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皇九公主 元帝十二年,皇贵妃诞下一女,难产而亡。 上天厚爱,在老皇帝知命之年,赐他公主,故跟正宫所出并无两样。 皇帝老来得女,抱着尚在襁褓里的九公主,甚是宠爱。 皇帝宠爱九公主众所周知。 九公主胡闹世人皆知。 一周岁抓阄抛弃锦衣绸缎,瞟过金银首饰,唯独选了御膳房做的佳肴,众人啼笑皆非。 四岁跟着皇子公主去学堂,小脚一横,双手叉腰,活脱脱一个市井来的泼妇。 竟敢嘲笑我年龄小,本公主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八岁正式入学堂,剪了老夫子的胡子,害的老夫子一气之下从课堂上离身。 可是她们的皇上竟是撑着苍老的身子,将十岁的九公主放置自己的腿上:“朕的女儿,就从未指望她能安分做一个温柔的小公主。” 若她是男儿,定让她驰骋沙场。 众人哗然,九公主地位如此之高,日后必定娇纵不比,翻天覆地。 “公主,你别跑了。” “公主,你慢点。” “哎哟,我的小祖宗,再过去可是国师的地盘,你可不要乱闯。” 夜挽歌扭头一横,国师?本公主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如此想着,索性就丢下身后的一群丫头给跑了上去。 她对这个国师还是充满好感的,据说料事如神,深得父皇宠爱。 掐指一算,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一身银袍,负手而立。 传闻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因此神秘无比,无事从不踏出青云阁一步。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踏进你的青云阁。 毕竟美男的诱惑力是极大的。 挽歌艰难的迈着步子,果真是个难以猜测的人,放着皇宫大好地方不住,一定要住在这高高的翠云峰上。 不过,这翠云峰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山水相依,百花齐放,泉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亭台楼阁,好像处在一片仙境中,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站在群山之颠,俯视整个皇宫,傲然独立。 “国师,您笑什么?”见他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身边的轻风吃了一惊,这国师总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一个小丫头。”国师轻笑。 啊?轻风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小丫头? 可是挽歌还是低估了这个国师,千转万转,她竟深陷在这翠云峰出不去,身上的铃铛叮咛咛的响着,她不满的嘟起了粉嫩的小嘴:“什么鬼地方。” 我夜挽歌欺夫子,闹皇宫,怎么偏偏困在这个地方出不去了。 “公主,可算找到你了。”一群人相继走上来,围着她们的小公主。 “你们……谁知道怎么去青云阁?” “九公主去那个地方干什么?”一个丫头笑了起来:“那里可是国师住的地方,公主闯进去可是受要处罚。” “对呀,九公主,我们不去招惹他。” 是么?挽歌大眼睛胡乱的转了一通,这些丫头就是看她小,一个个的都蒙蔽她,她才不信这些话。 “姐姐,你们就带我去吧,听说那国师长的很好看的,你们不想去看看?” 看着小公主那乌黑的大眼睛,丫头们的心都化了,伺候这个小公主好的地方就是,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小孩子爱玩闹,没有其他皇子公主那般难伺候,也不必拘那么多礼。 “九公主,这奴婢们也不知道青云阁的门口怎么走,大概只有国师自己知道,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九公主,这里又冷又阴森,一会儿皇上会担心的。” “姐姐。”小公主的声音好似棉花一般柔软,让她们感到一阵酥麻。 “九公主这是要到哪里去?”倾刻间,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眸子打量着眼前比自己矮出一个头的挽歌,水晶般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满满的都是疑惑,怎么你能出来,而我却进不去。 可是你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不过夜挽歌更担心的是,这个不是国师吧,不是说国师长的很美吗? 怎么只是一个跟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毛头小子。 第二章 夜挽歌,不许骂本尊 “我是国师身边的轻风,见过九公主。” 挽歌甜甜一笑:“你是带我去找国师的吧。” 呃~轻风语塞,国师果真是未仆先知,原来说的是九公主,才让自己前来看看。 她声名再外,不仅顽劣,而且倔强,这一点却是不知道遗传了谁的。 可是他现在发现了,这个小公主,除了这两点,脸皮还够厚。 他什么时候说带她去见国师了,难道国师不是让他来把九公主给赶走的? “九公主,这里是国师的住所,您一个公主还是不要……” “公主不是人么?” “轻风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带路。” “九公主,皇上说过不能打扰国师清修,您还是请回吧。” “哦。”夜挽歌点了点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轻风再一次被这个丫头还击的无语,嘴巴好像黏在一起似的,怎么也开不了口。 “轻风,让她进来。” 听着国师从殿内的传音,再看看夜挽歌那死皮赖脸的架势,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看吧,国师都拿这顽劣的九公主没办法了。 “那公主殿下跟着我进去吧。”轻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前面带着路。 “公主,那我们……” “等着。”挽歌咧开嘴一笑。 “不是,九公主,我们也想去。”她们也想去看看人人称颂的大国师。 夜挽歌笑着摇了摇头,摇着她的铃铛,大摇大摆的跟着轻风走了过去。 没错,她夜挽歌就是个霸道的人,这美男嘛,自然的是她先看看的。 “轻风,国师是不是很厉害啊。” 轻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当然,国师可是神仙下凡,一般人见都见不上。” “这样啊。”夜挽歌咬着小嘴,若有所思:“那是不是我要什么国师都可以变出来?” “呃~算是。” “那我要去月宫见仙子也可以?” “……” “或者给我变好多好吃的,带我去玩好多好玩的。” “九公主,你能不能不要再吵了。”轻风白了她一眼,他可是没有少听说这个九公主的“光荣事迹” 挽歌停下脚步,小脸突然低了下来,双手的食指紧张的纠结在一起:“我可不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轻风看她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的不耐烦就消了一半,九公主就有这样的能力。 “我可不可以让国师帮我探望探望我的母妃。”她的声音犹如蚊子嗡一般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在了轻风的耳朵里。 轻风心里莫名一紧,他一直以为这小丫头没什么忧心的,没想到竟想着这事。 也难怪,皇上日理万机,她一个庶出的公主再怎么受宠还是会遭人白眼。 可是皇贵妃难产而亡,她便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那不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是坠入了地狱。 “夜挽歌,”一声极为动听的声音犹如一阵轻风沁人心脾:“你过来。” 他的声音好像魔咒一般,让夜挽歌愣愣的走进屋去。 “你就是夜挽歌?”屏障那边的男子轻声问道。 被他动听的声音给迷到失神,夜挽歌急忙的点了点头。 “当年见你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到如今已经这么大了。”男子又款款说道。 啊?夜挽歌明显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意识到屏障那边是传说中的国师凤栖,便有种想过去推倒屏障的冲动。 “有没有人告诉你夜挽歌这个名字不适合你?”隔了半晌,男子突然问道。 夜挽歌这个名字太温婉,这小丫头张牙舞爪,又怎会是个温婉的人。 哼~什么传奇的国师,我看就是个专门挑刺的老狐狸。夜挽歌心里想着,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不许骂本尊。”男子的声音似笑非笑。 他居然听的到,真是老狐狸。 “疼!”夜挽歌只感觉额头挨了一个栗子,扭头看向四周,也没有其他人,这是谁没事跑来打她。 莫不是……夜挽歌抬头看着屏幕那端的男子,隐约看着他由原来的打坐站了起来。 “再骂本尊,就不是轻轻打一下这么简单了。” 夜挽歌一垂头,好吧,她输了。 第三章 我只亲美人 “夜挽歌。”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屏障那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你……。”夜挽歌水汪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出来的凤栖,怎么也不肯挪开她的目光,这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美人? 夜挽歌小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眼睛,水晶般的眸子再次看着眼前的美人。 她果真没有看错! 男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几岁的年龄,面如冠玉,眼若辰星,唇若涂脂,长身玉立,一头青丝用银色的簪子挽起,一半束缚,一半披散。 一身银袍,负手而立。 他的眼睛就如那初生的白雪,晶莹剔透,含水即化。幽深的眸子带着一股轻轻的冷气和淡淡的疏离感。 夜挽歌不可否认,她见过无数的美人,却没有见过如此不染凡尘的美人,就像那天上的仙人,让人不敢去亵渎。 甚至许多年后,夜挽歌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惊艳。 “真美。”夜挽歌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咳咳!”一旁的轻风低了咳出声。 “是么?”凤栖眸子如星辰般闪亮,看着夜挽歌,好一个张扬的丫头。 “美人,我要抱抱。”夜挽歌伸出双臂,直接向凤栖袭了过来。 凤栖微愣了一下,他活了这么久,居然是被这么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美人,你长太高了,我抱不着你,要不你蹲下吧。” 这九公主,要求还真是多,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是皇上派来照顾国师的,都没能有此殊荣,而这九公主,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抱了国师。 可是当他看到凤栖那慢慢蹲下来的身子时,他居然很赞同一句话。 脸皮厚走遍天下! 夜挽歌小手挽着凤栖细长的脖颈,在他还在失神之际,便朝着他的脸蛋吻了过去。 凤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他居然被人吻了! 他居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吻了! “九公主,你……你……。” “我什么我,没见过本公主亲美人的。” “夜挽歌,你可知道是不能亲本尊的。” “我只亲美人。” “本尊是男子。”凤栖淡淡的笑了起来。 “美男子也是人啊,简称美人。” “夜挽歌,本尊头疼。”凤栖没好气的看着她。 “美人不是仙人吗?自己治一治就好了。”夜挽歌认为,像凤栖这么不落俗世的人,就应该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 “本尊见到你头疼。”这话说的够明显了吧。 “这样啊。”夜挽歌歪着小脑袋看着他:“那以后可要多见见,才不会头疼。” “要见可以。”凤栖伸出一根玉指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嘟起粉嫩的嘴唇,表示并不理解他这是何意。 “一千两。” 老狐狸,你掉钱眼里了。 夜挽歌刚刚骂完,便发觉额头又挨了一个栗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凤栖这个罪魁祸首。 “本尊提醒过你了,不要试图在心里骂我。” 哼~夜挽歌扭过头,不就是一千两吗?她夜挽歌堂堂东皇九公主,岂会在乎这么一点小钱。 凤栖嘴角勾起淡淡一笑,果真是养女无度,照她想的那样,国库怕是都要亏空。 “九公主。”明月急忙跑了进来,在看到夜挽歌身后的凤栖时,心里不觉得更加惊艳了番。 “哎。”夜挽歌小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好看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明月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虽说国师长的的确好看,可是他岂是自己这等凡人可以惦记的。 不对呀,夜挽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贴身丫头,怎么她一个人进来了,而自己刚刚却是要轻风带进来的。 “本尊见你的丫头找不到路了,特地为她指点了一二。” 老狐狸,你怎么不为我指点一二。 夜挽歌刚刚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额头再次吃了一个栗子。 她愤恨的瞪着凤栖,竟是活活的将老狐狸三个字给吞了下去。 “九公主,皇后娘娘来幽然殿找你了。” “什么?”夜挽歌从心里还是害怕这个养母的,从小父皇忙于政事,一直便是皇后陪她左右,皇后娘娘家族世代为将,天生就不是温婉的女子,皇后对自己的严苛,也是出了名的。 “那还不快走。”夜挽歌走了几步又停在门口,转身看着如青松般站立的凤栖。 “美人,本公主吻了你,你可就是我的了,等着我来看你。” 小丫头~凤栖依旧是浅浅笑了起来。 轻风霎时就愣在了那里,谁说他们的国师不会笑的,明明笑起来也是春风化雨,即使是冰川都会融化。 “国师,这九公主的话你听听就好,她的顽劣是宫里出了名的,不要太在意。” 在意,第一次夺了他的拥抱,第一次强吻了他,又是第一次有人胆大妄为的敢在自己面前宣誓主权。 夜挽歌,你可真是让本尊不省心。 第四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好站着,别动。” 夜挽歌不满的嘟起小嘴,忍不住侧过头看着皇后,明明就喝着自己的茶,哪里还能看的见她动没动。 莫不是还长了后眼? “咳咳!”一旁的南凌宸咳嗽了两声,小脑袋悄悄从书本上面抬了起来,指了指大殿上的皇后。 “什么?”夜挽歌将脑袋伸了过去,小声的问。 南凌宸比划了半天,好像很卖力的样子,可是夜挽歌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因为她什么都没听懂。 “宸儿,不好好用功你在干什么?”皇后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头顶,随即便拿着戒尺走了下来。 这两个孩子,一个太顽皮,一个太随意。 要想管教他们两个,可真是难上加难。 “你一个姑娘家,跑到国师那里去干什么?”皇后站在夜挽歌面前,一双精美的丹凤眼幽幽的看着她,右手的戒尺还在不停的打着左手的手心。 看她那模样,应该是不痛,可是皇后一直都是属于女中豪杰的那种类型,她的家族世代为将,而且姑母乃是当今的皇太后,她也因此嫁入皇家。 虽然多年来不曾为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可是她的宽容大度,知书达理,包括家族势力都摆在那里,让人不敢小觑。 当初抚养夜挽歌,一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二是她实在想有个孩子陪着。 殊不知这小姑娘看上去乖巧,可是那性子,却是顽皮的她怎么也管不住。 “母后。”夜挽歌小手拉着她的裙摆,对着她甜甜的笑了,黑眸就像那天边的月牙,:“女儿听说国师很厉害的,特地去让他为您算一卦。” “噢?算的什么?”南凌静挑眉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充满了不信任。 “国师说……说您……您今天外出会有桃花运。” 南凌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嗖的一下就起身:“夜小九,说的好。” 殿内的人都掩面笑了起来,可是南凌静的脸都气绿了。 她是教出了一个什么孩子?怎么脑袋里净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毫不犹豫,戒尺对着夜挽歌的小手打了一下。 “还敢胡说,就不是这一戒尺这么简单了。”南凌静侧过身。 怎么跟那老狐狸一样,动不动就打人。 “啊。”夜挽歌没有料到额头当即挨了一栗子,简直不敢相信那国师这样都能听到自己骂他。 真是……真是……她只好将不满的话收了回去,害怕那喜怒无常的凤栖再给她一击。 “宸儿,昨天在夫子那里学的文章,过来背给姑母听听。” 南凌宸顿时脸上就挂出了讨好般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一身紫袍妖娆的穿在他身上,发髻上套着白玉冠,更能彰显他的身份,走起路来丝毫不避讳,一双极其妖媚的桃花眼,就算是男人看了也会动情三分,薄唇始终带着玩味的笑意,在夜挽歌看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妖孽。 张扬,跋扈,风风火火,用来形容他再不为过。 南凌将军不幸战死沙场,夫人殉情而死,身为南凌家唯一的儿子,便自然而然的跟了他的姑母,也就是当今的皇后。 从小便嚣张跋扈,因为皇太后宠着他,更是有强大的背景在后面撑着。 “姑母,夫子昨天说了,宸儿天生聪慧,就算不学那些世俗文章以后也定能成才。” 成才?南凌静轻笑的打量了他一眼,这他这样还真看不出来。 一个夜挽歌,一个南凌宸,要是能成才,便是这宫里最大的稀奇事。 “若是你背不出来,可就别怪姑母将这戒尺打到你身上了。”南凌静悠哉的走了几步,手却不停的在掂量戒尺的份量。 “夜小九。”南凌宸用胳膊撞了撞夜挽歌,然后笑得像桃花一般灿烂看着他。 哼~夜挽歌扭过头,不是她不帮,只是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夫子那里上过课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南凌宸依旧笑着,不知怎么从嘴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皇后娘娘,看来这宸王是在背情诗。”身后的丫头又一次笑了起来。 南凌静铁青着脸,狠狠的一戒尺打在了他的身上。 “就你会贫,你们两个,去门口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夜小九,走咯。”南凌宸率先走了出去。 夜挽歌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这该死的南凌宸,能一天不连累她就谢天谢地了。 第五章 要怎么惩罚她好呢? 夜挽歌小手撑在柔嫩的右脸上,万般无聊的盯着前方,这日子这么无聊,可真是没法过了。 “夜小九。”南凌宸撞了一下她的手臂:“你跑到青云阁去见到了国师?” 夜挽歌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够胆。”南凌宸顺势揽住夜挽歌的脖子,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不愧是他的夜小九。 “别动我的头。”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他,一扭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凤栖。 父皇似乎很他聊的很欢,一直跟他说个不停,可是国师却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绝美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玉手自然的背在后面,站在远方,就好像一副画那般精美。 看到他们忽然向自己走来,夜挽歌顾而一下站了起来。 “父皇。”终究是她先跑了过去,拉住老皇帝的袖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神却通过皇上瞟向了一旁的凤栖。 “挽歌这又是犯什么事了?”皇帝慈祥的看着她,一想她肯定是又惹出了祸端,才会被罚。 “还不是那只老……”注意到凤栖突然向她射过来凌厉的目光,夜挽歌只好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 “是因为挽歌又闯了一些小祸。” “说给父皇听听,你闯了什么祸?”自家的女儿,他自然是清楚的,皇后也不会罚她太重,想必这丫头可能又跑到不该去的地方。 “皇帝,你教的好女儿,都跑到我的青云阁去了。”凤栖淡淡的声音顺着微风滑进了老皇帝的耳朵里,他的面色有些惊讶,有些责怪性的看了夜挽歌一眼。 “参见皇上,国师。”南凌宸虽然喜欢玩闹,可是他对于凤栖却是尊敬的很,原因有三。 他是皇上亲封的国师,能当着陛下的面直呼皇帝的人,肯定不是个小角色。 再者,传闻这个国师是天神下凡,他不信鬼神,却是早已见识了这个所谓神仙的手段。 最后,听说他掐指会算,那么自己也不想惹事。 “哈哈,小孩子不懂事,惊扰了国师,这不,又和宸儿闹了起来。”老皇帝是个何等精明的人,若是凤栖真的在生气,便会在夜挽歌闯入他的地盘就责罚她,也不用在这个点指出来,他也就利用这点一句带过。 “臣妾参见皇上,国师大人。”南凌静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对皇上和国师行了礼后,便将目光投向夜挽歌和南凌宸:“还不下去罚站。” 老狐狸!夜挽歌愤恨的瞪了一眼凤栖,这不是明显的公报私仇么? 凤栖瞥了她一眼,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本尊看九公主刚刚罚站,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你……!”这该死的老狐狸,白长了这么一张勾人心魄的脸,心肠却比谁都歹毒。 不然,他还想怎样? “本尊的青云阁最近闯入了一只小猫,将屋子弄的有些乱,轻风始终是一个男子,不如姑娘细心,不如劳烦九公主去整理整理?” 小猫?夜挽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不摆明了说的是她嘛。 还有整理整理,夜挽歌咽了一口气,说的好听,这老狐狸还不是让他去做苦工的。 “好啊,我也去。”南凌宸的一张桃花眼焕发出光彩,轻轻的将手搭在了夜挽歌的肩上:“怎么能让夜小九一个人去,这样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为了赎罪,我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往的。” “宸儿,不许胡闹。” 南凌宸也算给皇后这个姑母面子,听她这么冷声一喝,便不再接话,向一旁退了几步。 “挽歌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这样去叨扰国师恐怕不好吧。”对于夜挽歌的性子南凌静是了解的,要是到青云阁,迟早会惹出祸来,还不如让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幽然殿。 凤栖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也没有答应她的话。 “既然国师这么说了,那挽歌,你不妨就每天去青云阁打扫一下。”皇上细细的斟酌了一下凤栖的意思,或许是他想多了,看国师的意思,也没有要想怎么对付她。 夜挽歌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不想这丫头居然惹上了国师,那么能断绝就要断绝,若是国师就这么罚她,那做了也就罢了。 “九公主,你觉得呢?”凤栖挑眉看着夜挽歌。 那若有若无的笑容让夜挽歌整个人都在发颤,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妖孽,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不过他的提议似乎不错,待在青云阁,也不知道最后吃亏的是谁。 “母后,我都说了昨天去国师那里是去算命,这不您今天出门就碰见了父皇,可不是桃花运嘛。” “哈哈。”老皇帝被夜挽歌一下给逗乐了,这个丫头,真是不够安分的。 南凌静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看来她的惩罚力度还不够,下次怕是要寻找更厉害的方法。 凤栖淡淡的看着夜挽歌,那日她的强吻好似就在今日,小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就怪不得本尊了。 他活了几千年,第一次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强吻,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让他想想该怎么惩罚她好呢? 第六章 有意刁难 皇太后坐在大殿之上,满头白发的她身子还存有一丝硬朗,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慢慢垂下的眸子显得格外漆黑,手颤抖的扶着一旁的拐杖,带着盈盈笑意看着在座的孙女。 长公主夜兰情,端庄大气,美貌于智慧并重,冷冷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瞥向在座的几位妹妹,尽显不屑。 四公主夜亦柔,就像那娇媚的牡丹,杨柳般纤细的身材,尤其跳的一曲好舞。 六公主夜如墨,刚劲有力,更是习得一生好武艺,在所有公主中可谓是独树一帜。 坐在皇太后身旁的,便是她的亲侄女,当今的皇后南凌静,在下面的,便是皇上最宠爱的骊贵妃,和对面的玉贵妃。 骊贵妃是属于典型的温柔美人,一手琵琶弹的格外动听,就连年纪尚老的皇上也不禁称好,进宫后,也深得皇上宠爱,而她的女儿夜清柔,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年已经嫁给了右相为妻。 至于玉贵妃,她的嚣张是在宫里出了名的,儿子夜御云更是当今陛下宠爱的七皇子,他的吃穿用度即使是比起当今太子也是游刃有余。 她带着几分倦意坐在那里,好似对眼前的一切莫不关心,华贵的服侍更是将她的美貌很好的忖托了出来,她深谙美容养颜之道,即使是已经添了一个皇子,风头却依旧胜过后宫中的新晋宠妃。 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她自然也清楚,皇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既然他喜欢夜挽歌,那么自己再讨厌她,也不能明着跟她干。 “孙儿见过皇祖母。” “挽歌这又是溜到哪里去玩了,可让皇祖母好想。”皇太后眯起眸子看着夜挽歌。 “皇祖母,您可不知道,听说九妹最近闯入了凤栖大人的宫殿。”没等夜挽歌回答,四公主便抢先一步答道,柔美的脸上有些些许的得意,眸子间不屑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夜挽歌。 一旁的夜兰情高傲的瞥了夜挽歌一眼,嘴角勾起一声冷笑,真是活该。 皇太后闻言,身子向后靠了看,握住拐杖的手紧了一下,她信佛,自然也知道宫中有国师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他的能力自己不清楚,可是见皇上对他的信任程度,她就知道这个国师肯定是有什么大的本事,当然也不希望有人去叨扰他。 “母后,这都是臣妾教女无方,还希望您能饶过挽歌。”南凌静对于皇太后的心思清楚的很,不要看这个姑姑平日里对各位皇子公主很宠爱,可是这心里,比谁都忌惮一些事,而夜挽歌,这下正中了她的枪口。 “皇后娘娘真是疼爱九公主,可是你我都知道,这九公主从小都顽劣,每次给太后娘娘请安都挨到最后,不尊敬太后也就算了,可是这国师,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怎么到了九公主头上就不计较了。”玉贵妃掩面笑了起来,几句话,既点明了夜挽歌不尊敬皇上,更是不将皇太后放在眼里,而她自然也应该接受惩罚。 “挽歌没有不尊敬皇祖母。” “咳咳!咳!”皇太后咳嗽了几声,拐杖在地上掷了几下。 这孩子,就是因为从小没有母妃,皇帝才这么宠爱她,没想到居然宠出了一个小祖宗。 “母后。”南凌静上前扶住了她:“都是臣妾的错。”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收养这个丫头。”皇太后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当初她也对南凌静选择夜挽歌颇有微词,可是见皇帝宠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她现在发现,这夜挽歌,除了会跟皇后召来麻烦,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利益,还不如趁早舍弃了好。 “皇祖母。”六公主款款走上来:“九妹年纪尚小,可能是听说了太多国师的故事,有些好奇罢了,还请皇祖母不要怪罪她。”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跑到国师那里去,再怎么说国师也是一个男子,这要传出去只怕别人不知会作何感想。”夜兰情冷冷的声音像一根刺,扎在了皇太后的肉上,也让她看着慈爱的脸骤然变了脸色。 “大姐这是何意?”六公主看着她:“九妹不过是去看了一看,如何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了。” “六妹如何就知道她只是逛一逛?”四公主再次笑了起来:“这丫头的心思,可是比我们姐妹的都多。” “好一句心思多。”戏虐而不失威严的声音由殿上传来,只见南凌宸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过来,紫色的华服让他看上去更加轻狂张扬,一双精美的丹凤眼细细打量着下面的几位公主,也不顾在座的妃子,直接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皇后身边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女儿不争气,怎么这侄子见到长辈也不行礼呢?”玉贵妃瞥了一眼南凌宸。 “宸儿想皇奶奶是不会怪罪的。”南凌宸将目光投向殿上的皇太后。 皇太后看到南凌宸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和众人相比,她最喜爱的便是南凌宸,即使他再胡闹,再嚣张,也丝毫不影响皇太后对他的宠爱,也因此,让一众皇子公主忌惮。 “宸儿这个时候怎么知道来看看奶奶这个老人家了。” “皇奶奶,孙儿可是一直想着您的,只是太子最近有些繁忙,一些宫里的事就交给了七王爷,可是无奈……”南凌宸顿了顿:“无奈七王爷有太多不懂的地方,虽然宸儿平日对这些事情关心的较少,可是好歹也是宫里的一份子,便只得去帮七王爷分担分担。” 玉贵妃的脸色霎时一变,这南凌宸摆明了就是跟她过不去,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清楚,御儿再不济,也不会到向南凌宸求助的地步。 第七章 宸王殿下 皇太后鼻息冷哼了一声,冷眸瞥了玉贵妃一眼:“既是皇上亲封的皇子,若是没有本事,以后还怎么堪当大任。” “太后说笑了,御儿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理应是向宸王殿下多学习学习。”玉贵妃特地加重了学习二字,本想拍马屁的她却让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谁都知道南凌宸不学无术,终日醉心于玩乐,这玉贵妃是要七王爷向他学习,学习什么? 皇太后更是觉得她的这句话讽刺至极,她一向认为后宫中她是长辈,自然说的话,喜欢的人,也是不许别人质疑的,玉贵妃话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看不起宸王,看不上她最疼爱的孙儿。 皇太后苍老的手转动着她的佛珠,凌厉的眼神看向玉贵妃,实在是让她有些渗得慌。 “太后娘娘,这御儿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看不如就先管管九公主吧,她这一开先例,怕是又有不少公主跑到青云阁,到时又免不了一阵流言。” “敢问玉娘娘,这宫里除了大姐,四姐,六姐,还有其他的公主么?照您这意思,就是说她们以后会闯入青云阁去了?”夜挽歌站直了身子,不顾皇后向她瞪过去的目光,直直看向玉贵妃。 “笑话,本公主乃千金之躯,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跑上青云阁。”夜亦柔冷哼了一声。 “玉贵妃可不要把那种市井妇人做的事随便安插在我们头上。”夜兰情一向自持过高,别说区区一个贵妃,就算是皇后也从来为放在眼里,对宫中的众位妹妹,也都是不与为伍的。 玉贵妃咬紧牙齿看着她,这不是明显搬起势头砸自己的脚,该死的夜挽歌,果真是个小狐狸,看着无害,实际上就是一把尖刀,刺在谁的身上都会疼。 “长公主说的真好,连宸儿都忍不住要鼓掌了。”南凌宸细长的手指缠绕着他的腰带,微微抬眸看着夜兰情,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宸儿可是听说你看重的是我们东皇最年轻的右相,只可惜……”南凌宸啧啧了两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即使他没有说下去,众人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齐慕,年方二十二便官至右相,并非世袭,一切只因他功绩卓越,而且为人谦和有礼,武艺高强,惹得不少大家闺秀喜爱。 这其中,长公主便是他的仰慕着,一直求皇上将他赐给右相,只可惜这右相看重的是骊贵妃的女儿,东皇的二公主,夜清伶。 更让众人耻笑的便是,他拒绝长公主的理由,那就是她缺乏公主应有气度,摆明了说就是她像市井泼妇。 对于这件事,夜兰情的心里自然是恨的,所以对于骊贵妃,她也是极为憎恶的,之所以这么讨厌夜挽歌,也是因为夜挽歌平时和二公主走的很近。 南凌宸现在提起这事,便是不给长公主面子,再次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夜亦柔掩面笑了起来,她早就想杀杀长公主的威风了,可是碍于尊卑有序,她便一直忍着,这下好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果不其然,夜兰情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原本冷淡无奇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愤怒之色,碍于皇太后在这里,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将南凌宸千刀万剐都不够。 “要我说呀,这齐慕还真是慧眼识珠,选了二公主,若是选了长公主,那这日子,怕是过不下去。” “南凌宸,你……”夜兰情的脸上有些盛怒之色,又见皇太后凌厉的眼色,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话,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右相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臣子,我是东皇的长公主,岂会去在意这么一个人。” 听闻这话,南凌宸轻笑了起来:“那宸儿就等长公主找个独一无二,不是臣子,更盛于右相的人,咦?好像国师就是这么一个人,那长公主你应该讨好夜小九啊,她现在可是被国师罚去青云阁了,要是你看上了国师,不妨让她帮帮你?” 南凌宸知道,在座的人,包括挑起这个话题的夜亦柔只知夜挽歌闯入青云阁,却不知道她被罚去青云阁。 凤栖没有处置她,反而让她去青云阁,这无疑是让众人记恨的。 即使是皇太后,面色也带着些许的惊讶,定了半天,才微微看向夜挽歌。 更别说是四公主了,她的一张脸可谓是极其的不好看,本来是想借皇太后的手教训夜挽歌的,没想到居然倒让太后对她有些些许的另眼相待,真是晦气! 而长公主死死的瞪着夜挽歌,最后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宸王殿下说笑了,国师乃天神下凡,又岂是我等凡人可以亵渎的,九妹能得到国师的恩惠,实在是她的福气。” “好了,既然如此,那九丫头,你就安分的待在青云阁,别在闹出什么事了。”皇太后一时也找不到教训夜挽歌的理由,若是惹恼了凤栖,只怕会有损朝堂,她也只能作罢。 “多谢皇祖母。” 南凌宸的一双眸子笑得更欢了,得意的看着夜挽歌,这天下,就没有他南凌宸摆不平的事,牵扯进了国师,只怕事情越来越难办了呢? 第九章 他又被强吻了! “国师,这是给你泡好的茶。”夜挽歌一脸谄媚的将手里的热茶给奉了上去,见凤栖没有动静,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的书,她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将茶水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国师不是喜欢喝烫的吗?凉了就不好喝了。” 凤栖盯了他半晌,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才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了一口。 夜挽歌翘起头看着凤栖,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她可是拼死将一整包药给加了进去,这下老狐狸怕是得痒一晚上了。 正在得意间,凤栖却一栗子打在了她白净的额头上:“茶也泡了,这屋子里的卫生不需要打扫?” 你!夜挽歌小手摸着自己的痛处,瞪着凤栖,他还真把自己当他的仆人了,这下好了,有了她,轻风都不用动手。 好,她忍,她就想看看,一会药效上来了,这老狐狸还路大出洋相。 夜挽歌随手拿起一旁的抹布擦着殿内的柱子,寻思着这轻风平时也挺勤劳的,这么大个青云阁,居然没有半点灰尘,就连这地上,也擦的锃亮,她也就象征性的擦了擦,还时不时的看着凤栖,许久也未见半点动静。 难道这李太医拿错了药?还是骗了她,那也不可能啊。 凤栖眼睛看着书,薄唇微微上扬:“你这样看着本尊,是想将我的脸也擦的同那根柱子一样么?” 夜挽歌尴尬的笑了笑:“国师你可真幽默,就算是不擦,你那如雪的肌肤也比得上这通亮的柱子。” 若是换别人,听到这话,只怕那到口的茶都给吐了出来,可凤栖却有超凡的定力,喝完茶后,将杯子放在一边,继续看着他的书。 “国师你没事吧。”夜挽歌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明明就喝完了一整杯茶啊,他还能这样无动于衷的坐在这里? “你希望本尊有事?” “不。”夜挽歌急忙摇了摇头:“挽歌不敢。” “是么?本尊一直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凤栖轻笑。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老狐狸! “本尊久居深山,也不是这等不近人情之人,念你给本尊打水辛苦了,不如这剩下的茶就赐给你了。”凤栖合上书,玉手放在桌上,噙着些许笑意看着夜挽歌。 “不……不用了。”她自然清楚,杯中的茶早被她下了药,凤栖为什么没事她不清楚,可是她明白,自己是断然不能去碰这茶的,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为国师效劳,乃是挽歌的福气。” “可是现在,本尊想让你喝下这杯茶,这样才能考量九公主道歉的诚意。” 夜挽歌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还在想这凤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但转念一想,他不可能看出来自己动的手脚,八成只是想为难她罢了。 “不喝也行,殿内要打扫干净了,还有外面,本尊喜欢整洁的地方,最好是能一尘不染,明白了?”凤栖定眼看着她。 “凤栖美人。”夜挽歌拉着他的袖袍,荡漾起甜甜的笑意:“挽歌知道美人你最好了。” “你刚刚还骂了我老狐狸。” “那是挽歌不懂事。” “你也拒绝了本尊给你的茶。” “国师的茶,岂能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品尝的。” 是么?好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不过凤栖并不打算放过她:“本尊刚刚还让你打扫屋子了。” “都是挽歌应该做的。” “给本尊的这杯茶斟满。” “是。”夜挽歌拿起茶壶倒满了他面前的酒杯,又双手奉了上去,知道看到凤栖的嘴唇再次对上那个白玉杯,她才松了一口气。 “茶也喝了,书也看完了,本尊累了,你回你的幽然殿去吧。” 就这样?夜挽歌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有看到他全身痒的失礼的样子,就这样赶自己走? “九公主不会是想在这里做饭给本尊吃吧。”见她不走,凤栖只好又打趣道。 “不不,我先走了,美人你继续喝。”夜挽歌放下手里的抹布,便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又转念一想,她是来干啥的? 来报仇的,那为什么要这样离开,仇也没有报,也没有整到凤栖,那她为何要这样走,不如…… 于是,她迅速的转身,跑过去再次在凤栖白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以飞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仇没有报成,能品尝品尝美人的味道也不错。 凤栖握住茶杯的手紧了一下,刚刚他明明能够躲开,可是他想看看这小丫头要干些什么,没想到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吻了上来。 她又再次吻了自己! 好一个夜挽歌,在他的茶里下药就算了,殊不知她的哪点小技俩早就被识破了,而自然那药,也被自己用功力化开了。 夜挽歌,口口声声骂自己老狐狸,自己还不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十章 正主在宫中 夜御云一袭黄袍坐在了凉亭中,纤长的手捻起茶盖,慢慢的和茶杯相摩擦,最后轻抿了一口茶,幽深的眸子露出满意的神色。 “太子说的真好,只是不知道父皇交给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坐在他对面的夜晋云噙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不停的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半眯起眸子来看着他:“不该七弟操心的,还是不要介入太多为好。” 夜御云不语,又喝了一杯茶,夜晋云虽被立为太子,可是谁都知道,陛下却并不宠爱他,一向深的圣意的,除了他自己,便就是战功赫赫,如今还在外抗敌的五殿下夜倾云。 夜御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太子不可怕,五皇子才更让人忌惮,先不说他有没有夺位的野心,自小便跟皇后亲近,有南凌家为靠山,再者他从小便和夜挽歌亲近。 原本是一个受宠的公主,也就罢了,可是这夜挽歌最近和国师走的近,若是国师在父皇面前进言,那么这皇位还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所以,他便想让太子和五皇子相斗,谁不知道,五皇子的未婚妻,左相大人的女儿,杜月晚,却在夜晋云登上太子之位时赐给了他当太子侧妃,而这也正是促成了五皇子至今不愿回东皇的原因。 只是不知,这太子殿下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们两兄弟在这里畅谈,不知道这五哥在边境怎么样了。” 夜晋云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对于这话,他不想作答,将目光投向远方,最后才露出一丝猜不透的笑容:“九妹。” “参见太子殿下,御王殿下。”夜挽歌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都是自家兄妹,九妹无须显得这么生份。”太子挥了挥手,示意夜挽歌坐下来。 夜挽歌看着太子,她并非对皇权争斗一窍不通,太子和七哥,无非就是那么些心思,虽说和太子殿下不熟,平时也没有见多少,可是她知道,太子看上去和善,可是连父皇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也正是父皇不喜欢他的原因。 至于七哥,用南凌宸的一句话来说,便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喜欢不喜欢全部摆在了脸上,自然这样的人也不必费心思去深究。 “九妹这是去受罚回来了?”夜御云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让夜挽歌着实有些渗得慌。 “七哥都快别说了,亏你们还把那个国师当神仙,他可是比老狐狸狡猾了。” “哦?”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知这国师是哪里惹怒了我们的九妹。” “哪里都有,他居然说挽歌又蠢又笨,一点都比不上后宫中的各位姐姐。” 夜御云轻笑了一声,还算她有自知之明。 “可是三哥看着那国师好像很喜欢我们九妹,跑到青云阁去都没有处置你。”太子又接着问道。 “挽歌也觉得奇怪,便问国师,他说是见我年纪太小了,又是看在太子哥哥的面子上,便只能小小的惩戒我了。” “是吗?”太子笑而不语,丝毫不怀疑夜挽歌的话,因为这个国师,本来就是当初他带来东皇的,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放了夜挽歌,看来是他多心了,挽歌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又怎么会跟国师牵扯到一起呢? 七王爷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夜挽歌的话。 “国师连父皇的面子都不肯给,难道说太子殿下更胜于父皇。” “七哥真爱说笑,挽歌不是也不爱给父皇面子嘛,可是挽歌却是很尊敬太子哥哥的。” 七王爷皱眉冷眼看着她,这夜挽歌摆明就是在撒谎,她和国师怎么能混为一谈。 “不知到国师有没有跟你提过五哥在边境的情况。” “五哥?”夜挽歌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挽歌可惦记五哥了,本来还想求国师帮我看看的,可是他却说宫内的才是正主,哪里顾得上五哥。” “国师当真说过这话?” 夜挽歌点了点头。 七王爷身子向后靠了靠,若是真的如此,那他便不用费太多心思去对付五哥,可是这夜挽歌,她的话能信吗? 虽说她年纪小,可是这宫里的人,哪个的心思是清明的,她夜挽歌,顶多只是有些不谙世事,若论起心思,她跟了皇后和南凌宸这么多年,就不信没有什么想法。 “夜小九真让我好找。”戏虐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夜挽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她还怕这两人会拦着不让她离开的。 南凌宸依旧是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伴随他的是放荡不羁的笑声,淡淡的瞥了太子一眼,便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嫌弃的端起七王爷喝过的茶杯:“你什么时候还喜欢这等高档的玩意儿了?” “南凌宸,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夜御云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每次见到他,准没好事。 “小爷我也不想操心你的事,只是你将我的夜小九扣下来,小爷只是来寻她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有兴趣管你,小爷我可不是那些莺莺燕燕,见到这么一个人模人样的人就扑上去。” “南凌宸,你!” “什么你呀我的。”南凌宸一把拦住夜挽歌的脖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跟着小爷我快走。” “太子哥哥,七哥,那挽歌就先走了。”她话没说完就被南凌宸给拉走了。 “真是晦气!”夜御云低头咒骂一声,便拂袖而去。 太子含笑摇了摇头,南凌宸再嚣张,可是御王,包括自己,却都动他不得,现在他不知道南凌宸存的什么心思,可是他终究也不是父皇的儿子,心思也没有放在皇位上,自然不用操心。 不过,他倒是对国师的正主在宫中这句话更感兴趣,宫里能有资格跟他争皇位的,那就只有七王了,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好好的跟国师大人商讨商讨了。 第十一章 东皇第一美人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不可废度……”夫子摸着他长长的胡子闲步在整个教室里,还在滔滔不绝的念着旧识。 夜挽歌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长长的羽睫在眼睑上留下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夫子皱起眉,慢慢走到夜挽歌的身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九公主,每次上课都不好好听课,以后要拿什么去招驸马。 “九公主。”他唤了一声,见夜挽歌没有反应,只好敲击了几下她面前的课桌。 夜挽歌幽幽的抬起头,眼睛还未完全睁开,迷糊的看着惊扰她美梦的老夫子,最后小声的说了一声:“天黑了。” “哈哈。”众学生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九公主,每次都能把夫子气个半死,可是碍于她的身份,夫子却偏偏不能把她怎么样。 “九公主,这离天黑还早着了。”说话的是当今的紫阳小郡主,和夜挽歌年纪相仿,这个年纪的孩子的,大多都爱玩闹,同时她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 “想必九公主是睡糊涂了。”温婉如水的声音随即传来,只见江兰心坐在窗前,纤细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身子曼妙灵活,柳叶般的眉下,是一双不失风情的眸子,粉嫩的小嘴时常带着温柔的笑意,在余光的照耀下,就好像是月宫的仙子那般,引得一众世族子弟侧目。 江兰心,素有东皇第一美人之称,而且才华横溢,为人谦和有礼,传闻皇太后有意将她留作自己的孙媳妇,所以她才能打破常规跟着皇子公主一起来宫中学堂学习,只是不知谁有这等福气,能让这位第一美人垂青于他。 “江小姐这是哪里话,挽歌乃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有些小性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一旁的小候爷秦昭摇曳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带着浅浅笑意一边看着江兰心,一边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夜挽歌。 “公主又如何,在这个学堂里,只有学生老师之分,若是依照小候爷所说,那我们都是皇宫贵族之女,岂不是也要讲究一个身份了。” 夜挽歌这才将目光投向江兰心,自己没得罪她吧,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她下不来台? “若是夫子要怪学生也就罢了。”夜挽歌眨巴着水晶般的眸子看着老夫子:“只是挽歌真的觉得这些课很无趣。” 老夫子霎时脸色苍白,食指指着夜挽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头。”南凌宸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看着眼前气的不轻的老夫子:“既然这是学堂,什么时候需要这些无干的人叽叽喳喳了,皇奶奶给的面子,让你们都能进入学堂,可不是到这里来招惹是非的。” “不知道宸王这是何意?”夜亦柔双手环抱,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本公主看你和九妹这关系倒不怎么像外人眼中的兄妹,怎么九妹一受委屈,宸王就出头了。” “江小姐,这话你可听清楚了,四公主殿下口口声声本公主,还唤我宸王殿下,只怕是驳了你的意思,将这里不当学堂了。” “你!”夜亦柔愤愤的看了南凌宸一眼,她明明就是来贬低夜挽歌这个丫头的,怎么现在被南凌宸扯到江兰心身上了。 “是兰心失礼了。”江兰心见此,便对夜挽歌温婉一笑:“既是挽歌妹妹不喜欢,不如让夫子换些你喜欢的讲。” “那可不行,不如……”夜挽歌一把站了起来,小手搭在了老夫子的肩膀上:“你去跟父皇说,管不了我这等顽劣的性子,要求他跟我换个夫子可好?” 老夫子咳嗽了两声,受伤的看着她,原来这小公主不想上课是因为不喜自己。 唉~虽然这小丫头平时爱闹,可是他却是很喜欢这个水灵的九公主,这下真是伤了他的一把老骨头。 老夫子长叹一声,背过手走了出去。 夜挽歌坐在池塘边折着柳枝,无趣的将一片一片叶子摘下来,她刚刚还在想,这已经是因为她换的第八个夫子了,若是再没有人能教她,那么父皇肯定不会再为难她了。 她垂下头,自己并非有意伤害老夫子,可对于他讲的那些课,自己真的是提不起来半点兴趣。 “快看,是国师大人。” 伴随着有人的一声惊呼,夜挽歌忽而站了起来,呃~老狐狸。 她憋了一口气,看着好似踏在云彩上走来的凤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日她一气之下就强吻了凤栖,本以为再也不会碰到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要见到他,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说他无事不会下来青云阁吗?怎么现在三天两头就跑下来。 “挽歌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凤栖身边的齐慕一袭白袍,遗世独立,幽幽的看着夜挽歌。 “我能犯什么事?”夜挽歌别过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凤栖,见他依旧是那份淡淡的表情,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也对,他可是众人敬仰的大国师,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那就是小丫头有什么心事了,不知道可否跟我说说。”齐慕依旧是笑若春风般的模样,俊美的脸看着夜挽歌。 齐慕,姐姐!夜挽歌突然勾起薄唇笑了起来,或许她找到好玩的地方了。 第十二章 看来某人欠了一个人情 “姐夫。”夜挽歌走近,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状看着他。 不用她开口,齐慕便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可是这个当口,他哪里还会有心思带夜挽歌出去玩。 “九公主如果有时间就待在学堂跟着夫子,不要再闹出什么事。” “老……”夜挽歌一开口,便接收到凤栖凌厉的目光,只得猛然改口:“不知道挽歌在国师面前闹出了什么事,能让您这样一直记着。” 齐慕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挽歌,这国师明明是二十出头的男子,怎么你这么一喊,都觉得他老了好几岁。” 齐慕话音刚落,只觉得夜挽歌狠狠的瞪着他,而更让他渗得慌的,便是凤栖那双幽幽的眸子,波澜不惊,却让他觉得格外有威慑力。 “是啊,姐夫说的对,国师大人是花容月貌,举世无双,就不要跟我这等小女子计较了。” 呃~齐慕轻笑了一声,花容月貌,这丫头平时是怎么跟夫子学习的,夸人都不会。 “你称得上小女子?”凤栖挑眉。 不然呢?夜挽歌蹙起细眉。 “顶多算只小狐狸。”凤栖又接着说道。 “你!” 凤栖也路知道为何,他一向处世淡然,不想这个夜挽歌居然三番四次招惹他,而他也会故意跟夜挽歌过不去,不过就是想看看她生气的模样。 他活了几千年,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生气的模样如此有趣。 “哟,这右相大人又是在陪着国师。”南凌宸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若不是右相娶了二表姐,我都以为你有断袖之癖。” 齐慕脸色顿时黑了起来,这个宸王,真是能够一语惊人,每次说话,都能把眼前人给激到。 倒是凤栖,依旧那般镇定自若的看着南凌宸和夜挽歌,好像刚才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夜小九,刚才小爷怎么叫你也没有听见,怎么见到国师就屁颠屁颠往这里跑了。” “我哪有。”夜挽歌的小脸有一瞬的不自然,还慌乱的瞥了一眼凤栖。 “我只是看到姐夫,就想起姐姐了。”夜挽歌顺势还补充了一句。 她哪里有见到国师就跑上来了,就算是有,那也是为了报仇好吗?不错,一定是为了报仇。 齐慕狐疑的看着她,他见了这丫头那么多次,也没有见她哪次这么快就跑上来,试探性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凤栖,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对刚刚的话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南凌宸也没有逼问,只是一双眸子似有似无的盯着夜挽歌,半晌才收回目光。 “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好的,能让国师大人和宸王殿下都向着她。”紫阳不满的嘟起小嘴,对夜挽歌投去愤恨的目光。 江兰心遥远的看着不远处交谈甚欢的几人,眼神之间有些些许的失落,半晌才说:“或许九公主的确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夜亦柔不屑的瞪了一眼:“武功也不好,头脑又不行,不过就是仗着一张厚脸皮罢了。” “可是……她的厚脸皮的确有用啊。”江兰心幽幽的说着,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哼!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个,看我怎么让她下不来台。”紫阳说罢,就拿起手中的鞭子走了过去。 凤栖微蹙起细长的眉,已经感应到了紫阳不怀好意的走来,而且目标,正是夜挽歌。 这丫头,没心没肺,偏偏这脑子还不好使,又是得罪了人。 “夜挽歌,我要挑战你。”紫阳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鞭子,稚嫩的脸皮尽是不屑的目光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回来,看紫阳这架势,若是不收拾她怕是不会就此罢休。可是……夜挽歌为难的搔了搔头。 她的确是打不过紫阳啊,她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兴趣,唯独这武功,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紫阳郡主这是来真的咯?”南凌宸挑眉看着她,玩味的口吻中有些些许的不屑,凭紫阳的实力,想动夜小九,怕是还差远了。 “废话,夜挽歌,你不要以为有宸哥哥护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真会沾亲带故,不过宸哥哥这个名字,也不是谁都能叫的。” 紫阳脸色顿时惨白,没有想到南凌宸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是为了夜挽歌那个丫头。 “少废话,夜挽歌,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我当然……” “看来本尊回去应该告诉陛下,让他跟学堂添几名武将,好教各位习武。”凤栖直接抢过夜挽歌的话,走到在她面前,清冷的眸子看向紫阳。 “若是紫阳郡主觉得不够的话,就再跟你单独设一个师父,守卫城墙的李将军,不行,他前不久才就地处决了一位私逃皇宫的宫女,禁军统领,那也不行,他训练禁军之严苛,连士兵都受不了,更别谈是紫阳郡主了,让本尊想想,到底谁更合适呢?” 看着凤栖佯装思考,紫阳只觉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不停的向后退了几步,她只是想单纯的让夜挽歌出丑,并没有要惹国师的意思啊,她自然知道国师的手段,而且只要他一开口,皇上必定会答应他的话,他说的那几个人都是以绝对严苛出名,若是他有意想整死自己,那她可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紫阳多……多谢国师大人,不过紫阳更喜欢……喜欢自己练。”紫阳群主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去,还害怕凤栖会突然喊住她,步子急促而飞快。 夜挽歌扭头看着凤栖,没想到这老狐狸关键时刻还挺管用的。 “夜小九,早就应该听小爷的话,好好跟着我练功,不就能靠自己把那个丫头给打败了。”南凌宸轻叹了一声。 “我才没有兴趣学那些东西。” “难怪会把夫子气个半死,我看他这次,一定会告诉陛下的,夜小九,你就等着姑母好好的教训你。” “挽歌不喜欢上课么?”齐慕看着夜挽歌。 “右相大人可不知道,这夜小九,不是剪了老夫子的胡子,就是上课睡觉,今天还直言夫子跟陛下说又跟她换个夫子。” 夜挽歌低着头,不知是凤栖在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一刻由南凌宸说出来,只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样啊……”齐慕将目光投向凤栖,只见他目光深沉,直直的看着夜挽歌,薄唇紧闭,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拂袖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看来某人这是欠了一个人情。”齐慕摇了摇头便追上了凤栖。 欠人情,欠那老狐狸人情,夜挽歌的眉毛紧拧了一下,这老狐狸的心思真是海底针,唉~那她岂不是又惹上他了。 第十三章 偷听 “看来父皇跟你挑的夫子是又看不顺眼了?”老皇帝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奏折,却是在对着夜挽歌说,她已经换了八个夫子,宫中有些学问的夫子也都让她一一挑过,现在是要他去哪里再给这丫头再找一个夫子。 “父皇,那老夫子整日只会讲什么父为妻纲,君为臣纲,只是不明白为何妻子就一定得听夫君的,臣子就一定得听君王的,若是皇上有错,那岂不是……” “荒唐!”夜元帝的语气颇有些重,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夜挽歌,这丫头,就是平时太宠爱她了,才会养成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 “朕是皇帝,就算是朕错了,那也是他们的错。” “错就是错,如果父皇错了,改正不就好了,可若是父皇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不知到改正,那才是贻笑大方。” “好一个贻笑大方。”夜元帝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第一次让夜挽歌感觉到些许的寒意。 “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挽歌但凭父皇作主。” “还算你这丫头有眼力劲。”夜元帝只当她是小孩子,不懂世事无常,也不再过多追究,只是这夫子,若是换人,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换。 “皇上,大事不好了。”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进来,急忙跪在了地上。 “何事这么惊慌。” “有消息传来,说五殿下他……” “五哥怎么了?”夜挽歌着急的看着小太监,唯恐夜倾云在边境出了什么事。 “好了,挽歌,倾云的事父皇会处理,你先下去吧。” “父皇。” “还不赶快退下。”夜元帝皱起眉头,不想夜挽歌在这里多逗留,她一个女子,尚且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对朝堂上的这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 夜挽歌愤愤的跺了两脚,只好走了出去,整个人却怎么也放不下,唯恐夜倾云在外出了意外。 一路上心里都心跳都越加厉害,她不敢想象,从小最疼爱她的五哥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要她怎么办?还有母后,一直那么倚仗他。 “九公主,今天的菜是御膳房的厨子特地按你的喜好做的,多少就尝一点吧。”老奴婢苦口婆心的劝着夜挽歌,说了快半个时辰,可是这九公主却是软硬不吃,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夜挽歌双手撑住下巴,虽然人在这里,可是她的心却早已飞到边境了,她不懂五哥的心思,却明白他想要对抗外敌的决心,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九公主。”明月急忙跑了过来,在夜挽歌身边耳语了几句。 “此话当真?”不安的心绪涌上心头,夜挽歌一下便站了起来。 为何父皇有事不找母后商量,反而去找了玉贵妃? 父皇虽然很和善,可那也只是对姐妹们,因为他深知公主掀不起什么大浪,可是皇子就不同了,父皇的疑心重,在他眼里,哪个哥哥都是看重了他的皇位。 虽是立了太子,可是也不知道以后会把皇位传给哪位皇子,现在五哥出了事,他去找玉贵妃,只怕这事情,很严重。 “千真万确,皇上此时就在玉贵妃宫中。” 好,夜挽歌勾起薄唇笑了起来,那就夜探她贵妃宫,指不定会挖出什么事来,想诋毁自己的哥哥,可由不得她。 “没想到皇上一向看重的五皇子居然会投靠那蛮夷人。”玉贵妃慵懒的靠在贵妃塌上,得意的勾起一丝笑容,夜倾云啊夜倾云本宫还没动手,你倒自己解决了,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御儿可就少了一个劲敌。 夜元帝板着一张脸坐在一旁,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忧郁,别有深意的在思考中。 他如此费心费力培养出来的一个儿子,当真投靠了外敌。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的母妃就是为了其他的男人而死,这下连带她的儿子都投靠了别人,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投靠外敌?夜挽歌皱起眉,悄悄的趴在屋顶上,五哥怎么会投靠外敌呢? “既然五皇子已经投靠了外敌,那么断不能让他再做主帅,只怕那边境的军队早已跟他为伍,我们不如再派其他的人前去,好好整顿军纪,然后……处置了五皇子。” 玉贵妃的眼里划过一丝明厉之色,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她自然清楚,虽然夜倾云战绩卓越,可是陛下却一直担心他功高盖主。对他有些忌惮,他母妃的旧事,更是没能释怀,这个时候,想必他也不会放过夜倾云。 处置五哥,好一个玉贵妃,亏你想的出来。 “吱!” “谁在上面?”玉贵妃惊呼出声。 “来人啊,快来人。” 该死!夜挽歌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肯定被发现了,向下看了一眼。 这么高,以她的武功,能安全到地吗? 她可是拼了这条命才上到房顶上来的,哪里还有这个能力飞下去。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夜挽歌知道,宫里的禁卫军已经出动,再看看为了掩人耳目,她这一身黑衣装扮只怕他们会把自己当成刺客,那她岂不是没有打听好五哥的事,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行!她打了一个机灵,看着地面,一咬牙,便跳了下去。 整个身体在碰到地面上的那一刻便倒了下来,一连在地上打了一个翻滚,才停在了角落里。 手上被擦伤的疼痛感传来,夜挽歌却顾不得这些,起身就往门外跑去。 姐夫的马车?夜挽歌停在了过道上,一扭头,便发现急匆匆跑过来的禁军。 算了,被姐夫发现总比被父皇惩罚好吧,夜挽歌立即窜上了马车,却不见意料之中的身影,坐在马车里的,却是那人人称颂,而她一直喊着老狐狸的凤栖。 “刚刚明明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不见人影。” “是右相大人的马车,我们去问问他吧。” 竖耳听着外面士兵的声音,夜挽歌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当即便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架在了凤栖的脖子上:“想要活命的话,就得按照我的命令来。” “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凤栖挑眉淡淡的问着,这丫头,什么时候不闹出点事来就不叫夜挽歌了。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哪里称得上被你救了。”夜挽歌心里再次紧张了起来,本以为闯入的是天堂,没想到却是坠落地狱。 她可没有把握,这只老狐狸会救自己,没准还会把自己送出去邀功了。 第十五章 庆幸遇见的是他 “你可不想等会他们来幽然殿搜人你不在吧。”凤栖的话听上去倒是个很好的解释,然后就很随意的坐了下来。 “凤栖美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夜挽歌含笑看着凤栖。 “本尊不是人?”凤栖无语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天上的神?怎么能把我这么快就带回到幽然殿。”夜挽歌双手撑着脸蛋,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恩。”凤栖只是淡淡应了一句,随后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 “冷的。”他轻扼眉心,放下茶杯。 “当然是冷的,我又没有国师你那爱用滚烫的开水泡茶的喜好。” “难为你还记得。”凤栖淡淡的说,话毕又将目光投向夜挽歌的手,轻轻的说道:“你过来。” “干什么?”唯恐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夜挽歌有些心悸。 凤栖摇了摇头,玉手不留痕迹的将夜挽歌拉了过来,然后轻扼住她的右手。 “这是我的事。”夜挽歌试图挣脱他控制住的手,可是她一直就低估了凤栖的能力,虽然力道不重却让她不能动弹。 然后,她便看着凤栖侧目将她的外衣给掀开,露出洁白的玉臂,再往上走便是一块摔伤的痕迹。 凤栖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斟了一点在她的伤口上,随即又掏出一块布来缠住了她的胳膊。 “凤栖美人,你既然是神仙,为什么不用法力给我治伤啊?”夜挽歌睁大眸子看着她。 “你以为法力是能滥用的?”刚刚为了惩戒那几个士兵,他已经违背初衷用了一次法力,只怕那禁锢在东皇的魔君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这丫头,可真是会惹事。 夜挽歌佯装明白的点了点头,清香的气息溜进她的鼻中,只觉得越加舒服,第一次看见凤栖如此认真的模样,她的心里,突然有一丝庆幸。 还好遇见的是他,要是姐夫,怕是又会闹到父皇那里去。 “九公主,禁军统领在门外求见。” 夜挽歌皱起眉,心里惊了一下,怎么是禁军统领前来,难道父皇是怀疑她了吗? 小手纠缠在一起,白净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不要担心,他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凤栖瞥了夜挽歌一眼。 夜挽歌水晶般的眸子看向凤栖,不知道为何,对他却有一种别样的信任,既然他说不会怎么样,那么赵将军就一定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还不去换衣服?” “换衣服……你?”夜挽歌愣了半晌,随即也顾不得这么多,便吩咐道:“告诉他本公主在睡觉,随后就到。” 听到丫鬟远离屋子的脚步声,她才匆忙跑进去,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还怕看出破绽,只装扮成一副刚刚起床的模样,长长的秀发也披散了下来。 “凤……”等到夜挽歌出来,便发现屋内空荡荡的,若不是屋子里还残留着那抹淡香,她甚至会以为刚刚只是南柯一梦。 老狐狸,溜的倒挺快。 夜挽歌急忙推门走了出去,只见赵如海带着禁军已经到了院中,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颇有些不快的意味,恐怕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肯定没有抓住他们口中的那个刺客,否则不会是这副表情。 而且身后的士兵基本上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哪里还有什么刺客呢? “卑职参见九公主。”赵如海细细打量了夜挽歌一眼,懒懒的身姿,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身上也只是随便套上的一件外衣,头发还未来得及打理,可见的确是刚刚起床的模样。 是啊,哪个主子这个点不是在睡觉,怎么唯独玉贵妃宫里就出现了刺客,而且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员伤亡。 “将军有什么事吗?”夜挽歌小脸看着他,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偏偏她那柔软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清爽,这么娇小的九公主,怎么会是刺客呢? “启禀公主,卑职是奉玉贵妃的命令前来查找潜入宫里的刺客。” 刺客?夜挽歌愣愣的看着他:“宫里什么时候闯入了刺客?玉娘娘她还好吧。” “九公主请放心,皇上和玉贵妃都很好。” “父皇也在玉娘娘宫中?” 赵女海点了点头,随即便吩咐手下进入幽然殿查看了一番,他相信夜挽歌没有理由会潜入贵妃娘娘的宫里,出于对她的信任,也就没有多搜查,只是象征性的查了一遍,然后便带人离开了这里。 夜挽歌舒尔松了一口气,难道她天生就有演戏的天赋吗?居然能骗过这个以严谨著称的禁军统领赵如海。 “公主,你没事吧。”明月凑到夜挽歌跟前,从上到下仔细看了她一眼。 “放心,我命可大了。”夜挽歌挑眉笑了起来,又摸了摸自己受伤的位子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颇有仙缘 “都是一群废物!”玉贵妃将手里的杯子给扔了出去。 伴随着碰撞的声音,整个茶杯摔成了碎片,地上浸湿了一片,还散发着热气。 赵如海带领着禁卫军跪了一屋,众人皆是胆战心惊,不敢多说一句话。 “幽然殿搜了吗?” “回贵妃娘娘,幽然殿搜了,九公主正在里面睡觉,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怎么可能,这个宫里除了她还会有谁?难道说是六公主? 不,虽然武功远在夜挽歌之上,但是她没有这个胆子。 一定是夜挽歌!玉贵妃精明的眸子划过一丝凌厉之色:“那派出去拦住右相的人呢?” “我们的人到了后才发现马车里坐的是国师,不知何故,他召出了一阵妖风,将卑职的属下都给吹到边境去了。” 赵如海重复着从其余的士兵那里知道的情况,可是他却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个世上,哪里会有什么神仙,怕是那国师耍了一点小戏法,然后士兵们夸大其词罢了。 妖风?玉贵妃皱眉,玉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哪里会有妖风?只怕是没能找到人,来搪塞她而已。 凤栖会把人给弄到边境去,纯属无稽之谈。 至于昨天晚上,除了夜挽歌,她便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夜挽歌,你就别怪本宫向你下手了。 夜挽歌独自跪在金銮殿中,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殿上的皇帝,苍老的脸上有着无比压抑的怒气,幽深的眸子里也充满了怀疑的眼神。 自古君王最忌讳的是什么?后宫和朝堂联合起来,夜倾云是他亲封的将军,夜挽歌是皇后的养女,皇后的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南凌家族。 若是昨晚真是夜挽歌,那么就证明,南凌家已经做了老五的靠山,加上这么多年他已经功高盖主,那么以后保不齐他可能有篡位之心。 玉贵妃得意的坐在一旁,丰润的脸上始终噙着笑意,柳叶眉时不时的弯下,纤细的手还不忘整理她的华服。 夜挽歌,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挽歌,父皇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 “昨天晚上?挽歌在幽然殿啊,姐姐们都可以作证的。” 夜挽歌心里颇有一丝紧张,可是她却是记住了凤栖的话,没有证据,他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既然禁军已经去幽然殿查了,什么都没有查到,那就不能证明跟她有关系。 “皇上,妹妹宫里出了这等事,她也说是刺客,可是这真实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是怎样,总不能妹妹说如何就是吧,再说臣妾实在不知道审问挽歌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理由跑到玉贵妃宫里去当刺客?”皇后丝毫不给玉贵妃面子,直接反驳道。 “瞧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妹妹本来也不相信是九公主跑到我宫中去,她在幽然殿睡觉也经人查过,的确属实,可是……”玉贵妃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听说昨日有人在右相的马车上见到九公主,而马车上的人,却是国师。” 她是个聪明的人,没有证据能证明昨天晚上的事真的是夜挽歌做的,可是偏偏让她知道了这么一件事,不知道这算不算撒谎呢? 说她在自己宫里睡觉,怎么会跑到国师的马车上去了? “玉贵妃要需要告诉本尊那个有人是谁么?” 淡漠而又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入,随后只见凤栖负手走了进来,晨光照在他银色袍子上,好像给他度上了一层金,白皙的皮肤不施粉黛,却胜过天下的所有女子。 微微侧目看着夜挽歌,那漆黑的眸子,好像一个黑洞,能将人深深的吸进去。 有一瞬间夜挽歌甚至觉得,这个凤栖就是掉落尘世的仙人,一瞥一笑,都那么不被俗世浸染。 “参见国师大人。”玉贵妃慢慢蹲下身子,不禁觉得气恼。 她明明就是位份尊贵的贵妃,怎么到凤栖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真不知道陛下是看重了他的哪点。能给他万人之上的地位。 “本尊本在青云阁安心打坐,不想居然听到有人在这里提及到了我的名字,便特地来查探一二。” 在青云阁听到?夜挽歌怔了一下,老狐狸,你是顺风耳吗? “听说玉贵妃昨天碰到了刺客,本尊今日见你气色红润,身材体健,倒是不像是遇到刺客之后的情形。” 玉贵妃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容:“有劳国师费心了。” “费心谈不上,只是玉贵妃若能告诉本尊是谁说看到九公主跟我在右相的马车上,便是再好不过了。” 玉贵妃向后退了几步,纤细的手撑在了一旁的靠椅上,咽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是……下人看错了。” “刚刚还在质问九公主,怎么本尊进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贵妃就改口了?若是我不来,岂不是要一直看错下去,然后借机处置了九公主。” 玉贵妃心里不禁萌生了懊悔之意,是她看低了凤栖的能力,谁会知道他这个时候会跑出来,她到哪里去找这对质的人,就算找出来,只怕这国师也会全然无事的退出去。 “皇帝,本尊听说有人让你处置了五皇子?” “敢问国师可有何高见?”在凤栖面前,夜元帝的帝王之气都弱了几分。 “道听途说的叛敌,何时需要用一个皇子的命来解释。” 夜元帝也明白了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凤栖微微停顿了一下,打量了夜挽歌一眼,才轻启薄唇:“本尊见九公主颇有仙缘,萌生了想收她做徒儿之意,不知皇帝可有意见?” 这话一出,不仅是夜挽歌,就连在场的陛下,皇后,玉贵妃,甚至是殿内的大小丫头都深深的被震惊了。 国师,您确定九公主有仙缘? 她除了爱玩爱闹爱吃,爱闯祸,惹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优点么? 第十七章 本尊收一个徒弟足矣 “多谢国师抬爱,不过挽歌太过顽劣,怕是难担重任。”皇后淡淡的说着。 她不同意凤栖收夜挽歌作徒弟的原因有两个,一便是她刚刚叙述的理由,二是她不想夜挽歌成为众矢之的,凤栖一旦收她作徒,那么后宫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至于凤栖,她并不认为他能保护好夜挽歌。 不是说他能力不够,正是因为太够格,唯恐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将夜挽歌放在心上。 夜元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朕也觉得这个提议不合适,挽歌是朕的九公主,国师大人毕竟是一个男子,这传出去恐怕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有人说本尊的不是?”凤栖的目光微微投向夜元帝,好似一把利刃,直插心脏。 “朕并非此意,只是天下悠悠众口……” “本尊见九公主颇有仙缘,故收她为徒,不知怎么跟天下悠悠众口扯上关系了?难道本尊收个徒弟还用得找向天下人报备一声?” 夜元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挽歌,恩?”皇后将目光投向夜挽歌,冲她摇了摇头。 夜挽歌岂会不懂她的意思,深知父皇母后是为了她好,可是听到凤栖想收她为徒,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一丝高兴,她想当这老狐狸的徒弟。 而且,她做事一向不喜欢遮遮掩掩,愿意就是愿意,不行就是不行。 “父皇母后都放心,既然美……国师都说收女儿做徒弟了,女儿哪里有拒绝的道理,是吧?”夜挽歌还冲凤栖眨了眨眉。 凤栖叹了一口气,收这个丫头为徒,以后怕是有他好受的了。 真是不害臊,玉贵妃是又惊又怒,怎么这样的好事就没有落到自家儿子的身上,反倒便宜了夜挽歌。 “挽歌告诉父皇,你想去给国师当徒儿吗?” 夜挽歌看着夜元帝,愣愣的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夜元帝摇了摇头。 “皇上”玉贵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收到夜元帝凌厉的目光时,只得生硬的将剩余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南凌静皱起好看的细眉,纤细的手紧了一下,若是凤栖能护住挽歌便好,可若是他不能? 唉~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徒儿拜见师父。” 凤栖轻咳了两声,收她为徒,并非自己的本意,既然天意如此,那么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想到不仅是轻风,就算是一向淡定的他,怕就是会被夜挽歌弄的头疼了吧。 这以后的青云阁,还会有安静的日子过吗? 一瞬间,国师大人收九公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廷,几乎所有的人,都处在惊魂的状态。 他们尊贵无比,美貌妖孽的国师大人,居然会收了性子顽劣的九公主做徒。 消息传出,立即掀起了一阵拜师*,不仅是宫中的皇子公主,甚至是大臣的公子千金,都闻声而来,无一都备了厚礼来求国师收下自己的孩子。 可是国师只是闭门不见,让人随口应付了一句:本尊收一个徒弟足矣。 一个就能把青云阁闹得天翻地覆,他哪里还有精力再带一个徒弟。 就连太子,都只能望而兴叹,一想自己是东皇的太子爷,却都比不上一个庶出的九公主,这让他颜面何存! 长公主在自家宫中听到消息,冷哼一声,不过是收个徒,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个跟屁虫。 其余的皇子也都是黯然神伤,有的则愤愤不平,各宫的公主虽不敢去叨扰国师,却日日往这幽然殿闲逛,美其名曰是闲逛。 说白了无非就是来嘲讽几句,她夜挽歌凭什么能收到国师的青睐,她有什么资格能收到国师的看重! 就连皇后寝宫,这几日也是被后宫众妃反复踏进,让身为武将家族出身的她都疲劳不堪。 “你们说九公主这是怎么了?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 “可不是嘛,我都看到公主傻笑了好多次。” “你们说是不是公主因为被国师收作徒儿太高兴了啊。” 几个丫头围在一起看向一直趴在窗口的夜挽歌,一副一定是这样的表情。 唉~她们的九公主妹妹一定是迷上国师了,要不也不至于一回来后就是这副模样。 国师她们可是高攀不上,不过既然国师收了她们的主子作徒,那就是说,以后她们的福利多着呢,要知道那可是国师,真人一般都很少见到的,可是九公主以后跟了他,那她们岂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美貌无双的国师大人了。 “这幽然殿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遥远便听到门外尖锐的吵闹声,众丫头急忙迎了出去,见是夜亦柔,便在院中跪了一地:“参见四公主。” 夜亦柔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丫头,粉嫩的小脸上红通通的,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气,整个人都在诠释着让人不要靠近她,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幽然殿的下人都是这般懒散吗?本公主在门外等了半天,为何还没有人来迎接?” 明月和几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她们不是听到声音就出来了吗?这四公主,还真是会挑刺。 “来人,把这些丫头婆子都给本公主教训一顿!”她双手叉腰,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容指着院中的丫头。 动不了夜挽歌,就只能拿这些丫头开刀了。 “老奴明白。”夜亦柔身后的婆子谄媚的走上前,将袖子挽起,便接着招呼一旁的公公,冷声一喝:“还不把这些丫头给我捉住!” “是。”小公公们也都很利索,立即上前,试图抓住那些丫头。 “姐姐好大的脾气。”夜挽歌斜靠在门口,眯起眸子幽幽的看着无比嚣张的夜以柔,动手都到她的宫里了。 不错,真是不错。 第十八章 你的战斗力挺高的 夜亦柔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便扭怩着身子上前。 “夜挽歌,你的丫头也太不懂事了,本公主在外面叫了这么久,居然不出来迎接!” 夜挽歌摇了摇头,粉嫩的嘴唇勾起一丝笑容:“她们啊,是被我叫来屋内办事了,应该没有什么要向姐姐你报告吧。” 她天真的看着夜亦柔,可是这个时候,夜亦柔却觉得她的笑容格外刺眼。 夜挽歌哪里是看上去那个单纯的九妹! 从闯入青云阁开始,分明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为的就是接近国师,而现在,国师居然要收她作徒。 自己比夜挽歌强一百倍,凭什么国师就偏偏收了夜挽歌。 “你能办什么事,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丫头,不要以为现在攀上国师就涨底气了。” “攀上国师?看来姐姐是认为自己公主的身份没有国师高贵,也难怪,姐姐你……”夜挽歌上下打量了夜亦柔一眼,然后轻笑了起来:“这个样子难怪会妄自菲薄。” “夜挽歌,本公主这个样子怎么了?”夜亦柔咬牙切齿的问道。 “姐姐你,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这脸蛋嘛,也不够吸引人。” 身旁的丫头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这九公主,是哪里学来的这些。 思想也……太不纯洁了! 再说我们的国师岂是那种喜欢妖艳火辣身材的人? “还有,我再不济也是九公主,姐姐以后说话最好是先动脑子思考一下,不要在我面前自称本公主。” 夜亦柔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夜挽歌这是骂她没脑子。 纤细的手捏成拳,她恨不得对着夜挽歌的脸一掌打下去。 “夜挽歌,你敢对我无礼?!” “师父说了,众生都是平等的,不管是谁,错了就应该指出来。” 远方的凤栖额头一黑,他有这么说过吗?看来这丫头马上就搬他的名字出来自救了。 真是收徒不慎啊,说他是老狐狸,自己还不是一只小狐狸。 “哼,不要以为你搬出国师我就会怕你,最好赶快让你的丫头给我下跪认错,否则我一定饶不了她们。” 夜挽歌清澈的眸子看着夜亦柔,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四姐是耳背么?我都说了她们被我叫到了屋内,既然要处罚,那四姐就处罚我吧,不过?”夜挽歌狡黠的笑了一下,夜亦柔敢吗? 她不是长公主,当然她一向也都只会扮猪吃老虎。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夜亦柔的眸子划过一丝阴狠。 为什么她敢这么肯定,自己不能动她?因为有皇后撑腰,还是说有国师? “公主,息怒呀。”一旁的嬷嬷见状急忙上去拉住了夜亦柔,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夜亦柔眼中的杀气才渐渐减少,一张脸更是出奇的难看。 你母妃地位低下,若不是这么些年跟着玉贵妃,替她办了不少的事,公主哪会有今天。 现在她若动了夜挽歌,就是跟皇后甚至整个南凌家作对,依照玉贵妃的势力,暂时还不能跟皇后对抗,那么若是事情一旦闹大,皇上肯定会帮着挽歌。 这是嬷嬷跟她说的原话,夜亦柔脸色苍白,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夜挽歌早被她凌迟了千万次。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到了夜挽歌的头上,父皇的宠爱,南凌家的靠山,现在就连国师都收她为徒,不,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一直这样位于夜挽歌之下,明明都是庶出的公主,凭什么她就能享受一切。 她忍!等到将来有一天,一定让夜挽歌不得好死! 哼!夜亦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身后的丫头婆子见状也纷纷跟了出去。 “九公主,这四公主也太嚣张了。”明月不满的嘟起小嘴,向夜挽歌抱怨。 管她呢,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不过…… 她的面色沉了下来,一眼瞪去屋檐上那个幸灾乐祸的人,随即爆吼一句。 “南凌宸,你给我下来!” 南凌宸翘着二郎腿坐在屋顶上,不停的朝嘴里塞着吃的,还不忘痞痞的冲夜挽歌笑两下。 这云仙楼的东西,可真是美味。 “你!”夜挽歌向前走了几步,仰头愤愤的看着他,这小子看到她受欺负都不出来,存心想看她笑话的? “夜小九。”南凌宸一个轻跃下来,嬉皮笑脸的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哪里肯理他,扭头过去,轻哼了一声。 “小九,小九。”南凌宸只好又跑到另一边,依旧是俊脸笑靥如花的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不看他一眼,环抱双手向一边走去。 “小九九。”南凌宸急忙拿着吃的拦住了她,在她身上蹭了两下,又柔声唤道:“小九九~” 众丫头满头黑线看着他们的宸王殿下,这是刚刚又跟哪家小姐出去约会了,如今又在她们公主面前甜言蜜语。 不过,连夜挽歌都觉得,这小九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食物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夜挽歌咬了咬嘴唇,偷偷看了一下南凌宸手里的吃的,好像很好吃。 她夜挽歌这辈子对两个东西没有抵抗力,一是美男,二便是美食,自从看了凤栖之后,这天下所有的美男都是浮云了,而这美食,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吃个够。 南凌宸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特地将手里的东西拿到她面前逛了逛:“想吃吗?” 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他,士可杀不可辱,坚决要抵住诱惑。 南凌宸轻笑:“我这次来可是特地来告诉你关于五表哥的好消息,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人是丝毫不在乎。” 五哥?夜挽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说我五哥?” 南凌宸白了她一眼,不然还有谁五哥? “刚刚看到四姐欺负我都不说,怎么这个时候记挂着我了。” “夜小九,小爷看到你战斗力挺高的,不是照样把那丫头给弄走了。” 夜挽歌扑哧一下笑了起来,也对,她的实力,怎么还会需要南凌宸帮忙呢? 第十九章 就以身相许吧 “不过你刚刚说关于五哥的什么事情告诉我?”夜挽歌不紧不慢的拿起南凌宸手里的食物,塞到嘴里。 小眼噙着盈盈笑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真好吃。 “你还记得上次国师把那个禁卫军的小喽啰给弄到边境去了吗?” 夜挽歌在男脑海里思索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不过当时别人也就是那么说说,自己也没当真,不过看南凌宸这个样子,不会是真的跑到边境去了吧。 心里一惊,差点被满口的食物给噎到,凤栖真有这么传奇? 那自己还处处跟他作对?!没准哪天就被他玉手一挥,不知道去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个士兵今天回来了,说国师把他给送到边境去,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还是碰见了五殿下,才将他带到了军营中,然后自己就回来了。” “他见到五哥了?” “是啊,听说五殿下是有计策的投靠蛮夷,为的就是套取信息,这可不,陛下现在真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夜挽歌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这样我看玉娘娘还能变出什么花样,不过这凤栖也真是厉害,我也没有想到就袖子那么轻轻一挥,刷啦一下,人就到边境了。” “小爷我不厉害吗?”南凌宸依旧拦住夜挽歌的脖子,捏了捏她柔嫩的脸蛋:“虽然小爷比不上国师的神通,那好歹也给你带来了这么好吃的食物,还带来了为么一个好消息,怎么说也得感谢一下小爷我吧。”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嫌弃的笑了起来:“你要我怎么感谢?” 这个……南凌宸一边拦住她的肩,一边桃花眼半眯着看着她,那种看不明白的眼神,让她都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如,就以身相许吧,反正看你这样子,以后也是没有人要的,还不如嫁给小爷我。”南凌宸笑了起来,说的理所当然。 “本公主就算以后没有人要,也不会嫁给你。”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他。 对于南凌宸,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别说她对这个表哥没意思,就说他本人,那就是个无比的花心大萝卜,今日可以在这里说娶你,没准明天就跑去对哪位姑娘情话绵绵了。 所以,对于他的话,夜挽歌从来就不会当真,也不需要太在意。 “亲爱的小九九,你这么说太伤小爷的心了。”南凌宸故作委屈状,将头往夜挽歌身上蹭了蹭,让夜挽歌的整个人都痒的颤抖。 “再不拿开你的头,信不信我抽你。” “就你这么暴力,只有小爷能镇的住你。” 夜挽歌恨不得拿起手上的吃的就砸过去,南凌宸,你确定你镇得住我? “母后。”看到门口徐徐走来的南凌静,夜挽歌的笑容顿时僵了下去。 “就算搬出姑母小爷我也……”南凌宸回头愕然发现自家姑姑黑着脸现在对面看着他们二人,立马换成了防御状态。 “宸儿拜见姑母。” “宸儿今天不去学堂上课么?”南凌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个小子,整日无事就往这幽然殿跑,还真的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 就算是看上了夜挽歌,也得问自己同不同意呀。 “对呀,宸儿就是来叫夜小九跟我一起去上课的。” “叫表妹。”南凌静压低了声音,又恨铁不成刚的看了夜挽歌一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来拉她去上课?” 她就不是上课的料。 “母后,瞧您说的,挽歌还是很喜欢上课的。”夜挽歌过去拦住了她的手臂。 “那我去跟夫子说,让他有时间就跟你补习补习?” “这……”夜挽歌头上冷汗直冒,让老夫子跟自己补习,那还不如杀了她。 南凌静叹了口气,就知道夜挽歌是在忽悠她,又将目光看向南凌宸:“既然宸儿也不喜欢上课,那要不要我去跟哥哥商量商量,让他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南凌宸为难的看着皇后,叫老头子来,那还不得整死他,便继续嬉皮笑脸的看着皇后:“宸儿突然想起来,学堂还有一些功课没做,就先走一步了。” 他打了个寒战,急忙走了出去。 “哼~让你还嚣张。”夜挽歌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皇后瞪了她一眼:“整日不去上课,就知道跟着宸儿鬼混。” 鬼混?夜挽歌不得不佩服皇后的想象力了,她跟南凌宸不就是有的时候亲近了点,怎么就成鬼混了。 “国师也不知道看上你这个丫头哪点了,指名要收你为徒,那我母后也不好阻拦,既然如此,你的记住每日要晨昏定省,切记不要再惹事了。” 我有那么差吗?夜挽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去拜见师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青云阁不比幽然殿,每日学习后就要早早的回来知道吗?” “母后,哪有那么可怕,其实凤……国师大人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那是最好,总之你放安分一点,好好听国师的话。” “挽歌知道了。”夜挽歌低着头,极不情愿的答应道,明明就是那老狐狸自己要她去做徒弟,怎么全都盯上她了,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老狐狸算这比账。 第二十章 被整蛊 夜挽歌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殿中,小脑袋还不停的抬起看着凤栖,见他依旧在寻着什么东西,不好上前去打扰。 倒是看见一旁的轻风幽怨的看着自己,分明是怪她夺了自己的位子,可是她也不想的,谁能想到这个老狐狸会收她作徒。 呃~老狐狸! 夜挽歌顿时手心都冒起了汗,便急忙喊道:“徒儿拜见师父。” 凤栖拿书的手停了一下,以为他没有听到老狐狸吗?这改口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还好还好~夜挽歌见凤栖没有为难她,便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是要改掉老狐狸这个称呼了。 凤栖幽幽的走下来,直接将手里的书放到了夜挽歌的手上,便一屁股坐在旁边悠哉的喝起了茶。 这?夜挽歌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书,是要干什么? “给你一个月时间,将这些书全部看完,然后一字不漏的背给我听。” 一个月,夜挽歌的头都大了起来,抱着书急忙跑到凤栖面前:“凤栖美人,这书会不会太多了。” “二十天。”凤栖没看她一眼直接说道。 “你就算给我半年我也背不出来。” “十五天。” “……”夜挽歌瘪着小嘴不说话。 “师父,挽歌还要去夫子那里上课。” 凤栖这才扭头看着夜挽歌,轻笑出声:“你当本尊是瞎子么?” 从来不去学堂上课的人,上课也是去睡觉,会是这么一个好学的人? 夜挽歌思索了半天,脑海里又萌发了一个主意:“那不然,师父就去跟夫子说,以后就由您来教我。” “你倒是想的美。”凤栖看着她:“本尊掐指一算,你和老夫子还算有缘分,不如就让他继续教你。” 夜挽歌只觉得欲哭无泪,也就是说,她在被凤栖压榨的同时,还要被那个老夫子给唠叨死。 她的人生,怎么如此悲苦。 “还有,既然本尊收你为徒,那么以后最好是不要再跟老夫子闹出什么事,否则,我不介意替他好好教你。” 见夜挽歌不说话,凤栖只好又问了一句:“夜挽歌,你听明白了?” “师父,您老一定要这么对徒儿么?” 老?凤栖眸子一冽:“本尊是不是说过,不要用您来称呼我。” 夜挽歌幽怨的瞪着他,老狐狸! 感觉到额头上的微微疼痛,看着凤栖还未完全收回去的手,夜挽歌只恨不得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 “本尊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好是把那三个字给收回去。” “国师大人?凤栖美人?轩辕师父?轩辕凤栖?”想了好多个称呼,再次收到凤栖那凌厉的眼神,夜挽歌只得乖乖的低下头。 “师父。” 凤栖薄唇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这青云阁有轻风照料,倒也不用你动手,你只要乖乖听话,不惹事生非就行。” “凤栖美人,瞧你说的,我怎么会是喜欢惹事的人呢?”夜挽歌到凤栖面前坐了下来。 凤栖的一口水差点被呛到,辰星般的眸子又打量着她。 “还有啊,师父,你老是自称本尊,显得多生份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徒弟,一定要唤个好听点的名字啊,比如夜儿,或者挽歌,或者徒儿……” “夜挽歌。”凤栖幽幽的开口:“我只给你十天时间,赶快给我把这书上的内容都背下来。” “哦。”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夜挽歌抱着书就走到了一旁。 凤栖看着她怨声载道的模样,不禁觉得越发好笑,徒儿? 阿九,阿九~没想到唤起来居然是这么顺口。 “九公主,吃饭了。”轻风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只见夜挽歌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似是进入了梦乡,而那堆书,还好好的放在那里。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国师这是收了一个徒弟还是收了一个小祖宗。 “九公主。”轻风放下饭菜,推了推她。 夜挽歌朦胧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饭菜,立马爬了起来,累了一天,她肚子都饿瘪了。 “这些,都是给我的?” 轻风点了点头。 二话不说夜挽歌便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夹菜还一边说:“没想到轻风师兄还会做饭。” 可是随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入口的饭菜也梗在了喉咙里。 好咸! “呃。”轻风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会做饭,这不是九公主来了没办法,就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夜挽歌嘴里的菜才吐了出来,倒了一杯壶里的水,却又被烫到了番,一个劲的吐着舌头。 “好烫!” 轻风再次内疚的搔了搔头:“国师说壶里的水必须的时刻保持着这个温度,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将这茶壶里的冷水换掉。” “你不早说。”夜挽歌瞪了她一眼。 你也没早问啊,轻风向她投去无辜的眼神。 第二十一章 居然如此挑剔 “师父,徒儿的肚子是真的饿了。”夜挽歌耸拉着脑袋,拉着凤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凤栖叹了一口气,自己平时不吃东西,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丫头,没想到这就开始缠上他了。 “既然肚子饿了,那就让宫里的御厨做给你吃,跑到为师这里来做什么?” “师父此言差矣,既然你收了挽歌作徒,那么我的日常生活自然是要负责的,凤栖美人,难不成你想饿死我?” 看着她委屈的小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一个虐待徒弟的师父。 唉~他凤栖长这么大都是被人照顾的,怎么如今居然要照顾这么一个徒弟。 “你等着,我去做给你吃。” “好呀,好呀,对了师父,我不吃素的,挽歌就爱吃肉,最好是多放些辣的。” “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凤栖幽幽说道,这丫头,居然还如此挑剔! 夜挽歌也不说话,见凤栖走了进去,便吐了吐舌头,叫你这老狐狸整我的,活该!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为师不介意让你饿到明天。” 不知从哪里飘来凤栖淡淡的一句话,夜挽歌再也不敢多说,只能无聊的看着翠云峰的景色。 凤栖做的饭菜也快,不一会儿,便端上了桌,而夜挽歌则是迫不及待的要品尝一下自家师父的手艺。 虽说这个老狐狸长的还算可以,又会算命,可是这厨艺…… 却是让她惊到了,只看这面前的一碗饭,一盘肉,这么简单,她就傻眼了! “师父,你这叫应付。”夜挽歌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你爱吃肉。” “那也不该只炒一盘肉。” 凤栖含笑的看着她,不然,你想要几盘? “罢了罢了,看在师父你这么辛苦为我做饭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夜挽歌说着,便夹起盘中的一块肉,顿时两眼放光,没想到这个老狐狸的厨艺这么好,当个国师真是屈才了,就应该到御膳房去当个掌厨的。 “为师对御膳房掌厨没有兴趣。” “师父,你真是神通广大,这都能猜到。” “阿九。”凤栖唤到,又愣了一下:“为师劝你以后不要在脑子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手,就搁在哪里了。” “阿九,这个称呼倒是不错。”夜挽歌一把抓住凤栖的手臂:“既然师父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不然就来抱一抱阿九吧。” 凤栖快速的收回手,这是收了一个什么徒儿,性子顽劣不说,这一个个调戏的手段,是跟谁学的。 “吃完洗碗。” “可是师父,在家父皇都会抱我的。” “……” “我都会亲母后的。” “她是女的。” “你也是美人啊。” 凤栖不语,他堂堂轩辕家族的圣尊,活了几千年的上仙,今日就栽在这个小丫头手上了? “夜挽歌,我再说一次,不要惹事生非。” “还是阿九好听。” “五天把那些内容背完。”凤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向屋内走去。 夜挽歌简直就想一头撞死在这里,五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她明明就是说的实话啊,怎么这凤栖竟是这么难搞? 老狐狸! “母妃,不知您有何事找儿臣?” 玉贵妃端坐在一旁,看着纳兰御的神色有些严肃。 “夜挽歌已经拜国师为师,难道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母妃,一个庶出的公主而已,何须担心?”纳兰御不以为然,听说太子今早还跟夜挽歌送去了礼物,真是小题大做,在他眼里,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糊涂。”玉贵妃眉眼一横:“一个公主不足为惧,可是她夜挽歌如何能讨得了国师欢心,这就证明另有目的,夜倾云马上就要战归,你不想到时候他将你的东西夺走吧。” 纳兰御冷哼一声,五哥,他有这个能力么? “依照本宫的意思,最好是赶紧让皇上给夜挽歌指一门亲事。” “那母妃心中可有人选?” 玉贵妃勾起红唇一笑:“听说那秦昭小候爷一直对夜挽歌很看重。” “儿臣明白了。” 玉贵妃眸间闪过一丝杀气,谁不知道这秦昭的性子,生性风流,年纪轻轻便染指了不少府上的宫女,既然他看上了夜挽歌,如果得不到,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她相信,一个人只要看上了一个东西,欲求不得,他一定会使尽一切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秦昭他也不例外。 第二十二章 生人勿近 夜挽歌趴在床上,颇有味道的吃着手里的鸡翅,果真不是一般的美味,难怪南凌宸会每天都往那云仙楼跑。 “明月,再给我拿一块来。” “公主,你已经吃了很多,这大晚上的,就算了吧。”明月向后退了几步,怎么这九公主像几天没有吃饭似的。 “我这不是饿了嘛……你是不知道。”夜挽歌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那老狐狸居然一天就让我只吃一顿,还是我强迫他做的。” 身边的丫头一听,当即迸发出惊喜,眸子里焕发出光彩:“公主的意思是,国师大人会做饭。” “是会那么一些。”不过,这重要吗? “真是没想到,国师大人长的又好看,地位又高,居然还会做饭。” “他要不是国师,我一定要嫁给他。” “是啊,这天下还没有人能比得上我们的国师大人。” 夜挽歌看无奈的看着围成一圈的丫头在那里欢快的讨论这凤栖,整张脸都黑了,一不小心还噎了一下。 “你们在这里讨论那个老狐狸,是将我置于何地?” “公主,你都有宸王殿下了,哪里还会惦记国师大人,要我说这宸王殿下也是英俊潇洒,不过就是身边的烂桃花多了点。” “那要不要我去跟父皇求情将你许给他?” “不……不用了,公主殿下,你吃。” 夜挽歌没好气的接过食物,这都是些什么丫头,完全忽略了自己,还一心惦记着那老狐狸和花心大萝卜。 “对了,公主,太子殿下今天差人送来了一份礼物。” 太子?夜挽歌怔了一下,这是觉得凤栖收了她做徒儿,想来讨好自己? “把它送回去。” “可是……” “就跟太子说,无功不受禄,这礼,我不收。” “奴婢明白。” 夜挽歌皱起眉,一想到还有那么多的书要看,整颗心都显得格外不顺,得想个什么法子,对付那老狐狸,绝对不能让他先入为主。 “国师大人最近真是好兴致。”夜晋云主动给凤栖倒了一杯茶,漆黑的眸子里融化寒川,只剩下无比温暖的笑意。 凤栖的瞥了一眼面前的茶,没有回应他,也没有端起茶品尝起来。 太子也不恼,反倒正因为他这副模样,自己才轻松了许多,既然自己搞不定,那么其他的人,也不一定能搞定他。 只是没想到,这先接近他的,居然会是夜挽歌。 “挽歌如今到了青云阁,想必给国师大人添了不少麻烦,晋云在此以茶代酒,敬国师一杯。” “阿九是本尊的徒儿,如何成了添麻烦?” 听到他这么说,不仅夜晋云,就连一旁的杜月晚,面色都有些尴尬。 不是说国师大人生人勿近吗?怎么这才收徒一天,就开始维护上了。 “挽歌能得到国师大人如此抬爱,实在是她的福气。” “太子是听不懂本尊的话么?”凤栖冷冷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阿九已经是本尊的徒儿,她的一切,自然也是本尊该操心的事,如何现在需要太子来插手了。” 夜晋云知道,凤栖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他怒了。 这东皇,就没有他在意的人,更没有可以撼动他的人。 不知到为什么父皇奉他为神,事事听从于他,既然如此,凤栖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自己此时也不能和他翻脸。 “九妹。”看到大步走过来的夜挽歌,太子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见他?夜挽歌皱起眉,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参见九公主。”一旁的杜月晚见到夜挽歌,微微蹲下了身子,白皙而丰润的脸蛋上,是一双漆黑而空洞的眸子,略失粉黛,随意而不失典雅,耳戴金镶紫英坠子,长发全部挽起,两鬓斜插珍珠碧玉簪。 一身金色的坠地裙,大朵金色的牡丹镶嵌在上,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或颔首,或低眉,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这么优雅的一个美人,恐怕没有男子会不喜欢吧,正如驰骋沙场的夜倾云,当年也是深爱着这个女子。 她曾经是五哥身边的佳人,立誓除了五哥再也不会嫁给他人,可是现在,俨然成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侧妃。 荣华富贵,深宫墙院,又有谁能体会她的感觉呢? “嫂嫂就不用多礼了。”夜挽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曾经早已唤习惯嫂嫂的她已经改不了口,既然现在她成为太子侧妃,要如此生份,那么自己也无可奈何。 “师父,你怎么也在这里?”夜挽歌终于找到了不那么压抑的感觉,向凤栖那边靠了靠。 “你是想为师今天没有回青云阁督促你,所以来催我?” 我……夜挽歌无辜的看着凤栖,我哪里敢催你啊,大神。 凤栖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夜晋云:“本尊忘了教阿九,见到太子应该行礼,还希望太子不要计较。” “挽歌这是真性情,本太子又岂会计较。”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夜晋云心里还是陡然惊了一下,凤栖这个主动意味着什么,夜挽歌是他的妹妹,如今居然要一个外人在这里让他不要跟妹妹置气。 不,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他和夜挽歌是一起的,而自己这个哥哥,则成了外人。 曾经他是将自己划了一个圈,不去靠近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他,而现在,明显他是将自己和夜挽歌圈在了一起,更是与其他人隔绝。 第二十三章 何须这么冠冕堂皇 “挽歌一时情急忘了,参见太子殿下。” 夜晋云背着手,转动着大拇指手上的扳指,这个夜挽歌,在心里还真是将他给划入了外人之列,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可真是疏远。 “礼都行完了,不回去么?”凤栖看着夜挽歌。 “哦,回。”夜挽歌恍然大悟,向凤栖靠了靠。 “九妹还请留步。” 夜挽歌蹙起细眉:“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送给九妹的玉镯,不过昨晚被幽然殿的丫头给送回来了,一直寻思着见到九妹就送给你,这不,今天就碰到你了。” 玉镯,夜挽歌尴尬的看了太子一眼,还真是死心眼,昨天都送回去了,这下又被缠上了。 她急忙摇了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挽歌不能收。” 凤栖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玉镯,据说是西域进贡给陛下的,没想到到了太子的手里,为了讨好夜挽歌,他倒是舍得。 “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好客气的,哥哥平时也没有好送给你的,这个镯子是父皇赏赐给我的,觉得妹妹最适合这个镯子,便想把它送给你。” 哥哥,妹妹?叫的真亲热。 她这一辈子,只会认两个哥哥,一个夜倾云,一个南凌宸。 何时需要太子在这里攀关系。 “太子殿下怕是弄错了,挽歌并不喜欢这些女孩家的玩意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的,心想堂堂东皇的太子,怎么样都会有羞耻心吧。 可是她错了,这个夜晋云,是偏偏没有羞耻心的。 “看来挽歌这是不看重和哥哥之间的兄妹之情,一份小小的礼物就不收。”夜晋云的语气中有着些许失落,不过夜挽歌还是从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出了一丝狡黠的目光。 “我……” “阿九。”夜挽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凤栖打断。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太子手中的镯子:“看来太子殿下对本尊的徒儿还不太了解,她生性顽劣,只怕不适合这个镯子。” 太子一时语塞,他能怎么说,满腔的话,就这样轻轻被凤栖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可是他能怎么办?讨好夜挽歌不成,难道还要惹凤栖翻脸? “都是臣妾的错,想着九公主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兴许会喜欢这些玩意,便替殿下选了这个镯子,没想到……” 凤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不愧为太子侧妃,还是有些手段的,一句话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既化解了僵局,又能给太子台阶下。 不过,杜月晚,在本尊这里,你玩不起。 夜挽歌心里陡然一惊,从什么时候起,她幼时喜欢的嫂嫂已经成了太子的人,如今她说这句话更让自己厌恶。 明明就是想借自己靠拢师父,何须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早就听说侧妃娘娘的荣宠盖过了太子妃,没想到在外人面前也不知收敛,本尊让你说话了吗?” 杜月晚没想到凤栖这么不给她面子,原本想好的台词也哽在口中。 精美的脸上有过稍纵即逝的难堪,随即便恢复如初。 “是臣妾考虑不周。” “还有,既然太子听从你的意见,那么就请侧妃娘娘告诉本尊,这个镯子应该如何处理?” “既是太子的一番心意,就请九公主多多思量。” “侧妃这么久深居东宫,可能对外面的事情不太清楚,本尊收了阿九为徒,自然是要教她练功的,这个镯子要是给她,不出三天就会摔断,到时岂不是更辜负了太子的一番心意。” “是哥哥大意了,既然挽歌不喜欢,不如等以后再挑个你喜欢的送你吧。”太子见状,只得自己找个台阶下,怎么说杜月晚也是有名的才女,碰上国师也是黯然失色。 这个凤栖,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凤栖也不多说,直接扭头就走。 “太子殿下,挽歌也先走了。”夜挽歌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太子,都是妾身的错。” “错?”夜晋云笑了起来:“就算给你一辈子时间,还是避免不了这种错误,国师他是什么身份,就连父皇都得给他面子,你能从他眼皮底下把这东西塞给夜挽歌。” 他是没想到,这国师会对夜挽歌如此看重。 一口一个本尊的徒儿,果真是自己家的亲些。 “那这镯子?” “送你了。”夜晋云挥了挥袍子便离开了凉亭。 杜月晚怔怔的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玉镯,她知道夜挽歌是不喜这些东西,可是自己,真的就一定得喜欢吗? 数不尽的赏赐,荣华富贵,无限恩宠,可是这些,都抵不过沙场上的那一袭白袍。 既是入了深宫,便再也没有自由而言。 第二十四章 想玩玩他 “师父,你说这太子为什么一定要送东西给我,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收下了他的东西,也不会帮他说好话。” 凤栖只是轻笑,不答话。 “师父。”夜挽歌见他只顾往前走,忍不住跺了跺脚,上前伸开双手拦住了凤栖。 “太子送东西给我了,你怎么都没有反应呢?” 哪怕是作为收徒的礼物,不也应该给点什么吗? 凤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不是帮你把太子给拦下来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夜挽歌双手环抱,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礼物?” “像一些好吃的,或者什么好玩的,师父你不是很厉害吗?要不就给我送个神兽吧。”夜挽歌睁大眸子,盈盈的看着他。 凤栖怔了一下,有这么一个徒儿爱闹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神兽,他这青云阁,只怕会被闹的天翻地覆。 恩?见他还在思索,夜挽歌的心也都凉了半截。 她才不会相信什么他没有钱的鬼话,父皇每次都会赏他那么多东西,都够他用一辈子的,怎么会没有东西送给她。 她已经十五了啊,凤栖半眯起眸子看着夜挽歌,却还是个孩子。 玉手在夜挽歌面前一划,小巧剔透的白玉簪已经到了夜挽歌的发丝里。 “这个可好?” 什么?夜挽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簪子? 她一直认为,金银首饰什么的最俗了,没想到凤栖今天居然送了个簪子给她。 哼,一点都没有新意。 凤栖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居然认为他送的东西,俗! 凤栖不再多说,扭头就走。 “师父,师父。”夜挽歌还没回过神来,怎么这凤栖莫名其妙就走了。 难道是自己刚刚说他送的东西俗,她居然忘了,师父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真是老狐狸! 啊!夜挽歌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愤恨的看着凤栖远去的背影。 只听见他顺风飘来冷冷的一句话。 “再不跟上来,我不介意今天让你在青云阁外面待一天。” 呃~一天,那还不累死,夜挽歌打了个寒战,急忙跑了过去。 “师父,师父。” “站着,别动。”凤栖的声音很轻,却深深镇住了夜挽歌。 夜挽歌拿着木剑站在那里,委屈的嘟起小嘴,武功差又不是她的错,就算拜了一个好师父,也没有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武功提上来啊。 再看看凤栖,正在那里喝茶看书,让夜挽歌都不得不怀疑,怎么父皇每天忙得她想见一面都难,而师父却每日在这里悠哉的喝着茶。 朝轻风使了使眼色,夜挽歌还是希望他能帮自己求情的。 “轻风,本尊希望你开口前最好想清楚了。”凤栖轻抿了一口茶,目光还落在手中的书本上未曾离开。 轻风无奈的看了夜挽歌一眼,表示他爱莫能助。 “你知道你的武功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差的。” 夜挽歌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为师想你每天能抽更多的时间出来练功。” “可是师父,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 凤栖清冷的目光看向夜挽歌,你不犯人,自会有人来犯你。 “再说师父,这武功哪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提高的。”所以说花费一两天的时间再辛苦的练也是白费。 “既然你也觉得练一两天时间太短,不如以后每天就上翠云峰练功,在背书的同时也能陶冶情操不是么?” 陶冶情操?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 凤栖放下茶杯,嘴角微微扬起:“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每天一个时辰,恩?” 砰!夜挽歌脚一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叫什么事,一个时辰,那她最后还没有命走下翠云峰。 轻风咽了咽口水,看着坐在地上的夜挽歌,掩面笑了起来,这九公主,怎么连站都站不稳。 “本尊记得你的屋子还没打扫。” 收到凤栖凌厉的目光,轻风知道,国师这时肯定是故意支开他。 早知道就不嘲笑九公主了,这国师大人才收徒没几天,怎么就这么护短? “还不起来?” 夜挽歌扭头一横,不去理会凤栖。 “既然这么喜欢待在地上,要不就在那里坐两个时辰?” “师父!”夜挽歌加重了语气:“你没见我摔伤了吗?” 凤栖看着夜挽歌气鼓鼓的模样,突然就笑了起来:“那阿九告诉为师,你是哪里摔伤了。” 夜挽歌像只狐狸般看着凤栖,眼珠子胡乱转了一通,既然他刚刚这么对自己,不如,就玩玩他好了。 她瘪着粉嫩的嘴唇,水晶般的眸子有种要憋出泪来的感觉。 “师父,我屁股摔伤了。” 第二十五章 又被玩了 凤栖幽幽的看着夜挽歌,半天都没法说出一句话来。 屁股摔伤了,那照她心里想的,自己跟她治伤? 他这是收了一个徒儿还是养了一只狐狸。 “师父。”夜挽歌再次委屈的看着凤栖,她就不信,凤栖会一直这么无动于衷,怎么说也得把她拉起来吧。 “既然你屁股伤了,那便不得再移动,为师这就让轻风去跟你请太医过来。”凤栖说的云淡风轻。 可是夜挽歌却是风起云涌,让太医来看她的屁股?这什么馊主意? 顾不得其他,夜挽歌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师父你不就是治病的能手吗?还叫太医干嘛?” 凤栖挑眉看着夜挽歌,这点雕虫小技怎么能逃的过他的法眼,既然夜挽歌她想玩,那么不妨试试,到底谁玩的过谁。 “既然能站起来应该不严重。” “谁说不严重,可严重了。”夜挽歌扶着桌子,巴巴的看着凤栖:“疼得我连凳子都不敢坐。” 所以呢?是要坐哪里? “师父,阿九要抱抱。”夜挽歌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凤栖,声音极其柔软,让人觉得骨子一阵酥软。 “师父你可不知道,挽歌长这么大一直都是父皇抱我的,既然你现在成为了我的师父,那么当然应该替父皇照顾好我,不是吗?” 凤栖看了她半晌,最后才朝着她挥了挥手。 低叹了一声:“你过来。” “还是师父好。”夜挽歌立马过去坐到了凤栖的大腿上,含笑看着他。 剩下凤栖就在风中石化了,他只是让她过来而已,并没有打算抱她啊。 居然这么自觉。 “师父的腿比起那硬邦邦的凳子来,果真是舒服多了。”夜挽歌一边拿起凤栖的茶杯仔细端详,一边说着。 杯中摇曳着茶水,夜挽歌皱眉,将杯子端到凤栖眼前:“师父为什么喜欢喝这么热的茶呢?难道你不怕烫?” 凤栖勾起嘴角,区区这么一点热度能对他有影响? “难道说师父你的皮比较……厚,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看这下是老狐狸不怕开水烫。” 凤栖将夜挽歌的双手扼制在身后,让她不得动弹,最后才侧眸看着她:“需不需要为师提醒你,你还坐在我的腿上。” 所以这么嚣张,就不怕受处罚?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坐在师父的腿上,而且……我还想……”夜挽歌对上凤栖的黑眸,给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然后,柔嫩的小嘴亲上了凤栖冰冷的脸庞。 “既然师父不给我亲,那么阿九只好自己动手咯。” 凤栖一个晃神,夜挽歌挣脱开她的双手,然后站起来,面对着凤栖:“师父你不是想跟我玩吗?那就要看看师父你的本事是否真的超过我的想象了。” 凤栖看着夜挽歌一蹦一跳走出去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好笑,收了这个丫头,怎么连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了。 加上之前,自己这是被她亲的第几次?看来要对付这个小丫头,还真的并非易事。 夜挽歌将书合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也没有背出来一句话,再看看书中这满满的文字,整个头都大了。 还有一天,她就要在师父面前背这些书。 要是背不出来,会怎么对付她,把她也赶去边境,那样还可以看五哥,或者强迫自己练功,打扫青云阁。 这些无论哪点自己都不喜欢啊。 “挽歌妹妹今天好像不太开心。”秦昭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课桌前,顺手拿起一本桌上的书:“这些书,应该是国师大人让你看的吧。” “要你管。”夜挽歌快速从他手里抽回了书,唯恐这珍贵的书籍会被他亵渎。 “哥哥这不是在关心你。” 哥哥?夜挽歌对着秦昭笑了起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秦昭非但不怒,反倒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夜挽歌的手上,继续笑道:“挽歌妹妹不要生气,既然这学堂只讲同学,哥哥年龄大,自然就称你妹妹了。” “把你的手拿开。”夜挽歌冷眼一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一会儿你的手指是不是还会完整。” “挽歌妹妹真爱说笑。”秦昭虽然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将目光投向夜挽歌头上的簪子,又大呼起来。 “挽歌妹妹这簪子还是一条龙,怕是国师送的吧。” “这~与~你~何~干!”夜挽歌一字一顿的说完。 “如此精致的簪子,也就只有挽歌妹妹适合。” “小子,你这马屁拍的还真是顺畅。”南凌宸不屑的看着他,慵懒的坐在了夜挽歌的旁边。 第二十六章 庶出的公主 秦昭看着风风火火的南凌宸,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好似在他面前,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怎么不说了?既然是夸夜小九,那本王怎么能错过呢?”南凌宸挑眉看着秦昭,不错,胆子够大,风流债都压到他的人身上了。 “九公主如此可爱,宸王殿下喜欢是理所当然的。” 可爱?夜挽歌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可爱的,扭头看了一眼南凌宸,俊美的脸全都黑了下来。 “刚刚还不是妹妹的叫吗?怎么本王一坐在这里就改口了。” 秦昭的手在课桌底下捏紧了拳头,好一个南凌宸,这不明摆着是在为难他么? “宸哥哥。”紫阳见这边热闹非凡,拉着江兰心便走了过来。 弯下身子凑到南凌宸的面前:“宸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啊。” “郡主,宸王殿下正在和小候聊九公主。” 紫阳不屑的笑了起来,瞥了夜挽歌一眼,她有什么好聊的。 “对了,宸哥哥,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紫阳想让你陪江姐姐玩玩。” 夜挽歌幽幽的看了紫阳身后的江兰心一眼,温婉的脸上有些失神,即使再会掩饰的她,此时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紧张。 轻轻的看着南凌宸,好似怕他不答应似的。 原来,她喜欢的是南凌宸啊。 夜挽歌轻笑了起来,皇祖母恐怕就是想将她赐给南凌宸,才将她招进皇家学院,这样一来,不仅能彰显她的身份,也能让她名正言顺的跟南凌宸接触。 可是皇祖母的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差了,她想让南凌宸步入高位,可是偏偏,玩世不恭的他就没有这个心思。 她想让温婉聪慧的江兰心辅佐南凌宸,可是她根本就是一个表里不一,极度富有心计的女子。 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等着,等着看这江兰心是怎么一步一步被南凌宸给打倒的。 南凌宸细长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面前的桌子:“我为什么要陪她玩?” 江兰心的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紧咬嘴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宸哥哥!”紫阳郡主跺了跺脚:“你不陪江姐姐,难道要陪这个丫头吗?” 夜挽歌看着她的手指指向自己,打了个哈欠便站了起来:“紫阳,要本公主提醒你的身份吗?” “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庶出的公主,也比你的郡主之位高啊,你的爹爹再怎么厉害,还是臣。” “你。”紫阳气的小脸都爆红了:“宸哥哥,你看她是怎么羞辱我的。” “难道不是事实么?”南凌宸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难道夜小九说的不对,可是你的爹爹的确是臣子,莫非你父亲不安于现状,想篡位?” “宸王殿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秦昭身子一震,这个南凌宸,还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什么哈都说的出来。 紫阳更是颤抖着身子看着南凌宸,嘴唇微微张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明明都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本王是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叫的这么亲热,听着……很烦。” 紫阳憋屈着一张脸,眸子好像蒙上了一层水珠,有种要溢出的冲动。 看了一眼江兰心后,才弱弱的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可是,江姐姐喜欢你啊。” 她一直都喜欢你,所以无论其他的皇子王爷再怎么倾慕她,百般讨好她。 她也不会接受。 “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江兰心微嗔。 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东皇第一美女,丞相大人的嫡女,从小就将那些庶女踩在脚下。 这宫里,所有的女子都羡慕她的美貌和无双的才艺,也认定了她以后肯定能嫁给南凌宸。 可是凭什么?他却对自己嗤之以鼻,别说在意,就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姐姐!”紫阳一心觉得就是夜挽歌抢走了南凌宸,才惹的江兰心不高兴。姐姐那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听到了?别说她对本王有意无意,我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你!”紫阳变得越发恼怒,转眼死死的等着夜挽歌,她抢走了姐姐的宸哥哥还不够,居然还勾搭上了国师大人。 “真是个没娘教的贱骨头。” “我?”夜挽歌的眸子变得格外冰冷,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咯得她生疼。 “说的就是你。”紫阳看到夜挽歌全身爆发出来的怒气,虽然心里痛快了,可是却有些害怕。 “紫阳,你好大的胆子!本王不整治你,你还当我不敢么?”南凌宸的语气越发低沉,有一种想过去掐死她的冲动。 他虽然爱玩闹,可是整个皇宫,谁不知道,他南凌宸就不是只纸老虎。 就单单是摒弃他嘻嘻哈哈的性格,也能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七章 给她一个教训 “郡主年纪小,惹恼了九公主和宸王,是她的不对,还请你们不要计较。”江兰心都替紫阳捏了一把汗,怎么完全都不知道收敛呢? “江小姐想多了,本王怎么会跟紫阳计较。” 江兰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看到南凌宸再次张开的薄唇时,整个人都颤抖了一番。 “本王只是想教给紫阳一些做人的道理,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我……”紫阳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这哪里是要教给她做人的道理,分明就是南凌宸要往死里整她。 夜挽歌双手环抱,冷冷的看着她,也不插话,却让紫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丫头坏主意最多,不会想出了什么馊主意来整她吧。 “啊,好疼啊,疼!” 一板子一板子狠狠的落下,没有丝毫犹豫。 紫阳趴在板凳上,只觉得整个人屁股都处在疼痛中,他们怎么可以动用私刑,就算是公主,凭什么能打她! “宸王,紫阳已经知道错了,还是让他们停手吧。” 南凌宸悠哉的靠在门前,半眯着眸子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紫阳,依旧没有半点松口。 只要打不死,都不是问题,哪里还顾得上江兰心的话。 “九公主……” “打住,求我可不顶用。”夜挽歌直接打断了江兰心的话。 秦昭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一直在叫喊的紫阳,何必呢?这些还不都是自找的。 他勾起嘴角,朝江兰心靠了靠,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江妹妹别担心,紫阳从小就任性,如此心直口快,受点教训也好。” 江兰心向前迈了一小步,厌恶的瞥了一眼秦昭,花名在外,可真一点都不克制。 “江妹妹不要如此疏远,小侯可是随时愿意为你效劳的。” “宸哥哥,紫阳错了,紫阳再也不敢了。”紫阳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她说她错了。”夜挽歌看了南凌宸一眼。 “恩,继续打。”南凌宸也不在意,只是对着夜挽歌笑了起来。 凤栖负手而立站在高处,凄惨的女生不时的传入他的耳中,再一看,还真的是他的小徒儿在主导的一切。 “你可别说,南凌宸这小子还挺有魄力的。”齐慕看着那江兰心向南凌宸求了好几次,也无动于衷。 这小子,定力真好,面对这个东皇第一美人丝毫不手软。 “他从来都是如此,你不知道吗?” “国师大人,你总是未仆先知。” 凤栖微微一笑,不是他未仆先知,只是南凌宸的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而阿九想必也受到了他不少的恩惠。 这样的人,本应该站在高位,可他却丝毫不在乎名利,过着无比潇洒的生活。 “我说国师大人,你的这小徒儿真是会惹事,她这么一闹,没准靖王爷家的人就都到皇宫来找茬了。” 然后呢?凤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本尊会怕他们来找茬。” “国师你当然不怕,可是他们找的毕竟是挽歌。” “那又如何。” 齐慕愣了半晌,又哑然失笑,是啊,那又如何,她夜挽歌是凤栖的徒儿,有他护着,还有人敢把她怎么样? “他叫秦昭?”凤栖突然问道。 “咦?难道你不应该注意到他旁边的美人么?怎么看到秦昭这小子身上了。” 凤栖侧目,美人?他还真没看出来,哪里有一个美人。 一双眸子全部搁在自家徒儿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人。 “她是丞相大人的嫡女,那丞相大人还真是专情,就算是发达了也没能忘了糟糠之妻,生了一个女儿,却也是当男儿疼的,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走到哪里都惦记着这个女儿,可惜膝下无子,最后丞相夫人为了江家能后继有人,便替丞相纳了一房妾,结果还是生了个女儿。” 齐慕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这个女儿是个无比水性杨花的女人,小妾为了争权陷害大房,连带着孩子都失去了宠爱,为了有出头之日,二女儿也只有攀附有权有势的公子。 这名誉已经被毁了,可是这有权势的公子,哪个能看得上她呢? 凤栖的目光变得深幽起来,从秦昭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第二十八章 闹到太后那里 “母后,您一定要为儿臣作主啊,紫阳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九公主这么一顿打。”靖王爷苍老的脸上全是怒气。 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就这样被夜挽歌让人给打了,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看着女儿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他恨不得将夜挽歌碎尸万段。 他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没有去找皇兄甚至是皇后,而是直接来找了皇太后。 因为他知道,皇上和皇后指不定会袒护自己的女儿,可是皇太后,她本就讨厌夜挽歌,只有到她这里,才能伤到夜挽歌。 皇太后冷哼一声,这件事她也略有耳闻,夜挽歌这丫头,就是从小被皇上宠坏了,才导致现在这样狂妄。 无法无天,居然敢动用私刑! 她这次要是不好好教训夜挽歌,那皇室的威严何在。 “还不去把九公主给哀家带上来。” “是。” “不用了。”嬷嬷还没有出门,便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南凌宸。 “参见宸王殿下。” 南凌宸勾起薄唇笑了起来,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皇太后瞪了身边的嬷嬷一眼,又含笑看着南凌宸“宸儿说不用了,祖母还以为你带来了九丫头,既然没有,那哀家还是派人去把她带来吧。” “皇奶奶,其实这次我是来见靖王爷的。” 皇太后面色冷了下去,她早就料到了,宸儿可不就是来跟夜挽歌求情的! 可是这次不管是谁劝她,她都不会再放过夜挽歌。 “靖王爷怎么还敢来。” 南凌宸的话就像针一样刺进了靖王爷的心中。 他怎么不敢来,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他还不来讨个公道吗? “你是皇上亲封的王爷,可本王也是皇上的弟弟,有什么不敢来的。” 南凌宸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原来靖王爷还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弟弟,小王还以为是你教给紫阳郡主那目中无人的一套。” “胡说!紫阳不过就是有点小任性,倒是九公主,嚣张跋扈,居然敢动用私刑,将紫阳打成那个样子。” 小任性?南凌宸冷笑了起来,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 “原来,靖王口中的小任性是可以每天叫公主那丫头,可以拿着鞭子试图打伤公主,既然这样都叫小任性,那敢问靖王,什么叫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整个殿内很安静,静的可以听见靖王爷粗重的传奇声。 他刚刚说的,是自己的女儿么? 他不过是听紫阳说,夜挽歌让人打了她,也没有深究原因,一时气极才来找皇太后。 结果,南凌宸这么一说,到显得不是夜挽歌的错,而是自家的女儿再胡闹了。 “对了,靖王爷刚刚说的教训紫阳,好像是本王让人打的,并不是夜小九啊。” “就算是如此我,也是九丫头不知收敛,宸儿,你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皇太后的语气中颇有些责怪的意味,她宠爱南凌宸,什么都可以容忍,却唯独对夜挽歌,她觉得不会同意宸儿跟她在一起。 夜挽歌太任性,迟早会耽误了宸儿。 “这就要问问靖王爷了,他那个小任性的女儿公开嘲笑夜小姐是没有娘亲的野孩子,孙儿也是气极,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宸儿的亲姑母,又是您的侄儿,紫阳郡主居然敢这样说。” “什么?!”如果是刚刚只是想袒护南凌宸,那么她现在却是厌恶极了紫阳。 不识好歹,居然不将她南凌一族放在眼里,还有脸到这里来恶人先告状。 靖王爷更是手心都冒出来了汗,没有料到是自己家的女儿这么说,还让他来伸冤,可真是会给他摊事。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皇太后凌厉的看着他。 “是儿臣的错,儿臣也是见紫阳被打得可怜,一时情急,轻信了丫头们的话,以为是九公主欺凌了紫阳,才……” “不知道靖王可否说说,是哪位丫头,都能把罪推倒夜小九身上了。” 这……这……靖王长长的袖袍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身子颤抖了一下:“儿臣也只是道听途说,算不得真的。” “为了一个道听途说来惊扰皇奶奶,靖王爷可真是爱女如命。”南凌宸特地加长了尾音。 “罢了,既然都是误会,哀家也不追究了,紫阳如今伤成这个样子,也是宸儿考虑不周,不如,就把皇上前些日子送给哀家的人参给紫阳送去吧,也算哀家对她的一片心意。” 她是个精明的人,伤害紫阳的事,夜挽歌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只是从小到大,宸儿都护着她,怎么说这次也是紫阳自作自受,她也不想再去把夜挽歌揪出来。 “儿臣代紫阳谢过母后。” 靖王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甘,因为牵扯到了南凌宸,太后才会这样一笑而过,可是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受了疼,怎么还像是他们的错一样。 区区人参,能平息的了他心里的愤怒? 第二十九章 天象有异 凤栖坐在一旁,犹如青松般傲然,白皙的玉手翻动着手里的书籍。 “一句都不会。” “师父,我的记忆力你也知道。”夜挽歌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凤栖。 很害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过来把自己给打一顿。 “你小时后过周岁抓的什么?” “吃的。”夜挽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看来她吃货的本质是从小就有的。 又抬眸看着凤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看来你对吃的记得格外清楚。”凤栖拿书的手停了一下,将视线投向夜挽歌。 记忆力不好?恩? “我冤枉啊,师父,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夜挽歌上前拉住了凤栖的袖子撅起小嘴委屈的看着他。 一周岁的事情,她哪里记得清,还不是平时听那些人说多了。 “再说五天的时间,我真的记不住。” 凤栖叹了一口气,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袖子:“既然书也背不好,你不妨专心跟着为师练功,如何?” 啊?夜挽歌清澈的眸子看着凤栖,头一次他居然没有怪自己,还要自己跟他练功。 不,这老狐狸肯定是想了什么损招,她才不要跟着他练功,没准会被他陪整死。 凤栖脸都黑了起来,明明刚才很美好的画风,怎么瞬间就被这小徒儿的一句老狐狸给打破了。 看来他老狐狸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也不想跟着为师练功?那我想想,该让你干些什么呢?” 夜挽歌打了个寒战,凤栖此话一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听说太子最近的事情有些多,不如让你去帮他吧。” 果不其然,夜挽歌只觉得一切都不美好了。 咽了一口水,她耸拉着脑袋:“师父,其实我发现练功也不错。” 比起跟着太子,她还不如跟着师父。 虽然说这凤栖美人时不时会有点冷,时不时会变成老狐狸,时不时会欺负她。 可是看在他长的这么好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好了。 凤栖轻笑了起来,这丫头,怎么将他说的那么不堪。 “师父,太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为师不知道。” 夜挽歌看着凤栖,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怎么?难道一定要为师去窥探他人的心思吗?” 夜挽歌无语的看着凤栖,知道窥探别人的心思不好我,为什么每天还窥探她的心思! “阿九,你不一样。” 又猜!不过凤栖淡淡的声音却给了夜挽歌一颗定心丸,她怎么说也是这凤栖美人的徒儿,怎么说也比太子强吧。 “为师……”凤栖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停在了那里。 “师父,怎么了?” 凤栖转身向山边走了几步,看到皇宫的西南方向有异样,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再掐指一算,果然是他。 真是不安分! “师父,那边的天怎么黑了?”不知不觉,夜挽歌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自然也看见了这奇怪的天色。 “你好好待在青云阁练功,为师自会处理。” 夜挽歌点了点头,她相信不管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凤栖的,就算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也不是人啊。 他可是能在晴空万里的空中辟出响雷的那一个,玉手一挥,能把人送去边境的国师。 就算不是神,也算个半仙吧。 天色有异,顿时皇宫上下人心惶惶,唯恐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原本喧闹的皇宫如今更变得躁动起来。 感觉西南那方,就像一个黑洞,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一瞬间流言四起,有人说这是上天给东皇的惩罚,有人说的妖魔作祟,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倾向于后者。 毕竟这么奇怪的天象,他们已经多年没有看到了。 而夜元帝这次却出奇的安静,在所有大臣上书之后,他只是淡定的请来了凤栖,然后二人聊了一下,也没有深究这件事。 众人更加疑惑了,难道这国师,真的是神? 不管是不是,能得皇上如此看重的,绝对不简单。 夜挽歌一觉醒来,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四周,又是新的一天还得去青云阁练功,练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公主该洗漱了。” 夜挽歌愣愣的从床上走下来:“她们人呢?” “去皇恩寺了啊,公主不知道吗?” “去那里干什么?”如果她没有记错,皇恩寺好像离皇宫没有多远,确切的位置就在皇宫后门不远的山上。 “国师大人今天要在那里开坛设法。” 开坛设法?夜挽歌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这美人师父,不会真是个半仙吧,还开坛设法?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也要去看看。” “可是……”明月脸上划过一丝为难的神色。 “皇上有旨,只让皇后娘娘陪同,其余娘娘,包括皇子公主,一律不得出去。” 正妻?夜挽歌只能想到这点了,连父皇最宠爱的玉娘娘和骊娘娘都没能去,可见父皇是真的很重视师父的身份。 不过就是开坛设法?至于吗?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夜挽歌顿时玩性大发。 既然父皇不让她作为公主去,那她就作为凤栖的徒儿去,师父开坛设法,作徒弟的怎么能不去鼓励鼓励。 她倒想看看,这个凤栖是如何做法的。 第三十章 他哪里来的胆子 夜挽歌悄悄的走着每一步,脚尖落在草地上,还时不时的看一看四周巡视的侍卫。 想她堂堂的九公主,怎么为了要出去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她双手叉腰看着相对来说较为矮点的城墙,不禁长吸了一口气。 等到见到师父,一定要让他好好的补偿自己。 她一个轻跃,便到了城墙上,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的武功还不赖嘛?哪有凤栖说的那么差。 再次一跃跳到城墙外面,忍不住拍手叫好,皇宫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 “挽歌妹妹,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秦昭如同一个幽灵般,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一早就盯上了夜挽歌,本来想乘今天凤栖不在,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去玩玩她的,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跑出来了,这样也就省得他费力气了。 “你管的着?”夜挽歌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向前走。 “挽歌妹妹不要这么说,要不是哥哥在这里替你支开了守卫,你哪里能这么轻松出来。”秦昭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夜挽歌的去路,桃花眼紧盯着夜挽歌。 他?夜挽歌咳嗽了两声。 秦昭会这么好心帮她?肯定有什么阴谋。 “挽歌妹妹是要去皇恩寺吧。” “秦昭,本公主是不是说过,不要管我的事。” “妹妹这么说,哥哥真的很伤心。”秦昭佯装十分委屈,又凑近夜挽歌:“我只是想陪你去皇恩寺而已。”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路。”夜挽歌不再理会他,快速离开了秦昭的视线。 秦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是个有趣的丫头,夜挽歌,你以为你逃得过吗? 这小丫头的味道不知道比起江兰心来说谁更好呢? 那就只能先搞定她,再去对付江兰心了。 夜挽歌没有同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只是躲在了外面,悄悄的看着祭坛上的凤栖。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格外认真,一袭白袍,独自站在中央,绝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眸子变得格外幽深。 微风轻拂动他银色的袖袍,好像御剑在空中飞行的模样。 不失粉黛,却是比女人还白皙的肌肤,眼若辰星,在外人面前,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却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即使是看惯了他美貌的夜挽歌,还是在这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凤栖,真是美的不像话! 底下熙熙攘攘的群众也在纷纷惊叹,美貌之余,更多的是他的能力与智慧。 “近日,因为天象有异,朕也颇为忧心,故今日特地请来了国师在此处做法,还希望能化解我东皇的灾难。” 众人惊呼,皇上居然用了请字,可见国师在他心里的地位! 凤栖也不说话,玉手一挥,对准祭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只见天上那原本的黑色,慢慢变淡,然后化开。 由黑变浅,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天空中。 “国师真是神人啊。” “有国师庇护,我东皇必定长青永驻。” “国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凤栖他……是个半仙吧。 要说天上那黑漆漆的东西怎么会散去,她不知道,可是她想的是,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神。 就像没有妖魔鬼怪一样,既然没有鬼,哪里来的神仙。 “挽歌妹妹也觉得国师是在装神弄鬼吧。”秦昭不知道又从何处窜了出来。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突然间有种心爱的东西被人给侮辱了的感觉。 最起码自己可以说那老狐狸,但是秦昭,他凭什么质疑自己的师父。 “挽歌妹妹,我知道你很讨厌国师,仗着自己有小聪明,就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还强迫你念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笑话,师父他是父皇封的国师,而你?”夜挽歌的眼神就是像在说。 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候爷,怎么能比得上他! “还有,他是我夜挽歌的师父,你敢在本公主面前侮辱他,我饶不了你!” 秦昭突然笑了起来:“挽歌妹妹,我可是一直喜欢着妹妹你的,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算命的跟哥哥吵架呢?” 虚伪!夜挽歌觉得秦昭的模样简直让她想吐,没想到这秦昭丝毫不知收敛,居然还凑上前来。 “挽歌妹妹,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夜挽歌向后退了几步。 “挽歌妹妹。”秦昭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直接一大步到了她的面前。 “你!”夜挽歌惊讶于他的大胆,他怎么说也是个小候爷,居然敢这么对自己。 “你若是再不让开,本公主一定杀了你!” “啧啧,挽歌妹妹好大的口气。”秦昭继续笑了起来,对着夜挽歌挥了挥袖子。 毒药?夜挽歌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墙角,她抬眸看着秦昭,他居然对自己下毒。 他哪里来的胆子! 可是,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都动弹不得, 第三十一章 赐婚 “挽歌妹妹,你可让我好费心思。”秦昭看着夜挽歌,这丫头再厉害又如何,不还是一样栽倒在他手上了。 只要毁了夜挽歌,便可以让南凌宸痛苦,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南凌宸痛不欲生的模样了。 秦昭向前走了一步,桃花眼里都噙着得意的笑容。 却在碰到夜挽歌的那一刻,面前闪过了一道白光,随即便是一个响雷劈来。 秦昭心里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响雷。 夜挽歌白净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紧紧咬住薄唇。 应该是凤栖吧,这一刻她还是希望师父能来救自己的。 他如此料事如神,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徒儿在这里受了欺负? “不行,这个地方太邪门了,我还是把她带走吧。”秦昭低头咒骂了一声,拉住夜挽歌瘫软的胳膊就准备离开这里。 一阵风吹来,凤栖不知何时拦在了二人的面前,一手背在后面,一手自然的放在前面,目光凌冽的瞥向秦昭。 “国……国师大人。”秦昭握住夜挽歌的手紧了一下。 凤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秦昭,那清冷而富有杀气的眸子,却是胜过所有语言。 “九公主她有些不舒服,我,我送她回宫。”秦昭捏了一把汗。 “难道本尊刚刚的那一记雷对你没有警示的作用么?” 秦昭对于凤栖,始终是有些害怕的,故而在此也不敢与他多纠缠。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昭虽然心里不情愿,还是快速的松开了手:“既然国师来了,不如这九公主就由国师送回去吧。” 话毕,只见面前的夜挽歌已然到了凤栖的怀中,随后瞥了一眼秦昭,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更让他毛骨悚然。 “那,那小侯先走了。”秦昭急忙逃离了凤栖的视线,等到走远,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他高看了凤栖,发生了这件事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 也对,他不过是一个国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呢身价呢? “师父。”夜挽歌闭上眸子,长长的羽睫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小手环抱住凤栖的腰身,将头紧紧埋进了他的怀里。 凤栖嘴角微微上扬,活了几千年,什么时候有人愿意这样亲近自己了。 她闹,自己可以教育,她玩,自己可以宠。 可若是有人存心伤害她,那么就怪不得自己动手了。 他这一生,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儿,怎么能不去护她。 这丫头,平日嘻嘻哈哈,张口闭口老狐狸,却每次在这时,格外依赖自己。 而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国师大人,这九丫头没有什么事吧。”夜元帝有几丝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夜挽歌,怎么他出去一会儿的功夫,这丫头就变成这样了。 国师大人突然不告而别,本就让他感到惊讶,没想到居然跑回来看望自己的女儿了,可见他的心里还是在意挽歌的。 “阿九她没事,不过就是和怨灵相冲罢了。” 怨灵?那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本尊今日设法只是一方面,还没能完全清除西南方向的怨灵,正因为本尊惊动了他们,所以他们便跑到阿九身上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国师是抽什么风,明明天象已经好了啊,哪里来的怨灵跟九公主相冲! 夜元帝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床上的夜挽歌,若有所思。 “那么国师可有法子出去挽歌身上的怨灵?” 凤栖勾起薄唇,好似一副美丽的图画:“若要除去怨灵,自然是需要喜事来化解的。” 喜事? “本尊听说候爷之子秦昭,平日对阿九多为照顾,不如,就赏赐给他一份美好的姻缘来冲喜。” 夜元帝听到此话,面色有点为难,这谁不知道,秦小候爷生性风流,跟他赐婚,只怕是谁也不合适。 “本尊听说丞相大人的二女儿已经到了适婚之龄,不如就给他们二人赐婚,皇帝认为如何?” 夜元帝的心陡然惊了一下,新哪里是喜事,明明就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而且一推就是推两个。 可是这国师提出来,他能不答应吗? “一切就依国师而言。” “恩,皇帝若是没有事,便先下去吧,本尊还要跟阿九疗伤。” 夜元帝看了一眼夜挽歌,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丞相府巴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可是秦候府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谁乐意! 看来他又得费一番心思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 凤栖随即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夜挽歌。 “还不快起来。” “师父。”夜挽歌突然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清澈的双眸:“师父你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没有睡着。” 凤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番,早在抱她回来之时,自己已经将她身上的毒化开了,她怎么还能一直昏睡到现在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装! “若是你能跟着为师好好的学习,日后也必定会有料事如神的这一天。” “师父,你又在耍我,这乃是你天生的能力,我怎么能学的来。”夜挽歌玩味的看着他,真当自己傻,人人都敬他神,这神哪是一朝一夕可以积累起来的。 他分明,就是会些雕虫小技再拿出来糊弄人。 老狐狸! 第三十二章 还有其他的招 凤栖坐在床边看着她,挑起好看的细眉:“若论起谁是狐狸?难道阿九你不是头一个么?” 夜挽歌讪讪一笑:“瞧师父这话说的,我顶多也就是有点小心思,哪里比的上师父你。” “再说了,要是我不装作昏睡,师父你又怎么能借机让秦昭娶亲来冲喜呢?” 本来她还想要怎么处置秦昭的,没想到师父已经帮她报了仇,可是让他娶亲,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你觉得为师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凤栖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凌厉之色,对夜挽歌的心思已经了如指掌。 “难道师父还有其他的招?”夜挽歌躬着身子凑近凤栖,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凤栖侧目,这是当然,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母心,来东皇,也不是为了普度众生。 既然这秦昭敢动他的徒儿,那么这代价他又怎么能不承担。 大概已经猜到某些事情的夜挽歌突然兴奋了起来,双手环抱住凤栖的脖子,粉嫩的小嘴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阿九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呃~凤栖突然有些不自然,这个徒儿,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整日除了抱就是亲的。 这行为,怎么这么奔放。 “师父,你的脸怎么红了。”夜挽歌惊讶的看着凤栖,只见他那张稳如泰山的脸突然有一丝异样。 难道是他害羞了? 那也不会啊,师父他的脸皮那么厚。 “刚刚不是说为师最好么?怎么现在又说为师的脸皮厚?” 夜挽歌收回双手,凤栖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便抬眸看着夜挽歌。 “脸皮厚很好啊,阿九喜欢脸皮厚的人。” 这样啊,凤栖颇有些心领神会的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氏有子秦昭,机智有余,天资聪颖,朕颇有喜爱,故特意赐婚于丞相之女江兰香,定于下月初六完婚,朕惟愿新人能早生贵子,候府能步步高升,钦此。” 随着公公那拉长的尾音,秦昭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大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机智有余,说的是他巧用计谋伤了夜挽歌吧。 天资聪颖,他却还是愚蠢的惹了陛下宠爱的九公主。 所谓的颇为喜爱,是将丞相那个庶女赐给他?!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染?难道自己要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么? “秦候爷,还不快领旨谢恩。”公公看着秦候府,眉色之间已有些嫌弃。 能让皇上做到这个地步,就表示秦家已经失宠,那么还有什么资格看到他的好脸色呢? “臣谢主隆恩。”秦侯叩拜后,便双手颤抖着接下了圣旨,站起来的身子都有些倾斜。 “秦小候爷,您可要谢谢国师,若不是他跟皇上进言,你还不能这么快成家了,国师还说你成亲后就不用去皇家学院了,有时间好好的在家陪着少夫人吧。”公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不是皇上要整你,只是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国师他是谁?皇上太子都敬他三分?要对付一个小候爷,岂不是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有劳公公了。”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立即递上了一包银子,公公的面色这才舒缓了些,扭头走了出去。 “爹,国师这明明就是有意让我秦家无后,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秦昭面色有些愤慨,娶江兰香那个女人,还不如让他一个人过一辈子! 秦候冷哼一声:“不能算又有什么办法?你难道要去找皇上闹!他只会说让你和江兰香多努力,为我生个孙子。” “爹,那个女人……” “你还有脸说,惹谁不好一定要惹到国师,跟你说了多少次,见到他要毕恭毕敬,如今呢?别说你的婚姻难保,现在就连我候府都可能遇到危险了。” 秦昭虽然心里紧张,加上极度的愤怒,可是也不敢多言。 “那爹,孩儿现在要怎么做?” “皇上旨意已下,肯定是不能收回的,如今只能去求皇上,让他能让江丫头做你的妾,至于这少夫人,还得求他跟你指一门。” 秦昭急忙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江兰香,谁都可以,他才不要跟这么一个随时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 “师父,我要吃那个,那个。” 凤栖直接将面前的菜给端了过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面前的食物,已经吃了这么多,还要吃么? 玉手轻扼制住筷子,他丝毫没有开动的意思。 “还是师父做的东西好吃。”夜挽歌顺道给凤栖夹了一筷子:“师父也要多吃点。” 看着面前堆的像小山峰一样的菜,凤栖不由自主的觉得头疼。 几千年的孤寂,什么时候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跟他夹菜,还陪他一起吃饭了。 这个徒儿太不安分,明明是她自己嘴馋,却要拉着自己跟她一起吃饭。 “师父,你怎么不吃,是看不上自己做的菜么?” 凤栖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是看不上你夹的菜! 第三十三章 师徒二人合伙 见凤栖没有要开动的意思,夜挽歌便停下自己的动作,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了下去。 “师父,民以食为天,你就算不是人也得吃饭吧。” 凤栖抬眸好笑的看着夜挽歌,他的这个小徒儿,说话永远是不着调,什么时候他都成为了不是人类之流。 “参见国师大人,九公主。” 夜挽歌咬住筷子,眼睁睁看着凤栖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再听到公公觐见的声音时,脸色便冷了下去。 “秦候爷带着公子求见。” 莫非是来道歉的?夜挽歌皱起眉头,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她会信,可是秦昭,他不来教训自己一顿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来道歉。 “难道没有看到本尊在吃饭?” 小太监的心骤然紧了一下,看着凤栖面前堆积着满满的饭菜,这也没见他动啊。 可是他也不敢和凤栖争论,唯唯诺诺的向后退了几步。 “是皇上让秦候带着公子来见国师您的。” 凤栖冷冷的看着他,因为皇帝让见,所以他就必须得这么做吗? “启禀国师大人,皇上说秦候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您处理,您的意见就代表着他的意见。” 见凤栖不给自己好脸色,小太监急忙把肚子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皇上这么重视国师,他也不敢惹啊。 这样啊,夜挽歌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让他们进来。” 小太监抹了一把汗,有种当庭释放的感觉,感激的看了一眼夜挽歌,便退了下去。 “师父,我还没有去找他,这秦候,倒是带着儿子来找我了。” 凤栖薄唇勾起弧度,看向夜挽歌,所以她要怎么做? “师父您虽然让秦昭娶江兰香,可是那是你做的,既然那秦昭惹了我,我又怎么能饶过他。” 凤栖暗许般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徒儿的确不好惹。 “老臣参见国师大人,九公主。”秦候一进门,便急匆匆的在他们二人面前跪了下来。 秦昭跟在后面,狠狠的瞪着夜挽歌半晌,在秦候的拉扯下,极不情愿的跪了下来。 “秦候这个时候来,是要本尊留你吃饭么?”凤栖玉手按压在筷子上,细细看着秦家父子。 “老臣不敢,老臣此等粗人,怎能和国师大人和九公主共坐一桌。” “挽歌倒不这么觉得,小候爷可是每次见我都妹妹的喊呢,这个身份难道不能和我和师父坐一桌吗?” “犬子尚且年幼,不懂事惊扰了九公主,都是老臣教子无方。”秦候撑着身子,当即磕了几个响头。 “每次小候爷叫我妹妹,我都提醒他注意身份,为此师父每次还怪我不该和小候爷生份。” 凤栖轻轻咳嗽了两声,这丫头竟捡些没有的说,他何时怪过她。 “九公主乃千金之躯,都是犬子的错,是犬子没有弄清自己的身份。” “哦”夜挽歌也不接话,顿了一会儿,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又问:“秦候爷这次来莫不是想谢谢师父让父皇给小候爷指了一门亲事?” “不,我和父亲……”没等秦候答话,秦昭便抢先说出,在收到父亲瞪他的眼神时,又停了下来。 “师父,我听说做小妾的人一般都很漂亮,江二小姐就是二夫人所出,是不是会遗传了娘亲的美貌,更加吸引人。”夜挽歌拉着凤栖的手,天真的看着他。 “呀,不对。”夜挽歌幡然醒悟:“听人说东皇最美的是江大小姐,那这江二小姐……”夜挽歌也不接着说下去,看到秦候突然冷下来的面色,和秦昭已经克制到极点的怒气,便停了下来。 有些话,就算她不说,相信眼前的人也会明白。 “九公主,昭儿福薄,承受不起陛下给的厚爱,还求您能收回这门亲事。” 夜挽歌闻言,面露为难之色:“师父一直教给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父皇的旨意,又岂是我能轻易收回的。” “只要国师大人去跟陛下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秦候弄错了吧,本尊不过是国师之位,哪里能更改皇上的旨意,再说这圣旨已下,让皇上收回,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昭怒不可遏的看着凤栖,这个人,平日自持过高,更改皇上意思的时候多了去了,而现在却跟他说自己不过是个国师。 分明就是不想帮他! “老臣也不是让皇上收回旨意,只是希望能另赐给犬子一位夫人,而丞相大人的女儿,不如就让她做个二夫人。” “丞相可是国家栋梁,身处要职,让他的女儿做小妾,就算是一个庶女,只怕有失偏颇。”凤栖淡淡的说。 “国师大人请放心,等江二小姐嫁入我候府,老臣一定让犬子好好待她,府中的待遇一样不比那正夫人差。” “胡说。”夜挽歌舒尔站了起来:“两女共侍一夫,肯定免不了争宠,到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我喜欢江姐姐,就想将她托付给小候爷,没想到……” 凤栖脸色顿时黑了起来,这个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第三十四章 各怀心思 他长叹了一声:“候爷想让儿子想齐人之福,本尊能理解,可是阿九既然这么说了,本尊又怎么会让她喜欢的江二小姐做小妾呢?所以候爷的这个要求,本尊怕是不能答应。” “你!”秦昭再也按捺不住,一把站了起来。 “你什么你,难道你还想揍我师父么?”夜挽歌只身挡在了凤栖的面前:“小候爷,你可不要忘了,这里是本公主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撒野,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信不信本公主定你候府一个谋逆的罪名。”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老臣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夜挽歌冷哼一声,退到凤栖的身旁:“连父皇赐婚都敢反抗,还敢说绝无二心。” 这……这……秦候被堵的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候爷这么说,那么就更应该娶江小姐了,而且是一辈子不准休妻,也不准纳妾,这样才能表明候爷你对陛下绝无二心,对他的任何旨意都能很好的完成,不是吗?” 不是吗?秦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准休妻,不准纳妾,这是一辈子都得跟那个女人一起生活? 完了,什么都完了,求情没求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木已成舟,终究还是他斗不过凤栖啊。 而他,也已经成了这宫斗的牺牲品。 夜挽歌扭头对着凤栖吐了吐舌头,谁让这秦昭三番五次惹他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当自己是病猫了。 “比起病猫,为师觉得阿九更像小狐狸。”凤栖轻轻的说。 夜挽歌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坐在桌子旁接着吃饭,看到一旁已经痛心到极点的秦家父子,她的胃口大好,也不理会他们,直接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来。 凤栖摇了摇头,照这个势头,他以后要镇住这个丫头,难呐! 不对,他凤栖是何许人也,会怕这么一个小丫头,到头来还不知谁栽在谁手上。 “兰香参见各位公主。” 见到江兰香,夜亦柔不耐烦的看着江兰心,惊呼起来:“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妹妹过些日子就要嫁给小候爷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应当带她出来看看。” 夜亦柔不屑的哼了一声,便走到一旁,不想和江兰香靠的太近。 长公主冷冷的看着江兰香,尖锐的瓜子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嘴唇就像玫瑰,娇嫩欲滴,长长的头发垂在脑后,上面金簪银坠应有尽有,眼睛也如同像被烟熏的那般,瘦弱的手腕上还带着金银首饰,就连衣服,也亮的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她,夜兰情只能想到一个字,俗! 就算是穿着华贵,化着再厚的妆,也抵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市井之气。 就她这个样子,别说跟跟江兰心站在一起,就连跟她提鞋都不配。 整个东皇,她自认除了江兰心之外无人能与她媲美,至于这个庶女,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眼睛。 看到她们对自己的厌恶,江兰香心里虽然恼怒,可是也不好发作,转眼一想自己马上就要做小候爷的夫人了,那可是个诱人的位置,她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没想到九公主这么一闹,她居然就要嫁给秦小候爷了。 要知道他可是胜过自己之前的所有男子,就单单这小候爷的身份,就能让她甩其余的丫头好几条街。 “妹妹过来坐吧。”江兰心招呼她坐在一旁。 虚伪!长公主冷哼一声,她明明在江兰心的眼里看到了更胜于她们的厌恶之情,却深深的将它们隐藏了起来,装作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真是可笑。 “不过是区区一个候府,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 “公主此言差矣,秦候是皇上倚仗的大臣,能嫁给他的儿子,是兰香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夜亦柔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本公主还以为你是要嫁给候爷坐小妾,不要到时候嫁入候府,跟公公勾搭上了,这要是传出来,可真是丢人现眼。” 在座的众人听到这话,皆是掩面轻笑了起来。 “兰香认为能让男人喜欢上自己,是一种能力。” “你!”夜亦柔狠狠的瞪着她:“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丫头!” “难道不是么?兰香见公主这个年纪了身边还没有男子,莫非是不够吸引人?” “胡说!本公主哪点不比你强,怎么会没有男人。”夜亦柔气极,没想到这个丫头不仅不要脸,还如此的嚣张。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和哪个男人私通可是要依罪论处的。”长公主脸上多了几丝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丫头。 “我再怎么样也比大姐好吧,男人都给二姐抢去了,如今也没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 长公主面色一白,黑眸如同带了杀气般看着夜亦柔,这是她的死穴,可是却一直被人提及,每一次都能正戳痛处。 江兰心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姿极为优雅,也不插话,独自一人待在一方,就好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凡人见到都会忍不住惊叹,这是和何处坠落下来的仙人。 “要我说呀,这九公主才是真正的赢家。”江兰香的语气间夹杂着些艳羡。 “一个庶出的公主,算什么赢家。”长公主冷笑出声。 听到庶出二字,江兰香面色微变,这个词她也是从小听下人说怪了的,所有人都嘲笑她的母亲路受宠,还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可是这些她都一一忍了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让所有人能臣服在她的脚下。 收到江兰心示意的目光,她又盈盈笑了起来:“九公主本身就有宸王做伴,如今又拜了国师为师,这两个人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据说那国师,对九公主甚是宠爱,这次如果没有九公主,还促不成我和小候爷的姻缘。” 是么?长公主突然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看来夜挽歌这段时间是过的太安逸了,都有时间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她还不是一个狐媚子,只知道到处勾引男人。”夜亦柔拍案而起:“不就是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蛋么?本公主迟早毁了她。” 长公主有过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却又立即收回。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九公主可是国师的徒弟,有国师护着,你能把她怎么样。”江兰心这时才幽幽的开口。 “有国师在她身边,你能近的了她的身?”长公主冷不丁的来一句。 哼~“那又如何,我就不信,她不会和国师分开。”夜亦柔指关节捏的吱吱作响。 夜挽歌,迟早是她除去的一个祸害! 江兰心露出倾城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把江兰香带出来,果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三十五章 请求和亲 丫头带着夜挽歌步伐有些紊乱,一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看向夜挽歌的神情也极度的不自然。 “到底在哪里?”夜挽歌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腰上,眼看着这小丫头将自己带出了幽然殿,结果兜兜转转的半天,也没有说四姐要在哪里见她。 她虽然知道,夜亦柔见她一定没有好事,可是她还是去了,因为她深知夜亦柔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就在那里,四公主就在那里等您。”小丫头随便指了一个地方,抬起头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好笑的看着慌乱的丫头,要是她打算使坏,也不会叫这个愣头愣脑的丫头来,一开口全部都是疑点。 “皇上正在御书房等候觐见,请。” 使臣跟着公公走在长廊上,因为是皇宫,他稍微克制的自己原本放荡的样子,穿着草原服,一板一眼的跟着公公的步子。 李公公?夜挽歌立即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异国人,便开口问道:“李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老奴这是带竺兰使臣去御书房见陛下和国师大人。” 师父,夜挽歌点了点头,侧过头,对着不远处的丫头勾了勾手指。 “公主”丫鬟还没弄清楚夜挽歌将她喊过来是什么事,便被夜挽歌给扳过肩膀面对这公公:“这小丫头刚刚说要是找国师,正好本公主有事,不如就由你将她带去御书房吧。” “不,公主,奴婢……” “你放心,四姐在哪里见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跟着李公公去找国师吧。” 丫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到夜挽歌凑过来一句耳语后,她不禁胆战心惊。 若是让本公主知道你半路跑掉,就小心你的脑袋! 她只得退到了两人身后。 “那就劳烦李公公了。”夜挽歌说话间向后面的竺兰使臣瞥了两眼,并非她被对方吸引,只是从她一过来开始,便发现这个使臣一直在看着她,神色之间还有些些许的惊讶。 “能为九公主办事,是老奴的荣幸。”又转过去对着身后的男子说:“赫兰大人,请吧。” 赫兰君看着夜挽歌,半晌没有挪开目光。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赫兰君立即收回目光:“今日见到九公主,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故人,失礼了。” 多年不见的故人?夜挽歌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本公主今年十五,多年前可是个小孩子,大人你在哪里见的我?”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赫兰君一怔,嘴唇也有些颤抖:“祭司……” “什么?” “没什么,我还要去见贵国皇上,就先告辞了。”赫兰君叹了一口气。 夜挽歌的画像他见了无数次,记得祭司大人很宝贝她的画像,就算是他人远远的看一眼都不行,这次如果不是他来东皇,祭司大人压根就不会给他看那幅画。 他一直以为,祭司大人喜欢的人,应该是那些温婉的女子,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女子。 确切的说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不过,说来也奇怪,从一见祭司,他就在竺兰,怎么能跟这个九公主扯上关系呢? “赫兰大人,赫兰大人。” 一连唤了两声,赫兰君才回过神来:“走吧。” 夜挽歌奇怪的看着赫兰君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哥哥真是奇怪。 算了,不管他了,还是赶快回幽然殿去吧,也省得麻烦去找夜亦柔了。 夜挽歌一个转身,突然觉得头狠狠的痛,如同被针扎了般,眼前也完全黑了起来。 扶住一旁的柱子后,头痛才慢慢的得以化解。 而眼前的一切,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恢复如初。 刚刚?夜挽歌咬住下唇,小脸上满是错愕,按理说她没有头痛的病啊,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我皇是真心向贵国请求和亲,希望陛下能同意我国的和亲政策。” 夜元帝坐在金銮殿之上,面色有些严肃的看着竺兰使臣,作为东皇附近的一个附属国,如今因为和亲,他带来的东西是相当丰厚的。 仅仅是带来的寻常礼物,便有十箱,而自己国家的珍稀珠宝,也分别带了几样过来。 若是放在其他国家,前来和亲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竺兰,总共的领土面积没有东皇的半个大,平日也一直是以贫瘠著称。 如今为了和亲,拿出了如此丰厚的礼物,不得不让人怀疑。 可是他也不好当面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好讪讪的笑了一下:“不知贵国是想跟跟哪位皇子求亲?” “回陛下,乃是我国的三皇子。” 夜元帝闻言更是一惊,谁不知道这个三皇子乃是庶出之子,一直收到竺兰皇后和太子的排挤,就算是在竺兰王那里也不受宠。 这么一个无用的皇子怎么能拿出这么丰厚的和亲之礼! 更是凭什么要让自己把公主嫁给他。 竺兰乃是荒芜之地,终年处在天寒地冻之中,一些百姓也流离失所,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到那里去。 “国师大人,你看这事……?” 凤栖淡淡的瞥了殿下一眼,东皇如今未出阁的只有四位公主,长公主夜兰情,四公主夜亦柔,六公主夜如墨。 最后一个,便是他的徒儿夜挽歌。 长公主生性高傲,又怎会同意去那蛮荒之地。 四公主娇纵任性,只怕皇帝不会让她去和亲。 六公主武艺卓绝,肯定是要另寻夫婿。 那么他不知道,竺兰此举的意义何在! 清冷的目光再次一台,正好对上了使臣那有些心虚的眼神。 对方向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是对他早已熟知,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三皇子想要的是哪位公主?” “国师大人,三皇子想和亲的,正是六公主。” 夜如墨,凤栖薄唇勾起一丝冷笑,终究还是他多想了。 夜元帝若有所思,本就心有余悸的他,听到对方要的是六公主,更不想多做交涉。 只得随意挥了挥手:“和亲的事情容朕想想再说。” 第三十六章 那是个什么东西 寻思着赫兰君走的差不多远,夜元帝便为难的看了一眼凤栖:“国师大人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凤栖回眸,没有回答他,反而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小丫头。 小丫头似乎很怕她,身子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凤栖幽幽起身,慢慢向角落走去,就如踏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感觉。 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角落里已经蜷缩在一起的小丫头。 “抬起头来。” 小丫头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慌张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凤栖的眸子。 凤栖眸子微闭,等到睁开时,却已经是格外凌厉的眼神。 “阿九在哪里?” “国师大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没有见过九公主。” “没有。”凤栖压低了声音,极像愤怒的前兆。 “你好大的胆子!” “奴婢不敢,是……是四公主让奴婢叫九公主的,奴婢……”察觉到凤栖有内而发的威慑力,丫头哽咽了一声,一副吓得要哭出来的模样。 “糊涂,还不快点从实招来,九公主去哪里了?”夜元帝着急一吼,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听着像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四公主让奴婢将九公主带到皇恩寺的,结果九公主半路上就打发奴婢来了这里,现在奴婢也不清楚。” “这……”夜元帝一扭头,便感受到凤栖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眼前,连一个背影都不肯留给他。 这可如何是好!夜元帝叹了口气,既然国师都有些着急,那么他肯定自己的女儿是出事了,整颗心便变得焦急起来。 夜挽歌扶着围墙一直不停的走,只觉得头已经差不多清醒了,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想不通。 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头痛啊,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算了,回去还是找太医看看比较好。 猛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极其陌生的环境,只见四周杂草丛生,到处荒芜。 心中有些些许的疑惑,什么时候皇宫里还有这么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以前都不知道。 咦?那里有一口井? 夜挽歌心下疑惑,便直接跑了过去,见下面什么都没有,又向后退了几步。 真是巧,居然还有一口干枯的井。 她还未来得及转身,只觉得身后被人猛得一推,她整个身体便直接向前倾了下去,直直摔倒在了下面。 “公主,等我们把井封起来,九公主就再也出不来了。” 长公主闻言笑了起来,高傲的瞥了一眼井底,夜挽歌,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她一早就盯上了夜挽歌,本来以为老四能将她处理了,没想到那个蠢丫头,居然没有办法,幸好自己跟着她来到了这里,借机将她推了下去。 她无心让夜挽歌死,若是能让她吃点亏,或许就能安分一点。 朝丫头使了个眼色,井盖便立即被盖上了。 长公主冷哼一生,拂袖而去。 夜挽歌,你就安心的待在里面,等到是时候了,本公主自会派人来救你,不过就要看你是否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了。 咳咳!咳!夜挽歌咳嗽了两声,慢慢起身,全身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难受,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还好这井不深,否则就会摔死她了。 眼前一片漆黑,若不是通过上面缝隙里穿出来的一点光,她甚至会以为现在还是晚上。 她还是小看了夜亦柔,不!夜亦柔派的人已经被她赶了回去,按照她的头脑,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来对付自己的。 看来除了夜亦柔,自己在这宫里得罪的人还很多。 该死!她抬头咒骂的一句,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憋死在这里吗? “嗷……嗷……”凄惨而又带着愤怒的叫声传来,惹的夜挽歌心里一阵发颤。 她轻轻敲击着井壁,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再环视四周,哪里有人。 可是她确定没有听错,就是凄惨的叫声,像……龙! 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哪里会有龙,不可能。 退至另一边井壁,夜挽歌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心里松了一口气,直接靠在了井壁上。 “吱……!”正在她靠近井壁的那一刻,对面的井壁却像一扇门般从中间分开,然后前面便是一条宽广的通道。 夜挽歌把心一横,迈着步子就像里面走去,她看不到路,却越往前走便觉得面前越亮。 男子陌叫声也越来越响,好像一阵阵催魂铃,极其惨烈。 不知不觉,夜挽歌便走到了一个宽广的场地,再看看四周,上面依旧是封顶,四周是俊耸的山壁。 “嗷呜~” 这次夜挽歌听的再真切不过,男子的声音,就是龙! 她一扭头,看到远处被关在囚笼里的男人时,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 那是……什么东西? 第三十七章 妖孽美男 夜挽歌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一条黑色的龙宛如长虹那般盘旋在空地上,它的整个身体之庞大,不停的在摇摆着,时不时发出悲鸣的叫声。 尖锐而长大的龙角不停的顶撞着外面的结界,每一次的冲击,却都是无力的悲愤。 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等着夜挽歌,好似能喷火一般,恨不得将她给焚烧。 这……夜挽歌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脚向后退了几步,对于这么大的一条龙,她还是还是有几分恐惧的。 “站住!” 一转身便收到这样冷声一喝,夜挽歌惊讶于一条龙居然还可以说话,不可置信的扭过头,便发现那条龙顿时突然焕发出光芒,然后慢慢缩小,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只见男子那如凝脂般推就的肌肤如同细腻的吹弹可破,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如血,如樱花般诱人,黑色的双瞳中,肆意的燃烧,一双红色的双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性感的薄唇紧紧闭上,眼睑下一颗细小的泪痣更是让他显得无比妖孽。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人心魄,妖孽的眼形和纯净瞳孔更是相互映忖的媚骨如丝。 一头青丝未束直至腰间,活脱脱一个妖孽转世,一袭金色的袍子微微张开,可以看到精致锁骨和白皙细腻的肌肤,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显得异常妖媚。 看惯了绝世的凤栖,夜挽歌想不到还能被眼前这个妖媚男子给惊讶到。 他的美和凤栖的不同,凤栖的美,能让人一次就不敢去接近,无比清冷,疏远。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是看一眼,就会深深的陷进去。 阴柔有余,刚劲不足。 此时他的这副模样让她无法都不能和他刚刚那副怨龙的样子联系起来。 男子勾魂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夜挽歌怔了怔,随后便在那里环抱着看着他,寻思是不是还要跟她扔过来一块肉,让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给我一个过去的理由。” “哈哈。”男子大笑了起来:“你过来放我出去,我会和你你想要的一切。” 噢?夜挽歌向前走了几步,佯装思考了半晌,当手触碰到前面的结界时便大力被挡了回去。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没有被锁住却出不来,原来是被这结界给困住了。 如此,她哑然失笑,这样,就好玩了嘛~~ “那么你说说,你可以给我什么?” “金钱,地位,权利,包括长生不老,永远的富贵,凡是你要的,无论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我乃东皇的九公主,金钱,地位,权利已经不需要了,至于这永远的长寿,本公主不需要,活得太久了,会烦。” 男子愤恨的跺了两脚,突然有些急躁。 “不过。”夜挽歌勾起嘴角,在他面前隔着结界蹲了下来:“若是你能跪下来,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那么我会考虑救不救你出来。” 男子冷笑了一声,真是可笑,他邪玉是什么人,堂堂魔尊,统治整个魔界,今天会跟这么一个小丫头磕头? 再打量着蹲在他面前的小丫头,一张脸长的倒是精致,澄澈的眸子不掺和一丝杂质,幽幽的看着自己,小巧的鼻子下,是粉嫩的两片薄唇,水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两口,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长长的头发顺流而下,从肩膀滑落,白色的衣裙,轻轻垂在地上。 远看是一个老实的丫头,实际上不知道是个多么狡猾的小狐狸。 可是,当看到她头上的簪子时,邪月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的发式极其简单,却唯独这个簪子,让他极度失控。 轩辕凤栖! 邪月一把将夜挽歌拉了进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出不去,夜挽歌进不来了,可是她的头上带着凤栖的白玉簪,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她的簪子,就可以突破结界,然后将这个丫头给带进来。 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男子原本还嬉闹脸此时却变得异常难看,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整个人便被男子给拉了进去,然后就被对方狠狠的扼制住脖子,不得动弹。 “你……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得发狂,不过夜挽歌只觉得整个人都窒息了,被邪月掐着脖子,让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凤栖,邪月的眸子霎时就好像血一般艳红,能让轩辕凤栖将簪子送给她的人,一定不简单,只要杀了这个丫头,那么他就不信轩辕凤栖会这样轻松。 “师父……”夜挽歌微微闭上眸子,弱弱的喊了一句,只觉得顿时全身包围了一股热气,然后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邪月不停的做着斗争,让他的面部格外狰狞。 邪月勾起嘴角,一把松开夜挽歌的脖子,看着她身后的小白龙,不屑的笑了起来:“你敢跟本君斗?” 白龙不理会他的话,依旧盘旋在夜挽歌周围,好像给他竖起了一道屏障,让他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去。 夜挽歌惊魂未定看着小白龙和邪月对峙,尽管小白龙看上去更独特一些,可是在邪月的身上,她却发现了更加胜于白龙的气势,以及能力。 ------题外话------ 美男魔君出炉,求收藏,求花花 第三十八章 有了软肋 邪月一个跃身便逃出结界,一掌竟是将夜挽歌和白龙都给封在了结界里。 夜挽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大地都好像颤抖了起来,有一种山崩地裂的感觉,她却只能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才能出来。 犹如地震般震碎了四周的石块,邪月看着结界中的夜挽歌大笑了起来。 “若是你能好好的跟本君磕三个响头,本君说不定会考虑救你出来。” 夜挽歌还没来的及开口,恍惚之间一抹白影闪过,然后她便看到凤栖依旧是负手而立站在那里。 清冷的脸上颇有几丝担忧之色,看向前面的夜挽歌。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凤栖一伸手,夜挽歌觉得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一眨眼便飞到了凤栖的面前。 “师父。”感觉到山崩的停止,夜挽歌下意识的搂住了凤栖的细腰。 凤栖一手将夜挽歌的肩膀给托住,另一只手玉手一挥,白龙也立即回到了玉簪里。 “本尊是不是说过,若是你敢再闹事,便会毫不犹豫的处决了你。” 他的话,就好像那冬日的寒冰,冰冷刺骨。 邪月大笑了起来,细长的手玩弄着自己直至腰间的长发,看着凤栖怀里的夜挽歌,不禁觉得他们有些刺眼。 “没想到咱们的轩辕仙尊也会动凡心,还是一个好标致的丫头,我也很喜欢了。” 凤栖勾起薄唇笑了笑了起来,不明白是邪月夸他的徒弟,还是冷笑邪月居然会说喜欢夜挽歌。 只怕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弟,邪月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还谈喜欢。 “邪月。”凤栖薄唇轻启,看着邪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邪月才发现他是多么想念这个老熟人的声音,他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他,还没有做些什么来报答报答凤栖当年的所作所为。 视线投向凤栖怀里的夜挽歌,他一早就知道,夜挽歌受伤了,伤得很重,没想到那个丫头居然能坚持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再看看现在,小手紧紧的抱着凤栖,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而凤栖却没有丝毫放开她的意思。 眼睑下的泪痣在不停闪烁,邪月的面色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轩辕凤栖,你有了软肋,这才好玩。 曾经我赢不了你,那么现在,有了这丫头,我一定会用尽所有手段赢你。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邪月露出妖孽的笑容:“本君累了,要好好回去休息一番,轩辕凤栖,包括你的小徒弟,我们来日方长。” 语毕,只见他又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眼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凤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抱着夜挽歌便消失在了此地,移形到了幽然殿。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儿居然睡着了,小嘴还不停的喊着师父。 凤栖下意识的将她给搂紧,刚刚看到西南红光乍现的时候,他就知道夜挽歌在那里,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送给她防身的白玉簪会成为害她性命之物。 几千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唯恐邪月伤害了他的小徒儿,可是幸好他还是停了一手。 而她,也一直都在。 “国师大人,您可回来了,九丫头这是怎么了。”夜元帝见到凤栖,立即迎了上去。 在一旁的夜亦柔不禁有些忐忑,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害了夜挽歌,如果这丫头出了什么事,父皇一定饶不了她。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做的,都是夜挽歌,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长公主冷冷的站在一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还是低估了夜挽歌,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只是看这个样子,应该也吃了不少的亏吧。 还好所有的人都去注视夜亦柔那个蠢丫头了,她倒要看看,国师是怎么惩罚夜亦柔的。 “阿九的伤势,本尊自会治疗,只是本尊发现四公主越发闲了起来,皇上不妨给她安排一个好差事。” 夜元帝顿悟,这次知道是夜亦柔做的,他的心中也有些反感,既然凤栖提出来了,他自然会处理。 长公主得意一笑,可是却收到了凤栖凌厉的目光,略带着杀气,让她为之一震。 难道凤栖发现了是她做的,不可能啊,她做事那么严谨,怎么会有人发现,再说当时国师正在对付竺兰使臣,哪会分身乏术来盯着夜挽歌。 “本尊要为阿九治伤,皇上还是让他们都退下吧。” 第一次听到从他嘴里出来的皇上二字,夜元帝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立即点了点头。 凤栖也没有多说什么,抱着夜挽歌就走了进去。 “皇上,这国师大人什么时候都会治伤了。” “国师乃天神下凡,又岂是我等凡人能懂的。”夜元帝一瞪,便不敢有人在插嘴。 整个皇宫,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凤栖真正的身份,所以他才能如此尊敬凤栖。 只要他在这皇宫,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自己都一定会满足他。 第三十九章 何时也变得这么不纯洁了 “师父。”夜挽歌漆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凤栖,突然间有种酸涩的感觉,一把抱住了他。 凤栖叹了一口气:“你不松开,为师怎么帮你治伤。” 夜挽歌愣愣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好像幽寂的湖水,只是抱着他的手格外紧了起来,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再次见不到师父。 “你这小丫头,平时不是希望着不见为师么,怎么现在抓得倒是紧了。” “哪有,阿九最喜欢师父了。” 呃~凤栖满头黑线,幽幽的看着夜挽歌,见她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便长吁了一口气。 嘴角微微上扬,难道是自己已经被这丫头感染了,可是平时每次说起这话小丫头都会重重的买他脸上亲一口的。 他何时也变得这么不纯洁了! 凤栖轻轻的将手放在夜挽歌的手臂上,这丫头,明明就受伤了还在死撑! 夜挽歌只觉得从手臂开始,热流窜到全身,不出一会儿,她只觉得身子不那么疼痛,反而有一股舒适之意。 她一下子窜下床,还跳了两下,发现身边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后,又瞪着眸子看着凤栖。 “师父,你的手真好看,都比我的细,还比我的白。”夜挽歌一把拉过凤栖的手,仔细端详。 “……” “师父,你摸摸我就好了,那么你摸摸我的这里吧,我的全身都痛。”夜挽歌指着自己的脖子。 “为师记得你刚刚跳了两下。” “我只是想舒缓舒缓筋骨,其实我的脖子也痛,脚也痛,还有我的腰,屁股,师父,你就给我治治吧。” “我刚才已经把你的伤全部都治好了。”凤栖幽幽的说。 “全部,没有,我的屁股……” “自己去找太医!”凤栖背过身坐了下来,瞬间被夜挽歌气的不轻。 又是太医,夜挽歌不满的嘟起小嘴,见凤栖不理她,便又将小脸凑了过来。 “师父~” ……。 “师父,你看看我嘛。” 凤栖依旧是侧目,不答话。 “师父,你渴吗?我这里有开水。”夜挽歌提着水壶在他面前晃。 可是凤栖却依旧当没有看到一样,直接忽视。 夜挽歌大囧,便扭过头,小手撑在下巴上,咳嗽了两声。 “要我说啊,这治好了外伤算什么,心里的伤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她还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心脏。 “你还会心伤?”凤栖扭头看着她,难道说这丫头不是一直没心没肺的? “这还不是因为师父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害我被别人欺负。” 夜挽歌看着凤栖面上的冷色淡了下去,从小便会察言观色的她,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内疚之情。 她只是想跟凤栖搭个话而已,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怎么现在,他还真内疚起来了。 “你放心,为师以后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凤栖看着夜挽歌,明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被邪月欺负,邪月是何许人也,统一魔界,战上九天,别说天界,就算是整个妖界都为之忌惮。 自己之所以来东皇,便是察觉到他即将会冲破封印而出,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自己的白玉簪造成了他出来的原因。 可是伤到阿九,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行为! “其实,师父,你也不必内疚了,毕竟,那个怪物还是长的挺好看的,话说,他长的和师父你真有一拼。” 凤栖美丽的眸子瞪着夜挽歌,这小丫头居然说他好看! 当着他的面说邪月好看! “难道为师满足不了你么?” 夜挽歌怔了一下,这叫什么话?! “不,在我心里,师父你是最好看的。”夜挽歌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看着他:“那个啥再好看也是一个怪物,哪里比的上你。” 是吗?凤栖持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夜挽歌重重的点了点头:“师父你不知道,我还让他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凤栖白了她一眼,不用问就知道,邪月一定没照做。 不愧是他的徒儿,还知道趁火打劫。 “对了,师父,你知道是谁将我推下枯井中去的吗?” 凤栖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惩罚夜亦柔,不过是让她以后不动歪心思。 至于夜兰情,那就必须得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第四十章 让长公主去 赫兰君在殿下看着上面的凤栖,依旧是一袭银袍,眸子显得格外疏离,只是淡淡的看着,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记得大祭司告诉过他,东皇的国师,也就是轩辕凤栖,是他能认可的对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侧眸,就可以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之气,而他,完全猜不到凤栖在想什么,却有种自己已经被他看穿的感觉。 既然大祭司认为六公主能辅佐他的主人,那么他就算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劝说夜元帝把六公主送到竺兰和亲。 “不知和亲的事,陛下考虑的如何?” 夜元帝颇有一丝为难之色看着他,要知道老六她五岁进学堂,练功多年,丝毫不亚于宫里的其他皇子,就算是女儿身,以后也必定能成大器,怎么能把她给送去竺兰呢? “赫兰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国有一个极不成文的规定,年长的公主没嫁,那么年幼的公主便不能送嫁。” 这……赫兰君吃惊的看着凤栖。 果真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是哪里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自称我,足见他的自信以及高傲,分明就是不想把六公主送来和亲。 “国师大人,若是我没有记错,长公主还待字闺中,而贵国的二公主已经嫁给右相了吧。” “恩。” 赫兰君看着凤栖轻启薄唇,本来还想看他怎么辩解,可谁知道,他居然只是应了一声,让他原本想好的词也收了回去。 “那国师您刚刚……” “陛下宣布一道圣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凤栖黑眸没有半点波澜,好像一潭深水,没有人能让他掀起波浪。 “对,国师大人说的……说的甚是。”夜元帝虽然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竺兰那个荒芜的地方去,可是也没有想到凤栖会扯出这个理由。 不,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可是他能怎么办?能力不够,只能顺着凤栖的话说。 “贵国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这一次,赫兰君真的怒了,这个凤栖,即使再厉害,东皇即使再强盛,也不应该如此欺负人。 要一个区区的六公主怎么了?若是公子以后做了皇上,那么她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公子自不会亏待她。 “赫兰大人说笑了,本尊并没有说不把公主送到竺兰。”凤栖微微抬眸,夜如墨的姻缘,自有定数,可是她的另一半并不是异族人,最主要的是。 那个丫头并不想去竺兰,她的心思,只会在一个人身上! “本尊刚刚说过长女未嫁,其余的公主自然不能送去和亲,而大人你也说长公主还待字闺中,既然如此,不如就让长公主去和亲,如何?” 夜元帝抹了一把冷汗,老大虽然比不上老六,可是也是他的女儿,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嫁人,他也操心。 把她送去竺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 “国师大人。”赫兰君加重了语气:“我国皇子要的是六公主。” “赫兰大人,需要本尊提醒你么?若是东皇出兵,不出三日便可踏平竺兰,既然想来和亲,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当我东皇是什么身份,你要六公主,我们就得给你么?” 赫兰君冷哼了一声,虽然凤栖说的在理,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竺兰需要的是一个骁勇善战,能够辅佐君王的女子,而不是一个阴冷高傲的女人。 让他更不满的是,凤栖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国师,怎么可以在金銮殿上指手画脚! “国师大人想必是太心急了,贵国陛下还在这里,难道都不听听他的意思么?” 夜元帝看着凤栖,又打量了一下赫兰君,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无妨,国师大人是我东皇的福星,他所做的一切决定想必都是为了我东皇好,朕也觉得让情儿去和亲更好,毕竟她也那么大年纪了,若是能和贵国王子和亲,想必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最好的选择!赫兰君死死的瞪着凤栖,这明摆着就是把一个烫手山芋交给他,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让夜兰情去,回去大祭司肯定饶不了他,不让夜兰情去,势必空手而归。 无论哪种选择他都讨不了好处。 凤栖幽幽的目光再次投向赫兰君,突然之间有一丝凌厉之气,起身负手而立,侧对着他。 “赫兰大人,本尊想让你带句话给你们的大祭司,让他知道什么东西他该碰,什么东西他不该碰,若是以后在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就别怪本尊手下无情了。至于这长公主,就当本尊送给他的礼物,他会喜欢的。” 赫兰君先是一愣,最后才慢慢缓过神来,看凤栖这样子,莫非他认识大祭司。 这也不是不可能,大祭司既然认识夜挽歌,那么认识她的师父也不足为奇,不过照他的说法,大祭司真的会很喜欢? 难道说除了夜挽歌,他还喜欢夜兰情? 虽说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却对凤栖的话深信不疑,这个男人太可怕,在他面前,一切就好像暴露在阳光底下,无处遁形。 夜元帝看着凤栖,以为他说的是竺兰强要六公主的事情,没想到他能这么不给面子,可真是长了他东皇的威风。 这样一来,看以后竺兰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嚣张。 第四十一章 故人 “把我送到竺兰去和亲?”夜兰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来传旨的公公,她当然知道那个地方,没有东皇的繁华,据说还因为灾难死了很多人,有的地方闹旱灾,颗粒无收别说百姓,就连皇子他们的生活也没有那般富贵。 如果她没有记错,竺兰要的是老六,怎么就成了她。 虽说竺兰以后肯定会富裕起来,甚至有可能超过东皇,可是那得是个多少年之后的事,她还能不能等到! 不,夜兰情的眼里划过一丝极度的愤怒之情,凭什么要她去替老六受苦,理应是她去的啊。 “快,本公主要去御书房见父皇。” “公主,皇上说他今日累了,谁都不见。” “啪!”夜兰情大手一挥,对着丫头就是一巴掌,随即便怒吼了起来:“胡说,本公主是父皇的长女,她夜如墨凭什么让我代她受过,快去御书房见父皇!” 丫头吃痛的摸着自己的脸庞,看着近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夜兰情,明白她是真的急了,才会让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她变成这副模样。 “奴婢……奴婢这就去。”丫头一转身,便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看到来人时,立马怔住了。 “国……国师大人。” 只见凤栖踏门而入,冷着一张脸现在那里,余光打在他银色的袍子上,仿若给镀上了一层金,让他看上去就如同那逆光而来的天神,无比尊贵。 清冷的眸子扫过夜兰情,又极速的收了回去。 “你……你怎么来了。”夜兰情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自从凤栖来东皇,他便没有跟自己讲过一句话,两人都在宫中,可是并无半点交集,而现在,他怎么会在这个当口来看她? 不,应该不是看,而是嘲笑。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本尊是陛下亲封的国师,除了他之外官衔最大的人,你何时能在本尊面前这么轻松。” 夜挽歌不情愿的低下头,也不敢得罪凤栖,只好艰难的开口:“参见国师大人。” 而宫里的丫头婆子,这时也慢慢缓过神来,齐齐跪了下来:“奴婢参见国师大人。” 凤栖向前走了几步:“我和长公主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 “是。” 看着凤栖向自己走过来的步伐,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宫殿,夜兰情心下突然紧张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凤栖停下脚步,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既然有胆子将阿九给推下去,就得接受惩罚不是么?” 夜挽歌!夜兰情脑袋里嗡嗡作响,再看看凤栖那淡定自若的眸子,想必他一定是知道那丫头出事是自己所做的,所以才会惩罚自己。 没准这次劝说父皇把自己送去竺兰和亲就是他的主意! “挽歌真是好样的,居然拜了国师为师,凡是她收到了一点欺负,值得本公主用一生的幸福换么?” “可是……秦小候爷也是用一生的幸福来换,你,凭什么例外。” 夜兰情重心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两步,她凭什么例外? 她是东皇的长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怎么可以不例外! “我要见父皇,让我去见父皇。” “看来你还没有好好看圣旨,赫兰君这次来就是直接想带公主去和亲,既然已经定了长公主你,这两天应该就要出发了。” 不,这不可能,夜兰情靠在柱子上,充满仇视的眼神看着凤栖,此时他哪里还像天神那般可敬,完全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毁了她一切的魔鬼。 “国师大人,为了区区一个夜挽歌,你居然敢如此对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是竺兰以后的皇后。” 夜兰情本以为这么说凤栖会收敛,可是没想到凤栖听到这句话后,只是露出了让她发颤的冷笑。 “夜兰情,本尊有必要告诉你,竺兰的大祭司是谁?话说这个人你还认识。”凤栖这才正眼看着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叶辰幽么?” 叶—辰—幽!夜兰情顿时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不是……不是…… “或许你在想他不是被你给害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而且会成为竺兰的大祭司?” “不,不是我害死的他,是他自己要护着夜挽歌那个贱人!”夜兰情一改常态,突然不顾形象的大吼起来。 凤栖皱起细眉,果然,他还是为了阿九。 “本尊相信,既然是故人,他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不,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啊。”夜兰情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自己将他给推入山崖下的场景,尽管当时她寝食难安,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察觉她,她也心安理得的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死了吗? 第四十二章 他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夜兰情整个人瘫软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她的大腿,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幽深的眸子没有半点神色。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怎么可以还没死!”夜兰情只觉得她的整个人好像跌入了地狱。 一如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挡在夜挽歌的面前,对她大声呵斥:“你不要伤害小九!” 就好像当年他纵身而去,追随着被她推下悬崖的夜挽歌,最后不幸身亡。 一个爱夜挽歌如骨的人,一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人,怎么可以还活着,他怎么还可以活在这世上。 凤栖挑眉看着夜兰情,可惜有因必有果,叶辰幽已死,自然不应该留在世上,只可惜,怨念太深,爱意难消,导致他的鬼魂未散,所以还残留在世上。 可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也不能保证叶辰幽会如何对付夜兰情,但肯定不会让她死。 既然活着,那只能她自求多福。 凤栖也不理会她,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国师大人。”夜兰情爬了过来,失魂的拉住他的衣袖:“大人你救救我,我不能去竺兰和亲,叶辰幽他……他会杀了我的。” 见他不为所动,夜兰情颤抖着哭了起来:“你救我,我保证,保证以后不欺负九妹,我一定好好对她。” “本尊记得当年皇上将阿九从悬崖底下救下来的时候,查明了是你,你也说过这样的话,然后?” 然后她再次将夜挽歌给推下井底。 “不,你不可能会记得,你到哪里去记得?当年明明就是南凌宸,是他嫉妒叶辰幽,是他让我利用夜挽歌对付叶辰幽的。” 凤栖看着夜兰情良久,薄唇依旧紧闭,只得她有片刻的松散,才冷冷的抽回袖子,只留给夜兰情一个清冷的背影。 “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夜兰情突然笑了起来宛如一朵娇艳的牡丹,她该怎么好自为之。 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因为自己的妹妹被她害死。 他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她的话,叶辰幽这个名字,在皇宫就如同一个禁忌,夜挽歌忘了他,而所有的人,都不曾将那个年幼的孩子记在心上。 可是,他却是自己亲手害死的啊。 “师父,师父,你快来。”夜挽歌翘首以待,看见门口的一袭白影,便立即过去将她凤栖给拉了过来。 “师父,你喜欢这个吗?”夜挽歌将桌上的一个小玩意给拿出来。 凤栖好看的眸子只是看着她,并无半点回应。 不喜欢?那再换个好了。 夜挽歌又拿起一旁的小玩意:“你看这个怎么样,我准备送给六姐的。” 又拿起来端详了半天,好像有点不太好,便又换了一个。 “你觉得这些东西她会喜欢?”果真是没有头脑,夜如墨本身就是一身的男儿气,怎么会喜欢这些玩意。 “对耶,那我送点什么东西给六姐好。”夜挽歌澄澈的眸子看着凤栖。 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种讨女孩欢心的事情,他做不来! “师父,要不你帮我算算送什么给六姐她会高兴。” “为师觉得你能不跟她闯祸,就是让她高兴的最好方法。” 夜挽歌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白了凤栖一眼,这叫什么方法! “师父,我听说大姐要嫁到他国去了是吗?” 凤栖轻轻点了点头,静待她的下文。 “说也奇怪,大姐要到竺兰去和亲,可是竺兰的那个使臣,为什么却像认识我的样子呢?”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她好像并不认识那个所谓的赫兰大人。 凤栖看了夜挽歌半晌,最后才收回目光,宠溺的打了夜挽歌一个栗子:“为师认为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大众脸。” “哪有,明明是我长的人见人爱,所以他才会记得我的。” 凤栖无奈的看着自家徒儿,这脸皮,果然够厚! “你今天没有去夫子那里?” 呃~夜挽歌转身,尴尬的搔了搔头:“我这不是伤还没好嘛,就跟父皇说还想再多休息休息。” 噢?凤栖挑眉看着她,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像伤还没好。 “算了,师父,我们就不要说这个问题了,你看这些,都是南凌宸带给我的,有没有喜欢的,我免费送给你。” 免费?凤栖看着夜挽歌一本正经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 “哟,咱们的轩辕剑尊居然还会笑。” 尖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而门也随之被一阵微风给吹开了。 邪月歪着身子靠在门外的柱子上,依旧是一袭拖地金袍,镶嵌着金丝牡丹,那一张脸,生的竟比。女人还倾国倾城。 薄薄的两片嘴唇就像火一样红,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红色的眸子上,在下方形成厚厚的阴影。 朱红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一头黑发依旧是垂在腰间,细长的手指还在不停的玩弄着他的长发。 那一瞥一笑,便有颠覆众生的意味。 第四十三章 有的一拼 “丫头,你过来。”邪月轻启红唇,对着夜挽歌妖媚一笑。 我?夜挽歌疑惑的看着邪月,并不准备上前。 “丫头,你这么对本君,我真的很伤心。”邪月故做伤心的模样看着她,还不忘对着凤栖挑眉。 他跟轩辕凤栖斗了千年,却还是输给了他,最后落得个被囚禁的下场。 他的魔尊之位,他的部下,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辉煌,都毁在了凤栖的手里。 可是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堂堂魔尊,却输给了凤栖。 最可恶的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丫头居然敢不把他当回事。 拜凤栖为师,一定是搭错了哪根筋!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从凤栖那里将面子给夺回来。 二就是让这个丫头明白,到底谁更厉害。 “我有名字的。”夜挽歌怔怔的看着他。 “难道你不觉得叫丫头更显得亲近些吗?” 亲近?夜挽歌勾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一下,便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我和你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吧。” 凤栖勾唇轻笑,邪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难道你见到我没有想扑过来的冲动?”邪月继续妖媚的笑着。 这天下,就算是男子都有被他的美貌给迷倒,而眼前这个小丫头,她居然敢这么说! 夜挽歌这才仔细端详了他半天,的确是一个美男,不过左看右看,就是缺少了点阳刚之气,反而……有一些女子之气。 “你居然说本座有女子之气!”邪月一挥金袍,咬牙切齿的看着夜挽歌。 “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果真和我师父有的一拼。” 夜挽歌话音刚落,便觉得凤栖凌厉的目光像自己投来。 什么叫邪月和他有的一拼,这有可比性么? 邪月的目光在凤栖和夜挽歌之间流转了半晌,便掩面笑了起来:“本座觉得若是比起美貌来,他还差了点,可是比起这能力,倒觉得我们不相上下。” 脸皮真厚!夜挽歌咽了口水,也不知道是谁被师父给囚禁那么多年,还得靠一些雕虫小技来逃出去。 “啊。”邪月突然愤怒了起来,在那里急躁的像个小孩,细长的手指指着凤栖:“我要挑战你。” 噢?凤栖挑眉看着他,这个邪月,可谓是一点都没变,喜怒无常。 “本尊不记得跟你有过什么约定。”凤栖感到头痛,淡淡的说。 “莫非这是不敢应战?” “笑话,我师父不知道比你厉害多少,至于你,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在这里叫嚣。” “你!”邪月突然大怒的起来,原本黑色的眸子也变得红了起来。 这个丫头,不识抬举! 他抬起头,朝着夜挽歌的方向一掌劈去。 他邪月有一个喜好,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既然凤栖护着夜挽歌,那么他就一定得毁掉。 凤栖皱眉,一手将夜挽歌拉至身后,一手挡住了邪月的攻击。 邪月收回手,惊讶凤栖的功力提升之快,没想到这几年的时间,他还长进了不少。 “师父,你没事吧。” 夜挽歌收到凤栖淡然的神色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扭头怒对着邪月:“你无耻!” 邪月不以为然,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错,本座就是无耻,凡是他轩辕凤栖想要的东西,我都得毁掉,啊,本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邪月挑眉别有深意的看着凤栖:“轩辕剑尊都在东皇待了好多年了吧,如今,本座已经出来了。” 凤栖怔了一下,夜挽歌不懂这意思,他却明白。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已经在东皇待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为了镇压邪月,而现在,他出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得回去。 那么,就再也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丫头,本座还会再来找你的。”邪月大笑着,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这……夜挽歌不明所以的看着空荡的眼前,看来他的确不是凡人,可是他怎么会跟师父认识呢? “师父,轩辕剑尊是……你?”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还不快去!”凤栖轻轻一栗子磕在夜挽歌白净的额头上。 “不说就算了,用的着打人么?老狐狸!”夜挽歌嘟囔着,极度不满的走进屋子。 凤栖玉手按压着眉心,他一向认为自己不是个会留恋凡间的人,何时他居然会对这个地方有了异样的感情。 他居然没有想离开这个地方的*?反而会贪恋这种感觉。 若是他走了,只怕这个丫头又会闹得东皇不得安宁,到时候谁又镇都住她? 第四十四章 都不是简单角色 “在下敬陛下一杯。”赫兰君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没有想象中的快感,也没有原本的满意度。 喝完酒后,只是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这个原本为他举办的欢送会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反而显得有几分沉闷。 而夜元帝则显得十分开心,在殿上坐着,笑得合不拢嘴,身旁伴着皇后和玉贵妃,他只是在那里半眯起眼看着赫兰君。 “哎,你说这竺兰要六公主是不是想让她辅佐竺兰王?”齐慕和凤栖相伴而坐,主动对着凤栖耳语。 凤栖只是淡淡的拿着茶杯,低着头,也不说话。 见他不理自己,齐慕只好知趣的收了回去。 “夜小九,你说那个匹夫是不是看上你了?要不怎么会一直看着你。”南凌宸撞了撞夜挽歌的肩膀,有些吃味的看着那赫兰君。 敢觊觎小爷的女人,找死! 夜挽歌无奈的耸了耸肩,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天下,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唯有美食,才是最能让她心安的。 南凌宸觉得无趣,便瞪了赫兰君一眼,接着就开始替夜挽歌处理面前的食物。 赫兰君看到这一幕,不禁忧心了起来,南凌宸和夜挽歌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竟是说不出的和谐,没有人能插进去。 那么大祭司,他对夜挽歌……? “赫兰大人。” 江兰心轻柔的一声唤,让他骤然回过神来。 “丞相大人之女江兰心,见过赫兰大人。” “原来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兰心闻言大喜,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没有表现出来。 没想到她这东皇第一美女的称号都蔓延到他国去了。 夜亦柔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装一点。” “亦柔!”夜元帝尴尬的一喝。 江兰心也不恼,夜亦柔的刁钻,是整个皇宫出了名的,上次她欺负夜挽歌,没想到国师居然只是轻罚了她,反倒是长公主,要嫁到竺兰去。 要知道那是个多荒芜的地方,也难怪长公主今天抱恙不来。 “小女久仰赫兰大人的大名,听说您祖上就是辅佐竺兰王的,到大人您,还位居朝廷要职。” 赫兰君听着江兰心的话,他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很美,美的让所有人心醉,可是他的心思却不再这里,对于江兰心的话,他也是只听取了一点。 反倒是夜挽歌,她听的真切,这个江兰心就喜欢卖弄文采,看看她谈笑风生的样子,已经吸引了不少皇子,而她在这里毫无形象的大吃,只怕所有人已经觉得她是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这就是区别!她的眼里,才不像江兰心装了这么多,吃才是王道。 “你慢点,小爷又不跟你抢。”南凌宸说着还递给了夜挽歌一杯水。 “我……我……我觉得。”夜挽歌只得静静的看着南凌宸,嘴里还吃着食物,让她不方便说话,却还是拍了拍南凌宸的肩膀:“还是你聪明。” “我看这宸王的心思可是只在夜挽歌身上,你的小徒儿,怕是抗拒不了。” 齐慕话一说完,便察觉到凤栖冰冷的目光向自己扫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至于么?不过就是说了他的宝贝徒儿两句就得接受这个待遇呀。 “赫兰大人有所不知,兰心这丫头,乃是我们辰月的才女,她的聪明才智,可谓是无人能及。”皇太后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江兰心,好像就是在对待自己的孙女那般宠爱。 “太后娘娘又要谬赞了。”江兰心低着头,言语之间约有些羞涩。 “太后娘娘并没有夸张,姐姐这样奉承的话,你从小不就是听多了吗?” 江兰香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阵鄙视,皇太后的脸色更是黑的厉害。 早就听说江家二小姐没有教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她是将兰心真心疼爱的,怎么在那个丫头口中就成了阿谀奉承。 秦昭脸色更是难堪,自己跟这个女人成亲,她就一直在闹笑话,可是自己还不能把她怎么样,今日居然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丢脸,真是该死! “太后娘娘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秦昭大声一喝,任凭她再怎么打扮,也是比不上江兰心的,更甚者,他连跟江兰心提鞋都不配。 “既然江小姐这么厉害,那不如趁这个机会来表演一番,好让赫兰大人看看你到底有多才艺无双。”夜亦柔颇有几丝嘲讽之色。 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臣子的女儿,自己是东皇公主,又岂是轮得到她在这里指手画脚。 夜晋云摇头笑了起来,摇曳了番杯中的酒:“六妹,你看着你四姐是想干什么?” 夜如墨坐的端正,如同青松一般在那里不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夜亦柔:“回太子殿下,臣妹不知。” 夜晋云打量着夜如霜,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却抵得过所有皇子,若是她能站在自己这边,实在是最好不过,可是比起夜挽歌来,她的心思更深,甚至更厉害,同样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他的这些妹妹,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简单角色! 第四十五章 倾城一舞 江兰心看着夜亦柔,真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丫头,她正好愁自己的才华没有地方施展,这夜亦柔就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既然四公主这么说,那兰心就献丑了。”江兰心向中央退了几步,慢慢挪开自己的步子,挥动长袖,开始舞了起来。只见她纤细的腰不停的在扭动,小脚伴随着步调轻跃在地上,时而站立,时而蹲下,就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粉红色的衣衫伴着白色的长袖,让她好像有种在云彩上飞舞的感觉。一个旋转,一个回眸,都让人如痴如醉。 在场的宾客不知不觉都看的呆住了,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好看的美人,让人不敢去亵渎。 纤细的身子随着步子转来转去,面部表情应和着她的动作,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随着后来的步子加快,她整个人的动作也变得刚劲有力起来,好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那般,刚柔并济,着实让人着迷。 步子一抬,一放,收放自如,连踮起脚尖的高度,都那么适合。 一舞毕,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了那里,竟然连鼓掌都忘了。 “啪啪!啪,好。”夜晋云先带头鼓了起来,又忍不住赞叹:“实在是美。” “江小姐不愧是我东皇第一美人。” “这丞相大人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听着众人止不住的赞叹声,夜亦柔脸都绿了,本来是想让江兰心丢丑,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好的一场送别宴成了她的个人秀,实在是不甘心! “兰心的一些小心意,希望太后娘娘和赫兰大人会开心。” “哈哈。”皇太后大笑了起来:“哀家不知道有多开心,这兰心丫头果真是长大了,哀家看着都格外喜爱。”她说话间朝南凌宸这边瞟了几眼,见他不为所动,便皱起眉头。 “宸儿,你觉得兰心丫头跳的怎么样啊。” 南凌宸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孙儿刚才睡着了,没有注意江小姐的舞蹈。” 闻言,皇太后脸都白了起来,什么叫没看到,她特地安排的这一出为的就是宸儿能看到兰心的与众不同之处。 结果,他没看到!还说在睡觉! 这个小子,真是让她不省心。 “我看这能让太后吃瘪的也就只有宸王了。” 凤栖淡淡的应了一声,只是看着夜挽歌向南凌宸竖了一个大拇指,若有所思。 “不过就是一支舞而已,孙儿记得玉娘娘也跳的一手好舞,不如我们也来欣赏玉娘娘的舞蹈?” “母妃乃是父皇宠爱的妃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简直是胡闹!”夜御云抢先说了出来。 玉贵妃更是对夜亦柔恨的咬牙切齿,她到底有没有脑子!让她去上,不还是被他们嘲笑。 整个东皇有谁比的上江兰心? “臣妾老了,实在不适合跳如此刚烈的舞蹈,还希望皇上能理解。” “朕当然明白。”夜元帝瞪着夜亦柔,没有头脑的丫头,只会逞一时之气,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这四公主也是个急性子。”齐慕忍不住感叹道。 不知何时,只见他和凤栖的中间出现了一只手,而凤栖,轻轻抓住那人的手臂。 最后,他便听到了他从来不曾遇到的温柔话语。 “小心点,不然一会儿又摔了。” 语气之中的宠溺多过埋怨,让他都不自然的咽了一下口水。 夜挽歌松开了他的手,一屁股坐到了两人中间:“这,我就不客气了哈。”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凤栖和齐慕双双看向她。 只见夜挽歌再次开始了狂吃模式,不一会儿,桌上的东西都被她给吃了大半。 齐慕摇了摇头,照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人敢要她,还不如嫁给南凌宸好了。 一扭头,又收到了凤栖凌厉的目光。 他又说错什么了?不!他什么都没有说啊。 “真是好吃。”夜挽歌拿起一旁的茶杯就开喝了起来。 只剩凤栖在风中凌乱。 他长叹了一口气,尽量压低了声音:“那是我的茶杯。” “亲都亲过了,还怕啥。” 她的一句话让齐慕一口水给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凤栖和夜挽歌,什么叫亲都亲过了?! “哦,平时亲的都是脸,不然师父,你想亲嘴也是可以的。” 凤栖看着夜挽歌,顿时被气得不亲。 这就是他收的好徒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主。 第四十六章 我不同意娶她 “你……你们……?”齐慕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国师大人跟夜挽歌?他们两个…… “这么惊讶干什么?” 齐慕收回目光,他能不惊讶吗? 夜挽歌就算了,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无非就是贪恋凤栖的美色,可是国师,他如此清心寡欲的人,怎么会? “咳咳。”凤栖佯装咳嗽了两声。 这个阿九,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 “师父,来,我给你顺顺。”夜挽歌狡黠的笑着,将自己面前的茶倒满,双手给凤栖端了过去。 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杯水,凤栖实在没有要接下去的冲动。 毕竟这是刚刚那丫头喝过的,如果他再拿来…… “不喝算了。”夜挽歌白了他一眼,将满杯的茶水倒在了自己的口中,又继续吃了起来。 凤栖看着夜挽歌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皇帝,你看着江丫头今日精心一舞,难道你不应该表示一番。” 夜元帝哈哈大笑了起来:“母后说的对,该赏,该赏。” “那依皇帝看,是想赏给江丫头什么东西呢?”皇太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期待,她知道皇上肯定会懂她的意思。 江兰心举世无双,若是能赐给南凌宸,必然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夜元帝尴尬的应了一声,他岂会不懂皇太后的意思,她想让江兰心嫁给南凌宸,可是南凌宸,一直是他留给夜挽歌的啊。 这个九丫头,太过顽皮,任性,只怕一般的贵族容纳不下她,唯有南凌宸,他看的出来,是一心将她放在首位,再说,南凌宸本就是他最中意的驸马,又怎么会白白送给江兰心。 她再厉害,可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啊。 “朕昨日得了一颗夜明珠,不如就将它赐给你吧,来人,将夜明珠呈上来。” 皇太后的脸色顿时僵了下去,握住拐杖的手也猛然紧了一下,重重的掷在了地上。 江兰心更是苍白的面容,没有半点笑容,她看的出来,刚刚皇太后是示意皇上将自己赐给南凌宸,可是皇上顾忌夜挽歌,却只送给了她一颗夜明珠。 不是南凌宸,她要夜明珠有何用! 她却还是微笑着接近了夜明珠,像如同呵护一个天大的宝贝似的。 “谢谢陛下厚爱。” “朕……” “这算什么厚爱,等哀家说出来的赏赐,才是真正的厚爱。” 江兰心心里一喜,期盼的看着皇太后。 “如今,江丫头也这么大了,不如就给她指一门亲事好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男子惊讶之余,不乏又有点期待,皇太后的赐婚,可不是儿戏,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这东皇第一美人,就等于得到了丞相家的权贵,那么前途一片光明。 自然,他们也都希望皇太后是将自己跟江兰心赐婚。 赫兰君端着茶杯看着南凌宸,恐怕稍微明理的人都看的出来,太后是想将江兰心赐给他,可是他却依旧是慵懒的坐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勾起薄唇浅笑,好像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若是他能娶江兰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样,也了却了大祭司的一桩心事。 “母后,今天是欢送竺兰使臣的场合,提这个怕是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太后看着夜元帝,真是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她一心想撮合宸儿和江丫头吗?怎么处处阻拦她。 “哀家老了,自然是希望膝下孙子孙女都能找到归宿,或许是有些心急,不过赫兰大人应该能理解的吧。” 赫兰君淡淡的笑了起来:“无妨,在下也觉得像江小姐这样的美人,应该找个能配的上她的男子。” “多谢赫兰大人夸奖。”江兰心又礼貌的回了一句。 虚伪!夜亦柔瞪了她一眼,她就不信,南凌宸会答应皇祖母的要求,可笑,也太把他看的不堪一击了。 “哀家觉得宸儿和兰心年纪相仿,又同在皇家学堂,不如就将他二人赐婚,皇帝你看如何?” 这……夜元帝为难的看了一下夜挽歌。 看我干嘛?夜挽歌愣了一下,要赐婚就赐婚啊,这个南凌宸平时不是总喜欢看她的笑话吗? 今天她就要好好看看南凌宸的笑话。 “孙儿觉得这个搭配的确不怎么好。”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南凌宸慵懒的起身,随意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中央,冷眼瞥了一眼江兰心,摇了摇头。 俊美的脸上竟是满不在意的表情,站着还不停的玩弄着他的衣服,隔了半晌,才仰着头看着皇太后,薄唇微微张开。 “我不同意娶她。” 第四十七章 配得上 众人听着南凌宸的话,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虽然说平时皇太后宠爱宸王,可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皇太后的提议,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再说,这江小姐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聪明才智更是无人能及,而他南凌宸居然看不上,也太嚣张了吧! 江兰心感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没有想到,南凌宸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直接就站了出来。 那么她呢?一句他不娶,就把她打入了无间地狱。 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绝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漆黑的眸子中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不甘。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夜挽歌,才能让她一再这样羞辱。 “江丫头是哪里配不上你,你要这样拒绝。”皇太后怒了,第一次不给南凌宸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加重了语气。 “难道说因为配得上,孙儿就要娶她么?这个大殿之中,四公主配得上我,六公主配得上,夜小九不用说了,这么多人配得上,是不是我都要娶她们,难道说要这几位公主给孙儿做妾室么?想必皇奶奶和陛下都不会同意。” “荒唐!”皇太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怒的看着南凌宸,他是跟谁学的满嘴胡话!竟敢在大殿之上说出这种话。 “母后息怒。”皇后过去扶住了皇太后,又瞪了南凌宸两眼:“谁教给你这样说话的,还不快给皇奶奶道歉。” 南凌宸无奈的耸了耸肩。 “哟,这宸王殿下的架子还真是大,不想跟江姑娘成亲,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不如你跟太后说说,没准她还能给你赐婚了。”玉贵妃掩面笑了起来。 “他能看上哪家的丫头!”皇太后将目光投向夜挽歌,颇有怨恨之意。 夜挽歌觉得全身都在发毛,凑近凤栖的耳边,呼出的气惹的凤栖泛痒。 “师父,皇祖母不会以为南凌宸看重的是我吧。” 凤栖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突然靠近,还是因为她的这句话。 淡淡的瞥了夜挽歌一眼:“你觉得南凌宸会看上你。” “你这叫什么话,我好歹也是……是”夜挽歌不知从何说起,她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优点。 比起六姐,她武功差的远,比起江兰心,她的才艺更是为负值。 呃~她这么差劲,南凌宸肯定不会看上她。 “太后娘娘,臣女突然想起来,如今还在皇家学院学习一些知识,只怕短时间之内也不能跟宸王殿下一起,不如这赐婚的事,就算了吧。” 江兰心是个懂事的丫头,若是让皇太后和宸王闹得不快,最后太后肯定会选择南凌宸,那么自己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她不妨给个台阶,让皇太后和南凌宸都能记住她的好。 毕竟赐婚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成功的。 “你看看,人家江丫头多懂事,而你?”皇太后坐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 宸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夜挽歌的性子她也清楚,她,并不是宸儿的良人。 反而因为她,宸儿一定会惹来很多麻烦,甚至是付出严重的代价。 她活了这么多年,看人又岂会不准。 九丫头对宸儿无意,而宸儿,在其余的任何事上都能处理的开来,却唯独对夜挽歌。 他以后成功路上的敌人,不是别人,一定会是夜挽歌。 “皇奶奶,孙儿的婚事自由打算,就不用您操心了。” “哀家怎么能不操心,这江丫头是最适合你的人,可惜呀,可惜。” “皇祖母,我师父可会算姻缘了,不如让他为江小姐算一卦如何?” 哦?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凤栖。 连夜元帝也没有想到,这个国师大人,居然还会算姻缘。 凤栖愣了一下,侧头看着夜挽歌在桌底下轻轻扯着他的袖子,他便知道,这个丫头又是拉自己出来挡灾了。 唉~真是收徒不慎。 “国师大人是九妹的徒弟,谁都知道九妹跟宸王的关系,让国师大人来算,只怕……”夜御云冷哼一声,唇间荡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师父乃是人人称颂的国师大人,不知道多厉害,公正磊落,又怎会在这点小事上作弊,七哥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谁小人?” “你是耳朵不好么?说的就是你。” “夜挽歌!” “够了!”夜元帝一声怒吼:“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好吵的。御儿,挽歌还小,可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妹妹这样吵。” “儿臣……” “好了,国师大人的本领朕还不清楚吗?他说出来如何就一定是如何。” 凤栖看着夜挽歌跟夜御云争执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化开了。 几千年,这么为他说话的,夜挽歌是第一个人。 公正磊落,殊不知他也会偏袒自己的徒儿,又怎么承担的起这四个字呢? 第四十八章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南凌宸颇有一丝玩味的看着凤栖,他自然知道凤栖会怎么说。 只是因为夜挽歌,看不出来,平时冷若冰霜的国师大人,也会因为夜小九违背他的初衷。 “本尊认为宸王并不适合跟江小姐成亲。” “敢问国师大人,他们是哪里不适合呢?”夜御云挑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还就不信了,南凌宸不适合跟江兰心,难道说适合跟夜挽歌在一起? “难道七王爷是在质疑本尊的话?水火相冲,宸王殿下身上带了三把火,若是强行娶江小姐,只怕会引火*。” 皇太后有些吃惊,不过作为年长的老人,对于凤栖的话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虽然说她喜欢兰心这丫头,可是宸儿毕竟是她最宠爱的孙儿,也不想因为江兰心让他出了什么事。 日后再跟他物色一个更好的便是,这件事,就只得暂时作罢吧。 江兰心咬着嘴唇看着凤栖,如果不是因为夜挽歌,他会这么说吗? 她知道国师大人一定不会看上夜挽歌,而他又是夜挽歌不可触碰的底线,所以她的目标,就完全变成了南凌宸和夜挽歌。 “要不,将夜小九赐给孙儿,正好互相克制。” “宸儿,不许胡闹!”皇后加重了语气,本来夜挽歌和南凌宸,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他的侄子,照国师大人所说,万一这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办? “九公主是正午出生,火更盛于宸王,若是你执意而为,只怕后果更严重。”凤栖幽幽的说。 夜挽歌狠瞪了南凌宸一眼,这小子,就是见不得她好过,干嘛要把她扯进去,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好了,宸儿,既然国师大人这么说,你还是退下吧。” 赫兰君看着南凌宸朝夜挽歌做了一个鬼脸,便退了下去,他端起酒杯,目光在夜挽歌和凤栖之间游离。 看来,这事情比他想的更复杂。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是正午出生,难道偷偷调查了我?”夜挽歌凑近夜挽歌,水晶般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你这么顽劣,为师一算就知道你的生辰。”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这叫什么解释! 愤恨的看着桌上的食物,心里想着还是吃它们比较来的实在。 凤栖和夜挽歌一出门,便碰到了对面的南凌宸。 他斜靠在墙壁上,妖孽的眸子眨巴的看着他们,薄唇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一袭紫袍,让他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一瞥一笑,足有一种王者之气。 “国师,右相大人,你们好。”对待凤栖,他却总是毕恭毕敬的,而且凤栖刚刚帮了他,再怎么说,他还是得道一声谢。 “宸王殿下真是后生可畏啊,恐怕这皇宫上下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对江小姐不为所动了吧,还敢顶撞皇太后。” “姐夫这话的意思?是你也对江兰心动心了,呀!我一定要告诉二姐。”夜挽歌扭头看着齐慕。 “我……我当然没有,不信,不信你问你师父,我刚刚都没怎么注意她。” 凤栖瞥了齐慕一眼,尽显高冷之风:“你以为本尊刚刚注意你去了?” 齐慕顿时被堵的无语,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国师大人这么毒舌,看来真是跟夜挽歌待久了,猪都会上树了。 “那刚才师父注意什么去了,不会去看江兰心跳舞去了吧,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为师只注意到一只老鼠跑到我这里把我的食物都吃完了。” …… 夜挽歌瞪了他两眼,老狐狸!不就是吃了他的一点东西,至于么? 再说这皇宫的东西,还不都是她家的。 “国师大人也觉得夜小九能吃对吧,像她这样的人,一定是没有男人喜欢的,还不如小爷我收了。”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南凌宸轻笑了起来:“你看吧,她还这么暴力,一定没有人要了,不如国师大人行行好,去跟姑姑说把夜小九赐给我?” 夜挽歌冷哼一声,挽着凤栖的胳膊:“我师父才不会上你的当,就你整日只知道去外面找那些姑娘,随便一个都能满足你的*。” “我能有什么*,我唯一的*就是希望姑母能把你赐给我。” “等……等一下。”齐慕见他们这样吵下去可能会没完没了,只得插几句:“我怎么觉得挽歌你是在吃醋?” “你放屁!” “还说没有,脏话都出来了。” 夜挽歌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何,第一反应,表示瞟向凤栖,见他没有多余的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她会吃醋,真是笑话,这个南凌宸,就算天天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 “师父,我……” “为师累了,先回青云阁了。”凤栖冷冷的抽回手,只留给夜挽歌一抹白色的背影。 感觉到手臂空空荡荡的感觉,夜挽歌瞪了齐慕两眼,让他乱说话的。 齐慕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夜挽歌刚刚调侃他的,再说他也没说什么,怎么这国师大人就这样走了? 夜挽歌恨恨的跺了两脚,急忙追了上去。 第四十九章 死皮赖脸 “师父,你喝水吗?我跟你倒点水。” “为师不渴。” “那要不我给你端点东西来吃,刚刚在大殿上把你的东西都吃完了,你应该很饿吧。” “……” “那要不,我陪师父你玩玩。” 对于夜挽歌一脸谄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凤栖的身后,一直到进去房间,凤栖才幽幽的说了一句:“为师累了,你还是跟宸王殿下去玩吧。” 他累了?他会累?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师父,我跟南凌宸玩的太久了,现在就想跟你玩。” 夜挽歌巴巴的看着凤栖。 凤栖看着夜挽歌愣了一下,随即又说:“为师现在困了,要睡觉,你还是乖乖回你的幽然殿去吧。” “师父,你老人家见我什么时候乖过。”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凤栖。 这倒是真的,不过,怎么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凤栖黑着脸看着夜挽歌,她刚刚说什么,老人家。 他很老么? 他可是不老不死的仙人?怎么会老。 这小妮子居然说他老! “你撒娇也没用,本尊累了,现在要休息。” 夜挽歌听闻凤栖刚刚还柔和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将为师都改口了。心中一惊,她也没干啥啊。 除了…… “师父,我错了,师父。” …… “师父,我真错了。” 夜挽歌跟着凤栖的一张脸左右走来走去,凤栖却死活不肯理她。 夜挽歌双手叉腰一横:“你再不理我,我……我就……” 凤栖挑眉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师父,你要我光着身子背着荆条跟你请罪么?” 噗!凤栖差点没被夜挽歌给逼出内伤来。 就她这小身板,背着荆条,不被扎死! 还光着身子,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夜挽歌跟了他这么久,脸皮厚度可谓是无人能及,他也早已习惯。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阿九不该说师父你老。” 凤栖看着她,这是重点么? “师父,你这么英俊潇洒,貌美如花,是天下人都可望不可及的神,不仅不会老,而且一定会越活越年轻。” 是吗?凤栖鼻间冷哼一声:“为师不需要越活越年轻,只需要睡觉,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你的幽然殿。” 见凤栖衣袖一挥,房门立即被风吹开,而他,则是继续向自己屋内走着。 夜挽歌不明就里,她怎么就突然受了冷待。 不,她夜挽歌天生就不是会乖乖就范的主。 凭什么他说累了就是累了,让自己回去就是回去。 “师父欺负我,师父是坏人,师父不要阿九了。”夜挽歌捂着眼睛,作势轻声啜泣起来。 呃~凤栖看着她,装,继续装! 哭了半晌,也没见凤栖来安慰她,夜挽歌把心一横:“国师你真讨厌,本公主再也不喜欢你了。” 说着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又停了下头,回头委屈的看着凤栖:“师父你怎么不来追我?” “不是你说再也不喜欢为师了吗?”凤栖低叹,刚刚这丫头话一出,他便愣住了,以至于见到夜挽歌要走也没有表态。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才会容忍她一再的胡闹。 “师父要是不生气了我就喜欢你。” 凤栖看着夜挽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刚刚还是他在生气,怎么现在就成了他在哄这丫头了。 “阿九就知道师父最好了。”夜挽歌拉着凤栖的手臂,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呃~“那么现在,为师可以睡觉了吗?” “师父,你不是不生气了吗?怎么又要睡觉。” 凤栖无辜的看着她,自己是真的累了啊,再说这大晚上,不睡觉要干嘛? “师父,这么晚了,你忍心让阿九一个人回幽然殿么?万一碰到一只会吃人的狼,你就再也见路到你可爱的徒儿了。” “为师觉得就算狼看到你也不敢下口的。” 夜挽歌脸色一黑,师父,我有这么吓人么? 凤栖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冤枉,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就算是有牲畜碰到她,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儿,那些牲畜都恨不得绕道走了,哪里会敢吃她。 “既然如此,为师送你便是。” “这样麻烦师父,多不好。” “为师不怕麻烦。” “既然师父不怕麻烦,那我今天就在这里了。” “……” 夜挽歌快速的坐在床上,抓着床檐:“师父你看,这一去一回,天都亮了,你不是累了吗?徒儿不想让你这么辛苦,还不如就在这里直接睡着,多方便。” 哪有这么夸张,凤栖看着夜挽歌,你方便我不方便! 第五十章 你不是我师父 凤栖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跟夜挽歌争执,只得从一旁拿起书籍看了起来。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也太没有耐心了,既然是想讨好他,再怎么也该受点苦吧。 凤栖也不理她,直接拿起桌上的书籍就看了起来。 夜挽歌张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凤栖一本正经的模样便没有说下去。郁闷的拿起床上的枕头靠在了床榻上。 她倒要看看,凤栖能跟她耗到什么时候! 一开始,凤栖还能听见夜挽歌传来的幽怨声,和随后的叹气声。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 凤栖握住书的手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夜挽歌,便发现她蜷缩成一团,还紧紧抱着他的枕头,睡在了床上。 唉~凤栖叹了一口气,真是毫无形象可言。 他无奈的上前,只听见夜挽歌梦中还在喃喃喊着师父。 这丫头,凤栖轻轻抽回她的枕头,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还说跟自己道歉,现在却霸占了他的床,是要他往哪里睡? “凤栖。”女子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传来,如同一阵轻风,沁入心脾。 凤栖站直了身子,微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 “轩辕伯伯让我来叫你回家。” 回家?凤栖面色冷清的看着来人,这似乎是好久远的一个词。 来凡间这么久,他似乎都忘了,他还有一个家。 女子瞥了一眼床上安睡的夜挽歌,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容:“她就是你收的徒儿,看上去真是乖巧。” 是么?凤栖挑眉看向她,绯萝,一个从小在礼教中长大的孩子,今天见到一个女子睡在男子的床上,她居然会说乖巧。 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 凤栖也不点破,唯恐绯萝吵醒了夜挽歌,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绯萝轻轻点了点头。 夜挽歌睁开眼,只见天色已经全部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从窗户射进屋内,到她的床上,让她觉得格外舒适。 师父呢?夜挽歌揉了揉眼睛,环视了四周,并没有看到凤栖,再看看自己,难道说她霸占了凤栖的床,导致师父跑出去住。 呃~她又干了什么事! 急忙走下床,还未梳洗,夜挽歌便走了出去。 院中,书房,甚至是凉亭,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那么师父到底是在哪里去了? 夜挽歌靠在门上,懊恼的嘟起小嘴,早知道昨天就不在师父床上睡着了,师父现在一定是生她的气了,要不,也不会不见她。 “丫头,是在找我么?” 夜挽歌正想着,只见凤栖一袭银袍,遗世独立,站在了她的面前。 绝美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笑意,那一双手,居然出奇般的玩弄着他的头发。 夜挽歌看着眼前凤栖,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又找不出他跟师父有哪里不同。 应该是她多心了吧,师父的灼灼天资,又岂是别人可以扮演的出来的。 “师父,你昨天去哪里了?” “怎么?丫头想我了?” 感觉到他话里的挑逗之意,夜挽歌抓住他手臂紧了一下。 丫头,会这么叫的,只有邪月那个妖孽美人吧。 “师父,你不是说叫丫头一点都不好听吗?怎么现在还一直叫我丫头。” 凤栖怔了一下,隔了半晌又笑了起来。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夜挽歌听到此话,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立即松开了挽住凤栖的手。 “别松开,我觉得这样感觉更亲切。” 夜挽歌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个凤栖,只见他拉着自己松开的手再次搁在了他的手臂上,并且毫无违和感的笑了起来。 “哼!我才不想拉着师父你,昨天答应送我的礼物,到现在还没给我。”夜挽歌扭头,冷哼一声。 礼物?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是吗?你想要什么礼物?” “师父你忘了吗?你说送东西给我的。”夜挽歌睁大眸子看着凤栖,若有所思。 凤栖面色有过一瞬的紧张,随即便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为师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不如你告诉为师要什么礼物?” “好吧。”夜挽歌耸了耸肩:“你昨天答应给我的玉镯呢?” “哦,玉镯。”凤栖恍然大悟“这个为师可没忘,早上出来时太匆忙,便把它放在房间里了,要不,为师现在去拿。” “师父对阿九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忘记的。”夜挽歌的瞳孔放大,快速抽回手,向后退了几步。 “除非,你不是我师父。” 第五十一章 囚笼 夜挽歌看着眼前这个和师父有些一模一样脸蛋的人,若是从感觉,她或许会觉得是自己的是失误,可是她压根就没有让师父送过礼物给她,这个凤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而且,她讨厌所谓的玉镯金银首饰,如果真的是她师父,没理由不知道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凤栖,是假的。 “你是谁,竟敢冒充我的师父!” “凤栖”仰头大笑了起来,真是有趣,看来这个丫头比他想象的聪明。 不过她也应该猜到自己的身份啊。 “丫头,你看看我是谁。”一阵白光,只见对面一袭银袍变成了金色的袍子,依旧是垂至腰间的黑发,随风飘荡。 邪月纤细的手指玩弄着他的长发,眼睑下的泪痣若隐若现,抿嘴轻笑了起来:“这几天没见,有没有想念本座。” 夜挽歌嗤笑了一声,真是脸皮够厚! “错,本座不是脸皮厚,而是有这个自信。”邪月笃定的说。 “瞧某人这话说的,既然对自己的脸蛋有自信,为什么还要扮成别人的模样在这里招摇过市。” 对于她的冷眼相待,邪月不仅没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本座是想带你出去玩玩,又怕你不同意,才勉为其难的变成轩辕那个木头。” “跟你出去,有没有命回来我都不知道。” 邪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凤栖的这个小徒儿,倒是很可爱,他很喜欢。 “你干嘛?再走我就叫人了。” “人,这里哪有人,哦,好像你师父是在这里,不过刚才他的老情人来找他,这个时候怕是跑去卿卿我我去了,哪里还有闲情来管你。” “你胡说,我师父才没有旧情人,明明就是你这个妖孽,看不惯我师父,还没有能力打败他,只会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 “你这丫头……”邪月好看的玉指指着夜挽歌,半晌又收回了指头:“本座是看你整日在这皇宫里待着,多闷,还不如跟我出去逛逛。” 不去!夜挽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邪月居然敢扮演师父来欺骗她,罪不可恕,她才不会跟他走。 “这可由不得你。”邪月火红的眸子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杀气,金色的衣袖一挥,便连同夜挽歌一道消失在了青云阁。 等夜挽歌再次睁开眼睛,便发现她被关在了一个囚笼里,而邪月,则是一副王者气派坐在了殿上。 环视四周,发现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好像是在一座豪华的宫殿中,又好像是在一个大山洞中,四周都是极度暗沉的环境,就好像是雷雨之前的重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边还站立着一个个奇怪的人,个个皆是面色凶煞之徒,噙着异样的笑容看着夜挽歌。 “喂!你快放我出去啊。” 邪月斜靠在软塌上,玩味的看着笼中的夜挽歌,这样才好玩嘛。 凤栖将他关了那么多年,现在,也该让他付出代价了。 夜挽歌,要怪就只能怪你是凤栖的徒儿,理应要替他承担这一切。 “魔尊,属下看着丫头面色柔嫩,这肉肯定也很好吃,不如就将她赏赐给属下。”一个好像蜥蜴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穿着红色甚至有些凌乱的衣服,也不像是正常人的皮肤,二十五颜六色的。 “魔尊,属下倒觉得这个丫头满身仙气,非池中之物,若是能好好利用,必定能给您带来无穷的好处。” “你这……这不知道什么怪物,要是敢动本公主一下,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邪月挑眉看着她:“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来我这邪灵殿,一不小心,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你胡说,你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我师父关那么多年。” 夜挽歌话音刚落,邪月便一掌扫了过来。 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夜挽歌只感觉全身的器官都在痛,嘴角好像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流出,白净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小手撑在地上,苍白的嘴唇强扯出一丝笑容:“难道不是么?你这么生气,还不就是因为这是事实。” “夜挽歌,你信不信本座杀了你。”邪月妖孽的脸上仿若充满了红色的火焰,黑眸里还流露着重重的杀气。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邪月一个眨眼便到了夜挽歌的面前,大手扼制住她的脖子。 如此光滑的脖颈,他还真想把它给掐断。 若是凤栖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儿死在他的手上,会怎么办呢? 夜挽歌只觉得脸上气血膨胀,她只能沙哑着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到邪月身上传来浓浓的杀气,她想着要这样死了也好,省得还连累师父。 “魔尊,切莫发怒,这丫头可是您对付轩辕凤栖的法宝。”一人谄媚的上前打断了邪月接下来要做的事。 邪月这才作罢,松开了扼制住她脖子的手:“好好看着她,不准让任何人给她吃的,喝的,不管她说什么,也不要理。” “是。” 邪月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淡淡的转身:“不要让她自尽。” 冷笑一回眸,好戏就要开始了,轩辕凤栖,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这份难忘的人间回忆吧。 第五十二章 爱吃不吃 “凤栖,邪月既然已经冲破封印,那么你自然应该回去了。” “我在凡间还有未处理完的事,你回去告诉我父亲,等到事情处理完,我自会回来。”凤栖的面容,依旧是那般冷清,让绯萝觉得他刚刚对夜挽歌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难道说,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徒弟。 她是睡梦中的那个小丫头,自己见她第一眼便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她会抢走她所有重要的东西。 可是凤栖是谁?轩辕家族万年传承才有这么一个剑尊,就差一步,便可成为神,难道他会因为这区区妃一个凡人,而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 “留下来,是因为你那小徒儿?” 凤栖也不急着答应,只是淡淡的说:“绯萝,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的好。” 绯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凤栖心头一紧,眉头紧锁,突然觉得有一丝异样。 抬头看看晴空万里,实在没有什么不同的,若说不同,便只有…… “怎么了?”见一贯沉稳的他突然流露出一丝紧张之情,绯萝颇有一丝惊讶。 凤栖掐指一算,便得知夜挽歌不在宫中,可是再一算,他便再也算不出来夜挽歌在哪里。 就算天下之大,按照他的能力,不可能算不出来,就算是算不出夜挽歌,那么还有他的白玉簪。 两者都毫无踪影,那么只有一个地方,邪灵殿。 “你徒弟出事了?”绯萝紧接着问,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事能让凤栖紧张的。 “看来邪月并不打算放过你。”睿智如她,从凤栖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一定是被邪月带走了,至于这地方…… “邪灵殿里面住的,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而且都是来自各方的妖魔鬼怪,而且在那里,凡人是活不过三个时辰的,因为那里的环境,人类并不适合,凤栖……” 她话还没有说完,凤栖便像风一样消失在了她眼前。 绯萝姣好的面容上有些难堪,为了他的徒儿,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 她千年的法力,又因为对凤栖怀有爱意,自然是不能部入仙家之列,可是凤栖,他不同,他清心寡欲,心静如水,断不能为了夜挽歌而失去这一切。 轩辕凤栖,我倒宁愿你依旧是那么无情,也不愿你对别人在意半分! 夜挽歌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状态,她被邪月扔在这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冷的时候就好像被关在冰窖里一般,全身的欺负都被冻住了。 热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全身的血脉都在膨胀,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她从昨天被邪月带来这里,到今天丝毫没有进食,原本就脆弱的身体对如此恶劣的环境实在是吃不消。 长长的羽睫在颤动,她知道师父现在一定在找她,可是她却不希望师父来救她。 不是不相信师父的能力,只是现在她在邪月的手上,师父始终都是吃亏的那一番。 她一直相信,凤栖不是凡人,可是他的身份,自己从未开口问过,因为对她来说,不论凤栖是谁,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喜欢就好。 “丫头。”邪月端着饭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能让本座端饭的,你还是头一个。” 本来是打算要饿这丫头一阵的,但是感觉到她已经受不了了,身体状况每分钟都在下滑,他只好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真是该死,他可是堂堂魔尊,居然会对这么一个丫头下不去手! 夜挽歌虽然神志模糊,可是眼前出现邪月,她还是知道的。 扭过头不理他,凭什么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不让她吃饭就不给吃,那么让她吃饭就一定得吃吗? 她偏不吃,饿死都不吃! “喂!你这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嚣张。” …… “不吃就饿死你算了。”邪月愤怒的把饭菜扔在那里,拂袖而去。 不吃,就算死了也怪不着他,谁让她自己不吃饭的。 “魔尊,那丫头……”见邪走出来,手下立即迎了上去。 “不吃!饿死她!”邪月妖媚的脸上颇有些赌气的意味,翘着二郎腿就靠在了软塌上。 “魔尊你放心,就算吃了,那丫头也活不了,咱们邪灵殿,岂是凡人可以进的,她在这里,就待不过三个时辰,吃不吃东西,对她来说,只是死的时间长短的问题。” 邪月一怔,他居然忘了这点,夜挽歌是凡人之躯,怎么可以待在这里! 不对,这关他什么事,他将那丫头带来就是要挟凤栖的,没有别的意思。 “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邪月躺着无聊,索性就大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夜挽歌在笼中的场景。 见他留下的饭菜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怒气又增增的往上涨。 活该她要死!饭在那里都不吃。 轩辕凤栖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蠢徒儿,还不如跟着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见夜挽歌刚刚还在颤抖的身体,突然一动不动了,就连气息,也慢慢的微弱了下来,邪月一股脑的站了起来。 她不会死了吧,好歹也是轩辕凤栖的徒弟,怎么会死的这么快。 可是她怎么没有动静了,邪月无奈,只得快速又走了进去。 “喂,本座跟你说,这个饭菜,不是白给你吃的,你要是吃的话,得给本座磕三个响头。” 看来他还对自己当初要救他出来的那三个响头耿耿于怀,夜挽歌勾起白的发紫的嘴唇:“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 “你没死啊。”听见她的声音,邪月松了一口气。 不对,那他干嘛要来,在这里丢人现眼。 第五十三章 他是真的怒了 “你要是不磕头也行,就跟着本座大骂三句凤栖,然后跟他断绝师徒关系,本座就放了你。” “或者,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你做徒儿。” 邪月顿了半晌,才加上后面的一句话,他再怎么样也比凤栖那个冷若冰霜的木头强吧。 “你?”夜挽歌抬起头,半眯着眸子看着他,眸子间充满着不屑。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这张脸,本座在怎么样不也比他长的好看。” 好看,是好看,夜挽歌摇了摇头:“你的美貌是男人见了都会喜欢,女人见了都会嫉妒,而师父,他可是男人见了都怕,女人见了都爱。” 被她的话给唬住了,邪月乍一想,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不对,这臭丫头肯定不是夸他,故而再仔细一想,额上青筋暴起。 她是说自己像女人! “真是迟钝,就你这样还想做我师父,平日在师父身边,只有我不能接他话的份,可没有像你这样,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这臭丫头,本座……” “魔尊。” 邪月见来人匆匆,只好停下了接下来的话。 “轩辕剑尊来了。” 轩辕凤栖,来的正好,邪月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又将目光投向夜挽歌。 “本座跟你赌一次,若是我赢了,你就离开凤栖,拜我为师。” 夜挽歌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看来你也不相信轩辕凤栖会打赢本座。”邪月哈哈大笑了起来。 “错!我从不认为师父会输给你,也就没有必要跟你赌。” …… “把她给本座带上来,我要让她看看,本座是如何将轩辕凤栖打败的。” “是。” 凤栖背着手站在殿中,冷眸一扫四周战战兢兢的众人,一如好像当年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重创他邪灵殿的那般光景。 此刻,倾世的容颜上多了一份担忧,他探不到阿九的气息,就代表邪月肯定是将她关在了哪个地方。 那么阿九,她又怎么会受得了。 “轩辕剑尊可真是速度。”邪月妖娆的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不过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本座的美容觉还没有睡完,你便闯进来了。” “阿九在哪里?” “原来是来找你的宝贝徒儿的,可惜呀,可惜。”邪月故意拖长了尾音:“她已经答应拜我为师了,自然就不是你的徒儿。” “你觉得你除了一张脸长的好看之外,还有什么能吸引她的?”凤栖嘴角微微扬起,刚刚听到邪月这么说,他便确定阿九此刻应该没有大的危险,不然邪月不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按照邪月的性格,绝对是不满阿九拜他为师,然后无所不用其极逼她拜自己为师。 “胡说!”邪月瞪了轩辕凤栖一眼,身子叫除了一张脸长的好看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比凤栖优秀。 可是,那丫头连他的美色都不放在眼里啊。 “把那丫头给本座带上来。”邪月大声一喝,夜挽歌便被带了上来,迷迷糊糊看见凤栖的身影后,鼻尖有种酸酸的感觉。 “师父。” 凤栖皱眉,凌厉的目光看着邪月,看来他是太容忍这个魔尊了,才让他有胆子向自己的徒儿下手。 平日里,他恨不得将最好的给她,虽然没有娘亲,可是从小,也是被人呵护长大的,怎么到了邪月这里,就被折腾成这个模样。 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原本澄澈的眸子更是暗淡无光,乌黑的头发上还结了一层白霜,整个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他心中一紧,他全心全意呵护的徒儿怎么就成这个模样了。 “邪月,本尊给过你机会了。” 凤栖遗世独立,凌厉的目光中伴有杀气,他不是个狠心的人,当初对邪月,也只是将他囚禁,可是他出来作祟便罢,却不应该动他的徒儿。 邪月微微有些惊讶,不想凤栖是真的怒了,没想到他平日那般无情的人,会将夜挽歌这丫头放在心上。 “轩辕剑尊,这就生气了,你刚刚还在跟其他的女人如胶似漆,怎么这个时候又惦记你的徒儿了。” 对于邪月,凤栖不想多言,冷冷的开口:“放了她,我们走,不放,本尊踏平你这邪灵殿。” “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本座会怕么?” “是么?你问问他们怕不怕。” 凤栖冷眸一扫邪灵殿的众人,皆是胆战心惊,不停向后退了模样。 他们怎么能不怕,当年之前凤栖闯入这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东躲西藏,好不容易熬到魔尊出来了,不想他又惹了轩辕凤栖,当年他没有杀害他们这些小喽啰,是因为他本就不喜欢杀生,可是现在。 他是真的怒了啊,就算是站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更别说是他现在处于发怒的状态。 “没用的东西!”邪月怒斥,将夜挽歌拉至身后,死死的瞪着凤栖,目光在他和夜挽歌之间流连了半晌后,便露出一丝笑容。 ------题外话------ 陌陌这几天病了,更的有点少亲们不要介意,等陌陌好了会努力更的 第五十四章 能换点别的招么? “看来咱们的轩辕剑尊很看重这个丫头,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为了她做到哪个地步呢?” 邪月看着夜挽歌笑了起来,那冷冷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只要你跪下来跟本座磕三个响头,我便考虑放了你的徒儿,如何?” 又是三个响头,能换点别的招么? 凤栖不为所动的现在那里,侧头看着邪月:“你现在是在用我徒儿的招来对付她的师父么?看来这头脑的确是不怎么好。” “废话少说,轩辕凤栖,你跪不跪!”邪月看着凤栖又暴躁了起来,突然恶狠狠的看着夜挽歌:“如果你不答应,本座就在她白嫩的脸上划两刀,然后把她给丢去跟狼群一起自生自灭。” 凤栖看着邪月,他堂堂轩辕剑尊,会受制于人? 人,他是一定会救,至于这怎么救,便就不是邪月说了算。 “凤栖,你不能向他下跪。”绯萝仿若仙女一般从天而降,忧心的站在了凤栖的旁边,还好她来的及时,不然凤栖是不是真的就妥协了? 也许,她不太了解凤栖,他又怎么会就这样向邪月认输呢? “玉绯萝,多年不见,你?”邪月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当年凤栖将他给囚禁起来,玉绯萝也帮了不少的忙,说起来她也算自己的头号公敌。 半晌,不屑的嗤笑出声:“还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怎么,也没见你扶正。” 邪月的话弄得玉绯萝面色白一阵红一阵,这个邪月,是不是天生就是来跟凤栖作对的,怎么处处跟他们过不去。 “凤栖,我看他也不敢把夜挽歌怎么样,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凤栖清冷的目光便向她投来,那目光中有说不尽的疏离,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相识多年的好友,而是…… 质疑的目光! 仅仅是说了夜挽歌一句,他就质疑自己! 这么多年,她自认对凤栖的秉性很了解,绝对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而现在因为夜挽歌,他要怪罪自己! 满腔的委屈和隐隐的愤怒,她却不能对凤栖发作,只得怒斥邪月:“只要你把她放了,我和凤栖保证饶你不死。” “好大的口气,今天,我便让你看看,到底是谁饶谁不死!”邪月跃地而起,一掌向玉绯萝袭了过来。 他不会放过凤栖,同样也不会放过玉绯萝! 凤栖冷眼一瞥,将玉绯萝拉至他的身后,用只能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从后面饶过去,救阿九!” 玉绯萝明显一愣,就算凤栖不说她也会救,可是他为什么要叮嘱自己? 是啊,如果跟邪月单独打,让凤栖去救夜挽歌,那么他撑不了多久,到时不仅是夜挽歌保不住,就连自己,也怕会在邪月手底下吃亏。 只是不知道,凤栖的这份心思,是对夜挽歌还是对自己。 紧接着,半空中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和一抹金色的身影缠斗了起来,两人力量之大,让下面的围观人都受了不少的波及。 一招一式,让他们探不清楚,也不敢去插手。 玉绯萝直接绕过二人,到了夜挽歌面前,可是还未触碰到夜挽歌的身体,便被突如其来的大力给弹开了,然后一个瞬间,夜挽歌就到了邪月的手上。 “玉绯萝,在背后夺人,这样可不好。”邪月勾起薄唇冷笑,将夜挽歌给禁锢在自己怀中,凑近她的耳旁:“丫头,本座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的师父俯首称臣的。” 他一手抱着夜挽歌,一手使出力量跟凤栖缠斗。 凤栖也不敢太用力,怕打伤了他怀里的夜挽歌,每一个动作,都拿捏的恰如其分。 几局下来,凤栖没有吃亏,而邪月也没有讨到好。 当凤栖使出的力划过他的脸侧时,乌黑的头发突然断了一截,邪月突然就跳了起来。 “你竟敢伤我的头发,不就是嫉妒本座比你美么!” “……” 邪月一怒,索性就将夜挽歌丢在一旁,整个人窜起来朝凤栖给袭了过去。 夜挽歌模模糊糊只感觉好像落在了一个温柔的怀里,女子身上的香气比萦绕在她的鼻尖。 玉绯萝将夜挽歌放在地上,皱眉看着她。 “姐姐。”夜挽歌喃喃细语,便又晕了过去。 姐姐,玉绯萝松开她身体的手愣了一下,再看看夜挽歌,竟然在她的怀里睡的安稳。 难道自己一个陌生人,值的她相信么? 再看看夜挽歌,就是一个小孩子,她怎么居然将这个小丫头看成了敌人,如此一来,她倒是草木皆兵了。 “凤栖,挽歌伤的不轻。” 邪月明显感到凤栖整个人愣了一下,得出空闲,他便集结全身的力量朝他攻了过去。 可是凤栖是何许人也,对于邪月的伎俩,他早已看穿,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松的抵住了他的法力,最后减弱,直至最后完全化开,凤栖才冷冷的收回手。 “若是再有下次,本尊绝不饶你!”凤栖再无他言,下去抱起夜挽歌便消失在了邪灵殿。 玉绯萝也没有多待,紧跟了上去。 邪月摇了摇头,玩弄着他的长发,下次,那还是个长远的话题了,夜挽歌,他绝对不会让她活的安逸。 以前是为了凤栖来打扰夜挽歌,可是他现在,越发发现这个小丫头的兴趣了。 可惜,要不是凤栖当年将他的得力干将一并论罪,他身边也不至于连个能够重任的人都没有,看来,他应该抽时间去物色人才了。 第五十五章 怀怒未发 “阿九,阿九。”凤栖将夜挽歌放在床上,轻声唤道。 “看她身上没有伤痕,想必邪月没有伤害她,可能是因为被邪灵殿的环境所伤害了。”玉绯萝皱起细眉,站在一旁。 “凤栖,我与她都是女子,不如由我来为她疗伤,你先出去等下如何?”玉绯萝试探着问。 虽说她现在还摸不清夜挽歌的心思,可是她也不想让凤栖就这样直接和她接触。 夜挽歌还小,可能体会不到男女有别。 凤栖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她是我的徒儿,有何不可。” 这……见凤栖表明了态度,玉绯萝也不好多说,看了床上的夜挽歌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凤栖:“那我先出去等你。” 凤栖不做言语,玉手一挥大门便向被风吹一样猛的关上了,他轻轻将夜挽歌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 看她吃痛昏迷的模样,终归是有些心疼的,若不是他和玉绯萝离开了青云阁,也不会给邪月带走她的机会。 如此,她也不会受伤了。 玉绯萝等在门外,感觉到凤栖的法力在屋内窜来窜去,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 在凡间不能用法力,他难道不知? 她在时尚是这样,那么平时他是为自己的徒儿破例了多少次? 轩辕凤栖,你可断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女孩违背了天道。 不知等了多久,听到开门的声音,玉绯萝才迎了上去。 “如何。” “她已经没事了。”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她。”玉绯萝加重了语气。 凤栖看着她,幽深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向院子中走去。 还好她在邪灵殿待的时间不长,有自己过渡的真气,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了。 “凤栖,你本就不应该在凡间收徒,见她是一个小女孩,我就算了,即使是轩辕伯伯那里,我也帮你瞒着,可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她而违背天道。” “我不过就是救了她而已。” 不过,玉绯萝冷笑了起来,何时在他的眼里,滥用法力救一个凡人只是不过尔尔了。 “轩辕伯伯这次让我来接你,我知道你可能在凡间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那么我等你,处理完我们在一起回去。” 凤栖玉手敲击着瓷桌:“邪月还没有收服,我怎么能回去,你回去跟父亲说,是我没有镇压好邪月,故而想将功赎罪,若不把邪月带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凤栖!邪月怎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收服的!等到收服他,只怕是得等个好几年。” “恩” 玉绯萝是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思了,自己说了这么多,见他只随意应了一声,敷衍之意足显。 夜挽歌走出门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凤栖一袭白袍坐在那里,侧脸看着身边的女子,表情依旧是那般淡然,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他旁边的女子,是夜挽歌至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人,江兰心虽美,可是在这个女子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她和师父一样,偏爱白色,一身素衣,被她穿出了倾城之姿,皮肤白如雪,白净的额头上,还有一朵美丽的莲花,细长的柳叶眉,长长的羽睫微微上翘,在眼睑下形成一层厚厚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如同豆腐那般柔软的嘴唇白皙的脸上没有半点瑕疵,面容极为精致。 一头齐至腰间的长发,挽起一半,配合着玉簪,说不出的气质,就好像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不食人间烟火。 尤其是她看师父的眼神,那种能掐的水的温柔让夜挽歌都为之一愣。 她甚至在想,大概只有这样的女子能配的上师父吧,美丽,高贵,就好像画中的女子,站在那里,所有的花儿都退居其后。 是啊,平日里师父的身边就没有其他的女子,自己也是死皮赖脸的待在师父身边,原来他的身边还这么一个美人啊,难怪连江兰心都瞧不上。 瞬间她觉得自己现在这里简直是有损师父和美人的画风,他们两人相伴而坐,本来极其美好的感觉,可自己这一出现,好像就有些不对劲。 那算了,夜挽歌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阿九。”没等她离开那里,凤栖便喊住了她,对于刚刚她愣在那里半天,本来就有些疑惑。 还以为她要过来,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准备离开,若不是他叫住她,是不是她就准备走了? 夜挽歌讪讪一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毕恭毕敬的唤道:“师父好。” 凤栖顿了一下,夜挽歌这么乖,他还真不习惯。 “凤栖,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徒儿么?” “你不是早就认识了。” 玉绯萝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容,他不过是想看看凤栖怎么将她介绍给夜挽歌,没想到他就这样一语带过了。 再看一眼夜挽歌,顿时怔在了那里。 她的簪子……白玉簪! 那个她梦寐以久,并且认为凤栖一定会送给她的东西,现在居然在夜挽歌的头上! 笑意之下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才认识几个月的丫头,虽说是他的徒儿,可也没有到将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她的地步吧。 指关节捏的吱吱作响,看向夜挽歌的眼神不乏有几丝清冷。 第五十六章 美色诱惑 “姐姐,我见过你的。”夜挽歌对着玉绯萝浅浅一笑。 玉绯萝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乖巧,不恃宠而骄,笑起来也有冰川融化的意味。 “你在哪里见过我?” “姐姐你忘了吗?我被邪月扔下来,是你接住的我啊,我迷迷糊糊中看见你了。” 是么?玉绯萝看着夜挽歌,暗自思量,看来这丫头是把她当救命恩人了,如此倒是再好不过。 “我还得谢谢姐姐你。” “阿九,为师已经谢过了。”凤栖抢先接过夜挽歌的话。 玉绯萝皱眉看着凤栖,他有谢过么? 他轩辕凤栖天生就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又怎么会感谢别人。 夜挽歌同样也疑惑的看着凤栖,师父谢不谢,和她有什么关系,师父是师父,她是她,师父在这方面也不能代表她啊。 难道,师父的意思是他和这个美人姐姐是一家的,就不用谢谢了。 “你再胡思乱想信不信为师让你背十本书。” 夜挽歌瞪了他一眼,在这么美丽的姐姐面前都不给她面子,真是可恶!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美人姐姐叫什么名字。” 玉绯萝淡淡一笑:“我叫玉绯萝。” “你是师父的朋友,又是我的恩人,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夜挽歌咬住下唇。 “她是前辈。” 玉绯萝哽咽了一下,她有这么老么? “挽歌还是喜欢叫她姐姐,那师父你就好好的陪着姐姐吧,我下翠云峰去了。” “阿九。”凤栖突然拉住了夜挽歌的手臂:“为师已经跟陛下说,你这几日都在青云阁练功,若是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就穿帮了。” “你这老狐狸,又……”夜挽歌霎时气焰就低了下去,尴尬的看了一眼玉绯萝,向凤栖身后缩了缩。 老狐狸?玉绯萝看着躲在凤栖身后的凤栖,他何时还有这么一个称号了。 再看看凤栖,却只是轻笑了起来,并无责怪她的意思。 这个凤栖,对他的徒儿也太宠爱了吧。 “凤栖,我……” “你先回去吧,我自会跟父亲解释。” 玉绯萝知道,凤栖这是在对她下逐客令,毕竟这里是凡间,她也不好多待。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碍于夜挽歌在这里,玉绯萝没有使用法力,而是转身走下了翠云峰,才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东皇。 最后看了一眼凤栖和夜挽歌的身影,看来以后这凤栖,她还是得仔细盯着。 “过来。”凤栖对着夜挽歌勾了勾手。 什么嘛,夜挽歌嘟起小嘴,就像喂狗一样。却还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你要是像狗那样乖就好了。” 夜挽歌扭头哼了一声。谁像狗,你才像狗了,你全家都是狗。 “看来十本书还不够。”凤栖玩味的看着她。 “不,师父,我错了。”夜挽歌再次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 “哪里错了。” “不该骂你是狗,更不该骂顾全家是狗,像师父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是狗呢?能生出师父你这么英明神武的人,自然也不会是狗。” …… 凤栖无奈的看着夜挽歌,收到这种徒儿,他还能说些什么。 “告诉为师,邪月是怎么把你给带出去的。” “美色诱惑。”夜挽歌笃定的说道。 什么?美色诱惑,她被邪月的美色给诱惑到了?! 凤栖气得差点又一暴栗上去,难道说他的美色还不够有诱惑力么?自己一手调教的好徒儿,居然被邪月的那张脸给诱惑去了。 “他美色诱惑我就算了,关键是还把我关在笼子中,最可恶的就是他还不给我吃的,我最爱的就是吃的啊。”夜挽歌幽怨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最爱的是为师么?” 啊?夜挽歌搔了搔头,她有这么说过吗?她明明说过最喜欢的是凤栖,怎么到他嘴里,就上升为最爱的了。 “还有,为师自认为这副皮囊比过邪月,怎么你没有被为师诱惑,倒被他给诱惑走了。” 呃~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怨妇。 夜挽歌上前拉着凤栖的袖子:“哪有,你不知道,邪月那厮就是变成师父你的模样来诱惑我的。” 所以?凤栖好笑的看着夜挽歌。 “我就果断被师父你诱惑到了,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凤栖含笑看着凤栖,这样的答案,他甚为满意。 第五十七章 美人二姐 “师父,你就同意我出去玩吧,求求你了。”夜挽歌委屈的看着凤栖,这几天一直被他给说自己受伤未愈留在了青云阁,而且每天轻风那小子都会给自己送来那黑不溜秋的药,以至于她现在连自己最喜欢的美食都吃不下去了。 可是她的伤早就好了啊,不仅能走,还能跳。 “为师觉得……” “师父,别老是你觉得,我是真的好了啊,再说我要是现在还不出去,这只怕外面又有风言风语了。” “你觉得我会怕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凤栖挑眉看着夜挽歌。 呃~~夜挽歌无奈的嘟起粉嫩的嘴唇,师父,你是大神当然不怕,可是你的徒儿只是个小喽啰,当然怕了。 “师父你看。”夜挽歌捏着自己脸上的肉:“这么久没有运动,我都长胖了。” 凤栖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是该运动运动了。 “那不如你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夜挽歌打了个机灵,一个时辰,亏他想的出来,她看这不是让她运动,而是要了她的小命。 “师父,师父。”夜挽歌知道凤栖吃软不吃硬,索性就拉着他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 细碎的声音极其温柔,飘进凤栖的耳朵里,只觉得一阵柔软。 “师父,我知道你最疼爱阿九了,不如就让我下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惹事,恩?” 凤栖好看的眸子打量着夜挽歌,是不是如果他再不同意就有点虐待徒弟的意味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下去玩,切记不要闹事。” 夜挽歌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好歹也是她家,就算她闹事,又有谁治的住她。 “师父,那我走了。” “阿九”夜挽歌还没有走出门,便被凤栖给喊住了。 夜挽歌看着凤栖,等着他开口,却不料凤栖只是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夜挽歌知道那是让她走的姿势,所以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凤栖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在等着什么? 这丫头来一句师父最好了,然后再他脸上亲一口? 何时他也着了这个徒儿的道,变成这副模样了。 “参见九公主。” “吓死我了。”夜挽歌拍了拍胸脯,不知道这是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丫头。 “你……” “挽歌又惹什么事了。”轻柔的女声想起,夜挽歌看着远方的夜清柔和骊贵妃,浅浅一笑。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丫头应了一声,又匆忙离开了夜挽歌的视线。 她也没有在意,直接朝着夜清柔和骊贵妃跑了过去。 “好久没见二姐了,真是长的越来越好看。” 夜清柔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笑着:“你这丫头,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刚刚又在那里教训哪个丫头。” 夜挽歌额头一条黑线,难道她就只会教训人家丫头吗?明明就是她撞了自己。 “娘娘,那个好像是宸王殿下身边的丫头。” 骊贵妃蹙起细眉,示意身边的丫头不要说话。 “二姐,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玩啊,挽歌在宫里待着可闷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拜了国师大人为师,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快活。” “二姐,这纯属无稽之谈,你不知道,我师父他简直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大狐狸,可会欺负我了。” 骊贵妃盈盈笑道:“我怎么听说外人都叫你小狐狸,国师大人是老狐狸,这不正好。” “什么正好,骊娘娘又在取笑挽歌了。” “谁让你这丫头有了师父就忘了二姐的。” “挽歌才不会忘了二姐的,挽歌可喜欢二姐了。”夜挽歌挽住她肩膀。 齐慕可是比不上她的二姐,要美貌又美貌,要气质又气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知道是多少男子心中的倾慕对象。 “咦?二姐这次进宫来时有什么事情吗?” “不过是在家里待着又点闷,特地来看看母妃和你,只是没想到小妮子的心思完全就不在我这姐姐的身上。” 夜挽歌大囧,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二姐可不能这么说我,我可是跟你留了好多礼物,都是准备送给你的。” 夜清柔持怀疑的态度看着夜挽歌,她除了吃的还会留礼物?真是奇闻! “二姐你别不信,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夜挽歌说着就拉着向幽然殿走去。 骊贵妃看着自家女儿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丫头,一有了妹妹,就把自己这娘亲都给忘了。 “娘娘,刚刚宸王殿下的丫头好像是从玉贵妃那边过来的。” 骊贵妃愣了一下,虽然心里疑惑,不过还是招呼丫头退下,关于皇权争斗她已经不想掺和了,自己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也得到了幸福,她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第五十八章 国师大人的鸡腿 夜挽歌正独自在屋内欢快的吃着东西,凤栖放她出来容易,再要让她回去,可就难咯。 这几天在青云阁可把她闷坏了,除了药还是药,就连师父,也不再做好吃的给她。 她可不想再回到青云阁去吃那苦涩的药。 “砰!砰!”夜挽歌听到巨大的打门声,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立马警觉了起来。 “是我。”似乎是对她很熟悉,对方直接开口,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好像刚刚才经过了一场浩劫。 南凌宸!夜挽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立马走了过去。 门一开口,南凌宸便立马倒在了她的怀中。 丫鬟关上门,和夜挽歌一起将南凌宸给扶了进来。 “公主,这宸王殿下看上去伤得很重。” 夜挽歌也觉得手掌一阵湿热,乍一看,全部都是南凌宸鲜艳的血,心里一惊。 霎时只听得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骑马声伴随着跑步声,停在了幽然殿外。 夜挽歌当下便明白这些人肯定是来找南凌宸的,这小子,整日只知道惹祸,这一次,居然连她都给搭进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论乱了阵脚,不管南凌宸做了什么事,必须的护住他。 “牧王爷,刚刚我们看到这刺客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欧阳牧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辉煌的幽然殿,一个庶出的公主,都能住着这么优越的宫殿,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而如今她也是国师大人的宠徒,这要是贸然闯进去,只怕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可是姨母交给他的任务,也不好不完成啊。 “去……将九公主请出来。”欧阳牧面色有一丝为难。 “是”侍卫急忙跑了过去,兜兜转转了几条院子,好不容易到了殿内,没想到刚一推开门,便撞到了拿着鸡腿吃的夜挽歌,拜他所赐,夜挽歌手中的鸡腿在受到猛烈的撞击下,立马掉在了地上。 “你是哪里来的小厮,撞了本公主不说,还把我的鸡腿撞掉了!”夜挽歌怒吼一声,就连院外的欧阳牧也惊了一下。 呃~这九公主果真不好惹。 “回……回九公主,卑职……”大概是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侍卫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看你的装扮,应该是镇守宫门的侍卫,来本公主这幽然殿干嘛?” “玉贵妃娘娘说今日她宫里出了刺客,所以特地将卑职给调过来,替欧阳小王爷追刺客。” 玉贵妃,夜挽歌露出一丝冷笑,又是她,真是不在这宫中掀起一点风浪来,她誓不罢休啊。 不过欧阳牧,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跟他一起在学堂上课的吧,她去学堂的次数不多,这人还是认得几个的。 那个小子,长的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秀才样,她还曾一度的觉得他有些文绉绉的感觉,怎么玉贵妃派他来搜查,这不是摆明了空手而归么? “既然如此,那就去把欧阳牧叫过来吧。”夜挽歌一屁股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一边还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还不快去,难道他要本公主女迎接他?” “是,卑职马上去。”侍卫哪里敢怠慢,急忙跑了出去,跟欧阳牧说了一通后,欧阳牧下马快速走了过来。 一个鸡腿都能发这么大的火,他可不想惹上了这尊大佛。 “小王参见公主。” “我们都是同学,就不用分的这么疏远了。” 同学,欧阳牧咽了口水,他可不敢跟这个九公主攀关系,不然最后的下场没准比秦昭的还惨。 “听说玉娘娘宫里遭了刺客?” “回九公主,是的。” “这玉娘娘宫里怎么总遭刺客,上次也是吵到我,这次居然还跑到我这幽然殿里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小侍卫,刚刚还推门把我给撞了,还有那鸡腿,我最爱吃鸡腿了,那鸡腿就连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那样的味道,我可是又托这个又托那个,好不容易才弄到那么一两个,那鸡腿可好吃了,我……” “公主。”欧阳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夜挽歌,你能不要再说鸡腿的事了么? 夜挽歌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其实这也主要不是鸡腿的问题,我昨天刚刚跟师父说了,明天要带一个鸡腿给他,结果今日那鸡腿就被撞了。” 众人皆是擦了擦额头的汗,九公主,你这是在告诉我们国师大人他也好鸡腿这口么? 可是,国师大人的鸡腿,谁敢动! “九公主,桌子上不是还有一个鸡腿……”侍卫的声音慢慢降了下去。 “我当然知道桌上有个鸡腿,可是这个鸡腿是我的啊,我怎么能把我的鸡腿给师父呢?反正给他的这个鸡腿又不是我弄坏的,你们谁弄坏的自己去找我师父说清楚。” 啊?开门的小侍卫腿脚一软,差点没有倒在那里,去找国师说清楚,那他还有没有这条命回来,他不过是想好好的当个小侍卫,不想闹出这等大事啊。 第五十九章 调戏小王爷 “九公主,其实我们这次来……” “你们是来搜查我的房间的嘛,这我当然知道。” “也不全是,我们只是来看一看公主的房间又没有混入刺客的。” “哦,你只是看一看啊。”夜挽歌恍然大悟,摊了摊手:“这里就这么大一块,看完了吧,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了,明月,送客。” “哎,九公主,”欧阳牧觉得跟夜挽歌交流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说的好听是来看看,实际上就是来搜查的,难道这夜挽歌一点都不懂? “又怎么了?我没有跟你计较鸡腿的事就算好的,现在还不让我睡觉。” …… “九公主,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进去看一下比较妥当。” “安全?”夜挽歌狐疑的看着他,你们进去我才不安全呢? “你们是打算进我的闺房,那可不行,母后说了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让人进来的。”夜挽歌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欧阳牧。 “九公主,小王只是进去看看,不碍事的。” “可是,母后说了进来看看就是要娶我的啊。”夜挽歌再次天真的看着欧阳牧。 娶你?欧阳牧只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这是个什么逻辑? “母后说男子进了女子的闺房,就会影响女子的名节,女子名节受损,她就嫁不出去了,那么那个进入闺房的男子就应该娶她,欧阳小王爷,你是打算娶我么?” 看着夜挽歌纯真的眼神,欧阳牧的心一下就化开了,他要怎么跟九公主解释呢? “你要是闯进了挽歌的闺房,却不负责的话……”夜挽歌低下头,有些委屈的说着。 这……这……欧阳牧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人,怎么对九公主有一种负罪感? “欧阳王爷你该不会喜欢挽歌吧,要不怎么会这么想进我的房间?” “我……”欧阳牧白皙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这小公主的思想,怎么这么奔放! “要不这样吧,你去跟父皇母后说一下,就算你想娶我,等他们同意了,你再带人来搜我这幽然殿。” 欧阳牧不用去就知道是什么结果,别说现在皇上皇后都歇息了,就算没有歇息也不会同意,还会把自己给骂一顿,这一来二去,时间耽搁了,刺客没有搜到,到头来自己也没有讨到好处。 “欧阳王爷,你不去么?挽歌可就是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搜查的。” “公主的好意小王心领了,只是小王也觉得今天天色已晚,我身为男子,实在不好搜查九公主的房间,小王也相信幽然殿,绝对没有刺客。” “那怎么行?欧阳王爷刚刚不是还想娶我吗?” “小王觉得婚姻大事,还是先和父母协商比较好。” 这样啊,夜挽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欧阳王爷是如此的正人君子,既然我的房间不用搜了,这幽然殿就请王爷你详细盘查一番吧。” “多谢公主。” 夜挽歌露出一丝娇羞的笑容,唉,欧阳牧啊欧阳牧,你说你怎么连本公主的这点心思都猜不透,再看看那些侍卫,在欧阳牧的指挥下,也只是淡淡的到房间看了几眼,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到,便离开了幽然殿。 见他们走远,夜挽歌急忙吩咐人出去将门关着,急忙跑进了房内。 “公主,这宸王的血一直就没有停,也没有见他醒来。”青云带着哭腔看着夜挽歌,虽说她跟南凌宸也不是很熟,可是毕竟他跟夜挽歌这么多年我,要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公主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看看。”夜挽歌走过来,只见南凌宸整个人都虚脱的躺在床上,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白净的额头上已经冒的大汗淋漓,俊美的脸上全然一副惨白的模样。 夜挽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去请太医肯定会打草惊蛇,照他这个样子,也不能送他回去,那要怎么办? 自己也不会治伤,再说自己这幽然殿没有什么药材啊。 师父!夜挽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凤栖那绝美的脸庞,急忙向青云阁跑了去。 凤栖正在看着书的眉皱了起来,淡淡的说:“今天这宫里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轻风歪着头:“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玉贵妃又说她的宫中出现了刺客,现在还在到处捉人了。” 凤栖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刺客?上次是夜挽歌这个丫头,那么这次…… “师父。” 听到夜挽歌的声音,凤栖便接着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这么风风火火的声音,看来这次乱闯的人应该不是她。 “师父。”夜挽歌快步走了进来,站在凤栖面前浅浅的笑着。 “九公主,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轻风疑惑的看着夜挽歌,不应该啊,她不是在自己的幽然殿好好待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虽说和国师大人是师徒,可是终究是男女有别,她也应该节制一下吧。 夜挽歌搔了搔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想吃师父做的饭了。” 啊?轻风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理由? 凤栖抬眸看着夜挽歌,幽幽的目光看的夜挽歌不禁有几分心虚,手指也忍不住纠缠在了一起。 凤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没有说话。 想他做的饭?怎么早不想晚不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想了。 第六十章 他是这样的人么? “师父,你不是不知道,我吃御膳房里的东西都吃腻了,今天这一回去,什么都吃不下,就格外想念师父你做的饭了。”夜挽歌过来拉住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求你了,师父,就去做点吃的给我吧。” 凤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晚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是师父,我晚上都没有吃饭啊,你就去做点给我吃吧。” 唉~凤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起身:“那为师现在就去做点吃的给你,你……” “师父放心,我保证安分的待在这里。”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凤栖越发不相信了。 要知道他的徒儿如此顽皮,怎么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呢?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夜挽歌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凤栖的背影心理不禁内疚了起来。 她这么骗师父,真的好吗?可是南凌宸跑去玉贵妃那里,始终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最后被玉贵妃抖了出来,他也会受到惩罚。 如果告诉了师父,岂不是就会连累他? 所以她还是瞒着师父比较好,只要师父不知道,就算自己拿了他的药去救了南凌宸,也不会怪罪到师父的头上。 “那九公主……我……” “你?”夜挽歌看着轻风,他可是个机灵鬼,不把他支开,怕自己的计划都没有办法实施。 “我渴了,轻风哥哥,你能帮我弄点喝的来吗?” 轻风点了点头,掂量着桌上的茶壶,发现已经没水了,便只好让夜挽歌在这里坐着,他出去打水。夜挽歌看着轻风着急的跑了出去,便立马跑进了屋内,环视了四周,也没能看见凤栖的药在哪里。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一处一处翻了。 “在哪里呢?”她从床底找到柜子上,都没有发现治伤的药,即使是凤栖的书房里也没有,再乍一看,屋子已经被她翻乱了,可是东西却还是没有找到。 她的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珠,到底是在哪里?按理说师父平日也颇为研究医术,像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藏得太深吧。 可是她也不能耽误太久,万一等会师父或者轻风回来了,就糟了。 还有南凌宸那小子,要是耽搁久了,只怕他也会出事。 还是快找吧,夜挽歌又埋头找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凤栖的话,如同一记闷雷,响在了她的耳畔。 夜挽歌一吓,正好撞上了身后的柜子,高处的花瓶经不起她的一撞,立马掉在了地上。 凤栖皱眉,抬眸看着夜挽歌,她这只小猫好像受了惊吓,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我……”看着凤栖,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难道要说她是来青云阁偷药的?还是说今晚闯入玉贵妃宫里的是南凌宸? 可是凤栖又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这个丫头,似乎忘记了自己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从她进来第一眼,凤栖便知道。 他放下饭菜:“为师已经做好了,还不过来吃愣着干什么?” “国师大人。”轻风提着水壶走了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片,眉头都拧成了一条线,惊呼出声。 “九公主,这可是国师大人最喜爱的花瓶,你怎么能把它打碎了?” 轻风的语气中颇有些责怪的意思,好像国师自从遇上了九公主,便没有什么好事,现在好了,她又毁了国师最喜爱的古物,果真是个顽劣不堪的丫头。 “我……我马上捡起来。”夜挽歌蹲下去,慌乱之中不小心被碎片给划开了手心,鲜红的血溺了出来。 “阿九。”凤栖急忙走了过去,皱眉看着夜挽歌。 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 可是无论怎样,他的心里,还是有几丝不悦。 一个花瓶碎片都能把她给伤到,到底是有多么心不在焉。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轻风,去将本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 轻风也不怠慢,直接放下水壶就去了。 夜挽歌追随着轻风的步伐,她怎么这么笨,偏偏忘了找抽屉里。 “国师,药来了。” 凤栖拉着夜挽歌坐在了桌子,慢慢的将夜挽歌手上的血给擦净。 夜挽歌感觉到今天的凤栖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可是终究是她做错了,不管师父怎么想,她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凤栖轻声的说,却让夜挽歌觉得他有一丝压抑的感觉。 师父生气了?她一愣,可是他没有生气的理由啊。 “好了。”凤栖干脆的给她包上了纱布。 “师父,你这个是止血的吗?”夜挽歌指了指桌上的药。 凤栖轻轻点了点头点头。 “那师父就送给我好了,我怕这里今天晚上还会流血。” 凤栖看着夜挽歌,若是要药,她大可以直接告诉自己,何苦拐这么大一个弯。 弄伤自己,亏她想的出来。难道说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外人,怕自己会把南凌宸给供出去? 他是这样的人么? 凤栖长吐了一口气,他的这个宝贝徒儿,可真是将自己气得不轻。 第六十一章 唯独忘了他 “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夜挽歌顿时含笑将桌上的药给拿到了手里,立马站了起来。 现在好了,她拿到药了,就先给南凌宸用上,一切等他醒来再说。 “师父,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 凤栖冷冽的声音,让夜挽歌为之一惊,难道师父发现什么了? 不安的转身,将药和藏在了身后:“师父……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专程来吃为师做的饭吗?怎么饭做好了,你这就走了?” 啊?夜挽歌听出来了凤栖话中的不满,可是她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若是南凌宸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好了。 “我觉得师父你最近都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这些饭菜,师父你可要都把它吃完,我明天再来看你。”夜挽歌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国师大人,这饭菜……”轻风感觉到凤栖身上散发出来冷冷的气场,让他都不敢上前搭话。 “扔了。”凤栖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拂袖而去。 轻风哀怨的看着桌上的饭菜,怎么自己和夜挽歌的差别这么大,即使是扔了,国师也不肯让他吃,唉~国师大人的命令他岂敢不从,只是可惜了这些饭菜。 “醒了,醒了。”明月察觉到南凌宸的羽睫在颤抖,便欣喜的叫了出来。 还好他醒了,也不枉公主守了他一夜。 南凌宸艰难的睁开眼,身上的疼痛还未得到缓解,嘴唇干的发痛,看了一眼四周,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是醒了。”夜挽歌扶着他坐了起来:“我刚刚已经命人做了粥,明月,快端上来。” “是。” 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粥,再看看夜挽歌像是累了一夜的模样,南凌宸越发觉得好笑。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天,早知道他应该早点受伤的,这样就可以让夜小九一直照顾他了。 “你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你都把我给吓死了。” “是吗?原来夜小九还会担心我啊。”南凌宸忍住疼痛再次痞痞的笑了起来。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从明月手里端过粥,递到南凌宸面前。 “我都睡了你的床了,难道夜小九你还要让我自己喝粥么?”南凌宸委屈的看着她。 睡了她的床?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夜挽歌叹了口气,得了,念在他还是伤者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张口。” 南凌宸乖乖的张口:“话说夜小九你是在哪里弄来的药啊。” “当然是……我偷的。” 偷的?南凌宸疑惑的看着他,这宫里还有可以偷药的地方吗? 看到夜挽歌手上的纱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弄伤的。”夜挽歌试图逃开他的手。 南凌宸思索了半天,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原来这小丫头是拿自己做靶子去讨的药啊。 看不出来,这夜小九还是挺关心他的。 “夜小九,快说你是不是喜欢小爷,要不怎么会弄伤自己去讨药。” “我喜欢你?”夜挽歌不置可否的大笑了起来。将碗放在南凌宸的手里:“既然你这么会说,那你就自己吃吧。” 夜挽歌转身走到了窗边,她会喜欢南凌宸?简直就是笑话。 虽说这南凌宸的确很优秀,可是在自己的眼里,他永远是幼时的那个一心为他的哥哥。 “夜小九这么说把我的心都伤了,如今看着这粥也越发没有胃口。”南凌宸委屈着一张脸看着手里的粥。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不过是想着这一条小命还是你救的,报恩而已。” 南凌宸拿住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报什么恩?” “看来你是忘了,不过我可是一直都记得,小时候被大姐给推下悬崖,不是你救的我吗?” “啪!”南凌宸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热腾腾的粥在地上还冒着大气。 夜挽歌皱眉,急忙跑了过来:“怎么连粥都端不好,是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南凌宸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忧伤,也不去管地上的碗,只是怔怔的看着夜挽歌。 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她从悬崖底下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所以便认为是自己救了她。 现在的一切,她不过是报恩而已,可是…… 南凌宸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她记得所有,记得是长公主推她下山崖,记得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却唯独忘了他。 叶辰幽,那个事事以她为中心的人,那个从小视她为生命的人,那个不惜从悬崖下坠下去陪伴她的人。 她忘了他,忘了真正救她的人是谁。 听闻,越是身边最熟悉的人,便会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她唯独忘了叶辰幽,这是不是就代表,在她的心里,始终有他的一席之地。 叶辰幽,这么多年,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这么多年,你是否还记着当年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女孩。 第六十二章 赖在这里 “喂!南凌宸!”夜挽歌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他还在发呆。 南凌宸一把将夜挽歌给拉入怀中,将头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好像是在抱着一件自己非常珍贵的宝贝。 “你……你……” 明月见此,自觉的退了出去。 夜挽歌愣愣的看着南凌宸,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一副要死的模样了。 “夜挽歌。” 南凌宸喃喃开口,让夜挽歌皱起了眉头。 自从她有记忆起,南凌宸从来都是喊自己夜小九,她早已习惯,而今天,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夜挽歌,挽歌,好像在多年以前也有人这样喊过自己。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南凌宸抬眸幽幽的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薄唇微微张开,却又停了下去,一把推开了南凌宸。 “我当然不会离开哥哥的,你就放心吧,只要以后不要有了嫂子就把我给忘了。” 南凌宸低着头,苦涩的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即使忘了叶辰幽,即使没有他,她还是只把自己当哥哥。 “喂,你不会打算就这么算了吧,赶快告诉我为什么深夜跑到玉贵妃那里去,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坏心思。” 南凌宸摇了摇头:“我不过就是去看看而已。” 哦,这样啊,夜挽歌看着南凌宸:“那要不我让人先把你给送回舅舅家?” “我的伤还没有好,你忍心让我就这样走吗?” 呃~夜挽歌咽了一口水,难道他的意思是,要住在这里。 “夜小九你真聪明。” “不行,我幽然殿又不是拿来收留你的,你要是住的话就去找别人。” “可是,我没有人可以找啊。”南凌宸心酸的说。 “那我怎么管得找。” “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也行,我可就去找国师大人了。”南凌宸作势就准备下床。 找师父?那可不行,他要是跑去找师父,被玉贵妃给发现了,只怕师父也逃不了干系。 算了,要住就住吧,反正幽然殿这么大,他随便住就好了。 夜挽歌将心一横:“我就勉强同意你住在这里了,不过我得先说好,等你的伤好点就立马回去。至于舅舅那里,你就自己去处理。” “没问题。”南凌宸就知道提起国师,夜挽歌一定会答应,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夜挽歌对凤栖的感情,在她的心里,凡是给予过她恩惠的人,她就一定会记在心里,自己是如此,凤栖亦不会变,所以她尊敬凤栖,不愿连累她是理所当然的。 玉贵妃咬牙切齿的看着夜挽歌,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丫头,怎么每次潜入自己宫里的人都跟她有关系,八成就是这丫头搞的鬼。 上次就放过了她,这一次,她绝对不能手下留情了。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臣妾的宫里三番五次出现了刺客,这八成就是有人想要了臣妾的命啊。”玉贵妃委屈的看着夜元帝,娇嫩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泪花。 夜元帝更是气愤,怎么每次都是这玉贵妃宫里出现了刺客,真是让他不得安宁。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那么就怪不得他了。 “欧阳,你确定到幽然殿门口这刺客就不见了。” “回陛下,正是。” “那依你看,这刺客是到了幽然殿中吗?” 这……欧阳牧受到玉贵妃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他知道姨母和九公主素来不和,肯定是想让自己指认九公主的,可是…… 欧阳牧垂下脑袋:“卑职带人到幽然殿里去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所以卑职觉得,九公主应该和刺客没有关系。” 夜挽歌听着这话,怎么这欧阳牧会帮自己呢? 抬头看向他,便发现欧阳牧给了让她放心的一个眼神。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一个晚上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胡说,既然那刺客跑到了幽然殿,又怎么会不见了。”夜御云怒指着欧阳牧,真是该死,刚刚母妃的意思明明就是让他攀咬夜挽歌,怎么他现在居然帮起夜挽歌来了。 “御儿,这样站出来成何体统,还不退下。”夜元帝冷声一喝,这老七跟老九,能不能让他过个安生日子,每次一见面就掐。 “父皇,明明是夜挽歌……” “七哥,你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根本就没有人看到我跟你们所谓的刺客在一起,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就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一直跟我母妃过不去。” “这可真是冤枉,跟玉娘娘过不去的人,多着呢?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娘亲,没有人疼,就应该让我来受这罪吗?”夜挽歌委屈的看着夜元帝。 委屈的小眼神让夜元帝的心都化了,她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将她赠予皇后,可是后宫中的事务也多,皇后也不能一直照着她,他一直以来最疼这孩子了,如今哪肯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第六十三章 就这么算了 见皇上的面色已经在稍稍缓和,玉贵妃大感不妙,这夜挽歌的母亲本就是个狐媚子,一进宫就抢走了陛下所有的宠爱,更是越过贵妃直接被封为皇贵妃,她也遗传了皇贵妃的媚性,小小年纪便长着一张会勾引人的脸,陛下也深宠着她,万一这么一一闹,陛下真放过她了怎么办? “皇上,臣妾断不敢有欺负九公主的意思,只是臣妾听人说,牧儿进去搜查之前,九公主便威胁他说私闯女子的闺房是要娶她的,只怕这牧儿听到此话,害怕,没有仔细盘查幽然殿,才让刺客得以逃脱。” 夜元帝将眉头拧成川字形状,将目光投向夜挽歌。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搜查人犯闯入幽然殿,要娶她? “父皇,挽歌可没有撒谎,母后说的啊,未出阁的女子的确是不能随便让男子进入自己的闺房的,否则,就要负责,难道挽歌做错了吗?” 看着夜挽歌天真无邪的脸蛋,夜元帝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平时聪明的要紧,怎么这个时候就犯了傻。” “父皇又在取笑挽歌。” “父皇可不是取笑你,这欧阳小王爷是进去搜人,不是平日里去坐坐,不碍事的。” “啊?那也就是说小王爷要是平日进去玩的话,就不能了吗?” “是啊,你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随便收留男子的。” 夜挽歌窘迫的笑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夜元帝的胳膊:“挽歌错理解了母后的意思,都是挽歌不好,没想到这就耽误了小王爷找刺客。” “九公主年纪尚小,理解错了意思在情理之中。”欧阳牧看着夜挽歌天真烂漫的模样,不禁也被逗笑了,这也可爱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窝藏刺客呢? “父皇,这夜挽歌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胡闹!”夜挽歌怒瞪着夜御云:“口口声声夜挽歌,她还是你最小的妹妹,平日里有什么不懂的,也不去教教她,现在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这……夜御云狠狠的瞪着夜挽歌,就这么算了? 昨天才刚刚跟母妃商量事情,被贼人和偷听到了,现在到好,贼人没找到,反而被夜挽歌这丫头给摆了一道。 “皇上,那臣妾……”玉贵妃忸怩着身子上前,一场灾难就这样被夜挽歌化解了,让她实在不甘心。 “玉娘娘放心,宫里守卫如此森严,若是真的有刺客,肯定逃不远的,我马上就让二姐夫去找,一定帮你找到这刺客。” 齐慕!他明显就是跟夜挽歌在一起的,哪会帮自己找刺客! 拳头捏的指关节生疼,冷冷的看着夜挽歌,该死的丫头。 “好了,既然你宫里也没有出什么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别草木皆兵了。” “皇上。” “好了。”夜元帝不耐烦的出声,又慈爱的看着夜挽歌:“你这丫头,跟着国师得多学学,以后不要闹出这样的笑话了。” “挽歌明白。”夜挽歌勾起一丝笑容,居然发现殿下的欧阳牧也笑了起来,再将目光投向欧阳牧,却发现他白皙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有意的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呃~夜挽歌搔了搔头,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欧阳牧误会了。 夜挽歌快步走了出来,她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万一玉贵妃等会儿再一个发飙,没准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九公主。”欧阳牧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玉树临风的模样,噙着盈盈笑意站在了夜挽歌面前。 “欧阳小王爷?你有什么事吗?” 欧阳牧面色一红,看着夜挽歌:“九公主还是叫我欧阳牧吧,都是同学,也不用这么生份。” 啊?夜挽歌哽咽了一下,同学?他昨晚怎么不跟她当同学。 怎么这才一晚上,欧阳牧这小子就成了这样了。 尴尬一笑:“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欧阳牧的笑容撤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忧伤。 “小王知道姨母不该误会九公主,跟你造成了困扰,还希望九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误会?不要放在心上?夜挽歌瞪大眼睛看着欧阳牧,还在不停的思索,这个欧阳牧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没有看出来玉贵妃是故意为难她吗? “还有七表哥,他的性子比较急,哪里惹九公主不快了,睡一觉就过去了。” 呵~夜挽歌扯出一丝笑容,又半天惊了起来。 “对呀,我也觉得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就回去睡一觉,马上。” “哎,九公主。” “不,你不用送了,我……我自己回去睡一觉。”夜挽歌急忙逃离了欧阳牧的视线,长呼了一口气,这玉贵妃身边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现在居然还有了欧阳牧这么一个外甥,万一他要在夫子那里干些啥,那她岂不是又麻烦了? 夜挽歌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耸了耸肩,便立即跑了回去。 第六十四章 请你帮忙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南凌宸,这该死的,还真把这幽然殿当成他的宸王府了。 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嗑着瓜子,还得让自己为他端茶倒水,简直就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南凌宸懒懒的瞥了她一眼:“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南凌宸,你!” “夜小九,不是我说你看看你这个屋子,多没有品味,这院中的花花草草,太俗了,还有这窗户,完全就像透明的一样,小爷我住在你这里,害怕有人会偷窥。” 夜挽歌咬紧牙关,该死的南凌宸,有本事你别住啊,还偷窥,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偷窥呀。 “还有你那床,硬死了,睡的小爷我的背都疼了,这晚上的烛光,也那么亮,想让人调暗点都找不到人,还有,小爷我嗑瓜子嗑的腿都疼了,怎么也没见人跟我倒一杯茶。” “你要喝自己不会去倒么?本公主又不是你的奴婢,你在这里吃我的喝我的,没朝你要钱就不错了,还敢嫌弃!” “夜小九,小爷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本公主,这样显得多生份啊。”南凌宸整理了下衣服:“小爷我也不是嫌弃,只是提了意见而已,毕竟你以后也是会长住在小爷府上的人。” “……” “再说像小爷这么优秀的人,哪里还用钱财,直接以身相许就好了。” “不——要——脸!” “小爷我就是对你不要脸。”南凌宸大笑了起来,他的夜小九,生起气来真是太有趣了。 “我看你是前两天没有被玉贵妃给伤够,那要不要我教训教训你?”夜挽歌上下打量了南凌宸一眼,他平日可是没少欺负自己,现在他受伤了,反正死不了,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呢? 南凌宸轻笑了起来,她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自己猜不到,想欺负自己,还早着呢。 “夜小九,你打也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要怎么对付我啊。” 南凌宸!夜挽歌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却不料被南凌宸巧妙一下躲开了。 “就你这技术,给小爷我塞牙缝都不够。” 夜挽歌咬住下唇,拿起墙上的鸡毛掸子就给扔了过去。 南凌宸摇了摇头,向左边侧了翻,鸡毛掸子从他身旁化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来人的头上。 南凌宸好笑的看着被鸡毛掸子砸中的齐慕,对着夜挽歌竖起了大拇指。 来人太过厉害,自求多福。 “二……姐夫……”夜挽歌为难的看着门口的齐慕,再看看他身后的凤栖,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师父的脸色,果然很差! 齐慕一进门,便发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没想到这就挨了一下鸡毛掸子的抽打,鸡毛从他头顶飘落到身上,直到他的脚前,他就好像鸡笼里的鸡一样。 估计这画面,是个人就想笑。 他可是堂堂右相啊,怎么又找了这小丫头的道,被一个鸡毛掸子给打到啊。 “二姐夫,我……我不是……” “你就是故意的,我和国师大人打扰了你和南凌宸这小子郎情妾意,所以你存心报复是吧。” 夜挽歌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是什么歪理? 他哪里看着自己和南凌宸郎情妾意了? 不对,那他看着自己跟南凌宸郎情妾意,岂不是师父…… 夜挽歌看着凤栖,只见他面色淡然无奇,冷眸淡淡的看着屋内,紧抿的两片薄唇,有着说不出的凉意。 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打到了齐慕,也没有打到他啊,怎么会不高兴? “师父……” “你不打算带他去洗洗么?” “对呀,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赶快去给我弄点水来。” 夜挽歌撅起嘴,早知道就往你身上泼脏水了,让你去烫开水! “好了,我带你去把衣服上的弄一下。” 齐慕高傲的扭过头,跟着夜挽歌走了出去。 南凌宸拧眉看着凤栖,他似乎好像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或是猜不到的事情? “是你闯进玉贵妃宫里的?” “国师大人真是英明。”南凌宸知道无论如何凤栖一定会知道,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在凤栖面前隐瞒。 这个人,原本他想象中的厉害。 “国师大人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我去干什么?” 凤栖冷冷的看着他,看来是有什么消息了。 “国师大人,我有一句话想请你帮忙。” 凤栖勾起薄唇:“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救夜倾云?” 南凌宸面露惊讶之情,这都能猜到,果真不简单。他派去的人回复说,夜御云要在夜倾云回京都的路上除掉他,可是这事,自己却不能告诉夜挽歌,她会担心,甚至会跑到夜倾云那里去。 所以他只能求助凤栖,他相信,只有凤栖有这个能力救夜倾云,而且他,一定会救。 第六十五章 真的生气了 “国师大人,你我都明白,如果五皇子出了什么事,最伤心的,还会是夜小九。” 凤栖淡淡的看着他,所以呢? “恳求国师大人你能帮忙,让五皇子能够安然回来。” 南凌宸看着凤栖,见他冷冷的面容没有丝毫缓和,自己也不便在多插嘴。 国师这个人,太精明,不是他能猜透的。 “你们在聊什么啊?”夜挽歌大步走了进来,疑惑的看着南凌宸。 “我们在聊,让国师大人好好教训你这个丫头啊。” 夜挽歌白了南凌宸一眼,教训她?真是可笑,师父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听他的话。 “这说的比唱的好听,要真的教训了她,你这小子舍得吗?”齐慕抿嘴打趣道,他倒是看出来,这宸王的命门就是夜挽歌这丫头,至于这夜挽歌嘛…… 将目光投向凤栖,见他依旧是淡如止水,齐慕微愣了一下,难道是他想多了么?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若是不能把这个丫头的臭脾气压下去,以后吃亏的不还是小爷我。” “你再给我多说一句!”夜挽歌瞪着他,有完没完了? 南凌宸识趣的闭上了嘴,悄悄将目光投向凤栖。 “师父,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也不让人提前来通报一声。” 南凌宸鼻间冷哼了一声,刚刚还对他冷眉竖眼的,怎么现在到了国师这里就主动贴上去了。 “难道不是你那天晚上说过第二天来看为师的?” 怎么听语气像个怨夫一样!夜挽歌尴尬的搔了搔头:“师父,真的不好意思,我一时就忘了。” 忘了?凤栖侧目看着她,眼神之中有着淡淡的冷气。 “师父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真的不是……” “你觉得本尊会为这种事生气?” 呃~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凤栖,明明就生气了啊。 还抢她的话,而且师父每次生气时都会用本尊,难道这还不是生气了吗? “挽歌,这也是你不好,答应了要去看你师父,怎么没去呢?你师父一个老人家,在青云阁上多孤独,这夫君虽然重要,可是这师父也不能忽视啊。” 夜挽歌轻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师父您老人家很孤独啊,师父从来都不会来找我,每次都是我去找你。” 凤栖清冷的瞥了她一眼,所以这还成了他的错了? 齐慕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是你脸皮够厚! “好了,国师,你不妨就跟挽歌说说来找她有什么事吧。” “不是你说要来找她的吗?” 啥?齐慕愣在了那里,明明就是自己看他心情不好,整日无事在这宫里转悠,就将他带过来了啊。 怎么现在还成了自己的事了? “哦”夜挽歌有些失落的垂下头:“那二姐夫你有什么事啊。” “这个吧,我……我也没有什么事。” 夜挽歌咽了口水,没事来找她干嘛,吃饱了撑的吧。 “其实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们。” 我们?夜挽歌看了一眼身后的南凌宸。他们怎么了? “我说南凌宸你这小子,跑到玉贵妃那里去就算了,怎么出了事还往挽歌这里跑,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虽然说你和她从小就在一起,可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你们马上一个就要娶妻,还有一个也达到了嫁人的年龄,怎么还可以这么没有节制。” 南凌宸听着齐慕像连珠炮一样的话,突然间就笑了,这个右相大人,什么时候还会操心这些了? “国师大人,你可要评评理,小爷我对夜小九可是满腔忠诚,怎么到了右相大人这里,就成了图谋不轨了?” 忠诚?夜挽歌白了他一眼,一个整日流连花丛的人,谈什么忠诚。 “本尊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们闲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见凤栖转身要走,夜挽歌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师父,你去哪里,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凤栖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臂。 “那要不,我送你出去?”夜挽歌试探着问。 “我自己会走。”凤栖也不看她,背着说。 “我当然知道你会走啊,可是师父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哪能就让你一个人这样离开。” “有时间不如好好的在幽然殿练功,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 凤栖不做多言,拂袖而去,留下夜挽歌在那里幽怨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什么叫无用的事情?她要送师父,就是无用了吗? 不带这样的,他对绯萝姐姐都那么温柔,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无用的了。 真是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第六十六章 闯祸中 夜挽歌百无聊赖的听着夫子讲的课,心中却是郁闷到了极点,不知道这师父是怎么了,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出,自从那次在幽然殿见到他后,自己在生气,师父也在生气。 难道她不去找他,师父就不会主动来找自己么? 哼,每次都是自己去找他,这一次,她一定不要低头。 “九公主,九公主” 啊?夜挽歌疑惑的看着欧阳牧,他没事喊自己干嘛? 再环顾四周,为什么全班同学都看着她?而且夜亦柔和紫阳均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貌似,没有干什么吧。 “九公主。”欧阳牧又喊了一声,指了指上面的夫子。 什么?夜挽歌疑惑的看着欧阳牧,指来指去,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欧阳牧整个人就傻眼了,他表现的这么明白,难道夜挽歌还不知道么? 夜挽歌无奈的耸了耸肩,她的确是不知道。 “夜挽歌,这上课不用心听讲,又在神游什么?” “我没神游啊。”夜挽歌心虚的说道。 “又在胡说,我明明就看到你目无神色,眼神暗淡无光,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课堂上。” 夜挽歌轻咳了两声,这夫子什么时候都学会看相了? “夫子,昨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没有休息好。” 老夫子胡子抽动了一下,她什么时候都没有休息好。 “夫子,我看九公主这几天是累了,不如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她累什么?累着到处去勾引男人?”夜亦柔抿嘴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又勾搭上了欧阳小王爷,不过是被夫子提个问而已,他便在哪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真是污了她的眼。 “三姐怎么知道我去勾引男人了呢?难道三姐你有独特的癖好,喜欢盯着别人的私生活么?” “你!”夜亦柔一时无言,嗤笑了一声:“真是晦气!” “夫子。” “好了,既然九公主没有休息好,我认为外面雨后的天空更适合醒脑,不如欧阳小王爷就跟九公主一起出去醒醒脑。” 夜挽歌幽怨的看着老夫子,肯定是跟师父那个老狐狸学的,说话都这么有艺术,无非就是出去罚站,还醒什么脑? 欧阳牧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看着夜挽歌气鼓鼓走出去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她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是因为南凌宸没有来吗?还是怎样? 夜挽歌斜靠在墙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还醒脑,她的脑子现在不知道有多清醒,哪里还需要醒脑。 “九公主,你不要担心,夫子一会儿就会让我们进去的。” “我没有担心啊,进步进去也无所谓,反正我夜挽歌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公主此言差矣,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身为皇家女子,公主应该好好学习,这样以后出去才能更好的代表我国。” 话不投机半句多,夜挽歌向后退了退。 “若是公主还有哪里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小王一定会尽力将公主的问题都给解答出来的。” 这……夜挽歌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在幽然殿跟公主有过接触之后,小王便觉得公主你是个很乖巧,很可爱的女子,一点都没有公主的架子,这让小王我……我……”欧阳牧的面色突然红了起来,看向夜挽歌的目光也有些闪躲。 “那个……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的意思是……” “小王知道公主的身边有宸王殿下,他很优秀,但是小王希望公主你能答应跟小王我做个朋友。”欧阳牧的的些伤感的看着夜挽歌。 “好说,好说。”夜挽歌侧过头,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看来以后即使是耍赖也得找对人啊,早知道现在,她当初就不该多跟这个小王爷扯的。 一抬头,银色的袍子映入眼帘,夜挽歌刚准备上前,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凤栖一袭银袍,背着手现在了凉亭中,绝色的面容有着无比的冷淡之情,微风吹动着他的一头青丝,辰星般的眸子好似也在朝着这边看。 无论何时,夜挽歌总觉得,凤栖就是一个倾城美人,表面上清冷,心理却是比谁都温暖。 他不喜欢跟人接触,却抵不住自己的死缠烂打。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能做凤栖的徒儿,得他的庇护,是天地间最美好的事。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女,也很任性,自从拜师后,也没少跟他惹过麻烦,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任性了。 “九公主,怎么了?” “我看我还是回去补觉吧。”夜挽歌说着便直接走了出去。 凤栖皱眉,明明刚刚看到这丫头朝着自己的方向准备过来啊,怎么又回去了? 长呼了一口气,女子的心思,果真还是难猜。 第六十七章 处理了她 嗽!尖锐的箭犹如脱缰的野马,快速射中了靶心。 紫阳勾起薄唇,得意的看了一眼夜挽歌,她还敢跟自己比? 夫子点了点了点头:“紫阳郡主,十环。” 紫阳退居一旁,还不忘挑衅的看着夜挽歌,如何?要试试吗? 夜挽歌瘪着嘴,她可没有心思去跟紫阳斗,冷冷的扭过头,不去理她。 紫阳愤恨的跺了跺脚,哼!等会有你好看的。 “刚刚紫阳郡主射的很好,接下来你们就要一个一个的上前来了,若是考核不过,那么你们就只有离开皇家学院了。” 离开皇家学院?夜挽歌打了个机灵。 她千方百计的想离开这里,师父都不同意,如今若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而被退学,那么师父肯定不好说什么吧。 她就不信,师父那么清高的人,会为她来走后门。 “第一个,欧阳牧” 欧阳牧大步上前,摆开姿势拉好弓,羽箭立即射了出去。 “小王爷不错,十环,下一个,江兰心。” 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欧阳牧轻轻退了下来,颇有一丝担忧的看着夜挽歌,她能行吗? “你看着我干嘛?” “九公主,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样才不会被开除。” 夜挽歌尴尬的笑了笑,不禁嘟囔了一句,管得真多。 “兰心姐姐,你真厉害。”紫阳立即朝着江兰心迎了上去。 她一向崇拜的就是这种人,又好看又有才华,除了才艺外,武功也不落后,夜挽歌那个丫头,哪里肯比的上江姐姐。 江兰心轻轻的笑了起来,轻轻的瞥了夜挽歌一眼。 “咳咳。”齐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夫子这是在考试啊。” “参见国师大人,右相大人。” 夜挽歌蹙起细眉,偷偷的看着齐慕身后的凤栖,见他依旧是冷冷的脸庞,心里便不舒服了。 她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师父到现在还在生气。 “我们就是路过,路过而已,你们继续,继续。”齐慕叹了口气,为了夜挽歌,他可真是做了不少,可是偏偏两个人都是犟驴,那就怪不得他了。 凤栖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直到最后,也没有看一眼夜挽歌。 “哼~江姐姐,我就说嘛,这国师对夜挽歌,已经腻了,当面见到都不想理她。” 是吗?江兰心看着凤栖远去的背影,虽然看着他不在意夜挽歌,可是国师的心思,她还是如何能知道呢?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怎么不能。”紫阳高仰起头:“我一箭射死她。” 江兰心颤抖了一番,看着夜挽歌,不知道这么小的丫头居然会有这么邪恶的心思。 看来上次夜挽歌打她,真是让她恨到骨子里了。 “可是,如果射死她,你也是活不了的啊。” “那怎么办,还不容易宸哥哥不在,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南凌宸,江兰心咬着嘴唇,低头半晌。 或许,她应该帮帮紫阳,若是没有夜挽歌,那么南凌宸,是不是就会注重到她了。 “不然呢?你总不能借练借没有射中靶心这种借口射到她吧。” 借口?紫阳看着夜挽歌,若有所思。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让夜挽歌好看。”紫阳说着拿起弓箭就走到了中央。 “夫子,我觉得我刚才没有射好,不如就再来一次吧。” “可是,你刚刚射的很好啊。”老夫子疑惑的看着她,再看看马上就要商场的夜挽歌,明显她是有些紧张的,和紫阳郡主比起来,她果真还是弱些。 “我刚刚有些不舒服,没有表现好,不如再让我试一次,我一定会表现的更好。” 这……夫子看了她一眼,勉强应了下来。 “谢谢夫子,那不如我就和九公主一起射吧。” 九公主?夜挽歌看着紫阳那笑容,有些让她毛骨悚然的味道,若是她真的把自己当公主就好了,跟自己一起,不就是想嘲笑自己么?雕虫小技! “这样也好,那就请九公主上来吧。” 紫阳看着夜挽歌盈盈笑道:“我刚刚已经射了一次,这下就不跟你抢了,我看你射了我再射吧。” 夜亦柔嗤笑一声,看来这有人竟比自己还急呀,也好,只要能除去夜挽歌,管她是谁做的。 夜挽歌也不想多做争论,举起自己手里的弓箭,微微闭上一只眼,对准箭靶射了去。 嗖么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效果,只见羽箭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后,正巧越过了箭靶,射在了后面的地上。 “这九公主的箭术真差。” “就是,连我都不如。” “怎么还会有这么蠢的人。” 听着四周传来的嘲笑声,第一次她没有发怒,反而是低下了头,她好像真的很没有用,所以才会一直给师父惹麻烦。 唉~老夫子叹了一口气,这个九公主,能力差的,都可以垫底了。 “你去把箭捡回来吧。” 夜挽歌点了点头,急忙跑了过去。 紫阳勾起一丝凌厉的笑容,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箭,看着远处那娇小的身影,夜挽歌,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第六十八章 不是故意的 江兰心纤细的手纠结在一起,颤抖着身子咽了口水,看着紫阳的离弦之箭,目光有一丝溃散。 她不想夜挽歌死,可只要有她在一天,南凌宸那里必定没有自己的地位,所以她不得不利用紫阳,如果真的能除掉她,倒也能了解了一桩心事。 欧阳牧惊恐的看着紫阳的箭朝着夜挽歌给飞了过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九公主,小心!” 听到欧阳牧大声一喊,夜挽歌不明就里的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被突然窜出来的凤栖给护住了。 玉手冷冷一挥,那锐利的羽箭立马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紫阳只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只觉得空气都是颤抖的,他……他不是走了吗? 他怎么能突然跑到哪里去? 此处静的让人发抖,众人疑惑的看着凤栖,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居然跑到了我挽歌面前去了。 虽然百姓一直尊称国师大人为神仙,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正本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一挥,箭都断了,若是这法力能用在人身上,那还有活路么? “师父。”夜挽歌鼻尖一酸,紧紧的抱住凤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凤栖也不去计较,知识冷眸带了几丝杀气看着紫阳,微风吹动着他的袍子,却再也不是紫阳心中那个一心向往的男人。 “紫阳郡主,你好大的胆子!” “不,我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和夜挽歌比箭,一个不小心才射中她的。” “是吗?”凤栖一扫众人,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你们看到了吗?” 这……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面面相觑,一面是郡主,一面是公主,惹谁都对自己无益啊。 不管紫阳郡主是不是故意的,他们都不敢乱说一句话啊。 “本尊再问一次,你们看到什么了?”凤栖放开夜挽歌向前走了几步,那每走几步就好像一个催命符,让他们的手心,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回国师大人,学生……学生只看到紫阳郡主一箭射向了九公主。” “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射她了。” “回国师大人,我也看到了,是紫阳郡主故意射向九公主的。” “你胡说!你一个区区四品大人的女儿,怎么敢攀咬我。” “国师大人,小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凤栖将目光投向欧阳牧,示意他说下去。 “刚刚我们都看到了,紫阳郡主第一次已经射中了靶心,可是她却跟夫子说,要跟九公主一起再考一次,这不是明摆着有预谋的吗?还有,依照她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将箭偏的这么严重,如果不是故意的,恐怕说不过去。” 欧阳牧含笑看了一眼夜挽歌,见她没事,也松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这么一番话能帮到她。 夜挽歌不耐烦的嘟起嘴,谁不知道啊,还用的着他在师父面前显摆。 “欧阳牧,谁不知道你看上了夜挽歌这丫头,自然是要为她说话的,不过可不要随便攀咬人。” “紫阳郡主。”凤栖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什么是君权?” “什……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了。”紫阳感到有一丝不妙,向后退了几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紫阳慌乱的摇了摇头,不,她们没有证据,不可能在皇上那里占到便宜。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伤了公主,陛下心情好的话,饶你全家,陛下心情不好的话,诛九族。” 凤栖的话好像一掌打在了紫阳的身上,面色苍白,眸子里尽是惊恐。 诛九族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就能轻飘飘的说出来,父亲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可能会诛自己九族,一定是凤栖在骗她,为了惩罚自己欺负了夜挽歌,他特地这么骗自己的。 可是,她却是不能不怕啊,夜挽歌没死,她就很可能会攀咬自己,只要她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自己一定不会好过的。 “姐姐,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夜挽歌的对不对?” 江兰心无力的看着她,刚刚凤栖的话不仅仅是在对着紫阳,更是在警示自己,偏偏夜挽歌有一个当皇上的父亲,让自己动她不得。 可是,就算是听自己话的紫阳,她也不得不舍弃啊,出了这事,皇上一定不会饶过她的,再说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南凌王府的势力始终是盖过靖王府的。 她不能救紫阳,一定不能! 第六十九章 发配皇陵 “紫阳,我……” 紫阳期盼的看着江兰心,却不料她言语间的吞吐让她大失所望,抓住她的手也有些松懈。 目光溃散的看着凤栖。 凤栖缓缓将视线投向了江兰心,让她犹如芒刺在背,好像凤栖能看出她此时心中所想。 “欧阳王爷。” “小王在。”欧阳牧见凤栖终于注意到自己,急忙站了出来。 就算逗不了夜挽歌开心,可是凤栖是夜挽歌的师父,在她的心里肯定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他对凤栖,也是无比的毕恭毕敬。 “既然你是目击者,那么就由你和夫子将郡主给押到陛下那里去,如何?” 夫子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这样也不错,他是没有想到紫阳敢射夜挽歌,不管别人认为如何,他活了这么多年,若是连一个孩子的心思都看不透的话,就枉为夫子了。 紫阳想杀九公主,可惜,她还嫩了点。 “小王明白。” 见欧阳牧快速拉着紫阳走了,明明很不情愿,紫阳整个人却已经像傻了一般被欧阳牧牵着鼻子走走的模样。 既然这小子想掺和,那么让他带紫阳是最好不过,在陛下面前指证郡主,靖王只怕不会放过他。 凤栖勾起薄唇,如此甚好,谁让这小子惹到自己的徒儿的。 夜挽歌看着凤栖颇有一丝算计的笑容,轻轻笑了起来,她没有猜错,师父就是在整欧阳牧,他是在给自己报仇。 “师父,我……” 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迈着大步向前走。 夜挽歌见状,只得急忙跟了上去。 “荒唐!”夜元帝一掌拍在了龙椅上,威力之大,震的紫阳整个人都不敢吱声。 “紫阳,行刺公主,可是死罪,你担当的起吗?” “我……我……” “皇上饶命啊皇上。”靖王一把跪了下来:“紫阳还小,只想跟公主开个玩笑,不想惊扰了公主,但紫阳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啊。” “照大人的说法,那如何才是故意的。”皇后冷冷的瞥了殿下的靖王府一行人:“本宫记得当初紫阳口出狂言,挽歌不过是打了她几板子,靖王爷你就闹到殿前了,今日这是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可不能保证我那暴脾气的哥哥知道自己的外甥女被欺负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靖王擦了擦额头的汗,南凌家的势力的确在于靖王府之上,而且是他理亏再先,肯定是没有胜算的。 可是,紫阳是他的宝贝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 “靖王爷。”夜元帝冷哼了一声:“需要朕告诉你谁是君谁是臣吗?” “微臣不敢。”靖王行了个大礼猛地将头埋了进去。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若是没有你在背后撑腰,紫阳她怎么敢这么做。” “皇上冤枉啊,皇上。” 紫阳惊恐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后,咽了一大口水。 或许,她在起跑线上就输了,夜挽歌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只是众多郡主中的一个,怪自己头脑发热,着了江兰心的道。 “传朕的旨意,废去紫阳郡主称号,搭配至皇陵,并且终身不得离开。” 不!紫阳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不要去皇陵,不要当殉葬品,与其一生的孤寂,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父亲,你救救我啊,父亲,我不想留在皇陵。” 唉~靖王见事已至此,也不敢多说,皇上已经对紫阳从轻处理了,留她一条命就好,日后总是有机会将她接出来的。 只见夜元帝挥了挥手,紫阳便被人给带了下去,凄惨的声音还回荡在人们的耳畔,欧阳牧摇了摇头,这都是命啊。 紫阳郡主如此任性,若是以后能长待皇陵,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他再看看,正好对上靖王爷憎恨的目光,心里陡然一惊,靖王爷为何会这么看自己? 莫非是自己在皇上面前指证了紫阳郡主。 罢了罢了,只要是为了九公主,哪怕是被人憎恨又如何呢? 夜挽歌跟在凤栖身后走着,隔着他几步远的距离,却又不敢上前。 是在师父的左边走,还是在右边走呢?可是师父还在生气,她要上前么? 师父刚刚救了她,那是不是就表明师父实际上没有怪罪过自己。 唉~夜挽歌差点都要抓狂了,到底应该怎么办? 凤栖突然停下脚步,微微向后侧头:“为师不介意你站在我的右边来,不过如果你喜欢看我的背影吧,就待在后面好了。” 啊?夜挽歌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来,急忙跑了上去,黑色的眸子盯着凤栖:“师父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为师有生气么?”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这几天也不来看我!”夜挽歌憋屈的说。 “难道不是你一直来青云阁看为师么?”凤栖好笑的看着她。 呃~夜挽歌尴尬的搔了搔头,好像是这么回事,一直都是她跑去青云阁缠着师父,这几日一气,居然什么都给忘了。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她到底争不过师父。 第七十章 命定由我不由天 “我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是吗?凤栖颇有一丝怀疑的看着她,薄唇微微张开:“也不知道是谁,在学堂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见到为师还不过来的。” 打情骂俏?夜挽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师父他那么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开这种冷笑话。 “在射箭场碰到,也不过来打个招呼,夜挽歌,这就是你的为徒之道?” 凤栖的几句话说的夜挽歌哑口无言,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也被凤栖给吓了回去。 明明就是她一直以为师父在生气,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多虑了,师父他压根就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师父……师父……”夜挽歌小手拉着凤栖银色的袖袍,轻轻的摇晃着:“阿九错了,师父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凤栖微杨起嘴角:“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见到师父不打招呼,不该不来看师父你,更不该怪你不来看我。” “恩,还有呢?” 夜挽歌愣了一下,还有什么? 弱弱的抬起头,看着凤栖:“应该……没有了吧。” 唉~凤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你调戏了欧阳牧?” “这根本就算不上是调戏,我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进来而已。” “万一他听了你的话后进来了,那么阿九是要嫁给他?” “笑话,我会嫁给他,顶多就是父皇治我个无知的罪。” 凤栖轻笑,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是愿意嫁给南凌宸?” 他?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凤栖,这又和南凌宸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将他留在幽然殿住了么?” “师父冤枉我,他是自己赖在这里的,我还不是看他可怜,就勉强收留了他。”夜挽歌又盈盈笑了起来:“再说,你的徒儿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南凌宸救了我,我总不可能抛下他不管吧。” 凤栖怔怔的看着夜挽歌,心里蓦地一紧。 如果可以,阿九,为师宁愿你从来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师父,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啊。” “练功” “师父,我……” “一个连紫阳都打不过的人,你觉得你斗得过谁?” 夜挽歌窘迫的低下头,这好像是个事实,就算是紫阳,她的各方面也都在自己之上,这一次差点就没命了,看来,自己不能在这样玩,应该好好跟着师父练功了。 “师父,你看我的剑法怎么样啊?”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凤栖,为了学好师父交的这招,她可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玩了,一心一意的练功,这不,今天终于有了点长进,便特地来给凤栖看了。 凤栖知识淡淡的看着,一言不发,看来要让自己的徒儿变强大还是个长久的过程。 这进步……确实不怎么明显!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 “为师今天听说五皇子过几天就要回宫了,若是你能给他一个惊喜的话……” 五哥!夜挽歌喜形于色,立马站了起来:“五哥他打败蛮夷人回来了么?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还会不会被父皇给赶出皇宫?不行,我得去跟母后说,不能让父皇和玉贵妃欺负他还有太子哥哥,不能让他再打压五哥了。” “阿九!”凤栖蹙起细眉这个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还没有回来就急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真的回来的话,是不是就要天天腻在她哥哥的身边了。 “阿九,五皇子的命自有天定,是由不得你做主的。” “我才不信什么命由天定,我相信命有我定不由天,五哥这么多年都被他们欺负,现在我长大了,就得保护五哥。” 凤栖惊了一下,他活了几千年,为许多的人算过,他不认命,却不否认他人的命是上天一手操控的,所以他身在凡间,便绝对不会插手凡间的事,让他们自生自灭,从来就没有人否认过命由天定这句话,而今天,他的徒儿,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掩饰,直言命由自己定,不曾想到她小小的年纪竟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枉费他费了如此多的心思。 凤栖淡淡一笑,阿九,你确定你长大了吗? 再说,你自己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又怎么去保护夜倾云。 “既然要好好保护他,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武功练好。” 夜挽歌低着头,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凤栖后,一言不发的拿起剑走到了院中去。 凤栖失笑的看着自家徒儿那勤奋的状态,看来自己这个师父在她的心里站的地位还不够大,让她练功练了这么久都没用一提夜倾云,就头也不回的去练功了。 这丫头…… 第七十一章 五皇子归来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夜元帝定眼看了一眼夜倾云,还真是瘦了不少,估计在外的生活也不怎么好过。 “五弟这次对抗蛮夷,的确是辛苦了,希望父皇可要好好的赏赐五弟。”夜晋云含笑看着夜倾云。 可是夜倾云却明白,太子所说的赏赐,绝对不是为自己好。 “为国家分忧是儿臣的本分,不敢邀功。” “不敢邀功是当然的,五哥都已经是皇子了,要什么有什么,若是打了一次胜仗就要赏赐,那不是要父皇直接退位给你么?” 夜御云嘲讽般的笑容,让夜元帝的脸色变了下来。 他并非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只是因为他的母妃是那个女人,那个跟人私通的贱人,所以对夜倾云,更多的时候他是选择了忽视。 听完夜御云说完这番话,他也不恼,夜御云本来就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所以从小自己对他也不同,难免任性些,可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夜倾云再厉害,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夜倾云岂会不明白自己父皇的心思,反正从小他已经受尽了冷待,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父皇,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儿臣就先回去了。” 夜元帝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一句话,父子之间能到这个地步的,可谓是少有。 “五皇子。” 夜倾云淡淡的吩咐:“回去吧。” “五弟请留步。” 夜倾云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追出来的太子意欲何为。 “五弟舟车劳顿,不妨先回去休息,晚上本太子在东宫设了宴席,还希望五弟你能赏脸。” “太子邀约,臣弟自会去。” 夜晋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你和九妹都是如此,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妹,怎么能如此生份的喊太子呢?” 夜倾云幽深的眸子看着太子,也不接话。 “话说本太子有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九妹了,不如今日你将九妹一起带来如何?” 夜倾云知道,太子从来就是个注重利益的人,他能叫挽歌,证明挽歌身上肯定有他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自己也略有耳闻。 轩辕凤栖是个人才,也对挽歌很好,只是太子此举对挽歌,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子放心,臣弟一定会将挽歌带来的。” 夜晋云点了点头,如此他就放心了,夜挽歌对他避而不见,他就不信找不到方法逼她出来! 夜倾云一打开门,便注意到屋内气氛有点不太对,轻轻向前走了几步,便有一个黑衣人快速向自己袭来。 夜倾云右手一挥,直接挡住了来人的袭击。 对方也并不放弃,另一只手拿出对准他的腹部袭了过来。 夜倾云左手饶过去,大力扼制住了对方的右手,将对方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身材娇小,手上皮肤白嫩,不是男的! 手上没有一个兵器,也不想至自己于死地,不是杀手! 再说若是真的有人想杀自己,一定不会派水平这么差的杀手来。 夜倾云摇了摇头,又跟他玩。 注意到他的失神,对方一个转身,便挣脱了他的禁锢,一个翻身跃到了他的身后。 好丫头,有进步。 后方再一次感觉到有人袭击,夜倾云勾起嘴角,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将对方给控制住,而是两人打了起来。 他出腿的速度有所克制,唯恐伤到面前的人,不过手上功夫也没有发软,每一招都让黑衣人有点吃力。 过了几招后,夜倾云见对方体力已经不支,摇了摇头,直接一掌停在了黑衣人的胸前一拳的距离。 “功夫有所长进,可是还是需要苦练。” “五哥!”夜挽歌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一点都不好玩。 “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夜倾云宠溺的看着夜挽歌。 “五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明知道是我,还这么欺负我。”夜挽歌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我可不是欺负你,不知道某人是怎么回事,这么久没见,竟然是拿这个欢迎我。”夜倾云双手在后,看着夜挽歌。 “我就是因为太想五哥了,所以才在这里等了好久,没想到五哥你回来的这么快。” 夜倾云轻笑,真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眉头又拧了起来,看着夜挽歌的一袭黑衣:“这衣服你是哪里弄来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 “一个公主,穿这种衣服进出皇宫会招惹麻烦的。” “能招惹什么麻烦。”见夜倾云又开始说道,夜挽歌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太子是不是盯上你了?他还让我晚上带你去东宫。” “太子他是有病,觉得我拜了师父,就时时刻刻想着讨好我,我才不吃他的那套,五哥,他肯定也是为了嘲笑你,就不要去他的东宫了。” “既是他相邀,我们不去,传出去岂不是让皇后娘娘不好做人。” “也是。”夜挽歌看着夜倾云,哥哥回来就是好,什么事情都能为她考虑。 “还不快去换衣服。” “马上去。”夜挽歌前脚迈出大门,又缩了回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觉得还是从后门走比较好。 夜倾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冒冒失失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第七十二章 故意炫耀 “来,五弟,我敬你一杯。” 夜挽歌在一旁吃着自己的东西,也不去管太子到底如何,她知道,太子让五哥带自己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的,既然如此,不妨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夜倾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又继续安静的坐在那里。 “五弟,我们也好久不见了,这几个月你在外对抗蛮夷,为兄我甚是想念。” 想念?夜倾云自嘲的笑了起来,想着怎么除去他吧。 “唉~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太子,可是在父皇那里,却是老七说了算,他偏偏又是个烈性子,平日也不将我们兄弟放在眼里,所以为兄也是无可奈何啊。” “咳咳!”夜挽歌一不小心咳了出来,瞥了夜晋云一眼,虚伪! “这下好了,你回来了,咱们兄弟又可以共谋一番事业。” “臣弟不想谋什么事业,只想安分的做一个王爷。” “哈哈。”太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五弟呀,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想安分,偏有人不让你安分,要知道玉贵妃的刀可是一直挂在我们兄弟两个的脖子上。” 夜晋云说完大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顿时袭上心头。 “月晚,还不快过来斟酒。” “是” 夜挽歌突然愣了一下,只见杜月晚一身华服,轻盈的迈着步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她也做这种下人做的活了,夜挽歌嗤笑了一声,再看看夜倾云依旧是那副平淡模样坐在那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夜晋云看着杜月晚幽幽的将自己的酒杯给斟满,然后慢慢退在了自己身后,他便大手一挥。 “五弟的也喝完了,过去跟他斟一杯吧。” 杜月晚有过一时的迟滞,半天愣在了那里。 “怎么?太子侧妃这是高兴坏了吗?”夜晋云有意加重了太子侧妃的语气,他要让杜月晚明白,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和夜倾云私定终身的杜家小姐,而是他的侧妃。 杜月晚的身子有些颤抖,慢慢走到夜倾云面前蹲下,帮忙倒着酒。 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和夜倾云对视,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 这个可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她曾经发誓要嫁给他的,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他是战功赫赫的五皇子,而自己,只是个太子的侧妃。 “月晚,你倒在五弟的衣服上了。”夜晋云将声音压得极低,这个女人,不过是让她倒个酒都出问题,看来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夜倾云。 “对不起,都是月晚的错,月晚不是故意的。”杜月晚急忙又拿起东西给夜倾云擦了起来,当手触碰到他的衣服时,却又愣住了。 停了半晌,才吩咐丫鬟:“你来吧。” “是” 杜月晚愣了一下,收到夜晋云愤怒的目光时,心下一惊。 “月晚冒犯了五皇子,实在是没脸在这里,就先行一步了。” 夜挽歌看着杜月晚仓皇离去的背影,心里对她多少是有些惋惜的,如果她嫁给的是五哥而不是太子,现在肯定会很幸福,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像个仆人一样。 可是,她的心里却更憎恨太子,不知道他上演这一出究竟意欲何为,想看看五哥是否对他的妃子还有感情?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图谋,不管他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拿杜月晚跟五哥开玩笑。 夜倾云也不怒,只是随意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继续端起了酒杯。 “呀,五哥,我突然想起来师父还有事情没有办,你快陪我回去吧。” 夜倾云看着突然炸起来的夜挽歌,他明白,她是为了不让自己不舒服,跟太子在一起,他便时刻想着怎么对付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借口溜走。 她的借口找的也好,国师大人有事,任凭太子再精明,也不敢插足国师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那臣弟和挽歌就先走一步。” 夜晋云失笑,点了点头。 夜挽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拉着夜倾云就走了出去。 夜晋云看着桌上的酒,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管是夜挽歌还是夜倾云他们迟早都是要处理的,现在就让他们多活会,谅他们也不敢玩出什么花样。 可是杜月晚,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对夜倾云还有情意,真是可笑,他夜晋云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必须得待在自己的身边! “五哥,我看那太子就是故意羞辱你的,向你炫耀他有杜姐姐。” 夜倾云看着夜挽歌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看不出来,平日古灵精怪的,没想到这脑袋瓜还挺好使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呀!”夜倾云含笑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 “对了,五哥,你还没有见过我师父吧,我现在带你去见见他。” 恩?国师大人,这他还真是没见过。 夜倾云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夜挽歌给急切的拉了出去。 第七十三章 京都风云 “师父,师父。”凤栖拿住书的手停了一下,他的这个徒儿,永远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夜挽歌急忙跑到了凤栖的身旁:“师父,我带五哥来看你了。” 夜倾云从后面大步更了上来,停在了夜挽歌身后。 “拜见国师。” 凤栖看着夜倾云,却突然愣住了,好看的细眉也微微皱起。 看来总是有人想要对他下手,印堂发黑,可是不祥之兆。 “师父,你怎么了?” “为师没事,不过是在思考问题而已。”“什么问题。” “轻风一个人下去打水了,至今还未回来,为师有些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又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事,要不,我去看看?” 恩凤栖等的就是她这个答案,玉手一挥,便让夜挽歌急忙走了出去。 “早就听说国师大人身手不凡,这次倾云回来,还多亏了国师在路上相救。”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夜倾云看着凤栖,不想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魄,看来挽歌的确没有拜错师,也省了他一番心事。 “五皇子,本尊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 但说无妨。” “五皇子这次回京只怕是凶多吉少。” 噢?夜倾云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凤栖还真会算命,听说他算卦算得百密而无一疏,那是不是就表明,自己这次回来,的确会出事。 这点他倒不怀疑,玉贵妃跟七王一直以来就视自己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就算是耍些手段,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 “我看的出来,国师大人你是真心对挽歌好的,她的性子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还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凤栖淡淡的点了点头,相比之下,他也是一个即将离开的人,而这样答应了他的话,是不是有些唐突。可是自己却并不想离开这里,说到底,他还是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啪!”夜晋云一掌重重的打在了杜月晚的脸上,又低头咒骂了一句:“贱人!” 杜月晚咬住嘴角,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反正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他一不高兴,就会拿自己撒气,打骂是家常便饭,她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夜晋云一气急,会把她的命都给端了。 “你是还忘不了夜倾云吗?不过是见他一面,就成了这个样子。” “殿下,小姐不是忘不了五皇子,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已。”陪嫁丫鬟小倩急忙挡在了杜月晚的面前。 “这里没有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的份。”夜晋云一把拉开了小倩,将她摔在了地上,又蹲下身子,大力将杜月晚的脸给扳过来:“你已经是本太子的女人了,是一只破鞋,别说夜倾云他不要你,就算是这宫里的公公,怕是都不会稀罕你。” “你!”杜月晚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晋云,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怎么?杜月晚,你给本太子记住了,我宠你,你就是个太子侧妃,我不宠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夜晋云拂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杜月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两行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她做错了什么,被父亲强迫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却还要受他的侮辱,这样没有自由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京都城出事了。” 齐慕掀起地上的白布,却只能看见一个被吸完血的干尸,而且整个面色都是黑的,双目惊恐,好像在死前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异常害怕。 再看了一眼身上,除了脖子那里有一道很细的伤口外,其余的地方竟没有半点伤痕。 “大人,卑职查到这是一个更夫,昨天晚上出门后就遇害了。” 更夫?齐慕皱起头,一个更夫能跟人有什么仇恨,这种吸干血的手法,又有谁做的出来。 而且,他的身上仅此一道伤痕,究竟是怎么被人给吸干血的? 外面的百姓围了一圈,皆是惋惜和同情,语气之中也有些许的怀疑。 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齐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查看了一下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似乎是一招毙命,可是什么招能让死人成了这副模样? 第七十四章 侧妃娘娘病了 “关于京都城的杀人事件,你可查清楚了。” “回禀皇上,还没有。” 夜元帝皱起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行事如此恶劣,却让人毫无头绪。 “微臣已经联系了他的家人,都说平时没有结什么仇恨,案发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又有什么事?”夜元帝皱眉看着火急火燎跑进来的小公公。 “京都又……昨晚又有一个人死了。” “你说什么?”齐慕心里一惊。 “今天早上要城北又发现了一具干尸。” “荒唐!”夜元帝一掌拍在了龙椅上,气得不轻,到底是谁,三番五次的在京都城动手! “看来这并非是一场单一的案件。”齐慕看了一眼凤栖,却见他没有丝毫惊讶,淡然的坐在了一旁,若有所思。 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查不出来,不代表国师不知道啊。 “国师大人,不知道你对着两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凤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能有什么办法,某人闯的祸,当然得他自己来收拾。 “本尊没有看法。” “连国师都没有看法,看来这件事的确很棘手,齐慕,你先去案发现场查看一番,看看这次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是,微臣明白。” 夜元帝看着凤栖,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难道说神仙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 “九公主,听说太子侧妃病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杜姐姐?夜挽歌疑惑的看着明月,她前几天还见到杜月晚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了? 还是说,这又是太子设局引诱五哥去的? 可是杜姐姐如果真的病了的话,自己还是应当去看看。 “不要告诉五哥,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看杜姐姐。” “好。” “让侧妃娘娘出来。”夜晋云也不给她好脸色,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间病的这么重?八成是想借自己的病来博得他的同情。 这几日因为京都的命案,父皇一直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命案发生了一起又一起,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拒昨天的命案为止,已经是第五起了,全部都是一样的死法,可是怎么能让一个人死成那样呢? 整个京都成已经人心惶惶了,老百姓大晚上都是闭门不出,可是却还是有人一个接一个的死。 他才没有时间跟杜月晚在这里耗! “殿下,娘娘是真的病了。” “病了也得给我来见本太子,还是说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太子殿下来,臣妾有失远迎。”杜月晚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原本美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全然惨白,整个人更是连站都站不稳,弱柳扶风,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似的。 她强撑着身子站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看着夜晋云,却又像在通过他看着别人。 夜晋云冷哼了一声,还真是病了。 “爱妃该不会是前两天见到五弟太高兴了,一激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吧。” “殿下,小姐是真的病的很严重,就连太医也没有办法,您就别……” “太医没有办法,那本太子就更没有办法了,现在本太子要去处理京都城的命案,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 对于他的绝情,杜月晚是一点也不惊讶,他娶自己,就是因为杜家的势力,他宠自己,还是因为杜家,从来他的心中就只有权力,只有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可是小姐她……” “区区一个侧妃,比京都城的人命重要吗?”夜晋云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这可怎么办?太子也不管我们了,可是小姐您的身子。” “我从来也没有指望他能管我。” “要不,奴婢去找五皇子吧,他一定会帮忙的。” “胡闹!”杜月晚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若是去找他,太子肯定又会发脾气,到时候受苦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只怕倾云也会惹上麻烦,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反正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事和人了。 第七十五章 所谓吸干血的鬼 “殿下,九公主来了。” 夜挽歌,她来干什么? “就说本太子不在,让她回去。” “九公主是来找侧妃娘娘的,听说她病了前来探望。” 杜月晚,夜晋云露出一丝冷笑,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是有点用的。 不过夜挽歌,既然她来了,自己就不能让她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挽歌是来看杜嫂子的,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夜挽歌坐在马车上,看着四周寂静一片,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连微光也没有,不明白夜晋云将她带出宫干什么? 对于京都城发生的命案,她也知道一二,所以看着这四周的状况,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你嫂子已经休息了,本太子奉了父皇的命出来看看,又怕你一个人回幽然殿会出事,所以,就将你带到这里来了。” 跟你来才会出事!夜挽歌不置可否的看着夜晋云。 一丝寒意袭来,让她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去四周看看” “是” “九妹,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不用了,我看这天色已晚,就先回幽然殿了。”夜挽歌转身准备离开。 “九妹。”夜晋云的声音好像幽灵一般,轻轻的在身后唤着:“你不是最喜欢溜出宫来玩吗?今天皇长兄特地带你出来,自然应该好好玩玩。” 夜挽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夜晋云向前走,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九妹有没有听说,京都最近发生的命案,好几个人都是在晚上没命了,他们的死状也是极其难看,听说是被人给喝干了血。” “太子殿下不是来查案的吗?怎么有时间跟挽歌在这里聊天。” “我可不是单纯的陪你聊天,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妹妹,这京都城不安全,我当然要跟着保护你。” 夜挽歌嘟起了嘴,跟着你在一起才是最不安全的!只怕出了意外,你直接就丢下我跑了。 “九妹,国师大人可有跟你说过关于这几起命案。” 夜挽歌摇了摇头,师父怎么会跟自己提这些,第一,他不喜欢将这种血腥的事情挂在嘴边,第二,他不想自己还去操心这些事,所以有的事情,他是能不说就不说。 “传闻国师乃天神下凡,只是不知,这个时候可否派上用场,九妹,你说呢?” 我说?我能说什么?夜挽歌搔了搔头“但愿吧” “哈哈,那就借九妹吉言了。”夜晋云继续向前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太子的笑容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再定眼一看,哪里还有太子的身影,空荡的街上,只有她一个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夜挽歌向前走了几步,却再也无法追寻到夜晋云的身影。 该死!她低头咒骂了一声,这个太子,明显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算了,她还是自己回去。 夜挽歌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结果发现太子的手下,连带着马车都不见了,看样子太子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呀。 罢了,她就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被那个吸血的怪物给盯上。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有着细碎的声音,夜挽歌疑惑的回过头却发现身后依然很空荡,再走了几步,那细碎的声音却越来越强烈。 不会这么倒霉吧,夜挽歌停在那里,做出战斗的准备,难道自己真的时运不济? 可是,就算是吸血鬼来了,她也打不赢啊。 不,她为什么这么没志气,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输了气势。 感觉到来人停在了自己的身后,夜挽歌咳嗽了两声,向前走了几步后骤然转身。 “喂,你……” 对方抬起头,却只见他的牙齿已经溢出了唇外,上面还带着些许的血迹,身穿白色的衣服,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瘦的清晰的可以看见他的骨头。 眼睛重度凹陷,不!他好像没有眼睛,好像被人剜去眼睛的模样,突然抬起头对上夜挽歌的脸。 这个……是鬼? 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一定是她看错了。 可是对方却并不给她多余思考的机会,一眨眼的瞬间便过来掐住了夜挽歌的脖子。 怎么现在的人都爱掐脖子?夜挽歌看着眼前的人,打也打不过,杀了杀不了,她要怎么办? “你有什么事情……好……好好说。” 夜挽歌开口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因为对方压根就听不懂她的话,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夜挽歌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死的这么难看,要像其他人一样被吸干血躺在那里啊。 一道白光闪过,只见对方松开自己的脖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惊恐的看着夜挽歌身旁的凤栖。 “师父。”见是凤栖,夜挽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凤栖身边靠了靠。 “既是死人,何不安分的躺在你的鬼人冢,却要三番四次出来害人。” 对方停顿了片刻,却又向凤栖给袭了过来。 凤栖指尖一点,对方便停在了那里,再玉手一挥,一炷香的时间不到,这个所谓的吸血鬼便化成了一团火焰,慢慢燃烧,最后消失殆尽。 “师父,你……” “为师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么?”凤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对不起,师父,我不应该……” “好了,为师先送你回去再说。” 夜挽歌只觉得凤栖今天晚上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好像自从京都城出事以后,师父每天都很奇怪的样子。 可是她又不敢多问,只得跟着凤栖走了回去。 第七十六章 乱葬岗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格外的早,本应该是秋猎的好时机,宫中却再因为一个消息陷入了悲伤之中。 太子侧妃杜月晚被人发现惨死在东宫,据说死时面色苍白,双眸睁大,面露惊恐状,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隔几日,京都城的命案丝毫还没有查清楚,太子侧妃却又惨死宫中,老百姓加上各位为官者,皆是忧心忡忡。 可是,夜挽歌到最后也没有见到杜月晚,只是听说死状太惨,直接封棺,别说自己,就算是杜家人,也没来得及见她一眼。 却都是敢怒不敢言,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正直青春年华,就这样走了,的确让人惋惜。 夜挽歌不明白当夜倾云站在灵柩下的心情,不论如何,这个女子也是他曾经用生命爱过的女子,现在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就算是爱情没了,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还在,那么他便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 倒是太子,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众人不禁唏嘘,难道这太子不是最宠爱侧妃娘娘的吗?怎么现在却这样无动于衷。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怎么说没就没了。”杜母掩面而泣,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她知道月晚在东宫一直都过得不好,太子平日打她骂她,自己也略有耳闻,可是,谁让别人是太子呢?即使心里再不甘,她们也不敢把太子怎么样。 却是不想到,这么快就走了,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听信夫君的话将女儿嫁给太子,也就不会出事了。 法师在东宫闹腾,夜元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子丧妻心情不顺畅,就让他闹吧。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陛下,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太子心情不好的,如今夜夜流连太子妃宫中,对躺在棺中的太子侧妃也是不闻不问。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夜挽歌忍住了心里的怒气,偌大一个灵堂,居然没有人来照看。 “公主,这太子殿下说了,此处有法师一个人就足够。”一个小太监谄媚的走了过来。 “就他?”夜挽歌指着在殿前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着什么玩意,穿着奇形怪状的人,明显就是个市井之徒,还来这里做法,真是可笑! “让他们都给本公主出来!” “这……”公公面露为难之色,虽说这九公主蛮横,可是这里毕竟是东宫,哪里轮的到她来指手画脚,再看看她身旁的夜倾云,更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懒得将他们放在眼里。 “九妹,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 “五哥。”夜挽歌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走了,马上杜姐姐就要下葬了,他们还在外游玩。 “走了。”夜倾云一把拉住夜挽歌就走了出来,他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跟一些小喽啰闹腾,与其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查查她的死因。 太医说的什么病,他才不信这套,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厉害,甚至不出几日就没命了。 “五哥,你这是?”见他走的好像不是出门的路,夜挽歌不禁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好像是去杜姐姐闺房的路,只是不知道,杜姐姐走了,房间还会开着吗? “小姐,你死的好惨。” “都是玲儿没有能力保护好小姐,是玲儿的错。” 夜倾云停下脚步,刚刚玲儿的话他听的清楚,什么叫她没有保护好小姐,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玲儿!” “九公主。”玲儿一见是夜挽歌,急忙迎了上来,再看到一旁的夜倾云后,泪水又大把大把的流了下来。 “玲儿你为什么不去大厅,要在这里哭?” “是太子,太子殿下不准奴婢去大厅。” 太子,夜挽歌和夜倾云对看一眼,随即又问:“太子为什么不让你去大厅?” “其实小姐这么多年在太子府过的并不好,太子表面上宠她,可是背地里,一不高兴就会对小姐下手,上次小姐生病时,太子都不曾过来看一眼。” 他那是急着把我带出宫!夜挽歌咬住薄唇,这个夜晋云,真是该死! 原本以为他只是坏,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偷偷看了一眼夜倾云,见他的目光有些溃散,她便知道,五哥一定是在后悔,后悔他没有保护好杜姐姐,答应她的事也没有做到。 “对了,玲儿,我记得上次见杜姐姐她还挺好的,为什么几天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这……玲儿有一丝为难的神色。 “怎么回事?” “那次五皇子和九公主离开后,太子跟小姐大吵了一架,然后小姐就回娘家去了,结果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乱葬岗。” 乱葬岗?夜挽歌一愣,那是什么地方。 “小姐在那里待了一会儿,还说,日后她要是走了,只怕也是会葬在这乱葬岗,说的好听,她是个侧妃,不好听,还是个妾,皇陵哪肯容纳的下她,结果,那天回来之后,小姐就病了,没想到不出两天,她就……就……” 乱葬岗?夜倾云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夜挽歌,又快速收回了目光。 如果她没有记错,叶辰幽的尸体就在乱葬岗,当年虽说他是为了挽歌而死,可是因为他的事是宫中的禁忌,也没有多少人关心他,说到底,在百官眼中,嫡女长公主的名誉还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的尸体,便被南凌王给葬在了乱葬岗。 说起来也是可笑,怎么说一个王爷,居然就这样随便扔在了一个地方,到现在,怕是有十几年了吧。 “五哥,要不我们去乱葬岗看看?”夜挽歌试探着问,她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可是自从那日见到好像鬼的东西来掐她之后,她便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为了五哥能够安心,还是去查看一番比较好。 夜倾云点了点头:“等你杜姐姐下葬后我们再去。” “好” 第七十七章 群尸袭来 凤栖轻叹了一声,人既已死,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著呢? 叶辰幽如此,夜挽歌亦是如此。 即使再放不下,他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啊。 “少主” 凤栖看着面前的百凌,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父亲还是这是下大招了,想他回去,区区一个百凌办的到么? “少主,一个月后就要履行六大家族的盛会了,尊主希望你能赶快回去。” “一个月而已,急什么?” “少主,你是轩辕家族唯一的希望,还望你能顾全大局。” 大局?什么是大局?夺得头魁,上天成神,这是父亲要的,可却不是他要的。 他的出生,便肩负着轩辕家族的盛衰,他的努力,让几千年沉寂的轩辕家族出了一个剑尊,一个接受了凡间历练后,回去参加仙剑大会,夺的第一就能羽化登仙的神,可是现在,他却止步在了这里。 父亲接受不了,整个轩辕神族的人也接受不了。 可是,他现在发现,所谓的成仙不是他想要的了,他已经承受了千年的孤寂,不想在一辈子待在冰冷的天庭。 何况这个当口,他怎么能离开。 “五哥,这里好奇怪啊。”夜挽歌看着四周烟雾环绕,到处都是骷髅和坟土,心里不乏有些不顺。 “你抓紧我。”夜倾云同样也感受到了这里不一样的气息,看来,果真有些奇怪。 “过来。”夜倾云拉着夜挽歌停在了杜月晚的棺前。 “怎么都没有埋上?”夜挽歌疑惑的问。 “怕是他们害怕这个地方,将棺木放下就走了。” “可是……我们……要打开这个吗?”夜挽歌说完心里就只发毛,开棺,她可做不出来。 “不用,我们先到处去看看。” 夜挽歌跟着夜倾云又走了几步,发现整个周围已经黑了起来,雾也越来越重。 “吱~”夜挽歌急忙缩回了脚,随便踏一步就踩到了骷髅,真是吓人。 “咦?五哥你看,这里怎么是空的?这里也是空的?还有这里?” 夜倾云借着烛光一看,发现原本的棺木里面全部空了,哪里还有人,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说京都城的命案跟这些人有关?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人已经死了,怎么还能复活。 “刘仁贵!”夜挽歌捡起地上的牌子,听起来倒像个富人家的老爷,怎么会葬在这个地方呢? “李木,这里还有。”夜挽歌随手捡起来一个牌子。 左右看了半晌,发现只有一个叶字,叶……叶……叶什么?怎么会没有名字? “五哥,你看这个,棺木里的人也不见了,灵牌上却只有一个叶字,真是奇怪,难道他都没有家人的。” “给我看看。”夜倾云快速的抽回了夜挽歌手里的灵牌,轻轻的覆了上去。 是他的,是南凌宸刻的字,一定是他,叶辰幽。 不对,若是这里是叶辰幽的葬身之地,那么,他人呢? “杜……杜姐姐。”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月晚站了起来,双目无神,伸出双臂向自己走了过来。 “杜姐姐你?”活了? “挽歌不要过去。”夜倾云将夜挽歌拉至身后,再看看杜月晚,不,那根本就不是杜月晚! 杜月晚已经死了,怎么还能站起来。 杜月晚一个跳跃便到了两人的面前,夜倾云怎么说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倒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复活的,拉着长剑刺了进去。 杜月晚却无动于衷,直接一掌向夜倾云给打了过来。 一个转身,夜倾云拉着夜挽歌退居一旁,只见那被杜月晚给打到的树上,有着深深的五个手指印。 “五哥,快看那里,那里还有,怎么……怎么会这么多?” 只见一群人将他们给围了起来,不,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夜倾云拉紧了夜挽歌的手,真是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怪物? 看样子,一个个都是死了的人,怎么还能站起来? 没有预兆,一群丧尸就这样攻咯上来,包括杜月晚,夜倾云拉着夜挽歌,他的耐力好,交了几个回合,那些丧尸也没能站上风。 感觉到头脑有些混乱,夜倾云抓住了一旁的树干?瘴气有毒,可是丧尸们不同,再大的瘴气也对他们没用,依旧是一起对准两人给攻了上来。 夜倾云刚出剑,却不料被一个丧尸给夺去了,然后便是双臂一挥,他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五哥,你没事吧。”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辣的疼痛,夜倾云咬紧牙关,再次站了起来,只身和丧尸搏斗了起来。 怎么办?夜挽歌看着夜倾云明显处于下风,而她自己,眼前也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有一个丧尸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却又停在了自己面前,正准备对自己下手之时,突然转身离开了,加入了群斗。 夜挽歌身子一软,立即倒了下去,只感觉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对方将她轻轻抱起来,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是银袍,也不是师父身上贯有的香气,可是躺在这个人的怀里,她却感觉到了心安。 她的大脑又开始疼了起来,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好熟悉的怀抱,好熟悉的味道,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第七十八章 不相配 “果然是你。”凤栖负手而立,停在了树林中:“不好好待在你的竺兰做大祭司,带着你的手下来东皇闹腾什么?” 叶辰幽愣了一下,抱住夜挽歌的手越发紧了起来,黑眸幽幽的看着凤栖。 “叶辰幽,人鬼殊途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凤栖的声音越发清冷。 叶辰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人鬼殊途,他岂会不懂,可是就算他懂又如何呢? 他爱了夜挽歌这么多年,爱到愿意为了她去死,原本他以为,夜挽歌也是向自己爱着她一样爱着自己,可是她没有。 在自己为她失去了生命后,她便无情的忘了自己。 这十几年来,他只能在夜晚出没不,成了一个无法见光的鬼魅,可是对她,却是一如既往的不可自拔。 直到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从竺兰不远万里过来,只是为了救她一命。 他恨不得夜挽歌死,可是他却舍不得她死。 叶辰幽缓缓松开手,将目光投向凤栖:“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记起我的。” “乱葬岗的丧尸,我会处理,杀了百姓的丧尸,我会解决。”叶辰幽施法将夜挽歌给送到了凤栖身边。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般的笑容:“轩辕凤栖,你保的了她,保不了整个东皇。” 凤栖皱眉,却只见叶辰幽那一袭红衣消失在了树林里。 低头看着夜挽歌,她倒是睡的安宁,叶辰幽早已治好了她身上的伤,他再怎么狠心,对阿九,却是下不了狠手的。 带人来东皇,却不想别人会先对百姓下手,那晚差点误伤了阿九,怕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吧。 凤栖的心里突然有中闷闷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直接一个闪身带着夜挽歌回了幽然殿。 夜挽歌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还是凤栖站在她面前,难道是她感觉错了吗?昨日抱住她的人,并不是师父啊。 怀着疑问,夜挽歌拧眉看着凤栖:“是师父你从那些丧尸的手上救下了我吗?” “不是” “我就猜到是别人,师父,是谁救的我啊。” “一个故人” 故人?她有故人么?夜挽歌紧接着问道:“师父,是你的故人还是我的故人?” “这重要么?”凤栖侧目看着她。 “当然重要,我知道是谁救了我,就得报恩啊。” “这你大可放心,比起报恩,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啊?夜挽歌不太理解凤栖的意思,纳闷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人,明明救了她,却不承认。 “对了,师父,五哥呢?” “你放心,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的。” 夜挽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师父,你说怎么死了的人会这么厉害啊,人死了还可以活过来么?” “人死了就是没了,又怎么会活过来。” “可是,昨天我明明看到了那些死了的人都站了起来,而且还有好多坟位都是空的,有一个,一个特别奇怪,上面都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叶字,可是棺木里的人也不见了……” “阿九!”凤栖不想让她想这么多,惹上叶辰幽的话,到时受伤的还是她自己,所以,他宁可将夜挽歌长期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也不想让她再掺和这些事情。 “少主,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是跟属下回去吧。”百凌幽幽的走了进来。 他隐身之时,凡人是看不到他的,所以现在他大可以不必操心夜挽歌。 “百凌,你管的太多了。”凤栖凌厉的瞥了他一眼,同样是腹语传音。 “少主您可不要忘了,她是人,您是神,就跑叶辰幽是鬼,他跟夜挽歌不配,可是您是我们轩辕神族即将成神的剑尊,更和她不配。” 凤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他说的不无道理,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将这个小徒儿给放在心上了,早从第一次见她起,他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他一生的劫,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她在皇宫树敌太多,自己怎么能丢下她就这样离开? “师父”夜挽歌看着凤栖在那里发愣,便跑到他面前疑惑的看着他。 “师父你在想什么?” “阿九,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为师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夜挽歌不明白为什么凤栖会突然这么问,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离开师父,她压根就不会离开师父的。 “师父是怕挽歌嫁人吗?你放心,我根本就没有嫁人的打算,若是嫁人要离开师父的话,那我就不嫁了。” 凤栖突然就笑了起来,小孩子的心思,他该怎么解释呢?说他为了成仙要抛弃她?还是说他本来就不是凡人,不过是来凡间历练。 越到后来,他才发现,他为什么会贪恋凡间。 因为他贪恋上了凡人,贪恋上了夜挽歌给他的温暖。 以后若是没有她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再强的能力又如何? 第七十九章 五皇子被擒 夜倾云没有想到,自己才回东皇不到一个月,竺兰便主动进攻东皇,不得已,他只能拖着伤势未愈的身体再一次出兵竺兰。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因为伤还没有好,体力不支,让他和竺兰的第一局,就败下了阵来,而后,更是被敌方将领生擒了回去。 “陛下,微臣认为我们应该采取和议政策。” “什么和议,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救出五皇子。” “连五皇子这么厉害的人都能被竺兰抓走,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应该和议,毕竟我国的长公主已经远嫁竺兰,若是有她的帮助,定可免一战。” 夜元帝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几位大臣,到底该不该打,这是一个问题,他从前一直觉得竺兰只是一个蛮荒之地没想到还有如此威武的勇士,连老五都给擒了去,若要再派人去,只怕又得耽搁时间。可若是不派人去,那么老五他…… “我要见父皇,父皇快开门啊,父皇。” “九公主,陛下有令,今天谁都不见,公主还是请回吧。” “胡说!我五哥已经被竺兰人给抓走了,父皇难道不该派人去救他吗?” “公主,这是陛下的命令。” “本公主今天就是要进去。”夜挽歌瞪着拦住她的几个公公。 “挽歌,不许无理!”皇后款款走来。 “母后,我听说五哥被人给抓走了,父皇为什么不派人去救他,他的伤还没有好,如果不及时将他救出来是要出事的。” 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多说,明明都商讨好了谁担任将领去将倾云和救出来,没想到却受到了皇太后的阻拦。 她是何许人也,不喜欢夜倾云,就要将他往死里整。 “这是朝政大事,你一个姑娘家,掺和什么,快回去你的幽然殿。” “母后!” “来人,将公主给带回幽然殿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让她踏出幽然殿一步!” “是”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南凌静叹了一口气,她相信夜倾云一定会平安回来,她也不希望因为此事耽误了夜挽歌,这个丫头,太冲动,不将她关起来,只怕会闹出什么大事。 “快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放我出去。”夜挽歌靠在了门口,她已经喊了一个下午,却根本就没有人管自己,看来母后这次是下了狠招,就连她贴身的丫头,都不知道给弄到哪里去了。 “放我出去啊”小手还在不停的敲击着门,却始终没有人肯回应她一句。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夜挽歌也不再喊了,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里,也不知道五哥现在怎么样了,真是可恶!居然将自己给关了起来。 “夜小九,夜小九。” 南凌宸,夜挽歌猛地抬起头,便看到南凌宸倒挂金钩状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进来的?” 南凌宸指了指头顶,从屋顶上翻进来,小事一桩。 夜挽歌抬头看了一眼,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喂,你怎么会被姑母给关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我五哥。” “那他可就惨了,需要我提醒你么?” 夜挽歌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他。 “长公主可是和亲去了竺兰,她和你一向不和,这次五皇子落到她手里,只怕吃不到好果子。” “不行,我的去看看。” “去哪里看看!”南凌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去竺兰啊” “你疯了,你一个女子,去战场干什么?而且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我可不管,要么,你将我带出去,要么,以后我们就绝交,二选一。” “夜小九,你……”南凌宸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夜挽歌嘴里出来的话,她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跟自己绝交,难道说自己在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地位? 可是夜挽歌想的却不是这样,她知道南凌宸待自己很好,所以才敢这么说,因为她知道,南凌宸一定会帮她。 果不其然,气归气,可是南凌宸还是怕夜挽歌不理自己,立即就翻身下来。 “你要穿这个出去?” “当然不是,你等下”夜挽歌说完就快速的换了一身男装,收拾了几件衣服好,便立即走了出来。 南凌宸也无可奈何,拉着夜挽歌的肩膀就飞上了楼顶,然后一个轻跃就落到了地上。 “跟我走吧。” 凤栖皱眉,这个丫头,胆子还真是大,要去竺兰,这么快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来跟自己打个招呼,她这个样子,自己怎么放心的下。 “少主,我们该走了。” “百凌,本尊用玉灵丹跟一交换如何?” 玉灵丹?百凌心里一惊,那个吃一颗能提高一千年功力的玉灵丹? “三颗如何?” “它……不是少主您的宝贝么?” 凤栖玉手一撑,只见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已经到了他手心,这的确是他的宝贝,可是在他的心里,再多的宝贝也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徒儿。 “回去跟父亲,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在仙剑大会那一日,我自会回去。” 百凌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灵丹,看着得之不易的宝贝,慢慢收了回去。 “少主,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如果你最后没有按期限回来的话,属下也爱莫能助。”百凌一个闪身便离开了这里。 凤栖也不担心他会反悔,百凌平日就喜欢鼓捣这些小玩意,用玉灵丹交换,是最好不过的。 第八十章 竺兰大祭司 夜挽歌一出东皇,好不容易弄到了一匹马,日夜兼程之后,终于在几天之后赶到了军中。 说也奇怪,从东皇到竺兰,中间居然会这么顺畅,莫名的疑惑涌上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在军中还是不用公主的身份好了。 “小生拜见李将军。” “我的小祖宗,你来干什么,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夜挽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就是一条小命么,别人要就拿去好了。 “李将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正事的。” 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一个闯祸的祖宗来到他的军营,他每分每秒都不能安心,还怎么谈放心。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夜挽歌这次居然出奇的安静,到军营中来几天,也没有闹事,有时间就会去跟着别人学两招,甚至是去勘测四周的地形,不知道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夜挽歌拿着地图仔细端详了片刻,听说五哥被关在地牢中,地牢的位子如此隐蔽,她要怎么才能偷偷进去呢? 再说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没办法进去的啊。 一阵风吹来,夜挽歌还没回过神之际,便发现凤栖坐在了她的身旁。 “师父!”夜挽歌心里一喜:“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倒是跑的快,这才几日,你就已经到了军营中。” “师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却忽略了他怎么在这里的事实。 “不然你以为这一路上怎么会这么安宁?” 是你!夜挽歌恍然大悟,她就说,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边境,原来是师父在背后帮她。 “阿九就知道师父最好了。”夜挽歌挽住凤栖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凤栖薄唇勾起一丝笑容:“知道五皇子在哪里了吗?” “听说是在地牢,可是师父,那个地方太隐蔽了,我一个人根本就进不去。” 凤栖轻轻的点了点头“为师自会处理” “师父你要怎么处理?”夜挽歌瞪大眼睛看着凤栖。 “你这丫头,别管这么多,累了一天,就好好休息吧。” “那师父你要陪着我。” “睡吧” 夜挽歌拉着凤栖的胳膊,靠了上去,师父的怀抱真温暖,没想到到这里来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可以调戏师父啊。 这几日在军营中,她的确也是累了,尽量忍者不惹麻烦,乖乖的待在军营中。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师父,真好。 “师父!”夜挽歌一觉醒来,哪里还见的着凤栖的身影,只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都盖好了。 可是,不对啊,她昨晚不是靠在师父手臂上睡着了吗? 师父呢?夜挽歌下床一看,却再也找不到凤栖,难道她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 不可能啊,她感觉的到师父是真的有来过啊。 “快,快速集合军队。” 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夜挽歌急忙跑了出去,抓住一个士兵就问:“你有看见国师么?” “没有啊,属下一直在外面守着,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入。” 没有,师父没有来,夜挽歌的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半晌又抬起头:“他们是怎么回事?” “听说竺兰军队又开始攻城了。” 攻城?夜挽歌来不及多想,直接跟着士兵就跑了出去。 贺兰君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敌方的军队,就这么多人出来和他对战,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来这夜倾云一走,东皇军队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大祭司,要不我们今天就一举端了东皇军队,直接占城如何?” 语毕,围障里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微微闭上眸子,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 因为他整个人都坐在大马车里,厚厚的围障挡住了众人探究他的视线。 是他?夜挽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马上高傲的贺兰君?那天那个奇怪的人。 贺兰君同样也看到了夜挽歌,心里一惊,她怎么来了?再偷偷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人,却感觉他明显愣了一下,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夜挽歌。 “他是谁?”夜挽歌疑惑的看着马车里的人,她看不清楚,却总感觉似曾相识。 “他是竺兰的大祭司,叶辰幽,听说此人十分厉害,比起国师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跟师父相比?你们倒也看的起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师父更厉害呢?何况只是敌国的一个大祭司。 叶辰幽,姓叶?夜挽歌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那一日在乱葬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也是个姓叶的,为什么她会把这个叶辰幽和那个灵牌上的叶联系起来呢? 第八十一章 发疯的马 贺兰君坐在马上都如坐针毡,不明白叶辰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打还是不打? 夜倾云已经被捉,此处正是东皇防守空虚的地方,若是这个时候进攻东皇,的确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偏偏,他感受到叶辰幽的视线正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夜挽歌,如此,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将军,这竺兰是怎么回事,愣在那里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他们有什么计划吧。”除了这个之外,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敌方会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贺兰大人,我们……” “攻城”叶辰幽惜字如金。 收到他的命令,贺兰君这才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军队齐齐袭了上来。 “九公主,这里很不安全,你快让开!” 安全!城门一破哪里还谈什么安全,夜挽歌怔了怔,将视线投向那边的马车上,在战场上坐马车的,绝对是个怪人。 可是能在战场上坐马车的人,地位绝对高。 所以,有一招,叫擒贼先擒王。 叶辰幽勾起薄唇突然就笑了起来,好一个擒贼先擒王。 冷眸一扫正在激战中的两方军队,若是这个时候他把夜挽歌抓来,只怕没有人会来帮她吧。 可是他不想,鉴于自己为夜挽歌付出了生命,她却还是忘了自己的做法,心有不甘,他必须的惩罚一下这个小丫头。 右手缓缓上扬,一匹马就迅速的向夜挽歌给冲了过去,毫无征兆,就像一只虎狼,像自己袭了过来。 连马儿都能战斗?夜挽歌疑惑万分,却还是一个翻身闪过了向她奔腾来的战马。 却不料马儿跑到远处后,又转身朝她给奔了过来。 又来,夜挽歌向后跑了几步,也不做多想,一个飞跃就跑到了马背上。 可是马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仰头嘶吼后,马儿带着夜挽歌又开始不停的跑着。 “喂,你停下,快停下!” 见这只马一直带着她不停的转圈,而且路过之路死伤了很多士兵,夜挽歌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了缰绳。 “该死!”我挽歌低头咒骂了一声,一掌打在了马背上。 一个奔腾,战马半跃起,夜挽歌手一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地上之时,夜挽歌只觉得自己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轻轻落了下来。 她怔怔的看着南凌宸,救星啊。 “夜小九,你没事吧。” 我挽歌一把从南凌宸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南凌宸勾起薄唇笑了起来:“不仅我来了,你看!” 顺着南凌宸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波的黑影向这边袭了过来,夜挽歌只能看见棋子上高高悬挂的夜字。 “不错啊你,带了这么多人来。” “那可不,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你这些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夜挽歌突然疑惑的看着他,京都城还有这些人吗? “那你就别管了,小爷我有的是办法。” 夜挽歌也不多问,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大声喊了起来:“贺兰大人,你要不要考虑退兵?” 贺兰君眉头紧锁,不应该啊,东皇的大部分将士都在这里,南方边境也有一批,他们怎么还能弄到这么多人?看来这南凌宸,还真有两把刷子。 隔着距离看了一眼叶辰幽,他似乎能感觉他现在暴怒的心情。 “退兵。”叶辰幽轻启薄唇,转动马车向远处驶去。 南凌宸,这个他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人,如果没有他,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可是现在,他却如此厚脸皮的待在夜挽歌的身边,他恨,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这天下,有比死更让他痛苦的事,他要让南凌宸看着,夜挽歌是怎么一步步离开他的身边,一步步跟他疏远,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了?”见南凌宸对着叶辰幽远去的背影发呆,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也许是他看错了吧,不过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怎么能判断的出来是叶辰幽呢? 他已经死了,对,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第八十二章 出现一个死了的叶辰幽 夜挽歌忍着痛将衣服给手臂上的衣服拉开,艰难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药。 没想到她夜挽歌居然能被一只马给伤到,可是这种事情,她却不想告诉南凌宸,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五哥,若是南凌宸知道她受伤了,肯定不会让她去,那么她就白费了这么一番心思。 “药不是这样擦的。”凤栖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畔。 “师父,你……”夜挽歌惊讶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凤栖,鼻子一酸,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师父,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啊。”夜挽歌看着凤栖,明明上次也见到他了,可是守卫却说没有看到他,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做梦么? 见凤栖不搭话,夜挽歌便觉得自己猜对了,看来她又是在做梦,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能梦到师父呢? 凤栖轻叹一声,拿起夜挽歌桌上的药,扳过夜挽歌的身子,低头帮她擦了起来。 “师父,你轻点,疼。”夜挽歌皱眉,不对呀,她会疼,那是做什么梦? “师父”我挽歌侧着头,试探性的喊到。 “恩” 夜挽歌还是有点不相信,小手在凤栖脸上捏了半天,左捏捏,右捏捏,她才笑了起来。 “原本不是做梦啊。” “……” “师父你该不会是跟南凌宸一起来的吧?” “不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不会是像神仙一样飞过来的吧,恩,东皇离竺兰这么远,师父你一定是飞过来的。” “好了。”凤栖将药给收起来,抬眸看着夜挽歌。 “师父,阿九要抱抱。” 啊?凤栖一怔,愣在了那里。 “阿就都好久没有师父了,师父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见面礼吗?比如……抱一个,亲一个……” 凤栖哭笑不得,他是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徒儿,每天净想着站他的便宜。 没回过神来,却见夜挽歌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身上。 “还是靠着师父舒服,不像那硬帮帮的床。”夜挽歌说着闭上了眸子。 凤栖也没有推开她,这丫头,让她来这里,还真是受了罪,她应该是累了,才会在自己面前睡的这么香。 没错,自己现在是她信赖的人,可是以后呢?他不得不回去,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自己的小徒儿,再无交集。 “真舒服。”夜挽歌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恩,要是师父一直在就好了,这样她每天就可以抱着师父睡了。 “夜小九,你终于醒了,睡得像猪一样。”南凌宸跟几位将军从另一个帐篷里走出来,还不忘调侃她。 夜挽歌搔了搔头:“你们在商讨什么?” “说啊,贺兰君这次没有得逞,是因为他所带的兵力不足,如果他储存了后方兵力,还是会来攻城。” 所以?夜挽歌瞪大水晶般的眸子看着他。 “所以,我们要在他们储存兵力之前将五皇子给救出来,然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呀好呀,带我去。” 呃~南凌宸尴尬的瞟了她一眼,吩咐其余的人退了下去,方才靠近夜挽歌:“夜小九,你还是好好的待在这里吧,像这种打人的事,就交给小爷我好了。” “你?”夜挽歌持怀疑态度看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爷我可是很厉害的,怎么说吗竺兰人也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吧,天下就没有我小爷摆平不了的人。” “也许……不是人……”那日在乱葬岗的景象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或许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也会有神,有鬼,甚至是妖孽。 就像师父,她不知道师父到底属于哪一种。 “你说什么傻话。” “我那次在战场上,就是被一只中邪的马给追了,它很奇怪,好像是受了控制一样,目标只是我。” “没关系,小爷我专门治鬼的。” “哎,你觉不觉得那个大祭司很奇怪?” “大祭司是谁?” “叶辰幽啊。” 闻言,南凌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俊脸完全煞白,目光溃散,薄唇还在不停的颤抖。 叶……辰……幽 叶辰幽! 不,这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叶辰幽,!可是,他明明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喂……怎么了?” “不……不可能……”南凌宸瞳孔放大,喃喃自语转身离开了夜挽歌的视线。 对于夜辰幽的死,他是内疚的,可是对于他的死,自己也是庆幸的,因为这样,夜小九的眼中才看的到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还会出现一个死了的叶辰幽。 第八十三章 奇怪的男人 “这南凌宸真是奇怪,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人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夜挽歌瘪着嘴,环顾四周,心想他不会是被叶辰幽给吓到了吧,那也不可能,他胆子那么大,又怎么会被一个叶辰幽给吓坏。 无聊至极,夜挽歌斜靠在树上,玩弄着手里的花花草草,突然间就想师父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师父会不会也在想她呢? 恩,师父他肯定也在想自己,不然不会远赴竺兰来看自己。 那是谁?不知不觉,只见河边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天黑了她看的并不清楚,可是从他的体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没错。 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可是夜挽歌却不自主的迈开了步子,向着男子走了过去,河边的那个男人好像对自己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却又说不上来。 走近了看,只见男子一身红衣,遗世独立,分外妖娆。 背对着夜挽歌,竟有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你……” 男子像是听到了声音,悠悠回过头来,夜挽歌这才看到他的正脸。 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就是瘦,用三个字形容,就是非常瘦。 若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便是瘦骨嶙峋。 夜挽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瘦的男人,好像一阵微风就可以把他吹到,不仅如此,他的脸色是自己迄今为止叫过最白的脸蛋。 确切的说,是惨白! 黑眸有神似无神的看着夜挽歌,薄薄的两片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一头青丝直至腰间,一袭红衣,倒是让他看起来才有一点神色。 若不是他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夜挽歌甚至会怀疑,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人,怎么说也不是个正常人。 “你是不是生病了?”夜挽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心里漾起了酸涩感。 男子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夜挽歌摇了摇头。 “你认识我?”夜挽歌狐疑的问。 “算是吧。”男子突然低垂下眸,眼中划过一丝忧伤的神情。 算是?这是个什么答案,夜挽歌觉得这个男子很奇怪,故而向此退了几步:“你是什么人?” “小九不记得我了么?”叶辰幽失笑,竟是分外妖娆。 夜小九!这是夜挽歌的第一个反应,除了南凌宸之外就没有人这么喊过自己,她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子,难道他是南凌宸假扮的! “你,你认识南凌宸么?” “不认识!”他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果然有一腿!一提起南凌宸来他就变了脸色,八成跟南凌宸有什么关系。 可是,就算跟南凌宸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应该晚上出来吹冷风不,就这么瘦弱的身子,吹吹风没准就病了。 “这大晚上的,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 叶辰幽只是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河面,不答话。 夜挽歌吃了瘪,也不恼,只是向叶辰幽身边靠了靠:“天气很冷的,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哪里来的?叶辰幽侧目看着夜挽歌,隔了半晌,右手缓缓抬起,他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关心他的话了。 夜挽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青筋暴起,没有丝毫肉感的手,突然就愣在了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心疼的感觉。 叶辰幽的手在触碰到夜挽歌头上的白玉簪时,突然被一道白光给打了回来。 “你没事吧。”夜挽歌一把抓住么他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被师父的簪子给伤到了,难道师父的簪子不是专门拿来对付妖魔鬼怪的吗? 当她的手划过叶辰幽的手背时,心里再一次被惊到,好冷的手,冷到没有任何温度! 没想到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叶辰幽右手大力一挥,她整个人从空中飞起,然后坠入了河中。 “喂,你!”夜挽歌从水中站了起来,这厮是想要她的命呀,可惜这水深度不够,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不对,鬼…… 夜挽歌环顾四周,哪里还看的到刚才的那抹红色的人影,若不是身上湿漉漉的寒意起来,她甚至都觉得,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自己好心关心他,却被他推入河中,如果下次再让她见到这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八十四章 故人再见 “真是气我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夜挽歌一边嘟囔着,一边气鼓鼓的走进了帐篷。 “你这是怎么了?”南凌宸见夜挽歌的衣服全部浸湿,好像掉入水中的模样,头发上还在不停的滴着水珠。 这是……掉到河里去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去救我五哥吗?” “我突然想到还有更好的方法,所以今天就没有去。”南凌宸看着夜挽歌又开始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在河边碰到了一个怪人,把我给推到河里去了。” 怪人?南凌宸一惊,又开口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才到这里没有几天,哪会认识别人。” 看着夜挽歌信誓旦旦的模样,南凌宸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是啊,在这里,她不认识别人,别人也不认识她,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认识她的话…… 叶辰幽! 又呆了,夜挽歌看着南凌宸,瘪着嘴走了进去,这南凌宸到底是干什么,自从来竺兰,就魂不守舍的。 “夜小九。”南凌宸突然从身后拉住了夜挽歌的手腕:“你跟他说话了吗?或者他有告诉你他是谁?他和你的关系?他……” “南凌宸!”夜挽歌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激动了。 “你没有看到我都被他推到水里去了吗?现在你是在这里逼问什么?” “我,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南凌宸松开拉住夜挽歌的手臂,竟然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名其妙。”夜挽歌瞥了他一眼,直接向着里面走去。 南凌宸整个人仰靠在了椅子上,是啊,他莫名其妙,因为你根本就不记得叶辰幽。 所以没有人能理解他心里的恐惧,虽然不是自己主动造成了叶辰幽的死,可是终究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年,他们不是好兄弟,如果他们没有同时爱上夜挽歌我,也不至于现在让他如此寝食难安。 “大祭司,我们的兵力已经集合好了,现在要攻城吗?” 叶辰幽坐在屏障内,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薄唇勾起一丝笑容:“再等等吧。” 等?贺兰君疑惑的看着他,都这个当口了还等什么? 可是他也不便多问,只好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叶辰幽放下手里的杯子:“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南凌宸苦笑,一袭黑衣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看来我这府上的人手都要换了,连你都拦不住。”叶辰幽淡淡的说着,他就知道南凌宸一定回来。 第一,他想不清楚为什么死在他手上的人如今还会活过来。 第一,为了救夜倾云。 第三,为了她,南凌宸也一定会过来验明自己的真身。 “你……”话到嘴边,南凌宸才发现,他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宸王殿下难道不是要跟我谈事情么?” 南凌宸向前走了几步,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想掀开屏障看一看那边到底是不是叶辰幽。 可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 或许,他没有死,又或许,他这次出现不过是为了报仇。 可是,这些都不只要,只要他一回来,只要夜挽歌想起来了,那么他就会彻底失去了夜挽歌。 她会恨自己的对吧,恨他为什么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南凌宸颤抖的手上前,狠下心来一把掀开了帘子,当看到那熟悉的脸庞时,整个人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大手扶住了一旁的椅子。 叶辰幽,即使他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容貌会变,可是他的眼神,感觉,却不会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故人相见,宸王殿下,怎么如此激动?”叶辰幽起身,冷眸一瞥,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凌宸。 “叶~辰~幽!” “好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了,真是没想到,宸王殿下您还能记得我,可真是不容易呀。” 南凌宸缓缓坐了下来,面色惊讶的看着叶辰幽,他是人是鬼? “不用猜了,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 南凌宸幽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辰幽,答不上话。 “或许,你应该在想,叶辰幽当年不是被你害死了吗?怎么可能现在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南凌宸,你当真以为你南凌家做事天衣无缝?” 他的意思是?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死。” 听着他的话,南凌辰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连尸身都埋了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死呢? “难道小九没有告诉你么?乱葬岗那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尸体。” 夜挽歌!南凌宸的面色骤然惨白,原来,她早就知道这回事,可是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难道说她,怀疑自己了吗?还是说当年的失忆也不过是她保护叶辰幽的幌子? “是你亲手将我从悬崖底下拉上来的,亲手将我埋在了乱葬岗,甚至为了体现兄弟情深,亲手为我刻了灵牌,可是南凌宸,你有没有料到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面前。” 南凌宸突然觉得就像是一个笑话,他在痛苦和内疚中度过了十多年,结果叶辰幽现在告诉他,一切不过只是他的阴谋,他根本就没有死,甚至夜挽歌都知道他的尸体不见了,却唯独没有告诉他。 所有人都知道你叶辰幽还活着,却唯独我南凌宸,像个傻子一样,被耍了十年多。 第八十五章 渐生嫌隙 “废话少说,叶辰幽,放夜倾云出来。” “噢?”叶辰幽挑眉:“给我一个放他出来的理由。” 南凌宸冷笑一声:“要什么条件你才会放了他。” 叶辰幽顿了顿,瘦削的手颤了颤。 “用夜挽歌来换他。” “不可能” “那就没得商量”叶辰幽本就没打算南凌宸会这么爽快答应,一个夜挽歌,一个南凌宸,他恨入骨髓的两个人,哪能让他们如愿。 “叶辰幽!” “最近听这个名字耳朵都起茧了。”叶辰幽妖孽的勾起薄唇“昨天晚上我还听到小九她喊了很多次呢。” 闻言,南凌宸身子一震,他就知道,夜挽歌昨晚见的一定是叶辰幽,只不过她为什么说不认识,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好好休息了,晚上可是还要去见夜小九的。” “你离她远点!”南凌宸一掌拍在了叶辰幽面前的桌子上。 “是么?你也知道,从来就不是我一直缠着她,从小到大,都是她夜挽歌一直在缠着我,要让我离开她,让夜挽歌亲口对我说。” 哼!南凌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辰幽玉手一挥,门立刻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今天这太阳光太强烈了,可是都快把他晒伤了。 人类的感情就是如此不堪一击,只要他稍微在南凌宸面前挑拨两句,他和夜挽歌,就势必会为此事吵起来。 真是可惜,小九,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痛苦的模样了。 夜挽歌按压着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就像当初见到贺兰君之后,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夜挽歌。” 夜挽歌回头,便看到黑夜中的南凌宸像个幽灵般现在了门口,应和着月色,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好像只要靠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 黑眸很空洞,好像他的眼里,除了眼前的夜挽歌之外再无万物。 越是这样的南凌宸,夜挽歌就感觉很疏远,明明是曾经兄妹相称好朋友,怎么如今,他竟变的这般猜不透了。 “有事?” 南凌宸看着夜挽歌,嘴唇却像被粘住了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夜挽歌也不想再跟他耗,或许,南凌宸需要静一静,缓解他心里压抑的情绪。 “去见叶辰幽?” 夜挽歌的脊背一凉,叶辰幽? “你怎么会以为我去见他?” “难道昨晚你不是去见他了吗?”南凌宸皱眉,俊脸划过一丝忧伤。 昨晚?那个将她推下水的红衣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 看到夜挽歌殷切的眼神,南凌宸的心都凉了半截,果然啊,她的心里,好像一直都有叶辰幽呢? 尽管以为他死了,却再竺兰见到他,他大概能想象夜挽歌失而复得的心情。 “喂!”见南凌宸又走神?夜挽歌便撞了撞他的手臂。 “你是不是去过乱葬岗了?”南凌宸突然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去过一次。” “那叶辰幽……他……,你看到他的棺木了?” 什么意思?叶辰幽……他……他死了? 那竺兰的大祭司是谁? “他……死了……” “不,他没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夜挽歌,你不是很庆幸,当年你心心念念的辰幽哥哥还能站在你的面前,为救你跳下悬崖的他还能活过来。” 夜挽歌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不是你救的我吗?” 夜挽歌的话好似一击闷雷,毫无征兆的扔在了南凌宸的心里。 “难怪一到竺兰你就心思深沉,我还以为你是在思考怎么救五哥,没想到是在记着叶辰幽,可是,可是叶辰幽他是谁?他是谁啊?什么叫他为我跳下了悬崖?啊?” “不,夜小九!” “你别碰我!”夜挽歌突然大对着南凌宸吼了起来。 “夜小九,对不起,我”南凌宸欲言又止,他突然明白,叶辰幽根本就是在骗他,或许夜挽歌压根就不知道叶辰幽是谁?她只当他是竺兰的大祭司,而忘了他是幼时玩伴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他会相信呢?因为跟他说这话的是叶辰幽。 是他一生都害怕见到的男人啊。 所以他才会失了理智,才会在夜挽歌面前托盘而出。 第八十六章 我们以前是认识的 “南凌宸。”夜挽歌的眸子略微有些失神,长叹了一口气。 “你认识叶辰幽?他也认识你?所以,他也认识我对吗?而且我们,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南凌宸紧握住双拳,他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却没有想到夜挽歌有一天会站在他面前质问自己。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番,薄薄的两片薄唇也微微张开。 “是” “那么现在我问你,将我从悬崖底下救下来的人,是谁?” 南凌宸愣在了那里,脊背一凉,好似整座大山都压在他的肩上,这个男人,他从来不愿提及,却在心里这么多年都忘不了。 “叶辰幽” 叶辰幽,叶辰幽,夜挽歌的眸子骤然暗了下来,整个人颤抖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为什么她什么都忘了,忘了曾经的叶辰幽,忘了自己这个所谓的恩人。 “夜小九你听我说,我不是……”南凌宸看着夜挽歌突然质疑的目光,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垂了下去。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救我的人,从来就不是你南凌宸,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也不应该是你南凌宸?”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并没有恶意,因为你忘了叶辰幽,他对你来说是能毁掉你一切的人,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 “忘了”夜挽歌突然瞳孔放大。 “我忘了他,我忘了他叶辰幽,叶辰幽。”夜挽歌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当年的那一幕幕,甚至是当年的叶辰幽。 为何,她什么都记得,却忘了叶辰幽。 那个瘦骨如柴的男子,那个一袭红衣的男子,那个将她推入水中的男子,她居然什么都忘了。 听到重重的倒地声,南凌宸突然跑了过去。 “夜小九,夜小九,快来人啊,来人。” 那天晚上,夜挽歌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人待在一片漆黑的孤岛,周围什么都没有,她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一个红衣男子,他在遥远的对面看着自己,却久久不肯过来。 他的眸子里全是忧伤,思念。 当她准备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以互相走过去的路。 直到她眼前一抹银色的身影划过,她便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鼻尖一酸,耳畔响起了师父的那声阿九。 可是对面,却再也没有那抹红色的身影。 “师父!”夜挽歌从床上坐起来,头还伴有微微的疼痛,只觉得有一股淡香传来,环顾四周,居然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环境。 心下一紧,她立马走下床,这是哪里?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帐篷里的,怎么? “你醒了?”叶辰幽正在煮茶,眸子也不向这边看,像是已经洞悉了她的所有动作。 夜挽歌皱眉,看到是叶辰幽时,心下微微紧张了一番。 “叶……辰……幽。” 夜辰幽神色淡然,拿出了两个杯子。 “过来喝茶吧。” 夜挽歌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耸拉着脑袋走了过去。 “是刚煮的吗?” 叶辰幽也不答话,只是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将茶壶给端了起来,将夜挽歌面前的斟满,再倒满自己面前的,又将茶壶给放了回去。 “是热茶,记得师父最喜欢喝这种茶的。” 叶辰幽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说的是轩辕凤栖吧。” “你认识我师父?”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他。 “他没有告诉你我和他是多年的故人么?” 故人?按照南凌宸的说法,叶辰幽应该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可是师父,怎么会跟他是多年的故人,那叶辰幽是有多大? “南凌宸,他还好吗?” “不知道。”夜挽歌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里是哪里?” “大祭司府。” “是你把我弄来的?” 叶辰幽轻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除了他还有谁?不过她总觉得这叶辰幽有些奇怪,大白天的,为什么门窗紧闭,居然还拉着帘子。他不热吗?真是莫名其妙。 “哎,我们从前是认识对吧。” 所以?叶辰幽挑眉看着她。 “所以你把我五哥放了吧。” 叶辰幽看着夜挽歌,没有多想,轻启薄唇:“好” 夜挽歌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她忘了叶辰幽,不过看样子也不应该是坏人吧,怎么会?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将我扔到河里去?” “因为想扔就扔了。” 想扔!夜挽歌看着叶辰幽,有能耐就是任性! 第八十七章 莫名其妙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南凌宸一把抓住了守卫的衣领,胸口的剧烈起伏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咬碎,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宸王殿下,您息怒啊,这九公主,没准是跑出去玩了。” “她能跑到哪里去玩,跑出去他们还会看不到!”南凌宸突然怒吼了起来。 “宸王殿下,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没见九公主出去我,也没有见人进来,不知道怎么就……”看南靖宸的脸色慢慢变了下来,守卫却是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还不快去给本王找!” “是。” 看着气的不停在发抖的南凌宸,李将军也惊了一下,这宸王殿下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哪里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九公主也是,怎么偏偏将这么一座火山给丢给他们了。 “五哥,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夜挽歌一见夜倾云出来,就围着她转了一圈,四处查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挽歌,我没事。”夜倾云淡淡的说着,顺手将夜挽歌给拉至一旁。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我还不是担心五哥你吗?” “我自然有办法会出去,你一个女子,跑到这里来我,要是出了什么事……”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出事。”夜挽歌看着夜倾云突然就笑了起来。 “好一出兄妹感人的戏码。”叶辰幽靠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叶辰幽?果然是你?” “没想到五哥你还记得我。”叶辰幽幽幽的看着他,语气中有些自嘲,又带些惊讶。 “我知道你还活着,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跑来竺兰做了大祭司。” 活着?叶辰幽眸子更加黑暗,活着是个好东西啊。 可是夜倾云,你见不到尸体的人,就算此刻能站在你的面前,他也不一定是活着。 没准……是鬼呢? “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五哥懂吧。” 夜倾云也不惊讶,将夜挽歌护在身后:“两国开战,是我和你们的问题,和挽歌无关,放她走。” “哈哈。”叶辰幽突然大笑了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夜挽歌引到竺兰,又到这里来,他会放走?痴心妄想。 这个女人,只要有他在一天,哪怕是死,他也要将她的魂魄给夺回来。 “五哥,我不碍事的,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有什么本事不能,若是再得不到我的解药,你马上就会死在她面前了。” 什么?夜挽歌只感觉头脑中嗡嗡作响,解药?叶辰幽给他下了毒? “你不是答应我放了我五哥吗?为什么还要下毒?” 放?他又不是傻子,若是就这样放了夜倾云,他迟早会找回来,将夜挽歌给救走,所以,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自然的计划周全。 “解药呢?” 叶辰幽不紧不慢的拿出一个瓶子:“这解药是需要每隔三日服一颗的,要服十颗才能断根。这里面的一颗,就当我送给五哥的见面礼了。”叶辰幽将手里的瓶子给扔了过去。 夜挽歌急忙倒了出来,递给了夜倾云,可是却被他给推开了。 “所以,你是想用这个要挟挽歌留在这里?” “不愧是东皇未来的王,聪明。” “叶辰幽,你无需奉承我,人,要么一起死在这里,要么,我带走。” “你没有选择不从的能力,要么,你死!要么,你们死!” “叶辰幽!”夜挽歌挡在了夜倾云的面前:“我听你的,放我五哥走。” 夜挽歌回头对夜倾云投去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虽然这个叶辰幽喜怒无常,可是直觉告诉她,叶辰幽是不会杀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虽然她忘了叶辰幽,可是她却明白,他摆明了就是恨自己,正因为恨,所以才有回旋的余地。 “送客。” 夜倾云看着叶辰幽,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盯了夜挽歌半晌,便退了出去。 夜挽歌方才松了一口气,将视线投向叶辰幽:“你把我留下来干什么?” 叶辰幽也不接话,冷眸一扫,走进了屋内。 “喂!你……”夜挽歌狠狠的跺了两脚,这个叶辰幽,真是莫名其妙。 第八十八章 不会放了你 夜挽歌跟着叶辰幽走进屋内,一进门便发现了屋子正中央满满的一桌子菜,一个浅笑,急忙跑了过去。 鸡腿,还有红烧肉,芙蓉糕,都是自己爱吃的,夜挽歌愣了一下,将视线投向叶辰幽。 “这些……” “虽然你是被我捉来的,但是我并没有虐待俘虏的爱好。”叶辰幽淡淡的说,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这意思明明就是要给自己吃,还嘴硬! 夜挽歌哭笑不得,不过念在满桌子的美食上面,还是快速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夹起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到嘴边又愣了一下,将鸡腿伸到叶辰幽面前:“念在你请我吃这些东西的份上,第一个给你。” “我不吃这些东西。”叶辰幽冷冷的说,随即又端起了一旁的杯子喝起茶来。 夜挽歌嘴角抽搐了番,将鸡腿放在了自己的碗里,什么嘛,难道这人都高冷的不吃饭了。 她也不管,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而叶辰幽,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对夜挽歌的狂风吃食,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隐约会淡淡的瞥她一眼。 “你就不怕我在这里面下毒?” 叶辰幽幽幽的一句话让夜挽歌怔住了,将头抬起,手里依旧紧抓着芙蓉糕。 “你们男人有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食对我来说,就是不可抵挡的诱惑力,死了也值得。” 她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言论?叶辰幽心里不禁有些堵。 “我记得小时候,你吃东西倒还节制,怎么如今跟了轩辕凤栖,就成了这副模样。” 什么叫跟了师父?成了这副模样,听起来这么别扭。 “你搞错了吧,我一直都是这样啊,小时候爱吃,现在更爱吃,只是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忘了而已。” 你以为我是你?叶辰幽幽幽的看着夜挽歌:“既然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却为何能记得南凌宸,又是为何唯独忘了我。” “我怎么知道。”夜挽歌无奈的耸了耸肩,怎么这个叶辰幽总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来竺兰的?” “大概有五年了吧。” “可是我听说你离开东皇已经十年多了,那你中间的五年是跑到哪里去了?” 中间的五年啊,叶辰幽看着夜挽歌,也不说话,绝美的脸上竟是忧伤的表情。 让夜挽歌为之一颤,为何,她在叶辰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寂寞。 他的这五年,是在哪里?自己似乎都忘了,是何时魂魄回到地狱,何时跟那些幽灵争斗,最后拼死拼活,修炼成为鬼魅留在人间的。 说来也可笑,他想留在人间的目地只有一个,夜挽歌,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了她,没有了自己的庇护,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尔虞我诈的宫廷要怎么活下去,没有了他,还有谁能日日夜夜的陪着她。 可是他却忘了,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南凌宸,最终夺走了他的一切。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 也对,夜挽歌终于吃饱喝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要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叶辰幽突然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让夜挽歌离开,哪怕是将她禁锢在这里一辈子,他也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夜挽歌皱起了眉头:“你不会不打算放我走吧。” “放你走,夜挽歌,你想的太没美好了吧,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于公,你是人质,于私。” 我恨不得你死。 所以这一辈子,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那可不行”夜挽歌一下窜了起来:“你没有资格将我留在这里。” “你有能力跟我谈资格?”叶辰幽不屑的瞥了夜挽歌一眼。 “可是……” “没有可是。”叶辰幽幽幽的起身:“夜挽歌,你最好给我安分的待在这里,若是轻举妄动,明天在你面前的,就是夜倾云的尸体。” “叶辰幽,你!喂!”夜挽歌见叶辰幽的脚步之快,她怎么都跟不上,难道说她要待在这里一辈子吗?不,这不可能。 她一定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逃出这个地方。 “你是说夜小九在叶辰幽那里?”南凌宸一个发力,手里的杯子便成了碎片,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就好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娇嫩欲滴。 “宸王殿下。” “滚!”南凌宸冷声呵斥试图靠近他的军中大夫。他早该想到的,除了叶辰幽,没有人会对夜小九下手,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南凌宸拿起一旁的长剑,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去救夜小九啊,不然你让我看着她落到叶辰幽的手里。” “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大祭司府防守如此严密,你要怎么才能进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哪怕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夜小九半分。”南凌宸推开夜倾云的手,像外走去。 “叶辰幽为什么要伤害挽歌你不明白吗?” 南凌宸骤然停住了脚步,只感觉他的话犹如利剑插在了自己的心上。 叶辰幽为什么恨夜挽歌,他逃不了关系,也忘不了。 第八十九章 她居然还活着 南凌宸依稀记得,夜挽歌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自己是,他心中被这个顽劣不堪的小丫头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双手叉腰,双脚一横,本公主就赖在这里了如此。 她是如此的让人头疼,却是如此的放不下。 可是她第一眼看上的,却是叶辰幽,他安静,温柔如水,很多人都愿意跟他一起玩,包括顽劣不堪的夜挽歌,整日也跟在他身后叫着辰幽哥哥。 可是叶辰幽,他千不该万不该,锋芒毕露,惹得皇上对他心有余悸。 “虽然我知道叶辰幽的死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南凌宸,当年若不是你在南凌王面前说你看上了挽歌,他才会在父皇面前进言出去叶辰幽的吗?所以最后大姐错杀叶辰幽,父皇也只是小小的惩戒了她一下。” 南凌宸勾起一丝薄凉的笑容,这十多年来,他又何尝过的好呢?他以为叶辰幽毕竟是因为自己而死,整日活在内疚中,却没有想到,时隔如今,他还能见到叶辰幽。 “照五皇子的意思,是想我放下吗?” 夜倾云皱眉,南凌宸,他和夜挽歌最适合不过,可是中间却偏偏有个叶辰幽,从小他的性子就太过温和,缺乏一种魄力,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挽歌会跟他在一起。 只是如今,叶辰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的身上,太多的悬而未决,让人都不敢去靠近。 “别说叶辰幽这一辈子不会放过夜小九,就算是我,我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放下她的。” 南凌宸的面色突然变得冷若冰霜,他就不相信,一个消失了这么久的人,如今拿什么跟自己斗! “不要,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 “啊,求你放过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该欺负你。” 夜挽歌睁开眼,越发觉得声音很刺耳,明明不是很大,却如同利剑一样刺在了她的心上。 怎么回事?心下疑惑,夜挽歌走下床,顺着声音走去。 每有近一步,就好像离那声音越近,便越发觉得凄惨。 当初,发现邪月也是这副场景,凄惨的声音,却不知道它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夜挽歌停住了脚步,脑袋里好像有千万只小蜜蜂在嗡嗡作响。 这个……是大姐的声音。 “啊!” 一声凄惨的长啸划过天空,夜挽歌心头一颤,慢慢推开了窗户。 却只见夜兰情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完全不复当年高傲的公主形象,拼命的拉着红衣男子的衣摆,对方却不为所动。 最让人可怕的是她的脸,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成了伤痕累累,眸子也重度凹陷,头发凌乱,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扯乱,整张脸瘦的已经剩下皮包骨头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大姐会成为如今的这个样子。 不修容颜,头发凌乱,就连衣服,也都是破烂的。 而她此刻深度凹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红衣男子。 而那个红衣男子,却是她一见就忘不了的叶辰幽。 叶辰幽好像很反感面前的夜兰情,眸子里没有半丝残存的温柔,嘴角冷哼一声,表示他的目地也已经达到。 “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夜兰情整个人都在颤抖,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目光无神的看着叶辰幽。 “我想想,现在是要怎么惩罚你呢?”叶辰幽佯装着思考,实际上凤眸一挑,夜兰情整个人便觉得奇痒无比,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身上爬,那种噬骨钻心的痛,让她恨不得立即就去死。 可是她知道,面前的叶辰幽,绝对不会让她死,他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不如就让你在这里待一个月吧。” 叶辰幽幽幽的一句话,对夜兰情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待在这个鬼地方,日夜承受着虫子腐蚀自己肌肤的痛,见不到阳光,甚至吃不到一口热饭,她会疯的。 “不,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会原谅我,你杀了我,来,杀了我啊。”夜兰情瘫软在地上,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叶辰幽轻启薄唇:“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自己选择一种死的方式,不过这死得死不了就看你的运气如何。” 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屋子里的夜兰情和叶辰幽二人,她没有想到,叶辰幽居然会这么折磨大姐,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恨大姐呢?只是因为她当年将自己推入悬崖,然后让叶辰幽十多年流落在外? 不,她相信不只是这个原因。 突然,夜兰情就像着了魔一般,站直了身子,向着面前的柱子撞去。 重重的撞击声,她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夜挽歌感觉面前有一道白光划过,脑袋里嗡嗡作响。 可是夜兰情,她失魂的回过头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额头上的疼痛不断传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顺流而下,沾染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染红了她的衣服,清脆的嘀嗒嘀嗒滴在了地板上。 可是,她却还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居然还活着! 第九十章 他不是人 “不!”夜兰情惊声一呼,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一张脸转过来,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枯黄的脸上已经被鲜血沾满,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鲜血,就好像那盛开的玫瑰,娇嫩欲滴。 夜挽歌颤抖的推开门,脚步显得也有些吃力,慢慢走了过去。 “大姐。” 夜兰情猛然回过头,看着夜挽歌,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那般,急忙跑了过来。 “挽歌,你救救姐姐好不好,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欺负你,不应该将你退下悬崖,姐姐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夜挽歌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是看到夜兰情现在的模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悸动。 曾几何时,那个抱着她嘻嘻哈哈的大姐成了自己的仇人,曾几何时,事事以自己为中心的大姐会处处争对自己。 “想救她?”叶辰幽的声音适时的在两人身后响起。 夜挽歌不得不承认,叶辰幽就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挽歌,我一向从事公平交易,一命换一命,想就她,可以,拿命来换,你父皇和南凌宸,挑一个。” “你痴心妄想。” “怎么办呢?看来在你妹妹的心里,终究是南凌宸比较重要。”叶辰幽勾起薄唇苦笑了起来。 或许,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自己。 所有人都当她心里喜欢的是自己,可是却不知道她每日只会在自己身边说,辰幽哥哥,你怎么这么安静,不像南凌宸,就爱到处跑,辰幽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比南凌宸那小子好多了。 从来她的眼中,都只有南凌宸而已啊。 之所以靠近自己,只是因为她太过孤单,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母亲,所以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哥哥的感觉。 可是夜挽歌,她到底是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 “挽歌,你听我说,父皇都老了,他年纪都这么大了,不如,不如就拿他来救我,或者南凌宸,你不知道,南凌宸表面上对你好,他其实一直在骗你,是他,是他害死了叶辰幽,都是他。” 看着夜兰情迫切的模样,夜挽歌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哑然失笑。 她有什么能力能让夜兰情突然变得为他人着想起来呢? “大姐,难道当年不是你将我推下悬崖的吗?不是你想我死吗?” “不,这些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是南凌宸,都是他指使我的,他记恨叶辰幽,记恨你跟他在一起。” “可是,那南凌宸应该伤害的也是叶辰幽啊,而不是我,姐姐你说对吗?” 夜兰情惊讶的看着夜挽歌,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居然变得这么狡猾了,她果然还是看轻了夜挽歌,如果早知道会栽在她的手里,当初还不如摔死她。 “再说,大姐,你在这里死不了,可是父皇和南凌宸他们处境不同,我不能保证叶辰幽会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夜兰情起身抓住夜挽歌的胳膊,拼命的摇着:“我宁愿死,我宁愿死也不会在一只鬼的面前活着,叶辰幽他一个死了的人凭什么敢这样对本公主,凭什么!” 叶辰幽玉手一挥,夜兰情立即消失在了夜挽歌的面前,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的血迹,夜挽歌只会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她做的南柯一梦。 “我给过你时间了,是你不知道珍惜,那么我……” “你到底是谁?” 叶辰幽愣了一些,冰冷的眼神投向夜挽歌,这个问题问的好,他到底是谁?是叶辰幽,还是已经死了的鬼,甚至是修炼成的鬼魅。 “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你说是谁?” 夜挽歌看着叶辰幽再次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她响起了黑夜中的幽灵,如此的邪魅。 不,她要离开这里,她断不可再跟叶辰幽待在一起。 “夜挽歌,最好将你的心思收回去,轩辕凤栖远在东皇,怕是没有救你的机会。”叶辰幽冷冽一笑,只留给夜挽歌一个清冷的背影。 夜挽歌怔怔的站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彻底的无助感,来自叶辰幽的无助感。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不记得这个男人,她忘了一切,可是她却能感到自己内心的颤动。 师父不是人,叶辰幽,他同样不是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称得上是故人。 她从来没有问过师父,因为她相信,不管师父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害自己,现在遇到了叶辰幽,或许他和师父是一类人,再或许,叶辰幽他压根……什么也不是。 第九十一章 想杀我 夜挽歌偷偷的看着对面的叶辰幽,他好像跟师父一样很喜欢喝茶,每天一有空就会拿着茶杯在品茶。 可是他和师父不同,师父就像冰,无比清冷,可是当你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比任何人都好接近。 可是叶辰幽,他就像火,时而暴躁无常,时而平淡如水,让人猜不透。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他的背影时,总有说不出的心酸,他的脸上,连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不,确切的说他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肉。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瘦的人,却还长得这么好看。 叶辰幽幽幽的抬起头,看着夜挽歌:“你看我干嘛?” 夜挽歌耸了耸肩:“就随便看看。” 叶辰幽也没有多问,又侧脸对着夜挽歌品着自己的茶。 夜挽歌咬了咬下唇,看看四周戒备森严的样子,她应该是逃不出去,不过既然叶辰幽在这里,她何不好好利用呢? 她迈着小步急忙跑了过去:“其实我对茶也挺感兴趣的。” 叶辰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又有些惊讶的看着夜挽歌。 真是有趣,他的小九什么时候都对茶感兴趣了。 “尝尝。” 夜挽歌瞟了一眼,直接拿过来倒在了嘴里,冰冷的感觉立即传来,刺激着她的味蕾。 “冷的,这冷的怎么泡茶,你还喝的下去!”夜挽歌蹙起好看的眉。 “因为唯有冷水,才能刺激我的心啊。”叶辰幽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一个比一个怪。”夜挽歌小声嘟囔着,本来师父喜欢喝滚烫的茶水,还说的过去,谁知道这厮居然用冷水泡茶。 不对,冷水怎么泡茶,这叶辰幽果真是个怪胎。 “你认识我很久了?”夜挽歌看着叶辰幽突然问道。 “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了有多少年。”叶辰幽抬眸,仿若当年的一声辰幽哥哥在响起在自己的耳畔。 夜挽歌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我是小时候掉下悬崖,摔坏脑子了,所以……就忘了好多事。” “可是,还没有忘记南凌宸。” 呃~夜挽歌尴尬的搔了搔头,这个叶辰幽,怎么话不说三句就会提到南凌宸。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叶辰幽又开口了:“好像,只忘了我。” “有可能是你以前一直欺负我。” 叶辰幽突然哑然失笑,这个笑话,不好笑,他叶辰幽喜欢的女孩,用心呵护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缠着我,不去学堂,不回宫,跟在我屁股后面。” 夜挽歌低下头,又搔了搔头,将头上的白玉簪偷偷拔了下来。 “偏偏我又喜欢跟你一起玩,你再任性,我也拿你没办法。” “小孩子都是比较爱玩的。” “可是你爱玩,却是能玩出命来,记得有一次,是个冬天,你一定要拉着我去宫里的水池之上滑冰,怎么劝你都不听,结果最后,还一定要拉着我陪你玩,结果最后,我掉了进去,为此你还被皇后给罚了一顿,偏偏我偏偏还高烧不退,你就在我床前不肯离开,我还记得,放我睁开眼睛时,你的那声带着哭腔的辰幽哥哥,让我怎么能讨厌的起来你。” 夜挽歌紧握住簪子的手顿了一下,此刻她分明就看到了叶辰幽眼里忧伤的神色。 她想不起来,可是叶辰幽说的,她却能感觉到痛,感觉到当年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那种兴奋。 “你小时候最爱跟南凌宸吵,每次劝你也不听,到最后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输,还经常向我抱怨,南凌宸那个小子,怎么拈花惹草,怎么不懂礼貌。” “可是,这些都不要紧,我一直以为时间会这样安逸的过下去,可是没有想到,长公主会为了报复你,设计将你推下悬崖,我也……”叶辰幽的语气尽显酸涩之感:“我曾经不只一次的幻想我的小九长大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赖着我,叫我辰幽哥哥,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忘了我,忘了所有有关我的一切,而我,却这样消失在了你的面前。” “哐当!”夜挽歌手里的簪子一滑,一声清脆的声音后掉在了地上。 “我……”夜挽歌看了叶辰幽一眼,急忙低下头去。 “夜挽歌。”叶辰幽在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簪子时就扼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冰冷刺骨。 夜挽歌怔了一下,看着叶辰幽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愤怒,脑袋又有些轻微的泛疼。 “想杀我?”叶辰幽冷眸一瞥地下的簪子。 夜挽歌摇了摇头,她该说什么呢?说这簪子只是她想架在叶辰幽脖子上,让他放自己出去,说她根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可是无论是哪个理由,恐怕叶辰幽都不能接受吧。 第九十二章 计划逃跑 叶辰幽心中一痛,脸上是丝毫没有掩饰的怒意。 “忘恩负义!轩辕凤栖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夜挽歌先是一愣,伴随而言的便是不满,这与师父何干。 “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许说我师父一句。” “你倒是会护着他。”叶辰幽冷冷一笑,语气中极富讽刺之意。 “我看这轩辕凤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教了这么久的徒儿,这能力,却还是如此差。” 夜挽歌长呼了一口气,黑眸幽幽的看着叶辰幽:“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师父单挑?” 单挑?叶辰幽嗤之以鼻,你以为我傻,带着你去找轩辕凤栖单挑,那还带的回来吗? “夜挽歌,你最好跟我安分一点,否则,别怪我处置了你。”叶辰幽怒瞪她一眼,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将这里给我里三层,外三层封起来,不准她踏出这个门一步。” “是。” 该死!夜挽歌低头咒骂了一声,这个叶辰幽,居然要将她软禁在这里,真是可恶,本来刚刚还被他的故事给触动到,没想到他居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怪胎,怪胎,就是怪胎。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簪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叶辰幽是不能碰这个簪子的,所以它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自己手上,可是这簪子里的青龙,怎么不见了? 每次在这个时候,她就格外的想念师父,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是否在青云阁,又是独自一人? 夜挽歌看着面前的饭菜,这叶辰幽这点还不错,虽然软禁了她,可是这吃的喝的却是一样都没少。 夜挽歌慢慢的拿起筷子,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给她送饭菜的人:“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可是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面色平淡无奇,没有多大的变化。 “你在这里站着我也吃不下啊,不如就坐到这里来。”夜挽歌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 可是士兵仍旧是不说话。 夜挽歌忍住心里的愤怒,起身朝着士兵走了过去:“我让你坐你不坐是什么意思,小心我告诉叶辰幽你欺负我。” “姑娘,你就别折腾了,大祭司说过,我们只需要等你吃完饭把东西拿出去就可以,若是跟你讲话,是要掉脑袋的。” 就猜到叶辰幽那厮这么卑鄙,夜挽歌又含笑看着一旁的士兵“刚才你已经跟我说了一句话了,就等着掉脑袋吧。” 夜挽歌注意到对方的面色有些些许的僵硬,她便知道,她成功了。 “不要以为你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我要是在他面前挑拨两句,你知道后果的。”夜挽歌围着士兵转了一圈:“再说我要是不吃,你也没办法把东西拿回去吧,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的配合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把叶辰幽叫来。” “抱歉,姑娘,我们只听从大祭司的命令,等大祭司回来你再自己跟他交涉。” “哎,你怎么这么古板。”夜挽歌刚刚说完,突然打了个机灵,这个人刚刚说什么?等大祭司回来,也就是说叶辰幽现在不在这里,那她是不是有逃跑的机会了。 “我不,让你们大祭司来见我,快让他来见我!”夜挽歌看着士兵,继续围着他转圈,她就不信,他还能稳如泰山。 “姑娘还是等大祭司明天回来,再找他吧。”终于,在她转了n圈之后,板着脸的士兵终于松口。 明天,叶辰幽明天回来,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那也就是说她必须在明天之前离开这个地方,不行,她要想办法,一定得想一个办法。 夜挽歌眼珠子不停的转了转,最后停了下来。 低着头拨弄了一下碗里的饭菜,又放下筷子:“这些东西我一点都吃不下去。” 士兵疑惑的看着她,不会啊,这些明明都是按照大祭司吩咐的,说都是姑娘爱吃的,怎么她现在又觉得不好吃了,唉~果真是千金小姐,真是挑剔。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都端出去吧。” “可是大祭司吩咐……” “他吩咐什么呀,我说不吃了就是不吃,还不拿走。”夜挽歌皱起眉,对面的士兵终于叹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将她面前的饭菜给拿了出去,然后慢慢的带上了门。 夜挽歌环顾四周,终于将目光锁定在另一边的窗户边,立马跑过去看了一眼,这里应该正适合逃跑吧,恩,就这么办。 黑夜渐渐笼罩了下来,静得让人发颤,夜挽歌装备好一切,打开了窗户后,又跑到了桌子旁。 “砰!”的一声,伴随着花瓶打碎的声音,门口的士兵想都没有多想,急忙冲了过来。 “人呢?”见室内空无一人,窗户又打开了,他们立马跑了过去,只见大开的窗户上还掉了一根绳子,窗边的花瓶也全部被打碎。 再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夜挽歌的身影。 “不好,人跑了,快追。” 带头的惊呼出声,急忙跑了出去。 见随后的人也跟着他跑了出去,夜挽歌才松了一口气,见他们越跑越远,急忙背着包袱走了出去。 “叶……辰……幽”还未走出门口,夜挽歌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叶辰幽。 第九十三章 他中了一种名叫夜挽歌的毒 叶辰幽一身戾气的看着夜挽歌,瘦削的手紧紧捏住双拳,看向夜挽歌的眼神也让她直发麻。 “想逃跑?”他的声音就好像那万年不化的冰川,寒冷至极。 夜挽歌嘴唇有些颤抖,愣愣的看着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挽歌”叶辰幽声音低沉,嘴唇微颤,恨不得过去将她给咬碎。 想逃?看来他还是对夜挽歌太好了,才会让她有了要逃走的心思,是他忘了,忘了这个女人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忘了她是有多绝情。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夜挽歌怒瞪着他,是自己时运不济,才会被叶辰幽给逮回来。 “好”叶辰幽迈动步子向前走着,狠狠的扼制住夜挽歌的手臂:“你就这么想离开,离开我身边?我对你不好吗?我恨不得把我的命都给你,你还要我怎样!” “你要是真对我好的话就应该放我出去,而不是将我囚禁在这里。” 放她出去,叶辰幽看着夜挽歌笃定的眸子突然恶狠狠的大笑了起来,抽了一口凉气:“夜挽歌,你休想!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死在我身边。” 夜挽歌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从来就认为叶辰幽喜怒无常,是个疯子,他可能上一秒将你捧在手心,下一秒就能将你拖入地狱。 就像现在,他眼中的杀气渐显,夜挽歌就知道,叶辰幽一定不会放过她,他想杀了她。 果不其然,叶辰幽在沉寂了片刻后,右手突然由上而下,捏住了夜挽歌的脖子,红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气。 他就不应该让夜挽歌活到现在,早点杀了她不是更好吗? 只要杀了她?自己就可以将她变成鬼魅,然后和自己一起双修,这样,就算轩辕凤栖也没办法了。 对,他就不应该还怜惜这个女人,就算自己为她付出了一切,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存在,与其如此,倒不如杀了她。 右手越来越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直到夜挽歌的脸色慢慢胀红,澄澈的双眸死死的瞪着他。 “叶辰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夜挽歌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吧,没想到她还是死在了叶辰幽的手里,也对,自己的这一条命是他救回来的你,就算他拿去也无可厚非。 此时叶辰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你就没有软肋,你就不用在这么躲躲藏藏,她可以离轩辕凤栖远点,可以离南凌宸远点。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的跟自己在一起了。 可是,为何……他眼中的红色光芒慢慢淡了下来。 这个女人弃他伤他,现在他的心里,却还有一份心痛。 “辰幽哥哥,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小九最喜欢跟你一起玩了。” “你们不准欺负辰幽哥哥,否则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辰幽哥哥,你放心,有我陪着你,以后再也不会孤独了。” 叶辰幽的右手缓缓松开,砰的一声,夜挽歌摔在了地上,他低着头,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夜挽歌,你说好的陪伴呢?为什么现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我,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事到如今,他还是下不了手,即使他再恨夜挽歌,可是他最终,却舍不得让她死。 或许,她还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如果这样对夜挽歌,她也是孤身一人吧。 “咳咳!咳!”夜挽歌惊魂未定,看着叶辰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关头放了自己,为何在他眼里,自己看到了熟悉的感觉,这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又好像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很久。 “夜挽歌,你不过是杖这我喜欢你。”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所以才才能让他颜面扫地,却又不忍下手。 夜挽歌看着叶辰幽,眼前却越来越模糊,终于抵挡不修,最后闭上了眼睛。 “大祭司,这个姑娘没有什么事,只是身体有些虚而已,等我开些药给她,喝几副药就好了。” 叶辰幽淡淡的看着床上的夜挽歌,眉宇间是无法掩盖的忧愁,只是冷冷一挥手,让大夫退了下去。 身子有些虚?夜挽歌,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也不怎么好。 斜靠在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夜挽歌,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瘦弱,那么娇小。 手慢慢颤抖着向前,这么多年,他想念了无数次的这一个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他都在幻想,总有一天,她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她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他的手却是悬在了半空中,久久下不去。 如果当年,他没有为夜挽歌纵身一下,只怕现在也不是这副场景,如果当年,他不曾招惹过夜挽歌,那么今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当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他还是会纵身而下,即使再忍受这么多年的孤独,即使他失去了一切。 他也不能失去夜挽歌。 这么多年,他中了一名种叫夜挽歌的毒,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九十四章 落入魔掌 夜挽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小女孩在嘤嘤的哭泣,她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无尽的黑暗。 正在这时,黑暗中的一道光迎来,只见一个小男孩推门而入,慢慢朝着小女孩走了过来。 随即坐在了她的旁边,递给她一个锈帕:“娘亲说过,孩子应该坚强,不能随便哭泣的。” 小女孩抬起头,目光定格在男孩的身上。 那是多么干净的一个男孩,和善,秀气,温柔,白嫩的脸上,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她们都嘲笑我没有娘亲。” “不要哭。”小男孩伸出小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珠:“还有我陪着你啊,我也没有娘亲,她说过会在天上看着我的,她让我要很乖很乖,她在那边才会开心。” “娘亲也会在那边看着我吗?” “当然啊,娘亲说过她要升入天堂,以后等我长大了就可以看到她了,这样我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真的吗?”小女孩的眼里焕发出光芒。“ 小男孩急忙点了点头,握住她的小手:”挽歌妹妹,以后有我陪着你,不要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谢谢辰幽哥哥。“ 辰幽哥哥,辰幽哥哥,夜挽歌睁开眸子,脸上突然有一股冰冷的感觉,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才发现,居然有一滴晶莹的泪珠。 她流泪了,她在梦中流泪了。 辰幽哥哥,叶辰幽。 夜挽歌慢慢的坐了起来,大脑还是撕裂般的疼,叶辰幽,叶辰幽,她为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些深埋的记忆。 她记得,小时候,在她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男孩,一直照顾自己的男孩。 只是,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他叶辰幽,而是南凌宸。 夜挽歌环视四周,见空无一人,只是屋内淡淡的药香弥漫,让她的头疼慢慢的有所缓解。 赤脚走下床,冰冷的感觉袭上心头。 不,夜挽歌一个惊醒,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必须得离开。 想都不想,夜挽歌急忙穿上鞋子,也没有带衣服,从窗户边跑了出去。 说也奇怪,她惊讶的发现,外面居然没有人看守她,叶辰幽居然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还是说,他带着人干什么去了? 夜挽歌从后门跑出去,东方的天空,太阳即将升起,夜挽歌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强撑着身子跑了很远,上山下山,小树林,害怕叶辰幽跟上来,她竭尽全力的跑着。 直到山峰的顶端,她才迷糊的看见,隔着很远的位置,灯火通明,她便知道,自己只要越过这几个山头就好了。 太阳冉冉升起,一切都像刚苏醒的样子,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山头,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挽歌停在了树旁,而不远处的帐篷中,烛光也慢慢熄了下去。 她在这里,都能听到锣鼓喧天的喊声。 不好,是叶辰幽攻城了! 夜挽歌打了个机灵,她就说叶辰幽为何没有派人守着她,原来居然是跑到这里来了。 不行,五哥他的伤还没有好,叶辰幽万一再一发怒,那岂不是…… 如此想着,她又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大祭司,军队已经集合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直接朝城中攻去。“ 叶辰幽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嘴角勾起了很深的弧度,今天,他就要让南凌宸死在他的手上,让南凌王看看,当初害自己的下场。 他让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那么作为回礼,自己当然也要好好的报答他。 那么,就让他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吧。 ”夜挽歌那里的人手,都安排好了?“ ”什么人手?“对方突然疑惑的看着他。 叶辰幽蹙起好看的细眉:”我不是让你加多人手守住夜挽歌吗?“ ”大祭司不是让属下把所有人手都集结到这里来吗? “砰!”叶辰幽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杯子:“真是蠢货!” 语毕,只见他一个闪身,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消失在了帐篷里。 这……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虽然知道叶辰幽被王尊称为大祭司,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虽然他们也颇有微词,不过碍于叶辰幽的处事凌厉,他们也就慢慢接受了。 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就算是神人,也不可能会这么快吧。 “是五哥!”夜挽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高高坐在马上的夜倾云,一个欣喜,急忙跳了起来。 可是夜倾云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在竺兰的军队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夜挽歌,同时也是焦头烂额。 “五哥,五哥!”夜挽歌见多次呼喊无果,只好又向前跑着。 “看来你还是不够安分。”叶辰幽如同幽灵一般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一袭红衣,站在山头,长发被风悠悠吹动,足有倾覆众生的意味。 “叶辰幽!”夜倾云这才注意到了远方山上的叶辰幽和夜挽歌,眉头拧成了川字。 “看,他似乎还没有死心,想救你,哪有这么容易。”叶辰幽妖孽一笑:“叶挽歌呀夜挽歌,虽然我不舍得杀你,可是你多次逃跑,若是这个时候,我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让你太失望了。” 他要做什么?夜挽歌看着叶辰幽慢慢逼近的身体,以及他抬起的右手,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了她的腿上。 他不会是……夜挽歌心里一惊! 没错,叶辰幽看着夜挽歌,既然这小丫头这么不安分,那就怪不得他了,与其让他这样囚禁着她,还不如打断她的双腿,让她终身待在自己身边,就算爬,也爬不出去。 第九十五章 井水不犯河水 一道白光闪过,夜挽歌只觉得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微微闭上眸子,她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之中的疼痛。 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揽在了怀里,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再熟悉不过。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香气。 “师父!”夜挽歌惊呼出声,睁开眼睛,见到自己被凤栖紧紧搂在了怀里,而叶辰幽的那一击,自然也没有伤害到她。 夜挽歌鼻子一酸,眸子里突然凝结了一层水雾,紧紧抱住了凤栖:“师父,阿九好想你。” 凤栖的手紧了一下,是他让这丫头等的太久了,久到她都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清冷的眸子扫视着叶辰幽:“本尊警告过你,不要来为祸人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本尊了。” 叶辰幽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轩辕凤栖,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三番五次的耽误我。” “你碰了我的徒儿,还敢说井水不犯河水?” “你的徒儿。”叶辰幽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你轩辕凤栖又不是人,凭什么插手人间的事,又有什么资格收小九做徒。” “有没有资格,你不知道么?”凤栖丝毫不给叶辰幽回旋的余地,阿九,她一定要带走,至于叶辰幽,不属于这里的人,他也不会让他继续待在这里。 “轩辕凤栖,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是人间,你若是跟我斗,那就是违反了规定,既然你只是来镇压邪月,他逃了,你也应该回你的轩辕家族不是吗?” 凤栖也不答话,将夜挽歌给揽至身后,右手凝聚力量,向叶辰幽给袭了过去。 轩辕凤栖,天作孽,犹可活,可是自作孽,不可活! 叶辰幽发动着力量,长发四散,红色的衣服也飞了起来,整个人拔地而起,整张脸变得完全不像人,火红的眸子伴随的是苍白的嘴唇,纤瘦的手上,也长出了白色的长指甲。 轩辕凤栖这是你自找的! 他居然修成了鬼魅!凤栖皱眉,给夜挽歌一个保护障后,慢慢向上升,最后停在了半空中。 “好,好呀。”叶辰幽看着凤栖突然笑了起来,闹,他闹得越大自己越喜欢。 “本尊在想,若是借口收伏万年难的一见的鬼魅,会不会是在凡间使用法力的理由呢?” “那就要看你,是否打得过我了。”叶辰幽笑得娇艳,毫不留情的朝着凤栖飞了过去。 夜挽歌站在下面,看着半空中缠斗的二人,心里不禁紧张到了极点。 她是没有想到,叶辰幽居然会这么厉害,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至于师父,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目的。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等他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应该会离开这里的。 不知二人缠斗了几个回合,双方却都没有占到便宜,原本明亮的天空,也开始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凤栖傲立在云端,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辰幽:“本尊劝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回你的地狱去。” “啰嗦!”叶辰幽并不死心,朝着凤栖打了过去。 凤栖双手指尖相对,一头青龙从他头顶拔地而起,龙尾一扫,叶辰幽的法力立即化为乌有。 “你居然达到了人龙合一!”叶辰幽被向后打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凤栖幻化出来的青龙。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轩辕凤栖,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隐藏的实力。 “你若回头,现在还来得及。”凤栖自认并不是什么慈眉善目之人,也不想一直跟叶辰幽多费口舌。 可是他知道,阿九现在想不起来叶辰幽,不代表以后也想不起来,叶辰幽对于她,终究是一个亲人一样的存在,若是他杀了叶辰幽,日后阿九想起来一定不会好过。 “你休想!”恨意席卷脑门,叶辰幽催动全身力量,如同一个发狂的妖孽,对准凤栖就是一掌。 “冥顽不灵。”凤栖一个飞跃,躲过了他的袭击,右手一伸,一把青龙软长剑立即出现在他的手中。 如同风一样,轻飘飘的对准了叶辰幽,却是如同利剑那般坚韧。 在叶辰幽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长剑从他肩头划过,又回到了凤栖的手中。 叶辰幽吃痛的捂住肩膀,看着鲜红的血不断溺出,滴在他红色的袍子上,更为妖艳,红火。 “本尊饶你一命,若是再有下次,后果自负!”凤栖转身,一跃而下,揽住夜挽歌一个飞跃便回到了城中。 沾满鲜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叶辰幽整个人就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凤栖带着夜挽歌远去的背影,突然间勾起一抹冷笑。 轩辕凤栖,一个凡人徒儿而已,何须你这么紧张。 看来,他看上的东西也有人看上了。 这下,可是越来越好玩了。 第九十六章 猜不透(上架求订阅) “挽歌,你没事吧。”见到夜挽歌回来,夜倾云急切的迎了上去。 夜挽歌摇了摇头,冲着夜倾云浅浅一笑。 “国师大人,幸好您来了,不然挽歌她……” 凤栖的面色有些僵硬,半晌才淡淡的说:“无事。” “五哥。”夜挽歌拉了拉他的手臂:“师父也没有跟我们大很多,你一直您呀您的叫他,都把他叫老了。” “是倾云失礼了。” 凤栖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他说过的话倒是还记得。 “放箭!” 只听得冷声一喝,成千上万的羽箭向他们射来。 就好像细密的雨点,艘一声的呼啸而过。 夜倾云面色颇为凝重:“不好,是敌方攻城了,快,上盾牌。” 凤栖冷眉一挑,转身面对着万千羽箭,玉手一挥,不料那些羽箭却都调转头来,向敌方飞了去。 万军惊愕的看着原本射出去的羽箭又调转头来,心中恐惧到了极点,面前没有任何抵挡之物的他们,更是屏气凝神,丢下手里的武器向后奔跑。 一时间,厮杀的战场成了众人奔跑的地方,或惊吼,或幽怨,马不停蹄的跑着。 可是,那些箭却好像长了脚一样,每一支箭,都未曾停下,而是跟着他们原本的主人,不论他向哪里跑,羽箭都能准确找准他的定位,最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将军,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 “不用了,想必这一次他们已经被重创,暂时也不会打扰我们,就不要再追了。” 凤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看错人,自己的每一箭都避开了要害,夜倾云也看的出来,他不过是想轻伤他们,并不想要他们的命。 成千上万的竺兰士兵,何其无辜。 到现在却只能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倾云以茶代酒,敬国师大人一杯。” 凤栖也不客气,玉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倒是好茶。 “这次多亏了国师,才能全数击退敌方大军。” 夜挽歌歪着脑袋坐在夜倾云身边,看着自家哥哥一套一套的,她本来是想坐师父旁边的位子的,只可惜五哥说这样不合礼教,什么礼教不礼教的,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么闷的哥哥身边。 “对了,五哥,南凌宸呢?” 夜倾云瞪了她两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私自调动军队,已经被父皇给强制带回去了。”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他偷偷带来的?” 夜倾云一副不然你说呢的眼神看着她,他被困,父皇怎么会派这么多的人来救他,他和南凌宸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只怕是挽歌跑来这里,南凌宸放心不下,就假传圣旨将京都城的军队给带来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凤栖淡淡的一句话,正戳穿了她的心思。 夜挽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师父,这可是你爱喝的热茶,一定要多喝点。” 凤栖勾起薄唇一笑,这丫头…… “师父师父,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嘛。” 凤栖头痛的看着夜挽歌,每天都嚷嚷着到处玩,怎么都没玩够。 这四处哪里还有给她玩的地方。 “你昨天不是还出去玩了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啊,我今天还没出去。”夜挽歌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 “挽歌不要再胡闹了。”夜倾云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国师大人从皇宫赶过来,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你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赶过来?她一猜就知道,师父肯定又是嗖的一下就飞过来的,不然东皇那么远,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可是碍于夜倾云在这里,她也没有拆穿凤栖。 “不去就不去呗,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玩。”夜挽歌嘟囔着,扭头就走。 “阿九。”凤栖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 “在外面等我。” 夜挽歌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凤栖这是要陪她出去玩,顿时喜形于色,蹲下身在凤栖脸上亲了一口:“阿九就知道师父你最好了。” 呃~夜倾云顿时有种风中石化的感觉,谁能来告诉他,夜挽歌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就这样亲了凤栖一口,而凤栖大人,依旧淡然无奇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违和感。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夜挽歌给惊到了吗? “咳咳。”凤栖轻轻咳嗽了两声,夜挽歌才突然记起来,夜倾云还在一旁,就立马缩回了身子,现在一旁低下了头。 夜倾云看到了什么,他一向以胆大妄为著称的妹妹,在刚刚做了那番开放的事情后,居然娇羞的站在了一旁。 那白净的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她居然害羞了,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居然在这个点上害羞了。 终于,夜倾云整理好思绪,叹了一口气,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难怪她不喜欢南凌宸,原来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身边,唉~他此时不禁对凤栖产生了同情之意,国师啊,你挑人的眼光咋这么不准呢? 跟这丫头在一起,她不将你的家里闹翻了怕是都不肯罢休。 “这个好玩,不错,这个也好玩。”夜挽歌一到集市就乐起来了,不停的蹦来蹦去,一会儿到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又到那个摊子上把玩,手里还拿着吃的东西。 她没有想到,边境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她平日在皇宫,可闷得慌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两天,她可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凤栖只是背着手安静的走在她的身后,本来跟夜挽歌出来他也只是出个人而已,既然她爱玩,那就让她自己去玩好了。 “师父,师父,你看这个好不好玩。”夜挽歌拿着一个大型面具,戴在了脸上:“师父,有没有很吓人的感觉。” “……” “师父你连鬼都见过,还有什么会觉得吓人呢?”夜挽歌又自言自语,放下了手里的面具。 凤栖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有比鬼更吓人的东西,那就是他顽劣的徒儿。 “师父,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家酒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开一家酒楼吗?” 这还用问,自己家的不管吃多少都不用花钱!凤栖瞥了她一眼。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去吃东西啦。” 夜挽歌还在不停的思考着,等她以后做了老板娘,一定要招许多好看的美男做跑堂的。 这样,看起来对胃口。 而且美食和美男,那就可以兼得了。 “为师提醒你,这个愿望只怕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夜挽歌瞪了凤栖两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下辈子,还下下辈子她只要这一辈子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好了。 “师父你放心,等我以后做了老板娘,你到我家来吃东西的话,全部八折,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了。” “你以为我是你。”凤栖淡淡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那要不,七点五折,再不行七折。”夜挽歌见凤栖不为所动,便把心一横:“大不了打六折。” “若是你免费请为师的话,我还可以考虑。” “不行,那我多亏啊。”夜挽歌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半晌又浅笑看着凤栖,撞了撞凤栖的胳膊:“不如,师父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吃的都免费啊。” “你想的美。”凤栖大步向前走去,留给夜挽歌一个冷清的背影。 什么嘛,她明明就看到师父刚刚笑了啊,怎么就突然走了,莫名其妙。 玉绯萝的身子有些颤抖,不敢相信凤栖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陪着夜挽歌逛街,而且刚刚,他居然还笑了。 原来凤栖他从来就不是冰川不化,原来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 他只是将他的温柔,都给了夜挽歌这个所谓的徒弟。 看着他们师徒在一起,居然有说不出的和谐,这么亲密,哪里有师徒的样子! 凤栖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居然任由夜挽歌这么靠近他,她不懂,难道凤栖你也不明白吗? 这一刻,她只觉得凤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绯萝仙子也有偷窥人的习惯。”邪月一袭金色袍子,妖娆的摆弄着他的长发,斜靠在了柱子上。 好看的眸子轻挑,在玉绯萝看来,颇有讽刺之意。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你的事情的确跟我无关,不过那丫头……”邪月细长的手指指着下面紧跟着凤栖的夜挽歌。 “本座想跟她玩玩。” 玉绯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打得过凤栖?” “看样子你还希望轩辕凤栖保住这丫头。”邪月鄙夷的看着玉绯萝,难道说她是瞎子,看不清楚凤栖和夜挽歌之间的情愫。 果然人啊,还是不能太自信。 “废话,她是凤栖的徒儿,就算凤栖不帮忙,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的。”玉绯萝怒瞪着邪月,她又何尝不想夜挽歌离开凤栖的身边,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凤栖的情义,她还不能对夜挽歌怎么样。 “在本座面前,你就不用装了。”邪月理了理他的衣服:“按照我对凤栖的了解,他可不是对人这么上心的一个人,即使是他的徒儿。”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凤栖抿嘴妖娆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了解他咯,那么本座问问你,他为什么要收夜挽歌为徒,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去?” 玉绯萝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还是咬紧牙关:“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何干!” “错,这是他们的事情。”邪月伸出玉指摇了摇:“因为轩辕凤栖他,动了凡心。” “你胡说!”玉绯萝心里一急,当即吼了出来。 凤栖他是什么人,轩辕家族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剑尊,唯一能够升天成神的奇才,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邪月勾起红唇妩媚的一笑:“看来绯萝仙子看人的眼神还真是不准。” “你见过一个师父这么偏袒徒儿的?叫过一个徒儿可以随便抱着师父,甚至是亲他的?还是说,你可以不计较凤栖为了她在凡间大动干戈,要知道,叶辰幽他是什么人,鬼魅,那是阎王的范畴,而咱们的轩辕剑尊,却一定要去把别人伤了,这就相比是轩辕家族明着跟鬼魅家族作对,就算夜挽歌是凤栖的徒儿,他也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多吧。” 玉绯萝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咯得她生疼,邪月说的这些何尝不是她心里疑惑的。 凤栖为了他的这个徒弟,已经付出了太多,远远超出了师父对徒弟的感情。 可是她不相信,凤栖这么一个历经世事的人,会栽在这么一个凡人丫头的身上。 难道他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么?他是一个要成神的人,人和神,怎么可以在一起? “其实本尊也是好意提醒你,不要到头来给她们做了嫁衣。”邪月笑得妖娆,在玉绯萝看来更是讽刺。 “不得不说,凤栖的这个徒儿还真是诱人,本座都被她给诱惑了,唉~本座还是回去睡个美容觉,保养好我的皮肤,再来会会我亲爱的小丫头。”邪月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玉绯萝面前。 玉绯萝空洞的眸子里隐隐流出一丝愤怒之意,轩辕凤栖,这就是你不想东皇的理由?堂堂一个剑尊,怎么能有这种心思! 轩辕凤栖,我倒宁愿你一辈子孤家寡人一个,这样至少我还可以陪在你的身边,也不要你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挽歌,这次五哥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这里还需要五哥镇守,你就跟着国师大人一起回去,路上一定要听他的话知道吗?切不可再胡闹。” 夜挽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五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很乖的。” 凤栖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每次夜挽歌说她会很乖,日后一定不会乖乖就范。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夜挽歌甜甜的冲凤栖一笑。 呃~凤栖感觉身上一阵酥麻,怎么觉得这小妮子的眼神这么不纯洁呢? “那就有劳国师大人,还请你帮忙照顾好挽歌,挽歌生性顽劣,个性冲动,但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国师大人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师父一向待我很好啊。”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夜倾云,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煽情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凤栖淡淡的回答,他自然知道夜倾云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是一口气应了下来。 夜倾云这才放心,他知道,只要凤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陪在挽歌的身边,以前也总担心她遇人不淑,现在她身边有了凤栖,他也应该放心了。 “那五哥,我就跟着师父回去了。” “快走吧。” 夜挽歌拉着凤栖走上马车,还不忘对夜倾云抱以微笑。 皇宫太复杂,五哥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走吧。”凤栖淡淡的吩咐,马车这才悠悠的向前行驶着。 “大祭司,你一定要走吗?” 叶辰幽瞥了三皇子一眼,幽幽的点了点头:“我本来也只是打算在这里休养的,如今我的身子好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看看了。” 三皇子有些不舍的看着叶辰幽,自从他来竺兰,便为自己筹谋了很多,辅佐他当上太子,甚至是这次的攻打东皇。 只可惜,半路杀出来个凤栖,才让他竺兰败的如此惨。 “你有当君王的才能,若是能将你的天赋发挥到极致,日后必定能让竺兰在强国的历史上越走越远。” “大祭司谬赞了。” 叶辰幽还真不是故意夸大其词,他第一眼见到三皇子,便从他身上看到了王者之气,所以才会选择在他身边。 他从来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么多年承蒙三皇子照顾,他也不能不为他做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东皇长公主夜兰情,虽然她现在一直说自己错了,可是这种人,最好不要留,如果你今日放了她,日后她一定会攀咬你一口,你的目标,还是应该放在夜如墨身上。” “小王明白。” 叶辰幽转身,当初他本来就是想让夜如墨嫁到竺兰,这样她便可以辅佐太子坐上王位,只可以被凤栖搅乱,让东皇送来了夜兰情。 夜兰情这个废物,她能做什么? 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也要让夜兰情尝尝,自己在地狱受得百般折磨。 这种人,就不应该让她苟延残喘活在世上,他受过的苦,一定要在百倍,甚至千倍讨回来! 凤栖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夜挽歌,还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吧,跟着叶辰幽折腾了那么多天。 之所以没有带她直接回去东皇,而是带她一起坐马车,凤栖承认,他有自己的私心。 他还想在最后的时间多陪一陪他的徒儿,他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他离开了这里,夜挽歌会变得如何。 或许会哭,或许会闹,甚至是怨恨自己。 可是一切都好,他最怕的,就是她像忘了叶辰幽一样忘了他。 而轩辕凤栖这个名字,在东皇也会成为一个禁忌,她忘了有关自己的一切,忘了自己曾经有一位师父。 凤栖淡淡的闭上了眸子,若是如果有那一天,他也无能为力吧。 他轩辕凤栖活了几千年,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快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不舍。 他不想离开这里,她在凡间树敌太多,自己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她。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庇护,若是自己离开,她要如何去习惯一个人面对未来的生活。 “什么?大丫头没了?”皇太后的身子有些颤抖,本来就上了年纪的她,受这么一个打击,更是承受不住。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当初把她送到竺兰去,自己就不同意,可是皇帝那个死心眼,不舍老六,一定要让老大不跳这个火坑,现在到好,老大没了,她一心宠爱的孙子如今还在禁足,最宠爱的孙女又没了,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儿臣也没有想到,这竺兰只是来消息,说是情儿她自从嫁入竺兰身子就一直不好,现在实在熬不住了,就……” “胡说!”皇太后大力拍在了桌子上:“情儿随你,身子好的很,明明就是他竺兰害死了我的孙女,还在狡辩!这竺兰,前脚要求和亲,后脚就进攻,是当我东皇无人了吗?还有这倾云,明明就打败了他们,为何不除尽!” “皇祖母,五哥他……” “你住口!”没等夜挽歌说完,皇太后就重重的吼了一声过去。 这个夜挽歌,真是太不让她省心了,一个小女子,居然敢跑到战场上去,如果不是她,宸儿也不会现在还在禁足当中,她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个丫头,岂不是让她越来越嚣张。 “挽歌,还不快跟皇祖母道歉。”皇后皱眉,看向夜挽歌的面色不禁有些担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挽歌居然从宫里跑出去,而且跑到了战场,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冒宫中之大忌讳吗? 夜挽歌自知理亏,也不多做争论,便跪了下来:“都是孙儿的错,还希望祖母能网开一面。” “咳咳,挽歌呀,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了,这次也多亏了国师大人,你可得好好谢谢国师大人救你出来。” 夜挽歌抬头看着凤栖,见他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坐在一旁,也不接话,更是瞟都没有瞟一眼她。 怎么回事?夜挽歌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知道自己错了,你问问她知道自己错了吗?一个女孩子,整日都不知道跟一些什么东西混在一起,难怪被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皇太后怒斥着夜挽歌,哪里还有平时的慈爱样子,现在完全就成了一个泼妇,恨不得过去将夜挽歌给打两耳光。 “对,该罚,该罚。”夜元帝瞥了一眼皇太后后,又将视线投向了夜挽歌。 “不如,就罚你待在幽然殿,禁足十日,抄写经文。” 皇太后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表面上应和自己,实际上就是在为了保住夜挽歌,不让自己罚得更重。 王子犯法,当庶民同罪,一个君主,怎么能如此包庇自己的女儿,这传出去,怕是会笑掉大牙。 “九公主既然是本尊的徒儿,那么教不严,是本尊的问题,若是要罚,不如就罚本尊好了。” 夜挽歌震惊的看着凤栖,师父是怎么了,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有出头的必要啊,为什么还要带自己受罚。 皇上同样也是疑惑的看着他,这国师大人,谁敢罚他,谁能罚他? 看着凤栖替夜挽歌顶罪,皇太后面色还稍微缓和了些,又皱眉看着凤栖:“国师大人此次抗敌有功,理应嘉奖,哪里还罚你呢?” 凤栖也不接话,只是面色坚定的站在那里,竟是让其余的人,也不敢多说。 “我自己做错了,自己承担,不用师父你替我顶罪。” “阿九!”凤栖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你现在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是,师父,我……”夜挽歌冤枉的看着凤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本尊说过理应受罚,就应该受罚,皇帝迟迟不肯回应,只怕是外人会觉得你有心偏袒。” 这……夜元帝面色凝重,谁敢说,除了凤栖步步紧逼,谁敢挑他的不是。 “那国师大人,您看,该怎么罚呢?” “禁足一个月,不得踏出青云阁一步。” 轰!夜挽歌只觉得心里一阵响雷劈过,禁足一个月,这可真是笑话,只要师父想走,哪里去不了,这区区禁足的一个月能拦得住他? 可是不对呀,为什么师父会要求禁足一个月呢?就算是替自己受罚也没有必要禁足一个月呀?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她不喜欢现在的感觉,看着凤栖淡漠的神色,怎么都猜不透。 “国师大人,朕觉得……” “皇帝。”凤栖凌厉的目光瞥来:“希望你不要有失偏颇,既然阿九做错了,自然应该由本尊替她受罚。” “父皇,师父只是太宠徒儿了,一切都是挽歌的错,只要你能饶过师父,罚女儿干什么都可以。” 这……夜元帝顿了顿,最后一挥手:“那就依国师的办吧。” 其实夜元帝又何尝不反驳凤栖的观点,但是见凤栖如此坚定,他实在不便多说,只得顺着他的意。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都退下吧。” 凤栖也不理会夜挽歌,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师父”夜挽歌急忙跟在后面跑了出来,不解的看着凤栖:“我不明白,你为何……” “阿九。”凤栖幽幽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是你的错,为师替你承担无妨。” 夜挽歌摇了摇头:“既然是我的错,为何要师父你来承担。” “因为,我是你师父。”凤栖突然眉宇间划过一丝忧愁,因为他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他想在这仅剩的几天内,处理好夜挽歌身边的事情。 再说,他自罚一个月,也是为了杜绝任何人来找他,这些人中,也就包括夜挽歌。 等她真正习惯了没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走了后,她也会习惯吧。 “你们说,这九公主是怎么了?” “不知道,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我看不像,八成是又跟国师大人闹矛盾了。” “国师大人不是还关在青云阁吗?听说要禁足一个月,中间都不准任何人探视的。” 难怪,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难怪夜挽歌这几日就像压干了的雨,没有水的滋润,看上去已经没有丝毫神色了。 夜挽歌突然觉得,这个皇宫,没有昔日的色彩了。 南凌宸被贬去皇陵,师父又被关在了青云阁,她整日也就无所事事待在这里,实在很无聊。 “公主,要不奴婢带你出去放风筝吧。” 夜挽歌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何况还是出去放风筝。 “那你看我们是去御膳房拿点吃的过来吗?” 夜挽歌再次摇了摇头,吃什么吃,她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的话只怕都成猪了。 “那公主” “好了”夜挽歌突然打断了她们的话,抬手挥了挥,吩咐她们出去。 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来自己和凤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竺兰还是很和谐,为何一回东皇,师父就跟她拉开了距离?说是禁足,可是师父为何不让自己进去看他? 一连串的问,在她的心里,怎么也解不开。 “丫头,你面前的景色好看吗?”邪月斜靠在了身后,扭动着他纤细的腰身,妩媚的看着夜挽歌。 “你……你怎么进来的?” “区区人间,还拦不住本座。”邪月忸怩着身子,坐了下来:“本座再问你,刚刚你面前的景色,有本座好看吗?” “……” “算了,不用说都知道,本座的美貌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邪月拿起蒲扇扇风,又含笑看着夜挽歌:“本座这么长时间没有找你,是不是很想本座啊。” “不想” “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嘛。”邪月轻笑:“本座可是想你很长时间了,这不,知道你今天无聊,特地拉着你出去逛逛的。” “我……跟你?”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们两个有什么可以玩的? 邪月点了点头:“本座可以带你去天上玩玩。” “我一个小小凡人,这伟岸的天上,我还是不去掺和了。” “没情趣。”邪月嗤笑一声,又眨巴眨巴看着夜挽歌:“你忍心将我这么大的一个美人放在这里吗?要是出了什么事?” “你能出什么事?”历来,就只有他害别人的份,哪里还有人有这个能力斗得过他。 “看来本座的能力在你的心里还是值得肯定的。” 那又如何,夜挽歌撅起嘴,你再厉害也比不上师父。 轩辕凤栖,邪月勾唇一笑:“试问你当他这么久的徒弟,学到什么东西了吗?还不如听本座的,跟着本座一起,保证你吃香喝辣的不说,这法力呀也是增增上涨。” 夜挽歌倒是一点都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在呀的眼中,能跟师父抗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叶辰幽,还有一个就是邪月。 邪月的力量之强,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过她跟着凤栖这么久,虽然没有学到很多真才实用的东西,但是最起码,她能跟师父很愉快的相处,而邪月…… “若是本座也能跟你很愉快的相处呢?”邪月挑眉,看着夜挽歌:“你大概不知道轩辕凤栖的真正身份吧。”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邪月,所以他的意思是,他知道? “来,你过来,本座就告诉你。”邪月朝着夜挽歌妖娆的招了招手。 “有话就直说。”夜挽歌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平日里都只会做这些女人做的事情了。 “没情趣。”邪月凑了过去:“你是不是发现轩辕凤栖他不像人?” 恩,夜挽歌看着邪月,这还需要他说吗?自己一直都知道啊。 “你说哪一个人会瞬间就消失了踪影的,哪一个人能幻化出青龙的,这说明咯什么,轩辕凤栖他压根就不是人啊。” 所以……夜挽歌歪着头看着邪月。 “所以……”邪月看着夜挽歌,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难道是他的话太没有吸引力了,怎么这么一个爱玩爱闹的丫头听到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看出来。”夜挽歌侧过身。 “本尊只是埋个前奏而已。”邪月有些尴尬,又靠近了些夜挽歌:“轩辕凤栖,他可是要成仙的人。” 夜挽歌的身子震了一下,看着邪月:“你在逗我吗?” “本座逗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轩辕凤栖他的的确确是要成仙。” 见邪月说的一本正经,夜挽歌还是竖起了耳朵。 “轩辕那小子,家族这么多代,就他当了个剑尊,所以,他老爹就对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得道成仙,然后位列仙班。” 幸好夜挽歌是见过凤栖的本事,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否则听见邪月这么说,她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他成仙之前算出来自己在人间有一劫,因为我跟他的旧怨,便以为我是他的劫,所以就下凡来镇压我,就来了你这里。” 什么意思?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邪月,难道,他不是吗? 邪月薄唇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容,看向夜挽歌的神色也多了些清冷。 “只可惜,他的天劫,不是本座。” “那你的意思是,师父的天劫是我咯。” 邪月的眼神里流露出赞赏之意。 “所以为了师父和我都好,我就必须离开师父。”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邪月点了点头。 “离开了师父以后就跟你在一起。” 邪月皱起眉,不对呀,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全部都是胡话,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让我拜你为师。” “本座可没有说胡话。”邪月站直了身子,挥了挥衣袖:“本座所言一切属实,再说,本座自认为在这天上人间,我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你拜本座为师一点也不亏。” 拜托,那是师父他压根就不想跟你争好吗? 夜挽歌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没有回过头,便感觉到了窗外冷风的侵袭,随后一阵清风,门被吹开又立即大力关上了。 凤栖一袭白衣站在了屋内,夜挽歌猛的吃了一惊。 “师父您……你什么时候来的?” “为师不是说过让你少跟邪月在一起吗?”凤栖负手而立,目光幽幽的扫向夜挽歌,看得她心里直发麻。 他说了吗?夜挽歌搔了搔头,好像没有说吧。 “为师现在说不行么?”没等她开口,凤栖果断出声。 “哈哈。”邪月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轩辕剑尊,这样耍赖可不好。” “本尊教育徒儿,用得找你插手?” “徒儿”邪月的笑容顿了一下,鼻尖冷哼了一声:“原来你轩辕剑尊只把她当徒儿啊,那可怎么办呢?本座前两天碰到绯萝仙子,还好好的跟她解释了一番你和这徒儿的关系。” 解释,凤栖蹙眉,只怕是越描越黑吧。 “这绯萝仙子怎么说也是从小就跟着你的,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一心就等着你成仙,可不料轩辕剑尊一下来就跟自己的徒儿勾搭上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他说的应该是绯萝姐姐,夜挽歌想,那日她是见过的,绯萝姐姐和师父很亲密,能在邪月手里帮忙把自己救出来的,应该不是坏人。 “邪月,本尊是不是说过,让你放安分些,否则别怪本尊对你动手。” “我今天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看你的徒儿的,并不想跟你动手,再说……”邪月横眉从上到下扫视了凤栖一眼,前几天在叶辰幽那里应该受伤了吧,居然敢人龙合一后还用剑,真是拼命。 “你打的过本座吗?” 他果然知道,凤栖拧起好看的眉,那日他拼了一切从叶辰幽手里带回来阿九,虽然最后是伤了叶辰幽,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打法,始终是两败俱伤。 “本座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凤栖,你受了伤本座今天不跟你打,但是日后,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邪月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屋内,厚厚的熏香还残留在屋子内,凤栖玉手紧抓住桌子,微咳了两声。 “咳咳,咳!” “师父,你怎么了?”夜挽歌急忙过去扶住了他,刚刚邪月的话,她可是都听在了耳里,难道说师父他受伤了? 凤栖不着痕迹的从夜挽歌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双手按压住眉心,站直了身子。 夜挽歌收回手臂,疑惑的看着凤栖,怎么突然对她这个态度,难道说刚刚邪月来,所以师父生气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师父”夜挽歌试探的喊了一声。 凤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扭头看着夜挽歌:“以后离邪月远一点。”话毕,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夜挽歌伸出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凤栖:“师父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凤栖,愣了一下,然后猛得点了点头:“很像。” 凤栖长呼了一口气,明明说过在他离开这里之前,要跟这丫头保持距离的,可是一算到邪月来到了这里,他心里就颇为一丝担忧。 邪月不比叶辰幽,不会像叶辰幽一样对阿九手下留情,一再容忍,若是阿九一句话惹他不快,他可能就会伤害她。 而且,让他现在担心的,还有玉绯萝,他又岂会不知道玉绯萝对他的心思,刚刚邪月的话,就表明了玉绯萝对阿九的想法。若是她…… “为师还在禁足中,不便在这里多待,你如果没事就多多练功。”凤栖淡淡的说道。 夜挽歌当然知道凤栖是在拒绝他,以他的能力,谁禁足的了他。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凤栖为何变成这样,刻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为师先走了” 还没等夜挽歌回过神来,凤栖又如同一阵轻风消失在了屋内。 烛火通亮的屋子内,静得可怕,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夜挽歌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和师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邪月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公子,你怎么了?” 叶辰幽立在山头,微风拂过他红色的袍子,瘦弱的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独自站在高处,他再次感受到了孤独,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高处不胜寒吧。 “你知道什么是近乡情怯吗?” 身旁的人疑惑的看着他,茫然的眼神表示他并不能对叶辰幽的心境予以评价。 叶辰幽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回到了生他养他的东皇。 这个地方,他恨过,也无比的深爱着。 他在黑暗的世界孤独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而现在,他终于能全然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传闻京都两大公子,一是纨绔不羁的宸王,二是温润如水的叶公子。 只是可惜,当年他走后,京都城就再也没有叶公子,而他南凌宸,也独揽荣华。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出现,南凌宸他又会如何呢? 冒充了他的身份,夺了他的东西又凭什么全身而退。 第九十七章 他回来了 夜挽歌双手撑在下巴上,无聊的听着夫子讲的课,一晃这就过了几天,日子无聊的让她也感到了深深的倦意。 师父的青云阁进不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这说闭关就闭关了。 南凌宸也还没有回来,这偌大一个皇宫,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唉~无聊透顶。 “挽歌妹妹。” 一阵酥麻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夜挽歌扭过头,便看到欧阳牧向她这里走来。 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她的面前:“挽歌妹妹是前不久累着了,所以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吗?” 你哪里见我累着了?夜挽歌无奈的看着欧阳牧。 “我见挽歌妹妹这几日心情不好,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所以便想着带你出去玩玩。” “不去。” 对于夜挽歌问都不问一下就拒绝了他的直白做法,欧阳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听说云仙楼最近出了几样小吃,不知道挽歌妹妹你能否赏个脸?” 云仙楼?夜挽歌扭过头,那个地方,不就是南凌宸之前每次都给她带东西吃的地方吗? 好像,还不错。 “听说右相大人今天好像在那里宴请客人。” 客人?夜挽歌敲击着桌子,齐慕除了跟师父走的近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客人? 可是不对呀,师父明明就在青云阁,怎么会跑去云仙楼呢? “我听说右相大人这几天去看了几次国师大人。” “真的,那我们快去吧。”夜挽歌站起来,发现欧阳牧看向自己奇怪的眼神后,只得尴尬扯出一丝笑容:“我是觉得,好吃的东西,不能让它等太久,对吧。” 欧阳牧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她的心思,欧阳牧又何尝不清楚,正如现在,夜挽歌自从来到云仙楼开始就没有安分的坐着,一直到到处张望,那脖子伸的都像梅花鹿了。 “挽歌妹妹,这是新出来的,你尝尝吧。” 啊?夜挽歌看着自己碗里凭空多出来的鸡腿,怔了一下:“我不喜欢吃这个的。” “可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正在吃鸡腿啊,当时我的手下不小心把你的鸡腿打翻了,你还闹了许久。” 呃~夜挽歌搔了搔头,有这么回事吗?她忘了。 “也难怪,时间都过去很久了,挽歌妹妹忘了也是理所当然。”欧阳牧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其实……你可以叫我挽歌的。”她可不想耳边一直响起挽歌妹妹这类的话。 “挽歌”欧阳牧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宸王殿下平日都这样喊你么?” “他平时,都不喊我名字的。”夜挽歌端起了面前的水,大口喝了一口,眼神又瞟向四周,不是说齐慕在这里宴请宾客吗?人呢? “挽歌……是在找国师吗?” “你怎么知道?”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欧阳牧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容,她表现的那么明显,是个人都知道了好吗? “我可只说右相大人在这里宴请宾客,可没说宴请的是谁?难道挽歌不是为了国师大人才来的。” 夜挽歌咳嗽了两声:“我来看看师父,他禁足了这么多天,不行吗?” 欧阳牧看着夜挽歌,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禁苦笑:“挽歌,你我都知道国师大人禁足走的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以他的本事,谁又困的住他,若是他想出来,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南凌宸,看来,我错了。” 什么意思?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你喜欢的,一直都是国师吧。” 师父?夜挽歌打了个机灵,不,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喜欢师父。 师父那么高尚,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小徒儿而已,怎么敢,怎么能高攀师父。 “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九公主,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却不敢承认。”欧阳牧淡淡的说,夜挽歌和凤栖,他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才对。 “不,我对师父,只是……只是徒弟对师父的感情。” “挽歌,你扪心自问,事实真的向你所说的那样吗?” 被欧阳牧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夜挽歌慢慢低下了头,她对师父,难道不是徒儿对师父的感情么? “若是见不到国师大人,你是不是会想他,一靠近他,是不是会心跳加速,想到他不理自己,是不是心里会不舒坦,看到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是不是会生气。” “不会呀,我在师父面前就从来没有心跳加速过。” “那是因为你一直待在他身边,习惯了。” 夜挽歌咬住下唇看着欧阳牧,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快,突然就将自己剖析的这么彻底了。 再说,不管她对师父是一种什么感情,都和他没有关系吧,就算她喜欢师父…… 不,她怎么会喜欢师父呢?不可能,一定是欧阳牧弄错了,一定是的。 “咱们的小丫头这是又溜出来玩了。”齐慕戏谑的声音在楼顶上响起。 师父!夜挽歌抬眸,却不料只看到齐慕一人,而他身后的……是叶辰幽。 一袭绝世红衣站在齐慕身侧,脸上的笑意不减,颇有一丝深意的看着夜挽歌。 怎么会是他?夜挽歌看着叶辰幽站在那里,俯视着台下的众人,他不是在竺兰做大祭司,不是被师父伤了吗?怎么会…… “小王参见右相大人。”欧阳牧确实有被他身旁的叶辰幽给惊艳到,但从小的教育让他,即使遇到这种情况也要保持镇定。 “本相也不是这种计较繁文缛节的人。”齐慕说着大步走了下来,看了夜挽歌一眼,又上下打量着欧阳牧。 “看来欧阳小王爷是闲的很,都有时间带着她来这里吃喝玩乐了。” “小王只是见九公主有些不开心,想带她放松心情而已。” “宫里那么多人,何须你带她放松心情?”齐慕淡淡的说。 欧阳牧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惹齐慕,怎么听这话,他好像一直在争对自己。 “放松心情也是要看人的。”叶辰幽一步一踏走了下来,如同一个王者,颠覆众生。 “若是碰到了合适的人,心情自然就会好,若是不适合,别说心情不会好,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叶辰幽停住了脚步,瞟了一眼夜挽歌面前的饭菜:“小九现在是连饭菜都吃不下去么?” 欧阳牧脸色苍白,难堪的看着叶辰幽,他明明就不认识这个男子,为何他的话处处争对自己,更是有意无意的在嘲讽自己。 说夜挽歌跟自己在一起不合适,连饭都吃不下去。 夜挽歌待在这个地方不乏觉得有些闷,没有等来师父,反而等来了叶辰幽这个疯子,明明在竺兰,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明明受了伤还要跑到这里来。 “敢问这位公子是……?”欧阳牧终于忍不住开口,京都城的王公贵族他都认识,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却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一样,而他能和齐慕关系这么好,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欧阳小王爷,本王记得小的时候你还跟我一起作过诗,怎么?事隔多年,忘了?” 作诗?欧阳牧诧异的看着叶辰幽,他不记得之前跟谁作过诗啊,除了……叶辰幽。 不,这怎么可能,叶辰幽他早就死了,这个人怎么会是叶辰幽,一定是他想多了。 “明明就猜到了,为何不敢说出来呢?” “叶……辰……辰幽?”欧阳牧几乎是颤抖着身子说出这三个字。 “看来我没死对你的打击还挺大。” “不,我……” “可是怎么办呢?本王决定休息数日,等一切安顿好,就会在京都城住下来,那以后,我们岂不是要长见面了。” 欧阳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叶辰幽有些诡异。 再说,他当年是亲眼看到叶辰幽死了,亲眼看到他从悬崖底下被人拉上来,怎么还能活下来。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会又冒出来一个叶辰幽。 “姐夫,他……”终究夜挽歌还是问了出来。 “他是辰幽,就是小时候跟你一起玩的叶辰幽啊,你这丫头,不会将他忘了吧。” “我,我知道他是叶辰幽,可是”夜挽歌知道,齐慕身为右相,平日在朝中除了师父以外也没跟其他人走的很近,所以在竺兰发生的事情,包括叶辰幽是竺兰的大祭司,他也许会不知道,所以才会把叶辰幽带在身边。 可是,自己不能假装不知道,这个男人,将她囚禁在竺兰,还试图打断她的双腿,还害死了自己的大姐,她又怎么能忘记。 “姐夫,大姐她……” “长公主曾经写信回京时跟小九提到过我。”没等夜挽歌说完,叶辰幽便抢先一步夺去了话语权。 这样啊,齐慕面上的惊讶之色才稍微缓和,他还说夜挽歌平日那么爱闹腾的丫头,今天见到叶辰幽怎么不激动了,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啊。 说来也奇怪,事隔多年,他还在当年内疚的状态,没有保护好故人之子,没想到叶辰幽这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和其余的人同样惊讶,可是再怎么说,叶辰幽的身份骗不了他,只要叶辰幽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比什么都好。 “我……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叶辰幽,夜挽歌的里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原因。 “你能有什么事,辰幽他好不容易回来,你应该带他到处走走。” 叶辰幽勾唇浅笑:“不着急,我和小九她,来日方长。” 夜挽歌闻言打了个寒战,什么叫来日方长,他想干什么? 再次抬头看着他,夜挽歌直直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子,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叶辰幽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红色,然后有一股气流贯穿全身,随后又转瞬即逝。 “我……我和九公主一起走。”欧阳牧想都不想就朝夜挽歌这边靠了靠,他对这个叶辰幽,可是深感狐疑的,既然夜挽歌不在,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好,小九,祝你晚上能做个好梦。” 叶辰幽的声音,幽幽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极具诱惑力。 “我……我走了。”夜挽歌扭头急忙走了出去。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齐慕看着夜挽歌仓皇逃走的背影,有些疑惑,她和叶辰幽老朋友见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无妨。”叶辰幽淡淡的瞟了一眼,总有一天,他会让夜挽歌想起他,然后带着她,一起坠落地狱。 小九,我已经坠入了地狱,又怎么会让你跟着轩辕凤栖一起升入天堂呢? 夜挽歌在青云阁外踱步,每次走到门口,准备去敲门,却又停了下来。 她到底该不该找师父呢?若是师父不见她…… 可是,就算是师父见她,她跟师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不过是想见师父而已,至于见到之后,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九公主,你不进去吗?国师他还没有休息。”轻风疑惑的看着夜挽歌,怎么在门外兜兜转转就是不进去,难道说国师大人不是在等她吗? “我,我就是来随便散散心。”夜挽歌尴尬的笑了笑:“散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回去吧,不……不用管我”夜挽歌转身极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轻风奇怪的看着夜挽歌,这人都是怎么了,国师大人不对劲就算了,怎么这九公主也像中了邪一样。 “大晚上的跑到这上面来散步,鬼才信。”轻风喃喃自语,一转头便发现凤栖站在他身后。 不禁吃了一惊:“国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本尊让你准备的茶水呢?” “哦,在这里。” “还不快拿进去。” 轻风提起茶壶走了进去,这国师大人,又在搞什么鬼。 凤栖皱眉,如果他没有猜错,叶辰幽回来了。 胆子可真够大,明明受了伤还敢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居然还脱去了他的鬼身。 如此放手一搏,只是不知道最后,到底结果是如何? 夜挽歌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花草树木,放眼看去,都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一片黑暗中,她张口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好像被黏住了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周围时不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茫然的站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感觉到了恐惧。 然而,更多的是孤独。 好像这么大一个空间,只有她一个人,她哭,只有她哭,她笑,没有人同她一起快乐,甚至向前走一步都不能做到。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前面有一抹身影,一抹时而白色,时而红色的身影,伸出手去抓,一切却又成了泡影。 然后,她看到了前面有一缕亮光,顺着这条亮光一直走去,她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很久。 可是最后,在她面前的,却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她向后退了退,整个人还在不停的颤抖,而身后的路,也渐渐踏了下去。 不,不。 “啊!”夜挽歌一个起身坐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掉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环顾四周,还是自己的房子。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白净的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她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寒冷,这是个什么梦,自己怎么会做到这个梦。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掉下了悬崖,真的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夜挽歌睁着眼躺在床上,却是再也难以入睡,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一是师父,二是叶辰幽。 却是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明月,明月。”夜挽歌凌乱着头发,在屋子内寻找着明月的身影,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梦,今天一早起来头也痛,怎么找个丫头也找不到。 “明……”夜挽歌看到屋内站着的凤栖时,起先吃了一惊,然后又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师父,你怎么来了。” “为师来看看,这些日子没有我的督促,你的功课做的如何了。” “没有你的督促,我的功课完全都没有做。” 凤栖嘴角微微上扬,他就应该猜到的。 “师父,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要过来的。” 恩?凤栖抬眸看着她。 夜挽歌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样我就可以稍微整理一下,也不至于在你面前把形象都丢了。” “你在为师面前还有形象?”难道她不是早就把形象丢了吗? “明明就有啊。” 凤栖也不与她多做争辩,轻声的问:“为师给你一顿饭的时间去整理好出来。” 一顿饭?师父么意思是,他要做饭给自己吃? “还不快去。” “马上去” 凤栖看着夜挽歌着急的身影,突然感到了满足感,他试过,不再管这个丫头,不理她,可是当知道叶辰幽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过来看她。 怕她受伤,怕她出事。 甚至他有时候也在想,阿九对叶辰幽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遗忘的爱情,还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 这些,他不得而知。 只是,既然他收了阿九作徒,那么他若在东皇一日,就应该护她周全。 至少这样,等他离开时才不会感到遗憾。 第九十八章 她喜欢师父吗? “师父,师父”夜挽歌跟在凤栖身后不停的转来转去,原来师父一直都在她身边,真好。 凤栖瞥了一眼夜挽歌,她倒是整理的快,随便将头发给挽了上去,身穿一身蓝色的外衫,仰着头看着自己,一头黑发到了腰际,澄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他。樱桃般的小嘴始终带着笑意。 夜挽歌兰心凤栖,果真,生的好不如拜得好,一贯清冷的师父居然挽起了袖子跟她做饭,她当初还以为,怎么着师父都应该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没想到师父的手艺比御膳房的厨子还好。 “师父,我能不能先尝尝啊。”夜挽歌眨巴着眼睛看着凤栖,这么美味,她都忍不住了。 凤栖依旧是全神贯注的做着自己的菜,半天才幽幽的回了一句。 “想让为师以后继续做饭给你吃的话,向后面退十步。” 哦,夜挽歌极不情愿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好了。” “十步” 夜挽歌噘起嘴,又向后退了两步。 “少一步就少一盘菜。” 老狐狸!夜挽歌重重的再向后退了两步。 夜挽歌踮起脚看着凤栖,只见那银色的身影在屋子里忙碌着,不乏生出了一种幸福之意。 她喜欢师父吗? 之前现在的感觉,她很喜欢,像欧阳牧说的,一日没有见到师父,她就会很想念,甚至是不舒服,见到了就会很开心。 而且他跟女子在一起自己会吃醋,可是师父的身边一直没有女子啊。 除了……绯萝姐姐。 可是,绯萝姐姐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即使是跟师父走的近,她也不能生气。 再说,见到师父会心跳加速,她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并没有加速的感觉啊。 凤栖一出来,就见夜挽歌捂着胸口,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夜挽歌急忙朝着凤栖奔了过去:“师父你都做了些什么菜啊。” 只见凤栖慢慢的把饭菜给端了上来,果然都是荤的。 “我最爱吃的鸡腿。”夜挽歌一屁股坐了下来。 凤栖挑眉:“我记得某人说过她不爱吃鸡腿。” 某人?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吗?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自己最爱吃的可就是鸡腿了。 “呀,师父你……”夜挽歌幽怨的看着凤栖,除了对欧阳牧说过这话,她再也没有跟他人提及,可是跟欧阳牧在云仙楼时,那师父也不在啊。 莫非……师父在偷窥她。 砰!的一声,凤栖一栗子打在了她的额头上,什么偷窥,这小妮子,脑袋里竟想些有的没的。 他要是想做什么事,就光明正大去做,何须偷窥。 再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他轩辕凤栖不知道的事。 “看来为师是许久没有打你了,才让你这嘴变得越来越刁。” “师父”夜挽歌瞪着凤栖,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说打就打,也不通知一下。这样她也好有个准备。 “那为师下次打你再通知一下。” “恩”不对,夜挽歌突然头脑一热,她为什么要答应,这样师父岂不是下次也会打他了。 “师父,阿九知道师父最好了。” 凤栖身子向后靠了靠,玩味的看着夜挽歌。 “噢?你说说,为师怎么个好法。” 这……夜挽歌怔了一下,师父的什么都好,可是这要她说的话? “师父你相貌好。” 凤栖差点没被她的一句话给呛到,思考了这么半天,居然就说他相貌好。 “师父你长的最好看了,那个什么自封天下第一美人的邪月,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他长的是比较好看,可是。”夜挽歌向凤栖靠了靠:“他长的像女的。” 凤栖勾起薄唇,不错,这丫头说话总算是能逗他欢心了,只是不知道,要是邪月听到这话,是不是会跳起来大骂。 “对了,师父,你那天,是不是去过云仙楼?”夜挽歌拿起筷子,看着凤栖。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跟欧阳牧说我不爱吃鸡腿的。” “掐指一算。” 鬼才信!夜挽歌白了他一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师父,你也看到了叶辰幽吗?” 凤栖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不是被你给伤了吗?而且还是竺兰的大祭司,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凤栖看向窗外,轻启薄唇:“这里是他的故乡。” 不管是谁,对生他养他的地方总有一种不可自拔的亲切感吧,叶辰幽他,也不例外。 “那岂不是表明,我以后要经常看到他了?” “你不想见到他?” “也不是不想,只是……”夜挽歌鼻间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说不上来。” “我也知道我们小时候关系应该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凤栖的羽睫颤了颤:“若是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了。” 恩?夜挽歌看着凤栖,这她还真没有想过。 “若是你恢复记忆了,会离开为师吗?” 噗!夜挽歌差点破功,这都什么跟什么,就算她恢复了记忆,那跟师父也没有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离开师父。 就算到时候想起来了,那也是叶辰幽跟自己,还有南凌宸之间的纠葛,怎么会扯到师父头上去。 她大概不太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自己要先离开,可是凤栖一想到叶辰幽,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原来,不是南凌宸他一个人在忧心着叶辰幽。 之所以能容忍阿九跟南凌宸一再玩闹,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南凌宸。 可是叶辰幽…… 凤栖拧眉,心里猛地一沉。 “师父你放心,阿九绝对不会离开师父的。” “就算是我记起了叶辰幽,那也是我的哥哥啊,跟他相比,还是师父你重要,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师父的。” “此话当真。” “当然啊,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师父,就算是以后要嫁人……”呃夜挽歌搔了搔头,好像有点不太对。 “不,我以后都不嫁人了,就陪着师父你。” 凤栖看着夜挽歌,小妮子这话,中意! 再说,嫁人……这还是个长久的事情。 看着凤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夜挽歌突然觉得脸上烧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被困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头也埋得低低的,甚至连筷子都颤了一下。 她刚刚没有说错什么话吧,怎么师父这眼神……难道是只有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这就是欧阳牧所说的心跳加速,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师父了? 夜挽歌埋头吃饭,也不敢抬头看凤栖一眼,快速将碗里的饭往自己口中扒。 凤栖疑惑的看着夜挽歌,突然这是怎么了?将头埋的这么低,难道是刚刚又想什么不该想的呢? 唉~他掐指能算,却唯独这女子的心思,海底针,变化无常,怎么也猜不透。 吃饱喝足,整理好了一切,夜挽歌方才躺在了床上,几度之后,才昏昏入睡。 本以为今天见着了师父,会做一个好梦的,却没有想到,今天,她却在梦中重新回到了那日的乱葬岗。 她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狂风卷起路边的物体,枯叶在她的面前到处飞舞。 我挽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她摸索着道路前进却不料,再次回到了那日的乱葬岗。 可是,今天却不同,乱葬岗内的所有尸体,都躺的好好的,而且棺木全开。 没有狰狞的面孔,没有吸血的恶魔,四周依旧是烟雾缭绕,夜挽歌站在那里,心堵得慌,不知该如何往下走。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吱嘎一声,脚下又一次踩到了一块灵牌。 什么人?夜挽歌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灵牌从浅草里给拿了出来,擦去上面的尘土,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叶辰幽。 叶辰幽!夜挽歌只觉得身旁冷风袭来,慢慢扭过头看着一旁的木棺。 棺内,只见叶辰幽一袭红衣的躺在了那里,难道死人不是都应该换衣服的吗?为何…… 他还是一身红衣。 稍微走近了看,夜挽歌将他的一张脸看的清清楚楚,瘦削的脸蛋,惨白的皮肤,静谧的环境,叶辰幽一改常态安静的躺在了里面。 双手平放在一旁,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了厚厚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惨白的嘴唇。 若是他以这样的状态,就好像一副精美的画,让人沉醉于他的美貌。 可是……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棺木中的叶辰幽。 如果他真的死了,肉身怎么会到现在还保存的这么好呢? 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夜挽歌向后退了几步,这都是梦,全都是梦,他不是叶辰幽,不是。 “小九。”叶辰幽的声音,在朦胧的薄雾中响起,就好像催命符,深深的印在了夜挽歌的心上。 她脊背一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定眼一看,只见棺中的叶辰幽已消失不见,而身后,却一直响起叶辰幽的声音。 小九,小九,我的小九。 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夜挽歌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摆,一定是她出现了幻听,一定是这样。 霎时,只见面前突然围了一圈人。 大多是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脸色如同鬼一样惨白。 全部都是一身白衣,齐齐站在了夜挽歌的面前,嘴唇像带血一样看着他。 在环视四周棺木,哪里还有人,难道,这些人……都是……都是死的吗? 夜挽歌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好像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呼不出来。 “小九。” 夜挽歌双腿瘫软,目光有些迷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肩上,夜挽歌脊背整个僵硬,人也愣在了那里。 “我的小九。”叶辰幽的话语是那么清晰,一阵冷气灌进了她的颈窝里。 夜挽歌颤抖着回眸,瞳孔放大再次看着面前的叶辰幽,就好像在黑夜里,永远都看不见光。 “啊!” 夜挽歌一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屋子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什么乱葬岗,什么鬼,什么叶辰幽,一切都是她在做梦,都是在做梦。 可是梦中的场景为什么那么现实,和真的一样,她居然梦到了叶辰幽,梦到他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你没事吧,公主。” 明月在外面不停的敲门,以为夜挽歌突然大叫起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夜挽歌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你回去吧。” 明月虽然有些狐疑,不过也不好多问,慢慢的退了下去。 夜挽歌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却再也睡不着,轻轻闭上了眸子。 为何,她会一再梦到叶辰幽? 第九十九章 噩梦缠身(二更求收) 夜挽歌理了理衣服,赤脚走下床,刺骨的冰冷从脚底传来,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夜挽歌皱眉站在了窗户边。 头部的疼痛还未得到缓解,为何,她会一再梦见叶辰幽。 还记得初次见到他,那时,他坐在马车外,遥远的位子,自己看不清他的脸。 第二次见到他,瘦弱的让自己心疼,却任性的将自己推入了河中。 之后,更是将她给关起来。 可是,叶辰幽却从未亏待过她,即使是敌方,她也自信叶辰幽不会伤她。 没有人知道那种没有记忆的可怕,她记得一切,却唯独忘了叶辰幽。 而后,她夜夜梦到那个红衣男子,梦到他的冤魂。 夜挽歌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的一样,第一次产生了无比的压抑之情。 叶辰幽坐在屋内,轻拿起面前的茶,握在手心,勾起一抹笑容。 小九,睡得好么? 是不是有的我的帮忙,能更好的让你恢复记忆呢? 你不该忘了我的,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既然你忘了我,那就惩罚里夜夜噩梦缠身,直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为止。 我可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是怎么了?顶着这么大两个黑眼圈。”夜如墨坐在了夜挽歌的对面,疑惑的看着她。 夜挽歌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晚上没有睡好而已。” 没有睡好?夜如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躺下就能睡着的那种人吗?怎么现在晚上居然还睡不着了? “是不是前些日子从竺兰回来水土不服。”夜如墨皱眉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一直做噩梦。” “噩梦?梦到什么了?” 梦到……夜挽歌抬眸看着夜如墨:“就一些不好的事。” “你这丫头,还会有不好的事,只怕是心里的事多了,有些烦躁罢了,加上国师和南凌宸又不在你身边,所以有些不适而已。” 可能是这样吧,夜挽歌无奈的耸了耸肩。 “对了,我听说南凌宸回来了,现在在父皇那里,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用了吧。”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待南凌宸,毕竟那天是他们吵架之后,叶辰幽就将自己给带了去。 对了,叶辰幽! 夜挽歌猛地抓住了夜如墨的胳膊:“六姐,你还记得叶辰幽吗?” 夜如墨看向夜挽歌的眼神不禁有些奇怪,叶辰幽他,不是死了吗?而且据说她也忘了我,怎么这个时候,她会提起叶辰幽。 “你……你想起来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 “你没发烧吧,问一个死人的问题。” “他不是没死吗?” 夜如墨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全京都城都知道他叶辰幽死了,哪里还会活过来,再说,当初可是父皇派人在悬崖底下将他拉上来,南凌宸亲手将他给埋的。” 所以……他是死了? 不,如果叶辰幽死了,那她这么些日子见的人是谁? “六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叶辰幽还活着。” “绝对不可能,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肉身都腐烂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 看着夜如墨笃定的眼神,夜挽歌嘴唇轻颤,缓缓张开:“可是,他真的没死。” “你胡说什么!”夜如墨一个起身,加重了语气。 “他真的没死,我都看见他了,不仅我,还有五哥,还有南凌宸,还有,二姐夫,而且他现在还在二姐夫的府上。” 不,这不可能,夜如墨怎么也不敢相信夜挽歌的话,叶辰幽的死,是她亲眼看来的,怎么还可以活过来。 “你确定你们看见的是叶辰幽。” “南凌宸和二姐夫都认出来了,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夜如墨拧眉,她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若是叶辰幽没死的话,第一个找的肯定死大姐,然后就是父皇,还有南凌宸。 可是不对呀,一个死人怎么能活过来,如果是真的话,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六姐。”见她神色有些奇怪,夜挽歌拉了拉她的袖子:“你跟叶辰幽他,很熟吗?” 她跟叶辰幽熟吗?夜如墨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 她和叶辰幽,好像熟,又好像不熟,说到底,她跟叶辰幽的关系,还是因为夜挽歌。 自己从小跟挽歌一起玩,而她的身边,总有那么两个人,一是南凌宸,二是叶辰幽,不过当时挽歌和南凌宸的关系并不好,两人说两句就会吵起来,而叶辰幽,他是所有女子眼中的温柔男子,所以跟挽歌身边的人也相处的很融洽。 不过后来他走了,挽歌的身边,只剩下南凌宸,他们的关系才慢慢缓和起来。 “六姐”见她陷入沉思,夜挽歌又轻唤道。 “我和他,也算不上熟,不过你小时候喜欢跟他玩,我跟他见了几次而已。” 夜挽歌睁大眼睛看着夜如墨,她小时候很喜欢跟叶辰幽玩吗? 像他那样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的人,自己怎么会跟他一起玩呢?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想这些事呢?看你这憔悴的模样,还不去好好休息。” “恩”夜挽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和叶辰幽,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为何?所有人都会记得叶辰幽跟自己之间。 夜元帝看着殿下站着的叶辰幽,心下不免有些恐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死了的孩子,居然活过来了,而且现在还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受了不少苦,毕竟当初是大女儿对不起,现在……他是要干什么? 夜元帝粗重的喘着气,心下还是有一丝担忧。 更别提一旁的皇太后,心中对叶辰幽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刚刚好不容易劝说皇帝饶过南凌宸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明明,一切都处理干净了,为何,为何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叶家当年就功高盖主,留在这么一个祸害,明明就死了,为什么还站在她的面前! 苍老的脸上带着些许隐忍,咬牙看着台下的叶辰幽。 而叶辰幽,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薄唇勾起一丝冷笑,他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欠他的,一定要百倍讨回来,伤他的,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既然……既然你回来了,那,不如就回叶王府住吧,那里……那里正好……” “陛下。” 夜元帝心里一惊,这个叶辰幽居然如此胆大,都敢抢在他的面前说话了。 “抱歉啊陛下,我在外面待久了,有些礼节就忘了。” “无妨”夜元帝面色有些些许尴尬,挥了挥手:“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叶王府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如今又没有仆人,里面更是年久失修,陛下这是让我住在那个地方吗?”叶辰幽的眸子突然变得清澈起来,巴巴的看着皇帝。 “本来突然回来就已经够失礼咯,还在皇上面前自称我,如今让你住在叶王府还挑剔,不住叶王府,你还想住在哪里。” 皇太后冷眼瞥了叶辰幽一眼。 看他目光纯净,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留,若是容忍他,迟早有一天,他会搅得皇宫天翻地覆。 “辰幽刚刚也说过,在外面待久了,忘了礼节,如今还多亏太后提醒,不过,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让臣住在像乞丐屋一样的房子里吗?” “朕觉得……” “陛下,如果陛下觉得太后娘娘这么做可行的话,那臣就只好住在叶王府了,不对,刚刚臣进来时,在外碰到了好几位大人,他们都看在父亲的份上,想让臣住在他们府上,不如就让臣再想想如何?” 夜元帝接下来的话如同鱼哽在喉,这夜辰幽的话,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他回来的消息,已经被众大臣知道了,而且碍于叶王的关系,他们势必会同情,甚至关注叶辰幽。 一旦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周全的话,可能就会落人口实。 好缜密的话,夜元帝心里有些发麻,果真,叶辰幽他有备而来,不过,不妨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 他不想住叶王府,那他想住哪里? “刚刚朕也突然想到,既然你刚回来,住叶王府的确有些不妥,不如,就由你挑一处僻静的地方,如何?” “臣觉得南凌王府最合适不过了,那里既有宸王殿下,还有南凌王,臣相信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臣的。” “不可!”没等夜元帝发话,皇太后一掌拍在了椅子上。 她就知道,这个叶辰幽,不安好心,没想到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她南凌王府,若是让他住进南凌王府,那还不得翻天了。 “若是太后娘娘,您不同意,那臣就只得出去问问,看哪位大臣的府中更适合,微臣告辞。” “等……等一下。”夜元帝在他一转身,便喊住了他。 这叶辰幽,摆明是想自己落得个虐待忠臣后人的罪名,偏偏自己还拿他无可奈何。 “既然要住在南凌王府,那也不是不可,朕派人先去通知一下南凌王。” “皇帝!”皇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母后。”夜元帝称着她摇了摇头。 叶辰幽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就多谢皇上了,微臣告辞。” 皇太后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看着叶辰幽远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你不知道这小子,他到底什么目地,怎么可以将他送到南凌王府。” “母后,您难道没有看出来么?这叶辰幽刚刚明明就是在威胁,如果儿臣不顺着他的意,保不起外面传的有多难听。” 皇太后看着叶辰幽远去的背影,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杀意,还敢威胁王权,想跟她斗,叶辰幽,你还早着了。 既然你存了报仇的心思,那么你断不能留! 第一百章 家暴到你不能踏出房门 南凌宸斜靠在门口,安静的等着即将出来的叶辰幽。 他可不会以为,消失了这么久会没有什么目地就突然回来。 “叶辰幽。”瞥见那抹红色的身影,南凌宸快步走了过去。 叶辰幽转身,他就知道,南凌宸一定会找他。 “宸王殿下,你好啊。” 他的声音让南凌宸感觉到了发颤:“你也不用叫的这么生份。” “那怎么行,若是我不依照礼节来,只怕皇太后又饶不了我。”叶辰幽勾起薄唇一笑,极具讽刺之意。 “你也知道回来势必要引起风波,又为何要回来?” “因为……”叶辰幽拖长了尾音:“因为,这里还有属于我的东西没有拿走。” “夜小九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南凌宸紧握住双拳,双眸如同冒火般看着叶辰幽。 “我也没有说是小九,你紧张什么?” “难道你敢说你回来的目地不是为了她。” 这个吗?叶辰幽看着天上,若有所思,要说为了夜挽歌也不足为怪,不过他更多的,是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而南凌宸,就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个。 小九!叶辰幽眯着眼看到远处慢慢走来的夜挽歌,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向南凌宸靠近了一步。 “你难道想用当初那种手段将我给赶出去么?还是说,秘密将我处理了?” 南凌宸冷笑:“不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 “难道我不委屈么?从小死了父母,还被你父亲在陛下面前参一本,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自己最好的兄弟还要来跟我争,最后联合长公主让我命悬一线,现在居然还口口声声的来质问我,南凌宸,你又有多高尚?难道你敢说当年的事情你丝毫不知情?” 这……南凌宸被叶辰幽说的哑口无言,向后退了几步。 他承认,如果不是他,叶辰幽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正因为如此,他也内疚了这么多年。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她夜挽歌,一想到夜挽歌跟叶辰幽,他的心里,就格外堵得慌。 夜挽歌右手抓住了一旁的围栏,看着前面对峙的二人,脚步停滞不前,她应该上去吗? 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她上去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南凌宸,这不都是你们南凌家欠我的吗?你,你父亲……包括……”叶辰幽慢慢的凑过去:“你最爱的女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辰幽,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南凌宸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匕首架在了叶辰幽的脖子上。 他都快疯了,被叶辰幽逼疯了。 如果再不处理,他会真的疯的。 叶辰幽依旧是万般淡然,反而勾起了嘴角。 “南凌宸,只怕是你杀不了我。” 南凌宸皱起细眉,顺着叶辰幽的视线牛头,却发现夜挽歌正在那里站着,手不禁僵在了那里,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 还是说,看到叶辰幽…… 见躲也躲不过,夜挽歌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对着南凌宸摇了摇头,……顺道拿下了他手中的匕首。 “你可知道这里是皇宫,你这是私藏利器。” “我看这宸王殿下并不懂呢?”叶辰幽依旧是笑着看着南凌宸,如此一来,那就好玩了。 “你住口!” 夜挽歌不禁感到头疼,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掐,也是够了。 “宸王殿下的火还真是大,也不怕把小九吓坏了。” “与你何干!”南凌宸恨的咬牙切齿。 夜挽歌也不知道这叶辰幽是着了什么疯,之前每次见他,都喜怒无常,可是也不是这样像小孩子一样争来争去,怎么这一遇到南凌宸,整个人就不对了。 还有这南凌宸,他应该不是个能跟人争这么久的人,怎么现在…… 唉~摊上这么两个人,头疼。 要是谁能来拯救她,就好了。 “阿九” 师父,夜挽歌一抬头,果然看见凤栖向她走来,顿时心情万分激动,觉得凤栖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神,每次在她需要的时候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叶辰幽和南凌宸在场,她真的想过去抱住师父,然后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一口。 “参见国师大人。”没有想到,倒是叶辰幽先开口。 南凌宸本来就在气头上,不愿多言,见到叶辰幽开口向凤栖问好,还以为他为了夜挽歌在讨好凤栖,也只得冷哼一声。 “参见国师大人。” 凤栖只是淡淡的将视线夜挽歌,不理会其余的二人。 “为师不是说让你来青云阁练功么?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这里。” 练功?夜挽歌立马想到,凤栖这是为他解围,急忙向凤栖靠了靠。 “对,师父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我马上就去,走吧。” “国师大人。”叶辰幽没等凤栖走远,便开口喊到。 “早就听说国师大人的威名,上次竺兰一站着实也见到了大人的不凡,不知小王是否有幸跟小九一同前去,向国师讨教讨教。” “本尊不喜欢别人讨教。”凤栖连头都不回,只是冷冷的一句话将叶辰幽给堵死。 隔了半晌又说:“既然回来,就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看着夜挽歌跟凤栖远去的背影,叶辰幽不禁苦笑了起来。 轩辕凤栖,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回来,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你要我怎么好自为之? 南凌宸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可笑,叶辰幽的看着远方,轩辕凤栖,这就是我和你不同。 我拼尽全力靠近她,却比不上你的一个回眸。 可是,我们最大的相同点就是……都不是人。 你一个剑尊,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凭什么还有资格管我呢?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夜挽歌奇怪的看着凤栖,这好像,不是去青云阁的路? “为师今天要带你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里?”夜挽歌仰头看着凤栖,疑惑的问。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挽歌不明就里的看着凤栖,怎么还突然卖起关子来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啊,这师父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她也不敢多问,只得轻轻闭上了眼。 凤栖叹了一口气,玉手一挥,方才缓缓说道:“睁眼吧。” 这么快,夜挽歌心里开始打鼓。 不过还是快速睁开了眼睛,一阵清香沁入心脾,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小桥流水,底下是清澈的小溪,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鲜花,没有多余的杂草,树木枝繁叶茂,一颗一颗将火辣的太阳光给遮盖了起来。 夜挽歌走到中央,踩在柔软的空地上,每一刻都是这么的开心。 微风轻拂过她的长发,夜挽歌站在那里看着凤栖。 “师父,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之前都不带我来玩。” 凤栖失笑,这个地方是他当年下凡时无意间发现的,本以为他这个不懂景美的徒儿会不喜欢,没想到居然玩的这么欢快。 “师父,我去那边看看。”夜挽歌说着又跑到了桥上去,看着水中的倒影,一切都是美好的。 “师父,你过来嘛,快过来。” 凤栖摇摇头,无奈的走了过去。 “师父,我想去水里玩。” 凤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夜挽歌便脱下鞋子,赤脚跑到了水里去,清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真舒服~ 低头捧着一捧水,扬了起来,真好玩。 凤栖的薄唇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这丫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大概过了很一会儿,他才挥手让夜挽歌走了上来。 “师父,你怎么都不玩。”夜挽歌将脚浸在了水里,扭头看着他。 “为师觉得,这样看着你,很好。” 夜挽歌愣了一下,白皙的脸随即就红了起来。 师父居然说这样看着她,很好,感觉到脸在发烫,夜挽歌冰凉的手不禁捂住了两颊。 “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不是啊,师父。”夜挽歌咬住下唇,她可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喜欢他,这样师父以后说不定就不会理她了。 “是太阳晒的。” “看来为师回去的研究一下,这太阳怎么可以越过树叶射到你的脸上。” 呃~夜挽歌大囧,这师父,摆明了就是在唬他。 “师父,那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带我来玩?” 经常……凤栖怔了番,恐怕他过几日就会回去了,若是这样,他还怎么经常带着她出来玩。 “师父?” “阿九,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为师么?” 夜挽歌佯装思考,离开师父,这她还真没有想过。 可是,若是离开了师父,那她怎么办呢? “为师问你,如果有一天,为师离开了,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夜挽歌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凤栖心里蓦然一沉,这小妮子,没心没肺的,怎么说自己都做了她这么久的师父,难道都没有一点点想念吗? “不过我肯定会去找师父你的。” “如果为师去了你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呢?”凤栖又问。 “那……那我就不要师父了。”夜挽歌看着凤栖,一本正经的说。 让你拿这个开玩笑,我要是不吓吓你,就不叫夜挽歌! 不……不要他,凤栖瞬间被夜挽歌气的不轻,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如今居然说不要他了。 曾经还说过最爱师父,师父相貌好,然后……这就不要他了。 “如果找不到你,我就不找邪月。”夜挽歌思考了半天,才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照邪月跟师父的渊源,他一定会知道师父在哪里的,这样,她去找邪月就可以找到师父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凤栖就更加不快了,这小妮子,居然要在他离开之后去找邪月,他是哪里比不上邪月。 “你敢。”凤栖看着夜挽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为师一定把你打到去见不了他。” 这么凶残?!夜挽歌委屈的看着凤栖,弱弱的开口:“师父,这叫家暴你知道吗?” 家暴?凤栖差点被呛住,她知道什么是家暴吗? 罢了,家暴就家暴。 凤栖一挥手:“为师不介意对你家暴。” 恐怖!夜挽歌瘪着嘴,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师父这么恐怖呢? “还有叶辰幽,以后离他远点,否则,为师就家暴到你不能踏出房门。” 夜挽歌的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师父到底在说什么?家暴到她不能出门,这也……这话也…… 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何况还是对她说。 怎么着,都是她亏啊。 “记住了?” 夜挽歌急忙点了点头,她能不记住吗?要是她忘了,万一被师父给打死怎么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师父还好这口,夜挽歌觉得,她的世界观,都彻底被颠覆了。 第一章 刺杀风波 “来,这次多亏了国师大人,朕敬你一杯。”夜元帝举起手里的杯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凤栖。 “本尊不喝酒。” 夜元帝面色有些尴尬,放下酒杯,又吩咐道:“给国师上一壶热茶。” 因为皇帝口口声声国师抗击竺兰有功,所以禁足一个月的事情也就不了了知,当然,本来也没有人将这当一回事。 叶辰幽坐在一旁,浅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对面的南凌宸和夜挽歌,目光变得格外幽深。 这两个人,好像无论闹成什么样子都会在一起,看来在小九心里,自己跟南凌宸,果然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自己若是再添一把火,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小王刚回来,早就听过国师大人地位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些呢?夜亦柔不屑一笑。 凤栖皱起细眉,这叶辰幽,怕是又想闹出什么事来。 “这舞看着一点味道都没有,小王我听说六公主舞剑技艺高超,不知可否借这个机会让大家开开眼界呢?” 夜挽歌拿住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这叶辰幽,又在搞什么鬼? “今天是为国师的庆功宴,这个时候,让六公主舞剑,只怕不妥吧。”南凌宸放下酒杯,不怀好气的看着叶辰幽。 “陛下,臣妾也听说六公主舞剑舞的特别好看,不如就让她来助兴吧。”玉贵妃忸怩着身子,妩媚一笑看着夜元帝,她不知道叶辰幽想干什么,对于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活着的死人她也很奇怪,不过既然他针对的是夜如墨,那么自己就必须得插一手了。 “既然如此,那如墨,你就来舞一曲吧。” 夜如墨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女儿遵旨。” “来人,上剑。”夜元帝大声一喊,公公端着剑走了上来。 夜如墨走到殿中央,拿起剑放在手上,将视线投向叶辰幽。 为何……这个叶辰幽给她的感觉并不像当年的叶辰幽呢? 九妹说叶辰幽还活着,她今日一见,果然是他,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叶辰幽已经改头换面,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他刚刚的神色,明明就是有意争对自己。 虽说他们交集不深,可是也没到这种互相为难的地步吧。 “我看,这叶辰幽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南凌宸靠近了夜挽歌。 “你想想能有什么办法,不然我怕六姐会出事。” 南凌宸点了点头。 凤栖握着茶杯,也不讲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南凌宸跟夜挽歌一眼,随后皱起了眉头。 夜如墨慢慢挪动步子,双手也变得刚劲起来,拿着剑,由地饶起,在空中旋转,随后便开始舞动起来。 不得不承认,她的身子很灵活,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 时而刚劲有力,时而柔软如水。 横踢,纵向踢,最后在空中翻腾。 叶辰幽轻抿了一口面前的酒,其实,酒也不错。 他可是不比凤栖,爱上了茶,就不会再碰酒。 看着夜如墨,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小九,这个可是你最喜欢的姐姐,若是我动点手,你猜,她会怎么样。 夜如墨一手持剑,正一个转身,剑尾却莫名其妙的带动了她。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力量无比强大,强大的她都控制不住,只得任由它带着自己,却不料,剑端居然朝着夜元帝给刺了过去。 不,夜如墨另一只手过来压住了剑柄,却奈何没有什么用,他瞪大瞳孔看着马上就要刺进去的长剑,怎么会…… “快压住她!” 顿时,众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六公主看样子是要杀了皇上,她可是当朝的六公主,为何要杀了陛下。 “不好!”夜挽歌陡然惊起,看着六姐向父皇给刺去,再也拦不住。 夜元帝看着向他驶来的长剑,更是惊起,来不及多想,一个起身立即站在了一旁,可是剑却像会调头一样,又朝他的位置给刺了过去。 凤栖一个闪身,快速站在了夜如墨的前面,玉手一弹,只见那长剑立马断成了一截一截。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陛下的剑怎么说也都是工匠特制的,厉害的很,没有想到国师大人两根手指就把剑弄断了。 这圣名,果真名不虚传。 瞬间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叶辰幽浅笑,轩辕凤栖,你为何要多管闲事,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个轩辕凤栖,却要出来插一脚。 夜元定惊魂未定,倒是一旁的玉贵妃,立马站了出来,指着夜如墨:“大胆夜如墨,你居然敢公然行刺陛下,来人,将她给拉下去,就地处决!” “玉贵妃!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吧。”皇后向前站了几步。 她也没有想到夜如墨居然会刺杀陛下,可是她相信,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而且,背后还有个始作俑者——叶辰幽。 “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贵妃,就算是皇后,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位子,玉贵妃这是把自己当皇太后了吗!” “姐姐,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而已,怕这夜如墨一个发狂,又来刺杀陛下。”玉贵妃心里那个恨,却又不得不将语气软下来,毕竟这么多人在场,她可不想跟皇后吵。 “夜如墨也是你能叫的!”皇后冷声一喝,让玉贵妃陡然一惊。 这皇后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会这么不给自己台阶下,今天要和自己争论上了。 南凌静冷冷的看着她,自己本就不是个喜欢争宠的主,可是这玉贵妃,一再得寸进尺,现在是要杀了夜如墨,她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不过是一个贵妃,说的难听点就是妾!六公主的母妃乃是当今护国将军之女,皇贵妃,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她的名讳!” 这……玉贵妃面色闪过一丝惊慌,将视线投向夜元帝。 “陛下,臣妾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何这皇后娘娘一再为难臣妾,臣妾不禁惶恐。” 夜元帝面露为难之色,一个是他的皇后,偏偏背后靠山大,一个是他的宠妃,这…… “玉贵妃,众大臣都在这里听着,本宫为难你了吗?本宫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陛下,臣认为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六公主不可无缘无故的刺杀您,其中必有隐情,可这玉贵妃问都不问就想将公主拉出去处斩,只怕是欲盖弥彰。”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南凌宸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想不到玉贵妃你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都能越过皇后和皇上直接发号施令了,小王早就听说姑姑在宫里地位低,不想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可怜父亲还一直念着,要为姑姑好好守住这东皇江山,可惜呀可惜。” “南凌宸,你好大的胆子!”夜御云怒瞪着他:“你区区一个南凌王府谈什么镇守江山!” 是吗?南凌宸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众大臣不禁摇了摇头,这七王爷还真是没有头脑,谁不知道南凌王府乃东皇最大的势力。 先是出了一个皇太后,再出了一个皇后,虽说这宸王殿下纨绔,但是他有骄傲的本钱,若是南凌王府一个失利,只怕东皇半壁江山都会丢了。 皇上如此容忍南凌宸的原因并非只是因为皇太后宠爱他,更是因为南凌宸王府的势力,让陛下动他不得。 “对,我一个区区南凌王府,谈什么镇守江山,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去跟父亲说,带着军队归隐山林好了,反正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以后南凌王府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南凌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一耸肩,倒让夜元帝有些心惊,这南凌宸可一向是说到做到,要是南凌王府真的离开了东皇,那其他国势必又会进攻,到时谁能保的住他的皇位。 靠夜御云吗?自己虽然宠爱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皇位传给他,至于太子,生性阴鸷,他更没有想过。 唉~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倾云跟自己最像了。 “皇上,万万不可。”丞相大人急忙站了出来:“南凌王府世代忠心耿耿,可断不能为了这事就让他们归隐山林。” “这还用你交!”夜元帝白了他一眼。 “御儿,你一个局外人,懂什么,还不快退下!” 夜御云悻悻的退了下去,真是该死。 “你也快退下!” 。玉贵妃万分委屈,却又不敢再造次,只好退了下去。 好一场戏,叶辰幽抿了一口酒,南凌宸,若是我倾覆了你南凌王府如何? 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再一抬头,正好对上夜挽歌那狐疑的视线,不禁举起酒杯跟她来了个豪饮。 夜挽歌皱起眉,这叶辰幽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把六姐给弄出来,现在居然还这里悠哉的喝起了酒。 她可不相信六姐会想杀父皇,一定是叶辰幽搞得鬼。 至于这怎么搞得鬼,她还真不清楚。 夜如墨跪在殿中央,百思不得其解的低着头,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控制好了力道这剑为何还会向父皇刺去,而且速度之快,快的她竟然都没有能力停下来。 “如墨,你跟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是哪里惹了你,能让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刺杀朕。” 夜如墨抬起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剑是她舞的,也是她刺的,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朝着父皇,又有谁会相信呢? “父皇。”夜挽歌跪在了夜如墨旁边。 “你敢跟她求情朕连你一起罚。”见夜如墨不愿辩解,夜元帝心里不禁生气到了几点,如今夜挽歌突然站起来,更让他怒不可遏。 “父皇您错了,挽歌不是为六姐求情,挽歌只是向父皇请罪而已。” “你请什么罪。” 夜挽歌咬了咬牙:“六姐不是故意要刺向您的,是我……是挽歌刚刚睡醒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夜元帝疑惑的看着夜挽歌:“你在那里坐的好好的,什么一不小心。” “挽歌最近跟师父学了几招,就想试一下有没有用,这不刚刚六姐舞剑时,我就小小的施了一下法,然后剑不知道为什么就向着您去了。” “九公主这个话真是好笑。”叶辰幽看着夜挽歌,你想救夜如墨,我偏不让你如愿。 “谁不知道你的武功差劲,一个凡人还学的到什么仙法。” “叶王爷此言差矣。”南凌宸幽幽的看着他:“正因为武功差才要多努力,正因为是凡人,所以学起法力来很吃力,才会失手不不是吗?” 夜元帝仔细一琢磨,倒也像那么回事。 凤栖的真正身份他是知道的,挽歌是他的徒儿,教仙法也不奇怪。 可是总的说起来,却又不像这么一回事。 “都是胡闹!”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夜挽歌和南凌宸,夜挽歌有没有这个能力她会不清楚,替夜如墨顶罪也不用找这个理由! 玉贵妃见此,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夜挽歌:“陛下,臣妾就说这六公主怎么会做出这事,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九明珠惹得祸,臣妾倒宁愿她是学了什么仙法,可是就算再差劲,这对象也该弄得清吧,怎么这剑头,偏偏是对准陛下您了。” “一看你玉贵妃就是没有学过武功的人,到那个时候,挽歌哪里知道谁是谁,就一失手不小心就……” “不小心”夜元帝面色冷冽起来:“你可知道你一个不小心,差点要了朕的命,夜挽歌,看来朕平日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如此得意忘形。” “陛下此言差矣,夜小九她可不是得意忘形,只是刚刚小王激她了几分,所以她一时气不过才会出手的,至于惊到陛下,乃是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好一个无心之过。 夜元帝拿起一旁的杯子就向南凌宸和夜挽歌摔去,南凌宸下意识的抱住了夜挽歌,挡在了她的前面,酒杯正好砸中了他的背上,醇香的酒味冒出,摔在地下成了碎片。 “好一副兄妹情深。”夜元帝冷冷一笑:“来人,将九公主和宸王带下去,就地正法。” 叶辰幽握住茶杯的手停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夜元帝会这么气愤,若是忌惮南凌王府的势力,直接处置了他就好,为何还要带上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这个亲生女儿还是他最宠爱的公主。 半晌,他又哑然失笑,这就是帝王心,害怕南凌王府势力之大,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所以借这个最好的机会处置了南凌宸,可若是不处置夜挽歌,只怕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他只能舍弃自己的女儿。 果真,在皇位面前,什么都可以丢弃。 第二章 师父居然调戏她 “皇上,挽歌她年纪还小,有些冲撞的地方一定不是故意的,希望您能原谅她。” 夜元帝冷冷的瞥了皇后一眼:“皇后,你教女无方,侄子连同公主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还没有责罚还,如今居然还敢跟朕求情。” 玉贵妃心下窃喜,一想到马上就要处死夜挽歌跟南凌宸这个心腹大患,心里就万分高兴。 “皇上,南凌王府对东皇忠心耿耿,绝无反叛之意,还有挽歌,她从小性子就急,皇上您可是最了解她的。” 忠心耿耿,好一个忠心耿耿,握着他东皇半壁江山,这叫忠心耿耿? 叶辰幽看着笃定的夜元帝,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今日的南凌王府,不过是昔日的叶王府罢了,他父亲何尝不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是到头来呢?连一个全尸都守不住。 “皇帝!”凤栖冷冷的开口,牵扯到自己的徒儿,他也不想置身事外。 “武功是本尊交阿九的,有什么事情,刚刚她动手,也提前跟本尊打个招呼,不过本尊想考验一下你是否有能力当东皇的陛下,所以,特地出手晚了。” “这是……令尊大人的意思?” “正是。” 夜元帝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原来这是天上的神仙在考验他,看来凤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事了。 “罢了罢了,既然国师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众人不禁汗颜,怎么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就因为国师的一句话就这样算了,这国师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平息陛下的震怒。 玉贵妃心下不甘,咬了咬牙,偏偏她还没有办法。 “父皇。”夜如墨自认为她不是个挑事的主,不过既然叶辰幽先针对上了她,她便不能无动于衷。 “女儿有一事不明,这叶王为何要看女儿舞剑?若是女儿没有记错,他和女儿并不熟。” 夜元帝突然想起了这茬,他都忘了还有一个叶辰幽。 这次的事情,只怕叶辰幽也逃脱不了干系。 “六公主有所不知,小王看到九公主练功没有成效,特地为她想了这个办法,小九,你说是吗?” 虽然夜挽歌很想说不是,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在多添是非,只得点了点头。 夜如墨皱起英眉,叶辰幽……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成了这副模样,其余的人也没有看下去的心思,不出一会儿都纷纷散场了。 “叶辰幽”南凌宸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辰幽挑眉看着南凌宸,再看看随之而来的夜挽歌,不禁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容。 “还真是夫唱妇随啊,问罪来了。” “你胡说什么?”夜挽歌剜了他一眼。 “胡说么?你问问他,我是不是胡说。” “叶辰幽,你少废话,你这次回来,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他存的什么心思,难道你南凌宸不知道吗? 报仇,还是报仇。 “六姐不可能会犯那样的错误,是不是你……” “难道不是小九跟她开的玩笑吗?天啦,难道说你们刚刚在皇上面前都是说谎,这可是欺君之罪。” “叶辰幽!”南凌宸的指关节捏的吱吱作响。 “好了,念在平日里你们跟我的情分上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说起来这最顶用的还是国师大人,也不枉小九你这么喜欢他。” 南凌宸的脊背一凉,面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 夜小九她,喜欢国师,这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再者,就算她喜欢国师,也据奇怪,国师是她的师父,对,一定是这样。 “徒儿喜欢师父,有什么不该的吗?” 你倒是敢承认!叶辰幽抑郁的看着她:“若是一般的喜欢还真没什么不该的,可若是你存了别的心思,譬如,爱上你师父了。” “你胡说!”夜挽歌怒瞪着叶辰幽,他真是疯了,怎么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 “难道不对么?你不是爱上国师大人了?” “叶辰幽,你说话注意点。”南凌宸一个侧身将他给抵在了墙上,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叶辰幽却是大笑了起来,在灯光下更显得妖娆。 “夜挽歌,既然做的出来就不要不敢承认。” “就算我爱上师父了又如何,这与你何干。” 南凌宸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夜挽歌,如果说刚刚只是叶辰幽在开玩笑的话,那么现在,是不是她亲口承认了。 夜小九她,喜欢国师。 她怎么可以喜欢国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跟国师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比起国师,他倒希望夜挽歌爱上的叶辰幽,这样他还有胜算的机会,可是,偏偏她爱上的是国师。 “听到了,她不喜欢你,可惜呀,真是可惜。” 叶辰幽的笑,在南凌宸看来更是讽刺,好像他才是天地间的主宰者,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九,你先回去吧,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他跟南凌宸,有什么好谈的?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叶辰幽,怎么这变脸变得这么快,突然就要求跟南凌宸谈了。 再看看南凌宸,怒目而视,浑身上下都折射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夜挽歌摇了摇头,只好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不用忍了,人都走了,要打可以直接打上来。”叶辰幽笑着,仿若是在自嘲。 南凌宸重重的一拳垂在了墙上,鲜红的血从手臂留下,滴在叶辰幽的红袍上,显得分外妖娆。 所有人都知道她夜挽歌喜欢的是轩辕凤栖,而自己,却还每天争对着叶辰幽,可笑,真是可笑。 叶辰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被抛弃的滋味如何?痛吧,很痛吧。 当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他要把所有的都还给南凌宸。 “你没有想到吧,她爱上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是轩辕凤栖,你尊敬的轩辕凤栖,怎么办呢?就算你是我的对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南凌宸转身背对着叶辰幽:“你的目地是什么,让我跟轩辕凤栖斗?” 你?叶辰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凡人和神仙,怎么斗? “你只是想让你尝尝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滋味。” 所以呢?特地来告诉他这个事情。 “南凌宸,你想像当年处理我一样处理了轩辕凤栖吗?” 南凌宸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 “你明知道当年我是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好一个无心之过,南凌宸,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无心之过让我丢了命,让我叶家上上下下不得善终,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无心之过我在地狱里被折磨了十年,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无心之过让我从此不能见光,甚至为了出现在东皇,享受阳光我,我付出了多少。 所以,南凌宸,就算你是无心之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就算你是无心之过,那么你父亲呢?”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也想弄点无心之过,让你吃一些苦罢了。” “不准动我的父亲。” “可是怎么办呢?一切都太迟了。”叶辰幽轻启薄唇:“南凌宸,你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南凌家欠我的,夜挽歌和你欠我的。” 夜如墨躲在角落里听到叶辰幽那鬼魅的笑声不禁毛骨悚然。 他还是当年的叶辰幽吗?从自己见他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个人,他变了,变得如此恐怖,如此会折腾人。 看来事情,并非像自己想得这么简单。 夜挽歌心烦意乱,坐在了床上,今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如今有了一个叶辰幽还不够,又多了一个南凌宸,只怕这日子,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一阵凉风吹过,夜挽歌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 “师父,怎么是你?”夜挽歌见到凤栖,突然有一些惊讶,站了起来。 “难道你不想为师来看你?”凤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个什么味道。 “不是不想,只是……”夜挽歌叹了一口气,师父,您老人家以后能不能走正门,不要总是一阵风就飘进来了,她的小心脏可承受不起啊。 “师父,你坐。”夜挽歌急忙拉开椅子。 凤栖优雅的坐了下去。 “师父,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呃~夜挽歌明白了,凤栖一定是心情不好,否则,不会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接不下去,可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啊,师父到底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刚刚她为六姐解围,那也不对,师父没有那么小气。 “我饿了。” 啊?夜挽歌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你不是不吃五谷杂粮的吗?怎么会……会饿了?再说,这好像是她的台词吧。 “师父,这你饿了我也不会做饭啊。” “我渴了。” “这里有水,你喝。”见凤栖心中不快,夜挽歌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将边上的茶给递了过去,还小心翼翼的倒在了茶杯里。 凤栖轻抿了一口,又皱起眉:“冷的”然后重重的将茶杯给放下了桌子上。 “师父你等等,我马上去给你烧水。” “不用了。” 夜挽歌停住脚步,小心脏一颤一颤的看着凤栖,这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会女工吗?”凤栖突然问道。 夜挽歌摇了摇头。 “刺绣呢?” 夜挽歌继续摇了摇头。 “不会做饭,不会泡茶,不会做女工,不会刺绣,武功跟夜如墨来没得比,相貌又及不上江兰心,这脑子,还比不上别人。” 夜挽歌算看出来了,这凤栖摆明就是来挑刺的,什么叫她这个也比不上,那个也比不上,既然这样,别收自己做徒儿啊。 “真不明白这南凌宸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看上你了?” 夜挽歌惊得下巴都掉了,原来这老狐狸啰嗦半天就是说这么一句话,不是,说南凌宸看上她用得着这么贬低自己吗? “为师是想说,若是照你现在的实力,跟南凌宸在一起,还是直接分开吧,否则为师可不能保证他以后会不抛弃你。” 师父,您老人家在说啥!夜挽歌瞪大眼睛看着轩辕凤栖。 “我没有跟南凌宸在一起呀。” “那就更不行了,孤男寡女,走的这么近,以后你还怎么见人。” “不是,师父,我怎么没脸见人了,我和你不也走的这么近吗?” “……” 他跟南凌宸,那能比吗?凤栖看着夜挽歌,他居然着了这小妮子的道,今天见到她跟南凌宸一唱一合,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他呢?不过是一个即将要离开的师父。 “他摸过你的手” “那都是小时候了。” “抱过你。” “那更远呢。”夜挽歌又嘀咕着,师父,你抱得还少吗? “师父,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想让我跟南凌宸划清界限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夜挽歌好笑的看着凤栖。 难道这就是欧阳牧说的,她见到师父跟别的女子一起会吃错,而师父见到她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也会不开心,难道,师父也喜欢他吗? 没准这只是对徒儿的爱护罢了,师父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喜欢她这种小人物呢? 如此想着,她心里又郁闷了起来。 “为师只是觉得,男女之间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那我要跟师父保持距离吗?” “不用。” “南凌宸是男的,师父你也是男的,为什么不用,难道师父你不是……” 凤栖凌厉的目光投来,让夜挽歌生生的把剩余的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不对,师父他这么厉害,怎么会不是男人呢? “既然要保持距离,那好,师父,你将我送你的东西都还给我。” 凤栖差点被她气得内伤,刚刚还差点说他不是男人,现在还要跟她保持距离,居然还要将东西还给她,什么东西,自己什么时候拿过她的东西了。 “你喝了我的茶,吃了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夜挽歌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凤栖。 凤栖不置可否,扭过头看着夜挽歌:“你在为师那里蹭了那么多次饭,都抵了。” “抵什么抵,那些东西也都是我家的。” “那你还亲为师了,难道我也是你家的。” “当然……”夜挽歌停了下来:“当然不是啊,可是这亲……亲。” 夜挽歌的脸一下就烧红了,怎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真是丢人。 这她亲过去的,要怎么还回来,难不成让师父给亲回来吗? 对呀,夜挽歌她突然灵机一动,就让师父给亲回来好了。 “这个你要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 没等夜挽歌把话说完,后脑勺就被凤栖大掌一拉,然后,直直吻上了她的唇。 夜挽歌愣了一下,双目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 师父这是在干嘛?吻她,不对,师父为什么要吻她。 可是,你就算吻也应该吻脸,怎么会,怎么会吻嘴。 她的贞操啊,居然就被师父给这么调戏了。 凤栖松开手,淡淡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夜挽歌,难道他的魅力这么不够么?跟他接吻居然如此心不在焉。 殊不知,夜挽歌的心里已经砰砰的小鹿乱撞了,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 师父吻她了,师父居然主动吻她了。 夜挽歌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不敢去看凤栖。 “这样算是还给你了。” “师父你耍赖!”夜挽歌愤愤不平,她可什么都没有尝到。 “你让我还的。”凤栖突然浅笑了起来,小妮子,还是太嫩。 夜挽歌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怎么说这种事情应该是她来做的,没找到居然被师父抢了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师父居然是这么一只老狐狸。 这么腹黑的老狐狸。 凤栖前脚刚踏出一步,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屋内。 “怎么说也是我吻……”夜挽歌转身,却再也找不到凤栖的身影。 可恶!夜挽歌低吼了一声,她是拜了个什么师父啊,大晚上的过来调戏他,调戏完了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走了。 可恶,可恶,万恶的师父,等明天我见到你,一定都要讨回来! 第三章 师父不见了 凤栖看着面前的四个长老,眉头紧拧,看来父亲这次是一定要自己回去了,居然连闭关许久的四大长老都带来了。 “凤栖见过四大长老。” 其中一个抚了抚他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凤栖,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明你父亲都让人来接你回去,为何,你要一再固执的流恋凡间。” “长老,我……”凤栖欲言又止:“我会准时回去的。” “那凤栖你可知道,再隔三日便是仙剑大会,如今各大家族已经齐聚在昆灵山,正是需要你回去的好时机。” “长老,让你们操心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冥顽不灵,又一个长老摇了摇头。 “凤栖,若是你今日回去,他日必定成仙,到时定会光耀轩辕家族,为何,一定要留在这里呢?” 凤栖淡淡的朝下看了一眼,因为这里,有他所不舍的东西。 “你父亲让我们今日一定要带你回去,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你在这里一天也是如此,多待一天没有什么变化,不如跟我们回去多多协商。” 凤栖冷眸一挑,或许,他说的对,在这里待一天两天都是如此,何不如先回去了解了事情再下来。 “我跟你们回去。” 凤栖声音颤抖,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希望阿九在这段时间不要发生什么事,~如此一来,他才能放心离开。 “师父,师父。”夜挽歌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凤栖的身影,不禁疑惑了起来,怎么这里也没有,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又扭头去书房,结果书房也没有,练功房也没有,真是奇怪。 “轻风!”夜挽歌急忙过去拉住了他:“我师父呢?” “九公主,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国师大人就不见了,我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 “会不会是去哪里有事了?” 轻风无奈的耸了耸肩。 不知道?夜挽歌心下有些不安,师父他会去哪里呢?可是就算师父去了哪里,也没有必要不告诉自己呀。 真是可恶,他昨天晚上还亲了自己,现在居然不见踪影了,师父这是在耍他吗?真是可恶! 等她找到师父,一定得好好骂他一顿。 “丫头”邪月靠在树上,玩味的看着夜挽歌:“找不到轩辕凤栖了?” 无聊!夜挽歌瞪了他一眼,准备下去问父皇。 按照父皇平日里对他的态度,肯定知道师父去哪里了。 邪月见夜挽歌不理自己,一把从树上跳了下来,拦在了她的面前:“本座知道轩辕凤栖在哪里,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我没空陪你玩。”夜挽歌愤愤的拒绝了他,继续向前走着。 “喂!”邪月拉住了夜挽歌的手腕,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干什么呀,放开。” 邪月将眉头拧成川字,将手指放在夜挽歌的脉搏处,不应该啊。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 “何止昨天晚上,我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夜挽歌疑惑的看着邪月,他怎么知道这些,还是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宫里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淫秽之物?” 啊?淫秽之物。 “例如……鬼?” 夜挽歌快速抽回了手臂,这不可能,哪里有鬼会来招惹她。 “小九。”叶辰幽一袭红衣现在了对面,带着浅浅笑意看着夜挽歌。 好浓的阴气!邪月看着叶辰幽,果然伪装的好。 “你来干什么?”夜挽歌看着叶辰幽,难以想象他这么瘦弱的身体,跑到青云阁来还能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哎,等一下。”邪月将夜挽歌给拉至身后,妖孽一笑看着叶辰幽:“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如此俊俏。”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真是长的像女人,偏偏还爱女人这口。 叶辰幽也不恼,只是含笑看着邪月:“叶王府,叶辰幽。” “原来是叶公子,小女子失礼的。”邪月抿嘴娇羞一笑。 “姑娘还是离本王远些好,本王心仪的人可就在这里。” “是吗?”邪月表面笑着,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这个小鬼居然喜欢夜挽歌,真是该死! 怎么说这个丫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让她这样被一只鬼践踏了。 “公子真是说笑,小女子也很喜欢挽歌妹妹的。”邪月作势就将手搭在了叶辰幽的肩上,却被大力给弹了回来。 鬼魅!邪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叶辰幽,不敢相信九天还有人修炼成了鬼魅。 如此大的能量,居然藏在这东皇之中。 这天下,原本只有轩辕凤栖足够成为他的敌人,可是如今居然出来了一个鬼魅,那么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好了,我还要去找师父,就不陪你们了。”夜挽歌见不得邪月一个男人在这里装女人,也不想看见叶辰幽,便扭头就走。 “本王告辞了。”见夜挽歌离开,叶辰幽也不想多待,同样他也实在受不了邪月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 “站住!”邪月站直了身子,冷声一喝:“叶辰幽。” 叶辰幽转过身:“不知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哈哈。”邪月仰天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像姑娘吗?” “是男是女,凭自己的心情而定。” “好一个凭自己的心情而定。”邪月走在了叶辰幽的前面。 “你刚刚说你心仪的人是夜挽歌。” 叶辰幽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你真的喜欢她,为何还要让她夜夜噩梦缠身?让她担心受怕,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叶辰幽扭头看着邪月,半晌突然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不愧是魔尊,竟然连这都能看的出来。” “你这剂药下的太猛,本座想不看出来都难。” 所以呢?“我想魔尊你应该不会耽误我的大事。” “做大事可以,把东西从夜挽歌身体里拿出来。”邪月难的正经。 “怎么?魔尊大人也看上她了?” 邪月妖媚一笑,他和轩辕凤栖再斗,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可是夜挽歌不同,她是自己宿敌的徒儿,是自己妹妹一般的存在,更何况,也是她把自己放了出来。 所以他,没有理由不保住夜挽歌。 “少废话,本座给你三天时间,否则,别怪本座杀了你。”邪月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他眼前。 可是怎么办呢?叶辰幽看着自己的手臂,他已经是死人了,邪月,你还要怎么杀我? 而且,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师父到底在哪里呢?师父。 夜挽歌在皇宫跑了一圈,问也问了一圈,却还是没有找到凤栖,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 难道说师父真的像邪月说的那样,去成仙了? 不,那怎么可能呢?师父就算是成仙,也得跟自己说一声吧。 唉~她的心里,突然涌起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什么时候,她对师父这么依赖了,师父这才离开一日,她就已经万分想念了,要是师父再不回来怎么办?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夜挽歌有气无力的看着来人。 “南凌王,他……他在回京的路途中被山贼夺去了性命!” 什么!夜挽歌匆忙站了起来:“快,快回去呀。”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躺着的是南凌王,那个他称为舅舅的人的尸体,从小她就觉得舅舅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能文能武,又疼爱她,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被山贼杀死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舅舅他的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被山贼所害,她宁愿不要相信这个事实。 看着南凌宸一身白衣跪在了灵前,一动不动,她的心里,便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南凌宸这个样子,没有玩闹,没有说笑,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据说,皇祖母得知这个消息,立马晕倒在了床上,情况也不太乐观,母后那么逞强的人,如今也哭成了泪人。 “少主,叶王来了。” 南凌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跪着,只是袍子下面的手已经捏紧双拳。 “你怎么来了?”夜挽歌过去拉了拉叶辰幽,难道他不知道南凌宸现在很生气,这个时候他来不是火上加油吗? “小九,我怎么说也是王爷的故人,如今又住在王府,发生了这事,当然应该来看看。” “只怕是来嘲笑我的吧,叶辰幽。”南凌宸站起来,转身看着他。 他就不信父亲的死,叶辰幽能逃脱的了关系。 他的父亲,堂堂的相爷,怎么会毁在几个毛贼手上,如果不是叶辰幽,那还有谁? “这可就委屈了,宸王殿下,当初我父亲走的时候,你来,我也没有说你落井下石,怎么如今,竟是要这么说我。”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南凌宸就气不打一处来,抽出一旁的剑对准了叶辰幽。 “你敢说我父亲的事不是你为了报仇有意而为之。” “报仇,报什么仇?”叶辰幽故作无知状看着他。 “你明知道!”南凌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南凌宸。”夜挽歌过去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护着他?”南凌宸苦笑看着夜挽歌。 “在舅舅的灵堂前面,你对着他拔剑像什么话。” “难道我不应该对着他拔剑吗?”南凌宸突然对着夜挽歌就吼了起来:“你问问他,他跟我父亲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 “宸王殿下口口声声说我跟王爷的死有关,又说我是为了报仇,那么不妨说说我是为了报什么仇?” “怎么?宸王殿下说不出来,那就是诬陷了。” “叶——辰——幽。”南凌宸气的发疯,偏偏他还不能把当年的事告诉夜挽歌。 他没有这个信心,夜挽歌知道了当年的事,不会离开他。 “好了,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还是赶快回去吧。” “可是,这里就是我家啊。”叶辰幽看着夜挽歌,这一刻,他突然又有些贪心。 想知道夜挽歌到底是在担心南凌宸,还是在担心自己。 夜挽歌又岂会不知,南凌宸有事瞒着她,可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她不愿去逼问他。 而叶辰幽,不知为何,每次遇到他自己这心,好像在搅着疼,这个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让她心疼。 时而暴躁,时而温柔,她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 如果师父在这里,是不是一切都会好点呢? 第四章 梦魇,欲罢不能 凤栖一会到昆灵山,便看到了正襟危坐的轩辕族长,怒气冲天的看着他。 “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轩辕族长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尽数不满。 “轩辕伯伯,凤栖能回来就好。” 看着玉绯萝含笑站在自己父亲的旁边,凤栖突然有说不出的反感,为何她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仙剑大会也快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才能好好应战其他各个家族的人。” “凤栖明白” 凤栖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聪明如他,自然能猜到是玉绯萝,心下便催动法力加快了步子。 他能明显感觉到玉绯萝也在逐渐加快的脚步,以及她身上隐隐的怒气。 “凤栖!”玉绯萝终于忍不住,心想她追不上,喊总行吧。 凤栖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的问道:“有事么?” “凤栖,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 玉绯萝脸上有些变色,不敢相信这是凤栖说出来的话他怎么可以直接在自己面前这么说呢? “玉绯萝,父亲为什么让四大长老来带我回来,你我心知肚明。” 玉绯萝心里一寒,不错,的确是她在轩辕族长面前施了雕虫小技,才让四大长老下凡去带他回来的。 可是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凤栖好,他不应该为了夜挽歌而断送他的锦绣前程。 “凤栖,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你也不便在凡间待太久,所以让四大长老去带你回来,难道这也有错么?” 凤栖看着远方,不说话,玉绯萝这么做的原因,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不想跟她多做争论。 “我累了,先回去吧。” 沉寂了许久,凤栖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扬长而去。 累了,玉绯萝嘲讽一笑,轩辕凤栖,你乃不坏不累不疲之身,哪里去累。 只怕是看着我心里烦了。 可是这又如何,这次仙剑大会的榜首一定是你,到时候你就是天庭上的仙人,跟夜挽歌一个凡人,便再也不可能。 而我,则可以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就算是没有一个名分又如何,也好过那生老病死的夜挽歌。 夜挽歌这次梦到的场景和以往不同,她居然梦到了南凌王府,南凌宸依旧是那般跪在灵前,母后也在哪里哭泣,皇祖母不顾病重的身子跑去,大发雷霆,扬言要将天下的山贼杀尽。 “南凌宸。”夜挽歌过去喊到,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喊了两声。 依旧是没有反应,她拍了了拍南凌宸,却发现她的手直接从南凌宸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又抬起手试了一下,发现还是如此,心里一紧,过去喊了喊皇后。 “母后,母后。” 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没有人看她一眼。 夜挽歌心里越来越着急,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她们会看不见她,这是为什么? 夜挽歌竖耳,只听得一阵细碎的步子缓缓走来,然后她就看到了叶辰幽那抹红色的身影。 他慢慢的走到舅舅的灵山,静静的看着灵牌,半晌,突然勾起薄唇一笑,宛如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那里。 难道,南凌宸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叶辰幽跟舅舅有什么仇? 突然,叶辰幽将视线投向了她,然后,又是淡淡的笑了起来。 他能看见我?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叶辰幽,却突然发现眼前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一阵烟雾飘来,然后其余的人都消失在了屋内,只剩下南凌宸和叶辰幽。 她看见南凌宸拿着长剑对准叶辰幽,声音低沉的可怕:“我父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又如何?”叶辰幽这次出奇的没有辩解,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你为何要逼我?我说过有事冲着我来,不要动我的家人。” 你?叶辰幽瞥了他一眼:“南凌宸,我当初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南凌宸的面色突然变得有几分忧郁,咬了咬牙:“我说过了,当年我……” “是无心之过”叶辰幽抢先夺过了话语权:“可是你的无心之过害了我整个叶王府,南凌宸,如今你又凭什么逍遥法外。” 整个叶王府?夜挽歌疑惑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南凌宸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个事情,难道说,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一条命,如何抵得上我整个南凌王府。” 南凌宸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叶辰幽,不知如何接下去。 “当年,南凌王为了一己之私,在陛下面前多次参奏父亲,甚至不惜陷害他,最后导致我叶家家破人亡,南凌宸,是也不是?你为了得到夜挽歌,在南凌王面前说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他就以我功高盖主的名义在陛下面前再进谗言,所以就算我为了夜挽歌掉下悬崖,陛下也当没有我这号人,是也不是?你更是冒充我的身份,让夜挽歌以为当年救她的是你,从而跟你接近,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夜挽歌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吃惊的看着南凌宸和叶辰幽。 如果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岂不是她,她害了叶辰幽。 舅舅,舅舅那么慈祥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还有南凌宸。 她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这么多年南凌宸跟她,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感情,即使是她知道南凌宸欺骗了她,可是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他。 没想到…… “就算当年都是我父亲的错,现在他年纪大了,我是他的儿子,你什么事情都应该朝着我来,而不是还在记恨他。” “南凌宸,我早就说过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今天是你的父亲,明天又或是其他人,而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要让你看着,身边的一个个都离开的痛楚,我要让你尝尝永生永世的孤独。” 不!南凌宸的眸子突然红了起来,里面好像有一团过在烧,顿时,他就像发狂一样拿起手中的剑就向叶辰幽给刺了过去。 夜挽歌想开口,却无论怎么样都发不出声音,而手脚也像被绑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凌宸的剑刺进叶辰幽的胸膛。 鲜血顺着他的胸膛不断往外涌,叶辰幽却没有反抗,只是扭过头看着她,妖娆的笑了起来。 夜挽歌拼命呐喊,终究是徒劳,她只感觉到了冰冷的谁在眼角流淌,然后大声一喊。 “啊!” 夜挽歌没有想到,她睁开眼便看到叶辰幽站在了她的床前,褪去平时的菱角,安静的看着她。 顾不上其他,夜挽歌拉着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叶辰幽只是含笑看着夜挽歌,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事呢?她明明看到南凌宸的剑都刺进了他的身上啊 夜挽歌赤脚下床,将叶辰幽给拉了过来,在他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发现的确没有什么事。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他,刚刚她不是还在大厅吗?怎么一眨眼就在这里,难道说,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你在大厅晕倒了,所以我就带你到这里来休息?” 晕倒?对!夜挽歌一把抓住叶辰幽的胳膊:“南凌宸他是不是伤你了?我刚刚……” “难道在你的认知里我是那种人?”南凌宸如同幽灵一般站在了门口,面色冷冷的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看了看南凌宸,又将视线投向叶辰幽,她怎么忘了,刚刚只是做的一个梦,南凌宸他并没有伤害叶辰幽。 可是,梦中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舅舅他害叶家的事情?到底是如何? 见夜挽歌还在思考什么,南凌宸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他和夜挽歌这么久的感情,难道都比不上叶辰幽的区区一个月? 脚步略显沉重,南凌宸朝着夜挽歌走了过来:“我如果杀了他你会怎么办?” 夜挽歌看着南凌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是曾经,她或许希望南凌宸能够杀了叶辰幽,可是现在,她居然觉得叶辰幽很孤独,孤独的可怜,更多的是她心里的内疚,如果不是她,叶辰幽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突然有些恨自己,恨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叶辰幽,头脑就像炸开了疼,却依旧将他深埋。 “你说啊!”南凌宸扼制住了夜挽歌的手腕:“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一直想杀了他吗?我现在,现在顺了你的意不行吗?” 夜挽歌的手被咯的疼,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他的。”南凌宸再次将剑架在了南凌宸的脖子上。 梦中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夜挽歌迷糊的看着南凌宸,好似那把剑直接刺进了叶辰幽的心脏。 “南凌宸。”夜挽歌挡在了叶辰幽的面前:“你听我说” 南凌宸原本受伤的手咯的生疼,鲜血从手上不断流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叶辰幽面前的夜挽歌,第一秒是震怒,随后是心疼,再后来看着叶辰幽淡然如水,高姿态的模样,他心里更多的是嘲笑。 “你就不怕,我这一剑下去,会要了你的命。”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南凌宸压低了声音看着夜挽歌。 “南凌宸,你听我说,今天是舅舅的出殡之日,我们不要在这里因为这些事就大吵大闹,好吗?” 出殡?南凌宸自嘲的笑了,夜挽歌,你还知道今天是我父亲的出殡之日,可是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在房间跟叶辰幽调情。 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你爱上的是轩辕凤栖,关心的是他叶辰幽,而我这个你名义上的哥哥,为何一点温暖都不肯施舍给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了叶辰幽,可是哪怕是假话,你也不愿意来安慰我。 “砰!”他的手一滑,长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南凌宸苦笑,落寞的走了出去。 可笑啊,真是可笑。 叶辰幽,你达到你的目地了,夺走了她,带走了我父亲,你还想带走我的什么? “怎么不去追?” 夜挽歌皱眉看着叶辰幽,却是再度无言。 “是不是你现在无法面对南凌宸了?或者是无法面对我?” “你……你还好” “我有什么不好的呢?”叶辰幽浅笑看着夜挽歌,他竟是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 “小九”叶辰幽抬起手臂,却被夜挽歌给躲开了。 叶辰幽手落空,在空中愣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转身:“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祝你……”叶辰幽低吟:“晚上做个好梦。” 叶辰幽突然发现,他做了这么多,都是无用功,跟她下蛊,让她梦到自以为是南凌宸的是真面目,让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生活,让她知道叶家当年的惨状,可是,她却还是避开了自己。 也许在她心里,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良人。 只不过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了一个陪她的人,这个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南凌宸。 那天晚上,夜挽歌头一次做了一个好梦,可是这个好梦却很短暂,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梦到了凤栖,梦到了他那绝世的容颜,负手站在崖边,对着自己浅浅一笑。 梦见他品着热茶,盯着自己读书。 在厨房做着饭的模样。 然后,淡淡的唤着她,阿九。 可是师父,你到底在哪里?阿九真的很想很想你。 第五章 因为那里,没有阿九 “轩辕族长好,南通这厢有礼了。” “我已经备好了茶水,轻南通先生请进。” 南通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凤栖后,颇有一丝惊讶,没想到轩辕家族的公子居然这么年轻,而且气质非凡,听说他乃是轩辕家族世代的唯一一个剑尊真是后生可畏。 “竺袖仙姑。”轩辕族长含笑看着原来的竺袖。 “晚辈这厢有礼了,今天可要好好向轩辕公子讨教讨教。” 凤栖淡淡的瞥了一眼,也不说话。 竺袖也不介意,早就听说轩辕凤栖生性淡薄,骨子里都是一股高傲之气,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冥雷一行人大步走了过来,不屑的瞥了一眼轩辕凤栖,又大笑对着轩辕族长:“来迟一步,还请族长不要介意。” “无妨。”自是清楚他的性格,轩辕族长也不多说。 冥雷再次看了一眼轩辕凤栖后,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什么难得一遇的剑尊,他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 随着各大家族,门派的人来的差不多,仙剑大会也在纷纷忙碌着,各派也纷纷派出了他们最强大的人,在一旁练着。 凤栖站在父亲身后,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她觉察到了凡间异样的气息。 一个来自叶辰幽,而一个来自邪月。 阿九是凡人,自己虽然不能感受到她的心理,但是叶辰幽,他却感受到了,他体内越来越躁动的心思,而且,在凡间待久了,身上的阴气也越来越重。 至于邪月,他好像一直环绕在东皇周围,连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差不多都来了,你也赶快去准备吧。”轩辕族长看了凤栖一眼,便起身准备离开。 “父亲” 轩辕族长停住脚步:“何事?” “如果这次我胜了,父亲可否让我下凡。” “还是凡间!”轩辕族长瞬间被气的不轻:“你以为你回去又能如何?凤栖,你如果想拿得仙剑大会的头筹,必须得跟他其余五大家族的人战斗,最少也得六天,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凡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认为她会等你六年吗?与其留恋凡间,倒不如早日成仙。” 凤栖心里咯噔一下,他居然忘了这一点,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如今已容不得阿九再等他六年。 那么他要如何呢? 除非……凤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除非,他一个对五个,夺得第一。 玉绯萝跟着一群仙子站在一旁,看着清风凌厉的凤栖很开心。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终于把凤栖给弄到凡间来了,他对付其余的人自然不是问题,只要他赢了,就可以羽化登仙。 这样,她就能永远陪着他了。 他们的世界,再也没有夜挽歌。 “大家也知道,五十年一度的仙剑大会就要开始了,本次大会将进行六天,每轮经过抽签进行,通过一对一的单打最后决胜出榜首,上报天庭。” “下面进行今天的第一轮,由……” “等一下!”凤栖幽幽的一句话打断了进程。 玉绯萝心里一惊,莫不是到这个时候,他要反悔? 轩辕族长同样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他。 “既然最后要夺得第一,那么就得打败其他所有人,你们也就不用多想了,今天第一局,我一个对你们五个。” 好狂妄的口气,冥雷鼻间冷哼一声,这个轩辕凤栖,真的大把自己当回事了,虽然他的确有两把刷子,可是一个对五个,只怕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闹!仙剑大会总容你胡言乱语,还不快退下。” “我并没有胡言乱语,今天,只要你们五个胜了,我,轩辕凤栖就此离开,不会继续后面的比赛。” “你这小子,看你脑子挺灵光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犯傻了,你一个人,再厉害怎么能对付的了我们五个人。”竺袖摇了摇头,这个轩辕凤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对五个,他吃的消吗? “你们说这轩辕剑尊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能一个对五个?”玉绯萝身旁的仙子小声问道。 一旁的仙子看了看绯萝,示意她不要说话。 玉绯萝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一个对五个,轩辕凤栖,你倒是狠的下心,为了赶快回去见你的那个宝贝徒儿,都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眼睛了? 你可知道一个对五个,若是输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仙位,轩辕家族的族长位,都不会属于你。 你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执意如此么? 虽说很憎恨轩辕凤栖,但是他的话还是打动了其余的五人。 要知道整个仙剑大会最厉害的就是轩辕凤栖,如今他主动提起一个对五个,这不是明摆着要放弃自己的第一吗?如此一来,他们其余的五个人争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求父亲成全。” “罢了,对你一个就对你一个,我就不信你这小子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对得住我们五个。” “冥掌门所言甚是,既然这小子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一定让他好好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轩辕族长被凤栖气的不轻,凤栖可是他却看重的儿子,将来要继承一切,甚至是步入天庭。 可是现在,他在干什么?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弃自己的前途于不顾。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熬过了千辛万苦,他这个儿子,却偏偏败在了儿女情长之上。 “族长,切不可让少主一个对五个。”百凌担忧的看着凤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我们都同意,轩辕族长却迟迟不做反应,难道是担不起输的责任。” 罢了罢了,轩辕族长挥了挥手:“就依他说的办吧。” 他千辛万苦培育出来的儿子,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那么,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冥雷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二话不说直接跃到了凤栖的上空,居然临下的看着他,眉间尽是不屑。 竺袖叹了口气,飞到了凤栖的对面,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要怪我。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纷纷站在了他的身边,将他给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攻击屏障。 凤栖眸子变得格外清冷,一手支撑住顶上的冥雷,另一只手催动法力跟其余的几人缠斗了起来。 冥雷先是一掌落空,然后集结了全身的力量朝凤栖给打了回去。 竺袖催动着自己的拂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对准了凤栖。 其余的几个人自然也不肯示弱,都拿出了他们的看家本事。 “真是没想到,这五个人的功力进步的如此之快,看来轩辕凤栖这下是遇到麻烦了。” 玉绯萝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凤栖越来越处于下风,她却丝毫不能帮上忙,只能在这里看着。 “族长,这怎么办啊,我看少主好像有些吃力。” 轩辕族长只是冷冷的看着,也不说话,好似一副对儿子漠不关心的神色。 “换!” 冷声一喝,其余五人调换了位子后,收回法力,用武功向凤栖给攻了回去。 凤栖拧眉,向后一闪,却不料身后一道白光闪过,让他下意识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冥雷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长剑向凤栖给袭了过去。 嗖的一声,长剑从凤栖肩膀旁划过,割破了他的白袍。 “族长,快让他们停下吧,我看少主好像受伤了。” “他自己选择的路,不用管!” “原来轩辕剑尊也不过如此嘛。” 冥雷话语一出,在场的各大家族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就是高傲的下场,让他不识抬举要一人挑五人的。 身后的凌掌门也催动了手里的法力,弹指向凤栖给打了过去。 凤栖勾起薄唇,白皙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现在,他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在跟他们周旋,对方攻,他躲,对方进,他避,到时候费的,还是他们的力气。 “绯萝姐姐,虽说这轩辕剑尊刚刚受了伤,可是其余的五人好像也没有占到便宜。” 玉绯萝的眼里焕发出了光芒,若是他真的能赢,那就好了。 轩辕族长同样是颇有一丝惊讶的看着凤栖,果真还是有些魄力的,不然也不敢一人挑战他们五人。 不过凤栖,要让为师看到你的成就,必须的胜得更加荣耀才行。 “我们不能跟他这么耗了,这样只会耗费我们的体力,快,赶快坐下,幻化出我们的元神跟他斗。” 闻言,五人齐齐坐在了凤栖的外部,将他围成了一个圆,念了咒语后,只见一个个的分身从身体里飞了出来。 轩辕凤栖玉手一身,手中的长剑立马显现了出来。 玉手再一挥,立即碰上了冥雷变化万千的长剑,重重的将冥雷的剑给击退了。 “快,快上去攻击他。”显然是急了,顾不上是分身,就齐齐向凤栖给袭了过去。 凤栖闭上眸子,霎时身体里冒出刺眼的金光,片刻之后,居然幻化出了一条金龙,从体内窜出,在空中吼叫。 “天啦,是……金龙!”百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在飞来飞去的金龙,没找到轩辕家族居然出了一个能召唤金龙的人,这可是前无古人,后人也不一定能追上的成就。 轩辕族长更是欣喜,他没有选错人,凤栖果真是最好的接班人选,能召唤出金龙的人,以后必定能名流千古。 “是金龙!”竺袖惊呼:“快控制住它!” 可是凤栖岂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抓住,凝神将自己的元神给逼出来,窜入 了龙身里,然后一条盘旋的巨龙,在众人头顶盘旋。 “真好看。” 玉绯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此一来,凤栖赢定了。 果不其然,金龙在空中盘旋两周后,开始跟另外的五个人斗了起来。 不管他们再厉害,甚至在灵活,可是却终究,抵不过长长的巨龙,最后只得一个个败下阵来。 “想不到啊,这轩辕公子居然一人打赢其余各大门派的人,如此一来,这榜首就花落轩辕神族了。” “可不是,今年的仙剑大会居然如此的精彩,这才第一日,就决出了胜者。” “不愧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剑尊,厉害,果真名不虚传。” “晚辈这次真的受益颇多,没想到轩辕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领。” “还得多些竺袖仙姑赐教。” “哼,赐教倒谈不上,这一次你们轩辕家赢了,可是下一次,就难保有这样的好运了。”冥雷瞟了轩辕凤栖一眼,拂袖而去。 “凤栖,没想的你第一天就打赢了他们,这下好了,你好好休息,等明日我们就可以去见玉帝了。” 凤栖皱眉,只是淡淡的看着轩辕族长,顿了半天,才缓缓开口:“父亲,儿子想求你一件事。” “若是要下凡的话,等明天见了玉帝以后再说,你今天夺得了第一,自然是要到天宫去当仙人的。” 轩辕族长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玉帝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凤栖,你好自为之。” 凤栖看着父亲的背影,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玉绯萝见被凤栖忽视,自然有些不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恭喜你得了第一。” “恩,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凤栖!”玉绯萝压抑着心里的兴奋:“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惦记着你的徒儿了,还是赶快恢复过来,去天宫吧。” 凤栖继续迈开步子,他怎么能不想夜挽歌,想念那个时常陪在他身边的人。 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却不想去天宫,因为那里,没有阿九,没有他惦记的人。 所以阿九,哪怕冲破一切阻力,我也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的身边。 第六章 承认你爱上了夜挽歌那个丫头 “不错,真是不错。”王母娘娘含笑看着殿下的凤栖,不愧是绯萝看上的人,能一个对五个到这里来,可谓是从来没有过的。 “绯萝仙子真是慧眼识珠,这么好的宝贝都给你讨到了。”凌华仙子看着凤栖浅笑,却在注意到他眼里的疏离目光时就收回了笑容。 她是何等的聪,这一眼,就知道他轩辕凤栖不喜欢玉绯萝,她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可是绯萝,她是那么执著的一个人,只怕这凤栖…… “凌华仙子说笑了,凤栖能到这里都是凭他自己法力高超。” “既是如此那不妨赏你暂时在天空当一个仙人,等你觉得什么职位合适了,再调过去。” 凤栖皱起眉,微微抬起头:“娘娘,凤栖……不想留在天宫。” 玉绯萝的笑容淡了凤栖,颤抖的看着轩辕凤栖,什么叫不想待在天宫,明明就拔得仙剑大会的头筹,为何不待在天宫? 难道要跑到凡间去,陪着他的那个徒儿吗? 王母娘娘也有些诧异,跟一旁的玉帝对视之后,疑惑的看着凤栖:“那不知你的意思是想待在哪里?” 凤栖嘴唇轻启:“凤栖觉得凡间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可是凤栖,本帝君算出来,凡间并不是你真正的归宿。”玉帝看着凤栖,如此一个能耐之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凤栖认为,喜欢哪里,哪里就是真正的归宿。” 凌华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身在他的职位,却并不爱的话,那也做不好他的事。 再看看玉绯萝,他整个脸色都近乎惨白,颤抖着身子看着凤栖,眸子里有些闪烁的光芒,恨不得过去将凤栖给拉起来。 唉~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绯萝呀绯萝,你这是何必呢? “话虽是如此,不过凤栖,你不妨跟我们说说为何执意留在凡间?” 凤栖将目光投向玉帝,眸子中突然焕发出光彩,薄唇勾起淡淡一丝笑容。 “因为,那里有我放不下的。” “噢?”玉帝疑惑的看着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帝君,万万不可。”玉绯萝再也忍不住,她绝对不会容忍凤栖为了夜挽歌而下凡,所以,就算她这个时候毫无礼貌的站出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凤栖他才刚刚赢了仙剑大会,理应是要留在天庭的,还请帝君不要因为他一时的心思就不顾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凤栖,你怎么看?” “我并不是一时之气。” “凤栖!”玉绯萝加大了语气,不顾在场的众人:“你真要为了夜挽歌那个丫头跑去凡间?” 凌华皱眉,夜挽歌,这倒是有趣,堂堂的轩辕剑尊,不喜欢玉绯萝,倒喜欢一个凡人。 “夜挽歌,若是本帝君没有猜错,她乃是东皇的九公主殿下吧。” 凤栖轻轻点了点头,不知玉帝想说什么。 “凤栖,你的良缘并不在凡间,自然也不是她夜挽歌,何苦要执著于此呢?本帝君算出,你真正的良人,日后是处在天宫,常伴你左右的。” 玉绯萝心里窃喜,待在天宫,常伴他左右,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可是凤栖却是丝毫不在意。 他记得当初有一个人告诉他,命定由人不由天,他的命,应该自己来做主,而不是靠掐指一算。 “帝君,您也说了日后她处在天宫,可是我需要的,不是日后,而是现在。” 王母娘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凤栖保证,不会在凡间多待,处理好事情,会马上回来。” 玉绯萝不可置信的看着凤栖,他何曾为了谁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何曾受过别人的指点,而如今,为了夜挽歌,一个区区的凡人,他居然一再请求能恩准他下凡。 夜挽歌在他的心里是何等的地位,凤栖,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否则,我会不惜一切手段拆散你们的。 “凌华,听闻东皇有鬼魅出没,所言属实?” “回王母娘娘,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不如,凤栖,我们就给你五天的时间,下凡去处理了鬼魅,并将邪月带回来,如何?” “多谢帝君,娘娘。” 五天……那在凡间不就是五年,玉绯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五年,他既然要下凡五年,这五年,他岂不是要每天跟夜挽歌一起,五年,夜挽歌也长大了,到了成亲的年纪,如果凤栖……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玉帝,不可!” “绯萝!”凌华对着她摇了摇头,切忌不可冲动,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可是,我做不到啊,玉绯萝心里好像压了一层重重的大石头,怎么也拔不开。 “不过,凤栖,五天后你一定要准时回来。” “凤栖明白。” 玉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如凤栖说的,他需要的,是现在,而他的命格显示,他的另一半的确在天宫,可是这个人,却不是玉绯萝,不过,那也都是很久以后的事,趁现在还早,不如就放他下凡。 看看两人到底会如何,而且他和邪月几千年的结,的确也需要他来解。 夜挽歌靠在窗户边,这几日被南凌宸跟叶辰幽弄得头都大了,自从舅舅下葬后,自己也很少见到南凌宸,每一次见到他,差不多也都是同时见到叶辰幽,然后就是无休止争吵,无休止的争论。 她从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每次对着南凌宸跟叶辰幽,已经让她的脑袋成了浆糊。 还有师父,走了快有一个月,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没有半点消息,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他吗? 最可恶的是,居然亲了他就跑了,好歹……好歹也说一下为什么亲她啊。 这日子,过的越来越乏味了。 “丫头,有没有想我啊。”邪月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倚靠在了窗户外,玩弄着自己的长发,妖媚一笑看着夜挽歌。 “无聊。”夜挽歌瞥了他一眼,扭头向屋里走进去。 邪月一脚横跨进来,跟在夜挽歌屁股身后,看着她坐在了桌子旁,便又走了过去。 “本座知道你师父走了,特地来看看你的。” 什么叫师父走了?夜挽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厮到底会不会搭话啊。 “我就告诉你他抛弃你要去成仙了,怎么还不相信?”邪月背靠在了桌子上,继续抚摸着一的长发。 成仙?哪里去成仙?只要师父一日不回来,她就不应该乱想。 “还有叶辰幽那个小白脸,你打算一直让他赖着你?” “你以为我想啊。” 邪月轻笑了一下,又扭头看着夜挽歌,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叶叶辰幽的事?” 否则,他也不会到死还在记恨你,甚至不惜在你身体里下蛊,让你夜夜噩梦缠身。 或许,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他对夜挽歌没有爱的话,哪怕是曾经爱过,如今又哪里来的恨呢?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忘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有办法啊。”邪月突然咋呼了起来“本座可是天下第一的美男魔尊邪月,区区失忆怎么会拦得倒我。” 夜挽歌不太相信的看着他笃定的表情:“你可以……帮我恢复记忆?” 邪月点了点头。 夜挽歌咬住嘴角,心里却又紧张了起来,虽然她很想恢复记忆,可是万一记起来了,万一叶辰幽不是她如今的那个样子,万一她以前真的做了什么事情,那如今要怎么办? “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你要陪我出去玩玩。”邪月一把拉住夜挽歌的胳膊,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屋内。 “凤栖!”玉绯萝跟在凤栖身后走了出来:“为何一定要走?” 凤栖也不转身,直接背对着她:“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玉绯萝突然大吼了起来:“现在你轩辕凤栖的心思,我猜不透。” “那就不要猜了。”凤栖迈开步子,继续走着。 “你喜欢夜挽歌。”玉绯萝追上去凤栖的步子,拉住了他的纤细的胳膊:“是或不是?” 凤栖看着玉绯萝“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少拿这个来搪塞我。”玉绯萝精致的面容看上去暴躁无常。 “轩辕凤栖,你可知人神相恋是大罪。” “需要我提醒你吗?现在,我还不是神。” “哈哈。”玉绯萝突然嘲讽般的大笑了起来:“所以轩辕凤栖,你是承认了,承认你爱上了夜挽歌那个丫头。” 凤栖看向远方,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夜挽歌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闯入他的青云阁,强抱了他,还亲了他。 每一次一个不顺心,就会大骂一句老狐狸! 还是她搂住自己的脖子:“师父,我最爱你了。” 阿九,我现在发现,原来我也是那么的爱你。 他自出生之日起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身边除了玉绯萝之外没有其他的女子,他也不懂什么情爱之事,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个丫头出现后有所不同。 她不是淑女,整天吵吵闹闹也很聒噪。 她武功不好,还经常爱到处惹事。 可是,他却时时放不下这个丫头。 他尚不能将爱情理解透彻,可是阿九,他却是爱上了,终生难忘。 “可笑啊可笑,想不到堂堂的轩辕剑尊,居然爱上了一个凡人。”玉绯萝大笑了起来,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夜挽歌,凤栖居然喜欢上了她,却还要据自己于千里之外。 “这是我的事情。” 与我何干?凤栖,这是你想说的话吧。 好一句与我何干,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放弃了那么多,凭什么现在,你说离开就离开,你爱上了别人,走了,而我却还要将自己禁锢在这里,动弹不得。 这公平吗? 不,她绝对不会同意,轩辕凤栖,你一辈子都别想逃开我的身边。 “你可想清楚了,鬼魅哪是那么容易抓的,还有邪月,你这么下去,无疑是放弃了你的神仙身份,值得吗?” “绯萝,你可曾想过,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其余的人就都不重要了,就算是再至高无上的身份,也不会被人稀罕。” “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爱上了夜挽歌,甘愿为她放弃神仙的身份?”玉绯萝看着凤栖,她不相信,神仙是凤栖努力了一辈子换来的,而如今为了一个夜挽歌,他居然要放弃这个用一辈子挣来的东西。 轩辕凤栖,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 可是为何,我等了这么久,这个人,却不是我。 “绯萝,有些事情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包括感情,我和你,不合适。” “那你和夜挽歌就合适了吗?她哪里比我好,能让你这样为她。” 她啊,算不上是个好女子吧,可是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徒儿,凤栖勾起薄唇:“感情这事,不是讲谁更好的,只是喜欢上了。” 玉绯萝苦笑,闭上眸子,他果真还是爱上了夜挽歌。 “你走吧,走吧。” 玉绯萝转身,她是何等高傲的人,会为了一个凤栖再三请求,她虽然深爱的凤栖,可是却也是个全身傲骨的人。 既然轩辕凤栖能这么对夜挽歌,那么,她只能用她的能力将凤栖给夺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苦苦相求。 夜挽歌,你不是口口声声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么?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属于我的东西,你怎么能这忙夺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拿去,等着瞧吧,不是你的,就算你躲过去也没有用。 凤栖,他到最后一定是我玉绯萝的。 第七章 我从奈何桥边走过 “如何?本座就说一定带你来的一定是好地方吧。” 呃~好地方,夜挽歌咽了口口水,看着四周的骷髅遍布,到处都开满了黑色的花她却是叫不出名字,瀑布顺着山涧流下来,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美丽,反而此情此景,让她心里有几分不适。 “这些啊,可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本座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特地让他们自行解决,人果真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以他人的命来保护自己,只是可惜,可是还是一命呜呼。 夜挽歌闭上眸子,她可不是来跟着邪月看这些东西的。 ”来,你过来看看这个。“死状是不是好看多了。”邪月指着一个斜靠在石头上的骷髅。 “你不会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吧。” “本座会这么无聊?”邪月白了她一眼:“你若是连这些都承受不了,我怎么带你去看更恐怖的呢?” “你不是说叶辰幽……” 邪月妖娆的抚弄了一下身子:“总想着叶辰幽,也不怕凤栖回来找罪受?” 夜挽歌剜了邪月一眼,明知道师父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还这么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好了,今天本座就带你去逛逛阴间?如何?” 阴间?夜挽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被邪月给拉了过去。 凤栖看着空荡荡的屋内,并没有看到夜挽歌,心想八成她又溜到哪里去玩了。 唉~看来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想他这个师父,亏得自己为了她这么快就回来。 不过这几日凡间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还是应该先去处理好这些事情比较好。 夜元帝有一些惊喜的看着凤栖,他盼望了这么久,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每次在叶辰幽面前,他的这颗心都堵得慌,还有南凌宸,原本不羁的一个逍遥王爷,如今却突然对皇权产生了兴趣,这不,继承了他父亲的军队,时不时的就过去训练两把。 他可不想让南凌宸成为第二个叶辰幽,这样,他东皇的江山难保啊。 “国师大人,你这些日子是回去了吗?” 凤栖点了点头。 “那你……赢了?” “恩” “真是天佑我东皇。”夜元帝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 “那国师大人这次回来可有什么计划。” “本尊一向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 “对,顺其自然好,顺其自然很好。”夜元帝连声附和。 “国师大人你可知道,叶辰幽。” 凤栖抬眸,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的事情,本尊自会处理。” “那就好。”夜元帝方才送了一口气,他已经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如今皇太后也卧病在床,只怕熬不过今年了,他也承受不住这一再的变故。 不管他叶辰幽是什么妖孽,既然国师大人说他会处理,那就好。 叶辰幽一袭红衣站在了城墙之上,这东皇的江山还真是如诗如画,别说是南凌宸,连他都动心了。这么好的江山怎么就落到了他夜家的手里?还不是因为他们叶家。 可是,皇帝,你居然要将我们夜家处置而后快,那就怪不得我了。 如此美妙的一潭清水,我偏要搅得它混浊不堪! “站在阳光之下的滋味如何?”凤栖背着手走了过来,站在了叶辰幽的旁边。 叶辰幽颇有一丝惊讶,不过转瞬便消失在了脸上。 他还真没有想到,凤栖居然会回来,而且会这么快,如果他败了的话,只怕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难道说他赢了? 可是就算是赢了,也应该留在天宫,而不是跑到这里来。 看来轩辕凤栖在碰到感情的事情时,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八成是放不下夜挽歌吧。 叶辰幽轻笑:“美人如画,很好。” “人是你杀的?” 不用猜就知道他问得谁,叶辰幽看向远方:“我不过是看那些山贼可怜,特地帮了他们一把。” 凤栖皱眉:“叶辰幽,本座之所以没有解决你,是念在你和阿九的旧情上,可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人。” “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们鬼魅存在的意义就是杀人啊,将他们一个个都变成鬼,不仅如此,还有我的小九,你的宝贝徒儿,我很想看看她成为鬼魅的模样,那你会不会发狂呢?” “叶辰幽。”凤栖淡淡的喊道,可是谁都能听出来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轩辕凤栖,我叶辰幽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他南凌宸欠我的,就必须要还回来,同样,夜挽歌欠我的,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从今以后,你只怕要多长个心眼了,好好照顾你的徒儿,别让她,最后着了我的道!”叶辰幽冷冷的笑了起来。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心怀天下的人?叶辰幽,若是你敢有什么逾越之举,本尊会第一个处理了你。” 叶辰幽不以为意:“你受伤了吧?” 凤栖皱眉,他在仙剑大会上的确受了伤,不过想马上回来他也没有在意,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想却被这叶辰幽给发现了。 “可不是我的鼻子灵,而是你的鼻子不灵。” 叶辰幽笑了起来:“从你回来到现在,都没有闻到一种味道么?” 叶辰幽轻启薄唇:“魔的味道。” 邪月!凤栖感到心中一痛,感觉到了白玉簪所处的压抑环境。 不是邪灵殿,阴气却如此之深,阿九这是被邪月给带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阎王殿? “这里好黑呀。”夜挽歌跟在邪月身后走着,眼前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而且没向前走一步,她的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再看看四周,奇形怪状的构造,没有一丝亮光,只有无尽的黑暗,而且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或咒骂,或哭泣。 “里面你进不去,本座就带你到这里好了。”邪月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只见前面有一座桥,桥上排满了长队,桥的这端,站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子,每一个过桥的人,都会喝一口汤,有的叹气,有的哭泣,有的甚至不愿意去喝,可是最后,一切的努力都没有效果,他们只得乖乖的喝。 再看看他们的装扮,都是身穿白衣,头发散乱,就好像幽灵一般。 不,也许他们就是幽灵,那这个地方,就是…… 奈何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喏。” 顺着邪月的玉指指的方向看去,夜挽歌在一群人中看到了南凌王。 他此刻是瘦极了的面容,满脸的哀怨,忧伤,却丝毫不见愤怒之色。 舅舅不是被人给害死的吗?为何他表现的这么平淡呢? “舅……” “嘘。”邪月拉住了夜挽歌,示意她不要惊扰了过桥的人。 “他大概这生已经得到圆满了,所以,不想在为自己的死闹腾。” 夜挽歌扭头看着邪月:“你知道?” “这天下,就没有本座不知道的事。”邪月玩弄着他的长发,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你带我来这里的目地是什么?” “丫头,你可能不知道,每天跟你相处的叶辰幽,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什么?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邪月,他的意思是叶辰幽是……鬼?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要是鬼的话,怎么还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用投胎,甚至不用待在阴曹地府吗? “你难道都不奇怪他的身份吗?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以活过来。” 奇怪是奇怪,她也曾经思考过,叶辰幽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她从来没有往死人的这个方向上想,只当他是自己忘了的玩伴,当年侥幸活了下来。 “据我所知,叶辰幽他,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邪月说的轻挑,好像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十多年前?夜挽歌心中好像有什么给堵住了,那叶辰幽他是怎么死的你,不会是…… “丫头,你猜的对,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救她?夜挽歌紧紧握住了手指,心中却是百般难受。 “至于他是修炼成鬼魅怎么回去的,本座就不知道了。” 夜挽歌身子向后倾斜了番,看着对面奈何桥上的人群,被鬼差架着喝汤,不论什么方法,一定让你将孟婆汤给喝下去,她突然就想到了叶辰幽。 是否他也跟这些人一样,历经千辛万苦,却还是逃离不了一碗孟婆汤。 不,叶辰幽他,他是记得自己的,这是不是就证明,他没有喝过孟婆汤。 他根本就不可能投胎啊。 夜挽歌猛然抬起头,难怪,难怪她第一次见叶辰幽,在烈日炎炎之下,他坐在马车里。 第二次,在黑暗的环境中,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原来他根本就不能见光,到底是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才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这个曾经爱他如命的男子。 他为了救自己,失去了生命,而自己呢? 她都干了些什么? 邪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若是能吸了鬼魅的功力,他必定能成为六界之首,可是带着凤栖,这叶辰幽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所以,夜挽歌,本座只好从你下手了。 “所以你明白了叶辰幽他为什么这么恨你吧,因为他为你付出了生命,而你……却是忘了他,更可悲的是,他已经完全从你的世界消失了,陪在你身边的,是他憎恶的神。” 酸涩的感觉袭上她的鼻尖,夜挽歌看着邪月,他所说的,应该是师父吧。 师父离开了这么久,没有跟她打过一声招呼,她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师父若是瞒着她什么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阿九。” 夜挽歌猛然惊醒,回头看着急速的凤栖,心中霎时被什么给填满了。 第八章 老牛吃嫩草 凤栖轻踏在地上,瞥了一旁的邪月,便将目光投向夜挽歌。 “为师不是说让你……” “师父。”没等凤栖话说完,夜挽歌便跑过来抱住了他,隐约有点嘤嘤哭泣。 凤栖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夜挽歌。 “师父,阿九好想你。” 邪月怒目瞪着凤栖,明明刚刚他和夜挽歌挺好的,结果凤栖这小子,突然冒出来,如今居然当着他的面跟他的小徒弟调情,这像话吗? 可恶,他恨不得过去将夜挽歌抱住凤栖细腰的那只手给扒开,然后将凤栖给教训一顿。 凤栖听到夜挽歌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抚摸了她柔软的头发:“为师不会在离开你了。” “真的。” “恩” “你们这样像话吗?”邪月跺了跺脚,完全当他陌生人嘛,他可是堂堂魔尊,怎么能容忍别人忽视他。 “哼!”夜挽歌扭过头,不去理他。 “喂,你这……” “邪月”凤栖凌厉的目光投向他。 “这么凶干嘛。”邪月故作委屈的看着他:“我还不是见你的这小徒儿太无聊了,特地带她出来玩玩而已。” “你有时间不如自己去玩。” “我这不是念在她是你徒弟的份上,话说你这次仙剑大会赢了没有?怎么没有留在天上当你的神仙。” 凤栖俊眉一挑:“与你何干?” “你要是赢了本座也高兴啊。”邪月轻笑,不过他这话说的却是属实,他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碰到过对手,而凤栖,他是唯一一个能胜于自己的人,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他也是曾经败在凤栖手下的人,如果这次凤栖输了,那他岂不是也要后退一步,可是在他的认知里,除了轩辕凤栖,他谁都看不上。 凤栖是他想打败的人,而叶辰幽,他是自己想整死的人。 “你觉得本尊输了会站在这里?” “哈哈”邪月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不愧是能跟本座过几招的人。” 脸皮厚!夜挽歌瞪了他两眼。 “丫头这样看着就不可爱了,乖乖听你师父的话,本座隔些时日在来看你。”邪月说着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师父”夜挽歌喃喃喊到。 “我先带你回去吧。”凤栖玉手一挥,夜挽歌和他,便从地狱到了幽然殿。 这一黑一明,着实让夜挽歌有些缓不过神来。 凤栖玉手抓住了桌角,面色有些苍白的靠在那里,白净的额头上还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师父你怎么了?”夜挽歌察觉到一丝异样,急忙跑了过去。 “为师只是累着了。” 夜挽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拉了拉凤栖的袖子:“师父你,不会再走了吧。” 凤栖摇了摇头。 “那就好,师父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凤栖轻勾起薄唇,打趣的看着她:“想我什么?” “就想你啊。”夜挽歌歪着头。 “既然想我,那不如就扶我坐下吧。” 啊?夜挽歌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扶你最想的男人坐下?” “愿意,我愿意。”夜挽歌扶住了凤栖的胳膊,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为师是不是告诉过你,要你离邪月远点” “我知道啊,可是他说叶辰幽。” “说叶辰幽你就去了?”凤栖重重咳嗽了两声,这小妮子,怎么越说越让他生气呢? 本来邪月他还勉强可以接受,可是叶辰幽,他是如何也放不开的。 “师父你……”夜挽歌咬了咬下唇:“你知道叶辰幽死了吗?” “恩”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师觉得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怎么会没有,他可是为了我而死的。”夜挽歌松开扶住凤栖的手,抬眸看着凤栖。 “阿九,他是为了你死的没有错,可是若是早知道他是死人,你会让他继续留在世上么?看他过的这么累,你的心情会如何?” “他可以去投胎啊。”夜挽歌弱弱的说道。 “他放不下人间的东西,又怎可乖乖的去投胎。” 夜挽歌知道凤栖指的是她,叶辰幽对她的感情,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只是,她现在的心思。 全在师父的身上,叶辰幽,她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对了,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我……” “难道真的是像邪月说的那样,你去成仙了。” 没有头脑?凤栖摇了摇头,他要是成仙了还会回到这里来吗? “为师这次回去,是参加仙剑大会去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他。 “仙剑大会,是六大神族每隔五十年都会举行一次,决出胜者,上报天庭,便可入仙籍。” “那是不是正好这第五十年轮到师父你了?” “错,在为师这里,已经轮了很多年,不过因为以前父亲不同意,说我还没有修炼成功,所以不许我参加。” 轮了很多年,修炼?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她上看看下看看,打量了凤栖一眼,怎么看他都是只有二十多岁,哪里会轮很多年。 “师父你,今年多大了?” 我啊,凤栖抬眸望着天空:“为师这是活的第三千五百年。” 三千……五百年,夜挽歌差点没有把下巴给惊掉,这怎么可能,师父他,居然活了三千五百年。 所以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年轻美男子,不是什么小生,而是……而是一只千年老妖。 “胡说,为师可不是千年老妖。” 夜挽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是千年老妖,那怎么还可以活三千五百年啊。 凤栖无奈的看着自家徒儿,他可是堂堂轩辕神族的轩辕剑尊,怎么到了这小妮子就嘴里就成了千年老妖。 “师父,那就是说你不是人了,也对,哪里有人能跑去阎王殿的,还能飞来飞去。” “为师……” “不对呀,师父。”夜挽歌板着手指头看着凤栖:“你要是活了三千五百年的话,那岂不是大我……几千岁,都成了老前辈了。还有这皮肤。”夜挽歌顺着又在凤栖脸上捏了捏。 “那么老的一个人我,怎么可以保存的这样好,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养颜秘方啊。” 什么……养颜秘方?凤栖也算是佩服他这个想象力如此丰富的徒儿,怎么还向他问……起养颜秘方来了。 再说,这脸蛋是天生的,他何须这等俗世的养颜秘方。 而且,这小妮子居然说他老,还老前辈,他到底是哪里老了! 夜挽歌还在研究凤栖的年龄,三千五百年,这也太老了吧,老的就差一把胡子了。 “夜—挽—歌!”凤栖咬牙,恨不得过去拍她两下,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师父,那要按你这么算的话,你是不是成了我的曾曾曾……老远老远的前辈了。” “阿九,你在多说一句,为师不介意扒了你。” “师父你流氓。”夜挽歌脸蛋一红,立即护住了胸前。 “挡或不挡有差别吗?” 夜挽歌:…… “师父你这叫老牛吃嫩草。”夜挽歌不服气,撅嘴看着凤栖。 “为师就吃了你怎么着。” 啊?我挽歌吃惊的看着凤栖,这还是她的师父吗? 若不是刚刚和邪月照面,她都会怀疑这个师父是不是邪月假扮的,节操呢?师父的节操都碎了一地啊。 历来只有她调戏别人,怎么现在,居然被师父这个老狐狸给调戏了。 “阿九不介意被师父你吃,不过记得要先把我给喂饱再说。” 吃吃吃!凤栖哭笑不得的瞥了夜挽歌两眼,她除了吃还能想到什么。 凤栖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个徒儿,还是太小了。 看来,将她拉入麾下还是个漫长的过程。 夜挽歌蹦蹦跳跳的在路上走着,今天她别提多高兴了,盼了这么久的师父,终于回来了。她终于又能见到师父了。 “小九。”叶辰幽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她面前。 夜挽歌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抿嘴向后退了退。 她该如何开口,说她感谢他当年救了自己,还是其他的。 除此之外,她能说些什么呢? 她欠叶辰幽的,自己心里明白,正因为内疚,所以她害怕,害怕见到叶辰幽,害怕他的那种眼神,害怕见到他那没有丝毫肉感的脸蛋。 “国师他,回来了?” 夜挽歌点了点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没有告诉你……” “他跟我说了”夜挽歌一抬头又缩了回去。 是吗?叶辰幽勾起一丝笑容:“那你晚上可要早点到。” “嗯嗯,知道了,我一定会的,先走了。”夜挽歌急忙逃离了叶辰幽的视线,却突然愣住了。 刚刚叶辰幽说什么晚上,让她早点去?她去干嘛? 哎呀!她应该问清楚的。 夜挽歌看着叶辰幽颇有些失落的背影,不禁鼻子有点酸。 叶辰幽,我给不了你什么,之前我可以远离你,这样你才不会受这为人世的苦。 是否放下了一切,你才可能去投胎。 夜挽歌撑着腮帮子坐在那里,挑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原本美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不知道这是谁编的座位。 左边南凌宸,右边叶辰幽,一个还在生气中,一个有意接近自己。 唉~哪方她都不能靠近啊,又是两方都不能得罪。 而师父,居然在离她对面很远的地方,连求救都够不着。 “今天不过就是个家庭小憩,你们不用太多礼。” 叶辰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家庭聚会?只怕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过也好,他也正好可以借机打击一下凤栖和夜挽歌,求之不得。 “一眨眼你们都大了,朕还记得你们小时候一个个赖在朕身边时的模样,特别是挽歌,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 夜挽歌搔了搔头,这么久的囧事,能不提吗? “这不,现在一眨眼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南凌宸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听着,不答话。 凤栖淡淡的瞥了夜元帝一眼,若有所思。 “父皇,女儿可不想成亲,就想一辈子陪着您。” “哈哈。”夜元帝只当她在说玩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国师大人”夜元帝又将视线投向凤栖:“挽歌想必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希望国师大人你不要介意。” “这是当然。” “皇上,臣有一事启奏。”叶辰幽放下茶杯站了出来。 “哦?叶王你有何事?” “臣想请皇上答应陛下一个请求。” 夜元帝皱起眉头,叶辰幽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不像是他的作风啊,难道说,是有什么阴谋? “不如你先说说看,是什么请求。” “臣希望陛下您,能将九公主赐给我。” 哐当一声,南凌宸手里的杯子骤然滑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发出巨大的响声。 “赐婚呀,这个……这个。”夜元帝面露为难之色。 “国师大人,你认为呢?”无奈,皇帝只有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凤栖。 凤栖依旧是淡然如水:“本尊说过,阿九命格太硬,一般的男子都不适合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适不适合呢?而且国师有所不知,早年曾有一位高僧跟我算过命,说是命格太硬的女子跟了我,变会享尽一切富贵。” 凤栖就知道,这种话在叶辰幽面前行不通。 “那不如,我们先问问挽歌的意见?”夜元帝强装镇定:“挽歌,你想父皇跟你和叶王赐婚吗?” “我当然……”夜挽歌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嗡嗡作响,眼前有些晕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好!凤栖看到叶辰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看看夜挽歌,莫非,她是被叶辰幽给下了降头? 第九章我要的 是她的命 夜挽歌强撑着身子,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答应他,答应他。 她只感觉到叶辰幽的眸子里有一种魔力,让她忍不住听从她的话。 凤栖皱眉,玉指从背后使用法力,一丝凉意袭上夜挽歌的头脑中。 她居然清醒了起来,摇了摇头:“父皇,挽歌不愿意嫁给他。” 哦~夜元帝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既然如此,你看……” “臣也不是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既然小九不愿意,就算了吧。” 他不急,对付夜挽歌,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南凌宸心里突然松一口气,又苦笑了起来,你在担心什么?凤栖自然会替她处理,哪里还需要自己去操心。 夜挽歌有些恍神的坐了下来,对凤栖回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凤栖皱眉,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到不断滋生。 “师父,你真的不去我的幽然殿坐坐么?”夜挽歌仰着头看着凤栖。 “为师就不去了,你好好回去休息。” “那好吧,我改日再去看师父你。” 凤栖点了点头。 “师父你走吧,我想看着你先走。” 啊?凤栖诧异的看着她,这徒儿今天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师父你快走吧。” 这……凤栖叹了一口气,刚刚还在留他,怎么现在,居然就赶他走了,罢了罢了,他这个小徒儿,变脸真是变得快。 凤栖转身向门外走去。 夜挽歌胸口一疼,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 夜挽歌抬手示意明月不要说话:“小点声音,不然被师父发现了又该担心了。” “可是公主你……” “扶我进去。” 凤栖停下了脚步,阿九啊阿九,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有一种能力,即使在千里之外,他也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又何尝我才是刚刚离开呢? 是他忽略了,叶辰幽的降头对她来说怎么也是蛊物,她终究是一个凡人,肯定会被这些东西伤到的。 她懂事了,知道不要让自己担心,可是阿九,为师宁愿你不要这么懂事。 千年以来,凤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很疼很疼。 “章太医,你快看看啊,这挽歌到底是怎么了?” “微臣愚钝,看不出来啊。” 皇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吴太医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吗?” 吴太医同样摇了摇头,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高烧不退,没有任何迹象,昏迷不醒,身上还不停的冒出冷汗,脉象更是虚,完全就探不出来。 这可怎么办?皇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夜挽歌,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何什么反应也没有,宫中的所有太医都请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明月还在不停的擦着夜挽歌额头上的汗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九公主自从那日回来以后就昏迷不醒,就算是受伤了,也不应该会有这么重啊。 “你们还不快给本宫想办法!”万皇后第一次怒了,她的哥哥已经没有了,姑姑也危在旦夕,侄儿又失魂落魄,冷面如霜,而现在,她的女儿却又碰到了这种情况,岂不是天要灭她南凌王府? 几位太医皆是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谁都知道,这九公主的面相,明明就是要走的前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得了这种怪病,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不如……去民间找找神医。” “还不快去找!给本宫发皇榜,号召天下的名医来把她的伤治好,谁要是能治好她,赏金万俩,封王。” “微臣马上去办。”见皇后下如此大的筹码,宫人却是再也不敢怠慢,直接退了下去。 叶辰幽站在屋檐上,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大夫从幽然殿里出来,各个皆是面露为难之色,看来新情况,的确是不太好办。 的确是不太好办呢? 他下的手,又怎么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告破。 我挽歌,这就是你拒绝我赐婚的惩罚,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轩辕凤栖不是神吗?那么我就让你成为鬼,看你们还如何在一起。 只要你死了,便会成为上一级的鬼,那么,我会用尽手段让你跟我一起双修,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天下无敌了,别说轩辕凤栖和邪月,就算是玉帝来了又如何? “草民无能为力。” “下去吧。”皇后挥了挥手,这已经是她听到的第一百多句这样的话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难道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皇后坐在桌子上,右手撑住自己的头,现在该怎么办? 凤栖幽幽的走了进来,为了避免皇后和其他人发现他的存在,只好用了隐身之术。 他轻轻迈着步子,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夜挽歌。 这是何故?凤栖皱起细眉:”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豆大的汗珠,这到底是何故? 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好厚的阴气! 凤栖心里一惊,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会做这事的也就只有叶辰幽了。 凤栖轻拿起夜挽歌的胳膊,将手指放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俊美的面容上表情颇为凝重,他只知道叶辰幽昨晚在阿九的身上下了降头,却没有想到,他会在她身上下蛊。 这么多天,她是怎么熬过去的,是不是现在,她再也熬不住。 凤栖紧紧的扼制住抓住夜挽歌的手腕,将自己的真气给度了过去,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真气在夜挽歌的体内受到了阻碍,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冲破那曾阻力。 凤栖心中一痛,鲜红的血从嘴角留下来,原本过渡到夜挽歌身上的气也全部被打了回来。 “挽歌,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皇后注意到夜挽歌面色有异,急忙跑了过来。 凤栖看着夜挽歌,明显强迫跟她疗伤,不仅会伤害到自己,反而会伤害到她。 可是他早已在仙剑大会上受了伤,更是没法来救她,那么,要如何办? 凤栖后退了两步,遥远的看着夜挽歌,第一次感觉到了担忧,从来的事情都只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如今,他居然没有能力,不能救自己的徒儿。 他何时变得这么挫败过。 玉绯萝收回法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轩辕凤栖,你也会有这一天,不是敢在仙剑大会上一个对五个,没有想到现在却救不了你的徒儿吧。 “看来凤栖在凡间是遇到问题了,不如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如何?” 凌华仙子担忧的说道,怎么说也是同为仙家,凤栖的能力也让她万分钦佩,夜挽歌这丫头,看样子也是找了别人的道,她还是希望能帮一帮凤栖的。 “凌华姐姐说的是,等过两天,我就下凡去帮他。” “为何要过两天?”凌华疑惑的看着她。 “凌华姐姐忘了吗?帝后怀孕了,这几日正需要绯萝调理身子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下凡去帮凤栖,你觉得如何?” “不行!”玉绯萝立即否定,她可不能让凌华坏了她的事,帮王母养胎只是借口,她只是不想马上去帮夜挽歌而已,身为仙家,她也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最后夜挽歌她一定会救,不过,在这之前,她一定得让夜挽歌吃点苦。 她有没有等自己去救她的命,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还有凤栖,她倒想看看凤栖会不会来求她,从来至高无上的轩辕剑尊,会不会屈身来求她呢? “叶辰幽!”南凌宸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怒气冲天的走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宸王殿下,快来坐。” “我可不是来跟你坐着闲聊的,夜小九的事,是不是你动的手?” 叶辰幽不紧不慢的品着自己的茶,浅浅一笑:“听说皇上已经跑去了呢?是不是证明她已经没救了?” “叶辰幽!”南凌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木质的桌子承受不住他的大力,当即碎成 了两半。 “是不是你干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宸王殿下不是不在乎了吗?为何这么生气?” 南凌宸恨不得过去剖开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要这么折磨他们。 他是如此,夜挽歌亦是如此。 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当他知道夜小九病得越来越严重,甚至国师都救不了她时,他的心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父母和夜小九,是在最在意的人,他已经没有父亲,如果在没有夜小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甚至在想,夜挽歌,如果你知道你一向引以为傲的师父都没有能力救你时,你会不会放弃待在他身边。 “你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叶辰幽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宸王殿下还真是说笑了,我虽然各方面知识都懂一点,但是医术,我还真不会,没有能力帮你救她。” 南凌宸压抑住心里的火气:“如果你要我死,我就离开好了,可是夜小九她不同,她可是你在黑暗的童年中唯一给过你温暖的人。” “好感人的话啊。”叶辰幽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温度,收下了脸上的笑容。 “凭什么你认为她给过我温暖,难道不是她再利用我以后就一脚将我甩开吗?” “叶辰幽,你我都心知肚明,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父亲是有错,可是你爹呢?你呢?难道你敢说你爹他没有一点错,如果他不是对皇位野心勃勃,又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你说夜小九利用你,可是叶辰幽,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就不是利用夜挽歌吗?” 利用,叶辰幽挤出一丝笑容,他怎么会利用夜挽歌呢?他接近夜挽歌也不是为了父亲的一句话,而是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她的活泼,她的善良,她的可爱,没有一点是因为爹爹让他勾引夜挽歌的话。 “叶王为了得到皇位,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去勾引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九公主,可是谁知道,儿子丢了心,自己丢了命。” 叶辰幽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杯子,目光阴沉的可怕。 “叶辰幽,你和夜小九,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需要权力,她需要朋友,所以才会一拍即合,谈不上什么利用,而现在,因为当年别人的错误,你要用她的命来偿还吗?” “怪只怪她投身在帝王家。”叶辰幽转身,抬头看着窗外。 所以夜挽歌,你就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在奈何桥边等我,我会带着你一同走入鬼魅的道路,这样,我才不枉回来这一趟。 只要你成为了鬼魅,我们就可以双修,到时候别说轩辕凤栖,就连天庭都奈何不了我们了。 我要的,只是你的魂魄而已。 玉绯萝正在宫里亲自熬着药膳,屋内浮起淡淡的清香。 凤栖停在她身后,看着玉绯萝慢慢的熬着药。 或许,她可以救阿九。 来了,玉绯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凤栖为了夜挽歌,一刻也不肯耽搁。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嫉妒夜挽歌,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她,凤栖会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求医。 第十章 遗失的记忆 玉绯萝哪里肯这么轻易让凤栖开口,索性就招呼宫里的丫鬟走了过来:“去泡一杯热茶来。” “是”仙仆瞥了一眼屋内的凤栖,心想剑尊果然跟绯萝仙子的关系不一般,都可以随意进出么。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玉绯萝背对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凤栖啊,你连求人都不会,凭什么要求我去救你的徒儿。 仙仆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面色有些尴尬。 “过来把这药给倒出来,送到帝后那里去。” “是” “帝后好不容易才怀上一胎,宝贝的很,可要端稳了,别出什么岔子。” 仙仆如释重负,点头应道。 “你也看到了,帝后那里催得紧,若是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就先搁下吧。”玉绯萝转身跟凤栖淡淡的说着,又走进另一边,练药。 凤栖岂会不懂她的心思,玉绯萝摆明已经知道他来的目地,无非就是为了救阿九,而按她自己的想法,是肯定想救的,不过就是时间和方法的问题。 凤栖知道,她在等自己低头。 “我想请你救阿九。” 凤栖的话明显让玉绯萝一愣,这就没了? 如此简洁,他难道会以为自己一定会救夜挽歌?才会这么胸有成竹。 “哦?你告诉我救她的理由。”玉绯萝仰起头,她从来就不是个会低声下气的人,只是因为对方是凤栖。 可是现在,他为了别的女人来求她,自己凭什么给他好脸色。 “轩辕凤栖,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将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吗?怎么现在,知道夜挽歌要死了?急了?” “绯萝”凤栖淡淡喊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阿九,她只是个孩子。” “孩子。”玉绯萝大笑了起来,她败给了一个孩子,败给了如此一个丫头。 “可是轩辕凤栖,如果没有夜挽歌的话,我们两个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模样,你为什么觉得对不起我,那是因为你爱上了夜挽歌。” “我没有对不起你。”她的意见,凤栖不苟同,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不能说他爱上了阿九,那么就是对不起玉绯萝。 玉绯萝在他的心里,只是朋友,故人。 “好,轩辕凤栖,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自己救去。”玉绯萝气呼呼的转身,不想理他。 凤栖叹了一口气:“我在仙剑大会上受了伤,救不了阿九。” “你也知道自己伤势很重,为何要一个对五个。” 凤栖扭过头,不想跟玉绯萝纠结这个问题。 玉绯萝一挥手让宫里的仙仆都退了下去,看着凤栖叹了一口气。 轩辕凤栖,你明知道我不过是想让你跟我低个头,为何这么难。 “要我救夜挽歌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只要你能救阿九,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你就不怕我借机小题大做,让你违背你的心做一些事情?” “我眼中的玉绯萝,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还算你有眼里劲。”玉绯萝酸涩的笑了起来。 没错,她虽然恨夜挽歌,更是爱凤栖不得,可是她偏偏,却不愿拉低自己的身份,去逼他做一些事情。 不过,既然得让她救夜挽歌,怎么着她也是不肯就这样罢休的。 “此话当真,你真的可以救挽歌?”夜元帝如同看到一只救命稻草般的看着玉绯萝,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能救自己的女儿。 “皇上放心,九公主的病,我很快就可以治好。” 夜元帝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他也不用担心了。 “敢问姑娘是哪里人?师承何方?” “皇帝,她是我师妹。”凤栖淡淡的说。 哦,原来如此,那肯定是国师大人请她来的,夜元帝感激的看了一眼凤栖。 既然是仙家的人,那么他就不用怀疑了。 玉绯萝瞥了凤栖一眼,你倒是撇清关系撇清的快! “不如皇上还是带我去看看九公主吧。” “好,朕马上安排人带你去。” 玉绯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夜挽歌,不禁皱起了眉头,难怪凤栖拿她没办法,这叶辰幽,下手还真是重。 只是这蛊,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不顾就是让她做做噩梦罢了,不如,让她来看看夜挽歌坐了什么梦? 叶辰幽站在屋檐上看着屋子内的场景,不错,还请来了玉绯萝,可是凤栖,你就这么有信心玉绯萝能救夜挽歌。 自己制造的梦境,可是十分美好的,那里有的,这里没有,你确定夜挽歌会同你一起回到现实中?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 玉绯萝施法将夜挽歌头脑里的梦给投射了出来,只见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相伴而做,玉绯萝皱起了眉头。 这是谁? 小男孩和小女孩相处的很融洽,他经常会带她到处去玩,教她练字,教她习武。 小女孩不爱上课,每日只知道跟在小男孩的身后,欢欣鼓舞的跳着。 “你这小徒儿该不会想的是以后生一对双胞胎的场景吧。”玉绯萝轻笑看着凤栖,却见他面色凝重,眸子死死盯着梦境之中的两人。 如此,玉绯萝也不便答话。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的过着,可是没有想到,女孩一句话,生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裂痕。 “我就知道辰幽哥哥最好了,哪里像那个南凌宸,整日只知道跟我吵。” 玉绯萝心里霎时明朗了,原来是叶辰幽跟夜挽歌啊。 怎么两个人小时候玩的这么好,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叶辰幽听到夜挽歌的话,面容有些失落,却还是带着夜挽歌到处玩耍。 直至有一天,南凌将军上报朝廷,说是叶王在府中私制龙袍,意图谋反,皇帝大怒,遂就满门抄斩了叶王府,只有几岁的叶辰幽,经皇后和南凌宸的求情,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变得很孤僻,不爱与人说话,不爱与人玩耍,身边却唯独留了一个夜挽歌。 夜挽歌是个温暖了他所有黑暗年华的女子。 玉绯萝屏气凝神,再出现的一幕,却是南凌王府,南凌宸跪在下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南凌宸震怒,一把将自己的杯子给扔了下来,差点摔在了南凌宸的脸上。 “你心里就只有夜挽歌!叶辰幽是叶家的后人,如果不处理他的话,将来对东皇江上一定有害。” 一个的为国效力,一个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能不欢而散。 可是南凌王哪里肯罢休,忠心护住的他第一次有了私心,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既然他看上了夜挽歌,那么他势必要替他筹谋,那么最主要的就是要除去叶辰幽。 一日,叶辰幽带夜挽歌出去玩,长公主随后偷偷跟了过来,因为叶辰幽要去找食物,就将夜挽歌一个人待在了空地上,可是没有想到,长公主却从背后过来,利用狼面具将她给吓到了悬崖边,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推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叶辰幽,也一个轻跃追了下去。 可是恰好,叶辰幽双手紧紧抱住了夜挽歌,让她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叶辰幽,却是整个人摔在了下面。 原本可以将他们两个人带回去的事情,南凌王却犹豫了,他仅仅带回了夜挽歌,而叶辰幽,却被他丢弃在了荒山野岭。 南凌宸终究忍不住,将叶辰幽带回来埋在了乱葬岗。 这……玉绯萝扭头看着凤栖,难怪呢?叶辰幽这么对夜挽歌,她连救自己命的人都可以忘记,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就杀了夜挽歌的。 “阿九!”可见凤栖的注意力不在哪里,此时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在角落里抱头痛苦的夜挽歌。 心里莫名慌了起来。 她已经知道,梦中的这些,都是她遗失了的记忆,那也就是说,她记起了叶辰幽。 记起了从前所有的一切。 时光再倒转回十年以前。 那时,她没有在叶辰幽面前提起南凌宸。 那时,叶家没有被灭门。 那时,南凌宸和叶辰幽还是好兄弟。 他们终于有了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夜挽歌叮铃的笑意响起在耳畔,梦境之中的是如此真实,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她自己不想出来,这怎么办?”玉绯萝心忧的看着凤栖。 凤栖俊美紧拧,原来如此,叶辰幽现在给她制造的是美梦,他要让夜挽歌留在自己的梦境中,成为游魂,到最后六界都容不下她,就只能跟着他修炼成鬼魅。 那么,凤栖低垂下眼睑,阿九,为师不得不戳破你的梦境了。 “将我送进去!” “你疯了!”玉绯萝突然吼了起来:“叶辰幽要对付的是夜挽歌,不是你,你这样唐突跑进去,一出什么岔子可能就留在她的梦境中永远回不来了。” 可是凤栖却是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允许,叶辰幽将阿九变成鬼魅,她有更美好的生活,理应体验一下这美好的世界,而不是终日在黑暗中度过。 “绯萝,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你!”玉绯萝没有办法,只好挥了挥手:“你去吧,我会替你把关,但是如果在天亮时你还没有出来时,那你就只能跟夜挽歌一起留在里面了,到时候天庭都不能救你。” 凤栖也不多说,直接施法进去,玉绯萝更是无奈,明明不想如此,却碍于凤栖的固执,无可奈何,只得在外面替他护法。 凤栖,你最好能带回夜挽歌,否则,哪怕你跑到九天之外,我也会把你给抓回来,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题外话------ 啦啦啦~遂你们的愿,小九终于恢复记忆,想起叶辰幽了。 第十一章 十年前的他们 “辰幽哥哥,你说我写的这个字好看吗?”夜挽歌含笑看着叶辰幽。 叶辰幽淡淡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看了夜挽歌一眼。 夜挽歌再度审视自己写的字,辰幽哥哥教得就是好,她这么笨的人都可以学会。 凤栖倾世独立站在了不远处看着,却是不忍去打扰,他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阿九这么开心了。 可若是让她一直留在这里,多年以后,当年的历史还会重来一遍,那么阿九,要怎么办? 他的时间只有五年,只要他在东皇一日,便要护自己的徒儿周全。 “咦?”夜挽歌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凤栖,好美的男子,不过他是谁啊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 夜挽歌的目光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过去,只见温暖的阳光射在凤栖的身上,让他看着就好像沐浴在阳光底下,金光闪闪。 夜挽歌伸出手,看的到,却摸不着。 “怎么了?”叶辰幽扭过头来看着她。 “辰幽哥哥,你看那个哥哥,是不是很漂亮。” 叶辰幽轻笑,这个丫头,怎么用漂亮来形容男子。 “辰幽哥哥,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叶辰幽点了点头,跟着夜挽歌走了过去。 凤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夜挽歌娇小的身影,和多年以后她的身影渐渐重合。 “夜挽歌,本尊记得第一次见你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到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他和阿九,要反复纠缠。 此时的他,终于能体会叶辰幽的心情,你爱的女子,站在你面前,对着别人微笑,却忘了你。 “哥哥。”夜挽歌爽朗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 “哥哥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好看。” 凤栖轻笑,这丫头,原来她的厚脸皮是从小就有的。 叶辰幽疑惑的看着凤栖,为何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呢? 他对阿九,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兴许是自己多心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怎么说也有二十多岁,而小九,她只有八岁,怎么会跟这么一个男子有纠葛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阿九。” 叶辰幽俊眉一挑,还真不是他想多了。 “阿九。”夜挽歌歪着脑袋,心想这个男子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阿九,阿九,好听,她喜欢。 “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吗?你趁为师不在有跑到哪里去了?” 为师?夜挽歌重新审视着凤栖,心想这个男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就算是美男也不用这样搭讪吧。 唉~可惜,这么好看的男子,是一个神经病。 “敢问公子是什么时候收的小九做徒弟。” “那大概有很久很久了吧。” 叶辰幽将视线投向夜挽歌:“你认识吗?” 夜挽歌摇了摇头。 “公子兴许是搞错了,小九她并不认识你。” “夜挽歌”凤栖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夜挽歌为之一愣。 “本尊说错了吗?” 夜挽歌发动她的小脑袋拼命的想着,好像她是败了这么号人为师,却记不清楚,算了,记不清楚就记不清楚。 反正是美男就够了。 “那美人师父,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为师是来带你出去的。” “出去好啊,我最喜欢出去了,不如我们把南……”夜挽歌顿时停住了嘴巴,偷偷看向叶辰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叶辰幽的面前,她突然就不敢提起这个名字。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可是心里总有一种声音,让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辰幽哥哥。” “没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恩,好辰幽哥哥,我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 叶辰幽对着夜挽歌笑着,小九,我等你。 玉绯萝皱起细眉,这凤栖是怎么回事?既然找到了夜挽歌,就快点把她带回来啊,不然等会怕又出了问题。 叶辰幽面色凝重的看着曾经的自己那一动不动等在那里的模样,叶辰幽,你可真是傻啊,只知道等,所以等到现在,你都等不到夜挽歌。 日落之前回来,夜挽歌,等到日落时,你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还很难说呢? 夜挽歌跟着凤栖走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陌生人走,只知道跟在凤栖身后,她很心安,也很踏实。 “美人师父,你是要带我去哪里玩。” “阿九想去哪里玩?” 她想去哪里玩,夜挽歌抬眸看着凤栖:“听说南凌宸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好。” “谢谢美人师父。” 凤栖浅浅一笑,看向天空,还有四个时辰,也就是说,他要在四个时辰之内将阿九给带回去,不然他们就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了。 “南凌宸,我来看你了。” 南凌宸咳嗽了两声:“你还知道来看小爷,没有跟你的辰幽哥哥你浓我浓的?” “你又在打趣我。”夜挽歌白了他一眼,随即将凤栖给拉至南凌宸面前:“我新拜的师父,好看吧。” “哟,有眼光。” 夜挽歌一副那当然的表情:“你好点没有啊。” “一点都不好,都没有人关心我。”南凌宸憋屈的看着夜挽歌。 夜挽歌双手环抱,这个南凌宸,八成又是在装。 “那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 “这哪行,这太阳太大了。” 有吗?夜挽歌狐疑的看着他。 “那要不要我给你备个马车。” 南凌宸一拍大腿:“这个好。” “顺便跟你泡两杯茶,犒劳犒劳你。” 呃~南凌宸抬头看着夜挽歌,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点不太对。 “南凌宸,姑奶奶我一脚踢飞你,还不快给我滚起来!”夜挽歌双手叉腰,小脸气鼓鼓的看着南凌宸,她就知道,南凌宸这厮,绝对是装的。 “嘘,小点声音,不然被我爹发现了,他又要我去学堂了。” 凤栖满头黑线,这个南凌宸,果真是一点都没变,从小就是这样,难怪长大后那么难伺候。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看来你的病早就好了,那为什么还骗我。” “你笨啊。”南凌宸朝夜挽歌坐了个鬼脸,又扭头对着凤栖说。 “夜小九的脑袋不怎么好使,师父可一定要好好教育她。” “要你管。”夜挽歌一记粉拳打在了南凌宸的背上。 突然在这么一瞬间,凤栖就明白了,南凌宸和叶辰幽的真正区别在哪里。 叶辰幽是无法攀登的高峰,他优秀,温柔,才华横溢,是所有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可是他的心里,同样是孤独的,夜挽歌在他身边,收敛锋芒,对着这个哥哥一样的叶辰幽,她不想让他生气,不想让他孤单,所以她尽自己全力让他开心。 哪怕是他不喜欢夜挽歌去见南凌宸,她就绝对不见,在他面前,也不会提一句南凌宸的事。 在叶辰幽那里,她生活的压抑,可是南凌宸不同,他跟阿九,是知己,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阿九的人,是南凌宸。 同样他也深知叶辰幽的性格,所以绝对不去掺和叶辰幽跟夜挽歌。 他是个不擅长隐藏心思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刻意去避开夜挽歌,更不会在背后言语叶辰幽半句。 阿九在他面前,也是最真是的自己,会哭会笑,而不是像在叶辰幽面前,故作温柔。 她可以跟南凌宸随意的打闹,却不敢多骂叶辰幽一句。 叶辰幽深知这点,所以他如今更恨夜挽歌,即使陪在他身边,心心念念的,还是南凌宸。 可是南凌宸却不知道,他只当夜挽歌喜欢的是叶辰幽,所以才会不敢将叶辰幽是她救命恩人的事实告诉她,怕夜挽歌离他而去。 “叶大人,不知你召小的来有何事?” “看到那里的那个女孩了?” 鬼差看了一眼:“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今天日落之时,正是阴阳交汇之际,到时候你们就动手去将她的鬼魂抢过来,明白了?” 这……鬼差们面面相觑。 “叶大人,那里面的可是在昆灵山一个对五个的轩辕剑尊?” 叶辰幽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红唇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他是剑尊,同样也是仙人,你们是地府的鬼差,在凡间他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将鬼魂抢过来交付于我,到时我自会处理。” “是” 轩辕凤栖,好戏就要开始了。 小九,我在这里等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夜挽歌跟着凤栖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玩,只是喜欢跟着美人师父。 凤栖在前面快步走着,而夜挽歌,则是在后面迈着小步子。 走了一下午的路,她的腿都疼了。 这师父也太不怜香惜玉了,都不知道抱抱她。 凤栖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这个徒儿,可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他。 夜挽歌抬眸看着凤栖,难道他是听到自己的呼喊了,心里一喜,急忙跑了上去。 “师父你是要背我吗?” “上来。”凤栖俯下身。 “好勒。”夜挽歌没有爬到凤栖的背上去,反而是双手揽住了凤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美人师父我,我更喜欢你抱我。” 凤栖先是愣了一下,叹了口气之后就将夜挽歌给抱了起来。 还好她是这个时候要自己抱,而不是在长大后,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折腾个什么样子。 “美人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回宫” “阿九不想回宫,阿九还想玩玩。” 凤栖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天色,他找了这么久,终于被他找到了合适的出口,从宫中的祭坛上走,绝对可以很快把阿九给带回去。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没有带阿九回去的原因,若是突然带她回去,可能造成某些伤害,倒不如仔细思量一番,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带她回去。 玉绯萝恨的咬牙切齿,真是该死!她在这里替凤栖把关,而他居然跟夜挽歌这个丫头跑去调情了,这不明白着不当她存在吗? 轩辕凤栖,你够狠! 夜挽歌被凤栖抱着,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暖暖的,一种奇妙的感觉生了出来,却不知道为何。 “美人师父,你曾经叶这么抱过你的徒儿吗?” 这叫什么话?一口一个师父,还问他有没有抱过自己的徒儿。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徒儿吗? 还是她当自己头昏眼花,连徒弟都可以认错。 “美人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凤栖” 凤栖,凤栖,夜挽歌静静的看着凤栖:“是凤栖梧桐的那个凤栖吗?” 凤栖点了点头:“你倒还知道凤栖梧桐。”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怎么听这口气很怀疑她的能力,她有那么差吗?好歹她叶上了学堂,并且经由叶辰幽教过功课。 “美人师父,那你这次来是干嘛的?” “带你走。” “我?我能走到哪里去呀?” 凤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夜挽歌。 “阿九,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恩,夜挽歌咬住嘴唇,喜欢吗?好像现在的生活很安逸,很充实,不过她总感觉心里差了点什么,却说不上来。 “你喜欢,和叶辰幽的相处模式么?” “我如果说不喜欢,你会告诉他吗?” 凤栖摇了摇头。 夜挽歌松了一口气。 “叶大人,天色已经快黑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等一下”叶辰幽的面色变得沉重起来,盯住夜挽歌即将要开口说话的唇。 “其实,我很喜欢辰幽哥哥的,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很远很远,我不知道要怎么去tan他开心,好像他一直都带着笑容,可是我知道,他带着笑容却不代表他开心,他也有伤心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呢?人生在世,难道不应该该哭哭,该笑笑吗?” 凤栖向前慢慢走着,或许,叶辰幽和阿九之间的隔阂不是南凌宸,而是叶辰幽他自己。 他不知道阿九要的到底是什么?阿九年记小,有太多不懂的,所以她需要无所顾忌的童年。 可这些,叶辰幽却不能给她。 “阿九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离开了他会怎么办?” 这还是个问题,夜挽歌仔细思考了一番。 “只要辰幽哥哥过的好就可以啊,那样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他了。” 凤栖点了点头,抱着夜挽歌继续向前走着。 “大人” 叶辰幽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夜挽歌的话,小九,你曾说我过的开心就好了,可是现在,我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只是因为你忘了我,你为什么要忘了我? “辰幽哥哥”夜挽歌从凤栖身上下来,隔着距离看叶辰幽,依旧是她离开的那个位子,叶辰幽正孤单的等在那里,对着迎面而来的她微笑。 “美人师父,辰幽哥哥还在等着我,我过去了。” 凤栖点了点头。 夜挽歌迈着步子轻轻的走着,还好辰幽哥哥还在这里,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余晖洒在叶辰幽的身上,本就温柔如水的他此时就像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笑看着远方。 小九,我终于等来了你,还好,你一直都在。 不好!凤栖掐指一算,只见脸上的乌云已经慢慢移了过来,狂风大作,太阳也快被云层给覆盖了下去。 “要下雨了。”夜挽歌喃喃自语,看着叶辰幽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辰幽……哥哥。” 叶辰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始终微笑看着夜挽歌,这个真正温暖了他整个青春的女孩,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女孩。 如今我要离开你了,离开你去到很遥远的地方,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记着。 我永远是你的辰幽哥哥,我永远会庇护你。 再见了,亲爱的小九,即使没有我,你的生活过的叶要开心。 如果忘了我能抹去你的伤痛的话,那么,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孤独吧。 我的小九。 叶辰幽的身子猛得颤动了一番,看着梦境中的自己在不断的消失,他明白,时机到了。 他可以对小九下手了。 可是…… 小九,如果我在你的记忆中留下的是悲伤,那么,你就忘了我吧。 只要你开心,哪怕我孤独一辈子都可以。 这是他自己曾许下的愿望啊。 “叶大人!”见他无动于衷,鬼差急了,这叶辰幽不是让他们过来捉魂魄的吗?怎么到现在都不下手,还在等什么? “辰幽哥哥”夜挽歌见叶辰幽突然消失不见,快速跑了过去。 桌上,椅子上,没有他的半点痕迹,不,这怎么可能,辰幽哥哥呢?他在哪里? “阿九!”凤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阿九,阿九,夜挽歌抬起头,只觉得风云变色,面前的小路变成了池塘,身后的凉亭变成了房屋,一切都变了模样。 金光笼罩着她,夜挽歌抱住头,突然痛了起来,曾经的片段不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她八岁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在做梦!梦到了叶辰幽,梦到了南凌宸,还梦到了师父。 师父! “阿九。”凤栖轻声喊道:“我们该走了。” 夜挽歌却是愣在了那里,她梦中的那个场景,终于还是记起来了。 原来,叶辰幽这么恨她的原因是这个,原来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啊,如果没有叶辰幽,她如今还怎么站在这里。 可是她却,却忘记了叶辰幽。 夜挽歌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这个位子,曾经有她的辰幽哥哥,有她愉快的童年,可是现在,她还剩下什么呢? 叶辰幽他死了,他死了啊。 晶莹的泪珠从两颊滑落,凤栖一把坐下让夜挽歌靠在了他的怀里。 “我是不是很自私,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忘了他。” 夜挽歌只感觉胸口剧烈的疼痛传来,叶辰幽没错,南凌宸没错,错的一直都是她。 是她没有能力记起叶辰幽,却还要怪罪南凌宸。 那个男孩,在她小时候给过她无比快乐的时光,却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阿九,阿九。” 凤栖一挥手,便带着夜挽歌消失在了那里。 “叶大人,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不动手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 叶辰幽只是淡淡的看着,夜挽歌她忘了凤栖,却依旧可以跟他在一起,那么他呢?为何他是被夜挽歌给彻底的忘了。 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原来所谓的忘记,不过是她记得不深而已。 给她下蛊,夺她的魂魄,让她成为鬼魅,这样真的对吗? 如果她明白过来,是不是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清楚修炼成鬼魅需要付出什么,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而如今,他要让夜挽歌来承受千万年的孤单吗? “大人” “你们走吧。” 啊?各鬼差不明就里的看着他,这就走了,不是特地叫他们出来勾魂的吗?怎么现在这好时机一到,就让自己走了。 “走吧,都走吧。” 叶辰幽闭上双眸,长长的羽睫仿佛有泪光闪动。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他却还是败了,因为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不忍心,见到那个温暖阳光女孩变得像他一样冷血无情。 让她噩梦缠身,不过就是为了惩罚她记不起来自己而已,可是现在,他却不能拿走夜挽歌的性命。 他终究还是输了,在夜挽歌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第十二章 恢复记忆 “没事吧。”玉绯萝收回自己的法术,忧心的看着出来的凤栖。 “阿九”凤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了夜挽歌的面前,看着她渐渐颤动的睫毛,心里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叶辰幽!”夜挽歌一个起身坐了起来,拉住凤栖的手臂就问:“叶辰幽呢?” 凤栖将她的手搁在手心,然后淡淡一笑:“你先休息,把身体养好了为师带你去见他。” “不,师父,我……”夜挽歌双眼中的泪花在不停的闪动。 她终于,记起了叶辰幽。 记起了她的辰幽哥哥。 是她,一切都死她的错,她不应该忘了叶辰幽,忘了这个从小对她付出一切的叶辰幽。 “师父,你就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师父,求你了。” 玉绯萝冷冷的笑了一声:“夜挽歌,你不是都记起来了吗?那你应该都知道叶辰幽他早死了吧,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法力稍微高点的鬼魅,最后还是要被天庭收伏的。” 夜挽歌的手从凤栖的手渐渐滑了下去,紧紧向后缩着身子,蜷曲在床角,大脑乱成了一团麻。 叶辰幽他原本就不该恨南凌宸,而应该对付自己,因为是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凤栖坐在床边,淡淡的叹了口气:“走吧。” 玉绯萝有些疑惑,却也奈何不得,只好跟着凤栖走了出去。 凤栖看着不远处消失殆尽的红衣,只怕这叶辰幽,再也不会来见阿九了,他本来的目地只是为了得到她的魂魄,而现在,他放弃了最好的时期,便再无其他。 嗖的一下,门被打开了,夜挽歌穿着单薄的衣服从里面快速跑了出去。 “凤栖,这。” “让她去吧。”凤栖声音低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如果叶辰幽尚在人世,她还可以庆幸,因为这样,夜挽歌就可以跟叶辰幽在一起了,可是偏偏,叶辰幽已经是个死人,怎么可能跟夜挽歌在一起。 死人,玉绯萝的眼中突然焕发出光芒,或许,她可以帮忙将叶辰幽变成活人,虽然这是违反天条的事情,不过为了凤栖,她忍了。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见凤栖淡淡回应,玉绯萝也不生气,她此时紧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回天庭,去找到什么方法能让死人给复活,这样,她才有去找叶辰幽的底气。 凤栖只是背手站在那里,幽幽的看着远方,阿九,这一次换我等你了。 夜挽歌蹲在宫门口,将头深深的给埋在了膝盖里,泪水浸湿了她的衣物,依旧可以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守卫都纷纷担忧的看着夜挽歌,这,他们也没有办法啊,没有皇上的手喻,他们绝对不可以放九公主出去的,按这个状态,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担当不起。 夜挽歌只是匆忙的跑了出来,却忽略了这一点,她根本就出不了宫,或许,叶辰幽就在宫的那端,他们之间,只有一堵墙的距离。 可是,他不愿进来,她也出不去。 叶辰幽站在高处,看着地上的夜挽歌哭成了泪人,心里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意。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夜挽歌从来不恢复记忆,这样,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被折磨成这个模样。 瘦削的手缓缓扬起,小九,我的小九。 我已经不能拥有你了啊,我没想到到最后,我也不忍心将你变成鬼魅,我并不想,让你跟我一样承受这千年恩孤独。 小九,我却是再也不能触摸到你了,这天,变得太快,他或许应该考虑,是不是该回他的阴曹地府了,好好投个胎,好好过完他的下辈子。 南凌宸停在了夜挽歌面前,不说一句话,只是慢慢的蹲在了她的旁边,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哭个痛快。 夜小九,命运总是如此,即使再爱的人离你而去,这生活,还是得过下去。 等你哭一场,见到明天的太阳,一切都好了。 你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没有叶辰幽的生活,如今,你也要接受他离开了的事实。 他对叶辰幽,是恨的,可是在国师那里知道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是万般波澜。 我们本没有错,只是这命运,太折腾人。 “绯萝参见王母娘娘。” 王母正在搬弄着孩子的小玩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见到玉绯萝来,心里更是高兴。 “绯萝,你看这肚子里的宝宝,都在踢我了。” “娘娘说笑了,这孩子才三个月大,怎么会踢您呢?” 王母闻言轻笑,是啊,这孩子才三个月大,等他出来,还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孩子了。 “绯萝,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绯萝这次下凡,遇到一个已经死去的男子,着实可怜,所以绯萝想帮帮他。” “哦?”王母娘娘慢慢的起身:“不如你跟本宫说说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男子,他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家中还有年迈的瞎子老母,可是谁知道,村里的商贾贪图他妻子的美色,就将男子给杀了,妻子告官府不成,只好含冤自尽。这不,只留下了他加中的老母和三个月大的孩子。” “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所以绯萝斗胆请求娘娘,能否借您的力量帮助这个贫苦的人家。” 王母若有所思:“你想怎么去帮助他们呢?” “绯萝去官府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位男子的阳寿未尽,又是含冤而死,所以想请求娘娘能同意将他还阳。” 还阳?王母蹙起好看的细眉,让凡人还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引起凡间大乱,虽然她也对那户人家深表同情,但是让他还阳,这也是不能轻易做出的决定。 “娘娘,绯萝也不是要让他在凡间待一辈子,只是希望您能让他还阳几年,等他的孩子长大,再让他去投胎也不迟。” “绯萝,本宫知道……” “绯萝恳求娘娘,能帮帮这些贫苦百姓,若是娘娘觉得自己不太好处理,不如就交给绯萝去处理吧。” “既然如此,绯萝你要切记,切不可扰乱凡间,要找到合适的时机。” “绯萝明白。” “好,你过来,本宫告诉你该如何去做。” 玉绯萝轻轻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一切都好处理了。 夜挽歌失魂落魄的回到幽然殿,屋内静得可怕,能清晰的听见她的脚步声。 她瘫软着身子,就好像走在棉花上一般,完全没有什么重量。 他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一点预兆,没有告别,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她突然很想,很想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很想那个经常微笑的男子。 很想那个事事以她为中心的男子。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这样离开。 在自己恢复记忆之际,她便要接受叶辰幽已经离开了的事实。 “阿九” 夜挽歌抬眸,只见凤栖一袭银袍,倾世独立,在漆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显眼。 师父?夜挽歌向前踏了一步,却要将脚步给缩了回去。 她突然没有向前的勇气,不敢去亵渎了凤栖高贵的身姿。 凤栖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夜挽歌的面前:“饿了吧,为师去做饭给你吃。” “师父。”夜挽歌抓住了凤栖的袖口,静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师父,我知道你能力很高超,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叶辰幽。” 凤栖幽幽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阿九,你明知道人鬼殊途,叶辰幽也深谙这点,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即使你将整个东皇翻出来,也不会找到他的。” 夜挽歌的手连带着头慢慢垂了下去,她也知道,只要叶辰幽想见她,怎么会找不到。 他前一秒还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当自己醒来之后,他已经不见了。 那么,他只能是自己选择消失买了她的眼前。 “为师去做饭给你吃,吃完好好睡一觉,恩?” 夜挽歌摇了摇头,声音突然弱了下来。 “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知道自己跟师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师父对她太好的话,等有一天,师父离开了,她会比现在更难受的。 所以她宁愿,师父可以对她坏一点,这样她以后也不会那么留恋。 “阿九,为师不会离开你的。” 夜挽歌怔怔的看着凤栖,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亮,久久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既然师父说不会离开她,那么她相信,师父一定不会离开她。 即使有再多不开心,只有有师父陪着她,一切都会好的。 “怎么?千辛万苦等夜挽歌恢复记忆,而现在她好不容易记起你了,却要离开。”玉绯萝看着孤单站在那里的叶辰幽,他这个人,实在看不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明明还指望他能跟叶挽歌一起,可是他却处处跟凤栖和夜挽歌创造机会。 “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聪明。”玉绯萝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就没有想过再次回到夜挽歌身边。” 回到她身边,他想过吗? 或许最开始他的确想过,可是后来,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事实,他不是人,怎可跟小九在一起,比起轩辕凤栖,他更是小九不可沾染的人。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选择在夜挽歌恢复记忆后就离开的原因。 因为他害怕,以前虽然夜挽歌对他不太好,可是那是因为她忘了自己,现在不同,她爱上了凤栖,即使记起了自己,那又如何? 他不希望夜挽歌因为内疚而处处照顾他,所以,即使他留下来,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这么多年,从凡间到地府,他从阎王手里逃出来,独自修炼成鬼魅,已经累了。 他是真的累了,既然她爱上了凤栖,那么就让他们好好在一起吧。 毕竟自己她,到底是天人永隔,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 叶辰幽的反应太过平淡,玉绯萝的第一感觉就是他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大的情绪波动。 “你喜欢凤栖?”叶辰幽转身看着玉绯萝。 “这与你何干?”玉绯萝并不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来找我做交易,而如今却说与我何干?玉绯萝,这就是你的诚意?” 玉绯萝被他的话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对,我喜欢凤栖,所以我希望夜挽歌能离他远点,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难道你和轩辕凤栖就合适?”叶辰幽清冷一笑。 “就算小九不跟轩辕凤栖在一起,可是你跟轩辕凤栖,同为神仙,又怎么可以在一起,不过是你想他一直以清白之身待在你的身边,玉绯萝,你可真是有够自私的,自己得不到,也不要别人得到。” “你少废话!”玉绯萝低吼,她真是疯了才会跟叶辰幽在这里口舌之战。 “好,我不废话,不如你说说你用什么办法把我给复活。” “我已经从王母那里讨来了法宝,只要你肯帮我,我保证让你复活。” 叶辰幽轻蔑一笑,八成她是用了手段欺骗了王母,果然啊,她为了凤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若是活着,就只是凡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而我这个样子,还可以和轩辕凤栖勉强一战,你说呢?” “难道你不想跟夜挽歌在一起吗?” 想啊,可是他还阳了就能跟夜挽歌在一起吗? 她不爱他,从来都不爱,要怎么让她跟自己在一起。 “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可以处理好,如何?” 叶辰幽挑眉,她还真是费了大手段,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想看看玉绯萝有什么本事,为他还阳。 如果一不小心扰乱了六界秩序,那么玉绯萝这些就都是你的问题了。 第十三章 她是本尊的师妹 “真是多谢玉姑娘,能救挽歌救回来。” “无妨”玉绯萝朝夜挽歌一笑:“他是凤栖的徒弟,自然也是我的徒弟。” 夜元帝点了点头:“不知道玉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玉绯萝含笑看着凤栖,似乎在等他开口。 凤栖,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如果我救回夜挽歌,要求是什么。 凤栖轻启薄唇:“皇帝,她会留在青云阁。” 哦?夜元帝面色一惊,玉绯萝一个女子,能留在青云阁跟国师大人在一起,看来这关系还不一般。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过问了。” 南凌宸淡淡的看着夜挽歌,她面色低垂,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不禁皱起了眉。 “呀,国师的桃花运还不错,有个美人常伴在侧。”齐慕打趣道。 凤栖凌厉的眼神投去,又看向夜挽歌。 “这些饭菜不合你胃口么?” 啊?夜挽歌对着凤栖盈盈一笑:“不呀,很好吃。” 说着,她又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食物。 凤栖的心悸动了一下,却有一种感觉怎么也说不上来。 自从叶辰幽离开后,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玉绯萝,他的心里也是挺烦的,如果不是为了阿九答应了她,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挽歌妹妹。”玉绯萝一出门就喊住了夜挽歌。 “前辈有什么事情么?” “你叫我姐姐就好了,我跟凤栖是什么关系,就不要这么生份了。” “挽歌明白” 玉绯萝皱眉,她总是感觉夜挽歌在她面前特别乖巧,好像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至于为什么这样,她也不清楚。 平日她在凤栖面前可是热闹的很,为何…… “挽歌,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青云阁找姐姐,我一直都在的。” 夜挽歌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将心里的酸涩表现出来。 她喜欢师父,可是她自知比不过玉绯萝,玉绯萝和别人不同,她已经救自己两次了,她喜欢师父,自己知道,所以她不想,不想跟玉绯萝去掺和。 她已经伤害了她的一个救命恩人,不能再对玉绯萝做什么了。 “姐姐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学堂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了。” “恩,去吧。” 夜挽歌告辞,轻轻转身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玉绯萝若有所思,难道是她想错了?夜挽歌根本就不喜欢凤栖,不,这绝对不可能。 看来应该是叶辰幽的事情打击了夜挽歌,如此一来倒好,她也没有精力来掺和自己跟凤栖的事。 玉绯萝勾起红唇,露出一丝绝美的笑容。 嗖的一声,羽箭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后,正中红心。 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夜挽歌:“九公主,现在就差你了。” 夜挽歌咬住下唇,心里终归是有些紧张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这一次你一定要考过。 如果这次你还没有考过,就太丢皇家的脸了。 或有人说,上次可以说是紫阳射你,导致了意外,你的箭术没过,可是这一次,在没有任何情侣下,再没过就是你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夜挽歌有些颤抖的拿起箭,当日的一幕仿若还在眼前,她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额头上略微有些汗珠,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九公主,还不动手。” 夜挽歌看着不远处的靶子,眼前一阵模糊,好像一个靶子幻化成两个,不断重叠,不断分开。 “咦?凤栖,这不是挽歌吗?” 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夜挽歌箭还没离手,便听见了绯萝略带欣喜的声音。 “还真是挽歌。”玉绯萝对凤栖一笑,在烈日下深深的刺痛了夜挽歌的双眼。 “凤栖,你的徒儿在考试,也不过来看一眼。” 虽说是关心,可是夜挽歌不知为何,好像听到了玉绯萝语气中嘲讽的意味。 她不想,不想让师父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凤栖不悦的看了玉绯萝一眼,示意她闭上嘴。 夜挽歌手一松,没有料到箭就这样射了出去,还没有到靶子那里就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四周嘲讽般的笑容传来,夜挽歌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九公主,我说过多少次,射箭的时候你要看靶子,你这……” “挽歌妹妹也许是看到师父紧张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呢?正因为徒弟做的不好,才需要师父教。” “不过是一次射箭而已,算不得什么。”凤栖过去将夜挽歌手里的箭给拿下:“难道仅仅因为一次射箭没有射中,她就不是本尊的徒儿,不是东皇的九公主么?你们,是否需要本尊提点一二,自己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嘲笑别人。” 凤栖冷眼一瞥,本来还置身事外的玉绯萝突然收到他凌厉的目光,心里蓦地一凉。 她以为凤栖是对其余的学员说,却不想他的言外之意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身份。 她是什么身份?难道夜挽歌还不够她教的吗? 凤栖的话,惹得在场的人都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渗得慌。 以后惹谁都不要惹国师的徒弟,这国师太厉害了。 夜挽歌呆呆的看着凤栖,她为什么会喜欢师父了,因为师父总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就好像一个驾着白云,神一般的归来。 所以,她爱上了这个男子,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玉绯萝狠狠的剜了夜挽歌一眼,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凤栖同处仙家,对人的心思了解的何等透彻。 刚刚夜挽歌看凤栖的眼神,明明就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明明就是爱慕之意。 大胆夜挽歌,居然如此恬不知耻,敢爱上你的师父! 夜挽歌跟在凤栖身后,又不敢上前,怕惊扰了凤栖,只能近看着凤栖的脊背。 越看越觉得师父很好看,在邪月面前,一点也不逊色。 不,她觉得师父比邪月好看多了。 “如果你喜欢看我的背影话,为师不介意你继续站在后面。” 嘻嘻,夜挽歌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凤栖的面前去:“师父。” “恩” “师父是要教我练箭么?” 凤栖挑眉,你说呢? “如果想被皇后处罚的话,你也可以不学。” 老狐狸!夜挽歌瘪起嘴,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母后罚她,这个当然要学啊。 出奇般的凤栖这次没有打她,反而笑了起来。 因为这小妮子,终于肯跟他亲近了。 “可是师父,你都不用陪绯萝姐姐吗?” 凤栖差点被夜挽歌气成重伤,怎么又在破坏气氛了,玉绯萝是自己要赖在这里的,与他何干? 他心里还郁闷,这小徒儿都跟自己不亲了,哪还有时间去管玉绯萝。 “恩,为师陪你就够了。” “阿九最爱师父了。”夜挽歌挽住凤栖胳膊,眉眼间尽是笑意。 凤栖淡淡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玉绯萝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好一个轩辕凤栖,我说你怎么心心念念你这徒儿,你们只见,只怕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吧,你胆子可够大的,居然敢违背天规跟凡人在一起。 这个凡人,居然还是你的徒儿。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夜挽歌一个凡人就可以取代她! 夜挽歌,你不是说你最爱的就是凤栖么?那么我就让你看看,你应该爱的,到底是谁! “哎哟,这谁呀,走路这么不长眼。”玉贵妃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真是晦气,她可是要特地去见陛下的,要是这丫头把她的衣服给弄坏了怎么办。 玉绯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老女人,真是俗! “我说你……”玉贵妃抬头,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玉绯萝,一时之间不禁看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不对,宫里出现这么好看的女子,该是她的敌人,她激动什么。 “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我在这宫里,去哪里,还要你管?” “废话,本宫可是当朝的贵妃娘娘,岂是你这种贫民能够比的。” 噢?贵妃娘娘?玉绯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真不明白,做一个老男人的妾有那么高兴吗?又不是像帝君和帝后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这叫什么眼神!” “娘娘。”丫鬟轻俯在她的耳旁,说了几句后,玉绯萝的脸色就变了下来。 审视了玉绯萝一眼,国师的师妹,师妹了不起啊。 可是这轩辕凤栖,是个不好惹的主,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既然是国师大人的师妹,本宫就不便多说什么了,不过这以后可要注意,今天是撞到了本宫,要是撞到了别人,那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是你自己不看路撞上的,找我干什么?”玉绯萝并不因为玉绯萝的服软就给她好脸色。 “大胆!就算你是凤栖的师妹,也不过是个臣子,居然敢跟本宫这样说话!”玉贵妃一下就来了气,这个玉绯萝,也太嚣张了。 玉绯萝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敢把我怎样?区区一个凡人,有何能耐? 玉贵妃恨的咬牙切齿,所以急忙招呼两个公公上前。 “你们把她给本宫抓住,本宫今天就替国师大人好好教训她。” 你有这个资格吗?玉绯萝大手一挥,试图靠近她的两个太监立马被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以后见着我最好是绕道走,否则被撞了又像疯狗一样。”玉绯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娘娘,这丫头也太嚣张了,居然不将娘娘你放在眼里。” “啪!”玉贵妃一耳光打在了这丫头的脸上:“本宫又不是看不出来,需要你废话!” “一个女孩子家家,要跟着一个男人跑到这里来,真是不知廉耻。” “娘娘息怒,娘娘。” 玉贵妃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种事情,要她怎么息怒。 “娘娘,这丫头无非就是丈着国师大人,只要我们在国师面前说些什么的话,保证这丫头没脸在这宫里待下去。” “你觉得我们说的话凤栖会听?” “国师不会听,不代表别人不会听,娘娘你别忘了,这宫里最怕的是什么,谣言,只要我们将她跟国师的关系添油加醋,那么最后,可就不是小问题了。” “可是如果查出来……” “娘娘,就算查出来,这背后还有一个顶罪的。” 夜挽歌,玉贵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她怎么忘了,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茬,如今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位之争也是迟早的,她必须得解决了夜挽歌这个麻烦,否则她迟早会成为御儿的绊脚石。 现在既然出了一个玉绯萝,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她看这玉绯萝八成是喜欢凤栖,可是这夜挽歌和凤栖的关系,她倒是猜不透,不如就让她们先斗着,如此,才能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第十四章 男未婚女未嫁 “叶辰幽,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建议?” 叶辰幽正在桌子旁边煮着茶,弯勾起薄唇:“既然是交易,何不等我想清楚。” “你已经想了这么长时间。” 急了?叶辰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他就喜欢看到玉绯萝着急的模样,她越是急,越是容易去对小九跟凤栖下手,这样一来,倒省得自己动手了。 “长么?可是我还没有考虑好。” “叶辰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还阳,阎王的那一关过得了么?掌握着整个地府,你觉得他会轻易让我还阳。” “我说了我已经从王母……” “王母那里,你是用什么手段,玉绯萝,就不用我提醒吧。” 玉绯萝脸色骤然煞白,紧盯着叶辰幽发不出声来。 “既然是用的不正当手段,那就等等吧。” 玉绯萝恨不得当场就将叶辰幽给杀人灭口,但是她不能,她必须的说服叶辰幽,才能更好的对付夜挽歌那个丫头。 除非叶辰幽亲口拒绝了她要求,否则,她不会杀了叶辰幽。 叶辰幽摇了摇头,玉绯萝呀玉绯萝,你们神仙还是不太懂人世间的争斗,虽然你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还阳。 可是对我来说,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只要激怒了你,那凤栖和小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算是还阳,我也得等到最后没有办法时再去做这个,如此一来,不就是更简单了。 “你怎么在这里?”玉绯萝吃惊的看着凤栖,已经这么晚了,她没有想到凤栖还在等她。 凤栖居然在等她! 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吗? 凤栖幽幽的看着玉绯萝,倒吸了一口气:“既然回来了,就早点休息吧。” “凤栖。”玉绯萝骤然喊住了他。 “你,有什么事情么?” “绯萝,有些事情是你能做的,但是有些事情,你不能碰,否则到时候,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栖背对着玉绯萝,压低了声音:“你懂也好,不懂也罢,可是叶辰幽,他不是你能沾染的人。” 话毕,凤栖幽幽进了进去,只留给她一个冷清的背影。 他知道叶辰幽跟她……玉绯萝皱起眉,心里紧张的厉害,那是否,他也知道自己跟王母…… 不,他知道叶辰幽,是因为凡间的事情逃离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天庭,那就不同了,兴许他不知道自己欺骗王母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两句。 轩辕凤栖,你说叶辰幽是我不能沾染的人,可是你呢?是你一定要去招惹夜挽歌,我才会趟入这趟浑水。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阻拦我? 看着靶子,微闭上一张眼,屏气凝神,大力将手里的箭给射出去。 夜挽歌搬弄着自己手里的弓箭,看着远处的苹果,真是可惜,这么好吃的苹果,居然拿来当靶子。 唉~要是给她吃就好了。 “咳咳!”凤栖在一旁咳嗽了两声。 “师父,我现在已经能射中一个了。” “一个可不行,要百发百中。” 百发百中,夜挽歌斜着头看着凤栖:“这对她来说,还真的不容易。” “阿九,你不要怕,若是你做不到的事,为师不会让你做。” 我挽歌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瞬间拉开了弓。 闭上右眼,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苹果。 松开手,箭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看样子应该能射中,夜挽歌笑意盈盈的看着飞出去的箭,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玉绯萝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玉绯萝如同一个幽灵般站在了那里,面对夜挽歌射出来的箭,也不躲避,也不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姐姐!”夜挽歌惊呼,凤栖收起脸上的微笑,没等夜挽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便从远处带走了玉绯萝。 夜挽歌松了一口气,急忙跑了过去。 “绯萝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夜挽歌,你是看不到我在这里么?就直接把箭射出来?” 我……夜挽歌看着玉绯萝,明明就是…… “阿九”凤栖轻唤,随即将她给拉在了身旁。 “绯萝,既然是来做客,何不安分一点。” 安分!她都快被夜挽歌给一箭射中了,他居然还说自己不安分! “你我都清楚,明明有能力离开,为何要在那里不动,绯萝,我不想为这事跟你争辩。” “师父!”夜挽歌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凤栖,你果然护短啊。”玉绯萝冷冷的笑着,瞪了夜挽歌两眼就像屋里走去。 “真的不要去安慰绯萝姐姐么?” “阿九。”凤栖叹了口气,的确是玉绯萝救的她,可是她也是出于自己的目地,阿九欠她的,自己会替她还,他不希望因为这些事,而导致她的心里有负担。 自从她恢复记忆以后,整个人变乖了,也不像以前会吵会闹,可是这样,自己的心里反而有些担心。 担心她太过压抑。 他还是想看到从前的阿九,会闹,会生气,甚至会骂他。 不管是谁欺负她,都要毫不留情的还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逆来顺受。 夜挽歌正坐在屋子内吃着鸡腿,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她最爱吃的就是鸡腿了,就知道南凌宸够意思,每次出去都知道跟她带鸡腿。 她的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很香很香。 恩,像是女子的香气! 夜挽歌扭头,便发现玉绯萝站在了她身后,面色有一丝嘲讽般的看着她。 “绯萝姐姐,你有事么?” “怎么?你这幽然殿只有你师父能进,我就不能进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玉绯萝轻笑,随即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桌上的鸡腿:“果然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夜挽歌咬住下唇,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缩了回去。 念在你是我师叔的份上,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跟你吵。 “真不知道凤栖是哪里看错了,才会收你为徒。” “这个问题,师叔你该去问师父。” 她这么一说,玉绯萝心里的火气就增增往上涨,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敢拿凤栖来压她! “夜挽歌,你可能不知道凤栖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轩辕家族千万年来唯一的剑尊,已经成神的轩辕凤栖,而你,不过是一个凡人,拜了个好师父,却如此不努力,可不要到时候出去丢了你师父的人。” “谢谢师叔提醒,您放心,我出去,是不会丢师父的人的。”夜挽歌微笑看着玉绯萝。 忍,我继续忍。 “光不丢人还不够,这凤栖为了你特地跑下凡,你可不要拖他的后腿,尽给他惹麻烦。” “不知道师叔您所谓的惹麻烦是什么?” “夜挽歌!”玉绯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师叔,我念在您是我师叔的份上,不想与你争辩,可是还请师叔您说话能稍微尊重人一点。” 跟她谈尊重? “你一介凡人凭什么跟我谈尊重。” “师叔,我这条命是您救的,可以随时拿走,但是,我是凡人又如何呢?每个人能选择她的出生吗?就像您能决定您一出生就是神仙么?再说,我不认为神仙有什么好的。” “好,都快学会顶嘴了。”玉绯萝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夜挽歌的脸上,她就知道,这个丫头,平日里只是会装乖巧罢了,这骨子里,比谁都坏。 “你倒是说说凡间哪里比天庭好。” “凡间的确比不上天庭的繁华,可是师叔您不觉得天庭太冷清了吗?每人各司其职,墨守陈规,而且一个人从生到死,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会死,必定要经过万年的孤独,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师叔您说是吗?” 玉绯萝怔怔的看着夜挽歌,不错,孤独呀,她最害怕的就是孤独,所以她不肯放开凤栖,到死都不会放开凤栖。 “夜挽歌,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来教育我,不妨让我来告诉你,神仙跟凡人,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夜挽歌看着玉绯萝嘴角得意的笑容,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跟师父,一个是人,一个是神,所以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尽管每一次她都假装不在意,可是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梗,她跟师父再好又如何?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夜挽歌,我如果没有猜错,你”玉绯萝上下扫咯她一眼,轻笑出声。 “你喜欢凤栖,不,是爱上了凤栖吧。” 夜挽歌身子一僵,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口。 难道她喜欢师父这么明显么?怎么连绯萝姐姐也知道了。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喜欢上你的师父,真是不知廉耻。” “师叔,何为不知廉耻,男未婚,女未嫁,我难道不应该喜欢师父么?” 男未婚女未嫁,玉绯萝嗤笑出声:“好一个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夜挽歌,凤栖不是凡人,他怎么能跟你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可是要违背天规的,你一个凡人倒是没有什么事,可是凤栖,他就不一样了。” “师父,挽歌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懂,夜挽歌,我迟早会让你知道到底谁跟凤栖更配,你,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草,而我,则是能陪他一世,甚至几世的人。” 玉绯萝狠瞪一眼夜挽歌,轻笑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夜挽歌手紧紧的抓住了一旁的桌子,看向玉绯萝的目光有些迷离。 师父是神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过她不想就这样服输,就算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过是想安静的陪在师父身边而已。 她已经失去了叶辰幽,再也不想失去师父了。 “父皇,这可是千真万确,听说太子不仅在府中自制了龙袍,而且最近和几位大臣关系越来越密切,依照儿臣看,太子怕是……”夜御云试探的看着夜元帝,见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更加窃喜。 皇家已经走了一个叶辰幽,南凌宸现在也变得越发古怪,边境去了一个夜倾云,如今,只要再扳倒太子,这皇位,就非他莫属了。 “哼~”夜元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太子不安分,每次永远都是他给自己惹麻烦,这次倒好,都直接有了篡位之心。 “父皇,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查!让齐慕给朕立即去查。” 夜御云心里一喜,果然,天子的心难测,为了护住自己的皇位,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处置。 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太子,你这可就怪不上我了。 夜晋云战战兢兢的站在屋内,看着四周的禁卫,心里更是紧张,明明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何还会被人发现。 轻轻抬头看了一下齐慕,怎么偏偏挑了个这么不好对付的主,就算是买通齐慕也不吃这套啊。 “大人,搜到了。” 齐慕皱起眉,翻看了禁卫呈上的证据,不禁摇了摇头。 这是何苦呢?原本已经是太子之位,又何苦还要兵行险招。 “陛下有令,就……” “妹夫你听我说,这些都是我不小心藏,并非……并非是有谋逆之心,都是的,都是老七在陷害我,你帮我……帮我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好不好,妹夫。”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齐慕叹了口气:“来人,将他带走。” “听说了吗?这次太子可是要倒台了。” “可不吗?都在太子府中搜出龙袍了,这太子的日子还能长吗?” “唉~只是可惜了杜小姐。” “逆子!”夜元帝颤抖着将手里的龙袍给扔了过去。 “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儿臣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并非有意要……要对父皇不轨啊,父皇。” 一时鬼迷心窍,夜元帝浑身都气的发抖:“你来说说什么叫鬼迷心窍!” 见自己被点名,夜晋云急忙站到的中央。 “父皇,太子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太子侧妃离世之前,我们就发现了太子殿下有些不轨的行为,不过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也没有在意,没有想到,他这次……” “你住口!”太子一下吼了过去,他会相信七王的话,没准自己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就是他害的。 自己计划万事周全,怎么偏偏这次被逮住了,他就不相信跟老七没有关系。 “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我,是不是。” “太子说笑了,这物品是你私藏的,也是右相大人搜查的,臣弟到哪里去陷害你。” 不,这不可能,太子猩红着眼:“本太子不相信,一定是你,是你!” “够了!”他们兄弟的暗自斗争,夜元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因为他平日不想插手罢了。 太子这事,他知道跟老七脱不了干系,可是若是太子自己没有这个心思,老七在陷害也没有用。 他从来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就像当年的叶家,现在哪怕是他的儿子,也绝对不能放过。 第十五章 我是已经死了的人啊 “来人,太子大逆不道,试图谋反,把他给朕拖下去,就地处斩!” “不,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是有意的。”太子在殿中央拉住了夜元帝的衣摆,怎么也不肯松开。 “孽子!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带下去。” “是” “住手!” 几个守卫还没有跑到太子身旁,便被重重的吼声给震住了,只见皇太后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她怎么来了?夜御云一阵厌恶,要知道皇太后从小对这太子也照顾的很,这个时候来,总不是来拆他的台吧。 “儿臣参见母后。” “参见皇祖母。” 看见皇太后来,太子大脑飞速运转,皇祖母这个时候来,一定是跟他求情的,对,一定是。 “皇祖母救命啊,皇祖母,孙儿真的不是有意谋反,这龙袍……龙袍只是孙儿一时贪玩。” 皇太后苍老的容颜上尽是担忧:“晋儿,你糊涂呀。” “不,祖母您救救孙儿,一定要救救孙儿。” 皇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她知道太子之位迟早的费,她又何尝不想换个能力更强的太子,她中意的,一个是南凌宸,一个是夜倾云。 宸儿不是皇上的子嗣,怎么也轮不到他,至于老五,他倒是不错,只可惜皇帝碍于他母妃,一直不待见他。 这老七有个那么娇纵的娘亲,加上胸无大志,更不可能继承王位。 所以现在,怎么能废掉太子。 “母后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皇帝”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知道晋儿有错,但是念在他是初犯,何不饶他一命。” “母后,这逆子……” “不要口口声声逆子,他是你的儿子,东皇的太子,就算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是可以体谅的。” “皇祖母说的是。”夜御云见状只得站了出来:“可是历来有这一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不能因为皇兄是太子,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皇太后看了夜御云一眼,眉眼间尽是嫌弃。 “他这叫谋夺王位,岂能轻易放过。” “咳咳!”皇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是不是哀家老了,说的话也不管用了,难道如今连自己的孙儿都救不了吗?” “母后!”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不容再议。” “父……”夜御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收到皇太后极有威严的目光时,又将嘴里的话给缩了回去。 夜元帝回做在龙椅上,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你就去皇陵跟紫阳作个伴罢了。” 夜晋云本想辩解,皇太后拉了拉他后,便退了下来。 “晦气,真是晦气!”夜御云着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看就能将太子给处理了,没想到最后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会跑出来,真是坏了他的好事。 “好了,你在这里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早就跟你说要小心那老婆子,你又不停,现在好了,被她给摆了一道。” “母妃,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 等?夜御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母妃您的意思是……” “我看那皇太后也活不长了,你不如就趁机去皇陵联系好紫阳,等太子一去皇陵,就除掉他。”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皇陵不比宫中,他就算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顶多我们找个替罪羊好了。” 夜御云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如此一来,他就能彻底的处理好太子了。 等到父皇归天,那这皇位,还不都是他的。 “听说了吗?这玉姑娘据说是看上咱们的国师大人了,所以才会救九公主。” “那当然,现在这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这玉姑娘为了留住国师,都跑到青云阁呆着去了。” 接下来就是一堂哄笑。 玉绯萝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了人们议论纷纷的目光,有的甚至直接从她面前鄙夷的走过。 她能清晰的听见宫人议论的声音。 我们国师是什么人,岂是一般人可以惦记的,真是不知廉耻。 就是就是,整天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没准背地里不知勾引国师多少次了。 这九公主也是傻,要我,就直接把她给赶出去了。 玉绯萝紧紧握住双拳,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怒气,夜挽歌,你这是找死! 我没动到你头上,你居然还在背后说起我的坏话来了。 这下我一定要让你看看,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夜挽歌瘪着小嘴,唉~这些知识真的太难了。 她怎么背的会? 师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青云阁真是太单调了,一点都不好玩。 “夜挽歌!” 夜挽歌回头,立即感受到了玉绯萝满身的怒气,连眸子里,都显得要喷火一样,恶狠狠的盯着夜挽歌,恨不得将她给咬碎。 “你居然……”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不是你跟外面的那些人说我是如何恬不知耻的缠着凤栖么?” 恬不知耻?缠着凤栖?夜挽歌不明就以的看着玉绯萝,怎么她说的话自己一点都听不懂,再说,她并没有到处传过话啊。 “师叔,敢问挽歌是哪里做错的,值得你百般怪罪。” “阿九!”凤栖轻轻走了过来,幽幽的瞥了玉绯萝一眼。 “阿九有失礼的地方,还需要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夜挽歌皱眉看着凤栖,她哪里失礼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顶这个罪。 “她何止是失礼,败坏我的名誉,弄坏我的名声,凤栖,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儿?” “师叔,你可否说清楚,我到底是哪里败坏你的名誉,弄坏了你的名声?” “阿九!还不退下。” “师父” “退下”凤栖么声音虽然不大,却极有威慑力。 夜挽歌向后退了几步,心里却是冤枉到了极点,这师叔找她的麻烦就算了,怎么这师父也不相信她,让她怎么办? 玉绯萝勾起红唇一笑,夜挽歌,你也不过如此。 “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纠缠不清,可是凤栖的确是你这徒儿做错了,无论如何,该给我道歉吧。” 凤栖淡淡的看了夜挽歌一眼:“阿九” 夜挽歌扭头一横,凭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她道歉。 “阿九,听话”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中,凤栖才慢慢缓和下来。 虽然心中不满,不过夜挽歌也不好让师父在多说,直接就走上前。 “是挽歌的错,还请师叔不要怪罪,挽歌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夜挽歌瞥了凤栖一眼就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可恶!师父居然不相信她,他怎么可以为着师叔讲话。 哼!阿九再也不要理师父了。 唉~凤栖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只怕又要费他一番功夫了。 “凤栖,挽歌或许是有些孩子气,可是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犯错的。” 错?凤栖冷冷的看着玉绯萝。 “我从来就不认为阿九做错了。” “那你……” “让她跟你道歉是因为你是长辈,比她大,而并非是阿九做错了。” 玉绯萝咬紧牙关,面色尴尬的站在这里,她还窃喜,凤栖站在自己这边了,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是相信夜挽歌那丫头。 “绯萝,他们说的也不错,你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待在青云阁了,以免落人口实。” “你轩辕凤栖是那种害怕别人说闲话的人吗?” 凤栖停住脚步,只是淡淡的看着脚下。 “绯萝,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应该适可而止。” 玉绯萝靠在墙上,凤栖的动作太快,快的他都抓不住,好像是手中的沙,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轩辕凤栖,你在他人面前替我留了所有的面子,可是为何,却还要弃我与不顾,难道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么? 叶辰幽顺着窗边的微风进来了屋内,看着床上还在挣扎的太后,露出一丝妖媚的笑容。 怎么说这皇太后最喜欢的就是南凌家了,当时废叶家,她也在后面出了不少力,现在解决了南凌王,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静儿静儿是你来了吗?”在黑夜中,皇太后的声音显得格外苍老,还伴有重重的呼吸声。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她的儿子忙于朝政,各宫妃子巴不得她早点死。 还有其余的,她都没有来得及告别,怎么就…… “太后……奶奶,你喜欢这个称呼么?” 皇太后顿时瞳孔放大,看着房顶。 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叶辰幽! 当初他也是一口一个奶奶,只是可惜,自从叶家灭门了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喊声了,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在这里听见。 苍老的手想撑起来,却无奈实在你放心力气,只好又垂了下去。 “太后真是好记性,还知道我这个被您给害得连家都回不了的叶辰幽。” “不……不是哀家” 不是么?叶辰幽不屑一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在背后指使南凌王?没有暗助长公主?” 皇太后的面色骤然变冷,这些他怎么会知道,他居然知道! “太后娘娘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因为……”叶辰幽靠近她的脸。 “因为,我是个死人啊。” 皇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额头上冷汗直冒,躺在床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目光无神,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 不,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死? 他要是死了怎么还可能活下来? “可惜呀可惜,你们当初没能真正处理了我,既然不好好安葬,又怎么能阻拦我爬出来呢?”叶辰幽起身看着皇太后,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是有趣,难怪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感觉。 “不,你……你死了” “对,我死了呀,不仅我死了,你的侄儿也死了他也是我处理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跟了你呀。” “你!你!”皇太后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怒指着叶辰幽。 心中有千万万语,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区区一个王爷,凭什么在她面前嚣张,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嚣张。 “太后娘娘,我今天是来送你一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走的太痛苦,我会让你,很开心,很开心。”叶辰幽眸子中焕发出红色的光芒,右手慢慢覆盖在了皇太后的上方。 如此一来,这样就好玩了。 南凌宸,皇帝,皇太后,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到你们都死光了,我才会更加高兴。 小九,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吧。 第十六章 勃然大怒 “师父真是可恶,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再也不要相信师父了。” 明月轻笑看着夜挽歌,这九公主的话,就不能太当真,她说再也不相信国师大人,可是每次除了国师之外,她也不会相信其他的人。 所以说,九公主现在,顶多就是生生小气,和国师,还不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笑什么?”夜挽歌扭头看着明月。 “公主,奴婢是在想这国师大人一会儿要过来找您怎么办?” “他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道歉啊。” 夜挽歌扭头一哼,道歉,谁需要! 她才不要接受师父的道歉。 “他找我我就一定要见他吗?再说……” “九公主,国师来了……” 呃~夜挽歌收回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平日师父都是自己一嗖就进来了,怎么今天,居然从大门进,还通报? “国师大人啊。”明月拖长了尾音:“公主刚刚说了,不见。” 不见?小丫头疑惑的看着她,这九公主今天是转性了? 居然跟国师闹起了性子? “等……一下。”夜挽歌咳嗽了两声。 明月憋住笑意,她就知道九公主一定会见的。 “既然是来道歉的,不如就让他进来吧。” 凤栖大步悠悠的走了过来,这小徒儿,还真的耍起了小性子。 唉~这丫头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 “参见国师大人。” 凤栖玉手一台,其余的人心里一名,轻轻退了出去。 凤栖向前走了几步,原本清冷的眸子温柔似水,淡淡的看着夜挽歌。 “为师这是哪里惹得你不快了?” 哪里不快你不清楚吗?夜挽歌瘪着嘴。 凤栖弯起嘴角:“为师还真不清楚。” “为师,为师。”师父还知道你是我的师父啊。 凤栖摇摇头笑了起来:“你说说为师是怎么不当自己是你的师父了?” “明知故问。”夜挽歌小声嘟囔道。 “师父,外面那些侮辱师叔的流言,真的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 那你……你还怪我! “阿九,为师不是怪你说绯萝的坏话,而是绯萝,她跟我不同,在为师的面前,你可以放肆,甚至可以忤逆为师,但是玉绯萝她,毕竟是前辈。” 夜挽歌作势听懂了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即便点了点头。 “不生为师的气了?” “我本来……就没有生为师的气呀。” “好,好。”凤栖的眸子焕发出异样的光芒,最后在夜挽歌甜甜的笑意中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阿九,阿九。 如果你能永远这样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多好。 夜挽歌眼睛弯的像月牙,仰着头看着凤栖,真好,师父相信她。 真好,师父也一直在她的身边。 那么身边的所有事,都算不得是事了。 玉绯萝紧紧捏住自己的手,看着水中折射出的一幕,气的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咬牙切齿,恨不得过去杀了夜挽歌。 轩辕凤栖,你也有这么一天,低声下气的去哄一个人。 你居然会卸下自己的高傲,去哄这么一个丫头。 那我呢?我算什么? 不,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结果发生,轩辕凤栖,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玉绯萝的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浑身散发着怒气,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可怪不得我!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想到,一早进来,就……就看到太后娘娘她……”丫鬟泣不成声,重重跪在了地上,也不敢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人。 “岂有此理!若不是你晚上没有守好,母后又怎会出事,居然还敢在这里辩解。” 玉贵妃咳嗽了两声,心里一阵窃喜,这个该死的老巫婆,终于死了,可太是称心如意了。这样一来,整个后宫还有谁敢与她为敌。 哪怕是皇后,一下死了哥哥,一下死了姑姑,这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陛下,臣妾看太后八成也是身子骨差了,自从上次南凌王出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与其俱下,如今可能是身体再也不堪负荷了吧,臣妾……”玉贵妃作势便哭了起来。 “胡说,姑母的身子一直很好,就算是因为哥哥的事情伤感,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如今怎么可能就这样出事了。”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总不会还有人来刺杀太后娘娘吧,话说这现在刺杀太后娘娘有什么用?” 凤栖俊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的确,现在没有人有理由来刺杀她,就算是刺杀,那也应该会有一点伤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凤栖抬眸看了一眼,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屋内也没有用毒的迹象,而且皇太后的眼睛,就好像深深凹陷进去了一样,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恐的场景。 凤栖玉手一挥,什么场景能让一个人的大脑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并且久久得不到缓解? 微微闭上眸子,试图回忆起这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是半天,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么,这就不是单单的死亡原因了,不然他不可能看不到。 “国师大人,是不是你也觉得姑母的死因有蹊跷。”皇后迫切的看着凤栖,看样子应该不是简单的死亡吧。 “皇后娘娘多虑了,本尊只是在想,该何时下葬太后娘娘而已。”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又静静收了回去,蹲在了太后的尸体面前,心里无比伤感。 凤栖突然闻到了一股气息,忽远忽近,又好似在他的周围飘离。 这是……鬼魅的味道! 而且不只是一只鬼魅,还有一群鬼怪。 叶辰幽!凤栖看向窗外,依旧是碧海蓝天,他的心情却沉重了起来。 叶辰幽为何要来这里?难道他还是为了报仇而处置了皇太后?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连皇帝一下子处理了? 凤栖薄唇紧抿,羽睫微颤,看来有些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玉绯萝推开门,便看到夜挽歌趴在床上睡着了,幽幽的走过去,她不得不承认,夜挽歌还有可以跟她媲美的容貌,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长大,所以显得也不那么明显。 这样一个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如……玉绯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如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要杀了她,凤栖就可以跟自己在一起了。 玉绯萝咽了口水,右手催动功力缓缓扬起,一道白光乍然出现,慢慢向夜挽歌覆盖给了过去。 杀了她,杀了她,玉绯萝只觉得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控制着她,杀了夜挽歌,杀了她。 玉绯萝的手还未碰到夜挽歌的一瞬间,却猛地被她头上的白玉簪给打了回去,玉绯萝吃痛退了回来,手大力撑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该死!她一掌打在了桌子上,轩辕凤栖,你居然连我都防! 夜挽歌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床边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人的身影,便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发现是玉绯萝,心下吃了一惊。 “师叔?” 玉绯萝扭头,直勾勾的看着夜挽歌,也不说话那种眼神,却让夜挽歌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 “师叔,您怎么来了?”夜挽歌走下床,穿好鞋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我本来只是打算坐坐的,没想到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师叔您有什么事实吗?” “难道只许你师父来看你,我这个师叔就不行。” 夜挽歌急忙摇了摇头:“不,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只是问问……” “好了,快把自己整理好,我要带你出去。”玉绯萝急促的说道,不肯耽搁片刻。 带她出去?夜挽歌奇怪的看着玉绯萝,他可不认为师叔找她出去会有什么好事情,不过出于礼貌,她也不好推却,只好应和了两声。就快速去收拾东西跟着玉绯萝走了。 “师叔,这是哪里呀?”夜挽歌疑惑的看着眼前一片薄薄的雾,就好像混沌初始。她看不到周围的景色,看不到其他的物体,只能紧紧的跟着玉绯萝,她也不知道玉绯萝要带自己去哪里,只希望不要把她随便丢在这里就可以。 “别吵!”玉绯萝加重了语气,慢慢向前走着,她可是冒着违背天规的危险带这丫头来到天庭,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思。 这丫头,最好能明白,早早的离开凤栖。 不知道走了多久,玉绯萝终于停住了脚步,纤细的手慢慢拨开了眼前的雾,看了一眼身后的夜挽歌,道了一句:“紧紧跟着我。”然后便继续向前走着。 “这是……”夜挽歌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见远处的高台上,用巨大的两条铁链锁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天空上响雷大作。 在他们上方,漂浮着一个长的奇形怪状的两个人,夜挽歌看着他们,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雷公电母。 不,根本就不是像,夜挽歌心中一冽,眼前的这两个人,明明就是雷公电母。 那绑在石柱上的一男一女呢?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遭受如此惨痛的电击? 第十七章 人神相恋 轰隆的声音响彻云霄,夜挽歌只觉得耳朵都被震疼了,她诧异的看着高台上的一男一女,他们正在生死中挣扎,却还是互相对望着,那眼神…… 夜挽歌心里一凉,向后看了一眼玉绯萝:“师叔,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吧,为何要将他们绑在上面遭雷劈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互相喜欢的?”玉绯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并不上前。 “看眼神就看的出来啊。” 玉绯萝冷哼一声:“你倒是能看懂对方的眼神,那你说说,平日里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师父?” “不,我……” “不承认也罢,夜挽歌,你不是疑惑为什么他们会绑在那里吗?因为他们,就是人神相恋。” 玉绯萝有意加长了尾音,她要让夜挽歌知道害怕,知道自己只会连累凤栖,从而退出这场战争。 人神相恋,夜挽歌皱眉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明白了玉绯萝想要表达的意思。 “啊!”女子惊天的凄惨叫声,让夜挽歌的心里不禁发麻。 看着一道道雷向他们劈去,每一记都重重的打在了她们的身上,让人为之颤抖。 “那个……女子是凡人?” “错!她是看守玉树恩仙女,只可惜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被天帝惩罚,那个男的,如何能保得了她?” “那师叔你不能帮吗?” 她帮?玉绯萝冷笑起来,她帮什么,她到哪里去帮,她就是要让夜挽歌看看,跟凤栖相恋到头来是什么结果。 “别开玩笑了,天规就是天规,这规定,不是我能说破就能破的。” “那么师叔你是以什么心思带我来这里的,既然同为神仙,她不应该是你的朋友吗?为何你要带我来看她是如何受惩罚的。” 玉绯萝看着夜挽歌突然笑了起来。 “夜挽歌,既然知道我带你来是什么心思,何不说出来听听,没有必要转移话题。” 夜挽歌咬住下唇看着玉绯萝:“师叔是想告诉我离师父远点么?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 做不到,夜挽歌,好一个做不到! “本来凡人是受不住天雷的,但是他拼死要来替自己的妻子受罪,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成全他了,不过夜挽歌,你可要知道,你是女儿身,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来承受天雷,所以如果跟凤栖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么最后替你受苦的,也就只有凤栖了。” 夜挽歌向后退了两步,眼前突然有点晕虚,看着天雷一击一击打在别人的身上,她的心理就渗得慌,如果真的像师叔说的那样,那么师父…… 这些雷打在他身上的话,自己的心,只怕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凌迟的感觉。 突然,天雷停止了,夜挽歌抬头看着远方,只看见男子的身体已经慢慢软化了,头也垂了下去。 而他面前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悲鸣的叫声。 “不!相公,不……” 玉绯萝欲言又止,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男的会连这些都承受不住,看来她还是太高看了对方。 女子还被困在铁链中,她用尽所有力气,试图逃离铁链,却都是白费力气,怎么也逃脱不了,她只得远远的看着,哭成了泪人模样。 “玉帝有旨,宣碧萝仙子。” 夜挽歌刚刚迈出前脚,就被玉绯萝给拉住了。 “你一个凡人,是不能去见玉帝的。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罢,玉绯萝就随即站在了旁边,随即玉手一划,半空中立即出现了金銮殿中的场景。 一名女子跪在殿中央,蓬头乱发,身上还满是伤痕,双眸无神的跪在那里,忍受着所有人向她投来惋惜以及鄙夷的目光。 她只是静静的在那里哭泣,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 夜挽歌这时突然有一种错觉,在大殿之上,如果是师父,以他的傲骨,会不会俯下身去。 她不想,不想师父被这些俗世的理解所牵制,不喜欢师父被这些人为难。 “碧萝,你可知错?”玉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在殿上。 错?碧萝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笑得绝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爱一个人,怎么就有错了?难道就只是因为对方是个凡人。 “佛曰,众生平等,敢问碧萝何罪之有?” 冥顽不灵,殿内的神仙都纷纷摇头,怎么这碧萝仙子居然堕落至此。 “众人平等。”玉绯萝不屑的笑了起来:“跟凡人结为夫妻谈什么众生平等。” “好一个众生平等,碧萝,你本乃看守玉树的仙子,却擅自离守,跟凡人相恋,甚至皆为夫妻,你可知道你已经违反了天条?” “难道因为天条一个人就应该孤独一辈子吗?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玉帝,那何谈何谈天堂。” “荒唐!”玉帝大声一喝:“本帝好心劝你,你居然不知悔改。” 悔改,碧萝嗤笑:“他都没了,我到哪里去悔改。” “碧萝,本帝念在你是初犯,平日也恪守宫规,未谅成大错,若是你能改正,本帝尚可饶你一命。” “不用了,碧萝愿意,愿意生生世世陪着夫君,愿意剃去仙骨。” 夜挽歌明显感到玉绯萝颤抖了一下,过还是挺直了脊背站在了那里。 剃去仙骨,骨头,对于一个人来说,剃去她身上的一条骨头,那是得有多痛啊。 可是这个女子却是无所畏惧,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这样,我终于可以去陪我的夫君了。” 唉~玉帝叹了一口气:“碧萝,仙骨不是你说剔就能剔的,既然华灜已经死了,你又何苦执著。” “并非我执著,只是华灜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孤独,那么我又怎么会让她孤独。” “可惜碧萝,本帝不会让你如愿,来人,把碧萝仙子陪带下去,关在禁地之中,等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放她出来。” “天帝,碧萝求您,求您让我随着华灜去吧。” “带下去!” 玉绯萝快速收回了画面,怔了半晌,倒吸了一口气后,方才将目光投向夜挽歌。 “怎么样,这就是她的下场,如果凤栖他跟你在一起的话,他也会是这个下场,甚至比这更惨!夜挽歌,你忍心看着他承受这么多的苦难?看着他那么高傲的人屈服在别人的脚下,还是说,你只是贪图短暂的欢乐,根本就不顾他的安危和前程。” 师父……夜挽歌看着远方,鼻子之间突然有些酸涩的感觉。 玉绯萝说对了,她怎么会忍心看到师父受这些苦,她宁愿自己代师父受过,可是她终究是个凡人啊,师父能承受的,他还是会承受。 她这一刻才真正知道,自己跟师父的距离,那么远那么远,他在遥远的另一端,自己怎么够都够不着。 “参见绯萝仙子。”天兵天将押着碧萝走了过来。 玉绯萝脸上的怒气突然消了半晌,怔了一下,轻轻抬头看着对面的碧萝。 “绯萝……” 就在她以为碧萝嘴里的姐姐要脱口而出时,碧萝却只是轻启薄唇,道了一句。 “仙子。” “我……” “绯萝仙子真是好心情。”碧萝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夜挽歌:“还把人给带到这里来了。” 玉绯萝拧紧细眉,看着夜挽歌:“你先到那边等我!” 夜挽歌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待下去,她怕一会儿她会不争气的流在泪来,索性就向前走去。 “碧萝,我……” “怎么?你想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玉绯萝叹了一口气:“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碧萝大笑出声:“玉绯萝呀玉绯萝,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把我的都给拉下水,你果真是好狠的心肠。” “碧萝,我早就跟你说过,人和神是不能相恋的。” “我们真心相爱,为何不能,玉绯萝,你是我的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 玉绯萝垂下眼睑,心中波动万分,是的,如果没有她,碧萝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不,确切的说是她为了警告夜挽歌特地将碧萝的事告诉的天帝。 她纵然对不起碧萝,可是人神相恋,原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夜挽歌翘首以盼,不知道玉绯萝什么时候过来,她自己也不能回去。 恩,大概是仙女姐姐要更师叔叙旧吧,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哪里来的小姑娘?”女子温柔,略显娇嗔的声音响起在夜挽歌耳畔。 夜挽歌抬起头,只见一个妇女走了过来,说是妇女,她的皮肤却十分白皙水嫩,两颊的红晕若隐若现,一袭高贵的金衣,让她整个人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挽歌参见……仙女……”夜挽歌知道,在这里的人应该都不是凡人,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 挽歌?女子看着她,记得天宫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你是哪个宫里的?” “挽歌是跟着绯萝师叔来的。” 绯萝师叔,女子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凤栖的徒弟。” 她知道师父?夜挽歌抬起头看着女子,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不是说不能相恋吗?那怎么…… “八成怀的是个女孩。” 啊?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对方。 “本宫已经有了儿子,如今,要是能生个女儿就好了,要是能像你这么乖巧的,倒也能省不少心。” 呃~其实夜挽歌此时特别想说一句,她压根就不是个乖巧的主。 “你师父,他还好吧。” “师父很好啊。” “那就好。”女子舒尔一笑,凤栖,我给你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你可要赶快把邪月带回来,不然,本宫也不一定能在玉帝面前保得了你。 “你师父,近来在做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啊?女子拧眉看着她,吃吃喝喝睡睡?这等像猪一样的生活会是他轩辕凤栖的生活? “他还会吃?” “那当然,师父不仅会吃,他还会做饭,师父做的饭可好吃了。” 帝后看着夜挽歌,曾几何时,她也在父亲身边说过,她的男人,如何如何的优秀。 她突然明白,夜挽歌所受的恩待是玉绯萝一生都望尘莫及的。 “碧萝,不!” 一声尖叫划破了天空,夜挽歌心里扑通扑通跳了不同,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帝后皱眉,遂走了过去,碧萝呀碧萝,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 第十八章 玉绯萝的心思(二更求收) 夜挽歌来到玉绯萝这里,俨然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只见碧萝整个人都站在那里,身体都被火烧了起来,面部有几丝发狂的看着玉绯萝。 一旁的天兵天将,包括是玉绯萝,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碧萝张开嘴对玉绯萝大笑了起来。 玉绯萝,你口口声声说你最爱凤栖,可是你却一再伤害他人,你根本,最爱的就是你自己。 “师叔,她……” “你过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外等我吗?”玉绯萝心里愤怒,只好对着夜挽歌喊到,并且猛地推开了她。 “绯萝!”帝后摇了摇头,再看着碧萝,她的下身已经消失成为灰烬了,她明白,这是碧萝自己放的火,她想玉石俱焚,既然自己心爱的人活不了,那么她也绝不苟活。 “玉绯萝,我诅咒你,一生一辈子都得不到心爱人的驻足!” 终于,碧萝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她们眼前,顿时,天宫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什么都没有。 “不,碧萝,碧萝。”玉绯萝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只是想让夜挽歌离开凤栖,并没有要害碧萝的意思。 碧萝,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自己怎么会伤害她呢?自己是想救她的啊。 “王母娘娘,是卑职的失职。” 帝后看着面前的天兵天将,道一句:“罢了罢了,这是碧萝自己的选择,本宫回去会跟帝君好好说的。” “多谢王母娘娘。”天兵天将慢慢退了下去。 帝后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无奈的看着玉绯萝:“绯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娘娘,不是。” “本宫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实在不应该,不应该将碧萝给推下水。” “娘娘,碧萝,碧萝她是跟凡人……” “可是如果不是心死如灰,她怎么会自尽,你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利在背后告发她,她失去了自己的老公,又丢了最好的朋友,要她怎么能不寒心。” 寒心,寒心,玉绯萝的鼻尖一酸,两行泪水顺着精致的面容流了下来。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的爱人,她的朋友。 帝后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丫头招呼一声:“陪本宫去碧萝的宫里看看吧。” “是娘娘。” 帝后看了一眼夜挽歌,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了过去。 夜挽歌不能体会玉绯萝现在的心情,但她知道,死去的碧萝让她敬佩,却也让她心惊,如果她跟师父,那么最后受苦的还是师父对吧,像玉绯萝说的,自己是个凡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对仙人的惩罚,而且照师父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受苦,那么,怎么办? “夜挽歌,现在你满意了,因为你,我没了凤栖,因为你,我现在也没有了碧萝,你此时应该在心里嘲笑我吧,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夜挽歌黑眸怔怔的看着玉绯萝,慢慢走了过去:“挽歌相信,人定是可以胜天的。” “人定根本不可能胜天!”玉绯萝一边吼着,一边站了起来:“天规是死的,是不可能因为一个人两个人更改的,神仙要和凡人在一起,就必须付出代价,碧萝是如此,他凤栖也不例外,今日的碧萝,就是他日的凤栖。” “师叔,您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事实如此,夜挽歌,你敢不敢跟我赌?” 赌?赌什么? “我现在去把你和凤栖的事情告诉玉帝,你说结果会如何?” 玉绯萝冰冷而又得意的声音深深刺在了夜挽歌的心里,她的身子一僵。 “你说依照凤栖的性子,他会不承认么?玉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刚刚出了一个碧萝的事,如果现在出现了凤栖,你说,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夜挽歌不敢想,不敢想象师父被这些人为难的场景,不敢想象师父受苦的样子,她舍不得,舍不得让师父受苦。 玉绯萝勾起嘴角:“正好我现在在天宫,不如……” “师叔!”夜挽歌当即拉住了她:“求求师叔,不要……不要去告诉……” “那要看你如何做的让我满意了。”玉绯萝也不客套,直接摆出了自己的想法,夜挽歌啊夜挽歌,我玉绯萝就不信,斗不过你! 夜挽歌一身素衣站在了底下,脑海里却是乱成一团麻,皇祖母这一走,只怕是宫里越发安静了。 说也奇怪,她印象中的皇奶奶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虽然她对自己苛刻了一点,可是从小到大,也没有少给她恩惠。 夜挽歌偷偷的看着南凌宸,不知道他的心情到底是如何?这才刚刚没了父亲,如今又没有奶奶。 他们两个的交集现在也越来越少了,平日里也基本上见不着面,夜挽歌有时候在想,南凌宸他是不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孤独。 玉绯萝在一旁看着夜挽歌,还真是不凑巧,她一带夜挽歌出去这老太婆就出了事,不如,就拿这老太婆的事情好好做文章,反正凤栖现在也不在。 “绯萝有一事告知陛下。” “玉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夜元帝淡淡的看着玉绯萝。 “绯萝看太后娘娘的死并非如此简单。” 夜元帝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 “按理说就算是平常的死,也不可能死不瞑目的,看太后娘娘死前的样子,八成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那依玉姑娘看,母后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污秽之物。” 夜元帝面色一僵,如果换作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处死对方,可是玉绯萝却是国师大人的师妹,国师大人的非凡能力他是知道的,那么想必,玉绯萝的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方法,能帮朕除去这污秽之物。” “陛下放心,既然提出来了,我就一定会帮。” “那就有劳玉姑娘了。” 玉绯萝玉手捏得紧紧的,污秽之物,她到哪里去找污秽之物呢?目光落在夜挽歌的身上,她必须得找个法子,才能更好的对付夜挽歌! “不知道国师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叶辰幽坐在桌子旁,一边斟着茶,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凤栖。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凤栖迈开步子向叶辰幽走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太后,是你杀的?” 叶辰幽不慌不恼,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我不过是跟她叙叙旧而已,死,还是她自己承受不住。” “没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只是,能让南凌宸痛苦。” “叶辰幽,本尊是不是说过,你最好别扰乱民间,否则后果不是你承担的起的。” 叶辰幽勾起薄唇轻笑:“我不过是一个魂魄,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凤栖的俊脸有些些许的变色,叶辰幽这一点掐得准,他不是人,命不能给自己,他是鬼魅,属于阎王的范畴,可是,自己却不能杀他。 因为阿九,他是阿九心心念念,愧疚相对的人。 他称不上圣人,可是他却想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和她所在意的人。 “与其偷偷摸摸的待在这里,你为何不去投胎。” 投胎?“你想太多了吧,我,从来就没有打算投胎啊,这样多好,该来来,该走走。” “你是怕投胎以后会忘了阿九。” 凤栖清冷的一句话让叶辰幽嘴角的笑容僵了下来。 “轩辕剑尊,不,现在应该叫你上仙了,你不去守好你的阿九,来这里干什么?” “和你无关。” “好一个和我无关,我倒是想看看,你一个神仙,小九一个凡人,怎么在一起?这大概不仅仅是我这样想吧。” 凤栖幽幽的看着叶辰幽:“本尊心中有数。” “天条摆在那里,你能有什么数,对,你可以违背天条,但是轩辕凤栖,这代价,你可是负的起的。” 负不起也得负!他轩辕凤栖既然对一个女子上心,就不会置身事外,哪怕是让他付出代价,他也得认。 “玉姑娘,你确定,那人今天晚上会来?” 玉绯萝瞟了一眼旁边的皇帝:“当然,陛下就等等。” 整个皇宫一片肃杀,安静的可怕,黑夜笼罩着一切,让人的心里,都有些担惊受怕。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看不到脸的人跑进了灵堂,像看着一件宝贝般的看着棺里的皇太后。 “老了点,不过这质量还是不错。” 玉绯萝嘴角微微上扬,索性就看着夜元帝。 “快快快,来人将刺客给围起来。”虽然天色太黑,看不见来人的脸,到他肯定,这一定是杀害母后的刺客,他可不能让刺客逃跑了。 霎时,宫里开始噪了起来,埋藏已久的禁卫军都纷涌而出,齐齐向灵堂上的黑衣人给围了过去。 黑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却让四周的禁卫下了一大跳,只见对方身穿黑衣,面容狰狞的可是,脸上十分苍白,确切的说是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反而是嘴唇和眼睛,猩红的眼睛中伴着杀气,血红的嘴唇下是两颗獠牙。 “这……这……”夜元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怪物! 玉绯萝一个飞跃,站在了他的面前:“区区一只小鬼,也敢来这里撒野。” 恩?对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是通知说这宫里有死尸供他吃食的吗?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丫头,还是一个全身有灵气的丫头! 他上下打量了玉绯萝一眼,美人的味道,应该不错。 玉绯萝集结力量向对方打了过去,对方一个闪身,到了玉绯萝的身后:“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怪不得我。” 玉绯萝冷冷一笑,转身双手用法力将对方给控制住,并且托了起来。 区区一只小鬼,拿什么跟她斗? 小鬼嘶哑的吼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玉绯萝,怎么这宫里还有神仙,他可真是倒霉,居然撞到了神仙的枪口上。 “区区一只鬼,不好好转世投胎,居然敢在宫里兴风作浪,真是该收。” “大仙饶命大仙,我只是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人死了,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玉绯萝一个掌力给打在了木棺上,并且施法将他给压在了木棺中。让他不得动弹。 “玉姑娘……这……这是……” “不过是一只小鬼而已,我已经将他封住了。” 还没等夜元帝回答,木棺便发生了巨大的震荡,玉绯萝皱眉,将手放在木棺正上方,另一只手一划,便出现了一条血痕,血一滴一滴滴了进去,而那只鬼,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可否就是玉姑娘所说的污秽之物。”‘ “正是,不过他已经被我施法给压制住了,只是—……”玉绯萝佯装为难的看了皇帝。 “他被我强行封在了太后娘娘体内,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跟太后合二为一,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玉姑娘可有办法?” “有,陛下刚刚也看到了,这小鬼,需要处子之血才镇的住。” “这有何难? ”陛下有所不知,这处子一定得是当今天子的女儿。“ 夜元帝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如今宫里就只剩四公主,六公主,和九公主了,这,他的女儿,也不好选择啊。” 玉绯萝接着说:“没有陛下想象的那么复杂,绯萝只是想让皇上派一位公主去皇陵长久的守灵。等到这棺木中有异动时,就滴几滴血镇压就可以了。” 夜元帝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倒是还好,可是选哪个女儿,又开始为难,亦柔太娇纵,只怕派她去也没用,如墨是个堪当大任的人,不可浪费去皇陵,挽歌,按理来说,她是去皇陵的不二人选,可是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去皇陵,只怕她吃不了那个苦,而且国师大人那里,也难得说通。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如此那只有顺应天意了。 第十九章 我愿意去皇陵守灵 玉绯萝正在屋子内整理着衣服,轩辕凤栖,这可都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忽而勾起一抹笑容。 “玉绯萝。”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绯萝脊背一僵,她没有想到凤栖这么快就回来了。 凤栖一回来,来找她,自己原本是应该很开心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反到不希望凤栖来找自己。 因为她怕,怕出现什么幺蛾子。 “回来了。”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不过玉绯萝还是含笑走了过去。 凤栖抬眸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这种尖锐的目光却让玉绯萝心里更加忐忑。 “我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凤栖收回自己的目光,侧身对着她:“听说你收了一只鬼。” “一只小鬼而已,八成就是他害死了太后娘娘。” “我记得你不爱管这些闲事。” “这哪是闲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凤栖不以为然:“玉绯萝,你越矩了。” 玉绯萝不懂凤栖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她越矩了。 “如果没记错,叶辰幽应该有规定,但凡鬼怪,是不可进入宫里半步的。” 换个意思说,一只小鬼来宫中,有蹊跷。 “他底下人那么多,哪里管得来。”玉绯萝笑的有些尴尬。 “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何把他打入皇太后的体内,你是不是会说一时失手。” 玉绯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一个是鬼,一个是死尸,如果有什么意外,甚至附身的话,是会造成大祸的。” “所以我这不是在处理了。” 凤栖不说话,屋内静得可怕,不想跟她多做争辩,选皇帝的一个女儿去守皇陵,这个也不一定会是阿九,只是,他的心,为何会如此不安。 “看来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该不会是怕选中自己的徒儿了吧,那你可有好长一段日子见不到她了。” 凤栖转身,皱眉看着外面的天气,最近,只怕是又要变天了。 玉绯萝站在正中央,高傲的俯视着众人,她特地让皇上集齐百官和百姓,可不只是为了图个热闹。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最近宫里不太平,如今皇太后被鬼怪所害,为了镇压鬼怪,我们必须从三位公主中选择一个合适的人前去皇陵守灵三年。” 夜挽歌看着玉绯萝,也不说话,只听见她的声音越发响亮。 “这三年,她必须全程待在皇陵,不得踏出皇陵一步,不得与外人相见,不得私自讨回来,一切都得听从皇陵里的守卫吩咐。” 玉绯萝将目光投向夜挽歌,夜挽歌,你忘了一答应我的要求,到了这个时候为何不站出来。 “什么鬼东西,本公主看她就是装神弄鬼!”夜亦柔白了台上的玉绯萝一眼,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女人,惹的父皇这么相信她。 守着一个死尸三年,有什么意思?她才不去。 “为了顺应天意,下面就由国师跟我来做法,若是这支橄榄落到了哪位公主的头上,那么她就必须去皇陵。”玉绯萝拿出手里的橄榄枝。 凤栖站在一旁,不以为意,让他来做法,这明摆着是偏袒了阿九,那么玉绯萝的目地何在。 这一刻,他突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三位公主,没有异议吧。”玉绯萝看着殿下的三人。 “哼!”夜亦柔扭头一横,无所谓,反正就算落到了她的头上也不会去。 夜如墨静静的看着玉绯萝手里的橄榄枝,或许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亦柔太娇气,挽歌还是个孩子,两个人都受不了皇陵的生活,恐怕也只有她,才适合待在皇陵。 “九公主,你有何异议?” 夜挽歌只是怔怔的看着凤栖,也不回答。 玉绯萝心里急了,夜挽歌,你不主动站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把你跟凤栖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凤栖看着夜挽歌,淡淡一笑。 夜挽歌心里霎时就暖了起来,这样还能看到师父的笑容,真好。 “也对,九公主你能有什么异议,你和国师……” 夜挽歌心里一慌,打断了玉绯萝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有异议!” 凤栖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夜挽歌,她有什么异议? “挽歌,不许胡闹!这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皇后皱眉看着夜挽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九妹莫不是怕了。”夜亦柔嘲讽的笑了几声。 “那九公主不妨说说,你有什么异议。”玉绯萝露出笑容,还算你有眼力。 “挽歌觉得,人就不用选了,不如,就由挽歌去皇陵守灵吧。” “九妹,你……?”夜如墨拉了拉她:“这皇陵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夜亦柔同样惊诧的看着夜挽歌,这丫头脑子是秀逗了吗?居然主动请缨去皇陵。 “胡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一下子就急了,本来太后的死就让她开始抑郁,而这夜挽歌,如今更是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 “母后,挽歌没有胡闹,皇祖母平日里待挽歌很很,现在皇祖母走了,挽歌是真心想去皇陵替皇祖母尽一份心。” 你!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夜挽歌呀夜挽歌,什么时候尽心不行,一定要跑去皇陵尽心。 如果夜挽歌此时看着凤栖,她就可以知道,凤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三年,她在想什么,主动去皇陵三年,她可知道这三年,自己不能去看她,她也不能回来,就算是他违背命令去看她,也只能偷偷摸摸的。 明明前几日,还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现在,她却要主动去皇陵。 “九公主可是想清楚了?” “挽歌想清楚了,求父皇恩准。” 夜元帝疑惑的看着凤栖,如果是国师做法,这橄榄枝压根就不会落到她的头上,她怎么会主动站出来要去皇陵,按理说挽歌不可能会是这种主动的人。 “她要去就让她去咯,总不能因为她是国师大人的徒弟,父皇就偏袒她吧。”夜亦柔双手环抱,没好气的看着正在犹豫的夜元帝。 这……夜元帝为难的看了一眼凤栖。 凤栖袍子下的手咯的生疼,阿九,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就是,就是,这九公主都自己说要去了,皇上怎么还不发话。” “本来这就是她自愿的,又不是我们有意为难她。” 南凌宸听着四周细碎的声音,俊美的脸上凝重的看着夜挽歌,她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夜小九了,如今她跟凤栖,就连心思,自己都猜不透。 去皇陵,亏她想的出来。 南凌宸抬眸看着凤栖身侧的玉绯萝,眼神变得幽深,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都有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玉绯萝她,跟凤栖很配。 那么这场闹剧,只怕也是她自导自演的。 “挽歌,你告诉父皇,你是真的想去皇陵。” “是” “这一去就是三年。” “挽歌知道。” “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不满三年不能回来,中途不得外出。” 夜挽歌咬住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 “多谢父皇。” “你就先回去收拾东西,明日跟着灵棺出发吧。” “是”夜挽歌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向凤栖,她知道师父现在肯定在发怒,她不敢看他,也是怕自己不忍住,就不想走了。 索性就直接扭头走了。 “凤栖,你这徒儿……”玉绯萝故作为难般的看着凤栖。 凤栖没有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丢下玉绯萝一个人,面对着殿下的所有人。 她一走,你就走了,轩辕凤栖,你就不能表现的委婉一点。 话说,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夜挽歌那个丫头,可是明天就要走了。 “公主,听说你……” 没等明月说完,夜挽歌就关上了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重重的靠在了门上。 师父,对不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离开你,你会受到的伤害,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你护了我那么久,如今,终于能让我护你一次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凤栖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夜挽歌。 “师父,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似乎忘了为师不喜欢走门?” 哦~夜挽歌垂下头,绕过凤栖向屋内走去:“师父你不是应该在祭坛上面吗?来这里干什么?” “夜挽歌,抬起头来。”凤栖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头顶。 …… 夜挽歌依旧是低着头,不答话,也不抬头。 “为师让你抬起头来。” “师父!”夜挽歌抬头,却不敢去看凤栖的眼睛。 “看着为师的眼睛。” “师父,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看着我的眼睛。” “师父,我看着你又能如何呢?”夜挽歌直直对上凤栖的眸子,那双眼睛让她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才让你不顾一切跑去皇陵。” “师父要告诉我什么?” “夜挽歌,第一,你不单单是我的徒儿,第二,我抱过了,也亲过了,我轩辕凤栖不知道怎么去哄人,但是你是我在意的人,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让你开心,这样,你听懂了吗?” 夜挽歌的心里突然堵得慌,她怎么会不懂,可正是因为师父是她心尖上的人,她才会跑去皇陵,这样她就能摆脱师叔了。 “所以,你还是要去皇陵?哪怕我会伤心,哪怕我会痛苦?” 如果换在平日,夜挽歌的眼泪会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流下来,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忍,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这样师父才不会怀疑。 夜挽歌低垂下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凤栖的心中只凉,只觉得有一根无形的针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不能呼吸。 偏偏,惹他这么躁动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他爱入骨髓的徒儿。 “如果是绯萝,我可以……” “师父,挽歌只是很想去皇陵而已,想去守灵,和师叔她,并没有关系。” 凤栖看着夜挽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阿九,皇陵那么远,你要是去了,就三年见不到为师了,那里没人照顾你,没人陪你玩,你再也吃不到为师做的饭了,阿九,我们不去好不好。” 他原本就只有五年的时间,如今她却是一去就去三年,这三年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让他要如何度过没有她的三年。 “师父,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夜挽歌明天就要动身去皇陵,我该如何不去。” “阿九,我们不管这些,只要你说不去,为师来想办法。” “师父你能有什么办法,去告诉父皇你舍不得我,所以不让我去吗?或者去昭告天下人,说我夜挽歌因为是你的徒儿,所以说好了去皇陵又可以反悔吗?” “只要你说不去,为师会替你……” “够了!师父,你别在自欺欺人了。”夜挽歌甩开凤栖的手臂:“我说了我要去皇陵就是要去,不管师父你怎么做我都是要去的。我跟了师父这么久,从来没有一次违背了师父的命令,这一次,师父你能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吗?我不想在待在宫里了,不管是你,还是南凌宸,我都腻了,我只想好好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想去管宫里的争斗,不想去掺和你们的事情,师父都不能让我如愿吗?” “如果你想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可以带你去,只是为何,你偏偏要选中去皇陵。” “师父,我想要的这生活,你真的可以给我吗?”夜挽歌转身,忍住眼睛里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师父你的身份,我们都清楚,你是神,我是人,我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凤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番,阿九,我该拿你怎么办?拿你怎么办? 偏偏不能骂,不能打,不能将她绑回来。 “阿九。”凤栖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我的阿九。” 夜挽歌的身子一僵,师父。 “阿九,我们不去好不好,你就安心的留在我的身边,待着就好。” “师父。”夜挽歌挣脱开了凤栖的怀抱,向后退了几步:“师父,还请你自重。” 自重?凤栖看着夜挽歌,似笑非笑,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话。 “师父,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想好好休息。” 凤栖淡淡的看着夜挽歌,她还是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他凤栖能掌握的住一切,却留不住她在身边三年。 见凤栖无动于衷,夜挽歌从头上取下了凤栖送给他的白玉簪,重重的放在了他的手里:“这破东西,我不稀罕!师父你还是拿去哄别人吧。” 凤栖紧紧攥住手里的簪子,阿九,你连撒谎都不会,明明是你爱不释手的簪子,为何要这样扔给了为师。 我一向认为,只要你不放弃,你不先离开,哪怕是天劫,哪怕是褪去仙籍,我凤栖也绝不后悔,可是今日,还是你先放弃了,你要为师……怎么办? 夜挽歌感觉到了凤栖的气息慢慢消失在了屋内,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屋内,坐在地上抱住双膝哭了起来。 师父,师父,我最爱的师父。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已经连累了你很多,不想在连累你,不想让你再受苦了。 就算是让她去皇陵三年,没有人陪,没有人说话,不能回来,不能外出。 就算是让她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孤独,他也认了。 因为这天下,有一个凤栖,是她想拼尽自己的力量去守护的人。 第二十章 难道是他的魅力消退了吗? 玉绯萝试探性的走进了屋内,只见凤栖看着桌子上的簪子,好像在发呆,心里的怒气还未消,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让玉绯萝心里也渗得慌。 “凤栖,我……” 满室的寂静,凤栖依旧是以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连看都不曾看玉绯萝一眼。 “挽歌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 “凤栖,凤栖!”玉绯萝上前,看到凤栖微闭的眼神,她便知道,凤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她。 或许他在怨恨自己,如果没有她的天子之女,夜挽歌也不会去皇陵。 “凤栖,我知道你在为挽歌的事情怪罪于我,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站出来,她是你的徒儿,这橄榄枝怎么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玉绯萝急切的看着凤栖,见他依旧无动于衷,便蹲在了他的面前:“凤栖,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就直接让陛下挑个公主去了。” 凤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这里,是青云阁,如果没有事,你可以走了。” “凤栖!”玉绯萝站直了身子看着背对着她的凤栖,如何?他现在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了吗?就因为夜挽歌,因为她去了皇陵,所以他也把自己判了死刑。 “凤栖,你断不能厚此薄彼,挽歌她是你的徒儿,难道我就不是跟你一起长大的朋友吗?” 朋友?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轩辕凤栖,从来就不需要朋友。 “玉绯萝,你可知道在我的心里。” 玉绯萝看着凤栖,期待下文。 凤栖轻启薄唇:“你永远比不上阿九。” 话毕,拂袖而去,只留给玉绯萝一个清冷的背影。 玉绯萝瘫软在了凳子上,什么叫她永远都比不上阿九,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如何比不上夜挽歌! 轩辕凤栖,你够狠,为了一个夜挽歌,居然要与我决裂。 不,决裂,我还没有得到你,凭什么跟你决裂,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你现在的选择。 “九公主,该走了。” 夜挽歌看着城墙上空荡的模样,心里一阵失落,算了,再见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她跟师父,已经是不可能了啊。 “走吧。” 队伍开始出发,夜挽歌靠在轿子中,这么一走,估计也得三年后才回来了,一想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三年,她的心里,就不乏有几丝忧伤。 母后昨天晚上跟自己谈了一夜,虽然她没有明说怪自己,可是夜挽歌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许不满。 而南凌宸,叶辰幽,她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过。 师父,这个让她欲罢不能的男子,她终究还是得离开了。 她会在遥远的地方,很想,很想那个银袍飘飘的男子。 “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 “本王不该在这里么?” “不,不,老奴的意思是,九公主殿下今日就要离京了,王爷您不是应该在城门口吗?” 南凌宸露出苦涩的笑容,夜小九,看,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今天会去送你,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应该去送你。 可是我知道,你相见的人,不是我。 送你又如何?不送又如何? 我害怕一个忍不住,会再次将你给带回来,可是凤栖都做不到的事,我又如何去做? 你一句话,一个三年,一个隔绝,却都不是为了我。 “李叔,吃完了饭我们去军营里看看吧。” “是” 这宫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个五皇子走了,一个太子也走了,宫中现在就剩下七皇子了。 那么,皇权斗争也是应该乍现了。 “公主,到了,公主。” 夜挽歌迷迷糊糊醒来,头部的酸痛还未得到缓解,朦胧向外看去,好像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轿子内好像还残留着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夜挽歌捶了捶脑袋,她好像记得,记得自己睡着了,然后靠在了谁的肩上。 又好像是做梦,只记得那个人的肩膀,很温暖很温暖。 “九妹,来。”太子笑意盈盈的过来,本来他已经被罚到皇陵,想回去都不能回去,可是没有想到,这丫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坏了,要自己跑来皇陵守灵。 不过她一来,这可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第一,凡事有个替死鬼,第二,若是有朝一日她能出去,没准还会带上自己。 所以现在,他最主要的任务是拼命讨好夜挽歌。 夜挽歌看了他一眼,却从另一边走了过去,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我们走吧。” 太子尴尬的收回手,不怕,他能忍,不就是个夜挽歌吗?他会摆平不了。 凤栖遗世独立,站在不远处的山上,遥远的看着夜挽歌,心下不由得一紧,这个皇陵,怕是不会安生了。 俊眉一挑,阿九呀阿九,为师该拿你怎么办? 凤栖的玉手捏的吱吱作响,恨不得过去将夜挽歌给拉回来,可是尚存一丝理智的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明明舍不得她,却只能偷偷跟着她,只能趁她不注意溜进轿子。 凤栖,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等模样。 爱,会改变一个人,也会毁掉一个人。 凤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只知道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他一进门,便看到了还守在这里的玉绯萝。 她明亮的衣服,在朦胧的晨光中显得格外显眼,纤细的手搁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略显疲倦。 看到凤栖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你是不是去皇陵了?凤栖,你可知道这是违背约定的,你怎么可以……” “玉绯萝!”凤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去哪里还用得找跟你报备?” “凤栖,既然挽歌她已经走了,是她自己要离你的,我们就,就好好的一起好吗?”玉绯萝走过来准备拉住他的手,却被凤栖冷冷的避开了。 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没等玉绯萝回过神来,就一个闪身飞了出去。 玉绯萝,既然你喜欢待在这里,那么就好好的待着吧,一个人守着一座空城。 “喏,给你。”紫阳一把将手里的饭菜给重重放在了桌子上,鄙夷的看着面前的夜挽歌。 如果没有她,自己还到不了这皇陵了,既然现在她来了,那么自己怎么能不好好虐待她。 夜挽歌看着桌上的饭菜,咬了咬嘴唇。 “不吃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留下来的一点,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就拿去喂狗了。” “原来,你们平日在这里吃的都是狗粮啊。” 紫阳偷鸡不成蚀把米,怒瞪着夜挽歌。 夜挽歌拿着筷子挑着碗里的饭菜:“就这样还称得上狗粮,紫阳,看来你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那是不是得感谢我呢?” “夜挽歌!”紫阳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跟你叫嚣。” 紫阳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落魄公主而已,夜挽歌,我来找你还是看得起你。” “错!本公主能在这里跟你说话才是看的起你,若是你好好的,兴许三年后我一高兴,就将你给带回去了,可是如果你惹我不高兴,那三年后,我定能让你在这里待一辈子。” 紫阳心里一惊,她记得夜挽歌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她从前虽然任性,可是却不敢这么对人说话,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资本,怎么如今来到了这里反而底气足了。 “还不走?” 哼!紫阳扭捏着身子走了出去。 夜挽歌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这真的连宫里的狗都不吃的啊。 这对于喜爱美食的她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困难。 算了算了,心里烦躁,夜挽歌猛地推开了面前的饭菜,实在没有吃的胃口了。 玉绯萝一连几日没有见到凤栖,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一直守在青云阁,凤栖没有理由不回来。 还是说,因为自己在这里,他连这个家,都不想回来了。 “轻风。” 轻风正准备离开,听到玉绯萝的呼喊,急忙走了过来。 “玉姑娘有什么事吗?” “凤栖呢?” 提到凤栖,轻风的脸色就淡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 “唉~国师大人他去北方了,已经去了好几天,玉姑娘你不知道吗?” 北方?“他去那里干嘛?” “听说那里是有什么妖孽异动。” 什么?妖孽,玉绯萝皱眉看着凤栖,如果真的有妖孽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 “唉~”轻风又叹了一口气:“自从九公主走了,青云阁里也安静下来了,现在国师大人也不在,这青云阁,也没有什么好呆的。” 玉绯萝气的浑身颤抖,轩辕凤栖,你究竟是厌恶我厌恶到了哪种地步,居然不惜跑那么远去,还是因为没了夜挽歌,你在这里待着也没有意思了。 “砰!”袖子一挥,桌上的茶具立即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轩辕凤栖,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给找回来! 夜挽歌斜靠在门口,今天超了一天的经书,手都酸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写过这么多字。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紫阳除了每天来冷嘲热讽一般,其余的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夜挽歌知道,她对自己,还是有些忌惮的。 果然,人就不能太好了,越好越容易被人欺负。 不过这皇陵的伙食,还真的是差!很差! 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真是瘦了。 “丫头。”邪月慵懒的躺在树上,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玩味的看着夜挽歌。 “你怎么来了?” “本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邪月从树上跳下来,嫌弃的看着夜挽歌。 “这是什么衣服,丑死了。” “素衣,这叫素衣,恩,你这个……这种……妖应该不懂吧。” “胡说!本座可是血统高贵的魔,什么叫我这种妖。” 邪月妖娆的迈着步子,眉眼间尽是嫌弃:“这个地方怎么能待人,床就这么小,还不如本座的软塌,门也这么窄,也只有本座这么纤细的身材才能过得去,啧啧,这桌子,烂死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夜挽歌低头咒骂一声。 “唉~本座都看不下去,难道我们轩辕剑尊他舍得让你住这种地方?” 夜挽歌的身子一僵,剜了邪月一眼:“与你何干!” “哟,生气了。”邪月故作委屈状:“本座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特地来找你玩玩吗?” “谁要跟你玩?” “本座可是统一六界的魔尊,陪你玩是你的荣幸。” 夜挽歌扯出一丝笑容:“恩,魔尊大人,小女子承受不起这荣幸,能麻烦你快点离开么?” “咳咳!本座……” “快点出去吧。”没等他说完,夜挽歌就把他给推了出去,真是一个臭美的男人! 不,是长的像女人的男人。 “喂!你……”邪月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好像一个泼妇。 他是谁,他可是堂堂魔尊,不远万里跑来这里找这丫头,而她居然,居然将自己给赶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是他的魅力消退了吗?还是这丫头我,压根就看不到他的美貌。 一定是这丫头有眼无珠,他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魅力消退了。 不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还是要回去保养保养,等到自己更美了,再来找这个丫头。 第二十一章 解决掉他们 “怎么样,人都安排好了吗?” “母妃,都安排好了。”夜御云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次,他不仅要让太子尸骨无存,更要让夜挽歌也一并葬身皇陵! “记住,这次一定要处理干净了,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儿臣明白。” “喂!”紫阳一脚踹开了夜挽歌的房门,端着食物大步走了进来。 夜挽歌疑惑的看着她,怎么突然给自己送吃的来了?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要不是看在你到时能出去的份上,我才不会送东西给你吃。”紫阳冷哼一声,目光间尽是鄙夷。 所以?夜挽歌挑眉,紫阳这是在讨好她咯。 有一句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算是要讨好自己,怎么早不讨好,玩不讨好。偏偏在这个时间讨好。 再说,她不认为紫阳是一个会因为她是公主身份而来讨好她的人。 “吃的,就不用送过来了,我已经吃饱了,你就自己慢用吧。” “哼!不识抬举,我……”紫阳咬牙停了下来,就在夜挽歌以为她要大骂一句的时候,紫阳却突然话锋一转。 “你以为我是专程来送给你吃的,还不是可怜你的份上。” 是么?夜挽歌淡淡的说道:“紫阳,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带着你的吃的,给本公主马不停蹄的滚出这里。” “你是哪根葱,敢让我滚。”被她这么一激,紫阳的脾气顿时就来了。 要不是七皇子让自己来给这丫头送饭,让她丧命,她才不会来这个地方。 “对,我就是连任何一根葱都算不上,所以,就不劳烦你送吃的给我了。” “罢了,不吃不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也不跟你计较,我……” 看到窗外一个白色的人影闪过,夜挽歌急忙站了起来,师父! “喂!”紫阳没好气的看着她:“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夜挽歌加快脚下的步子,急忙跑了出去。 她跑的很快,她很疑惑,为什么师父会在这里来,为什么不见她。 用毕生所学的轻功追了上去,可是前面恩白影跑的更快,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师父,夜挽歌的急切溢于言表,大口大口的传着气,环视四周,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跑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而且全都是雾霾的地方。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向后退了几步,却又看到白色的身影就在前面。心里顿时纠结在了一起。 她要不要…… 没等她回过神来,只感觉身后一个身影敲击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她眼前一个模糊,就倒了下去。 “莫名其妙。”紫阳端着饭菜极不耐烦的走在长廊上,明明说好了,让她用毒药毒杀夜挽歌,怎么她就突然跑出去了,而且她明明还没有成功,就已经让她收手了,真是,莫名其妙 ! “哎,紫阳。” “太子殿下,怎么了?” “九妹她,在屋子里吗?” “不在。” 不在?太子疑惑的看着紫阳:“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紫阳淡淡的说着,端着饭菜忸怩的走了。 该死的夜挽歌,最好跑出去死了就好,真是可恶!她计划好的,现在都没有成功,这下可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 真是奇怪,这么晚,她能去哪里? 夜晋云疑惑的转身,没等他走几步,便撞上了一个小太监。 “奴才参见太子爷。” 夜晋云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污垢。 “起来吧起来。” “谢太子。” “看到九公主了吗?” 这……小太监欲言又止,面露为难之色。 “有什么事就说。” “奴才,奴才看到九公主在那边的树林里,好像,好像跟国师大人在一起。” 国师?九妹?夜晋云打了个机灵。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奴才还想国师大人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可是违反圣旨的。” 夜晋云露出一丝冷笑,凤栖,你的胆子果然够大,居然都敢跑到皇陵来了。 可是,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一个大好事,他正愁没有机会接近夜挽歌,没有机会接近凤栖,这一次他来了,自己既有了他私自来见夜挽歌的把柄,又能跟他接触,对自己来说,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兴许你看错了,国师大人可不是会违抗圣旨的人。” 小太监自然理解他的意思,急忙点了点头。 “退下吧。” “是。” 轩辕凤栖,夜晋云点了点头,想想都美好,没准他能借这个机会回去,到时候在宫里扳倒玉贵妃和老七,那皇位,就只剩他和夜倾云那个木头了,夜倾云怎么是自己的对手。 如此一来,甚好。 “九妹,九妹。”夜晋云试探性的向前走着,只觉得这个地方有一丝阴暗,看来这国师,还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九……”吱嘎一声,他只感觉脚底好像踩了一个东西,然后便停了下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听见了草丛松动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好!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一转身,只见一把长箭向自己给刺了过来。 夜晋云一个翻身,躲过了长箭,快速向前跑着。 他怎么这么糊涂,皇陵里哪里来的太监!这不明摆着是挖个坑让他跳吗? “杀!” 一声惊呼,只见一群黑衣人跑了过来,一个个皆是蒙着面,拿着长剑,将他给围了起来。 夜晋云看着眼前的架势,只觉得后悔不跌,他为何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如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本宫……本宫可是太子,你们……你们敢。” “杀的就是你。” 夜晋云一个腿软瘫痪在地上,这,他与无怨无仇,怎么会有人来杀他。 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如今他该怎么办? “救命啊,快来人救本太子。” “太子?”树林里,一道不屑的笑声大肆的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黑衣人面面相觑,唯恐这人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原来太子这么狼狈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从天而降,身穿金色袍子,一头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白皙的脸蛋如同初冬的雪一般白,玉手玩味着他的长发,歪着身子站在那里,朱红的薄唇始终噙着笑意,一副傲视天下的姿态。 众人不由得看痴了,不曾想到天下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我美吗?”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邪月抿嘴笑了起来,妖娆的说:“油嘴滑舌。” “姑娘,你救救我,姑娘。”夜晋云可谓是以第一时间跑了过去。 姑娘?邪月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唉~又有将他当姑娘的,居然,看不出来他邪月是个纯爷们。 “哼,姑娘,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本座没有要管闲事。”邪月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如同针一样看向夜晋云:“他,你们杀便是,但是,她,我得带走。”邪月玉指指向地上昏迷的夜挽歌。 “不,挽歌她是我妹妹,是本太子的妹妹,姑娘你救我,若是你能救我,我的太子妃之位一定是你的,这样,你就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邪月鄙夷的笑了,他会在意一个皇后之位。 “这位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为首的黑衣人站了出来:“若是你识相的话,我们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识相?那要看谁不识相了。 邪月玉手一挥,那人立即被吸引了过来,大手狠狠的捏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然后在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捏断了他的脖子。 在场的其他人看的心惊胆战的,他们一个个都是玉贵妃选出来的高手,怎么会这么几秒就死在一个名不经转的姑娘手上呢? 而且,如此残忍的手法,实在不像是一个姑娘的所作所为。 “你到底是谁?” “本座是谁,用得着像你们解释?” “对,姑娘英明神武,自然不需要像他们解释,姑娘你……” “烦!”邪月火红的眸子瞪着夜晋云,然后大掌一打,将夜晋云打出了很远的树上,鲜血顿时染红了树根,而夜晋云,则是整个人都倒在了树下,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状,眸子睁得大大的。 如果说捏断脖子的事情是巧合,那么现在这个女子已经连杀了太子后,他们就不觉得这个女子美丽了,更多的是恐怖。 到底是什么能力,能让她在顷刻之前没有丝毫缓和就杀了两人。 “本座向来不会手下留情,不过有一件事你们今天记住了,夜挽歌,她死了,跟着这个窝囊的太子一起死了,至于这事实,你们应该懂得该如何处理,否则……” “小的明白。”一行人皆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着邪月。 他们哪里还敢传出去,只怕一出去就没命了,虽然钱重要,可是他们的命更重要啊。 “还算你们识相。”邪月说完,过去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拉起夜挽歌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他们再次验证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女人,不,是人妖,绝对不是人。 “胡说,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说没就没了?”皇后心里一惊,手里的杯子也不慎掉了下来。 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去一趟皇陵还没有一个月,连命都丢了,这不是……不是纯属无稽之谈吗? “回禀皇后娘娘,此时千真万确啊。”嬷嬷一把眼泪一把眼泪的抹着:“奴才刚刚听说皇上已经气病了,让人马上召五皇子回去皇陵查案。” “不,本宫要去看看。” “娘娘,您不能去啊,娘娘。”嬷嬷急忙上前拉住了皇后。 不,南凌静只觉得胸口好像窒息了一般,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才十几岁,怎么就,就说没就没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体会一下这世界的美好,自己还没有看到她出嫁怎么就没了? “娘娘,娘娘,快来人啊,娘娘晕倒了,来人啊。” “死了?真的死了?”玉贵妃拍案而起,不想事情居然进行的这么顺利。 “母妃,千真万确,据说这太子和九妹,都已经葬身在皇陵了。” “你联系了你派的那些杀手吗?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已经将二人给处理干净了。” 那就好,那就好,玉贵妃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可好了,太子死了,夜挽歌死了,皇后必定一蹶不振,这后宫,只怕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 “多亏了母妃英明,想出让国师引诱挽歌这一招。” 玉贵妃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夜挽歌那丫头,跟凤栖不简单,这下好了,连命都丢了吧,活该! “紫阳呢?” “还在皇陵中。” 玉贵妃半眯起眸子,玉指在桌上不停的敲击着。 她之所以没有告诉紫阳自己的计划,而是只让她给夜挽歌下毒,也是出于自己的目地,这样一来,就算那丫头死了,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因为,有紫阳这个替罪羊。 “你去想办法,让紫阳……跟着他们去!” 玉贵妃心里一狠,知道自己这么多事的人,留不得,紫阳她必须得死!这样才能抱住自己和儿子的前程。 “来人,陪本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是。” 接下来,是她掌握宫中大权的时候到了。 第二十二章 你该如何感谢本座? 叶辰幽站在窗边,看着越来越黑的夜色,心里犹如蒙上了一层阴影。 站直了身子,薄唇微勾:“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语毕,玉绯萝推开门慢慢走了过来。 “还有闲情逸致赏景,心情不错。” “所以你是来给我找一个让我心情变差的理由。” 玉绯萝向前走着能让她足以看见叶辰幽的面色变化。 “听说,夜挽歌她……死了?” 叶辰幽依旧是站直着身子,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好像玉绯萝这么一句话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奇怪她是怎么死的吗?或者,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去皇陵这么快就死了。” 玉绯萝殷切的看着叶辰幽,试图从他这里捕捉到什么心思,叶辰幽的身份,她清楚,而夜挽歌,她据相信她死了,就单单是凤栖那料事如神的能力,怎么会让她死。 而现在看来不是这个消息有误,那么中间就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叶辰幽是鬼魅,夜挽歌死没死,他最清楚。 “这与我有关系么?” 真的没有关系么? “玉绯萝,这话你应该去跟凤栖说,兴许他会伤心,甚至是痛苦,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我呢?不过是想让你帮我看看,夜挽歌她,到底死了没,如果死了,我才能放心。” “那么,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死了?” 叶辰幽转身看着玉绯萝:“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无动于衷么?因为她死,对我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这样,我跟她也就不存在身份的芥蒂,我也就不用顾及什么了。” 难怪,玉绯萝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夜挽歌应该是死了,毕竟她早就知道玉贵妃跟七皇子的勾当,如果不是彻底铲除了夜挽歌,他们怎么敢嚣张。 可是……玉绯萝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她必须得回天庭,去找凌华帮她查看一番,人间到底还有没有夜挽歌的气息。 叶辰幽嘴角上扬,正如玉绯萝所说,夜挽歌死没死,他心里最清楚,早在他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刻,就跑回了地府,可是他却只看到了夜晋云,而没有发现夜挽歌,也就是说,夜挽歌根本就没死。 而人间,似乎并没有她的痕迹,这天下,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叶辰幽,另一个便是凤栖,据他所知,凤栖现在根本就不在东皇,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的一个,邪月! 以邪月的能力,只怕你玉绯萝也是什么都查不到吧。 “姐姐啊,姐姐。”玉贵妃走到门口便哭了出来,步子都变得匆匆朝着皇后跑了过去。 “妹妹刚刚才听说了消息,姐姐你就……” 皇后只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待到玉贵妃进来,猩红的眸子便死死瞪住了她。 而玉贵妃,只是一把眼泪一把眼泪的抹着:“如今皇上因为失去了太子跟九公主,已经气得不成样子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姐姐你又病倒了,这可怎么办?” “贵妃娘娘说笑了,皇后娘娘只是如今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等到她想到查出了杀害九公主的凶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嬷嬷真是说笑了,本宫觉得,这八成是九公主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这么小的年纪就……” “胡说!”皇后突然从床上,差一点就窜了出来。 “挽歌她从小就跟我在一起,怎么会得罪人,如果不是有人蓄意杀害,又怎么会连累到我的女儿。” 玉贵妃向后退了推,用帕子挡着嘴,怎么这皇后现在就像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是妹妹说错了,妹妹不该,不过姐姐,这……凶手可有什么线索。” “你这么关心凶手干什么?” “妹妹只是问问,问问而已。” 问问?皇后狐疑的看着玉贵妃,她会这么好心?只怕是挽歌没了,她巴不得跳起来了。 “本宫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妹妹,当然在自己的宫中啊,能去哪里?姐姐莫不是怀疑,怀疑妹妹跟九公主的死有什么关系?” 皇后依旧是坐在床上,不说话。 “姐姐,这九公主的尸体……” 没等她话说完,便感觉皇后的目光直直向自己投来,恨不得杀死她的感觉。 “陛下说等召回了五皇子,跟右相大人一起去皇陵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坐定论。” 夜倾云?玉贵妃诧异的看着一副嫌弃她模样的嬷嬷,怎么会是让夜倾云查呢? 皇上不喜夜倾云,这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宫里能用的也就只有她的儿子一个皇子,可是陛下却选择了远召夜倾云,难道,是怀疑什么了吗? 不!这不可能,他们明明一切都处理好了,怎么还会留下破绽。 玉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她绝对不允许夜倾云坏了她的好事,查凶手,他痴心妄想! “姐姐,妹妹突然想起来还要去看看陛下,就先走一步了,姐姐还请节哀。”玉贵妃说着急忙告退走了出去。 “娘娘,老奴看这公主的事八成跟这玉贵妃脱不了干系。” 皇后死死的抓住床上的被子,任何……伤害了她女儿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夜挽歌看着这高筑的围墙,不满的嘟起了嘴。 她一没死二没受伤的,凭什么不让她回家去。 邪月挑眉:“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 夜挽歌愤恨的跺了两脚:“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赶快把我给送回去。” “本座为什么要把你送回去?话说,你可是本座我千辛万苦从别人手里救下来的,难道不应该感谢一下本座么?” 感谢个鬼?夜挽歌瞪着他,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天,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如今伤也差不多了,可是邪月这厮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回去。 她能不气嘛,这邪月搞了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父皇母后肯定会担心的,还有师父,她无法想象师父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你不用放心,你师父他,不再皇宫。” “师父他不在皇宫会去哪里?” 邪月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你快送我出去。” 邪月不去理会夜挽歌的胡搅蛮缠,对于这丫头,自己没把她带去邪灵殿对她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他可是一介魔尊,魔界之首,而现在,居然要在这里陪着一个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不领情。 还说要看什么轩辕凤栖,他这么一张天下第一的脸摆在这里,会比不上他轩辕凤栖吗? 所以自此以后,他整日的生活就是,如何对付这丫头片子,如何征服这丫头片子,如何……讨好这丫头片子。 夜倾云推开门,看着面前的尸体,不敢相信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从小活泼好动的她,如今安静的躺在这里,会不会感觉到孤独,会不会害怕。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百感交集,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前脚刚刚送出的妹妹,如今已经不在了,虽然他至今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结果告诉他,挽歌走了,她跟太子一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成了宫里如今唯一一个应该撑下去的人,查出真凶,替妹妹报仇。 可是真凶谈何找起。 “倾云。” “姐夫,怎么样了?” “我听这里的人说,在事发那晚看到太子跟着一个公公去了后山。” “后山?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不过听说那里常年烟雾环绕,而且伴有野兽出没。” 烟雾环绕?夜倾云皱起眉:“那太子去哪里干什么?” “不清楚,只是太子走时挽歌已经不在房中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去后山见挽歌,所以案发地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后山。” “有这种可能。” “走,我们去看看。” “你说真的?真的找不到?” 凌华点了点头,此时她心里也很疑惑,为何夜挽歌一个大活人,自己会找不到她呢? “那这么说,她是真的死了?” “绯萝”凌华看着玉绯萝,为何夜挽歌死了她这么兴奋? 玉绯萝难以抑制住心里的喜悦,这样一来,便再也没有人跟她争凤栖了,那么凤栖,就永远是她一个人的了。 夜挽歌,这可是你的命该如此,怨不得我。 “好了,凌华,你自己慢慢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凌华摇了摇头,绯萝呀绯萝,真希望你不要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否则,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可是……凌华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卦。 一个凡人,为何可以不去投胎。 她从来不曾探究过夜挽歌的命运,可是眼下,这个女孩的命格却如此奇怪,即使她现在没死,过不了多久,她还是会死。 可是一个死人,为何可以成神? 夜倾云捂住鼻子,蹲下身用剑拨开了眼前已经有一些腐烂的尸体。 这个,是他并不认识的人,在看看四周,除了一颗树上,沾染了血迹之外,其余的地方,居然没有半点痕迹。 究竟是一种什么能力,能让人被人给掐断脖子反而不留下痕迹的呢? “令牌?”齐慕从一旁摘下令牌:“这不是……” 夜倾云接过令牌:“沈?” 齐慕表情颇为凝重,这种令牌,他好像见过。 对,是京都沈家,那个因为叶家而受牵连的沈家。 “我记得沈家的人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为何……?”夜倾云疑惑的看着齐慕,记得当时他的年纪小,但是因为叶辰幽,他对沈家的事情了解的也颇多。 当年沈家的确是被父皇下旨满门抄斩了,怎么会还有人? 齐慕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沈家还有一个人。” 第二十三章 替罪羊 夜倾云不明所以的看着齐慕:“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沈家的案子是我审的,我记得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就……” “放了他?” 齐慕点了点头。 “所以,这个令牌,就是他的?” “我觉得……”齐慕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旁边草丛闪过一个人影,立即警觉起来。 “谁?!” 接着便听见了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女子从草丛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明明是刚刚哭过。 “紫阳?”夜倾云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迎面走来的是紫阳。 “表哥。”紫阳小声啜泣着,委屈的看着二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挽歌她……她走了,我怕……”紫阳水晶般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夜倾云,她也没有想到,夜挽歌明明就没有吃她送去的饭,怎么就死了,这几天她一直寝食难安,唯恐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 齐慕皱起眉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紫阳跟挽歌的关系从来就不好,而且曾经他还听说紫阳打算一箭射死挽歌,只可惜她中途被国师给救了下来。 一个自己的仇人,死了会怕是可能的,但是哭,那就不一定了。 “紫阳郡主,本相问你事发的那天夜晚你在哪里?” “我……我……”紫阳没有想到齐慕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我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啊。” “那么早,你睡得着?” “不啊,我,我先在房里诵经,然后,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诵经?齐慕狐疑的看着她:“诵什么经?” 诵什么经?紫阳只感觉心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她哪里知道诵什么经。 “时间过的有点久,我忘了。” 夜倾云跟齐慕对看一眼,紧接着问:“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你有没有见过太子或者挽歌?”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们。”紫阳的话语突然激动了起来。 这一举动却更让夜倾云怀疑,紫阳她,若是没有做亏心事的话,是不会有这个反应的。 要么就是,她跟挽歌,有什么关系。 “我……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齐慕拧紧了细眉。 “我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是说,紫阳?” 齐慕点了点头。 紫阳颤抖的坐在那里,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是说好了,只要夜挽歌一死,贵妃娘娘就接她回宫的吗?虽然现在她不知道夜挽歌是怎么死了,可是她好歹,好歹也听命与贵妃娘娘,她可不能抛弃自己。 不,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抛弃她。 “紫阳郡主。”一个黑衣人从窗户边闪身进到了屋子内。 “你是……” “是贵妃娘娘派我来的。” “你是来接我回宫的。”紫阳一个欣喜,拉着他就准备离开。可是黑衣人却像是木桩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紫阳怎么拉都拉不动。 “怎么了?怎么不走?” “郡主,的确是贵妃娘娘派我来的,可是她不是派我来接你,而是拍我来……杀你!” “待会我们再好好问问,没准这凶手马上就查出来了,也好给挽歌一个交代。” 齐慕正跟夜倾云说着,对面不知何时走来了一个婆子,直直的撞到了他们的身上。 “大人饶命,大人,老奴不是故意的。” “算了,起来吧。”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好人啊。” 齐慕摇了摇头,迈不就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只听见婆子抱怨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这五皇子真是比太子有礼貌多了。” “等一下。”夜倾云急忙掉转头去:“你说太子?你见过太子?” “对呀,老奴我是在五天前,不,是六天前见的太子,当时还是一个晚上。” 六天前?那不是……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太子走的那天晚上看见过他?” “当时啊,天色比较黑,老奴跟着紫阳郡主一起去给九公主送吃的,结果谁知道回来的路上紫阳郡主不小心撞到了太子,那太子就破口大骂。” “紫阳给九公主送饭?你知道送的什么吗?” “这老奴哪知道,紫阳郡主的心思,可多着,老奴我也不敢问,她说去给九公主送饭就老奴就去了。” “那你有没有亲眼看到九公主吃下紫阳送的饭?” “主子们谈话,我这个老婆子哪里能站在那里,就听见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紫阳郡主就慌张的走了出来。” “她出来时吃的呢?” “吃的当然是留在九公主那里了。” 所以,夜倾云看着齐慕,有没有一种可能,紫阳想在饭菜里下毒害挽歌,可是没毒成,两人闹了矛盾,紫阳匆忙跑了出来,撞上了太子,太子怀疑紫阳的目地,结果就被她给灭口了? 可是不应该,那姓沈的令牌如何解释?而且紫阳一个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 可是不管哪种说话,都无疑将矛头指向了紫阳,也就是说,她刚刚在后山对自己说的话,是撒谎,至于这为什么撒谎她,他们只怕是要找紫阳问清楚了。 夜倾云一推开门,只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紫阳瞪大眸子,悬梁自尽。 而屋内的一切,摆设的十分整齐,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就连门,也是从里面关上的。 命人将她给搬下来,齐慕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死了。” 这么巧?夜倾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纸张上。 “怎么说?” “跟我想的一样,她承认是自己联合沈家遗孤杀了挽歌跟太子。”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紫阳她从小就在宫中,怎么会认识沈家遗孤?” 夜倾云将信递给了齐慕。 “偶然碰到?一拍即合?这……” “一个想向太子报仇,一个想杀了挽歌,的确是一拍即合。”夜倾云闷哼一声,不过他可不这么想,第一,紫阳是没有什么头脑的人,不会想出这么一个杀人计划,第二,就算是沈家人想的,那也不会有个这么破绽百出的计划,也不会让紫阳自尽而死。 所以,这背后,一定有操纵的人。 “备马,回宫。” “是” 夜挽歌偷偷伸着小脑袋,试图盼到自己的师父,可是她左等又等,等了快半个月了,也没有见到师父的踪影,反而是每天,都能看到绯萝师叔,自己每天都看到她的身影穿梭在这青云阁。 一定是她,是她把师父赶走了,要不然她怎么到现在都见不到师父。 她可是好不容易,说服了邪月带她出来,结果等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效果。 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能回皇宫,私自冒充死人从皇陵跑回来,可是违抗圣旨的。 唉~她还是乖乖的等师父吧。 “莫不是这轩辕剑尊怕了本座,所以这么多天还不敢回来。” 夜挽歌白了他一眼,我师父怎么可能怕你,就你这样子,还抵不过我师父的半根手指。 “丫头,这想法就有些嚣张了,你有本事让凤栖回来与我一战,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哼!夜挽歌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在师父面前,他猜自己的心思,如今到了邪月的面前,他居然也猜自己的心思。 可恨她一个女儿家的心思都没有地方藏。 “不是本座说,我看,你还是安心的跟着本座比较好,否则这个样子出去,迟早是要吃亏的。” “不用你管。” “谁!”玉绯萝尖锐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邪月玉手一挥,急忙带着夜挽歌消失在了那里。 没人?玉绯萝狐疑的看着外面,她明明就听到有人说话了,而且还是夜挽歌的声音。 难道是她听错了?看来还是小心为妙。 “放开我!快松开啊!”夜挽歌被邪月禁锢着,不停的向远处飞去,邪月这厮太厉害了,自己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的大力。 “吵什么吵,给本座安静一点。”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师父。” “轩辕凤栖他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夜挽歌猛的在邪月的手上咬了一口,趁他松手,从上面跳了下去。 “喂你!”邪月气得直跺脚,愚蠢! 但心里放心不下,还是急忙追了下去。 好痛呀,夜挽歌揉着自己的大腿,该死的邪月,不知道飞低点,把她的腿都快摔断了。 “喂!”邪月无奈的走了过来:“有没有怎么样?” “又死不了。” “我说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 夜挽歌扭头,挺着身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现在要去找我师父了,至于你,逼干嘛干嘛。” “你确定你能见得到他。” “我相信我师父。” 好,好,邪月突然之间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算了,反正要死的也不是他,管她呢? “那你就去找你的师父吧,别让本座再看到你。”邪月一个妩媚的瞪眼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是,哎你……你”夜挽歌叹了一口气,邪月美人啊,你好歹带我飞回去啊,我怎么知道这是哪里地方,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还找什么师父啊。 夜倾云轻轻推开门,屋内的酒醚气息深深刺进了他的鼻子。 只见原本整齐的房间,如今已经四下凌乱,书籍,杯子,甚至是桌椅板凳,全部都倒在了脏乱的地板上,竟让他无处下脚。 屋内的气氛更是冷到极致,到处只见一片漆黑,如果不是他依稀能听见酒瓶破碎的声音,根本就找不到南凌宸的存在。 他大步走过去,再见南凌宸,哪里还有昔日的风采,瘫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无力的放在特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他的世界不再有一个夜小九翻云覆雨。 “南凌宸。”夜倾云推了推他。 “你来了?你来了。”南凌宸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夜倾云,隔了半晌又突然开口:“你都回来了,她在哪里?我的夜小九在哪里?” 夜倾云心里堵得慌,他跟南凌宸一样,虽然不相信挽歌走了,但是这心里,却痛到窒息。 “南凌宸,你听我说,挽歌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我马上就要带她去见父皇,你……” 尸体?南凌宸醉意朦胧的眸子骤然增大,不,他的夜小九没有死,根本就没有死,哪里来的尸体? “带走,带她走!本王不要见她!” “南凌宸!” “我让你带她走,走啊。”南凌宸推了推夜倾云,他不相信挽歌会走,再者,如果挽歌真的走了,他更不敢去看这个尸体,所以,他不能去,不能。 他要把一切都准备好,等着他的夜小九,等着她回来。 第二十四章 省去了三年之期 夜挽歌蹲在墙角,低着头玩弄着地上的石子,眼见天色已经都黑了下来,而师父,却没有半点踪影。 她知道宫里如今肯定已经闹翻天了,所以她不想回去,本来打算在这里等师父,可是这么长时间,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还是没有见过师父。 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本座就说你是等不到凤栖的。”邪月斜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无聊的玩弄着他的长发。 夜挽歌看着邪月,眸子略显酸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起来吧。”邪月走过来,伸出手。 夜挽歌愣了一下,然后抓住他胳膊就站了起来。 “怎么?本座拉你还不高兴?”邪月不悦的看着夜挽歌,怎么每次一见到他这丫头都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我……我的脚麻了。” “你!”邪月欲言又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跟我回去!” 夜挽歌摇了摇头:“我想去见见我父皇母后。” “你疯了?你现在可是一个死人?” “正是因为我死了所以我才想去见他们,这样他们才可以不担心。” 愚蠢!邪月低头咒骂了一声:“夜挽歌,你是被人杀的,杀你的人还没有找到,如今你要回去,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是,我……” “你怎么了你,长痛不如短痛,你死了就死了,他们伤心一些时日就好了,你何苦再去掺和。” “再说,跟本座在一起是你的荣幸,多少人还求之不得。” 夜挽歌瞪了他两眼,她见过自恋的,可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个时候,她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算了吧。 不如就先出去待一阵,等到事情平息了再回来也好。 皇后颤抖的手掀开白布,见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时,差点再次倒在了地上,心中好像被一把利剑给狠狠刺了一下。 “挽歌……”晶莹的水珠从眼睑滑下,滴在了夜挽歌惨白而冰冷的脸蛋上,她难以抑制住心中的痛,颤抖着将夜挽歌的身子给抱了起来。 玉贵妃心中冷笑,却还得装作一副故作悲伤的样子,如今太子没了,这丫头也没有,可真是心情舒畅。 夜倾云明显感觉到南凌宸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双腿好像扎根了一般在那里不能动弹,他不敢过去,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即使在见到她尸体的这一刻,他还是不肯接受,正如当初的自己,在边境,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经遭人毒手,直到看到她尸体的这一刻。 皇后抱着夜挽歌冰冷的身体,却突然愣了一下,目光有些疏离,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皇后娘娘怎么了?” 齐慕摇了摇头。 玉贵妃深感疑惑,上前走了几步:“姐姐怎么了?” 皇后放开夜挽歌,看着玉贵妃半晌,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皇上,您一定要为挽歌做主啊。” “对,姐姐说的对,这挽歌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 皇上一张脸更是气得铁青,太子再不济,也是他东皇的太子,挽歌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眨眼之间,他就失去了一儿一女,让他这个年纪的人如何受得了。 从最初的长公主到如今的九公主,他已经死了三个孩子。 苍老的容颜上不妨有些感伤,这个皇位,有太多人惦记着它了,也有太多人为它付出代价了。 “靖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夜元帝将手里的信一把扔在了他的脸上。 靖王苍老的手颤抖的拿着书信:“陛下,臣……臣实在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的一个不知就让你女儿害了朕的一双儿女。” “陛下饶命啊陛下。”靖王身子一软,不停的在地上磕头,他真的没有想到紫阳会害死太子跟九公主,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跟自己商量,怎么可能。 “陛下,单单靠紫阳公主一个人是不可能从事如此大的计划,所以臣觉得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人。” 玉贵妃听到齐慕这么说,心里颇有些担心,不过还是急忙站了出来:“臣妾也这样觉得,陛下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要让小人钻了空子。” “笑话,朕乃堂堂一国之君,会被此等小人钻了空子?来人,把靖王给朕带下去,诛九族!”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 夜御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一个诛九族了,他的九族一诛,这皇族又少了人,这样一来,还有谁能挡得住他继承皇位呢? 南凌宸皱眉,心下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只是淡淡的看着一旁的皇后。 如果他没有猜错,面前的这个尸体,应该不是夜小九的,如果是,姑母不会是这个情景,或许她也曾经误以为自己的女儿走了,可是当看到这个尸体的时候,她之前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尚在世上。 至于为什么其余的人分不出来,那就是说,将她给救下的人很有能耐,能够以假乱真,所以除了从小将她养大的皇后,没有人可以认出来。 “父皇,儿臣看这不过就是紫阳的个人主义,和靖王扯不上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 夜御云心中一冽,他知道自己在父皇的眼里只是个他喜欢的皇子,而不能担当大任,可是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跟靖王求情呢? 只是想在众人面前树立仁君的形象,这样一来,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殿中静得让人恐惧,只听得一阵呼吸声,没有人敢率先打破这难得的寂静,更多的人,只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死了太子跟公主,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说错一句话可是会没命的,谁还敢插嘴。 “陛下。”南凌静抬眸看着夜元帝:“还求陛下能够彻查,还挽歌一个公道。” “倾云也恳求皇上,能够让九妹在天之灵能安息。” “倾云,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了,这段日子,你就留在宫里,一定要将这事给查清楚。” “是,倾云明白。” 玉贵妃只感觉皇后的眼神看的她直发麻,从刚刚开始她就发现了,皇后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估计是自己死了女儿,刺激到她了,所以逮谁都想咬,所以她大可以不去计较。 但是这夜倾云,他可不是一个好敷衍的角色,既然皇上让他查,那么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才能不被他发现。 “姑母还请留步。” 南凌静停住步子,回头看着南凌宸,不知他意欲何为。 “侄儿想请教姑母一件事。” “何事?” “若是一个人易容成他人的样子,熟悉她的人能否容易看出来呢?” “不知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皇后侧过头,看着远方:“宫中耳目众多,若是你有这个心思,不如多出去找找那些易容的高手,向他们打听打听,这样,你才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也不用再来找姑母,我也可以省了一桩心事了。” “宸儿明白。” 皇后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了下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南凌宸突然就松了一口气,看来夜小九果然是没死,姑母想让自己去京都城找,宫里耳目众多,她不便与自己明说,更不好自己明目张胆的去找夜小九,所以就只有自己了。 看来,这太子跟夜小九的死,倒是跟宫里的人逃脱不了干系,这姑母,怕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三日后,太子跟九公主同时下葬。 可是京都城却是人心惶惶,只因为皇家死了一双儿女,他们身在朝廷也害怕随时丢脑袋,宫里更是传说,一连几天宫里都在闹鬼,传闻是因为太子跟九公主死的冤,所以特地来寻仇来的。 一时之间,整个京都城都处于一片死寂。 凤栖负手站在皇陵面前,离这个时候,已经快过三个月了,不知道阿九如何了? 他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思念,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好,远远的看一眼也就罢了。 如今青云阁有玉绯萝,他不想回去,而天庭,他也不想回去,所以就去外面待了一阵子,只是越靠近这里,他就会越发想念,想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徒儿。 “参见国师大人。” “起来吧,本尊只是来看看阿九的,虽然她自己来这里,但曾经好歹也是本尊的徒儿,所以特地来看看她。” 这……守卫欲言又止,难道国师大人不知道九公主早在两个月之前就离开了人世? “你放心,本尊只是看一眼,阿九平日在宫里都是由本尊照顾,如今,只是怕她有些不习惯而已。” “国师大人,小的……” 凤栖拧紧细眉:“何事?” “国师大人可能不知道,九公主她,早在两个月之前就跟太子殿下被……刺杀而亡了。” 刺杀而亡?凤栖看着眼前的守卫,如果阿九真的不在人世,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每天都在掐算,他的阿九,依旧好好的待在人世,岂会身亡。 “当初公主殿下来了仅有一个月,谁知道有一天晚上不小心就被紫阳郡主给害了,如今她已经……” 注意到凤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守卫也不敢说下去。 一个月?那就是说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既然所有的人都认为阿九死了,那么就说明她没有回皇宫,可是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他清楚阿九尚在人世,可是既然在人世,为何不来找他,而是现在,不知道她落到哪里的地步。 他的心突然狠狠的痛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今天来这里,是不是就不会知道阿九早就离开了皇陵,而他也省去了三年之期。 可是阿九,这两个月,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第二十五章 你先放的手 “五皇子可不要冤枉了本宫,太子的事,的确跟本宫没有什么关系。”玉贵妃含笑看着夜倾云,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来,她就不信,还会有什么证据,只要她咬死不松口,夜倾云又能耐她何! “有人说沈家唯一存活下来的公子,沈庭,可是跟着七弟的。” “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手下而已,御儿平时忙哪里顾得了身边那么多人,就算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也不足为奇。” “贵妃娘娘,父皇已经全权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了,还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夜倾云,你看不到本宫在配合吗?” “好,玉贵妃,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不要最后追悔莫及。” “你!” 夜倾云不想在这里多待,转身就走了出去。 玉贵妃的一张脸气得铁青,真是该死,这个夜倾云,自从陛下让他查案以后,三天两头的就找自己的茬,这不是明摆着怀疑她么? “母后,这五哥也太不会看势头了。”夜御云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夜倾云,脑袋像个木头一样,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事情都已经摆在那里,太子已经死了,南凌王府也就剩下南凌宸了,剩下的,就是他这个七皇子,可这厮倒好,不讨好他也就罢了,还处处为难自己。 “狗仗人势。”玉贵妃不屑的瞟了一眼:“不过你最近办事得注意一点,听说他最近又在到处查,小心别让他抓到把柄。” “母妃放心,儿臣明白。” “吃什么呢?吃什么呢?”夜挽歌疑惑的向前走着,如今她人生的三大难题就是。 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这可是个纠结的问题,想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有师父在自己身边,完全就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 “这集市上的东西,你随便挑,反正没有什么是我买不起的。”邪月玩弄着他的长发。 “谢谢姐姐。” 邪月白了她一眼,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小丫头,真没有眼里劲,他可是爷们,纯爷们! “这些东西差不多也都吃腻了,要不,你带我去云仙楼吧。” “不去!”邪月扭头:“人多眼杂。” 是啊,人多眼杂,她可是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算了,还是不去。 “那我吃什么呢?我中午都没有吃饭,饿死了。” “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夜挽歌虽然有些怀疑,不过还是快速点了点头。 虽然说这邪月有点不靠谱吧,不过有时候还是值得信任的。 记得当初自己一个人在街头,身无分文,差点被人给打死,还是他救的自己,虽然他嘴上很毒舌,可是夜挽歌知道,他是对自己好的。 所以,这两个月,也只有他来看过自己,跟自己建房子,甚至是自己的衣食住行,他都包了。 他曾经以为邪月是属于那种两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可是她现在越来越发现,他会照顾人了,每一次,都能让自己无话可说。 她本不想跟邪月待在一起,可是在这个地方,她举目无亲,不知该何去何从,她等了师父那么久,也没有回来,说到底他心里是怨的吧。 也难怪,谁让自己当初把话说的那么绝呢? “你说的好吃的,就是这个?”夜挽歌指着路边的冰糖葫芦。 邪月点了点头:“我看路边从这里走过去的人都会买着吃,而且,都很赞不绝口,所以就带你来了。” 呃~夜挽歌搔了搔头:“所以,你就觉得这个好吃。” “本座说好吃的东西那就一定好吃。”邪月傲娇的扭过头:“给我来一一串。” “好勒。” 邪月接过店主的冰糖葫芦:“能让我买东西的,你还是头一个,给,吃吧。” “我……我不喜欢吃这个。” 邪月的脸一下子就垮你下去,什么叫她不喜欢吃这个,这是质疑自己的选择吗? “我让你吃你就吃!” “可是,我真的不爱吃甜食,我爱吃肉你知道吧,肉。” 邪月气得整张脸都黑了:“难道本座手里的这个东西还比不上那些地上爬的?” “要不,你尝尝?” “我……本座可是堂堂魔尊,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 “行,那你就扔了吧。” “本座可是堂堂魔尊,买的东西怎么可以没有人吃。” 所以,你堂堂魔尊到底想怎么样?夜挽歌没好气的看着他。 “哼!”邪月傲娇的哼了一声,拿起冰糖葫芦就走。 夜挽歌不禁又觉得头痛了,这个邪月,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永远都是时而疯癫,时而正常,这变脸,变得比这天还快。 “喂!你等等我。”夜挽歌无奈,还是跟了上去。 凤栖傲立在风中,女子奔跑的一幕落在了他的眸子里,她这么去追一个人,好像很久之前才见过吧。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她如此不懂事的小徒儿居然会跑去哄邪月,她好像,从来没有哄过自己吧。 对,一直都是他哄她而已。 原来,她本不是那般的娇纵任性,她也并非是不会哄人,只是因为,对方不是她所想要哄的人。 凤栖只感觉他的心重重的震疼了一番,两个月的时间,他想了很多次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她会跟邪月在一起,就算是跟邪月在一起,他也没有想到会相处的这么融洽。 不,确切的说是愉快。 她从皇陵出来,却没有来找自己,没有回皇宫,而是来找了邪月。 夜挽歌,你怎么可以选择邪月。 我曾经说过,只要你不放手,我绝对不会放弃你,可是这次,却是你先放的手,你先丢弃了我。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凤栖的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叶辰幽当初看着夜挽歌待在自己身边的场景。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叶辰幽,却没有他。 “我看,这沈庭,八成就是七王派去的。” “我也知道,可是如今又没有证据,玉贵妃又抵死不认,我们能怎么办?” 夜如墨站在一旁,英眉皱起:“或许,我们应该让她不得不认。” “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若真是她害死了太子还有九妹,没有理由不留下破绽,就算没有破绽,我们也要给他制造出破绽。” “噢?”齐慕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说你的看法。” “引君入瓮。” “祭天?”夜元帝疑惑的看着夜如墨跟夜倾云,好好的祭什么天? “对呀,父皇,自从国师大人离开之后,咱们整个东皇好像就蒙上了一层阴霾,如今又因为太子跟九妹的事惹得宫中人心惶惶,父皇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以百姓为首,前去皇恩寺祭拜。” 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这没头没脑的,祭什么天? “父皇,民乃国家之根本,我们不能等到最后再去祭拜,既然现在有需要,那么应该前去祭拜,这样才能更加显示您的诚意。” 夜倾云对着皇后使了使眼色,皇后立即会意。 “臣妾觉得倾云跟如墨说的对,这些日子,因为挽歌的事情,臣妾心情也有些不太好,不如,就趁此机会出去看一看。” “既然皇后这么说,那朕便同意了,倾云,尽快安排下去,朕想这两天就会去。” “儿臣明白。” “祭天?青天白日祭什么天?” “听说是五哥提出来的。” 夜倾云?玉贵妃只觉得心里越发烦躁,怎么哪里都有他,突然让陛下去祭天,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父皇这次是跟谁一起去的?” “只有皇后娘娘,正宫所出的嫡女已经没有了,如今宫里只有皇后一个正妻,所以父皇就带她去了。” 哼!正妻!皇后她顶多就只能算个不受宠的弃妇,也只有这种事情,陛下才能想的上她。 无妨,迟早有一天,她皇后的位子自己也要夺来,到时候皇后之位,太子之位,就都是自己跟儿子的,还有谁能把他们怎么样? “母妃,我们要不要派人……”夜御云将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如果皇上现在没了,还有个夜倾云,皇位不一定是你的,只有杀了夜倾云,你才能保住你的皇位。” “母妃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处置了夜倾云。” “当然,我看他这次把陛下给支出去,肯定是要对我做些什么,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顺着他的意,到时候在宫里设下埋伏,吃亏的还不是他夜倾云,这样就算皇上查出来,我们也只是防卫。” “母妃英明。”玉贵妃红唇上扬,夜倾云,是你自己要找事的,那本宫就只能送你去见太子跟夜挽歌了! “我看你的这个房子就是太小了,还不如去我的邪灵殿。” 夜挽歌瞪了邪月两眼,邪月便不再多话。 她一个凡人不能待在邪灵殿,也无家可归,索性就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小屋,养养小花小草也好。 “好了好了,你的部下只怕是一会儿又来找你了,还是快点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恩” 邪月妖娆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夜挽歌搬弄着她的花花草草,不得不说邪月的名号还挺管用的,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打扰她了。 她也能在这里安稳的度过这两个月。 只可惜,师父。 夜挽歌扭头,突然迷迷糊糊的看见外面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急忙跑了出去。 “师父?”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那一抹白衣只是海市蜃楼,等她出来,一切都消失了。 夜挽歌愣愣的站在院子上,都过去这么久了,师父还没有来找她,是真的忘记了吗? 师父,阿九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第二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张。” “五皇子他,他带着禁卫来宫里了。” 砰!玉贵妃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该死的夜倾云,这皇上一走,你居然就来找本宫的茬,敢带着禁卫来这里,你好大的胆子。 玉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只见夜倾云面色凝重的站在大厅中央,屋子里的丫头跪了一地,皆不敢声张半句。 “夜倾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人来本宫这里!” “贵妃娘娘。”夜倾云转身看着她:“倾云已经很给贵妃娘娘面子了,如今只求贵妃娘娘你能交出七弟。” 御儿?这又扯上他什么事?玉贵妃疑惑的看着夜倾云,总感觉心里有一丝不安。 “娘娘你有所不知,七王爷他,失踪了。” “不可能!本宫昨天还看见过他。” “哦,可是我们今天一大早去找他,七弟就不见了,而且屋子里似乎收拾的极为仓促,就像是……畏罪潜逃。” “你胡说,御儿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夜倾云含笑看着她:“畏不畏罪可不是你能说明的,既然他没有畏罪潜逃,那么娘娘,你还是将他给叫出来吧。” “本宫说过他不在这里。” 是吗?夜倾云狐疑的看着玉贵妃,不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如今可是要命的时刻,偏偏这七弟还不在宫中。” “什么要命的时刻?” “对,娘娘你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太子跟九妹的死和七弟逃脱不了干系。” 玉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这叫什么话,杀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怎么会逮到御儿,这不可能,一定是他在混淆视听。 “五皇子,这说话可要讲究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要证据,是么?来人,将她给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禁卫军押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走了进来。 “民女参见五皇子。” “起来吧。” “谢五皇子。”姑娘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一旁的玉贵妃,看着她的黑眸,玉贵妃从她的眼睛里感觉出来了深深的恨意,她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么恨自己。 “本宫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随手找了个姑娘,就想到本宫这里得到什么吗?” “玉贵妃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这位姑娘,乃是沈庭的妻子,沈夫人。” 一听沈庭,玉贵妃的脸色都变了,这怎么可能,她当初找人时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沈庭不过是孤身一人,哪里有什么妻子。 “五皇子所说的,就是前不久伙同紫阳郡主除去太子跟九公主的那个沈庭?” “娘娘不要把关系撇的那么远,倾云还没有说完,这沈夫人,可是主动来找我的,希望我能给她的夫君申冤,而这要告的对象,正是七弟。” “荒唐!”玉贵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区区一个民女,凭什么敢告她的儿子,凭什么能告她的儿子! “你是从哪里冒出家的一个丫头,居然敢如此污蔑皇子,来人,还不将她给本宫押下去,就地正法。” “住手!”夜倾云拦了下来:“贵妃娘娘不要激动,等倾云调查清楚,自然会给娘娘你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这丫头明摆着是在撒谎,你看不出来吗?” “贵妃娘娘,是不是撒谎,也得问了才知道,再说,倾云觉得她说的的确有那么一丝符合,不如,娘娘你跟我一起听听她是如何状告七弟的。” “沈夫人,若是你有什么冤屈,不妨就在这里说出来,本皇子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姑娘点了点头:“民妇跟夫君两情相悦,刚刚成亲没有三个月,有一天,有一位公子便来家找夫君,他们独自聊了很多,事后我问夫君,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什么事情,可是一连几天,他都跟那位公子商量一些事情,直到后来,民妇一不小心看到了夫君跟那位公子的协议。夫君才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那你可否告诉我,协议上写得是什么?” 女子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呈上去递给了夜倾云。 “夫君跟人协商,要在半个月之内处理掉那位公子指定的人。” 夜倾云打开宣纸,心里仿若有一股巨浪在翻腾。 “你所说的指定的人,是谁?” “回五皇子殿下,正是太子跟九公主,而那位公子,正是当朝七皇子!” “血口喷人!”玉贵妃大步走了过来,试图抢夺夜倾云手里的东西,可是夜倾云哪里肯轮得到她,身子一闪,立即躲开了玉贵妃的攻击。 “贵妃娘娘,你这可听清楚了,七弟他跟太子和九妹的死逃脱不了干系,而如今,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笔账究竟改如何算?” “笑话,就单单是靠这么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是本宫的儿子杀了太子,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贵妃娘娘您看看就知道了,上面有七皇子的亲笔签字,您总不会连自己儿子的字迹都不认识了吧。” 什么?玉贵妃扯过夜倾云手里的纸张,看了签名处,突然大笑了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御儿的真迹。” “当然不是,七皇子的真迹还在民妇的身上,这一份不过是民妇找人临摹的。” “你!”玉贵妃面色气得铁青,眼看就想向女子给打去。 她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会有这么一个人得到了证据,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沈庭那里出了问题。 不,为何御儿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起过这事,那么他,现在又到底下哪里? “贵妃娘娘看好了,若是看好了倾云就要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七弟了,等到父皇三天后回来,才好解决这事。” “不,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凭什么如此如此断言。” “是不是断言,贵妃娘娘三天后就知道了,不过倾云可不确定,娘娘你到时还有再跟我说话的机会,就算你有,七弟他也不一定有了,父皇最忌讳的是什么,后宫和朝堂结合在一起,如今太子跟九妹的死,处处指向了七弟,按照父皇的性子,七弟他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过了,谋杀皇子,那可是大罪,娘娘有时间还是把七弟给找出来吧。” 玉贵妃向后退了几步,幸好一旁的宫人扶住了她,才避免她摔倒。 对,夜倾云说的没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么御儿就不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虽然他宠御儿,可是毕竟夜晋云定夜挽歌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怎么可能放过御儿。 “贵妃娘娘还是好好待着吧,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来人,将沈夫人给带到本皇子府上去,好生伺候。” “是” 玉贵妃狠狠的瞪着夜倾云远去的背影,将她带到王府去,自己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怕自己杀人灭口,夜倾云,果真还是本宫小看了你。 “娘娘,现在应该怎么办?” “找,还不快去把七皇子给本宫找回来,快去!” “是,娘娘。” 玉贵妃的心里颇有一丝焦急,不行,就算是把御儿找回来了,事情也不可能挽回,除非…… 除非她杀了夜倾云,如今皇上不在,宫里没有人主持大局,如果她命人杀了夜倾云,到时候随便安插个罪名便可,反正皇上对他也是可有可无。 对,不仅要杀了他,就连那个沈夫人,也要一并除去! 夜倾云冷冷的推开门,迈步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七弟这不吃饭是做给谁看呢?” “夜倾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囚禁本皇子。” “囚禁?这种说法也太可笑了吧,不过是因为你杀咯太子跟九妹,我特地将你给控制起来的。” “住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成定局,你现在不过是要借我来要挟母妃罢了。” 要挟?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只是想看看,找不到你,玉贵妃会做出什么反应,她要是急了,我可不敢保证最后到底谁更胜一筹。” “夜倾云,你快把我放出去,否则,我一定让父皇处置了你。” “将他给我看严实了,不准他踏出这门一步!” “是” “夜倾云,你给我回来,快放了我!” 夜倾云还在挣扎中的夜御云,这可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你们自作自受,既然你们动了挽歌,那么就别怪我狠心了。 下一步,就等她玉贵妃动手了。 “娘娘,找不到。” “娘娘,奴婢也没有找到。” “你们呢?” 一众黑衣人齐齐摇了摇头。 “该死!”玉贵妃低头咒骂了一声,心下不免有些紧张,不行,这事情不能在等了。后天皇上就要回来了,她必须,必须今天晚上就将夜倾云给处理了,否则,明日只怕不好再动手。 “你们快去召集所有人,今天就去倾王府,把夜倾云跟那丫头处理掉。” “是。” 任何想夺取他儿子的太子之位的,她都不会放过,从当初的太子到夜倾云,他们的下场只能是死,只能是死! “这次真是多谢沈夫人了。” “五皇子不用多礼,民妇不过是想替自己的夫君讨个公道而已,能帮到五皇子,是民妇的荣幸。” 夜倾云察觉到黑衣人越逼越近,淡淡的勾起嘴角:“只怕这今夜,是不太平静了。” “民妇倒认为五皇子你需要的正是这不平静。” 风嗖的一声吹过,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剑闯了进来。 “看来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夜倾云看着一旁的女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第二十七章 下狠手 “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杀死夜倾云。”玉贵妃不停的在宫里踱步,唯恐出了什么问题,就一切都完了。 “娘娘,娘娘,好消息。” “怎么样?” 丫头轻俯在她的耳畔,玉贵妃这才勾起了红唇:“真的死了?” “千真万确,那五皇子还没跟他们过个几招,就被刺死了。” “那沈庭家的那丫头了。” “也处理好了。” “哈哈。” “没有惊动其余的人吧。” “娘娘您放心,绝对没有,现在他们已经把五皇子的尸体给扔到乱葬岗去了。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有人发现他。” 如此甚好,玉贵妃得意的坐了下来:“去给本宫泡壶茶,本宫要好好静静,也好等着陛下回来。” “是,娘娘。” 玉贵妃斜靠在软塌上,夜倾云,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既然死了就好好在阴间待着,以后不要再投身在帝王家。 跟本宫斗,你还差的远呢。 “娘娘,茶来了。” “下去吧,通知那些人,本宫明天会将酬劳给他们。” “是”丫鬟轻轻的退了出去。 玉贵妃玉指捏住杯盖,真是舒服,夜倾云这一死,就再也没有人能拦得住自己了。 后位,太子之位,都是她跟儿子的。 现在,她要好好的把自己的儿子接回来,至于这夜倾云,随便一个什么借口就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贵妃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见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连掌灯的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烛光也忽明忽暗,让她的心里,颇有一丝阴霾。 “来人啊,有没有人。” 回答她的,只是满屋的死寂。 “人都死哪里去了?”玉贵妃走下床,心中却是干燥难耐,便穿着鞋子走了出来。 手刚一握到杯子,屋子里的烛光就暗了下来。 “谁?”注意到角落里有人影在闪动,玉贵妃心里一惊,怎么会突然烛光都息了。 眼前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看到夜元帝一闪而过的身影玉贵妃才抖擞了身子,一定是自己在做梦,陛下在祭天还没有回来,哪里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她心里依旧觉得有一丝可怕,向后一转,却正好撞上了身后一袭白衣,装扮十分吓人的夜挽歌。 “啊!”她手一软,杯子都摔在了地上,向后退了几步:“来人啊,快来人啊。” 只见夜挽歌一袭白衣,长发飘飘,凌乱的披散在了肩上,一张脸苍白的吓人,眸子中没有半点色彩,死死的瞪着她。 “来人啊,快来人。” “为什么要害我?我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不,不!”玉贵妃扶着墙向后退,鬼,她一定是见到鬼了,不,一定是她在做梦,绝对是她在做梦。 “玉贵妃。” 听见身后太子的声音,玉贵妃脊背一凉,整个人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本太子没有哪点对不起一的地方,你为何,要连累我。” “不,不是我杀的。” “你还敢说不是你杀的,你利用紫阳,害死了我,如今又害死了我五哥,玉贵妃,你偿命来。” “不,他不是我杀的,你们都不是我杀的。”玉贵妃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我只是……” “你胆大妄为,杀了我跟太子还不够,居然还杀了我的五哥。” “是他该死!你们都该死!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无忧无虑的在宫里,所以都是你们自己该死,怨不得我。” “好一个该死!”身后的太子冷笑一声,突然又像变脸了一样变成了夜倾云:“你居然买通杀手来杀我,还杀了我王府里上下几百余人,把我的尸体都扔在了乱葬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几百余人? “不,我只是让他们杀了你,杀了你跟沈家的那丫头,没有要他们对你府上的人动手。” 夜挽歌先是一愣,随即又飘了过来:“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公主,你又为何要对我下手。” “我本来是不想杀你的,可是夜挽歌,你和夜倾云关系太好,又有国师这个靠山,难保不会伙同夜倾云抢御儿的皇位,所以你必须得死。” 室内安静片刻,玉贵妃身体有些颤抖的看着两人,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 一定是她在做梦,对,不然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怎么可能会有鬼呢? 突然,屋子里的烛光突然亮了起来,玉贵妃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鬼,心下一惊,再看看随即被押出来的夜御云,腿瘫软的更厉害,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是幻觉。 “玉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夜元帝气不打一出来,怒瞪着殿下的玉贵妃跟夜御云。 “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妾真的,真的不知道您在,臣妾,臣妾只当是做梦了。” “玉贵妃这话说的好,难不成你是做梦杀了太子,五哥跟九妹。”夜如墨不置可否的笑出声。 “你这简直是污蔑,他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本宫哪里杀他了。”玉贵妃看着夜倾云她还真是大意了,紧紧听信那丫头的三言两语,就相信夜倾云已经死了,尸体还丢在了乱葬岗,怎么也没有被狼狗咬死。 “放肆!你还不从实招来。” “陛下,臣妾没有什么可以招的。” “玉贵妃,你刚刚在自己房里所说的话,我们可都是听的一清二楚,难道要本宫再重复一遍么?”皇后俯视着她,难道还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设的一个局。 先是假装让陛下去祭天,然后关了夜御云,让她狗急跳墙,最后在王府里埋伏的人,肯定也将她派去的人都给抓了,而这时,只需要有一个人去告诉她一切都成功了,等她这颗心终于放下,也就是他们可以实现计划的时候了。 “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从来就没有见过沈庭,没有见过他的夫人,还有,没有派人去杀过五皇子。” “本来,就没有沈庭的妻子这个人啊。”夜如墨轻笑。 玉贵妃恍然大悟:“是你?” “看来我的易容术果真有进步,都能将你玉贵妃给骗到了。” 所以……玉贵妃吃惊的看着她:“所以,一直都是你们在设计本宫?” “不然你以为你的计划会这么容易实施?” “那刚刚那鬼……” “若不是我让你的丫头在你的茶水里加了药,你又怎么会看错?” “夜如墨!你……你们……” “玉贵妃,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既然你杀了太子跟九妹,就应该付出代价。” 好,好呀,那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接二连三谋害朕的儿女。” “陛下,臣妾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您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思,臣妾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成龙而已。” “父皇,母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可笑,皇后冷冷的看着殿下的二人,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垂死挣扎,没用! “玉贵妃,你有做母亲的心思,本宫也有,那么我问你,既然你不是故意杀了我的女儿,那么我是不是也要不是故意处死你了?” “不,姐姐你听我说……” “谁是你姐姐!”皇后突然加重了说话的语气:“玉贵妃,今天就算皇上不处置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南凌王府也不会放过你,若是你单单的心思倒还好,只是……不知道七王爷他是如何看待你的行为的。” “陛下,御儿他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跟御儿无关,陛下请您不要迁怒于他。” “父皇,太子跟九妹,何其无辜。试问七弟如果真的据知道的话,怎么会跟沈庭有交集,虽然沈庭的妻子是假,可是七弟,他的确是跟沈庭有过交易的,还请父皇能够明察。” “父皇,五哥这简直是污蔑。”夜御云急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母妃一下子就中了别人的道。 污蔑?夜元帝冷哼一声,皇后说的没错,如果只是玉贵妃单单的心思,他兴许还可以放过夜御云,但是如今,是他跟自己的母妃合谋,杀了一个又一个,怎么能原谅。 “来人,玉贵妃大逆不道,买凶杀人害死了太子跟九公主,拉下去,当庭处斩!” “不,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 “父皇,求您饶过母妃吧,她真的是为了儿臣好。”夜御云跪着上前,他知道父皇平日里最宠他了,只要他肯服软,认个错,父皇一定不会杀他的。 “为你好,朕看她是巴不得害死你。” “父皇。” “好了,朕平日的确很宠你,可是不曾想你居然做出这种弑兄杀妹的事情来,如此残忍,留不得。” 夜御云顿时五雷轰顶:“父皇,儿臣,儿臣求您能饶儿臣一命,父皇。” “拉下去。” “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夜如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这个弟弟,就是因为跟错了母亲,才造成了这个下场。 “倾云,那些去你府上刺杀的人呢?” “回父皇,儿臣已经命人将他们关押了起来。” “传朕执意,将他们三日之后全部处死!” 夜倾云跟夜如墨同时心里一惊:“父皇,这……” 皇后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下去。 夜倾云才收回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真是孽障!”夜元帝咒骂一声,拂袖而去。 “五哥。” “算了,按父皇的命令去办吧。” 夜如墨叹了一口气,父皇这次果真是气坏了,才会如此狠下杀手,也难怪,换作是他,儿子闹出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第二十八章 一定是师父 邪月斜靠在软塌上,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长发,这日子过的也太无聊了,唉~怎么没有一个合适的对手来跟他玩玩呢? “属下参见魔尊殿下。” “何事” “属下查到了,听说北方出现了一个失传多年的宝物,是当年女娲娘娘留下的。” “什么宝物?能吃吗?” 呃~底下的人都捏了一把汗,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事,结果他居然来了一句,能吃吗? 他们的魔尊大人,怎么现在只想着吃呢? “这个宝物听说不仅能提高人的大人,使人长生不老,还能让人青春永驻。” “你认为本尊需要那种东西来长生不老,本座的容貌不够美么?还需要一个破宝物来青春永驻?”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 “好了,本座对这些所谓的宝物实在没有什么兴趣,退下吧。” “对了,今天外面没什么是事吧?” “回魔尊殿下,一切都好,外面正下着大雨了,魔尊您无事就在殿中继续睡吧。” 下雨!邪月一个起身坐了起来,该死,居然下雨了,那丫头怎么办?估计又会犯傻不进屋。 “本座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守好邪灵殿。”邪月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那里。 “魔尊,魔尊……” 唉~ “护法,如何?魔尊殿下同意了吗?” “没有。”罗刹测过头:“我看这魔尊的心思,压根就没有将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 “护法此言差矣,魔尊只是爱玩而已。” “玩玩玩,他就知道玩,你说他跟谁玩不好,偏偏要跟谁玩不好,偏偏跟那夜挽歌一个凡人丫头玩,她可是轩辕凤栖的徒弟,这指不定又会惹出什么祸端。” “这有何事?反正他轩辕凤栖现在也不在这里,既然魔尊爱闹,就让他去闹好了。” “可是我就怕他这一闹就闹出大事。” “这……护法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处理了她。” “说的好听,怎么除?” “属下有一计。” “说来听听。”罗刹皱眉,在听到他的主意后嘴角淡淡的涌出一丝笑意。 夜挽歌坐在门外,大雨成线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心里不觉得泛起了一丝寒意。 她双手环抱着双腿,小脑袋环顾四周,真是可怜这些花花草草了,都怪她,没有能力为什么要养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倒好,要让它们被雨淋了。 凤栖撑着雨伞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既然有住的地方,为什么不进去呢? 阿九呀阿九,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让为师放心。 握住伞柄的手紧了一下,心里狠狠的抽痛了番,明明说好了让她自生自灭,不再管她,可是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他活了几千年,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子,到现在她才发现,爱一个人的感觉,很疼很疼。 “喂!你还蹲在这里干什么?” 凤栖刚刚踏出的脚步又迈了回来,看着匆匆赶过来的邪月,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它们” “它们我会弄好的,你赶快进去。” 夜挽歌对着邪月摇了摇头,她记得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这样坐在那里,等着师父,等了很久很久,可是师父,他也没有回来。 “够了!我让你进去就进去,我可不想将你给扛进去。” 夜挽歌怔怔的看着邪月,咬着嘴唇走了进去。 看着屋子里亮堂起来的光,凤栖的眸子变得格外暗淡,原来,她不是不想进去,只是因为邪月没有来,所以不想进去。 他等了这么久,等到她长大,等到她回来,可是她的身边,却早已有了另一个人,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一厢情愿。 夜挽歌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邪月已经把外面的花花草草给盖好了,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 “你来了,他们不会来找你吗?” “笑话,我可是堂堂魔尊,难道会管不住自己的手下。”邪月翘着二郎腿,玩弄着他的长发,看着外面渐渐歇下来的雨。 “随便你。”夜挽歌在一旁坐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你的这个破房子,迟早是要倒的。” “乌鸦嘴。” “说真的,不如我去找一处离邪灵殿近些的地,让人盖了房子你再过去。” 夜挽歌瞪了邪月一眼,他才闭上了嘴巴。 “不去就不去。” “魔尊,魔尊。” 邪月不悦的扳起了脸,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魔尊大人,左护法喊您回去,有急事。” “什么急事?” “听说是轩辕剑尊回来了。” 邪月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夜挽歌,还好是在自己耳旁说的,否则被这丫头听到又没完没了。 “人呢?” “如今正在邪灵殿。” “你先回去,本座随后就到。” “是” 邪月面色凝重的看着夜挽歌,他就知道轩辕凤栖这厮,绝对是来坏他的好事的,肯定是来者不善。 “怎么了?” “邪灵殿有些事情。” 夜挽歌点了点头:“那你快回去吧。” “我就先回去了,等事情办完了再来找你。” 夜挽歌再次点了点头,其实,你也可以不来的,可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邪月已经快速消失在了屋内。 夜挽歌看着空荡的房子,恩,又剩她一个人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夜挽歌才转过身来:“又有什么事?” 她却看到对方时,愣了一下,不是邪月,这个……是谁? “你是谁?”她疑惑的看着面前长的有点凶神恶煞的人。此时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气,正死死的瞪着她。 向后退了一两步:“你有什么事情么?” 对方勾起一抹冷笑:“夜挽歌。” 听出了声音里的不对劲,夜挽歌再次向后退了两步,趁着空隙跑了出去。 罗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区区一个凡人,本来用不着他这个护法动手,可是又担心手下办不成事,索性就自己来了,既然他自己来了,杀死夜挽歌不是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么? 夜挽歌,你就跑吧,就算是你拼尽全身的力气跑,只怕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夜挽歌靠在树上,跑了这么大一圈,她也累了,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为何他却要杀她。 “夜挽歌。”一名女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你……你……”夜挽歌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子,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比起宫里的各宫妃子争奇斗艳,她绝对能做个花魁,不仅如此,而且她穿的非常暴露,一双眸子带着笑意打量着眼前的夜挽歌,舌头还轻轻的舔了舔嘴巴:“真是美味。” 蜥蜴?夜挽歌看着这个女子,只觉得她真的跟蜥蜴一模一样,心里一惊,莫非她真的是一个妖精。 “不错,她的确是个蜥蜴精。”罗刹从天而降,对着夜挽歌大笑了起来。 “哈哈,这么一个小丫头,被你吃了真是可惜了。” “这么小的丫头,若是给我吃了那才叫划算。”一旁的蜥蜴精大笑了起来。 吃她?夜挽歌看着还在不停的舔舌头的蜥蜴精,她居然要被这么一个人,不,这么一个妖吃。 “来,过来。” “我为什么要过去。” “过来让姐姐先看看你,从哪里下口比较好,是先吃头,还是先吃脚呢?恩,我看这肚子不错,不如就先吃肚子吧。” 夜挽歌见状,立即跃起准备一掌向她打去。 “小丫头,你的功力还有待长进。”罗刹大手一挥,将夜挽歌给打倒在了树上。 “下手轻点,摔坏了就不好吃。”蜥蜴精妖娆的扭动着脖子:“那么现在,轮到我动手了。” 说着,她双手叉腰,将长长的舌头伸向了夜挽歌,可是还没有碰到她脖子的那一刻,就被一道白光给打了回来。 该死!她低头咒骂了一声,感觉到舌尖还是*辣的疼痛。 “是谁偷袭,给老娘滚出来。” 偷袭?夜挽歌环视四周,却依旧没有其他的人影,难道是她想多了,对,一定是她想多了,师父那么高尚的人,怎么会偷袭呢? “怎么回事?”罗刹诧异的看着蜥蜴精,她居然没有得手。 蜥蜴精也很委屈,到手的美食都给飞了,心里却并不甘心。 她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能力,伤了她第一次,还能再伤害她第二次。 再次集结力量,一手将夜挽歌给抓了过来。 又一道白光打过来,她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抵挡,却不料对方太厉害,直接破了她的法力,一把将自己的手臂给砍断了。 “究竟是何人作祟,还不快点给我滚出来。” 凤栖只是淡淡的看着,区区两个,还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不需要什么大力气,只要不让他们伤害阿九就好了。 夜挽歌也很疑惑,她想不透,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在暗地里救她,还不被人发现。 “不行,你退下,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丫头。”罗刹上前,运用掌力将自身的力量朝着夜挽歌打了过去。 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一阵微风拂过,清香传来,轻轻就化开了他的掌力,还原封不动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我看这太邪门了,我们还是走吧。” 罗刹此时也不敢掉以轻心,环顾四周,只得拂袖而去。 夜挽歌呆呆的站在那里,是师父,一定是师父除了师父,不会有人救她,她刚刚明明就闻到了,是师父的味道,一定是师父。 第二十九章 阿九真的很想你 “师父,师父。”夜挽歌环顾四周,哪里还看的到身影。 “师父,你在哪里呀,师父。” 凤栖淡淡的看着夜挽歌,他很想很想,很想过去拥抱她,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到底是她先放的手,要自己如何能舔着脸再回去找她。 “师父,我知道是你,你为何不出来见我。”夜挽歌大口的喘气,她不明白,明明凤栖都来了,明明他都出手救自己了,为何还不出现在自己身边。 他可知道,自己等了他好久,好久好久。 “师父。”空荡的树林里,只剩她清脆而焦急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喊,也不知道喊了多久,夜挽歌突然累了,师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来了却不出来? 夜挽歌脑子里突然爆发出一个念头。 不对,如果师父在的话,不会不出来见她,既然师父能救她,那么证明还是放不下她,她何不就借此机会让师父出来。 “师父,我……”夜挽歌话没说完,整个人就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 凤栖心里一紧,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他可不会忘记,这个徒儿诡计多端,没准就是为了引诱他出去才装作晕倒的。 耗了片刻,眼见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又有大雨倾盆的感觉,而夜挽歌,却还是晕倒在了地上,凤栖的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一个轻跃过去,蹲下身,将夜挽歌给抱在了怀里。 邪月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什么身体,这样就能晕倒? “师父,我就知道是你。”夜挽歌一睁开眼,咧开嘴大笑了起来,紧紧搂住了凤栖的脖子。 “师父,阿九好想你呀。” 想?凤栖露出一丝冷笑,既然想他为何不来找他,既然想他为何还要跟邪月在一起? “还是跟从前一样,诡计多端。” 被凤栖推开的夜挽歌明显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师父不会这么粗暴,怎么现在居然推开她了。 “我哪有诡计多端,明明就是师父你,来了也不出来,却要我用这种方法逼你出来。” “所以,现在你满意了?” 什么叫现在她满意了?夜挽歌狐疑的看着凤栖,她突然觉得师父今天很怪,怪的不像她的师父。 再认真的打量了凤栖几眼,发现他的眸子,无比冷清,没有半丝的温暖和见到自己的欣喜。 不,如果真的是师父的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她的师父,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不可能让她一个人面对两个妖怪,更不可能看她晕倒还不立即出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师父! “你是谁?”夜挽歌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他是谁?凤栖冷冽的眸子看着夜挽歌:“你的记性还真是很差,不过几个月就把我给忘了。” 夜挽歌思索着,师父平日都是自称为师的,不会说我,还有,师父怎么可能对自己这种态度,没错,他一定不是师父! “我才不认识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孽,信不信我让我……男人收了你。” 妖孽?!凤栖气急,她不认自己就算了,居然说他是妖孽,还有,她男人是谁?邪月?这小妮子怎么从来就没有承认自己是她的男人。 “你男人是谁?” “你管我男人是谁?反正不是你。” 对,不是他,凤栖恨不得过去狠狠的吻她两口,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才离开多长时间,这个徒儿就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了,居然还,还不害臊的说她的男人。 难道她的男人不应该是自己么? 心里极度愤怒,然后他一把扯过夜挽歌,对着她吻了上去。 夜挽歌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想凤栖这么粗暴,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亲的她很疼。 “混账!”夜挽歌吃力的推来了他,还要不要活了,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男子给吻了,而且他居然还是变成了师父的模样,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见师父啊。 现在她越来越肯定这个人不是师父了,师父绝对没有这么粗暴。 “我杀了你。” 凤栖露出一丝嘲讽般的笑容:“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大可以向这里刺。”凤栖玉指指着自己的胸口,痛,很痛,当自己心爱的女子在面前说要杀你时,除了心痛,他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什么感觉。 “你!”夜挽歌突然看到了凤栖头上的白玉簪,怔了一下,那个,不是师父的簪子吗?真的是师父的簪子,师父是神,簪子怎么会造假。 她的鼻子一酸,朝着凤栖就扑了过去。 “师父,师父。”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我……我以为你是假扮的,我不……”夜挽歌抬眸看着凤栖。 “你觉得我如果是假扮的会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 “那你怎么不出来见我?还对我这么粗暴。” 凤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夜挽歌,怎么现在全部成了他的错,明明就是她,是她抛弃了自己啊。 “师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走了这么长时间,阿九真的很想很想你。”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找了,我从皇陵出来之后,就去倾云阁找师父你了,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也没有看到师父,只有师叔在青云阁,我又不能回去皇宫,就只好流落街头,有一次差点被人打死,还是邪月救的我,他一开始对我很差,慢慢的,才对我态度好些的,可是师父你不知道……阿九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不等我。” 原来,原来如此,凤栖没有想到,他为了躲避玉绯萝跑了出去,而因此却错过了夜挽歌。 “对不起,都是为师不好,都是为师的错。”凤栖将夜挽歌给揽入怀中,心中百般交集,还好她一直在,从未离开。 “为师答应你以后都不离开你了。” 夜挽歌小脑袋高高扬起:“师父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恩” “阿九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恩!凤栖挑眉,如此一来,她刚刚说的她的男人? “为师记得刚刚某人说过她的男人……” 呃~这个,夜挽歌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怎么,这下知道害羞了,刚刚的气焰去哪里了?” 夜挽歌低着头,怎么这师父,现在都变痞了,她刚刚不过是想吓一吓他嘛。 “师父。”夜挽歌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居然还知道害羞,凤栖噙着浅浅的笑意,脸皮如此厚的人,知道害羞真的很不容易。 “魔尊,卑职来迟了。”罗刹撑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邪灵殿,俨然看见邪灵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地上的东西也都排的比较散乱,而邪月,正怒气横秋的坐在软塌上。 该死的轩辕凤栖,把他的邪灵殿搞成这个样子,还不等自己回来就跑了,有种等自己回来跟他打啊。 “你跑到哪里去了。” “属下,属下见那轩辕凤栖要走,就特地追去了,没想到被他打成了这个样子,幸好属下还有机会回来。” “岂有此理!”邪月双手叉腰,轩辕凤栖,你居然敢动我的人,本座一定饶不了你! “他跑到哪里去了。” “属下也不知道。” 不知道,邪月皱起细眉,这轩辕凤栖能跑到哪里去,除了皇宫,不对,他既然这些日子没有去皇宫,那么现在也不会回去。 奇怪,他轩辕凤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进攻自己的邪灵殿? 不好!邪月一个机灵,调虎离山。 对,他一定是知道夜挽歌那丫头跟自己在一起,所以特地来攻打他邪灵殿,引诱自己回来,然后去把夜挽歌带走,一定是这样。 哼!轩辕凤栖,果真是好重的心机!邪月起身,急忙朝着夜挽歌那里奔了去。 “护法,护法你没事吧。” 罗刹摇了摇头:“我伤的不轻,这轩辕凤栖,下手也太狠了。” “护法你碰到轩辕凤栖了?不是我们把魔尊引回来,你去杀夜挽歌么?” “那个丫头的命太大了,最后一刻居然被人救了。” “是轩辕凤栖救的她?” “不然还能有谁?”他想了想,除了轩辕凤栖有这个能力,不会有其他的人,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轩辕凤栖居然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夜挽歌再在魔尊那里纠缠。 “陛下,这太子之位,悬空已久,不知道陛下如何打算。” 夜元帝咳嗽了两声,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提到这个问题,如今他的儿子死的死,走的走,宫里除了一个夜倾云,便没有其他皇子,要是立太子,只怕又是一场风云,难免要召回其他在外的皇子,在他心里,夜倾云是和能担重任的人,可是…… 可是他的母妃,这是自己最大的心结,她都能背叛自己,不怕这夜倾云不会。 既是如此,他的心里便有一丝犹豫。 “陛下,臣认为……” “江爱卿。”夜元帝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朕以为这立太子还是先缓一缓,容后再议。 ”可是陛下“ ”退朝。“ 唉~江大人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这该如何是好? ”听说江大人今早提出了要立太子的想法。“南凌宸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这么好的山河,谁会不喜欢呢? ”立谁为太子,是父皇的事情。“ ”五皇子说的好,可是这就撇清关系了?如今你锋芒毕露,只怕宫中有不少人是支持你做太子的。“ 夜倾云看着南凌宸:”那个位子,比我想象的更沉重。“ 南凌宸依旧看着远方,不语。 ”南凌宸,挽歌她……“ ”太子之位不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夜倾云,你要明白,你当这个太子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全天下的百姓生活的更幸福,让他们有一个贤明的君主。 “你倒是领悟颇多。” “不过是陈述的事实而已。” “事实就是你还不肯接受挽歌走了的真相。”夜倾云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不想戳破这个事实,可是对于南凌宸,他必须得说,他不想看着南凌宸继续为了夜挽歌而发疯,甚至是喝的烂醉,他理应有个更加精彩的生活。 南凌宸扭头看着夜倾云,谁也看不透他的眼神,隔了半晌,才说:“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联系,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说罢,越过他直接走了过去。 夜倾云,人都没死,你凭什么让我接受这个事实,天下这么大,他找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找到真的夜挽歌,还是没有找到…… “殿下,卑职怎么觉得自从九公主走了后,这宸王殿下就越来越孤寂了,也不常打闹了。” 夜倾云倒吸了一口气,陪伴他的人不在,怎么可能不孤寂,他她一颗心都跟着挽歌死了,哪里还能去打闹呢? 第三十章 三日之期 “师父,这里是哪里啊?”夜挽歌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屋子,像是在山里面,又像是在半山中,恩,不明白师父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半山腰,为师带你来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事情处理好了就带你回去。” 要在这里住么? 夜挽歌歪着头看着凤栖:“可是,师父,我不是有住的地方吗?” “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身边待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 啊?不男不女,夜挽歌恍然大悟:“师父,邪月他不是女的。” 凤栖点了点头:“他是男的。” 夜挽歌轻笑了起来,师父这是吃醋了啊,吃醋才好,吃醋的师父看起来才更可爱。 凤栖幽幽坐了下来,玉手对着夜挽歌一挥,示意她过来。 夜挽歌乖乖的走了过去,一把被凤栖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挑眉问:“喜欢么?” 夜挽歌低着头,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什么时候跟师父这么亲近过?师父还问她喜不喜欢,这是指什么喜不喜欢呢? “为师问你屋子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 凤栖轻笑:“如果你想加点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告诉为师。” 夜挽歌点了点头,她能加什么,最好把师父加进来就最好了,她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师父,心里就会很高兴很高兴。 “为师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真的?”夜挽歌一个激动,差点摔下去。 “恩” “师父,你这叫不叫金屋藏娇啊。”夜挽歌俯在凤栖的耳旁,惹得他一阵酥麻。 金屋藏娇?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会讲话。 “不过,阿九喜欢这种感觉。” 恩,这句他爱听,凤栖勾起嘴角。 “阿九最喜欢师父陪着我了,还记得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不过现在好了,有—……” 没等她说完,凤栖玉指陷入她的长发里,将她的头给扳了过来,一把吻了上去。 唔~这师父也太坏了,之前还是她调戏师父,结果现在动不动就被师父调戏了,恩,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很喜欢。 邪月站在屋内,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该死!他还是来迟了一步,想必夜挽歌那丫头已经被凤栖带走了。 好你个轩辕凤栖,居然敢耍阴招,本座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玉贵妃站在窗前,都过去这么久了,凤栖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说他还是忘不了夜挽歌? 幸好这里在皇宫的山上,她才可以寻得一处安逸,可是这凤栖久久不归她竟也无可奈何。 “轩辕凤栖,你给本座滚出来!” 邪月!听到他近乎咆哮的声音,玉绯萝心里一惊,急忙跑了出去。 “轩辕凤栖呢?让他给本座出来!” “邪月,你有完没完,凤栖他不在这里。” “笑话,他不在这里在哪里,赶快让他出来见本座。” 玉绯萝看着邪月咬牙切齿,发飙的状态,他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才发怒跑过来找凤栖的。 “我在跟你说一次,凤栖他不在这里,邪月,你若是在吵吵闹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座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没等她缓过神来,邪月集中法力,一掌打了过来,而玉绯萝,一个侧身急忙躲开了他的攻击。 邪月大跳了起来:“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 语毕,再次集中法力向玉绯萝给袭了过去,可是玉绯萝哪里是邪月的对手,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被他一掌打在了墙上。 疼痛感传遍全身,鲜血从嘴角溢出,玉绯萝吃痛的看着邪月。 “你去告诉轩辕凤栖,若是三天内他还不将夜挽歌交出来,就别怪本座毁了这天山人间!” 邪月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而玉绯萝则是思绪停留了片刻。 让凤栖交出夜挽歌,夜挽歌不是死了吗? 难道说她没死,还……还跟凤栖在一起。不,这怎么可能?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眸子中恨意在燃烧,轩辕凤栖,你居然敢,居然带着夜挽歌藏起来,居然敢违背天规,你好大的胆子! 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后悔,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说这邪月会在三天后进攻天庭?” “回玉帝,千真万确。” 玉帝摇了摇头,如此一来,只怕是难办了,邪月乃是魔界的统领,他的能力远胜于天庭里的仙家,如今他发狂要进攻天庭,这该如何是好? “凌华,你可曾知道凤栖在哪里?” “启禀玉帝,凌华不知。” 玉绯萝皱眉,连凌华也找不到,轩辕凤栖究竟是带着夜挽歌那个小贱人跑到哪里去了,她以为夜挽歌听她的话去了皇陵,没想到居然是去勾搭了凤栖,到底还是她小瞧了我挽歌。 王母抚摸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她可不想在这个关头在出现什么大事,这凤栖,说到底她是清楚的,放不下凡间的那个丫头,可是自古以来,人神不能相恋,任何人都不肯更改,这次,的确是凤栖做的欠妥当。 “传令下去,南天门北天门的守卫这两天机灵一点,不要让让邪月有空袭击,各仙家做好应战的准备。” “是” “凌华,你就带几个人去找一找凤栖吧。” “凌华明白。” “玉帝,绯萝想……” “绯萝,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如今还受了伤,不如就好好待在天庭,休息一两天,一切等凤栖回来了再说。” 被玉帝拒绝,玉绯萝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旺盛。 夜挽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们不让我去找凤栖,我一定要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师父,我觉得在门口安个吊床比较好,这样我以后就可以睡在外面看星星了。” 夜挽歌窝在凤栖的怀里,心里美滋滋的,师父的怀抱,真的太温暖了。 “你还想玩吊床。” “那又怎么样?师父你是因为人老了所以推不动我么?” “……” “哎,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夜挽歌看着凤栖:“师父你有几千岁了吧,我才十几岁,这么大的年龄差距,那师父你岂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老牛?凤栖被气的不轻,这小妮子,也太没有眼力劲了,他老?他哪里老了? 一个栗子轻轻打在她的额头上。 “师父你……你……” 我怎么?凤栖淡淡的看着他。 “你……你哪里老了,一点都不老,是我,是我老牛吃嫩草。” 恩,凤栖点了点头,这样还说的过去。 “对了,师父,你是神仙,而我是个凡人,我们” “这又如何?你是想告诉我会不会像碧萝一样。” “师父你怎么知道?” 他什么不知道,之前就从她反常要去皇陵的表现中察觉出来什么,后来才知道是玉绯萝带她去了天庭,特地用碧萝的事情告诉她。 这个玉绯萝,也是狠心,连自己的好姐妹也可以出卖。 “阿九,你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所做的,就是要相信我。” “嗯嗯,阿九明白。” 凤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唉~什么时候她才可以长大,等她长大了,自己也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凤栖不知道外面天庭的人都在找他,可是全部都是徒劳无功,什么地方都找了,却哪里都找不到。 这下,宫里的人才开始急了,如果邪月真的来进攻天庭,那么怎么办? “这里也不在。”凌华收回自己的幻境,这凤栖,究竟是去了哪里? “姐姐,还没有找到轩辕剑尊吗?” 凌华摇了摇头:“说也奇怪,这两天我找了地方,却都没有找到,你说这天下哪里有我的幻境去不了的地方?” “姐姐的幻境连鬼门关都去的了,还有哪里会看不到。” 对,还有哪里会看不到,哪里? 凌华的眸子中突然焕发出光彩:“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祁云山,玉绯萝双手握拳,好你个轩辕凤栖,都躲到这里去了,难怪我们所有人找你都找不到。 偷偷的在角落里看着凌华,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夜挽歌,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夜元帝揉了揉眉心,长叹了口气。 骊贵妃将茶水放在桌子上:“陛下可是在为立太子的事情忧心?” “如今朕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大臣也都在催立太子,可是这太子人选……” 骊贵妃淡淡一笑:“此乃朝堂大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好插手,只是这太子……陛下不如就按自己心里想的去做。” “哦?你知道朕中意的是谁?” “臣妾愚钝,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说吧,朕允许你说。” 骊贵妃缓缓走到他的右侧:“陛下一直中意的是五皇子吧,只是碍于皇贵妃当年的事,便一再犹豫。” “不错,朕担心以后这江山到了他的手里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皇上将东西交付给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五皇子的确是个足以担大任的人,不过这性子,还是不够烈,只怕以后,在朝堂上没有威慑力。” “这也正是朕操心的地方,倾云性子太过温和,唯恐以后被朝臣左右。” “既是如此,皇上何不趁此机会磨练他,即使是以后成为王爷,也能够更好的辅佐未来么皇上。” 夜元帝点了点头,也对,相比其他的皇子,老五的确是当仁不让的人选,这样一来他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第三十一章 我杀了她 邪月坐在塌上,冷眼看着面前的天兵天将,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区区一群小喽啰,斗得过他? 无论如何,如果他轩辕凤栖今天不把夜挽歌交出来,他就踏平这天庭! “本座在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从一炷香之后算起,只要再隔一炷香,轩辕凤栖没有来,本座就杀一个人,如果第二炷香他还没有来,本座就杀十个人,然后一百个人,直到杀光你们所有人为止。” “魔尊万岁,魔尊万岁!”千万魔众齐呼,他们的魔尊实在太威武了。 终于他们也能扬眉吐气一把。 “尊者,这邪月也太嚣张了,我们何不一举将他歼灭?” “这邪月是谁?魔界的统领,他的法力远在于我们之上,别说这么多人,就算是再多一倍,也只怕斗不过他,我们只能等凤栖来了再说,以减少最小的损失。” “可是这轩辕凤栖,他只是一个刚升为神的剑尊而已,能否打得过邪月?”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多年以前是他将邪月给封印的,所以现在,他最起码,能打个平手。” 如此一来,天上人间也许就有救了。 夜挽歌靠在吊床上,心里还在不停的担忧着凤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打赢邪月,邪月本来的能力就跟师父不相上下,如今他因为气恼,只怕会发挥更加厉害的能量,那师父……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夜挽歌心里一喜,师父回来了。 “师父”夜挽歌转身,却在看到玉绯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师叔,你怎么……怎么回来这里?” 玉绯萝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面色阴沉的可怕,夜挽歌! “杀!”邪月一声令下,魔教众人齐呼,只见十个天兵天将的头已经落地,而一些仙家,也忍不住,跟邪月打了起来。 可的确,他们根本就不是邪月的对手,过了几招,都败下了阵来。 “帝君,这可如何是好?” 玉帝皱起眉头,如果凤栖再不来,那么他可真的要自己出手了,可是这邪月,没想到他的力量居然会如此强大,只怕自己也控制不住他,就算是控制了,万一闹得天上人间,那也不好收拾。 “轩辕剑尊来了!”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一声,只见轩辕凤栖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赶了过来。 终于来了,邪月怒极反笑:“轩辕凤栖,你可让本座好等。” 又仔细看了一眼他的周围,发现并没有夜挽歌,怒气就更加旺盛了。 “你把夜挽歌藏哪里去了,快把她交出来。” “本尊凭什么把她交给你?” 凭什么,哈哈,邪月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轩辕凤栖,你要我告诉所有人你在凡间收了一个徒儿吗?你要让我告诉所有人你跟你的徒儿,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么?” 凤栖拧紧眉头,不悦的看着邪月,很好,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个敢威胁自己的人。 “这,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轩辕剑尊收徒了。” “是啊,还收了一个凡人徒弟,这不是明摆着违背天规吗?” 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轩辕凤栖的胆子也太大了,收了个徒儿不说,居然还收了个凡人徒儿,难道他不明白人神是不能结为亲密关系的吗? “王母,这事你是否早就知道了?” 帝后叹了一口气:“不错,凤栖一开始收挽歌为徒,我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拦着。” “夫君,这是凤栖自己的事,我多做干涉也没有意思,但凡上神下凡历练,都会遇到自己的劫难,而夜挽歌,她就是凤栖的劫。” 玉帝不再多问,为今之计,不是怪罪这个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该怎么对付邪月。 “本座再说一次,交出夜挽歌,不然定踏平这里!”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那就试试。” 只见邪月的长发全部飘了起来,金色的长袍也不停的在空中飞舞,妖美的瞳孔里充满红色,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他被轩辕凤栖压制了这么多年,今天他就要让他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轩辕凤栖,你伤我魔族众人,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凤栖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邪月,本尊从来就没有去打伤你邪灵殿众人,如今,你也不应该为这事来天庭来战。” 邪月皱起好看的细眉,霎时突然明白了什么,将视线投向身后的罗刹,注意到他躲闪的目光,邪月心里突然明白了。 “就算不是你打伤他们,但是轩辕凤栖,你私自将夜挽歌带走一事,我今天必定饶不了你。” 邪月一掌向凤栖给打了过来,凤栖脚后跟踮起,脚尖立在地上,向后跃去。 邪月气极,直接朝着顶端飞了过去。 远远的看去,只见两条身影不停的在空中缠斗,其中爆发出的能量让其余众人为之惊叹,幸好他们没有直接跟邪月动手,不然现在这里就不是这副光景了。 “轩辕凤栖,本座还是太看轻你了。” 凤栖勾唇一笑,反守为攻,向着邪月打了过去。 夜挽歌吃痛的看着玉绯萝,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而她,根本就不是玉绯萝的对手。 “夜挽歌,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让你不要招惹凤栖,可是你偏不听,我明明都给过你机会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玉绯萝向发狂一样抓住夜挽歌的胳膊,整个眸子里充满了杀气,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杀了夜挽歌,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师父,我……” “你可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夜挽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不为了我去死,你也据应该抢我的凤栖啊。” 夜挽歌想,这玉绯萝一定是疯了,看她的样子,如果自己再留在这里,肯定会出事的。 “师叔,是你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这条命,你拿去就好,但是师父,对不起,我不能把师父让给你。” “胡说!”玉绯萝突然大吼了起来:“他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凤栖才会这样对我,若是没有你,没有你……” 注意到玉绯萝越来越旺盛的杀意,夜挽歌慢慢向后退着。 杀了她,杀了她! “夜挽歌,你可怪不得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玉绯萝运功,集结全身力量向夜挽歌给打了过去,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上。 夜挽歌吃痛,一下摔了下去,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她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经脉断裂的声音,手指深深的陷入地上的沙里。 不,不。 “我杀了你!”夜挽歌瞳孔放大,只见玉绯萝手里的长剑已经不知何时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顿时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剑,夜挽歌身子不停的在颤抖,嘴唇已经近乎发白。 师父,师父。 凤栖心中一痛,突然停了下来,糟了! 邪月看着凤栖没有丝毫预兆,向远处飞去,心里莫名其妙慌了起来,能让他这么紧张的,除了夜挽歌,还有谁?不好! 他一个飞跃,也跟了上去。 这……这……剩下其余的人不明就里,怎么这两个人突然打着打着就一前一后的跑了? “护法,这,魔尊都走了,我们还要攻吗?” “攻什么攻!”罗刹实在不明白邪月,明明都到这个当口了,为什么还突然跑了,莫名其妙! 叶辰幽幽幽的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窗外,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他知道,小九终有一日是要来他身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小九,小九。 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到来。 不,玉绯萝骤然清醒了过来,她在做什么?她……她颤抖的拔出剑,看着倒在地上的夜挽歌,心里顿时慌了。 她……她杀了夜挽歌,她怎么会杀夜挽歌呢? 夜挽歌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她是要死了吗? 她终于,还是要离开师父,原来,她到底不能陪师父一辈子。 可是她不想,不想就这么离开,她还没有跟师父告别,没有跟他好好在一起,她还未来得及,来得及再见一眼师父。 如果她离开了,师父会怎么办?是否又要过着没有她的日子,又要孤独几千年。 “阿九!”凤栖将夜挽歌给搂入怀里,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凤栖,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我就杀了她,你相信我啊,凤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玉绯萝在一旁哭的歇斯底里,可是凤栖的世界,此时根本就容不下她,他此时的心里,只有夜挽歌,只有他的阿九。 如果他不离开,不去跟邪月打,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阿九就不会。 “阿九你别动,我这就救你。” “没……没用的,师父。”夜挽歌嘴唇完全干裂,惨白的脸看着凤栖,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 “师父,不要伤心,阿九最怕是师父不高兴了,只要……只要师父高兴,阿九不管在哪里,都会高兴的。” 凤栖紧紧的将夜挽歌抱在怀里,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感觉到了窒息,阿九,他的阿九。 “师父,如果还有来生,我宁愿我们都是普通人,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夜挽歌看着天空,慢慢的抬起了手,她好像看到,看到了叶辰幽,看到了他在对自己微笑,可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直到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唤她一声小九,恍若隔世。 她终于能对得起叶辰幽了,夜挽歌渐渐闭上了眸子,从此,她的世界怕是再也没有光明可言了。 第三十二章 我们都是一样的 邪月来到这里,俨然成了另一般风景,夜挽歌毫无生命力的躺在了凤栖的怀里,一动不动,而凤栖更是向石化的一样,整个人如同一座僵石,又似魂魄已经丢失,如今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躯壳。 而玉绯萝,她颤抖着身子跪在凤栖的身边,热泪纵横,嘴里重复的,一直都是她错了。 邪月向后退了几步,夜挽歌她……这个丫头,没了?这一次是真的没了? “是你杀了她?”邪月红眸瞪着玉绯萝,他要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就可以替夜挽歌报仇,杀了她。 玉绯萝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我” 没等她说完,邪月一掌将她打在了后面的石座上,剧烈的疼痛感随之传来,玉绯萝感觉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可是面对邪月,她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凤栖绝对不会帮她,站在他的脚步,没杀自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又怎么会救她呢? 邪月瞬间到了玉绯萝面前,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喘不过气来。 “咳!咳!”玉绯萝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脸憋得通红:“不要。” 可是邪月,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个世上。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人,第一个是轩辕凤栖,他憎恨这个一直将他压在脚下的人,第二个是夜挽歌。 原本,自己是应该恨她的,可是她每一次都能让自己气急败坏,又疯疯癫癫。 不说凤栖孤独了几千年,他也孤独了几千年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丫头,如今什么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玉帝有旨,宣轩辕凤栖,绯萝仙子觐见。” 凤栖依旧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阿九没了,一辈子都没了,他的心也没有了,那么这一切都与他何干,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阿九,师父带你回家。”凤栖抱住夜挽歌,站直了身子。 “凤……栖”玉绯萝拼命挣扎着。 “邪月。”凤栖淡淡的说:“在这世上有一种方法,不是杀人,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为折磨人。” 玉绯萝的双手垂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凤栖抱着夜挽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怎么够,也够不着。 “对,本座怎么没有想到呢?玉绯萝,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邪月重重的将玉绯萝一扔,再次摔在了地上。 玉绯萝,从今日起,本座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启禀玉帝,那轩辕凤栖他……他不肯回来。” “荒唐!本帝的命令他都敢不从。”玉帝气得不轻。 “还有,绯萝仙子她……她被邪月给带走了,邪月还说,若是我们去要人,他就让每一个去的人有去无回。” 这……这……玉帝可谓是又恨又气,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轩辕凤栖,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凡人,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凡人,居然不回来,他可真是长本事了。 “让人去把轩辕凤栖给带回来,一定得把他带回来!” “玉帝。”王母摇了摇头:“不可如此,如今凤栖正在气头上,没准会大开杀戒,跟邪月为伍,到时候我们就不好控制了。” “那你说该如何?” “既然夜挽歌已死,我们何不好好规劝凤栖,让他回归于天庭,日后也好为天庭效力,至于绯萝,这是她自己种的因,当然要她来还,结果如何,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啊!”地牢里,玉绯萝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叫声,她颤抖的摸着自己一道又一道疤的脸,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她的脸。 邪月将她关在这里,每日变着法的折磨她,还不让她死,如今她已经成这样了,要怎么才能,放过自己呢? 这种每天只吃一顿,连狗都不吃的食物她忍了,毁容了她也忍了,可是邪月,为何要将她关在这里,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让自己窒息。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杀了夜挽歌,自己也不会落得这部田地。 可是一切都晚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皇子夜倾云德才兼备,胸怀大志,为国为百姓服务,今特地封为太子,移居东宫,择日进行册封大典,钦此。” “儿臣谢父皇恩典。” “好了,太子爷,起来吧。” 夜倾云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如今您已经是太子爷了,洒家这种小人物以后就得劳烦太子爷照顾了。” “哪里?李公公真是说笑了,倾云才疏学浅,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公公能仗义执言。” 公公点了点头,半天又叹了一口气。 “太子爷最近公务繁忙,有时间还是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皇后娘娘怎么了?” “自从九公主走后,皇后娘娘她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每日嚷嚷着要见宸王殿下,要他帮忙找九公主,可是这宸王殿下,如今也是经常不在家里,每次出去也知道干什么,这不,昨儿个又出去了。” 夜倾云皱眉,一个为女儿忧心,一个为爱人疯癫,他应该怎么办? “阿九,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腿,师父答应你的,你看,现在已经放在这里了,你还不起来吃。” “不吃啊,不吃你待会儿又会找为师闹,只怕又吵得我不得安宁。” 凌华轻轻的走了进来,看着凤栖,曾几何时,他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夜挽歌的事,是她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绯萝会跟踪她跑到这里来伤害挽歌,更没有想到挽歌会因她而死。 她的心里,终究是内疚的,如果她小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那么一切,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凤栖静静的搂着夜挽歌,看着窗外,天气真好,可是这么好的天气,他应该带阿九出去散散心,而不是一直憋在这里。 “凤栖。” “阿九,有人来找为师了,可是为师不想理她,不如,就让她出去吧。” “轩辕凤栖!”凌华加重了语气。 “是为师对不起你,如果我没有跟凌华走,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都是为师的错。” 夜挽歌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怎么叫也叫不醒。 “凤栖,挽歌她已经走了,不如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阿九不要怕,没有人可以从为师身边夺走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轩辕凤栖,你疯了!她只是个死人,你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埋葬了她,让她去投胎。” 投胎?凤栖冷冷的看着凌华,不说一句话,投胎是什么?投胎就是要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阿九就会忘了他,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绝对不会。 “凤栖,事已至此,你也不应该再继续把她留在这里了,这是违背天道的,如今玉帝已经大发雷霆,如果你还不放开夜挽歌的话,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是么?凤栖只是看着夜挽歌,这些,又与他何干?管他的什么天庭,什么人间,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他不想管,也没有力气管。 他只想陪着她,哪怕是她已经不在。 “凤栖。” “阿九,这里很吵,为师带你出去好吗?”凤栖看着夜挽歌,将她抱起来走了出去。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夜挽歌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这是哪里?她是死了吗? 对她死了,死在了玉绯萝的剑下。 夜挽歌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阎罗殿吗? “你醒了?” 夜挽歌一惊,扭头看到叶辰幽坐在桌子旁,千年不变的喝着他的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我也是个死人吗?” 对,他也死了,自己也死了,所以他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吗? “夜小九,过来。” 夜挽歌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怎么不坐?怕我吃了你。”叶辰幽轻笑。 夜挽歌只是凝视着叶辰幽,也不说话,眸子里的泪水渐渐在凝聚,她没有想到,如今还能见到叶辰幽,这个她一辈子都亏欠的人,这个因她而死的人。 “恩?哭了?” “我……我,对不起。” 叶辰幽将杯子给倒满:“我可不是来听你的道歉的。” 夜挽歌咬了咬下唇:“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谢谢你救了我,而我现在要去找师父了。” 叶辰幽握住茶杯的手紧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试试。” 什么?夜挽歌诧异的看着他。 “若你能走出这个屋子,我放你离开。” 夜挽歌看着叶辰幽,转身试探的向外走着,走到门口,呼了一口气,刚迈出右脚,炙热的阳光斜射进来,感觉到疼痛,她立即缩了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辰幽起身,慢慢走了过来:“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这个能力能将死人救活,我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个鬼魅,所以小九。” 所以,他没有救活自己,所以,她是个死人。 不!夜挽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右手扶住一旁的门,却不料从中间穿了进去。 停在半空中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再试试桌子,凳子,椅子,没什么她什么也够不着,为什么它们明明都在自己的眼前,她却够不着。 “小九。”叶辰幽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用试了,你试再多次都是这样。” 正如他多年以前,世界只抛弃了他一个人,在偌大的世界,他是那么的孤独,孤独的没有人说话,没人陪着他。 夜挽歌怔怔的看着叶辰幽抓住自己的手臂,为什么他,唯独他可以。 “小九,你忘了,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是鬼魅,而你,只是一只刚死的鬼。” “你为什么不送我去投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尸身还在凤栖哪里,如今魂魄又被我抢了过来,怎么能投的了胎。” 所以,夜挽歌只感觉心被狠狠抽痛了一番,所以她要一直这样生活着吗?一直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下,一直要这样。 第三十三章 他只是放不下而已 “小九。”叶辰幽轻声唤道。 夜挽歌看着外面,蓝天碧云,难道,她真的再也无法站在太阳之下了么? “若是你想去见轩辕凤栖的话,我能帮你。” 夜挽歌扭头看着叶辰幽:“你说真的。” 叶辰幽薄唇勾起一抹笑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死心啊,才可以安心的待在自己的身边修炼。 微风拂过,夜挽歌跟着叶辰幽出现在了门外,还好这里在山上,没有阳光,而夜挽歌,也经叶辰幽放了自己出来。 “师父!”夜挽歌第一眼看见的是凤栖,此时的他,正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没有了昔日的光彩,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吊床,很久很久之前,他的阿九经常会在那里玩耍。 他经常能听见女子叮铃般的笑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叶辰幽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不用喊了,他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夜挽歌只感觉一记闷雷扔在了她的心中:“师父他不是神仙么?” “所以他应该看的到你?小九,不要太天真的,你是我从阎王手里抢来的人,既不是人,也不是完整的魂魄,他到哪里去看见你。” 夜挽歌的手紧紧拉住了叶辰幽的手臂,原来,她现在唯一能碰到的人就是夜辰幽啊,只有叶辰幽。 “轩辕凤栖。”叶辰幽却松开夜挽歌的手走了过去:“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轩辕剑尊也会有这样的一刻。” 凤栖冷眸看向叶辰幽,不同于对凌华的哑然,他淡淡的开口:“你能来就证明你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轩辕凤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叶辰幽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有办法救阿九,若非如此,当时你为什么会召集鬼差抢她的魂魄。” “当时的确可以,可是现在。”叶辰幽面露为难之色,隐约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夜挽歌:“她可是被玉绯萝,一个神仙杀了,全身经脉尽断,我要如何救她,我如何救得了她。” “什么条件。” 叶辰幽恼,怎么如今跟轩辕凤栖说话,说不通,他说了这么多,就是说自己没有办法救夜挽歌,并非是有意为难。 “没有什么条件,我救不了她。”叶辰幽扭过头。 夜挽歌愣愣的看着凤栖,泪水从两颊滴下,却直接消失在了地上,她伸出手,却摸不到,不仅是摸不到,就连这样看着他,都成了奢侈。 她知道,死了的人,可以什么都忘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活着的人不同,她死了,最痛苦的还是师父。 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徒弟,再也没有一个整天吵吵闹闹的阿九。 阿九,阿九,他的阿九唤给谁听。 那么师父,他又要再次承受千年的孤寂了。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辰幽起身,淡淡的瞥了一眼夜挽歌,该走了。 她是鬼,在这里待久了,始终会对她恩身体有一些伤害。 “叶辰幽。”凤栖冰冷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喊到:“你是鬼魅。” 所以,他就能救夜挽歌了吗? 轩辕凤栖,并不能啊。 “你可知道修炼成鬼魅需要多久,轩辕凤栖,我修炼了十多年。” “我能等。” “如果我告诉你,在我修炼成鬼魅的时候,这十几年,我一直就在无比黑暗,见不到光,的生活下,如果我告诉你,修炼成鬼魅就好像人从鬼门关走了无数遭,看不到你想念的人,触碰不到其他的东西,剜骨去皮,轩辕凤栖,你会让我救她吗?” 凤栖的身子一颤,静静的看着远方,那也就是说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会,所以,轩辕凤栖,我没有能力救她,如果我救下了她,要么让她成为鬼魅,要么,让她挫骨扬灰。” 叶辰幽袖子一挥,将夜挽歌给收入囊中幽幽的走了出去。 凤栖起身,走到了山边,看着好像镀上了一层薄雾的群山,心中凛冽,这个世上,有一个叫夜挽歌的女子,她带走了自己的全部。 如今这个世界上,没有夜挽歌,也没有轩辕凤栖。 叶辰幽再次一挥袖,将夜挽歌给放了出来。 夜挽歌站直了身子,急忙跑了过去:“你刚刚说你可以救我对吧。” “小九,我刚刚并没有说过可以救你的话。” “不,你说有一种方法。” 叶辰幽身子一僵,扭头看着夜挽歌:“你要向我一样么?” 是的,夜挽歌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刻,她是心疼叶辰幽的,心疼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而这一切,终究都是自己欠他的。 可是,他能为了一个人忍受这钻心之痛,哪怕是岁月的沉淀,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师父为了她做了这么多,而如今,她想任性一次,什么天道,她也不在乎了,只要能陪在师父身边,她什么都愿意。 “好,好。”叶辰幽露出了一丝酸涩的笑容,他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样,小九就可以一直在他的身边了,他们也可以一起双修,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只有痛的感觉。 因为她为的只是凤栖,哪怕受了这么多的苦,她也只是想留在凤栖的身边。 而不是为了他。 “小九,修炼成鬼魅必然要经过不停的努力,忍受常人群不能忍受的苦难,你做的到吗?” 夜挽歌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能,我什么都可以。” “小九,你听我说,我……” “叶辰幽,我会乖乖听话,乖乖修炼,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叶辰幽倒吸了一口气,只是静静的看着夜挽歌,他知道,他的小九再也回不来了,即使在他身边,再也不是他的小九了。 他曾经怨恨过夜挽歌,因为她忘了自己,可是当她想起自己之后,还是选择了轩辕凤栖,她从来,从来心里装得都不是自己啊。 那么他所要做的,就是将夜挽歌留在他的身边,修炼,拿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让他最后在强势一回,将这个女子困在他的身边。 “屏气凝神,坐好。” 夜挽歌双腿盘坐在垫子上,聆听着叶辰幽所说的心无杂念,所谓开灵。 心无杂念,她做了这么久,却都是徒劳无功,她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师父,怎么也忘不了一些繁杂的琐事,要怎么心无杂念。 “小九,你若是不行……” “我可以!”夜挽歌咬住下唇,微微闭上了眸子。 叶辰幽勾起薄唇,什么时候,他的小丫头已经成了如此倔强的人了。 他怕有朝一日,他会贪恋上这种感觉,到时候如果她离开了自己,去追随凤栖,那么他最终,还是得忍受漫无目的的黑暗吧。 “参见太子。” “你我本就是兄弟,无需多礼。” 南凌宸幽幽的站直了身子:“太子严重了,该少的礼节自然不应该少。” 夜倾云皱眉,怎么南凌宸现在竟变成了这般模样,记得他以前…… “若是太子没有事,臣就要去找皇后娘娘了。” “等一下!” 南凌宸看着夜倾云,还有事? “听说皇后最近情绪有些不太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或是,关于挽歌的。” “太子多虑了。” 他也希望是他多虑了,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皇后不应该对挽歌的死是这样的态度,而南凌宸,他更不应该。 “最近父皇身体欠安,我朝堂上的事情多了起来,可能忽略了你跟皇后娘娘,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不妨告诉我,我知道挽歌她……” “太子殿下!”没等他说完,南凌宸就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想听到夜挽歌这个名字,更不想她的死一直被其余的人提起。 “罢了罢了,你快些去吧,不要让皇后娘娘等久了。” “臣告退。” 看着南凌宸离开的背影,夜倾云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个时候才明白,父皇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他记忆中的,始终是那个太子含笑,长姐高傲,二姐出众,四姐任性,六妹英气,七弟胡闹,九妹顽皮,加上叶辰幽温婉,南凌宸嬉皮笑脸的日子,曾经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吵吵闹闹,互相斗气,也好过现在,死的死,走的走,嫁人的嫁人。在自己身边的,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整个皇宫,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姑母。” “又没找到。”像是习以为常,不过南凌宸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酸涩。 他相信姑母的话,夜小九没有死,可是他找了这么久,就差把整个京都城都翻出来了,还是没有找到她。 这么久的奔波,终究是一无所获。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姑母。” 皇后娘娘起身,背对着南凌宸:“若是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吧,只要她没死,那么我们应该也放心了,她终归是要自己过日子的,或许对挽歌来说,她现在的生活比起宫里的束缚,会更加开心。” 南凌宸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幽深,他尝试了所有办法,依旧找不到。 找不到就不找了,找到了又如何呢? 他只是放不下而已,一辈子都放不下,他的世界,以后便再也没有夜小九这个人了。 第三十四章 让她去投胎 “啊!”夜挽歌抱住自己的头,蹲在了角落里,痛,钻心的痛,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吞噬着她的心脏,一寸一寸,由深入浅。 紧紧咬住下唇,鲜红的血溢了出来,痛不一会儿就席卷了全身,她有一种感觉,好像虫子要剜去她的心脏,褪去她全身的皮。 可是她不能,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只能坚持,师父,只要坚持过去了她就可以继续陪在师父的身边,哪怕她成了鬼。 叶辰幽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夜挽歌,你不过是在承受我当初受过的罢了,可是为何,我现在却比自己经过的更痛。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没有心,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放不下,放不下夜挽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看到外面下起了雨,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蹲在了夜挽歌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扒开了她额前的长发,只见得她大汗淋漓的面部。 夜挽歌朦胧之间好像看到了叶辰幽,眸子缓缓睁开:“我又过了一关。” 叶辰幽却是笑不出来,过一关,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付出多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恩,今天我们先休息好不好,明天,明天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看。” 又是晚上啊,夜挽歌看着黑暗的天空,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沐浴在阳光之下,她想出去,想出去看一看。 等失去了光明她才知道,阳光,比什么都可贵。 “小九。”叶辰幽摸了摸她湿透的长发:“等有一天,我一定带你去好好的晒晒太阳,好吗?” 夜挽歌知道,不会有那一日,只是因为,叶辰幽他当初过了十年,十年才有机会暴露在太阳之下,那么她呢?她也要忍受十年吗? “邪月,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玉绯萝歇斯底里的吼着,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跟蛇为伍,更不要整日想着怎么与蛇争斗。 自从邪月将自己带来这里,便将她跟一屋蛇关在了一起,这么多天,她不敢睡觉,不敢吃东西,甚至不敢大声喧哗,而邪月,每一天还变着法的折磨她。 他不让自己死,却让她比死更难受。 “吵什么吵。” “你快让邪月放我出去,让他放我出去。” “你以为这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好好安分的待着,否则别怪我动手。” “我可是仙界的绯萝仙子。” 绯萝仙子,对方噗嗤笑了一下:“对呀,仙界的绯萝仙子被关在这里,是个多么荣光的事情。” “你!”玉绯萝面露难堪之色。 “不过我看那玉帝老儿也没有把你当回事,这都过去几天了,也没有人来救你。” 玉绯萝紧紧捏住了双拳,他说的对,都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来救她,难道说她在仙界的这么多年算不得什么吗? 凤栖不救她就算了,可是凌华,帝后,他们难道就这样抛弃自己了吗? “哼!你还是安分的待在这里吧,等魔尊想好了下一步怎么惩罚你,我看你的就可以逃脱这蛇笼了。” 不,不,玉绯萝拼命的摇着头,她宁愿继续待在这里,也不要接受下一轮惩罚,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怎么折磨她。 “你去告诉邪月,就说我知道我错了,我……让他放我出去。” 对方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 “你告诉他,我错了啊。”玉绯萝吼得精疲力竭,整个身子瘫软的靠在笼子上,她连坐都不敢坐下来,看着这些蛇蓄势待发的模样,心下更为恐慌。 这一切都是夜挽歌害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这部田地,活该她倒霉,活该她被杀。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痛快,即使她死了,凤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啊。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高估了自己在凤栖心目中的份量,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如何?外面的空气,是否轻松一些。” 夜挽歌看着布满星空的头顶,点了点头。 “你以后如果有时间,可以多出来走走。” 夜挽歌的眸子里划过一起希望,半天又暗了下去,低下了头。 “怎么?”叶辰幽疑惑的看着夜挽歌,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夜挽歌摇了摇头。 “小九!”叶辰幽拉起夜挽歌的手,却不料冰冷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夜挽歌缩回自己的手:“只是这天有些冷而已。” 冷?叶辰幽蹙起好看的细眉,虽然说刚刚下了一场雨,可是现在是极为闷热的天色,她怎么会感到冷? “对了我有点累了,不如就先回去吧。” 叶辰幽看着夜挽歌,他如果没有记错,现在夜挽歌应该不会有手发凉的症状,即使是自己,那也是几年之后,他快修炼成功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夜挽歌没走几步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疼痛,突然停了下来。 手紧紧捂住了胸口,为什么它还在疼。 “小九!” 叶辰幽一走过去,夜挽歌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该死!叶辰幽咒骂一声,急忙抱着夜挽歌走进了屋内。 “晕倒?” “鬼君,我不理解,为何我当年并没有她的这种症状。” “叶辰幽,你可知道,这天下,并非所有死人都适合修炼成鬼魅的,有的人,他历经千辛万苦后可以成功,但是有的人,即使经过千倍甚至万倍努力,他也只能灰飞烟灭。” 叶辰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 “而夜挽歌,正是属于后者,她的武功差,不仅仅是因为她不爱练武,更是她的体质不适合练武,一个连凡人的武功都不适合,叶辰幽,她怎么可以修炼成鬼魅。”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 “两种选择,要么,想办法让她去投胎,要么,让她灰飞烟灭,从此,她不会出现在六界。” 叶辰幽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了,这两种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而且投胎,小九会同意他这种做法吗?根本就不会同意。 从来,事事掌握在他手里的叶辰幽突然有了一丝恐惧,现在怎么办?他该怎么做? “你回来了。”夜挽歌手里的杯子刚刚拿起来,手一滑,整个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不好好休息。”叶辰幽走进,语气之间颇有一丝责怪之意。 夜挽歌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我以为我可以的,没想到还是拿不起来一个杯子。” “以后有的时间是你可以拿杯子,现在,回去休息。” 夜挽歌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怎么睡都睡不够,总是一闭,就想睡过去了,可是我不想让自己睡着,因为一睡着我就会做梦,会梦到很黑很黑的地方,我孤独的站在那里,没有人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在我身边。” 叶辰幽鼻子之间一酸,低下了头。 “叶辰幽,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的处境,你说现在是不是一种惩罚,惩罚我不该忘了你。” 叶辰幽抬眸看着夜挽歌,傻瓜,如果是这样,他宁可不要这种惩罚。 “小九,你有没有想过……”叶辰幽顿了一下,他不知道如何跟夜挽歌开口。 “想过什么……” “想过明天早上吃什么?” 啊?夜挽歌看着叶辰幽,怎么这话一经他的嘴说出来,自己就觉得特别奇怪呢? “不用了,我明天再看看书,然后就去练功了,这样我才可以快点达到你这个地步啊。” “不,小九,你听我说。” 夜挽歌抬眸看着叶辰幽,哽咽了一下:“什么?” “这个天下,有的人适合当神仙,有的人适合当妖怪,有的人适合……当鬼,每一个人她所走的路不同,可是她走这条路时,却忽略了她适不适合。” “对,我似乎不太适合拿着做端茶倒水这些事,我还是去练功吧。” “小九!”叶辰幽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夜挽歌背对着叶辰幽,死死的钉在了那里,不答话。 “你的身体,你比我清楚,所以你受伤了,你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你也没有告诉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状况吗?” “小九,我曾经以为你可以站在我的身边,哪怕是站在轩辕凤栖的身边,可是我发现,你不适合,哪怕是以鬼站在轩辕凤栖的身边,你也不适合。” 叶辰幽倒吸了一口气:“你应该去投胎,应该有个美好的新生活,而不是在这里死耗时间。” “小九,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夜挽歌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小九,逃避并不是办法,你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灰飞烟灭的。” “我真的要回去了,我走了,我要走了。”夜挽歌步子歪歪斜斜,急忙向屋内走去。 “小九!” 砰!夜挽歌重重的关上了门。 为什么,叶辰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实。 夜挽歌靠在门上,身子瘫软,慢慢坐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以为,可以见到师父,她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阳光底下,她以为,自己终于不用这么孤独了。 可是现在呢? 什么不适合?什么叫不适合? 为什么让她去投胎,她不想去投胎,因为这样,她就会忘了师父,忘了一切。 叶辰幽站在门外,听着夜挽歌的哭泣声,靠在了门上。 小九,如果可以,我宁愿代你受过,可是不能,这所有的一切,都得你肚独自承受。 那么,既然我阻止不了你的决定,有人阻止的了。 叶辰幽冷冷的推开门,迈开步子走进来,坐在了凤栖的身边。 凤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去听不去看,好似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包括叶辰幽。 “轩辕凤栖。” 凤栖依旧是淡然如水。 “我今天发现原来轩辕凤栖你瘦了,可是……有一个人,她比你更瘦。” 凤栖侧目看着叶辰幽。 “我以为我将她带走,可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轩辕凤栖,我错了,即使在我的身边,她的心,也根本不在这里。” “我曾经想过让她死,却舍不得让她死,等到她真的死了,我将她的魂魄给夺了过来,可是这个时候,我看她受了一切苦,却只能选择灰飞烟灭的那种绝望。” 凤栖哽咽了一下:“她在哪里?” 叶辰幽身子向后靠了靠:“曾经我住的地方,你应该知道。” “凤栖!”叶辰幽喊住了欲出去的凤栖:“我不羡慕你,因为她最后,还是不会留在你身边。” 凤栖闭上眸子,脊背僵了一下。 “让她去投胎,我相信,轩辕剑尊你有能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凤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叶辰幽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相信轩辕凤栖可以做到,那么他呢? 没有了夜挽歌,没有了仇恨,他要以什么留在人间。 尾声 凤栖一推开门,玉手一挥,施法将屋内的景象给显现了出来。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夜挽歌的身影,心里扯痛了一番。 “啊。” 凄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顺着声音走去,凤栖推开门,只见夜挽歌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痛感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 “阿九。”凤栖心里一慌,急忙过去搂住了她。 夜挽歌紧紧抓住了凤栖的袖子,恨不得将她给抓破,痛,很痛! 她缓缓睁开眼,好像看见师父了,她真的看见师父了。 不,她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师父呢?一定是她在做梦,一定是的。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梦永远不要醒来,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在师父的身边了。 凤栖将夜挽歌搂入怀中,阿九,他的阿九,不想她居然成了这般模样,将她抱在怀里,凤栖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重量,本来就娇小的身体此刻显得更加瘦弱了,就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心好像被芒刺一般深扎,这个傻丫头,怎么能选择这种方式,他宁愿痛的是自己,也不肯阿九吃这些苦头。 等到夜挽歌再次睁眼,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可是在屋内的夜挽歌感觉不到,叶辰幽已经将屋子的窗户都给封了起来,她所看到的,只是黑暗和那微弱的烛光。 师父,看到凤栖,夜挽歌慢慢的伸出手,她又在做梦,又梦到师父了,这些要是真的就好了。 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是鬼,是不能碰师父的,也碰不到。 “阿九。”凤栖转而握住了她即将垂下去的手。 夜挽歌诧异的看着凤栖,这不是做梦,是师父,师父来看她了。 “师父。” 凤栖扶着夜挽歌坐了起来:“恩” “真的是你,师父我终于见到你了。”夜挽歌紧紧的抱住凤栖,她好久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而今天,她终于又可以见到师父了。 凤栖轻轻抚摸着夜挽歌的头:“我的阿九,真的是长大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为什么可以看的见我?怎么能碰我?” 凤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忧伤,还是轻笑道:“傻丫头,你忘了为师可是有这个能力的。” “阿九就知道师父最厉害了。” 凤栖点了点头:“阿九,为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可是……夜挽歌看着外面。 “为师特地去星君那里借了遮阳伞,这可不是一般的遮阳伞,只要你打着这把伞,就算再强烈的阳光都射不到你。” “真的?”夜挽歌惊喜的差点从床上跳了下来。 “那师父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凤栖淡淡的看着夜挽歌,浅浅的笑了起来:“阿九,为师想带你把所有的路都走一遍。” 好让你下辈子能记得我。 夜挽歌看着空空荡荡的青云阁,这里依旧是一尘不染,大概是轻风那小子太勤劳的吧。 “师父,你看,你老是喜欢坐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喝着茶,还喜欢喝开水了。”夜挽歌坐在凳子上,学做凤栖的模样看着他。 “夜挽歌,上次见你还尚在襁褓之中,没想到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直到她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是忘不了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惊艳了自己整个青春。 “美人,我要抱抱。” 凤栖勾起薄唇笑了起来,恐怕他自己当时都不知道,这一抱,就是一辈子。 当年幼的九公主在自己面前索要抱抱时,他便知道,这个阿九,是他一生的劫,而现在,是他彻底要面对这个劫的时候了。 “师父,你还记得这些吗?”夜挽歌摸着书架上的书:“这些可都是师父你当初让我背的书,只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背会。” “那是你懒。”虽然凤栖很不想戳破这个事实。 夜挽歌瘪嘴看了凤栖一眼,便撑伞向外走着。 她依稀还记得,这里出现最多的就是老狐狸,老狐狸! “本尊这一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儿。” 他这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人。 “师父,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很爱折腾我。” 凤栖冤枉的眼神看着夜挽歌,哪有明明就是这小妮子,处处招惹他不说,还净给他添麻烦。 “让我想想,第一次见面,不是你强吻了我?” “不就是亲了一下你的脸吗?” “之后的几次,也是你强吻我。” 夜挽歌看着凤栖:“才不是,亲脸哪里能算得上是强吻,师父你第一次才是强吻了我。” 哦?凤栖挑眉看着夜挽歌:“有吗?” “有啊,师父你忘了,当初你前天晚上亲我,结果第二天就走了,我还找了你好久。” 凤栖轻笑不语,没想到这丫头还记得这茬。 “那么,就是为师欠你的。” “师父你欠我的还少吗?” “恩?” “我都抱你那么多次了,你都一次没有抱我。” 呃~这个就有点夸张了吧。 “还有,师父,我想晚上看一次星星,你都没有满足我。” 看星星,好吧,凤栖点了点头:“那不如为师今天晚上就带你去看星星。” “好啊好啊,那师父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天又亮了。” 凤栖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快,天还没有黑。 “给。” 夜挽歌疑惑的接过凤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鸡腿,她最爱吃鸡腿了。 “师父这是哪里来的。” 凤栖坐在了她一旁的草地上:“当然是为师做的。” 夜挽歌心里一喜,拿出一个便吃了起来,真的很久她都没有尝到师父做菜的味道了。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夜挽歌停了一下,看着凤栖,如果自己现在不吃,是不是以后就吃不到了。 师父为什么会来,而叶辰幽这个时候却离开了,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叶辰幽是把一切都告诉了师父,让师父来劝她,可是师父跟叶辰幽终究是不同的,她害怕,害怕一个心软,就答应了师父,那么她以后,就再也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了。 叶辰幽一袭红衣站在了远方,看着夜挽歌久违的笑容,突然松了一口气。 或许只有凤栖,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凤栖应该是能劝动她的吧。 仰头看着天上繁星,真美呀,只怕他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美丽的星星了吧。 “好看好看,师父,你看那里。” 顺着夜挽歌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偌大又明亮的星星在那里闪闪发光。 “好亮啊,师父,在你们天上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么亮的星星啊?”夜挽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凤栖。 “在我们天上,一般都没有人会看星星的。” “那师父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恩,凤栖半眯着眸子,他喜欢干什么?好像他活了几千年,日子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单调,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为师喜欢什么不重要,要看阿九你喜欢什么。” “阿九最喜欢的就是师父,只要师父开心了我就开心。”夜挽歌挽着凤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师父的肩膀,真柔软,真舒服。 凤栖淡淡的看着远方,阿九,有这一次就好了,握着她冰冷的手是那么的心惊。 凤栖叹了口气:“阿九,去投胎吧。” 夜挽歌闭上了眸子,睡得正香甜。 “阿九,为师真的很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么,就好好的离开吧,离开这里,到奈何桥边喝一晚孟婆汤,忘了今生,好好的生活。” 夜挽歌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黑夜慢慢亮了起来,天边红色的太阳已经泛起了红云,天空的星光也消失殆尽。 凤栖闭上了眸子:“阿九,该醒了。” 凤栖玉手一挥,再次显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无边的地狱。 他舍不得她受苦,那么,就由他来结束这一切吧,让阿九好好的活一辈子。 夜挽歌的嘴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眸子缓缓的睁开:“师父。” “阿九,听师父的,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吧。” 夜挽歌拼命的摇头,不,她选择的,就是待在师父身边的生活,她不要离开师父,不要去投胎。 “阿九,听话。” “不知上仙光临,小王有失远迎。” 凤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阎王,这个是本尊的徒儿,只可惜如今已经到了你的地盘,不知是否可以让她的下一世投身一个安逸的人家。” “上仙吩咐,小王自当照做,姑娘跟我来吧。” 夜挽歌走过去抓住凤栖的袖子,轻轻拉了拉,声音弱得像一只蚊子:“师父,阿九不想顾投胎,阿九只想跟着师父。” 凤栖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一番,可是这个点,他却不能再退缩。 “阿九听话。”玉指在她眉心一点,一朵鲜艳的梅花在眉心若隐若现。 “阿九,为师一定可以找到你,恩?” 夜挽歌始终拉着凤栖的袖子不愿松开,只听得远方的孟婆说了一句。 “凡人都太过贪吃嗔痴,却不知道重活一世就是另一人,如何能记起上一世的东西呢?” 夜挽歌心中一凉:“师父,我不想。” 凤栖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既然为师答应了你,下一世就一定会找到你,所以阿九,你要相信为师。” “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 夜挽歌向后退了一步,心中知晓多说无益。 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谢谢您这么就对我的照顾,如今阿九要走了,您……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阿九,就此拜别师父。” 凤栖差点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只好背对这夜挽歌,不去看她。 夜挽歌低着头,转身走了过去。 凤栖闭上眸子,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奈何桥边,他终究没有这个勇气,没有能看到阿九离开他的勇气,她怨吧,恨吧,可是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即使你再怨我,再恨我,为师也必须得这么做。 凤栖身子一颤,只见天空一条巨龙不停的在飞来飞去,盘旋在空中,又好像是在哀鸣又好像是在哭泣。 “姑娘,请吧。” 夜挽歌迈开步子向奈何桥旁边走了过去,接过了孟婆手里的烫,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 阎王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何苦,当年叶辰幽,也是如此,死活不肯喝孟婆汤,自己如他所愿,放在他民间,可是如今,他却是不快乐。 活着的人,总是惦记着在世的荣华富贵,朋友兄弟,可是不知,那都是徒劳,人有死有活,活的人死了,死了的人才能投胎转世。 一道白光刺进他的眼里,阎王不可置信的看着慢慢消失的夜挽歌。 都是命啊,她命格如此,自己也没有办法,既然不是走自己挑好的路,那么,只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平安。 “凌华在此恭贺帝王帝后了,这是凌华献给公主跟王子的礼物。” 定眼一看,只道是一对特别精致的勾玉。 “如此勾玉,一个实属难得,不想你还有了两个。” 凌华含笑:“正好公主跟王子,一人一个。” 帝后浅浅笑了起来,接过凌华手里的勾玉,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臣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不如就送给公主一段美好的姻缘吧。” “月老这个礼物送得好。” “臣想把这个送给王子殿下,希望他以后能成为像玉帝一样优秀的人。” 各自仙家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礼物,凌华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向门口一瞥,这凤栖,怎么今天这个时刻都不来。 “这娘娘诞生公主跟王子,没有通知轩辕剑尊么?怎么没有看到他。” 凌华摇了摇头:“只怕这轩辕剑尊早已不在天庭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这不,自从那次从凡间回来,就把他的青云阁都给搬到天上来了,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唉~大家齐齐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一个如此优秀的仙家。 “哎?那公主的眉心是个什么东西?” “只怕是天赐双生儿,奇缘呀。” 凌华怔怔的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柔嫩的眉心上,白光若隐若现,好像是一朵玉兰花,又好像是一朵梅花,只是微微闪动着,很美很美。 ------题外话------ 番外,番外,番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番外会有各人的结局,陌陌从明天开始,就要狂更番外了。 番外篇 萌徒(一) “定!”帝歌略施小计,看到面前的人儿定住了,得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帝安君。 “如何?” 帝安君瞥了她一眼,双手环抱:“定住了一个人就这么高兴,还真是没用。” “喂!你这小子!” “我有名字。”帝安君白了她一眼。 “那又如何。”帝歌噙着浅浅笑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在怎么样,你还是我的弟弟呀。” “帝歌!” 帝歌朝他做了个鬼脸,扭头便向外跑去。 帝安君气急,怎么他偏偏就摊上了这么个同胞姐姐,就一分钟,自己只是比她晚一分钟,就成了弟弟。 可恶,他实在无法容忍一个比自己矮,又娇小的姐姐,偏偏这丫头,还整天死皮赖脸小子小子的叫。 他应该是哥哥的啊,无论从哪点看,他都不应该是个弟弟。 帝歌告别帝安君后,一个人无聊的在天庭里逛着。 因为异于其他仙家的体质,仙气太盛,所以她这一晃,就像凡间二十几岁的的模样了。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那要是按照凡间的日子来算,她岂不是已经成了百年老妖。 打了个寒战,帝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庭的角落,定眼一看,青云宫。 恩,月老在月老庙,凌华姐姐在凌华宫,那是不是青云宫里面住着的就是青云? 她本来就是个贪玩的性子,如今天庭出了个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宫殿,她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 说也奇怪,既然在天庭中,为什么她平日都看不到呢? 算了,不如就进去看看吧,帝歌这样想着,怀着好奇的心走了进去,屋内静悄悄的,让她都不禁放轻了步子。 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长廊,多少庭院,才走到了殿中,殿内很明亮整洁,可是在帝歌看来,却有些压抑的味道。 空荡的青云宫里面没有一个人,香炉烟环绕。屋内的构造也十分简单除了一些必需品之外,再无其他。 莫非这是一个没有主人的宫廷? 帝歌便又向里面走了几步,隐约听见细碎的声音,便顺着这声音走了过去。 悄悄的伸出头看着房里,只见什么都没有,心下不禁又失望了。 “你是谁?” 冷冽而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帝歌一惊,转身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唔~痛! 帝歌咬咬下唇,委屈的抬起头看看着面前的人。 好美! 这是她见到来人的第一眼感觉。 瀑布般的青丝挽起,玉簪插买他的密发上,面如冠玉,眼若辰星。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只是冷冷的测过头,不去看帝歌。 一袭银袍,背着手站在身后,长身玉立,薄薄的两片嘴唇紧闭。 帝歌看的如痴如醉,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男子,这样看着他,好像世间再无其他。 “我……我……”帝歌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忘了说什么。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男子冷冷的丢下一句,扭头就走。 “哎,哎。”帝歌急忙起身拦住了他。 “我叫帝歌,你叫什么名字。” 见对方没有回答,帝歌便再问了一声:“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美人,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轩辕凤栖” 轩辕凤栖!帝歌看着他:“你就是凌华姐姐口中的轩辕凤栖呀。” 凤栖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饶过帝歌向前走去。 “我叫帝歌。” “天色不早了,公主还是回去吧。” 他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帝歌心里疑惑。 “不走?” 恩,帝歌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我……我忘了路。” “若是我没有记错,凌华教给你的法术中应该有引路的那一项吧。” 见自己的心思别戳破,夜挽歌只好再次喊到:“我法术不精。” 凤栖转身,玉手一抬,霎时帝歌整个人被白光围了起来,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屋内。 等到帝歌再次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待在了青云宫内,跺了跺脚,该死的轩辕凤栖,真是只老狐狸!想让她走,没门。 双手合在一起,帝歌催动自身法力,身子一闪,便又回到了屋内。 “好你个轩辕凤栖,居然敢把本公主给扔出去。” 凤栖皱眉,微微抬头看着帝歌,握住杯子的玉手却颤抖了一番。 只是因为她白净的额头上,闪动着一株梅花,不妖艳,不华贵,正好跟当年自己在阿九额前的梅花一模一样。 凤栖怔怔的看着帝歌,他找了很久很久,在凡间也寻了那么多时间,可是他却毫无收获。 他查了生死薄,却没有丝毫消息,他查遍了凡间那个时候所有的新生儿,却没有阿九。 他却忽略了一点,忽略了阿九可能不是凡人。 “喂!你。”帝歌趴在了凤栖桌前的桌子上:“你怎么了?” 凤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真好看,帝歌看着他,觉得他有一种春风化雨的神力。 “茶好喝吗?” “尝尝。”凤栖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帝歌。 帝歌拿起杯子,看着凤栖,喝了一大口。 “啊,好烫!” 凤栖淡淡的笑了起来,一如当年有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嘀咕一句。 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帝歌疑惑的看着凤栖,怎么这么奇怪?刚刚还把她赶出去,而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你不用内疚的,不就是把我给赶出去了嘛,我的……” “脸皮比较厚。”凤栖抢先一步接过了她的话。 这都知道,帝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男子。 喜一阵阴一阵的。 凤栖看着帝歌,噙着浅浅笑意,他很想很想,很想过去将她给揽入怀中,可是现在,他的阿九还太小了,他的阿九已经忘了他。 那么,他便得忍住心里的感情。 “美人。” “我有名字,轩辕凤栖。” 啊?帝歌疑惑的看着他? “凌华姐姐说了,你跟她是同辈,那么我叫她姐姐,不如就叫你哥哥吧。” 凤栖一口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什么叫哥哥?他哪点像她的哥哥了。 这个小妮子,重活了一世,没想到头脑还是这么不清楚,说话还是这么没眼力劲。 “我觉得叫哥哥很好啊,你看看我只有一个弟弟,又没有哥哥,现在有了你这么一个哥哥。” 弟弟,凤栖握紧茶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弟弟应该就是叶辰幽的转世,只怕是阿九当年投胎之后,叶辰幽去追随她,结果没想到晚了一步,所以才成了弟弟。 恩,这个倒是不错。 “你是公主,叫我名字无可厚非,听懂了?” “哦,轩辕凤栖。” 话音刚落,帝歌便看到了凤栖再次投来微微有点幽怨的目光。 “饿了吗?” 帝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诧异的看着凤栖,点了点头。 “等着。” 帝歌看着凤栖慢慢向屋子里面走了去,难道他会做饭? 万般无聊,帝歌就到处逛了逛,恩,看来天上的神仙还是很友善的吗?凤栖也很好,哪有凌华姐姐说的那么吓人。 不出一会儿,凤栖就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都是肉啊,我最爱吃肉了。”帝歌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 看着她的模样,凤栖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目光不乏有些酸涩。 还好,他选择了等待,还好,阿九你还在这里。 “怎么了?我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帝歌尴尬的看着凤栖。 凤栖摇了摇头,薄唇轻轻开启:“阿九。” 阿九?帝歌疑惑的看着他,阿九是谁? 她像是瞬间明白了,凤栖第一次见她对她好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一个叫阿九的女孩。 她突然有些疑惑,那个阿九是怎么能把原本这么一个冷傲的人变得如此温柔的。 放下筷子,帝歌疑惑的看着凤栖:“我叫帝歌。” “恩。”凤栖收回思绪。 所以,我不是阿九。 “公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凌华走了进来,看凤栖跟帝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禁万分疑惑,心想肯定是帝歌这个脸皮如此厚的丫头死缠着凤栖没法的。 当初夜挽歌也是一直缠着凤栖,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凌华姐姐。” “跟你说了多少次,有时间就好好练功,别到处乱跑。” 帝歌低下头,不答话。 “小孩子不懂事,惊扰了轩辕剑尊,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凤栖不去理会凌华,只是将视线投向帝歌:“吃饱了吗?” 帝歌含笑点了点头。 “公主,天色不早了,还不快回去。” 帝歌瘪着嘴,起身看了一眼凤栖:“那我就先走了。” 凤栖也不急于一时,点了点头。 “凌华姐姐,天色不早了,你也要早点回来哦。”帝歌朝她做了个鬼脸,便消失在了屋内。 这孩子,凌华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栖!”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凌华仙子也走吧。” “凤栖,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是放不下吗?” 放下?谈何容易,如果他这么放下了话,就不会找到现在。 天知道他再次见到阿九后心里有多么高兴,却不得不压制他的感情,因为他怕,怕一个不小心阿九再次离开了他。 所以这一世,他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再放开阿九。 番外篇 萌徒(二) 进去?不进去?进不进去呢? 帝歌不停的在青云宫外面踱步,进去吧,她又不知道跟凤栖说什么?不进去吧,她自己又想进去。 “怎么不进来?”凤栖忽然站到了帝歌的面前,本来在屋内看着她一直走来走去,以为她要进来,可这丫头愣是在这里来来回回半个时辰,还是他忍不住,跑了出来。 “我……我就是随便逛逛。” 凤栖点了点头:“那么,我请你去青云宫随便逛逛可好。”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那我就……就进去了。”帝歌仰头走了进去。 凤栖轻笑,嘴硬。 帝歌无聊的坐在屋内,玩弄着手里的花朵。 凤栖斜靠在了门口,安静的看着屋内的帝歌。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练功么?怎么还出来逛逛。” 呃~这个…… 她不说自己也知道,这个丫头的脸皮,即使是再活一世还是这么的厚,自从上次来了他的青云宫,然后每天就寻找不同的方法来找他。 恩,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见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闪躲他的目光,避开他的话。 “那些我都练的差不多了。” 恩,不错,比起他想象中的厉害。 凤栖走了过来:“这里有鸡腿,要吃么?” 帝歌瘪着嘴,鸡腿,又是鸡腿!她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鸡腿了。 虽然,她的确是喜欢吃鸡腿,可是每次凤栖都是在感觉跟另外一个人一起。 阿九,阿九,他每次唤的自己,都是这个名字。 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想的念的,明明就是阿九,也不是她。 “我才不吃鸡腿了。” 不吃?凤栖疑惑的看着她。 “那要不我做点别的给你吃?” “我不饿!” 凤栖咳嗽了两声:“真的不饿?” 帝歌摇了摇头:“你看我像饿了的人吗?” 凤栖摸了摸她的头:“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玩玩,你之前不是喜欢看星星吗?现在是在天庭,可以看见更美的,不然我陪你去看看?” 帝歌冷哼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又是之前!又是阿九! 她就一定得活在阿九的阴影下吗?每次都是阿九,阿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叫帝歌吗? 可恶! “不去,大白天看什么星星,我还不如回去睡觉。” 不喜欢,这些她都不喜欢,只要是阿九喜欢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受不了每次练功时他说:“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这些的。” 每次吃饭他说:“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每次看书时他说:“这个适合你。” 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永远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她甚至开始嫉妒那个叫阿九的,嫉妒的发疯。 “算了,我回去睡觉。”帝歌扭头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凤栖愣愣的坐在那里,不明白怎么说她就生气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 唉~这女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只怕他又得费一番功夫了。 “公主,您可回来了,刚刚帝后来看你了。” “看什么看,我累了!” 帝歌丢下一句话,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哟,这是怎么了?”帝安君双手环抱,悠哉的走了过来。 “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帝安君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在这里干扰了我的心情,我才不愿意管你。” 帝歌跺了跺脚,该死的帝安君,什么叫她干扰了他的心情。 “喂,该不会是轩辕凤栖他惹到你了吧。” “关你什么事。” 帝安君幽幽的看着帝歌,半晌才开口:“真不明白他轩辕凤栖是看上你什么了,脸蛋不够好看,身材还不够好,而且这脾气还这么差,真是一无是处。” 帝歌咬唇,就算她有这么差,也不用他在这里批斗自己吧,该死! “哼!”帝歌委屈的瞪了他两眼,直接饶过他走了出去 帝安君摇了摇头,他的这姐姐,真是…… “凌华见过轩辕剑尊。” 凤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以为会是帝歌过来,没想到却是凌华。 “听说帝歌今天跟你闹翻了?” “是么?这事情传得这么快。” “你觉得呢?这帝歌每一次不高兴,都是因为安君,而现在你替代了安君,成为了让她不开心的那个人,其实帝歌不知道,每次安君跟她闹之后自己心里也很不舒坦,他虽然嘴上吵着闹着不认姐姐,可是心里,却是将帝歌给放在第一位的。” 凤栖点了点头,不用说他也知道,帝安君就是上一世的叶辰幽,怎么说他的心里还是有阿九,即使重活一世,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阿九的事情来。 “凤栖,其实我不明白,帝歌她,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你?” 一如当年的玉绯萝,现在却只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当时她一直以为,凤栖的心里只有夜挽歌,可是自从帝歌出现后,她发现,凤栖的心里,有了帝歌的一席之地,可见他对夜挽歌爱的也没有那么深沉,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肯接受玉绯萝。 “我姐姐她……”帝安君斜靠在了栏杆上,看着面前的二人。 “我姐姐她虽然是差劲了点,可是她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什么叫她什么地方吸引了轩辕凤栖。” 凤栖挑眉看着帝安君,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 恋姐癖! “怎么?轩辕凤栖,你把我姐姐给弄生气了,难道不应该去道歉吗?” “安君,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凌华仙子,我姐姐跟你当姐姐,可不代表我把你当姐姐,我的脾气可是好不到哪里去,他今天要是不去跟帝歌道歉,我可饶不了他。” “是帝歌让你来的?” 帝安君咳嗽了两声:“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丫头现在在生气,一会儿我又该遭殃了。” 凤栖挑眉看着帝安君:“你是在担心她?” “怎么会?那丫头,我怎么可能担心她。”帝安君不置可否。 “噢?不担心,那算了,不如就顺了你的意思,让她更生气一点。” “你!”帝安君瞪着凤栖,该死! “你还是去跟她道歉吧,我走了。”帝安君大步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原本他以为自己够精明的,没有想到遇到凤栖之后,发现他比自己还精明。 这可不行,要是以后帝歌真的跟轩辕凤栖在一起了,他就成了自己的姐夫,那他要怎么办? 讨厌,真讨厌。 帝歌无聊的在院中,看着满院的花朵,真是无聊,这天庭也没有什么好呆的了,没有地方玩,也没有人陪她玩。 “丫头。” 帝歌只听得耳畔一阵柔媚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阵酥麻。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身着金衣,上面镶嵌着金色牡丹,尽显华贵。 一头青丝,不受任何束缚的垂在了胸前,胸前的衣衫微微张开,露出她白净的胸膛。 一张无比妖媚的脸上,是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朱红的嘴唇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含笑看着帝歌。 好美呀!帝歌一时居然看呆了,在见过凤栖的美貌后,她居然还能被眼前这个女子给惊到。 “姐姐,你真好看。”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邪月一个欣喜,坐在了一旁:“丫头,你说我哪里美了?” 恩,哪里美? 帝歌看着邪月,半晌才咧开了笑容:“姐姐你哪里都美。” 哈哈哈,邪月掩面笑了起来,这话要是被轩辕凤栖听到,恐怕得嫉妒死自己吧,这个小子,找到了夜挽歌的转世,居然也不通知一声,还是他东奔西跑才找到这里的。 “我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过这样赞美的话了,丫头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越来越?帝歌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姐姐,什么越来越,难道说她以前认识自己? “邪月!”凤栖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一袭银袍威风凛凛的看着邪月。 他倒是会跑! 凤栖?邪月?帝歌疑惑的看着他们,原来美人姐姐跟凤栖是旧识啊?难怪她会认识自己。 邪月不悦的看了凤栖一眼:“本座跟这丫头聊得好好的,你过来干什么?” “你问问阿九她想跟你聊么?” 阿九?帝歌看着眼前的美人姐姐,难道她也认识阿九么? 不对,她跟凤栖的对话意思明明就是她把自己当成了阿九,可是她不是啊,她是帝歌,天庭的长公主帝歌。 她跟那个阿九到底是有多像,为什么他们都唤自己阿九? “谁说她不愿意跟本座聊你没看到我们聊得挺高兴的吗?” “没有。” 邪月气的差点吐血,这个轩辕凤栖,怎么总跟他争。 “姐姐,阿九是谁啊。” 阿九啊,邪月看着凤栖:“阿九就是我们轩辕剑尊几千年来唯一的徒儿。” 徒儿?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不如她也拜凤栖为师吧。 “凤栖,不如我……” “不行!”没等她说完,凤栖就直接拒绝了她:“我不会收你这个徒儿的。” 哦,帝歌的心里突然有些失落,难怪说阿九是唯一,没找到凤栖现在还忘不了她,就连收徒弟也不行。 凤栖皱眉,他上一次已经犯了这样一个错误,收阿九为徒,因为名分上的事不能跟阿九在一起,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再收帝歌为徒,这样又会上演一场禁忌之恋。 今时不同往日,不管是对帝歌还是他人,自己都得小心翼翼,才能维护好他跟帝歌之间的感情。 番外篇 萌徒(三) “丫头,他不收你为徒,不如你就跟着本座可好。” 帝歌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凤栖,隔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可是我就喜欢跟在智慧无双的师父身边,虽然他现在不收我做徒儿,可是以后我相信他一定会收我的。” 邪月满头黑线,他可是堂堂魔尊,怎么就输给了一个只会算命的轩辕凤栖。 “丫头,你……你这说话也太气人了。” 不对呀,帝歌疑惑的看着邪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真的是个女子吗?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邪月双手挡在胸前,娇羞的看着帝歌。 “你的……身材,的确是不怎么好。” 凤栖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恩,这个还算她有眼力劲。 什么叫身材不怎么好?邪月看了看自己,他的身材哪里不好了。 “胡说,我每天都会睡美容觉的。” 这样啊,夜挽歌抿嘴笑了起来:“可是我看你的气色有些差啊。” “真的吗?”邪月摸着自己的脸蛋,肯定是这些日子操心多了,才会导致气色差了,不行,他一定要回去睡睡美容觉,保养好皮肤。 “你……你们等着,我回去一下再来。” 说着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凤栖跟帝歌面前。 终于走了,帝歌松了一口气,又凑近凤栖:“凤栖美人,不如你就收我为徒吧。” “……” “我保证以后乖乖听你的话,绝对不跟你惹事。” 凤栖皱眉看了她一眼,向一旁走了去。 “凤栖美人,美人,美人师父,你等等我嘛。” 帝歌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凤栖,她还就不信了,自己持之以恒,不能打动凤栖。 去他的什么阿九,什么唯一的徒儿,她是帝歌,也不需要在意这么多,只要现在她能成为凤栖的徒弟就好了。 凤栖快步向前走着,这丫头,真是一点形象也不顾了,居然在天宫中这样跟着一个男子跑,也不知羞。 “轩辕凤栖!” 凤栖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帝歌。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凤栖转身:“我说了不收你做徒弟就是不收你。” “我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了,凭什么不收我做徒弟。” 配不上,凤栖一怔,果然重活一世,脑子还是不好使。 “本公主命令你,必须收我为徒。” 凤栖点了点头:“站在那里,不要动。” “第一,我不会收你为徒,第二,我不会收你为徒,第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你为徒。” 轩辕凤栖!帝歌气得脸都绿了,什么叫无论如何都不会收自己为徒。 “第一,我一定要拜你为师,第二,我一定要拜你为师,第三,无论如何我都要拜你为师。” 帝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凤栖的面前,仰起头看着他,如何? 凤栖重重的一栗子打在了她的头上。 痛!帝歌目瞪着凤栖,不收就不收嘛,打她干嘛。 不,既然打了她,就一定要对她负责。 “美人……” “帝歌,我问你,在天庭,有师徒之恋会如何处置?” “什么师徒之恋,天庭从来就没有师徒之恋啊,大仙们差不多都是收跟自己同性别的徒弟,相恋什么?” 凤栖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不会收你为徒,明白了?” 不明白,这跟他收不收自己为徒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天庭中真的出现了师父跟徒弟在一起,你觉得玉帝会怎么处理。” “那还用说,当然是贬去凡间,然后……削去仙籍,两人永生永世不得见面。” “所以,你要永生永世见不到我吗?” 帝歌疑惑的看着凤栖,却还是不理解,她当然不会永生永世见不到凤栖啊。 凤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阿九还需要他长远的调教。 “可是就算不是师徒,天庭也不准在一起啊。” 是吗?凤栖轻笑:“那为何你的父皇母后可以在一起呢?” “因为他们是帝君跟帝后啊。” “可是我记得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是帝君帝后,你父皇当时是天庭的太子,就像如今你弟弟一样,而你母后则是剑元大帝的女儿。”那她也不知道,帝歌搔了搔头,不管了,刚刚他说姻缘。 天上人间的姻缘都是归一个人管的,对,不如她现在就去找月老。 “月老爷爷,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 “公主,这个真的不行,姻缘这些事情,都是天注定。” “那你当日还在大殿上说送我一段美好的姻缘。” “那不是看公主你年龄尚小吗?” 所以你就欺骗我?帝歌白了一眼月老,月老啊,你可是天上人间诚实的代表,怎么可以欺骗我这么一个小姑娘。 “也不是欺骗,我是真的给公主你制造了一份美好的姻缘。” “是跟谁?” 这个……月老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要是乱点鸳鸯谱怎么办?把我跟谁的红线不知道连在了一起。” “这个倒不会,我选的必定是能配得上公主的。” “你不让我看怎么知道配不配得上呢?” “公主,这个……” “月老!”帝安君安静的站在了门口:“你怎么还在这里?” 月老摸不着头脑,他不在这里在哪里? “太上老君刚刚在到处找你,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哦”月老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我约了太上老君。” “公主,那就一起出去吧” 帝歌剜了月老两眼,极不情愿的跟着月老走了出去。 “公主就先回去吧。”月老笑笑,转身就走了。 真是!帝歌长呼了一口气。 “看姻缘线,亏你想的出来。”帝安君双手环抱,瞥了一眼帝歌。 “那又怎么样,我不就是看看吗?” “其实,要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帝歌歪着头看着帝安君:“你有办法?” 帝安君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帝歌看着已经化身成蚊子的自己。 帝安君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然呢?月老走了,可是这里却是有仙童看守。” 好吧,那她也不多说什么了。 帝歌跟着帝安君飞呀飞,不出一会儿就飞到了一片地上,只见地上好像是树,又好像是花,只是上面刻着字,刻的什么,她具体也看不清。 而中间红线极其繁乱,很多都纠缠在一起。 “这,我怎么知道谁是谁啊。” 帝安君重重咳嗽了两声:“笨蛋。” “你这小子,有你这样说自己姐姐的吗?” 帝安君白了她一眼,化身成人蹲下身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 帝歌也变成人,靠近帝安君:“找到了吗?” 帝安君不理他,继续接着自己找自己的。 算了,问他也白问,帝歌只好寻找自己的红线,可是这么多红线,她要找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完。 “瞧我这记性,明明老君今天不在,我还跑去干什么呢?” “月老回来了。” 帝安君皱眉,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那里。 喂!这…… 帝歌也只好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屋内。 月老推开门,只见里面除了他的姻缘线之外,空空如也,难道是他听错了吗? “在想什么?” 帝歌叹了一口气,看着凤栖摇了摇头。 凤栖也不多问,坐在了她的身旁:“听说你今天去找月老了?” “你怎么知道。” 凤栖轻笑,这个整个天宫的人都知道了。 “这个月老,怎么把这都给说出去了。” “所以现在他们讨论的话题就是,你太想嫁出去了,导致你跑到月老那里去,唯恐嫁的不是你心仪的人。” 帝歌大囧!真是冤枉,她不过是想去看看月老送给她的到底是怎么一段姻缘而已,并没有思春的意思啊。 “没有。” 帝歌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帝歌又顿了顿:“你看我身边一个男的都没有,我倒哪里去思春是吧。” “……” 帝歌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凤栖半晌,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不,你……你是男的。”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呢? 帝歌清澈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凤栖,她怎么觉得凤栖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某人思春我居然不是第一人选。” “我没有……”啥?帝歌看着凤栖,他不是第一人选?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凤栖侧过头。 “明明就有,我刚刚就听到你那幽怨的声音了。” 凤栖咳嗽了两声,他有吗?幽怨?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凤栖差点被呛到,这小妮子,果真在她眼里,脸皮没有最后,只有更厚。 “你要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毕竟……” 凤栖一栗子打在了帝歌的额头上:“自恋够了。” 哦,帝歌幽怨的瞪了他两眼,又拉起他的袖袍:“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凤栖起身,他不能在跟这丫头在这里聊了,毫无节操毫无下限。 “喂!怎么走了!” “你自己玩吧。”凤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么?我喜欢你啊。” 凤栖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迈开步子继续走着。 “明明就听到了,还装什么装。”帝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要是思春呢?第一个对象一定是轩辕凤栖,像他这么相貌好,法术好,脾气又好的人,自己当然的抓住了。 不,当然的扑倒了。 帝安君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月老宫里,顺着白天的位置走去,慢慢蹲下身来,看着纠缠在一起的红线,以及那五个人。 帝歌?! 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果真是姻缘天注定呀。 番外篇 萌徒(四) 真是,自从那次跟凤栖说喜欢他之后,现在她见到凤栖都恨不得倒着走,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可凤栖倒好,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样。 难道说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在想什么?吃饭。” 帝歌点了点头,低头扒了扒自己碗里的饭菜。 凤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今天坐在这里格外的安静,连话都不带多说一句的。 “你们在吃饭?”帝安君大步走了过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凤栖,又扭过头。 习惯了自家弟弟的傲娇,帝歌也不想管他。 反倒是凤栖,幽幽的看着帝安君。 “果然是肉食动物。”帝安君颇为嫌弃的看了帝歌一眼。 “坐好,别说话!”帝歌白了他一眼。 “喂!你不应该跟我加一双筷子吗?” 凤栖摇了摇头,没想到这阿九的性子没改,叶辰幽的性子倒变了。 “自己没长手吗?” “这还没在一起就护上了。”帝安君扭头一横:“这要是以后在一起了,是不是就要把我这个弟弟赶出去。” “帝安君,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 帝歌吃惊的看着他,这小子刚刚居然自称弟弟了,他居然承认自己是弟弟了。 这个天大的喜讯,她着实应该告诉整个天庭的人,他帝安君承认自己是帝歌的弟弟了。 “我说什么了,让你去拿一双碗筷。” “马上去拿。”帝歌以飞快的速度跑去拿了一双:“给,弟弟。” 帝安君接过筷子:“谁是你弟弟。” “你” 帝安君不答话,如果他是哥哥,这个时候就可以说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是,他为什么是弟弟,为什么要比帝歌晚出生! “你们都在这里呀。”邪月倚靠在了门上,妖娆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丫头,你看我现在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 “我可是回去睡了三天三夜,还寻找了一些美容的秘方,使得自己容光焕发,这不,就来找你了。” 帝安君鼻尖冷哼了一声。 “这是哪里来的俊小子。”邪月睁大眼睛看着帝安君,怎么他越看越像是。 叶辰幽那个混小子! “帝安君!”帝安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我弟弟。”帝歌拍了拍胸脯。 “还说,多吃点。”凤栖无顾二人之间的摩擦,给帝歌夹菜。 “弟弟,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吗?” “那也比你好,男不男女不女的。” 什么?!邪月怒瞪着帝安君,恨不得将桌子都给掀了,这该死的,居然说他男不男女不女,他可是堂堂的魔尊。 而且他,明明就这么好看,怎么可能男不男女不女呢? “如果继续吵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们找个更安静的地方。”凤栖放下碗筷,冷冷的看着二人。 帝安君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跟未来的姐夫吵,才是正理。 父皇母后本来就器重凤栖,一直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只可惜当初因为凤栖心里有人,那么现在他们也应该放心了,凤栖已经被他们的这个丫头折服了。 唉~未来姐夫太厉害,他说话必须得慎重啊。 邪月妖娆的笑了一声,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这么多,你们也吃不完吧。” “吃的完吃的完。” 邪月看着帝歌,他怎么没发现平日她这么能吃呢?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吃不完的话,我不介意替你们解决一点。” “你还吃饭?”凤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当然,这吃饭才有精神,气色才好。” 凤栖不置可否,继续吃着自己的。 “丫头,不如你帮我去拿一双筷子过来。” “自己没长手么?” “关你什么事,又没让你拿。” “她……她……” 帝歌看着帝安君,等他半天她是我的姐姐这句话也没等出来。 “我的这个给你。” “本座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刚刚拿的,没用!” “那你也碰过。” “喂!吃不吃!”帝歌重重的放下碗筷。 “吃就吃。”邪月一边拿起筷子一边嘀咕:“我只是看你们吃不了,可不是看这饭菜有多好吃。” “恩”帝歌冲他报以微笑:“这个是凤栖做的。” 邪月刚刚到嘴的食物僵了一下,他刚刚本来还打算夸一下,其实这饭菜也不错,没想到居然是凤栖做的。 恨得咬牙切齿,他自认相貌比凤栖强,不料别人都觉得他像女的,偏偏这厮的饭菜还做的这么好吃。 不行,他回去一定得把凡间的那些厨子都抓来,好好研究厨艺。 他可是堂堂魔尊,怎么能败给了轩辕凤栖这个只会算命的。 吃饱喝足,帝歌放下碗筷:“凤栖,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我也要去。” 帝歌白了邪月一点,哪里都有你,阴魂不散。 帝安君继续冷哼一声:“果然是脸皮够厚。”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总跟本座我过不去。”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帝歌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凤栖,轻轻走了出去。 凤栖皱眉,大步一跨,也消失在了屋内。 “我们要去哪里啊。”帝歌歪着头看着凤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帝歌点了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终于能跟凤栖独处了。 不出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帝歌奇怪的看着四周,这里很热闹,一点都不像天庭那样沉闷,也不像那样人烟稀少,街上各式的摊子琳琅满目,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 “真好看。”帝歌看着不远处的红灯笼,她平日里都没有发现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东西。 凤栖淡淡的看着四周,果然,新皇登基,景象的确跟原来不大一样了。 “我要吃这个。”帝歌指着一旁的糖人。 凤栖点了点头,付了银子后,便将糖人递给了帝歌。 “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凤栖摇了摇头,这样看着已经足够了。 帝歌迈着步子继续向前走着,第一次下凡的她,对什么都是很新奇的,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你曾经来过这里么?”帝歌突然问道。 凤栖点了点头:“我应该算是呆得比较久的。” “是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回来了。” 拥护的声音传入帝歌的耳朵里,只见众人纷纷退在了两旁,不远处的马车纷纷驶了过来。 帝歌向后退了退,宸王殿下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一顶及其华贵的轿子行驶在了街道上,前面跟着的军队比较少,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两排士兵。 这场面,倒是让帝歌觉得马车里面的人身份一定不凡,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拥护他。 “他……” “看看吧。”凤栖站在一旁淡淡说道。 南凌宸轻轻掀开轿帘,他曾经就说过,夜倾云是当皇帝的不二人选,如今他做到了,也让京都的百姓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如此,他也应该放心了。 目光淡淡的看着不远处,凤栖那一袭银袍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见到轩辕凤栖了,而他身旁的女孩,笑容是如此纯碎,看见他的眼神是那般痴迷。 如此,就好。 即使你身边的那个不是小九,那么,只要你幸福她不论在哪里都会高兴的对吧。 “走吧。” “我怎么觉得他在看我们?你认识他吗?” 凤栖只是摸了摸帝歌的头,不答话, “我带你到别处去玩如何?” “好啊。”帝歌爽快的点了点头。 帝歌坐在凤栖身侧,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斜照在山的那边,火红火红的,真美。 天还没亮,凌晨的气温不乏有点低,帝歌只是淡淡的看着,太阳什么时候会出来呢? “哎,出来了,出来了。”帝歌急忙拉了拉凤栖,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在天宫,从来没有看到太阳东升西落,永远只是白天,她自然不能理解在黑夜中的感觉。 凤栖半眯起眸子看着远方,记得当年他跟阿九在这里分开,他们最后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日出,那么现在,他满足这个愿望。 “真美呀。”帝歌呆呆的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要是能每天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恩?帝歌疑惑的看着凤栖。 “听说在东夷山,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到美轮美奂的日出。” 每天啊,这个好像不能。 “我想闲居在那里,你觉得呢?” “好啊好啊,可是我……”帝歌为难的看着凤栖,她好像不能跟着凤栖一起出去吧。 “你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天庭吧。” 譬如,嫁人后。 “当然不会啊,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然,你娶我啊,娶我我就跟着你去。” 凤栖摇了摇头,脸皮真厚。 “果然这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帝歌侧头看着凤栖,浅浅的笑了起来,能跟凤栖在一起,真好,以后每天都能跟他在一起,更好。 凤栖看着帝歌,唯有如此,跟她在一起,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圆满了,也不枉此生。 番外篇 叶辰幽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夜挽歌。 春天,一切都是刚萌芽的季节,我斜靠在长廊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欣赏着美景,那时母亲因为有事跟皇后娘娘商讨,便把自己带来了皇宫。 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看着御花园的花朵开的格外鲜艳,草地上的蝴蝶飞的格外雀跃。 “你是谁?” 一个大概五岁的少女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巧的嘴唇就像红色的樱桃一样,娇嫩欲滴。 一袭粉色的衣衫让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灵动人心。 我微微勾起嘴角,盈盈一笑:“我叫叶辰幽。” 叶辰幽,女孩歪着脑袋,好像在想些什么,最终嫣然一笑:“我叫夜挽歌。” 我永远不会忘记,正如夜挽歌她第一眼见到凤栖会惊艳。 而我第一次见到她,便惊艳了整个年少时光。 从来,我都是温柔如水,可是自从碰到夜挽歌,我发现我身体里的怒气被她给唤醒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每天嘴里的南凌宸。 第一次见到她,我们玩的很开心,她会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毫不吝啬的介绍自己的一切,询问我的一切。 后来,我跟着母亲回了家,那次,她跟父亲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一次争吵,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父亲那次摔门而出,母亲她哭得很惨很惨。 我躲买门外看着这一切,小小的手指抓着门框,怎么也不敢进去。 自从那次以后,母亲经常去宫里找皇后娘娘,而我,也被荣幸选到了皇家学院。 就是买那一天,我见到了南凌宸。 小时候的他很俊俏,斜靠在夜挽歌的身边,噙着痞痞的笑意看着夜挽歌,而夜挽歌在他身侧,笑得格外灿烂。 “咦?辰幽哥哥。” 听到夜挽歌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她急忙跑了过来:“辰幽哥哥你也来了啊。” 南凌宸悠哉的走了过来,不悦的看了我一眼,便将视线投向夜挽歌“今天夫子上完课后一起出去,别忘了。” 而后,就自然而然的饶过自己走向屋内。 我跟南凌宸的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心知肚明,我们都不喜欢对方,而我,似乎有些嫉妒这个叫南凌宸的男孩,能此般站在她的身边。 我找到了个合适的位子,正好坐在了夜挽歌的旁边。 夫子上课很好,可是夜挽歌跟南凌宸,双双睡起了大觉,其他的公子小姐,也都是自己玩着自己的。 “辰幽哥哥,要跟我们一起去玩么?” 夜挽歌站在自己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南凌宸给看了一眼,他幽幽的看着自己,轻启薄唇:“不如,一起去。” 我似乎理解错了他们的关系,夜挽歌跟南凌宸,他们并非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两人一路上都在吵,也不知道吵些什么,最后,南凌宸丢下夜挽歌独自一人走了回去。 “还是辰幽哥哥最好了,这个南凌宸,脾气真是差。” 这是她买南凌宸离开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南凌宸先走一步,我才有跟她独处的机会。 “辰幽哥哥,我们去那边玩吧。” 那次,我们一直玩到了晚上,送她一起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黑着一张脸的南凌宸。 “哟,我说夜小九,你离人家远点吧,不要把他给带坏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一样无所事事的。” 那一刻,我突然很讨厌南凌宸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八岁那年,我跟夜挽歌,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她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一样,在我的身后,甜甜的叫着辰幽哥哥,而南凌宸,除了跟我们买一起之外,更多的时间是自己独处。 “听说了吗?听说叶王已经又在招兵买马。” “如今天下时局一定,叶王这是想干什么?” “现在听说叶王已经有反叛之心了,估计,怕是要造反了。” “嘘,这种事情听听就好,不要让外人知道了,不然是要杀头的。” 叶辰幽的身子僵了一下,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应该长个心眼,不然也不会任由事情那样发展下去,也不会有全家被灭门的惨案。 “辰幽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喂!我说你到底知不知羞,整日只知道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夜兰情鄙夷的瞪了夜挽歌两眼,她从小跟夜挽歌不和众所周知的。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夜挽歌扭头,直接拉着自己饶过夜兰情走了过去。 多年以后,叶辰幽总是在想,如果当年他能留心一点父亲,如果他能留心一点夜兰情,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推开门,只见夜挽歌蜷缩买角落里,哭的厉害,我的心顿时狠狠的被纠结在了一起,急忙走了过去。 “辰幽哥哥。” 我坐在了她的旁边,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肩膀上:“怎么了?” “他们都嘲笑我,嘲笑我没有娘亲。” “你不是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夜挽歌怔怔的看着我,似乎不太懂我说这话的意思。 “小九,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到头来,先出事的,还是他。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一切都好像是消失殆尽的样子,父亲遭囚禁,母亲在那里独自啜泣,府中的一切都乱了。 一些仆人都纷纷收拾行囊,有的已经走了,有的只是等着父亲的一个倒台,然后再走。 所有人都说父亲在谋反,可是他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既是如此,就好好学习,增强自己的实力,将来好接我的班。” “爹,我刚不想接你的班,我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这样都不行么?” “不行,宸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不好好的将我们南凌宸发扬光大,谈什么闲云野鹤呢?叶家既然已经成了这般模样,那么你不如多趁此机会陪陪挽歌。” 叶辰幽紧紧的抓住了手里的树叶,没错,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被囚禁。 因为南凌王,因为南凌宸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 他喜欢夜挽歌,他是以后要娶她的人。 所以,南凌王势必要倾覆整个叶家,来为他的儿子谋取最大的利益。 恨意,从那时滋生。 自那以后,他很少见到南凌宸,父亲的事,也一直没有消息,每次见到南凌宸,他总是有意躲避自己的目光,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他对不起我。 “你跟辰幽哥哥最近是怎么了,好像都什么不对劲。”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你的辰幽哥哥,问我干嘛。” 夜挽歌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我很想问他,可是每次陌一开口,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辰幽哥哥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跟他之间好像有一点距离,我也说不清楚。” “你不就是喜欢那种温婉的人么?” 夜挽歌摇了摇头:“虽然辰幽哥哥很温柔,但我感觉,跟他一起我好像差了点什么,我们的话题也只是停留在玩什么,什么事情的基础上” 我的身子一僵,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南凌宸,而不是我。 她跟我,是玩伴,而她跟南凌宸,则是无话不谈的伙伴。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夜挽歌,一是因为父亲的事情越演越烈,二是因为他暂时不想跟夜挽歌有什么牵扯。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分离还是来的那么快。 “叶公子,不好了。” “怎么了?”我惊讶的看着匆匆的护卫。 “听说长公主独自约了九公主出去。” 我心里一紧,猛得站了起来,不顾母亲的反对跟了过去。 “小九!” “辰幽哥哥,你怎么来了。” 见她没事,我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而身后的夜兰情,则是以无比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恐怕已经被她杀了千万次。 “喂!现在我们要买这里做吃的,你会么?”夜兰情双手环抱,高傲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走吧,一起去捡柴火。” 不知道夜兰情没什么这么积极,我看了一眼夜挽歌,有些犹豫不决。 “她就在这里坐着,我跟你去。” 我点了点头,心想只要夜兰情不单独跟小九在一起,就没有事,于是我便跟她一起去捡木柴。 森林里的木头很多,树叶也很茂盛,我跟夜兰情,不一会儿就走散了,不知道隔了多久,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急忙跑了过去。 “小九!”我隔着很远看着夜兰情将夜挽歌给推下悬崖,失控的大吼。 “哈哈。”夜兰情在悬崖边大笑了起来:“让你敢得罪本公主。” 我心里一急,毅然从悬崖边跳了下去,感觉到自己逐渐下落的身体,我只感觉,一切都释然了,要是这样跟小九一起走了,也不错。 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悬崖底下,依稀有一丝意识的我抱紧了夜挽歌,然后整个身子一松,我便睡了过去。 正如我后悔的事情之一,如果那次不是我,而是南凌宸去,后果绝对不会如此。 番外 完结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南凌宸,他将我给背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寒风凛冽,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南凌宸放下我,轻声在我耳边,埋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将我给放在了木棺里,盖上盖子便离开了这里。 对不起,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双拳,仅存着一丝意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天上响雷大作,天空好像要压下来一样,我颤抖着躺在那里,即使心里再多恨,再多怨言,也只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走到了奈何桥边,看着排队的众多人群,我心下恐惧,怎么也不肯去投胎。 我跟孟婆起了争执,独自站在了奈何桥边,孤立无援,她让鬼差押住我,我拼近全力,却还是斗不过他们。 在最后的时刻,一个白色的人影闪过,他眸子动了番,将我给救了下来。 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鬼魅,我就是如此。 他轻笑,千年难得一遇的鬼魅人才,留下吧。 从此,我便踏上了我的修炼之路,听说要褪去我全身的肌肤,剜我的肉,削我的骨,最后重生。 我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每日只有一件事,修炼,再修炼。 哪怕是身边只有一人,哪怕是周围所有的黑暗环境。 我不吃不喝,终究是瘦了。 如果问我为什么能撑下来,那就是恨,是恨意让我过完了后面的十多年。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我死之后,我回去了一趟,可是看到的,却是横尸遍野,听说父亲谋反,当即处死,我全家上下百余人口,也都纷纷受到了牵连。 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小九跟长公主出去的消息,是南凌宸派人通知我的,他原本的打算是让我借此机会逃走,就可以避免被杀,可是他没有想到,我却死在了长公主的手里。 然而,天道不公,皇帝只是微微惩戒了一下长公主,并没有处理她。 最让我恨的,居然是夜挽歌,她忘了我,忘了有关我的一切,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南凌宸呢? 只是因为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凌宸。 恨意在我心里不断增长,我发誓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终于在十年之后,我还差一步就修炼成了鬼魅,为了更接近与小九,我跑去竺兰做了大祭司,我利用身份让皇子娶了夜如墨,谁知道那边有个轩辕凤栖,他为了替夜挽歌报仇,硬生生的将长公主给塞了过来。 不过,这正合我意,自从她嫁过来以后,我整日变着法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可是我的心,却得不到解脱。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跑去东皇,见到了我思念十年的人,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比陌更加优秀的人,轩辕凤栖。 他是神,却愿意为了夜挽歌留在凡间,从我第一眼见到轩辕凤栖我就知道,他爱夜挽歌,丝毫不亚于我。 我制造了一场人死而复生的戏,惩罚夜挽歌,让她受伤,可是当最后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出手,救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将她如此的抱在怀里,直到看到轩辕凤栖,他说既然是鬼,何必再纠缠呢? 我放下夜挽歌,再次回到了竺兰。 我的心,霎时被恨意和思念给填满,我不知道,还如何去对夜挽歌,高兴?还是愤怒? 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到战场上来,我坐在马车里看着她,心中兴奋到了极点,我想玩一玩她,就施法让一旁的马去攻击她,可是我没有料到,南凌宸,他居然又跑了过来。 见到他,我的心里便只剩下恨意了,我为什么死,因为他,我全家为什么被灭,因为他父亲,夜挽歌为什么不记得我,因为她只记得南凌宸。 我终究没有忍住,当天晚上就去见了她,小九,我朝思夜想的人。 她看见我,却不认识我,我怒极,一把将她给扔入了水中,不顾她的挣扎,扬长而去。 而后,我更是利用夜倾云将她给囚禁在了我身边。 我爱这个女孩,这么多年,她已经成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所以我怎么能够舍弃她。 她几次逃跑未遂,我恨不得掐死她,却又停住了手,我恨我自己,恨我怎么也不肯放下她。 终于有一天,她逃了出去,我怒极,一定要打断她的双腿才肯罢休,可是最后,轩辕凤栖再度蹦了出来。 我和他打了一场,可我却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他把小九给揽入怀中,眼看着他们在一起,我却无能为力。 我中了一种名叫夜挽歌的毒,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所以我,为了她再次跑到东皇,所有人见到我都很惊讶,包括南凌宸。 他担心,害怕,更多的是内疚,而我就顶着这个让他内疚的心一直等,等到他崩溃,为了惩罚小九我让她夜夜入梦,梦到以前,梦到我们的曾经。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不记得我。 我在众人面前,只为问一句:想请陛下将九公主赐给我。 我明知道皇帝不会同意,明知道凤栖跟夜挽歌不答应,我却还是执意如此,心想,哪怕有个机会呢? 为此,我不惜控制了她的心智,让她说她愿意嫁给我,可是没有想到,凤栖还是将这一刻给化解了,他那么爱小九,怎么会甘于她嫁给别人,而这个人,还是鬼。 我变本加厉,让小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病入膏肓,所有的太医都没法救她,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要死了。 那时我是高兴的,我想让她死后跟我双修,那一次,就差一步,我就差一步就可以得到她,可是我放弃了,我不想让她也成为跟我一样的人,见不得光。 我爱这个女孩,所以我希望把天下最好的给她,哪怕她不屑一顾。 我看见她恢复了记忆,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倒在南凌宸的怀里哭,我的心很痛,很痛,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就这样吧。 夜挽歌,这个就当是你给陌的惩罚,你现在想起了我又怎么样了,一切,都没有用啊。 玉绯萝找了我很多次,为的只有一个目地,让我还阳,还阳,对我来说一个多么遥远的词,一个让我心动的词,可是我不想还阳,我也不想告诉玉绯萝,玉绯萝既然喜欢凤栖,那么我不妨整整她,看她发狂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可是最后最后的最后,都抵不过她的失去,玉绯萝爱凤栖,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跟我交涉不果,她选择杀了小九,在小九死后,我不顾一切夺走了她的魂魄,让她成为鬼魅,我很高兴,希望她能跟我一样,哪怕她是为了陪伴在另外一个人身边。 可是我错了,当知道她的身体不能修炼成鬼魅后,我发现我错的离谱,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都被她给摧毁了,终究,我还是去找了轩辕凤栖。 为了让小九去投胎,我不得不去找轩辕凤栖。 当看到她跟轩辕凤栖一起时,我的心,才慢慢开始松懈,我爱了这个女子这么多年,终究我还是放下了,看到她从奈何桥边喝下那碗孟婆汤,我便跟了过去。 我留在凡间的唯一就是小九,那么没了她,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是鬼魅,鬼魅的身体可以不受前世的干扰,对于我的前世,我终究还是记得些许。 我成了帝安君,玉帝的儿子,可是小九她却偏偏,偏偏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姐姐,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了。 这世间终究是逃脱不了一个情字,当帝歌再遇上凤栖,他封闭的心也被帝歌打开,他很容易就认出了帝歌,所以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她。 我长这么大,怎么也不肯叫她一声姐姐。 姐姐,我曾经的挚爱,今生的姐姐。 在她因为小九跟凤栖生气时,我的心里不知不觉也夹杂了一丝愤怒,她是帝歌,为何他要一再的提起小九,他不希望帝歌披着小九的面纱生活,她只是帝歌。 凤栖前有玉绯萝,不过被邪月给折磨到自尽了,而后他身边又有凌华,凌华她跟凤栖,是朋友我知道,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 除了姐姐,所以那次,我跑去那里,他们正好在吃饭,不料居然碰到了邪月,毫无例外我跟他争论,想起前世他跟姐姐的关系,我不禁有些厌恶他。 姐姐跟着凤栖走了,我想她很开心,她一定会开心的。 我始终没有告诉她,那次跟着她去了一趟月老宫后我自己又去了一次,我看到了轩辕凤栖,夜挽歌,南凌宸叶辰幽以及玉绯萝的红线盘根错节,纠缠在了一起。 叶辰幽,叶辰幽,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好熟悉的名字。 在看一眼旁边,发现帝歌跟凤栖,再无其他,紧紧牵在了一起,那一刻,我便释然了,原来姐姐最后,还是要跟凤栖在一起的啊。 此刻,我也终于明白当年的那句凤栖,你的有情人并不在凡间,他的良人,帝歌,一直在这里,而凤栖,还好,你一直都在。 作品完结公告 啦啦啦,经过三个多月的码字,陌陌的萌徒终于完结了。 陌陌勉强算得上是个新手,写的文章不怎么样,请各位亲见谅,从第一部的妖孽boss到现在的的萌徒,陌陌是一直在进步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希望各位亲们能谅解。 有很多人告诉我喜欢叶辰幽,他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男二,他爱小九入骨,曾经事事以她为中心,甚至为了她失去了生命。 所以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留在小九的身边,可是当他发现小九忘了他,甚至身边有了凤栖后,他开始怨恨,可是最终,他心里的爱还是盖过了怨恨,他最终选择了放手。 叶辰幽,不同于凤栖,也不同于南凌宸,他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角色,所以陌陌最后给了他重生一世,以小九弟弟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 南凌宸,他更像是别父母宠坏的孩子,他放不下夜挽歌,也得不到她,同叶辰幽说的一样,南凌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挽歌的人,他们不仅仅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家庭关系,价值观,他们都很有共同语言,可偏偏,这样的青梅竹马,小九只是把他当成一种习惯,他喜欢的,一直是夜挽歌。 可是夜挽歌,爱的,从来就不是他。 她对他好,关心他,甚至帮助他,为他除去身边的桃花,可这些,都不是爱情,她一心把南凌宸当哥哥,这也正是他嫉妒叶辰幽的地方。 叶辰幽在小九心里的感觉,终究跟他是不同的。 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终于能成长起来了,辅佐夜倾云。 他跟姑母不同,姑母的身边,即使没有夜小九,也会有很多人陪,皇上,皇子皇孙,可是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夜挽歌,没了夜挽歌,他就感觉失去了一切。 他是个任性的孩子,最后在街道上,看到了帝歌跟凤栖在一起,那一眼,仿若隔世,他也明白了真正爱的意义,叶辰幽都能放手,他没什么不可以呢? 夜小九的眼里,只要凤栖高兴,她就高兴,所以在看到凤栖对着另一个人笑时,即使他身边的不是夜小九,南凌宸也能感到一阵释然。 可能陌陌在写作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陌陌会继续努力,把自己想的故事说给你们听,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下面推荐陌陌的新文《竹马诱妻之教授很腹黑》 简介 : 许凉第一次见到顾言北,便摔碎了他的宝贝,自己还委屈的哭起了鼻子。 第二次见到他,许凉冲他甜甜一笑,言北哥哥,你说了你会对我负责的。 顾言北轻俯在她耳边,许凉,你等我。 只是这一等,许凉等到了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娶进门的继母。 这一等,等来了继母的儿子对她芳心暗许。 等来了她从公主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坏孩子。 A大有两个传奇,一是美貌妖娆,法学系鬼马少女许凉 二是清冷淡薄,法学系天才教授顾言北 人人都说顾教授是个薄情人,流连花丛中,却从不沾染半个。 可许凉,却足以称得上绝情。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你。 【小剧场一】 “听人说顾教授你冷血无情,抛弃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回国。” 某男勾起薄唇:“胡说,我的未婚妻不是你么?” “顾教授,国家法律规定,夫妻关系中重要的一条,就是需要双方自愿。” 某男放下了手里的书,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许凉,你这是在间接的问我愿不愿意娶你么?那正好,你向我求婚,我同意,达成了双方自愿原则。” “我的意思是我不愿意。” “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也不知道是谁从小就一直缠着让我娶她的。” 许凉满头黑线,她有这么厚脸皮么? 【小剧场二】 顾言北看了一眼许凉身边的男子,轻笑了起来:“他没我高。” “……” “也没有我帅。” “还没有我温柔。” 你温柔么?许凉睁大眸子看着他。 “是么?那么为夫今天晚上一定让你见见我的温柔。” …… “他没我好,所以,许凉,替你着想,还是应该留在我身边。” 顾言北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火辣,抱着滑板,斜靠在墙上的女子,只觉得恨不得过去将她咬碎,穿那么性感,不怕别人围观吗? 谁知道女子知识嗤笑了一声,诱人的声音让顾言北感觉一阵酥麻。 “顾教授,你好。” 我以爱之名,判你无期徒刑,在我心里执行。 么么哒,希望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