那些问题了，就朝着我妈说道：“对了，妈，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想给徐浩打给电话。” 我妈愣了一下：“徐浩？徐浩是谁啊？” 第六章 断了的电线 听到我妈的话，我先是一愣，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轻叹了口气说：“妈，你一定是忘了，最近你可能太累了，记性差的要命，就是前几年跟我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小伙。”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挑了挑眉头，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吞了回去。 我看我妈这个样子，感觉古怪，问道：“怎么了，妈？你想什么呢？” 我妈摇摇：“没事儿，妈去给你拿手机去。” 我觉得古怪，但是我妈还是把手机给我拿来了，我又看了我妈几眼，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没问，只是打了那个电话。 让我觉得很恼怒的是，我电话播过去之后依旧提醒我不在服务区。 我气的有点想要把手机砸了，但是这是我唯值钱的家当，我咬了咬牙，把手机收了起来，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了。 我妈看我这个样子，喃喃的说道：“儿啊，你在这里躺一会儿，妈回去给你煲个鸡汤，昨天你出去之后啊，你们队里有个姓张的警官说为了补偿一下你啊，特意的给送了一只乌鸡，你看你都受了伤，得补补。” 我妈说完，我还是没睁眼，但是即便我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答我妈的话，我却清楚的知道我妈现在的一举一动，她年纪那么大了，扶着凳子起来的时候都得慢吞吞地。 我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索性就一直等我妈走了。 在我妈走了之后，我的头又有些轻微的疼痛，所以我想闭住眼睛睡上一会儿，以此来缓解头上的那种剧痛。 可是我刚刚有了困意，病房的门就给砰砰砰的敲响了。 我恼怒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 但是我一整眼睛就愣住了，我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徐浩。 看到徐浩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的那种困倦感就消失了，不过我却很是恼怒，我恶狠狠的登着徐浩：“你给我的是什么电话号，怎么打都打不通，如果你不想让我联系你，完全可以不给我这个电话号。” 徐浩拉过凳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削了一个苹果：“疼么？” “废话，你被人当头打上一棒子，你不疼么？”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徐浩却笑了，他把苹果削好了递给我：“先吃点东西压压惊等你吃完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把苹果放下，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话未说完，他就摇了摇头：“听我说，别急着否定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刚刚听人说，你是给人打晕的？” 刚刚杨振宇走了，徐浩就来这里跟我提这件事情，让我恼羞成怒，我瞪着他，徐浩却朝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太紧张了，先听他把话说完了。 我倒想看看徐浩要搞什么把戏，干脆就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眯着眼睛说道：“我听我那个朋友告诉我说，当时你是在法医室里的，而门外也有人守着，后来停电了，再后来你就到了这里是这么回事吧？” 虽然我讨厌徐浩，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的表现甚至让我觉得有些恶心，当时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徐浩是这么一号人？ 不过虽然我很烦他，可毕竟他的问题已经闻出来了，我就朝着他点了头说道：“没错。” 徐浩点点点头说道：“我可是记得当时咱们市里没有一个地方停电，那为什么供电局就单单的停止了警队的电呢？跳闸了吗，事情不会这么巧吧？在尸体失踪的时候，电停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徐浩想要跟我说些什么，拧着眉头看着他：“我性子直，我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话，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妨跟我明说好了。” 徐浩点点头说道：“既然对方掐断了当时的线路，那么线路之中肯定会留下痕迹，你可以找找杨振宇，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儿，或许在电盒子里面还能发现什么呢。” 给徐浩这么一说，我顿时愣了一下，这一点我确实是没想到，我挑了挑眉头，认真的看着他：“你说的确实不错，可是为什么你不去呢？” 徐浩讪讪一笑解释道：“我其实也想去的，只不过我手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所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去办了。” 徐浩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我其实也没有受多大的伤，他刚刚的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回荡，他说的没错，虽然我讨厌他，可是他倒是给我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醒钟。 我拔掉输液管，下床要出去。 医生刚好进来，看到我把输液管都给拔了，吓了一大跳：“哎，小伙子，你这身体还没好呢，你这……” 他说着要拦我，我一把推开了他：“滚开，我有急事儿要处理，耽误了你承担不起。” 那医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给我这么一吼，就不高兴了，朝着我说道：“我说小伙子，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滚开？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这样啊？” 我冷冷的翻了他一眼：“不是为了钱你们有这么好心吗？” 医生脸色格外的难看，好像是要打电话给别的医生，让他们过来处理这里的情况，我懒得跟他废话，一路跑了出去。 不顾出去之后给风一吹，还真的很痛。 我一路跑到了警队，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开会。 看到我之后，杨振宇有点吃惊，他挑了挑眉头：“你不在医院休息怎么跑出来了？” 我抬起头，朝着荧幕上看了一眼，那张大荧幕上呈现的都是那个女尸的样子，看来他们也挺重视这个案子的。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昨天的电停的诡异，所以我想亲自检查一下电闸，还有把昨天给看毛病的电工叫来。”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自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朝着我点点头，示意我稍微的等会儿，然后就安排人去办这件事儿。 那人不敢犹豫连忙点头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至于杨振宇则拉着我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两个直接朝着电盒子这边走了过来。 我和杨振宇要过了手套，轻轻的拨开了电盒子，里面的线路已经都被换了，不过烧焦的味道还很浓重，一股臭胶皮的味道，很是呛人。 地上有昨天那个电工剥掉的线皮，没有人清理，应该是昨天的人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只是短路了，所以并没有和我被打晕，尸体被带走这一方面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杨振宇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静静的站在我身后等着我给消息。 很快，昨天修理这个东西的电工来了。 我死死的盯着电工，把他给吓坏了，连忙朝着我问道：“这位警官，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只要你知道就一定要用心来回答，千万不要骗我。” 那电工干咳了一声：“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我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电工嘛？” 他还要往下说，我却对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要往下说的话，开口问道：“昨天你来修电线的时候，电路是不是短路了？” 电工点点头：“是，我来的时候，电线都烧成了黑色。” 我恩了一声，又问道：“在电线上有没有水之类的东西？” 我这话一问完，电工就笑了：“这位警官，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我冷冷的说了一句。 给我这么一声喊，电工吓了一跳，但是也意识到了我不是再跟他闹着玩的，就干咳了了一声，冲着我问道：“不知道这位警官想要知道什么？” 我盯着电盒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确定这些电线没有进水吗？” 他点点头：“这种公共场所用的电一般都是三百八十福特的电压，这种电压一旦触水，瞬间就会烧毁掉，但是线因为有水的原因降了温就不会烧的那么严重，这是干电的用电量太大导致的。” 我挑了挑眉头，扭头看向了杨振宇：“咱们局里用电量高吗？” 杨振宇摇摇头：“不大。” 我刚刚把这个问题问完，那个电工又突然说了一句：“不是，我是说昨天我对线路检查的时候，这里面多了一根接触的线，而且线还有点乱，是两股线缠绕在了一起，而且都有那么一点点的裂痕，很有可能是电波干扰之后产生了连电效应，最后烧毁了那些东西。” 杨振宇似乎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位电工说的或许没有错，是不是你多心了？” 其实在我听到电工的话之后也有那么短暂的一秒钟以为自己是多心了，可是我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事情哪有那么巧？偏偏在尸体丢了的时候，它也停电了吗？ 第七章 可怕的梦 不对，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儿。 杨振宇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深沉的看了我几眼，随后说道：“怎么样？” 我给他这么一喊，回过了神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线路肯定有人搞鬼，否则别的地方不停电偏偏警队里停了电？” 杨振宇不傻，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挑了挑眉头：“所以说，你是在怀疑有人在我们的视线里做了小动作？” 我的思绪本来都在这个电箱子上面，但是当杨振宇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把头扭向了他。 杨振宇给我这眼神吓了一大跳，他挑了挑眉头朝着我问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事儿，你们先去忙吧，我有几句话想和电工单独说。” 我在警队的时候，脾气就是出了名的倔强，这一点杨振宇是很清楚的，他叹了口气，对着另一名警察说道：“走吧。” 电工还是有些紧张，估计是被我刚刚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给吓到了，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恐怖，为什么电工会这么害怕我？ 我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如实回答救好。” 电工抬起头看了看我，我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这位警官你想要问什么？” 我示意那个电工蹲下身，他也按照我说的做了，我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电线头问道：“这是你昨天剥下来的吧？” 电工嗯了一声，我又问道：“咱们国家对电工的要求是很高的，最起码要做到工艺客观，这是作为一个电工的基本条件，我也看了你昨天修复完成的电线了，确实很细致。” 电工笑了笑说道：“的确，咱们国家对电工的工艺要求很高。” 我点点头，这才又问道：“好，既然这样，我就接着往下说，你刚刚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得没？” 电工挠了挠头：“什么话？” “线很乱。” 我只是给电工提一个醒，其他的还要他自己来说。 电工给我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拍了一下手说道：“是，没错，确实是。” “乱到什么程度？”我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嗯……其实就两根线绕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线路老化导致的，不过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两个线很新鲜，而且违反了电工的检修规则。” 他这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挑了挑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电工细想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们电工有条很重要的规矩就是不能对接线路，尤其是重要的线路，因为这样的话容易联电，但是电线盒中有一根蓝线和一根红线都是用这种对接的方式连接在一起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我便大致上都明白了，朝着电工点点头说道：“留一个手机号，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到时候我还会叫你。” 电工连忙点头，留给我一个电话号就离开了。 他走后，我蹲下身，把地上的线捡了起来，放进塑料袋后才回了队里。 我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杨振宇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走。 我挑了挑眉头，他这是怎么了？ 我走过去，挡在了杨振宇的前面，问道：“你这么大的公安局长居然也有慌的时候？” 杨振宇收住脚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跟我出去一趟，咱们的人在民间走访的时候找到了八位失踪者的信息，我让人根据死者的体型，性别，和年龄进行了一下筛选。” 我愣了愣，很快就醒悟了过来，说道：“找到死者了？” 杨振宇瑶瑶头：“我得过去看看才知道。” 本来我是不想跟着杨振宇一起行动的，因为我讨厌他，但是他刚刚得到的这条消息确实让我也觉得很兴奋。 如果能从这些人中找到死者，那么就能判定曲婷婷没有死，人总会自私，即便我与罪恶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依旧改变不掉自私的表现。 本来我听到杨振宇的话是想要通知徐浩也去的，但是我一想他那个不能打的电话，我就头疼，干脆等他来找我的时候再说。 我没跟杨振宇多说话，一起上了车。 路上他问了我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大多是问我这些年的情况。 我懒得跟他说这些没用的，就风轻云淡的说了几句。 看我不想说话，杨振宇也就没有再往下问。 我们很快就到了杨振宇说的那个地方。 车子停下，一名刑警疾步跑了过来，冲着老赵行了一个军礼。 老赵看了看他，问道：“筛选出来了吗？” 那民刑警点点头：“嗯，这里面有三个女孩子和我们碰到的那具尸体都比较相似，而且奇怪的是，她们的胳膊上都有同样的瘢痕，而且都还是穿着红色衣服的，胎记的形状相似度很高，所以要想确定她们谁才是死者，需要进行一下技术比对，不过也不完全肯定是这么回事。” 我也很惊讶，要知道胎记能长成一个样子且都是穿着红色衣服，还都失踪了这样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来找人的人有人在撒谎，否则事情很难会这么却巧。 当然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进去之前也不确定，也或许还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凡事儿的弄清了再说。 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里坐着几个人，看他们分开的的坐法，我们已经知道谁和谁是一家人了。 我对这种无聊的问题根本不关心。 他们这些人有穿的好的，也有打扮得土里土气的。 我们进来之后，他们一下子都着急了，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曲婷婷失踪了之后，我对人多得时候就很是厌烦，甚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当然只是冲动，我还没有那么狠毒。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爆发出来，可拳头却已经攥的很紧了。 杨振宇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现在的眼神都在这几个人身上。 我休息了一会儿也好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感觉。 那几个人看到我们进来之后一个个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冲着我们说道：“请几位警官一定帮我们找到我们的孩子啊。” 我有些不悦，心想着，你们现在连情况都没有跟我们说明白了就让我们去找人？我们怎么找人？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不过杨震宇可是老油子了，他应对这种事情可还是有办法的，连忙对他们说道：“这个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帮诸位的。” 对于他这种套路，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是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套路，只有事情办的怎么样到最后再说！ 我正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那些人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他们孩子的情况，这三个女孩子失踪时候的情况。 说的都是一些没用的，我越听越是觉得烦躁，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想要侦破案子时候的兴趣，我叹了口气，对着杨振宇说道：“你先跟他们聊着，我去外面抽根烟。” 杨振宇点点头，我已经走了出去。 一根烟之后我的心情稍稍的放松了，随后坐在石阶上望着天空出事儿。 这样一直持续了有两个多小时，杨振宇才把情况问清了。 和他们这些人要了自家孩子的照片。当然越多越好。 那些家属把照片给了我们之后，我就和杨震宇一起回去了。 回到办公室，他安排人把刚刚做的笔录做成了文件，分成了好几份，其中有一份是给我的，还有大量的照片复印件。 我绕了一天也累坏了，加上我脑袋上给的那个重击，让我很是郁闷，所以我回去之后匆匆跟我妈说了几句，随后冲了一个凉水澡倒头就睡下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过来。 我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天色渐暗，本来我想问我妈我睡了有多久，但是无意间我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脸色骇然，从床上跳下来，往我妈卧室跑，只见我妈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切我都没有反应，只是见到我妈躺在血水里，我崩溃了，双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更可怕的是，当我的手按在太阳穴上的那一瞬间，我又闻到了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我慌乱的抬朝着我手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手上全都血，黏糊糊的可怕的要命！ 我啊的一声，从床上窜了起来，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原来刚刚那是一场梦，不过我已经给吓坏了。 我妈听到我的惊叫声之后火急火燎的朝着我的房间冲了进来，她脸色非常的难看，估计是被吓的，连忙冲着我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第八章 无法确定的尸体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妈，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满手都是血……” “那……你有没有梦到其他的东西？不行的话，咱们找个大师看看？” 本来我做了那个梦，也挺紧张的，但是却给我妈的一句话逗乐了：“不过是一场梦，你儿子做法医都那么多年了，也没见过什么鬼啊，别想那么多了，去睡吧！” 我妈张了张嘴，似乎又想要和我说什么，但是和上次一样，话到了嘴边儿的时候，我妈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看到我妈这个样子，一阵阵的觉得莫名其妙，但是 又不好说什么。 每次见到我妈吞吞吐吐的样子我都感觉奇怪，忍不住就想要问她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妈每次都不告诉我。 我妈出了屋子，我就按了按眉心，头疼得要命，看了一眼时间重新倒下去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我看了看这电话号码，是杨振宇打过来的，难道是他哪边儿有什么线索了？ 我激动的按了接听键，电话里面传来了杨振宇焦急的声音：“梁辉，你在什么地方？方便的话来一趟局里。” 我哦了一声，给徐浩发了一条信息，随后就朝着警队飞奔了过去。 我进去的时候杨振宇好像也刚刚才开完会，他走出来，脸色很是凝重的看着我。 我看杨振宇这副表情，忍不住冲他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本来我想着他把我叫来肯定是有发现的，可是杨振宇却朝着我摇头，接着把在场的其他警察都打发走，对我说道：“你看看这些照片。” 他把这些照片胳膊上的那个胎记弄出来让我看：“咱们法医在对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尸体的其他位置并没中毒的迹象，而死因就是因为头部被切断，所以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就是她胳膊上的那块胎记。可是现在尸体失踪了，咱们对那个胎记的检查就难了。” 我不太明白他想跟我说什么，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吻，尸体是不是昨天那三个女孩子其中的某一个，现在是没办法确定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确实没办法确定了。” 我听到他这么说，也很是失落，难道尸体真的是曲婷婷的吗？ 看到我如此发的沮丧，杨振宇又突然间改口说道：“其实也不全是，咱们还有一个方法没用，只不过是时间比较久，大概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我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用DNA鉴定吗？” 杨振宇点点头：“是啊，我是打算用那个死者的DNA和这三家人的DNA进行一下对比，两天内应该就会有结果。” 开始的时候我是有些失望，不过杨振宇给我的这个大转折倒是让我心情放松了不少，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我问杨振宇接下来他们警方有什么打算，他告诉我先让我稍微等等，之前的那一拨老干部都已经退休了，省力又安排了新的局长，他们现在在请示，这件案子还要不要调查下去，并把五年前那个案子的情况跟上面通报了。 他这话刚刚跟我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这个电话应该是省里打来的。 他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接通了电话，几分钟之后他才把电话给放下了。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局里应该是同意了，否则他的表情不会这么淡定。 我看了看他问道：“搞定了？” “嗯，上面同意了，案子要往下查，而且还要尽快的破案，这次我们不能再逃避了。” 我和他又聊了几句，他已经不再像是当年那么盛气凌人的对待我了，可能当年我是一个新人，对于他们这样的老警察来说，如果想要把一个新人锻炼得如钢似铁，那么就一定要千锤百炼。 我和他告别之后就出了警队，我想再去曲婷婷家看一眼，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她家出出入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出入有多少次了，但是哪种感觉很难忘怀。 然而就在我刚刚出了警队准备拦车子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一眼备注，这个电话是徐浩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问道：“徐浩？干什么？这个会已经开完了，我为什么都没有见到你？” 徐浩在电话里干咳了一声：“我想见你。” “什么地方？”我悠悠的问了一句。 徐浩的回答却让我有点吃惊：“北区有一家废弃的钢铁厂，我在二楼原主管办公室等你。” 他为什么要选择在那种地方跟我见面？ 我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等我问，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骂了一句，却没办法，我总感觉徐浩应该是知道什么，可他为什么不说呢，而且我再见杨振宇都好几天了，为什么杨振宇在徐浩走了之后对他只字不提呢？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不透彻这是什么情况，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我还是拦了一辆车，跟司机说，我要去北山的那家钢铁厂。 我刚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司机就愣了一下：“钢铁厂？北区什么时候又废弃的钢铁厂了？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挑了挑眉头：“你不知道咱们市里面有钢铁厂？” 司机脸色也微微的有些难看：“我说小兄弟，我当司机这么多年了，咱们市里的角角落落的跑过，确实没见过你说的那个钢铁厂，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愣了愣，又给徐浩打电话，可是结果和之前一样，他的电话打不通。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耽搁时间了，对司机说道：“可能是我朋友搞错了，他的电话打不通，这样吧，你先把我送到北区，我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和这个厂子有关系的地方。” 司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我几眼，一踩油门，开车朝着北区疾驰而去。 路上他告诉我那一片不是经济开发区，没有什么厂子，不过好像是有一家五金店，一开始是卖钢铁产品的，只不过这些年，那个地方的经济越来越差，那地方就荒废了，国家正准备对哪一块儿进行重新建设呢。 司机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关于很多北山哪一块的情况，一路把我拉到了那里。 付钱之后，我下车朝着四周打量了几眼，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住，一片的死寂，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按照司机的意思找到了他口中的那个五金店，是个二层小楼，果真如同那个司机说的一样，这地方已经荒废了，玻璃都沾满了油垢，碎裂的一块一块的。 门却是开着的，生锈的锁子落在地上。 我抬起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只见二楼有个穿着夹克衫背对着我站着的男人，毫无疑问，他就是徐浩了。 给我来着么一出，搞的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为了吓唬我吗？这未免有点太搞笑了。 我冷笑一声，慢慢的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徐浩站在窗户边儿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屋子里一股浓浓的霉味，呛得我难受，我有些不悦的看着徐浩：“你怎么就不选择化粪池找我呢？” 徐浩呵呵一笑：“我还没那么无聊。我这次找你有点事儿。” “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儿？”我冷笑着问了一句。 徐浩深沉的看着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儿文件：“你自己看。” 我感觉古怪，走到他身边，接过了文件，打开看了一眼，这居然是昨天我见到的那三个女孩子的家长的信息，这信息可要比昨天我们见到他们的情况记载的全面，可是他给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是……” “这份文件是给你看的，我怀疑，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某个女孩子，警方给你提供的线索不一定是正确的，所不准他们是再怕你走漏警方的某些消息，捏造了这些东西，为的就是防止你继续往下调查。” 在他把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对他的想法就更深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这眼神让徐浩觉得很不舒服，他挑了挑眉头问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长嘘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总感觉你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在瞒着我？”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微微一愣，随后就朝着我摇摇头：“没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多于的话你还是不要问了，对你自己没什么好处，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在帮你就行了。” 事情怕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徐浩的身份是个谜，他在案子中的成分也是个谜，我一定要把他查清楚了，否则我这心里难以平静下来。 不过我现在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好，这文件我拿着了，我亲自去一下这三个女孩子的家里询问一下情况，要是有什么线索的话，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第九章 情侣关系 徐浩点点头，我这才冲着徐浩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我说完，转身准备走，但是徐浩这个时候却又朝着我喊了一句：“请等一下。” 我收住脚步，面色难看的转过头看向了他：“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徐浩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恨我，可是咱们要实事求是，更何况难道你就不想尽快把这案子查明白吗？我听说上面已经下达了新的命令，要求警方要彻查此案，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呢” 我完全没有想到徐浩会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一脸的难以珍惜，挑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我从杨振宇身边离开，到徐浩给我打电话，这之间间隔了只有两三分钟，前面杨振宇是没有离开我的视线的，那这消息也只有杨振宇一个人知道，难道是杨振宇通知了他？ “是杨振宇给你的消息？”我脸色难看的问。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先是一愣，随后就又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杨振宇怎么可能告诉我，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以后我都不会再去见他，还有在他面前也不要提起我，否则他会烦。” 那到底是谁通知了徐浩？徐浩表现的越来越神秘，其实她这话刚刚说完，我甚至想要把他的原话告诉杨振宇，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间很排挤自己这么做，觉得这么做简直是在给自己丢人，所以我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觉得先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更何况我想看看徐浩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冲着徐浩笑了笑：“真是让你多心了，好吧，那既然如此就听你一次，我先走了，不过当年的事儿，你也有份儿，想要让我忘记，做梦等着吧。”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我下楼之后，徐浩会站在窗边再看我一眼，但是让我没想到，徐浩竟然把我给忽略了，甚至没有探出头，就像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他的神秘越发的让我不安。 我也不想再去纠结那么多没用的稳定，稍稍的回神儿，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第一个女孩子的家里疾驰而去。 我刚刚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抽泣，哭的撕心裂肺的，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顿时鼻子一酸，不过我还是敲了敲门。 随着我敲门的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抽噎声也停止了。 我找的第一家是市里的，住楼，所以我一敲门，对方肯定就听到了，他把屋门打开，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看到我，脸色一变：“您是昨天跟着询问我们的那个警官吗？” 我讨厌警察这两个字，朝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警察，不过我确实是为了办案而来的，您不会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吧？” 我这么一问，男人也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请进，请进，你瞧我，都急糊涂了。”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的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女孩子叫张玉，失踪前一天曾和朋友有过矛盾，家人也认为是对方做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判定是不是对方所为。 我进屋子之后，那个女人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眶相当的红，不知道是哭了多长时间，感觉都像是要流血了。 我干咳了一声，为了缓解一下现在的尴尬情景。 “你们先不要哭，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先问问你们，如果你们知道的话一定要回答我。”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男人朝着我说：“您说吧，您想要问什么？只要我们能回答的就一定回答，只要您能帮我们找到孩子，哪怕是后半辈子要我们老两口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他们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连忙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位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了，我知道你们这个时候肯定会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们也别忘了，加上您的孩子也有三个人呢，当然死掉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您这三个家庭中的一员也不一定，所以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我。” 看他们两个人没有意义，我把他们家的那份文件给他们看：“这上面写的全都是真的吧？” 两人又相互望了望，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耐烦了，朝着两人说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了，你们用心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这份文件上面记载的内容是不是正确的？” 看我今天是一定要问到底了，两人就点了点头。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那张玉和这个叫王一新的男同学为什么争吵，上面只写着他们一起聚会的时候争吵了起来，这一点相信你们应该是清楚的。” 男人抹了一把脸，面色凝重，良久他才说道：“能不能不问这个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他们挺可怜的，有心安慰他们几句话，但是这一家人却跟我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让我暴跳如雷，冲着他喊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丢了吗？难道孩子丢了，生死未卜都不能让你们心动吗？既然如此，你们还让我查个屁！” 我怒火中烧，站起身就要走。 两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我喊道：“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我扭过头，面色阴冷的看着他们：“还有什么事儿？” “我们说，您别生气，我们说。”男人这一刻真的有点慌了，在我坐下来的时候，他的手都还在发抖，确实被吓得不轻。 我坐在了他们身边，拿起手机准备记录下来他们说的话。 “告诉我，你女儿和这个叫王一新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说起来，就丢人了，我女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跟这个叫王一新的孩子混在了一起，还怀孕了，也怪我们两个人啊，硬是要去拆散他们，结果，我女儿寻死觅活的跟我们说，她就和这个王一新见最后一面，而且有她同学跟着，绝对不允许我们两个人也去，因为我女儿已经开始跟我们寻死觅活了，我们也害怕啊，所以就只得答应了。” 我挑了挑眉头：“所以，后来她就失踪了？那你知道他们争吵的内容吗？” 两人摇摇头：“我们那个时候没有跟着去，我孩子和那个叫王一新的两人吵架的时候也是他们和同学分别的时候，所以除了这个王一新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女儿和他吵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点小麻烦了。 我咬了咬嘴唇：“你们可知道那个王一新在什么地方住着？” “知道，在潇元路十八号院儿，不过他家人都比较霸道，我们找了几次，都被他们赶了出来，就连警察没有证据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我来这里是为了查案子的，不是为了听他们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的，我脸色难看的说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们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现在去他家看看情况，你们谁带着我去？” 女人急着要站起身来，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所以这个时候她哪怕被人打被人骂也不放弃，只可惜现在的孩子不听话，我也替他们伤心。 然而就在女人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老公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去吧，那小畜生家里面的人都特么的不是人，你去了别再像上回那样，被人家给打出来。” 听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我心里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容易烦躁，我不耐烦的朝着他们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了，你们的孩子重要还是你们的面子重要？在这里拖拖拉拉的，你们觉得很有意思是吗？等你们见不到你们的孩子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吗？” 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把他们两人吓了一个哆嗦，我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揉了揉眉心说道，行了，刚刚我说的话有点过了，可是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走吧。”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男人站起了身，跟着我一起走了出去。 等我到了那个叫王一新的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栋别墅，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证据，或许这还正是那个男孩做的呢？说不准我这么一调查就把案子破了，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又找不到曲婷婷了？ 第十章 恶魔 人总有自私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我在心里不断的祈求死的人一定要是这三个中的一个，因为只要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死了，那么警方就有了头绪，而我也能确定曲婷婷没有死，而且这案子和五年前的案子又是那么相像，说不准还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我的想法有点偏了，直到张玉的父亲把门敲响之后，我的思绪才被他拉了回来，干咳了一声，冲着前面望了过去。 随着他敲门，从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各个肥膘横肉的，而张玉父亲则显得有些瘦弱不堪了。 其中一个胖男人，脸色铁青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家孩子的失踪跟我家少爷没关系？你们这穷酸相还能攀得起我家少爷？呵，滚吧，别待会儿让我们打你啊。” 我挑了挑眉头，这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张玉父亲显然惹不起对方，在那个胖男人把话说完之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不去过了就朝着胖男人说道：“我说，兄弟，你是这家的什么人？主子？不是吧？你要是这家的主子又怎么叫你家的公子哥少爷呢？切，你也不过是个打工的，怎么给有钱人打工，你就变成狗了？” “你他妈的是谁？”听到我的谩骂，那个胖男人脸色格外的铁青，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子，又说道：“我告诉你，我不想搭理你，别以为这怂货带个年轻人来，就能把老子吓到，去尼玛的！” 他说完上手就要打，但是我却没有还手，并不是我害怕，本来我是想动手的，但是无意间看到了他身后的男孩，就没动。 他应该就是王一新了，长得还不错，确实有大家公子哥的风范，眼看着那个胖子的拳头就要打在我的脑门上了，王一新就开口说道：“等一下，怎么回事？” 到底是条狗，给王一新这么一喊，脸上原本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全都没了，忙畏畏缩缩的说：“那个……少爷，那一家又来惹事儿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 王一新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霸道，但是很显然他也很烦躁，而且我能他年少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厌恶很凶狠，当然他们这种 有钱人家里的孩子即便是特别凶狠，表面上也会表现得特别和善，这可惜，他的一举一动逃脱不掉我的眼睛。 他冲着几个保镖摆了摆手：“伯父请进吧。” 这简直就是羞辱，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天下的父母就算是让他们拿自己的命去换，就算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有人逼着他们吃屎，他们也会照做，我可能说的有些过了，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为张玉的父亲感到悲哀，他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恶魔，但是看这个小孩子，不过是十多岁的样子，要他在五年前杀人显然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他的父亲，也或许是他的祖辈。 我的脑子里特别乱，有时候总会有些很特别的想法，不过至于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我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排除脑外，重新朝着他们看了过去。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好像这王一新的父母不在，他让我们坐下：“伯父，我说了，小玉的失踪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那个时候确实喜欢她，可是您一个劲的阻拦，那天喝完酒，我们就分开了，我承认我们是吵了架，因为我不想分手，但是……” 他似乎是说到了伤心处，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不再往下说了。 但是我曾经做法医的时候，就对人的心理也有过研究，他眼神中的冷漠，加上张玉失踪后她的表现让我觉得更加的奇怪，这个男孩有问题，这绝对不是因为一个家庭的富裕和贫穷造成的，他的心理有创伤的时候，才会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 本来我还是想要再要问一些问题的，但是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男孩不会说漏嘴，但是他绝对的奇怪。 我又含糊的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和我想的一样，他的答复就是一问三不知，可以说，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给我们提供。 我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轻轻的拉起了张玉的父亲就要往外面走。 然而，我刚刚走到门口，那个男孩就又冲着我喊了一句：“请等一下。” 我扭过头来看着他：“不知道王大公子还有什么事儿，该问的我们都问了，你的答复永远都是那几句话，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等我们有了张玉的消息再通知你吧？” “那倒不是，毕竟我和她已经撇清关系了，她是生是死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我对你很感兴趣，你不是普通人吧？也不是张玉的哥哥？是么？” 我讪讪一笑：“我是又不是没什么，反正你对我们张玉也不感兴趣了。” 我说完拉着张玉的父亲就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他们交代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给徐浩发了个信息，说是在老地方见面。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找其他的几个女孩子，凶手怕是和他家一定有关系，人性如此冷漠的人，要么是杀手，要么是心里有疾病，更何况，人和人都是有感情的，但是刚刚那个孩子脸上的冷漠，却让我的灵魂为之一振。 徐浩依旧照常没有回我的信息，不过他确实出现在了那个地方。“ 他背对着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冷笑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耍酷？咱们正常一点，说说情况。” 徐浩慢慢的把头扭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发现了？” 我把张玉的那份儿文件丢给了徐浩：“我今天去了张玉家，没想到我第一时间就有了发现！” “哦？什么发现？”徐浩一副玩味的看着我，和这件案子发生之后和我见面的那种表情不一样，甚至听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意思。 我一时间忍不住怒火，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子：“你是在嘲讽我？” 徐浩一把甩开我的手：“你怎么回事？”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变得特别严肃，他拍了拍自己的衣领子， 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我现在在很严肃的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居然揪我衣领子？” 人的情绪不会变化的如此的快，我头一阵疼，连忙晃了晃脑袋。 徐浩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看你是疯病还没有好吧？”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提起过去我的样子了，我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警告你，我当初也没疯掉，呵呵……没想到案子过去了这么久，你们还是想要瞒天过海。” 我一时间气不过，就跟徐浩说了这些话。 徐浩微微一愣，随之摇了摇头：“算了，我也懒的跟你说没用的话，咱们直接说正事儿。” 我也不想跟他计较那么多，干脆就吸了一口气，把我当时去找这个叫王一新的小孩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一遍。 听我这么说，徐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帮你查查王一新哪边儿的线索，有消息的话我就告诉你。” 我恩了一声，还想跟他说一下接下来要走的程序，徐浩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你今天也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有什么话都等明天再说吧，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 徐浩说完就走了。 我也回了家。 我妈又在炖鸡汤。 我挑了挑眉头：“妈，咱家都这样了，你怎么老是炖鸡汤？” “哎……妈看你呀，这几天又睡不好了，每天晚上都……” 我妈的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我妈的话：“我这几天晚上休息的挺好啊，不用补的。” 她张了张嘴，随后露出一副笑容说道：“你没事儿就好，好了，赶紧洗漱一下吃饭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白天我总是有点头昏脑涨的，困得要死，就朝着我妈说道：“妈，我困了，等我醒来再吃吧。” 说完，我回了屋，倒头就睡下了。 然而在我睡下没有多长时间，我又梦到之前做的那个恐怖的梦，我梦见自己满手都是血，我旁边还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我啊的尖叫了一声，把自己给吓醒了过来，从床上攒起来一看，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可是冷汗再次将我的衣衫全都湿透了。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只是一场噩梦吗？为什么我总会做这样的噩梦？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喊声却把我妈给吓到了，她火急火燎的朝着我这边儿跑了过来，看到我满头都是汗珠子，我妈连忙朝着我问道：“你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讪讪一笑：“没事儿，就是这两天可因为婷婷的事儿，老是……” 我妈坐在我床边，苦口婆心的劝道：“孩子啊，我看你是压力太大了，不行，去相亲吧，有个女人在自己身边陪着，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了，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真是难受啊！”我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第十一章 神出鬼没 我听到我妈的话鼻子里也是一酸，曲婷婷的事儿是我的一个心结，如果我不能把这个心结解开的话，或许我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 我轻轻的摸了摸我妈的脸颊，她脸上都是皱痕：“你放心，妈，这件事过后，我保证再也不去查案了，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就三个月，如果案子还不能破，我就再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听你的话，找个对象，然后抱个娃。”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慢慢的扶着椅子坐了起来：“哎……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的时候，再说别的吧。” 我妈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我本来也想着倒头睡觉，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驱逐出脑海去，但是我闭上眼睛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我坐起来，使劲的搓了一把脸，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我正乱想着，忽然间感觉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给这么一拍，我顿时吓了一大跳，猛地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徐浩正坐在我床边儿笑眯眯的看着我：“怎么？睡不着了？” 我给他的话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瞅着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浩冲着我耸了耸肩：“我来无影去无踪，这个也没什么好奇的，至于伯母不知道我进来了，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你舍得一夜一夜的让她无眠吗？” 我脸色极度的难看：“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浩叹了口气：“哎，既然你这么想问我，那好，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你刚刚不是睡着了吗，我也刚进来，看你睡的那么死，我觉得你一定是累坏了，所以就没敢打扰你，后来，我听到你的尖叫声，知道伯母一定特别的着急，所以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不管他是怎么进来的，我现在不想纠结这些没用的问题，淡淡的冲着他说道：“好，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么你来我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朝着我笑了笑：“也没什么，你那会儿不是让我帮你一一下东西吗？我帮你查到了，那个王一新的父亲叫王绍路，今年四十五岁，奇怪的是，他们家人的性格都比较怪癖。” 我挑了挑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我查了王一新父亲的底子，他们家有一个公司叫龙行科技，就在咱们市内，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他的公司里面逛一逛，说不准还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我听到这里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又是我？你干嘛不去？” 徐浩听到我的话之后，鼻尖跟我的鼻尖对在了一起：“因为曲婷婷是你女朋友不是我女朋友。” 听到徐浩的这句话，我浑身一震，这话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但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了。 我挑了挑眉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给我这么盯着，徐浩愣了好久，随后才冲着我问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摇摇头：“你刚刚说的这话好像有人跟我说过。” 徐浩听到我的话笑了笑：“可能是在梦里吧，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这就不打扰你了。” 徐浩说着就要往外面走，但是我却一把拉住了他。 徐浩给我拽住，不由得愣了一会儿，这才朝着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先别急着走，既然你来了，我也同样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问问。” 徐浩收住脚步，细细的打量了我几眼，这才说道：“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没跟他废话，从柜子里把那张手帕的照片抽了出来：“你说这个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徐浩看了我一会儿说：“这东西，不是几年前那个案子现场唯一留下的物证吗，你是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 我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这东西是我什么时候拍下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浩听到我的话之后就冲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要问我，其实我对这东西的感觉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一下他的神色，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是在和我撒谎的样子，那这就怪了，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徐浩知道点什么，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告诉我他应该没有在撒谎。 看我走了神，徐浩就对我说道：“行了，哥们，我还有很多焦头烂额的事情要去处理，你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面走，但是他刚刚的意思他进来的时候应该是从窗户里钻进来的，然而他现在却要走正门。 我忍不住叫住他：“徐浩，你等一下。” 徐浩听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他，开始不耐烦了，朝着我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我冷笑着：“刚刚你不是从窗户里面钻进来的吗？那你就还从窗户里钻出去好了，不然让我妈看到你的存在，她一定会吓得够呛。” 徐浩翻了我一眼：“好，哼，臭规矩还真不少，行吧，就按你说得来，不过就是从窗户钻出去而已，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说完就钻了出去。 而我则对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困意终于来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个电话是杨振宇打来的，这两天他跟我的联系似乎有点多了，让我有些不耐烦了。 我接通电话，没好气的说：“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本来我就困倦的要命，这下倒好了，给他这么一吵，怒火刺激下，我的困倦感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在电话里焦急的对我说道：“你别睡了，你知道前天给咱们检修电路的那个电工吗？” 当时我还是跟他要了手机号的，自然知道他了，而且我把那两根电线拿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检查上面的痕迹呢。 我恩了一声说道：“当然记得了，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杨震宇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确实出事儿了，那个电工他失踪了，今天上午我们接到的报案，你过来一下，咱们一起到他家去看看。” 电工失踪了？这倒是让我觉得很新奇，他为什么会失踪呢？难不成当时在现场的时候他跟我隐瞒了什么吗？ 这一点确实让我觉得很奇怪，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的事儿。 我应了一声，朝着杨震宇说道：“好，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起床之后我匆匆的洗漱了一番，就准备出去，我妈也刚好起来了，她古怪的看着我说道：“孩子，你昨天晚上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你的声音很小，你别吓唬妈呀！” 我总不能告诉我妈徐浩来过这里，就故作无奈的笑道：“妈，你以前不是老是说我爱说梦话吗，可能是我昨天吓得够呛，后来做了噩梦吧，你放心，你儿子正常着呢，不会自言自语的说胡话。” 我老妈听到我这么说，摇了摇头：“哎，但愿吧，你这一大早急急忙忙的出去又有啥事儿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刚刚杨震宇给我打电话了，说，出事儿了，我去看看情况。” 我妈一听一下子就急了，急忙朝着我问道：“怎么了？又出啥事儿了？” 我不想跟我妈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就朝着她笑了笑：“妈，哪边儿挺着急的，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现在哪边儿急着让我过去呢。” 我妈又叹了一口气，每次她对我叹气都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个样子，好像自己很逃避似的。 不过我还是从我妈的视线里躲开了，急匆匆的去了警队。 我到了警队的时候，杨振宇正在安排人员的工作顺序。 我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你们这是……” 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上车吧，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去他家看一下情况。” “好，不过，你得先让我了解一个大概不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来我听接报警电话的同志说，失踪的这个人好像是那个谁，已经失踪二十四个小时了，因为咱们国家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失踪是不认定为失踪的，不允许立案的，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们家人有打过了报警电话，甚至来了咱们警队。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失踪的人原来是之前的那个电工啊。” 第十二章 莫名的失踪 电工的失踪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这个电工和案子好像没有什么联系，那么电工为什么会失踪？和这个案子会有联系吗？还是电工有什么烦心事儿，自己离开了呢？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我也是倍加奇怪。 杨震宇看我想事情走了神儿，就朝着我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我听到杨震宇的问话之后就扭过头来很古怪的看着他。 给我这眼神盯着，杨震宇估计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冲着我问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我摇摇头：“没事儿，只是觉得很奇怪罢了，走吧。” 他嗯了一声，带着我一起上了车。 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心里都在想同样的问题，没错，这确实是个谜，我想给谁都会觉得奇怪，我就更不例外了。 等车子停下来之后，远远的我就听到向阳小区的一栋家属楼里面传来了很惨烈的哭声，即便是我们站在小区门口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嗓门可真够大了。”我苦笑了一声，喃喃的说了一句。 杨震宇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没说，带着我一起朝着那栋楼走了过去。 向阳小区是比较老式的小区了，楼房的墙面上都已经开始蜕皮了，还有一道道的裂痕，地下全都是垃圾，基本都快没地方脚了。 我很好奇，这电工的收入怎么说一个月也在八九千甚至上万呢，不至于住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 但是我不想和杨震宇废话，问他的问题太多了倒显得我没面子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开口跟他求问的。 我们一起上了楼，楼道里同样是垃圾满布，墙面上都是厚厚的油垢，臭气熏天，苍蝇不停的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的，简直要恶心死我了。 这环境比我住的地方都差劲，随着我们往上走，女人的哭声也就越来越凄厉了，震得我耳朵一个劲的发麻。 我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哭泣的那间屋子是503，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有两个民警正在记笔录，而503相对的屋子504却是大门紧锁，上面还布满了蜘蛛网，但是门把手倒是挺干净的，看到这门把手，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跟着杨振宇一起走进了屋子里。 听到那个女人一直哭个不停，杨振宇也有些烦躁：“我说，大姐，您能不能不要哭了，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你这样一直哭个不停，对找到你老公也没什么帮助啊。” 我倒是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朝着女人的家里面看了看情况，这屋子里很是凌乱，而且被单什么的都特别的破旧，这让我更加的奇怪，所以我就朝着她问了一句：“你老公既然是电工，为什么你家这么破败？” 这种问题本来不应该问，毕竟这是隐私问题，还有一点，说别人家穷，还有别人家破旧这是对人的一种侮辱，所以不到特别的时候不要问人家的贫穷与富贵，因为这是对人的不尊重。 但是我感觉奇怪，情况又特殊，我不得不问。 女人抽泣了两声，随后对我们解释道：“几位警官可能不知道，我老公虽然是个电工，赚的不少，可是他是个赌徒啊，每个月发了钱，都要拿去赌博，而且每次都输的特别惨，我让他解赌，可他就是不听。”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儿擦着自己的眼泪，看上去伤心的要命，也着急的要命。 我拧了拧眉头：“赌博？昨天是几号来着？” “十六号。”一个民警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十五号不正好是公司发工资的时候吗？你老公会不会拿钱去赌场赌博了？所以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来？你没去赌场看看吗？别再把钱造废了。” 谁知道我这话一问完，女人却朝着我摇了摇头。 看到中年女人摇头，我挑了挑眉头问道：“你这是干嘛？摇头做什么？” 我很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在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摇头呢，她像我表达什么吗？ 我古怪的看着女人，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本来我也以为他这次发了工资还会去赌博，所以我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去了，那种地方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是我老公却告诉我，赌博也是为了钱，他说这次不用赌了，他做了一个大生意，以后电工都不用做了，只要做好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家吃想的和辣的都可以，所以以后再也不去赌博了。” 本来我和杨振宇还没有完全把这个电工的失踪和那个案子联系在一起，但是现在听这个女人的话，我们却突然间有了一个很古怪的想法，这个案子是不是和电工也有联系呢？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杨震宇冲着女人问道：“你老公既然说是大生意，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是神大生意？这么值钱，这辈子都不用在工作了？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女人苦着脸，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问他到底是什么赚钱的方式，但是他不告诉我，我怕他做一些极端的事儿，就跟他解释劝说了老半天，但是他就告诉我了一句，不用操心了。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是帮一个大老板点忙。” 我和杨振宇还是觉得特备的奇怪，天下能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儿？这未免有点太开玩笑了吧？ 我正想着，杨震宇又冲着女人问了一句：“这样啊，那好，我问你，你老公经常是在哪一家赌场赌博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告诉我们一下，我们去查查。” 女人这一次有些犹豫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奇怪，她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杨振宇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冲着女人问道：“怎么，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女人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那家赌场是个黑老大开的，咱们国家不是禁止涉赌吗，那个……那个黑帮的人我惹不起，要是让他知道……” 刚刚女人的表现让我稍稍的觉得有点奇怪，可是现在一听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害怕警方去调查的时候把她给牵连进去。 我和杨振宇对视了一眼，随后杨振宇就朝着那个女人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害怕，我们穿着便衣去，不问多余的问题，那个赌场的事儿等着别的警察发现了再去调查，我们是不会干涉的，我们是刑警，那不是我们的范畴。” 他的话不过是在骗这个女人罢了，这一次我们可以连同那个地下赌场一起端了，还能抓黑帮的人，这对警队来说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他岂能不做？ 这女人倒是不太聪明，也不思考杨振宇这话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给答应了。 她告诉了我们那个地下赌场的位置，随后杨震宇就要安排小张他们两个去赌场调查一下情况。 我却连忙拦住了他说道：“不用他们去了，咱们两个去，我觉得这事情还是咱两个去比较合适。” 杨振宇刚刚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迷惑这个女人，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安排人直接对赌场进行抓捕和封闭，而我这一句话却是很明白的告诉他先不要这么做，杨振宇是个聪明人自然再听到我的话之后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还是答应了。 出门之前，我朝着那个女人问了一句：“隔壁没人住了？” 女人点点头说道：“隔壁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怎么有什么事儿吗？” 我浅浅一笑对她说道：“没事儿，我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不过我们这边儿要是有什么线索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你不要太着急了，相信警方的实力。” 其实就算这个女人现在不愿意相信我们，她也没办法，她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反正凭她自己想要找到她老公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 我和杨振宇相互看了看，也没再多说话，回去换了便衣，这才朝着那家地下赌场疾驰而去。 第十三章 白天的时候，赌场是不开门的，所以白天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也好做一些准备。 这间赌场的排面写着的是理发店，里面的设备也挺齐全的，最前面确实是一个理发的，倒是它后面还有一道门，这扇门也是锁着的，而且只有一个特别小的窗户，应该是用来观察外面的情况的。 这地方白天也没有人看着，在理发店的玻璃窗上面贴着一行大字：“白天有事儿，晚上正常营业，希望大家见谅。” 理发店除了过年的几天不会有晚上工作的，看样子这家赌场隐藏的的确够深，这样的赌场，进来之后也会相当的危险，所以我们要拍想想别的办法才行，如果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来赌场的话，只会是适得其反，起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反而会给自己惹麻烦，“ 看了赌场大致的情况之后，我和杨振宇便去找了一一家饭店，一边儿吃饭一边儿商量对策。 杨震宇想了想，对我说道：“这地方的情况有特殊，如果没有人带着咱们去的话，咱们进不了赌场，而且必须打扮得越普通越好，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直接带队端了这个贼窝。” 我吸了一口面，朝着杨震宇摇了摇头：“不妥，如果直接带队端了这贼窝，说不准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起不到咱们想要的结果，反而耽搁时间，延误时机，那就不好了。” 杨震宇听到我这么一一说，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他想了想，给队里打了个电话，既然那个电工那么喜欢赌博，那他就一定有赌友，肯定那个女人肯定也认识这么一些赌友，这些人都是特别喜欢钱而且特别慵懒的人，只要给他们一笔赌博的钱就足以让他们为我们卖命了。 杨振宇的命令下达下去支护，很快就有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找到了那么一号人，地址在香溪路九十九号院子。 杨振宇接到这个电话之后，饭也不吃了，问我跟不跟他一起去，我心想着想着这不是废话吗，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参与其中？ 我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他一起去了香溪路十九号院子。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打扮得比较普通，和农名工差不多，所以不会引起对方的太多关注。 我们进了院子之后，一个女人冲着我们两人看了几眼，随后问道：“两位是什么人啊？” 我和杨振宇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哦，我们是蒋晓的老乡，想找他找点工作。” 院子里的那个女人应该是这里的房东，对我还算是客气：“原来是老乡啊，不过，我劝你们啊，离那个叫张晓的人远一点，虽然是老乡吧，但是那个人嗜赌如命，你们跟着他会被坑的。” 我觉得这个女人还算是心善，但是她的话有点多了，我们可不是来听这些没用的废话的。 杨振宇朝着女人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姐的提醒了，毕竟是老乡吗，来城里就算是不跟他一起工作，打个照面也好啊。” 女人又深深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就在那间屋子了，你们自己去找吧。他这个人呢比较懒，这个时候可能还在睡觉，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去赌了。” 我谢过女人之后，走到门口敲了敲。 张晓慵懒的问了一句是谁，杨振宇只是压低了嗓门回了一句：“你老乡，给你送点钱和吃的东西。” 刚刚队里的人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随后他们又把这个张晓的很多东西都调查了出来，这才给我们打的电话，所以，对于这个张晓的一切生活习惯，我们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杨振宇刚刚说的这一番话，不是在瞎说，否则的话，让对方猜忌他肯定不会开门，而且这是一个大赌徒，对赌博简直是废寝忘食的着迷。 可是他在赌博上面也输了太多的钱，一心只想捞回来，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他连忙拽开了门，朝着四下看了两眼，确定我们周围没有人，他才冲着我们问道：“咦？你们不是我老乡，你们是谁？” 他刚刚开门的时候，表情还很特别，但是等他看到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之后，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杨振宇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这家伙不要紧张，然后说道：“我们是来给你送钱的人，所以兄弟，你先让我们进去。” 听到钱这个字，他就两眼放光，随后就笑了出来：“这个当然可以，两位请进来吧。” 他说完就走了进去，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不过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他把门关上，随后又突然间笑了出来：“两位，你们既不是我亲戚，又不是我朋友，来这里找我说给我送钱，这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吧？两位来这里找我肯定是有事儿的，不妨说的明白一点，最起码也让我知道两位到底是什么人吧？” 我确实没想到这个张晓还挺聪明的，居然能看出我们找他是有事儿做。 “那你能不能看出我们的身份？”杨振宇笑眯眯的看着张晓，等着张晓自己回答我们的话。 张晓嘿嘿一笑：“看得出来，我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我还混什么？两位是条子吧？找我是因为我赌博了，要来抓我吗？” 这家伙有点无赖的样子，让我有些生气，但是杨震宇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平平淡淡的，似乎根本就不以为常。 看到他这么镇定，我知道他一定是胸有成竹，所以我也就不着急了，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出神儿。 杨振宇冷冷一笑：“没错，确实如此，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就跟你说实话，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们会给你一笔钱，把我们带进那个赌场里面，当然你也可以不按照我们说的来做，但是你涉嫌赌博，被抓了之后，对你以后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张晓愣了一下，激动的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杨振宇：“你们两个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们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你们居然要紧那个赌场？万一被里面的老大发现你们两个是条子，那你们就死地了，而且你们是我带进去的，到时候我也得跟着你们受牵连，这种事情，我可不愿意去做，爱谁做谁做，你们再去找别人吧？别指望我跟你们一起，告诉你们没门！” 杨振宇呵呵一笑：“我们进哪里可不是为了查那个赌场的事儿，赌场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懒得抓，只不过是最近咱们市里面传出一个无头女尸案的案子吧，我们去那个赌场是为了问一个人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如果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们就放你走，也不浑水摸鱼往里面钻了，你=这样的交易，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如果你硬是要跟我们对着干的话，那么我也就只能按照我国国法的规定对你进行处罚了。” 他肯定没有想到杨震宇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顿时间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们两人死死地看着：“你说啥？你们要问谁？” “你的一个赌友，是个电工，名字叫汪长福，这个人你不可能不认识吧？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们既然能找到你，就不希望你跟我们说谎话。”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你对我们撒谎的话，那么可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于是他就朝着我们说道：“原来你们是为找人啊，吓死我了。” 杨振宇面色难看的说道：“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现在你也不应该在对我们保留什么了，前提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超过了我的耐心限度，否则的话，我会生气，到时候，你就是想要逃避我都不给你机会，告诉我，这家赌场里面有这个老头来过吗？” 听到杨振宇这话，在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张晓自然就妥协了，朝着我们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经常跟我们一起赌，但是那家伙手气不好，每次都那个……输，他老婆闹过几次事儿，还差点跟他离婚了……” 第十四章 威逼利诱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这和我们从那个女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过了，这个男人老是赌输钱。 杨振宇稍稍回神，又朝着张晓问道：“那他最近有没有赌博？” “有，十四号，他还去过一趟，而且这次压钱压的特别的，我们还以为他是抢来的，所以就有人问了他钱的事儿，他告诉我们说，这钱不是他抢来的，而是他做了一笔大买卖，以后就不再赌博了，这是最后一次。” “那他有没有再去赌博？”我冰冷冷的问了一句。 他想了想说：“没有，但是他走的时候找了一下赌场的老板，不知道是说了啥，老板竟然答应他拔之前他的那根金项链给弄了回来。” 大生意？一个电工能有什么大生意，就算是研究电力的设计师怕也不敢说自己接了一个一辈子都不用再去干活的生意。 这里面百分之百有古怪。 我和杨振宇两人对视着，随后我朝着杨震宇说道：“咱们还要不要进赌场看看？” 杨振宇冲着我点头，随后看向了张晓：“张晓，你也知道赌博的事儿要是我们警方追究下去的话，你可是要那啥的……你懂的……” 张晓吓的面色都白了，他差点就要跪在地上给我们磕头了。 杨振宇有点贱，他知道张晓肯定会给吓成这个样子，就在张晓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话的时候，杨振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支个招，不知这样，还能让你赚点零花钱，怎么样？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他被吓得懵了，还没明白杨振宇这话的意思，杨振宇朝着他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别害怕，我们就是希望你带我们去一趟赌场，做个过渡人，到时候我们警方会给你一笔钱，引人的话你应该会，放心，我们这次不是冲着赌场去的，我们现在手上有一个案子要处理。得进去查一下情况，当然你可以不答应，不过，好话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张晓畏畏缩缩的看着我们两人：“你们真的不是冲着赌场去的？” 杨振宇眼神犀利：“废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多嘴，对你可没什么好处，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警察爷爷，警察爷爷，我答应还不行吗？” 其实知道杨振宇这个人，他现在说的很好听，说是要帮给张晓一笔钱的，可是等他要调查的东西全都结束了之后，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个赌场，说出去还能出名。“ 不过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徐浩还没有给我打电话？ 杨振宇看我想事情走了神，就冲着我问道：“想什么呢？”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回过神来，随后朝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杨振宇听到我的话，古怪的看了看我，却没说什么。 “好了，该问的也都问了，看你的表现还不错，今天晚上八点我会来找你，记住是晚上八点，不要错过了，不然没有钱赚不说，你自己还得进劳改队。” 杨振宇说完，带着我要往外面走，不过还没出去，张晓就朝着我们喊了一声：“两位等一下。” 杨振宇有些不快的扭过头去：“怎么？不想和我们合作了？” 他的眼神很冰冷，把张晓吓了一跳，随后张晓就朝着我们解释道：“不是……不是的，我是想说，那个……两位警官可以给我多少钱？” “哎……这个啊，这个就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顺顺利利的把我们带进去，亏待不了你，不过你要是骗我们的话，嘿嘿，放心我是真的警察！处理你们这些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听到杨震宇的威胁，他真的吓坏了，连忙就想要给我们解释。 杨振宇却朝着他摆了摆手，随后留下了一个电话号，带着我就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杨振宇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儿，要先去处理，于是我们便分别了。 我自己回去之后，给徐浩打了个电话，想要把他约出来问问情况。 这次我是打的电话，而且他接了。 电话通了以后，我就朝着徐浩问了一下去哪里见他，徐浩要和我见面的地方还是那个废弃的五金店。 无奈我只好打了一辆车，去了哪里。 上了二楼之后，我忍不住好奇心，冲着徐浩问道：“为什么你一直选择和我在这种地方见面？” 徐浩神秘兮兮的朝着我笑了笑：“因为我不怎么喜欢见人。” 他的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不得不沉默了。 看到我不说话，徐浩有些不耐烦了，朝着我问道：“兄弟，你来这里到底是所谓何事，我很忙的。” 我不想和他称兄道弟，就朝着他说道：“别在这里跟我套近乎，我来这里找你确实有点急事。” 我顿了顿又说道：“之前我猜那个断电的地方可能和尸体的失踪有联系，所以我当时问了那个检修线路的电工一些问题，他也回答我了，可是，却没有实际的作用，但是今天，那个电工就失踪了。” “所以呢？所以你来这里找我是想问什么？”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觉得这个电工的失踪有点特殊，我想搞明白这个电工为什么会失踪。” “你是想让我去查吗？”徐浩抠了抠指甲，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我最讨厌他这种态度了，脸色阴沉的说道：“没错，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帮我办这件事情吗？” 听到我的话之后，他就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电工失踪了，这和那个案子也能扯上联系，说不准是你多心了呢？” 我懒得跟他废话：“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我不想说太多废话。”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可以，不过我不喜欢和警队那些人接触，不要跟他们提起我了，剩下的事情由我自己去解决，至于我是怎么调查的，这个和你也没有关系，不要去问。” 他说完，从身上把一份文件抽了出来，甩手丢给了我。 他的办事儿效率确实很快，他丢给我的这份文件就是王一新家族的一些档案。 我很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就弄来了？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徐浩诡异的笑了笑，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偷来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耍我，但是我看到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来气，脸色阴沉：“我不想跟你废话，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希望你能按照你说的去做。” 我拿着文件下楼，徐浩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一直目送我离开。 回到家，我妈正坐在桌子旁边，唉声叹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到我妈这个样子，觉得奇怪，就凑近了我妈，问道：“妈，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妈给我这么一喊，抬起头看了看我，随后就笑着说：“没事儿，儿子啊，你千万不要太累了，我怕你再……” 本来我心情就够烦躁了，我妈这话是想说——别太累了，你可别再犯病了。 我这句话我妈不知道跟我说了多少次了，每当她提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总有莫名的火气，朝着我妈冷声说了一句：“妈，我没病，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没病，算了，你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好了，我困了，我要去休息。” 我说完，扭头就要朝着我的卧室走，但是我妈却在这个时候又朝着我喊了一句：“孩子，你等一下。” 我一脸不耐烦的扭头，看着我妈：“还有什么事儿？” “你昨天晚上去什么地方了？” 我愣了一愣，古怪的看着我妈：“我昨天晚上就在屋子里面睡觉哪里都没去啊。” 我妈张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她最终没说出口，几分钟之后，我还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我妈的眼睛：“妈，你到底怎么了？” 我妈摇摇头：“没事儿，孩子，去睡觉吧。” 真不知道我妈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已经够累了，她还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吗？ 我不想再废话，于是便朝着卧室走了进去。 刚进屋的时候，我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我现在太累了，根本懒得去管，倒头就去睡。 在我躺下去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给什么东西摁了一下，还挺疼，我没好气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我身下有一根身子，是那种比较粗的麻绳。 什么时候我床上多了这么一根麻绳？我烦躁的要死，甩手把那个绳子团成了一团，随后丢进了垃圾桶。 第十五章 赌场内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随后我便接到了电话，不过这个电话不是杨振宇打来的，而是苏小文，他是杨振宇身边的一个刑警队员。 苏小文告诉我杨振宇现在手头上有点急事去处理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和他扮演去赌博的角色。 谁和我一起去我倒是无所谓，我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发了。 按照约定，张晓八点钟准时在家里等我们。 我和苏小文换上了比较大款一点的衣服，但是又是地摊货，目的就是为了装样子，这样一来，赌场的人就会认为我们两个都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人也就不会怀疑我们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这金链子摸着确实挺舒服的。 我们见到张晓之后，张晓海显得特别的紧张，他瞅了瞅我们两个：“两位警官，你们真的不是为了调查赌场的事儿去的？” 几次三番的给这个张晓问话，我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种冲动不是口头上说的，而是确确实实的有那种感觉。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却给苏小文打断了，他也很不耐烦的朝着张晓摆了摆手：“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罗里吧嗦的，赶紧的，我们的事儿还很多。” 他给苏小文强硬地态度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废话了，带着我们打了一辆车，就朝着赌场开了过去。 在路上，张晓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那个赌场的规矩，司机听到我们说要去赌博，无奈的摇头，劝我们说那些都是败家的事儿，要是都能让你普通人赚了，那还开个屁赌场，那些人都是地下的黑帮势力，少惹的好。 我们在路上倒也算是过的惬意，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那家理发店的门口。 理发店的门已经开了，里面亮着灯，还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但是没有了理发师。 苏小文似乎很厌烦这些家伙，不愿意跟这些女孩子搭腔，其中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子特别显眼，那女孩子长得也挺清秀的，看到我们进来了，就率先站了起来，笑着迎了过来：“三位帅哥，都是理发的？” 这里的规矩，我和苏小文刚刚在路上已经听到了，如果你谈到跟理发有关系的事情，她们就会告诉你“真不巧，理发师不在。”之类的话。 而苏小文是这里的常客，但是这是规矩，每每有人进来，这些外面的坐台小姐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他们这里不光是赌，也承揽这种地下交易。 张晓演技还不错，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笑着上前勾了勾红衣女孩的下巴，这一幕看的我心里特别难受，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发涨，连忙把头扭了过去。 那红衣女孩子似乎并不稀罕张晓，也可能是这家伙已经没有油水可榨了，但是看到我扭头，那个女孩就朝着我凑了过来，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我很想扇她一巴掌，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来这里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惹事儿，否则后果自负。 我勉强抬起头朝着女孩子笑了笑：“不理发，理平头！” “呦，倒是个懂行的！三位请等一下。” 女孩子说完，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随后，里面便传来了一个让我们等一下的声音，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声音。 苏小文也在极力忍着自己的怒火，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但是苏小文的眼神比较特殊，一般生气的时候只有跟他在一起久了的同事们才能看得出来，所以也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那个女孩看到我不怎么想好这口，就趴在了苏小文的身上，还用胸前的肉团在苏小文的胸膛上蹭了蹭，苏小文很镇定，因为他以前做过卧底，这种事情，虽然他厌恶，但是也不是接受不了，还很亲昵的勾了勾女孩的下巴。 两人聊得还不错，门也很快就开了。 刚一进甬道，我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红灯酒绿的，看上去挺怪异的，门口有两个大汉守着，其中一个看了看张晓，一脸不屑的笑道：“呦，什么时候 又弄上钱了？” 张晓唯唯诺诺的笑了笑：“哎……这不是刚发了工资吗，这手头有点痒，就在来玩几次。” 那大汉没有过多的理会张晓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了我们两个人问道：“这两位是谁？” 张晓连忙解释道：“亲戚，嘿嘿，他们刚刚来这里，年轻嘛，自然也爱玩一玩，在我们老家这两兄弟可是高手，都不带输的，听我说……我这老是输，所以就……嘿嘿……” 张晓露出一副陪笑的样子，而苏小文也很配合的在女孩子的臀部捏了一大把，笑着说：“嘿嘿……哥，你这老是输，一定是手气背，看哥两个今天给你翻盘，保证你赚的盆满钵满。” 说实话，我不怎么会演戏，但是苏小文很长时间都在做卧底，所以各式各样的人他都会扮演，这一下演的特别的出众，那两个大汉瞅了瞅我们，这才对我说道：“进去吧，不过规矩你们懂吧？” 张晓连忙接话茬：“放心，绝对不大声喧哗，更不会闹事儿，输了就输了，我这常来能不知道这规矩？” 他们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随后才朝着我们点头，意思是你们可以进去了。 得到应允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他这个赌场有很多的包间，如果进来了，一般选定了那个包间就在那个里面赌博，这样就是为了防止有条子，也就是警察混进来，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就和张晓商量好了，选择的包间就只有一个，也就是他和汪长福常去的那个包间。 苏小文一边儿没事儿挑逗一下红衣女孩，一边儿偷偷的朝着四下打量，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关于汪长福的一些信息。 到了包间，里面乌烟瘴气，看赌博的人大多是那些普通的民工，这些人嗜赌如命，但是这里的规矩特别严格，所以这些人即便是很想喊出来，也得乖乖的，静静的在这里赌，而这里之所以没有人举报，是因为控制这里的人是地下黑帮，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要不扰民基本上是相安无事。 我们进去之后，人员已经满了，所以我们也只能等，这时候我并不急着打听，不然马上就会露出破绽，更何况，我们身边还跟这个瘟神，这个女孩子随时都会把我们的消息传达出去，到时候还是会惹麻烦。 所以我们都显得很平静，进来之后这张桌子瞅瞅，那张桌子看看，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死活，一个喝的有点醉了的肥胖男人，走过来，上手就去勾苏小文怀里那个女孩的下巴。 女孩子似乎很害怕这个胖子，连忙向侧面闪了闪，可是这胖子好像有点心理问题，就喜欢调戏这个女孩子。 苏小文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孩，但是他也是正义的化身，看到胖子一直调戏他怀里的女孩子，就一把把他的手给掰开了，说道：“兄弟，这女孩今晚是我的了，外面还有好几个呢，别太过分了。” 胖子喝了酒，好像对这戒备森严的地下赌场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使劲的推了一把苏小文：“今天我就要这个女人了，怎么着，你还跟大爷过不去了不成？” 第十六章 死猪 红衣女孩虽然是这个地方的一个*，但是她们的规矩比这些客人还要多，所以她这会儿只是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一句话。 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惹事的，苏小文干咳了一声，这张晓倒是挺聪明的，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僵，就偷偷的溜了出去，把那两个大汉子请了进来。 喝醉了的男人一看张晓看门的人请进来了，也就蔫了，两个大汉却没有要这么放过他的意思，拽着男人的衣领子出去了。 在短暂的闹腾之后，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平静，但是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至于这不安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斜着眼睛朝着甬道里看了一眼。 红衣女孩感觉到我一直在盯着外面看，就爬到我身边，勾了勾我的嘴唇说道：“不要看啦，是他先闹事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咱们接着来？” 我给女孩子喊了一声，回过神来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他们一起坐了下去。 有些人赌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输了的缘故就自行离开了。 我和苏小文要是不上，很快就会露出破绽，但是我对赌博一窍不懂，加上这些年来我给曲婷婷的事儿折腾的不轻，一旦上阵，立刻就会露馅。 我偷偷的给苏小文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来赌。 苏小文当了那么多年卧底，可以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双面人了，警方不怎么会的东西他全会。 几局下来，确实赢了不少钱。 我看到摆在苏小文前面的钱财，吞了口唾沫，甚至有点不想还回去的冲动，也可能是因为我的日子过的太清苦了。 我连忙把眼睛收了回来，尽量不让自己去看，毕竟这些钱都是我们面前那些傻乎乎的人白扔在这里的，他们在这里只有输的份儿。 而苏小文之所以能够赢了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赌场再让你上瘾之前会给你个甜头，这个甜头很有可能会把你拉到万丈深渊，另一个原因就是苏小文的心比较活。 但是这里严禁出千，苏小文的手很快，他们一般察觉不到。 在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苏小文就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哎呀，今天赢了不少了，不玩了，我就说，我是赌神嘛，嘿嘿，跟我赌，你们就是输的份儿。” 苏小文说完，拽起一塔钱塞进了红衣女孩的胸衣里，随后又在女孩子的嘴上亲了亲。 我看到苏小文这个样子，脑袋里嗡的一声，特备的难受，有种想吐的冲动，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们也注意到了我的身体不适，连忙扶住了我，问道：“哥，你没事儿吧？” 我慢慢的回过神来，揉了揉眉心说道：“这几天熬夜赌钱，可能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张晓连忙附和道：“我就说嘛，你们兄弟是为了钱不要命的那种，不行就赶紧回去吧。” 红衣女孩看到我这个样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也要上前掺扶。 我想了想，张晓刚刚一直在和这个红姨女孩子增进感情，很有可能是想撬开这个女孩的口，这样有点冒险，但是却是一个好办法，如果这个女孩子一直呆在这里，她对汪长福肯定有一些了解。 果然，也正如我所想，苏小文让张晓把钱收拾了，然后让那个女孩子和张晓一起扶着我走了出去。 第一次来赌场，他们肯定不会拦着，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们出去的时候很顺利。 他们把我带去了一家宾馆，让张晓和我呆在一间屋子里，说是照顾我，实际上是为了让我监视张晓，这样油嘴滑舌的人靠不住。 至于苏小文，自然和那个女孩出去喝酒了，钱留在了我这里。 张晓看着我手上的钱，嘴巴都要合不拢了，一个劲的吞口水。 我冷笑了一声：“怎么，兄弟？你想要？” 张晓搓了搓手，还在跟我装：“没有，这些都是劳苦大众的，我相信警方做完这些事情会把这些钱当作赃物上缴的，而且，那位警官不是已经说了，只要我乖乖帮你们办事儿，他自然会给我钱的。” 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张晓还算是聪明，但是有时候却觉得他是个傻子。 我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打这笔钱的注意，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放心，我们警方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了给你钱，就一定做得到。” 张晓听到我这么一说，心花怒放，倒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我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沉沉的睡了下了去。 但是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开门声给吵醒了。 我睡觉比较轻，所以有一点动静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此时的张晓睡的却像是死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只见徐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了。 我正要发火，他却连忙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把人家吵醒了就不好了，听我说。” 我冷冷的看着徐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警队里那个朋友告诉我的。” 又是那个家伙，他说的警队里的朋友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冷眼看着他，要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徐浩却朝着我摆了摆手：“听我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条线索要告诉你。” 他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甚至让我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徐浩嘿嘿一笑：“我跟你一样，不是人难道是鬼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困着呢，没什么正经的事儿就滚蛋，我要睡觉了。”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年轻人火气太大了对身体不好，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帮你的忙，你也不要不知道好歹。” 我懒得跟他废话，问道：“你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电工掌握了很多秘密，他和断电夺走尸体的人有关系，所以你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的话，他会有危险。” 我愣了一下，顿时来了精神：“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很大，但是依旧没有把张晓给吵醒，他真的很像一头猪。 “猜的！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剩下的该怎么办，看你们自己的了，如果我有新的线索自然会再来通知你。”徐浩笑眯眯的说完，拽开门不等我再问就离开了。 我想去追，但是却发现他出去之后把门给锁上了，房卡应该是在张晓的手上的，这混蛋是怎么进来的？ 我咬了咬牙，很想上去踹张晓几脚。 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张晓给我抽了这么一下，打了个激灵，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哈喇子还在嘴角挂着，瞪着眼睛看我：“警官，你这大半夜的，干什么？我，我做什么事儿了吗？”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会儿倒是醒了？刚刚有人进来了你都不知道？赶紧把房卡给我，开门！” 张晓愣了一下，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有人进来了？” 他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烦躁，一把夺过了房卡，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在磁卡条上刷了一下，门这才嘎吱一下开了。 可是等我出去的时候，徐浩已经走了。 该死的，都是张晓这个混蛋坏了我的好事。 我没好气的把门关上，冷冷的盯着他说道：“要是这件事情办砸了，你给我等着。” 张晓刚刚在睡觉，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这会儿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而我懒得和张晓废话，冷哼一声，重新倒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这样一直到了天亮，苏小文回来了。 他看上去很疲倦，加上昨天晚上一定没少喝酒，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我问苏小文有什么发现了没，苏小文告诉我说这个汪长福是这里的常客，但是人员不怎么好，所以来的时候没有人跟他一起，从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人。除了这些，其他的那个女孩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苏小文，这才说道：“看样子咱们有必要从汪长福的人际关系查起了。” 苏小文倒在床上，咕咕嘟嘟的说：“也只能这样了，我困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先去走访一下，我得睡一觉了。不然熬夜得把我熬死了。” 本来我是还想要再问苏小文几句话的，但是苏小文已经打起了呼噜，无奈，我也只好收回了想要问的问题，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是真的累坏了、 至于张晓，给我昨天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估计也是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实在是控制不住困意了，倒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十七章 怪异的家人 我叹了口气，走出了宾馆，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我们这边儿的情况，但是我把昨天徐浩出现在宾馆的事儿隐瞒了，因为我想看看徐浩到底唱的是那一出戏。 杨振宇说苏小文既然累坏了，我一个人又不合适，所以又给我安排了一个女孩子作为助理，协助我调查。 这个女孩子叫李菁菁，长得还不错，挺漂亮的，比我年纪稍微小一点，而且挺活泼的，我以前没有见过她，是新调来的警察。 不过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依旧是那股死气沉沉的状态见了她。 李菁菁看我一直冰着脸，就绕着我转了几圈：“梁辉，以前的法医，听说你们破了不少案子，只不过为什么后来就隐退了呢？” 本来我对她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有这么一个活泼的女孩子陪着我查案让我轻松了不少，但是她这句话刺痛了我的心，我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这个跟你没关系，我劝你不要管那么多闲事。” 李菁菁听完我的话呆了一呆，但是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嘻嘻，没关系么？万一我对你的帮助会很大呢，到时候不就有关系了？” 我开始有点厌倦李菁菁了，朝着她冷声说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我认真的查案，至于我之前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要是不满意，可以跟你的上司说。” 李菁菁嘟了嘟嘴，随后就不说话了。 我看了看她：“走吧，我们再去一趟汪长福的家里，听赌场里那个坐台小姐的话意，这个汪长福的人际关系不太好，咱们查起来应该不是太吃力。” 李菁菁眼睛一亮：“那这个汪长福一定是个宅男族，可是喜欢赌博，啧啧，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男人还是他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孤老终生，就算是我的青春献给黄瓜，我也不嫁给他。” 李菁菁这话一说完，我浑身一震，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很细，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问道：“梁法医，你怎么了？” 我给她这么一喊，回过了神，摇摇头：“没事儿，走吧。” 李菁菁跟在我身后蹦蹦跳跳的，完全没有在意我冰冷的面孔，一直到了汪长福的家门口，她才收敛了起来原本的活泼，变得一本正经。 我叹了口气，在门上敲了敲，无意间我又朝着身后的那个门把手上看了一眼，比起昨天来，这里好像落了点灰。 我摇摇头，正想着事情，汪长福家的门就给打开了。 汪长福的媳妇看到是我，微微一愣，问道：“警官，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摇摇头：“我们进去说吧。” 汪长福的媳妇这才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注意到，屋子里面多了一个小孩子，正在盯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对他父亲的失踪有多着急，一心一意的啃着书本。 我眉头皱了皱，问道：“这是你家的孩子？” 听到我的问话，汪长福的媳妇呆了一呆，随后叹了口气：“是啊。”应了我一声后，她把头扭了过去，冲着那个小男孩喊道：“小宝，家里来人了，过来一下。” 小宝放下作业本，不乐意的走了出来：“妈，我在看书呢。” 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奇怪，就算他父亲再怎么爱赌博，不顾家，那也是他的父亲，但是这小孩子却没有一点点的着急，这就让我觉得怪了。 我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算了，孩子要学习，就让他先学习吧，更何况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的太多的好。” 女人叹了口气，眼泪又要淌落了下来，而小宝听到我的话之后，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李菁菁拿出一个笔记本来，似乎是在等记录我们之间的谈话，但是我看到她已经在本子上面写下了什么，不过我倒也没太在意，回过神来朝着女人问道：“你老公在社会上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不要骗我们，如实告诉我们。” 女人听到我们的问话之后抽噎了起来：“他这个人虽然不善于交际，但是却嗜赌如命，每天都要去赌博，结果欠了一屁股债，朋友没有，但是催债的人倒是不少，还惹上了几个混混，说是要是不把钱还了，就把我们这个破房子当作抵押。” 我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头问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们？” 女人听到我的话抽泣的更厉害了，可我的眼很尖，在她抽泣的时候，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女人哭着，用手绢去擦眼角的泪珠，无意间，她的胳膊露出了外面，我看到她的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受过伤。 奇怪了，小孩子的表现，她胳膊上的伤，以及她眼神中的慌乱好像都在向我们说明她在撒谎，但是她为什么要撒谎？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却没有这个样子，这就怪了。 我不动声色的让李菁菁记下，又朝着她问道：“既然你老公借了钱了，那么这些债主一定来过你们家，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给我罗列出来。” 女人点点头，抽了抽鼻子，随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跟我们讲他老公身边的那些人，这一问就是一下午。 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女人把我们送出来就回了屋，我们刚下楼，她家的灯就关上了。 我抬起头朝着她家的窗户上看了看。 李菁菁却在这个时候喊了我一声：“梁法医，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哦。” 我回过神，看着李菁菁：“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在和我们撒谎？”李菁菁咬着嘴唇，眯着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问了我一句。 我抬起头又朝着窗户看了一眼：“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该记得都记下了吧？” 李菁菁朝着我点点头说道：“都记下了。” 我嗯了一声：“你回去把这些信息汇报给杨振宇，让他派人调查一下。” 李菁菁听到我的话，连忙问道：“那梁法医呢？” 我朝着她摇摇头：“那三个失踪的女孩子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我怕是还得去找找，张丽的事情让我也觉得很古怪。” 李菁菁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梁法医，你真帅。” 我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但是她却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愣了一下，不过我没有开心的表现，反而心情更凝重了，真的很像…… 李菁菁完全没有在意我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 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朝着我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徐浩之前给我的那份文件是王一新一家的档案，我得回去研究研究，这个王一新也有点奇怪，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眼神里的那种冷漠却让我难以忘却。 我刚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到我妈正站在门外四周张望，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鼻子又是一酸。 我妈身体不好，又不会用手机，所以每次我回来的晚一点，她总是站在大门外面张望，深怕我出了什么事儿。 我妈看到我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在我身上摸了摸，确定我没事儿才松了一口气：“儿子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勉强冲着我妈挤了个笑：“我没事儿，妈，你先去做饭吧，你放心，你儿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放心，我不是答应你了么，三个月，就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不管能不能查得到，我都会适可而止。”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高兴的说：“好，我去给你做饭，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嗯了一声，回了屋。 检查东西的时候需要安静，所以我把门锁上了。 拿出徐浩给我的那份儿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文件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大多是关于王一新家族的事情。 我看了很久，这上面倒是没有记载王一新一家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想要从这上面找到点线索，不太可能了，我使劲的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稍稍的安静了一些。随后又把那两张照片拿了出来。 我无数次的看这张照片上的手帕，无数次的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每次只是觉得很熟悉，却始不知道这张手帕为什么会让我觉得那么熟悉。 我烦躁的把东西收了起来，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 第十八章 汪长福往事 我沉默了很久，直到被我妈喊了一声吃饭，我才回过神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妈看到我眼眶微红，知道我哭过，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 每次都这个样子，我妈总是这样，至于原因，我不清楚。 我叹了口气，囫囵吞枣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完，回头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闹铃吵醒了过来，案子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可以说，警方掌握的线索微乎其微，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一点让我也很着急。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再去一趟张丽家，或许我这么做有点极端了，但是我很想用最快的时间确定死者到底是谁，至少我要确定她不是曲婷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选择去其他两个女孩子的家里问情况，而是紧盯着张丽和王一新一家。 或许是直觉，这种直觉很强烈，我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电话却响了。 我看了一眼来电，这个电话是苏小文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苏小文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时大时小的，但是语速很快：“有线索了，梁法医，我这边儿有线索了。” 我挑了挑眉头，问道：“找到他了？” “没有，不过我掌握了一些新的线索，麻烦你过来一下。我还在咱们昨天的那家宾馆门口等你。” 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不过我脸上的紧张并没有松懈下来，我很奇怪，他既然有线索了应该给杨振宇打电话，为什么要选择我？ 我叹了口气，想那么多没有什么用，要想确定怎么回事，只能去找苏小文。 我在门口拦了一辆车便朝着苏小文说的那家宾馆疾驰而去了。 我到了的时候张晓也在。 我下车看了看张晓，面色难看的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晓面露难色，扭头看向了苏小文，应该是苏小文把他留下的，搞什么把戏？一个局外者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我把头转向了苏小文：“他是你留下的？” 苏小文讪讪一笑说道：“您别介意，我把他留下来是有原因的。” 我叹了口气，留不留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警察。 我问道：“你刚刚说有线索了？有什么线索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上去说。”苏小文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了一句，他这个样子，让我的心情很是不爽。 我面色再次变得冰冷了起来：“有什么话这个地方不能说的？我的时间很紧张，没有时间跟你们闹着玩。” 苏小文听到我这话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不可能听不懂，除非他是傻子，于是他朝着我讪笑道：“梁法医，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早打扰您不是，真的，这地方说话不方便，咱们还是上去说吧。” 我倒想看看他们要耍什么把戏，于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走了上去。 回到宾馆里面，苏小文给我倒了一杯水，这才把头扭向了张晓：“你来说吧。” 张晓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说的前半部分是事实，后半部分是我猜的，您可别生气啊。” 我露出怒色：“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吞吞吐吐的，我讨厌这种感觉。” 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汪长福特别喜欢赌博，每次不赌他手都痒，他以前输的最厉害的一次曾扬言要砍掉自己的手指头，但是他没做到，后来这个人性格大变，对他的家人特别的不好，时常打骂他老婆和孩子，而且这个汪长福还有一样比较……比较……” “少废话，比较什么？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的时间很紧迫。” “哦，就是男人的天性嘛，他一发了工资就去那个地下赌场，对了他经常叫的那个女孩就是咱们前天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孩，那个红衣女孩叫阿霞，至于她的真名没人知道，听说，上次忘记告诉你们了，十四号他找过我，说有一场大生意要做，以后啊，就是有钱人了，再也不用赌博了，吃香的喝辣的都没问题，还让我跟着他混。” 虽然张晓说的这些东西拖拖拉拉的，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是说道了点子上，就朝着张晓说道：“接着往下说。” “那天他除了见了赌场的老板还和那个女孩待了一夜，后来啊，回去把她老婆和孩子打了一顿，说是要离婚，然后要娶那阿霞，再后来就到你们警方找我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今天早上也刚刚想起来这些事儿， 所以啊，我想着会不会是汪长福的媳妇把他给杀了然后藏了起来，再报警？” 他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我扭头看了看苏小文，他也在沉思这件事情。 但是我有感觉那里有点不太对，因为之前这个张晓就已经说了他见赌场老板的事儿，但是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能惊动赌场哪边儿，免得越弄事儿越多。 但是此时他的一番话却又让我疑心四起，之前我在汪长福的媳妇胳膊上看到的那些伤，颜色比较重，青一块紫一块的，应该是最近的伤，时间不超过一周，否则颜色不会那么重。 难道她真的是杀人藏尸了，可是我们也没发现那里有尸体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和这个案子似乎就扯不上关系了，不对……如果真的是这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一直要说自己有了一个大生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生意能让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赌徒发家致富，甚至是后半辈子都不会再为难了呢？ 我回过神来朝着他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生意，为什么会说的那么肯定？” 张晓苦笑了一声：“当时，我都喝的有点多了，我问了他几句，但是他守口如瓶啊，我撬不动他的嘴就以为他是说大话，吹牛皮也就没往心里去，但是这不才几天，他就或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知道他回家打老婆的事儿？” 听到我这么一问，他连忙说道：“哦，这个呀，这个是因为他们的上面的一个邻居也是我们的赌友，他跟我们说的，这这件事儿好多人都知道，不是啥稀奇的事儿，再说了，他三番五次打老婆的事儿，我们都在知道。” 我拧了拧眉头，如果真的像他说的这样，那个女人杀夫藏尸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死了。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的情况我们也只能定性为失踪。 我看了看苏小文：“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找找那个红衣小姐了。” 苏小文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他朝着我笑了笑：“梁法医，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想着，咱么确实应该找找那个小姐了，虽然我们不确定能不能从她的嘴里挖出关于他所提到的那个生意是什么，至少可以知道她跟汪长福说了什么，才让汪长福回去打了自己的媳妇。” 看到苏小文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我也笑了出来：“没错，只要我们确定了这一条线索，到时候就能确定是不是她把自己的丈夫藏了起来，或者是把自己的丈夫杀了。” 张晓弓着腰，有点像是以前的汉奸，搓着手，一个劲儿的对着我们傻笑。 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很讨厌这样的人，尤其看到他掐媚的样子，让我心里顿时火气，朝着张晓说道：“你走吧，但是记住，我们今天的谈话还有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你都得给我严格保密了，除非你是想进牢房里面坐几天。” 张晓听到我这么说，吓了一大跳，不停的冲着我解释，说一些他不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话。 我听的有些腻烦了，就朝着张晓摆了摆手，让张晓离开了。 坐台小姐这种类型的人，她们对那些皮条客没有什么感情，所用的名字，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唯一确定她的身份的方式就是再去一趟那家赌场，而现在距离赌场开门的时间尚早，我们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用，干脆我冲着苏小文说道：“咱们现在回一趟局里，我有些问题得问问杨振宇他们，还有这件事情你没有通知杨振宇吗？” 苏小文苦笑了一声：“杨队交代过了，有事儿告诉你就好，至于他哪边儿等晚上汇报就好，他现在还在处理手上的事情。” 我扭过头看了看苏小文，随后朝着苏小文点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走吧，咱们去警队。” “好。”苏小文应了一声，随后跟我一起上了警车。 第十九章 和她好像 我和苏小文回去之后，大部分的警察都在看资料，一起凶杀案，一起失踪案让本来人数就不是很多的警队乱的要命，每个人的眼眶都有些黑色的痕迹，而且看上去很重，他们应该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了。 这种感觉很像当年我在警队的时候，我，曲婷婷还有徐浩，我们三个人也曾这样，虽然累，但是抓住了凶手之后的那种开心却让我们难以忘怀。 看着这群忙忙碌碌的警察，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梁法医？梁法医？你笑什么呢？” 我给苏小文这么一喊，回过神，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没事儿，想到了一些往事儿，麻烦你去帮我看一下杨振宇有没有在办公室，我去一趟洗手间。” 苏小文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朝着我点了点头，去了杨振宇的办公室。 我走到洗手间，使劲的用清水搓着脸，保持清醒，以前的日子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擦了擦脸就准备往外面走。 然而我刚刚准备出卫生间的大门，就看到了李菁菁，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女孩好像她，她们真的很像，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她们的脾气，她们活泼的程度，或许是我想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年轻弹药的，曲婷婷算起来也三十了，而李菁菁的骨骼，面容都告诉我她不过是二十三四岁左右。 李菁菁正在朝着我这边儿走，她看到我正在盯着她，脸噗嗤一下就红了，放下手上的文件蹦蹦跳跳的朝着我跳了过来，接着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嘿嘿，梁法医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一直盯着我看啊。” 我甩开了李菁菁：“这里是警队，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简直是有损警队的形象。” 给我这么一呵斥，李菁菁嘟了嘟嘴：“哼，梁法医，我损失的是我们警队的，警察的形象，可是你已经不在警队了好不好。” 听到李菁菁这句话，我很是懊恼，随后又黯然失色，她说的没错，我已经不在警队了。 李菁菁依旧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但是她这次却是揭开了我的伤疤，让我对她的那一点点的好感全都磨灭了， 我再次甩开李菁菁：“麻烦你放尊重点，就算我不是警察，你现在触碰的是我。” 我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限，李菁菁给我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她就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还有害怕。 看到她那个样子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叹了口气：“去忙吧，我这两天心情不好。” 没想到李菁菁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懒得和她较真儿。 刚好杨振宇和苏小文也走了出来。 杨振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小文，冲着苏小文说道：“去吧，记住我的话。” 苏小文点点头就离开了，至于李菁菁也是杨振宇给一阵呵斥撵走的。 我问杨振宇情况怎么样了，他告诉我还是那样，现在最不确定的就是这个电工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会失踪，还有之前那个女孩的脑袋又在什么地方，这都几天了，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连丢失了的尸体也还没有找到。 杨振宇给我倒了一杯茶，问道：“怎么样，你有想到什么吗？” 我握着茶杯，眯着眼睛盯着杨振宇看着，随后对杨振宇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你的支持。” 杨振宇听到我这话之后，奇怪的看了看我：“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反正上面不是已经同意查那个案子了吗？” 我被杨振宇一语击中，也不想吞吞吐吐的了，干脆把我的想法跟杨振宇说了出来，道：“我想要把前些年那几个女尸的卷宗调出来，虽然咱们没有抓住凶手，但是却找到了女尸的头部，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这个凶手杀的人都是红色衣服的女孩，而且年龄都在十七八岁，除了这些信息之外，我觉得凶手之所以选择那几个无辜的女孩，可能还是有别的原因的，可能是为了满足心理要求。” 听到我这么一说，杨振宇如梦惊醒，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心理变态？。” 我朝着杨震宇点点头：“没错，我是这样认为的，他应该是属于心理变态，极度偏执症的类型。” 杨振宇来回的在地上踱步，一度的不安，他连着绕了几圈，对我说道：“你说的没错，哎，都是上面的限制太厉害，再加上当时咱们却没想到这一点，还以为是仇杀，否则凶手不至于那么凶残。” 我笑了笑却不说话。 杨振宇停下脚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小刘，去档案室把五年前编号为8031的那份档案给我调出来，快一点。” 小刘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杨振宇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你还有什么发现？” 我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良久，我才又重新低下头来。 杨振宇也一直看着我，却没有再多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说道：“杨队，这么多年了，我没在求过你，这一次，为了这个案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再求你一次，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杨振宇古怪的看着我：“梁辉，你的话说的太重了，你想要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只要我能帮你办到的事情，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我朝着杨震宇点点头：“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记得五年前有一张手帕作为物证被收了起来，我想要再看看那张手帕，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眉头挑了挑：“这个，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徐浩，他有想要做什么？ 我正想着，就听到杨振宇朝着我问了一句：“谁打的电话？” 给他这么一喊，我猛地回过神来，随后朝着他摇摇头：“没事儿。” 随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因为那个手帕的事儿，我对杨振宇重新失去了兴趣，本来我是想要让他帮我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事情，对啊，我们已经不是同事了，求人不如求己。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站起身来冲着他说道：“好了，你先忙吧，你们找到了什么共同点通知我一下就好。” 我说完就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杨振宇又朝着我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给他这么三番五次的喊住，我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冲着杨振宇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杨振宇看了看我，连忙迎了上来，说道：“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了，拿到那张手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和上面申请，你也知道这个过程比较慢，所以需要一段时间。” 我挑了挑眉头，转身死死的盯着杨振宇，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在低三下四的和我商量，他可是一局之长，即便是没有线索，他也完全可以和省力申请，调取新的法医和刑警过来，高手大有人在，更何况我已经五年没有触碰过尸体了，他为什么还一定要我留下来呢？ 看到我满脸疑惑的样子，杨振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且我也没说我不对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但是我妈只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了，三个月的时间过去的很快，而警方这边儿没有任何进展，我想给你提个意见，没想到杨队竟然用这种话来搪塞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说对吧？” 我说完，就走了，杨振宇没有拦我，即便是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杨振宇现在的表情是有多么的难看，我公然顶撞他，这让他的面子肯定是挂不住的，不过他挂住挂不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初他们不管我的时候不是同样那么绝情么？ 我胡乱的想着，走出了警队，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一律炽热洒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好像有人牵住了我的手，周围的镜像都虚化了，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安宁，我侧着头看了一眼，只见曲婷婷正拉着我的手，冲着我傻傻的笑着，她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单纯可爱。 我伸手去摸她的脸，手即将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间响起了一个警察的声音：“梁法医，你这是……” 第二十章 又现幻觉 我给身后的人一喊，猛地回过神来，再一看，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世界。不过刚刚的那种感觉真的不错，给人突然打扰，让我心情极度不爽，我铁青着脸，扭过头去看着他：“什么事儿？” 是个小警察，他又深深的看了我几眼：“哦，那个，杨队让我来喊你，说是他想了想，或许你的要求不难办，他这就和上级申请。” 我勾着嘴，冷笑了起来说道：“那就等他把事情办妥了之后再说吧。” “诶……那个……梁法医……梁法医！” 小警察一直在我身后喊着，我却懒得废话，打了一辆车就准备离开。 当然，我并不是要真的放弃这个案子，因为这个案子和五年前的案子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死法，一样的让人难以捉摸。 我上车没有多久天空就开始淅沥哗啦的落下了雨点，我望着路上碧玉的行人和极速驶过的车子再次走了神，司机停车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被连着叫了几声我才清醒，抬起头看了看，他已经带我到了那个废弃的五金店。 我点点头，付了钱，然后上了二楼。 按照我的猜想，徐浩既然给我打了电话，他就一定会在这里等我，但是我等了足足一下午，徐浩既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来找我。 他在搞什么？我心情很是不爽，一天的事情让我沮丧不堪，加上雨越下越越大，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打了个电话本想要叫出租车，但是没有一辆车子要来这里。 我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喃喃自语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 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了出来，但是却被一道惊鸿闪电给埋没了。 有时候，我不知道不为什么，心里会觉得特别的委屈，于是便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我在地上不知道蹲了有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愣了一愣，本来还以为是我产生了幻觉，因为伴随着大雨，那个声音时隐时现的，确实让我感觉怪怪的。 我站起身来，侧着耳朵仔细的听，这个声音不是幻觉，而喊我的人居然是李菁菁。 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凑到窗边儿，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因为有雨的关系，整个天空都黑压压的一片，雨吓得很大，地上溅起了大量的水花。 李菁菁提着手电，打着雨伞大声的喊我，她的车灯伴随着雨水一晃一晃的。 我不希望别人看到我哭的样子，所以擦干了眼泪，才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我下楼，李菁菁也刚好扭过头来，她看着我，着急的说道：“梁法医，原来你在这里啊，急死我了。” 我没有回答李菁菁的话，冷冷的看着她，因为淋雨，我的眼眶红了，所以也看不出我是不是哭过了。 李菁菁再次给我的眼神吓到了，她低下头，抬着眼睛，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我冷冷的问了一句，我现在生气就是因为她们居然在跟踪我，可是为什么要跟踪我？ 李菁菁明白了我生气的原因，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是，杨队告诉我那个凶手太猖獗，看你那个时候心情不好让我赶紧找你，免得到时候出事，我也怕，所以就让小陈通过程序锁定检测了一下你打电话的微弱信号，然后锁定了这里。” 我听到她这么说，虽然生气，不过也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冲着她说道：“你倒是挺聪明，你刚刚说杨振宇让你来找我？就这样子？我不需要你们警方的保护，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 李菁菁连忙上前拉了我一把：“行了，梁法医，你也别闹脾气了，赶紧上车，你应该是忘了和苏小文那个家伙的约定了吧，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还有一部份是因为苏小文所托。” 给李菁菁这么一说，我才醒悟过来，对啊，我刚刚只想着和徐浩见面了，竟然忘了我和苏小文还有个约定，不过我倒是不用太担心，因为那个赌场到凌晨的两三点才会关门，我有的是时间。 路上李菁菁找了很多话跟我说，然而我却一言不发，这让她也很尴尬，随后她也闭上了嘴巴。 我看她开车去的位置是宾馆，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不让赌场里的那些人起疑心，所以这一次，他们两个还是一致决定带上张晓。 我已经湿成了落汤鸡，这个样子去赌场肯定是不合适的，不过，这个李菁菁确实还算是心细，她居然准备了一套男装给我，还别说，大小挺合身的，这一点倒是让我对她有点别样的看法。 去的人太多了，难免生疑，所以我和苏小文就安排李菁菁留在了宾馆，等着我们的消息。 其实苏小文给我的意见和杨振宇给我的意见一样，他们更加希望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一一审问，这样比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办事方便且容易，但是我和之前一样，否决了他的这种想法。 张晓一直跟着我们却完全不知道我们再查什么案子，还以为我们一直是在盯着汪长福的失踪案呢，不过他终究是个普通人，告诉他太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我们下车之后，张晓搓了搓手，随后从身上拿出一根烟塞进了嘴里：“我说两位警官，咱们就这么进去怕是会给人家发觉不不对劲啊，三个男人不赌博，就约一个女人出来，那些人不是傻子，而且这里可谓是戒备森严，你们觉得这样子不会露馅吗？” 看着张晓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就想要上去给他一顿胖揍，但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被赌场里面的人发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确实得让我们考虑考虑。 我看了看苏小文，他和那个红衣女孩有些许的联系，昨天我对那个女孩子的态度可是给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所以这个时候我再去勾搭就有疑点了。 我们三个人协商了一下，决定让苏小文去试探一下那个女孩子。而我们则躲在别处等着。 十几分钟以后，苏小文把那个女孩子约了出来，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苏小文确实是个演戏的高手，就连我身边长相猥琐的张晓都竖起了大拇指。 我懒得跟跟他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苏小文的身上有窃听设备，而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想着让张晓过来帮个忙，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倒是用不着他了，于是我便冲着张晓说道：“今天晚上别去赌场，刚刚苏小文办了事情，不然会让赌场里面的那些的家伙怀疑的。” 张晓连忙朝着我点头应是，但是我看他油嘴滑舌的，又有一丝不安，至于这种不安源于何处，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朝着张晓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如果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还会再通知你。” 张晓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就离开了。 而按照我们刚才商量的事情，苏小文和那个女孩子开的房也就在我们刚刚在那间屋子的上面。 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赶在后面回去，当然我不用担心我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一方面是因为苏小文到时候会告诉我，另一方面，窃听器在李菁菁哪里，我不相信李菁菁什么都不跟我说，所以我并没有太着急，而是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之后，才往宾馆里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车灯闪过，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影，是个女人的影子。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是在盯着我这边儿看，但是她散披着头发，穿着一身白大褂却把我吓了一跳。 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边儿已经没有人了。 我晃了晃脑袋，可能是因为我太疲倦产生了幻觉。 但是就在此时，我突然间感觉头上好像多了很多的头发。 我抬起头朝着上面一看，一张惨白的人脸正死死的盯着我，眼球都爆出来了。 我虽然做法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把我吓得够呛，我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再看手上，黏糊糊的都是血，吓得我几乎奔溃。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男一女在我耳边喊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 他们的声音逐渐在我的耳边清晰了起来，我一看上手没有血，头上顶着天空除了大雨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我旁正蹲着一男一女紧张的看着我。 我扶着泥水踉跄的站了起来，头一阵阵的疼，这段时间我这是怎么了？除了噩梦就是幻觉？难道我真的压力太大了吗？ 第二十一章 碰撞 我摇摇头：“没事儿，路滑，摔了一下。” 我甚至没有跟他们两个道谢，推开他们踉踉跄跄的朝着宾馆疾驰而去。 这种感觉让我很头疼，疼的我无法想象。 我到了的时候，李菁菁正戴着耳机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看到我这么狼狈的闯了进来，李菁菁挑了挑眉头，但是她又不方便说话，就用口型问我怎么了？” 我朝着她摇摇头，告诉她没事儿，让她继续监听，而我则疲倦不堪的倒在了床上。 其实这个时候我确实不用去听，因为他们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喝酒，什么时候把那个女孩子灌得嘧啶大醉了，再去问才有结果。 李菁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半个小时是听不到有价值的线索的，其实就算在他们喝醉的时候，我想苏小文也应该能记住一些东西。 李菁菁把窃听器关了，绕道窗前，紧张的看着我问道：“梁法医，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个医生？” 我朝着李菁菁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可能是太累了，一般的医生治不了我的病，我明天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不用担心了，接着听吧。” 李菁菁没有想到我会说要去看心里医生，顿时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咬着嘴唇，紧紧的盯着我问道：“真的不用我叫医生吗？” 我嗯了一声，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我醒来的时候，李菁菁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耳机还挂在她的耳朵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探听到有价值的东西。 苏小文和李菁菁这两个人给我感触挺多的，他们很像是当年的我一样，即便是疲倦不堪却一直要坚持到底，这一点让我很是感动，所以我也就没有再想太多，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我没想到这个女孩睡觉竟然会如此轻，我刚刚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脸色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冰冰的样子问道：“你醒了？” 李菁菁揉了揉眼睛，她的眼眶里已经有了黑眼圈，看样子是没怎么睡好。 她伸了个懒腰，将胸前的那团肉顶的鼓鼓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年轻就是好啊，睡了一小会儿，神情清爽。” 我给她的一句话逗得乐了一下，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想要笑，当然不是嘲讽的那种冷笑。 李菁菁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那个，梁法医，你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医院，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听到李菁菁这话之后就朝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这是相思病啊，相思成病，或许打开那个心结之后，我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再去理会这尘世的事情……哦，对了，你们窃听到了什么？” 李菁菁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不会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对我说道：“听到倒是听到了，但是也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我总算是搞明白了汪长福为什么会去打自己的媳妇了，还真是让那个小狐狸精搞的事情。”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菁菁，她越来越像她了，对邪恶充满了愤恨，对美好充满了幻想，对世界充满了感叹，只是她永远都不是她。 我轻叹了口气，冲着李菁菁说道：“行吧，谈谈你们得到的信息。” 李菁菁点点头，然后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讲述了一番。 “这么说来，他的失踪说不准还真的和她媳妇有关系了，只是奇怪了，这个汪长福到处和别人说自己有了一场大生意，而且马上就发家致富了，可是这样空口百花，你说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呢？”我一边儿转着我手上的笔一边儿悠悠的问了一句。 给我这么一问，李菁菁的眉头也拧了起来，我这话不是乱说，这案子确实有蹊跷。 本来稍微放松的气氛再次紧绷了起来，我们谁也不说话，就那么静悄悄的看着对方。 过不多时，我们在的这间套房的门被推开了才把我们两个之间的沉闷气氛给打破了。 苏小文捂着脑袋，脸色苍白的扶着墙面走了进来，刚准备开口，我就看到他的嘴鼓了起来，接着二话不说跑到卫生间就是一阵呕吐。 李菁菁无奈的嘟嘟嘴：“哎，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呈什么能？这下好了，喝得晕头转向的，满意了吧？不会装就只能吃亏咯。” 苏小文耸了耸肩，可这个动作却让他的胃酸上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面色铁青：“都别闹了，说说你边儿的情况。” 苏小文洗了一把脸，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朝着我说道：“昨天晚上的时候，能听到的你们都听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呀，我现在头疼的要命，想睡一觉。” 我摇了摇头：“不要，我要亲自听你跟那个小姐的对话，从始至终，一字不落的跟我说一遍。” 苏小文很无奈，但是还是跟我重复了一遍那个小姐的话。 我听了半天，确实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我想要从他的字里行间之中找出一丝线索来，现在最重要是，弄清楚那个电工到底接了一个什么生意，这个生意是整个案子的一条线索。 可是现在那个电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艹蛋的事儿，也是很头疼的一件事情。 我想了想，决定给杨振宇打一个电话，打探一下虚实，那个手绢是我最想得到的东西，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那个手绢到底藏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秘密，但是五年前，它曾是留在案发现场的唯一物证，当年那个凶手就那么狡猾，而五年后的凶手依旧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迹象。只不过警方对那个手绢还是特别的注重和避讳。 我暗叹了口气，随后就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过去。 李菁菁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我身边还有两个人，这是我和杨振宇的一个秘密的磋商，其他人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电话打通之后，我就朝着李菁菁他们说道：“我去打个电话，待会儿再说。” 出去之后，杨振宇还是笑嘻嘻的问：“怎么样了，你们哪边儿有什么线索吗？” 我笑着回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杨局长哪边儿的消息定下来了吗？我可是很需要那张手帕的，那个肯定和五年前的那个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振宇只是简单的回答我，说还在等上面的批文和命令，我知道他是在有意敷衍我，也就不想在多问了，但是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110指挥中心的报警电话响了。 我鬼使神差的把要按下的手收了回来，随后杨震宇就紧张了起来，他激动的说：“怎么回事？” “尸体就在汪长福家对面的那间屋子，但是尸体高度腐烂，已经没有办法辨别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我在电话里面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有一种预感，在汪长福家对面发现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汪长福本人的，但是当地的派出所没办法确认这具尸体是谁的，所以才通知了杨振宇他们。 我想了想，就对杨振宇说道：“我要亲自去看一下现场，说不准，我能判定这具尸体是谁的。” 杨振宇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毕竟我是一个资历深厚的老法医了，即便我现在和警队有隔阂，但是我是从这里出身的。 我回到屋子里面，苏小文和李菁菁两人正在商量什么事情，看到我进来了，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谈话也都到此结束了。 不过他们之间谈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也懒得去问，对他们说道：“汪长福家对面的那个住宅内发现了尸体，苏小文，你昨天喝了太多酒，而且那地方尸臭严重，你就不要去了，至于李菁菁，你跟我去一趟。” 李菁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们还没有见到尸体，所以并不确定，这具尸体就一定是汪长福本人的。 至于法医的器材，我不用带着，因为杨震宇肯定会安排法医到现场。 因为坐出租车，李菁菁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所以我在做什么，她也只能通过观后镜看。 而此时，我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徐浩发来的消息，他只发了几个字：“还是晚了一步，尽快确定死因。”、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话了。 有李菁菁在场，给徐浩打电话不方便，而且徐浩的电话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现在给他打电话无非是多此一举。 所以我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李菁菁依旧用观后镜看了看我，但是她也什么都没有问。 我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在车上静养。 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到了汪长福的楼下。 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为了防止外人破坏现场，还有狗仔队的追踪，所以警方在楼下就拉开了警戒线，凡是本楼内部的人一律不允许出入。 我和李菁菁过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超哥，就和他过去打了声招呼，但是我看超哥的脸色苍白，像是生病了一样，忙问道：“超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给我这么一问，差一点又要干呕出来，背着指着楼上，话没说出来，就蹲在了地上。 我挑了挑眉头，不用说，楼上的那一具尸体，一定是相当恶心，连他这么一个资历深厚的老警察都沉受不住，那么尸体的状态恐怕是难以形容。 我看了看李菁菁，她只不过是一个新人，上去之后，见到尸体恐怕也会按耐不住，于是我就朝着她问了一句：“尸体的状态肯定不怎么好，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留着这里，还是上去，反正我得提前告诉你，尸体一定是相当恶心的，劝你最好留在远处。” 第二十二章 验尸 我说这话不是信口开河，刑警，法医，每一个资历深厚的老警察都一定是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做这一行的，除了逻辑思维能力强，做事细致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承受能力必须强，就连超哥都难以沉受得住，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新人。 可让我没想到，这李菁菁倒是摩拳擦掌的，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 我这话刚一出口，她就立刻否决了我的话：“不行，我必须上去，作为一个警察，这是锻炼我的机会。” 她这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这人也不喜欢墨迹，更不喜欢跟人开玩笑，既然她意已决，那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多看了她几眼，随后叹了一口气便带着她一起上了楼。 刚入楼道，我就看到大量的苍蝇不断的飞舞着，味道也是实在难闻，呛得人发晕。 单单从气味来判断，这尸体的腐烂程度都快要成稀泥了，如此臭气汹天，怪不得超哥沉受不住。 我们上楼的时候，两名穿着防护服的法医也互相参扶着，脸色苍白的往下走，他们走路的姿势都显得特别别扭，嘴鼓的满满的，相比胃酸都灌进肚子里了。 我到没觉得什么，尸体和法医之间本身就存在着这种联系，李菁菁却禁皱眉头，喃喃的说了一句：“法医都能恶心成这个样子，在学人体解剖的时候是怎么扛过来的？” 我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别这么说，实验室里的尸体标本本身就是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他们不会动，也不会腐烂，但是真正的凶案中的尸体，千变万化，什么样子的形式都有，或许你会觉得尸体碎块不恶心，但是有些东西比尸体碎块更恶心，你现在在嘲笑他们，可能待会儿就要嘲笑自己了，省省力气吧。” 给我这么一说，李菁菁倔强的嘟起了嘴。 我懒得跟她废话，径直上了楼。 楼上的味道比下面更刺鼻，窗户全部被打开通风，屋子里面只有两个定力比较强的法医，但是他们脸色也不好看。 杨振宇站在门外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看汪长福家紧闭的家门。 我们还没有进内厅，所以不知道尸体到底有多么的惨烈，看到我上来了，杨振宇就急忙迎了上来。 我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确定尸体的主人是谁了吗？” 杨振宇摇摇头：“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新来的法医承受能力太差劲，见到尸体就想吐，我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下楼了，至于里面留下的这两个法医，虽然能勉强抵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但是他们的手一个劲的哆嗦，我怕坏了事儿，暂时没让他们动尸体，而是让他们先拍一下照片。” 看来这件事情果然很严重。 不过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扭头看向了汪长福家：“怎么？他家没人吗？” 杨振宇摇摇头：“不是，报警还是他们呢，他们说闻到对面的味道特别臭，就找来物业和清洁工，本来打算打扫得，结果却看到了尸体，这一群人那，现在都在医院里面呢，他们被吓得不轻，我已经请了心理医生给他们安抚了。” 我点点头，跟杨振宇要过了防护服和鞋套，随后才走了进去。 李菁菁很倔强，我虽然没有再去劝说她，但是杨振宇想要拉住她，然而李菁菁就是一头誓死不归的牛，无奈只能放她进来，但是李菁菁刚见到尸体，捂着嘴，差点就要吐出来，我脸色一变，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塑料袋来递给她，这是凶案现场，任何外来人的迹象都不能留在这里看。 所以，虽然李菁菁胃里难受，却丝毫没有减轻我的愤怒，我朝着李菁菁咆哮道：“滚，赶紧滚！待会儿你的胃酸残留物弄到这里了你承担的起吗？”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虽然委屈，但也无可奈何，我说的没有错，一旦她体内的东西留在了现场，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等李菁菁走后，我叹了口气，进入屋子看了一眼，尸体是被挂在房梁上的，如同给凌迟了一般，但是皮肉都还是连着的，身体已经高度腐烂，蝇虫满布，看上去果然恶心十足。 我虽然稍微的有些不适，不过还不至于那么强烈。 我看了看那两个只管低着头拍照的法医，冲他们说道：“麻烦两位帮我个忙，把尸体放下来。” 谁知道我这话一说完，那两名法医同时用哀求的神色看着我：“梁法医，还是你自己来吧，不然，待会儿我们要是吐在尸体上了，这个……” 我没有想到两个法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就怒了，让他们滚蛋，杨振宇听到我的咆哮声之后连忙进来，把那两个法医赶了出去，和我一起把尸体放了下来。 我在现场四周看了一下，没有血迹，尸体的指甲呈现黑色，并非苍白色，眼球凸出，脸部有刀痕，长且薄，上宽狭窄，前深厚浅，身上很多部位的刀痕都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属于新款菜刀，超薄超快的那种，砍破的皮肉靠近头发部位比较深，死者头发稀疏，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但是腐尸周围没有血迹，脸上也同样没有迸溅出来的血痕，我翻过来看了一下，全身都是如此。 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上浅下深，没有呈现淤青色，反成白色，尸体高度腐烂，而周围的空气湿度并不高，满地飞舞的灰尘足以证明。 地上的足印，我大致看了一下，都是比较大，且呈椭圆形，底部没有鞋底纹路，这些脚印都应该是刚刚穿着鞋套进来的法医和其他科室的人留下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进来之前有没有发现脚印？” 杨振宇点点头：“发现倒是发现了，但是这两个脚印我们比对了一下是发现尸体并报案的人，这现场没有别的脚印了。” 死者是男性，但是由于面部被被刀砍烂，加上高度的腐烂程度，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死者是谁，死者的衣服被扒光，赤身*体的挂在房梁上，这地面上没有一滴血，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的话应该会留下血液成份。” 杨振宇前面没有说话，一直等到我站起来的时候才朝着我问道：“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尸体刀口呈现上面深下面浅，而且，有些特殊的被砍的部位，前面已经切入骨头了，后面却只是碰破了皮，也就是说砍死者脸部的时候，凶手用的刀子，应该是由下至上。”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比死者矮上一截？” 我点点头，又说道：“凶器应该是一把比较锋利的菜刀，但是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死者身上虽然千疮百孔，但是尸体身上没有迸溅出来的血点，地面上也没有，这个且不说，尸体的指甲呈现黑色，粪门肿大，腹腔比较鼓，脖子勒痕呈现白色，并无淤青色，眼球爆出，这像是中毒了的迹象，也就是说，凶手势在死者死了以后，才用刀子在他身上乱砍，这里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如果尸体倒在地上，那么就算凶手比死者的个子矮，也不至于由上而下的砍杀？” 我正琢磨不透这一点的时候，杨振宇忽然间对我说道：“如果是绳子呢？如果凶手在毒杀死者后，把他绑在比较高的地方，然后一通乱砍。” 听杨振宇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有点可能，不过死者到底是不是被毒杀的，还需要解剖化验。 我叹了口气：“你现在在现场严密布控，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面，外面人多眼杂，我想，凶手应该是在在这栋楼的某一个地方杀人移尸的，每一个死角都调查一遍，千万不要有遗漏，还有，继续在周围走访，顺便看看这个小区的监控，让保安给调取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这里过，再派一队人马对尸体的身份进行确认，哦，对了，你刚刚说，汪长福的老婆，在接受心理治疗？他们在什么地方，麻烦你带我去见他们一下。” 杨振宇点点头：“哎，新人永远都不如老手好啊，也怪不得，从那件案子之后，咱们市里面的大部分老警察都自己退休了， 新调来的人呢又没见过着凶杀案现场的尸体。” 他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随后便站起身往外面走。 我特意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恍然间想起了我那天注意到这门把手上是没有灰尘的，而且上面好像还有一点点开动过的痕迹。 眼看着杨振宇就要出去了，我连忙朝着杨振宇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第二十三章 物证？ 给我这么一喊，杨振宇收住脚步，扭过头古怪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门：“让痕迹组对这个门上面的指纹进行一下提取，结果的话，尽量晚上通知我。” 杨振宇点点头，现在是死了两个人不知道这具尸体是不是汪长福的，真是让人头疼得事儿。 昨天那个小姐和苏小文喝了一夜，她肯定知道点事儿。 我使劲的按了按眉心，让脑子清醒一点，确实是挺头疼的，几天过去了，案子毫无进展，反而有添了一名死者，虽然不确定和那个案子有没有联系，但是再次发生凶杀案，警方的心思肯定是要被分开的，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我暗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不然三个月过去之后，我就只能听我妈的话放下一切，去谈个对象，然后结婚生子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就给杨振宇给喊醒了：“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给他一喊，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去找找汪长福的老婆，我可是对她挺感兴趣的。” 杨振宇还不知道我们这边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当他听到我这么说，便会错意了：“不是吧，你对那么一个老太婆还感兴趣，她至少大你十多岁，再说了，人家可是有丈夫的。” 我冷笑了一声，并不作答，杨振宇吃了一个闭门羹，只好耸了耸肩就不再说话了。 我合计了一下，如果这个死者是汪长福的话，那么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当然如果不是汪长福就另当别论了。 杨振宇一直带我到了心理医院，那个女人双目无神，旁边还有一个吓得魂飞魄散，面色极为苍白的肥膘大汉，这个汉子应该是物业派来查找原因的人。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心理医生正在对他们两个人做辅导，这个肥膘大汉虽然一个劲的哆嗦，不过比起汪长福的老婆来说要好得多，至少他还是有反应的，再看汪长福的媳妇，整个人双目无神，眼睛空洞的盯着房梁，确实给她吓坏了。 杨振宇走到女人身边儿，冲着心理医生问道：“怎么样了，她这个样子，有的救吗？” 心理医生有些为难：“她被吓得不轻，可能，不单单是心理问题了，很有可能要接受精神治疗了，她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杨队，还是不要问她那些事情了，免得到时候她会奔溃。” 我挑了挑眉头，她和这个汉子，两人可是目击者，他们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 但是也诚如心理医生的话，他们两个现在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挫伤，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过来。 杨振宇扭头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杨振宇说道：“等化验科的结果吧，先把尸体的身份确定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我说着走出了楼道，杨振宇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来回的转悠：“哎呀，这短短的几天，都死了两个人了，那个汪长福也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也找不到，就算是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啊。” 他来回的转悠，转悠的我头疼，我朝着杨振宇喊道：“你也别转悠了，转来转去的也没什么好主意不是？”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喊，迅速回过神来，走到我身边陪笑道：“哎，梁法医，我可不相信你什么线索都没有拿到……要不要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无奈的摇头，他还是想从我嘴里撬出点东西来，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 既然他开口问了，我也不好意思回绝他，就准备开口跟他说明白。 可是我刚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我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李菁菁竟然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 刚刚她差点吐在凶案现场的时候，我对她的好感一下子没了一半，在刑案现场，勇于直前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作为一个警察，他们每天面对的除了罪犯，偷鸡摸狗的小事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接触尸体，没用勇气当然不行，可是太过于执着，到最后却是无能为力，这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我面色不善的看着李菁菁：“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应该是经过长时间奔跑的，脸色还是有些泛白，刚刚那具尸体对她影响力很大。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杨振宇连忙打了个哈哈，让我们之间这尴尬的气氛，尽可能的缓解掉。 不过我依旧面色阴沉：“既然你来了，那么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了，我就不陪着你们了，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说完冷着脸转身就准备走。 但是我刚走了两步就给李菁菁喊住了：“请等一下。” 却扭过头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儿？” 李菁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知道，我知道刚刚我的情况……让你有点厌烦，但是……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你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不也同样……同样难受吗？” 我的眼角跟着抽了两下，重新走到李菁菁身边，我比她高，由上而下，恶狠狠的盯着她：“哦？可是我没有像你一样，自作作主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像你这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笨蛋。” 我说完扭身就走，李菁菁却给我气哭了，眼泪哗啦一下子淌了下来在我身后大喊道：“梁辉，你别以为你有多牛，你不就是一个法医吗？你……我有一天会比你强！” 我冷冷一笑，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我和尸体打起交道的次数太多，所以不习惯和活人交流，可是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在胡言乱语， 面对尸体，人的心力都要能扛得住，这才配一个合格的警察和法医。 诚如杨振宇所言，一伙新手罢了，他们起不到自己该起到的作用，这是让人觉得很郁闷的事儿。 我出了医院，准备先回一趟家中，却在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面前，徐浩就坐在车里。 他又是这么准时，就仿佛是在这里等我一样。 我的面色很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是在等我们的梁大法医了。上车吧，等到了地儿，我给你说件事儿。” 我对徐浩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不过我还是顺了他意思，上了车子。 一直到下车，我才问道：“你让我看什么东西？” “别急嘛，人多眼杂，咱们先到你家里，东西嘛，待会儿再看。” 谁知道徐浩跟我唱的是哪一出。 我心情极度不爽快的看着他，但是有拿他没办法，只好咬着牙走到门前。 我推开门，我妈没在家，这个时间点，我妈一般会出去买点便宜的菜，等我回来。 徐浩探着脑袋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一会儿：“伯母没在啊。”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咱们有话直说，别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如果你没有什么正事儿的话，劝你在我没有发火之前，先离开这里，免得到时候弄的自己的面子上挂不住，那就不好看了。” 徐浩听到我的调侃笑了笑：“你还是原先那副暴脾气，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在你这里持久的呆着，这样，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要给你什么东西，那好，我现在就拿给你。” 他说着拿出一张照片塞进我的手里。 这张照片的程度很模糊，我看不清这是什么玩应，太企图朝着徐浩问道：“这是什么？” 徐浩悠悠的笑道：“线索。” 看着这张拍摄完像沙子一样的黑白色照片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别跟我在这里卖关子，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浩摇摇头：“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所以你不用问我。” 我绝不相信徐浩什么都不知道，他既然挑起了我的兴趣，我就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冲着徐浩说道：“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不要跟我开玩笑！” 第二十四章 妈妈的怪异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只得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开这种玩笑，我比你都要忙，这个确实是线索。” 看他捶胸顿足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于是我便对徐浩说道：“那这东西是你什么地方弄来的？”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后笑了出来：“你是在审问我么？也罢，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从汪长福间对面的那个门上拍下来的痕迹，当时，之所以照片成了这个样子，是我一个找了一技术朋友，帮我还原的，这应该是那个门把手的痕迹，但是不像是指纹，这是放大数倍的图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紧锁着眉头，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是去过汪长福家对面的那几那屋子里？” 看到我想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徐浩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我在想什么，朝着我哈哈大笑。 我冷着脸：“你笑什么？” “哎，咱们同出师门，你在想什么事情我能不知道吗？你是怕我就是杀人凶手是吗？就算不是怕，也在怀疑我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是吗？哎，不得不说，你的脑子没有之前好用了，可能，都是因为那一场病吧！” “你住口！”我朝着徐浩咆哮道，又说：“我没病，不要在跟我提我生病的事情了，你们凭什么说我生病了，凭什么？” 我上前一把拽住了徐浩的衣服，死死的瞪着他，可能是因为我用的力度有点太大了，他被我勒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想勒死我啊，快松手！快松手！” 给徐浩这么连着喊了两声，我才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他。 徐浩看到我这个样子，面红脖子粗的说道：“好……你不是想听怎么回事儿吗，那我就告诉你，你自己动动脑子，如果我去过凶案现场，我杀了人，哦，就算认不是我杀的，我他妈的是个帮凶，可是兄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哦，我还拿着证据，拿着线索，来找你？怕你找不到我吗？” 徐浩说完这句话，我也有些懊悔了，可能是自己太冲动了，扭过头叹了口气：“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最讨厌有人有人说我……算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浩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 我看到徐浩走了，心情还是不快，总感觉欠缺些什么，难道我手上的这个东西真的是证据吗？刚刚和徐浩闹了那么长时间，徐浩应该已经烦了，刚才我却忘了问，他为什么要去汪长福家，现在到好，成了这个样子，我想问也得吞回去。 我坐在床上，六神无主，使劲的捏着眉心，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在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我妈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她进屋并没有打扰我，但是却偷偷的朝着我的屋子里看了一眼。 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知道我妈肯定是担心我。 在确定我已经睡着了之后，我妈偷偷的拿起了一部老式手机，往外打了出去，我妈这个人是不会用机的，哪怕老式的机子她也不会用，可今天她居然会用这东西打电话，而且这手机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先生，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他睡着了……嗯，对的，就是……嗯，是的……好的。” 我妈在电话读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但是却没有提到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这让我感觉很古怪，就站了起来，走出屋子朝着我妈问了一句：“妈，你给谁打电话呢？你不是不会用手机吗？” 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会突然间出来，瞬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回道：“没有，给一个老朋友打个电话……” 看到我妈这幅紧张的样子，我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妈姗姗一笑：“没有，你是我儿子，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哦，对了，妈去给你做饭，你累了一天了，肯定饿坏了吧。” 我妈说完，不等我往下说，就跑进了厨房，手机也落在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我妈的背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随后伸手想要把这手机拿走，但是我妈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在这里，她知道我有多么的机警，难道这是一个圈套吗？ 我望着我妈的方向静静的出神儿，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李菁菁打来的。 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刚刚和她们分开，不是有想要给我闲着没事儿闹事吧？ 我冷笑着接通了电话：“李菁菁。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莽撞，自以为是，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让你进入凶案现场，可是你不听，险些就酿成了打错，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面子，但是下一次，还会有别人给你面子？” 本来以李菁菁的态度，她是肯定不会认错的，所以我就铁了心的用这个理由调一下杨振宇的胃口，只要我一直不愿意干涉这个案子，那么他必然是急的头昏脑涨的，这一点不用我说，杨振宇心里自然明白。 其实我最想要拿到的还是我想得到的那个东西，毕竟孰轻孰重，这一点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拿更何况我手上有的东西，我也想赶快交了，省着一直放在手里面也是个麻烦。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这李菁菁居然在我自以为她不会道歉的时候，开口跟我说道：“对不起，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注意，那个，梁法医，你还是来一趟这里吧。” 有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的跟我说话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她，那就确实太不给面子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正好，我也有点事儿要找你们呢。”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跟我说了几句话，这才挂断了电话，听她的话音，应该是杨振宇给她下了死命令，她这才迫于无奈跟我道了歉。 我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匆匆的赶往了警队。 苏小文也回来了，不过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应该是被杨振宇给骂了，只是这些事情跟我没关系，虽然我们是让他去当了那个问话佬，但是没有让他喝那么多酒，就像李菁菁说的一样，这样子纯属活该，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李菁菁也同样不开心，大概是因为我的事情，我也懒得理她，没和她打招呼就直接进了杨振宇的办公室。 连日来的操劳，让他肯定是浑身不舒服，现在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 不过他纯属活该，当初，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要坚持下去的劲头我都不会离开警队，或许那个案子已经破了，而他现在也不会面临同样的案子。 我在杨振宇的桌子上敲了敲，不过我懒得叫他，省着浪费口舌。 杨振宇慢慢的抬起头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尸体已经弄到鉴定处了。因为电工汪长福的失踪对于咱们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让化验科直接对他儿子的DNA进行了提取，同时，让人对那具尸体也进行了提取，今天晚上比对结果应该就能出来了。” 这些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也懒得去想这些事儿。 只是很随意的冲他点了点头：“好，你们对案子有进展就行了，对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杨振宇听到我这话之后，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我还是把那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杨振宇看到这张照片，挑了挑眉头：“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我暗中让他帮我调查了一下，在你们警方未到达现场之前，他先去了一趟，但是奈何开不了门，所以就对门把手拍了一个照片。他告诉我，这门把手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所以特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哦，对了，这件事儿，是你们的事儿，不要问我朋友是谁，他同样不想见你们。”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哦，这个没事，不过你能把这交给我们警方，已经算是对我很大的帮助了。” 我嗯了一声，懒得废话，又问道：“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王一新和张玉哪边儿你们有没有接着往下调查？” 杨振宇苦笑道：“队里面就这么一点人，而且都还是没有经验的新手，好几个人调查一件事情都够忙活的了，谁还有时间去调查张玉和王一新？” 第二十五章 你什么意思 我面色微变：“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我，你们没有对王一新他们进行后续的调查？” 杨振宇点点头：“是啊，你也知道，这都是一群新手，而失踪的女孩足足有三个人，分开警力去调查，实在是困难得很啊，如果和上面借人，我怕是……” 杨振宇面露苦涩的摇头，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局里人手不够，造成没有人有时间去调查她们的失踪案，这样的话，对警方的办事能力就会有大大的折损，但是，，即便他们有心也很无力。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也有些沮丧，这样子，三番五次的，却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说起来确实挺痛苦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杨振宇便站了起来，绕到我身后，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哎，这件事儿啊，其实我心里也清楚，知道麻烦挺多的，但是还是得放一放，不过，你给我这个照片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技术科按照你的要求在门把手上特意的找了一下，也没什么特殊的痕迹啊。” 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道：“是啊，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看到我心神不宁的样子，杨振宇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用想的那么多，这样子吧，你先在队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半点儿事，顺便等着技术科哪边儿的消息，我刚刚跟他们说了，一旦确定了，立刻会通知你。”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想说太多的废话。 但是杨震宇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扭过头来朝着我问了一句：“诶，对了，问你一件事儿啊，我今天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个脚印儿，不过是在汪长福家里的，这脚印阿迪达斯的鞋底印记，尺码是四零尺码，不知道你对这个脚印有印象吗？” 我拧着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阿迪达斯牌子，四零的鞋子，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吧？” 当我听到杨震宇跟我提这个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厌烦，这明摆着就是在说我，我不希望谁无缘无故的把责任嫁祸在我的头上。 我冷冷的看着杨振宇：“如果你怀疑我的话，现在就可以抓了我，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因为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不会反抗的，大不了像之前那个案子一样，不了了之。” 杨振宇摇摇头：“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既然那个脚印是你的，我也就什么好怀疑的了，你也别介意，因为有些时候，我比较……” 我不耐烦的朝着他摆了摆手：“该说的你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有必要一个劲儿的在这里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懒得听，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儿来，没有别的事儿你就先去忙吧。我想静一静。” 杨振宇知道我是真生气了，叹了口气，倒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说实话，我很是厌烦他，就他刚刚那个态度，让我真的是心里窝火，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桌子上，闭着眼睛，静静的休息着，但愿这一切能够很快就过去。 我胡乱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我特别的嗜睡，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操劳导致的。 而且每次睡着之后都很容易被噩梦惊醒，每次的噩梦都是一个样子，满手血淋淋的，看上去格外的可怕，以至于我都不敢把这觉睡的太深了，免得出问题。 就这样，我一直睡了几个小时，时而醒来，时而昏倒再睡，总之，疲倦不堪，整个人都同样的无精打采，相当的难受。 没过多久之后，我给外面的一声喊惊醒了。 “梁法医，有发现了，麻烦你来一下技术组。” 我被吵醒，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于是我扶着脑袋站了起来。 当我一扭头，却突然间看到了李菁菁正站在我身边儿盯着我看着。 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菁菁没有回答我的话，反笑道：“原来我们的梁大法医做噩梦的时候也是手舞足蹈啊，不知道梁大法医做了什么噩梦？” 我感觉她是有意在报前仇，所以面色相当难看，几乎变成了铁青色，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我的麻烦的？” 给我这么一喊，李菁菁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了，就苦笑了一声说道：“那倒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接你去技术组的，刚刚是我说话有点过分了，你不要介意。” 李菁菁的态度变化的过于快了，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但是我不想跟她说太多的话，就朝着她点点头说道：“好。” 我们到了技术部，技术组正在忙手上的事情，我眯着眼睛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技术组的组长邱忠苦笑道：“梁辉啊，如你猜测，这个死人的DNA和尸体的DNA对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百，其他的记录，尸检报告中有记录。” 我眯着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尸体上的痕迹就是他的汪长福的无疑了？可是我当时去医院的时候，看汪长福老婆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说完扭头看向了李菁菁：“既然你是来协助我的，我现在需要你办一件事情。” 李菁菁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算是默认了。 我这才对李菁菁说道：“如果汪长福的死是她老婆下的手，那么她的疯疯癫癫的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我们人为的，没办法察觉，但是机器能分辨出来，带她去精神鉴定处，一定要把她是不是疯了给我鉴定出来。” 李菁菁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李菁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邱忠也是个老警察了，他甚至比我还大，见到尸体的感觉自然和我差不多，不会有太难受的表现。 这里我唯一尊重的人也或许之后邱忠了。 他笑着看了看李菁菁，说道：“这个女孩子不错。” 我勉强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邱忠摇摇头：“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向来是避而不谈，可是，算了，既然你不想谈这事儿，咱们就不说这些，你跟我过来看看这个吧。” 我恩了一声，随后跟着邱忠一起绕到了那具尸体旁边，邱忠看了看我：“你觉得怎么样？谈谈你对尸体的看法。” 我点点头：“尸体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这个就不用重复的说了，关键是他的死因。” 我刚说到这里，邱忠就打断了我的话：“是毒杀？而且是最简单的毒药，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老鼠药？”我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邱忠点点头：“没错就是砒霜，只不过是，之前李菁菁跟我们说，死者汪长福是十五号失踪的，而警方接到的报案是十六号，而今天是二十号，也就是说，这期间仅仅只是相隔了五天，再加上凶手把尸体砍的千疮百孔，又至于干燥的地方，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相对会减慢一些，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具尸体，腐烂程度却远超我们的判断，保守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一个星期以外。” 我疑惑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尸体做过进一步的处理了？” 邱忠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了。” 第二十六章 改变尸体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尸体处理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能做到如此细致。 如果邱忠分析的没错的话，凶手之所以这么处理尸体，大概是因为尸体身上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所以他必须用某种腐蚀性物质毁掉尸体的外表皮层，可是这也解释不通啊，如果是凶手真的想要尸体消失，那么他何不用强酸彻底把尸体消灭掉，以除后患？ 我把我的想法跟邱忠说了一遍，邱忠听到我的话之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确实没有在尸体的表皮层发现强酸或者其他的腐蚀性化学试剂的成份，这样一来，也是我们最难入手的地方。” 我眯着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可能是通过自然风化，或者用某种自然规律的形式，让尸体处于一种潮湿且容易生虫子的地方？而且这种地方的腐蚀气体还要比较强，细菌比较多的地方，但是还不能接触水……” 邱忠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如果不是用化学物质使得身体快速腐烂的话，这个确实是一个难题。”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为什么不把尸体彻底的毁掉，用强酸处理尸体不是更合适？”我疑惑的挠了挠头，问了一句。 邱忠朝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告诉我那倒未必，接着又对我解释道：“我想凶手之所以没有用强酸来毁掉尸体，无外乎有两种原因，其一，是他对死者恨之入骨，其二，是他或许拿不到强酸，也或者是他不想拿到强酸。” 邱忠把话说完，我立刻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是拿不到强酸，而是这个人本身很聪明，如果利用强酸，他就必须去化学药店买，这样一来，他只要购买，肯定会在那种地方留下记录，而警方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而利用这种方式，虽然不能解决掉尸体，以除后患，但是吧，却能毁掉我们要查找到的证据。” 邱忠点点头：“这个凶手的确很聪明，而且他对我们警方的办案程序似乎也很了解，反侦察能力很强，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我也使劲的捏了捏眉心：“所以你的意思是汪长福的老婆和这个案子应该是没有什么牵连了？” 我这话刚问完，邱忠就朝着我摇摇头：“那倒未必，谁说普通人就一点都不懂警方的办案套路了。” 我苦笑了一声，这点说的倒是没错。 正在我想着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情的时候，邱忠忽然间开口问了一句：“听说你最近在调查那三个失踪者的事情，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了吗？” 给邱忠这么一喊，我被唤醒了过来，朝着邱忠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问出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来，不过……我倒是有一种预感，那个死者和一个叫张玉的女孩的情况可能颇为相像，只是那具尸体被偷走了之后，警方也是什么办法和线索都没有啊。” 邱忠谈了口气：“是啊，我们警方现在对解剖室做了里里外外的检查，但是里面没有留下什么可疑人的脚印，指纹，乃至是细胞，都没有，而且当时还停了电，这就更没办法确定凶手是怎么找到这里并把尸体盗走的了，因为前后的相隔时间总共不超过二十分钟，在停电之后，整个局里都乱了，那么多人在四处走动，如果有人背着尸体出来，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啊。” 是啊，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按了按眉心，又对邱忠说：“前辈，您是这个局里面我唯一敬重的人。”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轻轻一笑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心思啊，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此时非彼时啊，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呀，也别想那么多，好好的跟着我们把这案子破了，说不准还真的能找到曲婷婷呢。” 我咬了咬嘴唇，随后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对了，前辈，我想起一件儿来。” “你说！”邱忠沉着稳重，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便是我说出这个问题来，他也显得很镇定，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也不打算隐瞒他什么，便对邱忠说道：“我们从很多人的嘴里的得到了一条线索，说这个汪长福在出事儿之前一直跟他身边的人说，他好像是和什么人有过一场交易，而且这场交易，能让他发家致富，随后，这个汪长福就出事儿了。” 邱忠听到我的话，朝着我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再猜，这件案子说不准和他口中的那个交易有关系？” 我没多什么什么，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 邱忠想了会儿说道：“行，我明白了，明天啊，有时间的话，咱们亲自去一下现场，你跟我一起去，你觉得如何？” 虽然说，现场该提取的证据都已经被提取走了，但是邱忠毕竟是我很敬重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拒绝他也不合适，于是我就朝着邱忠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我们两个聊了一会儿， 我正准备离开，但是这个时候李菁菁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看了看我们两个，吞吞吐吐的有点不想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了，又要呵斥她，但是邱忠却摇摇头，硬是把我想要骂人的冲动给压制住了。 我咬着牙，看着她：“说，慌里慌张的，真给你们警察丢脸。” 我这话一说完，李菁菁有点面红耳赤的样子，但是她又不好跟我对着干，只好说道：“结果出来了，那个女人没有骗我们，她确实被吓得不轻，脑电波呈现的变化幅度相当大，心跳速度也相当快，确实被吓得有种快疯了的样子。” 一个杀人犯的话，她的脑电波肯定不会紊乱，也就是说，李菁菁说汪长福的老婆被吓成那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拧着眉头，又冲李菁菁问道：“那个物业的工作人员呢？他醒来了吗？” 李菁菁朝着我点头：“他毕竟是男人，加上有心理辅导师一直帮他恢复心里状态，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对他录了笔录，然后就让他离开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李菁菁：“给他打电话，让他速度来局里，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李菁菁知道，如果我开口了，她要是不去帮我必然会挨骂，所以尽管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她去找那个物业的维修人员可还是答应了。 她转身准备走，我却又突然间冲着她喊了一句：“再等一下。” 李菁菁扭过头，一脸古怪的看着我：“怎么，梁法医还有什么什么事儿吗？” 我想了想，对李菁菁说道：“你啊，在叫人之前，把对他的笔录给我拿过来，我要亲自过目，还有，汪长福的儿子应该在学校吧？叫人把他给我接回来，现在就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李菁菁以为我在故意为难她，咬着牙看着我却没动，估计是嫌我给她安排的任务太多了。 邱忠苦笑着：“菁菁，你别想那么多，梁法医毕竟在很多年前就是一个技高一筹的法医，多少案子他都破了，相信他，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是了，他也不是故意刁难你，更何况那么多同事，你不会找个人帮你吗？” 有邱忠在里面调和，即便是李菁菁很生气，但是还是忍住了，朝着邱忠点了点头：“前辈，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 她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虽然给人这么顶撞，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但是我也不想跟她一个小女孩较真，既然她已经有了这种打算了，那么一切都随她好了。 邱忠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梁，现在其他人都不在，前辈跟你谈谈案子外面的一些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看着邱忠，不知道邱忠想要干什么，于是疑惑的问道：“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邱忠朝着我笑了笑：“其实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劝你啊，赶紧找个姑娘，不然自己身单力薄，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前辈是个过来人，跟你说这些话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嘛，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麻烦，太过于执着了，只会让自己到最后无法承受住压力而崩溃，所以……” 本来我敬重邱忠是我的前辈，断案的高手，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和我说这句话，这让我感觉很生气，我朝着他摆了摆手：“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案子这么着急，我哪有心思去找女朋友？” 第二十七章 被盗走的十万 我的怒火让邱忠感觉有点尴尬，他干咳了一声：“前辈也是为了你好，所以啊，你也不要生气，我只是……” 我摇摇头：“算了，不要往下说了，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离开了，我得去找一下苏小文，待会儿还要问那个人呢。” 看到我这么执着，邱忠无奈的摇摇头：“好吧，那你先去忙吧。” 我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邱忠的话，随后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人在我面前让我找女朋友的时候，我都会厌倦的要命。 我正想着，苏小文就已经跑了过来，经过一天的休息，他的酒劲儿好像消散了不少。 我知道他对昨天的事情一定记得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就直接了当的朝着他问道：“谈谈吧，昨天是怎么回事？除了你们之间的谈话之外，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苏小文想了好大一会儿，又冲着我摇头：“好像……诶！那个女孩子好像是还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当时我问到她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说的生意，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神情恍惚，但是因为她恍惚的时间太短，所以我倒也没怎么在意。” 我眯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孩子应该知道汪长福谈到的生意？” 苏小文摇摇头：“不是很肯定，但是我们后续的谈话，她好像有意在避开这些问题。” 我点点头，对苏小文说道：“虽然我不是你们警察的人，但是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跟你说明白了，而且也有可能只有你们能办得到了。” 苏小文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含糊，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案子吗，再累再忙，只要把问题解决了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其实说实话，我挺看好苏小文这个人的，他和我接触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我觉得他做事儿还算是沉稳，于是我便对苏小文说道：“那个女孩子一定知道些什么，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把法撬开那个女孩子的嘴巴，我不管你用任何的方式，记住了，任何方式都可以。” 我这也算是对苏小文下了死命令了，苏小文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朝着我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望向了天空，从身上抽出一个烟来慢慢的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让我慢慢的变得迷茫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我在院子里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地上满满的都是烟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灯火通明的警队外面跑进来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女孩子。 我看到了她，便知道她是找我的，因为这个女孩子是我的邻居小雨。 她的年纪比我小一岁，我不在的时候她是照顾我妈最多的人。 不过此刻小雨显得很紧张，看到我之后忙不迭的朝着我跑了过来。 我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定然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连忙迎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怎么慌里慌张的？” 小雨上气不接下气的冲我摆了摆手：“那个……出事儿了，哥，你赶紧跟我回去。” 我脸色一变，连忙朝着她问道：“是不是我妈出事儿了？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雨摆了摆手：“那倒不是，今天阿姨说家里没钱了，让我带着她一起去取钱，结果……结果，我们找了半天银行卡却不见了，我连忙用手机查了一下账号，发现……发现……” 我有些恼了，瞪着眼睛：“你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雨几乎急的哭了出来，跟我说：“里面的十万块钱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可是阿姨的最后存款啊，平时阿姨省吃俭用的，这一下子没了十万……” 我一听钱没了，顿时也就愣住了，当然我在意的不是钱，而是我妈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如果我妈知道家里的十万块钱没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急忙朝着小雨问道：“我妈知道这件事儿吗？” 小雨哭着说道：“不知道，但是纸包不住火，阿姨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 我知道小雨在担心什么，咬着嘴唇说道：“别慌，我跟杨振宇说一声，那些事情交给他处理，顺便报案。” 说完，我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等到了杨振宇的办公室我才想起杨振宇不在办公室里，现在也只有邱忠了，虽然刚刚我和他说话那么冲，但是他是警察，不会不管这件事的，于是我转头去了邱忠那里。 他还在研究那具尸体上提取出来的东西，看到我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就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哭丧着脸，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也很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什么？十万都被盗了？你等会儿，我给杨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邱忠说完，放下手里的活儿，忙拿出手机要打电话，但是，他刚刚把手机拿出来，我却一把压在了他的手上：“等一下！” 邱忠给我突然压住，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冲着邱忠摇摇头：“不行，前辈，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这个忙，你只能去查卡号，这个卡号是小雨的，绑定的也是她的手机，但是没有信息提醒，所以什么时候被人转走了十万，我们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你们警方就算是要调查的话，也只能……不然，我怕我妈承受不住。” 邱忠点点头：“好了，局里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赶紧回去看看情况，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点头，这才跟小雨一起走了出去。 路上，我问小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的直跺脚，跟我说的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从她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看到小雨这么紧张，我收住了脚步，对她说道：“你别紧张，把你手机给我，对了，银行卡账号是多少，统统都给我找到。” 小雨点点头，给我说了一串数字，我记在了手机上，随后打开小雨的手机看了一下，这条消息是今天发的，上面的信息提示是，卡内可用余额为零元，也就是说，盗取钱财的人把整张卡里面的钱分文不少的全部都给取走了。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冲小雨问道：“你是怎么跟我妈说的这件事情？” 小雨说：“我告诉阿姨不要担心，我这里还有点钱，至于那张卡，找到了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肯定是放在那个地方忘了，实在不行就去补办一张卡，我这张卡比较特殊，大概需要一个月。” 听到小雨这么说，我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拖住我妈，钱的事儿后续再说，不过有一点却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不凑巧，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丢掉？ 小雨看到欧文想事情走了神儿，就连忙朝着我问道：“怎么办？哥，你想什么呢？” 我咬着嘴唇：“小雨，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这张卡放在什么地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小雨摇摇头：“我就一个人住，所以银行卡我一般是压在床底下的，除了你我和阿姨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啊！” 小雨的话让我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把钱偷走？ 我使劲的揉了揉头眉心，却依旧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低下头，闭着眼睛，静静的想着种种可能，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小雨突然间发出一声闷哼。 我愣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雨已经摔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而我前面有一个熟悉的人正拿着一根木棍在手上拍了拍。 他自然是徐浩了。 我瞪着眼睛：“你做什么？” 我几乎是朝着他咆哮出来的，徐浩看到我这么恼怒，连忙收敛起了刚刚的笑容，忙捂住了我的嘴巴：“你别生气，我没把她怎么样，只不过她不能知道我的存在，否则凶手会找到她，你总不希望她死吧。” 我听到这里一愣，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到我没什么反抗了，他才慢慢的松开了束缚着我的手。 去过我家的人只有徐浩，但是徐浩并不知道小雨对我家的帮助，所以盗取这笔钱的人应该不是他，可是他这个时候出现的似乎有些不合时宜，难免让我会起疑心。 我紧紧的盯着他，徐浩看到我这个眼神，连忙朝着我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事儿着急，而且我这次这么急着来找你也是为了帮助你的，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上次我帮你找到了那个证据你就怀疑过我一次，这次我也是来帮你的，如果你要是还是不识好人心的话，那我下次可不会再帮你了。” 第二十八章 医院 我不想跟他说废话，便朝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很想知道那笔钱到底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呀，这个你放心，五天之内，我必然会帮你把它追回来，这钱没动。我之所以现在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事儿，目的就是不让你太紧张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担心这笔钱，因为这是阿姨的命啊。”徐浩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冷冰冰的盯着他：“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清楚的话，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激动？我都跟你说了几天我就能帮你把银行卡弄回来，你觉得钱重要还是东西被偷了的重要，万一你问的太多了，到时候把小偷给惊到了，钱不是也没了吗？” 我咬着嘴唇忍无可忍，这个徐浩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你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的，我讨厌这种感觉，非常的讨厌。” 给我这么拽着，徐浩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甩手把他的身体拽了出去，拍了拍我刚刚抓过的地方，同样用恶狠狠的表情看着我：“我刚刚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最好不要把你的脏手再往我的身上抓，我警告你，咱们两个人的目的不同，但是都在同一个案子之中，而且我对你的帮助绝对比你自己对案子的了解要强得多，如果你不识趣，我不介意找别人帮忙，至于曲婷婷的事儿，呵……” 我愣了一下，很明显，徐浩现在就是抓住了我的弱点，从而得寸进尺。 我即便现在很生气，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冷着脸说道：“那我希望你别骗我，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给我等着瞧。” 徐浩也同样冰着脸，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话，好像是他早就知道我会像是傻子一样的说出这么一番让人觉得厌恶的话来。 我也懒得再看徐浩的表情，小雨被他打昏了，我却不能告诉小雨，是徐浩打的她，否则肯定得捅到警察哪里，到时候不好收场，于是我冷哼了一声，扶着小雨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我刚刚扭头的时候，我的头上给一棒子重击，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在我昏厥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徐浩说：“对不起了兄弟，为了我的安全，别被这小妮子给告了，也避免到时候你说不开，所以委屈你一下子了。” 接着我眼皮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徐浩那小子下手真重，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还隐隐的疼，难受的要命。 小雨就躺在我的旁边，她也醒来了，但毕竟是女孩子，和我不一样，我能忍受住这种疼，但是小雨却疼的哭了出来。 看到小雨这个样子，我在心里把徐浩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问了一声好。 我正想安慰她两句，但是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却被火急火燎的推开了。 是杨振宇一行人。 他们进来看了看我和小雨的状况，脸色有些难看，问道：“现在案子这么紧张，你们两个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我哭丧着脸，刚刚徐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了避免被人猜疑，他的身份最好隐藏，而我也必须帮他这一个忙，所以即便我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告诉他可能是遇到了喝醉的人或者是抢劫犯，反正我们身上的东西倒是没丢，只不过给人重重的从后面敲了一下，晕了，我就这么跟他们说的。 杨振宇和邱忠两人面面相觑，我看他们这副表情，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想什么，就朝着他们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在怀疑我在撒谎吧？要知道，当时小雨也在的。” 邱忠翻了我一眼：“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不过这两天我们局里面确实接到了一些报案，说有人晚上回去遭人袭击，只是被打晕了，既不劫财也不劫色，而且这现场还是什么喝痕迹都没有，真特么该死，这杀人案就已经让人够头疼的了，现在又出来你家钱财被盗，哦，还有个夜间变态狂魔打人事件。这特么的是想累死我们啊。” 听到杨振宇在这里发牢骚，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邱忠的观察能力很强，他看到我走神了就朝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给邱忠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朝着邱忠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我很好奇，那个人为什么要在晚上袭击路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振宇摇摇头，李菁菁这个时候却风风火火的跑进了病房，她应该是听到了我们刚刚的谈话，就说道：“你们说，这个袭击路人的人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我听到李菁菁的话顿时觉得好笑：“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凶手打路人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给我们两个一击，让警察认为对方袭击我只是偶尔，碰巧，心理作用？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家丢掉那十万块也和这案子有关系了？” 我这话以出口，堵得李菁菁哑口无言，她想和我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了。 杨振宇也不耐烦的朝着李菁菁翻了一眼：“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捣乱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往里面添油加醋，你就不嫌麻烦吗？” 李菁菁有些委屈，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硬是把心里的那种委屈吞回到了肚子里。 我也懒得管她，既然徐浩说他能帮我找回这张卡和里面的钱，我自然也就不用这么焦心的去找了。 我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就麻烦你们警方帮忙了，毕竟如果钱丢了的事儿让我妈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邱忠点点头：“那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先去忙了，这两天兄弟们为了这个案子不吃不喝不睡，都已经疲倦的不行了。我觉得应该先让大家休息一天，不然太过劳累，也影响办案的进程。” 杨振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的脸色还是之前那个样子，特别的古怪，让我心里觉得奇怪。 小雨哭了一会儿，对他们说道：“几位警官，你们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袭击我们的人啊。” 李菁菁点了点头，跑过去握住小雨的手，说道：“我来这里呢，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儿的，你把昨天的事儿跟我细说一遍。” 杨振宇和邱忠两个人看了看我：“你好好的休息吧，我们还有别的的事儿先走了，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告诉菁菁，让她做一下笔录。” 说完，杨振宇和邱忠便离开了，随后李菁菁问了我们两个人昨天晚上的事儿。 当然，我把徐浩的那一段给忽略了，给她编了一个故事，告诉她我也是背地里给人打昏过去的，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没看到。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很是无奈，合住笔记本准备离开。 我却冲着李菁菁喊了一声：“等一下。”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喊，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叹了口气：“昨天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那两个人叫到了队里，同时安排了几个民警对他们问话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问比较合适，于是我便冲着李菁菁说道：“我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小雨看李菁菁有些为难，就劝我道：“哥，你身体也没有受到什么重创，你看，菁菁姐她们也挺忙的……” 小雨的话没有说完，我就冷眼瞪着她：“给我闭嘴，我们处理案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该插嘴的插嘴，不该插嘴的，别多问。” 给我这么一声吼，小雨吓了一大跳，顿时瞠目结舌的不敢说话了。 李菁菁看到我如此难惹，脸色也很难看：“人家小雨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个样子啊？” 给李菁菁这么一呵斥，我心里就更烦了，胡乱的摆了摆手：“如果你们想要我帮你们把这个案子理清楚，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不想听，当然我你们要是不想这个案子早点破了的话，我倒也不介意不管这件事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听到我这么，李菁菁有点慌了，连忙解释道：“帮你办就是了，干嘛那么大的脾气。你等会儿，我把那个小姐和那个物业的人叫来，他们现在还在队里，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第二十九章 一场交易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去回答她的话，但是已经相当于我答应了。 李菁菁叹了口气，又多看了我几眼这才离开了。 等到她一走，我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雨，她嘟着嘴，眼眶湿润，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雨，你也也别怪哥哥刚刚生气，因为刑案这种东西涉及人命，就和医生一样，各司其职，护士绝对不能拿起手术刀，因为她面对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人命，人命关天啊，稍有疏忽大意，一个人就没命了，你懂吗？” 小雨给我这么一说，这才心中一惊，好像明白了我在说什么，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哥，是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那个啥的。” 我朝着她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 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刚刚杨振宇说的那番话，我怎么想，事情都不会这么凑巧，杨振宇说，最近老是发生夜间袭击路人的事情，但是行凶者又特别的狡猾，让他们警方无能为力，徐浩是一个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的人，难道是他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完全想不出动机来，看样子只能等再次见到徐浩的时候才能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靠在床上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小雨也因为头上的疼痛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养神了起来。 我因为过度的疲劳，身体疲乏不堪，每每躺下用不了多久就能陷入睡梦之中，其实我为什么会这么困，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奇怪。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又是那个噩梦。 我猝然惊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全身冒虚汗。 但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李菁菁正站在我身边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梁法医你这是……做噩梦了吗？”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李菁菁说道：“我没事，可能是有点太累了。” 李菁菁眯着眼睛，好像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话到了她的嘴边儿之后，李菁菁居然又吞回了肚子里。 我朝着李菁菁身后看了一眼那个妓女物业的工人都到了。 但是物业的那个人还是很紧张。 李菁菁站到了一旁却没有离开，而我现在也正好需要一个帮我做记录的人。 小雨给我们的吵闹声惊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我们一群人，微微的愣神，随后冲着我问道：“哥，你们这是……” 我笑了笑：“今天就当是给你上一课了，看看哥是怎么查案的，或许对你以后也是有帮助的。” 小雨反正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索性就当了一个听众。 那个妓女挑着眉头看我：“你……你是警察？那天的那个也是警察？怪不得你们警方昨天找了我，还把我拘留了。” 我冲着女孩摇摇头：“我不是警察，但是你说对了，我确实在和警察合作，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你们的案子。” 女孩听到我这么说，拧着眉头看我：“那你现在把我找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打听赌场的事情吗？那里的情况你们不是都已经看到了，还要我说什么？” 我摆了摆手，朝着女孩说道：“赌场的事情我不关心，那是你身边这个女孩子的事情，我相信，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儿，他们都已经被行政拘留了吧，我现在给你一个不用被抓的机会，只要你认真回答，我会在队里给你求情，让他们给你一个轻一点的处罚，当作是将功补过了。” 她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但是她的话问完之后，脸色又变回了刚才的样子，嘴里喃喃的说道：“呵呵，你们都是骗子，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们只是希望从我嘴里挖出一些东西，等到我没用了再过河拆桥？” 我冷笑了一声：“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骗人，更何况和警方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是不愿意合作也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可是在调查一场杀人案，如果你不好好配合，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旦这个案子陷入僵局，你到时候很有可能要被判刑的，可不单单是小姐这个处罚那么简单了，我看你也挺年轻的，也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我想你心里明白，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吧。” 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我这么说也确实是为了她好，当然，如果她不珍惜这次机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问道：“说吧，你们想要问什么？” “其一，你叫什么名字，和那个汪长福来往有多深？”我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又道：“人命关天，别给我撒谎。” 看到我这副认真的眼神，她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对我再隐瞒什么了，叹了口气说道：“哎，命该如此啊，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叫徐晓霞，这是我的真名，那个汪长福就是个皮条客，但是吧，为人奸猾，打老婆，赌博，爱美色，反正啊，是处处不学好，跟老娘我在床上打过几回滚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扬言要娶我。”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接着往下说。” 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那天，应该是十四号吧，汪长福喝多了，醉醺醺的来了我这里。她本来是个穷鬼，你也知道做我这行的，钱就是大爷，没有钱狗屁都不是，所以那天啊，我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但是这汪长福喝了点猫尿，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抱着我呀就是一阵又又摸得，让我厌倦的要命。” 我的面色难看：“不要讲这些废话，我要听重点，你们当日都谈论了些什么？” 听到我这问话，徐晓霞翻了个白眼：“别猴急猴急的，我可得一点点的往下说？” 她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天，我本来想把他赶走的，但是他却突然间取出一千块来放在了我的床上。” “要知道，这个汪长福因为赌博，负债累累，穷的一拼，他这个时候突然间拿出一千来让我有点小吃惊，就忙问他这钱是哪里来的。” “他告诉我说，反正不是抢来的，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就没有赶他走，当夜留下他跟我一起过夜。” “接着往下讲。”我说。 “嗯……昨晚那些事儿之后，他又要求喝酒，我也嫌他絮絮叨叨的说话，让我觉得烦，看他也喝了这么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彻底灌醉了，从他嘴里问出这钱是哪里来的。” “我们喝酒到后半夜，他像是疯了一样，把我紧紧的包住，嘴里还不断的说着，等这个事情办妥了，他以后也是绰绰有余的富豪。然后把他老婆休了，人喝醉了的时候总爱胡言乱语，我也没太在意，但是就在我刚要说他就吹牛的时候，他拽过自己的皮包让我看了一下，里面居然放着一万块崭新的钞票，当时我就懵了，这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而他却又故作神秘的说，那个让他做大生意的人先付给了他五万的定金，说是事成之后，其他的钱一并给他，他还把那个人夸得天花乱缀，说是多有钱多有钱的，当时我也听得心惊肉跳，要不是他宝里面的钱，我还真不敢相信他说的这番话。”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徐晓霞，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这个时候她也提到了很多当天我们没有听到的消息。 这声音到底指的是什么？还有那个给钱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顿时感觉很奇怪，就朝着她问道：“汪长福有没有跟你说那个老板长什么样子，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交易？” 我焦急的问了一句，一旁的李菁菁想说话，但是好像是怕我生气，硬是把话憋回到了肚子。 徐晓霞挠了挠头：“没有，当时因为我也觉得奇怪，就问了他，但是一向说话大嘴巴的汪长福这一天却是对那个老板的面容和他们的交易信息守口如瓶。 后来我想想，他这钱说不准是从哪里偷来的，为了讨我欢心才说出这般大话来，所以他不说，我后面也就没有一直追问下去了。” 听着小姐的意思，这汪长福的确有点古怪，可究竟是什么人要他帮忙呢？难道是盗走尸体的事情？不对啊，那时间对不上啊，如果是汪长福盗走尸体的话……不对，但是里里外外都有警察，听徐晓霞的话，这个汪长福也不是一个十足聪明的人，如果要他去偷尸体，他肯定是做不到的，那那个人到底让他做了什么生意呢？ 第三十章 又现碎尸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换而言之，只要我们确定了他和什么人交易，交易的内容是什么，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已经算是破了。 可偏偏很不巧的是，那个凶手好像早就察觉到了我们会这么做。 我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让她站到了一旁，把头扭向了那个物业的工作人员，问道：“小哥，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我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着徐晓霞的态度不一样，这是因为徐晓霞本身是有事情在隐瞒着我们，而整个物业的人员纯粹是被吓到了。 我看了看他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当时见到尸体时候的情形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那种感觉我怕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他说完，顿了顿，把当时他看到的场景给我叙述了一遍，我叹了口气，这和邱忠他们告诉我的基本上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一次问了半天都等于白问了，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点让我有点头疼。 我朝着李菁菁挥了挥手，示意李菁菁把他们带走。 李菁菁点点头，准备带着他们离开，然而，在李菁菁准备带着人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响了。 李菁菁和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两句之后，脸色突然间变了一下。 我看到李菁菁这个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 李菁菁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刚刚队里接到报案，说本来有一处的下水道堵住了，然后清理人员在去修整下水道里面有碎尸。” 我脸色一变，难道又是一场谋杀案吗？ 不管是与不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我看了看李菁菁：“具体在什么地方？” “北山路的一处下水道，你只要驾车过去就能看到我们的人了。” 我愣了一下，古怪的看着；李菁菁。 给我的眼睛这么盯着，李菁菁吓了一大跳，忙冲着我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我冰冷的问了一句。 李菁菁听到我这话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说道：“因为你放心不下，所以不用说，你一定要去那里。” 我挑了挑眉头，虽然我觉得古怪，不过我也没有再问什么，朝着她点了点头：“你倒是挺聪明，行了，你先把人送回局里去，之后去那里和我会合。” 李菁菁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走了出去，小雨听到我说要去现场，连忙劝道：“哥，能不能不去，你现在的伤还没有好呢？” 我朝着李菁菁摇了摇头，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儿了，更何况，要真的是又死了人的话，这事情……” 小雨知道我的脾气，一旦是我做了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只能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那好吧，不过，哥，你一定要小心！” 我笑了笑，拔下了针头，穿上外套就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果然和李菁菁说的一样，出事儿的地方很好找，人都已经聚齐了。 我跑过去的时候杨振宇也在，他的面色很凝重，一些警员正在下水道里面打捞尸块。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什么情况？怎么又发现了碎石？”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杨振宇咬着牙说道：“你跟我过来。”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跟他走到了一张桌子旁边，桌子上面放着两个盘子，而盘子里面正是打捞起来的碎尸。 我看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碎尸有问题？”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被他们打捞上来的碎尸，这些碎尸所有的尸块都是发粘的，而且很多地方已经被蛆虫啃食过了。” 听到这里，我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了杨振宇的意思：“你是说，这尸体应该已经腐烂了好长时间了？” 杨振宇点点头，我又问道：“那骨盆呢？骨盆找到了么？” 杨振宇摇摇头：“没有，没有找到骨盆也就意味着我们一时间没有办法确定死者是男是女。” 我点点头，说道：“把防护服给我，你要是不嫌弃脏的话，就跟着我一起下去。我就不相信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杨振宇闻言，点点头，随后说道：“好，咱们下去看看情况。” 他说完，取来两件防护服，我和他分别穿上，随后一起进了下水道。 下水道里的味道很臭，下来的警察得到杨振宇的命令，让上去的时候，一个个高兴的都快要蹦起来了。 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他们做警察，居然嫌弃这些尸体的恶臭。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对警察的感觉都不怎么好，所以见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心里厌恶的要命。 杨振宇看到他的手下给自己丢了脸，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我用手电在下水道里照了照，恍然间我发现了一件支离破碎的衣服碎片，我便走了过去，将衣服的碎片提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衣服碎片上面沾满了泥垢，所以我没办法确定它是什么颜色，上面有没有血迹，但是这个衣服的切痕很整齐，不像是挂坏了的。 我因为觉得奇怪，所以我就朝着杨震宇喊了一声：“杨队，你过来一下。” 杨振宇以为我发现了骨盆，就火急火燎的朝着我跑了过来，随后冲着我问道：“怎么样了？发现骨盆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发现骨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看这件衣服。”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把眼睛转向了我手上捏着的衣服碎片，问道：“怎么，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我点了点头，眯着眼睛说道：“确实很奇怪，先不说这个衣服的碎片我是不有有种熟悉的感觉，先谈谈它的样子，按照道理，一个人如果某件衣服不要了，他们应该会丢进垃圾场，而不是下水道，其二，你看这衣服的切痕，好像是被刀子划开的，不像是挂裂的，什么人会对一件衣服如此痛恨，非要把衣服用刀子切碎了丢进下水道？其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衣服，虽然我不确定这个衣服的全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有那么一种预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这件被撕裂的衣服。”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微微的有些吃惊，他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权衡我说的话，不过几秒钟之后，杨振宇还是打定了主意，说道：“不管是不是，咱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他说完，从身上把袋子拿了出来，随后对我说道：“把它装进来把。” 我恩了一声，随后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袋子里，这才又冲着杨振宇说道：“咱们再找找，看看能找到骨盆不，尸块已经打捞了那么多了，可是为什么咱们就是没有见到骨盆呢？” 杨振宇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我从他的面部表情也看得出，此时的杨振宇应该也觉得很奇怪。 我们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骨盆，但是衣服的碎片却发现的越来越多，却没有见到鞋子和脚、 我们在下水道里搜寻了有两个小时，直到我们绕了有一里地左右，杨振宇才说：“咱们基本上把这下水道给翻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要不，咱们先上去？” 我点点头，随后冲着他说道：“先把咱们弄到的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化验科，让他们化验一下，还有这些衣服的碎片，格外的注意一下，把这些衣服碎片凭凑在一起，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确定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朝着杨震宇摇摇头：“不了，暂时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呢。” 杨振宇古怪的看着我，问道：“那笔钱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没错，小雨帮我延迟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在这个月之内找到那张卡，这样才能让我妈不产生怀疑。找不到钱，我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我已经失去曲婷婷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在失去我妈。” 杨振宇想了想，点点头：“也罢，这样吧，要不要我安排几个兄弟帮你一起调查？” 我想了想，朝着杨震宇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不要安排人了，我妈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是并不代表我妈笨，人多了，会让她怀疑的，这件事情交给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案子这么棘手。” 杨振宇叹了口气：“难得你这么声明大义，好吧，就顺你的意思了吧。” 第三十一章 瞒着我的事儿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一点，徐浩告诉我他一定会帮我把钱拿回来的，这也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只要徐浩没有骗我，那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徐浩骗了我的话，这笔钱我就拿不回来了，而且要是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妈哪边儿肯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候麻烦会相当的大。 这也是我心里最害怕的事情，生怕就这么发生了。 我决定先回一趟家，顺便去一趟小雨的家里看看情况。 我跟小雨已经要走了手机，和她家的门钥匙，这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打定主意之后，我去了小雨的家里。 平时小雨都是一个人住的，所以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冲着屋子里四下打量了起来，小雨家的屋子里好像没有被动过，一切如旧。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挑了挑眉头，难道窃贼还会隐形遁术不成，为什么这里没有丝毫的变化，真是可恶至极。 我气的厉害，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血顺着墙面流淌了下来。 该死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我妈的喊声：“小雨啊，你在家吗？” 听到我妈的喊声之后，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妈怎么会……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妈急着要钱？ 要是我妈真的急着要用钱的话，她也应该告诉我才对，可是我妈没跟我说，而我现在在小雨家要是被我妈看到了也不合适。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我妈和小雨太熟悉了，她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隔阂，就像是一对母女一样，所以彼此都是没有戒心的，我妈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当我妈看到我也在这里的时候，显得很吃惊，良久她才朝着我问道：“小辉，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你这是……” 她说着忽然间看到了我额头上的伤，顿时吓了一跳，也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了，急急忙忙的朝着我问道：“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去医院看了没？” 我苦笑了一声：“我没事，磕磕绊绊的，不过，妈，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那个……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小雨。” 我妈支支吾吾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 我眯着眼睛看了我妈一眼：“妈，你骗我，通常都是小雨来咱家，如果不是为了取钱的话，你找小雨做什么？” 我妈叹了口气：“是啊，咱们家大米白面都快没了，我想取点钱买点东西嘛。” 我妈依旧在和我撒谎，这钱的事儿，她一般手头都会有一些，因为小雨会定期从她的工资里面取出来一些给我妈用，我妈现在说手头没钱了，这纯属胡编乱造，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紧紧的盯着我妈，我妈也有点心虚，一下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没钱了你告诉我，我去赚就好了。” 我妈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小雨既然不在，跟妈回家，你也累了吧，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我讪讪一笑：“不用了，我刚在队里面吃过饭了，我有点事儿，得出去一会儿，要是你急着找小雨，我去找找她，她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出门两天，所以让我来照看一下东西，这不，我刚刚进来，您这也就跟着来了。”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后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你的意思是说，小雨她出门去了，她有没有跟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摇头：“不太清楚，哦，我哪边儿的事情还比较急，等我晚上回来说。” 我说完，就像是逃命似的，离开了我妈的视线。 这样一直瞒着我妈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得想想该怎么应对我妈的话。 我思前想后的，一时间走了神，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一瞬间来的有点突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猛地一回头们，只见徐浩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没事，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我啊？” 我面色不善，徐浩却摆了摆手：“瞧你说的，什么叫我神出鬼没的，是每次我来的时候你都心不在焉，我站在你身后半天了，看你没什么反应，这才伸手拍了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么大的反应。” 我懒得跟他在这里唇枪舌剑的斗，没好气的冲他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我妈哪边儿可是急坏了，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徐浩眯着眼，绕着我转了一圈说到：“诶，我说没你小子问题怎么那么多啊，该说的我不都跟你说了吗？你还想问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昨天是你把我们打昏过去的，接着，今天我就得到了消息，说，这几天路上发生了好多袭击人的事件，这些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诶，我说，这饭可以乱吃，话就不能乱说了，我什么时候打晕路人了，我打路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真的不是徐浩吗？ 我紧紧的朝着他的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那就怪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总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这场凶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我又实在是想不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牵连。 徐浩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别瞎转悠，至于我答应了你的事情，这个你不用多心，既然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进程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给我个具体的时间，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跟你闹着玩。” 听到我这么一说，徐浩叹了口气：“也罢，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我一定帮你搞定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你可以把我打伤你们的事儿捅到局子里去。” 说完，徐浩也不管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 我也懒得跟徐浩纠结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索性咬住牙齿没有追问，反而赶往了医院，我必须确定我妈要钱到底要做什么事儿，为什么会那么着急，我想我妈一定跟小雨说了什么，他们也一定有事情在瞒着我。 第三十二章 高度相似 我到了医院的时候，小雨正在玩手机。 看到我进来了，小雨就冲着我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我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小雨，却没有答话，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只要一直盯着她，她心里有鬼的话，自然会表现出来。 她会慌乱，这是撒谎的人的正常表现，所以我就这么盯着她。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么一直紧紧的盯着小雨，很快小雨就慌了，她勉强一笑，把手机放下，声音都有些发抖了：“那个……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走到小雨身边坐了下来：“你告诉我，我妈取钱做什么？” 小雨想了想，说道：“阿姨说，家里没什么钱了，想要取些钱回去买点米面之类的生活用品，而且啊……” “你撒谎！”不等小雨把话说完，我就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子把小雨吓得一个哆嗦，我咬着嘴唇说道：“你每一个月都会把银行卡里的利息取出来，作为我们家的贴补，我们家消耗的钱并不多，一个月有二三百就够了，而且你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家贴补一些，我们家有也有低保，你在撒谎。” 小雨摇摇头，紧张的说道：“真的，阿姨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冷笑了一声：“小雨啊小雨，亏我一直以来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骗我，行，既然你不说，我无所谓，反正我妈取了这笔钱之后，一定会做什么事情，大不了我把你丢了钱的事儿告诉我妈，反正我妈急着要钱，不过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小雨自然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叹了口气，朝着我说道：“哥，你等一下。” 我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小雨：“打算告诉我了吗？” 小雨咬了咬嘴唇：“好，我说，但是你千万不要让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啊。” 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对小雨来说很不公平，小雨本身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人家每个月省吃俭用的就为了帮我们一点忙，而我现在却像这样敲诈她，却是有点没良心了，可是，我又实在是想知道我妈要这笔钱到底要做什么事儿。 也只能咬着牙，委屈一下小雨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朝着天花板看着，喃喃自语的说道：“阿姨，不是我不想保守这个秘密，而是，我是在没办法啊，我必须让你安安全全的。”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我这次却是铁了心了，非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静的等着小雨哭完了，我才冲着她说道：“别哭了，现在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嗯，是这样的，阿姨告诉我说，你的病又……所以……所以……” 我听到小雨这么一说，脸色骤然就变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没病，我妈这是闲家里面的钱多吗？我现在就去问清楚。” 听到我这么说，小雨吓了一跳，连忙朝着我喊道：“不要啊，不要啊！你要是说了，那……那阿姨就会知道，会知道……钱的事儿！” 随着小雨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我也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咬着嘴唇儿，硬是没说出话来。 我站在原地有十几分钟，随后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小雨还在我后面喊着，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说实话，这一次，我确实是生气了，我真没想到，小雨竟然联合我妈一起骗我。 不过我很快就想起了我妈之前打电话的场景，他联系的人应该就是医生了。 可是有一点我很奇怪，我妈这个人不会用手机才对，那到底是什么人教她的？还有那部手机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是她打电话出去的那个医生给她的吧？ 我想了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有时候这种事情未必不是好事儿，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要我弄清楚我妈这部手机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就相当于找到了背后捅我刀子的人，找到了捅我刀子的人，也就弄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有些人自以为是，最后还是栽在了自己的小聪明上，我冷冷一笑，随后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准备回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却再度响了起来。 本来我以为是徐浩打来的，心情本就不爽，正想要怼他几句，但是等我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之后才发现，打电话给我的人不是我徐浩，而是苏小文。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我和很好奇，于是便接通了电话，冲着苏小文问道：“怎么了？” “哦，梁法医啊，杨队让你到队里来一下，比对结果出来了。” 听到苏小文的话之后，我略微有些惊讶，说道：“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 苏小文在电话里苦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杨队发飙了，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杨队说，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把比对结果弄出来，要不然就……就取消我们的假期，大家无奈，只好这样子了。” 我倒是没有心思听苏小文在这里跟我讲解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随后我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现在的天色还不算是太晚，所以还有计程车。 我拦了一辆车，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了警队。 邱忠正在院子里安排他的住手，帮他处理一些事情，看到我来了，就连忙迎了过来。 正巧，我也想找邱忠问问是什么情况，他正好在这里也就省得我四处跑了。 我迎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啊？” 邱忠看了看我说道：“哎……你跟我去技术科看看那件衣服和手3D技术还原图。” 看邱忠的面部表情，我知道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也不敢耽搁时间，急急忙忙的跟着邱忠一起进了技术部。 邱忠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对我说：“你看这衣服的凭凑图，每个衣服碎皮的裂痕都很明显，如果是撕扯或者挂烂的话，衣服上的这些切痕不会那么整齐，再者，我们在衣服上发现了一些油斑，还有一些皮肤碎屑，经过检查，这些碎屑应该是人体皮肤碎屑，所以这件衣服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生前穿的衣服，当然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确定，不过我让我的组员对衣服进行了3D图还原，你过来看下。” 我嗯了一声，跟着邱忠一起走了过去。 一名工作人员还在对衣服的细节地方进行处理，看到我们过来，他行了个军礼。 邱忠这才问道：“细节都处理好了吗？” 小警察点了点头：“基本上已经还原完成了，您看一下。” 我和这才和邱忠同时把头低下头去看向了电脑屏幕。 在我看到电脑屏幕上面的东西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衣服是一件红色的衣服，而且还是一件特别显眼的红色的衣服。 邱忠显得很平静，我猜他大概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了，所以他才显得如此波澜不惊。 而这件衣服我见过。这是之前我们发现那个无头女尸身上的衣服类型，当然，是不是同一件，这个我就不确定了。 可是就在我迷茫的时候，一个小警察又火急火燎的跑进了技术队。 看到他慌里慌张的样子，邱忠面色凝重：“慌什么？” “邱组长，杨队让你和梁法医过去一下，在法医室。” 我和邱忠面面相觑，看来法医哪边儿也有先锁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匆匆赶往了法医室。 那几个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研究，杨振宇也在。 看到我们两个进来了，杨振宇才抬起头看向了我们两人：“你们来了。” 我应了一声，这才冲着杨振宇问道：“你这么急着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儿？” 杨振宇把头转向了一旁的法医：“小刚，你来说。” 小刚点了点头，摘下手套说：“你们看这具尸体，虽然没有找到骨盆，但是腿骨五十公分，上半身没有找到头颅，但脖子以下全长四十公分，而且肩胛骨比较细小。” 他说着，又把之前的一份尸检报告拿了出来，递给我和邱忠：“我对尸体进行了测量，发现和我们之前丢失的那具女尸的肩胛骨，以及腿骨，上半身的长度基本吻合。”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尸体很有可能是之前我们丢掉的那具女尸的尸体了？” 法医重重的点头：“虽然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是，这也不代表着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杨振宇勉强笑了笑，走到邱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们发现的尸体碎块的DNA提取就交给你了，和之前的那具女尸的DNA做一下对比，如果对比结果吻合，把我们之前提取到的那几个女孩子家属的DNA也做一下对比，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第三十三章 被雇佣的乞丐 邱忠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稍等会儿我给你们消息。” 邱忠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邱忠走了之后，我才说道：“如果这具尸体是那个女孩子的。那现在咱们缺的就是一个脑袋了，还有这具尸体的骨盆，这两者都不知道被凶手藏在了什么地方，真是怪了，按道理，肉臭了这么长时间了，存放头颅和骨盆的地方也应该会发出恶臭才对，但是到今天都没有接到报案……” 杨振宇摆了摆手：“咱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古怪的看着杨振宇，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你那张卡里面只有十万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只有十万啊。” “那你把卡号再重述一遍，并且把这张卡的主人的名字也告诉我一下。” 我点点头，把这些信息都告诉了杨振宇，又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们查到了什么了吗？” 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了银行，从银行那里调取了关于这张卡的全部信息，你要不要看看？” 我听杨振宇这古里古怪的话，心里感觉很奇怪，杨振宇这唱的是哪一处？他在耍什么花招？ 我警惕的盯着杨振宇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话，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让我去猜。”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先给你看一些文件吧，我让人从银行里提取的这些信息，你稍等一下，我拿给你看一下。” 虽然不确定杨振宇到底跟我耍什么花招，不过，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丢的那张卡和十万块是我的，若是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杨振宇出去了几分钟，之后就回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三章A4纸，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些信息是银行的取款记录，但是并没有打款记录。 上面很清晰的写着，十二号当晚，我们的这张卡从北山区江宁路**银行提走了五万，而在十六号晚，银行卡内又存入六万，但是这些钱全部是从ATM机上操作的，没有经过柜台。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疑惑的看杨振宇：“这是什么？这些信息是……” 杨振宇好像知道我会是这样惊讶的表情，他轻轻的笑了笑：“你也别太在意，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这银行卡里面的钱款为什么会有这种操作，但是，至少咱们知道你这银行卡里的钱没有什么变化，而且还多了，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听到这里，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五万……这个数字真的很敏感！ 而徐浩总是好像知道些事情，却又偏偏不告诉我，他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不行，我必须弄清楚了，否则的话，我的心里就无法平静下来。 杨振宇看到我走了神，就朝着我喊了一声：“梁辉……你……你没事吧？”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猛然间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事，那个……你们有没有调取银行的监控？” 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调取了，但是，通过监控录像，我们看到的取钱的人应该是一个类似于乞丐的人。咱们这地方人口众多，而且这乞丐又是四处流窜的人群，咱们公安的警力有限，想要把所有的乞丐都聚集起来，有点困难啊。” 乞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乞丐偷了我家里的那张卡吗？不对，乞丐的生活和我们的正常人的生活有点不太一样，哪怕是骗子，他们习惯了不劳而获，去偷东西一定不会把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很明显偷盗的人智商很高，而且绝对是一个惯犯，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一个乞丐，除非他是乔装打扮的，更或者，他是利用了某种手段让乞丐帮他存取了这钱。 我想了一会儿就朝着杨振宇说道：“根据你们调取监控的视屏，这存钱和取钱的人是一个人妈？”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不是，是两个人，所以我们猜这两个不同的乞丐很有可能是某个人雇佣过来的，为了迷惑警方的视线。” 杨震说的没有错，这样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了想，冲着杨振宇说道：“这样吧，你能不能帮我调取一下当日的监控，我想看看当时的监控录像。” 杨振宇恩了一声：“不过，我说了，乞丐这种人是流动人群，而且如果他们的确是被人雇佣来的，就算是咱们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 其实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这之前徐浩已经告诉我了，这个事情他会搞定。 我之所以要调取当日的监控是因为卡里的钱款转向，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惊讶。还有一点，取钱的人似乎知道这张卡的密码，而且知道这张卡的存放位置，这未免有点太离奇了。 我以前什么样的案子没碰到过，但是案子终归是有漏洞的，但是这一次我却没有想明白，除非那张卡有神力，自己长了腿跑了出去，然后控制人把他塞进ATM机子，然后再取出钱，再存钱…… 这样未免也有点太荒唐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就像是给人灌了一团浆糊似的。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这件事情我们警方不是也一直在处理吗，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我勉强一笑，心里却烦乱的要命， 也不想在这里跟他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只想尽快的看到那段视频。 杨振宇和我又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这才让人带着我去了会议室。 据他所说，那段视频就在会议室里，而李菁菁现在正在里面看这段视频。 我进了会议室之后，李菁菁刚好把视频关掉。看到我进来了，她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冲着我问道：“梁法医？你怎么……” 我冲着她摆了摆手说道：“杨振宇告诉我的，把视频打开，我要亲自看一遍。” 李菁菁挑了挑眉头，不过她现在不敢违背我的命令，毕竟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是杨振宇让我来这里看这些东西的，她没有权利限制我。 李菁菁把视屏打开，说道：“你看看，这是当时存钱的那个乞丐。” 我点点头，朝着那个乞丐看了一眼，这乞丐的身材矮小，而且佝偻着这身体，他的头发都是白色的，全身脏兮兮的。 视频画面稍微有点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晰。 我挑了挑眉头，心里突然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这感觉意味着什么我却不清楚。 李菁菁看到了我脸上有了轻微的变化，就连忙朝着我问道：“梁法医，你这是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混乱的思维平静下来，然后朝着她摇了摇头：“没事，另一个乞丐呢？把那个存钱的乞丐也给我调出来。” 李菁菁虽然感到很奇怪，不过还是按照我的意思把监控调了出来。 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两次都是在同一个银行，难道偷我钱的人住着的地方离这家银行很近？ 我想到这里眉头一下子就挑了起来，没错，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扭头看了看李菁菁，问道：“是不是杨振宇安排你调查这个案子的？” 他虽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是杨队安排我调查这件事情的，他让我全力配合你。一定要把盗取你家钱的人抓住，这种没良心的人，你说抓住他，又不能判死刑，但是却因为他们的一丁点过失就很有可能会葬送一条人命。” 我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烦躁的就更厉害了：“行了，别说这没用的废话了，如果你是协助我处理这个案子的，那这样，跟我去一趟这家银行，这个偷盗钱财的人在做小动作，只可惜，他还不够聪明，两次存取款居然选择同一地点，如果咱们在哪里等，说不准能等到一些乞丐，虽然警方排查很难，但是乞丐和乞丐之间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应该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乞丐。” 我顿了顿说道：“乞丐的世界其实也是一个社会，他们同样有自己的地盘，如果这两个乞丐不是本处的乞丐，就一定有人注意过他们，因为他们太显眼，如果是这里面的乞丐，咱们想要找到他们就更容易了。” 第三十四章 白衣女人 听到我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就要去一趟那里吗？” 我点点头，李菁菁却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银行早都下班了，咱们现在过去没什么用啊。” 虽然李菁菁突然间跟我说出这句话让我有些生气，不过我不想跟她废话，她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跟着，我也懒得强迫她，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看到我要离开，李菁菁也没了办法，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了我身后。 我们两个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到了那家银行的时候，我们才收住了脚步。 李菁菁有些懊恼的看着我：“我就说了嘛，你看，银行早就下班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明天再来！” 我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当然，因为这笔钱不是你的，出事儿的话，也不是你的家人出事儿，你当然不着急了。”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懒得搭理她，走到防弹门前面朝着银行里面看了一会儿，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肯定是没人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进入银行里面，而是想要找到周围的乞丐，从他们的嘴里打探些消息。 正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李菁菁突然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她没有跟我打招呼，也没有叫我，就这么来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一脸的愤怒，瞪着李菁菁说道：“你搞什么？”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声喊也吓了一跳，她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叹了口气：“你先别生气，你看哪边儿！” 她说着朝着我指了指前面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是背对着我们的，所以我没有看清她的面孔。 这路上行人到处都是，偶尔见到一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所以李菁菁跟我说出这话，让我有点小吃惊，就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李菁菁深吸了一口气：“当然有问题了，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人咱们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挑挑眉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就说道：“这话何意？” 李菁菁眯着眼睛朝着前面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 我微微一愣：“你确定吗？” 李菁菁朝着我点点头：“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印象，而且你看到没，这大半夜的，有谁出来？咱们在这里碰到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可不觉得她是偶然出现的，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情况？ 虽然我觉得这么做不是很妥当，不过李菁菁的话也让我感到奇怪，我想了想如果前面那个女人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跟过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于是我就朝着李菁菁点了点头：“好，就按你的意思，咱们跟过去看看情况，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李菁菁嗯了一声，我们两个人就一起过分了上去，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和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那个女人却好像很警惕的样子，她似乎知道有人在跟着她，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一眼。 其实我挺好奇的，忍不住冲着李菁菁问道：“你怎么突然间感觉这个女人有古怪了？” 李菁菁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和那个小姐不是一起的吗？你忘了，咱们去赌场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她，而且她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好像不错，只不过当时接待咱们的是那个女孩子徐晓霞，这个女孩就一直坐在她身边，所以咱们没太注意，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面熟。” 我冷着脸：“你别跟我在这里开玩笑，咱们这是办案，不是闹着玩的，只是认识，你就觉得她有问题？不过，她既然是坐台小姐，把她请回去也正常。可是，这个和我的那个案子怕是没什么联系吧？” 李菁菁摇摇头：“不是，我是说，这里能碰见她，而且她跟徐晓霞走的很近，虽然徐晓霞不对咱们说汪长福都告诉了她些什么，不代表着，她不告诉别人汪长福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这些坐台小姐对于皮条客都只会撒谎，但是她们之间却有相同的处境，如果两个人关系好，那很有可能就达到了亲如手足的程度，虽然不是十分肯定她们有没有那样的关系，不过有线索总比没有强吧。” 我听到李菁菁这么说，想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冲着李菁菁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问题，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又重新跟了上去。 这个女孩子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随后她推开了一间屋门，又朝着外面看了几眼，这才跑了进去。 看她警惕却临危不乱的样子，我也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我没猜到的事情。 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就听到李菁菁朝着我问道：“那个……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要不要我过去敲门？ 我朝着李菁菁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去就行，你在这里盯着。” 李菁菁朝着我耸了耸肩：“那好吧，就听你的。” 我叹了口气，随后就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我在门上敲了敲，里面传来了那个女孩紧张的声音：“谁啊？” “梁辉，法医，开门，有事儿找你。” 她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开门，反而在里面磨磨唧唧的问道：“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法医，你不出示你的证件我是没办法相信你的。” 我拧着眉头：“我说了。我是梁辉，给我开门，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她咬了咬牙：“我不管，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可报警了。” 我冷哼一声，重重的撞在了门上。 本来我这个动作没什么，但是却引起了旁边的李菁菁的注意，她看到我撞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火急火燎的朝着我这边儿扑了过来。 见到李菁菁过来了，我便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是李菁菁是警察，她有足够的权利让对方开门，随后，李菁菁就对那个女孩子说道：“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 李菁菁说着，把自己的警官证放在了猫眼的位置上，让里面的人看了一眼，这才又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麻烦你开一下门，否则的话我们有权破门而入，不过，你要真的打算让我们那样子进去，我们可就不会这么客气的跟你说话了，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的良苦用心。” 李菁菁这是下达了死命令，里面的那个女孩就算是再不情愿她也得开门。 随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那个女孩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们说道：“两位警官，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做那些龌龊的事儿了，你看我都不在那家赌场工作了，你们放我一马，你们大人有大量好不好。” 我和李菁菁没有想到我们进来的时候对方开口的话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确实让我有点吃惊。 李菁菁摇摇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问题的，这个问题可以放一放，只要你能帮得到我们，我们可以选择不纠结这个问题。”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警惕的朝着我们两个看了几眼，这才问道：“你们想要问什么？” 第三十五章 又出事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李菁菁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问太过分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一些小问题，你和那个徐晓霞的关系好像不错，那么她在被抓前有没有跟你透露一些关于汪长福的事情？” 我问完之后，这个女孩子就要回答，但是李菁菁却突然拦住了她：“等一下，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们，别对我们有所隐瞒，如果你敢骗我们的话，这后果，怕是要你自己来承担了，我们答应你的事情是可以办到，但是不代表我们是傻子，你要是骗我们，我们还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做，那就有点太荒唐了。” 李菁菁威胁她的意思很重，她咬了咬嘴唇儿说道：“这个……那个汪长福比较花心，但是吧，他这个人对徐晓霞还挺专注的，就像是徐晓霞给他关了迷魂汤似的，这个汪长福是有多钱就给徐晓霞花多少钱。” 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李菁菁就朝着女孩说了一句：“接着往下说。” 女孩点点头：“那天，徐晓霞和汪长福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然后这个汪长福就硬是要拉着徐晓霞去宾馆，起初徐晓霞不怎么愿意，但是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之后，徐晓霞就答应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徐晓霞当时的表情有点奇怪，显得很惊讶，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儿。” 她顿了顿又说道：“徐晓霞回来的时候还很夸张的告诉我，她以后要发财了，我开始不怎么相信，但是，徐晓霞拿了一千块放在了桌子上，让我看，说是这是汪长福给她的小费，还跟我说，当时这个汪长福拿了五万，说这只是个定金。” “当时我也被吓的够呛，我还问她这钱是不是抢来的，否则这汪长福那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就听李菁菁朝着女孩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他们说什么了吗？” 女孩摇摇头：“徐晓霞只告诉我说汪长福做了一个很大的生意，这个生意足够他这辈子开销，吃喝不愁了，而徐晓霞也相信了，我听徐晓霞的意思，她应该是知道汪长福做了什么生意。” 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如果我们面前这个女孩子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徐晓霞就在和我们撒谎，可是徐晓霞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这一点我很不解。 我看了看李菁菁说道：“我丢钱的事情先放一放，咱们这就回去再次提审一下徐晓霞。”我说完看向了那个女孩子：“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帮我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当然你放心，我们不会违背我们的诺言。” 听到我的承诺之后，女孩子有些不放心：“你们说话可算数？” 我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警察办事儿，自然是说一不二的，你难道不相信我们？” 给我这么一喊，女孩子吓了一大跳：“不……不是。” 李菁菁叹了口气：“行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说真名。” “蒋晓雨。” “好，跟我们走吧。” 蒋晓雨很显然有些不乐意，可是她确实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警察局。 杨振宇看到我们回来了，还带着这个女孩子，有些迷茫，问道：“你们带回来的这个女孩子是……” 我和李菁菁对望着，随后，把我们遇到的情况，跟杨振宇说了一遍，杨振宇听完我的话之后，很是震惊，连忙说道：“好啊，这可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快，大家这就过去看看情况，小伍啊，去把那个徐晓霞给我带过来。” 被叫做小伍的小警察点点头，就跑开了。 我们都有些激动，如果这个徐晓霞肯告诉我们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我们就基本上确定了那个杀害汪长福的人，即便对方用的是化名，我们也可以通过这一点慢慢的找出一些线索来。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都很兴奋，杨振宇激动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要是这个案子破了，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劳啊，我相信，到时候，我给你申请一下，那个，让你做回原来的位置 ，你家也挺困难的，这样你看怎么样？” 我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我只想确定曲婷婷现在有没有还活着，她如果活着的话，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至于杨振宇跟我说的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多大的联系。“这个待会儿说，先等人。” 杨振宇看我没这个兴趣，自讨没趣，只好干咳了一声，以此来缓解现在的尬尴。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想笑，不过我还是憋住了。 我们等了有半个小时，那个小警察居然还没回来，我心里突然间不安了起来，总感觉好像是要出什么事儿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问道：“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杨振宇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紧张，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说完，杨振宇又把头扭向了旁边的一名小警察，说道：“阿峰，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赶紧通知我们。” 我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咱们亲自去吧，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也好指挥其他人行动。” 我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杨振宇自然能明白我话的意思，他脸上表现出一副很震惊的样子来说道：“你说什么，这个……不是吧？你确定？” 我点点头：“那个人可以从我们的视线里把尸体盗走，未必不能把人从看守所里弄出去，这是个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他把人弄走了，我们很有可能会见到另一具尸体，千万不能这样，我现在明白了，汪长福的死和他的家人没有关系，这一切不过是凶手迷惑我们眼睛的一种手段，他的手段很残忍，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一旦确定人被弄走之后，就要立刻进行调查，小峰，你现在去通知看守所，全面封锁看守所的每一个角落。” 小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杨振宇也没再啰嗦，按照我的要求火急火燎的跟我追了出去。 可是我们刚刚出门没有多久，就和小伍给撞上了。 此时的小伍面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我们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出……出事儿了！” 其实就算他现在不往下说，我们自然也知道出了什么什么事儿。 我吞了一大口唾沫：“你再说一遍？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她被人杀了？” 小伍摇摇头：“死没死不知道，但是看守所的几个人被人弄昏了，监控电脑的硬盘也给人取走了，牢门是开着的，包括里面的犯人全都晕了，也就说，现在没有人知道是谁把她带走的。” 我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石柱子上，骂了一句：“该死，快，把看守所封起来，赶紧让人找！快去啊！” 第三十六章 会功夫？ 小伍被我的这个样子吓的一个哆嗦，他不敢再犹豫连忙朝着我点头，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出去。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力，千算万算的我居然忘记了这一点，这是可悲。 我定了定神，朝着杨震宇和李菁菁说道：“咱们现在去一趟现场，你让苏小文立刻安排所有的人员全部警戒起来，所有的地方都要严密监控。” 杨振宇是局长，这一点他自然心知肚明，不用我来教他，但是现在情况特别紧急，我也顾不上他是不是警察局队长了，如果他连这点面子都拉不下来的话，他就不配当警察局的局长。 不过这个杨振宇还算是聪明，并没有让自己做出一些放不下面子的事情来，他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就开始安排人员，而我因为不是局子里面的人，更何况我现在急于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便没有再浪费时间，急匆匆的就往看守所跑了过去。 李菁菁看了看我，她却没有跟在杨振宇的身后，而是朝着我追了过来。 看到李菁菁一直追着我跑，我这心里很是不耐烦，但是现在情况确实很特殊，我也没办法跟她说那么多，只好让她跟上了我。 到了看守所，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人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是特别的着急。 看守所的所长把人给弄丢了，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天塌下来的事儿，上面追究下来的责任他很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甚至是被判刑，所以他这个时候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大汗淋漓的朝着看看守所里面其他的人嘶吼道：“都他妈的动作快点，你们这群混蛋，人都丢了，你们居然不知道，还有脸在这里……王八蛋，赶紧给我去找，你们要是找不到，都他妈的等着进监狱吧。” 我和李菁菁刚好听到了看守所所长的怒吼声，便对视了一眼，朝着他走了过去。 正在气头上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还在怒气冲天的骂人。 李菁菁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因为她是女生的缘故，所以对待这种粗鲁的人，她肯定受不了，于是便伸出手去拍看守所所长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一下。 但是看守所所长正在气头上，反过身来，不由分说的就要朝着李菁菁的脑袋打。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这李菁菁平时看上去也不是很厉害的角色，竟然在所长要打她的时候，一个过肩摔，把所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你给我放老实点，我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生气，但是我也告诉你，这不是你撒野的权利，你是警察，不是土匪。” 李菁菁说完之后才松开了所长。 她刚刚的这个动作完美利索，完全和她现在的身份不太符合，我挑了挑眉头，眯着眼睛深沉的看了李菁菁一眼，但是却没说什么。 等所长爬起来的时候，我又重新恢复了刚刚的神色。 所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李菁菁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而我也做了自我介绍，我记得我之前好像是见过看守所所长的，但是他这个时候可能是忙昏了头，加上给李菁菁那么一摔，脑子可能有点不够用了，一时间想不起我们来了。 当然这些事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去现场看看。 看到李菁菁的警官证，看守所所长，脸色有些白，他咬了咬牙：“我要见杨振宇，等到杨振宇来了的时候再说。” 李菁菁冷冷的回道：“杨队现在正在安排人员封锁现场和处理其他的事物，我们是他派来的，你给我听着，现在的情况很特殊，这一点你心里清楚，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你要知道，这件事情要是上面追查下来，你可不只是丢官的事情那么简单了，说不准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扣在了你的脑袋上，你自己想想吧，现在面子重要，还是让我去查案重要。” 看守所所长也是警察出身，他自然明白这些东西，更何况学法律和警察的都要学一些法律知识，他自然明白李菁菁说的这番话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他现在如果不按照李菁菁说的来做，那么他就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所长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们，说道：“你们跟我来。”他说完之后，又扭头看向了那几个被弄昏过去的警察说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说完，他便火急火燎的带着我们朝着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等我们进入了牢房之后，里面已经有很多的警察在调查了，小伍也在里面。 因为人群熙熙攘攘的，太过于嘈杂，我就对所长说道：“让所有的人员全部出去，那些犯人也都给我带到大厅里去，待会让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的注意了一下这些犯人的状态，他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像是给人下了药一样。 李菁菁倒是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眼睛还在四处乱撇。 我冲着李菁菁招了招手，然后趴在她耳边交代了两句，李菁菁很是诧异的看了看我：“你的意思是是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人多嘴杂，小心隔墙有耳，不要问，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切记，不要出差错。” 李菁菁听到我这话之后冲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她说完就离开了。 所长现在很害怕，所以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很快让所有的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这才凑近我，低声朝着我问道：“梁法医，你刚刚跟那个小姑娘都说了啥，她是警察，你只不过是个临时来顾问，她都能听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挑了挑眉头：“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别多问。” 听到我这么说，所长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不让他说话，他就不能说话，否则我脾气上来了，那可是他所不能控制的。 所长一直铁青着脸，因为我刚刚的话让他有些生气了，但是我这个人很讨厌这种感觉，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觉得不舒服，而且他还一直跟在我身后，跟个棒槌似的，让我气愤得要死。 我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他说道：“行了，你也别跟着我了，出去，我要感知一下凶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在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救走的。” 所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也看到李菁菁对我的态度了，自然不敢说啥，于是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这个地方的格局。 总体来说，这个地方的格局比较特殊，整个牢房都只有一道长门，外面有两个警察守着，再往外面是看守所大厅，办公室…… 如果凶手趁机进来的话，一定会被监控拍下来，而凶手却能侥幸把人从这么多人的视线里救走，还能把监控摄像都夺走，这个人对这里面的格局一定是相当熟悉，而且这个人一定是这里面所有的人都认识的人，只有这样他在做自己的动作的时候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并且顺利的完成自己的行动。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看守所里的某一个人的话，他为什么会知道警察一定会扣押那个女孩子，因为做为一个警察来说，在警方没有大动作之前，他就应该已经猜到了警方会对徐晓霞做出判断，那个时候他要救走徐晓霞，或者让徐晓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岂不是更好，何必要等到现在呢？这么大动干戈的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某一方面处理不得当而被发现，最后被抓，这可就不划算了，这凶手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思前想后的想了很多，可是就是想不通这凶手到底是唱的哪一处，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然而就在我想事情走了神儿的时候，我的肩膀上突然间就给人拍了一下，这一下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猛然间抬起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徐浩，笑眯眯的站在我身后，问道：“想什么呢？还闭着眼睛想，我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你居然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冷冷的盯着徐浩：“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刚刚不是告诉那个家伙不让任何人进来吗？” 徐浩嘿嘿一笑：“就那群笨蛋也想拦住我？你跟我过来，我带你看个地方你就全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 到底再瞒着我什么 虽然我承认我现在对徐浩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徐浩的这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好像是想要让我去看什么东西，这一点我倒是挺感兴趣，我倒想知道徐浩到底给我耍什么花招。 我胡思乱想着，跟着徐浩一起往前面走了过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间收住了脚步。 虽然是看守所，但是随着国民经济的不断提高，即便是看守所里面的东西，也都改良了很多，尤其是这地面上的条件。 这地面上也铺了一层地毯。 徐浩慢慢的把地毯揭开，这个时候我忽然间看到地面上的瓷砖的缝隙很大。 徐浩笑眯眯的看着我，轻轻的在瓷砖上敲了敲：“你过来听听，看看你能听出什么来不。” 虽然我觉得徐浩这么做让我厌烦的不行，不过当我看到那个瓷砖的样貌的时候也感觉很是古怪，于是便把身体蹲了下去，手使劲的在瓷砖上敲了敲，里面传来一阵很空洞的声音，但是声音虽然脆，回音却很重，也就是说，这个瓷砖下面虽然有一段是空的，但是距离实心体的位置不远，那徐浩又在搞什么鬼。 我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徐浩，看到我这副表情，他很是无奈的摇头说道：“哎呀，亏你这些年当法医了，这么重要的细节你居然发现不了。刚刚你听到的回音重而且比较清脆，但是你仔细听，却又沉闷无比，这是为什么，因为中间的隔阂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下面却有一个铜器或者是铁器之类的返回了原来的声音。” 我听到徐浩这么一说，脸色陡然间变了一下，徐浩却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道：“你现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揉了揉鼻子，刚刚徐浩说的很清楚，这下面有铁器。 我看了看他，虽然我现在很想打开看一眼，但是，我却又突然间觉得奇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一问，徐浩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你的记性还真特么的差，早些年，虽然这个所长还没有走马上任，但是你我可是来过这看守所的，当时你忘了吗？在警方还没有完善这看守所的地面情况的时候，也就说，这还是水泥地的时候，你忘了这下面可是有个排水的下水道的，虽然这地方已经被警方封了很长时间了，大部分人都已经忘了这个地方，可是我还记得很清楚啊。” 他的一番话让我懵了，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徐浩打了个哈欠：“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也是迫于无奈调查这个案子，可不是那个凶手啊，否则的话我又怎么会通知你让你跟我一起查案，我承认，我是从下面钻出来的，可是这里面的情况你也明白，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我还做那些事情干什么？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儿吗？” 徐浩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他。 他看到我这个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不过随你，我也没有强迫你非得相信我说的就是事实，当然你要是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要是想要抓捕我，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当然，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把我抓了啊，到时候凶手再次出现，曲婷婷哪边儿，我可就不管了，而且依照我掌握的线索，嘿嘿……你自己考虑去吧。”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和我撒谎，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很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徐浩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没时间回家，但是还担心着你的老母亲，怕她出事儿，所以啊，为了这件事情，我也是费心费力的帮你办事儿，哎呀，这个银行卡啊，我是帮你找到了，但是吧，偷钱的人跑了，不过这个人比较笨，他不单单的把你那张卡还了回来，你猜他还干了什么蠢事儿？” 我可没有心思跟徐浩在这里废话，瞪着眼睛看着徐浩：“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还有你既然能拿到这张卡，为什么没有抓住那个偷钱的人？” 徐浩嘿嘿一笑：“我说了，我能帮你把卡夺回来，这就是很伟大的事情了，你也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你说对不对？” 我冷着脸，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子：“你别给我在这里卖弄，如果惹毛了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再重问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在告诉我同样的话了，我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徐浩闻言，挑了挑眉头：“你确定要这样吗？松开，告诉你，我徐浩明人不做暗事，杀人越货，偷取钱财的事儿我做不到，但是那个人确实跑了，我派来调查这个卡的人回来告诉我说，那个人非常狡猾，在他住的地方只找到了这张卡，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我冷笑了一声：“少特么的跟我说这种话，你觉得你的逻辑能够解释得通吗？你不觉得你说的这番话很可笑吗？” 徐浩的脸色很难看：“我说，我现在是在帮你，不是欠你什么，你这人要是硬要这样的话，那现在把我拷了，去呀，你现在只要对着外面喊上一声，马上就有警察进来，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做不到吗？不过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想要调查，那你就自己去调查，反正你别特么的狗咬吕洞宾。” 徐浩说完，瞪了我一眼，揭开那块瓷砖，打开井盖就钻了进去。 看到我由上而下的盯着他，徐浩就冷哼了一声：“你要是觉得我没有骗你的话，那么就帮我把地毯和瓷砖盖上来，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就等那些臭警察出来抓我，不过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帮助，你永远也找不到曲婷婷的下落，我跟你说，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我说的是实话，你真以为那些警察能帮你吗？你做梦吧，而我的途径却很多，帮你找到了那么多线索，你现在还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徐浩把这句话说完就钻了进去，我叹了口气，看着黑洞洞的下水道，犹豫了一会儿，这个徐浩说的其实没错，那个手帕的案底很重，我或许能从手帕中找到什么线索，但是警方却一直不给我，他们还是不希望我去调查那个案子，所以我现在能够依靠到的人也只有徐浩本人了，如果我现在得罪了他，说不准我又会回到几个月以前，茫然无措，处处碰钉。 与其在警方那里处处碰钉子，不如在徐浩的身上赌一把，说不准还真能赌成功了也说不准。 考虑再三，我又把井盖重新盖了上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正在我屛住呼吸，想要静一下心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外面的那扇门嘎吱一声被人给推开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杨振宇正巧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蹲在地上，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你这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杨振宇解释道：“我突然间感觉很奇怪。” 杨振宇问道：“什么？” 我把刚才的对于凶手推测的那种想法跟杨振宇说了一遍，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也显得很吃惊，紧张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其实就是我们警察局里的某一个人，只要我们一个个摸排，或者从所长他们嘴里得到今天来这里办事情的警察的线索，我们就能找到这个背后的凶手？” 我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这两天眼皮子跳得厉害，我实在是不能确定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但是一定得保证那个女孩子的安全，否则你们警方的压力会越来越大，要不，这件事情咱们先向媒体保密，除了警局内部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一律不要公布，谁要是把这个消息给走漏了，就属于严重的过失行为，到时候你也有权追究其刑事责任，这样一来，我想就没有人敢走漏消息了。” 第三十八章 情侣关系 杨振宇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不然到时候这篓子捅出去对我们警方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他说完又看了看我问道：“对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或者，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眯着眼睛朝着这里面看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发现，这个地方本来戒备森严，而且前面就是办公大厅，而在这个地方除了睡觉的地方之外，都有监控设备，这样一个特殊的幻境，对方能把人偷走，还能把监控换掉，那能说明，那个人应该对这里的情况很是了解，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面前所有的问题。”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应该就是警方内部的人，而且还可以随便的出入派出所，所以对这个地方的构造特别的了解。” 他的样子有些夸张，连忙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其实这个地方我刚刚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准其他人进来。所以杨振宇这么四处张望到让我觉得有点好笑了。 他咬了咬嘴唇儿说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要是这样的事情传到外面去，对我们警方的声誉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你倒不是怕给你们警方的声誉造成什么样子的影响，我看你是害怕到时候你的乌纱帽不保。 我半眯着眼睛冲着杨振宇摇了摇头说道：“是或者不是，这个我就不确定了，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怀疑不是漏洞百出，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面色变得极为凝重，他现在肯定在思考我刚刚说的这番话。 沉默了一会儿，杨振宇才开口说道：“或许你说的是没错的，但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他居然问我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答话，因为我在等一个结果。 杨振宇看到我不想说话，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就闭住了嘴巴不再多问了。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在这里静静的等结果，大概几分钟以后，李菁菁回来了。 我看了看她，说道：“怎么样了，出结果了吗？” 她冲着我点了点头说道：“结果出来了，确实如同你所说的那样，这些人确实都被下了安眠药。” 我扭头看向了杨振宇：“咱们现在要不要去一趟监控室看看情况？” 杨振宇点点头：“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咱们亲自去看看情况要好得多。” 我懒得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只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杨振宇一起朝着监控室走了过去。 几个小警察正在忙碌着，看到我们进来了，就连忙对我们行了一个军礼。 杨振宇现在心里很烦躁，他也没有回礼，只是朝着他们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小警察叹了口气说道：“除了值守的人员的指纹和脚印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指纹和脚印，现场也没有其他人的DNA，我问过当值的人，他说除了送饭的那个大叔之外，没有人再来过监控室。监控视频被取走的那一段画面时间应该是在晚上的七点半到现在。” 杨振宇点了点头：“看来，那个送饭的大叔有点问题啊，你去把他给我找过来，让他在所长的办公室等我。” 那个警察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他一走，我便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样，你不会是觉得那个送饭的老头子有古怪吧？”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倒不是很确定，但是这个送饭的老头子很符合你说的那些条件，只是动机不一定是，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就是利用了这个来迷惑我们警方的视线，至于到底是与不是，得等到人到了之后，问问情况才知道。” 杨振宇这一点说的倒是没错，确实，如果我们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必须等到他们把人带过来再说。 李菁菁咬着嘴唇，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们说，如果凶手就是这里面的人，他干嘛不在这里直接把徐晓霞除掉，这样省事儿，简单，何必把人救走？除非这个家伙不想杀徐晓霞，可是他那样一个变态杀人魔，为什么会不想要解决掉徐晓霞呢？” 李菁菁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我和杨振宇都没有想明白，确实如此，这凶手唱的是哪一处，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只可惜，不管我们现在怎么去猜测，都难以猜中凶手的心思，这是一个相当操蛋的事情。 我看了看杨振宇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去一趟徐晓霞住着的地方看看情况，至于那个送饭的老头子，交给你来处理，不过，无论如何，先稳住他，不要让他离开，哪怕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也得等我回来再说。” 杨振宇并没有反对我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让李菁菁陪着你一起去吧，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你们也能相互帮助。”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我忽然间想到了李菁菁那个时候的一个动作，在转瞬间就能将一个比自己体型重很多的看守所所长翻倒在地，她之所以出现在我身边，怕也是有目的的，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杨振宇安排李菁菁在我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就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出门没有多久，这天就变了，稀里哗啦的下去了雨，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格外的不舒服，挑了挑眉头，说道：“什么鬼天气，这个时候下什么雨啊？” 李菁菁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 因为这次情况特殊，我们是可以坐在警车上面的。 当然具体的我不知道这个徐晓霞住在什么地方，于是让李菁菁给局里打了个电话，把电话交给了那个女孩，她们的关系那么好，自然知道徐晓霞在什么地方居住，果然，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我和李菁菁对望了一眼，又问道：“东西都拿齐了吗？” 李菁菁点点头：“警察需要的那种防护服，我还是懂的，都带上了，不过给现场造成任何的毁坏。” 她似乎是在和我炫耀她的成绩，只可惜，我对她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所以懒得听她的这番废话，抬着头朝着前面看了好一会儿。 李菁菁知道，这个时候跟我说的太多，反而让我觉得厌烦，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她这个时候也就不再说那么多的废话了。 到了徐晓霞的家门口，我看了看，这应该是租的房子，便扭头对徐晓霞说道：“打个电话，把房东找来，让他开门。” 李菁菁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想看看这地上的脚印，但是我看了半天，这些脚印都是通往其他的几扇门的，因为这是出租屋，所以人很杂，而且我不知道这徐晓霞和其他几个屋子里的人关系怎么样，这些问题，只能待会儿在问了。 我正想着，就听到了除了李菁菁之外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她居然是罪犯啊，她怎么？” 我扭过头去朝着楼道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胖女人走了上来，她还是一脸惋惜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别扭，这世界上的人总是喜欢惺惺作态，真是可笑，如果不是警察来这里找的话，怕是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李菁菁看到我的样子，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事儿，无奈的朝着我耸了耸肩，当然，我懒得搭理她，就对房东说道：“麻烦房东了，帮我们开一下门。我们得进去看一下情况。” 房东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喜欢惺惺作态，但是也不敢违背我们的意思，慌忙的开了门。 我和李菁菁相互对望，进去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像是玫瑰香水的味道，可能对于那些皮条客来说，这味道就是再好闻的味道不过了，只不过我不喜欢香水，只感觉很刺鼻，让我有些要窒息的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呼吸这种味道，屋子里摆满了照片，这个徐晓霞虽然是个小姐，但是我看她的屋子里很是整洁，而且在床头柜是居然还摆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徐晓霞和一个男人的照片，那个男的长的倒不是很好看，但是好像两人都挺甜蜜的样子。 因为情况有些特殊，房东开了门并不敢进来，只不过她是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我们两人，我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就冲着房东招了招手说道：“麻烦您进来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第三十九章 熊娃娃的秘密 房东不敢违背我的意思，便走了进来，冲着我问道：“这位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讨厌现在还有人称我是警察，面色一凌：“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个协助警察的法医，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那个房东完全没有想到我的表现居然会如此的暴躁，吓了一跳，而李菁菁这个时候也同样愣了一下，接着她冲着我干咳了一声，示意我刚刚的话说的有点过了。 我听到李菁菁的咳嗽声，这也才反应了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抱歉，这个案子让警察和我都是很头疼的事情，所以我这才……” 房东干笑了声：“没……没什么，不过这位法医先生想要问我什么啊？” 我慢慢的拿起那张照片：“这个女孩子有男朋友吗？” 房东摇了摇头：“没有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带着这个男孩子来这里，这女孩子老是昼伏夜出，所以，我见到她的机会也很少，但是没有见到她带着什么男孩子回来过。因此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上什么班的。” 我点了点头，这才把头转向了李菁菁，对李菁菁说道：“你现在把这张照片带回去，交给杨振宇，让杨震宇尽快给我查明白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一刻都不准给我耽搁。”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自然知道事态严重，就连忙点头，下楼离开了。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因为房东一直在我身边，让我很烦躁，就对房东说道：“你先下去吧， 我自己在这里转转，如果有什么特殊的需要，我会叫你。” 房东看了看我，无奈的摇头，但是因为之前李菁菁已经给她出示了警方的证件，她自然不会怀疑我们，点头就离开了。 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拉开了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部手机，但是我见过徐晓霞用的手机，她用的是苹果，像那样子的女孩子自然追求很高，她们肯定不会用很普通的手机，但是这个柜子里面放着的手机却是一部很老的诺基亚，但是这种诺基亚能够拍照，里面的照片却很模糊。 我觉得奇怪，像那个女孩子，她们来钱是很快的，根本不需要这种手机。 因此我把它拿了出来，我打开看了一眼，手机的界面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合影亲密照。 但是等我翻开这部手机的通讯录却发现整个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而且还没有名字备注，只有一个1字，信息界面，里面的东西也是被删得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然而这个号码，却让我心里觉得奇怪，因为没有打出去电话，所以我只是默默把这个号码记住了。 屋子里两个人亲密的照片很多，但是屋子特别干净，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在床上的那个双人被下面好像盖着什么东西，刚刚没太注意，现在却发现这个东西凸出来了，虽然不是很高，却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因为感觉奇怪，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翻开了那个被子。 等我把被子翻开之后却愣了一下，因为这被子下面盖着的竟然是一个脏兮兮的娃娃熊，身上破补丁一大堆，黑不溜秋的，而且这熊娃娃身上的毛都黏在了一块，在娃娃的后背上有一个缝合的口子，这个口子缝合的非常紧密，应该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这娃娃虽然很脏，但是缝合的线却比较新鲜，白线的亮度还没有磨损掉，因该是最近才缝上去的。 我挑了挑眉头，下意识的把那个小娃娃捡了起来，这个小熊的重量有点奇怪，一般的三四十公分的熊，重量应该在半斤左右，甚至不到半斤，因为娃娃里面是棉花，当然有些质量稍微好一点的娃娃比较沉，里面塞着的棉花比较多，可是这个娃娃，单单是我提起来的重量就足足有一斤左右，这么重的娃娃我还是第一次见，加上娃娃后背上的缝合的从疮口，顿时让我感觉特别的奇怪。 那一部手机，还有我手上的娃娃，这一切的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异常的古怪，看样子，我确实有必要将这个娃娃带回去做一下细致的研究了。 我把手机和娃娃拿了出来，下去跟房东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这里。 因为李菁菁率先离开了，我只能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到我拿着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娃娃和那一部老式的手机，眉头皱了皱，显然觉得我这个人有点另类，但是还是让我上了车。 只可惜，这司机的驾车技术不高，在半路的时候，车在一个水坑里面打了滑，我一个没坐稳，手上的娃娃撞在了前座的后背上。 本来这没什么，但是就在撞上去的那一瞬间，娃娃的肚子里突然嘎吉一声，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挤破了似的，接着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从熊娃娃的肚子里冒了出来，就像是臭了好久的肉一样，这股味道让司机异常恼怒，但是我心头却是大为震惊，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把我赶了下去。 为了保证这娃娃和手机的线索不被毁坏，我一只手抓着这两个东西，另一只手抓起了电话，连忙给杨振宇他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杨振宇很快就来了，看到我手上的这两样东西，杨振宇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神儿，朝着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我看了看杨振宇：“这娃娃的肚子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把它带回去交给邱忠，或者交给法医，让他们赶紧对娃娃肚子里面的东西做一个化验和提取，切记一定要快，我现在回一趟警队，我去找找徐晓霞的那个闺蜜。” 杨振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虽然他也觉得这娃娃很恶心，但是警察就是警察，不管是危险还是肮脏，他都必须去触碰，因为他是警察。 杨振宇捏着鼻子把娃娃接了过来，然后塞进了一个塑料袋子里，封上口，这味道才消失了不少。 我跟杨振宇挤到车里，他才不解的冲着我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味道怎么那么重？” 我朝着杨振宇苦笑了一声：“我刚刚不是来徐晓霞的家里面吗？结果刚一进来就发现了这个东西，还有我让；李菁菁交给你们的照片，那个东西你们应该也找到了吧？” 杨振宇点点头：“我看了那张照片了，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本来我是想要去调查这个事情的，没想到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过来了电话，然后我就赶到了这里。” 第四十章 隐藏的信息 我嗯了一声：“我不知道自己猜的有没有错，我现在去那个女孩哪里问问情况，你把这个带给法医。” 然而让我没有想的是，杨振宇却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急，这件事情需要咱们一起来办。”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杨振宇的意思，杨振宇却冲着我指了指放在座位上的那个袋子。“ 我知道杨振宇这是想要先确定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们猜的东西，不过我想一般人不会把肉缝在熊娃娃的肚子里，因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恶心了，估计这娃娃都要长蛆，更何况是那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 杨振宇既然已经想好了被，我便没多想，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杨振宇这才满意的发动了车子。 我们回去之后，杨振宇二话不说，先带着我去了法医室。 邱忠正正巧也在法医室里。 看到我们进来了，杨振宇就朝着邱忠问道：“怎么样了，DNA对比的结果出来了吗？” 邱忠点点头说道：“已经出来了，不过这个DNA对比的结果并不是那个女孩子的。” 我愣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杨振宇看到我想事情走了神，就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这个你先别想那么多，咱们先看看这个玩具熊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不就全都知道了。”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提醒，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啊，我怎么给忘了，那咱们现在开始吧？” 杨振宇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苏小文却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法医室。 看到苏小文一脸紧张的样子，杨振宇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了？惶惶张张的？” 苏小文朝着杨振宇看了看，又冲着我们看了看，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方便说似的。 杨振宇故作愤怒的说了一句：“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我自然知道他这个样子不过是在我面前装样子而已，实际上他是不希望我听到的，其实我也懒得听他们之间的秘密，于是便说道：“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先出去。放心，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我说完冷哼了一声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杨振宇还在我后面装腔作势的喊道：“我说……诶！没事的，你在这里也没事啊！” 我没有搭理他，走出法医室，在院子里点了一支烟，悠悠的抽了起来，抬头朝着天空看去，因为下雨，天上没有星辰，我的心里也很是难过，一种很古怪的刚那句一直在我的心里蔓延，人的心就和这雨天一样，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都埋在深处，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暗暗地叹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两口烟，让雨水尽情的洒在我的身上。 就在我万般失望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嘎吱的一声。 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邱忠走了出来，他也同样站在雨里，和我一样抬着头望着天空。 我不知道邱忠这是要做什么，但是我对邱忠还是很尊敬的，于是就冲着邱忠说道：“你做什么，你赶紧进去，待会儿会感冒的。” 我这么说着，但是邱忠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喃喃的说道：“有烟吗？” 我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回过了神，点了点头说道：“有，你要？” 邱忠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这副老骨头，这么小的雨还伤不到我。“ 这里面唯一让我敬重的人就是邱忠了，所以当我听到邱忠的话之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想要往下落，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慢慢的从身上把烟抽了出来，递给了邱忠。” 他吸了两口，这才对我说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但是有时候啊，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很多东西他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就要学会去适应，如果你一直让自己处在压抑的世界里，对你自身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我听到邱忠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我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我虽然敬重他，但是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跟我提我得病了的事情，所以我的嘴角几乎都要抽搐了起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邱忠知道我生气了，连忙朝着我解释道：“你也不要生气，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适度的放松，不要对他们耿耿于怀，毕竟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要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事情，毕竟……” 听到邱忠这么一说我也就是释然了，朝着邱忠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邱忠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很好，看来我今天出来的是有点多余了，不过我想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我摇摇头：“万一人家没有谈完呢，等着苏小文出来，我自然会进去，对了你们不是要对那个玩具熊肚子里面的东西进行检测吗，我这边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进去吧。” 邱忠看我是真的想开了，就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邱忠已经帮我解开了这个心结，我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淋雨了，走到房檐下面静静的等着。 几分钟以后，苏小文终于出来了。 他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要跟我解释什么，但是他刚才的样子确实让我很是讨厌，不管我是不是释然了，可是我最讨厌别人不相信我了，所以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杨振宇看到我浑身都湿透了，连忙对我说道：“你真是的，我都说了没事儿了，你怎么还要出去呢？” 我冷冷一笑：“因为我怕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到时候传出去了，给你们警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不也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呢？” 我呵呵一笑：“行了，您也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先对那个熊进行一下解剖，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杨振宇虽然有些尴尬，不过我这已经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了，杨振宇自然知道什么不该再去和我纠结刚刚的问题，于是就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手，让一个法医过来，对他说道：“把这个熊娃娃拆开了。” 那个法医点点头，准备动手，但是我却在他拿着刀子准备切开玩具熊的时候压在了他的手上，说道：“这个交给我来办吧。” 那个法医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了杨振宇，意思是在征求杨振宇的意思。 杨振宇冲着那个法医点点头，他这才把手术刀和剪刀递给了我。 我慢慢的剪开了熊娃娃的肚子，手压在它的身上，尽量不让剪刀碰破上面的东西。 杨振宇看到我这么细心，眯着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他的嘴边儿，他却又摇了摇头。 我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表现，不过我却没有搭理他，不是我不该去搭理他，而是我不想。 我把这熊娃娃一开为二，等我把小熊剪开之后才发现，在这娃娃熊的肚子里有几十块用锡箔纸包着的东西，有一块破了，里面全都是烂肉，散发着一股股地腥臭味，这个应该是我在出租车上碰破裂的那个，那小法医闻到这股味道，再看到里面的烂肉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一下子就干呕了起来，接着跑到垃圾桶旁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杨振宇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给他丢人，脸色顿时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邱忠拦了下来：“咱们市里面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命案了，他们这些新上任的小警察哪里见识过这种东西，你第一次见到这种恶心的东西的时候还不是一样？都有第一次嘛，这次就别计较了。” 第四十一章 提问 这里面的肉的确已经臭了很长的时间了，我拿出一个锡箔纸包裹好的尸块。 慢慢的打开之后，里面还抱着一个密封严实的塑料袋。 这些尸块上面有骨头，我看了一下这些骨头的形状，因该是人的头骨，这些骨头的切痕特别的整齐，应该是凶手用电锯锯开的。 但是这头颅的尸块已经腐烂了很长时间了，所以绝对不是徐晓霞的，因为徐晓霞刚刚失踪没有多久，就算凶手真的用同样的手法杀了徐晓霞，他也没有时间把尸体处理的这么干净。 我看了看杨振宇，对他说道：“对塑料里的湿度和热量计检测一下，尽快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这应该是头颅了，让你们的技术组对这个脑袋的原形进行复原，速度要快。” 杨振宇恩了一声，随后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的手下过来，然后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的手下得到命令之后便离开了。 我知道杨振宇这是在安排他的人对尸体进行检查，所以就没有在意。 邱忠看了看我们：“那么你们还要不要提审那个女孩？她一定还知道很多东西，虽然徐晓霞失踪了，但是这个女孩子和她的关系那么好，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邱忠说的没错，这里面存在的关系链条很是复杂，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必须用心了。 杨振宇沉默几秒钟，随后点了点头，朝着邱忠点了点头：“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把人叫过来，不过咱们要客气一点，这个女孩子现在可不是罪犯。” 邱忠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法医室。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杨振宇一起去了办公室。 就在我刚刚把脚踏进杨振宇的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间就响了起来。 听到我手机的铃声，杨振宇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连忙把头扭了过来看向了我。 我眯着眼睛盯着杨振宇问道：“你最近的表现有点不太一样啊，你是想看我手机上面的内容吗？没关系，可以给你看，反正我这上面又没有什么秘密，当然你要是对我还有什么偏见的话，可以对我家进行搜查，不过你现在这疑神疑鬼却又不问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好像才意识到了自己错了，连忙朝着我陪笑道：“瞧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 我朝着他摆了摆手，随后拿起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这个电话谁小雨打过来的。 其实这个时候我很好奇，小雨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我还是接通了电话问道：“怎么了？不知道我正在忙吗，这个时候给我打什么电话？” 小雨听到我的喊声就连忙朝着我解释道：“哥，是这样的，今天我从医院回去，本来想那些药的，但是我发现那张卡就在柜子里，没有丢，但是里面却多了些钱，这是怎么回事？你往里面存钱了吗？” 这肯定是徐浩搞的鬼，我呆了一呆，随后才冲着小玉说道：“没有啊，怎么？这卡里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多出钱来了呢？” 小雨也很吃惊，说道：“那就怪了，可是卡里真的多出钱了。” 杨振宇听到了小雨跟我的谈话，就朝着我问道：“那张银行卡回来了？”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扭过头去朝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张卡回来了，不过听小雨的意思，卡里没有丢钱不说，竟然还多出钱来了。” 这件事情徐浩其实跟我说过，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人知道徐浩，因为徐浩之前已经告诉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振宇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冲着我问了一句：“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咱们怎么没有见到徐浩啊？” 我呆了一呆，凭借我多年在法医行列中行事的习惯，我对狠狠特殊的事情都有很敏感的反应，杨振宇这话说的有点古怪，好像是在试探我似的。 当然，我当了这么多年警队里的法医，办事情小心敬慎的程度单凭他这一句话是没有办法把我摸穿的。 我冲着杨振宇笑了笑：“他的事儿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不知为何，脸上突然间闪过一丝很奇怪的神色，但是这种神色在转瞬间也就消失了。 虽然我心里很是纳闷，不过他现在应该是刻意的在对我隐瞒什么，如果我问的太多了他依旧不会告诉我，但是我想到我妈要去拿钱的事情，我就感觉这里面很有可能是和他们这些人有关系。 我挂断了电话，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沙发上，杨振宇啊杨振宇，你忘了我的身份，可是我自己没有忘记，你想要通过各种方式来试探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女孩子倒是很快就被带进了办公室。 她的样子有些紧张。 杨振宇知道怎么对付一个人，更何况这个女孩子的嘴里掌握了很多的东西，所以杨振宇自然不会用对待男人的那种太对对待这个女孩子了，朝着她说道：“请坐吧，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就是有几个小问题想要问问你，只要你能解答的，只要不含糊我们警察便是了。” 听到杨振宇这么一说，女孩子倒是松了一口气，冲着我们问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杨振宇笑着答道：“你不用问我们，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说完杨振宇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女孩子问道：“我听梁辉说你跟徐晓霞的关系很好？” 女孩扭头看了看我，我什么都没有说，依旧那么静悄悄的看着女孩子，等待着这个女孩子的回答。 她咬了咬嘴唇，大有你们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的意思。 “没错，我们的关系很好，好到快要穿一条裤子了。” 杨振宇扭头看了看我，大概是想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不过我却没有搭理杨振宇，还在等着杨振宇往下问。 杨振宇这才又问道：“好，那既然如此，我就再问你几个问题，你和他关系这么好，自然会知道这个徐晓霞的一些事情，你们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你对徐晓霞的了解有多少，这个徐晓霞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女孩想了想说道：“男朋友嘛。徐晓霞很久以前倒是有一个，但是吧，她们两个分手了，我这也是听徐晓霞跟我说的，她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也不会选择做我们这一行，但是饶是如此还是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同情，然而徐晓霞放不下这段恋情，所以就在身上随时带着他们两个人的合影。” 我和杨振宇听到这里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揉了揉眉心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那么你可知道徐晓霞的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女孩微微一愣，随后冲着我们两个人问道：“这个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但是却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女孩子说道：“当然重要了，不过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只管告诉我们刚刚问道的问题，其他的你不要多问，对你什么好处。” 听到我这么说，女孩子微微一愣，很显然她是没有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的，不过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也不敢说太多的废话，就朝着我们两个点了点头：“这男的叫张佳宁，但是，我也是听徐晓霞跟我说的，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认识他们，我只知道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第四十二章 不要持续了 我和杨振宇对望着，他沉默了两秒钟，这才又说道：“这样，我现在让人去找一下他的这个男朋友，尽快把他带到警察局来。” 杨振宇说完之后，拍了拍手安排他的人去找人，随后又冲着女孩子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徐晓霞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女孩子又摇了摇头。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们从我们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身上获取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 杨振宇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朝着女孩子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等到她走后，杨振宇才冲着我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徐晓霞的男朋友看样子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跟徐晓霞联系过了，而且，就算有联系，他们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徐晓霞的这个男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点点头：“没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咱们先把人找到了再说吧，现在只有这么一张照片，只能通过你们公安系统来查询了。” 杨振宇使劲的揉了揉眉心，说道：“是啊，现在只能靠我们警察自己了，这个案子好让人心累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也觉得很奇怪。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杨振宇说道：“这边儿的事儿你们先自己处理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就先不打扰了，我得回去一趟，刚刚小雨说银行卡找到了，这个你也听到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古怪，我不想让盗走我银行卡的人就这么逍遥法外，我得回去看看情况。”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是还有事情那你就先去忙吧，我们这边儿你倒是不用担心，我这警队里还是有人手的。” 我嗯了一声，这才从警队里走了出来，不过我没有叫车，雨能使我混乱的脑子清晰一些，顺便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胡乱的想着，不知不觉地走了回去。 小雨家的灯是亮着的，所以我也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小雨看到我进来了就连忙迎了上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之后就要拿出手机让我看她手机上面的内容。 我朝着小雨摆了摆手，示意小雨先不要问这些，我被雨淋了半天，浑身已经湿透了，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可观的线索能够想得出来，但是如果我现在病倒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是什么意思，连忙从柜子里抽出几件衣服来递给我，让我去洗澡间换一下。 换好衣服之后，我才走出来，和小雨要过了她的手机，仔细的盯着里面的信息看了起来，这信息上面记录的东西很多，也很杂，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我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这笔钱到底是谁存进来的？这可绝对不是盗走了银行卡那么简单，我越发的觉得徐浩有事情瞒着我。 我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儿。 可能是因为我眯着眼睛的样子有点吓人，把小雨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朝着我问道：“哥， 你这是看啥呢？” 我给小雨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忙朝着小雨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在想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你说这个偷卡的人是什么毛病，把我的卡偷走了，现在又还给了我，这不是有病吗？” 小雨听到我这么一说，挠了挠了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奇怪了！不过，哥，既然对方把卡已经送回来了，还多给了咱们些钱，要不我看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这么一直追究个不停，怕等到时候那个家伙会狗急跳墙，这样对咱们没啥好处。”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就算是咱们想要放弃，但是警方是不会放弃的，而且如果咱们真的打了退堂鼓的话……警方很有可能会怀疑到是咱们自己在卡上做了手脚，所以这个东西必须查下去，当然咱们可以不查，可是没办法阻止警方的进程。” 小雨听到我这么一说，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到小雨这个样子顿时间觉得很奇怪，就冲着小雨问道：“怎么了小雨，我怎么看你表情这么怪啊？” 小雨朝着我摇摇头说道；“没事，哥，我有点困了，我想休息了，不过，在我睡觉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说。” 我虽然觉得古怪，不过我还是冲着小雨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 小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我说道：“哥……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脸上的肉抽了一下说道：“小雨，咱们的关系这么好，你以前从来不会有事情瞒着我，但是这一次，你的表现可是让我很失望啊，你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的对不对？” 小雨听到我这么说，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老大不小了，你是不是应该再……” 我很讨厌别人让我找对象的事情，所以当小雨跟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脸色就变了，冲着她喊道：“以后不要在跟我提这件事了，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我不管小雨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扭头就朝着外面走了出来。 但是我心里的那种压抑却不是一般的强，以至于让我抬起头来朝着天空竭力的嘶吼着，让自己心里的那种怒火得以平息。 接着我忍不住就哭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 “啧啧……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丢不丢人？” 我愣了一下，徐浩？他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我扭过头去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徐浩，他也没有打伞，站在雨中，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看着徐浩：“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这么神秘，你怎么会在我身后？” 徐浩耸了耸肩：“你不会是把我当成鬼了吧？我跟你说，那张银行卡是我给你送回来的，所以小雨才发现了那张卡，当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对这个事情善罢甘休，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只不过因为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要进去了，所以我就没有跟进去，依旧在这里等你，但是你好让我我失望啊，居然会跪在地上，这和你以前的作风可是大不一样啊。” 他说完这话，慢慢的冲着我伸出手来，意思是要把我拉起来，虽然我很讨厌他，可以说是非常讨厌的那种，但是毕竟他说的没有错，我这么颓废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咬着牙接住了他的手站了起来。 徐浩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这么虚哪里算得上是男人。” 我不想听徐浩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就冲着徐浩问道：“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来提醒我一句，这样的话我可不互相信。” 徐浩耸了耸肩，对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来找你的目的确实不单单是这一点，我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眯着眼睛，虽然不知道徐浩在搞什么把戏，但是我觉得他这个时候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于是我便冲着徐浩问道：“什么意思？” 徐浩看了看我，笑道：“着急了？好，那我就告诉你，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徐晓霞是吧，不然她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子现在应该是还活着的。” 第四十三章 乞丐一条街 我总感觉徐浩所知道的是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他为什么又要瞒着我们呢？这是我特别好奇的一件事情，所以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徐浩。 徐浩给我的眼神盯的有些发虚，就勉强的朝着我笑了笑问道：“我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我眯着眼睛：“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徐浩朝着我摇摇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我的眼角抽了几下：“那你告诉我，这张卡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那个贼心里发虚，所以多给我这里面打钱的，这种话骗小孩子去吧，我天要是不把事情弄明白了，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浩怎么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的倔强，所以当他听到我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刻就脸色难看的盯着我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干嘛非得纠结这个问题不松口呢？” 我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说，那好我不强迫你，不过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事情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别问我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现在的一些行为让我觉得很厌恶，这就是原因，有这个原因就足够了。” 徐浩眯着眼睛瞪了我好大一会儿，不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我摆了摆手：“既然你硬要这么做，那就随你好了，反正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徐浩说完，不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等到徐浩离开，我才回了家。 我妈还没有睡觉，坐在破旧的木桌旁边等着我。 看到我回来了，还淋了雨，我妈心疼的要死，连忙上前摸了摸我的脸：“你可急死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时候我觉得我妈这个样子让我心疼，但是有时候我觉得我妈这个样子却让我觉得很烦躁，我不想一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得让我妈支配着我来做。 于是我很不耐烦的说道：“我没事儿，你烦不烦啊，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等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真是的！烦死我了！” 说完，我一把甩来了我妈的手，自顾自的进了屋。 我妈很委屈，但是因为我是她的孩子，所以硬是把自己心里的那种委屈吞回到了肚子里。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事情，听着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便慢慢的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依旧不安稳，梦里我同样看到了相当多恐怖的东西，直到我被噩梦惊醒，天色已经大亮了。 每次我都能梦到我满手是血，各种惨不忍睹的尸体瞪着眼睛看我。 在梦里和现实中不一样，现实中我见到尸体不会有任何的恐惧感，哪怕是被剁成了碎块都不见得会让我绝对不适，但是在梦里，那种感觉却让我里震撼万分。 我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抹了一把脸准备出去，如果想要把这个事情弄明白了，我就必须去一趟那个银行。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一觉我睡的不短，已经将近快九点了。 这事件刚好，银行也应该快上班了，我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可我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李菁菁。 她开车来的，在我出门的时候她就迎了上来，笑着冲我说道：“看来杨队说的没错，你这人还真是倔强，你现在是要去查那个银行卡的案子吧？” 听到李菁菁这么没礼貌的问话，我有些不悦，朝着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李菁菁别在这里烦我。 李菁菁连忙拉住了我的手，解释道：“梁法医，你听我说，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的，可是这是杨队安排的，你总不能让我回去没办法交差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了，反正你又不会损失什么，更何况我也能帮到你，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吗？” 我扭过头看了看李菁菁，其实她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不然我没有警察的身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银行调查这个卡的事情，到时候不但不会得到有用的东西，还说不准会给银行的人当作诈骗犯给抓起来呢。 思前想后的，我觉得李菁菁说的没错，于是我便跟着李菁菁一起上了车，路上，李菁菁有意无意的问了我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问的我觉得奇怪，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回话，这样李菁菁问了半天，最后因为我沉默以对。她有些尴尬就闭住了嘴巴。 我们下了车，李菁菁往前走了两步，冲着我说道：“咱们要不要进银行里面去看看情况？”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你是不是傻，不进去我们能问到什么线索。 李菁菁看终于得到了我的应答，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这么下去，她心里的承受能力再强怕是也扛不住我这么做了。 她推开门示意我跟着她一起进去，我也没有犹豫，紧随其后，因为李菁菁身份特殊，不需要排队等候，而且直接就可以通过手上的证件把大堂经理叫出来。 几分钟以后大堂经理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看到我们，大堂经理便朝着我们问道：“不知道两位警官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菁菁看了看大堂经理，随后便对大堂经理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可否去一趟你的办公室？” 他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李菁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大堂经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冲着我们点头，把我们迎了进去。 随后我便把情况跟大堂经理说了一遍，并问他有没有见过那两个乞丐。 大堂经理想了想说道：“你们形容这两个乞丐的面容，我确实没有见过，不过咱们这边儿的街上乞丐倒是不少，都快成丐帮了，我媳妇都调侃说我工作的这地方就是乞丐一条街啊。” 听到这里，我和李菁菁都觉得挺好奇的，因为这也算的上是我的家乡了，这突然间冒出了一个乞丐一条街来确实让我们两个都感到挺搞笑的。 我半眯着眼睛冲着大堂经理问道：“乞丐一条街？那这些乞丐大致上是什么时候出现，他们集中的地方又是哪里，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乞丐都没有见到啊。” 他听到我们这么问，笑了笑说道：“这个呀，这条街上的乞丐都很懒，你别看他们蹲大街上乞讨，这人懒了，乞讨都不带做的，得中午十二点左右才会出来。” 这倒是让我们觉得很新奇，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看样子我们今天是要在这里等着会会这些乞讨卖艺的乞丐了。 李菁菁干咳了一声，冲着大堂经理说道：“那个，我们可能要在贵银行多待一会儿了，我们得等到那些乞丐出来，这是一个很重大的案子，没问题吧？” 大堂经理笑了笑：“呵呵，你们警方办案，我们自然理应配合，虽然咱们都是归国家管的，可是，你们警方为人名服务的更多，我们这些人理应配合你们，没关系可以的，不过我这边儿事儿比较多，如果两位警察同志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菁菁没有拦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到大堂经理走了以后，我才冲着李菁菁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菁菁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挺怪得的，你说那些家伙这是搞什么鬼？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啊？” 看到李菁菁这一副古怪的样子，我突然间觉得好笑：“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第四十四章 见面 李菁菁本来在一本正经的想事情，但是给我突然间冒出来的一句话给问懵了，她挑着眉头看着我：“说什么？” 我摇摇头，重新变回了原来的神色，对着李菁菁说道：“行了，我不想跟你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咱们还是办正事儿要紧。”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只是叹了口气，又多看了我几眼，这才说道：“咱们现在去外面吗？” 我看了看时间，对李菁菁说道：“你不用着急，就在这里等好了，十二点你准时出来。” 李菁菁一听我这话就知道我有意思要出去，就连忙朝着我问道：“那你呢？” 我笑着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出去转一圈了，顺便逛逛风景。” 李菁菁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问道：“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我朝着李菁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最好别跟着我，不然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骂人。” 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耸了耸肩。 我不想再和李菁菁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站起身就准备朝着外面走。 我出了银行，刺眼的亮光照在我的眼睛上，让我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不适应。 我虽然不常来这种地方，但是我对这里的感觉却很特殊，至于原因是什么，我却找不出来。 只是感觉很难受，我的脑子里很乱，越想越是觉得头疼，干脆把这种混乱的思维排出了脑海。 低着头心情失落的往前面走。 但是我没有走了多久，就忽然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是有乞丐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我也觉得好熟悉，我听到乞丐的喊声之后就忙朝着哪边儿跑了过去。 果然，我看到了当时在银行里面出现的一个乞丐，就朝着大喊：“喂！” 那个乞丐看到我的一瞬间，先是一愣，后面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见了鬼一样就拼命在人群中逃窜。 我顾不上多想，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现在我前面的这个乞丐就是一个突破口，我必须尽快追住他。 我在后面大喊，有些看到了，以为怎么着就赶紧闪开了，现在的人都很聪明，没有人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何况，这里的乞丐也都属于那种地头蛇类型的，你看着他们弱不禁风，实际上他们比那些流氓地痞还要可怕，要是缓过劲来，杀人对他们来说都有做到的可能，所以这会儿他们并没有要拦着乞丐的意思。 这些人常年在外乞讨，吃的却比我们好的多，而且每天都来回周转很多地方，身体要比我这个多年困在家里的人强得多，我追着他一直跑了几百米的距离之后我就跑不动了，然而那个乞丐却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不断的骂着他。 既然我已经见到他了，也就不用等其他的乞丐出来了，如果他能在这里长时间混，那么他一定就是这里的乞丐，所以就算是现在找不到他，待会儿我们也能找到他。 我抓起手机给李菁菁打了个电话，让李菁菁赶快过来一下。 李菁菁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很快就就赶来了。 她收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脸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见到视频画面中其中的一个乞丐了，但是我喊他的时候， 他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跑的可快了，我没追上。”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很是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害怕你？这可有点不可思议啊。” 我苦笑了一声，冲着李菁菁说道：“不只是你觉得不可思，就连我特么的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可是我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起来。” 李菁菁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乞丐一定会是这些乞丐中的一员，他们应该是个团伙，否则的话，他这样的人进入别人的地盘，对自己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李菁菁说的没错，她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笑着看了看李菁菁说道：“看来你的意思和我的意思不谋而合，咱们是要在这里等等喽。” 李菁菁嗯了一声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对方是这些乞丐中的一员，我就不相信他不会冒头，只要乞丐中的任何一个人出来，我们就能找到他。” 无奈，因为人已经走了，所以我们这个时候只能在外面等，刚刚的情况发生之后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让李菁菁跟上来，当她一脚撂倒拘留所所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李菁菁并不像是我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对付一个逃跑的乞丐，对她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儿只能在四处溜达。 这样一直到了那些乞丐开始上班，也就是到了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很多乞丐。 我和李菁菁走到这些乞丐身边分别问了情况，但是结果却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他们听过我们的描述之后，都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所得到的答复全都是不认识或者不知道。 这就怪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这个乞丐应该是本块地方的人，那为什么其他的乞丐说没有见过他呢？ 我们忙了半天，最后却是一无所获，不单单是我，李菁菁也显得很失落，她咬牙切齿的砸在了电线杆上说道：“真该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推反了我们的判断。” 我看了看李菁菁，又冲着她摇了摇头：“未必，如果我们周边的这些乞丐在和我们撒谎的话……” 听到我这么一说，李菁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呀，咱们只要跟踪他们不就能找到了？” 我又摇了摇头：“未必，刚刚我的出现很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说不准他就知道这张卡的主人实际上是我，应该是被人雇佣来的，而这个时候，所有的乞丐都异口同声的跟咱们说这些，很明显就是在绕藤咱们。” 李菁菁咬住嘴唇儿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我笑着说道：“不急，既然咱们能在这里发现他，那么他肯定就和这地方有关系，何不告诉杨队长，让他派些人手过来帮帮咱们的忙啊？与其咱们两个人在这里胡乱的猜测，不如找些帮手来尽快把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赶紧来的痛快，这样岂不是更好？”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通知杨队，让他赶紧安排人过来，咱们大规模的排查，我就不信不能从这人群中把那个乞丐给挖出来！” 我笑了笑：“没错，咱们两个又想到一块去了，就按照你这意思来办，我倒想看看一个乞丐，他还安了翅膀能从天网中逃出去不成？” 第四十五章 短暂的信 李菁菁看了看我，最终没有把想说出来的话说出口，而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就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 其实我之所以一直要追查这张卡里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这张卡的失踪和这个案子说不准有什么联系，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猜测，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件事情只是存在于我的思维之中，要想搞明白就得等那些乞丐出来之后才能弄明白。 还有，当时徐浩跟我说，打晕路人的人不是他，这件事情我也还没有弄清楚，但是如果借助警方的势力去调查，一旦真的惹恼了徐浩，他将不会在帮我的忙，这是个很操蛋的事情，所以要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还得靠我自己来做。 我定了定神，而这个时候，杨振宇的电话也打通了，他告诉我们说让我们稍微的等等，他马上就来找我们。 因为无聊，所以我和李菁菁干脆就坐在路边儿静静的等着杨振宇的到来。 十几分钟分以后，杨振宇真的赶到了，他看了看我和李菁菁问道：“你们找到那个乞丐了？” 我朝着杨振宇身后看了一眼，返现来的人就只有杨振宇一人，他并没有带自己的手下来这里，这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不是说，要安排人来帮我们吗？人呢，就你一个吗？” 杨振宇朝着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想多带一些人来，只是队里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啊，你看我这，想要找人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不过，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了，处理这点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放心吧，既然那个乞丐就在这一片，我一定帮你找到还不行吗？” 我听到杨震宇这么说，感觉杨振宇是有意在敷衍我，顿时就挑起了眉头：“杨队长，之前的那张手帕你不给我也就罢了，这种事情你不会是也想要糊弄我吧？呵呵……这就是你们警察的查案方式？这种查案的方式，未免有点过于搞笑了吧？” 杨振宇绝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当他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说道：“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里是真的人手不够用啊，要是够了的话，我何必跟你那啥呢，你说是吧？”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咱们开始找人吧？” 本来我还希望，他们能多带些人，没想到我的案子竟然会如此的敷衍我，这让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冷笑了一声，有句话叫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反正这案子最操心的人是你杨振宇而不是我，本来我还想把这银行卡丢失的事情跟他说说，说这个银行卡的丢失说不准跟这个案子有关系，但是当我看到杨振宇的这副态度的时候，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李菁菁显然也没有想到杨振宇会这么做，一脸吃惊的看着杨振宇，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 我们三个人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 因为人手紧缺，所以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搜寻是不可能的，这就有点像是溜大街了，没什么意思，于是我们三人全部分开，为了能够尽快找到人，所以，我还是找这些乞丐问。 我们找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拿起电话，一个个的给打了起来，问他们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只可惜，我得到的答复是一样的，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人，这让我觉得非常的沮丧，甚至有种想要砸掉手机的冲动，当然，最终我还是忍下来了，我还没有那么疯狂，疯狂到要把自己的手机砸烂了去缓解心里的怒火。 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却在默默的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乞丐为什么见到我会那么敏感，我总感觉和那个乞丐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他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而且他见到我的反应也有点太大了，这个绝对是超过了我的想象的。 然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间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叫了一声：“喂！” 是一个很陌生的面孔，但是看他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和之前那个乞丐一个类型的人物，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那个陌生的面孔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用。” 我听这个四眼田鸡的男人说话阴阳怪气，心里顿时火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你说什么？告诉我，你是谁，别让我发火，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他应该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的暴躁，顿时就愣住了，说道：“那个……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就是替人捎个信，您看您这就……” 我心里窝火，但是不得不松开他，因为我想知道他刚刚口中说的那个是什么事情。 于是我便冲着他问道：“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别跟我吞吞吐吐的，在这里卖弄，还有，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的话就直截了当的说，我最讨厌别人不尊重我了。” 或许是给我这个样子吓到了，他也变得恭恭敬敬了起来。 从身上抽出一封信递给我：“这个是一个乞丐让我交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这人肯定没有想到我会再次揪住他的衣领子，所以他顿时就愣住了，问道：“您……您这是干嘛呀，我只不过是给递个信儿，我又不认识他，是他给了我一笔钱……那个……您知道的……那个……” 我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说废话，而是冷冰冰的冲着他问了一句：“给你这个东西发的人在什么地方，赶紧告诉我，要是晚了，我把你抓去警察局你信不信？” 他慌了，但是，几秒钟之后，这四眼田鸡又潘然醒悟了似的，对我说道：“那个，他告诉我，你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如果你还决定找他的话，那让我再带你去，当然，不是我不想带你去啊，是我……我拿了人家给我的钱，必须给人家办事儿不是么？” 我听到这里，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那个乞丐安排人给我送这东西肯定有他的想法，我要是不拆开看看说不准还真的错过了什么。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在你也是受人之托的份儿上，我不为难你，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走，必须在这里给我呆着，等我把这封信上面的内容看完了之后，自然会放你走。” 这四眼田鸡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是觉得有些憋屈额得慌，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 我看到他还算是配合也就没有再去为难他，而是自顾自的拆开了那份信看了起来。 然而我打开信封之后却发现这封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这些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是我还是便认出来了，上面写的是，我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情先放下，否则的话，可以让这个案子变成我监守自盗的案子，到时候还能扯进那场杀人案中，说白了这封信就是威胁我的东西。 我看到这封信上面的内容，脸色一下就变了，当然我不是在害怕，而是恼怒，这乞丐的胆子也太大，不过看他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应该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搞的鬼，而这个乞丐，毫无疑问，一定是被他利用的人，看样子我使得把杨振宇他们叫过来了。 我曾经也当过警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我把这封信塞进垃圾桶并放走我面前的这个四眼田鸡，到时候对方真的威胁我的话，我可就没有办法了，而相反，我现在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警方，至于警方打算怎么处理那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到时候他们也无话可说。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 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人还算是准时，几分钟之后便赶到了我这边儿，在电话里我没有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过来之后，杨振宇他们就朝着我问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看了看被我逮住的这个家伙，冲他说道：“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两个看看这封信吧，我说这些家伙可真够蠢的了，要是他们直接用这种方式威胁我多好，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到最后，这不是给自己的身上涂抹灰烬吗？” 第四十六章 逼迫 杨振宇和李菁菁听到我的话之后面面相觑，随后从我的手上接过了纸条，仔细的看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两个人的脸色就变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上的纸条。 其实他们这副表情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了，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冲着他们两人说道：“这些东西你们也看到了，咱们想想，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杨振宇和李菁菁相互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如果这个信封不是有人恶作剧的话，那么这封信就一定不是那个乞丐所写，我相信杀人犯应该不会是一个乞丐所为，而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他，这个凶手可是相当的狡猾啊。” 其实就算是杨振宇不这么说，我和李菁菁自然也知道，可关键是应对的办法，这才是我们最想听到的事情，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说道：“咱们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那个乞丐已经出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赵找他呀？” 我虽然还是带着讽刺的话音，但是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小可，杨振宇不是傻子，不是不懂该怎么办，于是他很郑重的朝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按照我的想法去办，我冷笑了一声，也不管杨振宇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推搡着我前面的这个男人说道：“听到了没，别废话，赶紧的，带我们过去看看情况，要是你表现好的话，我们就放了你。” 那四眼田鸡听到我这么说就有些不乐意了，问道：“哎呦，我说，这两位是警察先生吧，你们警察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们不是为人名服务吗？这样推推搡搡的也是你们警察的风格？” 杨振宇摇了摇头：“这当然不是我们警方的风格了，我们警方的确是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但是吧，你面前的这位可不是我们警察的人，所以他是什么样子的办事风格我们就不知道了。” 听到杨振宇这么说，那四眼田鸡有点恼怒了，瞪着眼睛朝着杨震宇咆哮道：“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有权请律师控告你们，让你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刚刚这个四眼田鸡还唯唯诺诺的，转眼之间就像是变了个样子似的，这让我格外的生气，我挑着眉头：“少他妈的废话，刚刚给你这封信的那个乞丐和杀人案有关系，你个四眼田鸡，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在这里废话，我就告你妨碍公务，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和那些杀人犯有关系，到时候看你告我们严重，还是我告你严重。” 四眼田鸡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应该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怎么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当然我现在可没有心思跟他解释这么多，我们需要的是赶紧找到之前的那个乞丐，如果这封信是他写的，就算不是他写的，他既然让人把这封信交到我的手上就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只要找到他，说不准那个凶手就浮出水面了。 当然事情的走向会不会和我想的一样，这个我不清楚，但是这是一个希望，只要有这个希望，我们就得去。 四眼田鸡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他紧张的看着我们三个人说道：“你们刚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是在和你撒谎吗？赶紧的，少特么的废话。” 四眼田鸡虽然觉得古怪，但是杨振宇现在的态度加上我们刚才的那一番话，确实让他感到了害怕，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既然三位警官都这个样子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跟我走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便跟着四眼田鸡一起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穿过一套小巷，我开始闻到一股股的腥臭味，不得不说，这股味道真他妈的难闻，呛得我的脑袋疼。 而这四眼田鸡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走。 我觉得有点古怪，就朝着四眼田鸡喊了一声：“等一下！” 四眼田鸡收住脚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你还有什么事儿啊，我不是都答应你们了吗？你们一直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我这不是带着你们去找吗？” 我绕到四眼田鸡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你可别给我们耍花招，现在的乞丐那有住这种地方的？” 听到我这么一说，四眼田鸡扭过头去看向了杨振宇和李菁菁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都说了，我已经没有必要骗你们了，而且我也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带你们去找人的，至于人在不在我哪里知道，我只是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你们现在又不相信我，那你们让我怎么办？” 李菁菁看了看四眼田鸡的表情，随后又看了看杨振宇和我说道：“他不像是在撒谎，咱们先让他带进去，反正这大白天的，就算他想逃走也走不掉，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命案，我相信他不会蠢到要把自己绕进去。” 李菁菁这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既能缓解尴尬又能给我们旁边的这个家伙提一个醒儿，不要胡来，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四眼田鸡的脸上没有任何复杂的表现，只是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威胁我，带你们找个人，又不是带你们下地狱，你们一个个的紧张的要死，要不然就不要用我好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四眼田鸡，不想跟他计较那么多，于是就在他的肩膀上使劲的推了一把说道：“别他娘的废话了，赶紧的，我们的时间有限，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 四眼田鸡只好听我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便在前面的一扇门旁边收住了脚步，冲着我们努了努嘴说道：“这是那群乞丐住的地方，他们都在一块住着，今天那乞丐回来的比较早……” 这四眼田鸡的话说的越来越弱，本来我们对他的戒备已经放松了，但是随着他说话的语调有些不对劲，我们的神经就再次紧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不……三位……警官……三位警官先生，我真的没有瞒着你们什么事儿，但是……但是这群乞丐在这一片也是地痞流氓，你们就不要让我进去了好不好，把我放了吧，这件事情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你们就大人有大量好了？” 这四眼田鸡很圆润的把事情掩盖了过去，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他应该是还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们，于是我就挑着眉头问道：“你确定？” “真的……真的……”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跟我们说的，但是他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我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于是我便冲着他说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进去，你没有的选择！” 第四十七章 乞丐的话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个四眼田鸡有没有在和我们撒谎。 不过杨振宇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四眼田鸡了，便对李菁菁说道：“敲门，咱们这就进去看看情况。” 李菁菁重重的点头，随后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乞丐的声音：“谁呀？这会儿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不知道我忙了一天了吗？” 四眼田鸡低下头，一脸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们都不知道这四眼田鸡这唱的是哪一处，不过我们现在都没有心思纠结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乞丐到底在不在这里。 随着那个话音落下去没有多久，那扇破旧的大门就给推开了，接着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看到这个人的样子，我有些小吃惊，他们不是乞丐吗？穿的怎么这么好？不过我想了一会儿，很快就释然了，其实很简单，这些乞丐根本就不是真的乞丐，他们的生活可要比普通人好的多，说不准还吃香的喝辣的呢。 当然，说他们是诈骗，这些人诈骗的金额又不大，三五十块一个人的，也不足以判刑。 所以警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小伙子看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警惕的冲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杨振宇把手伸进兜里，随后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说道：“警察！” 看到这东西，那家伙吓坏了，以为我们是来抓他们的，撒丫子就要跑，不过虽然这些家伙营养跟得上去，但是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人，他们全都长了脂肪了，所以就算是真的要跑也跑不过天天追着罪犯跑的杨振宇。 看到他们一直往前跑，杨振宇恼羞成怒上前就是一脚，把那个小伙子踹倒在了地上，随后不由分说就把他给拷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我……我沿街乞讨又不是碰瓷的，你们没有必要抓我吧？” 杨振宇似乎很痛恨这种骗子，刚刚那一脚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做，你跑什么，我们又不是鬼，你在害怕什么？” 听到杨震宇的吼声，那小伙子哭丧着脸说道：“你们是警察， 我们是乞丐，我当然怕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这也算不上犯法吧，那些人给钱是他们自愿的，而且也不至于让他们倾家荡产，一个人才给几块钱，这要是都抓我们，让我们这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李菁菁听到这个家伙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怒了，上前猛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那四眼田鸡见到李菁菁如此暴躁，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却暗自冷笑了一声，倒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啊。 不过看到这个家伙的穿着，我就想到了那个四眼田鸡，于是猛地把头扭过去看向了他。 给我的眼睛这么盯着，那四眼田鸡吓了一大跳，不敢再看我，猛地把头给低下了。 我走到他身边，捏住了他的下巴说道：“你在骗我们？你也是这里面的一员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去，地上被压着的那个男人朝着四眼田鸡骂道：“老五，你个狗娘养的，老子们养你吃养你喝，天天让你有妹子睡，你现在就拿这个来报答我们啊？啊？你个狗娘养的！” 李菁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又给了一巴掌：“你给我听着，我们队你们是干什么的不感兴趣，这件事情也用不着我们刑警队来处理，我们是有些事情想找找你们这里的一个朋友，他在的话，告诉我们，我们对你们这种行为可以不予理睬，当然你们要是不跟我们说实话，非得兜着圈走走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诈骗了，孰轻孰重，想必不用我细说，你们也明白，所以我给你个机会，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们警方说实话，如果你们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虽然地上这家伙敢对他口中的老五发火，但是他不敢对我们发火，只能赔笑说道：“瞧三位警察同志说的，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撒谎？” 这种人，变脸比翻书都快，不过我们三个也不是吃素的，没人会听他这种奉承的话。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随后从身上拿出那张照片来放在他的面前说道：“告诉我们，这两个乞丐，是不是您们这个院子里的人，他在什么地方？” 那人听到杨震宇的问话之后，故作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但是后面却冲着我们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杨振宇也不恼怒，只是冷冷一笑说道：“刚刚给了你机会，你现在就不懂得珍惜了，像你这种人啊，我看也没有必要给你脸了，直接把你抓进队里，我想你应该进去过局子里面，知道里面那蟑螂的味道吧？” 听到杨振宇的威胁，那人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说道：“不……不！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但是我就认识这两张照片中那个年纪比较大一点的，他在我们这里面被称为高总，是我们这一个帮派的最得力的干将，大家都挺敬重他的，因为每次他弄来的钱最多，大家都……” 李菁菁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吼了一句：“别他妈的废话，说重点，这个家伙在什么地方？”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大概是因为刚刚李菁菁那一脚给踢怕了，不敢再罗嗦，忙冲着我们解释道：“这个……额……这个……他那会儿慌里慌张的回来了，然后让我把小伍给叫过去，说是有点事情要处理，结果……小伍就抱着一封……一封信出去了，然后，高总跟我说这几天有点事儿他不在，让我帮忙照顾着我们这个团队，然后……你们就来了。” 听到这里，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一次他应该是没有在和我们撒谎，可是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一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来晚了一步？ 杨振宇一拳砸在了地上，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该死的，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按照他们这些乞丐出来的时间判断，他应该已经走了有数个小时了。” 我挑了挑眉头，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这家伙，冲着他问道：“那好，既然你说他走了数个小时了，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我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一个个的都不像是真正的乞丐，那么既然不是真正的乞丐，我想你们就一定是有家有口的人吧？既然是有家有口的人，那么，我想你们合作就必须信任彼此，这个高总你们应该对他也很了解吧？” 谁知道我这话一问完，他就激动的说：“不……不是的，高总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做事儿特别的谨慎，这……这……从来不和我们透露他的身份。” 我挑了挑眉头：“那你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路边儿碰上的，然后他就要请我们加入这一行。” 这听起来格外的荒唐，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然而，杨振宇做刑警这么多年了，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们面前的这个家伙，于是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在骗我们，看样子不把你送去警察局，你是不知道说真话了。起来。” 那男人吓了跳，几乎是带着哭腔冲着我们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是……真的是这么回事，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老五啊？” 我抬起头看向了四眼田鸡，意思是他给我们个答复，那个四眼田鸡看到我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我们点头称是，说：“是的，真是这么回事，那个……三哥没有骗你们，我们都是老乡，但是这个高总却不是。”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随后杨震宇就轻轻一笑，拍了拍地上这个三哥的肩膀说道：“既然你没有撒谎，我们自然也没有比要为难你，你说是吧，不过啊，我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明白，所以想要问个明白，问个清楚，这个总没有什么毛病吧？” 这家伙就差被我们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敢跟我们撒谎，慌忙点头说道：“您说，只要您问的问题，我一定如实回答，如果有半句假话，我的孩子没有……” “行了！打住，这么恶毒的誓言我们也不需要你发出来，不过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不为难你，不过你能把这个人的面貌，或者你有他的照片吗？要特别清晰的那种？” 听到这里，这三哥连忙点头：“有，这个倒是有，我……我马上去给你们拿。” 说着，三哥站起身就要进屋，杨振宇给李菁菁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李菁菁跟上去，免得这个三哥背地里给我们刷什么花招，要是他就这么跑了，那可就白费这心思了。 第四十八章 可能在撒谎 好在这个家伙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操蛋，没有就这么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掉，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给我们拿了两张照片给我们。这是那个乞丐的清晰照片。 随后杨振宇又朝着他问了一句：“除了这张照片之外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家伙？” 三哥都快要哭出来了，说道：“不认识，真的不认识。那个，我现在都给你们抓住了，没有必要骗你们不是吗？” 我们三人对望了一眼，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必要骗我们，不过就让他们这么走了的话，对我们来说，可能会造成麻烦，所以，杨振宇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就冲着他笑了笑说道：“这样啊，那好吧，跟我们去一趟该去的地方，等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放你们出来。” 三哥和老五都没有想到杨振宇今天竟然铁了心的要把他们带去警察局，一下子都慌了，朝着我们两人说道：“不要啊，这个……您要是把我们带去警察局下一波乞丐就会在这里占山为王，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在这里生存了。”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我管天管地，还管你们拉屎放屁啊，我跟你们说，不抓你们到监狱里面服刑，已经够对得住你们了，别跟我扯别的，乖乖的跟我走，啊……好好的跟我们去干活的话，我可以让你们在里面少呆上一段时间，还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可是如果你们不听话的话，嘿嘿……后果自负。” 三哥和老五听到杨震宇今天是铁了心的不打算放过他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看着我们，最后都只能无奈的叹气，到最后都闭上了嘴巴。 只要有了照片，对于警方来说，找人应该不算是什么麻烦事儿，我自然也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 当然，我们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那就是得一趟刘晓霞的家里看看情况，那个女孩子已经把刘晓霞家里的情况告诉我们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你们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我现在去一趟刘晓霞的家里。” 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杨振宇这个时候却突然间冲着我喊了一句：“等一下！”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收住脚步，扭过头古怪的看着杨振宇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儿？”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让李菁菁跟着你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儿力，不过你的钱丢的可能有点问题啊。”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惊，看来杨振宇也发现其中的端倪了，不过既然如此，也好，省着我想那么多，我朝着杨震宇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这里面不对劲，那么你们就自己去查，我本想着让你多带些人手来，说不准能找到和这个案子有关联的事情，但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杨振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当杨振宇听到我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他勉强一笑，我却没有再搭理他。 当然杨振宇已经安排了李菁菁过来帮我的忙，所以这个时候李菁菁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也好，李菁菁可以开车带着我去。 我们很快就赶到了徐晓霞的家门前。 屋顶上面还有袅袅炊烟，大门也没有锁，看样子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我给李菁菁使了一个眼神，李菁菁会意，随后点了点头，伸手就在门上面敲了几下。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人问了一句：“谁呀？” “哦，我们警察！” 李菁菁开口说了一句，随后这院门才被人给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刚刚已经听到了李菁菁称自己是警察，所以她出来的时候显得很紧张，冲着我们两人问道：“两位警官，我家晓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你们这是……你们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啊？” 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李菁菁便冲着这个女人说道：“阿姨啊，您先别着急，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女人打量了我们两个人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冲着我们两个点点头，示意我们两个人可以进去。 我和李菁菁这才跟了进去。 她们家很普通。 我们进去之后，女人给我们倒了一杯水，但是我看到这个女人的手都在发抖，就眯着眼睛冲着女人问道：“阿姨，您这是怎么了？您的手？” 我这话刚一问完，那女人就哭了出来：“我这孩子呀，一点也不听话，我知道她孝顺，想多赚点钱，可是她也不能给人家坐台啊，我以前劝过她，可是她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被抓了吧？” 女人哭的泣不成声，我和李菁菁则面面相觑，我们这还什么都没说，这女人怎么就表现的这么激动，有时候人过于的表现某种心理状态，让我们感觉到的不是同情，而是他们在刻意的对我隐瞒着什么，至少她给我们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个时候，我和李菁菁两人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等她哭够了，李菁菁才冲着她问道：“您先别激动，事情不想您想的那么糟糕，这个徐晓霞呀在外面表现的有点不太安稳，这个确是事实，不过她的级别构不成犯罪，也就是行政拘留，只是啊，您这孩子，她可能有点害怕，所以呀，在我们警方还在寻找她的时候，她就逃跑了，您是孩子的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您心里最为清楚，那个，您能不能告诉我们……” 女人似乎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擦了一下眼泪，冲我们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不是被判刑了？你们不是来通知我这个的？” 李菁菁虽然也觉得不对劲儿不过还是尽量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我没有抓她判刑的意思啊，但是您的孩子在拘留期间，逃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必须找到她，而且我相信您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您想，您的孩子本来只是被拘留，但是她这越狱逃走，一旦被抓住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所以，只有她自己投案，哎，到时候我们警察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儿上，就可以对她从轻处罚，说不准鉴于她的良好表现还可以既往不咎呢。” 李菁菁的话很显然是在套这个女人的话，她大概是想从这个女人的嘴里问出徐晓霞的下落。 不过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不停的盯着这个女人，我想从她眼神中看出端倪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在瞒着我们什么。 我不动神色，就静静的坐着，如果她对我们撒谎的话，她的眼神或者是肢体动作一定会表现出来，只要她有所表现，我就能发现。 但是在交流的过程中，这个女人并没有特殊的表现，而且她全程都在为自己的女儿而着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其他的，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李菁菁有些失望的冲着女人问道：“您真的不知道您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吗？” 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孩子打小就不着家，昨天我想她了，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这电话还是关机，当时我就觉得出事儿了，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啊，他们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但是父母却能体会到他们做的一切事情啊……” 第四十九章 等候 看这个女人有故意隐瞒我们的意思，于是我便朝着她点点头，随后轻轻的捅了捅李菁菁，意思是告诉李菁菁我们现在离开。 李菁菁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站起身就要跟我走，然而，李菁菁似乎还没有问够，看李菁菁的意思是没有打算现在就要离开。 我挑了挑眉头，冲着李菁菁说道：“咱们该走了。”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喊，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道：“等一下，阿姨，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听到李晶晶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窝火，要知道李菁菁现在是配合我工作，而不是我配合李菁菁工作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自然让我憋屈的不行。 这个女人很明显是什么都不想跟我们说，而李菁菁现在则是没完没了得要问，既然如此，我也就懒得奉陪了，冷哼一声，就冲着外面走了出去。 李菁菁只是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啥，大概是知道我心里窝着火，也不想招惹我，依旧在屋子里问。 我本来就想要这么离开的，但是无意间我却看到了院子里的脚印。 我和李菁菁走的是直路，而这个脚印很明显是从旁边的水井传过来的，当然这不是一个脚印，而是两个，从这两个脚印的形状来判断，应该是两个女人的脚印。 我连忙蹲下身，用手指对着地上的脚印进行了一下测量，随后火速跑到了水井旁边。 这种水井不深，里面也没有水，在我们这边儿称为旱井，但是由于是自来水管必须经过的地方，所以井下面是很潮湿的。 如果有人在井里面藏过，那么他的脚印一定会相当明显。 我挑了挑眉头，朝着水井下面看了几眼，这地下果然有两个比较深的脚印，而且这两个脚印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且不说脚印的大小，单单从鞋底的花纹来看就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这里面果然有古怪，不过，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是有事情在刻意瞒着我们，所以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打算搅破这个局，而是来回的在地上搜寻，看看我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 只可惜，除了我之前看的那些东西之外，就没有再见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土，李菁菁和那个女人也刚好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我还没有离开这里，李菁菁微微一愣，随后朝着我问道：“你还没有走吗？” 我冷笑了一声：“我走没走，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李菁菁有些尴尬，不过她毕竟是警校毕业的，素质还是在的，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看样子她应该是问完了，那个女人的眼眶很是红润，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这种人还真会装蒜，只是很可惜的是，我并不吃她那一套，从我看到地上的脚印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一定是在和我撒谎。 女人把我们两个送上了车。 等到李菁菁发动车子之后，她才朝着我问道：“怎么样，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眯着眼看了看李菁菁，随后对李菁菁说道：“那个女人在和咱们撒谎，没错，她就是在和咱们撒谎。”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便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把我当时看到的情况都跟李菁菁形容了一遍。 听到我这么说，李菁菁显得很惊讶：“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徐晓霞已经回来了？那……那你为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着李菁菁：“你是想说，我既然已经是破了这个家伙的阴谋诡计，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反而吞吞吐吐的不言不语呢？” 李菁菁很郑重的点头说道：“没错，要知道这个徐晓霞可是案子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只要她开口了，咱们就能找到线索。” 我冷笑了一声，对李菁菁说道：“到底是太年轻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急于把事情说出来，那我就告诉你，打蛇要打七寸，你打不住七寸，反被咬一口，我刚刚注意到了，水井下面的脚印虽然深，但是只有一共分左右的深度，这意味着什么？按照我们之前对徐晓霞做的记录，地球的引力因她的身高和体重加上旱井下面的湿度，可以判断她站在地面上，也就是踩下脚印的时间应该为一个小时左右。” “而地面上的一些淤泥已经干了，也就是说，昨天的时候她应该只在旱井中呆了一个小时，那么其他的时间呢？这个徐晓霞肯定不在她家，而是藏在某一处。”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菁菁就打断了我要往下说的东西，说道：“那咱们不是更应该把她抓起来问吗？” 我被李菁菁突然间打断，心情很是不爽，冷冷的瞪着李菁菁说道：“是我跟你分析，还是你跟我分析，如果你有那样的天赋，就不要让我来帮你，自己去找线索好了。” 李菁菁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大发雷霆，顿时吓了一跳，干咳了一声，不再往下说了。 我这才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没有那本事就给我听着。” 、 李菁菁也算是认怂了，我也懒得和她计较，这才又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徐晓霞已经逃走了，而我徐晓霞最亲近的人应该就是她母亲了，这样一来，只有她母亲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之所以没有打算现在就动手是因为徐晓霞现在正在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她妈妈也是，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追问下去，被她们发现端倪了到时候咱们只能是得不偿失，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李菁菁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像是潘然醒悟了一样，打了个响指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要守株待兔？” 我点点头：“正有此意，好了，咱们赶紧回警队，把这事儿告诉你的杨队长，让他安排几个人，昼夜不息的给我盯着这个女人，如果她知道徐晓霞的位置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安排徐晓霞另外选择逃走的路径。” 李菁菁连忙点头答应，随后又古里古怪的说了一句：“果然不愧是一个高级警察啊，这推理的倒是让我心服口服啊！”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警察了，所以李菁菁这句话非但没有讨好我，反而让我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朝着李菁菁吼道：“我特么的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我是警察，你聋了吗？” 李菁菁很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大发雷霆，顿时就愣住了，随后就是一脸委屈的哭了出来。 我正在气头上，也不懂的怜香惜玉，冷哼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来看这个蠢娘们。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不说话的回了警察局。 杨振宇和邱忠还在研究我们发现的那些尸块。 看到我和李菁菁进来了，本来想上前问两句的，但是看到我们两个人现在一个是脾气暴躁的要命，另一个是委屈的要命，顿时就愣了一下，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都……” 李菁菁冷哼一声：“你问他。” 我摆了摆手：“不说也罢，说正事儿，那个乞丐你们找到了吗？” 杨振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什么音信，不过我已经给省力发了消息，在全省对这个乞丐进行搜捕，只要找到了他，省力会立刻通知别的地方的干警把人送过来。” 随后杨振宇又冲着我问道：“光说我这边儿的事儿了，你哪边儿怎么样了？” 我把情况大致跟杨振宇说了一遍。 杨振宇听完我的话之后略显吃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 我点点头说道：“徐晓霞的母亲在撒谎，我之所以没有动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需要你拍几个人昼夜不停的监视着徐晓霞的母亲，然后……你明白我的意思。”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有点为难，来回的在地上踱步：“单凭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古怪，可是要是我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好像也不是很合适，这要是给人家发现了，对咱们警队的影响可是很大的，当然我指的是反面影响，要是人家倒打一耙，说我们是骚人个人隐私，你看这……” 杨振宇这么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办这件事情，我挑了挑眉头说道：“杨队长啊，我告诉你，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警队的案子操心费神儿，你要是不听我的意见我也没什么反驳的意思，反正到时候受累的又不是我，我答应我妈了，顶多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如果你们警方还是毫无进展，那我就放弃对你们的帮助，咱们阳关大道，各走一边，以后互不干涉，至于你们警察这边儿，就算翻了天和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住了，连忙陪笑道，说：“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为难吗，不过，我就是发个牢骚，你放心，只要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哪怕是让我们背负几天骂名，能把案子破了，不让人心惶惶的就行了。” 第五十章 依旧无法确认的尸体 我冷冷一笑，现在我能够形容他的词汇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虚伪，除了这个词语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他的词语了。 当然即便是我心里觉得好笑，现在却不是我该说这个的时候，于是我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你们警方的事情，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就不奉陪了。” 我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要离开。 看到我这个样子，杨振宇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而邱忠却喊住了我说道：“你等一下。” 我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邱忠问道：“前辈，把我叫住还有什么什么事儿吗？” 邱忠看了看我随后叹了一口气，对说道：“昨天晚上，我对尸体的DNA做了对比，但是这个对比结果却不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子的，你的方向错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不是？” 杨振宇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是，昨天咱们处理事情的时候，阿忠正在对尸体经行检测，结果正是这个样子的，确实是……” 我听到这里，骂了一句该死的，看样子事情还真的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死者的尸体一时间就没有办法确定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振宇又说了一句：“而且，今天早上，我们接到县级单位打过来的电话说那几个女孩子都被找到了。” 对于警方来说，这个消息可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当然也不全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这四个女孩子都不是，那么那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不对，年龄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拧着眉头看了看邱忠他们说道：“听你们这意思，这尸体很有可能就是我女朋友的了？但是……她的年龄不符合啊？”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关键所在了，只是我们警方找了这么久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找到这个女孩子的头颅啊，要是找到了头颅也就好把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明确了。” 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心里也乱糟糟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邱忠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他是在安慰我，不要让我太着急了，其实我也明白邱忠的意思，只不过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我勉强一笑，冲着邱忠说道：“我没事。” 我定了定神，朝着邱忠问道：“那还是没有接到什么失踪报案吗？” 邱忠点点头：“没有，咱们省里面的失踪人口不是很多，而且符合条件的现在都已经被找到了……” 邱忠这话刚一说完，苏小文就走了进来。 他一副拧着眉头正在沉思的表情。 看到苏小文这个样子，杨振宇本来就被我呵斥的不高兴，这下子刚好有了发脾气的对象，就朝着苏小文冷声说道：“你特么的装什么大款，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我装沉思？你要是想干就干，不相干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 苏小文给杨振宇这么一喊，吓了一大跳，接着猛地回过神来，朝着杨振宇说道：“杨队，你先别生气，我是在想你们刚刚说的这个人口失踪的问题。” 我感觉苏小文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在杨振宇又要发火的时候，我连忙朝着杨震宇喊了一声：“先别发火，听小文把话说完了。” 苏小文的到我的应允之后，就说道：“如果说，这些失踪人口不在范畴之内的话，那么这会不会是流浪人口里面的，毕竟这些年那些流浪者失踪了也没人会在意，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呢？” 要不是给苏小文提醒，我们还真想不到这一点，没错，这倒是个思路。 可是…… 如果真的是流浪人口中的失踪人员的话就会更麻烦了，就算是我们找到了死者的脑袋，也很难确定这尸体的身份。 杨振宇搓了搓手，来回地在地上踱步，一脸心神不安的样子。 我知道杨振宇这个时候，心里一定是特别着急，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情况就是这么糟糕。 一旁生气的李菁菁看到我们都不说话了，就猛然间站了起来说道：“要不这样，我出去找找线索，说不准能从流浪人口中找到失踪者的身份呢？” 李菁菁说完就要离开，但是却给杨振宇呵斥住了：“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啊，那流浪人口千千万万，全国各地都有遍布，等你把死者的身份找出来，估计你的牙都掉光了，给我回来。” 李菁菁到底是年轻，居然想从这里下手，这流浪者本是失踪人口中的一部分。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咱们调动一下全网搜查一下最近一个月之内全国失踪人口的数量，然后排除这些身份不符合的？” 邱忠在地上转了几全之后，终于收住了脚步说道：“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死者的身份是一个谜团，我觉得咱们得尽快确定，一直找不到死者的身份，就难以确定凶手的动机，没有凶手的动机，单单是咱们从别的地方搜寻线索，这种方式不一定能够行得通，而且如果我们把全国失踪人口的范围缩小，未必不是一个可行的方式，这样吧，既然李菁菁有心去做这件事情，那这就交给你负责，带上几个同志，一起开始吧。” 李菁菁点点头就答应了，接着便出去了。 我看了看邱忠，问道：“前辈，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去一趟那个现场，当时我看尸体的情况，觉得那里不一定是第一案发现场，一直以来，咱们都纠结在死者的身份上下手了，还没有去调查过第一现场，那地方如果凶手出入，就一定会留下他的物质，这种物质，也会成为关键信息，如果我们追寻着这个关键信息，我想咱们很快就能找到破解之法，你觉得呢？” 听到我这么说，邱忠点点头：“你的想法我倒是也想过，只是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以至于我没有忙的开，既然你现在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咱们就去看看情况，我正有此意啊。” 我恩了一声，邱忠这才对杨振宇说道：“那边儿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办吧，我现在去现场看看情况，那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了，梁辉说的没错，或许，我们应该再从那个地方下下手了。” 杨振宇是局长，所以邱忠请示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们要小心，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一定要及时往队里打电话啊。” 听到杨震宇这神神叨叨的话，我和邱忠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我们不就是去现场看个情况吗？杨振宇怎么会突然间这么说？ 看到我们两个一脸不解的样子，杨振宇就讪讪一笑说道：“也不是，今天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而且我昨天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我怕出什么事儿，反正，总而言之，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啊。” 我和邱忠面面相觑，要知道杨振宇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刑警了，刑警最忌讳的一件事儿就是迷信，因为迷信很有可能会干扰警方的视线，让警察的心里压抑，到最后变得崩溃，而杨振宇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了，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让我们倍感吃惊。 当然，邱忠和杨振宇同属一个局里工作，更何况杨振宇说这话也是在为我们担心，邱忠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随后在杨振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瞧你说的，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警察了，你也就别疑神疑鬼的了，没事儿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邪鬼妖神的话，他们也应该帮我们不是？” 杨振宇也是很勉强的笑了笑：“但愿如此吧，行了早去早回吧。” 第五十一章 重回现场 我和邱忠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转身就走了。 再次来到现场，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一会儿，我才冲着邱忠问道：“前辈，你觉得这现场有什么古怪的么？” 邱忠点点头说道：“确实有点古怪，但是咱们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发现地面上是相当的干净啊，连个血点都没有留下，地面上的灰尘也很均衡，后来的这些带着鞋套的印记都是咱们警方的人员留下来的而且我记得之前的那扇门是锁着的，对，应该是锁着的，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邱忠的这一句话倒是给我提了醒儿，我顿时就感觉心中一惊，连忙冲着邱忠喊道：“前辈，你等一下，刚刚你说这道门是锁着的？” 邱忠愣了一下，随后古怪的看着我说道：“你当时不是出现在了现场吗？怎么，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说到这个，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儿。” 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便冲着我问道：“你说啥？”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好像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你刚刚的一番话却猛然间让我想到了这一点，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想啊，咱们当时去的时候，这屋子的门市锁着的，房东开门这……” 给我这么一提醒，邱忠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房东在撒谎？” 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只是当时这个房东哭的很厉害，以至于让我们忘记了对他的怀疑，如果尸体是他搬进来的，那么就不需要什么密室这一类的话了。” 但是我的话说完之后，邱忠却挑了挑眉头，随后又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如果他有想法的话，一定会行动，我倒是不必着急，只需要等等就好。 他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随后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说……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不对，你让我想想，这条街虽然不是很繁华，可是要把一个人运进这里面显然有点困难，就算是没有人……发现尸体之后，我们问了这一条街的人，谁都没有见过有人来这间屋子，直到有人报警，房东才来的。” 我摇摇头：“如果是晚上呢？这地方没有监控，到了夜深人进的时候，如果凶手来的话……” “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说道：“为什么呀？为什么不可能？” 邱忠笑了笑说道：“你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情看的还不是很透彻，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晚上视线受阻，如果凶手把尸体搬进这里面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根本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干净，而且他绝对不会第二次出现在现场，因为你也知道，当时很多人都说没见到什么人来过这里。” 我挑了挑眉头：“那前辈的意思是直接推反了我之前的定论，这件事情房东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邱忠呦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倒也不一定，如果说，凶手……你想，如果凶手和老板有关系呢？就算没有关系，你刚刚的一个点说的是没错的，就是这密室的杀人方式，我之前注意过，这地方二楼和下面没有能走的梯子，凶手从房顶上扛着尸体钻进来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应该是从正门进来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有钥匙，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他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又是怎么把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而没有被人发现的？” 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邱忠的顾虑没有毛病，这确实是个事儿。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良久，我才冲着邱忠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邱忠看了看我说道：“当然是先去找一下房东了？不管是与不是，咱们总得去看看不是？” 既然邱忠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点头答应。 他打了个电话，让局里查一下这个房东的资料，之前那个房东做笔录的时候，一定是留下了信息，所以我们倒也不用通过太麻烦的手段，直接找房东就好。 我和邱忠并没有往房东家的方向走，而是在门口等着房东。 很快房东就来了，看到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房东就跑了过来朝着我们问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儿？” 虽然我不喜欢有人叫我警察，我讨厌这个名词，但是有邱忠在场，我也不能发作，只好黑着脸没有说话。 邱忠看了看他说道：“问你个问题，你这房子的钥匙还有谁有啊？” 那个男人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我自己有一把，你也知道这店面嘛，钥匙太多了不好，万一到时候人家租户丢点什么东西，我们这说不过去，不过那具尸体出现在我的店里，让我这间房子呀，哎……” 我和邱忠面面相觑，听这房东的意思，这钥匙也只有他自己有了，那么问题来了，看房东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们是想要问什么，如果真的是房东把尸体搬进来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我们为什么要问钥匙的问题，这是个很敏感的事儿，他如果真的和凶手有关系，或者就是凶手的话一定会显得很紧张。 所以，我和邱忠两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房东看到我们两个这副表情，微微的皱眉头，问道：“两位警官你们这是怎么了？” 邱忠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开过这扇门？” 房东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吧，这地方处在的环境比较偏僻，一般也没什么人来这里做生意，你们看到对面那间茶楼了吗？这是这条街最繁华的地方了，可是人啊，还是寥寥无几，不赚钱谁来这地方，更何况我这里出了命案。” 邱忠似乎还是不甘心，又问道：“我不是说在见到尸体的时候，我是说在见到尸体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就比如说看房子，见过这把钥匙的？” 听邱忠这么问，房东斜着眼睛朝着天上看了一会儿，随后脸上露出了喜色，打了个响指说道：“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几个人，大概有两三个吧，当时他们都看了我的房子，都摸过我的钥匙，不过话说回来了，两位警官问这个做什么呀？” 我心气浮躁，加上他一个劲儿的警官经管的说，让我恼怒的厉害，于是便对他说道：“这个和你没有关系，警方办案的程序不用你多问，只管配合我们就是了。” 给我这么一呵斥，房东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笑道：“是……那当然是了，你们是警察，当然是你们说了算了，额……两位警官还想问什么？” 邱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东，这才说道：“还有一个很特别的问题需要问问你，你还记得那三个人的手机号码吗？或者你还记得有他们的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房东想了一会儿说道：“有，这个还真有，但是因为他们最后都有租房，所以没有合同，只有三张名片，如果两位警官需要的话，我现在给你们拿去。” 邱忠点点头，房东这才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把三张名片给我们拿了过来。 随后邱忠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房东的回答却是一问三不知了，因为再往下问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邱忠便对房东说道：“那好，我们接着看看你的房子，记住以后还是不要锁门，我们警方随时都会来现场勘查，万一耽误了时间，怕你沉受不起这个责任。” 房东连忙点头称是，邱忠这才让房东离开了。 等到房东走了之后，我才冲着邱忠问道：“这事儿你觉得如何？你说房东会不会是在和咱们撒谎啊？” 邱忠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朝着我摇摇头：“不会，他应该没有撒谎，但是我也觉得这事儿确实有点古怪，古怪的让我感觉心里发慌，说完邱忠又看了看手上的三张名片，说道：“行了，咱们再转上一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咱们也就先离开这里吧，局里面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这么有点不妥当，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顺从邱忠的意思，又转了一圈，随后便准备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巧合还是阴谋 但是当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忽然间想起了杨振宇的那番话，他的眼皮子一直在跳，而且跳得很厉害，不会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吧。 本来我也没有太在意杨振宇的这句话，但是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我这心里却一直不安的要命，就好像是真的要出什么事儿了似的，让我心神极度的不安宁。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邱忠说道：“前辈，我也有点心神不宁，我怕出什么事儿，咱们今天怕是真的小心一点了。” 邱忠没有想到我也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相比于对待杨振宇，邱忠对待我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他拧着眉头说道：“梁辉，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相信的人，我感觉你的办事能力很强， 你曾经做法医的时候，什么样子的尸体没有见到过，什么样子的凶手没有见到过，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因为这种事情而害怕吧？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可是让我很是失望啊，虽然你现在不当警察了，可是我也得跟你说道说道，咱们警察最忌讳的是什么？是迷信，你现在这……” 其实我知道邱忠的性格，我也很厌恶有人在我面前神啊鬼啊的说，但是今天我的感觉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就连忙想要向邱忠解释，但是我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远处突然就驶来了一辆汽车。 我看到那辆车用如此快的速度朝着我们冲过来的一瞬间，我意识到遭殃了，连忙想要去拉邱忠，但是邱忠还以为我是跟他闹别扭呢，一把甩开了我的胳膊，因为那辆车在后面，邱忠看不到，但是我还想叫他，只可惜，已经晚了。 那车的速度出奇的快，只在邱忠推开我的那一瞬间，车子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一下子把他顶出去数米的距离。 我傻眼了，开车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愣了一下，但是更让我吃惊的是那辆车子竟然砰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墙上，这才算是停住了。 直到司机从车上哆哆嗦嗦的趴下来，我才回过神来，朝着他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大骂道：“看你干的好事儿！” 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就连忙给120打了电话， 又给杨振宇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 杨振宇接到电话很快就过来了，他一把拽起司机，毫不犹豫的挥拳在他脸上打了下去，直到救护车来了，杨振宇才松了手，额我让我则一个劲儿的站在那里愣神。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只在那么一瞬间就没了动静。 司机因为也受了伤，同样被带上了救护车，而车子则被交警拖走了。 我和杨振宇两个人随着救护车到了医院，紧张的看着急救室的显示灯。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两个小时以后，杨振宇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就慌忙接通了电话，我偷偷的瞥了一眼来电提醒，这个电话的备注是，交警蒋晨阳，是个交警打来的电话，我很好奇交警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给杨振宇打电话。 等电话结束之后，杨振宇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眼睛也紧紧的眯着说道：“怪了，真是太怪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杨振宇为什么突然间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连忙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古怪的吗？”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喊，扭过头看着我说道：“你跟我去一趟交警队，那辆车子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杨振宇却已经不再跟我解释了，自顾自的站起身就要往前面走，因为出于好奇，我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便站起身跟在了杨振宇的身后。 我们两个人快步上了车，随后一路朝着交警大队狂奔而去。 到了交警队的时候，我就看到那辆出了事情的车子正被停放在院子里，几个交警正对车子进行检查。 那个叫蒋晨阳的交警就是本地交警队队长，他正盯着车子愣愣的出神儿，看到我们来了，蒋晨阳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朝着我们快步迎了过来。 杨振宇没有心思说过多的废话，于是就直接了当的朝着蒋晨阳问道：“怎么回事？” 蒋晨阳拉着杨振宇走到前面，随后拽开了车门。 我因为觉得古怪也就跟着凑了过去，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对车子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这线之类的事情，他打开车门看了一会儿，我注意到车子上面有两根线接头极为虚，但是这车子的线好像是故意给人剪开的一样，两股线不自觉的交缠在了一起。 随后蒋晨阳便说道：“我觉得这车子的状态有点怪，虽然我现在是交警队的人，但是我曾经也当过刑警，这线好像是给人故意处理过的，而且我看这线的损坏程度和老旧程度，应该是在今天损坏掉的。” 杨振宇和我似乎都明白了蒋晨阳的意思，随后杨振宇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车子是有人故意弄坏的，然后让它出车祸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蒋晨阳眯着眼睛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太巧了吧，可是如果硬是说是的话，这也说不通啊，毕竟你们去那里是随机的事情，假如说这场车祸是有人故意再害你们的话，对方未免也太能算计了吧，更何况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又怎么知道这辆车今天会通过那里，难道他真的是神人转世？” 我挑了挑眉头，心想着他们现在是一定是太敏感了，车祸的事情谁都预想不到，但是不代表着有人就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很有可能是什么人想要害司机，结果正巧让我们碰上了遭殃的事情，这解释或许还能合理一些，更何况这线路的问题也不一定是有人逞凶做的。 虽然线路确实有人为的迹象，但是也或许是有特殊的原因不得不这样，总而言之，把这件事情跟谋害我们扯到一起这就有点太不可思了。 杨振宇也摇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想多了吧？” 蒋晨阳面色难看的说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而且出事儿的人还是你们警队的人，所以我有这个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杨振宇听到他这么说，刻意的看了看他，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或许也是有价值的，这一点我也不能排除可能，毕竟，你刚说的那句话没有错，敏感时期。” 杨振宇说完抬起头朝着天空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和这个蒋晨阳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有说什么。 杨振宇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蒋晨阳说道：“我有件事儿得拜托你一下。” 蒋晨阳点点头说道：“你说好了。咱们两个的关系谁跟谁呀，不用吞吞吐吐的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好了。” 杨振宇这才点点头说道：“你继续对着这两车查，这辆车有任何问题都要跟我们说，至于我，我回去调查活人，我要看看他这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微微一愣，这也太扯淡了吧，他不会是真的相信这辆车有问题吧？“ 杨振宇看到我这副惊讶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有没有问题，咱们得调查调查，毕竟现在的线索太渺茫了，而且这未必不是一个方向，或许正是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凶手利用到了呢？” 我拧着眉头：“杨队长，亏你当刑警这么多年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也相信？” 第五十三章 我这可谓是明目张胆的羞辱杨振宇，所以一旁的蒋晨阳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冲着我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警察，怎么这么跟你的队长说话，告诉你，你的队长办案子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肚子里吃屎呢。” 他说的话过于难听，而且还触犯了我的两点禁忌，这让我异常的恼怒。 杨振宇自然看得到我脸上的变化，连忙给我们圆场说道：“老蒋，你别这么说，他不是警察，而且……有些事情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说，我们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这蒋晨阳是知道杨振宇的脾气的，所以他肯定是没有想到杨振宇会这么说，顿时就愣了一下，而我的怒火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要不是给杨振宇这么死气白咧的拽着，我可能已经冲上去毫不犹豫的给他一拳了。 杨振宇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我们两个是不能待在一起了，免得矛盾激化，所以死拉硬拽的硬是把我从这个地方给拖走了。 我冷冷的看着杨振宇说道：“他这是什么态度，你们警队的人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还让我帮你们办事？未免有点太可笑了吧？” 听我愤怒的声音，杨振宇便对我解释道：“他曾经也是公安部的，就是因为一个手下跟他闹了别扭，他把人家给打了，现在被调往了这里。” 我冷眼看着他说道：“我不管他是什么脾气，反正他现在已经激怒了我，而且你要知道你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之一，没有任何的理由。” 给我这么一说，杨振宇叹了口气，表情也稍稍的有了一些变化说道：“我知道你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但是如果这一次的车祸不是平白无故的呢，咱们现在所接触的很多事情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样想也有错吗？如果你实在是难以平息心里的怒火，那咱们两个打个赌，你觉得怎么样？” 我疑惑的看了看杨振宇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然后解释道：“你听着，我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案子有关系的话，那么你把这个心结打开了，以后咱们不提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判断有误，到时候我亲自带着他给你登门道歉。” 杨振宇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我也不是实在不懂的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他给了我台阶下，我自然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相信你一次。” 杨振宇点点头，随后对我说道：“那个司机伤的不是很重，他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我怀疑他可能是凶手雇佣来的人，我想了想，线成了那个样子，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搞的，为了防止被查出端倪来，这样可以伪造成汽车失控造成的车祸，这样他自己不但成功的杀了人，而且还能摆脱刑事责任已经交通的严厉处罚。” 要是杨振宇这么解释，我倒是觉得还有些合理，这样一来，也就能证明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咱们现在就回去审问一下那个家伙，如果他真的知道些事情的话，只要你这边儿一问必然能问出一些线索来。”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才微微的露出了喜色，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意思是让我跟他一起过去。 虽然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快，毕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给辱骂了，我做法医的那些年，谁见了我不是恭恭敬敬的，而我这么说，自然也只是为了应付杨振宇，这个仇，我迟早会扳回来。 我胡思乱想着，跟着杨振宇一起朝着医院跑了过去，还真的让杨震宇给猜中了，那个司机已经出了急救室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杨振宇过去拦住给那个司机做手术的医生问道：“司机的状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左腿骨骨折，肋骨断裂一根，左肩膀的肩胛骨断裂，刚刚打了石膏板，不过病人的情况还算是稳定，没什么大碍，但是伤经动骨一百天啊。” “那……另一位呢？” “他啊？情况现在还不是很稳定，现在还在急救室，不知道能不能脱险，你们两位也先别着急，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医生说完就走了，因为负责急救的不是同一个医生，所以一时间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邱忠现在的情况。 我看了看杨振宇意思是要不要通知一下邱忠的家人，让他们来一下医院，毕竟这种事情……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先不着急，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儿，或者是转危为安，咱们再通知他的家人也不迟，现在通知的话，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杨振宇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吧，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 杨振宇摇摇头，但是我不知道杨振宇摇头是什么意思，当然他现在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干脆不去猜。 但是就在杨振宇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我却突然间拽住了他。 给我拽住，杨振宇便很是疑惑的扭过头来冲着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他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左腿骨断裂，肩胛骨裂开，就连肋骨也断裂了，如果司机真的是凶手的话，他是不是让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因为这个一不小心就会终身残疾，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杀一个人，那以后他还怎么生存？”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杨振宇就回过神来说道：“那倒未必，不过是与不是，咱们还得再看看，现在下定论还早了一点。 我看杨振宇这意思是铁了心了，反正最后对我来说也没有损失，既然他想要问，那我就随他。 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知道我现在就算是说破了天，怕是你也不会按照我的意思来做吧，那好，我跟你去，不过对待病人要温柔一点，万一不是他做的，你要是太凶了，我怕他沉受不住，到时候心里奔溃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杨振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时间紧迫，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杨振宇一起进了病房。 司机全身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看到我和杨振宇进来了，想起之前杨振宇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脸上打的时候，这家伙吓坏了，估计是受了伤，怕杨振宇打死他，就哆哆嗦嗦的说道：“两位警官，你们这是……我……” 杨振宇朝着他摆了摆手，虽然面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是只是搬过来凳子，坐在了上面。 看到杨振宇坐下来，司机才松了一口气，冲着我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我看了看司机说道：“我们不想说太多的废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话，因为这场车祸来的可是有些不对劲儿啊，我们怀疑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一下司机的表情。 但是，和我猜想的一样，司机的表情一呆，良久才回过神来，就他这么一个动作，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是没有错的，但是看杨振宇的意思，今天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司机回过神之后就冲着我们两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知道是吗，那好，就让我来提醒你一下，我们怀疑你和一场谋杀案有关系。” 我刚刚还告诉杨振宇千万不要说的太直接了，毕竟这司机伤成这个样子，如果受到刺激之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没想到我这话刚刚跟杨振宇说完，他就忘了。 果然，司机听到杨震宇的话之后，脸色陡然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激动的冲着我们两人叫喊道：“我说两位警官，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不能乱说啊，你们这……我这冤枉啊。” 我看这司机激动的要蹦起来了，而且他的胸口上明显有了血迹，司机还一个劲的挣扎着要跟我们解释。 杨振宇却对其视而不见，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的。 我吓了一跳，司机身上的伤口刚刚被弄好，这一激动，又崩开了，耽误了说不准会有性命之忧，于是我也不敢在耽搁，朝着杨震宇吼道：“看你干的好事，赶紧叫医生啊。” 杨振宇本来是想接着往下问的，但是看到司机身上的伤口出现的血迹越来越多，杨振宇也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外面大喊：“医生！医生，快过来！” 然而司机这个时候却像是疯了一样，尽管他的伤口处已经往外流血了，可是司机还是一个劲儿的说：“两位警官，我冤枉啊，这车祸也不是我想发生的，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啊。” 第五十四章 冷漠人性 现在已经不是纠结凶手是不是他的时候了，如果耽搁的太久了那可就是一条人命，好在医生来的还算是及时。 护士连忙把司机带去了急救室，之前的那个医生却收住了脚步，看向了我们两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人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会这么激动，你们两个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杨振宇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是警察，能说什么，先把人救活在了说。” 医生听到杨振宇的话挑了挑眉头，不过却没有再往下说。 但是杨振宇刚刚的冷漠，却让我无意间想到了几年前的事情。 当时他也同样的冷漠，对待生命的冷漠。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久。 直到医生进了救护室我才冲着杨振宇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差一点就弄出人命来了？” 杨振宇听到我的话之后扭过头看着我说道：“我确实没有想到他的身体会出血，不过没事，说不准还是他自己为了逃避责任装出来的呢？” 我好不容易才对杨振宇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感，但是因为杨振宇的这番话却让我彻底的失望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说道：“好吧，你在医院里面等着吧，对了，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和房东要了三张名片，是出事之前唯一和房东联系过的客户，但是到最后，三人都没有要房子，而且触碰过钥匙的人只有他们三个，这三张名片都在前辈的手里，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你亲自和她去要吧。：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好，不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儿吗？你是要回去？” 我呵呵一笑，却并没有回答杨振宇的话，转身就走。 杨振宇这才反应过来，我跟他说这话就是在交代我们后面的事情。 所以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杨振宇连忙朝着我喊了一声：“等一下！”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他，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抱歉，我没时间，对生命如此冷漠的人，不需要我来帮助。”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便低下了头，不过他很快又把头抬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可是邱忠对我们来说，对你来说都是前辈，难道你就希望看着他出事儿吗？我刚刚实在是气不过，我直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人已经被送进了救护室，现在能做的，我们只能是祈求他们都没事儿了。” 杨振宇说完一脸难过得扶着膝盖，弓着腰，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 但是他无论怎么惺惺作态，刚刚他的那一系列行为让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值得深交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等病人好了再说吧， 我累了要走了，你自己守着吧，我希望那个司机最好能活下来，不然啊，他的家人一定会找你们警方的。” 我说完不再顾忌杨振宇的脸色，自顾自的就走了出来。 外面的天依旧热烘烘的，太阳高高的挂着，白云穿过去之后洒下了更刺眼的光辉。 可是我的心里却布上了一层阴云，甚至让我眯着眼睛转头朝着身后的医院大楼看了一眼，接着冷冷一笑，说不准从一开始，我就看错了方向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心里烦躁的要命，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当我走到小巷子里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跟着我。 于是我加快了步伐，想要甩开身后的人，但是那人就像是影子一样，紧跟不舍。 直到越走越偏，他依旧在跟着我，于是我就收住了脚步，朝着身后喊了一句：“是谁？不要偷偷摸摸的，既然跟过来了，何必不现身一见，躲躲藏藏的让人以为是哪家的过街老鼠。” 我这话刚一说完，他就笑了出来：“瞧你说的，你的老朋友来了，你居然说是过街老鼠，不过看你刚才的表现，嘿嘿……你的反侦察能力还是挺强的吗？” 是徐浩，什么叫反侦察能力？ 我扭过头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徐浩，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叫反侦察能力？这要是让警察听见了，那我算什么？” 徐浩讪讪一笑，却并不在意，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跟着我？” 我绕着徐浩转了两圈，随后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徐浩倒是没有丝毫的紧张，笑着说道：“我瞒着你？我有必要瞒着你吗？就你这智商，要不是我在暗地里帮助你的话，你们能找到那么多线索？” 徐浩越是在我面前炫耀功劳，就越能让我想到当年的事情，我冷冷的看着徐浩：“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徐浩看到我凶神恶煞的样子，朝着我摆了摆手：“你也不用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放心，我不害怕的，你问我为啥是吗？那好，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那个司机的事儿，你们猜测的没有错，当然也不全对，司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车子是给人做了手脚的，我的线人告诉我说你们在调查现场的时候出了车祸，所以我偷偷的到了交警那里，通过关系 ，要出了几份文件，然后做了细致的对比，没错，这里面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我咬着牙：“你通过交警队的人拿到了相关的资料？资料呢？” 徐浩摆了摆手说道：“资料只有一份，我当时也是偷着看的，并没有拿到相关的线索，但是我分析了一会儿确定这车子绝对有问题，司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但是这不失是一个方向，哦，还有，第二件事情，就是你们找的那三个人，现在都在自己的老家，天南海北，三个地方，不在这里，不在咱们市里面，想要找到他们，你们就必须开车刀他们的地方去。” 我眯着眼睛看着徐浩，没有对他刚刚告诉我的这些线索动心，反而让我对徐浩的身份愈加的怀疑。 徐浩见我没有回答，反而用这样一副神情看着他，就挑了挑眉头问道：“你干嘛用这眼神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写了字？” 我咬着牙说道：“徐浩，你到底是什么人，警察局怎么会有你的人，你的身份可真是特殊啊。” 徐浩听到我问的话之后深沉的看了我一眼：“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问个没完，我跟你说，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帮你，不代表我就要屈服于你，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愿意跟我合作的人大有人在。” 第五十五章 车祸现场 徐浩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让我异常的恼怒，但是徐浩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必须要用到他，我咬了咬牙：“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过你对我隐瞒的事情，我迟早会挖出来。”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嘛，要想跟我好好合作，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毕竟咱们两个都是为了这个案子，至于你想要弄清我的身份，只要你有那么本事，不过据我所知，自从你离开警队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帮助你了，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单凭一己之力，怕是……” 我甩来了徐浩的脏手，在衣服上拍了拍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然而徐浩却好像并不在意，依旧笑着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我就不多说啥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徐浩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却突然间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徐浩。 给我突然间拽住，徐浩一脸古怪的扭过头来看向了我，但是徐浩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太善，我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不是为了纠结你敏感的问题，刚刚你说车子有问题？这文件不如眼见的东西，我想亲自去看看，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徐浩愣了一下：“什么？你要亲自对那辆车子进行检查？” 我点点头，冲着徐浩说道：“没错，我要亲自对那个车子检查，我想看看这车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样子的秘密。” 徐浩冲着我摆了摆手：“既然你要去，那随你，不过我是没有时间陪你去的，交警大队哪边儿的事儿，我的线人也不可能和你接触，因为我的人都必须严密保守他们的身份，免得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们就不能这么坚持下去了。” 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徐浩肯定不会跟我去，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他。 随后我便松开了徐浩的手，说道：“那好吧，那随你。” 我放开徐浩之后，他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副大条的样子，转身走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虽然徐浩和杨振宇这两个人都让我觉得万般的讨厌，但是他们竟然想到了一起去，这就让我感觉奇怪了。 我搓了搓手，看来我回去之后是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份文件了，说不准这里面还真有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等徐浩彻底消失，我才钻出了小巷，拦了一辆车赶回了家中。 我妈看到我连忙迎了上来，看到我手上带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就脸色微微的变得有些难看，说道：“儿子，你别忘了你答应妈的话。”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警方破不了案子，我将放弃和警方合作的事情，找个女朋友，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给您养老，绝对不会在纠结这事儿了。” 我妈点点头，我这才准备进卧室，但是我妈却又喊了我一声说道：“儿子，那那具女尸的身份确定了吗？” 我摇摇头：“警方对尸体的DNA和失踪女孩的DNA做了对比，以及曲婷婷的DNA也做了对比，但是没有一个相似的，而且警方现在也没有接到报警电话，现在警方正在对全国的失踪人口进行调查，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得。” 我妈微微一愣，说道：“那那个女孩子不是要枉死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会成为尘封的案子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案子和曲婷婷的案子有着极大的相似度，警方好不容易才答应一起协助调查这个案子，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当然，我说了，三个月，就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警方没有任何的进展，我选择放弃。” 我妈嗯了一声，我又道：“妈，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在我没有出来之前，除非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否则别叫我。” 我妈应了一声，我便钻进了卧室。 我们发现尸体的这个死者的身份是个巨大的谜团，只有解开这个死者的身份案子才算是有了一些轻微的进展，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警方的路线和我思考的方向都变了，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 我叹了口气，翻开这份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徐浩对整个车子的系统调查。 前面是介绍车子的，没什么好奇的地方，但是后面的几条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上面写的是这辆车是每天都会经过这个路段的，但是司机这些年来没有被罚款过，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开车，而这一次的事故也确实是因为刹车制动产生了问题，但是车子也是刚刚保修了没有多长时间的。 而车子经过那个地方的时间是在下午的三点十分到三点二十，这个时间是固定的。 我看了一会儿这些信息，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这辆车确实有点问题啊，车主叫蒋孝文，也就是出事儿的那个司机。 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人为的阴谋，那么一定和司机脱离不了关系，否则的话，我无法解释，凶手怎么能断定我们会从警察局出来，会到第一案发现场，这未免也太巧了，如果不是有神鬼作祟，那么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看来杨振宇的顾虑或许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还是有些想不通的是，如果这真的是司机在搞鬼，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用自己的骨头来换一条命，这完全不对啊，如果说当时他直接把我们撞飞，到时候伪造成一场车祸，而不是刻意谋杀也未尝不可，因为那段路根本就没有监控录像。 还有一点更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徐浩的那番话，听徐浩的意思，他好像是在给对方陈清，意思是说这个司机蒋孝文是没有问题的。 奇怪了，我思来想去的，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大了。 我定了定神，使劲的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了之后，细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问题，包括我的银行卡丢失的案子，包括这场车祸，这都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场！对，我怕是还得回一趟现场。 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我还是决定再回一趟那个杀人现场去看看情况。 于是我走出了屋子。 我妈看到我出来了，就忙朝着我喊道：“儿子，你出来了，那就吃饭吧？” 我冲着我妈摆了摆手说道：“妈，你先吃吧，我手上还有些小事儿没有处理完呢，过会儿我回来自己吃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她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你忙完了早点回来，我吃完就睡了，放在锅里，你到时候自己热一热。” 我点点头，不再罗嗦，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我拦了一辆车，朝着案发现场直奔而去，因为这短路本来就荒僻，天色晚了之后就更没有人来了，而那个茶楼也会早早的关门。 所以当我到了这条马路上的时候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黑暗笼罩着大地，天上的月光又不是很皎洁，而且我旁边的那间底商还出过人命，我想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都呆不住，毕竟想到一个无头女鬼的事儿，那个心里能承受得住？ 当然我们做法医的不一样，因为我们务求事实，是不会相信鬼神论的。 阴风吹过，我裹了裹衣服，随后蹲下身朝着已经被警戒线隔开的痕迹看了一眼，这是车子在极速摩擦时候的痕迹，但是好像有踩刹车的迹象，但是这刹车的痕迹并不是很明显，我摸了摸地面，有些油渍，车轮是橡胶的，极速刹车就相当于把那张橡胶皮使劲的在地上拉扯和挤压，留下黑色的痕迹很是正常，但是这油渍又是怎么回事？车子漏油吗？ 这未免有点可笑了，可是我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又晃过了一道车灯的光亮。 我连忙用手挡住前额，眯着眼睛朝着车灯光看了一眼。 那辆车停在了我前面，离我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剧烈的光亮，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有些发疼。 随后车门便被人打开了。 我这才眯着眼睛看了看来的人，是杨振宇，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站起身，疑惑的看着杨振宇：“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杨振宇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今天就一个人难以入睡想来看看现场的情况呢？你问为什么来这里，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想看看现场有什么特殊的迹象。” 我挑了挑眉头，不过既然杨振宇来了，我自然也没有必要不让他参合到这件事情中来，就对杨振宇说道：“我确实有一些轻微的发现，你要不要看看？” 杨振宇愣了一下，随后冲着我问道：“发现，什么发现？” 我指了指地上的胎印说道：“你看看这些轮胎的痕迹，这上面怎么像是有一层油一样的东西啊？” 第五十六章 缜密的思维 给我这么一提醒，杨振宇也朝着地面上的油渍看了一会儿，随后，用手指在这上面抹了一下，放在自己的鼻子上面闻了闻，说道：“是机油。” 机油这种东西的成品是黄色的，但是经过磨合之后就会变成黑色，但是油终归是油，和其他的物质很难融合在一起，即便是摩擦之后甩出来的这么深的一道车痕，依旧无法完全和车轮印融为一体，在车轮上抹上机油，起到的自然是润滑的作用，起到润滑作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车子失控。 这一下就更好证明的确是有人在车子上做了手脚，但是反面应证了司机是没有问题的。 杨振宇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就对我说道：“奇怪了，如果是司机想要下杀手的话，他根本不需要用机油润滑车轮，这样的话，对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危险。” 我点点头说道：“如果真的有人在车轮上摸了机油的话，应该是不止这一个地方有油渍，车子从远处飙来肯定会留下很多的痕迹，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凶手是如何把握出车祸的时间的。”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到：“是啊，凶手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这一天，这一时刻出现这这里，未免有点太准确了，就像是我是游戏里的玩偶一样，处处被对方摆弄着，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万无一失，计算之精确，而且这个家伙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莫不是真的有鬼神？” 我听到杨震宇这么一说，便冷笑了起来说道：“这种事情你也相信？” 杨振宇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所以当他听到我的话之后，就讪讪一笑说道：“开个玩笑，咱们往上面走走，车子来的方向是一个下坡路，而且还是一个弯道，如果凶手在这上面下了点功夫或许还是有可能的，唯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他怎么会知道你们到这里的准确时间。” 其实这个我也挺好奇的，咬着嘴唇，拳头攥的紧紧的说道：“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帮你们破了，凶手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说道：“咱们不多说废话了，赶紧的上去看看情况，其他的待会儿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的没错，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而且我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恍惚即逝，警方的线索基本上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什么起色，这样一直下去，我很快就得放弃了，所以现在的一分一秒我都必须格外的珍惜。 我叹了口气，跟着杨振宇一起往上面走。 在一里地之内，我看到了大量的油痕，但是往外就没有了，我注意到有一片有大量的油渍，就朝着杨振宇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看，这地方有大量的油渍，这地方会不会就是洒油的地方，咱们找找看看有没有油瓶子，然后对上面的指纹进行一下提取。或者看看有什么塑料袋之类的，这地方人烟稀少，要是有的话，应该是会有一些痕迹的。” 杨振宇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我一起找了起来。 半个小时左右之后，杨振宇忽然大喊：“快过来。” 我知道杨振宇一定是有发现了，就连忙朝着他跑了过去，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指了指旁边的草丛，但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戴手套，这东西也不能随便触碰。 是个油瓶子，但是比较新，应该是才买来的没有多长时，而且看挤压痕迹产生的裂口，这东西应该是没有开口的才对。 因为我往前走的时候发现前面没有车体的摩擦痕迹，而这边儿却突然间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我恍然间愣了一下。 看到我有些发呆，杨振宇就忙朝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扭过头看着杨振宇说道：“如果凶手是直接把油瓶子放在路中央，而司机常在固定的线路走，你看这油瓶子的颜色，和路面的颜色基本上是一样，在三点到五点的这段时间，阳光很有可能反射了某种程度的光，让司机没有看到，而咱们刚刚也注意到了，前面的路车子没有打滑，但是过了这段路之后却变了，如果车体没有受到颠簸，那两根线是不可能交汇在一起的，我猜想凶手知道我们来这里，然后又想到了这个司机的车子，所以，他是打算碰碰运气，结果还真给碰上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杨振宇脸色一变，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对这段路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他非常善于观察，所以所有的一切才能做的准确无误？” 我点头说道：“虽然我猜想凶手应该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的，但是，这个人心思绝对够缜密，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应该是很特别的一类人，要么是比较显著的人，要么就是深藏不露，沉默寡言却善于研究的人，而且我觉得凶手就是这段路上的人，最起码能关注到这辆车每天来来往往的过程。”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派人严密监控着一带的情况。但愿你猜的没错，这样的话，我们也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忙碌了。” 我当然也希望这个案子能尽早的结束，于是我便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希望，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咱们也不用在这上面找什么指纹了，我敢保证，咱们咱们绝对找不到。”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作为物证，还得把它待会局里。” 杨振宇说说完，让我在这里等上一会儿，自己则回去带了手套和塑料袋，将两个油瓶子装了起来说道：“咱们再往下看看，但是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比较多，脚印的话没什么价值，咱们还是看看别的线索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咱们慢慢找找。” 谁知道我刚刚接了这话，杨振宇的手机就忽然间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先等一下。“ 我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杨振宇这才接通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刻意去听，也懒得偷听，如果是相关的线索的话，杨振宇自然会跟我说，果然在挂断电话之后杨振宇就深沉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这副表情很是疑惑，看着杨振宇问道：“你干嘛用这表情看着我？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杨振宇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线索了，在李菁菁对失踪人群进行排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体型和样貌都差不多的失踪女孩。” 我也很是惊讶，因为我觉得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最少也得一个多月，但是让我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就确定了，这倒是让我觉得很惊奇的事情。 杨振宇看到我一脸懵逼的样子，便对我说道：“走吧，你也别愣着了，这是一条线索，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只是个巧合罢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最起码这是一条线索，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咱们这就去看看情况。万一是的话，最起码咱们找到人了。” 第五十七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们一起回了警队，正巧碰到李菁菁和苏小文两个人火急火燎的冲着外面跑，我和杨振宇就连忙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尸体的身份确定了。” 李菁菁头上都是汗珠，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我和杨振宇对望着：“对方的DNA的对比结果也出来了？” 苏小文很激动的点头：“出来了。” 如果不是她们调查的速度如此之快，我或许就真的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有点问题，事情不会这么巧吧，这不像是巧合，到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往这个方向走的一样。 杨振宇是个老警察，很多事情他比我看得透彻，所以当李菁菁把这话说完之后，杨振宇的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看来我们两个人是想到一起去了。 看我和杨振宇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苏小文和李菁菁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个。 “怎么了杨队？看你们这样子好像不希望我这么快就找到了死者的信息似的。” 杨振宇摆了摆手说道：“我怎么不希望这么快找到死者呢，你们越快找到死者的身份对案子就越有帮助，但是咱们警方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进展，为什么你们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找到了，你们不感觉奇怪吗？” 李菁菁和苏小文两人都愣住了，似乎还没有明白杨振宇的话是什么意思，杨振宇也不再解释，只是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不过也不一定，或许还真是找到了呢，梁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我心想着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当然要进去了，毕竟我对这个案子确实也挺上心的，必须尽快找到答案，我们才能安心。 由李菁菁在前面做指引，我们很快就赶到了技术科。 那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行了一个军礼。 杨振宇回礼之后才冲着他问道：“对比结果的相似度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五。” “嗯？为什么是百分之九十五？” “哦……这个是因为，尸体是在下水道里浸泡过的，一些细胞组织被病变感染，导致DNA有轻微的差别，但是不影响，已经能证明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了。” 他说完把女孩子的照片调了出来让我们看。 画面上这个女孩长相清秀，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根据女孩子的体貌特征，已经她失踪前的这张照片，很容易发现死者就是这个女孩。 女孩叫范云婷，年纪二十岁，这和我们对死者的年龄判断基本上吻合。 但是这个范云婷不是本地人，虽然不是一个市里面的，但是却是一个省里面的。 杨振宇看了看我，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想要弄明白这具尸体是不是范云婷的，咱们怕是得去一趟她的老家了，其实我和你现在的想法大同小异，你觉得古怪，我也觉得很是古怪，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巧得让我震惊。但是这具尸体或许还真是这个范云婷的。” 别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杨振宇他绝对听得明白，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挑衅警方的无能，故意把这尸体的消息透露给我们，让我顺着尸体的方向去查案，这样一来，更能显示出他智商之高。 杨振宇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真希望不要是这个样子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希望是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梁辉，看来今天你是不能回家了，干脆你在局里睡一觉，明天咱们一起去一趟这个女孩子的家里你觉得如何？” 虽然我很讨厌警察局，很讨厌警察局的这股味道，但是我知道杨振宇这一次的邀请并不是闲的没事，更何况，我也确实想弄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点了点头，随后被苏小文引导着到了一间卧室。 我发现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休眠不够，有时候会觉得会有轻微的头疼，就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一样，那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我倒在床上没有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很香辰。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好像是进来了，她的脚步声很轻，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没错，屋子里确实进来了一个女人，然而这个女人背对着我，望着窗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外面。 我眯着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就冲着她问道：“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我的卧室里？” 她依旧没有回答我的话，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看。 我伸手去开床边儿的开关，但是我的手按上去之后，灯却只是噗嗤噗嗤的闪了几下，随着灯光的闪烁，那个女人的样子变得更加的阴森，而也就在这么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被切开的痕迹。 我愣了一下，可是随后那个女孩子就把头转了过来，身体却没有跟着脑袋一起转动，活像是被扭断了脖子一样。 等我看清那个女孩子的容貌的一瞬间，我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因为这正是李菁菁她们找到的那个女孩，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子的脑袋就咕噜一声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脸上还挂着一副古怪的微笑，鲜血却从她的脖子上喷了出来，纷纷扬扬的洒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如此惊悚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顿时就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接着猛地坐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浑身都已经给冷汗湿透了，屋子里还是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刚刚那是一个噩梦，但是这个噩梦实在是太清晰了，即便是我醒来了，都没有回过神儿来，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摸了一下灯开关，接着连忙按开了灯开关。 随着我的这一声惨叫，惊动了外面休息的几个警察，他们慌忙在我的屋门上面敲了敲：“梁法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能听出他们紧张的声音，于是我便冲着他说道：“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你们先休息吧，不用管我。” 外面的人似乎愣住了，谁都没有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们才对我说道：“梁法医，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叫我们就好。” 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们这才去睡觉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始终没有从那种恐惧中回过神来，一切恍如现实，这种恐惧感，把我的睡意驱赶的一干二净，加上我浑身都是热汗难受的要命，干脆穿上衣服到外面走走。 或许是因为我对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操心了，才会做那样的噩梦，被夜风一吹，寒冷将我身上的热气全都吹走了。 我抹了一把脸，望着天上的星辰愣愣的出神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一个劲的在做噩梦，难道我真的像我妈她们说的一样，我真的有心理问题吗？ 我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为什么我的命运就如此的悲催，为什么所有的邪门歪道都要缠在我的身上，这对我来说未免也有点太不公平了吧？ 只是不管我现在怎么对着苍天呼喊，也不会有人回答我心里的疑惑，我只能咬着牙怨天尤人。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困意这才又重新席卷了我的脑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回去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次睡的还算是安稳，虽然在睡觉的时候也做了一些噩梦，但是这些噩梦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也不至于让我感到那么害怕。 一早，我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叫醒了，我抬起头朝着叫我的人看了一眼，是杨振宇，于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咱们现在要出发吗？” 杨振宇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直盯着，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干嘛一直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说道：“看你这状态……怎么着？昨天没有休息好？眼眶都是黑的。”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对了，你刚刚不是说咱们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不是来叫你一起去吗？看你现在这状态不是很好，要是不能去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也行。” 我摇摇头：“不了，就连做噩梦都放不下这个案子，你觉得让我在这里休息，我能休息的好吗？我去洗把脸，待会儿咱们就出发。” 我说着，迅速的把衣服穿上，准备去洗漱，杨振宇却拽住了我，问道：“你这状态真的能行吗？” 我扭过头有些不爽快的看着杨振宇：“听你这意思是在怀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了？怎么着，你还觉得我是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吗？相当年我在警队里面的时候熬夜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放心吧，我的身体还能沉受得住。” 第五十八章 阴魂不散 看杨振宇的意思，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儿的时候，他又吞了回去，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随你的意思，不过到到时候你可不要给我们警队丢丑啊。”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去了洗漱间洗了一把脸，这才走了出来。 杨振宇有自己的车子，而且为了避免开警车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和杨振宇上的车子自然是杨振宇的私家车。 因为距离比较远，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这一次我没有做噩梦，醒来之后，感觉就像是把几十年没有睡过的觉都补了回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杨振宇停下车子看着我说道：“睡醒了？” 我点点头，说道：“到了吗？” 杨振宇摇摇头：“路途比较远，开车上高速的话得六个小时，咱们现在走了一半路程了，在高速路的休息站，你要不要上个厕所。” 我看看杨振宇问道：“你去吗？” 他笑着说道：“我已经去过了，只不过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你。”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的休息站卫生间一个鬼影都没有，当然高速路上面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人多的时候多的要命，没有人的时候连个人影你都看不到。 其实我不想上厕所，我只是想洗把脸。 但是我刚刚站到洗漱台旁边儿开了水龙头，就忽然间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本来就有点神经过敏，给人这么一拍，顿时激动的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人就是徐浩本人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出现的时候他总能在我身边。 我冷眼看着徐浩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倒是让我觉得很奇怪，你们现在不应该是在调查那个案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徐浩：“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在医院你就在小巷里面等我，我在休息站洗脸你也在这里，你在跟踪我？” 徐浩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有必要跟踪你，跟踪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是笨着那个女孩子而来的吧？” 我疑惑的看了徐浩一眼：“你怎么知道？” 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我得到线人的消息，所以我也是来查这个案子的，至于你，不用想我也知道，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好，我就回去，反正你查到了那个那个女孩之后一定会告诉我你们得到的消息的是不是？” 我挑了挑眉头，很不悦的说道：“你做梦！” 徐浩翻了个白眼：“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我了？但是，我可以跟你说，你一定会跟我说的，我敢像你打保票！” 我看到徐浩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脸色很难看，他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对我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早先就告诉过你帮助我搜集信息就是在帮你自己，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想尽快搞清曲婷婷的事情，我没有必要跟你废话，想要取消咱们之间的合作轻而易举，懂吗？” 我深沉的看了徐浩一眼：“行，你有种。” 我说完冷哼了一声，甩了一把手上的水，不等徐浩说话，我就转身出去了。 我回到杨振宇的车上，心情相当不好。 杨振宇看到我这副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就冲着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看你现在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一想到案子破不了，我这心里面就烦躁不安。” 杨振宇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奇怪的是杨振宇却没有追着往下问，反而是附和着我说道：“是啊，这个案子一日不破，我们警方的日子就一天不好过啊。” 杨振宇说完就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不再多说废话了，开着车极速朝着我们要去的地方赶了过去。 路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想着各自的事情。 直到三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在那家门前停了下来。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在门上敲了敲。 随着杨振宇的敲门声落下去，很快一个女人就走了出来，她的面色有些沧桑，眼睛深深的凹陷了进去，看到我和杨振宇两个人，便疑惑的问道：“两位是什么人，是不是找错门了？” 杨振宇摇摇头，随后把自己的警官证拿了出来，亮给女人看，说道：“我们是h市公安局的刑警，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这个人应该是您的孩子吧？” 杨振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拿起照片让女人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看到照片的时候眼神很明显的不一样，毫无疑问，她自然就是这个女孩子的母亲了，但是杨震宇这榆木疙瘩非得人家自己说。 女人疯狂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就是我的孩子，你们找到她了？她消失一年了，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她的，她人呢？”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叹了口气，对着女人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是否能进去说？” 女人看了看我们两人，随后点了点头，让我们走了进去。 我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床上一个卧床不起的瘫痪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出了车祸导致的。 看到我们盯着那个男人看，女人连忙说道：“那是我丈夫，一年前出了车祸，整个人都瘫了。”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 女人的眼眶微红，对我们两个人说道：“两位先坐下，你瞧我着，我赶紧给你们倒水。” 女人说着就要去拿暖壶，杨振宇却冲着女人喊了一声：“大姐……你先等一下。” 杨振宇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个女人听到杨振宇的口气之后顿时愣了一下，眼眶已经红了，亲人之间总有一种很默契的感觉，如果孩子出了什么大事儿的话，父母肯定会有征兆，当然这种征兆形式各异，没有人能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女人已经猜到了杨振宇想要说什么，哆哆嗦嗦的冲着杨振宇问道：“我的女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警察这个职业有点操蛋的就是即便是知道对方一定会伤心欲绝，但是却不能瞒着，毕竟警方是以事实说话的人，即便他们想要撒谎也只能是面对罪犯，做卧底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他们就算知道对方难过，也绝对不能撒谎，于是杨振宇就朝着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大姐，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见到，但是……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 听到杨震宇这么一说，女人的身体顿时一软，差点瘫倒在了地上，我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大姐，你先听我们说，孩子已经没有了，但是警方正在全力缉拿凶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您的配合，孩子没了，所以你现在一定要挺住，要给孩子申冤，报仇雪恨，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孩子不是么？” 第五十九章 父母心 女人勉强撑起身体，但是她的脸色却是惨白惨白的，其实我也知道，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就像是我一样，我也是我母亲的心头肉，如果我出了事儿，我母亲也同样受不了，可是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掉。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所以即便我们说他的女儿出了事情他也收不到消息。 女人被我扶起来，缓了缓劲儿才冲着我问道：“你们能告诉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我看了看杨振宇，要不要告诉这个女人，她的闺女是怎么死的，只能由杨振宇来说，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您的女儿是死于凶杀，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到底是什么人下得如此的毒手。” 女人看了我们一眼，激动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们这么说，你很难接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您希望我们能早点破案，为您的女儿洗刷冤屈，就一定要配合我们，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办事情，你觉得如何？”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点点头说道：“你们想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回答你们。” 杨振宇这才冲着女人问道：“您的孩子和什么人有过恩怨吗？还有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又是怎么从您家失踪的？”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家的人一向本本分分，从来不和人结怨，至于失踪的事情是我丈夫出车祸的时候。” 我和杨振宇对望着，随后杨振宇便掏出了笔记本等着女人接着往下说。 女人抽噎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丈夫出了车祸，我女儿婷婷也在车里，虽然孩子救回来了，但是我的孩子因为车祸得了强烈的抑郁症，也正是因为这抑郁症……” 我揉了揉鼻子说道：“抑郁症？你的意思是你的孩子是离家出走的，所以你们后来没有找到她？” 女人听到我这么一问就哭了出来，说道：“都怪我们，当时我们的孩子失踪了有四五个小时，我们去警察局报案，但是警方人员告诉我们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失踪案是不给立案的，当时我也想着我女儿会回来，但是这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等回来的消息却是……” 女人说道这里再次变得鸡动了起来，冲着我们说道：“两位警官，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可以吗？” 眼看着女人就要跪在地上了，杨振宇连忙将女人扶了起来说道：“什么求不求的，我们警方办案，就是为了人民服务，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尽力去帮您。”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冲着我们说道：“我想看看我孩子的尸体，可以吗？我就看一眼，看看我孩子的尸体，我没有别的要求。” 我和杨振宇对望着，看尸体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尸体都变成那个样子，我怕这个女人有点沉受不住。“ 杨振宇自然也会考虑到这点，于是他便干咳了一声，冲着女人说道：“大姐，你听我说，这个我怕是不能帮你办。” 听到这里，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次任凭我们怎么拉拽她都不肯站起来，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们磕头，她的样子让我和杨振宇都有些慌了，女人一直这个样子，给我们带来的压力是相当大的。 “您别这样，您先听我说……” 我连忙想要解释一番，但是女人不等我的话说完，就冲着我们说道：“如果两位警官不肯答应我这个要求的话，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直到你们答应为止。” 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也不希望一个比我大的人给我跪拜，这样会折寿，不管这是真是假，但是至少我至少得这么安慰自己。 杨振宇也没了办法，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您先起来，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呢。” 女人点点头：“您说。” 我能感觉到女人心里是有多么的忧伤，她的样子让我都觉得鼻子酸酸的，难受的要命。 “出车祸的具体时间，还有那个女孩子失踪的时间，你们寻找过的线路，都要详细的告诉我们一下可以吗？” 女人闭著眼睛，随后细细的给我们回忆了一些。 杨振宇点点头，合上笔记本说道：“大姐，您先别激动，听我说，您的丈夫现在这个样子，他无时无刻都得有人照顾着，我们的警队离这里的距离很远，如果您跟我们一起去的话，会很……我怕您丈夫没人照顾到时候会出事，这样吧，您等我们把案子破了，亲自把孩子的尸骨给你送回来，这样你觉得如何？” 女人不傻，她知道杨振宇这是有意在和她打转儿，于是一把拽住了杨振宇的衣领子，刚刚祈求的那种眼神一下子都变了。 我知道任何一个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都可能不顾一切，这个女人也不例外，所以杨振宇也没有怪罪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 女人冷眼瞪着杨振宇，她的眼球都要爆出来了，张着拉着长丝的嘴朝着杨震宇大吼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怎么忍心骗我？” 杨振宇虽然也是对恶徒临危不惧，逞凶缉恶的警察，但是对待这种情况他也肯定会动容，因为他也是一个父亲。 他连忙说道：“您别激动，如果您一定要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但是您总要找个人照顾您的丈夫吧，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的，相信我。” 女人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连忙把手松开，说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不应该……” 杨振宇朝着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您还是赶紧去把人找来，然后跟我们一起回警队吧。” 女人恩了一声，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等到女人出去找人，我才咬着牙问道：“你确定要带着这个女人去吗？要知道那个尸体都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怕她见到尸体的时候沉受不住，到时候你可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也是一个父亲，我能体会到她的那种感受，对于父母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孩子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了，如果自己的孩子生病了，父母愿意让自己去生病，代替他们生病，如果面临生死的时候，父母会义无反顾的代替孩子去死，你明白吗？” 我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懂，只是我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点太冒险了，不过，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一个局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你们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也没有权利干涉不是？” 我们说话间，女人已经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 她告诉我们这就是她找来的人，我们无奈，只好带着女人一起赶往了警局。 在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个女人也的确够坚强，强忍着心里的剧痛，硬是把伤心的话都憋回到了肚子里。 因为气氛压抑，我们所有的心思都憋回到了肚子里。 等我们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城市的灯光到处闪烁着，丝毫没有被警局里紧张的气氛所感染。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个女人看到自己被解体了的女儿时候那种痛苦的表情，所以我和杨振宇提早告别，说是要回家一趟。 但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李菁菁却找了我，说是我那张银行卡的事情有一些进展了。 我们一起出了警察局，我才冲着李菁菁问道：“有进展了？什么进展？” 李菁菁看了看我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那个女人难受的样子，我也不想看到，因为我也是一个女人。” 我挑了挑眉头，冷着脸看着李菁菁：“你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我要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不重要，如果你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那么你请回吧。” 李菁菁看我是真的生气了，就连忙说道：“你别急，你先听我说，我确实掌握了一些线索，只不过在队里有那个女人的事情给你看也不合适，所以我打算带你去一趟我家，我有电脑，资料在我的优盘里，要是去网吧的话不方便，所以我想对你发个邀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不急着知道明天再去看也行。” 我摇摇头说道：“既然你有线索了，你觉得我还会耽搁时间吗？走吧，别废话了，资料重要。” 第六十章 乞丐的线索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叹了口气。 我古怪的看着李菁菁说道：“你叹什么气？” 李菁菁勉强朝着我一笑，说道：“我发现你是个很特殊的男人，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笑容，你的心里到底憋着什么事情？” 我眯着眼睛看着李菁菁问道：“你想知道？” 李菁菁冲着我点点头说道：“当然，我当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我都特别的好奇，你知道吗？不是一般的好奇，而是特别的好奇，其实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观察发现你的内心是一个非常热衷于正义的人，可是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呢？” 李菁菁的话再次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我紧紧的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道：“我说了，有些事情是你该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我劝你不要多问，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呵斥，顿时愣住了，她咬着嘴唇，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你不想说，我问的太多了反而招人烦，走吧，带你去看资料。” 我虽然不想搭理我面前这个多事的女人，但是她手上的资料确实是我很想看到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就没有在犹豫，点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起朝着她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李菁菁给我倒了一杯水，随后把电脑拿了过来，对我说道：“资料在我的优盘里，你自己看看吧。” 我嗯了一声，把优盘插好，看了一下里面的信息，这个信息是之前那个乞丐的信息。 我很惊讶的看着李菁菁，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人的？” 李菁菁冲着我笑了笑说道：“警方的视线可是很广阔的，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很简单，更何况，我们有他的照片，只不过现在这个人还没有找到，只是确定了他的身份，咱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乞丐。” 这条信息倒是稍微让我有点关心了，因为这个装作乞丐的人当日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像是见鬼了一样的反应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他既然有事情瞒着我就一定不是小事儿，我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李菁菁说道：“看样子咱们有必要去一趟他的老家了，说不准这个家伙就藏在老家，只要我们找到他，我想我们能解开很多的谜题。” 李菁菁微微一愣：“什么？揭开神秘谜题？” 我这才想起来，李菁菁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冲着李菁菁说道：“没什么，希望是我的猜测，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就去一趟那里，你觉得如何？” 李菁菁朝着我苦笑了一声：“在队里查到这个人的信息的时候，我们连夜就赶往了那里，但是人不在，他的家人很配合，不像是在和我们撒谎，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应该是没有回去。” 我挑了挑眉头：“那就怪了，你说他不回家，他能去什么地方？接着四处撞骗乞讨？” 李菁菁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毕竟警方现在已经在网上公布了这个人的信息，我们现在正找他，如果他抛头露面的话一定会给警方的人抓住，如果他的思维足够缜密的话，他应该会傻到做这种事情。” 我看了看李菁菁，她说的没有错，但是如果真的和李菁菁的思维是一个样子的话，那我们虽然掌握了这条消息，但是找到人的机会不一定很大。 当然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于是，我便对李菁菁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李菁菁摇摇头：“这是我们警方现在唯一掌握的资料，至于另一个乞丐，我们找了很多人询问，这些人都表示没有见到过这个乞丐，所以……” 我自然明白李菁菁的意思，除了我们找到的这个乞丐之外，另一个乞丐只有监控视频中的一个模糊的画面，而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此人，想要找到这个人实在是难得很。 我揉了揉眉心，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会亲自去一趟这个骗子的老家，这些人的演技很强，他的家人也不一定是没有在演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菁菁又不傻，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朝着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这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我刚刚站起身的时候，李菁菁的手机就忽然间响了起来。 我不自觉的收住了脚步，就想要听听是谁给李菁菁打的电话，而李菁菁似乎也没有要避讳我的意思，接通了电话朝着里面的人问道：“喂，我是李菁菁，您是哪位？” 电话里的人和李菁菁说了几句，李菁菁的脸上就慢慢的浮现出了喜色。 我看到李菁菁这个样子，以为那个乞丐浮出水面了，就急忙朝着李菁菁问道：“是不是找到乞丐的藏身位置了？” 李菁菁朝着我摇摇头：“这个到没有，这个电话是院方打来的。” “邱前辈在的那家医院？” “嗯，就是那家医院？” “邱前辈抢救过来？” “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医院，现在杨队在局里处理那个女人的事情一时间走不开，当然你要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那我自己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李菁菁冲着我说了一句，就开始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邱前辈可是我的老师了，他醒来了我能不去吗？这样太不近乎人情了。” 李菁菁看了看我，随后点了点头，让我跟她一起上了车，随后火急火燎的赶往了医院。 在路上，李菁菁就已经告诉我了，邱前辈已经被推进了普通病房，看样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因为之前有医生打过电话，所以李菁菁自然是知道邱前辈在那间病房里的。 我们两个快步走了进去，邱前辈已经睁开了眼睛，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的手术做了很长时间，麻药劲应该刚过。 看到我们两个人走了进来，就冲着我们说道：“你们两个来了？” 我和李菁菁同时点了点头，随后我便冲着邱忠说道：“前辈，你这次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邱忠苦笑了一声：“我也不想啊，但是伤经动骨还一百天呢，我现在这状态，都断骨头了，哎……人老了，沉受不住了……” 第六十一章 保养的地方 我和李菁菁相互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邱忠朝着我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这伤没什么，又死不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而且医生跟我说养好了之后还和正常人一样，没啥问题，对了，我想你们还没有通知我的家人吧？告诉我老婆，说我挂了点彩，但是不至于要命，可能要歇上一段时间了，让她来照顾我一下子。” 李菁菁点点头说道：“这个您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了，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只不过邱前辈这个样子，您的家人看到了不会……” 邱忠摇摇头说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家老婆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当年我的一个同志啊，被活活给歹徒炸死了，当时我老婆也是知道的，所以她知道我们这一行就是提着脑袋工作的，她不会崩溃的，相信我。” 李菁菁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邱忠看了看李菁菁又说道：“菁菁安全，我有点事情想要和梁辉独自聊一聊，你看着……” 李菁菁是个聪明人，更何况邱忠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于是说道：“正好，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对了，杨队安排了一些人在医院周围保护着，我这里带着无线电联络器，有什么需要的话邱组长可以叫人上来。” 李菁菁说完便走了。 邱忠虽然不能动，但是眼睛却在朝着李菁菁的方向看，直到李菁菁走了之后，邱忠才冲着我说道：“梁辉，你曾是我们警队的骄傲，我知道你因为那个事情选择了背离警队，可是你的心是善良的对不对？” 我苦笑了一声，实在是因为他是邱忠，而且他已经伤的这么重了，要不然有人跟我提我的过往我一定会特别的生气。“ 邱忠不是笨蛋，他应该知道我最忌讳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了，但是他现在居然还是直言不讳，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挠了挠头，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邱忠问道：“前辈，你怎么突然间想起跟我说这个了？” 邱忠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很反感有人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你还把我当个前辈，还是想要尊敬我的，既然如此，听前辈跟你说些心里话，虽然你不是我的徒弟，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待你就像是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当初我也反对局里那么做，但是我没成功，可是毕竟这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你母亲也老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一直帮着我们警方查案，这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也应该找一个对象了。” 我勉强一笑说道：“前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我想试一试，我跟我妈说的也是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之内，我们没有任何的进展，我选择放弃，重新找一个女朋友，给我妈养老，这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呢吗？” 邱忠叹了口气：“你在撒谎，你骗得了别人，但是你能骗得了我和你妈吗？你妈之所以不表现出来，是不希望你……算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你能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尽快找个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不敢对着邱忠造次，而邱忠却又说道：“聊完私事，咱们聊聊公事，你虽然不是警察了，可是你也在这个案子里面，所以我想先谈谈这场车祸。” 我这才冲着邱忠说道：“前辈，您要说什么我都已经猜到了，怕是您也在怀疑这场车祸不是一般的车祸吧？而是有人有预谋的做法！”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尽可能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敏锐，嗯，没错，就是这个，当时那辆车撞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司机非常的慌乱，拼了命的转方向盘，想要把车子调开，但是车子却好像失控了。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辆车特别的干净，这就说明车主比较爱护他的车子，很有可能隔不了几天他就会对车子进行一次保养，这样的话，车子有什么问题的话，在他送去保养的时候就应该有人能够看得到。” 邱忠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是在默默的听，直到邱忠说完，我才点点头说道：“前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而且我们也再查，但是那辆车的司机也受了很重的伤，本来我打算明天去问他一下的，但是您刚刚也说了，司机撞你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惊慌，所以下死手的人不是他。” 我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知道咱们要去那里的，要知道那个时候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我，您和杨振宇。” 我并不是在怀疑杨振宇，但是邱忠却误解了我的意思，眯着眼睛冲着我说道：“梁辉啊，我知道你和杨队的关系不好，可是这可是涉及蓄意谋杀啊，你总不会是怀疑杨振宇吧？” 本来我就没有这层意思，但是却给邱忠扭曲了，于是我连忙冲着邱忠摆手说道：“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咱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这未免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还有凶手对那辆车的工作时间也了解的特别透彻，这都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邱忠看了看我说道：“但是当我被撞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那辆车子刚刚做了保养没有多久，如果凶手是在车子做保养的时候动的手脚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对方到底是怎么让时间接触的那么吻合的。” 我这个问题不只是把我自己给难住了，把邱忠也同样给难住了。 邱忠朝着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这才说道：“前辈，这样吧，那个司机应该也脱离危险了，我去问问他，你看如何？” 邱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问倒是可以，但是一定不要让他有情绪波动，我听医生们说，之前杨振宇差点害的人家大出血而死，可有此事？” 我苦笑着点点头，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给杨振宇留什么情面，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的事情。 邱忠看到我点头，脸色有些阴沉，说道：“哎，这家伙，就知道给警队摸黑，亏他还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而且还是局长，行了，你去问问情况，还是我的那句话，别让人家再受到惊吓了。”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前辈请放心，我和杨振宇不一样，而且他应该就在300病房，我这就过去，有什么情况，我待会儿在来这里给你汇报一下。” 邱忠嗯了声，我这才和他道别，然后朝着三灵零病房走了过去。 司机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但是状况却比昨天差了很多，脸色白的跟个纸一样。 他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就抬起头朝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随后脸色就更白了，基本上是没有一点血色。 怕是在他看来，我又是来这里找麻烦的，于是我就朝着他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激动，然后对他说道：“你别害怕，我不是和杨振宇一样的人，我不会对你动手，我也不是警察的人，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我说完这话刻意看了一下他的表现，大概是听到我的话音软了下来，他也就没有那么惊恐了，而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冲着问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我真的是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当时车子失控，这是我也不想见到的场面，更何况，你看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我朝着他摆了摆手：“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所以啊，你倒也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只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你，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的话，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才冲着我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第六十二章 我妈的要求 我笑着回答道：“你不用害怕，第一，我想问你的问题是你出车祸之前，你的车子有没有出过类似的问题，比如说那个方向不太好使之类的事情？” 司机朝着我摇摇头：“没有啊，我的车子一向是特别好用的，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车子会突然间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不过邱忠的话却一直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如果邱忠的预想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司机很有可能还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定了定神，就又冲着他问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再问你个问题，在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保养过你的车子？” 司机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了看司机说道：“你不用问我，只管告诉我我要知道的答案，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这可是帮你澄清事实的好机会，如果你不珍惜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司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连忙冲着我说道：“我说，我的车子确实做过一次保养，但是不是在4s店，虽然我也挺喜欢我的车子的，但是这东西本来油费就高，现在4s店的保养费就更高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找一些小地方做保养。” 我挑了挑眉头问道：“在哪里做的保养？” “沿着那条公路上去二十里开外的地方有一个修车铺，那个地方既可以保养车辆又可以修车，洗车，很多人都在那里保养得。” 我有些惊讶，说实话，我怎么说也在市里呆了这么久了，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我都不知道，当然这和我的家庭状况已经我的生活环境也有一定的联系，因为我的家很穷，我买不起车，加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导致我很长时间都没怎么出过门，所以有这些变化也不足为奇。 我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又冲着司机问道：“那好，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在做保养的时候，那些做保养车子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司机想了一会儿，冲着我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吧，那些维护车子的人，都是公司独自安排的，而我们在车子维护和修理的时候是可以进去喝咖啡的，所以没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车子，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做过很多次的车子保养了，所以我根本就不会怀疑这家店有什么问题，但是没想到，我的疏忽大意还是出事儿了。” 我没有必要跟司机解释那么多，出不出车祸，是不是人为的，还是真的就这么凑巧，再没有完全掌握证据的时候也不能完全定论，就打个比方说，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两个柴油瓶子，说不准还是凑巧呢，谁丢下的也不一定，当然这现在作为我们查案的一个证据，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怕是还得等技术组给出消息。 看到我想事情走了事儿，司机就朝着我问道：“这位警官，你在想什么呢？”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是想要再问他几句的，但是很糟糕的是，这个家伙触及了我的底线，让我有些生气，若不是因为他受了伤，我一定会爆发出来，我勉强的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警官，我不是警察，对了，这些天保持你的手机畅通，我们随时都会联系你，还有，如果你哪边儿有什么情况也要及时向警方反应。” 司机看到我有些想发火，连忙点头，不敢再多问了，生怕我生气了。 我看了看他，说道：“告诉我你的车牌号，车型，还有哪家保养车子的具体地方和名称，我明天去看看情况。” 司机点点头，然后把详细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一遍。 我把这些都记下来之后才冲着他说道：“你好好养着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我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没有去邱忠的病房里面，因为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完全都确定了，只有确定成功了之后，我才会去告诉邱忠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我也累了一天了，想要早些休息就回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在做噩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那种感觉很累的样子。 我妈给我做了一些好吃的，说是让我再补补，看我这个样子，都快饿瘦了。 我这段时间过于操劳，确实瘦了一大圈，看到好东西，胃里就咕噜咕噜的叫，直到我吃的肚子鼓鼓的才算是放下了筷子。 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妈又突然朝着我喊了一句：“儿子。” 我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我妈，问道：“怎么了妈？” 我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孩子，别太累了，妈知道你为了婷婷的案子一直在……对了，妈还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我感觉我妈今天古里古怪的，于是挑了挑眉头说道：“妈，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儿，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妈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小担心，妈昨天去了趟医院，问了一下医生，医生告诉我说，你的压力可能太大了，会时常做一些噩梦，所以啊，医生让我再带你去检查一下，你看咋样？”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妈说的很含蓄，但是我也听出来了，我妈的意思是说，让我再去看看医生，别万一再犯病了。她是怕我生气，才说噩梦什么的，但是我确实生气了，刚刚还是笑着的脸，在我妈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说道：“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问题，我没有生病，你为什么非得要我去看心理医生呢？你觉得咱家是不是钱多的厉害呀？” 我妈给我这么一喊，愣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儿子，你别生气，你听妈说完，妈知道你没生病，可是你这一直做噩梦，每天起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妈心里难受，你看……” 虽然我不情愿，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更何况昨天晚上邱忠跟我说的那些话还一遍遍的回响在我的耳朵里，我妈已经年纪大了，如果我一直这么不听话，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痛苦，就当是为了敷衍她一下好了，于是我便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跟你去，也为了让你不再有这样的顾虑。” 我妈第一次见到我如此的配合，于是脸上就浮现出了笑意，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对我妈说道：“妈，警队那边儿还有点事儿，你也应该知道邱前辈出了车祸，我和警方的人都认为这场车祸来的有些不单纯，所以我们现在在调查这个事情。” 我妈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便对我说道：“行，那你小心点，明天的话，咱们就去一趟医院吧，小雨那姑娘啊，也要跟着去，正好你们两个也……这些年啊，多亏了小雨。” 我愣了一下，我妈的意思不会是……我有些小吃惊，不过既然我妈已经开口了，我也不想纠结那么多，就朝着我妈点点头说道，行吧，你看着安排吧，明天就明白吧，反正警察局的事儿，我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大不了我什么都不管，而且我想着三个月以后，我也找个工作好好的赚点钱，你看怎么样？ 我妈嗯了一声说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就行。”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被我妈给这么缠着，让我觉得心里很累，但是我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点头，随后便朝着之前那个司机告诉我的地方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我必须搞清楚到底是司机在撒谎，还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古怪的情况我没有搞明白呢。 第六十三章 找人 我很快就到了那家店。 我一进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冲着我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要对车子进行保养还是维护？” 我朝着他摆了摆手：“麻烦你把你们的大堂经理给我叫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听到这么说，男子愣了一下，随后才问道：“先生，您说什么？您不是来维修车子的？” 我冷笑了一声：“我是警察哪边儿的人，来调查一个案子，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随后撇了撇嘴，大概是看我穿着寒酸样，以为我是哪里来的骗子在这里混吃混喝的呢，就说道：“是吗，您是警察哪边儿的人啊，那好，出示一下您的警官证，您要真是警察，那我不得不给您引荐一下了。” 我本来就不是警察，哪里来的警官证，他这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于是我脸色变得很难看说道：“兄弟，我劝你给我个面子，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嘿……像你这种混吃混喝的地痞无赖我见多了，没有警官证说来这里调查，实际上是为了找个理由威胁一下我们大堂经理，然后骗钱是吗？给我滚，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最讨厌有人这么对我说话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了，打一个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伤害，于是我伸手就要朝着这个家伙打下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店门给人推开了，接着就传来杨振宇的声音：“梁辉，住手。” 我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呦，梁大队长怎么 也来这里了？” 其实就算是我不问，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杨振宇肯定和邱忠问过话了。 那个男子看到杨振宇又冷笑了一声说道：“诶？这一个人不够两个人一起行骗是吗？” 杨振宇同样冷笑了一声，随后把自己的警官证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看了一眼：“看到了吗？再者说，你家大堂经理是我的朋友，不要把关系弄的太僵了，不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男子看到杨振宇手上的警官证，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在做作了，连忙朝着我们两个陪笑，这才把大堂经理请了出来。 大堂经理看到杨振宇就连忙迎了过来，冲着我们问道：“老杨，你怎么来了。” 杨振宇是个见过市面的人，自然不会一直纠结刚刚那个小伙子犯的错误，于是便笑道：“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吗，顺便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忙。” 大堂经理哈哈大笑，拍着杨振宇的肩膀说道：“我就说，你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要是没事儿怎么可能来我这里。” 其实不只是那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就连我都是一脸的懵比，这个家伙居然和这里的大堂经理都有交集。 不过我很快也就释然了，被大堂经理请了进去。 大堂经理看着旁边的那个小伙子说道：“小林啊，去帮我弄三杯咖啡过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我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 他们这种人都特别的会装蒜，其实在他们的心里怕是不会那么想，当然这就是人和人的交集。 进了大堂经理的办公室之后，杨振宇也就不再等待了，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冲着大堂经理问道：“老吴啊，兄弟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你，这次的案子确实有点棘手，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警方遇到了些麻烦吧？” 大堂经理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道：“是那个无头女尸案吧，离我这里挺近的，而且听说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来啊，我也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是我细想了一下，这是你们警方的机密，我一个局外人问了也不合适，所以啊，我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不过听你这意思，怎么突然间想来我这里打听消息了，不会是怀疑我们这里的人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大堂经理的意思很明显……怀疑到他们这里就是有点过分了。 杨振宇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大堂经理的意思，于是便冲着大堂经理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说这凶手就是我拜把子兄弟这儿的人呢，这不是给你抹黑吗，只不过啊，最近又出了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在我们找到尸体的地方发生了车祸？” 大堂经理这一次就有点懵了：“车祸，没怎么听说啊，怎么，什么意思啊？”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大堂经理的表现，如果这个案子和他有关系的话，大堂经理一定会表现出来，所以我不用急，只管慢慢的看着就行。 杨振宇叹了口气，随后把车祸的事情跟大堂经理说了一遍，大堂经理听完之后一下就鸡动了起来：“什么，你说小邱他出事儿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的，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这……” 不管这大堂经理是不是装出来的，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上面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确定他们这里有没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杨振宇看到大堂经理如此激动，连忙说道：“老吴啊，你也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今天来这里，一是为了通知你一声，让你有时间去看看他，二来，是为了一辆车子而来的。” 大堂经理古怪的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随后又问道：“车子？什么意思，我怎么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邱忠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是这样的，刚刚车祸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这个司机没有死，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本来有人怀疑是司机蓄意谋杀，但是经过我们的多方调查，和司机没有关系，问题出在他的车上。” 大堂经理微微一愣，挑着眉头说道：“什么意思？”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大堂经理解释道：“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啊，这个车子是一直在你们这里做保养的，而且在出车祸之前的一天，司机说在你们这里做过一次保养，第二天就出事儿了，我们这不才想找你问问当天给他做车子保养的员工是谁嘛，当然，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啊。” 听到杨振宇这么说，大堂经理喝了一口咖啡，面色有些凝重，杨振宇虽然说不要让人家介意，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很明显的。既然这个老吴能够做到大堂经理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这点话外之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于是就严肃的说道：“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啊，岂能儿戏？没事儿，我这就让小林把做保养的那个员工给找出来，不过麻烦你们给我再看下这个车子。” 杨振宇点点头，随后把照片递给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看了一会儿，就朝着外面喊道：“小林，进来一下。” 小林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冲着大堂经理问道：“大堂经理，您有什么吩咐。” 大堂经理把那张照片递给了小林说道：“去帮我找一下三天前在这里做保养的那辆车的员工。” 小林点点头就离开了。 随后大堂经理接了一个电话，冲着我们两人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是想陪你们一起看看情况的，但是你看我这，我家老板打了个电话，我得去开会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就问问小林好了，小林都会告诉你们。” 杨振宇笑着把大堂经理送走，还说了一些含蓄的话，但是等到大堂经理一走，杨振宇的脸色就慢慢的有了些变化。 我注意到杨振宇脸上的这些变化，就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那里有点不太对劲儿？” 杨振宇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难到你没有发现吗？” 我想了想，觉得刚刚大堂经理的表现有些刻意，但是毕竟他们是好朋友，我又不是，对这个大堂经理的性格，我是一窍不懂，所以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话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冲着杨振宇问：“你是觉得这个大堂经理古怪的很吗？” 杨振宇看了看我，却又摇了摇头：“到底是哪里有古怪我也说不上来，但是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再看看了，先等等吧，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毕竟这办案子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厂子里面的工作，错了可以再来。”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就在杨振宇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我和杨振宇同时把头扭了过去，但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人只有小林一个人。 杨振宇眉头拧得很紧，冲着小林问道：“人呢？你不是去带人去了吗？怎么自己过来了呢？” 小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真的很抱歉啊，昨天那个员工辞职了，说是家里有事儿，我们看她挺可怜的就让她走了。” 第六十四章 真的出事了 我和杨振宇愣了一下，随后就冲着他问道：“你说什么？回家了？为什么回家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林看到杨振宇有些发飙了，吓了一跳，连忙跟我们解释了一下， 听小林说，这个做车子保养的师傅是个女人，叫王晓梅，昨天的时候，这个王晓梅说她父亲突发疾病，怕是坚持不住了，连哭带闹的，这才让公司放了她一马。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本来我们就怀疑很有可能是他们这里的人在车子上面做了手脚，而王晓梅的这个举动，恰巧就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 杨振宇回过神来，冲着小林问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家庭住址，随后对我说道：“看样子咱们得去一趟这个王晓梅的家中了，范云婷的事儿是个大麻烦，咱们必须尽快行动。” 我点点头，跟着杨振宇一起走出了店门。 因为杨振宇开车，所以我倒不用等，直接跟他上了车。 在路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冲着杨振宇问了一句：“范云婷的母亲，昨天的状态怎么样，我感觉她好像是整个人都崩溃了似的。”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摇了摇头：“哎……昨天啊，她在公安局里整整哭了一夜啊，我们的民警也陪着她呆了一夜，现在刚刚睡着，我也是个父亲，那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孩子还死的那么惨。” 其实我也知道，所以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也挺难过的，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他。 杨振宇开车的速度是很快，而听小林告诉我们的地址，距离这里也就四五十公里，所以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就能到。 我因为无聊，在车上又睡了一觉。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分钟，我又做噩梦了，同样是血淋淋的手，一直在抓我，让我几乎要崩溃了，起来的时候，身上都已经给冷汗湿透了。“ 杨振宇本来还在专心的开车，但是听到我的喊声之后，连忙拍了我一把，问道：“你怎么了？” 我醒来的时候，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心脏还在一个劲儿的砰砰乱跳，这样坚持了几分钟之后我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捂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说道：“我没事？” “你做噩梦了？” 杨振宇奇怪的看着我，随后又问了一句。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我自然不会瞒着他，于是便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可能是我这一段时间太过于操劳了，老是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杨振宇深沉的看了我一眼：“能告诉我你都梦见了什么了吗？” 本来，这是一个没有古怪的问题，但是从杨振宇的口中说出来，我却觉得有些别扭，我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想法，于是便冲着杨振宇胡编乱造，说了一些鬼啊神啊的事儿。 杨振宇听完之后，只是说，让我多休息一下，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们一起下了车。 刚刚进村的时候，我就看到地面上撒了一层白白的纸钱，还有丢掉的花圈，这里好像是刚刚出殡了似的。 还有一群人正准备离开，应该是看热闹的人。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就冲着杨振宇说道：”这样，我下去问问情况，看看这个王晓梅的家在什么地方。 杨振宇点点头，意思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于是我便下车拦住了一个大妈，问道：“大妈，我有个事儿想和您打听一下。” 那个女人收住脚步，看着我，用乡言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小伙子，你想问什么呀？” “哦，我是王姐，王晓梅的同事，我们听说她家里出了点事儿，这不来看看吗，我们平时的关系也挺好的，她家在什么地方啊？”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朝着我笑了笑：“她爹老了，心脏病死了，这不刚刚出殡了吗，这王晓梅陪着她哥跟她其他的家人去火葬场了，她家呀就在西北头，你们要是等一下也行，我们这儿火葬场离这里没有多远，他们把人送去啊，很快就会回来，在这路上等就能等得到。” 我听完女人的话，朝着她倒了一声谢，随后上了车。 杨振宇看我回来了，就问我情况怎么样，我把这里的情况跟杨振宇说了一遍，杨振宇听完，如我所料，显得很担心，说道：“如果这王晓梅真的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情辞职回家，这倒是让我感到奇怪啊。” 我自然知道杨振宇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我也希望这王晓梅会和案件有些联系，这样对我们来说，查案就会方便很多。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怪谁，毕竟人的心都是自私的，如果真的不是王晓梅的话，我们或许都会很失落。 我和杨振宇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车子的到来。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一辆三轮车驶进了我们的视线，之前小林已经提供给了我们王晓梅的身份信息，所以当我们看到那辆三轮车上的人的时候，就看见了王晓梅。 杨振宇本来等着都打哈欠了，但是看到王晓梅的时候，杨振宇哈欠都顾不上打了，一下子来了精神，开这车一直跟了上去。 直到王晓梅到家，杨振宇才停车准备下去。 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拉住了杨振宇。 给我突然间拽住，杨振宇也有点懵比，疑惑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我叹了口气冲着杨振宇说道：“咱们这个时候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毕竟人家的爹刚死了。” 杨振宇愣了一下，随后他又朝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啊，可是毕竟这是重大的杀人案，咱们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得办，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这个王晓梅有关系的话，就算是她全家都死光了，咱们也得抓啊。” 听到这里，虽然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杨振宇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糟糕，有句话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正是如此，如果想要搞清楚这个案子到底是因何而起，想要找到凶手就总要伤到一些人。 我叹了口气，跟着杨振宇一起下了车。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被王晓梅看到了，她走上前来，擦了一下猩红的眼角，冲着我们两人问道：“两位是……” 杨振宇没有废话，掏出警官证给王晓梅看了一眼，说道：“我们是警察，可能我们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我们手上的案子也很急，而且，您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所以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的调查，这个可以吗？” 第六十五章 王晓梅的提醒 王晓梅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杨振宇是什么意思，愣了半天才冲着我们两个问道：“两位警官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看王晓梅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何况刚刚看到她父亲丧葬三轮，我心里就觉得更奇怪了。 我相信杨振宇也觉得古怪，否则的话，杨振宇说话的态度是不可能这么客气的。 王晓梅看到我和杨振宇都愣住了，就说道：“两位警官，我家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父亲都死了，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事情可以让我帮忙，但是也得等我父亲的丧葬结束了好吗？” 杨振宇叹了口气，他没有再那么直接的说我们是怀疑这个王晓梅有古怪，而是冲着王晓梅问道：“你父亲死了，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 王晓梅听到杨振宇的问话之后顿时就怒了，其实这件事情要是搁在我身上我也受不了，毕竟这样问问题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所以王晓梅黑着脸，红着眼眶正要捡起旁边的铁锹将我们往出赶。 但是我认识杨振宇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杨振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他想要把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思念之亲全都表达出来，这样才能让王晓梅坦诚的对我们说实话。 所以我按兵不动，就静静的看着，等王晓梅眼看着就要抄家伙了，杨振宇就突然开口对王晓梅说道：“你的父亲离世，你很心痛，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家人，养了十七八年的女儿被人给杀了，而且还被人给解肢了。你觉得她的家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感觉。” 王晓梅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怕是会一夜白发。”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如果我的孩子死的那么惨，我肯定会在一夜之间，满头白发，可是现在就真的 有这么一个母亲昏倒在了我们公安局里，所以我们希望您也作为母亲的份上，能帮我们这一把。” 王晓梅朝着屋子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请跟我进来吧。” 我和杨振宇两人点点头，随后跟着王晓梅一起进了屋。 王晓梅也没有给我们倒水，其实我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多数都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情，想想任何一个子女在父母离世的时候怕是都会很心痛。 所以我和杨振宇倒也没有在意。 而王晓梅却冲着我们两个问道：“两位警官，你们都已经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我不配和你们也不合适，但是你们两个人从来了到现在都没有问我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们啊。” 杨振宇看到王晓梅如此发问，便从身上取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女人前面问道：“大姐，这辆车的维护时间是在xxxx年xx月xx日的吧？当时对这辆车进行保养的人是您吧？” 王晓梅看了我们一眼，拿起照片对着比对了一会儿说道：“嗯，是，这辆车当时是我和我的几个工友们一起保养得，怎么，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杨振宇紧锁眉头说道：“确实有一些问题，但是这是我们警方的机密问题，不方便向您透露，这个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王晓梅微微一愣，随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你们警方的机密问题，我在这里过问自然不合适。还有什么问题请问吧，问完了，我好去……” 王晓梅说着，眼眶又有些红了。 杨振宇的眼神儿有点复杂，但是我现在又不方便猜杨振宇在想什么，干脆就低下头当作没有看到。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辆车子既然真的是你们做的保养，我也就不想回避什么了，这辆车子做保养的时间，刚刚我已经说了，可是就在车子做完保养的第二天车子就出事儿了，据我们警方的调查发现，是有人在车子上做了手脚，而我们现在正在处理一个杀人案，结果当时去调查的同志就受到了这种死亡威胁，所以我们想问一下这车子在你们保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王晓梅又不是傻子，只要是正常人给警察这么问，自然就能明白警察的意思，于是就愣了一下，说道：“警官，车子是我们一个团体进行的保养维修，您不会是怀疑我就是那个凶手吧？” 王晓梅的话里带刺儿，但是有一句话王晓梅却提醒了我们，当时做维修的人不单单是她一个，还有她的团队，这让我们两人都愣了一下，杨振宇眯着眼睛回过神来，冲着王晓梅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是一个团队，可是你们的小林秘书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晓梅叹了口气，却没有怪罪小林的意思，而是说道：“这个啊，你可能不知道情况，我们这个团队是这样的，由大堂经理签字，下面是秘书，接着文员，再往下是工头，类似于主管级别的，一个工头带五个人，而我正是其中的一个，其他的人，公司里的人可能不认识，所以要找的话，自然会找我。” 我和杨振宇闻言面面相觑，主管自然不会对着车子内部进行检查，也就是说，这车子的情况她只负责盯着看，而正真动手操作的人是其他的五个人。那么这样一来，王晓梅的嫌疑也就排除了，倒是王晓梅手下的几个人，嫌疑大增，这让我和杨振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到我们两个这样的表情，王晓梅疑惑的看着我们说道：“两位警官，我们只是一些打工的人，不会做一些无聊的手脚，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显然，王晓梅这个时候是带着气的，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么做很有可能是侮辱你们这些普通人，但是你们也得明白，我们警方的人整天也是提着脑袋在工作，我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凶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所以，您也不要介意，如果您方便的话，帮我们留下你那几个工友的信息，同时您也要保持您的电话畅通，方便我们警方联系。” 王晓梅虽然有些生气，可是这毕竟是警方办案的规程，即便她不满意，也得按照规程来，叹了口气，在一张纸条上给我们留下了信息，随后我和杨振宇才一起走了出来。 在刚刚准备上车的时候，我无意间朝着四周瞥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看到了一辆车，这辆车的车牌号和车型号都让我觉得特别的熟悉，这是徐浩前面开的那辆车，而他却没有过来。 我盯着那辆车愣了一下，杨振宇发现我一直在扭头朝着哪边儿看，就忙朝着我问道：“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儿有点古怪，我有点想不通，所以……” 杨振宇倒也没有怀疑，只是冲着我说道：“行了，上车吧，待会儿咱们去王晓梅其他的几个工友那里看看不就得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这样子了，不然这案子现在这么扎手，还真是没办法处理了。” 杨振宇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才能没有罪恶啊，不过，话说回来，没有罪恶，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岂不是要失业了，这可真是矛盾的事儿啊。” 杨振宇说完，猛地一踩油门，也不管我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开着车子嗖的一声就离开了。 第六十六章 消息走漏 虽然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跟杨振宇说出来，但是当他开着车子走的时候，我就开始想刚刚那辆车子的事情了，我很好奇徐浩怎么会来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这些事情我并没有和杨振宇说，只是默默的压在了心里，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偏向徐浩，尽管徐浩和杨振宇都让我觉得讨厌，可是很多时候，我都在帮着徐浩隐瞒实情，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我使劲的按了按眉心，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本来我们是打算先去饭店吃点东西的，毕竟跑了半天了，这肚子也都饿了，但是就在我们刚刚商量好去什么地方吃饭的时候，杨振宇的手机忽然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听到杨振宇手机的铃声，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果然，刚刚杨振宇对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笑意，但是当他接完这个电话之后，手机都掉下去了，幸亏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把车子停了下来，要不然他这么走神儿，我们必然出车祸。 我看到杨振宇如此大的变化，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好啊。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出事儿了。” 其实在杨振宇手机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猜到出事儿了，只是我还没有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了，出了什么事儿，我还知道你这个样子一定是出事儿了呢。” 杨振宇抬起头，眼眶也有些红了，对着我说道：“范云婷的母亲在我们警察局跳楼自杀了，看来咱们没时间去那个地方了，先回一趟公安局，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死者的家属跳楼自杀，而且还成功的死了，这对警察的声誉必然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我想杨振宇一定想好了封锁消息的事情。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他一起回了警队。 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杨振宇真的打算封锁这条消息，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这条消息锁住，外面就已经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我正蹲在旁边检查尸体呢，回头一看，大量的记者都匆匆的赶了过来。 杨振宇呆了一呆，随即冲着旁边儿的苏小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的消息，我不是说了吗，一定要封锁警察局出事儿的消息。” 苏小文头上都是汗珠，本来警队里面死了人已经对警方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杨振宇要封锁这条消息，却没想到被记者抢先一步，不用说，自然是警队里面的人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条消息是谁走漏出去的，而是怎么应对我们面前的这些记者。 杨振宇看到苏小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说道：“等这些烦人的苍蝇走了之后，我再收拾你们。” 杨振宇说完就往外面走。 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倒霉的是他们警队里的人，和我的关系不大，我也就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看着杨振宇。 但是本来我就是想看看热闹的，却忽然间想起了徐浩在我们去接范云婷母亲的时候他开的那辆车，也就瞬间想起了徐浩，难道这些事情是徐浩让人捅出去的，如果不是徐浩让人捅出去的话，事情应该不会闹得这么大，所以这个事情绝对有徐浩捣乱的成份。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徐浩安排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是让我觉得很新奇的一件事儿。 我依旧没有打算和杨振宇说出我的想法，因为我要看热闹。 记者很快将杨振宇包围了。 我为了方便，绕出警队，从后面重新走进记者堆里。 这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冲着杨振宇问道：“杨警官，对于局里发生这种事情，你们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杨振宇很明确的回答道：“我们现在正在检查死者的死因，如果确切我们会马上向媒体公开，但是现在正处于查案期间，请各位离开这里，关于案情的事情属于我们警方的机密，不方便和大家透露，各位请回吧。” 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有谁突然间问了一句：“杨警官，我们得到一些消息说您是打算封锁警察局死人事件，可有此事啊？” 我愣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徐浩做的，他把公安局里死了人的事儿捅出来就已经够过分了，为什么还要把杨振宇要封锁消息的事情也给捅出来？“ 杨振宇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也骤然就黑了下来，朝着那记者问道：“请问这位记者女士，这消息是谁告诉你们的？这纯属一派胡言，我们警方是公平公正的看待事情，为人名服务，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去对大众隐瞒什么，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的，是有人刻意在摸黑我们警方。请大家放心，不要相信这样的谣言。” 我眯着眼睛，直到这群记者全部都离开了之后，我才走近杨振宇说道：“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使坏，为什么要整你们呢？” 杨振宇朝着散去的记者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本来我还在想，我们警队里面应该没有内鬼，可是经过这些事情，我忽然间发现，原来我们警队里面是有内鬼的，这个内鬼藏得还真特么的深，看样子这范云婷母亲的死也和这家伙脱离不了关系。” 杨振宇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所以我对他现在的表现有点吃惊，就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振宇扭头看着我，慢慢的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虽然我们明天就会上头条，但是却正好让我把这件事的矛头转向了我们局里面，这里面绝对有人在暗中帮助凶手，如果不是有人帮助凶手的话，我封锁现场的消息也不可能传出去，还有一点，不管警队里面的人是不是老警察了，但是这种事情，只有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消息一旦走漏对警方的声誉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这种情况，消息还是走漏出去了，不得不说，他冒了一个很大的风险。” 我明白杨振宇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局里的人而不是徐浩走漏的消息，因为徐浩虽然有线人在警队里面，可是我左思右想的，徐浩是帮着我办案的，这个时候捅警察局的篓子没什么好处，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徐浩的人，而如果他就在警队里面，警察完全可以通过媒体找到曝光这件事情的人，也就相应的结果，或许这是一个方法，但是我总觉得哪里还是有点不太对劲儿，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我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的奇怪，忍不住冲着杨振宇说了一句：“小心点，别被人给耍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微微一愣，随后古怪的看着我说道：“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天我们也都见识了凶手的狡猾，他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你想想，咱们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什么进展， 凶手突然间要摸黑警队，他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单纯的陷害一下警察吗？这种幼稚的想法，恐怕不是凶手那种高智商的人所做的，我怀疑他有别的目的，还是小心一点的的好，别到时候真的吃了哑巴亏可就来不及后悔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第六十七章 混乱 杨振宇看了看我：“所以呢？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先放放这件事情。” 虽然我对杨振宇感觉不好，但是这件事情关系着警察的很多事情，所以我想要稳住杨振宇，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死气白咧的一定要要求某人做某件事情，如果杨振宇不答应我，那么我也不想强求他。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想那么做，无所谓，反正事情是由你做决定的，不是由我做决定的，如果你不乐意的话，我也无所谓。我也不过是给你提给意见而已。”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随后解释道：“我知道，我明白你也是为了我好，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先坚持几天看看，如果做这件事情的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的话，我们再选择偷偷的行动。” 杨振宇说完，又对我说道：“不过，这事儿，我一定在局里的大会上通告一下，我倒想看看那个家伙还能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对了，我今天得去医院了，抱歉啊，我就不能帮着你们查了。” 杨振宇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现在去医院？” 我点点头：“最近休眠不好，而且我一直处于一个噩梦的阶段，我怕这样下去对我的生命和工作造成影响，所以，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这一次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查啊。” 杨振宇冲着我点点头说道：“行，那你先回去吧，刚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案子要处理，就不劳烦你了。” 我嗯了一声，随后走出了警队，朝着我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刚刚到家，我妈就连忙迎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儿子，我刚刚听说，警局里出事儿了？听说那个女孩子的母亲跳楼自杀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挑了挑眉头，我妈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就连她这样的老人都知道了这事儿，看来这事情闹得果然是沸沸扬扬的。 我看了看我妈说道：“妈。这事儿是你从大街上听到的？” 我妈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情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满大街的人都知道。” 我妈既然听到了，我顿时就有种想法，冲着我妈问道：“妈，那你告诉我，这消息是怎么传开的？” 我妈呆了一呆，随后摇摇头：“不知道，我今天去买菜的时候就知道了，听人说，那个死者的母亲没有哭没有闹，上了警队的大楼直接就跳下来了。” 看来这事儿的确有点古怪，应该不是徐浩搞的鬼，如果他真的为了案子而奔走的话，他没有必要杀人。 我叹了口气，对我妈说道：“妈，这事儿是警察局的事儿，和你儿子我也没关系，我帮助警队是查案，这死了人是有警队承担责任的，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今天回来这么早就是为了你的话，咱们不是要去医院吗？现在走？” 我妈这是第一次听到我不带生气而且如此配合的说自己要去医院，脸上顿时有了喜色，但是转眼之间有有了担忧，她的表情很复杂。 我看到我妈这个样子，顿时挑了挑眉头，问道：“妈，你怎么了？怎么表情怪怪的？” 我妈给我这么一问，连忙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她说完让我把小雨叫来，然后一起去了医院。 因为接触的是心理医生，让小雨和我妈都在，我可能会有点紧张，至少医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让我妈和小雨都出去了。 医生看着我问道：“你刚刚说，你最近老是做噩梦？” 我点点头，医生又冲着我问道：“你最近都做什么噩梦？” 我把情况跟医生说了一遍，本来心理医生这种人接触的都是一些心理疾病的患者，所以患者说什么，他们都不应该感到惊讶，但是当我把话说完之后，医生却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啊，你等下，我去给你开几副药，在这里等我就好。” 我点点头，但是我做过法医，对人的表现，我能猜出一个大概来。 他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我从他的表情中就看出来了，他这是有大问题。 他说完的时候，我装作什么都没事儿，等他出去之后，我就偷偷的通过门上的猫眼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这医生并没有去给我拿药，而是对着我妈说了几句话。 我妈听完，腿就有点软，幸亏小雨在旁边，扶住了我妈，要不然我妈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本来我是想看看这个医生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当我看到我妈吓得差点瘫在地上的时候，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甩开门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医生的衣领子，上手就是一巴掌：“我妈都这么大岁数了，禁得起吓吗？你的医德呢？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当医生！” 我的吵闹声，惊动了周围的一些医生和病人，他们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我们这边儿。 我妈和小雨以及那个心理医生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就愣住了，问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妈扶着小雨勉强好了一点，朝着我喊道：“梁辉，你给我松手，给我道歉。” 我呆了一呆：“妈，你没看他就是骗你呢吗？” 我妈正要说什么，那心理医生就恼怒了：“我骗你们是吧，那好，你们这病我看不了，不过，你刚刚打我这一巴掌不能白打，有本事你别动，我特么的让警察过来。” 我冷笑了一声：“随你的便！” 心理医生本来给我一打就生气了，现在又给我这么挑衅，简直是气急败坏，朝着我吼道：“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就报了警。 赶来的警察是李菁菁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小警察。 李菁菁没想到打人的人是我，顿时就愣住了，但是现在这么多人，警局里又出了那档子事儿，虽然李菁菁有心帮我，但是这个时候还得装作不认识我，不然死人和警察护人要是传出去了这事儿可就闹大发了，警方的声誉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于是李菁菁就冲着心理医生问道：“怎么回事？” 我妈吓了一跳，有心想解释，但是小雨是个聪明女孩，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她偷偷的在我妈的手心里写了个字，我妈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硬是憋着没有把话说出来。 李菁菁扭过头看着我说道：“你叫什么，为什么打人？” 这种情况下，戏我也得跟着演，于是就把自己的名字跟李菁菁说了一番，李菁菁听完，对着旁边的那个女孩说道：“把他拷上带回警察局，小子，我看你到了警队还老不老实。” 那医生倒也没有让我赔钱的意思，就是想让警察把我带进警队里收拾一番。 我被李菁菁推搡着上了警车，她这才松开了我的手铐，面色有点难看的说道：“你梁法医是到哪里都要惹事啊？啊？这特么的在医院里你都要把人家给打了，幸亏人家没有告你，要不然让你查啊，看啊的，你赔得起钱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冲动，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妈想想吧？” 我耸了耸肩说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给我讲大道理了，你们局里面的事儿不是那么多吗，干嘛还有心思管我的事儿？” 李菁菁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个杨队会处理，不过我很好奇的一件事儿是你怎么突然间想来这心理医院看看了，难不成你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哦，对就是那个双重性格是吗？” 本来被李菁菁救了，我还有点感谢她的意思，但是当李菁菁这话一说完，我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冲着李菁菁说道：“李菁菁，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说，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生活？怎么找媳妇，你给我找吗？还是你当我媳妇啊？” 李菁菁干咳一声：“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那么激动呢？” 我冷笑了一声：“你这果然是开玩笑，玩笑都不会开的人，怎么当得警察？” 第六十八章 战争 我冷着脸看了一眼李菁菁，但是李菁菁却好像并没有生气，只是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瞧你说的，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冷哼一声：“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事情，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我有精神问题的话了，否则就别管我翻脸不认人。” 李菁菁正想要和我解释，我便冷哼了一声，说道：“停车。” 我这个时候心里的怒火陡然攀升，甚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李菁菁看我脸色越来越黑，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让我下了车。 下车之后，冷风吹了吹，我的神思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坐在路上大口的吸着气， 我妈她们应该也回家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坐上一会儿。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我抬起头看着夕阳漫天的光辉，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犹豫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决定再去一趟我和徐浩常见面的那片废墟。 这次我没有拦车子，都是自己朝着哪边儿走的。 我到了地方，抬起头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这地方没有车子，我以为没有人，站着亡了一会儿荒废的楼，加上天色越来越暗，我决定先回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咔嚓的一声劈下一道雷，接着乌云迅速将周围覆盖，看样子像是要下大雨了，而这一片很是偏僻，很少会有车子来，如果我就这么回去，待会儿必然会淋成落汤鸡，索性，既然来了，我就上去避避雨。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走进了楼里。 但是就在我刚刚进了楼里的时候，我身后就传来了徐浩贱贱的笑声：“嘿嘿……哎呀，你居然来这里找我了，我还正准备通知你来呢，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我呆了一呆，扭过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徐浩就站在一个比较黑暗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臂，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看到徐浩这个样子，我心里又有点窝火，不过我压制了下来，冲着徐浩冷笑道：“那咱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不……不是咱们两个心有灵犀，是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倒影，是不是？我做什么你他妈的都能比我提早一步？” 我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骂徐浩，但是徐浩听了之后却不怒反笑：“哎呀，或许我还真是你的倒影，你肚子里的蛔虫呢，反正我这边儿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你们也总会出现在我出现的位置！” 我不想和他纠结这些没有用的屁话，就朝着他喊道：“别他妈的废话，我来这里找你，只要是有几件事情要问你的。” 他朝着我点点头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的。” 我走近徐浩，眼睛和他的眼睛紧紧的对视在一起：“告诉我，范云婷母亲的死和你有关系吗？走漏消息的人是不是你？”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一把推开了我，说道：“你当我傻逼吗？这种事情我能说出去？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儿，你能不能动动你的大脑，这你也能想得出来？” 我仔细的看着徐浩的眼睛，看徐浩也不像是在和我撒谎的样子。 但是我或许是职业病一样的原因，条件反射般的冲着他问道：“你确定？” “呵呵……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怪不得你妈要带你去精神科看病，我看你真他妈的是病得不轻！” 我没有想到徐浩会触及我的底线，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脑子也像是炸了一样，本来就恼火的要命，这回给他彻底的激发出来了，挥手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一拳。 徐浩也当过警察，脾气和我也差不多，给我这么打了一拳顿时怒了，挥起拳头同样打在了我的脸上。 外面的雨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我们两个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 直到两个人都打的累了，这才收了手。 徐浩慢慢的从身上抽出了一根万路宝香烟，叼在嘴里抽了几口，说道：“打够了？还打不？” 我跟徐浩这么一打，感觉我浑身都是酸疼的，脸上被他打了好几拳，腿上也踹了几脚，胳膊用的力气太大酸的估计明天得歇一天了。 不过我的嘴倒是没有打算放过他，朝着他骂道：“你个王八蛋，老子要不是这么多年不当警察了，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行。” 徐浩又猛地抽了两口烟：“你居然要打死我？呵呵……哎，听你这意思，你是想念当警察的那段时间了，怎么着，你还想会警察局里混上一段日子？” 我呆了一呆，随后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警察局是什么金银宝地？我非得去不行？好了，咱们两个的怒火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现在该谈点正事儿了，你刚刚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做的。” 我说晚，徐浩看了我一眼，递给了我支香烟，我吸了两口，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徐浩则眯着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如果说，这一切和咱们两个没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是凶手安排人做的，而且我想范云婷母亲的死和凶手也脱离不了关系，你觉得呢？” 他说的没错，我也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警察局里面有凶手的人？ 我瞪着眼睛看着徐浩，说道：“那么，凶手在警察局里？” 徐浩摇摇头：“应该不会，凶手如果在警察局里，做很多事儿都不方便，但是我想他一定是买通了警察局里的某一个人，这样让这个人帮他办事儿，更好的获取警方的办案信息，这种想法靠谱的几率是比较大的。”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可是有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古怪。” 徐浩闻言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事儿。” 我挑着眉头说道：“如果真的是凶手这么做的话，你说他杀了两个无辜的人做什么？如果说电工汪长福知道一些事情那么他对他痛下杀手也就无所谓了，可是那个小姐刘晓霞为什么只是被对方带走了，现在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觉得奇怪吗？”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说，要去找找这个徐晓霞的男朋友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你们动过身，难道只是光说说不想真的去做不成？”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徐浩说道：“不是我和警方的人不想去办这件事情，而是现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你也知道警方哪边儿是层出不穷的事儿，而我一直在帮着警方办案，这都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脱开身，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不是有的是本事吗？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你觉得如何？” 徐浩冲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不行，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你，我现在手上的事儿很多，而且很有可能我要失踪几天，我遇到点麻烦，需要去解决一下，至于这个事儿，你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徐浩不帮我，我确实有些失望，不过我也不想给徐浩看扁了，于是便冷笑了一声：“好，不想帮我自己也能做的到，好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在这里陪你玩了。” 徐浩也没有拦我，我这才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大雨淋在我的身上，让我浑身都湿透了，大脑也清醒了很多，我仰着头望着天大声的吼道：“天啊，你如果真的有眼睛就请你帮帮我，帮帮我找到曲婷婷吧！” 第六十九章 夫妻两 没有人回答我的话，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灵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我将心底最深的呐喊都咆哮了出来罢了。 我淋着雨回到了家。 我妈因为我白天打医生的事情还有些不太高兴。 看到我进来了，我妈就冷着脸冲着我问道：“回来了？你脸上怎么弄的？” 我讪讪一笑：“妈，没事，路上绊倒撞了一下，还有……那个……我那会儿不是看……” 我妈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说道：“儿子，你不是小孩子，这是人家只是报了警，没有告你，要不然让你付医药费，就咱们这家境，你赔的起吗？” 我呆了一呆，其实我也知道上午我是有点冲动了，可是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妈面前说三道四的，毕竟我妈年纪大了，经受不住吓唬。 我低下头说道：“我知道错了。” “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一会儿过来见我。” 我知道我妈要给我做心里辅导了，这教育课我是不想上也不行了，于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了屋子，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走了出来。 我妈让我坐下，然后絮絮叨叨的开始跟我讲我该怎么做，我不该怎么做什么的。 这样我妈一直跟我讲了有两个多小时，直到雨停了，我妈才让我回去睡了觉。 这一觉我睡的还算是安稳，没有做太多的噩梦。 天刚一亮，我就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风静静的吹着，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我妈已经去买菜去了，屋子里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拿起手机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昨天徐浩倒是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确实应该去徐晓霞的男朋友那里看看了。 杨振宇接通电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这些天的事情太多了，我都给忘了，你来一趟警局吧，咱们一起去。” 我嗯了一声，随后匆匆的穿上衣服，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就急匆匆的朝着警局赶了过去。 杨振宇看到我，便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进去。 苏小文这个时候刚好从杨振宇的办公室里出去，但是他这个时候却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有点别扭。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苏小文，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苏小文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呆了一呆，随后朝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说完就出去了，杨振宇看到情况有些尴尬，就连忙冲着我喊道：“没啥，你来了就好，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处理一点事情，然后咱们就去徐晓霞的男朋友的家里。” 我点点头，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等着杨振宇，没想到，我以为他十几分钟就能回来，然而这一次，我一等竟然是三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我问杨振宇去干什么了，让我等这么长时间，杨振宇却朝着我打了个哈哈，笑道：“没啥，处理了局里的一点小事，没想到耽误这么长时间，诶？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徐浩告诉我他要远离警察的时候，我总想要刻意的替他隐瞒，至于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只是冲着杨振宇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昨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醉酒的人，这不让人家打了一拳吗？”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捂着嘴咯咯咯的就笑了出来：“没想到梁大法医也有被人打的时候。” 本来我就很尴尬，给杨振宇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杨振宇也不是傻子，我脸上的表情变化这么大，他不是看不到，于是就闭住了嘴巴。 我跟着杨振宇上了车，他甩手丢给了我一份文件，说道：“你看看吧。”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杨振宇：“这是什么东西？” “徐晓霞男朋友的身份信息。” 我这才打开了对档案袋，看起了里面的东西。 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真人的照片一般都会有很大的区别，所以我到也没有太在意他的相貌，而是直接看向了他其他的信息。 这个男人叫张超，1994年出生的，性格比较孤僻，曾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但是后来电子厂倒闭，他就回家当了小工，其余的就是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没什么卵用。 我把文件合上，杨振宇这才冲着我问道：“看完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看完了。” 杨振宇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挑了挑眉，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个徐晓霞是做小姐的，按照道理她比较喜欢钱，可是，她找的男朋友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而且根据上面记录的一些信息，可以知道抛弃徐晓霞的人是这个张超，所以我在想，徐晓霞之所以做了小姐是不是因为这个张超的背叛？”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你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们在调取徐晓霞的工作情况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徐晓霞这个人的档案一直是保存在学校的，也就是说，徐晓霞是辍学的，而且在辍学之后没有进入过任何的正式单位，如果她也曾经在电子厂工作，那么电子厂应该保留有她的档案，你懂吗？” 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于是我便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我觉得……” 杨振宇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奇怪，既然这次来了，咱们就一并问清楚。” 我嗯了一声，杨振宇这才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到了地方，杨振宇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下车。 我点点头，随后跟着杨振宇一起在那扇陈旧的铁门上敲了两下。 随着杨振宇敲门的声音落下去，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啊？” “警察，麻烦你开下门。” 女人呆了一呆，不过还是开了门，等到门打开之后，我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她拧着眉头：“你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儿？” 杨振宇职业性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找一下张超，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一下，麻烦你配合一下，让我们进去！” 女人又深沉的看了我们两人一眼，说道：“是不是张超那混小子在外面惹事了？” 杨振宇摇摇头：“不是，他没有犯什么案子，放心吧，不过你是……” “我是张超的老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张超做了什么错事儿，既然他没犯罪，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两位警官进来吧。”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这个女人是张超的媳妇？也就是说，张超已经结婚了？ 虽然我和杨振宇都觉得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跟着女人走了进去。 刚刚进了屋子，我就听到一阵打鼾的声音。 “请进吧。”说完，女人又朝着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说道：“张超，醒醒，醒醒，有人找你。” 张超给他老婆这么一喊，从梦中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翻过身看着我们：“我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时间，是谁呀？谁来找我？真是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杨振宇摇摇头说道：“兄弟，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能睡的这么沉？” 张超愣了一下，看到我们两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警惕的冲着我们问道：“你们什么人啊？” “这两位是警察。” “警察？警察找俺做什么？你们做什么？” “最近咱们市里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杀案，你应该清楚吧？” 张超呆了：“啥？你们不会是怀疑俺是凶手吧？俺这么老实的人，老鼠都不敢打死一只，又怎么敢杀人呢？你们……你们警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吧？” 我和杨振宇都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勉强的冲着他笑了笑说道：“你别激动，我们不是怀疑你，我们警方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随便怀疑你，岂不是乱套了，你放心，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和你打听一个人，这个人啊，你认识，就是你的前女友徐晓霞。” 杨振宇说这话可能有些口误，一旁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走过去一把揪住张超的耳朵，又哭又闹的说道：“就说嘛，你这个王八蛋，怪不得好几天不碰老娘，原来，你特么的外面还有那个小*子！” 我和杨振宇都有点惊讶，这一家人有点太奇葩也有点太敏感了吧，弄的我们两个人倒是有点尴尬，但是他们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杨振宇便喊了一声：“你们先别闹，我想你们是误会，能不能听我们把话问完了，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告你们妨碍公务，到时候给你来个刑事拘留什么的。” 给杨振宇这么一喊，两人也骤然就安静了下来。 杨振宇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了，我们是来查案的，你老公有没有和那个徐晓霞联系我们不知道，但是他曾经是她的男朋友，而徐晓霞在这个案子里面有成分，所以我们才到了这里，希望你们搞清楚了。不要在我们面前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第七十章 必须这么做 给杨振宇呵斥了半天，两人也就不闹了，我看杨振宇的怒火一时难消，就冲着他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在你分手的时候这个徐晓霞有没有做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看张超的意思，有些不想回答我们这话，眼睛还在偷偷的撇自己的媳妇，我怕他对我们有所隐瞒，就说道：“劝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不然对你自身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咬了咬嘴唇，似乎想撒谎，但是他又不敢，于是说道：“那倒不是，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多喜欢她，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跟宁儿闹了点矛盾，我们分手了有一年，她就是个备胎，所以……” 我和杨振宇都有点懵，原来是个备胎，这个张超真是个渣男，不过这是他们的感情事情，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也懒得追究，而是朝着他问道：“我刚刚问你的还有一个问题，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服务员，那个时候我在电子厂上班，老是去那个地方吃饭，然后认识的。” 杨振宇点点头，又问道：“那好，我们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们以前有过那么一段情侣关系，你应该知道这个徐晓霞再受伤了的时候回去什么地方吧？她当时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是吗？” 张超点点头：“没有，徐晓霞很保守，不过，我怎么听你们这意思……”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那她得感谢你啊，是你让她堕落的，就连她的屋子里到处都是你的照片。” 杨振宇这看似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激起旁边那个女人的怒火，有时候我觉得杨振宇这个人真够损的，他看不上眼的人，尤其是这种没有良心的渣男，他一定不会让他开开心心的过完今天。 张超有些惶了，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满脸都是黑线的女人，说道：“两位警官，我看你们不是来这里查案的，你们是来这里捣乱的吧？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啊？” 杨振宇掏出自己的警官证让他看了一眼，说道：“现在信了吧？好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儿，你们最近有没有联系过？这个徐晓霞有没有来找过你？”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从我们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本来我们想着这个女孩子心里惦记的都是张超，那么她离开之后，定然会来找这个张超，但是当我听到这个女人说是张超的老婆的时候，我就有些失望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杨振宇听到这里也有点气馁，没想到我们又白忙活了一场。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两口子也没有说话，这样一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我叹了口气，冲着杨振宇说道：“既然没有什么线索，咱们也该走了。” 杨振宇看了看我，又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收住了脚，看着他们说道：“等一下，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没有反应过来杨振宇想要做什么，那个女人和张超也是一愣，问道：“什么？” 杨振宇面色古怪的看着张超，让张超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说道：“这位警官，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振宇蹲了下来，和张超的脸平齐，说道：“张超，徐晓霞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有个想法，你觉得如何？” 大家都不是笨蛋，杨振宇这话一说完，我就已经猜中了杨振宇想要搞什么，他是想要张超做诱饵，估计现在也只有张超能让处在紧张状态中的徐晓霞放松。 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猜到了，这女人自然也猜到了，在杨振宇刚刚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尖叫了一声：“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我家超子和那个狐狸精在联系了。” 杨振宇拧着眉头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女人，杨振宇的眼神很可怕，加上他又有警察的身份，女人顿时就吓了一跳，说道：“你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振宇冷声说道：“我说了，我们警察在办案，你们只有配合我们的权利，现在我需要你们这么做，你拒绝我，就是在为凶犯提供便利，如果你不和我们警方全力合作，我有权向法院提起诉讼，告你们一个和窝藏的罪名，到时候判你一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脸色一变，双手掐腰，踮着脚尖倾斜着身体朝着杨震宇喊道：“你这是威胁，你们警察都这么办案的吗？小心我到省里去投诉你！”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凡事儿都要讲证据，这一项是你在这里大吵大闹，你们夫妻两个人不但不配合我们的办案程序，反而大闹，我要是把这消息传出去，你觉得谁的利益损失得更多？” 杨振宇果然够阴，女人瞠目结舌的说不上来话。 杨振宇这才朝着她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们能帮我们办了这个案子，我们就帮你们找一份好工作，不让你们吃苦受罪，天天坐办公室，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咱们互利双收不好吗？非得把关系闹的这么僵？” 如果是别的警察，我还可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但是我面前的这个警察就没什么不对劲儿的了。 女人咬着嘴唇，有种想哭的冲动，杨振宇却摆了摆手：“就这么决定了！”他说完，随手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丢在了床上：“这是徐晓霞的联系qq和电话，，下面那一行电话号是我班的，你现在加她，虽然她长时间处于不在线状态，但是我相信如果是你联系她或者给她发信息的话，一旦被她看到了就一定会跟你联系的，我们不怕等，我就不相信，她这一辈子不跟外人接触了。” 杨振宇说完就带着我往外面走，但是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扭过头来说道：“对了，你们也不要想着蒙骗我，我可以跟你们说，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了，还没有那个人能骗过我的眼睛的。” 杨振宇说完带着我走了出去，刚刚上车，杨振宇就叹了口气：“渣男贱女，这样的人又构不成犯罪，诶，我这么做不过分吧？” 我看了看杨振宇：“过不过分我不感兴趣，我只想见到效果。”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好，咱们就等等，我有种预感，徐晓霞既然被救了，如果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这个徐晓霞就一定会和张超联系，除非，徐晓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就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你对徐晓霞活着的几率有几成把握？”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问他，脸上微微有了一丝变化，眼神也复杂了起来，点了一根烟说道：“不足五成吧，不过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几率，我们就不能放弃，或许这个徐晓霞之前只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当她被救出来的时候就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其实我也不敢保证我们的猜测会是正确的，毕竟很多事情现在都是没有足够的东西去判断的，只能碰运气。 我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但愿吧，对了，杨大队长，你答应我的事儿怎么还想拖下去吗？” 杨振宇呆了一呆：“嗯？什么事儿？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我呵呵一笑：“那你的记忆力可真是很差劲啊，你之前就说过一定帮我把那个手绢弄来的，怎么，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批下来吗？”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扭头看着我：“快批下来了，你别急，上面的案子比咱们一个市里面的案子可要多很多，等等，应该用不了四五天，上面就一定会把手绢的事儿通知下来，到时候通不通过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他依旧在敷衍我，我拧了拧眉头，随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啊，反正这话都是你们说了算的，我在这儿要求的再多怕是也没有什么用，无所谓，你们想帮我就帮我，反正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个第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快过半了，说不准啊，我哪一天失去了信心，这些事情就要交给你们警方自己去办了。” 第七十一章 一定是凶手 不过他已经给我了一个具体的时间，于是我又冲着杨振宇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最一个星期，如果你再给不了我那个手绢的话，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大不了我真的像我妈说的一样，找个对象，到时候爱怎么就怎么着！” 杨振宇听到我的话扭过头看了看我说道：“哎，你要是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我尽量吧，如果实在是办不下来，就算是你不和我们警方合作，我也只能在寻找别的人查案了。” 杨振宇这话说的很干脆，根本就没有给我反驳的余地，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杨队长觉得这样，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杨振宇没有在废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冲着我说道：“对了，我想咱们现在应该去找找王晓梅手下的那几个人了，我怎么想着，如果有人动了手脚的话一定会在这几个人之中。” 我也不想把情况搞的太过于糟糕，所以杨振宇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很奇怪，怕是只有找到那几个人，我们才能弄清楚那辆车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振宇说的没有错，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咱们现在就回去。” 路上我还有一件事就冲着杨振宇问道：“局里面的事儿，你处理的怎么样了，找到泄露消息的人了吗？” 杨振宇摇摇头：“没有，不过有点我倒是可以肯定，这个泄漏消息的人和凶手一定脱离不了关系。” 我疑惑的看着杨振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杨振宇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后长吁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找到了第一家发布这条消息的报社，据他们所得的消息，是有人在他们的邮箱里面投了一封信，这封信写的就是警察局里出事儿了的情况，但是整个文件都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我们随后对这张纸上面的指纹做了提取，上面的指纹也只有报社记者的。” 我挑了挑眉头，随后又冲着他问道：“既然走的是邮箱，那么塞进信箱里的人总会出现在大路上吧？再者说了，现在哪家报社前面没有个监控录像什么的？” 杨振宇摇摇头，自嘲自讽的笑道：“所以啊，所以我才怀疑这个事情和凶手有绝大的联系，因为所有的事情处理的那叫一个干净啊，据当时我们调查的人员反应，报社周围在出事儿的却前一天的凌晨一点左右停过一次电，所有的监控因为没有记录下该记录下的东西，后来我让人去检查了线路发现线路没有毛病，又让人调查了供电局，供电局告诉我们说当天夜里他们确实断过一次电，因为电厂需要电路维护。” 我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杨振宇的意思说道：“他选择在晚上，而且还是在停电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儿来，那么就说明当时这个人就已经提前知道了范云婷的母亲会死，而且还预算好了时间，在报社上班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了这里面的东西，随后对这事儿进行了报道。但是报社就不怕这是谁搞的鬼，捕风捉影白忙活一场？” 杨振宇苦笑道：“亏你还当了那么多年的法医，你想想，报社靠什么赚钱？有时候靠的就是捕风捉影，捉到的影子一旦是正确的，那就是头条啊，那就是广告费啊，所以他们自然会来警察局看情况。” 我摇摇头：“那也不对，只要凶手出现，那么就一定有破绽，对了，你想啊，如果供电局的消息只有供电局知道……” 我这话刚刚说到这里，杨振宇就朝着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得告诉你供电局是贴出公告的，说这一天的晚上是要检修电路的，整条街上贴的那广告啊，多的数不胜数，你想要从中找出点线索，难啊，万一是凶手那天逛街看到的也说不准，毕竟在停电的十天前，报社周围就已经打出了广告。” “十天前？这供电局的人有病啊，为什么那么早贴出来？” 杨振宇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哎，那个报社周围有很多的厂区，而且还有钢铁厂，这是很严重的事儿，你要知道钢铁厂如果熔炉里还有钢水的话，一旦停电，所有的机器都将停止生产，那么钢铁就会凝固成形，到时候炼钢炉不就废了吗？所以那一段停电啊，都得提前十天告知，避免出现钢铁厂出现事故，毕竟如果炼钢炉内高压产生的气体和热量无法排除的话就可能发生爆炸，那可是要死人的，这责任谁承担得起啊，所以提前通知，如果到时候厂区不负责到最后的一两天还在炼钢的话，那么后果自然有钢铁厂来承担了。” 随着杨振宇给我不断的解释，我终于知道了，杨振宇说的没错，这就是那个凶手手下的高明之处，他在之前早就预料好了一切，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找范云婷的母亲，就像是能在车子上下手一样，难不成他真的有神算的能力，还是有着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手段？ 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这个凶手绝对是个非常善于思考，且能盘算后面发生一切的人，如此思维缜密让我不由得咋舌。 杨振宇看到我想事情走了神儿，就冲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点了点头冲着杨振宇说道：“行吧，有时间咱们再去那家报社看看，我就不相信，那个家伙真是神一样的人物，什么样子的事情都能给他算的那么精准，以至于让我们一直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里？” 杨振宇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吧，不过到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警队里有了内奸，这件事情就不得不防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把这条毒蛇给引出来，否则我们所有的行动都能被他给掌握了，这就是糟糕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和你们警方有过节，不过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硬，对了，如果说方法，我倒是有一个。”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什么方法？” 我冲着杨振宇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能利用张超找到徐晓霞，那么把徐晓霞被找到的消息散发出去，到时候定然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和惶恐，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杀掉徐晓霞，只要我们在这里做做文章他不就露馅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找到徐晓霞，并将徐晓霞抓到之后才能这么做，否则捉鸡不成蚀把米就有点糟糕了。”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 其实杨振宇就算是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事情，凶手的凶残我们已经见识了很多次了，如果我们把徐晓霞抛出来当诱饵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害了徐晓霞，所以要怎么做，只能等杨振宇考虑好了再说，我也就是提了那么一个意见。 第七十二章 疯了 杨振宇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所以这个时候杨振宇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杨振宇一路赶了回去，找到了王晓梅的几个手底下的工作人员。 但是听他们说的，他们当时都没有触碰过车子里面的东西，不过他们提醒了我们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这辆车子有行车记录仪，但是当我们去看车子的时候却发现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看来凶手到底是活人而不是鬼啊。” 我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话，那么你这个人也就那样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杨振宇苦苦一笑：“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之说的话，还要我们警察有什么用，谁杀了谁，鬼去找他报仇不就好了，何必等我们警察去找线索呢？” 杨振宇说的没错，只可惜，没有鬼神，我们就要自己查案，而凶手的狡猾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这一次得到的线索并不理想，我们也不想在这里纠结的太多，干脆我回了家等候警方后续的调查。 本来我回去之后是想给徐浩打一个电话的，让徐浩过来帮帮忙，但是我的电话打过去之后却显示的是不在服务区，发了信息，徐浩也没有回复，看样子徐浩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消失一段时间了。 其实这段时间也多亏徐浩帮忙了，否则案子的进展也不可能这么快，虽然我挺讨厌徐浩的，但是他的办事能力还算是蛮高的，更何况徐浩这个人还有自己的助手，这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现在徐浩不在了，他的助手自然也不会提供给我多少帮助。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儿。 我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回头看了我妈一眼，本来是想跟我妈讲两句话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于是我重新把头扭向了窗外。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我对手机铃声有条件反射的本能，电话铃声刚刚响起来我就猛地把手机抓了起来。 但是我一看这个电话号，却不是徐浩打过来的，而是李菁菁的电话。 看到她的电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心想着李菁菁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这才从警察局里回来，一直有人叨扰我，我会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我想李菁菁给我打电话自然是有事情的，也就没有多想，接通了电话冲着李菁菁问道：“有什么事情？” 李菁菁冲着我说道：“梁法医，盗走你家银行卡的那个人有眉目了，你要不要来看看啊？” 我听到李菁菁的话微微一愣，但是这个确实是我想弄清楚的事情，于是就冲着她应了一声，跟我妈说有事情就急匆匆的冲着警察局跑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李菁菁也刚好准备出来，看到我来了，就连忙迎了上来。 我也顾不上废话，走向李菁菁，冲着李菁菁问道：“你刚刚说有线索了，告诉我是什么线索？” 李菁菁看到我这么激动，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干咳了一声说道：“你别介意，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找到了偷走我银行卡的人还是找到了那个乞丐？” 李菁菁苦笑了一声：“如果找到偷走你银行卡的人，现在就直接抓捕了，刚刚有人报警称见到了那个乞丐，这不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说道：“那么现在咱们就开始行动吧。” 李菁菁嗯了一声，让我跟她上了车。 我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别的警车，就冲着李菁菁问道：“就咱们两个人去？” 李菁菁点点头说道：“当然了，又不是要抓捕，当然要咱们两个去了，梁法医，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感觉你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的心事自然是徐浩的事情，但是这事情肯定是不能跟她说的，于是我就冲着李菁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什么事情，行了，你也别多问了，咱们赶紧行动，反正我的事情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李菁菁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想我今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没有心思跟李菁菁解释那么多，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一路直上，李菁菁带着我一直到了一个村落才停下来了车子。 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一路朝着一个比较偏僻的玉米地走去。 到了地里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便服的警察就蹲在玉米地里。 李菁菁走过去，拍了拍民警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怕被那个乞丐发现吗？” 民警听到李菁菁的话，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菁菁姐，不是我要呆在这里，而是我觉得那个乞丐好像有点古怪，所以我才在这里的。” 我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谁都没有弄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就冲着那个民警问道：“兄弟，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民警挠了挠头：“我说了你们也可能不信，这样吧，你们两个跟我来。” 我和李菁菁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这小民警在搞什么鬼，不过他的话也说的很清楚了，所以我们两个也就没有再多想，跟着民警一起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前面有一个比较破旧的房子，我看他的意思应该是那个乞丐就住在里面。 随着民警大着胆子带我们往前面走，我心里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很好。 李菁菁也挑了挑眉头，因为她的意思是很明显的，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盯着，而这个民警这么做明显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李菁菁也不等那个民警带路了，自己往前面跑了进去。 我觉得奇怪，也就跟上了李菁菁的步伐，然而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乞丐正蜷缩在角落里，满地都是垃圾，还有大便，而乞丐正抓起自己刚刚拉下的大便一口口的塞进嘴里咀嚼着。 李菁菁看到乞丐这样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捂着嘴跑到草地里一阵狂吐。 别说是李菁菁了，就连我这个当过那么多年的法医，看到她的样子，我的胃里都是一阵阵的翻腾，那民警坚持了有两秒钟，也扭过头吐了出来。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冲着乞丐问道：“你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乞丐完全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的，还在低下头啃食着自己手上那团恶心的东西。 我忍不住了，我也看不下去了，这么下去，我看我今天也不用吃饭了。 于是我冲着狂吐不止的民警和李菁菁两人说道：“走吧，跟我走。” 李菁菁吐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着我问道：“去什么地方？” 我扭头看了看那个男人说道：“他已经疯了，不是装出来的，我刚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神色，而且就算是装出来的，他也没有必要再没有人的时候吃下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已经疯了，咱们在想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觉得他的疯不是正常的疯。” 李菁菁刚刚的心思都在那个乞丐吃屎的样子上了，这会儿给我一提醒，她猛然间清醒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梁法医的意思是……” 我看了看李菁菁：“刚刚你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刻意注意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这是这个男人家附近的村子，如果真是这样，有些人就可能认识他，但是他肯定没有回过自己的那个村子，否则的话他早就被人认出来了，对了，报警的人在什么地方，通知一下他，说我要见他。” 第七十三章 蓄谋与凶杀 李菁菁恩了一声说道：“这个交给我来处理，不过那个乞丐你要不要把他带回去，毕竟这种人特别会演戏，如果情非得已的时候，他们说不准还真的能做出刚刚那种事儿来，即便是他脑子还是清醒的。” 其实就算是李菁菁不这么说，我自然也会这么做，但是有一点，我得考虑一下，如果这个乞丐是真的疯了，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疯的，这是一个很大的谜团，我必须把这个谜团解开了才行。 李菁菁看我想事情走了神儿就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扭过头看了看她说道：“没什么，走吧，咱们赶紧去附近的村子里面问问情况，这位小同志，我得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道：“您不会是希望我再去看那个家伙吧，毕竟他的样子实在是。” 我知道这样自说可能会让他觉得很为难，可是这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人去做，这谁也没有办法，于是我便冲着他说道：“你是警察，警察的职责你应该清楚，当初你既然选择当了警察，那么就必须去承担某些事情，现在也正是你表现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你能够给我盯紧他了，那么我就让李菁菁将你的表现告诉杨振宇，这样你还有机会升职，怎么样，你觉得如何？当然你也可以不做，我可以另行安排人员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是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可就失去了啊。” 我这么引诱他，他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犹豫了片刻，随后就咬着牙说道：“好，为人名服务，再者说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干！” 小警察说着，扭头就朝着那个家伙又跑了回去。 我和李菁菁两个人则在四周走访，确定周围的人是怎么发现他的。 李菁菁把报案的人给我找了过来，我便冲着那人问了一下情况，据报案人所说，他是今天上午农耕的时候发现的乞丐，据他所说，这个人他认识，叫张绍斌，以前是乡里的地痞无赖，后来犯了点事儿，听说是得罪了黑社会的，有人要弄死他，他就销声匿迹了，前几天，公安局又批下了要抓他的消息，正巧今天他农耕的时候发现了张绍斌，于是就打点电话报了警。 如果真的和他说的一样的话，那么整个张绍斌此次回来应该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但是却没有人明白他是怎么疯了的。 我们绕了一大圈，转的我腰酸腿疼的，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我们有些失望，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到傍晚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冲着李菁菁说道：“不用转了，就算是再怎么走访，也得不到消息，而且刚刚咱们也问了，他的家人因为他的事情都已经搬离了这里，想要在找到人怕是不可能了，先把张绍斌待会公安局再说。” 李菁菁点点头，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往回赶，但是就在我们刚刚准备去找那名小警察，打算合力将张绍斌带走的时候，李菁菁的电话响了。 李菁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电话号说道：“是刚刚那个民警小张打过来的。” 我忽然间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就冲着李菁菁点头，示意李菁菁赶紧接电话。 李菁菁嗯了一声，随后接通了电话，冲着小张问道：“怎么了，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 “菁菁姐，你赶紧过来，出事儿了。” 李菁菁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之后一下子就慌了，我也脸色阴沉，加速朝着哪边儿跑。 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张绍斌已经被带上了救护车。 小张也正准备更上救护车一起走。 我和李菁菁朝着他喊了一声，他这才收住脚步扭过头看向了我们两个人。 李菁菁面色很难看，走到小张身边儿，冲着小张问道：“怎么回事？” 小张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说道：“我给你们打电话之前，他在地上捡了一些东西吃，五分钟之后，他就开始浑身抽搐，我跑过去一看，他吃了一些已经馊掉的肉食，那些肉都已经高度腐烂了，我怕他是食物中毒，所以先打了120，随后给你们打电话。” 食物中毒？我挑了挑眉头，李菁菁急的要破口大骂，似乎是想怪小张不把事情处理好了。 我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去纠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火急火燎的朝着之前张绍斌蜗居的那个地方跑了进去。 这草房子本来就不怎么大，现在是屎尿味全都有，但是法医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能避讳这些东西，当然，像张绍斌上午那个样子，我发誓只要是一个人看到了都会觉得恶心，除非他不是人。 我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腐肉，随后对着李菁菁喊道：“你过来看一下。” 李菁菁呆了一呆，随后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指着地上的食物说道：“咱们刚刚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有腐肉，虽然这东西是会吃死人，但是咱们当时没有看到腐肉说明什么，说明张绍斌自己去捡了吃的东西，或者就是有人故意给张绍斌吃了这腐臭的肉，这样一来，张绍斌即便是中毒而死，也只能被认定为食物中毒。” 李菁菁脸色变得更凝重了，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的小张招了招手，示意小张过来。 小张这个时候有点慌了，如果是有人投毒的话，那么小张肯定当时没有盯紧他，否则他早把给张绍斌腐肉的人拿下来，还有一点，小张肯定不知道张绍斌手上有腐烂的肉，所以我在怀疑，当时小张违背了我们两个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死死地盯着张绍斌不放。 正好，现在小张如此的慌张，也慢慢的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没有多大的失误的。 于是我便死死的盯着小张说道：“小张，你跟我说实话，你当时有没有好好的给我们盯着张绍斌？” 小张支支吾吾的看着我们两个人，有点不敢答话。 本来我想着能心平气和的把话说了最好不过，虽然是失职，也顶多被上面处罚一个过失罪，上面再给说情一下，顶多拘留教育几天，但是我最讨厌一个大男人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就朝着小张吼道：“你他妈的说话呀，吃屎了是不？” 小张给我这么一呵斥，脸色都白了。 李菁菁也气得够呛，站起身来死死地瞪了小张一眼说道：“你不是不说吗？好，小张啊小张，我现在就去队里跟杨队报告你的情况，你这是玩忽职守，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小张听到李菁菁这么一说，顿时就慌了，连忙上前拽住李菁菁的手央求道：“菁菁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说！” 李菁菁一把甩开了小张的手，怒气冲天的说道：“快点说。” 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办法了，就冲着我们解释道：“是这样的，当时我突然间肚子疼，然后我跑了一趟厕所，我这人上厕所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然后……然后，等我回来，他已经把腐肉给吃下去了。 “上厕所？怎么会这么巧？你没有骗我们吧？” 小张慌忙摇头，又要抬手发誓，李菁菁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是我低下头朝着地上的腐肉看了一眼，就拽住了李菁菁的手臂，对李菁菁说道：“如果小张这次跑厕所不是偶然呢？” 李菁菁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就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什么？”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你仔细想想，这团腐肉放在这里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凑巧了，如果有人刻意给小张下了药的话，让小张在这个时间段跑肚子，又让我们来这里刻意的看到张绍斌本人中毒，这样看似机缘巧合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如果这种想法真的成立的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在杀人灭口，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得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张绍斌没有吃掉腐烂的肉，而是恰巧在我们看到的时候，他把这肉吃进了肚子里。” 我说完，扭头看向了小张，说道：“小张，我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你立刻去做，至于医院哪边儿，我和李菁菁两个人去就行了。” 小张还是有些慌乱，咬着嘴唇，担心的问道：“你……你们要我做什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说道：“我怀疑有人在故意的给我们做了这么一个局，所以我要让你回去对你的血液和和胃液进行一个化验，看看你今天早上吃的东西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泻药之类的东西，如果对方在药物上面做了手脚，他就完全可以控制你的排泄时间，而这一切对方安排的又十分准确，看样子我们得好好的斟酌一下了。”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问道：“你是在怀疑我们警方内部有人在蓄谋做这些事情？” 我扭过头看着李菁菁的眼睛说道：“你说呢？否则事情未免也太巧了吧？难不成对方真的会神机妙算？” 第七十四章 大推测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就有点慌了，说道：“大哥，你这么说，要是这事儿传出去，对我们公安局的声誉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我看了看李菁菁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你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你要明白，虽然我现在在怀疑是队里的人在做手脚，可是也不是无凭无据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过代价是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凶手一直不伏法，一直在围绕着队里面来回的转圈，最后吃亏的是谁，我想这件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你是个聪明人，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心里比我清楚，我说的太多了没什么用，你自己权衡一下吧。”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通知杨队，让他对咱们里面的人进行一次大排查。” 李菁菁说完就要拿起手机给杨振宇打电话，但是我却一把拉住了李菁菁。 给我突然间拽住，李菁菁微微一愣，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便冲着李菁菁解释道：“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了，杨振宇已经知道队里面有内鬼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排查吗？” 李菁菁很聪明，知道我这么问肯定还是会告诉她的，所以她很识趣的朝着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这才冲着李菁菁解释道：“你想啊，现在这个人帮助凶手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杨振宇只知道他是在帮助凶手，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就连杨振宇现在都没有怀疑的对象，他之所以不进行大排查，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这条毒蛇受惊了的话，对你们自身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准到时候对方狗急跳墙了，还会让警察局更难办。” 李菁菁肯定没有我想的这么多，她聪明归聪明，可毕竟是一个比较稚嫩的警察，所以当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一拍自己的脑门，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愧是梁法医啊，当了那么多年的法医没有白当。” 我笑了笑说道：“所以不要着急，咱们现在就是等，等最后的结果，放心吧，你们杨队长早有安排了，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去病房里面看看张绍斌的情况，希望他不要被毒死，不然又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诶，这凶手到底会是谁呢？如此凶残，就不怕遭天谴吗？” 李菁菁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知道她这个时候比我的心思还凝重，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回答我的话。 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李菁菁一起朝着医院走去。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张绍斌已经被抬进了急救室。 医生应该是在给张绍斌洗胃。 半个小时后，杨振宇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满脸怒火，脸色都成了铁青色，走到李菁菁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我把情况跟杨振宇说了一遍，随后又冲着杨振宇说道：“杨大队长，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杨振宇本来是怒火冲天，但是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当杨振宇听到我的话之后就愣了一下，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小张的胃液成份化验出来之后的结果是的确有人给他下了泻药，那么就说明有人掐着时间点，算计着杀了张绍斌的时间，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肯定就是警察局里的那个内鬼，换而言之，如果，这个内鬼也是之前杀死范云婷的凶手，那么我家银行卡的失踪就和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振宇听到这里，脸色就更难看了，说道：“你的意思不会是在怀疑这个案子和范云婷的案子是同一个案子吧？”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怀疑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案子，如果真的是这样话，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定论，不妨跟你们说来听听。” 其实我这么说也是在等杨振宇的答复，如果杨振宇也有同样的预感的话，他肯定会让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完，如果他觉得我是在胡搅蛮缠的话，肯定就会拒绝我往下说的意思了。 果然，杨振宇和我预料的一样，他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好，假设你的想法成立，你接着往下说，看看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我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咱们就做个假设，假设说这个凶手就是杀害范云婷的凶手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盗走我的银行卡？因为我的卡里有十万块钱，这十万块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当时的汪长福的死是个很特别的例子，你有没有发现当时徐晓霞说，有个人是要汪长福一笔数不清的财产的，就是为了让他剪断那条线，而且还给了他一万块钱的定金，出手毫不犹豫。” 我说到这里，杨振宇和李菁菁已经猜出我想要说什么了，于是杨振宇就接过了我的话茬继续说道：“所以他盗走你的银行卡是为了支付给汪长福这笔钱，但是因为这个凶手特别的狡猾，他不可能自己去以身犯险，因为他知道警方一定会查到这张银行卡的取钱和存款记录，从而找到存款取款的地方，所以他就利用了张绍斌，本来凶手以为警方是找不到乞丐这种人的，但是机缘巧合，我们发现了这个人就是张绍斌，凶手为了以防万一，将张绍斌弄成疯子，又怕张绍斌醒来，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毒杀他，还伪造成了疯子吃腐肉食物中毒而死？” 杨振宇这话刚说完，李菁菁就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了，凶手既然夺走了你的银行卡，为什么还要还给你，为什么又要把里面的钱都充够，还要多给一千呢？这是当做对你的报酬吗？这未免也有点太可笑了吧？”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李菁菁的这句话倒是让我们不得不反思一下了。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对方为什么药那么做呢，真是好奇怪的事情，我思来想去的，确实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不管是与不是，梁辉给我们提到的这些东西确实给我提了一个醒钟，或许这里面还真有咱们没有想到的东西呢。” 李菁菁还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其实当李菁菁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我也觉得是不是我想错方向了？ 第七十五章 死了 我看了看李菁菁和杨振宇，说道：“我也只是提供这么一个方向，供大家去思考，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其实我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们说这之间会有多大的联系？” 杨振宇看了看我：“这事儿容我好好考虑考虑，说不准这之间真的有什么我们完全没有猜到的结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事儿就大了。” 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说道：“张绍斌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在急救室，医生应该是在给他洗胃，如果他吃下腐肉的时间不是很长的话，应该是还有得救的，但是如果时间过长的话，怕是就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了。”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望着救护室的大门呆呆地出神。 我们就这么僵着，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杨振宇急了，急忙跑过去冲着医生问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深沉的看了杨振宇一眼，随后冲着杨振宇摇摇头：“他过量的食用腐臭掉的食物，从吃掉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那些烂肉和他的血液已经融合了，腐烂的肉就相当癌细胞，这个，我们给打了强心剂，还要防毒针但是效果不明显，洗胃的效果也不好，估计伤者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里，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医生的意思是相当明显的，他已经没的救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杨振宇这回是真的怒了，朝着李菁菁吼道：“我不是让你看好他的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李菁菁虽然觉得委屈，可是还是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这人也是很倔强的那种，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委屈，可是这事儿大大小小和她都有一定的关系，是她用人不当，让小张出现了失误。 我看了看恼羞成怒的杨振宇就摇摇头说道：“这事儿也不能怪李菁菁，咱们等等小张的胃液化验结果，如果他的化验结果证明他确实在数个小时之内参合着食物吃过便秘药物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是有人刻意谋划的，这团腐肉来历不简单那，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是我们派再多的人手在那里，凶手依旧能想办法杀了这张绍斌。” 杨振宇呆了一呆，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杨振宇又沉默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我，却没多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而且这张绍斌已经疯了，就算他活了，对我们的帮助也不大。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李菁菁说道：“这件事情我就先放一放，给梁法医一个面子，不追究你的过失，看你近期的表现了，如果你在这个案子上处理的不得当，到时候加倍处罚你。” 杨振宇说完，冷哼了一声，扭头朝着被抬出来的尸体看了一眼。 张绍斌已经死了，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怕是也只有徐晓霞了，但是徐晓霞现在生死不明，谁也不知道徐晓霞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的心情一样都很紧张，该怎么办，谁心里也没有底。 但是如果想要保住警方的声誉，这件事情就必须再瞒着媒体，继续往下走。 现在的杨振宇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即便他是警察，可是他也是人，不是圣洁无比的神，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顾虑，这一点无可厚非。 杨振宇看了看我，没有再理会李菁菁，而是冲着我说道：“梁辉，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不然对我们警方的声誉一定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我们警方最近的事儿已经够多了，你看我的手下都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大家都快为了这个案子而轮轴转了，所以当兄长的请求你一个事情，千万不要把这事儿给捅出去。” 我朝着杨震宇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这么做，可是这事儿毕竟也是大事儿，更何况你们警方有权对案子发生的情况进行保密，这件事儿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我这话说完，杨振宇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谢谢你了，对了，本来在我接到张绍斌出事儿之前，我是想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求的那件事情上级领导已经批下来了，上级领导告诉我，现在情况特殊，大家全心全力的合作，抓住真凶才是我们共同的愿望，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松，还有，更何况你要的那个东西和这个案子说不准也有一定的联系，所以局里特别的要求，把手绢从库里给你拿出来。” 我没有想到杨振宇竟然会在此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说实话我确实觉得挺震惊的，但是我转念一想，又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要知道，杨振宇现在正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他需要有人帮他保密这件事儿，而给我甜头，恩威并施，这样我就能专心给他们干事儿了。 不过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一个台阶下，如果谁都不给谁面子，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乱套了。 于是我冲着杨振宇道了一声谢，说道：“放心，这个东西是作为前些年案子的一副重要凭证，我肯定不会把它弄丢弄脏的，我一定保证等我研究完了之后原原本本的把东西还给你。” 我说完，意识是让杨震宇带着我回去把这东西拿出来，但是杨震宇这个时候却又突然间伸手抓住了我。 给杨振宇突然间抓住，我呆了一呆，随后拧着眉头看着杨振宇，问道：“怎么？难不成，你突然间又改变主意了？” 杨振宇朝着我苦笑了一声：“这是上级的命令，我有什么好改变主意的，又不是我批准的，我没有那个权利，只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这个手绢毕竟是当年那个案子的残留证据，也是唯一凶手给留下的东西，所以局里特别指示，这个东西可以给你看，但是你不能带走，只能留在局里看，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想帮你把它彻底的攥在手里，这个就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了。” 我呆了一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这是局里特意安排的事情，如果我不尊重你们的意思，就连手绢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与其我们这样僵着，不如互相给个台阶下，好，我答应你，我就在你们警察局研究一下那个手绢，说不准我能从那个手绢中看出什么特别的端倪来。” 杨振宇嗯了一声，随后冲着我说道：“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去一趟该去的地方，你觉得如何？” 杨振宇指的该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警察局的档案库。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推辞，于是便冲着杨振宇点点头准备跟杨振宇离开。 李菁菁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才冲着杨振宇问了一句：“杨队，这里怎么处理？” 杨振宇收住脚步，扭过头看着李菁菁说道：“把尸体带回警队里去，让法医解剖一下，尽量确定尸体的情况，如果能从尸体里找到除了腐肉之外更具有代表性的药物或者其他的东西最好不过。” 我听到杨震宇这么一说，就知道杨振宇是急眼了，但是要知道公安系统，办案程序，所有的这些都是严谨的，不是随口一说就可以做的事儿，毕竟这关系着人命，关系着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不过我并没有拦着杨振宇，他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够找到张绍斌的死因和凶杀有关系，而不是张绍斌自杀。 李菁菁应了一声，而杨振宇已经带着我走了出去。 杨振宇上了车才突然冲着我问道：“张绍斌疯了，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没有怀疑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没有？” 第七十六章 见到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杨振宇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也就没有避讳，冲着杨振宇说道：“你指的是有人在这里做了手脚？” 杨振宇看了看我：“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他做乞丐的时候完全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心，而在这些行骗的乞丐行列中，他的地位非常高，可见此人应该是非常聪明的人，当他第一次感觉到警察在追捕他的时候，他逃离了那个地方，但是当时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疯了，这要是说出去，觉得会有人信吗？” 其实就算是杨振宇不说，我也觉得古怪，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没错，你想的这些其实我也想过，确实如此，这事儿有点太奇怪了，按照道理来说，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在转眼之间就得了疯病，而且还是这么不凑巧的时候，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他已经成了疯子，凶手还要杀掉他呢？”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叹了口气说道：“通过他杀死这个乞丐，我就知道他的性格一定是非常孤僻，而且极度缺乏安全感，心思却又十分缜密，能够了解我们警察的办案程序的人。” 我呆了一呆：“你是在怀疑那个所谓的凶手的线人根本就不是线人，而是凶手本人？’ 我将我心中这种古怪的感觉问了出来，没想到杨震宇竟然真的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就不觉得古怪吗？这些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给谁我相信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咬了咬嘴唇：“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把警队里的人都抓起来，一个个的审问吧？毕竟那可是你自己的老同事了，再说了，如果你一个个的抓，一个个的问，那么大家是不是会怀疑这个凶手其实就是你，而你这就是贼喊捉贼呢？”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呆了一呆，随后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他这一次开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像是要飞了一样，紧张的看着窗外，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振宇这明显是憋着火，发泄在车上了，至少他现在不敢跟我发火，但是他把车子开的这么快，稍有闪失，我们两个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等到我们下车的时候，我全身都已经给汗珠子湿透了。 杨振宇面色铁青的下了车，也不跟我说话了，让一个小刑警带着我去了档案室，把那个手绢取了出来。 因为杨振宇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就算是我跟他再说些什么，他也只是没好气的回答我，虽然现在还不敢跟我发脾气，但是一旦他的怒火上来了，他就是一头倔牛，谁也拽不住他，我也不想给自己找不快，所以就跟着那小刑警一起去了档案室。 档案室的光亮有点昏暗，那小刑警戴上手套把装着手绢的袋子递给了我，随后便出去了。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争取到能看这手绢的机会了。 于是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心里有点莫名的激动，前面的混乱和恼怒在这一瞬间都像是烟消云散了似的。 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或许对于我来说，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戴上手套，慢慢的把手绢拆开。 那张手绢非常的薄，薄的像是一张纸，在手绢的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我怎么都觉得这个手绢那么的熟悉，上面的鸳鸯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甚至于让我有点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摸一摸上面的东西。 但是我知道这手绢一但留下了我的指纹，那我就脱离不了关系了。 我克制住自己心里那种强烈的欲望，把手绢的整体重新拍了下来，如果这张手绢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在网上应该多少是能查到一些线索的，与其在这里苦苦地思索，不如把这张手绢的清晰照片通过网路查出来。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这样做，其实就已经违法了，可是为了曲婷婷，这一次我怕是真的要忍一次了，我必须得搞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已经憋了太久了，如果我查不出来任何端倪，我的心将会像石头一般沉重。 拍下照片之后，我这才将手绢重新塞回到了档案袋里。 随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出去。 那个刑警一直在档案室外面等着我，看到我这么快就出来了，他有点惊讶，就冲着我问道：“梁法医……你看完了？” 我对待别人的态度一向是冷淡，当然除了小雨和我妈两个人之外…… 我冷冷的看了小刑警一眼：“看个东西需要多长时间？当然，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把它带回去细细的研究一下，怎么样？这样你满意了吧？” 给我这么一呵斥，那个小警察呆了一呆，随后冲着我为难的笑了笑，说道：“梁法医开玩笑了，这个是队里面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警察没有权利决定这个事情，所以你就不要介意了。” 我没有在回答他的话，转而走了出来。 苏小文这个时候刚好进来。 看到我的时候他呆了一呆，我本来不想搭理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小文却突然间冲着我喊了一句：“梁法医。” 我扭过头去看着他，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 苏小文朝着我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梁法医，今天我和杨队请了一个假，我觉得你要是没事的话，咱们两个吃顿饭？” 我脸色很难看，心想着警局里都有这么艰难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请我吃饭？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朝着苏小文冷冷的回道：“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去吧，更何况我无功不受禄，不喜欢做这种事情。” 看到我这么快就拒绝了，苏小文呆了一呆，随后连忙朝着我喊道：“梁法医，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这一次请你可不是单纯的吃饭，刚好这个案子咱们也可以讨论讨论，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有些不耐烦了，盯着他说道：“如果你对这个案子真的有什么想法，那就去告诉你的杨队，我现在很忙，也很累，我想休息了，明天我的事情还是一大堆，没有时间陪你去吃饭。”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外面走。 苏小文还不死心的在后面喊我，但是我却没有回头，一路朝着我家走了回去。 我妈正在做饭，看到我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着我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低下头，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我妈说道：“又死人了，诶，这都死了四个了，一直这么下去，咱们市里面怕是要人人恐慌了，我一直在想这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就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我妈呆了一呆，随后在我的脸上摸了摸说道：“儿子，我知道你为了这个案子操碎了心，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你这没日没夜的想着案子的事儿，妈是真心疼啊，你什么时候也能让自己放松一下，不要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啊？” 第七十七章 杨振宇布控 我妈有时候跟我说这话，我不会觉得烦，反而觉得有点愧疚，我妈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事情，这对我妈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情，只是可惜，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啊，想要改变什么，但是却改变不了，这对我妈来说或许是个不公平的事情，苍天没有给她一个好儿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的孝顺她。 我胡思乱想着走了神儿，我妈看到我走神儿了，以为又怎么，连忙冲着我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事儿？”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看我落泪，因为我喜欢让别人觉得我很坚强，我的内心没有那么脆弱，即便是在我妈面前，我也时常强迫自己，所以我朝着我妈摇了摇头说道：“妈，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就不吃饭了，没什么胃口，明天我出去吃吧。” 我妈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我妈也知道我这倔脾气，如果我说了不吃饭，就算是我妈再跟我解释什么，我也肯定是不会听的。 于是我妈就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吧，妈就不打搅你的休息了。 我妈很是失落，我也看得出来，我又不是傻子，但是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说，轻叹了一口气，等我妈离开了之后，我才朝着我的屋子走了回去。 这一次我确实是累了，至于那张手帕我也看到了，其实我未必能从那张手帕上面找到什么线索，只是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结，如果解不开这个结，我的心里就会特别的难受，这个也不是我想得到的结果，所以当我把手帕的照片拍下来之后，这也就心安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也很香，没有噩梦的干扰让我觉得浑身都很舒服。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准备去警察局，既然现在杨队他们已经答应我了，也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也就该安心的帮助他们了。 我没有在家里吃早饭，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忽然间听到旁边的两个人在说话，就侧着耳朵去听。 年纪比较大一点的男人说道：“哎呀，听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警察内部都可能乱了，好像是听说这个凶手就是他们内部的人啊。” 我呆了一呆，心头突然一沉，这消息怎么也传出来了？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随然在心里是波涛汹涌，可是我嘴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想要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这未免有点太离奇了，如果杨振宇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警队里面的人的话就一定会事先通知他们，肯定是要严格保守秘密的，更何况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是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能杨振宇最信得过的人知道，难道是这些人中有人把这消息传了出来？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凶手把这消息传出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我依旧静静的听着，他们后续说的事情对我来说倒是没有多大的帮助了，所以我也就懒得继续往下听，而是直接就去了警察局。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得沸沸扬扬的话，杨振宇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准这个时候正在训斥自己的首先，问是谁把这消息走漏出去的。 但是当我到了警察局的时候，结果却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因为这个时候警队里的人都是在慢条斯理的干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脸上表现出不安和紧张的气色，似乎警察局内部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但是我心里却明白，警察局和国家的安全部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如果大街上真的都闹得沸沸扬扬了，警察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虽然觉得古怪，还是咬着牙走进了杨振宇的办公室里。 杨振宇今天倒是显得挺清闲的，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表现，甚至还很悠闲的喝着咖啡，我看到杨振宇这个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头，问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咖啡，你不知道外面除了多大的事儿吗？” 杨振宇听到我的话，扭头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耸了耸肩说道：“外面传言是我们警察局内部出了内鬼，凶手就是这个内鬼，是这个吗？” 我呆了一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问道：“这些事儿，你都知道了？” 杨振宇笑了笑，双手放在肚子上，做出一副大佬的样子，看到杨振宇这个样子，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张大了嘴巴看着他，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这件事儿是你搞的鬼，你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的？”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打了一个响指，笑道：“宾果，没错，这条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 我还是没有明白杨振宇的意思就挑了挑眉头说道：“你现在把消息放出去，无非就是给凶手通了一个电话，凶手肯定会万般紧张，到时候就会有下一步动作，说不准还会有人在此丧生，难道你就不怕吗？” 杨振宇笑了笑：“我说梁辉啊，亏你在刑警队呆了那么多年，你这脑子也不够用啊，你动动你的大脑袋好好的想，用心的想，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当我是傻子，我这刑警队大队长是白当得，呵，那你可就小看我了。” 看杨振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了，你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杨振宇啊，我可得告诉你，你这是拿人命在赌，万一凶手走投无路，在公安局里动手杀人，你可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杨振宇看了看我，坐起来说道：“你知道凶手要杀谁？” 我呆了一呆，随后脸色阴沉的说道：“凶手要杀谁只有凶手知道，你这意思是我是凶手？” 杨振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呆了一呆，随后就笑了出来：“我不就开个玩笑嘛？瞧你这表现得也太强烈了吧，就跟我抄了你家似的。” 我走到杨振宇的桌子前面，双手使劲的撑在杨振宇的桌子上，说道：“人命大如天，你怎么可以把这个当成儿戏呢？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人命也能开玩笑？” 杨振宇知道我这是真的怒了，他也没好气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和我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的说道：“我也告诉你，梁辉，你别在我这里指手画脚，告诉你，能办这个案子的法医多的去了，我不单单非得靠你，还有，我这么做，早已经有了全面的考虑，如果我们不放手一搏，你怎么知道凶手就一定不会杀人，之前我们就已经分析过了，凶手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只要他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危险感觉就一定会杀生，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 我同样要着牙说道：“我不管你现在怎么解释，我是绝对不赞同你这么做的，不然你会后悔的。” 杨振宇抬起头冷笑了一声：“是吗，可是消息已经发布出去了，怎么着，你还能逆天而行，将说出去的话全都堵回去？还是你能把这知道消息的人的记忆全都抹除掉？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消息已经出去了，懂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了！你懂吗？” 第七十八章 发现踪影 杨振宇这话说的是没错的，我也知道现在这情况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哪些没有用的话，只会给自己添堵，干脆不如不问。 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说道：“你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被你搞成这样了，我说别的也没有什么用处，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给自己惹这个麻烦，沾这不必要的事儿，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怎么样，不想跟我合作了？” 我知道杨振宇这是在威胁我，本来我确实想不鸟他的，但是曲婷婷的事儿在心里憋屈着，让我实在是难受，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说道：“你有种，我知道，现在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我说这些话都是白说，你不就是想要让我跟你合作吗？没关系，咱们的合作继续，不过我告诉你，就这一次，如果证明这件事情真的和曲婷婷没有关系，我会瞬间放下，当然我也是一个资历深厚的警察了，什么样的事儿，什么样的人，咱们心里都有数，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你们要这么做，就按照你的方式去办好了。” 杨振宇看到我给他台阶下就朝着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凶手是不会动手的，本来我放出这条消息就是为了让他紧张，这样一来，他更需要把自己伪装得更好一些，以免露出马脚，到时候给我们警察查到了，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看杨振宇这变脸比翻书都快，我只是冷冷一笑。 正巧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李菁菁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们两人，知道我们现在都在闹矛盾，干咳了一声，说道：“局长，既然你们有事儿，那我就待会儿再来报告。 杨振宇朝着李晶晶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说吧，什么事儿。” 李菁菁看着我面色铁青，随后低下头低声冲着杨振宇问道：“杨队，这梁法医的脾气有点不太对劲儿，他怎么了？” “刚刚跟我吵架了，没事儿，我们兄弟两个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习惯了，不用管，说说你来这里的事情，还有张绍斌的尸体怎么样了？” 李菁菁有些失望，对着我们说道：“法医对张绍斌的尸体的解剖结果出来了，但是化验结果证实死者张绍斌确实是食物中毒，但是小张的体内并没有发现药物残留物，不过却发现了两种参合食物形成的化学反应链式条件，导致了小张临时跑肚子。” 杨振宇听完，眉头再次锁了起来：“难道这真是天意吗？” 我听到杨震宇这话，顿时觉得好笑，就冷笑着回了一句：“天意？这是天意吗？明显着就是凶杀，你怎么能说是天意呢？” 李菁菁和杨振宇都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我扭过头朝着他们分析道：“警察局的食物都是经过严格检查和配置的，作为一个警察局的厨师，他傻吗，他不知道两种食物掺起来会导致腹泻？更奇怪的一点是，当时吃饭的人就他一个？我想不是吧，那么多警察，都打了饭，为什么他们没有腹泻？” 我这话一出口，就像是给他们敲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醒钟。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一拍脑门说道：“这我怎么没想到呢，难道是厨师？我现在把他叫来，每个人的饭都会经过厨师的手，如果在这里面搭配成腹泻药的人只有接触过食物的人，那也只有厨师了，打饭的时候，肯定是他操作的，李菁菁，现在去把厨师找过来问问。” 李菁菁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我却朝着他们喊了一声：“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杨振宇和李菁菁都没有想到我会发脾气，所以当听到我的怒喊声的时候都收住了脚步，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好像是再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这两人说道：“凡事儿多动动脑筋，你们仔细想想，如果凶手真的是厨师的话，即便他心里没有安全感，他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很明显就是要把自己推向罪犯的深渊，而且凶手那么狡猾，他肯定不局限于这一点，我敢拿自己的脑袋做担保，这厨师对这事儿绝对是一无所知，不信的话，你们尽管去问，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你们问出来的结果和我猜到的结果是否吻合？” 两人听到我这么说，也就都守住了脚步，看着我说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我看了看杨振宇说道：“你问厨师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去找找小张，小张是受害者，所以他绝对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更何况他现在急于澄清自己，肯定不会对你们撒谎。 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杨震宇便冲着李菁菁说道：“别冷着了，去调查。” 李菁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但是就在李菁菁刚刚出去没有两分钟，杨振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本来是谁打给杨振宇的电话，这种事儿我莫不关系，也懒得去听。 而杨振宇接通电话之后，表情却变了。 看到杨振宇这个样子，我才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谁打来的电话能让你如此激动？”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我确实是想不到谁会给杨振宇打电话，毕竟当警察的，每天都要接到太多的电话了，这事儿让我去猜，我又不是神，自然猜不到了，于是就没有好气的冲着杨振宇说道：“别跟我卖关子，如果和这案子没有什么联系的话，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我没有兴趣知道那么多跟我无关紧要的事情。” 杨振宇知道我现在还憋着火气，就冲着我说道：“是张超打来的。” 当杨振宇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是一脸的惊讶，因为我和杨振宇去找张超的时候杨振宇就说得很明白了，等张超有了徐晓霞的联系之后再给我们打电话。 看杨振宇现在的表现，应该是张超已经找到了徐晓霞，否则的话，杨振宇不可能这么激动。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自然也不会再犹豫，急匆匆的就朝着张超家赶了过去。 杨振宇开车的速度我是见识过了，这简直就是玩命，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所以这一次他开车我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张超的老婆一脸不悦的开了门，看着我和杨振宇没好气的说道：“哦，你们警察都是这么办事儿的，看看，看看，我好不容易让我老公不要跟那个贱女人联系了，这下倒好，有理由了，聊得可欢实了，怎么着你们满意了？” 杨振宇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径直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此时的张超已经没有在玩手机了，脸上有两道红印子，是巴掌印，看样子是给他老婆给打了。 他也有点懊恼，在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跟我们打招呼，低着头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杨振宇看到他这窝囊样就冷笑了一声：“亏你还是个大男人，真他妈的没出息啊，活该你，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的，就你这窝囊样，你说徐晓霞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张超抬起头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我们两人，似乎是有心想要跟我们解释解释这里面的关系，但是话到了嘴边儿，他又吞了回去，说道：“这我的家事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该办的我现在可是都帮你们办了，没什么意见了吧？在这里损我可就没意思了。” 第七十九章 女人得可怕 杨振宇嘿嘿一笑，说道：“你别激动，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随后杨振宇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好了，咱们废话不多说，谈正事儿。” 张超叹了口气说道：“信息都在我的手机里面，你们自己看。”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便接过了手机，上面是他和徐晓霞的聊天信息。 看这信息的内容是张超和徐晓霞的见面信息。 杨振宇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眼睛一亮，说道：“小伙子，干得不错，等我们找到了她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我们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履行诺言。不过你的手机得借我用一下，等我们忙完了自然会还给你。” 张超朝着我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随便吧，因为这事儿，我跟我媳妇现在正闹僵着呢，你们把手机弄走了，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情，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怀疑我了。” 我和杨政宇对视着，随后杨震宇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些好话，这才说道：“你别担心，等案子结束了，我们亲自登门道歉，对了，我们还有一点小事儿想要拜托你。” 本来张超无精打采的，但是当杨振宇把这话说完之后，张超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瞬间就精神了，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人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和我媳妇两个人已经闹得很僵了，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前面那些话我已经不想听了，什么狗屁的承诺，我看你们是希望我家破人亡才能开心是吗？” 我和杨振宇都没有想到张超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气，顿时呆了一呆，随后杨振宇就冲着他说道：“张超，我知道你对这事儿是很生气的，但是你现在得听我的，必须的，我告诉你，我们是警察，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这些是必然的事情。” 张超听到杨振宇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杨振宇一脸的难看说道：“我都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别给脸不要脸，像你这样的人渣，我给你脸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张超老婆的声音：“呵呵，这位警官，你这话算不算得上是威胁？” 她的话一出口，我和杨振宇同时把头扭向了她的方向。 她现在正抱着胳膊，脸色古怪的看着我们，说实话，我现在都分不清她这是在笑还是在恼怒。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算什么威胁？就算是我威胁了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市里的那个案子把人心闹得有多么慌吗？如果你们是一个正常人，是一个有善心的人就应该帮我们，这不是什么威胁！” 女人呵呵一笑：“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么多，我只想知道你们这算不算是威胁！” 杨振宇也生气了，但是我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所以我没有说话，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是有什么样子的打算。 杨振宇来气了之后，什么样子的话都说的出来，就冲着她点点头，走近女人，眼睛盯着女人的眼睛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你想要配合我们也得配合，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女人冷笑了一声，低下头避开了杨振宇那种凶神恶煞的眼神，随后从身上把手机拿了出来，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我只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样子，所以我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杨振宇看到女人手上的东西之后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因为女人的手机已经开了录音机，刚刚杨振宇和他们说的话，女人全都记录了下来。 “该死！” 杨振宇骂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可是他毕竟是一个老练的警察，很多事情他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的，所以这个时候发火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咬了咬嘴唇，冲着女人问道：“你录下我和你们的谈话是要交给我的上级吗，还是想要怎么样？” 女人朝着杨振宇冷冷一笑，说道：“交不交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不在为难我们，我可以当作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有一点，你刚刚的承诺是必须办到的，否则我还是会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们的上层领导，到时候，我相信，即便是这个案子大功告破，你的政绩也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到极大的打击吧？” 杨振宇咬咬嘴唇，脸色都黑了，看杨振宇的样子，我就知道杨振宇肯定是不会让这份东西流到上层领导那里，否则到时候他的政绩是真的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的。 但是现在他就是想答应他们也得答应，不想答应他们也得答应，虽然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十足的泼妇，但是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不只是一个泼妇，而且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想到。 杨振宇看了看她说道：“好，你们有种，我答应你，不过这个手机我肯定是要拿走的，还有在这件事情过后，你们必须把东西还给我，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不了我的业绩受损，你们也同样威胁了我，咱们一起坐监狱，把牢底坐穿都行，我只给你们提供这一次便利，听明白了吗？” 这个女人这么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振宇，朝着杨振宇笑了笑说道：“好啊，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反悔，好了，我累了，需要休息了，走吧。我就不送两位了。” 杨振宇冷哼了一声，随后一甩手走了出去。 我走到女人身边的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们的杨大队长，以前我以为他是没有私心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个人就有私心啊，这也怪不得，你能把你的老公看管的服服帖帖，丝毫不敢跟你有不对的话语。” 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我这才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上车之后，杨振宇一直是黑着脸的，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我最喜欢杨振宇这个样子，非常的满足，这辈子我最讨厌对不起我的人了，而杨振宇正是其中的一员，看到他现在如此的懊恼，我的思想竟然有些扭曲的开心，甚至故意冲着黑着脸的杨振宇问道：“杨队，你看事情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这徐晓霞是被约出来了，但是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杨振宇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怎么办？我也在想，现在他们不帮咱们就只能咱们自己帮自己了，我刚刚看了看他们的聊天信息，现在想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徐晓霞如果身边真的有人在保护着她，那么肯定会有戒心，这么做，或许是为了报仇，报张超抛弃她的仇恨，把张超也拉下水，至于徐晓霞打算怎么做，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刚刚只是想要挑衅一下杨振宇，让杨震宇心里憋足了火气，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杨振宇竟然能在愤怒中理清自己的头绪，看来他这个警察局的局长果然不是白当得，他还是有两下子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杨振宇就冲着我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儿？’ 我听到杨振宇的问话之后猛地回过神来，然后朝着杨震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什么事儿，就你刚刚说的这一番话，虽然我们不确定这是不是徐晓霞涉及下来的陷进，但是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想法，我们何必利用张超呢，干脆，直接通过网络锁定徐晓霞的ip地址，这样一来，咱们不是更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振宇就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我刚刚也考虑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你细想想，如果凶手真的那么好对付，咱们还能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如果这是他们设计下来陷害张超的话，那么所有的信息都一定会被隐藏，到时候咱们也找不出人来，只是白忙活一场。” 我听到杨震宇这么一说，呆了一呆，随后又朝着杨振宇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未必。” 第八十章 相亲 杨振宇呆了一呆，随后问道：“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杨振宇说道：“你想啊，如果这本就是为了陷害张超的事情，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在那个地方布下圈套，如果你们警方的人去了就可以打破这个圈套，换而言之，如果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骗局，是为了试探张超是不是和警方有合作的话，咱们也到省心了，因为就算是张超真的出现了，徐晓霞也不会出现了，咱们何必一直在这里纠结呢？”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没错，或许咱们真的应该等等了，看看情况再说，那这样，我回去先让李菁菁跟她聊着，李菁菁是学心理的，这个对他来说会相当的容易，很快她就能把他们聊天的方式学下来，对他们的性格分析也比较快，这样免得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露出马脚，省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对于杨振宇打算怎么安排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案，这些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这个凶手，他和徐晓霞合作到底有什么目的，当时在监狱的时候，按照这凶手的性格，他会除掉对自己不利的所有的对象，因为杀掉一个人就会留下一个端倪，可是凶手很明显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把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徐晓霞留下了，奇怪了，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杨振宇没有再多说话，带着我一路朝着警队飞驰而去。 到了警队的时候，李菁菁正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 杨振宇把车子停下来，之后便看到了李菁菁的样子，走过去冲着李菁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看向了李菁菁，这两天警察局这边儿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单单是警察局里的人，就连我都觉得有些紧张，而且我这些日子眼皮子一直在跳，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菁菁给杨振宇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朝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随后朝着着急的说道：“杨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了半天了。” 看到李菁菁这个样子，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冲着李菁菁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看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好像见了鬼似的。”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着急了，这才解释道：“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而是法医刚刚从张绍斌的身体里发现了一样新的东西，这样东西对我们来说，很有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而且……” 李菁菁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头说道：“有我在这里不方便说是吗？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不听也罢，你们先忙，刚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杨振宇见我有点生气了，就狠狠的朝着李菁菁犯了一个白眼说道：“干什么吞吞吐吐的，你不知道梁辉也是咱们这里的人吗？有什么好避讳的？什么样子？” 杨振宇吼完之后又看向了我，说道：“这件事儿很抱歉，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怕的，李菁菁，说！” 我看了看他们，冷笑了一声，本来我想着我们彼此给一个台阶下，我这就走，反正有他们警察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我倒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坐等结果岂不是更好，但是让我没有想到，杨振宇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虚伪的话，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说道：“我说了，我没兴趣，行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过杨振宇，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作。” 我说完，不再管杨振宇脸色有多黑，自己就走了出去。 回到家之后，我妈看到我脸色不怎么好看，就连忙朝着我走了过来，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儿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怎么，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我看到我妈满脸褶皱，又是一副担心的要死的样子，就勉强的朝着我妈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儿子可能是太累了，没什么大事儿，对了，妈，我饿了，有饭吗？” 我妈慌忙点头说道：“有，当然有饭了，本来，有一件喜事妈是想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呆了一呆，说道：“什么高兴的事儿，我这儿没关系，就是有些人很烦，所以有点生气，没啥大事儿，你说说喜事儿，或许我一开心，那些懊恼的事情也就都没有了。” 我妈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口吻说话，顿时就有点欣喜，说道：“儿子，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妈，我还能骗了你不成？” 我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妈这才回道：“那就好，那就好，今天上午你走了之后没有多久，你小姨就来了。” 我呆了一呆，我家和我小姨家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我小姨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我莫名的有点紧张，就冲着我妈问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妈揉了揉鼻子，笑着看着我说道：“小雨那孩子是挺好，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把人家当成妹妹，小雨昨天也跟我说了，她希望他的哥哥能找个好对象，这不，这好事儿就来了，你小姨今天来咱们家，说是给你找了一个对象，今天下午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用去警察局的话，那你就跟妈去你小姨那里一趟，找个过日子的，你觉得咋样。” 我很淡定，并没有把嘴里的那口水喷出来，但是我同样也不怎么开心。 我妈看到我脸色微微的又有些难看了，连忙紧张的探着脑袋看着我，问道：“儿子，妈也是看你单着这么久了，想给你找个过日子的，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看到我妈这个样子，本来我确实是有点生气的，但是我也知道我妈是向着我的，随后就冲着我妈勉强一笑说道：“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妈给我找个对象那是好事儿，我当然会很开心了，好，我答应你，今天下午跟你去见见那个姑娘，但是你看咱们家这情况，我现在是担心那个女孩子看不上咱们这家境，毕竟咱们家现在是太寒酸了。” 我妈刮了刮我的鼻子说道：“傻孩子，咱们家不是还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吗？再说了，咱们家的情况你小姨也跟人家说了，那女孩子听你小姨说你以前是个法医，还把你的照片给那个女孩看了，那个女孩子也很满意，而且人家家境还算不错，她父母就这么一个女儿，疼的很，说是，如果真的能结婚了，什么都不要了，他们两个老人攒下来的家业还不是为了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开心就好。” 当我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的心里却觉得格外的奇怪。 先不说这个女孩子的情况，而是我小姨的事情，我小姨当年因为我家穷，已经很多年没有跟我们联系过了，现在突然联系我们这很古怪，一个多年未联系过的人突然说要给我说相亲的事儿，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其次这个女孩子，现在那个女孩子没有一点点的物质要求，就算是真的没有物质要求，也不可能听媒人说那么两句话就显得那么开心，要么是个智障，要么就是一个残疾人，或者长得很丑的人。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么事情就没我妈想的那么简单，也或许我妈知道些事儿，而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这也是我答应我妈要去看看的原因之一，我不想把自己蒙在鼓里，被人当猴子耍。 第八十一章 相亲的人 我妈看我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相当开心，对我说道：“孩子呀，你看你这身行头，吐啦吧唧，妈这就带你去买一件衣服，不然待会儿怎么见人家大姑娘呢。” 我朝着我妈笑了笑，说道：“你不都说了，人家不看贵贱，看人品，好了，先不说了，不用买衣服了，我先睡一觉，走的时候记得叫我一下，这样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我妈点点头，我便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没有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至于李菁菁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好跟我说的，我不关心。 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我妈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跟我妈上了车。 路上我妈跟我讲了很多关于相亲礼仪之类的事情，什么要带着一包好烟，什么要敬水之类的事情，生怕我记不得该怎么做。 当我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妈好像不是在骗我，难不成是我想多了？ 当然至于是与不是，对于曾经当过法医的我来说，我不可能一锤定音，正像是警察办案一样，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才能确定谁是凶手。 按照我妈的意思，我们很快就到了那里。 这是我小姨家，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见面了，她见到我的时候上前就套近乎，说道：“哎呀，小辉都长这么大了，你看你小姨这些年也没有怎么去过你们家，这忙的呀，简直是……哎……好了，咱们进屋说。” 经管我对我小姨的感觉不怎么好，不过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如果我还和个小孩子一样，一点礼貌都没有的话那就太愚蠢了，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即便是很不乐意，也得装上一装。 我朝着小姨笑了笑说道：“小姨这就客气了，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走吧，进家。” 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小姨和我妈都呆了一呆，好像两人真的有什么共同的预谋一样。 我刚刚感觉我可能是多心了，但是当她们两人露出同样一副吃惊的样子来，我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我这人向来是直言不讳，所以，当我看到她们两个人的表情的时候就说道：“妈，小姨，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妈和小姨两人同时摇头：“没有，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别瞎想啊，真的没事儿，赶紧的，人家姑娘都在里面等了好久了，你们这……” 我勉强一笑，随后跟着小姨和我妈一起进了屋。 在屋子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相当羞涩的女孩子，不过这女孩子虽然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是人中极品，可以说，都可以当模特的料了。 我打量了女孩子几眼，发现这个女孩子和他的父母的基因有点变化太大了，不过我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突然说要相亲，还要找我这么一个穷光蛋，简直让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为什么？因为像这样的女孩子身边的追求者，聪明的，有钱的，长得帅的多的数不胜数，她怎么会一眼就相中一个曾经一直与尸体打交道的男人，难道她就不怕给自己身上沾上晦气？ 我刚进门，小姨就开始介绍，这女孩子叫李佳怡，说是大学刚刚毕业。 我微笑着给男人上了烟，给女人递了茶，那女孩子也很娴熟的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给我妈端茶。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挺羞涩的，毕竟大学刚刚毕业，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家里催得紧，见到一个男孩子之后肯定会羞涩，当然，性格开放的女孩子另外，但是我进来的时候，这个李佳怡就显得非常的拘谨，那么此时她端茶递水，说话的时候都应该会有一点稍稍的紧张，可是很明显的是这个女孩子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是让我感觉更奇怪的原因之一。 我的心思自然是没有放在相亲上的，而我妈和小姨眉来眼去，虽然刻意的把我和这个李佳怡往一块儿推，可我也不是傻瓜，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们聊了一段时间，小姨就把我拽到外面问我可还满意，我当然笑着点头答应了，其实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出现，我是感觉有点意外，进来的时候加上小姨和我妈神神叨叨的样子，这让我确实有点想要拒绝这次相亲，直接扭头走人，但是我细细想来，如果真的是我妈她们刻意的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的话，那么我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我妈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于是我就很痛快的笑了出来，对着小姨说道：“没想到啊小姨，你居然帮我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对象，我当然喜欢了，看她聪明又文静的样子，我当然……心猿意马了。” 我说着给我小姨故作娇态的寄了几眼睛。 小姨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喜上眉头，说道：“真的呀？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去说，让你们两个单独聊聊，那个，你先别进去啊，万一让人家感觉不好了，这小对象可就没了。” 我冲着小姨点点头说道：“行吧，小姨看着安排吧，我在外面等一等，顺便抽根烟。” 小姨嗯了一声，随后就走进了屋子里面。 就算他们现在真的有什么预谋，我也没兴趣去听，如果被她们发现了，那我想找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想法可就破灭了，不如静观其变，不动之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很快李佳怡就走了出来，她的脸红扑扑的，低着头，羞涩的说道：“那个，梁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啊。还有，我不喜欢闻烟味，这个……” 我很识趣的笑了笑，随后把烟捻灭，顺带着丢进了垃圾桶。 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冲着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了。” 我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走吧，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听说，你们这一片山上的风景不错，咱们去逛逛山，随后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怎么样？” 李佳怡点点头说道：“好啊。” 我这种人，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却能套话，毕竟我是警察，于是在路上，我问了很多看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但是李佳怡的回答却可谓是滴水不漏，但是有时候过于掩饰就更容易露出马脚，这就叫真真假假，而我这么多年了，也通过这种方式辨别了不少人，所以当她在我面前演戏的时候，我早就看穿了。 不过现在不是点破的时候，就连我妈，我都不会跟她发脾气，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些人究竟要跟我刷什么花样。 我们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李佳怡就和我要了联系方式，说是天色也不早了，有时间让我给她打电话，我也欣然答应了，随后我们便回去了。 我妈她们也聊得差不多了，天色渐暗，李佳怡的父母竟然为我们打了车子，要知道这一段距离可不近，打车子最少也得一百多，这现在还没有定型，他们就出手这么大方，更让我觉得奇怪。 直到上了车之后，我妈才冲着我问道：“儿子，感觉那姑娘怎么样？看人家眉清目秀的，又懂规矩，其实啊，妈是挺喜欢她的，就不知道你中不中意。” 我看了看我妈，随后笑道：“妈，这女的长得也太漂亮了吧，虽然跟她接触了一会儿，感觉上去确实平易敬人，可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怕找上了不安分，你看，能不能容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女孩子漂亮本身没有错，只是我现在想要试探一下我妈是什么意思，所以才刻意这么说的。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故作生气的看着我，说道：“瞧你这话怎么说的，人家漂亮就不可以了，我看你就是存心找借口，不行，我觉得那个姑娘挺好的，你要是不想让你妈生气，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要求你做什么！” 我朝着我妈苦苦一笑，说道：“瞧你说的，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要是喜欢那姑娘，我们常联系着不就得了，万一哪一天给你弄个白白胖胖的孙子，那你肯定可开心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翻了一个白眼：“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婚没结的时候，你可别给我做过分的事儿啊，到时候这说出去对人家女孩子有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你？” 我笑了笑，却不再回答了，这些不是我关心的事儿，我关系的是，我妈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出戏来唱给我听，这里面的缘由可真是有的说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试试这个女孩子是什么人了，重重的疑惑让我觉得我妈她们一群人绝对在撒谎。 第八十二章 要求见面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也很累了，和那个女孩子打了个电话就睡下。 然而到了第二天，杨振宇他们并没有通知我去警察局，而我则不断的在和这个女孩子聊天，直到第四天，杨振宇打来电话，说让我去一趟局里。 在电话里杨振宇说的很清楚，徐晓霞哪边儿有线索了。 我急匆匆的出了门，随后就冲着警队赶去。 杨振宇正在指挥着李菁菁和徐晓霞聊天。 我凑过去看了看内容。 李菁菁抬起头看了看我说道：“已经安排好了，马上我们就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李菁菁的意思很明显，徐晓霞已经要和我们见面了，准确地说是要和张超见面了，只要抓住了徐晓霞，虽然不能万般确定一定能从徐晓霞的嘴里问出凶手的身份信息，但是只要找到了她，很多的问题顿时间就迎刃而解了，可是我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安，就好像是要出什么事儿了似的。“ 杨振宇看到我面色凝重，就冲着我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眼皮子跳的厉害，如果徐晓霞今天能跟咱们见面，尽量约在今天，千万不要耽搁时间，免得到时候有麻烦。”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我还真怕是徐晓霞设计陷害张超的陷阱，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用的方式，现在就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了。” 我扭过头看了看李菁菁，冲着李菁菁问道：“奇怪了，你跟她聊的时候，她就没有提到要给你打个电话什么的，以此来确认身份？” 李菁菁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让她相信我就是张超，还专门，用了变音器，和电脑改图软件，让我们的电脑专家，帮我做了一个可以在视屏聊天中改变面容的软件，以此来让他绝对的相信我，可是，不行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不接，我问她，她就说她现在处在的环境比较紧张，不能和张超见面，为了不让她再起疑心，所以我也就没有一直强求她一定要跟我们视频或者电话了。” 杨振宇赞同的说道：“是啊，这个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很是紧张，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我们说话间，张超的qq又响了起来，李菁菁连忙冲着我们说道：“嘘，别说话，她要和我们接视频，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我把这里的场景改一下，别让她看出破绽。” 杨振宇点点头，随后拿起麦克风，对着外面喊道：“所有的工作人员请注意，所有工作人员请注意，请立刻保持安静，不准发出任何的声响。” 挂断麦克风之后，杨振宇才带着我走了出去。 而李菁菁在自己的的腿上放上了变声器，同时打开了那个软件。 我们紧张的躲在门外听着，虽然没有看到徐晓霞本人，但是我也确实能够确定视频通话里面的人就是徐晓霞本人。 聊了几句之后，徐晓霞告诉了李菁菁一个位置，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这才走了进去，视屏通话结束，我们也没办法看李菁菁的手机屏幕了。 杨振宇有些着急了，冲着李菁菁问道：“怎么样了？” 李菁菁抬起头看着杨振宇说道：“杨队，通话的人确实是徐晓霞本人，可是我感觉视频画面有点模糊，总感觉怪怪的，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可是……” 其实在李菁菁接通那个通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有点奇怪了，但是，到底是那方面的问题我们都不知道。 杨振宇看了看她说道：“徐晓霞刚刚说，下午三点半在江渔村九十三号见面，我以前在江渔村办过案子，我记得九十三号应该是一个山上的木屋，这样，咱们警队的人分两组，a组负责外围监控，一旦发现李菁菁的位置，缩小包围圈，二组在内圈，实施抓捕，李菁菁，我安排你个特殊的任务，你去那间木屋里面等着她，如果她进去，不要给她机会，我给你一个特殊的权利，如果她有逃跑的意向，你可以直接把她打昏了。” 杨振宇给李菁菁授予的这个特权，对于抓捕徐晓霞来说有着绝对重要的意义。 所以我也没有去阻拦他们的方案，一切按照他们的意思进行。 李菁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杨队，咱们现在就要出发吗？”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当然，毕竟这事儿非同小可，耽误的久了没有什么好果子，更何况咱们的人去了需要找隐藏的地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对咱们没有太大的好处，就这么做吧，你马上安排a组和b组的人行动，其他的人员继续处理其他的事情。” 李菁菁点头，就出去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李菁菁又回来了，按照杨振宇的意思，李菁菁先是打扮成了张超的样子，不知道肚子里面给人塞了多少棉花，带盖鸭嘴帽，把本就不长的头发盘在鸭嘴帽下面，只看背影还真特么的像是张超本人。 这化妆师真厉害，我不得不佩服，他们警察局里面其实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匆匆的赶往了江渔村的九十三号。 我们到了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似乎徐晓霞还没有来，这个时候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变得愈发强烈，比之前还要强烈几倍。 杨振宇看了看李菁菁，等人员藏好了之后，就对李菁菁说道：“看你的了，去吧。” 李菁菁点点头，为了防止出问题，我们之间都用无线电进行交流，当然，李菁菁是带着隐形耳机的，只要在半路上不被徐晓霞发现就行了，一旦徐晓霞进了我们准备好的包围圈，那么徐晓霞就算是想要逃走，也是难上加难。 李菁菁应了一声之后，就朝着下面走了过去。 因为那个木屋处于一片低洼地带，这房子也不知道是谁盖在这里的，山上的屋子都讲究最好处在高处，当然这样做也不全是因为迷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是因为这低洼地带容易遭受自然灾害的袭击，当然，这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地形，对于杨振宇他们的抓捕来说，是一个相当有利的地形。 李菁菁按照杨振宇的吩咐，很快就跑到了山下。 她在木屋门前停顿了几分钟，随后就走了进去。 当李菁菁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就听到李菁菁在电话里喊了一声：“杨队出事儿了，你们快点下来，徐晓霞她出事儿了！” 第八十三章 女人和尸体 我和杨振宇呆了一呆，但是我们两个人很快就都回过了神儿，杨振宇这才冲着我说道：“赶紧的，带人下去。” 我带着警队的a组人员冲了下去，杨振宇通过对讲机让b组继续留在原地布控，接着我们便急匆匆的赶了下去。 等到了木屋之后，我才发现徐晓霞已经被吊在了房梁上，舌头长长地吐出，地上有一把凳子，但是这凳子桌子上还有一杯水。 徐晓霞大小便失禁，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厕所的味道。 李菁菁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杨振宇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当他看到徐晓霞的尸体的时候，就格外的窝火，加上李菁菁一直在旁边抽噎，让杨振宇的心情大为不爽，就冲着李菁菁骂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瞧你那点出息！” 杨振宇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说道：“立刻通知法医和痕迹组过来。” 杨振宇这次没有让我帮他看尸体，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杨振宇这个人做事儿很是细腻，这种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印象，所以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我确实让我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既然他没有让我动尸体，我也懒得给自己惹晦气，只是抬起头朝着房梁上看了一眼，徐晓霞的眼球突出，脸部肌肉扭曲，舌头长吐，加上大小便失禁，以及地上凳子的高度与她脚底的高度判断，她应该是死于窒息。 我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杨振宇也没有问我，一直到法医来了之后，杨振宇让法医把尸体放下来，然后对尸体做检查的时候，我趁机朝着尸体看了两眼，她脖子的勒痕靠近下巴的地方深，靠近肩膀的勒痕浅，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自杀。 果然，法医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的时候看了看尸体就说道：“老大，是死于凶杀，她脖子的勒痕是人为造成的，我想，我们可能要对尸体做一个解剖了。” 杨振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随后冲着那法医说道：“小吴，速度一定要快，还有通知全队人员，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消息走漏出去，我怎么感觉徐晓霞死了更像是一个圈套。” 法医应了一声，让他的助手把尸体装进了停尸袋，随后带回了人警察局。 而我们则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特殊的线索。 我转了一圈之后，忽然间发现地上有那么一个指甲盖，很小，但是因为搜得很细，所以这个东西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朝着杨振宇喊道：“你过来看下，这里好像有东西。”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喊，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我这边儿跑了过来，随后蹲下身冲着我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指了指地面上的指甲盖，说道：“这个，你看下。” 杨振宇蹲下身，随后戴上手套，拿出一次性镊子把指甲盖捏了起来，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地方的指甲盖倒是特殊的东西，看来得带回局里了，我刚刚我看到桌子上那个杯子上面有点奇怪，好像有人擦试过被子一样，而且杯子上面没有指纹，我回去让人对杯子进行一个细致的处理，看看咱们能从这个杯子上面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 我嗯了一声，杨振宇这才冲着众人说道：“留下两个人守着现场，其他的人收队。” 回到警察局之后，我跟着杨振宇一起去了法医室，这次杨振宇依旧没有让我插手，所以我也只是看看法医对尸体的解剖和处理。 两个小时以后，法医对尸体的检验结果出来了，从尸体的身上提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指纹，在徐晓霞的胸衣上面发现了一根头发，是一根短发。死者的死亡时间被判定为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也就是我们刚刚准备出发的时候徐晓霞死的，可是我总感觉那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可现场处理的情况又告诉我，如果不是他杀，那么就解释不通徐晓霞是怎么自杀的。 我想着想着就有些头疼了。 杨振宇看我紧锁眉头，就冲着我问道：“怎么了梁辉，你在想什么？”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回过神，冲着杨振宇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很奇怪的事儿。” 我说完，把我的想法跟杨振宇说了一遍，随后对杨振宇说道：“如果我预料的没有错的话，咱们捡到的那个指甲盖，死者胸衣上面的发丝肯定都是一个人的，这个人我们应该还打过交道。”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点，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正要说什么，法医这个时候却说道：“杨队，而且尸体在生前有过性交易，我刚刚对她*道擦拭物做过检查，发现尸体的*道擦拭物里有一个男人身体里的细胞组织，但是尸体身上没有太多的抓痕，很有可能当时死者是自愿和对方办事儿的。” 法医的一席话，让杨振宇更加的肯定这个人和张超有绝对的关系了，于是杨振宇就冲着法医说道：“立刻把头发的DNA和张超的DNA做一个对比，如果是他的话，立刻安排人员把他给我抓到这里来。” 法医应了一声，杨振宇就急匆匆的要往外面走，我还是觉得有鬼，就冲着杨振宇喊道：“你再等一下！”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直喊，有些不耐烦了，扭过头看着我说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我眯遮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你不感觉你这么做有点操之过急了吗？从一开始，咱们就觉得徐晓霞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陷害张超的，如果我们因为确定了这些东西之后，就判断是张超杀了人，你不觉得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杨振宇明白了我的意思，收住脚步看向了我，不过他很快就朝着我摇头了。 我看到杨振宇摇头有一点不解，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摇头做什么？”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如果真的是和你想的一样的话，那么咱们就更应该将张超带到这里来了，最起码可以保证他的安全，这岂不是很好吗？” 我呆了一呆，不过我很快就回过了神儿，杨振宇说的没错，如果这真的是徐晓霞和凶手安排的一出好戏的话，那么对于张超来说只有更糟糕的情况，只要把张超带到警察局，让凶手误以为警察是上钩了，这样才可以给我们缓和更长得时间，也免得又有人遭罪，死在凶手的手里，一箭双雕的好事儿，确实是值得应用。 我想到这里，就冲着杨振宇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毕竟这事儿，你是有绝对的判断权的。” 我说完，正准备跟着杨振宇一起从法医室里走出去，但是就在此时，我的电话铃声忽然间响了起来。 听到我的手机响了，我呆了一呆，随后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这个电话是李佳怡打来的。 杨振宇在我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还刻意的瞄了几眼。 “谁啊，这是？”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屏幕上的手机号，说道：“这个是我妈和我小姨给我谈的女朋友，她们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只依赖在曲婷婷的身上，也该找一个女朋友了，无奈，我只好答应跟我妈一起去相亲，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看来她是要找你去浪漫啊，婚姻是大事儿，去吧，我这里有我们队里的人，足够处理这事儿了，你就不用刻意呆在这里了。” 我对警察局的味道特别的讨厌，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好，如果你们哪边儿有什么新的线索，记得及时通知我。” 杨振宇嗯了一声，我这才接通了电话，冲着李佳怡问道：“怎么了佳怡？我现在在忙，有什么事儿吗？” 李佳怡听到我说忙有些失落，随后说道：“哦，今天是我妈生日，本来我想着，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跟我一起去一趟我家，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我呆了一呆，随后便笑了出来：“瞧你说地，我未来的丈母娘我能不去？这生日是大事儿，我这边儿有人帮着处理，我不在也没什么，大不了过完生日我就回来，不就得了？” 第八十四章 生日？鸿门宴！！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很是开心，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好，那我在你家等你。” 她去了我家？ 我挑着眉头硬是没有把话说出来，随后挂断了电话，一路回了家。 李佳怡正和我妈聊的很欢，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看到我回来了，就齐刷刷的把头扭向了我，冲着我问道：“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今天事儿不忙吧？佳怡的妈妈过生日，我觉得你去比较合适，就让佳怡给你打了一个电话。” 我勉强朝着我妈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能有啥事儿啊，警察局里的能员干将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么一个，我想了想，还是回来的好，毕竟我的终生大事儿才是大事儿，对了，妈，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朝着我摇了摇头：“你这傻孩子，怎么这点东西都不懂，我去做什么？还是佳怡聪明，知道来通知我一声，看你这傻样，这些年啊，妈也没有什么好那啥的，你跟佳怡去买点东西，作为礼物。让佳怡帮着你选，不然你笨手笨脚的，也选不对，你觉得呢？” 我勉强朝着我妈笑了笑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吧，那我现在去准备一下。” 我说完故意拉着李佳怡的手就冲着外面走了出去。 李佳怡也没有回避，一直出了门我才故作惊讶的说道：“佳怡，你老妈过生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也好做些准备不是，你看这弄的多着急啊。” 李佳怡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我说道：“那个啥，我这不是觉得你挺忙的吗？好了，咱们不多说废话，赶紧的，去买点东西，我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所以你不用害怕，这个钱我用我的零花钱来出。” 我笑了笑说道：“瞧你说的，你是我女朋友，逛商场花的钱还能让你出不成？走吧，我带着你去就好了。” 我们说着，一起逛了商场，大概到下午的时候，才把东西买齐了。 按照李佳怡的要求，我们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去。 本来我想着，可能我去了得做饭了，没想到我们到了的时候，李佳怡的母亲已经把饭食准备好了，看到我来了，就连忙冲着我招手，意思是让我过去一起吃饭。 我笑了笑，把礼物放下，一切如旧，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吃完饭之后李佳怡便对我说道：“那个，梁辉，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看李佳怡有点扭捏，我呆了一呆，更是觉得奇怪了。 而她的父母却说道：“孩子，你们谈了也有几天了，咱们谈谈结婚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这未免有点大唐突了，这么早就想要结婚，那是不是太奇怪了。不过我只是笑着点头说道：“是啊，是该谈谈了，我正想跟阿姨你们说呢，咱们定个日子……”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佳怡的母亲就说道：“梁辉啊，你先听阿姨说，阿姨想了想，你说你现在也没什么工作，一天都在跟死人打交代，这个也不合适，这样，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好点的工作，以我们家的实力，让你去那个厂子根本不是问题，一个七八千赚着，不比你这每天忙来忙去的和尸体打交道好吗？你说不是，毕竟这天天见尸体也挺晦气的。” 虽然我知道他们这么安排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说。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阿姨，叔叔，这个我得考虑考虑，你看这个案子在咱们市里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不把案子解决了，咱们市里这么一直死人，到时候我和佳怡结婚岂不是让市里面的人骂？” 李佳怡的父母面面相觑，随后勉强一笑说道：“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是那不是有警察吗？你说你一个局外人一直待在那里面，又累，又不讨好，警察这一行啊跟医生差不多，这有点事儿啊，大晚上的得把你叫起来，你懂我的意思吗？万一你们两个人结婚了，这就不合适了。” 我笑着回道：“阿姨，您想多了，这个案子处理完了以后啊，我就不再和警察合作了，我给我妈的时限也是三个月，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的也快，如果到时候我们要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我自然就不会再追着这个案子了，您觉得如何？” 李佳怡的母亲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不过她好像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似的，勉强冲着我笑了笑说道：“梁辉啊，我听说是这样的，你调查这个案子怕是还有一些私事儿吧，哦，当然，阿姨不是要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你这样来来回回的在警察局里呆着也不合适，你知道的，我家佳怡从小娇生惯养，呵呵，如果你要是一直为了那个女孩子查案的话，我们这谈下去吧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不行……呵呵，阿姨也就是说说，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这个女人在威胁我，我的心里恼怒不堪，但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我母亲在这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这是让我觉得最痛苦的事儿，如果能搞清楚我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的话，我也就不至于如此的卑微了。 我勉强的朝着她笑了笑说道：“好吧，阿姨，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李佳怡的母亲这才面露效益说道：“其实阿姨也知道，你这心里有事儿，人嘛，都一个样子，阿姨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这后来啊，就看开了，有时候这人看开了，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们所不了解的，当我们一点点的去接受，去触碰，这样啊，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你说是不？” 我笑着答道：“是啊，还是阿姨看得开啊。” 其实我这话别有意味，只不过我现在即便是很不情愿，也得把这个事情藏在心里，我叹了口气说道：“阿姨，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我给你答复，毕竟你现在就要我这么答应的话有些唐突，我也不好随便答应不是吗？” 李佳怡的母亲笑着说道：“哎呀，这就随你了，三天五天的不算啥，没事儿，阿姨等的起，好了，今天啊，在阿姨这里吃了这么多，也吃得差不多了，该回了，对了，让佳怡送送你。” 第八十五章 警告！仇杀！ 我跟李佳怡出来之后，脸色就非常的难看。 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挑了挑眉头，问道：“梁辉，你这是怎么了？” 我扭过头，思思的盯着李佳怡问道：“这事儿是你安排的？还是我妈让你这么做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一说，呆了一呆，随后又问道：“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出来之后脸色就变得那么难看了，就好像是谁欠了你的钱是的。” 李佳怡现在这副做作的样子使我很想上前给她一刀子，让她永远都站不起来，但是我毕竟是警察出身，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李佳怡看我满脸不悦，很快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于是，面色也很难看的说道：“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先那个啥呢，我妈他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多说？哦，现在出来了，你来和我发脾气了是吗？你的意思是这都怪我了？呵呵，真是好笑，我有说什么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长舒了一口气：“好吧，你说是就是吧，嘴长在你的身上，你就是把这天说破了，我也无力反驳不是吗？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再这里耽搁时间了，行了我该走了。” 李佳怡拦住了我：“梁辉，好像是我做得不对似的，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妈妈，看看你妈妈同意我们的意思，还是同意你的意思，如果你一直要与尸体打交道那没关系，咱们分手好了。” 李佳怡说完就走，我拧着眉头看了看李佳怡的背影，随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该死的女人，分手就分手，本来我也没有多么喜欢这个姑娘，只是我想从她身上得到点线索，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强硬，我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家我妈面色就很难看，大概是李佳怡已经跟我妈说了。 我进家什么也没说，准备回卧室去，但是就在我刚刚准备转身的时候，我妈喊住了我：“梁辉，你给我站住，你跟佳怡吵架了？因为什么吵架的，跟我说清楚了？” 我扭过头看着我妈，说道：“妈，这事儿你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干嘛还要问我？李佳怡应该把该说的话都跟你说了吧？她妈妈也太无理取闹了，我已经答应您了，相亲找对象，找到了，这也罢了，可是他们凭什么限制我的工作？如果真的想要分手，那就分手好了，无所谓，这样的女的，不要也罢。” 我妈听到我这么一说，上前，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在脸上，打的我有点懵，瞪着眼睛看着我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妈气的哆嗦：“你这孩子，你是要把我气死？那么好的姑娘，你居然敢……咳咳……梁辉，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就去佳怡家给我登门道歉，如果你要是不去，那么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娘，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娘，就给我从屋子里面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回家了。” 我给我妈这么一呵斥，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不，可是我妈的命令我又不能违背，这么多年了，我妈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态度对我说话，而其她的样子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只能勉强的点头，抱着一肚子的火气，换了一身衣服，去掉身上的晦气，重新去了李佳怡的家。 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李佳怡就出来了，看到我回来了，李佳怡就说道：“你还来做什么？”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我承认我错了，以后这个案子我不接手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 李佳怡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说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我妈跟我说了很多，我想通了，这个事儿我吃力不讨好，我答应你，以后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总行了吧？” 李佳怡看了看我这身行头，说道：“诶？你刚刚穿的不是这一身啊，怎么？回去换了个衣服，被阿姨教育了一会儿就听话了？那我可得好好谢谢阿姨，这样，我跟你一起去，今天我就住在你家了，不过你别多想，我跟着阿姨睡，这样我们晚上也好聊聊，你觉得怎么样？” 我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又怕这个女人跟我妈告状，我现在是明白了，女人不好惹啊，这个李佳怡是一个很牛逼的人物，想要彻底摆脱她得先过了我妈这一关，至于李佳宇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还没有从我妈嘴里打听出来，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为我脱单而来的，而是我妈请来做什么事儿的人，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安排，与其这样，我不如让她去我家一趟，说不准，我还真的能从她的嘴里听出点消息来。 于是我答应了她，说道：“那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也省着我妈一个劲儿的操心，走吧，咱们现在回家。” 我说着，故意上前牵住了唐佳怡的手，她依旧没有避讳，好像真的和我就是情侣一样，路上，我和往常一样，不停的跟她说看似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际上则一个劲儿的试探她，她就好像能懂我在想什么似的，每一个说辞都显得很接地气，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我就朝着她说道：“快到家了，我妈肯定很开心。” 说完这句话，我就沉默了，一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间觉得有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我家的家门大敞着，灯却关着。 我妈这个人很谨慎，加上人老了，腿脚不方便，肯定是不会开着门关灯睡觉的，更何况我们这一片的人都没有这习惯。 我呆了一呆，就收住了脚步。 李佳怡也觉得奇怪，说道：“阿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关门就关灯了？是不是停电了？” 我摇摇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你仔细看下，咱们这周围的灯都还亮着，怎么可能停电，开什么玩笑，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不行，我得赶紧进去。” 李佳怡也有点慌了，虽然她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跟着我用最快的步伐朝着我家里面冲了进去。 我使劲的按了两下灯开关，但是灯却始终没有亮起来，于是我就朝着我妈的卧室里喊了两声：“妈，在吗？妈？” 我的话音落下去，我妈却没有回答，而李佳怡这个时候却突然间冲着我说了一句：“梁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比如很腥气的那种味道？” 给李佳怡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愣了，连忙挺直了鼻子朝着家里面闻了一会儿，确实，我妈的卧室的方向散出一股浓浓的腥味，我曾经是做法医的， 所以，对于这种味道我相当熟悉，这是人的血液的味道。 我大骂了一声，慌忙打开了手电，照着手电冲进了屋子里面。 李佳怡也跟着跑了进来，但是当她看到我妈卧室里的场景的一瞬间，啊的一声就尖叫了出来。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包括小雨都一块冲了过来，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小雨给跑了进来，她走进我这边儿的时候也同样惨叫了出来。 我妈双目上翻，脖子上的喉管给切断了，鲜血喷满了整个床面，我妈的眼睛瞪得极大，好像死前非常的痛苦，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 当我看到我妈尸体的一瞬间，我连哭喊的勇气都没有了，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世界都在转瞬间就崩塌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妈的尸体。 李佳怡只是被吓的够呛，捂着太阳穴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停的拖着腿向后曾，小雨则在微微回神之后，扑向了我妈的尸体，一把抱住了我妈的尸体哭了起来。 我良久才回过神儿，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然而，无意间我的手却碰到了地面上的一张纸。 我哆嗦着把地上的那张纸条捡了起来，放在眼前面看了一会儿，这张纸条上面写的东西很少，但是却让我的脸色骤然之间就变得愤恨无比，因为在纸条上面写着：“嘿嘿，梁辉，梁法医，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以后看你还怎么做？如果你一直查案，你身边的朋友，这个小雨，那个李佳怡都他妈的得死！” 第八十六章 穷凶极恶 我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仰起头啊的一声就叫了出啦，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从眼眶里飙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凶手会选择我妈下手，对于这样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凶手竟然下得去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佳怡才惊叫着：“报警！报警！” 我们现在三个人都已经慌了，所以说起来，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办法去报警，那么只能通过外面的人员了。 左邻右舍听到李佳怡的喊声之后不敢再耽搁时间，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警队的电话。 警察哪边儿很快就来人了。 杨振宇和李菁菁都来了，他们看到我母亲倒在血泊之中也都捂住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而小雨泣不成声，李佳怡脸色苍白，吓得瑟瑟发抖。 杨振宇安排了两个警察询问她们两人，同时也安排了心理医生，给她们两个人做辅导，而李菁菁和杨振宇本人则把我扶了起来。 刚刚小雨抱着我的母亲，在我妈的身上肯定是有小雨的指纹的，而我跟我妈一直生活在一起，毫无疑问，我妈的尸体上也绝对有我的dna，所以，当我和李佳怡进来的一瞬间实际上就等于已经破坏了凶案现场。 但是那是我妈啊，任何一个人怕是都承受不了。 杨振宇和李菁菁看到我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硬是把我拖到了外面。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已经站不住了，软的直接想要往地爬。 李菁菁看到我手里攥的纸条，硬生生的把我的手掰开，取了出来。 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就变了，连忙递给了杨振宇。 杨振宇看了两眼，说道：“李菁菁，把这个纸条交给咱们技术部的，让他们对这纸上面的线索提取一下，但是一定要排除你和梁辉的指纹。” 李菁菁点点头，又低下头难过得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杨振宇在我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梁辉，你要节哀顺变啊，我知道你妈死了对你来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这么颓废啊。” 我红着眼，扭过头去看着杨振宇，朝着他咆哮道：“什么？你让我节哀顺变？这他妈的杀的不是你的家人是吗？都他妈的赖你 ，要不是你想要钓鱼上钩，我妈又怎么会遭受这种攻击，都是你害死了我妈？” 杨振宇没有解释，知道我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我悲伤过度，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让人喊了救护车，把我送进了医院，而他则跟着我一起去了医院。 我的心脏一个劲儿的抽搐，这简直就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我实在是难以相信，我答应我妈去和李佳怡道歉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怎么说人没了就没了？我是法医，自然知道我妈那个时候肯定已经断气了，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我妈，硬是跟我妈扛着干，我妈也就不至于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抬着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的淌落下来。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就安慰我道：“梁辉，这事儿可能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人已经死了，你要明白，咱们现在是没有后退的余地的，你懂吗？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镇定，如果你真的想要帮你妈妈报仇，那么你就更要安安心心的跟我们警方合作，只有这样，你才能把凶手抓住，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咬着嘴唇，扭过头，红着眼睛，估计是我这个时候的样子有点太可怕了，就连杨振宇都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他定了定神看着我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现在是气愤不堪，可是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的母亲现在已经死了，至于李佳怡和小雨，我会安排人保护起来的，包括她们两个人的家人，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我知道他现在是希望我和警方合作，其实当我见到我妈的尸体和那张纸条的一瞬间，我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于是我咬着牙冲着杨振宇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如果让我提前比你们警方抓住凶手， 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绝对不留任何机会，除非你们警察先比我抓住了他！” 杨振宇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几秒钟之后他便醒悟了过来，叹了口气说道：“好，如果你真的能比警方提前一步找到凶手，并找到十足的证据，我帮你掩盖这件事情，你可以直接将其击毙。” 杨政宇说着，从身上拔出了配枪，递给了我：“这是我的枪，这段时间，你就拿着它，当作护身的武器。” 如果杨振宇这种为了我冒险的举动放在很早以前，我对他的态度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心思，想到我妈惨死的场景，这个仇恨就充满了我的心头，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我硬生生的抓过了枪支，咬着牙，把指甲都硬生生的嵌进了肉里。 杨振宇叹了口气，站起身走的床边儿朝着外面看着，说道：“没想到当年没有处理的案子，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凶手如此残忍，这连着你母亲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这凶手到底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我们警方无能为力，太过于愚笨了，只能被凶手耍的团团转吗？” 我没有回答杨振宇的话，硬生生的躺在床上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出神儿。 这样，我和杨振宇两个人都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杨振宇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趴在我的床边儿就睡着了，而我的脑袋却还是和之前一样，嗡嗡作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睡意。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是朝着我这间病房过来的，所以声音很清晰。 尽管我这个时候的心里是万般的难过，可是我还是慢慢的把头扭了过去，朝着我身后看了一眼，杨振宇也被这阵脚步声惊醒，猛地抬起头朝着前面看了一眼。 李菁菁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她眼眶上也有黑眼圈，看样子昨天一夜也没有睡，李佳怡的父母和李佳怡还有小雨一起走进了病房。 杨振宇慢慢的爬起来，不过脸色却不好看的冲着李菁菁说道：“你干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把人保护起来，你怎么……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如果出点事儿的话，你小心我把你送进监狱去。” 李菁菁咬着嘴唇，不过还是说道：“杨队，我知道我这个时候把人带来不合适，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而且……” 李菁菁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的朝着我身后的李佳怡和小雨看了几眼。 李佳怡的母亲站出来说道：“梁辉，阿姨错了，你的母亲的事儿……我答应你，让你好好的和警察合作，找出你杀害你母亲的凶手，还有一件事情，你猜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你妈妈雇佣来的，希望你能摆脱这个案子，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如果你真的能帮助警察抓住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的话，我就让我的女儿嫁给你，好吗？我讲真的，如果你能把这个家伙抓住，我们说到做到。” 我抬起头看了看李佳怡，李佳怡的眼神也很坚定，小雨则走到床边握着我的手说道：“哥，阿姨离开了，这个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是你是个男人，如果你就这么垮了，大家都会很难过，而且阿姨在天有灵，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说呢？振作起来吧？好吗？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给阿姨扫墓，有佳怡姐陪着你，这样你也就不会再……再孤单了！” 第八十七章 偷尸计划 我点点头，生硬的坐了起来，冲着他们说道：“放心，本来我是想放弃这个案子的，但是现在就算是全天下都反驳我继续查这个案子，我也会追查到底，否则的话我誓不为人。” 看到我这副眼神，杨振宇他们吓了一跳，当然我妈都成那个样子了，我自然不会再去顾及他人的眼神。 李菁菁连忙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窝着火，可是你也理智啊，千万别让仇恨代替了你的思维，盲目的找到凶手，这不是你能做到的。” 我本来心里就难过，正是缺少火上浇油的时候，而李菁菁的这么一番话却恰巧激起了我的火气，朝着李菁菁咆哮道：“你让我安静，你让我怎么安静，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么说，别怪我不客气。”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呵斥，顿时就懵了，不过她还是闭住了嘴巴。 杨振宇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吗？梁辉，你也别生气，她毕竟是一个小警察，很多人情世故不是很懂。” 我看了看杨振宇：“我妈的尸体什么时候交给我。” 杨振宇听到我话，呆了呆，随后说道：“这个你做法医这么长时间了，很多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尸体现在在尸检，你知道咱们警方的的办案程序，咱们还是希望从你妈妈的身体上面得到点线索，你是当过警察的人，这种事儿你心知肚明，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脸色难看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对我妈的尸体进行解剖了？” 杨振宇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情愿，可是这件事情必须得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我告诉你，你们要对我妈的尸体检查可以，但是我妈是被刀赐死的，不需要解剖，如果我发现你们警方对我妈的尸体进行私自解剖，我有权告你们！” 杨振宇没有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只不过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一刻我真切的体会到当年那些我要解剖的尸体的家属那种死活不肯答应的样子了，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也就没有别的办法，而我此时如此生气，他们知道一直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干脆，都闭住了嘴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件事儿，咱们就先放一放，那个咱们谈点别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我咬着牙，扭过头看着杨振宇一行人：“我累了，我需要休息，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都走吧，我很累，我要睡了，你们要是不走，就在这里呆着吧。” 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杨振宇一行人了。 他们面面相觑，自然是感觉很无奈，但是我现在心里正憋着巨大的火气，他们也只好答应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泪忍不住的淌落下来，望着天花板，我就像是能看到我妈妈一样，看到她那张慈祥的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了，很多事情我都做错了，现在想要反悔却已经来不及了，早知道这样，我当时答应徐浩的时候就是一个错误，如果那个时候我放弃这个案子，不听他跟我扯曲婷婷的事儿，也许我母亲就不会死，说到底是我害了我妈妈，不过这个仇，我是记下了，如果让我抓住凶手，我不会开枪打死他，我会活生生剥了他的皮！ 我想着，拿起了杨振宇给我留下的那把枪慢慢的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困意慢慢袭来，我虽然气愤交加，可到底也不是铁打的，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乡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长时间，只是感觉我身边好像有什么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就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徐浩正站在窗户边儿上朝着外面看，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我病房的门依旧关着。 我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徐浩不是说这些天他要失踪吗？怎么突然间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冲着前面的徐浩问了一句：“徐浩？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浩听到我的喊声之后，慢慢的回过头来说道：“阿姨的事儿，我今天听说了，虽然我哪边儿的事儿很急，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赶回来看看。” 听到徐浩这么一说，我鼻子顿时就酸了，当然我不是因为徐浩的话感动了我，而是因为我妈的事儿，现在有人跟我提到我妈，我心里就难受。 徐浩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冲着我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又多难过，节哀顺变啊。” 我看到徐浩这个样子，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绝对不只是为了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徐浩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能承受得住吗？” 我眯着眼睛朝着徐浩看了几眼，说道：“你不会是和杨振宇一样的意思，劝说我让我同意他们对我妈的身体进行解剖吧？” 徐浩摇摇头说道：“呵呵，我和那些警察不一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所以我不会同意警方对你的母亲进行解剖，不过你是法医，我也是法医，如果你能把尸体弄出来，咱们对你妈的尸体检查一下，这样你又是直系亲属。这样合情合理，你觉得咋样。” 我眯着眼睛看着徐浩：“你说什么？你是想要让我把尸体弄出来？警方哪边儿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把尸体偷出来？” 徐浩很郑重的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把尸体弄出来，但是不是偷走，等我们把你妈妈的尸体弄出来之后，咱们把你妈妈的尸体搬回来，这样对你妈对你都是有好处的，咱们检查完尸体之后把你妈的尸体火葬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听到徐浩这么说，脸色变得有些：“你要知道警察局那种地方戒备森严，想要从警方手里把我妈找出来很难。” 徐浩看了看我说道：“你怎么变得怯懦起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怯懦过了？我告诉你，我从来不会怯懦，尤其是在我妈死了之后，这件事情我更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放过凶手。只不过你刚刚说的话确实是让我有点吃惊，我倒不是不想，而是我们要怎么做？这才是问题所在。” 徐浩笑着说道：“公安局虽然是一个严密监控的区域，可是也不是没有漏洞，他们的电力系统，计算机系统，咱们曾经都在哪里工作过，想要进去，只需要通过这些漏洞，打开那扇门，咱们就能进去，方案嘛，我倒是有那么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干了。” 我挑了挑眉头：“方案？什么方案，你的方案能让我从警方的眼皮子地下把我妈的尸体弄走，还是能确保百分之百能成功？” 徐浩朝着我笑了笑：“这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儿，任何事情即便是成功的机会再大，都有可能在最后一秒被反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这确实就是事实，你得明白，当然如果你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话，那么我答应你，咱们不动尸体，只是，如果你不把尸体弄回来，万一杨振宇偷偷摸摸的对你妈的尸体解剖了，到时候你再后悔，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徐浩说这番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其实我心里也很是明白，但是要我真的去接受，我怕是还接受不了，于是我就冲着徐浩说道：“那好，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样的方案，如果这一次的胜算几率比较大的话，我答应你，咱们一起把我妈的尸体弄出来，毕竟这是我的事儿，我不想我妈生前挨了一刀子，死了之后还要被人开刀子，这一刀子，我绝对不允许。” 第八十八章 盗尸 我想了想又冲着徐浩说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我答应你，咱们就这么处理好了。不过现在你也该说说你的计划了吧？”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便朝着我笑道：“公安部的电力网这个咱们是清楚的，我通过我一个朋友潜入了公安机关的电力系统，只要他点一下回车键，嘿嘿，这公安的电就会断掉，到时候你只需要潜入你妈的停尸间，把你妈的尸体捞出来，就这么简单，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很公平？” 我呆了一呆，随后又问道：“这事儿，你有几成的把握？” 徐浩想了想，朝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把握嘛，其实也不是很多，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没有时间决定，你说对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冲着他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休息一下，今天深夜，一起去把我妈的尸体弄出来。” 谁知道我这话刚一说完，徐浩就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这个事儿得你自己办，咱们两个一起去不合适，这个样子，我跟你说，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那是你妈，可是我去了不一样，如果我去了，说不准还会给人家当成凶手给抓了，这两天警方正愁找不到凶手呢，上面给的压力那么大，如果说，我被抓住了，这个就是个十足的栽赃理由，但是你是死者的儿子，儿子不可能杀了自己的母亲吧，而且杨振宇也挺看好你的，他绝对不会怀疑你，这样，岂不是很好。” 我权衡再三，就答应了。 昨天晚上，我气血攻心，差点把我给气死，现在虽然休息了一会儿，可是如果过于操急到时候还是会出纰漏，所以我决定闭上眼睛再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徐浩看我已经完全同意了他的想法，自己就走了出去。 我的眼皮子这次不跳了，我妈的命就这么结束了，这是一场灾难，但是我知道我必须镇定，于是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二点，也就是说我又睡了四个多小时，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拿一点点的生理需求，哪怕是打一个哈欠，这对我来说，都是十足的机会。 我这个人比较善于抓准时机，到了警察局的时候，我也没有急于动手，而是静悄悄的等着。 几分钟后除了值班室的灯还亮着之外，其他的灯都已经关了。 而且徐浩也告诉我了，让我别急，他们已经准备对警方的电力系统进行破坏，我只需要等就好。 我拿起手机给徐浩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切断电源，随后便把那条信息给删掉了，顺便把手机上的一个没用的软件也一并给切除掉了。 随后，徐浩便真的按照我的意思，在一刹那之间把电源切断了。 值班室的民警在电源切断之后立刻打着手电跑了出来，好像是还要打电话，这个时候我有点慌了，万一被她们发现了，那岂不是捉鸡不成蚀把米？ 我越想越是觉得不甘，但是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间又来了一条信息。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这条信息是徐浩发来的，说道：“这里不只是电力系统被切断了，他们的通讯设备也受到了干扰，至于你身上，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刚刚在你的身上装了一个特殊的通讯芯片，这个芯片可以帮你和我通话，赶紧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内如果你还不能带着你妈的尸体撤离原来的地方，那我就不能帮你了。” 紧接着，徐浩又补了一条信息：“北路第二个红绿灯有一辆面包车，车尾号是%%￥￥，那辆车是我开的，等你把尸体搬进来之后，咱们一块儿离开这里。” 看到这条信息之后，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删掉信息，快步跑进了公安局，因为我对着哩极为熟悉，所以我妈的尸体被放在什么地方，我心里很是明白，就偷偷的潜入了法医室。 我进来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组织细胞以及其他的脚印指纹留在这里，刻意穿了一身防护服，这一身防护服是徐浩临走时候给我留下的，当时我没注意，等我醒来之后才发现。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把我妈的尸体给弄走了。 我偷偷的过去之后，发现我妈的尸体就平躺在法医解剖尸体的桌面上，下面铺着一层泡沫做成的塑料布，这个东西就是在解剖尸体时候用的东西。 一看到我妈没有被放在冰冷的停尸间而是放在法医室，加上下面铺着这层东西，我就知道徐浩猜的没错，杨振宇还真的是打算来一个釜底抽薪，等我看到我妈尸体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一想到这里，我这怒火就飙了出来，但是我也知道，即便是我现在再怎么生气，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有这个样子，才能保证我能安安全全的把我妈的尸体弄走，然后安葬。 我咬了咬牙，把我妈背了起来，眼泪流淌了下来，哭着说道：“妈，你别害怕，儿子是不会让你挨那一刀的，儿子现在就送你回家。” 我说着，扛着我妈的尸体就跑了出去，徐浩跟我说过，现在的时间比较紧迫，耽误不得，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之后电力系统就会恢复，就算是电力系统不恢复，刚刚那民警已经开始四处找毛病了，万一让他察觉出点不对劲儿，我就跑不了了，而我妈也就要真的成为他们这些法医手下的玩物了。 我背着我妈的尸体一路狂奔，我是按照徐浩给我的路线跑的，在路上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徐浩让我走的这条路没有监控，而且这么晚了，路上也不会有人看到我，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们早有准备，而徐浩也有安排，所以上车之后，谁都没有慌乱，按照徐浩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不能回我家的，不然车子的声音肯定会吵醒邻居，到时候就麻烦了。 所以我跟徐浩把我妈的尸体放进了我和徐浩老是见面的那个楼里面，我刚把尸体放下，徐浩就对我说：“梁辉，你现在需要马上赶回医院，我送你到半路，你妈的尸体被盗，警方知道之后我想他们一定会通知你，这不是一件小事儿，按照杨振宇的性格，他可能会想要瞒着你，但是这事儿这么大，他也怕影响了他的政绩，所以他会第一时间去找你，如果在杨振宇找你的时候发现你没有在医院里，你就遭了，至于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明白，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徐浩说的没错，现在警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来找我，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出现在医院里面，就相当于告诉杨振宇他们我是有问题的，为了避免发生这样子的意外，我就冲着徐浩点头：“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徐浩这才忙不迭的拉着我往他的面包车上走。 刚刚因为着急，我倒也没有注意，上车之后才发现徐浩的车子玻璃破裂了，应该是被砸碎了，所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徐浩，你这车子的玻璃是怎么回事啊？” 徐浩看了看我，随后答道：“前几天撞的，后来没管它，这车子也不值钱，所以就，行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关键是怎么应付杨振宇他们才对，我跟你说，如果杨振宇他们真的把这事儿跟你说了，你一定要表现的气愤交加，恨不得把他们撕成两半的那种状态，还有一点，一定不要说露陷了，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你失败了，说不准，你还会背上那些案子的杀人犯的罪名，不过就算你真的因为这个事儿被抓住了，我希望你不要说是我做的这事儿，你懂吗？” 其实当徐浩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徐浩现在是怕了，他怕我招供，可以说，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即便警方知道了尸体是我偷走的，即便知道死者是我的母亲，即便知道我这么做是理智问题，可是有一点，我已经犯法了，他们是不会包庇我的，当然这个盗走尸体的事儿和我的妈被杀的案子是不会扯到一起的，但是让我吃几年牢饭这还是有绝对的可能的。 我自然不傻，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朝着徐浩冷笑了一声：“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在这里一个劲儿的教我。” 第八十九章 唱戏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有些尴尬，就朝着我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这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你也不要太过于介意嘛，好了，到了，赶紧的，别耽搁时间。” 我不想和徐浩多说废话，脱了那一身的防护服就下了车。 我不等徐浩在废话，就回到了我的病房，躺在了病床上，我现在并不是很担心，徐浩这个人做事儿比我都要细腻，所以医院方面的事儿，他不可能没考虑过，而警方第一个怀疑对象也很有可能就是我，他们一定会暗自对医院的监控进行调查，看看我到底再没有在医院里面，或者我有没有出去过。 我回去之后，迅速把衣服脱了，换上病号服，随后把我的衣服还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佯装睡着了。 果然真如徐浩所说，二十分钟以后，医院的楼道里穿来了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杨震宇就火急火燎的朝着我的病房里冲了进来，李菁菁也跟在他身后，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面色难看的问道：“你们干什么，这大半夜的找我？” 我没有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警察的感官都很强烈，只要你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儿他们就能及时发现，这也是徐浩在车上再三嘱咐我的原因，所以这个时候我要说的话，必须提前编排好，还不能让对方发现我是在作。 杨振宇同样很聪明，他们进来之后也没有直接告诉我，我妈出事儿了，丢了，而是坐下来，朝着我细细的打量着。 我因为提前就有准备，加上我的心理素质也比较强悍，所以被杨振宇这么盯着，我眼神并没有发虚的表现，而是略带怒气的冲着杨振宇问道：“你干嘛要这么看着我？我是鬼啊？还什么啊？” 杨振宇面色凝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梁辉，不知道你刚才眼皮子有没有在跳啊？” 我眯着眼睛，不耐烦的看着杨振宇：“你们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会只是来和我开玩笑的吧，我告诉你们，我妈死了，我没心情跟你们在这里说没用的废话，如果你们是真的有事儿，那麻烦你有话直说，别他妈的废话，你要是没有事儿，就离开这里，别影响我的心情。” 我装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但是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我妈失踪这件事儿对我来说会有什样子的影响，虽然当时我妈的尸体是被放在法医的长桌上的，但是，我这个时候必须装，得把我对他们瞒着我要对我妈的尸体进行解剖的怒气转化成别的怒火，也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们发觉我哪里不对劲儿，否则对我自身来说，可谓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果然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都呆了一呆，随后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懵逼，似乎是不怎么相信我现在的状态是真实的。 李菁菁这才干咳了一声：“梁法医，这晚上你没有去别的地方吧？” 我挑着眉头，差点就蹦了起来，佯装气的够呛，连着咳嗽了几声，加上刚刚我有些用力过度，一下子咳出了血，朝着李菁菁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连人性都没有了，我妈都死了，我还有心情出去走？换做是你，你也能出去走走？” 我这话吼出来之后，把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人都吓得打了个哆嗦，见到我咳血了，连忙对我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我去叫医生，我们先不打扰了，你要消消气，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你千万得扛住啊。” 我在心里暗自冷笑，说的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事儿而来的。 杨振宇看了看李菁菁，给她偷偷的挤了挤眼睛，其实他们就算是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杨振宇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一下我是不是知道我妈的尸体丢失了的事情，而刚刚我的这一番怒火，加上我咳血的样子恰巧就告诉了杨振宇，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蒙在鼓里的。 杨振宇如果相信了我，他肯定就不敢说我妈尸体丢失了的事儿，如果他还在怀疑我，肯定就会问我，当然，我已经做好了被他问的准备，而这个准备，对我来说刚好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完完全全脱离嫌疑的机会。 不过杨振宇看到我咳血之后，就什么都没问，说道：“哦，那就好，我们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看看你，我们警方得到些消息，说是凶手相对你下手，所以我们这会儿才火急火燎的赶往了这里，你也别生气，李菁菁已经帮你去叫医生了，没什么事儿，医生来了，我们马上就走。” 我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杨振宇，刚刚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确实是想趁热打铁，问他一句——别骗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来找我？ 但是我想了想，又把这句话吞回到了肚子里，刚才我也已经说了，干警察这一行的人都特别的谨慎，稍稍有一点的改变就能让他们嗅出那股味道，一旦嗅出了这股味道，后果就相当的严重。 我又不傻，自然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与其给自己惹麻烦，不如安安静静的，避免多说废话给自己带来的威胁。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看了看我的状态，冲着杨振宇他们没好气的说道：“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他气血攻心，这一次没事儿，两次没事儿，可是老是这样，他就会烙下病根，轻了这辈子都得备受煎熬，天天吃药，中了的话会当场要命，你们这些人要是没什么事儿，劝你们出去，别一个劲儿的激怒患者，不然对他的身体有极大的伤害。”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李菁菁和杨振宇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勉强的点头说道：“行了，谢过医生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对了，医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说，你看咱们能不能出去谈。” 医生虽然有些烦，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们刻意的把门给我关上了。 刚刚我确实有些生气，所以也是急火攻心吐得那口血，而杨振宇出去要办的事儿，要问的东西，我心里自然也清楚，他大概就是想要和医生要医院的监控画面，以此来检查我是不是在撒谎。 我趁着他们出去的时候把手机开了静音，也就在我刚刚打开静音的时候，徐浩给我发消息了。 我看了看徐浩发过来的信息，他的意思是告诉我，这两天我要要求见我母亲的尸体，而且绝对不能去那个房子里看我妈的尸体，我妈的尸体徐浩自然会帮助我埋葬，只是只能土葬，不能火葬了，毕竟我妈的尸体现在比较敏感，入土为安也好，等这个案子过去之后，我再去我妈的坟墓前磕头。 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很想哭出来，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时候，于是我把徐浩给我发的那条消息给删除掉了，之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着，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就好。 杨振宇他们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而我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回来，我这边儿的事儿也就不用担心了。 于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在医院里面躺了整整六天的时间，这些天警察不断的出入医院，李佳怡和小雨两个人也为了让我早点回过劲儿来天天到医院里来看我。 六天以后，我也稍微好点了，于是便按照杨振宇的意思出了医院。 我出院的这一天，杨振宇亲自在医院门口接我。 看到我出来了，他就迎了上来。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把握时机，所以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急着要提见我母亲的尸体的要求，而是冲着杨振宇问道：“你们来了？对了，徐晓霞的尸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便对我点了点头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又问道：“什么样子的情况？” 杨振宇答道：“的确和张超有关，我们已经按照之前的部署把张超给抓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问道：“你就不怕这是个骗局，万一有人把这个事儿嫁祸给张超，你觉得这……”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这个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张超，但是留在徐晓霞体内的男子DNA这个是个问题啊，如果弄不清楚这个，我就算是有心帮助张超脱离冤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这个张超被抓了之后，还极度的不配合，硬是跟我们警察唱反调，这是个很操蛋的人啊。” 我看了看杨振宇，咬着牙齿说道：“张超这个人，我要亲自去会会他，这个你不会拒绝我吧？” 第九十章 求人 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可以，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窝着火气，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你的火气发泄在一个人的身上，你妈的事儿我表示很可惜，但是你也要节哀顺变，我们警方在你妈的尸体上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哦，你可不要多心，我们并没有对你妈妈的尸体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如果没有问题，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就把你妈妈的尸体还给你，这样你觉得如何？” 杨振宇这看似只是随后一问，而且看上去是在关心我，其实他心里打的那个小九九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是在试探我，如果我这个时候欣然答应了，他自然会怀疑到我的身上，这可是他自己找不痛快，那就不能怪我了。 于是我红着眼睛冲着杨振宇说道：“不行，我今天就要见到我妈的尸体，我不管你们警方是什么意思，那是我妈，我有权利看我妈的尸体，这个你们警方无权干预，如果你们强行不让我见我妈的话，我就去上面告你们，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杨振宇肯定是抱着我会露马脚的心思和我说这句话的，但是我这么警惕的人自然是不会上这个当的，果然，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振宇就呆了一呆，而一旁的李菁菁也有点慌了，连忙说道：“梁法医，你看，我们警方这也不是在为了你母亲而办事儿吗，你这是不是有点……” 我脸色难看，说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那是我母亲的尸体，我就见一面怎么了？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警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振宇连忙解释道：“没有，但是警方的程序是必须遵守的，这个就是我想要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啊，这必须得遵从上面的意思，你也知道当警察的这一行不容易，每天面对的不单单是穷凶极恶的凶犯，还有上级和家属的压力啊，你也做过警察，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 我朝着杨震宇冷哼一声说道：“是吗，那当年曲婷婷的事儿呢，你们警方为什么不一直帮我？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呵呵，难道当时你们就没有体谅一下我这个作为男朋友的心情吗？不你们没有，所以这个时候别希望我能够有所改变，门都没有，除非你们能让我见到我妈的尸体，哪怕是见一面！” 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有了办法，于是杨振宇就说道：“好吧，今天晚上我安排一下，让你见一下你妈的尸体，不过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队里的法医了，有些事儿我现在不得不提前告诉你，而且这个尸体也是案子的关键，要是你触碰了，我们没办法向上级交代，这样，你隔着玻璃看看你母亲的尸体，这个可以吧？” 有句话叫做点到为止，我自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万一如果这个时候把情况弄僵了，到时候真的让杨振宇他们发现了这件事儿是我做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借此把我送进监狱里关上几年以此平息心中的怒气。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在这之前，我想先去见一见邱忠前辈。” 杨振宇看到我点头答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没问题，这不是什么事情，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杨振宇就要送我上车。 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拦住了杨振宇，说道：“不用了，我和佳怡还有小雨去，你们还是先忙你们的事情吧。” 我说完，朝着前面的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随后便和小雨和李佳怡一起上了车。 路上，李佳怡和小雨两个人似乎都想要跟我说几句话，但是话刀了她们两个人的嘴边儿又好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硬是让她们没有把话说出来，我也懒得看她们两个吞吞吐吐的样子，干脆把眼睛扭向了窗外。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邱忠在的那家医院。 我们三个人进去的时候，邱忠正在看报纸，看到我们进来了，他便扭过头看了看我们。 邱忠的状态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脸色也好了很多。 他似乎还不知道我妈出事儿了的事情，看到我来了就笑着说道：“梁辉，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才想起你的邱忠大叔啊，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小雨和李佳怡都知道我现在是憋着火，心里难过得要命，而邱忠这一脸的笑意实际上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所以小雨和李佳怡这个时候脸色都变了，变得有些紧张，吞吞吐吐的，想和邱忠说什么。 邱忠看到她们两个的样子，便挑了挑眉头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了？那是什么表情啊一个个的，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叹了口气，随后对着小雨和李佳怡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想单独和邱前辈谈谈。” 两人朝着我点头，随后就走了出去。 邱忠善于察言观色，刚刚开口说那句话是因为我们刚进门，他还没有发现我们表面上的不对劲。 而小雨和李佳怡两个人也同样很识趣，在我说完这话之后，就都走了出门，随后把门给我们关上了。 这个时候邱忠已经意识到有问题了，就盯着我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看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对劲啊！” 我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随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邱忠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跪下，所以当邱忠看到我跪下的时候，就急了，朝着我喊道：“梁辉，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这个都不知道吗？你这么做，是折煞我啊，赶紧起来，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别这样啊。” 我没有理会邱忠的意思，而是对着邱忠连着磕了几个头，这才说道：“邱前辈，我妈出事儿了，被那个变态的杀人魔头给杀了，我想……我想替我妈报仇！我这次来这里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你现在受了伤，我来这里找你不合适，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邱前辈，求你了，帮帮我，帮帮我，我一定要为我妈报仇啊！” 邱忠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你妈出事儿了？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我揉了揉鼻子，说道：“邱前辈，是这样的，前几天……” 我把事情的大概跟邱忠说了一遍，邱忠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都黑成了一条线，吼道：“这个挨千刀的东西，居然如此凶残，连一个老人他都不放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也红了，我知道邱忠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明白邱忠是有多么的难过，这是他和杨振宇不同的地方，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很敬重邱忠。 我又磕了几个头说道：“前辈，所以，我希望您能出山，我知道你受了伤，可是这个案子怕是也只能你帮帮我了，求你了！” 邱忠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这一次没有再把我从地面上扶起来，而是咬着牙冲着我说道：“梁辉，你真的想要报仇雪恨？” 我硬生生的点头，我想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不会这么想。 邱忠看到我点头了，就朝着我说道：“好，我答应你可是我也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现在就给局里打电话。” 我咬着嘴唇看了看邱忠，随后说道：“邱前辈请说。” “答应我，让法律惩罚凶手，你切不可胡作非为，否则我是不会帮你这个忙的。” 第九十一章 审问张超 我呆住了，因为邱忠的意思和杨振宇的话完全不一样，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邱忠就一定不会去，这样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虽然不情愿，不过我还是冲着邱忠点了点头说道：“好，前辈，我答应你的话。” 邱忠嗯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安慰你的，我现在就通知局里，告诉杨振宇，这个案子我要接手。” 我点点头，随后抹了一把眼泪就走了出来。 我出去之后，小雨和李佳怡只是看到我哭了，不过却没有再要发脾气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擦了擦眼泪，不想让自己懦弱的一面给别人看到，李佳怡和小雨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不过她们两个女孩子也不是笨蛋。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一路出了医院，随后我打了一辆车便朝着公安局直奔而去，我现在需要公安局哪边儿给我一条准确的消息，顺便我要亲自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张超进行审讯，留在徐晓霞体内的细胞组织绝对和这个张超有关系。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还是没有说话，天倒是阴了起来，甚至开始下起了雨。 阴冷的天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凝重。 杨振宇正在办公室里看卷宗，看到我们三个人进来了，就抬起了头。 不过杨振宇这个时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知道邱忠一定是给他打了电话，所以他现在才是这么一副样子。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问道：“你找邱忠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我冷着眼看着杨振宇说道：“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吧？”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就更黑了，看他的样子是有点想要发脾气的意思，但是他沉默了有那么两三秒，随后又把想要说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其实我也知道杨振宇因为我母亲的事儿，即便是有火气也得憋着。 我看了看他，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咱们等邱前辈来了之后再说，你们不是想让我看看张超这个厕所里的大石头吗？怎么着？现在不打算这么做了？” 杨振宇有些生气，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跟我来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杨振宇说完，给李菁菁打了个电话，让李菁菁到他的办公室里面来一趟，至于他让李菁菁来做什么，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而杨振宇似乎也有什么事儿在刻意瞒着我，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妈的尸体丢掉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我倒也没有什么好怀疑得了，就没有多想，随后给杨振宇一起带着去找了张超。 张超被带进了审讯室，脸色很是难看，铁青个脸，一脸不配合的样子，说道：“我不是都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们警方不会是就这么办事儿的吧？这个案子和我没有关系，人也不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到这里来明摆着就是冤枉我！我要告你去！”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低声说道：“你看到了吧，这个就是厕所里的臭石头，嘴实在是太硬了，而且他还不配合我们警方，这样我们就算是想要帮他也帮不了啊。” 我呆了一呆，杨振宇是一个老警察，但是他跟我说这个话的口气却像是再请教一个比他资格还深厚的教官一样。 按照杨振宇的性格，还有现在为了不让我产生怀疑，杨振宇的态度应该比较强硬才对，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个样子？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他似乎是在试探我一样，看样子我得想办法应付一下了。 我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当然，我的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冲着杨振宇哦了一声，随后又说道：“那你们警方就接着审讯，这对你们警察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为什么非要问我呢？我又不是心里专家，这种事儿，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杨振宇看到我满腔怒火的样子，又呆了一呆，随后叹了一口气，硬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我心里浮躁，不想再搭理杨振宇，他这样一而再再二三的试探我，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于是我干脆不搭理他了，而是把头扭向了张超，问道：“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张超百般无奈的抬起头来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这些警察怎么这么烦？能不能不要一个劲儿问我？” 我看了看他，站起身朝着他身边走了过去，随后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兄弟啊，你这是不见棺材你不落泪吗？非得要我拿出一些证据来，你才肯跟我们说实话吗？” 他不耐烦的看着我，说道：“该说的我不是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要问什么啊？“ 我看了看他，随后说道：“留在徐晓霞体内的精*你怎么解释，根据警方法医提取出来的线索，她身体里的那些细胞都是刚刚死了没有多久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刚刚死了没有多久，在这之前有一个人跟她做过一些男女的事情，我想那个杀死徐晓霞的人虽然极度的聪明，可是他没有办法造出人工的和你的DNA完全匹配的精细胞吧？” 听到我这么问他，他呆了呆，随后就瞪着眼睛看着我，朝着我咆哮道：“你是怀疑人是我杀的，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那算什么证据？” 我冷笑着说道：“这是不是证据，咱们先放一放，你不是想知道警方都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吗？那好，我再来说说，当时在现场发现了一个玻璃杯，和吊着尸体的麻绳，虽然杯子上面的指纹被破坏掉了，但是警方将杯子上面的指纹还原之后发现，这个指纹就是你的，在麻绳上面也同样发现了指纹，根据麻绳上面的指纹分布，警方确定，这个指纹也是你的，而且绳子两边的指纹是对称的，我们对尸体的脖子进行了测量，发现正好这绳子上面的指纹所圈出的范围刚好套住了徐晓霞的脖子。怎么，还有什么解释？” 听到我这么一说，原本不想搭理我的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激动的朝着我咆哮着：“你胡扯，这是有人在陷害我！没错是有人在陷害我，我冤枉啊，这些事儿我都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 我冷着脸说道：“我知道这个事儿你没有做过，但是重重证据指向了你，这就说明有人在想陷害你。”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逮住了，吃惊的问道：“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不是凶手？” 我眯着眼睛，双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相信，也不相信，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一定很清楚，你这么不配合我们，非但不能抹掉你身上的罪责，反而会让警方更加的怀疑你，甚至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么瞒着警方对你没有好处，只有坦白才能帮助你，当然，你如果铁了心不告诉我们的话，警方完全可以用搜集到的全部证据指向你就是杀人犯，到时候即便是你在法院里哀嚎，只要证据十足，这冤案就铁定了。” 我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注意着他面部表情的改变，随后又说道：“可是杨队不想真的酿造一场冤案，为什么？因为这对于生者和死者都是一种侮辱，他是警察，所以他把你扣押在这里，当然也是出于保护你的想法，而我们现在需要你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也不是在怀疑你，而是在帮你摆脱嫌疑，怎么样？你要不要好好的考虑考虑？我就不打扰了，自己想想吧。” 我说完，扭头看了一眼杨振宇，意思是说：“咱们走吧。” 杨振宇自然知道我现在是在斗心机，所以站起身就要跟我一起离开。 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表现真的让他动心了，于是张超就朝着我们两个人喊道：“两位请等一下。” 我和杨振宇同时回过头来，随后就听到杨震宇冲着他问道：“怎么样？想通了？” 他咬了咬嘴唇：“你们确定你们没有骗我？” 我本来以为他叫住我们是想要直接了当的跟我们说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害怕警方在骗他，我顿时怒火就窜了上来，朝着他吼道：“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的时间很珍贵，你特么的要是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一句没有用的屁话，麻烦你闭住你狗嘴！” 杨振宇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暴躁，顿时就愣住了，而张超看到我凶神恶煞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警察有没有骗我，没有的话，我答应你们就是了，我都说还不行吗？” 虽然他说了这句话，但是他还触碰到了我的一个禁忌，那就是提到我是警察这么一说，我不耐烦的吼道：“我他妈的不是警察，不要再跟我提我是警察这几个字了！” 第九十二章 又出车祸 我的态度再次把他们吓了一跳。 杨振宇惊讶的看了看我，随后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激动？”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冲着杨振宇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可能是因为我妈的事儿，还有我已经不再是警察了，警察不适合我，我解决这个案子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我也不想再纠结这种事情了。” 杨振宇古怪的看了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不过几秒钟之后，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这才重新看向了呆住的张超，说道：“你刚刚不是想要跟我们说清楚嘛？说吧，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现在都说清楚了。” 他给我这么一喊，回过神儿来，不敢再多说别的没用的废话了，就冲着我说道：“徐晓霞在出事儿之前和我有过一次肢体接触，也就是徐晓霞出事儿的前一天晚上，那天，她来找我了，刚好我媳妇因为在你们警察走了之后有点事儿回了娘家，她找我也没人知道，当时她跟我说了很多催情的话，开始我想自己有老婆，不能再做对不起我老婆的事情了，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后来，徐晓霞说，要跟我独处一个晚上，我们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躺在一张床上睡一觉，明天她就离开这里了什么的话，我听的心酸，又觉得自己做的太不对了，当初是我骗了她，后来我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就答应她了，你们警方虽然希望我帮着把徐晓霞找到，可是我觉得亏欠她的太多，加上你们警方只是让我办事儿，我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见过徐晓霞。” 我和杨振宇都呆了一呆，杨振宇听到这里，脸色很快就变了，上去不由分说先给了他一个巴掌，接着吼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居然骗我们警方？你知道你这一个谎言造成多大的失误吗？我告诉你，张超，我他妈的要不是个警察的话，我非得打的你三个月下不了床。” 杨振宇此时的样子比我都激动，我连忙拉住了他，随后冲着杨振宇摇了摇头说道：“别急，先听他往下说。” 给我们两个这么再三呵斥，张超已经给吓得六神无主了，我走到张超身边，拍了拍张超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害怕，我们就这暴脾气，接着往下说，虽然你刚刚说的这些的确是犯了大错误，可是如果你现在能够将功补过，把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可以原谅你。” 张超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刚刚我也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他刻意把眼睛转向了杨振宇，他是要杨振宇给他一个承诺。 随后杨振宇就不耐烦的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赶紧的说，别他妈的吞吞吐吐的，一个大老爷们的，看你那个样子。” 张超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后来一直到了大半夜的时候，她把衣服脱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学的那么多的技巧，硬是让我这心里火辣辣的，最后就没忍住，做了那些事儿，我因为累了，所以做完之后就迷模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只是给我留下了一块儿带血的那种东西。”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姨妈巾？” 张超点点头：“是啊，当时我慌了，我怕我媳妇回来看到这东西又跟我闹腾，就把那东西给丢进了臭水沟，再到后来，你们警察就来了，把我给抓了，到现在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张超的一番话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证实张超是没有罪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我们最想得到的就是当时这个女人和张超都说了些什么，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张超的一番话却丝毫没有提到这些。 我甚至在想这些可能都是在之前就已经给徐晓霞安排好了，她刻意保留了这些信息，只是想要在死之前把张超拉上做一个垫背的。 我看了看杨振宇，问道：“现在虽然证明了张超没有什么危害，凶手也不是张超，可是这对案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咱们想想别的办法？要不要再去一趟凶案现场？或许能在那里有所发现？”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是想要先见一见你妈妈的尸体吗？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法医室，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心里狂跳，刚才杨振宇还吞吞吐吐的，现在突然间说要带我去见我妈的尸体，这个确实让我觉得古怪。 不过虽然我的心里波涛汹涌，可是我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表现的太意外了的话，对我没什么好处，于是我就冲着他点头说道：“好，可以，咱们现在就去见我妈的尸体，只要我确定我妈的尸体在你们警察局里没有被动，那我就继续帮你们，否则我也会告你们。” 杨振宇没有再回答我的话，而是带着我一路朝着前面走，几分钟之后，杨振宇收住了脚步。 我抬起头朝着门牌看了一眼，这里是警察局的停尸间，也就是冷冻库，杨振宇带我来这里莫不是真的找到了我妈的尸体？而且还从我妈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端倪，知道这尸体是我搬出来的？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不单单是为了我妈的尸体而伤心，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些害怕，至于这种害怕源于何处，我自己都不清楚。 杨振宇看到我驻足在停尸间门口发呆，就冲着我问道：“怎么了？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儿吗？”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开门吧，我只是觉得，我欠我妈的太多了，要是我当时在现场，我妈也就不会被杀了。” 我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杨振宇看到我落泪，眼神有点复杂，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人固有一死，节哀顺变吧。” 说完杨振宇便推开了门，意思是让我跟他一起进去。 我也没有再犹豫，毕竟这种事儿，我现在必须的进去。 我跟着杨振宇一起走了进去，在旁边的一个停尸桌上盖着一层白布，下面有一具尸体，虽然没有解开白布，但是通过体型，看上去还真是我妈的尸体。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手都有点止不住的发抖。 不过因为我现在伤心，杨振宇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事儿来，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你妈妈的尸体，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我点点头，就要走过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杨振宇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我听到他手机的铃声，下意识的收住了脚步，扭头看向了杨振宇。 此时的杨振宇很平静，看他的样子，这白布下面盖的真的是我妈的尸体。 然而杨振宇接通电话没有两秒钟，忽然间对我说道：“梁辉，出事儿了！”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一喊，顿时就呆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你说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小雨出车祸了，快，咱们赶紧去医院。” 我听到这里，头嗡的一声，但是我知道，杨振宇肯定不会为了阻止我而故意做出这种事儿了来，否则他很凶手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加上凶手之前就威胁过我，这让我的心里极度的不安，难道这一切又是那个凶手做的？如果真的是，让我抓住了他，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这样才能让我心里的愤恨得以平息，但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小雨出了车祸，我们就得赶紧去医院，于是我扭头朝着我妈的尸体看了一眼，随后一咬牙冲着杨振宇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第 第九十三章 最大的厌恶 我妈走了之后，我唯一能够相信且不会有任何的不安的人就是小雨了，现在小雨又出了车祸，这事儿让我心里憔悴到了极限，不敢再多犹豫，火急火燎的跟着杨振宇一起跑出了医院。 本来这一次我以为这是那个凶手安排的事情，所以我到医院的时候都快要崩溃了，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到了医院之后却发现，小雨并不是被人害了才成了这个样子，而是切切实实的出了车祸，在急救室外面，有几个交警，还有一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的男人。 我上前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个哭着不止气的男人居然是司机。 挺骚他说自己是司机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攀升了起来，上前不有分说的就是一个巴掌，接着就是拳打脚踢。 这一次我用的力度非常大，把交警和杨振宇他们都给看呆了，连忙把我拉到了一旁，检查了一下司机的伤势，这才说道：“你干什么？这是医院，你随手打人，这合适吗？” 我这个时候满脑子的怒火，那里还管得了合不合适，我心里憋着火气，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吼道：“合适？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如果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的人不是小雨而是你的父母呢？当时邱前辈受伤的时候，你是怎么表现的？啊？你现在还有脸说我？” 我这一次是撕心裂肺的吼了回来，把我心里憋着的所有的火气全部都给爆发了出来，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淌落下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杨振宇他们确实懵了，但是杨振宇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心里憋着的这些火气都爆发了，所以他上前挥手就给我脸上砸了一拳，当然他这一拳是为了让我清醒一些。 “你闹够了没有，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窝着火，我也知道你妈妈的事儿让你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可是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不是你闹腾的时候，小雨出了事儿谁愿意？你愿意还是我愿意啊？可是她既然出了车祸，那能怎么办？只能等医生的急救了，你现在打人有什么用？” 给杨振宇这么一呵斥，我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飙了出来。 医生大概是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就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看着我们这群人，说道：“你们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还有，伤者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过来一下，签个字，如果这次急救失败，我们也没办法。” 我连忙站了起来，冲着医生说道：“我是伤者家属，我是伤者家属，你们一定要救救她，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 我说着就往地上跪，医生呆了一呆，随后连忙把我扶了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么做不合适，再说了，我们医生自然会尽全力救人，可是这救人嘛能不能成也不一定，伤者的脑颅里已经有积血了，赶紧的，想要救人就别耽搁时间，赶紧在这上面签了字。” 我慌忙的在上面签字，这是一个开颅申明，虽然是急救，但是很明显，这次手术是要揭开脑盖的，所以必须得签字。 我慌乱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医生看到我签了字，这才说道：“你们别再吵了，这医院，保持安静，这里的患者不只是你们，还有别的人了，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别的患者怎么休息啊？” 我听到这里，虽然觉得医生跟我说的这番话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再吵闹一定会影响急救室里的情况，所以就闭住了嘴巴。 医生进入急救室之后我就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前面出神儿。 我不想小雨就这么出事儿了人，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只能默默的祈求苍天能够保佑小雨。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再次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到这阵脚步声之后我和杨振宇已经其他的人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我们的身后，是李佳怡还有李菁菁两人火急火燎冲着我们这边儿跑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李佳怡的时候，心情很是不好，于是就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再次盯向了手术室的门。 而李菁菁来这里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她快步走到杨振宇身边，附在杨振宇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接着杨振宇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说道：“你确定。” 李菁菁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了那里。” 杨振宇这才眯着眼睛嗯了一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处理一下，我马上就回去。” 我听到杨振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当然他现在想要怎么样我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李佳怡走到我身边，死死地盯着我问道：“怎么回事，小雨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阴冷的看了看李佳怡，或许是我的眼神有些可怕，把李佳怡给吓了一跳，随李佳怡就朝着我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小雨又不是我撞的！” 我冷哼一声：“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废话，你走吧，要是你想留在这里也可以，那就闭嘴，我现在都不想说，别搭理我，否则我生气了，连你一块揍！”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说，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咬着牙，眼眶也红了，似乎要准备朝我开骂，但是却给杨振宇拦了下来：“别介意，他现在心里憋着火气，他妈妈死了，现在小雨又出事儿了，让他发发牢骚好了，你别生气，我在这里替他给你道个歉，正好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在这里多陪他一会儿，记住，别和他闹气，你现在是他女朋友，既然是情侣，就相互体谅一下。” 李佳怡本想说什么的，但是听到杨振宇这么说，就点点头说道：“好，那我看在杨队的面子上就不跟他生气了。” 李菁菁这才说道：“杨队，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杨振宇摇摇头：“那边儿的事儿你来处理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做，我忽然间想起来的，或许我应该先去看看那个事儿。” 李菁菁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说道：“那我这就走了。” 李菁菁说完就离开了，杨振宇则在我身边儿坐了下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又多难过，刚刚我打你那一拳我现在像你道歉，可是凡事儿也要冷静冷静，有时候太盲目了对自己，对别人都没有好处，行了，我手上还有点事儿要去处理，小雨这边儿你看着点，要是她没事儿了，就赶紧给我打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我依旧没有回答杨振宇的话，而是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杨振宇虽然吃了一个闭门羹，但是他现在好象却没有要生气的样子，而是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第九十四章 尸体 大概三个小时后，给小雨做手术的医生出来了。 我急忙跳了起来冲着医生问道：“医生，小雨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我，随后答道：“没什么大事儿了，不过需要休息，我们对她的头骨进行了缝合，里面的积血也都清出来了，只不过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去把手术费交了吧。” 我点点头，医生这才离开了。 李佳怡听到医生说小雨没有大事儿，这也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说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 她说完又看了看我：“梁辉，手术钱我来处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小雨没事儿就好，至于司机，到时候我来让他赔偿。” 我说完，抹了一把脸，随后靠在了背椅上就不说话了。 我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疲倦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好像没有睡好似的，加上我妈出了事情之后，我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那种困倦的感觉就像是泉涌一样不断的席卷着的全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我不知道有什么人搬动了我一下，不过我太累了就没有睁开眼睛。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本来电话刚刚响起来的时候我是没有打算接这个电话的，但是这个电话持续的响动，我知道如果我不接电话，只会让他一直打，所以就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不是在医院里了，而是在我家，李佳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在。 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我的心里蔓延，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抓起了手机看了一眼，这个电话竟然是徐浩给我打过来的。 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了，这个时候把我吵醒，他是脑子有病！ 我越想越是没好气，接通了电话，冲着他吼道：“你有病啊，这个时候给我打什么电话？” 听到我的吼声，徐浩呆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先不要生气。” 我咬着牙，想看看徐浩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于是就冷声说道：“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耽搁着。” 徐浩这才说道：“你妈的尸体被警方带走了。” 本来我还是有困意的，但是当我听到徐浩的话之后我整个人骤然之间就懵了，眼睛都瞪得贼大，一脸的难以置信，冲着电话里的徐浩低吼道：“我妈的尸体怎么会给警方带走，你不是答应我一定会把我妈的尸体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的尸体是怎么被警察找到的，你给我解释清楚。” 徐浩听出了我的怒意，劝我道：“我说了你先别生气，这件事儿我很抱歉，当时咱们把尸体放进那个地方还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就在咱们离开之后被一个路过的人看到了，给报了案，后来你妈的尸体被弄进了那个辖区的公安局，那个时候我想着不通知你的，毕竟我能把你妈妈的尸体弄出来最好，但是让我没想到这些警察先人一步，通知了市公安局的，然后李菁菁出现在了现场，把你妈的尸体转到了公安局里。” 我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瞪着眼睛低吼道：“你说什么？我妈的尸体……我妈的衣服上还有我和你的指纹，那要是被警察找到了，咱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警察署甚至会怀疑是我杀了我妈？看你干的好事儿。” 徐浩知道我是真的急了，这才冲着我解释道：“你先别着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妈的尸体被放在下属的公安局的时候尸体放的时间有点长了，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 而且辖区内的尸体是那个发现了尸体的人和他几个朋友在醉酒情况下发现的，还在尸体上碰过，也就是说，现在警察虽然找到了你妈的尸体，但是咱们去的现场和你妈身上的指纹之类的东西都已经被毁了，警察是猜疑不到你的，更何况之前我不是说了吗，你就算是真的偷了尸体，他们也只能是认为你是怕你妈被解剖，不用担心，我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害怕，戏还得照常演下去，别露馅了就行。” 我咬着牙，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你个徐浩，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被你当猴子耍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听警察的话，让他们把我妈的尸体解剖一下，那样的话，最起码我妈的死因还能有一个确切的答复，可是从我跟你把我妈的尸体盗走之后，我发现我现在他妈的里外不是人，呵呵，我现在就算输算是想要反悔也都来不及了，徐浩，你真是个天才。”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可是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一个人，当时我是请求过你的意思的，你也是答应了之后我才决定就按照我的意思来做的，是吧，如果你现在怪我，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有一点，我不反驳你的意思，咱们两个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既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就不能怪我。” 徐浩说完，再次恢复了那种贱兮兮的样子，听的我一阵恼火，我朝着徐浩低吼道：“你个王八蛋。”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徐浩这个时候正在掏耳朵，一脸不屑的笑道：“呵呵，王八蛋？随你怎么骂我吧，大师现在情况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想要说什么吗？告诉你，跟我说那些都已经没有用了，我说了，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没权利决定，你也没有办法改变，你要学会适应，而不是在这里朝着我肆无忌惮的大骂。” 徐浩说完，不等我再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我咬着嘴唇，差点就要气的把手机给砸了，但是我想了下是哪个，或许这就是天意吧，这大概就是我妈最希望的情况吧，我也应该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杨振宇打来的。 我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抓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杨队？有什么事儿吗？” 杨振宇在电话里说道：“你不是想要见见你妈的尸体吗？现在来一趟我这里，而且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你妈的尸体我们必须解剖了，这个也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我们也没有权利决定，所以在对你妈的尸体进行解剖和尸检之前，我希望你能来一趟警察局，见见你妈尸体的最后一面，这样如何，不过就算是你不同意，这个我们也必须做，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没有权利决定的。” 我听到这里，虽然有心要拒绝杨振宇的意思，但是他刚刚也说的很清楚了，这是上面的命令，有上面压着，就算是到时候我真的去告了，效果也不会理想，更何况他们这是属于正常的办案程序。 我想了想，随后说道：“好，我答应你，为了我妈，我想通了，如果我妈能够沉冤昭雪，那么这一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杨振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改变主意，所以当我这话说出来之后，杨振宇呆了好一会儿，不过很快他也同样回过了神儿说道：“你能够想明白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那赶紧的，我们在警队里等你，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我们不能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不然尸体一天天的腐烂，这样对你妈，对警方，甚至是对你自身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所以你要尽快过来了。” 杨振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本来我自己呆在屋子里面就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我是做法医的，鬼神这一说，我本不该相信，但是此时此刻，我老是感觉着屋子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儿，干脆去警察局里躲一躲也好，想着，我就匆匆穿上衣服，锁了门就朝着公安局的方向直奔而去。 第九十五章 二次惩罚 我刚进公安局大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在我进去之后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很奇怪的样子。 不过我也没有太过于理会他们现在的样子，就朝着杨振宇的办公室里走了进去。 杨振宇正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出神儿，我进去了他都没有抬起头来，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喊了一声：“杨振宇。” 给我这么一喊，杨振宇猛地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问道：“你来了？” 我绕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杨振宇说道：“杨队，你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你不是让我来这里看一下我妈的尸体吗？我妈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咱们也别耽搁时间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便解释道：“走吧，今天没让你见到你妈的尸体，这个事儿，我们也很抱歉，我现在带你去见一见你妈的尸体。” 杨振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带着我往停尸间走去。 我刚刚到了停尸间就闻到了一股臭味，这股臭味是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停尸间本来是冷藏室一样的地方，所以停尸间里散出这种味道就证明尸体已经臭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而整个停尸间里也之后我妈一个人的尸体，也就是说这股臭味是我妈的尸体上面散发出来的，一想到我妈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我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忍不住泪水就要掉落下来。 杨振宇站在我的侧面，看到我想哭了，叹了口气说道：“发生这种事儿，谁也不愿意，可是你一定要节哀顺变，我之前也说过了，梁辉，你也是当过法医的人，那么多的办案程序你不可能不知道，谁也不想对你妈的尸体动手动脚，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我们不那么做，你妈在九泉之下的亡灵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安息。” 我没有理会杨振宇的话，而是从旁边拽过了手套和防护服以及口罩，全部戴好之后就朝着我妈的尸体走了过去。 我把白布揭开，我妈的脸上全都是尸油，坑坑洼洼的，尸斑也遍布满脸，这个时候让我心痛的原因不单单是我看到了我妈的尸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竟然相信徐浩，硬是把我妈的尸体从警察局里偷走，以至于现在变成了这种情况，即便是我妈在九泉之下，怕是也会怪罪我，所以这一次，我想通了，杨振宇说的没有错，如果要给我妈的尸体进行检查，那么就必须进行尸体解剖，这个自然是必然之事。 我重新把白布盖上，扭头看向了杨振宇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吧，我想通了，我妈的尸体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在你们警方解剖完之后，我不管有没有结果，必须把我妈的尸体火化了，不然我真的不忍心看我妈变成这个样子。”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就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也和上级请求过这个事儿，他们也答应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就要对尸体进行解剖，到时候我亲自把尸体送进火葬场，至于你这边儿，就不要跟着了。” 我点了点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杨振宇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杨振宇朝着外面的一名警察招了招手说道：“你去通知法医，让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 他吩咐完之后才拽起了手机，接听了电话。 但是当他接完这个电话之后脸色陡然之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 我虽然难过，还是注意到了杨振宇脸上的变化，就扭过头看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的表情怎么这个样子？” 杨振宇挂断电话，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道：“小雨又出事儿了，赶紧去医院！快！’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一说，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疯了一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雨刚刚度过危险期，现在又出事儿了，这无异于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不敢再耽搁时间，连忙跟着杨振宇一起去了医院。 等我们到了医院的时候，小雨的病房门外已经站了很多人，有医生，病人也有警察。 当我看到有警察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可是我还是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小雨的输液瓶已经被放下了，医生正在给小雨盖白布。 杨振宇也急匆匆的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我忍不住就朝着小雨的尸体要铺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亏小雨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弃过，现在小雨出了事儿，我心里难过的滴血。 但是前面的警察是不可能让我碰到小雨的尸体的，因为现在小雨死了，还没有确定是凶杀还是其他的原因，如果是凶杀的话，我这么过去肯定会干扰警方的判断力度。 所以在屋子里的两个民警就要把我拦下来，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们是地方辖区的警察，不认识我自然也情有可原，但是他们认识杨振宇，在吼完我之后，抬起头朝着杨震宇的方向看了一眼。 “杨队……” 杨振宇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放开我，我这个时候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看到小雨尸体的那一瞬间我就奔溃了，我只想抓住小雨，让她醒来，使劲的晃着小雨的身体，朝着小雨咆哮道：“你醒来啊，你醒来啊！” 但是我的喊声没有任何的意义。 杨振宇看我一直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一拍，示意我要节哀顺变，我却一把甩开了杨振宇的手，朝着他吼道：“滚开。” 但是就在我不停的晃动小雨的时候，无意间我搬动了一下小雨的尸体，随后从她的手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是个纸筒。 这个纸筒不大，但是在干净的医院和这些敏感的警察的视线里却显得那么清晰。 我也呆住了，随后伸手就去捡那个纸筒。 但是杨振宇却伸手拦住了我，说道：“小心，戴手套。” 随后他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民警说道：“拿两副手套来。” 虽然我这个时候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但是我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冲动的时候，于是硬生生的挺着，等那个警察把手套递给了我们两个人，我这才把纸筒捡了起来。 杨振宇带上手套之后打开了纸筒，等到他看到纸筒里面的纸条之后，脸色又变了。 看到那张纸条，我就知道这是凶手搞的鬼，于是红着眼睛冲着杨振宇问道：“又是那个王八蛋？” 杨振宇听到我的怒吼声，低下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我咬着牙说道：“把纸条给我。” 杨振宇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我猩红的眼睛，他叹了口气，随后还是把纸筒递给了我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过东西，随后朝着里面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在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嘿嘿……这是第二次惩罚，谁叫你不听话呢。” 第九十六章 小雨之死 看到这张纸条的一瞬间，我眼眦欲裂，疯狂的拽着头发，疯了一样的吼道：“啊！你个王八蛋，别让让我抓住你，否则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了！” 杨振宇看懂我这个样子，有看到我们周围这么多人，连忙按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一定要镇定。 我红着眼睛扭头看着眼睛，估计我这个时候的样子和魔鬼也差不多，把杨振宇吓了一大跳，手不自觉的就收了回去，不过他毕竟是警察，一个警察跟着一个发了疯的人站在一起如果不去制止定然会惹得一身麻烦，所以杨振宇虽然把手松开了却还是冲着我说道：“梁辉，你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我瞪着杨振宇吼道：“你让我怎么镇定，我身边的两个最亲近的人都这么死了，你让我怎么镇定啊。” 我说着跪在地上，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皮肉上面全都是血。 李菁菁这个时候也火急火燎的带着李佳怡跑了进来。 进来之后，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痴痴地说道：“别难过了，还有我，还有我，你一定要振作，一定要给小雨和阿姨报仇，千万不要就这么倒下了。” 我听到李佳怡的话呆了一呆，李佳怡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当年的曲婷婷在我最难过的时候给我的哪种感觉，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虽然李佳怡不是曲婷婷，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泉涌一样，迅速的在我的灵魂里蔓延。 我连忙推开了了李佳怡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子说道：“我答应你们，我一定振作，不过这个案子一定要我亲自处理，还有所有的尸检过程我都要参与，现在把这里封锁，把所有的病人和医生都带走，让其他的法医和警察进来，把门给我关上，我要一个密闭的空间，还有，那些警察和法医都要在门外等我，没有我的喊声，任何人不要进来，不要打扰我。” 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我要求他们在外面等我，还要关上门，这相当于我自己在检查，所以他们都有点不放心的样子，虽然面面相觑，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准确地说，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拒绝我的想法，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适的话，那么咱们换个方法，这病房的门上面不是有玻璃窗吗？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怕我在小雨的尸体上做什么手脚，就在玻璃窗上盯着我看，只要不打扰我就行。”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面露难色：“梁辉啊，我又怎么能不相信你呢，可是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也知道，咱们刑警的肩膀上担着多大的责任，每一个案子都必须千小心万小心，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想要自己对案子进行一个细致的调查，那么我或者李菁菁在病房里呆着，但是绝对不打扰你，这样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真的那么要求的话，恕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命不是儿戏。” 我看了看杨振宇，看到他现在也应该是铁了心了，如果我现在不听他的，那么我恐怕就不能对小雨的尸体进行全方位的检查了，我想了想，既然这样，我们就各退一步，所以我就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跟我留下，李菁菁太年轻，我不相信她。” 李菁菁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她，顿时脸就红了，正要张口跟我解释什么，但是杨振宇却给李菁菁投了一个极为犀利的眼神，看到杨振宇的这个眼神，李菁菁吓了一跳，随后就闭住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杨振宇重重的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对李菁菁说道：“按照梁辉的意思去办，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否则我会亲自处罚，还有楼道里给我保持绝对的安静，就算是有人要急救，给我拉到别的医院去。” 杨振宇毕竟是李菁菁的上司，虽然杨振宇说的话有点苛刻，李菁菁听到了也有点小吃惊，但是杨振宇的话就是命令，她不得不听，只好朝着那两个民警说道：“都出去吧。” 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刻意的把门给关上了。 我闭上眼睛尽量的让自己安静下来，杨振宇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踉跄着站起身，定了定神，绕着病房里转了一圈，这医院是一个人员密集的场所想要从病房里找出指纹和一些其他的脚印之类的线索，这样做就有点过了。 但是医院一定有监控，于是我扭头看着杨振宇说道：“等我们对小雨的尸体检查完了，你待会儿去一趟监控室，看看在小雨的病房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 杨振宇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也不想跟他废话，继续低下头绕着病房转。 在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瓶，是输液瓶，我看了看输液瓶，里面的液体很纯，晃起来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粘稠度。 一般来说，给人输液的时候瓶子里是大部分的葡萄糖和药物粉末的溶液，那么晃起来的时候会稍微的有点粘稠度，所以当我看到瓶子里的液体没有任何的粘稠性的时候，我就呆了一呆，不过我只是把瓶子放了下来，随后把盖在小雨身上的白布给揭开，脱掉了她的衣服，对她的尸体进行检查。 我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车祸造成的伤害之外，小雨的身上没有其他的外伤。 我把小雨输液的那只手翻了过来，看了看，她的手臂有点肿，针头的地方发紫，从手臂上能看到小雨胳膊上的血管有点涨。 我猛然间抬起头看向了杨振宇，说道：“你让你的人把这个药瓶子拿回去检查一下瓶子里面的液体成份，我现在同意你们警方对小雨的尸体也做一个解剖，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么小雨应该是死于这瓶子药物。”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我慢慢的趴下，低着头朝着床底下看了一眼，床底下很干净，没有什么变化。 我走到窗户边儿上看了看窗台，窗台上也同样很干净，而且我们现在在的这间病房距离地面比较高，如果凶手防止被监控逮住而走窗台的话，如果是晚上……可是也不对，这医院的外面全是玻璃构成的墙体，这么光滑的地方也没有阳台，凶手是怎么上来的？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如果凶手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话，只要他穿着医护服，身上带个医生的证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进来杀害小雨的凶手就一定是一个医生的模样，而且他应该还没有任何的慌乱。 我看了看杨振宇说道：“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一趟监控室，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让你的法医和痕迹组进来吧，脚印不用查了，咱们这么多人进来，脚印早就被破坏掉了，就从我说的那瓶液体开始查起吧，你先安排一下，我去一趟监控室，看看监控室里能不能捕捉到什么画面。”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被这两次的事情打击到，这种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一定要去接受，你懂吗？” 我知道杨振宇现在这么说也是为了我好，虽然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现在倒下去或者是真的颓废了，高兴的应该是凶手。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朝着天花板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冲着杨振宇说道：“行，我知道了，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安排你自己的手下开始工作吧，我现在就去调取监控，你安排好了，尽快过来。” 第九十七章 医生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不过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朝着我点点头，意思是答应了。 我窝着火走了出去，凶手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他以为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害怕，觉得我会退缩，但是他想错了，我不但不会退缩，而且会更用力的报仇，我一定要把这个混蛋给揪出来，邱忠说的话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回荡着，我现在答应了邱忠，但是凶手这么不断的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发誓，别让我抓住他，否则我一定杀了他。 我咬着牙，胡思乱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监控室我都不知道。 我刚刚到了监控室，就看到医院的院长也在看监控，我知道他之所以看监控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凶杀案，虽然说医院是个生死交替的地方，但是死人的方式有点不一样，这一次明显是凶杀，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他们的医院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进去之后，院长就把头扭向了我，因为我没有警官证又没有穿着警服，所以当院长看到我进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大概是以为我是记者之类的，就朝着我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我看了看院长，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他，他叫高向阳，以前在电视上我常常能看得他的身影。 当然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既然他开口问了，我就很直接的回答道：“我？我叫梁辉，警察哪边儿的人，而且还是死者的亲属，我之所以进来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找到那个凶手。” 听到我这么说，高向阳愣了一下，不过院长就是院长，他们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对着那个保安使了一个眼神，保安就连忙把视频停下了，随后院长就冲着我问道：“你是警察那边儿的人？那么把你的警察证书拿出来，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脸色变了，现在我正心里窝着火，本来我想着我把话说完之后院长就会让我看监控的，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跟我说这些话，于是我脸色同样阴沉，朝着院长喊道：“我最后跟你说一遍，给我让开，我的耐心有限度，我不想发火，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让我生气。” 院长走到我身边，死死地盯着我，他的个子比我大很多：“我就不让你看你能怎么样？如果你要在我的医院里闹事儿的话，我现在可报警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泛出了杀意，这个眼神把院长看呆了。 就在院长愣神的那么一瞬间，在外面传来了杨振宇的声音：“梁辉，你给我住嘴。” 院长这样的人物和警察肯定是有交际的，所以他肯定是认识杨振宇的。 果然在杨振宇说完这句话之后，高向阳就把头转向了杨振宇说道：“杨队？这个人是你带来的？” 杨振宇点点头：“刚刚我在楼道里就听到了你们的吵闹声，老高，你是一院之长，这种事儿你应该知道，我们也不想损毁你们院方的声誉，所以麻烦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咱们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要是把面子弄的太僵了没什么好处。” 高向阳看了看杨振宇，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知道这个家伙真的和你们警方有关系的话我定然是不会拦着的，只不过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人别有用心了，我怕是一些记者给我们医院造成负面新闻，到时候我们对立的医院……我虽然开的是医院，但是这商场如战场，医院也是一个战场啊。” 杨振宇点了点头：“现在你已经确定了，那没问题了吧，我们需要调查一下监控视频，这个没什么问题吧？你不会也要拦着我？” 杨振宇现在说话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所以高向阳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不过他还是勉强一笑：“你们警方都来了，我也就不参合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忙。” 高向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在他出门的时候还刻意的冲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 我没有心情搭理他，杨振宇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而是朝着保安说道：“把我们要的监控调出来，我想我们要什么监控就不用跟你们说了吧？” 保安给我和杨振宇的气势吓了一跳，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把我们要的视频调了出来。 在画面中显示，早晨六点多的时候有一个医生进过病房，而且通过画面我知道他手里拿的那个瓶子就一定是小雨身边放着的那个药瓶子。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便冲着保安说道：“把视频画面给我放大了。” 保安点点头，把视频画面放大了，但是医院的监控画面有点模糊，我们也只能看到这个医生大概得轮廓，除了这个医生之外，也没有再见到其他的人进入小雨的病房。 所以杨振宇当即给李菁菁打了电话，让李菁菁赶紧过来一趟。 李菁菁接到杨振宇的电话之后也不敢犹豫，就连忙朝着我们这边儿跑了过来。 等李菁菁进了病房的门之后，杨振宇才冲着李菁菁说道：“李菁菁，给你安排个任务，在一个小时之内把这个医生给我找到了。” 李菁菁看了看画面，随后点点头将画面截图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就跑了出去。 我和杨振宇两个人则把前面的监控也都调取了一下，这个医生出现的有些唐突，他出现在监控画面的时候并没有进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小雨的病房，但是他手上拿着的药瓶子就是一个突破口。 想要找到他只要去取药处，通过画面对比就能找到这个人。 我们往前看了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 我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样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在监控室里面呆了整整一个小时，随后李菁菁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杨振宇看着李菁菁说道：“找到了？” 李菁菁点了点头：“找到了，他现在被困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为了防止出事儿，我刻意让人把他看好了。” 杨振宇走到李菁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件事儿办得不错，现在带我过去。” 李菁菁嗯了一声，扭头朝着我看了一眼，看到我一脸的生气和悲伤，她微微的低下了头，随后不再看我，扭头朝着那个医生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我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愿意去那个医生的办公室，所以在杨振宇跟着李菁菁准备往外面走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动。 杨振宇似乎是感觉到了，扭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梁辉？怎么不走了？” 我听到杨震宇的喊声之后回过神来，朝着杨振宇摇摇头：“没事儿，走吧。” 杨振宇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别太难过了。” 我咬着嘴唇眼眶有点红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行了，咱们去医生那里看看吧。” 杨振宇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带着我跟着李菁菁一起去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我们刚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医生在办公室里大喊大闹的说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事儿，你们这些警察这是非法拘禁，我要你告你们去！” 第九十八章 杨振宇进去之后冷笑了一声：“告我们？好，尽情去告，就说是杨振宇拘禁你的，不过在你告我们之前，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好好的配合我们。” 医生听到杨振宇的话抬起头朝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随后就安静了：“你是这些人的头儿？” 杨振宇点点头，在医生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我是他们的头儿，你叫张百龄是吗？兄弟，我们不过是找你有点事儿谈谈，你不用这么激动，你看这大家闹得都不好看就没意思了。” 张百龄听到杨振宇这话，眼眦欲裂说道：“我犯什么错了，你们凭什么把我控制在这里？” 杨振宇看了看他说道：“我们没有说你犯什么错，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慌张吧？莫不是还真的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不成？呵呵，那就尴尬了。” 听到杨振宇的话，张百龄呆了一呆，随后咬着牙说道：“这个，我没有犯事儿，只是你们这么控制着我让医院知道了对我的影响很大，这个你们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了。” 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和你们院长是好朋友，只要我跟他打一声招呼，没有人敢说你什么，好了，闲话咱们不多说，在小雨出事儿之前，只有你一个人去了她的病房是不是？” 听到杨振宇问出这个问题，他就有点慌了，支支吾吾的不想说。 我心里窝着火，小雨的死让我难受的要命，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拳打在了医生的脸上，失去理智般地朝着医生咆哮道：“是不是你杀了小雨，你这个王八蛋，我要给她赔命。” 在场的人，包括医生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失去理智，杨振宇连忙朝着旁边的两个警察喊道：“拉开他。”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当法医的，和这些警察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所以两名警察过来就架住了我。 医生被打的鼻子嘴巴里都是血，吓得从凳子上翻倒在了地上，而我还在疯狂的挣扎着，我准备对他一顿痛打。 杨振宇看到我没完了，站起身来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吼道：“你他妈的给我安静点！” 他的一巴掌打的我顿时懵了，腿一软，要不是有两个人架着我我这会儿已经瘫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就淌落了下来。 一旁的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眼眶就红了，低下头咬着嘴唇却没有劝我。 杨振宇气的够呛，仰着头抹了一把脸，随后对那两个警察说道：“把他带出去，让他好好安静安静。” 那两名警察应了一声就准备带着我离开这里，我使劲的摔了一下胳膊，说道：“放开我。我保证不动手还不行吗，让我呆在这里，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等你冷静下来再来跟我讲，把他带出去，关在禁闭室里，让他安静安静。” 那两个警察再次得到杨振宇的命令，便点点头，随后拽着我朝着外面走出去。 我给他们这么拽着，脸色苍白，难看的要命，朝着杨振宇吼道：“杨振宇，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关我禁闭？凭什么，我们又不是你们警察的人。” 杨振宇根本就不搭理我，我这样又吵又闹的很快惊动了周围的人群，那些病人和医生统统的把头扭向了我。 其实我现在的力气很大，把那两个警察挣扎的都吃力了，但是他们又不敢把我打昏了，因为他们是警察，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罪犯，他们不能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我。 我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被他们带上了警车，随后带去了警队里面，关在了禁闭室里。 我在门上敲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应答，慢慢的我也冷静了下来。 估计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疯子一样，我抓起手机想给徐浩发个信息。 但是我刚刚把手机拿出来就发现手机没有电了，我尖叫了一声，随后抓起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着墙上砸了下去。 此刻的我就在崩溃的边缘，我想哭，眼泪一个劲儿的在眼眶里打转，随后找了个角落把自己蜷缩了起来，瞬间就安静了，我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再央求外面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挡在我前面的铁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没有抬头，脚步声却告诉我进来的人是李菁菁。 我现在谁都不想搭理，所以即便是李菁菁进来了，我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李菁菁叹了口气说道：“梁辉，抬起头来。” 我没有搭理她，依旧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李菁菁这才说道：“梁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一个女人，我能明白你现在心里有多痛苦，你喝酒吗？我给你带来了甘醇的白酒，借酒消愁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听到这里，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李菁菁的眼眶也红了，很显然她也哭过了，而她正提着一个篮子，里面只有两瓶白酒。 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我醉了之后我的幻想，但是我知道，这都不幻觉，而是真的，我妈和小雨两个人是真的离开我了，再也回不来了，想着想着我就想要哭，伸手就要去抓酒瓶子，李菁菁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拦住了我说道：“先别急，梁辉，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喝酒也不迟，你要是听我把话说完了，你喝多少酒我都不介意。” 我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李菁菁说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劝我不要和杨振宇生气？这也是他迫不得已这么做的是吗？不要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你不是想要让我借酒消愁吗？好啊，那就让我喝啊，让我喝啊！哪里那么多废话？” 我是咆哮出来的，但是李菁菁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她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她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朝着李菁菁吼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是傻子？你是不是很想要嘲笑我一番？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喜欢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是不是？” 李菁菁依旧没有说话，我这才又吼了几声，直到我实在是吼不动了，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就冲着我说道：“你的脾气发完了？发完该我说了。” 李菁菁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我很小的时候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那都是善良的，而且每一个人都会活得天长地久，永远都不会死，但是有一天我爸爸和一个人去喝酒，然后我爸爸醉了，和那个人吵了起来，这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那天晚上，深夜的时候，一把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接着是我爸的惨叫声，和我爸喝酒的那个男人提着刀子，在我爸身上乱砍，砍死了我爸，又朝着我妈砍，我妈为了保护我，在临死前都在挡着对方的刀子，后来警察来了，把他带走判了死刑，而我每每想起我妈那个时候的样子，我就想……人那，这一辈子总会结束，我那个时候一直活在黑暗中，后来一个领养我的人让我上学，让我当警察……” 第九十九章 又是一场噩梦 我听到这里呆了一呆，随后瞪着眼睛看着李菁菁。 看到我这个样子，李静静勉强一笑：“但是我现在不也挺过来了吗？我今天来这里找你，就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让你安静下来，很多时候发生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主宰的了的，这就是命运，既然是命运弄人，那咱们顺其自然岂不是更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和我们警方好好合作，然后把凶手抓住，给你妈妈和小雨报仇血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听到这里，脸色慢慢的有了一丝变化，随后冲着小雨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酒拿来，或许这一次喝醉了明天就真的清醒了。”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把酒水从篮子里拿了出来，在篮子里也只有一瓶闷倒驴，还有一瓶子白牛。 我知道李菁菁之所以拿了两瓶酒不是为了全部都让我喝下去，一瓶闷倒驴足以把我灌死在这里了，李菁菁之所以那两个瓶子是因为她想要试探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变得理智了。 刚开始李菁菁跟我说的那番话让我感触很深，但是当她拿出这个来试探我的时候，我对她的好感又突然间就消失掉了，我这个人变化的非常快，几乎在转眼之间就能决定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态度，但是我还是浅淡的笑了笑拿起了牛儿，又冲着李菁菁说道：“若是没有杯子又怎么喝酒呢？拿个杯子吧？”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就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喝。” 她说完对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外面的人把杯子弄进来，等东西齐了，我们便开始坐在一起慢慢的喝酒聊天。 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我喝的慢慢的也有点多了，本来我确实是想要把自己灌得烂醉的，这样我心里的那种痛苦就会瞬间减少很多，但是我知道李菁菁从此出现在我面前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我，如果我这个时候不理智，她和杨振宇两个人还是不会将我从这里放出去，所以我这个时候表现得就特别的听话，喝了一些酒，慢慢的有了困意之后就倒在禁闭室的床上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个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李菁菁，但是那种温暖的感觉还是渗透到了我的心里，然而转而又变得很悲凉，就像是有人在我耳边低声的对我说：“她不过是在面前做作，千万别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彻底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我妈，她浑身是血的蹲在一个铁盆子前面宰杀一只鸡，也不说话，就那么蹲在我前面背对着我。 我看到我妈浑身是血，就朝着我妈大喊：“妈，你怎么了？” 我妈似乎是听不到我的话，扭过头来竟然冲着我露出一副怪异的笑容，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儿子呀，妈知道你饿了，所以啊，妈在给你杀鸡，杀了鸡，就给你炖汤喝……” 我妈的声音阴惨惨的，我第一次感觉杀一只鸡都那么的恶心，但是我妈似乎没有要再往下说的意思，依旧低着头使劲的用刀子割那只鸡的脖子，但是不知道是刀钝了还是那只鸡的脖子像铁一样硬，我妈一直在那割公鸡的脖子，大量的血喷在我妈的脸上，可是我妈就是砍不下来那只鸡的脑袋。 我迷迷糊糊的朝着我妈走了过去，说道：“妈，我来吧。” 我说着伸手去抓，但是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我妈的肩膀的时候，我妈的脑袋咕嘟一下从脖子上就滚了下来，她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冲着我说：“儿子啊，杀了鸡，你就有鸡汤喝了！” 我啊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头上全都是汗珠子，瞪着眼睛看着四周，大喊道：“妈！” 我的一声惊叫声惊动了外面的警察，他们连忙跑进来冲着我问道：“梁法医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有答话，而是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透过狭窄的窗户，我看到外面已经是阳光高照了。 看样子已经过了一天了，我一直都在睡梦中，虽然说，昨天和李菁菁喝的酒不是很多，但是因为心情的影响，我还是醉了。 那两名警察见我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便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究竟是在搞什么把戏。 我看了看他们，这个时候杨振宇也走了进来。 他进来之后对着那两个警察摆了摆手，意思是他留在这里就行了。 那两名警察这才离开了。 杨振宇看他们走了之后才冲着我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我揉了揉眉心，随后靠在了墙上，说道：“多谢你们这一夜的禁闭了，我没事儿了，我也想通了，如果真的想让我妈和小雨两人九泉之下瞑目，那么我就得和你们警方安安心心的合作，把凶手找出来，这样才能还我妈和小雨一个公道。” 杨振宇看到我变化这么快，微微的有些吃惊，随后又冲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无奈的看了看他，说道：“我现在没有必要跟你撒谎，我也懒得撒谎，你我都不是三岁小孩子，应该知道骗别人也就算了，骗自己是没有用的。” 随后我又冲着杨振宇问道：“我这边儿已经稳定了，你倒是不用太担心我，不过，那个医生哪里呢？”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说道：“你说张百龄啊，他没事儿，但是吧，他的嘴确实挺硬的，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东扯西扯，你说我们警察又不能严刑逼供，所以现在也只能是将他暂时拘押，顺便等等情况。”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宇问道：“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就有点紧张了，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梁辉，你不会是又要打人家吧？这样可不好，要不是昨天我把你拉开了，这事儿闹大了你可是要给人家赔偿的，昨天要不是我威逼利诱劝了他很久的话，这会儿你可就不是呆在禁闭室这么简单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话我都懂，该怎么做，我心里也有数，这个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想通了，肯定是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当然你要是实在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不说啥了，你现在也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呆了一呆，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我也没有必要限制你的自由，你不是想要看看张百龄吗，走，我现在带你过去。”| 我嗯了一声，站起身跟着杨振宇一起走了出去。 张百龄也被关在警察局里，只不过因为他只是嫌疑人的身份，所以只能关在杨振宇的办公室，不能像是关押犯人一样关押在监牢里，当然杨振宇这个人做事儿肯定是会想的很完全的，绝对不会给他留下空子钻，所以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张百龄还是一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而他旁边就站着两个警察。 看到我进来了，张百龄就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就要站起身向后退，不过他身边的那两个警察可都是精英，看到张百龄想要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走到张百龄身边一把将他给按住，说道：“别乱动，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我叹了口气，看着张百龄，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做出了一个让他们感到震惊的动作。 我对着张百龄鞠了一躬，说道：“昨天的事儿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所以才会那么做，现在我向你道歉，这样你也不要再怪我了，希望你能尽可能的和警方合作，这样对你自身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不然你这样一直披着个嫌疑人的身份也不好。” 听到我这么说，医生使劲的掏了掏耳朵，接着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我说，我没听错吧？你在和我道歉？哎呦，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我的天，你居然和我道歉，呵呵？我跟你讲，你打了我，还有这些警察拘留我，都是没有实凭实据的，我要到上面告你们，别以为你几句道歉的话我就可能放过你，没门！” 这一次我和他道歉本来就是由我自己的想法的，我想着彼此都给一个台阶下，都好看，但是没想到这医生也太不识趣了，我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心里也憋着很大的火气，但是杨震宇就在我身边，我又不好发作，只能抬起头咬了咬牙，没说话。 杨振宇看到我脸上似乎是有了怒意，便冷冷的的盯着医生说道：“我说你小子是厕所里的石头吗，这嘴怎么又臭又硬？呵呵，你要告我们？我不是说了吗。，尽管去告，不过我跟你讲，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跟我们说清楚了，你在这里常住吧。” 第一百章 究竟是谁 杨振宇的威胁倒是没有吓到医生，其实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振宇再怎么说，也只能关押医生七十二小时，而且还不能刑讯逼供，否则就是屈打成招，七十二个小时一过去，杨振宇要是再找不到证据或是从医生的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来就必须放医生离开，否则就真的是非法拘禁了。 看杨振宇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医生只是撇了撇嘴，随后闭上了眼睛，抱住胳膊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本来还有心跟他道歉，好让他开口跟我们说些什么的，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打算耍无赖了，于是我就朝着杨振宇说道：“这个人交给我了，你们出去一下，我保证半个小时后他会开口说该说的事情。” 杨振宇呆了一呆，不过很快杨振宇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要说真的对医生动手，在这警察局里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这一帮子警察加上我都得遭殃，不过吓唬吓唬这个医生因该还是可以的，其实也看出来了，这个张百龄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主儿。 于是杨振宇便朝着我笑道：“好，交给你了，不过你给我悠着点，别闹出大事儿来，其他的我帮你摆平。” 杨振宇说完，对其他的两个警察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人出去。 杨振宇现在的样子比医生还无赖，加上杨振宇的上一句话，医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苍白，浑身都在打哆嗦，颤颤巍巍的看着我。 我本来就满腔怒火，加上我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在我发怒的时候就像是充满了杀气一样，给人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医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给我这么一看，顿时就冒出了一头冷汗。 在杨振宇还没有出门的时候，他就朝着杨振宇大喊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严刑逼供，我要是告到你们上级那里，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杨振宇扭过头来说道：“我怕啥，大不了卸甲归田，大不了做几年的牢狱之灾，反正人不是我打死的，也不是我打残的，我最少还有一个很好的体魄，出来之后还可以继续工作，但是你这个做医生的，要是缺胳膊少腿了，医院里面不知道还要不要你，还有，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不是我们警方的人，嘿嘿，他打死你了，我们顶多是过失罪，至于你面前站着的这位，他的母亲和最亲的朋友都没有了，杀了你，他也解脱了。” 杨振宇说完继续准备往外面走，医生是真的慌了，就朝着杨振宇大喊了一声：“你等一下！等一下！” 杨振宇这才扭过头来看着医生说道：“怎么，你这么硬的骨头还有什么事儿要说。” 张百龄咬了咬嘴唇，说道：“我都说，我都说还不行吗？不过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问我什么呀，你们都不说明白，让我怎么跟你们说，总不是希望我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吧？更何况我也真的不是凶手啊。” 医生到底是不是凶手，这个谁也不知道，要想真的澄清自己，那么张百龄就需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顺便还得有证据。 当然，既然现在的张百龄已经露出了服软的态度，如果杨振宇还是一心不放他的话，那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杨振宇的脸色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重新走回到医生的对面，搬着椅子坐下来，死死地盯着医生的眼睛说：“好，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这几个问题都能证明你没有问题的话，我可以答应你，把你放了，毕竟我也不想左右为难，大家都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不是挺好吗？” 医生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但是我也看得出来要不是刚刚我的威逼利诱，他现在肯定还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杨振宇搓了搓手，随后点了一支烟，说道：“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的话，第一，昨天是不是只有你去了小雨的病房？” 医生摇摇头：“我是医生，我去病人的病房很是正常，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去留意都有谁进了她的病房吧，我是个医生，不是无业游名，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关心一些和我无关紧要的事儿啊。” 杨振宇看了看医生，随后冲着一名警察招了招手，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那刑警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那警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在袋子里面装着昨天的输液瓶。 杨振宇带上手套，把玻璃瓶拿了出来，在医生的面前晃了晃，随后又放回了袋子里。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医生无奈的哼哼了一声：“这个我当然认识了，你当我是智障啊，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了，葡萄糖输液瓶我还不认识吗？” 杨振宇冷眼看着医生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昨天你是不是拿着这个药瓶子进的小雨的病房？” 医生的脸色本来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随着杨振宇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医生的脸色就僵住了。 做医生的人耳聪目明，杨振宇的话又像是一根刺一样，他不可能笨的这都听不出来，脸上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仔细的盯着刑警手里的瓶子看了一会儿说道：“没错，是这个瓶子，不过有什么关系吗？” 杨振宇看了看医生，随后说道：“有，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你知道吗？我们的人对小雨的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小雨的血管里输进去的不是葡萄糖和其他药物的溶液，而是水，大量的往人体里输水这个可是会死人的，而且我们对针头进行了检查发现这针头上的指纹和这个瓶子上的指纹只有一个人的，这个人是谁，你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对不对？” 我一听到杨振宇说输液瓶里面灌的是水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淌落了下来，这凶手实在是太残忍无道了，这种功能丧尽天良的事儿也能做得出来。 医生也变得鸡动了起来吼道：“不可能，我保证我不可能做杀人越货的事儿，更何况那个患者跟我也没有仇恨我干嘛要杀了她？” 看到医生如此激动，杨振宇冲着医生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激动，如果说我们警方认定凶手一定是你的话这些证据早就都够了，但是我们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也是为帮你澄清事实，所以才要求你一定要和我们认真合作的，只是可惜，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所以现在才大大的增加了我们对你的怀疑度。” 听到这里，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低下了头，说道：“我明白了，之前是我错了，可是人真的不真我的杀的，我怕只是照常工作，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个罪推在我身上，他为什么不等着别人来了之后再动手，我命怎么这么背啊？”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朝着医生说道：“你先别抱怨了，关键是怎么陈清你是无辜的，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一定要配合。好好想想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自己是无辜的证据，只要有，不要保留，全部要告诉我们，还有医院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没有，或是有什么特别的人显得特别的紧张之类的，给我好好的想，千万不要有遗漏。” 一声抬起头看了看我和杨振宇，随后咬了咬嘴唇说道：“诶！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我们这可是医院，我们医生虽然负责开药拿药，但是这药物过手的第一手不是我们，而且当时给我取药的那个护士也没有戴手套，诶，不信你们可以问她，如果说人是我杀的，我疯了吗，我把护士的指纹擦掉，专门留下我的？” 第一百零一章 苏丽雅 医生说这话让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是他杀了人，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指纹留下，怕我们猜疑不到他吗？ 但是医生的话刚刚却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儿。 杨振宇看到我脸上有了一些变化，就冲着我问道：“怎么梁辉，看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似的。” 我看了一眼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不是我有什么心事儿，是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杨振宇呆了一呆，随后冲着我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这药是从取药处取来的，那么护士肯定会留下指纹，医生也同样会留下指纹，可是刚刚张百龄的话说的很清楚，我想是不是那个护士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陡然间呆了一呆，随后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是啊，我也一直在纠结医生的事儿，还真把这个给忘了，没错，你说的很对，或许我们还真的得从那里查起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应该再回一趟医院，不过张百龄，你还得在这里委屈一天的时间，毕竟我们也是为了你，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和警方合作，那么你自己想想吧，你这嫌疑人的身份是脱离不了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张百龄呆了一呆，随后叹了一口说道：“反正现在你们警察是主子，你们说了算，我也无话可说，呆着就呆着吧。” 杨振宇看了看张百龄又看了看我，准备离开，但是刚刚快要出门的时候我又收住了脚步。 杨振宇看到我突然间停下来了就又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走了？” 我没有回答杨振宇的话，而是扭过头来重新走到医生身边，俯着身体，双臂使劲的撑在桌子上，和坐在椅子上的张百龄对视在一起问道：“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问你。” 张百龄这会儿又显得不耐烦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啊？” 我冷笑了一声：“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确定你都说完了吗？” 不只是张百龄就连杨振宇听到我这个问题都有点懵，似乎他们还没有弄清楚我想要问什么，当然我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就直接了当的冲着医生问道：“两个问题，其一，如果这一切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们？莫不是之前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第二个问题，你确定你拿到药瓶子之后就没有放下去干会别的？” 张百龄呆了一呆，随后张开口似乎是要和我解释什么，但是我却在这个时候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先不急，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们说，等我回来之后，想听到一个麻溜的答案，而且一定要是真的，否则，我还是照常对你。” 我说完这才扭身跟着杨振宇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警队的大门之后，杨振宇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看到杨振宇样子的眼神呆了一呆，随后冲着杨振宇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咱们不耽搁时间了，赶紧去医院。” 我点点头，随后跟着杨振宇一起去了医院。 当然为了确定是不是之前给张百龄取药的护士，杨振宇还特地给院长打了电话，让他帮我们确认一下。 等到院长确认了之后，我们才知道当天给医生取药的那个护士现在回了家，听说是轮休日到了。 杨振宇又让院长把那个护士的资料调了出来，这护士叫苏丽雅，今年二十三岁。 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我和杨振宇便决定去这个女孩子的家里看看情况。 到了之后，杨振宇在门上敲了敲。 很快便有人开门了，通过我们对苏丽雅的身份调查，我知道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姑娘就是苏丽雅。 她看到我们两个陌生的面孔，挑了挑眉头，随后冲着我和杨振宇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警察的身份亮了出来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个案子麻烦你配合我们一下，不知道苏小姐现在有没有时间？” 按照我和杨振宇的想法，如果苏丽雅有问题的话，那么在杨振宇把这句话说完之后，苏丽雅的脸色一定会有变化，而且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配合我们的调查，但是让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苏丽雅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说道：“原来是警察啊，看你们两个男人，吓了我一跳，进来吧。” 苏丽雅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朝着家里走了进去。 我和杨振宇有些懵，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也不是我们去胡思乱想的时候，如果这个苏丽雅心理素质比较强的话，即便我们两个都问出一些让她心里发慌的事儿，她表面上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随后杨震宇便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咱们现在就进去。 我也没有多想，只是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杨振宇就一起走了进去。 苏丽雅在我们进屋之后一人给我们倒了一杯茶，说道：“两位警官到我这里来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苏丽雅这么痛快，我和杨振宇也不想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干脆直截了当的问：“昨天可是你给508号病房取得药剂？” 苏丽雅想了想，随后就点头说道：“没错，昨天我在医药室，只要是昨天输液的药物都是我给拿的，有什么问题吗？” 杨振宇眯着眼睛，一脸警惕的问道：“你给取的都是什么药物？” 苏丽雅想了想说道：“葡萄糖还有一些补药，这都是医生开的药方，我只管着取药，我一天要拿的药瓶子有成百个，你要是让我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去记，这个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有个大概印象，应该都是一些补药，没有太大的问题啊。” 杨振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丽雅。 苏丽雅的表情告诉我她不是在撒谎，而且她似乎还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片刻之后杨振宇回过神，又冲着苏丽雅问道：“哦？是这样啊，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取药的？” 苏丽雅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些护士是一个科室的，药都是我取的，收单子的都是朱小丽，但是这药剂她是没碰过的，怎么出什么事儿了？508号病房……” 苏丽雅一边儿回答我们的话，一边儿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着什么，片刻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我们说道：“诶？508号病房，不就是那个长得挺漂的出了车祸后来又被人杀了的女孩子吗？哎，这凶手也太惨忍了，那么漂亮的姑娘都不放过，真是毫无人性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骗局？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和杨振宇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看样子我们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杨振宇看了一下苏丽雅，随后冲着苏丽雅问道：“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这边儿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们警方，同时也希望你的联系方式不要变更，方便我们警察找你。” 苏丽雅朝着我和杨振宇点点头，我和杨振宇这才离开了苏丽雅的家。 在路上，杨振宇冲着我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了看杨振宇，问道：“你呢？” 他踩了油门，又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苏丽雅很有可能在和咱们撒谎。” 我呆了呆，问道：“你怀疑苏丽雅？可是我看她刚刚的表现并不像是在撒谎。” 杨振宇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只是朝着我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 而我的好奇心却给杨振宇挑了起来，就冲着杨振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感觉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一样。” 杨振宇摇头说道：“我有什么事情好瞒着你的，这件事情对你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案子，不只是你希望尽快处理掉给你的母亲和小雨报仇，我也希望尽早把这个案子处理完了，现在上面给我的压力是相当的大啊，一丝一毫的事儿都决定着我的政绩，我现在就明摆着跟你说吧，上面给了死命令，一个月之内必须把案子给破了，否则啊，我就该卷铺盖滚蛋了，我倒不是舍不得我现在的官位，就是让我做一个小的辅警也成。” 杨振宇自顾自的说着，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悲伤和忧虑，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些屁话的时候，一个月不一个月的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只想知道杨振宇为什么在怀疑苏丽雅在骗我们，而且如果苏丽雅真的在骗我们的话，那么杨振宇刚才为什么还要刻意的隐瞒，这些都是我最想知道的。 我正想要说，杨振宇就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这性子太急了，改不掉了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杨振宇说道：“废话不多说，你来讲讲你是怎么想的，我倒是觉得这个苏丽雅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其实刚开始咱们进她家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到苏丽雅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在交谈的时候，苏丽雅说话做事儿显得特别的沉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刻意的编排过的一样，无论我们怎么问，肯定都是问不出我们想要的答案的，我想了想，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出来，我敢保证，咱们就算是再往下问，这苏丽雅也绝对不会把话说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人教了她，或许之前的那个医生说的是没错的。” 我使劲的揉了揉眉心，问道：“如果你真的怀疑苏丽雅，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振宇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朝着我反问道：“你现在有什么特殊的事儿没，时间充裕吗？” 我脸色难看的问道：“这些问题都无关紧要，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杨振宇这才说道：“如果你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一下。” 我没好气的答道：“好吧，你有什么事儿就尽管说，只要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事儿，我绝对不含糊。”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就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子的，如果今天晚上你没有事情，那么你就在苏丽雅的家周围呆着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苏丽雅真的是和凶案有关系的人物的话今天晚上必然会有行动。”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觉得怪怪的，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怎么不安排你的人监视，还有为什么一定是晚上，现在不可以吗？” 杨振宇看了看我，答道：“其一，你是一个老练的法医，你曾经在警队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你的表现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而我们现在警队里的人多数都是新人，新人，我怕他们在案子中出差错，第二个问题，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现在也可以去盯着苏丽雅，但是苏丽雅白天是绝对不会有动静的，她刚刚处理完这档子事儿，凶手说不准正在某一个地方看着呢。他们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见面的，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相信这个苏丽雅如果有问题的话就一定会出来。” 杨振宇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他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更何况我也需要尽快把案子的实情查明白，于是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这次就委屈一次，听一次你的话，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不过如果凶手真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该怎么办？如果可以我会把他就地正法。”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又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答道：“我倒也希望你能把凶手就地正法，但是你想想，万一来的人只是凶手派来的一个手下，你把他的手下枪毙了的话岂不是等于跟凶手说警察现在已经盯上苏丽雅了，同时上面也允许了发现凶手之后就地击毙的方案？如果真的到了这种程度的话，到时候真凶肯定会谨慎又谨慎，这样是打草惊蛇，如果不是有人要杀了苏丽雅的话，你只管跟着，看清他的容貌，最好能弄到那个人的正面脸庞，但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证苏丽雅这个女人的性命，就算她真的是在帮助凶手，但是她也是一个突破口，你明白吗？” 我看了看杨振宇，杨振宇现在的态度确实有点古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古怪我却又说不上来，之后就朝着杨震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就好了，走吧，我们先去吃个饭，随后回去问问张百龄，如果你说苏丽雅在撒谎的话，那么张百龄未必不是在撒谎，毕竟我发现这个两个人演戏的本事都挺高的。”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便看了看我笑道：“没错，你这句话倒是说道了点子上，还真是这个样子，我也想到了这里，所以我打算咱们再去审问一次张百龄，如果他真的在骗我们的话，我上去就给两个大巴掌，非得把这个鳖孙给打残了不成。” 杨振宇这句话只是在逗笑，不过我没有搭理杨振宇，只是漠然的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杨振宇也没有再多说废话，开着车子，迅速的朝着警局的方向直奔而去了。 我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张百龄还在无聊的东张西望，见到我们推门进来，张百龄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激动，问我们说道：“我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我想你们该调查的也都调查到了吧？” 我看了看张百龄的那张嘴脸，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快，就冲着张百龄说道：“你他妈的别老想着离开这里，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两个问题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现在可是表现你自己的机会，别让我们失望，否则的话，我们也只能对你继续羁押了，如果你要告，那也要等这个案子结束了之后再说。” 张百龄刚开始是以为我们回来之后是打算放他走的，所以脸上是有一丝欣喜的，但是没有想到我给他的答复却是这个样子的，于是张百龄当时就懵了，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还是没有打算放了我吗？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怎么这样啊？” 杨振宇也不喜欢张百龄的嘴脸，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就冲着张百龄问道：“梁法医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是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不打算放了你，而是希望你能再配合我们一次，如果你要是一直就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可真的关你到案子调查清楚之后再放出来了。” 杨振宇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其实我知道杨振宇也挺会演戏的，他这个横眉怒目的样子确实是把张百龄吓了一跳，张百龄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么，你们还想问什么？” “就刚刚梁辉说的那两个问题，给我认真的回答，不要骗我们。” 第一百零三章 跟踪 看到杨振宇的样子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这家伙也慌了，连忙朝着我们两人解释道：“我说还不行吗，凶什么凶。” 他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在我去小雨的病房的时候确实有点事儿耽误了一下，然后我就去了吴主任的办公室。”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就冲着他说道：“接着往下说，把事情给我们说的详细一点，不要有所隐瞒，再提醒你一句，这个事儿事关命案，你如果想要摆脱嫌疑就一定要认真的和我们合作，不然的话对你自身来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听到杨振宇这么一说，张百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解释道：“我现在就是在很认真的说，没有骗你们，当时我正准备去小雨的病房去挂吊瓶，但是就在我拿了药刚刚去了办公室的时候，为我取药的那个护士苏丽雅说是吴主任找我有事儿，随后我就去了吴主任的办公室。”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你们医生都是单间的办公室吗？” 张百龄摇了摇头，苦笑道：“医院的医生加上护士都好几百人了，这要是一人一个办公室加上实验室，手术室什么的，那光我们这些人的房子都得成百上千了，哪里还有病人住的地方，这么说吧，我们的办公室是五个人一个，但是，正巧昨天我们办公室两个休班，两个出诊去了，所以当时是只有我一个人，哦，不过那个护士叫我的时候去过，你们要是不信啊，可以去调取医院的监控，这个总没问题吧？” 杨振宇说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警方自有安排，好了，现在讲讲你为什么在之前不愿意配合我们警方合作的事儿了吧？” 张百龄听到杨振宇这么问他，面色有点为难，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到张百龄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他有心不想告诉我们，于是我就冲着张百龄说道：“这个子，你大胆的说，只要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们就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你表现得好，帮助警方立功了，那么非但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得到褒奖，这样对于你在医院的地位怕是也会提升很多，你说呢。” 张百龄不是很相信我的话，杨振宇也知道这一回事儿，就冲着张百龄说道：“梁辉说的没错，只要你在这个案子里面立了功，我都按照他刚刚的意思来做，这一次你该说为什么了吧？” 张百龄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相信两位也知道医院这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要价比天高，这个是我们医生都知道的事儿，本来当时我是想给小雨输一些葡萄糖再按一些药物的价格收费的，但是偏偏小雨就死在了这药物上面，我以为小雨是药物过敏不适应死亡的，所以我害怕呀，后来你们跟我解释清楚之后，我才知道这不是我的责任。这不就把该说的事情都跟你们说了吗？现在你们该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吧？” 张百龄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所以我刻意的把头转向了杨振宇看看杨振宇有什么样的想法。 杨振宇看到我看他，就对我说道：“梁辉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也没有多想，跟这样杨振宇就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门之后，杨振宇才冲着我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梁辉有没有在撒谎？” 我摇摇头，虽然有时候我的感觉程度超过于杨振宇，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影响杨振宇的判断，说不准这张百龄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我现在如果判断他是错误的就相当于害了他，有时候我的心肠是很软的，所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看到我摇头，杨振宇叹了口气，准备再进去，而我这个时候却拉住了杨振宇问道：“你觉得呢？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有古怪吗？” 杨振宇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其实刚开始怀疑苏丽雅在撒谎的时候我是没有犹豫的，但是现在让我去怀疑张百龄在撒谎，我心里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至于是为什么，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看来这个事儿还得好好想想再说。” 我看了看天色，加上我现在心烦意乱，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说道：“算了，我现在头大了，你自己审问他吧，我可能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然后回家睡一觉，准备迎接今天晚上的行动，还有你不派个人跟着我吗？万一我一个抵抗不了怎么办？” 杨振宇走到我面前，紧紧地盯着我，随后就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梁辉，我是相信你的，放心吧，再说了，这事儿只是为了让你调查一下，又不是让你抓住或是击杀凶手，只要你确定了对方的面孔，这事儿就行了。” 我看了杨振宇一眼，他现在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好像是这事儿就一定要我去做，我想了想，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也是在为了自己而战斗，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我在大街上散步没有多久之后，便回去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太阳落山，醒来之后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耗着苏丽雅在的那个村子飞驰而去，但是我没有让出租车进村，而是停在了外面，原因很简单，我本来就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在打车回村子肯定会给很多人注意到，到时候不方便我调查苏丽雅的情况。 付了钱之后，我一路朝着偏僻的林子里走了进去，农村的夜晚并不像一线城市那样特别的热闹，反而特别的清冷，我朝着村子里面走进去之后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样我也就加快了速度朝着苏丽雅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苏丽雅家的灯还开着，我趴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从上面往下看，能看到苏丽雅家的情况。 此时的苏丽雅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坐在电视机旁边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就脱掉了外套然后去了洗澡间。 我是法医，所以看到她的身体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警惕的朝着她家里看，半个小时后，苏丽雅出来了，她把灯关了，随后应该是去睡觉了。 看到苏丽雅这个样子，我心里觉得奇怪，莫不是杨振宇的判断有误，苏丽雅怎么没有动静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滴滴滴的响了一声，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杨振宇发来的信息，他的意思是再问我有没有出发。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正好他给我发了信息，顺便我就朝着他问了一句：“这苏丽雅也没有出去，不像是你想的那样啊，你的判断是不是有失误了？” 杨振宇接收到我的信息之后良久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的哪种感觉是很强烈的，你再坚持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马上去找你。” 我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有些无奈，不想再回答他的话了，干脆合上了手机继续朝着前面盯着，然而就在我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的情况的时候，我忽然间感觉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这个人突然间站在我身后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猛地一扭头，这才发现徐浩就站在我身后，正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哎呀，真是的，这上天让咱们两个人怎么这么有缘啊。” 第一百零四章 等待时机 看到徐浩给我装模作样的样子，我这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冷脸看着他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大概是看到我真的怒了，就冲着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的目的和你一样，都是在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所以我刻意来这里帮你盯着这个女人的，如果她真的不对劲的话，咱们今天就可以把她抓起来，然后交给警察处理，这样的话对你我都是有利的，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徐浩，随后冷哼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徐浩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因为我母亲的事情，徐浩，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很相信你的话了，别想着再让我跟你做什么，告诉你，现在走吧，待会儿杨振宇来了，你和他碰面这可就不好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徐浩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咱们两个有什么仇怨一样，我这个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我还不至于那个样子对待你，至于杨振宇哪边儿吗，这个事儿我是知道的，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在他来之前，我肯定会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保证不让他看到我。” 我呆了一呆，随后心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瞬间把头扭了过去，死死的盯着徐浩。 徐浩给我这样的眼神吓得懵了，瞪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就像是我欠了你几千块钱似的。” 我冷冷的问道：“你刚刚说你知道杨振宇什么时候会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问，随即挠了挠头说道：“当然是我的线人告诉我的了。” 我冷着脸说道：“是吗，你的线人？你的线人是谁？之前我和杨振宇谈话的时候是在车上的，当时车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的线人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我和杨振宇的谈话的？总不会是他有顺风耳想要听谁说话就能听到谁说话吧？” 我的话咄咄逼人，然而徐浩却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显得有点得意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对我说道：“你想知道？嘿嘿，那好，我就告诉你，因为我们在杨振宇所用的一切的设备上都偷偷的做了一些手脚，这样，杨振宇的一举一动都能被我们看到，听到，这也没什么好奇的。” 我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徐浩，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把这事儿捅给杨振宇？” 我这话刚一说完，徐浩就朝着我竖起一根指头摆了摆，说道：“你不敢！” 我冷冷的问了一句：“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笑了起来：“你要是敢说这事儿，我就敢把你偷走你母亲尸体的事儿抖出来，要知道现在警方可是把偷走你妈尸体的人当作是嫌疑犯，和那个凶手是一起的人物，或者就是凶手本人，而且凶手的心理还有极大的问题，如果是这一系列综合下来的话，警方又着急破案，你到时候不比我吃的亏多吗？就算是我和你都被判了死刑，这样，咱们两个也还能在阴曹地府里面相聚，还能一起讨论案情，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完全没有想到徐浩竟然如此的阴毒，这事儿要是真的给他捅出去，后果将不堪的设想，虽然我很是讨厌徐浩，但是徐浩这句话说得是没错的，如果他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之后，我就是有十张嘴也怕是说不清楚了。 看到我呆住了，徐浩就蹲下身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在徐浩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时候，我忽然间觉得徐浩的手那么脏，他整个人都像是蛀虫一样让我看到了就觉得恶心。 徐浩似乎是也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朝着耸了耸肩，把手挪开：“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是对我很生气？我劝你现在别跟我发怒，你也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当务之急，什么才是最需要处理的事情，这个不用我教你，你是个聪明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就算你阴，这次就相信你一次，不过我劝你还是离开吧，至于苏丽雅的事儿我和警方会处理，不用你帮忙，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警方的处理情况，反正杨振宇有什么事儿都会跟我说，你一直像一个苍蝇一样站在我面前，这让我觉得很恶心，滚吧！” 我的话说的这么难听，徐浩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只是笑了笑，随后就站起了身朝着黑暗中走了进去。 徐浩的出现让我觉得古里古怪的，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儿，但是当时我也没有多想，等徐浩走了有半天之后杨振宇也来了，他通过手机定位系统找到了我的位置，我们两个都趴在高处朝下面看。 杨振宇停顿了一会儿便冲着我问道：“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我朝着杨振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苏丽雅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下了，到现在也没有起床什么的。”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眯着眼睛说道：“我这眼皮子跳得厉害，总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苏丽雅的情况了。” 其实就算是杨振宇不说，我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感觉，就冲着杨振宇说道：“咱们再等一个小时，如果苏丽雅还不出来，那么咱们就下去找她，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杨振宇想了想，随后叹了一口气冲着我说道：“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吧，如果苏丽雅一会儿还不出来，咱们就下去看看情况。 我嗯了一声，随后把头转向了苏丽雅的家里就不再说话了。 不过事情的走向还真的和我们的判断一样，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苏丽雅的家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就冲着我说道：“看样子咱们还真的得下去看看情况了。” 杨振宇说完就准备下去，我想了想，我们就这么下去了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合适，毕竟人家一个女孩子睡觉，而且刚刚在上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苏丽雅睡觉的时候是不穿衣服的，如果我们两个就这么贸贸然然的过去，或许会让苏丽雅误会，到时候不但不配合我们，反而用这种事儿转移话题把我们告上去，毕竟这农村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要是我们就这么匆匆上去实在是不合适。“ 杨振宇给我突然间拽住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扭过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拧着眉头说道：“我刚刚在上面观察情况的时候发现这个苏丽雅是不穿衣服睡觉的，你说李菁菁要是在的话也就罢了，可是咱们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去了，万一苏丽雅借题发挥，这地方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为咱们澄清事实，到时候咱们两个人不是要吃苦头吗？” 杨振宇眯着眼睛古怪的看了我一会儿，这才冲着我问道：“既然你说这样的方法不行，那么你可有一个好的方法？” 我想了想，就打了个响指说道：“当然，我们可以给李菁菁打一个电话，让李菁菁过来，顺便再给苏丽雅打一个电话，告诉苏丽雅咱们马上就要来她家，让苏丽雅有一个提前准备的时间，这样一来不是很好吗？”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朝着我点头说道：“是啊，这个倒是，你说咱们两个大男人的确实不合适，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先给李菁菁打一个电话，等李菁菁来了，咱们再给苏丽雅打电话让她开门好了。” 我嗯了一声，杨振宇这才打电话给了李菁菁，李菁菁是开车来的，而且没有耽搁时间很快就到了，杨振宇这才拿起手机给苏丽雅打电话，但是就在杨振宇的电话刚刚打出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就在我们的耳边炸响了，接着一阵冲天的火光瞬间从苏丽雅的屋子里冒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龙争虎斗 看到苏丽雅的屋子冒起了火，我们就知道出事儿了，可是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就刚刚那漫天的火光和巨大的爆炸声，就算是一头牛怕是也扛不住，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杨振宇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一下子就僵住了。 看到杨振宇这个样子，李菁菁来不及多想，慌忙的拿起了手机给120和火警打了电话，随后又给队里面打了电话。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顿时就懵了。 杨振宇古怪的扭过头看着我。 我给杨振宇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振宇眯着眼睛说道：“难道你就不感觉刚刚这爆炸来的有点不对劲儿吗？” 杨振宇的话让我顿时就愣了，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做了手脚，其实就算不是杨振宇，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原因很简单，电话是我让杨振宇打过去的，而且还就在杨振宇播过去的那一瞬间，屋子爆炸了，这很有可能是因为煤气大量的泄露，随后因为杨振宇打电话所产生的电能引起了爆炸，这电对于煤气就是一个打火石，所以杨振宇自然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 可是我是无辜的，所以当杨振宇说完这话的那一刹那，我的脸色也就铁青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在怀疑我？” 杨振宇也不像是之前那个样子，我这么一说话肯定会找个理由岔开话题，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竟然很直接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在怀疑你，我们明明敲门就可以，是你让我打的电话，而且在电话拨过去的一瞬间，屋子发生爆炸，难道要我怀疑这个事儿是鬼做得不成？” 我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随后气极反笑，往后退了两步，冲着杨振宇说道：“呵呵，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杨振宇和李菁菁都呆了一呆，不过杨振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脸看着我说道：“你明白了什么？”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杨振宇你明知道苏丽雅今天晚上会出事儿，但是你没有安排人过来，偏偏让我一个人紧盯着这里，亏我还那么相信你，竟然真的到了这里来，没想到这居然是你设下的一个圈套，你是在骗我，这一切怕是都是你精心安排的骗局，你是想抓住凶手想疯了，所以你要找个人来顶替这个罪名，而最好找的人就是我。” 李菁菁更懵了，而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怒了，朝着我咆哮道：“你胡扯，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我冷脸看着杨振宇说道：“是吗？我血口喷人，难道你就没有血口喷人？难道你就没有另外的想法？你不用跟我装蒜，你心里在想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如果你真的是只是为了查案子为什么不让你们警察的人跟着我，别告诉我那些荒唐的理由，我现在只相信一条，就是这些事情是你刻意安排的，你有意让我含冤！” 李菁菁虽然有点懵，但是李菁菁是一个聪明人，她看到我们两个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就冲着我们两人说道：“杨队，梁法医，你们两个先不要僵着了，或许凶手早就知道我们警察的人会来这里找线索，所以他才刻意的安排了这么一出，让我们警察和梁法医起内讧，然后把我们带进圈套里，他好脱身也不一定啊。” 我知道李菁菁是在打圆场，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特别，一旦我生气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也不想听李菁菁的这些解释，把手伸出来，放在李菁菁跟前说道：“你们家杨队觉得我是凶手，所以你这会儿说这话岂不是在让杨队难看，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承蒙你们以前的照顾，把我扣起来吧，反正我妈死了，小雨死了，曲婷婷又生死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判了我死刑，你们警方以后还能建功立业，而我又没人替我伸冤，也不怕啥。”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脸色就更加铁青了，朝着我吼道：“够了！别在这做作了，既然咱们两个谁都不相信谁，那么现在这一切就交给了李菁菁来处理，咱们两个人一起去禁闭室，等着李菁菁的调查结果。” 我冷笑了一声：“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哄骗？得了吧，你想要抓我，想要让我承担这样的罪责，我答应你，大不了我被判死刑，放心，只要你们给我口供，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在法院上面翻供词，这样你觉得怎么样，你们这个案子也了解了，我也不用一直在为曲婷婷伤心了，这样对你们和我都有好处，如何？” 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知道我是不打算放过杨振宇了就连忙说道：“梁法医，杨队的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吗，这样吧，你也别生气了，咱们一起调查一下案子不就行了？” 李菁菁一个劲儿在我身后面吵，让我顿时烦躁的要命，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李菁菁一眼，朝着李菁菁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我没有跟你说话，该你管的闲事管，不该你管的和你没关系，别参合进来。”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吼顿时委屈得要命，但是她知道我这火气一上来了，谁也没办法，就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就闭住了嘴巴。 我扭头看着杨振宇说道：“你不用管自己的禁闭了，直接把我送进监狱，然后对外宣布凶手已经抓住了，这样，如果再有人死了，那么肯定是你们警察失职，判错冤案，但是我想凶手没有那么愚蠢，他肯定会在这个案子得以了结的时候安静那么一段日子，对不对，来，把我拷上吧。”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是真的怒了，他冷着脸看着我吼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扣你不成？既然你这么想要做作，那好，我成全你，小雨，按照他的意思，把他给我铐起来，等咱们对这里检查了之后确定他没有问题之后在放了他。” 我冷笑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了，李菁菁有些为难，知道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在怄气，可是她又不敢违背上司的命令只好走到我身边，咬了咬嘴唇儿说道：“梁法医，也只能委屈一下了，不过你也别介意，毕竟杨队现在还在生气中。” 我冷脸看着李菁菁：“那里那么多废话，不是要拷上吗？来吧，动手吧。” 第一百零六章 我们的交易 李菁菁虽然有些委屈，但是她又不敢违背杨振宇的命令，所以只好叹了口气将我给拷上了，嘴里还喃喃的说道：“梁法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澄清这事儿，还有就是杨队现在在发火，所以才做出了这么一些出格的事儿，你千万不要怪罪他啊。” 我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让李菁菁把我给拷上带回了警局。 本来对于李菁菁的态度是和杨振宇一个样子的，但是就在李菁菁准备出去的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倒是可以利用李菁菁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要不然我被关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 于是在李菁菁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就冲着李菁菁喊了一声：“你等一下！” 李菁菁听到我喊她就收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不知道梁法医还有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李菁菁，随后冲着李菁菁问道：“你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吗？你和杨振宇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是不是？”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问她，而且我的语气不是很冲，所以李菁菁就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相信梁法医的，如果这事儿真的是梁法医做的，你也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了，更何况凶手那么残忍，做事儿的手段那么缜密，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会怀疑梁法医的，但是从小雨和你的妈妈死了之后，我绝对不会怀疑你。” 本来我只是想要从李菁菁的嘴里得到她的应答，但是我没有想到李菁菁却在关键的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所以当我听到李菁菁的话之后先是一呆，随后就冲着李菁菁问道：“你说什么？你们怀疑我？” 李菁菁听到我的问题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她似乎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对我说道：“那个……梁法医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处理，那个，你先自己休息着。” 李菁菁说完站起身就准备朝着外面走，如果刚才李菁菁不答应我，那么我也不会太生气，但是李菁菁刚刚的话却让我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在李菁菁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就冲着李菁菁大喊道：“给我站住！” 李菁菁扭过头来，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梁法医，这事儿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你一定不要追着这个问题问不停，不然杨队肯定会惩罚我的。” 我咬了咬牙，想了想，其实现在杨振宇和李菁菁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了，他们其实早就怀疑我了，只是我当时傻乎乎的还没有发现罢了，只不过我是相信真理的，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他们怀疑我也没什么用，如果想要让自己彻底摆脱嫌疑，那么就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所以李菁菁现在不要让我纠结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用这个跟她做个交易，于是我就冲着李菁菁说道：“好，这个事儿我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过我也同样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我们就当做个交换，你觉得怎么样？”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住了，随后很用力的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梁法医这样不妥吧，要是被杨队知道了，我这可是……还有……”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吗？听你这意思就是不想和我合作了？我也是为了案子，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要说好了。反正你们早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等你们那天把真凶查出来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在你们警方的庆功宴上把这个事儿说到说到，当然要是这冤狱我是坐定了，那么我无话可说。” 李菁菁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这话是在威胁她，就咬了咬牙，看着我说道：“等一下，梁法医，你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我冲着李菁菁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不用思考了，这个事儿咱们就这么决定好了，反正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你说是不是。” 看到我今天确实是一点都不想要放弃这件事情了，李菁菁只好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做什么交易？” 我看到李菁菁这个样子就笑了出来，站起身走到李菁菁的身边，在李菁菁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这就对了嘛，再说我要知道的东西也不过是想对案子做一个分析，更何况，如果你们真的怀疑我的话，那么就去调查好了，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是不是？” 李菁菁很聪明，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梁法医，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要我把苏丽雅出事儿的事情调查的情况跟你说一遍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你们一定要把该调查的事告诉我，再说了我又不是凶手，我也是为了帮你们抓住凶手，更何况，你们警方现在已经非常怀疑我了，如果我在不参与其中的话，那我这罪责岂不是洗脱不掉了？” 李菁菁咬着嘴唇，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好，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件事你也一定不要捅出去，就算是所有的人不相信你，我也是相信你的。”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搭理李菁菁，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要讨好一下李菁菁的，转眼之间我便成了主动的了，所以该高调的时候，我还是得高调一下。” 李菁菁很快就离开了。 我在这里面大概坚持了有数个小时，在我等得实在不耐烦的时候，杨振宇来了。 他进了监禁室之后，脸色是相当的难看。 我看到杨振宇这个样子呆了一呆，不过我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嘴上却没有打算放过杨振宇，就冲着杨振宇笑道：“呵呵，怎么了？找到我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的证据了，没办法给我胡乱的定罪了，所以你就想要把我放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关系，我不怪你，呵呵！” 听到我满心嘲讽的话，杨振宇朝着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吗？我倒不是因为这个事儿来找你的。这个案子还在查，大火刚刚灭掉，就算里面是真的有什么证据的话，怕也随着大火飞灰湮灭了。” 我听到杨振宇的话之后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来找我的话，你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么请你离开这里，等你查清楚了之后再来见我。” 杨振宇冷笑着，走到我面前，死死的盯着我，随后冲着我说道：“梁辉，你真是可以啊。”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杨振宇，问道：“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振宇冷笑了一声回道：“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呵，梁辉啊，梁辉，你怎么这么怯懦，你有胆子做，怎么就没有胆子承认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便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杨振宇：“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我脑子笨，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妨跟我把话说清了，不然我只能当你是疯子。”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答道：“好，那我就跟你开个头，你好好的想，那会儿李菁菁把你送进警察局的时候，你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本来我以为杨振宇找我是为了问我别的事情，没想到杨振宇上手就是这么一句，我顿时就呆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问道：“李菁菁什么都跟你说了？” 第一百零七章 叛徒 我瞪着眼睛看了看杨振宇，随后朝着杨振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是不是你就觉得我更加的心虚了？是不是更加的怀疑我了，算了，你去写一份笔录吧，这样你们的案子也就不用查了，到时候随便拟造一份证词和办案查案的程序，这样上面也不会怀疑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 杨振宇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哦？不知道你想要提醒我什么啊？”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冷笑道：“当然是在抓住我之后，我希望你们警方的人不要在碰到凶手了，希望凶手能够消停了，但是吧，如果我被误判了死刑，到时候社会上再次出现这样的凶杀案之后，我就不知道你们警方该怎么样收手了，或许到时候我的案子也会被翻案吧。” 杨振宇本来还是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表情，但是当他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竟然走到了我身边，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冲着我说道：“我现在确实是应该相信你了，我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表示歉意的，当时是我太冲动了，所以才导致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失，我刚刚和你说那样的话其实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的，很好，你已经通过了我的测试。” 随后杨振宇又朝着我伸出手来说道：“来，跟我一起去案发现场。” 我呆住了，因为杨振宇现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经常唱的是什么戏，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你没有骗我？我不是在做梦？” 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儿的话，或许我们警方会一直怀疑你，这个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但是当你刚刚和我说的那番话，和你对李菁菁说的那些，我就开始慢慢的觉得自己是想错了，现在我是彻底的 相信了，不过，你不是想要对苏丽雅那边儿仔细的检查一遍吗，你现在还在这里愣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线索？” 我听到这里，不管杨振宇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但是我想要尽快的找到案子的凶手，所以我决定和杨振宇合作，但是李菁菁这一次出卖了我，让我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我叹了口气，满怀心事的站了起来，随后跟着杨振宇走了出去。 我们刚刚出了警队的大厅，我就远远地看到了李佳怡。 她看到我跟着杨振宇一起走了出来，就连忙朝着我跑了过来，不等我说话，就一下子扑倒了我的怀里，冲着我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有人通知我说是你被抓了，你知道我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吗？” 因为李菁菁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甚至李佳怡现在在我面前哭的天花乱坠我都怀疑她是在和我演戏，，所以我一把推开了李佳怡说道：“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跟我在一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凶手现在在到处的陷害我，威胁我，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有危险。” 杨振宇听到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之后就收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们两个人，看到我脸色铁青，杨振宇就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梁辉，亏人家姑娘这么担心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来？” 我抬起头看了杨振宇一眼，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你是警察，我现在是协助你们警察办案子的人，咱们的关系仅此而已，你说这话是不是管的闲事有点多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我却不再搭理杨振宇了，杨振宇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这个样子是在发脾气，如果他现在跟我说话只会换来更多的尴尬，于是便转头看向了李佳怡说道：“李佳怡，你先去警队里面吧，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哦，我想起了，刚刚你说有人通知你梁辉被抓了？” 李佳怡虽然也有些生气，毕竟她好像是真的担心我，不过听到杨振宇的问话之后李菁菁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是有人给我发了一条莫名的短信，告诉我说梁辉被抓了，赶紧过来。” 当杨振宇这个问题问完之后，我的脸色也变了一变，刚刚的怒火也消失了一半，竟然和杨振宇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是谁？” 杨振宇听到我也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样子的问题来之后显得有点惊讶，就瞪着眼睛看着我。 不过这也更加证明我并不是和凶手是一路的了。 李佳怡给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问出同一个问题给吓了一跳，就朝着我们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看了看李佳怡说道：“我现在和你解释不清楚，你赶紧把那个号给我们调取出来，然后进警局里面去，外面太危险了，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万一被凶手杀了可怎么办？” 杨振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佳怡说道：“梁辉说的是没有错的，你待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赶紧进去吧。” 李佳怡嗯了一声，把手机拿出来，随后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号。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我说道：“看来咱们现在是不能去凶案现场了，我觉得咱们是有必要对这个电话进行一个询问了。” 我看了看李佳怡手机上的信息，上面的字很短，意思大概的内容就是我被抓了，让李佳怡赶快来警局，至于凶手有什么样子的目的，我们去什么都不知道。 我虽然和杨振宇还憋着火气，但是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也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于是我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跟着杨振宇一起走进了公安局内部。 进了杨振宇的办公室之后，杨振宇才冲着李佳怡说道哦：“李佳怡，刚刚我倒是忘了说了，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情愿？” 李佳怡听到杨振宇的话之后呆了一呆，随后冲着冲着杨振宇问道：“杨队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我当诱饵，把这个人钓出来吧？” 杨振竖起一根指头来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说道：“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让你当诱饵那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事儿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去做，更何况你做这个事情也不合适。” 随后杨振宇又指了指桌子上面的手机说道：“你现在给这个手机号打个电话，我们都不说话，你看看能打通不，同时我找一个电脑专家，如果和你通话的人和凶手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在电话里路出马脚来，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当然你要是害怕的话，这个事儿咱们也可以不做，我不为难你。” 李佳怡听到杨振宇这么说了之后刻意的朝着我这边儿看了一眼，意思大概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说道：“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决定是你自己来选择的，不用一直看着我。”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有点失落，不过她还是拿起了手机给那个给她发信息的人打电话，但是电话打过去有半分钟，对方也没有接听这个电话。 杨振宇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就冲着李佳怡问道：“李佳怡，之前你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没有给这个人打过电话？” 李佳怡苦苦的笑了笑说道：“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虽然被吓懵了，但是不代表我被吓傻了，我是给这个人打过电话，但是电话拨过去好久都没有人接听。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诈我，但是我害怕，所以我决定先来警察局看一眼，当我看到梁辉和你一起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就知道这边儿一定出了事儿，所以就急匆匆的朝着你们这儿跑了过来，倒是忘记说这事儿了。”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我想了想，冲着杨振宇说道：“我估计这个人就是凶手了，这个人绝对跑不掉！”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答道：“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也有这样子的顾忌！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把李佳怡骗到这里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敷衍与敷衍 这是个巨大的问题，杨振宇听到我的问话之后也沉默了下来，脸色也很是难看，他看了看我，随后又冲着李佳怡看了一眼，说道：“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一趟技术科，让他们过来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就都清楚了。” 我本来是有意思要拒绝杨振宇的，但是我细想想就很快明白了杨振宇的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在怀疑这个电话号有问题，所以本来我是想要拒绝他的，最后还是决定等一等。 等杨振宇走后，李佳怡走到我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冲着我问道：“梁辉，你是不是感觉我骗了你之后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我的心思都在这个案子上面，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冲着我说出这样一个问题来，所以当我听到李佳怡的话之后就愣了一下，随后扭过头看着李佳怡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佳怡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底下头说道：“我知道从我妈妈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还有就是，如果上次你不找我的话你的妈妈也就不会有事儿。” 我看到李佳怡一脸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儿我倒是没有怪你。” 李佳怡呆了一呆，随后抬起头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 我看了看李佳怡，说道：“其一，就算当时我不去找你，凶手也会趁着别的时候对我母亲和小雨下手，因为他在纸条上写的很清楚，你也是其中之一，其二，你谈到喜欢不喜欢这个问题，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感觉，而且我知道你是我妈安排的人，当时我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也只是敷衍一下我妈罢了。”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眼眶有些红了，瞪着眼镜冲着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喜欢过我，从始至终我都是一厢情愿了？” 我看了看李佳怡说道：“当时你喜欢我吗？呵呵，别开玩笑了，人啊，总是得不到的就就想要得到，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的心理作用有什么价值？我明摆着跟你说了吧，我心里是藏着一个人的，这个人的位置谁都取代不了，还有一点，我不喜欢有人一直粘着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厌烦，再者，我不喜欢你，如果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只会让凶手觉得咱们两个的关系很亲密，对你自身确实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我。” 听到我这么多的否定，李佳怡大概是心碎了一地，眼泪就淌落了下来，但是我很多时候都是很冷漠的，即便李佳怡这个时候哭了出来，我也没有要安慰一下她的意思。 不过李佳怡还是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是吗？梁辉，我不管，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得不到的却想要得到，能得到的却不想珍惜，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带到我妈的身边，堂堂正正的和我结婚。” 我呆了呆，猛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李佳怡，我的眼神很可怕，吓得李佳怡脸连后退了几步。 当然我之所以突然间这个样子不是因为李佳怡的话让我有多厌烦，因为我对李佳怡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我之所以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李佳怡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是我却始终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谁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正要开口让李佳怡把刚刚的话重说一遍的时候，杨振宇就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他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进来，看到我和李佳怡这个样子，就拧着眉头冲着我们两人问道：“你们这是？吵架了？” 李佳怡也算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了，她迅速的擦干了眼泪，说道：“没什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儿，和你们警方没有什么关系吧？” 李佳怡把自己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杨振宇的身上，他被李佳怡这么一吼，顿时就呆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吧。” 这两名警察没办法找人发泄，只好埋着头坐在了电脑旁边开始迅速的操作了起来，大概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冲着我们喊道：“头儿，有发现了。” 他们两个人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于是杨振宇就连忙冲着他们问道：“什么发现？”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冲着我们说道：“你们看这个电话，我们刚刚查了最近这张卡的通话记录，和这张卡的实名登记，但是我发现这张卡并不是移动的卡，而且这张卡除了发出这个信息之外没有其他的信息记录也没有其他的通话记录，开通的时间也是今天，而且我们察觉到在这个电话里出现了一个病毒，这个病毒类似于时间设定之类的。” 我和杨振宇都不是搞电脑的，所以当这小伙儿把这话说完之后，我们都有那么一点懵逼。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随后冲着那个小伙子说道：“能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吗？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电脑专家相互对视着，随后就冲着杨振宇和我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通过我们对这个手机号的查询，我们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设定好的虚拟号，也就是说，有人通过电脑的终端技术做出了这么一个类似于手机号的程序，通过病毒功能率先攻击了这位李小姐的手机，然后在特定的时间里设置了发送功能，这种病毒又不会使得手机的其他程序出错，所以一般中这个病毒的人就不知道她的手机已经中病毒了，这很像是人得癌症，前期根本没有感觉，不过计算机这个东西和人体还是有区别的，当你当时没有发现，攻击你手机的黑客就可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将发送的指令大部分撤回去。” 听到这里，我们基本上就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是很懂，如果这事儿真的是凶手做的，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好奇怪。 杨振宇也沉思了起来，眯着眼睛朝着外面看了好大一会儿说道：“凶手这唱的是什么把戏，他到底要搞什么鬼，我怎么感觉这个事情好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挑了挑眉头冲着杨振宇问道：“你觉得凶手这么做还有意思？呵呵，看来上面给你的压力还不是很大，要不然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 杨振宇知道我还是有意在挑衅他，就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梁辉，我们的事儿日后再算账好不好，现在可是凶手最猖獗的时候，他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在挑衅咱们，他先是冤枉你，然后再给我们闹了这么一出，或许只是为了嘲笑我们警方的无能。”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倒不是很相信，就冲着杨振宇摇了摇头：“未必，我觉得这个事儿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们现在还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2） 死亡原因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是还是不是谁也不知道，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除非先把凶手抓住，否则我们没有办法预测凶手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宇冷笑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难道你就不想要揣摩一下真凶的心思？” 我这意思明摆着在嘲讽杨振宇，他听到我的话之后也只是看了我两眼，随后冲着我说道：“别废话了，走吧。这里交给技术组的人了，你跟我去一下凶案现场。” 李佳怡摇了摇嘴唇，在我和杨振宇的身后冲着我们两人说道：“杨队长，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 听到李佳怡的话之后杨振宇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你去做什么？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的时候你这么冒冒然然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们到时候非但保护不了你，反而会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李佳怡，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不懂，所以我劝你最好留在警队里面，万一到时候凶手来了，有警察保护着你，你最起码是安全的。” 我听到杨振宇这话，冲着李佳怡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小命还很重要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跟饿哦们扯犊子，乖乖的留在警队里面，这样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不然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帮你的。” 李佳怡有些失望，但是我和杨振宇的意思明显，所以李佳怡也就没有再纠结，朝着我们两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吧，不过你们也一定要小心，我虽然对案子的程序不了解，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这些警察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工作，所以你们也一定要小心。” 我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又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就冲着杨振宇说道：“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去了。” 杨振宇叹了口气，随后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很快我们便到了苏丽雅的家里。 此时的苏丽雅家的大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但是四周的烧灼味却还是很浓烈，甚至有一股肉糊了的味道，这股味道应该是被烧焦了的苏丽雅身上散出的味道。 我敢保证，苏丽雅就算是没有被这大火烧死，现在也绝对是终身伤残。 杨振宇看了看前面的废墟，和周围攒动的人群以及那些忙忙碌碌的警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以前我一直认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我们警察调查了这么久，凶手的线索不是很强烈，但是死者却是一个个的增加，说到底是我们警察害死了这些人。” 听到杨振宇的感叹声，我也只是扭过头朝着他看了一眼，随后就不说话了。 杨振宇带着我一起走了下去。 人们的议论声很多，听他们的话，这个苏丽雅平时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女孩，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苍天却要这么对待她什么的。 这些年来我见惯了尸体，见惯了各种人性，除了我妈和小雨的死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感伤之外，其他的人的死和别人的言论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我心里的那种柔情。 倒是杨振宇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我看到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红，然而我却没有给杨振宇的样子所打动，在我看来，他这些行为就是装出来的。 当然，我们进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闲的蛋疼的听别人说没有用的话，主要是对现场进行检查。 于是我和旁边的警察要了防护用具随后就朝着现场走了进去。 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煤气的味道。 煤气本来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因为为了防止人出事儿，所以在做成品煤气的时候，做煤气的公司会给煤气里面刻意的参杂一些刺激性比较强烈的气体，这样一来能够给人提醒。 加上之前杨振宇的那个电话就能使得这里爆炸，那么就更加中肯了我的想法，应该是有人将煤气释放了出来，本来是想伪造出煤气中毒的现场的，但是没想到杨振宇的一个电话却恰巧让这里成了爆炸现场。 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我们现在都还能闻到这么刺鼻的煤气味，那么身处在放屋里的苏丽雅她怎么能闻不到呢？ 杨振宇看我想事情走了神，就朝着我走了过来，冲着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你不觉的奇怪吗？这煤气味这么重，为什么苏丽雅没有闻到？” 杨振宇呆了一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警方的人已经找到了苏丽雅的尸体，现在已经带回了警队，具体死者是怎么死的，要看尸检报告了，咱们现在就是先要在这里看看情况，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下去看看情况吧。” 杨振宇嗯了一声，随后带着我一起走进了废墟之中，现在的现场已经彻底的成了废墟，那个时候的爆炸相当强烈，我们在现场看到了两个煤气罐，整个煤气罐都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一半了，其他的地方全部都给烧成了黑炭，到处都是烧糊的味道。 杨振宇捂了捂鼻子，随后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们朝着四周看了一会儿，随后杨振宇蹲下身说道：“咦？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连忙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地面上好像是也一个烧得只剩下瓶子盖的药瓶子，但是整个药瓶子的盖子也都快要融化了。 杨振宇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甚至没有叫痕迹组的人过来，自己就拿起了手机对着地面上的那个东西拍了照。 我疑惑的看着杨振宇：“你干嘛这么兴奋？” 杨振宇眯着眼睛，抬起头来说道：“我以前绝对见过这个药瓶子，最起码是见过这个类型的药瓶子。”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安眠药？” 杨振宇点了点头，随后又有点吃惊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安眠药？” 我摇摇头：“我只是从你的表情上面看出来的，还有一点就是我猜出来的，如果说，苏丽雅在没有吃安眠药这类药物，那么煤气的味道应该是能够刺激的到她的鼻子的，可是偏偏没有，所以我在怀疑，苏丽雅在死前一定是吃了药，或者是有人下了毒，这样做只是为了毁尸灭迹，而你和我，昨天就恰巧替凶手承担了这个责任，而这一切都应该在凶手的预料之中，但是他应该不是想到我们会打电话，如果我猜得没错，凶手应该会在现场留下其他的手段，以此来引爆现场，说不准还能把我和你炸个粉身碎骨，只可惜，我让你打了个电话改变了凶手原来的计划。”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看了我一会儿， 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想法或许还真的没错，我刚刚通知他们了，如果苏丽雅的尸体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的话，让他们先给我打个电话，咱们再在现场好好找找，只可惜，这瓶子盖被烧成这样，没办法拿起来了，真可惜了。” 我看了杨振宇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话不假，虽然我们觉得这可能是安眠药的瓶子，但是不保险这是不是苏丽雅本身就要吃的东西，多重的因素才是关键，或许凶手也就是趁着苏丽雅吃完安眠药之后才动的手，也或许是凶手强迫苏丽雅吃的安眠药，至于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第一百一十章 我跟着杨振宇在现场搜了一会儿，在厨房里的那两个煤气罐中杨振宇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类似于胶水，但是因为被烧焦了之后，这胶水看上去有点恶心。 杨振宇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旁边的一个警察招了招手，说道：“把这个东西给我照下来，贴上软标签，清理完现场之后， 把这个东西给我带回到警队里去。” 大概几分钟之后杨振宇的电话响了起来，听到电话铃声，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便接通了电话，问道：“小张，情况怎么样？” 被称作小张的人就是杨振宇的一个法医，他把情况大致跟杨振宇说了一遍，随后杨振宇就对我说道：“看样子，咱们得先回去一趟了。” 我有些惊讶，看着杨振宇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张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答道：“没错，确实如此，还真让我们猜中了，在尸体的胃里面发现了一些特殊的药物成分，这些药物成分就是安眠药，而且死者苏丽雅是因为肺部吸入大量的有毒气体一氧化碳造成的死亡，身上的灼烧来源于爆炸，但是爆炸之前，她已经煤气中毒而死了。” 听到这里，我一脸的震惊，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赶往警队，看看这个苏丽雅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法医还在对苏丽雅的身体进行检查，看到我和杨振宇一起走了进来，就立刻站直了身体。 杨振宇看了看小张，说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吗？” 小张从桌子上面拿过一份尸检报告，随后递给了杨振宇。 我凑过去看了几眼，这上面写的信息杨振宇之前都已经跟我说过了，所以我就没有再往下看。 杨振宇合上笔记，问道：‘这安眠药的成分量好像有点大了吧，如果说她长时间嗑药，这个还有可能，但是如果没有长时间嗑药的习惯，五颗安眠药同时服用就足以致人死亡……而她嗑药的量是五颗，而且还不是因为安眠药致死，这个就奇怪了，还有一点，这种药物，对于国家来说，是严格控制的药物，即便是医院对外开出去的药单，这种药也是要上报的，那么奇怪了，苏丽雅家里面怎么会有药瓶子？” 我挑了挑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苏丽雅要么之前就有嗑药的习惯，要么这药的渠道来的就不平常？” 他没有答话，只是漠然的看着前面的尸体，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我看杨振宇没有要往下说的意思，也不问了，走近尸体，仔细的检查着尸体上面的创伤。 这些创伤确实都是因为爆炸造成的，如果当时我们没有打那个电话的话，也不进入现场，那么到第二天，煤气消散干净之后，我们就能从尸体上面找到一些线索，说到底，这事儿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杨振宇的那个电话，苏丽雅的家就不会发生爆炸，但是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但是苏丽雅活着的时候，我是紧跟其后的，直到苏丽雅睡觉，我都没有发现特殊的身影。 杨振宇似乎跟我想到了一起，他猛然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梁辉……当时你是跟在苏丽雅身后的，你就在她家附近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居高临下苏丽雅家中的情况你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如果凶手在这时候动手的话，你应该一眼就能看得到。” 我拧着眉头，盯着杨振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所以你们当时怀疑我是我动的手也不为过，因为我在苏丽雅家呆了那么久，确实没有发现有特殊的身影，除非苏丽雅选择了自杀，否则就真的是鬼神作祟了，但是干咱们这一行的肯定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鬼神这么一说，那么只能说，是苏丽雅选择了自杀？” 我的话刚说完，杨振宇就摆了摆手：“未必，咱们虽然没有和凶手正面接触过，但是他做事儿的手段诡异且缜密，每一个点，每一个方式，每一种套路，我们警方都只能在他后面，但是，他却对我们警方的行动了如指掌，所以我怀疑，苏丽雅的死和凶手还是有联系的，而且绝非自杀，只是凶手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警方下一步行动的，这才是个关键，只要我们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我们警方的办案程序，和下一步行动的，找到他应该不难。” 我咬着嘴唇，绕着杨振宇转了一圈，随后吸了一口气对杨振宇说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凶手还是就潜藏在警察局的内部，而且是一个能够掌握警方所有的消息的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就在信息部。” 杨振宇还是没有答话，其实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信息部的人不多，但是掌握的消息却是最全面的，然而，我和杨振宇的谈话，有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但是凶手依旧能很快的知道我们之间的协作方式，并在警方行动之前，提前把人解决掉。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涨了，从始至终我们都还没有察觉到凶手为什么要把第一个人给杀掉。 正在我们愁眉不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 我和杨振宇同时把头转向了身后，只见邱忠被人推着走进了法医室。 虽然邱忠之前答应过我一定会帮我处理这个案子，但是我没有想到邱忠会这么快就做出行动。 他被人推进来之后，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杨队，我回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杨振宇挑着眉头：“老邱，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医生不是说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怎么说出院就出院了，更何况这个案子的凶手穷凶极恶，你这么出来冒了多大的风险，你行动又不便，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管这件事儿了，现在上面给的压力那么大，你正好趁着自己有伤不用参与其中，这多好啊。” 邱忠只是讪讪一笑，并不多说话， 而是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的帮手把他推到尸体旁边。 苏丽雅的尸体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了，根本就已经不再是人的样子了，简直就是一堆烧焦了的烂肉，脸上的肉皮都变成了焦黑色，根本就没办法看，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看到了都觉得有点恶心，邱忠虽然是技术部的，但是这样子的尸体，他现在的身体怕也承受不了，而邱忠之所以现在到警队来，完全是因为我的请求，所以当我看到邱忠到来的视乎，心里是万般的感动。 邱忠看了一会儿尸体说道：“炸死的？” 杨振宇看到邱忠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了，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是煤气中毒死的，说起来这事儿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打的那个电话，电波触动了泄露的煤气，苏丽雅的家也就不会发生爆炸。” 邱忠还是没有答话，把头扭向了我，问道：“你也跟着去了现场？” 我点了点头，在整个警队中，我唯一敬重的人也只有邱忠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邱忠干嘛问这个问题，所以也只是点头不多说别的。 与此同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急，我扭头一看，是李菁菁。 现在我对李菁菁的感觉是要多么不好就有多么的不好，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叛徒，一个骗子。 所以她进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给她好脸色，而李菁菁看到我在这里，也有点尴尬，一时间脸就红了，好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缓解这种气氛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杨振宇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冲着我们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也都别激动，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于你们两个人来说可能会有一些误解，但是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既然现在事情已经都弄明白了，你们两个人握手言和，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这件事情李菁菁有错，所以她自然走到我身边率先冲我伸出了手，并且不敢看我的眼睛。 但是我没有伸出手来，冷笑了一声：“不必了，你本来就是警察的人，做的没错，我也懒得计较，等这案子过去之后，咱们这些人谁还认得谁？不耽误时间了，赶紧干活。” 李菁菁看到我是没有要原谅她的意思，脸上有些尴尬，手在空中僵硬的待了几秒钟之后才收了回来。 我看了看杨振宇：“既然这李菁菁来了，你们可能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谈吧，我待在这里也不是很合适，所以，我先走了。” 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李菁菁这个时候却冲着我喊了一声：“梁法医，请等一下。” 在李菁菁喊完这一声之后，我确实是收住了脚步，不过我只是冷笑了一声，冲着李菁菁说道：“怎么了？我认识你吗？不认识你叫我做什么？你们警方处理的事情都是机密的事情，我一个身上怀着嫌疑犯的人，掺和进来不好。” 李菁菁摇了摇嘴唇，随后抓了一下衣服，说道“梁法医，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不好，可是杨队说的没错，我们现在都是为了这个案子在拼命的动，不是为了谁，如果你要怪我，卧也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案子当前，这笔账你以后可以跟我算，我绝对不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懂不懂？” 我冷笑了一声：“我不懂，我只知道出卖我的人就是叛徒，还好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如果我是凶手你是帮凶的话，那你现在不是已经把我给抓走了吗？” 李菁菁听我这么说，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气的直哆嗦，正想要在跟我辩解什么，但是杨振宇却叹了口气，走到我们两个中间说道：“说到底这个事儿都怪我，大家都别闹了，这个案子重要，如果你们真的都觉得这事儿过意不去，那么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去酒店里吃一顿。” 邱忠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随后冲着我说道：“梁辉啊，你还觉得我是一个长辈吗？” 我呆了一呆，随后扭过头去看着邱忠，问道：“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尊重你了，只不过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让我觉得失望，他们竟然怀疑我是凶手，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居然……” 邱忠朝着我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现在生气的要命，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谁还没有过被冤枉的时候，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公平的事情，如果所有的事情你都斤斤计较，那人还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吗？还有，梁辉，有句话叫做谁离了谁，地球也会照转不误，你觉得你在这个案子里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不是你，上级给我们调下来更强的警察照样能破了这个案子。” 邱忠到底是老一辈的警察，即便他现在说的话，我不想听，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顺从他的意思收住了脚步。 杨振宇看到我老实了，这才翻了我一眼，随后又冲着李菁菁说道：“说说吧，这么急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儿。” 李菁菁看了看我们，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平复下来这才冲着我说道：“我刚刚去了一趟医院，小张对苏丽雅的尸体检查完之后，率先通知的人就是我，所以我直接去了医院，根据她的同事说，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这个苏丽雅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是有什么事儿，有时候还会偷偷摸摸的自己待在医院的取药间。当时他们的主任看到苏丽雅这个样子就把她的休假提前了，所以在咱们调查的那天发现苏丽雅是不在医院的。” “心神不宁？”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菁菁，随后问道：“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她还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没有。” 李菁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听她的同事说，苏丽雅最近和一个男网友聊得挺欢的，刚开始的时候这个苏丽雅还天天和自己的同事炫耀，而且还经常打扮，但是最近的几天她的样子有点古怪，所有有人在怀疑这个苏丽雅是不是失恋了，然后导致了她的思绪不宁，这一次的煤气中毒说不准也是因为她心神不宁造成的。” 杨振宇听到这里，脸色又变了，说道：“煤气中毒这个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他们怎么知道？还有你没有调查一下她的聊得那个人是谁吗？” 李菁菁看了看杨振宇，随后答道：“我问了他们了，但是她们都说是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然后就开始知道了，至于到底是谁说的，他们也忘了，至于你说的这个苏丽雅的男网友，其他人只知道苏丽雅和一个男网友有联络，至于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q号是多谁，谁都不知道。” 虽然我这个时候生气的要命，但是当我听到李菁菁这么说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了邱忠，冲着邱忠问道：“老邱，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邱忠眯着眼睛说道：“让技术组想办法打开她的qq联系到这男人，还有一定要找到这个传言的起始点，爆炸是刚刚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医院里都知道这事儿了，这不是平常的事儿，是有人在搞鬼。” 我也觉得有道理，而杨振宇却冲着邱忠说道：“我现在就去安排了。” 邱忠点点头，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我也不想跟着李菁菁待在一起，于是就冲着邱忠说道：“前辈，现在该了解的情况我也都了解了，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邱忠叹了口气，朝着我摆了摆手，李菁菁本来是想要追出来的。 我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菁菁这才收住了脚步。 我走出了警队的大门，没有过了多久，就忽然间感觉我身后有个人蹿了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随后猛地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徐浩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正朝着我笑着说道：“这被关在禁闭室里的感觉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号 我看到徐浩的时候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徐浩见我没有说话，就笑着朝着我问道：“怎么着？这是傻了吗，话都不会说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就在警察局附近，让徐浩在这里待着也不合适，于是我就冲着徐浩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给那些警察看到了，你我又得去解释一遍了。”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笑了笑，随后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我带着徐浩走到一个角落里，随后眯着眼睛，警惕的盯着徐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我怎么感觉我每次做什么都逃脱不了你的视线？我在哪里你都能出现？你是鬼吗？”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是说我是不是鬼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怀疑我似的？” 我朝着徐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在怀疑你，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让我觉得古怪。”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深沉的看了我两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但是咱们两个都是为了这个案子，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和你不一样，你会和警察大闹，但是我不会，呵呵，反正你这个人疑心重，对人的态度也不好，所以我也不强求你做什么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吗？”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说道：“难道你还想要我解释什么？有句话叫做解释就等于掩饰，我不想要掩饰，所以没有必要解释，好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有用的话，咱们谈谈正事儿。” 我虽然怀疑徐浩的身份，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徐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我朝着徐浩点头，说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对你在苏丽雅家的时候做一个解释了。” 徐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特么的一根筋，我刚刚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自然不会骗你，你现在不是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苏丽雅的事儿，还有一点，我和凶手没有任何的关系，否则我没有必要出现在苏丽雅的家，更没有必要在苏丽雅的家门口去见你，如果我和凶手有关系，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应该偷偷的溜走，而不是跟你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 他的样子就是像是我被冤枉时候的样子，可以说，我们两个现在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这种感觉让我的心脏猛地跟着抽搐了一下，莫民奇妙的竟然提徐浩担心了起来，不过这种感觉只是在一瞬间的，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徐浩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变化，依旧慢慢的说道：“这次来这里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苏丽雅的事情，我知道他网恋男友的qq，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们的机密，还有，我得告诉你，苏丽雅应该是没有嗑药习惯的，她虽然家里有安眠药，但是这些药来的途径有点不太合适，是她从医院里偷来的，本来这药不是给她自己吃的。” 徐浩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徐浩，朝着徐浩喊道：“等一下，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浩翻了个白眼，对我说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这个事儿你就不要问了，这个是我们上级的事情，至于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我也不知道，这样，我先给你苏丽雅男朋友的qq号，你可以联系一下他，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给我吧。” 谁知道我这话刚一说完，徐浩又突然间像是响起了什么是的，冲着我说道：“对了，这个事儿最好不要让杨振宇他们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个qq号很重要，如果让杨振宇知道了，他肯定会问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怎么知道这个号，到时候你不能自圆其说，其二，警方的人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你去找凶手的时候，那些警察也就回去找凶手，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了，你就不想亲自把凶手解决掉，给自己的母亲和小雨洗刷冤屈？” 我挑了挑眉头，正想要问徐浩到底想要干什么，徐浩却冲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的时间有限，不要问那么多，听我把话说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他对我指手画脚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不快，但是我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听他把话说完， 毕竟徐浩掌握的消息简直比警察和我的综合都要多，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有点我觉得奇怪，除了之前见到的超哥之外，徐浩好像是躲着所有的警察，我在心里盘算着，看样子有时间我要调查一下徐浩了。 他说的没有错，我的心思就是沉重，我这个人就是疑心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徐浩的，当曲婷婷从我面前消失之后，我甚至会猜忌我妈，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徐浩。 徐浩看到我愣神了，就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连忙闪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瞪着眼睛看着徐浩，朝着他低吼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不喜欢有人触碰我。”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呆，随后就朝着我笑了出来，说道：“是吗？那要我的手和你的手是一样的呢？你就不吃饭了不成？”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徐浩：“你给我闭嘴，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现在就给我说明白了，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现在就走了。” 徐浩看到我是真的发火了，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咱们说正事儿，梁辉，这个苏丽雅的男网友有点怪，你接触他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而且经过我们的人的检查，这个号是一个小号，注册的地点，时间不明确，他和苏丽雅是什么时候聊上的，怎么聊上的，我们都不清楚，所以你在应对这个人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千万不要暴露你和警方有关系的马脚。”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徐浩：“这就是你想要跟我说的话？” 徐浩点点头，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如果警队里面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通知我。” 徐浩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但是我忽然间想起了徐浩提到的他的线人，所以在徐浩刚准备走的时候我就朝着徐浩大喊了一声：“徐浩。” 给我这么一喊，徐浩猛地收住了脚步，随后扭过头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我朝着他的冷笑，走到徐浩前面，紧紧的盯着徐浩：“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徐浩，告诉我，你的线人是谁？为什么们所有的消息，所有的谈话你都能知道，你当初说在杨振宇的身上按装了窃听的装备，当时我确实还是挺相信的，但是我后来想想，却觉得这里面总有些门道，呵呵，你在刻意的对我隐瞒着什么对不对？”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挑了挑眉头看着我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这个事儿你最好不要问，我在警方内部安排人员，也只是为了处理这个案子，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你就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而不是刻意的对我隐瞒，这样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说了吧，那个线人到底是谁？” 徐浩看到我现在是喋喋不休的非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东西来，就摇了摇头，随后眯着眼睛说道：“我要是说那个线人就是你，你信吗？” 我呆了一呆，刚听到徐浩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转眼之间我就又明白了徐浩的意思，瞪着眼睛看着徐浩：“你在耍我？” 徐浩竖起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摆了摆，随后朝着我说道：“我没有耍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说出来的人你肯定不会相信是他，于其你觉得不可能，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好的处理你手上的事情就是了，多余的事儿，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你好好想想，对你，对别人都没有好处，何必如此执着呢，你说是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法辨别的真伪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浩，随后说道：“号给我，你可以走了。” 徐浩笑了笑，随后给我的手机上发了个信息。 我看了一眼，这个号，随后便开始加这个号了，果真如同徐浩说的一样，这个号就是一个小号，等我再次抬起头来想要问一问该怎么跟他聊的时候却发现徐浩已经不见了。 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多年的同事，我甚至要把徐浩当成鬼对待了，但是徐浩本人确实很神秘，我有种预感，他和这个案子的关系绝对不只是单方面的为了查案，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巨大的秘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便回了我家。 从我妈出事儿了之后，我这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了，这一次看到我家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如果那个时候我答应我妈，提早退出这个案子的话，或许我妈也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小雨也不会跟着受到牵连，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这件事情之后我查下去的决心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我胡思乱想着走进了卧室，我妈的卧室已经被封了，按照道理，这里其实已经不能住人了，当然并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封建迷信，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死人之后警方应该会把这里当做第一案发现场，但是我知道杨振宇他们之所以没有阻拦我的原因，那就是我曾经也当过警察，而且我还是法医，这样子，我在这个屋子里面或许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这样一来对我对警方都是有好处的。 杨振宇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想着，暗自冷笑了一声，随后忍不住走进了我妈的卧室。 我刚刚进卧室的那瞬间，我似乎看到我妈就坐在缝纫机旁边为我做衣服。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有时候人过度的思念就会产生幻觉，我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我下意识的朝着缝纫机那边儿喊了一句：“妈！” 然而我的喊声落下之后，一切欧恢复了平静，这里没有我妈的身影，我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 就在我刚刚想要跪下的时候，我的qq忽然间响了起来。 听到手机的铃声，我呆了一呆，紧接着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一看消息，是对方同意的信息，看样子这个家伙是在线的。 我定了定神，随后就给他发了个：“你好。” 对方迟迟的才回了我一句：“你好，加我有什么事情？你是谁？”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真的话了，于是我就跟他天南海北的侃，然而他发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原因，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他的每一句话都要等上一分钟左右，就像是有人用同一部手机不停地切换qq号一样，上一下，下一下的，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又问了几句。 然而对方的回答依旧，慢而且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一个小时后，我的耐心到达了极限，在这么聊下去，我套不出什么话来反而会使得自己崩溃。 于是我便和他说了要休息，他这才答应了。 我把手机放在床边，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和我的谈话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果他真是一个年轻人的话，就他这种谈话方式，肯定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智障，但是在和我聊天的时候，他往往能够岔开话题，这就证明他的智商并不低，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奇怪，那就是徐浩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保密，徐浩跟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如果我让杨振宇知道了这事儿，杨振宇完全可以听我的意思，至于我是怎么调查到的，我自然有办法编排，反正苏丽雅是死了，能够证明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我自己，更何况，一旦杨振宇他们破解了苏丽雅的qq密码，那么想要得到苏丽雅男朋友的信息这个也很容易，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这样一来，徐浩的安排不就成了脱裤子放屁的事儿了吗？” 我胡思乱想着，慢慢的困意袭来，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在我醒来之后，我忽然间觉得，如果我真的听序号的话就会像我把我妈的尸体盗走一样，到时候只会成为把柄给徐浩攥在手里，到时候只能被徐浩牵着鼻子走，我不是傻子，该怎么做，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于是我冷笑了一声，心想着，你不是不让我通知警察吗？那么我就偏偏把这事儿捅到警察局，我看你能撑多久。 我胡思乱想着，穿上衣服就朝着警队赶了过去。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杨振宇他们都七倒八歪的躺在沙发上睡觉，看样子他们昨天晚上是都没有睡了。 我叹了口气，或许是我错怪他们了，但是这种感觉，只在一瞬间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为什么是我错了呢，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出于报复心理，我走到杨振宇身边，用脚轻轻的踢了踢他。 做警察这一行的人睡觉都特别的轻，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就能惊动他们，所以杨振宇在给我这么一碰之后迅速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就站在他面前，杨振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随后揉了揉眼睛说道：“梁辉，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怪不得你们警方办案的力度这么差，这都中午了，你居然跟我说早？呵呵，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认真的在查案。” 其实我也知道，杨振宇他们昨天晚上到今天可能也就睡了一两个小时，但是我心里的怨气比他们重，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刺激一下他们，而且这种嘲讽，杨振宇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果然，杨振宇只是轻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纠结着，而是朝着我问道：“不说这个了，正好你来了，咱们就说说那个苏丽雅的男朋友的事儿，昨天警方的人加他的时候，他给拒绝了。” 我听到这里呆了一呆，拒绝了？可是那他为什么要跟我加好友呢？ 我本来想要开口就告诉杨振我我加上那个家伙了，但是当杨振宇说他拒绝了警方的添加好友，我就决定看看再说。 杨振宇看到我想事儿走了神，就冲着我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朝着杨振宇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们警方是不是直接以警察的名义加的他，所以他害怕才拒绝了？”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该怎么办事儿我心里没数吗？在网上告知对方自己就是警察那我不是傻了吗，他肯定会拒绝我们，但是我们用的是普通人的身份，而且这个号还是个小号，昨天我们联合腾讯查了一下这号的注册时间，是三个星期以前，奇怪了，三个星期以前，他的号只有那么几级，而且这苏丽雅莫不是脑子有病，一个当过护士的人，居然连着都相信？相信一个小号会跟她谈恋爱？” 我听到杨振宇这个含糊的话之后也呆住了：“什么？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提醒，警告 我看到徐浩的时候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徐浩见我没有说话，就笑着朝着我问道：“怎么着？这是傻了吗，话都不会说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就在警察局附近，让徐浩在这里待着也不合适，于是我就冲着徐浩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给那些警察看到了，你我又得去解释一遍了。”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笑了笑，随后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我带着徐浩走到一个角落里，随后眯着眼睛，警惕的盯着徐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我怎么感觉我每次做什么都逃脱不了你的视线？我在哪里你都能出现？你是鬼吗？”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是说我是不是鬼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怀疑我似的？” 我朝着徐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在怀疑你，如果不是你今天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让我觉得古怪。”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深沉的看了我两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但是咱们两个都是为了这个案子，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和你不一样，你会和警察大闹，但是我不会，呵呵，反正你这个人疑心重，对人的态度也不好，所以我也不强求你做什么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吗？”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说道：“难道你还想要我解释什么？有句话叫做解释就等于掩饰，我不想要掩饰，所以没有必要解释，好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有用的话，咱们谈谈正事儿。” 我虽然怀疑徐浩的身份，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徐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我朝着徐浩点头，说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对你在苏丽雅家的时候做一个解释了。” 徐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特么的一根筋，我刚刚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自然不会骗你，你现在不是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苏丽雅的事儿，还有一点，我和凶手没有任何的关系，否则我没有必要出现在苏丽雅的家，更没有必要在苏丽雅的家门口去见你，如果我和凶手有关系，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应该偷偷的溜走，而不是跟你在这里说这么多的废话。” 他的样子就是像是我被冤枉时候的样子，可以说，我们两个现在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这种感觉让我的心脏猛地跟着抽搐了一下，莫民奇妙的竟然提徐浩担心了起来，不过这种感觉只是在一瞬间的，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徐浩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变化，依旧慢慢的说道：“这次来这里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苏丽雅的事情，我知道他网恋男友的qq，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们的机密，还有，我得告诉你，苏丽雅应该是没有嗑药习惯的，她虽然家里有安眠药，但是这些药来的途径有点不太合适，是她从医院里偷来的，本来这药不是给她自己吃的。” 徐浩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徐浩，朝着徐浩喊道：“等一下，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浩翻了个白眼，对我说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这个事儿你就不要问了，这个是我们上级的事情，至于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我也不知道，这样，我先给你苏丽雅男朋友的qq号，你可以联系一下他，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给我吧。” 谁知道我这话刚一说完，徐浩又突然间像是响起了什么是的，冲着我说道：“对了，这个事儿最好不要让杨振宇他们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个qq号很重要，如果让杨振宇知道了，他肯定会问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怎么知道这个号，到时候你不能自圆其说，其二，警方的人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你去找凶手的时候，那些警察也就回去找凶手，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警察了，你就不想亲自把凶手解决掉，给自己的母亲和小雨洗刷冤屈？” 我挑了挑眉头，正想要问徐浩到底想要干什么，徐浩却冲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的时间有限，不要问那么多，听我把话说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他对我指手画脚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不快，但是我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听他把话说完， 毕竟徐浩掌握的消息简直比警察和我的综合都要多，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有点我觉得奇怪，除了之前见到的超哥之外，徐浩好像是躲着所有的警察，我在心里盘算着，看样子有时间我要调查一下徐浩了。 他说的没有错，我的心思就是沉重，我这个人就是疑心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徐浩的，当曲婷婷从我面前消失之后，我甚至会猜忌我妈，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徐浩。 徐浩看到我愣神了，就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连忙闪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瞪着眼睛看着徐浩，朝着他低吼道：“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不喜欢有人触碰我。”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呆，随后就朝着我笑了出来，说道：“是吗？那要我的手和你的手是一样的呢？你就不吃饭了不成？”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徐浩：“你给我闭嘴，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现在就给我说明白了，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现在就走了。” 徐浩看到我是真的发火了，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咱们说正事儿，梁辉，这个苏丽雅的男网友有点怪，你接触他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而且经过我们的人的检查，这个号是一个小号，注册的地点，时间不明确，他和苏丽雅是什么时候聊上的，怎么聊上的，我们都不清楚，所以你在应对这个人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千万不要暴露你和警方有关系的马脚。”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徐浩：“这就是你想要跟我说的话？” 徐浩点点头，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如果警队里面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通知我。” 徐浩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但是我忽然间想起了徐浩提到的他的线人，所以在徐浩刚准备走的时候我就朝着徐浩大喊了一声：“徐浩。” 给我这么一喊，徐浩猛地收住了脚步，随后扭过头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我朝着他的冷笑，走到徐浩前面，紧紧的盯着徐浩：“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找你，徐浩，告诉我，你的线人是谁？为什么们所有的消息，所有的谈话你都能知道，你当初说在杨振宇的身上按装了窃听的装备，当时我确实还是挺相信的，但是我后来想想，却觉得这里面总有些门道，呵呵，你在刻意的对我隐瞒着什么对不对？”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挑了挑眉头看着我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这个事儿你最好不要问，我在警方内部安排人员，也只是为了处理这个案子，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你就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而不是刻意的对我隐瞒，这样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说了吧，那个线人到底是谁？” 徐浩看到我现在是喋喋不休的非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东西来，就摇了摇头，随后眯着眼睛说道：“我要是说那个线人就是你，你信吗？” 我呆了一呆，刚听到徐浩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转眼之间我就又明白了徐浩的意思，瞪着眼睛看着徐浩：“你在耍我？” 徐浩竖起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摆了摆，随后朝着我说道：“我没有耍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说出来的人你肯定不会相信是他，于其你觉得不可能，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好的处理你手上的事情就是了，多余的事儿，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你好好想想，对你，对别人都没有好处，何必如此执着呢，你说是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警告，恐惧（上一张错误）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了看我，随后解释道：“哎，这个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又说不上来，你跟我过来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杨振宇大概是想要让我看一下苏丽雅的qq信息，既然他们没有加上这个男人的qq，那么苏丽雅的信息现在就成了最重要的东西。 果然，杨振宇把我带到了电脑旁边，他打开了苏丽雅的qq，对我说道：“你看一下，这就是苏丽雅的信息记录，当时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点小惊讶，这苏丽雅不过是一个小护士，但是她的qq中的人却有数千人，上到高层人员，下到平民百姓，而且这个女孩似乎特别能聊天，在她死了之后，很多网友还不知道，给她大量的发消息，这些消息加起来总共有一千多条信息，各式各样的话，多的让我头疼。” 听到杨振宇这么说，我也有些吃惊，如果这样的话，这个苏丽雅的交际能力应该是特别的强悍的，那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没有答话，杨振宇告诉我这些怕是他自己已经想到了很多东西，否则的话，他不至于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废话。 杨振宇看到我不说话，就朝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不是我想到了什么，是我想听一听你要和我怎么说这个事儿。”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朝着我笑了出来：“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分析分析，这股风苏丽雅身为一个小护士，能有这么强的交际能力，而且她的qq里面全都是男士，那就证明这个女孩子应该很缺爱，她需要一个人来呵护她，这也就证明了苏丽雅为什么会在失恋之后变成那个样子。” 我拧着眉头：“这是苏丽雅自杀的原因？但是如果苏丽雅真的是自杀，这事儿也和她的死有关的话，那么凶手岂不是和苏丽雅的死无关联了，而苏丽雅和小雨的死也就没有关联了，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盲区？” 杨振宇摇摇头。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未必，如果凶手本身就是这个小号的主人，那么这一切不就联系在一起了？他闯进苏丽雅的心里，然后利用苏丽雅的感情趁机解决掉小雨，而苏丽雅本身心理承受能力差，所以选择了自杀。” 我苦着脸说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你这一个推理可谓是漏洞百出，而且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是说出去，我想大部分人也不会相信你不是吗？” 他看了看我，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么就需要咱们去一趟医院，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我呵呵一笑：“李菁菁不是都已经调查过了，你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杨振宇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拿起了手机，给李菁菁打了个电话，让李菁菁即可赶过来。 我挑了挑眉头，现在是一秒钟也不想看到李菁菁，于是在杨振宇打完这个电话之后，我就冲着杨振宇说道：“看样子你是有事儿很忙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至于医院方面的事儿，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用你操心了。” 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杨振宇却冲着我喊了一声：“等一下，不要急，我今天确实是有点事儿，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让李菁菁跟你一起。” “什么？你居然让李菁菁跟我一起去？凭什么，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杨振宇知道我肯定会咆哮出来，便冲着我说道：“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了，你一个人去了会浪费很多的时间，这样对你自己也没好处，我想了想，李菁菁既然去过一次了，那么这一次他处理事情一定会很简单，总比你一个人去强得多吧？” 我摆了摆手：“如果你要让李菁菁去，那你就让她自己去吧，以后我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一个叛徒不配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话刚一说完，杨振宇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问道：“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只是激动，所以才说错了话，但是我又不想和杨振宇解释什么，就冲着杨振说道：“我说了什么你不清楚吗？还要我解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杨振宇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既然如此，再等会儿吧，等李静静来了之后再说。” 我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在往外面走。 很快李菁菁就来了，除了李菁菁，李佳怡也跟了过来。 本来我就不怎么喜欢李佳怡，现在看到李佳怡和李菁菁并肩而行，这就让我更加的恼怒了，我的脸色都铁青了起来。 李菁菁看到我在这里也有些吃惊，迟疑了几秒钟，杨振宇看到李菁菁站在原地没有动，连忙冲着李菁菁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李菁菁进来。 李佳怡是个聪明人，看到我的脸色就轻轻的捅了捅李菁菁。 杨振宇见到气氛有些尴尬，就干咳了一声，说道：“李菁菁，你之前也去过那个医院了对不对？医院里的情况你比我了解得多，所以我现在想要让你和梁辉组队一起去一趟医院，再去调查一下苏丽雅的情况你觉得如何？” 李菁菁现在没脸见我，但是杨振宇的话她又不能违背，只好咬着嘴唇点头却没有应答，她的眼睛朝着我瞥了瞥，深怕我驳回了杨振宇的话，这样她和杨振宇的面子都挂不住。 李佳怡见我黑着脸，就朝着我说道：“阿辉，你也是为了案子，为了报仇，那么你就不应该计较这些私人恩怨，再说了，大丈夫肚子里能撑船！你何必和我们女人一样，没完没了的计较呢？” 我讨厌李佳怡，所以当李佳怡跟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我朝着她冷冷的瞪了一眼，冷声说道：“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佳怡给我这么一呵斥，眼眶就有些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咳声。 听到这阵咳嗽声，我猛然间扭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邱忠坐着轮椅慢慢的走了进来，看到我一脸气愤的样子，邱忠就摇了摇头说道：“梁辉，你不乐意听别人的话，但是你应该听我的话对不对？” 邱忠给我的压力很大，而且我只敬重邱忠，所以当邱忠把这话说完之后，我一下子就闭住了嘴巴。 他叹了口气：“李菁菁，带他走吧，没关系，只要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前辈，就不敢辱骂你，去吧。” 李菁菁摇了摇嘴唇，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转身跑去出开警车去了。 我冷冷的看了杨振宇一眼，这一切都是他搞得，这个仇我是跟他记上了，随后我便转身走了出去，李菁菁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 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李菁菁则是不是的通过观后镜朝着我看。 到了医院之后，我也同样没有搭理她，而是直接朝着取药室快步走了过去。 几个护士看到我们又来了，面面相觑，随后朝着我问道：“你也是警察？” 我摇摇头，我非常讨厌警察这两个字，当护士说完这个话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幸亏我忍住了，就冲着护士说道：“我不是警察，这个是，我只是个陪衬。” 那护士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随后又冲着李菁菁问道：“这位警官，该告诉你的事情昨天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怎么？你们这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男友？ 李菁菁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护士，说道：“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你们只管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不要多问，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李菁菁的话很冷淡，更何警方的办案程序的确是机密，不该问的如果问了只会让警方觉得特别的厌烦，加上李菁菁现在的心情应该也不是很好，所以综合因素让李菁菁现在的态度变得非常恶劣。 看到李菁菁这个样子，那个小护士也吓了一跳，连忙闭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李菁菁这才说道：“好了，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们在对苏丽雅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这苏丽雅的身份非常特殊，她的人脉关系，网络关系非常复杂，但是自己聊天的网友就有数千只多，我想问问你们，她在现实中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小护士想了想，随后对我们说道：“苏丽雅这小丫头曾经是和我是闺蜜，但是这个女孩子不像是正常人那样，她的心思很古怪，可以说有点太自私了，当初我因为有一点事儿却是帮不了她，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的淡薄了，如果不是在一个地方上班，可以说，我们或许连话都不用说了。” 我挑了挑眉头，随后说道：“那么你能形容一下当时她告诉你们有了男网友做自己男朋友的事情时候的表现吗？” 小护士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跟我们说了个大概，听她的语气这个苏丽雅当时是非常兴奋地。 我看了看她又说道：“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的号是一个小号，根据你的形容，这个苏丽雅应该是自私，自大，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从没见面的男人？” 小护士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啊，好像还确实有那么一些门道，苏丽雅虽然没有跟我们详谈这个男人，但是从她的口中，我知道这个男人好像是挺有钱的，听说还给她买了好多化妆品，但是这医院的规定，大家都得遵守，化妆这种事儿，医院不允许，所以她也没有用，但是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来，苏丽雅以后是不用在干活了。” 李菁菁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忍不住冲我开口问道：“梁法医，如果她和这个男网友有非常亲密的联系，那么这个男人说不准就给她打过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苏丽雅的银行账户上面就一定有详细的消息记载，这样一来，我们只要从查银行账号开始查起，那么很快就会有线索了，你说是吧？” 我听到李菁菁的话之后也微微的有些吃惊，她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一个很大的醒儿，没错，是啊，只要我们从银行账户里面的资金变更查起，就能查到这些信息，只要查到了这些信息，那么这事儿就简单的多了。 但是我并没有回答李菁菁的话，就当她是空气一样，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干咳了一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那个小护士大概也看出来我们两个现在在闹矛盾，偷偷的低下头不再看我们，这让李菁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懒得管她，当务之急是先把该办点事儿办了，于是我就朝着小护士说道：“行了，现在该说说剩下的事情了，我问你，苏丽雅既然没有嗑药的习惯，那么她家里的安眠药是怎么弄到的？” 小护士肯定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所以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呆住了，说道：“这位法医，这药物的东西我只是一个小护士，负责拿药取药，写单子，向上面回报药物的走向情况，这苏丽雅拿走了或是她从别的地方买来什么安眠药之类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是吗？那好，咱们换一个问题，既然你说你们不知道苏丽雅是不是吃过安眠药，那么我问你一个新的问题，苏丽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反应不正常的。” 小护士想了想，说道：“没几天吧，大概也就两个星期左右，当时她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只不过是上班的时候打打哈欠，心神不宁，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我听到小护士这么说，略微的有点惊讶，又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这苏丽雅心神不宁的时候你们院方为什么在这之前没有让苏丽雅休假，而是在出事儿的后一天让苏丽雅休息了？” 听到我这么问，小护士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朝着我说道：“这位梁法医，我只是一个小护士，很多事情不归我管，你们这话说得就不合适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上面的意思，我怎么会知道，您要是真的觉得院方有什么瞒着警方，那么您还是去找我们科长，或者主任，再厉害点，你直接去找我们院长好了。” 着小护士说完之后，不再管我们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走进了取药室不再搭理我们了。 李菁菁从刚才她问我问题，我没有在搭理她之后，她也就不想在跟我多废话了，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走去。 我知道李菁菁应该是去科长办公室了，但是我懒得跟她一起，杨振宇就不应该让李菁菁跟我一起来，她已经让我万般的失望了。 我不想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干脆，冷哼一声，迈着碎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阵阵，吹得我脑袋也清醒了很多。 我准备抽根烟，缓解一下心里的郁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又给人拍了一下，如果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条件反射般的把头转过去，但是现在不一样，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便没有扭头，而是慢悠悠的将手上的烟点着：“徐浩，我现在在怀疑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每次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得，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徐浩听到我的话之后嘿嘿一笑，说道：“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就成鬼了?” 我不想听徐浩在这里跟我扯淡，扭过头来冷眼看着他说道：“说吧，为什么每次我出现在什么地方你就能出现在什么地方，还有你为什么对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了解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徐浩再次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就冲着我说道：“梁辉，我这是服了你了，从咱们开始接触这个案子之后，你这问题就没有停下过，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思，为什么那么想知道这事儿呢？你不应该怀疑我，我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我真的和凶手有关系的话，我有必要三番五次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我冷冷一笑：“这个只有天知地知，我反正是不知道，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朝我摇了摇头说道：“哎，反正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说什么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我在这里多说废话有什么意思？算了，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梁辉，我得告诉你，你这么一直疑心太重对自己对别人都没有什么好处，我跟你说，有时候啊，这人放的开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如果太执着了，对自己对他人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反而让人觉得厌恶，这样对谁都不好，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牵连 我看了看徐浩，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回答徐浩的话，转而朝着他问道：“好了，现在该说说正事了，说吧，你来这里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徐浩绕道我身前，盯着我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虽然我也很讨厌徐浩，但是比起现在讨厌的李菁菁来说要好得多，于是我便冲着徐浩说道：“有时间，不过要看你想跟我说什么事儿了。” 徐浩这才对我说道：“那好，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然给李菁菁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到时候你的事儿又弄不清楚了。” 我点点头，跟着徐浩一起离开了这里，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徐浩点了两杯热咖啡，看着我说道：“你跟杨振宇说了？” 我朝着徐浩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徐浩，我当时却是想要说，只不过后来我忍住了，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的消息走漏了，对我有多大的坏处，而是有另外一个原因，杨振宇已经知道了对方的qq，并安排人去加对方，但是却被对方给拒绝了，然而，我去加他，他却同意了，我想那个人应该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那么这个号是你给我的，我现在想要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没有告诉杨振宇。”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朝着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儿，就是随便那么一问，好了，你好好的考虑一下，等你想好了之后再告诉我，你既然来找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想要说的话肯定比我这重要，所以就先谈谈你来找我的事儿吧。”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微微的摇头：“呵呵，梁辉啊梁辉，你真是个天才，啧啧，这种事儿你都能怀疑到我的身上，算了，既然今天是我找的你，那么也该谈一谈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他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让我看。 我不知道徐浩这唱的是哪一出，不过还是按照徐浩的意思接过了照片。 我看了看徐浩，这照片是我们之前和徐浩见面的地方，是那栋荒楼，也是我们藏尸体的地方。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张照片，上面什么都没有，那徐浩给我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挑了挑眉头，斜着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你给我这个什么？” 徐浩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妈的事儿是咱们一起做的，而警方已经把这个地方给封了，可是有一点事儿我觉得奇怪，按照道理说，警察找到了尸体应该开始大量的走访排查，调查此案，但是你没发现吗，警方找到你妈的尸体之后，不告诉你这正常，可是秘而不宣这可就有点问题了。” 我听到这里浑身一震，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这段日子，我们一直在忙，忙的我甚至忘了藏尸地。 看到我呆住了，徐浩把照片收回了兜里说道：“梁辉，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我想警方秘而不宣不是不查，而是想要来个釜底抽薪。如果让警察私自查出来这件事儿就是你我做的话，那咱两个就算是不用背凶手的黑锅，这牢底咱们也得给坐穿了。” 徐浩说的没有错，他这些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冰到了谷底，我脸色阴沉，正要冲着徐浩问怎么办，徐浩却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说道：“别激动，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但是你先别急了，今天晚上咱们老地方见面。我知道李菁菁现在在怀疑你，所以你如果出来的太久了，对自己没有好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千万不要让自己暴露的太多了，好了，这咖啡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回去吧。” 我点点头，随后朝着他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 我说完，和徐浩各奔东西，然而就在我刚刚到了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李菁菁正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我。 李菁菁似乎有些急了，她快步跑到我身边，一脸没好气的说道：“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冷哼一声：“我去什么地方用不着你这么一个毛丫头看着吧？难道你还想对我实行人身攻击？还是想要把我拘禁起来？” 李菁菁同样面色阴沉，死死的盯着我说道：“呵呵，是吗？梁辉，我知道你现在有多讨厌我，但是你也要分清楚了，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我和你来这里是为了查案，不是为了闹别扭。” 我看了看李菁菁，冷笑道：“这是我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你完全可以把现在的情况去告诉你的长官，告诉杨振宇，你们不是把我当成嫌疑人吗？你刚刚去问人的时候，我当然是把能得到的证据都清除掉了，这样我才能摆脱嫌疑不是吗?你看我现在不是把该告诉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你把我抓回去，这案子就结了。” 李菁菁听到我的话，气的直哆嗦，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我的意思，只好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冷眼看了看她：“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你大爷我还忙着呢，哦，对了，我这不算是侮辱警察吧，要不你们把我关起来几天，要是不关的话，大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自己好好的考虑考虑，别以为你的一句道歉的话就能让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原谅之情，告诉你，我最讨厌有人背叛我，像你这样的人，你就是跪在我面前跟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再见了。” 我说完扭头就走，不再搭理李菁菁，但是苏丽雅的事儿确实是一个让我着急的点，苏丽雅的死，还有她男朋友的事儿，这些事情综合起来说不准和小雨在医院被杀有着密切的联系，只是我不知道杨振宇之前告诉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像杨振宇猜的那样，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就是苏丽雅谈的那个男网友，只可惜，对方是一个小号，无名无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眯着眼睛，抬起头望着上空，良久才回过神来，既然和李菁菁把话说到了那种份儿上，再去问她那就没有意思了，我总感觉在苏丽雅的家里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给我们查到，我应该再去一趟苏丽雅住的地方，哪里虽然发生了爆炸，可是肯定会有残留物，现在又是白天，要找东西应该方便很多，只要到时候我给杨振宇打一个电话，看守现场的警察应该会对我放行，这样也方便他们警察能够获取更多的资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唇亡齿寒 果真如我所料，我到了的时候，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下我来这里的目的，甚至没有给杨振宇打电话他们就同意我进去了。 其实这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阻拦我一下，至少也应该让我给杨振宇打一个电话，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儿，重要的是我先要从这里找到证据，这才是我最想得到的结果。 于是我便挤进了现场，跟看守的警察要过了防护用具，我想着自己找一下，但是有个警察却始终跟着我，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大概杨振宇早就有了安排，这一点怕是已经不用我操心了，说到底，他们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的。 我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在地上找证据，然而让我感觉无奈的是，我找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虽然我有预感，只可惜现实到底还是残酷的。 我找了大概有三个多小时，因为没有发现，我的耐心也就到达了极限。 那警察看到我没有要再找下去的意思就朝着我问道：“怎么了梁法医？您是不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本以为这里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让我没想到，我找了这么久了居然什么发现都没有，真是可惜了。” 我说完转身离开了现场，转而回了警局，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盘算，刚刚那个警察的举动已经证实了我的想法，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怀疑我什么，不过，不管他们到底在怀疑我什么，只要我想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跟他们证明我自己是无辜的。 我刚刚到警局的时候，就听到李菁菁在和杨振宇说我的坏话，于是我便走了进去，冷眼看着李菁菁，问道：“呵呵，你居然告我的状？李菁菁，怎么着，我就是凶手了你能怎么样？你现在把我抓了不就得了？何必在后背捅我刀子？我越发的发现我不喜欢你了，本来我还想着今天的事儿我是不是该跟你道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 李菁菁现在也正在气头上，冷着脸看着我说道：“梁辉，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跟你闹腾，那是因为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是一个法医，你应该懂什么叫重要的事儿，什么叫不重要的事儿，可是这两天你让我太失望了，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你，我告诉你，我们警队不一定非得让你帮我们。” 杨振宇挑了挑眉头说道：“梁辉，我知道你从那件事儿开始，对李菁菁的想法一直不好，可是你要明白她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本来我想着这次让你们两个人一起去，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你们两个人对彼此的看法，但是似乎是我想错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呵呵，是吗，那现在你的意思是用不着我了？那好，再见！” 我说着就往外面走，但是就在我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里面忽然间传来了邱忠的声音：“等一下！” 虽然我不想卖给杨振宇他们面子，但是邱忠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于是我硬着头皮，硬是将脚步收住，扭过头来看着邱忠说道：“前辈。” 邱忠看了看我：“梁辉，你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就算是你不想和警方合作，那你也要为你的母亲和小雨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闹腾？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牙齿老是觉得嘴唇碍事，觉得嘴唇讨厌，于是他就天天在背地里告诉它的主人，后来他的主人一气之下就把嘴唇给杀了，等唇死了之后，牙齿才感觉到失去了唇的痛苦，你是法医，这种道理你都不懂？” 我挑了挑眉头，说到底他们都是警察，他们的心是长在一起的。 不过我又惹不起邱忠，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次是我错了，我承认错误，可是当时我确实没在医院里得到什么线索，所以我觉得医院里闷得慌，就想出去走走，难道这也有错？” 邱忠叹了口气：“看来你们两个人的怨气还挺重，这样，你们两个先分开工作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了，都不要纠结这种事儿了，咱们先谈谈正事儿。” 邱忠说完看了一眼杨振宇，杨振宇虽然也有些不悦，但是在邱忠这话说完之后，杨振宇就说道：“好，咱们现在就从苏丽雅的尸检报告说起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一眼邱忠，邱忠只是默默地点头，随后杨振宇就说道：“我们在苏丽雅的尸体中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大概有二十克左右的量，而且苏丽雅的血液细胞很多是和一氧化碳融合了的，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断定，当时苏丽雅在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之后并没有即可死亡，当然也不排除苏丽雅最近失眠，吃下了大量的安眠药想要休息，具体的死亡原因还是因为死者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导致的中毒而死，至于我们队现场的分析，苏丽雅的尸体也确实是因为煤气爆炸造成的灼烧，但是煤气爆炸的时候，苏丽雅已经死透了。” 他说到这里，朝着我们看了看，见到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这才又说道：“还有一点，我们在苏丽雅家的废墟里发现了类似于胶水的东西，我命人把这个东西带回来之后做过检查，这才发现这些东西是一种粘性极强的化学药剂，之所以硬化，是因为爆炸造成的灼烧，使得这种化学药剂在瞬间凝固。” 邱忠眯着眼睛：“那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如果这个和案子有关系的话，那这东西就是证明这里有凶手参与的最佳证据。” 杨振宇点点头接着说道：“确实如此，这个东西确实有些问题，经过法医和技术部的检查发现，这种液体实际上是一种高强度的吸收剂，是碱性物质，能够和一氧化碳中和，吸收掉煤气散出来的味道。” 我听到这里呆了一呆，杨振宇却还在往下说：“我们在煤气罐的气体灌输口也发现了这种胶状物，也就是说，有人当时在把煤气打开的时候刻意的在上面倒上了这种粘性极强的液体，让这种东西与煤气中的泗安酸酚中和，加上苏丽雅一直处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么她长时间的接受这种味道，鼻子就会慢慢的失去对这种气味的察觉能力，如此下来，苏丽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掉。” 等杨振宇说完，我才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的话，那么苏丽雅的死到底和凶手还是有联系的，这样一来，也就更加佐证了你之前的判断，苏丽雅和小雨的死有关系，而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才除掉苏丽雅的，但是我还是有以一个很奇怪的且不明白的事儿。”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想问我如果我们的判断是没有错误的话，那么苏丽雅为什么要吃下那么多的安眠药，是这个意思吗？” 我点点头：“没错，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事儿，按照情况，如果苏丽雅真的是凶手干掉的，那么她不应该在死前喝下那么多的安眠药，这样一来不是脱裤子放屁的事儿吗？”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来望了望上空，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和苏丽雅的失恋有巨大的关系，如果想要搞清楚这一切，那么咱们只有一个办法。” 邱忠答道：“找到苏丽雅的这个男朋友！” 我听到邱忠的话之后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到我发笑，邱忠就朝着我问道：“笑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邱忠说道：“前辈，照你这么说，找到了凶手就等于找到了她的男朋友，但是咱们找凶手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找到，如果凶手就是苏丽雅所谓的男朋友的话，咱们怎么找？这岂不是在开玩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甩掉尾巴 邱忠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我已经让技术组对这个号开始全面调查了，不管是不是从腾讯总部发出的新号，哪怕是有人用软件做出来的假的qq，我们也能调查到这个qq的位置，就算是这个qq号真的只是用来骗人的，他也得有人操控，否则的话这个qq不可能勾着苏丽雅的心。”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便冲着邱忠说道：“好吧，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如果有什么消息尽快让技术部的人传达过来。” 邱忠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邱忠说完又扭头看向了我，说道：“梁辉，你跟我出来下，我有点私事跟你说。” 虽然我知道邱忠只要跟我开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我还是跟着邱忠一起走了出去。 邱忠慢慢的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了片刻之后才看向了我说道：“梁辉，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千万不要骗我。” 我朝着邱忠点点头说道：“行吧，你说。” 邱忠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对我说道：“我听说杨振宇答应了你让你拿走了那个手绢？” 我呆了一呆，随后一脸吃惊的看着邱忠：“这个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邱忠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并不重要，你这么说就证明你已经见到了那个手绢了是吗？” 既然邱忠都问道这份儿是上了，我自然也没有要瞒下去的想法，就冲着邱忠说道：“是，没错，我确实看过那个手绢了， 不过这有什么事儿吗？” 邱忠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似乎在沉思这什么事情。 我看到邱忠这个样子，就冲着邱忠问道：“前辈，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事儿？” 邱忠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梁辉，我们警方不是不希望你能看到那个东西，但是你知道那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吗？我确实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手绢的事情，但是我怕你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等到谜题揭开的时候，你到时候就算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我看着邱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一阵不悦，心里一直在猜邱忠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邱忠却扭头看着我说道：“梁辉，如果你还把我当长辈的话，就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去触碰那个东西了。” 我呆了一呆，问道：“为什么？” 邱忠没有再跟我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朝着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也得问问你。” 我虽然不解，但是我就算一直问，邱忠也什么都不会说，干脆，我也懒得一直纠结着问题了，就冲着邱忠说道：“你说。” 邱忠这才说道：“你妈的事儿，你想不想听听？” 邱忠的话音落下，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却给邱忠完完全全的捕捉到了眼睛里。 邱忠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怎么？你在想什么？” 我给邱忠这么一喊，勉强的回过头来，冲着邱忠摇摇头：“没……我只是想到了我妈惨死的样子。” 我说着，拳头就不自觉地攥紧了，邱忠还是古怪的看着我，但是他只是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还想不想听？你要是不想听，我也不强迫你一定要听。” 我不知道邱忠为什么会突然间跟我提到我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邱忠一定会怀疑我，所以我勉强的冲着邱忠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着，您说。” 邱忠眯着眼睛望向了天空，片刻之后邱忠才对我说道：“梁辉，本来这件事情我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想了很久，一直瞒着你，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妈妈的尸体之前被人盗走了，不过我们警方又找回来了。” 尸体就是我们盗走的，这个事儿我当然知道，但是邱忠跟我提到我妈的尸体被盗走的事儿绝对不只是为了跟我说一下这么简单，听他的语气好像也不信任我了，加上之前徐浩告诉我的话，让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的乱跳，莫不是杨振宇和邱忠他们发现了一些事儿？ 不过我表面演戏的功夫倒不是很差劲，在邱忠这话说完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了一声：“你说什么？” 估计这个时候我的脸上的肉都扭曲了，加上我的声音那么大，惊动了警局里的人，杨振宇和李菁菁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我一脸阴冷的转头看向了他们，根本就不管邱忠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伸手指着李菁菁和杨振宇，声音发抖的朝着他们说道：“你……你们……呵呵……啊！” 我尖叫了一声，捂着脑袋一头扎在了地上。 杨振宇和李菁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我，当然我也并不是真的气成了这个样子，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打消杨振宇他们的疑心。 我不是傻子，邱忠跟我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试探我，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猜到了偷走我妈尸体的人就是我了，徐浩今天来找我的时候也显得很紧张，也是和这个事儿有关系的，所以我暗自想着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拖得久了对我自身没有什么好处。 我正这样想着，杨振宇就已经把我扶了起来，他使劲的在我的人中掐着，对着李菁菁喊道：“叫救护车。” 李菁菁嗯了一声，连忙抓起了手机给120打电话，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扶着我的人是杨振宇就使劲的推搡着他，朝着他大声的咆哮：“拿开……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滚！” 邱忠大概也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之大，顿时为他的试探而感到无比的惭愧，他一脸着急，朝着我说道：“梁辉，你听我们的解释！我这也是……” 邱忠的话没有说完，我就朝着他咆哮道：“你给我闭嘴，我不相信你，呵呵，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相信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滚！” 我吼完之后却没有人从我面前消失，我看到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加上徐浩现在也需要我赶紧过去，我正好借助这个机会朝着他们吼道：“你们不滚是吗？你们不滚我滚！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们！” 我挣扎着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状若癫狂，抬着一只胳膊指着他们，一步步的向后退：“我瞎了眼了，呵呵……我瞎了眼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 我说完这话，疯了一样的扭头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大概是怕我出了什么事儿，杨振宇连忙对李菁菁使了一个眼神，让李菁菁来追我。 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单凭你一个新手也想追住我？那岂不是在开玩笑？ 果然，虽然李菁菁当初一脚把看守所所长撂倒，但是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我在和她绕了一会儿，就把她给绕的昏了头，很快就甩开了李菁菁。 她扶着膝盖，站在四通八达的胡同里四周张望，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一脸的气馁和不甘。 我躲在墙后面阴冷的笑了笑，等李菁菁彻底放弃离开这里之后，我才加快了步伐，朝着徐浩和我经常见面的那个废弃的五金店跑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人仇 我刚到的时候不敢直截了当的进去，毕竟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来这个地方了，万一这里面要是有埋伏的警察到时候我可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我想了想，决定先给徐浩发一条消息，让徐浩赶紧过来。 但是我刚刚手机掏出来，徐浩的手就又一次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下就蒙住了，扭过头来看着徐浩，眼神很是不友善。 徐浩看到我这样的神情呆了一呆，随后朝着我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头，说道：“徐浩，我越来越发现你不像是人了。” 徐浩呆了一呆，随后脸色就变了，脸色阴沉的看着我问道：“什么意思？你这样的侮辱我感觉合适吗？” 我朝着徐浩冷笑了一声：“侮辱？呵呵，徐浩，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一，为什么每次我出现在哪里不用通知你你都能准时到？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一种手段，呵呵，鬼都不会相信，第二，为什么不管是我的事儿，还是杨振宇还是邱忠，还是我妈的事儿，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如果你不是鬼的话，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我一连串的问题，徐浩摇了摇嘴唇，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你在怀疑我？” 我摇摇头：“不……不是怀疑，是好奇，怎么，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徐浩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解释？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在和你解释什么了，如果你真的要怀疑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不想解决这个案子，我也无话可说，行了，要不咱们就这么散伙吧，以后各走各的路。” 说完徐浩扭头就要走。 我虽然不喜欢徐浩，但是我也知道他现在确实知道很多的事情，他在这个案子里面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我也不想低三下四的求他，就朝着他冷笑了医生说道：“徐浩，在你走之前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说。”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站起身来走到徐浩的身边，眼睛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一起，说道：“我想要说，一直以来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所有的事情我都要听你的，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所以现在也该我发话了，如果你敢从我的视线里离开，我就把这事儿捅出去，反正是你怂恿我把我妈的尸体偷出来的，我想到时候警方也顶多怀疑我是个傻子，把我抓了也就几年的刑，可是你不一样，徐浩，要知道你是个局外人，而且凶手善于思考，善于摆弄人心，善于牵制别人，这些条件你都占有了，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事儿捅给警方，顺便在里面添油加醋几句话的话，你会是什么样子的下场。” 听到我的话之后，徐浩呆住了，扭过头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你在威胁我？” 我冷笑着：“不，我没有必要威胁你，只不过之前你说的没错，咱们两个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不齐心那么就只能各奔东西，但是各奔东西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徐浩，我劝你好好的想想吧，决定好了再告诉我。”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扭过头来看着我：“呵呵，梁辉，我不得不说你是个天才，好，你居然能够利用我，可以，长出息了，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不过我不希望你一直跟我提这种事情，还有，警方现在最怀疑的人是你，而且他们甚至把你当成凶手，即便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没有人相信你也是同样！” 徐浩一边儿说着， 一边儿用手戳了戳我的胸口，随后诡异的笑了笑，就朝着楼上走去。 我看到徐浩什么防护用具都没有带，而且胆子这么大，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往前面走，心里有些慌，不过我却没有要拦着他的意思，他说的很对，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敢这么进去，我直接跟进去就好，反正我现在就算是想要带防护用具我也没有，更何况我想知道徐浩到底是在刷什么花样，于是我就跟在了徐浩的身后，跟着徐浩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冷眼看着徐浩：“徐浩，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搞什么花样，你不会是为了耍我吧？这里可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古怪的笑了一声：“梁辉，我说你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还是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警方没有动这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冷冷的看着徐浩：“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实话告诉你，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事儿，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觉得你在哄我，你带我这里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徐浩冷眼盯着我说道：“是吗？梁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警队里面的事儿，难道你没有发现就连邱忠都怀疑到你的身上了吗？” 我愣了一下，随后就冲着徐浩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浩听到我的问话之后也不避讳，绕道窗户前面，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声音冰冷的说道：“很简单，因为我从你和我分开之后我就一直在跟踪你，所以你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我听到这里眼眶都跟着抽了几下：“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不是担心我出事儿吧？” 徐浩看了我一眼：“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没有用处的废话，咱们还是办点儿正事儿吧。” 我一脸不悦的看着徐浩：“你之前告诉我你有解决让警方怀疑我的办法，可是咱们都来这里这么久了，你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怎么感觉上去你都是在耍我？” 徐浩叹了口气：“是你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是你一直在怀疑我，我只不过是在等你想好了再说，如果你现在想通了，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办法。” 我看了看徐浩说道：“好，我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徐浩看到我已经冷静了下来，这才对我说道：“警方把你妈的尸体弄走之后没有告诉你这个是警方刚开始调查的时候，我记得当时警察在这间房子里一共就呆了一天，当时杨振宇好像跟他的手下说了些什么话，随后那些手下就离开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而当时杨振宇在走的时候，好像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拿走了东西？什么东西？” 徐浩朝着我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拿走了一样，随后他们警方对这个事儿就秘而不宣，今天又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来，我怀疑他们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东西猜疑到了你。” 当徐浩一本正经的把这话说完之后，我就明白了徐浩的意思，他的话很明显，是想要让我把那个东西再从警察局里弄出来，所以我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冷的冲着徐浩说道：“徐浩，我发现你现在是不弄死我，你就心有不甘是吗？”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呆了一呆。随后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得很，你的意思不过是让我帮你把警察拿到的那个东西偷出来，但是这一次我怕是不会在答应你了，从上一次我就之打扰我上了多大的当，我宁愿被警察查到，也绝对不会再去干那件事儿，否则给警察查出来的话，到时候我就是想要说自己不是凶手，也绝对不会有人再相信我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我的主意了，好好的想想你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警察的调查吧，还有如果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偷东西的话，抱歉我的时间很紧迫，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唠嗑，我要走了。” 我说完，扭头就要走，但是徐浩这个时候却朝着我大喊了一声：“你等一下。” 我收住脚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徐浩：“你还有什么事情？” 徐浩叹了口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何必这么心急呢？” 第一百二十章 进现场 我不想听徐浩跟我在这里胡扯，就瞪着眼睛看着徐浩：“该说的你不是都说了吗？怎么，你还想要跟我解释什么？告诉你，就算是你把天说破了，也别想让我帮你这个忙。” 徐浩眯着眼睛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摇摇头说道：“我倒不是希望你能把那个东西偷出来，而且你也偷不出来，上次你妈的事情已经让警方产生了极大的戒备，这样的事儿警方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一次。” 我嘴角跟着抽搐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做这种事情，那你到是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只是为了让我打听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本来我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徐浩听完我的话之后竟然真的点头说得到：“呵呵，梁辉，我说你倒不是一个傻子吗，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要搞清楚这事儿是怎么回事，那么就必须去查出那个东西是什么，又是为什么那个东西会让警方怀疑到你的身上，当然你也可以不去套话，反正这事儿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算是真的出了事儿的话，警察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虽然我不想搭理徐浩，但是徐浩的这一番话确实惊醒了我，我也知道徐浩说的话不假，如果这事儿我没有搞清楚的话，我就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选择我，更何况如果警方到时候一锤定音，我这黑锅就肯定背上了，我妈九泉之下的亡灵都还没有沉冤昭雪，我如果就这么被关进了警察局怕是以后我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活下去了。 我虽然没有说话，徐浩却好像看出来了一样，笑道：“我知道你动心了，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现在挑起这矛盾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关键是怎么才能把这个事儿处理好了，到时候咱们两个的账目在慢慢算，这样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我深沉的看了一眼徐浩：“好，谈谈你的想法。” 徐浩这才冲着我说道：“今天的事儿正好可以给你利用一下，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套出这话来的时候你就发生了这种事儿，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不想听徐浩在这里跟我胡乱地扯犊子，我只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 于是我就不耐烦的朝着徐浩摆了摆手，说道：“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现在警方在怀疑我，你就不怕我在这个时候调查这个事儿被警察查出来不对劲儿到时候狐狸没逮住还惹了一身骚？” 徐浩冷冷一笑，跟我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说道：“这就要看你梁法医的本事了，你的脑袋不是很灵活吗。具体要怎么做，你心里一定有想法，你是一个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不用什么都要我来教你吧？” 我听到徐浩这么说，不耐烦的看了徐浩一眼说道：“好，这是你说的，我帮你打听出来之后你有什么计划？” 徐浩叹了口气，随后点了一支烟：“这个，我还没有考虑好。” 我看到徐浩在这里点烟顿时就逮住了，朝着徐浩骂道：“你疯了，这个时候抽烟？这里他妈的要是给警察看到有人来过了到时候还了得？” 徐浩听到我的吼声之后呆了一呆，但是并没有要把自己口中的烟熄灭的想法，反而古怪的看着我说道：“梁辉啊梁辉，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我冷冷的看着徐浩：“亏你也当过法医，这些知识都不懂？” 徐浩摇摇头说道：“并非我不懂，而是我在将计就计。” 我呆了一呆，随后瞪着眼睛看着徐浩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浩深吸了口气，喃喃的说道：“你动动你的脑筋好好的想想，我们接触的凶手擅长干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穿鞋套和防护服吗？” 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了神儿，冲着徐浩问道：“你是想要将计就计，我们的对手狡猾且擅长嫁祸于人，所以你就想故意在现场留下线索，加上我和杨振宇闹腾的这次事情，这样一来，警方就直接可以把我的嫌疑抹除，同时把所有的矛头转向凶手？” 徐浩一脸得意的笑了出来：“怎么样，我这个想法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不过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要怎么搞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我直接出现在警察面前不好，非常不好，非但不能帮你澄清事实，反而会加大警方对你的怀疑，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的动作了，别让我失望。” 徐浩说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哈哈一笑就离开了。 我看到徐浩这个样子，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就算是在生气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目送徐浩离开。 徐浩走了之后我也就离开了这里，这两天发的事儿太多了，让我疲惫不堪，我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同样不安稳，我梦到自己给警察抓了，还被判了死刑，我看到了那些死者，甚至看到了曲婷婷。 这些梦让我惊出了一头冷汗，直到我醒过来依旧没有回过神儿。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天色还早。 然而就在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外面有一道人影晃了过去。 我看到那个影子的一瞬间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谁？” 然而我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却没有得到应答，倒是好像惊吓到了对方一样，在我这一声喊影子迅速的逃离了我的视线。 我连忙拉开门追了出去，但是我刚到外面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在过的痕迹。 难道是我想多了？ 可是心里的那种不安感还是让我难受的要命，我刚刚准备往回走，可是走了两步之后，还是重新迈着步走到了街上，刚刚的影子似乎很熟悉，他好像一个人，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我呆了一下，没错，刚刚那个不论是体型还是做事的机警一定是他了，呵呵，这大半夜的来找我看样子还真是有些特别的事情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比与试探 这个人影应该就是徐浩本人的了，至少我刚刚看他的体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大半夜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如果这个时候问徐浩的话他也肯定不会承认，反而是我自讨没趣。 我重新回到屋子里，静静的等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徐浩没有再出现过，但是我知道杨振宇那边儿一定会打电话给我，昨天的事儿，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有愧疚感的，但是昨天晚上他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正想着，我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真是杨振宇打来的，但是我直接挂了，如果我接听电话就代表着我已经原谅了他们，即便是没有，也会让他们疑心大起，他这个电话或许还是在试探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不起来，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不接听这电话，杨振宇也肯定会来找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的摆脱自身的嫌疑。 杨振宇又连着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但是我依旧没有接听。 直到后来，杨振宇真的来了，李菁菁也跟在了身后，但是邱忠却没有出现。 我看到他们就露出一副极为厌恶的神情：“你们来做什么，滚！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对于那件事儿，我们十分抱歉，但是我们还是把你妈的尸体找回来，你就不想听听找到你妈尸体的经过？” 我呆了一呆，杨振宇这是要主动的告诉我他们怀疑我的原因，徐浩跟我说的很清楚，一定要把警方拿到的证据打听出来，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或许以后我都不知道警方到底从我妈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以至于让他们怀疑到了我的身上。 看到我不说话，杨振宇叹了口气对李菁菁说道：“既然梁辉还在生气中，咱们就算是说破了天，他也不会原谅咱们，这样，咱们先走吧，改天再来这里。” 杨振宇说着就要带着李菁菁离开。 我不知道他们这是不是在试探我，但是，他们刚刚的话已经刺激到了我。 在杨振宇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朝着他们喊道：“等一下！” 杨振宇扭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朝着我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儿吗？” 我说道：“好，那你们倒是跟我解释一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解释，如果有骗我的事情，我就把这件事儿捅到省里去，到时候省里最次也会给你们一个渎职之罪，别说我做事狠毒，是你们有错在先，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人对视着，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那我就从头给你讲一讲，你还记记得咱们第一次发现的那个无头女尸吗？”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杨振宇：“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杨振宇看了看李菁菁，这才解释道：“那具无头女尸是在你的眼部皮子底下，和我那么多的兄弟眼皮子底下给人偷走的，对方使用的方式是一样的，先是停电，随后打进警方内部，将尸体盗走，你母亲的尸体也不例外，同样的方式，所以我们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我两眼，我想的没错，他依旧在怀疑我，我妈的尸体确实是我盗走的，但是他的话让我和凶手变成了同一人。 我心脏狂跳，徐浩说的没错，警方确实是怀疑我了，不过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他们对我的怀疑肯定会大幅度的减低。 可是按照徐浩的意思，警方应该是从现场发现了比较特别的东西，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样东西搞清楚了，避免再惹上麻烦。 所以我听完杨振宇的话之后，脸上也只是阴沉的难看，但是却没有其他的表情，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杨振宇再次生疑，他们这种人，谈话之间就已经带着敌意十足的气息了，只要我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他们立刻就能查出端倪来，所以我小心的回答着杨振宇的每一句话。 但是有一点，我却觉得奇怪，徐浩怎么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仿佛都了解，给我的感觉是，他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加上徐浩一直在怂恿我做一些事情，让我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钻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一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刚刚思索着要不要问杨振宇，但是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如果我此时问起杨振宇在我妈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么一定会引起杨振宇的再度怀疑，更何况杨振宇现在正在跟我谈他们发现我妈尸体的经过，如果杨振宇刻意的和我隐瞒他们发现的东西，那就说明他们对我的怀疑还是没有解除，来这里也是同样的为了试探我，所以我在想，警方拿到的那个东西一定是对我来说相当重要的，而且足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杨振宇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杨振宇见到我的脸色稍有缓和，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后来我们去了案发现场，当时报警的那个人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我们问及他来这里干什么，他吓得都忘了。本来我们以为他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可以说是自己搞的鬼，但是等我们把他送进心理医院的时候，哪里的医生告诉我们他确实是被吓到了，当然你也不要怪我疑心重，毕竟这个案子把我们的脑袋都给弄得累坏了，怀疑他也正常，而且那地方荒无人烟，什么人才会时不时地去那里？”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找到我妈的尸体之后为什么不通知我，为什么你们把我妈尸体弄丢的时候不告诉我？刻意的隐藏起来别告诉我只是为了办案子所需。” 我的态度再次让杨振宇相信了我的话，但是我心里却忐忑不安，尸体是我跟徐浩盗走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警方解剖，但是现在警方却将盗走尸体和杀人混为一谈，如果警方调查到这件事儿就是我跟徐浩干的，我们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徐浩这王八蛋这次是真的坑了我一次，加上他昨天晚上的身影，让我越发的怀疑他的身份，他到底是那尊神，我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即便是我想要把他的事儿捅给警察以绝后患，但是我也要考虑一下如果我把徐浩的事儿捅出来，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结局。 看到我走神了，杨振宇便干咳了一声：“梁辉……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给他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朝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刚刚问的问题，麻烦你在跟我解释一遍，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办案程序，我也是当过法医的人，这种事儿骗别人还行，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麻烦两位现在就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对我鞠了一躬：“你既然想听真话，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确实在害怕，第一次女尸被盗走，上级给我们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可以说，我现在还没有进监狱，那是因为上面想要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再有这么一次，就算是上级想要保住我，媒体的力量也足以能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要我和你解释，那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这件事儿是我干的不对，我是有私心，只要是人都有私心，梁辉，我说的不对吗？” 我呆了一呆，这王八蛋是处处想要试探我，我在心里暗自冷笑，你想要把我绕进去，那么我就当一次傻子，于是我就冷着脸说道：“是，没错，人都有私心，但是你是警察，不是土匪，你掌握的是人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四十二的脚印 看到我真的怒了，杨振宇讪讪一笑，随后说道：“好了，咱们的话已经说开了，你现在也该原谅我们了吧？” 杨振宇说完还是没有和我提起关于他们从我妈身上拿到的东西所获得的线索，本来我确实是有想法想要问清楚的，但是现在想来最好还是不要给自己惹事儿了，更何况徐浩有没有在利用我我都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警方相信我，而不是按照徐浩的意思，得到他想要的线索。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说到自己有私心，那这事儿，咱们就这么了了，我也不想纠结的太多，既然你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合作好了，不过你们来这里找我不光光是为了和我道歉的吧？我想你们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对不对？”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勉强一笑，随后扭头看了一眼李菁菁说道：“你来说吧。” 李菁菁点点头，随后把身上背着的包取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两张照片递给我看了一眼，说道：“你看看这个东西 。” 我不知道李菁菁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有点懵，就朝着李菁菁点了点头，接过了她递给我的东西。 这照片上还是苏丽雅的家，这上面并没有太明显的标记，所以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就奇怪的看着李菁菁和杨振宇，问道：“你们给我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这张照片上的东西不就是被炸毁了的苏丽雅的家吗？” 听到我的问题，杨振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这的确是苏丽雅的家，但是你仔细看，看看你能从照片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磨磨唧唧的说一些没有用的事儿，就朝着她说道：“我讨厌磨磨唧唧的，懒得看，这张照片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现在跟我说清楚了，时间紧迫，我也懒得去猜。” 看到我一脸不悦的样子，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反正也得告诉你。” 杨振宇说完之后看了看李菁菁，意思是让李菁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菁菁这才朝着我走了过来，虽然我现在看到李菁菁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忍，因为我需要让警察相信我，所以我慢慢的让自己心里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平静了下来，往李菁菁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在照片上有一个白色的斑点，因为照片是缩小了的，所以我找了放大镜对着那个东西看了起来，在短暂的观察之后，我就呆住了。 杨振宇看到我这幅表情便朝着我问道：“发现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喃喃的说道：“脚印？” 杨振宇和李菁菁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表现，呆了一呆，随后就斜着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给杨振宇喊了一声之后猛然间回过神来，随后连忙朝着杨振宇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个脚印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脚印我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所以我看到这个脚印的时候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而且没有过多的追问，这让我感觉特别的奇怪。 但是他们既然不开口，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开口解释那么多了，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们给我看这张照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脚印？” 杨振宇朝着我点点头说道：“你不感觉这个脚印有点奇怪吗？” 我不太明白杨振宇想要跟我说什么，就朝着杨振宇问道：“什么意思，你把话说得清楚一点，我当时也去过现场，但是并没有发现这个脚印。” 杨振宇点点头说道：“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东西，我之所以翻出这两张照片来是因为昨天我去现场的时候发现这个脚印不见了，应该是给什么人抹除了，当时我们外围也是有警察给看着的，我昨天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那个脚印没了，所以特地回来做了一个对比，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傻子，杨振宇这话说的很清楚，这脚印有问题，而在我们之前的断定，这个凶手一定是个男人，否则像之前的电工那样的体型一个女孩子是完全没有办法将他吊在房梁上的。 我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脚印是一个男人的脚印，而且这个男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更或者这个人就是苏丽雅的那个男朋友？”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振宇，这似乎有点扯淡。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原因，说说你的原因。” “李菁菁，你来解释吧。”杨振宇看了看李菁菁，随后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起来，他的样子有点怪，但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子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于是我也不想追问的太多，就只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搞什么把戏。 李菁菁看了一眼杨振宇，其实我也知道杨振宇这是想要促进我和李菁菁的关系，我也懒得纠结这些事情，毕竟我现在想要得到的线索还得依靠杨振宇他们的帮助。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菁菁已经开始解释了：“杨队回来之后把照片翻了一遍，随后对这个脚印做了细致的处理和对比，发现这个脚印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脚印，而我们对苏丽雅的同事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苏丽雅其实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女孩子，而且非常的保守，可以说，虽然是护士，但是她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不和男人有其他的接触，哪怕是玩笑都开的少之又少。”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李菁菁，随后朝着李菁菁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李菁菁朝着我点点头，又说道：“如果按照这种情况推理，那么苏丽雅的家里是不可能出现一个男人的脚印的，加上这个脚印被抹除掉之后就更加的增加了我们对这个脚印的猜疑。” 在李菁菁这话说完之后，杨振宇把烟丢在地上，使劲的踩了几脚说道：“是啊，这才是我们觉得最为古怪的地方，你想想，既然苏丽雅是一个性格如此古怪的女人，那么她应该不会带着一个成年人进入自己的家中的，可是偏偏这个人就是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杨振宇的话，就冲着杨振宇摇摇头说道：“未必是一个男人的脚印，说不准是一个女人的脚印也不一定，现在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大脚丫子，你以为是古代，凭借一个鞋子的印记的大小就能判断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杨振宇听到我的质疑声叹了口气说道：“梁辉，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怀疑你当初法医是怎么学的，还是你把法医的基础都已经给忘了。” 我讨厌有人质疑我，讨厌有人怀疑我，我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给杨振宇这么一说再次变得冷淡了起来，带着一脸愠怒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杨振宇不傻，他看到我脸色不好看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生气，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难道不是吗？你自己好好的想想，一个女人的脚在大，她的脚能穿四二的鞋子吗？”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说，眼睛就眯了起来，刚刚的愤怒也变成了狐疑。 看到我这个样子，杨振宇又朝着我说道：“如果你一直质疑脚印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咱们可以计算一下，想必计算公式你应该还记得吧，这个你当了那么多年的法医，我没有必要再跟你说一遍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折磨 杨振宇和我说这话并不是真的让我去计算什么，只是为了给我提一个醒。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反正现在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是警察，证据又在你们的手上，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现在不是你们警察内部的人，想要确定什么也确定不了，干脆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于是我看了一眼杨振宇，半眯着眼睛说道：“不用了，既然你们警方已经有想法了，那就不用再来问我了，谈谈你们往下的想法吧。” 杨振宇看了一眼李菁菁，随后朝着李菁菁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李菁菁再往下说。 李菁菁点点头，又朝着我说道：“地面上的脚印我们已经无法找到了，现在只能通过照片上拍摄到的脚印对对地面上的那个脚印做一个大体的猜测，通过鞋底波纹的痕迹来判断，这应该是耐克鞋型的一种。” 耐克？听到这个牌子我又呆了一呆，好熟悉的牌子，当然我所说的熟悉不是因为这个牌子，而是因为我身边好像有一个人时长穿着这双鞋，可是他是谁？我的脑子里一片模糊，这个人在我的记忆里似有似无，而且刚给杨振宇所说的一切都和那个人好相似，可是他究竟是谁我却没有一点记忆。 杨振宇看到我走了神儿就忙冲着我问道：“梁辉，你又怎么了？” 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我猛然间回过神来，但是我心里的想法现在还不能告诉杨振宇，免得杨振宇会生疑，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 我朝着杨振宇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再想你说的这个鞋子印儿还能代表着什么。” 杨振宇和李菁菁依旧面面相觑，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事儿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两天把你累坏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你休息好了直接来警察局里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再讨论往下的事情。” 杨振宇说要走，我也没有拦他，只是朝着他点点头，杨振宇和李菁菁这才走了出去，他们离开的时候把那张照片给我留在了桌子上。 等到杨振宇和李菁菁走了之后我连忙把门关上，仔细的盯着照片上的那个印记看了起来。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好熟悉的感觉，他到底是谁？ 想着想着，我的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的疼了起来，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疼的我只想在地上打滚，胡乱的将照片收了起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似乎有无数的记忆碎片同时涌进了我的脑海里，但是这些=记忆像是一场记不起来的梦，混乱且过目就忘。 这种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一头就扎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头上还有隐隐的痛，眼前也有点花。 我慢慢的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几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看来我昏倒的时间不短。 我扭过头挣扎着要往起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了我家饭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即便我是一个法医，见惯了尸体，即便是我在漆黑的环境里无数次与心灵的恐惧打交道，但是这一次我还是被硬生生的吓出来一头冷汗。 他就那么硬挺挺的坐在我家桌子旁边，那背影活像是一个鬼，说句实话，我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吓得不轻。 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句：“你是谁？” “你醒了？不过你这一觉睡醒之后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我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脸的怒气，朝着他喊道：“徐浩，你他妈的有病啊？这大半夜的出现在我家里，你想要干什么？” 徐浩嘿嘿一笑，但是他依旧没有开灯，只是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我身边，随后蹲了下来，和我面对面的看着。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加上徐浩的那副笑容，让我突然间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我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冷冷的看着徐浩，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徐浩叹了口气，不过没有站起来，依旧那么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梁辉啊，你真特么的没有良心，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倒好，赶我走了？呵呵，我告诉你，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躺在桌子下面，怎么？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那是故意躺再在地上的，因为床上太热？” 徐浩的话里充满了嘲讽的意思，顿时就让我的脸黑了下来，即便是徐浩救了我，我也没有要感激他的意思是，加上他这么嘲讽我，让我异常的不高兴，就冲着徐浩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你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儿的话麻烦你离开我的家，我现在不欢迎你，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滚蛋。” 徐浩呵呵一笑，却没又要走的意思，只是站了起来，笑着看着我说道：“梁辉，你让我走也可以，今天的事情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行，不过我想听听要是我不走你会怎么样，难不成你会杀了我？” 我冷着脸说道：“如果你一直挑衅我的底线的话，我会这么做。” 徐浩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冷笑着：“那你和凶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浩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一震，但是转眼之间，我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阴沉了，冲着徐浩吼道：“你是来找事儿的吧？徐浩，我警告你不要一再的挑衅我的底线，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是吗？呵呵，刚刚你说的话我都记上了，不用重复的告诉我，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差，好了，现在不跟你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了，咱们谈谈正事儿。” 我冷眼看着徐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我想要看看徐浩在搞什么鬼。 徐浩也不介意我的颜色无痕，而是朝着我说道：“梁辉，我今天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我冷笑了一声：“没办。” 徐浩听到我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有点吃惊，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我站起来，不想看到他那张臭脸，淡淡的说道：“是有怎么样？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那么办。” 徐浩大概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当他听到我的话之后就显得异常的愤怒，瞪着眼睛看着我吼道：“你怎么能那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儿对咱们来说有多重要吗？你脑袋里灌得是豆腐渣吗？” 今天给杨振宇挑衅了的时候我就已经够恼怒的了，没想到徐浩也这么不张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把按住了徐浩的脖子，死死的掐着他，把他按到了墙上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我该警告你的都已经警告你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下来了，这么得罪我我照杀不误，徐浩，别以为我用得着你就一定要迁就这你，所有的话都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打不了弄死你我给你去陪葬，反正我妈和小雨都已经死了，我死了也无所谓，或许九泉之下还能见到她们也说不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掐我的是鬼？ 徐浩给我掐的喘不过气来，红着脸，瞪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放手！放手！我快要给你掐死了！” 我红着眼睛，说道：“好，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但是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我弄死你！” 或许是给我的吼声给吓到了，也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动作确实是太粗鲁了，反正徐浩被我松开之后，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慢慢的缓过劲来，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大概在徐浩看来，他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对他下了杀心。 徐浩干咳了好几声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畏惧的看着我说道：“好了，我看你心情也不是很好，那你先休息着吧，我有事儿就先走了。” 徐浩说完，正准备起身，但是他刚刚要踏出屋门，却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儿似的收住了脚步。 看到徐浩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我就冷眼看着徐浩：“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徐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张照片可是他们给你的？上面的脚印现在给警察找到了吗？他们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 我很好奇徐浩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件事情，就冲着徐浩问道：“是有怎么样？不是他们给我的，难道是你给我的？徐浩我跟你说，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对你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你现在的身份不明确，我懒得告诉你太多的事情，我跟你讲，我现在对你的信任程度已经大幅度的降低了。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的理由，你可以走了。”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深沉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朝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两眼，这才说道：“好，这是你和警察的事儿，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是吗？那我就不管了，不过梁辉，你别忘了，很多事情你还是要用得到我的，你这么牛，对你自己没有多大的好处，该怎么做，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不要让我觉得失望，我失望了，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徐浩说完就往外面走。 我看到徐浩要朝着外面走就冷笑了一声：“呵呵，徐浩你不用在这里威胁我，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徐浩收住脚步，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看了看徐浩说道：“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我醒来之后就疯狂的逃离了我的屋子，这个人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许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也说不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是谁？” 徐浩呆了一呆，随后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朝着我笑了笑说道：“查一个人是吗？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去查，不过，你让我很失望，现在又想要让我帮你的忙，你不觉得不妥吗？” 徐浩说完就冷笑着走了出去。 当然我并不是希望徐浩真的去帮我查，因为我怀疑的那个人就是徐浩本人，他不是傻子，如果这事儿就是他做的的话，自然就知道我这话是明摆着怀疑他，所以徐浩看上去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心里肯定是波涛汹涌。 我懒得看徐浩那张臭脸，躺在床上就要睡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我睡得正迷糊，忽然间感觉脖子上一紧，好像有什么人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手的力量就像是要把我的脖子给掐断一样，掐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想要尖叫却叫不出来，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我的眼睛就像是给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根本就睁不开。 我不停地蹬着我的双脚，恨不得离开能起来，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脑子里也慢慢的晕沉了起来，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干脆放弃了抵抗，说句实话，我也抵抗不了。 但是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那双手又突然间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接着猛地坐了起来，紧张的朝着四周看，却发现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厨房里漏水的龙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寂静的夜里，有东西发出这种声音着实有点瘆得慌。 我的头上全都是汗珠子，大口的喘着粗气，脖子上还有隐隐的作痛，那种感觉根本就没有消失掉，以至于让我紧张的朝着四周看，我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刚刚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但是我看了一圈，就连门都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我刚刚做噩梦了？ 不管刚才那是不是噩梦，但是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完全就像是真的一样，让我原本由得睡衣全都没了。 我使劲的按了按眉心，然后冲着厨房走了进去，使劲的用冷水冲刷着脸，这才让自己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一夜是睡不好了，也不想再睡下去了，干脆直接回了屋子里，靠在床边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这个脚印确实很奇怪，我的确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也不清楚，我的脑海里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记忆，但是却始终是想不来究竟是谁的脚印。 我使劲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这些日子的折磨，让我几乎要崩溃了，连这么点记忆都没有，我甚至有点想要抽自己两个巴掌。 但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是我舍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我是要留着尊严，这个巴掌不是要打在自己的脸上的，而是要打在凶手的脸上，我恨不得能够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我必须要等。 我想着看着这张照片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天一亮，我慢慢的有了困意，差点就要睡着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强作清醒，使劲的揉了揉脑袋这才按了接听键，问道：“李菁菁，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李菁菁也听出我的话音里有点不满意了，不过她也是例行公事，即便是不高兴，也得把她要跟我说的话说完了，就朝着我说道：“梁法医，麻烦你过来一下，我们这边儿有点事儿要找你，事情很急，麻烦你动作要稍微快些了。” 我挑了挑眉头，让我去，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昨天晚上的事儿让我整夜未眠，心里难受的要命， 甚至有种想要吐得冲动，但是听李菁菁的声音倒是有些急了，应该是有急事，如果我此时不感到警察局或许会错过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我想到这里，也关不上自己有多么的疲倦了，匆匆的跑进洗漱间，使劲的用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冰冷的凉水冲刷在我的脸上让我慢慢的清醒了很多。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到了警队的时候，杨振宇正眯着眼睛看一份报告。 看到我进来了，杨振宇就朝着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走到杨振宇身边，静静的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就朝我点点头：“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他刚说完这话，就发出一声怪叫。 我听到杨振宇这一声狐疑的怪叫，呆了一呆，随后眯着眼睛看着杨振宇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现？” 杨振宇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古怪的朝着我问道：“梁辉，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呆了一呆，我脖子上有伤？听到杨振宇的之后，我很快就想起了那件事儿，难道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可是不可能啊，难道我家闹鬼了？不可能，这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怎么说我也当过法医，要是连鬼神这种东西都信的话，那么就太可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准备葬礼 只是当杨振宇把这话说完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昨天遇到的现象，就冲着杨振说道：“昨天我被一口痰给卡住了，差点没有憋死我，结果就弄成了个这样。”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朝着我摇了摇头，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在纠结我脖子上的痕迹，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但是我看得出来，杨振宇的眼神很是古怪，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我也不想一直追这个问题没完没了的，就转移了话题，冲着杨振宇说道：“你不是抱我急匆匆的叫到这里来吗？现在也该谈谈你要跟我说的正事儿了吧？”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说道：“确实是有点事儿要谈，刚刚我不是跟你提到我让你猜我看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我点点头，冲着杨振宇说道：“我不想猜，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我这两天心情也不是很好，一直让我去猜我只会发火，这对咱们谁都不好。” 杨振宇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于其和你吞吞吐吐的，不如我们直接谈谈正事儿，这是你妈的尸检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挑了挑眉头，随后冲着杨振宇点点头说道：“好，拿过来我看下，对了小雨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都这么长时间了，小雨的尸检报告也应该出来了，而杨振宇只给我拿了我妈的尸检报告是什么意思？ 当然，我虽然不知道杨振宇在搞什么鬼，但是现在绝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让杨振宇感觉到我的疑心这么重，对杨振宇和我来说都未必是好事儿，干脆我就当做不知道，仔细的看着尸检报告。 杨振宇在我看这份文件的时候给我补充道：“我这次叫你来，一来呢是为了让你看一下你妈妈的尸检报告，二来是为了告诉你，你可以把你妈的尸骨带回去安葬了，三呢，是为了告诉你最重要的一件事儿，那就是我们警方在你妈的腹部发现了一个类似于重击产生的紫青色的肉块，法医初步断定是被人用脚踹到在地上，然后又被人割喉的。” 我听到这里泪水一下子就淌了下来，这个混蛋凶手，我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 杨振宇就像是没有看到我现在的表现一样，依旧对我说道：“梁辉，你一定要节哀顺变，我不光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随后看着杨振宇，问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杨振宇看了看我说道：“根据法医对你妈妈腹部的脚印的检查，发现这个脚印和我们照片上发现的脚印的大小是一样的，而且在你妈妈的衣服上也同样发现了个被擦掉的脚印，经过我们警方的处理，发现这脚印也正是和我们在照片上发现的鞋子印记的大小，但是有一点让我们觉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如果他踹在你妈妈的肚子上，那么鞋印儿应该是在衣服的正面，和你的衣服对在一起的，但是我们发现的那个脚印却是在你妈的后背。” 我听到这里呆了一呆，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叹了口气朝着杨振宇说道：“我都知道了，那么现在咱们该做的就是安葬我的母亲了吧？这场仪式我希望你也能到场。” 杨振宇没有想到我会邀请他也到场，顿时就愣了一下，问道：“你让我也去，为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说到底，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妈的事儿，我怎么着也得感谢你，当初是我犯浑，阻止你们警方尸检，就当我给你赔了一个不是好了，对了把李菁菁也叫上吧，这两天我对她的态度不好，也当是我给她道歉好了。” 杨振宇万万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是……你想通了？” 我朝着杨振宇点了点头：“是的，我想通了，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我们的敌人是凶手，凶手才是我们共同要对付的家伙，如果我一直和你们闹腾的话，对我，对你们都没有好处，高兴的是凶手，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大概对于凶手来说，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和你们警方处处不和吧，所以就算我真的讨厌你们，就算我们以后互不联系，但是这一次，我觉得我们应该合作了。” 我之所以这么跟杨振说，是因为我开始怀疑徐浩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觉得徐浩不对劲，但是昨天晚上，我忽然间感觉徐浩的出现越发的奇怪，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谁也不知道，我思前想后的，决定还是想要调查一下徐浩。 我不敢保证徐浩就是凶手，因为当时找我来处理这个案子的人就是徐浩，但是我昨天想了一夜，思前想后的觉得就算徐浩真的不是这事情地凶手，他和这个案子怕是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徐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之所以要和警方合作就是为了把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给挖出来。 当然，虽然我现在是满心的疑惑，只是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对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杨振宇看到我想事情走了事儿，就冲着我问道：“梁辉？你在想什么？”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随后又朝着杨振宇摇了摇头：“没什么，既然你刚刚说我可以接我妈回家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法医室把我妈的尸体拉走吧。” 我这话刚一说完，杨振宇就又朝着我摇了摇头：“梁辉，既然你这么急着把你妈下葬，我也得跟你说几句话了，我现在教你来也是为了帮你处理这个事儿， 我现在正在让警队的食堂给你妈丧葬的东西，而且墓地我也选好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杨振宇这话是什么意思，挑着眉头看着杨振宇，问道：“你说什么？”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后，我们就对你妈的尸体进行了火化，因为之前是没有选好墓地，所以没有通知，这不，今天你妈的墓碑和小雨的墓碑都做出来了，她们两个的骨灰也该入土了，我这就通知了你，让你赶紧过来，然后带你一起去给你母亲和小雨下葬，本来我还以为你会生气，不敢告诉你，但是当你刚刚说出那番话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么做没错。” 我的心脏跟着猛地抽搐了一下，听杨振宇的意思，他们已经把该办的事儿都给办了，而我只需要去给我妈下葬磕头，烧纸就完事儿了。 我呆呆的看着杨振宇，杨振宇却没有注意我的表情，又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先在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里看一下，看看他们都处理好了没有，对了，李佳怡今天也会去参加你妈妈的葬礼，你没什么意见吧，如果你实在不是不喜欢人家姑娘的话，我去通知一下她，就不让她去了，不然待会儿那么多人，免得让人家姑娘尴尬。” 我没有想到杨振宇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就对我妈的尸体和小雨的尸体进行火化，加上杨振宇又没有给我小雨的尸检报告，这就让我心里一阵阵的抽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杨振宇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我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的神色，就冲着杨振宇说道：“不用了，让她跟我一起去吧，我昨天想了那么多，这些天也是我做的不对，我该和她道个歉了，更何况李佳怡将来还是我的媳妇，我也该放一放曲婷婷的事儿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正胡思乱想着，杨振宇就走了出去。 我在杨振宇的办公室里待了有二十多分钟，杨振宇这才带着李佳怡朝着我走了过来。 李佳怡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问道：“你想通了？” 李佳怡的神色很古怪，不过我还是冲着李佳怡点了点头说道：“恩，不管怎么说，咱们先把案子处理了再说，等这个案子过去之后，我答应过你，从此以后，咱们好好的过日子。我找个稳定的工作，好好的养你。”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眼眶有些红。 杨振宇就站在外面，听到我这么催情的话，干咳了一声，说道：“咳咳，我说两位，你们两个这么打情骂俏的就不好了，这不是把我当成了空气了吗，对了，厨房里的东西也都准备齐了，走吧，咱们也该出发了。” 李佳怡擦了擦眼泪，但是我看的出来，李佳怡听到我刚才的一番话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演戏看的，对于李佳怡，我还是没有那么喜欢，我只不过是编了一个谎言罢了。 看到李佳怡哭泣，我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不过我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厌恶，伸手擦了一把她眼角的泪珠，朝着李佳怡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去把我妈和小雨的骨灰请出来，然后一起去墓地。” 杨振宇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排了好多车子，不过这些车都不是警车，应该是警队出资雇来的。 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如果让警车出动反而会给一些心思不正的人用成诋毁我们的借口。 我没有多想，跟着杨振宇一起上了车。 这一路我没有说话，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个人只是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但是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当然，我也懒得追问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至于李佳怡，一路上都挽着我的胳膊，不舍得松开，即便我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等我们把我妈的骨灰和小雨的骨灰都请出来之后，天上也开始稀里哗啦的下起了小雨，这些毛毛细雨不足以把我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打湿，但是却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道是老天也为我感到不平吗？ 这雨下的很细，我抬着头望着天上的雨点。 李佳怡看到我抬着头一直望着阴沉的天空，就轻轻的拽了拽我，随后冲着我说道：“那个，你别想的太多了，我知道这事儿你心里不开心，可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要放得开些。” 我给李佳怡这么一喊，猛然间回过神来，勉强的朝着她点了点头，和杨振宇一起上了车。 其实像这种外面下雨的时候，杨振宇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陪我一起去墓地，就算他们不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现在看他们义无反顾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秒钟的感触，甚至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但是这种感觉只在眨眼之间就从我的脑海里消退了，这一切都是他们欠我的，我凭什么要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和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他们只应该是我报仇的工具才对。 我胡乱的想着，坐在车上，望着打在车玻璃上的雨点一直到了墓地。 我亲自把我妈的骨灰和小雨的骨灰分别放在了她们的墓葬中，随后跪在了地上。 杨振宇他们也随之把自己的警帽摘了下来。 我跪在地上，将杨振宇给我的贡品放在了我妈和小雨的墓碑前面，本来我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说的，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儿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呆呆的望着墓碑出神儿。 然而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刚开始的毛毛细雨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必须表现的让杨振宇他们认为我的心还是很善良的，就冲着杨振宇他们说道：“行了，雨下这么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家都陪着我淋雨也不好，要是感冒了，到时候这个案子又得拖下去了。” 杨振宇和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带着我一起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古怪，就看着杨振宇问道：“杨队，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杨振宇对于我突然间改变的态度略微的有些吃惊，挑着眉头看着我，不过我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就冲着杨振宇说道：“难不成杨队不想听我想说什么？” 杨振宇给我这么一问，猛然间回过神来，随后讪笑着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不过既然你说你有想法，那么我也想听听你想要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冲着杨振宇说道：“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小雨的尸检报告你为什么没有给我看一下。”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呆了一呆：“小雨的尸检报告？” 我古怪的看了杨振宇一眼，因为现在的杨振宇表现的有些古怪。 “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方便让我看那些东西的话，无所谓，反正这个案子是有你处理的，我也只是帮帮忙而已。” 杨振宇叹了口气，脸上的那种表情慢慢的消散掉了，随后又朝着我说道：“好，你妈的尸检报告我都让你看了，小雨的尸检报告也会让你看，不过她的尸检报告已经呈交给了上级，要等明天才能下来，到时候我亲自送到你家如何？” 我看了看杨振宇，随后朝着杨振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怎么做，你们看着处理就好。既然我妈下葬了，我想我今天应该回家休整一下了，顺便将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我妈的事儿对我的打击太大了，这段时间我的意志消沉，既然我妈已经下葬了，我觉得我也应该将那些事情放下了。”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似乎很满意，便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家。” 李佳怡听到我说要回去，看了我一眼，又朝着我说道：“梁辉，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呆了一呆，随后古怪的看着李佳怡：“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深沉的看了一眼李佳怡，本来我是有拒绝她的意思的，但是杨振宇似乎很希望李佳怡能够跟我一起回去。 可以说，我们现在的样子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谁对谁什么样，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杨振宇虽然跟我说要好好的合作，但是他对我的怀疑还是没有减少，我不想在凶手被抓住之前，我先入了冤狱，现在我要尽可能的表现的平常一点，尤其是对李佳怡。 于是我便勉强的点点头。 等杨振宇把我送回了家之后，李佳怡也跟着我一起下了车。 刚刚进屋子，李佳怡就皱起了眉头：“梁辉，你妈妈不在，你怎么把家弄成这样子了？” 李佳怡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我心里的厌恶感骤然之间就蹿了起来。 我拧着眉头，本想呵斥她一番，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不过还是没好气的冲着李佳怡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干净，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我的家，当然你也可以帮我收拾一下，还有，我有点事儿要处理一下，在我没有出来之前，不要进我的屋子。” “哎……你……”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说，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可是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去搭理李佳怡，只是信步走进了屋子里，顺便把门咔嚓的一声给关上了。 听到我的关门声，李佳怡在外面哼了一声，随后叮叮当当的好像是给收拾起了屋子。 我也懒得搭理她，既然她要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里，我页懒得管，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说。 我想着便拉开了抽屉，把那张手帕的照片和那张带着鞋子印儿的照片拿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出现的鞋子 期初我只是觉得那个手帕的模样很熟悉，所以我才一直想要从警方手里拿到这东西，而现在我忽然间发现这个脚印也很熟悉，这两个东西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人， 一个我极为熟悉的人，而且从最近发生的案子开始判断，这个人对我的熟悉程度也相当高。 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怀疑，难道是我熟悉的人杀掉的我的亲人，可是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又要那么做，从曲婷婷消失之后，我先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随后又开始无头无脑的调查，但是这些调查却是处处碰壁，对凶手来说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然而就在我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开始杀了第一个人，接着是第二个人，他把我拉回到了这个案子里面，现在又威胁我不让我对这个案子调查下去，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以说徐浩现在是我唯一接触最多的人，可是我们接触的时间很长，我对徐浩也有一定的怀疑，但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如果徐浩就是凶手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心里的满足，没有必要，当然如果真的是徐浩的话，我是不会放过徐浩的，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胡乱的想着，正在我走神了的时候，我屋子的门忽然间给人敲响了。 我呆了一呆，很快从痴呆中回过了神。 这敲门的人自认不是别人，而是李佳怡。 她打断我的思绪让我万般的生气。 我冷冷的站起来，板着脸冲着外面的李佳怡喊道：“干什么？不知道我在忙吗？我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要是没有事儿的话就不要叫我。” 听到我的吼声李佳怡呆了一呆，随后好像是有些伤心也有点委屈，竟然抽噎了起来。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李佳怡，但是当我听到李佳怡的哭声之后还是呆了呆，要知道李佳怡虽然让我觉得很讨厌，但是相对来说，现在李佳怡对我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干脆把照片收进了柜子里，没好气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朝着李佳怡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李佳怡的眼眶已经红了。 看到我出来了，李佳怡连忙将眼角的泪水擦干，随后冷哼，把头扭向了门外。 我叹了口气，走到李佳怡的身边，看了她一眼，当然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对别人道歉，于是态度还不是很好的冲着李佳怡问道：“你哭什么，刚刚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一说，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想要帮你收拾一下家务，顺便问你一下，我们待会儿吃点什么东西。” 我看了李佳怡一眼，随后冲着李佳怡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不过你倒是个收拾家务的能手。” 不得不说，我在卧室的这一会儿时间里，李佳怡已经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确实挺干净的。 我叹了口气：“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事情你继续，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过我很你说了，不要再打扰我，这次就当是我错了，下次你要是再打扰我的话，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我说完转身准备进屋，但是李佳怡这个时候却冲着我喊道：“请等一下。” 我收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李佳怡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李佳怡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刚刚看到了一双鞋子，想要问你一下，那双鞋子我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我呆了一呆，鞋子？什么鞋子？我们家很穷，而且这些年来我的事儿不断，很少去逛商场，我脚上的这双鞋子都已经好几年了，所以当李佳怡提到鞋子的时候我有点懵。 看到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李佳怡也呆了一呆，随后冲着我问道：“你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看了一眼李佳怡，迅速的回过神来，随后冲着李佳怡说道：“什么鞋子，你先给我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李佳怡听到我这么一说，便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从我妈的屋子里拿出一双鞋子放在了地上：“这双鞋子，应该是你的吧，我不知道这个鞋子该放在什么地方，还是要扔掉，毕竟我看这双鞋子都是土，你应该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了吧？” 本来一双鞋子对我来说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当我看到那个鞋子的牌子和鞋子的大小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明的心慌。 因为这鞋子是一双耐克的鞋子，而且鞋型好像就是四十二。 我呆住了，彻底的呆住了，当下也没有看李佳怡是什么样的表情，不得不说，我现在心里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走到李佳怡的身边一把将地上的鞋子捡了起来，飞速的冲进了我的屋子里。 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随后朝着李佳怡喊道：“你别管我做什么，反正没有我的话，你绝对不能进来。”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更加的疑惑了，但是因为刚才我的表现确实是把李佳怡吓到了，再加上我现在的吼声，李佳怡真的不敢进来了。 我的手有点发抖，慌忙的拿出尺子，对这双鞋子的尺寸进行了测量，随后又拿出了那张照片，对鞋子的底纹做了比对。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这个鞋子的底纹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底纹几乎是一致的。 我生硬的吞了口唾沫，浑身都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发慌。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莫名其妙的想要把这东西丢掉。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到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李佳怡才朝着我问道：“刚刚你怎么了？” 我勉强一笑，冲着李佳怡摇了摇头，随后冲着李佳怡说道：“没有，没事儿，是我想错了，那个，这样，这双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等到雨停了之后把它丢掉吧。” 李佳怡古怪的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神神秘秘的，算了，等雨停了我把它丢了算了，还有啊，待会儿我就要回家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趟家，我们现在都住在警察局很久都没有回家了，警察局的感觉让我觉得不舒服，我想回家看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 我摇摇头说道：“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就自己回去好了，我就不陪着你了。”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有些失落：“既然你不想跟我去，那好吧，随你了，等雨停下了我就走。”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有很多的记忆正在一个劲儿的往我的脑海里涌进来，但是这些记忆太过于模糊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都是些什么记忆。 我胡乱的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好吧，我懒得管你，行了，我困了，我要先去睡一觉，记得把鞋子丢掉。”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 李佳怡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却不知道李佳怡在想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刚好，雨也停了。 李佳怡叹了口气，提着鞋子就走了出去。 李佳怡刚刚出去，我又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门口，看到李佳怡把鞋子丢到，我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我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来之后只感觉全身酥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把我累坏了。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那双鞋子对我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当我看到那双鞋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一阵阵的恐惧感在我的灵浑深处蔓延。 我慢慢的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厨房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 我呆了一呆，茫然的穿上鞋子，走进了厨房里面。 就在我进入厨房的一瞬间， 我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房顶上面落了下来，正好就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呆了一呆，猛然将头抬到上面看了一眼，只见房梁上有大片的血迹。 这些血液还没有凝固，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我吓的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我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血如此的可怕。 我连滚带爬了出去。 因为我刚刚的尖叫声，惊动了我家周围的几个邻居。 他们连忙穿上衣服跑了出来，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都呆住了，王大妈连忙将我扶起来，问道：“梁辉，你这是咋子了，咋这么狼狈？” 我的手哆嗦着：‘血……血……’ 我已经快要给吓破胆子了，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不会说。 两个胆子比较大的小伙子听到我这么说，都面面相觑，随后相互看了看一起走了进去。 看到他们进去，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几秒钟他们重新走了出来，只是在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狐疑的神色。 王大妈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便问道：“屋子里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血。” “是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我们都看过了，确实没有血，梁辉，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脑，产生幻觉了？” 我听到那小伙的话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我产生幻觉了吗？可是刚刚的那一切好真实，真的，非常的真实。” “王大妈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也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儿心里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就崩溃了呀，你一定要振作，这样才能给你妈妈报仇，这样吧，你要是害怕，大妈带你一起进屋去看看，要是真的有血了什么的的，咱们再报警也不迟啊。” 虽然王大妈这么说了，可是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不想要进去，所以就把自己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我绝对不进去。” 王大妈听到我这么说再次呆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梁辉，你怎么说也是当过法医的人，难道你连这点心里承受能力都没有吗？有什么好怕的，来，你们兄弟两个把他架起来，带他进去看，我现在给他的女朋友打电话。”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种要疯了的状态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问王大妈是怎么知道李佳怡的电话的，只是不停地抗拒着要把我带进去的哥俩。 不过我终究只是一个柔弱的书生，和他们这两个肥膘大汉比起来，根本就抗不过人家，被两个人硬生生的架进了屋子里，而我身后也拥蹙了一群人。 当我被他们架到屋子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确实没有血，刚刚的一切难不成都是幻觉？可是这幻觉未免也有点太清楚了，清楚的让我难以想象。 我使劲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看样子我真的是疯了。 我瘫在地上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只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慢慢的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李佳怡红着眼睛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 “梁辉，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随后冲着李佳怡摆了摆手。 李佳怡是个聪明人，我这意思是让她告诉别人不要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不然说出去丢人。 李佳怡自然看出来了，就连忙朝着众人说道：“诸位大爷大妈，你们听我说，梁辉他最近压力有点大，也没啥大事儿， 待会儿我就带他去看看医生，产生幻听幻觉这也是正常的事儿，你们不用担心了，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他就好，还有，各位，今天的事儿，希望大家不要说出去，毕竟这事儿要是真的宣扬出去了，对我家梁辉没有好处，求大家了。” 王大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李佳怡，这才说道：“你们放心吧，再说了这种事儿谁都不愿意发撒恒，既然发生了，你就好好照顾他，我们这些人啊，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嘴严得很，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们是不会说出去，放心吧，好好的带着你的男朋友休息一段时间。既然没什么事儿，我们大家伙儿也都散了，都散了哈。” 他们说完就都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李佳怡才坐在了我身边，捧着我的脸，紧张的看着我：“梁辉，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儿？” 我将李佳怡的手拿了下来：“可能只是太累了，我想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我没事儿，明天我去一趟医院，开点药就好，不用担心的。” 李佳怡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今天怕是不能离开这里了，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我就这么走了，实在是说不过去，更何况我也不放心，而且我妈也把该说的事儿跟我说了，是她允许我今天在你这里过夜的，你是她的准女婿就算我们发生点什么，我妈也不会说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在警察手里 我有些不耐烦的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是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梁辉，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是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了，只可惜， 我不需要，当然你要是想要留在这里，随你吧，不过我跟你说，我妈的那个屋子里死了人，是凶屋，我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我的床也只能我自己躺着，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睡在客厅的地上，或者你去我妈的屋子里睡，不过别被吓死了就行，不然我还得给你收尸。” “你，梁辉，你混蛋！好，你不就是让我滚蛋吗？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赖在你这里了，不就是睡阿姨的那间屋子吗？我相信阿姨就算是真的在天有灵她也不会反对我的！”李佳怡气的暴跳如雷。 我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她，随后朝着李佳怡摆了摆手：“你随便。”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回到了卧室。 她是被我气坏了，瞪着眼睛朝着我这边儿瞅了好久，这才摔门进了我妈的屋子里。 我本想着躺下，睡着了，那些事情就都解决了，但是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刚刚的一幕幕就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些景象让我的心里发慌，慌得要命。 我生硬的吞了一口唾沫，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呵呵，怎么了，心事儿重重的？睡不着吗？” 徐浩？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挑着眉头冷冷的看着许浩，正要朝着许浩发怒，就听许浩冲着我说道：“别闹，别叫，你家里不是还住着一个吗？你这样子可不好，万一到时候我和你夜里见面的消息传出去，你我更脱离不了关系。”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徐浩，接着冷笑了一声：“呵呵，徐浩，不错啊。” 我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徐浩却看了我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徐浩，我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呵呵，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了警方，咱们两个估计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徐浩呆了一呆，随后冷笑了出来：“是吗？梁辉，有本事你去警方哪里说啊，你觉得警方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吗？你难道想像当年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吗？” 我冷着脸，没有回答徐浩的废话，只是冲着徐浩说道：“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诶，你要是早点问正事儿该多好省得麻烦不是吗。” 我看了看徐浩，随后冲着徐浩说道：“别废话，我只想听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没有正经想要说的话，麻烦你离开这里，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直都醒着，怎么没有察觉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呵呵，我什么时候进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今天听人说你的现任女朋友给你找到了一双鞋子？是有这么回事吧？” 我挑了挑眉头，等着眼睛看着徐浩：“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一头的汗珠子了，因为我已经成李佳怡把那双鞋子丢进了垃圾桶，而徐浩现在跟我提到那双鞋子就证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徐浩看到我如此的紧张，就连忙冲着我说道：“别紧张，听我说完了，那双鞋子是阿迪达斯的是吗？”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当徐浩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冲着徐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阿迪达斯的，这和我妈的尸体上发现的那个鞋子印记的相似度相当高，而且我做了对比，就是那个鞋子的印记。”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随后又古怪的看着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丢掉呢？” 徐浩的问话让我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良久我才冲着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 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怀疑你？我可没有必要怀疑你，更何况你是不是凶手，这个事儿，咱们心知肚明，怀疑你的人是警方，咱们两个只是相互作用的木偶罢了。” 我不知道徐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等着眼睛：“你少给我废话，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给我这么一说，徐浩就冲着我笑了笑：“我来这里的目的没有别的，我想要让你把那双鞋子拿回来。” “拿回来？呵呵，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那双鞋子已经丢到了垃圾桶里，怎么可能再拿回来？”我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徐浩，总不会是让我到垃圾桶里去把鞋子捡回来吧。 看到我如此古怪的表情，徐浩笑了笑说道：“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说那双鞋子现在不在垃圾场，而是在警方的手里你会相信吗？” 我呆住了。瞪着眼睛看着徐浩：“你说什么？在警方的手里？你确定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徐浩摆了摆手：“我没有必要跟你开玩笑，没错，你的现任女友在觉得你不对劲儿之后就将那个鞋子交给了警察，要知道那双鞋子很有可能会害了你我，让你我成为最佳的被怀疑的对象，凶犯不是你我，我可不想替你承担这个罪责。” 我已经怒了，猛地站了起来，就要朝着我妈的屋子里走，我倒想看看李佳怡究竟想要做什么，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她这明摆着就是要出卖我。 想着我就要过去，但是徐浩在我站起身来的瞬间，手却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问问那个贱女人，前一秒还表现的跟我这么好那么好的，现在就这么挖我的墙角。”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便朝着我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梁辉啊，我就说你太冲动了，你想想，现在能那么做吗？” “什么意思？”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徐浩，徐浩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就连我的母亲都想着办法来试探我，来骗我，呵呵，都说亲情是最伟大的，她都能做出我不敢相信的事儿来，更何况是我面前这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徐浩。 我死死的盯着他：“我冲动？呵呵，徐浩，你现在不让我大声说话，低声和你说话，我忍了，因为这是关系着咱们两个的事情，但是你说他用这种方式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子，我难道也要忍？” “唉，梁辉啊，你要是不想要忍着我也不强迫你，但是你要知道，你表现的异动越多，对你的坏处就越大。你是法医，当警察那么多年了，这么点道理你都不懂？” 我呵呵一笑，当徐浩把这话说完之后我就知道这货没有安好心，绕着徐浩转了一圈：“是吗，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呵呵，你别告诉我她出卖了我，我反而可以用这种方式将计就计？” 我这话只是在挖苦徐浩，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这话刚刚说完，徐浩就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呵呵，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有着意思的，正好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事儿。” 我挑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徐浩：“你说什么？” 徐浩看了我一眼，悠悠的笑道：“怎么？我说什么你听不懂，难不成还要我全方位的给你解释一遍？” 我冷眼看着徐浩：“我不想跟你废话，如果你是来这里让我猜哑谜的，请你滚出去，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你是没有受够，所以这次又来我这里找不自在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徐浩打了个哆嗦，笑容有些勉强的说道：“这个，呵呵，梁辉，你不要用这种话吓唬我好吧？我说了，我这次来这里找你是为了解决事情的，不是来这里找你闹事儿的。” 我眯着眼睛看了徐浩一眼：“既然如此，那好，你倒是说说，你的目的和想法是什么，不要对我隐瞒，更不要吞吞吐吐的让我觉得厌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的家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如果警察的人问起你关于鞋子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心，不要慌张，鞋子是你的没错，可是并不代表着这事儿就是你做的，他们只要有意无意的和你提起这个你只要顺其自然回答就行了。” 我死死的眯着眼睛看着徐浩：“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了？” 徐浩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不显得拘禁，大大方方的接受就行了，如果警方问你为什么要丢掉鞋子，你就告诉他们鞋子不穿了，为什么不丢掉，气势越强越好，你越是镇定，警方对你的怀疑也就越低，还有关于李佳怡的事儿，我劝你最好不要多嘴，她的内心是想帮你揭开谜底的，但是如果你现在就去找她的话，只会改变这个局面，让多数人都怀疑你，这样对你自己没有好处，你怎么说也在市公安局里上过班，这个你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不是吗？” 我眯着眼睛没有答话，但是徐浩却好像并不在意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现，走到我身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冲着我说道：“好了，就这个样子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你这两天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你明天不是要去医院吗，早点休息吧。” 徐浩说完迈着碎步就要往外面走，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冲着徐浩喊了一声：“等一下。” 我虽然是喊的徐浩，不过刚刚徐浩的话已经潜移默化的融进了我的心里，所以我说话的声音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 徐浩收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我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叫我？” 我走到徐浩身边，死死的盯着徐浩：“你是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去医院的？” “这不重要。”徐浩看到我的眼神吓了一跳，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发抖。 我摇摇头，将脸跟他的脸贴的更近了：“不，这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 徐浩看到我今天是必然要问的，但是他似乎又不是很想说，就推将我推开，说道：“这个，等我有时间跟你解释吧。” “你别想骗我。”我冷冷的看着徐浩，而徐浩听到我这么说却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很浓重的挖苦的意思。 他的这种态度让我顿时很不舒服，我挑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怕我骗你？告诉你，我没有那个必要，好了，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废话，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不过我也告诉你，上一次你把我抵在墙上，这个确实是我不对，所以我并没有还手，可是那并不代表着我惧怕你，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梁辉，人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更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我就不用在这里刻意的教你了吧？” 徐浩说完，哈哈一笑，随后不管我是怎么想的，转身就走了。 看到徐浩这个样子，我咬牙切齿的，很想上去给他一刀子，但是徐浩说的也没有错，杀人偿命，自古以来的法则，更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能杀人。 在我刚刚想到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间就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好像是在支配着我似的。 我使劲的按了按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脑袋尽量的安静下来，这样一来，我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因为过度的疲倦，我终于忍不住倒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股香飘飘的菜香味传进了我的鼻子里，这股味道让我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屋门被敲响了。 “醒来了吗？醒来了就洗把脸吃饭吧，吃完早饭我带你去医院。” 昨天的闹腾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了，肚子里也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即便是在疲倦也抵不过肚子里的饥饿感。 我叹了口气，虽然对李佳怡很不喜欢，但是我也确实饿了，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佳怡看到我面色不太好看，就问道：“怎么，昨天没有睡好？” “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李佳怡吃完饭我希望你能离开我家，至于去医院的事儿，我自己会去，不用你跟着。” 我的语气冰冷，听得李佳怡一呆，随后她就有些委屈，眼眶有些红了。 我现在对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所以即便是李佳怡哭了也同样无法唤起我的同情心。 然而看到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后，李佳怡就像是在报复我一样的说道：“梁辉，你昨天晚上在和谁说话？” 本来我正要盛汤。却万万没有想到从李佳怡的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让我的碗掉进了汤盆里。 我瞪着眼睛看着李佳怡：“你昨天晚上偷听我说话？” 李佳怡摇了摇头：“没有，我懒得听，只不过是无意间听到你好像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什么，具体说了什么我倒是没有听清楚。” 就在李佳怡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可是李佳怡说她只是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说话并没有听到徐浩的话之后我的心也就稍稍的放松了下来，而且看李佳怡的神态自然，她肯定是没有骗我的，既然她没有听到我和徐浩的谈话，那么就让她当做我是自言自语吧。 于是我便冲着李佳怡说道：“没错，我就有这种习惯，我喜欢自言自语，你还有意见吗？” “你……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了吗？还是我欠你钱了？” 我朝着她耸了耸肩：“你没欠我钱，我也没有欠你钱，所以这么说来咱们两个只是陌路人，你可以走你的阳关道，我不会拦着你，至于我，还做我该做的事儿，我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委曲求全的给我做饭，这不挺好吗？咱们互不干涉，这对彼此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你说对不？” “放屁！” 在我这话刚刚说完的时候，李佳怡就一把将勺子摔在汤盆里，一脸不悦的看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 而我，看到李佳怡气的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那感觉真是爽爆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李佳怡却红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我以为李佳怡会被我气走，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李佳怡非但没有走，反而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看了看我，随后嘴上挤出一抹古怪的笑，还给自己盛了碗汤。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顿时火气：“我说李佳怡你是不是傻x，妈的，我这么对你，你还不滚蛋？” 李佳怡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冷笑了一声：“走？我凭什么走？这里是我的家，你懂吗？是我的家！对了，还有，你那双破鞋子，我送到警察局去了。” 我轻微的愣了一秒钟，本来今天早上刚起来的时候，我闻到那股饭香还以为是徐浩在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是我没想到这还真是李佳怡做的。 不过我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个时候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你把那双鞋子给了警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不用了，不穿了，让我丢掉，我丢给谁都一样，你说对不对？怎么，你紧张了？难不成那双鞋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佳怡一边儿喝汤一边儿悠悠的问着。 她这明摆着就是在试探我，我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啊，你爱送给谁送给谁，不在我面前就行，不过你把那个东西交给警方就是对我有怀疑了？既然我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你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准自己也会被怀疑，既然这样，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凭什么，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也是我的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理医生 我挑着眉头，说实话，这辈子我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人，但是还没有见过像李佳怡这么不要脸的人，我都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很讨厌她，希望她能尽早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然而她倒好，到现在为止，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异常的恼怒。 我摆了摆手：“随你的意思吧。我现在要去医院了，既然你想留在我家，那你就留着吧。” 我站起身擦了擦嘴，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我家。 看到我走了，李佳怡呆了一呆，随后在我身后朝着我喊道：“等一下。” 我收住了脚步，古怪的看着李佳怡，说道：“刚刚该说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你还想要一直缠着我吗？” 给我这么一说，李佳怡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呵呵一笑，不过我的态度是很古怪的那种。 看到我笑的比哭的都难看，李佳怡呆了呆，问道：“你笑什么？” “你要跟我去医院怕是有什么目的吧？你是不是很想把我的事儿，医院对我的检查结果捅给杨振宇，然后让杨振宇知道我确实是有精神病，这样也好让他们对我的怀疑加大力度。这样好送我去警察局服刑？呵呵，李佳怡我真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非要把我闭上绝路？” 李佳怡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的，所以当李佳怡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扭头看了李佳怡一眼：“哦？我不能说吗？我为什么不能说？李佳怡，我告诉你，我仅仅是让你把鞋子丢掉，你就把它交给了警方，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诬告我吗？不就是为了让警方怀疑我吗？” 李佳怡听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终于把手松开了，我冷哼一声，也不再管李佳怡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的噩梦让我惶惶不安，再这么下去，我怕是真的要精神崩溃了。 以前我总是很抗拒我妈带我来医院看心理疾病，因为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而现在我突然间感觉或许我真的是有病，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那个样子。 很快，我预约的心理医生来了，他把我叫进屋子里，对我说道：“坐吧。” 我点点头，因为这一次我没有在抗拒心理医生，所以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很平淡。我倒也没有觉得什么新奇的。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医生，我要怎么做？” 我坐下来之后就冲着这张医生问了一句。 张医生看了看我，随后便说道：“这样，昨天你只是说你做噩梦，这样吧，你来讲讲你都做了什么噩梦，产生了什么样子的幻觉，不要紧张，有什么话都要告诉我。” 我点点头，既然这次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会抗拒，便将这些年来产生的幻觉和噩梦大致的告诉了张医生。 张医生听完我的话之后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来，这样，你躺下，慢慢的放松你自己，我需要进入你的世界，进入你的心灵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当然要不要这么做，取决于你的内心，我是不会反驳你的意思的。” 我勉强的笑了笑：“既然我来了这里自然是相信您的，如果不是的话，我来这里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既然您说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从我从精神病院里出来之后第一次这么配合别人，第一次愿意坦然的接受别人的治疗。 “梁先生，请你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放松，不要乱想，现在你很困，你想要睡觉，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你的眼睛。” 都说心理咨询师有催眠的力量，果然不假，他的话让我慢慢的将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随后我慢慢的有了困意，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可是当我睡着之后却发现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四周一片漆黑，却在我的正前面有那么一扇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张医生在我的耳边儿轻轻地说道：“现在在你的面前有一扇门，你可否看到了那扇门？” 他顿了顿，说道：“如果你看到了那扇门，就打开它，走进去，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那扇门前面，伸手去推门，但是一股血腥味从门缝里传进了我的鼻子里，接着我的脚下全都是血。 我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后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头上全都是汗珠子。 我的举动把张医生吓了一跳，他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冲着我问道：“梁先生，你没事儿吧？” 我使劲的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害怕，那种恐惧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我使劲的摇着头，即便是醒来了，那种感觉都还没有消散。 梁医生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你能告诉我，你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吗？” 我使劲的摇头：“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梁先生，你要是想要让我帮你，那么你就要接受我的治疗，配合我的治疗，你这样的话，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因为你本身的抗拒，让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心灵世界，更没有办法去了解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痛苦。” 我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他：“那好，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能通过这种方式确定我心理疾病的原因吗？” 张医生点了点头：“我刚刚观察过你的情况，你这属于心理性综合恐惧症，你是之前有过某一段恐怖的记忆，这段记忆在各种复杂的环境下融合，融合之后让你对某些事情产生极度的敏感，而这些敏感让你觉得周围的世界很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从而产生幻觉，如果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那么你就要找到让你产生这段恐怖回忆的根源，只要找到了这一段记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就迎刃而解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我极度的排挤刚刚看到的一切，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说，那么我就永远都无法解开那个心结，这些恐怖的幻觉就会不断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冲着张医生说道：“我看到了血，大量的血。” “哦？那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法医，我以前是法医。” “那你又为什么不做法医了呢？” “因为一场凶杀案……” “那你能仔细的回忆一下那场凶杀案的细节吗？” 以前我总觉得那个案子蹊跷，每次都茫无目的的乱找证据，但是当张医生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却蒙了，因为那段记忆好像特别的模糊，我抱着脑袋使劲儿的想，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来，我究竟在那个案子里面处于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而梁辉在这个案子里面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徐浩 我按着头想了好大一会儿，但是对于那段事情的记忆显得太模糊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些什么。 “怎么样，想起什么来了吗？”张医生慢慢的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好乱，我只觉得好乱，其他的东西我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好像故意将那一段东西给消磨掉了，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张医生看了看我，随后点了点头：“你的病状我已经稍有了解了，不用担心，病状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你在某一段记忆里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以至于你忘记很多至关重要的因素，这样，你每个星期都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每个星期给你做一下心里理疗，这样你应该很快就能想起那段已经失去了的记忆。” 也只能这样了，我苦笑着冲着张医生点了点头：“那么就麻烦你了。” “恩，没事儿，我这里还有别的人，你要是想起什么了，记得告诉我一下就好，我就不送你了。” “谢谢了。”我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出了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李佳怡正站在心理医院的门口静静的看着我，见到我出来了，她也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盯着我。 我有些不悦，朝着李佳怡走了过去，盯着李佳怡说道：“我说，你怎么和一个绿豆苍蝇似的，我走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我，难道你不嫌烦吗？我这么讨厌你你就不知道躲得我远一点？” “呵呵，我为什么要躲开？刚才你和我说那番话的时候我确实气的够呛，但是我后来想了想，气的人是我，最后哭的人也是我，而你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既然如此，我不如一直跟着你，到时候烦的人是你，气的人也是你，我就绕在你左右，我看你能怎么样！” 我没有想到李佳怡竟然如此的无理取闹，瞪着眼睛看着李佳怡，用手指着李佳怡的鼻子：“你……你……李佳怡，我见过那么多不要脸的，你怎么比任何一个不要脸的都不要脸？” “嘿嘿，梁辉，你说对了，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要跟着你，你能怎么着？杀了我？呵呵，可是你没有那本事，你要是有凶手一半儿的本事，我保证我绝对不缠着你，咋样，你现在满意了吧？如果你不能像凶手一样想杀了谁都那么轻而易举的话，我是不可能答应你就这么离开的，所以，梁辉，我劝你死心吧。”李佳怡一副洋洋得意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脸色铁青着说道：“你不就是想跟着我吗？随你，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很忙，别烦我。” 我说完不再搭理李佳怡转身准备回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佳怡却突然间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徐浩！” 我呆了一下，猛然间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李佳怡：“你说什么？” 李佳怡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梁辉，我问你，那个徐浩到底是什么人？” 我挑着眉头，阴沉着脸走到李佳怡的面前，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李佳怡的眼睛：“徐浩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徐浩这个人？” 或许是给我的眼神吓到了，李佳怡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我说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紧紧的眯着眼睛：“别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徐浩的，你跟踪过他？” 李佳怡摇摇头，吞了口唾沫：“没……没有，只是我昨天无意间听你在屋子里说了一句：“徐浩，你别想利用我……后来……后来我进了你的卧室才发现你是在说梦话，所以……所以今天才想要问你一下的。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听到你在梦里说出这番话，所以才问一下。” 看李佳怡这么紧张，我瞪着眼睛看着李佳怡：“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佳怡确实是给我的眼神吓坏了，连忙朝着我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昨天你要是不在梦里说这个人，我也不会想起来问这个人，有人说在梦里见到的人，自己抱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心理有疾病的人的根源，所以……” “行了，不用再往下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事儿，你只是个局外人，和你没有关系，至于徐浩的事儿希望你也不要在纠结下去了，还有，我希望这件事儿你能帮我保密下去，别像是那双鞋子，否则我告诉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那个……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我不耐烦的看着李佳怡：“我去什么地方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你真想嫁给我，那么我麻烦你现在回家给我做饭，我饿了，我想吃饭了，懂吗？” 李佳怡看到我这个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 “你随便吧，我想自己走走，你不要跟着我，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 李佳怡叹了口气：“随你吧， 你不愿意让我跟着我不跟着就是了。” 李佳怡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我看着李佳怡的背影暗叹了口气，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有句话叫做纸是抱不住火的，徐浩迟早是要给人发现的，不过刚刚李佳怡说是在我睡觉之后听到我嘀咕徐浩的，那么这样一来，她只会把徐浩当成我梦里的一个人，这个对我来说或许是值得庆幸的事儿。 我胡思乱想着，一步步的往前面走去。 我在路上一直绕到了傍晚时分，杨振宇他们竟然没有给我打电话，这个倒是让我挺好的，我想了想，难道是因为那双鞋子？不得不说，李佳怡这次可是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觉得我也该回家了，既然警方没有找我，那我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也懒得不停地将自己陷入那些紧张的状态中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尖叫声是隔壁王大妈的，王大妈一向沉稳，所以当我听到王大妈的这一声尖叫的时候顿时间就知道发生了事儿，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在我的灵魂深处蔓延。 我连忙加快步伐朝着我家的方向，随着王大妈的一声惊呼，左右的邻居也都赶到了我的家门口。 王大妈还在一阵阵的尖叫。 我家大门敞开着，我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看到王大妈倒在门口，一个劲儿的打哆嗦，脸色都变得苍白苍白的，我连忙将王大妈扶了起来，问道：“怎么了王大妈……” 王大妈已经被屋子里面的场景吓坏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哆嗦着指向了屋子里面。 我呆了一呆，不过转眼之间我就明白了王大妈的意思，快步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我发现屋子的地面上全都是血，而李佳怡就趴在灶台上，血是从她的头上淌下来的。 我眼眦欲裂，瞪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场景几乎要崩溃了，不用说，又是凶手来过了，虽然我不喜欢李佳怡，但是我也只是随口的说说，当我看到李佳怡真的趴在灶台上的时候眼眶还是红了，连忙跑过去将李佳怡抱了起来，使劲的晃着她：“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不是说让我娶你吗？你说话啊，只要你醒来了，我就一定娶你，一定！” 就在我使劲的摇晃李佳怡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李佳怡的肚子还有起伏，看到李佳怡的肚子有轻微的起伏，我连忙用手试了一下李佳怡的鼻息。 随后我就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啊，快打120，人还有救，快打120啊！” 随着我的惊呼声，外面的人都听到了我的喊声，连忙打了120. 而我则哆嗦着拿起手机给杨振宇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冲着杨振宇说道：“杨队长，你快来我家里，我家里出事儿了，李佳怡被凶手袭击了，不过，李佳怡没有死，120马上就来，你们也赶紧过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另一张手绢 在我打完这个电话没有多久杨振宇便带着人赶了过来，我的家已经出了两次事儿了，这次就算是杨振宇允许我在这个家里面住着，估计上面也绝对会阻止。 虽然李佳怡和我现在还算不上是有亲情的人，但是相比之下，当她出事之后，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置之不理，更没有心思跟杨振宇他们一起留在现场了。 在救护车来了之后，我就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在李佳怡被抬进手术室没有多久，一阵哭哭啼啼的尖叫声从楼道里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听到这声音我自然知道是谁，这是李佳怡的父母。他们看到我坐在手术室门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李佳怡的父亲一脸恼怒的揪住了我的衣领子，朝着我吼道：“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女儿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话。 见我不说话，李佳怡的父亲上手就是一拳：“你他妈的聋了吗？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李佳怡的母亲虽然也很恼怒，但是没有想到她丈夫会打我，连忙就要拉架。 我给他这么打了一下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带着杀气一般的眼神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怪我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不喜欢你们的女儿吗。是她一个劲儿的缠着我，这才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之前干什么去了？” 给我这么一呵斥，老头子也呆住了，随后松开了我的衣领子，捂着脸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不再搭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了，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一个小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医院的楼道里响了起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是杨振宇。 他看到李佳怡的父母都在，挑了挑眉头，随后安慰了两局，让李菁菁陪着李佳怡的父母，杨振宇则走到我身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表情严肃的对我说道：“梁辉，你跟我出去一下，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即便是杨振宇喊了我，我还是那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看到我这个样子，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我们警方压力也相当大，而且李佳怡的状态要比小雨和你妈妈好的多不是吗？至少凶手没能杀了她，至少她还是有救的，这次你放心，我不会让类似小雨被杀的那种事儿再发生。” 杨振宇接二连三的喊我，这才让我慢慢的回过神来。 我吸了吸鼻子，随后站了起来：“好。我们出去说。” 我说着，跟着杨振宇一起走出了医院，站在外面，我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递给了我一支烟：“抽一根吧，缓缓劲儿。” 我勉强的接过他给我的烟，可是我的手抖得厉害，哆嗦着好久都没有点着。 杨振宇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给我点了火：“抽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连着抽了好几口才慢慢的缓过劲儿来，随后冲着杨振宇问道：“说吧，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给我点一根烟让我缓解一下心里的焦急。” 杨振宇叹了口气吧，对我说道：“确实如此，我带你下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的，你猜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什么？” 我这个时候心气浮躁。杨振宇就跟没有看出来似的，还要我猜？我顿时火气，瞪着杨振宇，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子，给我这么拽着，杨振宇也呆住了，他咬着嘴唇看着我：“你做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杨振宇：“杨振宇，我以前叫你一声杨队那是尊重你，面子上咱们彼此过得来过得去也就算了，但是你是瞎还是脑子里灌进了水？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让我猜？” 杨振宇听到我的吼声呆了一呆，不过总算是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拽着他的衣领子，干咳了一声，说道：“额，这个是我不对，我说话的方式不对，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先松开我。”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杨振宇，瞪着眼睛看着他：“说！”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拿出几张照片来给我看：“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我疑惑地看了杨振宇一眼，随后结果了照片，看了一会儿，我便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说道：“这不是……” “对，就是那个手绢，这个手绢你应该认识吧？” “恩，这不就是档案室封存的那个手绢吗？你干嘛把这个照片拿出来给我看？” 杨振宇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这才说道：“你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因为我们在你家里也发现了这手绢，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手绢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而且这块手绢已经被弄脏了，现在法医正在处理这个东西。” 我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杨振宇，半天才冲着杨振宇问道：“那么。这个手绢是凶手从档案室里偷出来的？” 听到我这么说，杨振宇苦笑了一声：“你真当凶手有穿墙之术？还是有三头六臂？当初他能把你妈的尸体和那个女孩的尸体盗走，完全是因为我们公安系统还有很多遗漏掉了的地方这才能让他趁虚而入，而档案室是何等严密的地方，你觉得他有那样的本事吗？” 我还是没有听懂杨振宇的话，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这手绢不是凶手从公安局里偷出来的，那怎么会有第二张手绢？” 杨振宇抱着手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随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但是这手绢潜藏的信息量却不小啊，至少证明当年的凶手和这个凶手是一个人，而这个手卷肯定是有某种含义的，你说对吗？” 我隐约的感觉杨振宇和我说这话好像有点古怪，于是就冲着杨振宇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振宇朝着我摆了摆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古怪，那个手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当年曲婷婷消失的时候出现了这张手绢，而现在呢……李佳怡出事儿的时候也出现了这张手绢，凶手是想和我们表达什么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下套 当杨振宇说完这话之后，我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因为现在我不确定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什么，还是杨振宇想要告诉我什么！ 杨振宇看到我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扭过头来，勉强的说道：“没什么，我想见一下那张手绢，这个因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听到我的话，杨振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恩……这个，我想你得等一会儿。” 我疑惑地看着杨振宇，听他这意思好像是明摆着不想让我见到那张手绢，我看到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越发的觉得古怪，这样杨振宇的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很多事情都要瞒着我？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勉强的冲着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次我怀疑你的事情让你现在还耿耿于怀吧，那件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你也别介意，我只是让你稍稍的等会儿，因为那个东西现在已经交给了技术部，让技术部对上面的血迹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做些检测，完了之后，我会亲自把那张手帕交给你，这样你总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罢，反正我看到那张手帕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映像罢了，但是那张手帕到底意味着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听到我这么一说，杨振宇叹了口气，随后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梁辉，我知道这些事情放在是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可是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就要想办法去接受，不然……” 我摆了摆手，不耐烦的看着杨振宇：“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不用教我了。” 我说完之后就准备上楼，现在李佳怡还躺在急救室里，我是什么心情都没有，我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就在我准备上去的时候，杨振宇突然间在我身后朝着我喊道：“梁辉。” 我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收住了脚步，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杨振宇：“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梁辉，我确实是有一个事情想要问问你，我这里有双鞋子，不知道你认识不？” 我呆了一呆，随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李佳怡到底还是把我给卖了，我也知道杨振宇迟早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我便慢慢的转转过头来看着杨振宇问道：“鞋子？你是指让我李佳怡丢掉的那双鞋子？” 杨振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平心静气的提起那双鞋子来，所以当杨振宇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便微微的有些吃鸡。 我看着杨振宇，冲着杨振宇问道：“怎么？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知道鞋子的事儿？是李佳怡告诉你的？” 我很平淡的朝着杨振宇点点头：“没错了，是的，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李佳怡跟我说的，她说怎么都觉得那双鞋子有点古怪，于是就把鞋子交给了你们警方，其实当时我倒也没有太在意，后来想想或许李佳怡那么做是对的，我也就没有深究这件事儿，怎么鞋子有问题？” 杨振宇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从，那双鞋子确实有点问题，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古怪的看着杨振宇，随后朝着杨振宇走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问题？什么问题？那双鞋子是我以前的旧鞋子，我想着丢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吧？难不成是李佳怡再交给你们警方的时候说了什么？” 杨振宇朝着我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李佳怡把鞋子给我们的时候说，她无意间看到了照片上的鞋印儿，随后做了一个对比发现和照片上的鞋子印有很是吻合，就交给了我们警方。” 看杨振宇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我也懒得追究这事儿，关键是他们从鞋子上发现了什么，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于是我便冲着杨振宇问道：“所以你们用鞋子和衣服上的脚印做了对比？” 杨振宇点点头：“没错，我们确实用这个鞋子印对你妈妈身上的印记做了对比。” “然后呢？对比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按照上面的印记对比，我们确定这个鞋子印就是你妈妈身上的那个鞋子印。” 其实我早就猜到杨振宇会这么说了，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天才，也不是因为我有读心术，而是因为我之前也对鞋子的印记做了测量，这个鞋子印儿和我妈身上的印记是如出一辙的。 不过杨振宇现在把我叫出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在怀疑我，没错，他一定是在怀疑我。 不过我倒是很感谢徐浩，要不是徐浩给我提前提的醒儿，这会儿我怕是已经慌了，而我现在这种态度反而让杨振宇安心了。 我绕着杨振宇转了一圈，古里古怪的冲着杨振宇问道：“所以你们都是在怀疑我了对不对？你们觉得这个鞋子是我的，是我踩得，这样就合情合理了，而之前的种种不对劲的事儿也就能的已解释了对不对？” 杨振宇听我的口气就知道我激动地要命，连忙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了。” 我点了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杨振宇叹了口气，说道：“凶手的做事手段你还不了解吗？之前他一个劲儿的想要害你，用尽办法威胁你，现在又弄出这么一双鞋子来，你有没有想过目的是什么？” “将所有的罪责嫁祸给我？” 我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想到杨振宇却冲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嫁祸给你，只要嫁祸给了你，那么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而你也恰巧就是这个案子的替罪羊，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可是凶手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么一个举动，不但没有让我们警方怀疑你，反而推翻了我们之前对你的怀疑。”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杨振宇：“什么？推翻对我的怀疑？” 杨振宇看到我一脸激动的样子只是漠然的点点头：“没错。” “所以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事儿想要做什么？” “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杨振宇浅浅的笑了笑，而他这话说完之后我却呆了一呆，随后冲着杨振宇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一场戏？配合你们警方钓鱼上钩？” 杨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为了让凶手上钩，我们警方做了很多的准备，现在是需要你配合我们的时候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我仔细盯着杨振宇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事情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就在我正要开口再和杨振宇说话的时候，李佳怡的妈妈火急火燎的朝着我们这边儿跑了过来。 杨振宇之所以把我叫到楼下来谈话，应该就是觉得人多嘴杂，所以当我看到了李佳怡的妈妈过来的时候便闭住了嘴巴。 杨振宇也只是在我的家拍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梁辉啊，我刚刚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之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不要急着下定论。” 他说完这话之后，李佳怡的母亲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杨振宇看了看她：“怎么了阿姨？” “脱离危险了，我女儿脱离危险了，你们快上去看看。” 听到她说李佳怡醒了，我心头一惊，看了杨振宇一眼快步往上冲，准备问李佳怡一些事情，但是等我们上去之后，却听到了李佳怡父亲的哭喊声：“什么？你们刚刚不是说……不是说我女儿没事儿了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告诉我这种消息？” 医生眉头紧锁着，轻轻的推开李佳怡的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你硬要闹，我们只能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抱歉，我还有别的病人要看，请你不要缠着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植物人 我和杨振宇面面相觑，而李菁菁这个时候却冲着医生问道：“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当医生的自然要以病人的身体为重，如果真的能够唤醒她的话我们当然愿意把她唤醒了，这不只是对你们病患家属的帮助，说的过一点，如果治好了一个这样的伤者，我们的名声也会提高，以后赚的钱也会多，我的话都说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觉得我还是故意不管吗？” 李菁菁沉默了一会儿， 冲着医生问道：“那她……” 李菁菁的话还没有说完，医生便冲着李菁菁摆了摆手说道：“你想要说什么，我的心里是很清楚的，但是这种事儿谁也没有办法定性的，你懂吗？当然如果这个女孩子的毅力足够强的话，我相信她有一天会醒来的，当然这也和你们病患家属有关系，你们时常在她的耳边叫她的名字或许有一天她就能醒来。” 听到这里，李佳怡的母亲急了，急忙跑过去问医生：“医生，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医生看了看李佳怡的母亲，一咬嘴唇，随后叹了口气：“哎……” 医生没有回答李佳怡母亲的话，转身就走了。 李佳怡的母亲这才拽住李菁菁的胳膊，带着哭腔把头又转向了自己的丈夫，说道：“老头子，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的女儿没救了？” “阿姨，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刚刚医生跟我们说，佳怡姐……佳怡姐成了植物人了，但是……但是还是有醒来的机会的！” 李菁菁着急的说着，但是还是抵不住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心疼，当李佳怡的母亲听到李菁菁这话之后两只眼睛一番，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李菁菁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我和杨振宇也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连忙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刚才他们的谈话我们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按照医生的话李佳怡已经成为了植物人，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其实当我听到医生的话的时候脑袋里也嗡的一声，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那么对待李佳怡了，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有我的话李佳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正想着，李佳怡的父亲就抱着头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不！” 杨振宇似乎想要安抚，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梁辉，你跟我去病房看看吧。” 我默默地点头，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杨振宇一起朝着病房里面走了进去。 李佳怡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但是整个人都被死死的包扎成了粽子，带着输氧管静静的躺在床上，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走到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佳怡，嘴角抽了抽，眼泪就落了下来。 杨振宇看了几眼李佳怡，又看了看我，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梁辉，虽然李佳怡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至少抢救过来了，你也别太难过，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虽然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还是有机会能够醒来的，你一定不要太难过啊。” 我勉强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说道：“杨队，麻烦你先出去好吗？我想单独陪她坐一会儿好吗？”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类似于小雨的事情发生，这一次我一定帮你好好的保护她，她醒来之后就结婚吧。” 我勉强的点点头，杨振宇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就叹了口气走了出去，随后把门给我带上了。 等杨振宇出去之后，我伸手轻轻的在李佳怡的额头上摸了一下：“你呀，我这么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之前凶手给我留下纸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远离我，这样你才能安全，可是你不听，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的心怎么能安下来啊？” 我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淌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李佳怡真正的躺在病床上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不能和我斗嘴的时候，我的心里会那么难受，隐约间，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喜欢她了，就像当年喜欢曲婷婷一样，只可惜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到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答应你，等你醒来了我就把你娶回家，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再和你吵架了好吗，只要你现在醒来，我们明天就举行婚礼好吗？” 我哭着说着，我的动静好像是惊动了外面的杨振宇，他们连忙推开门朝着我看了一眼。 我没有想到杨振宇他们会进来，顿时就有些红眼了，扭过头去朝着他们喊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不让你们进来！你们聋了吗！” 杨振和李菁菁都没有想到我会咆哮出来，顿时呆了呆，不过很快李菁菁就说道：“梁辉，你别激动，我们知道你很喜欢李佳怡，很想让她醒过来，只是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她也醒不来，我想你先缓缓劲儿，李佳怡有我们警方大力保护，绝对不会让李佳怡再出事儿，你也稍稍的缓缓劲儿，我刚刚安排人定了宾馆，这样，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看看那张手绢还有小雨的尸检报告。” 我红着眼睛：“不要跟我提这些！要不是你们警方，小雨和我妈会死吗？要不是你们警方，李佳怡现在会躺在病床上吗？滚，都给我滚！” 杨振宇和李菁菁相互看了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佳怡的父母推开了杨振宇和李菁菁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李佳怡的母亲就冲着我说道：“梁辉，你真的为我女儿难过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扭过头去看着李佳怡：“佳怡，是我不好，是我不能保护你，如果你有三长两短，到时候你一定等我，我也会去陪你的。” 我说完这话之后就听到李佳怡的母亲怒吼道：“梁辉，你就是个懦夫！怎么，不敢回答我的话了吗？你怕凶手了吗？就你这样，你凭什么看我女儿，你给我从我女儿的病床旁边滚开，我女儿不需要你这样的懦夫！滚开！” 我扭过头来看着李佳怡的母亲：“我不是懦夫！可是……是我对不起佳怡！” 我说着扑通一声就给他们跪在了地上：“是我对不起佳怡！”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女儿，既然你知道你对不起我女儿你就得想办法去弥补，去抓住凶手，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跪在地上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鞋子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你们说的没错，我不应该像是一个懦夫一样，我要振作起来。” 我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床边儿上。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们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的觉得他们还是有事情瞒着我，似乎我突然间这个样子也让他们觉得古怪。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摸了一把脸，对着杨振宇说道：“杨队，我有件事儿求你。” 杨振宇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好了。” 我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想要看一下之前的那双鞋子，不知道这个请求过分不？” 杨振宇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你想要看你让李佳怡丢掉的那双鞋子？现在？” 我点了点头：“我不只是要看那双鞋，还有那个手绢，而且是现在，我知道，你们警队现在正在对这两样东西做技术化验，但是我必须要看到这个东西，求你了。” 杨振宇还是有些犹豫，但是这个时候李佳怡的母亲开口了，冲着杨振宇说道：“杨警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是怎么办案的，又是想要从那个手绢和鞋子上提取出什么信息，但是求你了，看在我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和梁辉哀求你的份儿上帮帮这个忙吧！” 杨振宇咬了咬嘴唇，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说太多的没有用的废话了，咱们大家都是为了同样的工作，反正迟早是要给你看的，走吧，我现在带你去公安局。” 我点点头，也不想说太多的废话，跟着杨振宇一起走出了医院，前往了公安局。 李菁菁也在车上，她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梁辉，我知道你的心里现在有多么的难过，不过梁辉，事已至此，你一定要放开心了，不要一个劲儿的盯着这件事儿，好吗？” 我扭过头看了李菁菁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分寸，这个事儿，我会注意的。” 李菁菁嗯了一声，随后她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到我把头扭向了窗外，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回答也就闭住了嘴巴。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院里，我下车之后无意间朝着外面瞥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徐浩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呆了一下，徐浩怎么会来这里？他想要干什么？ 但是就在我刚刚把头扭过去的时候徐浩却朝着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不要让我声张，同时告诉我让我和他在老地方见面。 看到徐浩的手势，我呆了一呆，徐浩想要干什么？这会儿突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突然间又腾升了一种很古怪的想法，但是我并没有将自己心里这种古怪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至少在没有证明之前我不能妄下定论。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杨振宇忽然间朝着我喊了一声：“梁辉……你在看什么？” “啊？” 给杨振宇这么一喊，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转头看向了杨振宇和李菁菁。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杨振宇和李菁菁正在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就冲着他们两人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菁菁和杨振宇对视了一眼，随后杨振宇就冲着我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杨振宇他们刚刚是见到我回头了，我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样啊……”杨振宇说着，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徐浩已经不见了，杨振宇这才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还是赶紧的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吧” 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就冲着杨振宇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杨振宇一起走进了公安局里。 杨振宇在前面带路，直接带我去了技术科，因为东西现在还在检测中，所以拿出来也不合适，当然对于这一点我倒也没有太在意。 我们进了技术部之后，杨振宇让人把东西拿出来。 鞋子在高亮的灯光下能显出很多痕迹来。 我妈身上的那个脚印已经被高清相机拍摄了下来。 我看了看杨振宇，这才说道：“能不能帮我把那个相片拿出来，我想重新做一下比对。” 杨振宇和李菁菁面面相觑，随后两人便同时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这个也没什么，我这就去给你拿。” 杨振宇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就在杨振宇准备过去的时候，我就朝着杨振宇喊了一声：“杨队，麻烦你先等一下。” 杨振宇收住脚步，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 我点点头说道：“麻烦你帮我橡皮泥也弄过来。” 杨振宇看了看我，很快他就好像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似的，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去帮你处理。” 等杨振宇走后，我仔细的对着照片上的足印和鞋子的足印做了细致的对比，得益于高亮的灯光，我能把鞋子上的每一个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杨振宇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就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这才冲着我问道：“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把橡皮泥给我，我想我能仿造出这个鞋子的模型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紧紧的盯着我问道：“真的？” “恩，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带颜色的橡皮泥，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鞋子的鞋型了，虽然和你们拿到的这双鞋子有差不多的底纹。但是我敢保证这不是同一双鞋子。” 李菁菁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两人便冲着我说道：“既然你能做出高仿的模型，那么就开始吧。” 我点点头，我之所以要和杨振宇要橡皮泥，目的就是为了对鞋子的颜色做一个准确的仿造。 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个人因为我刚才的话，所以这个时候谁也不说话了，就静静的等着我对鞋子的原型状进行还原。 一个小时以后，我将鞋子的形状复原了，包括鞋子的鞋型。 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个人看到我做好的成型鞋子也都有点吃惊。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看向了杨振宇和李菁菁：“这个就是这双鞋子的原形了。” 李菁菁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冲着我问道：“这是鞋子的原型？你是怎么确定鞋子的颜色的？” 我给李菁菁问的呆了一呆，杨振宇也眯着眼睛看着我：“是啊，梁辉，这鞋子给我们技术部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还原其形状，而且你看你造出来的形态和你的鞋子的印记不是一样的吗？你为什么能把鞋子的颜色也做出来？” 他们明摆着对我的做法有些怀疑，甚至很有可能把我牵扯进来，当然我在做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于是便冲着他们解释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既然你们觉得奇怪，那好，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完拿起照片放在高亮的灯光下对着杨振宇说道：“你们过来看，这照片上的鞋纹虽然和李佳怡给你们的这双鞋子的鞋纹基本上吻合，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我以前见过这种鞋纹，你们可以到附近的任何一家鞋店去问，虽然只是鞋纹底端的一点趋向变化，但是这足以能改变鞋子的颜色，虽然都是阿迪达斯的牌子，但是每种鞋子的底纹都会有稍许的变化，这是外界人员难以察觉的，而我刚刚也正是因为这轻微的变化发现了不对劲的。” 李菁菁和杨振宇面面相觑，随后李菁菁又冲着我问道：“那么……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这鞋子和鞋子底纹之间区别的对象然后确定鞋子的颜色的？” 我呆了一呆，这个问题问的我有些懵，忍不住就冲着李菁菁问道：“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试探 李菁菁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话音里带着不太好的口气，就慌忙摆了摆手冲着我解释道：“那个梁法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不要紧张啊。” 我低着头呵呵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不解释好了，他们对我的怀疑会重新开始，本来我现在就是一个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稍有不慎就能让他们彻底的怀疑我，于是我便冲着了李菁菁他们说道：“其实我为什么知道这个东西这也得益于我这些年来在公安部的摸爬滚打，我见了那么多的尸体，很多东西也就记载了自己的脑海里，不过这事儿其实你不用问我，随便找来你们现任公安的一个资历比较老的警察他们都能看出来。” 杨振宇知道我现在一定是知道了他们在想什么，而且我的态度也变得不如之前好了，于是就连忙打圆场说道：“呵呵，是啊，只要是资历深厚的法医确实都能通过这些线索辨别出来，不过这样也就更加证明凶手是有意要陷害你的。” 我默默的点头说道：“没错，好了，我们先不要纠结这个鞋子的问题了，你刚刚说要带我看看手绢的不是吗，手绢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一下。” 我说完这话之后，杨振宇看了看李菁菁，随后冲着李菁菁说道：“李菁菁，你带着梁辉去看一下那张手绢。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李菁菁点点头，杨振宇这才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我望着杨振宇的背影，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杨振宇他们对我的怀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菁菁看我看着杨振宇的背影出神儿就冲着说道：“梁法医，那个咱们现在去看看那张手绢吧？” 我给李菁菁这么一喊猛然间回过了神，随后勉强的笑了笑，冲着李菁菁说道：“好，不过那张手绢没有在技术部？” 李菁菁摇了摇头：“没有，在痕迹组哪里！好了，我们也不耽搁时间了，赶紧去看看手绢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从那个手绢上找到线索吗？” 李菁菁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头就猛然间抽搐了一下，杨振宇在对我撒谎，他当时是告诉我手绢是在技术部的，但是这个时候李菁菁和他的话却不是很吻合，而杨振宇似乎也忘记了。我心里很是不安，杨振宇为什么要对我撒这个谎？ 不过我心里虽然觉得万般奇怪，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必须忍着，李菁菁他们既然对我耍了心眼就说明他们比之前更加怀疑我了，为了不让他们在这么下去，我现在只能当傻子一样配合他们。 其实这个时候我更希望李佳怡能够尽快的醒来，现在警方的人和我都 陷入了一团谜团中，而李佳怡是凶手屠刀下唯一的幸存者，只要李佳怡能够醒来，那么她就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这样一来也就能将我身上的嫌疑剔除掉了。 我跟在李菁菁的身后，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这些事情。 李菁菁似乎是察觉到我走了神儿，就冲着我喊道：“梁法医！” “啊？什么事儿？” “梁法医，我怎么看你心神不宁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你是不是还在为佳怡姐的事儿伤心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不是因为那事儿，我还在想刚刚那双鞋子的事儿。”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菁菁现在还在怀疑我，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我，我如果表现的慌张或者按照李菁菁的话说出来，那么就证明我再撒慌。 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真是难为梁法医了，佳怡姐都成了那个样子你不但不能陪在佳怡姐身边把她唤醒，还得跟着我们查案。” 我冲着李菁菁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正事儿要紧，咱们先去看看手绢吧，至于现在不管多么吃力，至少这些事儿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就当我是为了你佳怡姐吧，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李菁菁也只是朝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冲着我说道：“梁法医，你跟我来吧。” 我嗯了一声，随后跟着李菁菁一起走到了痕迹组的办公室。 痕迹组的办公室要比法医室和技术部的人多，声音也咋，这个也是让我感觉奇怪的事儿，如果说手绢是案子里面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的话，那么手绢不应该待在痕迹组，这是最起码的，难道杨振宇这段时间真的是忙糊涂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不！像杨振宇那么精明的人，他才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李菁菁还在前面带路，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太在意我，但是这一次我却冲着李菁菁喊道：“李菁菁。”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喊，猛然间收住了脚步，随后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梁法医……怎么了？” 我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今天我来局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见到邱前辈啊？” “啊？那个，那个邱前辈有点事儿……” “哦，没别的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既然邱前辈有事儿忙，我就不说啥了。” 李菁菁勉强的笑了笑，但是她这个样子突然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呵呵真是有意思。 李菁菁把我带进了痕迹组最里面的办公室，从一个抽屉里把装着手绢的塑料袋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就刻意的朝着四周瞥了一眼，虽然墙角上又不太明显的痕迹，但是我确定这里面一定是有摄像头的，果然没错，我在偷偷的观察中确实发现了好几个隐形的摄像头。 他们是想要试探我是不是会在手绢上做手脚。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杨振宇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都这会儿了居然还不相信我，不过也无所谓，我是经得起考验的，我倒也不怕他们试探我。 我坐了下来，李菁菁把手绢放在了我面前，这才说道：“梁法医，那个，你先看着，要是有什么事儿叫我一声就好，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李菁菁说完看了我一眼，我能看的出她已经有了稍微的紧张。 我朝着她点点头：“好，那你先忙，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喊人叫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停的追踪 李菁菁出去之后，我半眯着眼睛，盯着那张手帕仔细的看了起来，上面的血迹很是明显，混合着泥土看上去格外的肮脏。 我把身上带着的照片拿出来做了细致的对比，这照片上面的手绢图案和我面前的这张手绢的图案完全吻合，完全就是同一款的东西。 只是让不太明白的是，当年的凶手在曲婷婷消失的时候，就留下了同样的手帕，而这次在李佳怡出事儿的时候同样出现了这张手帕，可是之前的小雨，我妈，已经苏丽雅和电工，他们死的时候现场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意味着什么呢？李佳怡和曲婷婷两个人都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针对我的，可是如果这样算下来的话，那么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女孩跟我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手先把她作为凶杀对象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两张手帕之中一定潜藏着巨大的秘密，很有可能在之前，我和警方的方向都搞错了，但是有一点现在却是十分肯定的，这个凶手就是警察局的某一个人，因为我和杨振宇的谈话他全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神的人，除非他就在我们身边。 我开始慢慢的回想着整个警队里面的每一张面孔，但是，我思来想去的，却没有发现谁不对劲儿。 本来我以为自己想错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徐浩。 从一开始，他把我带进这个案子里面，不断地告诉我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他做事的时候有点过于极端，比如说，偷走我母亲的尸体。 可是，随即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有点过于极端了，就像警察怀疑我一样，种种凶案的迹象都指向了我，这是凶手故意设下的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怀疑徐浩会不会也中了对方的圈套呢？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很乱，但是我有一种预感，他就在我们身边蛰伏着，随时都可能从黑暗中蹿出来给我们最致命的一击，只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按兵不动，这才是让我觉得最古怪的事儿。 当然，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让警方先相信我，房顶上的针孔摄像头还在死死的盯着我，李菁菁之所以出去，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营造一个能够毁灭证据的时间，而这个视频将会是把我送进监狱甚至死亡的最有力的武器。 可是他们想错了，我本来和凶手就没有的任何的牵连，而他们这么做，只会是增加我对他们的反感。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他们真的认为我会毁灭证据的话，那么此时的他们应该不会用真的东西来给我看，那这就怪了，我看着袋子里面的手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用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就在我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着这张手绢的时候，我发现这手绢的条纹有些不对劲儿，这好像是新的手绢，而且上面的血迹也还没有干涸的特别厉害，要知道这已经过去数个小时了，警方就算是拿到了的手绢到现在上面的血迹也应该凝固干涸了，但是此时我看到的这张手绢上面的血迹却是湿润的，也就是说这个手绢只是仿造出来。 我把袋子打开，带上白色的手套将手绢拿了出来，用手捻了捻上面的血块，放在鼻子边儿上轻轻的嗅了嗅。 当我闻到这股腥味之后，我由得想笑，这杨振宇还真把我当傻子，人的血味道和其他动物的血的味道是不同的，人的血更加的腥，对于一个办案多年的法医来说，单单是用鼻子和舌尖就足以能够验证出来这是不是人血。 很明显这手绢上线的血迹不是人血，杨振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血迹来糊弄我，真是可笑，当然，也非常的可悲。 我把手绢收了起来，放回到了袋子里，随后干咳了一声，冲着门外的李菁菁喊道：“李菁菁，你进来。” 给我这么一喊，李菁菁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问道：“梁法医，你这么急着叫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笑了笑说道：“恩，有一点小事儿，这个手绢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样吧，我记得杨队答应过我，说是给我看一下小雨的尸检报告，这个时间段我想尸检报告上面已经备份了吧，这样，把原版的尸检报告给我拿来看一下，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啊？尸检报告？这个……梁法医，你能不能再等等？这个上面没有命令，我也不好私自做主啊。” 我一脸不悦的看着她：“是吗？那好，我问你，如果我现在给杨振宇打了电话，他如果同意了我的请求的话，你是不是该把尸检报告给拿来了？” “是的，这个我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如果梁法医真的能说动杨队，让杨队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拿。” 我不想跟李菁菁废话，因为很明显，他们现在这么做就是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直接了当的冲着李菁菁说道：“那就这样，我现在就给他打。” 我说完，拿起电话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 杨振宇听明白我的意思之后，故作生气的训了李菁菁一通，其实我也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这戏既然对方在唱，我当然也要配合着了。 得到杨振宇的认可，李菁菁不敢在多浪费时间，连忙去把小雨的尸检报告给我拿了过来。 但是当我看到这份尸检报告的时候，我心里的火气就异常的浓烈，杨振宇他们不管是给我任何东西，这些东西里面全他妈的是谎言，就连这尸检报告都是假的。 这让我恼怒万分，但是现在又实在是不好发泄。 李菁菁站在我旁边一直观察着我的举止和表情，似乎非常的警惕。 我硬是把这口气吞回到了肚子里。 看到我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李菁菁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梁法医，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给李菁菁这么一喊，便抬起头来看着李菁菁，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有，这尸检报告上面写的东西和我妈的尸检报告如出一辙，我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李菁菁故作无奈的说道：“哎，谁说不是呢，这凶手太可怕了。” 我站起身来说道：“行了，我耽误你们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样吧，我就不耽搁时间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急事儿的话及时通知我。” 李菁菁听我说要走，呆了呆，随后就问道：“梁法医，你这么快就不看东西了？” 我无奈的摇头说道：“哎，看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东西和之前的那些不都是大同小异吗？里面又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即便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那张手帕呢？” “一样，和我之前见到的那张手帕是一个样子的，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是让我觉得非常操蛋的事情。容我好好的想一想吧，等有了什么线索，到时候我在通知你吧？” 我说完，不再看李菁菁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对我的试探让我觉得压力很大，同时也很不舒服，在这里多呆一秒种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一样，所以我才找借口尽快的离开这里。 但是让我没想到，我刚出了警队的大门没有多久，就隐约的感觉我身后有人在跟着我。 一定是警方派来监视我的人，他们对我的怀疑还是丝毫都没有减少，真他妈的该死！ 我越想越是觉得生气，但是这个时候我又不能暴露自己，只能硬着头一步也不停地往前面走，不过既然有人跟着我，那就证明我现在是不能去找徐浩的，否则我们两个人见面必然会被警察的人发现，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的家，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只能先找一个宾馆住上两天，于是在附近的一家小宾馆里面开了一间房，洗完澡倒在床上没有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一百四十章 两人战争 因为外面有人盯着我，我想徐浩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了，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猛然间睁开眼睛，朝着门边儿看了一眼，随后才紧张的问道：“是谁？” “是我……” 是徐浩的声音，我愣了一下，当然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了，外面可是有很多的警察再跟着我，徐浩这个时候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还有就是很害怕。 至于我为什么会害怕，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跑过去开了门。 徐浩在我开门之后，朝着楼道里看了一眼，我正想要问他这会儿来这里做什么，徐浩就提前开口说道：“进屋说。”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到底搞什么鬼，不过我还是把他放进来了。 徐浩把屋门关上，紧张兮兮的对我说道：“你被警察盯上了？” 我看到徐浩这么紧张，不由得想笑：“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呢？” “我不是紧张，而是替你担心，要知道，现在那么多的警察在盯着，这意味着警察在怀疑你，从现在开始，你所做的一切都会给警察盯着，以后我们办事会很困难！” 我不悦的看着他：“既然你知道现在咱们是处在风口浪尖儿上，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你就不怕被他们逮住？” 徐浩呆呆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无奈的摇头，表示他心里有多么的失望。 不过这个时候我更加好奇的事情是徐浩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我也不避讳心里的想法，冲着徐浩问道：“徐浩，我问你，外面可是有很多盯梢的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之前你是说过咱们在老地方见面，但是你可不知道我突然会改变方向，而且即便是你知道了我的走向，但是我知道下面最少得有五六个人看着我，这么严密的监视，你别告诉我你有穿墙遁地的本事。”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徐浩古里古怪的问了一句。 我默默地点头，因为这些天我发现徐浩实在是太奇怪了，很多事儿，他的做法简直是超乎了我的预料，这让我异常的烦闷。 不过徐浩好像并不打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笑着说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就想办法摆脱外面的那些警察，只要你能不让他们跟踪你，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进来的。” 他这话很明显，就是不想告诉我，当然我也不想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徐浩这个人很神秘，他如果不想告诉我，就算是我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不会说，不过经过前几次的事情，我对他的怀疑程度远远大于警察对我的怀疑程度，甚至在这一刻，我觉得我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看到我的眼神有点古怪，徐浩就疑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行了，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吧！别告诉我，你知道警察在怀疑我，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徐浩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关上灯，偷偷的拉开一点窗帘朝着下面看了一会儿。 我已经知道下面有人盯着我了，所以徐浩这个举动让我有点不耐烦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麻烦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徐浩摆了摆手：“我的线人告诉我，警方今天在试探你？” 又是他的线人，他的线人到底是谁？ 我一把揪住了徐浩的衣领子：“你不要跟我打哑谜，你的线人到底是谁？还有，你之前就在警队门口出现了，别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警方是要试探我的。” 徐浩看到我这么生气，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一脸笑意的在我的手上拍了拍，示意我松开他：“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恶魔，我的线人是谁，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不过你有一点是说对了，我的人确实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们要试探你，只不过当时我来不及告诉你。” 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和我撒谎，我这才冷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他：“好，就算你没有骗我，那么你之前肯定不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徐浩拍了拍我刚刚抓着的地方，随后笑着从身上把一张照片拿了出来，对我说道：“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因为徐浩提前把灯灭掉了，所以照片上的东西，我看的并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玩应儿？” “手绢，一张让你昼夜不安的手绢，一张绣着鸳鸯的手绢。这个东西你应该特别的熟悉才对。” “什么意思？”在徐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而他却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紧张，笑着说道：“怎么，你不安了？” “胡说，谁不安了？”我再次紧张了起来。 徐浩却朝着我摆了摆手：“呵呵，你紧张没有紧张，你心里自然明白得很，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我呵呵一笑：“是吗，徐浩，你之前就说了，咱们两个人现在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是我给警察抓了，你觉得有你的好吗？再说了，这手帕意味着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一个更让我觉得奇怪的事儿，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是那张手帕的话，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徐浩给我这么一问，突然间笑了起来：“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在这手绢上面做了什么手脚，还是怀疑我就是这个手绢的主人？” 我冷笑了一声：“你说呢？” 徐浩呵呵一笑：“我早就知道你开始怀疑我了，就像警方怀疑你一样，其实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凶手，只不过我们都被牵扯到了这个案子里面，这样一来，咱们两个人都是脱离不了这个案子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哦？是吗，不过徐浩，既然你想要让我不怀疑你，那么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完全可以相信你，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随你怎么想，你不是想要怀疑我吗？我不怕，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对不对？其实我早就想过你一定会怀疑我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怀疑我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不是吗？” 我看徐浩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来跟我吵架的，这让我脸色很是阴沉：“你给我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徐浩我警告你，咱们就算不谈论凶手的事儿，之前盗走我妈尸体的事儿，也是你怂恿的，既然是你怂恿的，这个后果，你应该明白。” 徐浩呆了呆，随后摇了摇头：“梁辉啊梁辉，本来我觉得咱们两个人之间还能有话说，但是现在看来，你今天就是针对我的对吗？无所谓，既然你如此的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鬼还是人 徐浩说完转身就走，我没有拦着他，因为我想知道徐浩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还有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在徐浩出了我的屋门之后，我就偷偷的站在窗户边儿朝着楼门的方向看。 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却不见徐浩出来么，而其他的警察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徐浩。 我呆了好大一会儿，如果说徐浩就在这个宾馆里面住着，所以他才不用出去，这也就情有可原了，可是前提是我这次来这里不是提前就有计划的，而是随即找到这里的。 我们市里面稍微大一点的宾馆少说也得有七八家，还不算那些小一点的宾馆，这就意味着，徐浩跟我同时居住在一个宾馆里面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绝不相信我们之前有这么默契的配合，上天也绝对不会这么的帮助我们，甚至于我们两个人就是仇人，见面恨不得掐死对方。 那另一种可能就是徐浩本来就不是人，当然我这么说不是骂他，而是事实，可是我曾经做过法医，无数次与尸体打交道，这种事儿我显然是不能相信的，所以徐浩能在这个时候找到我只有一种可能，在盯梢的人里面有他的人，想办法将他放了进来。 而他没有出去，很有可能是在宾馆里面住了下来。 我想了想，现在去追究这个事情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等到明天的时候我只要到前台哪里查一查便清楚了。 想着，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朝着楼下走去。 “啊？你好，你是要退房子吗？” 前台看到我站在他面前却不说话，所以有点古怪的，就冲着我问了一句。 我之所以没有开口搭话，是因为我刚刚站在前台面前的时候就偷偷的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我想要确定我周围还有没有暗哨在跟着。 我偷偷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都是在外面的，宾馆内部并没有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认识的缘故，他们不便在这里出现。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至少给我赢取了机会。 我回过神儿来冲前台说道：“昨天晚上住房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体型和我差不多，长相比较清秀的小伙子在这里住？” “这个……你是什么人啊？” “哦，我是警队的法医，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那个人是我的同事。” 看到前台紧张的样子，我连忙冲着他解释着。 “哦？那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徐浩，身份证号是13073**99***190*615。” 当我把徐浩的身份信息说出之后，我也多少有点吃惊，因为我为什么会突然间有徐浩的身份证号我也不是很清楚，总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可能存在着他的身份信息。 前台看了看我，随后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帮你查。” 我点点头，前台这才查了起来，但是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 我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前台问道：“怎么？没有吗？” “警官，很抱歉，您说的这个人我这里没有记录，哦，对了，警官你刚刚说你是警察，那你为什么没有掏出警官证来，呵呵，您看我这小本生意什么的……” 我呆了呆，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跨入过警察的行列了，这个时候我哪里有警官证？ 所以当我听到前台的话，脸色微微的变了，随后叹了口气：“警队安排的特殊任务，不允许携带警官证，既然你这里没有这个人，那好吧，我再去别处打听一下。” “好的，不过您的房间要退吗？这里还有您的押金。” 我苦笑了一声：“不用了，我还要住的。” “哦，那您先忙吧。” 我听到前台的话总感觉怪怪的，他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方便跟我说似的。 不过我也懒得纠结这些事情，既然徐浩没有经过这里的话，那么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确实是一个谜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那些警察看到我之后连忙向着侧面闪开。 我看到他们只是摇了摇头，既然他们怀疑我，我也就懒得多说什么了，拿起手机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杨队，你在什么地方？” 杨振宇接通我的电话之后似乎是有点吃惊：“梁辉？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笑了笑：“杨队，你这话问的可就见外了，咱们这些日子里联合办案，我虽然很少给你打电话，但是不代表着我没有打给你对不对，你这可就不对了呀。”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嗯了一声，说道：“确实有点事儿，这些天我打邱前辈的电话打不通，我想见一下邱前辈，我知道邱前辈一直在给你们办事儿，所以我想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下，让我们见个面？” 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冲着我说道：“没问题，你想要见老邱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安排。” “好的，那就尽快吧，一个小时以后东关路三号咖啡厅见。” “我也要去吗？”杨振宇疑惑地问道。 其实我并不希望杨振宇出现在我的面前，换而言之，我现在讨厌他们，因为他们对我的不信任，让我极度的厌烦他们。 我叹了口气冲着杨振宇说道：“杨队，你要是愿意来，或是有时间来的话，我倒是很欢迎你，当然把你们的李菁菁带来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好像是听明白了什么似的，在电话里就朝着我呵呵的笑了起来：“算了吧，你约得可是老邱，我去了也不合适，那就这样，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过你放心，一个小时以后，东关路三号咖啡厅，老邱准时在那里等你。” 我嗯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这两天，我的心情异常的糟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隐隐的不安，就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安静下来，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我觉得我也应该出去走走了，这样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或许会好一点。 想着我便冲着外面走了出去。 那些人依旧跟在我的身后紧紧地盯着我。 我懒得理会他们，既然他们都这样了，我要是再不给面子就不合适了。 走着，走着，我无意间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这里已经被彻底的贴上了封条，而我身上又没有带什么能防止脚印之类的东西，只能驻足站在我家门前静静的看着。 屋子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我妈不在了，这个屋子突然间就显得特别的冷清，看着门上的封条，我的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的膝盖磕在石头上，已经渗出了血，那种剧痛钻进我的心窝里，让我异常的难受，可是我硬是没有掉泪。 如果我早点听我妈的话，后果就不至于这么严重，而现在，即便是我说破了天，也不会再有人帮我了，我妈也不可能在活过来。 而我对徐浩的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果徐浩真的和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活剥了他的皮，就算是我被判刑，哪怕是判死刑，我也绝对不会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 我跪下去的时候，那些警察还在后面警惕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到他们，而是冲着我们之前的家喃喃的说道：“妈，这辈子我亏欠的最多的人就是你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时候我多听你一些话的话就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妈，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你帮帮我。” 我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之后瑟瑟的风吹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浑身发抖。 看着屋良久，我这才磕了几个头随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妈，我希望我的忧虑是正确的，这样的话就能替你们伸冤报仇了，儿子发誓，我一定把凶手抓住，给你们雪耻。” 我的膝盖已经被尘土沾染，鲜血也湿透了裤腿，凝在一起很是恶心，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衣服可换了。 所以只是拍了拍腿上的土就朝着东关路三号咖啡厅直奔而去。 就在我刚刚到了咖啡厅的时候，忽然间看到咖啡厅里面，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警察局里的苏小文。 此时的苏小文正跟吧台边儿的服务员说着什么。 那服务员点点头，苏小文这才压了一下头上的帽子，将自己的警官证收了起来从后门离开了。 我身后也同样有人跟着，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多耽搁时间，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相信的人不信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来杯咖啡吗？” 我刚刚进了门，找了地方坐下，之前和苏小文谈话的那个服务员就走过来冲着我问了一句。 他和苏小文刚刚在谈话的时候已经被我看出来了，看来我现在还是在他们严密的监控之下，这让我觉得很是好笑。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一杯原味咖啡就好。” “没有别的需要吗？” “没有，谢谢。” 他似乎也在试探我，虽然问我的话都是和正常咖啡厅里的程序一样，可是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莫名的觉得有些生硬，就仿佛他是今天才来这里上班的，而且是第一次在咖啡厅做服务生。 于是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又朝着他喊了一声：“服务生。” “啊？先生还有什么事儿？” 我冲着他露出职业般的笑容：“刚刚忘了告诉你，帮我加点冰糖，虽然我喜欢和原味的，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苦。” “额？那个，好的先生，您稍等会儿。” 他说完就走了，等他走了之后，我便眯着眼睛朝着窗外瞥了一眼。 杨振宇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刚刚这个服务员给我的印象让我明白他一定不是服务员，原因很简单，服务员在这种场所已经被人喊的习惯了，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发出刚刚的那一声错愕的声音，这也就证明了，我面前的这个服务员或许不是真的服务员。 想到刚刚的苏小文，这个人应该也是地方的警察，他们现在是对我处处监控，这让我格外的不适应。 我又不是囚犯，但是他们却把我当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当然这一切都是徐浩害的，即便是我现在万般的生气，这口气，我还是得吞进肚子里去，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正胡思乱想着，咖啡厅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接着一个推着轮椅的人走了进来。 我扭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随后冲着坐着轮椅的人喊道：“邱前辈，你来了？” “恩，我来了，而且是我一个人来的，你点咖啡了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冲着杨振宇笑了笑：“谢谢前辈关心了，已经点了，你呢，要喝点什么吗？” “和你一样，呵呵，梁辉啊，好几年前你可是天天缠在我身边的，我以前最喜欢喝什么，吃什么，你心里可是最清楚不过的，怎么？你这些年没有在警队里面上班就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啊？” 我听到邱忠这话，心里抽了一下，因为我感觉出来了，此时的邱忠和其他的人是一样的，他也同样的不相信我，他在试探我。 本来我叫他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我唯一尊敬，唯一可以掏心窝说话的人，但是当他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一下子就变得失望无比。 我叫邱忠来这里，一方面是想打听一下邱忠这些天都去做什么了，另一方面是想把徐浩的情况跟邱忠说说，看看邱忠对徐浩的感觉。 但是现在想来，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了。 不过，虽然此时我的心里的想法复杂的要命，可是我还是把这口气吞回到了肚子里，勉强的朝着邱忠笑了笑。 等两杯热咖啡端上来之后，邱忠拿着勺子在里面轻轻的搅了一会儿，这才朝着我问道：“梁辉啊，你今天这么急着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听到邱忠的话，冲着邱忠点点头，随后说道：“找邱前辈来这里，确实是有一点小事儿想要告诉邱前辈。” “小事儿？”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冲着邱忠点了点头，又说道：“确实，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还希望邱前辈能替我保密。” 邱忠看到我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微微的凝眉，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朝着我哈哈一笑：“梁辉啊梁辉，你啥时候学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了？这样子可不好啊？你是觉得我人老了，想要故意的逗逗我吗？” 我听到杨振宇这么一说，微微的摇头：“邱前辈，我现在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谈事情，并非在和你开玩笑。” 邱忠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我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你这么急匆匆把我约到这里来肯定是有急事儿，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咖啡的吧。” 我冲着邱忠笑了笑，随后把我身上带着的照片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邱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头把桌子上的那张照片捡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邱忠重新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见到我没有说话， 邱忠才冲着我问道：“梁辉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邱忠说道：“邱前辈，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邱忠点点头：“是了，我认识这个东西，这张手帕当年可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开始啊。” 我听到邱忠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心里很是激动，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有人承认了！ 但是就在我激动的要握住邱忠的手问他他是认真的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又嗡的一声，觉得不对劲儿。 当年邱忠也在局里，虽然当时他没有去阻止我，但是同样也没有反驳我的话，现在想来，当年的邱忠并不是站在中立的场面，而是他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当时没有表现出来。 而现在邱忠跟我这么说，不一定是为了帮我，我甚至感觉邱忠很有可能是想从我嘴里套话。 想到这里，我心里原本的镇定全都变了，我不能让邱忠从我嘴里弄清徐浩的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我约他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事儿，可是现在我必须忍住。 看到我一脸的平淡，邱忠也很是吃惊，因为他们现在应该觉得如果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变得非常的疯狂和激动，但是我的冷静却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邱忠抬起头古怪的看着我。 我故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的样子，冲着邱忠问道：“前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怎么，你对几年前的案子不感兴趣了？” 我朝着邱忠勉强一笑：“前辈，前几年的案子我记得有点不太清楚了，如果邱前辈还记得一些事情的话，麻烦邱前辈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儿都是怎么回事？” 邱忠又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又笑了笑：“邱前辈，你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说不记得了，就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没有骗你。” 邱忠看了看我，随后抬起头来望向了天空：“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开个头，或许你真的不记得了，但是当年的案子，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其他的内容，我想我说了也没有用，咱们就从这张手帕开始，你觉得如何？” 他明摆着也同样的不相信我，于其让他不停地对我有意见，那么我不如就按照他们的意思来走，到最后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的结局，按照我的话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事儿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凶手不是我，就算他们在怀疑我也不能就这么 冤枉我。 邱忠似乎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思绪迁回到了很久之前。 片刻之后，邱忠对我说道：“咱们就谈谈这张手帕吧，当年这张手帕可是你先发现的， 而且还是在曲婷婷的屋子里面。” “额？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笑容却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当然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邱忠对我的讲述。 “五年前，曲婷婷失踪的时候，这张手帕还是你从她的卧室里发现的，还有一些斑斑血迹，但是这些血迹有曲婷婷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被损毁了的血迹，这些血迹已经没有办法辨别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邱忠跟我讲了很多，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总感觉邱忠把很重要的环节跟我忽略了一样。 我盯着邱忠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段记忆我确实已经不记得了。” 邱忠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没关系，不记得了没事儿。我这不是在帮你恢复记忆吗？” 我勉强一笑：“那还真是感谢邱前辈了。” 我说完，伸手要把那张照片拿回来，但是邱忠这个时候却将手压在了我的手上：“不急，不知道你手上的这张照片可否借给我看一下？” 邱忠这是什么意思？ 我挑了挑眉头，而邱忠则冲着我笑了笑：“怎么了？难道你还舍不得？还是不相信我啊？” 我听到邱忠这么说，连忙笑道：“邱前辈，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相信你呢，整个警局里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笑着看了我一眼：“那么这张照片可以借给我了？” 我点点头：“当然。对了，邱前辈，我还有些别的事情想要去处理一下，你看……” “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先去忙吧，我待会儿也得赶回去，我手上还有好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我嗯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就要朝着外面走，但是就在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邱忠就又朝着我喊了一声：“梁辉。” 我本来已经准备出去了，但是给邱忠这么一喊，猛然间收住了脚步，扭头看向了邱忠问道：“邱前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邱忠朝着我笑了笑，又朝着我招了招手：“你先过来，我倒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你呢。” “什么问题？”我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想如果是昨天的事儿的话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我不喜欢邱忠在我面前跟我打哑谜，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于是脸色就稍微有了一些变化，古怪的看着他问道：“邱前辈，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 邱忠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急性子，既然这样，我就跟你直说吧，梁辉，我听老杨说，你通过你妈身伤的脚印断定出了鞋子的鞋型和颜色？” 这个时候我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了，因为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但是邱忠不可以，因为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刚才他对我的试探就已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了，这个时候他又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自然让我觉得不舒服。 于是我冷着脸，看着邱忠：“怎么着？邱前辈，你难不成也在怀疑我？” 邱忠听到我这么问呆了呆，随后连忙朝着我摆了摆手，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梁辉，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呵呵……我也就是那么随口问问，你邱前辈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了，这个技术倒是没有学会，所以想要让你教教我，怎么，难道这也不行吗？” 我咬着牙，火气已经憋得非常的厉害了，邱忠这个老东西，本来我是最相信的人，没想到他也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回答清楚的话，他一定会把我无法解答的事儿捅上去。 于是我硬着头皮重新走回到了桌子旁边，勉强的挤出笑容：“是啊，邱前辈怎么可能怀疑我呢？既然邱前辈想要我分享一下我是怎么通过鞋底纹路来辨别鞋子的类型和颜色的，那我就跟邱前辈细细的说到说到。” 我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细细的跟他解释起了几个名牌鞋底和鞋子的种类，以及我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研究的这么透彻。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邱忠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则冲着他笑了笑，随后冲着邱忠问道：“邱前辈，你现在相信我了？当然具体的方式我也没有办法去教你们警队里的法医，因为这是需要长期积累才能有的经验，这样你看……” 邱忠给我这么一喊，猛然间回过神来，冲着我笑了笑说道：“哎呀，这个啊，我知道了，以后我也让咱们警队里的人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有时候你还真别说，可能别人不注意的东西就成了很重要的证据。回头我让人查查，最近卖出去的这种鞋子的销售商，收集一些海量的资料。” 邱忠这话刚刚说完，我就连忙冲着他竖起无名指摆了摆：“邱前辈，你说错了一句话。” 邱忠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跟他这么说，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就痴痴地看着我，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朝着邱忠笑了笑说道：“不懂吗？前辈，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吧，我不是你们警队的人，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案子，我怕是永远都不会卷进这场案子里面，你说对吗？只要不卷入这个案子，呵呵，我就永远不会被人怀疑，也不会被人跟踪，更不会让自己的亲人为这个案子陪葬！” 邱忠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死死的盯着我。 他的面色难看，而我既然已经把这话说了，自然也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了。 既然连我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这么对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如直接跟他们坦白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邱忠这次没有在拦着我。 本来我请邱忠来这里是为了给我帮助的，没有想到他和杨振宇一样，这也就罢了，偏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浇灭我唯一的希望，既然如此，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也没有必要卖他面子。 出去之后，我的心情极度的不好，那些警察还在跟着我。 这让我顿时暴跳如雷，冲着周围大喊：“你们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跟着我，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呢？有本事直接出来好了，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完全可以把我抓走好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断裂 似乎是给我的喊声惊动了，外面监视我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就都走了。 说起来这真的是一场闹剧，呵呵，这样的跟踪简直是做作，我不知道当杨振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们走了之后，我直接去了医院。 李佳怡的母亲还在医院里看着李佳怡，她的眼球上面全都是血丝，眼眶也红的要命。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莫名的难受，说白了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要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李佳怡自然也不会躺在病床上长睡不起。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李佳怡的母亲慢慢的把头扭向了我这边儿。 我低着头走进病房，冲着她喊了一声：“阿姨，佳怡这里就让我来照顾吧？”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吗，我想，你还是好好的查案吧，你把案子办完了，这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你说呢？” 我听到这里，勉强的朝着她说道：“您看您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眼睛里都是血丝，这样吧，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我来照顾，反正警队那边儿的人也不需要我。”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母亲呆了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当我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出来的忧伤感。 说实话，此时的我很想劝慰她不要太伤心了，李佳怡能活着，这已经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了，至少比起小雨和我妈来说，她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等李佳怡的母亲走了之后，我慢慢的在李佳怡身边坐了下来，紧紧的盯着李佳怡，说道：“佳怡，当初是我太过分了，我不该那么待你，如果你能醒来，我一定娶你，以后我们不管这个案子了，好吗？” 李佳怡就像是一个睡美人一样，即便我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她的表情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叹了口气，这么喊她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将她唤醒。 但是当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要挽回却再也没有办法了。 我从旁边拿来了湿毛巾，准备给李佳怡擦一擦脸，但是就在我手上的毛巾刚刚放在李佳怡的脸上的时候，我眼睛跟着就抽搐了一下。 因为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在李佳怡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类似于掐痕的指纹印。 李佳怡的脖子上面也只有这么一个指纹印！ 我连忙要将李佳怡翻过来，然而就在我准备动李佳怡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我连忙扭头看了一眼，是医生。 他看到我要把李佳怡的身体翻过来，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尽管隔着口罩，但是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医生生气了。 他呆了那么一秒钟，随后就朝着我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在医生出现的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心里确实慌了一下，可是我转念一想，这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就算是我现在把她的衣服都脱掉了，给她擦洗身体，怕是这医生也没有权利干涉吧？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冲着医生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为她擦拭一下有什么不妥吗？难道这也要你们医生干涉？还是我这么做，她就醒不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医生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无权干涉，不过先生，我得告诉你，伤者的颈椎受到了一些撞击，所以现在只能是平躺着，因为你的不小心很有可能造成伤者颈椎断裂……” 我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讶的看着医生，刚刚生气的表情也没了，忙冲着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是医生，没有必要骗你，好了，我现在要给伤者打吊瓶了，麻烦你后退。” 他的态度很不友好，但是他刚刚的话却让我心里发寒。 如果不是医生及时赶到，我很有可能就会犯下一个弥天大错，现在警方的怀疑目标就是我，如果李佳怡在死在我的面前，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了。 我想想就觉得头上冒汗。 可是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指纹却让我怎么感觉上去都觉得怪怪的。 而且，如果李佳怡的颈椎受到了损伤，那么为什么医生没有给她的脖子上搭支架？ 不对，我刚刚还觉得医生很有可能是在和我说实话，但是我现在想来却怎么都觉得不对，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医生。 而医生已经把针扎好了。 他刚刚一直在忙碌，倒是没有看到我这眼神，这会儿手上的工作干完了，扭头朝着我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我脸色阴沉的看着他，顿时就把医生吓了一跳。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会这么恐怖，很多的人看到我的眼神都以为自己是见了鬼一样，吓得一个哆嗦。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医生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呵呵一笑：“没事儿，你打完吊瓶了？那这里就不用你处理了，我自己看着我女朋友就行。” 医生听到我这么说，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冲着我说道：“好，既然你要看着，那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吧，正好我手上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叫我就好。” 医生说完就准备出去，但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忍不住冲他喊了一句：“等一下！” 医生听到我的喊声，古怪的扭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儿？” 我朝着他撇着嘴笑了笑：“我确实还有点小事儿想要跟你聊聊。” 医生挑着眉头看着我问道：“什么事儿？” 我走到医生身边，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而他却好像不敢看我。 “告诉我，既然我女朋友的颈椎受到了创伤，那么按照医院的规矩应该给她打支架或者用石膏板，可是为什么我女朋友的脖子上空空的，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医生不负责任？” 听到我的问话，医生呆了呆，随后冲着我摇了摇头说道：“先生，你觉得我们医生在骗你？” “是！我就觉得你们在骗我，除非你们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不相信你们。”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佳怡，也或许是因为我刚刚的眼神太过于恐怖把她给吓到了，于是医生就冲着我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们院方也不想担这个责任，这样吧，你跟我去看看患者的片子就知道了。” 我听到医生的话呆了呆，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客随主便，于是便朝着医生点了点头，跟着医生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在抽屉里找了一会儿，随后把李佳怡的片子给我拿了出来，说道：“就是这张片子了，你自己看一下吧。” 我疑惑地看了医生一眼，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片子接了过来。 我是法医，虽然不懂治病救人，但是这种片子我还是看得懂的。 我对着片子看了一会儿，脸色就变了一下，这个医生没有骗我，李佳怡的颈椎上面有轻微的裂痕，但是又不能打石膏，只能让她平躺着，如果打石膏之后，她脖子上横向裂痕就很有可能成为将来的后遗症。 医生看到我盯着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就冲着我问道：“先生，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给他这么一喊，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没有骗我，我也懒得纠结这些事情，你忙吧。” 我说完，就往外面走，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偷偷的斜着眼睛朝着医生看了一眼，他倒是没有看到我的目光，很是无奈而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谨慎，而且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胡思乱想着，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指纹很明显，而且有些发青，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很有可能是凶手遗留下来的指纹。 因为那到指纹很明显就是给人掐的，因为用力过猛所致。 但是奇怪的是我那个时候观察过我家的情况，发现家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虽然现场有点乱…… 如果说，当时李佳怡在做饭，而凶手从后面走进来，袭击李佳怡的话…… 我想到这里，就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李佳怡凑了过去，虽然不能动李佳怡，但是我倒是可以仔细的看一下这个指纹…… 第一百四十五章 脖子上的印记 我凑近李佳怡的脖子仔细看了起来，这个掐紫的指纹印应该是大拇指的指纹，面部方向的指纹比较大，而往后背方向的指纹则比较小，也就是说，行凶的人是从正前方一把掐住李佳怡的，而李佳怡的险些致命的伤口是来自头部。 也就是说，有人在瞬间掐住了李佳怡的脖子，然后抄起了东西重重的砸在了李佳怡的头上，以至于李佳怡脑颅受损。 至于脖颈上的裂痕很有可能是在李佳怡摔倒的瞬间造成的。 而凶手之所以没有再次行凶，很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李佳怡已经产生了休克，在凶手看来李佳怡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再次动手。 但是当我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就嗡的一声，因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李佳怡的脖子上的指纹肿块证明伤害李佳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佳怡熟悉的人，而且关系应该很近。 我之所以这么猜测，原因是很简单的，因为如果是陌生人闯入的话，人在短暂性的反应中一定会有大幅的挣扎和抵抗，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反应，除非是一个让她本身就没有任何怀疑且极度信任的人。 那么如果照着这些顺序来推理的话，把李佳怡打成植物人的人只能是李佳怡熟悉的人，或者本质上就是李佳怡的亲人！ 我想到这里，嘴角猛地抽了一下，没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就一定是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某个人，而且这个人和李佳怡的关系一定非常特别。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我是非常讨厌杨振宇的，但是这却是证明我的最好的机会，于是我连忙拿起了手机给杨振宇打了电话。 “喂？是梁辉吗？” 杨振宇在电话里不是很高兴的冲着我问了一句。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杨队长，你们不是在怀疑我就是凶手吗？现在我也不避讳了，你也不用再带着人跟踪我了。” 我的话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 杨振宇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也同样直接的朝着我问道：“既然你说你找到了证据，那么你告诉我们你找到的是什么证据？” “你带着你的人来一趟医院，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家医院，相比就不用我说了吧，哦，对了，多带两个人！” 现在的杨振宇和昨天的杨振宇大有不同，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像是仇人一样，就连说话的方式都是带着刺的。 所以此时的杨振宇也不跟我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就坐在李佳怡的身边静静的等着杨振宇他们的到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警车的声音在医院的楼下响了起来。 听到警车的声音，我有点小吃惊，不过既然现在已经到了，我也懒得废话，现在我是要证明自己。 当然我也知道，如果我这一次证明不了自己，他们肯定会把我抓起来。 我就静静的坐在李佳怡的身边，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有。 杨振宇很快带着李菁菁和其他的警察走了进来。 李菁菁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到也没有避讳。 杨振宇进来之后，就面色铁青的冲着我问道：“梁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警方现在已经开始大幅度的怀疑你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了，当然你也知道，警方办案讲求的是重证实剧，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批捕你。” “那还费什么话，你们不是要我证明自己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你们到是查还是不 查？” 李菁菁看到我这么生气，摇了摇嘴唇，又冲着我说道：“梁法医，我知道你的心里憋着火气，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咱们这也都是为了案子，希望你能委屈一下，有句话不是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吗，这也刚好是证明你的机会。” 我呵呵一笑：“是吗，你们警方就会说这么几句风凉话？得了吧。” 杨振宇的脸色依旧很是难看：“你刚刚说你要证明自己，你拿什么证明自己？” 我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李佳怡：“你过来。” 杨振宇和李菁菁两个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两个现在都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现在身上都配有枪，如果我是凶手且敢反抗的话，他们有权将我直接击毙。 李菁菁本来想要跟着杨振宇一起冲着我走过来的，但是没想到杨振宇这个时候却冲着李菁菁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李菁菁先不要动，他自己过来就好了。 随后杨振宇便朝着我这边儿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还是阴沉的很，一副你就是杀人凶手的态度，这让我心里异常的不舒服。 等走到我身边之后，杨振宇才冲着我问道：“你想要用什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我站起身来，慢慢的将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指纹弄了出来，让杨振宇看：“就是这个指纹。” 杨振宇扭头看了李菁菁一眼，李菁菁也紧蹙着眉头，很明显他们都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冲着我问道：“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把刚才我的所想都告诉了杨振宇。 他们这些人都在场，就当他们是给我当一个证明人好了。 杨振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佳怡：“这个……你这个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不过梁辉，你应该知道咱们警方的规矩……” 他正要再往下说，但是我这个时候却突然间伸出食指朝着他摆了摆：“打住！” 杨振宇给我这个手势一弄，呆了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你……请你正确用词，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现在是嫌疑人，你们是警察，我和你们不能统称咱们！” 杨振宇的脸色更黑了，愤愤的点了点头：“好……我用词不当！既然你也知道我们警方的办事方式，这样，现在你既然已经挑明了你是嫌疑人，那我们警方就有权扣押你72个小时，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我耸了耸肩，冷笑着，凑近杨振宇的耳朵，咬着牙：“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嫌疑人，你们想要怎么样，那不都是你们说了算的吗，我没有权利决定，也不想决定，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答案。” 杨振宇呵呵一笑：“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如果这事儿不是你做的，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不过要是你做的，死刑可是稳稳当当的等着你。” 我呵呵一笑：“那我可真期待啊，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死了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还真想要体验一下。” 我这话说完，杨振宇脸色一沉，冲着李菁菁喊道：“把人带走！” 李菁菁看到我和杨振宇这样吵架，面露难色，手上拿着手铐却迟迟没有拷在我的手上。 “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杨振宇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朝着李菁菁大吼。 “杨振宇，你不要得寸进尺，李佳怡需要休息，你们要是惊扰了她，别怪我不客气。” 李菁菁有些委屈，不过上级的命令她又不能违背，只好走到我身边，满脸歉意的说道：“梁法医，对不住了。” 其实当李菁菁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并没有要感谢她的意思，反而觉得她是在做作，于是就冷笑了一声：“李菁菁，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的人和让我相信的人一个躺在病床上，两个躺在坟墓里，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更不用做作，拷上吧，等你们证明这件事儿不是我做的时候再说。” 我的冷嘲热讽让李菁菁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变，随后一咬牙给我拷上了。 她身后的两个人也推着我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楼道里到处都是人，看到我被拷出来之后都用一种恨不得活拆了我的目光看着我。 该死！我这次丢人丢大了，杨振宇，这是你们自己作，到时候别怪我，我是无罪的，等你们查完了之后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逢场作戏 我被人押着，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行走在这些人的前面。 “怎么回事啊？警察怎么来了？” “听说了吗？那个517病房里躺着的人是被这段时间那个恐怖的杀人魔头袭击的。”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就是杀人犯？” “不知道，不过这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你看看这人，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但是，谁敢保证他就不是杀人犯？” “唉，真是一头禽兽啊，要是他是凶手的话，那他妈不都是他给杀的吗？像这样的人，早点枪决了，省着祸害乡里。” “他被抓了好，被抓了好，以后咱们这里就安生了，你们想啊，这警察从来都是有证据才会抓人的，既然把他抓了，那就说明他的确是杀人犯了！哎，像这样的人，其实枪决了他都是便宜他的了，我觉得啊，不应该枪决，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我们一路上下了医院的大楼，在楼道里我不停的听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谩骂声。 但是我知道，即便我现在气急败坏，即便是我跪在地上告诉他们凶手不是我，但是就如杨振宇他们说的一样，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就是我办的，我没办法摆脱这一层关系。 所以我这个时候硬是咬着牙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相信光明会照到我的面前，凶手会浮出水面，而我在李佳怡脖子上发现的那个痕迹，也绝对是十足的证据。 我被警方的人押上了车，在路上，李菁菁一直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堵在嘴边儿她又说不出来。 我冷笑着看着李菁菁：“怎么？觉得这事儿对我不公？” 李菁菁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实话，很早以前，我们警方的人就开始怀疑你了，但是当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忽然间在想，是不是我们错了，我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我呵呵一笑：“你能知道你们做的有些过了，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我现在气得要死，但是我现在不想发作，因为我需要等，等杨振宇他们对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指纹进行检查，否则他们很有可能认为那个东西是我做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到最后这个关系我还是脱离不了的。 其实我这个时候出了生气之外，心里也是挺忐忑的，因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万一到时候这是凶手留下的故意陷害我的指纹的话，我这么做无疑是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当然更放不开的是凶手这个身份，如果我真的这么含冤而死的话估计我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了。 我正想着，忽然间听到李菁菁喊我：“那个，梁法医，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快到警局了吧？不知道你们把我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这两天只能委屈一下梁法医了。” 我呵呵一笑：“委屈？委不委屈这个不用你来说，不过我得告诉你，李菁菁，我劝你们最好能够确定这凶手就是我，否则的话，一旦你们查出来那个人不是我，我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休的。” “这……”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脸色变了变，不过几秒钟之后，李菁菁就开口说道：“梁法医，我们们警方是以事实说话的，如果这个事儿真的是我们警方办错了的话，我们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责任让你身陷囫囵，更不会放任凶手胡作非为，不过我希望梁法医你能够在我们把这个案子结束了之后……” 我呵呵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医院里哪些个医生和病人用那种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这笔账，我就已经记下了。 李菁菁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我很快给李菁菁他们带到了警队。 刚刚进了警队大门的时候，上空突然间咔嚓的一声劈下来一道天雷，接着天都阴沉了起来，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似乎在转身瞬间就要下雨了。 乌云也开始快速的将整个天空覆盖了起来。 我抬起头朝着天上看了一眼，随后扭过头朝着李菁菁看了一眼，说道：“呵呵，就连老天都在为我鸣不平，难不成杨振宇真是瞎了眼吗？这样冤枉我？” 李菁菁听到我这么说，脸色有些变化，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随后又低下头来冲着我说道：“刮风下雨乃是自然现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不过梁法医，你曾经是警队里的能员干将，你不会是连这种事儿都相信吧？” 给李菁菁这么一问，我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她：“你说呢？” 李菁菁给我这么一问，只是拧了拧眉头，不过却是什么都没有再往下说一直把我送进了监狱里面。 这一次他们是直接把我送进监狱里面的，看样子他们现在已经有很大的可能认为我就是凶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利。 杨振宇啊杨振宇，如果这一次你把我判了刑，等到凶手再现的时候，真是不知道你到时候会有什么样子的想法。 在我被关进来几分钟之后，外面就开始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 大雨飘洒在屋顶上，这让我突然间觉得我的心里有种别样的滋味，这种滋味并不是难过，而是如释负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更不想知道，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愿这一切都是噩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结束。 我想着就躺在了唯一的一张床上。 但是就在我刚刚闭上眼睛准备安稳的睡一觉的时候，监舍的门突然间给人打开了。 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侧着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邱忠正推着自己的轮椅慢慢的朝着监舍里走进来。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坐起来，但是今天不一样，我动都没有动而且还闭上了眼睛。 邱忠看到我这个样子，停顿了一两秒钟，随后推着轮椅朝着我走了过来。 “怎么？感觉自己受委屈了？” 听到邱忠的话，我冷冷一笑：“委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就连我自己相信的人都这么的怀疑我，委屈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作用了，不过我觉得这里也不错，有吃有喝的。”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的慌，可是，梁辉，你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虽然如此，可是你没有发现我们警方只是把你关起来了却没有对你审讯吗？” 我不想听邱忠在这里跟我扯犊子，就冲着他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今天，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我的面子可是丢尽了，如果我提供的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的话，那么这个账我一定是要和你们算的，当然，你们要是怕我秋后算账的话，也可以直接断绝我想要出去的想法。” 第一百四十七章 放人 邱忠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梁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为我好？呵呵，那我真是感谢你们了，太感谢你们了，行了，没有什么事儿，你出去吧，我还要休息。” 邱忠看了看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坐起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你有完没完？我现在不想见你！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如果我今天不走呢？” “那你就待在这里，抱歉，请你不要跟我说话，免得你的口水会浪费在一个嫌疑人的身上，这个会贬低你的身份，当然，还有一点，就算是你们对我用刑，我都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你别希望我能委曲求全！” 邱忠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正想要和我说什么，但是我却又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并将身体扭向了后面，让后背对着邱忠。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邱忠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走后，我一咬牙重新坐了起来，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这一刻，我几乎把我的火气都发泄了出来。 “都起来了，该去吃饭了，都动作快点！” 狱警一边儿喊着，一边儿开着监舍的门。 到了我这里的时候，我因为憋着火气，等着他打开了我都没有出去。 看到我没有动，挑着眉头，在门上敲了敲：“喂，我说，你吃不吃东西？” 我坐起来，冷冷的看着狱警：“吃？呵呵，等着这个案子结束了之后我好好的吃！”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疑犯的身份……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法医？你不想吃是吧？没关系，这顿不用了，下一顿也不用了，饿着吧！” 说完他一摔门随后便离开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再没有人进来过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整整的饿了两天，一直到了第三天上午的时候，监舍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饿得有些体力不支了，眼前都有些发黑。 杨振宇走进监舍，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怎么？你这脾气还挺大的，听说你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杨振宇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我依旧低着头没有搭理他。 杨振宇这才将手上的饭盒放下，笑着对我说道：“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不然饿坏了，我们还真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扭过头去冷冷的看着杨振宇：“是吗？呵呵，怎么，今天对我说话的态度客气了？是不是证明我无罪了？”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一说，笑着看着我说道：“谁说你有罪了？当时我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给凶手看的而已，谁知道你这么当真？行了赶紧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亲自送你出去。今天晚上，我摆一场宴席，这样，你要不要参加？” 我坐起来，摇晃着身体走到杨振宇的身边，看着杨振宇：“怎么？现在说是一场戏了？我怎么不知道，杨振宇，我那个时候就跟你说过，如果证明凶手不是我，那么后果你自己承担，既然你刚才这么说，那么就证明我是没有罪责的了，对不对？” 杨振宇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你真的要把这事情闹大？” 我冷着脸：“我闹大？这是你们自作孽，我告诉你，当时医院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可是盯着我呢，如果你不给我澄清的话，那我就算从这里出去了，身上也会背上这个黑锅。” 杨振宇挑着眉头看了看我：“所以呢？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你开新闻发布会，证明我是无罪的，是你们警方冤枉了我，而且不止是这样，我要你在全市区的每一间房子，每一栋楼上面都给我贴满了是你们警方冤枉我的纸条。” 杨振宇没有想到我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当他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梁辉，做人不能太过了，你要是想要让我为你澄清，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是我们的失职，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警方一没有刑讯逼供，二，当时的证据可是都指向了你，既然指向了你，我们抓你也就情有可原，三，我们警方答应你澄清，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全市数十万家楼，你要我们贴下你无罪的道歉书，抱歉，这个我们做不到。” “做不到是吗？那么我问你，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杨振宇看了看我：“可以。” 我冷哼一声，扶着墙面晃晃悠悠的就往外面走，但是刚刚到了牢门口的时候，我的眼前就开始黑的厉害，前面的景象也开始急速的出现了重叠的影像，接着我头一沉，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睁开了眼睛，医生正在给我准备打吊瓶。 看到我醒来了，医生便说道：“别动，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就冲着医生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我的问话，医生朝着我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儿，你这两天可能是饿得太厉害了，所以有些营养不良。” 我哦了一声，又冲着他问道：“那医生，是什么人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是一位女警，你也别想得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给你挂两瓶营养液，你很快就会恢复体力的。” 她说的女警应该是李菁菁，其实我挺好的，李菁菁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方面帮着杨振宇他们抓捕我，另一方似乎又很同情我的样子。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样，他们始终是警察，我当时就说了他们要抓我，那么如果我证明了自己之后，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这事儿掠过去。 医生走出去之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个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他们给我道歉，否则我这个仇无法报！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病房的门嘎吱一声，给人弄开了，我看了一眼，是徐浩。 “徐浩？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吗？那些警察现在都还在怀疑我，你难道就不怕你被发现了吗？” 徐浩笑着看了看我，随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梁辉，我发现你的胆子似乎比我都小啊。” 我冷哼了一声：“要不你去监狱里待一段时间尝试一下？” 徐浩朝着我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梁辉啊，杨振宇他们可是相信了你，怎么？难道你就不为此而高兴吗？” “什么？你说他们已经相信我了？不过这个仇！哼，我一定会报的。” 徐浩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极端，听到我的话呆了呆：“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仇我会报。” “算了，梁辉，我跟你说，杨振宇他们已经有了打算准备开新闻发布会为你澄清，不过这两天他们还不能这么做，目的是为了钓鱼上钩，再说了，你怎么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呵呵一笑：“我极端？” 徐浩看到我的脾气又要上来了，就连忙冲着我说道：“这样吧，咱们先不争辩这个事儿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给徐浩这么一提醒，我挑了挑眉头，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确实，你每次来找我都是有事儿的，说吧，这次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个指纹的事儿了，否则你觉得我有必要来这里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吗？” “指纹？你是指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指纹？” 徐浩朝着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指纹，一个很重要的指纹，否则你以为杨振宇为什么会放你出来？” “什么意思？”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徐浩，随后又冲着徐浩问道：“你告诉我，那个指纹是谁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重重监视 “你想知道？” 我看徐浩又开始准备跟我兜圈子了，让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说了，别给我废话，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告诉你，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看到我这个样子，徐浩只能无奈的朝着我摆了摆手：“得，你先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 徐浩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我解释道：“根据我的线人给我提供的消息和线索，警方所找到的指纹应该是来自于李佳怡的父亲李牧的。” “什么？徐浩，你确定你没有跟我开玩笑？李牧？李佳怡的父亲？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徐浩看到我如此的激动，连忙朝着我摆了摆手：“你先别急，虽然发现了那个指纹，但是你也知道现在警方还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看不懂吗？” 我呆了呆：“你的意思是说……警方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还是存在巨大的疑虑，因为怎么说李牧也是李佳怡的父亲，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当然这也不一定，如果此人本来心里就有疾病的话，那么这个后果咱们就没办法预料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要往起站，徐浩见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按住了我的胳膊：“别动，你要做什么？” 我推了推徐浩：“你让开，我得去看看情况。” “呵呵，你倒是挺心急的，不过你这么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养病吧，等你把病养好了，你再去。” 我摇摇头：“让开，我没病，我现在就要去一趟李佳怡的老家。” “你……算了，你硬是要去，我也拦不住你，随你咯。不过，梁辉，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有时候这人不要太作了，你想要让警方澄清你，这一点没毛病，可是太过了，会适得其反。” 我呵呵一笑：“那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不过，这个是我的事儿，我想要怎么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嘴长在你的身上，我没有权利干涉，那好，你既然想要出院，那随你吧。” 徐浩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无意间想起了徐浩从楼上消失的场景。 就在他的前脚要迈出病房门的瞬间，我朝着徐浩喊道：“等一下。” 徐浩给我这么一喊，猛然间收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我朝着徐浩笑了笑：“当然有事儿，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你呢，这两天被关在警察局里倒是让我给忘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徐浩的脸色变了变，因为此时我的样子很是古怪，带着一种重重的嘲讽的味道。 “你想要问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我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我就跟你说说，徐浩，当时我在宾馆的时候，你是怎么锁定我的位置的，还有，你当时是怎么从宾馆里面离开的？” “我怎么从宾馆离开的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 “不！有关系！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否则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是吗，那好办，你就接着怀疑好了，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吗？行了，你不是要去忙吗？走吧，我懒得拦着你。” “站住！” 在徐浩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一咬牙又朝着他喊了一声。 他不耐烦的扭过头来：“你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梁辉，你不要做得太过了，这次你之所以能够从警队里面出来，多少你还得感谢我。” “什么？” 徐浩似乎是说漏了嘴，当他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我脸色就变了：“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徐浩呆了呆：“你是想说，我是让你出来之后为什么还有我的功劳是吗？”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如此，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没有任何的解释，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安，可以去杨振宇那里查，不过你要动动你的脑筋好好的想想，就凭你现在和杨振宇之间的关系，呵呵……后果是什么样子的，你要好好的想想。” 徐浩说完，哈哈大笑，根本就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青着脸，一直看到徐浩离开，该死的东西，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徐浩的身份越发的神秘，我对他的怀疑也就越发的强烈，既然我坐过一次冤狱，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这一次我坐冤狱的时候却正好安静下来好好的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徐浩什么都知道，但是好像又故意隐瞒着什么，而我才是整个案子的一颗棋子，说到底，我就是一个工具，被徐浩提着鼻子走的人。 我越发的不安，这让我坐立不安，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要往外面走。 但是我刚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医生就回来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连忙走上前来拉住我：“先生，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出去，你们没有权利阻拦我不是吗？我要出院，我没什么大病。” 医生看我这个样子，连忙冲着我解释道：“不是，兄弟，我现在得告诉你，你不能出医院，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如果这个时候出去，你只会更惨。”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现在就要走！” 医生刚开口的时候，我觉得医生是在帮我，所以我的讽刺声音并不重。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却又拽住了我：“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走。” 当医生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呆住了，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好久：“为什么？” “为什么？对不起先生，这个，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我们院方必须为你的身体做着想，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应该待在病床上，而不是四处乱跑。” “是吗？那好，我听你的，我在医院里待着，不出去了。” 医生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变化竟然这么大，所以当他突然间听到我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吃惊，愣在原地好半天。 而我已经不再搭理他了，转身朝着病床上躺了回去。 医生见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想什么，不过几秒种之后，他还是走到了我身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样吧，我先把药瓶给你吊上，要是你晚上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情况的话，那么我就让你办理出院手续，这样总行了吧？” 我朝着他笑了笑：“好，那就谢过医生了，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我今天晚上就能出院了吧？” 医生点点头：“我会留意你的身体，如果你能够出院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样你觉得如何？” 我点点头：“好的。” 医生看了看我，随后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出去之后，我原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个该死的，看样子杨振宇他们应该还是不太相信我，这个医生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安排的跟踪我的人，只不过是因为特殊得原因，现在还不方便说。 不过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特别的想法，想要出去的话，看样子，我得给杨振宇打个电话，当然理由自然是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暴露，羔羊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的时间还早，所以我先给张医生打了个电话。 只要和张医生提前约好了，到时候这杨振宇就算是再想让人跟着我，他也得在心理医院外面待着，到时候我只要和张医生商量商量，到时候警方就得给我自由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就勾出一抹邪笑来。 事不宜迟，我拿起手机给张医生打了个电话，很快张医生就给我安排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随后我又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杨振宇接通电话的时候，本来是不想让我离开医院的，这也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但是因为张医生提前已经跟我商量好了，所以这个时候，杨振宇就是想要出面阻拦也没有办法，更何况现在的杨振宇很是想要确定我是不是有病，如果真的是有心理疾病的话，他也能提早确定我是不是杀人凶手，这样说来，一举两得的事情，杨振宇何乐而不为？ 在得到杨振宇的应允之后，很快那个医生就回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朝着我笑了笑：“先生，我刚刚问了我们院长，院长说你的确是有些虚弱，不过也没有太大的事情，等你忙完了之后就再来医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医院里住上一两天之后你就没事儿了。” 虽然现在我特别厌恶我面前的医生，但是我知道，现在和他吵起来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我勉强的朝着他笑了笑说道：“好，我办完我的事情，我马上就回来。” 其实我知道，就算是我出了医院，警方的人也一定还会跟着我，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头又忽然间抽搐了一下，因为当时徐浩出现在我病房里的时候这个医生刚刚出去，他应该是看到了徐浩才对。 医生看我这个样子就准备出去，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又朝着他喊了一声：“医生。” 给我这么一喊，医生猛然间收住了脚步，随后古怪的看着我：“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朝着医生笑了笑，随后对医生说道：“是这样的，医生，刚刚我看到有个人在我的病房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医生有没有看到？” “有人？什么意思？什么人？” 医生听到我这么一说，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看到医生如此的激动，我便冲着医生问道：“可能也只是在做梦，因为我只是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不是很确定，这不才问你吗？不过，医生，你怎么这么激动？” “啊？哦，没什么事儿，行了，我手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这样，你忙完了一定要尽快的回医院。” 我点点头，随后扶着床面慢慢的爬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刚才我的身体确实有点发虚，输了营养液之后，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腿虽然还有些发软，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 医生也像是有意在躲避我一样，快速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这才下了楼，随后在门外拦了一辆车。 “先生要去哪里？” 司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呆了呆，一个司机说话的时候肯定没有这般的干脆，他说话的方式不像是一个司机，倒像是一个当过兵的人。 该死，又是杨振宇的人，他安排的可真够细致的了。 我想想都觉得好笑，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将我放出来？ 我一想到这里，肚子里就憋了一团火，脑子也就像是想要炸裂了一样的难受。 “先生？你有听我说话吗？你要去什么地方？” “啊？哦，对了带我去一趟心理疾病治疗中心。” “哦，好的。” 因为他刚才说话的方式，让我开始细致的打量起了他，随后开口冲着他问道：“师傅，你开车有多长时间了？” “呵呵，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这车是公司的？” “是啊？” “怎么算的？一年多少钱？还是你们给公司赚？还是你们自己赚了给公司分？” “这个……先生，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不太方便给您透露，你看这个问题……” “没关系，那我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我冷冷的问了一句。 当我这句话说完的瞬间，他呆了呆：“下车？现在还没有到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啊？” 我呵呵一笑：“先生，现在我不叫你师傅了，我叫你先生，怎么样？呵呵，先生，你是杨振宇的人吧？不用吗躲躲藏藏的了，上一次你们跟踪我，我已经懒得追管了，既然你们选择了相信我，现在还要来这一出，呵呵，你们警方真当我是傻子？我怕是到了理疗中心见到的也不是张医生吧？” “这……” “行了，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吗？好，我亲自给杨振宇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这里见我！” 我这话一出口，他的脸色就微微的变了：“既然如此，梁法医，你既然已经识破我了，再演下去，也就成了闹剧了，你说的没错，我们警方的人确实是在医院里安排了人，既然这样，你是要去医院还是要见我们的头儿？” 我呵呵一笑：“话已经摊开了，我现在去医院，你给杨振宇打电话，让他来治疗中心来见我，我不喜欢有人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我。”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给杨振宇打了过去。 杨振宇没想到我再次将他安排的人戳破，所以当听到我身边这个警察的话，之后沉默了许久，这才对他说道：“好，我们去心里理疗中心，你们在那里等我。” 我们到了理疗中心之后，张医生很抱歉的看了我一样：“对不起，这个……” 我摆了摆手：“这些警察要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过是个普通人，警方的要求你没有理由拒绝，好了，你不是还要对我进行治疗吗？反正那些警察在外面等着，我们开始吧？” 他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的警察，对他们说道：“诸位，这个心理理疗必须需要他安静，而且要让他自己的心安静，所以麻烦诸位先在外面等会儿，不然他没办法放得开，我也就没有办法去了解他为什么每次都会产生幻觉了。” 几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也罢，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说道：“梁先生，请吧！” 我点点头，跟着张医生一起走进了心理理疗室。 他把门关上之后，并没有急着对我进行治疗，而是冲着我问道：“梁先生，我很好奇警方为什么要跟着你？” 心里理疗师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在找我的病因，所以我也没有隐瞒他，对他说道：“他们怀疑我参与了一场凶杀案，怀疑我是凶手，可是我并非是这场凶杀案的凶手，只不过凶手将证据推向了我，让所有的人都认定我就是凶手。” 张医生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冤枉了你？而且你还没有办法澄清自己？”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那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从你察觉到他们怀疑你的时候告诉我。” 当张医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呆了呆，不过我还是用力的去想，但是没想到我在想这个的时候，头却开始疼了起来，忍不住抱住了脑袋，蹲在地上惨叫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记忆碎片 张医生看了看我，又绕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梁辉，你没事吧？” “我头好痛！”我疼的要死，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或许是我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连忙推开门跑了进来。 看到我满地打滚儿的时候，他们连忙冲着张医生问道：“他怎么了？” “他说自己的头很痛，每个失去记忆或者有痛苦经历的人在回忆他抹杀掉的记忆的时候都会头痛，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激烈的头痛，你们先把他送进医院，我想他的内心一定非常排斥之前的记忆，所以才会造成他脑细胞的剧烈震荡。” 几个警察听到张医生这么说都吓了一跳，他们是负责看着我的人，要是我这会儿出事儿了的话，他们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当他们听到张医生的话都急了，迅速的要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但是当他们的手架在我的胳膊上的时候，我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别动！” 给我这么一喊，两人呆了呆，面面相觑的看着我：“梁法医，你这……” 我按着脑袋爬起来：“我……我自己来，不用你们管我了，我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记忆，请你们出去，让我安静一下。” 几个人不敢这么离开，都有些慌，在杨振宇没有到来之前，他们不敢让我出什么事儿。 张医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冲着我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梁先生能这么说就一定没事。或许我还真能帮他回忆起什么来。” “真的？可是，我看梁法医这状态实在是不太好，万一……” “放心，我是心理医生，专攻心理的人，难道你们要亲自帮他恢复记忆吗？或许这是个机会，如果你们非要让他留在这里的话，我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你们要想好了，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对你们的案子也可能没有任何的帮助，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一点。” 既然张医生已经用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了，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摆了摆手：“也罢，不过张医生，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我，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向上面报告。” 张医生点点头，两人这才不安的走了出去。 他让我重新坐好，对我说道：“梁先生，请你放松，刚刚我什么都没有问过你，你也不需要回忆什么，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心情调到最平稳的状态，能做到吗？” 我使劲的按着脑袋：“我尽可能……” “恩……听我的，慢慢的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想，慢慢的把你的眼睛闭上。” “好……”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心情调到最极致的状态，半个小时以后，我的头终于不痛了，而我的大脑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在我安静下来之后，张医生说道：“告诉我，你在头疼之前都看到了些什么？不要紧张，慢慢的告诉我，想不到就不要想，只告诉我你看到的东西就行。” 我闭上眼睛，放松之后对着张医生说道：“我看到了血，看到了很多的血，看到了很多的人，这里面有些人我似乎认识又似乎不认识，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他们倒在血泊之中，不停地伸手，似乎是想要拽我。” “拽你？” “恩，是的，他们使劲的拉着我，往血里面拖。” “这样啊……那你在刚才的记忆里印象里有一个最深的面孔，这个面孔你见到了么？” “面孔？好像……有，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哦？年轻的女人，行了，梁先生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只见张医生朝着我笑了笑。 看到张医生发笑，我挠着头，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您笑什么？” “梁先生，我想我应该猜到了你的心结在什么地方。”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您能够告诉我吗？”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朝着我摇了摇头：“梁先生，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暂时什么都不要问，过几天你再来这里，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找到之前一些遗忘的记忆，并根除你产生幻觉的根源。” 他不想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我也是为了给自己治疗，于是就冲着他点点头：“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 他说完点点头，随后要送我离开。 但是就在我的脚马上就要踏出大门的时候，我又猛然间收住了脚步。 看到我突然间停了下来，他便疑惑地问道：“怎么？梁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儿？” 我慎重的吸了口气，随后冲着张医生说道：“我想求您一件事儿，在我没有恢复您所谓的记忆和找到我自己产生幻觉的根源之前，我刚才说的话希望您都能帮我保密下来，不管任何人问您，都希望您只有一个答复。” 听到我这问话之后，他只是微微点头，笑着答道：“我的职责所在，放心，我没有权利走漏关于任何站在我面前的心理疾病患者的隐私。” 我朝着他点点头，他的话让我很舒服，心情和刚才也不太一样了，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杨振宇也和我面对面的撞在了一起。 看到我站在他面前，杨振宇就冲着我说道：“看完心理医生了？”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 “嗯哼？为什么没有关系？” 看到杨振宇那个样子，我心里再次不舒服了起来，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他发脾气，就冲着杨振宇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了，你觉得呢？” 杨振宇朝着我淡淡的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我们都想到了一起，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虽然心里对彼此都很厌恶，但是说话都特别的客气，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是好事儿。 我看了看其他人：“杨队，大白天的，假如我真的是凶手也不会对你动手，所以，你这些兄弟没有必要跟着了吧？” 杨振宇听到我这么说，笑着看了看其他的人，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跟着了，我亲自跟梁法医谈谈。” 其他的人见到我刚刚的样子其实都已经给吓坏了，他们现在巴不得离我远一点，万一我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要承担的责任可是很大的，所以他们就连忙称是，接着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才冲着杨振宇说道：“下面有一件咖啡厅，要不要跟我去喝咖啡？” 杨振宇朝着我微微一笑：“可以，请！”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看杨振宇，随后就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到了咖啡厅之后，杨振宇和我一人点了一杯原味咖啡，随后看着我：“梁法医，不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现在不想生气，于是心平气和的冲着杨振宇说道：“谈谈你们对我的看法，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把我放出来之后还要派人跟踪我？” 杨振宇朝着我摆了摆手：“这不是在跟踪你，这是在保护你。” 我冷笑了一声：“行了，咱们也别明人说暗话了，不用歪歪绕，我也当过警察，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用对我拐弯抹角，这样可就没有意思了。” 杨振宇轻轻的端起咖啡杯，将咖啡放到嘴边儿，眼睛却还在盯着我看。 “怎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振宇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淡然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需要我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为什么我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跟你谈吗？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暴躁，你们这样跟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杨振宇冲着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我都当过警察，这些我要是还不懂那就太蠢了，你现在说这些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既然都把你放出来了，还要怀疑你对吗？” 其实我没有想到杨振宇会一语戳破我要说什么，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有点吃惊。 而他却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有这副表情，抱着双手，向后靠了靠，长输了口气：“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让人跟踪你，为什么会怀疑你，其实原因就有两点，两个很重要的点。” 第一百五十一章 摊开的怀疑 “很重要的点？你指的什么？” “第一个，你对鞋子的反应，你能够通过鞋子的底纹辨别出鞋子的印记来，当时我们确实懵了，但是后来我们怎么想都感觉这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后来我在很多老刑警和老法医哪里咨询过，又对鞋子的底纹做了比对，你猜结果怎么样？” 我挑了挑眉头：“怎样？” “很多的老法医告诉我，他们是不知道这点的，很奇怪，他们那些办案几十年的老法医都不知道这个特点，你居然知道，后来我们又对鞋子的底部做了最细致的分析，发现你说的话存在着巨大的漏洞，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喝了一口咖啡：“那你倒是讲讲，不用问我。我现在只是一个听众，我想听你对我的解释。” 他点了点头说道：“恩，后来，为了印证你的说法，当时我也是相信你的，就对鞋子的底纹做了一个细致的对比，你所说的底纹的变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底纹的变化并不大，这个就是一个相当大的疑点。” 我愣了一下：“什么 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妈妈身上的那个鞋印已经很模糊了，而且鞋子踩在人身上的时候，因为衣服的褶皱会引起一定的误差，这些误差在在衣服上很有可能会变换形态，而且后续的调查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可是，梁辉你居然能通过这种模糊的不能在模糊的鞋子印辨别出真正鞋子的颜色，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不会产生疑虑吗？” 我咬着嘴唇：“你接着往下说，你不是还有第二个怀疑的证据吗？既然有两个证据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下了？我可不喜欢猜。” 杨振宇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笑了一下：“你想知道第二点？那好，我就跟你说说第二点，也是让我们警方最怀疑的一个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特别的古怪，那样的眼神让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慌。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朝着我摆了摆手：“别紧张，听我把话说完。” “我没紧张，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 “呵呵，你还是改变不掉原来的急性子，那好，我就跟你唠唠，梁辉，你还记得你母亲丢掉的尸体吗？” 我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看到我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杨振宇连忙朝着我笑道：“别激动，我不是说了吗？听我把话说完。” 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杨振宇，杨振宇这才朝着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心情现在很糟糕，但是这是我的责任所在，我必须把案子办妥了，你说对吧？” 我脸色铁青：“我不想听你啰嗦，有话直说。” “你妈的尸体是你偷走的吧？” “你……” “别激动！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做的，我没有抓你，难道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还有你既然说我妈的尸体是我盗走的，你总得有实评实据吧？没有这些证据，你凭什么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 他咧着嘴：“为什么？你很想知道？那好，我就跟你说说！那是为什么？因为这个！” 杨振宇说着，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让我看。 当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嘴角都跟着抽了一下，照片上面拍摄到的是我妈衣服上的一张白色布条。 当时徐浩就告诉过我警方从我妈的身上找到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个时候警方没有刻意的提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就忘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承认，就冲着杨振宇说道：“一张破布条又能证明什么？证明这就是我做的吗？” “梁辉，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啊，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透彻吗？不过我看你确实是想要让我把话说的透彻一点，无所谓，那我就跟你说说。” 他说着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我记得你当时也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但是这件白色的衣服好像有某个地方被挂坏了吧？是后背吧？为什么你妈失踪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把那件衣服穿出来。” “你……” “嘘……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了，我说完了之后，你在辩驳，我既然现在肯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你谈这些，就证明我对你还是有信任的，你说对不？否则这个时候你就不是坐在我面前了，而是坐在大牢里面和你狱友讲你的故事了。” 听到杨振宇这么说，我铁青着脸：“行，你往下说，我听着。” 他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个还不是主要的，其实我们警方发现了这类似于线头的东西之后还没有怀疑到你，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也就是那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早上，你说你做了什么？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有轻微的提醒你了，我提醒你你妈的尸体失踪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当时你的表现是怎么样的？非常的激动，非要见到你妈的尸体，对不对？后来我告诉你，你妈的尸体我们现在还在看管，晚上就让你见到，你明知道我是在试探你，可是你居然欣然同意了……为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警方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而且我们绝对是把你妈的尸体弄丢了，可是既然你知道了还能表现的那么平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把你妈的尸体盗走了，二，那就是你就是杀了你妈的凶手。” 我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在诈我？” “也算不上是诈你，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宁愿相信你是第一条，顺便观察你的举动，后来我们警方找到了你妈的尸体，我用同样的方式试探你，你那个时候还是表现的不正常，再后来……” 杨振宇把话说到这里突然间就不说了，他把话突然间停在了这里让我一下子就懵了：“怎么？怎么不往下讲了？” “你还想要我讲什么？梁辉你是个聪明人，我想很多事情都不用我说，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底吗？” “我没底，这都是你构造出来的，所以我想听听你还要往下构造什么！” “呵呵，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个更直接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具尸体吗？那个没有头颅的女孩。” 我冷着脸看着杨振宇：“当然记得。” “记得就好，那个尸体的被窃方式和你妈的尸体被窃的方式如出一辙！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动作。梁辉，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所以我想，我已经不用再往下说了吧？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还不明白？” 第一百五十二章 曲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梁辉，我觉得我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既然我们坐起一起谈这件事儿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现在只是跟踪你没有抓你，是因为一方面我们觉得你和我们警方多少还有些关系，给你个面子，另一方面，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能完全指向你，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希望这个人不是你。” 他说完放下咖啡杯，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我能跟你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说完之后不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自顾自的离开了。 我咬了咬牙，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因为我的动静，好多人把头扭向了我这边儿，古怪的看着我。 “这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是他们刚才的谈话我好像听到了一点，那个走了的人是警察。这个人好像是嫌疑犯。” “老公，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到时候惹祸上身。” “对对对……” 周围人的议论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有些恼火，但是和他们发火对我自身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于是我咬着牙就要冲着服务员说结账。 然而，我还没有喊出声来，服务生就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 看到服务生朝着我走来，我呆了呆，不过就在我愣神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服务生已经附下身来冲着我说道：“先生，你有个老朋友想要见你。” “老朋友？谁？” 我给服务生这么一喊，顿时懵了。 他看了看我，随后朝着我浅浅一笑：“先生跟我来就是了。” “你确定你没有喊错人？” “没有的，您放心好了，是他告诉我的，您跟我来就是了。” 难道是徐浩？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可是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徐浩见我的时候从来都不通过别的人，那么现在这个要见我的人是谁？这个是我最好奇的事儿。 不过不管他是谁，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 我朝着服务生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他一起朝着二楼走去。 服务生带着我走到了一个包间门口收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先生，我就送您到这里了。” 我点点头，服务生这才走了出去。 其实我挺好奇的，在我这么孤立无援的时候谁会来找我。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还是在门上敲了敲。 随着我敲门的声音落下去的瞬间，里面的人也拽开了门。 当我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一脸的惊讶：“曲雨……怎么是你……”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见到了一个数年都没有见到过得人，曲雨是曲婷婷的妹妹，在曲婷婷消失之后，她们全家人也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哥看到我很惊讶吗？”当年的曲雨只是个小孩子，而现在再见我的时候，我却发现她已经成熟了很多。 曲雨对我说道：“请进吧。” 我点点头，跟着曲雨一起走进了包间。 她把门关上之后，我才冲着曲雨问道：“曲雨，你们这些年去什么地方了？我找了你们好几年，对了，你们见到你姐姐了吗？” 曲雨朝着我摇了摇头：“没有，五年了，这五年来，我的家人，我，以及我的朋友，从来都没有放弃对我姐的寻找，但是这些年来所有的寻找都是白费力气，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听到曲雨这么说，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曲雨，或许曲婷婷当年不跟我在一个地方工作，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儿，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我刚刚有了这个想法，又忽然间想起一件事儿来，冲着曲雨问道：“曲雨，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和我拉拉家常吧？” 我看到曲雨的时候虽然很兴奋，但是此时的曲雨却显得很冷漠，她这次来这里找我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否则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她突然来找我，这确实是有点奇怪。 我正想着，曲雨就突然间冲着我说道：“确实，我这次找你确实是有点事儿，不过，哥，我听说你现在不在公安局里办事儿了？” 我苦苦一笑：“从你姐失踪之后，我就不在公安局了，怎么，你怎么突然间想起问这个来了？” “这样啊，没事儿。” 曲雨的脸上滑过一丝失落，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却已经被我捕捉到了眼睛里。 我看了看曲雨，随后冲着曲雨问道：“怎么？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儿？” 曲雨给我这么一喊，微微一笑：“没有，只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关于我姐姐的线索，本来我想着你要是还是在警察局工作的话，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下，可是你现在不在警队里面上班了，那这个事儿你怕是也帮不了我了。” 曲雨的一句话让我的脸色大变，顿时激动了起来，本来对曲婷婷的事儿我已经绝望了，但是就在曲雨说出这一句话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希望之火又好像是重新燃烧了起来似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找到了什么？” 看到我如此的激动，曲雨的表现却并不强烈，这让我不由得呆了一下。 一般按照道理的话，她如果真的有自己姐姐的消息并来这里找我的话，此时看到我这么激动一定会有很大的反应。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非常不愿意和我谈话，但是又不得不跟我谈话一样。 “你……怎么了？” “恩？我没事儿，哥，你现在不在警队上班了，你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了，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些事情，就先不打扰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但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但是没想到她却一把甩开了我。 给她突然间甩开，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下，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 我刚刚有了这种感觉，头就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 我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安静，尽量不去想过往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把手松开了。 “哥，我还有事儿，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我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她刚刚甩开我就证明她现在已经不想要认同我了，可是我现在却又不得不死皮赖脸的问她。 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也有些犹豫了，这才收住了脚步，看着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曲雨，我现在虽然不在警队工作了，不过……最近市里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个案子和当年的案子基本上相似，所以警队邀请我帮他们的忙，帮他们处理这个案子，所以你现在提供一下你知道的东西对你姐也是有好处的。” 听到我这么说，曲雨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当年的案子？” “啊？哦，对了，当年你还小，这些东西你可能没有放在心上，也或许时隔多年你给忘了，不过这不重要，总而言之，你现在告诉我你所掌握的东西，我想我能帮得上忙。” 曲雨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片刻之后他才冲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我没有必要骗你。” 曲雨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冲着我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跟你说说。”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钟，这才又朝着我说道：“就在三天前，我们正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间响了一下，当时我们没有太在意，可是等我吃完饭再去看的时候，这个电话竟然是我姐的手机打来的……而且……等我们再打过去的时候，我姐的电话就关机了……” 我听到这里也很是吃惊，曲婷婷已经失踪了五年，这么长的的时间，曲婷婷居然会突然间给自己的家里打电话，这个确实有点古怪，因为按照情况来说，如果她给自己的家人打过电话的话，那么她应该回家才对…… 曲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复。 我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低下了头，冲着曲雨说道：“小雨啊，既然你说你姐给你打过电话，这样，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机，这样你看怎么样？” “这个……” “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察局？这样你觉得如何？” 曲雨听到我这么说，连忙朝着我摇头：“不了，你不是需要我的手机吗？我现在就给你。” 我点点头，接过了曲雨给我的手机，但是这个时候我有觉得不妥，就冲着她问道：“我拿走了你的手机到时候怎么跟你联系？” “哦，手机里面还有两个手机号，是我爸妈的，你有事儿给里面的号码打电话就好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就是你 我点点头，而曲雨似乎不太想要跟我说话，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我拿着曲雨给我留下的手机在手上颠了颠，曲雨刚刚对待我的态度并不友好，这让我感觉非常的烦躁。 但是就在曲雨转身出去的时候，我脸色变了变，既然曲雨对我的态度这么不好，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去顾忌曲雨的面子，她们既然有事情瞒着我，那我就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在骗我。 想到这里，我推开门偷偷的跟着曲雨下了楼。 开始的时候，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跟着她。 但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一条小巷子里，她突然间收住了脚步，接着猛地扭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幸亏我反应迅速，将身体藏在了另一面墙后面。 曲雨在四周看了看，随后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这就让我觉得更加的奇怪了，毕竟多年没有见面的人突然间来找我，接着对我的态度又那么的冷淡，这不得不让我生疑，而现在，这个曲雨似乎对又特别的敏感，我只是跟着她走了一段路，而且我这么小心，一般不会被人发现，除非她有特别的反侦察能力。 难道曲雨有这样的本事？那她是什么人？ 这次我见到曲雨的时候，发现曲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当初她只是个小孩子，那个时候她天真烂漫，但是等到曲婷婷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家人，而现在曲雨又突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系列的事儿几乎让我措手不及，现在想想，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这好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安排着什么。 我再次拿起曲雨给我留下的手机看了起来。 曲雨一直往前走了之后，我才又跟了上去。 这样行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在一间破房子前面停了下来，在确定左右无人之后，她便走了进去。 我冷笑了一声，现在我已经确定了她的位置，这样一来，再找到她就不难了。 看来今天晚上，我有必要再来一趟了，反正现在大白天的留在这里很容易被人看到，到时候还以我我是什么流氓混混倒是再把我送进警察局那就麻烦了，不如先行离开，等到晚上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后再来一次。 我刚刚看了一下曲雨给我留下的这部手机里的信息，这手机里的很多信息都被处理过，整部手机里面除了留下了曲雨母亲和父亲的电话号码之外，其他的那么电话号码都没有，就连里面的信息都没有。 我又检查了一遍，就连qq和微信的登录信息都已经删除掉了，很明显这是给人处理过的迹象，如果按照曲雨的话来说，她的姐姐曲婷婷给她打过电话，那么这个手机是曲雨的，那么这里最少应该留下曲婷婷的电话信息，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屋子，心里突然间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或许现在的曲雨和杨振宇一样，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和凶手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所以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不过到底怎么样，这都无所谓，反正他们的心思是一样的，我只是一个被他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间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本来我的神经就已经被这手机圈住了，在给人这么一拍，我猛地吓了一跳。 正要尖叫，就忽然间听到李菁菁在我身后笑道：“怎么了，梁法医，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刚刚好像是有一个女孩子从这里过去了吧？” 我给李菁菁一喊，呆了一呆，刚刚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明明记得杨振宇的警察都已经撤走了，而现在李菁菁又突然间出现在了我身后，很明显，这就是她故意的跟在了我身后。 我拍了拍手，将手机收了起来。 看到我把手机收好了之后，李菁菁又朝着我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手机，刚刚那个女孩子给我的手机，你不就是跟踪我，看看我想干什么吗？我这么跟你说，那个女孩子我认识，曲婷婷的妹妹，曲雨，刚刚她给我手机，说是她姐给她打过电话，就这部手机，所以我现在来看看情况，怎么着，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她出现在了我面前，那么就说明她一定是杨振宇安排的，既然是杨振宇安排的，如果我这个时候不跟她说实话，反而会被怀疑，一旦他们起了疑心，到时候对我的影响会更大，不如摊开了说。 不过，本来我对李菁菁的反感已经消退了很多，但是李菁菁这个时候出现却让我的心里异常的憋火。 现在我也不需要掩饰什么，话当然要摊开了说，就冲着李菁菁说道：“李菁菁，你知道吗？我现在很讨厌你，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就和苍蝇一样，一只烦人的苍蝇就是你这个样子的，行了，你要是觉得我有太大的问题，那么你现在就去找那个女人，你一问，所有的事情不都就清楚了？不然你们不相信我，还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谎言，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所以我劝你现在就进去看看。” 我说完，朝着李菁菁冷笑了一声，随后又说道：“行了，李菁菁，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所以我该走了！” “站住！” 就在我准备佯装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间朝着我喊了一声。 其实这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于是我收住了脚步，盯着李菁菁看着：“怎么着？你还想要怎么样？” “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梁辉，你的身份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现在不清楚？杨队是出于你的想法考虑，所以只安排了我一个人来这里，你应该知足了，如果是换做别人……” “如果是换做别人，现在已经在监狱里待着了是吗？而且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呵呵，我说的对不对？” “你……” “行了，已经不想跟你废话了，再见！”我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把东西给我 看到我就这么走了，李菁菁也没有跟着。 我一路赶回了宾馆，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就在这个时候，我拿着曲雨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本来我是没有太在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来电，这才发现打过来的电话是曲婷婷打的。 这个手机号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当它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曲婷婷这个时候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我连忙接通了电话。 但是就在我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呆了呆，她突然间挂断电话，我的心情一下子就陷入了谷底，连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是不是曲婷婷。 然而对方并没有再回答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激动还是怎么回事，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快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无意间想起了张医生话，他说我是因为一个女孩子而生的病，难道张医生指的就是曲婷婷？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很乱，当我看到手机频幕上的内容的时候，我现在只想要让曲婷婷接通这个电话，哪怕只是回我一条信息也好。 然而无论我后面给曲婷婷发了多少信息，她都没有回复，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正在我垂头丧气的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宾馆的房门被人给拽开了。 这门是刷卡的门，不用钥匙的那种，所以当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就跟着抽了一下，除了凶手之外，似乎没有人能够这么做。 于是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后面，想要看看是谁。 但是我一转头，却发现门外面没有人，难道是我看错了？ 但是刚刚的那一声开门的声音确实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敢保证，刚刚的那一声不是幻听。 想到这里，我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接着使劲的一拽门。 这道门果然没有关着，但是我出来之后却发现楼道里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脸色铁青，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是谁？” “谁？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 “你他妈的要是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然而我的喊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咬了咬牙，干脆朝着楼下跑去。 前台看到我这么着急，就急忙冲着我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我给他这么一喊，猛然间回过神来，随后冲着他问道：“你刚刚见到有什么人上去了吗？” “没有啊？先生，我们白天的生意不怎么好，没有人来啊，您这是……” “哦，我没事，行，我就是随便一问，您先忙，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再见！” 我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来。 当我走出宾馆的时候，那些压抑的情绪在转眼之间就都没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然而我一扭头，却恰巧看到了徐浩，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朝着我招手。 看到他的时候，我的眼皮子就跟着挑了起来，有句话叫做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然我不相信迷信，但是当我的眼皮子跳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停的安慰着自己，随后才朝着徐浩走了过去。 我到了徐浩身边的时候，一把把徐浩拉到一旁。 徐浩一个没有反应，打了个了踉跄，差点摔倒。 我这才一脸不满的看着徐浩：“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徐浩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着我反问了一句。 我冷着脸：“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吗？你这么做就不怕被警方的人逮住？” 徐浩朝着我耸了耸肩，不过又绕着我转了一圈，说道：“梁辉，我怎么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越来越怕事儿了？” 我呆了呆：“谁怕事儿了，只不过现在警方的人无时无刻的都在盯着我，你要知道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很容易被他们发现，本来他们就觉得我和凶手脱离不了关系，而你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出现，难免让警方生疑，而且……” 我正想要往下说，徐浩就打断了我的话：“你是想说你母亲的事儿已经给警方知道了吗？是想要跟我说这个吗？” 我万万没有想到徐浩会猜到我想要说什么，所以当我听到他这话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徐浩：“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徐浩神秘的看了我一眼，邪笑着说道：“如果我说，你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心思我都能够猜到你信吗？” 我看到徐浩刚刚的样子，这心脏就跟着猛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刚刚徐浩的那个眼神真的很可怕。 说实话，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和尸体打过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从来没有被某一个人的眼神吓到过，但是当徐浩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却把我吓坏了。 徐浩看到我这个样子，差点抱着肚子笑了出来。 我冷着脸看着徐浩：“你别笑，行了，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的胆子变小了，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废话，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徐浩等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那我就跟你说说我来这里找你的真正目的。” 他说着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梁辉，我听说曲雨找你了？” 徐浩的消息竟然如此的灵通，这让我大吃一惊，但是刚才跟踪我的人只有李菁菁一个人。 不过我倒是什么都没有说，这个事情我将它藏在了心里，我怀疑过很多人，但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李菁菁本人，所以当徐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对李菁菁的身份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徐浩看了我一眼：“怎么？你在想什么？” 给徐浩这么一喊，我猛然间回过神来：“啊？什么？” 徐浩挑了挑眉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我刚刚说的话你居然没有听到？” 徐浩指的无非就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叹了口气冲着徐浩说道：“你说的什么我都听到了。是，没错，曲雨找过我，不过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浩拍了拍手，笑着说道：“梁辉，我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两件事情的，第一件，你已经有个喜欢的人了，这个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是为了你才成了那个样子的，我希望你能够尊重她，不要在想别的女人了。” “第二个，梁辉，把曲雨交给你的手机交给我。” 徐浩的两句话让我的脸色也变了，瞪着徐浩说道：“好，你说的两句话，我现在回给你两句话，你觉得如何？” 徐浩看了我一眼，似乎还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就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什么意思？” 我朝着徐浩冷笑了一声：“徐浩，我不得不佩服你啊，这两件事情都是我的私事，你好像没有权利干涉吧？” 徐浩摇摇头：“梁辉你真是中毒不轻啊，看样子就算是我再怎么劝你你都不会听我的话了，那这个随你，但是那部手机给我。” 我冷笑了一声：“凭什么？那是曲雨交给我的，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再见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再见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关了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徐浩忽然间冲着我喊了一声：“站住！” 我给徐浩这么一喊，收住脚步，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徐浩：“你还有什么事儿？” 看到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徐浩也没有丝毫要放弃往下说的意思，冲着我说道：“怎么着？梁辉，听我说了两句就不耐烦了？” 我冷着脸：“你别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两个条件我没有办法答应你，这个关系曲婷婷的事情，当年你们就没有帮我，这个时候我也不祈求你能够帮我，但是我也同样有那么一点点的要求，希望你们不要一直对我纠结这个问题。”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是已经猜到了我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答应他的，于是就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梁辉，反正你也不听我的话，不过我是想要告诉你，反正我是为你好，到时候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当徐浩跟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烦躁的要命，就冲着徐浩说道：“行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得去一趟医院看一下李佳怡。” 徐浩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摆了摆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好，我走，不过你别后悔。” 徐浩说完扭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烦躁的要命，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去一趟医院。 其实徐浩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么做对李佳怡不公平，毕竟现在李佳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或多或少的都和我脱离不不了关系。 我到了医院之后，还是李佳怡的母亲在陪着李佳怡，但是李佳怡的脖子上的那个手印却没了，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吃惊。 因为当时我清楚的记得，她脖子上的那个手印已经接近于血清状态了，但是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天，她脖子上的手印居然没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想起来了徐浩跟我说的话，当时徐浩告诉我，他对我从监狱里出来，并让警方减少对我的怀疑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这句话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难道陈佳怡脖子上的手印和徐浩有什么关系吗？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李佳怡的母亲忽然间站了起来，她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冲着我问道：“梁辉，你来了？” 我勉强的笑了一笑：“阿姨，你别着急，相信我，佳怡会醒过来的。” 李佳怡的母亲朝着我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我有些难过，而且还有一些不解，因为之前徐浩就已经告诉过我一件事儿了，这件事情就是李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手印是属于李佳怡父亲的，这一点让我感觉非常的吃惊，正好她母亲在这里。 既然是为了李佳怡和她父亲的清白，我这个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于是就冲着李佳怡的母亲问道：“阿姨，我听警方的人说，佳怡脖子上的那个手印提取出来的指纹是叔叔的？”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李佳怡的母亲浑身一震，眼眶也有些红了，不过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硬是没有哭出来，而是朝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咬了咬嘴唇：“这么说来，这是真的了？” 李佳怡的母亲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是真的。” 虽然我从徐浩的嘴里也得到了同样的信息，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要是直接说我已经十分肯定这就是真的的话，那李佳怡的母亲肯定是沉受不了的，所以这个时候我虽然心里非常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却不能完完全全的说出口。 看到我想事情走了神儿，李佳怡的母亲就冲着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勉强的冲着她摇了摇头，随后又冲着她说道：“阿姨，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相信佳怡一定会醒来，至于叔叔也一定是清白的，我以前和这些警察也在一起共事，虽然他们的脾气暴躁，生性多疑，但是这些人也是注重证据的，他们现在虽然把叔叔扣押了，只是明面上的，你倒也不用太担心了。” 李佳怡的母亲听到我这么安慰她，心里顿时宽松了不少，朝着我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梁辉啊，阿姨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说这个时候让我想办法把她丈夫从监狱里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有心帮忙，但是现在的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更何况是帮助别人？ 所以这个时候我是有心拒绝她的请求的，因为除了这个事儿，我想她应该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情想要请我帮忙的。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她对我说：“梁辉啊，我年纪大了，你看佳怡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她真的能够醒来，我希望你们能快点结婚，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当然，要是佳怡真的醒不来了，我希望我们死了以后能有个照顾她的人，别孤苦伶仃的……” 我听到她这额明白说，心头一震，眼泪差一点就淌了出来，连忙冲着她说道：“阿姨，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不管佳怡能不能从病床上下来，她这辈子都是我的老婆，我一定会用心照顾她，这个请你一定放心。” 李佳怡的母亲这才欣慰的笑了，她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眼泪还是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儿，我又始终是说不出来，所以也只好重新吞回到了肚子里。 良久，我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随后冲着李佳怡的母亲说道：“阿姨，你知道叔叔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吗？我想去看一看他，那些警察应该是不会拦着的。”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母亲突然间愣了一下，随后有朝我摇了摇头说道：“怕是不妥吧，我看那些警察是不会让你去的。” 我呆了一下：“什么？为什么啊？” “啊？没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哎，那些警察连我都不让见我丈夫，说是必须看好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总而言之啊，我怕这些警察会对我丈夫严刑逼供，到时候强迫我丈夫认罪服法，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杨振宇这个人我确实是很讨厌，但是，要说起这个严刑逼供，杨振宇倒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毕竟有那么多双眼在看着他，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于是我便冲着李佳怡的母亲说道：“阿姨，虽然我也觉得杨振宇这个人有点阴冷，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到底是一个老警察，这些年也为咱们这个地方破了不少案子，他这个人我了解的很，不会严刑逼供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母亲顿时就变得有些激动了，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良久才开口冲着我问道：“梁辉啊，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我说的是真的，否则的话，阿姨，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吗？这样吧，你告诉我叔叔被关的地方，我亲自去那里看看，这样有什么情况我也能跟您说说不是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假象 李佳怡的母亲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说道：“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吧，在景苑北，听说那里有个看守所，但是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怕是得你自己去问问。” 我点了点头，冲着李佳怡的母亲说道：“谢谢阿姨了，请你放心，这个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佳怡的母亲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勉强的朝着我笑了笑就不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就准备朝着外面走。 但是就在我前脚刚刚踏出门槛的时候，李佳怡的母亲忽然间又朝着我喊了一句：“梁辉啊。” 我给她这么一喊，猛地收住了脚步，接着扭过头来看着她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阿姨？” 她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说道：“梁辉，现在警方的人对待你的态度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我呆了呆，没有想到她会和我说这样的话，所以当我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就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她说道：“阿姨，你的意思是……” 她笑着看了看我：“也没什么大事儿，梁辉啊，但是我觉得警方对你的怀疑并没有减少，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和警方的人澄清一下？毕竟他们这样一直冤枉着你，阿姨也看不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她说道：“阿姨，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她忧郁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冲着我问道：“你是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 我嗯了一声，不想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多，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躺在床上却没有办法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子扎着一样的难受，甚至可以说都不敢去面对她们。 我打了个车，前往了景苑北。 这里确实是有一个看守所，但是我记得这个看守所在很久以前就应该已经荒废了，那李佳怡的母亲告诉我她丈夫就被关在这里，这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事儿。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然后走过冲着一个中年男人问道：“大哥，我问您个事儿可以吗？” 那中年男人扭过头来看了看我：“小伙子，你想要问什么呀？” 我笑着看了看他，随后冲着中年男人说道：“听说这里是有一家看守所的是吗？” “是啊，不过那个看守所已经荒废很多年了，这些年来，里面又没有关押什么人，就连警察都放弃了那里。”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呆了一下。 那中年男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就冲着我问道 ：“怎么了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了看中年男人，随后就冲着他说道：“没事儿，对了，大哥，除了这个看守所之外，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看守所啊？”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中年男人就朝着我摇了摇头，随后冲着我说道：”没有了，就那个看守所，除了那个看守所之外倒是没有见到过其他的，怎么了，兄弟，你到底有啥事儿啊，非得找这么一个看守所？“ 本来我只是想要问一下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我问的这个人居然如此的烦人，于是便冲着他勉强的一笑：”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个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就不打扰您了！“ 听到我这么说，中年男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我离开这个中年男人之后，我的心里才开始烦躁了起来，因为之前李佳怡的母亲是告诉过我的，李佳怡的父亲就是被关在这里的看守所，但是现在的情况和我知道的一样，这个地方的看守所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关闭了。 难道是李佳怡的母亲在和我撒谎？不对，这个情况不对，换而言之，李佳怡的母亲没有必要那么做。 就像是她说的一样，我是她的准女婿，她没有必要骗我。 那么也就是说警方在骗她，这样也就能够很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警方的人不让她去看守所里看自己的老公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想要见到李佳怡的父亲，我就必须通过杨振宇。 我的心里很是焦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时候是真的特别想要见到他。 心里的那种发痒迫使我没有办法去忍受这样的等待。 于是我硬着头皮，抓起了手机，随后就给杨振宇把电话打了过去。 我把自己的目的说清楚了， 听到我的话之后，杨振宇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并不愿意让我去见李佳怡的父亲，但是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 我也没有一个劲儿的央求他，杨振宇这个人的性子很强，如果这个时候他拒绝了我，我还要死气白咧的跟人家说，那么我就只能是自讨没趣，更何况我现在和杨振宇闹得这么僵，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特别需要这件事情的话，我是肯定不会给给杨振宇打这个电话的。 他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冲着我说道：“行，我让你见他一面，但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时间太长了，我也没有办法向上面交代，还有一件事儿我也不得不提前跟你说了。 杨振宇答应了我之后我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冲着杨振宇说道：“行，你想要跟我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杨振宇嗯了一声，随后冲着我说道：“梁辉，按照上级的命令，我是不应该让你去见李佳怡的父亲的，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我决定让你去，但是必须有我的人跟着，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 其实当杨振宇同意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很有这种可能，所以杨振宇跟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没有太反感就应了下来，说道：“没问题，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好了。” 随后杨振宇问了一下我的位置，接着安排人来接了我。 就像是杨振宇说的一样，因为情况特殊，我刚刚上车的时候就被他们蒙上了眼睛。 其实关于这个事儿我心里很清楚，说到底他们是在怀疑我，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他们不一定会这么做。 而且当杨振宇之前跟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也就知道了，为什么警方的人要告诉李佳怡的母亲她的丈夫被关在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的意思很慢明显，现在的李佳怡的父亲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的陷害他。 警方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控制住嫌疑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嫌疑人的安全着想。 万一李佳怡的父亲不是凶手，而警方也不会认为李佳怡的父亲就是个凶手，这样的话一定会激怒真正的凶手，从而对他下手。 他们之所以让我不能睁开眼睛，考虑的也肯定是这一点，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愤愤不平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车上大概待了有一个多小时。 这一路非常的颠簸，我感觉自己的胃酸一个劲儿的上涌，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 因为刚刚到这个地方，他们并没有拆开我的眼罩，而是有两个人参扶着我一路朝着里面走去。 等我到了看守所里面的时候他们才把我的眼罩给取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四处瞥了一下，这才发现，我这个时候已经呆在审讯室了。 光线很暗，而李佳怡的父亲这个时候却被带着手铐和脚镣，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佳怡的父亲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莫名的痛。 而我身边左右都站着杨振宇的人。 我定了定神，然后冲着他们说道：“兄弟们，我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可以吗？”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冲着我问道：“梁法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的到的就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来做。” 我听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有些欣慰，就冲着他们说道：“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把他的手铐和脚镣都松开了，然后你们出去一下，给我单独和我叔叔相处的时间可以吗？” 谁知道我这话刚一说出口，他们都就面露难色的对我说道：“梁法医，这个要求我们怕是没有办法答应你，毕竟我们是警察，等于我们是国家的军队，正所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看，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怕是不好和杨队交代啊。” 其实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当杨振宇安排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便是我现在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够给李佳怡父亲松绑，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拒绝我，那我没有权利干涉，说白了，我能够进来，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其他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奢望。“ 我叹了口气，冲着他们勉强一笑说道：“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是按命令办事儿的，既然上面不让你这么做，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不过我是不是可以近距离的和我叔叔谈谈话？”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毕竟这么多人在盯着我，即便是我靠近了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就假设说我是凶手，也绝对不会在这里动手，所以说白了，这个时候他们是没有必要拦着我的。 果然，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就朝着我点了点头，把门打开了。 看到我进来了，李佳怡的父亲就抬起头朝着我看了一眼，随后苦笑着说道：“梁辉啊，你来了？”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鼻子里就酸酸的，冲着他说道：“叔叔，真是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他满脸沧桑的看着我：“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不过梁辉啊，我问你，你哪边儿怎么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说道：“还是那样，警方的人依旧没有放松对我的警惕，至于那个凶手，还是没有什么线索，不够叔叔你放心，把心情也放好一点，你忘了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不对？” 听到我这么说，他便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脚铐和手铐：“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是你也别忘了，事在人为。” 我听到他这么说，呆了一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开口冲着我说道：“梁辉，叔叔跟你说一件事情，你知道了可别怪叔叔，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要是我再去拒绝那就不合适了。 于是我便笑着冲着他说道：“叔叔你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想之前的事情，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很早以前，叔叔也怀疑过你的身份，当时我也觉得你很不对劲儿，毕竟你说……不过，当我也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所以叔叔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之前的过失。”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怀疑过我，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先是一愣，随后，心里就是一阵极度的厌恶。 我讨厌别人对我的猜疑，哪怕是我的亲人也不行。 看到我的脸色突然间有了些变化，他呆了一呆， 随后就冲着我喊道：“梁辉？” 给他这么一喊，我猛然间回过了神儿，但是我已经没有刚才那副同情的表情了。 他看到我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就对我说道：“梁辉啊，叔叔知道你现在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可是这人那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你叔叔人老了，所以这脑子也就不好转了，才会将之前的疑点都综合起来怪在你的身上。” 我挑了挑眉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又冲着他问道：“叔叔，既然你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也就不怪你了，毕竟你说的是对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我也不例外，毕竟人无完人！”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这只是我口头上的话，我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李佳怡的父亲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不代表着他不是一个聪明人，从我的表情上他已经看出了很多的东西，但是他没有点破。 我也不想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既然他给我一个台阶下，我多少是要给他点面子的，于是就冲着他说道：“叔叔，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我实在是觉得烦躁。” 看到我转移了话题，他就冲着我问道：“行，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叔叔能够回答你的就绝对不含糊。” 我点了点头，随后站起了身来冲着他说道：“叔叔，我现在很好奇你的指纹怎么会出现在佳怡的脖子上？但是我绝对知道，叔叔肯定是不会对佳怡动手的，所以我在好奇叔叔的指纹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李佳怡的父亲呆了呆，看他的样子，或许在看守所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我突然间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有点懵了。 而外面站着的几个警察也都呆住了，似乎他们也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当我看到他们这幅表情的时候却又觉得有点夸张和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原因很简单，警察这一行就是善于从别人难以发现的角落里发现隐藏的黑暗和证据。 但是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却显得这么吃惊，这明摆着就是做给我看的。 如果说李佳怡的父亲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还情有可原，可是作为警察，难道杨振宇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是从来就没有人跟杨振宇提过这个问题？ 不，这显然不可能。 他们还是有事在瞒着我，看样子，这嫌疑犯的身份我是摆脱不掉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暗叫苦，看样子这些警察对我的态度全都是装出来的。 既然是装出来的，那么我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是我这个时候又不好发作，于是便站起身来，勉强的冲着李佳怡的父亲笑了笑：“叔，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想这个问题，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 我说完不再看他是什么表情，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确实心里挺难过的，毕竟这是我未来的岳父，可是当他告诉我他怀疑我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厌恶就已经很是强烈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来，这让我心里的怒火变得更加强烈，也更加的压抑，还不如早点出去的好。 眼看着我就要走到外面了，他却又突然间冲着我喊了一声：“梁辉啊，你等一下！” 我给他这么一喊，收住了脚步，扭过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叔？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了看我，随后对我说道：“你先别急着走，让我想想我的手印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总得给我个思考的时间吧？” 但是就在李佳怡的父亲刚刚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之前的两个警察就为难的说道：“大叔，不是我们不想让梁法医留下来听你说，但是这是上面的命令，梁法医能看望你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所以还希望您能够体谅，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们警方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住处 警方的话很明显，这意思就是让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现在回去睡一觉，今天晚上我还要去曲雨那里一趟，想到这里，我也就没有再罗嗦，便冲着李佳怡的父亲说道：“叔叔，警方给我探望你的时间不是很多，有什么话，你让警方替你转达给我吧，我先走。” 我说完，就往外面走，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佳怡的父亲却又突然间朝着我喊了一声：“梁辉啊，等我一两分钟也不行吗？” 我还有来得及答话，之前和我说话的那个刑警就摇摇头，说道：“抱歉，这是上面的命令，十五分钟就是十五分钟，我们这些只是普通的小刑警，不敢违背上面的命令，还希望前辈能够见谅啊！” 李佳怡的父亲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也罢，规矩就是规矩，走吧。” 他说完这话之后，之前那个警察就走上前来，将眼罩重新套到了我的眼睛，带着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我被他们带到了警察局，本来按照他们的意思是说杨振宇想要见我一面的，但是我现在对杨振宇的感觉简直是烦透了，于是便拒绝了他们。 被我拒绝之后，杨振宇也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就让我离开了。 我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随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长时间，但是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那些层出不断的噩梦又开始占据了我的内心世界。 我被噩梦惊醒，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了。 我揉了揉鼻子，从床上坐起来，半眯着眼睛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此时的我身上已经完全给汗珠子湿透了，在梦里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见到了我妈，她浑身是血不停的向我哭诉着，最后甚至把头掰了下来，一只手提着脑袋，那颗掉落的脑袋还在一张一合的跟我说让我报仇什么的。 即便是我醒来之后都觉得这一切如此的真实，完全不像是在做梦。 我使劲的按了按脑袋，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大脑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在梦里，我还见到了另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样子我现在却记不清楚了。 她的身影对我来说特别的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记不清她哪张脸的样子。 索性，我干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丢到了脑后面，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之后才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我们这个地方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是这夜市还是挺热闹的，而我之前注意到，虽然曲雨住的地方非常的偏僻，但是出了那些巷子，外面就有个大广场，晚上这里可是相当的热闹，有唱歌跳舞的，还有一些卖货的。 这个地方人多了也就相对安全了，所以我现在觉得曲雨住在这个地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凶手不会蠢到来这里下手，否则极其容易将自己暴露。 我胡思乱想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巷子里面相对来说，非常的阴暗和潮湿。 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到了晚上，进来之后总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个人跟着似的。 当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如果真的要我来说的话，我只能认为我身后跟着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就算对方不是凶手也很有可能是警方的人。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我回眸看了几眼之后就知道这里是没有跟着我的人的。 很快我就到了曲雨家的家门口，但是我却没有敲门，而是偷偷的趴在墙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幸亏巷子里面没有什么人，否则的话还会有人以为我是窃贼，这样偷偷摸摸的趴在别人家的墙上倒很像是来盗窃的。 当然说这些废话是没有什么用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的盯着里面的情况看着，就在我刚刚看的时候，我就发现曲雨在换衣服。 说实话，当我看到曲雨的肌肤的时候，心头突然间就有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我见到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的感觉，就和死掉的苏丽雅是一个样子。 当时我看到苏丽雅也在换衣服，然而那个时候我对苏丽雅可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当我看到曲雨的时候，心里却难受的要命，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这才让自己变得清醒了一些，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都排除出了脑海。 有些事情是不能去想的，因为有时候一想，这人就会犯糊涂，有的糊涂可以弥补，但是有的糊涂就会害人害己。 当我慢慢的镇定下来之后，这才重新将眼睛转向了曲雨的屋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曲雨的房间里突然间进来了一个人。 我朝着她哪边儿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进来的人是曲雨的母亲。 但是我没有见到她的父亲，这让我感觉很奇怪。 两人嘀嘀咕咕的好像说了什么，但是两人的态度都不是很好，好像在因为什么而吵架。 虽然距离不远，但是两人吵架的声音也不是很大，这样一来，我就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明白她们之间有什么好吵的，但是片刻之后，我的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我现在突然间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曲雨和她妈妈吵架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关系。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预感对我来说非常的强烈。 我定了定神，从墙上翻了下来。 我因为觉得古怪，干脆直接敲门了。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敲门声，屋子里的灯又突然亮了一盏。 接着我就听到曲雨的母亲在屋子里冲着我喊道：“是谁？” 我深吸了一口气：“阿姨，是我，梁辉！” “梁辉？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们已经睡下了，抱歉，你还是走吧！” 我没有想到曲雨的母亲说话的态度竟然是这样子的，所以当我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阿姨，您能让我先进去再说吗？” “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我和曲雨睡下了，麻烦你离开！”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赶走，于是很是郁闷的冲着她问道：“到底怎么了？阿姨，我是为了曲婷婷的事儿而来的，求您了，让我进去吧！” 听到我这么一说，曲婷婷的老妈突然沉默了，不过我也没有离开，我有种预感，她会给我开门的。 果不其然，几秒钟之后，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但是此时曲婷婷的母亲面色却不是很好看。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梁辉，你还来做什么？我家里已经够乱了，还有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我，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就冲着她说道：“阿姨，我怎么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了，你刚刚说你是为了婷婷的事儿来的是吗？” 我看她这般样子，知道她现在肯定没有多大的心思想要和我说话，于是就冲着她说道：“算是吧，不过我看您这态度好像不愿意听我跟您说这些，那么我就先走了，等您心情好的时候，我再来找您。” 我说完就转身准备走，刚才我确实是想看她到底有什么事儿，但是当我看到她现在这副铁青着脸的态度的时候，我这心里也就开始憋着火气了。 然而就在我刚刚转身的时候，她又突然间朝着我喊了一声：“站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她：“怎么？阿姨，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巴掌 她看了看我，随后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进来吧。” 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她已经允许我进去了，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耽搁时了，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的曲雨已经钻进了被窝。 她没有想到我会来这里，所以当曲雨看到我的时候，就显得很吃惊：“梁辉？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光是看了我一眼，还看了她母亲一眼。 不过看到自己的老妈脸色不好看，曲雨干脆就闭住了嘴巴，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我看到她们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于是叹了口气冲着她们两人说道：“阿姨，曲雨，看来我今天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啊。” 谁知道我这话刚一说完，曲雨的妈妈就对我说道：“梁辉啊，不是阿姨不看好你，你看婷婷当年就是当警察失踪的，我那个时候就劝告婷婷离开警队，可是呢，她不听，非得听你的，你看现在到好，多少年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这个乖巧的女儿，你知道吗，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可是现在呢？我连自己的孩子都见不到了，你知道我这个当娘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这事儿又不能怪我，其实我也知道曲婷婷的失踪和我多少是有些关系的，但是这不代表着责任就在我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她们说道：“阿姨，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一定很痛，可是我的心里也同样很痛，婷婷的失踪是上面的失误，多少年了，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婷婷的寻找，只是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我根本就找不到。” “我知道，但是，梁辉，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事儿，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管了，我的孩子或许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这个当娘的不比你心痛吗？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你查了这么多年，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坚信她还活着。” “你坚信？坚信有什么用，走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我们家也不适合你，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曲雨钻在被窝里面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曲雨，这家伙上午还让我帮忙，这会儿她老妈拉了个脸，她就什么都不说了，这让我非常的恼火。 我把她交给我的手机掏了出来：“曲雨，我现在可是为了寻找你姐姐掏心挖肺的，上午也是你让我帮得忙，怎么，你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 曲雨听到我的话之后，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可是还是没有说话。 而她老妈脸色更铁青了：“这手机是曲雨给你的？” 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曲雨。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些许的沉默之后，曲雨终于开口了，坐起来，一把将手机夺了回去。 曲雨的一个动作让我大吃一惊，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做什么？” 曲雨挑了挑眉头：“谁给你的手机，谁说我给你的？” 我冷着脸，之前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没了，瞪着眼睛看着曲雨：“你上午做的事情下午就承认了是吗？曲雨啊曲雨，你真让我心寒啊。” “我让你心寒什么了？我告诉你，现在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这个字，所以当曲雨跟我说出这个字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的火气顿时就窜了上来，也不管她老妈是不是就在她面前，毫不犹豫的啪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给我这一巴掌打下去，她彻底的懵了，就连她老妈都呆住了。 因为她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动手打她，所以看到我这样子，她们就愣了半天，不过很快又回过了神儿。 曲雨抱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我，眼眶也有些发红。 我刚刚也因为太冲动所以没有想后果，当我打完她这一个巴掌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些愧疚了。 只是这就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样，覆水难收，时光不会倒流，人，我现在已经给打了，在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那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曲雨的老妈一脸恼火的看着我：“你做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打我的女儿？” 看她咋咋呼呼的样子是想要和我动手了。 当然我倒也不是怕她，一把将曲雨的手机夺了回来，既然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必要畏畏缩缩的，干脆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知道吗，今天下午的时候，婷婷又给这个手机打了电话。” 听到婷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懵了，一时间瞪着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朝着外面走，和这样的人接触，只会让我心烦到死。 但是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曲雨的老妈却变得激动了起来，甚至忘记了刚刚自己女儿挨得那一耳光子。 朝着我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曲雨虽然没有穿衣服，可是她并没有避讳什么，我也没有任何的避讳。 她老妈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这一切，眼睛里只有激动。 我使劲的甩了甩她的手，想要把她甩开。 但是，此时她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拽着我，让我没有办法松懈。 我扭过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曲雨的老妈变得异常激动，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生气的样子，而是冲着我反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我冷哼一声：“我现在没有必要骗你，行了，我该走了吧？你们不是很不欢迎我吗？既然如此干嘛还要拉着我？放开！” 我的吼声并没有让曲雨的老妈松开手，她眼眶红润，嘴唇都有些发抖：“那……那婷婷跟你说她在什么地方了没有？”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索性使劲的推了她一把，怒吼道：“给我松开！” 或许是被我的喊声给吓到了，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我的手。 我也懒得再去看她那副面孔，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或许今天晚上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我有些后悔了，本来我是想从她们嘴里问出点东西来的，没想到却问出了一肚子的火气。 可是就在我刚刚绕出巷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本来我满肚子的火气让我的心思早都跟着飘走了。 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拍了我一下，让我顿时就吓得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之后非常不痛快的扭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人。 正准备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徐浩。 他一脸笑意的看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看到他发笑的时候，我心里的火气就更重了，黑着脸：“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把手机交给我！我知道你刚刚受了气，心里一定非常的难受，所以，嘿嘿，你还是把那部手机交给我吧？” “滚！” 第一百六十章 张医生的问话 徐浩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让我的火气顿时间就爆发了出来。 或许是看到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徐浩有那么几秒是楞神的。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你不要那么倔强嘛，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说对不对？” 我死死的盯着徐浩，冷声冷气的说道：“为我好？那我还真是感谢你了，可惜，我不需要你对我有多么的好，好了，在我生气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发火，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徐浩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过我该说的也都跟你说了，既然你不听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梁辉，我这可是真的为了你好，再见！” 徐浩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但是当徐浩即将离开我的视线的时候，我又突然间感觉奇怪，于是就冲着徐浩大喊了一声：“站住！” 徐浩给我这么一喊，收住脚步，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盯着徐浩看了好大一会儿，随后冲着徐浩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部手机，如果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说不准我就会把这个手机交给你。” 徐浩肯定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当徐浩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就微微的变了一下，随后又冲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冷笑着：“我没有必要骗你，徐浩，机会只有一次，别一直让我等着，我没有那个耐心！” 他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也罢服，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徐浩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要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帮你找到你的女朋友曲婷婷。” 当我听到徐浩说这话的时候大吃一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浩：“你说什么？” 徐浩听到我这问话，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就冲着我说到：“梁辉，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吗？难不成还要我重新再跟你叙述一遍？可是我不想说了，梁辉，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你听我的，那么现在，立刻，马上的把手机交给我，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因为徐浩的一句话就真的把手机交给他，就算是我真的要给徐浩，也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没有完全确定原因之前，我肯定不会那么做。“ 徐浩看了我两眼，见我默不作声，似乎是又猜中了我的心思，就冲着我说道：“梁辉，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说的是骗人的吧？” 我盯着徐浩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个世界上我能够相信的人已经躺在了坟墓里，在我没有确定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的话，我无法相信你给我的答案也是真的。” 徐浩听到我这么说，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如果我不说出来，看来这手机我是拿不到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前几天我们检测到了曲婷婷的手机信号，这是这些年来我们第一次检测到这种信号，而根据信号的来源，我们锁定了这部手机。梁辉，我知道你对曲婷婷的事儿耿耿于怀，没有办法让自己释然，但是你也得明白，单凭你自己的能力，你是没有办法把手机里的信息全都提取出来的，而相对来说，我的力量就和警方一样，我们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帮你找到曲婷婷，这不是很好吗？” 听到徐浩这么一说，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冲着他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徐浩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我摆了摆手：“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好了，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儿上了，你要不要把手机交给我，决定权就在你自己的身上，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好了人，告诉我就是了。” 徐浩说完，转身就要走。 而我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也迅速的打定了注意，于是冲着徐浩喊了一声：“等一下！” 给我这么一喊，徐浩就收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冲着徐浩说道：“我想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好了。” 给我这么一说，徐浩呆了呆，随后又问道：“机会我可是给你了，你现在确定好了吗？” 我看了徐浩一眼：“我没有必要骗你，既然我已经做好决定，那么就绝对不会反悔，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徐浩这才姗姗一笑，说道：“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把手机交给我吧？”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拿了出来，交给了徐浩。 当时曲雨的母亲和曲雨两个人倒是没有把手机夺走，否则这个时候我也就没办法给徐浩了。 徐浩拿着手机在手上颠了颠，随后又冲着我笑了笑：“这就对了，凡事儿都要换位思考，你说对不对？” 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如果你一直在这里就没完没了的废话的话，那么我会选择重新把我的手机收起来！” 听到我这么说，徐浩呆了呆，嘴角也跟着抽了两下，随后叹了口气：“行，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而我因为心烦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好好的再睡一觉。 本来对于一个心浮气躁的人来说，睡梦是一切痛苦的终结点，但是对于我来说，就连睡觉都无法睡的踏实。 因为在梦境之中，我也同样能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不管是睁开眼机还是闭上眼睛，那种痛苦的表情都难以让我释怀。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今天我怕是得去一趟心理医院了。 张医生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在等我的，我可能要接受维持一个星期左右的心理治疗，随后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在心理医生那里，我依旧无法让自己安定，但是比起之前的那些痛苦的事情来说，这相对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 很快我到了心理理疗室。 张医生正在看东西，见到我进来了，就冲着我笑道：“梁先生，你来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张医生手里拿着的书籍：“罪犯心理学？没想到张医生还看这种东西啊？” 张医生听到我这么一说，呆了呆，随后又笑了出来：“呵呵，当然了，我是心理理疗师嘛，只要是关于心理方面的东西，都得看看，对自己很有好处的。” “嗯！”我点了点头，在他这里，我的感觉会放松很多。 张医生把书放在一旁，让我坐下来，说道：“这两天的治疗感觉有什么效果吗？” 我朝着张医生点了点头：“有，治疗的效果还不错，至少我能感觉我好像是有什么记忆再被激发一样。” 他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很不错，看样子，最近这两天的治疗还是有明显的效果的。” 我冲着张医生笑了笑：“也多亏张医生的照顾了，如果没有张医生这段时间对我的悉心治疗的话，我也或许还是那个样子。” 听到我这么一说，张医生只是轻微的一笑，随后说道：“没关系，能把你心里多年沉积的心结挖掘出来，并帮你恢复正常的生理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有一点想问问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有些犹豫，于是我挠了挠头：“什么？” “梁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之前谈过女朋友吗？”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医生：“什么？” “哦，我只是冒昧地问一句，如果梁先生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杯水 虽然我不清楚张医生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可是出于礼貌，加上这个问题问的并不过分，于是我便冲着张医生说道：“没什么，这没什么隐私，谈过，不过我不知道张医生想要问我现在的女友还是前任？” 张医生听到我这么说，像是猜中了什么似的，看了我一眼吗，随后就冲着我说道：“告诉我，你的前任叫什么名字？” 我神色复杂的看了张医生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冲着张医生反问道：“张医生，你的意思不会是我这病和我的前任女友有关系吧？” 本来我只是猜测，但是没想到当我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张医生就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怀疑你的病因和你的前任女友，或者是她的家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听到这里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后刚才那副笑着的样子就变得僵硬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张医生：“张医生，你确定你没有跟我开玩笑？”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朝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梁先生，我是心理医生，为我的病人治疗是我本分的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 其实我不是很相信张医生说的这番话，所以此时他想要让我相信他就必须拿出十足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儿和我的前任女友曲婷婷确实有关系。 于是我就冲着张医生问道：“张医生，既然你都说了和我的前任女友有关系，那么你告诉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这层关系？” 听到我这么一说，张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解释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昨天你来这里理疗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吗？”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张医生到底想要引导我什么，不过昨天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于是我便冲着张医生点了点头：“记得，当然记得了，那些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听到我这么说，他就恩了一声，随后就冲着我说道：“没错，这些事情你是不可能忘记的，那我就引导你一下，让你好好的想一想。” 他说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意思是想看看我到底要不要听下去。 其实我自己对这个事情也很是好奇，我现在最想要确定的就是这件事儿到底和曲婷婷有多大的关系。 刚开始张医生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难以相信，但是现在我却突然间有了一种很古怪的感觉，甚至让我有点相信张医生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即便是我不愿意去接受，可是这就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张医生看了我两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我问道：“梁先生，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话，我可以考虑暂时不跟你说这个问题，等你想好了之后再做决定，这样你觉得如何？” 我想了想，随后冲着张医生说道：“没关系，我能承受的住，昨天的事儿我现在自然记得很清楚，张医生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张医生点点头，这才说道：“昨天做理疗的时候，你曾告诉过我，你看到了一个女人，是有这么回事吧？”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确实，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女人的印象我很模糊，记得不太清楚，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嗯，那好，我接着往下问你，既然你说那个女人的印象对你来说很是模糊，按照我们心理学上来说，你这属于有选择性的将其忘记，其实这个女人在你的心目中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只是因为这个角色要么人间蒸发，要么和你有巨大的过节，她已经不再喜欢你了，而你的内心世界却还是喜欢她的，这样一来，你的内心就会强迫自己将她模糊化……” 我静静的听着张医生对我的解释，也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张医生看到我不说话，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冲着我说道：“梁先生，所以我今天才会问你是否谈过女朋友，那好，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了，那么我就接着往下问你！” 我看了张医生一眼，随后就冲着张医生点了点头说道：“您说。” 张医生这才引导我说道：“既然你说你的前女友，那么你好好的想想你前女友的模样，如果想起来了就告诉我，如果想不起来，你也不要着急，我会慢慢的引导你把一些事情想起来的。” 我听到这里，突然间心里就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想法，不过我还是朝着张医生点了点头，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虽然曲婷婷在我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但是当我真正的闭上眼睛之后，那些记忆却变的无比的模糊，曲婷婷在我的眼前就像是隔了一层黄沙一样，我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的身体曲线，却无法看清楚曲婷婷的样貌。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奈何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看清楚。 就这样，我的脑袋莫名其妙的又开始疼了起来，这种疼痛让我难以忍受。 我使劲的抱着脑袋，一下子翻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哀嚎了起来。 上一次我也经历过了一次这样的剧烈的头痛，但是上一次张医生对我做了心理辅导，让我慢慢的忘记了这种疼痛，而这一次，张医生却默不作声，一句话都不说。 我疼的几乎昏厥，这样一直过去了半个小时，张医生这才突然间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这一拍，我就像是如梦惊醒一般，那种剧痛急剧减少，十分钟之后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了。 这让我大为惊讶，但是我坐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是有些发虚，两条腿都有点发软到站不住的程度。 张医生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让我坐在椅子上稍稍的放松了一下，随后给我倒了一杯水。 但是这杯水他却没有让我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对我说道：“梁先生，你坐好了，静静的看着这杯水，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就一直看着，我什么时候，你就不用一直盯着了。” 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张医生，随后冲着张医生问道：“这是……” 他朝着我笑了笑：“别激动，我这个是在帮你慢慢的恢复你的记忆，同时帮你静心的，来，听我的，把眼睛转向杯子。你的视线不要离开这个杯子，就静静的看着就好。” 张医生这会儿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既然她让我这么做了，我也就没有必要一个劲儿的罗嗦，只是默默的点头，随后将眼睛盯向了那杯水。 刚开始的时候，我非但没有静下来，反而越看越烦躁，甚至有种要崩溃的冲动。 仅仅是一杯水而已，我却已经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了。 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我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硬是撑到了后面。 再往后，我看到那杯水的时候，心情就没有那么糟糕了，之前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不再那么强迫。 这样我一直盯着那杯水看了有一两个小时，张医生这才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可以了。” 本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杯水看了，但是就在他拍了我那一下，我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手？ 看到我如此的激动，张医生便冲着我问道：“梁先生，你没事吧？” 我使劲的擦了一把脸，随后冲着张医生问道：“刚才确实被你吓了一大跳，不过没什么事儿。” 他听到我这么说，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没事就好。” 我看了看张医生，随后冲着张医生说道：“那个，张医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点了点头，又朝着我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只要我能回答你的，我就一定回答。” 既然他已经说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吞吞吐吐的了，于是便冲着张医生说道：“是这样的，张医生，你刚才为什么我非要看这杯水呢？” 张医生冲着我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但是这扇窗户有时候会被眼前的环境干扰，而我之所以让你盯着一杯水去看，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的心是否能够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之后，你的心灵又能维持多长时间，你的眼睛全都会告诉我。”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微微的有些吃惊，毕竟在我看来，这确实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张医生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朝着我笑了笑：“梁先生，我看你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记忆了。” 我笑着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但是就在我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张医生却又突然间冲着我喊道：“梁先生，请等一下！” 我给张医生这么一喊，猛地收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张医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医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梁先生，我还有个小问题想要问你。” 我嗯了一声：“您说。” “你之前和你前任的关系怎么样？后来又怎么分手的？” 我苦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们两个并没有分手，但是她后来因为一个案子失踪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找她，可是到现在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听到我这么说，张医生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随后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哦，梁先生，你后面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可以帮你解决心理的疑惑。” 我勉强的点点头，随后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的感觉非常的古怪，刚刚张医生问这话的时候，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 按照常理来说，他是医生，我是病人，医生的责任应该是对病人所有的情况都加以了解，然后告知，但是这个张医生前段时间给我的感觉还不错，而这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 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其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叹了口气，现在的天色很晚了，我在路上走了走，无意间走到了家门口。 这地方到了天色很晚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人出来了，住的也都是一些穷人，所以早早的都熄灯睡了。 我看着自家的大门愣了片刻，随后又转向了小雨之前住的地方。 我这个时候心里的感觉很不舒服，总想要进去看看。 人一但有了这种感觉往往很难去抑制住自己的心情。 于是我便咬着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人在住了，而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再回来这里，所以小雨的这间屋子里显得特别的冷清，桌子上都布满了灰尘。 我心里难受，眼泪就忍不住的想要往下落。 我伸手在桌子上摸了摸，随后又坐了下来。 这种极度心痛的感觉让我难以释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猛地从我身后响了起来：“哥，你怎么来了？” 给这声音一喊，我浑身一震。 我猛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小雨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她的穿着格外的显眼，打扮得特别的秀丽。 所以当我看到小雨的那一瞬间，心脏就忍不住的抽了一下，连忙说道：“小雨……是……是你？” 小雨冲着我笑了笑，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张开双臂，似乎是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个时候我的脑袋也浑了，上去就要给小雨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就在我过去的瞬间，我感觉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剧。 剧痛使我不得不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胸口，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胸口上已经插了一把亮晃晃的刀子。 小雨正咧着嘴，古怪的冲着我笑着，还喃喃的问着：“哥，你疼吗？” 我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可是就在那瞬间之后，我才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小雨也不在我身边，我的胸口同样没有被尖刀插入，只是此时的我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 我已经摔倒在了地上，随后又慢慢的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 即便是我坐起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一个劲儿的抽搐，以至于我还在想小雨为什么要把那把亮晃晃的刀子扎进我的胸口里？ 但是没有人会回答我这个问题此时的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我扶着桌面慢慢的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 然而就在我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的把头扭向了小雨的床。 就在我转头的那么一瞬间，我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因为此时的我刚好看到了在小雨的床上有一张让我心神震慑的手绢。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这张手绢，这个时候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拼了命的跑过去，使劲的将手绢抓了起来，这上面绣着的还是那对鸳鸯。 而此时这两对鸳鸯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我看到的时候，心里难受的要死，我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让自己尽可能的镇定下来。 又是这个东西，这一次的出现，让我更加的烦躁和不安。 当初曲婷婷失踪的时候，这个手绢只出现了一次，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而今呢？这张手绢接二连三的出现，这让我极度的崩溃。 就在我双手发抖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这手绢的后面好像是还写着什么字。 我连忙把手绢翻了过来，看向了后面写的东西。 上面是用红笔勾勒出来的字迹，好像是人刻意的画上去而不是写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又显得血淋淋的，格外的瘆人。 上面只有几个字：“游戏还会继续……” 我看到这几个字，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接着就有人砰的一声踹开门跑了进来。 我双眼猩红，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外面还有人，双手抓着手绢一个劲儿的颤抖，扭头朝着身后一看，这才发现我身后的人竟然是杨振宇的人。 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心头一紧：“你们……” 两个人刚才肯定没有预料到我是因为这事儿而尖叫出来的，肯定是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一时激动忘记了自己是来跟踪我的。 然而此时的我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事情了，哆嗦着冲着他们说道：“快，把这个东西交给杨振宇，快去。”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又很是不安的看着我，问道：“梁法医，你没事吧？” 我被他们这么一问，抬起头深沉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吗？把这个交给杨振宇，或者立刻让杨振宇来找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极限猜忌 两人看到我这么慌里慌张的样子，都愣了一下，不过既然是我这么着急喊出来的，他们两个也不敢耽搁时间，深怕耽误了事情会被杨振宇惩罚，连忙对我说道：“梁法医，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叫杨队过来。” 那名刑警说完这话之后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连忙将电话给杨振宇拨了过去。 杨振宇听到自己的手下人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应了一声。 等到他带着人来的时候，我的感觉已经稍稍的缓和了。 我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杨振宇进来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盯着我看了看，随后就冲着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大晚上的把我叫道这里来想要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了看杨振宇，随后冲着杨振宇说道：“为了让你看这个东西！” 我说完，把那张手帕拿了出来，递给杨振宇去看。 他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你拿出这个动西来世什么意思？” 本来我是想要和杨振宇说，我现在发现了重要的东西，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杨振宇的态度竟然会是这样子的，所以当时我就愣住了。 看到我的表情，杨振宇有些心烦，冲着我说道：“梁辉，游戏都快要结束了，你玩够了没有？用这么低智商的东西来糊弄我吗？” “什么？” 我瞪着眼睛看着杨振宇，几乎要暴跳如雷了，站起身吼道：“你说什么？杨振宇你他妈是瞎子吗？” 杨振宇以前之后呵斥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给谁这么辱骂过，所以当杨振宇听到我的吼声之后就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又看了我一眼：“梁辉，我之前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是老实点吧。” 他说完，拍了拍身边两个愣神的刑警，对他们说道：“走吧！” 我没有想到几天的时间里杨振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我的脸都黑了，在后面指着他吼道：“杨振宇，你个王八蛋，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吗？我告诉，你他妈屁都不是。” 我现在也是疯了，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任何一个成年人听到有人这么破口大骂自己的时候，都会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可能会动手。 杨振宇也不例外，他收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梁辉，你说什么？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你的准岳父被关在看守所里，你就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了。我得告诉你，梁辉，从那双鞋子刚刚到了警方的手里，李佳怡就住进了医院，没有人不会觉得怀疑，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如果你真的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么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最近这段时间别给我惹事。” 杨振宇说完这话之后就又要往外面走，这个时候我的火气已经无法抑制住了。 他怀疑我，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最近警方的人一直在明目张胆的跟踪我，这事儿我也认了，可是杨振宇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不能让我终止对这个案子的调查。 而杨振宇这话，明摆着就是在限制我，这让我非常的恼火。 这个时候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要面子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杨振宇的衣领子，朝着杨震宇咆哮道：“有本事你再把刚才的话跟我重说一遍！” 杨振宇给我这么拽着，脸色也很是铁青，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朝着我咆哮道：“梁辉！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我们身边的两个刑警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连忙拉开了我们两人。 虽然他们现在心里也可能在怀疑我，但是毕竟现在证据不全，而且我和这个案子有好的关系，这段时间大家都认识，在没有确定我就是凶手的时候，他们也不能把面子弄的太僵硬了，只能劝说我：“梁法医，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定，要不等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一把甩开了拽着我的人，指着杨振宇的鼻子吼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居然不要，呵呵，杨振宇，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我这话说完，把手绢丢在了地上，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回到宾馆之后，我几乎是气的吐血，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是真他妈的后悔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愿意和警方合作，来查这个案子。 但是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晚了。 我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这滩浑水之中难以自拔。 不过就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我的脑海里又重新浮现出了那张手帕的样子来。 忽而，我浑身一怔，那个手帕上面的字迹好熟悉，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将之前那些烦心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了脑后，开始仔细的回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 在几分钟之后，我的心头猛然间一沉，这个字迹不就是徐浩的字迹吗？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开始跟着狂跳了起来，如果这个字迹真的是徐浩的字迹的话，那么这之间就有很大的波折了。 我眯着眼睛朝着窗外看了好大一会儿。 窗外已经开始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点。 我眯着眼睛看着被雨水打湿而变得模糊的窗户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拿出了手机给徐浩打电话。 和之前一样，除了徐浩给我打电话能够打通之外，我再给他打就始终打不通了。 不过他拿走了曲雨的手，我完全可以给那部手机打电话。 想到这里，我立刻给曲雨的手机打了过去。 但是电话铃声响起了好长时间，对方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呆了呆，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方不接电话呢，徐浩又到底在干什么呢？ 一个个问题开始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看着，随后冷笑了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来明天的时候，我有必要见见徐浩了，只要我想办法把他的字迹套出来，然后和我脑海里记下来的那张手帕上面的字迹做一个细致的对比，这样一来结果就出来了。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徐浩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会把徐浩千刀万剐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宾馆的门给人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之后，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然后朝着门外问了一句：“是谁？” “梁辉，是我！” 邱忠？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脸色阴沉，现在我不想见到警方的任何一个人，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挺相信邱忠的，但是直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开始讨厌他，非常的讨厌他。 于是我便冲着他说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事儿改天再说吧。”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冲着我说道：“梁辉，难道是曲婷婷的事儿你也不想听听吗？” 我刚听懂啊邱忠这么说的时候，心头确实是跟着抽了一下。 但是我很快就醒悟了过来，他这明摆着就是在套我的话，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被她们左右？ 于是我很不客气的冲着邱忠说道：“我说了，我睡了，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邱忠闻言，沉默下来，随后才冲着我说到：“行，既然你休息了，我也就不打扰了，不过我希望你有时间的时候能够来找我一下子，或许我真的应该跟你好好的聊一聊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手绢的来历 邱忠说完就要离开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心里却突然间不希望他就这么走了，于是咬了咬牙，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等一下！” 给我这么一喊，邱忠便收住了脚步，随后冲着我问道：“怎么，你想通了吗？” 我听到邱忠这么说，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罢了，等我一下，咱们进来聊。” 邱忠恩了一声，随后在外面静静的等着我的出现。 我打开屋门的时候，邱忠正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我。 我给邱忠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就冲着邱忠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邱忠朝着我摆了摆手，随后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要跟你聊聊，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我摇摇头，冲着他说道：“进来吧。” 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会喊他一声前辈，可是今天不一样，从他们开始怀疑我之后，我就格外的讨厌他，甚至是讨厌到了极限。 邱忠看了我一眼：“我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和你谈谈心，顺便谈谈这个东西。” 邱忠说着，拿出一张手绢递给我。 看到这张手绢的时候我的嘴角就抽了一下。 邱忠似乎早就意识到了我会有这样子的表情，所以看到我这个样子，邱忠没有显得丝毫的惊讶，只是浅浅地冲着我笑了笑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吗？”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邱忠的话，而邱忠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就冲着我说道：“梁辉啊，你也别激动，我知道我对你的怀疑让你烦躁的要命，但是你也明白现在所有的证据的矛头指向的人都是你，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我们警方也要讲证据的，你懂吗？” 我看了看邱忠，随后叹了口气：“证据？我也知道要证据！可是，这凶手明摆着就不是我，可你们警方呢？这个责任就一定要降在我的头上，我能说些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说！” 邱忠听到我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朝着我摇了摇头。 我也懒得听邱忠跟我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邱忠说道：“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刚刚说来这里是为了跟我谈这个手绢的事情，是吗？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谈谈这个手绢吧！” 看到我不想说太多的废话，邱忠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咱们就来说说这手绢吧，你先坐下吧。” 我冷哼一声，随后坐了下来。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很有耐心的在和邱忠对话了。 邱忠自然也知道我这个时候是尽可能大事儿不和他生气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那张手绢冲着我问道：“你对这张手绢的印象有多深？” 我呆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冲着邱忠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邱忠朝着我笑了笑：“你别激动，我只是问你，你对这个手绢还有什么特别的映像没有，就是比较特别的？”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是当年曲婷婷失踪时候留下来的东西。” 听到我这么说，邱忠就刻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冲着我说道：“没错，这就是当年曲婷婷失踪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可是这能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懂他在跟我说什么，便直勾勾的盯着邱忠：“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罗嗦。” 邱忠朝着我摆了摆手，又说道：“别激动，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也不是正想要听听我都想跟你说什么吗？” 他的话虽然让我觉得烦躁，但是我还是尽可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行，你接着往下说，我也接着听着。” 邱忠嗯了一声，又说道：“我们这些天调查，找到到了曲婷婷的家人，她们就去在咱们本市，而后我们问过一些她们关于这张手绢的消息，你猜我们得到了什么结论？” 我这个时候越发的不耐烦，直勾勾的盯着邱忠：“你究竟想要和我说什么？” 邱忠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我想要和你说的就是，我们查到的消息告诉我们，这张是手帕是曲婷婷以前特别喜欢的一张手帕，但是后来，这张手帕就被曲婷婷给藏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嘴角再次跟着抽了一下。 邱忠似乎故意的引导着我去想这件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安静下来，随后就冲着邱忠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邱忠看了我一眼，这才朝着我点了点头：“后来，我们从曲婷婷的家人那里得知，这个手帕是曲婷婷刚刚成为你的女朋友的时候你送给她的。” 我脸色陡然间就变了，扯着嗓子吼道：“胡说！不可能！” 看到我如此激动，邱忠连忙摆手对我说道：“别激动，我没有胡说，我说了，曲雨她们就住在本市，这个不假吧？而且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她的位置，这一点也不假吧？” 我脸上的肌肉都在跟着抽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大叫着不可能。 邱忠看到我如此激动，轻轻的叹了口气：“梁辉，你好好的想想，这张手帕的确是你留给曲婷婷的，而且我们在后来的调查中也确实发现了这一点，还有，从曲婷婷失踪之后，你梁辉就一直想要得到这张手帕不是吗？你对这张手帕的亲切感胜过任何一个人。” 我脸色阴沉的看着邱忠，却一言不发，邱忠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叹了口气：“梁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郁闷，其实我们警方也同样感觉很不可思议，如果这张手帕真的是留着在现场给警方的证据，那么只有两点，要么一开始凶手就打算将这个事情嫁祸给你，还有一点，留下这个手帕的人就是曲婷婷。” 听到这里，我脸色苍白无比，浑身也没有气力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邱忠的这番话。 邱忠自然明白我在想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摇了摇头：“别激动，行了，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咱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如果你想明白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叫我来这里，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咱们再说。” 邱忠说完，只是看了我一眼，不等我的回答，自己转身就走了。 望着邱忠的背影，我的心里一阵阵的不安和烦躁，这未免也有点太唐突了。 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 而张医生的话此时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回荡着，难道当初我真的是因为曲婷婷的事儿而生病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此时此刻，我的头都像是要炸裂了一样的剧痛，这种痛让我无法喘息。 我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心里的那种不安，强烈的痛苦使得我久久的不能安静下来。 我趴在床上，按着脑袋。 邱忠并没有将那张手帕收走，就放在我的床上。 当然这张手帕非常的干净，绝不是之前的那张手帕，这是他们刻意造出来的东西，目的就是拿给我看的。 等我安静下来之后，我重新深吸了口气，坐了起来，将那张手帕放在手里仔细的打量着。 可是如果真的如邱忠所说，为什么我对这个东西的记忆竟然会如此的稀薄？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印象，这让我很痛苦，但是这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一但这个东西真如邱忠所言，那么我就是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自己的罪责了，不！这绝对不可能，找个事儿也绝对的和我没有关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毫不留情 我把手绢丢进了垃圾桶，但是几分钟之后又捡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掉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觉得我疯了，我肯定是疯了，被杨振宇这伙人给刺激的让我有种快要崩溃了的冲动。 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了，除非我真的能够帮他们抓住凶手。 想到这里，我忽然间想起了躺在病床上还未醒来的李佳怡。 她是唯一一个见到凶手却还存活下来的人。 而我现在心里最怀疑的人也是徐浩，只要她能够醒来，那么很多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我相信只要李佳怡能够苏醒过来，到时候徐浩就难逃法网。 打定主意之后，我也顾不上休息了，急匆匆的穿上外套，冒着大雨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很快，我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医生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医生了。 当然李佳怡可是有警察二十四小时轮番保护的，所以即便是有人想要害死李佳怡，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我刚刚过去的时候，惊动了看门的两个警察。 他们迅速站了起来，盯着我说道：“梁先生这么晚了，你来医院做什么？” 以往这些警察都是叫我梁法医的，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开口之后却是直接叫我梁先生。 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看着那个刑警说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喊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到医院里来干什么？” 他们大概是受到了杨振宇的影响，所以这个时候都对我产生了怀疑，他们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让我烦躁的要命。 我冷着脸看着他们：“你们想要怎么样，难道还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难道连我看我女朋友一眼的机会你们都不给吗？”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冲着我说道：“梁先生，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是你来的太晚了，而且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是我们警方重点保护的对象，你要进去探望也行，但是我们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如果你答应了，我们可以允许你进去，但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们也没办法，毕竟我们是按照上级的命令办事儿的，我们没有权利决定那么多事情。”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冲着我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们让我们两个跟你一起进去，这样我们也就不会阻止你探望伤者了。”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个杨振宇真他妈混蛋。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此时的杨振宇也应该睡下了，但是我才不管他那些呢，就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 杨振宇给我的电话吵醒之后很是不满意，而我却不想跟他废话，只是告诉他，要么他来，要么让我自己进去。 然而杨振宇这个时候也不怕跟我闹掰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想要进去，要么让我的人陪着你，要么你明天再来，否则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权利答应你。” 当杨振宇把这话说完之后，我彻底的火了，当着那两个警察的面，重重的将手机丢在了地上。 手机被摔倒零件横飞。 看到我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两名刑警呆了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了冲着我说道：“梁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请你尊重，否则的话，我们有权对你实施控制手段。 我冷着脸把头转向了他：“你在威胁我？” “不，我们警方从来不会威胁一个人，我只是在好言相劝，如果梁先生真的要硬和我们警方对着干，那么抱歉，我们只能依法行事了。” 我冷哼一声：“有种，你们都有种！” 我吼完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转身就走了。 其实这一趟也确实把我给气的半死。 杨振宇这王八蛋居然要这么做，真是绝了！ 但是无论我怎么生气，现在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不会同情我的，杨振宇也不会给我机会，所以这个时候我只能慢慢的让自己安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然而就在我刚刚躺下去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听到这一阵敲门声之后，我猛然间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向了门外：“谁？” “别紧张，是我！” 这个声音是徐浩的。 我呆了呆，随后又警惕了起来：“徐浩？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浩笑着说道：“别激动，你先把门打开了，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我这么一说，徐浩就在外面笑道：“怎么？你想和杨振宇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吗？” 我冷哼一声：“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在这里斗嘴，麻烦你现在就从我面前消失，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你不离开，那么我可就要报警了，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交给警察了，我想警察来了之后，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会怎么样！” 徐浩听到我这么一说，突然间沉默了下来，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不想听关于曲婷婷的一些线索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她不是我前女友，机会只有这一次，明天我就不会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徐浩说完就要走，但是当我听到他提到曲婷婷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朝着他喊了一声：“站住！” 徐浩应该是收住了脚步，站在门外笑声连连的问道：“怎么，又觉得能从我嘴里问出点东西来了，所以不能让我离开了，是这个意思吗？” 我拽开门，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我现在不想跟你罗嗦，你说有婷婷的消息了，是什么消息？” 看我态度如此的强硬，他无奈的说道：“梁辉啊梁辉，你是第一个求人办事态度还如此恶劣的人，你说这就是我想要帮你，可怎么帮你啊？” 我脸色阴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警告你，不要给我废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死了？ 徐浩并没有被我的恐吓给震慑住，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我：“别生气，既然你想要知道我想要跟你说什么，无所谓，告诉你也无妨。 他说着看了看我，又问道：“不过，你就让我干在这里站着？” 我冷哼一声：“进来吧。” 我说完，给徐浩让开了路，他这才笑着走了进来。 徐浩很随意的把门关上，随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又说道：“梁辉，我今天其实来这里是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的。” 我听到这里浑身一震：“什么？” “曲婷婷已经死了！” “你胡说！” 看到我如此的激动，他朝着我摆了摆手：“我没有胡说，曲婷婷确实已经死了。” “那这手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婷婷死了，是不是你把婷婷给杀了？” 我满腔怒火的看着徐浩，冲过去一把掐住了徐浩的脖子，如果此时的徐浩敢和我说半句假话，我敢保证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但是徐浩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看了看我，又冲着我浅浅地笑了笑：“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徐浩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这让我心里就更加的痛苦了，我下意识的用力掐住了徐浩的脖子。 徐浩给我这么一掐，脸一下子也变得通红了起来，刚才这副贱兮兮的样子也都没有了，转而变得非常的紧张。 他慌忙的拿出手机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一抖，手机就落在了地上。 看到手机落地，我心头一沉，也顾不上这个混蛋了，顺手松开了他，赶忙将要掉落的手机接了起来。 徐浩看了看我，随后冲着我淡然一笑：“呵，原来你还是担心这部手机会被损坏嘛~” 我把手机拿了起来，心脏怦怦的乱跳着：“你！徐浩，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这次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的话，我今天就杀了你，反正现在警方的人已经开始怀疑我是凶手，而且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所以就算我不杀你我也得背这个黑锅。” 徐浩大概是看到我是真的认真了，呆了呆，不过很快就又回过了神，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梁辉，你实在是太执着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认真，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曲婷婷确实是已经死了。” 其实当徐浩刚刚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其实已经认可了这种事情。 但是即便是我认可了这种事儿，我依旧无法让自己彻底的去相信，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里，但是我没办法去改变，于是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向了徐浩。 我直勾勾的盯着徐浩：“徐浩，你这次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或许我们之间还有谈判的余地，如果你在这里糊弄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浩就朝着我摆了摆手：“你想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重复了。” 我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那么你现在就应该明白我在想什么事情，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婷婷死了的？” 徐浩看了我一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跟你要走手机之后就立刻给了我的人让他们调查，结果他们发现这个电话真正来源是在警局。” 我心头一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此时的我还是不怎么愿意承认这事儿，于是我便紧盯着徐浩，说道：“你接着往下说。” 徐浩深深的点头，这才又说道：“当时我们发现这个信号是来自警队的时候也都非常的震惊。于是我便安排我的人对这个电话号的最近的使用情况进行了查询，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听徐浩在这里跟我废话，于是我面色难看的盯着徐浩：“别他妈的罗嗦，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明说好了。” 徐浩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我冷着脸：“少废话，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没用的，我警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不要跟我吞吞吐吐的，否则我可真的就不客气了。” 徐浩又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你别发怒，我跟你说还不行吗？我们发现这个号码，是最近，可以说是在七八天以前重新开通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为什么吗？” 当徐浩跟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和我联系过的曲雨会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到底，这原来是一个圈套。 徐浩看到我这副表情，大概是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就冲着我笑了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似乎不用往下说了吧？” 我给徐浩这么一喊，回过神儿来，冲着徐浩摇摇头：“不！你接着往下说，我还没有听够，这事儿让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看我现在是没完没了了，徐浩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盯着我问道：“梁辉，你真的还不明白吗？如果当年的曲婷婷的手机出现在警察局里，那能意味着什么呢？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你是说警察找到了曲婷婷的尸骨？然后还发现了这部手机，并在短时间内和信息通讯上合作，重新开启了这个号码，并用这个号码，将信息发给曲雨。” 徐浩点了点头，这才又说道：“所以，当你拿到手机的时候发现曲雨的手机里面只有她父母的手机号。”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抖，接着眼神犀利的把头转向了徐浩。 我的眼神此时很吓人，徐浩看到我这个眼神被吓了一大跳，吞了一大口唾沫，问道：“梁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紧盯着徐浩，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你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我……我那句话？” 此时的徐浩有点紧张。 我却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刚刚说，曲雨给我手机的时候里面只有设定的两个人的信息，其他的人的信息都没有，这手机是交在我手上的，徐浩，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拖得很长很慢，音调由高到低的问着徐浩，以此来让我试探徐浩到底隐瞒着我什么事儿。 徐浩给我这眼神盯得大概是相当的不自在，他吞了一大口的唾沫：“呵呵，你说什么呢？我这……” 徐浩似乎要和我解释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我却一摆手，又冲着徐浩说道：“等一下，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更加好奇的问题。” 徐浩似乎后悔自己来我这里这一趟了，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徐浩也变得硬气了起来，这种感觉给人一种我今天就这个样子了，你能怎么样的想法。 但是我现在可不想去管徐浩是什么样子的表情，我只想把我心里的疑惑全都问出来。 于是我便冲着徐浩说道：“徐浩，我问你，以往，你都告诉我，你之所以能够掌握那么多线索都是从警队里面问出来的，对不对？” 徐浩眯着眼睛，古怪的看着我，不过还是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这才冷冷的笑了一下，又说道：“是，没错了，你说每次你得到的线索都来自于你的线人，可是每当我问起你线人是谁的时候，你都避而不答，这个也就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能阻拦谁，这个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你今天，就是此时此刻和我说的话却迥然不同呢？” 我这话一问出来，徐浩的脸就变了，不过他还在装模作样，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盯着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的不同了？” 我冷着脸看着徐浩：“难不成你要我给你一一的指出来吗？” 徐浩也同样看着我：“那你说出来倒是让我听听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态 “你想听？既然你想听，那好，我就给你一一的说说。” 我眯着眼睛看着徐浩，随后冲着徐浩说道：“按照你之前的意思，你是说所有的信息都是你从警方那里得出来的，可是你刚刚却说这信息是你的人从警方那里弄来的。” 我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以此来观察徐浩脸上的变化。 果然在我的话停下来的时候，徐浩的脸上就微微的变了一下。 看到他连上有了变化，我又笑了起来：“怎么？还想不想让我往下说了？” 徐浩冷着脸站了起来：“梁辉，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是我骗了你，那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我是凶手？这是你唯一想说的吧？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和杨振宇又有什么区别呢？好好的考虑考虑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恕我不奉陪了。” 徐浩说完就往外面走了出去，我没有拦着他，而是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的看着。 狐狸尾巴既然露出来了，那么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只狐狸就该露陷了，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 本来我听到徐浩说曲婷婷已经死了的时候，心里是非常难过得，但是当我确定这个撒谎的人就是徐浩的时候，我心里的悲伤转而就被我的发现所取代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我对曲婷婷的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深了，或许是我的不甘心，不愿意放弃驱使着我一直在寻找她。 但是当徐浩浮出水面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之前的烦恼在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这一觉，我没有再做噩梦，反而睡的特别的香沉。 按照张医生的话，第二天我还是应该去接受治疗的，但是这个时候我更希望李佳怡能够迅速的醒过来，只要李佳怡能够苏醒过来，到时候很多很多的问题也就得到了解答。 我相信我一定能从其中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所以这个时候，我没有去心理理疗室，而是转而去了医院。 此时的警察已经换班了。 不过我发现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基本上是一样的，即便是我解释的再多，他们依旧不会答应我。 不过昨天他们的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天的时候我是可以自由进入的。 只不过是当我看到他们的怀疑和警惕的眼神的时候，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团火气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消退掉。 我没有搭理他们，他们也不像是之前那样见到我会给我一个笑脸然后问候我两句。 此时的我们甚至连陌路人都不如。 我直接了当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李佳怡的母亲还是坐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李佳怡，至于她父亲，为了给她攒医药费，到处的奔波。 我走到李佳怡的身边，低下头看了看她母亲，问道：“阿姨，佳怡好点了吗？有没有醒来的征兆啊？” 李佳怡的母亲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冲着我摇了摇头：“哎，这都好几天了，佳怡还是那样，一定醒来的征兆都没有，这大额的医药费我们都快要掏不起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李佳怡的母亲，随后咬了咬嘴唇：“阿姨，你先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哦，对了，我这卡里还有十万块，我留上两万，其他的先给佳怡交了吧……” 我说着，把银行卡掏了出来，递给了李佳怡的母亲，她的手都有些发抖：“不行，这钱我不能收，而且，梁辉你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我听说你最近也在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这也是一大笔的开支，你还是留着吧？” 我摇摇头：“没关系，我这病并不严重，现在也不太做噩梦了，就算是之前的记忆真的丢失了，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您不用担心的，你还是把这钱收了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那要不这样，这钱我先拿着，当是借你的，实在不行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看到她如此执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吃冲着她点了点头：“行，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吧，如果佳怡能在这段时间醒过来那就最好不过了，佳怡是唯一一个凶手没有杀掉的目击者，如果嫁衣能够醒来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李佳怡的母亲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看到李佳怡的母亲脸上有了这些变化，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问道：“阿姨，你想什么呢？” “啊？啊~没，没想什么。” 我看到她突然间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感觉很奇怪，她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她和杨振宇他们不一样，我这个没有办法去问，毕竟如果李佳怡醒来之后，如果我们真的打算结婚的话，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容忍的。 所以这个时候，即便上她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对劲儿，可是我必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的样子，于是便勉强的冲着李佳怡的母亲一笑，说道：“阿姨，既然这样，你就先在这里陪着佳怡吧，如果佳怡哪天醒来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李佳怡的母亲点点头，冲着我说道：“梁辉啊，你放心吧，如果佳怡醒来了，我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你。” 我嗯了一声，随后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可是我刚一出门，那两个警察就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朝着病房里面走了进去。 我挑了挑眉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满心的不悦，可是没办法，只能冷哼一声离开了医院。 我到了心理理疗室之后，张医生便开始准备对我的治疗了。 然而就在张医生准备让我坐下来的时候，我却冲着张医生喊道：“张医生，你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先回答我？” 他呆了呆，随后又笑着朝着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是我知道的，能回答的肯就告诉你了。” 张医生不愧是一个心理理疗师，和杨振宇他们不一样，他说出来的话总能让人感觉很轻松，于是，我便冲着张医生问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能感觉到别人对我都有所隐瞒呢？可是我现在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对我隐瞒了什么，所以我想知道这是我的心理问题，还是确实他们有事儿瞒着我！”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冲着我说道：“这样啊，你把具体的情况跟我说一说，如果我没有听你告诉我他们的表现或者你猜他们对你有隐瞒的动作或者表情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这是不是你心里的问题~” 我舔了舔嘴唇：“这样啊，行，那我就和张医生说说。” 我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的回忆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每一个人的姿态。 等我回忆完成之后才将我所想起来的一切都告诉了张医生。 他听到我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听你这意思，他们好像还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不过，梁先生，你自身也有一些心理问题，而且你现在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对案子特别的敏感，别人稍有一些怀疑，就能让你心神不宁，这样可能会增加你的病情，所以，梁先生，我劝你啊，还是把心态放得开一些，这样对你自身是有好处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抓捕 我点点头，不过我对徐浩的怀疑已经深的让我自己都难以去琢磨了。 张医生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对我进行治疗。 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头痛，所以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但是这一次，我却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些非常特别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但是还是零星地碎片，在那些碎片之后，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和曲婷婷在失踪之前有一段吵架的接触，剩下的就是那张手帕。 但是这些记忆显得非常的星碎，我根本就无法将其串联在一起。 张医生看到我这么着急，就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怕了拍，对我说道：“梁先生，你不必着急，没事的，相信我，我会把你之前的记忆翻出来的，你现在不是想起了一些东西来了吗？所以谜不要着急，我能帮你把所有的记忆都联系起来，只要你定时来这里没有问题的。” 我勉强的冲着他点了点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特别的排挤这种事情，甚至是不愿意去回忆起那段记忆。 只不过这个事儿我憋在心里，并没有将其告诉张医生。 张医生似乎看出我有心事儿了，他就要问我，不过这个时候我可没有心思再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就朝着他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想什么，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要是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就及时通知我，我想这段记忆你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想起来了。” 我恩了一声，随后和张医生告别，自己走出了心理理疗室。 我刚刚出去之后，心里就开始烦躁了起来。 但是就在我刚刚出门没有几分钟之后，我新买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个电话是李佳怡的母亲打来的。 因为此时的我心里极度的烦躁，根本就不想去接她的电话，于是便挂断了。 可是没想到我刚刚把电话挂断了，她马上就又打给了我。 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倒是不是因为李佳怡母亲反复的给我打这个电话的事情，而是我记得我昨天应该把手机摔了的，今天一直在忙碌，我什么时候买的新手机？ 我盯着手机看了老半天，总感觉脑袋里涨涨的，甚至于让我快要吐了。 这样我站在原地几乎是一分钟都没有动弹。 而周围过往的人，看着我拿着手机愣神的时候，都投来古怪的眼神，大概就是像是看着疯子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我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保持大脑的清醒，这才抬起头朝着前面望了过去。 这个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本来我是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是后来突然间觉得李佳怡的母亲一个劲儿的给我打这个电话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所以咬了咬牙，还是给她重新打了个过去。 刚刚接通之后，李佳怡的母亲就冲着我问道：“梁辉啊，你在什么地方呢？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我听她的声音好像是有些激动，顿时就愣了一下。 随后便朝着李佳怡的母亲问道：“可以啊，不过，阿姨，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听您的声音那么激动呢？” 李佳怡的母亲这才冲着我答道：“梁辉，佳怡醒来了，你快回来，佳怡等着你呢。” 我听到李佳怡母亲的话，顿时嘴角跟着抽了一下，李佳怡醒来了？上午不还是什么征兆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急着挂断电话往医院跑，而是冲着她问道：“阿姨，上午佳怡不还是……” 她似乎已经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了，所以当我这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对我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梁辉啊，其实刚刚佳怡醒来的时候我也有点懵，但是我真的很开心啊！” 或许吧，我听的出来，她这激动的确是因为李佳怡醒来的事儿。 所以我便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她说道：“行，阿姨，我这就去医院。”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火急火燎的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是等我到了医院的时候，却突然间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这医院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白天的时候，医院里可是非常的忙碌的，我刚进去的时候，下面的几层楼确实人来人往的特别多，但是等着上了五楼之后。 整个医院的楼道里面显得非常的清净，所有的病房的门都是关着的。 偶尔有一两个医生路过我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的紧张，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虽然紧张，但是却似乎并不敢跑的太快。 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和医生擦肩而过之后，我就收住了脚步，猛地扭过头去，朝着医生喊了一声：“医生。” 给我这么一喊，那个医生被吓的一大跳，差点瘫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眯着眼睛看着他：“医生，你怎么了？” 我说着，就去掺扶他，可是他看到我却像是见鬼了似的，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激动的说：“没事儿，我没事儿。” 说完，他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这时候，我确实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奇怪，无奈的摇头，又朝着李佳怡的病房走了过去。 我敲了敲门。 李佳怡的母亲便走过来开了门，但是她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发现她的面部表情也不是太对劲。 床上躺着的李佳怡盖着被子，背对着门这边，让我看不清李佳怡的脸。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突然间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总感觉那里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来了？梁辉，进来吧。” 李佳怡的母亲开门之后，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连忙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所以此时我不动声色的跟着李佳怡的母亲一起走进了屋。 可是我刚刚进屋。 我身后的那扇门就被砰的一声给关住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是谁关的门。 可是我刚一回头，床上躺着的人就猛然间窜了起来，还不等我有所反应，一下子就朝着我扑了过来，将我重重的按在了地上，毫不犹豫的拷上了手铐。 因为摔的很重，此时的我疼的呲牙咧嘴的吼道：“你们干什么？阿姨，你们干什么？” 而就在我被死死的按在地上之后，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 “梁辉，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这话的人是杨振宇。 他走到我面前，一只手伸出来，捏着我的下巴。 我抬头呸的吐了他一口：“王八蛋，你们诬陷我！你们不得好死！” 杨振宇擦了一下脸上的唾沫，啪的给了我一个巴掌：“梁辉，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我告诉你，李佳怡已经醒来了，而且是确实的醒来了，她告诉我们你在想要杀她之前讲了很多，而且动手的人就是你~梁辉！”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要剪李佳怡！我现在就要见李佳怡！” 杨振宇看到我如此激动，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能让你见李佳怡，不过你得等几天了。而且我们警方也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好好的在看守所里呆上几天吧，等你想通了之后，告诉我们，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咱们是讲究坦白从宽的，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珍惜你麻批！杨振宇，你们这群畜生！” 我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就在此时，李佳怡的母亲却走过来，毫不犹豫的了连着打了我好几巴掌：“你才是畜生，梁辉，怪我瞎了眼，居然让你当我的女婿~呵呵，没想到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灵的审判 我被她打蒙了，瞪着眼睛看着她。 而她这个时候却气哼哼的站了起来，我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她的泪水。 于是我挑了挑眉头，低声解释道：“不是我！” “梁辉，我跟你说，是不是你，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有句话叫做，公道自在人心，还有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振宇说完之后，对着他手下的人说了一句：“给我带下去。” 我绝不会想到，这给黑锅我是背定了。 我在心里冷笑着，直到坐在牢房里的时候我依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儿。 杨振宇这一关我就是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时间里，他们不停的审问我，而我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或许是给我激怒了，第三天杨振宇并没有出现。 我也懒得回答他们那些屁话，干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但是就在我刚刚坠入梦乡没有多长时间，一个声音突然间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是徐浩的，我猛地坐了起来，只见徐浩就坐在我对面，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而外面并没有警察看着，所以徐浩能够进来真的是让我很吃惊。 这一次我更加相信徐浩就是凶手，于是我使劲的掐住了徐浩的脖子，吼道：“你就是凶手，就是你将所有的罪责都嫁祸在我的头上的对不对？” 徐浩推开了我：“梁辉，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又凭什么说警方的人冤枉了你？” “你！” 我气的说不出来话，但是徐浩这个时候却冲着我说道：“哎，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在瞒着你什么了，梁辉，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你，我确实是凶手，可是我是凶手的话，你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极度铁青，我没有回答徐浩的话，反而冲过去一把掐住了徐浩的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徐浩，吼道：“什么？你说什么？” 徐浩看了看我，随后笑道：“你不用一直掐着我，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对我徐浩的身份很好奇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咱们两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嘿嘿~” 徐浩咧着嘴，怪笑着，看的我心头一阵抽搐，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浩：“你胡说！你胡说，我不信！你不是我！你不是我！” 我眼眦欲裂的看着徐浩，而徐浩则朝着我摆了摆手：“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想你应该很想明白为什么警方就一定要抓你，而不是抓我吧？” 我瘫坐在了床上，捂着脸，痛苦的想哭。 徐浩这才朝着我说道：“看样子你是默认了，那好，我就跟你说道说道，从头到尾的说，咱们就从曲婷婷开始吧？哈哈~” “疯子！你是疯子，你给我滚！” 我几乎是朝着他咆哮出来的，但是徐浩却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曲婷婷和你的关系，不，是和咱们的关系，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呵呵，当年的关系确实特别好，但是后来，咱们和婷婷在感情上产生了纠葛~” “你给我闭嘴！” 我疯了，这一刻我真的疯了！歇斯底里的朝着徐浩吼着。 徐浩却依旧不闭嘴的说道：“当年，那些案子确实是不存在的，这都是你心里拟造出来的东西，当时曲婷婷要和你分手，可是呢，你怎么样，你因爱生恨，而杀了她，你杀了她之后，将她的尸骨藏了起来，然后还抹杀了自己的那一段记忆，然后开始走起了寻找曲婷婷的路，呵呵，这说起来真是可笑~！”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干的？” 徐浩冷笑了一声：“证据就在警察局，怎么你就不想再往下听？” 我又要咆哮，但是却因为我的惊叫声，惊扰了外面的人，很快几个警察就冲了进来。 我一扭头去看几个警察，然后朝着几个警察咆哮道：“你们怎么把他放进来的，他才是凶手！” 我指着徐浩的方向朝着他们大喊大叫，但是几个人却面面相觑，随后骂道：“梁辉，你他妈的有病吧？那里有人？少拿这障眼法来掩盖你杀人的事实！” 我愣了，扭头一看，徐浩竟然真的不在了，可我绝不相信徐浩就是我，我就是徐浩，我不信，我不信！ 我使劲的抓着头发，硬生生拽下来一把。 这下子可把他们几个人给看呆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李菁菁的声音：“梁辉，有人来看你了。” 她这个时候也同样不再叫我梁法医了，而是信步推着李佳怡带着曲雨一起走了进来。 我几乎是要冲着李菁菁哀求着说：“这事儿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李菁菁似乎也知道我想说什么，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佳怡和曲雨：“两位姐姐，我想，既然梁辉死不认账，那我先给捋一捋，两位姐姐没什么意见吧？” 两人同时点头，李菁菁这才冲着我说道：“第一，我们从第一个到达现场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徐超那里得知，你是在案发之后，你是除了警方的人之外第一个前往现场勘查的人。” 我冷着脸：“那是徐浩跟我一起去的！” “徐浩，徐浩是谁？” 李菁菁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问完之后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就又说道：“行，就算是当时有个人带着你，咱们先把这个忽略掉，咱们一条条的往下说。” 李菁菁说完，又开口道：“后来，电工汪长福，那个女孩子苏丽雅，你老妈，小雨，以及邱老师的出事儿，当时只有你在场，这个我没说错吧？不只是这样，第一个死亡女孩的尸体，和你妈尸体被窃的方式和手段就是同一种手段，以此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同一人，而偷走你妈尸体的人也是你，这个没错吧？” 她冷笑着看着我，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给我回忆的时间，片刻之后就又冲着我说道：“后来呢，后来的那个乞丐，当时他的死你也在场，这个有我座位旁征是没问题的，当时你可是找了一个借口离开我们很长的时间，而且这个借口用的巧妙，说是分头寻找，实际上怕是另有目的吧？” “好，咱们接着往下说，当时这个乞丐偷走你卡的时候，你里面的钱支出了多少，汪长福当时得到的钱又是多少？这个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这个打住！咱们接下来再说说邱前辈的车祸的事儿。” “当时，只有你自己和邱前辈有这种商量吧，我记得邱前辈跟我说过，当时是你让他带着你去的，那辆车确实不是你开的，但是车子的制动系统做过处理，如果是别人刻意的做这种事儿显然不可能，除非他是神灵，当然神灵不会杀人，能做这件事儿的人只有你，梁辉！” “还有，被煤气炸掉的苏丽雅，要不要我再给你讲讲？” “停！这都是你们片面的猜测，我不信，我不信！” 看到我还是不信，李菁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啊，那就让佳怡姐说说，当时打到她的人是谁吧？” 李佳怡红着眼看着我：“梁辉，亏我对你这么好，没想到你却要对我动手，呵呵~就因为你口中的徐浩吗？那个徐浩不就是你自己吗？” “哼，我妈早就不让我姐跟着你了，梁辉，我妈知道你神经不正常，可是当年我姐不听，所以才有如此的下场，或许这就是天意，谁也改变不掉的事实，可是，梁辉你的良心真的让狗吃了吗？” 当他们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徐浩的话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似乎我就是凶手，凶手就是我，这种感觉让我很快就奔溃了，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都融入到了我的脑子里，眼泪也止不住的从我的眼眶上淌落了下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