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作者:林笛儿【完结+番外】 默认卷 引子 人人尽说穿越好,谁人听闻穿越恼。光阴如射箭,匆匆几百年。对面人不识,相对两看厌。未老心憔悴,几世可轮回? 本文类型:穿越古风文,市井言情。 基调:轻喜剧、不虐,有点搞笑,小阴谋,浅白。 篇头语:人人尽说穿越好,谁人听闻穿越恼。光阴如射箭,匆匆几百年。对面人不识,相对两看厌。未老心憔悴,几世可轮回? 文案: 她叫林妹妹,是真名,身份证上就写着这三个字,和那个心胸狭隘的美若仙子的黛玉妹妹没有任何关系。 父亲林书白,母亲方婉青,哥哥林仁兄,看看这三位,哪一个名字不是书卷气浓郁得三日不散。独独她叫林妹妹,偏偏又不是长得病歪歪的美人样,高高挑挑的个子,一头不驯服的自然卷,哪天不绑得严严实实的,她就象顶着个大发套在街上游行,一不小心会被别人以为是疯人院跑出来的。 想到头发花白时,还要被人扯着嗓门叫“妹妹”,还摆明了就是装嫩不是。 她若对母亲提出改名,“好啊,那就叫林黛玉吧!”母亲很开明地说。 这杀人不用刀呀!顶着这个名,还敢出门吗?罢了,不改为妙。 唉,有什么办法呢!人生长恨水长东,这取名失误只是第一恨。 第二恨,林妹妹读了四年的新闻学,没做成战地记者,一不小心竟沦落到娱乐记者中的一员。娱乐记者那是书面语,好听着呢,这口头语叫狗仔队。狗仔队,一听就象是在地上爬爬的某种动物排成列,很猥琐,见不得人似的。 不过,娱乐记者干的事也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美女(帅哥),你是什么星座?你穿什么内衣?你昨晚在谁的床上醒来的?。。。。。。。。”听着要多白痴就多白痴,何必读四年大学呢,一个小学生都可以对付了。但。。。。。。人为五斗米折腰,经济这么不景气,只有工作挑人,人不敢挑工作的。先混着吧! 第三恨,林妹妹记者生涯的第一页,采访偶像明星楚君威。什么偶像?少妇、少奶们的偶像。怎么形容的?冷酷、邪魅、俊美型的男人,气质比较高贵、阴冷,专演杀人不眨眼的“皇帝”和那种花心总裁。 她最瞧不起这种男人了,高声喊“楚先生”,低声喊“煎刀手--------统剪一颗颗娇媚的芳心”,背后喊“草包男-----听说他高中都没读完”。瞧不起还得一脸笑的去看他的冷脸,耐着性子忍受他的坏脾气,站在寒风中等着偷拍他与某位女士的牵手照,重感冒时追在他身后。 “你到底有没有自尊?”楚君威不屑地看着她。她抽抽鼻子,当然有,可是。。。。。。。采访还没有完成,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自尊。这话错了吗?楚君威脸色难看得象谁和他借了几吊钱似的,跟着天突然黑了下来,太阳不见了,别人都在叫着“日全食”,她抬起头,不防楚君威竟然恶劣地推了她一把。腊月飞雪之际,她跌进了冰冷砌骨的湖中。。。。。。。。恨啊! 第四恨,娱记也穿越,别人穿越都是做某某女皇、公主、千金小姐呀,要不也是什么状元、丞相,总之不是祸乱天下,就是色遍天下。林妹妹穿越成了某个破落地主家的二小姐,穷得三餐都不保,还被亲生姐姐设计陷害,成了刚刚死了老婆长得很象楚君威那种恶劣男的填房。 那个男人虽富甲天下,但生性残暴,传说他的老婆就是死于他手,他还与自己的堂嫂乱仑,合谋让他的堂兄跌下山崖。 她要与这样的男人白头偕老?啊!啊!啊! 她从来都与人为善,连同学的铅笔都没偷过一根,真心向佛,不,对耶稣也一样真诚,为什么她要受这么多的苦?不管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佛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老子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林妹妹,也要祸乱一把。。。。。。。。要么在困境中等死,要么在烈火中涅磐。 林妹妹当然是做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了。 卷宗: 第一卷:穿越篇 第二卷:替嫁篇 第三卷:乱仑迷雾 第四卷:云开雾散 人物介绍: 林妹妹:二十一世纪:娱乐记者。 元朝,破落地主家的二小姐舒碧儿。 楚君威:二十一世纪,偶像明星。 元朝,富商君问天。 白芙:楚君威在元朝的前妻,报复君问天钟情初恋情人朱敏,私通表哥潘念皓,后勾搭上拖雷,诈死,最后被忽必烈之母打死。 舒绯儿:林妹妹在元朝的姐姐,被君仰山。 君仰山:楚君威在元朝的堂兄。 朱敏:楚君威的堂嫂,君仰山的妻子。 潘念皓:白芙的表哥 拖雷:蒙古王子,楚君威的好友,妒忌君问天的巨富和美妻,勾引上手,金屋藏娇,后被皇上发觉,令其妻致死,他被长兄毒死。 韩江流:楚君威在元朝的好友,四海钱庄的少庄主,君问天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丫环:思茶、思棋! 第一卷 穿越千年 一,林妹妹的苦恼 少见的冬日暖阳,一早就从窗户中射了进来,洒落在靠窗的一张单人床上。床上的被子耸成一团,枕头掉到了地板上,露在被子外的一双白皙的脚放松地并拢着,说明主人睡得正香。 房门“吱”一声开了,一个抿着唇、两眼笑意的高个男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猛地一掀被子,大吼一声,“林妹妹!” “到!”顶着一头弯曲长发的女子迅速坐起,清亮的双眸奋力睁开,两手自动地背到身后。 “哈哈!”男子笑得前俯后仰,“你又梦到开学了吗?” “林仁兄,你找死了呀!”卷发女子察觉被整,光着脚跳到地下,追着男子挥舞着双拳。 “仁兄,妹妹,都二十三岁的大人了,还这么闹,象话吗?”端着稀饭出来的女主人威严地瞪了一眼。 林仁兄眼泪都笑出来了,林妹妹嘟着嘴气哼哼地回屋。 对,每年的开学都象是她的梦魇,当老师一叫她的名,她整个神经都紧绷着,头皮都在发麻。 她的父亲叫林书白,母亲叫方宛青,大她三十分钟的双胞胎哥哥叫林仁兄,这三个人的名字叫着怎么也是书卷味浓得三日绕梁的那种风雅,独独给她起了个“林妹妹”的怪名。 小的时候,叫着还很可爱。当她上学的那一天,她才知恶梦刚刚开始。 “这位同学,你真的叫林妹妹吗?”老师很耐心地很亲切地再次确定。 她认真地点头。教室里“轰”一声暴笑,“林妹妹,那你的宝哥哥呢?”一位男生露出没有大门牙的牙床,怪声怪气地问。 她那时还没读过《红楼梦》,不知道“宝哥哥”是何许人,但看男生笑得那样,知道不是好话,眼一红,委屈地把嘴噘得高高的。 她回到家就要求改名,“乖妹,人家没文化,咱们不和她计较。”方宛青女士一口回绝。 她后来读了《红楼梦》,知道了林妹妹是何方佳丽,更急了。她不喜欢那个病歪歪、酸溜溜、心脑很狭窄死得又很早的林妹妹,她和她可不象,光是她这一头卷卷的乱发就足以证明了。林仁兄也是自然卷,可长在他头上,叫个性,到了她头上,叫疯狂。哪天没认真绑好,顶着象个发套的乱发上街,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家以为是疯人院跑出来的。 她身高168,腿长手长,很高挑,很强壮,从来不哭。小学五年级时,班上有个流鼻涕的男生叫什么“宝”,天天在她耳边柔声柔气地喊着“林妹妹,宝哥哥来喽!”,她忍了很久,有天忍不下去了,一拳挥上去,把那个男生打得鼻子直流的血。老师训了她一通,惊动了方宛青女士,把她的手心都打红了,她也没掉一滴眼泪。 坚强归坚强,但这个梦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一听到别人叫“林妹妹”,她本能地一抖。 她不是觉着自己玷污了这么个清雅的名,而是觉得这个清雅的名玷污了自己。 每学期开学,她最恨点名。一叫到她,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眼睁得大大的,嘴巴里能塞进个乒乓球。 她仰天长叹,又无力反抗。 幸好,她总算把所有该念的书都念过了,混到本科毕业,她死活也不肯再念,不想再受那份罪。 没想到,她捧着履历表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时,那些面试的人一看到她的名字,古怪地打量着她,“妹妹,真的是个妹妹哦!”那目光象意淫一般,她浑身的毛孔都立起来,一把抢过履历表,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种滋味很爽,也很无奈。 看来,她的恶梦不仅没有消失,而且变本加厉了。 “妹妹”在这个社会叫着就象是一种暧昧的称呼,有首歌里唱道“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为你流眼泪?”一听就是被抛弃的女人在大发幽怨。 唉,她何德何能,无故被涂上一层粉红的色彩。 现在还不太老,被人叫“妹妹”,还能露牙一笑。再多个几年,还叫“妹妹”,明显就是装嫩。再想想有天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光,上菜市场,听到谁大叫一声“林妹妹”,她高声回应,估计菜市场那天会有太多的人得心脏病。 真是欲哭无泪呀!她估计她有一点和那个《红楼梦》里的林姑娘相似,就是早逝。在这样的恶梦中,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一天又开始了。 林家的餐桌上,早餐已摆好了。 “妹妹,今天爸爸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他答应帮你找份工作。”林书白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说。 林妹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干吗,你想一直做米虫呀!”方宛青白了她一眼,夹给她一个包子。 说起来,这林书白和方宛青都是大学老师,但这气质却差远去了。林书白温和如一缕微风,方宛青却象一根爆竹,常常炸得她和林仁兄灰头土脸。 “不工作,就继续读书呀!妹妹,我们学院有走读研究生班,要去吗?我介绍我同学给你认识。”林仁兄挤眉弄眼,一脸坏相。 “方宛青女士,求求你,把那个户籍本给我,我不麻烦你,我去公安局改名,不然这样我不敢出门。”林妹妹双手合掌,真诚地第N次恳求。 “你是杀人还是放火了,不敢出门?林妹妹这个名有什么不好,人家苏东坡的妹妹不就叫苏小妹,她不是一样闻名天下。名字只是个符号,你为什么要这样计较?”方宛青果然是一点就开始炸,碗“啪”扔在桌上,嗓门提得高高的。 问题是她这个符号点错了。林妹妹小声嘀咕,不敢发出声音。 “你哥哥叫林仁兄,他怎么从来没意见,就你话多。” 她叫林仁兄,也没意见呀。仁兄,一叫,就象是一袭长衫的书生拱手轻笑问候,春风得意,风流儒雅。而且不管年岁大小的人都尊称自己一声“仁兄”,感觉象叫“老大”似的,很有高高在上的虚荣感。 “妹妹,不如你叫林小妹,我叫林西峰。和苏东坡一家对应起来。”林仁兄还火上浇油,林妹妹可不怕他,“我看你叫林薜蟠好了,一脸蠢相。” “你。。。。。。”林仁兄脸涨得通红。 “你想打人吗?哼,在外面一幅情圣样,整天骗我的零花钱去追女生,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把我惹急了,我用相机把你在家的样子拍下来,放到你们学院网站上去。” “你敢!”林仁兄暴跳起来,林妹妹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你等着瞧!” 方宛青一摔筷子,“你们还来真的了,哼,跟鬼借了胆啦,不想活了!” “宛青!”一声沉默不语的男主人按住妻子的肩,“都坐下来。” 硝烟弥漫的战场立刻微风细雨,一片太平。 “妹妹,改名是件很简单的事,但这么多年,你的学历,所有的档案都是用的林妹妹这个名,要是想找工作,你用新的名字,人家可没时间去求证新名字和林妹妹是不是同一个人,那样你就会比别人少许多机会。” 一阵细雨把林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 妹妹所有的气焰全浇灭了,“爸。。。。。。。”她黯然地一叹。 “你要是颗宝石,在哪里都会发光,和名字无关。”方宛青气哼哼地加了一句。“要是你实在想改,就叫林黛玉吧!” 林妹妹双眼一闭,血夜凝固,睁开眼时,小心翼翼地笑成了一朵花,“不用了,妈妈,我现在觉得林妹妹这个名字还不错。爸爸,快吃吧,我跟你去面试。”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权衡再三的情况下,林妹妹再一次妥协了。要是她叫林黛玉,她的生命估计是屈指可数。 这花花世界,好死不如耐活吧! 二,光荣加入狗仔队 二,光荣加入狗仔队 一个星期后,林妹妹终于摆脱米虫一列,成为自食其力一族。 汗,只是这自食其力。。。。。。。林妹妹直啧嘴,这自食其力,付出的不是体力,也不是脑力,而是尊严啊! 辛辛苦苦读了四年《新闻学》,奖学金也有拿过,也在壮严肃穆的报社实习过。她在毕业聚会上,发下豪言,要成为中国最杰出的战地女记者。豪言清晰在耳,怎么也没想到,中国最杰出的战地女记者,竟沧落成为一娱记。 什么叫娱记,通俗易懂的解释叫狗仔队,就是那种专门偷拍明星走光、恋爱、偷情、喜好等等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的人。同样也是写新闻,但这种新闻要求不要有深度、文笔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的新闻够雷、够辣、够吸引人眼球就行了。 但想得到这种新闻,却是很难的。你得脸皮够厚,你得赔得起时间,你得象个间谍般潜伏在某处几天几夜,还得能骗瞎话、能联想、能猜测、敢下手。 想当年,黛安娜王妃就是死于这群人之手。 这种事,一个稍为灵活会识几个字的小学生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拖这科班出身的未来战地女记者下水呢?明显的大材小用。 林妹妹抵抗、挣扎、徘徊、不屑,但最后不得不屈服了。 这是林书白先生放下清高的书生架子,请朋友帮她好不容易从几百人手中抢过来的一份高薪工作。娱记的工作虽不高尚,钱却不会少赚。 方宛青女士说,全球经济这么不景气,有工作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本科生有什么了不起,街上一抓一把去。 林仁兄讲,这是可以与明星零距离接触的好机会,换了别人,一定会兴奋得没有人形。 林妹妹明白了,她不算是个正常人,她没资格矫情、没理由装清高。 反正不是第一次屈从命运的安排,咬咬牙,她光荣加入狗仔队。 报社一位老娱记带了她跑了一个月,她学会了在什么角度可以把明星拍美、在哪个角度可以偷拍到走光的刺激,学会如何旁敲侧击地采访、学会如何装路人守候在明星出入的餐馆。。。。。。。 老娱记笑说,到底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一点就通。 林妹妹长叹,她引以为豪的聪明,竟用在做这些白痴、无赖的事情上。 一个月后,老娱记放羊吃草。林妹妹正式开始独挡一面。 北京今天下了场罕见的雪,整个城市笼罩在大雪之中。林妹妹仰望天空,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声透明的天空飘落,美得无法言说,也冷得无法言说。 天渐渐黑了,林妹妹呵下冻红的双手,跺跺发麻的双脚,再一次扭头从橱窗里看看“丽园”餐厅里坐着的楚君威有没有什么动静。 说起楚君威,有点神秘,他是两年前,广告星探从大街上发现的。冷酷俊美的面容,高贵非凡的气质,不拘言笑,一双黑眸深邃如海,正是时下少妇美女们为之痴狂的类型。他拍第一支广告起,就捕获了全中国少妇们的芳心。 后来,他接拍电影、电视剧,人气越集越高,大小奖也拿得手软,每当他在镜头中一出现,粉丝们的尖叫声天地动容。 但这样的一个男人硬是两年多,都没闹过一次绯闻,这真让人失望。 娱记们挖空心思地追踪、跟拍,一次次面对面采访,最后一个灰溜溜地回来交白稿。 一提楚君威,娱记皆色变。 楚君威又开新戏了,媒体蠢蠢欲动,希望他这次能和某某女星擦个火花什么的。开机仪式上,大大小小的媒体把个容纳一千人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主编把这艰难而又险巨的任务交给了林妹妹,其实是给新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不包任何希望的。 林妹妹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那张冷成南极坚冰似的酷脸,心里直打退堂鼓,这人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娱记们开始举始发问,林妹妹赶快打开录音笔。 “那位卷头发的小姐!”主持人首先指上了她。林妹妹涨红着脸,嘴巴张了半天,好不容易冒出一句,“楚先生。。。。。。。你高寿?” 全场轰笑,主持人捂住嘴,忍笑到花枝乱颤,林妹妹羞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楚君威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目光转向主持人。主持人猛地收住笑,让下一个记者提问。 林妹妹一句也没听清别人的问话,浑浑噩噩出了发布会,沮丧得想重回米虫行列,心里直把那个楚君威恨了又恨,有什么了不起的,回答下会死人啊,干吗让她当众出丑。 还好主编大人大量,没有责备她一句,托人给她找了张剧组通行证,让她整日追踪楚君威。 在剧组耗了半月,她上上下下都混了个脸熟,也陪着笑在楚君威身边转了又转,拍了几张他的定装照,其他一无收获。 楚君威正眼都不看她,不谈采访了。 他这次出演一个深情的公司总裁,一生专情早逝的妻子。他的表演几乎是本色表演,这些剧本差不多都是为他量身定写,他演起来驾轻就熟,反到和他对戏的女主很辛苦,常常迷失在他的眸光中,忘了接词。 林妹妹没写到楚君威的绯闻,到写了几篇别的辣闻,让主编大大夸了一番。 林妹妹的自信一点点又涨回来了。 今天路过楚君威的化妆间,听见他和助手说今晚和别人在“丽园”有一个约,她下午就过来守候了,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她守了三个小时,又饿又冷,也没看到楚君威和哪个女鬼有约。 他闲闲地坐在里面,象是在看剧本,头抬都不抬。 “丽园”是家会员制茶餐厅,你不是会员,有钱也吃不到。她现在情愿倾其所有进去坐一会,门童一记凌厉的眼刀,她畏缩地缩到角落中。有几个别家刊物的同行也象在守候,买了只烤山芋在对街分了吃,那香味在冬夜闻起来格外诱人,林妹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包包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同学邢辉,同样是读新闻的,人家进的是《人民日报》报社,整天见的是党政要人,报导的都是国政要闻。唉,人比人,比死人。 “干吗?”林妹妹有气无力地问。 “新工作还适应吧!”邢辉中气十足。 “不适应也得适应,你找我有事?”她冷得抓不住手机,想早早结束通话。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呵,出来看电影吧,我有几张国外大片的首映票。” “我没你的好命,我在等新闻!” “你在外面?” “对,冰天雪地、茫茫黑夜之中,你要救赎我吗?” “吃饭没有?” “人家不让进。”林妹妹惨然地回视一眼门童,明明也是中国人,何必狗眼看人低。 “哪家?” “丽园!” “十分钟后见。”邢辉说。 林妹妹不解地收起手机,邢辉要给她送饭吗?要求不高,带块烤山芋就行了。她不是自己买不到,而是怕一跑开,楚君威就和约会对象消失了,她这几小时不就白冻了。 “林妹妹?”餐厅里突然有人喊道。 三,剪刀手以及草包男 三,剪刀手以及草包男 接照以往经验,大街上有人喊“林妹妹”,她向来充耳不闻。 “林妹妹、林妹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头探出门外,又叫了两声,“一定是弄错了,怎么会有人叫这么个名?”男人嘀咕着,缩回头。 她继续装死。 “林妹妹!”这次是一位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的青年男子叫的,林妹妹拍拍冻僵的脸,瞪了他一眼,“别那么大声好不好?” 邢辉挪谕地斜睨着她,“怕你的宝哥哥听见呀!” “你真的叫林妹妹?”西装男人耳朵真尖,从餐厅里走出来,在寒风中哆嗦着。 “哦,有什么事吗?”林妹妹嘟囔着问,脸微微有点烫。 “有位客人让我送两块点心给你!”西装男人怪异地打量了她一下,塞给她一个纸袋。 “不需要了,我们进去吃。”邢辉推开男人的手臂,他们把林妹妹当什么人了,乞丐不成? “我们进不去呀!”林妹妹低着嗓音,凑近邢辉的耳边。 “谁说的!”邢辉倨傲地一笑,牵住她的手,大步走向餐厅。门僮迎上来,邢辉掏出一张卡,晃了晃,门僮忙一脸热情的笑,打开餐厅的大门。 西装男人在门外打了个好响的喷嚏。 “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的?”林妹妹小心地跟在邢辉的身后,目光不敢乱转,余光不慎瞟到楚君威的身影还有他对面的空座,看来他今晚是被人放鸽子了,她的新闻也没了。 “都说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去广州不知钱少,唉,不来丽园才知自己原来是根草。”林妹妹感叹道。 邢辉从菜单上抬起眼,“还挺押韵的” “呵,一般一般,邢辉,你怎么会是这里的会员?”暖气一吹,冻僵的手和脚象活过来了,她随意四下看看,特意在楚君威的桌边停留了下,哇,许多女人都在看他,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脸拉着象个吸血鬼似的,阴森森得慑人。如果能打听到放他鸽子的女人是谁就好了,她也就可以回报社交差,以后不会再被这块冰冻着了。 “报社给的。” “共产党真大方。”林妹妹撇撇嘴。 碗碗碟碟地端上来,色香味俱全。既然是共产党请客,林妹妹也就不客气了。 “你今天在这里等谁的新闻?”邢辉算是林妹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知道她现在的光荣使命。 “剪刀手。”林妹妹口齿不清地说,嘴巴里塞得太满了。 “呃?” 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食物咽下肚,林妹妹猛喝了两口茶,“你不知道剪刀手是谁吗?就是剪获天下群芳柔心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叫快刀手呢?”邢辉笑出了声,侧目看了眼楚君威,真是很有型的男人。 楚君威察觉他的视线,抬头射来一记寒光,邢辉打了个冷战。 “那个太血腥气,他还有一个号,叫草包男。”林妹妹低压着嗓音说。 “什么?” “你知道,?他大概高中都没毕业,幸好有一张赚钱的脸,不做明星就得去做牛郎了,唉,反正不会饿死,这种男人不叫草包男吗?” “妹妹,你和他有仇吧!” “没有血恨深仇,只是一点小成见,我发誓不挖出他的绯闻,绝不回报社。我就不信他是柳下惠,要不然他是GAY?” “啪!”邢辉拍了她手背一下,恨铁不成钢,“你懂得可真不少。不要做娱记了,再这样下去,你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我去向主编推荐一下,让他试用你几月,你好好把握住机会,就可以进来了。报社里现在差人。” 林妹妹眼亮了下,战地女记者的星光在眼前闪烁着。 林君威忽然站起了身,边打手机边走出餐厅。 “邢辉,我去去就来!”这也是个机会,要走也得写篇重量级的辣闻再走,林妹妹急忙追出餐厅。 隔着餐厅的玻璃门看到楚君威上了自己的保姆车,车窗半开,露出一位女子俏丽的背影。 没等林妹妹举起相机,保姆车扬长而去,消失在漫天雪花中。 “楚君威,你是属兔子的吗?”林妹妹气恼得大叫。 “唉!”邢辉走了出来,“他属兔子,你属乌龟,永远也追不上他的。林妹妹,你真的不适合做娱记,放弃吧!”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 “别人能做我也能做。龟兔赛跑,最后赢得可是乌龟。” “那是只懒兔子,这只是吗,能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好而不沾绯闻的,不只是兔子,还是狐狸,他会玩死你的,你怎么就看不清,傻傻的在雪中、在他眼皮底下、象个要饭的,等新闻等新闻,等他创造新闻给你啊,还真敢说。”邢辉不遗余力地讥讽道。 “喂,不要打击我,你和我虽是同行但不同类,你不懂。。。。。。哎,好痛!”脑门上被重重敲了一下。 “你真是误入歧途,林妹妹,回头是岸,莫要固执了。”邢辉挡下一辆出租,把她塞进去,“下次你再象这样,我就不会有怜悯之心了。如果想去我们报社,给我电话。” 硬梆梆的话和车门一起向她摔来,林妹妹本能地一让。他气什么? 不过,他的话好象是有点道理。 “妈妈,我想去《人民日报》打打临工,好不好?”第二天,林妹妹起得极早,乖巧地在厨房中帮着做早餐。 方宛青正在盛稀饭,不小心,手被烫了下,“你被周刊炒鱿鱼了?”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去党报工作比较高尚壮重。” “你会背几条共产党章程?” 林妹妹闭嘴,她不是光荣的共产党员,那个章程横的竖的,她没见过。 “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党报对记者的要求特高,不能犯一点差错,你是不会犯错的人吗?” 她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但小错偶尔为之。“妈妈,当我没说。” “不要在外面听阵风,到家就给我吼成雨。人要有自知之明。。。。。。。” “妈妈,我今天还要去影视城,先走啦!”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妈妈的唇枪舌剑来临之前,林妹妹逃也。 雪后开晴,阳光映着雪,雪衬着阳光,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气温仍低得无言可说。 楚君威今天要拍一场湖边与女主邂逅的戏。导演让民工砸开了冰,在湖边铺上人造草坪、假的花树,感觉有点象《天下无双》里梁朝伟和王菲拍的桃花朵朵开一个场景,美需美,美得假矣。 配合场景,楚君威穿了一身休闲的装束,驼色毛衣、灰色长裤、浅色皮鞋,头发随意地梳向脑后,帅得冒泡,这是女助理形容的。 林妹妹看着他,握着录音笔的手直发抖。楚君威嘴唇都冻紫了,脸色也发青,女主冻得笑象哭,偏偏还一直NG。 导演快失去耐性了,讲话的语气重了起来。“你不要脸僵着,笑得自然点,趁现在阳光好,早点拍结束,大家就不要一起受冻了。”他对着女主吼着。 楚君威抿着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不帮女主说一句话。林妹妹撇眼瞪了他一下,不知那群少奶美女迷这个人哪一点,素质太差了。 “我。。。。。。。。也想,可是嘴巴就是张。。。。。。。不开。”女主一挤眼,眼泪流了出来,精致的妆一下化了。 导演气得摔开剧本,对天狂嘶。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太阳忽然黯淡了下来,光线越来越暗,象是心情也不好。 “上帝,不会是日全食吧!”有人叫了一声。 太阳不是被云层遮住,眯着眼细细地看,是少了一轮,慢慢更多。天地间已经半明半暗了。 “对,对就是日全食。”人群开始惊呼起来。 “快,拍下来。”一脸沮丧的导演忽然来了劲,激动地把摄像机对准天空,人群围了过去,在镜头里看比肉眼看舒服多了。 林妹妹没见过日全食,兴奋地睁大眼,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她挤进人群,也想看个清楚。 “挤什么?”林妹妹不小心踩着谁的脚,被人推搡了一把,她扭过头。 微明的亮光里,她看到楚君威眼中冷酷的星光。她一怔,不由地后退一步,正好踏上刚刚砸下的冰,脚下猛地一滑,身子站立不住,她往后一仰。“咕咚!”她跌进了寒冷刺骨的冰湖之中。 四,穿越惊魂 四,穿越惊魂 “哒哒”的马蹄声,窃窃私语声,还有水流的潺潺声。。。。。。。林妹妹缓缓睁开眼,正对满天繁星、一轮皓月,空气中飘浮着花草和树木的清香。她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到她是在一个湖边,湖水在月光下泛着鳞波,眼前是块广阔的草地,远处那隐隐的象是山峰,这是什么地方,导演换场景了? 北京也有这种干净的地方,办奥运会还是有好处的,空气质量高了许多。楚君威那群人跑哪去了,也不告诉她一声。林妹妹嘀咕着,发现采访包不在身边,她转过身来寻找,头不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吃痛地抬起头,不禁“啊”地惊呼一声。 一个硕大的紫檀棺木搁在她身后,映着月华,阴森森得让人惊惧。 现代戏里有棺木?现在不都是火化吗?她在做梦,一定是!她慌乱地闭上眼,梦中依稀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睛感到一丝光亮在向这边移动。 “将军,棺木在那边!”有个人压着嗓音,沙哑地说。 有人叫将军,看来是古装戏了,她跑进人家的外景中了吗? 林妹妹下意识地滚向湖边的草丛,屏息,怕挡了人家的镜头。 前方的棺木里突地发出“咯”地一声轻响,那黑漆漆的棺盖缓缓向上掀了开来--------宁静的夜色中,这声响虽然轻微,却已足够夺人呼吸了。 林妹妹霍然睁开眼睛,正巧看到这一幅骇人的景象-------一双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缓缓将棺盖托开。 每根头发丝都竖了起来,林妹妹捂住嘴巴,身子抖得旁边的草丛都跟着颤动。棺盖越升越高。。。。。。。接着出现的,是一绺如云的秀发,然后是一张绝丽的面庞,趴在棺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夫人!”几匹马来到棺木前,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高大男子跳下马来。林妹妹一抬眼,老天,那男人竟然戴着张笑面面具,她如被针刺,全身皮肤都收紧了,心头突突直跳,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脚底升起一阵寒意。 这拍的是恐怖片还是武侠剧,老天,好吓人。 棺中的女子,此刻已自棺中缓缓长身而起,她那纤弱而动人的美丽身躯,被裹在一件如她白皙肌肤一样纯白的长裙里,夜风吹动,裙裾飘飘,她柔柔地歪向面具男子张开的怀抱中。“大将军,怎么到现在才来?”她的语声也如三月春风中的柳絮那么轻柔,那般令人沉醉。 面具男子恭敬地对抱起棺木的女子,“夫人,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太阳突然不见了,然后刮起一阵大风,风沙阻住了眼,等兄弟们睁开眼,棺木就不见了。本将军和兄弟们分几路找寻,好不容易才找到夫人,不然还不知如何向小王爷交差呢。” 女子皱起秀眉,“我说怎么头晕晕、晃悠悠的,原来是被风刮到这儿来了,真是闷坏我了。” “让夫人受惊了。”面具男人抱起棺中女子,她竟轻盈得如一根羽毛般。 “路上可有人碰到你们?” “怎么可能,谁这个时候会到草原深处来,再说碰到也没人猜出是本将军,呵,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吗?”面具男子小心地把美丽女子放到马背上,自己也一跃上马。 女子轻轻一笑,秋波如水,“怕?我不怕,我知道小王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不会弃了我的。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白莲这个人了,君问天该开心了吧!”她突地狂笑起来,笑得身子都在颤动。 “他会开心得流下眼泪的。”面具男子发出一声冷哼,侧身对跟着过来的家丁打扮的随从说,“去,把棺木推进湖中。” “将军,棺木是空的,只会漂在水面,沉不下去的。” “你笨呀,不会放几块石块吗?” 随从跳下马,把火把递给面具男子,向棺木走来。林妹妹把自己又往草丛中缩了又缩。 随从没有注意湖边的草丛有人,他咬着牙把棺木推进水中,然后捡了几块大石块放进棺中,盖实棺盖,水面冒出一串水泡,棺木慢慢地没入湖水之中。 “飞天堡那边有人察觉吗?”女子问。 “不会,小王爷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夫人不要担心,没有后顾之忧的。我们赶快回行宫,免得小王爷牵挂。” “好的!”女子轻柔地一笑。 马蹄声远去了,天地间又静了下来。 林妹妹自草与草之间的缝隙外望,晚风把一切吹走了。 这场戏没有NG哦,好象很顺利。那女子是国内哪位女星,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躺在那儿不太想动,很久之后,缓缓坐起,心仍为刚才的镜头余悸。口渴得难受,她俯身湖畔,清澈的湖水倒映出她的身影,微卷的长发,清秀的面容,一袭夹衫随风飘荡,白皙的手臂俏皮地拨弄着湖水。 拨着,拨着,她突地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湖水,竟似已望出了神。 大雪纷飞。。。。。。。砸开的冰,手冷得握不住录音笔,突然消失的太阳,她被推进了湖中。。。。。。。。 林妹妹呆愕了一会,喃喃自语,她站起身,打量着身上的衣衫。。。。。。。这么轻这么薄,她记起了女主角穿着风衣冻得青白的脸。。。。。。。 老天,这不是梦,不是戏。。。。。。。衣服可以更换,场景可以搭建,但这季节没办法改变。。。。。。。她也被一阵风刮走了。。。。。。。 她可怜的脑袋快速飞转,在数九寒冬,整个中国除了海南和福建,其他没有什么地方会有这么暖的天气。 可是,可是海南和福建有草原吗? 浑身的血液全涌上了头顶,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夜鸟,怪叫一声,掠过湖面。 林妹妹打了个冷战,突地折身疯狂地奔跑,觉得有无数个黑影在后面追着。她咬着牙,拼命地跑,都处都是草地,没有路,无边无际,她看不到一星灯光,听不见一句人声。 她一直往前跑着,不问方向,跑到气歇,跑到脱力,跑到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五,骑红马的男人 五,骑红马的男人 晨雾微凉,东方发白。一缕金光穿过云层,照射在草原上。 “姑娘,怎么睡在这里?”耳边传来一声温和的问话,然后身上被一双温柔的手臂轻轻托起。 林妹妹缓缓睁开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眨下眼睛。托着她的是位充满粗犷的男性魅力的男子,一身浅灰的长衫,有一双清澈又秀逸的眼睛,鼻子坚挺、薄唇微翘,看来有些冷酷,但他一笑起来,就非常的温柔,也是古装打扮哦。 一匹高大的红色骏马站在他的身后。 这男人比林仁兄帅多了,属于极品帅哥。林妹妹目不转睛看着他,心中评定。 “姑娘,我不算吓人吧!”男子笑道,换了另一只手臂托住她。 林妹妹脸一红,忙从地上爬起。头有点痛,眼前金星直冒,她闭了闭眼,稍稍适应了下,才站定。 阳光下,她看清了四周的一切。 蓝天,白云,美丽宽广的草原,茫茫草海,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林海和青色的山峰,大大小小的湖泊象明珠一般缀落在草原之中。 “这。。。。。。。是在哪里?”她紧蹙眉头,心中不祥的感觉象野生的草越长越密。 “飞天堡的草原中。”男子说。 “飞天堡是什么地方?” “呵,飞天堡是蒙古国上都郊外最大的一块私人领地。” “蒙古?”林妹妹倒抽一口凉气,她印象中,蒙古还在北京的北部,冬天比北京冷多了。眼前这个蒙古一定不是那个内蒙古自治区。 她突地打了个激零,眼瞪得溜圆。“。。。。。。。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 大帅哥纳闷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蒙古可汗是成吉思汗,中原。。。。。。。” 林妹妹闭上眼睛,不要再问了,心中的预感兑现了,她很时尚地穿越了,一瞬过千秋。 这世上真的有比光速快的交通工具呀! 老天呀!如果穿越,就穿越到战场上去吧,圆圆她的记者梦。她平时对佛祖很尊重,也没怠慢过耶稣,他们为什么都不听她的祈祷呢! 人家嫌人生太平谈,穿越到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 古代做个公主、皇妃什么的,祸乱一把,她从没这方面的奢好。 在二十一世纪过活,很艰难,她情愿呀!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又是什么新的身份?过了二十三年,一穿越,成了流浪儿一般,不知自己是谁了。看这一身皱巴巴的旧衣粗布,不象是出身有多良好,搞不好还有孩子了。 方宛青虽然唠叨,林仁兄也讨厌,可是。。。。。。。他们都爱她呀!现在,她与他们隔了近千年,她怎么活呀! 林妹妹嘴一扁,无助地蹲下身子,头埋在膝盖里,哭了。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姑娘,姑娘。。。。。。。。你怎么啦?”男子一直笑咪咪地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她的哭声让他呆住了,他局促不安地也蹲了下来,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位先生,不,这位相公,不,这位公子。。。。。。这位少爷。。。。。。”林妹妹抬起泪容,“你怎么称呼。。。。。。。。你要去哪里?” 男子一怔,忙拱手,“在下韩江流,正要去飞天堡。姑娘,你家在哪里,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我也想知道呀!”她哭得更大声了。 “呃?姑娘是被别人掳到这草原中的?” 林妹妹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以前的事全部不记得了。”她只能这样讲,要是说实话,会吓坏这位还算和善的公子。 “那名字也不记得了吗?”韩江流细声细气地问,象怕吓着她似的。 “好象。。。。。。。。好象是妹妹。。。。。。。”她嗫嚅地看着他,手抓住他腰间的丝绦,怕他突然转身而去。 他是她穿越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就象刚出生的孩子见到娘亲一般,不管丑与美、好与坏,都得跟着。他看上去也不算坏人了,笑起来的时候让她想到邢辉。 “妹妹。。。。。。。”韩江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真是你的名字?” 林妹妹无力地低下眼帘,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没有多余气力解释了。 朝江流同情地一笑,以为她记不起来了。 “姑娘,你若相信我,就请随我去飞天堡,那边人比较多,说不定有人认出姑娘呢!” “若认不出呢?”她忙问。不会是把她又送回这里吧! 韩江流笑了笑,“若认不出,你就随我先回四海钱庄,日后,我再慢慢为你找寻家人。” “四海钱庄是不是民办银行?” “呃?”韩江流直眨眼。 林妹妹回过神,苦笑了下,她又犯傻了,成吉思汗时是公元一千二几年,离二零零九年近千年,哪里会有银行。 “就是人家把银子放进你家里,你付利息,然后你贷给另一个人,收人家利息这一类的机构。。。。。。。不,是地方。”林妹妹绞尽脑汁,也不知有没有表达清楚。 “呵,是,差不多,姑娘你。。。。。。懂得可真不少。” 连幼儿园小班算起,读了二十年,懂得自然不少。有什么用,又不能造架时光机,把自己送回二十一世纪。 “那你说话算数哦,如果没人认识我,你一定要对我负责。”林妹妹啧啧嘴,这话讲得有点暧昧,“我的意思是,我虽然不太会做什么。。。。。。。但帮你的孩子上上课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绝对不会误人子弟。也不会白吃你家的饭。”虎落平阳,她没什么好选择的,辅导高中以前的学生一定可以胜任,其他的,她没把握。 韩江流惊讶地一挑眉,然后笑了,“我还没孩子呢!” 林妹妹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哦。。。。。。。。我以为古代的男人成婚都比较早。。。。。。。。。” “古代?”韩江流一怔。 “就是。。。。。。。象韩公子这么帅的男子,一定有许多千金小姐想嫁,你应该早就美人在怀了吧!”她吞了又吞口水,终于勉为其难地说出一通理由。 “呵,我是个例外,可能美人们不喜欢我这个类型。”韩江流玩味地倾倾嘴角。 柳眉一拧,林妹妹坚决地摇头,“怎么会,韩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温雅俊逸,你这样子最是惹女子青睐了,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为了让他收留她,她大言不惭地大吐阿谀奉承之词。 “好象是读过几天书,就是有点贫嘴。”韩江流宠溺地一笑,看穿她的心思,“放心吧,没人要你,我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安身之处,对你负责。” 她不好意思地对他吐下舌,“那。。。。。。我们走吧!” “姑娘,韩某冒犯了。”韩江流一作揖,扣住林妹妹的腰身,一跃,把她放到马背上,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古代还是君子多,明明是助人为乐,还说成冒犯。她不由地想起昨夜看到棺木里女子被面具男子抱上马的情景,他们不象是陌生人,听讲话的语气,象是主仆。其实,她有点不太确定昨晚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她的脑细胞不够用。 “韩公子去飞天堡谈生意吗?”马缓缓地在草原上行驶着,到处可见开满野花的小山坡。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清澈得如镜子般。韩江流很绅士地尽量不碰着她的身子,握住马缰的手臂也张得开开的。 “是去看位朋友,他的妻子刚刚过世。” “哦,真是不幸。那韩公子要多住几日,好好安慰他啦!” “他不需要人安慰的,我只小住两日。” “四海钱庄与飞天堡相隔多远?” “近一天的路辰,呵,四海钱庄就在大都。” 大都可是很热闹的地方,是蒙古的首都,元朝时,迁都北京,大都就成了陪都。林妹妹历史学得不算好,好也只会记唐朝和宋朝的事,那时候风流人物多,文人雅士如云。记得成吉思汗,还是因为毛泽东那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还有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郭靖就是在蒙古长大的。 成吉思汗是个好战而又有野心的人,算有本事的一代君王,蒙古在他手中,前所未有的强大。 “。。。。。。你们这里。。。。。。。是不是常打仗?”林妹妹担心地问。蒙古进攻中原,建元朝,可是踏着血河过去的,她千万不能穿越进一场战争中去。 “呵,不会,这里是大都,战争都在边境那一线,不会波及到都城的。你忧虑的事可不少。”韩江流挪谕地一笑,觉得自己今天遇到的这位头发卷卷的小姑娘很好玩。 大都里常有异域人出入,象她这种卷发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防患于未然呀!”她世故地叹了一声。 韩江流微微一愣,脱口说道:“你年纪尚轻,为何口气这般苍老?” “尚轻?”大妹妹伸手一抚自己面靥,话中充满了惊诧。古代不是十几岁就嫁人了,她都二十有三了,还尚轻! “嗯,你应该不到二十年华,不是吗?” 这穿越后,身份变了,年纪也会变?她昨晚在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头发是卷卷的,脸还是那张脸,不对,应该是她读高中时的那张脸。读高中时很辛苦,脸瘦瘦的。大学毕业后,她稍胖了点。 难不成她有一颗二十三岁的心,一张十七八岁的脸,象《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练就了返老还童的功力? 这可是好事,心里突地一松,那么她一定还不是某人的妈吧! “姑娘?”韩江流低首,看到她又挤眉弄眼的,轻笑出声。 “韩公子,我。。。。。。不知我芳龄到底几何?”她咬文嚼字,文绉绉地叹了声。 “哈哈!我今天运气好象不错!”韩江流大笑着,一拍马背。马飞快地向前奔去。 前方,视野之中突地出现了一个小城镇,在城镇边上,有一处庄园,几幢高大辉煌的殿阁被密密的红松包围着,美如海市蜃楼一般。 六,不是怨家不聚头(上) 六,不是怨家不聚头(上) “看到了吗,那边一长排大树的地方就是飞天堡。”韩江流俯下身,对林妹妹说。“可以这样讲,那里是蒙古大都郊外最美的地方。” “喔!”林妹妹忐忑不安地笑笑。她现在没心情赏美景,她担心的是飞天堡有没有和她有关的意外在等着她。 韩江流一拉马缰,“吁,吁!”他拍拍马背,马缓缓地拐上一条大道,不一会,就进了集镇。集镇上人来马住,川流不息,大部分人的装束就是象《射雕英雄传》里的蒙古人那样,男人干练的短装打扮,头上戴着个帽子,女子有的穿裙,有的也穿短装,梳着无数个小辫,用一些羽毛在头上做装饰。 街上的人象是很熟识韩江流,不时投来一道道敬重的目光,看到并骑的林妹妹,则是一愣,目光速速躲开。 这是什么反应?她看上去很吓人吗?林妹妹狐疑地掉过头看着。 “我们到了!”韩江流的声音带着一股意犹未尽。 马转入弯道,前方出现两扇大铁门,铁门大开着,进了门是长长的大道,两边是齐整的草坪,道旁两旁高大的红松,大道漫漫,象是没有尽头,阳光穿不透树木,林妹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韩江流含笑看看她。“飞天堡很大吧!” 哪里是大,是很大,这个堡主不会是个财阀吧,得多少钱置下这么大的家业。林妹妹心中嘀咕。前面终于出现开朗的天空,映入眼帘的是成团成簇的石南花,浓艳得象血一般,显得非常怪异。 一幢雄伟的城堡跃然眼前,优雅、精美,城堡由平坦的草地和绒毯似的草坪环绕,座落其间,庭院的平台倾斜着伸向花园,花园又通向后面的湖泊。林妹妹震愕得半张着嘴,眼睛来不及看,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的上帝,真的好美!”她脱口说道。 “上帝?”韩江流瞟了她一眼。 “哦,我自言自语,你别管。”林妹妹透过一扇带竖框的窗子,看见城堡大厅里都是人,大厅的外墙上挂着黑纱蒙着的白灯笼,她正要细看,忽然一阵呼天喊地的哭声从厅里传出,她本能地一缩。 站在外面守候的两个家人看到他们,一个迎上来,接过马缰,另一个则进去通报。不一会,一位脸色苍白的清瘦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微笑着向韩江流一拱手,“韩少爷,你来啦!” “赵管家,这几天辛苦了。”韩江流跳下马,拱手还礼。 林妹妹在马上捂着嘴,睁大眼,这个赵管家怎么象多日不见阳光似的,浑身透出阴沉沉的冰寒。 “来,你也下来吧!”韩江流微笑着向林妹妹伸出手,搭上她的腰。 “她。。。。。。她怎么会和你一起?”赵管家惊吓得倒退两步,恐惧地指着林妹妹。 “赵管家认识这位姑娘?” 林妹妹身子一下子紧绷,心悬到嗓子眼,她的身份快要浮出水面了吗? “她。。。。。。。她就是。。。。。。。”林妹妹看到他嘴巴张了两下,一声直穿云霄的吼叫声突地盖过了他的声音。 “碧儿!” 三人愕然地一起转过身。 大厅前,一个身着红衣,身形肥胖的妇人抖着一身的肥肉,颤微微地向这边跑来。林妹妹看得直撇嘴,那双胖腿象连在一处,她不是在跑来,而是象个肉球,向这边滚来。 人还没到前面,先听到重重的喘息声。林妹妹自觉地躲在韩江流后面,怕挡着她的道。 肉球越过韩江流,在林妹妹面前倏地停止滚动,嵌在一堆肉里的两只黑豆样的小眼,狠狠地盯着她。 “你。。。。。。要干吗?”林妹妹颤声问。 “碧儿,你这个死丫头,昨晚又野到哪里去了?”妇人大吼一声,林妹妹只觉得眼前一黑,五爪山从天而降,一把头发被牢牢地抓在妇人手中,拖了就往大厅方向去。 “你放手,有话好好说,干吗打人呀!喂,好疼哎!”林妹妹拍打着妇人的手,大声叫着。“韩少爷,救命啊!” 韩江流一把拉住妇人,“夫人,请松手。这位姑娘是和我一道的。” “啊,和你一道的!”妇人极力睁大眼,另一只手突地飞出一掌,直奔林妹妹的脸颊,“你。。。。。。怪不得夜不归宿,原来学会偷汉子了,看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 今天不把你的腿给打折了。”说话间,胖腿就蹬了上来。 “疼啊,疼啊!”想不到这妇人力气真大,头发被她扯着,林妹妹根本动弹不了,硬生生地承受了妇人的几腿,疼得她直抽气,眼泪一下就涌满了眼眶。哪里来的母夜叉,怎么不问个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 “夫人!”韩江流要过去抢林妹妹,赵管家从后面拉住他的衣衫,摇摇头。“人家的家务事,韩少爷不便插手。” “家务事?难道她是。。。。。。姑娘的?” “娘亲!”赵管家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听得林妹妹整个人都冻住了,声音堵住在嗓间。怎么可能,这个胖女人是她的娘亲????天大的笑话,她的母亲是方宛青女士,大学教授,虽性格急躁,但也知书达礼。 “不,她不是我娘亲!”她愤怒地抗议。 “你以为做你娘亲,我就情愿吗,生了你这个祸害精,有什么好处,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大祸小祸不断,都是你,都是你。”妇人怒吼着,劈头盖脸地一掌接着一掌砸在林妹妹身上。 “夫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韩江流实在看不下去,抓住了妇人的手臂。 “这是我自家的事,不要你管。” 妇人打累了,气喘喘地松了手。林妹妹蓬着头,衣衫凌乱,象团烂泥瘫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模糊。 “我昨晚和你说,明天一起过来吊唁君夫人,早晨一起床,你就没了踪影。我找遍了全镇,也没寻着。没想到一抬眼,你却和韩少爷亲亲热热的共骑一匹马,出现了。韩少爷是你能惹的人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这个祸害精,害了自家就认了,还想去害别人吗?”妇人叉着腰,指着林妹妹破口大骂。 “夫人,我想你误会了。”韩江流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林妹妹,上前说道。 “你不必说了,韩少爷,是我教女无方。我马上就带着她从你面前消失。” 妇人一根筋似的自以为是,韩江流直皱眉,急得搓手,却又不好多讲,歉疚地看着林妹妹。 “你真的是我娘亲?”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妇人要是有张血盆大口,一定会把她给吃了。有这么讲女儿的娘亲吗?林妹妹瞪着一双泪眼,问。 “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生的,我早就把你踢出家门了。” 妇人没好气地说。 “那你现在就踢我出去吧!”林妹妹哀求地看着韩江流,踢出去了,让她被韩少爷领回去好了。 韩江流低下眼帘,不敢对视她。 林妹妹绝望地闭上眼,老天,她到底穿越到了一个什么人家,莫不是水泊梁山顾大嫂家? 悲惨的人生就是这样开始的吗? “你要出去丢人现眼呀,给我起来。”妇人一把揪住林妹妹的衣襟,“进去给君夫人叩个头,然后滚回家去。” 就这样,一路被拖着进了大厅。妇人手一松,按着她跪倒,连叩三个响头。林妹妹从眼底悄然看去,四周跪了一地披麻戴孝的人,烧纸钱的烟熏得人直流眼泪,纸屑的灰烬满屋子萦绕。她偷偷抬头,一个锃亮的檀木棺材横在大厅中央。她一惊,直起腰,这个棺材和她昨晚见到的沉入湖底的棺材一模一样。 那个不是梦? 她滴溜溜转动着眼睛,视线穿过人丛,撞上厅内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俊美、妖异如吸血鬼般的冰冷男子。 深呼吸,凝神端祥,林妹妹眼睛一眯,突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七,不是怨家不聚头(下) 七,不是怨家不聚头(下) 林妹妹眯细了眼,椅中那个男人就是烧成了灰,她也认得。 楚君威,那个草包男,他也穿越了?不要告诉她,他是为了救她才跳进冰河里,一不小心也被卷进了时光倒流中。哈,她宁可相信太阳会从西面出,也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善心。都是这个剪刀手,害她沦落成这个肉球的什么女儿,蓬头拓面有如女鬼,现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他。。。。。。毁了她整个如花人生。 林妹妹越想越恨,牙齿一咬,突地从地下跃了起来。 没等她跳跃成功,“啪!”身边一记巨掌,劈头盖下,把她打回原地。 “你又打我?”她狠狠地瞪着那双聚光的小眼。 “你不想活了吗?这是在君夫人的灵堂,你有没有数?如果你想陪葬,我成全你。”肉球压低了嗓音,闷吼道。 小女子不和胖女人斗!林妹妹忍气吞声,暂且作罢,目光紧锁着楚君威,这家伙,穿古装也有模有样的,气度非凡,本来是个赏心悦目的美男,那一双寒目太损坏美感了,冷不丁对上,还真有点顶不住。不过,她不怕他,正义一定凌驾于邪恶之上,她坚信。 楚君威察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漠然扫视一周,迎视上林妹妹的目光。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林妹妹现在已经让他七窍冒血,一命呜呼了。可惜不能,他活得好好的。 他紧抿着唇,打量了那张被乱发遮住的哭花的脸,俊眉缓缓拧起。林妹妹毫不躲避,两道视线绞着。 跪着的一群人突然又发出嚎哭声,旁边盘腿坐着的僧人叽哩咕噜地不知念叨着什么,木鱼敲得人头晕晕的,有几个和尚围着棺材,撒着一张张剪成铜钱模样的纸。 肉球把林妹妹高昂的头重重压下。 一个老和尚高声唱了声什么,人群呜呜咽咽的,一会,从前面开始,跪着的人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林妹妹随着肉球爬起来。“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绯儿。”肉球厉声叮嘱,凶悍的目光让林妹妹情不自禁一抖。 “是!”她拎起直到脚底的长裙,低眉敛目,一幅乖巧样。 人群一波一波地涌向楚君威,嘘寒问暖,倾尽安慰。林妹妹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悲伤的神情。 终于,人群慢慢散去。林妹妹瞅着个机会,走到楚君威面前。 有人就是好命,在二十一世纪神气活现的,穿越过来后,还是前护后拥、吆五喝六,比如楚君威,她搞不清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比她混得好。 “楚先生,穿越愉快呀!”她从齿缝里挤出两句话,清眸象刀子似的直直盯着他。 楚君威闭下眼,然后又睁开,冷冷地看向她,象看着个怪物,不发一言。 林妹妹悄悄地看看大门,肉球还没有来,她大着胆子继续说,“别以为你不讲话,就能抹去你的罪过。你说,现在怎么办,在这人地生疏、愚蠢落后的一千年前的蒙古草原?你到象适应得不错,我呢,好好地看个日全食,你凭什么推我?现在好了,我就象个失去记忆的人,不知自己多大、叫什么。刚刚那个肉球样的女人,不知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突然就成了我娘亲,而且还是个虐待狂,接下去,还有什么奇怪的家人,我暂时还猜不出。” 楚君威一双俊目细成了一条线。 “患难时期,我大人大量,先不计较你以前的罪过,关健是现在,你应该对我负责吧!”林妹妹狠狠瞪了他几眼,“我看过了,好象就你我穿越了,你想个法子、订个计划,以后该怎么办?你不要弃我不管,当心我前账后账一起算,回到二十一世纪,我编几篇绯闻整死你。”威胁加恐吓,她双管齐下。 楚君威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阴沉得怕人。 “别把那种表情当成耍酷,你演吸血鬼都不要化妆,就别再多此一举了。”林妹妹讽刺地斜睨着他,“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是什么身份?” “飞天堡堡主,君问天。”他终于开了金口。 “哦,那棺材里装的是你妻子喽,你在这边是个已婚人士呀,不过,现在你又恢复自由身了,可以重觅新一春。”她喃喃自语,瞟了眼一边的棺材,“楚君威,不,君问天,怎么叫这个名,很拗口,你对这一切怎么适应的?这些人你都认识?” 君问天愕然地凝视着她,“我从小就在飞天堡里长大。” “从小?”林妹妹瞪大了眼,“你是说你记得以前所有的事,那。。。。。。。楚君威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是谁?”君问天冷泞地问。 “上帝啊!”林妹妹拍拍心口,“你昨天晚上之前在哪里,记不记得太阳突然不见、有一阵大风?” 君问天浮起一抹冷笑,站起来,逼视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 林妹妹瑟缩地缩后两步,他不是楚君威吗?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陌生人?可这也太像了。看那张冰面,不象说谎,他刚刚和众人寒喧时,很自如。 她情愿放弃对楚君威的成见,希望这个君问天是楚君威,同病相怜,至少还能相互有个照应,这下没指望了。林妹妹哭丧着脸,肩耷拉着,刚才的神气劲早没了。 “君兄,她是舒家二小姐。”一阵轻笑从身后传来,韩江流眼神复杂地掠过林妹妹。 “江流来啦!”君问天一张冰面微微有了点温度。“你认识她?” “嗯,在草原上碰上,一起回的飞天堡。” “赵管家!”君问天高声喊道。 瘦得露出两面的颧骨、眼睛深陷、肤色苍白的赵管家动作到很麻利,“堡主,你有什么吩咐?” “去把舒富贵叫来,让他带他的女儿去看看大夫。” “呃?”赵管家纳闷地抬起头。 “满嘴胡说,怕是中了什么邪!”君问天执住韩江流的手臂,“我们进去聊!” “你才中邪呢,草包男!”林妹妹还没从沮丧中恢复过来,一听这侮辱人的话,一下就气暴了,“人家明明就是被你推下河后,才这么惨,你还。。。。。。骂人。”说着说着,嘴巴一扁,她哭了。 很没形像的哭相,眼泪二道,鼻涕两道,伤心、绝望到极点,谁还会在意形像。 “碧儿小姐!”韩江流温声喊道,“没关系,你不要急,你一定会慢慢想起以前的事。”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素帕,塞到她手中。 “谢。。。。。。。谢!”她哭得一抽一抽。 “怎么一回事?”君问天打量着两人。 “舒姑娘被怪风吹落到草原上,从前的事全忘了。” “哦,那更要去看大夫了。” 林妹妹正欲反驳。 “碧儿!”河东又一声狮吼。她忙闭上嘴,非常识相地转过身,“娘亲!”小声小气,柔柔弱弱。唉,人在屋檐下呀! “你又来缠韩公子?”肉球,SORRY,应尊称为舒夫人,手上牵着一位娇小玲珑的美丽女子走了过来。 “没有,我。。。。。。。碧儿是向韩少爷道别的,顺便向君堡主问个好!”这舵转得快吧,既然无望别人救助,就得学会自保。 君问天深究地看了她一眼。 “嗯!”舒夫人信以为真,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君堡主、韩少爷,今天让你们见笑了,我家碧儿就是有点模糊,不太会讲话,你们不要计较。绯儿,还不上来打声招呼。”她野蛮地把林妹妹推到边上,让出个位置,笑吟吟地拉着小美女上前。 “绯儿见过君堡主、韩少爷。” 小美女盈盈半蹲身,这种姿势是不是叫道万福?林妹妹在旁边模拟了下,摇摇头,不太规范。 韩江流看着她,忍俊不禁,忙背过身去。 “有空请堡主和少爷到舍下坐坐,我们先告辞了,君堡主请节哀。”舒夫人一手扯一个,弯身作了个揖。 “多谢,不送!”君问天倨傲地点点头,与韩江流并肩向内室走去。 掀帘时,韩江流回过身,林妹妹苦笑地对他挥挥手,他不由地涌上浓浓的不舍。 “你还贼心不死!”舒夫人拍了下林妹妹的手心,“快给我滚回家去。” 小美女得意地浮起一丝嘲笑。 “娘亲,绯儿她。。。。。。”林妹妹想问绯儿是她的谁。绯儿以为她要告状,扭着身子扑进舒夫人怀中,“娘亲,我没有笑碧儿,她又诬陷我。” “知道,知道!”舒夫人疼爱地抚着绯儿的黑发,扭过头吼道,“碧儿,绯儿是你叫的吗?长你二岁,受不起你一声姐姐?没大没小的,懂点事,好不好?姐姐怎么可能笑妹妹,你不要无事生非。回家!” 林妹妹叹了口气,与这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 绯儿姐姐相比,林仁兄简直就象天使。这舒家二小姐怎么这样逊,人人都能踢两脚。 “是,娘亲!”她百依百顺的应道。 八,舒家有只祸害精(上) 八,舒家有只祸害精(上) “终于到家了。”舒夫人两手插腰,气喘吁吁地靠在镶嵌着雕花的门庭上,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沽沽地流下。 舒绯儿秀气地以手掌作扇,娇喘频频,呼吸变重。 不同于她们的双颊熏红、汗水淋漓,林妹妹?哦,她现在有个新名字叫舒碧儿,她不喘不急,气定神闲。为什么?她有一双大脚呀,不象她们颠呀颠得,扭着腰肢是有些媚态,可却是活受罪,她走了三步,她们得用十步。这飞天镇又不大,象条小商业街似的,从南到北,她十分钟就可以走完,她们硬是扭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纯走路,眼睛都没瞄一下两面的店铺。 舒碧儿可是看了个仔细,茶楼呀、酒楼呀,珠宝铺、衣坊呀,书阁啊。。。。。。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就连棺材铺也有,街上的行人不少,可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她们三人,纷纷避向两边,惊恐万状的看着她,那表情就象她坐在韩江流马上时看到的一样。她很纳闷地看看自己,似乎和他们没多少差别呀,除了一头不驯服的卷发,被舒夫人揪过,看上去有点悲壮。 “神经病!”受不了那些眼神,她嘀咕一句,继续向前走。 “有神经病的是你,娘亲,下次不要让碧儿和我们同行,免得被别人瞪死。”舒绯儿听见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 “别说话。。。。。。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累死我。”舒夫人无力地摆摆手,喘个不停。 碧儿好心地在旁边托了她一把,她看了碧儿一眼,一怔,没拒绝。 “舒园!”碧儿盯着雕花门上的金色门匾,探过头,好奇地朝里看了一眼。 哇,她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好大的一座荒园呀! 园子不小,里面的楼阁也不少,依稀也看出有假山、水榭、花园的痕迹,可是现在都是一派残破的景象,油漆剥落,廊柱倒损,门窗洞开,屋顶上长满了一株株狗尾巴草,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着,池塘里干沽得已见池底,盛开的蒲公英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还有杂草把园子的小径都遮没了,几棵大树到是精神,挺立着,一层层黄叶如缎似锦,遮挡着碧空。是个很适合野餐的地方,碧儿心中暗暗评定。 有人烟的是靠着门庭的几进屋舍。应该是这园子里最好最结实的建筑,画梁雕栋,厅堂宽敞,几件家俱有着古朴的韵味,就是少得很,放在偌大的厅堂中,显得有些寒酸。 显然,这舒园曾经发达过,只是现在破落了,唉,这么好的园子就毁了。碧儿自言自语。 一个头发灰白的清瘦妇人正在园中晾衣服,一扭头,对上碧儿好奇的视线,她眼中一喜,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都不顾。 “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回来啦!”她颤微微地扑上来,碧儿慌忙接住她的身子,感觉到手臂一湿,妇人哭了。 “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可把沈妈吓坏了。”妇人象不敢置信似的,抚摸着碧儿的脸颊、手臂,摸着摸着,泪掉个没完,“我看着你被风吹到了天上,可是我够不到,追上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的。” “沈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你把心款款放在肚中,你的二小姐有得活呢!”绯儿扁扁嘴,斜睨了碧儿一眼,越过她,向园中扭去。 “大小姐,你没看到那情景,看到你就不会那么说了,谢天谢地,我的二小姐是命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妈追着绯儿的后背,喊了几句,又转过脸来。 “沈妈,一会再唠叨吧,快给我倒杯水去,我都快渴死了。”舒夫人一抬手,自然地搭住碧儿的肩,“我们进屋去。” “好的,好的!”沈怒喜不迭地捏了下碧儿的手掌,仿佛和她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碧儿觉得这个沈妈好象是真关心她,是和她比较亲的一个人。 “娘亲,沈妈是我家的亲戚吗?”她细声细气地问。 舒夫人猛地昂起头,吓得碧儿退了两步,舒夫人失去倚助,差点没直直地载倒在地。“你又。。。。。。发晕了,沈妈是谁,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你宁可没我这个娘亲,可是不能没有这个沈妈,一天见不着,都不肯吃饭。”舒夫人没好气地说。 “哦!”林妹妹忙陪着笑,“我不是看娘亲累了吗,想开个玩笑。别气了,我扶你进屋去。” 舒夫人“哼”了一声。 客厅里到是桌椅、案几齐全,地面上纤尘不染,香案里清烟凫凫。“夫人,水来了。你用过午膳了吗?”沈妈笑咪咪地端着茶盘进来。 “在飞天堡吃了点,不用准备午膳了,能省一餐就不要浪费。” 碧儿听得一惊,这个舒园好象不是一点破落,快要食不果腹了吗?可是她饿得前心贴后背,连昨晚算起,她三餐没吃了,只受了一肚子的惊吓,正想着,肚中的饿虫也开始共鸣。 舒夫人抿紧唇,狠瞪了她一下,“沈妈,给二小姐找个馒头填下,没必要特意做饭了。” “好的,二小姐,来!”沈妈牵住碧儿的手走出客厅,转了个弯,走向后面的厨房,小心地朝后看了看,掩上门,从柜子里端出一个碟子,里面放着一张饼,“快坐下,是你最喜欢的鸡蛋煎饼,昨晚你没吃到,我一直给你留着,有点冷了,我倒点热茶给你。”沈妈疼爱地按住碧儿的肩。 碧儿实在太饿了,哪里顾得冷的热的,抓起煎饼,狠命地往嘴中塞。 “慢点,慢点,这样会噎着的。”沈妈看着直咧嘴。 碧儿鼓着两个腮帮子,直着脖子吞咽下嘴中的饼,又灌了一大杯水,才觉缓过神来。“沈妈,你对我真好!” “二小姐可是喝沈妈的奶长大的,沈妈不对你好对谁好!”沈妈慈爱地一笑,拿出梳子,替碧儿梳顺散乱的卷发。“二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头发不听沈妈的话。” 头发结成一团,她梳不下去了。 “它们吃我的喝我的,当然只听我的。”碧儿笑得咯咯的,肚子填了点东西,她灰暗的心情好了一些。“我自己来。”她拿过梳子,沾了点水,慢慢地梳着头发。 “沈妈,我是喝你奶长大的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悄悄地往里探索。 “嗯,我那时候比较健壮,刚生了孩子,奶水很多,舒园是飞天镇上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外面算相、卜卦的人都说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个以后可以光耀门庭的少爷,老爷欢喜得早早就招奶娘,夫人临产前几天,我来了舒园,一边侍候夫人,一边等少爷出世。” “没想到生了我!”碧儿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她在古代,原来还这么恶作剧呀,搞了这么个大乌龙,“那个。。。。。。老爷,哦,就是我爹当场没晕过去吧!” “晕到没晕,就是三天三夜都没起床,第四天,起来了,脸瘦了一圈,打击很大。”沈妈淡淡一笑,像跌进了旧事中,“后来,舒园一天就比一天破落,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胖,身体虚得不行,再也不能生孩子。家里的伙计、丫环一个个都走了,最后只有我还在,我舍不得离开二小姐。” 碧儿直眨眼,猛然想起街上人的那些眼神,倒抽一口凉气,“沈妈,是不是说那一切和我有关系?” “别听那些人瞎说,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你就是头发有点卷、话少了点。” 她猜中了,碧儿眉头紧锁着,“舒园到底是怎么破落了?” 沈妈怜惜地抚着碧儿的手背,“老爷以为你是个儿子,说一定要为儿子创下一份大的家业,他买店铺、买地,走南闯北做生意,满身的劲。可是又生了个小姐,他一下就提不起劲来了,生意不做,店铺不管,整天喝酒、逛窑子,上赌场,不知怎么回事,老爷好象一次都没赢过,家业就这样败掉了。” 碧儿一挑眉,撇下嘴,“他的姓不好,当然不会赢。” “咦?” 碧儿一乐,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画着,“你看,舒也就是输,都姓'输'了,怎么可能赢?你看人家秦始皇叫什么,赢政,呀,这名字多帅气啊,多响亮啊,所以他才能统一六国,做了始皇帝。是不是?”她询问地抬起头,“沈妈,你干吗这样看我?” 沈妈目不转睛的,一脸惊愕地瞪着她,象看到个鬼。 “小姐,你。。。。。。。不是不识字吗?”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碧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定格在桌上比划的手指上,扬起两道眉,“我没上过学?” “二小姐,瞧你说的,这世上哪有女子读书的道理,女子无才便是德。”沈妈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有些大户人家也会为小姐们请个先生回来,教两个字,那也是为了识《女儿经》呀,日后嫁了人,好好遵守礼规。绯儿小姐小的时候,舒园就请过先生。可是二小姐你出生之后,舒园维持生计都难,哪里还请得起先生。” “哦!”碧儿偷偷吐了下舌,她原来还是个文盲呀! “二小姐,你刚刚画的是字吗?”沈妈不放心地又问。 碧儿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凑近沈妈,“沈妈,我悄悄告诉你啊,昨天不是我被风卷上天了吗,从天上摔到地上后,我不仅完好无损,脑子里好象还多了许多东西,比如我能识字了,我可以知道几年以后、几十年以后、几百年以后发生的事啦。。。。。。。” “我的好小姐,”沈妈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面露惊惶地朝外望了望,“你不要乱说,要是别人听到了,会把你抓出去,绑在树上烧死的。现在人家都说你是祸害精,见了你都躲着,怕沾上霉气,你难道要别人再把你当成狐狸精吗?” 碧儿直眨眼,这狐狸精一说,好象是指擅长于勾引男人的某种女人,沈妈用词不当。不过,她能知身后事,说来应该也算半个仙或者什么灵妖。不管是妖还是仙,是真的多好,她也不必困在这座荒园里,直接飞回二十一世纪,做她的娱乐记者,把这个穿越经历写本书,保证畅销。 可惜这是个白日梦。穿越前,她是小逊,穿越后,她成了大逊,恶梦何时是个头啊! “这生男生女是根据父母的因子决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生了女儿怎么了,女儿不是人吗,重男轻女!”碧儿推开沈妈的手,好好地呼吸了一口气,愤愤不平地嚷道,“还有呀,生了女儿就该坠落?明明是舒老爷自己不争气,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有没有天良呀?” “闭嘴,快闭嘴!”沈妈急得直跺脚,“二小姐,你确实摔坏了脑子,尽说胡话。这些话在我面前讲没事,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 碧儿嘟着嘴,闷闷地点了点头。 “沈妈,快看茶,来客人了。”门外,突然传来舒夫人大嗓门的吼声。 “来了,来了!”沈妈忙打开门应道。 “谁来了?”碧儿走出厨房,探头望去。客厅中坐着的那个瘦得尖嘴猴腮似的眼睛血红血红象熬了几夜的中年男人是舒碧儿的爹-------舒老爷吧,绯儿的眼睛象他,势利得很。他坐在主人位上,身边坐着胖胖的舒夫人,真是绝配,两个人要是出去说相声,不用开口,光站着就很逗, 对面客人座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穿锦袍的俊雅男子,蓄着短须,眼神很犀利,但他用温和的笑意掩饰住了。这个男子眉宇间和飞天堡的君问天有点相似,但君问天俊美得不象人类。 沈好端着茶盘,小心地迈过门槛,瞟了下客厅,压低嗓音说:“是飞天堡的君大少。” “君问天的哥哥?” “是君堡主的堂哥君仰山,一定又是为那块地来的。”沈妈摇了摇头,走向客厅。 “听不懂。”碧儿不悦地嘀咕,看到园子里吊着个秋千,试了试绳索,还算牢固,一屁股坐上去,晃悠悠地荡上空中,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一会在厅中,一会在厅外。 客厅中喝茶的人就觉着厅中的光线一会儿暗一会儿明。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吧!”君仰山看着半空中飞扬的卷发,笑问。 舒老爷舒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家门不幸,生此祸女,不谈不谈。君大少,你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呀?” 君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 仰山抿了口茶,温雅含笑,“舒老爷是个明白人,仰山三番五次来府上,没别的事,还是红松山向阳的那块草地。那块地荒了好几年了,不如卖给飞天堡吧!你开个价,多少我们好商量。” 舒富贵和夫人对视一眼,很有深意地笑了笑,“我还是老话,不卖!” “舒老爷,你是怕价钱不合适?放心,我二弟说过了,一定不会让舒老爷失望的。舒园日子也不算富裕,这块地要是卖给飞天堡,至少可以让舒园享福个两三年。” “那两三年以后呢?”舒老爷抚抚颔下灰白的胡须,“这块地,是荒了好几年,可不管怎么样,那是块风水宝地,背依红松林,旁靠玉湖,面朝太阳。光线好,水气足,地肥沃,养马,马壮,养羊,羊肥,种谷子,谷子又实又足。不止是飞天堡想要那块地,要的人多得去,开的价高得惊人,我都没答应。” 君仰山纳闷了,“舒老爷,这就怪了,你又知道这块地的价值,却让它荒着,你到底想拿这块地发挥什么作用?” 舒夫人接过话,“舒园已经一撅不振,那块地是现在唯一的家产,我们是准备把它留给我家绯儿作陪嫁的。”她意味深长地倾倾嘴角,一脸胖肉颤颤的。 君仰山了然地一笑,“舒老爷,舒大小姐美若天仙,又有这么大份的陪嫁,那你对未来的女婿要求和聘礼一定不会低喽!” “呵,女婿吗,有头有面的就行,年纪不限,长相不问,原配还是填房都可以,聘礼呢,”他看看夫人,两人会心一笑,“就是当我和夫人是亲生父母,养老送终,一辈子吃香的穿绸的,有乐的有玩的。” “呵呵,这要求真不高。”君仰山眯了眼,似笑非笑,“仰山还有事,先告辞。” “君大少慢走,请代问君堡主好!”舒富贵夫妇起身送客。 君仰山走下台阶,同行的家仆拉过马,他刚想跃身上马,“啊!”他先是听到一声惊叫,接着听到“啪”地一声,眼前闪过一个黑影,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就感到额头上被什么重物重击了一下,他抬手去捂,身后的马一声惊嘶,马蹄一抬,他一下就飞出了十几步外,疼得他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半空中,秋千架倾斜着,半边绳索不见了。 “君大少,你没事吧!”舒富贵一张脸都吓白了,慌不迭地上前去扶。 “碧儿!”舒夫人两手插腰,两眼朝天,鼻孔中冒着白气,瞪着坐在地上嘶牙咧嘴、揉着屁股的碧儿,一声狂吼冲上前去,“你又闯祸了。” “娘亲,娘亲!”碧儿顾不得疼,双手举过头顶,“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秋千绳索不结实,它。。。。。。。突然断了,坐板收不住,碰到了那位。。。。。。。” “还敢说,还敢说!”舒夫人的巨掌眼看就要落下来,碧儿尖叫着在园子里奔跑,一会儿花丛边,一会儿大树后,她抖着两条胖腿在后面追。 君仰山咬着牙,扶着舒富贵站起身,感到身子每一处都是火火的痛。“罢了,让夫人别打二小姐了,她不是存心的。”他忍着痛,无奈地苦笑,这二小姐可真是名不虚传的祸害精。 “不,教训下是应该的。君大少,你进屋躺下歇会再走?”舒富贵狠瞅了几眼碧儿,陪着笑小心地问。 “呵,还是免了,免了。”君仰山一拐一拐地走向马,不顾疼痛,倒抽着凉气跃上马,快快地跑出舒园。 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十,舒家有只闯祸精(下) 十,舒家有只闯祸精(下) “唉,你呀。。。。。。。。”沈妈无奈地握住碧儿的手,拿出一瓶闻着辛辣辣的什么药,替她抹在手背上,夫人下手真重,几下就把二小姐的手臂打得青紫一片。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绳索要断,谁知道那个什么君大少正好从那里经过,我也摔得不清,她问都没问一声,扑上来就打我。”碧儿拭着泪,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尽是委屈。 “二小姐,你真的不该生在舒家。”沈妈心疼地放下她的衣袖,用毛巾沾了水替她擦了一把脸。“老爷和夫人打算好了,红松山那块地给大小姐做陪嫁,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他们也会跟着享福,你呢?唉,一定是随便塞给哪一家,只怕是从茅坑又跳到火坑。” “什么意思?我要嫁人了吗?”好奇心突起,碧儿连泪都忘了流。 “你都十七了,一两年还不嫁人。”沈妈嘀咕着,摇摇头,“但是,二小姐,你也不要担心,不管你嫁到哪,我都会跟过去侍候你的。” “沈妈,你真好!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呀?”碧儿真心地环抱住沈妈,发自心肺地说。 “好了,去绣花去,我还有一堆事做呢!专心点,不要把丝线扯得到处都是,夫人会骂的。” “绣花?”碧儿眼瞪得溜圆,她连扭扣都没钉过,绣花这种高难度的工艺,不是要她的命吗? “嗯,回房去,我帮你把绣匾已经绷好了,样子也画了,你照着绣,别着急。” “呵,”碧儿深不可测地笑笑,圈住沈妈的脖子,乖巧又体贴,“沈妈,要不我们换工,打扫、锄草、洗衣,我替你做,这绣花,你来,好不好?” “二小姐!”沈妈音量突地提高了,“你不小了,该学点女红,不要总这样懒,以后给相公、孩子缝个衫子、做双鞋,你都得请别人呀?” “我。。。。。。嫁个有钱人,那些事自然不必亲自动手。”碧儿挺起胸膛,很豪气地昂着头。 沈妈气得没话,“去,去,回你房去。二小姐,不怕惹你伤心,你现在名声很响,稍有点家产的人家是不敢娶你的。” “那我嫁个富甲天下的。” “好,好,带着我去享福,小祖宗,你好好地回房去坐着,不要再闯祸了。”沈妈推着她,跨过一个圆形的小院门,残窗破柱间,有一间稍为齐整的厢房,推门,把她扔了进去,沈妈“啪”一声带上了门。 不意外了,这是她的闺房,寒酸得让人碜牙,没有电视里见过的香案、桌几、古琴,烛台、锦幔、牙床,简简单单的,全是一,一张旧床、一张旧桌、旧椅、一张旧柜,连盆花也没有,旅舍差不多,空担了闺房这么诱惑人的名。旧柜里放着四季的衣服,没几件,颜色都非常可怕,土黄、绛紫、皂、青,她怀疑这些有可能是她那个胖娘亲嫌小的,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穿这种颜色呢? 碧儿一屁股坐在床上,眉紧紧拧着。好了,关于她穿越过来后的新身世已经全部揭晓-------破落地主家不受欢迎的二小姐,被父母视作眼中钉,被外人看作瘟神、祸害精,唯一关心她的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佣沈妈。 碧儿拍拍额头,情况不乐观呀,要想改善有点难度。舒家好象吃了上餐没下餐的,温饱都成问题,她是默默接受这一切,还是想个办法逃走呢? 最好是能穿越回二十一世纪。只要能回,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稀奇的事,她都不会多瞧一眼。现在,说句话等于没说。 不能回二十一世纪,她留下怎么办呢?听沈妈的口气,她的将来不锦绣。想想,她能干什么? 教书?她对韩江流说过,她是不会误人子弟,可是她突然露出满腹才华会把她的爹娘吓疯的,到时候,她也没好果子吃。 去餐馆洗盘子?出国读书的人通常是靠这一招活下来的,可是舒家虽然破落了,但那张脸面还挂着,丢不起那个脸的。 女扮男装,上京赶考,中个状元,做个什么官?这个法子很刺激,但也非常危险,她不熟悉现在的科考机制,万一中了,暴露了身份,就身首分家了,而且她这一头的卷发也藏不住。 碧儿觉得她可能很适合租个摊位去算卦,只算蒙古国有多少年的强盛,成吉思汗什么时候去世,元朝何时成立,与西夏的战争胜算多少,哪里适合元朝定都。。。。。。她保证算得很准,历史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呢!可沈妈说那样子,她会绑起来用火烤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碧儿想破头,也没蹦出个主意。一抬头,瞅见桌上有个圆圆的用竹子绷着的白绢,上面用白线浅浅绣了个牡丹花的样子,各色丝线放在一边,她伸手拿过来,把玩着,这大概就是沈妈口中的绣匾了。 稍微有点近视的清眸,连针都找不着,她还绣花?找着了也不会,花绣她差不多。 黄昏的余晖从西窗中穿进来,一室的凄凉。 碧儿开了门,信步走出去,对着西天,默默地想着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现在,她才知以前她过得有多幸福。 想着,一行泪就下来了,捏着绣匾,不知不觉就跑出了舒园,看着远处无边的草原,好想现在刮起一阵狂风,带她回家吧! 一丝秋风透过粗衫,一点寒意,一点思念。 她坐在门庭的前阶下,用绣匾捂着脸,泪水纵流。 一匹马在她的前面停下。 “舒二小姐?”马上的人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声。 碧儿用白绢拼命拭了下泪,抬起头。“韩少爷!”她招呼,哭音很重。他是她来到蒙古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很亲切。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吗?”韩江流跳下马,关心地蹲在她面前。 “现在多少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点,韩少爷,恍若一场恶梦,我怎么可能是这户人家的二小姐,你当初为什么不收留我呢?”她嘟着嘴,有些埋怨。“你看,有娘亲把自家的孩子打成这样吗?”她大大咧咧地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手臂。 “快放下。”韩江流忙不迭地替她拉下衣袖,“女儿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肌肤的,于礼不合,知道不?” 假学道,她斜了他一眼,别过脸,“一个人洁净,是灵魂洁净,心灵洁净,尽做这些表面文章有什么用。嘴上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 韩江流呆立,震撼于她的话。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说出这么凛然的话? “我知道你不俗,不拘这些小节,但世道就是这样,忍耐下吧!” “嗯!”只了他这话,她有点感动,象遇到知音一样,转过头,对着他坐正,“韩少爷,你可不可以帮助我离开这儿?” “你要去哪?” “我想找份工作,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留在这里,迟早会饿死。”她的肚子为了配合她的话,咕咕地叫了两声。 “舒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呀!”韩江流轻叹一声,“舒二小姐。。。。。。” “别叫这么复杂,叫我碧儿,或者妹妹。。。。。。。”碧儿突然红了眼,皱皱小鼻头,“韩少爷,你叫我妹妹吧,不然。。。。。。。。有一天我怕我会忘了我原先叫什么的。” “呃?”韩江流愕然地瞪大了眼。 “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我是另一个人家的女儿,我有哥哥,他叫仁兄,而我叫妹妹,他们都很疼我。我读了许许多多的书,也认识许许多多的人。我过得很开心。。。。。。我不要做什么舒家二小姐。”说着,她埋下头,咬着唇抽泣着。 “你的梦。。。。。。。那么清晰?”韩江流现在已经不是一点吃惊了。 “对,”她抬起一双泪眼,“比如现在,在梦里,即使天黑了,但是灯火如海洋,照得大地亮如白昼,我和朋友们去吃大排档,去K歌,打游戏,看午夜电影。。。。。。。哦,那些都是梦里的。”她看到他越来越惊愕的眼神,不敢再说下去,“韩少爷,你能帮我记住我梦里的名字吗?”她恳切地仰着头,问。 “你。。。。。。真的太特别,头发、眼神、话语。。。。。。。。还有你的梦,呵,我都怀疑我在做梦。好的,我记住,妹妹。”韩江流带着从没有过的、微秒的感觉笑了,笑起来赏心悦目。 “那。。。。。。。还有工作呢,就是那个做事赚钱的那种?” 韩江流抿了抿唇,“妹妹,当今女子出来做事的有三种,一是到大户人家做佣,二是替人家做女红,三是。。。。。。。。进青楼为娼,你还想做事吗?” “请自动删除我刚才的问话。”碧儿挫败地闭了闭眼,肚中又是一阵咕咕的叫声,扭头看看舒园,黑漆漆的一片,不会晚上点灯的烛火也没有吧! “起来!”韩江流率先站起身。 “干吗?”她饿得头晕眼花,坐在这里等沈妈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 叫她吃晚饭好了。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你。。。。。。。没别的事?”她想他可能是路过这里。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韩江流笑着,解开马缰。 “谢谢,你很有钱吧,那我要多吃点,可不可以?”她一下来了精神,跳起来挽住他的手臂,歪着头问。 韩江流目光扫过她的手臂,俊容微微晕红,“当。。。。。。。当然可以。” 十一,饭庄奇闻(上) 十一,饭庄奇闻(上) 秋收刚过,镇上的行人到了晚上都不见少。碧儿和韩江流经过几家茶庄、饭庄还有一个露天的戏台,看着都挤满了人。最后,韩江流在一家稍微看上去比较气派的饭庄前下了马。 “大快朵颐”,碧儿仰起脸,默念着门庭上方黑色匾额上的字,“这饭庄名字起得不错,放开肚皮的吃,尽兴的吃,不要钱呀!”她俏皮地吐了下舌。 “这字你也认识?”韩江流把马缰交给伙计,笑吟吟地问。 碧儿嘟着嘴,理所当然点点头,这字算什么,外文她也识得很溜。“我不敢告诉你太多,免得你受伤。”她嬉笑着挽着他手臂。 “没大没小。”他宠溺地替她顺好被风吹乱的卷发,轻柔地抽出手臂,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靠近她耳边说,“碧儿,我们二个人时可以这样,现在不行,乖,我要为你的闺誉考虑,不想你被别人乱说。” “嗯!”碧儿立刻规规矩矩地把手别在身后,她都忘了现在是一千年前的蒙古。 大快朵颐饭庄里人也不少,有八成的桌上有人。 “客官,您来了!”一个掌柜模样的汉子头上扎了块布巾迎上来,“啊,是韩少爷,你是来看望君堡主的吗?多日不见,你越发的俊雅轩昂。快,请进,小二,准备雅座。”掌柜的对着里面高声喊了声,又转回身,脸上堆满了笑,突然,他脸上的笑象被谁抹去了一般,他看到了韩江流背后的碧儿,嘴半张,神情惊愕,“你。。。。。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掌柜的,舒二小姐今日是我请的客人。”韩江流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护卫似的把碧儿罩在身侧。 掌柜的就象是个变色龙,表情瞬息万变,他干笑几声,“是韩少爷的客人呀,小人不知,小人不知,那请进吧!”后面那四个字,他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哼”,碧儿斜了他一眼,高昂着头,由韩江流引领着,走向一个比较僻静的桌子。有钱就是大爷,她借着韩江流的势,也神气了一把。 “三个清淡的小炒,一锅鸡汤,一碟酱牛肉,两碗米饭,另外,帮我打包二十个馒头。”韩江流温声对掌柜的说。 掌柜的瞟了眼碧儿,闪到一边,“韩少爷,不来壶酒吗?” “不了,一会还得和君堡主有事去。每样都给我来大份,上快一点。” 掌柜的一乐,“韩少爷放心,小的一定挑最好的菜给你做,货真价实,保你吃得开心。稍等会,菜马上就到。你先喝杯菜,我去厨房吩咐去。” “去吧!”韩江流挥挥手,转过脸对着碧儿温雅一笑,“这些够吗?” 碧儿一直好奇地在打量四周,古代的饭庄墙上挂几幅山水画就算是装饰,其他还真简陋,厅堂里多放几张桌子就算饭庄了。“呃?够呀,足够了,飞天堡不管饭吗?你要那些馒头做夜宵呀!”一双清眸忙个不停,瞧见隔壁桌上来了两个穿着长衫背褡裢的商人。 “那是给你带回去填填饥的,天气还有点暖,不敢买太多,怕放不住。”他轻道。 碧儿歪着头,眼眨巴眨巴看了他好一会,慢慢地,大大的眼中泛起了一层湿雾。韩江流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不要!”她哽咽地扁着嘴,摇了摇头。 “不爱吃馒头?” “不是!” “那是嫌少!” 她抬手拭去泪,“二十个馒头,我可以混几天,可是以后呢?韩少爷你只是来这里做客,马上要回大都的,你走以后,我情况不会改变,饱一时饿一时的日子很难过,不如就一直饿着。” 韩江流默然,脸色仍是温文平淡,看不出任何心思。“我请飞天堡的赵管家多多照应你。” “不要,这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你不是没见到,其实怪不了别人啦,我那个名义上的爹娘都那样,我不要接受别人的照应,你是我来到这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象家人一样亲切,我才接受你的好,不要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子。”她振振有辞地对他说。 韩江流窝心地一笑,“那我可真是幸运。” 掌柜的亲自送端着菜过来。韩江流没什么动筷,一个劲地往碧儿碗中夹。 唉,她又不是大肚汉,饭量也是小小的,何况也要考虑身材之类的大事,她斯斯文文地咽着饭粒、喝着鸡汤,看得韩江流直皱眉。 “这样子不等到半夜,又会饿的,多吃点!”他强硬地命令。 “女生通常只吃这么多。”她小声地反驳。 “什么女生小生的,我不管,快吃。碧儿,要不我丢些银两给你,你以后自己过来买了吃?”他夹了一大筷牛肉塞进她碗中。 “今天没有你,我连饭庄都进不了,要银两又什么用,再说,我根本搞不清你们这里的物价。” “物价?” 清眸滴溜溜转了一圈,“呵,就是那个一碗饭多少钱,不,是多少两银子这些交易。。。。。。。” “你抢钱呀,一碗饭还几两银子,是一文钱。”韩江流真是没话说了,碧儿有的时候聪慧得惊人,有时候笨拙得连孩童都不知,说真的,他真有点不放心离开飞天镇。 碧儿怕再说出什么错话,连忙埋头扒饭。 “哇,见识了飞天堡,才知什么叫富。万顷的草地、成千上万的马匹、几座铁山、铜山,这君问天莫谈这一辈子,就是活个几十辈子,这钱也花不完。”邻桌一位红衣粗面的汉子抿了口酒,转过脸口水四射的对旁边的黑衣青年男子说。 “可不是,”黑衣男子点头附合,“君问天号称蒙古首富,一点都不假。听说这飞天镇上有一半的铺子都是他的,这里是良马的产地、铁山、铜山的源地,每年都有许多商人到这里,又买他的马又买他的铁、铜,吃的住的还要付他银子,这里里外外赚着,能不富吗?” 红衣汉子忽然压低音量,用手遮嘴,“这君问天富是富,也乐善好施,可我听说,此人是个最阴沉、可怕的人,终年不苟言笑,阴冷如鬼魅,心残手狠,没有人情,外面都传,他的妻子就是被他杀死的。。。。。。。” “不会吧!”青年男子倒抽一口凉气,“他妻子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吗?” “那有什么用,家花不如野花香,娶的不如嫖的,嫖的不如偷的。”红衣汉子暧昧的挤挤眼,一脸银荡的笑。 “你的意思?”青年男子不解地抬起头。 红衣汉子凑上他的耳,黑衣男子眼越瞪越大,直喘气。 虽说非礼勿视,旁言少听,可是这些教规对娱记不适用,偷看、偷听就是他们的职业,她正听得出神,突然没了声音,怎不着急? “碧儿!”韩江流责备地敲了下碧儿在碗中挑个不停,却挑不上一粒饭的筷子,“姑娘家不要听人家胡说八道。” 碧儿嘻嘻一笑,回他一个吐舌的鬼脸,“我觉得蛮好玩的呀!对啦,你是他朋友,知道他那个绯闻女友是谁?” 十二,饭庄奇闻(中) 十二,饭庄奇闻(中) “你又乱说,什么叫绯闻?”这个碧儿太怪了,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奇怪的女子了,他确信。 “就是刚刚那个传说里和君问天要好的女子,还有他妻子真的是绝世美人吗?” “没有那个女子。”韩江流端祥了她半天,“至于君夫人,我没有直视过,美不美我不清楚。我觉得你就挺美的。” 对,对,做个女人“挺”美,她皮笑肉不笑的摸摸鼻头,“不必特意安慰我,我若是美人,满大街就没个丑的了。” “我是实话实说,你本来就。。。。。。”韩江流正要往下说,发觉碧儿的注意力又转向了邻桌,他失笑摇头。 邻桌两位汉子酒过半旬,面红舌短的,“向兄,听说你账算得特精,我。。。。。。不太相信。”黑衣男子摇头晃脑地看着红衣汉子,手在空中比画着。 “我不是吹,这打算盘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谈生意,口算心算,几两几钱,没一个人能有我快。”红衣汉子拍拍胸膛,得意地说。 “是吗?那我今天就试试你是不是吹的?” “放招过来。” 黑衣男子嘿嘿一笑,“我今天不做生意,就说个喝酒的。你听着,李白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遇到店一倍酒,遇花喝一斗酒。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借问此壶中,原有酒几斗?” 可能是黑衣男子的音量太大,其他桌上的人都听见了,听着听着有些意思,一个个转过头来,玩味地看着这边,也有些皱着眉默算着。 “这。。。。。。。这。。。。。。”红衣汉子张口结舌,一时有点回答不上,脸红一块紫一块的拧着眉苦思着。 “八分之七斗。”林妹妹脱口说道。这也太小儿科了吧,顶天立地的男人玩小学数学。不对,古代没学过分数,这得数该怎么表达?她忽然嫣然一笑,对着邻桌举起手。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黑衣男子突然被一个大姑娘紧盯着,原先打结的舌展不开了。 “碧儿,别闹。”韩江流按下她的手。 按下了手却捂不住嘴,“这个很简单呀!如果一斗分成八个杯,那么原先李诗仙喝的那个壶里差一杯就是一斗了。”这样解释八分之七该明白了吧,碧儿得意地弯起了嘴角。 “你说简。。。。。。单?”黑衣男子结结巴巴地问。 红衣汉子额头上密密的汗,涨红着脸点点头,“照姑娘这种说法反推,确实是这样,惭愧,惭愧。” 韩江流震住了,碧儿真的算对了?他刚才没太听清楚题目,又象诗对象词的,一会儿花一会儿店的,云里雾里,他眼中只看到碧儿。天啦,这小丫头是个怪才吗? 饭庄中其他人,包括闻声赶过来的掌柜的都象看怪物一般看着碧儿,嘴巴半张着,合都合不上。 “这道题,是一年前我在大都遇到一个红毛商人,他说他来自俄罗斯,他说给我听的,我。。。。。。。。再说给其他人听,没有一个有算得出来,姑娘你是怎么算的?”黑衣男子到是很谦虚,拱手施个礼,不耻下问。 “我。。。。。。说是用心算的。”总不能说她小时候学过吧! “姑娘,你真是厉害!”红衣汉子啧了下嘴,“那姑娘听说过孙公有道千古迷题吗?” 碧儿摇摇头。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红衣汉子话音刚落,碧儿就接过了话。“雉二十三,兔十二。”汗,还是小学算术数,真是委屈她这出自名校的本科生,雉也是鸡,两只脚,兔四只脚,用未知数一带,很快就能算出来。 饭庄中响起一片“嘘”声,眼珠子差不多掉了一地。 “姑娘,你真是神算呀!在你面前,我自愧不如。今日我真是长了见识,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红衣汉子抱拳,头深深埋下。 “呵,呵,哪里,哪里,这些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碧儿讷讷地笑着,心中却有点得意,在古代出名好象不难吗! 韩江流一直默不作声,深深地看着她,觉得心口微微波涌,碧儿不是俗女子,有一头为驯服的卷发,也有一颗慧黠的心,还有落落大方的性情,超越了他认识的所有女子。为此,他动容。虽然认识不久,可这一天之内,他感觉得到他无法忘了她。 碧儿被看得不自在,不服输地也用大眼瞪回去。“我说过吧,要是让我做个教席,不会误人子弟的。” “我信,我还相信你会的一定不止这些。”他好奇地轻问,“这些都是你在梦里学到的?” 说到梦,刚刚闪烁着星光的清眸黯了下来,“是,是在我的梦里。我好想回到我的梦中,这里一点都不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 />   这句话,听得韩江流有些失落。 “你。。。。。。真的是舒家二小姐吗?”掌柜的突然冒出来,手中多了盆涮羊肉,眼珠子溜转着。 “如假包换。”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那些传闻说。。。。。。。”掌柜的又嘿嘿笑着,有些不自在。 “好奇会杀死猫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才不是什么祸害精、狐狸精。” “姑娘。。。。。。。。你这么聪明,一定会对对联吧!”隔了两三张桌上一个戴着书生巾的男子对这边说。 “通常不会!不过,你说来听听。”新闻专业,是以码字为生,中外名著差不多读了个透,古文学也有涉猎,这一定比不上中文系的造诣高。背诗还行,对对联估计不会。 “轻轻亲亲卿卿!” “哗”,饭庄中哄堂大笑,韩江流突地变了脸色,瞪了书生一眼,正想驳斥,碧儿这边到开了口,“默默摸摸嬷嬷。” 笑声戛然而止。 “碧儿!”韩江流猛吐气,心中是又喜又燥,只有碧儿没事人似的,面不改色心不乱跳,四下张望。“不公正?” 这是个晴色戏对,很少有人对得如此公正,只是出自一个姑娘家之口,就有点怪怪的。书生本意拿碧儿开玩笑,如今自己反被将住,脸色也是很难看。 碧儿其实不会对,不过,这个对子,她在学院读书时,听中文系的男生编成说唱,整天哼个不停,她是被逼记住了,但她搞不清几个字具体是什么,特地请教邢辉,被邢辉骂得狗血喷头,说她无可救药了。 “掌柜的,结账。”韩江流羞窘地哪里还坐得住。 “就走吗?”碧儿玩得意犹未尽,还有些留恋。 “姑娘!”出对的书生走过来,深深作了个揖,“刚才小生有所冒犯,请姑娘多多原谅。虽说是个春对,但姑娘以春对春,公正齐整,让小生佩服,也为姑娘的大方感到动容。姑娘,若不嫌弃,小生。。。。。。。”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韩江流没让书生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让他说完呀!”碧儿有点好奇。 “碧儿!”韩江流有些急了,不顾嫌疑地拉住她的手往门外冲去,夜色中,几匹高头大马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江流,你也在这里?”马上一位戴着着珠冠的男子讶异地俯首问道。 十三,饭庄奇闻(下) 十三,饭庄奇闻(下) 借着饭庄的烛光,碧儿抬头望去,十多个骑着红色鬃毛高大骏马、穿铠甲的男人立在饭店外面,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镶嵌着宝珠、孔雀翎圆帽的高壮男人,威风凛凛,一派王者风范,那眼神是一种君临天下的尊荣和高贵感。碧儿直眨眼,好一个令人威慑的男人,不知虚假,但这个外表到是一幅英雄豪杰的样子。 她又侧过头,看到男人身边一匹稍小一点的马上坐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神,但到底是孩子,没有那种逼人的杀气,一双清澈如镜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碧儿,碧儿回以一笑,对着孩子扮了个鬼脸,孩子有些忍俊不禁,但有点威惧地瞟了眼戴珠冠的男子,硬是忍住了。 “小王爷,你怎么来了?”韩江流礼貌地抬手,并没有一丝阿谀奉承之态,反到了饭庄里其他吃饭的人到是惊得跪了一地,没人敢抬头。“啊,小殿下出来啦!有些日子不见,又象长高了些。” “见过韩叔叔。”孩子非常懂事,跳下马,小手一拱,脆生生地招呼。 韩江流疼爱地拍了拍孩子的肩,又看向马上的男子。 “小王找君堡主有点事,看看他帮小王准备的铁块、铜块怎样了,军队马上要向西夏出发,急需武器,工匠等着呢,没办法,虽然君堡主现在心情非常悲痛,但小王还是要来打乱来了。韩少爷是来吊唁的吗?” “对,明日发殡,我后天回大都。小王爷呢?” “小王明天回宫。这位是?”珠冠男子看到一双率直、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自己,询问地看着韩江流。在这蒙古国,这样直视他的女子除了他母后,就连他的王妃看着他都是敛眉低目的。这个女子到是好大的胆啊! 韩江流一侧首,忙挡着碧儿的前面,轻笑道,“这位是我刚认的义妹,她年纪太小,没什么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小王爷别见怪。” “噗”,小孩子忽然笑出声,碧儿从韩江流身后竖出两指,以V型姿势和孩子逗了玩,孩子再也忍不住了。 “碧儿别闹。”韩江流背过身说道。 “你义妹?小王没听韩庄主提过呀!” “现在知道了不就行了。”碧儿从韩江流身后窜出来,“我很好奇哎,你为什么不下马呢?你低着头,我义兄仰着头,彼此都不舒服,平视地看着对方,和对方讲话,礼貌又自如,你说呢?”她到是适应得很快,一下就改了称呼。 “碧儿!”韩江流慌急地想上来捂着她的嘴,珠冠男子的后面突然跳出一个威武的男人,持着把剑抢在韩江流前面,横在了碧儿的面前。“小王爷面前,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 剑芒的寒光森森的刺着冰儿的眼,老天,她怎么产生了错觉,觉得这抓剑的男人声音听着耳熟。 “小王爷,碧儿她是个孩子,请。。。。。。。”韩江流脸都吓白了。 “哲别,放开她。”珠冠男子抿嘴一笑,跳下马,“她确实说得不错,这样讲话是舒服多了。” “是!”哲别收回了剑,瞪了碧儿一眼,碧儿没胆似的对着他笑笑。“本来吗,公民都有言论自由,何况我又没胡说。” “碧儿。”韩江流小心地把碧儿护在身后“和小王爷行个礼,我送你回家。” “哦!”碧儿突然一把拉住韩江流,“那个礼,手是放在左边,还是放在右边的?”她记得绯儿就那么盈盈一弯腿,却搞不清手是放哪边的。 “哈哈!”珠冠男子朗声大笑,“不必为难这位小姐了。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愉悦地看向碧儿。 碧儿歪着头,闭了闭眼,“不太清楚,但可以猜猜看。” “小王爷,你别逗碧儿了,她不知轻重的。碧儿,我送你回家。”韩江流挽住了她的手,就想往自己的马走去。 “别急呀,韩少爷,让小姐说。”小王爷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回过头对哲别吩咐道,“你先带将士们进去吃饭,小王一会就来。” 哲别不放心地瞟了碧儿一眼,一群人纷纷从马上跳下来,鱼贯进入饭庄。那个小孩子则留在小王爷身边。 “碧儿不可以乱说。”韩江流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乱说,只是猜测。”碧儿笑了笑,今晚真是太开心了,卖弄完数学,又来卖弄历史,不过,得悠着点,只能说眼前的,不能说以后的,不然会被当作妖抓起来烧死。 “我义兄称你为小王爷,那么你一定是成吉思汁的四位王子之一。成吉思汗有四个王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这四位王子分管不同,工部、户部、兵部、吏部,既然你是小王爷,又带着将士,那就是分管兵部、有勇有谋、威震全田的拖雷王子了。”哈哈,金庸老爷子笔下的人物哦,她真的见到了,可惜不知有没有华筝公主。大概没有,她记住历史书上的拖雷,都是因为金庸老爷子的书,没听说过有华筝。 韩江流震住了,小王爷震住了,旁边的孩子也惊得张大了嘴。在蒙古,除了在朝的大臣们能把王子们的大名叫全,还有各自的分工,普通老百姓应该不会知道的。 “至于你小殿下,”碧儿笑嘻嘻地把视线落在小孩子身上,“有小殿下,那就有大殿下啦!大殿下是蒙哥王子,小殿下一定是忽必烈王子了。”天啦,未来的元世祖,小时候也这样可爱的哦,她要抱下。想到就做到,她一伸手,把忽必烈抱了个满怀,忽必烈脸胀得通红,一把推开,“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天!”碧儿笑了,“小孩子还男和女呢!”她现在忽然觉得穿越也不算是一件可憎的事,至少她可以见到真正名扬千古的历史人物哦! “韩少爷,你这位义妹是哪家千金小姐?”拖雷压下震愕,镇定地问韩江流。 “何必问义兄呢,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喽,镇北那个破落的舒园里的老二。”碧儿皱皱眉,追着忽必烈,就要看他脸红,这元世祖有点小老成,居然懂得男女有别,乐翻了。 “咣当!”饭庄里,哲别没接住掌柜的饭碗,饭碗掉在了地上,饭粒洒了一地,他不安地看了眼门外,又低下了头。 “你去过大都吗?”拖雷轻轻拧着眉,目不转睛看着碧儿。 “没有,以后一定去逛逛。”碧儿玩累了,轻轻打了个呵欠。“义兄,我要回家了。” “如果去大都,请韩少爷通知小王,小王请小姐到皇宫坐坐。” “可以吗?我是平民哎,要不要通行证之类的东西?”碧儿来了劲。 “不要,我到时来接你。”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不可以食言。” “当然。”拖雷把“君无戏言”硬生生咽了下去。这个小丫头很怪,看似没有城府,却又面面俱到,她让他好奇了,她知道的事情似乎太多了,不象一般的闺阁女子,秀目俏兮,慧黠流转,有种非常可怕的自信,像是洞察一切似的,她让他有点害怕。 “小王爷为何不去飞天堡用膳呢?”韩江流瞄了眼里面的士兵,问。 “飞天堡现在办丧事,小王不好意思打扰。君堡主心情可好?” “嗯,还算承受得住。小王爷,你请进去用膳,把碧儿送回家,一会我们飞天堡见。” “好的!碧儿小姐,请走好!”拖雷眯细了眼,目送韩江流与碧儿共骑一匹马消失在夜色中,他的脸越来越阴沉。 风微微地拂在脸上,有一丝凉意,碧儿怕冷似的缩进韩江流怀中,“真的要认我做义妹吗?”她仰着头,问。 “想认我做义兄吗?”韩江流宠溺地一笑,让马缓缓地绕向另一条小径,故意拖长距离。 “当然想,我巴不得真的是你妹妹,让你认领回家,那样多好啊!”碧儿想到回家,心情就坏了,“可是我好象不能做你的义妹,我娘亲一定说我高攀不上,不然又讲我勾引你。你说你明明是个高洁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随意一勾引就勾引上吗?再说我有那个勾引别人的本钱吗?”她好有自知之明的奚落自己,惹得韩江流大笑。 “不要乱说,要谈本钱,你有的是。你看小王爷都被你怔住了。碧儿,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拖雷王子的?” 韩江流把下巴凑近她的肩,嗅到一缕少女清雅的体息,脸不禁一红,忙转过头,妹妹却凑了过来,“我是从梦里读过的书中知道的,他是个短命鬼,凶残恶暴的人,让将士喝人血、吃人肉。” 韩江流惊得慌忙来堵她的嘴,紧张得四下张望,“碧儿,你。。。。。。不要说了,你这样子会吓死我的。他是王子呀,现在最得大汗的宠爱,以后说不定。。。。。。” 碧儿咬了咬唇,“你家和他有经济上的来往吗?” “兵部和户部有时会从四海钱庄周转些银两。”韩江流现在稍微有点明白碧儿的一些怪语。比如经济,他猜有可能就是指生意。 “嗯!”碧儿怕吓着韩江流,既然没多大关系,他就不再说不下去。“我现在终于知道飞天堡为何这么有钱了?” “你又知道?”韩江流现在都不太敢接碧儿的话。 “君问天发国难财呀!”就象美国一样,巴不得世界上天天打仗,他那些武器、导弹什么的才卖得出去。“战争越多,需要的剑呀、枪呀就多,那么他的铁和铜不就销得多吗!” “还有马。”韩江流非常同意碧儿的见解。“你没注意我们骑的那些马吗?” “有,都是红色的,非常高大!拖雷他们也骑得这样的马。” “这些马只有飞天堡有,骑速快,适合远途,作战更是勇猛,是真正的战马。” “天,君问天真是发死了,数银子的时候,有没有罪恶感?” “呵!”韩江流一笑,“不要乱说,作战是国家决定的事,不向飞天堡买,也会向别人买。问天的价钱可是很公道,不止是朝庭,别的地方的商人也都到飞天堡来购买。” “他有几个孩子?”碧儿忍不住好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 。 韩江流一怔,“问天暂时还没子嗣。” “唉,那他要这么多钱干吗?妻子死了,又没个孩子,他要是把这些银子背进棺材里,会很累的。”累也累死,不对,到了那一天,他本来就是个死人,是棺材里放不下。 “你操心的事真多。看你今晚这精神气,我不担心你以后的日子了。”韩江流舍不得责备她的惊人快语,实际上,这样的话语太多,责备也责备不过来。 舒园到了,他跳下马,把碧儿抱下来。碧儿对着庭院张看了下,终于亮起了盏盏星火,远远地听到沈妈大着嗓门在叫喊着她的名字。 “进去吧,你这一天可是折腾得不轻。”韩江流把包馒头的包裹塞进她的手中。“我一会回饭馆,和掌柜的知会一声,你以后可以随便过去吃饭,账由我来接。他见识了你今晚的才智后,一定不会再把你拒之门外的。” “那。。。。。。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她在这蒙古,只有两个人让她亲切,一个是沈妈,一个就是韩江流。两个人比较轻重,韩江流重。 韩江流被她语气中的留恋闹得心酸酸的,只短短一天啊,她就让他平静的心湖多了许多牵挂,“只要钱庄不太忙,我就来飞天堡看你。” “路上得好几个时辰呢!你会累的。”碧儿也会为人考虑。 “不累,骑马很快的。下次过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碧儿低下了头,嘟哝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发善心,给我带件衣服吧!我穿的那些好象都是。。。。。。我娘亲的,颜色有些可怕。算了,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删除,删除。我回去喽,你路上小心。”她抱着馒头包,不好意思地冲进庭院。 得意容易忘形,她怎么能向人家要衣服,有些吃的就可以了。碧儿害羞地摸摸脸,好烫哦! “沈妈,我回来啦!”她用大音量赤掩饰心底的羞意。 门外,韩江流听着她的喊声,莞尔一笑。 十四,又见面具 十四,又见面具 躺下,坐起,坐起,躺下,左侧、右侧,床头,床尾,碧儿把所有的睡姿温习了数遍,在床上象烙饼一般烙了不知几锅,明明每根骨头都大声叫嚣着“累”,可是今天那根睡神经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十分十分的兴奋,她瞧着月亮先在东窗外,一抬头,月亮到了西窗,她还没有找到睡意。 没有手表,也搞不清现在是几点,估计离天亮也不会太久了。可能是还不太适应硬梆梆的木板床,盖在身上的被又有点异味,四周太安静,又没有路灯,环境太陌生,她的神经自发地处于警戒状态。 第N次从床上坐起,碧儿估计数老虎,睡神经也不会妥协,她放弃入睡,披了外衣,开了门,坐在台阶上,手托着下巴,对着天边那轮清冷的秋月发呆。 李白对月诗情满怀,她对月怎么就没有一丝感觉呢? 墙角不知是只蟋蟀还是只蛐蛐,拉长了声叫个不停,先高后低,然后还保持准确的节拍,听起来清亮柔和。不过只持续了一会,秋虫累了,停止了鸣叫,碧儿的眼睛也有点撑不住,上下眼皮打着架,头一顶一顶地打着瞌睡,但是耳朵却还醒着,树上飘下一片树叶,她都戛然惊醒。 “吱”,碧儿猛地睁开眼,她听到隔壁绯儿的房门一响,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悄悄探出头,两边张望了下,察觉没有动静,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那娇小的身影,不是绯儿吗?难道她在梦游? 碧儿诧异地瞪大眼,刚刚涌上的一点睡意全没了。 她的房间与绯儿的厢房隔着一个圆形的院门,院门边的树又长得茂盛,她可以从台阶这边清楚地看到绯儿,而绯儿却看不到她,当然,谁又会想到她这大半夜的,台阶上会有人呢? 正纳闷时,“嗖”地一声,碧儿感到一阵凉风拂面,眼半眨之间,一个黑影从围墙外跳进园中,瞬刻掠过院门,停在绯儿的厢房前。 “将军!”绯儿一声压低音量的惊喜娇呼,两个人飞快地抱在一起。“绯儿,想死我了。”粗犷的男子低哑嗓音。 碧儿掐了掐掌心,上帝,绯儿不是梦游,原来是和男人幽会呀!想不到绯儿也不是个乖乖女,她不禁来了兴趣,又犯起娱记的职业毛病,把身子趴得更低,眼眯着,聚光盯着院门外的两个人。 哇,真是火爆哦,绯儿象嵌在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法式深吻吧,她听到男子粗重的喘息还有绯儿娇柔的嘤咛,绯儿缓缓扭动身子,男子喘息加重,变成了呻吟。 碧儿看得不禁心跳加快,脸都红了,但她不想挪动视线,免费的激情秀,她可不想错过,就是手中没有相机,不然偷拍下来,以后绯儿对她横鼻子瞪眼的,她拿出来吓吓她。 看着看着,碧儿有点急了,那个男人怎么一直背对着她,害她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模样。 “将军,绯儿不行了。”绯儿娇喘着求饶,男子淡笑放开她,但仍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 “说好过个十天半月就过来看我,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我有军务要忙,新招收的士兵们要操练,忙得分不开身,可是绯儿一直在我的心里。” “假的!”绯儿撒娇地仰起头,男子印上密密的一吻,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千真万确。” 坏了,坏了,碧儿直眨眼,连呼吸也象要停止了,她怎么又产生了错觉,觉得这男子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过呢? “军队马上要开拨向西辽进军,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大都,这次我们的分离可能要长些了。”男子深情地抚摸着绯儿的脸庞,微微侧过脸。 碧儿猛地死命地堵住嘴,把一声尖叫硬生生塞回。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那个戴着半张。。。。。。。笑面面具的脸。 穿越那个晚上,在草原深处,她曾见过这张面具脸,抱着从棺材中爬出的绝丽女子。 那是梦?现在也是梦吗?她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疼,疼得她在呲牙,这不是梦,那么,面具男人是真的存在了,还是蒙古流行这种笑面面具? “将军。。。。。。自从一年前,绯儿在飞天镇上与你一见钟情,承蒙将军怜爱至今,绯儿一直盼望着将军能早日托媒人过来说亲,这样,绯儿就能和将军终日厮守,为将军持家、生子。可绯儿一等再等,将军怎么都没个信呢?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爹爹已经四处放风,让别人来舒园提亲了,将军,你让我怎么和爹爹说呀?” 绯儿一双小手一时一时的摸索,轻抚着男子的发丝,头依在他肩上轻轻地抽泣着,“你是不是不想娶绯儿呀?” “我做梦都想。可是绯儿,你知道我现在连个家都没有,才被提拨到小王爷的副手,我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能得到小王爷的信任。现在,我如果向你父亲提亲,他一定舍不得把你嫁给我的,等我到了战场上立了功,再升了职,那时候提亲,成功率会更高点。等我几个月,这次西辽战役不会很久的,明年征讨西夏前,我一定会把你娶回来。” “说话要算数哦!”绯儿娇娇地一叹息,信了。“那我尽量和爹爹拖,将军你一定要快,不能拖到明年春。” “放心吧!”男子欠下身,细吻着她,像是承受不住她绵绵的情意似的,两个人又扭成了麻花般。 碧儿拍拍额头,有些事不易推搞,推敲多了,答案有点惊人,但有一点她听出来了,这个将军在忽悠绯儿。称之为将军,在大都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吧,以舒园这样的破落地主家能有这样的女婿,还不乐坏了她那个赌鬼老爹,什么有家没家,全是推托。再者,古代女子规矩那么多,和绯儿都亲热到这个份上,深夜幽会出格的事也做了,提亲又不是成亲,怎么也得让绯儿心里有个底。见个面都戴个面具,摆明了被别人撞见,不想被认出真实面孔,鬼鬼祟祟的,象见不得人。 战役有时间预算吗?战争打起来,何时结束,谁也说不准。 绯儿平时一幅聪明样,遇到这事怎么变笨了呢? 她爱喜欢就喜欢吧,反正不关她的事,碧儿撇撇嘴,不想看了。 “绯儿,你是不是有个妹妹?”男子松开绯儿,凑在她耳边轻轻地问。 碧儿心“咯”了一下,耳朵陡地竖起来。 “你。。。。。怎么知道?”绯儿突地紧张起来。 男子冷泞地一笑,“今儿在街上听别人说起来,她是不是很特别?” “将军!”绯儿倒抽一口凉气,“她是她,我是我。只要我们一成婚,爹娘就会把她嫁得远远的,永远也不会和我们来往,也不会丢我们脸的。” “呃?”男子有点震惊。 碧儿好想为绯儿的铁面无私大声叫好,顺便再鼓鼓掌。她丢他们的脸?少来吧,先为自己祈祷祈祷,也不知有没有那个福份做将军夫人呢!她嘲讽地倾倾嘴角,又把头转了过来。 “我妹妹她。。。。。。有点疯疯癫癫的。”绯儿象在说什么家丑,很过意不去,“将军,你不会为这个嫌弃绯儿吧?” “她一直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男子深究地看着绯儿。 “嗯!” “她出过远门没有?认不认识什么人?不,她有没有什么异项?” 惊讶的人换成了绯儿,“将军,你说什么呀,碧儿就是一个傻丫头、疯丫头、笨丫头,她能有什么异项,不会女红,不会做事,不识字,只会闯祸。” “哦!”男子拖长了音调,冷冷一笑,“那可能是我多虑了。绯儿。。。。。。”男子突地抱起绯儿,“明早我就要走了,我。。。。。。。可以吗?” 真是做作,碧儿好笑地挑挑眉。 “当然。。。。。。”绯儿圈住男子的脖颈,“我。。。。。。本来就是将军的。” 男子大步跨上台阶,急不可耐地走进绯儿厢房,门轻轻地关上。 碧儿托着腮,凝视着厢房的门。不知道裸裎相见时,那个男人会不会搞下面具?她真想走过去,象电视剧中,把窗纸掏破了,看看。 想想作罢了,他爱是谁就是谁,儿童不宜的事,她一样也不宜。二十一世纪,恋爱男女上床是件普通的事,想不到一千年前,女子也这么大胆,就在自己的家中。碧儿对绯儿真的要高眼相看了。 就是不知,避孕工具现在还有没有人发明?碧儿拍拍身上的尘土,边回房边想。 十五,出殡 十五,出殡 飞天堡堡主夫人今日出殡。 前面法鼓金铙,幢幡宝盖,披着法衣的和尚走在前面,中间是扶丧的抬着棺材,后面跟着一群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哭声震天。 飞天镇的居民把路边的道都挤满了,一个个屏气凝神,看着殡殓队缓缓移动。 碧儿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呵欠从厢房中出来,有点不适应日上三竿的强光。“沈妈,看什么呢?”她看到家里的人都站在了园门外,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晃动。 “二小姐,你醒啦!”沈妈转过头,招手让她过来,低声说,“堡主夫人今日出殡。唉,一个花朵样的美人就这样没了。” 碧儿走近,才看清原来是送殡的队伍经过门前。“那位夫人很美吗?”她从队伍前看到队伍后,没发现那个象吸血鬼似的君问天。 沈妈长长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堡主夫人再美的女子了,皮肤白净,模样俏丽,人又特随和,声音柔柔的,象下凡的仙子。” 碧儿撅着嘴,有点不信。“会不会太夸张了?” “沈妈,你不要浪费口舌了,碧儿那样的人是没办法理解什么叫美人的。”绯儿忍不住抢白,小脸娇柔红晕,看着就象一幅韵事后的满足,碧儿皱了皱鼻子,不理她。 “对了,怎么没看到堡主啊?”碧儿又好奇地问。 沈妈小声地凑近她耳边,“君堡主日后还想娶妻,如果他送殡,会对以后的妻子不好。” 碧儿不解地直挑眉头,真够唯心的哦。说起来也是多年夫妻,还是个大美人,怎么也得送最后一程吧! 男人薄情,找这样的滥借口,旧人刚逝,就想着娶新人进门。碧儿不能忍受地直摇头,越发对君问天的人品不屑。 早饭桌上,舒夫人哼哧哧地提着一个包裹进来,“碧儿,吃完早饭把这个送到绣铺去。” 碧儿咬了咬筷子,鼓起勇气,“娘亲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 ,那个绣铺怎么走?”一边小心地看了眼包裹,她提得动吗? “就知道你又忘了路,让绯儿陪你去。”碧儿迟疑的辰光,舒夫人已经吞下两碗稀饭。“绯儿,记得把银子带回家。” “知道了,娘亲,银子收回来,可不可以给我盒胭脂和水粉?我的。。。。。。早用完了。”她带着小心和卖乖,试探地看着舒夫人。 舒夫人筷子停在半空中,碧儿以为会听到一声怒吼。“好,给你买胭脂和水粉,还给扯一件绵缎做外袄,绯儿大了呀,该扮俏点,省也不能省了孩子的衣衫呀!”舒夫人眉眼弯弯的,一幅慈母相。 她也大了呀,为什么就没人注意到呢?碧儿低头看着自己皂色的外衫,青色的罗裙,罗裙里穿着打着补丁的夹裤,叹了口气,不必隆重说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象个中老年妇女。 “谢谢娘亲!”绯儿兴奋得俏脸发光,喜滋滋地拥住舒夫人,撒着娇,“绯儿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娘亲和爹爹。” “我和你娘的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家中只要对付得过去,你想穿什么买什么和你娘说。”舒富贵放下筷子,满口豪气。 碧儿眨眨眼,这位整天眼中充满血丝的舒老爷话中意思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她没有抚养、孝敬他们的义务。不错哦,这样她也没有压力。 “真的?”绯儿的声音尖得刺耳。 舒夫人还很务实,“是真的,但我们舒园的家境放在这儿,娘亲会力所能及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你不要把希望寄予得过高。” “我有分寸的,娘!”绯儿示威地对碧儿一瞪眼,“看什么,吃你的饭,吃完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就不能让娘省省心。” 碧儿耸下肩,放下碗,“我饱了,走吧!”她拎起包裹,很轻。“娘,这里是什么?” “能有什么,就是替绣铺绣的衣样,我熬了几夜才绣好的,不然明天舒园又要揭不开锅了。”舒夫人难得有这样幽怨的口气,说着,瞟了眼身边的舒老爷。 舒老爷把脸埋在碗中,喝粥喝得唏溜溜作响。 碧儿有点吃惊,这舒园原来是靠她这个胖得象肉球的娘亲在撑着呀! 去绣铺的一路上,绯儿象个娇小姐般,俏生生地前面扭着,与碧儿隔了五尺的距离,她提着包裹象个使唤丫头,准确地讲,象个使唤的老妈子跟在后面。碧儿的心情有点沉重,她是很少会想到家计这个词的人。林书白先生和方宛青女士都属于高薪一族,动不动还有些稿费进账,家中一直过得很小康,她和林仁兄零花钱也都是给得很宽裕。她不算大富,可也不曾穷过。早饭桌上,舒夫人的话让碧儿失神了。 她对那位胖胖的,吼起来吓人的娘亲涌上了一些怜惜。那个赌鬼爹爹,说起来也是个男人,让妻子靠绣活养家,脸上羞不羞呀! “舒二小姐,这是去哪呀?”大快朵颐饭庄的掌柜的正拉开店门,一抬眼,瞧见碧儿,乐了。 “帮娘亲送东西去绣铺,掌柜的早啊!”这也算是个熟人,碧儿笑吟吟地招呼。 “用过早膳了吗?进来,我让伙计给你煮点面?”掌柜的很热心。 “不了!以后吧!”碧儿笑着摇手,对上绯儿一双震惊的目光。今儿真是怪了,这掌柜的居然和颜悦色和碧儿招呼,他可是有一双很势利的眼。“你什么时候认识掌柜的了?” “快去,娘亲在等银子呢!”碧儿不搭理她,低头加快了脚步。“痛,”她不小心,撞上了路人的胸膛。 抬起头,君问天冰冰冷冷的视线罩着她,眉拧着紧紧的,很是不悦。身边的韩江流丰神俊朗,体贴地替她接下手中的包裹。被她的秋千架撞倒的君仰山也在,看到她,神情紧张地避到了另一边。 “对不起,君堡主,小妹她太莽撞了。”绯儿盈盈一万福,礼貌到家。 君问天看也不看绯儿一眼,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袍袖,象是掸去什么脏东西,双手一背,越过她们,直直往前走去。 “我去绣铺。”碧儿毫不在意君问天的态度,也可以说是熟视无睹,他要是和她招呼,她才会吓坏呢。她很俏皮地对韩江流眨下眼,拿回包裹,用唇语说,然后掉过头,对着君问天的背影吐了下舌。 “不要调皮。”韩江流宠溺地笑了笑,点点头。 绯儿胀红了脸,呆立街旁,不愿相信她今日怎么成了那个被忽视的人。 “夫君!”街边绸庄突然传出一声娇呼,正准备离开的三个男人都停下了脚步,转过声来,碧儿看到君问天的面容微微有些痉挛。 一袭秋香式的明艳绸衫,施了脂粉,特别的白皙娇媚,眉线勾得细细,眉尖略向弯,带着三分笑,丰姿绰约地一亮相,一下就把众人都罩住了。 碧儿第一直觉,这个女人好媚哦,一双凤眼象会摄人魂魄。 “敏,你怎么在这里?”君仰山手伸出来,爱怜地握住一双放在胸前的柔荑。 “快入冬了,妾身思量着该给夫君做几件绸袄,这不,来绸庄看看面料。”朱敏娇嘀嘀地对君仰山说,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君问天,两人眼神一碰到,便立刻挪开,君问天的双手悄然地握成了拳。 碧儿眼滴溜溜转着,君问天有点诡异哦!这个女人是君仰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堂嫂了,他干吗那么僵硬? “那些让府中的老妈子做就行了,何劳你操劳的。”君仰山不舍地替妻子拉好披在外面的短褛。“今日太阳艳,不要晒着了,早点回府歇着。我和问天去红松林转转。” 朱敏温婉地点头,优雅地转过身,柔情如水看向君问天,“问天,我刚刚在绸庄看到一块珠灰的料,很适合你,帮你也做件绸袄可好?” “不必了!多谢大嫂。”君问天象承受不住这样的盛情,疏离地摇头,神情越发不自然。 “没关系,既然你大嫂有这份心意,就做一件吧!”君仰山口中符合妻子,一双犀利的眼却眯细了,他抬手掩饰地摸摸鼻子,中指上一颗黑痣象落在鼻子上一块黑泥。 “飞天堡有的是仆佣,那点小事也做不了吗?”君问天口气有些冷漠,眼神冷了,僵了。 朱敏难为情地脸一红,“是吗?我这点女红确实也上不了台面。哦,这两位小姐是谁呀?”她打岔似躲闪着目光,看到边上还有两人。 “舒园舒员外家的两位千金。”君仰山说。 朱敏没看碧儿,视线直接落到绯儿身上。“是舒大小姐吗?” “是的,夫人。”终于她又能成了焦点了,绯儿激动得语音都颤抖了。 “真是美丽啊,天生丽质,慧黠兰心,听说舒员外要把红松林边上那块最好的草地给你做陪嫁,不知是哪位公子之福呢,又得美人又得宝地。”朱敏笑得咯咯的,花枝乱颤。 碧儿却听着她这话不象是和绯儿说的,而象是特地强调给别人听的。 “夫人真会拿绯儿开心,和夫人相比,我就象是绿叶衬红花。” “好一张甜嘴。”朱敏捂着嘴,很是开心。“我看着你很是投缘,有空来我府上坐坐,夫君,你若认识什么好人样、好家境的公子,一定要先让舒小姐先瞧瞧。” “知道了,回府吧,敏,风大,别冻着。”君仰山极疼爱夫人,忙不迭地答应,又对两个使女嚷着,“路上照顾好夫人。” “是!” 韩江流根本没注意刚才的一切,他一直看着碧儿,碧儿表情很古怪,眉头一下拧着,一下又喜笑颜开,一下又状似思索,然后得意地倾倾嘴角,这种有着丰富表情的面容让他越发的恋恋不舍。 “江流,走喽!”君问天一拍他的肩,他轻笑地收回目光。 三个男人就象三道风景,在街人爱慕的目光下,走向街头。 “绯儿。”朱敏亲亲热热执起绯儿的手,“我越看你越是有缘人,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做家人呢!” “呃?”绯儿吃惊地眨下眼。 “呵,来,绸庄刚从江南进了几匹绢纺,花式都很好,我送你一块做件衣衫。” “不,夫人,这可使不得。”绯儿还是晓得规矩的,和人家不生不熟,不敢收礼。 “没关系,又不是贵重的东西,我看你可爱,喜欢才送你的。来吧!”朱敏脸上亲和,眼神却不容拒绝,绯儿胆怯地低下眼帘,无奈地被她拉进绸庄。 碧儿拎着包裹,不知是跟进去呢,还是在路边等。正迟疑间,一扭头,她笑了,绸庄旁边的一个大的店铺,上面挂着块匾额,直书两个大字“绣铺”。 十六,堡主夫人(上) 十六,堡主夫人(上) “这么多银子?”舒夫人愕然地看着碧儿从包裹中掏出几锭大银,愣住了,这银子可比平时的价钱多出一倍。“绣铺掌柜的给错了?” 碧儿把包裹折叠好,笑吟吟的歪着头,“只有错买哪有错卖?我和他说我娘亲的绣功这么好,交货又及时,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绣娘,而且我娘亲那么大把年纪,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绣出来,多不容易呀!现在外面什么都涨价,这工钱当然也要涨了。呵,掌柜的大概嫌我烦,就顺了我,把工钱涨了。娘亲,你数数,不错吧!” 舒夫人眨巴眨巴眼,“你真的是碧儿吗?”碧儿因为不是男孩,一出生就是个讨人嫌,她为了生她,又伤了身体,稳婆说以后再也不能生了。看碧儿一眼都会让她爹爹恼怒,都会让他想起他永远不可能有儿子这件伤心事,索性放荡不堪,把好好的家境折腾成现在这幅穷酸样。碧儿讲话不讨喜,动不动就闯祸。家里的人没人关心她的存在与否,只有当她闯了祸,大家才会注意,然后就严厉地惩罚她。 可是,她发现碧儿这两天突然象变了个人,祸闯得少了,那天在街上还体贴地扶着她走路,今天居然还知道讨价还价。 “当然是呀,你看这一头卷发错不了吧!”碧儿嬉笑着圈住她胖胖的腰身,天,两只手臂竟然圈不下,她撒娇地伏在舒夫人怀前,“娘亲,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摩,总低头绣东西,脖颈一定很酸的。” 舒夫人真的一时承受不住碧儿这么多的改变,她怕痒似地让开,“我不酸,不酸。碧儿,你没发热吧!” “没有,我好着呢!” 舒夫人不相信地打量了她几眼,狐疑地把银子收好。 “娘亲,以前呢,是我不乖,不知道娘亲持家辛苦,以后,我会少闯祸,多帮娘亲做家事,不会再让娘亲生气。”碧儿一眼就看出了舒夫人的疑惑。 “乖最好了。”舒夫人心里有点酸酸的,碧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她说这么体贴的话,她不觉感到有些歉疚,平时对碧儿的疼爱太少。生男生女,怎么能怪孩子呢?想到这些,看着碧儿的眼光越发柔了。“绯儿呢?” “嗯,上次来舒园的君大少的夫人带她去绸庄买衣服了。” “君夫人?”舒夫人纳闷了,那位君夫人平时都眼高于天,从来不正眼看她,怎么突然疼起绯儿来了? “我等了她好一会,看到旁边是绣铺,就自己去了。娘亲,你要不要回客厅去,你朋友们好象还在。”碧儿刚刚进屋,就发现家里来了两个和舒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三人围着桌子,做着针线活,她是把舒夫人叫进旁边的厢房说话的。 舒夫人甩下头,不想了,一会等绯儿回来再问吧!“碧儿,让沈妈送点茶水和煎果进来。” “好的,马上就到。”碧儿扮了个鬼脸,跳着出去了。 舒夫人又愣了愣,走进客厅。客厅里来的是两个和舒园差不多的员外夫人,家境中落,风光不再,几个人比较有共同语言,常常串个门,做做绣活,聊聊天。显老气的是宁夫人,显年轻的是李夫人。 君问天是飞天镇上最富有、也最有意思的人物,所以也就成了飞天镇上,每一个谈话中永无休止的话题。 虽然他住在飞天堡里,并不和当地人来往,但却无法阻止一群婆婆婆妈妈对他的好奇。 碧儿端着茶点进来,礼貌地招呼过后,就坐在舒夫人身边,安安静静地坐着。 “堡主夫人今天出殡,烧过七七之后,君堡主就该娶新妇啦!”宁夫人啜了口茶,把果子嚼得“咯咯”直响。“那么大的家业呢,哪位千金小姐嫁过去,享不尽的福哦。” 李夫人眼一细,阴阴地笑了,“只怕没享着福,小命就没了。” 几个人都惊住了,碧儿也把眼瞪得大大的。 “我家马夫听飞天堡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 的厨子说,飞天堡里闹鬼,深更半夜,经常听到有人在堡里哭,他亲眼看到有个黑暗趴在窗前,眼一眨,就没了。还有呀,那个君堡主,别看长得不错,心里却狠着呢,”李夫人忽然放低了声音,诡异地咳了咳,“堡主夫人不是溺水而死,是他掐死后扔进飞天堡后面的湖里的。” “啊!”舒夫人脸都吓白了,“别瞎说,怎么可能的事,那个堡主夫人象仙子般的漂亮,他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是很恩爱吗?” “恩爱什么?”李夫人冷笑,“人前装的呗。这个我可清楚,我有个远房侄女在飞天堡里做丫头,她说,君堡主和夫人根本不同房,他碰都不碰夫人,什么天仙似的美人,他不喜欢,你看他们成婚几年,都没生过孩子吧!”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宁夫人忽然一拍腿,“李夫人,你这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君堡主喜欢的是---------” 李夫人会意地一笑,“对呀,很多年了!君堡主还没成亲时,就和她好上了,那么个风骚女子,不知给君堡主中了什么蛊,他就迷上她了,愣是撇下天仙似的娘子,巴上。。。。。。。”李夫人捂着嘴,笑得非常暧昧。 “急死我了,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呀?”舒夫人看看李夫人,又看看宁夫人,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李夫人抛了个媚眼,“还能有谁,他堂嫂呗,君仰山君大少的夫人。” 碧儿轻轻吐了下舌,君问天的绯闻女友终于出炉喽,原来他好妩媚的女人呀! “乱嚼舌头,怎么可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能碰自己的堂嫂?”舒夫人不信。 “瞧你说的,飞天镇上大家都传这事呢,君堡主把他的堂兄支使着,天南海北地为他跑生意,好方便他和堂嫂偷情。听说两个人被堡主夫人捉奸在床,堡主才掐死夫人的。你看呀,堡主夫人年纪轻轻的,无病无灾,怎么突然就死了呢,不蹊跷吗?” 李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听的人瞠目结舌。 “在大都城里,有个著名的青楼花魁叫白翩翩,长相很狐媚,听说也是君堡主的相好,他到大都城里,都住在她那里。所以说呀,堡主夫人死了也好,活着多难受呀!自己的相公都被别的女人占着,长得再美也白搭。” “听你这一说,真正疼女儿的父母,是不能让她嫁进飞天堡。”宁夫人啧啧嘴,说。 “我们两个没女儿,有也不会做出那样昧着良心的事。舒夫人,你可是有两个女儿,你可不要贪飞天堡的财富,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呀!” “我。。。。。。我。。。。。。。”舒夫人张口结舌,脸胀得红红的,眼神躲躲闪闪。 碧儿本不想开口的,可看到两个夫人斜着眼看笑话似的神情,她捺不住了。微微一笑,启口说道:“两位夫人多虑了!这事怎么说到我娘头上了,好象飞天堡已经到我们家下聘似的。再说飞天堡的堡主夫人之位,可不是谁想贪就贪得上的,堡主不是有相好的吗?以前娶进的堡主夫人,堡主不喜欢,这次一定会娶个自己喜欢的。他是聪明人,同样的错误,能犯两次?” 两位夫人一下子被碧儿说得噎住了,脑子不能很好地运作,半天也答不上来。 舒夫人在一边轻轻缓了口气,讶异地看着碧儿,碧儿不仅是变懂事了,似乎还变得精明了。 “呵,这些飞短流长,说过飘过,谁又知真假呢!两位夫人,在舒园用午膳吧,碧儿让沈妈准备去?”询客的语气,非常礼貌,却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宁夫人先反应过来,干笑道,“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家有事呢!李夫人,一块走吧!”平时看舒二小姐木木的,没想到,一开口,这么厉害,堵得人无话回。 “好的,好的。舒夫人,明儿再见!” 碧儿抢着帮娘亲回话,“两位夫人走好,不远送了,有空常来坐坐,陪陪我娘亲哦!” 两位夫人脸色一僵,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碧儿,你这样讲话很得罪人的。”舒夫人状似埋怨,眼中却是欣慰。碧儿今天帮她解了围,还不着痕迹地占了上风。 “是吗?那我以后注意点。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她们取笑娘亲的样子,我想她们是妒忌,要是她们有女儿,说不定早打包送进飞天堡了。” 舒夫人脸上的肌肉一痉挛,心事重了。如果飞天堡真象李夫人所说的那样,那么老爷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了。不能图几个钱,眼睁睁看着绯儿受罪呀! “娘亲,我说错了吗?”碧儿看舒夫人脸上阴晴不定的,不解地问。 “没有,没有!”舒夫人慌乱地别过脸,脑中在想着红松林边的那块地。 十七,堡主夫人(中) 十七,堡主夫人(中) 月夜,微风,外边的星月向窗内挥洒着点点银光。窗内,锦幔重重,浓烈的辛辣,勾引出情欲的芬芳。芙蓉帐内,被翻红浪,男子粗重的呻吟夹着女子的嘤咛,让外面把风的丫头羞得眉眼晕红。 紧密的身子贴合不舍分开,发丝相缠,粗浅的气息渐渐平缓,朱敏嘴角挑出盈盈笑意,娇柔的笑脸在君问天的胸前温柔厮磨。 激情过后,君问天俊雅的眉眼恢复一贯的漠然,不见一丝刚才狂野的水波,他跳下床,拿过屏风上的内衫,开始着衣。 “问天,你不能陪我到天亮吗?”朱敏脉脉含情的媚波一阵流转,她自负美色过人,难有凡夫俗子逃得过它的,就连这眼高于天的君问天不一样被她折服了吗? 不过,她至今都搞不清是怎么把君问天勾上手的。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算起来只是小家碧玉,因为姿色出众,在一次清明踏青时,被君仰山看到,一见心仪,把她娶回来做了夫人。君仰山虽然也姓君,但只是算飞天堡的一个高级帮工,自己并没有多少资产。成亲之后,她和君仰山去飞天堡拜见君老夫人,见到了君问天。她第一次看到世上有这样俊美得无法用词语形容的男子,芳心瞬刻沦陷,她情动得忘却了该有的人伦和尊严,脸红心跳,不可自拨地爱上了他。 以后,只要君仰山出外经商,她就常去飞天堡串门,明示、暗示,甚至投怀送抱,在夜里主动爬上君问天的床,偏偏君问天完全不将她放眼里,总是冷冷地把她推开,当然,也没有点破她。 即使这样,她一点都不灰心。 她成亲后一年,君问天也成亲了,娶进了一个能和君问天的俊美完全匹配的绝丽女子。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非常奇丽的美景。朱敏自负美色,对着君问天的妻子,只有自惭形愧,她决定放弃了。想到放弃,她就如凋落的花瓣,憔悴了一秋。 这年的冬天,君仰山出外为飞天堡收账,她独自对着火盆,听着外面的雪落,感到说不出的凄凉。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她惊愕地看到君问天从外面跳了进来,急切毛躁得象个小男子,劈头盖脸地狂吻着她,狠扯着她的衣服,不顾她的不适应,狠狠地深入她的身体,发疯般地蹂躏着她的娇躯。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以为再也不会来到了。她一点都不觉得他粗鲁、野蛮,她也是发疯般地回应着他、厮缠着。他一言不发,发泄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穿上衣,又跳窗走了。 她以为她做了个春梦。 但隔天夜里,他又来了。以后,只要君仰山出门,他就会在夜深人静时,过来和她缠绵。她极尽温柔地和他温存,使出无限的妩媚。这样的关系,他们已经持续了两年,非常隐秘,没有人知晓。 君问天正在扎丝绦,听到她的问话,冷冷地勾起嘴角,觉得她问得非常可笑。 朱敏也发觉自己失态了,偷情就为的是一时欢娱,哪敢明目张胆的到天明。“问天,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她的语调怪怪的,君问天微微转头,朱敏躺在横七竖八的枕头间,裸露的胴体象珍珠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头的乌发从雪白的肩头流泻下来,有着就不出的风情和妩媚。 “什么事?”他淡然地问。 “问天,七七烧过了,你可以娶妻了!” 君问天呆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嘲讽,“娶你吗?” 她叹了口气,很有自知之明,“我哪有这个命,嫁给你是我最渴望的事,可是我这样的身份,跟天借个胆,也不敢嫁你的,那些口水会淹死我的,我只有等下辈子了。问天,我和你说真的。” “你可真会为我着想!”他嘲笑着说。 朱敏圆润饱满的前额现出一道明显的皱纹,黑眸含着不安的阴云。她沉默了一会,说:“仰山可能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不可能。”君问天冷笑。 “问天,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丫头、老妈子,我虽然用银子堵着她们的嘴,但她们一定要嘴痒的时候,只是仰山没有证据,他不好乱说,只是提醒我,作为堂嫂,该为你觅个好人家的小姐了。” 君问天在床尾腾出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朱敏从床上稍稍撑起,靠在绣枕上,对自己除了及腰的黑发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熟视无睹。 “你别看仰山平时对你唯唯诺诺的,但我觉得他心机阴沉,象是个两面人。他在人前对我极是宠溺,可是他回到家,阴冷得令我发慑,问天,我有点怕他。” 君问天没有穿外衣,白色的绫罗内衫更显出他的俊雅倜傥,结实宽阔的肩膀,迷人的胸膛,朱敏注视着他,眉目间的惶惑消失了,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手。 他漠然地推开。“然后,你就想让我娶妻了?” 她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心里妒忌得要死,却不得不接受。问天,你迟早是要娶妻的,飞天堡偌大的家产总要有个继承人,也该有个女主人。只要你娶了妻,就能消除仰山的怀疑,也能继续拥有我。问天,我情愿的,一辈子做你的情人,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是你的。” 君问天没有表情地瞄了她一眼。“我若娶了妻,我们两个还能见面吗?” “当然,我是你的堂嫂呀!我们是亲戚,当然可以见面的,除非你不要我。”她撒娇地圈住他的肩,坐上他的大腿,饱满的胸部在他怀中揉搓着。 “如果我的夫人很精明呢?”他的语气带着讽刺的味道。 “没关系的,总会想出办法。白莲不是也精明吗?” “不准提她。”君问天发出一声恼的喉音,把她扔到床上,起身穿外衣。 “问天!”她披了件薄纱,爬下床,怯怯地喊他的名字,把脸偎着他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想很快成亲。可是问天,你都二十七了。我爱你,希望能继续和你一起,像从前一样小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成亲吧!” 他身子一僵,“你好象已经有不错的人选了。” 朱敏娇眸诡异地一眯,扳过他的身子,“舒员外家的小姐,你觉得怎样?” 他眨眨眼,“我该认识她吗?” “就是那天在绸庄外面遇到的一个非常俏丽的小女子,讲话柔柔的,非常乖巧、可人,叫绯儿。” “也很无知、幼稚吧!”他一下看出了她的打算。 朱敏脸一红,“你不是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小姐帮你生个继承人吗?你有我,大都城里还有白姑娘,其他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太聪慧的女子,你想要吗?舒园现在破落了,但名望还有,受惯了贫穷,如果嫁到飞天堡,就等于掉进了天堂,她会安于现状,不敢对你有什么要求的。这不是好事吗?” 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乖巧、可人的女子,会安安静静地呆在飞天堡里,我可以和她做个好朋友,以后不就有千百个借口去见你吗?还有,问天,你不是想要红松林那块地吗?那块地就是绯儿小姐的陪嫁。娶了她,你会省心,又可以趁机扩大你的马场。”她不遗余力地继续游说。 君问天蹙着眉,沉思了。对,那块地,他曾想花重金把它购过来,偏偏舒富贵就是不肯出手。 朱敏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继续说:“绯儿是飞天镇上最漂亮的小姐了,一直深居闺阁,会女红、懂礼规,娶了她,一定会帮你生个非常英俊的继承人的。”问天,你若想和我一起,就赶快成亲吧!不然,我就只得和你分开了,那种痛苦我连想像都难以言喻。你不知仰山看着我的目光有多可怕。“ 君问天微闭下眼,穿好了外衣,”知道了,我会考虑这件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 她仰望着他,俊眸正好对上她雪白的肌肤。 “你会慎重考虑吗?” “当然,成亲是件大事。” 她笑了,樱唇贴上他的,密密地吻了一会,“考虑好了,就早点定下来。为我,为你,好吗?” 他没有回答,轻轻推开她,披上披风,打开门,坚决地走向夜色之中。 十八,堡主夫人(下) 十八,堡主夫人(下) 草原入冬了,草慢慢地枯黄,远远看去象一块愁眉不展的布匹,红松林的叶子落尽了,枝杆显得越发地高挺,湖水还没结冰,淙淙地流着。 碧儿托腮坐在舒园后面一个残破的亭子里,对着一园的萧瑟,幽然地发呆。身边的廊栏上绑着她随着扎的草虫,在冬风中飘扬。 来蒙古快三个月了,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又吃,不用上班,不用上学,连本消闲的书都没有,更别谈看电视、听音乐了,纯粹混光阴似的。以前,她特别向往有一天能这样自如地生活,现在真正过上去了,才知道这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假山后有人影移动。 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没有动。除了沈妈,还能有谁呢? “二小姐,外面有位姓韩的少爷要见你!”沈妈非常惊讶地对她说,“你认识他吗?” 碧儿眼中一亮,拎着裙裙跳了起来,“韩江流,他在哪里?”二个多月不见,她好想念他。 “就在园外。”沈妈错愕了,足不出户的二小姐怎么会认识那么贵气又英俊的公子哥? 碧儿拨脚就往园外跑,走到中途,她突然折身,转向舒夫人的厢房。舒夫人和绯儿面对面,在绣着鞋面。 “娘亲,你出来一下。”她对舒夫人耳语,引来绯儿的恼怒,但她不管。 舒夫人放下针线,纳闷地由她拉出来。“娘亲,四海钱庄的韩少爷来找我有事,我出去见下他,好吗?”她答应过不再让舒夫人操心,见下韩江流不过一刻时间,但她知会下舒夫人,是对娘亲的尊重,免得她紧张起来,又大叫大吼,说碧儿勾引人家韩少爷。 舒夫人一愣,“韩少爷特地来找你的?” “嗯,我就出去见他一下,不会很久。我和他是好朋友,娘亲你不要担心,我有分寸的。” 舒夫人眨了眨眼,心中象在盘算着什么,她试探地问,“韩少爷是不是对你很好?” 碧儿点点头,“对呀,他人很好的。” “好,那去见吧,要有礼貌。哦,天啦,你这个头发!”舒夫人以手作梳,狠狠地把碧儿的头发按了按,皱着眉,又回屋拿了根绸带,帮碧儿扎成长瓣放在身后,然后又拉拉她的裙衫,“唉,也该给碧儿做几件衣裳了。” “我没关系,现在的就很好。”她一身青色的旧裙,很耐脏。“那我去啦!”碧儿打过招呼,蹦跳地跑向园外。 “碧儿见谁去?”绯儿嘟着嘴,没好气地问。 舒夫人嘴角噙着一抹兴奋的笑意,刚要回答,忽听到舒富贵大呼小叫地从客厅中跑出来,手中拿着一张拜帖。“夫人,快来,快来。” “出什么事啦?”母女俩被他声音里的紧张吓住了,一起冲了出去。 “绯儿,你回屋,我和你娘亲有事要说。”舒富贵停了下来,瘦削的脸上满面红光。 绯儿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但等父母一进去,又蹑手蹑脚地靠到门边。 舒富贵拉着夫人,神秘地回到客厅。“你手中拿的是什么?”舒夫人问。 舒富贵就象要宣布一件天大的奇闻似的,“飞天堡今天早晨特地让家仆送来君堡主的拜帖。” “拜帖?”舒夫人怔了下,“他说要来干吗?” 舒富贵得意洋洋地翘起二郎腿,“他说他明天午饭后和飞天镇的商会会长来拜访我,希望我们两家能做进一步的交往,而且,他还希望能见下舒小姐。” 舒夫人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他。 “他为什么要见我?”绯儿从门外冲进来,惶恐地问。 舒富贵没有怪罪绯儿的闯入,而是用自豪的目光打量着女儿,“绯儿,你就快从舒园这块草地飞上枝头做凤凰啦!想想看,那么大的房子,用不尽的银子,吃饭、穿衣都有人侍候,在乡间呆厌了,还能去大都里住住。天啦,我真没想到,他真的要娶我的绯儿了!” 绯儿的脸唰地白成一张纸,“君堡主。。。。。。他。。。。。。。为什么要娶我?” 舒夫人也清醒过来,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 “当然是冲着你的年轻、美貌,还有红松林那边地呀!”舒富贵心酸神迷地拍拍腿,“夫人,我算得准吧!” “爹爹,我不要嫁!”绯儿眼眶一红,上前抓住舒富贵的手,恳求道。 “放屁!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你竟然说不嫁。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君堡主?堡主夫人刚刚下葬,大都城里就有许多达官商贾托人来打听了。若不是他想红松林那场地来护展他的马场,他会选你?绯儿,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回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舒富贵一瞪眼,眉毛一竖,轻吼道。 绯儿一向也被娇宠着,什么时候被父亲这样凶过,她一跺脚,任性地叫道:“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嫁。飞天堡再好,我也不嫁。” “啪!”舒富贵对着她,迎面就是一掌,眼红红地,“滚回你的房去!嫁与不嫁,我说了算!穷得叮当响,我都没卖那块地,就是等的这一天。嫁给他,我们舒园才能翻身,你爹和你娘下半辈子才能衣食无忧,你想不孝吗?” 绯儿捂着红肿的脸,嘤嘤哭着跑了出去。 “老爷,”一直沉默不语的舒夫人突然开了口,“我寻思着,绯儿好象是不能嫁。” “夫人,你也疯了吗?” “不是的,”舒夫人眉头紧拧着,凑到他耳边,“我听别人说君堡主和他堂嫂偷情,在大都城里还和一个妓女交好,还有人说他的夫人是被他掐死的。” “荒唐,荒唐!”舒富贵直跺脚,“这一定是妒忌咱们家的那些婆婆妈妈乱嚼舌头的。君堡主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起,哪需要偷情。玩妓女又怎么样,那是风雅,你懂不懂?他那位夫人,你也见过,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是在湖上游船淹死的,还说他掐死,真会编。夫人,你头脑清醒点,绯儿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我们俩早就盘算过了,你怎么现在又犹豫了呢?” 舒夫人被他吼着头晕晕的,“老爷,绯儿被我们宠坏了,人很单纯,我怕她嫁过去对付不了那一大家子。” 舒富贵白了她一眼,“妇人之见。她是嫁过去做夫人,不是做使唤丫头,发号施令不会吗?要是过个一两年,再生个儿子,那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男人花心是应该的,但那些女人是玩玩,对于家里的夫人还是会尊重的。这一点,君堡主治下那么大的家业的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真的可以吗?”舒夫人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好象担心是多余的,君堡主看上去俊得很,不可能做出什么事吧! “当然可以!”舒富贵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不是算卦的早讲过绯儿是贵夫人的命。” 舒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忍不住也憧憬起以后的好日子,“看来我们绯儿真的是要享福了,那么个娇滴滴的可人儿。” “嫁了绯儿后,然后有人要碧儿,也嫁了,我们两个人就做对逍遥仙。” “碧儿?”舒夫人突然叫了一声,“老爷,那个四海钱庄的韩少爷好象喜欢上了碧儿。” “四海钱庄!那可是大都城里最大的钱庄,少庄主相中了碧儿??”舒富贵掏掏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呀!今天还特地从大都赶过来见碧儿呢!上次在飞天堡,我看那个少庄主也是很维护碧儿的样子,看我打碧儿,心疼呢!” “夫人,夫人!”舒富贵激动地跳了起来,圈住舒夫人胖鼓鼓的腰身,“绯儿嫁给飞天堡,碧儿嫁到四海钱庄,我们。。。。。。” “老爷,我们要发财啦!”夫妻两个拥抱在一起,兴奋得又哭又笑。 干吗一定要生儿子呢,女儿嫁得好,一样跟着做人上人,一样享受荣华富贵。舒富贵心中第一次对碧儿产生了一丝好感。 第二卷 姐妹替嫁 一,约会 快到午时,草原被阳光蒸晒出一层白白的雾气,天空与草地辉映成一片金黄的王国,放眼看去,没有一丝遮挡,四面八方与地表相映的天际,如一幅混合了油彩的抽象色块的画布。 韩江流没有带碧儿去飞天镇,而是两个人共骑一匹马,信马由缰在草原上随意驰骋。 “骑了那儿久的马,累吗?”碧儿仰起脸,感动地问。他今天为了来见她,马不停蹄地从大都过来。 韩江流温雅地挑挑眉头,“不累!陪父亲去了趟洛阳,本以为会很快回大都,没想到一来一去竟然用了二个多月。一回大都,我就过来了。我怕你突然又回到你梦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自己曾经做了一场梦。”他说的是真的,碧儿总给他一种不真实感,似乎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碧儿对他诉说的那个梦,不知怎么,他反到觉得那才是碧儿真正呆过的地方。 碧儿低下了头,手抚着马颈上长长的鬃毛,心中有点起伏,眼中缓缓地浮上一层湿雾,不觉竟滴下泪来。 韩江流不知所措,壮着胆主动抓住她的手,牢牢的,马走了很久,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一直都没有松。 “韩江流,”她象喊同学一般,连名带姓,这让他到是很新奇,却又有些喜悦,“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妹妹!” “不,是林妹妹!”她突地哇的一声倚向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我的梦里。我只有留在这儿,到老,到死。” 这些日子,她都忍着,不敢想遥远的那个时代。可是她真的好想爸爸、妈妈还有林仁兄。她就象是一个被别人抱养的孩子,明明知道父母在哪里,可是却不能回去。这种伤痛被小心地掩饰着,轻轻一碰,就发作了。 韩江流被她口气中的悲绝和无助吓住了,心疼地拥住她,不知说什么好,但他莫名地感到窃喜。 碧儿哭了好一会,象是出尽了心头的委屈,慢慢止住了哭声,情绪平静了下来。 马正好走到一座小山边,山上树木还有些绿意,他系了马,抱她下来,坐在一块平滑大石上,从马上拿下一个包裹,递给她。 “是什么?”小鼻子都哭红了,碧儿揉揉眼,解开包裹,跃入眼帘是的鲜亮的翠绿和艳黄,还有白。她讶异地展开,“是棉裙和夹袄?”她不解地看着他。 韩江流含笑,在她身边坐下。“今天也是特地送这个给你的,天快要冷了,你该置点冬衣。我约莫买了两件,也不知尺寸对不对。” 到底是小女生,先前想家的思绪一下子就被看到靓衫的惊喜带走了,“我穿给你看看!”她视韩江流是在蒙古最亲近的人,也不扭扭捏捏,矫情做作。 韩江流脸到一红,被她的大方震住了,瞧瞧她身上青色的旧衫,宠溺地点点头,“那你进林子里换,我帮你望着。” “你不可以偷看哦!”她调侃地对他一笑,欣喜地拿着衣服钻进林子里。韩江流失笑背过身,稍稍有点僵硬。 “好了!”她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已经穿好了。艳黄的棉裙,外披白色的风褛,映得白皙的小脸有白有红,粉嫩娇人,再加上一头卷卷的随意束在身后的长发,有种非常清新的女儿家的青涩风情。 韩江流不禁看呆了。 “好看吗?”碧儿俏俏地歪着头,诚恳地征求意见。 “呃?”韩江流腼腆一笑,“好看!”他沙哑着嗓音,佯装清咳,掩饰心中的波涛。 碧儿弯起眼角,心花怒放,欢喜的在他面前转着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都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怎能不开心呢? 他着迷似的凝视着她,双眸如水,闪着爱恋的两道光芒。“碧儿,这么容易满足呀!”他不着痕迹地轻拥住她,怕她转得头晕。 “对呀!”她挽住他的胳膊,沿着小山慢慢地走,一任风把头发吹乱。“虽然不能回去,可是在这里,有你对我好,我心里也就不那么难过了。不是一件衣服让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 满足,而是你对我的这份关心。我们是素昧平生的人呀!” “现在还素昧平生?”这草原深处,只有他和她,他也渐渐放下了一些礼法规矩,由着她挽着他,事实上,他非常喜欢这种亲昵,像是两颗心靠得好近。 “不啦!”她昂着头,忽然转身向他,“对了,你上次说我是你义妹,要不要当真?” “想做我义妹?”他替她拢紧风褛,在她耳边低语,气息轻轻拂过她发梢,语气轻柔。 “有一点啦!那样可以名正言顺地沾你的光。”她皮皮笑着。 “想名正言顺地沾我光的方式很多呀!”和她一起,他的尺度一再放宽,也变得有点坏了。 她不解地眨眨眼。 “碧儿,在你的梦里,男女是如何相处的?” “咦!如果是兄妹,斗嘴,打架呀,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吧!” 他失笑,在现在,妹妹对兄长那可是象对天一样的尊重。 “如果是同学、朋友之类的男女,大家是平等的,一起上课,一起玩、聚会什么的,当然钱是各付各的。”她继续说,“如果是恋人呢,男生要给女生送花、送礼物,两个人手牵手挑没人的地方说悄悄话,这种称之为约会。”她是个好老师,讲得非常明细。 “象我们这样吗?”学生很谦虚。 “我们。。。。。。我们。。。。。。。”她眨眨眼,愣愣地抬眼看他,面容悄地晕红到耳后,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背到身后,身子站直,“我们当然。。。。。。。不算那样的,呵,你又没追我,你只是对我有点同情罢了。”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心因为他的凝视,胡乱地上窜下跳。 他双手搭在她肩上,额头抵着她的,唇近在寸许间,她紧张得都不能呼吸了。 “在大都,冬天只有两种花,梅花和雪花,你喜欢哪种?”他低喃地问,气息拂在她颈间。 “梅花香自苦寒来,呵呵,当然喜欢梅花。”她干干地笑着,肌肉有点抽搐,感觉到韩江流的气势有点慑人。 “衣服、手饰算礼物吗?” “那。。。。。。那个算大礼物,太贵重了。” “手绢、胭脂、水粉,香露呢?” 孺子可教也,他学得可真快,一点就通,还会举一反三,只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是想拿她做试验? 韩江渡抿嘴一笑,松开她,改握住她的手,神情愉悦地往系马的地方走去。她拍拍心,松了口气,偷偷地观察他。“你的样子有些诡异,是不是想整我?” “没有,我在想你的梦真好。”他抬头看看日头,皱了下眉,“碧儿,我该送你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今日庄里还有事要处理,不能久留。下次,我一定会多住两日,好好地陪着你。这边还是有许多好地方可以玩的。想吃什么,就去饭庄自己挑,不要饿了自己。” “喔!”只有和他一起,她就不必装个古代女子,可以安心地做她的林妹妹。想到他要走,心情又低落了,但嘴上还得装体贴,“不必担心我啦,你看我这二个多月适应得还好吧!我现在和娘亲关系也不错,她不再打我了。家里现在三餐都能保证,我不会饿着。大都到飞天镇这么远,不要总跑来跑去。” “是关心我吗?”他俊美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微闭下眼,“当然要关心啦!你是我唯一。。。。。。。。唯一的朋友。” “嗯,唯一!”他点点头,“下次来给你带书,笔墨纸砚要吗?” “韩江流!”她突地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比刚刚穿新衣服还要激动,“你真是太懂我了。带,什么样的书我都看,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快闷死了,笔墨纸砚也要。” 他笑了,他怎么会不懂她呢?她话语间流露出的惆怅和向往,他都有细细体会、琢磨。她带给他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是他生命中的惊叹,他希望她也能为他的世界增些色彩。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觉时光变快,一直到天傍黑,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离。 天空有些灰暗深沉,风声也一阵大似一阵。碧儿抱着包裹,带点娇羞推开舒园的大门。客厅内一团黑,静悄悄的,厨房里亮着灯,不时有热气跑出屋外,一定是沈妈在做饭。 绯儿的厢房也有些光亮,她在绯儿的门前放轻脚步,不想绯儿看到她的新衣,问这那的。 穿过圆形门,安全到达自己的厢房,轻轻打开门,反手叩上,手摸向放火镰子的地方,忽然身后伸出一双冷冰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二,不速之客(上) 二,不速之客(上) 碧儿眼惊恐地瞪得大大的,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包裹“咚”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踢向后方。 只听得一声低哼,后面的人吃痛地一摇晃,跌坐在地上。碧儿正想放声大叫,“碧儿,别,别,是我。”地上的人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绯儿!”碧儿听出了声音,讶异地慌忙点上烛火,突地倒抽一口气,绯儿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就连嘴唇都变了色,她的身下满是鲜红的血,裙衫都染遍了。“天,天,我只是踢了一下,有。。。。。。这么夸张吗?”碧儿惊呆了,两手哆嗦地直摇,不知所措地上前抱住绯儿。 绯儿捂着脸,嘤嘤地哭着,身下的血象越流越多。 “对不起,绯儿,你。。。。。。忍着,我去喊娘亲,我去。。。。。。你撑着,天,天,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站在我身后吓我?”碧儿也吓哭了,手沾到地上的血,血腥气一阵阵扑来。 “站住!”绯儿突然止住哭声,咬了咬唇,镇定了下来,“不准惊动爹娘。” “呃?”碧儿急得双手合掌,一个劲地抖,“我不认识大夫的家,你再这样流血,会死的。” 绯儿冷冷一笑,脸色青白得慑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流血吗?” 碧儿惶恐地摇头,紧张地看着血淌得象小溪似的。 “我,怀孕二月,你刚刚一脚,踢中了我的小腹,被你惊了胎气,应该现在是。。。。。。。小产了。”绯儿语气冷凝,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说。 碧儿呆若木鸡地半张着嘴,一动不敢动,“你怀孕???”是面具男吗?绯儿果真不懂避孕,老天,这怎么办才好,她这一脚杀死了一个小生命。“绯儿,我。。。。。。”碧儿眼中涌满了眼水,自责地低下了头。 “现在孩子没了,都是你!都是你!”绯儿阴冷而又怨恨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拼命地对绯儿弯腰,“现在该怎么办?事情发生了,你。。。。。。不要难过,要把身子养好。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 绯儿眼一眯,“当真?” “嗯!”碧儿重重点头。 “这事不准告诉爹娘,我这几天就住在你房里,你去把沈妈叫来,后面要做什么,我会告诉你的。”绯儿非常冷静地说。 碧儿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叫醒已经睡熟的沈妈,路上千般拜托,不管看到什么事,都不要问。 沈妈纳闷地随着她走进房中,有过生育经验的她,一下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吓得半天都回不了神。闺阁女子未婚先孕,这可是失了大节的事,传出去可是天大的丑闻。 碧儿推了她一把,她眨眨眼才回过神,在绯儿冰寒的视线下,她哪里还敢问。烧了一大锅热水,为绯儿擦净身子,换了衣,又查看了下血渍,确定胚胎完整地坠落,熬了点姜汤让绯儿服下,把碧儿的床铺得暖暖的,侍候绯儿躺下,又把房间的血迹擦净,直折腾到凌晨,才做了妥当。碧儿坐在床边,象犯了大错的孩子,头低着,大气也不敢出。 “沈妈,麻烦你了,你去歇着吧!这里有碧儿呢!”绯儿漠然地瞟了眼仍一脸惊愕的沈妈,“还有,管住你的嘴!” “知道了,大小姐。”沈妈唯唯诺诺地应着,压下满心的疑惑,退了出去。 碧儿侧过身,替绯儿掖掖被角,叹了口气,心中涌上对绯儿的不舍。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一夜风流快活,却让绯儿背负这样的后果,这几天,绯儿心中一定担惊受怕,可能是忍不下去,来找她倾诉,没想到还被她一脚把孩子踢没了。越想越是对不住绯儿,不管绯儿平时是怎么个蛮横无理,毕竟也是一个小女子呀! “冷不冷?”她柔声问。 绯儿眼一直大睁着,听到问话,缓缓地转向她,沉默了一会,慢慢撑起,碧儿忙为她披上外袄。“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 “呃?”碧儿一怔,“是。。。。。。朋友送的。” “你也有朋友?不会是在外面不学好换来的吧!” 碧儿叹气,都这样了,绯儿嘴巴还不饶人。但她无意和绯儿斗嘴,咬了咬唇,淡淡一笑。 “碧儿!”绯儿的语气突然一换,“明天午后,飞天堡的君堡主要到我们家来提亲。” “真的?”那个吸血鬼要娶绯儿?哈,那不是他成了她姐夫了,碧儿玩味地勾起嘴角。 “你在得意什么?” “没有!”碧儿摆手,“君堡主人很帅气、家境富裕,嫁给他,不错哦!” 绯儿斜睨着她,“是吗?你真觉得不错?” “当然,他是蒙古首富,虽说是填房,可也是正妻,前面又没留下子女,应该不会太累吧!”她不禁想像着绯儿和那冷得象块冰的君问天相处的情景,一定非常有趣。 “好,那你嫁给他!” “啊!他要娶的人是你,你是长女,又漂亮,又可爱,知书达礼,文雅大方。”她毫不脸红地大发赞词。 “你认为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嫁他?”绯儿阴阴地笑着。 “明天见面,又不是成婚。”碧儿有点没底气地说。 “成婚后,发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再把我休了?”绯儿冷冰冰地问。 “那。。。。。。那怎么办?”碧儿被问住了,好象古代男人很有处女情节哦,其实那个君问天自己阅女无数,还要求妻子完璧,真是很不公平。 “你嫁,他说要娶舒家女儿,又不没指明是我。” “但一定不会是我!”碧儿很有自知之明的挑了挑眉,“我是名震飞天镇的祸害精,又不漂亮,用膝盖想,他想娶的人是你。”她才不要嫁那个吸血鬼呢,看到他就一肚子气,都是他害她跌落到这一千年前的蒙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吭。 “哼”,绯儿从鼻孔中冒出了声,“他想娶的是红松林那块地,不是想娶我。我想嫁的人不是他。你说过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早你去找君堡主,要么他放弃求亲,要么他娶你,就这两条路。” 碧儿一下跳了起来,“不行,我不要嫁他!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做,你要是不肯嫁,直接和爹爹说好了,难道他会绑你上轿?” “你还真不了解爹爹,他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不谈绑,我要是不嫁,他杀我的心都有。” “那也不能让我嫁呀,君堡主喜欢的人是你,我。。。。。。要他改变主意就改变?笑话,那我不成天神了,要是天神,我早飞回。。。。。。。”她摸摸喉咙,咽下后半句话。 “碧儿!”绯儿一欠身,抓住她的手臂,直勾勾地瞪着她,“去找君堡主,那两条路,选择其一。” “他不会听我的!”碧儿笃定。 “那就是你的事。你害我失去胎儿,你对得起我吗?我既然能为别人怀孕,心里一定只有他。你忍心让我心中装着别人嫁给另一个人?就是这样嫁过去,也是会被休回来的,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又不能拒绝,你不帮我谁帮我?”绯儿使出了杀手锏。 “我。。。。。。”碧儿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反正你傻傻的,跑过去和他说,成最好,不成,君堡主只当遇到一条疯狗,不会多想的。” 碧儿悻然一笑,“你的比喻很特别。” “不然要怎么说,你去不去?”绯儿昂着头,咄咄逼人地问。 碧儿挠头,无力地坐下,眉拧得紧紧的,好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我敢不去吗?” 绯儿缓缓躺枕中,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三,不速之客(中) 三,不速之客(中) 飞天堡,说是一个城堡,也象一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 座园林。寒冷的清晨,穿行在树木丛林间,碧儿竟然走出了一身的汗,可见这飞天堡有多广了,后面跟着的沈妈也是气喘个不停。 正门的家仆正在清扫门前的庭园,看到来人,一惊。碧儿拉下头上的纱帽,说了来意,家仆打量了她几许,犹豫了会,进去通报。 碧儿拍拍心口,挺挺胸膛,拼命地呼吸,她可是壮起十二份的胆才有勇气跑过来的,一路上连歇都没敢,就怕一停下,自己掉头就往家中跑。 “二小姐,要不咱们回吧!”沈妈声音怯怯的,她至今都没搞清状况,糊里糊涂的被碧儿拉了就出门,这天都没什么亮呢! 碧儿鼓起腮帮,咬咬唇,“不,都到这地步,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沈妈不安地看着她,闭上嘴。 “舒二小姐!”跨出大门的是飞天堡那个象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赵管家,声音阴阴的,脸色苍白,瘦比竹竿。 “早,赵管家,请问君堡主他在吗?”碧儿文文地笑着,一边理好风褛,但还是紧张得连手中的纱帽掉在地上都不知。 “小姐有什么急事找堡主吗?”赵管家含笑捡起纱帽,轻轻地掸着上面的灰尘,神情阴森得让人发慑。 “嗯,有些急事,麻烦赵管家通报一下,只是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她不喜欢这个赵管家,身上透着一股阴暗的味道,抢过纱帽。 赵管家有些吃惊她突然镇定的语气,“那请吧,舒二小姐。” 碧儿随着他走进客厅,拐进后堂,穿过游廊,迎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耳门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她边走边打量,这飞天堡外面就富丽堂皇、幽雅别致,想不到这里面更有乾坤。 “舒二小姐,请稍候。”赵管家停在一间大的厢房前。 碧儿点头。 这厢房是君问天的账房,飞天堡所有的事务,他都在这个房间里处理。他一向起得很早,刚用完早膳,正在查看伙计刚送过来的铁矿的账目。赵管家走了进来。 “舒小姐?”他一挑俊眉,微微惊愕。“一个人来的?” “有个老妈子陪着,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不肯细说,只是说就几句话问下。” 君问天放下账簿,看看窗外,东方才微微泛红,嘴角轻蔑地勾起,脸上带着意味深长却又不耐烦的神情。舒富贵没有告诉闺阁千金一大早就来拜访一个单身男子是极不合礼仪的事吗? “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吧!”他冷冷地说,坐到书案后面。 一抹倩影跨过门槛,君问天又是一点小吃惊。这个好象不是朱敏口中的舒小姐吧,她说舒小姐娇小、俏丽、可人,可是眼前这个,虽然今天头发梳得还算服贴,衣服也不那么脏乱,他还是认出来了,是那天在灵堂上对着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丫头。哦哦,他想起来了,这个是舒二小姐,舒家有名的祸害精。别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怪丫头穿得齐整些,看上去还算清秀,小脸上一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大眼睛,充满了活力。 碧儿一进门,就对君问天对恃上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足足有三十秒。 她真的要嫁这个吸血鬼吗?看这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外面传闻那么可怕,又是嫖妓,又是偷情,还装得人模人样。他是人渣,是垃圾。她应该头抬得高高的,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在二十一世纪,就害她跌落冰河,现在还得和他毛遂自荐地嫁给他,想起来都欲哭无泪。 “二小姐,请坐。”赵管家端着茶,放到旁边的客几上,然后走到君问天身边,讥诮地打量着她。 碧儿清咳一声,收回君问天脸上的目光,转向赵管家,“赵管家,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和君堡主单独说几句话。” 赵管家直眨眼,一时不如何应对,嘴张了张,“这。。。。。。。。” “你出去吧!”君问天眯了下眼,玩味地一笑。 赵管家觉得真的要对这个舒二小姐刮目相看了,她一大早跑到飞天堡,还要单独见堡主,真的一点都不顾闺誉吗?他非常好奇她的来意,可又没有办法,不满了瞪了碧儿背影一眼,走了出去。 “请坐!”君问天优雅地从书案后走出,对着客椅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我站着说就可以了,而且我马上就走。”坐下不够气势,站着说,说得不对时,想逃也快一点。 “好,那舒二小姐,请说吧!”君问天一撩袍摆,在她对面的安乐椅坐下,两腿交叉着。 “首先我声明,我现在头脑非常清晰,是考虑很久才过来的,不是胡言乱语,更不是一时冲动。还有,你不要那么唯心,我不是什么祸害精。” “嗯!”君问天扬扬俊眉,点头,有点忍俊不禁。 “听说堡主今天要去舒园拜访我爹爹,然后想见见我姐姐,是不是接着就会提亲?”她懒得绕圈子,直接了当地问。 君问天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碧儿用力地闭了双眼,然后睁开,“如果君堡主不介意,我可不可以代替我姐姐?” 君问天突地坐直了身子。隔了相当才的时间,看着面前那张严肃的小脸,他才弄清楚没有误会她的意思。 “舒二小姐,你能。。。。。。把这句话再解释清楚一点吗?” “其实是件简单的事,绯儿,也是我姐姐,她心仪的是别人。” 君问天浅浅一笑,“这好办,我喜欢成人之美。那我取消下午到舒园的拜访就行了。” 碧儿不敢苟同地看了看他,讽刺地一笑,“如果真这么好解决,我有必要一大早跑过来吗?我爹爹穷了几年,硬生生的从嘴边把红松林那边地省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君堡主这种佳婿,他会放弃?君堡主窥视那块地多久了,现在就近在咫尺了,也要放弃?” 君问天嘴角挂上一丝有趣的微笑,凝视着她,很惊叹她有这么深刻的见解。“舒二小姐这么说,好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碧儿冷笑,“两全其美谈不上,但是会让君堡主和我爹爹都受益的。” “哦?” 碧儿轻轻走向他,在他对面坐下,“君堡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娶你?”他尖锐地问。 碧儿脸一红,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等我把话说完,你再露出那种表情。告诉你,我也不想嫁你,但现在是非常时候,我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君问天很坚强的心脏猛地一震,觉得被谁重击了一下,俊美的面容瞬间冷如寒冰。“不必说了,你无需那样委屈。想嫁我君问天的女子有的是。”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在说我的事,你听好!”碧儿非常强悍地打断他,口气毫不退让。 “我爹爹的本意是通过嫁女,来获得下半辈子的安逸享乐,你娶妻的本意是想获得那块红松地来扩展马场,至于娶绯儿还是我,并无多大差别。” “谁说的,至少绯儿比你美丽许多!”他被惹火了,出口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碧儿抿了抿唇,“你无需特别说明,我有审美观,也有自知之明。娶了绯儿,她心里装着别人,整天对你怨怨恨恨的,你会快乐吗?而你娶了我,只是多了个伙伴,有百利而无一害。” “伙伴?”君问天瞪大了眼。 四,不速之客(下) 四,不速之客(下) “对,就是伙伴。”碧儿再次强调,“娶了我,你可以顺利得到那块地,达到你最初的目的。至于我父母所谓的下半辈子安逸享乐的要求,你则可以付出一笔聘礼,放在钱庄,规范他们每年的支出,安排一两个人侍候他们,我想直到他们老死,那笔银子不会多于你当初想购买那块地时愿意付出的数目。从这一点,你是不会吃亏的。至于我,过个一两年,我们就离婚,啊,不对,是你把我休了,你以后想娶什么如花似玉的娘子尽管娶去。在我们有夫妻关系的这段时间,我对你没有任何管束,娇妾成群呀,红粉知已满天飞呀,左拥右抱,都可以。如果你看中谁,觉得不便于开口,我帮你写情书。。。。。。。写情诗。这样的伙伴,怎么样?” 君问天愠怒地看着她,俊美的五官紧绷,表情越来越冰寒,“你还真是大度!” “对,这就是我的优点呀!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的优点数不胜数。”她大言不惭地翻翻眼,毫不心虚,与他相比,她足可以堪比纯洁的天使。 “然后你会不会要求我,也同样对你大度,你尽可以阅尽天下男色,夜夜换新郎?”他阴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问话,脸色铁青。 碧儿难以相信地眯起眼,真是没救了,这个吸血鬼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吗?她挑眉不悦地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说:“我很讨厌你这个问题,莫谈去做,你有这样想我,就是对我的侮辱。在我们有婚姻关系的每一天,我都会恪守一个妻子的本份,虽然我不会女红,也搞不清你们的所谓礼节,但道德上绝对不会失守。” 君问天神情缓缓放松,但商人的精明又让他对她产生了怀疑。“舒二小姐,听了你的长篇大论,看似我是很受益,那么请问你可以从这里面得到些什么好处?” 碧儿肩一下耷拉着,低下眼帘,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没有选择,谁让我是舒家的女儿呢!我那个赌鬼爹爹死脑筋,把那块地卖了不就好了,精打细算,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偏偏搭上什么嫁女,好象能一辈子沾什么光似的。我估计他可能也是怕管不住自己,如果给了他银子,他一下赌光了,日后还是要喝西北风。而让女婿养着,心里舒坦,还能向人炫耀。绯儿不肯嫁你,我又欠了绯儿的,没办法。。。。。。。。怎么样,君堡主,你愿意娶我吗?” “呃?”君问天被她脸上的无助和惆怅看呆了,心情有点复杂,忽然听到她发问,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大小姐不愿嫁我,你现在这样子嫁过来,我。。。。。。。会觉得对不住你,你看上去很委屈。” “不,”她忙否认,“不委屈,我情愿的。我想过了,这飞天堡至少让我衣食无忧,还能享一份清闲。反正也就一两年,我就当静心修行吧!” “一两年后你要去哪里?”飞天堡是寺庙吗?还修行!君问天紧绷的俊容不住的抽搐。 “哦,”碧儿眼珠转了转,运气好的话,碰到日全食,她可以穿越回去,运气不好,要求他给一笔钱,她就四处云游去吧。但这话她是不会说给君问天听的,“嗯,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说,放心,一定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她向他保证,嫣然一笑。 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她,缓缓地说:“你今天来,是笃定我会听你的?你认为,我把婚约也当成了生意?” “君堡主难不成想娶你心仪的女子?呵,君堡主有见过绯儿吧,那你对她是一见钟情,还是心仪很久?如果是这样,就当我没来过,我回去好好劝劝绯儿,嫁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不算坏事。”她拿着纱帽,讽刺地倾倾嘴角,站起身。“对不起,我把君堡主想歪了,你原来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 她很礼貌地向他道了个万福,准备告辞。 “舒二小姐,你一直都呆在舒园吗?”他拧着眉,问。一个闺阁女人不应该有这么冷静的思绪还有这大胆的举止,就连态度也让人吃惊。一般女子和他讲话,都是低眉敛目,不敢正视他。而她不仅是正视,差不多都是怒视。她却说要嫁给他? “应该是吧,好象有过一两次梦游。”她摊开手,耸了耸肩,“对不起,浪费你宝贵的晨光了,谢谢你很有耐心地听我说了那么多,虽然没有结果。”她转过身。 “等等!”他站起身,抿了下唇,手背到身后,“我会很审慎地考虑你所说的话,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碧儿倾倾嘴角,斜睨了他一眼,“对,好好考虑下。”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但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生意,碧儿心中轻蔑地一笑,知道他已经被她的建议所打动了。 “在这里用过早膳,再走吧!”他很客气地说。 “不了,我喜欢在舒园用早膳。”在这里对着这张冰脸,吃什么都会消化不良的。 君问天勾起一抹嘲笑,“那日后若嫁到飞天堡,你也要回舒园用早膳?” “克服、忍耐、坚强、加油!”她握着拳头挥了挥。 他一愣。 “我这个人适应环境很快的。”她扭头一笑,“那些都是小事,君堡主还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 是考虑大事吧!”她意外深长地对他说。 君问天微微闭了下眼,“那下午见,舒二小姐。” “除非你决定娶我,不然我想我们后会无期的。”她戴上遮住容颜的纱帽,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厢房和庭院。 他沉默着,做了请先行的手势。碧儿微微有点惊讶,他这是要送她出门吗? 他果真一直把她送到大门口,中间可是穿过了好大一片林子和长长的车道。沈妈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飞天堡的家仆更是惊得嘴张了半天都不知闭上。 出大门时,碧儿回过头又对他施了一礼,目光平视着他,坦坦荡荡,然后转身走向飞天镇。 君问天带着茫然的表情站着,目送她的背影。“老天!”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怪丫头可是太出人意料了,一大早跑过来自荐嫁给他,真不是普通的吃得消。 “堡主,舒二小姐来有什么急事吗?”赵管家从旁边的小径走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 “哦,随便说了点事。”他背着手,感到事情很诡异,可又挑不出那丫头话里的毛病,她一吐为快,却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一两年内休了她,她就那么急于离开吗?飞天堡养的闲人多了去,多她一个又不为过,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到底要不要答应她呢?君问天第一次感到有些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拿不定主意了。 “那午后去舒园的礼品要准备吗?”赵管家竖起耳朵,没听清楚他在讲什么,追在后面问。 君问天象是没听见,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喃喃自语,走远了。 天完完全全亮了,太阳升上有一尺多高,飞天镇上的各家店铺纷纷开门、洒水,打扫厅堂,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舒二小姐!”碧儿正走着,忽听到有人招呼,转身一看,又是大快朵颐饭庄的掌柜的,他现在对碧儿有种五体投地的崇拜。“这一大早去哪呀?” “我正要回舒园!掌柜的生意兴隆呀!”才开店门,伙计端上几大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 “二小姐,过来吃个早膳吧!你很久没光临小铺了。”掌柜的堆起一脸的笑,热情相邀。 碧儿迟疑了下,看看身后的沈妈一脸疲累,不禁有些不舍。“那好吧,就麻烦掌柜的帮我准备点早膳。” “好喽!小二,准备雅座。” “二小姐,这得多少银子呀!”沈妈面露忧色,盯着桌上一大笼包子和煎得嫩嫩的鸡蛋,还有熬得稠稠的莲子汤,直咽口水,就是不敢动筷。 碧儿抿嘴一笑,“你尽管吃,不要银子的。” “啊!小姐,你要赊账?”沈妈这下更不敢吃了。 “这位大妈,你把心款款放肚子里,二小姐的饭钱有人付了。”掌柜的笑吟吟亲自端上一大碗汤圆,“趁热吃,昨儿刚碾的红豆馅,香着呢!” 沈妈禁不住诱惑,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不安地往嘴里塞了口包子,一边不安地瞟瞟碧儿。 碧儿笑笑。 “昨儿韩少爷特地过来,丢了几大锭银子给小的,叮嘱小的,只要二小姐过来,一定要做好吃的给二小姐。如果二小姐喜欢什么,还要给二小姐打包带点回府。二小姐,伙计刚刚在做煎果,我让人帮你包点?”掌柜的哈着腰,询问地看着碧儿。 碧儿刚好吃了口汤圆,听掌柜的一说,突地噎住了。 “呵,韩少爷对二小姐特别体贴,他经常来飞天镇上转转,小的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掌柜的象是自语,又象是不解。 碧儿缓缓放下筷子,看着一桌子的早点,再看看身上的衣衫,蓦地涌上一阵悲哀。如果她嫁给君问天,以后,韩江流还会关心她吗? 飞天堡里锦衣玉食,华屋贵宅,想要什么有什么,她不会再吃不饱、穿不好,那韩江流就没必要同情她了。 那她就失去他了吗? 贫穷不可怕,有人在关心着她,心里就暖暖的,想到他骑那么久的马,特地过来看她,无由地就很快乐。 她突地意识到,这种快乐再也不会有了。 “二小姐,你不吃吗?”沈妈关心地问。 “我吃不下了。”她心事重重地咬了咬唇,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从饭庄包了点汤圆和包子带给绯儿。舒富贵和舒夫人因为下午有贵客来,一大早就叫吼着沈妈,让她擦拭桌椅、打扫庭院。幸好她们回来得及时,他们并没有发觉她们出去过。 “君堡主怎么回答你的?”绯儿咬了口包子,探询地看着碧儿的脸。 碧儿落莫地瘫坐在椅中,“他说会考虑。” “这是什么意思?”绯儿狂乱地把手中的包子甩到她身上,“你是不是没把意思向他说清楚。瞧你那笨样,还能做什么事?” 碧儿咬着牙,手抖了抖,才压下脱口的怒气,她侧过身,“你聪明,那你去说呀!对一个一大早跑去说要嫁给他的人,他没吓晕,就够不错了,怎么可能一下子给答复?”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他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来了,如果他说要见我,怎么办?”绯儿拍打着床铺,神情有些狰狞。 “那就去见呀!都说到这样,他仍要娶你,证明他是真喜欢你,你应该感到有成就感,这么多男人要你。” “呀,呀!”绯儿发疯般地大叫着,“你这个疯丫头,存心要气疯我吗?” 碧儿站起身,无法忍受地皱着眉,“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决定权在他手上,我无能为力。你叫那么大声干吗,想把娘亲引来?我。。。。。。心情也不好,出去走会。” “你回来,你回来!”绯儿在身后狂叫着,她理也没理,自顾地掩上门,走了出来。 前院,舒夫人光奋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听着心更堵得慌,信步走向后园。初冬的后园,残败的痕迹更浓,象一首无词的歌,光低吟就让人掉泪,不谈再加上一阵阵吹袭过来的寒风。 她拢紧身上的风褛,幽幽地看着远方,听说那是大都的方向,不自觉,两行泪悄悄地滑下脸颊。 五,提亲 五,提亲 舒园已经很久没来尊贵的客人了,厅堂里是纤尘不染,桌椅和几件小古董摆设擦拭得锃亮,舒夫人特地拿出上好官窑出土的餐盘,让沈妈做了些点心,又在外面买了点时新的干果,放在餐盘中,颜色各异的摆在桌上,茶按蒙古人和汉人的习俗,准备了砖茶和绿茶两种。她和舒富贵还特意换了件半新的棉袍,其实为了慎重,应该穿件簇新的,可是哪有呢? 舒夫人怕碧儿闯祸,惊了贵客,特地叮嘱碧儿好好地呆在房中,不准迈出一步,碧儿站在厢房前,直点头,说她帮绯儿打扮,让娘亲不要去绯儿房中了。舒夫人现在看碧儿,真是越看越欢喜。窝心地拍拍碧儿的手,喜滋滋的去前面等客了。 绯儿半躺在床上,眼刀一把把射向碧儿。碧儿也不看她,自顾地脱下身上的夹袍,换上原先那件旧旧的皂色棉裙,神情倦倦的。 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是一怀心思。 君问天是骑马来的,高大的红色骏马,健壮雄伟,他穿了件珠色的锦衫,外面披着驼色斗蓬,后面跟了四个家仆,提篮拎盒,装满了各色名贵礼品,看着令人目眩。 商会会长刘爷是个胖胖的老头,很温和,见人就是一脸的笑。 舒富贵和舒夫人热情地迎上前,谦恭地把贵客让进客厅,沈妈带了四个家仆去偏房喝茶吃点心。 君问天进屋前,看了看四周,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说起来是近邻,但因为杂事太多,一直没来拜访舒员外,是我的不敬,请见谅。”主客稍品了一口茶,君问天抬手,淡淡地说。 舒富贵一张瘦脸挤了半天,都堆不出笑来,颊骨抽搐着,“哪里的话,君堡主是忙人,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听说朝庭又向君堡主订购了十万件兵器的铁石,君堡主又得忙了。” “嗯,是得操心些。兵器不比别的,铁块的质量不可怠慢。” “君堡主和拖雷小王子是好友,质量高点、次点,他不会在意的。”舒富贵谄媚地笑着说。旁边的舒夫人推了他一下,递过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他一怔,察觉说错话了,脸瞬地涨得通红。 君问天冷冷地一笑,“做生意,是要靠朋友,但关健还是靠物品的质量,靠商家的作用。朋友帮你,你不能害他吧。呵,小王子是我的好友,如果兵器质量太差,上了战场,一露馅,大汗知道了,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了小王子,我这银子赚得也不心安呀!是不是,舒员外?” “是,是!”舒富贵羞出了一头的汗,忙不迭地点头。 气氛难堪地沉默下来,好一会,舒富贵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君堡主,你今天来寒舍说希望我们两家有进一步的交往,是什么意思?” 君问天掸掸袍袖,看向刘爷。 刘爷抚抚胡须,乐呵呵地笑着:“这还不明显吗,舒员外,君堡主是想和贵府的千金结为秦晋之好。” “刘爷指的是。。。。。。。提亲?”舒富贵吃力地问。 “当然了,一直听闻贵府千金贤淑大方、娇丽可人,君堡主爱慕已久,今天特地让老朽来保个媒,讨两家的喜酒喝喝。舒员外,你没有意见吧?” 舒富贵脸上露出明显的喜悦之情,和夫人惊喜地对视一眼,转过头,“这真是太好了,小女高攀了,我全心全意同意并支持这件婚事。我家绯儿可是飞天镇上最美丽的女子,女红又好,又会持家,我让她出来拜见下君堡主。沈妈!”他站起身,对外喊道。 “舒员外!”君问天微闭下眼,轻轻地说,“事实上,我心仪的是舒二小姐------碧儿。” 舒富贵和夫人的脸不听使唤的痉挛着,肩突地耷拉下来。“碧儿,君堡主,你弄错了吧!绯儿才是那个漂亮可爱的。。。。。。。” “对呀,碧儿是老二,怎么的,也该是姐姐先嫁。”舒夫人说。 君问天细细地端祥着手中的茶杯,慢慢地说,“我想我没弄错,我的拜帖可能有点疏忽,没写清楚我究竟打算向你哪一个女儿提亲。实际上,是碧儿小姐。” 舒富贵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君问天,“那个,那个,碧儿。。。。。。她很会闯祸。。。。。。。也不会女红,我怕她高攀不上君堡主,还是绯儿吧!” “我喜欢象一张白纸的女子,什么都不会,才能好好调教。”君问天勾起一缕诡异的笑,“舒员外,请你让二小姐进来吧!” 舒富贵呆愕住了,与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脚象灌了铅。 舒夫人急得直搓手,绯儿嫁进飞天堡,碧儿嫁到四海钱庄,这。。。。。。。都定好,怎么能乱呢?“君堡主,要不让绯儿和碧儿一起进来,你再决定向哪位提亲?”她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一冷,神情有些不耐烦,“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舒员外不同意这件婚事,我会很谅解的,毕竟只是填房,二小姐可能不太情愿。如果是这样,君某就告辞了。” 舒员外呆住了,慌忙摇手,“不,不,君堡主你误会了。碧儿怎么敢嫌弃是填房呢,能嫁进飞天堡,是她天大的福气,我们只是怕辱没了君堡主。” 君问天有点火大了,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父亲吗?他扬起眉,“舒员外,碧儿小姐她现在有空吗?” “有,有,我这就让沈妈把她喊来。”舒夫人绝望地看看丈夫,沮丧地走出客厅。 齐爷只是做的现成媒,他看看舒富贵,又看看君问天,觉得今天这亲提得有趣,想娶的和想嫁的不是同一个女子,好玩喽! 舒富贵讪讪地笑着,请君问天用些茶点,君问天漠然地闭了闭眼,手轻叩着桌面。门外光线一暗,碧儿跟在舒夫人身后走了进来。 早晨刚见过,君问天对她已是印象深刻,但此时四目相对,君问天还是有点惊住了,她从哪里找来的这件旧裙,整个人慵肿不堪,就连头发也象刻意打乱了,好象刻意地在扮丑、扮老,不说是舒家二小姐,别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个烧火丫头呢! 舒富贵看不下去,气恼地别过头。齐爷掩饰不住心中的讶异,一直看着君问天,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人。 君问天嘴角隐隐掠过一丝玩味的笑。 “呵呵,我让碧儿换件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 衣衫,这丫头说人还是本色自然,自然就是最美的。”舒夫人过意不去的瞟瞟碧儿身上的衣衫,很难为情地说。 “我喜欢这种说法。”君问天笑着对碧儿眨了下眼。 碧儿淡然地向他和刘爷行了个礼,神情黯然、失落,眼中没一丝羞涩和惊喜,这让君问天稍稍有点不悦。 “碧儿小姐象是不欢迎我来?”他僵硬地说。 “不,我以十二份的热忱感谢君堡主的到来。”碧儿落落大方的回答,意味深长。 “是吗?既然是这样,为了不让你失望,我以后可以常常来看你了?” 碧儿一怔,“欢迎之至。”她低下眼帘,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心中的无奈。 “好了,碧儿,你先回屋,爹地还有事和君堡主谈。”舒富贵挥手,看都不看碧儿一眼。 碧儿向众人行了个万福,走了出去,君问天看到她的背影,眼微微地眯起。 “舒员外,婚事放在年底,至现在还有二个月,可以吗?”君问天直接了当地问。 “嗯!”舒富贵已经没了什么兴奋劲,君问天要娶碧儿,对他象是一个打击似的。 “那当初的陪嫁,舒员外还兑现吗?”君问天狡猾地问,“呵,当然,我也会对你和舒夫人的下关辈子尽职。” 舒富贵轻轻点头,“当然兑现。” “好,过两天我会让赵管家来办理过户手续。哦,如果舒员外不介意,在婚前,我想和舒二小姐相处相处,先彼此熟悉一下飞天堡的环境。婚后是新年,我们要在大都里住几月的。” 舒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不太方便,可看到君问天不容拒绝的眼神,又咽了下去。 “随君堡主的便吧!碧儿那丫头麻雀变凤凰,飞上高枝喽。”舒富贵嘀嘀咕咕地说。反正马上都嫁了,也没什么顾忌的,唉,就是想不通,君堡主的眼光怎么和常人不同呢? 君问天轻蔑地一笑,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对着碧儿的厢房,深深地看了一眼。 六,桃色陷阱(上) 六,桃色陷阱(上) 卧床七八天后,绯儿终于下床了,这期间幸好有碧儿和沈妈周旋着,舒夫人才没有发觉,不过,舒夫人被另一种愁绪完全占住了心神,忧得她竟然消瘦了一圈。 “老爷,你说碧儿嫁到飞天堡,哪里会做个夫人呀?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教她,女儿家该会的她一样都不精。”她忧心仲仲地对舒富贵说。 舒富贵没好气地一甩袖,“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个君堡主就象是瞎了眼,唉,他真的该见见绯儿的。”事情过去一些天了,他仍不能忘怀。 “现在说有什么用呢?婚期都定了。不过再想想碧儿都能嫁这么好,绯儿一定差不到哪里去,不知道韩少爷会不会中意绯儿?”舒夫人悄悄盘算着。 舒富贵脸皱成一团,没有作答。他也这样想过,可是不知怎的,他有种预感,绯儿这丫头象时运不济,不然煮熟的鸭子怎么都飞了呢? 绯儿闭上眼,仰起脸,深深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任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她的心情可以说是还不错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坠了胎,又巧秒地让碧儿替她应下了婚事,她终于可以一身轻松的等着心中的那个人凯旋归来了。 当他得知她为他放弃了什么、又吃了这么多的苦,一定会比从前更爱她的。想到这里,绯儿脑中浮出一张英武的面容,嘴角不知觉绽开了一丝娇媚的笑意。 “舒夫人,小的是飞天堡的家仆,奉堡主之命,特地来接二小姐到堡里做客。” 绯儿听到大门内传来几声马啼声,扭头一看,一辆华丽典雅的马车缓缓停在舒园外,两个衣著光鲜的男子和一个侍女跳下车,对着舒夫人恭敬地行礼。 她的好心情象被一阵风吹走似的,荡然无痕。马车上的镶金饰银,象一根刺,狠狠扎在绯儿的心口,泛着莫名的痛。一种属于女子本能的妒忌从心底泛上,她撇撇嘴,转身往碧儿的厢房走去。 碧儿白着一张脸,头发随意扎成一束放在身后,穿着舒夫人一件半旧的青色棉袍改成的棉裙,倚在门边,半面身子在阳光里,半面在屋内,表情也象是一明一暗。 “碧儿,你下辈子作牛作马,都还不了我对你的恩德。若不是我把君堡主让给你,你能嫁得了这么好吗?”绯儿酸酸地白了碧儿一眼,杵在门外。 碧儿漫不经心地瞟了瞟她,“我不稀罕,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换过去,不是还没成亲吗?” “我才不会象你那样无耻,言而无信的。我大仁大德,好事做到底,不过,日后我要求你做什么,你半点都不准拒绝。” “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还是少开尊口。”碧儿滴溜溜的大眼发怔地不知看向何处,不怎么费心地应付她。 “你敢?你不怕我把你厚颜无耻自己跑去要替嫁的事抖出来?”绯儿杏眼圆睁,一张脸都涨红了。 “哈,你讲得我真怕!”碧儿打了个哈哈,转身进屋,不愿与她争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舒夫人象个肉球滚了过来。 “娘亲,怎么跑得这样急?”她走下台阶,扶着舒夫人,按抚着她气喘喘的后背。 “快,快,去涂点胭脂,抹个唇红,换件衣衫,君堡主派人接你到飞天堡做客。” 碧儿莫测高深的拧着眉,这个君问天要干什么?她不会白痴地理解他是想和她搞好关系,以便于婚后好好相处。想想都是好委屈,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却要结婚了,而且是嫁给那个阴魅诡异邪恶的君问天。虽说婚约有期,但几百个日子,只怕人未老,就花落人亡两不知了。 “你在发呆什么,快进去呀!”舒夫人急得差点蹦出来。 “不换,我就这样子。”她想说君问天看中的是红松林那块地,又不是她这个人。她扮得象朵花似的,他也不会多瞧。再说,女为悦已者容,他还不够她为他对镜贴花黄的资格。 “可你这样子,连个使唤丫头都不如,怎么见人?” “不怕,再不如,也没人敢对我大呼小声,我不是飞天堡的未来夫人吗?越是低调到越显得出我的不凡。打扮得漂亮又什么用,丫头就是丫头,能不成还能飞上天?”她示威地斜睨着绯儿,绯儿一张俏脸突地就铁青,碧儿优雅地一笑,背挺得直直的,往前园走去。 “一定要象个大家闺秀,说话要慢点,走路要看着,千万不能闯祸。”舒夫人不放心地追在后面叮嘱。 碧儿笑,如果君问天惹恼了她,有必要闯个小祸也不错。 “舒二小姐好!”三个家人礼貌地问候,碧儿上车时,很不小心地看到跟来的小侍女不屑地冷冷一笑。 轿帘一拉,轿内瞬时暖了起来,坐在厚厚的羊毛毡子上,侍女麻利地递过一个手炉,在她的膝上盖上一条狐裘。 碧儿抿了抿唇,她穿旧袄,盖狐裘,也太不搭了吧!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她很斯文有礼地问。 “春香,是堡主夫人起的,哦,是故世的堡主夫人起的,小的原来叫青格,夫人说不雅气,就改了名。”侍女扬着个尖下巴,脆脆地回话。 碧儿瞪大眼,“那是不是还有谁叫秋香?” “二小姐怎么知道?”春香惊道。 碧儿咂了下嘴,“飞天镇上有姓唐名伯虎的公子吗?” “好象没有。”春香皱眉,想了好一会,摇摇头。 “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就是一出连续剧了,唐伯虎点秋香。雅气的名字,碧儿浅笑。“春香,你是不是很崇拜你家夫人?”她慢条斯理地问。 “嗯,在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子有我家夫人那么美、那么聪慧了。”春香抬头,看到碧儿淡然的神情,一愣,察觉失言,“小姐,我的意思是。。。。。。。” “我懂,可惜天妒红颜,那种几百年才会出现的大美人连天公都会喜欢上,凡人是无福消寿。” “对,对,夫人曾经说,她只要挑一下眉,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臣服在她的脚下,可是她正眼都不愿瞧他们。夫人开心的时候,就会给我和秋香讲一些男人看到她出糗的事,想想真是有趣得很。”春香把碧儿误作了知已,津津乐道起来。 碧儿小嘴半张,然后缓缓闭上,星眸微荡,呵,确是很有情趣,君问天有这样的夫人,一定不会太寂寞,不知那位夫人看君问天时,是用哪只眼? 马车穿过宽大的车道,停在飞天堡正厅前。一溜子家仆列队迎候,君问天没什么表情的站在廊下,看到碧儿倾了倾嘴角,象是硬生生把惊讶咽了下去。 “路上还好吗?”他问,等着她走近。 “我觉得走过来会更暖和。”碧儿把手炉还给春香,跺跺发麻的脚。 “好,那下次我走着去接你。”他伸出手欲牵她的,她刚好打量一园的冬景,错过了他的伸臂,他借势环着她的腰,“我带你参观一下飞天堡,过一个时辰,该用午膳了。” “让春香陪我就行了,你忙你的吧!”她的身子在他的掌下一僵,不自在地说。 “我今天没别的事。”君问天收回手臂,低头看她泛红的面容,浅浅一笑,领步向前。 左一进厢房,右一进楼阁,前一个院子,后一个园林,君问天非常细心地讲解着,每一间房、每一座院,都有一个非常雅致的名字,可碧儿瞧着就是一堆花团锦簇的华丽,没什么区别。她唯一加深的印象就是飞天堡富得其实,毫不夸张。 “从这里就会到达后面的湖泊。”他们走过一个硕大的园林,弓着腰钻过一个拱形的小门,碧儿发现自己正站着一个狭小的河湾上,脚下是坚硬的白色圆石,她听到了湖水拍打岸畔的声音。 景色的骤变,让碧儿惊得失去了呼吸。冬日的湖水深邃得令人心悸,映着岸边的树林,越发深不可测,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说来好奇怪,不管下多大的雪,天气冷成什么样,这湖都不会结冰的。”君问天拾起一块石子,丢到湖水里。 “可能湖底有暖泉。”碧儿轻轻退后几步,象是害怕会不慎跌下去似的。 “明年三四月,春暖花开草青时,你可以到湖上坐船游玩,和你喜欢的朋友,吹笛弹笙,喝酒狂欢。”君问天俊容突地抽搐了下。 “这是你喜欢的方式还是尊夫人喜欢的方式?”碧儿怕冷,环着肩,走到后面的树林中躲风。 “你不喜欢?”君问天有些羞恼,眯细了眼,脸色苍白。 “在这之前,我没尝试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耸耸肩,听到远处传来赵管家的喊叫。“堡主,堡主!” 君问天不耐烦地回应,“我在这!” “堡主,拖雷王子派哲别将军来提运铸造武器的铁块,还有些事情要和堡主商量。”赵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哦!”君问天一挑眉,长袍一甩,抬步就进了拱门,赵管家紧随其后。 碧儿眨了眨眼,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忘了她的存在?啊,人微身也轻,商人重利轻别离,前一刻还谦谦君子样,斯文多礼,这一刻就露出势利的嘴脸了,若是换作他的大美人妻子,他也会这样走开吗? 不过,她不在意,君问天不在身边,她才可以轻松地欣赏一下四周的景色了。和那种吸血鬼一样的冰人走在一起,什么好心情都会冻住的。 她沿着小河湾,慢慢地走着。如果不带有成见,这飞天堡真是一个度假胜地。空气清新、风景如画,就连这大冬天的,也有一番壮丽的美景。 岸边的树林越来越密,阳光被挡在上面,射不进来,光线突地昏暗,四周一片异样的沉寂,碧儿屏气凝神,走了好一会,才走出树林到了草坪上,望见屹立着的那一幢幢坚实牢固的楼阁,心头一阵喜悦。 围墙边一扇高大的木门半敞着,那应是通往正厅的后门吗? 碧儿抬脚,正准备走过去,忽然听到门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本能的退到一棵大树后,屏息伫立,一动也不敢动。 “新夫人是个美人吗?”低柔如丝绒般的温柔的华丽男音。 “美人?她下辈子再重修吧,一幅寒酸像。堡主若不是为那块地,会看上她?”这是早晨去接她的春香的嗓音,尖利带着脆。 “你是不是很妒忌?你日日侍候莲儿,怎么就没学会莲儿半点本事,不然正夫人做不着,小夫人也该临到你了。” “我才不稀罕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 ,表少爷不要拿我开心了。我给你拿点你爱喝的贡酒去。” “春香好乖!” “表少爷你真坏。” 话语声没了,碧儿听到衣衫的摩搓声和重重的喘息,脸儿突地一红,想从原路走回。 “啊!”门里突然跑出一条黑色的大狗,飞快地朝她站着的树边扑来,碧儿吓得大叫出声,脸唰地就白了。 “阿奴!”一个紫袍男子跨出木门,正对碧儿一双惊恐的大眼。她从未见过有谁露出那样的满脸惊讶之色,仿佛她是天外来客。 大狗欢跳着回到男子身边,围着他兴奋的直摇尾巴。 “请你原谅,你吓着了吗,二小姐?”他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慢慢挂起微笑,那种会丢给任何女人的耍帅的微笑。 唐伯虎没来,周星驰来了,碧儿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七,桃色陷阱(下) 七,桃色陷阱(下) 紫袍男人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脸膛黑里透红,英俊之中颇带几份流气。他生着一对顾盼风情的桃花眼,那种眼睛往往使人想到纵情声色,眼袋很大,显然夜生活过度,身上隐隐还散发出一股隔夜的酒气和脂粉味。 碧儿从树后走了出来,很诧异这个男人认识她。 “但愿阿奴没有吓着你。”紫袍男人又说,“不然问天该责怪我了,初次见面,就惊着了他的美人儿。” 这男人讲话的腔调不禁使碧儿暗暗吃惊,听上去好像他和君问天很熟悉。“哪儿的话,当然没有吓着。我只是迷了路,以为这儿可以走回正厅。” “当然可以走回,天,”紫袍男人做作地瞪大眼,露出自以为是的迷人笑容,“这群下人真是胆大了,竟敢把二小姐一个人丢在堡外。如果二小姐不介意,我带你回正厅可好!这飞天堡,我闭上眼都能分辩出哪座庭院、哪间房。” “哦,那就麻烦公子了。”碧儿无由地讨厌这个男人唐突无礼的语调,还有他看着她的眼神,象穿透她的衣服似的。 “表少爷,酒来了。啊,二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春香捧着个酒壶,直愣愣地盯着碧儿。 “春香,你来啦!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快来替我介绍一下?”紫袍男人暧味地对春香挤挤眼。 “二小姐,这位是堡主夫人的表兄潘念皓公子。”春香面无表情地说,语气相当勉强,碧儿觉得她并不情愿把他介绍给自己。 “你好!”碧儿现在的万福礼已经行得非常熟练了,她优雅地盈盈欠身,为了不显得无礼。 “好了,春香,现在我和二小姐已经认识了,你先忙去吧!哦,酒,我吃午膳时再喝,现在陪二小姐要紧。” 碧儿看见他朝春香丢了个抱歉的眼色,春香眼睛里快冒出火来了,瞪了碧儿一眼,身子一扭,气呼呼地跑走了。 是不是气她坏了他们韵事?碧儿如是想。 “二小姐,你需要我带你逛下飞天堡吗?”潘念皓用亲昵而又唐突的语调问。 “不了,君堡主刚刚已带我逛过。”她生硬地回答。 他们一起穿过甬道,走进门廊,在一个空落的厢房前,潘念皓瞧四下无人,突地把两只手臂撑在墙上,将她圈在里面。 碧儿眨眨眼,幸好他长得不象周星驰,不然她真以为周星驰也穿越了。这动作典型的周星驰的招牌动作---------搞怪、滑稽,她很好奇他到底要干吗? 潘念皓看碧儿没有惊叫,胆大了起来。 “二小姐,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感觉是什么吗?”他抓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地把玩着。“你让我惊艳,眼前一亮。你的美不是那种庸脂俗粉,你美得很有个性,卷发亮眸,肌肤如雪,高挑修长,如果把发打散了,披在光洁的肌肤上,那将是一种狂野得无与伦比的美,会让男人发疯的美。” 说完,他歪着头,闭了闭眼,等着她的反应。 碧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轻笑,“潘公子,你需要我做出哪种表情来配合你这番话?”这只乱展翅的公麻雀,自恋成什么样了,她真佩服他胡谄的本事还有狂妄的本领,这里是飞天堡,她怎么说也是君问天的未来妻子,他竟然敢对她说出这种话,难道他以为每一个女人都逃不过他那双桃花眼? “你的什么表情,我都会心动的。” 这男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碧儿微笑地瞪着他放肆地握着她不放的手,突地一挣脱,迎脸就是一巴掌。 掌声在空荡的庭院中回响着。 潘念皓眼一眯,捂着脸,腥红的舌缓缓舔了舔唇角,眼中闪出兴奋的光泽,“二小姐,你这样我更难忘了。知道吗?你挑起了我的兴趣。在这飞天堡里,只要我想,没有一个女人舍得反抗的,就连莲儿也一样在我身下欲生欲死。你没尝到那种滋味,尝过一次,你就会跪着哭着求我抱你的。我喜欢你的野性。。。。。。。”他突地喑哑了嗓音,用力地按住碧儿的双臂,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淫笑地缓缓俯下身,“君问天还没尝过你吗?哈,处子的清香真令人神迷,那我就不客气了。” 夹着酒气的男子气息渐渐拂上脸颊,碧儿不悦地蹙起眉,罢了,是他先无礼的,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突地一抬脚,对着男子的小腹狠狠踹去。虽说不是美女,但防身术,她可是也学了一点点,以防不测,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潘念皓没有设防,当然,更是没有想到,一个后仰,狼狈地直挺挺地倒下,跌得眼前金星直冒。“你这个疯丫头。。。。。。。。”他迅速爬起,朝着碧儿扑了过去。 碧儿拎起裙摆,灵巧地在廊柱间窜来窜去,潘念皓瞪着血红的眼,大概体力在风月场上消耗尽了,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脸红得象个血泡。“给我站住,丑丫头!”他怒吼着,扶着廊柱,气快及不上来了。 碧儿好整以暇地跳到最边上一根廊柱,俏皮地对他一吐舌,扮了个鬼脸,“大情圣,原来你就这么点本事呀!想碰我,你省省吧!莫谈你一个,两个本小姐也不怕的。看在你是堡主夫人亲戚的面子,我今天先不计较。以后见到我请放尊重些,不然我对君问天说,让他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 “哼,你以为君问天会听你的?”潘念皓狞笑着,喘个不停。 “难道听你的?”碧儿捉侠地一笑。 “告诉你,君问天很习惯戴绿帽子的,你若太贞节,他会不习惯的,哈哈!”潘念皓前俯后仰的大笑,“他以为找了你这么个祸害精,你会无人问津,谁知道你这么惹火,我一样有兴趣。” 碧儿怔住了,“你可以把话说清楚吗?” “听不懂?”潘念皓一挑眉,“不懂就算了,不过,告诉你一声,我可是君问天今天特地请过来陪你吃饭的。” 碧儿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突地转身,不顾潘念皓在后面高呼呐喊,进门就见,进院就转,七拐八拐,让她竟然转到了正厅前,还没跨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论。 “问天,你真是疯了,怎么能娶那个祸害精呢?我上次去舒园,一见到她,就被她的秋千架撞得鼻青脸肿。若是让她进飞天堡,你日后只怕没好日子过,我和你大嫂你觉着你应再三思而后行。” “呵,大哥你不必再说,我已经考虑好了,婚期都定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外出,留在堡里帮我准备婚事吧!” “问天,大哥没和你开玩笑。那块地再好,也犯不着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呀!这堡主夫人,怎么得也该选个闺誉良好的小姐呀!” “我觉得二小姐就很合我的心意。” “你真是病急乱投医。” “说不定这乱投的就能治病。”君问天凉凉地说。 碧儿在外面,止不住的想冷笑。这飞天堡里住的都是些人吗?她好怀疑。 “二小姐,站在外面不冷吗?”赵管家象个幽灵似的,不知从哪里突地冒了出来。 “不冷,我热着呢!”碧儿特地提高了音量,厅中的议论声一下消失了。 赵管家抬头看看被一片云彩遮住的太阳,皱皱鼻子,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冷呢? “碧儿!”君问天跨出大门,淡然一笑,“正准备去接你呢,能自己找回来,看来你已经对飞天堡很熟悉了。” “熟悉谈不上,有你请来的好向导,我怎么可能找不回呢?”她讽刺地瞪着那张俊美的面容,真是替他可怜。 君问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哥。”他作势要牵她的手。 碧儿甩开,扭过身,走进厅中,君仰山青着脸,难堪地对她拱拱手。碧儿轻蔑地一笑,自顾坐下。 “问天,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府。”君仰山不自在地瞟了碧儿一眼,心想刚才的话一定会被她听到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哦,君大少慢走,请代我向少夫人问好。”碧儿忽然笑魇如花。 君仰山和君问天都一怔。君仰山讷讷一笑,“好,我替贱内谢谢二小姐关心了。”说完,他低头走了出去,赵管家看看碧儿的神情,摸摸鼻子,也悄然走向后堂。 君问天默默地坐到碧儿的面前,冰冷的面容稍稍开颜,“是在气我刚才没顾上你吗?” 碧儿抬眼,对着他扁下嘴,“我们有那种交情吗?君堡主。”他又不是韩江流,看着他,越发体会到韩江流的好,心中不由地一阵酸涩,眼眶突地一红。 “我不是娇气的小姐,扔在哪里都不会丢掉。君堡主,请问你对我今天的表现满意吗?” “呃?”君问天讶异地一挑眉。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已?真的替你感到悲哀。好了,君问天,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好奇了。反正以后的一两年,你我和平相处,井水别犯河水。关于那个名义上的堡主夫人,我明里暗里都不会给你丢脸,你不要花心思再找人试探我了。那种事,实在是对我的侮辱,让我觉得恶心。飞天堡我参观过了,现在,我要回去了。不要找人送我,我自己走。”她一口气说完,腾地站起身,就往厅外走去。 “碧儿!”君问天冷凝地伸手抓住她,“你到底在讲什么?我确实有急事要处理,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更不是试探。” “不要解释,我不想知道。”她挣扎地想抽回手,他紧紧地抓住。“赵管家已经吩咐厨房为你蒸了熊掌,煮了鹿肉,还煎了猴脑,至少也得用完午膳再走。” “飞天堡有多富有,你无需特别说明。不过,我要提醒你,那种国家珍稀动物,别顾着吃得痛快,当心蹲大狱。” “什么珍稀动物?”君问天一张俊脸冷得慑人。 碧儿眨巴眨巴眼,抿紧唇,小脸拉得长长的。她又忘了身在何处,一种挫败感就象狂袭的巨潮把她整个人都吞没了。“君问天,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悔婚。”她嗫嚅低语。 “是吗?”君问天冷冷一笑,“我记性不算太好,可还是记得当初这婚约可是你主动提的。” “所以才说如果可以,因为这是不可以的。”她沮丧地抬起头,肩耷拉着,黯然打量着窗外一幢幢楼阁,一簇簇树木丛林,这里每个人都好象不太正常,富丽背后都象隐藏着诡异,传说那么多,人与人之间很复杂,她真的要在这里度过两年吗? 如果对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当去旅游。她就把这二年,当成去了海外战场,做了回战地记者吧!做堡主夫人一定不会比做战地记者艰辛。想到这里,她又自信满满。 “君堡主,以后请多关照了!在婚礼之前,我们就别挑战世俗,不要见面为好!洞房花烛夜见了。”她扫了他僵硬的俊容,闭了闭眼,算是招呼过了,纤细的身子一转,抬脚出了大厅,象放飞的鸟儿,欢快地跑出他的视野。 君问天追逐着她的身影到厅外,伫立,呆愕。 他觉得某种情形超脱了他的掌控,他很想扔开,却又有些无能为力。 紧闭的心扉象被谁砸开了一条缝,往里嘶嘶吹着风,他不禁轻抽了一口凉气。 一匹高大的红马突然出现在车道上,越来越近,马上一位俊雅的披着灰狐斗蓬的公子笑吟吟地跳下马,“君兄,你我莫非有灵犀,知道我今日要来,特地在这里等候吗?” “江流!”君问天一喜,慌忙迎上前。 八,唯有香如故(上) 八,唯有香如故(上) “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 碧儿进来。” 碧儿一口气跑到家,经过绯儿的厢房,想回去休息下,绯儿打开门,叫住她。 “见过这脂粉、这珠环吗?还有这绵袄,你见过吗?”绯儿洋洋得意地把桌上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衫和一些瓶瓶盒盒拨弄着,眼底掩饰不住的春风柔媚。 碧儿看她眉飞色舞的样,猜道:“舒园今天有客人来了?”面具男来提亲了? 绯儿神秘兮兮地倾倾嘴角,“没有。这些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那个戴面具的?”碧儿斜睨着她。 绯儿脸色大变,慌地关上门,紧张地盯着她,结结巴巴地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小心看到的。”碧儿耸耸肩。 “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全知道了。”碧儿扬扬眉,喜欢看绯儿惊慌的样子,“不过,这大白天的他也是番强过来的吗?还有面具戴没戴?哇,要是娘亲和沈妈看到,会吓疯的。” “你个丑丫头,快给我闭嘴。”绯儿冲上前捂住碧儿的嘴,“你要是敢乱说一气,当心我撕烂了你。” “你有那么大的力气吗?”碧儿缓缓推开她,“你少担心我的嘴,还是担心你自己。要是再怀孕,你怎么办?娘亲和爹爹好象要开始帮你张罗亲事。” 绯儿脸破例一红,“放心,我会嫁得比你尊贵。商人一身的铜臭味,我懒得瞧,而将军他英武气轩,胜过那君堡主百倍。” “哪位将军?” “呃?”绯儿瞟了碧儿一眼,“这个你就无需知道了。好了,我心情不错,我原先用着的那盒胭脂送你吧,反正我现在有新的了。”她随手把妆台上一盒半开的胭脂盒扔给碧儿。 “我天生丽质,无需这些庸脂俗粉。”碧儿玩味地对她挤挤眼,噙着笑拉开门,走了出去,听到绯儿在身后高声嘲讽,她大笑出声。但一会,笑容就在脸上冻结了。 绯儿虽然很让她讨厌,可是绯儿对爱情的执著她是动容的。别看绯儿嘴巴凶,但心中定然明白飞天堡可不是一个小将军可以抗衡的。与君问天来往的,不只是商贾,多的是王孙贵族。绯儿为了那个面具男,吃了那么多的苦,抛弃到手的荣华富贵。爱一个人爱成这样,她真的有点羡慕了。 不管结局如何,绯儿至少现在心中是幸福的,是有期盼的。 她有什么呢? 碧儿不想回厢房了,低着头,踩着枯黄的杂草,在园中的小树林中转悠,风呼呼地从袖中窜入,她怕冷似的环住双臂。 大树的叶子全落尽了,光秃秃的树头上挂着个鸟窝,她听见小鸟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她叹了口气,原先觉得舒园让她无法忍耐,呆了些日子,才知道这里是多么的值得眷恋。怎么说,舒园是家,爹爹再讨厌她不会害她,娘亲不擅表达,可却是疼她的。绯儿和她斗嘴、气她,那只是女孩子家的小性情,何况这里还有真心疼她的沈妈。 再过一个多月,冰天雪地时,她就要嫁进飞天堡,锦衣玉食,哪里会再有现在的温馨。 碧儿皱皱鼻子,不想让泛红的眼眶滑下泪珠,却意外闻到一缕梅花的清香,她惊异地抬起头,在园中四处找寻,枯枝残桠,并没有见着哪里有梅树。她转过身,韩江流牵着马,一手捧着个大大的包裹站在大门外,包裹上放着一大束梅枝,嫩黄的花苞缀满了枝叉,香气就是从他手中随风送来的。 她都没有察觉,泪瞬间就流满了脸。脚象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上前。 “你是来找我的吗?”隔了那么远,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却听到了,轻轻点了点头,俊逸的双眸满目冰冻。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低头,紧紧咬住樱唇,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 “这些是给你的书,也许你以后用不着了。这梅枝,是我从大都城的梅园中摘的,路上颠落了许多花苞,现在只留几根枝了。你若不喜欢,一并扔了吧!”韩江流低下眼帘,神情灰冷。 “不,我要,我要!”她一把抢过,紧紧抱在怀中。 “听说你一个月后要大婚了,恭喜你!告辞。”他俊雅的眸光扫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痛彻心骨的悲伤,黯然转身。 “韩江流!”她追过去,他没有回头,突然跳上马,一拍马背,马撒开四蹄,向远处奔去。 她痛哭着,看着他的身影,往前追,不慎踩到了裙摆,她重重地跌倒在满是灰尘的官道了,脸上沾满了泥土,包裹扔出多远,梅枝也折断了,她一一捡起,哭着仍向前追去。 韩江流的身影成了远方一个小黑点,她快看不见了,她拭着泪,没有停下脚步,哭着跑着走进了萧瑟的草原,累了乏了,才瘫软在地上,单薄的双肩微微颤动,没有阻挡的北风刮在湿湿的脸上,象刀割一般。但这怎么比得上她心里的痛呢,她只知道韩江流不理她了,对她那么冷,她痛得好象要死去一般。 不知哭了多久,喉咙沙哑得再也发不出泣声,泪还是止不住的滚落着。太阳西坠,草原上的寒气加重,她瑟瑟哆嗦着,却不愿起身回家。 “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她行来。碧儿眼都没来得及眨,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力拉了起身,她跌进了一个怀抱中。她的鼻子接触到暖暖的狐裘,痒痒的,她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为什么要这么傻?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吗?”韩江流痛苦地拧着眉,轻轻环住她的腰,掏出一块布巾替她拭去脸上的尘土和泪水。 “我在等你。”碧儿哽咽着说。 “如果我不回头呢?”他已经被她要嫁给君问天的消息折磨得要崩溃了,硬撑起最后的理智想逃回大都,她还哭着在后面紧追,让他拿她怎么办啊? “你回头了。”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因欣喜又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韩江流心疼地替她掸去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包裹,解开,从里面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斗蓬,披在她身上,系上绑带,然后拢了拢,把她抱上马背。 “还有梅枝!”她指着地上散落的梅枝,急得大叫。 韩江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张清秀的丽容,狠狠地一再撞入他早已法防备的心。他叹息地捡起梅枝,和包裹一并扣着,递给她,她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他跃上马,拥住她的腰,任马缓缓地向草原深处行去。 九,唯有香如故(中) 九,唯有香如故(中) 没有人开口说话,她感到他的心跳加剧,听到他一声一声的叹息。 “我。。。。。。想着你年岁还小,心中才没有着急。如果。。。。。。。。想嫁人,我。。。。。。。会娶你的。”很久之后,他艰难地说道。“上面不是还有长姐吗?为什么先是你嫁?” 碧儿重重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接话,“韩江流,我又没有做坏事,你说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身后的韩江流一怔,声音轻轻的、低哑的。。。。。。不自觉触礁动她心的某一处。“怎么,你想回到梦里吗?” “能回去,我一定要回的,这里不属于我。韩江流,我只是一个过客。”她低喃,放任自己窝在他怀中。 “如果我当初收留你,不让舒家人见到你,你也要回去吗?”他俯低头,眼神变得深邃,而他的手臂不禁带了力,把她狠命地把她嵌回怀中,嵌进心里。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吗?你博古通今,那么聪明,听不懂我的暗示吗?呵,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你都要嫁进飞天堡了,而且是嫁给我的好友。老天就爱这么捉弄我吗?我才走了一个多月,一切就变了。早知道这样,我在草原上捡到你时,就带你去了远远的,不让任何男人看到你。以后,我再也没有理由照顾你,甚至有可能连多看你一眼都是不合礼节的,我们也不可能象现在这样相处。碧儿,恕我无力自控,但以后我一定会管住自己,今天这是最后一次。” 碧儿被韩江流悲绝痛心的语音惊住了,突地感到他压抑的哽咽,心中也不由一酸。 “韩江流,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她弱弱地问。 “不是一点,是很喜欢很喜欢。”最后一次,再不说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他不去想朋友情谊,不在意礼节伦理,这里只有他和她,就象当初他在草原的晨光里,与她初见,她瞪大黑白分明的双眸,单纯地揪着他的衣袖,让他不要丢下她。他丢不下她的,相处的时间虽不长,可是她特别得让他已刻骨铭心。 碧儿闭了闭眼,马好象认识路,来到了他们上次散步的小山前。韩江流跳下马,把她抱下来,轻抚着她红肿的双眼,深情地凝视着她清丽的小脸,象是怎么也看不够。 “韩江流,我也喜欢你。”她毫不扭捏地、坦荡地与他对视。“可以这样说,在这里,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我的家人还要高。” “真的吗?”他蹙紧的眉宇突地舒展了,“那么,我去找问天,我和他说,请求他取消婚事,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你不要担心,所有的事都让我来办。” 碧儿铰着双手,摇了摇头,“婚事不能取消。” “呃?”韩江流错愕地看着她。 “我不是自愿嫁给君问天的,他想娶的人也不是我。我和他的婚约其实只是一个协议,没有实质意义。最长两年,他就会放我回家。如果你愿意等我,如果我没有回到我梦里,你娶我好吗?” “碧儿,我听不懂你的话。”俊眉又打成了结。 “你就当我借住在飞天堡好了,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家人,不然不会有什么婚事的。我真的很讨厌这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留恋。韩江流,我也没谈过恋爱,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想到你,心里就暖暖的。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很感动。二年可能有点长,你不想等,我也不怪你的。那样我就想方设法地回到我梦里,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不会忘了你的。”还是有一点羞涩,红潮热浪窜上她双颊。 “真的只是协议?”他不确定地又问。 “嗯!只有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因为是关于家中的隐私,我不好说给你听。但是,韩江流,在这二年里,我一定要恪守本分,不能和你。。。。。。谈情说爱。”她俏生生地从眼底偷瞄他,樱唇微张。 这样的面容太诱人了,韩江流猛的盯着她,突如其来的吻上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我等,二年也等,五年也等,十年也等。只要你不回到梦里,我就紧紧抓住你,做我的妻子,妹妹。” 初吻哎,就这样没了,她觉得她快昏倒了,反抗的念头一丝都没有,一双小手攀着他的肩头,傻傻地任他吻了又吻,心中悄然荡起一层柔波。 韩江流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缕微笑,心头一块重压的大石也象移开了,他把自己的狐裘展开,连着她一齐包进来,俯身与她额头对着额头,眸光柔柔地罩着她。“我会做个君子,这两年不会做出对不起问天的事。但是我要常来飞天堡做客,我要经常看到你,我怕你会忘了我,问天很优秀的。” “他优秀与我没关系,反正我们是怨家。来看我是可以,但是不能玩眉目传情,也不可以搂搂抱抱。”她的心情也突地云开雾散,一下又调皮起来。 他真的好喜欢她的落落大方,“这点分寸我懂的。不过真的好奇,是什么事必须要以婚约做协议呢?哦哦,别皱眉,我不问。我要等你恢复自由身后,再光明正大地和你谈情说笑。”他学她的话,惹得她脸绯红一片。“在你的梦里,男子若想和女子成婚,要怎么做?” “这个呀,一般是先恋爱,相处个两三年,觉得性情合得来,然后在某个月夜、花树下,男子跪在女子面前,拿出一枚戒指,请求女子嫁给他。怎么,你要学吗?”她俏皮地斜睨着他。 “那也得二年后喽。”韩江流稍稍有点遗憾地倾倾嘴角,“不过,这二年就当是我们的恋爱期。妹妹,绝对不可以对问天动心,好吗?” “太阳有可能从西天升起,我都没可能对他动心。韩江流,你人还不错啦,怎么会交上那种朋友。说实话,我很瞧不起他。想到我要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年,我都替自己委屈。” 韩江流淡淡一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问天是一个。。。。。。。把一切埋在心中,对自己很苛刻,对别人则很包容的男人,他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不信。”碧儿拼命地摇头,“那个飞天堡非常的诡异,每个人都怪怪的。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0 说他们了,你这次来可以住几日?” “本来是要住三四日的,但现在我好象明天就要走了。” “为什么?” “呆在这里,我就会控制不住来看你。若是让别人看到,会影响你的闺誉。我舍不得你被别人乱说,妹妹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他有一些疼惜、有一些宠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可是真不想走,现在你还是舒二小姐,是我的妹妹,成婚后,要想这样,就得两年后。我若是哪天控制不住,来把你抢走,怎么办?” “你才不会,你是君子。你刚刚不是为了君问天,连和我都说一句话都不肯吗?我哭了很久才把你哭回来的。多留一天,好不好?”她小小声的恳求。“这里没一个人懂我,只有你。我好想你。。。。。。。。” 他能不答应吗?他扳起她的脸,眼柔如丝,“我按原定的住四天,你若不方便出来,就在舒园里走走,我远远地看到你就行了。如果能出来,我就带你到这里说说话。” “好啊!其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需要在意别人的八卦。我们彼此喜欢,又没有把快乐建筑地别人的痛苦之上,担心什么呢?我成婚的时候,你来吗?” “一定要来的,我想看到你做新嫁娘的样子。”虽说新郎不是他。 “韩江流!”她挽住他的胳膊,“幸好这里有你,不然我真的不是闷死,就是要疯掉。奇奇怪怪的事好多,一大堆规矩章程,烦死了。” “要和我说吗?”他亲昵地拥住她,两个人不顾天已傍黑,悠闲地在风中踱步,其实也是不舍得分开吧! 她着迷的凝视着他发光的面孔,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心好接近!真的要感谢上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与他认识,他这么宠她、知她,还答应一直陪着她,她再也不觉着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不自觉,她将身子全倚向了他,这宽阔的肩是她未来的依归。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不一定会幸运地遇到这样的男子。 “韩江流,你一定要等我哦!”她柔柔地再一次叮嘱。 他低吟了声,轻轻咬住她的唇,印下了他的承诺。 月上树梢时,碧儿依依不舍地由韩江流抱下马,目送他走远,才蹦蹦跳跳地走进舒园。 “碧儿,你这个疯丫头去哪了?”冷不防,舒夫人从门里钻了出来,揪住她的手臂,压低嗓音问。 “娘亲!”碧儿吓了一跳,眼珠滴溜溜一转,“我。。。。。。。我今天不是去飞天堡了吗?” “啪!”后背被中一掌。“你还敢说?我真的快被你气疯了,你快给我进去。上帝,你身上这件狐裘哪里来的?”月光下,舒夫人一双小眼闪着幽幽的光。 “这个。。。。。。。人家送的呀!”碧儿暗暗吐舌,进门时应该脱下狐裘的,可是穿着好暖和,她给忘了。 “这个人家是谁?”舒夫人急了,面容狰狞地扭成一团。 “娘亲,以后告诉你好不好?现在我好累,也好饿,沈妈有没有给我留吃的。我去厨房看看。”她夹好怀中的包裹,拨腿就想奔。 “先去客厅。”舒夫人一把揪住她,“你一会给我放乖点,天啦,我的心悬悬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碧儿由舒夫人推搡着走进客厅。 微弱的烛火下,舒富贵忐忑不安地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小心翼翼地抬一下眼,君问天悠闲地两腿交叠,捧着个茶碗,一口一口浅抿着。 十,唯有香如故(下) 十,唯有香如故(下) 碧儿倒抽一口凉气,伸进客厅的腿突地又缩回,君问天怎么会在这里?她询问地看向舒夫人。 “来了快两个时辰了,什么也不说,就坐着,你爹爹吓得两腿直发抖,请他吃晚膳,他也没点头。碧儿,飞天堡今天没出什么事吧?”舒夫人俯在她耳边,低声问。 碧儿惊惶地摇头,难道他发现她和韩江流出去,来兴师问罪?心中不由地一阵发虚。可是她没犯罪呀,现在又不是婚后,她这样子又不叫出轨,怕什么?想到这,她站直了身,深呼吸,然后凛然地跨进客厅。 “碧儿,你终于回来了。”舒富贵象遇着救星,堆起一脸的笑,悄悄拭去额头的冷汗。 君问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在茶碗上,象是研究出什么新发现。 “对不起,碧儿让爹爹担心了。”碧儿毕恭毕敬地回答,悄悄从眼底偷瞄君问天,他的面皮怎么没一点表情? “爹爹还好,到是让君堡主久等了,快赔个不是。”舒富贵对着碧儿使眼色,连声催道。 碧儿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咙,很乖巧地低头道了个万福,“君堡主,若是知道你大驾光临,我会哪里都不去的。其实,你有事让家人传个话就行,这大冷天的,会冻着你尊贵之躯,按理婚前,我们是不。。。。。。。” “碧儿,我来看我快要过门的夫人触犯哪条天理?”君问天放下茶碗,“当”地一声,水泼出了半盏,屋内的三个人一怔。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嘴角勾起冷漠的轻笑。 “那到没有。”碧儿咬住粉红的下唇,“多谢君堡主关爱,现在你见到我了,请问有事吗?”她也还以十足十的冷漠,谁怕谁呀! “我还没用膳,一起出去吃个晚膳吧!”他打量了她几眼,盯着她身上雪白的狐裘,还有她怀中的包裹和手中的梅枝,脸色突地冷凝。 “哦,我不饿。” “舒员外,”君问天抿嘴一笑,高贵地扭头,“二小姐身上这件狐裘毛色不错,请问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这。。。。。。这。。。。。。。”舒富贵张口结舌,刚才惊慌得没顾上多看碧儿,现在君问天一说,他才发现碧儿身上多了件雪白的狐裘。这是哪里的,舒家还是在碧儿没出生前穿过狐裘的。 舒夫人慌得眼珠转个不停,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气温陡降到冰点。 “爹爹、娘亲,麻烦二老去厨房让沈妈准备点晚膳,我陪君堡主先坐着。”碧儿镇定地闭了闭眼,抢先说道,神色很严肃。 舒富贵夫妻俩对望一眼,如蒙大赭地退了出去。 一等父母离开,碧儿轻轻掩上门,迎视着君问天冰寒的视线,“好了,现在我爹娘走了,君堡主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这件狐裘是我的朋友送的,君堡主不会连我的交友自由都要管束吧?” 君问天轻蔑地眯细了眼,盯了她好一会,“那也要看什么样的朋友,若是闺中之友,我会赞成的,若是别的。。。。。。。。舒二小姐,你好象应该有个交待给我吧!我突然有个古怪的想法,你今日在飞天堡中提出悔婚,是不是为了你那位朋友呀?” 碧儿一愣,很讨厌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暗讽语气,“你也清楚我们的婚约到底建立在什么之上,若不是为那块地,你愿意娶我吗?我们只是几过一两面的陌生人,你当然无法和我的朋友相比。不过,我答应过和你成婚自然就会成的,婚后不让你丢脸,我也会做到。你还想怎样?”她冲动对着他嚷道。 君问天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寒光,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狠狠地瞪着她,碧儿情不自禁往后退着。她退他进,退到无处可退,她抵住墙角,头抬着高高的,壮着脸怒视着他。 “舒二小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抓紧时间,在婚前狂欢一场,这样我就无权过问了吗?”他抬起双臂,按住她的肩,他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他却将她清丽的面容全部收入眼底。 “我又没有做出格之事,你凭什么语气这样凶?”她直觉他的眼神很威胁,音量不由自主放低了。 “凭什么?凭你是我未来的夫人。舒碧儿,即然是你要嫁进飞天堡的,那么,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你都要给我安分守已点。”他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碧儿刚想反驳,他突地一下拉开狐裘的系结,粗暴地把它扯落在地,碧儿想去抢,他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上面。雪白的狐裘上立刻印上两个大大的黑渍。 “你这混蛋!”碧儿恼了,用力去推他,可惜他象是根铁钉钉在地上,根本无法让他动弹一步。君问天反手又抢过她手中的包裹,腾空一抖,书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梅枝被书一压,折断了好几枝,花瓣碎落在狐裘上。 “嫁进飞天堡,你想穿什么样的狐裘、想看什么样的书,都会有。不要露出这幅寒酸样,为了一件破裘和几本破书就象与我拼命似的。”君问天冷笑地看着舒碧儿胀红的脸。 碧儿眨了眨眼,深深呼吸,“你的什么绫罗绸缎、奇珍异宝,不要在这里显摆,我不稀罕。我不是心疼这件狐裘有多贵重,在我心中,它是无价的,它是我朋友的一番心意。只要是出于真心,哪怕一枝花、一本书,都赛过你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和狐裘。君问天,你一个大男人,凭天生的蛮力,抢走我喜欢的东西,这算本事吗?哼,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即使你现在把我打倒,我的心一样对你不屑。这些脏了、碎了又怎样,它们在我心中是永恒的,你能抹得去吗?” 君问天的面容突地痉挛,渐渐变得狰狞,他突然抬起两手,掐着碧儿的脖子,紧紧的。碧儿的脸唰地白了,惊恐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两只小手拼命地拉扯着他的手臂,他咬着牙,手臂加力。 碧儿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开始模糊,脑中一片空白,两行无助的泪从眼角滑落。 她再也回不到二十一世纪的家了! 就在她以为她快要死的时候,君问天突然松开了她,她一下瘫软在地上,咳得眼泪、鼻涕双管齐下。 那些不是传说,君问天真的是一个心狠、残暴之人,她一边咳,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忽然这样意识。 “不要激怒我,下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别人有什么牵扯,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松开我的手掌。”君问天漠然地背过身,抑制住双唇的颤栗。“明天开始,飞天堡会派老妈子和丫头到舒园侍候你,免得你婚后不适应。” 碧儿拭去脸上的泪水,扶着墙慢慢站起,什么侍候,他是开始软禁她吧!“要我对你说谢谢吗?”她疏离地一笑。 他很诧异地回头,她不服输地和他对视。 “君问天,我很庆幸我们婚约有期,很庆幸我们是为协议成婚。不幸的是我生在这样的家庭。知道了,以后不会激怒你,我会一天天数着日子,等着分离的那一天到来。好了,君堡主,我想舒园粗劣的食物不会合你的胃口,请移驾你的尊贵之躯回府吧!” “真是很懂进退呀!永远不要和我对立,舒碧儿,乖乖地等着做你的新嫁娘,或许我还会愿意对你好点。” “哈,真是受宠若惊。还是不要了,君堡主。我送你出去。”她咬着牙,不愿和他再多待一分钟,越过他,拉开了门。 昏黄的灯光下,他心惊地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一片青紫。刚才他的力道太大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句也没说出来。换作别的小女子,现在一定抖如筛糠,她却一如方才的倔强、不驯,对他的轻蔑一点都不少。他无力地耷拉着肩。 她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脸上逐客之意明显。 他抬步走向门外,欲言又止。 站在园中一直等候的舒富贵忙迎上来,唯唯诺诺地陪着君问天向大门走去。出大门时,他回过头,客厅外已经不见了单薄的身影。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跃上马。 夜色浓重,整个飞天镇上星星亮亮地闪着几盏微弱的灯光,唯有飞天堡上空高悬的灯笼眩亮无比。他不太想回飞天堡,脑中总闪过她青紫的脖颈。 她今天在飞天堡中莫名其妙地说要悔婚,饭也没用,就跑了。他越想越觉得有事,不放心地追到舒园,她竟然玩到月上柳梢头才回家,还一脸的激动,那清眸中闪烁的晶光可是他从未看到过的。 一个祸害精也有朋友,还是那种出手很大方、很懂风雅、很会体贴的朋友,送狐裘、送书送花,这真让他好奇了。他本是想警告她几句,是她拼命地刺他、羞辱他,他才失控的。 差点失手掐死她,也没让她惧怕,反到连她从前的蓬勃生气也看不到了,她对他疏离得令人发指。 他突地产生一点怀疑,娶一个仇恨他的妻子,好吗? 寒风刺骨地扑面,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天,天,天,”舒夫人一双黄豆似的小眼差点瞪出眼眶,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1 哆嗦地指着碧儿青紫的脖颈,“这。。。。。。。。是他掐的吗?” 碧儿心疼地看着狐裘上怎么掸也掸不去的污渍,急得满眼都是泪,她又宝贝似的捡起书和梅枝,重新包在包裹中。 “说话呀!”舒夫人摇晃着她。 “不然还能有谁呢?”她委屈地扁扁嘴,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老爷,老爷。。。。。。。”舒夫人对着外面叫喊,空荡荡的园中无人应声。“这死鬼,一定又偷着去赌场了。上天,这种人,谁还敢嫁?碧儿,咱们不嫁了,穷就穷点,好好守着那块地,一定能过得下去的。” “娘亲,爹爹自从和飞天堡定下这门亲,已经在外面举了多少债,你知道吗?”碧儿叹了口气,好冷静地说,“现在人人都知道君问天是他的女婿,即使君问天是个恶魔,不,实际上和恶魔也差不多,爹爹绑着也要把我绑进飞天堡的。” “碧儿。。。。。。。”舒夫人疼惜地摸着她的小脸,说不出话来,一脸的胖容抖动着,眼泪在眼中打转。 “娘亲,放心吧!我超强的,现在想想幸好是我嫁过去,绯儿那么柔弱,一定吃不消的。” “你要忍,不要惹他,以夫为天。知道吗?”舒夫人说,眼中瞟到碧儿手里有狐裘,“这个是。。。。。。。韩少爷送的?” 碧儿苦涩地一笑,没有回答。 舒夫人抱着她,泣不成声。有些话无需说太多,母女俩心照不宣。舒夫人却是心戚戚的,她知道碧儿若嫁给韩少爷,一定会比嫁进飞天堡幸福,可是命运谁能做得了主呢? 这一夜,碧儿厢房的灯一直亮到天明,她很不习惯地用毛笔写了一封长达数页的信笺,隔天,让沈妈悄悄地送到一直在草原上等候的韩江流手中。 沈妈回来说,韩少爷拿到信后,脸就沉了,眼红红的离开了。 碧儿突然变得深沉了,少言少语,笑也很少。 飞天堡派了四个丫头和两个老妈子来到舒园,舒园的空房反正很多,收拾下住进去,专门侍候舒二小姐。 舒二小姐以后就没出过门,整天看书、写字,眉眼淡然,不管绯儿如何挑衅,都不回一句话。 舒夫人常背着人悄悄抹泪。 一个月以后,草原上下了一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给舒二小姐做嫁衣的各种绫岁一匹匹送进舒园,从大都特地请来的绣娘也住进了舒园。 舒园中整日笑语不断,人来人往的。 碧儿象木偶似的试衣,眼睛却瞄着窗外的天空。 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大婚日了。她倾倾嘴角,浅然一笑,不觉有些期待。她已做好了准备,不知君堡主是不是也做好了准备? 十一,花烛不洞房(上) 十一,花烛不洞房(上) 十一月二十八,听说是个黄道吉日,飞天堡堡主选在这一天续弦,女方是舒园舒员外的二小姐。 飞天堡门高院深,寻常人进不去。但舒园现在只是一般的小门小户,连个看门的家人都没有,飞天镇上爱看热闹的婆婆婆妈妈顾不得天冷,一早就挤在舒园里,等着看新娘子上轿。 舒园幸好有飞天堡送来的几个家人帮忙,不然一个沈妈是忙不过来的。沈妈其实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做事,她整个人都沉浸于心爱的小姐要出嫁的伤心之中,人家飞天堡有的是侍候的丫头,根本不会要她一个老妈子跟过去。侍候了十七年的小姐眼看就要离她而去,心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了。 舒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昨儿就开始,坐着坐着泪就下来了。绯儿依然是一脸的不屑,她相信她出嫁的那一天一定会比这风光许多。最得意的当数舒富贵了,前两天赵管家通知他,君堡主已经把聘银存进四海钱庄,那数目可是比他想像得多了几倍,他眼眨了又眨,才确定没有看错。喜得他从早到晚,唇角一直弯着,也不嫌累。 碧儿把厢房里的丫头全打发出去了,丝毫不愿看下床榻上那一套凤冠霞帔上。整个过程,她感觉象在唱一出大戏,而她就快要粉墨登场了。不对,她觉得应该是孤身上战场。自从穿越到现在,她的每一天都是一个挑战,而这次,最大的挑战已经来到了。 她不清楚那个堡主夫人要怎么扮演,那一大群的家仆怎么对付,还有君问天的那些亲戚,她要如何招呼?她不担心的,这些都不会成为问题,反正就两年,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 她最怕的是孤单,可以想像这两年一定会如坐牢一般,暗无天日的城堡,锁住她的双脚,想到这里,她就有点要发疯,还要面对那个冷冰冰如吸血鬼阴魅的君问天。他曾经差点失手掐死她,她考虑以后身边是不是要备一个防身的短刀之类的东西,以防再遇不测。 她眼睛瞄到绣娘扔在桌上的一把剪刀,一喜,悄悄地塞进怀中。秀眉俏眸这才缓缓有了点光泽。 她一头微卷的长发,四个丫环急出一头的汗,也没办法把它梳柔顺,没办法,最后只好梳成一条长辫,在上面随意插了几朵珠花。胭脂、水粉,她也不愿多涂,可是她拗不过那群丫头。对着镜子中一张唇红脸白的俏容,她扮了个鬼脸。十八岁的时候,她希望有一天能穿上世界上最美的婚纱,嫁给心爱的男子。 现在,这个愿望好象很难实现了。但她今天并不算她真正的婚礼,这只是交换,是协议。等二年后,韩江流娶她时,她说服韩江流为她做一件雪白的霞帔,不知道韩江流会不会吓晕过去? ******** 飞天堡里是一团忙碌,虽然是续弦,但排场不会比娶前堡主夫人小。早在一个月前,飞天堡就把靠近湖畔的君子园改置成新房,采办的各种杂货全由快马从大都城里运进来。君子园原先是君问天专门读书的庭院,里面只栽种着梅兰竹菊四个品种的植物,楼阁之间也是非常雅致,故命名君子园。在近几日,飞天堡中开始张灯结彩,张贴双喜字,将向来沉肃巨大的飞天堡妆点得喜气洋洋,比过年都热闹几分。 昨天开始,一大拨一大拨的,与飞天堡有生意上往来的商贾,捧着大礼,就从大都赶过来了,今儿朝中的大臣和三王子、四王子也会过来道贺,就连成吉思汗都特地让人送了贺礼。 飞天堡为了宴请各方来客,除了正厅内摆了酒席,其他的庭院也都设了席,甚至在飞天堡外还设了流水席,宴请飞天镇上的百姓。 君问天的所有用品今天已从莲园移到君子园,赵管家在君子园里转悠了一圈,查看有无遗漏之处,觉得满意之后,才顺着廊道,穿过几进庭院,来到账房前,探头一看,君问天手中捧着账本,身上还是一件随意的锦衫。 “堡主,你该宽衣,去接新娘了。”赵管家小声提醒。 “几步路,用不着那么着急,赶在饭前到就行。”君问天慢悠悠地说,眼睛都没离开账本。 “那堡主该去前厅招呼招呼客人。” “大哥不是在吗?青羽回来了,骆云飞也可以帮着招应的。” “大小姐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让她和姑爷累着?堡主,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赵管家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君问天。 君问天“啪”扔下账本,淡淡地扫了眼四周布满的“喜”字,讥讽地一笑,“喜从何来?”那个丫头看着他,恨不得吃了他似的。他一千次、一万次地想过取消婚事,可是等他要下决定时,贺喜的客人已经坐在厅上了。 所以他郁闷,想吼,想叫,却又不能出声。 赵管家神色不变地挑了挑眉,“堡主,世上再无白莲夫人那样的女子,你要求不能太高,不要拿舒二小姐与白莲夫人相比,小的能体谅你的难过,迁就一点吧,堡主,只要新夫人能为堡主生下小堡主就可以了,这一点,舒二小姐一定可以做到的。” 君问天惊愕地看着赵管家,随后,放声大笑,“赵管家,在你眼中,白莲夫人就象仙子一样吗?” “嗯,不沾一点人间烟火味的仙子。”赵管家注明。 君问天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我还不知赵管家这样崇拜白莲呢,那么,新夫人一定让你失望喽。”他眼前显出一张眼瞪得溜圆的小脸。 赵管家一怔,谨慎地回道:“小的只是一个管家,谈不上失望不失望。即然娶进飞天堡,就是堡主夫人,小的会尽心侍候的。” 君问天不知想起了什么,心情突然大好,“好了,赵管家,你让人准备衣衫,我好象是该出发了。” 赵管家应了一声,讶异地扫了君问天一眼,退了出去。 君问天从书案后站起,背手踱出房门。不久以后,飞天堡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沉寂,有那样一个活力四射的新夫人,还有一个忠于原夫人的大管家,好戏会连台的。这样也好,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吃点苦头,才知他这个夫君有多重要。没有他的庇护,看她能神气多久? 全天下大概只有他这么个新郎倌会算计要过门的新娘子吧,他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 ******** 随花轿过来的喜娘替碧儿盖上盖头,扶起碧儿,象唱经似的说着吉祥话,碧儿只听到舒夫人和沈妈在身后放声大哭,她隔着盖头,什么也看不清,那个霞帔又太长,凤冠又重,她要注意头上又要注意脚下,战战兢兢地才来到花轿旁。喜娘对着前面作了个揖,问候堡主好,她才知君问天就在身边,轻蔑地隔着盖头瞪了他一眼。 迎亲的队伍好象很长,喜娘说前面的人都进了飞天堡,后面的还没出舒园呢!碧儿撇下嘴,飞天堡有的是钱,君问天也就是个发国难财的暴发户,当然能显摆就显摆了。 队伍吹吹打打进了飞天堡,路不长,可是这花轿晃晃悠悠的,又密不透风,真是不舒服。所谓的凤冠霞帔就象是一层枷锁,碧儿烦躁地扯扯衣袖,在盖头下一口接着一口重重呼吸。 花轿停下,琐纳吹得她耳朵都聋了,不知喜娘在外面念叨着什么,还不扶她下来。她正嘀咕时,轿帘一掀,从外面塞进一根长长的红绸,她接过,喜娘这才把她扶出轿外,又一个丫头过来,扶着她的另一个手臂。她其实更想谁帮她拎着裙摆,这样一步一步的挪,何时才能走进房啊? 厅堂的门槛有点高,她很小心地抬脚,还是被长长的霞帔拌了一下,整个人突地往前一倾,一双长臂及时抱住了她,厅内响起一群“呀”地惊叹声。 她吓出一身的冷汗,红绸掉在了地上,“谢谢!”她轻声说道。 长臂缓缓放开她,“是我,妹妹。”音量低得听有她听到。 她整个人呆住,随即觉得心暖暖的,很想回握他,但是没敢。 “麻烦江流了!”君问天皱了皱眉,捡起红绸塞进碧儿手中,两个人缓缓走到厅中央。 司仪尖着嗓子让新人三拜,碧儿一次次跪拜,一次次站起,头都快晕了,听到一声“送入洞房”,她整个人松了口气。 她早知道飞天堡厢房多、庭院多,怎么也没想到要转这么久,进了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她才被扶坐在一个绣着鸳鸯的床榻上。 不等别人帮忙,她自行拿下头上的盖头,打量了一下四周。两个侍候的丫头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夫人,这个是要等堡主掀才能拿下的。” “没那么麻烦,你们过来,帮我脱下外面这个衣服,还有头上这个,我的脖子好象要折断了。” “不行,堡主和客人马上要进来的。”小丫环慌不迭地替她又盖上盖头,正说着,一群声音自远而近往这边过来。 “来,君兄,掀盖头。” 碧儿听出这是那个潘念皓的声音,心中一恼。一杆秤尺撩起她的盖头,碧儿无由地一慌,那感觉象动物园开园一样,突然涌进一大群人,围看新进园的珍稀动物。 四周屏息的气氛让她很不自在,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到一大群男女全露出怪异的神情,她相信那种神情绝对不叫“惊艳”,应该说是满怀希望之后突然落空的不能自已。 “天,差距也太大了。”不知谁嘟哝了一句。 “问天,你这次眼光不高哦!”潘念皓口气酸溜溜又带着些刻薄。 其他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君问天倾倾嘴角,伸手挽住她的手臂。“我觉得新夫人有一种清新、慧黠的美,这是别人无法相比的。”一个面容黑黑的高大男子朗声说道,“问天这次一定会很幸福的。” 碧儿现在才弄清,原来这群人是在拿她与前夫人的容貌作比较,心中不禁冷笑。她漠然地扫视了一屋子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2 人,直到遇到韩江流惊喜、怜惜的目光时,她低头,温婉一笑。 这一笑,是如此生动、可人,散发出一个少女自然的清丽,在场的男子一愣,君问天倏地转身,眉心微微拧起。 “各位仁兄,请到前厅喝酒,问天一会就过去。”君问天向众人拱手。 “哈哈,问天等不及天暗,就急着洞房了吗?”潘念皓色迷迷地看着碧儿,完全不怕人察觉似的盯着她。 碧儿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咱们都到前厅去吧!”黑黑的男子大声说。 “多谢姐夫!”君问天向黑黑的男人施了一礼。 众人笑闹地退出,韩江流咬了咬唇,深深看了碧儿一眼,抬脚出了新房。 “我想你们也先出去吧,我和堡主有事要谈。”碧儿朝两个侍候的丫头说。 君问天唇边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浅笑,没有回视丫头们惊愕的目光。谁见过这么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羞涩的新娘? “有什么着急的事,需要现在谈?”他问。 她双手托着凤冠走到他前面,“麻烦你先帮我把这个解下来,不然,我没办法清醒的讲话。我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 他替她拿下凤冠,她大力地吐了口气,眼睛灼灼地看着他,“君问天,现在我们成婚了,协议的第一步我们已经完成。这第二步,就是婚后如何相处,有些细节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你有纸和笔吗?” “呃?”他瞪大眼。 “新娘子在哪里,快让我瞧瞧?”新房外突然传出一声柔媚的笑问,紧接着,一阵浓郁的香气飘了过来。 君问天俊容一抽搐,不悦地转过身,碧儿跟着转身,朱敏带着耀眼的美,身着珠光的锦裙,风摆杨柳般摇曳着走向他们。 十二,花烛不洞房(中) 十二,花烛不洞房(中) “问天,你果真娶到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夫人,我等不及酒席结束,先急着过来看一眼。”朱敏掩着嘴,娇娇地笑得身子轻颤,虽是赞美碧儿,一双美目却风情万种地瞟向君问天,那眼神中的灼热,只有他能明白。 君问天清了清喉咙,但声音还是干干的,有丝微恼地说:“大嫂真是太关心我们了,我和夫人,都很感谢你的到来,即使在这洞房花烛的时刻。” 朱敏佯装内疚,“天,我打扰你们的良宵了吗?我以为辰光还早,方便吗?”她问碧儿。 “哦,方便!”碧儿真的很佩服这位君夫人的自信和脸皮之厚,“君堡主,我有点渴,先出去找点喝的,你们慢聊。”她懒得在这里做灯泡。 “这里有。。。。。。。”君问天还没说完,红色的绸裙一闪,碧儿已经出了新房。 龙凤红烛之下,朱敏的脸娇艳如花。“问天,虽然觉得你娶了一个丑丫头有点委屈,不过很识时务,我蛮称心的。” “你疯了不成。”君问天神色突地冷凝,“今天是我和她的大喜之日,你再怎么样,也该给她一点尊重,你和我这样站在新房之中,把新娘挤在外面,你觉得好吗?” “问天!”朱敏扁扁嘴,娇柔地低下眼帘,“我想你,按耐不住才过来的,这有错吗?” “当然错了,我们本身就是个错。”君问天重重地闭了闭眼,“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大嫂,从前种种皆如风。我对你只有尊重,再无别的情意。” “你。。。。。。。”朱敏呆住了,“我劝你成婚,不是让你离开我的。难道你迷上那个丑丫头了?那么个青涩得没有姿色不懂风情的小丫头,有什么好。” “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我和你该有个了断了。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作为补偿。”君问天的语气生硬、冰冷。眼泪在朱敏的眼中打着转,“我想你是故意讲的气话,我不信。打扰了你的洞房之夜,是我不好,我先离开,但是问天,你不可以离开我,我爱你。”她乖巧地拭去泪,一步三回首地退出了新房。 君问天一拳重击在喜桌上,装满花生、红枣的盆子一震,一半倒在桌上。 君子园除了新房还有三个大的厢房,一个做了客厅,一个做了书房,还有一间象是藏宝室,摆放着各式瓷器和金银镶嵌的饰品。碧儿让站在外面侍候的丫头帮着脱了霞帔,进了燃着几盆炉火的客厅。现在,每间厢房都挂上厚厚的棉帘,密封,很暖和。客厅的八仙桌上摆放着各式糕点和果品,可能是为了招待来新房玩闹的客人用的。 她好奇地巡视了一圈,在桌边坐下,自己彻了一杯热茶,把糕点盘拉过来,一边喝茶,一边嚼着糕点。君问天一向呆账房,这书房可能只是个摆设,不如她就住这里吧,那些个古文书,看起来吃力,但能打发时间。她刚刚在新房中简单打量了下,君问天的衣衫和日常梳洗用品好象全在里面,新房就给他好了。 这庭院离前厅远,还算安静,很适合修身养性。记得以前隔壁的李夫人说君问天和他堂嫂有奸,刚才那一幕,好象不假。唉,真是越了解君问天,越是觉得他简直是可恶又可憎,无药可救的渣滓。乱仑、残暴、没人性。他怎么还能整天扬着那张居高临下的尊容在人前晃?换成她,羞愧得都要切腹自尽了。 “夫人!”君问天一掀棉帘,走了进来,看到她悠闲自得的样子,一愣。 “我饿了,没有请示就进来吃糕点,不要紧吧!”她并不诚心地问。 君问天坐到她对面,“你嫁进飞天堡后,就是这里的夫人,想做什么尽可做什么,无需向谁请示。” 碧儿拍拍手上的饼屑,“君问天,商量个事,你不要喊我夫人,我老不习惯的,还是叫碧儿吧,舒碧儿也可以,你别挑眉,我是指私底下。当着人面,我会由你的,但我怎么称呼你呢?老公?亲爱的?夫君?相公?堡主?” 君问天愣了半天,才动了动嘴,“随你!”亲爱的?老公?这什么词,啄磨着,让他的唇角浮出一丝隐隐的笑意。 “那就君堡主好了,你要去前面敬酒吗?” “待会过去,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他的语气开始偏冷。 “哦,我拿个纸和笔,我毛笔字太差,你写好了。我们去书房谈吧!” “我们是要立什么字据吗?”他惊异地看着她。 “不是,我怕你会忘记,写在纸上,就不容易忽视了。” “我记性很好!” “嗯,那就口述吧!”碧儿坐正了身子,“君堡主,现在在法律上我们是夫妻了,但是实际上,我们都清楚这只是一桩协议。为了让别人认可我们的夫妻关系,在飞天堡内,我们就一起住在这个庭院,但是请把书房暂时借给我做睡房可好?我不以为你睡床或我睡床,让另一个人睡地铺是件明智的事。关照这里的下人,我们分房好了,彼此不打扰。要进对方的房间,先敲门,得到允许才可以进来。你想纳妾,反正飞天堡多的是房间,不一定要和我挤在一个庭院。” “你真令我惊愕。”君问天大声说,“不要后悔你所讲的话。其实你真的多虑了,你,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脱光了站在我前面,我都不会碰的。”他知道这句话很恶毒、粗俗,可他就是忍不住。 碧儿眼中一亮,突地伸出手,“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来,我们握个手。” “包括你的手,我都赚脏。”他并没有把音调提高,可是语气却冷峻得象一根根刺。他恨她对他漠视的态度,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碧儿嫣然一笑,不在意地收回手,谁嫌谁脏呀?“君堡主有的是红粉佳丽,自有美玉在怀。我会睁着眼闭着眼的,这样好了,我干脆全部闭上,把耳朵堵上,做你贤明大度的堡主夫人。” “要我说谢谢吗?”他直直瞪着她。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亲爱的君堡主,你该去前厅敬酒了,我找本书翻翻,然后就先睡,不和你说晚安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呵,舒碧儿,你以为我就应该什么都听你的吗?”他突然危险地走向她,她双颊通红,急得大叫,“站住,不要再走近。” 他没有停下脚步,两只手紧紧托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挤碎似的。大大的清眸惊惧地看着他,身子忍不住战栗。 碧儿脑中蓦地一触,她抬手,从怀中忽然掏出剪刀,“君问天,放开我。要不然我。。。。。。。杀了你!” “好啊,来吧!”他的脸霎时雪白,眼中又显出狰狞之色。 碧儿握着剪刀的手哆嗦着,一阵急颤,剪刀从手中掉在了地上。“我今天没有激怒你,你。。。。。。。要怎样?”她轻颤地闭上眼,紧紧咬住唇。 君问天双手圈住她的腰并拢紧,她整个人便密贴在他身上!情急之下,她只得支着双肘不让身体触着他的躯体。“君堡主。。。。。。请你自重!我们协议里没有这一条。。。。。。。。” 君问天炯炯的俊目扫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让人骇怕的沉静,“你说过你会恪守妻子的本份,妻子的本份就是取悦自己的夫君。你做到了吗?舒碧儿,只要我嫌弃你的份,哪有你指手画脚的份。” 她打了个寒颤,他不在说笑!于是急促低语:“那好,刚刚那些话不算!换你说,说不愿和我同床,不愿看到我,让我滚远点。” “为什么不同床呢?”君问天阴冷地一笑,“我还要检验你是否是个完璧之身呢,如果不是,我会把你剁碎。你可是我花了大笔银子才买来的。” “你个变态狂。”到底还是个小女生,碧儿控制不住地哭了,“我爹爹不是拿地做了陪嫁吗?你又不是没女人,刚刚那个君夫人不就主动送上门了,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你在说什么?”君问天突然暴躁地怒吼。 “她自信满满地闯进新房,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吗?”她忍着没说出偷情二个字。 君问天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松开手臂,象失了魂一般呆呆地退到椅中。“你都知道些什么?” 碧儿此刻反到犹豫了,看着他有些扭曲的面容,绞着双手。 “说!”他咬牙切齿地厉声吼着。 “哦,我听到舒园串门的夫人们说,你。。。。。。。喜欢君夫人。。。。。。。在大都城里还有位翩翩小姐也是你的情人。。。。。。。”她偷偷地从眼皮底下瞧他。他的脸一刻白一刻青。 君问天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握成拳。 “知道那些,我才敢找你说要自荐嫁给你。因为一个心中有爱人的人,眼中不会看到别人的。君堡主,我真的不会过问,当然我也无权过问,关于你的任何事。在这二年内,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会再激怒你,我会很好地配合你。”她很识时务、很低调地退后一步,虽然很怀疑他与堂嫂之间是否有爱。 她说完话,声音隐入沉寂,碧儿将手指紧握在一起,屏住呼吸。 君问天站起身来,背靠着桌子,忽然放声大笑,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客厅。 碧儿瞠目结舌地呆立着,不知这代表什么意思?但好象她安全了。她小心地捡起地上的剪刀,拭去上面的尘土,想了想,放在桌上。 洞房花烛夜,君问天喝得酩酊大醉,被家人扶进新房时,他却推开新夫人的手,执意要睡到账房。 一夜间,新娶的堡主夫人失宠的消息在飞天堡中传播着。 碧儿耸耸肩,跳上铺着锦褥的大床,轻松入眠。 十三,花烛不洞房(下) 十三,花烛不洞房(下) 新娘子是不可以赖床的,纵使新郎馆不在身边。侍候的丫头一早就推开了新房的门,这次来了四个,领头的是碧儿上次见过的叫春香的丫头,轻蔑地看了碧儿一眼,指使着其他三人把提着的食盒里的碗碗碟碟全端了出来。 碧儿象个木偶似的,由人侍候着梳洗好,换上一身簇新的湖绿色的绸棉裙,端坐到桌子前。 “夫人,请用早膳!”小丫环细声细气地说。 “只有我一个人吗?”她对着一桌子的糕糕点点、花样繁多的小菜,不解地问。 春香讽刺地一笑,“我们以前的夫人都是这样的。飞天堡不比寻常人家,不是在意吃得饱,而在意吃得精。夫人以后会慢慢习惯的,不喜欢的不要碰,喜欢的也不要纵容自己多吃。以前夫人说,最好吃的食物总在厨房里,最美丽的衣服是绣娘还没绣出来的。” 碧儿觉得心口一窒,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3 突然没了胃口,一大早接受这番教育,让她不太好消化。“把那盆糕点留下,其他的撤了吧!”她指着一盆象米团似的糕点说,“我可能穷惯了,觉得这种铺张是种罪过。我这个人有了习惯,就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以前的夫人,她是她,我是我。现在一切按我的习惯来,早晨就是小米粥加两个糕点、一碟小菜,这些看得我堵得慌。” “夫人,舒园浪费不起,飞天堡不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夫人不必如此委屈。作为堡主夫人,要尊贵、大气、高雅,心中不要装着些斤斤计较。”春香说。 “春香,你在教我做人吗?”她不是大小姐的命,可绝对也不是任人训斥的忍受性情。碧儿微微一笑,好象觉得要耍耍脾气,不然,还以为她没个性呢,“在这里,该你听我的,还是我该听你的?你对前堡主夫人如此难忘,我记得她好象就葬在镇外君家的坟园中,要不然,你去守墓吧!飞天堡里有的是侍候丫头,你这个工作,技术含量不高,我想别人也能做得来的。你认为我这个建议怎样?” 她一本正经地等着春香的回答。 两个小丫头捂着嘴,在一边偷偷地笑了。 春香脸突地红到耳朵跟,惊慌失措地忙跪了下来,“夫人,春香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顶撞夫人,夫人想如何便如何。” “成吉思汗贵为大汗,也不能想如何就如何吧!”碧儿很认真地说,“做人要有尺度,有分寸,给你翅膀,你真的能飞上天吗?”这些话,方宛青女士常挂在嘴边,好怀念那些时光呀! “春香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以后春香事事听夫人的便是。”她掩饰住满含怨恨的目光,故作恭敬地说。 “我不敢当。春香姐姐应该委以大任,我这君子园就我一人,留一个丫头就行了。就你吧!”她看着身边捂着嘴笑得脸在痉挛的小丫环,“你叫什么名呀?” “奴婢叫秀珠。” “好,秀珠,陪我出去走走吧!春香姐姐,你把这房中收拾好了,以后就不要进来了,我的膳食,让秀珠负责。” 秀珠平时受春香的气受得不少,现在只觉这个新夫人好厉害,一下子就把春香治住了,心里早乐翻了,崇拜地看着碧儿,为她披上一件毛色光滑的灰色狐裘。 碧儿摸着暖暖的狐裘,想起韩江流送给她的那件雪白的狐裘,她没敢带进飞天堡,请求沈妈帮她收好了。 “夫人,我们去哪?”秀珠脆脆地问。 “到外面的草坪中走走吧,我想吹吹风,不想陷在这楼阁之间。” “好,夫人随我来。” 她记得进君子园时,走了好一会。秀珠带着她,穿过两三道拱门,迂回了一道白色的九曲轿,推开一扇木门,一刻功夫,视野突地变得广阔,同时,清冷的空气夹着湖泊的湿意也拂面而来。 她不禁多吸了几口。 “韩叔叔,我们来比试骑技,如何?” 碧儿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孩子声音,她讶异地转过头,韩江流和忽必烈骑着马,在草坪上玩跳跃游戏。 看到她,韩江流扼住马缰,温柔地一笑,跳下马,向她走来。晨光里的碧儿,清新如柳,他的心控制不住为她急促狂跳。 “昨晚睡得好吗?”他柔声问。 她俏皮地对他挤下眼,两人会心而笑。“小王子,你好吗?”她笑着象忽必烈招手。 “堡主夫人,早!”忽必烈脸儿一红,忙施礼。 “喔,你逃学哦,这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她和他逗闹,欲牵他的手,忽必烈不好意思地闪开,惹得她大笑。韩江流宠溺地看着她,好想拥她入怀,如果在每个早晨听到她快乐的笑声,该有多好啊,二年,漫长的二年,他痛苦地摸摸鼻子,轻叹了一声。 “读书有什么好!好男儿应该是一身英猛的武艺和无人可敌的骑术。”忽必烈响亮亮地说。 碧儿抿嘴一笑,“你皇爷爷是不是和你说,江山是靠在马上英猛作战得来的?” “是的!”忽必烈惊讶地看着她。 “好啊,小王子,那么打下来的江山,你如何守呢?你如何让经济繁荣、百姓富裕呢?也是靠作战和骑马吗?” 忽必烈被问住了,清澈的眼眸窘迫地闪烁着。 韩江流真的很为她的碧儿自豪,这番话,任何一个闺阁女子都讲不出来的,多么欣慰她来自另一个世界,遇见了他。 “其实你如果读史书,就会发现任何一个伟大的君王打下江山后,都会重用读书人。书中是大乾坤,胜过百万雄狮、千把刀剑。治国安邦,不能靠蛮力,要靠智慧。这样才能让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一代代传下去。” “说得好!”碧儿的身后响起几声掌声。几个人愕然地转过身。 君问天陪着拖雷还有一位蓄胡须的尊贵男子向这边走来,拍掌的是蓄胡须的男子,长得潇洒豪放,很草原上的猛士气质。 “见过三王子、四王子。”韩江流抬手施礼。 碧儿一怔,三王子窝阔台,这可是个大人物。忙盈盈欠身,忽然她不知如何自称,只得羞涩一笑,走到君问天身边,“亲爱的,哦,呵,夫君,早上好!”她说过,人面上一定要好好配合他的。她轻挽住君问天的手臂,以示恩爱。 君问天一僵。 僵住的人还有韩江流,手脚一下冰凉,整个人象掉在了数九寒天的湖中。 拖雷、窝阔台,包括忽必烈则惊得下巴差点滑落在地上,很少见新婚第二日有这般落落大方的新娘子。这个新娘子,还是被冷落的新娘子,怎么还能笑得象花儿开放一般? “三王子是第一次来飞天堡吗?”女主人尽职的与尊贵客人寒喧。 “啊。。。。。。。是的,我是第一次来,这次是替大汗来向君堡主道贺。堡主夫人,你读过书吗?”窝阔台是成吉思汗的三子,在四位王子中,最具智谋与心计。 “哦,识点字而已。”碧儿忙里抽空打量君问天,脸色有些发白,好象睡得不太好。话说回来哦,君问天也不是一无是处,昨晚那么醉还记得守诺,让她有点刮目相看哦!她暗中对他眨了下眼,让君问天僵硬的身子又僵了几许。 “堡主夫人如此知书博闻,以后对君堡主的事务一定有所帮助。呵,夫唱妇随,很让人羡慕哦!” “我家夫君才智双全,无需我的相助。我在他的庇荫下,享受富贵,呵,做个米虫。”她一幅自豪的口气,象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君问天脸上的肌肉哆嗦了几下。 “米虫?”窝阔台瞪大眼。 “就是米里面的虫子,不做事,却把农人辛苦收获的米吃掉,坐享其成的意思。”她皱皱鼻,吐了下舌,来蒙古这么久了,有时还冷不防冒出以前的常用语。 “哈哈!”窝阔台朗声大笑,看着碧儿的眼神多了几份欣赏。“君堡主,有这样风趣的夫人相伴,日子会过得很快哦。” “呵,哪里!”君问天淡淡地一笑,和拖雷对视一眼,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 碧儿发觉君问天好象对拖雷很熟稔,对窝阔台则是尊敬中带着疏离。她表情复杂地侧过头,看到韩江流沉着脸,默然无语的不知在看向何处。忽必烈到是对她露齿一笑。 窝阔力停下了脚步,“君堡主,你隔几日要回大都的府邸居住,到时候,请到小王的王府一聚,小王有些事要麻烦君堡主,哦,带夫人一同来吧!我要把夫人介绍给王妃。象夫人这样有见识的女子不多呀,让小王很是吃惊。” “问天记住了,到时一定到府拜访。”君问天客气地说,扭过头,“江流,可否麻烦你陪两位王子还有小王子到湖边走走。外面风大,我送碧儿回房。” 韩江流无言地点点头。 “小王子,有空一起切磋功课哦,输的人要刮鼻子的。”碧儿对着忽必烈摇手,拖雷眼眯了眯,深深盯了她一眼。 窝阔台走了几步又回首,轻笑摇头。 飞天堡的佣仆一个个眼瞪到脱眶,谁说新夫人失宠,瞧着堡主与夫人手挽手的走进厅中,甭提多恩爱了,这场景,以前的夫人没过世时,也没见过,画面好和谐哦,看得人好羡慕。那些个在背后偷笑的家人们咂咂嘴,看来对新夫人可不能不敬了。 君问天没有送她回君子园,而是把她带进了账房,碧儿打发秀珠回君子园收拾,看屋中没别人,才松开君问天的手臂,吐了吐舌,“君问天,我的表现你满意吗?”她很没形象地瘫坐在椅中,看到桌上有果品,想起没吃早膳,也顾不得冷,抓起一个苹果就啃,现在还没发明农药,这苹果一定环保,绿色食品啊,果真甘甜无比。 君问天默默站着,俊眉紧蹙。 他真的看不懂她了,昨天还象只小刺猬,吼得和他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还说要杀他,今天又象只乖巧的猫,在人前亲亲热热依着他,知道她是装的,心中却象被震出了一个洞。白莲和他新婚时,两人走出来,也倍受别人的羡慕,但那是因为白莲的美貌,而今天,眼高于天的三王子窝阔台却因为她的慧黠,不避嫌对她大加夸奖,听着他都有点想拉脸了。她比他有面子,一进飞天堡,就被邀请进王府做客。白莲和他成亲一年后,才被拖雷王子邀请做客。不过,她那几句话可真是吓了他一跳,谁家小姐懂治国安邦,蒙古人就是马上夺天下,哪里会想那么远?她却一语点睛。春香一早过来哭诉,说新夫人如何如何,他又看错她了,这堡中一大半是白莲的忠仆,对碧儿肯定看不惯,本以为她被欺负个几日,会哭哭啼啼找他求助,现在看来,他这算盘是打错了。她到底有多少能量没被挖掘,还有多少个面是他没有看到的。 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吃得眉眼弯弯的碧儿。 “君问天,你父母亲还在吗?”碧儿突然问,今天没有人提醒她一早要去给长辈行礼,她有点好奇。 “父亲已过世,母亲腿脚不太好,住在大都。你过两天就能见到了。”他脸上浮出复杂的神情,“碧儿。。。。。。。。你还住得惯吗?”他想和她好好聊个天,可是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还可以吧!我昨晚睡得不错,谢谢你对我的包容,所以我也要表现好一点。白天,我都会陪着你,你做你的事,如果要和别人谈事,说一声,我就回我的园子里。呵,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好大的庭院,真是不可置议。君问天,飞天堡这么大,庭院又这么多,有树林有湖泊,不如开放给外人参观,可以收门票,也会有不错的收入哦!还有呀,你可以在湖边建几幢度假别墅,让大都里的有钱人过来度假,收房租,又收服务费,一定蛮赚的。”她煞有其事的对他说,口气有点婉惜他不懂利用资源。 君问天扶着桌案,慢慢在后面坐下,他真的很怕他会被她吓晕过去。这什么理论呀,听得他想笑又觉得很有道理。 “君问天,如果我们和平相处,以后说不定也会成为朋友。有句话,我不知能不能讲?”她放下果核,接过他递上的布巾,擦了擦手。 “说吧!” “可是我怕你生气,你一生气就吼,我也会语无伦次的刺你,那样你又会失控。场面很怕人。不过,我还是想说,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你若有什么,会殃及池鱼的。” “上次是意外,现在不会了。”他放柔音量。 “那好吧!”她象鼓作勇气地抬起头,“君问天,你不要和那个拖雷王子走太近?” 十四,多少事欲说还休(上) 十四,多少事欲说还休(上) 君问天炯炯的俊目扫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压制的讶异:“碧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碧儿撇下嘴,对外张看了下,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这让他的心又小小地颤了一下,“如果我算得不错,成吉思汗现在应该身体不太舒适,卧床很久了吧!” “你如何知道的?” 他突地严肃起来,努力吸了口气。这种事在大都里都没几个人知晓,他还是和拖雷昨天私聊时才听说的,大汗身体每况愈下,好象时日不多,为了怕西夏和大辽的探子知道,对外是绝对保密的。 “这个你先别管,在你的心中,拖雷是众王子中最出息、也是最让大汗满意的吗?”她摆了下手,毫不威惧他严厉的目光。 他僵硬地点下头。 “你的判断有误。君问天,你不需要搞派系,安分守已做你的商人就好,大汗一日不昭告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4 天下储君是谁,一切都皆有可能。”她不是有先见之明,更不是对政治研究的有多深,她知道这个时期,蒙古将会出现一个千古悬案,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这都是历史书上写的,不会有误。“如果你怕拖雷起疑,对他的小王子忽必烈多疼爱一点,这会让你们君家代代辈辈受益不浅的。” 他会相信她的话吗?上帝,求求你让人相信吧!碧儿绞着双手,迫切又担心的看着他。君问天错愕了半晌,幸好是坐着,不然真的有可能瘫在地上了。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出茅芦,便知三分天下,女诸葛在世? “你有什么依据这样说?” “我从你对三王子谦恭中带着疏离的态度看出来的,呵,三王子可是城府极深的人。君问天,你是商人,无须参与到皇族争战之中。无论如何,这二年,你都要相信我的话。”她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果只图眼前利益,你改投三王子门下吧!”她不知道他水波不惊的面容下是流着什么暗潮,无奈地说。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好半天,他才缓缓说道。 “难不成是妖?我还巴不得是个妖呢!好了,君问天,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她耸耸肩,站起身,手又伸向果盘之中,抓起一个香梨。 “冷的东西,别吃太多。”他又拧眉了,这是他唯一的情绪表现,代表他心中很烦,她认命地放下。 “堡主,大小姐在花厅等着见堡主夫人。”一个小丫环在门外通报着。 “大小姐是谁?” “我姐姐君青羽,嫁在漠北的骆塞。” “那个就是单纯的相见,需不需要行什么礼?”她不想丢他的脸,预先问个明白。 “不需要,就是聊些家常话。姐姐大我三岁,为人很好的。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碧儿刚才讲的话有点太惊人,他要一个人静静地分析下,虽说很莫名其妙,可却点到他心中一些隐藏的顾虑。拖雷确是四位王子中和他走得最近的,私底下也是推心置腹地说话,可是他对拖雷的相助很大,拖雷想要多少银两的赞助,他从来不皱一下眉头。不过,拖雷也在大汗面前替他争取了许多笔大生意。两个人之间的有交情,也有相互利用。他有时悄悄地想,如果他不是富甲天下的君问天,拖雷会这样对他好吗? 他不敢肯定了。 碧儿走出账房,通报的小丫头已经先走开了。她顺着廊道,转过一个拱门,碰上一个从没见过的丫头,她提着拖把和水桶,好象正准备打扫。她惊异地看着碧儿,仿佛见了鬼。碧儿皱皱眉,问花厅在哪?她朝前一指,大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碧儿倾倾嘴角,向前走去,不知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穿过又一个拱门,她发现自己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这条走廊她没见到过,多少同以前一些庭院的走廊相似,只是更宽大,院子里有一个碧清的池塘,现在结着冰,几根枯萎的莲梗浮在冰面上。 她迟疑了下,沿着走廊向前。两边都是关着的厢房,隔着木窗,可以看到里面锦纱飘逸,布置得特别雅致。有一间厢房开着门,她好奇地走过去。厢房里有一扇大窗,远远望出去,下面是平整的草地,草原往外延伸,便是湖泊。湖上吹着一阵西风,在晚亮的绿色水面上激起粼粼白浪,飞快地从岸边荡漾开去。 碧儿调皮地把耳朵贴在窗边,好象能听到浪花拍击的声音。 “夫人,你怎么会在莲园?” 门外传来一声阴阴的问话。 碧儿回过头,春香站在厢房外,瞪着眼睛,她无法判断她的眼睛射出的是怒火还是好奇的目光。碧儿有种擅自闯入别人屋子而被逮了个正着,脸微微有些发红。“我在找通往花厅的路。” “夫人只要高声吩咐一声,每个庭院都有侍候的丫头,怎么能让夫人迷路呢?”春香的脸色煞白一片。 “没有关系,我正好想到处走走。妨碍你做事了?” “怎么可能?夫人,你知道这座院子是谁的吗?”春香一个劲儿的盯着她,仿佛要看出她突然出现是真的迷路还是故意光顾。 “谁的?” “故世的堡主夫人住的。这院子是堡主特地请江南的工匠过来设计并建造的,池塘里的莲花也是江南的珍稀品味,里面的每一件家俱也是一并从江南运来的。夫人虽说在北方长大,但肌肤如雪,容颜如花,比起江南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堡主说她人如其名-----如莲花芬芳,白玉无暇。” 君问天还这么会讨女人欢喜,看不出来啊!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碧儿受不了的咧咧嘴。 “夫人,你想参观一下厢房吗?”春香侧身让碧儿走过去,阴沉的脸察看着她的脸。 “我没审美观,免了吧!你送我去花厅,不要让大小姐久等!” 春香冷冷一笑,“夫人,你真的不好奇吗?” 碧儿手按在门上,伫立了一会,“我应该好奇吗?这飞天堡里的每个角角落落都是我的了,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唉,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只闻新人笑,哪言旧人哭,何况一个已经故世的人,几间厢房,没好奇头的。” “堡主很疼夫人哦?”这是问句,却是一句带着嘲设的否定结语。 “当然,他不疼我干吗娶我呢!因为相爱才愿牵手,到天老天荒,到天长地久。”唉,她现在修练的功夫也在慢慢长进,说谎脸都不红,连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了。 “真让人羡慕!” 碧儿听到廊柱边有人轻笑,这才发现潘念皓象个黑衣哨兵似的,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她厌恶的蹙眉,飞天堡的管理体制有点松散,这春香也太放肆了吧,毫无顾忌地与这位一脸色相的潘公子出双入对的。她在飞天堡两次,两次就闯进他们躲在无人之处,赵管家干吗去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新娘子一打扮,还是有点姿色的,虽然和莲儿无比相比,凑合着看吧!”潘念皓邪邪一笑。 “今天客人不是都散了吗,莫非是堡主请潘公子多留几天陪春香姑娘?”碧儿笑得一脸好奇。 “夫人,潘公子只是怀念堡主夫人,春香带他到这里看看。”春香脸涨得通红,抢着回道。 潘念皓到不紧张,笑咧到嘴角,“夫人,你这话怎么透着股酸味?我其实是贪看夫人,才赖着不走的。” “哈,真让我受宠若惊。我知道潘公子贪着我的扫狼腿,要重温下吗?” “果真是根小辣椒!呵,夫人,重温也无妨,只要能抱着你就可以。”他慢慢地向碧儿走来,眼中闪着兴奋和急切。 碧儿脸色一凝,站在原地未动,直直地看着他,“春香,告诉潘公子,他现在是站在哪里?” 春香一愣,“飞天堡啊!”她忽地明白碧儿的话意,羞恼地瞪了下潘念皓,“潘公子,大小姐还在花厅等夫人呢!你自己转转,我送夫人过去。” “不急这一小会,我有句话和夫人说说。”潘念皓靠近碧儿,扳起她的下巴面对他。 “唉,这么个可人样,马上就快大祸临头了。”他可惜地咂嘴,头直摇,眼眯眯地笑着。 “我们要玩猜哑谜吗?”她眼眨都不眨,毫无惧色。 “哈哈,碧儿,你真不是一般的可爱!我舍不得让你急,我悄悄告诉你哦,前几日遇到当日给莲儿抬棺的几位伙计,他们说那天抬的是空棺,轻得差点飘起来。”他凑近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碧儿瞪大了眼。 “如果真的是空棺,事情就有点好玩喽!莲儿人呢?有人传是君堡主把她掐死扔在湖里喂鱼,然后弄了个空棺说是暴病而死,你信吗?” 碧儿微闭下眼,“无聊之极!!”她推开他的手,目不斜视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呵,夫人,你先享受几天荣花富贵吧,免得我查出什么来,君问天蹲大狱,家产被抄,你怕也是要流落街头了。不过,那时可以来求我,我一向是怜香惜玉之人。” 潘念皓在后面嚷嚷着。 碧儿好似没听见,进了拱门,把一切都扔在身后。 十五,多少事欲说还休(中) 十五,多少事欲说还休(中) 还没走进花厅,碧儿就听到一阵阵笑语。她站在扶栏处,心中轻叹,嫁入飞天堡比她想像得辛苦,换了绯儿来,可能会比她适应。她不知君问天还有多少亲戚她还没有见到,大都里又有什么在等着她。幸好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如果今日真的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遇到那些个离奇的人和事,只怕早吓瘫了。 飞天堡,让她生出一种《剧院魅影》里的惊惧感。 她理了理裙衫,跨进花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张张面孔全朝她这边转过来。 “夫人,你去哪了?”君问天已经过来了,大腿叠二腿,神情很放松,“我正准备让家人去找你呢。来,这是姐姐青羽、姐夫骆云飞,这是我最信任的助手白一汉。嗨,当心,别踩着裙摆。” 君青羽是个丰谀的女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很好看,眼睛和颌部和君问天有点相似。骆云飞就在闹洞房时,拦阻别人取闹的黑黑男子。白一汉是个憨厚的中等个子男人,一笑脸先红。 “问天,不同的类型哦!和我想像中完全不同。”君青羽上前握住碧儿的手,很亲热的打量着她,然后回过头对君问天说。 几个人都笑了,碧儿也只好附和着咧咧嘴,心中嘀咕,想像中她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和谁是不同的类型? 君问天站起身来,领着她走向白一汉,“可以说,一汉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朋友,我许多生意都靠他在大都打点。有他,我才能在飞天堡过得舒适。” 她很诧异地仰头看看君问天,第一次听他这样夸奖一个人。白一汉局促不安地对她笑着,那笑容很令人放松,他对君问天而言是特别的,从他们二人眼神之间的交会,碧儿就看出来了。 几个丫头送上果品和饭前小点,砌了清茶,五个人围桌而坐。 “喜欢飞天堡吗?”男人们在聊生意,青羽碰碰碧儿的肩膀,探过头来。 “我还没来得及细细观看,当然,它非常雄伟和华贵。” 青羽是个直率而又豪爽的女子,好象不太满意她外交似的回答,倾倾嘴角,侧过头去,端祥着君问天,“问天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老天,过去那种阴沉沉的样子总算不见了。”接着,她朝碧儿点点头说:“虽然你不是个名门闺秀,也不是大美人,但是他娶你娶对了。” 君问天听到她们在谈论他,看过头,皱了皱眉,“我一直都这样,青羽,你在乱说什么?” “怎么了?”君青羽说。“干吗欲盖弥障,半年之前,你差不多要崩溃。上一次我来看你,真把我吓得不轻,你就象从地里挖出来的,脸上没一点生气。云飞,你说是不是?” 骆云飞重重点头:“嗯,问天,我得说一句,你看上去简直换了个人,眼神明显的和从前不同,笑声也多了一点。” 碧儿好奇地扭头看着君问天的眼,她只看到他眼一眯,脸上的肌肉都僵着,似在强压着怒气。这个人怎么了,说他好也能不快,半年前,他倒底是什么样子呀,那时候,他美丽的夫人好象还活着呢? 君青羽两口子真不会察颜观色,一唱一合的说个没完,那个白一汉鼻子上都冒出了汗,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象是很不安。 “可能是我太会闯祸,让夫君没有精力注意别的,才让别人感觉到有一点变化”她好心地插话,慢慢转移话题,“你们听说过我的大名吧!呵,其实也不是故意,很多事都是巧合。君大少有次去舒园,我在荡秋千,他出来时,秋千索突然断了,木板一下飞过去,正好打着他,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盯着我,哭笑不得。”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碧儿看到白一汉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仰峰最一板一眼,真想看到他摔下来的狼狈相。”骆云飞说。 “我可是忍笑忍到肚子痛。”碧儿挪谕地倾下嘴角。桌下的手突地被君问天抓住,包在掌心中,一直到赵管家过来请大家移坐饭厅用午膳。 午膳时,新娘与新郎相伴出来向宾客敬酒,然后,客人纷纷告辞回家,喜宴就代表结束了。 碧儿的酒量很小,以前最大极限是一听啤酒。幸好大家对新娘的要求不高,君问天又为她挡了许多,她算轻松过关。 朱敏没有和女宾坐一桌,而是坐在君仰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5 峰身边。他夫妇二人看着碧儿的神情是一致的,冷漠而又排斥。敬酒到他们这桌,朱敏瞟过君问天,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幽怨,笑得干干的,比哭都难看。 碧儿偷瞄君问天,他揽紧她的腰,直往怀中嵌,生怕别人搞错新娘。 宴席结束。飞天堡内又是马车又是轿,喧哗沸腾。赵管家站在正厅外,哈着腰,拱手替喝醉酒的主人送客,碧儿则由秀珠陪着,化身微笑的礼仪小姐。 “碧儿,我和你说几句话。”君青羽也要离开了,挥手让秀珠呆在原地,避开众人,拉着碧儿走向厅外的一块小树林。“你比我想像得要年轻,看上去实实在在象个小孩子,做飞天堡的夫人,真难为你了。告诉我,你很喜欢问天吗?” 碧儿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问题,青羽一定看到了碧儿脸上惊讶的表情,轻笑出声,握了握碧儿的手臂,“我问得太直接,让你难为情了。呵,那不要回答。碧儿,我就问天一个弟弟,父亲又走得早,他很小就撑起硕大的家业,我非常希望他过得快乐。知道吗,以前的问天,真的很可怜也很压抑,没几个男人有他那样包容和隐忍的,我看着非常心疼。不过,现在他变了,谢谢你!” 话刚说完,骆云飞已在马车上高声呼喊了。青羽绽开大大的笑容,拎起裙,对碧儿挥挥手,跑了过去。 碧儿眨眨眼,云里雾里的,想不通君问天能可怜到哪里去? “妹妹!”韩江流牵着红马,缓缓走过来,刚好看到碧儿发呆。四周正巧无人,他放任自己的心,柔声轻唤。 “韩江流!”碧儿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微笑,神态娇憨,稍有一点羞涩。“你也要走吗?”她有些不舍的问。 “嗯,还住得惯吗?” 她低下头,捏着衣角,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喜欢飞天堡,每个人都很诡异,好象上空布满了迷雾,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旺盛的战斗力,稍微胆怯,就被别人算计着了。真想和你一起走!”她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依赖。 韩江流用眼神轻扶她清秀而又慧黠的面容,他何尝不想带走她,可是能吗?“妹妹,到大都后,我会经常去君府拜访的,那时候我们可以常见面。现在,只好忍耐着。记住,我在等你。过去一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近一日。这样想,心里会好受些吗?” 她对他撒娇地扁扁嘴,“只能这样了。韩江流,君问天的前夫人是怎么死的?” “好象是急病而亡。” “君问天很爱很爱她吗?” 韩江流表情复杂地盯了她几眼,沉吟了下,“他的前夫人是名门千金,和君家是多年的故交了,两个人在婚前就认识的,长辈们有意促合,就顺理成章结了婚,应该算有感情,爱不爱,我不太清楚。干吗问这些?” “好奇啊!”她耸耸鼻子,扮了个鬼脸,“韩江流,别人的事我不管太多,你到底是不是真爱我呢?”她和他闹。 韩江流俊容一红,“你想要我怎么表现给你看?” “现在。。。。。。。。亲我一下。”她噘起嘴,坏坏地斜眼看他。 韩江流哭笑不得地瞪她。 她大笑着往后退去,“逗你的啦,大都见,韩少爷,要请我吃饭哦,很贵很贵的那种!” 韩江流宠溺地一笑,幸好她喜欢的人是他,不然,他要妒忌死那个拥有她的男人。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一个与自己心灵契合的女子,而他很幸运。 直走进厅中,碧儿脸上还残留着欢快的笑意,不过,笑意突地冻结在脸上,那个喝醉酒在账房午睡的君问天怎么坐在大厅中,脸上阴云密布,雷声隆隆在远处响起,暴风雨就要来临。 “夫君,你怎么了?”她走过去,语气亲和,以示她十分十的关心体贴。 君问天抿着唇,一言不发。 问过了,任务算完成一半,她乖巧地在他边上坐下,陪着沉默,把玩自己的手指头。 “堡主、夫人,马车准备好了。”赵管家毕恭毕敬地过来汇报。 “要去哪?”她打破沉默。 “因为堡主和夫人明日要去大都,归宁就提前到今日下午。” “夫君,归宁是什么?”她压低声音,为恐别人取笑,小小声地问。 君问天冷漠地扫了她一眼,背着手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秀珠跑过来替 她披上一件斗蓬,她摸摸鼻子,无言地跟上君问天。 十六,多少事欲说还休(下) 十六,多少事欲说还休(下) 归宁原来是新婚首次回门。 因为舒园挨得近,赵管家只派了一辆马车,两个家丁提了礼篮骑马跟在后面,两个丫头坐在车夫的边上,车内就新婚夫妻二人。一上马车,君问天一张冰脸还没有消融,身上残留着股酒气,气势不言自慑。碧儿吐吐舌,不知道君堡主哪里又不爽了,安全起见,沉默为安。她把玩自己的十指打发时光。 车内不宽,两个人并坐在羊毛毡子上,马车一颠簸,两个身子就碰到一起。她小心地往边上挪挪,能挪哪里去呢?还没挪远,下一个颠簸她又跌到了他身上。 “呵,君问天,我不是故意的哦!这飞天镇上的路也该修修了,飞天堡不是有钱吗,可以做点善事呀!听说搭桥修路,最受乡民赞许了。”她耐不住,先打破沉默,不然这气氛压抑得让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瞪着她,恨不得把她身上瞪出个大洞来,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心。她和韩江流聊什么,聊得眉眼都是娇柔,还大言不惭地说恪守本分,那幅模样,她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要么就是一蹦三丈的,对他吼;要么象只老狐狸似的,和他说些令他寒毛直竖的话;要么就装糊涂,让他对她的好胎死腹中。他根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却又情不自禁被她牵着到处转。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讨厌,所以生气,生气后是满满的无奈,无奈还是想她在眼前晃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真的无语。 “君问天,”碧儿不在意他的冷漠,很包容地笑笑,侧坐对着他,一手撑着颊,两只大眼眨都不眨地盯着他,“我们要在一起呆很久呢,为了温馨相处,我想我们彼此至少要对对方坦白,不要让对方乱猜疑,你猜我也猜,要是产生误会怎么办呢?如果我闯了什么祸,你直说就好了。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出来,一起想想办法呀。我也算识几个字,有点见识。。。。。。呵,自恋滴说,我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她的态度很诚恳,言辞也非常真挚,君问天眼中终于有了点温度。至少她注意到他不是吗? 良久,他终于启口:“我不清楚你有多大的本事,但我现在还没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开口。你记住你自己讲的话就行,恪守本分,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心,都要做到。”他说得够明晰了,他现在有些贪心,要锁住她的身,也要锁住她的心。她是一块未雕琢的美玉,现在正在慢慢绽放出自己的芳华,他感觉到了。商人重利,既然美玉自己送到他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也不愿她的光华被别人窥见。 碧儿心虚地嘟起嘴,“我有呀,这二年,我说到就会做到。”她眼珠一转,玩味地倾倾嘴角,逗他道,“那么君问天,你的内和外也属于我吗?” 他一怔,这时,马车又是一个颠簸,她跌在他怀中,他顺势搂紧了她的腰,直直地看到她眼中,“你想要吗?”他慢悠悠地问。 碧儿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缓缓坐正,“呵,我还是不要了,免得你的红颜知已们把我咒死。你还是做你的多情堡主,我乖乖地当贤淑的堡主夫人。哇,也过把大富人家的少奶奶瘾。君问天,你的银子很多吧,我真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君问天不悦地拧眉,她该死的在转移话题,“这到也是,你有什么资格配拥有一个完整的我?”他闪窜怒火的双眼逼近地锁住她的锁线。碧儿有点被吓住,吸血鬼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他阴冷的震怒时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有极大的威胁性,她直觉地想躲开他的视线,可是他坚如钢铁的手指扣紧她的手臂,令她动弹不得。她干干地笑道:“嗯嗯,我连帮君堡主提鞋都不配,所以我有先见之明,离你远远的。” “好个先见之明。。。。。。。。”他如何听不懂她语气中的嘲讽,脸愤怒地凑了过去,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颊边。 碧儿晕眩无力地轻呼:“君问天,放开我,我们用语言继续,不需要配上动作。。。。。。” 他近似失神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柔细脸颊,急促地喘息,包里在纯男性炽热的气息。碧儿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语敢间断嗫嚅地问:“君问天。。。。。。。你。。。。。。。又能要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君问天的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穿透迷雾,进入他眼中的,只有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小巧唇瓣,他心底涌现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用他的唇覆盖她轻颤的红艳唇片。 “君问天,停止靠近。。。。。。。。”一股战栗窜过她的背脊,那种不熟悉的感觉,令碧儿突然感觉自己好脆弱,她想起他差点失手掐死她,她的声音不由自主流露出内心的恐惧,而显得楚楚可怜。君问天脸色突地一白,象被雷击倒了一般。。。。。。 “堡主、夫人,舒园到了!”马车停下来,丫环毕恭毕敬的回禀让碧儿感到眼前飘过大朵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知道了!”碧儿如蒙大赧,狂喜地高声应道。 君问天失落地松开双臂,低哑苦涩地叹了口气:“我。。。。。。。不会再伤害你的,碧儿,不要怕我。” 碧儿忙不迭地点头,发觉自己竟两腿发软,扶着轿门都站不起来,不得已倚向君问天适时靠过来的身子。君问天抱着碧儿跨下车,这让早早守候在大门外等着迎接新婚夫妻的舒富贵和舒夫人看在眼中,不由喜出望外。君堡主多疼碧儿呀,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样子真让人欣慰,先前的担心真是多余的。 寒冬的大雪层层叠叠遮住了舒园的残破,满目望去,银装素裹,舒园显出一种难见的淡雅。客厅中早早升起了火盆,门框也挂上了棉帘。舒富贵虽然对新女婿有点畏惧,不过现在讲话不那么唯唯诺诺了。 “君堡主,你们这次回大都,何时才能回来?” “要到明年春天,草原上的草开始泛绿时。”君问天说着话,眼睛瞄着和舒夫人拉家常的碧儿,她也在偷瞄他,两人视线一对上,都急慌慌地躲开。 “呵,那要好些日子见不着了。请代我向老夫人问好。” “嗯!舒员外如果差些什么,直接找赵管家就可以了。”君问天心不正焉,气恼碧儿转过了身,他只看到她的背。舒富贵听他语气一冷,吓得闭上了嘴。 两个男人静坐听女人聊天。 舒夫人对碧儿现在是完完全全的一脸的慈眉善目,笑得肉挤在一团,连眼睛都找不着了。“飞天堡比舒园舒适多了吧?” 碧儿撇下嘴,心口不一地笑笑,“还好啦,不过舒园有娘亲在,也很舒适。” “瞧你这张甜嘴,就会哄娘亲。”舒夫人嗔怪地看着碧儿,心中是一团暖和。 “娘亲,怎么没见绯儿?”她都坐好一会了,也没见着绯儿来打招呼。 “我在这!”棉帘一掀,绯儿跨了进来。 看到绯儿,君问天不禁自问:如果他今日娶的是绯儿,而不是碧儿,情况会不会好转点? 绯儿穿着一件粉紫碎花的棉裙,头发柔顺地放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娇小玲珑,看起来很招人怜爱,和碧儿的独立、活跃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绯儿盈盈欠身,向他问候,他回礼,叹了一声,眼中只看到一头不驯的卷发、眼瞪得大大的碧儿。如果没有和碧儿相处过,他可能也会和别的男人一样,认为自己选择错误。不过,现在,他一点点都不后悔。 绯儿没有坐下,对着碧儿朝外使了个眼色。 “哦,娘亲,我房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今天要一并带回飞天堡。”碧儿找了个理由,站起身来。 “我陪你去看看。”绯儿不等舒夫人开口,自告奋勇地说。 两个人来到碧儿以前的闺房,掩上门,绯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神情有些烦躁,“这个,你带在身上,到大都后,君堡主一定带你去几位王府转转,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我,你把这个给他。” “你直接说他的名字,我送到他手中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6 不就行了。”何必象个待宰的羔羊,傻痴痴地等呢!碧儿有点想不通,接过信,封得严严实实的,但重量不轻。 绯儿白了她一眼,“他那么尊贵的人,名字怎么能随便提?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如果没人问呢?” “那。。。。。。。。那。。。。。。。你就烧了,不。。。。。。。他一定会问的,不存在如果。”绯儿慌得脸通红,眼珠没主张似的乱转。 碧儿叹了口气,“绯儿,那个面具将军很久没来飞天镇了,是吧?” 绯儿眼眶悄然湿了,假装坚强太久,现在突地撑不下去了,不再顾及骄傲,嘴唇哆嗦着,“我。。。。。。。以为你这次成亲,他。。。。。。。。一定会过来的,可是,我却没有等到他。。。。。。。。。” “是哲别将军吗?” “你。。。。。。。。怎么猜到的?”绯儿眼瞪得溜圆。 “分析呀!上次拖雷王子来飞天堡,身边随从很多,将军只有哲别,然后晚上就在舒园看到了面具男;我去飞天堡参观那天,哲别找君问天有事,我回到舒园,你房中就多了些首饰、衣衫;成婚当日,来了两位王子,三王子是第一次来,你当然不可能认识他身边的将军,怎么猜测,也都是哲别将军。对吗?”碧儿明亮的眼眸盯着惊得嘴半张的绯儿。 “其实不是我厉害,是猜测的范围太小。”碧儿看穿绯儿的心思,补充道。 “他来来去去多次,为什么没向爹提亲呢?而且他为什么要戴面具?为什么要晚上鬼鬼祟祟跳墙过来?定下亲,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吗?” 绯儿探着床榻,缓缓坐了下来,表情极为无助。 “你问我,我又问谁呢?呵,可能我根本就不敢知道答案。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戴着面具。那应该是春天吧,我替娘亲送绣品去绣铺,因绸庄来了一批新式绢纺,我贪看,一呆就呆到天黑。回来时,经过舒园旁边的一个小树林,突然看到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和丫环急匆匆地从里出来,我躲在树后,好奇地往里一看,就看到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我吓得尖叫出声,面具男摘下面具,对我温和地笑着招呼,问我是哪家小姐?他身后还站着个人,可是他挡着,我看不清楚。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舒园的绯儿,他突地上前抱住我,说爱慕上我的可人。我。。。。。。。羞得心乱乱的,也无力挣扎,他抱着我跳墙,来到我房间,一晚上都没离开。我知道那样不对,可是我又象中了邪般,他高大、英武,为他着了迷。我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有次在街上看到拖雷王子和君堡主一起走时,我才知他是拖雷王子的哲别将军。他在街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晚上过来时,他说那是为我的闺誉着想。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他说等从西夏征战回来,就来提亲。可我听说蒙古并没有对西夏开战。。。。。。。。” 真是个白痴呀,碧儿很想对绯儿大吼,这摆明施的是美男计,为的就是掩护树林中的那个男子,再有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发展如此神速吧!连身子都被他轻薄去了,甚至为守护这份感情,冒着生命堕胎,现在可好玩失踪。很没创意的恶质男人表现,不负责任,不带感情,纯粹是公事公办。这绯儿还在痴心妄想,真是让人佩服她的纯蠢。不过,没与外界接触过的闺中女子,又有谁识出这份险恶呢? 碧儿咽下欲出口的责备,耸耸肩,“你真的想嫁他吗?” “嗯,我心里只有他。你如果碰到他,不要问太多,他是个骄傲的人,现在才被重用。” 碧儿一仰头,做了决定,“我知道怎么做,不会让他太难受,但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答复。” “一有消息,你就让人送信给我。”绯儿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行。但绯儿,我先打击你一下,希望不要太高。消息有好也有坏,你都要承受。” “先别说。。。。。。。”绯儿可怜巴巴地摇头,恍惚地打开门,“那我就不想有消息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大驼鸟。”碧儿盯着她的背影,嘟哝着。 “东西收拾好了吗?”君问天倏地出现在门前。 碧儿抬头,他正巧站在屋檐的阴影下,背后是眩目的白雪,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搬来搬去了,很麻烦的,反正两年后我还要住回来。” 她非要这样一再提醒他吗?好象说这话,她心里很舒坦似的。二年以后,她真的还能回到这里?他没这样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言自语,他从没发表过看法。他又没为难过她,目前为止,都很尊重她,甚至对她的父母都格外包容,她就什么都不明白?去他的那块破地,君问天牙痒痒的,发觉自己的火气瞬间“兴旺”起来,连忙提醒自己忍耐、忍耐。 “飞天堡也没地方放那些东西。”他口气硬硬的,扫了一眼她的闺房,寒酸得让他吃惊。 碧儿在想事,没注意听他的话,只是应付式的点了点头,连他拉着她的手出来,她都没发觉。 “要回去了吗?”直到轿帘掀起,碧儿才醒悟过来。 “当然,该做的、该说的,都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君问天挑了挑眉。 舒富贵和舒夫人脸上已经挂上了离别之色,绯儿站在客厅外,沈妈在抹泪。 “哦!”碧儿留恋地看了眼舒园,不情愿地跨进车内。 车行了一会,碧儿稍微正常了点,一脸的乖巧,“君问天,你说忽必烈小王子可爱不可爱?”她故作不经意地问。 “我没注意。”君问天无表情地端祥着她,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蛮喜欢小朋友的。” “那你自己生一个呀!”他眼中一亮,不由兴奋起来。 她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我和谁生去?这是两个人的事,我现在还没嫁人,怎么生?” “那昨天的成婚算什么?”他的语气突冷。他还没死,她已经在打算嫁人了吗? “是工作,是修行,是煎。。。。。。。”她及时打住,不敢继续形容,君问天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换上一张亲和的笑脸,挽住他的手臂,“君问天,我们停战吧!做好朋友,好不好?” 他身子一僵,不习惯她太过亲近。 “你想怎样?”他的声音不自然地沙哑。 碧儿做了个深呼吸,眼睛眨了好几下。 “到大都后,带我去看看小王子?” “到大都后,带我去逛青楼,看看你的红颜知已?” “到大都后,带我去见见三王子和成吉思汗?” 君问天的下巴猛地落下,两眼瞪大如铜铃,线条绷紧的脸上,哭笑不得。 十七,谁共一片春愁(上) 十七,谁共一片春愁(上) 隔日,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如片片飞絮在天地间洋洋洒洒,风冷得象刀子划在脸上。碧儿在君子园用完早膳,绣珠已经麻利地给她整理出两个大包裹放在床上。 “不要忙了,没看天在下雪吗,一定走不了的。”碧儿站在窗边,看着庭院中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几棵树。 绣珠抿嘴一笑,“夫人,你还不了解堡主吗,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定下的事从来不会更改,莫说外面下雪,下冰雹也是要走的。” 碧儿翻了下白眼,君问天会这么有个性? “绣珠,你原先是在哪个部门,不,是哪个庭院做事的?”她闲着无事,随便问道。 “过世的夫人说我手脚不麻利,又没眼头见色,就让我负责客房的打扫,有客人来时,也帮厨房端端盘子。” “听说堡主夫人是个大美人?” “美女蛇也很美的,可是会咬人。”绣珠小声嘀咕了一句。 碧儿杏眼圆睁,直直瞅了她一会,她似乎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一个美人,而且是一个下人。“她。。。。。。。。对你不好吗?” “在飞天堡中,下人没有评价主子的权利,夫人也不会对谁好与不好,她永远高高在上,无人看懂她的心思,除了春香。” 这话明显带了点怨愤在里面,她现在的身份是飞天堡新夫人,不能象个八卦婆,到处打听前夫人的事,适可为止。春香现在都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可以想像以前一定很得宠。飞天堡,富虽富矣,人物太复杂滴说。 “夫人,谢谢你留下我,我一定不会偷偷爬上堡主的床。” “呃?” “以前秋香和春香同时侍候夫人,秋香不知怎么的,有天夜里,堡主睡在账房中,夫人让她送参汤给堡主,她就偷偷爬上堡主的床,被夫人发现,以后就不见了。” 碧儿愣了愣,看看天色,决意不发表任何评论,“我。。。。。。去看看堡主收拾得怎样了,你把屋子收拾好,给我拿两本书,在大厅等我。” 汗,君问天怎么品味这么低,连下人都染指,没救得了。她摇头叹气,有点吃不消。 她现在已经摸透了飞天堡的地形,穿了几道拱门,来到一个僻静的九曲轿的池亭中,无聊地仰首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想静静地呆一会,身子却敏感地警戒起来。收回目光,瞧见潘念皓扬着一抹流气耍帅的笑容一步一步欺近她。 恐怕是见她独处,又想来非礼,这人真是放肆得可以了。碧儿心中冷冷地一笑。 “夫人好雅致,独自一人在此赏雪,我那个前表妹夫呢,怎么这样不怜香惜玉?”他手持扇子作状斯文地扇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碧儿直替他抽搐。 “看来你是个中好手,也是脸皮超厚的另类。”她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瞥了他一眼。 潘念皓一手撑着亭柱,握扇的手轻佻地在她面前晃动,正好把她围在死角内,让她闪避不得。 碧儿耸耸肩,“这招已经使过了,换个别的花样吧!” 潘念皓邪气一笑,轻轻的喘气,借机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更放肆地移近她。 “潘公子,你上次说空棺、实棺什么意思?”她仰首,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哦,那个呀,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不过还不够,呵,必要的时候我要采取非常手法。。。。。。。你害怕吗?” “夫君。。。。。。”碧儿忽然扬起一张笑脸,对着远处挥手。 潘念皓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但随即转了个笑容面孔回过身,“问天,我在和。。。。。。。”哪里有君问天的身影? 一双小手这时在他后面轻轻一推,他没留神,没站住,直直仰首跌入结了薄冰的池中,冰面突地裂了个大口子,他“咕嘟咕嘟”沉入刺骨的水里。 “天,天,潘公子,你怎么这样不小心,”碧儿佯装大惊,“你坚持住哦,我。。。。。去喊人来救你,对不起,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不会游泳。水里冷吗?”她很关心地问道。 可怜的潘念皓也不会游泳,池塘虽不很深,但冬天穿的衣服多,水又冰寒,人一下子冻僵,他上下牙直打战,根本无法动弹得了,不一会,一张自以为是的俊脸就青白得失去血色,嘴也张不开,只有两只眼恶狠狠地瞪着亭中一脸无辜的碧儿。 估计差不多了,碧儿才悠闲地迈开莲步,拎着裙摆,先是大笑两声,娇媚地送给他几个飞吻,然后才细声细气地喊道:“来人呀,来人呀,表少爷落水了。” 蚊子哼哼,悠哉飘远。 箱箱笼笼,大大小小的包裹,悉数搬上马车,君问天穿了件灰色的狐裘,不耐烦地看着通往内堂的门,碧儿一掀帘进来,他拧着的眉才舒展了一点。“夫人,就等你了。”绣珠过来塞给碧儿一个手炉,又替她披上风褛,“一路顺风,夫人!” “你不一起走吗?”碧儿问。 “君府里有其他丫头侍候夫人,我留在飞天堡等夫人回来。”绣珠偷瞄下君问天,低声说。 “哦,那好吧!夫君,我们要出发了吗?” 君问天没有作声,而是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她很配合地依偎,还仰脸露出一缕甜美的笑容。 到上车时,她突然怔了一下,回过头,对着送行的一群家仆和丫头,还有快要被风吹走的赵管家,“那个,那个表少爷掉水里了,你们刚刚都跑哪了,我喊了半天都没人应一声,这辰光也不知有没冻死?”她很不放心地蹙着眉。 所有的人眼瞪得溜圆,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夫人,你。。。。。。记得是哪座庭院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7 ”赵管家脸白得象雪一般,压制着慌乱,问。 碧儿眨巴眨巴眼,思索了好一会,痛苦地摇摇头,“我记不太清楚了,唉,飞天堡就那么大,找去吧!夫君,我们上路!”她亲亲热热的挽着君问天的胳膊,钻入车中,“哇,好暖和哦,夫君,你真好,有毛毯呢!” 飞天堡不大吗?赵管家欲哭无泪,顾不上礼节,不等君问天离开,率着众家仆蜂拥冲进飞天堡。 君问天深邃地看着碧儿,嘴角掠过意味深长的惊异。 车内不仅铺上了厚厚的毛毡,还多了毛毯、袖笼,边上搁着蜜饯、糕点,还有捂在棉被中装在牛皮袋里的水,窗格上摆了本书。 碧儿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眉眼笑得弯弯的,“这样子远行,有吃有喝,还能赏雪,再远我也情愿。君问天,我们傍晚能到大都吗?”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对她,他不旁敲侧击,直接进入正题。 “潘念皓那件事?”她扬扬新月眉,美丽的小下巴翘得高高的,“当然是。。。。。。无意的。我和潘公子又无仇又无怨,虽说他脸皮厚厚,赖在飞天堡让我很讨厌,可飞天堡是你的,你能容我也就能容,而且白夫人刚过世,她的表兄,我怎么也得。。。。。。。让着点呀,不然人家会说我不懂事。” 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眉里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得意呢? 微闭下眼,他不追究了,冻得人又不是他,就让潘念皓在水里舒服地呆着吧!拿起一边的毛毯,替她盖在膝上,又替她戴上袖笼,她暖得眉飞色舞,也没想着拒绝。“那个,把书递给我。”她理所当然地差使他。 她从袖笼中探出手指,翻开书页,看他仍深究地盯着她,有点不自在。“一起来看吧!不懂的,可以问我。”她欲把他的视线转移到书上,往他身边挪了挪。这景象让她想起《红楼梦》中宝黛读《西厢记》,她是林妹妹,他却不是宝哥哥,所以没那种美感,反到有些别扭。 君问天默不作声紧抿着嘴,雪光泻进一车的银白,她的俏皮、清丽全部收入眼底,然后才眷恋地把光移向她手中的书。 “《花间集》?”她扫了一眼书目,让绣珠拿本书,怎么挑了这本呢?这书是中国最早的词选集,内容多写男女艳情,这。。。。。。。两人同处一室,看涩情小说,不会燃起什么大火吧! “翻呀!”君问天催促道。 “哦,哦。。。。。。。”她无奈随手翻开一页,“黄昏慵别,炷沉香,熏绣被,翠帷同歇。醉并鸳鸯双枕,暖偎春雪。语丁宁,情委曲,论心正切。夜深、窗透数条斜月。天,这诗写得真烂,哪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种气迈,也没有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爽,不看,不看。”妓女与恩客燃香、暖被,共度缠绵之夜,窃窃私语,太迷情了,不敢深敲,她胡乱把书扔在一边,一脸正儿巴经。 “说说看,这诗烂在哪里?”君问天闲闲地捡起书,似笑非笑地问。 俏脸突地一红,“就是。。。。。。就是不入我眼,告诉你,我品味很高的,从来只看名著,这种不入流的集子,我不屑看。” “哦。。。。。。”君问天拉长了语调,“怎么办,我蛮喜欢这集子的。金丝账暖牙床稳,怀香方寸,轻颦轻笑,汗珠微透,柳沾花润。云鬓斜坠,春应未已,不胜娇困。半欹犀枕,乱缠珠被,转差人问。碧儿,我不懂这首,你给我讲讲这讲的是什么呀?” 她瞪他,瞪他,直把自己的脸瞪到腮红遍布,浑身滚烫又不安。要死人了,这个好色的吸血鬼读的是五代冯延已著名的“艳词”《贺圣朝》,描写的是男欢女爱时女性的娇懒。读大学时,在饭堂,曾听中文系的男生对着某个美女大声吟诵过。 “你也不懂吗?哦,我好象有些明白了,我讲给你听,如何?”他一本正经地挑挑俊眉。 “你要是敢说半个字,我。。。。。。把书给撕了。”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 “撕了再买呗!难得我家夫人博学多才,这些小钱还是应该花的。”君问天凉凉地说着,眼中却掩饰不住挪谕笑意,还有更多的新奇。 文人雅客好红袖添香夜读书,原来是这般情趣呀! 十八,谁共一片春愁(中) 十八,谁共一片春愁(中) “碧儿,咱们到家了。”谁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是韩江流吗? 碧儿缓缓睁开眼,猛然一怔,君问天小心地揽着她靠在他的胸前,两个人合盖一条毛毯,看起来好亲昵。 她记得她和君问天气恼着,赌气把脸别向别处,气着,气着,马车颠簸着,不小心让瞌睡虫悄悄进占,她渐渐由恍惚陷入了深眠。。。。。。 “我压痛你了吗?”她羞得恨不能钻地下去,面红耳赤地坐起,听到君问天抽气声,再看看扭曲的面容,想必抱了她太久,把他的腿都压麻了,这下更是无地自容。 “没关系,一会就好了。”君问天伸长双腿,动动手臂。 “我帮你!”她抱歉地俯下身,替他轻轻按摩着,搞不清是不是自己主动爬到他怀中的?要是那样,君问天会不会以为她在投怀送抱?天,糗大了,越想脸越烫,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君问天不觉得碧儿这样子按摩对他麻木的双腿有任何好处,柔软的十指在他的大腿上上上下下捏个不停,他脸部的肌肉痉挛地抖动,开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必须咬着唇才控制住把她再次搂在怀中的冲动。这个怪丫头,是小瞧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呢,还是真把他当成了圣人?虽说是协议夫妻,可也是夫妻,他一点都不介意把这变成事实,如果她愿意的话。 “不要再继续了。”他终于粗嘎地吼出了声,忍受不了她那种象轻抚似的按摩。 “哦,你动给我看看,能站起来吗?”碧儿瞪着大眼,关心地盯着他的腿,身子仍俯在他面前。 “少爷,少奶奶,一路辛苦啦!”轿帘一掀,白一汉伸进头来,一看两人的相依相偎,慌的放下轿帘,一张脸通红。 “怎么了?”君府总管君荣光不解地问。 话音刚落,轿帘一晃,君问天掸掸长袍,先行跳下了车,然后转过身,挽住恰巧羞得一张脸红扑扑的碧儿。 “欢迎少奶奶回府,我是君家总管君荣光。”碧儿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高瘦老人,以恭立姿态向她施礼,一双精光湛然的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君问天最信任的助手白一汉也在,憨厚的脸上表情怪怪的。 碧儿盈盈对二人万福,毫不扭捏地随君问天跨进君府。 天已经傍黑了,君府前挂上一长串的灯笼,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君府的规模比舒园大了三倍以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园,完全是江南温婉雅致的风格。虽然只一天的路程,但到底是处于都城之内,君府比飞天堡暖和多了,风也觉着小了许多。雪,已经停了。 “一汉,我们明天聊生意上的事,今天你先忙去吧!我要带少奶奶见夫人。君总管,可以通知厨房开始上菜了,我和少奶奶这一天都没吃热食,多来点汤汁之类的吧!”一进君府,两个人的称呼也变了。 白一汉点点头,对碧儿憨憨一笑,转身离开了,两人随着总管走进一间宽大、雅致的厢房,碧儿瞧着屋内每一件陈设物都象是价值不菲,家俱也象是雕花复杂的红木,衣柜则是樟木的,嗅嗅鼻子,就能闻到一缕缕清香。纱帘紧密、飘曳,一看就是质地精良,牙床上的锦被,更是绣工精湛,一张古雅的屏风放在床前,巧秒地遮住外面的视线,留下一个任人想像的空间。 一个丫环上前替二人解开风褛和斗蓬,打来洗脸水,侍候两人梳洗完毕,又换好衣服,这才退了出去,君问天握住碧儿的手,温和地说:“一会儿见了我娘亲,要下跪敬媳妇茶。” 碧儿心中其实是一肚子的疑问,照理说独生儿子成亲,多少亲戚都能从大都赶过去,为什么婆婆婆大人反到缺席呢?腿脚不便,有马车呀,让人抬也可以,君家有的是佣仆。“要叩几个头?” “你跟着我就行了。” “也要装得很恩爱?” “当然,不然我娘亲会伤心的,她。。。。。。。”君问天欲言又止,笑了笑。 “没事,我会完成任务的。”她拍拍胸膛。由着他揽住腰往外头走去。每个拱门和回廊处都挂满了灯笼,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黑暗,碧儿被一路的亭阁弄花了眼,目不暇接的浏览每一处精雕玉琢;虽说是人工造景,到底也巧夺天工得让人无从挑剔。 步入正厅,里头早站了一大票人。碧儿惊奇的是君问天回到君府,身上那种阴魅诡异不见了,整个人轻松、随和。君府里也没飞天堡那种古怪和神秘。 没给她适应的时间,君问天已经搂着他站在厅堂中央-------正对着一张曾经美丽出色的脸,在四十来岁时仍存风韵,以及更多的优雅,还有一股悍然的疏离。 “碧儿,这位就是娘亲。” 佣人端上一个茶盘,上头有一杯热茶。碧儿在君问天的暗示下,低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王夫人面前。 “婆婆,请用茶。” “咣当”一声,碧儿只觉得一缕清香从眼前闪过,手一颤,一杯热茶翻倒在地上。 “问天,这就是你要娶的人吗?”君问天的母亲王夫人一甩袍袖,腾地站了起来,怒吼地指着一脸震愕的碧儿,“我不敢指望你娶个莲儿那样的仙子,但至少也要是走得出去的才貌德慧兼具的大家闺秀,一个破落地主家的丫头,能做飞天堡的当家主母吗?瞧瞧她,直勾勾看人,一点规矩都没有,站又没站相,还有那头卷卷的发,只怕是什么怪类,听说还是个远近闻名的祸害精。你是不是想把你爹爹辛苦创下来的家业败在你手中?” 一屋子的人都低着头,没几个敢出气,替新媳妇暗捏了一把汗。王夫人的下马威可不小哦! 碧儿算是听懂了,她的这位婆婆是嫌弃她不如君问天的前妻,不同意她和君问天的婚事,所以才没去主持婚礼,她是祸害精,但仅限于飞天镇上的如雷灌耳,不至于远播到大都吧?好象有人已经把她隆重介绍过了。哇,她现在份量可是很重哦,按照这情形,戏里的小媳妇应该是两眼含泪、一脸柔弱,跪地求婆婆成全她和相公,以后她做牛做马来回报婆婆? 可是她不演戏,碧儿眼滴溜溜转了又转,瞧见君问天脸冷得象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似的,但没开口为她说话,到底不是真夫君,她别指望别人了,自己来吧! “婆婆大人,别人讲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这是种礼貌,代表你在专心倾听,是对别人的尊重。怎么会是规矩呢?”她笑吟吟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茶盘中。 “闺阁女子大咧咧地看着别人,懂不懂羞耻呀?”王夫人没想到碧儿敢回嘴,火气更大了。 “你是婆婆,又不是别人。”碧儿把茶盘递给一边的站头,拍拍手站起来。“因为你是长辈,哪怕是训斥,我也要看着你。还有,婆婆,你又没和我相处过,怎么就觉得我不好呢?人要相处,才能彼此了解,了解了,两个人之间的缘份才会延续。婆婆一定很疼夫君,所谓爱屋及乌,怎么着婆婆也得给我一个机会,不然夫君多伤心,毕竟我是夫君亲自迎娶的娘子呀!舒园是破落了,唉,出身由不得自己选择。可是,婆婆大人,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在发家之初,他们也是出家优裕的吗?出身只是一时的庇荫,想要寻得属于自己的财富和幸福,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婆婆大人,你说对不对?”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夫人被她问得堵住,知道她语中带讽,却又夫法反驳,不顾仪表的一拍桌几,气急败坏地说:“你在指责我的不是吗?” 碧儿噘着嘴,怯怯地眨了眨眼,无限委屈地摇了摇头,“婆婆大人,我不敢的,你的话就是法令、政规、制度,我一定会照办的。你要让夫君休了我,重娶新妇吗?如果是这样,我没有任何异议。” 君问天已经得到了红松林那块地,父母也拿到了养老的银子,她也奉命成了婚,刚刚也为这份婚姻努力过了,该做的都做了,如果把二年后的休书现在就拿到,她等于少受二年的煎熬,天,有这样的好事吗? 碧儿掩饰住心内的狂喜,装着委曲求全的样,避到一边,作壁上观。 一石惊天。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王夫人瞪着一双凤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她是不同意儿子娶一个没背景的无名丫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8 头,可儿子坚持,她闹过了,甚至连婚礼都没参加,问天还是如期娶回了媳妇,巴巴地婚后隔天就到大都来给她敬茶。她一时下不了台阶,想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出口气,没想到新媳妇却不是她想像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句顶一句,现在直接给她把梯子撤了,她只得坐着高处干瞪眼。 屋内的一大票人也没想到突地峰回路转,少奶奶竟然占了上风。 沉默得够久,君问天清咳了几声,他如何不知碧儿那点小盘算,她想借机脱身。看穿她这想法让他心中超级的不爽,她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 他肌肉僵硬,双唇紧抿,深刻的脸部线条和异常冷硬的眼神,让偷扫过来的一道道目光冻得直打冷战。 “娘亲,婚姻非同儿戏,请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接受媳妇吧!不然儿子只能带着媳妇离开君府了。”要玩一起玩,他做出一幅舍江山爱美人的深情样。 “呀!”一阵惊叹,王夫人傻了眼,跌坐在椅中。 碧儿的心“咯”裂了,感觉得到自由那片云彩晃悠悠飘过她的上空。 “夫君,请不要为我着想,我不能破坏你和婆婆大人之间的感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日,夫君定会娶到令婆婆大人满意、比碧儿好千倍的娘子。让碧儿回舒园吧!”她把脸皱成一团,深明大义的上前挽救。 所有的人都爱同情弱者,何况还是如此舍已为人的弱者。屋内的其他人眼眶都红了,一颗心全倾向了新少奶奶。 “不,我君问天今生今世,非舒碧儿不娶。娘亲,请你成全我们吧!”君问天故意不看碧儿频频递来的眼色,强按着她,跪在王夫人面前。 碧儿气恼地暗暗拧了他一下,本来是装的可怜楚楚,现在一急,到真有几份那种模样。 “夫人,少爷从来没让你失望过,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请相信少爷的眼光,没有比少奶奶更适合少爷的女子了。小的在此替少爷求个情,今天是个欢喜的日子,夫人你就接下少奶奶的茶吧!”君荣光在一边拱手向王夫人,旁边响起一片附和声,应景似的齐刷刷跪了一屋。 碧儿绝望地闭上眼,美梦正式破灭。 刚刚被抽走的梯子晃悠悠又放在王夫人面前,王夫人没好气地白了碧儿一眼,“罢了,看在问天和总管、大家的份上,我暂且先接受她,但是,如果她一年之内不给我生个孙子,我还是会扫地出门的。” “那现在就扫。。。。。。。”碧儿冲口而出,何必等一年呢?一年之内,她不可能为君问天生个儿子,就是女儿也没有的。 君问天突地捂住她的嘴,把她搂在怀中,装着惊喜交加的样,“快,快,总管,上茶。” 碧儿急得脸通红,可哪里有她讲话的余地呢? 一杯热茶又端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奈轻移莲步,盈盈地把茶盘高举过头,跪在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哼了声,不甘不愿地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扔下一个大大的红包,甩袖走进内室。 一票下人忙不迭地上前和新少奶奶招呼,碧儿欲哭无泪地回应着,直想狠狠地咬上君问天几口。 王夫人说晚上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就在自己的房间用晚膳。一对新人在花厅用膳,君总管特地让厨房煲了几个汤,热气腾腾摆满了一桌。几个佣仆全给遣退到厅外候着。 君问天体贴地给碧儿倒了杯滚烫的花雕,看着她尽瞪着他,不动筷子。 “不想吃吗?”他挑挑眉。 “我想吃你。”碧儿气呼呼地把身子一扭。 君问天怔了半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好啊,你想从哪里下口?”不放她走是绝对绝对明智的,不然哪有现在这种让人心荡神移的时刻,看她在烛光下绯红的脸颊,溜圆的双眸,就是无尽的趣味。 “我要一口一口把你的肉咬下来,让你痛不欲身。”她气不平地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地皱起眉。 “你是弱智吗?你早点休了我,就能早点娶美娇娘,何必和自己过意不去呢?这是多好的机会,你装什么深情,一脸的阴冷样,怎么看也不象?” “我是考虑过这样子对自己有益才决定那样说的。你那么着急,是不是有人在等你?”他眼中闪过一丝疑问,没察觉,握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谁。。。。。。。谁会等我?”碧儿直眨眼,心中发虚。“我在舒园认识的男子,从老到小,十个指头都用不完,谁等我呀?” “少爷,少奶奶,四海钱庄的韩少爷来访,人在客厅坐着。”君荣光恭敬地走了进来。 韩江流是曹操吗?想到他,他就到。碧儿偷偷吐了下舌,要见到韩江流,心中不由就欢喜不已。 君问天诧异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拧了拧眉,这么晚,江流过府有什么事吗?“请他到这边来吧,上点茶,如果没用膳,再多做几个菜。” 君荣光出去了。 不一会,两人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遮风的棉帘一掀,韩江流走了进来。 碧儿害羞地看过去,突地一呆。 十九,谁共一片春愁(下) 十九,谁共一片春愁(下) 碧儿难以置信地睁圆眼,进来的这个眼窝深陷、眉宇纠结、憔悴不堪的男子是韩江流吗?确切地来讲,他们分离还没有四十个小时,那时他还是温雅翩翩、斯文俊逸的,眼底最多荡着一层眷恋。 这期间有什么事发生吗? “怎么,钱庄遇到什么困难了?”君问天和碧儿想到一处了,他拉着韩江流在桌边坐下,亲手砌茶,温声问道。 碧儿悄悄换了口气,耳朵竖着,难以自抑心中对韩江流的关心,可当着君问天的面又不敢流露出来,这演戏看来是要天分的,她忍得真要崩溃,巴不得君问天有个事被喊出去,让她好好地问问韩江流。 韩江流扫了一眼桌上的晚膳、房中四周摆着的火盆、碧儿座椅中的毛垫和脚底的脚炉,凄然一笑,谁会相信这是一对协议夫妻?他活脱脱是一个不识相的闯入者,对着昔日好友,羞愧地不敢正视,对着喜欢的女子,千言万语压在心底,这种让人窒息得不能喘气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一个大男人就得这样曲着过下去吗? 他真想吼出来、哭出来。 “钱庄很好,刚为大汗筹集了一笔发兵西夏的军晌,问天,你记得大都城里以前有家陆氏当铺吗?”韩江流哑声说道,冰凉的十指捧起茶杯,躲开碧儿关心的视线。 君问天点点头,“当然记得,十年前可是和四海钱庄平肩并坐的,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关了铺子,陆家大大小小也不见了。” “说是当年有个客户当了个价值连城的玉佩,当铺几乎把现存的银两都垫上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货被窃贼盗了,陆老板不敢承担后果,连夜带着全家逃了。这些年他托人查访,原来盗货之人就是当货之人,他好象讨到了点说法,又回到大都城中,今早陆氏当铺又开张了。”韩江流说完,象是很累,大口大口喘气,目光幽幽地不知看向何处。 “当铺和钱庄做的是两种不同的行当,应该不会有冲突吧!”君问天心中寻思韩江流是不是担心以后生意被抢才忧虑成这样。 “呵,当然不会有冲突的。”韩江流苦笑一下。 “如果钱庄觉得周转不畅,飞天堡年末会有几大笔银子到账,我会让白一汉存进钱庄中的。” “多谢问天了。四海钱庄只要有一个飞天堡这样的客户,在大都就是独领风骚、一览众山小了。我担忧的不是这个。”韩江流咬了咬唇,缓缓侧过身,允许自己以平静的眼神看向碧儿。“饭都冷了,要让人热一下吗?” 谁说只有女人有第六感官,男人一样敏感多疑,君问天刚想问韩江流担忧的是什么,听了他这一句问话,君问天心一怔,象开了顶天窗,一下就看出韩江流与碧儿之间的熟稔,再对照昨天他俩轻松的说笑,心已成明镜似的,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妒忌,连斟酌都不愿,直接地问道。这样的熟稔不会是一天两天才会有的。 韩江流怔忡地闭了闭眼,想着怎么回答合适,没等他开口,一边的碧儿发言了,“夫君,你不知道韩少爷是我的恩人吗?” 韩江流呼出一口长气,心中却并没有减轻什么,反到是重重的失落。在碧儿的心中,他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恩人?”君问天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在你夫人故世的那一天,草原上不是刮了场怪风,我被风卷到了草原深处,昏睡了一天一夜,摔得连从前的什么都忘光了,韩少爷在来飞天堡吊唁的路上发现了我,把我救回飞天堡。那天,我娘亲还打了我,我蓬着个头,被拉着去见你,你说我该去找个大夫看看。” “你莫名其妙对我吼了一通什么。”君问天全想起来了,心中一下释然,好笑自己刚才想歪到哪里了,“如此一说,我还得多谢江流呢!若不是江流救回你,我怎么能娶到你呢?” “咦?”碧儿倏地抬头,想不到君问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娶她好象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幸好之前知道他是个精明冷酷的商人,现在才有很好的定力,不会把他的每句话都当真。 韩江流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回味过去,等于就是自己亲手把碧儿送给了君问天。上苍给他机会的,连碧儿都给的,是他顾了什么君子道义,才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当时没想到舒二小姐会成为飞天堡的夫人,缘份的事说不清。”他是哑巴吃黄连,泪往肚中咽。 君问天轻笑,他一直都不是个幸运的人,现在老天终于要眷顾他了。 “我说呢,碧儿待人都不是很友善,为何对江流一幅温和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宠溺地瞟了眼开始脸慢慢涨红的碧儿。 “什么意思?讲得我好象很凶,我待谁不友善了?”碧儿眨了眨眼,责问道。 “江流,你看她这个样子叫温柔吗?”君问天嘴角勾起一抹爱怜的笑意。 韩江流痛苦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这一幕看在他眼中,就是新婚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越发映照出自己的可悲、可怜,他不能再坐下去了,尽力挤出一丝笑,“心中记挂着你们今天来大都,没看天色,就直接跑过来了,耽误你们用膳,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今天我先告辞。” “君总管已经吩咐厨房在做菜了,一起吃点才回吧!”君问天挽留道。 “是啊,外面很冷的,刚下过雪,路也不好走。”碧儿也在一边帮腔,不想和他这么快就分离。 “所以更要趁早走啊,再晚些,就更不好走了。”韩江流拱拱手,把刚刚解开的斗蓬又披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了。 君问天和碧儿见他这样,只得送他出花厅,一掀棉帘,碧儿不禁打了个冷颤,风冷如寒剑,迎面袭来。 “少爷,夫人请你去她房中一下。”一个小丫头踉踉跄跄地从小径上跑过来。 君问天皱了皱眉,“江流,恕不远送,改日再聚。” “你我老友,无须如此见外。代我问夫人安好。” “好的,碧儿,你回屋去,我一会就回来。”君问天看着冻得直发抖的碧儿,柔声说。 “喔,喔,你别管我,快去,不要让婆婆大人着急。” 两个人站在雪地中,目送君问天走远。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终于给了她和韩江流独处的时光,虽说很短暂。 “我送你到大门。”碧儿呵了呵手,陪着韩江流默默地向大门走去。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风刮起树上的残叶,四处飘零。 如果可以,他好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暖她、疼爱她;如果可以,能抛下一切,不做什么君子,他抢了她,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分离。可以吗?看着她冻得脸青紫紫的,一句关爱的话,他都要考虑半天。“不要送了,外面冷,还是回屋去吧!”他万念俱灰地闭了闭眼,手握成拳,命令自己要有理智。 “没关系,就一点点的路,冻不死人了。”她嫣然对他一笑,压低音量,“你大冷天的跑过来,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韩江流自嘲地一笑,永远直率的碧儿,让他心疼情动的碧儿,为何要让他看到她这么与众不同的一面呢?“嗯!” “担心我会和君问天有什么,愁得茶饭不思、整夜不眠,直把自己憔悴成这样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29 ?”她清眸含笑,和他打趣。 韩江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韩江流,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林妹妹,你唯一的林妹妹,我不懂什么闺阁礼仪,也不是没见过俊男、没被人追过的纯蠢少女,在这里,只有你给我那种温暖的感觉。也可以这样说,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莫名其妙落在这里不是件坏事。韩江流,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她没什么恋爱经验,也说不来惊天动地的恶心情话,这种表白就是她的极限了。再落落大方,还是有一点羞涩,一抹红晕悄然在脸颊散开了。 “问天是我的好友,我们这样做,好吗?你和问天继续处下去,说不定你会发现他比我好?”韩江流言不由衷地怅然看着前方。 碧儿突地停下脚步,在她鼓作勇气的表白之后,怎么会是他摇晃不定的结果,心中蓦地一酸,“韩江流,如果想让自己死心,不需要找借口,你可以自动忽视我说过的任何话。确实,我现在是君问天的妻子,让你这样等着是不公平,也违背了你做人的原则。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接受。你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轿?”她无措地直搓手,忙把话题转开。 “真的能把你忘记,我会这样痛苦吗?”韩江流闭上眼,恨不得捧心在手,“从飞天堡回到大都这一路,直到现在,我快被妒忌失去了控制,睁眼闭眼都是你,你是一棵草,已经深深扎在我心里,拨都拨不去了。我。。。。。。怕我等不到二年后,就撒手西去了。妹妹,想个法子,好不好?可不可以把协议提前结束,如果是有关银子还是别的,都让我来,你在他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如坐针毡、如坠油锅。” 碧儿噘起嘴,想到自己让他如此痛苦,刚才的酸楚转换成一种不舍的甜蜜,她怎么能怀疑韩江流对她的心呢?“今天本来有个机会的,可惜被君问天破坏了。我想。。。。。。。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韩江流。。。。。。。”两个人恰巧走到院中的一棵大树下,后面跟着的丫头又离得远,她撒娇地看着他,“好想吻你。天气这么冷,如果身边有你,该有多幸福。。。。。。。我们依偎着,一起看书,一起听雪从树上落下来的声音,我给你讲我梦里的往事。。。。。。。” “不要再说了。”韩江流颤栗着,他可怜的意志已近失控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他会劈头盖脸吻下去的,而那样的结果将是毁灭性的,“一定要有个法子,中止那该死的协议,我来想办法。妹妹,为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我不再胡思乱想了。。。。。。。等我消息。”他摸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包,“我特地让人为你做的。” “是什么?”女人收到意想不到的小礼物时,就会格外开心。 “回去再看。别冻着,快回去。我骑马来的,韩府离这儿就两条街,不远的。” 碧儿小心地把手绢包藏在袖中,心里暖暖的。手衬了衬,好象是个发夹、梳子之类的东西。 韩江流跃上马,灰暗的心情终于泛出点霞光,他急急地跑来,碧儿猜对了一半,是想确定碧儿的心意,还有。。。。。。。四海钱庄正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他人生中一次极高极难的一个坎。 没有碧儿的爱,他可能就迈不过去了。现在,他气清神定,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碧儿说了,她是他唯一的林妹妹。 二十,愁坐对云屏(上) 二十,愁坐对云屏(上) 韩江流怕惊着父母,从后门悄悄进了府,系好马,掸掸斗蓬上的积雪,大步向自己居住的庭院走去。韩府,虽比不上君府的富丽,却比君府多了层雅致。父亲总说,做的是整天盘算着钱的行当,回到家,再对一室的物欲横流,那心里何时有个清静时。 韩府院中只有四株植物,梅兰竹菊,老园丁知道老爷的喜好,用了心的培育,如今棵棵早长得婆娑硕大,不管在韩府的哪个角落,轻轻一嗅,就是缕缕清香扑鼻。 韩江流穿过竹林,抬头看到自己的书房有灯,一怔,脚步加了快,带着股寒气推开房门,差点把房中的烛火惊灭。 书案边,韩庄主与夫人云氏相对而坐,眼中泪光闪闪。 “爹、娘!这么晚还没歇着吗?”韩江流故作轻松地一笑,脱去斗蓬挂好,把手放在火盆上烘了烘,“我去君府看看问天兄,他和夫人今天刚回大都。” “晚膳也在君府用了?”云夫人背过身,悄然拭去眼中的泪,疼爱地看着独子。说来真是奇怪,十八岁嫁到韩府,十九岁生下江流,以后就没再怀过孩子。韩府偌大的家业,一个孩子稍显单薄,她鼓励老爷纳了两房妾,没想到,不谈儿子,连个小姐也没生得出。这下,江流更是捧在掌心中的宝,一家人呵着护着,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这孩子天生的谦谦君子,老爷说他太仁义,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对朋友、客户,总怀着一颗真挚的心。 韩江流等手烘暖了,拿下炉中温着的茶壶,给爹娘各砌了一杯。“陆员外今天又来了吗?” 韩庄主闭了闭眼,叹了口长气,才几天,原本富态的脸瘦得颊骨都出来了。“不止是他,陆小姐也一并来了。” “陆小姐?”韩江流询问地看向娘亲,“不是说已经嫁人了吗?” 云夫人的泪又出来了,“和你原本有婚约的是陆家大小姐,确是成亲了,今儿来的是二小姐,方十四岁,叫陆小可。陆老板说要遵守当初的婚约。” “他的用意不是这一点点吧!”韩江流俊容一凝,冷冷地说。“他们先背弃了婚约,那就说明婚约无效。爹爹,犯不着多虑,这件事上,你不要让步。” 韩庄主闭上眼,苦涩地摇摇头。 十年前,四海钱庄和陆氏当铺旗鼓相当,各自掐着大都城一半的银子流通,面子上一团和气,甚至还定下儿女婚约。背后却是各自作战,唯恐一不留神,被对方算计,所谓先下手为强,他为了打败齐头并肩的陆氏当铺,托一个江湖朋友拿了块家传美玉去陆氏当铺,等当银到手之后,又让朋友找人把美玉盗出来,接着,江湖朋友去陆氏当铺赎回美玉,陆氏当铺一夜之间毁为一旦,举家连夜逃出大都城,那份婚约当然名存实亡。他把那块美玉当作谢礼送给了江湖朋友,谁知他某天喝醉,醉后得意地把这事抖露出来,恰巧被有心人听到,陆老板不知用了多少银子把那块玉弄到手。一个月前,陆老板拿着那块玉,敲开了韩府的大门。 说什么已无益,就象咽喉被人紧紧掐住无法动弹。四海钱庄拿出一半的资产,让陆氏当铺重新开张,没想到还不够,陆家看到了如今已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韩江流,硬要重续婚约,不然,他就要说出事情的原尾,让当年陆氏当铺的悲剧地四海钱庄重演一次。 韩庄主硕大的年纪,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击,四海钱庄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威望,得到多少商贾以及皇族的信任,事情如果抖出来,将会声誉扫地,就是老天也会束手无策的。 除了屈从,还能如何呢? “爹,你说话呀!”韩江流看到父亲只是流泪无语,娘亲也是泣不成声,心中瞬时冰冷一片,眼前一黑,黯然地跌坐在椅中。 “如果没有四海钱庄,我们会怎样?”他仰天自问。 韩庄主双唇哆嗦,“我们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隐姓埋名,永不踏进大都一步。” “那还不算太坏。”韩江流自我安慰地轻笑,心中蓦地下了一个决定,“爹、娘,你们没觉得陆老板在得寸进尺吗?一个人积压了十年的怨恨,靠银两是弥补不了的,他一点一点的会把我们逼上绝路,不然怎能善罢甘休?爹爹,你让一次两次有何用,而且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是人能过的吗?谁会知道陆老板下一次又会想出什么样,长痛不如短痛,爹、娘,舍不得也要舍,我们错在前,就要面对错误的后果。离开也许就是解脱,有我在你二老身边,至少会有个安逸的晚年,我不想你们在一把年纪之时还受这份煎熬。” “江流,你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做个贫民、村夫?”云夫人惊声问。韩庄主整个人全呆住了,身子僵硬地直起。 韩江流温和一笑,“能和家人、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心里快乐就够了。” “你不是安慰爹爹的话?”韩庄主问。他是老了,富贵如云烟,做什么都是想给儿子留个坚实的后垒。 韩江流坚定地点头,“爹、娘,这事不要放在脸上,陆老板来,提什么要求,不要答应得快快的,不然他会起疑心,过个两三日,再应了他,好象是无奈之举。暗地里托个可信的人把外面的一些银子转到安全之处,差不多时,我们就走吧!” “这么大的府第呢,说不要就不要吗?”云夫人张眼窗外,雪光映着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不由悲中心起。 “娘,过个几年,儿子学做别的生意,在别处,一定给你建一个比这还要大的府第,种满你喜欢的兰花。” “只是苦了你,江流!”云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儿子俊美的面容,“你自小就养尊处优,哪里尝过一点点苦,现在要吃大苦了,娘心疼。” 韩江流执起娘亲的手,淡然一笑,是苦,但也甘愿,既然要隐姓埋名,他自然不会一人离开,这是带走妹妹的好机会。从此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使海角天涯,又如何? 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韩庄主紧蹙着,看着儿子与妻子相拥的身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悲绝地别过脸,缄默久久。 ******** 碧儿回到厢房,让侍候的丫头退下,闩上门,小心地端着烛台放在床前,放下帐幔,从袖中缓缓掏出手绢包,嘴角微微翘起。 韩江流包得真严实,她轻轻地一点打开手绢,“啊。。。。。。。”她惊得捂住嘴,是一把象牙做的发环,做工很精致,在中间还特地雕了几朵小花,夹在发间,把头发打散,好象戴了顶珠冠。 她一再地看着镜中自己,觉得自己都快成自恋的水仙了。她第一次觉得美这个词好象和自己还沾上点边。 卷发配上象牙白的发环,衬得清丽的面容神采飞扬,唉,如果现在换上蓬蓬的公主裙,效果会更好,她看着自己一身厚重的棉裙,嘟着嘴拿下发环护在心口,这时才觉得甜蜜这个词是什么一种滋味。 不是因为这枚发环的价值不菲,而是定做它的那个人的一番心。当他向工匠描述发环的样式时,该是如何的让人心动呀! 现在不仅是韩江流不能忍受这份婚姻,她也是一刻不想多呆,巴不得此刻插上双翅,飞到韩府,对韩江流投怀送抱好了。爱一个人,就想给予很多,包括心,包括身的相融。春心荡漾就是这样吧,想着韩江流,人都柔成一江春水了。 很刹风景的,“砰砰”,有人敲门。 “谁?”她警剔地问。 “我!”君问天不耐烦地回答。 她握着发环,慌乱地不知藏哪里好,有过狐裘事件,她不能再毁了这发环。急中生智,她突地拉开被子,把发环塞进被中,这才起身去开门。 “在府中,不必要闩门的,不然晚上要个茶什么的,还得下床开门。”君问天讶异地看着双眸晶亮、樱唇微红的碧儿,“心情很好?” “嗯嗯!”碧儿点头,佯装不经意地坐在床沿。“婆婆大人找你有什么事?” 君问天背着手在屋子走了二圈,在床前的一张搁衣用的小榻上坐下,“只是问问飞天堡的事。”娘亲对着他发了好一通牢骚,说碧儿怎么怎么不如白莲,他笑笑听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比起哄人,碧儿确实不如白莲。这些没必要说给碧儿听的。 烛光微弱,床前的屏风耸立,帐幔重重,空间如此隐秘,两人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气氛无由地就有些暧昧。碧儿清咳几声,直了腰,一脸严肃,“那你有什么事特地过来吩咐我的吗?” “呃?”君问天挑挑眉,“这。。。。。。不是我房间吗?” 碧儿说,“以前是,但现在是我的啦!这里你很熟,你不会硬跟我抢一间吧?” 君问天怔了怔,“碧儿,这里不比飞天堡,你也看到了,娘亲并不赞成我们的婚事,如果我们分房,那不是给她机会说事吗?” “结果就是让你休了我,这很好呀!”碧儿很认真地看着他。 “不行,现在还没到时候,万一你爹娘反悔,再要回那块地怎么办?还有他们现在正到处招摇,有我这样的女婿,你若被休,不等于迎面给他们几巴掌吗?日后怎么见人?这样会让你姐姐也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0 好嫁的。”君问天撩起袍摆,两腿叠着,慢悠悠地说。 碧儿肩一耷拉,软趴趴地低下头。他考虑得好象很周到哦,无语反驳。她是无所谓,可那个名义上的爹娘和绯儿怎么办呢?人不能过得太自私。 “为了让我们的婚事不让娘亲生疑,在君府中我们不分房。”君问天无奈地耸耸肩,好象都勉为其难似的。 “喔!”碧儿苦着脸,浑身的精神力气象全被抽走了,“你身子大,睡床吧,我睡卧榻。” “床很大,一起睡也无所谓。相信我,我不会碰你。” 碧儿干笑着,“呵呵,多谢了,我睡卧榻舒服。”她相信他,但不相信自己,睡觉喜欢动个不停,若是不小心钻到他被中那算什么?以前夏令营时,多少同学睡一个帐蓬,她就曾不小心地钻进旁边同学的睡被中。 这世上,目前为止,她只想对韩江流投怀送抱,别的人免谈,委屈就委屈点,总比露营舒服。她如是想。 “那就敬谢不悔了。”君问天淡笑,抬身移坐到床沿,侧过身,欲展被。 “慢!”碧儿突地瞪大眼,“今夜,还是我睡床,你睡卧榻。” “我只睡床。”君问天慢条斯理地说。 碧儿眼珠滴溜溜转了又转,手悄然伸进被内,摸到发环,“呵,床很大,那。。。。。。就两条被,都睡床,划个三八线,谁也不准过界。”她急急地和衣钻进被中,顺手把床前搁着的一个暖着的水壶放在床中央,“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保护你。” 君问天托着下巴,生怕它会突然掉下来。 二十一,对坐愁云屏(中) 二十一,对坐愁云屏(中) 这大概是君问天有生以来,睡得最惊险的一觉了。 蜡烛未熄,被与被之间放着一个装满水的暖壶,身边睡着一个穿着厚厚棉裙,两手紧护着心口,不时防备地瞪他一眼的妻子。 若谁这种时刻能安然入眠,真是堪为天神了。 他第一百次小心地翻下身,尽量不碰到那个暖壶,仰望着帐顶,他又一次失笑摇头。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每天都带给他不同的趣味。这协议婚姻比想像中来得有意思多了,因为这样,他才甘愿听她摆布,由着她胡闹,这般难受地睡在床里,就为能与她同床共枕,如果这也算同床共枕的话? 他轻轻扭过头,碧儿终于抵挡不住睡魔的诱惑,睫毛密密地遮着清眸,一只手伸出了被外,依在床背上,深深跌入了梦境。 衣服穿得太多,衣领堵着下巴,她睡得不舒适,不时地扭着脖子。君问天不由莞尔一笑,悄悄地探出手,想替她解开脖下的绊扣。 “方宛青女士,我发誓。。。。。。那不是我做的,是林仁兄他栽脏我。。。。。。。”碧儿突地一抬臂,转过身,嘴中嘟嘟哝哝。 君问天慌不迭地扶稳差点被她碰翻的暖壶,抬起眼,她原来在说梦话。这一转身,另一只手也伸出了被外,他看到她掌心紧紧握住一枚象牙发环,愣了。 这是她和衣接受和他同床的缘由吗?他记得和她讲话时,她手中并没有这东西。发环不是普通的发饰,很大,又是象牙,很难让人忽视。一定是她预先藏在被中,不然就是在身上。他伸手想从她手中抽过来细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很在意这发环,睡着了都不松手。君问天俊脸一下阴云密布,是她梦中讲的那个林仁兄送的吗?还是韩江流?他很想摇醒她问个明白,但看看她酣睡的小脸,缩回了手。 她食言了,只是表面上守着堡主夫人的本份,心里却装着别人。她原来也会骗人! 他心寒地闭上眼,任一种孤绝的疼痛从心底缓缓蔓延,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狰狞。 “少奶奶,少奶奶!”小丫头推推仍在梦中环游的碧儿。 “林仁兄,别闹!”碧儿不肯睁眼,耍赖地把被拉着盖住头,忽听到一阵吃吃的笑声,突地一怔,然后又闭上眼,她怎么还在蒙古?好想回到梦中,刚刚梦中有林书白先生和方宛青女士,还有讨厌的林仁兄,不醒、不醒。 “少奶奶,少爷让你快点起床,轿子已经备了多时。”一个小丫头忍着笑,说道。 碧儿猛地坐起,暖壶不在床上了,君问天也不在,发环在,她拍拍心口,吁了口气。 “今天要出门吗?”她跳下床,小丫环为她脱去皱成一团的棉裙,换了件珠式的锦缎夹裙,袖口衣角绣着绿色的小花,很柔雅。 “三王爷听说少爷回大都,特地请少爷和少奶奶到府上吃午膳。” 这窝阔台消息可真灵通,不会有人在君府外面盯哨吧!碧儿眨眨眼,任丫环抬臂、系扣,想想真惭愧,她现在堕落成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不是她要摆少奶奶的谱,若没有丫环服侍,她真穿不好这些复杂的衣衫,明明冷得要人命,装好看,穿什么裙,里面还不是穿着夹裤,一层又一层、好烦人。 君府丫头比飞天堡丫头能干,用发油抹了抹,硬是把她的卷发梳顺了,扎成一个发髻,插上一枝凤钗,又贴了几朵珠花,描眉、点唇,最后披上一件雪白的狐皮风褛,她是好象有点大户人家的少奶奶的样子,就是神情不对,没那种婉约、恬静,碧儿偷偷对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好想把头发披下来,就佩个发环,那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她小心地把发环又塞进袖中,古代衣服唯一的好处,袖中有乾坤。 君问天已经在客厅品茶了,同样一身簇新的珠灰长袍,眼底有隐隐的黑圈,王夫人拉着个脸,面带不悦。 “婆婆大人,早啊,昨晚睡得好吗?”碧儿笑吟吟地问候,歉疚地瞟了眼君问天,他好象没睡好。 王夫人射来一纪凌厉的眼风,“作为娘子,怎么可以让夫君在自己前面先起床?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碧儿大眼眨呀眨的,“夫君疼我,让我多睡会儿,我怎么能拂了他的好意?婆婆大人,如果伤了你心爱儿子的心,我才觉着内疚呢!”她亲亲热热地坐在君问天身边,娇柔地靠过去,“对吗,夫君?” 君问天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 “天,婆婆大人,你看你让夫君急得这样。”碧儿小小声地埋怨,轻拍着君问天的后背,心疼不已。 王夫人气得鼻孔朝天,“既然夫君疼你,你怎么不知道体贴夫君呢?男人是天,是你倚着靠着的大树。” “婆婆大人,不止是男人是天,女人一样也是天,象婆婆就是呀!公公大人走得早,可是婆婆大人就把自己站成了天,不仅把家业打理好,把夫君带大、教得如此优异,我认为婆婆你不比男人差呀!”碧儿很真诚地感叹,有一点拍马的意思,但也是事实呀! 君问天止住了咳声,深深地看着碧儿。 王夫人完全是瞠目结舌,积了一夜的火气忽然没了,眼眶突地一红,有珠光闪烁。撑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称赞,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我说错什么了吗?”碧儿茫然地看看王夫人,又看看君问天。 王夫人掩饰地低下眼帘,摆摆手,“你们早点出发,在王府不比家中,处处要有点规矩,讲话要三思而后行。” “婆婆大人,那我们下午见喽!呵,今晚我们一起用晚膳可好?我也喜欢晚上吃清淡一点的,那样不容易变胖。肥胖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天敌,我们要努力到底,不然就穿不到好看的衣服了。”碧儿打量王夫人纤细适中的身材,好羡慕。 王夫人刚有的一点感动,又被碧儿这番话闹没了,啼笑皆非地转过身,看到儿子也是一脸哭笑不得,想必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遇到这样的媳妇,她都好象不会做婆婆了,在她有限的认知中,她理所当然认为应该遵循的规矩,媳妇轻轻巧巧就反驳得她哑口无言。 “夫君,我们要出发了吗?”毫不顾忌佣仆惊愕的眼神,碧儿大大方方地挽住君问天的手臂。 “问天,多照顾点媳妇。”修养让王夫人只能这样说,她其实想说让君问天看紧点碧儿。 君问天轻轻点头,听懂了。 三王府是离成吉思汗的皇宫最靠近的南街上的一座王府。王子只要一成家,就要搬出王府,只有储君例外。成吉思汗膝下四位王子,没立储君,四人现在分别居住在皇宫东南西北四条街的王府中。 君问天和碧儿的轿子一停下,王府的总管就跑上前来,亲自掀开轿帘,一位丰满的蒙古盛装女子含笑立在门外。 “问天见过三王妃。”君问天一惊,拉着碧儿忙施礼。三王子今天礼节太重了,王妃亲自出门迎接。 “很久不见,君堡主。这位就是堡主夫人吧!”三王妃仪态万方地走过来,温和地对碧儿一笑。 “是的!和你想像中不一样吧!”同是女子,碧儿没什么拘束感,打趣地俏问。 三王妃是个精明的女子,一下就瞧出碧儿不是怯生生地闺秀,“比想像中美、聪慧,不然君堡主也不会如此着急娶回来呀!走,外面天气冷,我们快进府,王爷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君问天怔了怔,王妃这话听着有点不顺耳呀! 王妃含砂射影说君问天薄情吗?前妻刚逝,就娶了新妇,难不成为她美色诱惑?碧儿扁扁嘴,很想笑,偷瞄君问天冷寒的俊容,她好象没诱惑她的本事呀! 说是王府,并不比君府气派多少,除了有将士把守,也就是普通的一家大宅。 三人走进花厅,发觉除了窝阔台外,座中还有一位留着长胡须的头发花白老人。 窝阔台与拖雷相比,不似拖雷的倨傲和张狂,毫无王爷架子,一脸谦和,“一对新人呀!握着问天的手,也沾点喜庆之气。堡主夫人,你不是一向很会猜人,你现在能猜出这位老人家是谁吗?”他拉着君问天的手,让进客座,王妃陪着碧儿坐在一侧。 长胡须老人手执胡须,神态淡然地打量着碧儿,并没有起身问候。 二十二,对坐愁云屏(下) 二十二,对坐愁云屏(下) 君问天肌肉因紧张而有些僵硬,不太明白三王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位老人,他认得,乃是成吉思汗最最敬佩的臣子,学问高深。是三王子特意请来的吗? 碧儿微微一笑,“三王爷,这可难不倒我。全蒙古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么好看的长胡须。。。。。。。” “你怎么知道?”神态淡然的老者突地大惊。他和大汗初次见面时,大汗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 当然是从历史书上学来的,碧儿倾倾嘴角,这位男人相貌很有特征,身材瘦削,头发花白,胸前有一缕飘逸的长须,历经几朝,在蒙古的改朝换代之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耶律楚材大人,其实你愿意别人叫你耶律楚材先生吧!辽国人,三岁丧父,靠母亲的教育,成了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到金朝的中都任职,后遇见大汗,从此在大汗身边效劳,是大汗最敬重的先生。”她的记忆力不算坏呀,竟然还有印象。 “你认为老朽作为一个辽人这样做有没辱没一个读书人的气节呢?”耶律楚材眯细了眼,问。 “先生曾说认真追溯起来,任何两个人都有可能是仇敌。先生是辽人,但不避前隙,做了金朝的臣子,与大汗不算世仇,谈不上变节。只要能为百姓做实事,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耶律楚材与窝阔台对望一眼,暗暗点头,这才拱手起立,”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呀!三王子向老朽说起夫人知今博古时,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真是当今奇女子。那么,夫人,你对蒙古的以后有过猜测吗?“他莫测高深地盯着碧儿。 君问天一颗心全悬到了嗓子眼。 窝阔台与王妃目不转睛看着碧儿。 碧儿轻笑摇头,心中暗惊,”其实我不是奇女子,只是记性好一点罢了。有些事别人总认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个人知晓,哪有这样,世上无不透缝的墙,隔墙总有耳。别人只要讲过一遍,我听过便会记着。有时稍稍分析一下,就能对应上。能让三王爷这样尊重、坐在首座的又长着飘然长须的能有谁呢?不是我聪明,是王爷的问题简单。呵,至于蒙古国的将来,我一个小女子哪懂那些。“他们把她当什么了,卜卦的?韩江流早就说过,不能说太多,不然会被当成女巫烧死的。 耶律楚材凝视着碧儿,点点头,”就算这样,夫人也算是极聪慧的,我一直以为闺阁女子除了会绣花,别的什么都不知。“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1 “先生,你在说我吗?”三王妃适时插嘴,调节气氛。 屋子里终于响起了轻松的笑声。君问天轻吁一口气,给碧儿递茶时,悄悄握了下她的手,碧儿讶异地发觉他满手的冷汗。 午膳时,上过几道菜,喝了几杯酒后,窝阔台端起一杯酒,对君问天微微一笑,“今日请君堡主和夫人过府有三层意思,第一是庆贺二人新婚,第二呢是让耶律先生见识堡主夫人的聪慧,第三小王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君堡主。” 碧儿心中一叹,终于直奔正题了,果真宴无好宴。 “三王爷言重,有事你请吩咐。”君问天浅浅一笑。 耶律楚材自顾吃喝,眼神连瞟都没瞟一下。 “蒙古今冬严寒无比,风雪又大,牧民们的牛羊冻死无数,有许多帐蓬被大风刮走,眼看这就近年关,大汗说一定要让牧民至少过个暖年、饱年,小王分管户部、工部,小王领了旨,欲去国库拨银救灾,一查问,傻了。朝庭征占西夏,国库的银两都添置兵器、军服、购买粮草了,哪里还有余银?小王这阵真是急得焦头烂额,不敢如实回禀大汗,不得已,只有请君堡主帮小王渡过这个难关。日后,等税收银两入库,定当带利一并奉还。” 君问天优雅地勾起嘴角,拖雷刚把购铁块、铜块的银两付清,才入库,窝阔台就开口借银子,这不是摆明拿他向拖雷示威吗?大汗怕是快不行了,几位王子之间名争暗斗,越来越激烈。三王子把他当棋子耍吗? “三王子,飞天堡今年。。。。。。。。” “啊!”一声惊呼突地打断了他的话,碧儿不知怎的,碰翻了丫环刚刚送上来的热汤,汤溅了几滴到手中,白皙的小手一下就通一片。 所有的人都慌作一团,碧儿疼得眼中泪水涟涟。 君问天抢上前,急声说,“快,快去院中捧雪。” 惊得呆住的丫头忙回身,捧进一大团雪。“现在好些了吗?”君问天拧着眉,细细地用雪擦拭着烫处。 “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也不看着点。”窝阔台气恼地甩手一掌,把端菜的丫头打倒在地。 “三王爷,不怪她,是我不小心撞上她的,你看她的手也烫着了。”碧儿噙泪为吓得直哆嗦的丫头求情。 “还不快滚下去。”三王妃凌厉地扫了丫头一眼,换了笑脸对着倚在君问天怀中的碧儿,“臣妾房中有个顶好的药膏,以前怕小王子们烫伤备下的,涂了不会连一点痕迹,你们坐着,我取去。” 碧儿羞涩地带泪抬头,“对不起,让诸位见笑了。夫君,你陪我去擦把脸,我这样子不好见人。” “小王送你过去。”窝阔台有些看呆了,这堡主夫人年纪轻轻的,娇怯的神情,真惹人心怜呢。她不象蒙古女子太过豪爽,又不似中原女子拘谨、木纳,夹于两者之间,让人心生荡漾,爱慕却又生出敬意。 “不敢麻烦王子,夫君陪我就行了。”碧儿由君问天扶着走进内室,早有丫头打上热水、香荑、布巾。 “应下他,理由回家后,我告诉你,千万要相信我。”碧儿用唯有君问天的音量,凑近君问天的耳边低声说。 侍候的小丫头以为堡主夫人在向堡主撒娇,脸红红地别过脸。 君问天就知道她这烫伤有缘故的,她神色严峻地看着他,一点不象开玩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哑声说。 “我知道不这样做的后果比这样做的后果严重百倍。”她轻轻做了个拭脖子的动作。 君问天抽了口冷气。 “相信我,我和你是一家人,保护了你才能保护到我。”她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 这句话让君问天惊住了,他咬了咬唇,听到三王妃的脚步声近了,闭了闭眼,没有作声。 一场虚惊以打趣带了过去,三王子直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耶律楚材摇头晃脑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王妃则一脸羡慕说堡主夫人修得君问天这样会疼人的夫君,真是好福气。 碧儿羞羞的,面带红晕,任人打趣,不时甜蜜蜜地瞄下君问天。 宾客皆欢而散。 告辞时,君问天对窝阔台说,让三王子把所需的银两数目写下来,让人送到君府,他会尽量尽快地准备好。 窝阔台一愣,拍拍他的肩,朗声大笑,眼中一片冰冷,毫无笑意。 碧儿依言到王夫人房中一起用晚膳,君问天一个人在花厅用膳,他吃不惯粥。王夫人问起到王府的情形,碧儿说了句很好,然后就专心喝粥,到还记得给王夫人不时布下点心,眉心拧着,象是有满怀心事。 晚膳一撤下,她恭敬地和王夫人施了下礼,就告退回房,王夫人纳闷地直眨眼,不知她说的很好是真还是假,让丫头去唤少爷问话,丫头说少爷早就回房陪少奶奶,把侍候的丫头屏退了,门已闩上。王夫人以为新婚夫妻恩爱如胶似膝,摆摆手,明天再问吧! 厢房,烛火摇曳,香茶扑鼻,君问天与碧儿相对而坐。 自进房以来,碧儿木木地任丫头解下风褛、锦裙,拿下头上的发饰,任一头卷发自由地散在身后,只着素白的夹袄端坐在桌边,咬着唇,眼睛一动不动,象是出神。 “怎么不说话?”君问天开口问道,现在房内就他们二人了,说话很方便。 碧儿皱了皱眉,“让我再好好回忆下,很久不温习,有些我记不太清楚。” 君问天已经不用露出惊愕神情了,碧儿语不惊人不罢休, “君问天,你记得我们结婚那天在飞天堡账房聊了什么吗?”碧儿一抿唇,眼闭了闭,又睁开,问道。 “你说不要和四王子太过亲近之类的那些话?”君问天轻啜口茶,扬扬眉。 “嗯,你说今天如果那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毁了我与四王子之间多年的友情与信任,也会间接地断了通往朝庭这条商路。”君问天也不隐瞒。 “你讲这话的前提是你认为与拖雷私下交情不错,还有拖雷现任监国、是成吉思汗最重用、最信任的王子,以后将会是下一朝的大汗?” 君问天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泼出几滴水,“嗯。”他不敢多说,不然,他无法控制语气的颤抖。幸好碧儿整天在他面前晃着,他不然会以为她是深藏中皇宫中、洞察全局的谁谁。 “君问天,我们上次也说过大汗身体不适,而且远在征战西夏的帐营中,拖雷现在准备的是发往西夏的援兵,过不久,成吉思汗将会攻下西夏城,但是那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下一个登基的大汗不会是拖雷,而是窝阔台。” 再冷静自制的男人这个时刻也禁不住这番冲激,“碧儿,不要乱说,乱言惑众,会杀头的。”他口气不善地警告。纵容她的活泼,是因为那样可爱、清新,但是不是由着她这样直言不讳。 碧儿很认真地摇了下头,“我没有胡说。这是真的。” “何以见得?” “大王子已故,二王子有勇无谋,三王子城府极深,四王子最让大汗钟意,所有的人都把注押在四王子身上,可是君问天,今天我们在三王府还遇见了谁?” “耶律楚材!”君问天眼突地瞪大,倒抽一口凉气。 “耶律楚材是成吉思汗最敬重的大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三王府,就为看我?你信这话?大汗已经铺好了后路,所有的局应该布好了,耶律楚材和三王子如此近,只要他在,他的智谋可以稳住政局,可以帮助三王子顺利地坐上宝座。你是蒙古第一富商,可以说是蒙古税收的稳定来源。三王子今日只是试探你是否识时务,是否只忠心拖雷,不为他用?如果你拒绝了他,耶律楚材有一百个法子杀你、抄你家产,这些年,你与拖雷之间的铜、铁生意就没一点贿赂吗?” “碧儿。。。。。。。”君问天只吐得出这两个字,额头冷汗直冒。 “不要惊讶我为什么懂这些?其实我不懂政局,只不过很久前我读过。。。。。。。一些书,书中。。。。。。。。讲过这些,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妖,不会伤人。。。。。。。啊,君问天。。。。。。。” 长臂突地一伸,君问天一把把她拉到怀中,紧紧抱住,头埋在她颈间,碧儿讶异地惊呼。 “你不是舒碧儿,我知道,但我不想追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我只问一句,为什么要帮我?”一语点醒梦中人,对,确实是,耶律楚材是个关健人物,他要助哪位王子,哪位王子就是新的大汗,他怎么没察觉呢?如果他拒绝了三王子,等三王子一登基,也就是他的命绝之时。如果身边没有她,那会如何。。。。。。。。他不敢想。。。。。。。 碧儿眨眨眼,“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捆着的两个蚂蚱,不是早说过吗?你好好的,才能保护我呀!” “就这些?”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想看看她是否在撒谎。 “嗯,不然还有什么?钱财对于你来讲,早已是身外之物,破财消灾,不好吗?以后与新大汗走近了,你一样有机会发宏财的。君问天,娶我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对不对?”她俏皮地歪着头,抿嘴而笑。 有那么一点失望,有那么一点失神,有那么一点僵硬,还有一点想把唇覆上去的冲动,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局促地松开她,僵僵地回到座中,苦笑地倾倾嘴角,“对,好处不小。你想要什么回报吗?” “带我去四王府?” “呃?我们现在去不怕被赶出来吗?”拖雷现在一定大发雷霆,不知恼羞成什么样子。 “难道就装着什么都没发生吗?他不会赶我们的,不然太不给三王子面子了。三王子也是王子,你只是平凡商贾,谁也得罪不得,拖雷若问,我们就这样回。君问天,即使窝阔台做了新大汗,也不要疏离四王子。” “特别是小王子忽必烈?”他记得她有说过若想君家代代富裕、平安,一定要对忽必烈好一些。“难道。。。。。。。。” 碧儿轻笑点头。 他的脑中已经不够思考了,“去四王府也是为我吗?”他不是娶了个娘子,而是娶了个军师。 “为我多点,我受人之托,要去看望下哲别大将军。” “他?他明天大婚呀,刚刚晚膳时,君总管问我送什么样的贺礼。” 碧儿惊得捂住了嘴,“和谁?” 二十三,一怒为红颜(一) 二十三,一怒为红颜(一) 哲别,四王府侍卫,因伴随四王子拖雷在战场出生入死多年,被拖雷提拨为贴身侍卫头领,后又向大汗推荐,今秋被大汗赐封御前大将军,官封四品,这样一个未来不可估量的青年俊杰,大婚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碧儿坐在马车上,抚着下巴,想像不出。 君问天转过身,脸上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温柔。丫环今天帮碧儿把头发往上梳,优美颈项上的小脸,几乎被那双大眼睛给填满了,一双清眸又滴溜溜转个不停,更添几份活泼和娇媚。 目光停留久久。 碧儿察觉到了,带着纳闷迎向他的注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碧儿今天很美。”君问天很难集中思绪,他总是被碧儿的一双眸子吸引住注意力。 碧儿低头打量了下自已,秋香色的锦裙、白色的风褛,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呀!“我平时也有洗脸、上个淡妆,应该差不多!君问天,你是鼓励我,怕我不够自信,是不是一会会出现许多美女?” 君问天轻笑摇头,宠溺地弹了下她粉嫩的脸腮,“你的聪明全花在对别人的算计上去了。” “现在是非常时刻,我怕一时分析错误,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不能分心。君问天,一会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创造机会,和那个哲别聊上几句。”碧儿望了他一眼,老实地回答。 “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受谁之托,唉,你身上的谜团太多,我都不知先问哪一个?”君问天头痛地咂嘴。 昨晚她很乖巧地主动睡卧榻,让他睡床,睡到半夜,他醒来,看到她身上的锦被拉在地上一大半,他非常、非常小心地起床,把手臂伸到她头下,把她轻轻抱上床,替她抚顺卷发,她松驰地在他怀中找了个好位置,睡得沉沉的,他的头贴着她,奇异地有种安定感,终算有了个好眠。早晨他故意让她先醒,她睁开眼后,那种羞愧自责的表情让他忍笑忍到肚痛,还一直向他说对不起,脸上的红晕到了用早膳时才褪下。 午膳一好,她就缠他来四王府观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2 礼。哲别虽是四品将军,他让总管送个贺礼就够了,不必亲自登门道贺。行吗,吃得消她脚前脚后的缠着你,夫君长夫君短,惹得娘亲都看不过,替她说情,让他顺了她的意。 无奈,他只好让等了他几日想和他聊生意的白一汉再次失望了。 “以后告诉你,君问天,你说哲别那样的大将军,怎么的也要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高攀些也能娶个郡主什么的金枝,为什么要娶个四王妃的贴身使女呢?真的是日久生情?”碧儿脸皱成一团,想不通呀!君问天告诉她新娘只是一个王府丫头时,而且新房就设在四王府中的一个小跨院中,她真的吃惊不小。若娶个郡主,皇命难违,娶个富家小姐,说图富贵,绯儿心中也好受些。现在这样,摆明了不把绯儿当回事呀! 君问天倾倾嘴角,对着轿帘叹息,“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俗之人呢,想不到也有门户之见。”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重利轻情?”她不给面子的挖苦道,“若不是为你的马场,你会娶我?按照飞天堡堡主那样的身份,应该配一个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倾国佳人,呵,幸好你以后还有机会。” “那么,你应该配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君问天语气中有着模糊的愤懑,似怨非怒的。 碧儿张大了嘴,眼神东躲西闪,讪然干笑,“我没想过这事。。。。。。我这种闯祸精,估计配个心脏壮壮的、胆子大大的、脾气好好的,呵,这种男人有吗?”当然有,韩江流就是啊!不管她闯多大的祸,都是一脸的温柔和纵容。 君问天心中直泛酸味,她心底就从没想过和他过一辈子,她描绘的这种男人和他相似吗?前二点还沾点边,脾气好好,和他就毫无关系了。 他正生着闷气,碧儿又轻轻巧巧扔过来一句话,“其实,不管谁嫁给你都很可悲!因为死去的人总是最完美的,你的夫人,故世时正是花容月貌,你永远看不到她美人迟暮时的惨样,她的美就是一幅永恒的画刻在你的心中,谁都和她相比呢?” “谁告诉你她刻在我心中?”君问天神色突地一冷,口吻也降了温度。 碧儿一头雾水,眼眨呀眨的,“飞天堡里的下人都说你深爱着夫人,特地为她建了莲园。。。。。。。。”音量越来越小,最后渐无声息。在君问天如阴魅的视线中,连呼吸都是细微的。 “你,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提起她。” “哦!” 这句话如何理解?白夫人是他心中的仙子,她不配提起,只能让他独享?还是提到白夫人,他心中悲痛到极点?还是。。。。。。 碧儿没来得及细想,马车已经停在四王府的大门前了,此刻,日光隐去,暮色四临。 “夫君,我能挽你胳膊吗?”碧儿小心翼翼地问,君问天生起气来太慑人,她怕他当众推开她,那样多难看呀!面带微笑,先来口头申请。 君问天平静了下心绪,突然伸手牵住她的手,直直地往王府走去。 碧儿偷笑哦,悄悄地捏了下君问天的掌心,以示感谢。他低叹,握得她紧紧的,对着站在大门口接待宾客的新郎倌淡然颔首。 哲别今天脱去了铠甲,一身大红的锦袍,有点别扭,手和脚好象都不太会摆布,不时身探向身侧,习惯地摸刀。 看到碧儿,哲别愣了下,仍礼貌地拱手施礼。“哲别怎敢有劳堡主、夫人亲自过府?” “将军的大婚,自然应该来贺喜的。恭喜大将军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四王爷在府中吗?” 哲别用手遮住嘴,凑近君问天,“堡主,四王爷心情不太好。你还是改日再见他吧!” 碧儿在一边听得清楚,心中暗笑,这个将军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很会做人,但还是急了点,尾巴没藏好。 “无妨,到府不去拜访下,多不礼貌,我们多年的老友,不在意的。”君问天改揽碧儿的腰,往里走去。 哲别目送他们的背影,碧儿恰巧回首,视线相撞,碧儿嫣然一笑,哲别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四王府比三王府气派多了,院落也大了许多。拖雷对哲别真的不错,把正厅让给他摆喜宴,贺喜的宾客太多,连园中也摆满了酒席。都是大都城里的熟人,君问天一路寒喧,好一会才来到王府内堂。 小小的庭院中,忽必烈在一棵松树下借着雪光练剑,一招一式很是认真。 “嗨,小王子。”碧儿看着忽必烈就欢喜,“夫君,你去见四王爷,我和小王子闹一会。” 君问天牵牵嘴角,松开了她的手,走上台阶。 “你还敢来见小王?”碧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怒吼,甩甩头发,当没听见。 “小王子,最近有温习书本吗?”碧儿跑过去,忽必烈收了招式,抬眼见是她,小脸一红。 碧儿毫不客气地亲亲他的脸腮,抱了个满怀,哇,元世祖很害羞,不安地直想挣脱。 “当然有,先生都夸我学得很好。”忽必烈挣不开碧儿的五指山,羞窘地只得任她抱着。 “小王子,财物用完就没有了,美女过几年就会老的,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可是,书,只要你读会了,记熟了,便永远属于你自己,任何人都抢不走,夺不去,是最有用的东西。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不管到多大,都要记住。”她仰着头,眼瞳如星。 “夫人,你。。。。。。读的书多吗?”忽必烈对这个卷发的堡主夫人很新奇,她不象别的女子那样拘谨、胆怯,就连娘亲也很少对他这样亲昵,她讲的话很有道理,虽说有些让他难为情,可是很爱听她讲话,父亲也曾夸奖过她呢。 碧儿按住他的头,凑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只告诉你一人哦,我读的书比你们蒙古每一个人都多,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要出卖我。” 忽必烈郑重地点点头,“那。。。。。。。你做我先生好不好?” 碧儿歪着头,沉吟了一下,“可以啊!我可是个严厉的先生,而且要求很多。” “你讲。”小王子当了真,小脸绷得紧紧的。 “第一,以后不要喊我夫人,叫我姐姐就行了;第二,我只做你秘密的先生,不准对外声张,你有空去君府转转,我心情好就给你讲课,心情不好,我们就玩耍;第三,呵呵,一会吃酒席时,你坐在我身边,帮我做件事。能做到吗?” 忽必烈嘟着小脸,久久回不过神。老天,这到底是什么要求?有按心情教书的先生?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教书育人。”碧儿眯着双眼,松开手,断然转身。 “姐姐!”忽必烈在后面扯住她的衣角,“我应你还不成吗?” 碧儿绽开一朵大大的笑颜,缓缓扭过头,“小王子,你真是好可爱,要是我再小个几岁,一定要倒追你,不嫁你誓不罢休。” “呃?”忽必烈目瞪口呆地看着碧儿。 身后传来拖雷的大笑,“好个远大的理想啊!” “嘿嘿,开个玩笑。四王爷,最近好吗?”碧儿不太自如地盈盈欠身,瞄到君问天俊容扭曲,狠狠地对她直瞪眼。拖雷的眼神耐人寻味,笑意一直牵到耳朵边。 “见过君堡主。”忽必烈礼貌地施礼。 “君夫人童心未泯,真是难得呀!”拖雷侧身对君问天说,“问天真是好福气。”他是真的有点妒忌君问天,每次都能娶到美娇娘。 “四王爷不要取笑我了,我看到小王子这么可爱,忍不住要逗闹一番。夫君,好象酒席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吗?”她很适时地挪开话题,乖巧地走到君问天身边,怯怯地把手塞进他掌心,对着忽必烈悄悄挤下眼,提醒他别忘了刚才的约定。 忽必烈急急低下头,咬着唇,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蹩得小脸通红。 “四王爷,那问天先过去了。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心。但愿你我情谊不会那么单薄!”君问天拱手,语气不卑不亢。 拖雷干笑一声,抬手还礼,“那是自然的,我们多年的交情,哪会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堡主夫人,日后请常来王府转转,不要只顾着和三王妃亲近,小王的王妃也是大都一等一的才女。” 好个不给情面的四王爷!碧儿轻捏了下君问天的手,含笑点头,“有四王爷这句话,我以后就厚颜常叩扰王妃了。今天怎么没见着王妃?” “新娘是她的陪嫁丫头,在新房照应着呢!” 碧儿偷偷吐舌,心中已经一片了然。 夫妻俩牵着手向正厅走去,路上,碧儿侧耳听听身后没有动静,低声问道:“果真给你委屈受了?” 这种时候,君问天最有夫妻同体的幸福感,再大的困难他都不担心,因为有他的小娘子与他牵手共面对。“还好,说了一通气话,无非是忘恩负义、落井下石之类的。”他小心地环紧她的腰,把她往怀中揽了又揽。 “拖雷真一点城府都没有,这么快就传到他耳边,三王府一定有内奸,成吉思汗识人很准,他没有做君王的雅量。”碧儿低低嘀咕。 “不要乱讲话,我们进去吧!”君问天警惕地看看四周,说。 二人跨进正厅,王府家仆领了坐在上席,不一会,忽必烈换了身新衣,小大人似的走了进来,瞧见碧儿,走到她身边坐下。 一阵爆竹齐鸣,新人出来了。碧儿叹了声,说自己普通,新娘才是个普通的主呢,扔在人群中不是找不见,而是很快就踩成烂泥巴了。一脸的奴才相,红鼻子吊眼,骨赂粗壮,做事一定很麻利,站在英武的哲别身边,象个偷穿主人衣服的厨房丫头。 叫人可气的是哲别还一脸疼惜,拥着新娘满厅的敬酒。碧儿瞅了又瞅,这大将军到底不会演戏,满脸笑意,却一双眼睛深埋寒气。 这世上的婚姻真是千奇百状,什么锅配什么盖,那至少是契合得能煮一锅好饭,哲别的大婚带给他是什么呢?碧儿俏皮地把玩着筷子,满眼玩味。 不知哲别可是孤儿,父母之位是拖雷和王妃坐的。四王妃到是很清雅、精悍,不然也生不出忽必烈这样的精品。 她看哲别酒敬得差不多了,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她俯耳对忽必烈低声说了什么。 忽必烈直眨眼睛,很不可思议。 “别逗小王子,好好吃饭。”君问天拍拍她的手。 “夫君,你忘了我还有正事没做吗?”她哑声说道,“你只管坐着,我找小王子陪就行了,呵,安全又可靠。” 二十四,一怒为红颜(二) 二十四,一怒为红颜(二) 王府后园有个水榭,离正厅有些远,这个季节,小小的一方池塘冰结得实实的,四周堆满了积雪,花木扶蔬被遮得只有几根枯枝露在外面,现在很少有人过来,非常寂静。 碧儿让忽必烈帮她寻一个僻静之处,忽必烈带她来了这里。两个人立在水榭中,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若不是雪光映射,只怕伸手难见五指。 哲别大将军的大婚,天公并不作美,不谈皓月当空,就连星星都很少。 忽必烈看一会天,看一下碧儿,不知这位卷发姐姐要干吗?满腹疑问,但他习惯用自己的眼睛去寻找答案,而不是追问。 “怎么还没到?”碧儿嘀咕了一句。两个人过来时,忽必烈就让家人知会哲别到后园来一下,都过去好一会了,还没看到人影。 “怕是被客人缠住了,将军一定会来的。”忽必烈不疾不徐地安慰道。 “小王子,一会,姐姐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插嘴,但也不可以离我半步。”碧儿叮嘱,防备哲别气恼之下会做出什么激烈之事,比如杀人灭口。 “姐姐在王府之中不会有任何意外的,我能保证。”卷发姐姐不是万能的呀,也和别的女子一样柔弱,发现这点,让忽必烈有点开心。 “出了王府,你也要保证。” 忽必烈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咯吱,咯吱”,后园月亮门外终于响起踩着落雪的脚步声。 碧儿拍拍心口,挺直了腰,心“砰砰”直跳。 “小王子,你唤在下吗?”哲别犀利的双眸第一时刻捕捉到水榭上伫立的两个身影,一怔,拱手沉声问道。 碧儿拍拍忽必烈的肩,轻声一笑,“不是小王子找将军,是我想见将军,可是我的号召力不够,只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3 请小王子出面了。将军,不要见怪,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让你顶着寒风、踩着积雪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一腔怒火已从哲别的胸腔内往外燃烧,但当着忽必烈的面,他不便发作,但语气已显生硬,“堡主夫人多虑了,你若唤哲别,哲别也不敢不来。” “我也有这么大面子啊?”碧儿捂嘴而笑,双颊红透,装着没听出他语气的不悦。 “夫人唤哲别,是想闲聊家常吗?”哲别不耐烦地拧着眉,一双巨掌颤栗地握成了拳,摸了摸身侧。大喜之日,他忙得分身无术,却丢下一屋子的宾客到这后园见这位堡主夫人。 “我们又不是亲人,聊什么家常。”碧儿收住笑意,眼眸冷了冷,“今日,我只不过是受姐姐之托,向大将军说声恭喜而已。咦,说来好奇怪哦,将军在大都的四王府,我姐姐深居飞天镇,怎么会认识将军呢?” 她嘟着嘴,作沉思状。 哲别似乎听到自己体内每个骨节都在作响,他抿紧唇,冷冷地盯着碧儿,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夫人,怕是绯儿小姐认错人了吧?” 话一说完,他气恼得恨不能咽回刚才的话,一拳揍死自己。 忽必烈小脸愕然。 “将军,你怎知我姐姐叫绯儿?”碧儿失声惊呼。 “我。。。。。。我听君堡主提过。”哲别额头上泌出密密的冷汗。 碧儿眨眨眼,“我夫君还这么爱多嘴呀,呵,不会是想把我姐姐说媒给将军吧?哈哈,开个玩笑,将军不要激动,知道你今日是大婚,这些话不该说的。” 哲别身子轻晃,稳了稳才站住,肌肉紧绷如遇平生第一强敌。 “将军是盖世英雄,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是对自己有益的,为了蒙古,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为了王爷,当然也不会在意。。。。。。使用一些计谋,三十六计中,唉,我只记得一条美人计,将军熟读兵书,一定全背得出吧,有空我向将军讨教讨教。” “夫人。。。。。。。”哲别咬牙切齿地嘶吼着,眼睛血红,已近崩溃的边缘。他觉得这位夫人简直就象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字字句句都是符咒。 “哦哦,进入正题。我也想绯儿一定是认错人了,可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将军戴个笑面面具,番强越壁,为人和善,体贴多情,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我不信,哲别将军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站如松、坐如钟,哪可能是多情温柔的小白脸?而且番强越壁、戴面具是将军做的事吗?那是江湖恶盗见不得人的行径,做些偷鸡摸狗、从棺材中盗尸、窃宝等等。。。。。。。” “砰!”哲别忽地一个大仰翻,直直地滑倒在雪地上,脸上没有一丝人色,两眼惊恐地瞪得溜圆。 “将军!”碧儿和忽必烈一起跑下水榭,帮着扶起他。“这冬夜地滑,将军可要小心。”碧儿很关心地看看他,“没闪着腰吧?” 哲别嘴唇雪紫,“还好,还好!让夫人见笑了。”他想扯出点笑意,没成功,肌肉抽搐了几下,眼底泛出冷酷的狰狞。 “没有啦!”碧儿乖巧地替他掸去红袍上的雪渣,“这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要有差错。好了,既然姐姐认错了人,将军就请回吧!”炸弹扔出,后果自负。绯儿的将军夫人梦是破灭了,但也不想让哲别成亲成得太舒坦,做点恶梦就可以了,碧儿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哲别一愣,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空会帮绯儿小姐打听打听军营中是否有这样一位将军。。。。。。。” 碧儿浅笑如讽。 “不必了,姐姐性格柔弱,整天做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年纪不小,也该醒醒啦!我会请夫君帮她找个不错的人家,不要等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无赖。有时候呢,身不由已,无法选择,但再怎么如何,都要有一个度,有一个道德的底线,踩着别人痛苦的肩,爬上山顶,如果他是人,他不会快乐的。我是无病呻吟呀,人生并不长的,象将军常上战场,等于把脑袋搁在一边,这种体会比我更深,千金易得,真爱难寻,给你全世界又如何?一人独赏,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放弃自我,不折手段,到最后,还是可怜虫一个。” 碧儿倾倾嘴角,没想到自己这么能说啊,四年的新闻学没白读。 哲别现在的脸不是雪白,而是胀得通红到酱紫。 “将军,快回去啊,你的新娘在等你呢!呵呵,祝你们幸福啊!”碧儿摆摆手,堵了一天的恶气终于出去了。能幸福才怪呢?她淡淡讥讽。 “多谢夫人!”哲别僵硬地看了眼碧儿,拱拱手,踉跄地转身而去,感到后背整个湿透。 碧儿长长地吁了口气。“小王子,我们也该回去喽!” “姐姐,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忽必烈蹙蹙眉,他没听怕明白卷发姐姐讲的是什么,但他看出来了哲别将军有点怕姐姐。 “嗯,就是想让哲别将军听我演讲!”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正厅方向走去。 “姐姐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好象和别人不同。” “嗯,因为我不贪心,愿望小小的,得失心不那么强,心态就和别人不一样了。不过,你不同,小王子,你的心有多大,你的江山就会有多大。”后面一句,她放低了音量。 “姐姐。。。。。。。”忽必烈无措地看着她。在帝王家长大,有些事是潜移默化的,无需别人点明。忽必烈自小就知道江山是怎么一回事,通往大汗之位的路是条什么路。 “嘘!”碧儿竖起手指,“我们的秘密呀!我看好你,你可不是一般的王子,但天上不会掉馅饼,你不努力,机会也会从指缝中流失。” 忽必烈脆声回答,“我一定。。。。。。。一定会努力。。。。。。。如果有那一天,我就娶姐姐。。。。。。。”在他小小的心中,把这当成最大的回报。 碧儿笑得前俯后仰,俏皮地刮了下忽必烈的鼻子,“这志向可不大,到那一天,美女们都会排成队让你挑,但是不可以勉强别人呀!姐姐呢,那时候,怕是。。。。。。”怕是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要不然就是嫁给韩江流了。 “如何?” “不如何,跑快点,我好饿。”碧儿拉着他飞快地向前跑去,笑声撒了一园。 君问天已经对外不知看了多少次,终于看到他的小闯祸精安安稳稳地走了进来,脸冻得通红,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忙舀了碗热汤让她先喝下。 “怎么样?”君问天轻声问。 碧儿斜睨下了哲别,已不复刚才的潇洒、自如,笑得很勉强,“能怎么样,唉,逞点口舌之快罢了!”再细想结局也不算坏,幸好绯儿没嫁给他,这种作战机器没一丝人情味,嫁了也是独守空房,顶个名有什么意思。 绯儿会这么想吗?碧儿拧着眉,叹了一声,摸到怀中的信笺,不知回信怎么写。说起来绯儿的性子也很刚,这个打击可不小。别人轻轻巧巧说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于当事人来讲,要走出来太难了。她有个同学曾经为失恋割腕自杀,幸好后来救了回来。那还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处女情结并不重。绯儿是拿准了哲别会娶她,才傻傻地献出女儿身,甚至还怀为他堕胎。如果知道路些,好怕绯儿会做傻事。 想着,碧儿的心事重了几重,一筷菜放在嘴边,许久都没咽下去。 拖雷的幕僚和哲别的一些同行,吆五喝六的,和新人戏闹着,气氛到是很热烈。拖雷夫妇早早退下,让客人放轻松些。 君问天侧目看了眼碧儿,“不想吃就别勉强,我们回府去!” 碧儿点头,站起身。君问天冲同桌的客人点点头,说府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哲别一直瞄着这桌,忙跑过来送客。“将军请留步!”君问天客气地邀请,“春天到的时候,带夫人去飞天堡打猎,顺便游游湖。” “多谢君堡主。”哲别不露声色地打量碧儿,碧儿扭过头,没有看他。 回府的一路,碧儿罕见的不发一语,手托着下巴,懒懒的坐在黑暗之中。君问天没有惊扰她,想等回了房再好好细问。 刚掀开轿帘,君问天跳下马车,忽然看到韩江流站在门廊下踱着步。“江流,来啦!”他唇角噙着些许讶异,打了声招呼。江流这阵子跑君府很勤呀,而且还喜欢挑夜深时分。 “韩少爷来了吗?”碧儿听到君问天的问话,来了精神,不要君问天抱,自己轻盈地跳下马车。对着急急下台阶的韩江流一笑,“冷吗,韩少爷?” 这话,让等了近二个时辰的韩江流心中一暖。 这话,却让君问天起了一股酸涩。 “不冷,君总管说你们吃喜酒去了,我就等了会。君兄,新娘美吗?”韩江流抑下眼底的爱恋,转身问君问天。 “没太注意。”君问天背着手。 三人并肩往花厅走去。 “美又如何,不美又如何?老了后都一样。”碧儿撇下嘴,坐在椅中,捧着热茶暖手。 韩江流笑。 君问天抬下眼角,对站在一边侍候的丫头说,“去,到厨房把炖的燕窝盛一碗过来。” “没吃饱?”韩江流不解地问。 “碧儿晚上没什么动筷子。”君问天淡淡地说道。 碧儿受宠若惊地坐直身,吃惊他的细心。“谢谢夫君!” 韩江流心底莫名地一慌,“君兄,明日傍黑去花月楼转转?”说话时,悄然向碧儿递了个眼色。 “花月楼是大商场吗?不,不,是什么店铺?”碧儿接话道。 君问天一愣,“我明天和白管事要谈些生意上的事,不知何时能结束。” “花月楼是大都城里最大的青楼。”韩江流说。 碧儿直眨眼,那么君问天的红颜知已翩翩小姐不就在那里吗?“夫君,去吧,去吧!天傍黑才去呢,你做了一天也该休息休息。去吧,喝喝茶、听听曲,看看大美女。” 君问天冷目以对,“我去不去,你激动什么?” “难道你不带我去?”碧儿瞪他,好象他犯了个什么不应该犯的错,“你看美女,我看稀奇,谁也不妨碍谁?带我去吧,我从来没去过青楼。” “没一个闺阁女子去过青楼,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君问天慢悠悠地闭了闭眼。 “我。。。。。。。想去。”碧儿眼睛突地一亮,“这样好了,我女扮男装去,总行了吧!” “少来!”君问天甩袖站起身。 丫头端着燕窝走了进来。碧儿现在哪顾得上吃,颠颠地跟着君问天,“带我去吧,我不乱说话,也不乱瞄,就站在你身后。” 天下有这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吗?夫君去逛青楼,带着娘子同行。这说明什么,娘子很大度?不,是娘子对夫君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君问天郁闷的就是这点。 “你还有完没完?”君问天忍不住朝着她怒吼。 碧儿呆住。 “好,明天去花月楼,你。。。。。。就在边上看着,一步都不准离开。”语气冰寒冷绝,不带任何情绪。 韩江流缓缓松了口气。 二十五,一怒为红颜(三) 二十五,一怒为红颜(三) 真是太有辱师门了! 碧儿“啪”地放下毛笔,走出厢房,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窝在房中半天给绯儿写回信,斟酌了又斟酌,除了宣纸上滴了几滴墨汁,原来啥样,现在还啥样。磨墨的丫头咬着唇偷笑,以为少奶奶装斯文。若让大学里的教授知道她现在沦落成这水平,可能会掩面嚎哭,不认她这个学生。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写,实事求是不行,暗示无从下笔,劝慰怎么开口? 君问天一早就和白一汉呆在隔壁的书房中看账簿,让丫头送了两壶茶,叮嘱着不准人打扰,午膳也没出来吃。她偷瞄一眼,棉帘放着,什么也不看不清。 庭院中一树白梅开得正艳,风一吹,屋脊上的雪花纷纷扬扬飘下来,让人分不出是雪花还是梅花。白梅没什么香气,不如嫩黄的腊梅有着清雅的冷香。韩江流曾经送给她的一束梅枝,就是腊梅。想到韩江流,碧儿有点纳闷,他昨晚对她使眼色是什么用意?她只猜得出他想让她去花月楼,那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韩江流那么个温雅的人也去那种风月场所,心里怪不是滋味。 君子好色而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4 淫。在古代,古人逛青楼,并不一定是为了生理发泄。青楼里有一些女子是艺妓,卖艺而不卖身。有的男人到青楼里看看美人,听听婉转的歌曲,喝喝香茶,打情骂俏、吟风弄月。但大部分是为了颠鸾倒凤。韩江流是小部分之一还是大部分之一? 碧儿第一次对这份感情不确定起来。 如果不在意对方,他包二奶养小蜜,她都心理平坦,和她没关系呀!但是自己爱着的人,就做不到了。爱情是自私的、霸道的,一点缝隙都不能有。 穿越后,身陷蒙古,碧儿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只认可一夫一妻制。四海钱庄家业大,韩江流娶个几房妾,养活不成问题。但是她无法接受。 若这样,还不如做朋友。女人的爱很窄,心中只能放一个男人,而男人的爱却很宽,可以容纳许许多多的女人,不能说他不爱你。爱的,只不过不是全部的爱。 要,就是全部,不然,就全部不要。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和韩江流讲明。态度很坚决,心中还是有些怯怯的。韩江流不能全部爱她,她就象个孤独无依的幽魂了。 碧儿蓦地伤感起来,象看到一脸幽怨的自己独坐在院中,仰面看寒星,月光洒在肩头,一身银白映着满头雪丝。 她叹了口气,信步走下回廊,在梅树下的石桌边坐下,失了神。 “少爷,这几笔账银,我已经存在江南的这个钱庄,按照你的吩咐,另购下了当地半条街的铺子,找了可信之人管理,对原先君家在那边的店铺正对。不到二年,成本就可以收回。”白一汉指着账簿中的出款说道。 君问天翻过账页,点点头。“接照你的眼光,你认为君仰峰名下经手的那些生意赚得真那么少吗?” 白一汉憨憨地一笑,“堡主心里要是没底,怎么可能让我另开同样的铺子,不是为了断了大少的财路吗?” 君问天扬眉,神色冷然,“江南这几年,风调雨顺,又没战争,照理市场繁华,怎么可能说萧条呢?他以为我不出蒙古,就不知道。年年出去收账,年年说赚得可怜,连路费、人工都不够给。我观察了他几年,给了他机会,现在就别怪我了。明年起,那些铺子给我卖了,我看他还怎么从中渔利?” “真的断了他的财路,他会狗急跳墙的。” “不要贪心不足,他这几年积下的银子可不少,家中的开支也是飞天堡出的。最多,飞天堡继续养他得了。” “少爷,这些都是小头。马场、牛园和铜、铁山的才是主要的。今年如何?”白一汉忧心忡忡地看着君问天。 “那个我已安排好了,别人只看到出售给朝庭的那部分,”君问天勾起一抹冷笑,“其实大宋那边才是真正的大头。” “少爷,这可要保秘,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 “兵器、马匹均衡,才赢得光荣。我是商人,不问国事,只认客户。放心,那些不是以飞天堡的名义出手的。以飞天堡在蒙古赚的钱,孝敬朝庭还不够呢!” “怎么,四王子又伸手了?” 君问天闭了闭眼,“现在伸手的人多了。” “少爷,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把生意往南移呢?” “汉人太复杂,不如蒙人简单,而且铜山、铁山和马场都在这边,我怎么能向南呢?”君问天疲累地揉了揉额角,“我喜欢这里,草原广阔,骑马、打猎,自由自在。”他抬起头,突地怔住了,庭院中,碧儿张开双手,接着一片片飘落下的花瓣,清丽的面容上,怅然若失。太阳恰巧西坠,满天的霞光像为她的裙衫镀上一层金边,更显得她是那么的纤细、娇柔。 “少爷,红松林那块地,明天全部放养红鬃马吗?” 等了好一会,都没声响,白一汉抬起头,少爷已经出了书房,负手立在走廊上,看着梅树下的少奶奶。他会意地一笑,收起账簿,今天,少爷一定没空再进书房了,新婚吗,陪娘子是最重要的。 “夫君,结束了吗”碧儿直觉有人注视,扭过头,吹去手中的花瓣,微笑向君问天走来。自昨晚开始,君问天就冰着个脸,不管她怎么逗他讲话,他都不发一言。卧榻和床那么近,夜深之时,静下心可以听到君问天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在卧榻上翻了半宿,反省又反省,觉得没闯什么祸,才放心入眠。醒来后,君问天已经不在房中了。 现在看他眉宇舒展,俊容温和,她巴巴地赶快上前修好,不然他不带她去逛花月楼。 君问天抬手替她捏开发上的一片花瓣,痴迷地看着她的清丽的面容,柔声问:“刚刚那么出神,在想什么呀?” 碧儿抿了抿唇,“在想女人命好苦哦!” 君问天忍俊不禁,清咳几声,别人叹叹罢了,她聪明得让男人汗颜,也嚷命苦。“怎么,在君府受了什么委屈?” “那到不是。只是想到男人可以同时爱几个女人,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多爱几个男人呢?君问天,你。。。。。。。怎么了。。。。。。。我就是一个说法。。。。。。。。不是。。。。。。”碧儿盯着君问天晴转多云、接着乍然阴沉的黑眸,不敢说话了。 “想都不要想,你少打你的如意算盘。”君问天翻脸如翻书,俊容扭曲,象变了个人似的,几近颠狂地指着碧儿,“你。。。。。。真是不知廉耻、水性扬花。。。。。。。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君问天,你要杀我?”碧儿蹙着眉,弱弱地问了一句。 君问天身子一晃,收回手,有些狼狈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他中邪了? 碧儿大眼睛眨巴眨巴,君问天今天好怪异,好象把她当成了谁似的。 天刚交黑,韩江流就来了,一身簇新的浅灰色长衫、同色的狐裘。碧儿咂咂嘴,男人把逛青楼当成走亲戚吗?君问天换下了白天的长衫,改穿一件珠光的锦衫,人本身就修长俊美、气质冷傲,这下更如玉树临风般的令人眩晕。她也换了------君府家仆的冬季工作服,黑色的夹袄、夹裤、罗汉帽罩住一头的卷发,虽然样子很低调,但比穿裙子方便多了,伸胳膊伸腿的,她又无意骗个红粉佳人倾心自已,碧儿笑得咯咯的。 “乐成这样?”大门外,君问天扬眉看她,吩咐总管备马车。 碧儿频频点头,“我就要破大都女子不逛青楼的纪录,当然开心。韩少爷,你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吧!” 韩江流还没应声,君问天发话了,“江流还是坐自己的马车,我不知什么时辰才能回呢?” “你要呆到明天?”碧儿瞪大了眼,“如果这样,那我搭韩少爷的马车好了。”青楼原来也是旅馆呀,但一定不会有下人住的地方。说完,她朝韩江流的马车走去。 “行!”韩江流温雅一笑,掀开轿帘。 “不行!”君问天拉扯着碧儿,一把塞进马车,跟着跳上,“你说过的,一步都不移开,就站在我身边。” 碧儿清了清喉咙,婉转地一笑,“可是有时候做某件事时,有第三人在不太方便,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她不做娱记已很久,对于偷窥别人隐私不太感兴趣了,那种火辣辣的场面,不是儿童也不宜。 “女人逛进青楼,还没特别癖好?”君问天冷笑。 碧儿不好意思地吐下舌,“人家好奇呀!”这语气娇憨无比,君问天心不由轻颤,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她的。 牵手、拥抱,这些肢体动作,碧儿已经不会大惊小怪,毕竟成亲也有几日了。家仆的工作服不太暖和,她正呵着手,被他抓住,正好趁机汲取他的温暖,身子也往他身边靠了靠。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入夜的大都,虽然繁华,但还没有路灯,车夫在马车前挂了两盏风灯,车内却是漆黑一团。君问天感到碧儿小手冰凉,想都没想,拉开斗蓬就把她裹在了怀里。 这也有点太煽情了,碧儿脸一红,君问天温热的男子气息一阵阵地呼在她颈间。“君问天,那个。。。。。。。我不冷,谢谢,我坐过去。”她挣开他的怀抱,欲往边上挪。 “还有一会就到了。”君问天哑着嗓子,说。 “哦!”她如再挣扎,就太矫情了,人家是绅士风度,你乱想什么。他现在正奔美人窝,难道还会对你起别的心思?碧儿如是想着,坦然了,放松身子依着他。 “君问天,你的红颜知已和你的夫人同一个姓,对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天。 君问天手臂一用力,“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碧儿用手捂住嘴,君堡主又不爽了。 “我的夫人是你。”黑暗中,君问天闷声说道,下巴抵住她的发心,温柔地摩搓着。 碧儿不敢出声,用点头来回应。对,以后说的时候要加修饰词,故世的、临时的、未来的。 “别人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相,要用心去看,时间久了,你什么都会明白的。”君问天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碧儿僵住了身子,眼珠定着。君问天在讲哲学吗? 马车的前方,一片灯火跃然出现。 青楼所在的位置通常有些特别,是市区,可又不能在闹市口,又不可以太偏远。地点要幽僻,这样人一种安全、舒适之感。环境要幽雅,必须要有花草树木、怪石盆景之类的,象个楼阁林立的小公园。 碧儿下车之后,首先嗅到一阵浓郁的腊梅香,若不是大门边立着两位浓艳的女子,出出进进的盛装男人,里面传来一阵阵浪笑柔语,上面再挂着“花月楼”的画匾,她真以为是逛公园来了。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这还不是平日,就如此人流如潮,火树银花似的,平日还不得乐死! “君兄!”韩江流的马车也到了,他理理长衫,走过来,深深地看了眼碧儿。 “走吧!”君问天对他颔首,两个人并肩向里走去,碧儿象刘姥姥初见大观园,一双大眼忙个不停。 一位四十多岁打扮得象只花蝴蝶似的女子迎了上来,夸张地舞着手中的帕子,“天啦,天啦,这是谁呀?谁呀?我说怎么今天一整天心怦怦跳个不停,原来是贵客来了!君堡主,你何时回大都的?韩少爷,你可是稀客!” “回来有几日了,妈妈!”君问天倾倾嘴角,脸上肌肉动都没动。 妈妈?是老鸨!碧儿眼瞪得溜圆。 “妈妈,楼里新来了一位江南佳丽,听说一手丝竹无人能比,可否介绍给江流认识认识?”韩江流笑着问。 “那是她的荣幸,妈妈马上就让她打扮打扮,润润喉。现在先陪君堡主去翩翩姑娘的小楼喝杯清茶吧!”老鸨说着,扭动腰肢,上前引路。 一路所经之处,只见花枝招展、艳若桃李的女子与男人依偎着不时擦肩而过。娇语嘤咛,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碧儿挠挠头,扁扁嘴,不管社会进步还是落后,食色性也,大概永远也不会改变了。 直到把戏笑声走远了、灯光走弱了,几人才来到一所素素雅雅的小楼边。原木建筑,无雕梁画栋,楼中烛火摇晃,无香气扑鼻,反到飘出一股墨味。“姑娘可能在练字!”老鸨笑着拍了下木门。 “来了!”里面响起一声清脆的应声。门打开,一个穿紫衣的小丫头捧着灯站着。“呀,君堡主来啦!”小丫头扭头对楼上叫着。 “玲儿,多日不见,可好?”君问天拱手问候。 “好着呢!”玲儿羞羞地笑着,把众人让进去。众人拾阶上楼,一位长发如墨,白衣如雪正在奋笔疾书的绝色女子从书案后慢慢抬起头,碧儿突地轻抽一口长气。 二十六,一怒为红颜(四) 二十六,一怒为红颜(四) 一头青丝如黑墨,随意用一根素帕扎着,白衣胜雪,纤腰不盈一握,面色如兰,楚楚文弱,眉眼如画,矜贵少言笑,真正的一株冷冬寒梅,孤月寒星。碧儿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红楼梦》中的妙玉来了。 朱敏也是大美女,她美得媚,这位翩翩姑娘也是,只不过,她的美偏冷、偏傲,让平常男人胆怯。君问天果真是艳福不浅,悦尽天下丽色。碧儿扫视一周,清清冷冷的屋子,除了书就是厚厚的几卷宣纸、各式笔墨,连墙上都挂着字画,不象是青楼女子的香阁,而象是一个书法爱好者的工作室。 碧儿有点奇了。 翩翩盈盈对君问天一万福,淡淡对韩江流点下头,纤手柔柔放进君问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5 天的掌心,眼中再无旁人,“冻着了吗?玲儿,燃炉煮茶!” 虽说语气不娇不嗔,但就这几句话,别人就觉得他们之间密实得任何人都挤不进去。 翩翩手心沾了点墨,君问天掏出怀中的方巾,细心地替她拭去,她展齿一笑,那一刻,犹如满室明光。 碧儿心口莫名一震,斜睨君问天,双目如水,视线与翩翩相绞,俊容上浮出一缕温柔到极致的笑意。 “妈妈,这煮茶不知得等多少辰光,我还是去前院喝现成的吧!”韩江流笑道。 老鸨是何等识趣之人,忙应声,“好啊,好啊!君堡主和翩翩多日不见,我们就不打扰了,玲儿,好生侍候着君堡主,一会君堡主沐浴时,香汤里多放点活筋骨的红花油。” “知道了,妈妈!”玲儿兴奋得小脸发亮。 韩江流拉了看呆的碧儿一把,转身下楼。君问天现在眼里只有红颜知已,也顾不上来时的要求,说要她不离他左右,碧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含情脉脉的一对碧人,撇下嘴,扭头走了。 “妈妈,你请先行,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交待下人,一会再麻烦妈妈引见姑娘。”韩江流客气地对老鸨一抬手。 “没关系,韩少爷你忙,我随时听从韩少爷的差遣。”老鸨扭着身子,消失在小径尽头。韩江流返身拖着碧儿往另一处幽静的亭子走去。 “韩江流,你干吗?”碧儿担心地看看四周。 “放心,这里没有人过来,你一身男装,别人不会乱猜想的,而且这里是花月楼,谁对谁都不会好奇。”韩江流温柔地把她拥在怀中,“知道吗,我就是为了想和你独处一会,才故意邀请问天来花月楼的,你好奇心重,一定会跟来。” 碧儿心里一软,懂他相思深重,情非得已,不由放柔身子,任他抱紧。 “你想我吗?”他捧住她的脸,低喃如吟。 “想!”碧儿眨下眼,脱口说道,“在这里,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我只有你。我闻到梅香会想到,看到狐裘会想你,捧着书也想你。” “想到足以把身心全给我,一辈子都不离不弃吗?” 她点头,穿越是无奈的,可遇到韩江流却是幸运的。“可是,你。。。。。。能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纳妾,甚至也不来这种风月场所、不要有女性朋友、不能有红颜知已吗?” “能,我能!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人,来这里,也只是和朋友喝喝茶、听听曲。妹妹,你是我唯一的。。。。。。。也是第一次的心动。那天,发下豪言壮语,说能等二年、五年、十年,现今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要时时刻刻看到你、抱着你,把你变成我的。妹妹,我能娶你吗?”韩江流俯下身,以唇对唇缠绵的逗弄着。 碧儿昏昏沉沉的勾紧他肩头,心跳得飞快。整个脑子像烧满热水,除了不停发热外,不能思考其他! 她可能真的爱上韩江流了。 “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嫁。。。。。。。”她娇弱的声音又喜又羞。 “能的,妹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离大都远远的,到暖和的地方,山青水秀,找一处美丽的小镇落脚,开家小店铺,我们生几个孩子,你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梦里的故事,就这样,一直到很老很老。” 她被他语气中的描绘感动了,含泪点头,“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会再想梦里的事。结婚,生孩子。。。。。。。” 韩江流低首啄下她的红唇,浅尝那令他失魂忘神的甜蜜。她愿意是他的!这认知令他热血沸腾,无法禁止自己一再需索,一再印证这恍若美梦的事实。许久,他才松开气喘吁吁的她。 碧儿娇柔地抚着他的面容,双眸盈盈然。 他握住她的双手,合在掌中轻吻着,柔声说:“若不是父母在堂,我都愿意随你回你的梦中。以后,说不定会有那一天呢!现在还想梦里的家人吗?” “偶尔会想。刚来大都,要认识许多的人、到各处拜访,每天都过得很忙碌。” “问天。。。。。。没有为难你吧?” 碧儿抿嘴轻笑,俏皮地咬了下他的唇,“吃醋鬼,怎么可能的事?我只是他协议的娘子,商人要讲信用的,他不会为难我。我们相处得算和谐吧!满意了吗?” “不满意!你和他同进同出,还同处一室。妹妹,你站在我这角度,心里会如何?” 碧儿愣了下,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把头依在他胸膛,“这是暂时的,不管是身还是心,我都会为你保管好。” 韩江流长叹一声,“幸好一切都要解决了。” “啊。。。。。。”黑夜中,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象来自刚才白翩翩的小楼。 各个楼阁中的人都跑了出来。 “怎么啦?”碧儿惊讶地问。 “不清楚,别管那些,花月楼中稀奇古怪的事多呢!我们难得一起说话。”韩江流扳过她的头,不让她的眼睛看过去。 “君问天在那里面。不行,我要看看去!”碧儿坚持。 韩江流无语地点头。 小楼前已经跑过来不少人了,老鸨脸无人色,两手直哆嗦,“哪位。。。。。。壮士。。。。。。进去帮帮忙。。。。。。” “出了什么事?”韩江流问道。 老鸨象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韩江流,“韩少爷,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要刺杀君堡主,君堡主闪开了,他却劫持了白姑娘,现。。。。。。在上面对峙着。。。。。。。你快去帮帮君堡主。。。。。。。不然要出人命的。。。。。。。” “面具男子!”碧儿瞪大了眼,拨开人群,咚咚往楼上跑去。 清雅的房间满目凌乱,桌椅倒地,纸张飞舞,君问天一只手握住另一只胳膊,掌中一片血红,退在墙角,屋子正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刀架在白翩翩的颈间,盯着君问天。 碧儿原以为是哲别,现在一看,不是,面具不对,哲别是笑面面具,这个面具是青面獠牙式的,身高也不对,哲别高大粗壮,这男子只中等偏高一点,杀气慑人。刀后的白翩翩却出奇的平静。 “君问天,你忍心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吗?”面具男嗡声吼问。 天,声音处理过了。碧儿呆住了。 “碧儿,往后站站!”韩江流抓住碧儿的肩。 “你想怎样?”君问天眼角的余光扫到碧儿和韩江流,眸子越发漆黑如夜。 面具男突地从袖口抛出一把短刀,“把它刺进你的眼中!” “不要,君堡主,我死不足惜!”白翩翩忽然往面具男的刀锋撞去,血一下就染红了前襟。 一边围观的人一起惊呼出声。 碧儿吓得掩住嘴,“韩江流。。。。。。”她求助地看向韩江流。 “再等一会,现在这样子冲出去,他会狗急跳墙,伤了白姑娘。”韩江流低声说。 碧儿默默点头,只见君问天冷着脸,眨眼之间,一个前翻,拾起地上的短刀,向男人冲去,男人扔开白翩翩,长剑一挥,直奔君问天。君问天灵巧地一闪,哪知男子手中的剑跟着改变,一下刺进了君问天的胳膊,血象泉水一样喷涌出来,君问天咬着牙往前一扑,短刀扎在了男人的脚上。 “啊!”男子疼得后退几步。韩江流借机冲了过去,“韩少爷。。。。。。”白翩翩白着一张丽容,缓缓坐起,向韩江流伸出手。 韩江流一愣,止住脚步,拉了她一把。就在这一刻,男人冲进了后面的露台,只听得“啪咚”一声,韩江流再追过去,男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碧儿抿着唇,神情悲痛,她缓缓地转过身下楼。 “天啦,我这是做了什么恶事,惹来这样的大祸。快,快来人呀,找大夫去,看看君堡主和白姑娘有无大碍。”身后,老鸨慌声狂叫。 小楼中乱成一团。 碧儿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走到马车边,任冷风吹着发抖,也不进去。车夫和四海钱庄的车夫正在拉家常、对喝着一壶冷酒。 隔了一会,一个拎着药箱的老者颠颠地从一匹马上跳下来,往园里跑去。 她闭了闭眼,呵呵冻得麻木的手,蓦地听到身体内某处断裂的声音。 “碧儿,你怎么出来了,我还在里面到处找你!吓着了?”韩江流急急地跑过来,“大夫正在帮问天包扎,一会就可以回府了,大夫说失血过多,要静养一月。白姑娘脖子伤口不算大,就是有可能留下疤痕。幸好两人都没事,也算有惊无险。” “送我回府吧!”碧儿走向韩府的马车,掀开轿帘,两人钻了进去。 “不等问天?” “会有人送他回去的。”碧儿面无表情地说。 韩江流讶异地点点头,让车夫上车。 “这就是你做的安排吗?”碧儿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侧过身,看着韩江流。 “什么?”韩江流一怔。 “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美丽的小镇。。。。。。。你来解决,只要听你的就行。。。。。。韩江流,怎么可以这样呢?君问天,我是不喜欢,可是也不能找人杀他呀!他不坏。。。。。。也答应过两年就放我走。。。。。。。你还是他朋友呢。。。。。。我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爱我。。。。。。。来得到我。。。。。。。知道吗?我心里好痛,好失望。。。。。。。”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泪如何也止不住。 韩江流心猛地一抖,“你。。。。。。说是我安排的杀手?”他双唇哆嗦地问道。 “不是吗?你特地邀请他今天来花月楼,然后安排好了。不管他是死是伤,都拦阻不了我,你就可以带走我了?韩江流,不能这样的,做人不能这样。爱不能建筑在阴谋之上。。。。。。。那样永远也不会幸福。其实不必要伤他,我都可以和你一起走。但现在,韩江流,不行,我不和你走。。。。。。。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碧儿,你很关心君问天!”韩江流自嘲地一笑,“不想和我走,可以直说,不要找这样的借口。认识这么久,我是使阴谋的人吗?没关系,我会好好地把你送回君府。好,不再见面。” 碧儿捂着脸,拼命地哭着,没有看到韩江流眼中流露出的悲绝彻寒。 第一次,两个人以沉默道别。 碧儿没有立即回府,站在府门前张看着远处。好一会,才听到马蹄声。她忙跑过去,轿帘一掀,君问天揽着白翩翩走出马车。 “我已经为翩翩赎了身,准备收她为侧夫人。”他淡淡地对她说。 二十七,一怒为红颜(五) 二十七,一怒为红颜(五) 白翩翩被几个丫头扶着,送进客房休息去了。王夫人在一阵大呼小叫、哭天抹泪后平静了下来,拉着儿子走进花厅。碧儿回房换了衣衫,也走了进来。 碧儿黑白分明的杏眼扫视了一下厅中,小心翼翼的坐下,此刻,厅中主主仆仆的挤了一屋子,所有的目光没有放在受伤的君问天和白姑娘身上,而是聚焦到她这边。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种同情、施舍的目光看着自已。这种表现不对吗?君问天说为白姑娘赎了身,行啊,反正他有的是银子,又不要她掏半厘;他说要收白姑娘做侧夫人,可以,她早就答应他做个贤良大度的好夫人,莫谈白姑娘,黑姑娘、绿姑娘,都收几个也可以的,君问天精力旺盛,尽管收好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又不是她。 “问天,你真要收下白姑娘吗?”王夫人不安地瞄了眼身边不知所措的碧儿,低声问着一脸蜡黄、气若游丝的儿子。 君问天费力地睁开眼,轻轻点头,“翩翩也跟了我两年,现今又为我不顾生死,破了容貌,一个烟花女子脖子上留个大疤,日后怎么过呀?我思来想去,应该对她负责,不顾虑什么出身了,把她收在身边,好好疼惜。”几句话,君问天说得气喘吁吁。 “妾室无所谓出身!”王夫人不懂的是前两天嚷着今生今世只要碧儿的儿子,新婚才几日,怎么就生出纳妾的心呢?虽说情况特殊,拿点银子打发就可以,不一定要娶回来。媳妇好象吓蒙了,安安静静地坐着,半天都没出个声。“我们君家和白家注定有缘,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罢了,你想娶,娘亲应了你。没几天要过年了,在年前挑一天把亲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6 事办了。问天,媳妇那边,你可要好生安慰几句。” 君问天漠然地倾倾嘴角,“她不是需要安慰的人。” 王夫人叹了口气,招手让下人把少爷扶回去休息,明天请个好大夫再来瞧瞧。眉心拧着象绞成一股绳,不知问天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惹得别人拿把刀尾在后面追杀,想想后怕,君府家大业大,眼红的人多,以后,看来还得请个保镖什么的跟着问天。 家仆们偷瞧了一眼少奶奶,稍微有些失望地鱼贯退出,一边走一边还纳闷,少奶奶怎么就没脾气呢? 碧儿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也站起身来,准备回去歇着。 “碧儿!”王夫人唤住她,难得一脸慈母相。 “婆婆大人,你有事吗?”碧儿仍没有寻到答案,想回房继续努力。 “碧儿,女人都是这个命,你不要往心中去,白姑娘再美,再惹人怜,也是个妾,怎么也比不上正室的。日后,有了孩子,你生的才算嫡出。放心,婆婆以后一定都站在你这边。”王夫人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碧儿大眼眨呀眨,心中有些明白了,“婆婆大人,我很赞成夫君纳妾的,这样,家里也热闹些!如果他想让我把这个正室让给白姑娘,也可以。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很相配的。”直接休了她,她才开心呢! 王夫人只当她在逞能说气话,不舍地抚着她的卷发,“不要说怨语了,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谁也抢不去的。男人就是图个新鲜,过几天说不定又恋上别的了,想永远占着他的心是不可能的。” “婆婆大人说得是。”碧儿忙不迭地应着,君问天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她脱身就会脱得快点。不知为什么,君问天越坏、越差,她心头就越轻松。听到他说要娶白翩翩时,她不禁长吁一口气。 “早点生个儿子吧!那样看谁还敢欺你?”临走时,王夫人苦口婆心地加了一句。 碧儿耸耸肩,甩甩卷发,莞尔一笑。 从花月楼回来时,夜就近三更了,现在一折腾,差不多凌晨。这个时候,寒气是最重的,轻轻哈一口热气,都能很快结成冰。碧儿跺跺冻僵的脚,穿门过栏,往厢房走去,一个小丫头提着风灯跟在身后。走着走着,她蓦地停下脚,皱着眉,发了会呆,把今晚所见的一幕幕细细回味了下,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好象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少奶奶,天太冷了,咱们回房吧!”小丫头冻得吃不消,哆嗦着说。 “好,好!”碧儿回过神,往前慢慢挪步。厢房前,她转过身,对丫头说,“太晚了,你不要跟着,我自己打水洗洗,明早不要急着唤我起床。”冬夜,房间里早早都点好香笼、火盆,也会在暖壶中备下热水。 丫头感谢地道了个万福,转身回下人屋去了。 碧儿掀开棉帘,闩上门,八仙桌上一盏宫灯昏黄,她解开外袄,低着头向屏风后的牙床走去,一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她愣了。 “君问天,你怎么睡在这?”她紧几步,俯首看着他。 因为药物的缘故,君问天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不是我的厢房吗?”他倦得连眼都没睁开。 “可是。。。。。。。可是。。。。。。。你不应该和白姑娘同寝吗?她也受伤了,需要安慰,二个人一起,也好照料呀!”她理所当然这样认为,他都说要娶白姑娘了,陪着人家是应该的。 君问天突地睁开眼,黑眸冷如寒星,“舒碧儿,如果今天我被刺死了,你是不是要买串爆竹庆贺一下?”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问话。 碧儿白了他一眼,“你死了,我更没办法脱身,真的要在你君府一辈子到老。你活着,才能休我呀!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我和你没仇,你受了伤我很同情。” “就这样?”君问天捂着伤臂,嘴唇苍白地慢慢坐起,半靠在床背上。 “难不成要怎么做?”碧儿苦着脸,“大家今天也象对我很失望似的,夫君要纳妾,娘子应该怎么表现呢,缠着他哀求哭诉,还是绝食、上吊威胁?这些我都做不来。” “你当然做不来,你巴不得把我塞给别人,自己好走人。”君问天心痛地闭上眼。 “白姑娘是你自己要娶的,我可没硬塞。”碧儿反驳,不能赞同他的说法,“而且她处心积虑地表现得那样,不就是等。。。。。。。”她咬了咬唇,偷偷吐下舌,煞住了话语。 “说下去!”君问天深究地看着她,说。 碧儿摇头,起身在卧榻上铺被,以为能睡到床的,又泡汤了。“如果牵涉到我的安全,我会帮你,也会提些建议,这些是你个人感情纠葛,你自己解决,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不是说我们一根绳子上系着的两只蚂蚱吗?”为她语气的疏离和漠然,他无由地心慌。 “我发现绳子上的结是活结,解开就能跳走了。君问天,你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装什么傻?”她打了个呵欠,放弃洗漱,他在不太方便,探身吹熄了灯,着中衣,蜷缩在被中,闭上眼睛。 “即使是路人,看到别人倒下,也不会转身走开。你。。。。。。都没有等我?”他忍不住还是把心中压抑的烦闷说了出来。疼到晕厥,想寻找她的身影,看来看去,都是不相干的人。她不在,韩江流也不在。他都没有力气敢想下去了。。。。。。幸好,回到府中,她乖乖地站在外面等他,一块大石才落下。 “马车就那么大,容不下三个人的。”她没兴趣看别人卿卿我我。 “你知道我会。。。。。。。带她回府?”他惊住了。 碧儿笑,“郎有情,妹有意,天公又作美,水到渠就成。君问天,你失血过多,要静养,美人就在客房,不会跑的。” 君问天无语地闭上眼,会跑的是她。 东方悄然泛白,厢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碧儿觉得自己只睡了一会,就听到门被拍得山响,她把头往被中缩了又缩,堵住耳朵,门外的人坚持敲个不停。“来啦!”她放弃地跳下卧榻,没好气地应了声。一扭头,对上君问天冷冷清清的眸子正打量着她,她不太自然顺了顺头发,拉整衣衫,跑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白翩翩。 “见过堡主夫人,请问堡主他好些了吗?”白翩翩谦恭地万福,低眉敛目柔声问,秀美的脖颈上扎了根白色的丝带,更显清雅脱俗。 碧儿失笑,大清早就开始爱心大放送啊,“白姑娘,你知道我和堡主成亲几日了吗?” “呃?”白翩翩俏脸一红,“怕有。。。。。。七八日了吧!” “确切地讲,是刚满六日。一大早来打扰蜜月中的新人,这合适吗?” “蜜月?” “白姑娘不会连蜜月都不懂吧!顾名思义,蜜月就是象蜜一样甜美的一个月,这种时候,新婚夫妻耳鬓厮磨、两情相悦,眼中只有彼此,就连家人都知道给一个独立空间给新人。我夫君在蜜月期间,把白姑娘收下就已很仁慈,白姑娘都等不到我们蜜月结束,就想和我抢夫君吗?你这样的大美人不会这点自信都没有吧?”碧儿斜睨着她,起床气很大。 “我。。。。。。我。。。。。。”白翩翩张了张口,眼眶一湿,“翩翩只是担心堡主的伤势,没想其他。。。。。。” “哇,我替夫君说声谢谢。夫君和我一起,你是担心我不会照顾他还是不如你会照顾他?”真是很讨厌这种装清纯、柔弱的女人,把别人都当成她的裙下臣,被她迷得智商很低吗? 白翩翩羞窘地低下头,咬着唇,不让哽咽声发出,急急地施了个礼,“对不起!”扭头哭得肩一抽一抽的跑走了。 碧儿“啪”关上门,心情坏到极点。气冲冲地奔到床前面,君问天眯着细,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考虑到你是病人,我先容忍你一会。早膳后,要么你搬离厢房,要么你让人给我重找一间,不然这样我要疯的,我才刚闭上眼,就被叫醒,真是要命。”她闭了闭眼,表明观点。 “蜜月时,新人怎么能分房睡呢?怎么也得同房一个月。”他慢条斯理地说,看着她急得小脸通红,两眼冒火,卷发一根根飞扬着,有种狂野之美。 “不要学我说话!”碧儿气呼呼地坐下,过了一会,她忽然坐正,“君问天,不如这样,我回飞天堡,你在这边养伤,免得你的白姑娘看我不顺眼,碍着你们亲密也不方便。” “你在吃醋!”他心情突然大好。 “吃你个大头醋。”碧儿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你发善心,把我休了,我会对你感激不尽。唉,你们君家水挺深的,人也复杂,我不想掺进来。君问天,不如我们演一出戏,假装我不准你纳妾,你说我不贤惠,一怒之下,休了我?” “想都别想。”君问天断然拒绝。 碧儿突地瞪大眼,“君问天,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俊容一僵,“怎么可能的事?”目光躲闪地移向帐顶。 “嘿嘿,我想也是呀!我们是协议夫妻,各取所需。君问天,要我担这么个虚名干吗呢,把它送给想要的人吧!休了我,好不好?”她蹲在他床前,握着他的手摇着。 君问天重重吸了几口气,“休了你后,你要去哪?” 碧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下,脑中浮现出韩江流的身影,“去我该去的地方。”昨晚,她有点冲动了,他一定很难受吧!难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君问天捕捉到了。 “你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碧儿,不要浪费口舌,我不会休你的。。。。。。现在不休,二年后也不休。。。。。。。若我死了。。。。。。。也会拉着你垫棺的。。。。。。”他阴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休不休这样的话。你嫁进君府,生是君府的人,死是君府的鬼。” 碧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倒抽一口凉气。 二十八,风里为谁痴?(上) 二十八,风里为谁痴?(上) 就因为君问天那一句话,碧儿睡意全消,早膳也没用,一个人寻了后园中一处暖阁,掩了门,枯坐生闷气,心中把君问天咒了已经不下千万遍,仍是不解余恨。现在不仅不会早点脱身,两年后的美梦也不要做了。他若是真和她死缠到老,她可以想像得出她的未来是怎么的一片“光明”。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碧儿站起身,在屋中踱着步。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大可把这事闹到法庭,然后分居六个月,他不离也得离。前提是她能独立。这是在一千年前的蒙古,君问天被人刺了,都没惊动官府,莫谈这小小的休妻事件,何况她根本不知衙门朝南还是朝北。就这样跑回家中,舒富贵一定是把她绑了亲自送给君问天。不回家中呢,她能去哪里? 韩江流?想到韩江流,就有点气短,她有点没脸见他。那样一个温厚宽容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呢?她把每一个细节都推敲过了,后悔得想打自己几个耳光。他能原谅自己吗? 她当时被那种巧合迷住了心窍,居然忘了白翩翩的异常。 花月楼是卖笑的场所,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要想出人头地,光凭一点姿色是不够的,你得有特色。白翩翩瞅准了这一点,以“寒淡如孤梅冷月”之色压倒群芳,再加上摆出一幅醉心于书法的风雅,让看惯了眉开眼笑之色的男人们,一下就被她这种矜持之色给唬住了,你捧我捧,她就出了名,估计就中了君堡主的眼,以为她是一株莲,成了她的幕上宾。碧儿是这样猜测的。 再怎么有个性的女子,面对歹徒,都会流露出女子的柔弱,象自己昨晚吓得两腿发软,声音都发不出。白翩翩却神态自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她有自信制服歹徒,二,她知道歹徒不会伤害到她,因为她认识那歹徒,也可以说她和歹徒是一伙的。第一不成立,这是碧儿的直觉,第二的话,还有一个显明的迹象,她不顾一切用脖子去撞剑锋,怎么就把握得那么好,伤一点皮毛,流了血,却不会伤及性命,当韩江流去追受伤的歹徒时,她又适时地醒来,寻求韩江流的帮助,就在那一刻,歹徒跑了,怎么看,她都有帮助歹徒的嫌疑。所有的人都被她的壮举感动了,没人往深处想。君问天更是怜惜得把她收作妾室。 这是白翩翩的目的吗? 昨晚,碧儿猜到君问天出于义气,一定不会弃下为自己不顾生死的白翩翩,但没想到是替她赎身、收作侧夫人。君问天如果想替她赎身,早就应该做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这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7 明君问天对她的情意不是那么深,仅仅当作知音,而白翩翩急了,才出此一计,逼君问天就范? 碧儿甩甩头,不想多想这些事。君问天的情事复杂,被女人暗算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惹别人的。自己又没惹他,还处处为他在几位王子中的处境着想,他不但不领情,还毁约,还要她为他陪葬。 没门! 碧儿转得头昏,决定只有厚着脸皮,去找韩江流想个法子。希望韩江流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昨晚他把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时候,说过要去远远的地方。。。。。。山青水秀。。。。。。。美丽的小镇。。。。。。。还说有机会和她一起回到她的梦里。 爱情不会因为一个误会而消失吧!碧儿不敢确定地想着,拉开暖阁的门,瞧见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少奶奶,四王府的小王子来看望你了。” “忽必烈!”碧儿一怔。 大厅中,忽必烈小大人似的坐在贵宾座上,王夫人在一边陪着,桌上放着各色糕点和水果。碧儿跨进厅中,发现哲别也在。 “堡主夫人好!”忽必烈礼貌地向碧儿拱手。 碧儿回了礼,对哲别嫣然一笑,“将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的?” 哲别有点不敢正视碧儿的眼睛,“小王子说要来君府拜访君堡主,我没事,就一同过来了。” “呵,怎么会没事,现在应该多陪陪将军夫人呀!以后要上战场,就聚少离多了。”碧儿向忽必烈一伸手,“小王子,喝过茶就跟我逛逛君府吧!” 忽必烈有礼的向王夫人告退,乖巧地把手放在碧儿的手心,小脸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 “夫君身体有点不适,我就替他尽点主人之职。哲别将军,请一同过来。”碧儿回过头说。 哲别一沉吟,点点头。 王夫人目送着三人出厅,沿着曲廊,向后堂走去,心中大惊,媳妇才嫁来几天,和王府的人怎么那么熟稔? “小王子,姐姐今天心情超坏超坏,怎么办呢?”碧儿边走边嘀咕着。哲别在十尺之外,背着手不疾不徐地跟着。 忽必烈仰起头看看她,“是因为君堡主要纳妾吗?” “消息传得这么快?”碧儿一扬眉,瞟了眼哲别,“你和将军是特地过来看新夫人的吗?” “不是,我是想让姐姐给我讲些故事,爹爹让将军护送我过来,说大都城里最近有宋军的奸细出入。” 碧儿轻轻一笑,指点着一路的楼阁。 “小王子,你说彻底征服一个人是征服他的身体还是征服他的心?”走了一会,三人在后园中的一个石桌边坐下,看着满园的积雪。 忽必烈思索了下,说,“身体!我打败了他,他就是我的阶下囚,永远就属于我了。” “将军,你说呢?”碧儿问哲别。 哲别粗犷的面容一凛,“我和小王子想法一致。” “春秋战国时,越国战败,越王勾践成为吴王夫差的阶下囚,卧薪尝胆十年,终于复国成功,成为一代霸主。身体倒下不可怕,只要心不屈服,一切都有可能。要想得到一个人,靠蛮力得到他的身体只是一时,而如果你赢得他的心,那就是永远了。小王子,你索爱打仗,可知打仗不同于打猎。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征服对方,让对方为自己做事,从而扩大自己的势力。因此,打开一地,不应该杀尽抢光,杀尽了,抢光了,那个地方便成了一片荒原,对我们就再也没有用处,就象你把一个人打折了腿跪在你面前并不代表他是真的服你。如果你对那里的百姓留够能维持生活的资财,让他们繁衍生息,这样,那个地方便成了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盘,也就是你得到了他们的心。”治国是,战争是,爱情也是。 忽必烈不太能消化这么长的一段话,怔在那里直眨眼,哲别不露痕迹地把碧儿看了又看。 碧儿盈盈起身,走向一棵树下,哲别跟上,留忽必烈一人思索。 “夫人,哲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夫人。”哲别四下巡视一眼,确定无人,放低音量说。 “将军特地陪小王子过来,就是为这个吧!”碧儿倾倾嘴角,玩着袖口上的毛皮,笑问。 “果真什么事都瞒不了夫人。”哲别沉声一笑。“夫人,绯儿小姐说的面具将军,夫人可曾见过?我在营中查寻了一下,好象没这个人,所以想问得细致一点。” 如果可以,真想甩手给这个男人狠狠一巴掌,玩弄了良家女子,还装作一脸无辜相。“见过!”碧儿点下头。 哲别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何时何地?”语气控制不住的急促。 “月黑风高之时。”碧儿慢悠悠地扭头看哲别,一张脸紧绷得都脱相了,“花月楼。” “呃?”哲别失声惊呼。“花月楼?” “对呀,就是昨晚在花月楼刺杀我夫君的那位,戴着面具。” “夫人,哲别问的是绯儿小姐看的那位面具将军!”哲别有些无力地耷拉着肩。 “不是同一个人吗?”碧儿纳闷地眨了眨眼。“难道将军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谁?” 哲别逃避地看向远处的天空,“哲别昨晚未出王府,怎么会知道呢?” “不都戴着面具,面具还有很多种吗?我以为是同一个人,还想上前责问是谁,没想到他跑了。那个人声音处理过了,一定是熟人,心虚,怕别人听出来。有时候,太过于雕饰,反到是画蛇添足,让人生疑。” 哲别懊恼地抿紧唇,手握成拳,微微颤栗。如果可以,真想把这个舒碧儿捏碎了。她时不时地冒出一句,足以让人三魂吓掉二魂。 “将军,我也有一事不明,想问将军?”碧儿笑吟吟地侧过身。“将军官居四品,应该有自己的将军府,也应该找个名门闺秀与你比翼齐飞,你怎么。。。。。。。?” 哲别眼瞪得如铜玲,“夫人,你又。。。。。。。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呀,就是想将军对四王爷表达的忠心令人动容,不胜唏嘘。说起来将军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样委屈自己,是怕四王爷对你不够信任吗?其实。。。。。。。。” “夫人。。。。。。。”哲别突然冷漠地说,“你说得太多了!” 二十九,风里为谁痴?(中) 二十九,风里为谁痴?(中) 说话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碧儿的锦裙被吹得鼓起,身子不禁一晃,哲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那不是抓,而是钳制,力度之猛让碧儿惊逸出声,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夫人,中原人教女有句圣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过聪明的女子不仅对自己不好,对家人也是不祥的预兆,傻点、痴点才是福。”冷凝人心的低沉声音从哲别口中吐出,令人心中泛起酷寒。 碧儿感到手腕处传来的窒息的疼痛,哲别终于装不下去,看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露出他狰狞的本性了,“将军擅长作战,对教人也有自己的心得。不过,这是将军的看法。孔子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将军做的是治国安邦的大事,寻常百姓在将军眼中如蝼蚁一般,将军可知蝼蚁虽小,也是生命。尊重别人的生命就是尊重自己,不要随意践踏。呵,将军,赢一场战争容易,杀一只蝼蚁有时候却很麻烦,如果那是只太聪明的蝼蚁的话。”她命令自己直视他吓人的眼瞳,不要有一丝胆怯。 “再聪明也就是只蝼蚁,轻轻一捏,照样粉身碎骨。”说着,哲别更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冰冷的语气中有着无情的杀机,碧儿觉得腕骨好似快碎了似。“将军的话很有道理。百姓在将军眼中是蝼蚁,将军你在王爷、大汗的眼中也是蝼蚁,不,是跳蚤,一会儿跳到这,一会跳到那,将军,你可要小心哦,要是王爷不小心,踩着了你,那也是灭顶之灾,到时,和蝼蚁也就同一个命运了。” 哲别的脸突地苍白,他惊恐万状地看着碧儿,手臂止不住的轻颤,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强悍和杀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碧儿轻轻一笑,“一个比喻而已。将军,碧儿就一个寻常的小女子,能懂什么呀,若不是夫君与几位王爷私交甚好、又为大汗做点贡献,我哪有机会认识你们这些贵人,平时还不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将军,有些事,你想得太深了吧?” “夫人,你。。。。。。。到底是谁?”哲别鼻子上渗出密密的冷汗。 “舒员外的二女儿,舒绯儿的胞妹,现在是君问天的夫人。”碧儿很详细地介绍自己。 “我会尽快找到那个面具将军,尽快让他。。。。。。。。去看望绯儿小姐。。。。。。。”他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小心翼翼地看着碧儿,“其他的事,夫人你。。。。。。不要再好奇了。。。。。。。。。” “我不是个好奇的人,一般来讲,与我无关的事,我都不好奇,我只想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哲别喉结动了动,浓眉一挑,“你。。。。。。。不该嫁进。。。。。。。飞天堡的。。。。。。。”他哑声说,神情有点挫败。 “哲别将军。。。。。。。”白翩翩扶着君问天,从前厅缓步走来,他淡淡地扫过哲别抓着碧儿的手臂。 哲别象被烫着似的,急忙缩回手,欠身施礼,“听说堡主身体不适,哲别未敢打扰。” 忽必烈也由石桌边起身,走了过来,眉宇舒展,眼眸清澈,激动地看着碧儿。碧儿有些站立不稳,不要看,手腕定然青紫淤血,她疼得抬都抬不起手臂,只得把身体的一半重量轻倚在忽必烈身上。 “一点小伤而已。”君问天一笑,那笑意比冰还冷,目光一抬,直直地看向碧儿,“夫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吗?怎可以在君府中与将军拉拉扯扯?” 碧儿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堡主,你误会了。适才风大,夫人差点跌倒,哲别扶了夫人一把。”哲别急忙解释。 “哦,是这样呀!夫人,将军和小王子来府中,你一个妇道人家陪什么客人,应该知会我一声的。”他冷着脸,不悦地斥责碧儿,“再说,这府中还有娘亲在,怎么也轮不到你出面,一点规矩都不懂。哲别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飞天堡未来的二夫人。”君问天温柔地执起白翩翩的手,含情脉脉。白翩翩亭亭玉立,盈盈含笑,美目流转。 “见过二夫人。”哲别抬手。 不想看这种恶俗的画面,碧儿噘起嘴,低头看着忽必烈,使了个出去的眼色,忽必烈会意地挤下眼。 “君堡主,小王出府很久,该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堡主和夫人们。”他脆声说着,好奇地瞄了眼白翩翩,一个瘦仃仃的女子,哪有姐姐好看。 “用过午膳再走!”君问天客气地说。 “不了,君堡主,今日是娘亲的小寿辰,我想给娘亲买点脂粉之类的东西,可否请堡主夫人一同帮我挑一下。” 碧儿有些吃惊地眨眨眼,到底是元世组,果真慧黠异人,这借口找得无暇可及。哲别冷着脸,微微一点愕然。 君问天沉吟一下,“当然可以!夫人,挑完就早点回府,让丫头陪你同去。” 碧儿恬然一笑,“知道了,夫君。”什么丫头,找人监视她的吧! 哲别骑马,碧儿与忽必烈坐车,丫头被她推到外面和车夫同坐。“姐姐,我想通了那个道理,得人心者得天下,是不是?” 碧儿亲了下他粉嫩的脸腮,“完全正确。姐姐今天心情不算好,下次来一定好好和你讲课,历史、地理、文学什么的都可以。” “不要在意那个二夫人,她弱不禁风似的,君堡主不会喜欢很久的。”忽必烈耸耸小鼻子,红着脸安慰道。 碧儿“噗”地笑了,“你到底是孩子,还不是真正的大男人,到大了后,就会喜欢那种小鸟依人似的柔弱女子,最起码能激起男人臌胀的保护欲。” “我大了也只会喜欢姐姐这样的。” 碧儿拍拍心口,俏皮地对忽必烈倾倾嘴角,“哇,你这样一说,我心情好多了。呵,小王子,请把我送到四海钱庄,可以吗?” “你找韩叔叔玩啊?” “我找韩叔叔有事,可是你看到的,君堡主规矩很多,我根本出不来,谢谢你帮我找了个好借口。” “没关系,以后我去君府,就带你出来玩,想去哪里都可以。” “那我等着喽!” 自来大都后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8 ,她出门不是轿就是马车,还没逛过大都城呢!碧儿由丫头扶下车,和忽必烈挥手道别,哲别抿着唇,冷硬地凝视她良久,拍下马,向忽必烈的马车追去。大都城,相当热闹,到处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有人耍杂技卖狗皮膏药,卖字画、算卦的也有。街人大都是蒙装打扮,但中原人也不少,甚至还有几个红头发高鼻子的外国人。 四海钱庄位于大都城最繁华的地区,挑廊高阁,十几扇朱红大门,里面是一长排古雅的柜台,一式青色长衫的伙计热情地迎来送往。碧儿有点紧张,手轻轻握成拳,偷偷往里张望了下,人很多,都是商人装扮,背着大大的褡裢,就是没看到韩江流。 “这位夫人,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小伙计刚送客转身,瞧见碧儿探头探脑的样,心中有些讶异。四海钱庄很少有女子进出的,女子喜欢的是绸庄绣坊、胭脂阁。 碧儿脸一红,“我想找你家少爷。” 小伙计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是。。。。。。?” “飞天堡的堡主夫人。”跟着的小丫头快嘴快舌。 伙计立刻眉开眼笑,“真是失敬。夫人,你请进来等会,我这就去请少爷。” “不,我就在这里等着。”碧儿搓着腰间的一根丝绦,心怦怦直跳。 伙计笑了下,麻利地跑进庄中,不一会,韩江流出来了。 四目对视,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碧儿扁扁嘴,眼眶一红,自责地不敢多看。韩江流瘦削、憔悴,颊骨高出几许。 没用早膳,现在又近午时,她的肚子生气地发出抗议。 “饿了?”韩江流温声道,眼中闪过挣扎的怜惜。“这附近有家茶铺,里面有江南的米糕和汤圆,吃那个很暖身。”说着,他欲牵她的手。 “啊!”抓的恰巧是她的伤臂,她失声痛呼,小脸扭曲成一团。 韩江流一怔,卷起她的衣袖,手腕处青紫得发黑,“谁干的?”俊容凛厉,他心疼地问。 “没什么的。”碧儿缩回手臂,“我来是有事想和你说的。” 韩江流闭了闭眼,改牵她的另一只手臂。对面新开的陆家当铺,一个着蓝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店中,眯着眼看得分清。 茶铺很干净,有大厅也有包间。韩江流让伙计给丫头挑最好的上,坐在厅堂中等,自己领着碧儿进了个包间。丫头在大户人家呆久了,很有眼头见色,埋头吃喝,不管身外之事。 伙计急急地送进来一大壶茶,几碟米糕、几碗汤圆进来。 伤的是右臂,碧儿拿不起筷子,只得用另一只手端着汤圆碗喝了几口。韩江流叹了口气,把碟子拿过来,米糕夹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细心地喂着碧儿。碧儿自然地张开嘴,吃着吃着,眼中突地涌出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汤圆碗中。 “韩江流,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她扑进韩江流怀中,哭得唏哩哗啦。 韩江流迟疑了下,慢慢抬起手,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眼中一片晶莹。 “我太自以为是,乱说一气,韩江流是顶好的人,他才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恶人。韩江流,原谅我好不好?”她抬起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韩江流把她抱坐在膝上,心疼地替她抹着泪,盯着她粉红的樱唇,心跳如鼓,“妹妹,我没有和你生气。但是。。。。。。。” “没有但是,不准说但是。。。。。。”碧儿用左手捂住他的唇,“我知道我错了,你还愿意等我,对不对?” 韩江流心折地闭下眼,缓缓抬起她受伤的右臂,放在唇间细细地吻着,似乎想把那疼痛吻去。“碧儿,我可能没有那样的福气得到你。问天是个不错的人,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了解他的为人。现在,你们相处得也不错。跟着我不一定有跟着他好,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碧儿呆住了,“韩江流,我。。。。。。。和君问天相处得好只是表面上的,那也是协议的一部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妹妹,我们认识虽然不久,可是却觉得象一起很多年。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我就开心了。” 碧儿心突地一揪,疼得她腰都直不起来,低下眼帘,缩回右臂,站起身,背向她。男人想和你分手时,都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吗?她处心积虑地跑出君府,不是想听他说这些的。“韩江流,你不想等我是不是?”她不愿意绕圈子,直接地问道。 韩江流咬着唇,“你。。。。。。是我好友的夫人,等你。。。。。。本来就是不应该的。妹妹,问天。。。。。。。” 碧儿用左臂急急地挥了挥,“君问天有多好,我会自己看。嗯,我。。。。。。知道了,让你等一个已婚的女子,确实是为难你了。那天晚上,误会你了,说了许多很重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再见!”这就是失恋的滋味吗?心疼得象要死去,身体的气力象被抽尽,腿迈不上前,眼泪忍不住,可是还要顾及尊严,挺直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妹妹!”韩江流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泪水纵横。 “韩江流,松手,我是君问天的夫人,你是正人君子,朋友妻,不可欺。这没什么的,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要回府,君问天还受着伤呢!”她把嘴唇都咬破了,才勉强说出话来。韩江流已经不是从前的韩江流了,她不能把他当妈妈,也不能当兄长,更不是她能喜欢的人,不能依赖。爱情真的好娇弱,一个误会就这样抹去了。她道过歉,也投怀送抱了,可是结果没有改变。 她比所有的人都超前一千年,好象比谁都聪明,可是在情感面前,同样束手无策。什么远远的。。。。。。。美丽的小镇。。。。。。。都不可能了,她要陪着君问天到老到死,一眼望不到前的黑暗。“我。。。。。。。很会闯祸,也只有你包容我。呵,照顾我这么久,我都没有回报你。。。。。。。干吗说这些。。。。。。。我走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踉踉跄跄跑出茶庄,埋头吃喝的丫头没有看到她。她在大街上,茫然地走着,不知道君府在哪一个方向,她就是走着,走着。这次,韩江流没有追上来。 天灰灰的,云层压得很低,风在街上肆意咆哮,她艰难地迈着步。一驾青昵的马车从街头驶来,马蹄阵阵,经过碧儿身边时,车夫突然一扬鞭,不慎碰到了碧儿的腿,碧儿一个趔趄,跌倒在马车前。 车夫急忙拉住马缰。“怎么了?”车帘一掀,一个绝丽如仙的女子伸出头来,声音悦耳如玲。 三十,风里为谁痴?(下) 三十,风里为谁痴?(下) 她从来就不是纯洁善良的天使,今天这一天够逊的了,先是被君问天威胁,接着是哲别的恫吓,然后韩江流的拒绝,现在莫名其妙地来挨了这一鞭子,所有的郁闷都堆到了一处,化成一束干透的木柴,突地就点燃了。碧儿双眼危险地一眯,拂开车夫欲搀扶的手,左臂撑着地,咬着牙爬地身,冷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里是闹市口还是荒野地?” 车夫一愣,求救似的看着车上的绝色女子。 “不要东张西望,回答我的话。”碧儿的音量大了起来。 车夫支支吾吾,挠挠头,“是闹市口。” “原来你也有眼睛呀!”碧儿瞪着他怒吼,“既然是闹市口,你把车驶那么快干吗?想草菅人命?满街都是人,你一驾马车占了那么宽的车道就已经够过分的,到了我身边,还拼命抽打马,我严重怀疑你有暗杀我的嫌疑?” “没。。。。。。没这回事!”车夫惊慌地直摆手,“这位姑娘,我。。。。。。是有急事。。。。。 。” “哦,你有急事就有理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满街跑的都是闲人?你少找借口,谁没有事,我也有事,手臂还疼着呢,我有在路正中横着走吗?品德差就是差!” 车夫张了张嘴,被碧儿堵得一句话也回不上。 车上的绝色女子看了一会,微微一笑,终于启口了,“姑娘,请上车来,我们好好讲话,你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指着四周看戏的街人,好心地提醒。 碧儿一挑眉,“怕什么,刚好让大家评评理呀!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纵容下人这样无理,蒙古的法律可没这一条。” 绝色女子脸一红,“对不起,确实是我管教无方,请问你有没伤着?哦,天啦,夹裙都磨破了,手掌也有伤,快,上车吧,寒舍就在前面,我带你去府中清洗一番,让大夫瞧瞧,然后该怎么弥补姑娘,我们好好商量。”说着,她伸过手就来拉碧儿,身边一位长得粗壮的丫环也一同帮忙。 “你少假惺惺,我不要去你府中,蒙古大夫的医术向来就让人不敢恭维,我今天就要去衙门说个理。”碧儿吼得大大的,闪过两人的手掌,“有钱了不起呀,花点钱想息事宁人,以后再犯?我不想和你们理论,快下来,我们一同去衙门。” 绝色女子一震,丽容突地冷凝,闭了闭眼,拉上轿帘,“吴大,上车!” 车夫急急把碧儿往边上一推,慌乱地跳上马车,“让开,让开!”他吆喝着看戏的人丛,一拍马屁股,马车缓缓地向街另一头驶去。 “这什么人呀,撞了人就跑,真是世风日下。” “可不是,大街上驶那么快,不是撞了摊子就是撞上人,最瞧不上这种没良品的德性。” 街人指手画脚地议论着,碧儿木然地站着,刚刚一脸的愤怒变成了惊恐,她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的颤栗。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没有瘫坐在地上。 那个绝色女子是穿越那晚,她看到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女子,被面具将军抱上马的女子。真的不是梦,那是真的,她不会看错。美得象天仙一般的女子,谁都不会轻易遗忘。如果面具将军是哲别,那么。。。。。。。。绝色女子。。。。。。是谁呢?她还记得绝色女子坐在马上冷笑着,说的几句话。。。。。。。。不,不能想,她拼命地摇着头,越想越觉得害怕,她一定要离开君问天。。。。。。与他有关的人和事都象一潭深不可测的水,她不会游泳,会淹死的。 大都的街道很宽,可以并排行驶三辆马车,她在路边行走,一驾马车再怎么疾速,她也不会碍着它的。只有一个说法,车夫是故意的,但不是故意要害她,而是故意要她与绝色女子打个照面。目的是什么呢? 碧儿耷拉着肩,她真的想不出。 “夫人,夫人。。。。。。。”人群中挤出君府小丫头,一看到碧儿的狼狈相,都急哭了,“你要不要紧?走的时候也不唤我一声,我找了夫人很久。”她慌慌地帮碧儿掸着身上的尘土,小心地替她别好散乱的卷发。 “碧儿!”韩江流终于追过来了,一脸不舍与自责。 碧儿静待着,指甲深陷掌中,她用一种不象是她所有的声音说:“我。。。。。。不小心。。。。。。。又闯祸了。。。。。。。。” “快随我回钱庄洗洗。”韩江流皱着眉,欲抱起她。 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但自尊心使她断然摇头,“不用了,韩少爷,麻烦你帮我叫辆马车,我现在不太能走路。” “碧儿。。。。。。”韩江流痛苦地看着她。 她不容允自己心软,要记住自己是有夫之妇,他都说得那样绝情了,她不能拖泥带水。韩江流从来都是温雅宽厚的人,他的好现在只能解释成是同情,不是以前他们之间纯纯的喜欢了。“君府不太远,我还是回去。” 韩江流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奈向不远处停着的载客马车招招手。临上车前,碧儿缓缓掉过头,温婉一笑,“韩江流,我能从梦里来这里,我想有一天也能从这里回到梦里。很高兴认识你,记住我的名字。保重!”她抬脚跨上马车,神情慢慢平静。无预期的一份感情,来得快,也结束得快。想起在草原上的拥抱、初吻,躲在花月楼中的表白,也算是她穿越以后的第一份美好回忆了。恋爱、结婚,她的人生越来越丰富,现在就差生个孩子,碧儿失笑,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幸好她一身的皱乱走进君府,才没有人对她红肿的双眼多发疑问,只是对少奶奶的意外表示同情。君问天和白一汉在书房外晒太阳,他的脸白苍白蜡黄,和刘一汉黑红的脸颊成显明对比,白翩翩倚在他的身边,淡然的丽容上笑魇如花。女人果然要有爱情的滋润,白翩翩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39 也不是寒月孤梅,温柔如琴弦上靓丽的音符。 碧儿目不斜视地穿过曲廊,向厢房走去。“少奶奶,你怎么了?”白翩翩先发现了她的异常,捂嘴惊呼。 “哦,在街上摔倒了。”她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指着明显可见的事实,脚步不停,几个丫头提着热水、拿着布巾跟在身后。 “是在哪里摔着的?”白一汉很紧张地问道。 “我对大都的地名不熟,失陪一下,我需要洗洗。”她非常礼貌地点点头。名义上的夫君只是漠然扫了她一眼,接着闭上眼,继续晒他的日光浴。 丫头在木桶上倒满热水,放上干花,不一会,室内就飘满了热气和香气。房中的几个火盆都燃得旺旺的,挪到了木桶旁边,棉帘拉实了,门掩着。数九寒天,呆在房间里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个人好好泡泡,哦,有没有消肿的药?”碧儿问侍候的站头。 丫头转身从里面的柜子拿出一瓶绿色的药水,碧儿接过放在木桶旁边,到里间多拿了几条布巾。 她挥手清场,君府的丫头办事效率很高,换洗的内衫和夹裙都搭在屏风上。闩了门,左臂艰难地解开衣衫,看到青紫的用腕,跌破的双肘,衣服幸好厚,不然情况很惨。破皮之处,沾到水疼得她直抽气。她小心地用热布巾覆着青紫的手腕处,任水淹没双肩,泪顺着脸颊滑进水中。 今天泪腺象没关好,动不动就流个没完。哭出来,堵着的心才象好受点。 日全食是一种异常的天象,是关于地球、月亮和太阳三者之间转动到什么角度的某个契合点,她小时候见过一次,隔个几年也会出现一次。她穿越时恰逢日全食,跌进了湖中,醒来时也在一个湖边。如果再出现一次日全食,她跳进草原中央那个湖中,一定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碧儿几乎可以确定。这种天象,懂天文的人应该可以算得出来,大都城中有这样的人吗? 不管是等多久,只要能穿越回去,蒙古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做她的林妹妹,继续在狗仔队中混着。也许可以把在蒙古这边的见闻写篇小说,发在某个网站,说不定会成畅销书呢! 碧儿拧着眉头,心里有了打算,明天托人打听大都城中有没有懂天文的饱学之士。 水慢慢温了,她站起身,拿开手腕上的布巾,擦净身子,跨出木桶。很讨厌古代这种扣子,她如今又只有左手能动,解开蛮容易,想扣上好难。她折腾出满头的汗,内衫的扣子只扣了一个,只得胡乱系上丝绦,开门请丫环帮忙。 门外,站着的不是使唤丫头,而是满脸青筋暴突、冰着个脸的君问天。碧儿慌乱地背过身,“让丫头先进来一下,你一会再进来。” 君问天眯着眼,锐利地盯她一会,“这是我的厢房。”他越过她,长腿一迈,跨了进来,带进一股冷风。碧儿愣了下,忽然觉得很可笑。她返身进去拿起夹裙,到里间穿上,裹上披风,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此举让君问天冷着的脸又降了十度。 “去我的厢房。”她嫣然一笑。 “我的厢房就是你的厢房。”他伸臂扣住她的手腕。“放手!”她痛得扭曲了丽容,冷汗直冒。 君问天不由分说,直接推上衣袖,“畜生!是那个畜生干的吗?”他低吼地问道,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卧榻上。 “不是,是我摔下时扭伤的。”她息事宁人,不愿多说。 “为什么会摔倒?”他解开她的夹裙,俯身为她扣上内衫上的一个个盘扣。 “我摔倒不奇怪的。”他轻轻柔柔的动作,不自觉触动她心的某一处,但她甩甩头,把一切感觉甩掉。 “君问天,”她起身伸臂,由他帮着一层一层穿上衣衫,“君府有许多空房间,让一间给我吧!我都很久没好好整夜睡过床了。” “这张床很大,我可以分你一半。我们还在新婚中。”他又搬出以前的说辞。 “你都收了二夫人,我们没必要装恩爱了,疏离一点,没有人会奇怪的。君问天,我今天特别累,不是和你耍嘴皮,我是认真在讲。这是个机会,我们分房吧!”她低喃,平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同意!”他扳起她的脸,眼神又变得吓人了,而他的拇指开始轻轻抚弄她的唇。。。。。。。。“我们的恩爱不是装的,碧儿,我的夫人只有你。” “君问天,我们只是。。。。。。。”她不敢看他的眼。 “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的。” “不管你放与不放,我都会走的。” “是你自己要嫁我的,那么,一切就是我说了算。”他把她按坐下来,拿过绿色的药水,轻柔地替她涂在手腕上。“也知道四王爷近不得,为什么还傻傻地和他们那么亲热?” 涂好药后,他搂住她,躺靠在床头。“哲别是四王府中最阴险的将军,以后不要单独见他。不管四王府来什么人,你一概不见。你一个小丫头,真以为有通天的本事,保护谁吗?我是你夫君,记住这点!” “你。。。。。。。原来心里有数?”她惊得眼瞪得溜圆。 “交朋友不是一定要交君子,我是个商人,只要够诚信,对朋友要求不高。我和四王爷多年的交情,各取所需。王子身份特殊,考虑事情和别人不同,我们不要以常理来看待。碧儿,你那么聪明,会想通的。是不是?” “哦!”说得她好象自作多情似的,“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和王府的人有交涉。君问天,我不为难你,你也不为难我,我们。。。。。。和平共处,分房好不好?” 君问天气到想吐血,他很少和人讲这么体已的话,她那个小脑袋中盘算的还是要分房的事。 “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们总要分离的。。。。。。。” “住口!”他猛地将脸探到距她脸咫尺之处,在她呆愕得半张嘴时猛然吻住了她,成功地将她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闪神只那么一会,碧儿抬起完好的左臂,狠狠推过去,正好推到君问天被刺的手臂,他吃痛地松开她。 “你这个。。。。。。。色狼,你不配碰我。。。。。。”她火大地吼着,愤怒地站起来,拼命拭着嘴唇,然后冲出厢房。 君问天捂着伤臂,俊脸痉挛。 这一夜,碧儿没有再回厢房。第二天凌晨,起早打扫庭院的下人发现少奶奶睡在后园的暖阁中,满脸泪痕。 二夫人成功地让少奶奶成了下堂妇,这个消息迅速在君府中传开了。 结婚不到十天的新婚夫妻,从此后,各居一室。 三十一,比翼难双飞(一) 三十一,比翼难双飞(一) 一近年关,这雪是一接接着一场的下,一时之间,真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壮观。入了夜,越发严寒,家家户户围着火盆,家人闲话。大都城中,极少有人影晃动。 三更时分,街头突然出现一骑,人和马身上都积满了雪,一时之间,都好象连在了一起。行到西街一处朱色大院前,哲别跳下马,抖落斗蓬上的落雪,轻轻叩门,两只眼睛警觉地看看四周。 一个高壮的男子打开门,看见哲别,默默点下头,让了进去,大门重又合上,只有马在雪中冷得直打哆嗦。 “夫人还没有歇息!”高壮男子领着哲别向一座点着烛火的厢房走去。哲别跨进门,看到地上没有一处能落脚。厢房中除了烛台,其他能砸的都砸了个彻底,桌翻椅倒,瓷器碎裂,绫罗撕成片片,就连价值不菲的首饰也随意地被扔在地上。他询问地看向高壮男子,高壮男子撇下嘴,掩上门出去了。 哲别冲着站在窗边背朝门的绝色女子一抱拳,“哲别叩见白夫人。” 白莲缓缓转过身,丽容铁青煞白,冷冷一笑,“我算你什么夫人,大将军,你太抬举我了,我充其量是四王爷的一个笼中鸟。” 哲别抿了下唇,“四王爷最近事忙,分不了身来看夫人,夫人请见谅。” 白莲愤怒地一甩袖,把桌上残留的一个胭脂盒扫下地,“自从我来到大都后,他哪天不忙,若不是为试探君问天的新夫人,我连这门都出不了。从秋到冬,我陷在这里整整四个月了,就对着几个侍卫和下人,我都快要疯了。如果四王爷对我厌烦了,就放个话,赐我杯毒酒让我上路,免得彼此耗着。” “夫人言重了,四王爷对四夫人的心,夫人不明白吗?为让夫人安全脱身,四王爷冒了多大的险。现在是蒙古最动荡不安之时,四王爷一定要小心行事,外面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国事当前,王爷顾不上儿女情长。不过,夫人再忍耐些时日,天马上就会晴了。” 白莲屏住呼吸,双手捂着胸口,“怎么,难道大汗。。。。。。。。” 哲别重重点头,压低了声量,“大汗自从发兵西夏,就驻守在军营之中,昨天突然让使者召唤几位王子到军营议事。四王爷悄悄问过使者,说大汗几个月前就病倒了,现在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这次估计是交待后事。” 白莲大喜,俏眸雪亮,“那么。。。。。。四王爷。。。。。。。马上就。。。。。。。是新大汗了,他都监国一年多了,手中又握着兵权,虽说排行最小,可是大汉最最器重,一定是。。。。。。。四王爷。。。。。。。。” “在四王爷没有登其之前,一切都不能轻举妄动,夫人,你的身份更要小心。等四王爷登基后,就可以扩展后宫,到时候,四王爷才有理由向四王妃开口把夫人留在身边。” 白莲酸酸地斜睨了下窗外,“说起来也是个威慑八方的王爷,不知怎么就那么怕王妃,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就他被管得死死的,看我一眼都象偷偷摸摸的。王妃给他生了二位不错的王子吧,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可以生呀!” 哲别淡淡地倾倾嘴角,“夫人,你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比别的女子。四王爷是真的喜欢夫人,才。。。。。。。冒天下之大稽,把夫人收在身边。夫人,暂且委屈着,会好起来的。” “只好这样了,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白莲叹了口气,“大将军,你一天大雪的,你跑过来就为宽慰我吗?”轻移莲步,白莲走到哲别面前,陡然象换了张面孔,娇艳妩媚,美目盈盈,小手轻轻抚上他扎人的脸庞,娇柔的气息在他的唇边,像是轻吻,又像是挑逗,哲别身子一僵,退后两步,“夫人。。。。。。。” “将军,天寒地冻,漫天大雪,你不冷吗?”白莲身子一软,倒在哲别的怀里。“你。。。。。。。不觉得我美吗,将军?” 哲别僵硬地推开白莲,背过身,“夫人,哲别是王爷的将军,请夫人自重。” 白莲放声大笑,“哈,自重?将军,你以为你就有多圣洁?不谈王爷也罢,说了王爷,我到觉得有趣。王爷与我幽会时,你在外面把风,听着我们缠绵,你不想抱我吗?为了王爷,你不惜以身体取悦舒园的长女。将军,你不是个专情之人,我也不是,所以就别装了!这天公作美,大雪留人,我们为何要负天意呢?”说话间,小手从身后环住哲别的宽腰,粉面贴着后背,手一寸一寸的下移。 “夫人,我。。。。。。不是潘公子。。。。。。。”哲别冷漠地推开她的双手,哑声说。 白莲一怔,“潘公子怎么了?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一起缠绵又什么不对?总比你为了利益和别人苟且强。我至少是和喜欢的人上床,呵,想问一句,将军,你抱着你的夫人时,开心吗?哇,听说,夫人的手劲可不小,轻轻巧巧能提起一桶水。” “不要再说了!”哲别突地转过身,浓眉一拧,“夫人,我是奉王爷之命来看望你,不是和你调情的,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与夫人无关。夫人以前怎样,哲别问不了。但夫人现在被王爷收在身边,多少要收敛点,不然后果自负。王爷不是君问天。” 白莲羞窘地眯细眼,天仙般的丽容一怔,嘲讽地倾倾嘴角,“好象我还要感谢将军呢!” “那到不必。夫人,那天堡主夫人认出你了吗?”哲别瞪着她,这才是他特地过来的用意。 “没有。”白莲倨傲地一皱眉,不敢再放肆,“她一个破落财主家的丫头,怎么可能认识我?不过,气势可不小,两只眼瞪起人来溜圆,嗓门很大,很没规矩,可是她讲话有点怪怪的,我不太听懂。” “真的没认出你?”哲别重复地问道。 “不是没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0 认出,而是不认识,我肯定。” 哲别松了口气,那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那丫头可能只是胡说八道,那个晚上,她不可能在草原中央的,面具一事,是绯儿告诉她的。因为他对绯儿的薄情,她打抱不平,就是这样。他如是想。 “君问天怕是病急乱投医了,怎么挑了那么个丫头?”白莲顾影自怜,对自己倍俏丽的身姿着迷。记得有次和君问天大吵,他说以后一定会娶个比她强百倍的女子,就那丫头?她冷笑。 “不要看人的皮象,那个丫头。。。。。。。”有足以让人大惊失色、失魂落魄的本事。四王爷和三王爷现在对这个丫头都感兴趣,小王子更是对她崇拜到五体投地,抛开一些立场,他对那丫头是刮目相看的,能娶到那么个充满活力、语不惊人不罢休的小丫头,人生非常有趣,这一点,绯儿一点都不及她妹妹,虽然绯儿很可人。 “将军言下之意,象是对那丫头很赞赏?”白莲不屑地问。 哲别微闭下眼,拉开门,面对一天的大雪,拿过挂在外面的斗蓬披上,“夫人,哲别该告辞了,这天冷,呆在屋中真幸福,夫人不要乱打别的主意。”他突地瞟到不远处一家楼阁的露台上,站着一个身影,慌地吹熄了烛火,急促退回屋中,“隔壁是哪户人家?” “将军你真是健忘,不是四海钱庄的韩庄主的府第吗?当初搬进这院子,就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豪宅大户的,没人会想到一个死去的人会住进这里。” “站在雪中的是韩少爷?”哲别问。 白莲点头,“这一个月,韩府不知怎么的,夜夜烛火点到天明,韩少爷在露台上一站就是半宿。” “他有看到你吗?”哲别冷凝地盯着白莲。 “他在飞天堡做客时,都没正眼看过我。莫谈现在了,他是正儿巴经的君子,碰到女眷,就把目光移开了。” “哦!”哲别蹙着眉,缓步跨进院子,凝神看去。风雪中,韩江流不动不动地站着,象是被冻成了一棵树。“夫人还是要小心点,哲别告辞。等四王爷一回府,就会来看望夫人了。夫人,你也不要和潘公子有任何联系。听说他最近。。。。。。。也在大都,受人指点,准备为你申冤呢!” 白莲丽容掠过一丝漠然,长叹一声,“四王爷的一箭双雕之计,终于快成功了。” “没有那么快,但也不会太久。呵,君堡主的太平日子该到头了。”哲别阴冷地耸耸肩,一抬手,闪身出了院。 白莲站在台阶上,连打几个冷战。 脸冻僵了,手冻僵了,心也象被冻僵了,回转身,就是一室温暖,他很快就可以活过来,可是,他情愿这样冻着,希望冻得麻木,死掉也没关系。 韩江流仰起脸,任雪花肆虐着自己的脸,眼睛被雪堵得快睁不开了。 自小到大,他待人都是温雅谦和,很少生气。陆家当铺对四海钱庄做出无理之事,他承受得心甘情愿,宽慰爹娘要把心放宽放远。可是在面对碧儿时,他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变得象个气量狭隘之人了,甚至在她跑过来向他道歉时,他都没肯真正原谅她。 是的,他很妒忌。碧儿为君问天受伤流泪,还误会他对君问天的用心。他不是气她对他的误会,而是看到她对君问天的在意,这个让他心寒如冰。碧儿和君问天本来就是夫妻,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很快就会日久生情的。碧儿那么的美那么聪慧、风趣、藏不住的可爱,君问天一定会看到的。再与世无争的人,对于感情都做不到大度。他不能抢走碧儿,只能逼自己死心。 四海钱庄现在又在风雨飘摇之中,陆掌柜的象看盗贼一样整天盯着这边,为他那天牵碧儿的手去茶庄,还到府中兴师问罪,大声斥责,催着要把婚期提前。他没有解释,老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再有个十天半月,他就要永远离开大都了。他曾想带走碧儿,可现在,他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因为他现在不确定碧儿对他是一种什么感情了。 碧儿喜欢他,和他一起,吃苦也是甜。如果她心中有君问天,那么他带着她飘泊,日子不能保证有在君府那么富裕,碧儿一定会更想念君问天,把她绑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开心。 可是碧儿在和他分手时说她能从梦里过来,一定也可以再回到梦里去,那是什么意思?她。。。。。。。要回到。。。。。。。她来的那个地方?碧儿和君问天在一起,心里痛苦,但至少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如果她回到梦里,那么他永远都不能见到她了,想起她时,偷偷看一眼都不行,这个世界里就没有碧儿这个人了。这让他突地心慌起来。 碧儿说过来到这里唯一的幸运是和他认识,他是她仅有的留恋,他胜过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她现在说走,是因为他拒绝了她,而君问天没有让她产生留恋? 她在意的人只有他,不是君问天?是这样吗,这样吗?韩江流击打着结得厚厚一层冰的栏杆,对天低吼! 三十二,比翼难双飞(二) 三十二,比翼难双飞(二) 外面冰天雪地的,碧儿却忙得热火朝天。用君府的下人的话来讲,少奶奶被少爷冷落之后,就寄情于书本,快成个书呆子了。每天从书房捧着一叠一叠的书,一伏案就是半天,写写画画,时而击桌,时而长叹,连去花厅用膳的功夫都没有。大伙儿猜测是她不愿看到二夫人和少爷出双入对的亲热样,体谅她的心情,就是王夫人也是叹一声,由她去了。 这世上最难受的事是什么?就是让一个学新闻学的人去研究物理学。碧儿挫败地从书堆中抬起头,微微近视的眼眯着,有点发花。书房里所有的书都被她翻遍了,在一行行繁体字中间细细地摸索过去,看到她想吐,也没找到有关于日全食的记载。君府里的书算比较全的了,各类的都有一点,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千年前,对于日全食,人们的看法是天狗吞日,谈之色变,谁又想到这是一种奇特的天文现象。 这下该怎么办呢?碧儿揉揉额角,掀开棉帘,走了出去。想吹吹风,让自己昏乱的思绪清醒一下。卷发散乱在身后,只简单地用象牙发环束住,一身素净的布裙。现在不要摆什么少奶奶的谱了,她是弃妇,可以蓬头玷面,可以不修边幅,也没人敢惊扰她,这几天,她过得很悠哉。 雪连着下了几天,今日终于放晴。暖阳一照,雪开始融化,水从廊下滴落,发出各种声响。屋脊上挂着的冰帘,也象柔成了一根细线,缓缓流向积雪中。雪映阳光,格外明亮眩目。放眼远方,都有些睁不开眼来。 “少奶奶,夫人请你去前厅用膳。”一个小丫头,从园子的月亮门走过来,拍着衣衫上被风吹落下来的雪,对碧儿微微一笑。 碧儿讶异地扬扬眉,“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放羊吃草几天,又想把羊圈起来了吗? “君大少和夫人从飞天镇过来了。” 碧儿怔住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要走过那么一大片草原,可不容易。朱敏夫人相思难耐?哈,新欢旧爱全到齐了,君问天艳福可不浅。她坏心地倾倾嘴角,“好啊,我洗下手就过去。” 小丫头扫了眼她张扬的卷发,细声细气地说:“少奶奶,我帮你梳洗下吧!” 碧儿豪爽地一摆手,“不要。我这形像与我现在的处境很配。太漂亮会抢了别人的风头。今天,我不是主角。”嘿,她是看戏的。 少奶奶的怪言怪语,君府下人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眼睛大大的少奶奶,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开心起来疯得象个孩子,宁静的时候特别惹人怜惜。碧儿洗好手,和丫头一起向前厅走去,远远地就听到朱敏娇媚的笑声。 “少奶奶来了,快上菜!”君总管先看到碧儿的,忙回身对厨房里的丫头吩咐。 朱敏握着王夫人的手,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在聊家常,朱敏很会讨好人,看王夫人脸上放大的笑容就看得出了。君问天和君仰峰在一边喝茶,白翩翩淡雅如画地坐在君问天身边,神情幽远。朱敏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君问天,传递着比言语更浓烈的情深意重。 碧儿一进来,朱敏的笑声戛然而止,君仰峰立时坐正了,白翩翩眼中闪过讥诮,君问天俊容本能地一僵,觉得碧儿发上的发环格外刺眼 “婆婆大人!”碧儿盈盈一福,眼中现在也只有王夫人,对于别人,她可以忽视,反正是下堂妇,心情郁闷,失礼也是应该的。 王夫人讪讪一笑,“我请人捎信让仰峰两口子过来,白姑娘没名没份的住在府中,总不是个事,赶在年前把亲成了吧!这不问天身体还没痊愈,不能操心,我就想着让仰峰来帮帮忙,年前也要到大都中常有来往的几个王府中走动走动,事情太多,我也忙不过来。” 哦,原来是君堡主又要做新郎了。碧儿柔婉浅笑,“婆婆大人作主便是,碧儿什么也不懂,很惭愧不能为你分担。君大少和夫人来了正好,这府中太大,人多也热闹些。白姑娘初来乍到,有朱夫人陪着聊聊,也好打发寂寞。冬夜漫长,围炉聊天最有趣了。” 朱敏媚容一颤,看向白翩翩的眼中充满了妒忌,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我怎么能抢了少奶奶的位置,白姑娘可是来和少奶奶作伴的。” “什么抢与不抢,碧儿来君府才几天,这里除了婆婆大人,朱夫人对夫君是最熟悉的人,白姑娘对夫君年少时的事一定很感兴趣,你们有的是话题聊。”碧儿很通情达理地说。 朱敏的笑冻结在脸上,抽搐得有点夸张。 “你对我没兴趣是吧?”君问天突然冷冰冰地插了一句。 碧儿一噘嘴,“有呀!不过这兴趣和别人是不同的。啊,干吗说这些,菜都上桌了,酒也温好了,我们边吃边聊吧!”她很热情地招呼着,象一个尽职的少奶奶。 气氛有点难堪,众人僵僵地起身,往桌边走来。 “天,君大少,你的脚怎么了?”碧儿看到君仰峰一拐一拐地走着,脸上的表情还很痛苦。 君仰峰一怔,“夫君不小心被车轮辗了下!”朱敏在那边接话。 “哇,很疼吧!”碧儿很同情地说,“饭后让大夫瞧瞧,看你的样子好象没痊愈。” 君仰峰嘴巴半张,目光定定的,呆愕地立着。 “君堡主,我坐哪边?”一直沉默着的白翩翩突然娇柔地开了口。 “坐君堡主身边吧,他手臂不好,白姑娘多照顾点,你脖颈受伤,不要吃过硬的东西。”碧儿笑吟吟地说,自已依了王夫人坐下,身边坐了朱敏,离君问天远远的。“夫君,想起那个晚上,好后怕。不过,夫君很勇敢哦,受了伤还把刀刺进刺客的脚上,要不然。。。。。。白姑娘,你烫着没有?” “咣当”一声,白翩翩碰翻了一杯刚烫好的花雕。君仰峰及时地挪开了她的手臂,才没被溅到。 “对不起,翩翩笨手笨脚的。”白翩翩涨红了脸,楚楚可怜地看向君问天。朱敏那边悻悻地低下头,拉椅子的动作重了又重。 “没有关系,换只酒杯好了。”君问天没有表情地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一抬眼,看到碧儿抿嘴轻笑,心中叹了一声,眼眸漆黑如子夜。 好熟悉的场景哦,自已玩过的。碧儿清眸晶亮,小脸闪烁着慧黠的光泽。 王夫人斜睨碧儿,她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 菜一道道地上来,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还有煲得浓浓的珍贵雪鱼汤,碧儿自得其乐地喝汤、抿酒,小脸红晕晕的。反到座中其他人象食不知味似的,斯文地挑了几筷子菜,就充午膳了。 饭后,王夫人由丫头扶到房中午睡去了,朱敏捧着头说一路疲累,要到客房歇息会,君仰峰和君总管讨论婚礼琐碎的细节,君问天陪一直白着张脸的白翩翩回房。碧儿让丫头拾了一篮香梨还回房,火盆烤得嗓子干,吃点梨润润喉。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回到厢房,碧儿雅兴大发,让小丫头磨墨,准备对窗写生,画幅笑傲江湖的逍遥雪景。 还没动笔,听到有人轻叩门,丫头过去,回首说二夫人来了。 碧儿眨眨眼,二夫人不会来和她比试书法的吧,那她只有认输了。 “姐姐!”白翩翩清逸地一万福。 “姐姐?”碧儿蒙了,她现在高龄才十七,白姑娘美是美矣,可是看上去可不比她年轻,这姐姐一声,从何而来啊? 白翩翩倾倾嘴角,扫了一室凌乱的书籍,拿了块帕子抹了抹椅子,自顾坐下。“翩翩不管年岁多大,总是个妾室,你是正房,按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1 理应该叫声姐姐。” 天,碧儿一下觉得自己举足轻重,坐下来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失了礼节。“哦,那妹妹踏雪而来,找姐姐有何事啊?”她改口很快,用词很文绉绉的。 “姐姐今日在桌上说起那天君堡主遇刺的事,莫非姐姐也在场?”白翩翩秀眉轻挑,嗲嗲地问道。 “夫君没和你说起呀,呵,妹妹注意到那天夫君后面跟着个下人?” 白翩翩美目一瞪,轻抽一口凉气,“不曾细看,那是姐姐?” “对啊,对啊,平生第一次逛青楼,还碰上凶杀案。妹妹,你艳名远播,你说那刺客会不会是你的爱慕者,因为妒忌你倾心夫君,才出此下策?” “这种事在青楼中是不稀奇的。不过,君堡主能带姐姐去青楼,可见很宠姐姐。” 白翩翩偷偷松了口气。 “错了,他是让我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美人。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倾国倾城,汗颜啊,夫君原来的夫人也是个大美人,如今你也是,我看来没必要东施效颦了,死了心,从此后,青灯黄卷伴余生。”碧儿为了配合语气,特意一脸沮丧,眼神灰落。 “姐姐真会说笑,君堡主不是个俗人,不会以貌取人的,姐姐慧黠兰心,自有一股翩翩仰慕的气质。” 美人连说话都这么美,碧儿很受用地一笑,“多谢宽慰,如果没有事,二夫人请回去歇着吧,你脖颈上的伤还没好呢!” 白翩翩款款起身,“多谢姐姐关心!” 碧儿特意把美人送出门,在外面发了会呆,“噗”地笑出声,好几天没有踏进厢房的亲亲夫君忽然出现在走廊上。 “什么事这么开心?”君问天低声问,先挽起她的衣袖,看看手腕青紫已经消去,自如地揽着她的腰,并肩走向厢房。 “你们两口子轮番逼供我呀?”她玩味地歪着头,笑问。 很怪异的,他们两人之间突然有了种默契。君问天会意地眨了下眼,拿下她头上的发环,“我还没有死呢,不准戴这种白色的东西。” “是象牙色,不是白色。”她反驳,欲抢回。他已经收回袖中,“我明日让君总管帮你重做一枚镶着宝石的发环,比这好看。” “我不要。”这是韩江流的心意,再好的也和它不能比。 “不要也得要。”他拉着她的手,避开满地的书,穿过屏风,并坐在卧榻上,“碧儿,不要把别人当玩物,时不时刺得别人心惊肉跳、六神不宁的,那样就把自已暴露在危险之中,静静地坐着,看别人唱戏,不更有趣味吗?你今天看得瘾不?” 碧儿探手摸摸君问天的额头,“没发热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本来有些怪异,可是你东一句西一句的,我也有些明朗。” “说真的,君问天,我都有些同情你。” 君问天微微一笑,眸光变暗,“娶了你之后,我就让所有的人羡慕了。” “呃?”她瞪大杏眼。 三十三,比翼难双飞(三) 三十三,比翼难双飞(三) 碧儿纤手托腮,故作深沉地思索了下,“你确实让人羡慕,谁能修得我这样的好娘子,大度、贤良、与世无争。” “还能用纤弱的双肩,为夫君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君问天意味深长地接语,看着碧儿打岔的拿起一颗梨,用布巾拭了拭,白牙一咬,梨汁从嘴角溢了出来,他不禁咽了了咽口水,黑眸深不可测地眨了眨,直盯着碧儿粉红的樱嘴,身子紧绷。 “你少自以为是,我没那份好心。我发现嫁给你后,好象变聪明许多。为什么呢?”碧儿边嚼梨边说道,“环境造人,在父母身边,天掉下来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可现在不行,无依无靠的,逼着自己要多点心眼,遇事要多考虑,才能保护得了自己。我不是变聪明,而是逼着自己要聪明,不然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想起以前承欢父母膝下,真的太幸福了。” 她说的父母不是舒富贵夫妇,而是林书白和方宛青。虽然为名字而烦忧,那也只是无病呻吟。林书白的儒雅,方宛青的强悍,让她和林仁兄自小到大,没有在外面受过一点委屈,林家不大富大贵,可也是换季换新衣、一年内出外度过一两次假、特殊的日子举家到餐馆吃大餐、宽敞的空寓、独立的空间、时不时出去看个音乐会歌剧之类的,过得小资而又精致,那个时候,她满脑子的少女轻愁,哪里懂生活的艰辛、人际的险恶。穿越之后,她首先尝到了是贫穷、无奈的婚姻,尔后就是面对飞天堡复杂而又诡异的环境,没有任何人真心地给她指点,她若想好好地活着,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对比从前的幸福,触感生情,忽然自怜起来。碧儿眼眶一红,泪珠在眼中打着转。她不想成熟、不想聪明,她只想回家。以前想家的时候,还能和韩江流撒下娇,现在。。。。。。。她缓缓站起身,握着雪梨的手轻颤,强抑着心底的痛楚。 这样的碧儿太陌生了,脆弱无助、惹人心疼,和前一刻的慧黠、俏皮、活泼简直判若两人,君问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碧儿。。。。。。”他震撼地拥着她的肩,想抱紧。 “拜托,不要碰我,就一会。。。。。。。”碧儿背过身,咬着唇,肩微微地耸动,泪无声无息地滑下。 君问天两手在半空中恼怒地一挥,他已把她当作信赖的人,在碧儿的心中,他却不是她愿意依赖的那个人。她不是装可怜的娇弱女子,对任何事都看得入木三分,甚至是冷静的、坚强的。是什么让她伤心成这样? 要懂碧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近在眼前,可是让他觉得她离他很远。 “碧儿!”他强行扳过她的肩,逼视着她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她眨了眨眼,把最后一滴泪眨回眼中,挪谕地一笑,“我有点神经质,我们刚刚讲哪了?” “碧儿,我是你夫君。”他一字一句强调,要她正视二人之间的关系。 碧儿挫败地点头,“我时时刻刻都记着呢!”轻蹙眉宇,扫了一眼俊美近似邪魅的面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紧抓着她?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他期待地看着她。 碧儿平静了下情绪,“我保护你的事?” 君问天僵着脸,收回了手臂。她的心拒绝为他打开。 “君府里现在除了我,所有的人都很神秘,看似一切事都围绕着你,可你却能把所有的人都操控得很好,以游戏的心态旁观,可见最最厉害的人是你。我没有能力为你挡风遮雨,我只是觉得好笑,逗他们一逗。你们要唱什么戏,我不感兴趣,所以你也不要拿我做挡箭牌。”她一语点破,君问天淡淡扯了下嘴角。 “我不是拿你做挡箭牌,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现在,我确实很依赖你。我的眼前就象重重迷雾,只有你能为我抹开,让我看清楚一切。”他不掩饰自己的脆弱,自嘲地倾倾嘴角,“在娶你之前,我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对任何人都抱着一颗警防之心,我不会太相信一个人。和你成亲之后,我发现。。。。。。你是唯一可以让我撤下心防、全身心放松的一个人。” “那是因为我对你没有企图心。”她耸耸肩,继续啃梨“可是君问天,你有没想过我们的结合是建立在协议之上,那本身就有了企图。不要信任我,我也不想了解你。”她现在就盘算着如何离开他,不想有那个荣幸做他最信任的人。 君问天苦涩一笑,替她拭去嘴角的梨汁,“碧儿,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你问,我就会坦白地回答你。” “别那么抬举我,君大堡主,君帅哥,你若看在成亲这几日我表现还不错的份上,休了我吧!”她很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能丢得起这个脸?全蒙古的人都知道我娶了你,可是我却双手把完璧无瑕的你送给另一个男人?我要成为全蒙古的笑柄吗?你嫁进飞天堡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可能有跨出去的可能了。。。。。。。” “STOP。。。。。。”碧儿做了个篮球赛中要求暂停的动作,让君问天惊住加怔住,她咬了咬唇,两眼瞪着屋顶,“这个问题,我以后不会再提,算我没问。”她放弃与他商量此事,脚长在自己身上,总能跨出去的。 君问天打量她的表情,不确定她是想懂了,还是妥协,最后他决定略过这个问题。“雪后放晴,我们一起去园子里走走。这几天的大雪,困得人乏力。”他拿开她手中的梨核,用布巾拭净她涩涩的小手。 “我没空,我还要看书,你找白姑娘或者朱夫人,旧爱新欢,挑谁都可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下堂妇身上。”她不承情地拂开他的手,一幅他在开玩笑的表情。 “就是怕旧爱新欢不好平衡,和你才最合适。”他也学乖了,顺着她扔出的竹杆往上爬。宠也要有个限度,他给她太多自由,以后,不再让她任性地想推开他就推开,这个夫君,他要当得名幅其实。 “我不这样认为。。。。。。”她欲反驳,身子已被他揽在怀中,拿过一边的披风,强扯了出去。 她无奈地任由他裹上披风,佯装恩爱地在人前走秀。打扫庭院的下人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的样,抿嘴偷笑。 “梨就那么好吃吗?”他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牵着她的手,信步在后园中小径上踱着步,不时摇一下堆满积雪的树枝。 “当然!哦,刚才忘了分一半给你。”碧儿眼角的余光瞟到白翩翩站在屋檐上静默成一柱冰凌。君问天知道她不是纯良之辈,还要把这个炸弹放在身边,不怕炸死呀!碧儿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君问天。 “我不想和你分'梨',可是我想尝尝梨的味道。”他突地啄了一下她的樱唇,当着下人的面,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看他。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狠狠地瞪他几眼,“君问天,你再敢非礼我,我就会让你下不了台的。”她用他才听到的音量恶恶地提醒他。 君问天挑下俊眉,亲昵地捏了下她的粉颊,“碧儿,晚上我回厢房睡。”自那天被她推开之后,他赌气睡了几天书房。 “要不要在厢房前点一串红灯笼?”她嘲讽地斜睨他,象张艺谋拍的那个《大红灯笼高高挂》中,老爷要到几夫人的房中过夜,预先点上一串红灯笼,和皇上翻妃嫔的牌子一般,真是恶心。 他不太明白她在讲什么,但一定不是好话。“你若想,我可以让君总管点一串。娘子,书房的床太硬。” “白姑娘房中的床很软。”而且还可以美人在怀,春宵一刻,消魂摄骨。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君家易了主,你日子就不会有现在悠哉了。你不怕再有刺客伤我?” “那干吗还要娶?” “她想嫁我就娶喽!”他理所当然地说。 还真是好说话,碧儿想了一下,“好,那你睡厢房,我睡书房。若我们同处一室,朱夫人会不方便的。” 君问天苦笑,有点气短,“碧儿,那些都已是过去了。” “别告诉我这些。”碧儿看到白一汉领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往这边走来,推了君问天一把,示意他往那边看。 “少爷,这位是陆家当铺的陆老板。”白一汉为中年男人作了介绍。 陆老板拱手作了个揖,笑着说:“陆某离开大都时,君堡主还是少年,如今已是富甲天下的俊杰,真让人惊叹。” 君问天轻拧下眉,对着园中的暖亭做了个请的手势,“陆老板说笑了,问天记得十年前,陆家当铺可是大都城中数一数二的商铺,后来听说陆老板去中原发展,怎么又回大都了?” 碧儿的手仍被他抓着,无奈随他一同走进暖亭,白一汉挥手让下人送上茶点。 “说来话长,以后再与君堡主细聊。”陆掌柜瞟了一眼碧儿,“这位就是堡主夫人吧?” “对,正是问天的娘子!” 陆老板一笑,“呵,我说江流少爷怎么会在大街上与一个女子如此熟稔牵手,原来是堡主夫人,就不奇怪了。” 碧儿讶异地瞪大眼,白一汉一怔,不安地看着君问天。 君问天不露声色地闭了闭眼,“夫人没来过大都,我请江流带她逛逛市集。” “你们是好友,这点小忙江流应该帮的。”陆老板浅浅一笑,眼中多了点东西。 “江流?”君问天冷冷地倾倾嘴角,“陆老板这口气,应该是与四海钱庄重续婚约了?” “哈哈,君堡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2 主实在太精明了,什么事能瞒得了你。”陆老板朗声大笑,“陆某回到大都后,忙于新铺开张,一直没空到各位商界同僚府中拜访。好不容易新铺上了轨道,又该忙小女的婚事,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君堡主,陆某今日来,一是日后请君堡主在生意上关照下小铺,二来是请君堡主与夫人六日后到寒舍吃杯喜酒。” 碧儿感到手有些发冷,想缩回,君问天不松,紧紧地握着。“哦,是小女?如果问天记得不错,江流与陆府的婚约对象应该指的是长女?” “对,对,只是长女几年前已嫁他人,韩庄主与陆某商量了下,改为小女可儿与韩府联姻。” “那恭喜了,问天到时一定前往道贺。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联姻,大都城中的银子以后就流不向别处了。” “呵,这就是我和韩庄主的意向。陆某膝下无子,韩庄主也只有江流一子。以后,这一切都要江流担当。江流温厚仁义,君堡主日后请在生意上多多指点于他。” “我和江流是多年好友,这个自然。”君问天客气地说。 两人又东扯西扯了几句,陆老板还要去别的商铺老板家拜访,坐了一会就告辞出门。君问天亲自送他出府门。碧儿呵了呵手,懒懒地站起身,走下暖亭,白一汉站在亭外,憨厚地对着她笑。 “少奶奶,今儿天气真好!”老实人蹩了半天,笨笨地挤出一句话。 碧儿把手拢在袖笼中,天色已近黄昏,西方一片艳丽的霞光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光彩,夜幕悄悄拢近。“嗯,是不错。白管事,今天没做账吗?”白一汉好象是君问天的财务总监,飞天堡所有的收支都是他过问。 “今天给各家商铺的老板送点年礼,没有做账。少奶奶,”白一汉挠了挠头,“呵呵,我也不会讲话。少奶奶,你不会离开少爷吧?” 碧儿圆瞪着杏眼,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这样问?” 白一汉脸胀得通红,躲闪着碧儿的视线,“呵,突然。。。。。。。突然想问一下啦!少奶奶,你。。。。。。。。嫁过来之后,少爷整个人都变了,他会生气会笑。。。。。。。以前,他脸上从来没有第二种表情的。。。。。。。少爷他很喜欢。。。。。。。少奶奶。”白一汉不象是在讲话,而象在拼命。就这几句,他说得气喘吁吁,鼻头上都是汗。 君问天喜欢她,这真是个很冷的笑话,用哪只眼能看出来呀?外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协议,才这么说的。看着白一汉局促不安的样,她怕打击了她,模棱两可地撇下嘴,调侃地说:“这话可不能让二夫人听到哦,不然,她会伤心的,过几天,她就要嫁进君府了。” 白一汉急了,“少奶奶,那个。。。。。。。只是逢场作戏,不能当真。少爷对少奶奶真的不一样,如果你见过以前的少爷,你就知道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我相信,绝对相信。”碧儿忙点头,“我也很喜欢你家少爷。”她没有气力和他争辩,心很失落很失落。她终于知道韩江流为什么拒绝她了,这世上还有谁能信赖,连温厚的韩江流都骗人,真是世风日下。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白一汉笑得憨憨的,从眼底偷瞄碧儿,一脸的茫然,她真的在听他讲话吗? “白管事,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没有了。”白一汉摆手,“少奶奶,少爷不是象你所看的那么冰冷,他。。。。。。只是。。。。。。。” “只是什么?”送客的君问天不知何时回来了,冷凝着一张脸,“一汉,你的话太多,忙你的去吧!” 白一汉抿下唇,欲言又止,拱拱手,退了下去。 “你此刻的心情不好受?”君问天上前掐着碧儿下巴,眼瞳吓人。 碧儿烦躁地皱起眉,“我有不好受的理由吗?” “你背着我出去和韩江流幽会?”他低吼着。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的下巴被粗鲁钳制得快要碎了,“大街上是幽会的好场所吗?” “那你们怎么会手牵手?”他冰冷的语气下一座火山蠢蠢欲喷。 “我被马车撞了,韩江流看到扶一把,不可以吗?你们这群奸商,满脑子的阴谋诡计,真是憎恶。” “最好这是真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和韩江流在骗我,我会杀了你们两个。”他放轻了力道,深究地盯着她。 “哈!”碧儿拨开他的手,轻蔑地一笑,“杀吧,没人拦着你。我属猫,有九条命,你尽管挥刀过来!”说完,她转身而去。这就是白一汉口中说的喜欢她的君堡主,喜欢到动不动就要杀她,她真想仰天长笑。 “那天,你和我一同去参加韩江流的婚礼。说起来,江流也该送喜帖来了。”身后,冷风送来君问天阴寒的话。 “好的!”她停足,回首,俏皮地歪着头,“韩少爷是我的恩人,我会去向他道贺的。哦,夫君,提醒你一下,你与二夫人的大婚之日定下来没有,千万不要和韩少爷的重复了。怎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在冬天成亲?”她嘟哝着,向厢房走去。 君问天黑眸阴魅,夜色中,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着。她到底是人还是魔?他能相信她的话吗? 三十四,比翼难双飞(四) 三十四,比翼难双飞(四) 朱敏还是按捺不住了。 晚膳后,她借口陪王夫人聊天,在王夫人的院中磨蹭到半夜,才告辞回房。从王夫人口中,她得知新婚夫妻为纳妾一事,已经分房而睡,君问天现在暂睡在书房,不是二夫人睡的客房。她不由得又惊又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身子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渴盼着君问天的火热。那个笨笨会闯祸、长相又平凡的少奶奶,她从来就没放在眼中,一点也不奇怪君问天会和她分房,反到是白翩翩让她吃了一惊,和君问天原来的夫人不分上下的美。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白莲在世时,君问天还不是迷恋上她。女人,真正的美是会媚。而这个,她是最擅长的。想着君问天,娇容带晕,春心微荡。 婉拒了丫头的陪送,她双手抱肩,沿着冻得严实的曲径,两眼扫视着四周,耳朵警惕地竖起。已三更多了,府中的下人都歇息了,除了风把树上的积雪吹落下来的声响,就只有她裙裾曳地的声响。 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关掩,她的心突地怦怦直跳,脚下不由得发软。好不容易走近,轻轻推开门,房中居然无人,桌上一杯茶冒着热气,前一刻,君问天应该还在的。 她坐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她起身出了门,站在廊下四下张望,少奶奶居住的庭院有一点声音传来,隐隐的看着一个下人提了食盒往那边走去。她沉吟下,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小丫环掀帘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朱夫人,还没歇息?”小丫环道了个万福。 “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少奶奶没上床吧?” “没有呢!在整理书,少爷吩咐让我送点夜宵给少奶奶。” “少爷在哪里?”朱敏忙问。 “少爷刚和白管事出门了。”小丫环微微一笑,走远了。 犹如一盆冰水自头浇下,朱敏好失望地耷拉着肩,今夜看来没指望了。“谁在外面?”碧儿拍拍两手上的灰尘,探出头来,“朱夫人?” 朱敏讪讪一笑,“看到少奶奶的房中有灯,过来看下,防止有事。” 碧儿好笑地倾倾嘴角,“朱夫人考虑真周到,那进来看下吧,不然朱夫人不放心。” 朱敏无奈跨了进去。碧儿果真是在整理书,一叠叠堆在桌上,一碗熬得稠稠的杏仁粥放在一边。 “少奶奶一个人住这边大的屋子,不觉着冷清吗?”朱敏轻笑,眼眸带讥。 “大户人家有的是银子,哪间屋子不这么大?冷清不觉得,就是感到浪费。”碧儿自顾坐下喝粥,一句客气相让的话都没有。心中明白朱敏是为寻君问天而来,这里不是飞天堡,君仰峰还在,白翩翩也在,这个女人被欲望迷失了心,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勇敢。 “少奶奶,”朱敏假装关心地坐下,“少爷这么急就娶二夫人,心里不好受吧!” “唉,我也想开了,夫君这么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只娶一房呢?与其他在外面偷吃,被别人说长道短,还不如娶回府中算了。” 朱敏脸一红,“你可真会宽慰自己。” “我没朱夫人的本事,能让君大少专情,你们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夫妻。” 朱敏有点不是滋味,坐不住,笑得僵僵的,“呵,夜太深了,我不打扰少奶奶,回去睡了。” “好的,谢谢朱夫人的牵挂。夫君的纳妾一事,麻烦君大少了。二夫人与夫君相恋多年,今日终成眷属,也是了却夫君多年的心愿。” “可不是。”朱敏心象被人刺了个洞,生疼生疼的。出了门,被冷风吹得直哆嗦。说起来和君问天也偷情二年,但她仍觉得他捉摸不透,不受她掌控。如果真的象少奶奶所说,他和白姑娘相恋多年,那么他以后真的不会再碰她了吗? 她慢慢地往回走着,心不在焉地揽紧披风,刚出院门,她圆瞪着双眸,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声,一个黑影飞速地从后园的墙头跳下,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之间。她吓得拨脚就往自己住的庭院跑去,直感到后面象有人追赶,她偷偷回头,并没有人,但见树影晃动,又象处处有人。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经过白翩翩客居的院落时,她再也移不动脚步,整个人瘫软在一棵树后。 黑夜里,她忽地听到“吱”地一声门响,她骇怕地抬起头,一个纤细的黑影闪出白翩翩的厢房,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出来吧!”然后,另一个黑影从门里出来,“不要声张,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嗯,快回去吧!” 后出来的黑影飞速地向后院跑去,第一个黑影又站了会,走进房中。 朱敏拼命把手指塞在嘴中,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不会看错的,那是君仰峰和白翩翩。颤栗间,一种更为毛骨悚然的异觉蓦地从身后传来,她慢慢地扭过头。“该死的!”她听到一声低咒,眼前掠过一阵风,脖颈发凉,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身子一侧,她跌进了一团无边的黑暗之中。 “还有什么事?” 碧儿喝完粥,刚刚洗漱好,正想上床,又听到轻轻的叩门声,以为是朱敏又来了。 拉开门,她呆住了,韩江流站在廊下。她眨了眨眼,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韩江流,不是梦。“你。。。。。。。怎么来了?” “把自己穿暖点,我们出去说。”韩江流的声音低哑、颤抖,象是特别紧张。 碧儿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返回身,熄了灯,拿起屏风上的狐裘,就出来了。 夜深寒重,他牵着她的手,放轻脚步,七拐八拐,来到后园,轻轻打开让下人采买进出的角门,一匹马系在门外。韩江流把碧儿抱上马,然后自己跃上马,飞速而去。 碧儿冷得直往韩江流怀中缩,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啸、韩江流的心跳声很急。马在一个僻静的小巷中缓缓停下,韩江流抱下碧儿,走进一家小院。厢房里燃着火盆,碧儿伸出手,烘着手,询问地看向韩江流。“怎么了,韩江流?” 韩江流手握成拳,全身绷得象一张弓,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妹妹,我今天是鼓起十二份的勇气,抛开了礼义廉耻,甚至见不得人的象盗贼般番强越壁,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碧儿很诚实地点下头,“可是,韩江流。。。。。。” 未出口的话被他的唇掩盖住了,粘住她的唇舌,狂烈的倾诉他的喜悦与受怜。碧儿感到脸颊一湿,韩江流哭了。 “妹妹。。。。。。”他沙哑着嗓音,埋首在她秀发之中,“我以为你喜欢上了问天,心中一直矛盾着、犹豫着,不敢再喜欢你。你没有,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眨眨眼,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他凝神看她。 “你有婚约,六日后就要成亲了。”她委屈地噘着嘴,“你也不是好人,有了婚约,还对我这么好。” “那个婚约是陆老板报复爹爹、吞没四海钱庄的一个阴谋,是个家丑,不是真的。”他搂紧她,抱她在膝上,吻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把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过节细细说了一通,“我不是玩弄别人的人,唉,在没认识你之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子就行了,不会想太多。可是遇到你之后,突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3 然发觉心不听自己的话。即使现在真的有婚约,我也要做个罪人。妹妹,不要回梦里,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他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戒指,“你说过,在你梦里,一个男子想娶心爱的女子,就是这样。。。。。。。” 碧儿轻抚着他瘦削的俊容,螓首靠在他肩头,“要跪下来才算数。” “真的要那样吗?”俊脸一红,抱她下来,抿了抿唇,撩开长袍。 碧儿柔婉浅笑,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几近心折地环住他的腰,“不要了,不要了,我嫁你!这几天,你对我的冷漠让我的心快疼死了。今天听说你要成婚,我的心就堵着。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留恋,没有你,我就真的要回到梦里,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回。我讨厌君府,所有的人都怪怪的,带我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那里。” “跟我走!”他细吻她,如捧着天下至宝,软语温柔,凝眸脉脉。“陆老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韩家,我们全家思量着要离开大都城,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好!只要能和你一起,去哪里就可以。”她开心地笑着,小手松松地改勾住他颈项,凝视他俊朗的面容。一个俊逸斯文的人为她失控成这样,她还看不透他的心吗?足够了,就乖乖呆在他身边,不想从前,以后,相夫教子,与他白首偕老。 “妹妹!”韩江流吁了口气,双手包住她柔软的小手,不断的轻吻,新生的胡茬子弄得她又痛又痒,直嘻笑着挣扎要抽回手。他偏玩上兴头,直朝她嫩嫩的颈子上磨蹭,眼神越来越炽热,呼吸加重了起来。“成亲之后,你要把梦里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从小到大的,一点都不准漏掉。” “放心吧,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没喜欢过别人,只有你。”她放柔了身子,感到他的手颤抖地滑进她的衣内,再是大方的女子,这个时刻也一样害羞地闭上了眼。大学时,不乏有与男友同居的同学,在这方面,她算是同龄人中的另类了,不是矜持,而是一直没有遇到让她愿意付出全部的那个人。 “妹妹,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吗?”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放任理智,手碰触到她胸前的浑圆,温柔地轻抚。 碧儿只是奖螓首深埋进他胸膛。 “在梦里,书上都有教过,我。。。。。。。懂。”上帝,他的意思是今天就要洞房吗?她有些慌乱。 “那就好!”韩江流深深吐了口气,不舍地缩回手,轻抚她秀发,“三日后,三更时分,你在后园的角门等我,到了新家,我们就成亲。虽然。。。。。。我已经等不及想真正的拥有你,但不能这样轻薄你,一定要拜过天地之后,我们再行夫妻之礼,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韩江流!”她窝心地主动吻住他。 “现在,我送你回去。唉,很对不起问天了,多年的老友,做下这种事,可是。。。。。我顾不上,毕竟你不是他真正的娘子,这样想心里稍微好受点,以后再向他赔罪吧。妹妹,什么都不要收拾,衣服也不要,更不能带书,要和平时一样,问天太过精明,你不能让他看出来。” “嗯,我知道了。”君问天只是怕丢了面子才紧抓着她不放,如果他答应二年后放她,她可能现在就不会这样坚定了。没有她,君问天不会少什么的,马上要娶二夫人,以后还会三夫人、四夫人。。。。。。。家里一群丫头,随时可以做侍妾,他不会寂寞。她忽视心底莫名的愧疚。 韩江流笑了笑,终于释放出一抹放心的笑意。 碧儿没要韩江流陪她回厢房,在角门外道了别,催着他早点离开,自己蹑手蹑脚地向庭院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一片喧嚣之声,灯光亮如白昼。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急急跑向厢房,不知道是不是君问天发现了她的外出。 “少奶奶。。。。。。。”刚掀开棉帘,小丫环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了?”她故作平静地问。 小丫环一脸惊惧,结巴得语不成声。 “别急,慢慢说。”她慌得站不住,扶住门框。 “少奶奶。。。。。。。朱夫人被人打晕在园中,刚被更夫发现。” 三十五,比翼难双飞(五) 三十五,比翼难双飞(五) 碧儿偷偷拍了下心口,暗自庆幸君府中的惊天动地不是因为自己,不过,还是有些后怕。 她随丫头到客房看望朱敏,一进去就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所有的人都象被惊动了,就连王夫人也来了。朱敏躺在床上,两剪秋波噙着珠泪,定定地看着的人不是君仰峰,而是君问天。让人惊讶的是君仰峰脸上不知怎么了多了几道指痕,象是抓伤,力道深到里面的皮肉外翻,脸颊血红一片,神情僵硬直是搓手、叹气。白翩翩素着张脸站在背光处,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君问天负手站在床边,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碧儿轻轻站到王夫人身后。 “我。。。。。。。陪老夫人说好话,回来歇息,就看到。。。。。。几个黑影一闪而过,接着身后被重重一击,就。。。。。。。什么也不知了。。。。。。。。”朱敏咬着粉红的下唇,珠泪盈盈,声音甜软,眼瞳柔美得足以使男人销魂。 “是什么人呢?”王夫人皱着眉头,一脸纳闷,“君总管刚刚已经巡查了各庭院,没有少一件东西,半文铜钱都没丢,女眷也没人受到侵犯。这大冬天的深更半夜出来,不为钱财,不为女声,黑影到底要干吗?敏儿,你会不会看错了?” 朱敏头摇得象拨浪鼓,语气幽怨、委屈,“怎么可能看错,又不是一道黑影,是好几道,而且。。。。。。。。” 屋子里一片静默,碧儿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朱敏看到的是韩江流吗? “娘子,你受了惊吓,就好好歇息,不要多说话。”君仰峰突然抢白。 “我要说,我要说。。。。。。。”朱敏有点嘲弄的扫了他一眼,“黑影先是从后园的院墙跳下,然后是两道黑影从屋子里出来,一男一女。。。。。。。。身后的两道黑影,我没有看清楚,但是声音好熟。。。。。。。”她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身子颤个不止。 “可怜的敏儿!”王夫人心疼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扭过头对君仰峰说,“唉,这一天把你忙坏了,脸还被树枝刮伤,敏儿又受到惊吓,前一阵问天被刺。问天,我怀疑这君府是不是不干净,中了邪?”王夫人突发异想,越想越觉得是,“明天让君总管请个僧人来做个道场,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敏儿怎么会看到那些东西?啊,还有,不要等了,把问天的婚事提前,纳妾也不宜太过张扬,我白天看黄历,大后天是个好日子,就放那天,希望能用喜事冲冲惊,这样才能过个太平年。” 大后天不就是三天后吗?碧儿愕然地半张着嘴,心怦怦直跳,好巧哦!她偷瞄君问天,撞上他凝视她的目光,她慌的避开,听到一边的白翩翩长吁了一口气。 “老夫人,我不是中了邪,那是真的。。。。。。”朱敏泫然欲泣。 王夫人深表同情地拍拍她,“嗯嗯,是真的!我相信你不会无故地把雪地当成床,仰峰,好好陪着敏儿,安慰安慰她,明天醒过来就会好多了。大家都回屋歇着去吧,这一晚上折腾得可真够呛。” “堡主。。。。。。。”朱敏不便用手扯住君问天,视线紧紧厮绕着。 “大嫂放宽心,明日我一定再让君总管细细盘查,这事一定要搞个清楚,法师也是要请的,压压惊也好。”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威严。 朱敏低下头,君仰峰托着她,想让她躺下,她狠狠瞪了君仰峰一眼,一把推开。 碧儿回到自己的厢房,一颗心久久不能平息。做贼心虚,估计就是这样子。一个黑影有可能是韩江流,那几个黑影是哪些人呢?今晚黑影全约在君府开会吗? 她轻解披风,怔忡失神。刚才一番大乱,屋中的火盆丫头没有顾到添炭,不知几时熄了,屋内的温度一下低了许多,她打着冷颤,暖壶中也没有热水,她先前又是和韩江流骑马好一会,现在冻得觉得骨头缝中都冒着凉气,不好意思唤丫头,她决定赶紧上床,钻进被窝中。 “碧儿,睡了吗?”君问天在外面轻轻叩门。 “还。。。。。。没有。”碧儿哆嗦着拉开门,君问天提着顶风灯,跨了进来,返身闩上门,惊呼一声,“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火盆熄了。有事吗?”她把手缩在袖笼中,想尽快打发他走人。 君问天握住她的手,冷得象块冰一般,他突地解开外袍,把她的手塞进他的怀中,紧贴着他的胸衣,一股温暖强烈的冲击着她的知觉,男子雄伟的气息几近可嗅,他做起来是这般自然,似乎常做一般。 碧儿整个人呆了!杏眼溜圆,“我。。。。。。。不冷。。。。。。。。”她慌的往后退,脸上悄然升起的红晕和羞涩让君问天感到无比的兴昧盎然,他抓紧她的手,不让她离他的怀中,“不要逞能,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书房?我想和你谈谈。” “我就留在这儿,你要谈什么?”在君问天犀利的眼神中,很多事情是无法遮掩的,他发现她出府了吗? “就是晚上的黑影,你真的认为是朱夫人中了邪?”他不动声色拥着她往床边走去,坐下,拉开了锦被。 “中邪是唯心的说法,当然不可能。”她戒慎的盯着他,神情紧绷地咬白了下唇。 “那你说黑影会是什么人呢?”他轻轻解着她腋下的盘扣。 “我。。。。。。不知道。。。。。。。”她发现了他的动作,抽出双手,止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君问天,我不是。。。。。。。。侦探,这种事不要问我,也许。。。。。。。。是你生意上的敌手,也许是。。。。。。。。。别的。。。。。。。。” “碧儿,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她以前一遇到任何异常的事,清眸晶亮,滴溜溜转个不停,嘴角噙笑,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今天支支吾吾的,有点奇怪。 “对,对,吓着了,你快些回去,我要好好休息。”她推他,怕他再坐下去,就会发现她出府的事。 “回去?这不是我的厢房吗?”君问天只手圈住她的腰并拢紧,另一只手脱去她的外衣,炯炯目光扫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深究的探询,“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碧儿顾不得挣扎,双手直摇,“我就在屋中整理书,然后上床,什么祸都没闯?” “上床?你上床被子都不拉开吗?那个黑影是你?不,其中一个黑影是你。”他突然低头,看了看她的鞋,“你脚上都是雪,也只是去朱夫人的院子转了下,而且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身子不该冷成这样,你刚从外面回来?”他拢着她的手用了力,她吃痛地打了个寒颤,“君问天,你。。。。。。。有没毛病呀?我天生怕冷,太专注整理书,没有注意后面的动静,整理书时出了汗,出去风一吹,身子当然冰冷,从我这院跑到那院,总会沾到积雪。我若是。。。。。。。这君府,说起来现在是我的家,我想去哪里去不了,干吗大半夜的装神扮鬼?”她努力吸了口气,绞着双手,他会相信吗?上帝,求求你让他相信吧! 君问天眯着眼,错愕了半晌,“干吗这样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 哈,玩笑,吓死人不偿命的玩笑。“你现在可以回书房歇息去了吧!我们再坐下去,天都快亮了。” “对,天都要亮了,抓紧时间睡一会!”他起身几下脱去外衣,顺势除去她的,一起钻进被中。 “呵,君问天,我。。。。。。。还是睡卧榻吧!”她挫败地坐起身,又被他按回,甚至好心地把胳膊借给她做枕,两具身子紧贴,她羞窘得浑身发烫,冷是不冷了,可是。。。。。。。。。她身边的位置应该留给韩江流,不是吗? “不要麻烦了,天这么冷,今晚就这样睡吧!”他替她抚平长发,搂紧她,“今晚为什么不给我建议呢,你一向都是聪明的。” 她聪明吗?脑子都快烧糊了,“我。。。。。。不太搞得清状况,所以。。。。。。。没办法给你建议。君问天,商量下,你松开手,这样我不。。。。。。能好好呼吸。” “可是这样暖和。”他反到搂得更紧了,忍着笑,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他终于在她清醒的时候把她搂在怀中,而不是象小偷般在她熟睡时把她偷偷抱上床,“碧儿,我喜欢你捍卫我勇敢的样子,时时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中,悄悄提醒我怎样为飞天堡的将来着想,我们两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4 个人牵手面对几位王子的算计,你说君府是你的家,我最开心。碧儿,你不要变,以后都这样,好不好?呵,记得你跑到飞天堡时,要求我娶你,我真的吓一跳。不过,现在,我真开心娶了你。” 他这种露骨的表白吓呆了碧儿。她伸出手,小心地拭了拭他的额头,没发热呀!“君问天,这。。。。。。种话现在说有点早,呵,十年八年后再下结论。”但愿那时他不要把她诅咒得太凶。 “永远不要离开我!”黑眸满含挚热。 碧儿悻悻地一笑,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眼前的君问天不是阴魅诡异的,他表现得象一个动了情的深情男子,希望能与心爱的人并肩到老,若不是亲眼目睹朱敏对他的娇嗔、三天后的纳妾之礼,她都有点为他动容了。不管在她哪一项计划中,从来就没有和君问天有关过,虽说他们现在是夫妻。她有种直觉,不可以太深了解君问天。至今为止,她也没办法对他生出任何好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三天后,他娶美妾之夜,也是她远飞之时。 有一个温雅俊逸的爱人,她会非常非常幸福的。 她悄悄挪离身子,将自已缩在床角,背过身。 君问天有些微恼地扳过她的身子对着她,就是细微的目光,看着她。“你不肯?” “肯与不肯,我说了不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懂他今晚到底怎么了,象是拼命的对她在示好,还真不适应,“君问天,你精神怎么这样好?我好困!问一下,你纳妾,我要不要送什么礼?” “要!”他咬牙切齿。 “什么?” “那一夜,我亲自来取。”他闭上眼,占有的揽紧她的腰,不让她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疏离。 碧儿大睁着眼,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天明时分才勉强合上眼。 三十六,比翼难双飞(六) 三十六,比翼难双飞(六) “这是谁的?”碧儿拿起梳妆台上一枚镶着几颗蓝色宝石的珍珠发环,讶异地问正在叠被的丫环。 丫环回过头,抿嘴轻笑,俏生生地回道:“少爷早晨起床,放在那里,说送给少奶奶束发。” 天,他真的去定做了,碧儿原以为君问天只是随嘴一说,秀眉不禁微微拧起。君问天他到底怎么了?昨晚莫名其妙说了那一通话,现在又送上这价值连城的首饰。突然之间,他好象对她重视了起来,是因为要娶新妇的愧疚? 碧儿把玩着手中的发环,呆住了。 “少奶奶,今天午膳是在房里用,还是去前厅?” 碧儿回过神,把发环收进妆台的抽屉中。“去前厅吧!”她一觉睡到近午膳时分,也不知君问天什么时候起床的。因为王夫人的一声令下,婚事突然提前,君府上上下下怕是忙翻了。顾及她下堂妇的心情,没人敢打扰她,她也乐得清静。但现在她快要离开了,心底竟然也有一种叫做“留恋”的感情暗暗浮动。 “朱夫人没有起床,君大少说脸上的伤要忌食,二夫人头痛,都不去前厅用膳。少奶奶要是再不去,就太冷清了。早晨法师来过了,说君府今年有点小磨难不断,过了年会好一些。” 碧儿落莫地一笑,希望她的离开不会带给君府太大的震荡。 “我们好象很久不曾两个人用过膳。”君问天温柔地扯扯嘴角,将她安置在椅中。不知怎么的,王夫人也没有来前厅用膳。 “好象是!”她笑得很勉强,由着他帮她布菜、盛汤。 “立了春,我们回飞天堡,我们就可以天天这样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飞天堡的客人很多,你这个夫人可能当得有些辛苦。碧儿,你还没有去过铜山、铁山和飞天堡的牧场吧,我要带你去看看,我们在蒙古包中过夜,吃牧民的手抓羊肉,晚上还能听到狼嚎,你不要怕,牧民们的牧犬可是很厉害的。我还要带你去巡视江南的商铺,那边的风景和大都是不同的,秀丽繁华清雅,就连讲话都是斯斯文文的。碧儿读过许多书,一定听说过江南,是吧?” “是的!”她低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花,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只可惜,那一天不会有的。碧儿抱歉地看着君问天,他今天情绪不错,很健谈。 “碧儿,”君问天似是兴奋地点头,夹了几块菜到她碗中,见着她圆睁的大眼,有些宠爱的道:“多吃点,大都的冬天要把自己吃胖点才能卸寒。” “君问天,”她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吃不消他这样的对待,“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一僵,“为什么这样问?” “你突然象变了个人,怪怪的。如果是为娶白姑娘,你觉得对不住我,真的没必要,我一点也不在意。你把那根象牙发环还给我,镶宝石的那根你送给白姑娘吧,那个太贵重,我怕弄丢。” “啪!”君问天放下筷子,眼眸如两泓深潭,冷凝地盯着她。“大概不是贵重不贵重的问题,是因为送的人不同而已吧!”硬邦邦的口气已是风雨欲来。 碧儿抿紧唇,识时务的没有作声。这一刻,君问天又恢复原来的面目,阴沉诡魅,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哼,说得也是,你这种破落财主家出来的女子,是不值得我这样的对待。”君问天冷冷一笑,拂袖起身。“舒碧儿,林仁兄是哪家公子呀,什么时候请他来府中坐坐!” 碧儿惊得捂住了嘴,脸色刷地白了,“你。。。。。。。怎么知道林仁兄?” 君问天把她的表情理解成“说中了”,不禁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勾搭上多久了?狐裘和发环都是他送的?” “君问天,你在胡说什么,林仁兄他。。。。。。。他是。。。。。。”碧儿张张嘴,不知怎么解释,君问天的表神象要把她捏碎了似的,阴冷又压迫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胆怯。 “少爷!”这时,君总管突然跨进门来,君问天猛地转身,把碧儿揽在怀中,“什么事?” “三王妃打发下人来请少奶奶过去坐坐。” “少奶奶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拜访。” “慢着!”碧儿按住心口,“我去。” “你想逃?”他哑声嘶吼着。 “平静一下,君问天,你和三王爷交情没有深到动不动就串门,三王妃突然让下人来请,不怪异吗?”她试着用镇定的口吻和他说话。 “当然怪异,但那与你没有关系,天掉下来,有我君问天担着,刀飞过来,也是架着我的脖子。你只要好好的回答我的话。”君问天抵住她的身子,毫不退让。 “林仁兄是我以前书中读到的一个杰出学者,博古通今,我非常仰慕他,这个世上并没有真人。”她想了半天,终于编出了一个理由。 “你仰慕到梦里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君问天莫测高深的倾倾嘴角。 碧儿噘起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白天看了什么书,晚上都会走不出来似的。” “哼,那狐裘和象牙发环是谁送的呢?” “君问天,给我一个自由呼吸的空间好不好?”碧儿有些气恼了,“你不要把心事花在这些小事上,飞天堡里一团乱,这君府也极诡异,你就这样沉默着,不难受吗?我去三王府,看看王妃到底要说什么。我。。。。。。只要在君府中呆着,能帮你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等我回来。” 她驳开他的手,拿起衣架上的披风。就算是还君问天一个人情吧,毕竟嫁过来之后,她也没受什么委屈,大部分,他都是顺着她的,除了有过几次失控。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君问天挡在她的面前,“我的商业王国是我自己打下的,还不曾脆弱到要女人出头露面。” 碧儿挪谕地倾下嘴角,“只是串门,不是去谈生意。君问天,没有人歪曲你的成就,我不抢功,也没那个本事。君总管,备马车。” “三王府备了马车过来的。”君总管诧异地看着少爷、少奶奶,不敢乱作声。 “君问天,连马车都备下了,能拒绝吗?这里是大都,不是丛林,可以无拘无束,王妃这么客气,我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才是正常表现。”她故作轻快地说。 君问天烦燥地蹙着眉,“自己小心,我二个时辰后去王府接你。”他当然比她晓得这厉害关系,气归气,但心中仍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三王府,三王爷城府极深,不知又在玩什么把戏。 “放心吧,我能应付的。”她把手塞进他的掌心,俏皮地挤挤眼,“君问天,不要和我生气啦,我们说过要和平相处的。”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那些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他蹙着的眉宇舒展了些,“别人怎么骗我、算计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允许。” 碧儿偷偷吐舌,“要求真高。呵,二个时辰后见!”一场暴风雨在她的嬉皮笑脸中悄然平息,君问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个时辰就去王府外等你。” 果然,如她所料,这件事真的很诡异。碧儿下了马车,三王妃没有象上次迎出府门。一个丫头领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后花园,绕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楼阁前。“堡主夫人,请进!”门外守着的一个下人一施礼,为碧儿掀开棉帘。 碧儿犹豫了下,拎起裙摆跨进去。 “堡主夫人,好久不见了!”窝阔台站在一个香几前,手捻一柱香,俯身插进香炉中。 空气中飘荡着清雅的香气,低回、悠长。 三十七,比翼难双飞(七) 三十七,比翼难双飞(七)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意外。 素素净净的一间屋子,挂着几幅清雅的山水画和一柄碧玉如意,如意上红红的流苏是屋子中唯一的艳彩,窗边的琴架上摆放着把古琴,琴架前一炉清香凫凫,依墙有张长长的古雅书架,一卷卷书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书架旁的花架上是盆假山腊梅的盆栽,整间屋子没有一张桌椅,只在正中铺了张厚厚的雪白羊毛毡,上面放了张红木茶几,几上摆放着各类蜜饯、干果,火盆上烫着一壶酒。 这屋子给人的感觉是文人墨客玩煮酒赏雪的风雅游戏式的矫情,与窝阔台这种草原上的武士怎么也扯不上边的。窝阔台今天的装扮也很有意思,月白色的锦袍,束蓝色丝绦,没戴帽子,头发随意披在身后,非常闲适的家居装,整个人越发显得温和、亲切。 “民妇见过三王爷。”碧儿低下眼帘,掩下眼中的疑问,盈盈施礼。 窝阔台轻轻托住她的手臂,指着毡子坐了个请的手势,“屋中没有旁人,堡主夫人不必太过拘礼,请坐。” 碧儿大大方方地与他相对盘腿而坐。窝阔台挑眉,眼中尽是赞赏,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一杯温酒,递给碧儿,“暖暖手也好,浅抿也行。小王刚从西夏回来,对堡主夫人的慧黠印象特深,今日无事,就想邀夫人过来一同把酒闲谈。夫人不会怪罪小王以王妃名义谎骗夫人吧?” “不会,三王爷这样是为碧儿着想,毕竟在这个朝代,你我的身份是不宜把酒闲谈的。”碧儿浅浅一笑,“三王爷想聊什么呢?”她从君府出来时,就猜想过是窝阔台找她,但没猜出他的用意。即来之,则安之,静观以待好了。 “我可以直呼你的闺名吗?”窝阔台突地改了自谓。 “叫我舒碧儿也行。”碧儿俏皮地倾倾嘴角,“名字只是符号。”这是方宛青女士的名言。 窝阔台朗声大笑,“碧儿,你真的很特别。莫谈别的女子,就连王妃,都很少敢与我直视、坦言,我要是音量大一点,她们都会发抖,而你不是,你诙谐、风趣、大方,轻易地就能让我开心一笑。我们只见过两面,每一次你都让我非常的意外,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再见到你。一直盼望着象这样,没有第三个人打扰,没有身份上的差距,促膝谈心,尽情、尽兴。”一双阔目直直地看向碧儿,仿佛胶住。 碧儿眨了眨眼,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可能是我来自乡野,不懂一些规矩,让三王爷见笑了。” “不是,和出身无关,而是你与生俱来的不同。大都城中的名门闺秀数不胜数,也有博学的才女,可是她们却无你的胆量与见识。你对许多事细腻的分析和透彻的看法,令男子都自愧不如的。象今天,换作别的女子走进来,看到是我而不是王妃,不知会吓成什么样,而你却处之泰然。” 唉,如果她们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5 也来自二十一世纪,读过这个年代的历史,窝阔台就不会这样说了,碧儿暗笑。 “三王爷太会夸人了,我突然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碧儿歪着头,抿嘴一笑,“三王爷,你今天是想和我聊唐诗、宋词,还是诸子百家,不然千秋大业?” “你不是一向很会猜测吗?”窝阔台把蜜饯推给碧儿,示意地举起酒杯。 清眸滴溜溜转了几圈,碧儿沉吟了下,“应该是千秋大业!” “何以见得?”窝阔台失态地把酒泼出来一点。 “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到许多士兵徒步进城,应该是从西夏撤回的将士。按照大汗的性情,要么荣归,要么战死沙场,这样子一说,蒙古必是大胜西夏了。可是。。。。。。。”她缓缓抬起头。 “可是什么?”窝阔台紧张地催促,音调都变了。 “一代天骄,成杰思汗,却不幸仙逝。”史书上记载,成吉思汗临终前命令众王子秘不发丧,趁夜偷袭西夏,一鼓作气,血洗西夏的中兴府,也让历时几年的战争告捷。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窝阔台的胸膛重重起伏震动,惊惶的看着碧儿。 “从三王爷的眉宇间看出。” “呃?” “三王爷脸上并没有胜利后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种深远的幽思,还有一丝抑制的悲痛和焦躁。” “天。。。。。。”窝阔台惊叹。 “大汗临终遗言,将大汗之位传于三王爷,但必须召开贵族大会行过仪式之后才算数。三王爷肩上的使命一下重了起来,王爷伤心大汗的故世,又有点担心稳不住局面,防止贵族大会其他王爷作乱,这是大汗之位,不是平时一两块封地之争。大王子虽故世,可他的儿子已长大成人,二王爷和四王爷的势力都不小。所以王爷你现在有点坐卧不宁,才想着把碧儿喊过来陪你说说话,对吗?” 窝阔台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儿,忽然慢慢挪到碧儿的身边,双手握住碧儿的纤手,下巴抽紧,一脸严肃。“小丫头,你是人还是仙?” 碧儿怔了下,看着窝阔台微微颤抖的双手,咬了咬唇,调侃地耸耸肩,“有人说我是妖!” “从你在飞天堡对四王弟的小王子说那番马上得不到完整天下一说,我就知道整个政局,你都看得透透的。上次在王府,你借故打翻了汤,让君问天应下我的要求,我更清楚你不是一般的人。你不是妖,你是仙,你是上天派来、助我登上大汗之位的仙子。”他不自紧地把她的手抬高,贴在唇边,“我的小仙子,告诉我,后面我该怎么办?我能顺利地登上大汗之位吗?” 他湿湿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碧儿难受的皱起眉,“三王爷,你应该相信耶律先生,有他在,不顺利的事也会顺利的。” “要等多久?” “耶律先生会为你扫清所有的障碍,不是用刀,而是用计,那一天不会远的。三王爷,通往大汗之位的地毯已经为你铺好,你现在应该要更包容、大度,没有人可以与人相争的,要认为是天意如此,稍安勿躁,笑待明天。”她不露声色,想悄然抽回手,窝阔台却一点点靠她更近了,只手撑住茶几,等于把她禁锢在怀中。 “很奇怪,你这样一说,我这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平静下来了。”他深深看着她,腾出一只手轻抚她嫩若凝脂的粉颊,哑声说道,“只要有你,纵使倾国倾城的美人在面前,我也不愿多看一眼。离开君问天,跟我进皇宫,做我的皇后。” 碧儿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这个三王爷有点走火入魔,她表现得是不是太聪明,让他以为留住她,就能为他守住永永远远的江山?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三王爷,这个时候,你说出这种话就太让人失望了。”她尽力镇定地看着他。 “谁失望?”窝阔台阴冷地问道。 “大汗失望,耶律先生也会失望,蒙古百姓更失望。三王爷,你排行第三,为什么大汗把位传给你,是因为王爷才华出众、有帝王的海量和壮大蒙古的能力。这样的君王,怎么能想抢一位臣民的妻子呢?那是市井无赖才会做的事,即使心中有爱也要抑制,选择江山,你就必须选择牺牲个人情感,君王是不能感情用事的,你所有的一切都要以国事为先,凡事哪能两全。现在这个时期,众王子虎视眈眈大汗之位,突然传出三王爷娶了蒙古首富君问天之妻,那不是前功尽弃,毁已一旦吗?王爷们不怕三王爷出事,怕的是三王爷不出事。我家夫君对朝庭贡献也不小,夺妻之恨和杀父之仇一般深重,依我家夫君的性情,是如何也咽不下这个耻辱的,那样势必会闹得满城风雨,王爷还没登基,就让全天下的百姓寒了心,纵使坐上大汗,也不会稳定。王爷,你是想要天下还是想要我?”她噘起嘴,娇憨地问道。 窝阔台满眼盈满柔情和感动,甚至还有缕缕晶光,“小丫头,你为什么不装傻呢?皇后之位呀,多少女子为之争斗一生,你就这样拱手相送吗?” “蒙古没有我这个皇后没什么,可是没有三王爷这样的大汗,那将是不可想像的灾难。”无论什么人,都有一颗虚荣心,她看准了他这一点,“我不能太自私,我希望王爷青史留名。在碧儿的心中,三王爷是值得敬慕的男子汉。” 窝阔台这时不是一点感动了,彻底的热泪盈眶,“以后,我即使登上大汗之位,位于九五之尊,但君问天仍是我最最羡慕的男人,因为他有你。” 碧儿大眼睛眨了眨,“三王爷,你知道感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精神上的契合,而不是肉体的占有。两情若是情久时,不在于朝朝与暮暮。懂你所想,知你所思,一个会心的微笑,一个默契的眼神,在你疲累时,轻轻一声问候,就足够。美人终有迟暮时,唯独精神伴侣在你的心中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变。” 窝阔台哪里听过这种话,位居王子之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在他的认知中,女人除了让男人生理发泄,就是生孩子、做做女红,他根本不会把她们当人看,有时遇到某个美人,了不得象宠小动物一样宠宠,也不会多放在心上。今天,他开了眼界,女人可以聪明,可以俏皮,可以左右你的视线和思绪,可以牵址着你的心,不是因为容貌美丽,而是心被狠狠地撞开了一个门,你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只求她永远不要离开你。他真的很想没志气的不折手段强留下她,可是他怕她看轻他,他要做让她爱慕的男人,超过任何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你会这样对我吗?微笑、眼神、问候,在我看不清一切时,给我指点,我不贪心强占你在我身边,可是能经常看到你吗?我会给君问天做不完的生意,赚许多许多银子,但你不能离开大都。”他真是退而求其次,喜欢上一个人,连君王也变得卑微。 碧儿没想到窝阔台动了真情,一时有些慌乱,她小心地咽了咽口水,谨慎地浅笑,“王爷,你如果想留住我,就不要特别为夫君做什么,我很尊重他,他有能力创造他的财富,只要机会平等。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量留在大都。”明天随韩江流走后,舒碧儿就等于死了,活着的是林妹妹。 “不准乱说,你一定会活得长久的,比我还长。”窝阔台低语责备,话语中满含怜惜。有些伤感地抚摸着她不驯的卷发,唉,小丫头就连头发都和人不一样。 “你是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比你长,成什么了?”碧儿倾倾嘴角,“真要成仙了。” “小丫头,不管成什么,比我长就好。你对君问天真好,我会应下你的要求。可是,小丫头,君问天他对你好吗?”他不无妒忌地问。 碧儿扭头看看窗外,“王爷,我是个贤惠而又大度的娘子,他当然对我好了。王爷,府中明日准备迎娶二夫人,一团忙乱,我该回去了。” “你能忍受他纳妾?”窝阔台不舍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他真的被她迷惑了, “不是忍受,是接受。君府那么有钱,多几个人帮着用用,不是坏事。” “你听说过君问天的前夫人吗?” “呵,从前的事我不想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就够了。” “小丫头,他。。。。。。。娶到你,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天我认同你的说法,但是以后,你如果因为别的事来要求于我,我就不会象今天这么好商量的。我是个男人,能和心仪的女子共度朝夕,那是我认为的最高境界。好,我送你出府,日后。。。。。。。。” 碧儿打断了他,“日后不要再以王妃之名邀我了,这样是对我夫君的不公,我不想他因我而有一点委屈。王爷,请让王妃送我出府,把这个谎圆到底。” 窝阔台轻声叹息,扶起碧儿,无限留恋的抱了抱,“真想做个无赖。” “你做不来的。”碧儿调皮地一吐舌,窝阔台眼神深沉地慢慢松开她,“来人,唤王妃过来送客。” “多谢王爷。”碧儿没有施礼,而是伸出手,窝阔台握住,轻轻一吻,无奈地背过身去。“走吧!” 三王妃雍容华贵地陪着碧儿走出后园,一路笑谈,只字不提窝阔台,好象碧儿真的是为她而来。王妃也不是谁都能做的,碧儿喃喃自语。 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王府门前了,碧儿拜别三王妃,走到马车旁,轿帘自里掀开,君问天一脸森然,把她拉了进来,上上下下打量她。她似乎离开他很久,激动地扑进他的怀中。 “你还好吗?”他揽着她,一遍遍抚着她的后背。 她懂他的心思,嫣然一笑,“你看我发丝不乱,衣衫整洁,什么都没发生,我好着呢!”边说,她伸出手背在君问天的衣衫上搓着,象是有点痒。 君问天执住她的手,轻柔地替她揉拭着。 “嗯,就这样!”她象个小猫似地依在他的肩,舒服地哼哼着,这样,心理上好受点,窝阔台再喜欢她,被他吻有些怪怪的。 “君问天,蒙古要改朝换代了。”她贴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唤你过去,就问这个?”俊眉紧蹙,心里堵得发慌。这两个时辰,哪是人过的日子。知道她有能力对付一切,但看不到她在眼前晃,就心神不宁。“不行,年一过,我们就回飞天堡,不要等开春了。”大都城里有太多让他不安的人和事,碧儿越来越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好象快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无由地觉得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你不在意这个吗?你以后的目标要变动一下下了。”她斜睨他一眼,没发觉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娇柔。 “我不在意,也不想知道。我只在意你好不好?”这句话,他是吼出来的,担心太久,他做不到那么平静,情绪已达崩溃的极点。 “君问天。。。。。。”碧儿一怔,“我会好的。” “碧儿,以后不准再这么逞能,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小鬼,除非有我在身边。你是我的娘子,记住。对,我知道你聪明,什么都懂,没几个人骗得了你,但那又如何,你是女人,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很危险的,要是我不在,怎么办?” 碧儿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对,幸好窝阔台还算君子,不然她能安然退出吗?“对不起,君问天,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有办法对付那些人的,你不是总讲我是奸商吗?”他叹了一声,这样握住她的手,不安的心才好受一点。 “君问天!”她只是喊了声他的名字,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这个明天就要与别人成婚的男子,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紧张起来?就为面子? 不能再深究,明天她就要离开他了,怎么会有一点点的留恋呢?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君问天耸耸眉,问道。 碧儿微闭下眼,低下头,“君问天,新婚快乐!”她真挚地对他说。 三十八,比翼难双飞(八) 三十八,比翼难双飞(八) 到底是家大业大,婚事说是仓促,三天之内,新房布置、喜服、彩礼,喜宴等等到也一切就绪。君府上上下下笼罩着一团喜气,下人们脚下象装了滑轮,跑前跑后,都不觉得累。君总管特地挪出一间庭院专做厨房,从外面饭馆请来的厨子大声吆喝着丫头们注意着火候、捡菜的动作要快、盘盘碟碟移远点,佳肴的香气、白色的热气和在一起,经过的人情不自禁多咽几口口水。 只是天公有点不承情,从早晨起,先是飘着细细柔柔的小雪花,到了中午,寒风夹着花瓣大的雪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上次还没融尽的庭院瞬息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幸好新娘就在府中,用不着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6 操心迎娶的不便。客人们也不用催促,早早过来推牌、喝茶,只等吉时到来。 王夫人起床时,觉得头晕,看看天色,心里有点窒息,仍打起精神,脸上挂着笑,到厅中和客人寒喧。朱敏陪着一边,白着张脸,没有刻意装扮,只着了平常的衣裙,神情幽幽的,遇到熟人,倾倾嘴角,算是微笑。最忙碌的当数君总管和君仰峰,什么都得过问,两个人忙得连皮袄都解开了。 最最闲适的,当然是下堂妇碧儿了。 碧儿所有的衣衫都是一个丫环管理,每天穿什么,如何搭配,她从来没有过问。早晨起床,不知怎么的,想起看看衣柜。一打开,自己都吃了一惊,两个大大的衣柜中挂满了各色的锦袄和罗裙、皮裘,这还只是一季的,皮裘有狐、有貂,原以为皮裘是白色和灰色,没想到还有紫和红。碧儿抚摸着一件红色的狐裘,记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红狐也称火狐,非常的罕有,这一整件狐裘得多少张狐皮才来制成啊,想想都咂舌。 关了衣柜,又拉开妆台下的首饰屉,宝钿、金粟、结条钗,珠花、象牙梳。。。。。。她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如果把这个首饰屉带回二十一世纪,她可以高枕无忧地混一辈子,而且还是混得很张狂、奢侈的那种,也不全要带去,那枚宝石发环就可以让她发笔横财了,不知是什么宝石,夜晚上灼灼闪光。 她还有一个专门的鞋柜,绣花的、高统的、低跟的、单的、夹层的、毛皮的,不知有多少双,放了一层又一层。就连她用的帕子,丫头们浆洗后,香熏过,叠得齐齐的放在床前的小柜中,按照四季绣着花,艳的、素的,不下百余件。 房中熏笼中的熏香,日夜不断,她的内衣件件都是熏好放在柜中,穿的时候自有一股清香余韵。原来美人香就是这样修练出来的。 雪天不断,她房中却无一丝潮冷之气,床上厚厚的锦被日日丫头都会用丝绢包着烤得热热的铁块,一寸寸地熨过,然后再点起帐中香,睡的时候犹如睡在花丛之中。 八仙桌上糕点、干果、蜜饯天天换新,大冬天的,篮中的水果鲜嫩得象是从树上刚摘下来。 来了这么久,她没有在意过日子过得怎样,整天想着如何离开君府,怎么和君问天脱离关系,她今日才发现,她竟然过得是这么奢侈。是君府日子本身精致,还是她是特别的?如果是特别的,那么君问天对她这个协议娘子会不会太好了? 碧儿抿了抿唇,罪感恶突地泛滥成灾。不谈君问天人品如何,他对她确实不算坏。但这一切并不能成为她愿意和他白头偕首的理由。她不是多清高的人,喜欢钱喜欢得发疯。有了厚实的经济基础,才能把感情营造得很浪漫。没见过三餐不饱的人,饿着肚子冒着雨,跑到花店买束花送给爱人。可是感情又不能建筑在金钱之上,那样就太委屈自己了。韩江流不及君问天富有,但她喜欢他的体贴和温雅,与他手牵手在草原上慢走、拥抱、亲吻,两人共喝一碗面汤,也比独喝一碗燕窝强。和君问天一起,一辈子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但是会很孤独,也有可能会心酸;和韩江流一起,携手并肩,一点辛苦也没什么,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她的选择不会错。 碧儿挥手让更衣的丫头退下,亲自选了件够暖够普通够素净的夹袄和棉裙穿上,发上没戴一件首饰,简单用帕子一束。不做堡主夫人,她就无权再用君府的一切。她缓缓地扫视着厢房--------她生活了近一个月的屋子,淡然一笑。穿越之后,虽然年岁比二十一世纪时还小了六岁,可是心却象苍老了许多,不知怎么的。 作为正房,如果是个懂规矩、大度的正房,似乎要去问候下妾室,以示欢迎和友好,以后共事一夫,我们要和平相处,不要争风吃醋。 碧儿挪谕地倾倾嘴角,披上斗蓬,冒着雪向白翩翩客居的庭院走去。现在不是客居,那间庭院正式成为二夫人的庭院,红灯笼映着漫天飞雪,分外喜庆。 “姐姐!”白翩翩欠身施礼,一身喜服的她,眉宇间荡漾着几许幸福,纤腰不盈一握,亭亭玉立。 新房中没有特别添置家具,到是一张大大的牙床分外显目,鸳鸯枕、合欢被、百子图案的罗帐,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恭喜你,妹妹!”碧儿从袖中掏出镶着宝石的发环,“这枚发环,送给妹妹做贺礼。宝石应配美人。” “这怎使得,太贵重了!”白翩翩微微挑眉,温婉地摇头。 “一份心意,与价钱无关。以后,和夫君举案齐眉、相亲相爱。”碧儿轻笑。 白翩翩迟疑了下,接过。 “妹妹,”称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为妹妹,怎么都觉得很别扭,碧儿揉揉嘴巴,“没有从家中出嫁,会不会有点难过?” 白翩翩疾速地抬起头,生硬地问:“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哦,一般女子不都是从娘家出嫁吗?妹妹的婚礼没有这个过程,好象有一点遗憾。” “对于一个卖进青楼的女子来讲,是没有娘家的。我不觉得遗憾,这是我的命。”白翩翩自讽地一笑,“天下女子,能有几个有姐姐的好命?”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碧儿听出她语气的森冷,不太自然地站起身。 白翩翩秀眉微蹙,倨傲地瞟了眼碧儿,“你不要用你的幸福在我面前炫耀,人是无法选择父母、选择出身,但是,将来是无法预料,难说现在的幸福就可以保持到老?姐姐,谢谢你的祝福,一会还要拜堂、敬酒、闹洞房,我要多休息下,不然会撑不住的。” 冷美人也可以这么强悍呀!这才过门,就如此气势,以后君问天再多宠宠她,一定是呼风唤雨,唉,按照剧情,内斗、争宠的序幕就应该从现在开始,可惜她脱下戏服,逃之夭夭去也,对不起,冷美人你唱独角戏吧,不,有一位朱夫人陪着你慢慢过招,可以预见,君府以后好戏会连台。 碧儿很包容地扬起下巴,一点也不计较,“嗯,妹妹歇着吧,我让丫头送点参茶过来给你提神。春宵一刻值千金,祝你和夫君今晚玩得愉快。”她俏皮地挤挤眼,含笑而去。 留下白翩翩瞠目结舌。 前面喜乐吹得震天,雪也下得欢畅,宾客的笑闹声不时飞出厅外。碧儿踏着落雪在君府中转了一圈,君府不象飞天堡那么庞大,她不大迷路,前厅、中堂、后园,她都非常熟悉。不庞大,转一圈也得一个时辰,雪下得急,地上积得厚厚的,路不太好走,她回到厢房时,觉得内衫被汗沾湿了。 一掀棉帘,准新郎翘着腿,坐在桌前在品茶。 “你怎么在这?衣服也没换,马上要拜堂了吧!”天从早晨到现在都是暗暗的,又没有手表,碧儿搞不清现在是什么辰光,反正午膳用了有好一会了。 她跺掉脚上的积雪,搓搓手,抢了他手中的茶杯捂着冻得发麻的脸颊。 他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拉了过来,替她掸去发上的雪花,解开披风,靠近火盆。“不好好呆屋子,跑出去调皮,什么时候才能象个大人?” 碧儿一瞪眼,“象个大人?我本来就是大人,白姑娘喊我姐姐呢!我去向白姑娘道喜,顺便赏了会雪,这样算幼稚吗?” “不准顶嘴!”君问天拿起一粒蜜饯塞进她嘴中,“有什么好道喜的,不需要那样。晚上不要去前厅用膳,也不要招呼客人,在屋子里烤烤火、看看书,乖哦!”他不要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拜堂,好象很对不住她的样子。 碧儿笑得眉眼弯弯的,这正中她下怀,“谢谢夫君的体贴,我一定很乖!” “府中人说什么不要往心中去,无事不要往二夫人的院中跑,以前怎么过以后也怎么过,不要勉强自己。”他挽了撮她的卷发把玩,一只手把她轻揽进怀中,“不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不要乱声张,先告诉我。过几天,我带你去织绣坊添几件新衣,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大年,要慎重一点。碧儿,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接受什么朋友的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好吗?” “君问天,你今天特别有亲和力!”碧儿嘟起嘴,深究地凝视着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脾气也改变很多。你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而是用商量的口气在和我讲话,真是意外。早知道这样,应该鼓励你早点成婚。” 君问天咬着唇,有想把碧儿活嚼生咽下去的冲动,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是该笨的时候聪明得出奇,该聪明时笨得让人发疯。” “那我算聪明还是算笨?”碧儿吐吐舌,歪着头问。 “笨得无可救药。”君问天瞪她一眼,“去吃些点心,喝点热茶,不准乱跑。我到前厅去了。”他留恋地抱了她一下,松开手臂。 碧儿眨眨眼,嬉笑颔首。 “记住我的话没有?”君问天临出门前,又回首叮嘱。 碧儿向他幽幽招着小手,俊脸惊喜地一震,长腿一转,一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象个小妇人似的替他理理衣领,整整头巾,仰起头,清眸晶亮晶亮,“君问天,知道吗,你真的很帅,帅得让女人想尖叫!” “我为什么没听你尖叫过?”他想故作轻松的讲话,一出口,声音低哑得发颤。 “因为你说我还没有长大呀,不算女人,只是女孩。”她狡黠地斜视他,“你有经商的天赋,有俊美的面容,性格阴冷,但为人不太恶,算是非常优秀的男子,能做你的娘子,很荣幸。”她为他们曾经共处的岁月做了个总结,虽然很短暂,但也是非常温暖的回忆。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抑制住心头的激动。 “嗯,很真!君问天。。。。。。。”她想再说几句保重的道别语,突地发现君问天贴近的脸令她不太能自如呼吸,在她意识到他的目的之前,他便已吻住了她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唇。碧儿倒吸口气,直觉的想撤退。他的双臂早她一步揽紧了她的腰,不容她退却。她在他的气息之中沉沦,知道不可以,可是却推不开,他几乎要将她揉入他体内才甘心似地,她渐渐忘了呼吸,无助的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直到她感到他密贴身子的灼热,奋力一推。“君问天,你。。。。。。今天要成亲。。。。。。”这句话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他。 “该死的。。。。。。。”君问天低咒一句,她的双颊红滟,身子因急喘而颤抖不已,他缓缓抬起她的脸,不容她回避他的目光,“碧儿,我的小闯祸精,能做你的夫君,也是我的荣幸。”他飞快地在她呆愕的丽容上啄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出了厢房。 碧儿缓缓回过神,这算什么和什么呀,下堂妇竟然在夫君的新婚之夜和他玩亲亲,乱弹琴!本意是想好好道个别,却演变成这样,莫名其妙,不过,原谅她没有一点后悔之意,就算是尽了一点娘子的本份吧! 前面喜洋洋的笙乐高了起来,所有的下人都挤到前面看新人去了,后园烛光微弱,夜渐渐深了。 碧儿看看窗外雪下个不停,又加了件夹袄,裹上厚厚的斗蓬,蹑手蹑脚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下,除了雪轻轻落下的声音,再无别的了。她小心地穿过回廊、拱门,边走边回首往后园的角门而去,她踩下的脚印过一会便被落雪掩盖住了。角门上雪积得重重的,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开,一踏出来,就看到韩江流牵着马,焦躁地踱来踱去。 “妹妹!”韩江流欣喜地抱住碧儿,深情地印上一吻,“我怕你后悔了,不会出来。” “君子言而有信,不可食言的,呵,这条也适用于小女人。”她汲取着他怀中的温暖,轻颤了下,踏出这一步,再无回头时,她将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一世。 “我爱你,小女人。”韩江流温和一笑,把她抱上马,自己纵身跃上,抖开斗蓬,把她整个人全裹在里面,没头没脑的,脸贴着他的后背,一点都感觉不到外面的风雪。“我们今天先到二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先把你安置好,然后我回来接父母,与你会合,我们再一起往南去。” “嗯!”她抱紧他的腰,决定了就不再多想,“走吧,天涯海角都跟着你,反正我无牵无挂。” 真的无牵无挂吗?她一点都不敢确定。 “你终于是我的林妹妹了!”韩江流仰天轻吐一口长气,幸福地闭上眼,拍拍马背,马放开四蹄,冲进了茫茫风雪之中,不一会,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三十九,比翼难双飞(九) 三十九,比翼难双飞(九) 君问天整晚都在喝酒,可身上却没有多少酒意;整晚嘴边都噙着笑意,和他平时冷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7 漠自持、不苟言笑的形象大相径庭。参加过飞天堡迎娶堡主夫人的宾客很快就找到了答案------新娘的容貌相差大了。上次那个象个刚长大的孩子,小脸上两只大眼骨碌碌转个不停,顶着头卷发,看什么都是一脸好奇,而这次虽说出身青楼,不仅美艳绝丽,气质清冷高贵,而且没有一丝风尘女子的脂粉俗气,和从前故去的堡主夫人有得一比。娶妻要娶端庄,纳妾就是纳个美色,得妾如此,哪个男人不乐歪了嘴,就是君问天也不例外。 新人绕场敬酒三圈,拜了天地、祖先,宾客笑闹一番,将近三更,这才放新人回院洞房。不过,这洞房不洞房,没什么新鲜神秘感,老相好了么,八百年前颠鸾倒凤过了。几位客人目送着新人离去的背影,挤眉弄眼。 雪稍微弱了些,风仍肆虐地吼叫着。君问天替白翩翩拿下凤寇、解开厚重的霞帔,让丫头侍候二夫人卸妆。“好了,你现在尽管放宽心了,在君府,你是安全的。”趁丫头打水时,君问天压低音量对白翩翩说。 白翩翩对着铜镜中的自已,淡淡一笑,“自从认识夫君之后,我的心就没窄过。” 君问天皱皱眉,象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夫君,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这是翩翩的一点心意。”白翩翩拉开妆台抽屉,烛光照亮里面,里面射出几道晶光,君问天本能地闭上眼,睁开时,看到白翩翩手中托着一个极为精致的荷包,“夫君经常外出,这个给夫君放些散碎银子,喝茶买点心,是翩翩亲手绣的。”她特意加了一句。 “把抽屉拉开!”君问天表情突地无比严肃。 白翩翩不解地挑挑眉,拉开抽屉。君问天探身过来,从里面缓缓抽出一枚镶着宝石的发环,“哪来的?”他冷凝地瞪向白翩翩。 “少奶奶送给我的贺礼。”白翩翩不屑地倾倾嘴角,“我说过不要,她硬要给,说是她的心意。我没有办法,只好受下。哼,这种东西,我向来是不用的,俗气。” “笨蛋,傻瓜!”君问天俊容痉挛地抽动着,根本没去注意白翩翩说了什么,抓着发环,转身往门外走去。 “夫君,你要去哪里?”白翩翩抢上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君问天漠然地止住脚步,低沉地问道:“你说我要去哪里?” 白翩翩眼眶一红,低下头,揉搓着腰中的丝绦,“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君问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真正的意义是什么,你我不需多讲。我除了能给你提供安全,别的我给不了你,不,应该是我配不上你!” “你。。。。。。。”白翩翩脸上浮出一丝怒意,高傲地扬起头,抬手把荷包甩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裂,“确实,你一点点也。。。。。。配不上我。” “见解相同,请让开。”君问天面无表情地越过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洞房。 白翩翩羞怒地一跺脚,对着打水过来站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丫头,劈手就是一巴掌,“死奴才,打个水都打这么慢?” 风雪声盖住了她的怒声,匆匆疾行的君问天什么也没听见。他双目含怒,下巴抽紧,那个小闯祸精,竟然把他的一番心意毫不珍惜地送给别人,是该打还是该骂,或者双管齐下?他一路发狠着,弯进了回廊。房中烛火已熄,看书就差通宵的人今天真的很乖,这么早就睡了?站在厢房前,他突地所有的怒气都消了,俊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抬手轻轻叩门,门应声而开,发环上宝石的光亮把室内映照得如白昼一般,“碧儿!”他轻轻呼着,心一点慌乱,床上被子未展,房内井然有序,她平时随意扔着的书都排放得整整齐齐,可是却是不见碧儿的身影。 “碧儿,碧儿!”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身子一晃,陡然瘫坐在椅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疯狂地罩上心头。他冲出厢房,向白一汉住的庭院跑去。 室内一片肃然。 “夫人不会是被人掳走的吧?”白一汉着急地穿衣,看着君问天一脸的苍白,问道。 “少爷,各个庭院都细细看过,都没有少奶奶。雪下得太快,后园什么脚印都看不到。”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抱拳回禀。 随后进来的另外两位黑衣男子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说!”君问天挑高了眉。 “虽然后园没有脚印,可是角门却不知被谁打开了,后面的树林似是有系马的痕迹。” 君问天眼前一黑,扶着桌子站起身,“后园的小径是通向何处?” 白一汉不禁紧张了起来,觉得事态有点严重,“后园小径是通往大街的,下人们采买、运送垃圾都是从那里出入。” “出了大街又通往何处?”君问天突然暴跳如雷,脸色阴沉冷漠。 “一边通往皇宫方向,一边是出城的官道。” 君问天深深地呼吸,按住胸口,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备马!” 白一汉从来没看到君问天这么阴郁,四位男子动作迅速地转过身。“少爷,我给你拿斗蓬去。” “要什么斗蓬。”君问天撩开袍摆,“冻不死人的,动作放轻点,不要惊动老夫人。” “我知道的,少爷。”白一汉不敢多嘴,随着君问天匆匆来到后园,君问天一脚踢碎角门,跨上黑衣男子牵着的大马,六骑象风一般刮向大雪深处。 “少爷,我们要出城?” “难不成进宫做皇帝?” “这。。。。。。。大雪天,不可能有人出城的?” “闭嘴!”君问天死命的抽打着胯下的骏马,怒视着根本看不清楚的前方,不要命地往前狂驶。没有谁告诉他,他就知道她出了城。她一直要他放了她,重复说了多次,后来她不再提,他以为她死心,不是的,她只是蓄势以待,准备着彻底地离开他,对,她说过她终是要离开的,留也留不住。说到做到,选择在他成亲的那一天,很象她不鸣刚已,一鸣必惊人的作风。只是她有这样的本事吗?谁帮了她?她又去向何处? 他好奇疯了,好奇得生出杀人饮血的冲动,浑身就象沸腾的溶浆,很快就要喷涌暴发了。 不知她现在到了哪,他还能不能追上?他现在暂时不去想,出城的山道就这一条,另一边是茫茫的草原,天总是有边际的,不停不息地赶,他总有追上她的时候。 “吁,吁。。。。。。。”韩江流拉住马缰,让马放缓脚速。“妹妹,冷吗?”拼命跑了几个时辰,离大都城约莫快有一百里了,脸都象冻僵了,不过心中却是热呼呼的。 碧儿庆幸自己准备工作做得不错,衣服穿得够厚,不过还是冷,“还。。。。。。还好!”她哆嗦着往韩江流身上贴了又贴。 “我们再跑几个时辰就到小镇,找间旅馆住下,洗个热水澡,喝点热汤,你好好睡觉,乖乖地等我,听说江南比这儿暖多了。” “快别说,你越提我就好想现在一步就到江南。”碧儿想像着文人墨客下美景如画的江南,不是向住那份诗意,而是那暖融融的阳光,躺在草地上,尽情晒日光浴。 “唉,筹划了那么久,却不想碰到这种天。妹妹,让你受苦了。”韩江流是满心的不舍,要不是要骑马,都想把她抱到前面好好搂着、疼着。 “韩江流,好见外哎!难道就我一个人在受冻,你有地方躲风啊?”她娇嗔地轻掐了下他的腰,“赶个路怕什么,我刚到这里,一个人在草原上醒来,正是半夜,刚好看到。。。。。。。那才怕人呢!”不想,想了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君问天。当他春宵初醒,发现她不见,会是什么表情呢? “妹妹,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韩江流窝心地一笑,问出压在心中的疑问。 “嘿嘿,这个呀,等我们成亲后再细细讲给你听。不然你现在知道了,一害怕扔下我,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怎么办?” “乱说!妹妹,即使你是妖是魔,我都不会弃你的。” “哇,这么肉麻的话都讲得出来,韩江流,你原来也很傻呀,你以为在演《聊斋》啊,还魔、妖呢?” “《聊斋》?” “就是清朝时期,有个老夫子写的一本关于神鬼妖与人的小说,哦哦,清朝还要过个几百年才能到呢!现在还没到元朝。”碧儿自言自语。 韩江流拍拍冻僵的脸,“妹妹,有你以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太平淡的。” “这句话是代表你很开心还是代表你很无奈?”她坏坏地一笑,逗他。 “妹妹!”温雅的俊容一急,“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哈,上当了。知道了,你的心明月可签,纵使苍海变桑田,海枯到石烂,你对我的心都不会变。” “怎么办,我。。。。。。。想亲亲你?”韩江流扭过头来,听着她戏谑的俏语,心中荡起无限的柔情,生出要与她更贴近更相融的冲动。 碧儿脸一红,清咳几声,“外面在下大雪呢!我们快点走吧,到了小镇,再。。。。。。亲不迟。” “嗯!”韩江流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抓紧马缰,一夹马腹,耳边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韩江流,我们终于遇到同行的人啦!”碧儿也听到了,兴奋地叫道。“也有人象我们一样雪夜赶路呀,哈,风雪夜归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韩江流一怔,“驾,驾,抱好,妹妹!”他压低声音,奋力往前驶去。 “怎么了?”碧儿感到他肌肉的紧绷,不安起来。 后面出现了六个黑点,慢慢放大。“少爷,前面有匹马!” 这声音有点耳熟!碧儿趴在韩江流的背上,不禁打了个冷战。 六匹马风驰电掣般驶了过来,很好越过了韩江流,六匹马一字排开,把山道挡得严严实实。 韩江流不得不拉住马,惊惶地看着前方。 “韩少爷!”白一汉倒抽一口凉气,四位黑衣男子面面相觑,震惊得把眼瞪出眼眶。 君问天优雅地倾倾嘴角,拍马缓缓驶到韩江流身边,围着转了几个圈,突地一把扯开韩江流的斗蓬,碧儿抖得象片摇摇欲坠的落叶,紧紧抱着韩江流,不敢看向他。 “君兄,听我解释!”韩江流抱拳,压下心头的愧疚,鼓起勇气看着君问天。 “你没资格喊我君兄!”君问天挥手,接连几掌,狠狠地落在韩江流脸上,韩江流没有还手,也没有闪躲,“是的,作为多年的朋友,做下这种事,确实已无资格称你为君兄。可是,今天我拼死一定要带走碧儿。” “哦,”君问天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说说你非这样做的理由,是她有倾国倾城的貌,还有她有让你飘飘欲仙的本事?” 碧儿本能地瑟缩了下,抱着韩江流的双臂惊得差点脱开。 “君问天,你不要这样侮辱碧儿。”韩江流安慰地拍拍碧儿的手,“你们的婚约并不是真的。” “谁说的?是没有媒人,还是没有彩礼,还是我没有大张旗鼓的迎娶?”君问天好笑地倾倾嘴角。 韩江流无力地闭了闭眼,“在你们成婚之前,我和碧儿就已经相爱了。她因为迫不得已的缘故嫁给你,我们相约两年后。。。。。。。” “慢着,”君问天打断了他,“迫不得已?我的记忆不太好,可是亲爱的娘子,好象当初是你亲自跑到飞天堡,主动要求嫁给我的,是不是?” 莫名的泪水涌上碧儿的眼眶,她哀伤地背过身,迎着风,任泪肆流。 “那些我们都不谈了,我今天把碧儿带出君府,就铁了心不会再让她回去。君兄,对不住,原谅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你怎么打怎么骂都可以,但碧儿。。。。。。是我的。”韩江流护着碧儿,把马头调了个方向。 君问天仰天大笑,俊容抽搐、狰拧、扭曲得不成样子,周身那种狂放阴冷让白一汉和黑衣男子们都不由地打着冷颤,“江流,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吗?这种幼稚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真是侧佩服。你温雅、宽厚、斯文,我把你当了个人,才与你做了朋友,可是你这个朋友却打起了我娘子的主意,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她,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除非我一脚把她踢开,不,那样我也不会给你,太便宜了,卖进青楼吧,多少还能赚几个。” 碧儿愕然抬起头,眼中溢满惊吓、恐惧。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8 韩江流咬了咬唇,突然重重踢了马一下,马吃痛地嘶叫一声,没命地往前冲去,还没走几步,感到颈部一痛,身子侧了侧,人蓦地从马上栽倒在地,一个黑衣男子适时抓住了马缰,碧儿晃了晃,整个人瘫倒在马背上。 一切只是眨眼之间,君问天身形都未动。 “韩江流!”碧儿三魂已经没了二魂,她滚下马来,扑向韩江流,一双长臂揪住了她的衣领,“把韩少爷送回四海钱庄!你们一起走!”君问天冷然命令道。 “我留下陪少爷!”白一汉轻声说道。黑衣男子扶起晕迷的韩江流,放在马背上,四人纷纷跃上马。 “听不懂我的话?”君问天眉也不抬,玩味地看着哆嗦得牙齿咯咯作响的碧儿。 白一汉沉吟了下,无奈地点点头,“我在君府等候少爷、少奶奶。” 六匹马慢慢地消失在君问天深邃的视线外。 碧儿根本无法站立,又冷又是惊恐,她已经听到死神的狞笑声了,忽然也不觉着害怕了,“我。。。。。。无话可说,你动手吧!”她缓缓闭上眼。 “娘子,”君问天抬起她的下巴,用力钳住,逼着她正视他,阴冷地微微一笑“你答应我很乖的,如果不喜欢我纳妾,告诉我呀,我一定不会娶的。如果君府让你住得不舒适,我们回飞天堡。谁让你受点委屈,我替你出头去。想要什么,尽管让君总管去办。为什么要这么调皮呢,你的夫君会担心的,知道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君问天,不需要这样含讥带讽。是我主动要求嫁给你,对,可是我们说好二年后解除婚约。你却要食言,我只得求韩江流带我离开君府的,我不想在君府中把所有的年华耗尽,我有权利过我想过的日子,有权利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没有伤害到谁,如果说有那么一点伤害,就是让你没了面子,但我顾不到那些。”她勇敢地昂起头,迎视着他冰寒的视线。 “就那么喜欢他?”君问天面无表情地闭了下眼,“哦,送你狐裘、梅花、书还有发环的人都是他喽!娘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我差点被你可爱的笑容给骗住了。”他渐渐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碧儿痛得直抽气,但她咬牙忍着,不愿求饶。因为这个形势下,求饶一点作用都没有。 会不会死了后就能穿越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以为你是不同的,以为上天终于眷顾到我了,我偷着开心,不敢急切,小心地呵护着,默默地看着,暗暗期待着,等着盼着有一天你会把一颗真心给我,我也真的能幸福。哈哈,”君问天疯狂大笑,笑声悲凉凄然,“原来你和她们没有什么不同,不,比她们更可怕,心计深沉,没有廉耻,下贱、恶心!”他边说,边劈头盖脸一掌一掌挥向碧儿。碧儿眼前金星直冒,头晕目眩,很快脸又烫又痛,人也象神智不清了,若不是他揪着她,她会软瘫在地。 “我和你说过,你背叛了我,我会把你杀了,当然,我也不会放过韩江流,我要把四海钱庄夷为平地。” “君问天,你杀了我吧,放过韩江流,他没有错!反正我也不属于这里,死与活也没区别。”她低哑地哀求,合上眼。 “真是关心他呀!听着好感动,碧儿,你为什么不关心你的夫君呢?你说过要守本份,说我帅得让女人尖叫,说做我的娘子很荣幸,那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你看着我,看着我?”君问天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悲痛欲绝地闭上眼。 碧儿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还穿着喜服,连件斗蓬都没披,俊容青冷得没有一丝人色。“对不起,君问天,我真的不能留在君府,也不想和你回去,杀了我吧。”她艰难地说道,觉得自己象个刽子手。 “宁愿死也不想和我一起?”君问天凄凉一笑,“那好,生不能一起,我们就一同到阴间做夫妻去吧,我也不想再这样活着,这里。。。。。。。”他拍着心口,“象有把刀,一点点地割着,我很疼。娘子,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到老,看你偷偷地吐舌,歪着头俏皮地笑着,慧黠的双眸就象是很深很深的湖,让我情不自禁就跳下去。。。。。。。哈哈,假象,假象!”他猛地揪起碧儿,“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不值得谁来同情,去死吧!”他一把把碧儿扔在马背上,自己飞快跃上,不问方向地向山里狂奔,路越来越小,马跳过草丛、石块,突然,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碧儿探头一看,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娘子,这就是我们的归宿。”君问天阴冷地倾倾嘴角,跳下马,扯下碧儿。 “君问天,你。。。。。。不要跟着,我自己跳下去。”碧儿心一横,挣扎地推开君问天的手臂。就这样死吧,逃不掉,也无处可逃,命,命呀! “不,我舍不得娘子一个人独行,我会不放心的。”君问天揽住碧儿的腰诡异一笑,,不等她回应,纵身一跳,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树枝刮破了手臂,石块磨伤了脚,疼、冷,速度越来越快,君问天死命地抱着碧儿,一个转身,碧儿移到了他的上方,唇抵着他的唇,他轻轻叹了一声,柔柔地咬着她的唇瓣,咬到她出血,流进他的口中,一滴,一滴。。。。。。。 四十,罗幌暗尘生(上) 四十,罗幌暗尘生(上) 奇迹无处不在。 碧儿一直是个健康宝宝,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上幼儿园的时候,园里有几个小朋友得了脑炎,几天的功夫很快就传染开了,连林仁兄都没能幸免,可是她每天蹦蹦跳跳、扎在小朋友堆中也没细菌敢亲近她。方宛青女士曾经说过,她和林仁兄还在襁褓中,某次疏忽,把她扔在公园的长椅上,方宛青女士坐了几站车,到了家后才发现。正值深秋,秋雨绵绵,林书白先生找到公园,她淋着雨,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眯眯的看着天,非常享受独处的时光。 无数个事实证明,她的命很大、很强,轻易不会随随便便挂掉。 谁知道崖下是条湍急的河流呢? 偏偏寒冬腊月还没结冰,估计是水流太急太猛,象道瀑布似的倒挂着。地球的万有吸力,让她和君问天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坠进河中,激起的浪花足足有一丈高,那声响犹如雷鸣一般,水冰寒刺骨,风凛冽咆哮,碧儿张开双手,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一只长臂自始至终钳住她的腰身,她没看清楚四周的一切,身子已经顺着河水往下冲去。 传说中的随波逐流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管你会不会游泳,你根本无法自控,也无力反抗,当然也没机会沉下去,象落花,跟着水流飘泊。 谁知道河岸边有棵俯长在河流上空的大树呢? 另类呀,歪着树身,扭着枝桠,这么委屈,也能长到一抱粗,大冷天的,树枝上还绿意浓浓,不知是什么树种。碧儿感到脑门被狠狠撞击了下,麻木的意识突地惊醒。从被君问天追上到现在,一切犹如坐过山车般,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恐惧,只是尖声狂叫,然后等着死亡的来到。 过山车戛然停下,怦怦的心跳有些吃不消,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看到自己和君问天挂在一根大树的枝干上,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眼前这棵大树是绿色的。雪还在下,也可能停了,那飘飞的雪花是风的游戏。 她没有死,呼出的白气冒着热烟。碧儿想扯出一点笑意,但没成功。 天还没放亮,但雪光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君问天的头发散开了,结成一缕缕冰凌,喜服撕得破破烂烂,象一团脏乱的抹布挂在身上,俊容上沾满了血渍,唇角边也是,苍白的肤色,漆黑血红的眼眸,活脱脱如吸血鬼般的鬼魅妖异。他的后背象伤得很严重,碧儿摸到一手稠湿,那不是水,有温热。跳崖时,他在她的身下,沿途碰击的石块、树枝都是撞的他,她只有一点擦伤,而他显然不止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跳下来?按他的说法,犯了错的人是她,她该死。 “君。。。。。。”她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脸上都是冰,嘴冻得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君问天面无表情,这四周的一切象是和他无关,身上流不流血也不是他的事,他只是看着她,眼一眨不眨,他的手象长在她身上,分都分不开。 碧儿惊惶地躲闪着他的视线,这样的君问天,触动着她心中的某根心弦,让她自责、愧疚,还有对他的。。。。。。莫名的不舍。 河水哗哗地在他们身边流淌,一两只夜鸟不知可是做了恶梦,拍打着翅膀,尖叫掠过。 冰冷的眼眶突地一热,滚烫的泪融化了脸上的冰,碧儿终于哽咽出声,不过,声音抖得不成语句,而象是悲吟,“君。。。。。。。问天。。。。。。。你在流。。。。。。。血。。。。。。” 君问天舔去唇角的血丝,“流吧!”冷漠的口吻似乎是谈论天气是否寒冷一般。 “求求你。。。。。。放开手,随我飘到哪,你上岸去。。。。。。。就当我没有来过。。。。。。。蒙古。。。。。。。。对不起。。。。。。。。”再这样下去,他们没有从崖上摔死,可是一定会在这冰河中冻死,她冷得不再是颤抖,而开始觉得疲累,对生命无望的疲惫,没有气力争辩、挣扎,她想闭上眼,醒来最好是二十一世纪。 “你做梦!我宁可看着你死在我脚下,也不会放你的。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血红的眼睛怒火还没有燃尽,他一字一句告诉她。 “来吧,是掐还是捏,不要再耗时间了,我早点死,你可以早点上岸。。。。。。。。兴许你还能活下去。。。。。。。不然。。。。。。。”碧儿真的受不了这种彻骨的寒袭,她扭动脖子,看看大树,想一头撞上去,可是身子冻得一点都不能动弹,想早死都这么难吗? 君问天有一瞬间的震惊,抱着她跳下来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吧,一起死,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煎熬,心也不会疼痛,没烦恼,没有患得患失,没有牵挂,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可是上天没有让他们如愿,她冻成冰柱了,还有力气和他在讨价还价,精力旺盛得惊人,他突然生出一种想法,不知道她头发花白的时候,会不会也象这样? “我。。。。。。。不让你死。”他下了决定。“让你死太便宜了,我要你活着,看着韩江流怎样被我踩在脚下,看着四海钱庄怎么的四分五裂。我要韩江流为喜欢上你而后悔,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祸害精,谁。。。。。。和你一起,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那你应该把我扔开呀,不要让祸害惹上你。”她很客观地提醒他,纵使全身都在哆嗦。 “我的下场还要有多惨?”君问天阴冷地倾倾嘴角,“我的娘子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私奔,天下有比这更大的耻辱吗?呵,别人都说我习惯绿云罩顶,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我不得不承认。。。。。。。” “不要这样说。。。。。。。自已。。。。。。。我并不算是你真正的。。。。。。。娘子。。。。。。。”碧儿撑不住了,眼皮开始上下颤动,“君问天。。。。。。。” “少爷!你在哪里?” “少爷!” 山谷中突然响起一声一声呼喊,焦急而又惊恐。 “舒碧儿!”君问天推搡着碧儿,“不准闭眼,跟我回君府。。。。。。” “咦?”碧儿奋力瞪大眼,听到越来越近的呼喊,是白一汉的声音,生存的希望之火突地燃起,小脸惊喜地一亮,但很快她黯然地低下头,回君府,将是新一种磨难的开始,有可能生不如死,她带给君问天这么大的羞辱,他又是那么要面子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还会牵连韩江流,不做携手同游江南的美梦了,最好的结果是现在死。她突地低头,拼了命地咬住君问天的手臂,君问天吃痛地一松手,她身子一矮,冰冷的河水没入头顶,水流卷着她的身子向前奔去,为什么身子没动呢? “别做梦了,舒碧儿!”君问天揪着碧儿的头发,把她从水中拉出,“白一汉,我们在这!”他对着远处大声回应了一声。 碧儿呛了几口水,咳得差点接不上气,这样一来,反到让血液流得畅快,她青白的小脸有了一点血色。 “少爷,少爷。。。。。。。”白一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飞快地从跑到大树边,“我走到半路,想想还是不放心,让君诚、君信送韩少爷回去,我们三个又回了头,顺着蹄印找到这边,可是只看到马,我。。。。。。。都吓傻了。。。。。。。谢天谢地,少爷你还活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唠叨了?”君问天冷凝地挑挑眉。两个黑衣男子疾速地跳上树,把手伸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49 向君问天。 “先把少奶奶拉上去。” 两个男子一怔,抱起碧儿,岸边的白一汉忙接住。然后,黑衣男子们合力拉上君问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君问天的后背象用血染过一般。 “少爷?” “把披风解下来。”君问天青白着嘴唇,身上湿得象有千斤重,迈都迈不动,那个祸害精张着嘴,已经象不会出气了。 三人抢着解开身上的披风,君问天替自己裹上一件,其他两件全包在碧儿身上。“速回府!” 白一汉扶着碧儿,两个黑衣男子挽着君问天,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天快放亮时才上了崖顶,一看到红色的骏马,碧儿叹了一声,昏了过去。 君问天坚持自己骑马,坚持把碧儿横放在他的马前。白一汉抿紧唇,深深看了看君问天,欲言又止。 半路中,碧儿被颠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山飞快地往后移动,白茫茫的天地间,静默得没有一点声响,仰起头,君问天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俊容阴沉。他察觉她醒了,一把提起她,让她跨坐到马背上,她别无选择的主动紧抱他的胸膛。 他的身子和她一样的冷,衣服都结成了冰,可是他的气息却从寒冰下飘了出来,在她的鼻间若隐若现,她心头轻颤微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速很快,在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到达君府后园的角门外,“好了,都回去休息,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君问天抱下碧儿,冷静地对白一汉几个人说。 “少爷,你需要看下大夫。”白一汉憨厚的脸上浮现出惊惶,看着碧儿的眼神有些轻蔑。 “我知道。”君问天挥挥手,抱着碧儿走进角门。天冷,昨晚又闹到半夜,君府的下人们还没起床。推开厢房的门,君问天腾手闩上门,把碧儿放在卧榻上。 看着熟悉的一切,感觉如做了场梦一般。碧儿双手抱紧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她还没来得及多感慨,君问天已经粗鲁地除去了上身的衣衫,只留一条底裤,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起来!”君问天低哑地命令道,一把拉起她。 碧儿被动地站起,带着一丝惊慌,君问天绷起的肌肉,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力量,抿紧的双唇、深刻的脸部线条和异常冷硬的眼神,还有那些血迹斑斑的伤口,都令她心悸。 “啊!” 君问天突地撕开了她身上的湿衣,速度快得她都没来得及反抗。湿衣象块碎布散落在她的脚下,碧儿轻声惊呼,看到自己半裸的身子,瑟缩地退到卧榻后,“君问天。。。。。。。。请你尊重我。。。。。。。你无权这样做。。。。。。。我们不是真的夫妻。。。。。。。” “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君问天双手扶在卧榻,整个上半身向她俯靠过来。碧儿闪躲着,围着卧榻打转。 君问天很快就捉住了她,只手撕去了她身上余下的湿衣,她象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站在他的面前。 碧儿拳打脚踢都像打在铁板上,君问天无动于衷,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将双腕定在她头顶上方。 “你这个吸血鬼、色狼,快放开我。。。。。。我们之间真是协议,你这样侵犯我,是在犯罪。。。。。。。你找朱夫人。。。。。。。二夫人发泄去。。。。。。。放开我。。。。。”碧儿又羞又恼,小脸涨得通红。 他的本意是想给她换下湿衣,防止她冻了,可是她的话激怒了他,也提醒了他。成婚以来,他没有看过她的身子,睡在一张床上,她都是穿着厚厚的中衣,包得无比严实。今天,他才发现,她有一具纤细绝美的身子,也许不够丰满,可是高挑、修长,让人血脉贲张。 “为什么要找别人,你不是我娘子吗?”嘴角勾起一缕冷漠的狞笑,这身子曾经被韩江流抚摸过吗?有没有在韩江流的身下欲生欲死?他暴怒的眼神燃起一把疯狂的欲火,放肆地在他的俊眸中闪动。他粗暴地抱起她,一把扔到床上,飞快地脱下底裤,重重地把她压在身下。 碧儿的身子起了一阵寒意,惶恐地闭上眼,不敢看他赤裸的身体,不看,可是身子却惊惧地感到他的强壮和坚硬,“君问天。。。。。。。我道歉。。。。。。骂你是我不好。。。。。。我收回所有的话。。。。。。。以后好好呆在你身边。。。。。。。一直到老。。。。。。到死。。。。。。我会乖。。。。。。。哪里也不去。。。。。。。。你放开我。。。。。。。好不好?”韩江流的几次亲吻真的犹如毛毛雨,君问天是来真的了,上帝,他是不是要弓虽.暴她?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试着平静、镇定地说服他,“君问天。。。。。。你失血过多,应该好好休息,我们都冻得不轻,不要胡来,理智一点,冲动是魔鬼,我们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好象有点来不及了,她在身下微微的蠕动,更是挑起了他心底的恨意,脑子越来越热,意识逐渐抽离,“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能让韩江流抱,就不能给我吗?”他不带一丝温柔的揉搓她胸前的蓓蕾,冰凉带着血味的唇掠夺她颈项每一寸的肌肤,一串狂烈的吻痕从她的颈子延伸向下。。。。。。。 “停下。。。。。。。。停下。。。。。。。君问天,求求你。。。。。。真的不对,你不能对我这样。。。。。。。”碧儿失色痛哭,恐惧地推着君问天。 这个时候,愤怒加耻辱让君问天心头的欲火燃到通明,还能停下吗? 不再是发于情、止于礼的轻吻,狂热的,他挑开她的唇,舌粗鲁地抵开她的齿,滑入她口中,吮吸着。。。。。。轻抚的手转为猛烈,碧儿用力打他、推他,哭着求他。。。。。。。。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下是恶魔的灵魂,他笑了,咬破了她的唇,很得意,很张狂,抓住她双手,力量大得令她可怕,他抚摸的手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甚至都没等她适应,他挺身进入她的身体,在一声撕碎的哭叫声中,他终于成功地让他们的夫妻关系变成了事实。 四十一,罗幌暗尘生(中) 四十一,罗幌暗尘生(中) 血液从脚底直冲到头顶,然后缓缓地从头顶回落到心脏,意识慢慢清明,君问天的心惊愕得在颤栗,碧儿。。。。。。。仍是完璧之身!!律动中遇到的那道阻碍告诉他,未曾有人早他之前和她有过亲密,怪不得她连亲吻都不知所措,她只属于他。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让他欣喜若狂。小闯祸精还是有原则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和韩江流私奔呢?真的如他们所言,在婚前就已相爱?相爱是什么,他从来不曾体会过。小闯祸精无瑕的身子是要留给韩江流的吗?不,他不准,她是他的,相爱的那个对象也必须是他,她心里只能放着他。幸好,他抢回了她,一切都还来得及。 冷峻的线条默默化成温柔俊朗,疯狂的律动变成心疼的轻抚,他温柔地噙住两片柔软红润的唇,“碧儿,我们。。。。。。忘了所有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做好夫妻,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他俯在她耳边喃喃地低语。 忘了所有的事?碧儿紧咬着唇,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夺去她清白的吸血鬼,她成神变鬼都会记住他。她好恨,从来不曾如此恨过一个人。她不是有处女情结,可是那个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怎么也得是自己喜欢自己的一个人,温雅俊逸,呵护怜惜,至少是给她一个美丽的回忆,即使因为许多缘故不能牵手一生,想起来时也会嫣然一笑。第一次不是简单的一次MAKELOVE,是洗礼,成人的洗礼呀!君问天带给她的是什么,对,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好象有这个权利,但事实他没有。可他却强要了她,连温柔都沾不上边,不顾她的哀求、哭诉、疼痛,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凌辱她,这以后一定会成为她心灵上的阴影,搞不好她一辈子再也不能与男人靠近。他太有吸血鬼的天份了,本质上是,行为上也是。 她终于成为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他很得意吧,很有面子吧!依着性别差异力量大,让她无法抗拒,那有什么了不起,屈服的是身子,她的心对他是不屑的。 “你龌龊。。。。。。。你无耻。。。。。。君问天,我瞧不起你。”她轻蔑地瞪着他,忽视体内因他而燃起了一团火。 “瞧不起,我也不放你,我会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以唇堵住她噘起的唇,直到她气喘咻咻。 “锁得住人,锁得住心吗?”她不服输的扬起眉,羞愧地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她的两臂不知几时圈住了他的颈项,气恼得她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唇。 “你的心迟早会属于我的。”君问天温柔地一笑,舔去她唇边的血丝,这情形无比的暧昧、妖艳,碧儿头“嗡”地一声,浑身象着了火一般,她真的不知羞耻,怎么能为一个弓虽.女干犯屈服? 无助的泪从眼角滑下,君问天一颗一颗地吻去,突地开始疯狂的驰骋,她忍不住嘤咛出声,理智抛向九霄云外,全然地随着那个可憎的男人飞得更高更远。 一切平息之全,他不舍地滑向她的身子,事实也是刚才的太过投入好象撕裂了才止住血的伤口,他感到液体的流淌,但是他不想去管。他有过几个女人,朱敏、飞天堡中的秋香、花月楼里最出众的姑娘,如果他肯随意,女人还会更多,但是这方面,他真的很淡,准确地来讲是种心寒,除非是盛年男子必须的发泄,他不愿意让女人近身的。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强要一个女人,那个人还是他的小娘子。她青涩的反应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快乐,男女之间这种相融原来会如此甘畅甜美,如饮佳酿一般。光是这样抱着,她又撩拨起他身体感官的欲望。她美丽如一江秋水,让他心甘情愿溺毙。 “你是我的!碧儿,听到没有,做我的娘子,给我生个孩子!”他深情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正在哀悼失去的清白的碧儿猛地一怔,天,他们没有避孕,疯了,疯了,事情不要太复杂。“我不生,我才不生!”她奋力坐起,想抓狂,不知做什么来补救。 “住口!”君问天恼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做了真夫妻,你还想怎样?”他攫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更多刺激他爆发怒气的话。 “夫妻也可以离婚,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我要走。。。。。。要走。。。。。。”她用被子包住自己,想爬下床。 这样的结果,是气恼的男子再次用身子压住了她的,密贴的男子,滚烫的肌肤,粗重的喘息,这次,他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她的身体,很快就让她惊喘不已,“君问天。。。。。。。”他又不问她的意愿占有了她,碧儿无力地撇着嘴,委屈得欲哭无泪。 事实,君问天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子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能证明她是他的,方法有点见不得人,可是他太需要这种证明了。 迟来的洞房之夜,不,是洞房之日,因为外面已是雪过天晴,日都快三竿了,新郎一次次用最原始的方式让他的新娘疲累地趴在他怀中轻喘,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完整。 但是他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在一次激情运动之后,轻拥住他的小娘子,想说几句温柔的安慰之语,眼前忽地一黑,他昏倒在她纤细的双臂之间。 “君问天。。。。。。。”碧儿无法置信地看着一脸蜡黄、突然不动弹的君问天,惊恐地坐起,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君问天身后的伤口沽沽地往外流着血,被子和床褥上沾得到处都是,当然也有她一块如梅花般的落红,样子太有点壮观,象杀了一只鸡似的。 “君问天,你醒醒。。。。。。。”她害怕地推推他,他不会是纵欲过度,吸血鬼变风流鬼了? 对不起,她没这种经验啊,该怎么处理呢?拉开被子,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她不敢害羞,好象那些伤痕中也有她迷失之时的杰作,血流得很快,她用帕子都止不住。 史上最可悲的事是什么?一个女子被弓虽.暴了,还要为弓虽.暴她的那个人穿衣,还要担心他是不是累坏了身子。 她哆嗦地为他穿上底裤,艰难地再穿了件内衫,然后赤脚跳下床,穿上自己的中衫,拉开门抽泣地大喊,“来人啦,快叫大夫!” 昨晚的宾客中有一位大夫,恰巧留宿君府,府中又备有常用药,不一会,厢房中就挤满了人,主子和侍候的下人全到了。 “老天,这。。。。。。这是怎么了?”王夫人看着床上嘴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0 发白、面无血色的君问天,还有那一床的血,还有披着夹袄披头散发的碧儿,魂都快吓没了,昨儿不是问天的纳妾之日,他怎么会在碧儿房间中? 朱敏讥诮地瞟了碧儿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怨愤。白翩翩咬着唇,冷漠的神情高贵、清傲。 “婆婆大人,你别问,快让大夫瞧瞧。”可怜的碧儿,根本没有机会羞窘,也无法解释这一切。 王夫人严厉地扫了碧儿一眼,转向正在诊脉的大夫,急切地问道:“要紧吗,大夫?” 大夫捻着腮下胡须,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又解开君问天的衣衫看了看,怪异地回视碧儿一眼,咂咂嘴,“不好说呀!” “大夫直说就行。”王夫人腿有点发软,摸着椅子坐下。 大夫拱拱手,“君少爷好似受了风寒,被石头或树枝刮伤,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再加上。。。。。。。男女之事耗精太过,才会昏迷。。。。。。。” “男女之事?”王夫人惊呼一声,狠狠瞪了碧儿一眼,几个下人捂着嘴偷笑。“那大夫,有救吗?” “有救,有救!皮肉之伤,用点药,吃点补汤,不碰水,多休息,一个月后自会痊愈,这耗精过度,少爷只要有节制,男女之事不要太勤,呵,会好的。君少爷身子骨非常强健,这次是失血过度,才会如此!”大夫极力维护君问天的男了尊严。 “那就麻烦大夫了。”王夫人威严地挥手,让下人领大夫出去写药方,除了朱敏和白翩翩,其他人都让出去。 碧儿无力地叹了一声,头晕晕的。 “呵,少奶奶是不是见不得少爷纳妾,才在大喜的日子霸着少爷,缠着他?”先发话的是朱敏,火上烧油般冷笑着,“大户人家和的少奶奶这点度量都没有,也太小家子气了。” 白翩翩虽然不作声,但那股森然的寒气、冰冷的眸光却是可以让人直打冷战。 王夫人缓缓转过身,凝视着碧儿,突地抬手一掌,狠狠地落在碧儿的小脸上。 碧儿吃痛地捂着脸,嘴张了张,搞清楚没有,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呀,一个晚上都不行,瞧你平时装得象个圣妇似的,贤良、大度,我还真对你改观了,以为你乖巧、懂事,没想到你是这样呀!好了,把问天榨干了,现在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一个女人,需求无度,对男女之情这么看重,你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你是娼妓呀!” “老夫人。。。。。。”最得意的人最是朱敏了,她悄悄向王夫人使了个眼色,暗示白翩翩在。王夫人一惊,想起白翩翩出身青楼,心中更恼,气无处出,抬手给了碧儿又是几掌。 “婆婆大人,”在下一掌快要落下来时,碧儿抓住了她的手腕,“请你把事情搞清楚,君问天这个样子,是我的错吗?” “你敢顶罪我,还敢呼夫君的大名?”王夫人瞪大眼,无法置信地看着碧儿,“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不是你大白天的和问天锁在房中做。。。。。。。”她实在说不出那种话,急得直跺脚。 “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勾引了他?”碧儿委屈地红了眼,嘴直扁,“我。。。。。。也没有办法。”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会说是少爷强要了你?”朱敏吃吃地笑道,“少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只有你存心勾引他,说不定是给他下了药,他才会留在你房中。你自己照照镜子,再看看二夫人,比较下,就知道事实是什么了。” 碧儿真的很佩服朱敏的想像力还有煸风点火的口才,“朱夫人,这里似乎容不得你出头吧?你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说这些,你又不是我长辈,又不是君问天的几夫人,难不成你是在妒忌?” “你。。。。。。。老夫人。。。。。。。”朱敏脸一红,羞恼得拉扯王夫人的衣袖。 “好了,你不要开口。”王夫人也有点嫌朱敏说得太多,反到应该哭哭啼啼的二夫人自始至终都没开口。 “碧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想想舒园那种破落人家也教不出什么好闺女,问天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不守妇道、不懂妇德的女子。我们君府家大业大,不能容忍你这种女人做当家主母。” 王夫人这话说的是气话,想给碧儿一个下马威,也是出出心中的恶气。年少时没了夫君,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家业也有现在这种规模,不曾想君问天的婚事就是不太平,前一个媳妇莫名其妙的暴死,现在娶的这个又这么贪欲,简直象白骨精转世。人家男人贪个女色,女人也是这样,估计是年少,刚知男女滋味,才如此迷恋。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碧儿。 “婆婆大人,你想如何呢?”碧儿哪里受得下这种栽脏和委屈,她都没和君问天算帐呢,现在婆婆还这样乱加指责,她真的要崩溃了。 “我要问天休了你。”王夫人发狠道,以为下一刻碧儿一定会跪下来哭着求饶。 “婆婆大人能做夫君的主吗?”碧儿扬起头,冷然问。 王夫人一怔,看着碧儿不屈服的脸,一急,“当然,我生的儿子,我自然能做主,我现在就休了你。” “成交,如你所愿。”罢了,罢了,多了周折,被君问天轻薄过,就当被疯狗咬了一下,认倒霉。快快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君府,离开这些可怕的女人。碧儿一点也不耽搁,从柜子上取下笔墨纸砚,她没写过休书,估计就那么几句话。 “休书:君问天与舒碧儿因性格差异、感情不合,决定自即日起解除夫妻关系,从此后,男婚女嫁,各不过问。立书人:君问天!”碧儿朗声读了一遍,然后又复写了一章,“婆婆大人,这样可以吗?” 朱敏和白翩翩都有点吓傻了,没有见过主动要求自己被休的女子。 王夫人想后悔也没机会了,硬着头皮说道:“可以!” “那么请君问天签书吧,哦,他不能,就按个罗印,字我把他签了。”碧儿把休书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有一点闪神,故作镇定地抬起君问天的手,沾了沾床上的血,在休书下方按下罗印。 “这张给你,王夫人,请你转交给你家公子。这一张归我,以后在路上遇到,我们就是路人。按照法律规定,离婚的夫妻,应该平分财产,考虑到君问天又要养母亲,又要养老婆,还有情妇也要眷顾,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我,舒碧儿,怎么样来怎么样走,王夫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巴着你的好儿子。谢谢你放了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碧儿收好休书,穿好夹袄,扣上盘扣,拿起一件狐裘,转身看向白翩翩,“二夫人,我想依你的抱负,很快就可以成为少奶奶,加油。朱夫人,你悠着点,偷窥别人的丈夫,毕竟不是可以炫耀的事,当心你的老公被别人抢走。各位保重,后会无期。”她潇洒地挥挥手,斜睨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君问天,咬了咬唇,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刚才真的有发生什么吗? “少爷。。。。。。身上的伤哪来的?”朱敏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问。 “忘了问。问不问也无所谓了,治好就行。”王夫人揉揉额角,神态疲倦,刚才的气焰全部成了一堆灰。君问天醒来后,向她要碧儿,她怎么回答呢? 白翩翩清冷的丽容微微绽开一丝浅浅的笑意,眸光如水,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君问天。 四十二,罗幌暗尘生(下) 四十二,罗幌暗尘生(下) 韩江流是冻醒的,缓缓睁开眼,素雅的床饰、淡然的烛火,是自己的睡房。以为要隔天才回来,房内未生炉火。夜寒深重,倍感冷瑟。他和衣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床锦被,瞅瞅窗外,一片雪亮,估计雪还没停。脑后象压了块大石,举头低头之间都重得要命,有那么一刻,他没什么意识,随后,他突地坐起,“妹妹!”嘶哑而痛楚的嗓音在房内回响。 他记得君问天和几个下人追上了他们,他和君问天在争执,多年的好友反目成仇,他理愧可是却坚定,妹妹和他彼此相爱,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准备趁其不备,带着妹妹冲出重围,君问天出手击倒了他。认识君问天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感觉君问天不是外表上文弱、俊美、手无缚鸡之力似的商贾。君问天深沉如海,很善掩饰,位居蒙古首富可不是因为他擅长经商。果真应了他的想法,君问天出手之快、力道之准,在君问天面前,他不堪一击。 这又如何,击倒了再爬起来,他一定要把妹妹带走。妹妹,他的妹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君问天会为难她吗?她有没有吓哭了?唉,他考虑不周到,怎么会让君问天追上呢? 韩江流揪心地坐起身,揉揉后颈,扶着床背,探身下床,侧耳细听,搞不清外面是几更时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摸索着披上斗蓬,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君府再看看。他不能把妹妹一个人扔在君府中,如果要接受惩罚,那就两个人一起承受。 打开房门,庭院中雪积得很厚了,冷风扑面而来,他微微打了个冷颤。不出意外,他现在和妹妹该到二百里外的小镇,今天要回大都,夜深时分,再和爹、娘一同出发,这是原先的计划。韩江流思索了下,现在计划有变,看来先送走爹、娘,他看时机再救出妹妹。 想着,踩着积雪向爹娘居住的庭院走去,看看爹娘有没准备好。上了台阶,跺去脚上的雪花,通往厢房的园形拱门边怎么放了张椅子,他纳闷地搬开,头撞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半空中悬着两条长腿,再往上移,爹爹舌头伸出老长、双目瞪出眼眶,一脸悲痛地看着远方。 韩江流呆若木鸡地僵立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两行惊惶的泪夺眶而出。 ********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无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细品这首小诗,可知自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碧儿自由了,终于自由了。身子酸痛得象被坦克重重地碾过,每跨一脚都感到微微的不适,她还在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喷嚏。这就是她为自由所付出的代价,看着蓝天、冬阳,伸手感触冬风的寒意,走在大街上,她不要在意什么礼节,也不要担心什么影响,可以大大咧咧的发呆,可以好奇地随意停足,这样一比较,那些代价也就罢了。 不过,在心中还是把君问天咒了又咒,原先对他的一点好感,现在也已荡然无存,又不是没女人,却还对她伸出狼爪,还逼她去死。不能想跳崖的那一幕,恶梦呀,能这样走在阳光下,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现在不止是活下来了,还自由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面真的就平安无事? 她现在可以畅通无阻地向韩江流走去了,以自由之身。 唉,她没有处女情节,认为只要付出真心,那层处女膜有没有不是关健,可是,韩江流会怎么想呢?古人对妻子要求向来很高,通常都是十五、六岁时就娶回家中,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按道理都是处女吧,除非玩墙头马上那种浪漫惊险的另类。韩江流自身就是高洁的君子,多看一眼别的女子都不屑,心中一定对她也会有很大的期待。她被君问天夺去了清白,韩江流还会以从前那颗心待她吗? 心思飘摇,前途茫茫,她不敢确定。可是,现在确定不确定,她都要去问一下。在这里,韩江流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在碧儿心中,舒园是没有一点份量的,没办法,就呆了几个月,还没处出感情来,就被打发出嫁了。舒夫人和沈妈对她是不错,和韩江流却不是同一个层面的。韩江流接受她,她就随他天涯海角去,不接受,她也能理解,那么再想别的法子好了。 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阿嚏!”碧儿揉揉鼻子,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眯着眼看了下挂在头顶的太阳,咦,怎么会眼冒金星呢?脸颊这两天受苦不少,君问天打,王夫人打,肿得她象一夜之间胖了许多,骨头缝中滋滋冒着凉气,一夜未睡,眼皮有点想打架。碧儿拍拍额头,奋力睁大眼,让自己清醒点。扫视四周,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闹市口。街上雪积得太厚,各个铺子的伙计正在铲雪,摆摊子的小贩都没有出来,街上有些冷清。擦肩而过的路上红着脸,呵着手,缩手缩脚、小心翼翼地走着。前面就是四海钱庄了,碧儿抿了下唇,加快了脚步。 四海钱庄有八扇折叠式门,今天只开了一扇,门外挤满了人,交头接耳,一个个神情肃穆,几个伙计搬着椅子,往门上挂一条白幡,然后挂上几盏糊着白纸的灯笼。 路人看着灯笼,纷纷摇头。 “真是好可怜啊,才五十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1 多一点呢,唉!” “怎么舍得的,这么大的家业,富贵盈门,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可不是,韩夫人贤良温柔,韩少爷又教训懂事,为什么要自尽呢?” “听人说,是被对面陆家当铺的陆老板逼死的。” “乱讲,人家是儿女亲家,怎么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你看韩少爷玉树临风的俊公子,那个陆小姐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听说还有点傻傻的。。。。。。韩少爷和她成亲,不觉得怪吗?韩庄主发神经,也不会给韩少爷定下这么个媳妇,这里面一定要隐情!” 。。。。。。。。 碧儿的心“咯”地停跳半拍,韩庄主自尽了?“这位老伯,你。。。。。。们在说何事?”她惶惑地拉住一个老者,无法置信地瞪大眼。 老者压低了音量,“姑娘没有听说呀,四海钱庄的韩庄主昨儿夜里在府中悬梁自尽了。” 碧儿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幸好老者扶住了她。“怎么肯定是自尽,不是他杀呢?”她涌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君问天派人杀了韩庄主。 “官府来勘探过了,是自尽,韩少爷也证实,椅子和绳索的高度都符合,不是他杀。韩庄主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仇人呢?” “那。。。。。。韩少爷人呢?” “韩庄主一走,他现在就是一庄之主,当然是在负责丧事。和陆家小姐的亲事挪到一个月后,好象会在七七里办好,不然就要等到三年后了。” “他要成亲?”碧儿失色问道。 老者重重点头,“这亲事本来是在三天后,老庄主生前定下的,韩少爷今早和陆老板商量,死人为大,成亲之事挪后。” 碧儿眨眨眼,他们说的是同一个韩江流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是这附近的开茶楼的,和韩庄主颇熟,刚刚和伙计聊过。姑娘,你和四海钱庄是。。。。。。。?” “我什么也不是。”碧儿摇手,头怎么这样痛,鼻子全塞住了,身子一阵寒一阵热的。韩庄主忽然故世,韩江流一定无法分神过问自己,她现在也不便去打扰他,虽说她现在特别想好好地陪着他,给他一点安慰,可是那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妹妹?” 碧儿愕然回头,韩江流一身麻衣站在四海钱庄的大门前,清眸漆黑如子夜,俊容憔悴不堪,眉宇间锁着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韩江流,我。。。。。。。路过,你。。。。。。好吗?”碧儿不舍地咬着唇,若不是所有的人全看着他们,她很想抱抱韩江流。 韩江流倾倾嘴角,很礼貌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碧儿随着他走进钱庄,他领着她走到里面的账房,面对面站着,目不转睛地把碧儿看了又看。 “韩江流。。。。。。。”碧儿心疼地抚摸着他一夜间憔悴得不成人样的俊容,“我在外面刚刚听说了,你一定要挺住,好好宽慰韩夫人,尊重韩庄主的选择。。。。。。。” 韩江流突地一把把她揽入怀中,埋在她秀发之间,无声地哽咽,她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起伏,温柔地环住他的腰。 “君问天为难你了吗?”他咬着唇,哽咽出声。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对我。。。。。。还好。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她噙泪轻喃。“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韩江流一怔,重重地抱了下她,不舍地松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妹妹。。。。。。原谅我的食言,先前我们都做错了,既然问天没有为难你,我们也没铸成大错,就请好好地和。。。。。。。问天过吧,我看得出,他非常非常在意你。而我,也要。。。。。。遵守我的婚约,完成父亲的遗愿。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以后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嫂嫂那样对待了。” 说完,他缓缓放开碧儿,牙齿把唇瓣咬出了一道血印。 “韩江流,不要担心我。到是你,要好好考虑自己的选择,不要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十字架,完成遗命又怎样呢?”身子好冷,又象泡在那条冰河之中了,碧儿拂开额角的散发,“你这么温厚的性子,学不来狠毒的。到最后,我怕伤着的人是你自己。” 韩江流苦笑地倾倾嘴角,“妹妹,你总是能把我看得透透的了。可是我没有选择,把你放开,我就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可是我又不得不放。二十多年,我过得够幸福了,还能和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相遇,并得到她的爱,我一点都不遗憾。人一生的幸福与不幸都是平等的,有的人先吃苦后享福,我只不过是先享福,现在要吃苦。不要舍不得我,自已好好地过,试着去接受问天,融化他心底的阴影。他那样的人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是一辈子的专情,你会过得幸福的。” “嗯,我也这样认为。”碧儿眉眼弯弯,“那好吧,韩江流,多保重。。。。。。。”她转过身。 “妹妹!”韩江流低吼一声,扳过她的身子,俯下身,猛然吻了下去,不是温柔,不是挑逗,而是一种道别,咸涩的泪水和着腥腥的血流进她的口中,她默默地回应他,极尽怜惜。 碧儿走出四海钱庄,不舍地回首,她知道韩江流一定还站在窗口望着她,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她的初恋,正式画上句号,有些凄美。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韩江流担负起四海钱庄的荣辱,他不再是一个能自主自己情感的人了,那个给她买发环、送花,陪她在草原上的温雅男子不见了,活着的是一个必须以牙还牙,慢慢变得冷酷的韩江流。 尊重他的选择吧,成人了,又不是任性冲动的小孩子,一定是考虑成熟后才决定的,她。。。。。。对蒙古没有一点点留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回二十一世纪?世上有这条路吗?哦,那条路好象在飞天镇附近。 头真的好晕,身上又没一文钱,她好象要去看下大夫,要租辆马车,这得多少钱呀?她抬眼看到对面的陆家当铺,怔了怔,解下身上的狐裘,走了进去。一个梳着双髻、啃着手指的瘦小女孩站在铺中,一双眼混浊不清地盯着外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碧儿多看了一眼,来到柜台前。 “姑娘,这狐裘你要当多少银子?”伙计抚摸着狐裘温暖的毛皮,一脸羡慕。 “你给多少?”碧儿淡淡地问,柜台后的帘子一掀,精瘦的陆老板灰着张脸走了出来。 “堡主夫人?”他拱手忙招呼。 “陆老板!”碧儿懒懒地点下头,指着柜台上的狐裘,“我等钱用,陆老板估个价吧!” “堡主夫人,你。。。。。。差钱?”陆老板眼瞪得溜圆。 “目前是,请快点,陆老板,如果你觉得这件狐裘不好,我另外找当铺。” “不是,不是。。。。。。。”陆老板狐疑地直眨眼,“三千两,可以吗?”君问天吝啬得不给夫人零花钱吗,夫人没法子出来当狐裘?他这样猜测。 这么多,碧儿有一点小小的吃惊,“你给我按不同的两数备成多份,还有,我要一些那种几文几文的,喝茶吃点心时,人家不要找。还有,送一个钱包给我!” “行,行,夫人怎么说都行。夫人,你脸红红的,是不是着了风寒?” “不清楚。陆老板,那位是贵千金吧!”碧儿看向一直站着不动的小女孩。 “呵,正是,从小在山野间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儿,快来见下堡主夫人。”陆老板喊道。 小女孩茫然地回过头,碧儿这行发现这孩子眼睛有问题,眼瞳没有焦距。 “夫人在这边!”陆老板走出去,拉着女孩对碧儿施了个礼。 碧儿轻抚她的头发,无力地笑了一下。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走出陆家当铺,摸着背链中重重的银子,碧儿心象踏实了一点,可是脚下象踩着棉花,直发软,呼吸也象上不来,喉咙刺刺地痛,这可不是好事。她扶着街边的一棵大树,想定下神,上帝,街上的行人和商铺、楼阁晃个不停,她拼命地眨眼,一切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堡主夫人,你站在这里干吗?”一辆六骑的马车缓缓经过,轿帘一掀,一个尊贵的男子侧身,不由惊声问道。 是在喊她吗?碧儿忽地眼前一黑,扶着树,整个人象块散开的棉绸,慢慢地向地面飘落。 “耶律先生,碧儿她。。。。。。” “凉寒慑骨,病得不轻呀!” “快,快,抱起她,不,让小王亲自来。” “不,三王爷不要下车,老朽抱得起堡主夫人。” 六驾马车占了街道的一大半,突地一停,街面就堵塞住了,后面行驶的马车和马不得不全部停下。 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拖雷眯着眼,把前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阔唇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亲兄弟,这喜好还真一致。” 一边的哲别神情一凝。 四十二,罗幌暗尘生(下) 四十二,罗幌暗尘生(下) 韩江流是冻醒的,缓缓睁开眼,素雅的床饰、淡然的烛火,是自己的睡房。以为要隔天才回来,房内未生炉火。夜寒深重,倍感冷瑟。他和衣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床锦被,瞅瞅窗外,一片雪亮,估计雪还没停。脑后象压了块大石,举头低头之间都重得要命,有那么一刻,他没什么意识,随后,他突地坐起,“妹妹!”嘶哑而痛楚的嗓音在房内回响。 他记得君问天和几个下人追上了他们,他和君问天在争执,多年的好友反目成仇,他理愧可是却坚定,妹妹和他彼此相爱,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准备趁其不备,带着妹妹冲出重围,君问天出手击倒了他。认识君问天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感觉君问天不是外表上文弱、俊美、手无缚鸡之力似的商贾。君问天深沉如海,很善掩饰,位居蒙古首富可不是因为他擅长经商。果真应了他的想法,君问天出手之快、力道之准,在君问天面前,他不堪一击。 这又如何,击倒了再爬起来,他一定要把妹妹带走。妹妹,他的妹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君问天会为难她吗?她有没有吓哭了?唉,他考虑不周到,怎么会让君问天追上呢? 韩江流揪心地坐起身,揉揉后颈,扶着床背,探身下床,侧耳细听,搞不清外面是几更时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摸索着披上斗蓬,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君府再看看。他不能把妹妹一个人扔在君府中,如果要接受惩罚,那就两个人一起承受。 打开房门,庭院中雪积得很厚了,冷风扑面而来,他微微打了个冷颤。不出意外,他现在和妹妹该到二百里外的小镇,今天要回大都,夜深时分,再和爹、娘一同出发,这是原先的计划。韩江流思索了下,现在计划有变,看来先送走爹、娘,他看时机再救出妹妹。 想着,踩着积雪向爹娘居住的庭院走去,看看爹娘有没准备好。上了台阶,跺去脚上的雪花,通往厢房的园形拱门边怎么放了张椅子,他纳闷地搬开,头撞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半空中悬着两条长腿,再往上移,爹爹舌头伸出老长、双目瞪出眼眶,一脸悲痛地看着远方。 韩江流呆若木鸡地僵立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两行惊惶的泪夺眶而出。 ********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无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细品这首小诗,可知自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碧儿自由了,终于自由了。身子酸痛得象被坦克重重地碾过,每跨一脚都感到微微的不适,她还在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喷嚏。这就是她为自由所付出的代价,看着蓝天、冬阳,伸手感触冬风的寒意,走在大街上,她不要在意什么礼节,也不要担心什么影响,可以大大咧咧的发呆,可以好奇地随意停足,这样一比较,那些代价也就罢了。 不过,在心中还是把君问天咒了又咒,原先对他的一点好感,现在也已荡然无存,又不是没女人,却还对她伸出狼爪,还逼她去死。不能想跳崖的那一幕,恶梦呀,能这样走在阳光下,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现在不止是活下来了,还自由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面真的就平安无事? 她现在可以畅通无阻地向韩江流走去了,以自由之身。 唉,她没有处女情节,认为只要付出真心,那层处女膜有没有不是关健,可是,韩江流会怎么想呢?古人对妻子要求向来很高,通常都是十五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2 、六岁时就娶回家中,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按道理都是处女吧,除非玩墙头马上那种浪漫惊险的另类。韩江流自身就是高洁的君子,多看一眼别的女子都不屑,心中一定对她也会有很大的期待。她被君问天夺去了清白,韩江流还会以从前那颗心待她吗? 心思飘摇,前途茫茫,她不敢确定。可是,现在确定不确定,她都要去问一下。在这里,韩江流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在碧儿心中,舒园是没有一点份量的,没办法,就呆了几个月,还没处出感情来,就被打发出嫁了。舒夫人和沈妈对她是不错,和韩江流却不是同一个层面的。韩江流接受她,她就随他天涯海角去,不接受,她也能理解,那么再想别的法子好了。 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阿嚏!”碧儿揉揉鼻子,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眯着眼看了下挂在头顶的太阳,咦,怎么会眼冒金星呢?脸颊这两天受苦不少,君问天打,王夫人打,肿得她象一夜之间胖了许多,骨头缝中滋滋冒着凉气,一夜未睡,眼皮有点想打架。碧儿拍拍额头,奋力睁大眼,让自己清醒点。扫视四周,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闹市口。街上雪积得太厚,各个铺子的伙计正在铲雪,摆摊子的小贩都没有出来,街上有些冷清。擦肩而过的路上红着脸,呵着手,缩手缩脚、小心翼翼地走着。前面就是四海钱庄了,碧儿抿了下唇,加快了脚步。 四海钱庄有八扇折叠式门,今天只开了一扇,门外挤满了人,交头接耳,一个个神情肃穆,几个伙计搬着椅子,往门上挂一条白幡,然后挂上几盏糊着白纸的灯笼。 路人看着灯笼,纷纷摇头。 “真是好可怜啊,才五十多一点呢,唉!” “怎么舍得的,这么大的家业,富贵盈门,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可不是,韩夫人贤良温柔,韩少爷又教训懂事,为什么要自尽呢?” “听人说,是被对面陆家当铺的陆老板逼死的。” “乱讲,人家是儿女亲家,怎么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你看韩少爷玉树临风的俊公子,那个陆小姐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听说还有点傻傻的。。。。。。韩少爷和她成亲,不觉得怪吗?韩庄主发神经,也不会给韩少爷定下这么个媳妇,这里面一定要隐情!” 。。。。。。。。 碧儿的心“咯”地停跳半拍,韩庄主自尽了?“这位老伯,你。。。。。。们在说何事?”她惶惑地拉住一个老者,无法置信地瞪大眼。 老者压低了音量,“姑娘没有听说呀,四海钱庄的韩庄主昨儿夜里在府中悬梁自尽了。” 碧儿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幸好老者扶住了她。“怎么肯定是自尽,不是他杀呢?”她涌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君问天派人杀了韩庄主。 “官府来勘探过了,是自尽,韩少爷也证实,椅子和绳索的高度都符合,不是他杀。韩庄主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仇人呢?” “那。。。。。。韩少爷人呢?” “韩庄主一走,他现在就是一庄之主,当然是在负责丧事。和陆家小姐的亲事挪到一个月后,好象会在七七里办好,不然就要等到三年后了。” “他要成亲?”碧儿失色问道。 老者重重点头,“这亲事本来是在三天后,老庄主生前定下的,韩少爷今早和陆老板商量,死人为大,成亲之事挪后。” 碧儿眨眨眼,他们说的是同一个韩江流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是这附近的开茶楼的,和韩庄主颇熟,刚刚和伙计聊过。姑娘,你和四海钱庄是。。。。。。。?” “我什么也不是。”碧儿摇手,头怎么这样痛,鼻子全塞住了,身子一阵寒一阵热的。韩庄主忽然故世,韩江流一定无法分神过问自己,她现在也不便去打扰他,虽说她现在特别想好好地陪着他,给他一点安慰,可是那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妹妹?” 碧儿愕然回头,韩江流一身麻衣站在四海钱庄的大门前,清眸漆黑如子夜,俊容憔悴不堪,眉宇间锁着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韩江流,我。。。。。。。路过,你。。。。。。好吗?”碧儿不舍地咬着唇,若不是所有的人全看着他们,她很想抱抱韩江流。 韩江流倾倾嘴角,很礼貌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碧儿随着他走进钱庄,他领着她走到里面的账房,面对面站着,目不转睛地把碧儿看了又看。 “韩江流。。。。。。。”碧儿心疼地抚摸着他一夜间憔悴得不成人样的俊容,“我在外面刚刚听说了,你一定要挺住,好好宽慰韩夫人,尊重韩庄主的选择。。。。。。。” 韩江流突地一把把她揽入怀中,埋在她秀发之间,无声地哽咽,她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起伏,温柔地环住他的腰。 “君问天为难你了吗?”他咬着唇,哽咽出声。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对我。。。。。。还好。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她噙泪轻喃。“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韩江流一怔,重重地抱了下她,不舍地松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妹妹。。。。。。原谅我的食言,先前我们都做错了,既然问天没有为难你,我们也没铸成大错,就请好好地和。。。。。。。问天过吧,我看得出,他非常非常在意你。而我,也要。。。。。。遵守我的婚约,完成父亲的遗愿。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以后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嫂嫂那样对待了。” 说完,他缓缓放开碧儿,牙齿把唇瓣咬出了一道血印。 “韩江流,不要担心我。到是你,要好好考虑自己的选择,不要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十字架,完成遗命又怎样呢?”身子好冷,又象泡在那条冰河之中了,碧儿拂开额角的散发,“你这么温厚的性子,学不来狠毒的。到最后,我怕伤着的人是你自己。” 韩江流苦笑地倾倾嘴角,“妹妹,你总是能把我看得透透的了。可是我没有选择,把你放开,我就失去了生命的一大半,可是我又不得不放。二十多年,我过得够幸福了,还能和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相遇,并得到她的爱,我一点都不遗憾。人一生的幸福与不幸都是平等的,有的人先吃苦后享福,我只不过是先享福,现在要吃苦。不要舍不得我,自已好好地过,试着去接受问天,融化他心底的阴影。他那样的人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是一辈子的专情,你会过得幸福的。” “嗯,我也这样认为。”碧儿眉眼弯弯,“那好吧,韩江流,多保重。。。。。。。”她转过身。 “妹妹!”韩江流低吼一声,扳过她的身子,俯下身,猛然吻了下去,不是温柔,不是挑逗,而是一种道别,咸涩的泪水和着腥腥的血流进她的口中,她默默地回应他,极尽怜惜。 碧儿走出四海钱庄,不舍地回首,她知道韩江流一定还站在窗口望着她,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她的初恋,正式画上句号,有些凄美。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韩江流担负起四海钱庄的荣辱,他不再是一个能自主自己情感的人了,那个给她买发环、送花,陪她在草原上的温雅男子不见了,活着的是一个必须以牙还牙,慢慢变得冷酷的韩江流。 尊重他的选择吧,成人了,又不是任性冲动的小孩子,一定是考虑成熟后才决定的,她。。。。。。对蒙古没有一点点留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回二十一世纪?世上有这条路吗?哦,那条路好象在飞天镇附近。 头真的好晕,身上又没一文钱,她好象要去看下大夫,要租辆马车,这得多少钱呀?她抬眼看到对面的陆家当铺,怔了怔,解下身上的狐裘,走了进去。一个梳着双髻、啃着手指的瘦小女孩站在铺中,一双眼混浊不清地盯着外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碧儿多看了一眼,来到柜台前。 “姑娘,这狐裘你要当多少银子?”伙计抚摸着狐裘温暖的毛皮,一脸羡慕。 “你给多少?”碧儿淡淡地问,柜台后的帘子一掀,精瘦的陆老板灰着张脸走了出来。 “堡主夫人?”他拱手忙招呼。 “陆老板!”碧儿懒懒地点下头,指着柜台上的狐裘,“我等钱用,陆老板估个价吧!” “堡主夫人,你。。。。。。差钱?”陆老板眼瞪得溜圆。 “目前是,请快点,陆老板,如果你觉得这件狐裘不好,我另外找当铺。” “不是,不是。。。。。。。”陆老板狐疑地直眨眼,“三千两,可以吗?”君问天吝啬得不给夫人零花钱吗,夫人没法子出来当狐裘?他这样猜测。 这么多,碧儿有一点小小的吃惊,“你给我按不同的两数备成多份,还有,我要一些那种几文几文的,喝茶吃点心时,人家不要找。还有,送一个钱包给我!” “行,行,夫人怎么说都行。夫人,你脸红红的,是不是着了风寒?” “不清楚。陆老板,那位是贵千金吧!”碧儿看向一直站着不动的小女孩。 “呵,正是,从小在山野间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儿,快来见下堡主夫人。”陆老板喊道。 小女孩茫然地回过头,碧儿这行发现这孩子眼睛有问题,眼瞳没有焦距。 “夫人在这边!”陆老板走出去,拉着女孩对碧儿施了个礼。 碧儿轻抚她的头发,无力地笑了一下。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走出陆家当铺,摸着背链中重重的银子,碧儿心象踏实了一点,可是脚下象踩着棉花,直发软,呼吸也象上不来,喉咙刺刺地痛,这可不是好事。她扶着街边的一棵大树,想定下神,上帝,街上的行人和商铺、楼阁晃个不停,她拼命地眨眼,一切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堡主夫人,你站在这里干吗?”一辆六骑的马车缓缓经过,轿帘一掀,一个尊贵的男子侧身,不由惊声问道。 是在喊她吗?碧儿忽地眼前一黑,扶着树,整个人象块散开的棉绸,慢慢地向地面飘落。 “耶律先生,碧儿她。。。。。。” “凉寒慑骨,病得不轻呀!” “快,快,抱起她,不,让小王亲自来。” “不,三王爷不要下车,老朽抱得起堡主夫人。” 六驾马车占了街道的一大半,突地一停,街面就堵塞住了,后面行驶的马车和马不得不全部停下。 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拖雷眯着眼,把前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阔唇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亲兄弟,这喜好还真一致。” 一边的哲别神情一凝。 四十三,无风一缕痕(上) 四十三,无风一缕痕(上) “惹恨还添恨,牵肠即断肠。凝情不语一枝芳,独映画帘闲立,绣衣香。暗想为云女,应怜傅粉郎。晚来轻步出闺房,髻慢钗横无力,纵猖狂。夫君,你醒啦!”白翩翩丽颜一亮,放下手中的卷书,端起一碗参汤,挑了半勺,递到君问天唇边。 君问天挥手推开,拧眉看看四周,厢房的主人呢?他撑起双臂,咬牙坐起,身上的衣衫换成干净的了,伤口涂了药也包扎过,床被也换了,“现在什么时辰?”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到不行。 “天刚黑。”白翩翩温柔地用布巾沾了水,润着他干裂的薄唇。 睡了近四个时辰,这么久呀!君问天倾倾嘴角,他的小娘子让他太忘形了,他都累得晕倒,对于初尝云雨的小闯祸精一定也不会好受,很疼吧,他应该温柔些的!想着这些,心中不禁生出几许怜惜,以后再好好弥补她。拿过白翩翩手中的布巾,拭了把脸,觉得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了许多,虽然仍觉着有些虚。“怎么是你在这边?”他瞟了一眼桌上的书,《花间集》,小闯祸精从飞天堡带出来的,在马车上和他同看,为一首艳词羞得对他直瞪眼。 白翩翩淡淡一笑,“婆婆和朱夫人到前厅用晚膳了,丫头们我让她们出去了,怕扰了夫君的休息。发生什么事,让夫君伤成这样?”双眸迷迷蒙蒙地看着君问天。 “一点小意外!”君问天轻描淡写地带过,“麻烦你了!以后,君府中这些琐碎的事,你不必管,不要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夫君的事,我怎能不管?”白翩翩说,“你若有个什么,谁能保护我的安全?” “放心,我早有安排。到时候,自有人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3 出来这几年,你也为你的家人付出不少,该回去了吧!” “既然出来,我就没想过回去。君大少前几天找到我,让我向你打听江南商铺的一些事。” 君问天冷笑道:“我以为他能撑住不问的,我会给他一个说法的。白一汉把你所需的铜和铁都准备好了,十天后会运到你指定的地点,你让人把银子存进江南的通达钱庄。” “信鸽前几天就已放出去,这两天会把存据送回来,夫君放心,不会有误的。” “那就好!回房歇着去吧,差什么,直接向君总管提,我知会过他。”君问天公事公办地点点头,眼中不带一丝感晴色彩,白翩翩弱弱地叹了口气,“在夫君的眼中,我是个没有魅力的女子吗?” 君问天一挑眉,“你的魅力有多大,大都里的文人墨客描绘得够详细了,不需要我多加一笔。” 白翩翩抬起头,“我问的是在夫君的心中。我没有把那场婚礼当假。” “白姑娘,你太抬举君问天了。莫谈你的身份,让我望而生畏。你没有那样的身份,作为生意上的客户,我也不愿牵扯进个人感情。我要清晰地判断生意的利益,放了感情进去,我就做不到冷面无私了。商人重利轻情,你应该懂的。谢谢你对我的抬爱,君问天铭记于心。让你以这样的身份住进君府,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你,也是为了日后我们的生意合作得更愉快。哦,那本书,你不适合读,太俗。”君问天漠然地拧拧眉,拿过《花间集》,放进床里。 “夫君,你防人之心太重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象你想得那么深不可测。”白翩翩无力地摇摇头。 “呵,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意外。请回去吧,我还想躺一会。”君问天一幅送客的表情。 白翩翩犹如仕女图中的女子,盈盈而立,打量着厢房中的摆设,轻蔑地一笑,“我想过几天夫君就会改变这样的看法了。记住,我是你的妾室,朱夫人只是路边的一朵野花,不要辱没了你的品味。哦,夫君,婆婆今天为你做了一个决定。” “哦!”君问天慵懒地闭上眼,“不会是把君府送人了吧?” “恐怕比那还严重。”白翩翩嫣然一笑,美丽无敌,开了门,翩然而去。 “来人!”君问天突地变了脸色,对着低头立在床前的丫头一挥手,“去把白管事叫进来,快!” 丫头还没出门,王夫人和朱敏挑帘就进来了,朱敏手中提着个食盒。 “问天,你可终于醒了,吓坏娘亲了。多大的人,怎么还弄得满身的伤痕,还有怎么就不知道节制自己。君府中够不太平了,冲了喜也不能压住惊,明天还得让法师再施施法。”王夫人坐在床沿,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朱敏娇媚地抿嘴一笑,打开食盒,盘盘碟碟地拿出来,“厨房特地为你煲了补汤,你是下来吃,还是我喂你。”她抛了个销魂慑骨的眼风。 君问天心中浮出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和碧儿的厢房,今天怎么成了个厅堂,人人都能随意进了。这大半天,小闯祸精跑哪去了? “我暂时不饿。”君问天打量着娘亲,发现她目光躲闪,神情不安,“娘亲,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王夫人嗫嚅地撇撇嘴,支支吾吾半天,在君问天冷凝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迎视,“问天,娘亲也是为你好!我把你抚养大不容易。” 君问天在被下手握成拳,抑制住心底的惊惶,“问天知道,娘亲,你请继续。” 王夫人抚了抚他的俊容,“问天,过了年,娘亲请人帮你在大都城中张张眼,挑个知书达礼的千金。” 君问天优雅地扬眉,“娘亲,怎么,碧儿惹你生气了?” 王夫人咽了咽口水,和朱敏对视一眼,艰难地说:“娘亲。。。。。。。已经帮你把碧儿休了。” 提着的一颗心“咚”地一声沉了下去,君问天失笑出声,“娘亲真会开玩笑,这么大的事你不会不和我讲一声,毕竟碧儿是我作主娶回来的。” “那个祸害精把少爷害成这样,休了她是便宜她。”朱敏抢白道。 君问天眉一横,冷声道:“大嫂,我想你该去看看大哥了,把指甲剪短点,男人脸上抓成那样,不好出去谈生意的。” 朱敏低下头,脸胀得通红,慌不迭地对王夫人施个礼,逃似的跑出了厢房。 王夫人叹了口气,从抽屉中拿出休书,“我是气不过,大白天的和你关在房中,把你累到昏倒,真是太没羞耻,训了她几句,她顶嘴,我。。。。。。。一怒之下,就休了她。” “你打她没有?”君问天咬着唇,一字一句地问。 王夫人没听过儿子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她讲话,有点来气,“我不能打她吗?对,我打她了,几个巴掌而已,那种媳妇,我们君府容不得。” “她不止是你的媳妇,也是我的娘子。娘亲,我是吃奶的不懂事的娃娃吗?”君问天冰冷地绷紧了面容,“作为我的娘亲,你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我快乐不快乐?别人的几句甜言蜜语一哄,你就把别人当好人,呵,碧儿是不会哄人,讲话率性,那是她不愿骗人。以她的聪慧,把你哄上天也是可以的。” “你为。。。。。。。那种女人和娘亲凶?”王夫人委屈地直扁嘴。 “呵,不是!”君问天无力地一笑,“你是不清楚我花了多少精力才把她。。。。。。。抢到了身边,差不多付出了一条命,而你随随便便就把她给放了。休书,是她写的吧?” 王夫人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没事了,娘亲,你回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他得到碧儿的这一天,也彻底失去了她。娘亲的冲动正中她的下怀,她终于顺利离开他了,一点都不留恋,想必还是带着怨恨。“她几时离开的?” “午膳前!” “走了近六个时辰了。”君问天苦笑,她现在一定去了四海钱庄,目光陡地冰冷,探身就想下床。 “问天,你要卧床休息的。白管事,快帮我扶问天上床。”王夫人对正掀帘进来的白一汉说道。 “少爷!”白一汉神情有点严肃,“你还是躺回床上,要是再昏迷,又会错过许多事。”他意味深长地说。 君问天一愣,躺回床上。 “老夫人,这里我来侍候少爷,你回去休息。”白一汉为王夫人拉开门,恭敬地说道。 王夫人看看儿子冰冷的表情,无奈地走了出去。 “少爷,你不要着急。是的,少奶奶被夫人休了,因为你昏迷的事,迁怒于少奶奶,不过,少奶奶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家人说她走的时候,一脸的轻松笑意。”白一汉替君问天掖掖被角。 “她想这心思想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如愿了。你马上去韩府,帮我把她带回来,那休书无效。” “少奶奶一定不在韩府。”白一汉说,“少爷,昨晚上四海钱庄的韩庄主悬梁自尽了,韩府现在办丧事,韩少爷和陆小姐的婚事放在一个月后举行。” 君问天惊得坐起,“我好象是错过了许多事!陆老板真的把韩庄主逼上绝路了,韩江流要报复,所以才成亲?” “恐怕是这样,”白一汉点点头,“韩少爷没有精力过问少奶奶,当然也不可能收留少奶奶。陆家当铺刚才送了一件狐裘,说少奶奶今日用狐裘当了三千两银子。” “她离开大都了?”君问天重击了一下床柱。 “嗯,我已经派人追赶去了。估计她要回飞天镇。” “我,明天就回飞天堡。想逃没那么容易,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再抓回来。”君问天又气又恨又不舍,那个小闯祸精还真是勇敢,当狐裘,她还真想得起来。 “少爷,你不气少奶奶吗?”白一汉好奇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君问天自嘲地倾倾嘴角,拿起桌上的休书,“我哪里敢气她,她也只是个。。。。。。。孩子。天。。。。。。。。”他突地倒抽一口气,捏着休书的手哆嗦个不停。 白一汉不解地探身望去,眼瞪得溜圆,“少爷,这。。。。。。。。这什么字?” 君问天看着一个个偷工减料的方体字,呆住了。笔法娴熟,落笔干净,应该是常写常用,不是偷懒,还有休书写成这样,他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碧儿只是小门小户的小女儿,没上过私塾却博古通今,深居小镇,却知蒙古政局,众王子之间的纷争,她一目了然,甚至蒙古日后的发展,她都好象能预见,她讲话的用语、特别的思维。。。。。多少疑惑现在随着这张休书全部泛上水面,从前,他惊奇于她的慧黠和俏皮、自然率性,没什么往深处想过,这一刻,他清醒地意识到碧儿绝对不是舒富贵家的那个碧儿,她的不同好象是从那次日蚀之后才显露出来的。 碧儿她。。。。。。。到底是谁? 君问天突地生出一种要永远失去碧儿的恐惧感,她神秘地出现,会不会也会神秘地消失呢? 四十四,无风一缕痕(中) 四十四,无风一缕痕(中) “老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别再乱晃,你晃得我头好晕!”碧儿躺在廊下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床素被,对着在树下打太极拳的耶律楚材摆摆手。 凡事不能太得意,健康宝宝要么不生病,一病还就不轻。床上堆了五六床厚褥,冷得直打冷颤,然后又是高热不退,脸烧得象个小火盆,硬是不出一点汗。足足昏睡了三日,宫中的御医花了大力气,煎了几味名贵珍稀的汤药,她才缓缓睁开眼。虚弱得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又躺了五六日,今日觉得身子还好,让丫头扶她起床,躺在廊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一个小孩子用指头一推,她也会应声倒下,讲几句话就喘个不停,脆弱得象个破布娃娃。 又是一次大难不死的狗屎运。在大街上晕倒竟然碰上窝阔台和耶律楚材。耶律楚材坚持把她带回他的小院,虽然窝阔台拉着个脸,百般不情愿。蒙古国的太傅、第一重臣耶律楚材住的小院,实在太简朴,象个小四合院,临街的小门,三面几间厢房,中间一个种着几棵树木的庭院。厢房中的摆设也非常简单,但碧儿却在房中发现了几盆水仙花和君子兰。这几盆花是外国使臣送给耶律楚材的,在当时的蒙古非常稀罕。看着这几盆花,思念突地就泛滥成灾。林书白先生在冬天的时候最爱养水仙,书房里总是放了好几盆,碧绿的叶子、白色的根须,黄色的小花,淡雅的香气,君子兰虽然娇贵,林书白先生却护理得非常好,四季常绿,有两盆还开出硕大的花朵。她躺在床上,对着花默默地流泪,窝阔台用帕子心疼地替她拭去,以为她是病得难受。 耶律素材是个十足的文人,晚上温书,早晨晨读、晨练,独身,无亲人,也无同僚串门,院中就几个家仆。小院清静闲雅,很适合养病。他平时吃素,为了她,厨房中这些日子餐餐飘肉香,都是窝阔台让人送来的。 “堡主夫人,今天气色不错。”耶律楚材收回手脚,站稳,接过老家仆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汗,向碧儿走来,老家仆送上一杯清香的绿茶。 “再不好就对不起老先生,老先生这么洁净的院子,快被我玷污了,我要快快闪人,还老先生清静。”碧儿轻笑,撑着坐起,手怕冷似的缩在被下。 耶律楚材雪白的长须被风吹起,再着一件月白长衫,有种仙风道骨的豁达、飘逸,他轻抿一口茶,大笑摇头,“堡主夫人快别这样说,我这小院多少年没笑声,夫人来了后,热闹了许多,也有人气了许多,你看那几个家仆腿脚都象轻便、麻利了,哈哈,年轻真好。堡主夫人是我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老先生,叫我碧儿!”碧儿觉得那一声声的堡主夫人有点刺耳。“老先生,没有向君府透露我的行踪吧!” “没有,和君堡主闹别扭了?我是个孤僻之人,不太懂儿女情长,也不擅劝慰人,不过。。。。。。。” 碧儿打断了他,无力地闭上眼,躺回椅背上,“他休了我,仅此而已。请老先生不要在三王爷面前提起,他现在是高处不胜寒,不要因为我惹出什么话柄来,不要毁了老先生这一阵辛苦奔波的苦心。” “舒姑娘是不出大门,便知天下事,果真是奇女子。”耶律楚材立刻就改了称呼,也没有追问碧儿被休的原因。 “老先生,良禽择木而栖,这根木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碧儿睁开眼,幽幽地问。 耶律楚材放下茶杯,豁然一笑,“从金朝到大辽,大辽到蒙古,我历尽三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4 ,一直在寻找一根结实的衡木,世上有吗?那么就退而就其次吧!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并不把自己紧紧系在一块木头上,能栖几日就栖几日吧!” “老先生一把年纪,还飞得动吗?我怕老先生。。。。。。。日后会后悔。”史书上记载,耶律楚材以后因为窝阔台的奢侈荒淫而失望郁逝。 “碧儿姑娘可以预见未来?”耶律楚材静静地看向碧儿。 碧儿躲开他的目光,“只是猜测而已。老先生你心中已经掂量过了,几位王子中只有三王爷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老先生不想冒别的险。” “别的人也不值得我去冒这个险,我一生最敬佩的人是成吉思汗,这也是他的遗愿。四王爷杀气太重,本来他是很让我和大汗看重。在征战大辽之时,大军少水少粮,他竟然杀士兵,喝人血吃人肉,这。。。。。。惹恼了天意,蒙古的大汗是神不是魔。二王爷有勇无谋,耳根太软,毫无主见,这种人只能为人所用,不善用人。大王爷故世太早,他的小王子太年少,无法镇定住局面。也唯有三王爷了,目前来看,推他一把,他可以让蒙古依着大汗生前的愿望发展下去。” “吞并大宋吗?” 耶律楚材锐利地眯起双眼,“碧儿姑娘,也许我该建议三王爷杀了你?” 碧儿嘴角浅浅地绽开一丝笑意,“建议不错,只是杀不杀我没什么大意义。蒙古蓄势以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个朝代的兴起和灭亡,自有定律,非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强烈的族派之分。” “我走南闯北,见过奇人无数,碧儿姑娘,你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 “天上!”碧儿笑嘻嘻地指指一碧如洗的蓝天,“老先生,你见识广,可懂天文、星相之类的?” “碧儿姑娘想问什么?” “什么时候会出现日蚀?”碧儿紧张地坐起。 耶律楚材抚抚长须,“传说中,新帝登基前一天,上天要对故世的君王默哀一刻,那就是日蚀。不是所有的君王都有这样的荣誉,只有真正的上天之子才会享誉。” “成吉思汗,一代天骄,他应该有吧?”碧儿一下来了精神,瞪大两只眼。 耶律楚材微笑点头,“当然!” “老先生,老先生!”碧儿兴奋的抱住耶律楚材,“谢谢你,谢谢你!上帝啊,我终于能回家了,能回家了。” “碧儿姑娘,”耶律楚材很不自然地拿开碧儿的双臂,“你的家真的不在这里?” “对,很远很远!”碧儿眼眶一热,她突地又压低了音量,“老先生,那个蒙古的贵族选举大会什么时候能召开?”她迫不及待想快快回到二十一世纪,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让灾难快快结束。 “年后,初春时分。” “那没多少日了。老先生,再打扰你几天,然后我就离开大都,到。。。。。。呵,某个地方等待日蚀的来临。老先生,我会想念你的,你是一代儒相,会留名千古。”但是,老先生,一定要为我保密,不要在三王爷口中提到我要离开一事。“ 自从她来到这小院之后,窝阔台对她的用心越来越不加掩饰,她不要在离开之前再有任何阻碍。说真的,她现在也有些怕别人的示好,不再觉着那是一种洋洋自得的本事。韩江流对她是极好极好的,好得她想过一辈子随他留在蒙古,可是他为了四海钱庄拒绝了她,宁可娶一个眼睛有毛病还有些痴傻的小女孩,不是不在意的,心酸也难免。君问天,她名义上的夫君,好象很宠她,可是在狂怒之下强要了她,一想到就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窝阔台,对她信誓旦旦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好象忘了他家中已经有几只瓢了。 男人,怎么都那么可恶呢? “碧儿姑娘,你以后还会回蒙古吗?” 碧儿噘着嘴,刚想说话,看到家仆引领着窝阔台走进院中,她对耶律楚材挤挤眼,耶律楚材会意地一笑。才眨一个眼,原来一脸发亮的碧儿已换上一副无力、柔弱的病相,衬着素被,越发惹人怜惜。 “先生早!”窝阔台恭敬地向耶律素材问候,让跟随下来的家人放下手中的提篮,不用说,一定又是从王府中带出来的什么补品。“碧儿,今天能起床啦!”他走过去,毫不顾忌耶律楚材在场,温柔地执住她的手,疼惜地问道。 “腰都快睡断了,想起来晒晒太阳,我不能一直叩扰先生的清静。”碧儿想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没想到窝阔台抓得更紧了。 耶律楚材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凝重地回过身去。 “我让王妃收拾了个院子,今晚搬过去!确实不宜过久打扰先生。放心,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王爷不会学汉武大帝金屋藏娇吧!我可没那个姿色,也没那个自由之身。王爷,我是君堡主的娘子呀!”她很含蓄很温婉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要再重复一次吗?” “三王爷,请三思堡主夫人的话。”背身而站的耶律楚材微微颔首,这两人之中,幸好有一个人永远保持清醒。 “你是他夫人,走失了这么多天,君府中怎么就没个动静,也没人出来寻找呢?”窝阔台扬扬眉,“他现在抱新妇,哪里会想到你。乖,就呆在小王身边,让小王好好疼你。” “我以为三王爷现在会比较忙,”碧儿看了眼耶律楚材,咽了咽口水,“耶律先生每日为王爷在几个王府中奔走,王爷你在选举大会上不应该有个什么感人肺腑的豪情演讲吗?不要因小失大,呵,这一天来得可不容易哦,我还等着给王爷献花呢!” “献花?” “对呀,恭喜你登上帝位,以后,历史上就会有一大页的篇章,专门写窝阔台大汗的,这多么光荣啊!” 窝阔台被她说得心动万分,仿佛已经看到那天登基的情形,搓了搓掌,扬眉看向她,“到那一天,小王封你为大妃。” 又来了,碧儿疲惫地闭上眼,“王爷,你若封我为大妃,你的大汗就被你玩完了。那个大汗之位不是牢牢绑在你身上拿不下来的,那些个王爷随时、有机会都在准备推你下台。” 窝阔台黯然地把她的手放在唇边,默默地吻了又吻。他知道他这些天都是自欺欺人的装开心,假装已经得到了她,她也真的属于自己,但是,她终究是他偷来的一个梦。“我真的不想从梦里醒来!” 碧儿有些吃惊他语气中的悲痛,窝阔台原来是清醒的,耶律楚材轻轻地吐了口气。 “我知道不能宠你几天,只是偶然做做梦。那天在街上遇到你,不知怎么被四王弟碰到,他当晚就让人君府送信,幸好被我的人拦下,你的行踪才没有透露。我到先生的院中,远远地总有人跟着。他们都在等着我出事,我要小心又小心。可是,碧儿,上天把你送到我的面前,我也要当作视而不见吗?”窝阔台苦笑地倾倾嘴角,“做大汗的儿子并不轻松,娶什么样的王妃,纳什么样的侧妃,就要听大汗的,必须是对蒙古有利的。我有一个正妃、五个侧妃,可是她们都不是我想娶的。在我年少时,我曾喜欢过一个宫女,可是没几天,她却突然消失了,后来在护城河中发现了她的尸体。我知道是谁做的,以后我就不贪求那些个情情爱爱了,专注于怎样做一个让大汗满意的儿子。碧儿,你。。。。。。。的出现,突然让我的心泛起了波澜。在飞天堡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心动了,可是我不想做一个象四王弟那种不折手段的人,但我又很佩服他的勇气、霸气,对喜欢的一切,一定要为我独有。我似乎太理智了,有些事考虑得太多,反而束缚了自己,那样子好吗?” 这是真实的窝阔台吗?他城府极深,很少流露于形色,温和的笑容给人谦逊宽厚之感,但那只是他的面具,他不得罪任何人,大臣是,兄弟们也是,不计较得失,为人低调,能吃苦,可是大臣们都怯他三分,兄弟们更是对他防了又防,谁也不知道他暖阳般的笑容下到底是张什么脸。看似老天非常褊袒他,众王子为争储君之位,斗得头破血流,而他却早早把耶律楚材纳在自己身边。有了耶律楚材,通往大汗之位就是一路平坦了,事实证明就是如此。那次在王府吃饭,他试探君问天,被碧儿识破。碧儿小小的计谋又被他识破,但他没有点明,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实在是有点三拳两脚的。他几次三番地向碧儿表白,今天又讲得这么感天动地的,他到底想干吗?碧儿揉揉额角,想不通了,只得不时的瞟向耶律楚材,向他求救,而耶律楚材自在地品茶,象没听见。 没办法,只有自救了,碧儿清咳几声,“三王爷,如果人人都是凭性情做事,那这世道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呢?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有理智,有自控能力,而动物没有。爱情很重要,但不是人生的全部。象三王爷出身帝王之家,这种显著的身份,注定就不能享受常人那样的儿女情长,不然你就不叫三王爷了。灰姑娘与王子,那是童话,不能当真,世上哪有麻雀变凤凰的事?门当户对的结合,过着才不会心累。因为小王爷过人的理智,成吉思汗成把蒙古的重任交给你呀。三王爷,娶一个你爱的人是幸福,但也辛苦,可是娶一个爱你的人,你就全部是幸福,不会患得串失,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呵呵,王爷以后会有许多许多美女全心全意爱着你,你会幸福到冒泡。我,能让王爷如此看重,有些受宠若惊。我是王爷在错误的时刻遇到的一个错误的人,注定是擦肩而过。不过,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让我很有虚荣感。”哇,说得嘴酸,她对爱情的理解很浅,讲这么一大通,还真有点难为自已,汗颜,大半是照搬别人的哲言。 不止是窝阔台,就连耶律楚材也是瞠目结舌,很没形象的嘴半张瞪着碧儿,她讲的有一大半,他们是平生第一次听说,不过意思约莫猜测得出来。 “错误的时刻遇见的错误的人,那肯定无缘?”窝阔台蹙着眉,深情地抓住碧儿的手。 “对,错误的时刻是正逢三王爷选举大汗之位时,错误的人是我已是别人之妻,早一时晚一时都会有可能牵手,可现在不行,命中注定。”碧儿讲得头头是道,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三王爷,但碧儿不管在哪里,都会关注你,也会记着你的。做个好大汗!” “王爷,你听见堡主夫人的话吗?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已,你还不知足吗?”耶律楚材轻叹一声,“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幸运。” “现在我只有知足了,小丫头。等我登基之后,如果你再象这样被我捡到,那个时刻一定就对了,任何人都不会阻止得了我。做了大汗,都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谁还要那个位置?”这话音量很轻,可是却非常有力。碧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冷啊!你昏睡的那三日,可把我急坏了。千万不要再生病了,这几天瘦了许多。一定要好好地用膳,多吃点。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几只山鸡,煲汤很补人的,冬天喝最好!”窝阔台用指背轻抚着碧儿稍有些苍白的面容,目光温柔如水。 “呵,碧儿记下了。”碧儿笑得干干的,“三王爷,今天不上朝吗?” “当然要上,先过来看看你,不然这一天的心都不得安宁。”容阔台不舍地站起身,抬头看看天,“我该走了,先生一起走吗?” “王爷先走一步,我还要交待家仆一些事,随后就到。”耶律楚材说道。 “乖,我晚朝结束再来看你,好好吃饭,不要吹太多的风。”容阔台俯下身,啄了下碧儿冰凉的手,愉悦地走出小院。 碧儿和耶律楚材都沉默着,许久,碧儿说道:“老先生,似乎你要尽快把我送走了,不然我好象要成祸国红颜了。”虽没那个倾城的貌,但是祸害的层度不会太小。 “我也有此意,碧儿姑娘,就明晚吧!”耶律楚材轻轻说。 四十五,无风一缕痕(下) 四十五,无风一缕痕(下) 是夜,四王府,书房,明亮的宫灯下,拖雷正在盘查大王子蒙哥和小王子忽必烈的功课,蒙哥摸摸头,脸通红,和几个侍卫打了两天猎,早把爹爹布置的功课扔到脑后了,张口结舌,一句也回答不出关于三十六计中前几计的典故。忽必烈不仅有问必答,而且还会发挥、大谈自己的理解,拖雷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蒙哥,你看弟弟比你小那么多,却这么懂事。你作为长兄,就不能做个好榜样吗?”拖雷有些恨铁不成纲似的看着长子。 “爹爹教训得是,蒙哥记下了。” “真正的勇士,不是有一身蛮力,还要有智慧。汉人的书一定要好好读读。”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5 忽必烈惊讶地看着父亲,这话和碧儿姐姐讲的很象,说起来,都很久没去君府了,姐姐的故事有趣又有道理,让人触动很大。“爹爹,我明日想去趟君府。”他向拖雷请求道。 “不必去了,堡主夫人不在府中。”拖雷怎会不懂小儿子的心思。 “姐姐去哪了?”忽必烈一急,忘了改称呼。 蒙古掩嘴偷乐,“你喊她姐姐?” 忽必烈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好温书、练功,这些事小孩子不要过问,回房去吧,我听见哲别将军好象来了。” 院子里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果然,哲别在外面朗声说道:“四王爷,某将来了!” “进来吧!”拖雷挥手让两位小王子退下,哲别带着一身冷气跨进房内,烛火微微晃了晃。 “有什么消息吗?”拖雷拧眉,威严地问道。 “君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的人在三王府中细细搜了个遍,没有看到堡主夫人的踪影。四王爷,会不会回飞天堡了?”哲别抬手禀道。 “你我明明看到她是上了三王府的马车,难道有人给窝阔台通风报信,他把她藏起来了?”拖雷犀利的目光扫了眼哲别,哲别平静地对视着他,“四王爷,堡主夫人对三王爷应该没什么用吧?” “那个女人不是普通女人,窝阔台估计是有点对她动心了,他对美色没什么兴趣,可是却不会放过一个他认为的人才,”拖雷冷笑,“我就是想看到君问天得知他夫人被别的男人抢走,会是什么表情?依他的性情,必然会让蒙古掀个底朝天,那样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耶律楚材为窝阔台在贵族们面前说了那么多好话,就全部是放屁了,我就不信那个大汗之位非得窝阔台坐不可。我监国二年,蒙古稳定、强盛,怎么说也应该是我继位,真是没有天理。” 哲别咬了咬唇,没有作声。 “一定不要不放过一丝痕迹,继续盯着三王府和君府,那女人肯定没有出大都。” “哲别明白。” “白夫人那边现在还闹吗?让她太平点,别惹小王心烦。她想要的,小王会给的。” “白夫人冰雪聪明,会明白这些的,现在是非常时期。” “哼,她真的冰雪聪明就好了,不过,她还有些作用,不然,小王。。。。。。。哲别将军,飞天镇上还有一位舒小姐,你好象应该让她闭闭嘴,她对你用情可不浅哦!”哲别阴阴地挑眉,看着哲别。“你随我多年,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哲别点头,“四王爷放心,哲别会处理好的。四王爷对哲别的知遇之恩,哲别一直铭记五内。” 拖雷倾倾嘴角,脸上却无笑意,“小王希望你言行真的一致。” 哲别抬起眼,微微一愣。 ******** 抚摸着衣柜中一件件锦袄、罗裙,都是碧儿穿过的,似乎还留有碧儿的气息,君问天怅然地闭上眼,想起成亲第二天,她歪着头,俏皮地挽着他的手臂,亲亲热热地依着他,喊他夫君,那一刻,他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她不是一个爱计较的女子,不管他对她发多大的火,甚至有次还差点失手掐死她,她再见面,还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了,惹他笑也好,惹他生气也好,象只小狐狸和他谈判也好,他都喜欢着。 十天了,小闯祸精离开他整整十天了。他失魂落魄,憔悴,茶饭不思,满心满眼都是她,象一个没用的多情男人,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就象失去了全部气力。 想不到,有一天,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会对他影响这么大。 白一汉禀报说,她没回飞天镇,韩府里没有,他甚至派人潜伏进三王府、四王府,向大都城里每家旅馆打听,都没有碧儿的踪迹。 她好象真的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应该不是消失,不然她要一张休书、换银子干吗呢?她一定想去某个地方。 从没有如此的挫败和无力,他想吼叫,想怒骂,有用吗?现在再没有法子可想,他只有一条路了,不去想尊严还有面子。 “来人,备轿。”他冷声说道。 ******** 韩江流呆坐在父亲生身常呆的账房中,面前放着几本账簿,还有一封长信。父亲走得很自如,一点都不匆忙,应是准备了很久。四海钱庄与各家商铺之间的生意往来,存、贷业务明细,多年来的盈利,韩府名下的产业。。。。。。一一列了个明细,父亲说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不想因为他个人的一念之差毁于一旦,也不忍娘子与儿子因为自已,从此过上漂泊不定的日子,希望对与错会随着他的离世还一笔勾消,韩江流的婚约无需履行,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让仇恨继续,好好经营四海钱庄,找个心仪的女子,成家生子,孝敬娘亲。通篇语重心长,语气轻巧,如同父亲从前出远门时的叮咛,只是这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韩江流闭上眼,泪水长流。昔日温馨的家,现在犹如一个静默的坟墓。对于他来讲,不亚如天塌下来一般。也就在这几日,他逼着自己成熟起来。 娘亲无法接受父亲的突然故世,心神恍惚,痛哭不止,他请姑姑把娘亲接走,暂时离开大都几天。父亲故世三日,他坚持下葬,不想父亲看到韩府现在的样子,更不想父亲看到他娶陆家小女的场面。 婚约一定要履行,这是陆掌柜处心各虑的盘算,他无论如何也要成全于陆掌柜。人是不能太温厚,对于一些得寸进尺的人来讲。陆家损失的是十年的生意,父亲已经为这十年背负了良心的自责,也为这十年付出了金钱的代价,甚至还有自己的生命,而陆家却不懂适可而止。 韩江流弹去眼角的泪水,冷漠地一笑,那么,来吧,陆掌柜,娶了你的女儿,接下陆家当铺,到底看看以后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最后是姓陆还是姓韩,韩家少奶奶的日子会过得多么“幸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陆掌柜教他的。 “少爷!”管家在门外轻轻地叩门。 韩江流收好桌上的书信,锁进抽屉,“什么事?”他稳定了下情绪,走过去开门。韩府的家仆这些天个个都是一脸灰暗,提不起精神,他现在是他们的主心骨,撑也要撑起一脸镇定、坚强。 “飞天堡君堡主来了,现在花厅用茶。”管家不安地看着韩江流。君堡主和少爷是好朋友,可是庄主这次故世,堡主却没来祭拜,刚刚进来时,一张俊脸寒气慑人,他真的担心又有什么事发生。 韩江流抿了抿唇,“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说起来,君问天已经对他算仁慈的了,可能是因为爹爹故世的缘故。 君问天没有品茶也没有落座,背着手站在厅中,俊目锐利地凝视着厅外。 “君兄!”韩江流拱手,跨进门内。 “韩少爷太客气了,我没你这种窥探朋友妻的兄弟。”君问天眯起眼,毫不客气地说。 韩江流落莫地一笑,“是的,我确实不配做堡主的朋友。君堡主,你想打还是想骂,尽管过来,我没有话说。”他站在君问天面前,很诧异君问天的憔悴。 “打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君问天冷笑,“你的冲动与幼稚,上天已经惩罚于你,不需我亲自动手。” 韩江流颔首:“可能吧!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这是我的报应。可是,君堡主,我不会后悔,即使时光倒流,我仍然会那样去做。” “哦,”君问天一扬眉,“你还理直气壮呢,那么,怎么不继续呢?” 韩江流幽幽地吐了口气,“我的幸福已到尽头,我没有办法再给任何人什么承诺。” “不是现在,而是一开始,你就没权利给别人什么承诺。幸好韩庄主已故世,如他得知你和朋友的娘子私奔,只怕他不自尽,也会被你气得吐血身亡。” “为碧儿犯什么样的错都值得,我们。。。。。。的相遇,情不自禁的动心,看着她成为你的娘子。。。。。。。。我们定下的誓言。。。。。。。。整个过程,我至死都无憾。若不是四海钱庄现在这种情形,我不会轻易退却的。”韩江流痛楚得整张脸都变形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大言不惭地勾引别人老婆的人。韩少爷,别那么自信,虽说你比我先认识碧儿,占了点优势,可是上天让她嫁给了我,就已经注定了我们夫妻之缘是别人抢不走的。看在韩庄主刚刚去世、四海钱庄风雨飘摇的情形,我暂时不和你计较,但这笔账我迟早会从你身上要回来的。” “好啊,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韩江流自嘲一笑,“我除了仇恨,还有什么呢?” “韩江流,你还不够狠。想战胜你的敌手,可不是呆在屋子里怨天尤人。你太被动,主动出击,才能掌控住时机。哼,你。。。。。。有得学呢!”君问天轻蔑地耸耸肩。 “多谢君堡主赐教。”韩江流很意外君问天会对他说这一番话,心中不禁讶然,不过,感触很大。“君堡主,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为碧儿吗? 君问天转过身,正视着他,“你是怎么认识我夫人的?” 韩江流一怔,“我们是在草原上相遇的。碧儿怎么了?” “不要直呼我夫人的闺名!我夫人其实不是舒富贵的小女儿,对不对?”君问天抑制住心底的忐忑,故作平静地问。 韩江流倾倾嘴角,淡然自嘲,“我以为这个秘密永远只有我独享,你还是发现了,呵!白莲夫人去世那天,我去飞天堡祭拜,从大都出发有点早,天放亮就进了草原,在路上我看到碧儿。。。。。。。对不起,我一时改不了,她昏睡在草地上,我叫醒她,她讲话的语气和用词非常的怪,她搞不清楚现在的朝代,也不知自己是谁,可是却不象失忆,而象是一个迷路的人。舒夫人遇到她时,她根本不认识舒夫人。似乎她是有舒碧儿的身体,却不是舒碧儿的灵魂。” “那。。。。。。。她到底是谁?”君问天紧张得手心满满的汗水。 韩江流苦涩一笑,“我也不很清楚,她特别特别聪明,曾经和我说要去摆个卦摊,专门算几十年、几百年以后的事。她说过她做过一个梦,梦里有爹、娘,还有一个兄长,离现在很远很远,在梦里,女子可以上学、出外做事,男女结合要先恋爱、然后求婚。。。。。。。呵!” “林仁兄??”君问天灵光一闪,突地想起碧儿有几次在梦中叫过这个名。 “呃?”韩江流瞪大眼,“碧儿她还有一个名字。。。。。。。叫林妹妹,我想林仁兄有可能是她兄长吧!我猜测,妹妹,也就是碧儿有可能来自。。。。。。。未来。” 君问天惊愕地扬起眉,无法置信地盯着韩江流。小闯祸精来自未来,这太匪夷所思了。“不,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就为了和他成婚、扰乱了他的心,然后狠心别离? “她好象知道从哪里,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可以回到她来的那个地方。但是。。。。。。。她答应为我永远不回去。她很想家,很想很想的时候就要我叫她的本名,说怕有一天她会记不住原来的名字。。。。。。。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现在,一切都已随风了。”韩江流悠悠地叹了口气,多么美丽的往事啊! 君问天愤怒地瞪着韩江流,心因为妒忌而胀痛得厉害,凭什么韩江流对碧儿知道得这么多,凭什么他可以和碧儿共有这些回忆,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是君问天。 “她晕倒的那片草原靠近哪里?”他低问道。 “草原中央不是有一面大湖吗,在那附近。草原那天出现天狗吞日,刮过一阵狂风,她也许就是那阵风刮来的。君堡主,碧儿。。。。。。。她好吗?” 君问天低首,颤抖地闭上双眼,重重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碧儿她。。。。。。。。已经失踪十日了。” 韩江流跌坐在椅中,脸色苍白,“难道她。。。。。。。已经回去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她不敢!”君问天握紧拳头,坚信地说道。上天不会如此残酷的,在他初尝心动的愉悦时,就夺走他所有的快乐。 他不要向命运妥协,一定可以找回他的小闯祸精,不计任何代价。 四十六,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四十六,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姜是老的辣,小狐狸也是斗不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6 老狐狸的。 窝阔台晚朝和耶律楚材一同回到耶律楚材的小院,找遍各间厢房,都没有看到琴儿的身影。家仆谦恭地回禀,君堡主打听到夫人的下落,已经差人接走夫人了。窝阔台当时就如一盆凉水浇到底,整个人全傻掉了,手中捧着从宫中带出来的一盒新腌制的蜜饯,“啪”地一声散了一地,甜腻的气味飘散在小院中。碧儿这几天吃药都是苦着一张小脸,他特地寻来给她吃药后过过口。 “耶律先生,是你通知君堡主的吗?”他低吼道,横眉怒目。 他不做与碧儿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美梦,但是在她病着时,至少有机会疼惜她、宠爱她。他第一次用了心的去讨好一个人,这对于他来讲是个新奇的感受。要求不高,看着她一天天痊愈,对他微笑,陪他聊天,不在意身份、等级,他就是一个尽力想博得女子芳心、得到女子青睐的男人,这种付出和等待让他体会到一种从不曾有过的甜蜜。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望,难道也不可以吗? 耶律楚材不慌不忙地抬手施礼,“王爷,老臣今日一直伴随在你身边,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君堡主!王爷日日跑老臣这小院,有心人不是很好奇吗?老臣这小院就几间厢房,能藏什么?随随便便跃上围墙,就会看得清楚。看清楚了,送个消息能要多久?” “你是说是。。。。。。”窝阔台拧着眉,咽下欲出口的话,脸拉得长长的,咬牙切齿,“小王忍、忍、忍,忍到登上大汗之位那一天,小王一定。。。。。。不会再这么委屈自己了,看谁还敢违背小王的旨意。” “王爷,堡主夫人幸好是呆在老臣院中养病,老臣这把年纪,无人敢非语,若是传出是王爷有意藏着堡主夫人,怎么向君堡主交待?王爷你快快不要声张,装着不知这回事好了,老臣自有话面对君堡主的责问。君堡主可不是大都城中不闻一名的人啊!” “知道啦!”窝阔台哼了一声,负气地一跺脚,不耐烦地挥挥手,“小王相信你有应对之语。好了,小王先行回府。”碧儿不在这,这里就没必要多呆。白天已经对着这老头一整天,听训听得耳朵跟都起茧了。只是,只是再与碧儿这样不避嫌地轻松相对,要待何时?唯有梦中了! 耶律楚材手抚长须,摇头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君王也不例外。想不到三王爷这么个城府极深之人,动了心也如青涩少年。幸好他棋高一着,算准三王爷不好与君堡主对质,更不敢追到君府,这下,三王爷应该和碧儿小姐相见无期。时光会磨灭一切,三王爷慢慢就会忘记这一切,专注于国事之上。 “管家,堡主夫人现在安好吗?”他低声问跟随多年的老管家。 “嗯,安置在老先生从前购下的小别院中,夫人身子骨还弱,再服几天药才能痊愈。城中每家旅馆都受到飞天堡的重托,小的不敢让夫人住旅馆。夫人出门也是蒙着厚厚的头巾,别人认不出的。” “嗯,让侍候夫人的丫头们灵巧点,”耶律楚材神色凝重地说道,总觉着这堡主夫人是个隐患,早点送走心才放得下心来。四王府的人也在打听她的下落,君问天更象发了疯似的,三王爷又这样,这个谜样的小女子,影响可不小哦。 历时一十六天,碧儿终于象从前一样活力四射,这一天,恰好是农历除夕,老天很给面子,阳光艳丽,风温柔和煦,隐隐约约透着点春的痕迹。 “碧儿小姐,老夫想过,也许应该把你杀了才是正确的。”耶律楚材站在院中,看着碧儿张开双臂、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眉眼弯成弦月,俏脸晕红。一边,老管家正在指挥车夫装车,碧儿今天要回飞天镇。 “也许就代表不确定,不确定的事就证明老先生在犹豫,还没考虑成熟,还说明老先生仔细地推敲过,不杀我比杀我更确定。呵,因为老先生是孔夫子的学生,不会滥杀无辜,我可是老先生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啊!”碧儿嘟着嘴,俏皮地一笑,“何况我已是一个快要离开的人了,老先生,不要太想我哦!还有,打击一下老先生,对三王爷期望不要太大,免得太过失望。” “我只能扶他上马,能走多远,看王爷自己的造化。碧儿小姐,一路多保重,但愿我们不再相见。” “不是但愿,而是肯定。老先生,你约莫新帝登基还有多久?” “不会超过二十日,农历初十,召开选举大会,后面就是准备,很快的。” “那就好,那就好!”碧儿笑得象只快乐的猫,眼眯眯的,“老先生,我那只装银子的钱包也放车上了吗?我这二十天吃、住可都要靠它了。” “你不回舒园?” 碧儿轻笑摇头,“不敢回,我现在犹如全国通辑的囚犯,舒园一定有重兵把守,我可不要自投罗网。说真的,我有那么厉害吗?” “我也想不通。”耶律楚材拍下肩,“那你要去哪里?” “保密!”碧儿看到背裢好好地放在车厢中,唉,知道这么快能回二十一世纪,那个宝石发环应该不送白翩翩的,带回二十一世纪,她就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了。“老先生,你有没有唐朝、宋朝某某名人的字画,如果有,送几张给我,行不?我拿银子给你买也行。”清眸滴溜溜一转,她打起耶律楚材的主意,那些字画可是古董,价格不会比宝石发环低。 耶律楚材直眨眼,“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你早说,可以在字画摊上给你买几幅,不要几个银子,可是现在来不及了,车夫早点把你送到飞天镇,还得回家与家人团圆呢!” “哦!”注定不是发财的命,碧儿撇下嘴,嘀咕道,“小气巴拉的,好了,那我走了!老先生,新春快乐,祝你什么好呢,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还是官运亨通?嗯,就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吧!”她伸出双臂,熊抱下耶律楚材,然后拎起裙摆,两手一撑,跳上马车。 耶律楚材默然,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僵硬。花甲有余,这还是第一次与女子近距离接触呢! 好不适应。 街上今天的行人特别多,马车也多。字画摊前人格外拥挤,一年到头,再穷也要买一幅对联,再买几幅年画回家添点节日气氛,小孩子围着卖糖葫芦的草把前,又笑又跳。姑娘们喜欢的是胭脂摊、手饰摊,一件件挑着、在发间插来插去。茶楼和饭馆今日都是为大户人家加工菜肴或做添置面食,家家门前热气腾腾。。。。。。碧儿拉开窗帘,趴在窗前,目不暇接地看着。这里才是过年的样子,不象二十一世纪,除夕那天,街上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大家都窝在家中,抱着个电视狂看。她好想下车好好地逛逛,唉,如果她一下车,估计下一秒,就会被君问天的人捉回君府,那就坏了大事了。不逛就不逛,饱饱眼福也行,可惜没有数码相机,不然拍下来带回去,那也是哄动的大新闻。 马车小心地在人群中如蜗牛一般慢慢穿行着,车夫敞开了布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 经过闹市口,碧儿看到四海钱庄上的白灯笼已经拿下了,八扇门全部大开,店中的伙计忙得头都没空抬,陆家当铺的陆老板板着个脸,负手站在钱庄外面,象个监工。韩江流可能在里面照应,碧儿看了又看,没有看到那张温雅的俊容。没有如果的,他和她的缘注定是这么浅。想起雪夜紧拥骑马狂奔,象是要奔向幸福的彼岸------美梦般的江南,真是一场梦呀! 她对韩江流没有一点点埋怨,因为她知道以后的他会过得非常阴暗,而他那么个温雅宽厚的人,突然扭曲自己的人生,该是多么的痛苦! 马车缓缓地向前驶着,闹市区过去,是一家家紧挨着的高门大户,君府就是其中一座楼阁最多、占地最广的园子。马车渐渐驶近,碧儿的心突地跳得象要冲出嗓子眼,她不得不紧按住心口,矮下身,拉下窗帘。可是这样好象不能呼吸,她只得直起身,不由自主地半闭着眼偷偷地从帘缝中往外瞧着。 唉,人可到得真齐,是不是向她来道别的? 君府大门上已经挂好了一盏盏宫灯,爆竹、花炮在台阶上码得层层叠叠,下人们都已换上了新衣,君总管在贴对联,朱敏扶着王夫人仰着头指指点点,白翩翩犹如冷冬寒梅,孤傲地自成一景,君仰峰神气活现地指挥着下人往外摆放着几盆翠绿的盆景,君问天身着珠色锦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俊美绝伦的面容淡如远山。 碧儿蓦地微微一笑,是自己太小题大作了吧,她的离开也许没有想像中那么受重视,看君府这一团和美,子孝母慈、夫妻恩爱、手足连心,她只叹走得太迟了,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估计现在她下来在大街上横着走,君问天也会视而不见。那个晚上冒着那么大的雪追过去干吗呢,还拉着她跳崖,玩蹦极呀? 她在等着那张休书,君问天是不是也在等呢?大概夺了她的清白之后,他的面子就保住了,所以就乐得放手走人。不是男欢女嫁,各不过问,估计是死活也与他无关了。 无关就无关,她就怕和他扯上关系,真是一个让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男人。只是心中为什么会掠过一丝丝酸涩呢?不懂了,估计是每逢佳节备思亲,想家想的。 “这位小官,请留步!” 碧儿瞪大了眼,清清冷冷的磁性嗓音,是君问天,他在和谁说话? 马车慢慢地停下了,“这位爷,有事吗?”车夫恭敬地问道。 上帝呀,佛祖啊,碧儿的心一下跃到了嗓子口,不小心就能嚼着,双手合十,身子轻颤,千千万万保佑君问天不要掀轿帘。 四十七,梦里花落知多少(中) 四十七,梦里花落知多少(中) 耶律楚材家没几个家仆,一个老管家,一个厨子,一个车夫,还有一个是收拾收拾屋子的二十多岁的小娘子。这几人还是一家人,车夫是老管家的儿子,小娘子是车夫的妻子,那个厨子是老管家的弟弟。车夫非常的老实,三十多岁了,爹爹叫他往东绝不会往西,什么都是唯爹爹是从,很少说话,但做事非常稳重、踏实。出门前,老管家悄声叮咛,车中坐的那位女子是老先生的贵客,不能让外人瞧见,不要随便停留,谁搭讪也不要理,要马不停蹄地把小姐送到指定的地点。 出了院门,穿街走巷的,他本就紧张,现在突地被一个衣着华美的公子叫住,他无措地看了眼后面的车厢,拉住马,拘谨地握紧缰绳,“这位爷,你唤小的有事吗?” 君问天眨了下眼,自己口气并不严厉呀,这位车夫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象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你的马车勾住卦摊老板的招牌了。”他指着马车后面扯着的一面算命打卦之人竖在街面上的旗幡说道。 车夫一惊,忙不迭地跳下马车,一个脸色发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相士正远远地向这边追来,“你。。。。。。。你这个没长眼的东西,毁我生意。。。。。。。踢我招牌。”相士抱着肚子,气喘如牛,说话都说不太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小的顾着赶车,街上人太多,不曾想扯住先生的牌子,真是该死。”车夫慌忙作揖赔礼。 “道歉有何用,我生意正盈门,你来这一着,我。。。。。。还等着算相的银子回家过年呢!”相士不依不饶,揪着车夫的衣襟,一脸激愤。 君问天漠然地扫了二人一眼,背手步上台阶,他一向懒理这些是非,白翩翩恬静地相随在后,临进门前,他缓缓转过身,怅然地看着天空,他的小闯祸精现在哪呢?所有所有的法子都想过了,能想到的地方去过不止一趟,一点消息都没有呀!这是他和她成亲之后的第一个除夕,该煮酒畅饮、缠绵到天明,现在只落得他形只影单,恨不能拉住每一个街人,细细盘问,可曾看到他的娘子。 “有话好好话,先生,人家车夫大哥又不是故意的,这大过年的,吵了不吉利。”君总管是个老好人,跑上前拉开两人,君府的下人们好奇地把马车围了一圈。 豆大的汗珠从车夫额头上滚落,他一边惊恐地拉实车帘,一边一个劲地作揖,“先生,你不要生气,说吧,你想如何?” 相士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得赔我生意。” 车夫点头,“好说,先生要赔多少。” “十两银子。” 四周响起一阵抽气声,看这相士文绉绉的,心可真黑呀!一个卦摊生意再好,一天了不得二两纹银,这一开口十两银子,抢钱啊! 车夫急了,脸胀得通红,“先生,能。。。。。。不能少点?我身上没。。。。。。这么多。” 相士白了他一眼,“你这穷酸相,当然没这么多,让你家主人付呀!你大过年的扯翻我的卦幡,多不吉利,赔十两银子算便宜你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7 了。喊你家主人出来!”相士边说,边冲上前掀车帘。 “住手!”车夫张开双臂,用身体挡在车帘前,大吼一声,“不。。。。。准掀车帘。” 相士吓一跳,“难不成里面是什么要犯,见不得光?不行,我今日偏要看。”他当真地扑上前,车夫上窜下跳,拼命拦着。 台阶上的君问天忽地眯细了眼,身子一僵,定定地看着这边。 “车夫大哥,莫要因为几两银子耽误我们的路程,赔他好了。这是十两银子吗?”车帘突地掀开一条缝,从里面扔出一锭纹银。 谁也没听清车中人说了什么,注意力全被落在地上的银子吸引住了。“这是五十两???”相士捡起银子,不敢置信地直眨眼。 “这不是给你的。”车夫一把抢过,对着车帘低声说道,“小姐,只要十两就够了!” “十两是多大一块?”碧儿解开背裢,双手冰凉,这古人的钱币也不刻个字,用手掂量,谁知道十两、二十两、五十两是多重。真是屋漏偏逢又下雨,急死人了。 车里的小姐是个傻子不成,连银子都不识几两?君府的下人们低低议论着。 车夫直挠头,十两的银子有多大,还真不好说。 “算了,你挑吧!”碧儿把车帘掀大,背裢整个打开,人躲在角落之中。三千两白花花的纹银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呀!”一阵抽气声,这小姐还不是一点傻,出门露财,着了有心人的眼,这还有命吗? 相士呆若木鸡,半晌时间,一点表情都没有。 “给你!”车夫一眼就看到十两的银子,捡了一锭,扔给相士,又忙不迭地把背链推进车厢,“小姐,请收好。” “不要再哆嗦,我们出发!”碧儿紧张得整个人都趴在毡子上,这情形比参加高考还要可怕,心跳得毫无规则,而且速度有增无减,再这样下去,心脏有可能会疲累罢工。 车夫俐落地跳上马车,抓住马缰,“先生,麻烦你让一下。”他对挡住马前面的相士说道。 “哦哦!”相士握紧十两纹银,方才有点醒悟,苍天,他发大财了,肌肉抖动着,想哭又想笑地退后一步。 车夫抡起马鞭,还没落下,手臂突地被人抓住,“这位爷,你。。。。。。。还有事吗?”是那个威严俊美的公子啊,他的眼睛怎么一直盯在车厢? “小倌,你家小姐是不是初次出门?”君问天冷声问道。 “是。。。。。。。”车夫护卫似的把身子挪向车帘。 君问天浅浅一笑,“怪不得呢,一点都不知旅途艰辛。我有几句话想提醒下你家小姐。” “这。。。。。。。不太好,爷,小姐一个闺阁女子。。。。。。。不合适见外人。” “不合适?丢了性命就合适吗?冒犯小姐了!”君问天轻轻一弹,车夫猛地挪开半个身子,扯开车帘。 “啊!”又是一阵惊叹声,人人啧啧咂嘴,这小姐不但傻,还很怪异,头上包着厚厚的头巾,肤色黝黑,脸上有一块肉疤,身上不知穿了多少层衣服,慵肿不堪,瑟缩地躲在角落中,头低着直发抖。 君问天愣住了,拱拱手,“对不起,吓着小姐了。小姐出门在外,银子不要随便外露,好好保管。” 小姐小鸡捣米似的直点头,并不出声。 他缓缓地拉上车帘,让开身子,对着车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车夫一颗吓裂的心费力地拼凑好,拼命地甩着马鞭,逃似的冲向城门。 君问天俊眉紧蹙,默默地盯着马车,抿了抿唇,长叹一声。下人们讶异地偷瞄,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好心,难道是过年的缘故? “夫君,你以为车中之人是谁?”白翩翩掩面轻笑,美目荡漾。 君问天没有停步,撩起袍摆,大踏步地向园中走去。他以为。。。。。。里面是碧儿,舒园破落,很少有高于十两向上的银子,她嫁进君府后,从没碰过银子,按韩江流的说法,她原来的地方流通的货币不是银子,碧儿应该不识银子,也不会太把银子当回事。。。。。。。刚刚那一背链,起码有三千两,五十两当成十两,银子不问两数,反到问大小。。。。。。。三千两。。。。。。?君问天突地停下脚,目光如炬,扭身就往账房中跑去。 “白管事,少奶奶那件狐裘当了多少两?” 白一汉正在账房中盘点一年的收益,被君问天一句天外飞语问得直翻白眼。“陆掌柜的说是三千两,少奶奶还要了个背裢。少爷,干吗问这个?” “君总管,快,快备车!”君问天用力地握了握拳,激动得手脚都好象不知如何摆布。 “那个小姐,长得。。。。。。。真不好说,又傻又怪怪的,那个肉疤就象是团枣糕,还真没见过。”君总管和几个下人正在谈论刚才门前的小插曲,听到君问天的声音,忙回过头。 君问天莞尔一笑,小闯祸精,我的小狐狸,你终于露馅了。“给我一驾马车,快,要快!” 君总管看少爷阴了多日的脸绽出一丝阳光,不解但不敢多问。两匹红色的骏马拉着的小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府门前,君问天跳上马车,对车夫拍拍肩,“快,追上刚才那辆马车。” 马撒开蹄子往前奔驰,很快出了城门,很快上了唯一的官道,很快进了草原,极目四望,一目可以百里,枯草摇曳,积雪未融,哪里有马车的影子?不可能啊,他一点都没耽搁,那辆马车的脚程不会快过他这辆马车,人呢?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车上的人绝对是碧儿,可就在这眨眼之间,她又消失了。 君问天跌坐在车中,双手击着车身,俊容痛楚不堪。 “回城了吗?”碧儿偷偷从窗缝中往外窥视。 “小姐算得真准,果真回城了。”车夫捧着碗热面,点了下头。马车刚行了一会,小姐让他把车赶进城边上的一家大车店,马车停在院中,两人下车点了热面和几盘菜,面还没上桌,就看到一辆高大红马拉着的马车急急出了城。小姐让他慢慢吃菜,最后再吃面。菜见底,面上桌,那辆高大的马车悠悠地回城,小姐微微一笑,“好了,现在我们该出发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有追我们?”车夫好奇地问道。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君问天不是个好奇的人,唐突地上来掀车帘,心中一定是存了疑问,幸好她头上有颗星呀,准备做得充分。厨子做了几盘点心让她带在路上吃,她早早地把枣糕堆在脸上,顺便再用豆沙把脸抹了个彻底,卷发用头巾裹住,包袱中所有的衣衫全部上身,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但君问天就是君问天,只能骗一时,不能骗太久。他醒悟得可真快,不过,她还是棋高一着了。 “小姐若是男子,一定也是庙堂之上的达官显贵。”车夫敬佩地说。 “不要多说了,我对那个没兴趣。车夫大哥,这样一折腾,会影响你吃团圆饭喽!”碧儿洗净了脸,抱着背链爬上车。 “没关系,只要小姐能赶上团圆饭就行了。”车夫吃饭喝足,气力充沛地跳上马车,重重一拉马缰,马车悠悠出了车店。 “我的团圆饭呀。。。。。。。”碧儿笑,她一定也赶不上的。可是,现在却离她的家越来越近了,不再是遥望无期的归途啊,舒碧儿又要成了林妹妹,做娱记,K歌蹦的、看通宵电影,和同学去露营、爬山,享受她无拘无束的青春。 想到这些,心情真是大好!心中那一点点的酸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四十八,梦里花落知多少(下) 四十八,梦里花落知多少(下) 辰光正近黄昏,日已西斜,不知何时大地染上一片昏黄,在草原一望无际的萧瑟中,平添几份沧凉。飞天镇上家家户户门前一片艳红,花灯、对联相映成趣,有几户爆竹已经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马车在镇上转了两圈,碧儿思索了下,让车夫在大快朵颐的饭庄门前停下。 饭庄老板忙碌了一年,刚刚才和伙计把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贴上对联,吩咐厨房做几盘好菜,准备年夜饭,看到一驾马车停下,笑吟吟地上前作了个揖,“客官,今儿是大年,小铺不营业,年初六时,欢迎你的光临。” “掌柜的,恭喜你来年财源如涛涛江水滚滚而来。”车帘一掀,碧儿先递过一绽大银,噙笑跳下马车。小镇上现在已是清清冷冷,很少看到一个人影。 “堡主夫人!”掌柜的瞪大眼,失声惊呼。 “嘘!”碧儿竖起中指,轻轻摇头,“我们进去说话。车夫大哥,一路保重!”她扭身塞给车夫一绽银子,“给大嫂买枚珠花吧,新年快乐!” 车夫憨厚地一笑,谢过,瞧着碧儿进了饭庄,重新上了马车,往大都城方向驶去。 “堡主夫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饭庄老板把碧儿领进里面的雅间,小心地掩上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这位堡主夫人是韩少爷的朋友,后来嫁给了飞天堡堡主,现在不是应该呆在大都城里的君府吗?怎么除夕夜跑回飞天镇,回也该回舒园或者飞天堡呀! 碧儿趴在门缝里看看外面,进来时,伙计都在里间忙着,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掌柜的,我想在你这饭庄借你几宿。” “呃?夫人,小的这是饭庄,不是旅店呀!”饭庄老板丈夫和尚摸不着头脑。 碧儿俏皮地吐吐舌,“是旅店我还不住呢!掌柜的,你想我悄悄地到这里,过家门而不入,你猜是为何呀?” 饭庄老板小心地坐下来,舒家这位小姐可是聪明绝顶,他见识过,“夫人和堡主闹别扭了?”通常女人离家出走都是和夫君耍耍小性子。 “比这厉害。” 老板突然压低了嗓音,“难不成君堡主真是。。。。。。象传闻中那样,阴狠歹毒,你受不了跑出来?” “有一点点!”碧儿咬了咬唇,这话有点言过其实,但为了达到悲情效果,她故意默认。“掌柜的,你知道以前韩少爷待我极好,是不是?” 饭庄老板连连点头,“可不是,怕你吃不饱,丢了许多银子在饭庄,让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吃饭,有什么时新点心还要我多做一份,给你带回家中。啊。。。。。。你和韩少爷两情相悦,却被君堡主横刀夺爱,你。。。。。。忍受不了他的摧残,逃了出来。” 这个老板戏文看太多了,想像力还很丰富。那就顺着他的剧情唱下去,碧儿故意黯然神伤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是,我和韩少爷已经私定终身,怎奈天意弄人,我以为可以这样忍受着过下去。谁知道,君堡主他。。。。。。在我们婚后不久就娶了二房,还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办法,只得连夜逃出君府,现在舒园一定不能回的,对不对?我想了又想,觉得掌柜的是个厚道的好人,也是最懂我和韩少爷的,见证过我们之间的情谊,我冒味地来投奔掌柜的,请掌柜的收留我几日,等我找好了落脚点,就立刻离开,不会妨碍掌柜的做生意。你不会不帮我吧!” 饭庄老板突地觉得一股侠气充溢着体内,抹去一把同情之泪,拍拍胸膛,“夫人,你看得起小的,这就是小的福份。小的开店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哪个男子象韩少爷疼夫人那样的,我以为你会嫁给韩少爷,唉,不说那些了。小的让人在后面收拾一间厢房,夫人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君堡主。。。。。。这人,飞天镇上都在传故世的夫人就是他掐死扔进湖中,然后说是溺死的,听说白家要为女儿申冤呢!你逃走是对的,我支持你!” “这些是碧儿的酬谢,一点小意思,掌柜的不要嫌少!”三千两银子背着真是够重,估计也带不回二十一世纪,现在能撒多少就撒多少。掌柜的是个势利小人,喜欢盈头小利。现在说得好听,不给点好处,过几天估计就会翻脸。碧儿适时地掏出几锭大银。 “这也太多了!”掌柜的嘴巴能塞一个鸡蛋。 “不多,碧儿要吃要住,还要麻烦掌柜的照应,不要让熟人看见我在这。碧儿走的时候,还会重谢。” “夫人,你放一千一万个心,小的一定让你吃好、住好,还要保证你的安全。你的饭菜,小的亲自送,店中伙计都不会和你打照面。你若想出去走走,小的去给你买顶纱帽,遮住面容就无人看出来了,免得你在屋内闷坏。” “掌柜的想得太周到了,我也。。。。。。想出去走走,特别想远远地看看舒园。舒园好吗?” “好,舒员外和舒夫人现在日子过得可舒坦了,虽不是大富,可银子也是用不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8 “我姐姐呢?” “绯儿小姐前几天到绸庄扯布,我瞧见了,不知怎么,瘦得很厉害,人也不象从前那么活泼,话都懒得讲。” 是因为哲别的缘故吗?她一直没给绯儿写回信,绯儿那性子,日里夜里不知咒她多少回了。碧儿内疚地嘟起嘴,叹了一声。 饭庄老板言而有信,出于义气,看在钱面,快速地把后院他歇息的最好的一间厢房清理出来,换了簇新的被褥,点上风灯、火盆、袖炉,灌满暖壶,送上精致的饭菜,天黑时分,碧儿住了进去。 洗了个热水澡,捧着袖炉,早早就爬上了床,想不到一切会如此顺利,今天君府外一场小小的意外,也算有惊无险。瞟了眼床前案几上的饭菜,不知可是身子恢复得不彻底,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到油腻的汤菜,有些反胃。 窗外的爆竹声,一阵接着一阵,这习俗到和二十一世纪差不多,只不过北京现在要到指定地点燃放爆竹。她喜欢看烟花,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有种夺人心魂的美,可能也是因为太过短暂,让人格外回味。 前面传来嘻嘻哈哈声,掌柜的和伙计们也在开始吃年夜饭了,喝酒推牌会一直守岁到明年。 熄了灯,微闭上眼半躺在床上,脑中一片杂乱。 韩江流现在干吗呢?过了年,他就要成亲了,呵,那么个小不点,是韩江流的新娘呀,无法想像他们以后的日子。窝阔台要登基做大汗,志得意满,对着她却说出那么伤感的表白,人到底有几面呢?因为知道窝阔台以后会荒淫无度,心中才那么平静吗?君问天,以后会纳几房夫人呢,这个男人,是她心中一根刺,想到他心里就郁郁的。回想从嫁他到设计被休,犹如一出闹剧,要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呢? 再过十日,尘埃落定,他们想起她时,会说什么呢? 碧儿不知不觉跌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年初一,飞天镇上热闹非凡,附近的牧民全部涌上小镇,舞狮、龙灯、花船、戏班,街头到街尾,到处锣鼓喧天,碧儿没敢出门,一直呆到年初五,傍晚时分,趁着饭庄的伙计在准备明天的开张,悄然从后门走了出来。她披着一件夹棉的斗蓬,斗蓬上的风帽很大,戴好,再裹上一条绸巾,只露出一双眼,是没人认得出她的。这种装扮也不异常,天冷,出门的人都会这样。 暮色四临,寒气袭人。 她穿过街道,走到了舒园的门口。舒园是比以前气派了许多,几间庭院都重新油漆了,园中的杂草清除了,露出原来清雅的面目,园中不时有一两个下人打扮的丫头跑过,估计是新买的,沈妈站在廊下吆喝着小丫头们小心厨房的火烛,映着廊中的吊灯,她好象胖了些。 舒富贵和舒夫人对坐在厅中,棉帘半掀,隔壁的李员外夫妇好象在里面做客,说笑声很大。 看着这一切,碧儿的心微微平静了点。绯儿的厢房亮着灯,纸窗上没有人影,绯儿不在房内吗? “你是谁?”身后突地传来一声惊疑的问话。 碧儿苦笑地倾倾嘴角,转过身,绯儿形削骨立,面容苍白地站在她身后,眼中闪着诡异的神彩。 “我经过。”碧儿变换了嗓音,含糊不清地说道。 绯儿防卫似的打量了她几眼,“经过?我瞧着你站在这门外有一会了,东张西望的,你不会打什么主意吧?” “我一个女子,能打什么主意?这位小姐,你独自站在门外,不害怕吗?” “我在自家门外,有什么好怕的。”绯儿没好气地说。 “你在等人?” “问得可真多!”绯儿白了她一眼,嘀咕道,“既然经过,就快快过去。裹得没鼻子没嘴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这就是绯儿,永远一幅盛气凌人的样,见她不肯说,碧儿也不敢再停留,留恋地张望了下夜色中的舒园,飘然而去。 “将军,你终于来啦!”夜色中,她隐约听到绯儿惊喜的呢喃,回头看看,什么人都没有。 舒园,对于自己来讲,就象是一个驿站,她穿越过来后的暂时停靠点,然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往外延伸,没有多少感情。 等待的日子,一秒如一秋,又没有别的事可以打发,掌柜的给她找了几本书,都是一些春宫章回小说,看得人触目惊心,碧儿翻了几页就扔了。和掌柜的要了笔墨,给韩江流写了封长信,拜托掌柜的日后交给韩江流。 至少要道个别吧,既使不能当面说。 这之间,曾经有过一次险情发生,飞天堡赵总管和春香一同来饭庄吃饭,她正站在后院中,打了个照面,幸好她脸上有面纱。飞天堡中应有尽有,这两人难道是出来幽会? 她退到窗后,看两人情形,凑耳低语,一脸兴奋,却无暧昧,不是幽会。碧儿耸耸肩,回到厢房,那些再也和她无关了,是君问天操心的事,以白翩翩的精明,很快就可以把飞天堡治理得井井有条。 正月十四那天,街上突然一片沸腾,三王爷窝阔台通过贵族大会选举,定于正有十八举行登基大典。 碧儿很诧异登基得如此急促,不是应该好好筹备一下吗?难道窝阔台怕夜长梦多? 十八登基,依耶律楚材的说法,十七这天应该有日蚀了。 碧儿心惊肉跳、坐卧不宁地过了三天。 十七这天,一大早起来,看到东方染遍的朝霞,心蓦地一沉。但她仍然裹好斗蓬,对掌柜的说出去散下心。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如果没有日蚀,她还要回到这里,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她不会骑马,只能向草原中央步行。不管有没有日蚀,她都要试一试。 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遍了草原,草尖上似乎已经开始泛绿,冰雪默然融化,春天马上就要来到草原。 越往前,心越沉,晴空万里,微风轻拂,碧儿走到正午,口干舌燥,远远地看到那片大湖在阳光上泛着金浪,她的腿象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了。 她不该信耶律楚材的胡言乱语,日蚀是有一定的规律,怎么会和什么帝王换代扯上边,她真是白痴一个,还当了真。碧儿抿抿嘴唇,揉揉额头,无助地仰头看天。 似乎就在眨眼之间,一片黑云飘过,太阳怕羞似的遮住了额头,天地间暗了几许。碧儿深深地呼吸,再呼吸,眯着眼定定地凝视着。 太阳又被遮去了一点,再一点,正午的草原象黄昏一般半明半暗。碧儿捂着嘴,泪哗地涌出眼眶,是日蚀,是日蚀。。。。。。。她拎起裙摆,拼命地象大湖跑去。 天色越来越暗,只有一丝余光了,湖水开始旋转翻滚,草原上狂风四起,碧儿咬着牙,顶着风,惊骇地看到自己飘了起来,她不禁尖叫,“上帝!”张开的斗蓬影响了她的飞速,她在空中打着转,却怎么也接近不了湖面。 天地间完完全全坠入了黑暗之中,碧儿蹬着双腿,张开手臂,侧着身,往湖面飞去。湖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黑色漩涡,她感到腰间突地一束,身子悠悠地往下栽去。 湖水沸腾,漩涡越来越大,她含笑闭上了眼。 第三卷 乱仑迷雾 一,赢得一缕愁(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时光隧道吗?只要跳下去,随着日蚀吸收的光转变成的热能,化作光速,飞跃旋转,睁开眼,千年已过,就是二十一世纪啦!她的噩梦就此完结!碧儿双手并放在胸前,清眸紧闭,唇边放松地绽开一丝笑意。 这一刻,在蒙古经历的一切象放电影一般在脑中一一闪过,有舒园,有韩江流,有窝阔台、哲别、忽必烈,还有君问天。。。。。。。再见,所有的所有!她呢喃,感到身子下坠的速度突然加快,象是被施了力道。她讶异地睁开眼,不对,她飞离了湖面,正在向湖边的草丛落去,怎么一回事?她惊愕地看着身子,呃,腰间何时系住了一根长鞭,顺着长鞭,她看过去,脸色刷地雪白,君问天手执住长鞭的一端,奋力地拉扯着,脸色煞白煞白,双目炯炯,神情紧绷。 “不要,不要,君问天,快松开。”碧儿大声哭喊,来不及讶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湖边,再过一刻,太阳一露头,隧道就会关闭,下次打开要等到什么时候,窝阔台不是一个好皇上,不可能是真正的上天之子,那就不会有日蚀,除非等忽必烈故世,那时她早已变成一捧灰了,“快点,快点,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君问天咬紧唇,一点点地收回长鞭,身子剧烈地颤抖着,距离一臂之时,他纵身一跃,揽住碧儿的腰,一行泪水悄然滑下脸颊。终于,终于让他赶上了,他的小闯祸精又在他怀中了,失而复得的幸福和艰辛,让他好想放声吼叫。 “君问天,求求你,快松开我,求求你了!”碧儿拼命地挣扎,踢着君问天,泪水纵横,看到湖中那个漩涡还在,她用力往湖边奔去,君问天扣紧她的腰,纹丝不动,象定在了原处。 “君问天,我要回家,那里是我的家,以后我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快放,快放!”以都是我不好,我是坏蛋、恶魔,不该打扰你的生活,对不起,对不起,放手,放手啊!“她扳着他的手,打他,可惜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漩涡渐渐缩小,”君问天。。。。。。“她眼一闭,用头重重撞向他的眼睛,他吃痛地闭上眼,感到眼前金星直冒,手中力度却一丝不减。 “我会。。。。。。把这个湖填平。”他厉声在她耳边说道。如果这个湖会带走他的妻子,那么他倾尽家产,也要填平,让这条路从此绝迹。 “不要,不要!”碧儿惊恐地大叫,泪光中,漩涡成了几朵浪花,天边泛出一丝金光,湖面重归宁静,一个紫檀木的棺材浮在水面。 “君问天,我恨你,我恨你!”碧儿悲绝地拍打着君问天的肩,尽了全身力气,直到气泄,她瘫软在他怀中,“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不松手?你有情人有美妾,干吗要扯上我?现在,我永远。。。。。。。都回不了家。爸爸,妈妈。。。。。。。林仁兄,我是妹妹,是妹妹呀!”她嚎哭着,双肩耸动,哭得气喘,哭得太阳一点点露出了真颜,哭得草原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 君问天抿紧唇,等到哭声渐弱,碧儿的动作放缓,扶着她坐到草地上,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不要哭,不要哭,碧儿,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不一样!”碧儿“啪”地拂开他的双手,挪开身子,“你那个家肮脏、龌龊,怎么能和我家比?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子对我。君问天,我。。。。。。即使回不了家,也不会和你回去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已达崩溃的边缘,在那一瞬间,她快要到达家门前,他又把她抓回来,如果杀人不偿命,如果她有气力,绝对一掌劈死这个吸血鬼。上次是和他长一模一样的楚君威把她一脚踢到了蒙古,现在是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不得不留在蒙古。 俊脸微微抽搐了下,眉尾一扬,“谁说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碧儿愤怒地抓起一把泥土甩到君问天身上,“那是从前,我们现在离婚了,知道吗,我有休书为证。” “休书必须是丈夫的亲笔书写,别人代写的视作无效,蒙古朝法就是这样规定。” 碧儿瞪大一双泪眼,“离婚无效?” “对,我们仍是夫妻,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君问天用力说道。 “那现在我们再离一次,你写休书给我,我不要和你一起生活。”碧儿抓狂地挥挥手,“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共同语言,性格有差异,不适合在一起。” “我会尽力让你适合的。”君问天不疾不徐地说道,抬手掸去身上的泥土,瞟了眼湖面上的棺材,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转眼对着碧儿时,又是一脸宠溺,“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一定累坏了,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碧儿往后退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湖面,为什么时光隧就关闭了呢? “你要去哪里?”君问天哑声问。 碧儿茫然地看着湖面,她要去哪里呢?时光好象回流,犹如她在草原上苏醒之初,满眼陌生,只是那次遇到的是韩江流,现在换成了君问天。能回舒园吗?一定不能,舒富贵对君问天感恩戴德,而且那种嫁出门的女如泼出门的水的老顽固思想,岂能容得了她。韩江流要成家了,她没有立场去依赖他。窝阔台吗?除非委身做他的王妃,这是不可能的事,跳过。只有。。。。。。跟着君问天回去。可是怎么能情愿呢?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59 br/>   “我跳湖。”她闭上眼,挫败而又气愤。 “不准!”君问天冲上前抱住她的身子,生怕她真的会跳下去,“你若跳,我就会跟着,就是死也要抓得牢牢的。” “君问天,做个君子好不好,不要强人所难!”冷风把泪冻在脸上,她感到刺骨般的寒意。 “在娘子的面前,我。。。。。。不想做君子,也不能做君子,更不是一个君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成灰成土,你都是我的。” 碧儿打了个冷战,愕然地仰起脸,被君问天眼中那股子坚定震住了,泣声渐止。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再也逃不开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碧儿怕冷地环住双肩。 “在蒙古,也只有你会把三千两银子不当一回事,也只有你不识五十两与十两的区别。”君问天温柔地一笑,大手贴住她冰凉的小脸。 “你的马车不是回城了吗?” “对,我要让你出城呀,不然怎么知道你要干吗呢?” “包括我住在饭庄?” “那个我费了点心思,我知道你来了飞天镇,但那不难,只是我查到了你的住处时,已经是今日,幸好我赶上了。。。。。。。”到现在,他后怕得心都是慌慌的,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碧儿苦涩地噘起嘴,“我何德何能,让君堡主如此用心用力?若是我哪里得罪了你,我给你赔不是,但是请你放过我。” 君问天眷恋地看着碧儿消瘦的小脸,叹了一声,“碧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碧儿扭过头,“知道什么?” 君问天慢慢靠近,轻轻拥她入怀,头埋在她秀发间,“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哪怕是恨我,也不要离开。” 碧儿身子一僵,“我才不信你,你对我又不好。。。。。。你弓虽.暴我。。。。。。。” 俊美绝伦的面容一红,僵硬如化石,“不是。。。。。。。弓虽.暴,我。。。。。。。们是夫妻。” “还不止一次!”碧儿继续控斥,“我不要你再碰我,你脏,脏。。。。。。”欲推开他的身子,可是气力太弱。 “我以后会注意清洁。”君问天柔声说道,拥住她往身后的马走去,“不要再存什么念头,我们回家!累吧,草原上风大,天色也不早了。”他抱起她,“我不回去。。。。。。。”抗议的力度不大,所以别人忽视。把马背上的毛毡铺好,让她坐稳,君问天才跨上马,她疲累地趴在他怀中,轻轻叹息。 魔障呀,越不过去了! 此时此刻,君问天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点。离家近一个月的妻子现在总算又在他怀中了。 “在出大都城之前,你住在哪里?”一遍遍吻着她的发心,马犹如闲庭漫步地往飞天镇跑去。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别的男人鬼混着呢!”碧儿没好气地说,恨自己这样没气节的被他抱着,却又反抗不了。也许真的该跳湖自尽,才显壮烈,可犯得着吗?溺水死亡,身体会泡得腐烂,人不象个样子,很难看的。 君问天抿嘴一笑,“你鬼混得还很理直气壮,说说,是什么样的男人?” “比你好一百倍、好一千倍的男人。”她就想气他、激怒他。 “好一万倍又怎样?”他才不上当呢,自那晚碧儿和韩江流逃跑被抓住后,他好象有点看清楚碧儿了,凑着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向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娘子,你才不会多看一眼别的男人,你只属于我。” “不,我。。。。。。喜欢的人是韩江流。”她反驳,气他,就气他,气得他吐血而亡才好。 心揪了一下,强抑住心底的妒忌,君问天自信地倾倾嘴角,“他只不过比我早认识你,现在他连这点优势都没有了。碧儿,不管我遇到什么情况,幸福也好,灾难也好,我都不会放开你。真正的夫妻是患难与共的,应该彼此信任,象一个人一样。” “我。。。。。。才不要和你象一个人,我又。。。。。。。不喜欢你。”碧儿喃喃自语,君问天这个吸血鬼竟然把一切看得这么透,是,韩江流没有信任她,在遇到意外之时,他选择独自面对,而把她推开,看似为她着想,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伤害。为什么懂这个的是君问天,而不是韩江流呢? 命中注定吗? 到达飞天堡时,天已经傍黑了。看着飞天堡华美的楼阁、密密的树林和草地,强烈的现实感涌上心头,碧儿悲哀地意识到,她就象只鸟,硬生生被君问天折断了双翅,关进了牢笼,不甘也不愿,却又反抗不了,所有的无奈化作一股怒气,她抓起君问天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似乎这样才能解恨。 君问天没有抽回,脸上的神情都没变。 “堡主?”赵管家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堡主夫妇,连寻常的礼节都忘了。 “夫人,你回来啦!”绣珠兴奋地从厅中跑了出来。 “准备热水、晚膳,我所有的衣物全部移到君子园。”君问天坐在马上,淡然说道。 赵管家回过神来,讶异地看到堡主夫人怎么一直趴在堡主手臂上不动呢?“堡主要下马吗?” “等会!”手臂钻心似的疼痛,碧儿真的气急了。到底不是食肉动物,碧儿放开他的手臂,看着渗出血印的齿痕,不知是自责还是嫌咬得不够深,她气呼呼地跳下马,不要他抱,正眼都没有看赵管家,直直地往后堂冲去。 “夫人,夫人。。。。。。。”绣珠小跑步似的追在后面喊道,她充耳不闻,手指掐进了肉里,才能控制住不尖叫出声。 “夫人,她。。。。。。?”赵管家瞠目结舌,指着碧儿。“啊,堡主,你的手臂?” “不要紧,夫人调皮,和我闹了玩。晚膳后煮点参茶,送到君子园。夫人这阵瘦了许多。”君问天轻笑,把马缰扔给赵管家,俯首看手臂,牙印很深。 赵管家直眨眼,不苟言笑的堡主明明被夫人咬出了血,还说是闹了玩,这闺房游戏玩得有点过火了吧! 君子园还象她离开时一样,收拾得雅致温馨。 绣珠侍候碧儿泡了一个香香的花瓣澡,晚膳是送到君子园,没要到花厅,君问天也没有来刺激她,但她只是喝了几口汤,不到半晌,吐了精光。 “夫人,你哪里不适?”绣珠担忧地拭拭碧儿的额头,问道。 “可能是累的!”也是气的,一想到没能如期回家,还要继续和君问天耗下去,胸中就堵得慌。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绣珠替她擦干头发,点上熏笼,床被铺得厚厚的、软软的,唉,再怎么清高,却不得不承认有钱真好,飞天堡的日子过得太精致。饭庄老板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可是和现在一比,那床铺就象个杂草堆。 满室清香,暖如初春,只着单衣,也不觉着寒冷。“夫人,你和堡主回来怎么没让人先送信过来,那样,我会给你把所有的衣衫都熏好香,现在有点匆忙哦,衣服都没熏透。”绣珠很内疚地说。 “没有关系,堡中好吗?”碧儿慵懒地窝在被中,舒服地摊开四肢。这一天,真的好累、好累! “好什么,那个表少爷潘公子整日呆在堡中,和春香打情骂俏,把堡中弄得乌烟瘴气。”绣珠挑亮烛火,麻利地为碧儿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裙。 “你不会是妒忌吧!”碧儿微闭上眼,悠悠地问。 “夫人!”绣珠嗔怪地看着碧儿,“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愿和潘公子扯上关系。他那双眼象会扒人衣服似的。” “勾魂眼呀!我走那天,他没冻坏吧!”想到潘念皓掉在冰池中,碧儿嘴角弯起。 “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绣珠说道。“现在整天包在狐裘里,象个冻死鬼。提到夫人,他。。。。。。就一脸凶相。” “怪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掉水中的。” “谁掉水里?”君问天端着茶盘,推门进来。他也已经换了衣衫,黑发如墨披在身后,衬着俊美的面容,越发性感、邪魅。 “堡主!”绣珠道了个万福,接过茶盘,递给碧儿。“夫人刚刚喝下的汤全吐了,现在喝点参茶补补元气吧!” “吐了?”君问天抢步上前,俯下身,“不合你的胃口吗?想吃什么,让厨子重新做。” “我是被某人气得没了胃口,满意了吧!”碧儿抬眼,狠狠瞪着君问天。绣珠捂嘴轻笑。 “你先下去!”君问天屏退绣珠,闩上门,亲自端了参茶,坐到床沿上,只手托住碧儿的肩,“乖,别气了,一会再给你咬一口,但要把参茶喝下去才有力气咬我呀!” “咬?”碧儿嘟着嘴,“把你咬死也回不去。”她突地一怔,“君问天,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他一直没有讶异她要回的家不是舒园,有点怪哦!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现在你是我娘子,就这么简单。”君问天把茶杯凑到她嘴边。 碧儿可是大大的吃了一惊,震愕之时,被他灌进一口参茶,呛得她直咳。“慢点,慢点,来,浅浅地抿。” “不行,我还是想吐!”碧儿突地推开他,匆匆跑下床,一口参茶完完全全吐在了痰盂之中。 “怎么会这样?”君问天拧着眉,扶着她上床,自己解了外衣,掀开被角,躺在她身侧。 “君问天,这。。。。。。。不太好吧!”碧儿直眨眼,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也不能随意妥协,“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今天你睡卧榻,明天起,我睡,不然,你还是睡到账房,象从前一样。”君子园的厢房是他们的新房,但君问天没有在此住过,新婚之夜都没有。 “以前是疼你,才由着你胡闹。我们是夫妻,睡一张床天经地义。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他将烛火捻熄。 黑暗中,他拉她入怀,不容她抗拒。 君问天怎么突然变这么多,“我们是协议夫妻!”碧儿微弱的抗议,君问天清爽的气息一直引发她女性的本能,她的心有如擂鼓般的跳动,很无助地怕他听到。 “见鬼的协议,从来就不存在。答应娶你,我就真心地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哑声说道,“碧儿,自我们定下亲事后,就没有别的人。” “呃?”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压低了音量,“以前的荒唐,不要和我计较,我。。。。。。已经彻底和过去结束了。白姑娘,不管在花月楼时还是在君府,我都没有碰过她。她。。。。。。是我生意上的客户,她是大宋的婉玉公主。” 二,赢得一缕愁(中) 二,赢得一缕愁(中) 厢房中,烛火已熄,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耳边只有她浅浅的呼吸,不禁淡然一笑,他原以为碧儿会惊讶得跳起来,然后盘问个不停,这毕竟是个很出乎意料的内幕。就是他最信任的白一汉,都不知白翩翩的真实身份,但他就是想告诉碧儿,因为夫妻之间应该袒裎相对。 “君家原也是汉人,祖居长安,以贩卖农具为生。到我父亲这一辈,生意做大了点,扩展到漠北这一带。一个偶然,父亲发现了飞天镇附近有两座山,山中出产铜和铁。父亲倾其所有买下了这两座山,把家也从长安搬到了蒙古,着手开采铜山、铁山,从那以后,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铜和铁用于农具、工具之类的毕竟有限,制造兵器的前景却是可观。碧儿,君家是做生意的,不是朝庭官员,没有强烈的国与国之间的分歧,来往的都是客户,不管是蒙古人、宋人,还是辽人,只要他们付银子,我就给货。但因为铜山、铁山位于蒙古,我必须要收敛点,不可以太明目张胆。两国交战,如得知飞天堡向敌国出售铜、铁,就等于是叛国之罪,会抄斩全家的。这些事,我都是亲力而为,不假以人手,晓得的人越少越安全。” “白翩翩是宋朝公主,辽人是谁?”倾听的人,没头没尾的飞来一句话。 “骆云飞,骆家塞塞主,也是青羽的夫君,他其实是辽国。。。。。。。二王子耶律著。” 哦,那个黑面高大的男人,成亲那天见过,笑起来声音大大的,这个到是有一点小小的吃惊。“飞天堡为了做生意,真是不遗余力,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包括婚姻。”碧儿不屑地摇摇头。 君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0 问天握住被下的小手,贴到胸口,“不是这样的,其实辽与宋,都不是飞天堡主动找上门的,是他们费尽心机找过来的。这些交易,帝王们都非常谨慎,不放心交给别人,只有贴心的子女。辽国为接触飞天堡,特意在漠北买下骆家塞,假造了身份,然后找个机会与我结识,稍微熟识之后,悄悄暗示,飞天堡不能一昧的求财而忘了安全。我也是观察他很久之后,才同意做他们的生意。青羽和骆云飞相处之后,情愫暗生,婚事与生意无关。至于婉玉公主,那个故事有点长。。。。。。。” “长就不要说了。”碧儿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朝里侧去。 “不,今天都说了吧!我不想我们之间生嫌隙。”君问天扳过她的身子,啄了下樱唇,惹得碧儿瞪圆了双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警告他。 君问天低哑一笑,被下精实的身躯贴紧她的柔软,“我动的是嘴,不是手。” 这张拍克脸,今天表情很丰富啊,就为把她从时光隧道边抢回来,很有成就感,心情大好?清眸轻荡,逐渐迷蒙。 “君家在江南和大都城中都有许多商铺,那些都是一个幌子,当然也赚钱,只是和铜山、铁山、马场、牧场不能比,为了能好好解释飞天堡日日堆积的巨富,总得有个来源吧!我故意让声势造得很大,让别人相信那些商铺赚得很多。商铺我就交给堂兄君仰峰打理。同是君家人,我是堡主,他是帮手,堂兄心中有些不平衡,于是就打起了坏主意。他也有想过我可能私下有什么交易,就从江南买了个女子送进花月楼,让我看到,要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然后让她刺探到我的秘密,他再推上一把,毁了我,飞天堡就落到他手中了。谁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宋国公主,当他在江南觅色时,就盯上君仰峰,他只是一个跳板而已。那女子就是婉玉公主,我和她见了第二次面,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当然她也没隐瞒。没有人会把一个青楼女子与大宋公主相联系的,我与宋朝的交易都是与公主商谈。娶她,是。。。。。。。。” “婉玉公主喜欢上你,故意找来君仰峰刺杀你,让她引起官府的注意,逼着你娶她回家保护她,当然也是保护你。”碧儿接过话。 君问天一笑,亲昵地抚摸着粉颊,“你在花月楼的晚上就看出来了?” “我在舒园曾经用秋千架击倒过君大少,对他惊慌的样子觉得好玩。在花月楼中,他虽然戴着面具,变了声,但是身高、举止都改不了,白翩翩助他逃跑的戏很烂,还有在饭桌上,我试探他们,你看他们紧张的样,真是有趣。我一开始以为你和他们串通好的,后来想想你是个老狐狸,顺水推舟罢了,又得美人又能扼住君大少。白翩翩把君大少真是利用得彻底,要是他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不知会不会哭?” “我无意美人,碧儿。。。。。。。”君问天打断她的话,“娶她是我对她已经不再信任,我要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她到底要干吗?她。。。。。。心计之深不亚于男子,我可不想半夜睡得好好的,就命赴黄泉。” “若她单纯点,你就抱了?”柳眉一挑,她反问。 “不会!我不贪心,怀里有一个,外面管她天香国色,都与我无关。”他碰碰她的纤腰,暗示怀中之人是谁。 “说不定我也会出卖你,我。。。。。。。也是某某国的某某,就为刺杀你而来。” “被你出卖,我情愿。你哪里是来刺杀我,你是来折磨我的,妹妹!”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柔声唤道。 碧儿眼一红,“不准喊妹妹,你。。。。。。欺负我无依无靠,有家回不去,把我吃得死死的。虽然。。。。。。我回不去,可是我和什么王爷、大汗的也很熟,想整你也容易。” “嗯,我的把柄都在你手中了,你尽管威胁、利用,我不反抗的。” 大奸商今天是绝对绝对反常,碧儿深究地拧着眉,哦,她需要透口气,实在吃不消! “君问天,你告诉我这些到底要干吗?” “一个人把秘密压在心中很累的,说出来让你与我一同承受,这样我就轻松点。碧儿,上天既然让我们结为夫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排斥我?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从我身边逃开的事。” 碧儿眨眨眼,可以这样理解君问天的话吗?他想和她和平共处,也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上帝,对于这个婚姻,她是本着一份履行协议的态度,没有带一丝感情。她对他印象不算好,又没和他谈过恋爱,山盟海誓也没发,虽然和他上过床,但那是他强迫她的,他的过去非常复杂,这样的人要牵手一生吗?怎么可能的事情! “君问天,你。。。。。。有没发现其实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她委婉地倾倾嘴角。 “我不和女人做朋友!”君问天一口回绝,让她打消这样的念头,“我要的是娘子,让我开心,让我气恼,甚至还会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娘子。。。。。。”他低下头,埋在她颈项,密密吻着,“你不是说我帅得让女人想尖叫吗?这么帅的男人,你不想要?” 疯了,这个男人在用男色诱惑她,真是坏到家了。君问天平时都是阴冷冷的,很少有个笑容,一旦施展出温柔魅力,杀伤力很强,这种低语、这样的力度,她都有点不能自已,被下密贴的身子更是令她不能呼吸。 碧儿悄然往里挪了挪,“君问天,不要这样,我。。。。。。不是个圣女,你继续下去,我有可能臣服于你的男性魅力之中,但那只是。。。。。。。一种本能,是欲望,我不想,我。。。。。。。其实蛮害怕的,那天你。。。。。。。不说那个,我喜欢和我爱着的人做那种亲密的事,那样会觉得完美。”她很老实地坦白自己的心思,前车之签,和他对着干,他说不定又会强要了她。 君问天抬起她的脸,眼光深沉,真是一个大方的小闯祸精,说床第之事一点不扭悝,“爱?好吧,我等,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哦,不是会,而是必须爱上我,我们是夫妻。”他微微一笑,拍着她的身子,让她放松,“今晚,就这样睡吧!”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挑逗的意味很浓。 “不要抱这么紧,我。。。。。。不好睡的。。。。。。我认为分床。。。。。。。”她的话被他的唇堵住了。 直到她气喘吁吁忙埋入他怀中,以防他再吻她,盖棉被纯聊天,难度系数太高了,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调情高手。 “你最好闭上眼乖乖睡觉,再开口一次我就用这方法阻止一次,我的自制力你见识过,我不知道再吻下去会不会不顾你的想法又强要了你。” 话音刚落,碧儿已经紧紧的闭上眼,不敢再多吭一声。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但以往君问天还算谦逊有礼,现在,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色狼。可能是太累了,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着,而且睡得很安适,小手包在君问天的掌心里,嘴角噘着,想必还在遗憾没有回得去的事。 君问天则没有一丝睡意,草原之湖中的漩涡,碧儿如果就那样跳下去,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再一次确定他的小闯祸精绝对不是平常之人,这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更加珍惜于她,天下男人谁有他这样的福份,能名正言顺拥她于怀,怎么能放她回去呢,除非是他与她一同同行。他没有问她太多,相信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说起的,比对韩江流说得还要多。她俏皮、可人、纯善,一颦一笑都左右着他的视线,让他禁锢太久冰冷的心悄然融化了。 这一夜,君问天痴望着碧儿沉睡的容颜一整夜。 早膳,君问天特意叮嘱厨房熬了点暖胃的莲子粥,稠稠的糯糯的,闻着就一股清香,品粥的小菜都是素素的,没上点心,怕碧儿不好消化。两人就在君子园的客厅吃的早饭,看着碧儿吃尽碗中的粥,而且没有吐的异常,君问天才放下心来。 “现在草原上的草还没泛绿,牧草和马场都没什么事。我们在飞天堡住几天,还是回大都吧!可惜没能一起过大年和上元节,不过二月二的女儿节也很热闹,现在我比较清闲,天气一暖,我该忙了。”君问天不动声色地为碧儿添上第二碗粥,才端起自己的碗。 “婆婆大人。。。。。。。会欢迎我吗?我还是呆在飞天堡吧!”碧儿有点心累,不想面对君府那群女人。 “娘亲都后悔极了,一直说不该放你走的,要是她知道是中了你的计,不知会有多伤心,不过,我不会出卖你的。” “我哪有施计?”又没得逞,只不过跑出去晃了几天,最后又被抓回来。 “没有吗?”君问天邪邪地一笑。 “投降,投降!”在他面前,她那点小聪明就不要耍了,偷瞧这个连喝粥都无比优雅的男人,她真的要死心踏地和他过一辈子吗?他好象是真的很在意她,可是能维持多久呢?男人的誓言最不能当真,白翩翩和朱敏都对他虎视眈眈呢!接受他,不动心,好象不可能。但动了心,就要做好为他心碎的准备。 真是两难啊! “堡主、夫人,大夫来了!”绣珠从门外进来,浅浅万福。 “大夫?谁生病了?”杏眼圆睁,“君问天,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吗?” 君问天挑了挑眉,替她拭去唇瓣上的粥汁,“我好得差不多了,只替你诊治。”她还记得他身上的伤。一瞬间,他全身盈满柔情。 “我又没病!”今早的粥真的爽口,碧儿咽下一大口,嘴巴鼓鼓的。 “不一定是有病才诊治,调理下身子也好,你看你瘦得小脸上就一双大眼了。” “这叫骨感美,别人减肥都减不到呢!”白他一眼,孤陋寡闻。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他看她吃得差不多,起身揽住她的腰,往厢房走去,一个须发灰白的男子已经在等了。 “我真的没病,不要啦!” 抗议无效,君问天强按下她的身子,卷起她的袖口,把手臂递给大夫。大夫温和地一笑,微闭上眼,手指轻叩碧儿的脉搏,一会拧眉,一会摇头,看得人心慌慌的。 “君问天,我难道真的有病?”碧儿仰起脸,问。 君问天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瓣,要她噤声,“一会就知道了。” 大夫收回手指,温声问:“夫人前一阵病得不轻吧!风寒袭骨,至今仍很虚弱,需要静心调养,不然一到冬天,就会容易复发。” “你生过病?”君问天一惊。 “嗯,躺在床上十多日。”这蒙古大夫还是有点水平,碧儿暗道。“依先生之见,如何调养呢?” “本应是用中药调理,但夫人现有身孕,不宜服药,那就食疗吧!让厨房多做点药膳,一样也可以达到效果。” 晴天霹雳,不,是五雷轰顶,碧儿震惊莫名,身子有些摇晃,“呵,大夫,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不可能的,她洁身自好,从不胡来,只和君问天上过床,不会一次就中奖。君问天有情人有妾室,怎么没传过谁怀孕,她自然也不会例外。在她的人生规划中,怀孕还是件太遥远的事。她要做战地记者,要先立业后成家,然后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和老公确定能白头偕老,确定可以给孩子足够的爱,再把怀孕提到人生日程上,她希望也能生个龙凤胎,这样家里比较热闹,而且两个孩子,只要疼一次。 大夫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身孕之事,怎能当玩笑?夫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但身子太弱,需卧床休息,不然保不住胎儿。” 让她晕倒吧! 碧儿嘴张了张,身子软倒在身后一脸惊喜的俊美男子怀中。 三,赢得一缕愁(下) 三,赢得一缕愁(下) 碧儿脸雪白雪白的,唇泛着青色,在一对对惊喜万分的视线里,她极力挤出一丝笑容:“夫君,你送大夫出去,绣珠,你去收拾一下客厅,我。。。。。。有点累,想躺一会。” “你确实需要躺着。”君问天小心地抱着她,放平在床上,推开绣珠要帮忙的手,亲自为碧儿宽衣解带,俊容下有着暗藏的喜悦。 “嗯,嗯!”眼睛闭得紧紧的,“都出去吧!”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事情有些复杂化了,失去清白不算什么,但。。。。。。。有了孩子,想和君问天分手就太难了,回二十一世纪更是白日做梦。 君问天有些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我和大夫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她听到脚步声逐渐离开了房间,偷偷睁开一只眼,确定房中没有一人,迅速跳下床,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1 闩上门,不顾寒冷,解开了上衣,露出小腹,在铜镜前照了又照。扁扁的,不可能是怀孕吧!不行,让她算算,蒙古大夫的医术值得质疑! 碧儿皱紧眉头,慢慢系上襟间的盘扣。上次例假是在逛花月楼时来的,四天后结束,隔了几天,君问天成亲,她决定和韩江流去江南,当天晚上被君问天抓回。。。。。。。上帝,她惊惶地捂着嘴,那时正是危险期,要命了,似乎是真的中奖了。 她瘫软在卧榻上,双手抱膝,蜷缩着,眼睛一红,泪就下来了,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怎么可以。。。。。。怀孕呢?怎么可以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呢? “咦,怎么闩上门了?碧儿,碧儿!”送客回来的君问天推不开门,有些着急了。 她不应声,咬着牙,泪无声地落下。 “碧儿,乖,快开门!”门外的人满心焦燥,却不敢催促。 “你。。。。。。。先走开,我。。。。。。暂时不想见你。”不想看到这个害她莫名其妙怀孕的男人,他现在得意吧,占有了她,也圈牢了她,以后可以无所顾忌地出去寻花问柳了,大奸商,大奸商!不知蒙古有没有医生会坠胎,她真的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太突然了,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能再拖着个孩子呢?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脸严肃。 君问天冷然地立在门外,说起来,碧儿是他的第二个妻子,在和白莲成亲的几年中,他又偷偷想过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呀!飞天堡太大,君家的产业又广,孩子越多越好。后来,他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认为没有孩子更好!活着,其实是个痛苦的历程。碧儿嫁过来之后,他打消的念头又悄悄萌动了。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给了他的惊喜。 可是小闯祸精好象和他的想法不一致。她是吓着了吗,毕竟年纪还小,还是她心里仍装着韩江流,不愿生下他的孩子? 激动不已的心缓缓冷却下来,君问天苦涩地勾起一抹笑意。 “少爷,赵总管来了!”绣珠领着赵总管走了过来。 君问天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对二人说,“夫人刚刚歇下,不要打扰,我们去书房说话。” “夫人身子不适?”书房内,赵总管问道。 “不是,夫人怀孕了,身子有些适应不良,大夫建议卧床休息。赵总管,嘴巴不要张这么大。。。。。。。我和夫人成亲快二个月,怀孕是件正常的事。”君问天有些发笑,赵总管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比他还惊愕。 赵总管好半天才合上嘴,“当然,当然,恭喜堡主了。飞天堡已经。。。。。。许多年没有孩子的笑声了。。。。。。。白夫人曾经说,飞天堡太大,最好是生十个八个孩子才热闹,可是女人怀孕的样子太丑,她。。。。。。。堡主,对不起!”他惊慌地低下头,君问天溢满微笑的脸,突然阴云密布,“赵管家年纪虽然大了,记性却不错啊!” “没有,没有!堡主,你唤小的来,有什么吩咐吗?”赵管家在君问天冰冷的目光中,寒毛直竖。 “夫人怀孕是件大事,赵管家去飞天镇上找个手脚麻利点、生过孩子的三十多岁的妇人过来侍候夫人,这些小丫环没侍候过孕妇,我不放心。后面夫人的膳食单独做,一日五餐,要精致点!” “小的记下了。”赵管家说。 “潘公子这一阵请他离飞天堡远一点,夫人怀孕,情绪波动很大,我不想让夫人受到惊扰。哦,明日,派个人去把二夫人接回堡中,让白管事同行,我和夫人不回大都了。”君问天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头,厢房的门开了。 “好了,你去忙去。”他着急地跑向厢房,哪里还有碧儿的身影。转身就往院外跑去,第一次,君问天恨起飞天堡的庭院之多,找个人这么不方便。 “堡主。。。。。。”绣珠惊恐地在一个拱门前双脚直跳,“我拦不住夫人,她。。。。。。” 君问天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飞身跃进拱门,胆差点吓破。碧儿站在园中的一座假山上,拎起裙摆,拼命地跑上跑下,已是满头大汗。 “碧儿,你要干吗?”只觉得一颗心凉到极点,他没有拦阻她,默默地走到山下,有些悲哀,为自己。大夫说她最好卧床休息,稍微一乱动,就会流产。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碧儿停下脚,吃惊君问天眼中的失落,“我。。。。。。在运动,让身体强壮。”她支支吾吾,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心头蓦地一软。 在房中左思右想,越想越怕,跑出房间,发疯似的奔跑,好想把孩子跑没了,一切又恢复到以前。但君问天痛楚的表情,让她怔住了。小心地压住小腹,宝宝还平安吧? “是你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他不点破她的搪塞之语,但给她机会思考。 碧儿僵立在原地,呆了好一会,低头向他走去,他觉得几个台阶,她象走了一辈子似的。“你很紧张?”他拥住她的身子,感到她在颤抖,眼角还有泪痕。 “君问天,我没经验,你有呀,为什么不避孕呢?”仰起小脸,低声抱怨。 “害怕怀孕?”他抑下心底的不安,柔声轻问。 “是有点啊,太突然了,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都没什么谈恋爱。。。。。。也没和人怎么约会。。。。。。。工作上也没起色。。。。。。一下子就要做妈妈。。。。。。。我怎么不害怕呢?我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宝宝怎么办呀?”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生了孩子,就要给孩子一个温馨的环境,我们必须相爱,可是我还没爱上你,就要为你生孩子。这么多的事,我能不担心吗?” 君问天轻轻吁了口气,知道了她的心事,心头的阴云翩然散去!环住她的纤腰, 亲亲她的耳朵,“就为这个,就苦心积虑地要流产?没了孩子,就没有担心,也不烦了?可是你知道不,流产有可能会伤及生命,没了生命,你还能做什么呢?你口中的恋爱、约会什么的,我不太懂,但你可以讲给我听,我慢慢陪你做,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完成。工作,是做事,对吧,飞天堡的事务那么多,你要是愿意为我分担一点,我简直是太开心了。照顾孩子那些事,有奶妈、丫环、仆妇,不会要你操心的。” “不行!”碧儿斜睨他,戳他胸膛瞪大眼,“你太没亲情了,我的孩子怎么可以交给那些目不识丁的人照顾,我要亲自哺育他,亲自教他读书,让他成人成材。” 君问天溺爱地看着她爱娇带愤的俏脸,哭笑不得,叫这么大声,身子应该无碍,有这样的决心,不会再想着要流产了吧,她到底知不知自己的真心是什么?“好,我们自己带,不给别人碰一指头。碧儿,现在运动结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他腾手抱起她。 运动失败,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认命吧,她没绯儿的果断和绝然,做不了坠胎这样的事,乖乖等着做小妈妈,她的人生从此注定平凡无奇,双手环抱住君问天的脖子,有些愧疚地说,“我没有不想做妈妈,只是没打算这么早生。” “我到是很开心!”君问天笑容满面。“对于我来讲,是个太大的惊喜。” “有什么好惊喜,你努力到休克,不中奖才怪呢!”她嘟哝着,粉颊晕起一团酡红。 君问天小心地跨过门槛,让她躺在卧榻上,“早知会这样,我应该早些努力的。”端过温着的参茶,递到她嘴边。 “喝不来这个味,有股药味。”她摇头,“君问天,你不要这样紧张,我有行为能力,怀孕不是生病,我。。。。。。。决定生孩子,就一定会好好补充营养。你好象真的。。。。。。要成为我名幅其实的夫君了。”生了孩子,就不能离婚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有些孤单。 “这话说得不错,口气要再愉悦点,才对!”虽然她有些无奈,但有这样的认知,他真的有点窃喜了。 “我只想哭。”她撇嘴,说着,眼眶真的红了。君问天叹了口气,亲昵地吻吻她的唇,“不要哭,我会心疼的。碧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回到我身边,还怀上我的孩子,我真的太满足了,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泪挂在眼睫上,眨了眨,又咽了回去。“君问天,你和白夫人成亲几年。。。。。。后面也有过情人和女友。。。。。。。不要生气,我只是以事论事,不带有别的情绪,似乎很早就该有孩子的?” “那些人都不配有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她们怀上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我的小闯祸精。。。。。。。”他轻咬着粉唇,柔声呢喃。 小闯祸精?听得心酥酥的,冷面帅哥居然说得出这么肉麻的称呼,碧儿真是大开眼界了。“干吗?”一不小心,他以口为杯,喂进她一口参茶,天,这么恶心的事他也做得出来,她险些呛出来。 “喝茶呀!”趁她讶异之时,又是一口。 “君问天,你的口水是葡萄糖还是维生素?”她匆匆吞下急急大叫。 他邪邪一笑,不明白她讲的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你喜欢就好!” “我哪有喜欢。。。。。。。”生生地又咽下一口,脸红如烤火,完了,她快要挡不住这俊美男人的攻势了,如此下去,她很快就会丢盔卸甲、投怀送抱了。他是她的夫君,还是她宝宝未来的爹,可是。。。。。。可是太过亲密好象还不太好,不过,她有点春心荡漾,对着她,会想脸红的事。 一碗茶,就她恍恍惚惚之间,顺利地喂下去了。君问天用帕子拭去她嘴角的水渍,“午膳。。。。。。。” “午膳我亲自动手,不麻烦阁下了。”碧儿抢先说道,心跳得急促。 “谈不上麻烦,我非常喜欢这样做。怀孕是两个人的事,我怎能不出点力呢?”君问天倾倾嘴角,“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午膳想吃点什么?孕妇的胃口和别人有些不同的。” 真是丢脸,碧儿气呼呼地低下头,“我的意见不重要,你端什么我吃什么。” 君问天莞尔一笑,眼神深沉的看着她,又逼着她双颊红透,躲避着他的注视,“碧儿,夫妻之间有亲密的动作并不算逾矩,你不爱我亲你吗?喜欢一个人,就想见她,忍不住碰碰她,直到能占有她。在你以前,我也不懂这些。当你。。。。。。一大早跑到飞天堡,要求我娶你时,我才有点开窍。” “你是说,你对我。。。。。。” “堡主,夫人。。。。。。。”这时,绣珠一脸慌张地从门外跨进来,“舒园的沈妈来了,她不知堡主和夫人回飞天堡,本来想让我们给夫人送个信。” “什么信?”碧儿跳下卧榻,君问天急忙托住她的腰。 绣珠抿了抿唇,不安地搓着衣袖,“夫人,你。。。。。。。要挺住。昨天夜里,绯儿小姐。。。。。。被人奸杀了。” 四,帘卷对妆残(上) 四,帘卷对妆残(上) 绯儿被奸杀了? 碧儿无法置信地直摇头,不可能的,舒园现在只算是解决了饱暖,并不富硕,家中值钱的东西早被舒富贵典当了,这大冷天的,小偷大盗不会傻得到舒园去碰碰运气。不,是奸杀,那应该是色狼,绯儿着了谁的眼吗?“沈妈还在前面吗?” “在等夫人!”绣珠说道。 君问天拉住她的手臂,“不要着急,这事官府一定会处理,你现在身子弱,不宜见血腥场面,我去舒园看看。” 碧儿摇头,“我是舒家的女儿,绯儿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不回去看一下呢?何况也放不下我娘亲,还有。。。。。。。爹爹!” 看她一脸坚决,君问天不舍地点点头,“也对,那我们一同去吧!” “二小姐!”沈妈看着从后堂出来的碧儿,直掉泪。 轻拍着沈妈颤抖的肩,碧儿放柔了声音,“我是昨天才回飞天堡的,本来想午膳后回舒园看看。姐姐她。。。。。。” 沈妈抹去眼中的泪,怯怯地和君问天行了个礼,“大小姐前几天都高高兴兴的,昨儿晚上吃晚膳时,还有说有笑,早晨,我去她房中送洗脸水,推门一看,满地的血,大姐姐。。。。。。身上没有一件衣衫,身子已经冰凉。” 碧儿抿紧唇,“不要说了,沈妈,一定是遇到恶人,我们现在回舒园去看看。”她招手让绣珠扶着沈妈去坐马车,自己和君问天同骑一匹马。 “我以为你和舒家。。。。。。没有什么感情。”路上,君问天疑惑地说道。碧儿口中的家是那个漩涡中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2 的某个地方,她也从不提舒园里的人,可现在看她脸上的悲切却是很真。 虽近正午,风还是很寒,碧儿拢紧身上的披风,“确实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我来到这里后,他们说起来也是我的家人,心中有些义务和责任,不能弃他们不管,在这种时候。” “如果你心中真的在意一个人,那你一辈子绝对会不离不弃啦!”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推。 “那是当然,除非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她不容质疑地说。 君问天弯起嘴角,凑到她耳边低喃,“不会有除非的。”他一拍马腹,加快了速度。 舒园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人,几个衙役在维持秩序。 两人跳下马,君问天小心护住碧儿挤进人群。 “碧儿!”舒夫人已经哭得没有人样,脸颊也象瘦了许多,拉着碧儿的手,象个无助的孩子。新买的家仆贴着墙角,低眉敛目,在接受差官的问话,舒富贵呆痴痴地,瘫坐在椅中,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娘亲,不要难过!”碧儿心疼地抱住舒夫人,“绯儿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哭坏了身子,差官不会放过凶手的。 “碧儿,你说绯儿一个女儿家,整天窝在房中,招谁惹谁啦。若是病逝,也罢了,死得这么惨,让我好心疼,不着寸缕,连清白之身也不保,多可怜呀!”舒夫人拍着胸膛,差点背过气去。 碧儿忙扶着舒夫人走进厢房,经过绯儿房间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向里瞟了一眼,验尸官正在验尸,绯儿雪白的身子裸露着,她不忍多看,别过头去。绯儿心高气傲,死得这般没有尊严,又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无语中! 君问天体贴地站在门外,让碧儿好好宽慰舒夫人。 舒夫人双目红肿,紧紧握着碧儿的手,看着门外的君问天,心一酸,“我和你爹爹曾经指望绯儿嫁给君堡主,你能嫁给韩少爷,这样,你们姐俩就都会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人算哪比天算,君堡主看上的是你,绯儿被人奸杀,这。。。。。。。算什么呀?从小到大,一直都以为你不如绯儿,疼你也不及绯儿多,你刚生下不久,你爹爹有次喝醉,甚至偷偷抱走你扔到草原那个大湖里,谁知道有人路过,又把你救了回来。想来绯儿的福太浅,都享在前头了,而你苦在前面,以后会过得更好,君堡主好象很疼你。可怜我的绯儿。。。。。。。”说着,舒夫人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开了。 碧儿瞪大着眼,“娘亲,你说。。。。。。我小时候曾经被扔进那个大湖里?” “嗯,就是通往大都城官道边的一个大湖!”舒夫人抽泣着说。 “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手心密密的冷汗,她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总象少了一魄,魂不附体似的,尽闯祸,动不动就跑没了。去年秋天才正常了些。” 碧儿咽了咽口水,黯然地看着舒夫人,那些迷途的日子里,她在寻找自已吗?也许她真的是舒家的碧儿,很小的时候就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被方宛青女士捡到,做了林仁兄的妹妹。因为是龙凤胎,她和林仁兄不太象,事实他们差异太大了。不,不可能的,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太疼她了,她可以否定一切,但不会怀疑自己不是方宛青亲生的。 有许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有些答案也不重要,她是林妹妹还是舒碧儿,都没区别。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林妹妹,在这里,她就做舒碧儿。 “娘亲,昨晚你睡得很沉吗?”她疼惜地替舒夫人拭去泪水。 “是呀,特别沉,平时我都睡得浅的。沈妈和其他几个家仆也是,沈妈三更时分会起床给火盆加点炭,昨晚不知怎么也睡死了。”舒夫人说,眼珠滴溜溜转了一转,拉下碧儿的肩,俯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娘俩说个悄悄话,前些夜里,娘亲起来上茅厕,看到绯儿房里亮着灯,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我早晨试探了她几次,她都没作声。我怕坏了她的闺誉,今天也没敢和差官说。” 碧儿倒抽一口气,“那人影高大吗?” “嗯,高大,肩阔,一看就是个壮实的男子,我偷偷站在廊后想等他出来时看是谁,谁知绯儿熄了灯,我借着雪光,看到那男子脸上象是戴了面具。碧儿,你吸气,快。。。。。。。”舒夫人看碧儿突地白了脸,嘴巴直张,惊住了。 君问天听到里面的叫声,忙回过头,冲了进来,拍了碧儿几下,碧儿才缓缓接上气,“我。。。。。。。想这房内有点闷。” “我抱你出去透透气。”君问天抱起她,看都不看舒夫人瞠目结舌的样。 碧儿伏在君问天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才稍微好受些。验尸官从绯儿的房间出来了,绯儿的身上盖上了被单。“舒员外呢?”差官叫道。 舒富贵和舒夫人一同跑了过去。 “绯儿小姐约莫是四更时分被杀,从伤口观察,凶器是长剑之类的利器,死前曾被弓虽.女干。凶手很有经验,房中和园中没有留下一点珠丝蚂迹,房内没有打斗痕迹,门不是撬开,好象是熟人。绯儿小姐认识什么江湖中人吗?”差官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 “她一个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呢?”舒富贵摇头。 差官瞪了他一眼,“那就这样吧,暂不下葬,说不定后面还要来验验,如果想起什么,来衙门来说一声,我们有什么情况,也会及时告知你。”说完,差官挥手,和几个衙役撤出了舒园,围观的人却没有散去,但也不敢踏进舒园。 “碧儿,我们回飞天堡去!”君问天看碧儿的脸色特别不好,有些担心。 小手塞进他的掌心,碧儿咬了咬唇,“我和沈妈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碧儿招手让一直木木站着的沈妈过来,含笑挽住沈妈的手臂,“我日后常呆飞天堡了,如果你愿意,就随我去飞天堡住,好吗?” 沈妈摇头,眼神游移,“不了,二小姐,我就呆在舒园,老爷、夫人怪可怜的,大小姐遇到这样的不幸,我不能离开。。。。。。。” “嗯,那也好!沈妈,舒园昨晚做什么好吃的了?”碧儿温柔一笑,君问天托着她的腰,感到纤细的身子轻颤。 沈妈惶恐地瞪大眼,“二小姐,你。。。。。。。” 碧儿拍拍她的手,“没关系,告诉我就行,我不和外人说。” 沈妈红了眼,低下头,“昨天到没做什么好吃的,只是。。。。。。我贪了点便宜,私吞了点银子,在街上买了块变了色的羊肉,回来熬了汤。” “变了色?” “嗯,现在天冷,羊肉不是红的,就是冻得发白,那块肉却微微有些紫,我想可能是放的时日长了些。” “是你主动去买的,还是人家主动找上你的?” “我刚出舒园,就碰到了一个披着斗蓬的人,说着急回家,就便宜卖了。” “嗯,没看清楚脸吧?” “一脸的大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碧儿点点头,安慰地拍拍沈妈的肩,“没事了,去劝劝夫人吧,我先回飞天堡,明天再来看。。。。。。爹娘!” 君问天深究地看着碧儿,搞不懂小闯祸精这么严肃是想到了什么? 看君问天冷着个脸,舒夫人和舒富贵也没敢挽留碧儿,抹着泪把二人送了出来。 碧儿一路沉默,只是倚着君问天,头贴在他的胸前。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两人挤坐在卧榻上,看着她吃了几块糕点,喝下一大杯参茶,他才柔声问。 碧儿涩然地倾倾嘴角,“君问天,记得吗,绯儿本来应该是你的夫人。” 君问天倨傲地一笑,“可能性不大,我给你父亲送拜贴,目的并不是求亲,而是想用别的法子打动他,让他把红松林那块地卖给我。我。。。。。。那时并不想娶妻,我只想好好平静下,把飞天堡的生意再扩大些。” “那。。。。。。。那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不是白费了?”她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他。当时的她,简直就是壮烈就义一般。 君问天轻啄了一下噘起的樱唇,“我是奸商,当然不会放过自投罗网的小东西。一看到你,我就改变主意了。俏皮、活泼、可爱而又象小狐狸似的聪慧,吼起来声音惊人,这个小东西几百年、不,几千年才一遇,我能放过吗?” “你对我一见钟情?”碧儿挑挑眉尾,“不可能,我第一天来到这里,就遇到你了,在灵堂上,你冷着个脸,正眼都不看我,我不信你的鬼话。” “你当时一身的泥巴,蓬着个头,拼命地对我吼叫,我心情正烦闷,看谁都不顺眼。”君问天说。 “哦,”碧儿微闭下眼,怔了怔,“那也是,那时的我惊恐无助,满目陌生,韩江流顾及礼仪,不肯收留我,把我带到飞天堡,舒夫人突然跑出来,揪着我的头发就打,唉,那一天,不能想像,太可怕的事太多。不过,从那一天起,你说太阳从西面出,我都不觉得怪。君问天,这样说,你是设了圈套让我跳喽?”她危险地靠近他。 “没有圈套,是你主动跳过来,正中我下怀而已。”君问天勾起坏坏的一抹笑,“可我也吃了多少苦头,今天,才算有了为人夫的感觉。”他与她目光相对,温润如玉,俊美倜傥。 碧儿情不自禁舔了舔发干的唇瓣,费力地挪开视线,“那个。。。。。。那个暂时不深谈,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啊,求亲,我为什么会自我推荐嫁给你呢,唉,想起来真冤。绯儿那时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和他上了床,不幸怀孕了,那男人却离她很远。有一天我回来得晚些,她躲在我房里,我以为是贼,跌了她几脚,她不幸流产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是预先服了坠胎药。但不知怎么,是我害她流产了,要为她负责,要成全她与喜欢的人成为连理,我不得不一大早跑到飞天堡,赶在你去舒园前,让你改变主意。君问天,你知道绯儿喜欢的男人是谁吗?” “哲别!”君问天轻笑。 “呃?” “你嚷着要我带你去参加哲别的婚事,然后避开我和他见面,说要给一个人带个信,不就是为绯儿出气吗?这个要猜很容易的,你那天晚上脸都气青了,讲话句句带刺,哲别都不敢看向你。你怀疑绯儿是哲别所杀?” “我就在前几天,想着回去了再去看一眼舒园吧!我是傍黑去的,蒙了脸,在舒园外遇到绯儿,她还是那幅盛气凌人的样子,没认出我是谁。我问她是不是在等人,她没理我。我走的时候,听到她喊了声将军,当时也没多想。是哲别来找她了吗?君问天,昨晚的奸杀是有预谋的,舒园的晚膳熬汤的羊肉被人下了迷药,所以一定才会睡得那么死。” “你这半天板着个脸,就想这些啊!”君问天手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你的身子太虚,要少操心,最多想想我。那些交给官府的人去办。” “不行,绯儿是我在这里的家人呀!”她娇嗔地环住他的脖子,他一带,整个人坐在他膝上,懒散如猫,轻抚他的发,全然感觉不到平常有的阴冷。“我不能让她白死,而且我有预感,绯儿的死不会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 “君问天,你现在知道我实际上并不属于这里,可别人不知,认为我就是舒家的二女儿,我现在是你的妻子,绯儿算是你的亲戚,舒园多微小呀,不足一提,谁会花了那么大的劲来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可是。。。。。。。你不是。。。。。。会不会是冲着你的呢?” 君问天拥着她的手一抽搐,俊眉紧蹙,暗暗吃惊,这小闯祸精不是一点点的小聪明了。“你担心我吗?” “我能不担心吗?”她嘟哝着,埋在他胸前,“以前还能狠狠心不要你,现在我们真的真的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还是那种系得死结,解不开的那种,很快还会有只小蚂蚱,怎么办呢?只能一起往前冲喽。” 唉,明明应该说得缠绵一点,她非这样比喻,真让他哭笑不得,不过也算是她的表白吧,虽然不情不愿的,但他却得到她一辈子不离弃的承诺。“你想怎么做?”他眷恋地一再蹂躏着她的唇瓣。 “我们回大都!”她娇喘不已,偷空说道。 五,帘卷对妆残(中) 五,帘卷对妆残(中) 堡主夫人怀孕那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偌大家业的继承人再有八个月就要来到这世上,大夫说她前一阵受了风寒,身体就弱,他抱她时的力度都不敢太大,小心又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3 谨慎,她却大发豪言说要回大都,坐一天的马车,颠簸加颠簸,光想像,君问天就要出一身的冷汗,想实践,没门。 当然,他不能明着对她讲,碧儿两眼晶亮,一脸严肃,小脑袋转个不停,一门心思全是绯儿被杀的事,象是衙门中的捕快似的。君问天清了清嗓子,“碧儿,现在都是午膳后了,要是出发,必然要在路上过夜,草原的夜晚是很冷的,狼群又多,我认为不妥。你还答应你娘亲明天回去看她,她一定会等着,现在,你可是她的支柱,让她失望不太好吧!我们过两天回大都,至于那个凶手是冲着谁来的,我来处理,好不好?要知道,你的夫君可是君问天。”他委婉地说道。 碧儿知道君问天不是简单人物,相处这么久,她发觉他的心机无比深沉,似乎每做一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必括娶妻、纳妾这些事,他都是有目的,她不由地想他的前夫人去世是不是也是他的计划?他没有办不到的事,象她躲得那么隐秘,千算万算,在时光隧道口,他都有本事把她抢回。和韩江流的私奔,也被他在半路截住。绯儿遇害,他一点都不惊讶,象是在他意料之中,凶手是谁,他心中好象有底。细想,前一阵,她在他面前神气活现地说这说那,自以为是的保护他,他看着她大概象个耍猴的吧! “君问天,我是不是要庆幸你对我的感觉不算太差,不然,你若想整我简直易如反掌?”她凝视着眼前放大的俊容,幽幽地说,“是啊,我紧张什么呢,我又有什么能力操心呢?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总是以静制动,笑到最后。君问天如果想骗人,那么一定连谎话也会说得很动人的。” 他打击到她的自信了? 君问天微微一笑,捏捏她的粉颊,“我骗天下人,也不会骗你。” 她拍开他的手,“这句话就是一句大谎话。你真的没有事骗我吗?你就没有背着我做什么?飞天堡里,家仆比主人猖狂,是你没能力管理,还是你故意要造成什么假象?那个辽国、宋国,我早就看出一些不正常,你顺水推舟说出来,想让我感动罢了。你太霸道,容不得别人反对你、冒犯你,你不是帝王,骨子里却比帝王还帝王,你要别人臣服于你的脚下,膜拜你、害怕你。因为我是突然闯到你这里的,是个另类,一再挑战你的权威,你其实不是喜欢我,而是要征服我,让我服服贴贴地跟着你。君问天,这样做快乐吗?这世上可曾有事,是你真心实意地去付出,不求回报的?”她挫败地耸耸肩,“现在的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真是庆幸啊!” 孕妇的脾气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吗?他就是不放心她的身子,婉转地拒绝了她,她就说出这一大通话,很不错,成功地挑衅了他的耐心。“你原来把我看得这么厉害?”他的唇角噙着些许讥诮,淡淡地说,“确实有许多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那些和你没有关系,不知道只会对你有好处。你只要信任我,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绯儿的死,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好好安胎,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看吧,君问天的原形出来了,冰冷疏离、阴魅诡异。碧儿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 “出去晒太阳,和你这样的人呆久了,我怕会冻着。”她斜了他一眼,心中起了一股愤懑,他还是防她很深。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做点好吃的就骗得了她,太小看她了吧!不能交心的夫妻,犹如同床异梦,能走多久呢? 他没有跟上来,指尖掐在肉里,俊容抽搐。她还要他怎么做,他从没有这样讨好过、在意过一个人,恨不得摘下星星似的逗她,她的一颦一笑,牵着他忽上忽下,那些太肮脏、龌龊的事,他不能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还会。。。。。。留在他身边吗?他不敢去冒那个险,宁可她指责他、误会他。 可是碧儿太聪明了,没有多少事能逃过她的眼睛,总有一天,她会发觉那些事的,那么,他只有在她知晓之前,让她爱上他、离不开他。 时光已到下午,太阳西斜,没有什么热量的阳光遍洒在大地上,风从堡外的树林吹过,带着一丝哨音,草坪上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堡后的湖水拍打着湖岸,湿气随风吹来。碧儿没有走远,就在草坪上走了几圈,绣珠伴在身后,手中抓着袖笼。碧儿想让自己冻冻,没用。 在飞天堡的生活是无可挑剔的,衣食住行都是,即使回到二十一世纪,她也不可能有现在过得好。这种精致和奢侈,都令人咂舌。可是在这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孤单,努力不努力,每天都一样过,人生忽然象失去了目标,连梦都没有。轻抚着小腹,她还感觉不到小生命的存在,也没有多少喜悦感,有的只是沉重的压力。君问天是可以值得依赖的男人吗? 她一点都不确定。 “绣珠,你看过海吗?” “没有,奴婢没出过草原,只看过大湖。”绣珠细声细气地说。 “海比湖大多了,无边无际。我现在就象是被扔在海中的一个孤岛上,满眼都是茫茫的海水,不知道哪里是陆地,也不知有没有船只经过,只能等着生命一天天的耗尽的那天。” “夫人?”绣珠愕然地看着碧儿一脸的无奈,“夫人怎么会在孤岛上呢?你有堡主、有家人,马上还要生小少爷了,不知有多幸福。绣珠来飞天堡时间虽不长,可是看得出堡主对夫人真的是疼在心坎中了,以前。。。。。。。堡主和白夫人半句话都不搭的,能很久不见一面,而现在,堡主有一时半刻不见夫人,就紧张成什么样。呵,堡主回来后都没进账房了。” 碧儿侧着脸,沉思了下,“可能我是铁石心肠吧,这些并不能打动我。我想像的幸福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呢?哦,春香姐,有事吗?”绣珠看到春香抱着卷珠帘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快,来帮我搭下手。”春香眉开眼笑的,对着碧儿微微弯腰,“夫人,你回来啦!” 碧儿回飞天堡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春香,她淡淡颔首,随口问道:“这珠帘作什么用的?” 春香瞪大眼,“夫人不知吗?绣珠,用点力,很沉的,这珠帘可是赵管家特地从一个波斯商人那儿买来的,贵着呢!夫人,明儿二夫人要到飞天堡了,春香在忙着给二夫人布置房间,堡主说就住在从前白夫人的莲园中,稍微添点家具就行了。二夫人也姓白,真是好巧,听说是个天仙似的人儿,夫人,真的吗?” “这样说太委屈二夫人了,比天仙还要美上几份,莫谈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会心动的。”碧儿眨下眼,说道,“二夫人性情高洁,如雪中梅花,清雅芬芳,春香可要用心侍候。堡中其他庭院也要打扫下,说不定三夫人、四夫人也很快会住进来。不过,我建议堡主不要总看着外面,其实堡内的丫头也是国色天香,收房也不错。象春香,受了白夫人的熏陶,骨子里早就象个夫人了,没有人生来就是做丫头的命。春香,你说呢?” 春香脸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笑道:“夫人拿春香取笑了,春香就是一侍候夫人的丫头,不敢有什么念头的。” “干吗没有?哦,难不成春香喜欢做的是潘夫人?这几天,表少爷哪去了,我要么和表少爷提提,春香老大不小了,早点嫁过去,还能给潘少爷生个一男半女,省得现在两地相思。” “夫人,”春香咬着牙,低下头,一把抢过绣珠手中的珠帘,“我去忙了!”说完,埋头急匆匆地往里直冲。 绣珠脸蹩得通红。 “忍着难受不难受,想笑就笑吧!”碧儿说。 “夫人,你真是太厉害了。春香在堡中,可是没人敢得罪的,除了赵管家,所有的下人都不在她眼中。” “她的眼中就只有白夫人,连我她也想来奚落一番,真是好笑,天生的奴相。”碧儿叹了一声,秀眉打了个结,“绣珠,我们晚上不在堡中用膳吧,我们去镇上饭庄吃饭。” “真的,夫人,我从来没有到饭庄吃过饭,听说饭庄里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多着呢!”绣珠兴奋地说。 碧儿笑而不答。 “夫人!”大块朵颐饭庄的老板一看到进来的人是碧儿,眼瞪得溜圆,压低了嗓音,“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行李也没带。” “我被人抓回了,没走成。”碧儿自嘲地一笑,“狐狸尾巴没藏好,到底经验不足。我那些行李暂存在你这里,说不定哪天还会用上。掌柜的,你不要私吞我的银子哦!” “夫人说哪里话,你好好的就行了。”饭庄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担忧,“君堡主,没为难你吧!” “还好,还好!掌柜的,我今天想吃点酸酸的菜,你给做几盘吧!” “行,醋熘排骨,酸菜鱼、糖醋香、酸辣白菜,行不?” “快去做,我的口水都要下来了。”碧儿笑着说。 绣珠一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忽地推了碧儿一把,“夫人,你看?” 碧儿讶异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潘念皓和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坐在角落边的一张桌子,对着一张折纸,书生在讲解,他不时的皱眉、点头,很难得的专注。 “潘公子,你今天很象个好学生啊!”碧儿笑吟吟傲地招呼。潘念皓突地以手遮纸,慌乱地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怀中,僵硬地一笑,“夫人。。。。。。。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呀!”碧儿好奇地盯着他鼓起的胸襟,“什么好文章,让我拜读下。” “没。。。。。。没有,劣作一篇,不敢见人。”潘念皓眼神躲躲闪闪,慌乱地摆手。 “紧张什么,不看就不看,又不是秋闱大考,我和你竞争状元。这位是?”俏目盈盈落在一直凝神看着自己的书生,斯文型的,嘴角上翘,一脸愤世嫉俗。 “飞天镇上的才子吴公子,这位是飞天堡堡主夫人。”潘念皓局促不安地介绍。 吴公子嘲讽地一笑,应付地施下礼,碧儿欠身,落落大方,“若方便,我们四人同桌,如何?我平生最敬佩有才华的人。与才子相谈,胜读十年圣贤。吴公子,给我个机会,让我尽点地主之谊?” “夫人,我和吴公子还有别的事,我们。。。。。。” “潘公子,说起来你还是君家的亲戚,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计较我上次。。。。。”碧儿打断了他,嫣然一笑地问。 “没,没。。。。。。吴公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潘念皓和吴公子对视一眼,背过身拭去额头的汗。 “掌柜的,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碧儿招来饭庄老板,叮嘱道,“还有几盘清淡的点心,那个给我吃。呵,吴公子,你不要嫌我俗气,文人爱煮酒、对月畅饮,那个讲究的是气氛,窝在这饭庄中,品的是味道,情趣各有不同。你不要见外,今晚请和潘公子尽情豪饮,我虽不才,但也会附庸风雅,吟几句诗,要不,我们对诗几句来助助兴?” “夫人也识字?”吴公子展开手中的折扇,一脸轻蔑。 碧儿绽颜一笑,“不多!远点,诸子百家,不太精通,但也能说个一二,近点,唐诗、宋词,八大家散文,无论婉约还是豪放,到可以说个明细。” 吴公子一愣,合了折扇,潘念皓在桌下踢了他几脚,“是吗?夫人这几句话,真象有那么一回事。我们今晚就不谈远近,说点文人墨客笔下的闺房情趣。”吴公子暗暗冷笑,这下堡主夫人该傻眼了吧! “哦,艳词呀!宋朝诗人这方面贡献可不小。吴公子想谈谁的?”碧儿笑得纯纯的。小二端上几盘菜,烫好了一壶酒。绣珠麻利地给二个男人斟上,自己和夫人倒了茶。 “谈别人的有什么意思。我们对诗,”吴公子傲慢地哼了一声,“髻上杏花真有幸!” 潘念皓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绣珠担忧地看着碧儿。 碧儿一挑眉,“这诗对是对得,可是吴公子这是你自己的诗吗?” “夫人对不出来就作罢,小生不计较,女人嘛!”吴公子冷笑,拖长了语调。 “嗯,女人嘛!”碧儿俏皮地眨下眼,“从前有个大官叫赵扑,有一天看见一位美丽的青楼女子,头戴杏花,便灵感大发,脱口说了一句:髻上杏花真有幸,说完之后,脸红脖子粗,自己根本就对不了下联。哪料小妓女星眸一转,应声答道:枝头梅子岂无媒?你看,格律工整,对仗贴切,意境含蓄,真让人又惊又喜。我呢,虽不才,但对剽窃别人的东西很不耻。吴公子,那位赵扑他敢厚颜剽窃你的上联,我可不敢剽窃小妓女的下联,和我身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4 也不相配呀!这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灯在月胧明,妆浅旧眉薄。时节欲黄昏,无聊独倚门。。。。。。。。春闺艳词,张口就能说来百来首,只是自己一首都做不来。唉!” 吴公子一张脸早丢到云天外了,恨不得桌下有个洞让自己钻下去,哪里还坐得住。先前小瞧了这位夫人,现在才知遇到了真正的敌手,只怕再说下去,自己不知不觉又着了她什么套,冷汗湿衫,拱手齐眉,“小生还有事,先行一步。” 潘念皓是个草包,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呢,站起来,“不忙呀,我听得真有趣呢!”舒家这祸害精真是越看越有韵味,女人说艳词,太撩人了。 “是呀,吴公子。我还有些事想请教吴公子呢,虽说对诗词熟识一些,可是现在的一些公文格式,我不太懂。吴公子,能告诉我状纸、休书之类的怎么写吗?”碧儿诚恳地问。 吴公子和潘念皓惊愕地瞪大眼,面面相觑,肌肉痉挛。 “我有说错什么吗?”碧儿噘起嘴,“还是那个太难,吴公子也不会?” “小生告辞!”吴公子僵硬地点下头,转身往外走去,手脚都不太自然,在门口还和人撞了一下,连声道歉都没有说。 “这。。。。。。什么人不长眼呀!”被撞的人揉着肩头,恨恨地说。 “赵管家!”绣珠听那声音熟悉,失声说道。 瘦如纸片的赵管家收回目光,看向堂内,正对碧儿微微弯起的眉眼,“夫人,你。。。。。。。你怎么在这?”他小心地瞟向潘念皓,潘念皓咬着唇,直抽气。 “来饭庄当然是吃饭喽,堡内的厨子手艺是不错,不过,偶尔我也想换个味,你可不要告诉堡主,他现在看我看得好紧。赵管家,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管家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着,“我。。。。。。” “你和潘公子约在这里见面?”碧儿抢声斥责道,“这就不对了,赵管家,潘公子是飞天堡的贵客,怎么也得迎到堡里好好招待,真是太不懂礼貌了。潘公子,你别在意,这事我以后会好好说说这些下人。这菜我们都没动,就留着给你们用吧!掌柜的,我的点心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堡里吃。哦,账找赵管家结好了。”碧儿扶着绣珠的手臂,站起身,“潘公子,今天委屈你了。以后我会让夫君好好招待你的。再会!” 潘念皓和赵管家僵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饭庄老板热情地用布巾包好点心,让绣珠拿着。“掌柜的,帮我听下赵管家和潘公子在聊什么,我担心他们合谋偷飞天堡的财物。”临出门时,碧儿低声对饭庄老板说。 饭庄老板点头,“放心,夫人,我会注意的。” 碧儿窃笑,这掌柜的现在越看越可爱了。 “给我一块点心。”路上,碧儿让绣珠解开布巾,边走边吃,这一怀孕,胃口好象大了许多,动不动就饿,没几天,她一定会胖成皮球。 “夫人,你真的好厉害!”绣珠崇拜地看着碧儿,“我虽听不懂你和吴公子在讲什么,可看他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的样子就好笑,一开始还神气活现的,后来变灰溜溜的了。” 碧儿没有笑,深思地摇了摇头,“他擅长的不是那个,他擅长的应该是写状纸,我猜。” “呃?” 碧儿小口小口地咬着点心,抬头看天,今夜无星,连月亮都躲在云层里,云压得低低的,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许多的偶然,就是一种必然。希望君问天在风雨大作之时,也有坚强的自信。 “堡中象有客人?”弯过车道,绣珠抬首看了看前面,堡中花厅里灯火通明。 碧儿在吃第二块点心,这大块朵颐的点心做得真不错。“是贵客?” “不象,大厅没点灯呢!”两人说着,已到大厅门口,碧儿瞟了眼一侧的花厅,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捧着茶碗,君问天手中象是拿了张请帖,在厅中踱步。 听到脚步声,君问天回过头,不禁蹙着眉,“怎么乱吃外面的东西?”他欲拿开碧儿手中的点心坐着,碧儿躲开,瞧了眼请帖,“看什么呢?” “四海钱庄送来请帖,韩庄主大婚,邀请我们去吃喜酒。” “咳,咳!”碧儿呛了一口点心,咳得泪水都下来了。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六,帘卷对妆残(下) 入夜,君子园中静悄悄的。小中庭中的几株春梅,枝干上缀满了花苞,已经隐隐溢出些香气,今年的春一定来得很早。夜寒如冰,冬尽春初时让人倍觉惆怅。无月,无星,夜漆黑一团,客厅中的一盏风灯把院中只照亮了一小块,清清冷冷的光束,微弱、单薄,更显得黑夜朦朦胧胧,神秘得若有所待。 若有所待什么呢? 碧儿手托着腮,没裹披风,一袭夹裙坐在台阶中,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的酸涩,韩江流真的要成亲了。人好自私,自己都结婚了,还盼望着初恋的男友一直在等待自己,自已永远是他心中重中之重。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应该祝福他,可是她却说不出口,想到韩江流,心中就象溢满了泪水,动不动就想哭。 韩江流与她,是亲人,是朋友,是知已,也是初次的心动,她的初吻也是给了他。初次相遇时,他温柔的呵护;她饥饿时,他体贴的疼惜;情动后,无论是狐裘、还是梅花、书、象牙发环,轻轻柔柔、细细腻腻地都表达着他对她的心。为了她,他甚至抛弃了友情、做人的伦理,在雪夜带着她远走。这样一个视她如珍宝、疼她疼到心坎中的男人,现在要和别人结婚了,而她早已是别人的妻子,现在还是一个准妈妈。 她和他的故事,结局早已写好。但在面对这一切时,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呀?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她被君问天锁住,韩江流执著地走上一条复仇之路。温雅俊逸、斯文谦和的他,压制住满心的悲痛,可知她会不舍、会想念他呢? 除了这遥远的想念,她还能做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只是快乐的,同时,会无助,会心疼。有多少夫妻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又能真的牵手到老呢?二十一世纪中,结婚不会把一个人锁死,离婚也是家常便饭,但对每个人来讲,结婚都是想天长地久,不是为了要离婚而结婚。离婚是无奈之举。而在这里,女人没有地位,除非等丈夫休妻,女人是不可能走出夫家的,还要忍受丈夫纳妾、嫖妓,不能多言,以夫为天,这样的夫妻之间有爱吗?想像不出,女人就是生育机器,负责传宗接代、料理家事,其他能干什么?男人口中所谓的爱,就是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女人越多越美,越能证明自己的魅力,风流不是下流,哈,真是能狡辩。 不幸穿越到这里,有幸遇到韩江流,韩流算是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洁身自爱,对情感专一,可命运的戏弄,他们错过了。 完美的爱情,还是遥不可及,二十一世纪是,现在也是。 夜渐沉,风渐寒,她呵着冰凉的小手,一股存在感沉沉的由身后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我能离开你一会吗,总是不会照顾自己,真让人操心。”幽幽轻叹,手臂托住她的腰,搂抱着她向厢房走去。 “看好账了吗?”他晚膳后就去了账房,绣珠也给她打发上床了,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呆着。 厢房中桃木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汤包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只是查点东西!来,捧着这枫糖茶,”他没放开她,让她坐在膝上,打开食盒,端出一碟冒着热气的汤包,“晚膳也没什么吃,外面那些点心以后不要碰了!”说着,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包,在嘴边吹凉了些,凑到她嘴边。 她不由自主张开嘴,囫囵地吞了下去,哇,里面好烫,她挤眉弄眼,鼓着腮,直摆手,“放着,放着,我自己来。” “至少吃五个,这馅可是我盯着厨子做的,有嫩竹、香菇、虾和肉,不腻的。”君问天宠溺地瞅着她。 “晚上七点后吃东西会胖的,我。。。。。。吃两个,把茶喝掉。其实,从美容的角度讲,晚上喝太多茶,眼睛会肿,也不太好,可是不能拂了你的好意,我,喝!”她很义气地端起茶碗,咕嘟咕嘟,一干而尽,然后自己塞下一个汤包,起身想走人。 “不准!”君问天钳住她的腰,她一点都动弹不了,“知道不能拂我心意,就吃五个,你现在可是有孕的人,不比别的时候。你胖一点才好呢,我喜欢!”他好言哄着。 “君问天,”她在他膝上转了个圈,正对着他,“今天要是我没怀孕,你会怎么样对我?” “那么我就继续努力。对你就这样了,只是心少操一点,你不觉着我现在你快象你的爹了?”他亲手夹了一只汤包到她嘴边,她只得乖乖地吞下。 “我可没有恋父情结,君问天。。。。。。。” “还整天君问天,君问天的,该改口了吧!”小手终于捂得有些暖了,他不顾小嘴油油的,俯身就是一吻。 “脏呢!”碧儿脸红地推开,今天君子园中就他们两个,气氛亲昵而又暧昧。“我以后叫夫君好了,不过,那感觉很怪异!” “不要叫夫君,”白翩翩也叫他夫君,“叫问天!你们那里怎么称呼?” 碧儿受不了的耸耸肩,“我爱叫君问天,那个叫得好恶心,我们那里的称呼也不适合你。君问天,你和白姑娘对戏对了那么久,入戏很深,不如就假戏真做,她对你也动了情,我们就弄个驸马做做?” 他的心突地漏了一拍,好半天才缓过来,淡淡一笑,“怎么,嫌我烦了,想把我推给别人?” 她皱皱鼻子,戳着他的手背,“不是啊,是我的夫君太优秀。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拴住呢?应该如阳光如雨露,洒下所有需要恩泽的女人们!我现在是怀孕之身,要清心寡欲,不宜做太亲密的举止,夫君,大夫提醒你没有,我们应该分房,为了腹中的宝宝着想!” 君问天眼眨都不眨的凝视着她,脸上是没有任何内容的空白,直盯得她手足无措,眼神东躲西闪,“其实,我真的。。。。。。。不适合呆在这里,君问天,我可以先回到我来的地方,那边医术发达,教育也好,我在那边把孩子养大,等他成人,主修企业管理,然后,我带着他回到这边,替你打理生意。那样子,也不错,是不是?” “这些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他托起她下巴,定定看着她。他知道是韩江流成亲的事扰乱了她的心,也许还有白翩翩要过来的消息,所以她在风里坐了很久,冻得浑身冰凉;所以她又生出了推开他的想法;所以她又异想天开要回去,所有所有这些,都是她想留一颗完整的心给韩江流吗?他又失去了平静,失去的慌乱让他想做些什么,可又无从着手。重重地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君问天只有一个妻子,叫舒碧儿,也许还叫林妹妹;舒碧儿的心里也只准有一个人,他叫君问天。” “哦!”建议不成功,她疲累地倾倾嘴角,“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有空考虑一下,也不要急着全盘否定。” 他钳紧了她,“听不懂我的话?”他对着她低吼,世上有这么笨的妻子吗,一个劲地把丈夫推给别人,整天想着逃,怎么会有人想娶她,想不通,更想不通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懂,懂的,很疼,会吓着宝宝!”碧儿拍着他的手。 他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时候不早,歇息吧!”他沉闷地替她脱了外衣,拿下头上的发饰,从袖中掏也钻石发环,“再难看,也是我的心意。” 碧儿呼吸浅浅,一点点的愧疚,收回发环,一抬头,正对他光裸的胸膛。“君问天,你怎么把衣服全脱了?”她不是羞对男人的身体,以前游泳时,都有看过男人只穿个巴掌大的三脚裤,而是天气这么冷,裸睡会冻着的。他身上那件底裤很宽松,可是给人的震撼力很大,她口干舌躁,眼睛都无处放。 君问天没有作声,背过身去,碧儿突然瞪大了眼,“天,天,伤口这么大呀!”小手颤颤地贴上还没长出新肉的疤口,足足有掌心那么大,还很深,真是慑人,红肉外翻,只结了一层薄薄的油皮,她记得是那个大雪的晚上,他和她跳崖,被石块撞上的。“怎么到现在还没痊愈?”快一个多月了呀!小脸扭成了一团,轻轻地揉搓着伤口,生怕碰痛了他。 “没有机会痊愈。你失踪后,到处找你,顾不上卧床休息,我几乎把大都城翻了个遍,老天有眼,让我发现你的形踪,又急着往飞天镇追来,日日夜夜的找,后面的你都知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5 道了。。。。。。。你不在我身边,我都没什么合过眼,哪里还会顾上伤口不伤口,血没有流尽就万幸了。”他故意说得很重,解开头上的布巾,黑发如墨,散在身后,与伤疤形成一种娇异的魅惑。 “为什么要找呢,随我自生自灭好了!”她内疚地圈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泪水盈眶。 “碧儿,你知道吗,你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我的血肉中,这样的你,我能不找吗?”他缓缓转过身,扶着她坐到床边,拉下罗账,展开锦被,熄了灯,任夜色笼罩。 “这话你和几个人说过?”她没有随他躺下,半伏在他身上,抚摸着他身后的伤疤,这样俊美的男人,衣下怎么可以如此惨烈呢? “和你讲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和别人说过。”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一下吻过,震动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骗我!”她娇嗔地打了他一下。他跃身亲她唇,一下又一下,手悄悄地伸到她腋下,盘扣一个个松开,宽松的亵衣轻轻一褪,纤细赤裸的身子贴上了他的。 肉体的接触,是这么的令人震惊。碧儿咬住了唇,把吞气声咽下。“君问天。。。。。。”头脑昏沉沉的,他的力量令她害怕,他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抚摸充满占有,在她全身探索。。。。。。。。全然无助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她记不起初次是什么一种经历,唯一确定的是和这次完全完全不一样。 君问天低沉的笑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攫住她的唇瓣,“我问过大夫,他说,在临盆前,我们都可以行周公之礼,这样才会让腹中的孩子知道他们的爹、娘是多么的恩爱。碧儿,一个多月了,我想。。。。。。。要你,都快疯了。”他吻着她的耳朵,引得她全身抖动,“上次,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还被娘亲误会,是我的错,也不全怪我,娘子娶进门一个月,都没能洞房,总算能抱,我怎么能不失控,碧儿,你感觉到我吗?” 羞死人也烫死人了,这样的贴身相对,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兴奋呢?浑身象沸腾的开水,心怦怦直跳,她的手碰触他结实发热的肌肉,能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逃,真的就不是人了。理智早跑到一边偷笑去了,余下的只有热,还是满心满怀的渴望,渴望疼痛,渴望融合。她张开樱唇,回应他热烈的吻,学他一样吮吸、厮缠,娇喘、低吟。。。。。。。 他的气息吹在她发梢,这一次,她在他身下放软了身子,全心为他打开,他竭尽温柔,屈服于她青涩的妩媚,在一声轻喘之时,他挺进了她的身子,双双陷入狂热爱欲之中,无需言语。。。。。。。 这是一次真正的结合,灵与肉的完美契合。他耐心地放缓动作,引导着她一步步发现男女之间身体最隐私的秘密,使得她娇喘一声接着一声。。。。。。。 他再一次感到了神奇,又让他体验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欢愉。这种欢愉不仅仅身为一个男人占用一个女人时那种占有欲得到满足,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主宰着两个人激情的进程而感受到的掌控欲。 这快乐,来自心底的最深处,触及到灵魂,无法言说,让他想紧紧地抓住,让他不顾她有孕之身,一再从她身上索求。 当然,也成功地让他身下的小闯祸精身心只有他一人,把别的男人全部屏退到千里之外。汗颜呀,为此,他不惜以身色诱。 “还好吗?”他侧身躺倒,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拉她入怀。 “好,好,就是。。。。。。。太累,我气都。。。。。。。喘不动了。”她埋在他颈间,昏昏欲睡,“书上说,xing爱如小死,我。。。。。。。今晚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几世轮回。” “书上说?”他讶异地挑眉,“你看淫书?” 慵懒如猫,轻轻摇头,“是教科书,成人后都懂一点理论知识的。” “你。。。。。。是说你对男人的身体以前就了解?”他哭笑不得,有些挫败,小闯祸精连这个多懂。 “男女生殖器官,当然了解了,可。。。。。。。现在是第一次真实感触,上次你弓虽.暴我不算。。。。。。。”纤足搁在他腿上,舒服地闭上眼,进入半睡眠状态,“鱼水之欢呀,巫山云雨呀。。。。。。。原来是这样!”娇慵地靠在他身上,享受亲昵的感觉,然后沉沉枕在他臂弯中睡着了。 君问天失笑出声,在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仍然眷恋的细啄着,小闯祸精的身子终于接受了他,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她的心了。这小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体内莫名的情愫,自有了她之后产生无比的欢愉。她的一言一语,全注满了他的喜悦,牵动着他的心。 对沉睡的小妻子吻了又吻,低低轻喃:“想去大都,就去吧!” 七,斯人独憔悴(上) 七,斯人独憔悴(上) 君问天心神不定地睁开眼睛。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他睡到日上三竿时了,不,确切地讲,是睡到中午过后才醒,而且一直是深眠,睡得很沉,而那个说累得要死的小闯祸精却不见人影,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起床的。自从接管了飞天堡的生意之后,他都是在天未亮前醒来,近三更时在睡,浅浅地闭下眼就行了,那么多的事要打理,多少细节要考虑,要与多少人打交道,他一点都不敢马虎。而今天,他破例了,是碧儿让他放纵了身心,也给了他一种安定的感觉。 碧儿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呢?是害羞还是后悔?君问天俊眸微微眯起,他等不及想知道答案。 似乎他还没在隔天见过恩爱之后的碧儿呢,上次在君府,他昏迷中,让她给逃了;今天,她不会也逃了? 君问天一跃跳下床。 侍候的家仆捧着洗脸水和换洗的衣衫在门外已经等了两个时辰,早膳自动省略,午膳简单,二盘二碟和一碗汤面,和梳冼用具一同端了进来。 “夫人呢?”君问天冷凝地看了看门外。 “夫人起床后,和绣珠去了舒园,说去陪陪舒夫人,午膳在舒园用,让我们不要吵醒堡主。”为君问天梳头、换衣的家仆说,眼角的余光瞟到床上的凌乱,脸红了红。 “夫人精神可好?” 摆放膳具的家仆噙笑说道:“好,夫人今早胃口很好,足足吃了二碗汤面,出门的时候,还让绣珠装了一袋点心带着。夫人自言自语说,她现在正在向猪靠拢。” “哈哈!”君问天朗声大笑,这是碧儿讲话的风格,一颗心瞬间柔软如水。款款坐到桌边,不觉胃口也大开。 “堡主,牧场和马场的场主,还是两座矿的矿主今天来了,在花厅喝茶。”家仆收拾好了床铺,说道。 “是我要他们来的,我要问问情况。哦,打发四海钱庄的管家动身,说我和夫人一定会去喝韩庄主的喜酒,赏赐点银子。”君问天喝了几口汤面,挑了点菜,放下筷子,“夫人一回来,就让她到花厅找我。” 两个家仆不解地对视一眼,堡主和夫人明明成亲都几个月了,怎么这眉眼、神态、口气象新婚燕尔似的,说真的,堡主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情冷性冷面,很少露齿大笑,今天这是怎么了? 碧儿是有一点害羞的,也有一点无措。她和君问天没有经历恋爱到结婚这么一个自然的过程,而是先是敌对,然后是协议伙伴,突然上床、怀孕,昨晚算什么呢?成熟男女之间的一夜情? 晨光从窗外透进室内,她睁开眼,面对眼前一张放大的俊容,还真的吓了一大跳。熟睡的君问天少了日间对人的一种阴冷,俊眉星目、温润如玉、俊美得让她的心怦怦直跳,何况被下密贴的赤裸的身子、空气中飘浮着密爱之后的味道,这些都提醒着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情有点复杂,她不知道是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还是象一般的夫妻那样,扑在老公怀中撒个娇、说些甜蜜的情话,不然就是象办公室恋情中的同事上床后淡淡点下头? 想不通的情况下,眼不见为净。她暂避舒园,让心情宁静。 绯儿尸身已经收敛,棺木就放在她原来的睡房中,沈妈给她梳了头、化了妆、换上簇新的一身裙装,因差官还有可能来验尸,暂不下葬。是凶死,又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法事全免,就简单地烧了些纸钱,一个岁数不大的和尚在门外为绯儿念经超度。 舒富贵把自己灌得烂醉,满身酒气坐在厅中,眼睛血红,讲话舌头大大的,碧儿。舒夫人哭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粘在了一处。碧儿拉着舒夫人到自己原先的闺房坐坐,那间房离前园颇远,很是清静。 开了门,房中收拾得和她未出嫁时一模一样,韩江流送给她的狐裘、衣裙叠得整齐的放在榻上,书摆放在床边,碧儿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沈妈整理的,这件狐裘你怎么没带走?”舒夫人喉咙哑哑地问,摸着温软的皮子,“我们绯儿一天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碧儿张了张嘴,舍不得说出把狐裘送给绯儿陪葬,这是韩江流的心意,她要珍惜。“娘亲,我一会在镇上给绯儿多买几件锦袄穿上。” “不要了,人都死了,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意思!”舒夫人悲痛地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泪,顺带扯出一根发簪,落在地下。碧儿捡起,发簪是银子打造的,男人束头发用的那种,象有了些年头,簪尾有些发黑。“这是谁的?” “不知道,是在碧儿的妆台上发现的,不是姑娘家用的东西,我觉得奇怪,拿了过来。”舒夫人恍恍惚惚的,神智因悲痛过度有些不太清明。 “娘亲,这个放我这里。我明天去大都,让夫君找找官府中的朋友,请他们尽早为绯儿申冤报仇。夜长梦多,再拖下去,只怕凶手会逃之夭夭。” “嗯,麻烦君堡主了,他认识的人多。唉,也早些让绯儿下葬,入土就为安了。” “娘亲,我扶你去房中休息下。一切已经这样,你要想开些,不能把自己累病。” “碧儿,我真的情愿凶手走错了房间,杀的人是我或是你爹爹,绯儿小,她还没嫁人、生子,就这样去了,好可怜!”舒夫人又说到伤心处,抹起泪来。碧儿跟着红了眼,唤过沈妈,让她扶着舒夫人休息去了。 舒园处处弥漫着凄凉,让人喘不过气来。碧儿没等用午膳,就和绣珠回飞天堡了。路上,碧儿摸着袖中的发簪,怔了怔,“绣珠,镇上有首饰铺子吗?” “有呀,飞天镇别看是个镇,可是因为飞天堡在此,南来北往的商人特多,镇上的铺子什么样的都有,里面的东西不会比大都城差。镇南镇北都有首饰铺,有家玉铺是老字号的,玉的成色特别好,工匠的手艺也不错。” “那去玉铺吧!”碧儿说。韩江流送了那么多礼物给她,现在他要成亲了,她总该送一件回礼,是自己的心意,不是飞天堡与四海钱庄之间的往来。 碧儿先去大块朵颐饭庄行李中取了点银子,在饭庄中吃了点午膳,掌柜的凑在她耳边,把昨晚赵管家和潘念皓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她,都是些不着边际的家常话,碧儿微微一笑。 玉铺是镇南的一家首饰铺,玉为主,黄金、白银的首饰也有。掌柜的笑吟吟地把各种玉器都放在柜台上,让碧儿挑选。碧儿看了又看,都是些传统的玉佩和吊件,雕花刻草的,没什么特别之处。碧儿拧着眉,瞄到柜里有块浅褐色的挂坠,“掌柜的,把那个拿给我看。” 掌柜的一怔,“夫人,你喜欢这个?” “这颜色特别,很适合男子戴。”碧儿越看越中意。 掌柜的犹豫了一会,拿了出来。碧儿小心地捏住,挂坠冰凉光滑,图案天然,“我就这要这块!” “唉,夫人你太有眼力了,这是本店唯一的一块玳瑁挂坠,我还是从出海的大船中购来的。玳瑁是海里的长寿之物,这挂坠乃是它身上脱下的壳制成的。传闻,玳瑁几百年脱一次壳,壳吸引天地精华,人佩带上,会延年溢寿的。” “掌柜的,你别吹得天花乱坠。说吧,多少银子?”碧儿可不上当,玳瑁是罕见,主要是得来不易,可是绝对没有他说得那种功效,她有一同学,就戴的是玳瑁眼镜,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但在蒙古,估计想得一块玳瑁是很难的。把这个送给韩江流,但愿能带给他一点好运,她唯心地祈祷。 “三百两!”掌柜的竖起三个指头。 “一百两!”碧儿淡淡地低下眼帘,让绣珠取银子。 “夫人,万万不可。”掌柜的急得脸通红。 “我就一百两,日后飞天堡别的人来买玉,你可以多敲诈他们,我是穷人。”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6 碧儿小心地把挂坠收进袖中。 掌柜的哭笑不得,“夫人,你还穷人,那我们就该去讨饭了。” “不一样,掌柜的开店铺赚钱,手头便利。我都得等夫君给,好不容易才省下点私房银子,掌柜的忍心赚了去吗?一百两差不多了,麻烦掌柜的了,以后我会多光顾贵铺的。”君问天从来没给她零花钱,这银子还是她当了狐裘得来的,当然不能乱花。 “夫人,夫人。。。。。。”掌柜的盯着碧儿离去的身影,摇头惋惜。这夫人年纪轻轻的,侃价太厉害了,怎么就能一口说出货物的真价呢? 碧儿轻笑地步进飞天堡的大门,沿着车道观赏着两边的树丛。“夫人,那个东西真的象说得那么好吗?” “物以稀为贵,有多好,难说!” “夫人,你是买给堡主的吗?”绣珠打趣地问道。 碧儿笑而不答。 两人走到大厅前,看到两辆马车停在厅外,刘一汉指挥家仆们正从一辆车里搬出箱箱笼笼,一个清清秀秀的小丫环捧着古琴、卷书、香炉跨出另一辆马车,君问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臂,一双白皙的手放进他的掌心,家仆们好奇地都看了过来,白翩翩一身雪白,清灵如仙子,盈盈跨下马车。“夫君!”清脆的嗓音宛若三月的黄鹂。 “路上辛苦了吧!翩翩,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飞天堡,也是我们的家。”君问天柔声说道,指着层层叠叠的楼阁、广阔的树林、草地、花蔬。 白翩翩翩美目流转,娇柔地抿嘴一笑,“百闻不如一见,夫君先前说起飞天堡,妾身还有所怀疑,现今一看,才知夫君实在太谦逊了。妾身很快就会喜欢上这个新家的。这些都是。。。。。。。”她看向厅外并列着两排衣着统一整齐的仆役、马夫、丫环打扮的人墙。他们目瞪口呆的将眼光定在这边,愣愣地看着这美若仙子的二夫人。 “他们都是飞天堡家仆,在欢迎你的到来,也等着你能认识他们。”君问天轻笑,眼角的余光瞟到消失在树林中的一个小小身影,笑意僵在脸上。 “妾身真是太荣幸了。”白翩翩含笑颔首。 “春香,带二夫人去莲园歇息,刘管事,晚膳前到账房等我。”君问天回身说道。 白翩翩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四处望了望,“夫君,我听堡中接我的车夫讲,姐姐也在堡内,怎么没见着姐姐呀?” “夫人早晨回娘家了,应该马上会回来,晚膳时就会见到。”君问天温柔地一笑。 “嗯!”白翩翩低眉,轻移莲步,随着春香往莲园走去。 君问天脚步一转,急急奔向君子园,他没有看错,刚才那是碧儿,她避进树林,一定从后门拐进君子园了。 她会乱想吗?他不禁有些紧张。 八,斯人独憔悴(中) 八,斯人独憔悴(中) “夫人,你要去哪里?”绣珠气喘吁吁地追着碧儿,夫人怎么跑得那么快,一转眼,就离她远远的了。 碧儿装作没听见,埋着头往前直冲,树林向外扩展,举目四望,前面就是湖泊了,湖水把岸边沾得湿湿的,她时而滑一下,明而绊一下,但她仍坚持沿着湖岸往前跑去。有些地方,树林蔓延了过来,与湖水中的水草交错缠绕,差点就快长到岸边上了。 寒风扑面,空气中飘荡着水草的腥湿味,湖心有几条木船。船上的人打着绑腿,正在张网打鱼。碧儿拎着裙摆,小心地走下河床,想看得清些。突然发现树林的尽头有一座木房子,很象海滨小别墅,别墅前泊着几条画舫,上面罩着一层油布,可能是春夏季节飞天堡游湖时用的,现在在保养中。 她好奇地走过去,房子后面突然跳出一只大狗,是那条她初次遇到潘念皓时遇到的那只黑狗。碧儿吓得站在原地,黑狗摇着尾巴,抬头看看,示好地围着她转了转,并没有放声狂吠,可能是把她当作了熟人。 “阿奴!”一个脸色黑红的散发高壮男人从木屋中走了出来,他朝碧儿笑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夫人,这大冷天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认识我?”这人是下人打扮,却没有下人低微局促的神态,不卑不亢。 男子抱拳施了个礼,“我是飞天堡的船工,专门管理这湖中的船只。夫人成亲那天,我在厅中见过夫人。我叫君南。” 碧儿浅浅一笑,“对不起,我对堡中的人不太熟悉。” 君南大笑,牙齿雪白雪白,“我们下人记夫人一个,夫人要记我们这么多人,当然不太容易。夫人在堡中也没呆几天。夫人怎么一个人,你的随身丫环呢?” “在后面,那些人也是飞天堡的吗?”碧儿看向湖心捕鱼的木船,网中鱼儿跳跃,象是收获不小。 “嗯,这湖就是飞天堡的私人产业,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归飞天堡了。湖里有种银鱼,特别补人。赵管家说夫人有孕,特地让渔夫们捕几条银鱼给夫人做汤。” “麻烦大家了,”碧儿俏皮地对黑狗摆摆手,“你养的吗?” “是的,一个人住在这湖边,养条狗作作伴。” “对着这一面湖水,眺望远处的草原,不知不觉会飘飘欲仙。”碧儿说着,往别墅走去。 “夫人!”君南抢在她前面,“呵,我的狗窝,实在见不得人。” 碧儿瞄了眼别墅中落地的纱幔、清雅的屏风,微微一笑,“好吧,哦,我的丫头来了!”绣珠一头的大汗,脸色煞白地跳了过来。 “夫人,你。。。。。。也不等我,让我吓死了,这河床滑得很,你要是掉进湖里,把我淹了也不抵事啊!”绣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咦,君南,你干吗披头散发似的?” 君南不自然地往后拢了拢头发,“早晨起来,束发的簪子也不知跑哪去了,没办法,只好任它乱作一团。” 绣珠撇下嘴,“怕是丢在哪位丫环姐姐的床上吧!” “呵,君南有这样的福气吗?”君南憨厚一笑,“绣珠现在是夫人的贴身丫环,比以前轻松些了吧!” “夫人对我很好!”绣珠嗔怪地看看碧儿,“夫人,你想到湖边看看,我们可以从另一条路下来,这条路太危险了。你现在是金贵之身,不能有一点认闪失的。夫人,快闪开。”绣珠突然瞪大眼,把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碧儿拉到身后,一个衣衫破烂的脏兮兮的老头从木屋后冲了出来,双眼浑浊,口水拖得很长,双手张开,“你再说,你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老头手舞足蹈说道。 “老锅!”君南抬手狠狠地甩了老头一巴掌,老头眨眨眼,呆怔住,手停在半空中,惊恐地看着君南。 绣珠瑟缩地往后退了退,碧儿咬了咬唇。 “呵,镇上的一个疯子,这几天不知怎么跑到这湖边来的,夫人莫怕。绣珠,这湖边湿气大,带夫人回堡中去,不然会冻的。”君南紧扯住老头的破衣,神情紧绷。 “在那边,他。。。。。。这样抓住她。。。。。。。”老锅猛地扑进君南怀中,揪住君南的衣襟,一脸狰狞,“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杀了!” “绣珠,快带夫人走开。”君南推搡着老锅,“这疯子发起疯来,会伤着夫人的。” “喔,喔!”绣珠眼瞪得溜圆,抓住碧儿的手,惊惶地转过身,绕过别墅,有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径,通往飞天堡的后门。碧儿皱着眉头,不时的回首看去,君南把老锅的头狠狠地按下,拳脚相加,老锅捂着肚子仰面躺在地上。 直到进了后门,绣珠脸色才好转一点。“这君南真是堡中的家人?”碧儿问道。 “君南是原先的堡主夫人陪嫁带过来的,很奇怪,也姓君。他会造船,读过书,和我们不太一样,堡里许多丫头迷他呢,夫人房中的春香姐姐对他最是痴迷。” “我以为春香喜欢的是潘公子呢!”碧儿挑挑眉。 “潘公子看不上她的,最多是嘴头上逗逗她,她想嫁君南都想疯了,可是君南似乎对她没多少意思。” “那个木屋是原来就有的吗?” “以前的夫人爱游湖,一到春天,来飞天堡做客的城里人特多,总爱游游湖,那木屋是给游湖的人喝喝茶、看看湖景用的。夫人死后,那木屋就给君南做了住处,现在很少有人去那,我都很久没看到君南了。夫人,你今天怎么跑到那里去的?”绣珠小心地挽着碧儿穿过一道道庭院。 天空中忽地飘起了几丝雨,打着衣襟上,沾湿了发,一点一点顺着脸颊淌下,碧儿打着寒颤,觉得象有一只冰冷的手指按着你的颈脖。“绣珠,我好象要泡个热水澡。”碧儿拭着雨珠,说道。 “好的,我立刻让厨房准备热水。夫人,今天下车的那个。。。。。。就是二夫人吗?”绣珠吞了吞口水,问。 碧儿点头,脸色发白,眼神深邃莫测,那一幕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今天却特别的刺眼,疼得她无助的逃窜。幸好,幸好,她不爱君问天。这种几女共侍一夫的事,难度系数太高,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她真没这个天赋。伸手在袖中,轻抚着玳瑁挂坠,眼眶悄悄地红了,泪和雨一同滑下脸颊。 “你到底去哪了?”两人一进君子园,君问天绷着脸,不带任何表情。 “我回舒园,然后就在外面走了走,怎么了?”碧儿低头,弹去眼角的泪珠和雨珠。 “外面在下雨,没有看到吗?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浑身冰凉,绣珠,快让厨房送热水进来。”君问天急急地解开她微湿的外衣,用狐裘裹紧她,拥在怀中。 绣珠胆怯地跑开了。 “赵管家说今天有几位场主和矿主找你议事,谈好了吗?”她哆嗦着唇,把手放在火盆边烘着。 “嗯,早早开了晚膳,他们用过就走了。二夫人和白管事从大都来了,我们晚上一起用晚膳。”君问天目不转睛观察着她的神色,和平时一样,嘴角俏皮地噘着,清眸转个不停,但不知怎么的,象少了一点生气。 “好啊!你去让厨房加点菜,顺便给我先找点什么的给我垫垫底,我现在好象特别会饿。”碧儿浅浅一笑。 “当然,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当然会饿。我去给你端。”他温柔地揉揉她的卷发,出去了。 碧儿把脸偏在一边,用布巾拼命拭着发,象是头发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绣珠和几个粗壮的丫头拎着热水进来。把身子埋在温暖的热水中,碧儿舒服地吁了口气。“碧儿!”君问天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红豆糕推门进来。 “你。。。。。。放桌上,先出去下。”纵使有屏风遮着,碧儿还是不习惯,也有些不想看到他。 绣珠脸红红的,掩面在一边偷笑。 “我夹给你吃,不耽误你洗澡,不然,糕会凉的。”君问天理所当然地走到浴桶边,好言哄着。 “不知怎么,我突然不那么饿了。”花瓣密密盖满了水面,遮住水下的身子,却遮不住颈子上多处的吻痕。 君问天点住她的唇,摇了摇头,“不行,我的心意,吃两块。昨晚,我弄疼你了吗?”语气中尽是怜惜,一手轻抚她柔嫩的颈子,一手捏了块红豆糕放在她嘴边。 “君问天!”碧儿脸红到耳朵后,“这事我们稍后讨论可以吗?”绣珠还在房内呢! 绣珠已经嘻笑出声了,“我什么都没听见。堡主,夫人今天给你买了个。。。。。。” “闭嘴!”碧儿怒声打断绣珠,“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 绣珠一愣,从没听过碧儿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讪讪地低下头,掩上门出去了。 “怎么,你想给我惊喜吗?送我什么了?”君问天俯在桶沿,拨开花瓣,清晰地看到水下纤细的身子,呼吸渐渐加重,吻随即落在粉颊上。 “你要什么有什么,我想不起来送你什么。我女红又差,不然绣个帕子、做个衫子给你。再说,一些小东西,你也看不上。”她脸红红的,打他水下不安分的手。 “谁说的,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当珍宝。”君问天嫌手中的碟子碍事,放到桌上,拿起一边的大布巾,包起她,抱着她坐到床上,“碧儿,飞天堡很乱很杂,这有我的责任,但也是有许多缘故。本来想让你来整理的,但你现在有身孕,我舍不得你受累,那就让无事的人多做做。对付那些人,必须要狠要有心计,呵,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我不想你太着别人的眼,那样会有危险。做个小女人吧,呆在我怀中!小脑袋中不准胡思乱想,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7 演戏也要演得真一点,看的人才能相信。”他冷漠地倾倾嘴角。 “你。。。。。。把白姑娘当挡箭牌?”碧儿惊呼出声。 “她急于要表现,要成为真正的飞天堡夫人,飞天堡太多的人对原来的白夫人又特别维护,那么,这管理的重担当然要交给她了,放心,她在皇宫内院长大,对付这些人是小事一桩。你好好安胎,明天,我们回大都。”君问天把火盆移近,拿过肚兜给碧儿穿上。 “我自己来啦!君问天,你好象也蛮坏的,你在利用别人。”碧儿斜睨着他。 “不坏怎么行?你要比别人更坏、更恶、更精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要能守护你的安全,我不惜牺牲、利用许多人,会制造许多假象。可是,我的小闯祸精,你可要好好看着你的夫君,不要闹什么小脾气,吃什么飞醋,我会心疼的。” 她皱皱鼻子,空落落的心奇迹般的填实了,“肉麻!说不定你现在对我的好也是假象呢?”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情绪已经被他左右了,不过,不算讨厌。 “假到我以身相许吗?”他惩罚地轻咬她的唇瓣,“真是该打,你不知我有多紧张你。说,早晨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他挑开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纠缠。。。。。。。 碧儿娇羞地闭上眼,“人家。。。。。。人家有事吗?”此刻,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有多温柔、妩媚,毫不做作的清新模样,狠狠地撞击着君问天的心,他在被中蠕动的手突地加重了力度。 “亲爱的,马上。。。。。。就要晚膳了。”她用残留的理智提醒他,现在不是激情时刻。 “你唤我什么?”君问天蓦地抬起头。 碧儿淘气地一笑,主动亲了亲他的唇,“亲爱的,我们那里称呼心爱的人就是这样,我。。。。。。不由自主,结了婚之后,我们不唤丈夫为夫君,而是称老公,亲爱的老公!”她的声音柔软而低哑,微微有些轻喘。 “你终于肯和我说了。以后,我们私下,你就这样唤我。”他的声音吐出的气吹在她发梢,整个人温和而又性感。 碧儿娇慵的靠在他身上,探出小手抚着他的俊容。“你喜欢我唤就是喽。亲爱的,不要惊讶,我实际上来自一千年后的未来,呵,比你大了许多许多呢!湖中那个漩涡是时光隧道,我就是从那里穿越过来的。我爸爸、妈妈,也就是你们这里称呼的爹娘啦,都是大学教授。大学教授就象现在太学院的教习一样,出来的学生都是社会栋梁,我们家算是书香门第。我是双生子,龙凤胎,有个哥哥叫林仁兄,我叫林妹妹。” 君问天笑了笑,亲了下她的小嘴,“那你是待字闺中,还是在读书?” “我已经工作了,嗯,”碧儿眼睛滴溜溜一转,“我是战地记者。”她毫不脸红地说,反正他又不懂。 “战地记者是干吗的?” “就是在战场上搞报道,把事情的经过写成文字。” “哦,写军文的文官。” “不是啦,是把战场上的情况写给后方的人看啦!” “传令官?送兵报的小卒?” 哭,伟大的战地记者怎么和小卒相提并论呢?“唉,我也不知怎么说,反正就是很神圣很伟大很勇敢的一项工作。”她嘟着嘴,有些无力。 君问天抿嘴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到了你们那儿,也可以过得不错。” “当然,你有经商天赋,自然会过得不好。而且,你很帅啦,做偶像明星也不错,拍拍广告、做做模特,演个什么白马王子,哇,日进斗金,比现在还赚啦,还不要太辛苦。”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你有一张让女人尖叫的脸呀,你可以凭这张脸成为少女、少奶杀手。” “你让我卖脸?”君问天浓眉一拧,气恼得狠啄了她一下,手象火,一寸一寸地他游移过的方园引燃火焰,碧儿的呼吸绷紧了,心脏脉搏急速跳动,全身无法自持的颤抖,“不卖,不卖,私人物品,谢绝买卖。”她抬眼,已是意乱神迷。“我也舍不得呀!” 幽幽的叹息,让早已箭在弦上的男人突地崩溃,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他闪着一双掠夺的眼,向她侵袭,侵占着专属于他的所有权利。爱一个人就得自私,要紧紧捍卫着自己的权利,有一点与别人的共享的想法都没有。他最怕她推开他,最怕她太大方,所以要狠狠惩罚,用行动来实施。。。。。。 宛若仙子的二夫人白翩翩端庄地坐在花厅中,桌上盘盘碟碟、错落有致,她不时抬眼看向后堂。 绣珠大汗淋漓地跑来,目光躲躲闪闪,“夫人淋了点雨,有些着凉,堡主让二夫人先用膳,他不太放心夫人。。。。。。。” 呜,她不太会说谎哦,脸好烫好烫! 白翩翩优雅地点点头,神情冷如寒冰。 晚膳前在账房等着堡主的白一汉,在房中踱了又踱,圈绕了无数个,守时的堡主今天怎么失约喽,他可是有大事要向堡主禀报呢? 此时,君子园中正是一派春意荡漾。。。。。。。。 九,斯人独憔悴(下) 九,斯人独憔悴(下) “翩翩,我和夫人离开的这几天,堡中的事你多分担些。飞天堡的家仆都是些乡野之人,不太懂规矩,我以前忙于生意,无暇过问,现在就全交给你了,赵管家会协助你。”君问天身披灰色的斗蓬,一身出行的装束,边走边对后面跟着的白翩翩叮嘱道。 白翩翩淡然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飞天堡的家仆却一个个暗自纳闷,这管理飞天堡一事不应是堡主夫人的事吗,怎么会落到二夫人的头上了?看这二夫人清雅出尘、美魇如花,现下又快掌握着堡中的大权,日子一长,一定会取代堡主夫人的位置。幸好堡主夫人怀了堡主的骨肉,不然迟早会被堡主扫地出门。这下,看着二夫人的目光,从爱慕变成了敬畏。 “赵管家,”君问天在外面停着的马车边停下脚,扭过头斜睨着赵管家,“以后堡中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先请示二夫人,不要擅自做主。我和夫人喝完喜酒,尽早赶回来。二夫人是江南人,叮嘱厨子做菜口味不要偏重。” “是,是,小的记下了。”赵管家忙不迭地应道。 刚刚跨出大门的碧儿微微一笑,君问天真不愧是个大奸商,连细节都考虑得这么周到,白翩翩怎能不暖到心中去呢? “姐姐!”白翩翩眼尖,迎上前轻施一礼,“你身子可曾好些?” “睡了一夜,好多了。”碧儿羞红了脸,眼角瞥见君问天递来的灼热视线,她瞪了他一下,都是他,昨晚缠着她下不了床,连和白翩翩表示下友好都不能,唯一的好处是出了一身的汗,在湖边受的一点风凉早没了。“多谢妹妹挂念。妹妹刚来飞天堡,我却又要回大都了,真是不巧,等我从大都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虽然她不认为她与白翩翩之间有什么共同语言,但话还得这样讲。 “姐姐现在是双身人,要多保重,我和夫君都盼着小少爷的出生呢!” 我和夫君?哈,那她是什么,路人甲!碧儿绽开一脸俏皮的笑意,“我想可能要让妹妹和堡主失望了,我总觉得我怀的是小女生,不是什么小少爷!” 白翩翩丽容一白,咬了咬唇,“姐姐富贵之相,头胎一定会生个小少爷的。” “想不到妹妹还重男轻女呢,生个象妹妹这样的天仙人儿,不比生个臭小子好吗?呵,妹妹讲得这么笃定,好象你的眼是超声波似的。妹妹,你还有这种异赋呀,一眼就能看得出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碧儿惊奇地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翩翩,白翩翩平静的面容快撑不住了,白里透青,青里透紫,牙把唇咬出了一道血印。 “碧儿,不要淘气!”君问天过来替碧儿系好披风,宠溺地捏了下她的粉颊,“做姐姐也没个姐姐样,总是改不了孩子气,都快做娘亲的人了。” 碧儿吐吐舌头,踮脚吻了吻君问天两腮,“人家本来就不老,你硬要把我逼成黄脸婆呀?” 君问天一怔,私下亲密是一回事,怎么放肆都可以,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平生第一回,俊脸紧绷,很不自在。 白翩翩瞪大眼,眼中有不信和忧伤。 厅外的下人和赵管家嘴半张,连呼吸都忘了。 唯有秀珠见多不怪,这算什么,堡主和夫人亲昵的举止有时比这过分多了。 君问天掀开马车的帘子,僵硬地把碧儿抱上车,尽力威严、冷淡地对众人点点头,在一道道愕然的视线中,拉严了车帘,“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碧儿歪着头,“你是心疼你的二夫人,还是怪我有损你的酷帅形象?这只是一个礼貌的问候吻,又不是深吻,干吗大惊小怪?”她受不了的耸耸肩,感到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咦,今天这马车超大,车厢宽敞如房车,里面有卧榻还有桌子,都用铁钉固定在车中,不会摇晃,车中吊着水果、点心、水袋,还有盖毯,很适合远途旅行,她好奇地摸摸这、摸摸那。 “碧儿,”君问天叹了一声,抱着她坐到卧榻上,“在你原来的地方,这些可能都不算什么,可现在是在蒙古呀,我是个堡主,在家仆面前这样子,哪还能保持威仪?” “喔,君堡主,我没考虑到这一点,”碧儿托首,眨了眨眼,严肃地蹙起眉,“君问天,现在请你和我保持十尺的距离,男女授受不亲!”她拍开他放在腰间的手。 君问天哭笑不得地揉揉额角,“碧儿,不要闹!这里又没外人。。。。。。” “你的思想很不健康,知道吗?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能摊在阳光下,不是偷偷摸摸的,私下相处是一样,在人前也一样,当然,某些儿童不宜的行为不适用这一条。一个人的威仪不是板着张拍克脸、装深沉就能让人信服,威仪是内在的能力,是你有让别人心服口服的本事,除非你心中不够自信。我不喜欢玩阴的,要来就明着来。。。。。。。唔,唔,君问天,你干吗?”嘴巴突被堵得严严的,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就说了一句,你看你有完没完,得理不饶人的样,哪里象个堡主夫人?”君问天倾倾嘴角,“原来你喜欢在人前和我亲热呀,早说啊,我会。。。。。。” “啪!”空中飞来一掌,“谁喜欢和你亲热,只是看你二夫人不顺眼,故意气气她的,告诉你,你可不是我喜欢的人。。。。。。。。”她本是说了玩的,没想到,听者有意,君问天宠溺的笑意冻在脸上,心中很不是滋味,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有点静默。 碧儿低头揉搓着腰中的丝绦,抿着唇,实在拉不下脸道歉,不安地看着车窗外,草原飞快地往后移动,山林、湖泊不时闪过,草地上,一群挑担、挖土的人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不是草原中心的那片大湖吗? “这。。。。。。这是要干吗?”她询问地看向君问天。 君问天淡淡地瞟了一眼,一脸“你看不出吗”的神情,“填湖!”他慢条斯理地回道。 “为什么?”碧儿指尖一颤。 “不为什么,就是看它不顺眼!”君问天拿起带出来的账册,专注地翻着。 这片湖填了后,即使有日食,她也不能回二十一世纪了吗?碧儿无助地握紧拳,指甲深陷在肉里都不知。君问天把她所有的后路都断了,只留下通往他身边的一条。她必须接受他、爱上他,一辈子都离不开他。有必要做得这样绝吗? 君问天的行事风格,不顾别人的感受,只为自己着想,霸道、独裁。刚刚绽开的情愫,经此一吓,默默地合上了花苞。 双手放在小腹上,背身侧睡,碧儿合上眼,掩饰住眼中的失意。君问天疼她、宠她,她都体会得到,可是他。。。。。。并不懂她,他一个劲地向她逼来,狂风暴雨般袭来,不管她要不要接受,如夜晚的意乱情迷,她被征服的是身体,而不是心。 昏昏然,半梦半醒,感到他为她盖上薄毯,在她耳边轻轻叹息。 一路上,她都在睡着,象是困得很。车傍黑进了大都城,君总管领着一帮家人早早在府门外等候着。碧儿下车时都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直嚷着要睡。 君问天体贴地抱起她,直奔她原先的厢房,为她解开披风、外衣,她舒服地噘着嘴,一头钻进被窝中,不一会,就传出睡熟的酣声。 “怀了孕的人都渴睡,整天身子发软,还挑食,三个月后就好些了。”王夫人拉开罗帐,看了看碧儿。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8 “前几天吃什么吐什么,这两天才好些,就是不肯好好吃饭,我都得看着她。”君问天在桌边坐下,神情忧忧的。 王夫人挑挑眉尾,“怎么这样任性,怀孕也不能被捧上天呀!她不吃,腹中的孩子就得饿着,真不懂事,忍着点不行啊!问天,你在哪里找到她的?”想起当初碧儿坚决离开君府的凛然,王夫人还有点气恼。 “舒园呀,她一直呆在娘家。”君问天轻描淡写地说。 “舒园?打听过多次,不是讲不在吗?一定是舒富贵夫妇把她藏起来了,以为能要挟我们怎么的,也不照照镜子,是你太傻,象上辈子没娶过媳妇似的,把根草当成宝。我不想说你了,不然你又要为个媳妇和娘亲翻脸。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娘的话也听不进去。问天,”王夫人突地压低了音量,“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她怀孕一个多月,不正是离开君府的日子吗?你有没想过,这孩子有可能。。。。。。是其他男人的。她走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掉,就象是外面有个人在等她似的。为什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就是离开君府时怀孕了呢?” “娘亲。。。。。。”君问天抑制住心底的烦燥,“你不要乱猜,碧儿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得过,这孩子肯定是我的。”他没办法告诉娘亲,那一晚碧儿才和他洞房,不过,也确实有点巧,一晚上就怀孕了。 王夫人撇撇嘴,“最好象你说的那样,君家这么大的产业,不要莫名其妙落入别人手中。放心,她在君府,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王夫人冷漠地站起身,回首瞟瞟罗账,走了出去。 君问天怅然立在桌边,眼神空洞。 罗帐内,碧儿大张着双眼,定定地看着帐顶。 十,狐裘不胜寒(上) 十,狐裘不胜寒(上) 四海钱庄的新庄主韩江流今天大婚。飞天堡准备了一份厚礼,是从江南带回来的玉麒麟一对,郑重地放在锦盒中,另外是十匹上好的贡缎。君总管用绸带扎好,一会让同行的家仆担了去。 君问天换了件簇新的珠灰长袍,束金色腰带,倨傲的神情、冷漠的眼风,有一种目空一切的天生卓然。他和韩江流的朋友之情早在那个风雪那夜断绝,答应去参加婚礼,是出于飞天堡与四海钱庄之间的往来,表面上的一种应酬,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希望碧儿不要再心存畸想,要她死心,接受事实。 “夫人好了吗?”犀利的双眸看向碧儿的厢房,今天这妆上得有点久了。 君总管把礼单递给君问天,“刚看到丫环捧着净盘进去,估计夫人又吐了,唉,夫人的孕吐真的好厉害。”自从夫人回到君府,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不例外,两天下来,人瘦得脱了个壳,原先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大眼也没了神,半倚在卧榻上,话都说不动。 君问天咬了下唇,大步往厢房走去。 “那件浅粉色的夹袄、黑色长裙。。。。。。头发不要盘髻,我顶不动,扎两个辫放在后面,不要珠花。。。。。。”碧儿趴在妆台上,微微气喘,清眸轻荡。 “夫人,太素了点。”侍候更衣的小丫环细声细气地说。 “今天最漂亮的是新娘子,不能抢新娘子的风头,素点好!”她小心地把袖袋中的玳瑁塞好,看到瘦得青筋暴现的手,苦涩一笑。 费力地穿戴好,特意用脂粉盖住肤色的苍白,点了红唇,对着镜中的自已失神好些会儿。“怎么不梳个髻?”君问天跨进房中,皱着眉头。碧儿这样子看上去象个刚刚长大的小丫头,没人会相信她已为人妻。 “身子懒懒的,不愿多复杂,就这样。君问天,你很帅哦,玉树临风,卓尔不凡。”她轻笑地瞟了他一眼。 “几天不吃饭的人还有力气说笑!”君问天不舍地勾住她的腰,“你这样打扮是不是还想找个俏郎君?” “嗯,有这样的想法没这样的机会,不过,我的郎君已经很俏了,我不贪心!”她耸耸肩,眼前金星直冒,不得不抓紧他的手臂才站好。 君问天“哼”了一声,“算有自知之明。乖,我们吃块点心垫下肚,酒席不知什么时候能开呢?” “不了,我腾空肚子就是想去四海钱庄海吃一餐,以前韩江流可没少白吃我们飞天堡的。放心,我精神着呢,不会给你丢脸的。”她推开了他,端起桌上的参茶,努力喝了几口。 “碧儿,你是不是和我在生气?”碧儿不会藏情绪的,要生气就鼓着个腮帮子、杏眼圆睁,要是欢喜就眉眼弯弯,象这样笑得很没诚意、闭着眼说奉承话的样子很怪异。 碧儿甜甜一笑,“尊敬的君堡主,此言差矣,我没理由生气呀,你宠我上了天、专情于我,由着我任性,只是腹中的孩子不太乖,我有点气他,却不敢气你的。” 这话明明就透着股讥讽,君问天蹙着眉,柔声安慰道:“等他出世,我狠狠地打他几下,谁让他这么调皮。” “希望他有出世的那一天。”碧儿幽幽地看着外面,落日西斜,暮色就要降临了。她不是一点生气,而是很生气,很讨厌,王夫人和君问天那一番话,实在让她咽不下去,她被君问天弓虽.暴了,怀上孩子,已经够辛苦,又没回得了家,现在很委屈地呆了下来,还要被人泼这样一桶脏水。她可不是善良的小媳妇,恨不得起床扯着王夫人去做亲子签定,定要讨个说法,然后坚决地和君问天分手,告诉他们没人稀罕他们家的财产,也不想呆在这没人情味的地方。可这蒙古哪里有亲子签定,她又哪里逃得了君问天的魔掌,一个被人怀疑、不被祝福的孩子,她还没做好准备迎接的孩子,不想生了,真的不想生了。是一条生命,但生下他就要对他负责,这种环境不适合他的出生,不如就让他夭折腹中吧! “又胡说八道了!”君问天只当她在耍耍小脾气,没往心中去,拥着碧儿出了厢房,上了轿。 轿中,碧儿弱弱地斜倚在君问天怀中,“君问天,今天要是我说不去参加婚礼,你同意吗?” “好好的,为什么不去?你是堡主夫人,以后要经常陪着我参加一些应酬的。”君问天谨慎地回道。 碧儿抿嘴一笑,“君问天,你是想让我死心,对吧!其实没有必要,你们这里重视女子贞洁,失了贞就没戏唱了,我懂这些,在。。。。。。那个晚上,我就不作他想了。我和韩江流之间很纯洁,他对我的好,是不求回报的。我诚心地希望他比我过得好。。。。。。请不要用龌龊的念头想像我们的关系。”不知怎么,她就是想刺刺君问天,想以韩江流的温和映射君问天的霸道,想让君问天也尝尝痛的感觉。 “可惜,你口中的君子马上也会变成魔鬼了。”君问天讥诮地一笑,加重了她腰间的力度,象是极力压制心底的愤怒,这么个小闯祸精,今天吃了枪药了吗? 君问天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四海钱庄一片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庄外搭起棚子供给跟来的随从和街坊邻居,韩府内每一个房间都放着喜筵,贵宾坐着正厅中,也不下十多桌。碧儿被安排在和韩江流娘亲同一桌,她是第一次见到李夫人,慈眉善目,见人就带笑,非常温暖、亲切,想来韩江流是传了娘亲的性子。但碧儿却没在李夫人眼中看到任何喜气,整个人郁郁的,强颜欢笑。 君问天坐在首桌,同座的是大都城中几个举足轻重的商贾,他一脸漠然,俊美的面容引得女眷桌上一阵窃窃私语。 韩江流身着喜服,温温雅雅的跟客人寒喧,见到碧儿时,眼中一亮,但立刻就把视线挪开,再也没多看一眼。 吉辰一到,喜娘挽着新娘出来拜堂,厅里厅外挤得水泄不通,喜乐吹得震天,忽然,一切戛然而止,厅中静得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分分清清。碧儿见过那么多怪事,这一刻,也是一脸瞠目结舌。 两个喜娘挽着两位新娘从左右两侧走进厅中。 一婚娶二女?还真省事! “江流与陆家小姐自幼定有婚约,命运作弄,失去联系十年,这期间,江流与邻街吉祥珠宝铺的管小姐相互爱慕、私定终身。现在,陆家当铺回归大都,陆小姐已长大成人,江流必须履行婚约,可江流又不能负了管小姐对江流满腹真情,也不舍把二人分个先后,权衡再三,决定同时迎娶二家小姐,都以正夫人的礼节隆重对待,以后不偏不倚。各位亲朋好友请尽情畅饮!”韩江流温和地一笑,朗朗说道。 真是有情有义的韩庄主,刚刚还诧异万分的来客现在不禁都频频点头赞许,男人娶妻后,也都会娶个几房妾室,很少有同时娶两位正夫人的,韩庄主不厚此薄彼,公平相待,一颗心分两半,令人感动。 陆家当铺的陆老板一张脸刷地雪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瞧着两位新娘,管小姐修长俏丽,落落大方,可儿瘦小笨拙,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不及韩江流的肩膀,他是不是打错算盘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李夫人一直半低着眼帘,噙笑接受别人的道贺,神色却没半点欢喜。 主婚人在高声嚷着新人拜堂,碧儿眨了眨眼,轻抚着心口,刚刚喝的几口汤突地上涌,她捂住嘴,挤过观看的人群,急急地往外跑去,见门就转,直到来到一个清静的院落,“哗”地一声,几口参茶和汤喷了出来。吐完之后,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一会,才抬起头,四下张望着,这是一个二层楼的小院,很雅致,离前厅有点远,把喧闹声隔在了外面。 她想找口水净口,信步进了小楼,楼中点着一盏烛火,暖壶中有温水,她倒了一杯,漱下口,好奇地抬脚上楼,楼上有个大大的露台,夜风阵阵,她打了个冷战,瞧着露台上有张木椅,坐了下来,随意地扫视,目光突地对住隔壁院中投过来的两道冰冷的视线,她眯着眼,想看清,隔壁院中已经熄去了烛火,陷进一团黑暗之中,她拼命地眨眼,眼花了吗?怎么觉得刚刚院中有人,而那人似曾相识呢? 有人上楼来了,碧儿听到楼板作响,转过头,韩江流出现在楼梯口。 “嗨!”她朝他摆手,调侃地一笑,“新郎倌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应该呆在新娘身边。” 韩江流沉默地走了过来,端祥了她好一会,才出声,“你瘦得很厉害。” 碧儿站起身,和他一起倚着栏杆,“我怀孕了,所以就才了现在这样子。” “恭喜你!”韩江流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谈不上恭喜,那只是个错误。”碧儿自嘲地倾倾嘴角,对着茫茫的夜色叹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只是一个孩子,这样羞辱她,太残忍了。” “她不只是孩子,她还是陆家的女儿,而我是四海钱庄的庄主,一切都是注定的,是她父亲精心安排的、期待很久的,我怎么能让陆老板失望呢?”韩江流冷冷笑着。 “管家小姐怎么回事?” “知书达礼、清丽出众,家境也不错,和四海钱庄门当户对,非常适合生下我的孩子。”韩江流面无表情,语气淡漠,象是在说一件生意上的事。 “呵,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坐享齐人之福,不会很快就娶妾吧?”碧儿挪谕地看着他,惊愕地瞪大眼,韩江流点了点头,“是,一个月后,我会再纳二房妾室。四海钱庄养得起一大帮女人,但真正的韩家人太少,我要尽快有子有女。” 碧儿半张着嘴,很久才合上,“嗯,嗯,目标很切实际。”陆家那个小不点呆在一群女人中,过不几日就会被吃光抹尽的,陆老板此时定会欲哭无泪,处心积虑一逼韩江流履行婚约,谁能想到韩江流来这么一招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逼那么紧,韩庄主也不会悬梁自尽,他的女儿日后嫁个相配的人,说不定大家都会生活得不错。 冤冤相报何时了,韩江流一出手就这么惊人,后面还不知会做出什么狠事呢,想像得出陆老板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安了。 “韩江流,你有做坏人的潜质。”碧儿轻抚他的脸颊,“可是我看着你这样,只觉得。。。。。。很悲哀,很。。。。。。心痛。你这样对待自己,何苦呢?” 泪水无声地从韩江流的眼中沽沽滑下,沾湿了碧儿的指尖,碧儿也忍不住泪水盈眶。 “我现在是四海钱庄的庄主,是要让四海钱庄代代相传下去的男人,我要守住这份家业,然后平安地交给我的儿子、孙子。。。。。。。妹妹,对不起,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韩江流了。”韩江流用喜服的袖角,一点点拭去碧儿脸上的泪水。 “没关系,但是要适可而止,你父亲还有陆掌柜的都是前车之签,有时候,放过别人,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69 也是放过自己。很抱歉,我。。。。。。一点都帮不上你的忙。”她小心地从袖中摸出玳瑁挂坠,拉过他,让他低下头,替他挂在颈间,“这块挂坠,来自深海,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有吉祥的寓意,我希望它能带给你。。。。。。平安!这是我的心意。恭喜你,韩江流,你穿喜服的样子很有型。”她含笑退后两步。 韩江流摸着颈口的挂坠,心中犹如波涛翻滚,这样俏皮、可人的妹妹,永远不是他的了。“妹妹,你前一阵去哪了?君堡主对你。。。。。。好吗?” 碧儿轻笑地挥挥手,“我任性,跑出去散散心,君问天对我很好啊,非常疼我,整天象喂猪一样喂我,什么事也不要我做。我现在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完完全全一只大米虫。” “呵,也是只可爱的大米虫,怎么就没长胖呢?”韩江流不舍地看着她瘦得颊骨都突出许多,就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 “估计全被肚子里的宝宝吸收了,你。。。。。快去招呼宾客,我在这边吹吹风,呵,闻不得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让下人给你做清淡的甜汤。” “别,别,韩府今天够忙的了,我就不要再添乱。你快走,新郎倌和一个女客在露台上聊天,这让别人看到,不知会传成什么呢,我可是端庄贤淑的堡主夫人,转身,下楼,不要坏我名声。”碧儿脆声笑说,缓缓闭上眼。 韩江流咬了咬唇,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走了几步,忽然扭过头,冲上前,狠狠地抱了抱碧儿,然后,楼板“咚咚”一响,碧儿睁开眼,韩江流已经走了,她抬起手,摸到自己一脸的泪。 “哭什么,神经病!”她喃喃自语拭去泪水,耳边掠过一丝疾风,冰凉冰凉,“闪开!”一双长臂跃过来,推开她,“当”一声,一柄袖刀落在露台上。 碧儿腿一软,瘫倒在地。刚刚有人要刺杀她吗? 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木椅中,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失声惊呼,“君问天,你怎么在这?” 君问天瞪她一眼,“我不在这,你这条小命还有吗?”眯细了眼,警觉地抬头看看四周,捡起地上的袖刀,刀上绑了张纸,这把刀不是要杀碧儿的,而是。。。。。。警告。 “你来很久了吗?”碧儿心有余悸地颤栗着。 “你和韩庄主情话绵绵的时候,我就来了,只是实在不便打扰你们。”君问天阴阳怪气地“哼”了声。 “哪有情话?你和你娘一样,会栽赃别人。”碧儿白了他一眼,“纸上写的什么?” 君问天面色凝重地把纸条递给她。 “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碧儿眨眨眼,看了又看,“我。。。。。。好象没说别人是非呀!” 君问天眯细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应该是提醒,不是威胁,我认为也有可能是个恶作剧。好了,堡主夫人,你礼物送过了,道贺的话也讲过了,现在该回去了吧!” “我站不起来!”碧儿很没骨气地拍拍腿,软得象失去了知觉。 “碧儿,”君问天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受不了束缚,但是以后一定不可以再这样和别的男人单独见面,不准再送礼物,你有分寸,也自重,但我不是一个气量很大的男人,不要挑战我的底限,逼急了我,我不知会做出什么来。碧儿,你到底要我怎么疼你才能走进你的心?” 她勾住他脖子,依在他怀中,什么也没有说。 咫尺之间,隔山又隔水。 十一,狐裘不胜寒(中) 十一,狐裘不胜寒(中) “不能娶你,我娶谁都没有区别,娶几个也无所谓,我已经是具空壳了。”韩江流临走之前,狠狠抱了一下她,凑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对她说。那一刻,碧儿泪如雨下。 她和韩江流之间,韩江流绝对比她用情深,她对他没有那种失去以后如同失去生命般的巨痛,她只是遗憾、有点失落,不会食不下咽,整日以泪洗面,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还不太长,没到刻骨铭心的状态。而韩江流不是,她和他所见的任何女子都不同,给他带来生命中想像不到的惊喜,他都没要迟疑,一开始就疯狂地爱上她,现在永失我爱,那种痛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碧儿就是想到韩江流这点,又是不舍又是惋惜,也有点怨他的迂。其实,他大可以凛然地拒绝陆家的婚约,和陆家当铺明着在商场上争个高低,拿自己的幸福开这种国际玩笑,值得吗?她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方式来理解这件事,韩江流是一千年前的古代男子,父仇家恨逼着他不得不这样,所以她无语,也没有多嘴拦阻他。 一切都回不了头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韩江流是这样,她何尝不也是。 这一夜,碧儿做了个梦,梦到湖中那个漩涡,她跳了过去,爸爸、妈妈等到漩涡的尽头,林仁兄对她扮鬼脸,她追着林仁兄打闹,追着,爸爸、妈妈突然不见了,林仁兄也不知躲在哪里,她一个人站在草原上拼命地哭喊,喉咙都喊哑了,喊到一跃坐起身,满身的汗水埋在君问天怀中,君问天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脸担忧。窗外,天色已经放亮。 “梦到家人了?”君问天吻吻她汗湿的额头。 她舔舔干裂的嘴唇,点点头,指指暖壶,君问天给她倒了杯水,她大口喝完,神智才清醒了点,无语地靠在他胸前听他有力的心跳。 “碧儿,你明明就在我怀中,而我总觉得不太真实,你来的那个地方让我惊惧,似乎有某种力量要把你抢走。”君问天低声呢喃,“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我?” “现在就已经属于你了。”她闭上眼回答。 “没有,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不要抬头,我知道也不是在韩江流身上,你在外面游移,你整天想着回到一千年前,你甚至想放弃腹中的孩子。。。。。。。”他心痛地抱紧她,这几天,他都看在眼中,就是不忍点出来。 “君问天,有件事我真的要说明下,从君府离开之后,我确实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一直到离开大都城,但是我不会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听了这话,你还愿意信任我吗?”她直直看着君问天。 “傻瓜!”君问天咬了她的唇瓣,“我阅人无数,什么人一经过我的眼,我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是不好,我怎么会费了这么多心思娶了你、锁住你。大夫之前说你病了许久,那时定是某个欣赏你的男人捡到你,把你带回去照顾的!你若对他有情,就不会离开大都,准备回你来的地方了。能让你动心的男人只有我。” “自大狂。”碧儿内心不禁有些陶然,君问天到底不是一般目光短浅的男子,遇事会分析,不乱冲动,“可是婆婆大人她。。。。。。?” “老人家的话,中听的就听几句,不中听的就当风飘过。你的夫君是我,你要多看看我,不要东张西望的。”君问天有些怜惜的轻抚她的俏容,“今天乖一点,尽量多吃些东西,克制自己,不要吐!” “你真正在意的是肚中的儿子,告诉你,我不生儿子,我只生女儿。” “我巴不得是生个象你这样的女儿呢!”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今天要做事了,不能时时陪着你。你就在园中走走,多休息,好不好?”现在对她,他都是一幅商量的口吻,很怕激起小闯祸精的斗志,到时受苦受难、操心的人都是他。 碧儿突地坐正,叫了起来,“不好,我今天要去见一个男人。” ******** 碧儿要等的男人,是哲别。 来大都的首要任务,就是见哲别。窝阔台登基之后,准备亲征辽国,拖雷打前阵,现在正在准备阶段,哲别作为随征大将军,负责操练士兵,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军营之中。 但哲别还有个名义上的家,他有时要回家陪陪娇妻,想到他的娇妻,碧儿撇撇嘴,再次抬起头看看外面官道上的车马。这条官道通往军营,很少有别的车辆通过,路边没几家大车店,很可怜的竖着一家茶馆,客人也少得可怜。为了不引人耳目,君问天特地为她穿了件他年少时穿过的长袍,戴了顶狐帽,看上去就象个青涩少年,另外让两个健壮的家丁跟在她身后,因为她执意拒绝他的陪伴。 天傍黑,碧儿喝下第四碗茶,目标终于出现了。 哲别骑着马,拭去脸上的沙尘,在茶馆前跳下马,想喝点茶、吃点东西再回四王府,他很少在四王府用晚膳。 刚坐下,小二送上大碗茶、牛肉面,察觉到邻桌有人在打量他,他大皱其眉,不悦地瞪过去,对上一双笑吟吟的清眸,他收回目光,突地一震,再看过去,碧儿端起大碗茶向他示意,“将军真是威武啊!” 哲别本能地四下张望着,没有军中的其他人,他这才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专门等候将军的。” “有事?” “大事!”碧儿收敛了笑意,面色一寒。 “随我来!”哲别沉吟了下,招手让小二结账,自己先走出了门,跃上马,但马速不快。 碧儿和两个家丁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哲别把碧儿三人带进一家僻静的客栈,掌柜的象是熟人,什么也没问,扔给哲别一把钥匙,招待两个家丁在楼下喝茶,碧儿随哲别走进楼上天字号房间。普通的房间,没什么异常,哲别拍拍床柱,床后面露出一道暗门,碧儿定定神,跟了进去。 里面是个书房,几把椅子、一张方桌。两人相对坐下,哲别为碧儿倒了杯茶,沉声说道:“你还住在三王府吗?” “呃?”碧儿眼瞪得大大的,“我从没有住过三王府。” 哲别猛地站起,“年前,你不是在街上晕倒,然后上了三王府的马车吗?” “那是哪年哪月的事了,”碧儿耸下肩,“看来哲别将军最近对我关注不多,与我有关的消息,你也不太知道吧!呵,我是君问天的娘子,当然住在君府中,哦,前不久,我才从飞天镇过来。” 哲别吃惊地慢慢坐下,探询地看着碧儿,“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姐姐,舒绯儿被人在三天前的四更时分奸杀了。”碧儿一字一句地说。哲别手哆嗦了下,粗犷的面容不住的抽搐着,“。。。。。。不可能的事!” 碧儿浅笑,“将军不信我的话?还是将军不久前才见过绯儿?” 哲别无法置信地直摇头,目光慌乱躲闪,“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谁会杀她呢?我。。。。。。” “将军,知道吗?我有几十条证据可以证明绯儿是你杀的。”碧儿比袖中缓缓掏出发簪,“这个应该是将军的吧!” “这。。。。。。”哲别惊恐地抢过发簪,面无人色,“你真的认为是我杀了绯儿吗?” “我若认为就直接去官府,而不是傻傻坐在路边等将军了。将军,你现在该和我说几句实话了吧!”碧儿冷冷地对哲别说道。 哲别一拳击在桌上,烛火晃了晃,“对,年后,我是去飞天镇见了绯儿。对她,我真的很抱歉。她非常不幸,看到了不该看的人,遇到了不该遇的事,我。。。。。本意想威胁她不要说出去,也想过杀人灭口。没想到,她对我一见钟情,一点防心都没有,我没有被女子爱慕过,失控之下,和绯儿。。。。。。发生了关系。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止一次想和她断绝,可只要去飞天镇就忍不住去见她,激情之中,承诺娶她为妻,那句话根本就是一句大谎话,因为我身不由已,连命都不属于自己。绯儿很单纯,我的每一句话她都相信,给她带一点礼物,欢喜得象孩子般。我发现她对我痴迷太深,再这样下去,我会耽误了她,就痛下决心离开她,没想到她对你袒露了秘密。我成亲那天,你找到我,我。。。。。。又怕又愧疚,思来想去,我想再见她一次,应该给绯儿一个交待。我是年初五去飞天镇的,绯儿看到我又哭又笑,我告诉她我成亲了,她说没关系,她愿意给我做妾,我有点心软,想答应了她,但后来我还是拒绝了她,走的时候,她拼命地哭,我不舍,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准备在大辽战役前,在大都城里买个小院,把她悄悄接过来。没想到。。。。。。。”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了桌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碧儿黯然地叹了口气,递过帕子。“将军,你去飞天镇有谁知道吗?不,换句话说,有几人知道你和绯儿的关系,不谈我!” 哲别稳定了下情绪,抬起头,“还有一个人,但我不方便说。” “将军,那个你不方便说的人准备栽祸于你,你没察觉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0 ?” 哲别倒抽一口凉气,浓眉拧成个川字,“夫人的意思是?” “他摸清你的心思,抢在你安排绯儿之前杀了她,而且是奸杀她,这就是对你的警告,也是对你的羞辱,甚至也是推了你一把,因为他知道我清楚你和绯儿之间的一切,一定会联想到你为了堵绯儿之口、维持你的清誉,杀了绯儿,依飞天堡在大都的声望,只要我出面告状,你一定不好开脱的,因为你有口难辩。堂堂大将军背信弃义、玩弄民间女子,法治不了你,口水也能把你咽死,看你日后如何做人。” “不,不。。。。。。。不可能的事,我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对他还有用,毁了我,他会有什么好处?” 碧儿冷笑,“将军,你还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是为他在做事吗?” “当!”哲别失手打落了桌上的茶壶,人差点滑倒在地,“夫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碧儿踢开桌下的碎瓷,轻蔑地倾倾嘴角,“在你成亲那天我就说过,依你大将军的丰功伟绩,怎么也得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屈就一个王妃的使唤丫头呢?这摆明了你要讨好一个人,要表明你的忠心。你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奴才,你是顶天立地的将军,犯得着这样去做吗?你应该在战场上,用你的剑证明自己。我猜只有一个理由,你实际上另有其主。” “夫人。。。。。。。”哲别额头上已是冷汗直冒。 “别急,让我说完。你怕四王爷不放心你,你就拼了命的表现,连人格也赔上,你想得他完完全全的信任,为了他,你什么事都愿意去做。然后,你才会探到四王爷的机密,从而传递给另一个人,不好意思,那个人我暂不点明,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你潜伏的效果已经出来,尘埃落定,只手可及的大汗之位落到了别人手中,你说四王爷会怎么想,他有机会的,二年的监国呀,大权在握,为什么局面突然会这样扭转,有成吉思汗的遗命,有耶律楚材的推波助澜,有三王爷的个人魅力,还有多少人为三王爷卖命,在关健时刻,提供信息,帮助他峰回路转,呵,没有人永远是傻子的,你表现得太过了,四王爷察觉了,杀绯儿是给你一个预警,如果可以,他也想致你于死地。”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哲别冷汗淋漓,连内衫都已湿透。“我。。。。。。。这一阵都在军营中,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明白了,我知道是谁杀了绯儿,是谁,只有他,只有他!” “那个畜生是谁?”碧儿焦急地探身追问。 哲别苦涩地倾倾嘴角,“夫人,你。。。。。。太可怕了,这样不好,已经死了一个绯儿,你不要再牵连进来。四王爷能动我,一定也会迁怒到别人。只怕。。。。。。她也不安全了,不行,我要。。。。。。。去看看她,她是一着险棋,她活着,我。。。。。。才能自保,不然接下去,我百辨莫非。”说完,他站起身,深深作了个大揖,“对不住,夫人,令姐因我受害,我尽力给她一个说法。你现在快随家仆回府,我还有要事办理。” “你说的那个她是谁?”碧儿问道。 “夫人,不要问了。飞天堡不久也会风雨飘扬,你提醒君堡主。。。。。。防范点。四王爷因君堡主向三王爷示好的事,早已心怀不满了,他手中有。。。。。。许多对君堡主不利的东西。” 哲别打开暗门,急急地下楼,对掌柜的招呼都没打,慌不迭地跃上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碧儿眨巴眨巴眼,无奈也只得和家仆出了客栈。外面不知怎么的刮起了狂风,碧儿头上的狐帽有点松,她不得不腾手按着,又要抓马缰,一时有点手忙脚乱,终归骑马的技术不熟,在街角的拐弯时,全力对付马缰,狐帽飞落在街中央,家仆下马为她捡起,她噘起嘴,自嘲地一笑。一辆青昵马车刚好经过,车夫拉住马,等家仆捡帽,无意瞟了眼马上的碧儿,惊喜地瞪大眼,“小姐,是你!” 碧儿看过去,咂了咂嘴,摸摸鼻子,嫣然一笑,“是啊,车夫大哥,是我!先生在轿里吗?” 说音未落,轿帘缓缓挑起,一缕花白胡须飘出轿外,耶律楚材拧着眉,低声问道:“舒二小姐,你不是离开大都了吗?” “很不幸,我被抓回来了,现在,我又成了堡主夫人。”碧儿挪谕地笑道。 十二,狐裘不胜寒(下) 十二,狐裘不胜寒(下) 君府。 “叩,叩!” 君问天从账页中抬起头,听到有人轻轻叩着书房门,揉揉酸胀的眼睛,沉声说道:“进来!” 君总管推门,一手端着茶盘,一手端着宫灯,“少爷,天都黑了,喝点茶,歇会吧!” 君问天半躺在椅背上,看看窗外,已是傍黑时分,看账看得太专注,不觉时光走得这么快,“少奶奶回府了吗?” “小的到门外看了几回,还没呢!”君总管抬起眼,小心地瞄了瞄外面,低声说,“君大少和夫人回来了。” 君问天拿开杯盖,浅抿了一口参茶,君总管不提,他都差点忘了问君仰山夫妇了,“他们去哪了?”回君府后,他没见过他们,以后回飞天镇了。 “去南山的寺中求子了,听说那里的菩萨特别灵,大都城里的善男信女都往那边跑,香火好着呢!君大少成亲好几年,夫人一直没怀上孩子,心里着急,老夫人让他们也去拜拜佛、求求神。” 君问天挑挑眉尾,漠然地倾倾嘴角,“君大少夫妇还吵嘴吗?” “吵到不吵,只是君大少脸上最近又多了几条抓痕,不知怎么一回事?” “他在府中一般都做什么?” “有时出去和几个朋友一起喝喝酒,有时领着二夫人在府中转转,可能因为二夫人刚进府,他对二夫人比较照顾,经常一起聊聊天。” 君问天冷下一张脸,沉默不语。 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问天,问天回来了?”人未到,君仰山急促的话音已经传了过来。 君问天和君总管会意地对了下眼神,君总管拉开门,“大少,少爷在呢!”让进君仰山,带上门,君总管退了出去。 “问天!”君仰山大咧咧地挽起袖,坐到君问天对面,扫了眼桌上的账页,两腿交叠着,斜着眼问:“一过年,你没吱一声,突然跑哪去了?听老夫人说,你把那个。。。。。。舒家的祸害精又带回府了。” 君问天看着他脸上一条显目的抓痕,淡然一笑,“怎么,我去哪要向大哥交待吗?碧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请大哥看在我面子上,尊称她一声少奶奶。” 君仰山一怔,脸上瞬刻有些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的,讪讪地咂下嘴,“呵,瞧我这嘴就这德性,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问天,你也该多关心二夫人,不能一娶就把她扔府中,不闻不问的,人家孤身一人在大都,能依靠的人只有你。” “大哥还这么会怜香惜玉啊!我的家事我心里有数。”君问天讥诮地抬起眼,冷淡地说,“说起来你也是飞天堡的当家管事,脸上总这样横一条竖一条的,跑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关照下大嫂,以后手下留点情。你找我有事吗?” 君仰山不太自然地揉揉手心,“唉,你大嫂不知怎么象换了性子,三句话不对就要动手!问天,我这飞天堡的当家管事也闲了很久了,该去江南巡视商铺了,今年我一定要多花点心思,不能再象去年那样亏得见不了人。” “江南的商铺,我已经让白管事卖掉了,不赚钱留着又何用?” 君仰山刷白了脸,“做生意不。。。。。。可能只赚不亏,一两次亏损就卖商铺,这也太意气用事了。” “意气用事也是我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就呆在大都,城里有几家商铺,你有空转转,这几年让你跑南闯北的,辛苦了!” 这,这不等于架空了他吗?大都城里的铺子都是君问天亲自管理的,他巡视有个鬼用,还是能做主支笔银子、给熟人便宜点?江南商铺一年白花花的上万两银子就这样没了?这么大的消息,白翩翩事先也没透露点口风,神不知鬼不觉,白一汉把商铺悄悄卖了。君仰山急了,“问天,我们是兄弟,白一汉只是个外人,我尽心尽力为你打点生意,你信他却不信我?问天,铜矿、铁矿的事,这些年,我一点都没漏过口风,你若。。。。。。。做得太绝情,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面。” 君问天气定神闲的抿着茶,玩味地打量着脸红脖子粗的君仰山,既然他撕破了脸,自己也就不捂着了,“铜矿、铁矿有什么事呀,你先漏点口风给我啊!这些年,你府中所有的开支都是飞天堡出的,你在江南的几位小妾、一子二女也是我在帮你养着,江南商铺一年赚多少银子,我心中明镜似的。你若不是我大哥,我早踢你出门了。现在就是顾及到兄弟情份,才容下你,养你一家到老好了。大哥你这口气好象不承我的情,那么你请别处高就吧!你不要太顾虑我的感受,该漏什么就漏什么,我硬朗着呢!” “君问天,”君仰山从椅中跳起,指着君问天,额头上青筋直冒,“你。。。。。。有种,我要去告诉老夫人,这些年你霸占我老婆。。。。。。。不顾伦理、礼节,做下这种无耻之事。” 君问天俊眸一寒,面容冷凝得可怕,“是吗?好啊,那么一起去向娘亲说说吧,我为什么会上了大嫂的床?哦,还有那个晚上,大嫂看见的黑影是谁,二夫人是怎么到的花月楼也一并说说?” “我。。。。。。。”君仰山气焰一下灭了许多,支支吾吾地直眨眼,“你睡了我。。。。。。老婆,还有理吗?” “没理!可是大嫂主动跳上我的床就另当别论了,是不是?” 君仰山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着,“你。。。。。。。太阴毒了!” “大哥,我没有先对不起你,是你做下无耻之事之后,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主要也是大嫂对我爱慕太久,一次次的投怀送抱,我不忍再拒绝于她,就象大哥讲的要怜香惜玉。还有,大哥你明知大嫂和我有奸,却不点破,不是暗地在促合我们吗?不过,现在我成亲了,不是以前的君问天了,我不会再碰大嫂的。你呢,也别用二夫人去逗大嫂吃醋,再这样下去,你这张脸迟早会抓烂。二夫人嫁了我,就是我的人,你省省心,不要徒劳做些无用的事。二夫人识情识趣,知道跟着谁会比较好。”君问天轻蔑地瞟了他一眼。 “君问天。。。。。。。”君仰山气急败坏地闭上眼,“算你狠。。。。。。。怪不得别人说你是吃人不吐骨的恶鬼,对家人都这样卑鄙,我也不过是贪你。。。。。。。两个钱,你说出这种话,有人性吗。。。。。。。” “大哥,你也太后知后觉。”君问天凉凉一笑,“我若不恶一点,只怕早被你吃干抹尽。你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识时务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还能保你这样过个十年、二十年,当然还要看你表现。如果大哥有别的想法,我也不拦阻。” “君问天,别以为你真的硬朗。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你,告诉你,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君仰山血红了眼,愤怒地瞪着君问天,甩开书房门,往外冲去,门外撞上一个黑影,抬起头,“啪!”地抬手一掌,“你个贱女人,还嫌不够丢脸吗,滚,给我快点滚我回家。。。。。。”脚步声“咚咚”远去。 “我。。。。。。”朱敏娇柔地捂着脸,楚楚可怜地抽泣着,不时地瞟向书房。迟疑了半晌,还是跨了进来,怯怯地看着低头凝思的君问天,“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留恋吗?” 君问天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漠然的笑意,“大嫂,我给过你承诺吗?” 朱敏无助地摇头,“没有,可是。。。。。。也一起二年多呢!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点情意的。” “大嫂,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个奸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是对自己有益的事,会不折手段,我哪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要不是有这。。。。。。。二年,我早对大哥出手了,他。。。。。。。比你看到的君仰山要可怕得多。” “那你以后就不管我了吗?”她低哑悲切地问,娇容益加苍白。 “不会让你流落街头!”君问天冷淡地回道,言下之意不愿继续谈下去。 朱敏叹了口气,眷恋地看着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想起那些个缠绵的夜晚,心痛如割,“其实我。。。。。。。不在意你给我什么的,我又不要名分,你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1 纳妾,为什么不能要我?我。。。。。。。心里只有你的!” “不要有这念头,以前是个错误,这个错就此打住,你好好的呆在飞天镇,劝劝大哥不要做出出格的事,养好身子,早点生个孩子,我只会让。。。。。。。你生的孩子进飞天堡做事,大哥在外面生的那几个,我不会承认是君家人的,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问天。。。。。。。”朱敏无法自控,冲上前一把抱住君问天,埋进他怀中,“我怎么能忘得了你呢,我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也要做!”君问天轻轻推开她的身子,突地看到门外掠过一个娇小的人影,急忙追出,只见花蔬摇曳,哪里有人。他拨腿就往碧儿的庭院跑去,厢房漆黑一片,室内无人,他又急急跑向前厅,在院中,看到跟随碧儿的两个家丁在卸马,“少奶奶呢?”他极力镇定地问。 “少奶奶被老夫人叫过去了。”家丁回道。 “少奶奶遇见要找的那个人了吗?” “嗯,谈过了。在路上,还碰见了耶律楚材大人!” “他?说什么了?” “大人声音很轻,我们没听清楚。” 君问天沉吟了一下,转身往王夫人院中走去,刚走几步,便看到君仰山拎着抱袱,拉扯着朱敏,往府门过来,越过君问天时,君仰山看都没看一眼,到是朱敏眼泪汪汪地不时回首。 家人们瞠目结舌地呆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君问天冷笑,还真是有骨气! “老天,这是怎么了,天都黑了,要去哪里?”王夫人从后面过来,碧儿跟在后面,身上的男装还没换下,头低着。 “老夫人,仰山就此告辞,等日后有了出息再来孝敬你。”君仰山深深一揖,头也不回出了府门。 “问天,你也。。。。。。不拦住?”王夫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得直嚷。 “娘亲,大哥有自己的家,你不要总拿他当自己儿子使唤。大哥有事,你让他走吧!”君问天偷瞄后面的碧儿,太安静了吧! “问天,你是不是和你大哥说什么了,他是有点贪小便宜,可毕竟是自家人。” “娘亲,生意上的事,你也要管吗?”君问天不耐烦地拉过碧儿,“娘亲没别的事,我和娘子先回厢房了,哦,晚膳我们在自己院中用。” “别忙,”王夫人叫住二人,“说到你娘子,你看她身上穿的是什么,这还有个少奶奶的样吗?” 娘亲把碧儿叫进去训了?“娘亲,碧儿这衣衫是我要她穿的,有些事不放心别人做,只好麻烦男子,但女子出外不太方便,我让她变下装。” “她。。。。。。。还怀着身孕呢!”王夫人有些气短,却不肯承认,口气一硬。 “儿子记下了,以后不会再这样做的。娘亲,我们先退了。”君问天揽住碧儿的腰,不管王夫人瞪眼,两人穿过回廊,向自己的庭院走去。 “娘给你气受了?”一进门,他温柔地抱住碧儿,疼爱地吻吻冰凉的唇瓣。 碧儿眼神空洞,小脸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小闯祸精,今天象傻了?怎么,哲别什么都没说吗?”君问天愣了愣,瞧着她失神起来。 碧儿不置可否的扬眉,“我有点累,让我躺会。”她走向卧榻,斜依着,眼底泛出几许无力。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君问天抓住她双手,逼她直视他。 “你是有一点喜欢我吗?” “不是一点,而是很喜欢!” “会喜欢到答应任何由我提出的事?”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我会做一切对你最好的事,答应任何会使你开心的事,但不包括休妻之类的蠢事。” “不是休妻!君问天,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少奶奶,你把白姑娘扶正吧,和她做对真夫妻,她有能力、高雅尊贵,不会辱没了你,也能让婆婆大人满意,也有办法对付飞天堡的上上下下,也能陪着你出去应酬。我虽然来自一千年后,对将要发生的国家大事、战争都知道个一二,但我真是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你不要太高看我,我对你没什么作用的。。。。。。。肚子里的孩子,我努力吃饭,生下来后给你。。。。。。” 君问天托起她下巴,抿紧的唇没有任何声响,一双温和的眼却转为凌厉,无与伦比的气势压迫着她不敢迎视。“然后你就抛夫弃子,回到你来的地方?” 碧儿轻道:“不是想回就回得了,我。。。。。。想去江南看看,离开大都。大都让我。。。。。。觉得害怕。。。。。。。” 耶律楚材从轿中跨出,领着她来到街头,低声告诉她大汗窝阔台正在大肆招选秀女,要读过史书、懂诗词、俏皮、活泼、头发卷卷的,完完全全就是她的写照,哪里有呢?选了几天,都没有中意的,大汗暴跳如雷,说做了大汗,也一样不如愿,私下一再让耶律楚材请碧儿到小院做客,他想见见她。耶律楚材说碧儿不在大都,他咬咬牙,这才忍下。碧儿懂耶律楚材的担心,也好笑窝阔台的痴心,但余后却是不敢深想的惊惧。如果窝阔台来真的呢,那么将带给飞天堡什么样的冲击,那样会让君问天处于何种羞辱的地步? 她心急如焚地往回赶,很想在君问天怀中释放自己的惊恐,他说他会是她的天,会为她挡住外面一切的。可是当她来到书房前,听到了君问天与君仰山的一席话,看到了君问天与朱敏的相拥。 一颗心凉透了。 总是这样,每次当她为君问天打动一点,向前进一步,下一刻,就会被他的表现惊得倒退二步。哪里敢把他当作自己倚靠的男人?谁又知道他对她安的什么心?一个和嫂子通奸还盛气凌人的男人,一个时时刻刻准备置人于死地的男人,一个冷漠没有人情味的男人,她。。。。。望而怯步。 她现在似乎成了王夫人的眼中钉,找个机会就训个没完,抬起一大筐的少奶奶规章制度,听得她耳朵起茧、也生厌。 绯儿之死牵扯到窝阔台与拖雷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是没本事给绯儿报仇了,希望哲别有一点良知,追到真凶,让绯儿在九泉之下得已瞑目。 韩江流左拥右抱,马上再纳美妾,有的忙呢! 她这一个穿越过来的闯入者,和这里什么都格格不入。 大都不是一个让人觉得留恋的都城,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累。 “你一直在找理由排斥我!”君问天淡淡地说了一句。 “君问天,”她叹了一声,“你的从前太丰富了,我的能力有限,成长的环境也不同,我不太能理解你做的一切。呵,就象你说不是为那块地娶我,而是因为喜欢上我,我一直觉得这匪夷所思。你赚的钱很多,养多少女人都可以,就连韩江流那样的温雅公子都能娶几个,这不是说你们的道德有问题,这是一种社会风气,我无语,但不代表我认可。两年的协议婚姻,我们如果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何我不在意。可是现在我。。。。。。。” “你喜欢上我了?”他灼灼地看着她。 碧儿哭笑不得地倾倾嘴角,轻抚小腹,“我们现在已是真正的夫妻,我自然而然就做不到象从前那样无动于衷,对你的要求也不同。可你的风流韵事太多,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不想每一天不是闯进这一幕就是看到另一景,而且一想到你刚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搂我的腰、亲别人的唇来碰我,我就恶心!君问天,我们就不要彼此折磨。我的处子之身给了你,也怀上你的孩子,应该可以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从今天起,我们还恢复到从前那样。。。。。。。说真的,我有点不想看到你。”心中隐隐的酸痛,说不出口的疲惫,慢慢蔓延到全身。 “不准!”他吻她,心慌地吻痛她的唇。“自从成亲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只有你,以后也一直只有你。”他不在意别人说他有多坏,但她不可以,也不能因为他的从前而轻视他、疏离他,不能,一丝一毫都不能。 “君问天。。。。。。”她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一再以搂抱宣泄他满心的情意与坚决。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荒谬的决定。给我时间,等一些事情平息后,我送白姑娘离开,以前的事情都会解决好,我。。。。。。陪着你,想去哪就去哪!”他以无尽的热情阻住她的劝言,让热吻燃成激情的火焰,让深夜的缠绵成无言的爱恋。。。。。。。 碧儿无力地闭上眼,觉得全身象被捆上了细细的绳索,一点都动弹不了。 初春的夜,寒意料峭! 十三,东风亦无力(上) 十三,东风亦无力(上) 今夜月光皎亮,地上映着的人影清晰可见衣角、袖袂,风刮过树梢立刻就舞成了一幅画,空气中已经飘荡着青涩的树木清香味,屋檐上几根不安分的草偷偷从砖瓦间向外张望着,一簇迎春花悄然绽开了花苞。但气温仍然冷得刺骨,夜霜下得浓厚,如薄雪盖在天地间。 哲别竖着耳,警觉地听着身后有无车马声,阔目小心地扫视四周,确定无人,他加快了马速,没有走车道,穿过一条一条的小巷,在一个白莲居住的小院后门跳下了马,把马系在一棵小树上,抬头看看隔壁韩府,灯火通明,没人注视这边,他轻轻叩门,门应声而开。一院的月光,却无人声。 哲别不禁打了个寒颤,手握向腰间的佩剑,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借着月光看向一侧,厢房门大开,室内一片凌乱,床被、衣衫散了一地,柜门、抽屉半敞,显然主人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带走细软和贵重物品,不象是抢劫。下人房也是一样,他转了几圈,没有放过一个角落。 这已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院,但在一个时辰前,这里似乎是有人的,他从厨房中冒着热气的饭锅猜测。 哲别连骨头缝间都往外冒着冷气,征战无数,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他没有迟疑,飞快地撤出院子,跳上马,一夹马腹,马蹄声在小巷中“得,得”响起。 “大将军回府啦!”四王府的门倌看到一具驶来的黑影,仔细张看到下,迎上前,接过马缰,笑着招呼,“将军夫人前几天还在念叨呢,说将军好多日没回府了。” “军中事务太繁忙。王爷在府中吗?”哲别稳了稳情绪,冷凝地问。 “晚膳后和两位小王子去了书房。” 哲别向经过的王府侍卫队点点头,在院中沉吟了一下,向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哲别在训斥大王子蒙哥,他转身想等会再过来,门开了,“哲别将军!”忽必烈喊住了他,“我听着就是将军的脚步声,果真是!”忽必烈的武艺是哲别教授的,对他比别人亲切。 “王爷心情不好吗?”哲别拍拍小王子的肩,轻声问。 忽必烈抿抿唇,“马上要出兵大辽,父王烦心的事多,兄长没有完成父王布置的功课,所以。。。。。。” “谁在外面?”拖雷沉声问道。 哲别抱拳,“王爷,是哲别!” “进来!” 蒙哥如蒙大赧,扮了个鬼脸跑出书房,对哲别做了个“小心”的手势,哲别会意一笑,跨了进去。 拖雷面沉如水,眼瞳深邃,端坐在书案后。哲别施了个下属礼,拖雷指指一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将军,是来向本王辞行的?”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无情的杀机。 哲别轻笑,“王爷你要赶哲别出府吗?” “不是本王赶,是本王这庙小,容不下将军这具神,现在新帝登基,将军该拨云见日了。” “呵呵,王爷说笑了,哲别就是君前一小将军,怎么会成了神呢?” “小将军?太委屈你了,你可是新帝的大功臣。”拖雷冷凛地盯着哲别,缓缓从书案后站起,“你今晚过来是想向小王讨个说法的吗?” 哲别怔了怔,也站了起来,慢慢退向门边,“四王爷,你没有委屈哲别,而是抬举哲别了。新帝登基,是先皇的旨意,不是某个人能左右的。我跟随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你何必逼我太甚呢?” “放肆!”哲别一甩手臂,扫下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逼你?哼,你只是我王府的一条狗,一条吃里扒外的狗,何需要逼你,我想留就留,想宰就宰。告诉你,你对大汗已经无用,象你这样的将军,大蒙古有的是,你的死与活,他都不会在意。” 哲别冷笑,“大汗不在意,四王爷却很在意吧!狗急了也会咬人的,四王爷你大可以冲着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2 来,何必去对付一个弱女子呢?” “哈!”拖雷阴沉地倾倾嘴角,“心疼那小女子了!我听说,那个晚上她死之前很快活的,两个侍卫都满足不了她,她一再哭求侍卫们再来一次,哦,那春药功效不错,她是在飘飘欲仙之时上西天的。” “王爷。。。。。。。”哲别咬着唇,摸向佩剑的手臂瑟瑟哆嗦,“为什么要这样?” 拖雷一挑眉,“不为什么,就是想让将军疼一下,就是被针刺着的感觉,也让你知道欺骗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才是开始,哲别将军,不久君府那个大眼睛的夫人,我也会特别关照下,那种卷卷的头发被压在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大汗似乎很好此味,有机会,我也要尝尝。” “王爷,”哲别突然冷静了下来,“堡主夫人不是你能碰的人,呵,至少你的小王子不会允许,不要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一个阶下囚也敢威胁我吗?哲别,你今日进了这院,你以为还出得去吗?” “王爷,这不是威胁,而是提醒。王爷一世英雄,只怕最后不能善终。堡主夫人,她。。。。。。。杀你不需用刀。”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几句话就够把人吓破胆。 “好啊,那就走着瞧,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拖雷一拍桌子,门外突地围上一队侍卫,“哲别乃是大辽奸细,快,给本王拿下!” 侍卫挥着刀,团团围上哲别,哲抽出腰下佩剑,慢慢后退,猛然踢开书房的木窗,跳了出去,眨眼之间,已经跃上屋顶,没等站稳,一阵箭雨密密飞了过来,他用剑挡过一阵,下一阵箭雨又飞了过来,他闪躲不及,臂上中了一箭,胸前也中了一箭,手指一抖,佩剑“当”地落到了地上,他摇晃了几下,身上往后一翻,人直直地坠落。 侍卫们飞快地绕到后边,只见地上一摊血迹,却不见哲别的人影。 拖雷暴跳如雷,咆哮声响彻了夜空。 忽必烈站在院外,小手背在身后,青涩的俊容上,有着不合年岁的忧郁。 ******** 耶律楚材觉得大汗今天有点诡异。整个早朝间嘴角一直噙着笑意,但是在听大臣读奏折时,却怔忡失神。 他向来以静制动,淡然地看着窝阔台深不可测的表情。 散朝时,窝阔台叫住了他,“先生,陪朕到御书房喝杯茶吧!”耶律楚材谦然点头。 “先生,为朕登基,先生特别辛劳,朕真过意不去。这样,好吗,先生不要住在原先的小院了,朕把三王府赐给先生,日后,朕去看先生时,也顺便可以看看自己的故居,一举两得。” “大汗,使不得,那是大汗的别宫,老臣怎么能住呢?老臣那小院挺清静的,臣住得很舒适。”耶律楚材不动声色地说道。 窝阔台唇角泛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先生那小院自己住是清静,可偶尔来位客人,就嫌拥挤了。还是搬到三王府。” 耶律楚材不解地抚抚长须,“大汗,老臣没有几个亲眷,哪里有什么客人呢?” “老先生,你平时是个精明人儿,今天怎么就不懂朕的意思呢!朕直说了吧,你昨晚散朝,在路上遇到何人了?”窝阔台狡黠的倾倾嘴角,接过宫女送上的桂圆茶,抿了一口,“啊,南方的茶点就是不同,小丫头应该很喜欢吧!一会包点让老先生带回去,等小丫头来了泡给小丫头喝。” 耶律楚材沉默了好半晌,“大汗,你不信任老臣?” 耶律楚材直摆手,“非也,非也,昨日禁卫军首领刚好出宫,看到老先生和一卷发女子站在街边聊天,觉得怪异,当笑话回来说给朕听,呵,朕一听就知是谁了。老先生,这么好的消息,你也不告诉朕。” “大汗,堡主夫人也是刚回大都,不是老臣不说,而是大汗你。。。。。。见一个商人之妻,似乎不太妥当吧!” “老先生,碧儿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妻,她是朕的红颜知已。朕。。。。。。不舍把她锁在宫墙内,就把她安置在三王府,让老先生代朕照顾着。。。。。。” “慢着,大汗,”耶律楚材打断窝阔台的涛涛不绝,“堡主夫人为什么要住进三王府呢?” 窝阔台意味深长地一笑,眸中溢满温柔。“当然是她主动搬进去喽!” “大汗,请恕老臣愚笨,飞天堡和君府要抄家不成?” “暂时不会,但也会不远了。呵,君问天一介商贾,确是为我朝做出很大的贡献,朕也有些不舍,但他惹上命案,朕不舍也无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姑息养奸,只能帮他照顾好家室了。” 耶律楚材听这话怎么透出股辛灾乐祸的味,他谨慎地抬起眼,“大汗,君堡主犯什么命案了?大汗,你刚刚登基,万万不可因大失小呀,君堡主对蒙古不是一点贡献,而是举足轻重啊!现正是蒙古与大辽交战之际,国家急需铜与铁,大汗,这个时候,你行事要掂量又掂量呀!” “举天之下,莫非皇土,铜矿、铁矿,朕一声令下,就归朕了,老先生担忧过度,而碧儿,这世间只有一个,朕错过这机会,以后就近不了她了。老先生,朕坐在这大汗之位,也不觉尔尔,没多少兴奋。可是一想到碧儿,朕就象年轻了二十岁,如青涩少年,浑身充满了力气。老先生,拜托你,朕不信任别人,只信先生,你会答应朕的要求是不是?你和碧儿,是朕最不想用权力去要求的两个人。”耶律窝阔台抓住他的双手,恳求地看着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长叹一声,“大汗,老臣迂腐,做不来强人所难之事。” “哈,不是要老先生去逼碧儿,她也不是逼就逼得了的。过不久,她会找老先生,要求见朕,朕来和她说。老先生就象上次照顾她就行了。” “大汗肯定?”耶律楚材不觉得堡主夫人是会求人的人,她大眼一转,有的是办法。 窝阔台拍拍他的肩,“我们君臣来打个赌吧!” 十四,东风亦无力(中) 十四,东风亦无力(中) 孕妇该有害喜的症状,现在全部在碧儿身上出现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非酸不入口,孕吐不那么频繁,但每天起床后,还是要干吐一次,三个时辰就要吃一次饭,还特别情绪化,情感脆弱,动不动就掉眼泪,脚和小腿还微微有些肿。君问天拿出少有的耐心陪在她身边,轻言柔语宽慰着,一起散步、看书,天天晚上为她按摩,给她讲做生意时发生的趣事。君总管已经着手布置产房了,小婴儿用的小床、罗帐、被褥,小鞋小衫,一一搬进府中,君问天还特地订做了儿子的手链、脚链、项链,按照年岁的大小,一下就是几套,汗,明明还要等八个月才能出生,急什么呢?王夫人也逐渐喜欢上碧儿腹中的孩子,每天到厨房,催着厨子做补汤,然后亲自看着碧儿喝下去。 君府中现在没有碍眼的人和事,她这么被宠上天,应该快乐呀!可是碧儿却特别的心神不定,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就是心烦闷。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飞天堡,到那片大草原上走走,已经是春天了,草原上青翠欲滴、绿意盎然,景色一定很壮观。 这一天,她醒来时,阳光已经从洞开着的窗户射进来,在墙上交织成一幅幅的图案。她听到家仆在外面的庭院整理树木,象每个早晨一样,熏炉边的小几上温着一壶参茶,食盒中装着枣糕,一边的碟子中是腌制的梅子。她慵懒地撑起身,习惯地摸摸小腹,发现隆高了一些,胸部也象比以前丰满了点,抹胸和肚兜都得重做了。 “碧儿!”君问天推门进来,带进一束阳光,她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心慌慌地怦怦乱跳。 君问天现在起床特别早,尽量在她醒来之前处理好生意上的事,然后专心陪她,怕她胡思乱想,又嚷着要回原来的地方,说些不做夫人之类的话。 温柔地凝视着睡得满脸晕红的小脸,替她披上外衣,砌一碗参茶递给她,“今天脸色不错,一会起床,我们去街上逛逛,你的衣衫马上都不能穿了,该换宽松点的,而且天气越来越暖,你都没几件春裙和夏衫。” “君问天,”碧儿推开参茶,让他搁下,秀眉微拧,“你真的可以应付所有的意外事件吗?”今天心跳的频率格外的快。 “当然!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和孩子撑着。” 碧儿噘起嘴,“不要乱吹!我这心跳得喘不过气来,真的好怕有什么事发生。” “那是你害喜,不要乱想。”君问天爱怜地吻吻她粉红的唇瓣,“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改嫁啦!不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蒙古怎么过下去?我年纪又不大,虽然不会女红,可是读的书不少,我的行情不会太差,一定有许多人抢着娶的。”她挑眉,戏谑地嘟起嘴。 君问天突地拉下脸,碧儿知道他不爱听她说出的话。他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拉长脸,闷闷瞪她。 “是吗?我出了事,飞天堡还在,足够养活你和孩子!”猛地收紧手臂,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没有别的男人,说,你只属于我!” “当真了?”她低低轻笑,“你多金又俊美,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公?你以前要是没那些恶径,就可以称做完美男人了。好了啦,你吃肉我跟着,讨饭也跟着,坐牢也不离不弃,行了吗?”一说完,碧儿心咯了一下,心底荡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到要做到!碧儿,以前介意不得,如果早知道我能娶到你,早知道上天会眷顾到我得到你,那么,在相遇之前,我不会放任自己的。从前的我,过得并不好。”从来都镇定如山的人,眼中浮出百年不易一见的一丝凄楚和无助。 “和我说说!”碧儿放柔了语气。 君问天叹了口气,紧紧搂住她,“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的好,只要认识现在的君问天就行了。” “君问天,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接受他的现在,也要接受他的过去,还要接受他的将来。你现在不想说,但以后一定会主动告诉我的,除非你杀了人,怕我去告密?啊,那我就是杀人犯的娘子了,包裹收收,我们快快逃跑去。。。。。。”她淘气直笑。 “你真是个让人没办法不爱的小闯祸精。”他失笑,然后很温柔的吻她。。。。。。。就这么几句诙谐的笑语,奇特地安抚了他心中的不安,也许他应该对她坦承一切。 “少爷,少奶奶,不好了。。。。。。。”一个小丫环慌慌张张地从外面闯进来。“有几个知府衙门的差官和衙役在前厅等着少爷,说。。。。。。。有人告状,以前的少奶奶不是溺死,而是少爷。。。。。。。掐死的。。。。。。。衙门传少爷到堂问话。” 碧儿悬着的心一下搁浅,跳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吗?一定是潘念皓搞的鬼。 君问天无事人似的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真是一张乌鸦嘴!”碧儿自责地叹道。 “乱讲,不会有任何事的,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我不觉得意外,还有些奇怪怎么拖到现在呢!答应我,乖乖吃饭、睡觉,生意上的事有白管事,府中有君总管,还有你给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等我回来!”君问天冷静地叮嘱。 “不就是例行公事吗,你怎么象交待后事似的!”碧儿突地不觉得身子发软了,跳下床,很义气地戳下他的胸膛,“快去吧,不要让差官以为你畏罪潜逃。咱们身正不怕影歪!” “不会趁我不在时,偷回原来的家?” “不会,肯定不会!我以后要回,一定事先打请假条的。”她俏皮地朝他挤挤眼,“我陪你一起到前厅去。” 前厅,几个差官正坐在桌边喝茶。君家和各个衙门关系都不错,差官也就没有摆出如狼似虎的恶样。 “各位官爷辛苦了!”君问天抱拳施礼。 “君堡主,对不住,知府大人差我们传人,我们只得。。。。。。过来,委屈你了,一定是飞天堡树大招风,惹小人眼红,君堡主去说清,马上就可以回府的。”一个头头样子的差官说道。 “没事,官爷捧的就是这碗饭,君某理解。那我们走吧!” “问天!”王夫人面无人色地从内堂出来,吓得站都站不住,涕泪纵流,妇道人家哪里遇过这些事。 “娘亲,不要担心!府中有娘子,有事娘子会担着!”君问天宽慰地抱了下王夫人,随着差官走了出去,临出大门时,他回过头,对碧儿温柔一笑。 碧儿含笑摆手,一张俏脸却渐渐发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3 君总管差了几个家人陪着去衙门探听消息,女佣围着痛哭流涕的王夫人安慰,只有碧儿静静地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哆嗦。 好象是天生的贱命,那个让人生气、讨厌的君问天不在身边晃来晃去,很不适应哦!不管爱不爱君问天,无形之中,他都成了她生命中一个部分。他和她分享亲密关系,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他给了她一个新家,前科惊人,却极疼她、宠她。她应该担心他不是吗?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啊,她不能不管他。 这世上有个人让你恨、让你气,也不错,至少不会无聊。 不知这蒙古有没有好律师,还有这蒙古的刑法,她也要了解下。从她刚进飞天堡,潘念皓就着手搜集证据,现在才出面,一定来者不善,说不定背后还有高人指点。君问天能顺利回府吗? 她轻咬着手指,心急如焚,该从哪里着手呢?还有一些想法,她压在心中,不敢浮出水面,比如君问天真的是被栽赃的吗? “少奶奶,四王府的小王子来看你了!”凝思失神间,君总管轻轻走过来,禀道。 碧儿有些回不过神,“忽必烈?哦,请他到花厅等我。” 心慌意乱的站起身,今天没心思和忽必烈嬉闹,只想应付一下,打发他走人好了。碧儿让丫头送些点心到花厅,手脚虚软地走了过去。 “姐姐,很久不见!”忽必烈一身合体的蒙古男子长袍,礼貌地行礼。 “嗯,小王子象长高了些,过一年长一岁,马上就可以带兵上战场了。”碧儿笑得很勉强,“姐姐今天身子不适,改日给你讲故事,好吗?现在,陪姐姐吃些点心。知道不,姐姐现在是个大肚婆。” 忽必烈小脸很严峻,威严地朝侍候的下人挥下手,象在自己府中般,要她们退下,“我今天不是找姐姐听故事来的,路上刚刚听说君堡主被传去衙门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适合做新闻工作。那是来安慰我的吗?”碧儿为他砌了杯茶,“你有什么内幕透露给我?哦,要不你帮我偷偷约下哲别将军,不要让你父王知道。”忽必烈虽是拖雷的儿子,但本性不同,小小年纪就很有主见,未来的元世祖呀! 忽必烈眨眨眼,“哲别将军是大辽奸细,前晚上被父王识破,已被侍卫射杀。” 碧儿惊得差点从椅中跳出来,笑得假假的,“还真能栽啊!哲别这大辽奸细,藏得可真深,呵,你父王想像力不错。” “姐姐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几个家丁,以防不测。”忽必烈低声又说道。 碧儿感动地上前抱了抱忽必烈,惹得小王子脸红红的,“谢谢小王子的提醒,姐姐没有白疼你。等姐姐把眼前的关过了,给你介绍两个重量级的汉人老师,对你日后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今天是偷偷过来的?” “我只想姐姐教我,也。。。。。。请姐姐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出任何意外。”忽必烈眉头拧着紧紧的,神情严肃。 “小王子,如果有一天你父王和姐姐同时落难,你会先救谁?”碧儿忽然好奇心大发。 忽必烈一点也没犹豫,“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的,”他看了看碧儿瞪大的眼,“因为姐姐不会与父王直面对战。” “小王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真是孺子可教也,小王子,我不太知道别人会如何,但是你父王他。。。。。。。” “姐姐不要说。”忽必烈站起身,“该来的就来吧,凡事总有因果,顺应天意好了。姐姐,君堡主这次凶多吉少,只怕。。。。。。。没人能救,姐姐珍重。”忽必烈不敢对视碧儿的眼睛,重重作了个揖,转身而去。 “小王子,你信不信我救得了他?”碧儿在忽必烈身后,轻声说道。 “姐姐,想置君堡主于死地的人不是一人,罪名也不会有一项。”忽必烈没有回头。 碧儿身子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 天傍黑的时候,跟着去衙门的君府家丁一路哭了回来,说少爷已被正式收监,等开棺验尸后再定罪。 碧儿躺在大床上,没有君问天的手臂作枕,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呜,很想念那个神似吸血鬼的男人哦! 十五,东风亦无力(下) 十五,东风亦无力(下) 不眠的夜也会天亮的。 碧儿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感到小腿肿得很厉害,虽然床边的一切都没变,可看着身旁冰冷的半被,忍不住叹了口气。丫环侍候她梳洗好,这才拉开窗帷,阳光瞬时泻满房间。君府的园工在修剪园中的枝条、移栽盆花,一个家仆弯头打扫着院中的碎叶。树泛起了绿浪,花一簇簇争着在栅栏边绽放,这么清新的早晨很适合散步,然后边走边任一个人喂点心,酷酷地在耳边说些甜蜜的话,脸上还不显山显水,画面有些怪异,可是她喜欢。 王夫人彻底地被惊倒了,哭肿了眼起不了床,不吃也不喝,直嚷着要见儿子。碧儿在她床边坐了坐,实在不知安慰她什么好。安慰的话都是善意的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跟着后怕。替王夫人拭了拭泪,她向前厅走去。 今天,她正式担负起当家主母的担子,不是从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奶奶了。 前厅中已经有人在等她了。白一汉两眼的红血丝,神态疲倦,衣服被夜露打湿,上面沾满了一粒粒的尘土。 “你连夜从飞天堡赶过来的?”碧儿惊讶地打量着他。上次,白一汉护送白翩翩去飞天堡,没有和君问天一同回大都。 白一汉局促不安地搓搓手,眉毛上也挂着一层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露水,“一接到信鸽传书,我就马上停蹄往大都赶。” “信鸽传书?”碧儿瞟到送茶点进来的君总管脸一僵,心中有些明白了。君问天还不算一个坏到彻底的人,身边有几个真心拥护他的家仆。“你先下去梳洗下、换件衣衫,我们一会再好好商量。你来了真好,我什么都不熟悉,一点主张都没有。”她体贴地对白一汉说。 “少奶奶放心,少爷吉人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白一汉憨厚地一笑,行了个礼下去了。 “少奶奶,这燕窝粥和汤包、虾饼,一定要全部吃下,为了少爷和小少爷。”君总管毕恭毕敬地在碧儿面前放下碗碗碟碟,神情很固执。 碧儿本想说咽不下,一听他这话,拿起了筷子,她是要吃得棒棒的,才有力气做事。要任性、耍脾气也得君问天回来后。“君总管,白管事也姓白,和以前的堡主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呀?” “同族的堂兄妹,但白管事家境贫寒,从小就在外面的商铺学徒。少爷和夫人定亲后,在家族娶宴上,认识了白管事,很欣赏白管事的经商能力,就把白管事带到飞天堡。这些年,白管事一直跟在少爷身边。” “白夫人的娘家条件很不错?” “也是当地的大户,白员外和故世的老堡主交情深厚,一同从江南移居到这里做生意的,白员外做的是船舶。” “那个潘念皓公子和白夫人什么关系?” “潘公子是白夫人姑母家的儿子,父母早亡,就在白府中长大。” 君总管用低沉而平静的语调一一回答。 碧儿手托着腮,大眼睛眨个不停,“君总管,白夫人家境富裕,当时陪嫁一定很多吧!呵,不象舒园那么寒酸,只陪了一块地。” 君总管诧异地抬起眼,“少爷不在意这些的,少奶奶人好才最重要。白夫人当时陪嫁是不少,但飞天堡出的聘礼更多。” 碧儿摆摆手,“听说陪嫁中有金银珠宝呀、绸缎布匹啦,还有家仆。君总管,飞天堡中那个君南也是白夫人的陪嫁吗?” “不是!”接话的是快速梳洗出来的白一汉,“君南是白府的一个造船师,白夫人好游船,飞天堡定做了几条画舫,需要一个专人护理船只,少爷才从白府要过来的。堡中的人不清楚,以为是夫人的陪嫁。” 君总管麻利地给白一汉也送上早膳,碧儿刚才只顾沉思,粥只动了一点,君总管让丫头又换上了热的。 “那怎么会姓君呢?” “君是个大姓,姓君的人在大都不少。”白一汉关心地指指碗碟,提醒碧儿多吃点。 碧儿艰难地咽着点心,有些烦燥,却又使不上力,“白管事,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早膳后我出去见见衙门中的朋友,先打点下,让少爷在里面不要受委屈,然后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已经晓得是谁告状,状纸的内容是什么了吗?”碧儿问。 白一汉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你。。。。。。。认为这事是少爷做的吗?” “少奶奶!”君总管和白一汉一同叫出声来,满脸指责。 碧儿咬了咬下唇,“不要那么大声,我没有见过那位故世的夫人,她是不是和少爷有什么过节呢,不然别人怎么会状告他掐死了她,总有个缘故吧!我现在只想听实话,君问天是爱她还是恨她?” 白一汉和君总管对视一眼,半晌,才艰难地启口道:“少爷非常。。。。。。。非常在意故世的夫人,她是个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子。” 碧儿耸耸肩,皮笑肉不笑,“这样的女人,男人疼都来不及,一定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那我们不要着急,就在府中等着,君问天很快就会放出来的。” 白一汉深思地看着她,眉宇紧蹙,“少奶奶。。。。。。。如果是别人刻意陷害呢?” “白夫人是你堂妹,潘念皓你也不算陌生,你说他凭什么陷害君问天呢?情敌?” “我只是沾了个白姓,和白家人没什么关系。” 如果她没看错,白一汉那脸上的表情写着讥讽、嫌恶,白姓是个美丽的姓,取名字最好听了。碧儿暗自吐吐舌瓣,到底是老实人,说个谎也不象。算了,不为难他。 “少奶奶,一汉跟随少爷多年,见识过许多许多的达官显贵,看穿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人和银子有仇的,衙门里的老爷门更是深谙此道。我想今天不出意外,晚膳前一定可以把少爷带回府中的。” 碧儿喜上眉梢,很配合地绽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你说得好象很有自信,是不是常和少爷在外面用银子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强抢民女?” “少奶奶,”白一汉真的是哭笑不得,“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话,少爷在牢中不知有没早膳吃呢?我和少爷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只是别人不喜这样,我们屈就别人才变动一下。” “哦,那你快吃吧,带上银子出去变动一下下,希望如你所愿。”白一汉对有些事可能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讲得这么自信,她可是一点都不乐观,但不想打击白一汉,那也是个办法,试一下无妨。行贿收贿,自古以来,确是通行无阻的一把好钥匙。 君总管是一个很称职的总管,君府中上上下下的事,一如以往,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不因为少爷入了狱有任何异常,家仆们各司其职,很有眼头见色地没有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府外的人可就没这么善良了。 早膳后在府中转了转,看看无事,碧儿由丫环扶着,信步走出了府门,也是因为心中焦急,想出去看看白一汉会不会带什么消息回来,她想第一时间知道。 什么叫人情如纸薄、落井下石、辛灾乐祸,碧儿算见识到了。 刚步下台阶,碧儿一抬头,吓了一跳,府门外三个一群、五个一簇,站了好几拨的男男女女,好象都是附近的友邻,一个个激动得脸色通红,指着君府说得口水直喷,眼中带着鄙夷、轻蔑,不时还兴奋地跺跺脚。碧儿不由得怀疑,君问天是不是一个潜逃太久的恶魔,如今被擒,让曾经深受其害的百姓扬眉吐气、一报陈怨、大快人心,恨不得唱歌跳舞以示欢庆。 “呸,还有脸出来,平时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的,这下有报应了吧!仗着有几个钱,就以为了不起呀,如今不一样蹲大狱。杀妻,真是禽兽不如。”一位男子面有怒色地高声说道,投向碧儿的目光无比仇恨。 “听说,马上官府就要来查府了,也让这些扬着下巴看人的人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男人身边的妇人愤恨地咬着手帕。 “对,对,最好满门抄斩、没收全部财产,这叫罪有应得。”头花灰白的老年男子在大咳几声后,嫌不过瘾,信手抄起刚下早市的小贩摊子上的果子就向碧儿扔来。这一开头,很快起了响应。青菜、鸡蛋、烂果子、手帕、小石块雨点般的落向碧儿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4 。小丫环脸都没人色了,拖着碧儿往府中逃去,碧儿摇摇头,很好笑这样的场面,“我不逃,难得人家有这个机会,让他们发泄一下。”这样也算和君问天共患难吧! “少奶奶,你。。。。。。别,要是被砸伤了,少爷会心疼的,我担当不起。”小丫环急得哭出声来,挡在碧儿面前,哪里挡得住枪林弹雨,碧儿的胳膊、后背很快中枪,还好不太痛。 碧儿心情大好地倾倾嘴角,“丫环大姐,我家夫君好象很没人缘啊!” “不是,是他们眼红咱们君府太久了,一直怀恨在心,不是少爷没人缘。这些人自己生意做不下去,把铺子卖给少爷,少爷给了他们很多的银子。现在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后悔了,把气积在少爷身上。这算什么呀?” “哦哦,人心不古,没什么的,很正常。”碧儿了解地点点头,感到额头一凉,一个蛋黄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哇,好浓的腥味。 “住手!” 碧儿听到一声雷吼,路见不平的英雄终于出现了,她眨眨挂着蛋清的眼睫,不太清晰地看过去,韩江流英姿绰绰站在路中央,温雅俊逸的脸上是少有的严厉。“不敢要求你们雪中送碳,至少应该能做个壁上观,给君府一点清静总可以吧!君堡主对你们不薄,你们之中有几家没受过君堡主的恩惠,这样子冷嘲热讽、恶语伤人,与街上的无赖、恶霸有何区别?谁家没有踩到烂泥的时候,你们遇到个不测,哭哭啼啼到君府,让君堡主赏个什么、帮个什么,而君堡主落难时,你们做了什么,在背后推一把,是吧?就连畜生也懂知恩图报,你们呢?”韩江流劈头骂得毫不留情。 碧儿好想给韩江流鼓掌,平时一幅谦谦君子样,这一发威也是惊天动地的。 鸦雀无声,雨点也停了,几个人从眼皮之下偷瞄韩江流,刚刚的一脸正气荡然无存,挪挪嘴,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以往是以往,如今他是个杀人犯,难道还要我们把他当个救世的菩萨?”不知是谁不服气地叫了一声。 “杀人犯?”韩江流冷冷一笑,“知府大人还没定案,你到是未卜先知了。如果君堡主是清白的,你要怎么收回这句话呢?” “我。。。。。。我。。。。。” “君总管!”韩江流提高了音量。 君总管正在里面忙呢,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听到喊声,急急出来,差点吓傻。 “少奶奶,你没事吧?”少奶奶身上斑斑点点,不知沾了什么。 “君府的家丁呢,拿几把扫帚,把这些忘思负义的人渣扫了。”韩江流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人群,这才转过身,从袖出掏出一块素色的帕子,轻柔地替碧儿拭去脸上的污迹。“妹妹,我来晚了。”他心疼至极地说道,嗓音沙哑。 君总管深呼吸一口,大吼道,“来人,操棍子!” 府门内一下跳出四个高大的家丁,手持木棍。 就象是刮过一阵风,刚刚伫立的人群宛如落叶,一下子飞得干干净净。 终算清静了,脸上也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碧儿仰着脸,对足足高她一个头的韩江流露出亲切的笑魇。“韩江流,我是别人的娘子,你这个动作不合适。”他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脸颊上,不舍地轻抚着。 “你是别人的娘子,我是别人的夫君,又如何?我是韩江流,你是林妹妹,这个不会改变。对不起,我今早才听到消息,你还好吗?” “好!你自己的事够烦的了,我还让你担心,唉,韩江流,不要管我的,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呢?和陆家当铺开始交战了吗?”一双大眼微微眯起,樱唇抿成一线,白净的小脸微微泛红。 “一时半时不会有结果,这是长久的对战,不过,我已经占了上风。”韩江流挑眉,掸去她身上的菜叶、发上的碎丝。 “怎么整陆老板都可以,那个小女生别太欺负了,她眼睛好象是白内障,找个大夫给她治治,可以治好的。” “不关我的事。”韩江流冷漠地抬起眼,“不要说我,看看你这样子,很狼狈,回房洗洗,我今天就呆在君府陪你。” “你乘人之危!”碧儿斜睨着他,笑,心里感到暖暖的。韩江流还是那个初次相遇的韩江流,放不下她,她遇到困难时,总及时地伸出援助之手。 “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再存任何念头了。。。。。。你在蒙古没有别的人,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腹中还有小宝宝呢,遇到这种事,我应该来的。我已经托人打听案情去了。来,我扶你进去。”他小心地扶住她的手臂,转身上台阶。 碧儿拍了下他的手背,轻轻摆了摆手,“韩江流,这案子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你不要进府了,免得把四海钱庄牵扯进来,谢谢你过来看我,我比你想像得要强壮。” “妹妹,不全是为你,我和君兄是多年的朋友,现在应该帮上一把的。”韩江流固执地说道。 碧儿沉吟了一下,没再坚持。 从恋人到朋友,韩江流处理得很自然,但是在偶尔的对视时,碧儿看到他眼中掠过的深深爱意,只是一瞬,快得她都没看清楚就已换成了朋友间的温暖关切。 君总管很欣慰韩江流的到来,心中象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几人一直呆在花厅喝茶、闲聊。 午膳前,白一汉脸色苍白地回到君府。 有时候,银子也会遇到拦路石。 “不知怎么的,官府中的朋友个个避而不见,只让人传话,说少爷的案子非同小可,连宫中都惊动了,知府大人不敢随意,正调动人马,准备去飞天堡开棺验尸,少爷。。。。。。暂时不能回府。我托人送过去的银子,莫谈知府和差官,就连小狱卒,一个个象烫人似的,接都不敢接。” 白一汉脸色凝重,嘴唇都冒出了两个火泡。“我特地见了潘公子,他只是冷笑,说。。。。。。让我准备帮少爷收尸,另谋高就,飞天堡的财产有可能会被充公。少奶奶。。。。。。。好象君大少也参预了这事。潘公子住在客栈中,我临走的时候回过头,看到君大少的身子在厅堂里闪了一下。” “我不奇怪。”碧儿冷觑着门外,“少爷前几天刺疼了他,他当然会还手。” “少奶奶,现在该怎么办呢?似乎只有大汗才能救得了少爷似的。”白一汉颓丧地拍着大腿,面色铁青。 “大汗呀!”碧儿一怔,拂开飘落的刘海。 “你在想什么?”韩江流抓住她的手腕,“这是蒙古,不是你。。。。。。来的地方,闯了祸,没人帮你的。” “呵,我在想一会该换件什么好衣服,天气暖了,衣服象穿不住。”碧儿耸耸肩,慢条斯理地弯起嘴角。 十六,此情须问天(上) 十六,此情须问天(上) 杨柳依依,松竹参差交立,木栏蔬栅,还是一如故往的幽静。 碧儿微微一笑,回身对君府的车夫说道:“在此等着,不要进院了。” “少奶奶!”车帘被悄然掀起一角,露出白一汉半张脸,“你真的有把握吗?” “没有!”碧儿摇头,“我只是来看望一下老先生,纯粹串门,你如果好奇,一同进去?” “不,不,我还是呆在里面吧!”白一汉放下车帘,闷闷地说。这少奶奶明明出身低微,怎么会认识耶律大人呢,说真的,他一点都不相信,怕她被人家轰出去,他才跟着过来保护的。 碧儿“喔”了一声,理理坐皱的裙子,提气深呼吸。小院门虽然开着,看门的老头不知跑哪去了,她还是礼貌地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框。 “夫人,来啦!”耶律楚材一袭月白色的儒衫,淡然地走过来,象是和碧儿约好的,无一丝意外。 “老先生今天散朝很早,我还怕遇不着呢!”碧儿轻笑,递过手中一直捧着的礼盒,“我喜欢喝的碧螺春,放在先生这儿,一会泡给我喝。” 耶律楚材忍不住发笑,可能只有堡主夫人送礼送得这般让人无法拒绝了。管家过来,认出碧儿,热情地笑笑,厨娘搓着围裙,在厨房外弯腰向碧儿施礼。 “我都觉着这里象是我的第二个家了,老伯和大嫂亲切的样,真让人感动。”碧儿含笑回礼,“我今天要在老先生这儿吃晚膳,大嫂的烙饼做得最香,我想了许多。大嫂不会让我失望吧!” “不会,不会,夫人坐等会,烙饼马上就来。”厨娘笑得合不拢嘴,最喜欢别人夸奖她做的食物。 碧儿随着耶律楚材走进书房,围着书案对坐,满室书香,嗅着就觉心宁。 浅抿着新泡的碧螺春,碧儿打量着四周,黑眸清明如水,好一会才开口道:“老先生,大汗呢?” 那语气象是问他院中某个人,非常自然,耶律楚材昂脸,抚着长须,眼中闪烁着惊愕,“夫人怎么会这样问?” “上次见大汗,他还是三王爷,时隔两个月,王爷成大汗,我都没向他贺喜呢!呵,我一介贫民,又进不了皇宫,只能托老先生引见一下。老先生,大汗是胖了还是瘦了?”碧儿眨眨眼。 耶律楚材蓦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老朽无语,辩不出胖与瘦,你亲自看看吧!”这夫人犹如神魔再现,有双穿透人心的清眸,不顾左右而言他,与她打马虎眼,输的人只会是他。他转身朝着书架后面深揖一礼,“大汗,老臣先告退!” “哈哈!”窝阔台朗声大笑地从书架后走出,一身便宜装,不掩气宇轩昂、威仪尊贵,“朕准奏,老先生且退下。” 龙目灼灼地凝视着清丽如兰的小脸,黛眉弯弯,长睫如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盛满笑意,他怎能不心动呢? “民妇舒氏见过大汗。”碧儿恭敬地道了个万福。 “快别这样,别这样!”窝阔台爱怜地拦住碧儿下欠的身子,“在你面前,朕不要做那高高在上的大汗,碧儿,唤我的名字就行。” “这太没规矩了。”碧儿俏皮一笑,“大汗,是让人生畏,但三王爷让人觉得可亲,我唤你三王爷可好?” “行,你说怎么样都行!”窝阔台亲昵地刮了碧儿一个鼻子,拉住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了又看,“上次不告而别,害我想了多日。碧儿,你怎知我今天会在老先生这儿?” 碧儿静静地凝视着他,替窝阔台砌了杯茶,“往夸张地讲,有一点灵犀吧!三王爷一直关心夫君和碧儿,夫君下狱的事,已传遍全大都,三王爷听说后,不放心碧儿,但不方便去君府看望,也猜到碧儿依赖三王爷,会过来请求帮忙,进不了宫,一定会先奔老先生这儿,于是,三王爷也就过来等碧儿。对吗?” 窝阔台愕然,俯瞰着那么近的一张脸,浓眉不住的耸动着,“你。。。。。。真是太知我的心了。我答应过你,不强逼你。一直在等着有一天你主动来找我。碧儿,我不是以前的三王爷了,蒙古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我不想再顾前虑后,懂我的意思吗?” 碧儿清水似的双眸转了转,表神深不可测,“三王爷又拿我开玩笑了,碧儿是个笨人,做个堡主夫人就吃力得很,一帮下人都对付不了。而且现在又怀了身孕,行动也不便,哪里还能帮三王爷做什么呀?” 四两拨千斤,她委婉地把窝阁台推得远远的。 “你有身孕?”窝阔台跳了起来,蹙着眉。他算了半天,没有算到这个可能。烦燥地在房中踱着步,气恼地瞪着门外。 碧儿笑眯眯地,很幸福地捂住小腹,“有两个月了。” “好,”窝阔台重重地闭了闭眼睛,睁开,重新坐了下来,“这没有什么,我找大夫把这个孩子拿掉,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生下来,我会视同亲生,日后给他一个亲王做做,只要你答应听从我的安排。” “那君问天呢?” “碧儿,他犯的是杀妻之罪,我没办法帮他,不然怎么堵得住全蒙古的芸芸之口?”窝阔台的一双眼突然冷酷地眯起。 “碧儿理解。刚才那一番话,三王爷的意思是喜欢上碧儿了?”碧儿也不急,拿起书案上一本书,没目的翻着。 “喜欢,喜欢的快疯了。我虽有三宫六院,还有许许多多的妃嫔,可是她们没有一个能象你如此令我心动,你的俏皮、慧黠、博学、谈吐,还有对许多事物的认知,都是她们所不及的,我从没有这样的渴盼,也没有这样的患得患失。”窝阔台不掩饰心中的情意,“现在,我只要抱着别的女人,脑中就闪出你的身影。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5 呵,你说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了?” 小手陡然握紧,碧儿没有露出窝阔台以为会出现的受宠若惊,“三王爷,你说碧儿喜欢的人是谁呢?”对一个有夫之妇这么表白,窝阔台真够勇气的,不就是个大汗吗,以为真的是天之骄子? 窝阔如一愣,心中毛毛的,“是谁?” 碧儿噗地笑出声来,“碧儿喜欢的人是让碧儿觉得温暖、舒适的、体贴的男人,三王爷有时给我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你势在必得的语气,我不习惯。呵,这些都是笑谈了,碧儿是个有夫之妇,应守妇道,别的男人再优秀,也只能欣赏,不可偷窥的。” “对一个快死的男人有什么好守妇道的?”窝阔如有点恼了,没好气地嘟哝。 “不是还没定罪吗?怎么可能就快要死了,说不定是别人的陷害,只要三王爷相助,夫君一定可以平安的。” “碧儿,一个喜欢你的正常男人是不会帮这个忙的,何况我也不便帮。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不帮也没什么!”碧儿收敛住笑意,站起身,神情先冷了几分,疏离地作了个揖,再不看他,“打扰大汗了,民妇告退。” “碧儿!”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拉着个脸,窝阔台一怔,看她真的要走,愤怒地拉住碧儿,“你的眼里真的没有朕?” “朕”又出来了,碧儿勾起一丝轻笑。“大汗,如果你不是贵为大汗,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男子,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敢这样对我说吗?” “什么意思?”窝阔台听得一头雾水。 碧儿挑了挑头发,挣脱了他的手臂,“少了大汗那个光环,你和我夫君相比,谁会胜出一点呢?” “当然是我!”窝阔台一拍胸膛,“我在蒙古,不仅是杰出的勇士,还有深厚的汉学文化,君问天只是一介商贾,能相比吗?” “我不觉得是这样。不谈我和夫君相识在前,就是夫君与大汗与我同时相识,我也可能选择夫君,至少他喜欢我不是用银子狠命地砸在我面前、讨我欢喜。大汗呢,也许你是有一点喜欢我,可是你总是以权利之便压迫人、要挟人,你所谓的你自身的优点我没有看到过。你一再地咄咄逼人,不顾我的感受。我现在怀有身孕、夫君被人陷害,你不但不安慰、不相助,反而借此机会想占有我。这是你喜欢人的方式吗,哈,好特别,我却之不悔。在你心中,你只敢想让我因为你是大汗而不得不顺从你,却不敢让我因为你是一个窝阔台这样的男人而对你心仪,是不是?”她不留情面地对准窝阔台的痛处刺去。 “你。。。。。。你。。。。。。”窝阔台被她驳得张口结舌,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发作不出来。 碧儿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在你的心中,一定是希望有一份两心相仪的恋情,因为爱而相爱,不受任何物质和权力的影响。大汗,如果我是一个攀龙附凤之辈,你还会喜欢上我吗?那样的女子,大汗想要多少都有,所以不要再为难我了,让我做我的舒碧儿,不是你宫中某某连名字都没有的王妃。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对大汗提出无理的要求。夫君若真是杀妻,那就让他负起犯罪的后果,我无话可讲;如果受别人陷害,我踏破铁鞋也会为他寻个公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百年后、千年后,总有昭雪之时。” 她凛然地看着他。 窝阔台一口气蹩着,许久,才缓缓吁出,“真希望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嗓音变得好低好低。真心喜欢一个人,连气她都做不到,为什么她不能象他这样呢?一句句,刺得他心中象在滴血,生疼生疼,可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喝斥她。 碧儿突地眼眶一红,弱弱地撇下嘴,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我其实。。。。。。也很累,在这蒙古,没个朋友,与家人也。。。。。。淡漠,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莫心烦的人一个又一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为什么也让我受这些?我也想找个肩依一下,倾诉倾诉委屈,但有吗?”这话,原是做戏,但说了一半,不知怎么象碰到了心底的痛处,她当真伤了心,哭得象个泪人。 如百合一般的柔弱,狠狠地撞击着窝阔台的心。他不敢搂她的腰,只手扶住她的肩,笨手笨脚地拿出锦帕,替她拭着泪,轻哄道:“不哭,不哭,你不是有我吗,我做你的依赖?” “你的依赖有企图,让我觉得害怕。”碧儿抽泣着肩直一抽一抽的。 “没有啦,没有啦!”窝阔台无奈地叹了口气,“除非你主动提出留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用权利强逼你。” “也不用权利为难我夫君吗?”她抬起泪眼,问。 “你太得寸进尺了。”窝阔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卷发,有几丝散在前额,他一丝丝替她顺好,“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他低头,黑影似地笼罩着她那一隅,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我要求不高,夫君这案子,你不要特别关注,就当他是大都城里一个普通的人,让知府大人自己断。”他眼中的深情,让她心头有些发酸。 “我不关注,别人也会关注。君问天何德何能,娶得你这样的娘子。”他不无羡慕地说。 “别人关注,我再想办法。” “到那时你再来找我,我真的真的就当你是答应留在我身边了,因为你来找的是蒙古大汗,而不是找窝阔如那样的平凡男人。” “我找窝阔台喝茶、赏景也不成吗?”她破涕一笑,调侃地问。 “成,成!我巴不得呢,到时我便装与你出宫,我们去游山、打猎。。。。。。” “行!还要请我吃草原上正宗的烤全羊。” “好,什么都依着你!我等着你的邀约,给你!”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玉牌,“拿着这个,什么时候都可以进皇宫,而且会很快见到我,没有任何人能拦阻。” 碧儿把玩着玉牌,“听着象是多大的恩赐,嗯,我会收好,以后好好利用。大汗,我该回府了,府中现在一团乱,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就会乱上添乱。” “你怀着身孕,确是不宜在外面乱跑。唉,你这么娇小的身子,能生孩子吗?”蒙古女子通常高大壮实,碧儿其实也很高挑的,但和蒙古女子一比,就比下去了。 “七个月后以后,就等着瞧吧!”碧儿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过问夫君的案子了吗?”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只要窝阔台不拦阻,其他事就好办了。 “我怕你以后再不理我,也不会和我和风细雨地讲话,唉,这天下只有一个舒碧儿,贵为大汗,又能怎么样?”他叹气、无力。 “谢谢!”碧儿欣喜地扑进他怀中。 窝阔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很久,双臂才落在她的腰间,可惜还没感受到,她已经放开了他。 门外,耶律楚材打量着一直追视碧儿坐着的马车后身的窝阔台,问:“大汗,老臣不用搬家了吧!” “暂时不要。”窝阔台收回犀利的视线。 “大汗,君问天的案子你不是不过问吗?” “嗯哼,不过问他就没罪吗?碧儿会回来的,朕只是现在不能逼她,我愿意等着她对朕全心全意的那一刻。唉,怀着身孕,还跳上跳下的,真是不舍。” 耶律楚材没有说话,任风拂着长须。 车中,白一汉看着眼中仍有泪渍的碧儿,叹了一声,“受委屈了吗,少奶奶?” “没什么,你家少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坐大牢,那才叫委屈呢!” “那。。。。。有没什么说法?”他小心地问道。 “白管事,我们现在回府,带上一千两银子,去知府衙门。”碧儿目光炯炯。 “呃?干吗?” “击鼓申冤!” 十七,此情须问天(中) 十七,此情须问天(中) 大都,也只是一个府郡,但这府郡和别的府郡不同,位于皇城脚下,朝中重臣都住在此处,那地位立即就上了去。大都知府是个四品官,这个四品官同样比其他四品官神气多了。大都居民的父母官,谁遇着了不是先带三分笑,就是朝中的大臣见了,也会微微颔首,给个面子。有时候,大汗有个什么大事,大都知府也是要列席朝班的。 这样一说,大都知府的官职就是个香饽饽,惹得多少人垂涎。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任的大都知府也才刚刚上任不久。 说起新任大都知府童报国,朝中的大臣无不说此人狗屁运特好。童爱国,顾名思义,可见此人抱负非常远大。但他生来文弱,在勇士倍出的蒙古,一个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男子能有什么出息。他的老家挨着幽州城,跟着汉人读了几年书,也算会吟几句诗、写个公文之类的。蒙古那时还没科考,只有比武大赛。他先是在县级衙门做个小文书,有次被巡查的某将军看中,带着身边写写军文。写着写着写到了大王子身边,大王子留他在府中做了个总管。总管做了几年,与大王子处出点感情,没想到大王子一病不起。临死之前,嘱咐长子给他寻个一官半职。长子向当时的监国拖雷提了提,拖雷一口回绝,长子向三王子窝阔台抱怨。窝阔台记在心上,登基之后,便让童报国做了大都知府,因为窝阔台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又不想让拖雷的人做,不如就卖给大王府的人一个交情。 童报国一直觉得自己有大鹏之才,这下总算有了个用武之地,不由踌躇满志。这一上任,接的就是蒙古首富君问天的案子。 他握着沉甸甸的状纸,横着看、竖着看,把状文都快背上了。让差官去传君问天问话,差官前脚刚出衙门,几位他平时见都见不着的显贵后脚就到了。 一夜之间,童报国愁白了头,憔悴地坐在后堂,非常怀念从前在大王府做管家的美妙时光。 那个时候啊,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吃香的喝辣的,无忧又无虑。 哪象此刻,坐卧不宁,对着卷宗,愁眉苦脸。说君问天有罪吧,又没证据,这开棺验尸还要到飞天镇上去,也不知那尸身有没腐烂;说君问天没罪,别人又不同意。还有些罪名,只是猜测。唉,为难死他了,君府托人送进来的白花花银子,看得他眼中充满血丝,指甲掐在肉中,也不敢伸手拿! 这官到底是不是人做的呀!童报国仰天长问,一句感慨没吐出,突听到外面传来“咚,咚”急促的击鼓声。 “谁呀,这天色都快黑了,就不能让人清静会吗?”童报国不情不愿地穿上官服,没好气地嘀咕着。 衙门的师爷从公堂跑过来迎接他,瞧他拉着个脸,不禁偷笑。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学会偷懒呢,一般这么晚,衙门是不接案子的。 衙役和差官手持朱红色的木棍,分列两旁,齐声吼道:“威武”,童报国听得腿软软的,晃了下,扶着公案坐下,摆出一脸威仪。“传击鼓人!” 大都知府位于闹市口,一有案子,围观的百姓特多。现下正是散晚市的时候,人衙门外人来人往,听到衙门大门徐徐打开,有人击鼓,大门外一下就挤得个水泄不通。 童报国懒懒地抬起眼,瞧见走进来一位头发卷卷的小女子,小脸上一双大眼眨呀眨的,眨的他心中不知怎么的,寒毛直竖。 碧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就是古代的法院加公安局加司法局呀,还真省事,放在二十一世,至少三幢大楼、上千人员,而眼前就一个缩着脖子的半拉老头、一个小眼睛的瘦小男人和十几个肌肉强壮的猛男。 “大胆女子,见了本官,还不跪下。”童报国拿出威严的音量喝叱道,可惜力度小了点,效果不太明显。 “我是孕妇。”碧儿收回目光,说道。 “孕妇怎么了?”童报国瞪大了眼。 碧儿露出一脸“明知故问”的讶异,“孕妇者,就是腹中怀有胎儿的女子,也就是未来的准妈妈,是母亲,是娘亲。大人,这世上哪一个不是娘亲所生,你有见过娘亲给儿子下跪的吗?” 童报国被她问得一愣一愣,想想是有些道理,“那到没有。” 身边的师爷噗地笑出了声,两边的衙门也都咬着唇,忍得脸通红,大门外围观的人象看大戏似的,个个恨不得把头拨高几节,好看得清楚些。夹在人群中的白一汉手握成拳,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不对,你在占本官的便宜。”童报国突然明白过来,“啪”地,击了下惊堂木。 嬉笑声响成一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6 “占你便宜?”碧儿眨巴眨巴眼,“大人,你是帅哥还是俊男,我有必要占你便宜吗?”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非也,你说。。。。。。本官是你。。。。。。儿子!”童报国恼羞地怒地说道。 “大人,”碧儿往前走了几步,受不了地耸耸肩,“大人,小女子今年一十有八,你看上去保养得不错,但也看得出已年近半百,我能生得出你这么老的儿子吗,你不要乱开国际玩笑了。好了,好了,大人不要发火,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的娘亲是一个统称,代表所有天下生儿育女的女子。大人你也有娘亲,怎么忍心要求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跪在你面前呢?换位思考下,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娘亲,你也会要求她下跪?” 什么和什么,童报国听得云里雾里,理都理不清,象有道理,可又怪怪的,斜睨师爷,只见他掩着面,肩一抽一抽的,象是很难受,他微闭一眼,摆摆手,妥协地说道:“罢了,罢了,不跪也罢!你为何击鼓?” “当然是告状呀,这里又不是集市,难不成我进来逛狂?”碧儿揉揉额头,这个知府大人看来象是个草包,怎么老问这些个幼稚的问题。 “当然不是集市,”童报国有些怕了这小女子,讲话好绕人,“你把状纸呈上来。” “我口诉。”碧儿站站好。 “口诉?你没状纸,本官怎么为你审案?” “你旁边不是站着位拿笔的人吗,让他做纪录就好了。大人,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你不要排斥新生事物。” 童报国眉头直皱,似懂非懂,“师爷,你听明白了吗?”他招手让师爷低下头,低声问道。 “一点,好象让小的做个笔录,她一会签字就好。” “你懂就行。”童报国怕师爷笑话他墨水少,硬着头皮抬起头,“那好吧,你就口诉,你要状告何人呀?” “大人,我还没请教你大名呢!”碧儿不好意思地一笑。 “呃?”童报国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这审案,知府大人要先自我介绍吗?“本官姓童名报国。”他朗声说道。 “童报国,好名字,有深度有见地。”也是恶俗到家了,碧儿重复了几遍,直直望住他,“小女子状告的就是童报国童大人。” 童报国幸好抓紧椅柄,才没从椅子滑到地上。师爷和衙役也不笑了,个个眼瞪得溜圆。围观的人却个个半张着嘴,看得正是过瘾。 白一汉倒抽一口凉气。 “为。。。。。。为何状告本官?”童报国话都说不圆溜了。 “滥用私权,扣压良民,间接杀人。”碧儿清晰地说道,毫不手软地叩下帽子。 童报国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冷汗,“你。。。。。。信口雌黄,本官乃亲子爱民的好官,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事,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大人是好官,我还是守法好公民呢!”碧儿挑挑眉,“大人,你狱中是否关押着一位叫君问天的男子?”做娱记的,就是问题一个个往外抛,逼得明星们无处可躲,不得不承认最近闹了那些绯闻。这知府大人,一看就是胆小无能之辈,怎么能和那些擅打太极拳的明星比,对付他,小意思。 听到这个名字,童报国一个头两个大,“是有这个人。你为何问?” “他是我夫君,我关心一下啊。童大人,我夫君犯了什么罪呀?”碧儿一步步往前靠近。 原来是堡主夫人,童报国紧张地坐直身,极力表现得正气凛然,“他谋杀前妻。”这是目前对外的口径。 碧儿点点头,手放在公案上,淘气地倾倾嘴角,“大人,这世间所有的事,无非四个字:爱恨情仇,你说我夫君谋杀前妻,比较适合哪一条?” 童报国怔住,眼前这小女子清丽娇小,可不知怎地有一股气势,让他胆怯。“本官哪知????” “不知你也敢抓人?”碧儿嗓门一大,“在这蒙古,我夫君身为商界第一人,其他没有,多的是银子,这和谋财害命先扯不上。再来,若为爱与恨,就更可笑了。夫君若是喜欢上别的女子,娶进门做妾好了,犯不着杀了前妻,如果与前妻有恨,直接休了她,蒙古法律都允许的,何必让自己双手沾上血腥气,值得吗?至于仇,蒙古人都知道,从我公公那一辈就和白府是世交,好得象是一家人,不然也不可能让子女联姻呀,大人,你说会是仇吗?我严重怀疑知府大人眼红飞天堡的财富,变了法子陷害我夫君。”她一口气说完,掷地有声下了结论。 “是别人。。。。。。。状告他。。。。。。。。又不是本官故意为之。。。。。。。”童报国眼中浮现出受伤的神色。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呀,你是明断秋毫的知府大人呀,连点分辩能力也没有吗?大人,凡事要讲证据,你有吗?” “暂时。。。。。。没有,但开棺验尸后就会有了。” “那等验尸后找到证据再抓也不迟啊!你现在算什么,叫非法拘留。公民有人生自由权,按照法律,你只有关押二十四小时询问案情,可是你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凭别人的一席之词,硬生生关押了我夫君近六十个小时,快三天三夜了。大人,这严重违反了蒙古宪法,你不是滥用私权吗?我夫君乃是蒙古国的纳税大户,对蒙古贡献很大,应该受到奖励,可你这位大人却把他关在牢中。夫君入狱,我的心就一直揪着,生疼生疼的,大人,心疼会至命的,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一尸两命,凶手就是你-------童报国童大人。” “冤枉啊!”童报国苦着脸,忙辩白,手摇得象拨浪鼓,“堡主夫人,本官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本官也有难言之隐。” “狡辩!”碧儿直直地看着他,像带杀气似地,把童报国吓得直往师爷后面躲,“快退下、退下,你别过来!”若不是顾及面子,他好想尖叫。 “明明是你滥用私权,还找什么理由。大人,今天当着你所有下属和外面若干百姓的面,你定要给我个交待!说,你凭哪一条哪一款关押我夫君?说出来,我们依法伏罪,绝不多言。” “我。。。。。。我。。。。。。”童报国急得连本官的自谓也忘了,求救地看向师爷。师爷一双小眼现在瞪得象铜玲,做了这么多年师爷,见过案子无数,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状师,锐不可当呀,他算折服了,敬佩呀,巾帼不让须眉啊! “师爷,你说到底怎么办?”童报国就差哭出声来了。 “你问她,不然你日后再也服不了众了,没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吗?”师爷低低说道。 “堡主夫人,你到底要如何?”童报国清咳了好一会,故作镇静地问道。 有门!碧儿不露喜色,一字一句地说:“在大人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交个押金,把夫君保释回家,我夫君不会离开大都一步,大人随传随倒,绝对配合大人的工作。什么时候去飞天镇开棺,通知一下。大人,我没有对不住你的难言之隐吧!夫君只不过从大牢回到君府,还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没有区别的。要是大人还觉不放心,派两个差爷到君府,二十四小时盯人。君府管吃管住,不收一分钱。” 好象是挑不出毛病来,可行,也不算对不住那几位幕后显贵。到时有了证据,再严惩也不迟。童报国想了想,轻轻点下头,“好的,本官依了你。” “白管事,银子!”碧儿大眼滴溜溜一转,“大人,你真是位深得人心的好官,我一定让我夫君日后找文人给你写篇文章,为你歌功颂德。” 童报国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不知该露出笑容还是该板着张脸。 白一汉惊喜的连路都象不会走了,怪不得少爷对少奶奶疼得象个宝似的,少奶奶真正是位奇女子呀! 一千两银子放在公案上,童报国与师爷面面相觑,这个押金是该入公账呢还是先收着?犯难呀,从来没遇到过,不过,这个稍后再商量,先放人吧,不然这位夫人一直站在公堂上,害他紧张得心都不敢乱跳。 君问天由衙役领着从后堂走了出来,爱洁成癖、优雅尊贵的他两天没换衣衫,胡渣满面,俊美绝伦的面容添了几许憔悴,虽说黑眸仍漆亮如星,但还是显出了一种罕见的沧桑得令人心折的魅惑。 碧儿抿着唇,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君问天,刚才的滔滔不绝、活力四射突地变成了一种惹人爱怜的柔弱,她有些发抖,拼命掐着自己,才让自己站住。 事情有点怪了,她突然意识到为这个男人,她这么激动、这么卖命、这么紧张、这么担心,是不是代表她喜欢上他了?不是这一刻,也许还早一些,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想着逃离他,不是因为讨厌他,不是因为想家,而是她怕自己会爱上他呀!爱上这个坏男人,前科斑斑的坏男人,好象还爱得很深,不然眼中怎么会湿湿的,不然嘴唇为什么要哆嗦,不然她为什么会生出想紧紧和他拥抱的冲动? 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她爱上他了。 “夫人!”君问天温柔地对碧儿一笑,他的小闯祸精没有丢下他,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可她脸上这是什么表情呀? 公堂上静得一根针掉下都是惊雷,堂外的观众屏气凝神。 “一日如三秋,二日便是六秋。一秋四个季节,六秋是二十四个季节。多少次的花开、夏雷、枫红、落雪你都没有陪我,这份债,你怎么还?”碧儿双手滑上他的脸颊,语气柔到极点,和刚才咄咄逼人的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谁的诗?怎么能如此催人泪下。童报国和师爷不由双手紧握。 君问天深深吐了口气,轻抚她秀发,俊眸闪烁着狂喜,按捺不住的心动,他突地俯下身,揽紧她,心疼情动吻上了她的唇。 在唇角了,现在滑入口中了,两唇胶结。。。。。。。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没有觉得应该君子非礼勿视,脸不红心是跳的,也是满心羡慕啊!这位君堡主真是好福气,娶得这聪慧又会讲话、懂风情的女子呀,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 “碧儿?”君问天突地感觉不到怀中人的反应,睁开眼,碧儿双眼微闭,嘴角带笑,昏在他怀中。“白管事,快,快备马!”君问天抱起妻子,惊慌地往外跑去。 “不关本官的事啊。。。。。。。本官放人后,她才晕的。”童报国急忙为自己开脱,咦,公堂里怎么没人了,哦,原来全跑出去目送堡主夫人上马车了。 很多很多年之后,那天有幸目睹这一幕的大都市民都津津乐道。记得那位堡主夫人大眼清澈,小脸发亮,卷发飞扬,引经用典、口吐莲花,把知府大人问得哑口无言。还有堡主夫妇那一对碧人,恩爱得让人想掩面流泪。大都城从那时起,悄然兴起一股送女上学堂的浪潮,不是女子无才才是德,而是有才才是夫君的福气呢!瞧人家堡主夫人,要是没读过书,不把蒙古法律研究得透透,能救堡主吗? 十八,此情须问天(下) 十八,此情须问天(下) “少奶奶来的时候有异常吗?”君问天抱着碧儿在街上狂奔,天色微暗,各个商铺点亮了门前的灯笼,哪家才是药铺呢? 白一汉咽咽口水,他没见过少爷这么慌乱过,“我和少奶奶一早就出了门。。。。。。她好象精神很好。。。。。。。” “一早?你们都去哪了?”君问天俊眉紧锁,急速地扫视着四周,眼前一亮,向一间正准备锁门的铺子冲去,“掌柜的,快请你家坐堂的大夫出来。”君问天硬生生伸出一条腿挡在门框前,也不管有没有夹着自己。 “君堡主!”掌柜的认得他,吃了一惊,忙开门点灯,“坐堂大夫已经回家了,我不才,稍懂一点医理,堡主若不嫌弃,能否让我帮这位姑娘诊下脉。” “她不是姑娘,是。。。。。。我的夫人。”君问天好不自豪地抱紧碧儿,替她卷上袖子,把手臂伸了过去,“麻烦掌柜的,请细心一点。”口气恳切,完全无往昔高高在上的气范。 掌柜的打量了一眼碧儿,手指轻搭脉搏。 “夫人有二个多月的身孕了。” “是的!” “身子骨弱,最近好象还气息不稳,心情烦躁。”掌柜的皱着眉,突地瞪大眼,“君堡主,夫人今日可用过膳了?” 君问天询问地看向身后站着的白一汉。 白一汉憨厚的面容胀得通红,“早膳夫人用了一点,后来我们一直在外面奔波,到现在还没用膳呢!” 君问天一张俊脸冷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7 可怕,“什么事有比夫人用膳重要?” “夫人急着去耶律大人的府上,又催了拿银子去公堂,说少爷在狱中都呆了二晚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少爷接回府中。她。。。。。。。什么都有条不紊的,我就跟着她转,忘了用膳这件事。堡主,对不起,是我的错。” 君问天一愣,小心地摊开碧儿的掌心,那么小那么软白的手,看着看着,与她掌心相贴,将她揽得更近。她紧紧贴着他肌肤,像要贴进心坎底去。 小闯祸精,在你的心中,我的份量已经超过你自己了吗?他在心中悄悄问道。 药铺掌柜微微一笑,起身去后堂端了碗糖水过来,让君问天托起碧儿,喂了几勺,碧儿呛咳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君问天。。。。。。。”她眨眨眼,摸摸他的鼻尖,确定不是梦,小脸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颜,“见到你,真好!”说着,她疲累地把头埋进他怀中,象小猫一样往里钻了又钻,耳朵贴住他心房,“我好困,也好饿。” 君问天亲亲她的发心,柔声说道:“我们回府吃饭,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嗯!”小猫慵懒地哼哼着。 “君堡主,夫人没有大碍,注意吃饭和休息就行了,不要太劳累。”药铺掌柜送三人出门,笑着叮咛,“等夫人生下小堡主,我可是要去贵府道贺的。” 君问天小心地把碧儿放进马车,礼貌地道谢,白一汉忙递上医资。 君府今晚一团喜气,若不是君问天拦阻,君总管都想放几串爆竹来庆祝一下。 “不要如此嚣张,事情还没完全了结呢!等结案那天放也不迟。”君问天吩咐厨房快快端上晚膳,碧儿饿得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动了。 儿子平安回来,王夫人象吃了什么灵药,身上哪快也不疼,腿脚也轻快,眉开眼笑地从后院跑过来,抱着儿子左看右看,就怕哪里少了一块肉。 “君总管,让厨房做碗猪血汤,给少爷喝了去秽气,一会还要沐浴更衣,好好的洗去霉气。”王夫人欢声说道,眼睛瞄到有气无力的碧儿,眉头一皱,“碧儿,你夫君回来,你怎么连个笑脸都没有?” “娘亲,”君问天叹了口气,“碧儿今天三膳都没吃,你知道吗?真心疼儿子,就该多关心碧儿。儿子在牢中其他都不觉得苦,就是看不到娘子,心中放心不下。她有没有吃饭呀,有没有好好睡觉啊,宝宝有没烦她呀?别看碧儿整天活力四射的,其实,真正关心她的人很少。” “君问天,”碧儿轻轻拉下他的衣袖,“别把我说得象个可怜虫,就今天忙得没顾上吃饭,平时都挺好的。坐了回牢,你变得伤感啦?” “你呀。。。。。。”君问天宠溺地一笑,抚抚她的卷发,眼中的温柔四溢。 王夫人直撇嘴,落莫地坐到一边生闷气,儿子疼了有何用,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白一汉咳了一声,他觉得有些事要说明一下,“老夫人,今日若不是少奶奶,少爷。。。。。。还出不了狱呢!” “呃?”王夫人有些不相信,“舒家和知府大人是亲戚?” 君问天淡淡一笑,牵起碧儿的手,低声说:“我们去房中用膳吧!”说真的,他太想太想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和他的小娘子好好说几句话,还有一个已在喉间的问题,他需要她的回答。 “婆婆大人哭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出来,我们陪一会她。夜长着呢!”双颊染上红晕,躲避着他的注视。 君问天瞪大眼,他相信在碧儿的眼中,他看到“娇羞”这样的神情。“好的!”他捏捏她的手腕。 君总管指挥着丫头们端上一盘盘晚膳,考虑到碧儿饿得太久,不宜吃硬的食物,君问天只给了她一碗肉粥,他自己有些食不知味,可能是因为秀色可餐吧! 餐桌上,白一汉不时地瞄着碧儿,在第十次瞄过来时,碧儿放下了筷子,眼睛转了转,“白管事,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白一汉窘迫地嘿嘿一笑,“是的,少奶奶,那个蒙古国法律里有没证据下,只可以关押多少时辰的拘留权这一条吗?” 碧儿摇头,“我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好象有,但是是二十四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她记不太清。 “那。。。。。。那你还敢说得那么大声?” “不大声怎么震得住那个知府,唬人要唬得一本正经才起作用。我如果说得结结巴巴,谁还信啊!” “那。。。。。。日后知府大人如果查问起来,不是就麻烦了。”白一汉有点后怕。 “不会麻烦,他只会嫌自己疏学浅,没勇气去查问的。我免费给他上了堂法律课,他感谢还来不及呢!只要不是无理取闹,你只要说在点子上,管他刑法有没这一条。有理走遍天下,是不是,夫君?”喝下一碗弱,她来精神了,对着君问天笑得迷迷蒙蒙。 白一汉不耻下问,“少奶奶,那。。。。。那个二十四小时、六十小时是什么意思?” 碧儿瞪大眼,哦,上帝,现在还没实现小时制呢,只谈时辰,“这个呀,就是夸张,夸张,呵,数字大,代表后果很还严重,加大语气,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你一开始,真的不是占知府大人的便宜?”他想起娘亲不跪儿子一说。 “当然,”碧儿一脸无奈,有些不满,“你看我和夫君两个人的模样,再怎么背,生出的孩子永远也不会象知府大人那样。占他便宜,我还嫌脏了自己的眼呢!唉,你们理解 力太差,或者说想像力太丰富。” “似乎我错过了什么好戏!”一直在旁边含笑看着二人谈论的君问天笑着打断,为的是分离碧儿的注意力,给她换上了一碗浓浓的鸡汤。 “少爷,好戏不足以形容今天公堂中的场面,只是我无法形容。”白一汉惊叹连连,“以前,我最佩服的人是少爷,现在我对少奶奶同样佩服得五体投地。少爷,莫多心。” 君问天莞尔一笑,“多心什么呢,又不是别人,是我的娘子呀!” 碧儿俏皮地探过头,扳过他的脸,“我看看是不是在偷着乐?” 一直被冷落的王夫人冷冷地冒出一句,“这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女子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 白一汉僵住。 君问天宽慰地握住碧儿的手,没想到碧儿笑了,“婆婆大人,其实你心里在妒忌吧!呵,外面的世界那么宽那么美,为什么单单要让男子看呢?而我们女子就缩在这庭院中,看着人工修剪的花枝和假山,象个井底之蛙似的。婆婆,过几天,我们要回飞天镇,你和我们一同过去,草原上现在最美了,草色青青,牛羊如云,湖泊象明珠,风和大都城里都不一样。好吗?” 王夫人慌乱地低下头,她已经五六年没出过君府了,早已忘了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去吧,婆婆大人。童知府要去开棺验尸,我们是一家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紧紧握住双手,陪在夫君身边,给他力量。” “我去!”这话让王夫人动容了,对,她犹豫什么呢,儿子被人陷害,她不能缩在君府中抹泪,要勇敢地守护在儿子身边。 碧儿悄然对君问天扮了个鬼脸,这才乖乖地捧起鸡汤,算了,胖就胖吧,宝宝的营养最重要。 厢房,一灯如豆,灯芯蕊黄。 洗去几天的尘埃,君问天长舒了口气,从浴桶中站起身,被他强留在房中的碧儿拿出布巾,体贴的为他擦拭着后背的水珠,递上中衣。 君问天轻吻她颈项,她勾住他脖子,依在他怀中,娇声问:“我服伺得好不好呀?少爷!” “十全十美。手巧,人美。”最后的字句结束于胶着的双唇中。 碧儿闭上眼,“这几天我有好好看书,有首词我说给你听,”她的吻移到他耳边,“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如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没有下文了吗?”他抑制住心狂喜的颤栗,抱起她,一同钻进被中。 她不安分他的束缚,坐起身,半跪在他腿间,深深对望了许久。“君问天,我。。。。。有几个要求?” “嗯!”他怜爱的看她,眼神变深了。 “一次性付给朱敏夫人几千两银子,以后你不可以再与她私下见面,也不准她踏进君府和飞天堡一步,婆婆那边我去解释。”她边说,边低下头解着衣带,顺便散开了卷发。 “好!”君问天呼吸一窒,这似乎是小闯祸精第一次主动。 “回到飞天堡后,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说服白翩翩,我要她在一个月内离开蒙古,永远不准在我面前出现,更不准你和她藕断丝连。大宋迟早要灭亡,让她早点回家陪陪那个昏君去吧,你要太多的钱干吗?”浑圆的胸部一点点显现,雪白的肌肤越露越多,君问天着魔的点头,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痴狂的看她。 “君府和飞天堡中的丫头,不管漂不漂亮,一定要有主仆之分,不准随意多看,也不准有事没事晚上爬人家床上去。” “呃?我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君问天大受侮辱地抬起眼。 “没有最好!”碧儿的睡衫已经褪到腰间,她仍在一点点的往下推移,卷发散在浑圆间。“以后为了陪客户应酬去花月楼可以,但必须带上我。最最重要的,不准再在意你的前夫人。” 君问天口干舌躁,已觉呼吸困难。这小闯祸精,不知自己青涩的妩媚,可以让一个深爱上她的男人发疯吗,何况他与她分开了两日,小别如新婚,不,不,他们还在新婚中,他受不了的一把拉过她,她的动作太慢了,他等不及,得帮她一把。 “你做得到吗?”碧儿拦住他的手。 “我如果做到,你如何回报我?”他轻柔地推倒她,邪邪一笑。 “不是回报,君问天,”碧儿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灼热和强硬,“我爱上你了!可是我的爱很自私,你必须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专属于我。你想要的身体和心我都给你,我会温柔我也会妩媚,我也答应你不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爱你,爱你,爱你,我的问天,我的天!”她喃喃地说道,一遍又一遍。 “上天真的眷顾我了。”他的声音浑厚低沉,脸俯得更低了。 噙住她的唇齿,舌滑入她口中,温柔而又深切,缓绵而又慵懒,却缠绵了很久,很久。 她眨眨眼,他火热的视线瞪着她。 这一刹那,四周都静了,静得只听得两人剧烈的喘息。 不要再靠色诱来让她离不开他了,他终于等到她全心全意为他绽放的一天,心深深地悸动着。 刚强如刀,温柔如网,不是从前的暴风骤雨,而是一曲婉转绵长的天籁,穿透她的心她的身。 她呻吟地攀住他宽阔的肩,呻吟。。。。。。她无助地紧紧地攀住他,在他背上留下了两行指印。 许久,他才不舍地从她身上滑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我没有碰疼你吧?” 她娇慵地在他怀中摇了摇头,享受亲密的感觉,“有没觉得小腹高了些?” “嗯,孩子在长呢!碧儿,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亲下她的小嘴,心中有种满足的充盈。 “不知道。也许在第一次来大都的马车上,你抱着我,也许是第一次牵手去王府赴宴时,也许。。。。。。。你气我和韩江流走,追上我抱着我跳崖却还舍不得让我被石块碰伤,自己垫在下边,也许是我迷恋你的美色吧,嘿嘿!” “不正经!”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若不是考虑她是个孕妇,他很想再燃起一团火,“老天有眼,没有让我等太久。”爱煞她嫩若婴儿的肌肤,君问天在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仍然眷恋的细啄着。“其实你没有必要担心的,你。。。。。。是我平生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会招惹你呀!我还是防患于未然,现在你有我,你要自重点哦,对我怎么恶心都行,对别人摆出那幅吸血鬼般的冷漠就行。”碧儿半翻身趴在他身上睁大眼。 “小醋桶!” “我若不吃醋,就证明我不在意你。外面的男人怎么寻花问柳我问了吗?爱你才为你吃醒,如果我发现。。。。。。。你对别的女人有一点点的心动,哼,后果比较可怕,我不多讲。” “早就讲过,没有如果。到是你不要和韩江流老是温温柔柔的,还有与宫中的人离远些。” “呵,问天,我和别的女人比起来,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8 我是不是更能让你疯狂?”她挑逗地把手指插在他发间,眼媚如丝。 “要我证明一下吗?”他轻笑,手象着了火一般在她身上一寸寸移动。 “不了,呵,纯属笑闹,我今天好累,明天再战,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力气去顾及别的女人的。”她故意在他耳边吹气。 他扑倒了她,两个人嬉闹成一团。终归战火再起,在使人筋疲力尽的欢愉中,碧儿沉沉地伏在他臂弯间轻喘。 “君问天,明天给我画下你前妻的丽容!”累惨了,她还不忘心中的事。 “干吗?” “好奇啊!”嘟唠一句,她含笑坠入梦中。 君问天给她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轻拍着她的后背,俊眉微蹙。 十九,桃花依旧笑春风(一) 十九,桃花依旧笑春风(一) 春夜喜雨,早晨一开门,发现院中几棵前两日满树含苞的桃花全部绽开了,似云似霞,如烟如雾,瞬时就让小院春意浓浓。碧儿站在回廊间,张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嗅一口雨后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欢喜得象个孩子,还让丫环折了几枝插在厢房内、书房内,就连王夫人的房中也送了几枝。 君府中的下人不禁失笑,不懂一树花开怎么让少奶奶欢喜成这样。不过,感染了她的情绪,府中人今天个个眉眼带笑。 疼娘子的好男人君问天自然不会放过讨娘子欢心的机会,让下人把院中暖阁四周的临时屏风撤了,暖阁就成了一个四面通风的凉亭,正对着满园的春色。早膳没去前厅,就设在凉亭中,只不过准妈妈的坐椅铺着软软的布毯,防止着凉。 屏退了所有下人,亭中就夫妻二人。 “老公,在我来的那个地方,要坐车几个小时,到很远的乡下,才能看到桃花,那个车比马车快多了。象这样子对着花树用早餐,那可能是五星级的度假村才能享受的奢侈,而那个度假村住一个晚上的价钱换算成银子,估计是几十两吧,反正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个月呢!”碧儿嫌她的坐椅离君问天太远,索性坐到他膝上,揽作他的脖子,大眼睛眨呀眨的。 现在唤“老公”很自然,这些亲密的举止也是非常自如的,他们是夫妻,怎么亲昵也不为过。 “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呢?城里不栽花吗?”君问天低头,吻上她的唇,尝到她可爱的舌头,心中就柔柔的。 “城里寸土寸金,怎么舍得种花,而且环境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种些易活的草和树就不错了。老公,”她扳住他的脸,笑得合不拢嘴,“我现在一定不后悔来这里,可以看到这么好的景色,住这么古雅的房子,吃到非常精致的食物,还不要工作,呵,最开心的是吊到这么好的老公,偷笑哦!” 君问天咬着她的耳朵,轻抚她的发,呼出的气息吹在她发梢,“我现在终于能把一颗心放下来了。” “你以前很紧张我吗?”碧儿娇嗔地问。 “你怀了孩子都整日嚷着让我去娶别的女人,说要带孩子离开,我能不紧张吗?”点了下小小的鼻尖,口气宠溺至极。 “好事要多磨,真情不怕火练,要是我一开始就喜欢上你,那有什么意思?”碧儿杏眼圆睁,“而且你是能让人敢一见面就喜欢上的男人吗?老公,说真的,虽说你多金也帅气,但是整个人阴冷如吸血鬼,让人见了就发抖,想逃离。唉,痛!”额头上忽然弹来一弹。 “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娘子吗?”君问天把她抱下膝,把暖着的肉粥、鸡汤、蜜饯、小菜、水果上面的暖罩掀开,“一直讲话,小嘴累不累?乖,吃早膳,不然会饿着我儿子的。” 什么吸血鬼,什么阴冷,她喜欢他就行了。 碧儿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儿子,儿子,我一定偏生个女儿。”但还是认命地拿起筷子。 吃归吃,嘴巴可不闲着。“老公,我第一次去君府,潘念皓是不是你故意找过来试探我的?” “他对你做什么了?”君问天眼光一闪。 “他调戏我!”碧儿猛咽了一口肉粥,“不过我狠踢了他一脚,疼得他啮牙咧嘴,好半天都直不起身来。” “我不可能让一个无赖去试自己娘子的忠贞。碧儿,对不起,那时候我对你照顾不太周到。” “不是不周到,你是放我自生自灭。”碧儿张嘴,含住他递过来的一块豆糕,“我也有责任啦,那时我也不给你机会。潘念皓说他是你特地请过来陪我的,我信以为真,恨死你,巴不得悔婚。” “你当初想悔婚的原因是这个?” “嗯!后来我见着潘念皓就来气,就想整他。老公,”碧儿歪着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那么个人渣在飞天堡里出入呢?” 君问天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飞天堡是一潭深水,谁也瞧不出水下到底有什么鱼,而潘念皓是条活跃的鱼,他一来,就翻起了浪花,水下的鱼不得不露出水面吸口气。我需要潘念皓这样的鱼,他来得越勤,我才看得更清楚,我才更能以不变对万变。” “你象个哲学家,说得这么玄奥。哦,暂时吃饱,二个小时后继续。”碧儿推开碗,起身在亭中踱着,方便消化。 君问天拍了下掌心,在远处守候着的下人过来把碗碟撤下。两人没有回房,仍留在亭子中。 “老公,你以前说过只要我问,你就会回答,是不是?”碧儿盈盈地在座椅中坐下,与他并肩,问道。 君问天微微闭了下眼,遮不住了,该来的真的来了,“对!”他掩下眼底的惶恐。 “我那么拼命地把你从狱中救出来,是因为我想你,还有一些事,我们需要在隐秘的地方好好商量一下。” 君问天挑起一眉,看她一眼,施施然站起身,下台阶给她折了一枝桃花。 “你的前妻,白莲夫人,”碧儿玩着花枝,摘下一片片花瓣,任其掉落在裙间,她停了一会,然后斜过脸看住君问天,压低了音量,君问天刷地惨白了脸,一颗心象要破胸而出。 “她很美吗?” 花瓣粉红、娇白,被风一吹,犹如一场漫天桃花雨。 “在外人眼里是。为什么问?”十指冰凉,脸上却不见任何异色,嘴角勾起轻笑。 碧儿嬉笑对着他扮了个鬼脸,忽然捏起一片花瓣,吟起诗来,“春携连宵雨,桃花次第开。花落香碧草,人至疑瑶台。夹岸三四里,尽是刘郎栽。刘郎倚桃树,佳人带笑来。。。。。。见郎倚桃树,娇嗔吐言辞。”奴无桃花好?奴无桃花姿?见奴何不笑,相携何迟迟?郎言花窈窕,人无桃花娇。佳人闻言怒,折花向郎抛。“花若比人好,与花度良宵!”郎颜羞惭色,相扶携手摇。玉手忽抽去,佳人不言语。桃花最夭斜,发在水急处。且伸削葱手,且跨凌波步。不知苍苔滑,一霎水中赴。桃花水中漂,佳人水中舞。刘郎惧且惊,拾与桃枝迎。佳人共桃花,随水俱飘零。郎恨无水性,忙发呼救声。此地本偏僻,村人不能听。。。。。,本以桃花傲,今以桃花仇。从此不栽桃,不复结鸾俦。徒留爱与恨,相伴水悠悠。。。。。。。读过这首诗吗?你看一对恋人在桃花岸边打情骂俏,女子不甚落水而亡,留男子独留在世,与桃花一生结怨,呵,古人很可爱的。老公,当时你和白夫人是不是也在湖边嬉戏追逐,她不幸掉入湖中溺死?“ 君问天双眸冷得可以结冰,表情阴郁,许久,才找回声音,”碧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碧儿叹了口气,收敛起笑意,”我在帮你找一个开脱的借口。老公,白夫人其实不是溺死,而是你杀了她。“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结论。 “你也不信我?”君问天自嘲地闭了闭眼。 “白夫人出身船舶世家,会开船,性子活泼,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呢?而且她的溺水而亡是你说的,听说尸身也是你抱回来的。老公,那群衙役很笨,稍微精明一点无需开棺也能给你栽一个罪名。找出白夫人的死亡时间,再问你那个时候在哪里,谁出人给你作证?你有吗?” 君问天抿下唇,闲闲地翘起腿,非常优雅的绽开一丝魅惑人的笑容,“如果我找得到人作证呢?” 碧儿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拍下他翘起的腿,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你应该庆幸我是你娘子,而不是你那个什么。。。。。。知府大人或者你的仇人。身子放松,嘴角不要这么僵硬。老公,如果你一直都瞒着我,我怎么帮你呢?不要太过小看你的对手,他们手中一定握有至你于死地的证据,不然不会这么猖狂。你为什么杀那个白夫人,我没兴趣知道。” 君问天愕然,“你不害怕?”刚刚揪得生疼生疼的心奇特地被安抚了,舒展开了,竖起的护墙轰然倒塌。 “你杀她一定有非那样做的理由,我这么好、这么乖,你舍得杀我吗?怕什么呢,你如果对我不好,我休了你。”她嬉闹地啃咬他的颈项,似乎忘了他们正在讨论的一个是多么严峻的话题。 阴冷了太久的心底,忽然象射进了一道阳光,让君问天的心一片清明。他害怕、担忧,不敢对她坦承某些事,就是怕失去她,没想到她明镜似的,却一点都没嫌弃他、憎恶他。“碧儿!”他不知该说什么,喃喃的一再唤着她的名,用心的唤着,声音哑哑的。“我。。。。。。真的很坏、很脏。” “我没把你当过好人。”碧儿挑眉,“你是老狐狸、是吸血鬼、是杀人犯,呵,也是我的亲亲老公。”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呢?”他真的很好奇,如果是平常女子认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吓也要吓晕过去,逃都来不及,而她却象捡到宝似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还有你。。。。。。弓虽.暴了人家、夺了人家的清白,人家怎么办呢?”碧儿象唱戏一般,小脸苦巴巴地皱起。 君问天哭笑不得,捏捏她的面颊,“说正事呢,不要闹。” 碧儿坐正,“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白夫人的事,你很纵容她,杀她,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这是你心底的痛,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老公,我现在最最关心的是,白夫人收敛入棺,你看清楚了吗?” 君问天慎重地点点头,“是我和君仰山看着法师装棺的。” “可是,”碧儿嘟起了嘴,“我有种直觉,她似乎是还活着。潘念浩也曾说过棺是空棺,我遇到过许多奇怪的事,这之间象有联系又象没有,所以我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老公,如果是空棺,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是空棺的。”君问天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着封棺的,几寸长的大铁钉钉得密密实实,纵使神仙也跑不出。” “那。。。。。那时候白夫人有没气息?”碧儿瞪大了眼,强忍住惊恐。 君问天神色黯然,忧郁地抿着唇,“她。。。。。。。不是溺水而亡,只是昏迷,我抱着她浸了浸水,对堡中的人说她已经没有气息了,然后就装棺了。” “这之间没有醒过来?” “有,可是我一直坐在棺材边上,不让别人靠近,别人只当是闹鬼。”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要这样折磨她呢?” “我。。。。。。不想她活着,可是却又下不了手杀她。”君问天痛苦地闭上眼,俊容抽搐。“你现在觉得我有多可怕了吧!” “一直都坐在棺材边上,没离开过?”碧儿象没有看到他的神情,秀眉拧着,大眼眨个不停。 “白天与吊唁的宾客寒喧会离开一阵,但那是白天。怎么了?” “比我想像得复杂!”碧儿静静看着他,“所以你一点都不担心开棺,因为你真的没有掐死她。” “不管多复杂,我都有办法应对的。不要替我担心,现在还。。。。。喜欢我吗?” “当然,你是我宝宝的父亲吗!”她一点也不迟疑,“大恶人,我现在有点迷糊。我稍微犯个小错,和韩江流友好一点,你都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说我如何如何,你就要杀了我之类的话。那个雪夜,把韩江流打得要死,还抱着我跳崖,还把湖填了。明明是个霸道、强悍的人,为什么能纵容白夫人那样呢?是不是你爱她多一点?也不对呀,一般男人都不爱戴绿帽的。” 君问天轻拍了下她的掌心,“我爱你,当然容不得你对别的男人一点点好,看一眼也不行的。” 碧儿瞪他,“别告诉我,你不爱白夫人。不爱,建什么莲园呀,买什么画舫呢,干吗成亲呀?飞天堡有的是钱,不需要商业联姻的。” “碧儿?”抬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79 起她的脸,拨开她额上卷卷的刘海,对着她黑白分明的清眸,幽幽地叹了口气,“在有你之前,我不懂爱的,也没有过心动。莲儿是从小就认识的世伯家的女儿,非常的美,是一个男人渴望拥有的极限。两家关系好,父母说亲上加亲,早早就为我们定了亲。我是个平常的男子,为娶到这样美丽的女子而虚荣。建莲园、买画舫,都是用钱可以做到的事,不需要付出心。呵,娶她之前,我也上花月楼的,不觉得对不起她,不象我现在恨不得掏了心似的给你。对她,我会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但是我想过纳几房妾。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君家人丁单薄,多生几个最好了。可是成亲那晚。。。。。。发生了一些事,我眼前黑暗一片,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不是处女?” 君问天苦笑。 “她和别人偷情?她是个大盗?也是个恶魔?”碧儿连珠炮似的发问。 君问天闭上眼睛,张手抱紧她小小的却温暖无比的身体。“莲儿她。。。。。。其实是我的妹妹。。。。。。。” 二十,桃花依旧笑春风(二) 二十,桃花依旧笑春风(二) 童报国童知府有点说不出口的小心思。 这知府大人做了也有一月有余,福没享到,威风没摆着,雪花银子没碰着,罪到受了不少,胆也小了许多,现在,还要出公差。 本来去飞天镇开棺验尸,让验尸官去就行了,他在家中等着听汇报,然后根据汇报定案就行了。可以吗?不可以!用力大声地说。 定不定案,不是他能做得了的主。这个案子判决早下私下定好了,现在差的就是证据,他一点不敢马虎。而君堡主有个能说会道、眼一瞪吓得他腿软的夫人,他不敢随意塞个证据。 所以他两难呀!哪边都不好交待。 君夫人来公堂告状的事,在大都城中传得风风雨雨。现在天天有些百姓有事没事捧着个茶壶就在衙门外转转,希望能有机会目睹到君夫人的风姿。芸芸众生的眼皮底下,他稍不留神,就会被口水淹死,戳脊梁骨给戳死。 这开棺验尸,他还是亲自出马吧,虽然他什么也不懂。真是什么都让他摊上了,出公差也是平生头一回。在后堂吩咐夫人帮着收拾几件换洗衣裳,夫人看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叹息,挺纳闷。“老爷,人家做官盛气凌人的,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夫人,你不在其位不明白这其中的苦衷呀!这知府,责任重大,要小心又小心。” “杀人偿命、偷窃坐牢、欠债还钱,有什么要小心的,按法断案就行了。” “夫人,有时候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不是有法就能依的。算了,妇道人家,不要问这问那。”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心烦意乱地走出后堂。瞧见师爷一脸紧张地站在院中向他招手,指指公堂的内厅,暗示里面有人在等。 他一愣,冷汗立刻就渗了出来。小碎步地跑向内厅,书案后,四王爷拖雷翻着桌上的卷宗,面沉似水。 “臣。。。。。。迎接四王爷来迟,望恕罪。”他深作一揖,结结巴巴说道。 拖雷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是公堂,无须这么多礼。站在一边回话吧!本王听说你明天去飞天镇查案。” “是的!”童报国毕恭毕敬地回道。 “嗯,还算知道个轻重。”拖雷口中没有一丝赞赏之意,“虽说你不是本王的门人,但本王对你寄予厚望。童大人,这件案子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扳倒了君问天,你就等于是为蒙古立了一大功。” 惩罚了一个杀妻的男人,能为蒙古立什么大功?童报国搓搓手,不太能理解。 “童大人,这开棺验尸,专业性很强,你要带几个好手。还有,不要着了急回大都,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多呆几天吧!哦,不要住外面驿馆,就住飞天堡中,我会暗中派人帮助你。”拖雷慢条斯理轻啜着师爷送上来的茶。“君堡主不管多热忱,你都不要为他打动,要按章办事,不然你不是乌纱帽不保,只怕连小命也危险了。” 童报国打了个冷战,差点没软倒在地,“臣。。。。。。臣一定按四王爷的要求去做。” “本王的意见不重要,你要按蒙古的朝法办事。杀人怎么判?叛国怎么判?窝藏敌国奸细怎么判?” 童服国不敢对视拖雷咄咄逼人的双目,气有点象喘不过来,“这。。。。。。” “多留点心眼,你这人别的一般,狗屁运特好,放心,会有惊喜等着你的。本王对你期望很大,在飞天镇上走走,了解了解民情,懂吗?” “懂!”春寒料峭的三月,童报国汗如雨下。 “你把君问天放回去了?”拖雷慢悠悠地飞来一句。 童报国吓得“咚”一下跪倒在地,“四王爷,臣该死。。。。。。不过,臣派人把守君府,他就是插翅也难飞的。” 拖雷负手站起身,在厅中转了转,“这事你办得不错,该放的时候就放,该惩的时候要严惩,要让君问天输得无话可说。呵,先让他乐哉几日吧!他那个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要防着点,别给她圈住。起来说话。” “臣看出来了,她确实不是等闲之辈。”童报国颤微微地站起身。 “无妨,只要你手中握有证据,她再能也没用。本王就说这些,有什么事,快快向本王禀报,别婆婆妈妈的样,站就站直了,哈着个腰用什么气势压人。”拖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童报国努力拉直了身子,但一会又哈着了,他习惯这样子,在四王爷面前,他也不能挺胸抬头呀! “童大人,除了小王,还有别的人找过你吗?”拖雷准备出门,冷不防又回过头。 “没,没!”童报国摇手,眼神躲闪不及。 拖雷勾起一抹冷笑,让人猜不出什么意思,重重拍了下童报国的肩膀,迈着大步走出衙门。 童报国直到看不见四王爷的身影,才缓缓转过身,轻拭着额头的冷汗,叹了又叹。不知那君堡主得罪了四王爷哪里,他为何要往死里整这个君堡主呢?师爷在外面什么都听到了,担忧地看着知府大人,两个对望,恨不能抱头痛哭。 如果可以,他真想辞官不做了。可这骑虑容易下来难,他现在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冲,冲,冲到最后不要被虎吃了才是。 哆哆嗦嗦地走进后堂,厅门边,刚迈进一腿,后腿象灌了铅,怎么也拖上前了。 “童大人,要本官帮一把吗?”耶律楚材笑吟吟地问。 “不敢,下官不敢。”童报国撇下嘴,直想哭,他无福结交达官显贵,这样太有压力,他承受不起。“耶律大人,你。。。。。。何时来的?”他惊恐万状地问。 耶律楚材抚抚长须,“四王爷来之前,本官在你的卷柜前浏览,帘幔放着,你们聊得起劲,本官就没打扰你们。” 上次审案前,来的是大汗的贴身侍卫,现在换成耶律大人,他好想建议这案子交给大汗御审好了。“既然大人全听见了,下官就不再重复。下官一定会尽力审理这件案子,不放过一个细节,争取让凶犯绳之以法。”他忙不迭地下保证,心中对君问天恨了个大洞。 耶律楚材耸眉,“听你说口气,肯定君问天犯法了,那还要去查什么,直接结案好了!” “呃?”童报国傻眼了,大汗不是也要让君问天尽早伏法吗?耶律大人的口气怎么不同了。 耶律楚材看向童报国,“本官是个读书人,不懂案子,童大人按自己的想法审理好了。本官今日来,是为的另一件事!” 童报国眨眨眼,他又要接什么新案了吗?还是要调职?“什么事?” 耶律楚材沉吟良久,说:“本官要你查出四王爷插手这件案子的真正原因。童大人,你不要太天真,你以前是大王爷的管家,现在是大汗的官员,这些不是托的四王爷的福。他现在对你这么热情,不是你真的有才能,而是想借你之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汗现在为堡主夫人魂不守舍,无法做出明智的判断。他神智可清楚着呢,君问天对蒙古有百利而无一害,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拖雷真的是为报私怨而陷害君问天,他不这么认为。哲别将军说是辽国奸细,然后畏罪潜逃,他就嗅到异常了。拖雷不会让大汗这个位置坐稳的,君问天只是他折断大汗的一根翅膀,而大汗还乐滋滋的想做渔翁得利这样的美梦。 童报国倒吸一口凉气,说真的,他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才能,而是。。。。。。。很无奈,可如何也没往这深处想啊。一个劲地给耶律楚材叩首、作揖,“耶律大人,下官蠢笨,现下请你给下官指条明路吧!下官得罪不起四王爷呀!” “你不要害怕,实事求是审案,如果真的是君问天杀人什么的,就依法办理,如果不是,就还他的清白,四王爷和大汗那边,本官会帮你说话。但童大人,本官预感到一切不会象我们所想的,飞天堡里一定有许多意外在等着你,这就要看你识不识得清真实了,到底是何人所为?凡事要掂量三分,不要妄自定论。”耶律楚材眉头紧蹙,四王爷还有什么招,他真是猜不出呀!现在,只有等待,接招拆招了。 “下官有不懂之处,能否到时请教大人呢?”童报国如抓着救命稻草,无限谦恭地问。 “这是本官的荣幸。”耶律楚材拱拱手。 “下官感恩不尽。”童报国诚惶诚恐,如得良师,再也不要昧着良心做人,他的腰不自觉直了几份! 他要做个好官,要做个为民作主的清官。 二十一,桃花依旧笑春风(三) 二十一,桃花依旧笑春风(三) 童知府慎重其事,不敢有一点差错,连着差了两拨衙役到君府传话,说明早起程去飞天堡查案,让君问天务必同行。 同行的何止是君问天一人,君府简直就象是倾府出动。王夫人几年没出过府门,如今要去飞天堡小住,担心厨子烧的菜不合胃口,梳头的丫头手脚重,更衣的丫头不会配衣。。。。。。。。嘀嘀咕咕的,索性把府中侍候她的丫头和厨子全部带上。 府中忙成了一团,每个庭院中都在收拾行李,反倒是碧儿住的院子清清静静的。她和君问天在君府和飞天堡都有衣衫和常用的物品,什么也不要收拾。 可能是院中太静了,静得让人有点发慌。 天,漆黑一团,又飘起了毛毛细雨。君问天在厢房外的回廊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次,真正的从心底涌现出一种无力感。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当他对碧儿说出白莲实际是他妹妹时,碧儿足足凝视了他好一会,小脸呆愕着,然后,从他腿上坐起,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一整天,她都象在躲着他,虽然也象以往一样去娘亲的厢房问安,和君总管说几句玩笑,逗逗憨厚的白一汉,可是她的眼神一次都没有看向他。 她怕他,也许是嫌他脏吧! 君问天猝然掩面,满廊的灯笼,照得他象无所遁形,狼狈不堪。 生平头一回,失却了自信。手握成拳,不禁怀疑,他和她的缘份真的就这么短吗? 夜深了,他站在自己的厢房门前,却不敢推开,他不愿看到碧儿鄙夷的眼神。如果碧儿现在提出离开他,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声拦住她,不,他要拦住她的,她是他的娘子,他们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他的生命已经为她重新燃放出火花,不能就这样熄灭。 君问天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碧儿和衣静静躺在卧榻上,手垫在头下,眼睛微闭。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轻抚碧儿粉嫩的面容。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腿又肿了,揉揉!”碧儿睁开眼,娇嗔地把腿搁在他膝上,手圈住他的脖子,“怀孕好麻烦,为什么要我怀孕,你不怀呢?” 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就这么被安抚得款款入怀。 “你怀的孩子比较漂亮,我要是怀孕,全蒙古的人会逃得光光的。”他感动地吻吻她的唇角,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微肿的小腿。 “不错,你有自知之明。婆婆大人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我看她是恨不得把君府直接搬到飞天堡了,唉,我是想让她出去开开心,没想到她太这么大费周折,早知不多嘴了。”碧儿淘气地吐吐舌头。 “娘亲恋旧呀!碧儿,”他扳过她小脸面对他,“不想和我谈点别的吗?” “例如?”她坏坏的笑了。 君问天叹了口气,此刻的她笑得像只狐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0 独狸,害他还提心吊胆的,原来她是故意整他的。“我这一天,从头到脚,每块肉都在哆嗦。碧儿,不要离开我,好吗?有些事我没得选择的。” “瞧你紧张的,我是赖上你了,老公。哦,我们一起泡个澡好不好?”大眼眨呀眨的,不知是打什么念头。可他宠她呀,什么都依她。 浴桶很大,两个人同浴足可以的。已是春天,君问天怕她冻着,让丫环点了两个火盆,屋内瞬时暖如初夏。屏退了所有人,她由他宽衣解带,抱着同跨进浴桶。 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声,碧儿整个身子浸在水中,调皮地捧着水在君问天身上浇来浇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春光有多灿烂。 “碧儿!”君问天紧紧搂住她,“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 碧儿直笑,忽然非常严肃地正了正脸,“你不是讲过过去的事介意不得,只要你从现在到将来,一心一意爱我就可以啦!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过去的就随风而逝吧!” “你真是老天赐给我最贵最贵的宝物。”他失笑,温柔的吻她。 她闪躲着,不让他继续,依然一脸正儿巴经,“君问天,看着我!今晚,我会为你洗净全身,以后你就不脏了,心底里那些让你烦乱、感到肮脏的事就全部被我洗掉了。明天起,你就是一个全新的君问天!”这才是她卖力要求鸳鸯浴的目的,她要把他心底的阴影彻底的清洗掉,再也不要背负着那些龌龊的往事。 他没有作声,抿了抿唇,伏在她的肩间,象一个孩子般,她如小母亲细心地用布巾一点点沾着水、拭过他的全身,她感到颈间烫烫的,知道他在掉泪,她不提,俏皮地泼了他一脸的水,遮去了脸上的泪。 “泡澡好累!”她慵懒地坐在床沿,由他拭着湿湿的头发。“老公,一开始听到你说的那话,真的太吃惊了。我也有个哥哥,想到我要和哥哥成亲,那种感觉简直太恶心了,那是乱仑哎!” 君问天拉开被子,抱着她一同钻进怀中,让她靠在他胸口,发上包着一条干布巾,“我并不知情。爹爹走得早,娘亲也不知道这件事。爹爹初来蒙古做生意,白叔与他作伴。白叔是做船舶的,很快就稳定下来,爹爹还是南来北往的奔波。在蒙古就住在白府,不知怎么的和白婶母好上了。白婶母有一年怀了孕,她知道是爹爹的,没敢说出来。爹爹建起了飞天堡,把我和娘亲都接了过来。莲儿那时二岁,和她娘亲象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爹爹爱屋及乌,就提出让莲儿做君家的媳妇。白叔一口就应承,婶母想拦阻都被白叔拦下了。爹爹过了二年,染上重病,早早就过世了。白婶母向白叔提出退婚,白叔点破莲儿的亲身父亲是爹爹,阴笑着说,他一定要把莲儿嫁进飞天堡,让爹爹知道奸朋友妻是什么样的后果。白婶母惊吓过度,没几个月就追随爹而去了。” “慢着,慢着!”碧儿拍拍他的手,“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君问天疲惫地倾倾嘴角,“洞房花烛夜那天,莲儿告诉我的。” 碧儿吓得翻坐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当时洞房了吗?” 君问天闭上眼,有好半天都没吱声,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道:“新婚之夜,怎么会不洞房呢?她。。。。。。。不是处子,对男女之事非常熟稔、大胆,需求无度。在她及笄后,白叔就让她女扮男装,随他出入青楼,与她一起偷窥娼妓如何与恩客亲热。。。。。。。。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白叔。” “上帝!”碧儿按住胸口,趴在床沿干呕了好一会。君问天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平缓了后,让她躺下,“我不该说这些的!” “没事,你继续,一次说完。”碧儿依在他臂间。 “莲儿完完全全成了白叔的一个性奴,她根本不懂女人应该有的羞耻,完完全全被欲望左右。她又生得美丽,男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为博她一笑,一掷千金。她变得虚荣、贪婪、毫无节制。潘念皓在白府就是她床上人之一。白叔让她嫁进飞天堡,洞房之后再把事实告诉我,他要看到我滴血、看到我蒙羞、看到我身不如死。我当时象得了失心疯,在草原上骑了一夜的马。天亮的时候,我慢慢恢复了理智,压下这份耻辱。我搬出了新房,告诉莲儿我会好好照顾她,也会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关系。” “君问天,你为什么不休了她?然后以妹妹的名义照顾她不一样吗?”碧儿不解地问道。 君问天苦涩一笑,“娘亲深爱爹,一直引以为豪有这样的夫君,若知道爹和别的女人生下一个女儿,她不死也会疯。还有飞天堡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丑闻的,我也说不出自己娶了妹妹这样的事。我想一生就这样过吧,好好孝敬娘亲、照顾莲儿。莲儿本性象白叔,面子上很会做人,容易讨得别人的信任。没多久,娘亲也被她哄得团团转,飞天堡的上上下下都费了心的讨她欢喜。我不怎么敢呆在飞天堡,那时,我常住在君府。有事,都是白一汉在外面跑。莲儿终究本性难改,堡后面的湖边有个船坞,也就是小木屋,不知怎么的被她发现,她让赵管家修整了下,就成了她和潘念皓幽会的场所,心腹丫环春香给他们把风。以后,她又勾搭上了君仰山,姐夫骆云飞过来和我谈生意,她夜晚跳上了他的床。就是白一汉,她也曾诱惑过,只是未成功。” “你报复君仰山,所以才和朱敏上床?”碧儿两眼急速地转着。 君问天叹息,抱着碧儿,“和莲儿上床之后,我已经。。。。。。对任何女人都失去了欲望,男女之事让我觉得恶心。有天回飞天堡,我去莲园,春香正好不在,我听到一声嬉笑,悄悄走过去,看到应该去江南的君仰山和莲儿赤裸着身子在桌上就缠成一起。。。。。。我头一轰,说起来,他们也是堂兄妹呀,我掉头就跑,冲到君仰山的家中,想让朱敏管好自己的男人。她以为我是为她而去,一下就扑了上来,我气恼之下,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怒火全发了她身上,我真的真的要崩溃了,需用发泄,需要忘记所有的事,哪怕一刻就好。朱敏是个没心机的女人,在她面前,我不必防备,也带着报复,从那时起,我和她维持到莲儿的过世。” “白莲的恶径,让你不能忍受,你才要杀了她吗?”碧儿记得绯儿以前讲过白莲和拖雷幽会的事,不知君问天知不知道,算了,别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我不能杀她,看着她这样胡来,我只有心疼,又无力阻止。我的性子越来越阴冷,对一切的事都失去了兴趣,做生意赚钱是我唯一的支柱。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她突然让我陪她去湖边走走,在船坞前,她对我说,她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她一定要生下来,将来还要继承飞天堡的全部家产。我一下就失去了控制,对她吼着要她去坠胎,如果她再不好好地做人,我就。。。。。要杀了她。她一直笑,笑得前俯后仰,说我是天生的王八,就爱戴个绿帽子。。。。。。。血冲上头,我扑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一点都不求饶,仍在笑,突然两眼一翻,她往后倒去,象死去了一般。我抱起她,觉得她闭上眼的样子真的好乖、好乖,象个可爱的、纯洁的小女孩。我突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就这样让她永远闭上眼,不要让她在世上再受罪了,早点升天,重新转世,好好做人。我抱着她跳进湖中,两个人一起沉入湖水,确定她真的没有气息了,才把她抱回堡里。” “你早晨告诉我说她。。。。。。有气息的?” “我还不至于残忍到把一个活人活埋,我那是。。。。。。。吓你的。碧儿,怕我吗?” 他深深地看向她。 “老公,”碧儿噘起小嘴,在他的胸前亲吻个不停,“我才不会吓到呢,只比以前还要爱你。你不是一个大恶人,在那种耻辱下泣血生活,也只有你这么紧强的男子才能忍下。你有什么错呢,是长辈们之间的纠结,却让你一个人承受,还要考虑到婆婆大人,还想着好好照顾那个可怕的妹妹。是的,她的过世其实是种解脱,你没有杀她,是她命该如此。老公,能被你爱上,我真的好幸福。我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要么不爱上,一旦爱上就会是一生一世。老公,不要再想过去了,你现在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给你生一堆小堡主。” “那我还要努力赚钱。”君问天长吁一口气,欣慰地躺平身子,任他的小闯祸精胡作非为。 记得,当她瞪大一双清眸要他娶她时,他的心狠狠地一颤,感觉到眼前闪过一道光亮,他知道那就是幸福,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幸福,他要紧紧抓住,所以,不惜一切娶了她,强硬地把她变成了他的。。。。。。。现在,幸福真的被他抓牢了。 “要那么多银子干吗?” “小堡主们没城堡哪行呢?”将她拉下,安置在他怀中,倒了杯温热的参茶给她喝下。 “穷点也没什么,温馨最重要了,不要再犯些长辈们之间的错误。”这些长辈们真是让人不够尊重,惹下这么多的祸,韩江流的父亲也是,把个好好的温雅公子变成了个冷面郎君。 “老公,那这次是白家为白莲申冤来了?死的时候,怎么不吱一声呢?现在尸体说不定都腐烂了,还闹腾什么?”碧儿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君问天冷笑,“白叔对莲儿的死不敢有微词,潘念皓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条走狗,主人没出现,先上前来吠几声。” “还有谁和你过不去?” “明知过问!好了,那些事情你不要再过问了,好好安胎最重要。”他掖好她的被角,为她顺好卷发。“管他是谁,都是明天的事。今晚,我可以好好的睡一个美美的觉了。小闯祸精,你真的让人很窝心。”他重重地啄了下她唇瓣。 心中一块大石移去了,他再无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明天不管再发生什么,他再也不会担心。因为他有了碧儿。 碧儿攀住他的脖子,缓缓合上了眼睛。 君问天深深的凝视她久久,让自己也放心地跌入了睡梦中。 二十二,桃花依旧笑春风(四) 二十二,桃花依旧笑春风(四) 这不是单纯的一次在从君府到飞天堡的旅程。 碧儿心里压着许多疑问,古代忤作技术又不高明,把埋了六七个月的棺材打开来看,能有什么发现呢?几块破布、几根枯骨,想到那骷髅,还说不定有蛇虫之类的东西,想着碧儿就不寒而栗。难道掐死和溺水而死,在骨头上有分别,一块白一块黑?不可能,除非是明显的中毒。知府大人没有找相关人氏询问,口口声声就去开棺,就象棺材里有谁在等着他似的?这种破案方式真是不敢苟同。潘念皓说起来对白莲不错,怎么舍得开棺,让她安睡的灵魂重新暴晒在烈日之下,他会不会哭呢?虽说碧儿不太相信棺材里有人,但君问天说得那么肯定,她信了。开就开吧,希望不要吓着腹中的小宝贝。 说到小宝贝,碧儿轻抚小腹,今早她感到小宝贝好象在里面翻了个身。二个多月,就会有胎动吗?不过,却让她突地有了做妈妈的真实感,满眼溢满了母性,看谁都一脸慈祥。 君问天是当事人,脸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看着碧儿吃早饭,帮她穿上出行装,指挥家仆装车,吩咐丫头准备一篮子吃的,给碧儿路上消遣。 王夫人和一干同行的家仆并不知道此行的重要性,他们以为君问天回到府中,一定就没事了,现在只不过是确定一下他的清白。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就当是郊游、踏青,兴奋异常。 马车都已整装完毕,只等君问天一声令下就上路。 君问天抬头看了看街头,童知府的官车没出现,到是有一辆轻便的马车往这边驶来。马车上挂着的风灯,上面写了硕大的“韩”字,他脸色不由一沉。 碧儿淘气地在挠马的鼻子玩,马痒痒的,直打喷嚏,看得身后的白一汉憨憨直笑。 “君堡主!”韩江流从马上跳下,有一丝的难堪的向君问天拱了拱手。君问天僵硬的还礼。 “韩江流!”碧儿听到韩江流的声音,喜出望外的叫着跑过去,“你要出城吗?”大眼睛毫不掩饰地直盯着他。 韩江流温和地对着她笑了笑,“不是出城,我来看看你。。。。。。。和君堡主。你怀着身孕,不宜常坐马车。这次去飞天堡,就多呆些日子。我们有可能要好一阵不能见面呢,下次碰到,说不定你都做娘亲了。” 碧儿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到别人听不清谈话的树下,“我拜托你一件事?” 君问天脸上虽是平静无波,眼中却燃起了一团怒火。碧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当着下人的面,对别的男人那么热情,要不是昨晚听到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1 那一番的真情表白,他早冲上去踢开韩江流了,但心中还是别扭啊,气得他牙都疼了。 “我会帮你打听清楚的,你放心!我下个月要去洛阳看看贷出去的银子落实情况,会离开大都几月。碧儿,这个是我到南山寺庙里为你求的。今年,不知怎么的,不管朝庭还是小家,事情都特别多,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韩江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香符,放到她掌心。 “谢谢!”碧儿捏着小小的香符,心里有些酸酸的,“韩江流,我还有句话不知能不能和你说,其实。。。。。。。我没那个立场说啦!” “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微微的晨风吹拂着她的卷发,有几缕不小心散了下来,他想抬手帮她理好,但只是握了握拳头,什么也没有做。 碧儿皱皱小鼻子,“如果可以,不要纳妾了。管小姐和陆小姐都不错,你好好待她们,一定会得到她们的回爱。你不能把你的人生弄得太复杂、太悲哀,我也不要看着你成为那样纯粹为了生孩子而放纵自己的可怜人。韩江流,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要刻意地为了某种目的而委屈自己。好吗?” 韩江流赧然地一笑,“碧儿,这话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的。。。。。。”他会多想的,心会疼的,在这几句话的背后,他听得懂碧儿与他之间无需言明的默契。做不成夫妻,但是碧儿在他的心中,他在碧儿的心里,那个位置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碧儿羞窘地点点头,眼神迷迷蒙蒙,“我要到。。。。。。夫君那边去了,哦,童知府的马车好象来了。再见,韩江流。”她笑着挥手,往后退去。不慎踩到了长长的裙摆,“啊!”她尖叫一声,离得有些远的君问天惊惶地一个飞跃,眨眼之间,在她倒地之前揽住了她的腰,稳稳地安置在自己怀中。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韩江流脸都吓白了。 “碧儿,你还好吗?”韩江流关心地跑过来。 君问天抿了抿唇,赏给韩江流一个宽实的后背,小心地抱着余惊未消的碧儿,掀开轿帘,跨了上去。 “我没事,你回去吧!”碧儿从君问天的腋下伸出头,对韩江流摇手,挤挤眼,“记得我说的那个事!” 韩江流失落地站了很久,淡然对瞠目结舌看着这边的家仆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君问天意思似的打了碧儿几下小屁屁,命令她乖乖地呆在马车中,自己跳下马车,与童知府招呼。 童知府抚着稀稀落落的胡须,瞪大眼,“君堡主,你。。。。。。们这是要搬家?”他看着一辆挨着一辆的马车,马车上堆得象小山样的箱笼,十多个说笑嬉闹的家仆,很是吃惊。 “不是,娘亲要回飞天堡小住,带的东西多了些。童知府,我们出发吧!到飞天堡,天该黑了!”童知府带的衙役也不少,连上师爷也有二十多个呢! 童报国咂了下嘴,斜着头,眼直眨,“君堡主,本官有些好奇。。。。。。。你刚才英雄救美那一个动作,难度挺高。你会武艺?” 君问天掸掸长袍上不存在的尘埃,倾倾嘴角,“君某走南闯北做生意,身上带的银两不少,总要会个防身术,怎么谈得上会武艺,大人太高看君某了!” 童报国呵呵一笑,对着君问天做了请上车的手势,自己也摇头晃脑的步上官车,“师爷,记下,第一个发现,君问天会武功!”他对手握羊毫的师爷说道,脸上表情极为得意。 “这对本案有什么用?”师爷记下,却有点不解。 “师爷呀,一个商人会那么高的武功不奇怪吗?常人掐死一个人得多少力气,如果你会武功,轻轻一捏,手中的人两眼一翻就去了。这说明君问天具备掐死人的本领,不,是天赋。” 师爷漠然叹息,在衙门混了几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掐死人的天赋?敢情杀人犯都是身怀异禀的人啊! 荒谬! “拿过来!”君问天冷着张脸,伸出手。 碧儿装相,“什么?”窝在暖暖的布毯中,嘴里塞了块果子,嚼得正香呢! 君问天挑挑眉,“那个无耻的专门窥探别人娘子的男人给你的东西。”他看得清清的,韩江流深情款款地把什么放在碧儿的掌心。 “你讲话都不用逗号吗?修饰语那么多,”碧儿白了他一眼,噘起嘴,“什么叫无耻男人,明明是你好朋友。我们相遇在你之前,相互喜欢很正常。恋人没做成,现在做朋友,关心彼此很正常。他给我求了个香符,保佑我平安,你想要让你朋友也帮你求一个去,别抢我的!上次那个象牙发卡还没还我呢!”她嘟哝着,看他的脸变铁青,扭扭身子,硬是拉开他的手,坐到他怀中,不情愿地掏出香符,“看你这小可怜样,给你看一眼吧!” 君问天抢过,掀下窗帘,就欲往外扔。 “你敢!”碧儿冲上前去抢住,“我的东西,你无权作主。” “你说这么贪小便宜!我明天去寺里给你求十个八个的,塞满你一怀。”君问天生气地别过脸,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可又控制不住。不就是个小香符吗,宝贝什么! “不一样。”碧儿小心的把香符塞进袖中,“韩江流是朋友,你是老公,意义不同的。他送我是关心我,你给我的是爱我、疼我。老公,人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是没办法过下去的,总得需要家人、朋友。朋友也不是家人可以代替的,有时候人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心里的话不会和家人说,却会对好朋友讲。不要总说韩江流不好,在你入狱的时候,你以前结交的那些商铺老板只会落井下石,唯有韩江流急急地跑过来,患难之时才见真情。” “那是他没安好心。”君问天低吼道,钳住她的腰。韩江流真正想关心的人是她,他口中不说心中说。 碧儿吐了下舌,“老公,我这个大肚婆还这么有魅力吗?现在这样还有人暗恋?哇,我很有虚荣感哦!” 君问天忍俊不禁,一团气全消了,“少自恋了,人家有几个娘子,马上还要纳妾,谁会多看你一眼?” “有!”杏眼扬起闲,“传说有位姓君,名问天的帅哥,对我一见钟情。自见面之后,便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深夜对月低吟: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若得佳人相伴,只羡鸳鸯不羡仙。。。。。。哈哈,别挠我痒痒,人家还没说完呢。。。。。。唔。。。。。。。” 笑声连同戏语,一并被唇堵了回去。 真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君问天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唇,辗转又辗转,她在他的气息之中沉沦,在他有力的怀抱中失魂,他好想要把她揉入他体内才甘心似地,在他唇的挑逗中忘了要呼吸,只能无助的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 碧儿双颊红滟,身子因急喘而颤抖不已。完了,她现在变得太敏感,这个恶人老公一碰她,她就会想入非非,自如的就往他怀中贴去,手色色地从他的衣襟中伸进去摸呀摸的,她是孕妇哎,好象不宜太过辛劳吧! “老公,”她气喘咻咻地在怀中呢喃,“打住,不然我们就要在这马车上滚几滚的,车夫大哥在前面,车厢也有点小,不太适合我们继续。” 君问天失笑地抬起头,替她理好松开的衣带,眼眸漆黑如子夜。难得在这种时刻,她还保持这一份理智。“其实不需要滚几滚的,坐着也可以。。。。。。。”他邪邪地在她耳边吹着气,逗弄她。 和他的小闯祸精一起后,他也变得越来越不正经的。当然,夫君和自己的娘子一起时,允许变成色狼的,只不过现在是白天。。。。。。。 “也可以吗?”碧儿脸红红地瞪大眼,谨慎地瞟瞟前面车夫的方向,“老公,这颠簸着可能很刺激,可是我觉得在床上会比较。。。。。。。”她斟酌着,想找一个合适的词。 “哈哈!”君问天朗声大笑,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你还当真啦!” “你。。。。。。。搔扰我。。。。。。。”碧儿娇嗔地打了他几下,坐上他的膝盖,“老公,知道吗,你第一次笑这么大声呀!我们哪象是去开棺验尸,好象是在度蜜月。” 君问天挑了挑眉,他刚刚真的笑很大声吗? “老公,”碧儿抓住他的手指把玩着,“不要在意别的男人,我很有分寸的,我有事拜托韩江流才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什么事?” “他大婚那天,你记得射向我的一把袖刀和纸条吗?就是从他隔壁的院中过来的,我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但也可能是眼花。我请他去打听一下。” 君问天笑笑,“我只是有一点妒忌!我承认我的心眼很小。” “没必要!”碧儿扬起头,抚着他的脸颊,“爱是爱,喜欢是喜欢,性质不同。象我色色的样子只给你看啦,我只想抱你啦,让你亲啦、任你爱啦。。。。。。” “现在是你在搔扰我!”君问天抗议,全身盈满柔情。 “好象是哦!”碧儿扮了个鬼脸,眼珠滴溜溜转了一转。“老公,你是什么侠客?” “呃?” “我听到知府大人的问话了,想想是啊,你那个雪夜从马上跳到另一匹马上,还有好多次,感觉是有点武功的样子,还有,雪夜陪你追我的几个黑衣高大男子,我在君府里都没看到过。老公,你是不是什么神秘组织里的头领?” 君问天叹了口气,忍笑道:“你说呢?” “天地会!不对,那个是明清时的,还没到呢!红花会?也不对!老公,我猜不出啦,你说给我听!”她撒娇地摇着他的手臂。 “好啦,好啦!我的小娘子,为夫创下这么大的家业,又周旋于几个国家之间,你说单凭几个家丁守护可以吗?” “你养打手,哦,叫保镖!对吗?” “我有几百个护卫!”君问天笑笑。 “为什么我没看到过?”她嫁给他时间也好几月了,孩子都有了,几百个护士站一起,可不是随便能忽视的。 “你瞧见了,还叫护卫吗?”君问天神秘地一笑。 这什么意思?还保秘,碧儿眨巴眨巴眼,不说,那好,她自己查去,是人就要吃饭、拉撒,她不信就一点形迹都没有。 那个飞天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呀? 二十三,桃花依旧笑春风(五) 二十三,桃花依旧笑春风(五) 天全黑时分,车队进入飞天镇,半个时辰后,踏进飞天堡。童报国借着车上风灯的光束,看到擦车而过的一株株奇花异木、一座座假山怪石,还有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雄峙在夜色中的一幢幢楼阁,在星光下闪烁着晶光的琉璃瓦,叹呀,这才叫富得极至呢! “师爷,你我这辈子怕是没这份福气了!”他无限羡慕的对师爷说。 师爷自嘲地一笑,“大人,人家是蒙古首富。什么叫首富,那就是排名第一呀!瞧瞧这林子,瞧瞧这楼阁,瞧瞧。。。。。。。。”他嘴半张,对着敞开的车窗昨舌不已,妈呀,那黑鸦鸦一片站着的是家仆?这飞天堡未免富得太专张了吧,他有些腿软啊! “瞧什么瞧?”童报国突然神气起来,“君问天再富,此刻小命不也捏在我手中。师爷?”没人回应,他讶异地看过去,却发现马车停下了。 “请大人下车!”赵总管毕恭毕敬地掀开车帘。 童报国抖抖袍袖,昂首挺胸地跨下马车。和师爷一样,一看这排着整齐的列队家仆,他不由得也是腿一软。“大人,你不舒服吗?”赵总管一把扶住他。 “这。。。。。。这礼节未免也太隆重了。”他干笑着,有些受宠若惊。 赵总管微微一笑,“这是飞天堡的新规矩,堡主回来,所有的下人都必须衣着整齐到厅外迎接。” 原来不是欢迎他的! 童报国脸上的肉哆嗦了一下,侧过身。君问天抱着熟睡的碧儿轻手轻脚地跨出马车,对着所有的人坚起中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家仆们瞪大眼,忙捂着脚,气息都不敢乱喘。 “夫君!”人群突地让开了一条道,白翩翩宛若仙子一般,亭亭立在正中,清丽的面容露出恬雅的淡笑,双颊浮出兴奋的晕红。 “到啦!”就这一声,把熟睡的碧儿吵醒了,她揉揉眼,还有些困,环住君问天的脖颈,嘟哝着问。 “醒了就下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再睡!”君问天柔声说道,没顾得上看一眼面前的白翩翩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2 。 白翩翩脸上的笑意不减,“姐姐,我特地让厨房为你熬了排骨汤,听说喝了对胎儿很好。” “谢谢!”知道这女人整天打着自己老公的主意,她可不想被她的柔情打动,赖在君问天怀里,没有用自己双腿走动的打算。“老公,我喝点粥就好了。” “君总管,让厨房做点粥送进君子园。客院收拾好了吗?”君问天问。 “早就好了,童大人和其他差官大人的房间都收拾好,晚膳也早备着了。” 君问天转过身对看傻的童报国点点头,“童大人,为了不影响你的清誉,我不专门客请你,你和各位大人的饮食都放在客院。有事请尽管吩咐赵总管,不必太拘束。飞天堡楼阁多、庭院多,大人们若想参观,就让下人陪同,不然很容易迷路的。失陪!” “夫君!”白翩翩稍稍眯了下眼,“有位潘念皓公子说是前夫人的表兄,今天来到堡中。我考虑再三,没有留他做客。” “嗯,做得不错。” “堡中所有的人员我重新分了工,有些工种稍微调整了下,每个人要做的事都细化,和他们一一定了合约,如果完不成,就扣去当月的月钱,如果表现很好,会有稍微的奖励。” “行,这事你和赵总管商量下就可以了。”君问天心中牵挂着怀中的娘子还没吃晚膳,有些着急。 白翩翩笑吟吟地又喊道:“夫君,我让衣坊把堡中家仆四季的衣衫也重新设计了下,以前的太灰暗了,堡中本来就挺硬朗,需要一点柔美。” “好!”君问天重重点头。 “夫君,”白翩翩喊得柔情蜜意,“关于莲园我想修整一下,原先的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妹妹,”一直埋在君问天怀中的碧儿忽然抬起头,“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把这些请求写在纸上,再呈交给君堡主审阅。你不知道哦,君堡主现在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烦事多,记性特不好。你刚刚说了这一通,我怕他转头就给忘光的。还有,写下来有个依据,可以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的付出。以后论功行赏,也有个理由。” 白翩翩俏脸一怔,瞬时又白又青。 “妹妹,童大人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你该替君堡主去招待一下,尽点主母之职。”语气一转,娇嗔地伏在君问天的肩头,“老公,我又饿又困,回君子园吧!” “翩翩,没别的事了?”君问天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白翩翩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间挤出二个字。 “老公,你口气太严厉,会吓着妹妹的!”碧儿好同情地瞟瞟白翩翩,噘起嘴,“妹妹,你别往心中去。君堡主他就这样,其实人不坏啦,呵,你比我更清楚。。。。。老公,我还没说完呢!” 柔柔的抗议声越来越远。 白翩翩僵硬的立在厅中,犹如一尊远古的化石。 在外面把这一切看得清楚的童报国,玩味地挑挑眉。这二夫人明明比正夫人美多了,得宠的应该是二夫人呀,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个卷发的正夫人有多威风!这君问天不是寻常男子,唉,不过呢,娶了那么个正夫人,哪个男子敢不知足呀!那为什么君问天要纳妾呢? “师爷,第二条,君问天不为美色所诱,却娶了位天仙般的小妾。” “夫人,夫人!”秀珠一看到碧儿,激动得跳得老高,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我求了赵总管很久,才被分到君子园,知道吗?现在堡中的规矩可严了,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班,每天早晨要点到,晚上要向院长汇报自己一天的工作。一个庭院有一个院子,院长下面有四个员工。员工向院长负责,院长向总管负责,总管向二夫人负责。我听得头都大了,幸好我还留在君子园,不然到别处,我要郁闷死。”一边说一边麻利地给碧儿砌上参茶。 “那你是君子园的院长吗?” “呵,我不是的,是新来的一个董妈,她是特地过来照应夫人的。生过四个孩子,很有经验的。” “秀珠,你去厨房看看夫人的粥好了没有?”君问天冷冷地打断秀珠,不悦的语气显出责备。 秀珠低着脸,惶恐地忙跑了出去。 “干吗呀,她高兴多说几句而已。老公,你的二夫人好象是花了大力气管理飞天堡,要不要奖励她一下?”碧儿嬉笑地推了君问天一把,解开身上的披风,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了许多。 “我真的忘性很大吗?”君问天危险地靠近她。 “我是担心你忘性大,记得我在向你表白时提出的某一个条件吗?” 君问天咬了咬唇,“碧儿,这事急不得,童大人现在这里,我突然送走她,会惹人猜疑的。送她也有好好考虑下,要过边境,要有人接应,都不能出差错,我至少应该保证她的安全。” 碧儿歪着头,叉着腰,“理性上讲,我接受你的说法,感性上来说,我很讨厌你这样的借口。莫非你想多留她?君问天,我不吃飞醋的,我是贤惠的好娘子,早劝过你假戏真做,你装什么矫情呢?” 君问天眯起眼,“如果我真的假戏真做,你会如何?” “带球跑呀!”碧儿摊开手,说得理直气壮。 “球?” “就是你的小堡主啊!君堡主,知道吗,想让一个人真正伤心,就是让他一辈子失去他心爱之人、或者看着心爱之人与别的男人双栖双飞。” “你敢?” 碧儿戳戳他的胸膛,耸耸肩,“只要你心里有一丝儿的歪念,我就会有十倍的恶行。呵,比狠,你比不过我的。” “碧儿!”君问天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希望我天天说情话,可以直说,不要用这种激将法的。” “人家哪有?”碧儿难得羞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的四处张望着。 “就喜欢看你佯装大度却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很可爱。你一不高兴,就喊我君堡主。因为别人喊夫君,你就尽唤我老公。不知道,再过十年、二十年,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紧张我?我有点期待。” 碧儿嘴边收不住的甜笑,惹得君问天看得痴醉,房内只听到碧儿的笑语和间歇的停滞。。。。。。。 “夫人!”秀珠已经很有心得了,一进君子园就开始嚷嚷着,给厢房中的堡主和夫人有个准备,停止某种不宜外人看见的行为。 “大呼小叫的象什么样?”黑暗里走出一个粗壮的中年妇人,不满地瞪了秀珠一眼,接过食盘。 秀珠撇撇嘴,无奈地跟在身后。 “你是董妈?”君问天和碧儿盯着跨进房中的妇人,一看就象是很会吃苦型的,问道。 “见过堡主、夫人,小的就是新来的董妈。夫人,这粥是用雪糯和羊羔肉一起熬煮的,非常补人。请趁热用吧!”妇人最后一句话是咽着口水说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垂涎之色。 羊羔肉煮粥?碧儿头一次听说,怪不得闻着有股羊膻气。她不爱吃羊肉,红烧的能尝一点,那种用小羊羔和鲫鱼熬汤,她就敬谢不悔了,而这种小羊羔肉煮粥,她看都不敢看了。光闻就让她想吐,“快,快端开,我不要吃这种东西。”她忙不迭地摆手,幅度太大,不慎碰到食盘,碗半倾,粥泼出一半来。 “不要任性,这粥要细火熬很久,非常有营养,吃一点吧!”君问天轻哄道。 “我真的不能闻,我。。。。。。”碧儿一把推开君问天,突地冲向一边的净盘,拼命地干吐,“快,快端走,我闻不了这个味。” “夫人,那。。。。。。把这个赏给小的吧!”董妈咽着口水,欣喜地说道。 “端下去!”君问天心疼地替碧儿拍着背。 秀珠不屑地斜了董妈一眼,“穷酸相!”她暗地嘀咕一声。 董妈一跑出厢房,没等回到自己的下人房,在走廊上就把半碗粥仰脖喝了干净。生了四个孩子,从来没吃过一根肉丝,更别提这嫩嫩的小羊羔肉了。好吃,她咂咂嘴,伸出舌头把碗底舔了个干净。 碧儿漱过口,擦了把脸,气喘喘地坐下,秀珠给她倒了杯水,她还没碰到嘴边,听得走廊上“咣当”一声。 三人惊了一下,秀珠端起烛火,三人走出房间。只见食盘摔在地上,粥碗粉碎,董妈两眼瞪得老大,鼻中、口中沽沽地往外流着鲜血,身子不住的抽搐,没等他们走近,董妈两腿一蹬,不动了。 二十四章,桃花依旧笑春风(六) 二十四章,桃花依旧笑春风(六) 静,很静,就连飘在空中的灰尘落下来都是颤微微的。 飞天堡所有的家仆全部集中在前厅,分男友站成两边。厅中,秀珠、还有煮粥的厨娘跪着,两人早已软成了一团泥。君问天端坐在厅首,碧儿和白翩翩坐在他旁边,童知府和师爷列席旁听。只是没敢惊动累得一到堡中就躺下的王夫人。 飞天堡的家仆来堡中的时间长短不一,可不管是短的还是长的,都知道堡主性情清冷,不苟言笑,可是象今晚这样脸冷得狰狞,还是头一回见到的。 他怎能不生气,怎能不后怕,现在握着的拳还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不敢去想,如果碧儿爱吃那小羊羔肉,那么现在躺在那地上的就是碧儿了,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任他怎么唤也唤不回。 幸好老天张眼,幸好她的小闯祸精福大。可是一想到让她在他的眼皮底下,处于这样的危险之中,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俊眸射出一道厉光,扫了一眼众家仆,所有的人都不由地哆嗦了下。 碧儿的面色有些苍白,旅途疲累又加上余惊未消,她一直按着胸膛,想让自己舒服点。白翩翩温婉地侧目,平静如水。 “堡主、夫人,秀珠再借一百个胆,也不敢那样去做,不,是不可能那样去做,秀珠喜欢夫人,怎么可能毒害夫人呢?求求堡主,你要明查啊!”秀珠哭得象个泪人,叩头如捣蒜。 女眷中站着的春香辛灾乐祸地抿了抿唇,碧儿正抬头,看了个正着,她慌不迭地低下头。 “你从厨房到君子园,这一路上遇见谁了吗?有没拐到别的地方?”君问天咆哮地发问。 “没有,秀珠从厨房端粥出来,怕粥冷了,就失去鲜味,一点都没敢耽搁,路上没遇到。。。。。。。什么人!”秀珠大声抽泣着。 “呵,那么也就是无人帮你作证了。”君问天冷笑,转向厨娘,厨娘趴在地上,腰都直不起来,忙接话,“堡主,小的怕粥的火候不行,会失去了粥的美味,一直在锅旁边看着,只是加水时去了井边一会。” “那时,厨房里就只有你一人吗?” 厨娘从眼皮下偷瞄君问天,支动吾吾,“天已经黑了,其他厨子都歇息了,因为夫人临时要喝粥,小的才留下。。。。。。小的从井边回来,好象看到春香姐从厨房前经过。。。。。。” “放屁!”春香跳起来骂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了?” “放肆,谁让你讲话了?”君问天猛地一拍桌子,春香瑟缩地站回队列中。“厨娘,你看清了吗?” “只。。。。。。。看到背影,很象春香姐。。。。。。。” “夫君,”白翩翩忽然插言道,“我和姐姐同侍一夫,就是一家人,姐姐怀孕,我一直都非常开心,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更没理由做出这种不齿的事。春香是院中的丫头,今晚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离开过我半步,我作证。有些人不要借此挑拨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她威严地扫视着家仆,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太多心了。”君问天揉揉额头,对着童报国拱下手,“童大人,你有什么高见吗?我这堡中乱成这样,真让人汗颜。” “两个都给关了,明日本府亲自审讯,不愁她们不招。个个都说是冤枉的,难道那药是堡主夫人自己放进去的?堡主夫人,你说呢?”他非常谦逊地、温和地看向碧儿。心中偷偷琢磨,这君问天有杀前妻之嫌,现在的堡主夫人又差点被毒死,难道也是他所为? 碧儿寒着脸,看不出心思如何,轻道:“不是没毒死我吗,所以说问题还不太严重,下毒之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施诡计,那我就等着。厨娘和秀珠都说是被冤枉的,我替她们向大人求个情,就放她们一回,让她们还回去做自己的事。如果再发生这种事,知府大人不要审了,直接抓她们回衙门。大人,我的事都是小事,还请你专心关注君堡主的事。明日要开棺验尸,请早些歇着吧!堡主,董妈请好生厚葬!” “夫人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3 真的很申明大义,本官建议夫人日后的饮食都要让下人试菜,以保无毒。”堡主夫人这么聪慧的女子,要是死于小人之手,太可惜了。他悄悄斜睨君问天,会是他下毒手吗?不然是二夫人,因为妒忌?他要好好观察观察! “不要那么麻烦,我又不是大汗,没那么值钱。其实想让一个人死很简单的,下毒却是最笨的一种方式,夜里拿把刀直接刺过来不是更省事,这样牵扯到这么多人,凶手安心吗?呵,说笑,大家都散了。秀珠,来扶我回房。”她真的有些头晕目眩。 “夫人,你还要我?”秀珠不敢相信地走过来。 “当然,要,赵管家,君子园收拾好了吗,我闻不得血腥味!”碧儿扬声问。 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在自责,赵管家一晚上头都深埋着,“早清洗好了。夫人如果想换地方,我再找人过去。” “不要,就君子园。秀珠,我们走。”她盈盈向童大人道了个万福,没有看君问天。 君问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下人鱼贯从他眼前退下,厅中最后成了他和白翩翩二个人。 气氛有点沉默,没有谁开口说话。 “夫君,你怀疑是我?”白翩翩先启口问道,神情很忧伤。 “你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婉玉公主!”他转过身,当君问天这样称呼她时,代表他非常严肃,也代表他很疏离,白翩翩一愣,然后掩面轻笑,“我在堡中没呆多久,也嗅出了些异常。想保护她,打个铁罩子吧,那样最安全。”这个男人,让她心如滴血的男人,怎么可以怀疑她?她堂堂大宋公主,不屑于与一个贫民女子争风吃醋,不就是怀孕了吗,有什么可得意的。君问天太没眼光了,她下嫁于他,还不够吗?是什么蒙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她的好。她这几个月的明示暗示,他都在装傻,难道他一定要她死心?她不会死心,只会如飞蛾扑火,抱着他一同升天,如果真的得不到他这个人。 空洞的美眸挤不出半滴泪,她无限悲痛地看了看他,一甩袖,翩然而去,反正他也不知他伤她有多重。 碧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秀珠退下了,听到门响,扭过头。“谈好啦?” 君问天神色凝重地走过去,扶正一个枕头让她背靠着,面对她皱眉,“害怕吗?” “没必要害怕的,有你呢!”碧儿撑坐起,“你闻到粥中有异味的?” “闻不出味道的,羊肉的味可以盖住别的异味。我只是没听说过血糯和小羊羔肉合在一起熬粥的,两个味有点冲突,厨娘一定是听谁说起的,才好心这样煮粥。秀珠端进来,我就觉得怪,刚好你又不肯吃,我心里也不确定,故意抓着你的手泼了一半,想看有没有什么味,还没等闻出来,董妈就抢了吃。呵,董妈成了个替死鬼。” “我就觉得奇怪呀。老公,不是厨娘和秀珠,也不是白翩翩。这个人自知没本事取我的命,他知道你太精明了,他只是想把堡中扰乱一些,让你顾了我顾不到别的。董妈死是她的馋嘴,是个意外。老公!”碧儿把小手塞进他掌心,“我。。。。。。以前从不害怕的,今晚我真的有点担心了。老公,你的敌人好象不少啊!真怕再有什么事发生,唉,明天的开棺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就应了那句话吧,树大招风!”君问天调侃地一笑。 “老公,以后呢,蒙古会歼灭大宋,成立元朝。元朝很短啦,很快就是明朝,明朝后面是清朝。在明朝和清朝都出现过两位红顶商人,也可以说是天下首富,一个叫沈万山,一个叫曹雪垠。怎么形容他们呢,当时朝庭国库中的存银都不及他们府中的私银。朝庭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向他们开口要银子。明朝时,有次三军得胜回朝,朝庭拿出十万两银子奖励三军,呵,沈万山拿出一百万两,结果惹恼了皇帝,随便打了个借口,抄家没产,全家发配到边远的山区,沈万山累死在半路上,死的时候衣衫褴褛,连埋葬的银子都付不出。老公,我知道你精明,但是一定要低调,偶尔要装傻,不管怎么样,你是斗不过朝庭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大汗开口,不管多少任他要去。我好怕失去你。。。。。。。”碧儿心有余悸地扑进他怀中,搂得紧紧的。 “我的小闯祸精今天真的胆小了。”君问天含笑吻吻她的发心,“放一百个心,想整我的那个人,我握有胜他的把柄。你以为是大汗?” 碧儿没有作声,只是拼命地抱住他。这个世上没有绝对,一切都是相对的。绯儿死了,哲别没了,董妈替她死了,这些好象还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还有什么呢? 她不敢想! 二十五,桃花依旧笑春风(七) 二十五,桃花依旧笑春风(七) 碧儿到蒙古的时候,是草原上的秋天,草泛黄,牧民们都回到各自的集镇上准备过冬。现在是春天了,就象是一夜之间,碧绿的草毯上点缀着大朵的白云,那是牧民们的蒙古包。马场上,骏马群跑出了一阵尘烟,远山近水,全是不经雕琢的美丽及原始。远处有几个牧女在湖边洗衣,三三两两的羊群在她们身边吃草,不时还传来一声声笑语。蒙古包中,不知是谁弹起了马头琴,琴声悠扬、绵长,越发把人的思绪拉得更高更远。 若不是眼前的事有些沉重,碧儿真想松开一头的卷发,在草原上疯玩个尽兴,放放纸鸾、追追羊群。 一看到童报国知府故意拉长的脸、潘念皓挤眉弄眼的得意样,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开棺验尸是件称罕的事,全飞天镇上的人差不多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甚至有些商铺都关了门,纷纷来到君家的祖坟看看究竟。先前镇上传说君问天杀妻,人人以为现在是报应上门了。 才几个月,白莲的墓上已经芳草茵茵。 舒夫人也站在人群中,刚刚失去大女儿,现在又要担心起小女儿的命运,一张圆脸,愁得变成了尖脸。 白莲死的时候,几个抬棺的男子,这一刻象成了什么英雄,个个脸胀得通红,指手划脚,口水直喷,身边自然招揽了不少听众。 碧儿讥诮地耸耸肩,扫视到人群中射过来一道同情的目光,是大块朵颐的掌柜,她微笑回视,掌柜的居然不舍得红了眼眶,可能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怎么嫁了个恶魔。她不禁想笑,却又怕伤害掌柜的感情,只能拼命咬着唇忍着。 白莲的父亲白员外终于出现了,一个还依稀看得出年轻时英姿的中年男人,不算老头,身板硬朗,眼清目明,保养得很适宜,衣着讲究,走在大街上,还能招来中老年妇女们的回头。 因为听君问天说起白莲和她爹的事,碧儿看到白员外,第一直觉就是恶心、讨厌,他不太自然地过来向王夫人招呼,碧儿发现他看向婆婆大人的目光非常灼热、赤裸裸的情意毫不掩饰。她的婆婆是个漂亮婆婆,有魅力她承认,但象这样子盯得人发毛的目光就有点太过了。莫非他暗恋婆婆大人?上帝,这到底是团什么丝,她真理不清了。 王夫人因为是白家表亲状告儿子的事,本就气恼,她也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主,一点都不客气,冷冷地瞪了白员外一眼,以前对白莲的好印象早没了,连回礼都免了。“白员外,这开棺可是触犯祖先的事,开了棺,如果不是你家潘公子状纸上说的那样,请你白家为我们君家祖先大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来超度。” “这个好说,开了棺就是象念皓讲的那样,我也会为君家列祖列宗超度的,亲家母不要担心。”白员外好声好气地说道,还体贴地站到王夫人的上首,为她挡去直射的阳光。 王夫人可不领他的情,避开他的身影,任阳光落在肩上,“少一幅假惺惺的嘴脸,我们君家没福气摊上你这样的亲家公。我家老爷真是瞎了眼,与你们定下什么亲,现在让儿子受这份罪。白员外,你别得意太早,我的儿子我了解,不会做出那种丧失人伦的事。到是你的念皓,要好好管教管教。” “呵,行!亲家母,这些都是小辈们的事,我已经管不着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变。”白员外挑挑眉毛,意味深长地勾起一缕微笑。 王夫人破例脸一红,眼神慌乱地游移,“我们。。。。。。有什么关系?” “亲家关系呀!”白员外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女儿死了后,这层关系就没了。”王夫人没好气地甩开袖子,不愿再看他,让丫环扶着挤进人群,请来挖墓的几个男人已经开工了,赵总管和白一汉在忙着照应,一个和尚在墓边絮絮叨叨地念着经。 白员外凝视着王夫人纤细的身影,抚着胡须,心花怒放地挤了下眼睛。 “吃得消吗?”君问天一直冷漠威严地站着,看上去很镇静,一点没有心神不定的样子。他看到身边的小娘子很难得地一脸凝重的沉默不语,秀眉打成了个结,以为她身子有些不适。“你不该跟来的!” “我要是呆在堡里会疯掉,这样出来吹吹风挺好。”碧儿双手冰凉,心跳短促而剧烈,不同于平时。这感觉象送谁去医院开刀,不知道手术的结果会怎么样,是不是能够成功。 “老公,如果白莲当时是骗你的,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凑近君问天,压低嗓音问。 “你指哪些?” “洞房之夜和那个落水的夜晚。” “她有骗我的理由吗?拿自己的闺誉和性命开玩笑?” 碧儿噘噘嘴,也是,白莲说的那些又不是什么可以夸耀的好事。 坟墓被挖开了,棺材抬了出来,潘念皓突地扑上棺材,不顾泥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先是心酸,然后又一愣,这表亲对故世的白夫人情感不一般呀,不然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有几个人低下头议论了起来。 白员外到底神气,扯住潘念皓的袖子拉到一边,暗暗捏了捏他的手腕,潘念皓眼泪挂在脸上,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碧儿差点控制不住笑出声。 “开棺!”童报国威严地对挖墓人挥了下手,师爷拿起了笔,忤作紧张地盯着棺材。 到底是紫檀木,在地下埋了几个月,漆色依旧光亮,铁钉也没什么生锈。死的时候是深秋,现在初春,中间刚好是一个严冬,水份极少,估计尸体还很完整。 碧儿轻执住君问天的手,在掌心里挠了挠,他回给她一个默契的微笑。 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只有撬铁钉的重击声和僧人的念经声。铁钉一根根放在预先备好的木盘中,棺盖吱呀吱呀地缓缓打开。 “不准上前,呆在原地不动!”衙役用木棍拦住突然象水潮一般涌上来的人群。 “这。。。。。。”开棺的几个男子脸色突然大变,眼瞪得象要跳出眼眶,指着棺中,神情惊恐。 童报国和忤作靠得最近,探过头去,也呆了。“请君堡主和潘公子过来一下。”童报国回转身,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君问天和碧儿走上前,潘念皓猛地大叫一声,“这不是莲儿,不是。。。。。不是。。。。。” 四周响起一阵失声惊呼声。棺材中的人被掉包了? 碧儿牢牢执着君问天的手,紧紧依偎着他,她慢慢地探身过去,棺中躺着的人面目如新,就连衣衫都没起皱,可是这哪里绝世美女呀,充其量算长得清秀罢了,看衣着打扮也就是一个丫头。“这是陪葬的丫环吗?下面是不是还有一层?”她仰起头问,发现君问天一张俊脸紧绷,嘴唇发白,掌心渗出密密的冷汗。 “君堡主,这是白夫人吗?” 白员外和王夫人也跑了过来,跟在后面的赵管家“啊”了一声,“这是秋香!” 秋香?君府过来的家仆纷纷跑过来,“是的,是秋香!她失踪很久了,怎么会在这里?” “秋香是谁?”童报国真的很生气,这案子怎么象个无底洞,越来越复杂了。 “是堡中一名丫环,原先是侍候白夫人更衣的。在夫人过世前几天,突然不见了。”赵管家冷汗直冒,说道。 “君问天,我的莲儿呢?你把我的莲儿弄到哪里去了?”潘念皓冲过来,揪住君问天的衣襟,恼羞成怒地吼问。 君问天冷冷地瞪着他的手,“放开!” “潘公子,怎么理解你的莲儿这句话?”碧儿没有表情地问。 “莲儿是。。。。。。我的表妹,难道不是我的吗?”潘念皓讪讪地松开手,狠狠瞪视碧儿。 碧儿讥讽地一笑,“很新颖的说法,你应该面向人群,重新解释一遍,看别人是否接受?少扮小丑了,你这样子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4 一点也不好笑。” “你。。。。。。”潘念皓想回嘴,被白员外拉住,“不要胡闹,知府大人不是在吗?一切有知府大人作主。” 问题难就难在这里,知府大人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情况,眼前犹如云山雾海,他也手足无措。“师爷,你认为呢?”他虚心地向在衙门混了多年的师爷请教。 “大人,小的就是一个师爷,大人让怎么小的就怎么,没意见!”师爷狡猾地推得远远的。 童大人急得直搓手,多少双眼睛可都盯着他呢,他丢不起这个脸,巡视了一周,看到碧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忙颠颠地跑上去,“夫人,你认为这种情况会有几种解释?”这位夫人很擅于分析,又懂得多,问她准没错。 “童大人,我是当事人家属,不太好发表意见。”碧儿卖关子。 “呵,无妨,无妨,君堡主,可否请夫人随我上前一步讲话?”他陪着笑,问君问天。 君问天默默看了眼不远处的白一汉,点了点头。 “大人,先不管这棺材中的人是谁,让差官先验尸,看这位秋香姑娘是怎么死的?”碧儿眨眨大眼睛。 “记下,快,快!”童报国对师爷命令道。 碧儿围着棺材走了两圈,“大人,这情况有点怪异哦,可是解释却有一个,那就是抬错棺材了。” “呃?”童报国傻住了。 “呵,开个玩笑,象这么名贵的紫檀木棺材不是普遍人家买得起的。我的看法就是白莲夫人没有死。” 所有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感到上空飘过一朵阴云,疑是鬼影综综。 “何以。。。。。见得?”童报国扶住师爷的肩膀,防止腿软不小心栽进墓中。 “大人,人活着,可爱可恨,可笑可哭,表情丰富,轻语娇言,抱着有温度有冲动,若是一个死人,你再欢喜,要了有何用?看着她花样的容颜,在你面前慢慢腐烂,最后成为一具骷髅吗?别怕,我这是一个比喻。这棺材是白夫人的棺材,体积庞大,不是一个小盒子能藏在哪里,所以棺材假不了。可棺中的人却变了,这显然有人掉包,不要讲飞天堡中的人日夜守灵,不可能的事,呵,这世间,除非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永远别说太绝对的话。百密一疏,白夫人被人换成了早已死去的丫环秋香。秋香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了。这是一个非常周全的阴谋,也可以说是蓄谋已久。白夫人被别人掉包有何用,这个我猜不到,那是大人继续调查的事。但我肯定,她所谓的溺水而死只是一种假象,呵,大人,如此看来,我家堡主掐死她的传闻也就不存在了。”她挑衅地瞟了眼潘念皓。 童报国琢磨了半天,才把碧儿这番话勉强弄懂了些,“是堡主说夫人溺水而亡,也是他亲自收敛、装棺,那掉包会不会是君堡主所为?”他非常诚挚地问,早忘了碧儿是堡主的新夫人。 “君堡主把白夫人掉包,心里面必然知道她没有死,那干吗还要玩一出丧葬的戏呢?她本来就是他夫人,活着不是更好吗?难道想把她藏别处偷情?” “这个。。。。。。是说不通?可是夫人,说不定是为了娶夫人你呢?”童报国突发其想,意识到碧儿的身份。 碧儿嫣然一笑,“大人,你这样说,我真是太荣幸了,说明在我家堡主眼中,我后来者居上。呵,可惜这只能自我陶醉一会,不能当真。若是为了娶我,白夫人睡在这地下不是更好吗?掉了包放在我们的厢房中给我做当布娃娃玩不成?” 童报国思来想去,苦着张脸,“夫人,君堡主看样子,确实是被冤枉的。你帮本官猜猜,谁要掉包白夫人呢?” “大人,这个猜也简单。某个人眼红我家堡主的财产,然后呢暗恋白夫人多年,梦寐以求呀,思之不得,辗转难眠,理智斗不过情感,苦心设下这样的圈套,很顺利地抱得美人归,然后贪心不死,还想置我家堡主于死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个人是谁呢?” 碧儿抿嘴一笑,“大人干吗总问我,也留几题给你思考。我该回到我家堡主身边去了,大人,这里没什么大事,我可不可以和我家堡主先回堡中,我有些饿了,没办法,孕妇总象吃不够似的。” “夫人请便!”童报国施礼拱送碧儿,对这位夫人简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白一汉两眼晶亮,有幸又目睹了一次夫人的这种超群风姿,对君问天递了个羡慕的眼色。王夫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儿子对媳妇那么的在意了,这媳妇真的是儿子头上的一颗星呀! 只是潘念皓和白员外气急败坏的拉长了脸,看到童报国忽然射过来的释然目光,两人感到背后一凉,瑟缩成一团。 “我没掉包,没掉包。。。。。。”白员外没拦得住潘念皓,他已经慌不迭地嚷了出来。 “潘公子,我有说是你吗?你莫不是太心虚了?”真是恨死这油头粉面的小子,若不是他告什么状,他这个知府不知做得多舒坦,哪象现在吃饭不香,睡觉不宁。开了棺,尸体被掉了包,一定是这小子做的手脚,本想加害君堡主,没想到圈住了自己。刚刚还很没廉耻的扑在棺材上,对人家的夫人哭什么我的莲儿,摆明了就非常暧味,君堡主的财富,他堂堂知府都眼红,这小子应该更甚。童报国越想越觉得是潘念皓的嫌疑最大,再看潘念皓紧张的样,更确定了。“潘公子,似乎你要随本官去飞天堡做做客了。来人,带上潘公子。” “大人,我真的没有掉包呀。。。。。。”潘念皓哭出声来,可是哪里有人听他的。 白员外灰败地看着他,肩耷拉了下来,连看王夫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人,棺中女子五脏俱烈,应是被人震断筋脉、打伤六腑而死。”忤作折腾了半天,有了结论。 “那。。。。。。凶手应该武艺精湛?” “是的,大人,一般人没有这样的力度和准候。”忤作回答。 童报国皱眉,瞟瞟正准备离开的君问天,再看看潘念皓,难道还有帮凶? 君问天把碧儿抱上马,自己跃身上去。两人在人群的目送之下,离开墓园。事情急剧逆转,别人看向君问天夫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而舒夫人更是被一群妇人围住,大夸她生了个旺夫的好女儿。 “刚刚忘了和我娘亲招呼一声,她好象也来了。”碧儿内疚地说。 “她现在正得意中呢,不会在意这些。今天又出风头了,很开心吗?”君问天现在才舒展开一张脸,语气柔和、亲昵。 “不开心,到是很担心。老公,你意外吗?今天你一直没有讲话。” “我作为案件的被告人,说多了就象狡辩,沉默是最好的。我心中是意外的,想在飞天堡中把人掉包,不容易,而秋香的尸体原来藏在哪里呢?按你的说法,莲儿没死,那她现在哪呢?” “掉包不容易,但只要堡中有人接应,不难的。白莲在哪里呢?我一定要看看她的画像,那样我有可能就会有结论了,真的,不是猜测,而是确定。飞天堡那么大,里面藏个一百具尸体都有可能。老公,现在好象形势对我们有利,你也象被洗清了罪责,可会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会!你说的我全部想到了,有些地方比你想得还深。可无法防范,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我不担心,我有一个女诸葛娘子,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君问天含笑亲亲她的脖颈,腾手抚上她隆起的下腹,心中满溢着幸福。 “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好吗?”她仰脸回吻他,顺便取笑他。 “你不是让我装傻吗?”他调侃地倾倾嘴角,这是她昨晚说过的话。 “讨厌!不过你现在傻一点可以博得些同情心,也让那些人先得意些,以为计谋得逞,不错,还是你厉害。” 夫妻二人会意而笑,笑声随风在草原中飘荡,久久。。。。。。 二十六,惊断碧窗残梦(上) 二十六,惊断碧窗残梦(上) 潘念皓,一个花花大少,在白府中吃香的穿锦的,没受过什么苦,哪里见过这阵势,两排衙役黑着脸,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上头坐一个横鼻子竖眼,恨不得把他煮了吃的知府大人,没要喝叱几声,他就软成一个烂柿子,把和白莲在娘家时、以及嫁到君府后的韵事,交待得清清楚楚。他哭天喊地的一再申明,棺材中掉包一事,真的不是他所为。 童报国现在哪里还信他,一个奸夫敢状告人家的夫君,就够让人气恨了,现在再说自己清白,有说服力吗?认为他抗拒,把他先押了,等带到大都后再审。 他本欲打道回府,但想起四王爷说过不宜太急,还有白夫人没有下落,他想想,再拖两天吧!衙役们没来过飞天镇,现在案情有了进展,可以去草原上纵情驰骋。 白员外无脸托人来飞天堡中说情,打落牙齿,含血吞进肚中,灰溜溜回去了。 君问天被戴绿帽的消息一夜间传遍全镇,但没人取笑他,反到把那一对奸夫淫妇骂了个狗血喷头。 君问天本人无所谓,碧儿说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拥有的幸福才是最真的。 王夫人是最开心的,扬眉吐气的在堡中走来走去,白翩翩贤惠地陪着,一个好久没出现的人-----朱敏,以看望王夫人的名义,又踏进了飞天堡。 此时,君问天陪着碧儿在堡外的树中散步,两人手牵手,不知觉走到了湖畔,碧儿看到画舫上罩着的油布全掀开了,君南在画舫上重新上油漆,看到二人,微微颔首,自顾忙着。 “这好象是飞天堡中唯一没有奴骨的家仆。”碧儿打量着君南黝黑、健壮的身材,很有做猛男的本钱。 “他本来就不是家仆,没有卖身契的。他和白一汉一样,是管事,随时可以走人。他对船舶很有心得,是个能人。”君问天揽住她的腰,往回走,“湖面湿气重,不要过去了。” 碧儿想他可能是对那个小木屋有心理障碍,笑笑,没有坚持。 两人走了一会,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君问天温柔地抱紧她,张看下四周,低声说:“碧儿,昨晚我已经让婉玉公主修书大宋,差人到边境上接应她。我吩咐好护卫,一接到来信,就送她离开飞天堡。” “真的!她答应了吗?”碧儿忙深情地送上一吻。 “这事,她没有发言权的。我告诉她,我现在已经被朝庭盯上,不能再保证她的安全,她必须走,不能再添乱。唉,早晨收到姐姐的一封信,她说要和姐夫一同过来看望娘亲,可能也是听说了我的事。大辽与蒙古开战在即,我怕看望我们是假,姐夫来探听些消息才是真的。” “你应该阻止他们呀?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怎么能轻举妄动呢?” “没办法阻止的,姐夫是个火性子,这种时候能和人拼命,姐姐也劝不了他的。随他们吧,来就来!”君问天安慰地捏捏她的手腕。 “老公,大辽肯定会被蒙古收复的。” “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 “你眼中就只有银子。”碧儿逗他。 “不,我眼中只有我的小闯祸精。走,我们回房吃点东西去。” 两人笑闹地往堡中走去,刚近厅门,就听到王夫人开心的笑声,二人跨进门,看到王夫人和朱敏对坐着喝茶,白翩翩浅笑地坐在另一边。朱敏羞答答地站起身,有些幽怨地瞥了眼君问天,盈盈道了个万福。 “你来干什么?”碧儿轻掐了下君问天的手,抢上前去,小脸一冷。 “我。。。。。我来看望老夫人。”朱敏楚楚可怜的扁扁嘴,娇弱地低下眼帘。 “碧儿,朱敏是嫂子,不能来吗?”王夫人有点不悦,轻斥道。 “婆婆大人,你不知情也罢!你问问朱夫人,那位君大少,忘恩负义到什么程度?说,这次潘念皓状告堡主一事,他有没有参预。别摇头哦,可是有人看到他们狼狈为奸的呆在客栈之中。”碧儿劈头盖脸地问道,这其实是个借口,她看着这个整天想勾引她老公的女人不爽,明明也是有夫之妇,怎么就不死心呢,她可不是善良的小羊。 “朱敏,真的有这事?”王夫人惊住了。 朱敏一愣,受伤地挤出两滴泪,“那是夫君糊涂,上了别人的当,他现在后悔了。我今天。。。。。是过来替他向堡主赔个不是。” “免了!听说过东坡先生和蛇的故事吗?一条蛇冬天的时候冻僵在路边,东坡先生不舍,把它带回家中取暖,没想到,到了春天,蛇劳醒过来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5 ,却把东坡先生咬死了。我家堡主不欠你们,该给的银子都给了。为了防止象东坡先生与蛇这样的事,你以后不准过来哭穷,离飞天堡一百米的地方自动转身,我们对你没养老的义务,不送,朱夫人!”碧儿很不耐烦地一挥手。 “老夫人!”朱敏哪里被这般羞唇过,刚刚是挤泪,现在可是泪如雨下,眼神还不时瞟向君问天,君问天正眼都没看她,走向白翩翩,两人低语着什么。 王夫人叹了口气,她现在有点怕碧儿,事实上碧儿做的事也让人心服口服,“我没什么能帮得了你的,仰山我也没少疼,既然银子也给了,你们就好好地过吧!” “老夫人真的不要我了吗?这么多年呢。。。。。。。”朱敏这话是讲给君问天听的,她一直以为君问天上次那么绝情只是一时之气,过一阵气消了,还会找她的。她等呀等,一直等不到,这才厚着脸皮过来了。 “这么多年有何用,仰山他不该呀。。。。。。。好了,走吧!我累了,要去睡会。”王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向后堂走去。 朱敏又哭了会,在碧儿慑人的目光下,不得不转过身,掩面哭着跑出了客厅。 “姐姐,按照夫君的意思,厨娘今日搬进君子园,专为你一人做饭。”白翩翩站起身来,不带感情地看着碧儿。 “谢谢!”这也是一个不安好心的女人,碧儿冷冷地点下头。 “碧儿,我去账房一下,白管事在等我。自己回去吃点东西、看看书,能睡就睡会。”君问天眉宇间有些焦急,匆匆就完,就走了。 厅中难得只留下碧儿和白翩翩,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向一个幽静的客院走去。碧儿知道她们之间迟早应该有一个长谈。 飞天堡中的客院很多,有些一年多都不住人,平常只有家仆来打扫打扫,开开窗户。 “姐姐,心中现在很得意吧!”白翩翩一换平时的淡然,神色阴冷、狰狞。面对一园的万紫千红,面容苍白如雪。 “妹妹,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碧儿皮笑肉不笑。 白翩翩把左手摊开又握拢,鄙夷地笑了笑,还耸了下肩,“当然是夫君专宠你一人了。” 碧儿的反应是俏皮地吐吐舌,“妹妹这话差矣,所谓专宠,往高处讲是指帝王对待妃嫔,往低处讲,是指大户人家的主人对三妻四妾。我家老公只娶了我一人,专宠什么,他应该就一心一意的爱我一个,那不叫专宠,而叫专情。” “姐姐好会说笑,过年前,我与夫君的大婚,姐姐忘了吗?说起来,我可比姐姐认识夫君早,情意自然也深上几份,只不过你比我年轻,才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言下之意怨怼,是责备碧儿抢了她的男人。清丽的容颜,有着深深的不甘心。 碧儿叹了口气,“婉玉公主,我本想给你留点面子,可是你实在不想要,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你心中应该清楚,你口口声声的那位夫君是在什么情况下做你的夫君的,他和你的情意到底有多重,我不去形容。我很同情你,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放下尊贵的架子,过得这么委屈,但这是你的命,不是我和我老公的错。我的老公从前种种我不过问,因为那时他不认识我,才会犯些男人应犯的错。现在他有我,任何女人都不可能要从我手中抢走他。喔,听说你马上要远行,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至于昨晚那个要毒死我的人,我知道不是你,但是你是知情的,你默许了。这堡中发生的一切,哪个能逃得你的眼皮。” 白翩翩突地冲上前,抓住碧儿的手臂,凶狠地瞪着她,惨白如死灰的脸上泛起红晕,“他什么都告诉你了,好,好,这样也好。姐姐,知道吗,一个人知道太多的秘密,会如何呢?”手臂缓缓上移,一下掐住碧儿的脖子,十指冰凉贴着碧儿的肌肤,“带着秘密到地下去吧!” “哈!”碧儿好笑地倾倾嘴角,“你想杀我吗?妹妹!其实我很讨厌叫你妹妹,明明是个老女人,还装嫩。”腰间突地感到一凉,白翩翩不知何时腾手从袖间抽出一把袖剑,锋利的剑锋抵住了她的腰。 “你真是太过分了。”碧儿一个甩手翻,这招她对潘念皓使过,女子防身术最有效的一招,白翩翩娇滴滴的身子象流云般,一下被摔倒在地,疼得她爬都爬不起来。 “堂堂公主,没本事来明的,尽玩些阴的。要不是看在你和老公之间有些交易,我会再来几个甩手翻,让你跌得找不到北。婉玉公主,我可不是你们朝中那些绣花弄草的女子,对你诚惶诚恐的。无论是朱敏,还是你,敢动我老公的念头,我决不放过。你们这些女人也不知懂不懂羞耻,履次三番的投怀送抱,我老公都没动心,你们还敢厚着脸皮再贴上来。尽快滚出飞天堡,告诉你,你那个皇帝老爸没几年好日子过了,而你极有可能沦为蒙古士兵车仑.女干的性奴。” 白翩翩倔强地撑坐起,嘴角挂着一丝高贵的怪笑,“你好象是懂得不少?不错,该赏!” “最后的贵族,连跌倒都那么高雅,真是可悲!”碧儿看她那硬装的尊贵,心中作呕。她不愿再看,转过身往院门走去。 “舒碧儿,本宫得不到的东西,宁可同焚,也不会让别人抢走。”白翩翩恶狠狠地在身后说道。 碧儿没有停下,冲天摆了摆手,“快去找个火把来,春天雨多,别浇灭了。”晚上一定要好好惩罚下君问天,都是他那张俊脸惹的祸,今天一下子对付了两个女人,消耗了不少力气,现在还真饿了。 现在,不需要担心还有谁敢毒死她,厨娘和秀珠两个人抢了为她试菜,就连她喝的参茶都不放过。如果她的第六感不错,好象暗中还有人在保护她。刚刚如果她不出手,隐在暗中的人可能就会出现了。她知道那可能就是君问天提起过的护卫之一或之二。 自今天开始,她固若金汤。呵呵,有种被珍视的虚荣感哦!晚上惩罚完老公,再来几句甜言蜜语,老公现在喜欢上她那些恶心人的娇嗔,不用白不用。眼前气氛这么凝重,晚上回房再不调节下,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二夫人!”春香站在客院的院门中,对里看了看,忙跑了过去,扶起白翩翩,“我找了你很久,你怎么在这里?” 白翩翩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咬着牙站起身,倨傲地挺直腰,天,那个女人还真有把蛮力气,屁股被摔得象裂成几半。“你不应该在莲园中守候吗?为什么要随便跑出来?” “我。。。。。。我是看到夫人养的一对白鸽,有一只突然象生了病,好半天都没动弹,我一急,就跑出莲园了。”春香畏畏缩缩地说。这个二夫人和以前的夫人姓相同,容貌也不相上下,性格却差远了,森冷得令人发寒。 白翩翩一怔,看了春香一眼,顾不得疼痛,加快了脚步,往莲园跑去。 这对鸽子是她从大宋带出来的,是她与父皇之间的唯一联系。她从不假以人手,一直坚持亲自喂食、喂水。 进了莲园,看到鸽笼中一只白鸽咕咕地叫着,另一只果真趴着一动不动。她伸手把它抱了出来,翻开它的眼睛,它哼了一声,看了看她。白莲一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取出一片白药,和着水喂了几滴给白鸽。过了一会,那只白鸽展展翅膀,象来了精神。白翩翩把那只好的也抱出,喂了几滴水。 “二夫人,你真厉害,还会帮白鸽治病。”春香很惊奇地瞪大眼。 “春天的时候,白鸽容易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我养了它们多年,有些经验,只要喂些小白药,就可以防止了。”白翩翩难得多说了几句。 “这些小白药是什么药?” “春香,你问太多了。事情都做好了吗?”语气令人不寒而栗。春香咬了咬唇,怨恨地斜了白翩翩一眼,退了出去。 白翩翩抽出一张白纸,写了几行字,折成小块,封上蜡,绑在那只没有生病的鸽子腿上,走到窗口,两手一松,白鸽扑腾两下翅膀,慢慢飞高飞远。 她盯着天边的那个小白点,心也跟着飞向遥远的大宋。 二十七,惊断碧窗残梦(中) 二十七,惊断碧窗残梦(中) 这天,天色昏暗,窗外,细雨纷飞。 韩江流没有去钱庄,呆在府中的书楼,查看年后几个月的钱庄收支账簿,靠墙的柜子上,放着几个大大的包袱,明天,他就要起程去洛阳了。正中桌上热茶正煮着,茶香四溢,暗褐色的桌面,一只雪白小手正缓慢优雅地拨弄炉上煎着的茶。 有一点雨,斜斜沁入窗内。 小手的主人看一会茶,抬头看一会韩江流,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夫君!”珠宝铺嫁进钱庄的管夫人砌好茶端给韩江流,“趁热喝吧!” 门外,陆可儿手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没什么焦距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天,谁也不知道具体的看向哪一边。 同样是钱庄的新夫人,她却象是管夫人的小跟班,管夫人跑到哪,她跟到哪,象管夫人和韩江流现在这样温馨的二人世界,她也不懂避开,安安静静呆在一边,不发一语。当然他们也不会去在意她,她只是一个看不清事物、心智不健全的十五岁小姑娘。韩府中有些家仆地位都比她高。陆老板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对韩江流的态度也比从前谦恭了许多,但有些事情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的。 如果让陆老板再次选择,他不会与韩家定下这份亲的。温和的人真正狠起来,比恶人更可怕。他没有象预想中掐住四海钱庄的脖子,反到是陆家当铺被韩江流紧紧钳住了咽喉。考虑到女儿在人家做媳妇,做起事来思量就不同,方方面面都要想到,这难免就缩手缩脚,有些机会就这样跑了。而韩江流毫无顾忌,对他就象对商界里任何一个对手,不手软,甚至更狠更绝。四海钱庄在大都城诚信本来就高,他十年没开当铺了,怎么都比不了的。韩江流不顾商行规矩,在钱庄中也设了一个当铺的柜面,他的生意不知不觉就被钱庄抢去不少。 陆老板又能如何呢?一局棋,一招走错,就满盘皆输。 陆老板都生起了放弃当铺、带着可儿还回到从前居住的小山村的念头,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为了争一口气,赔上一生的担忧值得吗? 管夫人却蛮开心。稍懂事之后,她有时到父亲开的珠宝铺坐坐,看到韩江流偶然从店外经过,那温雅俊逸的风姿,让她不禁心生倾慕。只是珠宝铺是个小店,不敢攀比四海钱庄,她只得把爱慕之心深埋在心底。没想到,四海钱庄突然托人求亲,但要求尽快成婚。她放下矜持,求着父母应下这份亲事。 虽说一婚二娶,陆可儿只是担了个名份,真正的庄主夫人只有她。韩江流从来没有往陆可儿的房中迈过一步,他不是贪欲之人,但她却是唯一和他分享夫妻亲密的女子,这怎不窃喜呢? 她也趁机做个贤惠的夫人,对陆可儿表表关心。毕竟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妨碍,何况现在自己还有了一个更大的胜算,可以让她把韩江流锁得牢牢的。 管夫人笑着抿抿唇,看向窗外,“这雨密密的,让人的心不觉也细腻了几份。” 韩江流啜了口热茶,从账簿上抬起眼,瞪着掌心内冒着蒸气的热茶,俊眉挑起,“夫人今天心情好象不错。” 她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与他对坐,笑眯眯地。 “就因为下雨?” “不是!”管夫人娇柔地噘起嘴,探出身,贴上韩江流的脸颊,闻得他身上干净的书卷味,又感受到他身上热气,她的心微微地荡漾着,“夫君,你要做爹了。” “你怀孕了?”韩江流一愣,脸上却无什么喜色。 她掩嘴吃吃笑着点头。 门外的陆可儿突地收回了目光,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单薄的肩哆嗦了一下。 “有多久了?”韩江流放下茶碗,沉声问道。 “一个多月吧!”她越过书案,靠近他,环住他的脖颈,挤进他的怀中,“开心吗?” “嗯,我会让管家以后为你多煮些补品,府中的事你不要过问了,好好安胎。”韩江流淡淡地扶住她的腰,让她站好,自己也站起身来。 “夫君,就只有。。。。。。。这样吗?”管夫人微微有些失望。 “你需要什么,和管家讲就行了。”韩江流收起账簿,拿把伞,往门外走去,看到台阶上的陆可儿头发被雨丝打湿了,怔了怔,“可儿,下雨天不要坐在外面,会着凉的。”他放低了音量说。 陆可儿埋着头,没有回应。 “夫君,”管夫人追了上来,扯住他的衣袖,“晚上,妾身在房中等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6 你。”含羞的眼波柔柔卷向韩江流。 韩江流敛神,正色。“夫人,明天要去洛阳,我晚上还有许多事,抽不出时间去看望你。等我从洛阳回来,该迎娶妾室了。”这是他的目标,尽快让韩府人丁兴旺,只有自己的骨肉才能一点一点填补他空洞的心,对于其他不苛求,也不愿付出。对任何女子,再也生不出对碧儿那样的情感,发自肺腑的,不求任何回报。他满心满怀的温柔,不由自主地涌出。看到她露出笑意,心就满足了。 碧儿在他的心版上,永远都擦不去。 无论是管夫人,还是以后的妾室,他给她们孩子,也会给她们安逸的生活,其他没有办法给了。 他不冷漠,甚至也不花心,但只能这样子。 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那个初次闯进他心中的碧儿了。 管夫人满心的欢喜在遇到这样的冷淡,心突地被淋得湿湿的,失落地咬着唇,泪在眼中打着转,而韩江流没有回头,撑着伞,消失在回廊间。 雨落个不停,越来越大,远处突地还传来了几声隐隐的雷鸣。骤雨声中,管夫人幽幽矮下身,抱住台阶上陆可儿小小的身子,象怕冷似的拼命贴住她。 这一刻,管夫人突然好羡慕陆可儿,不懂爱不懂恨,心就不会象这般患得患失。 她的心好疼、好疼!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小院。 韩江流推开小院的门,打量着,环着小院的几间厢房门半掩着,院中几株雪白的梨花,被风雨刮得落了一院,把院中的方砖都染白了。有一些落到墙角火红的风仙花上,红白相间,美得令人窒息。 这小院与韩府紧挨着,若不是碧儿提起,他都没注意到。向这一带的乡绅和邻居打听,没人说得出这小院的户主是谁。他特地去衙门查地契,衙门也没记载。观察了几天,院中也没有人出入。这小院好象是突地从地缝中冒出来似的! 他迟疑了下,跨进门去,咳了几声,雨,把所有的声音都掩住了。厢房没有几间,客厅兼作饭厅,厨间与院门紧挨,有两间厢房有床有家具,却一片凌乱。韩江流收了伞,走进其中一间摆设稍微讲究的厢房,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衣衫、被单,扫视四周,书柜上几卷揉乱的画轴吸引了他。他抽出一幅,缓缓展开,是幅笔法很精湛的水墨画,画的就是院中那几株梨花,花苞初绽,树叶如嫩芽,显然作画的时间离现在不太远。他赞许地点点头,把其他几幅也一一展开了。当他展开最后一幅时,整个人突地呆住了,握画的手不由地发抖。这是一幅细腻的仕女图,画中人竟然是君问天故世的夫人―――――白莲。一张信笺从画轴间幽幽飘落,他捡起,刚看了两行,忽听到院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韩江流慌地把信笺塞进怀里。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纸?肯定在这里吗?”风送进来一声焦急的问话。 “我要是知道,也不要象这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她原先住过这里,反正翻一翻吧,也许她是骗人的。。。。。。。”另一个稍显凶悍的男子说道。 “她住这间?” 韩江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四下张望,这厢房连个避身的地方都没有。天,这该怎么办呢?他们是不是要寻他怀中的这张纸? “嗯!他妈的,雨这么大,还要受那个女人的捉弄,象个小偷似的。谁?”凶悍的男子紧张地问道。 韩江流一惊,手握成了拳头,没有人跨进厢房,问声却象是对着外面的。 “我要那个风仙花,把指甲染得红红的。”一个稚嫩的女声说。 是可儿!韩江流心中不由一喜。 “小夫人,这是人家的院子,那花我们摘不得。”可儿的贴身丫环小心地瞟了眼院中两个穿着蓑衣的粗壮男人,想把可儿拉回韩府。 “不,我就要风仙花。”可儿不依,说着就往院中跑去。两个男人不由地退后几步。 小丫环忙向男人陪着笑,无奈跟进来,“请问大爷,你们是这院中的主人吗?我可不可以摘几朵风仙花?” 两个男人对视了下眼神,讪然笑道:“瞧着是个空院,我们只是进来避下雨。呵,这雨好象小了,我们也该走了。” “那花我可以随便摘吗?”可儿扬起头,问男人。 两个男人开了后门,挥挥手,“可以,可以!”说完,急急没入雨帘之中。 “小夫人,这下你称心啦!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要摘风仙花呢?”小丫环嘟哝着,弯下腰,折下一朵朵凤仙花。“小夫人,来帮忙呀!啊,你进人家厢房干吗?” 可儿直直地往厢房走去,轻轻推开门。 韩江流对视着她那双没有焦距的视线,俊容上是不敢置信的惊愕。 二十八,惊断碧窗残梦(下) 二十八,惊断碧窗残梦(下) 知府衙门的衙役们这次出公差,真是太尽兴了。 先说这膳食,君问天虽说不宴请,只是随意的客膳,可是哪餐不是牛羊鸡兔、山珍野味地摆着。衙役们拿的是固定酬劳,只够养家扶口,哪里吃过这么丰盛的膳食。这下真是大饱口福。 再来,衙役们个个都是青壮男子,平时陷在那大都城,一抬头,见着的总是个三品、四品官,哈着腰、陪着笑脸,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大老爷们,哪里还有男子气慨。而到了这飞天镇,在蓝天下,纵马驰骋,一下把多年积压在心底的男子豪情全部抒发了出来。那个畅快呀,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草原上的牧女们羞切切瞥来的爱慕眼神,也狠让他们自豪了一把。 到是童知府和师爷,还象在大都城中一样,规规矩矩呆在屋内,最多有时到飞天镇上走走。 衙役们又是纵情玩乐一天,黄昏时分回到飞天堡,仍不肯进客院,几个人盘腿坐在堡外的草地上,对着蓝茵茵的湖水,吹着风说笑。 一群飞鸟从林中扑腾着翅膀,飞向湖边芦苇,啾啾叫个不停。 “唉,这飞天镇就是好。不仅风光迷人,就连鸟也比大都城里多。”一个衙役嘴巴里噙着根草,感慨道。 “草原上山鸡和野兔应该也不少,不如我们明天打猎去。”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衙役说道。 其他的衙役闻言,一个个眼前一亮,双手一拍,“好主意!” “可是没带弓箭,拿什么打呢?”年纪大一点的衙役皱了皱眉头。 “向飞天堡借呀!堡中一定有的,以前君堡主常常邀请大都城里的朋友过来打猎的。” “你说得我手痒痒的,太久没射箭了,我现在就去借把弓箭,趁现在天还没黑,练几把,免得明天手拙。”年纪大点的衙役对众人挤挤眼,站起身向堡中跑去。不一会,他手中拿着把弓箭,兴奋地向众人挥手。 “别忙射鸟,先射那棵树,看技术行不行?”衙役们笑着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行,就射树!”年纪大点的衙役放上箭,拉满弓,半闭着眼,对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杈,手轻轻一松,箭“嗖”地飞出,准准地射进树杈间。 “哇,这本事还没丢啊!”年纪大的衙役好不得意。 众人拍掌叫好,指着天上飞着的准备归宿的鸟群,“那只,那只。。。。。。” 年纪大点的衙役被众人说得没了主意,对着空中转悠着。 “那只白的,飞得也不高,又显眼,就它!”一个衙役指着刚刚从堡中飞出的一只白色的鸟叫道。 “好呢!”弓张得满满的,突地一弹,箭直冲空中。 白色的鸟张开翅膀,正欲飞高,翅膀被飞箭突地射中,身子剧烈地一晃,一下失去了平衡,它哀伤地叫了几声,直直地栽向地上。 “啊,射中了,射中了,神箭手呀!”众人嬉笑地跑过去,捡起战利品。“是只鸽子呀!” 年纪大点的衙役捏捏鸽子,“不错,蛮肥的,再打几只,晚上一并烤了喝酒。” “咦,那是什么?”一个衙役眼尖地发现鸽子的腿上绑着个东西。 众人一下瞪大了眼。 “天,不会是把人家的信鸽射下来了吧!” “嘘!不要出声,看看!” 衙投拿下鸽腿上绑着的封蜡的纸条,用刀削去蜡,轻轻展开。 “父皇:蒙古与大辽开兵在即,时机对我大宋正佳,请速派缓兵至大都。女儿:翩翩敬上!” “这。。。。。。。”念信的衙役愕然地抬起眼,众人嬉笑的神情突地一下严肃起来。不纸而同的,一起谨慎地四下张看了下。 “快,找大人去!”年纪长点的衙役低声说道。 “父皇?翩翩?”童报国眼瞪得有铜铃点。 “大人,这翩翩好象是二夫人的闺名。”师爷边说边小心地掩上门,院中,两个衙役持剑紧张地瞪着外面。 “难道说二夫人乃是。。。。。。大宋的公主?”童报国跌坐到椅中,脸色发白,“这飞天堡莫非是大宋的奸细聚集之地?怪不得,王爷当初让本官细细暗查,说这君堡主绝不是等闲之辈。师爷,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大人,别慌,别慌!”师爷按住哆嗦不停的童报国,“飞天堡是不是奸细窝,我们还不能肯定。但这二夫人是宋朝公主是确定的。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速派人把这个送往大都,交到兵部四王爷手中。” “不,给耶律大人!”童报国决定了,“这是国家大事,耶律大人可以直接向大汗禀报。” “大人,小的觉得还是给四王爷妥当。四王爷分管兵部,正准备开战辽国,这消息对他的派兵影响重大。通过耶律大人,再到大汗那儿,小的怕中途拖的时间太长,会误大事。四王爷知道这消息后,一边做安作,一定也会向大汗禀报的。”师爷有些兴奋,这太让人惊喜了,想不到有这意外收获,这可不是普通的案子,是震惊朝庭的奸细案,等抓获一干奸细之后,朝庭定然有重赏,混了多少年的师爷,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这个知府大人呀,狗屁运正红! 童报国被这消息吓得心惊肉跳,哪里有什么主张,听听师爷的话,觉得有道理。“也好,就给四王爷。” 是夜,二更刚过,两骑悄悄地出了飞天堡,飞速地向大都城奔去。 第二天,是个薄雾天,雾象白纱一样披在堡外的林子间,阳光挣扎着想穿透雾蒙蒙的天空,天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君子园中到还幽静,君总管差人从大都把特地为少奶奶碧儿定做的一箱春裙和夏裙送来了。面料柔软,非绸即绢,腰身宽大,色泽素雅,考虑得很周到。碧儿试穿了几件,非常满意,有一件珍珠白的绢纺,她特喜欢,显出她肌肤晶莹剔透,她舍不得换下来,就穿在身上,其他让秀珠收好了。 换衣也吃力,身子是越好有些笨重,出了点汗,微喘喘的坐下,厨娘端着一碗温热的红枣桂圆汤走了进来。 君问天这两天很忙,整天和白一汉、几位矿主呆在账房中,天一这就进去,吩咐人不要随意打扰,直到晚膳时才会出现。喂“猪”的任务就落到了厨娘和秀珠身上。 “厨娘,不是才吃过早膳了吗?”碧儿有些吃不消,瞧瞧镜中渐圆的下巴,唉,挡不住的飞速增肥呀! 厨娘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夫人,这是茶,喝下去才有精神,小堡主出来后就会棒棒的。” “我担心他得肥胖症。”碧儿苦着脸。个个都是小堡主长、小堡主短的,她若不生个儿子好象很对不起人似的。 “夫人又乱讲话,这汤半刻前我试喝过,绝对没毒,夫人快趁热喝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厨娘现在是草木皆兵。 碧儿无奈地接过,小口小口地抿着,瞧外面雾象散去了。“厨娘,我回飞天堡那天,谁让你熬粥的?”她装似闲聊般的随意问道,神态很轻松。 “白管事呀!”厨娘叹了一声,“那天赵总管说堡中要来许多差官吃饭,忙了整整一天。我刚歇下,洗洗手准备休息,白管事过来说夫人想吃点粥,让我费心点做,因为夫人怀着小堡主呢,夫人吃得好,小堡主才长得快。我寻思着做什么好呢,白管事瞧着案板上有一块小羊羔肉,说煮肉粥,补血的血糯一起熬,大补呢!然后,我就做了。” “呵,厨娘费了那么多心力,结果却惹了一身的祸。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啦!”碧儿轻笑。 厨娘忙摇手,“夫人快别那样讲,我不该离开灶台的,不然那个不怀好意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7 畜生哪有机会下手,还好夫人英明,没有怪罪我,还让我侍候你,这恩,厨娘几辈子也报不了夫人的。”说着,厨娘竟抹起泪来。 碧儿从梳妆台上拿过一块帕子递给她,“别哭,你本来就没有错呀,当然不应该受惩罚。你这么尽心煮好吃的给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厨娘,其实我喜欢吃清淡的粥,那个肉粥以后不要熬了。” “厨娘记下了。”堡主夫人真是太和气了,对下人还讲“对不起”,害她眼睛又湿湿的。 碧儿站起身,转了一圈,“厨娘,你说这罗裙好看吗?” “好看,配着夫人这头发最好看。”厨娘真诚地说。 “那我让堡主瞧瞧去。”碧儿咯咯笑着,拎着裙摆跑出厢房,刚拐了几道拱门,看见童报国一脸深沉地站在花厅的后门边,她笑吟吟地上前招呼。“童大人,你在沉思吗?” 童报国一反往常看到她就怯怯的样,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碧儿几眼,“夫人,可否陪本官到外面走走?” “荣幸之至。”碧儿上前引领着他走向最近的一个出堡的侧门。 “夫人是哪里人氏,与君堡主成亲多久了?”童报国亦步亦趋,手背在身后。 碧儿仰起头,看向天空,云淡,风轻,微风吹拂,窒息一早晨的心终于有些轻松了。“我是地地道道的飞天镇上的人,娘家就是飞天镇镇尾的舒园,破落的小家小户,不是什么名门。我是去年的腊月嫁进飞天堡的,哇,也成亲五个月了。” “夫人与堡主以前就熟识吗?”童报国不动声色问。两人沿着一条小径,往湖边方向走去。 “怎么可能,小家小户也是有规矩的,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能随便见陌生男人。”说这种话,碧儿有些想笑。 童报国象松了口气,稍带些可惜的看看碧儿,“本官在飞天镇上走访时,听一个饭庄的老板说起夫人曾离家出走过。” 一定是大块朵颐那个掌柜的,舌头真长。碧儿自嘲地倾倾嘴角,摘下径边的一朵月季,“呵,磨合期。我任性呀,一开始和堡主处不来,吵个几句就跑出来了,唉,真是太没出息,然后又给他捉回去,还要给他生孩子,好丑哦!大人,你和夫人吵个嘴吗?”她轻轻松松地把话题扔向童报国,这位知府大人今天怎么象个长舌妇问些家长里短来了? “啊,偶尔,偶尔!”童报国是典型的妻管炎,夫人一生气,他就不敢开口了。“听说堡主娶二夫人时,离和夫人成亲的日子并不远。” 碧儿心中“咯”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来,“这事有缘由的。堡主遇刺,二夫人挺身相救。堡主为报这份恩情,就把她娶回府中了。大人,你觉得二夫人是不是美若仙子?呵,是男人都会想娶她的,美人呀!” 童报国脸一红,悻悻地笑笑,“本官老了,早就不做这些美梦了。二夫人是中原人氏?” “大都城里中原人很多呀,还有红毛人呢,我见过。”碧儿避重就轻,两人已走近湖岸,湖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湖心,几条渔船上,渔夫正张网打鱼,湖水缓缓地冲击着岸滩,激起微微的水花。“今天可以喝到鲜美的鱼汤了。”碧儿看到有个渔夫收着鱼网,网里鱼跳得欢腾。 童报国皱皱眉,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夫人,那画舫是?”画舫静静泊在湖面上,君南两手交插,头发没有梳成男子发髻,随意束在后面,他专注地看着湖中央的渔船。 “那也是飞天堡的,想坐吗?我有些晕船,今天风平浪静的,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大人游会湖吧!”碧儿很义气地把裙摆提得高高,慢慢走向画舫。童报国颤微微地跟在后面。 小木屋今天门关得实实的,连窗帘都拉着。 “君南!”碧儿拭着额头的汗,喊道,“我们可以坐画舫吗?” 君南收回目光,礼貌地点下头,做了个请上船的手势。“夫人,本官看还是免了!”湖水晃呀晃的,童报国看着脚下也有些打飘,畏缩地退后两步,“本官。。。。。。不擅戏水。” “这画舫很安全的,就是你落水的话,这么多渔夫在,一定能把你救上来的。”碧儿大眼滴溜溜转着。 “不,本官就这样赏赏湖景也不错,夫人,你也下来,你站在上面,本官很紧张。” 碧儿游湖的兴致刚起,看童知府因为紧张,身子都僵着,放弃地耸耸肩,“好吧!”她刚想下船,忽听到湖心传来一声惊呼。 “快,快帮下忙,网好沉,一定是条大鱼。”一个渔夫身子拼命往后仰着,奋力拖着水中的网。 其他渔夫见了,忙跑过去相帮。碧儿也跟着用力地把全身肌肉绷起,兴奋地盯着那张快要起水的网。 网一点点出了水面,先露出的是一些绿色的水草,看网中的体积,真的是条超大的鱼,几乎和人差不多大了,被水草缠得满满的。 几个渔夫终于把网拉上了船头,趴下身,一点点拨开水草。 “啊。。。。。。。” 碧儿听到一声连一声的惊恐的叫声,渔夫们突地往后退着,恐惧地跳向另外的渔船。 “你再说。。。。。。我就掐死你。。。。。。。就这样。。。。。。。”老锅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对着湖面,掐着自己的脖子,又跳又叫。 二十九,无言独上西楼(一) 二十九,无言独上西楼(一) “怎么一回事?”童报国小心地站在离湖水一丈外的岸处,迎着阳光眯细了眼,渔夫们一个个惊恐万状的逃窜着,任小船在湖心飘荡。 君南浓眉一挑,嘴角勾起一缕玩味的笑,“怕是捉到什么怪鱼了!”他两手罩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喂,把船划过来,让我们也瞧瞧是个什么稀罕物!” 渔夫们看过来,岸边有人,让他们胆大了些,情绪似乎也稳定了,彼此推搡着,就是没人敢跳上那条装鱼的小船。最后一个矮小精瘦的男人被推了上前,无奈跨上那条小船,颤微微地拿着船槁,缓缓的往岸边撑来。 碧儿的第一个反应是哆嗦了下,她都有点被自己吓着,轻咬着下唇,心随着小船的靠近悬得越高,不知怎么,她恍惚意识到好象又要发生什么了。 精瘦的渔夫苍白着脸,向君南扔下一根缆绳,君南拉住,系在岸边的木桩上,船靠了岸。 “不是。。。。。。。鱼!”渔夫怯怯地看着君南,抖得语都说不清楚。 确实,那不是鱼! 没有鱼有那么大,没有鱼会长双腿,没有鱼有一头长发、穿粉色罗裙,没有鱼会被绳索紧缚着全身并绑上一块大石。。。。。。 岸边的三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碧儿胸口一阵难过,简直想吐。 纵使这身子已经被湖水浸泡得浮肿不堪、发白发青,面容变形,碧儿还是看出了她曾经是如何的绝丽,她应该有一双顾盼生情的美目,应该有黄莺婉转、清脆的嗓音,如云的秀发、莹白如玉的纤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美韵。 自已有幸在穿越的那个晚上,为她惊艳过。 在大都的闹区口,与她邂逅过。 在韩江流大婚的夜晚,愕然发现了她的住处。 无数个人向自己说起过她。 她有许多故事,不,确切地讲她有许多韵事。 她在几个月前,就应该睡在君家的祖坟中。 她还有一个非常清雅的姓和名------白莲。 她还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的丈夫------君问天, 飞天堡里的人全涌到了湖边,衙役们在维持秩序,童报国慌乱得象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转,忤作托起白莲的尸身,碧儿被人群挤到了林中,秀珠找到了她。 到处是人,到处是喧嚣声,阳光和目光都是刺眼的,她有点晕眩,也不知怎么回的房间。 “夫人,夫人!”秀珠紧张地摇晃着一直发呆的碧儿,喂下她几口参茶,碧儿的眼睛动了动。 “秀珠,你去湖边看看,忤作的结论出来没有?”她轻喃道,有些无力。 秀珠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把参茶往她面前挪了挪,这才跑了出去。 碧儿拧着眉,狠狠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凝望着庭院中的兰花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清醒,清醒,她命令自己。 很多事在一瞬间都联系起来了,但仍然有许多地方解释不清。是君问天说谎了,还是白莲欺骗了君问天?碧儿倾向于白莲欺骗了君问天。潘念皓是不知情的,他只是跟在别人后面摇头摆尾的一条狗。整件事是一个非常周密的、蓄谋很久的计划,白莲肯定不是死于那一天,她被拖雷设计换了棺,棺材里的秋香是预先杀害的替代品。换棺时,草原上刮起了大风,棺材怪异地被刮到了草原中心的那块湖边,哲别带走了她,她才讲君问天这下应该高兴了,从此后,世上就没白莲这个人。她去了大都。拖雷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的周折带走她?为了爱?为了美色?绯儿闯进过拖雷和她幽会,哲别才会对绯儿使美男计,也从而让绯儿断送了生命。碧儿觉得爱和美色都不是让拖雷能这样安排,拖雷不是性情中人,他冷血、阴沉、残忍,这种男人不懂爱的,美色对他没有用。为了别的?那的别的是什么?费了那么多周折把白莲弄出去,应该好好保护不是吗?在拖雷的眼皮底下,不可能有人能抢走白莲的。她被绑着石块,用水草缠着扔进湖里淹死,这样的事,不可能有第二人,只有拖雷。杀白莲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对拖雷没用了,灭口?杀人可以用剑、用刀,为什么一定要从大都跑到飞天堡溺死呢?多麻烦呀,还很冒险。思来想去,碧儿想到一个答案,那就是让白莲溺死在这湖中,还是为了栽脏君问天。 君问天把白莲沉入湖底,然后杀害秋香假冒成白莲。是他从湖边把白莲抱回飞天堡,是他说白莲溺死,他亲自装棺封盖、守灵,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死人是假的,也没有人会仔细地去看死人的。一切天衣无缝,君问天没办法为自己辩白,也没有人为他作证,所有的一切对君问天都是不利的。 碧儿因为见过活着的白莲,才有这样的分析。只是她的分析呀,又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自己是君问天的妻子,她讲穿越惊闻、大都邂逅,没人会相信的。 拖雷对君问天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如此不遗余力的把他往死里整。为君问天答应窝阔台的请求?妒忌君问天的财富?不要说笑了。 刚刚好转的形势又急剧而下,现在,该怎么帮君问天呢? 碧儿幽幽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世上有天衣吗? “夫人,”秀珠喘着气跑进房中,“忤作说白夫人大约死于六日前。” “真的?”碧儿一喜,这太好了,只要那个忤作不要乱说成死于几个月前,就不太好对应了,这案子暂时破不了,有可能会成为悬案。 秀珠点点头,“我听得分清呢,不信你问堡主,他刚刚也在湖边。白夫人现在已经被抬进飞天堡了,放在客院的一个空房间。” “堡主也去了?” “嗯,现在回账房了吧!” “我看看他去。” 碧儿急急地穿过回廊,弯进拱门,手紧紧握成拳。君问天站在账房的窗前,背对着门。她在门旁站一,等他转过身来,可他没有动。账房的桌上摆着几个茶杯,账簿摊了一桌,显然刚刚有好几个人在。 “老公!”碧儿轻轻走过去,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君问天还是一声不吭,站在那儿出神。 “很吃惊,也很难过,是吗?”毕竟白莲是他的妹妹。 君问天缓缓转过身,把碧儿紧紧搂在怀里,脸贴着脸。碧儿感到他的脸颊冰凉的,微笑地拍拍他的后背,“不过,现在确切地知道了她在哪里,也不全是坏事。” 君问天双手捧起碧儿的脸,凝视着她。碧儿发现他比昨天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碧儿,你多大了?”他问。 “呃?”碧儿眨巴眨巴眼,“过年后十八虚岁!”这是舒碧儿真实的年龄,干吗问这个? “十八岁呀!”君问天喃喃说道,“你还是个孩子啊!碧儿,你现在后悔嫁给我吗?” “我们之间没有出现原则性问题,我为什么要后悔呢?”碧儿说。 “你不后悔嫁我,”君问天苦涩地一笑,“我却有点恨自己娶你了。碧儿还是个孩子,嫁给我之后,风波一个跟着一个,我总是让你烦,让你难过。飞天堡对于你来讲,太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8 复杂,我是。。。。。。。配上你,还连累你失去姐姐。当初,凭一已之私锁住你,也许放开你,让你和韩江流一起,会过得比现在安宁、幸福许多,或者让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远离这些是非。你看你的小脸上,表情都是不合年际的担忧,我。。。。。。。。” “打住,君问天,”碧儿打断了他,耸耸眉尾,“嫁你,是我自荐的。爱上你,也是我甘愿的。实话告诉你,准备回原来的地方那天,我很开心你拦住了我,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绯儿之死,不全是因为你,是她的命太不幸,看到了她不该看的事,遇到不该爱上的人。你一直都那么自信满满,怎么今天说起这些话来,我真的不喜欢听。在网到白莲的尸体之前,你没有猜测过她的结局吗?那天开棺时,看到棺里躺着的是秋香,我们讲过不会这么简单的,你说你想得更深,也有对付的法子,怎么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探究他的脸色,心跳的节奏也变得异样,有种奇怪的想法让她很难受,但她故意忽视。 “我猜过她可能是活着,没猜到她会死得如此的惨,被活活绑着,沉入湖底,给鱼喂食。我宁可她是被我。。。。。。。掐死的。她为什么要骗我怀孕,为什么要装死?”君问天痛楚地闭上眼,肌肉微微颤动着。 “老公,你和。。。。。。。拖雷之间有没有别的利益关系?”碧儿在他的耳畔小声问道。 君问天一震,冷冷地推开她,“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别的关系,我做生意,他是王爷,还能有什么别的。你不要随意乱猜,对付童知府的那一套对我没用。” 碧儿骤然一阵心痛,君问天今天表现得很烦燥,她理解,可能是他为白莲难过。她赶紧柔声说,“我乱想了,老公,你别急。现在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好好面对。我听秀珠说白莲死于六天前,这对你有利。我们要通知白员外吗?” “有利又怎样?不利又怎样?我确实想掐死她,苍天在上,看得真真的。我现在不过是苟活在世而已。” 她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要去向知府大人坦白吗? “你。。。。。。是不是深爱着白莲?”她忽然大胆猜测。他目睹过白莲的放荡,都能忍下来,因为爱,不想她坠落下去,才掐死她。但他不能接受别人伤害于她。是这样吗? 君问天脸突地一阴,浮出一丝鬼魅的冷笑,“碧儿,你存了什么心才这样问?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谁,不是吗?一定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说完,他放开了她,冷冷地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碧儿呆愕成一具化石。 过了半晌,“夫人,夫人!”秀珠象阵风似的从外面刮了进来。“四海钱庄的韩庄主过来看你了,在堡外等着呢!” “为什么不请他进来呢?”她机械地问,清眸有点失神。 “韩庄主说只是经过,急着赶路,就不进来了。夫人,你的脸色很难看,哪里不适?” “没有。”碧儿把上身挺直,往外面走去。感到自己象站在冰天雪地中,连骨头缝间都冒着寒气。“秀珠,去房里给我拿件披风。” “夫人,现在是春天呀!今天很热的。”秀珠奇怪地打量着她。 “去吧!拿好了到堡外找我。” 韩江流温雅地微笑着,站在马车边,默默凝视走来的碧儿,小腹隆起了许多,有些小娘亲的样子了。“碧儿!”他迎上前去。 “韩江流!”碧儿挤出一丝笑意,看看他身后的两辆马车,问,“要出远方吗?” “嗯,去洛阳看看去年放的几笔贷银的情况。” “陪我走会,好吗?”碧儿低声请求,眼中闪烁着无助。 “当然可以!”韩江流回车拿出一个小包袱,“上次你托我打听的事,稍微有些眉目了。那院子好象是。。。。。。。君问天故世的夫人白氏居住的,我找到她的自画像和一封未写完的信笺,都在这里。。。。。。。。碧儿,她好象未曾。。。。。。去世。。。。。。。这怎么一回事?” 碧儿浅浅弯起嘴角,“她死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死了?” “刚刚才发现她的尸体。”碧儿领先在车道外的一条小径上走着,小径旁的草花开得好艳,花香浓郁得让鼻子止不住的发痒。 韩江流讶异地停下脚步,“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让君问天操心去吧,我也不清楚。” “碧儿,你。。。。。。还好吗?”韩江流急步上前,担忧地抓住她的手。 “极度疲乏!”碧儿老实地苦着一张脸,“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我觉得累,身体累,心也累。” “你有没有怨恨过我?”到今天,韩江流才有勇气问出这么一句话。对碧儿,他有太多的愧疚,没有兑现他给她的承诺。现在看到飞天堡一桩事接着一桩事,这种愧疚感就越来越强。 碧儿斜睨了他一眼,挪谕地撇下嘴,“要是怨恨,你会怎么样?再私奔?” 韩江流长长地叹了口气,温柔地揉着她的卷发,“我再也。。。。。。。没那份福气了,妹妹!” “别这样,韩江流,我们都已各自成婚,以前的回忆好好保存着,不要去太怀念,也不要去刻意遗忘,顺其自然吧!其实我们很幸运的,还能做朋友,你对我的关心一点也没有少,而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却什么忙也没帮上。愧疚的那个人是我。”碧儿有些酸楚,但她很快换上俏皮的笑脸,“和你的二位夫人相处还好吗?她们有没有为你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哇,坐享齐人之福,你也很色哦!” 韩江流不太自然地低下头,俊脸微微发红,“可儿还太小,不懂男女之事的。另一位夫人怀孕一个多月了。” “韩江流,你厚此薄彼哎,可儿,可儿,叫得这么甜蜜,而称管小姐就是另一位夫人,你为何不喊她的闺名呢?”碧儿歪着头,笑得鬼鬼的。 “不是的,一来是可儿太小,称她做夫人怪怪的,二来,碧儿,我发现可儿其实并不象她外表看上去那样傻傻的,她话不多,可是心中明镜似的。” “好事!”碧儿拍拍手,“对一个人好奇,吸引你的注意力,就证明你要在意她了。年纪小又怎么样,只要心灵契合,就对了。好好努力,洛阳的大夫比蒙古的大夫高明,一定能治好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以后你就可以从她眼睛里看到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了。” 听了碧儿这些话,韩江流莫名地有点失落。在碧儿的心中,君问天早已取代了他吧,而他对她的心呀,依然如故。 爱,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告辞了。韩江流上了马车,可儿乖巧地依着窗,在吃果子。“是那个姐姐。”她细声细气地说。 韩江流拉实轿帘,让车夫动身。“哪个姐姐?” “夫君心里的姐姐。” “。。。。。。” “夫君,”可儿扭过头,努力辨清韩江流的位置,“从洛阳回来,可不可以不纳妾?” 韩江流猛咽口水,有些接受不了她太大的变化。“为什么?” “刚刚那位姐姐会不开心。” “呃?” “可儿也会不开心。”这句话低不可闻,但韩江流却听得清清楚楚。 碧儿用手挡住直射的阳光,看到韩江流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内,才缓缓地转身往堡中走去,秀珠手臂上搭着披风与她迎面小跑过来。 “大小姐。。。。。。”秀珠突然对着碧儿的身后大叫一声,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笑容一刻就冻结了,她掩着嘴,眼中溢满惊恐。 碧儿听到象是马群从身后跑来,马蹄声很多也很重。她纳闷地转过身。君问天的姐姐君青羽和姐夫骆云飞正打着马,风尘扑扑地往这边奔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尘雾,依稀可以看到身穿铠甲的士兵挥舞着马鞭,离她越来越近。 三十,无言独上西楼(二) 三十,无言独上西楼(二) 啊哦,场面似乎太壮观了。 世外桃源般的飞天堡瞬时成了一个演习的战场。 传说飞天堡中有宋朝奸细潜伏。 蒙古兵部一千骑兵星夜从大都军营出发,午时赶到了飞天镇,在飞天堡外安营扎塞,把飞天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出入飞天堡必须经过三道关卡,其实哪里有人出得去,连鸟都插翅难飞。负责这次任务的已故大王爷的长子拔都王子发布命令,飞天堡中所有的人不准轻举妄动,呆在屋中,等待将士们的审查。 所谓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落夜雨,弱花娇枝遇寒霜,也就是如此吧! 飞天堡故世夫人白莲被神秘移棺,现在被渔夫从湖底网出尸首,这案子还没有个明目,堡中又有宋朝奸细卧底。飞天堡俨然成了一座危堡,堡中的人人自卫,神思恍惚,心惊肉跳,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那个奸细是不是就在自己的身边。 童报国知府为了安全,从堡中的客院搬了出来,住进外面的大营。大营里临时搭了个帐蓬做审讯室,原先白莲夫人遇害案的嫌疑犯潘念皓则被释放出来。白莲死于六天前,他那时被关在飞天堡的客院,有人看守,没有时间和机会杀人,当然也就没有把白莲从棺中移走、藏起来一说,要是有,他早招了。 他算是唯一一个因祸得福之人。 现在两件案子并在一处审理,童知府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事情怎么会越来越复杂呢?他感到自己象走进了一座迷宫,已经找不到方向了。潘念皓不是杀手,那一开始的嫌疑犯君问天呢?他要是想杀白莲夫人,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在这之前的几个月,白莲夫人呆在哪了?君问天没理由藏起自己的夫人啊,不是君问天,那凶手又是谁?头疼,头疼! 飞天堡的家仆们陆续被带进审讯营逐一问话。 堡中的主人们聚集在花厅里,脸色都有些凝重。 君青羽稍微梳洗了下,火火的跑了进来,坐在王夫人身边,一抬头,看到王夫人身边站着两位眼生的丫头,有些诧异地皱了下眉,“娘亲,你怎么换丫头了?”她这娘亲非常挑剔,一般的丫头是中不了王夫人的眼了。服侍王夫人的丫头都是跟随身边多年、谙熟王夫人的性情。 王夫人木然地坐着,面色苍白,满脸倦容,象没有听到青羽问什么,有些慌乱地瞟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这时候回来?”说这话时,她还小心地抬头看了看两位丫环。 青羽怔了一下,和骆云飞对了下眼色,“不是听说问天被人陷害,我和云飞不放心。我不能回来吗?”她询问地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君问天。 君问天和白翩翩坐在一处,两人十指紧扣,眼神里有许多别人看不懂的默契。飞天堡正宗的堡主夫人碧儿手托着腮,仿佛对厅外几棵被太阳晒得卷着边的茶花很感兴趣,两只大眼眨都不眨的盯着。 “当然能回来,但这个时候,堡中没有人能有心情招待好远方来的客人。”君问天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我和云飞又不是客人。问天,那个女人到底怎么一回事?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刚刚梳洗时,丫头絮絮叨叨地说,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就知道那个女人阴魂不散,不把飞天堡折腾得散了架,她就不好受。”青羽气恼地鼓起两个腮帮子,语气很重,“那这个奸细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云飞黑红的肤色蓦地抽搐了下,把目光从妻子的脸上移向厅外。 “屋里真热,我有点胸闷,出去透口气。”碧儿突然插了一句话,扶着椅柄站起身来。这些人干吗不去打开一扇窗呢,人这么多,挤在一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真是吃不消。 “你怀着孕,还遇上这些事,千万要保重自己。”青羽关心地上前托了她一把,碧儿浅笑地点点头,“我不会有事的,你坐会,我透口气再进来。”眼角的余光无意瞄到白翩翩在对君问天耳语,嘴角的笑意更淡更浅了。 外面也不清静,走几步就遇到聚在一起的家仆压低了音量议论着。君子园可能是飞天堡中最后一块净土了。秀珠和厨娘心里没鬼,也不是太爱嚼舌头,安份地做自己的事。秀珠把君子园收拾得纤尘不染,衣衫洗得漂漂的,在阳光下散发出皂角的清香味,厨娘坐在松树下剥莲子,准备给碧儿煮粥用。 “夫人,那个奸细找着了吗?”两人见碧儿回园,上前忙问道。 碧儿低下眼帘,半躺在卧榻上,“那么容易就不需要出动那么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89 多的兵了,唉,这朝庭会不会太小题大作,这些食国家俸禄的青壮男人,不上战场,跑这儿给飞天堡看大门,不是浪费吗?” 秀珠噗地笑出声,“谁说不是,还把咱们吓得心惊胆战的。飞天堡是在蒙古做生意,藏个宋朝奸细在此,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傻的。” “道理很简单,可有人就是不懂。”碧儿懒懒地闭上眼,“查吧,随他们查去,反正与我们无关。你们出去,让我睡会,我好困!” 她听到门被轻轻地关上,但一股沉重的冷冰冰的存在感让她蓦然睁开了眼,迎上一双冰寒冷眸,许久许久不曾见过的神色。“老公?” 碧儿有些不太习惯地眨了下眼,想去抓君问天的手,他把手背到了身后,她吐了口气,噘着嘴,“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是你向童大人告的密,对不对?”语气冰冷生硬。 “什么密?”碧儿坐正了,有些纳闷。 “翩翩的身份,我只告诉你一人,就连白一汉都不知道她的底细。为什么突然就天下皆知呢?不是你还有谁?你这几天天天都和童知府在一起,是不是?” 碧儿一阵头晕目眩,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从君问天的口中说出来!他就这样猜测她吗? “我已经答应把她送走了,你连几天都容不了她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舒碧儿,知道吗,你这样不是解决了一个白翩翩,而是把整个飞天堡的人都推向了火炕之中!”君问天的脸上象戴上了一张面具,成了冷硬无情。“白莲死得那样惨,现在又是翩翩,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真想把它挖出来看看,它是红的还是黑的?我已经专情于你,可是你并不满足,舒碧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碧儿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咯咯地笑出声来,“老公,当你告诉我一切时,我有提醒你,说不定我会告发于你,你说死在我手中情愿,现在,你怎么后悔了?”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显然我看错了。” “千里马也有失蹄之时啊!”碧儿俏皮地挤挤眼,“现在该怎么办呢?你要我去向童知府说明二夫人其实不是宋朝的婉玉公主?” “啪!”厢房中回荡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粉颊火辣辣的一阵钻心的疼痛,碧儿耸耸肩,“亲爱的老公,现在请你转过身去,远远地离开君子园,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思绪很乱,分析不出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只想一个人呆会。 “你这话讲错了吧,这君子园是我君问天的。若要离开,也该是你。” “你这意思是要休了我?”碧儿挑起眉。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留在身边等着害我吗?”君问天讥讽地弯起嘴角。 碧儿点头,“好商量,好商量!” “问天,问天。。。。。。。”门外忽然响起青羽惊慌的叫声,“你快到前面去,你的二夫人被士兵带走了,说。。。。。。。她就是宋朝公主,童知府手中有她写给宋朝皇帝的书信。。。。。。” 君问天沉下脸色,恼恨地瞪了碧儿一眼,拂袖而去。 “碧儿,你好些了吗?”青羽看碧儿脸颊红红的,挨着她坐下,眉宇紧蹙,“问天的运气怎么那样背,瘟神刚送了一个,这个怎么也是个大瘟神,我真是恨死所有姓白的女人了。” 碧儿默默转过身,正对着青羽,“大姐,不要再留在飞天堡了,和姐夫回骆家塞去吧!飞天堡现在已是风雨飘摇中的一条小船,随时都有可能翻船,你和姐夫不能再添乱了。” 青羽愕然地瞪大眼,忙去关了厢房的门,紧张地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们回来是。。。。。。。?” 碧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姐,你是想做皇后还是想做王妃?” 青羽苦涩地一笑,“我没那么大的野心,能做一个塞子的夫人就让我很吃力了。我巴不得云飞是一个农夫,那我就粗衣布裙随他做一个农妇,吃野菜住陋棚都情愿,只要两个人永远不分开。” “大姐,”碧儿执重地握紧青羽的手,“你有这样的目标就不要放弃。蒙古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强盛,辽国胜不了的,让姐夫带着你远远地走吧,那样至少还能做一对贫贱夫妻,而如果硬撑着对战,只怕。。。。。。。会。。。。。。。天人相隔。大姐,相信我,不要指望打听到什么军事机秘,你也看到飞天堡现在自身难保,朝庭已经盯上君问天了。辽国与蒙古兵力悬殊太大,犹如鸡蛋对石头,不要做盲目的牺牲,不要愚忠,人的生命比什么都珍贵。” “可你姐夫他是。。。。。。。辽国王子,怎么能临阵逃脱呢?” “王子又如何?再强盛的皇朝有个一百年、二百年就让人咂舌了,又不可能真的会永永远远的继承下去,这是历史的必然。姐夫只是一个小王子,这些年为辽国也付出许多。现在该是他尽一个夫君的责任了,他以后的岁月是你的,大姐。你想和他执手白头,还是想和他天人相隔?”碧儿炯炯地看着青羽。 “当然是执手白头,我是蒙古人,他是辽人,我们在一起就够惊世骇俗了。我嫁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王子,而是他是我爱的男人。我很爱他,就连他当时犯下那么大的错时,我都。。。。。。原谅他了。”青羽叹了一声。 “错?”碧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 “问天可能没告诉你,那个女人,银荡无耻的女人,在我和云飞回飞天堡小住时,趁我出外,居然给云飞的茶里下了媚药,诱惑云飞和她上床,还故意让我看到。”青羽想起当时的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我冲上去揪住她一把头发,很想很想杀了她,如果她。。。。。。。不是问天的娘子的话。自从问天娶了她,整个人就全变了,阴冷得象一具鬼魂,他与那女人还得日日相处,你想都可怜呀!”青羽的眼眶红了,眼中闪着泪光。 “云飞是没有意识与她做下那事,我。。。。。。心里很难过,但没有怪罪他,也不忍看问天那张痛楚的脸,我们第二天就离开了飞天堡,她死的时候我们也没回来,直到你和问天成亲,我才决定回来看看。碧儿,你爱问天是吗?” 碧儿抿抿唇,“这是个难度很高的问题,可能要等二十年之后,才能说也正确答案。大姐,你真是个很有包容心、识大体的女子。你这么爱姐夫,就一定要说服姐夫回骆家塞,好吗?” “碧儿虽然年纪轻,可讲的话很有道理。我会好好劝告夫君的,但现在这个时候飞天堡乱成这样,我和你姐夫离开,象话吗?” “你离开是帮大忙。飞天堡这些个事,不是你留下就能帮上忙的,一有什么情况,我就会差人给你送口信。大姐,君问天很爱白莲夫人吗?”碧儿轻声问道。 青羽一瞪眼,“爱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还差不多。” “呵,大姐,不爱哪有恨,这些道理姐姐未必懂,我以前以为自己看得很清,现在也糊涂了。”碧儿苦着一张小脸,轻抚红肿的脸颊,刚才那一掌真是好重啊! “不要乱猜疑,问天喜欢的人是你,你们成亲时我就看出来了。”青羽宽慰地环住碧儿的肩,“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证明呀!” 这个证明的力度太轻了,碧儿苦笑。 “夫人!”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赵管家在外面喊道。 碧儿和青羽惊愕地对看一眼,她们怎么没有听到脚步声? 青羽过去开了门。 “夫人,拔都王子让人传话,要夫人去堡外的审讯营问话。”赵管家一字一板地说道。 三十一,无言独上西楼(三) 三十一,无言独上西楼(三) 不知怎地,午后的天灰蒙蒙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狂风把地上的灰尘卷起一个个漩涡,转着人直打转。 碧儿避着风,随着领路的兵士走进审讯营。营里人到挺多的,拔都王子坐在正中,童知府侧坐在他身边。君问天坐在营门边,白翩翩站着,还有若干持刀慑目的将士站在营帐的两侧。这气势可比知府公堂威严多了。 拔都王子虽是窝阔台和拖雷的晚辈,年岁比他们不小似许多。拔都是蒙古出了名的狠角色,闹起来常常是左手提头,右手提刀。拼过你,就砍了你的头;拼不过,就把头扔给你。这样的人谁敢和他对战,能避多远自然就避多远。但他也有个好处,如果对一个人臣服,那就是绝对的忠心和义气。他曾经和拖雷、窝阔台、二王爷四位并列为成吉思汗的后继人选,窝阔台登基之后,就把他让拖雷分管兵部,其实是想让他们彼此制约着对方。 飞天堡出了奸细这么大件事,拖雷让拔都过来抓捕。他对拔都说自己曾和君堡主是朋友,情面上拉不下脸抓人,这事他避嫌让拔都全权过问。拔都可不买君问天的帐,一来先把飞天堡围了,然后一个个盘查家仆,让他气恼的是查到现在一点奸细的迹象都没有。这些家仆都是从小在飞天镇附近长大的牧民后代,都没出过飞天镇,莫谈宋国了,就连大都都没去过,这奸细的帽子怎么扣也扣不上去呀!拔都一气,不绕圈子了,直奔主题让将士把二夫人白翩翩抓了来,君堡主夫妇也一同请了过来。 童报国看见碧儿进来,不由地就站起身,挥手让将士搬椅子。拔都虎目一瞪,浓眉耸了几耸,很讶异童知府对碧儿的尊重。 童知府是大王府多年的管家,两人关系非常熟稔,对童知府在他面前擅自做主,他就怔了下,没有说什么。 “谢谢!”碧儿温婉地对童报国一笑,向拔都道了个万福,落落大方地坐下。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从碧儿进来到坐下,两人没有一次目光交会。 白翩翩并没有因为自己站在营账的中央,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而有一丝慌乱,清冷依旧,丽颜如昔。 “二夫人,本王听说你养了两只鸽子,是吗?”拔都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个在审讯丫环春香时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白翩翩不慌不忙地施了个礼,“嗯,民妇是养了两只鸽子。” “小王可以见识下吗?听说还是信鸽呢,非常神奇,不管飞多远都能找得回来。” “这话稍微夸张了些!”白翩翩优雅地倾下嘴角,“毕竟是只鸟,能有多大的本事,这不,民妇有只鸽子这几天不知飞哪了,到现在都没有回笼。民妇猜就有可能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是这只吗?”拔都突地从公案下拿出一只死鸽子,对着众人摇晃着。 天气有些暖,死鸽子放了几天,已经有些腐烂,一阵阵臭味飘荡在营帐内,碧儿捂着嘴,怕自己会脱口吐了出来。 白翩翩美目细细地盯着那软趴趴的鸽子,神色薄怒,“不错,那是民妇的鸽子。” 拔都阴笑,露出一嘴黄牙,“真是对不住二夫人了,我的将士练习射箭,不小心把它当作了目标,也不心把你的信给耽误了。” “呃?”白翩翩秀眉拧成一个美丽的结,“民妇的信?王子说错了吧!” 拔都撩开袍摆,走出公案,踱到白翩翩身边,围着她转了几转,突地射来一记狰狞的眼风,对着白翩翩展开一张纸条。 碧儿愕然地瞪大眼,顺便瞟到君问天放下的手颤动了一下。 “父皇:蒙古与大辽开兵在即,时机对我大宋正佳,请速派缓兵至大都。女儿:翩翩敬上!”他念得很慢,念到营帐中每一个都听清了他读的内容,这才收了起来。“二夫人,此翩翩可是你的闺名?” 白翩翩讥讽地轻笑,“不错!”一点没有惊慌,一点没有否认,拔都眯起了眼,小小的吃了一惊。 “天下同名同姓人多的是。”她不疾不徐地回答。 “哈哈!”拔都放声大笑,“确实是,可是飞天堡中只有一个翩翩,可是这书信恰巧是从绑在这鸽子的腿上。翩翩公主,这巧合未免多了点吧!” “那也不足以证明这纸条是我所写!”白翩翩沉声说,目光平静如水。 拔都稳稳地坐回公案后,掸掸战袍上的灰尘,乐了,“是吗?” 白翩翩对视着他探究的目光,点点头,“王子,民妇当年是从宋朝的江南卖到大都的花月楼,这中间的过程,可以请君仰山少爷和花月楼的妈妈作证,呵,民妇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担不起公主这样的尊称。民妇在江南时,也曾接过京城来的恩客,他们有时会提起皇宫中的趣闻,民妇不曾听说宫中有一位翩翩公主。翩翩这样的俗名,配不上金枝玉叶用。这些民妇只是随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0 说说,王子可以慢慢查证。民妇想说的是这鸽子是民妇的,可是这纸条却不是我写的。因为那不是我的字迹!” 一石溅起千层浪,激得人人满脸都是呆愕。 拔都和童知府对视了一眼,傻住了。 “王子,可否借笔墨一用?”白翩翩盈盈一笑,拔都点头。她款款上前,左手持袖,右手熟练地磨墨,不时还抽空温柔地看上一眼君问天,那是一种日日面对的举案齐眉的自如。 墨磨得差不多,她抽出案上一张纸笺,放平,执起羊毫,蘸上墨,流畅地把纸条上的那一行字写了一遍。童知府随着她的一笔一画,神情越来越震惊,拔都虎目快要睁脱出眼眶。 “王子请过目。”白翩翩自信地一笑。 碧儿记得初次见到白翩翩,花月楼里,她那间象书法工作室的小楼就让自己呆住了,拔都和童知府有这样的表情不为过。 君问天紧绷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些。 拔都把纸笺看了又看,突地“啪!”重击了下公案,“童知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使不识字的人,都看得出这两张纸上的笔迹有多么的迥然不同。白翩翩的字如行云流水、秀雅有力,而这纸条上的字歪歪斜斜,笔法生硬。 “王子,下。。。。。。官也不知?”童知府颤微微地看着拔都,嘴唇吓得直哆嗦,“这纸条千真万确是从这鸽子身上取下来的,下官用项上人头发誓。” “对,二夫人,那。。。。。。。这纸条怎么会在你的鸽子身上,是不是你的同伙所为?”拔都从椅子吼叫着跳起来。 “王子,民妇这两只鸽子,就养在庭院中,从来不遮不掩,庭院也都是四门大开,堡中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民妇没有同伙,身边侍候的丫环到有几位。民妇刚刚已经说清自己的身份,王子硬要抬举民妇是某某公主,那民妇没有办法,你是王子呀!”她幽幽地拖长了语气,无奈又柔弱。 拔都被她这几句话堵得嘴直张,就是吼不出话来,“那个。。。。。。本王会差人查证的。如果你不是宋朝公主,那这纸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民妇猜不出,”白翩翩慢条斯理地微微一笑,美目环帐一周,缓缓落在碧儿的脸上,停了会,又缓缓移开回到公案之上的纸条,“堡中识字的人不多,王子可以逐一查证笔迹,就会知道答案了。” 是帐门开得太大吗,一个劲地往里直灌风,离帐门最近的碧儿瑟缩成一团。 “童知府,你差人去大都把花月楼的老鸨带来,还有那位君仰山也一并叫上,这样,最快能什么时候赶到?”拔都说。 “二天足已。”童知府回道。 “行,那这两天本王再把飞天堡中的人筛一遍,会写字的都给本王交上一篇习字,本王不信找不出那个写书信之人。为什么不写别的,要写这样的书信呢?二夫人,你说的话虽然在理,但嫌疑仍在。” “民妇知道,但民妇相信王子很快就会还民妇清白的。现在这飞天堡重重叠叠,民妇不可能逃得出,王子请放宽心。”白翩翩娇柔地走向君问天,“王子,民妇可以和夫君告退了吗?” “慢,你先出去。堡主和夫人留下。”拔都挥了下手,一个将士跑上前,礼貌地向白翩翩做了请出去的手势。 “夫君,翩翩在莲园等你。”白翩翩嫣然一笑,随将士出了营帐。 “君堡主到是伉俪情深啊!”眼前这位男子,容貌俊美,富甲天下,艳福也不浅,真是令天下男子羡煞,拔都挑了挑眉。 童报国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他记性不坏呀,不久前在知府公堂,君堡主与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激情拥吻,到飞天堡后,君堡主抱着熟睡的夫人对那位二夫人冷眉冷目的,他还说君堡主重慧黠轻美色呢,才几天呀,怎么就全变了?唉,这世上薄情的男人太多了,他好不舍地瞥瞥自己崇拜的碧儿夫人,如此聪明绝顶的女子,也逃不却这样的冷落。 君问天疏离地欠了欠身,“贱内对君某依赖心太重,让王子见笑了。” “君堡主,你这飞天堡生意做得大,现在风波也不小啊!那位白莲夫人到底怎么一回事,当时你从湖里抱起她时,真的死了吗?”真是很恼火草原上的勇士来做这种伤脑子的事,他还是喜欢拿把刀,硬对硬的干,死就死,活就活,不懂这个奸商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瞧着就不顺眼。 “当时是没有气息!君某确实是亲手为她装棺,但旁边有法师、堡中总管、管事一干人,君某再如何轻率,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 碧儿觉得君问天和白翩翩是一对真夫妻,你看这说话的神态都是冷冷淡淡,语气不快不慢,就是天崩地裂,他们都不会乱眨一下眼睛。再看看自己,傻兮兮的看大戏,嘴巴一会儿张一会儿合,心紧张得怦怦直跳。谁说古人比今人笨呢,古人《三十六计》,今人打仗还当着法典呢! 空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只会纸上谈兵,一点都是实用啊! “呵,那怎么棺中换成了夫人的丫环秋香、夫人又从湖底被网起来?君堡主,你家死个人比别家都复杂,是不是钱太多要作怪?”拔都毫不斟酌词语,劈头盖脸地问道。 君问天是让别人随意羞辱的人吗?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他瞟了拔都一眼,“君某还是第一次听到钱多会有这样结论,王子见解真让人讶异。飞天堡每年赚的银子是不少,蒙古的国库有一大半就是飞天堡的。这国库的银子付给官员做俸禄,让官员们为大汗治理国事、保卫国家的安宁、为百姓做些实事。只要是人,谁不愿意自己的家人是平平安安的到老,百年之后踏上西归之路。凶死、早亡已经够悲痛的,王子和知府大人应该早点把杀人凶手捉拿归案,而不是在这里和君某讨论钱多是什么罪过的事吧!” 拔都被君问天堵得眼直眨,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语反驳,气得鼻子直喷白气,没好气地一拍公案,“行,行,君堡主说得有理,有钱不是错。咱们什么都不说,问话,来人,把老锅带进来!” 几个士兵推着疯疯癫癫的老锅走了进来,老锅象是对将士身上的铠甲很感兴趣,两人摸个不停。 “老锅,本王问你,你认识这个人吗?”拔都指向君问天。 老锅好奇地看过去,嬉笑的面容突地惊恐地扭曲着,两手往前一伸,恶狠狠地咬着牙,“你。。。。。。再说,我就。。。。。。。掐死你。。。。。。掐死你。。。。。。。” 拔都得意地倾倾嘴角,“君堡主,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君某迟钝,不明白傻子的用意,请王子言明。” 这个君问天呀,现在还在损人,碧儿暗道。 拔都走了出来,“老锅,是他要掐人吗?喔,掐的是一个。。。。。。。女子吗?”他扫视一周,指着碧儿问,“女子,对不对?这样的,掐着!”他对着老锅比划着掐脖子的手势。 老锅眼瞪得大大的,忽然冲上前,手伸向碧儿,“掐死你。。。。。。掐死你。。。。。。” 拔都一把拦住,满意地一笑,“君堡主,这满屋子的男人,老锅为什么看到别人没这种表情,单单看到你就变了样呢?” “请王子指教!”君问天扬起俊眉。 “杀害白莲夫人的凶手就是你。”拔都指着君问天,眸子直直锁着他,“当时天黑,你在湖边掐着白莲夫人时,刚好被老锅看到,所以他才会看着你露出那种表情。白莲夫人不巧跌入了湖中,被湖水冲走,你无法交代她的失踪,只好把夫人的丫环秋香杀了顶替,童知府说君堡主也是一个身手不凡的武功好手,杀一个丫头弹指一挥而已。飞天堡有的是银子,你用银子堵住法师、总管、管事之口,造成白莲夫人溺死的假相。没想到的是白莲夫人被人救起,前几天回到飞天堡,你再次生出杀意,用绳索绑住白莲夫人,让她坠入湖底溺死。天网恢恢啊,夫人竟然被渔夫网起,你的罪行昭于天下。” 帐中的人多少都露出了一些讶异之色,包括碧儿,不过她讶异的的是拔都的想像力。 “王子说这番话的依据是?”君问天淡漠地一笑,好似对他的话毫无感觉。 “夫人在第一次死亡前是和堡主在一起的,你有嫌疑,也只有你有权利、有时间、有机会移棺换尸、杀人灭口。” “王子,君某该为你鼓掌的,但还有一个疑问,王子认为君某这么苦心积虑的理由是?” “她!”拔都突然转向碧儿。“你为了娶她!” “请问王子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吗?”碧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正是!” “那我有发言权了。呵,王子,按你的道理,君堡主与我那时应该是情愫绽开,情投意合,然后到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他没有办法,才回家杀妻吗?”碧儿盈盈笑问。 “不是!”拔都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他娶你为的是红松林边的那块马场,你爹爹死活不肯卖地,只同意你做的陪嫁。君堡主是个商人,把握得住轻重,他想扩大他的马场。” 碧儿摸摸鼻子,真是太打击人了,原来不是为了她的面貌或者爱呀,连拔都这样的粗人都这样认为,看来好象不假了。 “好,就依王子说的,”君问天慢条斯理又开了口,“那请问白莲夫人被什么好心人所救呢?这几个月她都住在哪里?” “这个本王会查出来,给堡主一个交待的!堡主,你现在该承认是你杀了白莲夫人了!”拔都凌厉地问道。 “一切只是王子的猜测,君某无法苟同。” “本王有证据!” 君问天冷笑,“就一个疯癫之人的话吗?” “本王这几天会一一为堡主呈上的,到时候说不定两罪一起并处。君堡主,你先几天悠哉日子吧!”拔都让人带下老锅,然后冲君问天夫妇颔首,“请回吧!” “多谢王子了。”君问天面无表情地转身。 碧儿冲童报国笑笑,“大人,再会!” “再会,夫人!”童报国谦恭地拱拱手,惹得拔都直耸眉。等帐中的闲杂人才退出,拔都问道:“童知府,你对那个堡主夫人怎么那样热情?” “王子,你不知啊,那位夫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慧。这案子如果让她来断,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童报国说。 拔都不信,“本王到觉着二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不,王子,堡主夫人的风姿无人能比。” 拔都突发其想,“如果她真的有你讲的那样聪明,反过来讲,她若帮着君问天杀人,那。。。。。。那这案子就无人能破了?” 童报国一愣,“有些道理!王子,你刚刚那番推论有道理,但。。。。。。。确实没有一点证据,只能说象个故事。君堡主想娶碧儿夫人,把白莲夫人休了就可以,何必要杀人呢?”这话碧儿在公堂上对着他滔滔不绝讲过,他记得很清。 拔都怔住了,是啊,何必杀人呢?那。。。。。。君问天不是为了那块地杀人,而是。。。。。。因为白莲夫人与人通奸,他想起来了,白莲不是和潘念皓有奸情吗?对,是因为这个,现在只要找到白莲被谁救起的人,所有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不禁为自己的理解而有些自鸣得意。 童报国抚抚腮下胡须,却无半点喜色。 君问天走得很快,碧儿拎起裙摆,才追了上来。“老公,等等我!”她扯住他的衣袖,有些微喘。 君问天缓缓回头,冷冷地盯着她抓衣袖的手,“有事吗?” 碧儿不太自然地松了开手,摇摇头,“一定有事才能喊你吗?”她歪着头问。 “碧儿,你没什么话向我说吗?” “呃?说什么?”清眸微微荡着,心中生生的酸痛。 “那张纸条上的笔迹你看着不眼熟吗?”君问天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如冰雹般,一字如一枚,准准地打在碧儿的心中,又冷又疼。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老公,你。。。。。。真那样认为?” “不是我认为的事,而是那是事实。你。。。。。。真是太可怕了,碧儿,我宠你不是让你变成这样子的。。。。。。。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个祸害精,这次这个祸,我也没有能力帮你。。。。。。。掩盖了。。。。。。。” 他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满园春色中,碧儿轻搓着掌心,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1 仍挡不住从底往上涌起的寒意。 三十二,无言独上西楼(四) 三十二,无言独上西楼(四) 愉快的时光总是飞逝而过!对于现在的飞天堡,却是度日如年。 堡外的将士在堡中自由进出,冷不丁的就会破门而入,让议论得正起劲的人噤声屏息。拔都王子随时想起谁,不管什么时辰,就会差将士来传。如此一来,堡中的佣仆哪里还有心思做事,就提着颗心,生怕天上会砸下块石头的防备着。勉强把些日常的事务对付过去,个个不约而同来到堡中的佛堂,烧几枝香,求菩萨赶快把堡外那些个瘟神送走,让一切恢复如初。 莲园中一切如故,毫不受这些影响,二夫人每天听取君总管的禀报,然后吩咐下一天的事务。二夫人喂鸽子、练字,面色清清冷冷,眉黛淡如远山。 君青羽夫妇本想和王夫人挤了一院,好方便母女俩讲话,王夫人死活不肯,硬把小夫妻送到客院,让他们没事不要随便打扰她。青羽讶异地发现娘亲不仅换了贴身丫环,就连院中做些粗活、打扫的丫环也都看着眼生,一律壮实、精明样,象特意挑出来的。她想找君问天问个仔细,君问天和白管事日日夜夜呆在账房,脸色凝重得能拧下几大盆水似的,她不好意思为自己的好奇心去烦他。碧儿也变得奇怪起来,从审讯营回厢房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厢房之中,这二天,任何人不准进厢房,侍候的丫珠也不可以,饭菜和梳洗用的水放在门外让她自己取,到是让秀珠到书院拿了笔墨纸砚。青羽来敲过两次门,想和她聊会天,她说累,睡下了,不想动。 青羽对骆云飞嘀咕,说他们好象来的真不是时候,人人都象不太欢迎他们似的。骆云飞自己是满肚子心思,千里迢迢地过来,什么也打听不到,怎么回去父皇交待呢?他没心情安慰爱妻,这种情况下,又不便太勤出堡,急得头发都要白了。青羽只得独坐客院的树下,自说自怜。 第三天,花月楼的老鸨和以前服伺白翩翩的小玲被带到了飞天堡,君仰山也从自己的府中被传了过来。拔都没有让这三人与白翩翩见面,防止有串供之嫌,没有耽搁,直接审问。 审问的结果让拔都和童知府有些啼笑皆非,不仅没有提供出对奸细案有益的证据,反到还让他们对君问天生出些同情。 老鸨说白姑娘是君仰山买过来暂居在花月楼,并不是花月楼里姑娘,也不接外客。君仰山给了花月楼很大的一笔银子,让老鸨、小玲帮助白翩翩结识君问天,使君问天成为白翩翩的入幕之宾。 小玲证实了老鸨的话,白姑娘的恩客只有君堡主一人。 君仰山自从被君问天怒骂赶出君府之后,和潘念皓搭上,两人一同状告君问天故意掐死白莲、假说溺亡,谁曾想呢,开棺之后,事情发生了剧变,因为潘念皓被抓,他这几天一直躲在府中,大门都不敢迈,早已是魂飞魄散。现在突被传到审讯营,对着拔都那一双虎目,根本不用拔都发问,他把一切都交待了。白翩翩乃是江南青楼的花魁,他花重金带到大都,为的是迷惑君问天,让白翩翩打听君问天生意上的事,希望能找到君问天的某个把柄,来制约君问天,最终目的是取而代之飞天堡的堡主。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翩翩真的喜欢上君问天,用心计让君问天娶进府中做了二夫人,对他早已不理不睬,而他被君问天发现挪用生意上的银两,失去了飞天堡第一管事的职位。 拔都瞪着君仰山,眼血红血红的,恨不得拨出腰间的佩刀杀了他。他的话证明了白翩翩真的不是宋朝公主,这太让人可气了,本来一件惊天大案,现在要成为一幕搞笑的乌龙剧吗?朝庭派了这么多的兵力,他这位王爷亲自出征,得到的就是这结果? 事实证明好象是这个结论。 大怒之下,让将士杖打了君仰山五十军棍,然后扔出军营,由君仰山的家人抬了回去。可怜的君仰山,养尊处忧,哪里曾受过这种痛,五十军棍,让他皮开肉绽,口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到府中之后,奋力睁开一双被血堵住的眼,张了张嘴,想对朱敏说点什么,一个字没吐出,眼一翻,腿一伸,魂归西天了,府中瞬时哭声震天,犹如天掉下来一般。 拔都这边却还没有消气,吩咐将士们在飞天堡外摆下几张长桌,让堡中所有识字的佣仆全聚集过来,一人一支毛笔、一张宣纸,按照鸽子身上取下的纸条,所有的人抄写一篇上面的内容。 其他不识字的佣仆在一边看着。堡中的主人们也纷纷走了出来。 他到要看看,是哪位英雄想出这种又能陷害二夫人、又能把朝庭大臣玩于股掌之间的妙计? 几百个将士威武地站立在烈日之下,手中的刀在阳光里闪烁着刺目的犀光,一个个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识字的佣仆们战战兢兢地抄写完,恭恭敬敬地交给童知府。童知府和师爷细细对照着纸条,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拔都王子,这里面的似乎都不是书写此纸条之人。”童知府真纳闷了。 “他妈的,”拔都一拳砸碎了身边的桌子,怒目圆睁,“这纸条难道是本王杜撰出来的吗?” 一边站着的白翩翩温婉一笑,高雅地一施礼,“王爷,不要急,为了避嫌,堡中的主子们也书写一下吧!” 拔都抿着嘴,斜睨她半晌,“摆纸!” “王爷,人还没到齐呢!”白翩翩提醒道。 “还有谁没有到?”拔都不耐烦地问。 君问天抬首,俊眸森寒,“君某的夫人舒氏因怀有身孕,可能起晚了。” “这不是理由,快让人去传。”拔都斥责地瞪着君问天。话音刚落,厅门边走出一抹纤细的身影。“不必传,我来了。” 碧儿今天没有梳髻,卷发编成两根辫子放在身后,身着宽松、舒适的珠白色的罗裙,让她犹如邻家女孩一般的清灵,黑白分明的秀眸在小脸上俏皮地转个不停,这样子,真让人怀疑再过六个月她要成为娘亲的事实,因为她看上去还非常的孩子气。 碧儿谁都没有看,随意的瞟了白翩翩一眼,白翩翩回给她一个温柔娇美的笑意。 “给堡主夫人拿笔。”天气又暖,案子又没个进展,拔都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恶狠狠地盯着几人。 白翩翩已经书写过,这次就免了。王夫人也不能例外,她忧虑地看了看君问天,叹了口气,拿起笔。君问天俊容上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是什么,他接过赵总管呈上的笔。 “君堡主、婆婆大人,不必了,”碧儿忽然按住桌上的纸,转过头,看着拔都,深深呼吸了下,说道,“王爷,那纸条是我写的。” 三十三,无言独上西楼(五) 三十三,无言独上西楼(五) 无论是飞天堡的佣仆,还是拔都的将士,所有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就连耳边的风也象停住了。 所有的人呆若木鸡。 拔都拼命地掏着耳朵,无法置信看着碧儿。碧儿一脸平静,手捏着墨迹未干的纸笺向众人展示着,这确是和纸条上如出一辙的笔迹。 君问天的脸上恍若凝上了一层冰霜,白翩翩绝丽的面容浮出楚楚可怜的委屈,娇弱地挽住君问天的胳膊,身子微微轻颤。 青羽掩嘴,失声惊呼,“碧儿,你怎么能这样糊涂呢?” 王夫人木然地放下笔,背过身去,只看到她的肩在剧烈的抽动。 “夫人,这。。。。。。。不是儿戏,你不能乱开玩笑?”最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是童报国,他抢上前,奋力想挽回。那么个聪颖的女子,不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 碧儿放下纸条,口齿清晰地说:“大人,我没有开玩笑,这纸条是我写的。” “为什么呢?”童报国仍然不愿相信。君堡主现在是有些冷待她,可她在堡中被宠得象个珍宝,她这样做,不仅会害了二夫人,也有可能让君堡主深陷牢狱,甚至极有可能被抄家,到时这奢侈的生活就会成为泡影了。 “妒忌!”碧儿定定地看着前面的树林,林子密密苍苍,没有尽头,却似望尽天涯路,“成亲的时候,我答应堡主要做一个贤惠的夫人,我以为这很容易,因为堡主那时只有我,外面虽然传说纷纷,但我不当真。没想到,成亲不足十天,堡主把二夫人娶进了府中。二夫人与他相爱多年,比认识我要早得多,年纪也长我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对堡主知冷知热,体贴又大方。我为了表示出大度,从不在脸上表现出心底的感受,事实我已经妒忌得快发疯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不会愿意与任何人分享这份感情的。后来,我怀了身孕,我仗着腹中胎儿的优势,要求堡主把二夫人送回江南,永远不要和她见面。堡主口中答应了我,可是不但没把二夫人送走,反而把飞天堡管理的大权全托付给她。白莲夫人的惨死,堡主悲痛欲绝,他心里的苦从不在我面前流露,却一直向二夫人寻找安慰。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子,妒忌象条蛇狠狠地嘶咬着我的心,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不想再依赖堡主,我要想法子把。。。。。。二夫人送走,不,是彻底除掉二夫人。我想了很久,想起二夫人养了一对鸽子,那天恰好看到知府的衙役们在射箭,我就悄悄去了莲园,偷出一只鸽子,写了那个纸条,然后从窗口放出鸽子。。。。。。。。百密一疏,哪知还有这笔迹可寻。。。。。。。这是我的命。。。。。。。。必须与别人共事一夫。。。。。。。。” 童报国无力地闭上眼,他相信了,这么周密的妙计,也只有堡主夫人这么聪明的女子想得出,但这么聪明的女子,也会栽在“情”字上,为一个男人,做下这样的傻事,又纯又蠢呀! 乌龙剧演变成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家庭伦理剧,拔都阴沉沉地眯细了眼,肺都快气炸了。 春日暖阳,斑斑驳驳从树荫间射下来,撒在碧儿一张欲哭的脸。 伫立的人群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为她的行径不由地退后,退得那么的急,象怕被她的狠毒所攫住。 忽然一只手自后面钳制住她的手腔,硬生生扳过她的脸。 碧儿抬首,一天的阳光下,君问天一张俊脸,遍布冰冻。君问天俯望她,低吼道:“平时你任性、无理取闹,我都当是可爱,因为你小,不懂礼仪,我一笑而过。现在,你。。。。。。看看这些从蒙古赶过来的士兵,你看看堡中的这些佣仆,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些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太过气急,他都快说不下去。 碧儿抿嘴,移开视线,拂开他的手,苦涩一笑,“你。。。。。。真正心疼的是二夫人受了委屈吧!” “这个时候,你心里还念着这些!”君问天肃容,蹙起眉头。 一双长臂猛地推开君问天,拔都铁青着脸看着碧儿。“堡主夫人,你承认这纸条是你写的喽?”他指着桌上的纸笺。 “不错!”碧儿紧抿着嘴,点了下头。 拔都笑了,笑得狰狞,“堡主夫人,你戏弄朝庭命官,该当何罪吗?” “何罪?”碧儿一挑眉,“我是故意写了那纸条,准备栽赃二夫人。可是你们看到纸条,没有明辩是非,也没经查实,就兴师动众地从大都调兵遣将,这大概不能把错算在我头上吧!” 童报国和师爷对看一眼,这就是堡主夫人的厉害之处,很快就会把形势倒转,化不利为有利。 “哈!”拔都真是吃惊了,“夫人这一说,到是取笑我们蒙古官员没有明辩是非的能力了?” “这是王爷自己讲的。”碧儿冷然地看着他。 “真是。。。。。。。真是太放肆了。”拔都恼了,“你陷害二夫人这事,就够判你个妒妇罪,然后再有戏弄朝庭命官、羞唇王爷,又有二罪,几罪一加,夫人,你有几条命呀?” “我和王子不同,我只有一条命。妒妇罪?蒙古国有这个罪吗?王爷口中左一条右一条罪的,无非是为了替自己的失职找个借口。国家征战在前,却为一桩小事出动这么多的兵力,王爷自己心里也觉得窝火吧!女人争风吃醋,乃是人之常情,若今日我把二夫人杀了,那我偿命,可她活得好好的,我认为我只算失德,不能自犯罪。” “当!”一声刺耳的拨刀声,拔都愤怒得抽出腰下的佩刀,突地对准碧儿,“夫人,你是不是在说本王无权惩治于你?你是不是质疑本王没有杀你的勇气?” 气氛一下子凝固得空气都不敢流动了。 “王爷,有话好好说!”童报国想上前劝阻,却被拔都一记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2 凌厉的眼刀射回。 君问天俊容煞白,指尖不住地颤栗。 女人们都吓得掩住了嘴。 拔都凶狠地扫视着四周,没有谁敢近前一步,没有谁敢大口呼吸。 碧儿平静地对视着拔都的冷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如风的笑,“不错,王爷你无权惩治我,你也不敢杀了我。” 声量很轻,却犹如惊雷般震耳。 拔都刚想仰天狂笑,蒙古竟然有一个女人敢挑衅他的勇气,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了,笑声还没发出,突地冻结在脸上,变成了呆愕、惊恐。 碧儿的手中稳稳地握着一块玉牌,迎着太阳,发出温婉的柔光,可以清晰在看到上面雕着的雄鹰,栩栩如生。 这块玉牌全蒙古仅有一块,见牌如见大汗。 在场的所有将士对着玉牌齐刷刷单膝跪地,一手在后,一手平放胸前,恭敬地向碧儿行着最起道的蒙古大礼。 拔都咬着唇,“你。。。。。。从哪里偷来的这块玉牌?”这个堡主夫人怎么可能手中握有大汗不离身的玉牌呢,太,太匪夷所思了。 童报国擦亮眼睛,嘴圆成O型,喔,怪不得堡主夫人这般沉着、大胆,原来她。。。。。。背后有大汗撑腰,天啦,他这些日子没得罪夫人吧,快快想想! 白翩翩的丽容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眼中掠过极度的愤懑,纤手在袖下悄然握成了拳。 君青羽太过吃惊地歪倒在骆云飞怀中,她这位弟媳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有君问天的俊脸依然空白,没有任何内容,就当碧儿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偷?”碧儿眉眼弯起,“王爷本事大,去偷偷看。你刚刚说我取笑蒙古官员的无能,现在你是不是学我,在变相取笑大汗身边侍卫的本领?这玉牌,我偷不来,乃是大汗亲手所赠,让我遇难事时,进宫找他,我一直只当是玩笑,今日还真派用场了。” 说得如此轻巧,别人却听得直抽冷气。大汗的贴身玉牌赠与她,可见她与大汗之间的交情有多重,不敢去推敲了。 拔都腹心中再多的气,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僵硬地向碧儿施下礼,“夫人,本王今天有所冒犯,请夫人谅解,但夫人有错在先。。。。。。。本王不敢随意赦免夫人,这事只得请大汗定夺了。。。。。。” “二夫人。。。。。。。”一声尖锐的惊叫打断了拔都的话。 不知何时,白翩翩抢过靠近她身边将士行礼时,搁在地上的佩剑,横剑对着脖子一抹,血象泉水一般喷了出来。 现场一下大乱。 “翩翩!”君问天抢步上前,托住她欲欲倒地的身子,以袖堵住她的伤口,“来人呀,来人呀。。。。。。”袖很快就被血染红了。 “夫君。。。。。。。”白翩翩温柔噙笑,纤手轻抚着君问天的面容,“不要叫人了,让翩翩去吧。。。。。。。姐姐怀了孩子,不能受到惊吓,她比我重要。。。。。。。不要因翩翩翩翩再让夫君与姐姐之间生嫌隙。。。。。。。对不起,夫君,今生不能陪你到老。。。。。。来生吧。。。。。。。” “不准闭眼,翩翩,不准闭眼,来人呀!”君问天拍打着白翩翩的雪白丽容,“为什么要来世,我只要今生。。。。。。。属于我和你的今生。。。。。。” “夫君。。。。。。。有你这句话,翩翩此生没有白爱上你,从江南。。。。。。到大都,那么远。。。。。。。翩翩就为能与你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长睫眨了眨,缓缓闭上眼。 “翩翩。。。。。。。”君问天把头埋在她的发间,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拔都微闭上眼,现在这又是什么戏呀?他好象插不上脚了,无力地挥手,收兵回营,让人家处理家事。 幸好军营中有军医,药品、纱布齐全,及时地为二夫人白翩翩诊治,说夫人力量弱,伤口刺得不深,失了些血,还有救。军医对处理剑伤最拿手了,俐落地上了云南白药,包好伤口,又给了些中药让厨房煎了给二夫人服用,以防伤口化浓。 飞天堡中的男男女女上一刻还沉浸于二夫人求大全舍小生的又是敬佩又是怜惜中,现在听说有救,一个个喜出望外,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拿衣的拿衣,个个拼了命的想为二夫人出一份力。 二夫人,又美又重情,还有治理的本领,这样的女子,怎不惹人怜爱呢? 君问天自始至终抱着白翩翩,不假以人手。 王夫人低头,叹了一声,由青羽夫妇扶着回自己的庭院。 刚刚还人挤人的厅外,现在只留下默默看天的碧儿,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艳阳高照的天怎么飘过来一朵乌云,越来越近,预料着将来一场骤雨,厅外,冷清空荡,她不动,不躲。 不一会,雨点稀疏地答答浇下,落得有些意兴阑珊,不干不脆。有的打湿地,有的打湿她,碧儿低下眼帘,眼睫也湿了。哦,她的眼中,也上着一场雨。 她倔强地曲起双手,任眼泪直直滴下来,像在跟谁负气。 小腹突地一震,肚皮麻麻的,如一只小手轻轻挠着她。她退一步,丽颜凛然。樱唇紧抿。她抬手拭去眼中的泪,低下头,温柔地抚上小腹,喃喃低语:“我知道,我知道,宝贝,我。。。。。。有你,所以妈咪会坚强。。。。。。。” 雨怎么停了? 她愕然地仰首,秀珠撑着把伞,眼中有泪地站在她面前,“夫人,你。。。。。。还不是一点不懂事。。。。。。怀孕也淋雨。。。。。。。” 她微微一笑,“是,我好不懂事!”把手伸给秀珠,由秀珠牵着,握在秀珠的手,才知自己的手冰得可怕。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夫人怎么说,我不信。。。。。。我统统不信的。。。。。。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但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心。”秀珠喋喋不休说着,揽住碧儿的腰,往君子园走去。 碧儿冷着一张脸,也抿着冻紫了的唇。 秀珠怕她冻了,在厢房里生了个火盆让她先烤,然后出去张罗着找人烧水给她泡澡。 碧儿从床下抽出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写满满了一行行“父王,蒙古与大辽开战在即。。。。。。。女儿翩翩敬上。” 整整两天呀,她足不出户,指上都快写出老茧来了,就为能在这几天里模仿出那纸条上的笔迹。 她还是小时候写过毛笔字,现在连怎么握毛笔的姿势都忘了,可想而知她写的毛笔字有多烂。那纸条上的笔迹是烂,但是和她的烂是不同的。在审讯营中,她第一眼看到那纸条时,就明白这是白翩翩挖的一个坑,为她特地挖的一个坑。 这个坑,是招险棋,但勇敢地走出来,却是必胜的。放出鸽子之前,白翩翩一定观察很久才等到那样一个机会。 白翩翩知道君问天告诉过她白翩翩就是宋朝的婉玉公主,所以君问天不容二想就会怀疑上她。她讨厌白翩翩,一直要君问天送走白翩翩,这样,她似乎有理由因为等不及白翩翩的离开而着急向朝庭告密。 一切都是白翩翩为她量身定做,婉玉公主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白翩翩很聪明地没有在落笔处写的是翩翩,而不是婉玉,这给白翩翩为自己开脱留下一个很好的说词。 白翩翩清楚她爱君问天,她一定不可能点破白翩翩的诡计,她要顾虑到君问天的安全、顾虑到飞天堡。 明知这是白翩翩的报复,明知这是个坑,她都会义不容辞地往下跳。 真是太为难她了,花了二天,才速练成那纸条上的烂笔迹,还有那写得令人手酸的繁体字。她也想好了应对拔都的方法,在君问天被童知府关进大牢时,她去找窝阔台,窝阔台送给她一块玉牌,一块可以让她度过危难的玉牌。她知道拔都在气头上,一定要找个突破口,她承担下所有的罪责,虽然可以狡辩成家庭闹剧,但造成的事态很严重,她想要安全后退,想要保护君问天、飞天堡,只能仰仗这块玉牌了。 事情安照她的计划一步步接近了尾声,白翩翩还是狠呀,不惜上演苦肉计,成功地锁住了君问天的全部心力。 她是个任性、无理取闹的闯祸精、妒妇,白翩翩是委曲求全、识大体的女子。正义、同情,瞬间全部倾向白翩翩,她四面楚歌,没有秀珠,她就快成孤家寡人了。 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爱,应该很简单的,应该很甜蜜,为什么会如此复杂、如此心酸呢? 碧儿讥诮地倾倾嘴角,把写满字的纸笺一张张丢尽火盆中,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脸是烫的,心却冰凉冰凉。 三十四,无言独上西楼(六) 三十四,无言独上西楼(六) 三更雨纷纷,宛若思千根。 空阶滴到明,一叶叶,一声声。 夜长衾枕寒,残烛映孤影,何人为你疼? 玉炉香,离人泪,锦书托不成,无人倚门言珍重,转眼尘归尘。 碧儿放下手中的笔,浅浅地一笑,再度摇头,她这两天写字写成习惯,昨夜,竟然又写了一夜。看着桌上这词不象词、诗不成韵的几句话,汗颜啦!她半调子的古文功底,也就能画个这种四不象。不过,口气到蛮幽怨的,再稍微雕琢下,和白居易诗中等不到皇帝临幸、只得独坐庭院数寒星的宫女快有一拼了。 女人啊,少了男人的爱就象草木少了阳光的滋润,不久就会枯萎了,可怜呢。想当初,亚当用肋骨做了他的女人夏娃,不是用来疼的,原来是为了折磨玩的。她怎么到现在才明白这道理呢? 秀珠说,昨夜,君堡主在二夫人床边守护一夜,不眠不休,天亮时分,二夫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能喝点稀粥、参茶了。一夜之间,堡主好象憔悴了许多,眼窝都陷下去了。 她只是听着,由秀珠为她梳头、洗脸、宽衣,享受一位堡主夫人应该享有的权利,象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布娃娃。厨娘的早膳做得很丰富,鸡蛋煎得嫩嫩的、汤包里的肉汁特鲜美,粥也熬得糯糯的,她吃得撑才放下筷子。还没等她离桌,君子园今天的一号访客就到了。 她亲爱的娘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丫环的引领下走进厢房,一上来就是揪住她的衣襟狠命地摇晃。 “碧儿,你怎么这样子不懂事呢,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莫谈君堡主,你那个穷鬼爹不也整天在外面胡作非为。飞天堡这么大的家业,你想独占君堡主怎么可能的事呢?君堡主算是很疼很疼你了,只娶了一妾,你连这么点妇德也没有,太不知足、太贪心!” 碧儿被她摇得眼前金星直冒,刚吃下去的早膳在肚子晃动,晃得快要喷薄欲出。一低头,看到舒夫人的鼻涕沾了她一衣襟,眼泪湿了她的袖角,她再也控制不住,抿紧唇,狠命推开舒夫人,跑到庭院中,差点连胆汁都一块吐出来。 “亲家夫人,堡主夫人从昨天午时到现在,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你看,这下什么全没了。”秀珠忙着倒水给碧儿净口,斜眼,向舒夫人抱怨道。 舒夫人一愣,不敢再靠近碧儿了,但哭声不停,“少吃几膳没什么,她现在都快被休回娘家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想想我那可怜的绯儿尸骨未寒,现在她又落到这步境地,老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舒夫人拍着胸,一个劲地嚎哭。 碧儿净了口,稳了稳情绪,“娘亲,你不要担心。不管我会不会被休,飞天堡对舒园的赡养费不会少一份的。” “你个死丫头,现在还嘴硬。我和你爹还能活几年,少点多点银子又怎么样,你才十八岁,以后怎么活呢?”舒夫人突地止住了哭声,上前小心地拉住碧儿的袖子,“听娘的话,和娘亲一起去向堡主和二夫人下跪,赔个不是,求堡主不要和你计较,求他们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秀珠!”碧儿揉揉酸胀的额角,“找人送我娘亲回舒园,过几日,我再回去看望她。”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舒夫人这番美意,这哭声听得她头快裂成二半了。 “碧儿!”舒夫人从肉脸上奋力睁大一双小眼,不敢相信地瞪着女儿冷漠的面容。 秀珠很有眼头见色,急忙扶着舒夫人就往外走,“亲家夫人,你就不要再添乱了,相信堡主夫人会处理好这事的,你在家好好等着,有事秀珠会过去知会你的。” “她要是会处理,就不会做这么蠢的事了。”舒夫人心疼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3 地一步一回首,哭到喉咙嘶哑。 没等碧儿平静下来,君子园的二号访客君青羽登场了。 “如果你想为二夫人白翩翩讨个公道,指责于我,请免开尊口。”碧儿猛吸了口气,抢在青羽开口之前说道。 青羽噗哧一声笑了,斜睨着她,打趣道:“你到还蛮有个性的,不过,我到不是为她,而是为你觉得不值,问天很在意你,你怎么那样不自信,去做那种傻事,把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现在好了,你等于把自己的夫君推给别的女人了。碧儿,你还是年幼,少了心计。锁住男人的心,是欲拒还迎,是若即若离,不要把他缠得透不过气来,而是让他自己觉得离不开你。该放就放,该守要守。” 碧儿抬头,嫣然一笑,“大姐对于婚姻到真是个行家,可是这一条不太适合于我和你那位堡主弟弟。到书房坐坐吧,我们一起喝点茶。”她与君问天、白翩翩之间玩的何止是心计,简直就是诡计、阴谋了。 青羽摇了摇头,替她掸去肩上落下的一片树叶,“不坐了,我是来告辞的。飞天堡外重兵把守,云飞老家那边什么消息也送不进来,又不能用信鸽,我们决定早点回老家。现在飞天堡大的危险解除了,白莲之死等官府慢慢破案吧!我想一切快恢复如初了,碧儿,到是我娘亲不知怎么的,有些怪怪的,你有空帮我陪陪她。” 碧儿握住青羽的手,安慰道:“我会去看婆婆大人的,大姐,我前几天和你讲的话,你一定一定要放在心上。” 青羽脸上浮出一丝无奈,“我会和夫君商量,只是,他有选择吗?”辽国王子在敌军兵临城下之时,怎么能开口说归隐,顾妻子不顾自己的国家呢?她心里有数,不必向云飞提了。嫁给云飞,她就做好了有这么一天的准备。 碧儿不敢多说,怕让青羽伤心。 “碧儿,你和。。。。。。。蒙古大汗很熟吗?”青羽迟迟疑疑地问,对昨天碧儿出示的那块玉牌有些顾忌。 “大姐,我还是和你弟弟一起去三王府做客时,认识大汗的,那块玉牌是他送给我们的礼物。”碧儿懂青羽的担忧,避重就轻地说道,“大姐,把心尽管放下,我有分寸。” “好碧儿!”青羽笑了,“那我和你姐夫就可以放心上路了。等所有的风波平息,和问天一起去骆家塞做客。” 樱唇淡淡地扬起,碧儿想那一天估计是不会有的。 再次踏进莲园,碧儿吃了一惊,园中改变很大,光那一池的莲,粉红、娇白、嫩黄。。。。。。。各式的品种,就够让她惊诧了,她从不知莲还会有这么多的色彩。现在还没到盛夏,莲蓬青绿,莲叶如伞,莲花还只是一个个花苞,可是,莲的清香已是四溢芬芳。 “夫人,有事吗?”主子得了势,下人也跟着长了威风,春香现在又是一幅神气活现的嘴脸了,手上拿着个擦桌子的抹布,冷冰冰地从厢房中出来,挡住碧儿前进的脚步。 碧儿不屑地瞟了她一眼,目光没有停留,只当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 “夫人,这里是莲园。”春香见碧儿欲往前走,移步整个人挡在了碧儿的面前。 “莲园又怎么了?”碧儿耸耸眉,“我进不得吗?” 春香口气一硬,“莲园是二夫人的园子,二夫人从不踏进君子园。”言下之意碧儿也无权踏进莲园。 “我来表达一下我的关爱之情,也不行?”碧儿玩味地挤挤眼,大眼滴溜溜转着,穿过春香的肩,把厢房中的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 白翩翩仰卧在床榻上,身后垫着个大大的枕头。君问天手中托了个药碗,温柔地一口一口吹凉了递到白翩翩唇边。 碧儿默默凝视着这一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再次叹息。今人与古人的差异之大。二十一世纪,男人如想娶二奶,至少要偷偷摸摸,费了心的瞒着正室,永远不敢当着正室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二奶秀恩爱。 她真的太佩服自己的雅量与宽容,一点点也不吃味,到了蒙古之后,她好象也被洗脑了,看到这一切,居然不吃味。 看春香没有通报之意,她清咳了几声,引起房内恩爱夫妻的侧目。“你来干什么?”君问天冷漠地皱着眉,放下药碗。 “大姐和姐夫要回家,我来告诉你一声,似乎我们该去送送他们。”碧儿笑得浅浅的,清眸捕捉到白翩翩眼中掠过的一丝被娇宠的得意。 “知道了!”君问天转向白翩翩,指背轻抚着苍白的丽颜,柔声道,“我去去就来。” “不要急,代我向大姐、姐夫说声一路顺风。”白翩翩含情脉脉地看着君问天,视线缠绵悱恻。 碧儿识趣地转过身,低头往园外走去。 “夫人!”经过拱门时,赵总管象个幽灵一般,不知从哪一处钻了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碧儿缓缓抬起头,“赵总管,你下次再这样无声无息地吓我,我让人把你的双脚给跺了。脚就是为了踩出脚步声的,你似乎不喜欢这样,不如就弃掉。” 赵总管瘦如竹杆的身子一震,讪讪地笑道:“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碧儿转过身,闲闲地往大门外踱去,“赵总管,你这种走法是不是属于什么特珠功能?” 赵总管两眼四下扫视,警觉地竖起双耳,“夫人不知,这叫轻功,可以让对方察觉不到你的行踪,又能提高步速。” “一个总管练这么高的轻功,是为了迎客送宾,还是为了端茶倒水?” “夫人!”赵总管轻扯了下碧儿的衣角,碧儿扭过头,“你那块玉牌真是大汗送你的吗?” “你怀疑我说谎?”碧儿眨眨眼。 “不是!夫人,这玉牌乃是大汗贴身之物,全蒙古只有一块,只有与大汗亲近之人才可以看到。现在大汗把玉牌送给夫人,夫人与大汗?” “蒙古管家连这些都懂?”碧儿好奇了。 “夫人!”赵总管直直地盯着碧儿,压低了音量,“小的原先是大汗身边的贴身侍卫。” “呃?”碧儿瞪大了眼,“吹牛,你看上去快五十岁了,太老,又瘦,不象个侍卫。人家侍卫哪个不是个子高高、威武雄壮。” 赵总管欲哭无泪地叹了口气,“夫人,我不是生来就这么老的,我也年轻过。大汗还是三王子时,还年少时,我就是他的贴身侍卫。” 碧儿圆起唇,了然地点点头,“这样啊!好象还有可能,可是你来飞天堡也有很多年了,那就是说你不做侍卫也很多年了。” “是的,我不做侍卫,但我对大汗的忠心是一样的。夫人,你。。。。。。也是大汗派进飞天堡的吗?”赵总管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碧儿脑中有十秒钟的空白,她咬了咬唇,瞅见旁边是个小亭子,走了过去,“赵总管,我有些迟钝。你。。。。。。不是四王爷的人吗?”她故作神秘地问。 赵总管诡异地倾倾嘴角,“四王爷?呵,连夫人也没看出来啊,看来我还隐藏得不错。四王爷在堡中是有些个亲信,可是自从白莲夫人走了后,就树倒胡荪散,溃不成军了,你看告个状,我指点了又指点,还是漏洞百出。” “那个移棺换尸是你做的吗?” “我只帮助他们望风,其他的就全是他们自己所为,具体的我也没问。我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我只要弄清君堡主与四王爷之间的关系就行。” “哦!”一块玉牌,收获真是连连啊!窝阔台多少年前就把侍卫打入飞天堡,还真是做帝王的天才,目光远大。 “夫人,你探听到君堡主与四王爷之间的关系了吗?” 他们之间除了生意,还有别的关系吗?“这个,我暂时也没消息,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好象不太好吧!”碧儿含糊其辞的说。 赵总管阴沉沉地扬起眉,高深莫测地摇头,“不,你看不出四王爷拼命地整君堡主,不奇怪吗?我寻思一定是君堡主某个地方违背了四王爷,或者是对四王爷的事知道的太多。夫人,你那封书信是故意那样写的,实际上那个奸细不是二夫人,而是大姑爷骆云飞,他是辽国王子。” 清眸定格,一动不动。他果真听到她和青羽的谈话了。 “夫人,你真是好厉害,居然能查到这么个消息,现在大军在堡外,你准备怎么做?他们现在马上要离开了。” “慢着!”碧儿手紧紧地握着,“不要打草惊蛇,拔都王子是个莽夫,操之过急,会有可怕的后果。从飞天堡到骆家塞,路程遥远,在路上抓获会比较好。你晚上到堡后面的树林中,我再告诉你怎么做,在这之前,你一定要不露声色。” “夫人放心,我记住了。”赵总管重重点头,突地又怪异地看了碧儿一眼,“夫人,小的有一事不明,可以问吗?” “呃?”碧儿的心怦怦直跳,“问吧!” “夫人,你不是舒园的二小姐,怎么会认识大汗呢?” “哦,这个呀!我本来是大汗买下的一个小宫女,他偷偷让人在我小的时候与舒碧儿换了下,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嫁给君堡主,好监视他。”这个说法编得可真够呦口的,碧儿直咧嘴。 赵总管信了,“哦,怪不得那时总说舒二小姐会闯祸,那估计是夫人故意给人造成某种假象。大汗,真是深谋远虑呀!” “嗯,一代天骄!”碧儿站起身,“夜晚二更时分,堡后密林,不见不散,现在我们去外面送大小姐们上路。” “夫人,请!”赵总管毕恭毕敬地让在一边。 堡外,君青羽夫妇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下跨上马,挥挥手,两骑,在春日飞尘中,飘然远去。 君问天专注地盯着远方,眼眸深邃,冷漠的神情悄悄透露出一丝惆怅。 碧儿收回送别的目光,瞧见送别的下人都已离去,身边无别人,走近君问天,“给我半个时辰,我们谈谈。”坚定的口吻,不容拒绝。 说完,她先转身向君子园走去。 许久,她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唇角偷偷弯了弯。 三十五,无言独上西楼(七) 三十五,无言独上西楼(七) “堡主!”秀珠看着几天没有踏进君子园的君问天,怯生生地道了个万福,不解地瞟向一边的夫人。 君问天眉头动了动,算是回应,默默打量着君子园的一切,没有谁看得出他心中真实的心思是什么。 “我们到客厅吧!秀珠,你在外面看着,不要让外人打扰我们!”厢房里,宽大的牙床、温馨的卧榻,淡淡的檀香,气氛会有些暧味,会让人想起从前某件儿童不宜的往事,比较而言,客厅稍安全些。夫妻到了有这种考量份上,还不是一般的可悲,碧儿苦笑。 秀珠讶异地走向院门,“咣当,咣当!”她愕然回头,听见客厅中传来瓷器摔在地面上的碎裂声,一声接一声,她咬着唇,不知要不要去看看。 “怎么了?”瓷器摔碎的声响太大了,别院的下人也闻声跑了过来,就连莲园的春香也在人群里面。 “怕是打起来了吧?” “不知道,不过东西听着砸得不少。” “堡主一定不肯原谅夫人,夫人发火了,唉,有什么用呢,做下那种狠毒的事,换谁都不会原谅的。” 。。。。。。。。 下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秀珠越听越六神无主,急得直搓手,但不敢离开院门。春香又听了会,默然转身,跑开了。 “好了!”碧儿扮了个鬼脸,吐吐舌,拍下手,看着一地的碎片,“现在外面的人一定在猜测我们两个是不是在打架,这样,就不会破坏你的计划了。老公,飞天堡有的是银子,砸碎这些不要紧吧!” 君问天沉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碧儿俏皮地一笑,小心避开那些碎片,跳到君问天面前,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埋进他的怀中,象小狗一样,在他怀中嗅个不停,“老公,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堡中现在一定有别的事,你为了我的安全,故意那样的。老公,可是人家好想你,想你抱,想你亲,想你疼,想你的味道。。。。。。”她娇媚的语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不可闻,两只小手从脖颈移下,不安分地伸进他的衣襟,慢慢游走,小脸上温柔四溢,“这里,这里,都是我的,不准别的女人碰,不准。。。。。。。做戏也不准。。。。。。。你是我的老公。。。。。。”大眼缓缓闭上,她娇羞地仰起脸,樱唇贴上君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4 问天的,丁香舌调皮地欲钻进他的口中,不曾想,遇到了阻碍,她撒娇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山寒眸。 “老公,怎么了?你这种表情,我会瞎理解的。”她啄吻着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密密且麻麻。“快别这样,笑一个,那种让我想尖叫的性感微笑。老公,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秀甜蜜,配合下啦!事情一件件解决,车到山前会有路的。” 君问天冷冷地把她的两只手从怀中拉出,退后一步,“那块玉牌怎么一回事?”嗓音铁硬无情。 碧儿一阵头晕目眩,怔了怔,“你上次坐牢时,我去找耶律先生帮忙,遇到大汗,他送我的。” “这是窝阔台的贴身之物,送你?你上次离家出走之时,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君问天咄咄问道,冷眸射出寒光,碧儿感到心一阵阵的冷缩。 “是的!老公,你不相信我吗?”碧儿直直看着他。 “一个男人连贴身之物都能送你,朝朝暮暮十多天,你让我如何信你?” “老公,”碧儿悲怨地低哑,“我那时受了风寒,一直病卧在床,我是住在耶律先生家中,不是和大汗朝朝暮暮。飞天堡风雨飘摇,我们俩个还要搞内哄吗?” “飞天堡的事,不要你过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碧儿颤抖地扶住身后的八仙桌,怕自己会瘫坐在地。 君问天淡漠地转过身,“从前是韩江流,现在是大汗,你对翩翩又做出那样的事,一个男人忍耐是有限度的,因为你怀着身孕,我暂时不写休书,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就分开吧!但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回大都的君府,今天就走。” “老公。。。。。。”碧儿低头,拼命地眨着眼睛,不让泛上的泪水滴下,“你吓不走我的,这个时候,我不可能离开你,我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想把我逼走,其实你是。。。。。。。担心保护不了我。飞天堡里现在很复杂,大汗的人,四王爷的人,说不定还有大宋的人,堡外还有大军,你都为我挡着,想把我送得远远的。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是夫妻呀,不能同生,同患难也是一种幸福。老公。。。。。。”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不要送走我。。。。。。” “够了!”君问天转过脸,碧儿愕然瞪大眼,“老公,你嘴唇流血了!”她看到君问天的唇被咬出了两行血印,鲜血从嘴角滴下,急得用手去擦,君问天“啪”一下打开她的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好不好?不要再编故事了,若不是因为你怀有身孕,我早就把你休回舒园了。一个不守妇道、不安于室、不宽容不贤良的女子,值得我哪一点为她挡风遮雨。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吗,现在我成全了你,你不会赖着不走吧!翩翩,无论哪一点都胜你百倍,我为什么要弃美玉而取瓦块呢?”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像在跟谁负气,长睫在泪中颤动,她承认,她有一点受伤了,“老公,我不是无敌的,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会当真。。。。。。我不坚强。。。。。。。我们也挺不容易,从不相爱到相爱,现在又有了爱的结晶,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呢?” 君问天挫败地叹了口气,“我要怎样说,你才能明白呢?好,你不想走,就留下吧!可是我不会再踏进君子园一步,君仰山已逝,朱敏现在是我的责任了,我准备把她纳为三夫人,你有空帮着赵总管准备一下迎娶的事。” “老公。。。。。。”碧儿抬首正色看他,看得很仔细,很仔细,“你这些话,就象是钉子一颗颗扎在我心中,很疼很疼!老公,你不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却是我用着生命全副身心爱着的人,我爱你,老公,没有一点瑕疵。一直以来,你用你的方式在爱我在保护我,我都知道。上次那个毒,其实是你投的,对不对?我都知道的。因为你看出有人欲在食物上想谋害我、或者是加害我腹中的胎儿吧,你敲山震虎,先下手造了个声势,一下子就把要投毒的人惊住,再也不敢起邪念,从而光明正大的让人为我试膳。一切都是你的计划,让白管事建议厨娘熬那个粥,你喂我时放了药,不过,你不会给我吃的,粥不是泼出一半吗,你会让堡中的狗来舔,然后传出粥中有毒,没想到的是老妈子嘴馋,抢了去,白白送了一条性命。老公,你滴水不漏地在保护我,我体会得到你的心。所以,请不要再说重话了,这又是你爱的方式吗?” 君问天嘴角浮出一丝讥讽的笑,冰冷的视线瞅着她。“说完了吗?”表情阴郁。 “不是这样吗?”她看着他寒冰似的眼眸。 “舒碧儿,我不得不赞叹你编故事的水平太绝了,所有的事你都能编出个一红二白,就为了你那颗可怜的虚荣心吗?男人在欢爱时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当真?不错,一开始你的清新、可爱、慧黠是有点吸引住我,但时间一长,就倦了,我不想整天哄着一个长不大的任性孩子,我需要识大体、体贴、温柔妩媚的女人陪在我身边,而且男人不可能钟情一个女人了,在你们那里是,可现在是蒙古。你清醒一点吧,趁你腹中怀有胎儿,你可以提一些要求,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碧儿扶着桌沿,慢慢挪到边上的椅边,坐下,筋疲力尽,一身狼狈,心冷得发颤。“老公,如果你想逼走我,我想你。。。。。。。已经快要成功一半了。”这几天,她尽量不表现出那么的敏感,尽量顾全大局,尽量不多想、不任性,其实,她的心已经对这份爱产生了许多怀疑,今天鼓起勇气,投怀送抱,想他给她一点确定,让她不要动摇,他没有,却是变本加厉的冷漠。 谁说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从来没尝过这么挫败的感觉,像打了一仗,却在半途中被最不设防的人狠狠击倒,怪不得说爱你的人伤你最深。 眼前的世界,四分五裂,心也揪扯得四分五裂。 碧儿默默地看着君问天,她的丈夫,俊美的面容,杰出的商人,是如此的优秀,曾经疼她恨不得给她摘下天上的星星来博她一笑,放下所有的生意,只为陪她吃一块点心、喂一口茶。。。。。。就是和一起跳崖时,还舍不得让她碰伤,以身作她垫背,紧紧抱她在怀。。。。。。 一幕幕,清晰如昨,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现在带来的冷风凄雨。 人,是这么的善变呀,真理! 碧儿低下眼睫,“老公,我再问你一次,真的要放开我走向白翩翩吗?” “是!”一点都没迟疑。 “真的要娶朱敏吗?” “是!” “今天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现在真实的想法吗?” “你还有完没完,是,都是,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舒碧儿!”君问天不耐烦地闭上眼。 碧儿淡然一笑,“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法律规定一夫只许一妻,若重婚就要坐牢,可即使这样,还是有人顶风作案。这婚姻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实何必用法律束缚,真心相爱的人,不需要法律也能白头偕老。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就分开吧!这次,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做休书那种形式了。” “老公,这一声,是我最后一次喊你。我不会勉强自己呆在不爱我的人身边,哪怕他富甲天下、貌赛潘安。我不管你现在是为我好、或是为了某个计划、是逢场作戏、是被逼无奈,我们之间我努力过、退步过,你用这样的方式回应了我,君问天,你成功了,我--------死心,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爱不爱我,我已不在意了。对白翩翩那件事,你那么聪明,看不出吗?不说了,往事随风。我若嫁人或回家,请你不要再拦阻。腹中的孩子,是飞天堡的长子,他的身份特别,我理解,过周之后,我会让人抱给你,你对他说他的妈咪故世了,我亦不会再见他。既然离开,我也不会去君府。要分,就分得干干净净。”她按住心口,冷然地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明朗,不会让他有听错的可能。 君问天没有开口,但漠然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她,就连一眨眼的犹豫都没有,如何不死心? 碧儿浅浅含笑,起身,去书房中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这里面是白莲夫人被惨害之前留下的一幅自画像,还有一封随笔,你看了后,对抹去你心中多年的阴影很有帮助,有空看下吧!还有,赵总管乃是大汗放在你身边的一个卧底,他已探出骆云飞的真实身份,我约他二更时分在堡后密林中见面,你去见下他吧,不然这奸细案就会越来越复杂!”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已无刚才的痛苦与悲绝。 “好了,君堡主请回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要讲的,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对了,我要带走秀珠。”她冷然而又礼貌地对他做了请出去的手势。 “你要回舒园?”他生硬地问道。 “我拒绝回答。君堡主,请珍重!”她转过身去,不想看着他从她面前走开,也不愿再记住让她心碎欲裂的俊容,然而,她也没有看到君问天脸上闪过剧痛抽搐的悲伤。 脚步声远去,她缓缓回过身,跌坐在椅中,一室的凄凉。 “夫人!”秀珠小心地跨进门槛,堡主刚刚出去的脸色是她从没见过的铁青,她好不放心夫人。 “秀珠,想去大都吗?”碧儿轻道。 “夫人也去吗?” “不要唤我夫人了。你若想去大都,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以后就一直跟着我。” “好,我随夫人,这飞天堡阴沉沉的,不回也好。”秀珠欢喜道,“我们是去君府吗?我没去过大都,听说好热闹。” 碧儿倾倾嘴角,没有挤得出笑意,“好,你现在去请童知府过来,然后收拾下行李,我们马上就出发。” 秀珠蹦跳地跑了出去,不一会,领着童报国走了进来,碧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笑语盈盈的样。 “童知府,白莲夫人之案你断得出来凶手是谁吗?” “本官汗颜!”童报国拘谨地摇摇头,“此案复杂离奇,本官无能,实在断不出。” “那奸细案能结案了吗?”碧儿挑眉。 “呵呵,结案,已结案!”这是夫人的一出闹剧,他哪敢再深究,拔都王子气得七窍冒烟,不也硬忍下去了。 “童大人,既然无事,那就麻烦送我进宫!”她太累了,再也撑不动,找棵大树,依着吧! 三十六,流水落花春去也(一) 三十六,流水落花春去也(一) 飞天堡的人说,堡主夫人就象是天上的一块乌云,一走,天就晴了。 围在堡外的大军拨营起程回大都,转眼间,堡外又是芳草如茵、树木葱郁、一眼千里的无阻。不用再提心吊胆何时被喊出去传话,头晕目眩中,经不住吓,说不定会把莫须有的罪名也应承下来。童知府和衙役们随大军一同回大都,白莲夫人的案子悬在那,只怕过个几十年,也破不下来。原先闹得风风雨雨的,无声无息慢慢随岁月淡逝,现在还有人议论几句、叹息几声,过个一阵,只怕都没人记起了。死者为尊,生前无论对与错,一捧黄土盖了。飞天堡重新慎重地把白莲夫人入葬,在飞天镇所有居民的见证下封棺、入土,这次再也不会出错了。 到底是固若金汤的飞天堡,在这一番风雨之中,仍肃穆地屹立着。以后,恐怕没有人敢与飞天堡作对了。你看啊,君仰山欲加害堡主,没害成,反送了自己一条命,丢下美艳如花的娇妻,苦心积虑从江南买回来的女子成了堡主的小妾,报应啊!还有那潘念皓公子,状没告赢,自己被关了几天,和表妹偷情的事情也被泄露了出来,走在路上,后脊梁都被别人戳穿了,从此,不敢再踏进飞天镇一步。 堡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家仆们该干吗干吗去,客户们又川流不息地上门来洽谈生意,堡主在忙,二夫人在养伤。不过,还是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在白莲夫人下葬的那一天早晨,一大早修煎花枝的园工发现在飞天堡呆了多年的赵总管吊死在堡后的树林中,至于原因,有待推敲。 家仆们有两派,一说殉情,白莲夫人在世时,赵总管对夫人特别倾慕,甚至比对堡主还要在意,这个春香可以证明,赵总管与潘念皓公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也可以说明这一点。二说是畏罪自杀,移棺换尸实际是赵总管所为,他太爱夫人了,想占为已有,只有他有时间有机会让秋香代替假死的夫人下葬,不想事发东窗,他怕官府追查,慌乱地把夫人扔进湖中,后来良心上过不去,一根绳子了此残生。 两派争论得很凶,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这不重要。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5 />   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堡主夫人的位置又空了出来,不过,这次可没人敢问津。第一任堡主夫人死于非命,第二任挺着个大肚子被休,这第三任吗,不知是谁,可是堡中现在有一位极能干极美丽的二夫人,虽说她出生青楼,不可能有机会坐上堡主夫人之位,聪明的人都知道堡主夫人就担了好名,哪一点敢和二夫人比的,看堡主对她的重视就够让人却步了,不然原先那位夫人也不可能急得做也那种傻事啊! 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谈,继续接前言。 碧儿本意说当天就离开,谁知人不留人天留人,那天午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春天很少见的暴雨,风也大,密密的雨帘,连窗外的树木都看不清楚,哪里能上路呢,再说大军拨营也需要一些时间整理。 拔都王子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可出,找了个理由,打了几个其实并没有犯错的士兵,灌了几壶酒,硬让自己醉倒,军营中的恐怖气氛才算缓解了些。 童大人拿出少有的细心,和师爷事事亲为,为明天的起程做着准备。他很体贴地为堡主夫人着想,拒绝了飞天堡提出用堡中的马车为夫人送行,他和衙役们挤一车,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碧儿和丫环坐,考虑到夫人有身孕,特地固定了一张卧榻,还让衙役备下路上吃的小吃食和水果。 应该说,碧儿并不是灰溜溜地离开的,秀珠提着包袱上车时,可以感到佣仆中有几道投过来的羡慕视线,她兴奋得脸胀得通红。在几个同时进飞天堡的丫环中,她是第一个去大都,夫人好象还提起进皇宫。 风大,雨大,碧儿和衣在君子园中坐了一夜。 多少事仍然想不通! 多活了这一千年,她不太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思维,她承认她与他们之间有代沟。她好象比他们简单多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按步就班的上学、工作,无忧无虑地长大,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生活中有一些小意外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也就让她的思想过于简单了。 而现在的蒙古,是历史上最为强大的时候,因为强大,就到处挑衅,硝烟四起,战火弥漫,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安全感,随时准备流离失所,随时准备面对死亡。乱世出英雄、出奸雄,又是阴谋,又是阳谋,想明哲保身、生活得不错,不复杂都难。 为了生存,就必须牺牲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象风花雪月一般的爱情。 她就是君问天的牺牲品,他甚至心狠到不顾及她腹中的孩子。她以为他们俩自从坦诚爱意之后,他们之间应该上一个台阶,谁知道反到是退到了悬崖边,无处可退了,直到再成陌路。 一直都怀疑他和白翩翩之间戏演得过头了,终有一天会成了真,果然应了她的话。俊男美女,年岁相当,妹又有情又有意,又有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柳下惠也不会把持的。 一直也以为看清了他这个人,事到如今,发现看他仍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他对她讲过的话,她也辨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说她配不上他,她同意这个说法,君问天对于她来讲,太复杂了,无论是人还是感情。 有些后悔为他动了心,若是象从前那样,自自在在的做他的协议夫人,现在离开,潇洒挥手,云淡风轻。现在,她必须要用全身的力气才压住想要歇斯底里嚎哭的念头。 她真的真的很爱他,爱上这个如吸血鬼邪魅的男人,爱上他的俊容,爱上他的微笑,爱上他在她耳边的低语,爱上他在夜晚游走在她肌肤上的双手,爱上他带给她颤栗的心动。 如食鸦片,她不知不觉为他上了瘾,他却从她身边抽身而退,她如何把他戒掉? 可是却又不能不戒,不然她会毒瘾发作而死。碧儿无声一笑,想不到自己还是这么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好象言情小说看太多了。 匡匡在《七曜日》里写道: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来了,也不是那个人。或者说,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幸好啊,林妹妹不是少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爱过、痛过,就算尝尽人间百味,失恋而已,死不了人的。暂时又回不去二十一世纪,她又是一孕妇,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盘算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没本事自力更生,只得做一朵依附大树的菟丝花。 舒园是她名义上的娘亲,但舒夫人与舒富贵对于她被休,一定是非常愤懑,她不想听他们的唠叨和指责。舒园,删除。 君府是君问天的府邸,分就分得彻底,不要拖泥带水,也不想看到他与白翩翩在她眼前秀恩爱,孕妇情绪波动太大,对胎儿不好。君府,删除。 韩府,韩江流仍然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想起来的第一个人,可现在他人在洛阳,就是在大都,他家中有两位夫人,不仅还要娶妾,已经够复杂了,她不能再添乱。韩府,跳过。 最后,她只有一个去处了,也是她最想去的地方-------皇宫。 她承认她有一点无耻,利用窝阔台对她的情意,在这个时候去投奔他,要求他的保护、关爱,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还有,皇宫戒备森严,寻常人进不去,在那里戒“毒瘾”最适合了。再也见不到君问天,他也没机会和她玩个邂逅,让自己断了所有的希冀,真正做到死心。 至于她能给什么窝阔台,她暂时不去想。 第二天,雨后天晴,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碧儿礼貌地向王夫人辞行,到佣仆们的工作间郑重道谢在堡中的日子里对她的照顾,和厨娘拥抱了下。王夫人真的象青羽讲的,变得怪怪的,面无表情地看着碧儿,淡淡地说了声:离开也好。佣仆们对于夫人的离去蓦地有些伤感,平心而论,夫人在堡中很谦和,脸上永远是俏皮、可爱的笑意,和下人们说笑、打趣,要是不做那件傻事,该有多好啊!碧儿没去莲园向君问天和白翩翩道别,他们也没出来相送。 上马车时,碧儿发现君南牵着马站在马车边。 “我今天也要去大都,不熟悉路程,只得麻烦夫人捎我一程。”君南俐落地跳上马,浓眉一挑。 碧儿没吱声,路不是她买下的,任何人都有权利行走,他不要她抱就行了。 轿帘款款放下,马车缓缓驶离。 这次是真正的离别了,君问天,缘尽今生,碧儿闭上眼,在心中暗暗说道。 一时,心疼如割,泪如雨下。 飞天堡,账房中,君问天伫立,如庙中的泥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双手紧握,一股腥疼流到舌尖,他默默地咽了下去。 “堡主!”白一汉推门进来,看了他一眼,放低了音量,“车队已经出了飞天镇,上了官道,护卫仔细探查过,无人跟踪,路上很安全。” 好半晌,君问天才慢慢转过身,十指展开,白一汉愕然发现他掌中鲜血淋淋,血肉一片模糊,想必是指甲太过用力掐进了掌心中。“堡主,这只是暂时的,不久,你就可以和夫人团聚了。”白一汉掏出汗巾替他扎上,叹了一声。 谈何容易啊!君问天微闭下眼,痛楚地摇了摇头。是他太过自负,对白翩翩低估了。谁曾想到她会先出手,趁他和碧儿在大都时,他深陷牢狱,白一汉匆匆去了大都之际,她秘密从大宋调进一批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飞天堡,藏于平时无人进出的客院之中。他一回到飞天堡,就察觉了堡中的异常,但童知府和衙役们在,他不能轻举妄动,不便把住在两矿中的几百侍卫调回,何况飞天堡中还有四王爷与大汉暗藏的人。他知道白翩翩妒忌碧儿,一定会想办法除掉碧儿。他那聪明的小闯祸精呀,一下就猜出了他的用心,他故意先发制人,打消了白翩翩准备下毒的念头,他明正言顺地让人为碧儿单独做膳食、试膳,还让白翩翩认为他并没有识破她的诡计。 白翩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更狠更毒。她让杀手扮成新来的佣仆,取代了娘亲身边从大都带来的佣仆,她以为他不清楚这一些。她故意模仿碧儿的笔迹写了那张字条,故意放飞生病中飞不高的鸽子,从而让衙役发觉,引来朝庭大军,让他对碧儿起疑,让碧儿成为朝庭的重犯。他的小闯祸精根本不会写现在这种繁笔字体,他怎么会识不出呢? 飞天堡中处处是杀机,他怕自己防不胜防,不能给予碧儿最安全的保护。他一声号令,两矿中潜藏的护卫飞马赶来,也许可以取得现在的胜利,但以后他就必须被冠上谋反的罪名,远离蒙古,亡命天涯。这不是好的法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将计就计,对碧儿冷言冷语,从而可以借助朝庭大军的力量安全送走碧儿,也能令白翩翩掉以轻心。 白翩翩手上的那群杀手如果此时跳出来与朝庭大军争斗,他脱不了干系,他要稳住白翩翩,要从长计议。 一个忘恩负义的夫君,是他此刻最安全的面具。 对着他的小闯祸精,他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对她凶、对她冷酷、阴寒,好几次,他都快崩溃了,看着她流泪、放下自尊向他哀求,他的心在滴血,撕得一片、一片。 白莲惨死的情形,令他触目惊心。他的身边有太多的危险,他逼着自己不能心软,一定一定要把她送走,他不能让她落入白翩翩之手。 如他所愿,他的小闯祸精终于被他逼走了,不是回到他为她安排的君府,而是去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的心不止是滴血,是疼得麻木,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难言的痛楚刺破肌肤,绵绵密密。 她对他该有多失望,也许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爱他了,幸福在一点点抽离他的生命,他感觉得到,却无力阻止。 他还是要让她走,哪怕她今生恨他一世,在来世时,他一定要找到她,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君问天,一生一世爱的那个人叫舒碧儿。 “君南在她身边吗?”君问天稳定了下思绪,冷然问道。 白一汉点头,“嗯,他是堡主身边最机智最杰出的护卫,一定能替堡主好好照顾夫人的。只是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进得了皇宫?” “他会有法子的。”君问天蹙了蹙眉头,“还有什么事吗?” “拔都王子在出飞天镇时让几个将士突然回转,进了草原中一处林子,估计是要监视几天飞天堡。” “这个我预料到了,”君问天倾倾嘴角,“他那方法有些笨拙了,别的人比他高明多了。唉,想我君问天何德何能,惹得这么多人关注。” “堡主,我们当初不该得罪四王爷的,或许你该听从他的建议。” 君问天冷笑,“我若听从他,只怕以后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还想多过几年,得罪他我不后悔,他能整我到几时,我等着呢?只怕他不仅也要自身难保了。” 白一汉怔了好一会,忽然笑了,“堡主,老天爷估计听到你的话,呵,心一软,顺了你的心。哲别今早终于恢复神智了。” “是吗?”君问天惊喜地一挑眉。 三十七,流水落花春去也(二) 三十七,流水落花春去也(二) 时序不觉已是春末,小院中的几株草花在风风火火的绽放过,默默谢去,留下几柄茎叶偶尔记起它曾有过的风情。柳和兰乃是绿的,是一种浓得快似要滴落的绿,看着,令人屏息色彩也可以令人词穷无措。木色的泥地纤尘不染,厢房中的窗门擦拭得锃亮。 小院依旧,变的是季节。 “夫人,这是哪?”秀珠讶异地打量着小院。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童报国好奇的,碧儿没有让他送她到宫门,而是马车驶进了这座小院。 君南好整以暇地两手交插,表情平静,他一路上象是和秀珠聊得不错,以至于忘了正事,不知不觉也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即然来了,就不急着离开。 拔都王子率领大军回军营交差,他们站在这条陋巷之中,不算显目。院中走出一位老者,见到碧儿,一愣,笑了,“夫人,老先生刚刚回来,你可真来巧了。”说着也不通报,礼貌地让到一边,请碧儿进来。一位年轻的妇人听见声音,脸红红的,搓着围裙从一间厢房跑了出来,羞涩地对碧儿施了个礼。 “老管家,大嫂,好久不见!”碧儿含笑点头。 夫人好象和这家很熟哦,秀珠回过头,和君南交换了下疑问的眼神。 “夫人,你。。。。。。快要做娘亲了!”少妇惊喜地发现碧儿小腹微微隆起。 “是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6 ,还有六个月。”碧儿跨进门,没走几步,耶律楚材拿着书从书房中出来了,童报国瞪大眼,这竟然是堂堂国相居住的府邸,如此简朴,如此狭小。这位堡主夫人到底是何许人,怎么和大汗、国相都如此熟稔呢? 耶律楚材平静地看着碧儿,对慌乱的跪着的童报国视若无睹。 碧儿没有象从前那样施礼,抿唇淡淡地一笑,缓缓将目光撒向小院的角角落落,“老先生,有时,我都觉得这里象我的家一般,病着的时候,有难的时候,就会往这里跑。不是家又是什么呢?” 耶律楚材抚了抚长须,盯了她好一会,才开口,“夫人,老夫的小院太小,不能称其为家,这次,我带你去另一个家,那里早就收拾好了,一直等夫人回来。” 门外的秀珠和君南听到这话,都惊了一下。 碧儿调皮地倾倾嘴角,“家里有人在等我吗?” “等夫人到家的时候,应该有了。” 这两个在打哑谜吗?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童报国只能眨巴眨巴眼,没想到,耶律楚材突然注意到他了,“童大人,起来说话吧!这次去飞天镇,听说非常辛苦,回衙门后写个奏折呈上来,本官会向大汗奏明,为你请功的。” “下官不敢领功!”童报国拭汗,堡主原配夫人的案子不仅没破,反到越来越复杂,还因为没有辨清纸条的真假,闹了一出天大的乌龙剧,让朝庭的将士成了一个笑话,不谈功了,不给他记过就算开了大恩。 “那些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不能怪你,你把夫人安全地带到大都,就算有功,回府歇着去吧,后面的事,本官来办。”耶律楚材象看穿了他的心思,挥挥手,让他离开。 童报国极其恭敬地向碧儿和耶律楚材行了个礼,畏畏缩缩地上了马车,回衙门去了。 “这两位都是你带来的下人。”耶律楚材回身让老管家准备车,看了看秀珠和君南。 “只。。。。。。”碧儿还没开口,君南笑着插上一句,“夫人,君南是初次来大都,连个方向都不识,你不能因为我姓君,就弃我不管啊!”语气没有可怜楚楚,但也让人听着非常中肯。 秀珠怕是也对君南有好感,难得与他如此靠近,恳切地看看碧儿,眼中流露出不想与君南分开的留恋。 碧儿叹了口气,“老先生,是的,这两位是我带过来的家仆。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在外总得有人照应。” “那让他们暂住两天,然后打发他们回飞天堡好了。夫人家中有的是照应夫人的奴仆。”耶律楚材说道。 秀珠瞬间脸就苦成了一团,求助地看着碧儿,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夫人呀! 碧儿轻笑,没有作声。 碧儿的新家原来是三王府,也就是大汗现在的行宫。 耶律楚材只把碧儿送到府门,就回去了,碧儿叫住他,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府中早有总管样的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谦恭地向碧儿行了主仆礼,让丫头领着秀珠和君南去别院歇息,自己亲自引着碧儿往里院走去。 碧儿认得这条路,有次窝阔台以三王妃的名义邀她进府,就是穿过这些廊阁、木榭的。 还是那座清雅的厢房,竹帘半卷,檀香悠悠地从里面飘了出来,这时,天也不过刚黑,烛火已经燃起,纸窗上映着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总管悄然退下了。 碧儿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蓦地一湿,慢慢地向里走去。 窝阔台正在喝茶,脱了大汗穿的锦袍,天气暖,只着一件素色的便装,威严的英雄气概上多了几份闲雅的逸致。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他含笑,一脸温柔地抬起头。 笑容没有打开,愕然地冻结在面容上。 这样的碧儿是他不熟悉的。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的婚礼上,她慧黠、俏皮,笑语间的言谈充满了智者的哲理。 第二次见是在王府中,她机智中带着小女子的娇媚,笑魇如花,他就是在那时对她怦然心动。 第三次就是在这座小院,她象一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与他侃侃而谈,告诉他真爱是什么。 以后又见过几次,她哪怕病着、无助着,她一直都是自信满满、充满了活力,象是天掉下来,她只是眨眨眼,谈笑风生。就是她对他哭的时候,也是强悍的,不会让你觉得她弱不禁风,需要你的怜惜。 眼前的碧儿呢,大眼空洞无神,全身的气力象被什么抽去,小脸上挂着的笑容毫无真正的快乐,她象一具躯壳,没有了生气的躯壳,虚弱得一阵风都象会把她给吹走, 窝阔台一阵心痛,张开双臂,“小丫头!”他柔声喊道,怕下一刻她会不见,他要紧紧把他抱住,但这次,他要等到她的主动。 泪如雨倾,碧儿咬着唇,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把自己的身子投进他的怀中。不再笑话他以帝王之位压人了,这个男人是真正的一座大山,可以给她庇护,可以给她一个没有委屈的天空,在她怀着身孕还不吝对她的言爱,这份爱有多深无需质疑了! “大汗,我闯了个大祸。”碧儿伏在他宽阔的肩头哽咽。 窝阔台轻抚着她的卷发,把她扶坐在椅中,自己坐在她对面,两手紧握,含情脉脉地看着。“没有关系,这个祸有我来为你承担。不过,全蒙古也只有你会那么聪明,想得出用那样的妙计整小妾。”从飞天镇送来的军报,他每天都会看。当知道那是一出堡主夫人争风吃醋的闹剧时,他大笑出声,不过,心中又有点妒忌君问天。能让一个小女子吃醋到费心做下这种傻事,也是一份福气,可见她对他有多么在意,不是吗? “其实飞天堡哪有什么奸细,我。。。。。。我就是看不来她那个媚样,趁我怀孕之时,对。。。。。。。堡主示好、撒娇、卖弄风情,我气不过,才。。。。。。想整她一下。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赢的人还是她,我。。。。。。被君堡主休出了家门。”心中好恨自己,这个时候还要为他们的以后着想,还在为他们说话,真是个白痴,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帮君问天了。 窝阔台心疼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让她喝了一杯茶,情绪平静了些,才笑道:“小丫头,你年轻啊,怎么斗得过一个青楼女子?君问天是聪明人,不可能在飞天堡中藏奸细的,一个商人若和国事扯上,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他非常识时务,很有分寸,不然对拒绝四王爷的诱惑了吗?” “诱惑?”碧儿大眼眨了眨,拖雷给君问天什么诱惑了? “这些你无需知道了,即然都被休了,以后就不准关心他了。小丫头,我到蛮开心你被休的,知道吗,我一直都渴望有这么一天,你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其实,我这几天也不安宁,蒙古向大辽发兵三个月了,居然连一座城都攻不下来,唉!” “是汴京吗?”碧儿轻声问道。 “小丫头,你怎知?”窝阔台吃惊了。 碧儿避重就轻,“都三个月了,这种事,谁不知呀?” “这到也是!” “大汗?”碧儿大眼滴溜溜转了一下,“我有一个好的办法可以帮你解决眼前之烦心之事。” 窝阔台笑了,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这才是我熟悉的小丫头样子,狡诈得如一草原上的小狐狸,说吧,你想和我交换什么条件?” 碧儿坐正了,对着他嫣然一笑,“大汗,我现在无家可归。” “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不怕拘束,随我进皇宫,那里有一座宫殿也在等着你。” “大汗,你宫中现有多少妃嫔?”碧儿歪着头,神情慎重。 窝阔台有些不太自然地倾倾嘴角,“怎么,想让我专注你一个人吗?小丫头,嫁过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他温柔地欠下身,欲吻上她的唇。 一双小手挡住了他的唇,他笑,改吻她的十指。 “大汗撒谎,一个帝王不可能对一个女子专情的。那么多的美人,你不动心就是天上的神了。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不必遮遮掩掩。大汗,我若嫁你,只不过成为你众多妃嫔中之一,时间长了,你对我的新奇感消逝,现在的这份感觉也就荡然无存了,以后想寻都寻不着。大汗,我不想做你的妃嫔,我也做你唯一的红颜知已。” “红颜知已?是不是不给我抱吗?”哪怕是帝王,关心的首要问题还是这种最原始的生理问题。 碧儿脸一红,“抱我有什么好的?大汗可以抱的女子多得去,不差我一个。我想在大汗心中是最特别的,我们有共同的话语,心灵默契,一起散步、饮茶,看日出日落,说古论今,别的妃嫔给不了大汗的,我统统给你。” 这话很有玄机的,说穿了,她就是不想嫁给他,最大的限度就是做一个知心的朋友而已,窝阔台当然懂她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恼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人女人到极限,就是想把她变成自己的,这是最起码的。 他用薄怒的眼神指责地看着她。 碧儿没有回视,幽幽地看着摇曳的烛火,“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在利用大汗对我的宠爱,而提出这么不太近情理的要求,可是这也是我心里的话。大汗,我现在怀着身孕,嫁与你,这样的我连自己也会瞧不起,也有负大汗对我的一番真情。大汗自小在帝王家长大,手足众多,可因为身份和才能惹人妒忌,虽高高在上,心中却是孤独的,时时刻刻防备人,过得很累很累。我没有出众的容貌和才华,我也不知大汗为什么会青睐于我。可我就是不愿成为大奸众多妃嫔中的之一,我要做大汗的亲人、朋友、知音,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大汗,那么我愿做大汗的恋人。可是我现在对大汗只是敬慕,不是那种心动如水、缠缠绵绵的男女之情。如果我随了大汗的心,我觉得是对大汗的一种不敬。所谓两情相悦,是你爱我,而我也爱你,和相爱的人莋爱做的事,才是爱的最高境界。大汗,你认同我的话,我就放下所有的疲倦依向你,如果你不接受,那么我只有离开了。” 对于心机颇深的帝王,坦白自己的想法是最理智的。 窝阔台恨得牙痒痒的,好想拿把刀把这个小丫头的心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铁做的,不然就是石头做的,怎么就这么冷漠呢?可再叹回来,自己不就喜欢的是她这份不同吗? 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容易,得到一颗心太难了。他退而求其次,不敢贪求她的身了,先要了她的心,以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一天,她的身会为他而综放的,何况现在她还怀着孕呢,不急,等她产下孩子再说。 “小丫头,你拿我对你的宠爱再要挟我,而我却不得不妥协,全蒙古,只有你有这么大的胆了。”窝阔台咬牙切齿地说道,口气并不凶悍,反到是一种无边的纵容。 碧儿有些感动,眼眶红了红,一直紧绷的神轻突地放松了下来,这时才知自己刚才有多害怕,若窝阔台强来,她也没办法的。赌的就是他对她的爱啊!他也是爱她的一个男人,得不到她的回爱,还对她这样,反观君问天,自己用全幅身心地爱着他,结果呢,扫地出门。 爱,来不得比较,也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就是这样,心中恨着他,可还是牵挂着他,真是好不争气,好没用。 越想越难过,委屈的泪水扑扑地掉下,窝阔台手中的布巾都湿透了,无奈只得把衣袖递给她,她也毫不客气地把鼻涕往上擦。 窝阔台叹息,爱上这个小丫头到底图什么呢?没有回报,还甘之如饴。 “小丫头,你住在这里,我先认你做个义妹,至少有个好的身份,免得被别人说长道短。”他很体贴地为她着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韩江流式的暖暖温馨,久违了,在这个时候,特别特别窝心,碧儿嘴一撇,哭得更凶了。“我名声坏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不做什么义妹,我就是我。” “好,好,你就是你,我们不做。”窝阔台轻哄道。 碧儿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悲声。“大汗,我不在意外人怎么说我,我承诺做大汗的红颜知已,就是红颜知已,无需什么身份掩饰。” 她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更不要在意了。 “大汗,写信给大宋皇帝,向他借条路,从另一侧进入汴京后城,不出一月,就可以改下那座铁城了。”碧儿情绪平静了些,开始转入正题。 对不起了,骆云飞,历史的长河里,辽国注定是一颗流星,不是我故意陷害大辽,这就是铁铮铮的历史,谁也改变不了。碧儿心中默默说道。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7 r/>   “天,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对,汴京的另一侧是大宋的疆土,从外围借条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汴京的后面,打它个措手不及,不愁不破城,从而,就可以把大辽收归于我蒙古了。小丫头,你怎么想到的?” 碧儿噘起嘴,“别管那些,我对大汗也是有用的吧!” “哪里是有用,在认识小丫头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没有你。”窝阔台深情地说道,龙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碧儿。 “肉麻!”碧儿调皮地吐了下舌,“知道我是有用之才,我就算在这里不白吃白住了。”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大汗,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我在蒙古其实是无依无靠的。”长睫忽闪了几下,她斜倚着他的肩头,坐了一天的车,现在,又落实了归处,她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 窝阔台轻轻地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拥进怀中,长长地叹了一声。 纵使帝王,人生也不见得是完美的,这小丫头对他这么依赖,为什么就不能爱他呢? 三十八,流水落花春去也(三) 三十八,流水落花春去也(三) 如果身边现在有把刀,哲别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过来,横在脖子前,然后用力一抹,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他直直地向前一栽,再无痛苦与羞辱之感。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他脑中不知演练了多少次。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能够站着死绝不跪着亡。 可是---------- 哲愤怒地曲着手指,想握成拳,重砸几下床,都没有成功。软绵绵的手臂,莫谈举刀了,连端个茶碗都是颤微微的,碗沿凑都凑不到嘴边。 死原来也这么难。 他有着猛虎的矫健,有着雄鹰的志向,有着狐狸的多谋,有着孤狼的冷酷,有着常人所无法想像的隐忍,虽出身低微,但凭着这些,在他而立之前,他从一个街头行乞的小乞丐,成了朝庭的大将军,而且很快就会成为大元帅------一个武将所能达到的极限。 一行苦涩的泪水从哲别的眼中无声地滑下,现在呢,他再也不会是大将军,也不会成为什么元帅,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身中数箭,从四王府的楼阁上摔下,箭钩生生地扎在胸前、手臂,大腿上,眼前绯红一片,血从嘴角不住地往外流,他依稀听到侍卫们向这边跑来的脚步声,浑身的骨头都象折断了,他不能动弹,只能躺在那里等着侍卫们的剑落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情景,他想到过,但从没当真过,因为他自信在别人发觉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防范,谁曾想到呢,三王爷已经登上了大位,他正慢慢地与四王爷脱离干系,很快就会平步青云时,一切都成了轻烟。 他想再也逃脱不了了,他快要死了,一定是的。没能倒在战场上,而是以奸细之名倒在乱刀之下。 死吧,死吧!他在心中喃喃地说,等着黑暗的到来,那一刻,他的心里涌上了不甘和心酸。想起从前在街上乞讨之时,为讨到一个雪白的馒头,心中都会高兴半天,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懂什么是快乐了。要是知道努力这么久,最后是这样的下场,还不如永远做一个快乐的乞丐呢! 这些年,他过得太委屈。 阎王不知是嫌路途太遥远,还是跑错了路,居然把他给忘了。后来的事,他记得不太清,失血过多,箭伤又太深,骨头断裂,他无法保持清醒,当他恢复神智时,已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这是飞天堡的船坞,他以前来过数次,陪四王爷坐船游湖,偶尔在这里小憩。小木屋的摆设没什么变化。为他煎药送饭的高壮男人,是飞天堡的一位管事,叫君南。君南告诉他,他的一只手臂和两条腿都已残废,以后再也不能骑马和拿刀,余生都要与床作伴。 哲别当时恨不得就碰壁而死,可是他腰部以下的肢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连了却自己都无能为力了,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了吧! 幸好他还有一份健全的神智。 救他的人是飞天堡的,这让他非常非常意外。在他的内心里,他认为君问天把他割成一片片都不为过,毕竟他曾经为四王爷做了多少对不起君问天的事啊! 君南很少讲话,除了在他吃药和用膳的时候进来下,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木屋外,木屋的门紧锁着,他听到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听到人群喧嚣,飞天堡象是发生了许多事,但没人告诉他。 他只有等了。 白一汉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二个人,白一汉问君南他身体的状况如何,没有久呆,也没有和他说起什么。 昨天开始,照应他的人换成了另一个脸板得死死的男人,君南不见了。 又是一个黑夜的到来,外面下着雨,雷声隆隆,湖上象起了风浪,不时听到浪花与湖岸相撞的涛声。 黑夜与白天对哲别没有任何区别,他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就大睁着眼等着天明。 “堡主!”他听到照应他的男子打开门,谦恭地招呼。 “他醒着吗?”君问天的声音是一如往昔的冰寒。 “应该没睡呢!” 烛火缓缓移了过来,哲别的小隔间瞬时明亮,他不太适应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对上君问天的寒眸。 哲别吃惊君问天的憔悴和消瘦,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永远都让人猜不透,很难击倒。虽是一介商贾,却让拖雷想亲近又害怕。 “把大将军扶起来!”君问天向站在床边的照应他的男子说道。 男子从旁边拿出一个靠垫放在床背前,小心地抱起哲别,让他靠在上面,然后掩上门,无声地退了出去。 气氛有些缄默,没有人先开口说话,象是在斟酌语句。 哲别耐不住,先启口说道:“为什么要救我?” 君问天淡淡地挑眉,“有些事情太费解,君某需要将军的指点。” “指点?”哲别冷笑,“君堡主你太抬举哲别了,我哪里配指点堡主。君堡主,你怎么知道我会遇难?”这是他心中一直惊疑的,他与堡主夫人见了面之后,先去了白莲的小院,发现人去楼空,急忙奔四王府,飞天堡的人怎么恰巧能救得了他呢? “只兴四王爷把人安插在我身边,不兴我把人安插进王府吗?”君问天面无表情地倾倾嘴角。 哲别失形于色,“你。。。。。。你都知道?” “现在差不多了,但还有事不太明了。将军,现在不管是大汗还是四王爷,你好象都回不去了,想活着,呆在飞天堡,是你唯一的选择。” 君问天的音量不大,也不带着恫吓,可听着就是让人不寒而栗。 “君堡主,你说我想活吗?”哲别苦涩地看着没有知觉的右臂,掌心刀茧深厚。 “随你,我不强求,只要你把我想要的答案给我。” “如果我不说呢?”哲别挑衅地看着君问天,情绪有些失控。 君问天拉了把椅子,用布巾找了拭,撩开袍摆,轻轻坐了下来,两腿交叠,目光平静,“不说就不说吧,白莲已死,朝庭大军刚从飞天堡撤走,你的话至多让我确定我的猜测,其实也没多少用。不过,听说四王爷正在四处找你,我和他最近有些误会,把你送给他,到是一份不错的大礼,那样我们有可能就冰释前嫌了。” “哈哈!”哲别突然大笑起来,许久,笑声戛然而止,他蹙着眉,定定地盯着君问天,“君堡主,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让你失控的事情?”白莲是君问天的妻子,死而复活,又死,朝庭派兵围攻飞天堡,换了别人,早已惊得魂不附体,而君问天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没那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和他没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他的小闯祸精、小娘子就有本事让他变成另外一个手足无措、毫无自信的男人。 “其实,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对任何人都没有用了。难得君堡主费了这番心把我救活,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不会隐瞒。”哲别耸耸肩,嘴角勾起落莫的讥诮。 “我什么都不问将军,将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我听着便是!”君问天状似很闲雅地换了个坐姿,不紧不慢地说道。 “谢谢堡主给我这一份可怜的尊严。”哲别深呼吸一口,“这些事压地我心头,一直渴望有个机会能一吐为快。就今晚吧,我没有什么顾忌了。堡主,你有一位非常聪明的夫人,很少有事能躲过她的眼睛,如果她在场的话。是的,她说得不错,我是大汗身边的人。当年,我在街上乞讨,有天和一个乞丐为一碗饭打了起来,我当时已经饿了好几天,再不吃会饿死的,我拼了命的与那个乞丐撕打,最后奇迹般的把一个比我高一头的乞丐打倒在地,抢到了那碗饭。不曾想,这一幕被大汗看见,他说欣赏我那份不服输的勇气,他带我回了王府,差人教我识字、习武,然后把我送进了四王爷分管的军营。呵,堡主应该知道,我对大汗是怀着怎样的一种知遇之恩,可以这样讲,我的命都是属于大汗的。花了六年的时间,我博得了四王爷的全部信任,做了他军中的将军。” 怕是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哲别说得有些气喘,抬头看君问天,面色如常,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些堡主听着可能不感兴趣,我挑重点讲。成吉思汗亲征西夏,四王爷监国,朝中人人都认为下一任大汗定然是四王爷。四王爷怕夜长梦多,向堡主提出在堡主的地盘内,让堡主为他招兵买马,秘密建一支军队,以防不测,飞天堡所有的财物给他做昨时国库,以作军费。堡主你说这是大事,要给你时间考虑。王爷开始对堡主不太信任了,那时候,飞天堡中的几位佣仆就被赵管家换成了四王爷的卧底,四王爷仍不放心,找上白莲夫人为他监视堡主。” “白莲夫人对四王爷一直爱慕有加,在王爷到堡中做客时,履次自荐枕席,都被王爷拒绝。王爷主动与她幽会,每次都是我接送白莲夫人。堡主你防卫甚严,白莲夫人很少探听到你的真实。有一次,她却为四王爷提供了一条有利的消息,飞天堡的姑爷骆云飞乃是大辽国的王子耶律著,这是白莲夫人与王子燕好时,王子亲口告诉她的。堡主恰巧在那时,对四王爷说要多少银子都给,但招兵买马这样的事,你一个商人做不来,明明白白拒绝了王爷。王爷没动声色,堡主不管怎样,对王爷还是有很多帮助的。王爷不知堡主有没发觉白莲夫人透露骆云飞是辽国王子的事,怕堡主杀人灭口,决定要让白莲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飞天堡。” 君问天幽幽吐了口长气,心“咯”了一下,拖雷知道骆云飞的身份,到是他不曾想到的,还有白莲与拖雷的通奸。不过,都麻木了,白莲不再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动一动就疼得他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属于过去,现在他有了碧儿,从前什么样的疼痛只不过是为了衬托他现在的幸福有多么重。 哲别缓了一会,又继续说道:“王爷给白莲夫人备了一种药,那种药吃下去可以自闭气息二十四个时辰,和死人一模一样。堡主记得吗,前一天秋香忽然在半夜爬上你的床,你正要斥责时,白莲夫人闯了进来,打了秋香几个耳光,隔天秋香就不见了,事实是我当夜就打死了秋香,把她藏在莲园之中。白莲夫人约了堡主去湖边,一再挑衅堡主、羞辱堡主,终于激起堡主的愤怒,堡主刚掐上了白莲夫人的脖子,夫人突然就闭过气去,那是夫人预先服了药,一切都是计划好的,甚至连疯子老锅都是我早早把他绑在林子里,嘴巴塞着,让他看到那一幕,以后就可以借老锅的疯言疯语,给堡主敲敲警钟,让堡主一颗心悬着,永远都不得安宁。白莲夫人装棺后第二天夜里,该是苏醒的时候,我和几个卧底在赵管家的帮助下,把装着秋香的棺材换下白莲夫人的棺材,刚悄然出了堡,不曾想刮起了一阵大风,棺材飞上了天,我们用了半夜的功夫才在草原中心的湖边找到了白莲夫人,然后我把她带到了大都,藏在四海钱庄韩庄主隔壁的一个小院中。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似乎堡主夫人看见了我从棺材中把白莲夫人抱出来的,她几次三番暗示过我。” 君问天微闭下眼,那天碧儿从天上掉到草原上,刚好看到了那一幕。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从那时起,碧儿就和他扯上关系了。他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份福气,他的小闯祸精呀,现在睡了吗?是不是在恨他呢? “王爷没有做到大汗,自然不敢善罢干休,招兵买马一事更加重要,他要蓄势以待,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机会,把属于他的大汗之位重新夺回来。他想借助堡主的财力与堡主和辽国的亲戚关系,帮他东山再起。大军围攻汴京,一直不攻,其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8 实就是四王爷在等堡主的回应。堡主偏偏这时与大汗熟稔了起来,四王爷疾愤之下,放风给潘念皓,让他状告堡主杀妻,继而开棺发现尸体被换,让堡主陷入一团乱麻之中,这其实是四王爷给堡主的一个下马威。” “包括白莲之死、绯儿之死?”君问天冷漠地抬起眼。 哲别眼中掠过一丝凄凉,“堡主,白莲之死不是四王爷送给你的一个大礼吗?一来再没人作证骆云飞是辽国王子,二来可以让堡主从杀妻案中解脱出来。堡主应该现在对四王爷感恩涕零的。打一下揉一下,这是四王爷喜欢的方法。绯儿之死。。。。。”他突然说不出来了。 “是你杀的吗?” 哲别痛苦地摇摇头,“不是我,不是。。。。。。如果我预测不错,应该是赵总管杀的。” 君问天再觉得住气,平静的俊容还是稍微抽搐了下,“据我所知,赵总管应该是三王爷安排在飞天堡中的卧底。” “是,他是三王爷的人,可也听从四王爷的吩咐。赵总管老奸巨滑,是所有卧底中身手和轻功最高的。大汗之位未确定是谁时,他一直都持观望之态,对两位王爷都不得罪。他是一棵墙头草,哪边风大就朝哪边倾。四王爷察觉我是三王爷人时,密令他杀绯儿震慑于我,卧底中也只有他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他戴了面具,妆成我的体型,先药迷了舒园的大小,然后奸杀了绯儿,故意让碧儿夫人理解成是我所为。没想到夫人根本不上当,她找到我,我立刻感到身份暴露,急急回王府探听,王爷对我下手了。然后我就到了堡主你这里。”一口气说完,哲别已是气喘吁吁,喝了一大杯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只觉得里面的内衫湿得透透。 君问天沉思着,久久都没有讲话。 听哲别说来,白莲之死,确实是拖雷伸出的友好之臂,骆云飞的身份原来早已暴露,这次再加上白翩翩的诡计,若追究,他君问天再有三头六臂,也逃脱不了。移棺换尸在白莲出现之后,与他再也扯不上边。但这支友好之臂伸得太晚也太残忍了。其实哪是友好之臂,分时是拖雷一步步逼着他就范。 “大将军,你怎么不好奇大汗对你的失踪不关注呢?好歹你也为他出生入死、潜伏这么多年?”君问天突然问道。 哲别长叹一声,“四王爷残忍在外表,大汗却是冷在心中。象我这样的将军,蒙古国有的是。我现在身份被四王爷识破,若我活着,他们兄弟日后怎么面对?大汗是存心不救我,不然四王爷也没机会对我下手。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我现在已是大汗的眼中的一颗沙子,揉掉才舒适。这二个月,我什么都想明白了。自己只是两个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明争暗斗,最后粉身碎骨的是自己,”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君问天漠然地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堡主!”哲别喊道,“飞天堡给你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但也给你带来了巨大的危险,你身边处处都是陷阱、暗障,就连白莲夫人也对你不忠,你。。。。。。不累吗?” 俊眉讶异地一扬,君问天低下眼帘,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活着就是挑战,我喜欢这种感觉。谢谢将军对我讲的这一番话,我现在已无疑问了,说穿了,一切都缘于两位王爷之间的争权夺位,我想,我过两天该去大都拜望四王爷,感谢他送来的这份大礼。很快,就会尘埃落定。将军请尽管在飞天堡住下,可以一直住到老。” “多谢堡主!”哲别突然强侧过身,单手对君问天施了个过首礼,“哲别有个请求,希望堡主成全。” “说来听听!” “堡主,这些年,哲别为博四王爷的信任,为他杀人无数,这条命早已罪孽深重,我现在这样子,活着也是一种痛苦。请堡主赐哲别一死,死后就葬于绯儿小姐的墓旁,我虽已成亲,但从未碰过那位夫人,绯儿小姐是哲别此生唯一的女人。生不能做夫妻,但愿死后能永不离弃。哲别不知父母是谁,没有家,绯儿小姐给我的温柔是我今生尝过的最大的快乐。身不由已,我不能给绯儿小姐任何承诺,甚至还让她为我葬送了生命,我想到了地府,能和她说对不起,能有机会好好疼惜她。堡主,请成全哲别!”说到最后,哲别已是泣不成声。 君问天用力地闭上眼,背过身,薄唇紧抿,许久后,他缓缓说道:“如你所愿!” 哲别笑了,笑得欣慰,笑得憧憬,笑得一脸幸福。 三十九,流水落花春去也(四) 三十九,流水落花春去也(四) 飞天堡,账房,桌上的白烛已燃去半截,白一汉手中厚厚的账簿也到了底,他揉揉酸涩的眼睛,扭头看看后面的账柜,夜雨的滴嗒声中,柜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叩击,他谨慎地瞅了瞅窗外,起身,从账柜的一格中拿下几本陈年的账簿,轻轻按了按柜格的里端,账柜忽然转动了下,出现了一个小门,君问天面容紧绷、拎着袍摆欠身走进来,账柜复又缓缓合拢,白一汉放上账簿,一切恢复如初。 “春香刚才来送夜宵,被我以堡主正忙的理由拒之门外。”白一汉哑声说道,顺手砌上一杯热茶。 君问天抿了几口,紧绷的神色好转了下,冷冷一笑,“吃夜宵是假,探听我的行踪才是真。婉玉的心思越来越大了,她已经把对我的儿女之情和大宋的命运联系起来。她巴不得我又能爱她,又能暗中成为大宋在蒙古一个有利的后备。白管事,拖雷是如此,大宋也是如此,辽国也是,我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这口气不无讽刺的意味,白一汉听了,轻轻一笑,“主要是堡主的财力和几座铜、铁矿,还有这飞天堡的地势,最最重要的是堡主对一切事物的驾驭能力,他们怎敢忽视呢!堡主,可是很奇怪,为什么大汗没有派人笼络你呢?” 君问天激愤的神情一沉,有些戚戚地倾了倾嘴角,“当今大汗心机极深,飞天堡在蒙古地盘之中,想要好好存活,只要我赎赂他的份,他又何需笼络我?”何况碧儿现在他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窝阔台知道自己掂得清轻重,所以才不闻不问,但又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白管事,对大宋和大辽的所有生意全部停下,飞天堡以后不赚那些个银子。通知矿中的护卫,在风声稍微平息后,悄悄从湖边的暗道进入堡中,把那些个大宋来的侍卫给我除了,一定要小心行事,老夫人在她们手中呢!等堡中安宁,我要进大都拜访四王爷。”君问天冷凝的声音犹如从寒冰中穿透出来。 白一汉眼中显出一丝讶异,担忧地皱皱眉,“堡主,会不会太急了?大辽与大宋和飞天堡生意不是一年二年,突然停下,我怕会激起更大的风浪,惹毛他们,到时对堡主不利。这堡中现在几乎被大宋的侍卫占领,我们的护卫想进来,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擒获,到时会伤及堡中的佣仆和老夫人。” “大辽自己朝夕难保,对飞天堡不会再有任何影响,我也让拖雷断了那份想与大辽联手的念头。大宋?哼,我非常讨厌被一个女人要挟做我不情愿的事,本来在商言商,有钱赚就行,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要全力资助蒙古攻占大宋,从江北到江南,远到闽南、云南,所有所有的缰土都归蒙古,我要宋朝皇帝成为蒙古人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飞天堡这些年赚的银子,十几辈子也花不完,我无所谓以后赚多赚少。堡中原先的佣仆,你找个理由解雇,打发他们回家,然后护卫进堡就可放手做事,那些大宋侍卫,不留一个活口。” 白一汉跟随君问天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杀意,不由打了个冷颤,堡主这次真的被激怒了,“那。。。。。。婉玉公主呢?” 俊容浮上一丝冷酷的狰狞,“我想她比较合适呆在青楼吧,等除去那些杀手,给我杀了那几只信鸽,把她送回花月楼,婉玉公主的风情也该让蒙古男人领略领略了。”他一直信奉生意双方礼尚往来,做了大宋的生意,他就必须负责婉玉的安全,事实他也做到了。若不是他暗中护着,她在花月楼能过得那般舒坦?偏偏有人不知足,她利用君仰山假扮杀手,上演一出苦肉计,逼他娶她。娶她不是他的底限,他也提防她玩什么把戏,顺着她的意娶了她,没想到,她戏瘾大了,越演越出格,她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呢,真的以为他会为她心动,真的以为他会跪在她的罗裙下,乖乖听命于她?天大的笑话,她施计引来朝庭大军,把他陷入困局之中,害他的小娘子面临危险,这已到他的底限,他会让她为她的愚蠢付出可怕的代价。 白一汉替白翩翩不禁叹了一声,堂堂公主沦为娼妓,这事管不得别人,是她自取其辱。这些日子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堡主夫人在堡主心中的地位,那是恨不得时时捧在掌心中、含在嘴中的宝啊!他记得堡主夫人与四海钱庄的韩庄主夜奔时,好友与妻子,那么大的羞愤呀,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咽下去的,堡主平时就是一个容不得有一丝欺骗的人,可他生生地咽了下去,而且对夫人更加疼爱备至,不是爱到极点,一个男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那个碧儿夫人斗,婉玉不是一点的蠢呀! “堡主,我记下了,明天就着手进行。哲别那儿怎么办?” “迷雾全部散开,我心中全部了然。解决了大宋的事,我该和四王爷有个了断,不想再纠缠下去,我烦了,不愿再顾忌什么。”碧儿月份一天天大起来,他要尽快把她接回身边好好照顾,这才分别了两三日,他已觉得过了百年、千年一般的漫长。“哲别,你明天在绯儿小姐的墓边买块墓地,把他葬了!” “哲别死了?”白一汉瞪大眼。 君问天沉痛地点点头,“死,现在对于他来讲,是种幸福,他走得很安详。君南有消息过来了吗?” 白一汉刚想说话,听到回廊上响起衣裙拖地的磨擦声,两人对视一眼,相对坐下,把书案上的账簿打开。 “夫君!”门外,白翩翩娇美的嗓音柔柔如一曲弦乐。 “二夫人还没歇着吗?”白一汉起身打开门,白翩翩颈上扎着纱条,端了碗参汤,清丽绝伦的面容上笑魇如花,“夫君在忙,我哪敢先睡。白管事,你的那一份,我让人放在花厅,请过去用吧,免得凉了。” “多谢夫人。”白一汉当然听得出白翩翩口中支开他的暗示,礼貌地施了下礼,转身走了出去,掩门时,失笑地摇了摇头。 “夫君,这是翩翩亲手为你煮的参茶,是漠北雪山上的千年寒参,非常提神养生的。”白翩翩款款在君问天对面坐下,美目流转,“前几天夫君为照应翩翩,昼夜不休,翩翩过意不去,现下翩翩能起身了,该翩翩侍候夫君了。” 这话说得又是乖巧又是娇媚,听着人骨头都起酥了,但好象对君问天没起多少作用,他也不是太冷,就是象没领会她的意思吧,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账簿,口气淡淡的,不亲也不疏,“搁下吧,我把前些日子为琐碎之事积下来的事务忙完,再喝。” 白皙的小手撒娇地遮住账页,白翩翩娇媚地一笑,“人家都端来了,夫君喝完再看也不迟。”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君问天俊眉拧成一个大结,不耐烦地抬起眼,“我不喜欢做事时有人打扰。你病刚初愈,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回莲园去吧!” 白翩翩娇脸一红,“前几天有夫君在身边陪着,一下子就成了个习惯,房中没有夫君在,翩翩怎么也合不上眼。夫君,这雨夜风凉,你都几夜没合眼了,我们早些回莲园,明日再做也不迟。而且,翩翩还有些事要请夫君帮忙呢?” “婉玉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君问天讥诮地眯起眼,故意跳过她前半截的话。 白翩翩的神情突地郑重起来,“可否请夫君为我联系下骆姑爷?” 君问天挑了挑眉,“怎么,想与骆姑爷叙家常?那你去骆家塞好了,他和青羽该到家了,我让白管事为你安排。” “不是,夫君,翩翩听说骆姑爷是辽。。。。。。” “听说的事未必是真,飞天堡前两天的情形你忘了吗?”君问天冷冷地打断了她,“我就是个生意人,那样的情形多了会毁坏我飞天堡的声誉,我想过两天安分日子。婉玉公主肩负大宋使命,抱负远大,我这种生意人无法理解,不要浪费口舌了。你呆在飞天堡,就是堡中的二夫人,请恪守本分。若有别的事,就请离开飞天堡,我不会拦阻的。” “夫君,你怕了?”白翩翩心底稍稍有点失望。“其实你不要担心的,大宋的缓步正在开往边境,我会让人来保护你的。” “多谢美意!婉玉,你现在坐在这儿,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讲话?”君问天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99 二夫人呀!”白翩翩回道。 “好,那以后和我讲话除了堡中的事务,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听到,这话你听得懂吗?”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夫君,我会记住的!”白翩翩咬着唇站了起身,她本意想让君问天为她联系骆云飞,促成大宋与大辽的联兵,一起对付蒙古的侵略。她刚刚接到父皇的来信,说蒙古向大宋借道。借了,大宋会很快攻占大辽,然后,蒙古有可能集中兵力对付大宋,不借,可能刚好给了蒙古一个向大宋发兵的借口。左右都为难,但如果大宋和大辽联兵,情况就不同了。但看君问天的意思,想必被前几天的事震住了,不想扯进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中,她今晚这招美人计好象没起到什么效果。前几天昼夜照应她,他到底是何意呢?识破她的计谋?没有对她动心?白翩翩心中泛起了嘀咕。 “夫君,那翩翩不打扰了,”她幽幽怨怨地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突地又转身,环住他的脖颈,飞速地印上一吻,“夫君,等你,在床榻。”她对着他的耳边,吹气如兰。 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账簿,什么也没回答。 白翩翩等了一会,有些难堪地搓了搓衣角,轻叹一声,飘出了房门。 听到脚步远去,君问天咬着唇,从旁边愤怒地扯过布巾,狠狠地拭着嘴唇,直到唇瓣发白。 “啪!”扯布巾的动作太急,带动了旁边一个小包袱,包袱掉在了地上。 君问天弯身拾起,记得这是碧儿临走之前给他的,说是白莲的东西,他这两天顾着虚与委蛇地对付白翩翩,还没顾上看呢! 碧儿说里面的东西对抹去他心底的阴影会有帮助,他的小闯祸精呀,在他对她那么冷时,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想起她抱着他埋在他怀中,一口一个老公的喊着,小手还调皮地钻进他的衣襟,和他笑闹,他的心不是在跳动,而是在颤动。 包袱里就两样东西,一幅白莲的画像,几张写得密密的书笺。 君问天关实了门,把烛火挑亮,缓缓打开了画像,只瞟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这种天仙般绝丽的面容包裹着一个肮脏不堪的灵魂,看多了恶心。他拿起了书笺。 不得不承认,白莲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一手清秀的书法,与习字多年的白翩翩也不相上下。 君问天扫了几眼书笺,身子不由地坐正,眼瞪得溜圆,握着纸笺的指尖情不自禁地颤栗。 “她就是君问天现在的夫人吗?小院与韩府的楼阁有点距离,我看不清楚,但那头卷卷的发错不了的,蒙古国中不会有第二个女子有着这样的头发。上次见她,是哲别特意安排的,在街角与她相遇,想看看她是不是认识我,是不是发现我被移棺的事?好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女子呢,明明不是花容月貌,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象会说话一般,脸上的表情有着孩童的调皮,又有着女子的娇柔。君问天好象很在意她,看着她和韩江流笑语,躲在黑暗中能沉得住气不打扰她,换成从前是我,只怕他一个巴掌就甩上来了,恶言讽语象雨点,恨不得杀了我。人和人真不一样,为她,君问天象改变了许多,真让我吃惊。我让护卫向她射了把飞刀,君问天果真扑上前去,不顾生命地护着她。我想我有点难过了。” “从我及笄,喜欢我的男人就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会说爱我愿意为我献上生命,当然,欢爱的时候,男人什么都说得出,但那又能当真吗?嫁给君问天几年,他一天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连碰我都觉得脏,但因为我洞房夜说的那一番话,他又不得不忍受我,看着他扭曲、抽搐的俊容,有时真解恨。他原来也是会爱人的。” “有时我想如果君问天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他的妹妹,他会怎么办?八百年前就把我休了吧,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不贞的妻子。世道真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就必须一生只有一个男人呢?我是个虚荣的女人,我喜欢男人的恭维和宠爱,是很多男人。象我这样美艳如花的女子,怎能只配一个凡夫俗子?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男人,能集天下男人的优异于一身,我想我有可能会为他忠贞的。” “那个男人,我遇见过。蒙古国的四王子,有才有貌,尊贵、威仪,这世上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取代他。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为船舶之事找爹爹商谈,我的心怦怦直跳,手脚发软,连话都不会讲,夜晚傻傻地站在他的门前,告诉他我喜欢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真的迷恋上他了,想和他一生一世都不分开,我找爹爹要求与君问天退婚。爹爹自年轻时就痴恋王夫人,想着两家联姻,以后就有理由多走动,他可以经常见到王夫人,我很小就懂他的心思,王夫人来白府做客,爹的眼神比平时亮了几份。爹说什么都不同意退婚,我去求拖雷向爹开口。拖雷一把推开我,让我不要破坏他与君问天之间的友情,他那时已经有了一位正王妃、三位侧妃,和我在一起时,他正要娶第四位侧妃。我真的好恨君问天,若不是他,第四位侧妃一定是我,爹爹也不可能会拦阻我。” “后来,拖雷疏离了我,再也不见我,我好难过,向表哥哭诉,赌气地和表哥发生了关系。看着表哥脸上露出的那种惊艳之色,我发现在肉体的欢悦中,我又找到了自信。我和表哥去青楼,扮成楼里的姑娘,与恩客们打情骂俏,看着他们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觉得好快乐,但有时我还是会很想拖雷。想得太痛,对君问天的恨意就更重。是他让我这么难过,那我也不能让他好受。” “婚期临近,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他太骄傲了,对什么都冷冰冰的。洞房之夜,在缠绵之后,他愕然地发现我不是处子,我嬉笑地告诉他我是他妹妹,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父亲,哈,反正他不可能找谁对证,我想怎么编都可以,我就是要看着他痛,我就是要看着他被别人取笑。他痛苦的样子,至今想起来真好笑,他撕拦了喜服,把洞房所有的家俱和摆设都砸碎了,一个在外面疯狂地奔了一夜,第二天,他乖乖地跑回来,说会好好待我,只要我乖乖的,他一辈子都会对我好,也会在表面上维持这份夫妻关系。” “我可能会乖乖的吗?我已经离不开男人们了,那个君仰山,我只不过勾了下指头,他就跳上了我的床,骆云飞,我稍用了点手腕,才达到目的,他原来是辽国王子,哇,真是意外,君问天好象也不是等闲之辈啊,白一汉太倔了,软硬不吃,表哥仍然温柔如水,我发现到了飞天堡,我比以前过得还惬意,但心为什么还是空空的呢?” “直到我再次遇到了拖雷,他在我的心中,真的是无人可代替。我多么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爱我一人,为了他,我什么都能舍,什么都愿意去做。。。。。。” 君问天无力地闭上眼,后面还有几页,他不想再看下去了。碧儿说得对,看过之后,他心头那种乱仑的自责感消失了,可是却多了一丝无言的沉重。那样一个不守妇德的女子,心中竟然也有这样的一份向往,真是讽刺。 她不幸,与拖雷相遇。 他不幸,与她结合。 这都是恶缘,逃不掉的。假如她不嫁他,是不是一切就会改变了呢? 没人知道,但他还是情愿受过这样一份痛,才让他与碧儿的相遇,才意识到真正的爱有多么令人心荡神怡。 不去埋怨,发生的都发生了,白莲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死在拖雷之手,这样的报应还不够重吗?他何必还去念念不忘与她之间的过节。 她可恨,可嫌,实实在在也可怜。 他对她,余下的唯有同情。 与她相比,他现在是多么的幸福,老天把碧儿赐给了他,所有的痛都抵消了。 他的心情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么轻松。 碧儿,我的小闯祸精,再等几天,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到时随便你怎么惩罚于我,只要你不与我再分离。君问天在心中暗道,俊容上满溢着无法形容的温柔。 四十,从此萧郎是路人(一) 四十,从此萧郎是路人(一) 碧儿记得读中学时,生理卫生课上讲过,人的心脏和拳头一般大小,这是指一般人,象她就绝对不止。如果脚可以象手那样弯曲成拳,她估计她的心脏应该有那么大。 为什么呢? 因为她很坚强呀!坚强当然就要有一颗强壮的、棒棒的心脏,不然也承受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 别人失恋都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有的还想不开,要么自杀,要么就瘦得形削骨立,如非洲难民似的。她可不止是失恋,是被抛弃哎,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婚姻法,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就没有权利提出离婚的。可在这蒙古,不兴这个,君问天打发她就象打发一只跑错地方的羊,一瞪眼,她就跑得远远的了。不珍惜她的男人不值得留恋,朝三暮四的男人很让人讨厌,也许她也没到爱他爱得生死不离的地步。韩江流当初和她分手时,她还从茶馆不顾形象地哭着跑了出来。这次,她可没什么掉泪,至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掉过泪。 坚强的原因还有一个,她腹中的宝宝最近调皮得很,一直动个不停。她不知别人胎动是什么样,她腹中宝宝动起来,就象帮她在挠痒痒,惹得她咯咯直乐。 三王府作为行宫,大肆修整过,又雅观又舒适,居住条件好的没话讲,府中的厨子手艺也很好,对江南的小吃特别拿手。这种地方是给大汗怀念故居时偶尔回来住住,不然就赐给成婚的王子。当今大汉的几位王子还年少,现在都住在宫内,这行宫也就空着。现在成了她一个人的宅第,横着、躺着随便走,有那么多的护卫和佣仆,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她想装下弃妇的可怜都不太好意思。 其实,她过得如此舒坦,是因为窝阔台的宠溺,这是王府中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窝阔台也没让人刻意隐瞒,大都城现在都知飞天堡堡主的弃妇住在三王府,这可是一个很让人津津乐道的桃色话题。窝阔台高明就在这儿,无需特别昭示,她的所有权不言而喻。 她来投奔窝阔台,就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她才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能有个舒适而又安全的环境让她好好待产就行了,其他的她慢慢想办法。但对待窝阔台的态度上,她改变了许多,不至于以身相许,至少也应知恩图报。 她对他友善许多,也非常真诚。她是有些欣赏这位蒙古大汗,能在几位优异的王子中脱颖而出,想像他就有多杰出。他非常宽容、豁达,也非常精明,温和的眼眸中隐藏着犀利。但这样的一位君王,在她的面前却非常谦恭,甚至是小心翼翼地在呵护她、宠溺她。她有时会想,如果没有遇到韩江流和君问天,她直接穿越到三王府,她会喜欢窝阔台吗? 嘿嘿,保密! 碧儿在三王府不无聊,她留下了秀珠,那个会造船的君南也赖了下来,贪图起王府的舒适,每天和秀珠打打闹闹的,也不提离开的事。她暗示他过几次,他都装聋作哑的,她后来也就罢了。 她有别的事要忙。 碧儿找了几枝毛笔,拨掉笔端的毛,把笔杆削成铅笔样,差人到外面的书铺买了许多颜料回来,她天天窝在书房中画画。她的计划是先画公寓楼,然后画商场、幼儿园,游乐场、学校,汽车、火车、飞机。。。。她要把她在二十一世生活过的地方、比较新奇的事物都画下来,配上文字,等宝宝出世后,讲给宝宝听。可惜她的画功不是一点差,那有什么,反正没比较,她指鹿为马,也没人知道。 “小姐呢?”书房外响起窝阔台豪迈的脚步声。自她来了三王府后,窝阔台让所有的佣仆称碧儿为舒小姐,不准称夫人,只有秀珠和君南还坚持着。 “我在这里,大汗同志!”碧儿扬声叫道,看看外面天已傍黑,显然窝阔台刚散晚朝,他现在没什么大事,晚上都会来行宫用膳,有时还会住在这边。他一来,这行宫就侍卫成群,围得和铜墙铁壁似的。 “也不点灯,在干吗呢,小丫头?”窝阔台朗声笑着进来,秀珠慌慌地点上灯,“夫人,你的脸又。。。。。。”秀珠捂着嘴,忍笑忍到呛着。 窝阔台看了也直乐,碧儿每次画画都会把颜料碰到脸上,这次连眉毛上都沾了黄黄绿绿的颜料,宠溺地拿起一块布巾,沾了水,细细地替她拭去,一张清秀的小脸才露出本来面目。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说明我画得认真,画得入神呀!”碧儿吹着纸上的水渍,杏眼瞪得圆圆的。 “嗯嗯,不笑!”窝阔台爱怜地替她顺好不服贴的卷发,看着纸上花花绿绿的一团,“今天这画的是什么?”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0 >   “公园!有湖,有桥、有花草、有树木。”碧儿指着纸上只有她看得出的一团一团,说得煞有其事。 “好象是御花园呀!”窝阔台听她的说法猜道。 “你也看出来了?”长睫扑闪扑闪,左瞧瞧右瞧瞧,今天好象画得是有那么点神似。“大汗,我们是真知音啊!” 窝阔台浓眉蹙了蹙,撩开锦袍,坐了下来,咂咂嘴,心中暗道能看出来才有鬼呢,不知这丫头整天兴致勃勃地整天画的是什么,还配上文字,只有她开心,他顺着她好了,“约莫看得出来。小丫头,明儿跟我进宫,你好好看下御花园,说不定回来后画得会更像。” “御花园是御花园,公园是公园,两者有共同点吗?”碧儿歪着头,认真思索。 还有几个月都做妈妈了,这神情怎么还象是个小孩子呢?他以前都是喜欢妩媚的女子,懂情识趣,不需他费心,她们就能让他享受一个男人最大的满足。认识碧儿后,他发现他错了,诚心付出然后等待回报,那才是真正的快乐。而这个小丫头就象是一座挖掘不尽的宝矿,每天都让他新奇,每天都带给他开心。不管朝中发生多大的事,回要到了这行宫,看到她乐呵呵地趴在桌上画画写写,什么烦恼都没了。 草原上的英雄,这次是真的臣服于一个小女子的脚下了,爱得那么谦卑,爱得那么真挚。 “怎么不说话了?”碧儿察觉到没人回应,一抬头,对视上窝阔台含笑的目光,她俏皮地放下画,坐到他身边,体贴地给他倒了杯茶,把秀珠刚送上的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呵,借花献佛,羊毛出在羊身上,借你的茅戳你的盾,拿你家的点心请你吃。” 窝阔台忍俊不禁,“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叽哩哇啦,一大串。” “呵呵,”碧儿扮了个鬼脸,收敛了嬉笑,正正神色,“大汗,宋朝肯借路吗?” “还没回复。”窝阔台喜欢和碧儿聊国事,她的见解有时绝对是点晴之笔,“不过,我估计快了,我又写了封信催促。” “送出去了吗?” “没呢?” “暂时别送,不要让宋朝感觉到大汗的急切,让他们以为借与不借,大汗无所谓。跟他们借路,是给他们一个情面,让他们猜摩大汗的心,人心最难测,猜着猜着,会越猜越胆怯。大辽也撑不了多日,虽然辽国皇帝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但毕竟大势已去,迟早是蒙古的领地。至于大宋,就让他苟延残喘两天吧!”碧儿双眸晶亮,口齿清晰地析道。 这个时候,窝阔台一点点都不敢把碧儿当个孩子看了,她身上闪烁着一层智慧的光泽,让他舍不得眨一下眼,这样的碧儿,特别的美,特别的让他心动。“嗯,那就拖两天,不过,这样,别人会以为有机可趁的。” “可趁?”碧儿冷笑,知道窝阔台暗指的是拖雷想借辽国之手里应外合谋反夺取大汗之位,“他已经慌不择路了,趁不到哪里去?” 窝阔台知道她是个鬼灵精,也就不瞒他,“蒙古人最重义气、特讲亲情,我杀他其实易如反掌,但那样会大扫我的威信,不想冒这个险。” “大汗不要担心这个,到时候,会有解决办法的,不会对你的威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你又知道?”窝阔台打趣地挑挑眉,不太当真。 “赌一下,赌注一万两银子。”碧儿伸出手。 窝阔台温柔地用大掌包住小手,“小丫头,你的赌注在哪里呢?” “你借给我呀,不会这么小气吧!”碧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窝阔台轻笑,“好,好,我借你,你赢了我给你一万两银子,输了呢,你生完孩子随我进宫。” “啪!”碧儿与他击掌,笑得象只得意的吱吱叫着的老鼠,“一言为定,不过,大汗,我可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早早把一万两银子准备好哦!” 窝阔台已经习惯她古怪的讲话方式,懒得去问那些名词是什么意思,“好,输给你没什么,可是我希望是你输。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吗?” “我喜欢钱呀!” “现在宫里到是有一个赚钱的事,可是你不一定做得来。” “说来听听?” “北方有个红毛族国家叫俄罗斯,昨儿派了个使臣到蒙古,商议两国建立贸易往来一事,可朝中无人懂蛮夷之语,特此向全国征聘能人,若能懂蛮夷之语,韩庭重赏白银十万两。” 碧儿大眼滴溜溜转了几转,“哈,哈!大汗,看来我现在是鸿运当头,要发大财了。”她大学时,副修一门外语就是俄语,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你真的懂?”窝阔台有些惊住了。 “大汗,你看到天上有牛在飞吗?”碧儿向空中指了指。 窝阔台啼笑皆非,“呃?怎么可能的事?” “对啊,对啊,那就证明我不是在吹,我是讲真的,呵,那个贸易条例对蒙古是不是很有用?”碧儿得意的眯着眼,摇头晃脑的。 “嗯,作用很大。小丫头,这事可不能乱开玩笑,这祸要是闯了,我会帮你担着,但要让别人耻笑好一阵。” “放心吧,大汗,我也该给你露露脸了,不然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表示点意思也说不过去。” 他想要的意思不是这个,窝阔台深深地看着碧儿,眸光不觉变柔变软。“小丫头,有那么多银子,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他紧紧地握住她。 “有了钱呀,我要把你这座行宫买下来,要把这里面的佣仆买下来。以后这府中的开支全由我出,这样大汗,你来这里,就是到我家中做客,呵,我们就是平等的关系了,我不再是你的负担,我自力更生、自强不息。”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听着好新颖,“小丫头,做了皇后,也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他轻轻把她拉近了点。 “那不一样,说起来还是某某大汗的皇后,见到你还要下跪,还要和许多女人共有一个丈夫,怎么可能是平起平坐?”碧儿不自然地眨眨眼,呼吸有些不匀称,大汗的脸象要贴到她脸上了,她微微往后仰着脖子。 “小丫头,如果你是皇后,大汗就是你一个人的,我以蒙古的江山为证。。。。。。。小丫头,我等你等得有些太辛苦了。。。。。。。”窝阔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手一用力,她跌进了他的怀中,他的唇缓缓地俯了下来。 四十一,从此萧郎是路人(二) 四十一,从此萧郎是路人(二) 带着男子雄浑的气息和灼热温度的吻温柔爱怜地落在碧儿瞪得圆圆的眼上,长睫一颤,碧儿本能地闭上眼,身子僵硬地绷紧,耳边听到窝阔台低声轻笑,钳紧她的手臂放开了,她很安全地坐回她的椅中。 “小丫头,你确实还没准备好,不急,我会等到你全心全意的那一天,那样才是你所讲的两情相悦。”窝阔台半是自嘲半是宠溺地说,“在我面前无须那么设防,我绝对不可能勉强你的。” 碧儿喘出一大口气,羞涩地一笑,露出一排可爱的贝齿,她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窝阔台看着她那样,心中象钻进了一只小蟹,挠得心痒痒的,痒也只得忍着。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算成功的吻,害碧儿今晚失眠了。 吻,在字典中的解释是,以唇接触,代表欢喜。吻有许多种,浅吻、啄吻、深吻、舔吻、销魂摄骨的蜜吻。。。。。。。如果想继续组词,还可以说出许多。 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在她小的时候,觉得她乖时会在腮边奖励一个吻。她十四岁后,这种亲昵的动作就取消了,直到遇到韩江流,她与异性之间的初吻被他夺去了,不过她不后悔,因为她那时喜欢韩江流。 韩江流身上有种让人觉得舒适和放松的气质,暖暖的,非常温和,他们也曾纵情深吻过,但怎么都好象和男女关系扯不上边,象是朋友间的友好表示,过家家似的玩闹。窝阔台的吻,她总是生出一种排斥,她知道窝阔台有多爱她,但她对他无法生出同样的感情,他没有碰过她的唇,吻过她的手背、额头、眼睛,那种吻让她难受、心中毛毛的。 只有。。。。。。。碧儿托着下巴,仰望着天边的一弯冷月,叹了口气,只有那个象吸血鬼的君问天一吻她,她就身体发软,小心乱跳,大脑空白,情不自禁就会回应,还恬不知耻地把身子往他怀中嵌,贪心地要得更多,抱着他都不肯松手。 表情可以佯装,话可以以谎代替,唯独心和身子最诚实,它们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不得不承认,君问天和别人是不同的,对她而言。 她爱他,但又如何呢? 先是她想尽办法地从他身边逃开,好不容易两个人取得默契,他却一脚踢开了她。她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悲痛呢?想起此刻,他的怀中抱着别的女人,而她孤零零地在王府中与冷月对望,心就象刀割一般的疼。 不愿象个怨妇,更不想放下自己的尊严,她没有过尽千帆,但也算知道自己的性子,宁可孤绝,也不愿接受一个不完整的男人。现在对他有些留恋,那是因为习惯,总有一天,她会把他忘得干净。回首的时候,好笑自己遇人不淑。 那个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可以把冰融化,对你恶的时候,能让六月天陡降寒霜。命中注定不是她能承受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她不陪他玩了。放弃一份感情而已,不是放弃生命,没什么可害怕的。 从此萧郎是路人,碧儿突地想起这句话。他不再是她的萧郎,是路人甲,擦肩而过的路人甲。 她有了新的大树,比他会疼自己,比他更宠自己,爱得比他深比他真,她该知足了。 知足了,应该跳上床,做个美梦,一觉睡到天亮,为什么还在这儿唉声叹气呢? 她有些不了解自己了。 碧儿开了厢房门,信步走了出来,倚着房前的廊柱,静静注视月色笼罩下的庭院,树影婆婆娑,夜风习习,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无名香气。这大都的月亮看上去没有飞天堡那边的大,她有些想那片广阔的草原了,或许还有别的。 “咳,咳!”院门边立着个身影,怕惊了她,清咳了几声。 “君南,去睡吧!”碧儿没有动,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边的弯月。君南自从进了王府之后,晚上就呆在她居住的庭院外,直到天稍明才会去小歇一会。好几个晚上,她睡不着的时候,站在窗边,都会看到他的身影。秀珠白天忙忙碌碌的,总是早早就躺下了。 君南转过身,犀利的眼眯了眯,笑笑,往她这边走来,“白天画画的兴奋持续到现在吗?” 碧儿没理睬他的打趣,心情郁郁的,和白天的俏皮嬉笑,象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其实王府很安全,你没有必要留在这儿的,我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要你来保护,太委屈你了。” “你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应该是飞天堡中的护卫保护,王府的侍卫是王府的,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怎么会是委屈呢?”君南难得一脸正儿巴经。 “我已经不是什么堡主夫人了。”碧儿怔了怔,目光闪烁,鼻间酸楚,低喃道,“从我出了飞天堡,就和飞天堡没有关系了。秀珠和我相处的日子长,熟了我的性情,我才要了她。我知道你是堡主派过来的,为防止别人以我作要挟来对付堡主。现在我有大汗的庇护,无人敢动我的,我不会成为你们堡主的障碍物。君南,你明天回飞天堡去,我不愿和飞天堡再有任何牵扯。经验告诉我,和飞天堡牵扯越多越倒霉,最后还说是我这个祸害精惹的。”心中不由地把那个薄情的男人怨了又怨。 君南含笑瞟了碧儿一眼,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树丛,一只夜鸟扑闪着翅膀,嘶哑地叫着飞出。“这话一听就知夫人和堡主在赌气,夫人是在埋怨堡主吧!堡主那样子做有他的苦衷。。。。。。。” “打住!”碧儿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们可以不谈那个人吗?我严重声明,我不是赌气,而是清醒。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开了,你爱呆在这里就呆吧,但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承你的情。” 君南玩味地勾起嘴角,“夫人,你这气好象还真不轻呢,看来堡主以后有苦头吃了。” “你再说我就带球嫁给大汗做皇妃去。”碧儿急了,脱口说道。 “带球?”君南挑挑眉。 碧儿白了他一眼,“就是我腹中的宝宝。”这肚子圆圆的,不是球是什么。 君南咧嘴大笑,“幸好你有这个球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1 ,不然夫人跑得更快,我只怕还追不上呢!” 碧儿斜脸看了他一会,眨了眨眼,“君南,知道不,一开始我还把你当作是某某王爷身边的人呢!” 君南弯起嘴角,“飞天堡中这一类的人很多,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事,不过这也是堡主故意让我给别人误会的,神秘莫测、令人猜疑的人,就容易看到许多奇怪的事,听到许多奇怪的话。” “你原先不是白员外家的人吧?” “我姓君,怎么会和白家的人扯上关系呢?呵,你不是在君府呆过吗,君总管是我的爹,我自小就在君府长大,因为君府中的佣仆和飞天堡中的佣仆不往来,所以堡中的人都不认识我。我以前是帮着堡主管理两矿,发往江南与漠北的铜和铁是我负责押运,直到白莲夫人故世,堡主突然把我调回船坞。”君南四下张望了下,压低了音量,“船坞的下面有两条暗道,一条通往堡中的账房,一条通往草原,这是堡主为防不测修建的,只有堡主、白一汉和我三人知道暗门怎么开启。飞天堡的生意庞大,有许多事很复杂,不得不多留几条路。” “那原先有没有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湖中画舫的家仆?”碧儿问。 “白莲夫人在世,船坞外人都近不得,钥匙只有春香有,哪里会有什么人管理。” “可是,可是那次秀珠不是说。。。。。。你是白莲夫人的陪嫁,来堡中很久了,堡内的姑娘都喜欢你,特别是春香。这话和你刚才的话不是有冲突吗?” 君南抿嘴笑,“夫人,你那么聪明,猜不出吗?” 碧儿皱皱鼻子,耸耸秀眉,深吸口气,“不要告诉我秀珠和你是一伙的?我可不信哦,她可是我亲自挑选的。” 君南还是笑。 “难道是真的?”大眼清明如水,直直瞪着君南。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身上突地多了件外衣,不知几时起床的秀珠娇嗔地瞪了君南一眼,站在碧儿身边,“我说谁在说话呢,原来是你在逗夫人。” “你们。。。。。。”碧儿真的有些纳闷了。 君南爱怜地扫了眼秀珠,目光对视上碧儿询问的视线,“秀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在夫人准备嫁进飞天堡时,堡主就特地挑了秀珠侍候夫人,为的就是好好保护夫人,飞天堡中危机四伏,堡主怕夫人会遇到不测。至于为什么夫人没察觉,呵,那是因为堡主把夫人的脾性、喜好摸得透透的,秀珠就是特地为夫人量身定做的。” 在她未进堡之前,君问天就为她找好了护卫,为什么? 天,她有些消化不了,碧儿揉揉额头,“秀珠,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你也会武功,要是有人害我,你完全可以对付。我在堡中有时觉得身后有人,那是你吗?” 秀珠轻轻点头,“是,都是我。我对付两三个男人完全可以。夫人,堡主他对你真的很在意,非常非常用心,胜过对白莲夫人、二夫人。。。。。。” “好了,好了,那个你不要帮他说话,我和他的事你们不清楚。秀珠,你和君南简直是深藏不露,我真的完完全全被你们俩给骗了,哇塞,够周密。那秀珠,我前几次回大都,你怎么不跟来呢?” “我要是跟来,会让赵总管起疑心的,还有别的有心人会发觉我的真实。夫人回大都,身边不都有堡主陪吗,哪里还需要别人在!”秀珠暧昧地挤挤眼。 她一个闯祸精,君问天费的心还真不少。是怕她给他惹祸吗?还是怕她识破他的秘密? “他对堡中所有的事到是识得清清的,能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中,处变不惊,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以前还在他面前神气活现的,简直象个跳梁小丑,他可能偷笑到内伤。”居然瞒了她这么久,好讨厌滴说,可是心中却不真的气得很凶,反到是润得湿湿的,有些想哭。 君南和秀珠讶异地对视一眼,她斤斤计较这些? “君南怪不得不肯回,原来是舍不得秀珠,假公济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了,花前月下,不打扰你们约会,我这支灯泡自动熄灭,闪人。”话音刚落,廊柱前的人不见了,轻盈的身姿,根本不象是个怀孕几个月的人。 秀珠和君南失笑,十指轻扣,四目含情,夫人说得不错,这么美丽的月夜,很适合约会。 厢房中的人,不知怎的,一夜春梦璇琦,早晨起床,小脸晕红如三月的桃花,带着这抹红,坐轿进宫,大汗窝阔台亲自步出宫殿,扶她下轿,对着这张小脸,失神如少年。 宫中太监小声提醒,俄罗斯的使臣在议政殿等候多时了。 四十二,从此萧郎是路人(三) 四十二,从此萧郎是路人(三) 林书白与方宛青同为大学教授,经常要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议,也有时被春风得意的桃李们邀请出席什么宴会、聚会的,他们家的那一对龙凤胎很荣幸也在受邀之列,爱屋及乌吗,而且龙凤胎本身就罕见,有他们在,可以活跃气氛,多许多话题。 久而久之,那对龙凤胎虽不是出身名门,但也练成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气质,不管面对什么庄重、肃穆的场合,不管面对什么高贵的人,两人都斯文有礼,很有书香门第的教养。 林妹妹在楚君威的新片发布会上表现那么逊,那是情况特殊,估计是被帅哥吓着了。 碧儿今天没有盘髻,长发卷卷的放在身后,头上唯一的装饰是枚珠环,有些象水晶发卡。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她穿了件宽松的月白罗裙,袖口和裙边用蓝绸镶饰,大眼晶亮,樱唇微弯,整个人清新秀雅如一朵绽放的雏菊,一路上,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惊如天人般,视线象绞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 窝阔台不在意礼仪,亲自引领碧儿往议政殿走去。 蒙古男子都是以英雄威猛为傲,摔跤摔得好,马技有多高,武艺如何如何。今天,窝阔台第一次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位女子与他同行,也是人生一种无法形容的自豪。 大都城的美女虽不及江南女子的雅致,但美得天然。 美对于任何男人来讲,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环肥燕瘦,各有所爱。美也没有一个极限,就是倾国倾城、美艳绝伦,那也都是暂时的。美人最怕迟暮,一老,玫瑰也成了残梗。有句笑谈,谁说男人花心,其实他们最专情,在他们二十岁时,他们喜欢十八岁的女子,到了他们八十岁,他们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女子。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没有一个女子,敢说自己可以以容貌能锁住男人一辈子的心。 所谓美人,在水一方。 男人一生都在寻觅、狩猎的美女------是下一个出现的更年轻更美魇如花的,估计就在水中央。 窝阔台今天不敢这样认为了。世上还有一种美,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半点消减,反而美得越来越浓、越烈,让你心甘情愿沉迷,那就是慧黠之美。 慧黠的女子,浅笑吟吟也会如陈酒佳酿,入口便醉,清眸流转,是不可言说的风情,顾盼之间,已是芳华绝代。 碧儿就是一位集慧黠与可爱于一身的小女子。 窝阔台意识到,对碧儿,他不是因为一时的新奇而被吸引。碧儿有可能是从前,现在,将来,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遇到、拥有的女人了。这份爱,不知不觉已经深到骨髓。无关年轻、无关花容,无关情欲,他没有理由的爱上了这样一个小女子。 碧儿是唯一的,不同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紧她,不能错过她。 因为爱,他才履次退让;因为爱,他才会包容;因为爱,他才放下帝王的尊严,尊重她、宠溺她,没有任何原则。 “干吗这样看我?”碧儿诧异地看着窝阔台突然象要溢出来的满眼温柔,停下脚步。 容阔台温柔地替她理好发上的珠环,“一会进去不要担心,有我在,就是闯个小祸也没什么。”二人已到议政殿的门口。 “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等着瞧吧!”碧儿斜睨着他,嘴角噘起。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把她抱进怀中,吻个尽心。窝阔台轻笑,高贵地伸出手,向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事实证明,碧儿真的不是乱吹的。 她的表现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也足足让蒙古的朝臣们第一次见识到这位飞天堡的原堡主夫人是怎样的出众。 使臣有二位,俄罗斯那时还是沙俄时代,优雅的宫庭礼服,让碧儿想起《战争与和平》中的安德鲁王子。她没有行蒙古女子的万福礼,而是拎起裙摆,落落大方向使臣行了个非常淑女的屈膝礼。 议政殿中瞬时满地都是使臣惊落的眼珠在滚。 分宾主坐下,碧儿坐在使臣与窝阔台之间。 碧儿的俄语不算熟练,但一般的对话可以应付。有一位使臣懂英语,碧儿换了英语与他交谈,自如了许多。蒙古与俄罗斯缰土相接,使臣想要商谈的内容无非就是两国之间可以自由的贸易往来。蒙古此时已非从前,俄罗斯那样的大国对蒙古也不敢小视。贸易合约力求公平,不敢沾半点便宜。碧儿把内容翻译给窝阔台和大臣们听,在他们商议之时,又回过头与使臣笑谈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和民俗习惯。 “小姐,你去过俄罗斯吗?”使臣敬慕地看着眼前的卷发女子,蒙古男子都很少习字,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渊博的女子呢? “没有,不过关于俄罗斯的书看得不少。”碧儿对俄罗斯的历史了解得不多,搞不清楚现在具体是俄罗斯的哪一个朝代,但谈些旅游书上的东西总不会错,克里姆林宫、莫斯科红场之类的呀,西北利亚的寒冷,牛肉土豆汤、静静的顿河。。。。。但这也让使臣已经惊得眼都不会眨了。 什么时候,蒙古人对俄罗斯已经了解得这么透彻?使臣对视一眼,心中发怯,让碧儿把贸易合约上的几条改了下,不敢再力求平等了,现在要担心的是蒙古会不会侵占俄罗斯? 不然干吗要那么细致的了解俄罗斯呢?中国古书上有写,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还只是一位小女子,只怕蒙古的能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 (补充一下,历史上窝阔台时代,蒙古曾经把南俄罗斯侵占为蒙古的领土) 窝阔台看着这份明显对蒙古利益多多的贸易合约,微微有些不解,俄罗斯使臣不远千里的来蒙古,是来送大礼的吗?询问地看向朝臣们,朝臣们的眼睛都盯着碧儿呢,神态各异,有惊愕,有欣赏,有恐惧,座中的耶律楚材到是一幅了然,拖雷则有些僵硬。 一早,大宋皇朝派人送来书信,答应借道,拖雷的心情不是一个很坏可以形容的。又看到碧儿有意无意瞟向他的冷冽眼神,他莫名的寒毛直竖。 窝阔台淡然一笑,扭头问碧儿,“舒小姐,你问下使臣,他们确定了吗?”碧儿正与使臣讲话,没有听清他讲什么,把头往他这边凑了凑,“什么?” 距离如此之近,碧儿粉颊上的毛孔清晰可见,窝阔台心中突地象被三月的阳光直射过来,暖得无限惬意,手随心动,桌下的手一下子扣住碧儿的手腕,轻柔地握在掌心,碧儿脸一红,不好作声,大眼眨了眨,“大汗,你说什么?” 窝阔台神色自如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碧儿借转身之时,想抽回手,窝阔台握得更紧了,无奈,她只得由他握着。这水下细微的小浪花不巧被耶律楚材捕捉到了。 合约在使臣们一再的让步下签定下来,窝阔台大喜,吩咐在宴会厅设宴招待使臣,让朝臣们作陪,碧儿作为翻译,自然也要参加。这是蒙古国首次有女子参加国宴,这消息一下子在后宫刮起了一阵旋风。 “舒小姐!”耶律楚材礼貌地对碧儿拱了下手。窝阔台在隔壁的偏殿向进攻大辽的将军下达改道的命令,使臣两人在私语,一位宫女捧了碗参茶给碧儿,这茶显然是特别吩咐的,别的人喝得可是蒙古地道的砖茶。 “老先生!”碧儿有些渴了,喝完茶转向耶律楚材,察觉到别人注视的目光,也不在意。穿越到蒙古后,她已习惯做个怪胎。 耶律楚材默默看了她好一会,说道:“我不再坚持我以前的想法了。” 碧儿一怔,清眸突地茫然忧郁,低喃道:“你不想帮我了吗?”那天,在三王府门前,她向耶律楚材保证,她不会做一个祸国红颜,拜托耶律楚材观察星象,看何时会出现日食,不一定现在,二年、五年,或者十年都可以,只要有一日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她就能忍受现在的日子。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2 br/>   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这无依无靠的一千年前的蒙古的那个人,已经变心,她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倚靠窝阔台是暂时的,不能回报他的爱,她又怎能呆在这里?现在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她无从选择。等孩子生下来,就送给君问天。飞天堡中的第一个孩子,有他的使命和职责,她答应君问天的,孩子给他。然后她就会离开大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等着日食的到来。 回到二十一世纪后,这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她是林妹妹,不再是舒碧儿,也不再是什么堡主夫人。 “小姐,今天我发现小姐你不只是一点聪慧。如果你留在大汗的身边,你会改变蒙古的命运。”耶律楚材虽不通俄语,但他从使臣的脸色和眼神中看出,碧儿和他们随意的交谈让他们有多惊惧。大汗昨天对他讲从大宋借道一事,是舒小姐的建议。此刻,他突地惊醒,碧儿对蒙古的影响有多大。 碧儿大眼委屈地转个不停,“老先生,你太看重我了,其实我真的不厉害。请你不要食言,好不好?” “不,小姐,虽说后宫女子不参政,但只要是对国家有益的建议,何必在意那些呢?小姐,你不明白大汗对你的心吗?老臣在皇宫多年,第一次看到大汗对一个人如此在意,小姐,大汗不会委屈于你的。”耶律楚材改用怀柔政策。 “老先生,你不做首辅,改当媒婆了吗?”碧儿哭笑不得,“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如果嫁人,会让孩子的父亲与大汗一并被人取笑的,这事不可以再提,我的心意明明白白告诉过老先生,你如不帮我,我另想办法。” “小姐!”耶律楚材重重地叹了口气,“大汗对你用情已深,你若一意孤行,我怕大汉会。。。。。。。一撅不振。如果你对大汗无意,你不该来大都的。你既然来了,就等于是给了大汗希望。为人不能太自私太心狠,不能利用别人对你的好而去伤害别人。你呆在他的身边,一再地让他发现你的好,越来越被你吸引,然后再也离不开你,而你却一把推开他,走得远远的,你让他情何以堪?他乃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一位普通的男子,他若倒下,蒙古就。。。。。摇摇欲坠了。”沧桑清瘦的面容,满是担忧。 碧儿呆愣着,愕成一具化石。也许她真的太自私了,也许她真的来错了! “我一生都没成亲,不是没遇到,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我想成就自己心中的首辅之梦,若成家,我就要分心,患得患失,满心牵挂。男人不都是坚韧无比的,至情至性的男人很脆弱,即使他装得再坚强,他的心是温柔的,至爱的人轻轻一击,便可以让他崩溃倒塌。小姐,你该面对这个现实了,做人要负一点责任!” “老先生,对不起,我。。。。。。明天就离开。”碧儿紧紧地咬着唇,心中已是波涛汹涌,她想得很单纯,只是依靠一棵大树,没想这么深,这么远。 耶律楚材无奈地摇摇头,“小姐,大汗原本是威武不屈的男人,因为你,他已经变得脆弱了。如果你有良知,你不会走的。何况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你走便是祸国红颜,若留,则是蒙古之福,请慎重考虑。我会建议大汗对小姐加强侍卫,以免小姐迷失了路。”他谦恭地施了下礼,向一边的朝臣们走去。 小脸唰地雪白,碧儿跌坐在椅中,她上了贼船吗?她听得懂耶律楚材话语中的暗示,她眼前只有一条路------笔直地走向窝阔台,不管是回二十一世纪,还是找个僻静之处,都是梦了。 碧儿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堡主夫人,好久不见!”拖雷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脸色铁青,目光阴寒。 “好久不见吗?”碧儿稳定了下情绪,站起身来,直直地迎视拖雷的目光,“我怎么觉着四王爷无所不在、无孔不入,你的人似乎总在四周如影随形,想避都避不开。” “你。。。。。。”拖雷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着她,“不要以为你现在博得大汗的青睐,就太过放肆。一位民间女子,怎会懂异族语言,这不值得推敲吗?” “当然值得推敲?”碧儿冷冷笑道,“是给我个奸细之名,还是让我诈死、移棺换尸变成另一个人,不然夜晚派人来把我给杀了?四王爷很擅长此道的!” “舒碧儿。。。。。。”拖雷咬着牙,低吼道,“你以为本王不敢吗?本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捏死你易如反掌。一个女人再如何,也比不过兄弟情谊的。哼,象你这种挺着肚子还妄想勾搭别的男人的女子,有什么好?” 碧儿讥诮地倾倾嘴角,“不好,只比勾引朋友妻的男人好一点点。” “堡主夫人,我看你真的是得宠忘形了。”拖雷羞恼地抬起手,眼一细,没等落下,碧儿已经被带进了另一个宽大的怀抱。 “王弟,你该去兵营看看了,朕现已为你打好一切通道,再攻不下汴京,朕就该往别处多想了。”窝阔台冷漠地瞟了拖雷一眼,眼底怒焰轻燃。 拖雷手握成拳,高壮的身子因气愤而有些发抖,“大汗,草原上的英雄应该明白手足与女人谁轻谁重!当狼群来的时候,手足会帮你脱离危险,而女人则是你的拖累。” 窝阔台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笑意很淡、很冷,“嗯,王弟讲得有理。但也要看是什么手足,如果是诱惑狼群扑向朕的手足呢,朕还是情愿留下女人,就是拖累也无所谓,至少不会让朕觉得孤单。失赔,朕该带舒小姐去外面走走了,王弟也不要耽搁,军情如火,朕等着你的捷报呢!”他高贵地对拖雷颔下首,当着朝臣们的面,揽住碧儿的腰,往殿外走去,不时还低头轻语,那温情脉脉的眼神,不会让人理解错误的。 拖雷愤怒地一跺脚,气得面无人色。 “午宴还要有一会,我带你去皇后宫中吃点东西,你们认识的,以前一起在三王府用过膳。听说你今天来,她一早就命宫女炖鹿肉,说那个对孕妇很好。”窝阔台含笑拥着她,指指前方的御花园,“碧儿,好好看看御花园,和你画的公园相似吧!” 碧儿埋头走路,没有作声。 “怎么,被四王爷吓着了?”窝阔台侧过身,站到她面前,两手捧着她的小脸,后面相跟的宫女和太监慌忙把头埋得低低的,目不斜视。 清眸突地一红,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大颗大颗的泪从眼底滚了下来。 “天,真的吓着了,我不好,不该走那么久的。不过,碧儿,你要相信,现在在蒙古,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得了你的。”他温柔地替她拭去脸腮的泪,把她拉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细腻之极。 这些日子忍着的、压着的,所有所有的情绪,突地就象喷薄而出,碧儿的泪一串接着一串的滑下。 为什么,君问天,你个大坏蛋,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要让我不得不去依靠别的男人,为什么现在抱着我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要让我陷入两难的地步?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可是我们好象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在一起了,我不。。。。。。原谅你,我恨你。。。。。。。可我还是想你。。。。。。 碧儿拼命地哭,象用尽了全部的心力专心地哭,哭得气急,哭到晕眩。 宫中的人惊愕地看到大汗抱起了舒小姐,脚下慌乱地往中宫走去。 四十三,从此萧郎是路人(四) 四十三,从此萧郎是路人(四) “大汗,舒小姐只是哭得太剧烈,一时蹩住了气,没有大碍,让她睡会,马上就会自然醒来的。”乃马真皇后拉上被子,挥手让宫女全退下,看着一脸不舍坐在床沿上看着碧儿的窝阔台,叹了口气,她好象从没在大汗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神情。大汗真的喜欢上这位堡主夫人了? 窝阔台轻轻地拭去碧儿眼角的余泪,久久才启口道:“朕不会原谅四王弟的,他明知是朕的女人,还恶语恫吓,真是气死朕了。” “大汗,”乃马真皇后扯住窝阔台的袖子,指指外面,示意不要打扰到碧儿,“臣妾不懂朝中之事,不过,你也要问个仔细,不要轻易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朕不是个不辨是非之人。”窝阔台蹙蹙眉头,又回首看了看里间,“朕要去和俄罗斯使臣共进午宴,碧儿看来是去不了,皇后,替朕好好照应碧儿。” 大汗这是在拜托她吗?乃马真皇后讶异地眨眨眼,大汗为一个小女子,如此礼貌地和她讲话,不是命令而是请求般的语气,到底谁和谁是一家子呀,乃马真有些想笑。 “大汗,臣妾会好生照顾舒小姐的。夫妻这么多年,臣妾怎会不懂大汗的心呢!”她含蓄地打趣道。 窝阔台难得脸有些发红,背着手,不太自然地转过身去。 “大汗如此喜欢舒小姐,为什么不带到宫里与臣妾作伴?大汗不好开口,臣妾向内务部来提。” “不,不要逼她。”窝阔台慌忙挥手,“她现在怀着身孕,至少要等她生下孩子,也要等她心甘情愿进宫。这丫头性子烈,有些小小的狡黠,朕不要太过限制她,让她呆在宫外,她开心就好。” “大汗。。。。。。”乃马真皇后心中一阵酸涩,大汗原来也是会疼人的呀!“臣妾懂了,臣妾会好好待舒小姐的。”她是女人,明白只有真心爱一个人,才会情愿为那个人委屈自己。记得舒小姐新婚时,大汗从飞天堡回来那一晚,对她说了一夜堡主夫人,眉开眼笑的样子让她很意外,大汗不是重色的男子,府中也有几位侧妃,但他待她们都是冷冷的,也很少逛青楼。过了一阵,大汗说要请堡主夫妇吃饭,还特地要她到府门外去迎接。瘦小修长的女子,长相平平,就一双眼出众点,并不让她惊艳,可那双眼一转,一开口,她就知道这小女子不同了,大汗眼中立刻就容不下别人,君堡主对夫人也是疼爱备至。从那之后,大汗心中就象有了什么心思,常一个人独自出神,有时会抿嘴轻笑,有时还会叹息。有天,突地以她的名义去邀请堡主夫人过府,两个人呆在小别院中,很久很久,出来时,她知道二人之间并夫暧昧之情,但大汗眼中又多了什么。多了什么呢,她现在全知道了,是爱! 堡主夫人被休,正中大汗的心。这是天怜大汗之情吧! 碧儿是午膳时分醒过来的,一睁眼,看到乃马真皇后坐在床前的锦榻上,她慌忙坐起。 “醒啦!”皇后温和地一笑,宫女为碧儿后面垫了下靠枕,又递上一碗百合粥。 “我下来吃。”碧儿拘谨地摇摇手,很不好意思。“不要,就在床上用,刚睡醒,起来头会晕晕的,吃完后再起床不迟。”乃马真皇后回过头对宫女说道,“去宴会厅禀报大汗,小姐醒了,让他安心。” “谢谢皇后!”碧儿无奈接过宫女手边的粥,非常粘稠,一点百合的苦味都没有,不知加了什么,又香又甜。 “本来熬了肉汤,可你身子象有些虚,也不敢给你大补,先吃点粥润润胃,舒适些再吃别的。”乃马真皇后说道。 碧儿低下眼帘,长睫轻轻地颤动着,“皇后,你。。。。。。放心,我对大汗没有非分之想,我。。。。。。。不会是皇后与大汗之间的阻挡。”她猛吞口水,非常愧疚滴说。 乃马真皇后噗地一笑,“你怎么会是本宫与大汗之间的阻挡?有你,本宫欢喜还来不及呢!告诉你,本宫第一次看到大汗为你脸红哦!” “呃?你不妒忌?”碧儿好奇怪地问,象她看到君问天对别的女人好,肺都气爆了,窝阔台对自己那外露的表示,皇后居然象没事人似的。 “干吗妒忌?大汗本来就该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的,他算是节制的君主,宫里并没有几位姐妹的。大汗非常尊重本宫,本宫为他生下太子贵由,现在已成他左膀右臂。好象应该是别人妒忌本宫才是,女人嫁给大汗,能有本宫这样,很知足了。” 碧儿愣了愣,眼睫眨个不停,“可是。。。。。。。可是你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你不难受吗?” 乃马真皇后捂嘴笑了,象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对于一个女人,出嫁之后,生下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没什么好计较,没有一个男人一生专情一个女人的,不可能的事,干吗要去多想呢?” 也是!专情的男人犹如恐龙一般,在远古世纪,就已消失,是她不识时务,还在做什么大头梦。碧儿挫败地梳理着头发,叹了口气。 “皇后,打扰你了,我该回王府了。”碧儿探身下床,定了定神,穿上外衣。 “等大汗回来再走,你一会也要用下午膳,不然又会晕倒,大汗会担心的。”乃马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3 皇后真心挽留。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碧儿,施了下礼。 碧儿惊讶地回礼,不解地看着皇后。 “太子贵由。”皇后慈爱地瞟了眼儿子,眼中无限骄傲。 这就是贵由,碧儿瞪大了眼,窝阔台之后就是他登基汗位,可惜在位时间奇短,某天晚上与拔都王子饮酒,没让外人进去,到凌晨,宫人进屋,发现两人均没了呼吸,已死多时。这是蒙古的第二大悬案,一直没人解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些,她看向碧儿的眼神多了份同情和不舍,看上去就是一个英俊的皇族少年,命运叵测,让人唏嘘。 “父汗让贵由来看望舒小姐,说请舒小姐考虑下,能不能收贵由为学生?”贵由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能教太子什么呢?我不会骑马的,也不会武艺。”说到学生,碧儿想起了忽必烈,好象很久没见他了,虽然拖雷很讨厌,但那是个讨她欢喜的小孩,非常明事理、懂进退,识大体。 “父汗说学书本上的东西。”贵由拧拧眉,神情不是很情愿,堂堂太子,认一个长不了他几岁的女人做老师,岂不让人笑死。 乃马真皇后心中警钟高鸣,大汗宠爱这女子,她可以大度,但如果想抢她的儿子,她可不干。大汗这什么意思,朝庭有的是才华出众之人,象耶律楚材就是一位好老师,让儿子跟这位舒小姐学,是不是想让儿子和她亲近,日后夺她的中宫之位?这样一算计,丽容就有些挂不住了,瞪了贵由一眼,生硬地说道:“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没看舒小姐正怀着身孕吗,你想让她累着吗?” “母后,儿臣。。。。。。”贵由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 碧儿不懂乃马真皇后的用意,不过,她无心收这个学生,忙顺着皇后的话下台阶,“太子,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的不能误了太子,其实耶律先生就是一个好老师,我没读过几本书,呵呵,大汗和你开玩笑的。” 乃马真皇后与贵由太子同时轻吁了一口气。 “本宫想大汗是喝酒喝高了,才这样一说。”乃马真皇后干干地笑着,“舒小姐,去花厅用点午膳吧!” “才刚吃了粥,暂时吃不下,多谢皇后。我真的该回府了。”碧儿不想多留,施下礼,说道。 乃马真皇后没有坚持,心中对碧儿多了几份提防,“那好,本宫送你出宫门。” 碧儿坐的轿停在宫门旁边的客殿前,秀珠伸了脖子往里看着,君南懒懒地两手交插,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夫人回去了。”秀珠终于看到碧儿出现在宫道上,推了君南一把,叫上四位轿夫。 “皇后请留步!”碧儿深施一礼,让乃马真皇后先行转身,按照礼节,她不能在皇后面前先上轿。 乃马真皇后高贵地点点头,欲转身,突地看到窝阔台疾步行来,越过她,径直走向碧儿,看都没看她一眼。 说不妒忌是假的,乃马真皇后苦涩一笑,她有太子贵由,其他无需在意,她心中暗道,仪态万方地远去。 “为什么不等我?”窝阔台喝了点酒,话语间带着几份酒意,眼神就更多了几份狂热,牵着碧儿的小手,走进客殿。 殿外,秀珠和君南面面相觑,无奈地轻叹。 “你不是在和使臣共进午宴吗,我没有别的事,想回去先歇着。大汗,记住十万两银子,不谁食言哦!”碧儿佯装语气轻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窝阔台趋前两步,贴她更近了些,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守财奴,要那么多银子干吗呢?我的不都是你的吗?” 碧儿眨巴眨巴眼,有些回不过神,暗示这么强烈呀,唉!没人爱痛苦,被人爱还是痛苦! “大汗,如果啦,我是讲如果啦,某一天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会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侧目看着他。 窝阔台亲昵地捏了下她的粉腮,“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生气的。” “不是,不是,”碧儿急忙摇头,“事态很严重,后果很可怕。” “举个例子听听!”窝阔台被她焦急的样逗笑了。 “比如。。。。。。。”碧儿咽了几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比如我没打招呼出去游玩。。。。。。” 窝阔台的笑突地冻结在脸上,大手腾地握紧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碧儿,不管你闯多大的祸,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都没关系,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发生。不要逼我用非常法子禁锢你,那样你会难过,我也不好受。我们当初说好的,只要你主动过来,我就不会再放开你。碧儿,我已经为你无处可退了。” “大汗,我对你真的很重要?”碧儿怯怯地低下头。 “我不知该怎么说,碧儿主动走过来的那一天,比我登基汗位都来得开心。乖,不要说傻话让我急,今天没上早朝,一会得上晚朝了,我还有许多事,回府后好好歇着!”他揉揉她的头发,不让自己多想她的话。 碧儿猛然抬起头,“大汗,你从来没觉得我很怪异吗?一个闺中女子没上过学,却读了那么多的书,博古通今,思维、认识和你们都不太相同,对许多事先知先觉,甚至还懂外国的语言,你就没有多想过这是为什么?”别怪她话夸自已夸得恶心,在现在的蒙古,她确是一个异人,一千多岁的人精啊! 窝阔台沉默,静静俯视她,好半晌,他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我有想过,你可能是妖也可能是仙。我早就让人去打探过真正的舒碧儿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不是舒碧儿,我知道。” “那你还。。。。。。?” “还要你,是吗!碧儿,是仙是妖,那又怎样,你现在我身边,就好!” “我不会永远属于这里的。”碧儿轻嚷,有些无力。 “我是天子,就是老天也不敢和我争的。”窝阔台浅然一笑,“君问天傻,我不傻,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形,都不会放开你的。”他意味深长地将她落下的卷发拂至腮后,露出一张茫然失落的小脸。 碧儿的肩挫败地耷拉下。 浑浑噩噩地上了轿,碧儿对秀珠说从君府门口转一下,秀珠没看过碧儿这样失魂落魄过,眼直直的,象有些呆傻。 轿远远地在君府外面的路边停下,隔了几棵大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君府的大门。碧儿掀起轿帘,君府的门倌站在门前擦拭着大门,佣仆们出出进进,没看见一个主人,可能还没从飞天堡回来呢! 秀珠和君南也不提进去坐坐,他们陪着她,默默不语。 君府!她和君问天的洞房之夜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虽然回忆不算美好。曾经那些个君问天宠她、疼她的日子,不知怎么,总给她一些不真实感,可能甜蜜太多,消失得又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回味呢!把君问天从知府大牢接回来的那一晚,她主动投怀送抱、深情款款向他表白,告诉他她爱上他了,他当时什么也应着她,为何转瞬即逝呢!爱真的如烟花一般,绽放时绚丽多彩,消逝的时候连一丝痕迹都寻不着。 如果君问天知道窝阔台对她说这一番话,会是什么表情呢?俊容一冷,眉微扬,“你想我向你说恭喜吗?” “夫人!”秀珠爱怜地看了她一眼,递过一方帕子,碧儿这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 她没有拭泪,任其肆意流淌,眷恋地再看了眼君府,缓缓放下帘子,“回王府!”王府现在是她的家,这里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一路上,秀珠听到碧儿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诗。 四十四,从此萧郎是路人(五) 四十四,从此萧郎是路人(五) 月黑风高,官道之上人影绝踪。 飞天镇外的红松林,叶浪翻滚,夜鸟啁啾。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系着两匹高大骏马,几个男子默然伫立,不时抬头看看林边站着的一男一女。 林边是座硕大的坟茔,土色新湿,一根杂草都没有,显然是座新坟,却无碑。 ”可怜垆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君问天负手低吟,唇角噙着一丝讥讽,”这两句诗,婉玉公主应该不陌生吧!拜你所赐,你的那些侍卫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他们的家人永远都不会他们知道葬在何处了。能让他们入土为安,已是我仁慈的极限。四十条人命,若不是婉玉公主的贪心,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白翩翩依然一袭白衣飘飘,浓郁的夜色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只是面坟而站,象把自己化成了一座石碑。 翻天覆地也不过是原此,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堡中明明都已是宋朝侍卫,原先的那些佣仆辞的辞、杀的杀,早已没有几个了,王夫人也在她的挟持之中,君问天和她没有交颈缠绵,但嘘寒问暖还是会有的了,她在等君问天把以前落下的事务忙完,然后为她引见,认识大辽皇室,让大辽与大宋结为同盟,一至对付野心勃勃的蒙古,在战局稳定之后,她便与君问天做一对神仙眷侣,去江南,去漠北,或者更远,再也不问政事,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安安宁宁过一生。 身为大宋公主,她身不由已,总有一些无法逃避的责任,只要大辽与大宋结成同盟,她在蒙古也呆了好几年,她想该尽的责任也差不多了。 属于婉玉的春天来了,遇良人偕手同归,花开正好。 是从哪一天开始,大宋的侍卫一日比一日少。 今天,当她例行去王夫人的院中请安时,君问天立在廊下,对她温柔浅笑,初夏了,日光很艳,那笑明晃晃的,看得她有些刺眼,她站立不住,愕然抬首,才发现堡中每一个庭院都站着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子,她的侍卫们安静地躺在泥土里,有的已腐烂得看不出原先的面目。 四十具尸体,和当初潜入飞天堡时的数目相同,一个都不少。 她在想,是她疏于防范,被君问天的微笑迷惑了,还是她故意去认为君问天真的是诚心为她心动了?如果她真的够狠心够硬,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她多么希望,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曾经有过一刻对她是真心的,那么此生也就无憾了。 君问天,永远不会被别人左右,永远不可能真正被击倒。她不能,四王爷拖雷不能,大汗也不能,白翩翩突然清醒了,也许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私心窃想,她对他的爱会让他臣服、会削弱他的意志。一步之隔,却遥不可及。这些日子,他只是虚与委蛇,当他柔声问她脖子的伤好得如何时,他其实已经抽出了刺向她的刀。 真傻!不是吗? 四王爷与大汗从多少年前就开始对君问天布网,利诱、威胁、友情、陷害。。。。。。。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君问天仍悠哉地在网边闲步,网都被岁月的风雨刮破了,他也没踏进网中一步。就凭几十个大宋侍卫在几日之内怎么能制服得了他呢,好天真! ”其实,你早知道那封书信是假的,对吗?”她凄婉地闭上眼,丽容悲痛欲绝。 君问天扯扯嘴角,”从你与君仰山在花月楼演出刺杀一戏,我就不再信任你了。把你娶进君府,不是为你负责,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是我要看你耍什么画招。婉玉,本来我什么都可以和你不计较,也会安全地把你送回大宋,你太不知足,你设计挟持我娘亲,还陷害我的娘子,她怀着身孕,身体那么虚弱,为了能圆你那一出争风吃醋的戏,为了让我置身事外,她关在房中两天狂练你那张纸条,我什么都知道,我心疼却不能流露,还要对她冷对她凶,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煎熬吗?你曾看过她写给我的休书,以为就能模仿她的笔迹,婉玉,你有认真看过那休书吗?碧儿写的字和我们的是完全不同的,她的字偏简体,我们的字太繁笔。你自作聪明,却不知一开始你就成败局了。你想以朝庭之手除去碧儿,不曾想她用大汗的玉牌救了自己,你再施苦肉计,想让我弃了碧儿,你再想别的法子除掉她,不,还不止这一点,在碧儿回飞天堡的那一天,你让春香去厨房,想在碧儿的食物中下毒,我让白一汉盯住了春香,你未曾得手。。。。。。。。婉玉,不谈我对你从没有过心动,即使有,我会养条毒蛇在身边吗?” 白翩翩涩然地睁开眼,蹲下身,空洞地盯着坟茔,”如果你真心的爱一个人,看着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你就会懂我。。。。。。那种心情了,我不是毒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4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外人。。。。。。。” ”恕我无法苟同,我这一生一世想要的女子从来就不是你,婉玉公主,时候不早,你该上路了,不要让花月楼的老鸨等太久,那不礼貌。”君问天甩下衣袖,语气森寒。 ”君问天。。。。。。。”白翩翩的脸上瞬时泪如雨下,”你为何不杀了我呢?看在我爱你的份上,至少该给我一份尊严!” ”你真的懂爱吗?”君问天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懂爱,就不会自私的拿这些侍卫的生命开玩笑,他们谁不是爹娘所养谁没妻小;你懂爱,你不该逼得我送走我的。。。。。。。我的碧儿,我爱她,发疯似的,用尽全力爱的那个女子。你不配言爱,娼妓最无情,凭你的花容,以后有的是男人疼爱,这是你自取其辱。” 他的手突地一松,她踉跄地跌坐在泥地中。 ”君问天,如果我的父皇久没有我的消息,会派侍卫潜进蒙古,到时。。。。。。你就脱不了干系的,你也不会有好的下场。”白翩翩一张脸已无人色。 ”他怕现在没空顾及这些吧,自己保命才重要。”君问天凉凉地一笑,令人不寒而栗。 ”君问天,你真的是个恶魔。。。。。。。你怎能如此对我?”白翩翩根本站不起来,看到两个黑影在夜色中向这边蠕动,她整个身子哆嗦不停。 ”是你先惹恶魔的。婉玉公主,我会带客商去照顾你的生意,花月楼的妈妈我也为你打过招呼,她会格外疼你的。”君问天俊眉微微上扬,手一挥,两个男子冲上前,按住白翩翩,快速地把一条布巾塞进她的口中,双手一缚,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她都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已经横在马上,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除了风声,树叶的哗哗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君问天看看红松林,上面还有两座新坟,是舒绯儿和哲别的,生不能在一起,死后总算不再分离,他们在那个世界里,一定会过得不错的。 君问天低声轻笑,和大宋、大辽的生意都已了结,四王爷和大汗在堡中的暗线也被白一汉用合适的方式驱除,大宋的侍卫全部纤灭,二个多月,飞天堡上空的乌云终于彻底散尽,他该去大都接回他的小闯祸精了,也会永远不再分离的。 碧儿走的时候还是春天,现在时序已进入仲夏,草原上各式的野花都开了,小闯祸精回来后,一定会乐翻的。她的肚子隆高许多了吧,还在和他生气中,那气起来噘着嘴的可爱样真让人怀念,没关系,他会吻到她气消的,然后乖乖地扑进他的怀中跟他回家。 想着碧儿,君问天冷寒的俊容蓦地放柔了,腾身上马,明天他要一早就去大都,都有点等不及天亮了。 飞天堡中原先的佣仆现在又陆续回到堡中,这里慢慢会成为一块净土的。白一汉临时代理总管,堡中还算井井有条。 君问天把马缰扔给家仆,向王夫人的庭院走去。经此一劫,王夫人现在都还不能平息,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陪着。 刚进院,君问天就听到低低的哭诉声,眉宇蹙了蹙,如果没有听错,这好象是朱敏的声音。 ”见过堡主!”果真是朱敏,弱弱地起身,道了个万福。自君仰山死后,她清瘦了不少,此刻,几滴泪挂在腮边,犹如梨花带露,人比花娇。 ”你来干什么?”君问天不客气地问道,四处张望了下,娘亲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还是一大堆箱箱笼笼。 王夫人正陪着朱敏落泪,听到君问天问话,安慰地拍了拍局促不安的朱敏,”是我让她来的。” 君问天质疑地抬起眼。 王夫人叹了口气,”我从君府带来的家仆全被那个宋朝公主杀尽了,我身边现在都没个可心的说话人。敏儿和我很投缘,有野心的是仰山,敏儿无错。仰山已受老天的报应,人死,功过相抵,不要再谈了。敏儿没个一儿半女,就靠飞天堡救剂的银子过日,怪可怜的。娘亲寻思把敏儿留在身边作伴,说说话,倒倒茶什么的,毕竟是自己人,现在我真的怕了外人,人心隔肚皮,谁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问天,你能答应娘亲吗?” ”娘亲,碧儿回来后会陪你说话的,等孩子出生,你就会忙起来,坏人毕竟是少数,君府不比飞天堡,那里非常安全。”君问天委婉地对王夫人微笑,不看一眼旁边楚楚可怜的朱敏。 ”碧儿?若不是她让我来飞天堡,我也。。。。。不会受这番惊吓,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自己现在也不好受。我和她不算投缘,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也听不懂,我觉得还是敏儿贴心。” ”娘亲,儿子不想让碧儿误会。”君问天无奈,只好坦白的说出来。 王夫人眨了眨眼,”误会什么?” ”君堡主,”朱敏是个精明人儿,一下就听懂了,突地往君问天面前一跪,”我对堡主再也不敢生什么痴念的,从今以后,我吃斋念佛、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王夫人有些明白了,责怪地瞪了君问天一眼,”你想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是那个白莲和白翩翩,敏儿很老实的。娘亲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惊吓,差点连命都保不住,这么点的要求你都不肯吗?你若怕你的娘子误会,你们住飞天堡,我们住君府,以后不必来往,这样总可以了吧!”这话说着带了点赌气进去。”问天,你就是太纵容你的妻妾,不然哪会闹出这种事。白莲也是的,我都不知她是那么个银荡的女人,真是人皆可夫,那么些年你也能忍。白翩翩是宋朝奸细,你知道,也能放在心中不说。现在又这么纵容碧儿,唉。。。。。。我不想多说你了。敏儿我是要定了,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敏儿,起来,扶我进寝室。” ”多谢堡主!”朱敏乖巧地向君问天深施一礼,慌忙起身,小心地扶着王夫人往内室走去,临进门之时,她回道,嫣然一笑,百媚千娇。 君问天咬了咬唇,手紧紧地握着拳,额头青筋直冒。 ”堡主,明日我同去大都吗?”账房内,白一汉从书案后站起身,为君问天砌了杯茶,看他脸色不好,怔了怔。 君问天疲累地揉揉额角,摇摇头,”不,你留守飞天堡,这里离不开你。有空去下舒园,送点银子送点衣物,不要太寒酸也不要太奢侈,常去就行。让护卫们仍回矿山,一切按我说的准备好。” ”嗯,我记住了。”白一汉抿抿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君问天斜睨了下他,”是君南有什么信过来吗?” 白一汉犹豫了下,硬着头皮说道:”堡主,夫人她。。。。。。可能很快就会被封为皇妃了。” 君问天惊愕地抬起头,俊容一片惨白。 四十五,从此萧郎是路人(六) 四十五,从此萧郎是路人(六) “杏仁豆腐?”碧儿看着面前一碗白白嫩嫩的象玉一般剔透的豆腐,眼睛亮亮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唇瓣,悄悄地吞着口水。 久违的糖水哦,还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和邢辉一同去吃过的。大学附近有条巷子,里面有家糖水店,卖奶茶、果粒粥、杏仁豆腐、芝麻糊之类的小吃,她的最爱就是杏仁豆腐,轻轻舀一口,慢慢放进口中,一滑,一股香甜就直入腹部,闭上眼,那种感觉真的好幸福。邢辉一直笑说想收卖她一碗杏仁豆腐就可以了,还建议她嫁给做豆腐的。她说好啊,可惜店中做杏仁豆腐的是位年纪很大的阿姨,她肯嫁,人家一定不敢要。 盛夏时节,行宫终于来了一位客人,四王府的忽必烈王子。天气又热又闷,碧儿建议出来吃点清凉的东西,忽必烈就带她来到了大都城闹市区的“不归楼”。名字起得这么牛,可想而知里面的菜式一定不错,闻香下马,吃了就不想回家了。 不归楼,果然名副其实,这个季节,楼中把厅堂全隔成了一个个雅间,里面放着冰块,管外面热得冒烟,一进这楼,清凉扑面,心一下子就静了,心静才有心情品尝美食。 碧儿真的好意外,居然在这里与她的杏仁豆腐不期而遇,真的太惊喜了。桌上还有几大盘的马奶子葡萄、脆黄的哈蜜瓜、切得薄薄的凉拌牛肉、奶茶饼,看上去也很让人胃口大开。“小王子,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在那王府中天天不是参茶就是这个补汤那个补汤,吃得我很想喊救命,你早该来英雄救美的。”她特地把秀珠和君南,还有那跟着的几个侍卫全支开了,今天,她要好好地和忽必烈享受一下温馨的二人世界,嘿嘿,有一阵不见,元世祖又象窜高不少哦! 忽必烈耸耸肩,不太好意思地瞟了眼碧儿隆起的腹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姐姐住在行宫,行宫不是君府,我不可以想去就去,今天是特地向父王请示过才过来的。” “你父王心情好吗?”蒙古大军攻破汴京,一举收复大辽,从此,大辽这个国家就成为过去了。听说耶律皇族都已纤灭,也不知青羽姐姐怎样了? “姐姐,你真的快做娘亲了吗?”忽必烈突地转开话题。 碧儿眨眨眼,拿起汤匙,美美地吃起杏仁豆腐,吃一口,赞一声。这小王子,人小鬼大,拖雷没能得和大辽勾搭上,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情一定不爽,小王子不说,她就不问了。“我看着不象一位准妈妈吗?”碧儿特地挺挺肚子,“还有四个月,他就该出生了,唉,也不知长什么样,有时会担心他长得象毛猴子,那样我就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忽必烈忍俊不禁地笑了,夹了块牛肉细细嚼着,“和姐姐一起生活,整天都会合不拢嘴的。” “那你搬来和我同住,王府那么大,我一个人住很无聊的。那些个侍卫只会绷着个脸,看我象看个囚犯,一点自由都没有。”碧儿不满地嘀咕着。耶律楚材说到做到,果然加强了行宫的护卫,现在,离她不出一丈内,一定不会少于二十个侍卫在看着她。窝阔台这一阵象是很忙,天天过来坐一会,就早早回宫了。 “姐姐你想出来不会有人拦着的。” “我出来找谁玩呢?”碧儿撇下嘴,“小王子,你不知我现在的处境吗?那位堡主休了我,我娘家不认我,唯一的朋友韩江流也不知有没从洛阳回来,哦,还有你这个小朋友,象要和我划清界限,也不来找我,以前还嚷着要我做老师,现在呢,哼,我是四面楚歌,孤独无依啊!”她还配合地把脸挤作一团,做了个苦相。 忽必烈把奶茶饼和牛肉往碧儿面前推推,咬唇忍着笑,“姐姐,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划清界限的。”他从兄长蒙哥的口中听说了姐姐的事,具体的他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一定不会象姐姐讲得这么惨,大汗对姐姐是疼爱备至,为此还和父王翻了脸,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有姐姐的地方,就会有意外,他知道。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吗?”碧儿大眼炯炯地盯着他。 忽必烈慎重地点点头。 “小王子,成大事者,总是要受得一番苦中苦,经历别人想像不出的磨难,割舍许多常人的快乐,才能站得更高更久。”一碗杏仁豆腐很快见底,碧儿开始转战奶茶饼和水汁甚多的马奶子葡萄。 “姐姐,你一定会收我做学生的对不对?也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有所改变?”清澈的眼瞳定定地迎视碧儿愕然的视线。 这小王子绝对绝对的早慧。 “去,去,这不归楼不是僧人来的地方,快走,不要挡着大门,影响我们做生意!”厅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楼中的跑堂象是在斥责谁。 两人好奇地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体壮的僧人身着宽大的僧袍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廊外,憨厚一笑,向跑堂拱拱手,“小僧热得快喘不过气来,只想借此凉快一会,不会影响老板做生意的。” 跑堂的一瞪眼,“这楼中的凉气不是免费的,你有银子就呆着,没银子就滚。出家人不是清心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5 寡欲吗?心静自然凉,你热成这样,难不成你是个假僧人?” 从雅间跑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客人全乐了。 和尚脸一红,“想我刘秉钟饱读诗书,也是当今少有奇才,不幸生长在这混乱时代,学无所用才不得不做了和尚。和尚也是娘亲所生,不是石头缝中蹦出,自然也知冷怕热,只不过心比别人干净些,不会用狗眼看人罢了。” “你这和尚嘴巴到挺快的!”跑堂的扬起手。 碧儿突地抬起头,刘秉钟,姚枢,这是忽必烈非常赏识的两位汉儒,对忽必烈登帝、建立元朝有着推波助澜的大用,这是天意,早一刻晚一刻都不会遇上,历史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小王子,快去把这位僧人领进别的雅间喝茶吃点心,态度要非常谦恭、真诚,向他请教治国之道,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要讶异,你一会就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听姐姐的,快去!”她推了忽必烈一把,指指厅堂外已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忽必烈愣了愣,半信半疑地走出雅间。 碧儿听到外面的吵闹静了下来,抿嘴一笑,捏着一颗颗葡萄,自在地吃着。 一盘葡萄见底,奶茶饼也差不多消灭干净,忽必烈走了进来,两眼晶亮,小脸胀得通红,“姐姐,你怎知他懂治国之道的,我简直都听得入迷了,一时如茅塞顿开,胜读十年圣贤。” “你怎么安排他的?”碧儿手托着腮,俏皮地挤挤眼。 “我给他安排了个住处,想请父王为他安排个职务。。。。。。” “他拒绝了,说僧人不便从政,但他推荐了一位济世之才,说胜似和尚数倍,那人叫姚枢。” “姐姐。。。。。。”忽必烈失声惊呼,紧紧地握住碧儿的手臂。 “小王子,他们两个日后都会成为你人生路上顶好的两个老师,姐姐其实不懂治国之道,只不过多读了几本书,他们才是你真正的老师,要尊重他们、珍惜他们。小王子,我们以前讲过,马上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想稳固江山,只能重用汉儒。” “姐姐,”忽必烈紧张得都好象不会呼吸了,他现在绝对相信碧儿姐姐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而且很准,“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 “你会成为名扬千古的一代帝王。开心吗?”碧儿疼爱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姐姐,可是现在明明是大汗在位,还有贵由太子,即使有那么一天,我。。。。。。还有兄长。。。。。。。”忽必烈脑中一片空白,两眼瞪得溜圆。 “别那么性急,你还没有长大,你还没成熟,还要好好地学习,等到了那一天,江山就是你的,在这之前,低调,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OK?” “呃?”忽必烈呆愣着,“姐姐,那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现在有了两个老师,姐姐就可以找机会疏远他了,想到这里,忽必烈有些发慌。 “姐姐要生孩子,还要想办法回家,忙着呢,你有空就来行宫和姐姐聊天好了,小孩子家别学别人玩心计,单纯点好,你父王是你父王,你是你,记住哦!小王子,我们商量个事,”碧儿轻轻地执起他的双手,“姐姐的宝宝出生后,可不可以请你多多关照他,不是要让他做官,而是尽力给他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自由、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要束缚他,也不要把他扯进什么是非之中,你要象一个兄长,真心地关爱他、指点他、保护他。可以吗?” 这话怎么听着心酸酸的,忽必烈重重点了下头,“我会疼宝宝象姐姐疼我这样。” 很多很多年之后,忽必烈坐在中都的皇宫中,白发苍苍,想起那一日的情景,仍是唏嘘不已。 “嗯,谢谢小王子了,姐姐今天吃得很饱,我们下次还来这。”碧儿拍拍肚子,笑着说。 “姐姐,这世上有没有你无法预料的事?”忽必烈好奇地问道。 碧儿弯起嘴角,大眼俯望着街市,“当然有呀,比如。。。。。。。”眼前这一幕。 几辆马车缓缓停在不归楼前,轻纱做的车帘一掀,君问天潇洒地跳下车来,俊美的面容如往昔一般邪魅,细长的双眸稍有些疲倦,却更添一份慵懒的性感,珠色丝袍不沾一丝尘埃,发黑如墨,薄唇轻抿,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掀开另一辆马车的车帘,王夫人搭着他的手臂跨下马车,紧跟着下来的是一位肤白若雪,身形窈窕,娇媚俏丽的女子,那是朱敏。 永不准踏进飞天堡一步的朱敏,终于等来了东山再起,可敬可佩。所以说世间一切是相对的,不可能是绝对的。 誓言不能当真,承诺不要期待。 心瞬间窒息了,疼得揪住,碧儿一只手紧按着心口,一只手捂住嘴,身子微微欠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衣襟上。 “姐姐。。。。。。。”忽必烈吓住了,小手扶住碧儿的手臂,有些无措。碧儿姐姐也会这么无助啊,看得真让人心疼。 碧儿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出声。 泪水纵横,转刻成滂沱大雨。 “君堡主,楼上请!”跑堂的脸上堆满了笑,哈着腰,领着君问天三人往楼上走去。 “君堡主?”在另一个雅间里吃点心的秀珠和君南对视一眼,惊喜的跑出来,刚好看到在楼梯口拐弯的君问天。 “堡主!”秀珠先叫出了声。 “你们怎么在这?”君问天快步下楼,两眼急速地扫视着厅堂,“夫人在这里?” 君南点头,轻笑着指指一个雅间,“夫人和四王府的小王爷在吃东西呢!” 心怦怦直跳,君问天不由地身子轻颤,手掌心密密的汗。 “碧儿!”君问天一脚跨进去,雅间里除了几盘未吃尽的瓜果和点心,哪里还有人影。 四十六,从此萧郎是路人(七) 四十六,从此萧郎是路人(七) 日光那么暖,落在她身上却仿佛都带刺。 其实蒙古的夏天不算很热,广阔的草原,数不尽的湖泊,把热气都吸过去了,从漠北吹来的风没有任何阻碍地吹进大都城,一到下午,气温就开始转凉,坐在习习凉风中,看着太阳慢慢西坠,一任金色的余晖洒满全身,心无由地就会有些伤感。 她又不算文人,难道还玩什么风花雪月,装风雅不成? 装不成风雅,到是装成了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玩掩耳盗铃的游戏。我没去过不归楼,我没看到君问天,我很强,我没受伤。本来就没受伤呀,从飞天堡出来,他不是讲过要把朱敏纳为妾的,不意外呀! 不意外吗? 落日中,高贵伟岸的男子阔步走到她身边,落坐,大手包住她的掌心。 “哭了?”脸颊上的泪被修长的手指弹去,她羞窘地侧过脸,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心酸,“大汗今天晚朝散得早,没回宫吗?” 长臂搭在她的纤肩上,缓缓地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托高她的下巴,龙目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的宠溺融化了刚硬的面容。“四王弟家的小子惹你不开心了?没事,日后见到他,我训斥他几句,替你出气。来,来,我们沿着这园子走走。孕妇不能总坐着,要适当地走走,以后才好生呢!我可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算过来人了。”不等她应声,他已拉起了她,揽在臂弯中,绕行花院,呼吸之间,有微微暑气,浓浓花香。 就象是老天在戏弄她一般,君问天越让她寒心,窝阔台对她越疼惜。她不是木头人,体会到这种被视如珍宝似的呵护。如果今天她怀了窝阔台的孩子,和君问天呆在一起,她估计君问天早把她掐死,成一架骷髅了。君问天对别人的要求很高,在他身边时,要以他为天,一丝一毫都不能偏离,他要你的身也要你的心,为此,他不惜用强制的手段。那么辛苦的要了去,他却又不会珍惜,说休她时,口气平淡得就象吩咐下人把面前一碗不可口的膳食撤了一般。分析下,自己好象还不如朱敏,朱敏老公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他一样对朱敏负责到底。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推开她时,一点眷恋都没有。 君问天,吸血鬼般的俊容,恶魔的灵魂,她干吗还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呢,清醒点吧,舒碧儿! 要么不爱人,爱了就是给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利。谁让你不坚持原则,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现在这样子是自作自受。怎么可以期待他会对你专情呢,幼稚到极点。 什么人值得,什么不值得,你该看清楚点了! 碧儿努力压抑住胸腔那痛楚的感受,深呼吸抬起头,这傍晚的天空,多美,蓝天白云都仿佛来给她安慰,她目光闪烁,眼泪都蒸发了。 “大汗,你会休妻吗?”她歪着头,静静地对视上窝阔台温柔的眸光。 “不会,大汗是不会休妻的,最多就是打进冷宫,如果妃嫔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他微笑,不提君问天一字,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而哭,她不愿意讲,他就不问,这小丫头最在意尊严了,个头小小却是一身的傲骨。 “大汗,乃马真皇后是你的正妻,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感受?”碧儿睁着一双清水似的眼,问道。 窝阔台笑,牵着她的手在余晖中慢慢地走。 “我和她成亲很早,虽是青涩少年,但因王子的身份,对儿女之情看得很淡。能够嫁给王子,是蒙古女子天大的荣幸。对于婚姻,不需要我们分一点心的,只要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娶进王府。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动心。乃马真是贵族之女,长相甜美富贵,母后看了中意,指给我看,我就点头了。那个时候,我更在意的是如何打好仗,如何让父汗赏识自已,如何在兄弟间脱颖而出。碧儿,不需要猜疑,你是我平生唯一心动、唯一爱的丫头。”他轻轻抬高她的柔夷,放在唇边,细细地一吻。 “我。。。。。。我不属于。。。。。。。”碧儿眨起眼睛,一时有些无措。 窝阔台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和她讲话,她好怕撑不下去,她已太累、太累!孤独无依,被所爱的人抛弃,她心碎欲烈,再亲眼目睹他对别人的温柔,她体会到什么叫心口一缕腥甜涌上的时候,别人一点点的关怀就可以让她泪如雨下,何况窝阔台的柔情如海,席卷着浪花朝她涌来,她听到了涛声,不,她要走开,不能沉溺。 “又是什么仙,什么妖,什么不属于这儿,不是真正的舒碧儿?”窝阔台拉住了她欲挣脱的手臂,圈住她的纤腰,手放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她愕然地瞪大眼,他们之间从没有如此亲昵过。 “丫头,你的记性不太好。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多次了,第一次在去年的冬天我以王妃的名义邀请你来王府,你为了打消我对你的爱意,就拿出来吓唬过,前几个月,在皇宫,你又说了一次,现在又要再重复吗?丫头,是试探我的心还是怕自己喜欢上我呢?你是别人的老婆我都敢要,莫谈个妖与仙了。不要问我江山与美人我选哪一个,我两个都要,因为我有这个自信。这腹中的孩子,你若肯留给我,男孩就是王子,女孩就是郡主。若不肯留下,就送去飞天堡,我也不强留。但你,必须在我身边。丫头,到了这份上,我对你不是情欲之贪,就是一份爱,爱得我都没男子之气了,患得患失,胆小怯微,就怕你使计又从我身边走开。丫头,如果真的没办法接受我碰你,那我们就象这样,我在皇宫,你在行宫,经常见见面,一起用用膳,散散步,说说知心话。我比你大许多,大汗不会真的活到一万岁,我一定会比你走得早,能在西去之时握着你的手,就足够了。走得早,我就可以早早在那边等着你,早点抢在君问天前面见到你,你的心里就不会放别人了。” 这些日子,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会看不出,自己装傻,应付他,利用他,他什么都懂的,因为纵容,他由着她,顺着她,陪她扮过家家,也知道她迟早要离开,就退后一步,不逼她,给她空间,让她自己选择。 她偏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命,他这么一说,再给她脚下装两个轮子,也不敢走啦! 抛开爱,他绝对是她理想的避风港,如果回不了二十一世纪。 “大汗,当初来到这蒙古,若一开始结识你,我想我真的会爱上你。你如此包容、宽厚对我,这么的宠我,不求回报,冰也会被你捂融的。但现在我们相遇之时,我先是别人的妻子,我。。。。。。不能一下子接受于你,但以后会变得如何,我不能肯定。我肯定的是我绝不离开行宫,除非生老病死、人力无法对抗的原因,我不得不离开。我们就这样相处着,好吗?”她第一次主动地环住他的脖颈,埋进他的怀中。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6 “丫头,别勉强自己,这样就很好!”他抬起她的脸,拨开她额上的发,对着她微红的眼睛,低眉,温柔的嗓音像条毯子,将她密密裹住。 大了她那么多岁月,可不是白吃饭的。虽没有谈过恋爱,但男人追女人总是无师自通。这丫头心里装着君问天,硬抹是抹不开的。他以情动心,她不会撑太久的。 “大汗,过两天我要和他见个面,关于孩子的事要说一下。以后我就不再见他了,但是大汗,你可不可以待他还和从前一般,不要故意为难他,也不要再把他扯进朝中的是非,让他安心地做一个商人,好不好?”碧儿闭上眼睛,张手抱住他温暖的身体。 “当然,只要他自己不跳进朝中的是非中,我不会扯他的。” “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吗?”碧儿讶异地抬起头,窝阔台似乎话中有话。 “丫头,君问天不做官太可惜了。他的事你不要再管,随他去,我不为难他,你也别为难我,我的大度只限于你,对他,我有底限。去用晚膳吧,喜欢吃外食,下次我陪你去,干吗和个孩子玩一块去。喜欢孩子?”他小小声的在她耳边呢喃,温柔至极。 “我自己都还算个半大孩子,喜不喜欢我也不清楚,反正觉得怕怕的,那么小那么软,我估计不敢碰。你。。。。。。你不要打什么我帮你生孩子的主意,我可不是母猪,腹中的一个是意外。”大眼瞪得溜圆,神色非常严肃。 窝阔台失笑,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不打主意。如果抢在你前面走,留下你和孩子在那后宫,我在地下愁得也要从棺中跳出来呢!我自己就是帝王家的王子,过得非常辛苦,何必让你也受这份累呢!” 碧儿吃惊了,窝阔台的思维也很与众不同啊。 “后宫不亚于一个大的战场,稍软弱就死无葬身之地。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有了孩子你就必须住进皇宫,你就呆在这行宫吧!我走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别呆在大都。” 窝阔台在位仅十二年,算英年早逝,他现在登基快一年了,那么他在这世上还有十一年。 碧儿眼中的泪突地夺眶而出。即使她不爱他,但是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很想很想他的。 第一天,秀珠欢笑着从外面跑来,说君堡主来看望夫人,在宫门外等着。她还没做好准备,怕面对他会失控,就推说身体不适,暂时不见。 第二天,君南站在院子中,深深地看着她,说堡主昨晚在行宫外等了一宿,现在还在。她怔了怔,让君南送堡主回君府休息,行宫不便留客。 第三天,行宫总管提着许许多多时新的瓜果和一箱轻薄的夏衫,问舒小姐,飞天堡送来的礼物放哪,她说赐给秀珠吧! 第四天,行宫的门倌送进一张请帖,四海钱庄的韩庄主从洛阳回来,邀请舒小姐在不归楼用晚膳。碧儿捏着请贴,发了好一会呆,对秀珠说:“帮我准备晚上出门的衣裙。” 怀孕近七个月了,她的腿和脚肿得厉害,肚子隆得很高,欠都欠不下身,唯独小脸瘦削得厉害。 四十七,从此萧郎是路人(八) 四十七,从此萧郎是路人(八) 碧儿没到蒙古之前,常和同学晚上出去K歌、泡网吧、蹦的,那个年纪该玩的事她都玩过,只要在十点以前到家,方宛青女士一般是不会发雷霆之怒。到蒙古之后,唯有一次和韩江流在草原上玩得稍微晚点,回来时还给君问天给撞上,他差点掐死她。古代对女子要求很严格,除非你是风尘女子允许有夜生活,良家女不要有二想,乖乖呆在家中得了。 这出去和别人吃晚餐,碧儿还真有点不习惯。幸好晚上天气凉爽,坐了轿不觉着有多闷,她没让其他侍卫跟着,只点了秀珠和君南,当然那些暗中尾随她的侍卫爱跟不跟,她管不了。不过,一个象企鹅样的孕妇能跑哪里去,真是防卫过当。她倾倾嘴角,笑。 有一天,林妹妹也会成为这么重要的大人物啊,想不到,想不到! 不归楼外面不见多少车马,楼中灯火浅亮,门厅上就一个小伙计站着,这晚上的生意和白天悬殊真大,碧儿纳闷地摇摇头,很费力地扶着秀珠的手臂跨出轿,腰酸得不行,这怀孕的哪象个人,走路还得托着肚子。 小伙计一看见有人下轿,先是张望了下,然后才一脸热情的笑迎上来。 “今晚好象有些清闲哦!”碧儿边走边随意地说。 “呵,哪里是清闲,今儿不归楼全给韩庄主给包下了,只为款待夫人您呀!” 清眸滴溜溜转了几转,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么隆重啊,受宠若惊。” 秀珠和君南默默地对望了一眼,小心地扶着碧儿走向厅堂最里端的一个雅间,到了门口,两人停下脚,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碧儿扫视了下雅间,咧咧嘴,直乐,好热闹,初恋男友和前夫都在,今晚不会是开忆苦思甜的茶话会吧! 韩江流和君问天都被碧儿的肚子有点吓住了,两个人齐伸出手来搀扶,韩江流的手到了半路改成了请的手势,君问天则理所当然地把手搁在碧儿的腰间。 “我坐不下了这种直柄的椅子,”碧儿指着边上茶几旁的宽大带有一些弧度的红木椅,“我坐那边。”她托着肚子,不太好意思地吐吐舌,慢慢地坐下,身子半躺靠在椅背上,徐徐吐了口气,“我现在和笨熊差不多。”她对韩江流笑着说。“这个时候请我吃饭还不如送点什么礼品给我呢,你看把折腾得好喘。什么时候回大都的?可儿的眼睛能治好吗?” 她轻快的笑语、俏皮的神态和往常没有二样,但自始至终,她的目光没有在君问天身上停留一刻,虽然他为她找了靠垫,给她砌了茶,把水果和点心一碟碟端到她面前,还温柔地替她拭净手,一小口一小口喂着她吃。 她没有拒绝他的关心,也没有对他特别的冷言厉色,只是当房中没有这个人一般。 韩江流深深地凝视着碧儿,心酸酸的,“我回来才两日,可儿留在洛阳,大夫说有得治,但至少要一年的辰光,我要顾及钱庄,就先回来了。碧儿,你。。。。。。”他转下眼睛,看着坐在碧儿身边直直看着妻子的君问天,叹了口气,“我们以后慢慢聊,今晚,你和君堡主好好谈谈,我到隔壁吃点东西。” 从不轻易低头的那个冷面男人,昨晚跑到韩府,面色苍白地向他恳求帮助,言谈间,眼中泪光闪烁。碧儿现在不见任何外人,他是碧儿最要好的朋友,也许她会愿意见上一见。 他这才知道他走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碧儿受了多少的委屈。不知怎么,碧儿有什么不好,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一般,忍不住就会想,如果当初他娶了碧儿,碧儿会象现在这样吗? 碧儿对他一如继往的亲切,笑得皮皮的,可是看着碧儿,他突地想流泪,想起初次相见时,小心地把茫然无措的她拥在怀中,对她说,不要怕,如果没有人认你,我带你回大都。 现在,他再也没机会说这些了。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碧儿!”韩江流一出雅间,门掩上后,君问天就把碧儿抱坐到膝上,让她舒适地躺在他的怀中,头枕在他的颈间,把她的十指放在唇边,一根一根细细地吻着。“我的小闯祸精,想死我了!”他闭上眼,埋在她的发心,深吸口气,嗅着在梦中千百次回荡的体味,心动神移,“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对你说那一番话的,当时娘亲被宋朝侍卫挟持,飞天堡中都是大宋的侍卫,堡外是蒙古大军,飞天堡的护卫进不来,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送你去。碧儿,我没有一刻不想你不牵挂你。现在,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好吗?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没关系,你可以用以后几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惩罚我。” 她为什么不感动呢?听了这一番话,不是应喜极而泣,然后与他抱头痛哭,尽释前嫌。这个答案在她离开飞天堡时就已猜到,现在听着一点都不意外,也可能是对君问天免疫了。不得不承认,君问天是个语言天才,假话也说得很真,真话当然就更真切了,都象真的,让人就无从分辩,他很适合演戏,不知不觉就能把你带进了情境之中。看着他,就觉得不真实。疼你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厌恶你时,翻脸无情,狠到极点。 有几颗坚强的心脏能陪他玩到老? “我没有和你生气。”她推开他的手臂,还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这样亲昵地缠在一起,不宜冷静地说话。 君问天硬和她挤上一张椅子,手放肆地捂在她隆起的小腹,用魅惑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不生气为何不肯见我,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好象已经不适合想你了。”碧儿平静地看着他,“从我离开飞天堡时,我们就没关系了,这个我们那天已经谈过。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推开我,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那天君子园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让秀珠在外面把风,外面下着大雨,我为了把你圆谎,把客厅里的瓷器都摔了,君问天,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没有要。” “碧儿。。。。。。”君问天咬了咬唇,苦涩地笑笑,“我如果说了,你不会肯离开的,你一定要留下来陪我,我怎么能让你置于危险之中?你是我的小闯祸精,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妻子,我不敢想像失去你我会怎样,我要你好好的,哪怕你恨我、不理我,我也要不让你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这就是我们的代沟。”碧儿眨眨眼,侧过脸,把泛上来的泪意生生的咽下,好一会,才转过身来,“你有你的英雄主义、大男子思想,你才会这样去想,可是我和你的想法不同。如果你的安全必须要用我的生命去换取,那么我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牺牲,我会选择和你一起共对生死。失去了心爱的人,独自苟活在这世上,会幸福吗?抱着回忆,抱着后悔,过个几十年,有什么意义。爱一个人,不是成为他的负担,不是累赘,是牵手并列同行,是在患难时的相互搀扶,成为彼此的支柱,夫妻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词,紧紧相连,不是一前一后。” “我知道你那时有许多考虑,境况不妙,看着你抱着别的女人,我也是咬牙咽下妒忌,不点破,不取闹,我就在一边陪着你,支持你,希望能帮得上你,我要求不高,只是想在我快失去信心时,你让我看清你的心。你没有给我。我不是你们古代那种三从四德、能独守寒窑十多年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男人的贤惠女人,爱就爱,不爱就松手,少了谁都一样活。” “碧儿,我没有不爱你,我只爱你,但那时真的没有办法。。。。。。。”俊容痛苦地抽搐着,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明明这么近,为什么觉得象抓不牢她呢? 碧儿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今晚是你要见我,不是韩江流,我们之间应该把许多话说清楚,所以我才来了。君问天,”她缓缓抬起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对我而言,你的人生太复杂,复杂得我费了很大力气都融不进去。你从事的事业让你可能有许多无奈的选择,你必须与许多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说许多谎话、假话,做许多恶事,甚至也会连自己的婚姻也会搭上。如果是从前协议婚姻,我只是你挂名的妻子,我无所谓你做什么,可是。。。。。。。很不幸,我喜欢上你了,我偏偏又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我无法容忍你为了什么高尚的理由娶别的女人、抱别的女人,哪怕是逢场作戏,即使你一再强调你的心里只有我。你的爱没有带给我安全感,我不敢依赖,因为你好象随时都会走开。我实在没有能力胜任你的妻子。我是鼓起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尝试去接受你、爱上你,唉,结果放在眼前,君问天,我好累,真的!”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清眸溢满了忧伤,慢慢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幽幽地看着面前清清的茶水,“我从一千年前穿越到这里,非常害怕,我没有你们以为的超能力。一睁开眼就是看到你的白莲夫人从棺中爬出来,在那之前,我看到一只蟑螂都会吓得魂不附体。很幸运遇到韩江流,他安慰我,给我买吃的、买穿的,送我花,送我书,我的恐惧才慢慢平息,学着去适应这里的生活。他是一个温和的男子,非常体贴,总让你觉得温暖,能嫁给他,我想一辈子都会过得非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7 常温馨,可是命运让我们错开了,我做了你的妻子,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从踏进飞天堡的第一步,我就意识到无处不存在的危险,你知道我害怕得夜夜不敢深眠吗?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知道要和你团结,才能自保,于是,我厚着脸皮粘你,自告奋勇地帮你,我。。。。。。在和韩江流私奔前,曾经为你动摇过,我那时对你有一点心动,但你着急地把白翩翩娶回来做妾,我对你所有的念头都死光光了。在你和我一同跳崖时,君问天,我那时发现我有可能爱上你了,虽然还很不确切,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我只想逃开,离你远远的,因为我了解爱上你会如飞蛾扑火般,结局很惨。我没有逃得开,又被你抓回来了,我们有了孩子。以为这一番艰辛过后,我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了,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比我想像中要爱得深。谁知风波再起,因为身边有你,我并不害怕,不管多少困难,我们一个个克服。这就是命,对不对,君问天,你把我推开了,我一遍遍喊你老公,要你说那不是真的,不要放弃我,不要抛开我,我不要回大都,只想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相离。你义无反顾地从身边走向另一个女人,外面的雨很大很大,我坐在君子园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坚持多呆了一天,耳朵一直竖着,我等着你的脚步在外面响起,我想给你留点余地,也给自己留点余地。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不能不死心。”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爱得这么狼狈,爱得如此疲累,我不是你,能隐忍,能耐累,现在,有一个宽阔的肩让我倚着,免我惊,免我忧,免我猜测,免我揣摩,我再也不贪心了。君问天,二个多月后,孩子生下来,是男孩我会让人抱给你,是女孩就留在我身边。你这么苦心地找我,对我算是一点安慰,证明你还是有一点在意我的,呵,谢谢,”她羞涩地拭去悄然溢出来的泪水,“这么坦白地剖析自己,还真有点难为情,我平时表现得都象天下无敌似的,没想到也是一个弱女子,失望了吧!虽然我们没能成神仙佳偶,但这份短暂的姻缘,也是够我们以后好好回味的,想想都虚荣,一个帅得让女人们尖叫的俊美男人,曾经是我的老公,呵,很大的资本呢!”她歪着头,俏皮地挤挤眼,清眸晶亮,嘴角弯成可爱的弧度。 俊美的男子一直紧绷着面容,两行清泪从她开始讲话时就没有停止过流淌,心里象被谁砸开了个洞,阵阵冷风往里灌,他控制不住的哆嗦、颤栗、无助。 他想过多种他们见面的情形,她和他生气,不理他,激怒他,嘲讽他,就是打他踢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会用泛滥的柔情密密缠绕她,轻哄她,宠溺她,把她紧紧抱在怀中,给她讲道理,许她天长地久的承诺,等到她气消。她和韩江流私奔,他能追回她,她在那个时光邃道前,他能留住她,这次一定也不会出意外的,她是他的小闯祸精,跑不掉的,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他的怀抱。 显然大错特错。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理智、这么冷静坐在他面前,不任性,不取闹,娓娓而谈,不掩饰她对他的爱,不隐藏她的软弱,不拒绝他的拥抱,很坦白、真诚,说到最后就是缘份已尽,她心中为他点亮的灯已灭,她决定接受另一个男人了。 明明风平浪静,明明所有的障碍都已清除,她也举手可触,可是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碧儿要离开他了,他要失去碧儿了,他满脑子装的都是这个念头。 他忘了她来自那个遥远的时代,思维和现在的女子不同,他应该给予她信任,给予她尊重,不是有爱就够了,她有能力可以和他齐头并肩,她能为他分担风雨、共度患难。 “碧儿,”他握着她微微冰凉的小手贴上自己湿湿的脸腮,“我不是一个好夫君,太自以为是,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以后,你教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我。。。。。。爱你,在飞天堡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你,但我要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才能一身轻松的来接你,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相信我。宝宝都这么大了,我也没什么尽到爹爹的责任,总让你一个人受累,以后,让我陪着你、照顾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碧儿凄婉地抿嘴一笑,轻柔地用衣袖替他拭去眼角的泪,闭上眼吻了吻他仍在流泪的眼睛,“君问天,我们不适合做夫妻的。我非常平凡,长相也平平,你这么优秀这么俊美,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说真的,我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闭上眼跟着你回去,但我的理智不允许。再在一起,我怕我会崩溃,说不定真的就成了一个怨妇,连笑都不会笑,每天都以泪洗面,给我留一点自我吧!”君府里现在有朱敏,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韩江流都两个老婆了,君问天娶十个八个也在情理之中,她不能每天都活在草木皆兵之中,天天象防贼似的看着君问天。以前她说服自己相信君问天会专情,但现实狠狠嘲笑了她。君问天这样的男人,为了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想让自己委屈,也认为自己不会甘愿做个小媳妇。 爱情如罂粟,知道是毒,就要坚决戒掉。 她不要、不能、不敢再爱他了。 君问天定定地凝视着他,象是在消化她的话,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真的舍得离开我?”他突地抱起她,发狠似地覆上她的唇,蹂躏着娇嫩的唇瓣,用舌抵开她的牙,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昭示着自己不容忽视的所有权,同时手不安分地穿过衣衫,捂上她已经非常丰满的胸部,温柔地揉搓着,哀兵之计开始施行。 “碧儿,就一点点对我没有留恋吗?我们不赌气了,回家,好吗?” “君问天!”她笨笨的身子躲闪不了他的热情,一股羞恼让她猛地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地停止了攻击,受伤地抬起脸,嘴角噙着一丝腥红。“请尊重我,我。。。。。。已经不是你的娘子了。” 他挑眉,黑眸漆冷如子夜,一使劲,将她拉近眼前,神情坚决悍然,“碧儿,你说你了解我,那么你认为我君问天真的会把妻子拱手送给别人吗?不谈他是大汗还是天皇老子,除非我死。你若敢做他的皇妃,我就真的会与四王爷联盟,起兵谋反,把他杀了。” 碧儿有些被他吓住,呆了呆,“你杀了他,我也。。。。。。不会跟你回去。你是识时务的俊杰,不会做这种傻事的。”口气有点发软,试探的意味居多,不过,这君问天有时候真的有赌徒的潜质,红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象上次抱着她跳崖就是。 君问天冷笑,一字一字掷地有声,“那你就试试看,我会不会做,倾其所有,穷尽一生,我都会和你抵死相缠。让你离开飞天堡,是让你避开危险的,不是让你找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去。不要告诉我你贪上那个皇妃之位。” “我贪又怎样?”她火大了,赌气地瞪着他,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只准自己放火,不准她点灯。 “你想红杏出墙?”他钳住她的下颚,黝黑的眼睛直盯进她眼底。 “红杏?我是自由人,是一树灿烂的桃花,不需要出墙,自有人跳墙进来观赏。”她本来为了他还悲悲切切的,看他不知悔改,气翻了。 “谁敢跳我砍断谁的腿。”他轩眉,态度非常强硬,“再问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这小闯祸精还越来越玩上瘾了,这世上哪有比他还爱她的男人,都快掬心在手了。 “不跟!不跟!不跟!不。。。。。。唔!” 君问天恼火地用唇堵住了她,这个吻带着惩罚,带着肉欲,一点都不温柔,碧儿喘不上气来,小拳头急的拍着他的肩,“孩子、孩子。。。。。。”腹中的孩子不知是看父母吵得热闹,也来凑一脚,还是不耐烦自己被吵醒,在腹中激烈地翻着跟头,就看着碧儿的衣衫一掀一掀的。 “天。。。。。。。”君问天惊愕地松开碧儿,目不转睛地瞪着小腹,无预期地他突然解开她腰中的丝绦,把她的裙衫掀起,让小腹完完整整地坦露,白皙的肌肤下象有一个小拳头在挥个不停。“这么神奇!”他也不记得生气了,俊眸亮如星光,缓缓地蹲下身,唇追着那个小拳头,细细密密的吻着。 给把刀让她自刎算了,一了百了。 碧儿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的这个邪魅俊美的吸血鬼帅哥,兴奋激动如孩童,他们正在谈分手,正在吵架,刚刚还凄婉如一曲悲歌,哀怨缠绵悠长,现在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怨孽呀!他居然掀起她的衣衫,她半裸着身子在他面前,英雄会气短,美女快气竭了,谁能救救她呀,这到底唱得哪一出?后面该上什么情节呢? 为什么遇到他,事情就偏离了轨道呢?这个人什么法子对他都不适用,明明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很理直气壮的来谈判,却谈成了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无赖、色魔、吸血鬼、变色龙。。。。。。她把所有能想到的词,在心中狠狠骂了个遍。 脸红似火,心跳如擂,一下下打上胸口。 俊容满溢着幸福,在她的小腹上印满他的口水,吻得那么地天经地义。 “碧儿,我觉得是儿子,你看气力这么大。”他含笑抬起头,对上一双藏起羞涩佯装冰冷的秀眸,“你不信?”他自动忽视,握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让她体会。 “君堡主,玩得开心吗?”她冷冷地问。 俊眉一扬,嘴角扯出一缕邪邪的笑,“你天天有得玩,我可是第一次,不开心才怪呢!碧儿,你说他会不会象你一样,头发卷卷的?”他温柔地替她拉下衣衫,系上丝绦,整理好散乱的卷发。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现在我要回家。”搞不清他后面还会有什么壮举,闪人为上策。 “你还要回行宫?”笑意冻结在脸上,俊容凝重,口气森寒。 碧儿很无力地耸耸肩,“君堡主,你有的是美女在怀,干吗非要我和斗,这孩子我不会你抢,生下就给你。是你休了我,脸上无光的人是我,你的面子好好的挂在脸上呢!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我也有底限的。” “好,你回行宫,我不拦你。”君问天眼色亮得像剑,那么果断坚决。 看他这样,她到有点不敢走了,“然后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带点礼品去晋见大汗,问他在江山与我的妻子之间,他选择谁?”他慢长斯理地挽起长袖,云淡风轻地说道。 她听出一身冷汗,“你疯了?君问天,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想要命了吗?” “要啊,你若是心疼我,就乖乖跑过来,”他张开双臂,“我的怀抱都等着呢!不心疼,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你。。。。。。。你混蛋!”小手握成拳,碧儿气得身子轻颤。他拿他的性命要挟她,他不在意,那她也不在意。 他俯身过来,眼睛对着她眼睛,捧住她的脸,她再也躲不了那火一般热情的目光,“娘子,时间不早,你身子又重,我尊重你,早些回你的行宫!三更时分,如果君南提供给我的路线不错的话,我找你幽会去。分开这几个月,我的心在想娘子,我的身子也在想娘子。娘子,你若生产,又得一个多月不能同房,在这之前,你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多抱抱,我问过大夫,七八个月份夫妻完全可以。。。。。。。” 他轻描淡写地象在谈什么公事,害碧儿再次啼笑皆非、大跌眼镜。 她忍无可忍地出手捂住他的嘴,“你个猪八戒思想,就只。。。。。。盘算这些吗?” 他很认真地点头,拉开她的手,“我好不容易忍受了几个月的寂寞,想念娘子的身体很正常啊,难不成你要我想别的女人?” “大奸商,随你。。。。。。的便,你不怕死就来,我不管你了!”挺直了腰,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出门时,小脸撑不住,刷地绯红一片。 雅间里的君问天诡异地倾倾嘴角,小闯祸精还是适合色诱呀,还装,明明对他很上心,在意得眼睫都在颤抖,还说那些个狠话,害他紧张得心都拧着,毁了平日的形像,哭得不象个男人。好了,知道了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8 症结在哪里,良药也找到。 幸福还是要争取,要强求,不能手软,该象英雄时不能做狗熊,该装狗熊时不能逞英雄。对小闯祸精,要软硬兼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要是采取非常法子,娘子原来要这样追回的啊! 接下去该见见大汗和四王爷了,小闯祸精就先住两天行宫吧,他就和她玩玩幽会的小把戏,她会主动回到他身边的,不信,等着瞧! 四十八,从此萧郎是路人(九) 四十八,从此萧郎是路人(九) 听墙角,那是宵小和无聊的妇人所为,令人不齿、讨厌,没想到,今日自己也做了一回这样的事。 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起先是不放心,君问天狠起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怕争吵之下,会伤了碧儿,听着听着,他的脚步迈不开,不觉已是一脸的泪。 “他是一个温和的男子,非常体贴,总让你觉得温暖,能嫁给他,我想一辈子都会过得非常温馨,可是命运让我们错开了,我做了你的妻子,他成了别人的丈夫。”他听见碧儿凄婉地对君问天说。 是命运的错弄吗? 韩江流自问,摇头,父亲的惨死可能是他找到了退却的借口。 碧儿虽然鬼灵精怪,但毕竟年纪小,对男女之间的情意还有些弄不清。同样是男人,他看得出君问天对碧儿越来越深的情意。朋友多年,无数次偕手出入风月场合,他从没在君问天眼中看到那束灼热的火焰,没有听过君问天对哪位佳人温声柔语。冷漠的君问天会注意碧儿在哲别的喜宴上没有吃什么,而叮嘱家仆在深夜特地为碧儿煮一碗燕窝。 他是碧儿最先认识的人,碧儿也为他心动,他们也彼此约定一生一世的相守。但在每看到一次君问天和碧儿相处,他的自信心就削减一点,为了能留住这份感情,他提出私奔,信赖着他的碧儿答应了。君问天娶妾之夜,满天大雪,君问天一身喜服,被雪光映得分外鲜艳,在两山之间,他与君问天四目相对,既使碧儿在他身后,手紧紧圈住他的腰,他却感到手中再也没有任何筹码了。 他没有君问天爱得深吗?不,只是他对碧儿的爱有所保留,不够坚决,是怕得不到碧儿全幅身心的回应吗?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慧黠、俏皮的女子?就在他闪神间,碧儿就被君问天抢走了。君问天那时手中明明空空如也,但君问天奋不顾身的,如烈火一般熊熊地扑了过来,侵城攻略,取巧豪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的爱不比君问天少,但没有君问天那股狠劲那股霸气,甚至狡诈。在爱情的战场上,没有谦谦君子,不必讲风度,没有先来后到。他明白得太晚,所以君问天赢了。 韩江流对着窗外的夜色,痛楚地闭上了眼。 碧儿曾经真的真的想嫁给他的,而他没有握紧她的手。 “韩庄主?”君问天跨出雅间的门,看到窗边立着的身影,俊眉一挑,眼里寒光流转,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君兄,”这是自两人闹翻疏远之后,韩江流再一次以朋友的口吻的称呼君问天,他扬起眼角,期待着韩江流的下文。 “我愿赌服输。”韩江流缓缓地吐出五个字。 韩江流没有解释,但君问天却听懂了,耸耸肩,“我不会说多谢江流的承让。在秋天的那个早晨,她跨进飞天堡,要求我娶她时,你就没有机会了,她注定是我的妻子。” 韩江流苦涩点头,向君问天拱拱手,不发一言地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这一刻,他是醒悟了,但原谅他说不出口祝福的话,原谅他无法佯装潇洒,原谅他心里还藏着小小的她。 ******** 四王府。 夜近二更,书房外一队巡视的侍卫懒懒地张望下四周,队中有几人悄悄捂着嘴,把泛上的睡意生生咽下。 “吱!”黑暗里,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侍卫们打个冷战,眼睛竖起,紧张地扫视着,腰下的佩剑半剑出销。四王爷的书房门掩得连烛光都不漏一丝,除了风吹树梢,树叶哗啦啦作响,天空高挂一弯上弦月,哪里有什么动静。 一定是听错了,几人摇头,又巡了一周,往外面的庭院走去。 书房内,拖雷从地图上抬起头,看了眼书案前闲雅冷然坐着的君问天,“几日不见,君堡主的轻功又增几份了。” “那到没有,而是四王爷的侍卫该换换了,没了哲别将军,这王府中什么都不成方圆了。”君问天玩味地倾倾嘴角,冷凝的眼风有意无意地瞟着桌上的地图。 “王府中的事不容君堡主操心。”拖雷象沉不住气,口吻生硬起来,“君堡主这么晚光临王府,是想和本王对饮几盅,畅谈下昔日的友情吗?” “君某哪敢高攀王爷这样的朋友?”君问天讥诮地一笑,坐直了身,不想绕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宗扔了过去。 “是什么?”拖雷深究地打量着他,不急于打开。 “王爷梦寐以求的一切。”君问天俊眸细眯,“场地、兵器、款项、兵源。。。。。。按王爷从前的要求都备好了。” “本王记得你似乎不止一次拒绝过本王,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鹰一样的眸子定定啄视君问天俊美的面容,可惜这张俊容上表情空白,让人无法看出他真实的心思。 “此时,彼时,物是人非,想法自然也不同了。”君问天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何况王爷你送了我那么大的礼,免我牢狱之灾,免我绿云遮顶,我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感谢之意。” 拖雷久经沙场,平生第一次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君堡主你在怪罪于本王吗?怕你处在本王的位置只会做得比本王更狠更绝。” “王爷果真了解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算体会到想安安分分的经商是不可能的,不如听从王爷当初的建议,也捞个一人之下、万上之上的官职做做,牺牲一两个人是应该的,无毒不丈夫,所以我想通了,助王爷心想事成。” “就这个原因?”拖雷可不信,多年的相处,他知道君问天比狐狸还精了几份,在父汗还没过世时,他就着手两手准备,以飞天镇做自己的一个军事基地,确保自己能继承汗位,但君问天履次都以各种让人无法怀疑的理由拒绝了他。结果,窝阔台做了大汗,他把一腔怒气都发在君问天身上,给了君问天几次教训,但没有做绝,君问天学乖、识趣了? 君问天眼里涨满炔炔的怒意,“不,还有夺妻之恨。我君问天的娘子,岂是别人能碰的?” 拖雷正在喝茶,突地呛了一口,咳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四王爷,”君问天慢悠悠地挑挑俊眉,“弱水三千,只有那舒碧儿才是我君问天承认的娘子,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颗心虚的心虽安定了点,但拖雷硬生生地惊出了一头的冷汗,讪讪笑道:“那到也是,堡主夫人确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就连俄罗斯语言也讲得非常流利。上次幸好有她,蒙古才与俄罗斯达成了边境贸易往来协议。也只有那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君堡主这样的男子。但堡主夫人现在是。。。。。。。” “此仇不报,吾心难平。四王爷请放宽心,你有事尽管吩咐君某,君某会全力助王爷达成大业。时辰不早,君某告辞。”他疏离地颔首,站起身。 拖雷现在有几份确定君问天的话有几份真实性了,“呵,想不到君堡主还是如此重情重义,本王那天在皇宫,听皇后说把中宫旁的宫殿收拾下,准备给新皇妃居住,大汗却有意让新皇妃住进寝殿,还让贵由太子认新皇妃做老师。”他故作不经意地边说边送君问天出门,其实是变本加厉地火上浇油。好不容易摸准了君问天的致命处,还不善加利用吗? 君问天负手站在门廊下,以笑作答,拱拱手,拖雷只不过眨下眼,君问天已不见踪影。 富甲天下的商人,武功如此精深,心计这般阴沉,只能利用,不可共事,若得天下,首殊此人,不然那汗位永不得安宁。拖雷仰望一天的繁星,心中暗道。 ******** “大色魔,变态狂。。。。。。。。”碧儿嘟哝着,打开衣柜,找一件宽松的绸衫,准备一会沐浴后换。想想自己真的好没用,明明是理直气壮、居于上风,怎么说着,她就落败了,还灰溜溜地逃了回来。 她是不是色女呀,怎么一点也经不起诱惑呢?他要抱就投怀,他要吻就闭眼,他要解衣就羞答答地侧过脸,上帝,她真是没骨气、没气节。幸好没做成战地女记者,要是上了战场,被敌军抓获,找个帅哥来审讯,不必用刑,她估计什么都坦白,叛徒啊! 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她不至于定力这么差吧! 唉,不是我方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他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是个花心萝卜,好意思反咬她红杏出墙。说好不写休书,口头离异,现在到好象是她不守妇道似的,气死她了,还敢对她毛手毛脚,意淫、骚扰,无恶不作,这种男人该天打五雷轰。 “夫人,水打好了!”秀珠捧着宫灯,走进厢房,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散屋内的暑气。远处的天边突地亮过几道闪电,紧接着传来隆隆的雷声。“怕是要下雷阵雨了!”秀珠低声说道,扭头看碧儿呆在门边。 上帝,请把刚才的留言删除,对付那种坏男人,换别的方式就行,不必惊动天雷,那种方式太惨烈。碧儿小脸扭曲着,口中嘀嘀咕咕。 “夫人,你在讲什么?”秀珠拉着她走向木桶边,为她解开汗湿的罗裙。 “祈祷。”碧儿眨眨眼,跨进木桶。 外面,一阵急风骤雨呼啸而来,在雨点落下之前,一个身影飘然落在廊边,含笑推门进来,秀珠回头,刚想称呼,来人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秀珠会意地一笑,继续帮碧儿梳洗头发。 雨劈哩啪啦打在地上,一股清新的湿气从门外袭来。 “是不是风把门吹开了?”碧儿挑起水中的几片玫瑰花瓣,问道。 “嗯!”秀珠转身去关门,后面站着的人上前接替了她的工作,碧儿自顾玩水,并没察觉。 “夫人,堡主。。。。。。”碧儿掩上门,脸红红地立在桶边,思索着自己好象应该回避下了。 “不要帮那个奸商讲话,我。。。。。。和他生气中,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碧儿火大地拍了下水,水珠溅出老高,眼中也落了几滴,她侧身拿布巾拭眼,眼半睁半闭,虽看不太清,还是辩出身后的人换了。 清眸愕然地瞪得溜圆,“你。。。。。。。你疯啦!”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紧张地看向外面,密密的雨帘阻住了一切声响,“上帝,你竟然玩真的,快,快走!”她奋力推他,根本顾不到自己露出水面的裸露身躯。 君问天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邪魅地挤挤眼,“我和娘子预约过,今晚幽会,怎么能食言呢?” “秀珠,让君南赶快送他走。”她真的会被这人吓死的,不能这样拿性命开玩笑,这王府中,侍卫遍布,不留神,就会被乱剑砍死,她在不归楼中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她以为他是个聪明人的,没想到,他简直是笨,笨、笨到家了。 咦,秀珠几时出去了,碧儿直眨眼。 “君问天,你再不走,我。。。。。。我就喊人了。”她急了,无助地拍着桶沿,胸前的浑圆随着手臂的挥动一颤一颤,君问天只觉喉咙一热,心中被挠得痒痒的,拿过一边的大布巾,抱起她,就往里面的牙床走去。“有力气就喊吧,不就一条命吗,谁要谁拿去,没什么稀罕的。”他轻描淡写地耸耸眉,轻柔地把她放平在床上。 接触到柔软的床单,碧儿才意识到自已就象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皮猪,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不止是小脸,耳背、脖颈、整个身子瞬间都红得如碳火上的烤虾一般,现在不要顾别人了,顾顾自己的体面吧!她是七个多月的孕妇,肚皮撑得象塞了几个西瓜,腿和脚肿得失了原型,胸部圆润得如呼之欲出一般,没办法有身材火辣女郎那样的自信,虽然几个时辰前被他看过肚子,可现在是完完全全的裸露在他的目光中呀,他们是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没在灯光下这般毫无保留。“君问天。。。。。。。”她羞窘万分地闭上眼,急得眼泪在眼中打转,想去扯床上的薄被遮一下,不曾想,扑了个空。 她睁大眼,薄被挪到了床尾,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对着她喘息粗重、猛咽口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09 好象她是什么绝世大美女。 “你怕冷?”君问天掐起她的下巴,压住她的双肩,却技巧地不碰到她的肚子。 “你饥不择食呀,连孕妇。。。。。。。都不放过!”她努力使自己的音量不颤抖,但在这灼热的目光下,她的意识渐渐薄弱,脑中可耻地闪过往昔在飞天堡中激情的一次次缠绵,语气不觉柔媚起来,眼神中多了几份期待。 君问天身上清爽的男子气息密密地笼罩下来,“对于一个几个月不近女色的盛年男子,饥不择食是正常的,但我君问天却是挑食的,非自己的娘子不碰。”说话间,吻落了下来,惩罚地在她嘴中搅动,极其肉欲,碧儿感到舌尖火烧火辣起来,好不容易他放她呼息,修长的手指在她羞不可言的角落一遍遍游走,当然还有他的唇。 他们之间从没有亲密到这般,碧儿无助地握紧双手,无力地扭动身子,咬着唇,用理智尽力最后一丝挣扎,“君问天,你。。。。。。言而无信,我们明明已离异,你无权对我这样。。。。。。。” 忙碌的男人抽空抬起头解释,“我是奸商,不是君子,什么时候该守信,什么时候无信,我说了算。你是我娘子,这句话我会一辈子守信。”说完,低下头,轻舔着她胸前的浑圆,呵着气,手掌滚烫地贴着小腹慢慢下移。 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了,“我。。。。。。我拒绝做你的娘子。。。。。。。”这样的反驳一点力度没有,反到象娇嗔,让被激情烧昏头的男子心一颤,飞快地除下自己的衣衫,感觉到她已快为他准备好时,猛地沉入她的身子。 这一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呻吟出声。这么样的热,这样的契合,这样的密不可分,这样的满足,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想念,似乎唯有他和她,世上不会再有谁可以这样给予彼此这份快乐。 “碧儿。。。。。。”君问天的眼神变深了,灵活的舌尖刷过她的耳背,声音性感至极,“说,我是你的谁?” 纤臂自动自发地缠上他的脖颈,清眸微闭,娇美的嘤咛情不自禁,神智早已一片空白,糊里糊涂地凭本能应道:“老公!” 君问天放缓了律动,抿紧薄唇,忍住闷笑,清冷的眉眼一片春意弥漫的温柔,“你又是我的谁,嗯?” “宝贝!”她妩媚地在他耳边低语,轻喘如丝。这样的被呵着、护着、快乐着、心动着,不是宝贝又是什么? 老天,君问天再也受不了,蓦地加速,疯狂地嘶咬着她的粉色的唇瓣,二个月的分离的相思在一阵剧烈的颤栗之中全部倾诉了出来,但即便忘动一切理智,沉醉于激情之中,他仍不忘保留一丝温柔,兼顾到腹中小小的爱情结晶。。。。。。 事后,他抱着她重新沐浴过,两人并卧在床上,他揽住她的身子,手轻轻地搁在她腹部。眼中满满的宠溺,嘴角溢起柔软的笑容,冷傲的俊容写满了幸福。 恢复神智后,碧儿就没睁开眼,她再一次挫败地感到自己对君问天魅力的无法阻挡,脸都丢到太平洋了,命中注定,他是她的劫,她的魔,逃不掉了。 人其实并不神圣,绝对绝对是只动物,遇到异性,就只余下身体的本能了。可为什么对别的异性动物,她没这种本能,光对君问天这种动物有呢? 频率一致,磁场相同,荷尔蒙相吸? 宝贝,想到这个词,君问天就想笑,这是碧儿来的那个地方对心爱女子的称呼吗?不过,她确是他的宝贝,无价之宝。 “宋朝的侍卫全部纤灭,白翩翩被卖进了花月楼,从认识她到现在,我没有碰过她一次。朱敏是以前的荒唐,在和你定亲之后,我就彻底断绝了。碧儿,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他象看穿她的心,懂她的不安,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为什么要卖进花月楼,送她回大宋不就成了?”她为他口中的冷然轻抽了一口气,缓缓翻过身,面对他。 “谁让她想害你?”慢条斯理的一句话,突然让她心咯了一下,不是惊吓,而是一种被疼到极点的震撼。 “娘亲在飞天堡中惊吓过度,要求朱敏来陪两天,等娘亲情绪安定下来,我会让人把她送到江南和君仰山的那些小妾和孩子一起居住,以后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没有作声。 “碧儿,”他吻吻她的发角,“我不后悔送你回大都,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要为我爱的人撑起一片天,绝对的安全和呵护,远离危险,哪怕让她误会、仇恨我。但只要我活着,我也会有足够的信心再次把她追回。” “君问天,你是不是很爱很爱我?”她在他怀中轻声问。 “啊,疼!”没有得到回应,小屁屁上突然飞来几掌,用了力度,她疼得噘起嘴,气愤地瞪着他。 “说,是不是故意气我才来投奔别的男人?居然敢质疑你老公对你的爱意?哼!” “啪,啪!”又是几下。 碧儿扁扁嘴,心虚地低下眼帘,揉着小屁屁,赌气地说道:“人家本来就是气吗,你那么会演戏,谁知道真假,我。。。。。。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我舒碧儿倾国倾城,一定会找个比你强百倍、强千倍的人来爱我。” “那你是找到喽?”君问天阴阳怪气地托起她的下巴,问道。 见风使舵是碧儿的强项,她撒娇地依进他怀中,指着小腹,用甜美的眼、甜美的声音蛊惑道:“这个人还没出生呢!” 这还差不多,邪魅的男子满意地弯起唇角,即然是这个人,那他就不吃醋了。“堡主夫人,那何时要跟夫君回府呀?” 小脸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我至少要和大汗打个招呼,这些日子他对我照顾挺多的。”想到窝阔台,碧儿是有愧疚感的,她答应他不离开行宫的,看来要食言了。 “你被他感动了?”君问天有点光火,扣住她的手腕。 “要是感动,你哪有机会见到我。”碧儿委屈地眨巴眼,“我,我真的爱惨了你,被你气得那样,还总是想着在一起的好,总是牵挂你,巴巴地盼着你能来找我。二个多月哪,越等越绝望,我有时就会想着。。。。。。。” “逃回一千年前!”他替她说。 “君问天,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看着他。 他啄了下她的唇,“又不是第一次,你真和我生气,就想回原来的地方,好象蒙古除了我再也没有让你留恋的人了。” “本来就是!”她小声嘀咕。 “我的小闯祸精!”他猛地拥紧了她,头埋在她的脖颈中,“我何德何能呀,你从不让我猜疑,即使你呆在任何男人的身边,我知道你只会爱我一个,哪怕我们分离很久,你的心里也只装我一个,为我,你才肯留了下来,我怎么能不爱你呢?不管我在外面多心累多疲倦,只要想到你在等我,我就觉得开心。所以我要更加倍爱你,爱到你心中再也不会生出回去的念头。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猜疑了,不管什么样的生意,我再不会拿我的感情和婚姻做工具。” “真笨,到现在才醒悟。”她笑他,眼中不知觉带了泪,不过,那拧了多时的心结终于也解开了。 “碧儿,过两天,我手中有些证据到手,我就去找大汗,然后你就可以轻松地回君府了,我知道你现在想离开不是那么方便的,这是我的错,我来解决。”君问天说。 “好吧!”她可怜楚楚地点点头,有了今夜这一番剖析,她在行宫多呆一天都嫌长了,唉,色女啊,离不开俊男呢! 他瞧出了她的心思,宠溺地吻着她的嘴角,“没关系,明晚我还象这样过来陪你。” “外面侍卫多呢!”她秀气地打着呵欠,头枕在他臂弯中,进入半睡眠状态。 “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他轻笑地拍拍她的背。 “没听过,但见识过!”她莞尔娇笑。 窗外,大雨倾盆如注,廊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手伫立,森冷的气息十丈内都可感觉。 君问天瞟了一眼,寒眸流转,眼角冷凝,拥紧怀中的人,熄灯,歇息。 四十九,从此萧郎是路人(十) 四十九,从此萧郎是路人(十) 次日清晨,大都皇宫。 文武百官整整衣衫,排成两列,从候朝厅按序走进议政大殿,殿外的临朝太监瞧瞧时辰,早朝时间已到,抡起手中的金槌重击几下大鼓,喝道“上早朝喽!”,文武百官直起身,双目唰唰转向通往后殿的厅门,神态恭敬地迎候大汗的到来。 这眼都快望酸了,脸上堆起的敬意也僵了,怎么还不见大汗出现呢? 百官掉头接耳,轻声议论纷纷,今天这是昨了,大汗从没晚过朝辰呀,若有事,也会早早让太监通知大家,莫不是出事了? 耶律楚材蹙紧眉头,举手示意安静,颌下雪白的胡须微微飘动,冷静地说道:“诸位同僚请稍候,本官去后殿看看,有急事上奏的折子请先交给值勤的公公。。。。。。”说话间,只见厅门外跌跌撞撞跑进寝殿的太监,满头的大汗,一脸惊慌,“首辅大人。。。。。。。” 朝中突地鸦雀无声。 耶律楚材瞪了太监一眼,背着众官使了个眼色,“是大汗身体不适,让你来通知百官退朝的吗?” 在宫中呆久了,傻子也修成人精,太监一下就会意了,忙收敛了慌色,接话道:“正是!太汗请首辅大人到寝殿说话。” 百官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气氛一下活跃起来,突然掉下来的闲暇,相约着怎么打发。 拖雷一脸深不可测,默默盯了太监几眼。 “公公请前面引路。”耶律楚材心中直打鼓,清瘦的面容却不露丝毫,等百官走了差不多,他随着太监急急往寝殿走去。 “大汗他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也不说,从昨儿三更回宫,一直在喝酒,脸都喝白了,奴才们想拦他,他抽出剑放在桌边,谁靠近一步,他就拿剑对准谁。皇后和太子在殿外,也不让进。首辅,这样喝下去,就要伤了龙体呀!”小太监说着,掉下泪来。 “他就不会醉吗?”耶律楚材沉思着。 “醉了就吐,吐了继续喝,其实。。。。。。大汗早已神智不清,可心里又象有数似的。” “大汗昨晚去了行宫?”耶律楚材知道大汗的心思,有两日见不到舒碧儿,就跟丢了魂似的。要是舒碧儿粘他深一点,隔天,大汗眉开眼笑,喜得象个孩子。舒碧儿现在就是大汗心情的晴雨表。行宫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嗯,一天的大雨,电闪雷鸣的,劝都劝不住,说担心舒小姐惊着。” 耶律楚材重重叹了口气,不要说,症结一定是舒碧儿了。 乃马真皇后和贵由太子在寝殿外急得团团直转,见到耶律楚材象看到救星。皇后对着耶律楚材直抹眼泪,耶律楚材谦恭地施了礼,吩咐宫女扶皇后回中宫休息,太子去书房读书,太监和宫女们都候在外面,他跨进寝殿,一股刺鼻的酒气从大汗就寝的房间钻了出来。 他轻轻推开房门,惊得呆在原地。 窝阔台衣衫凌乱,须发蓬散,仰卧在榻上,地上横着竖着一个个酒壶,窝阔台的脸已不是白,而是青紫得没有人色,衣衫上不知是酒还是汗,湿了一大块,此时,他大张着龙目,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手中握着一壶酒,正沽沽地往口中灌着。 “大汗!”耶律楚材冲上前,突地抢过窝阔台手中的酒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窝阔台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桌上的剑,“你。。。。。。敢抗旨?”舌头重得抬不起来,口齿也不清晰。 “大汗,你想杀老臣吗?”耶律楚材没有躲让,问道。 窝阔台眨眨眼,有些怔住。 耶律楚材瞧见旁边有一盆冰水,端起来对着窝阔台就浇了过去。窝阔台瞬时象个落汤鸡似的,哆嗦了几下,连打几个冷战,眼中有了清明,不知怎么心中一震,喝下去的酒从口中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来人,扶大汗泡澡、换衣!再煮些醒酒汤。”耶律楚材无力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间,背手站在外面的厅中,脸色是少有的阴沉、狰狞。 约莫半个时辰后,太监把房间收拾干净,侍候窝阔台沐浴、换了衣,喂下醒酒汤,半躺在龙床上,他稍微有些清醒了。 “大汗,请恕老臣刚才的无理,但老臣没有别的法子,大汗你千万要保重龙体,刚登基不久,国内百业待兴,外有强敌,大汗切不可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0 感情用事。”耶律楚材深深地向窝阔台施了个礼,神色郑重。 窝阔台闭上眼,面容轻轻地抽搐,双肩微微耸动,一颗斗大的泪珠蓦地从眼底滚了下来。 “大汗?”耶律楚材愣住了,草原上的雄鹰是在哭吗? “先生,她骗朕。朕小心又小心地呵护着她,讨着她欢喜,事事迁就她,恨不能时时把她捧在掌心里,就是块石头被朕这样宠着也该有知觉了。君问天两次休了她,但她心里还是装着他。朕哪里比不上君问天呢?”忙了一天的国事,刚用完晚膳、批好奏折,听到外面暴雨倾盆,雷一声接着一声,他突然想到碧儿会不会怕雷,急不迭地赶到行宫,却看到她与君问天恩爱缠绵的一幕,那样的娇柔,那样的妩媚,小女子青涩的风情,羞答答如玫瑰的绽放,却不是为他。 耶律楚材板着脸,一言不发立在床前。 窝阔台久等不到回话,睁开眼。 “大汗,你还想要蒙古的江山吗?”耶律楚材心中真是气绝,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子买醉吃醋,太让他失望了。 窝阔台无力地挥挥手,“先生,这些话你不要讲,朕比你清楚。但是先生,朕要江山也要碧儿,你不要动什么杀她的念头。若能舍下她,朕昨晚就杀了他们两个。碧儿性子太刚,硬着来朕就会失去她,朕要一个两全的法子,必须是她心甘情愿地从了朕。” 耶律楚材真想找根棍子狠狠敲他几下,这是一个大汗讲的话吗,为情所困,连早朝都忘了,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窝阔台看似城府极深、成熟理智,但一旦开了情窍,也是普通男子,所以那天他才对碧儿讲了那一番话,没想到碧儿和君问天又重修旧好,这夫妻俩玩的什么把戏? “大汗,老臣擅长的是国事,这感情一事不是人力所为,老臣帮不了你。”他没好气地抿了抿唇,“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斗不过君问天的。”那对夫妻看来是拆不散的,大汗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窝阔台苦笑道:“朕就象是他们夫妻间的一个跳梁小丑,吵了架就奔朕这儿来,和好了就把朕扔一边,朕不想再由着她了,以后一定不会。朕今日就要去和她摊牌,朕就以势压人,朕就强夺民女,看君问天能怎么的?” “老臣希望大汗讲的是气话。君问天是什么人,大汗心中要清楚,不要以小失大。” 耶律楚材婉转地说道。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老先生,朕讲句不争气的话,朕情愿以江山换取碧儿,只要她能陪着朕到百年,朕什么都舍得下。守江山,很辛苦,守着她,却很快乐。你没有遇到碧儿那样的女子,你不会明了。老先生不要皱眉,朕只是这样讲,不会那样去做,不然就负了朕那些年的煎熬和等待,也负了老先生的厚望。说出这些后,朕心里好受点了。朕是天子,老天一定会帮助朕的。”窝阔台双目炯炯地看着窗外,心中象有了什么主张。 耶律楚材深思地眯细了眼,想起碧儿曾经对他讲的一些话,也许那才是真正的两全法子。 五十,从此萧郎是路人(十一) 五十,从此萧郎是路人(十一) “夫人,你看这小鞋、小衫喜欢吗?”烛光下,秀珠解开一个包袱,往外掏出一件件小小的衣物,这是她没事时做的一点女红,准备送给未出世的小堡主。虽说君府中什么都备下了,但这是她的心意。 碧儿坐在床边上,惊喜地拿起一件小绸衫,“真的好可爱哦。秀珠,你太厉害了,又能做侍卫,又会侍候人,还会做衣服,君南娶了你,做梦都会笑醒的。” 秀珠脸一红,笑指着床上的衣物,提议道:“这些并不难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要是堡主穿着你做的衣衫出门,心里一定很开心。” 碧儿翻翻白眼,“我看未必。我若真做给他,他穿出去怕见不得人,不穿又觉得对不起我,为他着想,我还是不学为好。”她可是连缝钮扣都不会的人,非常有自知之明,总不能让大帅哥披块布出去吧,有碍市容呀!。 秀珠噗哧一声笑了,夫人讲话就是风趣。 “夫人,你有想过是腹中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该取名了哦!”秀珠看着碧儿大如箩的腹部。 “君问天说是男孩,我估计不是男孩就是女孩吧,反正不是怪胎。若是男孩就叫君仕林,女孩就叫君诗霖,好不好听?”碧儿笑得比花还灿烂,露出一排可爱的贝齿,不时扭头看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君问天怕要来了吧!凌晨送他出去,分开几个时辰,就相思如焚了。 秀珠看出她的心思,打趣道:“前几日,夫人还对堡主恨之入骨,现在又爱得如胶似漆一般,变化也太快了!” “有什么办法,我爱他呀!”碧儿毫不害羞地眨眨眼,“我和他之间有许多观点和想法都不同,难免有许多磨蹭。只要不犯原则问题,说清了就好啦!夫君他。。。。。。也很爱我。”碧儿难得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秀珠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床上的小衣物,“我和君南先前的担心真的没必要。我们在飞天堡呆了好多年,第一次看到堡主这么体贴、疼惜一个人。以前的白莲夫人一天都没享过你这样的福,若是堡主对她那样,我想她说不定会收敛许多。” “人先自重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爱是相互的,单单夫君爱我,我不爱他,我们永远也不会幸福。想两情相悦,必须要双方的付出,我的爱不比夫君给我的少。” 她不知怎么想起了窝阔台,心底泛出淡淡的愧疚,突地风霜起来。他对她的爱很深很重,可是她就是无法共鸣。 她站起身,走出房间,站在茫茫的夜色中。窝阔台有好几天没来了,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在对君问天绝望时,她曾想过依赖他,也想努力爱上他。如果爱上他,一定没有爱君问天辛苦。可爱就是这么无奈,她的心很小,只能容下君问天。 今生,她注定要负窝阔台了。一向慧黠俏皮的清丽容颜,开始有了化不开的愁郁。 爱情是自私的,也是残忍的。 天上一轮明月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碧儿!”一声轻呼,身子突地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温热的唇急促地贴了上来。 她放软了身子,承受着这令她心醉的亲吻,“老公,你有被人发觉吗?”她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这什么世道,来见娘子还搞得象偷情!”君问天无力轻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腹部,一天不见,好象又大了一点,里面的小家伙象是知道他是谁,还一耸一耸的和他回应着。 “把你的事情办完,不就可以带我回府了吗?”碧儿笑得眉眼弯弯的,刚刚一丝忧郁也烟消云散了。“老公,到底是什么事呀?” “大事!震动朝野的大事。”君问天神秘地笑笑,不和小家伙嬉闹了,揽着碧儿的腰,两人在庭院中慢慢踱步。他俯上她的耳边,压低了音量,“是我卖给大汗的一个天大人情,要的是让他以后对你断绝所有的念头。” “老公,那会危险吗?”她的心莫名地又揪了起来。 他温柔地托起她的小脸,深情地啄吻,“危险也要做,不能再节外生枝了,我们成亲不到一年,总在分离,我受够了,我要安安宁宁地守着你,不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听你的,银子够花就行。碧儿,你说你担心别的女人喜欢我,看看你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也让其他男人惦记着,比较起来,谁更辛苦?” 碧儿小脸一昂,“那说明人家魅力大呀!” 额头上轻轻柔柔落下一指,“少来,以后安分点,回家乖乖地生孩子做娘子,不要再象个女诸葛似的,到处出风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是,我的亲亲老公。”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将头埋入他温暖的胸膛。她从来志向就不大,以前图个五斗米,现在嫁了个富老公,那她就乐得让他养了。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淋着月光,听着夜风,脉脉无语。 “明天让秀珠收拾收拾行李。。。。。。”许久,君问天才哑着嗓子说道。 不等他说完,她兴奋地插嘴:“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府了?” 君问天轻笑点头,复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眼睛,很郑重地说:“为了尽快能带你回府,我今晚不能留下陪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四王爷真是有点心急了。” 碧儿抿着嘴,注视君问天,“我没事,不在意这一朝一夕,以后我们有的是天长地久。老公,”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你一定要小心哦,为我也为孩子,四王爷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千万千万要谨慎。” 君问天目光黝黑深邃,像燃着火焰,他的身体很烫,像一堵坚硬燃烧的墙,困着她柔软的身体。 “我的小闯祸精。。。。。。。”嗓音变得好低好低,“乖乖等我来接你回府!” 她缓缓闭上眼,主动地吻上他的唇,闻着那令她安心的独有味道,吮吸他给予她的甜蜜,相信幸福真的离她很近很近。 然后,君问天消失在夜色中的楼阁间。 她独立院中,记得那次和他去花月楼,君仰峰扮成刺客杀他,他象个文弱书生样,没出息的受了伤,大奸商,明明是个高手,为了目的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现在什么也不瞒她了,真实面目越露越多,本领好象还真不小呢! 碧儿低喃,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默数了会繁星,在院中又转了几圈,察觉有些薄凉,拎起裙摆,走上台阶。 秀珠让她和君问天独处,估计避开了,走得很急,衣柜的门也开着,碧儿越过卧榻,走过去,刚想抬臂关柜门,柜中突地伸出一把冷剑,准准地横在她的脖颈上。 这行宫,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来去自如呀?碧儿眨眨眼,瞪着眼前蒙面的高大男人,怎么透着股熟悉的感觉,“你。。。。。。要怎样?”她慢慢后退,柜中的人徐徐跨出。 “碧儿!”蒙面男人借着烛光,看清了她的面容,失声喊道。 这一出声,碧儿听出来了,是骆云飞。“姐夫,你怎么。。。。。。在这?”她慌乱地看向外面,心紧张的怦怦直跳,天啦,他不是君问天,让人发现,还能沾个探妻的理由,他是辽国王子,要是被发现,还不得斩力绝吗? “窝阔台杀了我全家,灭了我大辽,我要找人报仇。”骆云飞收回剑,咬牙切齿地说道,打量着碧儿,“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你快走,这里是行宫,侍卫如林。”碧儿颤抖着,脸都吓白了。太鲁莽了,太冲动,凭他这三拳两脚,还敢刺杀窝阔台,她真要急疯了! “不行,今晚是个好机会,我探到窝阔台奔这边了,要是在皇宫更不好下手。告诉我,窝阔台在哪?” “哈哈!朕在这!”门外突然火光通天,几十个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室内,一把把长剑在烛光下发出幽幽的寒光,窝阔台朗声大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碧儿。 骆云飞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碧儿眼中闪过君青羽谈笑风生的丽容、飞天堡在朝阳下雄伟的倒影、君府一座座秀雅的庭院、王夫人高贵的眼神、君问天俊美邪魅的笑意。。。。。。她似乎听到幸福的脚步在缓缓远去。 她咬着唇,对视上窝阔台等待的视线,心底凉到了极点。 ******** 骆云飞没让侍卫们费心,很快就被抓获了,碧儿猜想他能进行宫,估计是窝阔台放水,笨啦,一只自投罗网的蠢鱼。 秀珠和君南不知跑哪去了,屋中只留下她和窝阔台。 窝阔台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比平时多了几份犀利和冷凝,“骆家塞的少塞主,大辽的小王子,飞天堡的大姑爷,这耶律著的身份够复杂的。碧儿,君问天的亲戚还真不简单,上次说那个小妾是宋朝公主,让拔都扑了个空,结果说是你为争风吃醋闯的祸。这次是朕亲眼所见,不会错了吧!” “不要说了,”碧儿闭了闭眼,眼瞳漆黑,神情平静,“大汗,你想怎样?” 窝阔台走过来,静静俯视她,然后蹲下来,伸手,替她将落下的卷发别在脑后,柔声说道:“碧儿,你很聪明的,你说朕想怎么样?” 碧儿淡然一笑,那笑只一瞬,神色换成黯然,自嘲地倾倾嘴角,“大汗,我真的值那么多吗?” “只要你肯,就值!”他几近颤抖地握住她的手,“朕会忘了今晚的事,大辽已经不存在,耶律著也翻不起大浪,朕会放他回骆家塞与他的妻子团聚,但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1 永远都在朕的监视之下。朕亦不会追究君问天的叛国之罪,更不会动飞天堡和君府半分。只要君问天安分守已的经商,朕不再提起这件事。” 碧儿消瘦的肩膀剧烈颤动,原来眼泪要淌时,强要忍住,真的太痛苦。蒙古大汗窝阔台,才是真正的聪明,她也是一条自投罗网的笨鱼。 “碧儿,但这次朕要你心甘情愿随了朕,不可以再出尔反尔。”窝阔台冷峻地加了一句。 “君问天马上会给你一个天大的喜悦,大汗何不等到那时再下定论。”她还想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她和君问天好不容易才相爱,为什么又要拆开?而这次拆开,将永无团聚之日,好不甘啊! 窝阔台冷笑,一甩袖,“再大的喜悦,能与叛国罪相抵吗?婉玉公主现在花月楼,惹怒了朕,朕两罪并罚。” 碧儿一脸震愕。 “大汗说过不会勉强于我的。”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很快就打湿了衣襟。 “朕这次是不勉强你,你可以选择留,也可以选择走,朕不会拦你,你的两个侍卫现呆在柴房中,只要你走,朕让他们陪着你。”窝阔台冰冷的视线瞅着她,眉头紧紧拧着。 这叫选择吗? 窝阔台摸准了她的心,对症下药,她无处可逃。 生平第一回,碧儿觉得绝望如海水灌顶,她无力反抗,只能等着溺死。“我知道了,大汗,我跟你进宫。” “真心的吗?”窝阔台停在她面前,温柔地把她拥在怀中,“这次不是骗朕了,对不对?” “嗯,但大汗,千万给君问天留点尊严,不然,他会疯的,还要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成亲!”碧儿喃喃说道,“你刚刚答应下的那些事也不能食言。” “行,前提是你现在就随朕进宫,你可以在朕的寝殿等待产,宫中有好的御医为你接生,你不可以再见君问天,也不准再在朕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成亲那天,朕放了耶律著。” 碧儿迷迷糊糊闭上眼,昏眩着,四周的景物好似在旋转,“遵旨!”她轻笑如讽。昨夜的温存历历在目,今宵就成了绝忆。 老公,我爱你,我爱你!她在心中一遍遍喊道。 “小丫头,”窝阔台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朕是爱你爱得没有办法才这样做,忘记他吧,以后你是朕的了。”双手一抬,小心地把她抱起,“来人,摆驾回宫!” 碧儿的手在空中抓了两把,象是要抓住什么,可惜两手都扑了个空。 五十一,此情可待成追忆(上) 五十一,此情可待成追忆(上) 又是早朝时分,文武百官再次对着空荡荡的龙椅面面相觑。 “大汗今日龙体不适,早朝暂停。诸位有事上折,无事回各自的辖部办理公务。”值勤太监站在玉阶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第几次早朝暂停了?百官心中嘟哝着,不仅是早朝,午朝和晚朝也全部取消了,大汗的龙体到底染的什么恙,无人知晓。只听说大汗请医医治,吃一服药不见好,吃两服药也不见效,病情日重一日,连巫师都被请进宫中驱魔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但这是众臣心中的想法,没人敢说出口。这朝局好不容易才稳定,若是大汗有个什么,不知又会闹腾成什么样,百官心里无底,脸上不免个个露出些忧色,但耶律楚材却一脸镇定自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些急折送进宫中,很快也会有批示出来,似乎大汗病得也没那么严重! 皇宫,寝殿中,让人心宁的颤香在香炉中袅袅飘荡,一盆盆冰置在四周的角落中,外面虽是酷暑难耐,殿内却是一室阴凉。 应该病得起不了床的大汗窝阔台一手拿奏折,一手拿着羽毛扇,坐在榻沿上替浅眠的舒碧儿扇着风,过一会,把目光从奏折上移向碧儿的面容,爱怜地替她拭去额角的汗珠。孕妇象是特别怕热,室内这么凉,她还是一个劲地出着汗。目光下移,他打量着她隆起的腹部,真不敢相信,这么瘦小的身子也能孕育孩子,而且这肚子似乎比别人大得多,真害怕她承受不住。事实上,她现在已没办法好好走路,梳个发、穿个衣,弯腰什么的,都不太自如,自进了皇宫,她一天之中有大半日是躺在床榻上的。难道她腹中不止一个孩子? 门外的纱帘一响,漏进几缕阳光,宫女端着膳盆轻手轻脚地走进殿中,从纱罩中端出两碗冰镇梅子汤,瞟了眼凉榻上闭着眼的舒碧儿,抿嘴一笑。大汗对这位新进宫的舒小姐简直是疼到心坎中了。向来只有别人为大汗把扇,何时见过大汗为他人把扇的?舒小姐还没有赐封呢,就如此受宠。日后有了名份,怕是皇后也要让她几份了。这几日,妃嫔们之间的议论可多了,但也只敢嘴上嘀咕,舒小姐有大汗撑腰,别人不敢怎么样她的。舒小姐是第一个住进大汗寝殿的女子。 “还有什么事?”窝阔台见小宫女立着桌边犹犹豫豫的,压低了音量,但还是吵醒了浅眠的舒碧儿,她睁开眼,有好一会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大眼眨了又眨。 窝阔台放下奏折,以肩作她的靠垫,让她依得舒适些,一边端着梅子汤递到她嘴边。碧儿让他放手,自己坐正了,小心地端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浅抿。 “飞天堡的君堡主在宫门外请求晋见大汗。”小宫女细声细气地禀道。 碧儿手中的碗没拿稳,不小心泼出了几滴。 “说有什么事吗?”窝阔台不露声色地拿布巾擦去榻上的汤汁,慢条斯理地问道。 “君堡主说给大汗求了一味治愈龙体的良药。” 窝阔台莫测高深地一笑,“这是好事啊,朕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见呀!去,领他到御书房候着,朕马上就到。” “我还是躺着吧!”碧儿放下汤碗,又躺回凉榻上,紧紧地闭着眼,掩饰住泛红的眼眶。 “小丫头,你有什么要关照朕的吗?”窝阔台俯身,吻了吻她白皙的额头。 “夫君。。。。。。。君堡主是个骄傲的人,大汗请尽量迂回,给他多留点尊严。”她现在不去想后面的事,能骗君问天一天就一天,至少他现在还有盼头,还会快乐。 “你乖乖呆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依你。再睡会,朕去下御书房就回来。”他拍拍她的手背,起身。 碧儿侧过身,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 “大汗!”君问天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玉树临风般立着,一双俊目晶亮地看着窝阔台,神色从容、镇定。 “请坐,君堡主!”窝阔台倨傲地指着书案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君问天嘴角噙笑,好整发暇地落坐。 “朕近日欠安,不宜劳累,君堡主有事请直讲吧!”窝阔台不想绕弯子,冷漠地问道。 君问天也不在意,抬抬手重新施了个礼,“飞天堡前些日子不太平,娘子与问天闹别扭,只身上京,承蒙大汗替问天照应娘子,问天在此谢过。大汗的大恩大德,问天不知如何回报,听说大汗龙体欠安,问天特地为大汗求了一味良药,以作小小的谢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缓缓摊开在窝阔台面前。 “问天求药之时,遇到一位神僧。他说大汗征战多年,杀死人过多,其中有当死的,也有不当死的。当死的,阎王爷收去,自然不在话下。那些不当死的,阎王爷不收,他们便流浪四方,成了冤鬼。这些冤鬼,到山上,山神得管;到了平原,土地爷得管;到了江河,河伯得管。由于冤魂过多,当地的山神、土地、河伯管不胜管,于是联合奏于天神,天神发怒,要拘大汗去问。” 窝阔台眯起眼睛,讥诮地一笑,“如此说来,朕这病是没救的了。” 君问天俊眉挑起,按住羊皮卷,“神僧给了问天这张符纸,说只要一位大汗的手足代大汗去向天神请罪,以后,大汗不仅龙体康健,而且江山越发稳固,再无后顾之忧。” “君堡主,虽说手足情深,但让代朕向天神赎罪可不是儿戏啊,哪位亲王对朕有这份挚诚?” “大汗只要把这张符给哪位亲王,他就有百分百的挚诚,为大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窝阔台放声大笑,“哈哈,君堡主,你这不是小礼,而是一份厚礼啊!朕都有点受之有愧了。不过,不知这药对朕管不管用,在朕治病期间,君堡主你还是保持现状,不宜进入行宫太勤,免得这药失去药效。堡主夫人,朕会继续替你照顾着的。” 君问天听了他这话,俊容一寒,口气依然恭敬,却透出几丝不满,“娘子身怀六甲,行动不便,问天不陪在身边,怎能心安?” “行宫乃是朕的故居,你出入频繁,朕在这宫中都看得分清,宫外的人还不心如明镜似的。你若坚持,这不但不是朕的良药,只怕还会为君堡主引来杀身之祸。堡主夫人在朕的行宫几个月都住得好好的,你有什么不心安的?”窝阔台站起身,不耐烦地挽起衣袖,脸上已是送客的神情。 君问天炯炯地盯着窝阔台,眼神锋利如刀一般,指尖狠命地掐着掌心,生生压下泛上的怒意,“问天考虑得没有大汗周到,好,那问天的娘子在行宫再叩扰大汗几日,等大汗病愈那一日,问天再来接娘子。” “那时让堡主夫人自己选择吧,她惹想继续留在行宫,朕欢迎。她若愿意随堡主回府,朕不拦。” “一言为定!”君问天一字一句地说道。 “君无戏言。”窝阔台抬起手,让候在外面的太监送客。 目送着君问天轩昂的背影,窝阔台勾起一抹冷笑,低头拿起书案上的羊皮卷,细看了几行,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寒刺骨。 ******** 窝阔台一走进寝殿,看到桌上放着三只茶碗,碧儿不在殿内,一怔,扭头问殿外站着的太监,“有人来过寝殿?” 小太监一慌,“乃马真皇后与耶律大人来看望舒小姐,小坐了会。” “说什么了吗?”窝阔台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 “奴才站在外面,没有听清。皇后与大人走了后,小姐说要去御花园散步,就出去了。” “散步?”窝阔台抬头看看外面火辣辣的日头,“咣”地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到在上,扭头就往外跑去。 小太监吓得打了个冷战。 碧儿确是去了御花园,安安静静地坐在凉亭中,眺望着御书房外面的大道,道边树木扶蔬,在树缝间可以看到来来去去的身影。 “碧儿!”窝阔台柔声唤道,拾阶上亭,“外面这么热,怎么出来了?” “总呆在屋中很闷的,我出来透口气。他。。。。。。没有发火吧!”窝阔台不准她提君问天的名字,她就不提。 “你应该担心朕会不会发火,皇后和耶律大人和你说什么了?”他撩起龙袍,在栏杆上坐下,伸手把她抱在膝上,也不管园子里有没宫人经过。 碧儿身子一僵,没有挣扎,“他们只是表示一下关心而已,能和我讲什么。” “见鬼的关心,”窝阔台低咒了一声,“他们那点心思,朕还不清楚,无非是朕为你疏离国事。朕有吗,哪天不阅折到深夜,哪件国事延误了。朕不是沉迷于女色的昏君,朕只是庆幸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不想错过。人生能有多长,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着想。你看你,又是满头的汗。”他心疼地用衣袖替她拭着面颊上的汗珠。 “大汗,我在舒园时,飞天镇上的人叫我祸害精,意思是谁遇到我,就会沾上不幸。。。。。。。” 窝阔台耸耸肩,打断了她,“你少吓唬朕,朕得这江山是踩着人头上来的,朕不信那些。即使不幸,朕也认了。” 碧儿轻笑,斜睨了他一眼,“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就凭我这容貌也是一祸国红颜,真是辱没了红颜这让人想像联翩的词。” “不准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和朕讲话,该打!”窝阔台宠溺地捏了下她的粉腮,“记得初见你时,这小脸白里透红的,现在都瘦成瓜子壳了。等你生下孩子,朕一定还把你养得粉粉嫩嫩、娇娇柔柔。朕舍不得让你再怀孩子,也容不下有孩子夹在我们之间。”大掌抚着她的长发,亲吻着她的发桃,眼中不自觉染上了几份春色,气息不自禁重了点。 碧儿突地撑住他的肩站了起来,吃力地托着腰,沉默不语地走下亭子。 窝阔台苦笑摇头,起身追上去,揽住她的腰,“朕情不自禁,知道了,朕会抑制自己的,不过,真是好期待我们的大婚之日。” 碧儿扭头,以笑作答,清眸闪闪烁烁。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2 > 五十二,此情可待成追忆(中) 五十二,此情可待成追忆(中) 君问天目不斜视地走出御书房,俊容冷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亭子中有一双深情的视线一直默默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殿阁之间,才黯然收回目光。 “少爷?”陪着君问天过来的君总管讶异地看着他,少爷前一刻进去还满面春风般,这会犹如遇到了什么冷雨严霜,脸色乍这么难看。 “没事,到行宫外绕一圈。”君问天伸手扶着马车的缰绳跨进车内,手握处,鲜血淋淋,君总管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行宫外今日重兵把守,十丈之内不准车辆靠近,不时还有侍卫队交错巡视。君问天撩开车帘,看了看高耸的围墙,眼底燃起团团怒火。想起碧儿期待的小脸,他愤怒地放下车帘,重重闭上眼,小闯祸精又要责怪他食言了,不知会和他赌气成什么样,身子那么重,她又冒冒失失的,要是动了胎气,该怎么办?碧儿怀孕快八个月了,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少,真是苦了他的小闯祸精。 恍恍惚惚的一路回到君府,后堂的庭院中站着几位骆家塞的家丁,看到君问天忙恭敬地向他施礼。君问天欲回厢房的脚步方向一转,忙往王夫人的庭院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君青羽豪爽的哭声,震耳欲聋。 君问天愣了愣,跨了进去。 君青羽扑在王夫人怀中,朱敏无措地立在一边,门外修长的身影一闪,她娇羞地看过去,丽容陡地明亮。 “少爷回府啦!”她忙不迭地给他拿椅子、砌茶。君问天眼中象没看到这个人,“出什么事了?”他问青羽。 青羽听到他的声音,从王夫人的怀中抬起眼,扑进了君问天的怀中,君问天吓了一跳,直觉想推开,但还是忍下了。 “云飞说要为家中死去的老老少少报仇,留下一封书信就不见了,我寻了他近一个月,没一点音信,愁死我了,问天。”当着外人的面,青羽从来不提及骆云飞的真实身份,就连王夫人也不清楚骆云飞是辽国王子耶律著。 “那可不是几个毛贼,姐夫那点武艺斗不过别人的。”君问天顺着她的话说,“我想现在多半是藏在哪个小旅馆中等待机会,我明日找人打听打听。” “他家人到底被什么人所杀?”王夫人刚才顾着安慰哭得呼天抢地的青羽,没问清楚什么事。问天这口气象是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哦,以前生意上的对手!”君问天轻描淡写的说,拍拍青羽的肩,“没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他要是真闯了什么祸,只怕大都城里早闹翻了天。你放宽心,好好呆在君府中,我来想办法。” 青羽听了这话,揪着的心稍微好受了点。王夫人问起孩子的事,她放开君问天,揉着眼转过去回答。 君问天沉默地坐了一会,朱敏一阵阵暗递过来的秋波让他有些厌烦,突地站起身,招呼也不打,直直地往外面走去。 身后响起细碎的追赶声还有衣裙的磨擦声,女子柔柔的轻喘近在耳侧。 他陡然回头,对上朱敏妩媚多情的双眸,“有事吗?”他冷冰冰问道。 “我。。。。。。我看你心情不好,想陪你聊会天。”朱敏揉着腰下的丝绦,故意挺直了身,让丰满的胸部抵上君问天的胸膛。 “就聊天?”君问天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把她推离了几步。 朱敏扬起小脸,脸部激动地一耸一耸地跳跃,“你若想别的,我。。。。。。我都依你。” “朱敏,”君问天阴冷地眯起眼,眼中射出狰狞的寒光,“娘亲会为你的泪水打动,我不会。我们之间,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你结束了。我很讨厌一句话重复来重复去,我不是个多情的男人,更不是重情的男人。现在容下你,是娘亲还在惊恐中,需要人陪伴,不然我早一脚把你踢开了。你少来惹我,当心我掐死你。” “少爷!”朱敏娇柔地轻呼,媚眼转了几转,“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能呆在君府经常看到你就知足了。” 君问天轻蔑地哼了声,“你的想法确实不多,看着看着,偶尔偷个情就行了,对不对?朱敏,以前为什么会找上你,只不过是想给君仰峰一点教训,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你趁早醒醒。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在我面前转来转去,你和白翩翩一个下场。喜欢男人就去花月楼呀,好不好?” 朱敏花容瞬时失色,忙不迭挣开君问天的手,慌慌后退,“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所以说你笨呢,别人早就发现我是个恶魔,就你还不怕死的扑过来,记住我的话。”君问天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绝然远去。 朱敏身子摇晃了下,打了个冷战,一下瘫坐在地。 ******** 拖雷等了几日,看到窝阔台还是没有上朝,宫中又打听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终于按捺不住,让王妃准备了点人参、夏虫冬草之类的东西,拎着进了皇宫。太监引领着他走进寝殿,窝阔台面色蜡黄地躺在卧榻上,少气无力地向他挤出一丝笑意。 “四弟!”窝阔台凄然地说,“我这病是不行的了。” 自窝阔台继汗位之后,兄弟间已是君臣名份。这一声“四弟”好象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拖雷不由地想起年少时兄弟们在草原上并驾驰骋的情景,一时有些感慨。 “三哥偶染小疾,三五日就会好的,何出此言?” 窝阔台说道:“方才巫师为我祈祷,上天怪罪,定要拘我,若我不去,说除非亲王代我才行。亲王都是手足,都有妻有子,我怎能开口要求他们代呢?” 拖雷微微握紧拳头,身子紧绷着,感到掌心中渗出密密的冷汗,他谨慎地看了看窝阔台,斟酌了下,问道:“巫师说怎么个代法?” 窝阔台从枕头下抽出羊皮卷,“四弟请看,都写在这上面呢!” 拖雷觉得整个人象突地掉进了冰窖中,浑身冰凉。那张羊皮卷是他亲笔写给君问天的,上面详细地写着推翻窝阔台的布兵摆阵,何时动手、有谁接应、粮草在哪、兵器几时到位。。。。。。。行行列列,条条目目,清清楚楚,最后还特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加盖了印章,以证真实。 “大汗这病原来是专为我生的呀!”他自嘲地倾倾嘴角,面色惨白,握着羊皮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窝阔台微微一笑,坐起身来,“朕本来无病,但君堡主非要给朕送药,朕承不下情,只好病了一场。四弟,你真的愿意代朕赎罪吗?” “君问天。。。。。。。”拖雷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眼睛血红。 “不要喊他了,他听不见的,四弟啊四弟,枉你和他私交也不错,难道你不知君堡主是个何等人物吗?”窝阔台面色一沉,摆上了君王的威严,“其实怪不得别人,是你送上门来给人家机会的。朕对你看得透透的,但因是手足,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却不当我是你的三哥,罢了罢了,我不再说兄弟之情,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这事不声张,免得让你的儿子们在人家抬不起头,我会继续给他们王子的封赏,你好好地去吧!替朕赎罪,是朕想到的最周全的法子,让你有尊严的离开,保你一世英名。” “三哥替我都想好了,我还有什么话讲呢?”拖雷轻笑,缓缓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窝阔台,“我笨,着了君问天的道,大汗你呢,你是聪明人,怎么想到染指他的娘子呢,你不知那个鬼灵精般的女子是他的命吗?他会轻易放过你?” “哼,现在不是他放不过放过朕,朕放过他就不错了。”窝阔台冷冷笑道,“四弟,你三哥比你高明之处,就是守得寂寞,耐得住等待,你太性急了。”他转头,拍了下手掌,一个披头散发的巫师走了进来,双手合掌,一阵念念有词,不知怎么的,象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杯酒,然后,递给拖雷,说道:“王爷把这酒饮下,即可往天神那里领命了。” 拖雷仰面大笑三声,这是什么酒,他不知吗?英雄一世,没倒在战场上,反死在阴谋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认命!他接过酒,什么话也没说,一饮而尽。只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舌根发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窝阔台让人将拖雷送回四王府。 四日后,英勇无比的草原英雄拖雷在王府中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隔了两日,病了近一个月的大汗窝阔台病情真的好转,草原上秋风四起时,他英气逼人的走进了议政殿。 拖雷下葬那日,君问天让人整理庭院,开窗清扫厢房,备马车,他要去行宫接娘子舒碧儿回府。 ******** 行宫今天特别的安静,所有的侍卫全部撤去,府中就几个佣仆出出进进,门倌懒懒地倚在大门边打盹,听到马车响,忙睁开眼。 “君堡主,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门倌掩面,偷偷打了个呵欠。 “她。。。。。。。她好吗?”优雅的磁性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下,脚下恨不能装个轮子,快快地滑进去,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小闯祸精。他这么激动,以至于都没注意到门倌对碧儿的称呼。 “小的没看清,小姐坐轿进来的,帘子遮着呢!” “坐轿?”君问天停下脚步,心底隐隐的不安,“她不是住在这行宫吗?” “谁说的,早就搬进皇宫了,今儿是特地为堡主才回来的。” 君问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眉不自觉地蹙起,君南怎么也不给个信呢? 门倌领着君问天来到行宫的客厅,而不是碧儿原先的厢房。远远地,他就看到碧儿硕大的肚子,脚步蓦地加快。 碧儿一身簇新的宫装、头戴珠冠,肚子耸得高高的,几乎可以遮住她的小脸。坐,对于她来讲,也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了。 “碧儿!”君问天瞧着心都疼得揪起来,半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爱怜地放在嘴边吻着,“想我没有?我来接你回府了。” 碧儿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原先活泼生动的眼眸象一弯死水,木然空洞。 “君问天,太晚了。”她轻轻说道,“今天大汗已经封我为舒贵妃,我不再是你的娘子了。” “宝贝,”君问天温柔地笑着,笑意邪魅性感、深情款款,“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气,是不是怪我接你接晚了?我不好,回府后,让你打让你骂,我保证不回嘴不回手,全听你的。乖,咱们回府。”他抬手欲抱碧儿。 碧儿摇头,闭上眼叹了口气,“没有谁能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说日日来陪我,你没有来,你让我收拾好行李等你过来接,我眼都望酸了,你没有来。君问天,我知道朱敏现在府中,你分不开身,我不怪你,食色性也,这乃是人之常情。我也劝慰过自己,让自己去理解你,但我的承受实在有限。没有人永远会在原地等待的,我失望不动了,我累了,君问天。” “碧儿,又说气话,”他拥紧她,揉乱她的秀发,亲昵地咬了咬她的鼻子,“乱吃飞醋,这天下哪个女子能有我家小娘子让我情不自禁呀!” “看来你是试过不少女子才得出这个结果的。”碧儿苦笑,“你再多试几个,就会发现胜过我的女子数不胜数,我充其量就是一只青涩的酸苹果。” “我就喜欢吃酸苹果,对我的胃口。碧儿,娘子,小闯祸精,宝贝,不无理取闹了,来,我们回府。”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放肆地把舌抵进她的口中,横冲直撞。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君问天,我说的是真的。”碧儿推开他的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君问天没有动,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她,突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脖颈。 碧儿轻轻拧眉,发出一声嘤咛,但她没有动。 “为什么?”好一会,君问天才抬起头,碧儿的脖子显目地印着两行带有血迹的牙印。 “接受一个爱你的人比接爱一个你爱的人轻松太多,大汗的爱不比你少,和他一起,我不用猜疑,也不用牵挂,不会患得患失,当然更不会失望,也不用担惊害怕。孩子生下后,我会送回。。。。。。” “啪,啪!” 碧儿雪白的面颊上两边瞬时印上五个指印,她没有抬手触摸,只是黯然地眨了眨眼睛。 “说好了要彼此信任,不过一个月,你就等不及我的解释吗?我在君府中夜夜都牵挂着你,宝宝有没有烦你,你有没好好吃饭,有人陪你说话了吗,身子有没不适?如果可以来,我怎么会丢下你?”他心痛地问道。 “我不想等一个随时都会骗我的人,太委屈了。我们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3 婚姻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结束是正确的。你一有事,就会把我推开,我怎么去信任你?够了,君问天,我不想和你吵,我真的很累,以后。。。。。。我们不会有机会碰面的,你多多保重。” 如果君问天细心点,就会看到碧儿整个身子一直都在颤栗,可惜他已经心痛如割,疼得没有了理智。 “你真的要抛下一切,离开我吗?”他咄咄问道,扣住她的手腕。 “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碧儿低下眼帘,“其实你现在和我讲什么都不合适了,我是大汗的妃嫔,请注意分寸。。。。。。能够相遇也是一场缘份,君问天,我们好聚好散。” “说得真轻巧,”君问天狞笑着,“说我无情,你才是真的无情,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吗?” “挺着肚子嫁给别的男人,不说明我是多么的无奈和可怜吗?你不让我绝望、死心,我能这样做吗?君问天,有时候,人是无法选择的。”碧儿狠命的咬着唇,咽下夺眶的泪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再说下去,她一定会哭,也许会忍不住说出真话,那样,君问天一定会破釜沉舟,舍了命的和窝阔台顶着干。君府和飞天堡会夷为平地,几百口人血流成河,骆云飞、君青羽、婆婆、君问天还有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活着,她不是个天使,她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掂量了又掂量,觉得舍弃小我保存大家很划得来,才不得已这样做的。 “你想要我怎样爱你?”君问天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冷得刺人,“婚后这些日子,你都感觉不到?” “那又怎样,我起先爱的人并不是你,我是被你弓虽.暴才无奈和你一起的。。。。。。” “啪!”君问天抬手又甩了碧儿一掌,碧儿半个脸高高地肿起。他视若无睹地转过身,觉得身子被她的话戳得破烂不堪,每个伤口都在往外滴血,“你这样认为,我就不拦住你的锦绣前程,舒富贵夫妇这下子是名幅其实的富贵了。你有句话说得对,比你好的女子数不胜数,飞天堡有的是银子,我想娶多少就娶多少。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舒妃娘娘,打扰了,请问草民君问天现在可以退下了吗?” 这世上也只有她能把他伤得支离破碎,心空了,她翩然投向别人怀抱,他再不完整了,脚下在打飘,身子摇晃,趁他还有一点意识,让他带着最后的尊严消失。不,他已经没有尊严了,他被她践踏得毫无自尊。老天,这就是你眷顾我的方式吗? 他笑,笑到泪流满面。 “请便!”用尽了全身力气,碧儿低头镇定地吐出了两个字。听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抬起了头。 走吧,君问天,不要回头看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很丑哎!如果想记住我,那就把我记得美美的,梦也要梦得美美的。 我没想到你这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着了我的道,而且好象还是刻骨铭心那种,真的太虚荣太幸福。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比我聪明、可爱的女子多得去了,你要是在那,一定不会爱我,这样想穿越过来真是幸运。可惜这份姻缘短暂得如烟花,我都没来得及品尝甜蜜,就消失了。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老公,我好爱好爱你,这话讲得很恶心很肉麻,但还是想对你亲口说一遍又一遍。 只是,这样的机会,于你于我都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 让你伤心我很难过,那些话都是假的,老公不要往心中去,你打了我,疼的是我,但你的心比我的疼要能痛好几倍,我怎舍得怪你呢? 你过得不幸福,我会比你更心痛。很想陪你走得更远更久,如同我突然穿越到这儿,现在命运突然喊停止。 再聪明,也算不到命运的安排。 草原、湖泊、山林,骏马,一炉香,几片落花,漫天飞雪,精致的小菜,美丽的罗裙,宝石发环,飞天堡、大都城。。。。。。想起老公,就连带着想起这些。 和老公认识的每一天,原来是这么美丽!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哪怕用一生能换取这样的一天也情愿呀! 老公,能穿越到千年前,这说明世上的奇迹皆有可能,那么说不定也会有轮回,也有会转世。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忍住诱惑,不喝孟婆汤,不走奈何轿,我要记住老公的样子,守在路边,然后与老公相遇,我会笑着对你说:老公,和我恋爱好不好? 碧儿大睁着清眸,目送着君问天的背影越来越远,泪如雨下。 “爱妃!”一直站在内室的窝阔台走了出来,弯下腰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朕护着你呢?” “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不疼的,以后我再也。。。。。。不能帮他做什么了。”碧儿剧烈抽动着肩膀,抽泣着说,“现在他死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窝阔台温柔地抱起她,密密护在怀中,“爱妃,朕真的好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象爱他这般爱着我。” 碧儿闭上眼,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此情,永不再! 五十三,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五十三,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君府。 “问天。。。。。。。。”王夫人一声惨烈的尖叫,惊恐地看着君问天趴在床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吓得捂住嘴,冲上前两手抱住儿子,“佛祖啊、菩萨呀,这。。。。。。这是怎么了?” “你的儿子能有什么呢?”君问天不在意地拭去嘴角的血迹,俊美的面容苍白得惊人。他无力地倚在床背上,手不自觉地抚摸着一边的鸳鸯枕,轻轻的、温柔的。 王夫人无措地直搓手,“你在骗娘亲是不是?你不是说去接碧儿的吗?人呢?”她四处张望,房中的侍候丫头恍惚地摇摇头。 “娘亲,”君问天优雅地勾起嘴角,执住王夫人的手,“你不要亲自把碧儿扫地出门了,她有自知之明,抢先飞了。” 王夫人骇住,“飞了?飞去哪?” “飞上高枝,做皇妃去了。”君问天英眉挑起,“她不再是舒碧儿,也不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不是君府的少奶奶,她是-------蒙古大汗的舒贵妃。” “胡说,她。。。。。。不是怀着身孕吗?”王夫人忧心地摸摸君问天的额头,担心他是在说胡话。 “怀着身孕怎么了?大汗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要她腹中的孩子。放心,孩子生下来会送回君府,你还是一样做祖母。哈哈!”君问天放声狂笑。 “天,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王夫人这下有些相信了,“孩子没出世就想着抛弃,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问天,你怎么这样苦呀,每次都不张张眼,碰到的女人都不是善类。这个我让你不要娶,你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 王夫人说得心酸,掉下泪来。 “娘亲,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听你的,你说娶谁就娶谁。。。。。。”君问天对着娘亲笑,抬起头,换成了一脸死灰,脑中一次次闪过碧儿没有表情的丽容,仍然无法相信她真的不是他的了。 “嗯,咱们飞天堡又不是小门小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娶到。舒园那种破落地主家的丫头,不稀罕,没有家规,不守妇道,心肠歹毒。。。。。。。问天,这次娘亲帮你挑,一定会赛过那丫头百倍、千倍。”王夫人知道儿子不一定是对碧儿有多留恋,而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气成这样,心中对碧儿恨了又恨。“日后若让我遇到她,管她什么皇妃、皇后,我一定要羞得她抬不起头来。” “娘亲,你能忘记碧儿吗?”君问天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 王夫人眨眨眼,恨恨不平地说道:“忘不了也要忘,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记得的,为了贪荣华富贵,连亲生的孩子都能抛弃。问天,”她心疼地抚摸着君问天的脸,“不要傻了,不值得的,她做得这么绝,咱们就当她死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个样子,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可不比皇宫里的妃嫔差,大汗现在就图她个新鲜,时间一久,扔她就象扔块破布似的,她哭的日子在后面呢!” “娘亲,大汗。。。。。。。很爱她的。。。。。。。”大汗还是三王爷时,他和碧儿去王府赴宴,他就看出窝阔台眼中的爱意。窝阔台还以王妃的名义找碧儿单独见面。他进大牢,碧儿找窝阔台相救,窝阔台嘴上没答应,暗中却拦阻了不少拖雷的诡计。碧儿和他闹别扭,两次离家,都是窝阔台在照顾她。碧儿怀着他的孩子,窝阔台就急急地定下她的名份。如果这些不是出于爱,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但不管窝阔台对碧儿做了多少,他远远没有对窝阔台有对韩江流那么紧张。因为碧儿对韩江流是有些情份的,和韩江流一起时,她笑魇如花,俏皮可爱如邻家小姑娘。对窝阔台,碧儿多数是应付和利用,把窝阔台当冤大头对待,耍些小聪明,纵使笑也是疏离、防备,不带一点男女之情,他甚至觉得碧儿是排斥、厌恶窝阔台的。 到底是什么让碧儿突然改变了想法,真的是对他绝望了吗? “大汗吃错了药了,还爱她?不会是喜欢她那些疯言疯语吧!对了,问天,是你休了她,是咱们把她踢出君府的,她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咱们何必还去在意她呢?生个男孩就收下,是女孩咱也不用了。她进了君家,就没一天太平过。那种女人你早该休了。”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音量突地提高了八度,尖得刺耳。 “噗”,君问天胸口又涌上一股腥甜,来不及欠身,全部喷在被子上。王夫人吓得忙上前来扶,君问天摇头推开她,“娘亲,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你不疼我来疼。我就是心里堵着,现在好受些了,你回院找青羽聊天吧!” “青羽和君总管一早就去城里打听姑爷的事了,朱敏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你。。。。。好端端的出去,回来成了这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王夫人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君问天看娘亲这样激动,咬了咬唇,用眼色命令侍候的丫头扶娘亲出去。 王夫人不情愿地站起身,含泪泣道:“你原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白莲那样银荡,你都能隐忍下来。现在对这个舒碧儿干吗这样牵肠挂肚的?” 君问天无力地挥挥手,不愿多讲。 娘亲怎么懂他的心呢,他不爱白莲,白莲怎么折腾,他的心只会觉得羞怒,而不是疼。而他爱碧儿呀,碧儿的离开就象把他的心头肉生生割去,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在这张床上,她一边宽衣,一边强悍地对他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理由是她爱上他,他只能看她、疼她、宠她、爱她一个人。 碧儿,这些你都忘了吗?依在别的男人怀中,你就没有一点不适吗? 君问天苦涩地闭上眼。静了半晌,睁开眼,看到君总管皱着眉头站在床前。 “和大小姐出去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君总管叹了口气,“骆姑爷好象是来了大都,我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的行李,可是掌柜的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客栈了,大小姐慌得没了主张,只是哭,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只好先回来了。少爷,你没事吧?” “我还好,那家客栈在哪边?” “离行宫不太远,站在客栈的房间里,可以看到行宫的后花园。” 君问天一怔,坐直了,“君总管,君南有多久没和府中联系了,秀珠呢?” 君总管低下了头,“小的看你心情不好,没敢对你说。他们两个有近一个月没和君府联系了,以前君南有时还能跑到府中和我见个面,现在不谈见面,连封信也没有了。” “不好!”君问天俊目瞪圆,“我好象疏忽了什么。。。。。。。君总管,你快写封信到飞天堡,让白一汉带几十个护卫悄悄来大都。” “少爷,那少奶奶会不会有危险?”君总管刚回府,还没有听说碧儿的事。 君问天惊愕地扬起脸,“你。。。。。。说什么?” “若是君南他们有不测,少奶奶不是也在里面吗,会不会有危险?” 君问天薄唇微张,心头一疼。 ******** 碧儿在宫中是有点不适,窝阔台不要求她行妃嫔之礼,事实上她也行不了,但宫中的规矩实在太多,她顶着个舒妃的名,光是那一帮侍候的宫女和太监在眼前晃得她头发晕。用什么茶、什么膳、什么香、什么衣,一大堆的名目,她记也记不住,每次他们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4 来请示的时候,她都是笑笑说:随便。 以乃马真皇后为代表的十几个妃嫔是轮番轰炸,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寝殿向她道贺,顺便传授几条育儿经验。她最小,也是新来的,可大汗宠呀,那谁也在她面前摆不了谱。摆不了谱,就得放下身份来奉承她,这是其一,其二是这寝殿平时想进也进不了,依着探视之名,看个稀奇。 碧儿并没有和窝阔台同床,怀孕八个月了,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一个人都恨不得睡两张床,旁边还能挤得下谁呢?窝阔台认为既然名份已定,不急于一时。等碧儿产下孩子后,调养好身体,两人再正式大婚,现在先对外营造出生米煮成熟饭的局面,碧儿想赖账也不行。为了方便宫女照顾碧儿,他在寝殿的书房歇息。睡觉前,他会过来陪碧儿说说话。 “爱妃,忙什么呢?”碧儿今天兴致高,写了一天的字,他探头想看,她歪着头,遮住,说让他尊重个人隐私。 窝阔台摸摸鼻子坐下,看着她把写好的字折起、粘好,和以前画的一堆看不出所以然的画放在一起。 “大汗,你以后不要喊我爱妃好不好,我听得怪怪的。”碧儿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往里挪挪,拭净了手,端起桌上的参茶慢慢抿着。 “有什么好怪的?”窝阔台耸耸眉,“朕对妃嫔都是这个称呼。” “我怀疑你是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才故意含糊其辞的蒙混。叫名字不亲切些吗?”碧儿转过脸来,挑眉说道。 窝阔台莞尔一笑,把椅子挪近了她,抱她抱坐在膝上,“想听朕喊你的名字吗?”他俯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问。 碧儿眨眨眼,感觉到他脸上的胡渣摩擦着自己的脸,心中不觉泛起一股不悦。她隐藏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地笑笑,尽管那笑容有些惨白,“是啊,大汗不是一直说我是特别的吗?那就什么都特别吧,叫我碧儿,我对大汗也不要自称臣妾,呵,要是我这样说,我怕我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朕依你!”窝阔台宠溺地吻吻她白玉般的耳朵。 “大汗,宫女们虽然侍候得很周到啦,可是不知怎么,我就是不习惯,还是喜欢以前的丫头秀珠,她很有眼头见色,我不用开口,她就能明白我的心思。没多久,就要分娩了,把她和那个护卫一起带进宫中吧,孩子生下来后,也正好交给他们送回君府。好吗?” 窝阔台脸色微变,低沉地问道:“你不会接下来要把耶律著也带进宫中?” 碧儿抿唇,“大汗若不同意,直接拒绝好了,我只是提议而已。”她托着肚子站起来,口气带了些冷。 “你明知朕舍不得拒绝你!”窝阔台在身后叹了口气,“你的两个随从进宫可以,但耶律著一定要等到我们大婚之后才能释放。朕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自己。朕对你做不到心硬,你要是开口,朕就什么都得应你。碧儿,你。。。。。能偶尔考虑朕的感受吗?” “生好孩子,就让秀珠和君南出宫吧!我再也不会和君家有一点牵扯,大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呵!”窝阔台伸手圈住她膨大的腰,“自朕登基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朕新纳的妃嫔,感觉象初次成亲,心怦怦直跳,惊喜得不敢置信。” “大汗。。。。。。”碧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启禀大汗,忽必烈王子求见!”殿外守候的太监站在门边拉长了音调说道。 碧儿眼中一亮,“小王子怎么这么晚还在宫中?” “太后想他了,唤他进宫陪住一宵。他定是看你来的,你以前最爱逗闹他了,也格外疼他。”窝阔台挥手让太监领忽必烈进来。 碧儿点头,“他装大人,一本正经的样,我就忍不住想逗他。大汗,你去忙吧,让我和他好好说会话。你在,他会拘束的。” “你在支开朕?”窝阔台故作委屈。 威仪高贵的君王装委屈,看着碧儿直发愣,忍俊不禁地倾倾嘴角,“对,对,就是支开你。快去看你的折子,忙你的国事。” 冷不防,窝阔台探身偷得一吻,“这个算给朕的补偿。” 等他出了门,碧儿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狠命地拭着嘴唇,直到发红。 “姐姐!” 忽必烈不知是抽高,还是怎么,显得消瘦得很,但依然英气挺拨,眉宇间一派王族子弟的尊贵淡定。 碧儿轻轻伸出手,这次忽必烈没有闪躲,没有脸红,任她拉着拥在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碧儿的衣襟不一会湿濡了一大片。 “很想父王?”碧儿柔声问。 忽必烈咬着唇,哽咽地点头。 碧儿拉着他坐下,温柔地拭去他眼中的泪,“想就放在心中吧,记住他的样子。姐姐也想一个人,但姐姐忍着不哭。要是让他知道姐姐为他流泪,他会伤心的。” “姐姐,君叔叔。。。。。。。其实蛮好的。”忽必烈斟酌了下,说道。 要是他知道他父王是怎么死的,他还会说君问天好吗?碧儿欠下身,给他拉了颗梨,“我没说他坏呀!小王子,你还是小男生,大人们之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薄情最是帝王家,生在皇族,有许多事是不能以是与非来判断,你父王的死,你不要耿耿于怀,你的大哥和娘亲心中有数。你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习武,让自己强大,为你以后的事业早做准备。和姚先生见过面了吗?” “嗯,见过了,他现住在王府,教我治国之道。我听姐姐的话,心无二念,只装。。。。。”帝业,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但他相信姐姐一定会懂的。 碧儿微笑地抱抱他,“记得姐姐嘱托你的事吗?” 忽必烈平息了下心绪,羞涩地瞟了眼碧儿的大肚子,“姐姐生个男孩子,我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 “以前我想过,若是生个小女生,我自己带。现在,只怕我。。。。。。带不了,”碧儿口气中有一丝隐痛,她涩然地眨眨眼,“若是小女生,你也要照顾她、保护她,但是,小王子,千万不准喜欢上她。” “呃?”忽必烈不解地拧起俊眉,“为什么不能喜欢小妹妹?” “啪!”小王子的额头飞来一指。“你喊我姐姐,姐姐生的孩子唤你舅舅或者叔叔,怎么会是小妹妹、小弟弟呢?你就要做长辈了,小王子。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对晚辈只能是关心、爱护,切不可生出儿女之情。” “姐姐。。。。。。”早慧的小王子有些懂了,小脸羞得通红,但仍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喜欢小晚辈,若是姐姐真的生个小女子,长得象姐姐这样,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小王子,你以后是威慑天下的君王,人生想不复杂都难。”碧儿未雨绸缪地说道,“姐姐的小宝贝,姐姐只想他(她)单纯点、快乐点。你若真的喜欢姐姐,就让他(她)远离皇宫。”皇宫不是块福气,而是片泪海,几千年的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忽必烈眨巴眨巴眼,“感情的事,谁能做得了主?” 碧儿忽觉背后一阵发凉,“你才多大,说这么沧桑的话!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有自控能力,不管是感情还是行为,只要你想做主就一定能做得了主。小王子,不准食言哦,呵,我觉得我生男生的机率比较大,我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 忽必烈嘟起嘴,他似乎没办法象姐姐那样自信。 “姐姐,你为什么不自己带孩子呢?”他突地想起了一个问题,话音刚落,发现刚刚还吼得声音大大的姐姐哭得梨花带露一般。 五十四,花落人亡两不知(上) 五十四,花落人亡两不知(上) 日子如小心捧在掌心中的的水,一不留神,一滴滴从指缝间漏掉。 转眼,秋深霜重,草黄燕飞,秋叶飘零,秋雨打窗,满目萧零。 碧儿在一个秋天的黄昏开始感到阵痛的,本应在十月出生的孩子,却在九月提早来到。虽然妃嫔们早就传授了她许多经验,她做足了准备,但实际面对时,她发现一点用都没用,她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汗把内衫都湿透了。 寝殿内宫女进进出出,御医和产婆急得满身大汗,这位舒妃娘娘的情况非常不乐观,都疼了一日一夜,到现在还没见孩子露顶。 “秀珠。。。。。。。”陪在碧儿身边最熟悉的人只有秀珠,椎心刺骨的阵痛让碧儿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秀珠跪在碧儿的床前,紧紧握住碧儿的手,“夫人,秀珠在这!”她心疼地替碧儿拭着额头的汗,“你要坚持,孩子生下来都不会再疼了。”她也没生个孩子,只能这样宽慰着碧儿,如果现在堡主在,那该有多好啊! “秀珠,”又是一阵排江倒海的阵痛袭来,碧儿疼得跃起了身,牙咬得紧紧的,“我。。。。。。我想老公!”在阵痛暂停的一瞬间,她伸出汗濡的手抓住秀珠,转过头,一遍遍地说,“我真的。。。。。。很想老公!” 秀珠低下头,不敢接话,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碧儿的手背上。夫人可能是世上最可怜的孕妇了,身边没有娘家人,也没有婆家人,夫君也不在身边。她懂夫人的心,也只有在这意识涣散的时候,夫人才会放任心情,说出心底的话。平时,夫人不管多难受,一定都会忍住的。 夫人虽然与堡主分开了,可是她的心一时一刻都没有离开堡主。 “夫人,你咬住我的手,这样会好受点!”秀珠噙泪把手放到碧儿的嘴边。 “不。。。。。。。拿开!”碧儿晃动着头,她好痛,全身都痛,那股撕裂般的巨大疼痛,让她想尖叫出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舒妃!”乃马真皇后端着碗汤站在床前,“把这碗提神汤喝了,这汤会帮你把失去的气力补回来。你一定要用力,不然孩子再不出来,就要闷死在腹中,大人也会危险。” “汤。。。。。。”碧儿重复着,嘴角浮出一丝轻笑,涣散的眼神突地清明,“真的有用吗?” “嗯,宫中妃嫔生孩子之前都喝这种汤的。” “是的,娘娘!产妇没有力气时,都会喝提神汤。”一边的稳婆也帮腔道。 碧儿咬紧唇,努力撑起,“秀珠,喂我!” 秀珠接过碗,本能地想先尝。 “放肆,这种汤你也敢喝?”乃马真皇后瞪了她一眼,斥道。 “我。。。。。。。”秀珠怯怯地看看碧儿。 “这不是别的食物,不必尝毒,皇后待我这么好,我一定能顺利生下孩子的。”碧儿用眼神安慰秀珠。 秀珠迟疑了下,把汤药凑到碧儿嘴边,碧儿大口大口的咽着,一点都没留下。 乃马真皇后满意地笑了,“那本宫出去等舒妃的好消息了,大汗在御书房都快急疯了,不止一次想往这边冲,幸好本宫拦着。” “不要让大汗进来,皇后。。。。。。请出去吧,啊。。。。。。。”碧儿突地发出一声惨叫,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象把身体生生地分成了两半一般。 “露顶了,露顶了!”御医惊喜地叫道。 房间中立刻又忙成了一团,又是纱布又是盆的。 乃马真皇后高傲地扬起脸,瞟了眼碧儿被汗水模糊的小脸,长睫眨了眨,欣然走出产房。 这汤果真是提神汤,碧儿觉得体力象多出了一股神力,产道缓缓打开。稳婆大叫:“再用力,快,头都出来了!已经出来了!” 碧儿已经科到她所能忍耐的极限,尖叫起来!尖叫的同时,她听到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身体四肢百骸好像被车轮辗过,破败不堪,都没用了,如释重负的同时已然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天。。。。。。”御医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又露顶了?” 正在替小孩洗澡穿衣的稳婆惊愕地回过头,秀珠也吓得探身过去。 “啊。。。。。。”碧儿体内再次涌上粉身碎骨的疼痛,她疼得都坐起身来。 “还有一个。。。。。。。”两个稳婆齐声叫道,把孩子交给宫女,忙上前帮忙。 “夫人,是两个孩子,怪不得肚子那么大。”秀珠又是哭又是笑的,嘴直撇。 这一次,孩子没有舍得折腾母亲,乖乖地落到了御医的手中。 “秀珠,扶我。。。。。。。”碧儿筋疲力尽地说道,“我。。。。。。要看看孩子!” 秀珠哽咽地点点头,扶坐起碧儿,让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碧儿贪婪地看着这个痛得死去活来的小宝贝。看起来好小,眼睛紧闭。轻微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5 呼吸与心跳证明他们是个活生生的小东西。可是也好丑哦,皱皱的,红红的,看不出来象谁! “夫人,一个小堡主,一个小小姐,小堡主是哥哥,小小姐是妹妹!龙凤胎哎,堡主要乐疯了!”碧儿百感交集地说道。 “君仕林,君诗霖。。。。。。”碧儿伸手想摸摸孩子,“上帝。。。。。。。”她突地感到生孩子的地方突地涌出一股热流,手无力地在空中摇摆。 “天。。。。。。老天。。。。。。”正在处理伤口的御医脸刷地白了,舒妃娘娘的体内的鲜血象决堤的洪峰,一波波地往外冲出,堵都堵不住,“大出血。。。。。。。”这是产妇在生产过程中都怕遇到的状况,也是最最危险的。 “什么?”稳婆们身子一哆嗦,惊恐地回过头,吓得捂住了嘴。 血很快染红了床褥,流到了地上,备产的每一块布巾都沾上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产房内。 “夫人怎么了?”秀珠尖声哭了出来,感到碧儿的身子在一点点下沉,嘴唇开始发白、发青,脸色失去血色,眼瞳开始扩散,手指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豆大的汗珠从御医的额头往下滚落。 稳婆们呆若木鸡,产房中只听到秀珠一声声凄凉的哭喊。 “夫人,夫人。。。。。。。。” 门外等候的乃马真皇后温婉地倾倾嘴角,拎起裙摆,盈盈往御书房走去。 “不要哭。。。。。。。”抓住最后一丝神智,碧儿奋力睁开眼,只是音量已经小到不能再小了,秀珠不得不俯身凑在她嘴边。 “和君南把孩子。。。。。。。。带回飞天堡。。。。。。。告诉老公。。。。。。。我爱。。。。。。他。” 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费力地说着。 “夫人。。。。。。。”秀珠已经哭得接不上气来。 碧儿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觉得胸口好热,身体又产生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她抱住头大叫,身体却轻了起来,似乎有一个力量挟住她的灵魂,往上飘去。她想抓紧秀珠,黑暗象一个巨浪猛地扑面而来,举起的手慢慢地挂落在床边,她不甘心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 老公,永别了,我爱你! “夫人你醒醒,醒醒呀!”秀珠哭喊着,拼命地摇晃着碧儿的身体,碧儿一动不动。 御医耷拉着肩,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血迹,象傻了一般。 稳婆们抱着两个哇哇哭着的孩子,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君南,君南。。。。。。。”秀珠象想起什么,疯了一样,跑出产房,狂叫着。在远处等候的君南愕然回头。 “快去君府喊堡主,夫人她。。。。。。。她。。。。。。。。”碧儿没有说完,一个高大的男人突地把她推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里冲去。 君南重重地闭了闭眼,手握成拳,他点点头,咬住唇,两眼血红地转身往宫门跑去,这次谁也没有拦阻他。 “碧儿。。。。。。。”产房内传出窝阔台撕心烈肺的喊叫声,一声一声,催人泪下。 五十五,花落人亡两不知(下) 五十五,花落人亡两不知(下) 秋真的深了吗? 天灰蒙蒙地,像要遮掩什么,阴霾了一天还不够,入夜后,也雾气弥漫,仿佛穿越长街便要熨湿衣衫。 没有月光的夜晚,红的灯笼晃着,映着忙做生意的商行。 夜市喧哗,没有月光,人潮一样熙攘。不归楼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今夜一样宾朋满座。 重阳节刚过不久,满街的菊香依旧。沿街的红烛摇曳,一点点的微光,在雾气里显得特别风流,像一痕一痕划过地面的流星。 向来镇定自若的君南今夜失了冷静、没了风度,狼狈不堪地奔跑着,顾不上发丝被风吹乱,来不及拭满头满脸的汗水,就是喘气也不敢停下。 终于,君府近在眼前了。 “南儿?”君总管讶异地看着跑进来的君南,愕然抬首。君南只是摇摇手,忙不迭地穿过曲廊,往里奔去。 厢房中没人,庭院的凉亭中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 君南停下脚步,默默地站了一会,才轻轻唤了声,“堡主。。。。。。。” 这一声,不知为什么,听得君问天心底一窒。“哦,是君南啊,回府啦!”他象平时一样招呼,转过身来,好象君南没有离开很久,而只是刚出去了一会。 君总管和王夫人一帮女眷们与君南前脚后脚地追了过来,但只是远远地站着,不敢出声,每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打着冷颤。 “恭喜堡主,夫人刚刚为你生下一对儿女,小堡主是兄长,小小姐是妹妹!”君南字字句句清晰地说道,唯恐语意不明。 后面的女眷们失声惊呼。 君问天挑起一眉,看他一眼,便施施然踱下台阶,“哦!是吗?那你是送孩子回来的吗?”他朝后看了几眼,没有发现秀珠。 君南低下了头,咬住唇,感到一脸的冰凉,他一摸,原来是泪。“不,我是来请堡主进宫接夫人回家的。” 黑暗中,君问天的身子晃了晃,他轻笑道:“她还愿意回这个家吗?” 君南抬起泪湿的双眼,嘴唇颤抖着,“事实上,夫人她已经回家了。只是不知她是去了飞天堡还是回了君府?” 君问天突然一动不动,寒眸冷冷地盯着君南。 “堡主,快进宫吧!夫人和小堡主、小小姐都在等你呢!”君南说不下去,悲痛地扭过头。 “君总管,备马。。。。。。。”君问天沉着自在地吩咐道,抬步上前,不知是拌到了什么,他突地一个趔趄,直直地跌倒在台阶上,额头重击在石板上的声响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君南上前来扶,他摇头,掸掸灰尘站起身,平静地往府门走去,经过王夫人身边时,他停下笑了笑,“娘亲,听到没有,碧儿给你生下孙子和孙女了,这次,她真的要回来了,你快让人把厢房收拾好,燃烛、点香、熏被、熬汤。。。。。。” 王夫人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按住心口,拼命地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其他女眷们也纷纷红了眼眶。 一路上,君问天没有再出声,君南几次开口,他都摆摆手制止了。他脸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举止有条不紊。 风吹入马车内,他身上衣袂缓缓飘动,一双寒眸漆黑如子夜。 皇宫的大门今天破例洞开着,几盏灯笼在风中轻轻晃动,糊着的羊皮纸象是漏了点缝,发出呜呜的悲啼。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直到后殿的宫门前,君问天跳下马车,大步向寝殿走去。 宫女和太监惊恐地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他身上凛然的森冷,似乎连鬼都会不寒而栗。 人群如潮水突地分开两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直通产房。 君问天拧了拧眉,一步步了进去。 以为今生不会再相见的人终于邂逅了。 他的小闯祸精今天真的好乖,安安静静地躺在秀珠的怀中,不是歪着头对他俏皮地笑,也不是一脸精灵古怪和他谈阴谋,也没有象个小女人一般赖在他怀中对他撒着娇。。。。。。。她恬静地闭着眼,象睡熟了,小手挂在空中。他心疼地握在掌心里,小手冰冷,他抬起放在腮边捂着,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拭去湿贴在额角的发丝。 “夫人,堡主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呀。。。。。。。”秀珠已经哭不动了,喉咙沙哑得不成样。 “孩子。。。。。。。”抱着孩子的稳婆们凑上前想让君问天看一下,他没有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儿,低声一句:“秀珠,抱孩子,我们回府!” 秀珠愣了愣,松开双臂,君问天小心地抱起碧儿贴在怀中。 一直站在里侧,已经快崩溃的窝阔台面容抽搐着走过来,伸手,想碰碰碧儿,君问天让开,他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 “大汗,多谢这些日子对君某娘子的照顾,打扰了!”君问天冰冰冷冷地说道。 碧儿是他的娘子,不是某某的皇妃,是他一个人的,从前到永远都是。 “君堡主。。。。。。。”窝阔台悲绝地闭上眼,他想不到碧儿会突然这些离开,所有的良辰美景转眼成空。她终是离开了他,以这种倔烈的方式。不管他有多深爱,她都不肯走向他。 “大汗,这份谢意,君问天铭记在心,现在无法回报大汗,但是有一天,君问天一定会涌泉相报的。”君问天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抱紧碧儿,在一道道注目礼中走出了寝殿。 窝阔台目送着他的背影,无由地打了个冷战。 “碧儿,冷吗?”君问天走到马车边,贴了贴碧儿的脸腮,柔声轻问。 秀珠和君南一人抱一个孩子站在身后,泣不成声。他们突然发现君问天一动不动,两个人走过去。 君问天的眼中沽沽地流个不停的,不是泪,而是一滴滴血。 “堡主。。。。。。” 碧儿,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懂你的用意,你就任性地这样对侍我吗?还是你怕我会忘了你,所以用这种办法让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故意这样乖、故意这样的美,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怕我骂?你一下子就给我生了一男一女,是想完成任务,然后就偷懒不尽妻子的义务? 没用的,碧儿,这次我真的和你生气了,不管你怎么表现好,我都不原谅你,除非你睁开眼,亲自对我说:老公,我错了,我离开你是不对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碧儿,你现在又想逃哪去了呢?这个游戏你玩了多次,能不能换个花样,你要知道,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我总有办法抓回你的。 等着吧,小闯祸精! 君问天抱着碧儿跨上马车,“堡主。。。。。。。”君南只看到君问天身子一个后仰,他只来得及抓住了他的衣角,君问天“咕咚”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两只手还牢牢地抱着舒碧儿。 秋夜冷得叫人发颤,可都不及这一幕,令人震撼、煞寒。 ******** 二年后! 八月中秋,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草原上野花开得正盛,红松林在远处翻着绯波,大大小小的湖泊如明珠般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草原中央的那片大湖边建起了一座宽敞的木屋,两位修长的男子背屋临湖,风微微把他们的衣摆吹动。 不远处,两个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孩子蹲在草丛中合力捉一只蚂蚱,其中一个小姑娘一头卷卷的发丝煞是招人注目,她偶尔抬起头来,清丽的面容上,秀眸滴溜溜转个不停。而另一个小男子则沉稳得多,俊眉英目,可以预见日后必然是位翩翩少年郎。 “君兄,记得初次遇到碧儿,也是这个季节,就在这附近,清晨的露水很重,她就睡卧在草丛中,睫毛眨呀眨的。”韩江流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剧烈的酸楚,“她问我现在是什么朝代,问我家是不是什么银行,问我能不能收留她。。。。。。。一切清晰得好象就是在昨天,而她偏偏已离开了我们二年了。” “不,她没有离开,她只是迷路了,有一天,她还会回到这里的。”君问天笃定地说道。 韩江流扭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碧儿去世之后,君问天就和孩子搬回了飞天堡,把原先填实的湖让人又挖开,他在这边建了房、种了树,然后就住到了这里,说碧儿有一天回来时,可以一睁眼就看到家。 “她能从千年穿回到蒙古,我不信她会轻易死去,她也舍不得死去,这里有我,有仕林、诗霖,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君问天挑眉,双眸刹地发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分外夺目。 韩江流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碧儿刚去世的三个月,君问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犹如丧失了神智,后来还是两个孩子的哭声唤回了他。他一恢复,就非常理智、冷静,生意照做,日子照过,但谁要是向他提一句续弦的事,他就象个疯子,大叫大吼,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6 碧儿根本没死。 碧儿死了是有目共睹的事,但君问天这样讲,大家只好依了他。在痛苦的时候,心里有个寄托,才有办法过下去。像自己初闻碧儿去世,不一样痛得死去活来。和碧儿的回忆是自已心中唯一的慰藉,轻易不敢碰。 “青羽和骆塞主回骆家塞了吗?”韩江流换了个话题,不想君问天痛,也不想让自己疼。 君问天点头,“嗯,是的!他们以后估计不会再踏进飞天堡了。” “大汗会追究这事吗?” “随便他!”君问天眸光一冷,轻蔑地倾倾嘴角,“我和他之间的债有一天会算清的。” “君兄,何必呢?你应该多为仕林和诗霖着想,他们还小啊,没有娘亲,你若一意孤行,他们好可怜的。你再富甲天下,怎么敌得过大汗呢?我听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大汗现在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修和林城,筑万安宫,建迎驾殿,大兴土木,广采美女,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国事都是太子贵由过问。” “我自有主张,你不要担心。江流,你的儿子也该一周多了吧,好象只比仕林小几个月,钱庄还好吗?” 韩江流淡淡地一笑,“我所想的目标都达到了,陆家当铺被四海钱庄吞并了,陆老板一家回到乡下养老去了,继承人也有了,我应该算很好吧!”牺牲了他与碧儿的爱情,换来这一切,再好也显得可悲。 “江流,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陆可儿,已经不是孩子了。。。。。。。”君问天没有多说,他相信韩江流会懂,什么人是他应该珍惜的。“帮我照应下仕林、诗霖,我看看碧儿去!”他推开木屋的门,听到韩江流在身后发出一声轻叹。 木屋很宽敞,他推开里间的门,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他拾阶而下,墙壁上镶着的两颗夜明珠把地下室照得通明。大理石堆砌的室内,一点清咳都会引起巨大的回响。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水晶的棺材,里面放满了千年不化的寒冰,在冰上面,碧儿一身翠绿的裙装,恬恬地睡着。棺材边有个桌,桌上放着一叠碧儿生前画下的画,还有一封信笺。 他舍不得把碧儿埋在土中,他要日日相对,夜夜看她入睡。这身子也是碧儿回到蒙古的躯壳,要是没了,碧儿就真的回不来了。他想尽了办法在湖边的地下建了这个冷室,碧儿好端端地住在这里,二年了,依然面目如新,他相信有一天那双闭上的眼还会为他睁开的。 君问天依棺而坐,温柔地轻抚着棺面,宠溺地对着碧儿微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笺,其实他已看过多篇,信的内容也早已烂熟于心,但每天看着碧儿读这封信就象和碧儿面对面坐着。 “仕林,哦,也有可能是诗霖,是妈咪啦!妈咪呢,也就是娘亲,不过妈咪不喜欢那个称呼,好象喊老娘一般,把妈咪喊老了,人家可是很年轻的妈咪。妈咪有点笨,还不会写这儿的字体,你们读这封信时,可以找你爹爹帮忙。” “对不起,妈咪因为某个原因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不能陪你长大,但是不管在哪里,妈咪都会爱着你!你在这里,有爹爹、祖母,还有姑姑疼,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一个新妈咪,相信你会过得很幸福的。如果想妈咪,可以去找韩叔叔、忽必烈小王子,他们都是和妈咪很熟的朋友,他们会向你说起妈咪以前的种种,也会关心你、照顾你。” “妈咪对你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快快乐乐就好!不赞成你做官,这是个乱世,即使元朝成立,但时间很短,做官难免把握不住方向,会让自己委屈,也会惹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伤害。妈咪也不愿你从商,你爹爹从商非常辛苦,幸好他是个极端精明的人,但这样还是经常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做个真正的普通人,游山玩水,读想读的书,做开心的事。你爹赚的银子多,可以让你享受、随意到彻底,不花白不花,呵,他又不是外人。” “如果你长大后遇不到心仪的人,不一定非要成亲,也不一定非要生子,人生很短暂,能对自己负责就不错了,别想着子子孙孙,象愚公一样。一个人的世界也很精采。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妈咪这么幸运,能够遇到你爹爹,被他爱上,嫁给他,和他一起生下你。” “爹爹表面上很冷漠,但只要是他所爱的人,他的心很温柔很细腻,宠得你以为这世界都象随你的性情在转。遗憾的是我们只有一年的夫妻之缘,不过,相比较人家一辈子都在寻找一生所爱,我不费力气就撞上他,真的太幸福了。仕林,替妈咪好好爱爹爹。。。。。。。也替妈咪对他说声对不起,离开他,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仕林,。。。。。。。” 已经读过无数次,但每读一次,仍然会热泪盈眶。 君问天弹去眼角滑下的泪珠,蹲下身,柔声低喃。 小闯祸精,你不是普通的懒啊,不肯抚养孩子,还要孩子帮你爱我,那你干吗呢? 碧儿,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测验我的心也该有个尺度。二年啦,走了那么久,该回来了! 飞天堡的门为你开着,君府的门为你敞着,我的双臂为你一直张开。 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第四卷 纤云弄巧 一,春梦了无痕(上) “夫人。。。。。。”颌下长须飘洒的老头和盛装的中年美妇对她微微点头。 她身子笨重,不便起身,只能含笑招呼,“老先生,皇后娘娘。。。。。。”她指着不远处的座椅请他们坐下,让宫女送上茶。 她看到皇后使了个眼神,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低头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夫人,唉,”白胡子老头叹气,“老夫犹豫再三,还是来找夫人了。在与夫人认识之初,老夫就看出大汗对夫人的不同,也曾担忧过夫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祸国红颜,但看到夫人与君堡主伉俪情深,大汗事事考虑周全,老夫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后来夫人两次被君堡主所休,大汗突然对夫人生出了希望,不知不觉用情很深,老夫在一边看着,欲言又止。夫人确是古今少有的奇女子,在俄罗斯使臣来洽谈边境贸易之时,老夫发觉如果夫人与大汗一起,也许会带给蒙古前所未有的福音,老夫决定成全大汗与夫人。老夫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君堡主对夫人真的情冷,夫人真的爱上了大汗!” 老头挫败地摇头,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 “一切不象我所料的那样,君堡主对夫人的情意从来就没减少一丝一毫,深爱的程度老夫都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夫人,你呢,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夫人你为了君堡主,不得不妥协暂居宫中。君堡主为了你带你走,帮助大汗除去了四王爷,结果你却成了大汗的妃嫔。君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容老夫多加描绘,夫人你又是什么样的慧黠女子,遇到的人都有目共睹。你们都不是甘愿为人摆布的人,现在的境况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君堡主在外,夫人在内,若两边夹攻大汗,老夫不敢想像那样的状况!” 盛装的女子在一边冷冷笑道:“老大人考虑的是日后,本宫却要担忧现在。大汗竟然容允自己的妃嫔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和他共居寝殿,这在后宫已经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本宫作为后宫之首,无法安抚其他妃嫔们。寝殿是大汗休息、夜晚批折的地方,有多少朝庭机密,自古后宫不涉政,怎么能随意踏进呢?大汗把皇法宫规全忘了一干二净。” 她抬头,很认同他们的话,“两位来一定不是向我倾诉这样的,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咬了咬唇,站起身,“夫人,老夫在朝一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汗。” “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大汗现在的情形是不可能放了夫人,但是把夫人握在掌心又是个大的隐患。大人在一日,君堡主与大汗之间的纠纷就不一日不会平息。为了两全,老夫只有请夫人自已上路了。”白胡子老头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她。清儒的书生说起狠话,也会杀气腾腾。 她挑起眉,温婉地一笑,“老先生是要我自尽吗?可是我若自尽,传到君堡主耳中,他一样不会放过大汗的。” “夫人,你很爱君堡主吧!君堡主若与大汗争起来,谁赢谁输,夫人心里很清楚。” 她叹息,“是,君堡主斗不过大汗,所以我才呆在这里。” “有一个法子,既能让大汗对夫人死心,又能让君堡主不对大汗生疑。”白胡子老头看向盛装女子。 雍容华贵的女子微闭下眼,手指微翘,慢悠悠地说道:“提神汤!”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夫人不是马上快临产了吗?女子生产犹如踩在棺材板上,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碰到难产、大出血都可以让女子送命,这种方式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天意。提神汤是一味助产的药,可以帮助产妇增加气力,顺利产下胎儿,但是会引起血崩。呵,血崩,夫人懂什么意思吗?”盛装女子抿嘴累笑。 血崩,鲜血象洪峰一样破堤而出,一泻而下。。。。。。。 那场面,让她本能地一瑟缩,控制不住地的发出一声惊叫:“啊。。。。。。” “啊。。。。。。”一身的冷汗,她猛然睁大眼,跳坐起来。这是哪里?入眼之处是一种颜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家俱,就连屋顶上的灯也是白的,床边放着氧气瓶、输液架、换气机、电视。。。。。。淡黄的灯光照着一张呆若木鸡、眼瞪得溜圆的熟悉面孔-------林仁兄。 她眨眨眼,惊惶地伸出手戳戳他的脸,这是在梦中吗? “啊。。。。。。”这声惊叫不是她发出来的,林仁兄象看到了鬼,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医生、护士,有没有活的呀,快来啊,妹妹她醒了。。。。。。”语音结尾,有些破碎,有如悲啼。 帅哥怎么能这样讲话,要低哑、深沉、磁性、魅惑,象君问天那样。 君问天?她突地呆住,心象不会跳动了。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 不一会,房间中象潮水般涌进了许多的人,她的鼻子被塞进了一个氧气袋,她象一只小白鼠般,被按上一张活动担架。在CT室,她接受了一次全身细致的扫描,然后是做B超、心电图、X光照射、量血压。。。。。。。医院里所有的检查设备,她挨个来了一次,若不是在吸氧,她一定要大声表示抗议。足足折腾到天亮,她才被送进了房间。 喔,又见方宛青女士与林书白先生。 方宛青女士好没形像的嚎哭着,眼泪两条,鼻涕两道,肩还一抽一抽,怎么身上没带纸巾呢?林书白先生一失往日的淡定自若,嘴唇颤抖,双手哆嗦,眼中一片晶莹。大帅哥林仁兄蓬着头,呲牙咧嘴的,就为了不让眼中的英雄泪轻易滚落下来。 “妹妹。。。。。。我的妹妹。。。。。。”方宛青一步跨上前,狠狠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还放回腹中才觉得安心,“妈妈的心脏被你都吓出病来了,那天一按到剧组的电话,妈妈连讲台都下不了。赶到医院,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妈妈就背过气去了。四个月了,你一点错都没犯,一个祸也没撞,妈妈真不习惯呀。。。。。。” 方宛青女士多年没有发挥这么温和的慈性,她真想多依赖一下,听到后面几句话,哭笑不得地抬起头,一下又被林书白先生抢抱了过去。 林书白先生疼爱地抚摸着她的面容,还没开口,外面走进一灰白头发的医生,深究地打量着她,伸手与林书白握了握,咂咂嘴,扬扬手中的病历夹,“我不知怎么解释令千金的病情,现在的医学是无法说明这一切的。一个昏睡了四个月、仅靠输营养液和吸痒维持生命的机能的病人,有一天突然醒了,各项检查结果和常人无异,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令千金就象是睡了一觉,不过不是几小时,而是四个月,现在她醒了而已。我只能说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还有说声恭喜了,两位教授。”医生摊开双手,耸耸肩。 “呵,同喜,同喜!医生,我们不要什么医学结论,你不必给我们上交什么报告,我家妹妹醒了就好。”方宛青女士抽空拭去脸上的豪壮泪水,笑逐颜开。 医生莞尔微笑,“好的,方教授,那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令千金再留院观察两天,然后就可以出院了,尽量吃点流汁。” 林书白送医生出去,林仁兄趴在被子上,目不转睛看着她,“哇,二十一世纪的奇迹呀!明天让妈妈把你洗洗刷刷,扎上丝带,放到玻璃瓶子里摆在医院门口,凭票参观,好歹收两个钱,弥补一下我们的精神损失。这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7 四个月,老妈都象泡在泪海中,老爸是唉声叹气,我牺牲了无数个与美女的约会,天天陪护你,说,怎么赔我们?” 她有些象吃不消这浓浓的亲情,这才是她的家人呀!她真的真的回来了,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我。。。。。。真的昏睡了四个月?”她不敢置信地问,扭头看到窗外,一树婆娑的绿叶,是春天吗? “只会多不会少!”林书白小心地把女儿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好象是个小小婴儿般,“忘了吗?妹妹,那天你去剧组采访,大雪刚停,你穿得厚厚的出了门,现在都阳春三月了。这四个月,不管多少次医生让我们放弃你,我和你妈妈都不同意,我们相信有一天你会醒过来了。现在,我们真的等到了。。。。。。” 林书白讲话本身就斯文,现在又加了感情,听得人不禁心戚戚的。 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中,她凑巧掉进了时光邃道中畅游了一番,现在又悠哉悠哉飘回来了?那。。。。。。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不真实,那一幕一幕为什么那样清晰?她在蒙古呆了一年多,在这里昏睡了四个月;她在蒙古是十七岁,现在是二十三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小脸干吗皱成这样?”林书白疼爱地吻了吻她的脸腮,“爸爸想过了,不爱工作也没关系,爸爸养你好了,只要你健健康康活着就行。” “老林,你在助长歪风邪气,”方宛青眼一瞪,露出河东狮吼的本色,“有个病是件了不起的事吗?现在好了,就得出去工作。总呆在家中,会老年痴呆的。” “妈,老年痴呆按顺序排,也轮不到妹妹呀!”林仁兄大侠路见不平,拨刀相助。 “少插嘴,这只是个说法。人家杂志社这四个月不仅医药费全部负担,就连护理费也没吭声,全付了。你好了后,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回报人家杂志社。做米虫很容易,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妹妹,我说你能做什么事呢,好好的一个采访,你跑到冰湖中,难道那样的新闻更具可观性?” “宛青,声音小点不行,你看妹妹被你吓得,”林书白柔声阻止妻子,“杂志社那人情,我来还,我让学生给他们赞助点广告就行了。妹妹还是准备考研吧,和邢辉同一个学校,他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邢辉?”她记起了那张温雅谦和的俊容,“他不是在报社吗?” “人家报社让他边读研边工作,现在可出息了。这四个月,一周有三天都是他陪护你,妹妹,你该给人家一个名份了吧!”林仁兄对她挤挤眼,笑得很暧昧。她紧张地瞟了眼爸妈,发觉他们竟然是一脸默许的笑意,她不觉脑后的头皮发麻。 “仁兄,你陪妹妹,我和你爸爸回家给她熬点粥,一定要尽快把小脸补圆。唉,我家妹妹真的醒过来了,看着这双大眼、这卷毛,妈妈的心就安宁了。”方宛青捧着她的小脸,重重地亲了下,拉着林书白乐滋滋地出了病房。 今天的天怎么这样蓝呢! 一等爸妈出了病房,林仁兄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妹妹,告诉我,那天是不是楚君威不小心把你推进冰湖的?” 楚君威?她一怔,身子不由地颤栗,和君问天长相一模一样的那个影星吗?他会不会是君问天,哦,不是,她记得刚穿过去时,问君问天是不是楚君威,他一口否定,后来发现他确实不是。只是长相一样啊,性情也不同,楚君威对她多凶啊,而君问天把她宠上了天。 “为什么这样问?”她低哑的质问。 林仁兄翻了翻白眼,“不然他干吗来看你呀?告诉你啊,他来看你的那天,医院里的护士和病人全疯了,把个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人家外面的人还以为这儿改神经病医院了。不过,那个男人真的超帅,就是气质阴冷,一般人不敢近身。” “他。。。。。。他有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送了一大捧花,在病床边站了站。爸妈最瞧不得艺人,应付了几句就催着他走人,不喜欢病房搞得象个菜市场似的。” 她叹了口气,噘起嘴,幽幽地问:“林仁兄,你相信穿越吗?” 林仁兄眨眨眼,潇洒地甩了下头发,“妹妹,你脑子没伤着吧?” 二,春梦了无痕(中) 二,春梦了无痕(中) “穿越?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和光学有关系的,你没见过哪本权威光学杂志上讲过这种现象吧?比光速还要快的交通工具,至今好象没人发明出来。那些言情中的穿越,无非是一帮小女生对爱情产生了幻想,在现代又无法实现,只好想出个穿越的说法,寄托在古人身上。呵,象梅格.瑞恩主演的《穿越时空来爱你》,一不小心碰上个古代伯爵,然后来场浪漫的恋爱,吸引人的眼球,这就是真正的白日梦,不,应该是春梦!”林仁兄振振有辞地说道。 林妹妹皱着小脸,摇摇头,“我觉得穿越是存在的,不是讲奇迹无处不在,这世界上有许多无法用现有的理论解释的东西,你看我突然醒来,不就是吗?” “笨!”林仁兄咬着牙,一脸无力地敲了下她的头。“要是真有穿越,人在时光邃道中飞跃,那种速度,肉体还不早就灰飞烟灭,只怕连毛发都没了,就几个细胞在欢腾。” 妹妹瞬时懵在那里,她到没想到这些,蒙古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吗?她的心不禁一酸,原来她并没有遇到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做了场春梦? “若是按那些书中讲的穿越,那古人八百年前就想到了。记得黄梁一梦这个成语吗?落泊的书生梦想着飞黄腾达,等着吃黄梁饭时,做了个梦。在梦里,他中状元、娶娇妻,威风八面,可惜最后靠山倒塌,他连带着坐了牢,斩首时,突然惊醒,发现原来是个梦,好庆幸。妹妹,你说这是不是你认为的穿越?有场景,有人物,有具体的事情,也纵横许多年。时间的长河,岂是能让人自由来去的,那些历史不就可以改变了吗?咦,你怎么想到穿越了,难道你这四个月玩穿越去了?” 林妹妹低下头,没有吱声。 “天啦,”林仁兄捧心长叹,“我们在这里为你愁白了头,你却自顾地做了个穿越的美梦,哈哈,告诉我,恋上谁了?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暗恋楚君威,然后做了个与他有关的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妹妹,你和他玩亲亲了吗?” “林仁兄!”林妹妹急红了眼,到底是双胞胎,心有灵犀,他居然猜到了和楚君威长得一样的人,哪里是玩亲亲,孩子都生了,可是为什么说是梦呢,她又没暗恋楚君威,明明是真的。“你欺负我。。。。。。。” 林仁兄看她泪都急出来了,慌忙摇手,“我不敢,不敢了,打住!不过,妹妹,你醒了后变得象个小女人了,以前你可是会跳出来和我对打的。你真的穿越了?”他小心翼翼凑过头,问,“哪个朝代呀,做没皇妃啊?” 他隐忍得肚子都痛了,“傻样,多大的岁数,还说这么幼稚的话!”他揉揉她的卷发,“吾家有妹初长成,到该思春的年纪了,哇,哥哥我一定帮你张张眼,赶快让你尝尝恋爱的滋味,免得你再中穿越的毒。” “林仁兄,”一滴悄然地滑下眼角,她轻轻弹去,歪着头,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别和我说笑,真的没有穿越吗?” “妹妹,”林仁兄收敛了神色,“我放弃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等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小脸耷拉了下来。 林仁兄不敢苟同地摇摇头,转身想给她倒点茶,一扭头,看到邢辉站在门外,和他初看到妹妹醒来时一样,吓得不轻。 “嗨,邢记者,是真的,世界第十一大奇迹,我家妹妹重返人间了。天,陪她太累,你换我会,我出去透透气,看能不能也穿越下,逮个公主、皇妃的回来。” “林仁兄!”一记怒喝,床上的枕头跟着飞出。不过,林仁兄闪得及时,枕头乖乖地落在邢辉的手中。 “邢辉,好久不见!”她不好意思地挥挥手。 “嗯!”邢辉把枕头放回床上,放下手中的电脑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许久,才慢慢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卷发,促挟地倾倾嘴角,“这个妹妹我认识!” “你不认识才怪呢?”林妹妹白他一眼,“听说你陪了我许久,谢啦!” “谢什么,我是为自己做的,又不是为别人。”邢辉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边,随手拿了个桔子,轻轻拨开,递给她一瓣,“林妹妹,别工作了,跟我去读研。” “你怎么和我爸爸一个调调,读研还不是把自己躲在象牙塔中二年,以后还要出来的,我又不是你,会读书,我就做现在的工作好了。” “你还做呀,看看你都做成这样了,再做下去,只怕人都找不着了。读新闻的,写那些低级报道,你不怕丢人呀!难道你喜欢看那些影星、歌星,象楚君威之类的?”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提楚君威,他现在有多红?“那个。。。。。。那个楚君威拍的电影关机了吗?”不知怎么,她有点想见见他,为了那个是梦里的还是真实中的老公君问天,既使是长相相似的脸,看着定会勾起美好的回忆,一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真爱,她宁愿信穿越也不信是梦。 邢辉把最后一瓣桔子放进她嘴中,抽出纸巾给她一张,自己也拭了拭手,“前几天听一个同事说马上要开首映式了,估计早关机了,后续工作也都好,这阵娱乐圈炒这事炒得很凶。其他新闻都是真实的写照,娱乐版的就是炒作,人为的新闻,毁人不轻。” “他最近有什么绯闻吗?”她记得大雪的天,她站在丽园的门外为了等一条楚君威的新闻,冻得要死,结果他放了她鸽子,她看着他上了保姆车,车里有个长发女人。 “没注意。林妹妹,精力不错啊,一醒来就这么八卦。”邢辉宠溺地白她一眼,拿起手机,“我给班上同学打几个电话,他们一直关心你,该把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让他们看看。”说着,他举起手机对准她拍了几张照片,笑得眉飞色舞。 她伸手欲抢,他乐呵呵看着手机上眼瞪得大大的林妹妹,不慌不忙地闪开,心中不是不惊喜的,当他站在门外看到她和林仁兄逗闹时,他知道心花怒放是什么样子的一种境界。 她探身再次伸手来抢,这次幅度有些大了,她一个趔趄栽上床,邢辉眼明手快地托住,顺势抱住了她。 四目相对,气息不自觉变重,气氛有点难堪。 “邢辉。。。。。。”她咬咬唇,小声地喊道。邢辉的眼神突然变得这么炽烈,里面还有团小火苗在闪着。“我。。。。。。回床上去。” 邢辉微闭上眼,然后睁开,笑了,把她抱放在床上,扬扬手中的手机,“别担心,这样子很美!”他佯装镇定地走出病房,往走廊尽头走去。他怕再呆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吻了她,现在她刚清醒,一切都乱乱的,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至少要等到她神智清晰的时候,免得她装傻。 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英挺,一幅墨镜虽然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仍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俊美非凡、气质森寒。 楚君威!邢辉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讶异地瞟了眼,楚君威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过,他没作多想,他心急得只想把自己的喜悦与一帮好友分享。 “楚先生!”楚君威的经纪人老刘小跑着向这边过来,楚君威迎上前,两人拐到楼梯口。 “打听过了,林小姐是昨晚醒过来的,身体也检查过了,各项指标都非常好。医院里都在谈论这件事,说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现在,你该心安了吧!”自林记者掉进冰湖昏迷以来,楚君威比谁都急,日夜都睡不安宁,这四个月,一有空就在医院附近转。 楚君威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哦”了一声。长腿一转,向病房走去。 “楚先生,我们快下去,要是让影迷认出你,会引起混乱的。”老刘紧张地跟在后面小声提醒。 楚君威却象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前。 经过的护士和病人不约而同向他行着注目礼。 是这间吗? 快要越过林妹妹的病房时,楚君威放慢脚步,扭过头,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林妹妹倚在床背上,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屋顶上的灯,睫毛湿湿的,一颗未滴落的泪珠悬在上面。 俊容猛地抽搐,双手不由轻握成拳,他折身想走进去。 “邢辉,你表白了没有?”林仁兄大咧咧的嗓门在几步外响着,他忙掉头往另一侧走去。 “林仁兄,你到底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8 是不是哥哥呀,整天拿自己的妹妹开玩笑。”邢辉不太能忍受地说道。 “比较而言,你比我更象她哥哥,所以我把她送给你啦,以后她就是你的责任,别让她再玩这种昏迷几个月的游戏,吓死人不偿命吗?” “她当然是我的责任,不劳你操心。” 邢辉勾住林仁兄的肩,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病房。 立在楼梯口的楚君威缓缓地转过头,墨镜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只看到一弯薄唇微微地颤抖着。 三,春梦了无痕(下) 三,春梦了无痕(下) 林妹妹苏醒过来的消息,开心的不仅仅是她的家人,杂志社和她楚君威拍戏的剧组都喜坏了。 鲜花、水果堆满了病房,一群奇形怪状的艺术男女站在病床前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那感觉真的和大熊猫团团和圆圆去台湾时一个情形。林妹妹心中不止一次发出无力的叹息,其实她和这些人真不熟,除了带她出道的老娱记,她看谁都一脸的怅然。 让她惊心的是楚君威也在这群人之中。 没有任何准备,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容跃然眼前,心跳如奔马,冷汗、窒息。 他穿着黑色的亚麻衬衫,精致的袖扣,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简简单单的着装,他硬是穿出一种君临天下、冷峻邪魅的味道,那种慑人的气质,即使和千万人站在一起,也没有任何人会忽视他。 从他一进门,她就失了神,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视线。他看着她的眼神清清冷冷,但却又象在压制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从他紧抿的双唇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只是那么失神了一会,她悲哀地意识到他就是楚君威,不是舒碧儿的老公君问天。 记忆里,不管她站在哪里,只要君问天和她同处一室,他对她那种独占的眼神和宠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私下相处,君问天在她面前,话特别多,爱逗她,言辞很轻佻、暧味,举止放肆,总让她脸红心跳,在他的轻尝慢吻之后就瘫软在他怀中,任他滋意怜爱。 楚君威与她不过一臂的距离,疏离的态度、森冷的表情,生怕和她有牵扯似的,虽然与君问天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君问天也不会穿成这样,他喜欢月白色、珠色的锦袍,雪白的内衫,他很少很少穿黑色。 在这之前,林妹妹对与楚君威的见面抱着许多奢想,现在见了,心中的那蠢蠢欲燃的小火苗突地就熄灭了。 君问天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一千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已作古。就是仕林和诗霖也应沉睡在地下多年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暗恋楚君威而做出那一个荒唐的穿越梦。 君问天就是君问天,就算是梦,那也是真实的梦。 不过,一切都已远去,远得遥不可及。舒碧儿死于血崩,只留林妹妹独自活在回忆之中。 林妹妹突然觉得心很酸,缓缓地把目光从楚君威身上移开,勉强挤出笑容,回答着别人的问话。 医院终于受不了这群人的喧闹,小护士冷着张脸,站在病房外赶人。一群前卫的男女丢下一堆的飞吻,嘻嘻哈哈地走了。 楚君威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林妹妹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对着那张熟悉的俊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对着一张与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却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老娱记没有随大队伍离开,留了下来,摆弄着手中的相机,抬头、低头,象有什么话和林妹妹说。 今天爸妈都在学院上课,林仁兄也回学院了,邢辉有个采访,她在按时用过两餐后,已经全部恢复体力,所以不必要人陪护了。 “病愈后,准备回杂志社上班吗?”老娱记终于开口了。 “我爸爸让我考研,不过我妈妈说杂志社这次为我花费很多,应该好好工作回报人家。我一个菜鸟,工作没干几天,却为杂志社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过意不去,我决定还是回去上班。”林妹妹说道。 老娱记皱了皱眉头,“没什么过意不过意的,你又不是情愿掉进冰湖中,天灾人祸吧!不过,你犯不着为了感谢回杂志社,你一个新闻专业的高材生做娱记这行确实不合适,能多读点书就多读点,以后正正经经找个好报社。哦,有件事告诉你一声,这四个月你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并不是杂志社出的。” “呃?”林妹妹一愣,表情很困惑。 老娱记古怪地看了瞧她一眼,“你和楚君威有没有什么交结?” “师傅,你挖绯闻怎么挖我身上了,我又不是什么红人,能和他炒作一下,抢个版面。”林妹妹轻声嚷道。 “你在医院的一切费用其实都是楚君威付的,只不过让杂志社出面做的人情。” 她有好半天回不了神,“他。。。。。。他为什么那样做?” “他说你是他的责任。”老娱记撇下嘴,轻轻地说。 林妹妹吁了一口气,刚刚她一颗心都激动地跃到了嗓子口,“呵,他还真是个责任感强的人,那天抢着看日全食,他站在我边上,脚下都是冰,他一抬臂,我一滑就栽进了冰湖中,他可能以为那是他的错,所以。。。。。。。行善积德。” “我和他的助理聊过,他并不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老娱记不太相信林妹妹的解释,这四个月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又不是故意犯的错,再说是在剧组拍摄时发生的意外,再怎么扯也扯不上他呀,他似乎是刻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人不得不觉得讶异。 林妹妹眨巴眨巴眼,“那。。。。。。可能是我长得特别可怜,触动了他的良知。” 老娱记笑得身子直颤,她长得象个可爱的芭比娃娃,这样子算可怜吗?拍拍她的肩,“艺人的性情都是让人难以捉摸,也许真的是他良心发现,也不无可能。你再休息个两天,考研是冬天的事,你别忙决定,先回杂志社,怎么也得赚杂志社几个月的薪水。楚君威的新片马上首映,这个报道是你追的,你应该把它好好完成。” 林妹妹点点头,“这四个月,楚君威的绯闻仍没有人挖出来吗?” 老娱记高深莫测地眨了下眼,“有一条,杂志社的人跟很久了,说他恋上这个医院里的某个人,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病人,呵,反正他经常大半夜的坐在医院外面守候。” “你不要那样看我,肯定和我没关系。”林妹妹急得直摇手。“而且那之前我是个植物人,我再自恋也不会做出那样的猜想,何况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又没说是你,你干吗对号入座。我今天要去采访个台湾来的歌星,先闪人。过两天,杂志社见。”老娱记象阵风似的,说完就没了身影。 病房中,林妹妹双眼发直,一脸呆傻。 四,俩俩相望(上) 四,俩俩相望(上) 三天后的下午,再次做完一次全身检查,林妹妹出院了。 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一身正装,象出席什么盛会似的与医生、护士分别握手致谢,林仁兄帅哥则委屈做了个挑夫。林妹妹的一头卷发今天编了两根长辫,穿了身清爽格子的背带裙,里面配一件粉蓝色的高领毛衣,脚上是同色的小皮靴。 四月的北京,仍有些春寒,她清新犹如园子里绽开的一朵铃兰,让人不禁驻足观赏。 刚出院门,不想被邢辉和一群林妹妹大学同学拦住,笑嘻嘻地和两位教授打过招呼,说要帮林妹妹庆祝新生,邢辉环住林妹妹的腰,塞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面包车,一帮人扬长而去。 两位教授都没来得及发言,只得目送着女儿消失在车流中,不禁感慨女大好象不中留了。 拎着行李的林仁兄满腔怒火,本是同龄人,那帮家伙却见色弃友,正眼都没瞧他,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气死他也。 一帮人先找了个川菜馆,点了一大桌子辣子鱼、辣子鸡之类的看上去很喜庆的菜,要了两大箱冰啤酒,轮番祝贺林妹妹重回人间。几个女生说到几个月前去医院看妹妹,一动不动睡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让人心中凉凉的,能够看到妹妹再次闪亮登场,今天无论如何要疯狂畅饮,不醉不归。 女生们这样提议,男生们就不能落后了。杯笺交错,一时辣,一时冰,纷纷灌进肚中。又是唱又是笑,吼得差点把餐馆掀了顶。 林妹妹觉得自己不知怎么象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可能她躺得太久,不然就是她已习惯回忆中与君问天执手漫步的二人世界。以前她也是他们中的一活跃分子,闹起来不比他们差,虽然她的酒量不大。 人总是会变的,因为某件事、某个人,不知不觉就改变了性情。 考虑到她刚病愈,同学们酒虽然敬她不停,但没人对她提求,她举杯浅抿就行。邢辉今晚化作护花使者,坐在她边上,实在盛情之时,邢辉就抢过她的杯子,替她喝了。 “邢辉,你今晚喝太多了吧!”没人注意他们时,她凑过头,小小声对邢辉说。认识邢辉五年,她从没看过邢辉喝这么多酒,斯文的英俊男子现在成了红脸关公,衣袖挽着,领带歪着,衬衫皱巴巴的,对着她眯眼直笑。 “没事,我开心呢!你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值得庆祝。”邢辉摇头晃脑,还加上动作。拿过酒瓶,为她倒满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妹妹,其他酒我都帮你喝,这杯酒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喝,为了我这颗心踏踏实实回到心窝,我们干!” “当!”他重重地碰了下她的杯子。 她心头一震,拿起杯子。 “交杯酒,来个交杯酒!”杯子的碰击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正豪饮的其他人目标转移,一帮人团团围着他们,起哄着。 同学们话中的调侃意味,令林妹妹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响应,这次,邢辉没有帮她,而是期待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兴奋的笑意。 “快呀,等什么呢!人家是孝子、孝女的,邢辉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孝夫,妾身未明守了你大学四年,然后又陪了你玩一年,你出了事,他衣不解带地陪着你,在党报工作的马列主义,居然跑到寺庙中去敬香,为你祈祷。林妹妹,做人要讲良心,今天一定要给邢辉一个交待,来,来,不必用语言表达,亲亲热热喝个交杯酒。”和邢辉以前同一宿舍的男生叫得最起劲。 林妹妹虚弱地一笑,瞄了眼邢辉,“你们。。。。。。乱讲,邢辉多优秀呀,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大学四年,邢辉年年都是新闻专业的一等奖学金得主,是学生会成员,社团的社长,人又长得俊,后面跟着一堆学妹。不象她,平凡得象根不起眼的草,虽说也拿过奖学金,但那是末等,四年,连封情节都没收到过。邢辉是和她不错,但只是同学关系,他总说她笨、迷糊,经常会闯祸,参加什么活动,都要他照顾,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可是记忆犹新。 “哈哈。。。。。。。”几个男生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邢辉,你这五年可是白努力了。” “如果我看得上呢?”邢辉不理会男生们的嘲笑,倾倾嘴角,灼灼地盯着林妹妹。 “讲故事!”林妹妹咽了下口水,慌乱地躲闪着他的目光,“不过,这酒还是要喝的,我敬你。” 邢辉抢在她举杯之前,勾住了她的手臂,两杯交错,脸贴着脸,完成了一次交杯酒的神圣仪式。 男生们兴奋得吹起口哨,女生尖叫,他们好象比林妹妹和邢辉还要兴奋。 邢辉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梢,当着众人的面,环住林妹妹的腰,她一下跌进温暖坚实的胸膛,男子的阳刚之气紧密地包住了她。 林妹妹身子紧绷着,她搞不清这是不是男生们的一个善意玩笑,可邢辉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呀,难道他喝醉了?这种时候,不管玩笑怎么恶劣,一般情况是不能拉脸的,她也只得讪讪地笑着,看着邢辉一手搂着她,一手与男生们拼酒。 护着双颊晕红的她,邢辉一晚上都是来者不拒,直到席散,他都不曾放开她。 出了餐馆,青春娇子们觉得不够尽兴,建议K歌到天明。于是一帮人又直奔KTV。 这个城市中有多少KTV,跑新闻的人可比谁都清楚。有个同学与一家KTV的老板烂熟,打了个电话。到达时,老板已经给他们腾出个大的包间,水果、爆米花、开心果、奶茶什么的都备上了。 包间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19 大,也就两支麦。几个麦霸抢到就不松手,又是张学友,又是刘德华、周杰伦的,唱个没完没了。 林妹妹感到自己的头都快被他们轰成两半,但这是为自己举办的庆祝会,她再累也要撑到底。不过,手还是悄悄地揉了揉额角。 “如果觉得累,我找个理由送你回家。”邢辉给她端了杯奶茶,包间内太吵,他说话不得不俯在她耳边。平时也不觉着什么,今天带了酒气,邢辉的气息格外的滚烫,显得好亲昵,林妹妹的脸又红了。 “晚点没关系,我明天又不要上班,可以尽情地睡,你不要紧吧!”她润湿干渴的唇,轻声问。 “明天周休!”邢辉低喃,唇近在她腮边。 “呵,我许久不上班,都忘了还有周休这回事。我。。。。。。去下洗手间。”这气氛太尴尬了,她有些坐不住,指指外面。 “我陪你去。”邢辉跟着她站起来。 她瞪大了眼,“疯了,我去的是女洗手间。” 邢辉倏地拉了拉她的辫子,“我又没说你去男洗手间,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她推了他一下,让他坐回沙发,“我现在全好了,不要象个保姆好不好?你看你走路都在打飘,坐好,我马上回来。” 邢辉很庄严地行了个军礼,“遵命!”然后他又笑着叮嘱,“看好包间的门,不要走错了。” 林妹妹挫败地摇摇头,她好象还没笨到那种程度吧! 出了包间,才放了耳朵一马。就隔着一道门,简直是两重天。她经过走廊沿着墙壁上的指示牌找到洗手间,用水拍了拍额头,想起和邢辉的那杯交杯酒,发了会呆。 这KTV做得象个玉米迷宫,她凭着记忆往回走。不知哪个房间门没关实,有个男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唱着《死了都要爱》,痛苦悲绝的歌声在走廊上回荡,听得她直揉脖子。 微晕的灯光照在暗花的地毯上,走上去悄无生息的。每个包间都十分隐秘,所有的门都是玻璃的,但坚硬无比,重要的是外面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里面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每一个人影。 “这间吧?”林妹妹抿了抿唇,觉得走得差不多了,平静了下心情,推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迎接她的不是她以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是一室的冷清。冷清不代表包间里没人,只听得沙发上“叮”了下,金色的纽扣闪了下,一个男人一手支着沙发座,一手端着玻璃酒杯,不急不慢的晃着冰块。 灯光暗得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俊挺的轮廓,偏就这样的轮廓,却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五,俩俩相望(中) 五,俩俩相望(中) 有那么一刻,她生出一种错觉,好象还是在蒙古,小小的庭院中,烛火淡晕,她推开厢房的门,抖着狐裘上的雪花,君问天抬起头,俊眉紧蹙,“天气这么冷,在外面呆着,冻了怎么办?” 错觉就是错觉,一掠而过,包间里太过现代的音响让她无法继续错下去。 楚君威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默然地打量着她,杯子中的酒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迷离。 没办法和楚君威装不认识,可是又说不上熟稔,林妹妹犹豫了好一会,耸耸肩,自嘲地一笑,“好巧哦,你也来唱歌的吗,楚先生?”这人好奇怪,一个人来唱KTV,怪胎。 他向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仍然没有说话。 “哦,你是来唱酒的,”她感觉象是在打哑谜,“呃,这里不是酒吧,你会不会走错地方了?呵,我也走错房间了,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喝!” 不等他回应,她掉头就往外逃。 “林妹妹,你知道外面什么时辰了吗?”清清冷冷的低问拉住了她的脚。 时辰?whattime?她缓缓转过身,愕然地看他,正常人不应该说外面几点了吗? “你今天才出院,就这般疯玩,不怕家里人担心吗?”楚君威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她很听话地走过来,与他保持一点距离,眼睛的焦距对在某个未知的点上,唉,她又产生幻觉了。 这个剪刀手怎么会是君问天呢? “我爸、妈知道我和同学在一起,很放心的。” “同学就都是善良之辈,他们就不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楚君威就像炸药被点燃引线一样,火气很大。 林妹妹一翻眼,不屑地撇了下嘴,“这是和平社会,哪来那么多不法之徒。同学四年,谁不了解谁,你以为是你们演艺圈,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自大狂,仅凭本能做主,根本没有理智。” “你有理智?身体刚初愈的人,深更半夜和一群男人在外面鬼混?”楚君威以怀疑的口吻说。 “你跟踪我?”林妹妹脑中一亮,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疯玩,还和一帮男生一起? “你们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吵闹,我有眼睛可以看到。”他察觉到她开始竖起的汗毛,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林妹妹撤下防备,“同学一起聚会,说什么鬼混。你把事情想太复杂了。楚先生,听说我在医院的费用都是你付的,我会告诉我爸、妈,过一阵凑齐了一并汇给你。” “什么意思?我的钱你嫌脏吗?”楚君威来火了,忍不住对着她吼叫起来,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酒泼了半桌。 林妹妹眉头深锁地迎视他,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思维?对,那天是你推了我一下,我才掉进冰湖中。可是当时情况很特殊,我要是不那么好奇,不站在你附近,脚下没有冰的话,那件事就不会发生。所以说责任不是你,是我倒霉,你钱多可以捐给慈善机构,我家暂时不需要,也不想领你的恩惠。”这种趾高气扬的神态,用了他的钱,一辈子只怕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白眼、黑眼不知吃多少个。 “你怕和我扯上关系?”他突然靠近了她,扳起她的下巴,高亢地问。 “我。。。。。。我们本来就没关系!”林妹妹脸上出现企图被识破的难堪。是的,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一点点都不要,她怕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作了君问天。看着她,她就想扑进他的怀中,对他撒娇、窃取他的温暖、贪心他的温柔、想得到他的宠溺和怜爱。可是,他不是君问天,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她只能远远地躲开。 “谁说的?我们的关系在你掉进冰湖时就扯不清了,林妹妹,记住,你是我的责任,不管何时何地。”楚君威爆出一声怒吼,长手一伸,将她捉到胸前,粗鲁地摇晃她,“你。。。。。。该死的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才能懂?” 一阵天摇地晃,林妹妹猛然发现他闪窜怒火的双眼逼近地锁住她的视线,这一点和君问天好像好像,当他震怒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这么有威胁性,她却一点都不害怕,缓缓抬起手,双眼迷蒙,忍不住想触摸他扭曲的俊容。 “你要我懂。。。。。。。什么?”樱唇微启,哑声低喃。 “林妹妹。。。。。。”楚君威贴得她好近,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颊边。 她晕眩无力地应声,“嗯?” 他近乎失神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柔细脸颊,急促地喘息,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穿透迷雾的,进入他眼中的,只有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小巧唇瓣,这是他渴盼很久、让他欣喜若狂,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碰触的。。。。。。 俊容慢慢地压下,林妹妹不由自主闭上眼,语声间断嗫嚅地问:“楚君威。。。。。。。你。。。。。。你要做什么。。。。。。。” 楚君威如遇雷殛,俊脸愕然僵在半空中,他猛然回神,痛楚的眼神含着依恋滑过她紧闭的眼、轻颤的睫,他轻轻地放下她松开手,低哑苦涩地双手插进头发中,“我舍不得对你做什么的,不要怕,好好保重身体。” 林妹妹的眼睛再次回到地面,她发觉自己竟两腿发软,听到楚君威低不可闻的低语,她讶异地抬头看他--------门突然开了! 邢辉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 “你真的走错房间了?”邢辉扫视了一眼四周,询问地看着屋内表情不自然的林妹妹。 “我看着门都差不多,一推开,跑进了楚先生的房间。”林妹妹恍惚地回答。 “打扰了,楚先生。妹妹,都凌晨了,我送你回家。”邢辉走进来,牵住她的手。 “楚先生,再见!”林妹妹回头,楚君威仍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她的心莫名地一阵酸疼。 其他人仍留在KTV嘶吼,邢辉拦了辆出租,一个人送妹妹回家。 车上,邢辉扭头问林妹妹,“这个楚君威最近怎么象阴魂不散似的,一转身就看到他,前两天在医院,今天在KTV,这世界什么时候变窄了?” “碰巧了呗!”林妹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夜晚的首都,霓虹闪烁,华光溢彩,车流如川,和大都城是两种不同的风光。 “偶然太多就是刻意的必然,他对你不会有企图吧?”邢辉以男人敏锐的直觉猜测。 林妹妹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依然看着窗外。 邢辉让出租车在离林妹妹家隔一站的街道停下,“我酒喝得太多,陪我吹吹风,好不好?”他问林妹妹,犀利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明。 “嗯,要我扶一把吗?”林妹妹点头,自己开了车门。春夜的风吹在身上不是凉,而是一种薄寒,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挽着我就行了!”邢辉支起胳膊,示意她。 林妹妹迟疑了会,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 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后面,开车的老刘扭头看着楚君威,俊美的脸扭成了一团。 邢辉长吁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似乎很开心。 “妹妹,那是真的!”走了一会,邢辉忽然从天边飞来一句。 “真的什么?”她歪过头,问。 “我喜欢你---------很久了!”邢辉认真的地说。 “怎么可能?”她和刚才的反应一样,瞪大眼,神情很坚决。 “为什么不可能?四年大学,你身边的男生只有我,我身边也只允许你一个人靠近,你以为这很正常吗?所有的同学都看出我在追你,我很费心地把企图靠近你的其他男生赶走,让你专注我一个人。毕业后,我为什么单单和你密切联系,每个周末都和你一起过。是你笨还是我表现得不明显呢?”邢辉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不要给我直眨眼,好好听我说,本来我想等你再开窍点,点醒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你突然给我来了个四个月的昏迷不醒,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我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犹豫,我应该早点向你告白,把你带在身边,你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妹妹,幸好你醒过来了,我真的怕来不及告诉你,我不是宝哥哥,可是我爱林妹妹!” “可是。。。。。。。”听完邢辉的话,好象他对她真的很好,是她笨,一直没理清,才把他定位在好朋友的位置。 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她低下眼帘,“可是。。。。。。。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呃?”邢辉古怪地盯着她,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拭了拭她的体温,“你是说你结婚了?” 她轻轻地点头,“是的,结婚了,都有了两个孩子了。” 邢辉没说话,肩膀抖了下,然后突地彻底笑出声来,揉揉她的头发,戏谑地问:“告诉我,和谁结婚了?” 小脸愕然地抬起,脸色惨白。疯了,她又搞不清什么状况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是林妹妹,不是蒙古的舒碧儿。 “你就给我编故事吧!林妹妹,你有几个朋友,我只怕比你还清楚,你若要是结婚,那个新郎只会是我。可是我现在好象还没做新郎呢!” “虽然没结婚,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她急急地说道,发现邢辉脸色变了。 “你也学人家追星?”他直觉地感到她讲的那个人是楚君威。 “我干吗追星?”她一愣,没有联想到他讲的是什么。 “那我能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她抬起头,看着路灯下邢辉模糊的脸,突然觉得很是感伤。她心里的这个人再也不会和他相遇,再也不会感觉到他真实的体温。昏迷四个月,借着日全食才换回了与他相恋一年,这样的机会千年才有一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0 回。何况舒碧儿已死,她就是能穿越,也没有了灵魂的载体。可是不管怎样,她对他的爱永远不会改变。 “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她噘起嘴,心中淌着莫名的酸楚。 “我不准你找借口。”邢辉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拉近了她,温温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她僵硬地立在那里,瞪大眼看到邢辉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像染上了蜜一样泛着晶莹的水光。 “楚先生?”不远处的车上,老刘突地发现楚君威搁着膝上的双手指尖发白,薄唇咬出了一圈血印。 “通知她呆的那家杂志社,我决定接受专访,但只接受她的采访。”楚君威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下一对相拥的男女,冷凝地说道。 “哦!”老刘咂了咂嘴,看楚君威森寒的表情,把讶异吞了下去。 “邢辉。。。。。。。”林妹妹好不容易才推开邢辉,“这样不好。”斯文的邢辉也有着火热的一对唇,让她不由地惊惧。 “有什么不好?”邢辉心动地伸手欲拉她,她猛地转身,回都不敢回头,拼命地往家跑去。 她突然明白邢辉的强大,看似温和好相处,实则执著,五年前他就对她开始布阵,现在才收网,好强的忍耐力,聪明的人都是慢慢计划,坐在那不声不响,一旦动手,就是毫不手软,让她无法反抗,就连她爸、妈和林仁兄那样的难关都被他轻易跃过了。 如果没有那场穿越,她也许会乖乖束手就擒,因为邢辉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现在不行了,她的心中有个君问天,她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了。所以,她只有逃。 邢辉收回手,看着那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般逃窜掉的妹妹消失在拐角,他承认自己心急了,但他不后悔,她总是后知后觉,他不向前,她永远都会在原地踏步走的。 今天先放她回去吧,明天他要好好为她规化一下她的将来,她这种小女生还是回学校继续修练为好,等羽毛渐飞,再放她出来。 他慢慢转身,嘴角微微上扬,今晚,她一定会梦到他的吧? “林记者安全到家了!”老刘抬起头,指着一幢公寓楼上亮起的灯光。说起来很委屈,演艺圈屈指可数的当红经纪人,每晚沦落成司机,专门玩些跟踪的游戏,这一切都是承蒙大明星楚君威所赐。他猜楚君威可能是喜欢上林记者了,那么就追啊,为什么总要站在暗处呢? “我等她睡下再走。”楚君威让老刘熄了火,一脸温柔地凝视着夜色里透出窗户的一束柔光。 “唉!”老刘轻轻叹了口气。 六,俩俩相望(下) 六,俩俩相望(下) 林家随着林妹妹的痊愈,一切悄无生息地恢复到从前。 方宛青女士通常是家中起得最早的一位,做好早餐,把昨晚眷写的教案查看一番收进包中,她今天有堂大课,不敢怠慢,要早做好准备。听到主卧室的门一开,林书白走了出来,他已经换好了上班衣服,温柔地对妻子一笑,“怎么,你还会紧张?” 方宛青嗔怪地瞟了老公一眼,“我紧张很奇怪吗?” “我以为紧张的应该是你的学生,你一声雷霆之吼,地动山摇,就连小鬼都抖上三抖,你那些学生还敢不乖乖的?”林书白捉挟地拍拍妻子的肩。 “要死了,敢取笑你老婆?”方宛青几下秀拳不痛不痒地落在林书白身上,林书白儒雅的清眸突地一暖,握着方宛青的手中加了力道。 “妈,今天吃什么?”林仁兄揉着惺忪的眼,顶着个鸡窝头跑进客厅。 林书白无奈地松开妻子,两人相视而笑。自从林妹妹清醒之后,这个家每天又充满了生气和温情。 “牛奶、鸡蛋和煎饼、小米粥,去看妹妹起来没有,她今天要上班,可别迟到了。” 林仁兄摸了摸鼻子,转过身,蹑手蹑脚地往林妹妹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肩突地一耷拉,吓唬妹妹的计划夭折。 林妹妹穿了件宽大的白衬衫、紧腿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卷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依在窗边,不知看什么出了神。 林仁兄敲敲门走了进去,耸耸肩,“你起这么早我还真不习惯呢!咦,你哭了?”他发现回过头来的林妹妹双眼通红,眼中涌满了泪水,不觉一怔。 林妹妹没有说话,闭上眼,突然环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前,林仁兄吓得把两只手竖在半空中。比他小了三十分钟的林妹妹对他从来没有这一类温情脉脉的行为,他们向来是死敌,谁都不让谁,有时恨不能拳脚相加,口舌交战那是家常便饭。今天可真有点让他受宠若惊了。 “做恶梦了?”他挠挠头,想不出来别的理由。 林妹妹轻轻点头,是梦,却不是恶梦。她又梦见君问天了,抱着两个孩子在草原上拼命地呼喊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一急,醒了。看着窗外一幢幢高大的楼房,感到蒙古的那一切越来越远。好怕有一天连回忆都记不起了。 林仁兄眨眨眼,哦哟,胸前有潮湿的感觉,这小妮子洪水泛滥了。 “别怕,别怕,天都亮了,大灰狼早跑了,小鬼钻地下了,天地万物没有什么敢伤害我妹妹的。”他非常不熟练地拍着林妹妹的后背,轻哄道。 林妹妹身子一颤,“噗哧”一声破涕而笑,推开他,不好意思拭去眼角的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让你不哭就行,管他什么方式。”林仁兄低下头,凝视着林妹妹一片晶莹的清眸,皱皱眉头,“妹妹,你。。。。。。怎么越变越小了,还越来越娇弱,恋爱中的女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 “呃?”林妹妹被他说得一愣。 “邢辉不是向你表白了吗?”林仁兄自以为是的继续说道,“那天妈妈让我出去接你,呵,我看到你们在树下接吻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立刻就掉头了,回来也没向妈妈告状。怎么谢我?” “林仁兄,你再说。。。。。。”林妹妹脸一红,拿起桌上的包就摔过去,林仁兄闪开,大笑着跑向客厅,“妈妈,妹妹她打人。。。。。。” “林妹妹!”方宛青人在厨房,狮吼先甩了出来。 林妹妹对林仁兄翻了翻白眼,林仁兄做了个鬼脸,两人乖乖地在餐桌边坐下,林书白从报纸后探出头,看看一对儿女,宠溺一笑。 每天早晨不来这一幕,这一天就觉得不完整。 “今天要不要出去采访?”方宛青女士给妹妹倒上牛奶,问道。 “我还不清楚,到了杂志社会知道的。我下午要去图书馆查点资料。”林妹妹抿了口牛奶,塞下一口煎饼,含糊不清地回答。 “考研的资料吗?”林仁兄插嘴,“那个不要查了,我同学有,给你找点就行了,我们学院还有辅导班,妹妹,你改个专业吧,也考我们学院。” “我对做个财奴没兴趣。”林仁兄读的是金融贸易,她是新闻传媒,风马力不相及的两个专业。不过,要是她选修经济管理,兴许能帮上君问天。唉,只是君问天他在哪里呢?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不要你操心,邢辉都已经帮妹妹准备好了。妹妹,邢辉早晨来过电话,说有什么事,你一会回给他。”方宛青与老公交换了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仁兄笑得坏坏的。 林妹妹把头埋在牛奶杯中,闷声说了句:“别硬把人凑成堆,邢辉不是我的良人。” “那你的良人是谁?”方宛青女士的嗓门响亮了起来。 “不会是穿越时遇到的。。。。。。。。唔。。。。。。”一块鸡蛋猛地塞进林仁兄的口中,成功地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在林妹妹恶狠狠地瞪视下,他妥协地闭上嘴。 “我现在出去找。”林妹妹没好气地推开杯子,拿起包,“蹬蹬”跑下了楼梯。 “老林,你看妹妹还有王法吗?”方宛青火大地跳了起来。 林书白微拧起眉,按住妻子,“妹妹已经长大了,我们要尊重她的想法。” “邢辉不好吗?” “好,我们认为适合的,未必是妹妹喜欢的。宛青,你有没发现妹妹变了许多?” 方宛青眨巴眨巴眼,一边的林仁兄忙不迭地直点头。 妹妹变了吗? ******** 娱乐周刊杂志社。 “什么?采访楚君威?”妹妹捏着采访单,有点傻眼了。现在她最怕见的人就是楚君威,自从她苏醒之后,转过身、侧过头好象都和楚君威扯上关系。“师傅,换别人去吧,他是大明星,我怕我应付不了他。” 她佯装可怜,苦着小脸,脚前脚后的跟着老娱记。“我都好几个月不工作了,派个轻松的吧!” 老娱记慢悠悠地坐在转椅上吃着早餐,“楚君威的新闻一直是你跟的,他现在好不容易同意采访,你不去谁去?林妹妹,我跟你说,你这个采访绝对绝对是独家的,一登出来,你立刻就会跃上一线娱记。收拾,收拾,快去吧,他好象约在丽园。” 丽园?林妹妹眉开眼笑托着下巴,伏在桌上,“师傅,是丽园我就去不了,那里是会员制的餐厅,我不是他们的会员,换将吧!” 老娱记转了下椅子,拿过一张卡,“喏,早把你考虑好了,昨天办下来的,是杂志社出的钱,你可以在里面尽情地吃个饱。” 林妹妹不甘不愿地接过,“师傅,我要是搞砸了采访怎么办?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林妹妹,今天胆子变小了啊!你怕楚君威吃了你?”老娱记挑挑眉,好笑地摇了摇头。 楚君威当然不会吃了她,她是担心自已一时受控,会扑到他怀中喊“老公”,尤其是现在她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要是那样,就糗大了。 “我没经验啦,不知采访时该聊什么?” 老娱记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我给你列了个提纲,你按这个问就行了。” “师傅,你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林妹妹眼底泛出委屈。 老娱记乐呵呵地笑,不是他堵死了她的退路,而是根本没退路,人家楚君威点的就是她的名,这种大新闻,娱记们打破了头想抢,但有机会吗?他凭一个老娱记敏锐的直觉,感到楚君威对林妹妹好象有那么一层意思,现在还在萌芽状态,没有证据。不过,他相信楚君威的神秘感马上就会被击破了,因为有林妹妹呀! 一千一万个不情愿,林妹妹还是打车来了丽园。 门僮居然记得她,笑吟吟地说了声“是林妹妹啊!” 她用膝盖想,也知是名字惹的祸,倾下嘴角,就算是招呼。 这次,楚君威没有坐在大厅,而是选了个隐密的雅间。日式风格,纸门、榻榻米、红木小案桌,仕女图的屏风,绣着山水的贡缎靠垫,一切在不经意间透着生活奢侈的精致。 林妹妹进来的时候,楚君威已经到了,一个人独坐着饮茶,白色骨瓷的茶杯里,泡着西湖边的雨前茶,清淡的茶香飘荡在小小的室内。 楚君威今天穿了件V领的墨绿羊绒衫,烟灰的长裤,长发用同色的丝带束着,眼角飞扬,俊容冷酷,林妹妹深吸一口气,防止自己发出花痴似的尖叫。人家说帅哥、美女看久了,会产生审美疲劳,楚君威和君问天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她朝朝暮暮也看了一年,为什么她就没疲劳感呢? 唉,估计是中毒太深。 她礼貌地露齿一笑,伸出手,“楚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楚君威深深地看着她,握住小手,俊眸闪过短暂的爱怜,倏地低下眼帘,指着对面的垫椅,“请坐!” 林妹妹很不舒服地半跪下,瞧着楚君威优雅的坐势,叹了口气,“楚先生,你有没想过演古装剧?”她看着楚君威那一头墨黑的长发,突发奇想。 楚君威正在帮她砌茶,手轻轻一颤,不小心把茶斟满了,水溢出了杯沿,林妹妹慌忙用纸巾去拭。 “我来,别烫着手。”楚君威白玉般的手指拿过纸巾,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举在空中。 这口气听着好亲切好温柔,天,林妹妹猛然摇了摇头,林妹妹,你又搞不清状况了吗? 收拾妥当,楚君威抬起头,“穿古装?这是采访的内容,还是你想看我穿古装的样子?” 林妹妹咬了咬唇,谨慎地笑了笑,“其实,你的气质亦古亦今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1 ,演古装剧不需要戴假发,我随便问问。你出道以来,除了拍广古,然后演的都是时尚剧,没演过古装剧,对吧!我建议你以后也可以接个古装剧,一定不会破坏你形像的。” 楚君威瞪了她一眼,蓦地把头扭向雅间的门,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搁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微微颤抖着,象在拼命压制什么。 林妹妹瑟缩地低下头,打岔地从包包中摸出采访本和采访提纲,撇下嘴,心中嘀咕,她是不是说错什么惹楚大明星生气了? “楚先生,如果你觉得方便,我们可不可以开始采访了?”房间里的气氛缄默得让人窒息,她额头都冒冷汗了,犹豫了半天,她壮着胆开口。 楚君威好象平静下来了,转过身,“今天有没有吃早餐?”现在是上午十点左右,离吃午餐还有点早,他看她瘦仃仃的小脸,很是心疼。 “我妈妈态度很强悍的,不吃早餐不准出门。你呢?”楚君威这么温和地和她讲话,她不禁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笑也自如了许多。 楚君威微微一笑,“一会午餐想吃什么?” 林妹妹愣了下,这口气怎么听着和君问天的那么相似呢? “碧儿,这是厨房特地给你熬的莲子粥,乖,多吃点!” 她不禁涌上一丝酸楚,眨了下眼,苦涩轻笑,“我和朋友约好一起吃午餐了,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采访,我不会打扰楚先生太久。” 她婉拒了楚君威。 “和你那位同学?”楚君威怒气冲顶地发问。 “哦,”她含含糊糊地应道,无意多说明,只想早点结束这个让她快要崩溃的采访,她实在是个定力不够的人,再和楚君威呆下去,她不知自己还会产生多少次错觉。 “楚先生,我们开始吧!”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镇定下来。 楚君威指控地瞪着她,线条绷紧的脸上,倏地显出赫然,冰冰地说:“好,先采访。”他会把采访拖到午餐时,看她还约不约成会! 林妹妹看着采访提纲,恶心地皱皱眉,疯了,师傅这给的是什么东东呀! “开始啊!”楚君威等得有点不耐烦。 “哦,”林妹妹不自然地抬起头,“楚先生,请问你初吻的对象是谁?” 楚君威的反应是,两眼瞪大如铜铃。半晌,才迸出话问:“你说什么?” “你初吻的对象是谁?你第一次和女人上床是多大?你梦中情人是哪一类女人?在你所演的电影中,你最渴望和哪一位女主角共度一夜春宵?你玩过一夜情吗?对于演艺界现在时尚的3P,你有什么有想尝试下?”反正都是炮弹,一枚也是扔,二枚、三枚也是扔,她直望进楚君威惊讶的眼底说。 这次楚君威的下巴猛地落下,眼睛眨了好几下仍说不出话,林妹妹直盯着他的反应,心里开始发毛,挣扎了许久,她小心地把采访提纲缓缓在从自己这边推到他那边,“你如果觉得不好用语言表达,可以书面解答。”她非常体贴地建议。 “你给我继续念?”楚君威咬牙切齿地吼道。 林妹妹惊骇地抽回提纲,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念道:“楚先生,你真的没有读过大学吗?外界说你很少有绯闻传出,是不是你不喜欢女人,实际上你是个GAY?哦,GAY也就是同性恋,同性相吸,男人喜欢男人。。。。。。” “我不是白痴,听得懂!”楚君威忍无可忍地拍了下桌子,“我是不是同性恋,你该死的不知道吗?” “楚先生,别生气,”这个人气疯了,都语无伦次,她和他又没见几次面,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不是同性恋,“不是就不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不要急。。。。。。” “还有没有了?”楚君威不满地瞪着她。 她扫了眼密密的提纲,安全起见,跳过一条条让人脸红的问题,确保这一条比较保险,坚起食指,“最后一条,你所有的女性影迷都非常想知道,你穿什么牌子的内裤?”汗,一群色女呀,这种事都敢问,难道对着内裤意淫一把吗? 楚君威重重地闭了下眼,气不打一处来,他睁开眼,阴沉地眯起眼,定定地看着林妹妹,看得她头皮发麻、心发抖,“楚先生,问什么问题是我的自由,愿不愿意回答是你的自由,你。。。。。。。有选择权。楚先生,你干吗?” 她看到楚君威突然站起身,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吓了一跳。 “不是想知道我穿什么内裤吗,我给你看呀!”楚君威慢条斯理地说,开始解开裤扣,皮带一节节松开,他的手慢慢移向拉链。 林妹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她没有捂着脸冲出雅间,也没有大大方方地观赏脱衣秀,而是猛地跃起身,隔着桌子抱住了楚君威,紧紧揪住他的裤带,哭了,“我不要知道,不要知道。”她也不要让其他女人知道,因为她会妒忌,既使楚君威不是君问天,但这俊容、这身子,她都不想让其他女人偷窥。 “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读哪去了?尽问这些幼稚的问题、做这些让人不齿的事,唉!”楚君威疼惜地抚着她哭得动个不停的马尾巴,把她从桌上那边拉过来,温柔地抱在怀中,整个过程中,林妹妹的小手没敢放开他的裤带。 “娱乐记者都这样,我也没办法。”她委屈地哽咽。 楚君威抬起她的脸,深邃的黑眸阴霾地对着她:“那不要做了。” “不做怎么行,总是份工作,不然真的要做米虫了,那还得要先找一个米仓。”她低下头,小手笨拙地替他扣上裤带,拉上拉链,非常自然、坦荡。 “妹妹。。。。。。。”楚君威重重地叹了一声,埋在她的脖颈中,“我做你的米仓,好吗?”不等了,记不得他罢了,他什么都不计较,只要能抱着她就好。 纤细的身子在他怀中震了下,她突地跳开,警觉地盯着他,“楚君威,你是不是要追我?” “不可以吗?”他灼灼地锁住她的视线,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 “当然不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这次,她没有说她结婚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还要念书呢,还有。。。。。。。”她不想把对君问天的爱寄托在他身上。在她心中,君问天是独一无二的。 “是那个邢辉?”他火大地问。 “不是,是我爱的人。”她郑重地说道,“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人,虽然你是什么少奶、少妇杀手,赚钱也多多,可是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放手,我想今天的采访该结束了。” 还有另一个人?楚君威俊眉蹙起,他怎么不知道呢?“你这些采访我都回答了吗?” “你不必回答,我帮你随便填个答案交差。楚君威,放手!”她现在对他不用客气的称呼了,直呼其名。 “用过午餐我再放。”他强悍地按下她,理所当然环住她的腰。“你最近又认识了谁?”他白着脸凝视她。 “你啊!”她拭去泪,俏皮地笑道,放任自己贪恋与他这般靠近,“自从我苏醒之后,除了以前认识的人,现在就是你在我身边出现的频率高了许多。你和四个月前,对我的态度变了许多,是不是愧疚感在作怪?记得那时为了跟你的新闻,我在丽园外面差点冻成冰棍,饿得前心贴后心。” “我让人给你送晚餐了,是你自己不领情。”他难捺惆怅地叹了口气。 “呃?”她瞪大眼,指着他,“那个纸袋就是你送的呀,那你为什么不喊我进来暖和暖和呢?” “我喊了你会进来吗?你两只眼瞪得溜圆,整天巴不得我和别的女人闹什么绯闻,你不是一点的笨。”他戳戳她的额头,口吻纵容、宠溺。 “呵,是有点笨。”她笑得幽幽的。在她太过显摆时,君问天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她扭头痴痴地看着楚君威,如果他是君问天,该有多好啊! 真是痴人说梦话! 他看着她瞬时黯淡下来的小脸,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结果,他成功地把她留了下来,两人在和平的气氛下一起吃了个午餐,林妹妹抢着买单时,在楚君威凌厉的眼神下,乖乖地把会员卡收了回去。 然后,他还和老刘一起开车送她去了图书馆,他问她要干吗,她说要查考研的资料,其实她想细细地重温一下一千年前的蒙古历史,在那个时代,有没有一位富甲天下的商人叫君问天,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对龙凤胎的后人。按理,君问天那样的显贵人物,历史上会有记栽的,就象沈万山和胡雪艮。 不知是探明了她对他不太设防,下车时,楚君威当着老刘的面,抱了抱她,还亲了下额头。害她进图书馆时,脸还红通通的。 七,千里之外(上) 七,千里之外(上) 林妹妹仰天长叹! 蒙古到底是以游牧民族为主的国家,对文化教育不够重视,其他朝代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是厚厚的几个大部头,唯独蒙古象个孤陋寡闻的小孩,薄薄的几页翻过就没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还有毛泽东的那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不然一定有许多人不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还曾经有颗叫蒙古的明珠璀璨过,不,叫明珠不合适,流星差不多。不管是蒙古,还是以蒙古为基础,忽必烈建立的元朝,都是非常短暂的。 蒙古人只顾骑马打仗夺天下,却忘了找个能写会道的把自己的丰功伟绩记载下来,真是一件可惜的事。 她把所有写到蒙古的历史书都找遍了,除了写拖雷与窝阔台之间的汗位之争,还有后来拖雷家系从窝阔台家系手中夺回汗位这几件事,其他民间的记述泛陈可具。她没有看到君问天的有关资料,但是她发现一个怪异的事情,在窝阔台登基的后几年,窝阔台格外宠爱一位佞臣奥都拉,这人原来是西域的一个富有的商人,能言善辩,善于钻营,此人最大的长处是会玩儿、会品酒,窝阔台离了他,酒喝不痛快,玩也不痛快。 窝阔台最后就是喝酒醉死的,所以说这个人有一点的责任,历史书上只是带了一笔,没有讲到这个人最后的命运如何。 林妹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是商人出身,明显的藏着心机,一步步诱惑窝阔台醉生梦死,准备间接把他整死,最终达到目的。 这人和君问天有关系吗?君问天的生意从江南遍布漠北,甚至更远,与西域的商人结识也有可能,依照君问天的为人,虽然娘子是死于难产,但夺妻之恨,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窝阔台的。 看到她死于血崩,君问天会伤心吗?仕林和诗霖乖不乖呢?君问天后来有没有重娶妻呢? 她那无缘的老公呀,命真苦,第一个娶了白莲那种不知羞耻的银荡女人,硬生生忍下常人无法想像的羞辱,第二个娶了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短命娘子,没享受到甜蜜,还得独自拉扯一对小儿女,希望他的第三位妻子真正能陪他到天长地久,能让他品尝到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温馨,对她的小仕林、小诗霖慈爱一点。 不知是哪家女子之幸,她会羡慕的。 林妹妹眼泪汪汪地从书中抬起头,偷瞄下四周,发觉没人注意自己的失态,拭去泪水,起身去还书。 出了图书馆,发现天已近黄昏。 春日的黄昏,有些晚热袭来,空气闷闷的。图书馆外的几棵花树开得茂盛,一簇簇的缀满枝头,浓郁的花香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刚下台阶,感到包包中手机震动个不停,掏出来一看,有十个来电未接,都是一个人--------邢辉。 她现在对邢辉有点害怕,想彻底疏远,又怕毁了五年的同学之情,如果与他恋爱,她暂时无法接受,矛盾中,她按了下接听键。 “林妹妹,你干吗不接我电话?”邢辉急了,口气很冲。 “我一下午都在图书馆,手机调的是静音,没听到。” “哦,”邢辉口气软了,“我给你的杂志社打电话,说你今天采访楚君威,还顺利吗?” “还。。。。。。还顺利。”林妹妹随意抬起头,突然震愕地睁大眼,邢辉电话中提起的那个人目不斜视正向她走来,毫不在意路边行人的注目。 “嗯,我也刚从人民大会堂采访回来,好累,我们找个小饭馆一起吃饭吧!你现在哪,我去接你。” “我。。。。。。”她看到楚君威已站在她面前,长臂勾去她身后的包包,“你有什么事吗?”她捂着话筒,用唇语问。 楚君威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2 指着泊在不远处的车,挑了下眉,意思是请上车。 “林妹妹,你到底在哪?”邢辉久听不到回话,又问了一句。 “我现在有点事,一会打给你。”林妹妹匆匆合上手机,瞪着楚君威,“干吗要上车?” “我从你进图书馆一直等你现在,你不应该还给我同样的时间吗?” 林妹妹眨眨眼,“我没有要求你等我!” “你也没要求我走,所以我就留下来等你。”楚君威耸耸肩,理所当然说道。 林妹妹哭笑不得,“楚大明星,现在没人找你拍戏了吗?你哪来这么多的闲功夫?”象他这种少女、少奶杀手,应该忙得象铊椤,日夜转个不停,全国各地的飞。 “我把所有的戏约全推了,现在是我的休息期。走吧,我们去吃饭!”他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往泊车处走去。 “不行,我同学刚刚和我约好了,谢谢你的邀请,以后。。。。。。。” “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你那位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妇德?”楚君威神色紧绷地改牵她的小手,不等她说完,拖着她往前跑去。 “哪有这样强迫追人的?”她知道挣扎不掉,识相地随着他跨进车,小小声地嘀咕,手机在包中震个不停,看身边那张拉长的俊脸,她咬着唇,忍下接听的想法。 “你同意让我追你了?”楚君威提出一个让林妹妹措手不及的问题。 林妹妹惊愕地抬头看他一眼,倏地低下头,不大自然地说:“我哪有同意!”有股火热自颈侧窜上她的耳朵,她双手掩住双耳,瞟他一眼,“什么都是你在说。” 楚君威脸上缓缓绽露笑容,“但是你也没反对,是吗?” “反对有效吗?”她又不是木头,一个大明星浪费如此美好的春光,在外面等了她几个小时,为她付昂贵的住院费,给她专访的优先权,这一切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要追她呗。 想抗拒,又忍不住沦陷,在她思念如焚的时候,她是如此的心碎、悲绝时,面对和君问天一模一样的俊容,她如何不心动? 好想催眠自己,把他当成君问天好了。 可惜她很清醒,一再容允他靠近自己,只不过是想借他一点温柔来为自己疗伤罢了,她已经快被穿越中的那场情感淹溺了。 “当然无效!”这话楚君威是用唇贴唇的方式告诉她的,他脸部的肌肉痉挛地抖动,在她因惊讶而樱唇微张时,他强势地钻入她的口中,疯狂地吮吸,似乎这还不够,他想要的还有很多很多。 上帝,车内老刘还在,她不要活了。 林妹妹全身为之战栗了下,害怕体内莫名涌上的热力,心怯地轻推他的胸膛。。。。。。 “不要,不要怕,我只想这样抱着你。”楚君威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一边加强手劲,一边在她耳边安抚低语,黑眸中闪烁着隐隐的泪光。 林妹妹僵硬地偎靠着他,生生把差点脱口的“老公”咽了下去。 八,千里之外(中) 八,千里之外(中) 老刘从后视镜中瞟了眼君问天和林妹妹,慢吞吞地问:“楚先生,下面去哪?” 黄昏的余晖穿过车窗洒在君问天的身上,渲染出一层明媚的光芒,他眉头舒展,握着林妹妹的手,询问地看向她。 林妹妹转过头,默默地,和他手指搅着,拉着勾玩。 君问天现在已是如日中天的大影星,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他倨傲俊伟、君临天下的气质,可以对一切仰望他的人无所谓,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却是有所谓的,不是被别人贬得要死,就是被一颗颗大白眼给射死。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丽园这样的会员制餐厅,中午在丽园刚吃过午餐,晚上她可不想再去了。 君问天看蹙着眉头,呲牙咧嘴的苦思样,不禁莞尔。“要不,我来决定?” “我们去吃汤包。”她脱口而出。传媒学院旁边有家糖水店,里面卖好吃的杏仁豆腐、芝麻糊这一类的甜食,在糖水店旁边是家汤包店,生意特别的好,学院里的情侣们最爱在那里边吃汤包边约会,她那时非常羡慕的看着一对对情侣在那边耳鬓厮磨、窃窃私语,陡生出一个伟大的梦想,日后,如果她能遇到意中人,一定要带他到这里来吃一次汤包。 话一说出口,林妹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楚君威是她的意中人吗?这么伟大的梦想,怎么可以和楚君威分享呢? “好!”楚君威却当了真,“那你告诉老刘怎么走?” 她咽咽口水,在楚君威压迫人的视线下,无奈地说出汤包店的地址。 汤包店深居在巷子中,车开不进去,老刘在路边停下车。 “林记者,吃好后,你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然后我来接你们。”老刘递给林妹妹一张名片。 林妹妹很诧异,这事他不应该和楚君威说吗? “楚先生讨厌用手机。”老刘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祝用餐愉快。”他对楚君威点点头,神情非常恭逊。 “来!”浅浅的夜色中,楚君威向她伸出手,黑熠熠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勾着笑,很英俊的模样。她身体轻颤着,连眼睑都在颤抖。虽然不是地处茫茫的草原中,她却一再地把眼前这个男人与君问天的身影重合。 她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象把自己的一辈子都交给他一般。 “我就是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妈妈那时不同意我住校,我硬要住进来,想着怎么也要脱离她的魔爪,享受一下自由。”她轻笑着指着巷子边围墙遮住的一排绿树里的楼房,听到足球场上还有男生叫嚷的声音,“妈妈的学院离这里有两站的路,爸爸的更远一点,我双胞胎哥哥现在读书的地方和这里是反方向,那个学院很有名气,属于国内的十大名校之一。好玩吧,我们家四个人各自呆了一个学院,谁都不碍着谁!” 楚君威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前方,嘴角明显弯成一轮月。 她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把她的中学与大学里好玩的事说了个遍,根本忘了身边这个男人其实与她只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有什么呢,她却觉得已经认识了很久,久得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想和他分享。 吃饭的高峰期,汤包店的人太多了,许多人端着餐盘在找空座。楚君威墨黑的冰眸微微扫了一圈店内,拧了拧眉,看着站在餐牌下研究的林妹妹欲言又止。 传媒学院的学生消息最灵通,他们一进来,就有人认出了,但楚君威那森冷的气势没有人敢上前打招呼,有人掏出手机想偷拍,在一记冰寒的视线射过来后,不禁打个冷战,赔着笑脸把手机塞了回去。 一对情侣好心地给他们让了座,汤包店中可能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尊贵的客人,忙不迭地把别人的菜单押下,先给他们上了两碗鸭血粉丝汤和一笼汤包。 两人坐定,楚君威挑着碗中黑乎乎的鸭血,抿了抿唇,这种东西能吃吗? “吃吧,这个可以防癌,很好吃的!”林妹妹喝了一大口汤,急急地夹了一个汤包塞进嘴中,“烫。。。。。。。”楚君威没来得及喊住,那个人已经被烫得眼中浮出了水雾,咧咧嘴,端起水杯猛喝了几口。 “怎么总这样毛毛燥燥的,慢点不行吗,又没人和你抢!”楚君威叹了口气,夹起汤包,细细地咬了个小口,对着里面吹凉气,估计不怎么烫时,蘸了点醋,放进林妹妹的盘子中。 “嗯,嗯,这样是不烫了。”她对他俏皮地吐了下舌,心安理得的把汤包塞进口中,笑得眯眯的。 汤包店中从客人到老板、打工的小妹,个个嘴张得溜圆,情侣见过千千万万,但象这样宠溺女友的男人还是平生所见,大开眼界啊。女同胞们恶狠狠地瞪着男伴,男伴羞愧地低下了头。 林妹妹吃得不亦乐乎,楚君威顾着她,自己却很少动筷。“难道只有那种高档餐馆的东西,你才能进口,这种贫民小吃店的吃了会肚子疼吗?”有人吃了得意,还不忘教训,“告诉你,真正地道的风味都是在这种小巷子中,那些大餐馆根本没得比,你不吃可不要后悔。” “吃饱了没有?”楚君威抽出纸巾给她,对她的训导充耳不闻。 她咽下最后一口汤,点点头,这是她回到二十一世纪后吃得最饱的一次了,饱得她腰都直不起来。 吃好出来,发现外面居然下雨了。汤包店老板跑出来,笑吟吟地递给他们一把伞。“我过两天还给你。”林妹妹感谢地说。 仲春的雨噼噼啪啪打在伞上,空气里有青涩的泥土味,楚君威伸出修长的手臂揽住林妹妹的肩膀,光洁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她乖乖地窝在他臂弯里,一种熟悉的悸动揉搓着她的心心。 一切语言,在这一刻都是多余的。 两人踩过雨坑,听着雨滴落的声音,不时对视一眼,在快到巷子尽头时,林妹妹深呼吸一口,忽然在伞中转过身,踮起脚,闭上眼,没敢看清方向,胡乱地啄吻了下楚君威,“这一切好象是梦一般,真好!”她低喃。 不等楚君威回应,她从伞下跑开,站在一家报亭的廊下给老刘打电话,小脸羞得通红。怎么办,她好象越来越恋慕上这个大明星了? 君问天揉着被她啄吻的下巴,宠溺一笑,紧步上前,用伞遮住了外面的视线。 所谓礼尚往来,有来无往非君子也。 老刘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按了下喇叭,一把伞慢慢撑开,楚君威拥着脸红成番茄的林妹妹上了车,他眨眨眼,怎么瞧着林记者的嘴唇有点肿? ******** 邢辉在打了N个没人接听的电话后,没有办法只好追到林妹妹家中,她不在。方宛青女士说她和几个女生在外面吃饭,留他在林家随便吃个晚饭。饭后陪着林书白先生喝了盏功夫茶,天南海北的聊了会。他实在坐不住,拉了林仁兄陪着下楼 他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林仁兄的眼睛的。“放心吧,那个鬼丫头只有你看得上,别人正眼都不会瞧的,她比十字路口的安全岛还要安全。”林仁兄从小卖铺中买了包烟,扔给邢辉一支,小心地瞅瞅后面,自己也点上一支。 两人站在小区外的树荫下一边躲雨,一边抽烟,邢辉斯文俊秀的面容蹙成一团。 “如果象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可是街上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我能看到妹妹的好,别人就看不出来吗?”邢辉很没自信的叹了一声,“不知怎么,心里头忐忑得很。” 林仁兄不敢苟同地狠抽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一串烟圈,“那丫头好吗?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怎么没觉着呢?” 邢辉笑,林妹妹和林仁兄这对龙凤胎虽然天天战得烽烟四起,但感情却是非常的好。林妹妹昏迷那一阵,林仁兄比谁流的眼泪都多,医生让林家放弃治疗时,他吼得差点没把医院的屋顶掀翻。 “那是因为她好不好,与你没多大关系。。。。。。。林仁兄。。。。。。”他的声音突地一低,心像被人揪起来,眼神渐渐锋利,面上几度变化后成了冷笑道:“你家妹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帅的女同学。” 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在车边,一把花伞先伸了出来,高大俊美的男人弯腰钻出车,然后,林妹妹卷卷的马尾欢跳着跨出了车,笑盈盈地站在伞下,小脸扬起,男人抚摸着她的面颊,象是在柔声叮嘱什么,她很乖很乖地点头,男人把伞递给她,她挥手道别,看着男人进了车才转过身。 “邢辉,你。。。。。。。闭上眼,当什么都没看见。”林仁兄心中咬牙切齿地把林妹妹狠咒了下,慌忙上前挡住邢辉的视线。老爸说妹妹变了,原来是变得花心了,也学着人家脚踩几只船。 邢辉忐忑不安的心这时突然镇定下来,他俊雅斯文地微微一笑,迎上前去。“林妹妹!”他跑到了她的伞下。 林妹妹吓得差点把伞扔开,捂着嘴,心虚地转头看看后面,楚君威的车已经走了,她这才把心放下,“邢辉,你。。。。。。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等你一晚上了。”林仁兄在后面对她挤挤眼、挪挪嘴,做了个自刎的手势。 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呐呐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邢辉苦涩地倾倾嘴角,“我最怕别人说对不起,因为那代表着他们做了让我非常痛苦的事,林妹妹,你做错什么了吗?” “我。。。。。。。”她求救似的看向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3 仁兄,林仁兄装作没看见。 “林仁兄,你妹妹借我一会,我稍晚点保证把她安全送到家。”邢辉扭过头对林仁兄说。 “知道了,我现在就消失。林妹妹,你一定要坦白从宽、改过自新,知道没?”林仁兄回首扔下一句提示。 林妹妹无措的握紧伞柄,不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她其实不是个很会撒谎的孩子,而且她不想欺骗邢辉。只是被楚君威拉上车后,她的意志就不属于自己了。 夜幕阑珊,细雨纷飞。 邢辉手上青筋暴醒,他没有揽妹妹的肩,任自己一大半淋在雨中。两个人在小区中心花园的石子路上绕着圈走。 气氛压抑得林妹妹直想叹气。 许久,邢辉才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我一直都很自以为是,从中学到大学,现在工作了,事事志得意满,什么挫折都没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今天我发现我真的很失败,失败得一塌糊涂。五年止不上别人的五面,我说为什么楚君威会阴魂不散地围在你身边,原来他的目标真的是你。林妹妹,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邢辉,”林妹妹痛苦的噘起嘴,心中很是无力,“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因为他和君问天有着同一张脸,对她有着同样的温柔,才情不自禁的。但这些让她怎么说呀? “你对他那样的笑,和他依得那么紧,为他不接我电话,还向家中撒谎,你不让我那样想,让我怎么想?”斯文的人发起火来,威力惊人。 她咬着唇,无语地低下头。 说什么只会越涂越黑,不如沉默。 “你也象那些蛋白质女生一样玩追星吗?他这个少女、少妇杀手也把你的心擒获了吗?林妹妹,你喜欢他的帅,还是爱上他的钱呢?你怎么也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呢?”邢辉气得口不择言。 “邢辉,你不要说了,我也不知怎样象你解释。我没有变,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根本无力控制。”林妹妹急哭了,嘴直扁。 邢辉震愕地瞪大眼,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然后扔下手中的烟,狠命地用脚踩烂,“林妹妹,你决定了吗?”他极力维持着冷静的口吻,问道,只觉得心中的滋味惨烈无比。 “决定什么?”林妹妹恍惚地问。 邢辉啼笑皆非,“林妹妹,我已经为你申请到保研的学院,无需通过考试就可以直接入学,所有的资料都帮你准备好了,本来想让你再读几年的书,等你毕业时我想办法把你招进我们报社,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努力。现在你有了楚君威那样的男友,我想你不会再需要那些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争不过楚君威,至少他现在有房有车有地位,而我才刚刚奋斗,给不了你那些,你也不给我时间准备,没看出你原来很性急。嗯,就算这是我出演的一场独角戏吧,情节松散、老旧,不招人眼球,可结局一样惨痛、心碎。好了,不再多说,我送你回家!”他掩住眼底的难受,别过头去。 “邢辉。。。。。。。。”林妹妹捂着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邢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拭去发上的水珠,“可是,林妹妹,你真的了解那个男人吗?” 她戛然停止抽泣,不安地看着邢辉。 “虽然我不是娱乐记者,可对娱乐圈并不陌生。娱乐新闻是假的刻意炒作,真的却拼命掩盖。楚君威,二年之前,突然跃出,非常神秘,所有的一切都不为人知,但世上哪有不透缝的墙。林妹妹,你真的很纯很蠢。楚君威,原来是古装剧中不起眼的龙套,后来被星探发现开始接拍广告,然后走红。他早已成婚,膝下已有一位五岁的儿子。” 邢辉的声音很轻,有一半还被雨声遮住,可是字字句句她都听清了。 “林妹妹,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就给我电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想,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吧!” 邢辉替她扶正伞柄,不去看那张因惊愕而惨白一片的小脸。 九,千里之外(下) 九,千里之外(下) 她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上的楼。邢辉替她敲了门,很礼貌地向快要爆炸的“火药”方宛青女士道别,面无表情地握了下她的手,走了。 “林妹妹,请问现在北京时间几点了?”方宛青女士指着墙上的挂钟,吼声如雷。 林书白拧着眉走了出来,林仁兄难得没有在一边煸风点火,靠在房间的门上,两臂交插,一脸深沉。 她在抖,越抖越烈,几乎快站不住了。“妈妈。。。。。。”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扑进方宛青的怀中,象小的时候,受了无限的委屈,在妈妈怀中赖着寻求安慰。 方宛青胸腔中一团大火被肩膀上突然滴落的泪珠打湿了,灭了,瞬刻化身慈母,用脚踢上门,搂抱着林妹妹坐到沙发上,柔声问:“和邢辉吵架了?” 林妹妹哭着摇摇头,撕心烈肺的哭到气都及不上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幸运的事,楚君威怎么可能是君问天呢?他不是,真的不是,他结婚了,都有了个五岁的孩子,这个事实象把利剑狠狠地戳醒了她的白日梦。在梦醒的那一刻,她才知自己是这么的愚蠢,就为了楚君威几次示好,她就晕了头,什么也不问,傻傻的把他当成了君问天。由邢辉口中说出这个事实,更让自己可怜、无知到了极点。怎么能把对君问天的情感寄托在别的男人身上呢,面容相似算什么,心和灵魂相同吗?多大的一个嘲讽啊,她还主动献吻,放任自己接受他的宠爱。 她不贪他的俊美,不贪他的钱财,不贪他的地位,她贪的只不过是那一抹温柔。她想老公君问天,那个她痴爱着却天人相隔的男人啊,她都快想疯了,自苏醒后的每一夜,她都梦到他,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却无法涉水相拥。这时候,楚君威突然出现了,她抗拒了又抗拒,可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错了,她错了。 君问天不会这样对待她的,有了她之后,他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她。而楚君威呢,一边享受着天伦之乐,一边在和她谈情说爱。当他看到她献吻时,是不是在心底嘲笑她的浅薄,她充其量也不过如此,稍微伸下手指,她就上勾了。 方宛青和林书白都被林妹妹这呼天抢地的哭声震住了,交换一眼,探询地斜睨着林仁兄,林仁兄耸耸肩,转过身进了卧室,一声重叹划破了夜晚。 等她哭累了,方宛青陪着她去浴间洗漱,什么也没问,真的当她是个小孩子般,替她洗脸、解衣,一切好了后,方宛青没有回主卧室睡,而是和林妹妹挤了一床,就象在她年幼时的雷雨夜,有时是爸爸,有时是妈妈伴着她同眠。 林妹妹窝在方宛青的怀中,一夜睡得都不踏实,有几次刚睡沉,然后又哭醒了,方宛青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天放亮,方宛青顶着个熊猫眼起来做早餐,林妹妹乖巧地在一边帮忙。两位男士也起得很早,这个早晨,林家罕有的寂静。 “爸爸,我想辞职。”早餐吃了一半,林妹妹细声细气地说。 “嗯!”林书白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好象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你今天把辞职报告写了,然后爸爸陪你去杂志社,和几个朋友打声招呼。暑假前,你就到你妈妈学院去旁听课,把考研的书带着看看。” “你也可以去我们学院听课,有许多极品帅哥呢。”林仁兄插话道。 “你要是和美女约会,也要把我带着当电灯泡吗?”林妹妹白了他一眼。 “哪来那么多美女,现在满大街跑的都是恐龙,哦哦,全世界仅存的二个美女----方宛青女士与林妹妹小姐。”林仁兄那种油腔滑调的口吻,把大家都逗笑了。 “好了,快吃!我今天要上第一堂,林仁兄,你别以为研究生有多厉害,给我悠着点,好好上课,期未拿不到奖学金就别进门。妹妹辞职后给我电话,我下午没事,陪你上街买几件衣服,换季了,小姑娘家该有几身新的换换。晚上,我们一家去吃韩国菜,点妹妹最爱的炭烤牛肉。” 方宛青女士拿出一贯的雷厉风行,把今天的任务布置好。 “爸爸、妈妈,谢谢!”林妹妹把头搁在方宛青的肩上,声音软软的。 谢谢家人没有问她为什么哭,谢谢家人在她心痛欲绝时陪在她身边,谢谢家人在她茫然时给她憩息的港湾。。。。。。。在失去她深爱的人之时,幸好还有家人。 “乱恶心的小女生调调,受不了,受不了。妈,逛街时要我去帮着拎包吗?我下午也没课。” “好啊,老林,你呢?说起来我们全家有十年没有一起逛街了。”方宛青很期待的看着老公。 林书白儒雅地笑笑,“行,我去系里把课调一下。” ******** 林妹妹昨天对楚君威的专访,自然是不好交差的。总编看着桌上明显是应付式的采访纪录和辞职报告,眉头皱成了个结,“林妹妹,你既然要辞职,我就不讲什么了,不过,你是真的毁了这次专访,多好的机会啊!按理辞职报告收到后,要一个月移交工作,然后才正式生效。唉,楚君威的新闻一直是你追的,一周后他的新片首映,你去采访下,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不必等一月了,那个采访结束,我批准你辞职。” “可以让别人去吗?”她辞职就是为了不想再与楚君威有牵扯,她不能再见他了,再见,她都会瞧不起自己,她要把那张脸彻底的忘记。 “这已经是杂志社的先例了,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与领导是好友的份上,你昨天那个专访,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总编冷冷地抬起眼。 林妹妹再笨,也听明白总编口气中没有表明的埋怨,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那个新闻我会把握好的。”楚君威的新片首映,一定明星云集,那个导演还不借此炒红了天,各家娱乐媒体都会去的,她混在其中就行了。那些万变不离其宗的首映新闻不难写,她好说也是新闻专业毕业的,打不倒她的。 辞职的事就这样算了结了,总编没派给她其他任务,她也不要天天去杂志社报到。 那天,一家四口逛街逛到腿软。好象商场里的东西都不要钱,方宛青女士毫不心疼的,看到什么她穿得合适就眼不眨地给她买下,刷卡刷得她心戚戚的,最后她嚷着累才把购物狂妈妈骗出了商场。 晚餐时,她吃了很多韩国烤肉,林书白和林仁兄喝了点清酒,方宛青女士居然会唱《阿里郎》,怪里怪气的口音,笑得她前俯后仰。 晚上打车回家,拎着大大小小的包下车,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宾利,她的心里像吹过一阵淡淡的凉风,瑟缩了下。 “妹妹!”林仁兄也看见了那辆车,在父母起疑前,拉住她。 “我知道。”她回给他一个微笑,笑得有些憔悴。 她没有再回头,和林仁兄打闹着一直到家门口。 把新买的衣服挂进衣厨时,不知怎么想起在君府里,她那些狐裘、罗衫、丝帕,一时心象被窒住,跑到林仁兄房间听歌。 林仁兄特迷周杰伦,她一向不屑,那种吐字不清的哼哈巴叽的,能叫歌吗?但有一首歌例外,她听过多遍。 “给我放首《千里之外》吧!”她轻声说。 林仁兄在电脑中翻了下,找的是费玉清的独唱版。老版的歌星了,把这首歌的凄婉无力的沧桑刻画得入木三分。 不一会,房间中飘荡着他稍带柔和的浅吟低唱。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 看不清对白,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天涯之外,你是否何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唉,为那个男人值得吗?”林仁兄双眼凝视她,带着几份气愤,粗鲁地扯了纸巾递给那个听歌听得哭花了脸的人。 “不是为他。”她抽了下鼻子,怎么会是楚君威呢? 如果能等到君问天的到来,她愿意用一生去等待。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4 歌中所唱的,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实现呢? 不敢绝望,却不得不绝望。 “妹妹,还记得邢辉的号吗?”邢辉一天十多个电话打给他,天之骄子竟然没有勇气打给这个哭得子红通通的丫头,说真的他都替邢辉委屈,妹妹配不上邢辉的。 她一愣,她忘了邢辉的三日之约,要打吗?打了就代表她同意邢辉的追求,不打吗?她就要失去邢辉这个朋友了。 “妹妹,”林仁兄把椅子拉到她面前,洞察人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我也迷歌星、影星,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他们一起生活。那种在光环下的人只可以远观,吃不消近赏。也许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我猜一定是无法给你安全或者是不能给你承诺的人,不然你不会这么痛苦。现实一点吧,你不是做梦的年纪哦。邢辉和我们同年岁,但是我很佩服他,他优秀、成熟,有内涵,很沉稳,自我要求很高,难得他对你死心踏地,你怎么会这么好运呢?抓牢他吧,不要总活在后悔中,过了这座轿就没这个店了。你可以说我装深沉,又没经验,可是老爸老妈对他都很赏识,他们是过来人,总不会看错人吧!” 黑白分明的清眸中溢满怅然若失的无奈,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外,看到楼下那辆黑色宾利已经不在了。 “言尽于止,你自己看着办!”林仁兄把手机塞进她手中,“如果你不给他打电话,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说完,林仁兄掩了门出去了,给她留下一室的安静。 她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手机,觉得自己象个迷路的孩子,突然没了方向。 十,真情告白(一) 十,真情告白(一) 几场夜雨偷袭之后,这一年的夏再也顾不得矜持,摇曳生姿地粉墨登场了。温度高了起来,街上的MM们身上清凉起来,路边的冷饮摊多了起来,林妹妹好象也变得漂亮起来。 佛靠金装,人要衣装。方宛青女士大出血买回的那些衣服终于派上了用场,妹妹本来就高挑窈窕、皮肤白皙,现在天天换着新衣,怎么看都如百合花一般的芬芳、清新。方宛青带着女儿去学院旁听课,那一脸的骄傲,几里外的人都不敢忽视。 林家今晚包馄饨。 馄饨是个精细的食物,不是东北人口中讲的饺子。捡两颗大白菜,和点猪肉馅,擀两张面皮,折折捏捏就是饺子了。馄饨可不同,首先是馅讲究,猪肉得精,不可以是菜市场里碾的馅,是人亲自在案板上细细剁碎的,以保证肉汁的鲜美。虾是新鲜的、肥美的,剪尾和须,抽了里面的筋,洗净,再剁碎。豆腐是芝麻和黄豆一起磨成的,传说这种豆腐特别的香,用纱布小心地裹住豆腐,把里面的水份挤掉,成了一粒一粒碎末状。接着是紫菜,深海中的生物,在水中浸泡过,捡成一丝丝。这个季节,市场里还有晚生的野菜,碧绿清翠,用热水烫一下,剁碎,加上鸡蛋、葱、姜、糖、盐之类的配料,所有的和在一起就成馅,最后是馄饨皮,皮子必须是水晶面皮,很薄,方方的,包起来的馄饨,出水之后个个就象工艺品,晶莹剔透。 这么繁复的工程,林家轻易不做,但决定做了就一定要求很高,全家总动员,时间会选在某个假期时。方宛青和林书白去菜场采购,林妹妹和林仁兄收拾屋子,准备战场。 今天不是什么假期,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方宛青说要感谢一下邢辉在林妹妹病中无私的看护,请他过来吃个晚饭。她还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好象就在邢辉和林妹妹约定的第三天。 林妹妹没有拿定主意是否给邢辉打电话,方宛青女士已经开始行动了。 邢辉在电话中笑着应下了,回过头给林妹妹发了条短信,“你想我过来吃晚饭吗?” 林妹妹咬了咬唇,看着爸妈忙碌开心的样子,她回了一个“嗯!” 邢辉下午就到林家了,不过才三天,这人就象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黑眸血丝满布,虽然特地整妆一番,还是看得出来为情所伤的痕迹,不过看着林妹妹的眼神到是熠熠生辉。 邢辉很主动地到厨房要求帮忙,被方宛青女士笑着赶了出来,他跑到林仁兄的房间,两人聊了会最近的几大新闻,听林仁兄说学校里校花与校草的趣事,大笑声不时从房间里传出来。 林妹妹被妈妈逼着穿上一件米色的亚麻无袖连衣裙,纤细修长的手臂粉嫩嫩地露出来,剪裁精工的领口,恰到好处的露出秀美的锁骨,脚上穿了双紫色水钻的拖鞋,清清雅雅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邢辉在林仁兄房间哪坐得住,瞅见林妹妹进了房间,忙跟了进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讲话。许久,邢辉轻吁了一口气,一把拉过妹妹,紧紧抱在怀中,只是抱着,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林妹妹感到他滚烫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心跳得很快。 “看不出来你还很骄傲,对我低下头,照顾一下我的自尊都不肯!”话说得埋怨,语气却是一腔的宠溺,“知道了,以后我主动一点,让着你一点,可以了吗?” 她欲张嘴,却被他用手指堵住,“是你同意我来的,这就代表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再是同学了,林妹妹,要记住,邢辉是你的男朋友,我们要认认真真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你不准装傻,不准东张西望,不准不接我电话,去哪里都要向我通报,想我的时候要告诉我,爱我更要大声说出来。嗯?” “你能允许我心里放一个人吗?”林妹妹定定望住他,低声一句。今生无法再见到君问天,那么就在让他永住在回忆里,住在她心底。 林妹妹忽然这么一句,这会儿。。。。。。。倒让邢辉傻了,说不出话。 缄默的空气在两人身边悄然流淌,窗外的风带着阳光的炽热飘进室内,邢辉却感到震撼、煞寒。 好久,他才找回声音,冰冷的视线瞅着她。“是他吗?”表情阴郁。 “不是,只是一个触不到的影子。”她看着他寒冰似的眼眸,实是求是地说道。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邢辉问。 林妹妹眼中掠过剧烈的痛楚,邢辉看到了。林妹妹生命里有过那样一个人吗?既然已不在这个世上,他也就没必要吃什么飞醋,宽容大度地搂紧她,“行,现在就让他呆在你心中吧,不过,很快你的想法就会改变的。” 林妹妹闭上眼睛,张手回抱邢辉。她懂爸妈和林仁兄的意思,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邢辉更适合她了。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不需要深爱,却能放心依赖,为什么不是邢辉呢?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她不要担心混淆,也不要担心移情别恋,她可以把整颗心都留给君问天。 馄饨包了许多,可是有两个很能吃的大男人,再多也不算多,方宛青也不知从厨房中端出几盘了,一眨眼的功夫,盘子就见了底,邢辉是学新闻的,舌灿莲花,把个馄饨夸得犹如天下第一美味似的,逗得方宛青笑逐颜开,连声说如果喜欢以后多来。邢辉顺着接了话,说阿姨我可当真了,我的家不在北京,有这种美味,我不会错过的。林仁兄斜睨了妹妹一眼,说邢辉,这家不就是你家吗?邢辉在桌下偷握着妹妹的小手,紧紧的。 晚餐结束,邢辉向方宛青和林书白说了自已为妹妹准备保研的事,也把自己以后的计划和对妹妹的安排简单说了说。其实,以方宛青和林书白的人脉,为妹妹争取一个保研的名额并不难,但邢辉能抢着他们前面想到,两个人都有点为邢辉这孩子对林妹妹的用心和爱意震住了。 林妹妹看妈妈那神态好象恨不得把自己立刻嫁了才能表达心中的感动似的,歪歪嘴,别过脸去,心中不觉得开心,涌上的是深深的无力。 送邢辉下楼的光荣任务当然非林妹妹莫属了。 今夜,天上挂着一轮上弦月,月色浅浅,星辰点点。散了热气的初夏夜,有点微凉。 邢辉自然不舍得与林妹妹立刻道别,但也不想跑远,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两人手牵手在小区里兜兜圈圈。林妹妹不安地张望了下四周,没有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不觉有些失望。 邢辉真的太开心了,这个晚餐虽然不正式,但他知道他与林妹妹之间已经确定下来了。他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对于感情要求很高,一生一世只想爱着一个,也渴望能被别人一生一世爱着。大一报到的那一天,他站在林荫道上,看到一个头发卷卷的,有着一对滴溜溜眸子的俏皮女生对着他微笑,他从没有过波澜的心突然波翻浪涌,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道“就是她,就是她!” 是呀,就是她,他已经爱了她五年,今晚终于尘埃落定,他怎能不心生感慨呢? 在小区的大树下,他按捺不住偷偷啄吻了下林妹妹,温柔地把她抱在怀中,“还有一个首映式,就正式辞职了,是不是?” 林妹妹点头。 “那天要我陪吗?” “不需要的,我师傅说他抽空陪我去,我不会再搞砸那个采访。” “妹妹,不准再左顾右盼了,知道吗?”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滑过她裸露的双臂,她身子一僵,引得邢辉轻笑,“小傻瓜,以后要习惯我。”他爱怜地刮了下他的鼻子,说,“回去睡吧,记得梦到我!” 他把妹妹又送到公寓的楼下,看着林妹妹上了楼,才回过身。没走几步,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邢辉抬起头,淡淡的月光清晰地映照出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 “离开她!”楚君威惜言如金,不想多说,直接吐出命令。 邢辉眸光一凛,扫向楚君威,“你现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讲这句话?” “不要招惹有夫之妇,你不懂这个道理吗?”楚君威阴冷地说道,眼角的余光瞥见让他心仪的房间亮起了一盏小灯。 邢辉不慌不忙开了口:“楚先生,这句话好象应该是我说吧,妹妹现在是我的女友,马上就会是我的妻子,请你不要招惹有夫之妇。你找谁玩感情游戏,我不发表评论,但是我的女友,你断了这念想,不然我会让你的演艺生涯就止夭折。” “你尽可放马过来,但是林妹妹是我的,我千辛万苦过来,绝不会空手而归。”楚君威斩钉截铁地说道。 邢辉冷笑,“我真是好奇你为什么敢如此笃定?楚君威,你早已成婚,育有一子,还敢在这里对我叫嚣,所谓厚颜无耻也就是形容你这种人的吧!你把林妹妹当成什么了?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给她,告诉你,即使你帅翻了天,钱堆得有天高,她也不会喜欢你的。看在你深夜守在这里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句,今晚我和妹妹的关系已经得到她家人的首肯,我们已经是正式的未婚夫妻了。让开!” “她知道我结婚了、有孩子了?”楚君威脸上有一丝异样,转瞬即逝。他一只手覆上邢辉的肩。 邢辉厌恶地想甩开,但没有成功。 “你那位刘经纪人想破了法子,但又怎么能瞒得住呢?所以,楚先生,你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再装自由人士勾引人家的未婚妻好象不合适吧!” “她哭了吗?”楚君威象没听出他口气中的嘲讽,语气突地变得轻柔、不舍。 “你认为呢?”邢辉一抖肩,这次甩开了楚君威,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区有保安,无须你友情出演什么门岗,你没有任何机会再接近妹妹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几步,他忍不住回头望,只见楚君威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又走了一会,他又回头,人还在那。 楚君威的身影与浓重的夜色融于一体,寂寂无生气。 他耸耸肩,大步上前。林妹妹已经选择了他,那种靠卖脸活着的人渣没必要在意了。 人算总不如天算,谁说楚君威再没有接近林妹妹的机会呢? 楚君威从怔仲中抬起眼,定定地看到前面晃晃悠悠出现了一个人。简简单单的一件亚麻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很清纯很秀丽,象个可爱的少女,明明都二十三了,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你。。。。。。你怎么在这?”林妹妹看到树下立着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身影,吓得捂住嘴,心怦怦直跳,搞不清是激动还是被吓着了。 她四下扫视,那辆黑色宾利呢? “我在等你!我自己打车过来的,那车太招眼。”他轻握成拳,忍下把她拉过来纵情深吻的冲动,“下次不要穿这么露的衣服,不雅观也不合规矩。”这脖子、手臂、小腿只能给他看,不可以落入其他男人眼中。 “等我?可是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5 我不一定会下来呀!”她是实在睡不着,偷偷跑下楼吹风的。 “你这不是下来了吗?”他倾倾嘴角,眼底泛出浓浓的笑意。 她半张着嘴,为他这没有逻辑的思维哭笑不得,“你吃过了吗?”她问了个中国人见面最苍白的话题,纯粹应付。 “没有。”楚君威摇头。 她怔了下,说道:“等我一下!”扭头就往楼上跑,好象方宛青女士最后还有一盘馄饨藏在碗橱里,留给林书白先生明早做早餐的。 再上来时,她手上多了个保温盒、一瓶水。 他心折地笑了。 两个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吞咽,她不觉有些心疼,“好吃吗?” “嗯!”优雅的男人被这种美味醉得没空说话,只是拼命点头。 “当然好吃了,全世界,只有林家出品,别无分号。慢点,喝口水。”她把矿泉水盖拧开,把水递给他。 “我没吃饱,你以后再给我做。”没几个馄饨,俊美的男人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提了个要求。 林妹妹一脸呆愣,半天回不过神,抬头痴痴看着天边的那弯上弦月,叹了口气,“楚君威,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他水波不惊地挑眼看她,脱下身上的衬衫披在她身上。 她可怜巴巴地转过脸来,“因为我不能喜欢上你,也不应该和你在一起。”其实,她是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好象和君问天牵手在草原上一般。 “就是因为我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倾过身子,把她揽在自己的臂弯中,神情有些象忍俊不禁。 “这些还不够吗?”她急了,“你是有家有室的人,怎么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要对你的妻子和孩子负责,不要仗着个俊脸,让人家为你动心,我非常讨厌、瞧不起这样的男人。我承认,我以前是有一点对你有些好感,可现在没了,我要 和你脱离干系,再不看你,你不是他,他,他!”她还特地加强了最后的语气。 楚君威微微一笑,“于是你决定和别人开始恋爱,然后把我忘掉?” “我和邢辉是大学同学,彼此有情有意,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和你没啥关系。” “你发誓和他一起时,你心里没有想我?”他扳过她的身子,不准她逃避他的目光。 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脸红到耳朵根,“我。。。。。。。当然不想你。” “可是我想你了,妹妹,你这个好没良心的东西。”手用力地一拉,她一个前倾,唇突地贴上他的唇,听到他轻叹一声,温柔地噙住她的唇瓣,一点点地侵占。“你总是让我操心,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有我你不知足吗?” 俊美的男人边吻边叹。 “这样是不对的!”林妹妹愕然瞪大眼,跳了起来,“楚君威,告诉你我不会做第三者,也不玩一夜情,你。。。。。。少魅惑我,我才不会上当呢!以后,我们再见就是路人。走了!” “林妹妹,”楚君威在身后叫了一声,“你有空见见我儿子吧!” “呃?我。。。。。。。干吗见他?”他很可爱吗?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见了,你也许会有新的发现。不要故意气我,不爱人家邢记者,就不要勉强和人家在一起。” “你是太平洋警察吗,管得真宽!”她羞怒地转身翻了个白眼,急步上了楼。她对他好象真的没免疫力,一见了面,就丢盔卸甲,先前发了那么多狠,在那眼神下,乖乖就成了个小绵羊。 “我要是不管你,你不知会闯多大的祸,唉,碧儿,你个小闯祸精呀!”楚君威喃喃说道。 第二天早晨,方宛青女士的一声咆哮打破了林家的宁静,“我放在碗橱中的馄饨呢?” 正在补眠的林妹妹瑟缩地颤了下,被子拉过头,把一切全堵在了外面。 十一,真情告白(二) 十一,真情告白(二) 楚君威的新片叫《情归天堂》,很文艺的片子,和美国的《爱情故事》、印度的《永恒的爱情》有异曲同工之嫌,但管他呢,人家好莱坞都翻拍成风,没好的素材,拍拍这种描写凄婉、唯美的爱情经典影片,有名导执镜、明星出演,不愁没票房。 执导这部影片的导演以前是拍专门出国参赛的大片,这次接拍小成本的文艺片,让全中国的亿万观众是又惊又喜,男主角是红透半遍天的冷俊小生楚君威,女主角是某次选美出来的某某小姐,美得象个磁娃娃,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演唱这部歌的主题曲的歌手也是选秀出来的冠军,粉丝团强大得可以把日本在一夕之间拿下。 不谈许多,就这个阵容,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首映式放在一家剧院举行,那天,红地毯铺了不知有几里路,天公也作美,微风拂面,明月高悬。影迷和歌迷生生地站了几里路,挤得水泄不通,警察、公安出动了不知多少,完完全全是一幅严阵以待的慎重。似乎国内有点名气的明星全出巢了,当然是冲着人家导演的面子,谁不巴巴地盼着下部戏的角色呢,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一张入场券,使着力气的比美、比酷。中央台的两个主持人尖着嗓子在做现场直播,沿街的几个大屏幕过一会放一阵影片的片花。 影片讲的是一个年轻俊美的总裁,富甲全球似的,爱上了一个平凡的女子,历尽千辛万苦才得以结合。没想到幸福刚刚开始,女主角却患了癌症,而那时她刚怀孕,她为了能给男主角留下孩子,放弃治疗,独自忍受着痛苦。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也是她魂归西天之时。男主角抱着初出生的婴儿,站在一颗桃花树下,满天落红飘舞,男主角泪如雨下。 整部影片自始至终都充满了一种悲剧色彩,低沉的大提琴曲《天鹅之死》贯穿着全剧,你不带足一包纸巾不敢进场的,反正是从头哭到尾,也不知是为的啥。其实这影片经不住推敲的,一个患了癌症的女子能生孩子吗,不怕癌细胞进攻子宫。谁也注意这些呢,男主角是楚君威出演的,看到他掉泪,全场的女粉丝呜咽成一片。 林妹妹胸前挂着记者证,跑前跑后的忙着拍照,没家瞟一眼大屏幕,但听着那背景音乐,心里面不免有点幽幽的。老娱记虽说是陪她来的,却比她更尽业,为了把某个明星拍得美美的,不惜把腰弓成九十度。 象这种首映式,为了炒作,在剧中饰演情侣的男女主角一定要亲亲热热同时进场,让影迷们兴奋到尖叫、痛哭。 《情归天堂》有点奇怪,女主角是由导演牵着小手上红地毯的,楚君威是独自进场的,他连POSS都不肯摆,目不斜视向前走着,面无表情,只是走,无视一边的影迷拼命的尖叫,但是在瞄到那个半眯着眼追着明星拍照的纤细身影,嘴角倾了倾,走到前面,停下了脚步。 林妹妹恰好抬头,镜头正对着他,本能地一按,来了个近得不能再近的大特写。 “我们一起拍个照吧!”楚君威抬起手臂,就想揽林妹妹的肩。 林妹妹吓得心差点停止跳动。“疯了!”她朝他瞪眼,努努嘴,示意他赶快离开,已经有其他记者好奇地看向这边,镁光灯亮如白昼,更别谈影迷海啸般的浪潮。 楚君威执著地看着她,不满地盯着她,“我们两个连张合影都没有。” “现在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吗?”林妹妹咬牙切齿地用眼风刺他千百个洞,她最后一次采访,不能被这个人给砸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要合影? “这是个好机会。”楚君威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还上前近一步,她吓得直后退,被没铺平的红地毯,拌了下,不小心跌坐在地。 几百道视线齐刷刷射了过来,她真想一口把这个欠身准备抱她起来的男人咬死。他以为他们是隐形人吗? “林记者!”笑吟吟抢着伸手的是楚君威的女助理,以前在拍片现场见过。“楚先生,你请继续。”女助理礼貌地做了请往前的手势。 楚君威不甘心地回首再回首,邪魅地露齿一笑。 这倾城一笑是为了她,现在好了,她想不出名都难。影迷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刀,她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进了剧院。 幸好,走秀已近尾声,首映式的演出开始倒计时。 林妹妹急急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女助理跑过来挤着她坐,不掩饰好奇的眼神盯着她毛毛的,不住抚头发擦脸,“我脸上很脏吗?” 女助理“噗哧”一笑,凑过头,耳语道:“老刘说楚先生在追你?” “没这么回事,”她毫不迟疑地否认,“他对我只是愧疚,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日全食,他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掉进冰湖中,就这样。。。。。。。” 女助理一脸“谁信啊”的表情。 她挫败地耷拉着肩。说真的,她也不信。 “影迷们把楚先生捧上了天,不知相处之后,她们会着何想?”女助理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 “他。。。。。。。很难相处?” “嗯,不是一点,搞不清他是台湾人还是香港人,或者是什么远古世纪的怪怪人类,竟然不会用钢笔、圆珠笔,写个便条都是毛笔,而且还是那种繁笔字体,我都不大认识,现在不都是简体字吗!林记者,你怎么了?” 她的心跳有点不规则,心律象失常了,轻轻地抽气,清眸一动不动,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什么,你继续。” 女助理轻轻一笑,“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吧,但他偏偏就是那样子的人,你看那个画面,”女助理指着片花里男主角和女主角深情拥吻的一幕,“那是假的,是电脑合成,他连碰女主角的手一下都不肯,更不谈接吻了,他宁可对着一团空气声泪俱下,唉,明明很简单的戏,都被他弄得好复杂。不知是该说他古怪呢,还是说他守旧,不肯开汽车,不肯用手机,那一头长发碰都不能碰,有时还硬要把个白话的台词改成文言文似的。我以前也跟过其他明星,可是没有谁象他这么难侍候的,一双冰眸冷嗖嗖地看着你,让你直哆嗦。老刘也是当红经纪人了,人家都是明星听经纪人使唤的,可老刘却随着他转,我估计老刘说不定有点怕他。象今晚这个走秀,老刘嘴得说翘了,让他陪女主角走个红地毯,他眼抬都没抬,当没听到。咦,林记者,你哭了。。。。。。。。” 女助理本是找个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处,不知怎么惹哭了人家林记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林记者知道了楚君威的本来面目,失望到痛哭吗? 林妹妹拼命拭泪,越拭泪流得越凶。一个疯狂的念头浮上脑海,而且越来越清晰! 是你吗,老公?真的是你吗?你来接我回家吗? 心狂跳得恨不能破腔而出,她只得拼命地按住心口,大张着嘴呼吸,纤弱的肩不住的抽动。 怪不得会把楚君威的身影与你一再重叠,你说时辰,你对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呢?”,你说我是你的责任,你说“我是不是同性恋,你该死的不知道吗?”你的拥抱,你的吻,你的味道都是那么的熟悉,以为是梦,原来不是,老公,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林记者,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女助理内疚地蹙起了眉头,看着哭得象个泪人儿的林妹妹。 她带泪微笑,“不,我很高兴地听到这些,是真的,我好高兴。” “你。。。。。。不会接受他的追求了吧!”女助理小心地问,老刘布置的任务可真艰巨,楚君威不知怎么狂迷上这个小记者,一定要在他深陷时,让小记者自己打退堂鼓。 她以笑作答,她不止要接受他的追求,还要以一辈子相赠。 首映式一开始是歌舞表演,然后是主演们上台与观众见面、答记者问。 楚君威阴着张脸走上舞台,女主持人的嗓音不知怎么的尖锐起来,她还没说让记者提问,发现角落中已经有人高高地举起了手,哦,是个卷发的女记者。她不悦地想装作没看见,没想到楚君威看见了,指着角落,示意女记者发问。 黑白分明的清眸紧紧地胶着台上那个让她午夜梦回的身影,她笑魇如花,扬起小脸,高声问:“请问楚先生,你相信这世上有穿越吗?” 四周突地一片寂静,愕然的不只是人,连外边的树木都象静止了。 默默流淌的是一千年永不停歇的时光,从蒙古,跨过元朝、明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6 朝、清朝。。。。。。。直达二十一世纪的岸边。 十二,真情告白(三) 十二,真情告白(三) 地球与什么小行星相撞了吗? 首映式上出现惊人一幕。 全场的人“刷地”起立,脸上一致露出呆愕的神情,目光定定地落在台上那抹俊美无比的身影上。 “你相信这世上有穿越吗?”是什么接头暗号,还是最新的网络用语?什么意思啊,谁来讲解一下。。。。。。。 楚君威倏然抬头,越过一道道人墙,他只看到她,她深吸一口气,坦然无垢的明眸缓缓迎上他渐渐灼热的目光。 就是这样的眼神,他等待许久的。 冷若冰霜的唇角突地一倾,俊容上绽开一丝微笑,然后笑意逐渐扩大,那样的温柔和爱怜,古今中外的任何一位诗人都会觉得词穷,就如同三月里的一缕春风,不,也许是一场悄然而来的喜雨,或者是盛夏酷暑里的一寸绿荫,秋天里的第一片红枫,冬日蓦然高挂的暖阳。。。。。。。这些也是不能够形容那份深情脉脉。 在场的人都不由地醉倒在那抹笑容之中。 “是的,我相信!”磁性、低沉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在场内绕梁回旋。 林妹妹晶莹闪耀的清眸越发笑语嫣然,她不再犹豫,不再胆怯,坚定地凝望着他。两道视线在空中相遇了,紧紧胶集,诉说着只有他们才能明白的相思。 楚君威陡地抬腿,大步。。。。。。跨?天啦,是跃,飞跃,没有威亚系在腰间,他借助座椅的椅背,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飞落在林妹妹的面前。 咫尺之间,呼吸可闻,她润湿干渴的唇,张开手臂,恍若初醒的低喃:“老公,你来啦!” 不需要说太多,不须解释,这声“老公”就足够了,让跨越千年、已等得天老地荒的俊美男子一下子热泪盈眶,急促的胸膛因喜悦鼓胀,一个箭步,林妹妹眨了眼,就被温暖坚实的胸怀环绕,阳刚之气紧密地包裹住她,滚烫的唇贴上了她的。 “我的碧儿。。。。。。”轻声喟叹,已觉呼喊了几生几世。 不用猜疑,不用排斥,也不用相思,嗅着她熟悉的体息,品尝着他独有的味道,这种感觉真好,她合上眼将自己交付他,放心地晕倒在他的怀中。 这晕倒一半是兴奋过度,一半是驼鸟心态。 他们互诉衷肠的时机似乎不对。 娱记在突发事情面前,永远是最新清醒的。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他的师傅高高举起了相机,其他的娱记紧跟而上,镁光灯亮成了一片,正在转播的摄影机也盯准了他们,观众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牢他们,没有人财去注意新片放映的是什么内容。 剧院的地面是紧实的水泥地,没办法裂开一条大缝,让她躲避,没关系,她有一个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夫君,他的胸膛就是安全的港湾。 晕吧,晕吧,醒了后就会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 楚君威莞尔一笑,他岂会不懂他的小闯祸精那点心思,瞟到旁边呆愕得嘴巴还没合上的一位女星脖子上系着一根长长的披巾,伸手一抽,遮住了林妹妹的脸,然后欠身抱起她,冷眸一扫,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大道,他在万众瞩目间,不发一言的翩然而去,镁光灯追得直喘,却没人敢上前采访一句,只得目瞪口呆看他越走越远,消失在红地毯那端。 那个男人俊美是俊美,但那森冷的气质似乎恶魔与杀手的综合,不用威亚,举步一跃就是十丈,当今世上能有几人,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回头看看台上的导演,笑得呵呵的,这首映式搞砸了吗?NO,NO,千金难买楚君威一条绯闻,没想到他轻易一闹,一闹就是这种惊天动地的。还有比这更好的宣传吗?见不到楚君威真人,影迷们还不急急地掏钱到剧院看个仔细,意想不到收获啊!咱们继续唱歌、跳舞,该怎么欢腾怎么欢腾,追根究底的事让娱记们忙去。不过,这楚君威的行情看涨呀,只是他抱着的那个小娱记到底是他什么人,好奇,好奇! 好奇吗?林妹妹的师傅把相机里拍到的照片一张张倒着回看,抿唇轻笑,他才不好奇呢,他就猜出林妹妹与楚君威之间不会那么简单,所在才自顾奋勇陪着林妹妹来首映式,这不,让他抓个正着。哈哈,就凭这几张照片回去要挟总编加薪,冷眼看看场内扁着嘴的影迷们,从呆愕中醒来,是抱头大哭,楚帅怎么可以喜欢那么个平凡的小女人呢,他是应该属于大家的。 哭的何止的影迷,老刘和女助理面面相觑,这没有阻止成楚君威与林记者的恋爱,反到象把他们往前推了一把。 邢辉写完一篇报道,揉揉眼睛打开电视机,转换到电影频道,现场直播的首映式怎么乱得象个菜市场,他拧眉坐下,斯文的面容扭曲成了一团。 林家此时还是一如往昔的平静,但只是暂时的,电话很快就在客厅中震翻了天。 外面的这一些,林妹妹和楚君威并不知晓。他扯去脖子上的领结,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跨了进去,哑声说了个地址。车子刚一开动,林妹妹自动自发地苏醒,手脚并用地跨坐上楚君威的双腿,勾住他的脖子,脸颊深深埋入他的胸前,汲取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力量。。。。。。。。“老公,老公,真的是你吗?”她一遍遍地喊着,泪水迸流,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的小闯祸精,当然是真的。”他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每个喘息,以炽焰的吻,来抒发他心中对她刻骨铭心的深爱。 啊,她闭上眼睛,用感官细细描摹,缓缓刻划,他的甘甜,他的美好,他的味道,都是她的。她用手臂环住他的身体,给他最温柔的回应。 她要越来越深,越来越烫,才能证明这不是一个梦。 那么漫长的一个吻,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她变成了一块香浓巧克力,渐渐地融化在他的唇齿间,溶成一团甜蜜。 不知何时,她纤细的小手从他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宽厚的背上游走,从肩脊到腰际,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向下、向前,落至他的腰间。。。。。。。 楚君威一颤,受挫地叹了口气,看看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将林妹妹搂入怀中,揉搓着她的背,粗嘎地说:“碧儿,稍等一会。” “楚先生,前面路边有家酒店,要不你们在那里下车。”脸胀得通红,气喘到不行咬着唇维持一脸正经的司机大哥用地道的儿话音建议道。他认出这位大帅哥是大明星楚君威,真是忑胆大了,竟然要在他的车上上演限制级,幸好他不是多嘴的人。 “好好开你的车,”意乱情迷,一脸晕红的小脸突地抬起,象个树袋熊般赖在亲亲老公的怀中,“我们是合法夫妻,干吗要去酒店,老公,我们回家,对吧?”她娇嗔地问道。 “对,回家,娘子!”楚君威大吸一口气,强压着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嘎哑着声音,尽量平稳地说。 抚摸着五年未曾亲密的柔软,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忍耐绝堤的尽头,虽然两人之间还有许多许多话要说,但那些不急不急的,慰藉一个旷欲五年的夫君,是娘子首要的责任。 “老公,我们的家在哪里?” 出租车猛烈一震,差点撞上十字路口的安全岛,司机大哥吓得眼珠没蹦出来,这两人是真夫妻吗?“ “还有一会就到了!”他温柔地啄吻着她的发心。 “老公,”林妹妹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笨?我不是故意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还会有相逢的这一天。我有觉得被你吸引,不受控制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千年啊,老公。。。。。。” 哦,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夫妻,不过,一千年也太夸张了吧,司机大哥心中暗叹。 “你不是一点的笨呀!”楚君威宠溺地笑,“为什么你能跨过去一千年,我就不能跨过来一千年呢?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的。” “老公,老公。。。。。。。”她就只会喊这两个词,眼泪鼻涕擦在他昂贵的礼服上,但谁会在意这些呢? “我想老公,真的,好想,”她泪眼模糊地举起两指,对天发誓,“我离开你,不是不爱你,而是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老公,生孩子的那一刻,我渴望着能抓着老公的手,可是,老公,你在哪里呢。。。。。。。我走得好不甘,我们成亲只一年,为什么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我想好好地和你相爱怎么那样难呢?” “对不起,碧儿,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有往深处想,才让你。。。。。。那么委屈,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我们失去的一切找回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俊美的男子说得动容,语气不禁哽咽。 “可是,”楚君威情绪一冷静,眼角微微扬起,“你竟然敢给我移情别恋?” “哪有,”她心虚地噘起嘴,“人家。。。。。。。唉,人家是没有办法,怕爱上你,所以才。。。。。。”后面的话她自动省略,“老公不会怪我对吧!” “不怪?”楚君威冷笑,“这种事怎么能轻易饶恕呢?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手挽手,还嘴对嘴!” “没有,”小手慌地堵住薄唇,“绝对没有,纯属误会,你看走了眼,你看我这唇明明都是你的,怎么可能给人家碰呢,呵呵,老公。。。。。。。” “哼,一会慢慢和你算账。”他在她耳边哑声说道,灼热的呼吸魅惑万分,她脑中不禁浮出一些有色彩的画面,清眸蓦地氤氲出薄薄的雾气,泛着迷离的光,有着勾人心魂的美丽。 “嗯,我只给你欺负。。。。。。” 司机大哥差点磕在方向盘上,唉,好不容易,目的地到了。“呵,能送贤伉俪回家,是我的荣幸,车费就免了。”他主动说道,脸红到耳朵根。如果路程再远点,他的心脏一点吃不消了。 春色无边啊! “现在好人还真不少,老公,这是哪里?”林妹妹看着眼前这幢高高的公寓。 楚君威揽着她上了电梯,按下“二十”的数字键,“我们的家!” “老公,你。。。。。。对二十一世纪的生活适应得很好,什么都会呀!”她缠着他的手臂,大眼眨呀眨的。 “慢慢和你说。”俊容酸楚地抽搐了下,这二年过得哪里是一个艰辛能形容,还适应得好呢?不过,能把娘子这样紧紧地抱在怀中,那些又算什么呢? 车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楚君威开了门,一室的黑暗,“嘘,轻点,仕林睡了,不要吵醒他。”他俯在她耳边说。 仕林?仕林?仕林?她的儿子?对哦,邢辉有说楚君威已经结婚,当然和他结婚的人是她喽,还说膝下一个五岁的儿子。“老公,这个仕林是我生的仕林吗?”她疑惑地问。 “难不成是我捡的?”楚君威轻笑地开了灯。是一个空荡荡的公寓,没几件家俱,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她的照片,有在等车的,有在吃饭的,还有在逛街的。。。。。。每个季节都有,应该是她跌进冰湖之前的。 “我怕仕林记不得你的样子,找人拍的。”楚君威看出她的疑问,轻描淡写地说。 “老公,不对啊,仕林应该是这么大。。。。。。。”她用手比划了一条大鱼的长度。她只看过仕林一眼,皱皱的,红红的,好丑的样子。 “碧儿,生仕林时你多大?” “十八。” “你现在呢?” “二十三,天,他也在长,对不对,他。。。。。。是五岁哦,可是好怪异,我。。。。。。” “一会再说。”他拉着她,轻轻推开房间的门,一张宽大的床上,睡着个头发微卷、睫毛长长的小男孩,虽然还很幼嫩,可是看得出脸上的轮廓和线条和楚君威如出一辙。 滚烫的泪“唰”地就下来了,她蹲在床头,颤抖着手摸上孩子的嫩颊。她的儿子吗?这么大,这么帅了,真的好神奇,她这个没用的妈咪,还在想着和别的人恋爱,该打啊! 楚君威在一边也红了眼。 君仕林象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长睫颤了一下,他缓缓地睁开眼,林妹妹受惊地跳了起来,无措地看着楚君威。 他鼓励地朝她挤了下眼。 君仕林怔了一下,目不转睛看着她,慢慢坐起。 上帝,那滴溜溜的大眼睛象她,卷发也象,她局促不安地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7 他伸出手,“仕林,我是。。。。。。。” “娘亲,你终于找到回家的路啦?”君仕林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 十三,真情告白(四) 十三,真情告白(四) “呃?回家的路?”林妹妹怔怔地看看楚君威,又怔怔地看看君仕林,身子一颤。 “抱抱儿子啊!”楚君威碰碰她,朝一脸期待的君仕林挪挪嘴。 “对,对!”她忙张开双臂,熊抱住君仕林,天,五岁的小男生竟然这么沉,她呲牙咧嘴地把君仕林连拉带扯地抱在怀中,累得直喘,脸胀得通红,咦,君仕林怎么一直往下掉呢?“老公?”她急得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楚君威。 楚君威摸摸鼻子,没有经历过孩子从婴儿到幼儿,她还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娘亲。 “娘亲,不一定要抱的,我坐着也可以。”君仕林实在受不了这种夹抱的方式,解围地指指床沿。 “嗯,我们挨着讲话也行。”她如蒙大赧,把君仕林放回床上,自己脱了鞋,和他挤坐到一起,头后仰,靠在君问天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和她息息相关的两个男人都在她身边啊! “以前,我和诗霖都很好奇,为什么飞天镇上其他人的娘亲都站着,我们的娘亲要一直睡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呢?爹爹说娘亲生我和诗霖时太累了,需要歇息,让我们不要打扰娘亲。后来我和爹爹到了这边,爹爹说娘亲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们要带娘亲回家。我和爹爹坐在不是马拉的车里,看到娘亲在路边走,我们慢慢跟着娘亲,爹爹说娘亲贪玩得什么都忘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打小屁屁。娘亲,你以后不会再贪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对不对?我和诗霖要娘亲!”小男生嘴一扁,泪珠在眼中打转,可是却坚强地不肯掉下来。 “哇。。。。。。”发出嚎哭声的不是五岁的孩子,而是孩子他娘,倾盆大雨在小脸上急促流下,只手搂抱着仕林,举起另一只手,“娘亲。。。。。。在这里对上帝发誓,对天上所有的神和菩萨发誓,娘亲以后绝对绝对不离开爹爹和仕林、诗霖,娘亲再也不贪玩、不迷路。”好失败的妈咪啊,竟然错过了孩子成长的五年。 “没事,回来就好,爹爹说娘亲小,要给娘亲时间,要乖乖地等娘亲。”君仕林小大人似的替她拭泪,只是那泪流得太猛,刚拭去又流了出来,一方大的丝帕递了过来,他仰头,看到爹爹露出欣慰的神色,眼中也是一片晶莹。 “嗯,嗯,谢谢仕林等娘亲。”她噙泪含笑地埋在君仕林粉粉的脖颈中,一边俏皮地揉着他卷卷的头发,笑得咯咯的。“仕林,不要瞧不起娘亲。。。。。。。干吗叫娘亲,妈咪不是很好听吗?妈咪虽然有点贪玩,可是好厉害滴说,妈咪可以教你识字、唱歌、逛街、吃零食。。。。。。。” 楚君威挫败地耸了耸肩,爱怜地看着那一对聊得起劲的母子,悄悄走了出去,他从没指望过她会是怎样一位称职的娘亲,只要回来就好了,他空荡荡的心就是满满的! 他内心溢满感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碧儿终于清醒、感谢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变得完整! “老公。。。。。。。”柔柔的低唤在身后响起,没等他回头,一双长臂自后面环抱住他的腰。“仕林被我哄睡着了,睡在我怀里哎,我给他唱儿歌的。。。。。。老公。。。。。。”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嗓音暗哑地问道:“我也累了一天。。。。。。” “你。。。。。。要我哄你睡?”她的理解力一向不错。 俊美的男子邪邪地倾倾嘴角,“可以吗?”他用温柔的眼波发出无声的邀请,想起刚刚在车上的火热,身子突地紧绷。 “当然,这是我的义务。”林妹妹义不容辞地说道,没有一丝羞涩,本来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才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别的女人呢!何况她也是如此的渴望! 楚君威挑眉,双眸刹地乍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一个使劲,便将妹妹揽入怀中,低低笑着,暖暖的呼吸拂上她的面,热烫的胸腔震动了她,低头便吻上她,对面房间的大床是他准确的方向。 “老公,我爱你。。。。。。”承受着他密密的细吻,为了让气氛更煸情,她似乎要说些甜言蜜语,可是怎么说得心酸酸的,眼中又涌出了泪呢? 灯光下,她如水的双瞳笼着一层湿湿的雾气,把他的心变成一块海绵,松软软,沉甸甸的。他将手指埋入她浓密的长发,感觉细软的发丝在指间亲密地游走、纠缠,与想像中一样美好。 她其实没觉得分离有多长,上一次亲热是在她怀孕七个多月时,在她的感觉中,也只不过分开半年吧,可不知怎么穿越时把时空移快了,不过,小别都胜新婚,半年,足可以把淑女变色女。她满脸潮红,激动得象个什么样,而俊美的男子却是五年没有品尝到这份温柔了,急切如青涩的少年,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衫,却是以无比的温柔和疼惜为她宽衣解带,突然,长臂拉住她的手沿着他的腹部慢慢下移,然后覆上那一团火热。 坚硬而灼热的触感霎时从她的掌心传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引起一阵难言的颤栗。 “老公。。。。。。。老公。。。。。。。”她无助地在他的手下扭动着身子。 他轻笑,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舌尖滑入她的唇,轻轻勾住她的舌,打了个旋,像要收回却又能立刻缠了上来,不轻不重,若即若离,像是一场耐心而折磨的邀请。 林妹妹只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刹那间苏醒、活跃、狂乱不安地叫器,它们无声的呐喊汇成狂潮,一浪一浪向她袭来,令她心跳如擂,四肢瘫软、色胆包天。“老公。。。。。。欺负人家。。。。。。。”她火大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返身压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贴到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说话间,她的卷发披散下来,扫过他的脸颊、遮住他的眼。 他被她的主动和狂热震住了,心中一荡,不能自持,放软了身子,任心爱的女人为所欲为。 她笨拙地握住他的坚硬,一欠身,将他猛地埋进自己的身体。 “啊。。。。。。。”一种撕烈的痛呼在午夜中传出,“老公。。。。。。人家好象还是。。。。。。处女。。。。。。。”她疼得泪花纷飞。 楚君威使劲咬住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嗯嗯,确实应该是。。。。。。”舒碧儿还安睡在草原中心的湖下呢,妹妹穿过去的是灵魂,现在这是妹妹本来的身子,“呵,碧儿,以后不可以再说是我弓虽.暴你了。。。。。。。”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密实地压在身下。 “老公,你真是。。。。。。。太讨厌了。”她羞红了脸,羞红了身子。太奇怪了,都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居然还是处女! “妹妹。。。。。。。。”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用无尽的温柔和耐心等着她适应,等到她绽放,才纵横起身躯,在她给他的天地里尽情驰骋,带着他的小闯祸精一起飞翔。。。。。。 快感如熔岩,炙热而猛烈,直抵每一处神经末端。 不知是谁的汗水,打湿了夜,不知是谁的喘息,凌乱了心。 许久,在林妹妹怎么忍也不忍不了的嘤咛声中,他将彼此送上云端。 星光缱缮,夜色缠绵。 月亮扯过一片云,将满身清辉掩在其间。 林妹妹偎在楚君威的怀中,尽管疲惫,却没有睡意。 “老公,诗霖呢?”她闭着眼睛,用困哑的嗓音咕哝道。 他低头轻舔着她的耳背,“你走之后,我在你来的那个湖边建了座房子,把你放在水晶棺材中,我们四人住在那里。碧儿,我就是不相信你会那样离开我的,一个比我们多活一千年的小闯祝精怎么会轻易没了呢?我和孩子就在湖边等你回来。二年前的那个晚上,诗霖睡熟了,仕林不肯睡,我抱着在他在湖边看月亮。那一晚,月亮很大很圆,突然不知怎么月亮少了半块,然后更多,最后月亮彻底没了,在消失的那个瞬间,我突地看到以前你想回来时湖中出现的那种漩涡,我知道那一定是通往你来的地方的路,我想都没有想,抱着仕林就跳了下去,只觉得身子在拼命的旋转,我紧紧抱着仕林,眼前一团黑暗,醒来后我就躺在你掉进去的冰湖的旁边。” “诗霖一个人留在房子里吗?”她急得坐起,一脸担忧。 “房子里有佣仆,娘亲也在飞天堡中,还有白管事呢,放心,她会被照顾得很好的。” “嗯,不过,没有爹爹和妈咪,一定好可怜。”她噘着嘴,伏回他的胸膛掉泪。 他苦笑地闭了闭眼,接着说,“我真正清醒后,才发现你来的地方太可怕了,什么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仕林是好奇,比我适应得快,我简直动都不敢乱动,街上走的,天上飞的,人们的穿着,那些楼阁。。。。。。都让我惊惧,可是不管如何,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一开始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白天在街上找你,晚上就睡在天桥下。仕林好饿,看到桥下一个弹琴的人在吃一块饼,直直地盯着人家咽口水,人家好心地给了他一块,他狼吞虎咽地咬着,我的心。。。。。。。都快碎了,小闯祸精,你那时又在哪里呢?” 赤裸的胸膛前一片水渍,他轻柔地替哭得恨不得把拳头塞在嘴中的人拭泪。“弹琴的人怪异地看了看我和仕林的装束,问我是不是古装剧里跑龙套的,我不懂他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我在找人,可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大楼外面悬挂的显目广告牌,说你找不到她,那就站得高高的,让她来找你,你这样的外型,跑龙套可惜了,做广告模特一定赚大钱。我记得以前你也对我说过,我这张脸在你来的地方,可以日进斗金。为了能让你看到我,为了能让自己和仕林生活下去,我听从那个弹琴的人建议,由他介绍,认识了老刘。我说我姓君,老刘说艺人不用本名,都是艺名,起个响亮的,争取要和一个叫楚留香的人齐名,于是我就变成了楚君威。老刘给我找了这个住处,找了佣仆照顾仕林,给我重新编了身份,他没有问我原先是哪里的人。拍广告很简单,站在那儿就能赚钱。广告拍了一支又一支,后来我又接拍电影、电视剧,我站得很高了,外面的车上、墙上都有我的画像,可是你一直没有来找我。直到去年的秋天,我坐在车里,突然看到你和那个邢辉站在街边说笑,我。。。。。。都傻住了,连话都不会说。找了老刘打听,你真的叫林妹妹,也有个哥哥叫林仁兄,我知道真的是你,是你!但你却不记得我了。” “老公,”她抬起哭花的脸,跪伏在他面前,“我不是不记得,那时我还没穿越,我。。。。。。。的生命里还没出现你。你把我推进冰湖,躺着的那四个月,我的灵魂才去了蒙古,我才与你相识了。” “这么说是我来找早了?我当时看到日全食,直觉把你推下去,想让你回蒙古,没想到你却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 “是时空交错了,你超前了,而我落后了。可是老公,并不晚,对不对,躺了那四个月,我把一切都寻回来了,而你还在等我,我们又在一起了。” 俊美的男人没有任何回答。 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不留一线缝隙,然后温柔地进入了她。 这一次,他并没像之前那样,没有如火的激情,没有凶猛的速度,他只是缓慢而克制地在她体内进退,她温顺地靠在他怀中,随着他缓缓的起伏而微微起伏。 一下一下的冲击,一下一下,像是需索,又像是诉说,无声的说着这分离的五年的刻骨的相思,很重很重,却又很轻很轻。。。。。。。 是啊,晚与早都不重要了,他们又在一起,就足够了,什么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她终究还是他的小闯祸精,没有一点稍离,完整地从心到身都给了他。看到她安实地躺在自己身边,就觉得足够满足。 轻微的快感在体内逐渐累积,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清晰,她不自觉地逸出几声细碎的呻吟,攀着他的肩,低唤着他的名字,任又一次高潮齐齐来临。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拥在怀中,幸福得让人不知所措。 她困倦地闭上了眼,发出浅浅的鼾声。 他却不舍得睡去,默默听着她的呼吸,俯在她耳边,低喃道:“妹妹,好好睡吧,明天该带我回你的家了!” “家?”睡着的人突地睁大眼,小脸挤成一团,哭丧着脸,“死定了,死定了,我还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爸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8 、妈一定疯了。老公,现在几点?” “再过不久天该亮了。”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别急。 “有电话吗?手机也行!”她的包好象还丢在那个剧院里。 “你的说这个吗?”他探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支手机,“老刘给我的,但我从不用。” “那是你不习惯。”她哆嗦地接过手机,刚拨响了家里的座机号,方宛青女士雷霆般的怒吼就传了过来,“林妹妹,你还知道打电话呀,说。。。。。。你跑哪里去了?” “我。。。。。。和朋友一起聚会,喝了点酒。。。。。。然后就睡在这里了。。。。。。”她心虚地看看赤裸的楚君威,再看看同样不着寸缕的自已,头埋到得低低的,天,见色忘亲。 “你和他睡在一起?”方宛青的咆哮开始加剧。 “是的,和她一起。”她强调、狡辩他是她。 “叫你的朋友来接电话。”方宛青女士咬牙切齿地吼道,林妹妹可以想像她现在脸上是一幅怎样的狰狞,她一哆嗦,惊恐地摇摇头,硬着头皮胡编,“我朋友。。。。。。是个哑巴,不会讲话。” 用搁在她腰间的楚君威俊眉一拧,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凉凉地大声说道:“妹妹,谁是哑巴呀?” “林妹妹。。。。。。。”方宛青女士的咆哮在凌晨的黑夜里席卷而来。 十四,真情告白(五) 十四,真情告白(五) 林家虽不是几代书香门第,但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也算是一块净土了。方宛青与林书白饱读诗书、满腹经华,对金钱看得不重,看重的是精神领域的丰富。两人工作不错,收入足可以让他们免于流俗。一对龙凤胎的出身,支出是比一般家庭是大一点,但两个孩子非常听话,上学没要他们多操心,也没花冤枉钱,甚至补习费都省下了,两个人就是现成的老师。 这么多年,一直过得非常平静,受人尊重。 这股缓缓流淌的溪流自去年的冬天突然象改了方向,变得九曲八折,现在还溅起惊涛巨浪。 先是林妹妹采访时掉进冰湖,足足昏迷了四个月,夫妻俩表面上仍淡定、自若,两个人穿的裤腰却不知觉紧了两个扣,那种心神俱焚的日日夜夜真不是人过的。 幸好女儿奇迹般的苏醒了,又活蹦乱跳,和儿子在屋中打打闹闹的,看着多温馨、多心宁啊。 他们以为这股溪流该恢复原来的航线了,哪知道新的一道巨浪又扑面而来,比之前的更猛、更高。 他们家的乖乖女居然和当红影星扯在一起,被各家媒体当场拍下亲吻的画面,电视还实况转播了,物证人证俱全,他们想装着没这回事都难。 两个人都是教书育人的,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呢?不说伤风败俗,也够惊世骇俗了,教育这么惨败,以后还有谁敢把孩子放在他们手中? 亲戚、朋友和同事的电话,把他们家的座机都给震爆了,他们这个小区自成立起来,第一次被大批媒体围得水泄不通,采访车和记者堵在小区门口,把小区保安差点吓哭,谁见过这阵势呀! 网上也已一片议论纷纷,唉,人家说出名难,他们林家出名都很容易,林妹妹一吻红遍天下。 媒体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林妹妹原来是跟踪楚君威的娱记,一场落水,让两人情愫暗生,以至于情难自控,楚大明星选择在新片首映式上,高调向公众介绍女友。影迷们在哭在骂,也有许多人被这种浪漫的情节迷得七荦八素,给这个传奇取名为《落水姻缘》,说得好比好莱坞经典的情感大片。 方宛青女士象头暴狮,吼得差点把公寓楼震塌,林书白先生长吁短叹,斯文儒雅的人一脸黯然神伤。他们明明把女儿守得好好的,何时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呢? 林仁兄瞧着父母这样,支支吾吾说起前几天楚君威送妹妹回来的事,方宛青“啪”地甩了林仁兄一个耳光,说他知情不报。林仁兄捂着脸,说我们还好吧,人家邢辉不知多痛呢! 方宛青和林书白相对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现在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一周前还开开心心在他们家吃馄饨,向他们说起让妹妹保研的事。 天塌下来不过如此吧! 方宛青从厨房中拿了把菜刀,站在门后,嚷着林妹妹一进屋,把她剁碎才能解恨。 那丫头片子到是狠,一家人如困兽般在屋中等到凌晨三点多,她连个人影都没晃一下。方宛青真的要抓狂了,任林书白怎么安抚都没用。正常人都猜得出,她现在和谁在一起,一整夜的在一起,能干吗?对月吟诗吗? 她居然还敢打电话回来,还说和个哑巴朋友在一起,她旁边响起清清朗朗的男声,不会错的。方宛青恨不得穿过电波冲过去,把那丫头揪回来。 林妹妹被她吼得直发抖,死活不肯说地址,那男人到识趣,逃避不如面对,接过电话,字正腔圆的把地址说了一遍。 惭愧啊,晨曦中,堂堂人民教师和阳光青春的大男生走出家门还得乔装,还得走消防梯,低着头,偷偷摸摸地混在人群中,小心又小心地出了小区,打了车直奔小丫头的藏匿地点。 “宛青,你一定不要冲动。你越逼,妹妹越不会肯跟我们回来,一定要把性子忍下来,好好说服。”车上,林书白拧着眉头呆嘱道。 “我知道她现在是上了贼船,鬼迷了心窍。我不管是用文用武,用绑用捆,我都会把她给带回来。”她不信见了面,丫头能怎么嚣张,要是那男人敢出手,她会把他的手给剁掉,哦,刀呢,怎么给忘了。 林书白叹气,朝儿子使了眼色,林仁兄会意地点点头,一会不指望她了,还是他亲自来吧。 三人下了车,天刚蒙蒙亮,这里到是很安静。 上了电梯,直奔二十楼,门半掩着,象是在等他们的到来。 林仁兄抢在前,推开门,三人被眼前的场面都惊得身子往后一呆。 楚君威站在屋子中央的桌边,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一只手揽住林妹妹的腰,神情冷峻严肃,林妹妹则紧环住楚君威的手臂,一脸的严阵以待,那怀中的孩子一张小脸也是绷得紧紧的,滴溜溜的大眼瞪得溜圆。当然,他们也没错过一墙壁林妹妹的玉照,这男人显然蓄谋已久了? 诡异的是楚君威和那孩子都一身飘逸的长衫古装,头发束成古代男子的发髻,象是从哪个宣传古装剧的画报上跳下来的。 呆愕只是一会,三人随即都回过神来。只是每个人看过去,着重点不同。林书白与林仁兄都被楚君威怀中那个孩子吸引住了注意力,方宛青女士的目光则落到林妹妹环抱着楚君威的双手上。 “林妹妹,快放开你的手。。。。。。。”她一记重吼,冲上去就想抢林妹妹,楚君威巧秒地一移身,让她的手落空了。“你眼睛长哪去了,怎么能贪上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还不反省,赶快滚过来。”她吼得双脚直跳,却怎么也碰不到林妹妹,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张方桌。 “妈妈,不要这样说我老公。妈妈,求求你,成全我和老公吧,不要拆散我们。”林妹妹苦着脸,轻声哀求。 “老公。。。。。。。”方宛青气得吐血,忍无可忍,脱下脚上的鞋子直接就扔了过去,楚君威手疾眼快地放开林妹妹,抬手稳稳接住,漆黑如子夜的俊眸深了几许。 “你都没结婚,怎么好意思叫他老公?妹妹,你太让妈妈失望了,妈妈从你十八岁时就象追小猫一般看着你,你和谁牵手,妈妈都一清二楚,你哪里有老公。是人都会犯错的,妈妈不计较,只要你和他分开。” “人家是十七岁时结的婚,你当然看不住。”林妹妹搓着手,弱弱地从眼底偷瞄妈妈铁青的脸,“可是,妈妈,其他的事我都听你们的,唯独婚姻不行,我要和我老公、儿子在一起,死都不分开。” “哈,老公有了,儿子也有了,你玩三级跳啊!十七岁时,你在读高中,和谁结的婚,在哪里登记的?”她的女儿怎么看上去那么可怜兮兮的,“妹妹,我不是土豪劣绅、恶霸地主,我是你的亲妈,不是晚娘,我是为你好啊,不逼良为娼,这男人比你大了那么多,连孩子都有了,迷恋是一时的,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妈妈是过来人,吃的米比你吃的盐多,知道你单纯,容易上当受骗,咱们迷途知返,乖,到妈妈这边来。”她向妹妹伸出手,林妹妹整个人缩到楚君威身后。 “妈妈,说什么都没用的,我只要和我老公在一起。”林妹妹头摇得象个拨浪鼓,神情非常坚决。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团火“轰”地烧向楚君威,这男人到是一派镇定,隔岸观火似的,“姓楚的。。。。。。。” “岳母大人,小婿君问天!”楚君威毕恭毕敬地抬手于顶,礼貌地禀道。 “还小婿呢,老婿也不行。呃?你有两个名吗?不管了,你到底给我家妹妹灌的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这般死心踏地。告诉你,没用,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你。。。。。。。配不上我们家妹妹。”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俊美男人,本能地觉得这男人气势慑人,讲话的语气也没刚才的中气十足了。 楚君威微微一笑,爱怜地扫了眼身后紧贴着她的妹妹,把仕林让她抱着。“岳母大人,小婿与妹妹情投意合,我们已成亲六年,孩子都五岁了,请岳母大人不要吓唬我家娘子了,娘子她胆小。” “你在跟我念台词吗?故事编得还真不错,可惜,楚大明星,这些都没用,我铁石心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被打动。快,把妹妹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她破釜沉舟,说不定真的会走这条路。 楚君威倨傲地抬起下巴,“岳母大人,不管什么人都不能把我的娘子从我身边带走的,不要做徒劳无益的事。” “你到挺自信的。”方宛青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楚君威。 “岳母大人,我只是深爱娘子,无法做到放开她,这似乎不是什么错。”楚君威眼睛一眨不眨地迎视着她的目光。 她有点失神,搞不懂这男人笃定的语气是来自于什么? “楚大明星,你可能是演电影演太多,这些话不经在脑思考,顺嘴一溜,就轻轻巧巧吐出来了。你懂什么是深爱吗?你能爱妹妹到多久,你只是贪她一时的清新,玩厌了就一脚踢开。可是对于我们来讲,妹妹是我们的宝贝,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楚君威稳稳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岳母大人,娘子同样是我的宝贝,我对她的珍爱不会比你少,我一样不会让人伤害到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 方宛青眨巴眨巴眼,被他盯着有点发蒙,浑身不舒服,好象她真是个强抢人妻的恶霸一样。疯了,只有犯人才心虚呢,她又没做错事,怕他做甚? “妈妈,老公她穿越了一千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我们挺难的,一家人刚刚团聚。你是我妈妈,怎么也阻止我们呢?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幸福吗,现在幸福就在这里,你这是要生生掐死吗?妈妈,你再对我老公凶,我就。。。。。。。和他私奔。”林妹妹抱不动仕林,改成驮,抽空扔出几句。 “一千年?我还爱你一万年呢,妹妹,你现在还有神智吗?”方宛青气急败坏了,觉得象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岳母大人,小婿与你的外孙君仕林确实是从一千年的蒙古穿越过来的,因为娘子她迷了路。岳母大人,这件事是匪夷所思,但确是事实,恳求岳父、岳母大人把妹妹嫁给我,妹妹爱你们,我才在这里接受你们的训斥,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阻挡都我和妹妹都不算什么,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我能从一千年前追过来,一定不会空手而回。”楚君威掷地有声地说道,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平静得有点吓人。 “老林,他在说胡话,对不对?”谁说做老师的口才一定好,她说一百句的份量也不及这个俊美男人轻飘飘的几句呢?这人到底在讲什么呀,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应该是主力军的林书白和林仁兄自进来后,主动偃然息兵,目光随着林妹妹背上的小人儿移来移去,没有想起为方宛青女士摇旗呐喊,也没注意那两个人唱得热火朝天的剧情。 林仁兄和林妹妹一样,有着一头的卷发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只不过他的卷发是微卷,不象妹妹卷得比较可怕。卷发和大眼,是林家人显著的标志,想不到那个小男孩居然也有。 事情有些怪异了。 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 “外祖母,你若是敢抢走娘亲,仕林定和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29 你势不两立。”君仕林一直保持沉默,但看到方宛青拉救兵时,沉不住了,嫩色嫩气地发出豪言。 “呃?”方宛青这才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小人儿的存在。 “仕林,不准无礼。”楚君威喝斥道。 “这孩子是。。。。。。”方宛青觉得心一震,口气软了起来。 林妹妹不怕死的绽开一丝笑魇,“妈妈,是我生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女儿,老公没带过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林,我好象要晕了。”方宛青身子一摇晃,揉着额头,倒在林书白的手臂中。 我觉得这是我的儿子差不多,那头发和眼睛都象极了。林仁兄在一边暗道,对着仕林扮了个鬼脸。 “宛青!”林书白微闭下眼,然后缓缓睁开,“也许我们该好好坐下来谈谈,仁兄,去厨房倒点茶来。” “这好象是个不错的建议。”方宛青摸着桌沿,慢慢坐下。 两方会谈正式开始,界限划得很明显,三对三,各占桌子的两端。林妹妹把仕林抱坐在腿上,紧挨着楚君威,毫不顾忌地大晒恩爱。 方宛青刚才吼得太响,嗓子有些沙哑,林书白拍拍她的肩,让她不要出声,现在,真的该他唱主角了。 “妹妹,你一直是个让爸爸觉得很自豪的孩子。爸爸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你和楚先生,哦,是君先生到了这一步,一定有你的理由,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爸爸听吗?”他温和地对林妹妹笑道。 “先说孩子。”方宛青按捺不住,又插嘴了。 林妹妹仰起小脸,在楚君威鼓励宠溺的目光下轻轻启口,“好的,爸爸,虽然这件事不可思议,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确实和我的老公君问天结婚已六年,育有一子一女,但那是在一千年前的蒙古。仕林是我的亲生儿子,十八岁那年所生,妈妈,你不要把眼瞪那么大,如假包换,不信你可以去做亲子签定,我也生了一对龙凤胎,仕林是哥哥,诗霖是妹妹。” “你醒来之后,说的穿越就是。。。。。。。”林仁兄嘴张得老大,失声惊问。 林妹妹点点头,把手放在楚君威的掌心中,“对,我就是穿越了,从掉进冰湖的那个时候起,我突然飘到了一千年前的蒙古,那时我才十七岁,我不叫林妹妹,而叫舒碧儿,也许是我的灵魂找到了我的前生,一切都暗合着冥冥之中的注定,我醒来后,是在茫茫的草原上。草原上有个城堡叫飞天堡。。。。。。” 十五,林家快婿(上) 十五,林家快婿(上) 屋内有点寂静过度了,小孩子有些不适应。 “娘亲。。。。。。” “叫妈咪,仕林,什么事?” 君仕林仰起小脸,“为什么外祖母和外祖父、舅舅都不讲话?”而且全是一脸震撼过度的表情。 “哦,这个呀!妈咪第一次到飞天镇时也是这样的,你爹地第一次见到妈咪也差不多这个样子。”是吓着了。 “可能吗?”楚君威抬起眼,慢悠悠地问了句。 “没什么不可能,惊艳呗!”林妹妹笑得咯咯的,一边偷瞄对面三人。她把穿越的前后叙述过了有十分钟,爸妈和林仁兄好象还不太能消化。不过,不怪了,正常人都该这种表现,只有她的另类老公面对天崩地裂才会处变不惊,呵呵,穿越千年哦,她的老公和儿子都成出土文物了。 楚君威纵容地一笑,由着她自恋,也不戳破,状似不经意地从怀中掏出一场玉牌,上面雕刻着显目的雄鹰标志,他缓缓地推向林书白,“这是妹妹在蒙古时,大汗窝阔台赐给她的,仕林当成玩具放在袖中,过来时顺便带过来了。” 这世上有许多事,你不愿意相信,可却又不得不相信。 自己生的女儿,那个小性情还不摸得透透的。说真的,妹妹真的是个乖女孩,大学毕业前都没恋爱过,从不晚归,不说谎,遇事必报。有点鬼灵精,会闯点小祸,但遇到大事,绝对让夫妻俩一百个放心。 妹妹这近一两个小时的叙述,如果说是楚君威事先编好的说词,好象有点过于牵强,如果说不是,那就是真实事情,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都嫌弱。就说楚君威是个骗子,那个瞪着一对大眼滴溜溜盯着他们的小人证,怎么解释呢?越看这孩子,越是楚君威和妹妹的结晶,眼神间象极了儿时的林仁兄。 楚君威摆在桌上的这件玉牌,林书白曾在故宫博物馆见过类似的,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古物,这材色、雕工,现在的玉匠模仿不来的。 “爸爸,我信。”林仁兄首先发言,对君仕林握了握拳头,“第一眼见到仕林,我就觉得象我,呵,我的感觉没错,我们果真有抹不开的血缘关系。仕林,我和你妈咪是双胞胎,她是妈咪,哇,那我就做你爸爸。妹妹,我收回我以前讲的话,我相信这世上有穿越,灵魂也可以穿,肉体也可以穿。” 呃,这什么逻辑?楚君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你就不要添乱了!”林书白揉揉额角,看看妻子。 “老林,我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母老虎突成绕指柔,哭丧着脸,无助地皱着眉。 “没什么要想的,你只要记得从现在起你有了一个女婿就行。”林书白扶了扶眼镜,朝她笑。 “爸爸。。。。。。。”林妹妹惊喜地跳起来,“你肯认我老公啦?” 楚君威喜形不露色的俊容抽搐了下,掩下抑制不住的欣喜,不易察觉笑了下。林书白和方宛青不是舒富贵夫妇,他不能不在意,这是妹妹的亲身父母,而且是很让人尊重的两位学者,没有他们,就不会教出这么出色的林妹妹。虽说他们不同意他和妹妹的婚事,他可以想尽法子带妹妹走,但那真的会是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妹妹一辈子都有可能耿耿于怀。唯有他们同意,他和妹妹才会有真正的幸福。 “不认行吗?”林书白轻叹,欣赏地重新打量着楚君威,“君先生带着儿子从一千年前都追来了,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 “爸爸。。。。。。”林妹妹眼含热泪跑过来,抱住林书白的脖子,又笑又跳,“谢谢,谢谢,爸爸,我老公绝对是个优秀的人,不会辱没你女儿的,只有你女儿高攀,他是蒙古首富,我们家佣仆成群,银子堆成山,这些都不重要,你看到的,他爱我。。。。。。。很爱。。。。。。” “林妹妹,矜持一点。”方宛青挑挑眉,厉声说。 “孩子高兴吗!”林书白宠爱地拍拍林妹妹的头,“宛青,真没想到妹妹居然都做妈妈了,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 “老林,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妹妹明明在我眼皮之下,怎么可能结婚、怀孕生子呢?”方宛青的头都快想出了个洞了。 “不是说前世与后生吗?李碧华的《古今大战兵马俑》里面不也写过这样的故事,妹妹的灵魂穿越到了蒙古,找到了她的前生,呵,我虽然是唯心主义,而且是教哲学的,可是我信,因为君先生。”他对上楚君威冷然却执著的视线。 “岳父大人,唤我问天即可。”楚君威说道,语气沉稳,神色不惊。 “好,问天身上有种君临天下、卓尔非凡的气质,这是时下养尊处优的年轻人中极少见的,也不是一朝二朝可以形成的,它需要生活的阅历和对世事体验的沉淀,没有丰富人生的人是不可能有的。有这种气质的人,隐忍、刚强、执著、有胆识、有见地。宛青,你也桃李满天下,我也桃李满天下,我们的桃李们有问天这样的人吗?” “那到没有!”别看方宛青吼声如雷,可林家真正拿主张的人是林书白,他一发话,就是一致通过,方宛青今天却有点不甘,“老林,就算有前世、后生一类之说,这位君先生和孩子是妹妹前世的老公和儿子,和现在没什么没关系吧?”她还在想把妹妹尽力拯救出苦海,一千年前的男人,怪不得看着冷冰冰的,她怎么舍得把她的小棉袄嫁给他呢? “妈妈。。。。。。。”林妹妹突然胀红了脸,羞涩地瞟了眼楚君威,那个朝她邪邪地倾倾嘴角。从理论上讲,昨天之前是没关系,可现在却是有着最最亲密的关系了。 一大把年纪的方宛青女士怎会看不懂这种表情呢?“你们。。。。。。可真是会见缝插针。。。。。。。”她沮丧地说道。 林仁兄在一边偷着乐。 林书白假装咳嗽,真是拿妻子没办法,这种事也当着女婿的面说。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吗!”林妹妹顾不上害羞了,理正辞严地捍卫老公的权利,“前世、后生又怎样?我的老公只会是君问天。仕林,快来叫外婆好!”她改变下方针,利 君仕林是个人精,继承了父亲优良的生意人精明,“叫外婆可以,如果她真的不会抢走我妈咪!” “哈哈!”林仁兄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宛青,”林书白疼爱地拉过仕林抱起,亲了亲小脸,“我没有想过这么早做外公,可是这感觉不坏。也许我们该准备一场婚礼了。” 屋中六人,五对一,她现在成孤家寡人,典型的狼外婆的翻版,“好了,好了,我输了,林妹妹,是你选择的路,以后不准向我哭着说后悔。”一份跨越一千年的恋情,真是该感天动地的,她心中其实早就融化了,可有谁懂嫁女的心酸呢!什么招呼也没打,她捧在掌心中的宝已嫁为人妻了,还为人家生了孩子的,再不会赖在她怀中撒娇,也不会和她分享一些小秘密,更不会和她手牵手逛逛街,你看妹妹看着那个俊美男人的眼神,柔情如水、缠缠绵绵的,她不拦了,不拦了。做父母的永远赢不了子女。 “让我抱下小东西。”她从林书白怀中抢过君仕林,惩罚地恶吻了下粉嫩的脸腮,“和外婆讲条件,真是胆子不小,告诉你,外婆可是很严的老师。” “外婆,你也识字?”君仕林好奇地问。 “岂止识,外婆是教别人识字的。。。。。。。”汗,这话辱没了她,教人识字的是启蒙老师,她可是大学教授。“以后,你的教育不假以人手了,外婆亲力亲为。” 一老一小,絮絮叨叨跑到一边讨论教育问题去了,屋中的高气压终于散去,林妹妹握着楚君威的手,轻轻地吁了口气。 最兴奋的莫过于林仁兄,天上掉下个象自己的小外甥,多了个又来自一千年前、又是大明星的妹夫。他对楚君威的印象彻底改观,一下就很不顾身份的降为楚君威的粉丝,他们家的小妮子,别说,还真有眼光,这男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问天,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永远保持理智的是林书白先生,“你仍继续从事演艺事业?”说实话,他不是太赞成的。 “不,”楚君威摇了摇头,拥着妹妹的肩,“做一个艺人是不得已的权益之计,为的是能找到妹妹。现在找到了,我就不会再继续,我打算带着妹妹和仕林回蒙古。” “你是说还穿回一千年前?”林仁兄瞪大了眼。 “不错!”楚君威坚定地颔首。 十六,林家快婿(中) 林家快婿(中) 林书白先生在对方宛青女士阐述为什么会承认楚君威是自己的女婿时,有句话他没有说,那就是楚君威身上有一种不容别人反驳的慑人力量。这样的男人不会开玩笑,当然更不可能说谎,话语很少,但是一出口,必是一言九鼎。不谈妹妹已经与人间有夫妻之实,共育一子一女,就是没这些个事,这楚君威若是对妹妹动了心,他们就是使了力气来阻挡,也是无岂于事。 不管楚君威是在应付方宛青的吼叫时,还是在回视他的打量和盘问,这屋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楚君威的目光总是在看着妹妹,始终看着妹妹。。。。。。目光沉稳而平静,掩不住深情。 这样笃定的目光,就是命运的戏弄,也不会动摇楚君威的信念,只不过是让他稍微费点心了吧! 林书白轻叹,与楚君威成为亲人,是一种幸运,如果成为了他的敌人,那简直是世上最大的悲哀了。 邢辉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但与楚君威比起来,就是一个男孩与男人。楚君威担得起责任,顶得住压力,他站在那儿,让你心中无由地升起一股安定,外面即使风雨大作,但是有他在,你就可以感到时时阳光满天。妹妹把穿越过去的艰辛说了又说,楚君威却只字不提自己来到二十一世纪的辛酸,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孩子呀,但他却过得比一般人都要出彩,洁身自好,功成名就。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0 r/>   他们家的妹妹何其的幸福,能被他爱上。 所以林书白看着楚君威,是一百个称心,当他说要穿越回一千年前,林书白知道他是当真的。 “妹夫,”林仁兄真是羡慕死楚君威那一幅镇定自若的神态,“哦,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林仁兄,是比妹妹大了三十分钟的哥哥。”为了让那一声妹夫喊得响当当,他特地说明。 “我知道,妹妹以前在梦里喊过你的名字。”他还为此大吃干醋。 “真的,那丫头有这么好心?”林仁兄喜滋滋的跑过去揽住林妹妹的肩,楚君威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把妹妹带到自己的一侧。 林仁兄受不了似的耸耸肩,林书白在一边看得发笑。 “她说你是一个出名的大学者,她非常仰慕你,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是林妹妹当时为了解释林仁兄何许人也,随口胡编的。 “不会吧!”林仁兄这下吃惊大了,在妹妹的心目中,他的形象是如此高大吗? “老公,你揭人家的伤疤。”林妹妹娇嗔地推了楚君威一把,转过头瞪着林仁兄,“不要太臭美,大学者是我对你的期望,你要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喂,林妹妹,有点礼貌,这家里谁是老大?”林仁兄冲着林妹妹扬起拳头。 “我老公呀!”林妹妹笑得得意洋洋,本来就是呀,这里又不是林家。 “你。。。。。。。你。。。。。。”林仁兄干瞪眼,好一会,才蹩出一句话,“少老公老公的,告诉你,这里是二十一世纪,你们没领证,不算是法律夫妻,只能算是非法同居。” 楚君威询问地看向林妹妹,有这种说法吗? “那又如何,我们明天去领了不就是了。”林妹妹可是不甘示弱,这个老公,她可是要定的。 “领不领无所谓,我们是要回蒙古的。”楚君威维护娘子,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林仁兄被林妹妹一岔,忘了先前要说的事,现在听楚君威说起,挑了挑眉,“妹夫,请问回蒙古,你在哪个站点起程?是坐飞车呢,还是坐飞机?”他不是坏心想打击他们,这穿越可是几千亿次才会发生的一次巧合,或者就是完全不可能,没听说哪列地铁通过时光隧道,妹妹和楚君威都是借助日全食和月全食的能量才来来去去的,妹妹回来还是用死亡做代价的,这世界所有的奇迹不会全被他们一家沾去的,似乎最近几年都没有日全食和月全食的预告。 “对啊,老公,我们怎么回去呢?”林妹妹被点醒了,愁眉苦脸地问道。 事实证明,楚君威是个铁人,经得起恫吓和打击,他淡淡一笑,“我们不需要那些,老天会帮我们的。”他能找到娘子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到底是古人,很愚昧。”林仁兄不敢苟同地摇头。 “你说谁?”林妹妹瞪大了眼,往他这边冲来,楚君威环住她的腰,不在意地笑笑。 “问天,”不知在思索什么的大家长林书白发话了,“为什么一定要回蒙古呢?你们一家现在团聚了,就一起呆在二十一世纪,和我们一起住。依你的经商才能,你做什么都会出众的。” 正在哄逗仕林的方宛青好恰巧听到了这一句话,颠颠地跑过来,“对呀,对呀,二十一世纪多时尚、多现代呀,教育体制不知比从前进步多少,不要回去了,孩子我帮着带,你们忙自己的事业。楚君威,你可不准再乱打什么主意,妹妹我同意嫁给你,其他免谈。想想啊,我做妈妈的活得好好的,而女儿却作古近一千年了,象白发人送黑发人似的,我受不了。” “我们的女儿诗霖还在蒙古,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了结。为了找妹妹,我把所有的事都搁下了,那些事我是必须要做的。岳父、岳母,小婿主意已定,请不要多说了。这里再好,都不是小婿的家。小婿还是适合那个愚昧的年代。”楚君威平静地说道。 林仁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男人真是阴狠,连口头之快都斗不过他。 方宛青急了,“妹妹,你说话呀!你读了那么多年书,不会一辈子就只想做个家庭主妇吧!” “我。。。。。。”林妹妹看看父母,又看看老公,咬了咬唇,“妈妈,我不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小的时候有爸、妈疼爱,大了后我渴望能遇到一个深爱我的男人,并为我也爱着,活得很幸福。现在,我遇到了,不,应该说我已经拥有了,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年代,但那又怎样呢?回到一千年前,以年代而言,我已作古,但以时空来说,我们同步活着,活在不同地方,就好像台湾、美国两地分隔一般,只是我们无法联系、串门,但是我会想你们的,对你们的爱永远不会变的。” 说完,回给老公一个春花般的笑靥,扑闪着她的大眼睛。 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神情难得怔了怔,凝神看住她。 夏日溶溶,他的眸光清澈澄明,有种心绪在其中,温柔而宁静。 他的小闯祸精,总是让他出奇不意的感动和心折,他明白她为他做出的牺牲,回到蒙古,她将再次远离所熟悉的一切,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电视、电话。。。。。。不管他为她做什么,都很难弥补她的失去,但因为她爱他,她甘之如饴。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无可阻,竞也无可言。 他何德何能,得此佳人! 小仕林昨晚没睡好,折腾了好一会,趴在外婆的肩上睡着了,其他三人则神态各异的看着沉醉在二人世界中的小夫妻。 林仁兄总是争当第一发言人,“我放弃投票权,随你们吧!”不过,眼中有些涩涩的,他知道那个俊美邪魅的男人一定会带走傻丫头的,这次,不是昏睡四个月了,而是永隔一千年。 方宛青回过神来,瞅了眼睡得嘟嘟的小外孙,高八底转换成女低音,“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不同意有用吗?瞧瞧你那个阴魅如吸血鬼般的女婿,他听你的吗?林仁兄白了妈妈一眼,心中暗道。 “这穿越不比别的,不是说想穿就能穿,既然暂时穿不了,我们把这个话题暂且搁下。宛青,我们先要准备妹妹的婚事,他们两人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我们也该给妹妹一个隆重的婚礼,二十一世纪的,小仕林的教育也要抓,都五岁了,该入托。问天,你和纪纪公司那边怎么处理?需要我为你请律师解决吗?”林书白挥挥手,拿出家长的权威。 “多谢岳父,那些小婿可以应付。定合约时,小婿就加了附加条件,一旦寻到了娘子,我所有的演艺合约自动终止。我会让他们对外发个声明,因为要照顾到家庭,我正式退出演艺圈。” 只听说过人家女星为了家庭退出演艺圈,没想到林家女婿破了男子先例,林妹妹止不住的笑,无限的光荣。感觉到这个早晨,阳光明亮,照在四周墙壁上的玉照,美伦美奂。 爱情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美好的年华里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管他是古人还是外星来客,不离不弃,直到天长地久。 “那我就不插手了,宛青,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家了。”林书白拍拍露出一脸慈祥凝视着小仕林的妻子,“你今天有课吗?” “有课,有课,不过我要调课,我要照顾孩子。问天,以前你出去演出时,仕林是谁照顾的?”她自动自发改了称呼。 “老刘帮着找了个钟点工,白天照顾仕林,晚上我自已带。” “老公,那你有时晚上去找我时,仕林就一个人丢在家里?”林妹妹猛然良心发现。 楚君威抿了抿唇,“有什么办法,你总让我不放心?”他害怕晚一步,她就成了别人的。 哎哟,罪恶感好重,林妹妹叹了口气,低下头,“知道了,是我的错,可人家不是故意的。” 楚君威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发心,“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 “爸、妈,快闪人吧,做只电灯泡很光荣吗?”林仁兄嚷嚷着,逗笑了林书白夫妇。 “岳父、岳母,新闻发布会开过后,小区里的媒体就会消失了,对不起,让你们受惊扰了。”楚君威长衫飘逸,深揖一礼。 那一欠身的潇洒翩翩,看得三人咂舌。 “妹妹,你和问天五年没见,就留在这儿好好说话,仕林我带回去了,我会把书房收拾下给问天,晚上两人一起回家,这房子退了。”方宛青女士发话,肯定楚君威的位置。 “好的!”林妹妹笑逐颜开,应得响响的。 临出门前,林妹妹扯住林仁兄的衣角,双手合十,一脸恳切,瞟了眼楚君威不在身边,低低说道:“林仁兄,你帮我看看邢辉去,劝劝他,安慰他,好吗?” 林仁兄白了她一眼,“幸福要付出代价的,知道不?好了,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他的,唉,又一可怜人,明明没犯什么错,也要受到这样的惩罚。那种心高气傲的骄子,不会想不开吧?” 林妹妹小脸吓得雪白,“你不要回家了,现在就去找他,好好地和他说,替我向他道歉。” 道歉有吗?林仁兄浓眉一蹙,不敢确定。 楚君威在房中换长衫,刚刚是为了增添自己身份的说服力,特意穿上的,还是习惯穿长衫,他不太情愿地穿上T恤,心里却是非常高兴,对于他来说,寻妻最大的一个坎终于过去了。习武多年,外面一点声响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妹妹与林仁兄的私语,他听得一句不差,不过,他再不会吃这种无由的飞醋了。 “老公。。。。。。”送走了父母和儿子,林妹妹走进房间,勾住楚君威的脖子,叫得甜甜的,樱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话音未落,她一把扯住他领口,按低他的头,冲着他的唇就啄了过去。 唇上一暖,她的气息萦绕而来,软香醉人。 楚君威俊容一颤,回到二十一世纪,他的小闯祸精可是开放不少。昨晚他只是初尝,现在心中的大石全部放下了,他可要尝个尽兴。 林妹妹抬腔缠上他的颈,放慢动作,一下地吮着他的唇,轻咬摩挲,好一番厮磨。 楚君威突在勾住她的腰,改被动为主动,掰开她的唇瓣,令人窒息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细细密密的火苗从她的唇畔绵延而下,燃至耳侧,燃至颈间,一路带着灼人的热度,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急促而凌乱,渐渐相缠。 地火勾动天雷的结果,是俊美的男人抱着一脸红晕的娇妻上床息事宁人。 对于分别五年的苦难夫妻,对于昨晚刚刚洞房的新婚夫妻,大白天的鸳鸯交颈,是无可非议的。 ********************* 林仁兄下了楼,越想越怕,连学院也不去了,打了车直奔邢辉的报社,门岗给他打了电话进去,同事说邢辉今天请假了。他立刻又直奔邢辉的公寓,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声。 林仁兄真的有点吓住了,坐在公寓的楼梯口,一遍遍地拨着邢辉的手机。手机是通的,就是无人接听。 他不放弃地又拨了一次,电话嘟了好多声,被一个男人接起来,口气很不快,“你是不是邢辉的朋友?” 林仁兄怔了下,扶着楼梯的栏杆站起来,“是的,他现在哪里?” “他昨晚到了我们酒吧,以惊人的速度把自己放倒,到现在还醉着呢!”接电话的可能是一酒吧的酒保,估计陪了邢辉一夜,心情超不好。 “请。。。。。。。把酒吧的地址告诉我!”邢辉吁了口气,拭去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来的一脑门子汗。 见到邢辉,他才知道这个醉是多么的厉害,基本上,就等于人事不省。 他请酒保帮着把邢辉弄上车,送回邢辉的公寓,又弄到床上,他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林仁兄很担心,探了探他的脉搏,又拍拍他的脸颊,轻声唤他的名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皮肤微红,有些烫。 他看着有些害怕,想打“120”时,邢辉突然睁开了眼,沙哑着喉咙,揪住林仁兄拨打手机的手臂,痛楚地摇头,“别。。。。。。告诉她!” 十七,林家快婿(下) 十七,林家快婿(下) 林仁兄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婆婆妈妈的,动不动就有流泪的冲动。他这哪里要打给林妹妹,是要打给医院啊,这个邢辉醉成这样,还顾着一份尊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智者变白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1 。 天之骄子又如何,动了情,一样智商降低。 邢辉后来起床吐了两次,继续昏天黑地的睡。林仁兄昨晚为了林妹妹折腾了一宿没合眼,现在也困了,趴在邢辉的床边眯着。 朦朦胧胧睡了一会,觉得屋里象有人在走,睁开眼一看,邢辉已经起来了,脸色黯淡,头发乱乱的,倚着飘窗上,整个人陷在一团烟雾之中。 他什么也没说,走过去,自己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支,不声不响陪他坐着。 烟雾缭绕,绕成飘忽的云,一朵朵的在半空中升起,浮动,渐渐消散。 过了一会,烟已燃至指尖,邢辉把烟蒂掀掉,扭头对他说:“回学院去吧,我没事了。”声音沙沙的,但是很平静。 “邢辉,我来不是表达我的同情,也不是替妹妹来道歉。你对妹妹的那片心,我们全家都明镜似的,也都欣然接受,就连妹妹也决定和你一起了,她不是骗你,是真的,”林仁兄对上邢辉酸涩的眸光,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神情非常严肃,“但这世上有些事,并不是受人力控制。人定胜天,那是自欺欺人。两个人彼此在意,并不一定能成连理。何况你碰到的是我那个粗线条的妹妹、面对的是楚君威那样的敌手。” 邢辉呆呆看着他,眉头皱着,不太明白林仁兄要讲什么,不就是林妹妹甩了他吗,干吗讲那么多道理? 林仁兄略略沉吟了下,拍拍邢辉的肩,“楚君威胜的不是名、胜的不是利、胜的更不可能是俊美的面容,他是--------妹妹前世的老公,两人已经有了一男一女。妹妹不是不爱你,而是她不能爱你,她是有夫之妇,很诡异的是,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邢辉的手有些颤抖,他按按眉心,拣起窗台上的烟盒,倒出最后一根烟,把空烟盒揉了揉,扔到一边。他想起妹妹醒来后,对他说过她都结婚了,有了两个孩子的事,想起妹妹说允许她心里放一个人,那个人今生不可能遇到了。。。。。。。难道她讲的那个人是楚君威? 这是什么剧情?他急燥地把一头乱发揉得更乱。 林仁兄叹了口气,“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聊斋》故事,惊世骇俗,我爸妈不想让外人知道,但是你,我认为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你坐好,我从头说给你听。唉,我是现学现卖!” 邢辉真的坐直了,定定地看着林仁兄,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思绪随着飘向了一片茫茫的草原。 。。。。。。 天光散尽,暮色四合,一轮月,清冷悬在黑幕中,任云儿与它嬉戏。 夜幕里,城市中亮起的万家灯火显得特别温馨。 邢辉不知自己怎么走到了林家的这个小区,他仰起头,张望着万家灯火中的一盏。那一盏,今夜特别的明亮,隐约听到笑语串串,似乎还有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那里,他曾经渴盼能成为他的第二个家,现在这已成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了。 林仁兄的一席话,他震撼莫名,对慰藉他的心起了一点的作用,但不会好到哪里去,永失妹妹是不争的事实。 可真的无法怨怼她。 她努力想接受过他,不是吗?虽然这份恋情短暂如划过夜空的流星,那夜浅吻余温还在唇边徘徊。 手轻轻握成拳,任心中剧烈的疼痛慢慢流淌。 “邢辉,不是你差,不是你错,而是你和妹妹没那份缘,不然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了呢?”林仁兄的比喻不恰当,却说得很到位。 他不是输给了楚君威。 他输给了苍天,输给了命运,输给了时光。 陈小春有一首歌里唱道“我没那个命呀!”,是的,他没拥有妹妹的那个命。五年够长了,但有一千年长吗? 那个从一千年前追过来的男人,他只有佩服,还有羡慕。 当对一份爱深到骨髓,虽说她不爱你,但你不会舍得责怪于她,心中只想着她快乐就好,快乐就好,即使这份快乐不是自己的给的。 邢辉含笑凝视着那扇透着灯光的窗,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又浮上来,一时间有那么多感受齐齐涌上心头,失落、心酸、恍然、甜蜜。。。。。。。最后是满心满怀的祝福。 妹妹,祝你幸福! 他抬臂抹了抹眼角,喃喃地说着,然后转身消失在五光十色的夜色之中。 ************************ 林家的房子在北京城中不算小了,四室两厅,但因为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卧室就比别人家多备了一间,三间卧室,还有一间与一个厅打通,做了一个超大的书房。两个大教授在家备课,书房不大不行。委屈客厅兼作餐厅,林家客人不多,老家有亲戚来串门,通常住酒店,吃饭下饭馆,平时到也觉得挺宽敞,现在一下子多了个女婿和小外孙,可给方宛青女士出了个大难题。 吃饭好解决,加两双筷子,这住宿怎么解决呢?楚君威坚持说要住到他原来的公寓,她一下就驳回了。都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心越喜。她这个丈母娘可是有点委屈,第一次与女婿正面交锋,是烽烟四起,两人差点没打起来。妹妹与他又没经过恋爱期、定婚期,直接一跃就是婚后五年,她无论如何要抓紧分分秒秒和女婿联络联络感情,而且她也舍不得让小仕林离开她一会。 哎哟,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小仕林了,孩子一声“外婆”让她的心柔得成了一汪水,她对林仁兄和林妹妹都没这么纵容过,根本就舍不得让他的脚着地,自始自终抱在怀里。去菜场买菜时,顺便去了下童装店,一下给仕林添了好几身夏装。童装店的老板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小仕林,说这孩子可以去做童装模特,太漂亮了。菜市场里的婆婆妈妈们,更是追在她身后,羡慕得直抽气。 她那个得意劲啊,比自己的学生得了大奖都威风。 挤就挤一下吧,一家人聚在一起才叫家庭呢! 林书白今天也调了课,两人虽一夜没睡,可却一点都不觉得疲累。两人边准备晚上的宴婿席,边带着把书房收拾了下。妹妹与楚君威没举行婚礼,现在不适宜住到一起。楚君威就暂住书房,他们的卧室大,小仕林和他们睡一床。打了电话让家俱店送了一张大床过来,又把家里过年时才会用到的丝缎床单拿出来,找出薄被,把他们常用的书移到卧室,新女婿窗明几净的宽敞卧室就准备好了。 “老林,问天在古代是尊贵的堡主,日子过得很奢华,也不知住不住得惯这里?”新新出炉的丈母娘有些担忧地问。 林书白莞尔一笑,看着忙得满头大汗却不亦乐乎的妻子摇了摇头,“你呀,乱操个什么心,问天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从一千年前穿到二十一世纪,一开始并不是明星,他当时吃了多少苦,他不说,我们想像不出来吗?物质的享受对他不重要,他在意的是温情,能和我家妹妹在一起,睡地板他都会甘愿的。” 方宛青女士一颗心总算安定了,“呵,对呀,温情最重要。老林,”她悄悄压低了音量,“妹妹嫁给问天,其实真的不错。” “哪里是不错,是很好了。”林书白朗声大笑。 考虑到家里多了个孩子,晚上的迎婿宴,方宛青女士可花了不少心思。孩子的牙齿没长好,不宜吃太硬的食物。她做了蟹黄肉圆,为了起鲜,蟹放得多多。八宝鸭从中午就开始慢慢炖在锅中了,到了晚上,汤汁早融进了鸭中,入口就化,满嘴生津。排骨是用蒸笼蒸的,为了去油,下面铺了一层南瓜。鸡翅炸得酥酥的,炸得过程中,让小仕林试尝过,小孩子吃得眉眼弯弯,她也乐得眼成了一条线。另外还准备了大大的基围虾和几盘其他的海鲜、炒了几盘素菜,做了浓浓的鲫鱼豆腐汤,给小仕林补钙。 虽说满桌子的只是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但夫妻俩平时工作忙,很少花时间这样煮,除非是过年。 林仁兄先到家的,看着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做了个非常夸张的流口水的动作,逗得小仕林笑得抖抖的。 林妹妹和楚君威天傍黑进门的,拎着大包的行李、拎着大包的礼品。 “妈妈,老公他不方便逛商场,这些东西是我去买的,呵,我不知你们喜欢什么,我就挑了许多我爱吃的超贵的东西。”林妹妹抱着方宛青的肩,撒娇道。 方宛青斜睨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对楚君威笑笑,“问天,你不是有两个孩子,你是有三个,这个也没长大。” 楚君威可是第一次踏进林家的门,心里那个激动无法言说,只不过他掩饰得好,别人看不出来。“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着她长大。”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冷峻的波光快速地扫视着室内。 父亲去世得早,他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娘亲是弱女子,家中佣仆成群,养尊处忧惯了,虽说对他疼爱备至,但照顾他的事大部分是丫环和家丁,娘亲口头上的关心比较多,当然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照顾。象妹妹这样的家庭,一家人挤在不大的房子里,父母亲自洗衣、做饭菜、收拾屋子,与孩子象朋友,但明明又是宠溺的家长,这种亲情浓浓,温暖得他的心莫名地湿湿的。 他吃过无数次的宴席,平生第一次吃到主人亲自掌勺的,而这两个主人还是桃李满天下的大教授,现在是他的亲人了。 心中真的很感动,他不自觉地收敛了防卫、森冷的锋芒,全身心的把自己的融入了这才温暖之中。 小仕林穿了件帅气的水军服,显摆地在他和林妹妹面前走来走去,活脱脱一个时尚、新潮的二十一世纪的儿童。 林仁兄追着小仕林闹,象个大孩子。 但是岳母大人领着他去参观他的新房间时,他稍微有些失望,因为他必须和他的小闯祸精分居两处。 他礼貌地致谢,脸上自然不会显露出来。 “我的房间在这里。”林妹妹拉着他来到她的闺居。 “我知道,以前无数个夜晚,我就在楼下看着你。”他哑声说道,打量着不大的闺房,墙上贴着几张明星画报,布偶扔得到处都是,有勾的地方都挂着些怪怪的玩意,床被皱皱的,书架上塞满了音乐盒和CD,书到没几本。 “呵,我不太会收拾房间。”林妹妹歪着头,笑,很有自知之明。 “你不需要会。”她会爱他就足够了,俊美的男人黑眸深邃如海,瞟到房门掩着,把她揽入怀中,柔柔地细吻。 “妹妹,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父母。” 林妹妹点点头,把他推开一点,“所以我一看到舒富贵夫妇,简直都要疯了,这种人也叫父母吗?” 楚君威轻笑,“但我也要感谢他们,他们把你嫁给了我。我有交待白管事照顾他们,他们会生活得很好的。” “两个女儿都死了,他们一定很伤心,不过,他们的目标就是能乐享晚年,现在该知足了。老公,不要喊我爸妈岳父、岳母,那样显得见外,你随我一起喊爸爸、妈妈。” 楚君威脸上出现了几百年未遇的暗红。 “老公,你也会害羞呀!”林妹妹很不给面子地笑得前俯后仰,气得楚君威对她直瞪眼。 林仁兄在外面敲门,探进头,让二人出来吃饭。林妹妹拭去眼角的笑泪,在楚君威目光转移时,对林仁兄挑了挑眉,意思是问邢辉怎样了,林仁兄做了个“OK”的手势,她长长地吐了口气。 林书白说今天开心,喝点白酒,不喝干红。方宛青拿了瓶茅台,替三个男人斟上,楚君威谦恭地起身道谢。 林妹妹看着老公和爸爸对饮,心里强烈的怔了下,这一幕可是她想都没想到的。 林书白亲自为楚君威布菜,林仁兄把斟酒权接了过去。楚君威虽神色平静,但那眸光却是无限的柔和,这是他最放松时的表现。 方宛青则照顾小仕林,妹妹一个人吃得悠哉悠哉。 蟹黄肉圆做得大,又有其他菜,方宛青在盘子中只给每人盛了一个,另外多加了一个给小仕林。 林妹妹一直是家中最小的,对于接份量分配的食物,她总会比别人多一点。每个人夹去一个肉圆,留下那最后一个时,她理所当然夹进了自己的碗中。 “妹妹。。。。。。”方宛青斥责地瞪着她,小仕林看着她,三个男人的目光也转向了她。 “我怎么了?”她不知情地直眨眼。 “你怎么没有一点做妈妈的意识,和孩子抢东西吃?”教女如此失败,方宛青女士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示意地 “我。。。。。。我。。。。。。”林妹妹看着碗中的罪魁祸首,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2 如雨下,诚惶诚恐地把肉圆夹给仕林,“对不起,宝贝,妈咪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最小的那个人,这份尊荣以后属于你。” 楚君威这才看懂怎么回事,忍笑得身子直颤。 林书白和林仁兄是哈哈大笑。 君仕林留恋地看了眼肉圆,大度地说:“妈咪喜欢吃就夹去吧,以后我回去让佣仆给我再做就行了。” 林妹妹放下筷子,一脸认真,“佣仆做的和外婆的不能比,佣仆为你做菜是工作,外婆是爱,是心意,不一样的,乖乖吃完。哦,君仕林童鞋,友情提醒一下,这里是社会主义社会,所有的劳动者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佣仆。” “那我叫他们什么?”小仕林好奇地问。 “同志,或者先生、小姐。” “我受不了。”方宛青女士重重地闭了下眼,“妹妹,你不是误人子弟,你是误已子弟。不过,也不怪了,你属于幸运儿,没有经过仕林从婴儿到幼儿,眼一睁,仕林都五岁了,问天比你称职得不知多少倍。今晚,你带仕林睡,也要让你体会一下做妈妈的艰辛,不然你永远没有做妈妈的意识。” “哇,小帅哥,你要和我睡哦,嘿嘿,我要把你扒光光,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哈,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不是老公外的男人裸体,偷笑中。 这次,林书白和林妹妹一起长叹,教女太失败了。 这一夜,林家人都睡得很早。 月上中天时,君仕林抱着个枕头,站在床下,苦着一张小脸,看着床上那个呈大字型睡得嘟嘟的卷发女子,低下了头。他都从床下爬上去三次了,可是过一会,她一个翻身就把他踢到床下,每次都很准。 她真的是他妈咪吗? 他要问问爹爹去,书房与林妹妹的闺房就隔了一个门,他准确无误地推门进来,睡得极浅的俊美男子听到一丝声响睁开了眼,“仕林?” “爹爹,我在地上。”君仕林委屈地说。 “我有看到。”楚君威起身把他抱到怀中,“娘亲又把仕林给忘了?”知妻莫如夫,他那个小闯祸精睡觉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他要紧紧抱着她,才不至于掉下床去。 “嗯,”君仕林小小声地说,“她一开始还给我唱歌、讲故事,可是一睡着,她就踢我。” “哦,我们要给娘亲适应的时间。别委屈了,你睡爹爹的床,爹爹看看娘亲去。”仕林很独立的,通常是一个人睡。 君仕林乖乖地钻到被中,只一会,就发出了浅浅的鼾声,折腾了大半夜,孩子累惨了。 楚君威替君仕林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进了林妹妹的房间,月光下,看到她豪迈的睡相,他宠溺一笑,一把抱起她,钻进了被中,嗅着她清新的体息,他才能睡得香。 也不能说林妹妹全然忘了君仕林,这一搂一抱,她醒了,黑暗中,长睫扑闪扑闪地眨个不停,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楚君威,惊呼出声:“仕林,你长这么大啦!” 上帝啊,她又穿越了吗,这次是多少年过去了? 楚君威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恶狠狠地翻身压住她,“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十八,蓝色星空(一) 十八,蓝色星空(一) 方宛青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东方刚发白,她就起床准备早饭,门刚拉开了一点,瞧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鬼鬼祟祟地从林妹妹的房中跑出来,她吓得发出一声尖叫,但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后面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把尖叫堵了回去。她惊恐地瞪大眼,回过头,林书白无奈地对她笑着摇手,把门关实:“宛青,你什么都没看到。” 她拉开他的手,用力呼吸了下,脸红了,苦笑笑:“是问天吗?” “不然还有谁敢进那个房间?”林书白想起那么个一脸冷冰冰的俊美男子竟然象个小偷一般,就不禁莞尔,“你不是很少休假吗?这次多请几天,分点心把妹妹的婚事办了,哎,再这样下去,我怕问天会怨我们。” “老林,你说咱家妹妹,我千般小心地看着,怎么学坏这么快?” “呵,女大不中留。外面警报该解除了,我们出去,不知小仕林睡得好不好?” “是呀,他们懂不懂有些事是儿童不宜的?”新新外婆很是担忧地说。 早餐,依然是中西合壁式的。林仁兄喝了点牛奶,嘴巴里塞了块面包就匆匆去学院了,昨天旷了一天的课,今天无论如何要去把笔记补上。方宛青的课是第三堂,不太着急,慢悠悠地喂小仕林。林书白要开会,喝了碗小米粥,走了。 林妹妹和楚君威现在属于失业人士,可以不紧不慢地享受早餐时光。 楚君威所在的经纪公司昨天下午发布了他退出演艺圈的新闻,理由就是结婚。那部《落水姻缘》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影迷们在声嘶力竭的痛哭之后,善良地表示祝福。太过明朗的绯闻就没什么稀奇了,小区里的狗仔队渐渐散去,保安们松了口气,却有些意犹未尽。 “仕林,外婆包的馄饨很好吃的。”楚君威优雅地咬着油条,看到喝粥喝得一脸苦相的儿子,貌似随意地说道。 “你吃过?”方宛青女士讶异地问,林妹妹把头埋在豆浆里,表现不太正常,“啊,妹妹,原来你是把你爸爸的馄饨给偷偷送人了。”她想起那天早晨一打开碗橱,盒中的馄饨不翼而飞了。 “什么叫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地拿下去的。”林妹妹狡辩,眉宇间写满了妩媚。 “外婆,我要吃馄饨。”君仕林现在事事好奇,听到爹爹说,就上了心。 “行,行!”君仕林的话就是圣旨一般,方宛青以无比快乐的心情无条件服从,和蔼可亲地低下头,亲了亲小仕林的脸腮,“外婆一会儿去学院上完课、请好假,就去菜场买菜料,我们晚上就可以吃到了。” “仕林也去学院吗?”孩子的心是透明的,一感觉到外婆的疼爱,就热热的贴上来。外婆一开始是有点凶,可是现在越变越好了,比爹爹都好,什么都依他,当然更比妈咪好了。 方宛青看看那对眉目传情的父母,思索了下,说:“好,仕林随外婆去学院。”丢给那对父母,她说真的不太放心。 哇,偌大的家终于成了他们二人的世界了,林妹妹尖叫地扑进楚君威的怀里,火热的唇贴上他的。 这一天,两个人哪里也不去,方宛青女士把午饭做好了温在锅里,他们就看看电视、听听音乐、说说情话,两个人缠在沙发上,象对连体儿。 林妹妹拿起遥控器转台,看到旅游频道在介绍北京故宫停了下来,“老公,你知道北京原来叫什么吗?” 楚君威挑了挑眉,不出声。 “北京之前叫北平,再前一点叫燕京,再再向前叫中都,是元朝的都城。元朝的开国皇帝,你认识的。”她趴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小王子忽必烈。”楚君威没有太大的反应。 “老公好聪明。”她奖励地献上一吻。 “妹妹,不要说那些事,好吗?我不喜欢做先知,我愿意闯着过,那样才有挑战性。” “嗯嗯,我知道就行了,你就安分守已的做个古代人。”她把个头点得象小鸡捣米似的,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出众。撒娇地爬上他的膝,朝他耳后吹着气,笑得咯咯的。 楚君威微微勾起唇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妹妹在这里比在古代快乐多了,象如鱼得水似的,“妹妹,你会怪我自私吗?”他轻声问道,但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都要带她走。 聪明如林妹妹,“老公,你如果不来找我就是自私。没有老公,我在这里终其一生都会不幸福的,活着的是一具躯壳,我的心永远都留在蒙古了。对于我来讲,我能和老公在一起,此生无憾。” 他没有再说什么,很窝心地把她拥得紧紧的,空气都象是甜的了。 林家把婚事提上最新的日程,两个家长忙得团团转,婚事定在下周四,请帖全部发出去了,酒店也定好了,楚君威和林妹妹的礼服选的是西式婚纱的燕尾服,因为妹妹说过她和楚君威办过古式的婚礼,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商量了下,办个不一样的。 楚君威戴着大大的墨镜,陪着妹妹去公园、去电影院,逛商场、K歌,夜晚散步,郊区吹风。。。。。。所有二十一世纪的恋爱人们之间做的事,他都陪她一一做了,他不要她有任何遗憾。 婚礼前两天,林妹妹一早起床,眼皮跳个不停,心中也是惴惴的。 吃完早饭,方宛青带着仕林去游乐场玩,林仁兄上课,林书白喊住楚君威,“问天,今天和爸爸一起去学院。” 楚君威一怔,默默点了下头。 “爸爸,你要我老公去学院干吗?”林妹妹不放心地追问,死命地拧着跳个不停的眼皮。 “带他参观一下我学院啊!”林书白拿起包,笑着说。 她傻愣愣地站着,爸爸好象不是这么八婆的人吧! “在家等我回来。”楚君威朝她挤了下眼。 没有老公的家显得太空荡了,她闷闷地看了会电视,上了会网,又翻了几页书,听到手机“叮”的一声,有信息进来了。她翻开手机,一愣,是好多日没有联系的邢辉。 “他用一千年换你的一生,我用一生换你的今日,好吗?我在传媒学院门口等你!” 她盯着手机屏幕,怔住了。 林书白并没有带楚君威去学院,而是来到了近郊的一个僻静的幽深小院。 “孟教授是我多年的朋友,对《易经》研究很深,但外人不知,他对星相和占卜也非常有心得。”两人跨进小院,林书白侧身对楚君威小声说道。 楚君威俊目瞪大,“爸爸。。。。。。。”他没有喊过爸爸,没想到开口是这么的容易。 “我懂你的心,你不属于这里,你就象匹骏马,应该在茫茫的草原上驰骋。”林书白温和地笑笑。“我这几天和几个物理学的泰斗联系,询问时光隧道一事,但似乎现在的学术还没达到那一步。我想起这位老友的奇异之术,我们今天就来碰碰运气吧!” 楚君威抿了抿唇,为林书白的体贴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直以来,他都是别人倚靠的大山,他也以为自己是,而林书白今天却做了他的大山,倚靠着大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温暖。 一个身穿中式长衫的花白胡须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热情地和林书白握了下手,侧目看了眼楚君威,一怔,“他是?”他问林书白。 “我女婿。” 楚君威礼貌地颔首,“孟教授好!” “书白好福气,你的女婿看气质就是人中龙凤。快请进,请进!” 屋中是一室的古雅,三人坐下,喝了茶后,林书白没有隐瞒,直接说了来意。楚君威看着孟教授予,想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到答案。 孟教授没有象别人在听说他来自一千年前,脸露惊愕,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然后起身进了内室,捧出一叠厚厚的纸页都发黄的古书,戴上眼镜,翻了半天,抬起头,沉沉开口:“楚先生,这可能就是个定数。” “什么意思?”林书白和楚君威一起问。 “林姑娘灵魂穿越到千年前的蒙古,与你结下姻缘,这个千载难逢的定数就为你们开启了。后来,林姑娘遇难灵魂回归肉身,但你却靠着月亮的精华追了过来,这些都是注定的,你和林姑娘的穿越都是定数,但是要双双穿回蒙古,只能等时间的裂缝打开。” “时间的裂缝还会开启吗?”楚君威紧张得指尖都发白了。 “真正的天之子过世一千年,时间的裂缝就会打开一次。今年恰巧是成吉思汗去世一千年,楚先生记得不错的话,他去世时是六月份的事,天气还没有太热。” “不错,”楚君威“腾”地站起来,“那时是不太热,然后经过几个月的贵族大会,窝阔台才登基汗位。孟教授,你的意思是不是在成吉思汗去世的那一天,时间裂缝会打开?”现在这样推算,离现在不到二十天了。 “对,这是你们的唯一机会,不然,要再等下一个千年了。但是楚先生,你们夫妻这次回到蒙古,林姑娘就是林姑娘,不会托付于任何载体,她若遇难,就是真正的生命终止,即使老天助你,你能再追过来,这里也没有林姑娘了,而那是不可能的,你们想回,也是一千年后了。” “我懂,我会保护好妹妹的,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3 害的。爸爸。。。。。。”楚君威转过脸,发现不知何时林书白眼中涌满了泪水。 没有谁会等到下一个千年,不需多说,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这次分别就是永别。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伸出手,握得紧紧的、紧紧的。 十九,蓝色星空(二) 十九,蓝色星空(二) 林妹妹考虑再三,还是来到了传媒学院。 无关爱,只是想和邢辉好好地道个别。五年的友情,一日一日都是青春的点滴,无拘无束的快乐时光以后不会再有。 早晨九点多,大部分学生都有课,林荫道上静悄悄的,足球场上有几个男生在踢足球,没有啦啦队,一个个踢得萎靡不振。 林妹妹转了几转,看到新闻系教学楼外面的一棵大的参天水杉树下,邢辉灰色的T恤、米色的长裤,默默伫立着。 林妹妹突然不敢近前,想起大学的四年里,无数个早晨邢辉就是站在这里,催着她跑快点,不然阶梯教室里前排的座位就给别人占了,她噘起嘴,埋怨他来得早应该先进去占位子,干吗总站在外面等,邢辉瞪她一眼,我要是不等你,你会跑错教室。 阶梯教室外面又不挂牌子,看上去都差不多,每次大课都换地点,她不小心就会跑错。 邢辉自有女生帮他占位置,谁都知道他有个固定尾巴,要占就得两个,她老神定定,老牛慢步走进教室,很有自信地看向视觉效果的位置,她的座位准在那。 不仅仅是阶梯教室,考试前拥挤的图书馆、电教室,她一进门,就会看到邢辉眉拧着,嗔怪地朝她招手,她颠颠地跑过去,堆上一脸的笑。学院组织出去旅游、实习,坐车的时候,同学们自动组合,她和邢辉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若不是男女有别,晚上住宿,他们两人一定挤一个被窝。一日三餐,有两餐她是要和邢辉一起共进的,邢辉餐盘里有她爱吃的菜,她会毫不脸红地夹过来,一不小心买了讨厌的菜,邢辉也会帮她吃光光。 有时她会想,这四年,若没有邢辉,她还能好好地活下来吗?她对他的依赖太深了。 他把双肩袒露得那么明显,怎么可能只是友情?她真的没有多想过,靠得心安理得。 今生,她注定是负他了。 “又慢吞吞的,快呀,我等你很久了。”邢辉一扭头,看到咬着唇一脸迟疑的林妹妹,象从前一样,不耐烦地瞪瞪眼。 她笑着跑过去,邢辉好瘦,比上次到她家吃馄饨时还要瘦,斯文的面容瘦得颊骨都清晰地露出来了。“邢辉。。。。。。。”她小小声声地喊。 “林妹妹,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成了个前古奇人,还荣登了几天娱记周刊的头版头条,做女主角的感觉如何?”邢辉逗她。 她呵呵傻笑,直说哪里哪里,一般一般啦! “不过,你今天是我的女主角。”邢辉牵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一辈子,我就要这一天。” 不等她回应,他牵着她向前,两个人先去了足球场,远远地看着男生踢球,邢辉说:“记得有一次我踢球踢扭了脚,你陪我去医务室,哭得我好象快要濒临生死边缘似的,医生吼着把你赶了出去。把我凑好骨头后,拉开门一看,你坐在台阶上还在哭。林妹妹,你好象也蛮在意我的。” “我。。。。。。。其实是担心你伤了脚,以后再没有人帮我留座位了。”她很老实地交待。 邢辉失笑,惩罚地掐了掐她的掌心,“你就不能骗骗我,是因为心疼我才哭的。”唉,这就是林妹妹本色,所以他才不敢太急表白,一等再等,不幸与她错肩而过。 “这世上,我最不想骗你,因为你对我最好了。”她扬起小脸,表情非常认真。 “妹妹,如果你没有穿越过去,没有遇到楚君威,你要嫁的人一定是我,对不对?” “我以前总觉得配不上你,你很优秀呀,如果你追我,我一定会喜滋滋地把自己双手奉送的,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想,反正有邢辉呢!”她坦荡荡看向他的眼中,说得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但那个前提是如果没有和老公相遇。 世上没有如果的,发生了就发生了,逃避也没有用。 但邢辉听到这些,就满足了,很轻很轻地握着她的小手,眸光里尽是宠溺,“你确实配不上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很少回报我。你感冒了,我给你送饭、打水,你一瞅饭盒,说这个番茄炒蛋我才不要吃呢,我要吃菠菜炒鸡蛋,吃完了象大力水手一样,力气棒棒的,我二话没说,又回食堂给你买。而我感冒了,你买了份面条让我的宿友带上去,我一掀开饭盒,面条全糊成一块,哪里还吃得下。” “呵,这些小节我从来不注意。”她脸红红地狡辩,“不过,我有给你转过情书,你可没有为我做过。” “笨!”他扔给她一个字,拉着她上前。 两人去看了各自的宿舍楼、吃饭的食堂、学院的礼堂、演讲厅、图书馆。。。。。。。把两个人曾踏过地方重走了一遍。路上遇到以前的教授,都还记得他们,笑问他们何时结婚,邢辉说快了,快了。 她把脸转向远处,心中酸得能拧下水。 在学院中心的曲廊,两个人停了下来,紫藤花缠绕着廊柱,一串串花挂得累累的,沿廊植满了金盏花,现在也开得正艳,隔壁的几个池塘,芙蓉也开始含苞了,绽在碧绿的叶子间,羞答答的。 “妹妹,还记得有一次我和你在这里过夜吗?”邢辉挨着她坐下,环着她的腰。 她不满地打了他一下,“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时间太晚了,回不了宿舍,你陪我在这里呆到天亮,讲那么暧昧!” “那不是过夜,难道是过白天呀?” “可是。。。。。。可是听着怪怪的。” “妹妹,那一晚真的很幸福。是秋天,晚上很凉,你把手伸进我夹克里汲取温暖,我当时心里一颤,差点想向你表白,可转脸一看,你睡着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巴不得天永远都不要亮,我们就这样坐着,一直到老。”说起温馨的往事,邢辉的语气放柔了。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温雅的额头,不自觉把他和韩江流的身影重叠了。“邢辉,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你好吗?”邢辉扬起眉尾,“一般啦,是你笨,让人不放心,时时刻刻牵在手里,心才能安宁。” 爱情不是因为谁好、谁优秀就会爱上,心动总是莫名其妙,看着她眉眼笑得弯弯的,他的心就柔柔的。 “去,我才不笨。”她不服气地嘟起嘴,不然也不会吊到那么出众又俊美的老公,羡煞一帮少女、少女呢! “不笨会把人生最大的理想定为和喜欢的人去附近巷子中的汤包店吃汤包?” “啊,你怎么知道?”嘿嘿,不过这个理想她已经实现了。 “因为我也笨。”好巧,他的理想也和她一样。“起来,我们去吃汤包,然后去看电影、吃冰、逛夜市。。。。。。我要把这一天好好地充实安排,用眼睛拍下你的一切,刻成一个小小的光盘,放在某个角落,永远不点击。” 她默然,只是缓缓把手塞进他的掌心。 走进汤包店,她想起上次和楚君威来时,老板借了把伞给她,她忘了还,连声的向老板道歉。邢辉心中一凉,那个男人又捷足先登了。不过,没得介意了,他想要的只是妹妹完完整整的一天。想到这儿,高声让妹妹快快坐下,汤包趁热才好吃。 晚上八点,对于约会的恋人,一切刚刚开始,但邢辉把她送了回来,林妹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要考虑她的处境。 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她一头乱发,道别时心猛烈的抽痛着,他一时无法忍受,一把把她拉进怀中,吻上她的唇,她脸上露出惊讶,要推开时,感到面容上象被有温度的水珠打湿了,她一怔,邢辉在哭。 林妹妹一时迟疑,心软了。 其实,她不应该心软的。 这是一个绵长得有点凄婉的吻。 “妹妹,后天我给你们做伴郎。”邢辉闭上眼,喃喃说道,然后松开她,为他们的过往就此画上一个句号。 她在下面站了一会,神智有些恍惚,浑浑噩噩地上了楼,一开门,方宛青女士象只战斗机似的哭喊着抱住她,紧紧的,“不,不,我不放你走,哪里都不准去。” 她吓得双手举起,纳闷地直眨眼。瞧着客厅里坐着三个男人,脸色都有些凝重,她的亲亲老公更是神情阴冷得慑骨。 “今天不算,还有十九天,你和妹夫就要回蒙古了。”林仁兄很伤感地抿紧唇。 “怎么走?”她愕然地瞪大眼,一边安抚着拍拍妈妈。 “从一千年开启一次的时间裂缝穿回去。” “老公,是真的吗?”她询问地看向楚君威。楚君威冰冰冷冷地对视着他,眼底有一团怒火在烧。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妹妹,不要去,不要离开妈妈。”方宛青女士被这个消息吓得失控了,一失往常的强悍,哭哭啼啼如小女人。 楚君威霍然起身,森寒地一挑俊眉,“她不回去可以,我不强求。”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啪”地关上房门。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全愣住了,方宛青的哭声也止住了。 “呵,他反应过度,我看看他去。”林妹妹讪然一笑,让妈妈放开手臂,慌慌地跑进书房。 楚君威居然在收拾行李。 “老公!”她抓住他忙碌的手,扳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妈妈那是舍不得我才那样说的,老公,我想了个折衷的法子,我和你回蒙古,让仕林留下替我尽孝,弥补我不在爸妈身边的遗憾,好吗?” “免谈!林妹妹,你不回蒙古可以,但仕林是君家的长子,我无论如何要带回去的。”他的反应很激烈,甩开她的手腕,将衣服往行李包里扔。 她怔怔地立着,“老公,你不在意我回不回去,为什么要来呢?” “也许我来错了。”楚君威冷冰冰地说道。 迎头象浇来一盆凉水,让她的心突然凉凉的。“老公,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她不知是想提醒他,还是提醒自己。不懂他突然而来的之股怒气到底是为什么,天,难道是他在气她和邢辉出去的事,“老公,我和邢辉没有什么的,只是好好地道声别。。。。。。” “我不想听这些,”楚君威抬起头,粗鲁地打断她,“婚礼不是还没举行吗?没举行就可以取消,你好好地想想,免得以后后悔。” “我早想过了,不会后悔的。”她眨巴眨巴眼,不确定地盯着他,“老公,难道你后悔了?” 楚君威只觉乱棒之中被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心中一寒,目光在她的小脸上停了两秒,她不仅没有做娘亲的意识,做妻子的意识同样也微乎其微,不禁赌了气,“对,我后悔了。” 林妹妹“咚”一声跌坐在床上,两眼发直。 楚君威没有再看她,冲出书房,抱起君仕林,礼貌地对林家的其他三人颔首,说还是先回自己的公寓住。 君仕林不敢哭出声,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外婆,把个方宛青心疼得心都碎了,可看那个男人一脸的阴冷,又不敢出口挽留,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出门。 “妹妹,妈妈不拦你们了。”方宛青女士哭着跑进书房,推搡着呆呆出神的林妹妹,妥协地说。 她呵呵一笑,“妈妈,可能不需要拦了,因为我根本就不要去。” “什么意思?”方宛青愕然地问。 “不知道!”她倦然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往闺房走去,一进门,止不住的泪就滚了下来。 二十,蓝色星空(三) 二十,蓝色星空(三) 在老虎脸上拨根胡须,会是什么后果? 倒吸一口冷气,身子颤栗如筛糠,脸色刷地惨白如雪,眼一闭,等死吧! 林仁兄对刚才楚君威的表现就是这样的一种理解,虽然他并不确定有没有人拨了那根老虎须,但楚君威那股杀人于无形之中的阴冷是绝对让人不寒而栗的,他现在想想妹妹真的太勇敢了,居然和那种人结婚、生子,好象还有携手走到夕阳红的那一天。 “到底怎么一回事?”林书白先生问道。他和女婿与孟教授一起吃了午饭,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4 回来时就下午了,两人一起在书房中聊天,方宛青在客厅里教仕林读诗。后来楚君威出去喝茶,他把妻子喊进书房,说起妹妹要和楚君威回蒙古的事,方宛青女士就濒临崩溃边缘,林仁兄抱着仕林也进来了。他们出去时,楚君威就冰着脸坐在客厅里,虽然脸上是克制的平静,但他还是看出楚君威在生气中。没想到这股气还不小,统统撒向了妹妹,最后闹到了楚君威愤而离家,大有悔婚的境地,状况似乎有些严重了。 “因为我不想让妹妹离开吗?”方宛青哭得肩直抽,眼睛一直盯着妹妹的房间,嘴一扁,泪又下来了,“我。。。。。。就是舍不得妹妹走呀,这一走就是生死绝别,做妈的谁会舍得?我生下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会笑会说会和我闹,还会和我斗嘴,慢慢长成大女生,会扮靓,有小男生在楼下为她站岗。。。。。。。大了有什么好呢?如果她真的觉得爱情大过亲情,我。。。。。。。让她走。” “唉,”林书白被妻子感染了,一样是泪水纵横,走过去,环住妻子的肩,“儿孙自有儿孙福,大了后,他们应有自己的人生和家庭,你有我陪着就行了。问天不会是因为你的拦阻,他理解你的心情,一点有别的事。仁兄,你回家时,问天干吗了?” 林仁兄眨眨眼,“我进来时,他给仕林在喂茶,他让我抱下仕林,说下去看看妹妹有没有回来?” 林书白一沉吟,松开妻子的肩,走进妹妹的房间。妹妹坐在床沿上,咬着唇,哭得象个泪人。 “不要说了,我听到你们的说话了,他一定看见邢辉吻我了,但是那个没有一点意义。”林妹妹扬起泪容,有些胆怯地看着爸爸板起的脸。 “你疯了,你都是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能和另一个男人接吻?”方宛青“啪”地打了妈妈一下,急得直跺脚,现在全明白楚君威生气的根源了。 “妈妈,不是那一回事。”事到如今,林妹妹只有和盘托出一切了,“邢辉说老公用一千年换我一辈子,他想用一辈子换我的一天。他想和我一起回到学院,象从前做学生时过一天。我。。。。。。。不忍心拒绝,就去了,他送我回来时,突然拉住我,吻了我一下,好巧被老公看到了。妈妈,那不是爱,只是一个认真的道别。你们知道,我有多爱我老公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林仁兄哼哼。 “我知道有什么用?”方宛青翻白眼,她的亲亲小外孙现在想外婆了吗? “妹妹,”林书白重重地闭了下眼,“你要知道问天是来自于一千年前的蒙古,他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尚青年,思想前卫、不拘小节,他很传统,对你他已经一再包容和降低要求了。在古代,妻子应该是足不出户,就连见其他男人都是低眉敛目,不可直视,而且还要有丫环、佣妇陪在身边。他体贴你是在二十一世纪长大,不忍束缚你,可是不代表他就能宽容到你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天、甚至还拥抱、灯吻,有没有意义他不管,他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事实。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他有权利生气,没有责骂你,他已经非常克制了。妹妹,这次是你错了,我们林家不姑息迁就,你现在就去向问天道歉去。” 林妹妹神情郁郁的,泪还挂在长睫上,低下头,两手互搏,“他。。。。。。说要取消婚礼,我干吗还要去?” “切!”林仁兄受不了的耸耸肩,“只准女人任性,男人就必须永远理智吗?笨蛋,他讲的是气话。” “他才不说气话呢?”她很没自信的说,楚君威永远都冷静自制。 “他不信任我,如果我爱的人是邢辉,我怎么会和他相认?在相认之前,我过得非常痛苦、纠结,每夜都楚到他在蒙古草原上呼唤我,每次都是哭醒了。不爱他,我怎么会狠下心离开爸妈和仁兄,陪他去那个落后愚昧的年代?我在这里是爸妈的掌心宝,到那边要对付一大家子还有外面的风风雨雨,逼着自己象个无所不能的神似的。这世上哪里有童话,哪里有绝对平坦的路,少爱他一点,都会退缩,他。。。。。。竟然和我说悔婚,悔就悔吧,他做他的大堡主,我做我的小职员。”说着,说着,她触动了心里的痛处,抽抽噎噎地又哭了出来,感到自己是满腹的委屈。 方宛青陪着掉下了泪,心里想妹妹只提穿越过去的快乐和幸福,没提辛酸,听她这口气,过得也不容易,心中越发的舍不得,“真的不能沟通、融洽,这婚不结也罢了。”她言不由衷地说。 “宛青。。。。。。”林书白急了,责怪地瞪了妻子一眼,“这什么时候,你也说这种话?婚一定要结,妹妹也一定要回蒙古。仁兄,把你妹妹送到问天的公寓,然后带仕林回来,其他的事让他们两个人解决。” “老林,你是铁石心肠,怎么把孩子往外推?”方宛青气不平。 “宛青,”林书白眼一红,泪水长流,“我就舍得妹妹走吗?可是强留她在身边,看着她想着一个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出现的人痛苦流泪,你会开心吗?问天和妹妹这份感情,还不够感天动地?你不为问天打动吗?从一千年前追过来,他其实根本不知那条路的尽头有没有妹妹,可他义无反顾地来了。如果不是呢,他又会掉进哪一个时空,结果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投降!”方宛青捂着嘴,推着林仁兄,指指哭得痴痴的妹妹,“送她走!” 林书白起身揽着妻子,拍拍她的肩,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仁兄抚了抚眉头,把潮湿的泪意眨了回去,拉起妹妹,开门,下楼,打车。 “和妹夫好好谈谈,你们过得好,爸妈才能安心。”车上,林仁兄只说了一句话,口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林妹妹的心其实早软了,巴巴地想早点见到楚君威。车一停下,她抢先就下了车,直奔电梯,到了二十一楼,她不知怎么的又畏缩地退后一步,不敢敲门。 林仁兄白了她一眼,按住门铃,不一会,里面传出动静,是君仕林开的门。 “舅舅!”小仕林奶声奶气的喊道,张开小手,“我要外婆!” “嗯嗯,舅舅就是来接你去外婆那儿的。”林仁兄抱起小仕林,朝里探了下头,看到楚君威平静地站在房间门口,没什么异样,放了心,“妹夫,我给你送个快寄,你来签收下。”他扯过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妹妹,一用力,扔里面去了,“呵,任务完成,那我就不打扰了。哦,爸妈让我提醒两位,后天的婚礼请准时出席。”说完,他带上门,亲着君仕林,上了电梯。 “老公。。。。。。”林妹妹怯怯地轻呼一声。 楚君威没有说话。 她有点深受打击,露出的笑意有点僵,僵了一会,她不太自在地开口:“我能走过去吗?”她指着他。 他冷淡地转过身进了房间。 不承认,不否认,就等于是默认,她摸摸脸皮,觉得够厚,撇下嘴,跟了进去。 楚君威坐在床前的沙发椅上,周身一团冷凝,从林家带回的行李还没有打开。 林妹妹一步步蹭到他身边,蹲下来,戳了戳他,说:“老公,我错了。可是我要申明,一切绝对不是向你所想的那样,我纯洁无瑕的心和身子只属于我最爱最爱的老公一人,不信,你请验改。”她扬起脸,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俊美的唇冰冰凉凉,没有一点触动。 她加重了这个吻,丁香舌野蛮地钻进他的唇瓣,想强行攻入。 他一偏头,躲开了她,手跟着一推,她蹲着,本来就重心不稳,一下就跌坐在地。 楚君威愣了,却没有伸手来拉。 林妹妹皱眉,拍了拍衣衫,自己爬起来,坐到一边的床沿上。 “老公,我没有背叛你。但因为在我们相认之前,我准备和邢辉开始恋爱。现在,你来了,我对邢辉应该有个交待,这是对他的尊重,不是因为情意未尽,而是完整的道别,那只是一个告别的吻,不带感情的。”她没有看他,低头低着,喃喃说道。 楚君威冷哼一声,“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 林妹妹讶异地抬起头,“老公,你还要继续这样说吗?”她都如此低调地来求和了,不够诚意吗? “以前有韩江流、窝阔台,现在是邢辉,再加上我,你喜欢看着许多男人围着你一人争风吃醋,那样很有成就感?”楚君威所有的火气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口不择言地对着林妹妹喷来。 她一时被烧得焦头烂额,张口结舌地傻了一会,头脑一热,吼道:“你就很好吗?又是白莲、朱敏,还有那个白翩翩,飞天堡里的丫环,花月楼里的姑娘,你染指得还少吗?如果我告诉我爸妈那样,他们绝对不会让我跟你回去的。” “林妹妹,现在还来得及,你回去说呀,决定权在你手中,我不会绑着你回蒙古的。去啊,去啊。。。。。。。”长臂一伸,指向门外。 林妹妹心中一团无名火突地熊熊燃烧起来,“我当然会说。楚君威,我问你一句,后天的婚礼要不要举行?”她盛气凌人的问。 这气势可能会把别人吓倒,可是她忘了她问的对象是天掉下来眼都不眨的楚君威。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对付楚君威,撒娇更易让他折服,硬来,输的人从来不是他。但现在,箭已离弦,收不回来了。 楚君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好象她讲了一个不知多可笑的笑话,他扭过头,天荒地老的沉默着。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妹妹在难熬的静寂中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恨得想哭。 终于,几番挣扎之后,内心的骄傲取得了微弱的优势,“好的,楚君威,我知道了,不过,婚礼会如期举行,但你可以不来,反正那一天我一定会把自己嫁了,神坛前的新郎位置不会空着的。”说完,她使劲跺了下脚,扭过身,就跑出门去。 楚君威闪了会神,追出门,电梯正在下行。他改走楼梯,到了楼下,哪里还有小闯祸精的人影。 他黯然立在蓝色的星空下,一任夜风拂面,几声叹息碎落在夜色中。 二十一,蓝色星空(四) 二十一,蓝色星空(四) 林妹妹当着楚君威的面,没有哭,一出了公寓楼,泪就止不住了,沽沽地流个不停,那个委屈呀、幽怨呀,千言万语都不够倾诉,还有诉不出的后悔,狠话扔出去了,如果婚礼那天他真的不来怎么办呢?难道要让仕林替他爹爹行礼吗? 她的面子不值钱,爸妈好不容易才把因她失去的面子捡回来,再丢了,她挖地三尺,自埋也不够挽回呀! 死吸血鬼,臭吸血鬼,说什么来错了,来错你回去呀,又没人邀请你来。她就留在二十一世纪,嫁个比他爱自己的人,气死他。 这里不是蒙古,少了谁都能过,三条腿的动物很少见,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他凶什么,还推她,也不扶她,也不下来追她。 早就是她老公了,还为他生了一对儿女,还在质疑、猜测,这样子怎么到白头呢?只怕还没活到半百时,就给他气死了,让他一个人去唱夕阳无限好吧! 一边走一边恨,一边恨一边走,可就是不敢掉头回楚君威的公寓。 越走越远,也就没办法回头了。 一个人在街心公园坐到半夜,幸好北京城的治安非常好,到也平安地回到家。 林书白和方宛青坐在客厅里核对婚礼人员名单,生怕漏了谁。看到妹妹推门进来,两人一瞧她的脸色,心凉了半截,林书白拿起电话就要打给楚君威,林妹妹抢过,狠狠地说:“谁要是主动打给他,我这就跳楼。” 她让了一次,不能再让他第二次,何况她又没犯什么滔天大罪。 “那婚礼还要举行吗?”方宛青女士被她吓得没了主张。 “当然要,而且要轰轰烈烈的,他如果不来,就让他儿子上。”她头一昂,趾高气扬地跑进卧室,“啪”地关上门。 林书白和方宛青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啊? 婚礼既然要如期举行,那该忙的事一件都不能少。到酒店看场地、试菜、商量一些细节,礼服送到了家,和化妆师确定一下什么时候到,礼车的鲜花几点要装饰,亲戚和朋友到了,谁负责接待。。。。。。。太多太多的事,把个林书白和方宛青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他们不止是嫁女,也象是在娶媳,楚君威在这边没有半个亲人,他们不忙谁忙呢? 忙到没什么,只是心还悬在半空中。楚君威一天人影没看到,电话也没打一个,仕林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5 问过好几回了,“爹爹呢?” 明天婚礼到底能不能顺利举行呢?夫妻俩一点都不敢确定。 林妹妹倚坐在床头,君仕林在她脚边一个人在玩玩具,今天方宛青顾不上他,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她这个妈咪身上。 看着这张肖似于楚君威的面容,心不知怎么慢慢变冷了。如果到了蒙古,他们之间一定也会出现类似的误会,现在还有爸妈可以投奔,到那时,她又要奔谁呢? 她要去蒙古吗? 这份爱值得她牺牲这么多吗? 那天她信誓旦旦,讲得理直气壮,只要能和老公一起,去天堂、地狱都无所谓。 放在今天,她还会这样讲吗? 人在情绪低落时,总是想起伤心事。她记得为了保住君问天的命,为了保住飞天堡和君府,她被窝阔台所逼,向他提出分手,他失手打了她几个耳光,那是舒碧儿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她怀着仕林和诗霖时。 是不是该庆幸昨天他没有打她呢? 漫长的一千年呀,单单凭爱,她就可以跨越吗?她与他之间,无论是认知还是行为,都有太多的差距。她心里面很清楚,气成这样,可是她还是爱他。但这一刻,她却为两人的未来产生了犹豫。 不能终成眷属的爱才是经典的,因为没有共度平凡的漫长岁月,留给彼此的亘久绵长的深爱,不会被时光冲淡,所以才能永恒。 她和君问天的爱在那一千年前也许已经画上经典的句尾了,再重新拆开改写好吗? “仕林,你和妈咪留在这里陪外婆好不?”她蹲下身问玩得起劲的仕林。 君仕林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眨了眨,“那爹爹呢?” “回家陪诗霖妹妹。”说起诗霖,心中隐隐发痛,诗霖什么样,她还没看见过呢。 “我要和爹爹一起,也要和外婆一起。”仕林说完,继续玩自己的。 唉,就是不说和妈咪一起,她挫败地叹了口气,N次掏出手机来看,没有一个吸血鬼的电话,哦,他不爱打电话,同学的短信到是差点把手机撑爆。 婚礼这天,天公非常作美,阳光灿烂,温度又不过高,还伴有丝丝的微风。 林妹妹一早就被送去化妆,化好妆后,回到林家,然后新郎坐着礼车过来接新娘一起去酒店。 化妆师对着镜子中一张眉心紧锁的小脸,露齿一笑,“我没见过象林小姐这么不开心的新娘。”他开玩笑地说。 “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她无力地叹息,看得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一夜没睡好,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化妆师正在狠狠地把粉往脸上堆着,象个白渗渗的吊死鬼。 化妆师闭嘴,理解准新娘不想讲话,麻利地打腮红、涂眼影。 伴娘是林妹妹的大学同学,伴郎是邢辉。邢辉已经把情绪整理好了,脸上的神情是真诚的祸福,在无人察觉时,会偶尔掠过一丝痛楚。 化妆回到林家,准新郎还没有来,林书白和方宛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林妹妹反到平静了,说他不来更好。 方宛青恨不得打她,又怕毁了辛苦化好的妆,只得生生忍下,趴在窗台上盯着小区的大门。 林仁兄从酒店打来电话,说宾客都已入座,舞台灯光摄影司仪全都准备好了,为什么礼车还没到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老林,如果问天再不来,我们就取消婚礼吧!”方宛青把林书白拉到一边,悄声说,心中有些恨起楚君威来了,妹妹是有错,以后慢慢训斥好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能开这种国际玩笑吗? “再过半小时,他不来,他想娶,我也不让妹妹嫁了。”她又加了一句,对妹妹要穿回蒙古一事更是觉得不舍。 “唉,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林书白拭着额头的汗,觉得血压在直线上升。 外面突然想起劈哩啪拉的爆竹声,两人一喜,跑到窗前往下看去,几辆礼车排车队缓缓驶进了小区,最前面的是一辆加长的房车,前面缀着两个身穿婚纱的娃娃,这可比他们预先定的礼车不知气派几倍了。车门一开,楚君威一身黑色燕尾服,玉树临风般跨了出来,礼貌地向林家迎接的人微笑颔首。 “妹妹,问天来了!”方宛青喜出望外地对林妹妹说,先前的气全消了。 “哦!”她淡淡应了声,理着拖到地上的婚纱。 “爸爸、妈妈,路上堵车,所以来得有些晚!”楚君威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礼,温声解释道,眼角的余光瞟向端坐在闺房中的新娘,今天,她美得赛过夜晚的星辰。 陪着楚君威的一帮人是他原来呆的纪纪公司的人员,这些人操办婚礼,简直是小菜一碟,中式、西式的程序,全部准备得好好的,就看女方需要什么。 “没关系,平安到了就好。”林书白招待大家喝茶,向楚君威使了个眼色,楚君威会意地点点头,走向林妹妹,随手关上了门。 “妹妹!”他把手搁在她的肩上,俯下身,欲吻她,她轻轻地转过头,也象他那一晚一样,避开了他的唇。 “还在和我生气?”他轻笑,低声问。 她抬头正色看他,眼神平静得出奇,“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思索,也在反省,我们真的合适结婚吗?楚君威,我们之间差别太大了,谢谢你从一千年前追过来看我,我们不要让错误继续。婚礼取消吧!”可是颤栗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唉,恃宠卖娇呗! 楚君威寒眸一冷,不动声色地问:“你在和我赌气!”他肯定,无比肯定,手心紧握,却无由地觉得恐慌。 “没什么好赌气的,也没必要赌气,我以前以为只要彼此相爱,什么关都能闯得过,可现在我不那么肯定了。不管我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你理想中的娘子标准。仕林。。。。。。。” “你还越说越当真了。”他低头,猛地吻住她,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你想嫁其他男人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不行,五千年之后再说。” 哇,快和中华悠久的历史一般长了。 “我昨天是找经纪公司准备今天的婚礼,非常忙,不是不来看你,不过,也需要惩罚一下你。有了夫君、有了老公、有了儿子、有了女儿,还和别的男人手牵手的在月光下散步、拥吻,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楚君威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她呼吸。 “我。。。。。。。我也会生气的。”她吭哧了一会,说,“不过,那和爱无关。” “你无关,邢辉也这样想吗?不能给别人希望,就要让别人绝望,你以为给他留下一份回忆,就弥补一切,你错了,他会更陷入对你的相思之中,会更痛苦。做错事就想耍赖、躲避,还不让人说,若不是今天结婚,我要狠狠地打你一顿。”说着,他开始挽袖子。 “你要干吗?”她本能地举起手护着头。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结婚?要不要做仕林、诗霖的娘亲?要不要和我回蒙古?”他很严肃地问她,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冷光。 “如果回答不,是什么结果?”她眨巴眨巴眼,不怕死的问。 楚君威也不多话,手一伸把她捞了过来,轻轻松松往肩膀上一扛,大步往外面走去,“结果就是你一辈子就呆在这上面。”笑话,她敢说不,他就把她捆得实实的做行李,一并带走。 他若错了,她可以气得理直气壮,她错了,他就要一笑置之。这也要看什么错,那种原则性的错,他可不能原谅。不过看在她爱他的份上,他就气了一会,不是把仕林也给林仁兄带回林家了,不是也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平安地回到家,第二天还请经纪公司里的人苦心积虑地准备婚礼。 这个小闯祸精,一天不闯祸就不是她了。还装什么深沉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他全部处理成耳边风。这种人,说教没用,直接来强的比较有效。 林妹妹没想到楚君威来这一手,气得又踢又打,怎耐那个人象是铁打的,痛的反到是她的手。 外面等候的人看到新郎扛着新娘出来,全笑了,也没人来拦阻,酒店那边又催得凶,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新郎把新娘塞进车内,车队一路高歌地直奔酒店。 林书白和方宛青终于把心底积着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大度的夫君。”楚君威好笑地看着嘴巴气得鼓鼓的妹妹,替她扶正头上的头巾,递过捧花。 “哪里大度了,明明小气得很。”林妹妹没好气地说,她可是非常记仇的人。 “嫁给让天下的女人都尖叫的男人,你不觉得虚荣吗?”他邪邪地朝她倾倾嘴角, “这招你用过了,现在就是你脱光光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心动。”知道后座与前面的司机座隔着隔音玻璃,她放任地提高了音量。 “当真?哦,对了,你不好奇我今天穿的什么内裤吗?”他把她抱坐到膝上,“我给你机会先睹为快?” “那谁后睹偷乐?”她捉他的语病,杏眼瞪得溜圆。 “今天和我结婚的那个人啊!”他挑挑俊眉,邪魁地抛了个媚眼。 疯了,这家伙又在对她实行色诱,可是她是女柳下惠,水波不惊。“我才懒得看,A片里的男优有的是肌肉俊男,比你强多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话对于男人实在是奇耻大辱,楚君威突地钳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看过几个?”他可不是从前的君问天,知道A片是怎么一回事。 “好疼,”他真的用了力度,她扭着脖子,没挣脱,很识时务地摇摇头,保小命要紧,“我。。。。。以前没看过,以后。。。。。。” “以后你没机会。”他松开她,改圈住她的腰,恶声问她,“你到底要不要先睹为快?” “燕尾服是绑的腰带,不方便看。”她小小声的说,脑中想像了下,“我一会,先睹为快、后睹偷乐一起来。” 楚君威轻声笑着把她唇上的口红吃得光光,反正化妆师会跟在后面补妆的。 她对他从来就无力反抗,只得顺其自然化身乖乖小猫。脸红红的,埋在他怀中。唉,好没出息哦,她就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安宁,令她心神荡漾。 不过,小猫也是有爪子的。 参加婚礼的宾客济济一堂,林书白和方宛青的同事有许多自告奋勇来的,林妹妹的大学同学更是一个不少,干吗呢?瞅瞅大明星楚君威呀,他可是当今演艺界第一位为了结婚而退出演艺生涯的艺人。 经纪公司的专业摄影师全程摄影,整个婚礼不亚于一出电视剧。 新郎和新娘没让大家失望,男的俊美,女的俏丽,看着就是一对碧人。后面捧花蓝的天使是两个人的结晶君仕林。 真是羡煞一帮青春同龄人。 但是在行礼时出了一点意外,司仪按照程序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新娘紧抿着唇,挑衅地看向新郎,那直勾勾的目光吓坏了司仪。他特地摘下放筒,低声问:“难道这是强迫婚姻?” 下面的宾客突地喧闹起来,正在观礼的方宛青和林书白心都吓得停止跳动了。 楚君威平静地一笑,回头冲大家摆摆手,俯在妹妹的耳边,用只有二个人的音量说:“妹妹,回蒙古确实不是去天堂,可是我爱你,很爱很爱,请允许我自私这一次吧,我会为你在蒙古建造一座天堂的。” 够了,太够了,足够了。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女人就是心软,就是虚荣,吃不消男人的甜言蜜语,她感动得还泪花婆娑,对着楚君威直点头,侧过脸,急急地对司仪说:“是的,我愿意,我愿意嫁给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管是患难还是享福,都要和他不离不弃。”她一下子把司仪要讲的话也全抢说了。 宾客们哄堂大笑。 林妹妹害羞地伏到楚君威的怀里,再也不好意思抬头。楚君妻宠溺地捧起她的脸,当着亲友、来宾的面,郑重地印上自己的承诺。 珍爱她,一生一世。 酒席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开始,新郎、新娘敬了一圈酒之后,家长林书白上台发表致谢辞,前面都是一些常见的谢语,到最后,他停了下,说一对新人在婚后,将移民到国外。 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只有林家人和邢辉听得懂。 座中的方宛青一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仁兄转过身,对着墙壁默默掉泪。 邢辉端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扭头看着那个躲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6 在老公怀中抽泣的卷发女子。 还好,那是幸福的彼岸,在泪水之后,所有的人又绽开了笑颜。 楚君威在一家酒店定了房间,做他们的洞房。婚礼结束之后,在众人嬉闹尽兴后,他抱起他的新娘,如愿以偿地走进了洞房。 林妹妹让他先洗澡,说自已要卸装,时间要很长。他粗粗地洗了下,把房中的灯调得暗暗的,躺着床上边看电视边等着他的新娘。 他过一会瞟一眼浴间,也不知过了几个一会了,那门还关得严实实的。 妹妹难道累晕了?他不放心地下床,正准备走过去,门开了。 他缓缓地看过去,眼猛地瞪得大大的,感到血液“哗”地一声从脚底冲到了头顶,然后又急促地落下,心跳如奔马狂驰,喉结耸动,呼吸不能自主。 二十二,蓝色星空(五) 二十二,蓝色星空(五) 话说这时空再交错,聚少再离多,他们这夫妻之实也有一年多了,有必要表现得象个初识情味的毛头小子吗? 似乎连脚底都痒痒的,他不住地咽着口水,胸膛急速地起伏着,眸光幽深、灼热,掌心都是密密的汗,血液都呼呼地往一个地方涌。 林妹妹身着鲜红的三点式泳装,还是那种布料非常吝啬的,只意思意思地遮住了一些私密部分,但那效果却是惊人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衬着红,更显一身的雪肤凝脂,如玉一般。丝薄的面料吹弹得破,贴身紧体,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不驯服的卷发狂野地散在身后,樱唇微嘟,清眸含娇。 “老公,不知是谁搞的鬼,把睡衣换成了泳装。”她羞得脸通红,手无措得不知放哪里好。 面对这样的新娘子,基本上连柳下惠都无法控制了。 “这样子很好,我喜欢!”他慢慢走近她,嗓音已经暗哑得不成样,胸膛结实的肌理,在昏黄的灯光下,灼灼闪着光华。 林妹妹轻舔了下唇瓣,伸出手臂环推的颈,他急切地抱起她,一步就到了床,床塌了一半,雪白的丝织被单泛起纠结的褶。 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灵巧的舌已经触上她光洁的颈,濡湿的,凉凉一片,室内的温度慢慢躁热起来。他的手滑过她微颤的臂,手指轻轻刮着她脖上的起伏,慢慢向下,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美好的弧度上。 她的脑袋“嗡嗡”,呼出的热气越来越热,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大。 他的薄唇慢慢向下,膜拜着一寸一寸的肌肤,手指转向她的背后,细细摸索、摸索。。。。。。 “老公,那个扣在。。。。。。。前面。。。。。。。”她趁最后一点理智,呼吸不稳地提醒道。 他一愣,抬起头,认真研究着她所讲的前面是哪里,搜寻半天,毫无进展,急得直咬唇,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体贴的新娘子看着不舍,“老公,要不我自己来吧!”她坐了起来。 这是他的权利,怎能假以人手,“不要,你演示下!” 林妹妹指指心口的位置,“就是这里有个搭扣,你。。。。。。一按就下来了。” 到底是奸商,一点就通,他成功地除下二点,抬了膀子,托起脸,眼里是妖异的光,什么东西亮得快要跑出来,俊眸掠过最后一点,哇,是绳结的,系在身侧,这过,他就不用动手了,薄唇轻轻摩擦凝脂般的肌肤,牙齿咬住结扣,另一点顺利脱落。 虽说最终终归要裸裎相见,但之前磨人的过程实在是快乐的极至。 她在他身下轻喘,眉眼弯弯,吐气如兰。 他不想再让自己受煎熬了,一欠身,深深地、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林妹妹情不自禁嘤咛出声,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被他填满,美妙到难以言传。 昏黄的灯光里,交缠的身影,细碎的喘息。。。。。。。 窗外,天边的星星躲藏在云朵里,月悄悄西倾,掩去了光华,一棵花树在夜间灿然开放,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这一刻散发出甜蜜的香气。 夜很长,情更长。 日上三竿时,林妹妹在楚君威怀里醒来,趴在他怀中耳鬓厮磨,楚君威躺在床上,纵容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不管是在蒙古,还是在这里,她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娘子了。 “饿吗?”他吻吻她的发心,柔声问。 “饿到不饿,就是好累!”她闭着眼睛低笑,用困哑的声音咕哝道。 “那我们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他拿起电话,想叫客房服务,送点早餐上来,虽然她说不饿,但看外面,已经不算早了。 林妹妹按住他的手,“不要,我们还是回家吃吧!老公,没几天我们回蒙古了,我想尽量多陪陪他们,过一天就少一天,这次是永别。”说着,她的语气一噎,眼中已有了泪意。 “对不起,妹妹!”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这样说。他选择自私、义无反顾,没有她的存在,他的生命将不完整。 “老公,别这样,自私的人其实是我,我把爱情看得比亲情重,我不敢想像失去你我会成为什么样子,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到牙齿掉光光、发如雪。”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唇,“老公,你再考虑一下,能不能把仕林留下,你别忙着摇头。仕林在这里,虽说我们不在他身边,但我爸妈还有仁兄对他的爱,不会比我们少的。可以接受很好的教育,在优良的环境里长大,会成为有用的人,最重要的是,可以让爸妈对我的爱转到他身上,仕林大了后也能替我向爸妈尽孝。爸妈养我不容易。” “妹妹,”楚君威坐了起来,觉得躺着谈这么严肃的话题不合适,“仕林是君家的长子,责任不同,我必须带他回去。”他非常坚持。 “如果是诗霖,你就会同意留下来,是不是?”林妹妹问道。 楚君威没有作声。 “你这还是重男轻女的恩想作怪。”她斜睨了他一眼,笑了,“老公,我还很年轻,以后你想要多少个儿子,我都给你生。反正你有钱,我就努力生。你知道我很厉害的,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怀上仕林、诗霖了。现在说不定我就已经怀上了,我们从来都没有避孕过。要是你不放心,我们再来。”她柔柔地用软软的身子磨蹭着他的胸膛。 他失神地抱紧她,喃喃说道:“不,不,不会怀孕的,我不会让你再怀孕的,有仕林、诗霖就足够了。” “老公?”林妹妹愣了,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想,巴不得她变成超级母猪,生一窝才好呢!总说飞天堡大呢,再多也不嫌多。 脑中灵光突地一闪,她抬首,“你是不是被我那次血崩吓着了?” 楚君威闭上眼,脸色有些发白。他记得见到她时,她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怎么也唤不醒。下次他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可以再次找到一个林妹妹了,他不能冒那样的险,一子一女足够了。 “那次是个阴谋,我不是血崩。” 他听到她叹了一声,低声说道,俊眸突地睁大,“什么?” 林妹妹坐正了身,用被单裹着自己,幽幽地吐了口长气,“耶律楚材和乃马真皇后担忧你和窝阔台为我争斗,就让我死于难产-------一个不是人为是天意的死亡,让你们彼此死心,谁也怨不得谁。我被灌下一碗提神汤,那汤就会引起血崩。”想起往事,心仍有余悸。 楚君威黑眸一寒,手握成了拳,牙齿咬得紧紧的,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一股逼人的杀气笼罩着全身。“我。。。。。。。现在更不能放过他们了。”他阴沉地一字一句说道。 “你要干吗?”她看着他寒冰似的眼眸。 “这次我不会象从前那样急功近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网早已布好,不会再那么高调、张扬,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妹妹,我不会再允许任何危险靠近你了。” “我相信,老公!”她抚慰地揉着他紧绷的面容,让他放松,“其实那次真的有点无奈,我没想到窝阔台最后会来那一着。唉,爱上谁不是个错,但是以权利拆散我们,我。。。。。。。真的有点怨他,那时我想老公想得发疯。你去御书房有事,我坐在御花园里偷偷看你,看了却不能唤,心疼得象裂了一般。对了,姐夫怎样了?” “他和青羽回骆家塞了,我让他们二十年不要踏进飞天堡。”楚君威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抱得紧紧的,还嫌不够。那时他怎么会变蠢了呢,见鬼的相信她讲的话,他的小闯祸精自从爱上他后,这份爱,从未稍离。 “干吗?婆婆想姐姐怎么办,辽国已经灭亡,姐夫那点花拳秀腿还能怎样?和姐姐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不好吗?” “你不懂王室子弟那种无法言说的责任感,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做梦都会想着复国,我派护卫看着骆家塞,不让他有机会出来,出不来,他就没辙了。二十年过去,他想出来,也跑不动了。如果娘亲想他们,可以去骆家塞小住。” 林妹妹轻轻点头,“这样也好,姐姐可以过得安心一点。希望回蒙古之后,我和婆婆的关系能改善一点,婆婆有时对我要求真高。”她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着,娇嗔在噘起唇。 楚君威俯身一吻,“这对你是难事吗?”小闯祸精想擒获一个人的心,只要努力,就不会无功而返。 她呵呵地笑,神情极得意。 “老公,你现在该同意把仕林留在这里了吧!我可是一块肥沃的处女地,只要你播种,一定会开花、结果,收获多多的。”她俏皮地缠着他,大有不同意不罢休的意思。 楚君威轩眉,叹了口气,替她一头睡乱的卷发,没有出声。 新婚夫妻在酒店只住了一晚,乖乖地又搬回林家。这次,林妹妹的闺房做了婚房,小仕林和外公、外婆挤一床。 接下来的日子,没人提小夫妻快要离开的事,可是日子却分分秒秒过得珍惜,林仁兄把学院里的聚会全推了,没有课时,整天呆在家里,挤在楚君威与林妹妹之间做只发光的灯泡。 方宛青女士每天早晨起床眼都肿着,天天去菜场大袋小袋拎回来,变着花样的做菜、做点心,吃得小仕林小肚子有时挺成个小西瓜似的。 楚君威陪林书白散步、下棋,林书白向他说自己写的论文如何如何、学生如何如何,他说自己在蒙古如何如何周旋三国之间做生意,渔利多少多少。 林妹妹陪妈妈逛街、吃小吃、在菜场里大声和菜贩还价,相中橱窗里某件衣衫,母女俩会站在街边争执半天。 某一天,一家子个个穿得光鲜,到摄影城拍了一大堆照片,有全家照,单人照,各式的合影,晚上,楚君威建议去丽园吃饭。 他要了一个大厅,所有的灯都关着,满厅房的烛光摇曳,鲜花盛开。在上菜之前,楚君威搬来两张椅子放在厅中,让林书白和方宛青坐下。然后拉着妹妹、仕林,以极其严肃、恭敬的神态和资势,三人依照蒙古的礼节,认认真真地三叩首,额头着地,敬茶,唤爹爹、娘亲。 林仁兄不忍地别过头。 林书白两只手直哆嗦,欲起身上前扶起三人,方宛青早哭得一脸潮湿。楚君威拦阻两人,唤来君仕林跪在两人面前。 “爸爸、妈妈,原谅问天的不孝,把你的儿女带回一千年前。从今往后,我的儿子仕林就留在你二老的身边,替他的妈咪向二老尽孝。” “这。。。。。。这可以吗?”方宛青简直是喜出望外,林仁兄眼中一亮转过身。 林书白冷静地提醒道,掩下现在的狂喜,如果那样也好,是个寄托,“你们两个人要好好考虑,这不是小事!” “爸爸,妈妈,我和妹妹都考虑好了。我们能为你们做得不多,以后所有的一切就由仕林来吧!仕林,给外公、外婆叩头。”楚君威冷声说道。 “不,叫爷爷、奶奶!”林仁兄走过来,“叫外公、外婆不够亲切,以后,仕林是我的儿子,我来做他的爸爸,我也会为他找一个很爱他的妈妈,这样孩子在这里就会很健康地成长,不会觉得比别人少了什么。不然看到别人有爸妈,孩子心中会有阴影。” 林书白欣慰地看着儿子,觉得他好象长大了。 楚君威一沉吟,和妹妹对视一眼,“好,你和妹妹本是同胞,仕林做你的儿子也不会错。仕林,先叩奶奶、爷爷,再叩爸爸,以后要乖乖地听话。”冷漠俊美的男子语气有些哽咽。 小仕林认认真真地行礼,那三人也认认真真地受礼。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7 吃完饭后,楚君威要林妹妹陪林书白夫妇和仕林先回家,他说想吹会风,拉着林仁兄陪他走一会。 两人并没有走,而是另外找了个茶楼,进去喝茶。 “仁兄,”楚君威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一叠存折和房契还有一些证券之类的东西,堆满了一桌,“这些是我到这边后,这几年赚下来的,也做了些投资,现在全部交给你,因为我们是家人,你不需推辞,也不要讲谢谢。以后,爸爸、妈妈就请你多照顾,还有仕林,麻烦你了。” “妹夫,你说得对,我们是家人,所以无需推托、客气、生分,我会收下,我会用这些让爸妈过得享受点、安逸点,让仕林接受最好的教育,因为这就代表是你和妹妹在做。”林仁兄一点一点把桌上的东西收起,心里泛起无言的心酸和感动。楚君威虽然只在这里只了二年多,但赚下的财富足以让多少人望洋兴叹,这些不重要,而是他对家人那份不出口的关心和爱,远胜过金钱。 “也要记往替仕林做一个好的妈咪。把我住的房子卖了,重新买个大一点的,不要和爸妈分开,我怕他们孤单。”他听说在二十一世纪,子女成家后都是和父母分开的。 “我也不舍和爸妈分开,妹夫,放心,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等下次千年穿越时,我们再次相遇,你看看我有没有食言。”林仁兄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楚君威不语,只是望着林仁兄,黑眸晶亮,绽开一丝笑意,笑意昂扬、欣慰。 这样,妹妹该和他走得安心了。 不去数,不去看,日历还是一页页的撕去,分离的那一天还是到了。 孟教授说千年开启一次的时间裂缝是凌晨四点,黎明前的最后一次黑暗中,地点就在林妹妹和楚君威穿越过来的湖边。 这一夜,林家的灯一直亮着,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厅中,小仕林很乖地窝在林妹妹的怀里,楚君威有点沉默。林仁兄拼命地说笑话,方宛青也是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林书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 门铃突然被按响,众人诧异地看过去。林仁兄开的门,邢辉手拿一瓶香槟,微笑地立在外面。 “幸好我没来晚,我刚采访回来,就赶过来和楚先生喝一杯酒。”他对着俊美的男人挑挑眉。 “妈妈,请拿杯子。”楚君威不是疏离地点头,而是象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见面一样,握了握手。 邢辉显然还嫌不够,拉过他,来了个男人间的拥抱,分开时,邢辉眼中涌出了一层水雾。 “请好好照顾。。。。。。。妹妹!”他颤栗地说。 楚君威自信地倾倾嘴角,“我不止是照顾,而是深爱,胜过爱她的任何人。” 林妹妹咬着唇,泪大颗大颗落在君仕林的衣襟上。 方宛青拿出杯子,邢辉给一只只斟满,在无言的眼神流转间,个个一饮而尽。 出发的时间要到了,孟教授开了辆大的面包车已等在下面。 楚君威抱着仕林、牵着林妹妹的手,两人一步一回首,留恋地张望着。 方宛青几次站立不稳,幸好林仁兄跟在后面相扶着,邢辉则扶着林书白。凌晨的北京城,罕见的安静,车缓缓地开着,没有任何人讲一句话。不一会,车就到了公园里的湖边,漆黑的夜色里,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在远处闪烁着。 “爸爸、妈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林妹妹情绪已经失控,扑进林书白和方宛青的怀中,放声痛哭。 “说傻话,姑娘大了总要出嫁,只不过这次远了点,不过能嫁得问天那样的好女婿,爸妈就开心了。”林书白故意轻快地说。 方宛青拼命地咬着唇,不让哭声发出。 “爹爹、娘亲!”小仕林张开双臂,象是也明白这样的分离代表着什么,孩子哭得小肩直抽。 楚君威紧紧地抱着仕林,冷酷男人的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林妹妹和林仁兄也拥抱了下,兄妹俩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然后她向邢辉伸出手,邢辉轻轻地握住,低声说:“要过得比我幸福。”他偷偷用大拇指勾起她的小拇指,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说,“记住你的下辈子,我已预定。” 她笑,噙着泪。 “时间要到了。”孟教授冷声提醒。 刚刚还水平如镜的湖边突然泛起惊滔巨浪,湖水分成了两半,向岸边涌来,中间愕现一条长长的缝隙。 “那就是时间裂缝,只有一瞬间的开启。”夜风送来孟教授的催促。 “爸爸,妈妈!”林妹妹回头哭喊。 “爹爹、娘亲!”君仕林拼命晃着小手。 楚君威镇定地抱起林妹妹纵身一跃,眨眼之间,湖水突地平静,林妹妹脖中围着的一条丝巾悠悠地飘在湖心。 东方开始发白,天一点点的亮了。 二十三,穿越破胆(上) 二十三,穿越破胆(上) 第一次穿越来蒙古,她没准备,凑巧又看到白莲从棺材中爬出,哲别戴着面具站在一边,她被吓得三魂跑了两魂。 再次穿越来蒙古,她可是熟门熟路,还有老公陪着。依照老公的说法,他们应该恰巧落在湖边新建的木屋门口,睁眼就是家,佣仆抱着诗霖在屋内等着。 是吗? 林妹妹感觉到身子象落在一个飞速旋转的磨盘中,不管如何的头昏目眩,黑暗在压,楚君威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只听到“啪”地一声落地的巨响,她本能地放开了楚君威的手,眼前一黑。 当她睁开眼时,仰望着头顶上的夜空,天似乎还未明,看不到一颗星,月亮不知是下山了,还是躲在厚厚的云层中。这样的夜,应该是漆黑的,可是当她缓缓坐起,凝目远眺时,天际却是一片通明,就像抹染着日出时射出的第一束火红的霞光。那霞光渐渐地向整个天空撒开,她看到了不远处起伏的群山,一会儿隆起,一会儿下沉,草原依旧茫茫。 那是传说中的北极光吗?她讶异地捂上嘴,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背后突地响起一阵飞速疾奔的脚步声,她闻声扭头,她看到了草原中心的那片湖,还是那座楚君威口中的木屋,木屋里烛火摇曳,几个手持大刀的黑衣蒙面人象飞似的往她这边跑来。 有必要每次都这么印象深刻吗?她记性很好的,不需要来这些刺激的场面。 这种欢迎方式太特别的了吧! 那些人是飞天堡的护卫吗? 显然不是。 她以手撑地想爬起来,不知怎么身子发软,努力了几下,又跌坐在地,当她积蓄力气准备再来一次时,几把刀齐刷刷地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凉的刀锋抵着肌肤,一动,就是血如泉涌,她定了定神,识时务地保持沉默、保持镇定,清眸急促地扫视着,在看到离她十米处一张俊美的面容时,她轻吁了一口气。不过,他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更多的黑衣人围着他,一把把刀寒光闪闪。 楚君威,哦,到了蒙古,他应叫君问天! 君问天却象没看到眼前的一切,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如同野餐刚结束。 “请问是君堡主吗?”领头的黑衣人稍稍抬起头,打量着君问天一身二十一世纪的装束,不敢确定地问。 君问天微闭下眼,轻蔑地倾倾嘴角,“不错。”他没有反问你们是谁之类的话,而是转过身,向林妹妹走去。围在他四周的黑衣人不敢阻挡,让开了一条道,但却保持五步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 “夫人,你还好吗?”他欠身揽起林妹妹,温柔地替她捏去头上的杂草。 “老公,这就是你口中的天堂吗?”她促谐的噘起嘴,朝他瞥一眼,眼神却透露着惊惧的疑问。 “马上会有人出来自己介绍的。”君问天说,揉揉她有些微凉的面颊。 他这样说,她也就不再多问,缓缓转过身,天边猩红的光照亮了她的脸,几个黑衣人发出一声“啊”的尖叫,瑟缩地后退了几步。 “我长得青面獠牙吗?”她很受打击地问。 黑衣人哆嗦着,没人出声。 “老公,你说那是晚霞还是朝霞?”她看了那光好一会,仍没研究得出来。 君问天轻笑,俊眉上扬,“那不是晚霞,也不是朝霞,那是飞天堡。” 她瞪大眼看着他。 今夜没有月光,屋顶上方的夜空漆黑一一片,可是在目光所及之处那儿的天幕却全然不是这样。那儿一片猩红,就像鲜血在四下飞溅。火炭灰随着草原上的微风朝他们这儿飘来。 “夫人,我不是说要为你建造一座天堂吗?那就从明天开始!”她听到君问天俯在她耳边笑着说,语气却是无比的阴冷。 “老公,诗霖。。。。。。。”林妹妹突然叫了起来,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君问天紧紧环住她的腰,“不会有事的,夫人。”他说得无比肯定。 她却是越想越怕,盯着天边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觉得毛骨悚然。君问天离开的这几年,飞天堡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呀?上帝啊,这蒙古就不能太平一天吗? 她好象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回蒙古了,可是怎么能让老公一个人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幸好仕林没回来,不然会把孩子吓坏的。把孩子留在和平的环境里成长是英明的。想到这,她挺直了腰,深呼吸,再深呼吸。 想在蒙古存活,你必须要有一颗强壮无比的心脏。 “君堡主,请!”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发话,指着木屋,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不容拒绝。 君问天瞟了他一眼,冷漠地笑笑。“自己能走吗?”一转过头,对着林妹妹,脸上一派温柔。 “走是可以的,但你不能松开我的手。”她强调了一句。 “好傻!”君问天宠溺地笑笑,他怎么可能松开他的小闯祸精呢? 两人在几十位黑衣人的护送下,沿着湖岸往小木屋走去,一踏进木屋,就看到几个佣仆躺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没有了生息,血把厅中的地板都染红了,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室内。 林妹妹背心发凉,心口泛起一汪酸水,她“哇”地一声喷了出来。 “怎么了?”君问天掏出帕子替她拭着嘴边的污渍,担忧地拧起眉。 “别管我啦,老公,诗霖呢?”她无助伏在他怀里,这些躺着的人中没有一个小女孩。他们遇到了好象不是善敌啊!“老公,你这几年没干什么坏事?” “你不信任你夫君?”君问天不赞同地摇摇头,听到地下室中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他眼一眯,抱起林妹妹“咚咚”地走下台阶。 虽是地下,但因为悬着几颗夜明珠,到比外面还要光亮。 两人站在台阶上,清晰地看到安放舒碧儿的水晶冰棺已被砸开,千年寒冰落了一地,散发出的寒气让室内的温度陡降了许多,棺材边立着一个白衣长发女子,手中握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把舒碧儿的尸身肢解成一块块。舒碧儿尸身虽保持完好,但终归是具干尸,肢解下来的肉块象一团腐渣,堆成一团,发丝凌乱地缠绕着,谁会看得出那原来是个人。 林妹妹直觉得触目惊心,再也忍受不了,弯下腰,疯狂地呕吐着,直把腹内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你很闲吗?”君问天握紧了拳,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对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声音一凛。 正忙着的白衣女子身子一怔,缓缓转过头。 “啊!”女子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她显然太惊讶,匕首“当”地从手中滑落,整个人瘫坐在一堆肉块之间,白衣上沾上许多冰渣和肉丝。 林妹妹被她的叫声吓得一抖,她抬起身,看过去,这次,她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晕倒在君问天的怀中。 那是一张除了眼睛和嘴巴完好,其他地方没有一处完好的狰狞的脸,满脸划满了刀伤,显目的刀痕白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纵横在脸上,猛一看,犹如厉鬼一般。但那双眼睛却是煎煎清瞳,闪烁着如水的柔光,秀唇也如樱红一点,格外娇丽。 “她。。。。。。。她怎么还会在那里?”白衣女子的声音清雅婉转,尽管无比恐惧。 “你认识她?”君问天抱着林妹妹,慢慢的一步步走下台阶,眼中的杀气腾腾,毫不掩饰。 白衣女子低头看着一团人渣和骨骼,突地跳了起来,拼命地拍打着衣衫,无奈怎么用力,拍也拍不尽。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8 r/>   “别费力气了!”君问天冷凝地一笑,“花这么大力气和一个死去的人过不去,值得吗?为什么不直接对着我来呢,婉玉公主?” “你。。。。。。你认得我?”白衣女子放弃拍打衣衫,痛楚地看着君问天,表情是无比的幽怨,只不过配上那幅面容,阴森得令人发慑。 “怎么会不认得呢?你在花月楼过得似乎不太好,可你终究等来了你的救兵,嗯嗯,你的父皇宋理宗还算是个称职的父亲,没忘了你这个女儿。可是婉玉公主,你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学不乖呢?上次血淋淋的事实你还嫌不够吗?又要再来一次?”君问天平静地看着她。 婉玉神情一敛,放声大笑,美眸射出一道凶悍的冷光,“君堡主,此一时彼一时,上一次我是你的阶下囚,今日你可是我的阶下囚。呵呵,你的飞天堡,我如果猜想不错,现在已经成为一片焦土,而你心爱的娘子也成了一堆臭肉,让你对鬼相思去,至于你,我不会杀你,我要把你带回宋朝,阉身进宫做太监,朝朝暮暮侍候着我,做我的玩物。可是,”她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一切都不比我在花月楼受过的耻辱,我毁了容也没保得住我的清白之身,我整日被一群象猪一样的男人压着,生不如死地从天亮盼着天黑,一日一日如行尸走肉般。君问天,这世上没有谁比你还阴毒了,现在我终于守得云天雾散,我要比你更狠更毒,我也要让你过过生不如死的日子。说,你怀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君问天邪魅地弯起眼梢,“我新娶的夫人林。。。。。。林儿,”妹妹这闺名还是留给他独享吧,他临时起意为妹妹重取了个名,“你看着眼熟吗?” 婉玉有一刻为他俊容的微笑失神,但她很快就清醒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居然也找出一个如此相似的女子,你就这么爱她?死了不下葬,放在地下五年,最后还娶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呵呵,想当初,我爱你不亚于她,你待人差异怎么这样大呢?” “想知道答案?”君问天一挑眉。 婉玉点头。 “那是因为她永远不会象你这么没有良知,不象你恶毒无耻,为得到一切,不惜伤害无辜的人。你这样的人当然不配得到我的爱!”他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是被你逼的!”婉玉双眼血红,无奈地摇头,“不过,现在你找到与她相似的人又怎样?哈哈!”她对天狂笑,“你怀中的林儿很快就会象她一样,而且是当着你的面,说真的,君堡主,肢解干尸太无力,我非常期待一刀一刀割下鲜活的人体的感觉。” 对爱绝望又惨遇凌辱的女人要么郁郁而终,要么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不象人不象鬼的怪物。 婉玉就是。 她的话和室内的温度一样的冷,但君问天没有被冻着,俊容平静,神色自若,他若无其事的问:“那么,你想何时开始?” 婉玉怔怔地盯了他半晌,挑衅地迎视着他的目光,秀唇一撇。 “来人!”她对着外面大叫一声。 二十四,穿越破胆(下) 二十四,穿越破胆(下) 婉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点尖锐、刺耳,一下吵醒了林妹妹,她缓缓张开眼,“老公。。。。。。好吵!”她皱皱眉,探身下来,全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 君问天小心地扶着她的腰,无视脸扭成一团的婉玉。 “来人!”婉玉声嘶力竭地又加吼了一声。 林妹妹盯着近似于疯癫的婉玉,往君问天怀中缩了缩,“她。。。。。。在喊谁?” “喊她自以为会过来护驾的侍卫。”君问天嘲讽地倾倾嘴角。 护驾?侍卫?林妹妹一手捂住嘴,长长的睫毛在缄默的空气中忽闪忽闪地眨着,“老公,她是白。。。。。。。”翩翩。。。。。。后面两个字她是用唇语对君问天说的。 君问天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回答。 林妹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初见白翩翩,她宛若一株独立寒风中的白梅,高雅脱俗,绝丽倾城,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象女鬼般可怕的疯女人联系起来? 爱情是神力,也是魔力,可以让一个平凡的女子上天堂,如她;也可以让一个女子直坠地狱,如婉玉。 如果与君问天这样的男子相遇,没有被他爱上,就尽早避得远远的吧,为了安全着想。 她的老公从来就不是一位善良的天使,不过她不爱天使。 偷瞟一眼婉玉身后一堆的骨赂,她心又一窒,忙别过头。那是舒碧儿的肉身,想不到老公保存得如此完整,都五年多了呀,她不在的时候,老公就对着那具肉身倾吐相思吗? 幸好她还活着,又能和老公长相厮守,终于不负老公这番深情厚意。 一时间,只觉满心的感动,也没顾上眼前的危险,娇娇地环住君问天的脖颈,眸光中柔情如水,缓缓流淌。 君问天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够了!”婉玉再也看不下去面前的两人你侬我侬,眼底的火焰把一张狰狞的脸燃得通红,她捡起匕首疯狂地冲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瞄准林妹妹的后背,狠狠地就刺了下去。没等她得逞,同一个瞬间,君问天飞脚一个旋踢,踏掉她手中的凶器,再甩开一脚,她象片树叶“呼”地一下飞出去多远,“咚”地落在地下室的角落中。 “你。。。。。。。”婉玉趴在地上,如一块被撕烈的碎布,疼得直抽气,眼神仍然射出不服输的愤懑。 这时,楼梯上“咚咚”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先前还蒙着面一身黑衣胜券在握的侍卫们不知怎么变得狼狈无比,个个衣衫被刺成了一条条布片,身上挂满了血迹,布巾也没了,走路有些蹒跚,神情极其慌张。 “公主。。。。。。”领头的侍卫看到角落里痛得啮牙咧嘴的婉玉,慌忙跑上去,扶起她,气喘喘地说道,“外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许多武士,我们的人已经死伤一半。公主,我们走吧!” “不,本宫不走,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才有这样的机会,本宫不能白白错过。”婉玉口中吐血,不甘心捶打着地面,涕泪迸流。 “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我们人手不够,保存实力要紧,走吧!”领头的侍卫不顾婉玉的挣扎,抱起她。 其他几个侍卫把刀伸在前面,谨慎盯着君问天,慢慢地往楼梯口撤退。 君问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也不拦阻,手轻拍着林妹妹的后背,防止她再次呕吐。 “君问天,我还会回来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婉玉两只手在空中拼命地挥着,双脚直蹬。 “我随时欢迎婉玉公主再次光临。”如果你有那个命的话。君问天凉凉地勾起唇角,眉目一敛。 “婉玉在此发誓。。。。。。。此生不除君问天,誓不为人。”婉玉的嘶叫在空荡的楼梯间回旋着,阴森可怖。 你早已不象个人了,君问天嘲讽地摇摇头,根本没往心中去。 地下室内静静的,感到危险在慢慢散去,林妹妹的心却仍有点惴惴的,她鼓起勇气回头看向冰棺。 “婉玉应该庆幸我已经找回了你,不然我今天一定会把她捏得粉碎。”君问天眸光一沉,同她一并看去,眼中蕴起怒意,冷冷地说道。 好一个婉玉,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烧飞天堡,毁碧儿的尸身,杀他的佣仆,她和魔王借了胆不成?她是不是希望那摇摇欲坠的大宋朝要倒得更快? 好,那他成全她。 “老公,你。。。。。。刚刚那个表情好可怕。”林妹妹噘起了嘴。 君问天轻叹一声,愧疚地拥住她,“一回来,就不太平,心里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她心虚地吞了吞口水,脑中是闪过那么一丝,但她绝对不告诉他。梗着脖子,头摇得象拨浪鼓,“没有这回事,我们不是要共患难同享福的吗?要是我没陪在你身边,听说你遇到这些个事,我愁也要愁白了头。不过,老公,你刚刚怎么不紧张呢?难道你的武功可以只手敌几十把刀?” 君问天宠溺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小脑袋尽会胡想,我再大的能耐,一个人也敌不过几十个人,不是好拳难敌双手吗?我是看到铜矿那边升起了信号弹,知道居住在里面的护卫们正在往这边赶,我只要拖延时间,等他们来就好了。” “我怎么没看到什么信号弹?” “你在研究飞天堡上空的大火呢!” “他们先知先觉吗?怎么知道这里有状况?” “一定是白一汉管事在飞天堡燃放了求救的信号,他们看到了。” “那。。。。。。。白翩翩,哦,就是婉玉公主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好奇宝宝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离开的这五年,蒙古是一如即往的热闹呀! 君问天微微侧首,“不,她不知道,她就是探听到了我不在堡中才敢放肆的。她在飞天堡放了一把火,跑到这里,无非想毁了碧儿的肉身,让我心痛欲裂,不曾想竟然碰到我们回来,无巧不成书,这是她怎么也算不到的。” “老公,其实你也好傻,对着一个没有温度的死人能有什么盼头?”林妹妹咬了咬唇,眼红了,不舍地仰起脸。 眼前的俊美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她深爱的那个人啊! 不知怎么想起一句非常言情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些肉麻,但却写出了她此时的心声。 “怎么会没盼头呢?这不把你给盼回来了,那二年,我每天都到这里看你,和你说说话,我相信你一定也在某个地方思念着我。我们之间有误会,有爱,有仕林、诗霖,你火爆爆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知妇莫若夫,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力很强。 这世上也只有君问天,敢作出那样的判断,敢下那么大胆的决定。 “老公,那现在怎么办?”她闭着眼指指冰棺。 “一把火烧了这木屋,”那尸首支零破碎,无法恢复原状,就让她归于尘土吧,“然后夷平,在上面植草、种花,盖座忆碧亭,可好?” 林妹妹祟拜地直点头,“好,这种法子又环保,又适合怀念。呵,不过没怀念头了,真尊站在你面前呢!老公,这辈子要好好珍惜我哦,不然再有个什么,你就真的找不回你娘子了。”她俏皮地对他挤挤眼。 “妹妹,”他瞪了她一眼,“不准胡说。”他岂会不懂这些,就是再有机会寻到第二个林妹妹,他还是要珍惜眼前人。五年的分离,日日夜夜,那份孤独和寂寞,他不想再回味。 “好,好,不说,唯心的古代人。”她偷偷吐了吐舌头,“老公,快离开这间屋吧,我闻着这血腥味就想吐。上帝,飞天堡又烧了,我们要回哪里呢?” “上去再说。” 两人拾级向上,一出了楼梯,屋中正把佣仆尸身往外抬的几个护卫听到声响,回过来,惊呼出声,“堡主,你回来啦!”他们顾着前面,显然还没发觉地下室发生的事。 君问天刚想应声,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质疑的发问,“堡主?哪里有堡主。” “白管事,这里好象有一个。”君问天听出那里白一汉的声音,愉悦地倾倾嘴角。 “堡主,你真的回来啦!”白一汉撩起袍摆,急急地跨进屋内,先撞进他眼帘的,是一头卷发,笑得皮皮的林妹妹,“夫人。。。。。。。。你醒过来了?”他脱口问道。 这屋里的人只有他见过舒碧儿,其他护卫一直呆在铜矿中,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 五年不见白一汉,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憨厚,额头上却多出了一些岁月的竖纹。林妹妹想逗逗他,君问天轻轻捏了她一下。 “这是我新娶的林夫人,和以前的舒夫人面容相似,不是同一人。”君问天淡淡一笑,如果不这样讲,无非解释地下室中那份凌乱,不过,妹妹这次确实是林家的女儿,与舒富贵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一汉眨眨眼,有些半信半疑,天下有这么相像的人吗?连表情都一模一样,但是他仍礼貌地拱拱手,行了个主仆礼。 “白管事,我叫林。。。。。。。”林妹妹友好地向白一汉伸出手,君问天拉回她的手,替她回答,“夫人叫林儿。” “老公?”她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可人的芳名? 君问天不理她,黑眸眯了下,“舒夫人被婉玉公主把肉身毁了,白管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39 事,把这儿收拾干净,也烧了吧!” 白一汉现下才有点相信林夫人和舒夫人不是一个人,他真心地替堡主感到开心。堡主抱着小堡主突然没了踪迹,他派人四下打听,二年多都没个音信,不过,他相信堡主不是轻生,也不是被人谋杀,堡主定是思念夫人太狠,出去散散心了。想不到,堡主竟然带回了一位新夫人,眉宇间又重新露出以前夫人在世时那种快乐和温柔,但好象少了谁? “堡主,小堡主呢?” “我的岳父是位杰出的先生,我把仕林丢在外祖父家习字。”君问天低头,看到林妹妹的小脸突然黯淡了下来,知道她想家想孩子了,忙抚慰地揽住她的肩。 “老公,我没事,”林妹妹把思念的泪花眨去,回给他一个努力的笑意,“白管事,那诗霖呢?” “林夫人,你也知道小小姐呀?” “当然,她是我的女儿。” 白一汉一愣,对,小小姐确实是新夫人的女儿,不过,不是亲生的。“小小姐自从堡主走了后,就被忽必烈王子接回四王府去了。” “她去四王府干吗?”君问天俊眸一暗,声音冷冽。 白一汉叹了口气,“小小姐一直哭着要爹爹,要哥哥,任何人都哄不住,韩庄主想把她接回府中,她把韩庄主的手都咬破了。忽必烈王子恰巧那时过来看小小姐,见小姐哭得伤心,就把小姐抱回王府了。谁知一去,小小姐就不肯回来了,我和老夫人去带过几次,她看到我们就躲,以后甚至都不敢进我们。” 忽必烈,她离开蒙古的时候,十多岁左右,现在该是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她走时让他多照顾仕林、诗霖,他到是很守诺。 “知道了,我明天和夫人回大都,把她带回来。”君问天眉心拧成了个大大的川字,从往昔的经验中,他体会到能离皇室子弟多远就尽量多远,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皇室子弟都不是合适的人。忽必烈是拖雷之子,而拖雷算得上间接死于他手,君家的人更不能靠近四王府了。何况他和忽必烈的三伯窝阔台大汗之间还有一些账没算呢! “君府没有事吧,老夫人身体可好?”君问天牵着林妹妹一同跨出木屋,飞天堡的大火还在燃烧着,天色正近破晓,草原上晨露正重,湖水在浅白的光线下微微泛着波澜,天上的星辰悄然隐去,新的一日马上就要揭晓。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景物依旧,唯独人心难测。他离开的这两年,飞天堡到底经历了多少场风雨呢?不管有多少场,现在他回来了,他自信飞天堡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君府到是无恙,老夫人身子不错,就是想念堡主,常放在嘴边念叨。”白一汉跟在君问天的身后,一脸自责,“生意上没有大的扩展,但也没有退步,保持从前的规模,老客户们对飞天堡仍是百分百的信任。就是飞天堡,小的没有看护好,让堡主的那份祖业。。。。。。。毁于一旦。” “这种事本来就防不胜防,婉玉她们是有备而来。就是我在,也是无法防备的。五年了,谁也想到她还会卷土重来。不过,白管事,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们有时会犯轻敌的毛病。有些人不能小瞧。” “是的,堡主,对付一些人不能太仁慈,当斩尽杀绝时绝不手软。” 林妹妹诧异地瞄了瞄白一汉,这么个老实憨厚的人,居然也会说出这么阴狠的话。 “堡中的佣仆死伤惨重吗?”君问天又问道。 “没有,我看到大火一时半会无法扑灭,就先转移佣仆。除了几个有一点烧伤,大部分都好好地躲在地道里。” “嗯,应该这样做,人命最重要,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飞天堡烧了还能重建。这次,我亲自来设计,一定要把飞天堡建得比以前更美更壮观。” 林妹妹听着,清眸突地发光,摇摇君问天的胳膊,“老公,我可不可以参预?”她要在一千前的蒙古建一座二十一世纪的欧式别墅,这个创意新颖吧! 君问天拍拍她的小手,声音低沉冷然,含着不容驳辩的威严,“这事我们以后再谈,不要插嘴,我在和白管事谈话呢!” “哦!”她非常非常郁闷地闭上嘴,讨厌的大男子主义,一到蒙古,就当她是以夫为天的小女人了,连发言权都取消。 白一汉摸摸鼻子,说真的,他怎么看这位新夫人和以前的碧儿夫人都是一个人,偏偏又不是,只能说这大千世界,好神奇。 “朝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君问天眼角瞟了下木屋的方向,突地放低了音量。 “拔都王子西征,建立了钦察汗国,自立为王。蒙古王子的气势日渐强大,逐步威慑到贵由太子。奥都拉先生根据堡主的安排,已受到了大汗的赏识。”白一汉上前一步,轻声禀道。 奥都拉?林妹妹眼睛一下瞪得溜圆,她在图书馆查阅蒙古资料时,对这个人特别有印象,他真的和老公有关系? 君问天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意,“一切都还在轨道之上,不算太坏。白管事,安排一下我和奥都拉先生见一下,我有事要叮嘱他。以后飞天堡的生意都由你出面,我想低调一点好好做点别的。” “呃?”白一汉纳闷地抬起头,但他向来唯堡主的命令是从,心里犯嘀咕,却没有追问。 “老公,是不是专心陪我?”林妹妹实在不习惯沉默,眉眼弯弯的笑问。 君问天失笑,“夫人,你就不能象岳母大人要求的那样,矜持一点?” “太过矜持就不是我了,我喜欢直白。老公,是不是呀?”她还真的撒娇上了,头依在他怀中,语音妩媚。 君问天瞧瞧一边满脸不自然的白一汉,伸手将她的头扶正,可她刚放下手,她又靠过来。 羞窘的人反到是白一汉,清咳几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鼻尖上都冒汗了,新夫人可是比碧儿夫人开放多了,他不知道林妹妹和君问天在二十一世纪呆过的那阵子,她习惯了两人间这种亲昵的肢体语言。 “白管事。。。。。。”初升的霞光里,几个护卫叫着从远处的草径往这里跑来。 “堡主,是追赶大宋逃兵的。”白一汉侧身说道。 护卫们气喘如牛地跑过来,顾不上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忙向君问天施礼,“堡主,小的们无能,让。。。。。。。婉玉公主他们跑了。” 君问天没有吱声,神情却突地变冷。 “不是几个残兵破甲吗?怎么会追不上?”白一汉惊声问。 “山那边有人在接应他们,他们似乎早做好了撤退的准备。”护卫们惭愧地低下头。 君问天冷凝地点点头,“好了,不要多说,回去歇息吧!从今以后,一定要严加防范,不可再掉以轻心。白管事,备马,回飞天堡。”他不着声色地把林妹妹揽紧了,“君南夫妇现在哪?”婉玉逃走,依她现在的性情,一定还会再次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方式呢?他不敢想下去。 “在大都。”白一汉回答。 “我和夫人明天回大都。”不能等了,他一定要在妹妹身边安排好护卫的人,一步都不能离开。 君问天虽然什么也没说,林妹妹还是感觉到了他那份紧张,“老公。。。。。。我会没事的!”她反过来安慰他。 他疼惜地亲亲她的发心,抱着她上马,自己跃身跳上。 红色的骏马迎着朝阳,迈开四蹄向飞天堡急促地奔去。 昔日壮丽雄伟的城堡,尔今成了一堆焦土,几根木梁残火燃燃,附近的树木也没能幸免,被烧去了一大半,只有湖边的那一片树木保存了下来,难闻的焦烤味弥漫着整个天地。 真是满目惨然,林妹妹心疼得直叹,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堡主。。。。。。。”站在湖边的佣仆们突然发现了他们,象看到救星一般,激动地叫着向这边跑来。 君问天跳下马,然后把林妹妹抱下来。 为防止佣仆们以为大白天看到鬼,林妹妹非常体贴地伏在君问天背后,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吧!不过,她从他的腋窝中悄悄探头看过去,佣仆里有她熟悉的人吗? “堡主。。。。。。”几百声的呼唤中,夹着一声迂回婉转的柔音,她听得好耳熟。 林妹妹眨眨眼,在奔跑的人群里细细搜寻。 秀眸突然定格,小脸发白,她笑得有些勉强、僵硬,“老公,你到底有多少惊喜要送我,可不可以合在一起啊?” 人群里,朱敏一脸梨花带露,红唇微颤,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看着君问天,纤肩委屈地耸着。 二十五,君心难测(一) 二十五,君心难测(一) 林妹妹感到自已现在似乎不太好。 人在幸福的时候,仿佛连空气都是甜的,所以坏消息的到来显得尤其突然,一点都不设防。 她觉得她和君问天共同经历了许多磨难,经历了生死,跨越了千年,走到现在,不敢说太多,至少在感情上面,他们之间已经密不可分,她非常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进他们中间,也没有任何外力能把他们分开。 古人有云,饭可以吃满碗,话不可以说太满。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 朱敏,这个曾经与君问天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应该说早就不是个障碍,君问天也曾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把她送走,永不踏进飞天堡,永远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林妹妹抬眼间,清楚地看着朱敏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眼神中那唯有对着爱人才会流露出的娇嗔和幽怨,那欲说还休的纤美艳唇。就在那一瞬,她猛地被一种可怕的感觉击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中一下子爆开,她甚至听了轻微的分裂声。 白翩翩肢解舒碧儿的那把刀,现在又一刀一刀刺进了她的体内。 她相信,这世上肯定没有永远的。 就是这样,林妹妹还在想为朱敏的出现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比如她改嫁给白一汉或者别人,她看到大火,跑过来表示一下关心,毕竟她也曾做过君家的媳妇。 但朱敏的下一句话,让林妹妹的希望彻底毁灭。 “无忆,快,唤爹爹,我们无忆的爹爹终于回来了。”朱敏指着君问天,低头对着怀中的小女孩说,丽容上珠泪滚滚。 “爹爹!”小女孩讲话吐齿不太清楚,但声音却是响亮。 林妹妹缓缓地把脸抬移君问天的后背,小脸有些灰白,她看着飞天堡的一群佣仆们,有的在抹泪,有的在微笑,有的在诉说,但没有一个人因为朱敏的话而流露讶异的神色,那就证明,朱敏怀中的孩子是君问天的。 这孩子看上去约莫两三岁的样子,再算上怀胎十月,事情发生应该是舒碧儿死后一年多,失去妻子的鳏夫,有这样的自由,也有这样的需要,没什么好指责的。只是有这样的佳人在怀,何必还费那么大力气穿越去二十一世纪呢?难道是不幸掉进了时光邃道? 她的诗霖住在四王府,朱敏的君无忆住在飞天堡,谁轻谁重啊? 林妹妹拼命咬着唇,默默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君问天,她深爱着,准备托付两世的男人,突然之间,她发现她看不清他了,他象飘在很远很远的空中,她怎么跳也够不着。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善类,但只要他爱她,她就不计较。他爱她吗?爱的,全心全意用心爱着,却不是全心全意用身爱着。哦,也不能这样说,他和朱敏在一起时,她死了,这事怎么能计较呢? 可是她还是计较了,因为她实在不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心疼得象被谁一折一拍的揪着,她连呼吸都困难,不得不按着心口躬下身来。 君问天没有对君无忆绽开一丝笑颜,也没有接过向他张开双臂要他抱的君无忆,双手环胸,一双英眉蹙起,冷目无表情地凝视着朱敏。佣仆们七嘴八舌,让他有些应接不暇,无法集中精力想一件事。在突感到身后紧依的无尾熊离开他的后背时,他疾速转身,林妹妹站在离他五步外,表情平静。 “夫人,你要干吗?”他指责地问。 喋喋不休的佣仆们听到堡主问话,这才发现堡主身后站着的林妹妹,无预期的,一个个倒抽着冷气,脸露惊恐,幸好日头正艳,还不至于吓跑。朱敏更是吓得花容脱色,紧张的情绪,感染了怀中的君无忆都小脸绷着。 “哦,这是我的新夫人林氏。”君问天听到身后的异响,为大家做了介绍。 又是一阵抽气声。 “嗨,大家好!”林妹妹举了举手,挤出一丝温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0 和的笑容,“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君问天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下。 “夫人好!”飞天堡的佣仆昔日在白翩翩的亲自训异下,风纪非同一般,立在一堆焦土之上,上百人异口同声。 朱敏的脸从雪白不自觉变成了酱紫。 “呵呵,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我。哦,君堡主,我。。。。。。闻不来这焦味,到镇上走走。”她已不是以前的舒碧儿,要考虑与他站在一起,维持某种恩爱的形像。林妹妹不会委屈自己的,她见君问天眯着眼深究地望着她,好象不赞同,她笑着加了一句:“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再说我也想欣赏一下飞天镇的风光。” 或者是他敏感了,或者感觉到她微笑后面隐藏的疏离,君问天有些不悦,目光黯淡起来,眉心未得疏朗,他知道她在气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可以解释的好时机,他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到镇上看看,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去接你,不要跑太远,带个丫头。。。。。。”不等他说完,她已经走远了。 没有束好的卷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表情。 飞天镇一如从前的热闹、拥挤。 只是镇上的居民被飞天堡的大火惊住了,痴看了一夜。天亮了,也没心思做事,各个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全都挤在一起,对这场大火发表自己的看法。小摊子的摊贩,和买东西的行人聊得手舞足蹈。 林妹妹慢悠悠地在小街上走着,对投射在她身上的惊愕目光表现淡然,有胆大的追着她后面看着,她报以浅浅的微笑。 飞天堡的大火新闻瞬息又被飞天堡堡主夫人复活给取代了,这一天,飞天镇上的水井陡降十寸,唉,话说得太多,口干啊,口干就得喝水呀! 林妹妹路过大块朵颐饭庄时,看到掌柜的手插着腰,指挥小二在清扫厅堂。她迟疑了下,信步走进去。 “掌柜的,有饭吃吗?”她扬声问道,挑了靠门的一张凳子坐下。 掌柜的闻声抬头,两只眼瞪得大大的,早听说君堡主不相信夫人真的故世,一直保留着夫人的肉身,说有朝一日夫人还会醒过来的。这有朝一日是今日吗? “夫人,你。。。。。。。醒过来啦?”他颤微微地伸出手,想去抱抱林妹妹,快碰到她时,觉得不妥,忙缩回,傻笑地在衣衫上直蹭。 林妹妹俏皮地勾起一抹轻笑,“都快正午了,还不醒来要等何时呀?”她故意扭曲了他的问话。 掌柜的呵呵地笑着,眼一眨不眨地坐到她身边,“夫人,你真的象个神人啊,这一觉睡了五年多,还能醒来,莫非你是天神家的小姐?” “那你以后要喊我神二小姐了!”林妹妹戏谑地挤挤眼,不否认也没承认自己是舒碧儿。 掌柜的刚才还有一些将信将疑,现在听林妹妹这样一讲话,确信了。突然掉下泪来,瞧见伙计们好奇地在一边探头探脑,挥挥手,“去,去厨房做些好吃的,快快端上来,别让夫人饿着。” 伙计散去,他朝林妹妹挪近了点,压低了音量,“夫人,你还记得你还有些银两和衣物丢在这里吗?” 林妹妹转过脸,挑眉望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她第一次想趁日全食时回二十一世纪,在他饭庄里躲了十多日,当狐裘的三千两银子,还余下一些,也有些随身的衣物和写给韩江流的一封信。 她隐藏自己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懂你说的那些。” “也是,你睡了那么久呢,有可能不记得。不过,夫人,本掌柜的没暗吞你一两银子,”掌柜的拍着胸膛,“韩庄主过来时,我把所有的东西全交给了他。韩庄主在饭庄中坐了很久,眼睛都红了。夫人,我是趁韩庄主一人过来时才交给他的,没有外人看见。”说到最后,他特地压低了音量。 林妹妹忍俊不禁掩嘴低低笑了,“过去那么久的事,没有人在意的。” “话可不能这样讲,”掌柜的说道,“以前本掌柜的觉得君堡主对夫人不珍爱,可一个男人能五年把正室之位留给一个长眠不醒的人,很是有情有意了。现在夫人醒来了,一定要和君堡主恩恩爱爱过下去,不要以前有的没的事惹误会,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听他这么一说,林妹妹的笑冻结在脸上,“正室之位?掌柜的,飞天堡中的侧室之位添了谁呀?”她故作不知地问。 掌柜的怔住了,“难道君堡主没和你提吗?” “我今天刚到这里,他忙着处理飞天堡的大火,我们还没有机会说什么话。” “哦,是这样,昨夜的那个大火可真是猛哦,好好的一座城堡就毁成一旦,真让人不舍,有人说是天神妒忌飞天堡的财富,也有人说是恶人眼红飞天堡。不过,烧了就烧吧,反正君堡主有的是银子,重建一座就行了。呵,这场大火与夫人醒过来这件事一比,就不算什么了,最多是烦点神吧!”掌柜的到想得开,侧着头,说得头头是道,“夫人,你问什么的,侧室之位?嗯,君堡主在这五年内就纳了一个侧室。以前的二夫人说是回江南老家了,三年前,老夫人作主,替君堡主收了君大少的遗孀做侧室。怀着身孕时,君堡主去了外地做生意,现在小姐也该有二周岁了,经常抱着在镇上玩!夫人,你生的小堡主和小小姐,本掌柜的到从没见过。” 林妹妹淡然一笑,盈盈起身,“掌柜的,我发现我现在好象不饿了,我再出去转会,饿了就过来。” “夫人,那喝杯茶吧!”掌柜的谦恭地追在身后。 “以后吧!”林妹妹摇手,“我去。。。。。。那边看看!”她指着舒园的方向。那里是舒碧儿的出身之地,现在已与她没有任何牵连,可现在,她只想去那里,如果想流泪的话。 掌柜的站在饭庄门外挥手,“夫人,日后可要常来坐坐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笑,没有回头。仰头看天,碧空如洗,白云悠悠。伸出手感受阳光炽热的温度,这次穿载越过来,只是跨越了年度,没有搞错季节,蒙古此时正是和北京一样的盛夏,可是她却感到从心底沽沽地冒着凉气,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颤。 面对无法指责又理所当然的纳妾,她能说什么呢?心里那个说不出的滋味呀,酸酸涩涩,如嚼没酿好的青梅。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娱记新闻,说影星王祖贤和歌星齐秦两情相悦,正欲婚嫁之时,突然被娱记揭穿齐秦已有一个七岁儿子的事实,王祖贤当即退婚,远走异乡。许多人说王祖贤好没度量,放弃那么深爱的男人,只不过就是饭桌上多一双筷子的事。王祖贤轻问:真的只是多一双筷子吗? 是啊,只是多一双筷子那么简单吗?如果你真的爱上那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认为的。 现在飞天堡桌上多的是哪一双筷子呢?是她吗? 面对白翩翩疯狂的行径时,君问天问她后不后悔随他来蒙古?她有一丝心虚,但仍坚定地对他说永不后悔。 现在君问天再问她,她的答案是什么? 仕林留在二十一世纪,诗霖在四王府,这飞天堡对她算什么?家?和爱人呆在一个屋檐下的地方称之为家,如果那个屋檐下站着两个女人,称什么呢? 一走近舒园,林妹妹有一点小小的讶异。那个破落的偌大宅子现在翻修一新,白墙青瓦,树木参天,花香鸟语,小径幽深,几座挑高的屋脊隐现在树木之中,就连门庭,也象重新油漆了一番。 她怔怔地站在门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门庭上悬挂的斗大的金色的“舒园”二字,让她愉悦地弯起嘴角,这好象是舒富贵喜欢的方式。 “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门房想必是新来的,不认识她。见她在外面立了很久,上前招呼道。 “碧儿。。。。。。”这时,园子内走出一位瘦削憔悴的中年妇人,愕然地瞪大了眼。 林妹妹眨眨眼,打量着夫人熟稔的轮廓,突地,她呆住了,这位妇人是舒夫人。是什么减肥秘方,把一个满地滚的肉球变成了眼前的一根竹杆? “是碧儿,是碧儿。。。。。。”舒夫人眼中涌满泪水,欢喜地抱住她,“君堡主说得真对,你果真没死,你又活回过来了。。。。。。。” “舒夫人,”林妹妹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说出实情为好,不然对不起故世的舒碧儿,也是对自己父母的不敬,“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和她长相相似而已。” “而已。。。。。。。”舒夫人重复着她的语尾,“不,我生的女儿我认识,不会认错的,你就是碧儿,我可怜的碧儿。”她心疼地抚摸着林妹妹的面颊,涕泪满面。 “我姓林,叫妹妹,真的不是舒碧儿,我。。。。。。昨晚刚来到这里,舒碧儿已经火化了,就葬在草原中心的湖边。”林妹妹深吸口气,轻轻地说。 “世上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舒夫人慌张地哭着,不愿相信。 林妹妹不舍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这世上什么奇事没有呢!君堡主遇到我时,也是很惊讶。” “你真的不是碧儿?”舒夫人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可是我会象碧儿在世时一样孝敬你。”晶亮的清眸饱含笑意,“舒夫人,我听君堡主说你以前好象身体很不错,现在怎么?”她婉转地问道。 舒夫人喉咙一梗,“那你应该也听说我两个女儿的事,长女绯儿被人杀死,至今不知凶手是谁,次女碧儿难产而死,这一桩接着一桩的打击,哪里能承受。以前一家人呆在一起,虽穷可是心安宁。现在黑发人不在,只留两个白发人,再好的日子过着也不开心,不知不觉就瘦成这样了。碧儿,哦,又喊错了,堡主夫人,到园子里坐坐吧!” 林妹妹含笑挽住她的手臂,舒夫人边走边仰头看着她,“唉,真的好像,好像!”她一路叹道。 园子里的花草现在也修整得清清爽爽,很有条理,出出进进的都是陌生面孔,林妹妹四下张望,“舒员外不在吗?” “他现在也不赌了,爱上下棋,找几个棋友玩去了,打发时光罢了。” “侍候碧儿小姐的沈妈呢?”林妹妹伸手,别好落下的卷发。 “君堡主对你说得真多!”舒夫人说道,“沈妈去年的时候回老家去了,人一老,就想依着儿女。” “你们的日子过得还舒适吧!”秀眉一扬,看到以前通往她闺房的那个园形月亮门还在,依稀可以树影后面的厢房。 “虽说碧儿走了,可是君堡主对舒园还很照顾,甚至比从前还周到,这日子好得不能再好,就是一想到两个妇儿,心就伸不开来。”舒夫人抬头,发现林妹妹目光定定地盯在前方,“那就是碧儿以前住过的房子,舒园整修时,我没让动,她的东西都还在。” “我可以去看看吗?”低低的嗓音有点发抖。 “可以,请过来。”舒夫人领着她走过月亮门,轻轻推开油漆斑驳的木门,林妹妹微微闭上了眼,“你随便看,我找人给你砌茶。” 她听到舒夫人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眼,入目之处就是搁在桌上韩江流送的几本书,床铺上雪白的狐裘、绿色的风褛、白色的夹袄叠得整整齐齐。她慢慢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只觉得走了几个月,却是五个春秋过去了。 衣衫依旧,人却不是从前的故人了。 她捧着雪白的狐裘,心中一疼,泪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打湿在狐裘上,皮毛瞬时粘在了一处,湿湿的,也象在哭。 “君堡主,夫人在。。。。。。。里面。”抽泣声中,她听见舒夫人恭敬的说话声。 她还没来得及擦去泪水,君问天已经站在了门外。 冷峻的眼眸对视上她的泪眼朦胧,眸光深了几许,幽幽落在她手中的狐裘上。 二十六,君心难测(二) 二十六,君心难测(二) 舒夫人亲自端着茶盘,站在君问天的身边,正午的艳阳洒在洁白的茶具上,反射出几道五彩的光芒,眩目得林妹妹睁不开眼,他把她看得透透,她却看不清他。 “君堡主、夫人,请去客厅用茶吧,这里实在是太简陋。”舒夫人热情地相邀,转身欲引路。 君问天淡淡地抬了下手臂,接过舒夫人的茶盘,“我和夫人不算是舒园的外人,不需那么多礼,就在这里喝点茶。你有事先忙去,我们坐会就走。” 舒夫人也是个精明的玻璃人儿,君问天从来就不是和人说客气话的主,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1 她离开,两人好说话。她很识趣地点点头:“这天气热,我去厨房让下人给两位切点瓜果,君堡主,那么,你请进去,我们一会再见。” “夫人慢走。” 舒夫人叹了口气,心想着要是这林夫人是碧儿该有多好,看着小两口这甜甜蜜蜜的,做娘亲的心里不知该有多开心,怎奈人死哪能复活,不过再想想,君堡主用心良苦地又娶了个和碧儿一模一样的女子,也算是对碧儿上了心。 罢了,人生在世,不能贪求。她两个女儿都是早亡的命,把所有的福气都折给她了。舒夫人一路想着,一路抹泪,慢慢远去。 君问天大步跨进厢房,把茶盘放在桌子上,走到林妹妹身边,紧挨着坐下,顺手想移开她面前的狐裘,林妹妹突地一用力,紧抓住不放,黑白分明的大眼挑衅似的瞪着他。 君问天绷紧脸庞。“妹妹,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子会让我怀疑你此时心里想着的不是你老公,而是另一个男人?” “不可以吗?”林妹妹冷冷一笑,“结了婚,束缚的是身子,但心是自由的,我爱想谁就想谁。” 君问天眼角抽搐,沉声问道:“你心情不错吗,现在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我这玩笑有你开得大吗?”林妹妹一下跳了起来,音量提高八度。“就知道你和朱敏藕断丝连,永远扯不清。没关系啊,扯就扯吧,连就连,我那时死了,你们就好好地过,又没人拦你们。你何必装什么大情圣,还跑到二十一世纪诱惑我?我该死的就是这么没骨气,经不住一哄,就傻傻的信了你。” “林妹妹,讲话之前请在脑子里考虑一下。”君问天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怒视着他,双拳紧握。 “哈,你是觉得被我冤枉了还是觉得我没资格说这些,要不然你想打我?”林妹妹甩开挡在眼睛前面的卷发,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对,对,这是蒙古,男人是允许三妻四妾的,我说什么都不合适宜,哦,哦,我似乎是有点冤枉你了,听说你和朱敏的亲事是老夫人做的主,不是你的本意。君问天,做男人要负责任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娘亲怎能不替你善后呢,而且也不能让君家的后代不明不白的流露在民间呀,你。。。。。。。” 君问天突然双手钳制了她的身子,紧紧的,冷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脸上浮出一丝剧痛的失落,“妹妹,这么多年,我体会到,夫妻结合的基础是彼此相爱,夫妻相处,则是彼此信任。当初,你怀着身孕,住在行宫,我就是没有做到信任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才让我们夫妻生死相离。重新找到你之后,我对自己说,要永远相信妹妹是爱我的,不管何时何地,哪怕是亲眼所见你被邢辉抱在怀中亲吻时,我可以妒忌,可以发疯,但是一定要信任你,要问清一切情形。我做到做到了,就象刚才,你对着狐裘流泪,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知道你流泪不是因为还爱着韩江流,你一定是因为别的。妹妹,你呢,你也能这样没有理由、不被所有的事左右,而无条件地信任我吗?”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因痛楚,嗓音有些暗哑,林妹妹大睁着双眼,听得心悸,听得恍惚。 “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呢?那个女孩那么大了,还喊你爹爹,她都进府做了三夫人。难道要我闭上眼、捂上耳,当什么都没听见都没看见吗?”林妹妹无助地摇头,委屈的泪沽沽地流个不停,“我知道要信任,可是信任不是装傻,不是自欺欺人。” 君问天苦笑地倾倾嘴角,长叹一声,拉过她,坐在床沿上,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贴得紧紧的,下巴搁在她颈侧,对着雪白的脖颈吹着热气,“你哪需要装傻,根本就是百分百的傻,冲动的小闯祸精。”他生气地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秀眉坚起,他宠溺地笑了,“以前不是古灵精怪的吗,遇到什么稀奇的事,抢着说个不停,生怕人家不知你聪明似的。那孩子多大,也不细瞧瞧,也知道是娘亲做的主收她做侧室,那时我在哪里呢?” 他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她妹妹长睫扑闪扑闪的,表情有些发呆。 “那孩子有二周岁吗?”她问,心里头突地冒出些狂喜的泡泡,挪了下身子,与君问天面对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会错过。” 林妹妹歪着头,数着手指,自言自语:“这样一算,她生孩子时你不在蒙古,娶她时你不在蒙古,那她怀孕时,你知道吗?”她抬起眼。 君问天俊眉紧蹙,没有作声。 “老公,难道你没碰她?”她弱弱地问了一声,清眸已是五光十色。 君问天还是没有作声,只是眼中指责的意味很浓。 “老公呀,那我可不可以自大地说一句,我老公呢,只有抱我时,才会有做男人的感觉,因为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嘿嘿,对其他女人,他兴趣缺缺。对哦,对哦,在二十一世纪时,我老公是少妇、少女杀手,有多少大美女投怀送抱,可是他都没动心,没理由对一个以前的情人还旧情复燃,对不对,老公?”小小的心,瞬间注满阳光,春风满怀。 现在才想通,可惜有点晚了。忍了一肚子委屈的俊美男人脸一冷,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伏在床边,抬手狠狠地就是几下落在粉臀之上,某人疼得直咧嘴,但只敢咬着牙,不敢出声。 “说,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诽谤你老公?”君问天怒火冲天地问。 “再也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妹妹眨着眼,揉着小屁屁,怯怯地摇头,“以后就是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脱光光抱一起,我也不会尖叫、逃开,而是留下来提醒下老公,那个女人不是我哎。” 君问天啼笑皆非的瞪她,再瞪她,“妹妹,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告诉你,除了你,能让你老公脱光光的女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再警告一下,不要再说朱敏是什么情人不情人的,那只是以前的一个伤疤,你总是揭开,忍心吗?” “对不起啦!”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俏俏地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中,“老公,你有让我一会儿上天堂一会儿上地狱的力量,我要是少爱你一点多好呀,也就不会这么冲动,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唉,说别人都容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想不傻都难。听那孩子一开口,我当时头脑嗡地一声,什么都晕了,就觉得你是个大色魔。。。。。。。” “心里那个悔呀,为什么要和他来蒙古呢?”他替她说完,失落地一笑,“妹妹,你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又生活在那种无风无浪的环境里,非常单纯、快乐,有那些想法可以理解的。但妹妹,你现在来到了蒙古,做了我的娘子,能不能为我学着理智一点、成熟一点、信任一点?” 他不担心外面的风风雨雨,就是怕他的小闯祸精对他疏离,哪怕一点点,就可以削弱他的意志,让他变得脆弱、孤单。 “会的,会的,我很快就会变成老公希望的那样。”林妹妹很郑重地说道,“现在我的心脏又强强的了,老公,我不后悔和你来蒙古。这里本身就是个动乱时代,老公又是棵招风的大树,别人盯上,是难免的。我以后一定要紧握住老公的手,不离不弃。” “说话能算话吗?”他挑挑俊眉,不太相信,这小闯祸精翻脸如翻书。 “呵呵,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她甜甜地印上一吻。 “好啊,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君问天邪邪一笑,“我呢,要忙的大事很多,你就做些小事吧。朱敏那孩子是谁的,娘亲为什么会作主替我收了她,如何让她口服心服地主动脱开三夫人的名份,你来负责问负责办,如何?” “老公,这好象是三个机会呀!”眉眼弯弯,小嘴微嘟。 “我君问天的夫人能耐大,我信得过她呀。怎么,怕了?” “谁说的,小娘子我一定会让老公满意得冒泡。”她不服输地昂起头,非常自信滴说。 “满意得冒泡?那是个什么状况?”君问天斜睨着她,很期待地问。 “就是呀。。。。。。。。乖,闭上眼!”她诡异地一笑,呵了下小手,忍得纤肩直颤,突地伸向他的胳肢窝。 舒夫人站在园子里,听到碧儿的厢房里传来几声男人不舒服的怪笑,那是君堡主的声音吗? 二十七,君心难测(三) 二十七,君心难测(三) 经不住舒夫人的盛情挽留,君问天和林妹妹在舒园用了午膳,舒夫人特地让下人去唤了舒富贵回来作陪。说起来好奇怪,君问天是舒家女婿时,舒夫人和舒富贵见到他,就心里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现在没了那层关系,他们在君问天面前却自在多了,言语之间有着做长辈的包容和宽厚、慈慰,而君问天虽依然一脸冷冷酷酷的,也能恪尽礼貌。林妹妹本来就是会活跃气氛的人,一顿饭还算吃得非常和美。席间杯盏交错,笑语不断。 饭后,两人又坐了会,君问天说堡中事务多,挽着林妹妹起身告辞。舒夫人和舒富贵送出园门,林妹妹看到舒碧儿以前荡的那个秋千架还在,想起当时君仰山来舒园谈购红松林的那块地,被她撞倒在地,不禁噗哧笑出声。 临分手之际,舒夫人拉住林妹妹的手臂,眷恋地凝视着她的脸,叮嘱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 林妹妹含笑轻轻抱了下她,点点头。 舒富贵夫妇站在园门外,一直目送着两人走了很远,才恋恋不舍地转身。 “老公,你记得以前飞天镇上的人叫舒碧儿什么?”林妹妹大大方方地与君问天牵着手,招摇过街,笑靥如花,凝视君问天的眸底尽是柔情蜜意。 “祸害精。”君问天不禁莞尔,握住她的大手轻轻用了力。 “都说好人不长久,祸害一千年。老公,你说这飞天镇上的居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啊,你看我果真比你们多过了一千年。”她很得意地晃着头,目光灼灼。 君问天眯细了眼,突地被这双微笑的清眸着迷。如果眼睛是灵魂之窗,那么他相信,林妹妹有一缕独特美丽的灵魂。看了那样一双眼睛,就像它会说话,把他的魂魄都说去了。那一双眼睛会笑,直直笑过他的心底,把他的心紧紧揪住,逃也逃不掉。 当初,当她大睁着双眸,站在他面前,要他娶她时,他是不是就为这双眼眸迷失了? “早知道以后一定要栽在你这个小闯祸精手中,我应该早点把你娶回来的,白白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君问天喘一口气,觉得牵手嫌不够,轻揽住她的腰,把她环进他的怀中。现在,她要怎么晒恩爱,他不会再用蒙古的古仪来束缚她,他只会陪着她,也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昭示给世人。 “恋爱不是瞬间,而是一个过程,我这样的千年美女,哪能轻易追到手?”她斜睨着他,和他逗闹。 这时,远处的天边,突地响起一阵惊雷,从草原的尽头泛上几朵乌云,翻滚着向这边的天空袭来,太阳象是被吓住了,收敛住光芒,慌慌忙忙地躲进了云层中,天地间很快就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吗?”林妹妹伸出手,感到草原上刮过来的风都带了湿意。 君问天俊容一喜,“这是一场喜雨,飞天堡的残火被雨浇灭,难闻的焦烤味会飘散到草原中,烧坏的花草又能复生。明天就可以让白管事差人开始准备复工,妹妹,我一定会为你建造一座天堂的。” 她从来不怀疑他这方面的能力,“不过,我要参预,我要那种露台大大的,房顶是透明的,晚上躺在屋子里,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冬天有壁炉,能烤火,我不用担心会冻死,还有。。。。。。。啊,快跑,老公。。。。。。” 雨点“劈哩啪啦”如撒落的珍珠打了下来,很快成烟成雾,在一声雷响后就得急骤。 碧儿拉着君问天跑向最近的一间商铺,商铺的屋檐宽宽的,廊下已经站了一个躲雨之人。 林妹妹嬉笑着抱住君问天的手臂,由他替她拭去脸上的雨珠,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了眼旁边的躲雨之人。这一看,她不禁往君问天怀中缩了缩。这人大夏天的竟然穿着件夹袄,头发如杂草,胡乱散在身后,一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手象怕冷似的捂在袖中,腰弯曲如弓。虽说一脸的污渍,但林妹妹还是一眼看出这个人竟然是潘念皓--------那个当年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所有女人都会臣服在他脚下的潘公子。 “老公。。。。。。”她轻喃一声,用眼风示意君问天往那边看。 君问天淡淡地瞄了一眼,视线又落在她脸上,好象潘念皓是缕空气一般。 “疯子,快滚,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2 要挡在这边影响了我的生意。”商铺老板拿了把扫帚,大声叫嚷着跑了出来,对着潘念皓没头没脸地就打了下去。潘念皓抱着头,缩着肩,尖叫着,逃进了茫茫的雨帘中,突地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他重重地摔倒,等到站起来时,已象一个泥人,只见他一步一滑,揉着屁股,跑进了另一个巷子中。 林妹妹眨巴眨巴眼,无语地看着雨。 “啊,这不是君堡主和夫人吗?”商铺老板发现立在外面的躲雨之人是飞天堡的堡主和夫人,刚刚那一幅恶势样陡地换成笑语欢颜。“快请进,快请进小铺,干吗站在外面呢?” 君问天淡然摇头,“掌柜的请忙去吧,如果方便,请借给君某一把雨伞。” “好的,堡主请稍等。”商铺老板忙不迭地从店中拿出一把雨伞递给他,悄悄偷瞄了一眼死而复生的堡主夫人,天,好象比从前还要健康、俏丽。 “掌柜的,刚刚那个疯子是?”林妹妹还是没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潘大公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界? “他不就是以前镇上那个人模人样的潘大公子吗?他还陷害过君堡主呢,夫人可能忘了。自从被白员外赶出白府,把手中的几个钱挥霍一空,他就靠借债过日,借了又不还,地下钱庄的人怎么能放过他,在一次被暴打过之后,他醒来就疯了。说来也奇怪,这潘公子耐活着呢,每天靠别人施舍点残菜剩饭,无病无灾的,活得挺悠哉。” “对个疯子也这么好奇,何时才能长大?”君问天打开伞,抱歉地对商铺老板笑笑,神情却是无限的疼爱,看着老板眼眨眨,也象有点傻了。 天色灰蒙,商铺外密密落着雨。一对碧人,没入漫天银针似的雨中,和细雨溶成幅模糊的画面。 “老公,白员外把潘念皓赶出白府,是你的主意吗?”林妹妹轻盈的话语回荡成细雨朦朦间。 “我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管那些琐事,不过,飞天堡成立了一家的造船坊,生意听说不错,白家的船坊想要存活,自然知道些商界生存的规矩。”君问天专注着不让雨珠淋湿了妹妹,却忘了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在雨中。 “老公,你老坏老坏的。。。。。。”她扶正了伞柄,往他怀中钻了钻。虽然不是君问天亲自出面,但白员外识相,知道潘念皓当初对君问天做过的恶径,唯有把他扫地出门,才能让自己脱去干系,才能从君家的船坊中分一匙羹。 潘念皓那样的寄生虫,有这样的结局,算是报应,她不想同情他。当年,他象条拖雷的走狗,拼命地狂吠着咬人,没想到,没咬着别人反咬了自己。 “我也想做个千年的祸害,与我的小闯祸精再过个一千年。”君问天倾倾嘴角,慢悠悠地说。 “哈,那看来我还不能太善良,不然修不成千年祸害,就不能与我老公一起双栖双飞了。” 夫妻俩默契一笑,笑声回荡在盛夏突然而来的喜雨间。 白一汉真的是个能干的总管,不到半日功夫,冒雨在飞天堡外的草地上搭起了几十顶帐蓬,把上百号佣仆安置好,然后着手让人整理残梁断柱,听说明天木料、砖块、石板就要运过来,负责建房的伙计们也会同时进场。不到二个月的辰光,这里会重新出现一幢更壮丽更雄伟的飞天堡。 真的如君问天所言,飞天堡上空弥漫的焦烤味已经被雨水浇去了,新鲜带着湖泊淡淡的水腥味的空气重新随风飘了过来。 傍晚时分,雨停了,西边的天空霞光熠熠,艳丽如五色的彩锦。 唯一幸存的湖边船坞成了林妹妹和君问天今晚的憩息地,白一汉差人清扫过,床单和薄被都换成了新的,香炉中檀香四溢,从座椅到每一件家俱,都擦洗得锃亮,洗漱用品一应具全,甚至林妹妹和君问天的换洗衣衫都香熏过放在床头,就连床头前的一盘新鲜的水果都没有忘记。 林妹妹立在门边,看着湖风吹指着白色的锦幔,不禁感叹,做个有钱人真好。 君问天要听白一汉回禀事情,让林妹妹进屋歇息。她哪里坐得住,跑上湖岸,看到飞天堡外原先花园中还有几枝玫瑰含羞带露的在风中摇曳,心喜喜的跑过去,也不怕被玫瑰刺着,折了几朵,放在鼻间轻轻嗅着。 一阵衣裙缀地的细微声响隐隐地飘在身后,林妹妹捧着花,缓缓转过身。 来人是朱敏,面色苍白,满脸的惊慌地看着林妹妹。 朱敏对舒碧儿是有些忌惮的,她领教过舒碧儿的不按牌理出牌,而且君问天又特宠舒碧儿,无形的,她就惧舒碧儿三份。 舒碧儿死后,仗着王夫人对她的疼爱,她才大着胆子留在君府,后来搬进飞天堡,也圆了她多年的美梦,光明正大地成为君问天的妾室。 可是不知君问天在走了三年后,又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和舒碧儿一模一样的林夫人,这让她又有些惊又有些怨又有些怕。 “请问,你还要看我多久才叫够?”林妹妹耸耸肩,似笑非笑。 朱敏脸一红,慌忙盈盈弯身,施了一礼,“对不起,冒犯夫人了。” 林妹妹假装不知她是谁,大度地一笑,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花瓣一片片摘下,随风吹散,几片纷纷扬扬飞落在朱敏的衣衫上,“你原先是哪房的佣仆呀?”她故意问,君问天先前只是把她介绍给别人,又没把别人介绍给她。 朱敏瞪大眼睛,自己这穿戴怎么看也是个主子的样啊!她不禁有些羞恼,“夫人,我不是佣仆,我是堡主的侧室朱敏。” “啊,”林妹妹半圆着嘴,夸张地抽了口气,“失敬,失敬,原来也是位夫人,我们之间该怎么称呼呢,按说你比我长许多,又先进门,我是不是该喊你声。。。。。。” 在她没出声前,朱敏抢先说道:“我唤你姐姐,你是正室。”她好不甘心地忍气吞声,果真,这位林夫人不仅和舒碧儿相像,就连性情也是一样的令人心悸。 “怎么办呢?”林妹妹冷漠地噘起嘴,“我非常讨厌喊别人妹妹。因为我在家是老小,家里的人都喊我妹妹。。。。。。。” “那随便夫人怎么唤吧!”朱敏额头直冒的冷汗,第一回合,已觉势不力敌。 “你本来就是小妾,我喊你朱小妾好了。”林妹妹促挟地挤挤眼,“放心,这个名字,是绝无仅有的,没人会和你抢。” 朱敏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朱小妾,怎么听怎么象是个嘲讽,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生生地吞下这种羞辱,在腹中一遍遍地咒骂着林妹妹,脸上还不敢露半点痕迹。 “那么,朱小妾,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拿出一幅正室的威仪来,头高高昂起,眼半睁半闭。 “我来和姐姐打个招呼,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企图再掰过一成。 “我没习惯对不相干的人称呼为家人,虽说我们共侍一夫,但你姓朱,我姓林,怎么扯也扯不到一起。”林妹妹很不给面子泼了她一身的冰水,朱敏惊愕地一颤。“我的家人只限我的父母、兄长、老公、儿女还有婆婆,这里面你沾上哪一个?” “是我逾距了。”朱敏神情一黯,眼中射出一道阴冷的光。 “没什么,不知者不怪。对了,朱小妾,我记得你好象有一个女儿,是不是?”林妹妹问道。 “对,是君家二小姐君无忆,刚满二周。”朱敏突然来了神气劲。 “哦,二小姐呀,也是个粉嫩玉琢的可人儿,你说她长得像谁?” 朱敏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满脸惊恐地瞪着林妹妹,“当然。。。。。。。像我了。” “是吗?”林妹妹扔掉手中的玫瑰,拍拍手,细细地打量着朱敏,“我到觉得她。。。。。。比你还漂亮。” 朱敏偷拭额头的汗,刚想缓口气。 “要是象堡主就更好了,唉,为什么不像呢?”耳边,林妹妹又轻轻飘飘地飞来一句,花容刷地灰白,整个人呆如木雕。 “老公,我在这!”林妹妹看到君问天站在湖岸边四处张望,她叫着向他挥着手,“哦,朱小妾,明天我和老公回大都,你和二小姐收拾收拾,也一起去看望婆婆大人吧!”临走时,她回过头对朱敏说。 朱敏不禁又呆了几份。 “老公,老公!”林妹妹象只翩翩的小粉蝶般扑进君问天怀中,笑得咯咯的。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君问天温柔地吻吻她的笑眼,眼前虽然满疮痍,但只要拥着她,此心无憾。 林妹妹挽着君问天的胳膊,和他沿着湖岸,在浅浅的暮色中散步,“我刚刚稍微试探了下朱敏,她就阵脚大乱,这里面一定有鬼,我明天让她和我们一同回大都,哈,真相不久就会揭晓,还我亲亲老公的清白,首战告诉捷,老公,奖励下!”她不怕羞地嘟起唇,凑到君问天的脸边。 君问天哑然失笑,瞧瞧四下无人,拉过她,吻得密,吻得深,吻得她眉开眼笑,赖在他怀中娇嗔如呢喃。 许久,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老公,我们结婚后,好象还没一起在这湖边散步,多美的风景啊!”林妹妹张开双臂,猛力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湖水微蓝,绿树葱郁。几只水鸟迎水飞翔,夕阳如画,轻洒在两人的身上。 “以后我们慢慢补回来。”君问天含笑说道。 “老公,以前爸爸爱在嘴边念叨着两句诗,”林妹妹幽幽地看着远方,“竹影扫阶尘未动,月穿湖面水无痕。他总说这明明是句动感十足的诗,可事实却什么都没动,那动的是什么呢?” “是心!”君问天答道,表情深不可测。 “老公,你好聪明哦!”林妹妹回过头来,“对,是心在动。以前的飞天堡巍峨屹立,看上去什么都击不垮,永远都那么平静,谁又知道堡里实际上暗浪翻滚,瞬息之间,稍不留神,就能把人吞没。现在一把火烧了,也好,所有的喜与悲,善与恶都燃尽了,一去不复返,一切从头来起,什么都是崭新的,什么都是值得期待的,你说,是不是,老公?” 林妹妹清水似的眼睛瞅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而他只是含情脉脉的只看,不作声。小闯祸精在用她婉转的方式,含蓄地宽慰他,虽然眼前一团混乱,可他们的明天是美好的。 “不是吗?”她性急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我在二十一世纪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曾经对天祈祷,说希望你娶的第三个妻子,可以和你恩爱,陪着你到老,没想到,这第三个妻子竟然是我。我是新生的,我们的婚姻也是新的,老公,一切都是新的,这是多么开心的事啊,什么都来得及,不会后悔,不会遗憾。。。。。。。”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他终是舍不得让她着急,笑了,“嗯,嗯,是的,一切都来得及。那现在我们先做什么呢?” “老公,在二十一世纪你最难忘的一天是哪天?”她坏坏地趴在他肩头吹气。 君问天的心“咯”地一下,漏跳了半拍,他想起结婚那一天,鲜红的三点式配雪白的肌肤,“洞房花烛时!”他沙哑着嗓音说道。 林妹妹乐得象个偷腥成功的小猫。 “难道。。。。。。。”他无法置信地瞪大眼。 “你说呢?”林妹妹突地推开他,拨腿就跑。 君问天微闭上眼,俊容露出邪魅性感的笑意,如果他猜得不错,小闯祸精一定偷偷地把那身三点式偷穿在里面,这的确是件值得期待的事、美好的事。 还等什么呢?长腿一迈,急急地追了上去。 二十八,君心难测(四) 二十八,君心难测(四) 大都,君府。 君荣光总管今儿凌晨时分就起床了,吩咐家人打扫庭院,收拾厢房,客厅中瓷器件件擦得可以当镜子使,案几是纤尘不染,几盆带露的兰花摆在显目之处,府门外更是张灯结彩,谁打门外经过,都看得出君府今天有喜事。 什么喜事?出门在外三年的少爷带着新娶的少奶奶回府了,这喜事不算大吗? 天一放亮,负责厨房采买的家仆就出门了,其他的家丁、丫环前厅、后园的忙个不停。再忙,也没人叫着累。君府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什么喜事。在君府呆过一些年头的家仆都记得,当年少爷抱着难产而死的少奶奶走进府门,那悲绝的神情令人不忍多看。从那之后,君府里就很少传出笑声。而今天,你轻轻一侧耳,就能听到满园都是“咯咯”的笑语声。 君南和秀珠现和王夫人住一个院,他们已成亲,有了一个一岁多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3 的小男丁。他们的主要工作是护卫王夫人的安全,不需要侍候任何人。 王夫人前些日子还说身上这儿疼那么酸的,今天突然腿脚也灵便了。少爷和少奶奶的新房是她亲自指挥丫头们布置的,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挑选的,唠唠叨叨的,让佣妇和丫环们忍俊不禁。 以前君问天作主娶舒碧儿时,王夫人赌气没经过她同意,娶了个破落人家的小姐,连婚宴都没参加。君问天这次悄无声息的,又把新妇娶了,王夫人却一点也不觉得气愤。能让儿子打开心扉,重新象正常人一样过生活,给君家多添子息,她不在意他娶的是貂婵还是母猪。 飞天堡的那场大火,也传到了府中,还没来得及叹息两声,全府的人已被少爷回来的喜悦给取代了,谁去在意那些个事,重盖一座不就行了。君府里的上上下下最不在意的就是银子。 晚膳早备好了放在桌上,纱罩遮着,七碗八碟,有红有绿,有荦有素,要多丰盛有多丰盛。房间的四角置着冰盆,室内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一府的人脖子都快伸酸了,天傍黑时分,终于听到马啼“哒哒”在府门外缓缓停了下来。 一府的人争先恐后奔到门口。 三辆马车停在外面,两盏风灯的映照下,只见轿帘一掀,先从车上跳下的白一汉管事,然后他从最后一辆马车上扶下三夫人朱敏和二小姐君无忆。 第二辆马车的轿帘轻轻地往外挑起,老老小小屏住了呼吸,王夫人和君总管和眼中都泛起了泪光。 君南和秀珠对视一眼,不知怎的,有种熟稔的感觉悄然袭上心头。 帘子挑高了,君问天一身珍珠白的丝袍,潇洒地从车上跨下,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这一笑,久违了,一下惹哭了所有的人。 王夫人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去抱儿子。君问天却转过身,展开双臂,温柔而又小心地从车中抱出一个同样一身珍珠白罗裙的卷发女子。女子嫣然一笑,嘟起樱唇,脚象有些麻,娇笑地揉着,君问天体贴地替她抚平裙裾。 所有的人象被天雷击中,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定定站着,鸦雀无声。唯有朱敏不屑地别过脸,白一汉默默含笑,君南夫妻惊喜地双手紧绞。 “娘亲,这是问天新娶的娘子,名唤林儿。”君问天牵着林妹妹的手,笑着向王夫人介绍。 好半晌,王夫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天,她。。。。。。。不是碧儿吗?”此女子不是貂婵,也是母猪,超出了她的想像,王夫人一想到她,头皮阵阵发麻。 “娘亲忘了吗?碧儿五年前就去世了,这位是林儿,和碧儿面容有些相似。”君问天侧过脸,“来,林儿,见过娘亲!” “媳妇拜见婆婆大人。”林妹妹盈盈欠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王夫人身子一晃,差点晕过去,颤微微地看着君问天,“问天,你确定她不是碧儿吗?”一般的媳妇只会唤婆婆,唯有碧儿在后面加二个字,变成:婆婆大人。 “老夫人,碧儿少奶奶,前两天小的已经为她火化了。”白一汉在一边插嘴道。 “这样啊!”王夫人犹犹豫豫地点点头,问天是中了舒碧儿的毒,又娶了个与碧儿面容相似的媳妇,这对君府是福还是祸呢? “婆婆大人,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和碧儿夫人很相似呢?其实我觉得我似乎比她美很多。”林妹妹嫌气氛太僵,自我调侃了下。 地上满地滚的都是人的眼珠。 王夫人干干地一笑,肌肉抖了抖,“是啊,是啊!那么,快请进府吧!无忆,来,祖母抱抱。” 君无忆好象和王夫人很亲,从朱敏怀中探身下来,蹒跚地跑向王夫人,抱着王夫人的面容又是亲又是啃,王夫人慈眉善目地笑个不停。 朱敏示威地瞥了眼林妹妹,扭着腰肢上前,扶着王夫人一同拾阶进府。 林妹妹没有被朱敏的眼神所伤,可看着王夫人疼爱君无忆的样子,心中生疼生疼的,她想起了此时与她已不再遥远,只隔着几条街道的女儿君诗霖。 她好吗?有人疼爱吗? “妹妹!”君问天察觉了她的异样,宽慰地执起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睛对着眼睛,她同样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一份心疼,还有更深的叹息。 父母是无法选择的,他说不出指责的话语。君家正宗的大小姐寄居在别处,而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冒牌二小姐却得到了娘亲全部的慈爱,他不止是难过,还有失望、无奈、无语。 娘亲对他冷,他无所谓,心中却受不了对诗霖的一点慢待,父母不在身边时,孩子唯一依靠的不应该是祖母吗? 他的娘亲做了什么呢? 手掌对手掌,捂着、暖着、烫着,传递着彼此的心声,林妹妹轻咬了下唇,喃喃喊道:“老公!” 这一声老公,什么都不要多说,懂的,他们是夫妻,心连心,相互依偎。一切磨难都将过去,因为他们回来了。 晚膳的气氛还算祥和,王夫人挨着朱敏母女坐,席上一直细心地照料着君无忆,林妹妹视而不见朱敏得意的嘴脸。君问天轻描淡写地把出门三年的经历一带而过,也说了君仕林留在外祖父身边习文的事,没想到王夫人一听,急了。 “问天你真是的,这教育孩子的事怎么能麻烦亲家公呢?”王夫人不赞同地放下筷子。君家的长孙,以后可是要担起重任、延续君家的香火,这林家只是个书香门第,迂腐不堪,懂经商之道吗? 君问天挑挑俊眉,正欲接话,林妹妹在桌下轻轻踢了下他的脚,他低下眼帘,继续吃菜。 “婆婆大人,”林妹妹展颜一笑,“你这话讲得好见外,仕林是夫君的儿子。夫君在外面三年,婆婆大人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无论如何,我爹娘也该为夫君出点力,这才公平。他们会得不多,教仕林识几个字还是可以的。” 王夫人被她说得一头雾水,“我。。。。。。为问天做什么了?” 朱敏和林妹妹只对战过一次,却敏感地捕捉到林妹妹的话中透出一丝危险气息,刚想阻止王夫人,王夫人已经问出口了。 林妹妹低低笑着,双眸刹地发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她双手托着下巴,语气非常真诚,“婆婆大人,你真的是这世上少有的伟大的娘亲,你是天下娘亲的楷模,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以后就以你为我人生的目标。” “你到底要讲什么?”王夫人被她讲得发楞,背脊后寒毛直竖。 坐在下首的白一汉摸着鼻子,笑声快喷腔而出了。 林妹妹眼睛扑闪了两下,一本正经地回答:“婆婆大人,我夫君不在府中之时,你不仅亲自替他娶了小妾,还亲自为他生了个女儿,这份大恩大德,我们该怎么回报呢?” “噗!”白一汉一口饭从口中喷了出来。 王夫人和朱敏两人的脸上瞬时红一阵白一阵,面面相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只有君问天没事人似的吃饭、喝汤,一点也不耽误,顺便还把小闯祸精爱吃的菜夹进她的碗中。 林妹妹这招够狠够快,让人防不胜防,虽说是针对他的娘亲,但他不想阻止。其他事可以任娘亲作主,这娶妻、生子一事,娘亲怎能胡来呢?他气,却说不出口。妹妹用她的方式替他说出了,他希望娘亲明白关于他个人的幸福,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问天的娘亲,难道我会害他不成?”王夫人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地扔下筷子,腾地站起身。 “婆婆大人,此言差矣!我和夫君都对你怀着无限的感激之情,婆婆大人,你是不是会错了意?”林妹妹绷住脸,神情委屈地说,“我没有说婆婆做错了,也没有说二小姐。。。。。。” “痛。。。。。。。”正吃饭的君无忆突地“哇”地叫了一声,怯怯地盯着朱敏,指着自己胖胖的小腿,朱敏的手正用力地掐在上面。 “婆婆,无忆也不知怎么了,我抱她出去哄哄。”朱敏笑象哭似的,不等王夫人回应,慌不迭地抱着君无忆逃出了前厅。 “问天!”王夫人愤怒地闭了闭眼,“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看看你新娶的媳妇都说了些什么?” 君问天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娘亲,我娘子她说什么了?” 王夫人被问得语塞,结结巴巴地什么也说不上,气得干瞪眼。 “娘亲,你不觉着你欠我一个解释吗?”君问天又凉凉地问道。 二十九,君心难测(五) 二十九,君心难测(五) “你当真要听吗?”王夫人一改平时的端庄雍容,发飙了,对着君问天怒吼。她没听过儿子用这么冷漠的口吻和她讲话过,她的儿子永远都是尊敬她、顺着她、孝敬她。是谁让她的儿子改变了呢?她愤怒地瞪向罪魁祸首--林妹妹,没错,就是她,她有着和舒碧儿一样的面容,可是比舒碧儿更直接、更厉害,一点余地都没有。舒碧儿第一次进府门,让她下不了台阶,而这位林儿,却是一脚把她踢上了楼。她如何不恨,不怨?这两股情绪交错,无法发泄,她抡起面前的一个饭碗,“咣当”一声摔到了地上。 君府喜洋洋的气氛没持续多久,瞬间又凝固、冻结。 佣仆们避居到厅门外哆嗦着。白一汉一点也不觉着意外,有卷发夫人呆的地方,太过平静,会让人不习惯。 君问天也是一脸镇定,神色从容。“娘亲,何必发这么大火呢,伤着了身子可不好。这从天上掉下个娘子,让人又惊又喜。如果是从天上掉下个女儿,问天就有些承受不起了。” “哼,从天上掉下来?”王夫人横眉竖目,冷笑两声,“你到好会推却责任。若你不是我儿子,我会闲着没事顾及你作的孽?” 君问天平静地倾倾嘴角,缓缓转过脸,看看他的小闯祸精。 林妹妹唇角微弯,清眸晶亮,很义气地拍拍他的手背,“老公,别怕,我挺你,这百分百是栽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君问天真的怕娘亲不下了台,俊容稍稍抽搐了下,没敢有大的表情波动,“嗯!”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别在那儿一唱一和,你们随我来。”王夫人此时还顾着面子,再争下去,怕佣仆们听了发笑,一甩袍袖,率先往后园走去。 林妹妹皱眉,暗思道:不知婆婆大人顾的是谁的面子,一定不会是她。 三人来到王夫人居住的庭院,屏退了所有佣仆,王夫人寒着脸,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林妹妹几眼,然后才把目光移到君问天的身上。 “三年前的大年夜,你喝多了酒,我让朱敏给你送醒酒汤。她在你房中呆了近一个时辰后,守岁的佣仆们都看到她脸涨得通红、衣衫不整地从你房中跑出来。过了一个月,她就开始孕吐,而那时,你突然和仕林不见了。问天,你说让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挺着肚子不闻不问吗,一府的佣仆都明镜似的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我只能替你善后,给朱敏一个名份,给孩子一个姓氏。这三年,你没尽一天爹爹的责任,反到大言不惭地怪罪你娘亲,象话吗?”王夫人凛容正色地道。 君问天没吭声,拿过桌案上一件玉雕的骏马,细细把玩,细长的俊目瞟了瞟林妹妹,一脸“那是你分工之内的事,与我无关”的神情。 林妹妹心领神会,咽了咽口水,清咳了两声,坐坐正,“婆婆大人,你这些话听着很在情在意,让我非常感动。可细细分析,有好几处语病,经不住推敲呢!” “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在和我儿子讲话,哪容你随便插嘴?”王夫人怒斥道。 “婆婆大人,我是我夫君的官方发言人,有的是权利。再说夫妻本是一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林妹妹理直气壮地振振有辞,“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你看看我身上有方有圆,哪里会没规矩呢?”咦,人身上有方的地方吗?这话也有语病,她心虚地侧过脸,偷偷对君问天吐了下舌头。 君问天微闭下眼,好整发暇地继续研究手中的玉器,眸光却犀利如剑。 王夫人愕然地一时无话可回,林妹妹借势而上。 “婆婆大人,你坐好,呵呵,我这话有点长!”林妹妹走过去,很体贴地扶着王夫人坐到椅子上,乖巧地帮她捏着背脊。 王夫人僵硬着身子,不敢承受地推开她。 林妹妹也不在意,笑了笑,“婆婆大人,这位朱敏听说是位寡妇,婆婆大人心善,可怜她,留她在身边照顾,这无可非议。但婆婆大人,你既然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4 是照顾人家,那就要好好疼惜,怎么能让人家做下人做的事呢,怎么能让人家清清白白的闺誉蒙瑕呢?” “呃?”王夫人愣住了。 “大年夜,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君府有的是拿月钱端茶送水的专业人士,哦哦,就是专门侍候夫君的佣仆啦,你却让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在府中做客的小妇人给夫君送解酒汤,这好象说不过去哦。还有啦,婆婆大人,那时舒碧儿夫人去世二年多,夫君身边没个暖被捂香之人,这孤男遇寡女,干柴碰烈火,饿狼看见俏小羊,能不出事吗?婆婆大人,你考虑不周到,没能好好保护人家小妇人。反过来想,或许是你故意给你儿子一个机会?可有必要这样吗?婆婆大人想收朱敏做媳妇,直说好了,无需拐那么大个弯。所以讲这里面有许多奇怪之处,此乃语病之一。” 王夫人是听得瞠目结舌,君问天则是哭笑不得,有见过这么说自己夫君的娘子吗?还饿狼碰到俏小羊,他穿越到二十一世纪时,初见她俏俏地站在路边,一脸神采飞扬,确是饿狼看到了俏小羊,口水咽了又咽,也没敢扑上去呀! 这年头,委屈的是饿狼,凶悍的是俏小羊。 林妹妹毫不顾忌老公的感受,继续演讲:“假如前面的一切都是正确无误的,朱敏盈盈走进夫君的厢房,夫君借醉见色起意,”她突地皱了皱眉,“婆婆大人,这样说我家老公好象不太好,他怎么看品味也没那么差吧?要生一回歹意,至少也得是对一个美少女呀,没必要对个半老徐娘吧,哦,朱敏也没那么老。言归正转,就算两人春心萌动,一发不可收拾,成其了好事。婆婆大人,你坚信你儿子不会弓虽.暴朱敏吧?” “当然!”王夫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林妹妹狡黠地一笑,“那么我们就可猜出朱敏一定是半推半就的,哇,春宵苦短日迟迟,一番云雨之后,她应该是娇颜如花,满面春风了,热得无法自抑,敞着个衣衫吹来吹吹寒风,顺便昭示全府:我刚刚和君堡主上床了。” “胡说八道。”王夫人现在有些听出个门道,眼神慌乱地躲躲闪闪。 “没有呀,婆婆大人,夫君没弓虽.暴,她又没挣扎,又没人去捉奸,朱敏干吗不能把衣衫系好了再出来?不然就相拥而眠,等到天明了再出来也可以呀!”清眸突地一冷,灼灼地盯着王夫人,王夫人本能地瑟缩着身子。“这只能说明朱敏是故意造成既成事实的假像,事实我的老公碰都没碰她,那个所谓的脸红说一定是挨了一耳光之后的效果。她怎么敢在寄居的君府里这么厚颜无耻地胆大妄为呢?那是因为有婆婆你在替她撑腰,她用了心的讨好你,逗你开心,你太孤单,太自私,贪图她的陪护和恭维,还有所谓的体贴,明知我家老公不愿碰她,你硬要把他们推往一处。其实,婆婆大人,你被朱敏利用了还蒙在鼓里。” 王夫人半张着嘴,呆愕得连嘴唇都白了,“什么。。。。。。。意思?” 林妹妹叹了一声,“作为一个娘亲,婆婆大人,你做得真失败。你硬生生地要把一顶绿帽扣在你儿子的头上。是不是朱敏向你暗示想永远留在君府,可是却无名无份,她有意无意总提起对我家老公的爱慕之情?你听在心里,看在眼里,老公那时又心灰意冷的,你想想不如就纳朱敏做个妾吧!可老公不听你摆布,大年夜,你在醒酒汤中加了某些药,让朱敏端过去给我家老公,想推他一把。老公如何,我不去推测,反正没成功。没成功,朱敏还装着一脸好事已成的样子,那是为了让你看到,也是为了给以后铺路,因为那时她已怀孕了。如果我猜测不错,那个二小姐是早产的吧,嘿嘿,提前一月还是二月?” “二月!”王夫人傻傻地回应。 林妹妹掩着嘴轻笑,对着君问天耸耸肩,水落下,石头露出来了。 “不对,如果无忆不是问天的孩子,她怎么敢留在府里?能骗我也骗不了问天呀?”王夫人突然惊问道。 “婆婆大人,这话问得好!”林妹妹赞扬道,“老公,该你回答了。”她出大力,某些人小力也是该付出一点的。 “我喝醉了,但仍记得她推门进来,脱了衣爬上床,硬要给我喂醒酒汤,我一把推开她,用的力度太大,她摔倒在地,好半天才起身,再次爬上来时,我睁开了眼睛,她吓得哆嗦着拾起衣衫穿上,然后我撑不住就又睡着了。她可能猜测我其实没有清醒,意识迷糊,决定将计就计,衣衫凌乱地跑出我的厢房,这样,让府中的佣仆和娘亲都可以证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赖也赖不了。呵,而我则又离开了近三年,更称了她的心,越发把这事更促成了真实。” “啊?”王夫人骇得差点从椅中跌下来,“无忆不是你的女儿?” “可以滴血认亲看看。”君问天简洁一句,神色平静。 林妹妹浅笑如画,走过去挽住他的臂膀,深情款款地望他。他也低下头望住她,目光温柔。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君问天却是欣慰大于感动,要走到今天这无条件信任的一步,他等得太久。而他终于等到了,小闯祸精长大到成熟,这一个过程,细细品味,是煎熬,也是甜蜜。 爱与她同在,如影随形。 “那无忆是谁的女儿呢?”王夫人终于回过神来,脸色一冷,对朱敏和君无忆的疼爱转瞬化为乌有,涌上的是说不出口的恼恨。她竟然被朱敏骗了这么多年,在无忆身上投下那么多的感情,反到诗霖,她却很少问津。诗霖太象她娘亲了,看到诗霖,就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诗霖又不粘她,四王妃冷冷淡淡的,她也不愿受那种脸,去一次怕一次。后来索性连探望都省了,说起来,她都有两年没见到诗霖了。 王夫人不自觉看向君问天夫妇的眼神,带着些愧疚。 “婆婆大人,稍安勿躁!”林妹妹走过去,轻抚她的后背,“这件事,等我慢慢查清。现在,我们都不要声张。朱敏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比较频繁?” 心里恼着朱敏,可是和眼前这个媳妇还是亲近不起来,王夫人警觉地看出这个酷似舒碧儿的林儿危险地占去儿子的全部身心,对于一个寡母,这是无法忍受的。 “她除了常去南山寺烧烧香、拜拜佛,哪里见过什么人?”她漠然地拂开林妹妹的手。 “那么,我想经过了今晚之后,她过两天一定还要去南山寺烧香。”林妹妹很坚信地说道,“如果她问起婆婆,婆婆就说你没承认,让她慌两天,一慌就会乱了心神,沉不住气。” “我是你长辈,怎么会不懂这些?”王夫人没好气地摆摆手,“折腾了一天,我累了,你们也早点回房歇息吧!” “婆婆大人,我还没给你敬茶呢!”林妹妹巴巴地自己跑到桌边倒满一杯茶,小心地端给王夫人,大眼滴溜溜转着。 王夫人不情愿地按过,掏出早已备好的红包,打发他们走人。 月上中天,夜色醉人。 “老公,今天害婆婆大人面子丢尽,她日后一定不会喜欢我了。不过要是不这么严厉地点醒她,她还会打着慈爱的旗号,乱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林妹妹有些担忧地伏在君问天的肩膀上,他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长发。 “人心是捂暖的,娘亲她被爹爹爹和我宠坏了,但人不坏,我们慢慢来。” “嗯!朱敏今夜睡不好啦!”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她自作自受。” “南山寺里会有什么人呢?”林妹妹不禁有些好奇,感到头顶上一重,君问天温柔地把那枚镶满宝石的夹在她发间。 “我还有一枚呢!”她娇声叫道。 君问天俊眸一沉,射出一道危险的光泽,“若是喜欢象牙,明儿让君总管定做就是,免得你惦记人家的。” “我家老公吃醋哦!”她摸摸他的脸庞,“还说人家不信任你,你就信任我吗?” 他不是不信任小闯祸精,他是担心韩江流。韩江流是除他之外,唯一知晓舒碧儿来自什么地方的人。韩江流对碧儿一直恋恋不忘,这些年,虽然韩江流没有放在嘴边,但他知道韩江流心里的痛不会比他少。如果见到活泼俏皮的妹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韩江流会如何呢? “是老朋友,迟早会见面的。都是成家的人,谁没有分寸呢?以前在舒碧儿心中觉得韩江流在心中是一个仅次于老公的人,可自从林妹妹来到这里,心中就只有一个老公了。”她柔声低语,浅笑盈盈,“人真的要犯错,防就防得了吗?老公,明早,我想先去四海钱庄看下韩江流,然后我们去四王府接诗霖好吗?” “为什么不先去接诗霖呢?” “我要积蓄点力量,才有勇气去看她。唉,我是天底下第一懒惰妈咪,睡了一觉,孩子都五六岁了,真是省事。老公,我真的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吗?”说实话,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不过,那两个儿子也确是没出自这张肚皮。 俊美的男子挫败地叹了口气,考虑着是不是尽快让她再怀孕,那样她的真实感会强一点。 夜渐渐深了,某人嘤咛地哼一声,进入半睡眠状态。 君问天放平身子,让她枕在肩窝间,紧紧地依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好巧的是这间厢房,也是原来他们居住的那一间。她仰头吻吻他的唇,指着满室的陈设,“我回到二十一世纪,不止一次梦到过这些,醒来后,泪把枕头都打湿了。” 他不说话,眼底满是爱意,环上她的腰。“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再做梦了。” 她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老公是这么的暖,这么的真实,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长相守了。 听着窗外枝上鸟儿欢唱,听见风吹树梢沙沙声响,还有廊外佣仆低语。 一切是这么的熟悉,这是她的家,真好,真好! 三十,君心难测(六) 三十,君心难测(六) 大都城内,商铺林立,四海钱庄是各家商铺中开门最早的一家,庄主韩江流说,这世上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却又是万万不能的,做什么事能离得了个银子?客户信赖四海钱庄,存了个银子,若是有事来取银子,却发现商铺未开门,那怎么行呢? 四海钱庄不仅开市最早,收市也是商铺中最晚的。 韩江流还有个习惯,四海钱庄的几大扇铺门每天清早一打开,伙计打扫好厅堂,准备开始营业,他就站在店门外迎接第一个上门的客户,温和地和人家招呼,亲切地攀谈。 这一站,都六年过去了。不禁站成大都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以至于大都城里有许多小媳妇、小闺女都爱起大早,为的就是一睹韩庄主温雅俊逸、神采飞扬的风度,可惜的就是韩庄主已娶了两房夫人,长子五岁,小夫人陆氏现在也正怀着身孕,唉,不知他几时准备娶妾? 对门的陆家当铺,也早被四海钱庄并购下,钱庄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韩江流是事事顺心,可不知为何,当稍微闲暇时,韩庄主独立在窗台前,就会一脸忧伤,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叹息。 所谓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可韩庄主处处得意,他能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街上正热闹,早市刚结束,收市的马车及车夫们忙着装卸货,捡便宜的妇人们高声和贩子喊价,几名逛街的妇人,路过四海钱庄面前,见着传说中的英俊潇洒的韩庄主,无不羞涩地多瞄几眼,低低笑着窃窃私语,无不巴望他能对视过来。 韩江流是送一个大客户出门,一直送上马车,他这才站定,目光直直地看着天外,似乎无视外面那一道道炽热的视线。 这钱庄外是闹市口,没有马车经过时,街中心都挤满了人,一旦有马车经过,人群象潮水般哗地一下散向两边,给马车让个道。大都城里的老把式,知道经过闹市口时,一定要放缓马速,不然会踩死人的。 韩江流正欲回转身,蓦地听到前头一阵喧哗,人群迅速散至两旁,两匹红色的高大骏马拉着一辆纱罩的半开敞的马车缓缓驶来。 韩江流屏气地盯着那两匹马,舍得用这种高贵的马拉马车的,全大都只有一户人家,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这样的马车出行了。心中不由一喜,难道出门几年的好友回来了吗? 没有让他失望,马车缓缓停在钱庄门前。 羞答答的小媳妇们眼前突地一亮,只见从马车上跳下一个比韩庄主还要俊美十份的男子,一个个小心儿怦怦跳得象擂鼓,更让她们吃惊的是一向温雅多礼的韩庄主俊容抽搐,双唇颤抖,温柔如轻风般的眼眸中水雾四起,当着满大街人的面,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5 然扑向正从马车上拎着唇跨下的一个女子。 不过,他没得逞,俊美男子不着痕迹地把女子揽在怀中,韩庄主只抓住了女子的一双柔夷,他好象已很满足,又想笑,又想哭,表情很古怪。 “够了,韩庄主,别让你的伙计们看了发笑,不就是个故人相见吗?”君问天清冷冷地挑挑眉,占有味浓浓的扣住林妹妹的腰身,百年难得一见的调侃起韩江流来。 “这位故人不是一年两年没见,久得我认为已是隔了几个轮回!”韩江流惊喜交加地弹去眼角的泪珠,眼眨都不眨的看着林妹妹-------这个他疼得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嘴中怕融的小女子。碧儿果真没死,比以前还清新、还俏皮,那秀眸滴溜溜转个不停的俏模样儿,看着心里就柔柔的。 韩江流不得不佩服君问天的胆量和对爱的坚韧,他做到了,他真的把碧儿找回来了。 “君兄,你和嫂夫人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真夫妻,任何人任何事,就无法帮你们分开。”他深有感触地说。 不忍妒忌,唯有祝福。 “我是被逼无奈,弱肉强食,打不过他,骂不过他,只得又被他抓回这又落后又处处充满凶险的蒙古。”林妹妹戏谑地斜睨着君问天,夫妻间默契的亲密在眼波间流转。 “真的是被逼的吗?”君问天扬起眉梢,问道。 林妹妹娇娇地笑着点头,无视他冷峻的神情,“老公,这可是大街上,你要是行粗的话,见义勇为的人多的是,韩庄主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韩庄主?” 韩庄主,她唤他韩庄主。韩江流落莫地一笑,碧儿以前总跳跳蹦蹦地跟在他后面喊着“韩江流”,扯住他的袖子,说她饿了、渴了,黑白分明的眼眸慧黠地看着他,和他说些让他窝心的笑语,也曾象一弯春水般依在他怀里,任他亲吻,那清新甜美的味道还在齿间回荡。现在都是回忆了,一去不复返的回忆,只能深埋的回忆。 林妹妹皮皮地笑着,等着他的回答。他能回答什么,只能报以微笑,微笑。 君问天宠溺地替她理好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柔声责道:“不问场合,随意冒犯夫君的权威,回去要家法侍候。” “我很怕哦!”林妹妹夸张地做出一幅惶恐的样子,逗得两个英俊男人忍俊不禁。 这么可爱的娘子,谁会舍得打她呢,疼都来不及呀! 韩江流让两人进庄里坐会,中午一同吃个午膳,好好聊这几年的状况,他私心地想多看看几眼林妹妹。 君问天一口回绝,说夫人想女儿,催着去四王府,是特地弯过来看看故人的。 听他们提起小诗霖,韩江流眉头皱了皱,“我差不多一月去趟四王府看诗霖,可不知怎的,从今年起,四王妃总推说小姐刚睡着、小姐被家仆抱出去玩了,我连扑了好几次空,又不好说什么。” 君问天脸色一下子凝重,薄唇紧抿,林妹妹控制不住的满脸堆上愁容,“老公,这。。。。。。。?” “没事,马上就会知道了。”君问天拍拍她的手,对韩江流拱了拱手,“改日再聊。” “过两天,我到府拜访。”韩江流还礼。 林妹妹急得都忘了和韩江流招呼,抢着跳上马车,慌不迭地催车夫快,快,快! 马车如旋风般冲进人群,一转眼就消逝在街头。 韩江流眨眨眼,痴痴地立着,不太敢相信刚才真的有发生过什么。 “夫君!”陆可儿小腹隆起,托着腰,拖着身子从钱庄里走了出来,“外面日头毒,快进屋呀!” “哦!”韩江流怅然若失地转过身,恍恍惚惚地埋头往里走去。 “夫君!”陆可儿在洛阳呆了半年多了,一双眼眸终于可以聚焦了,她整个视线全落在夫君的身上,可是夫君的眼睛又看在哪里? 韩江流停住脚,发现陆可儿落在他身后,习惯地伸出手扶住她。可儿怀孕后,身子出奇的笨重,走几步路就喘个不停。 陆可儿甜甜一笑,把全身的力量依向韩江流,“夫君,是仙子姐姐回来了吗?”她刚刚站在门廊间,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韩江流一愣,点点头,“今天孩子有没有踢你?”他不想和任何人谈起林妹妹,那就象是心爱的宝贝只想自己珍藏,无意与任何人共享。可儿很乖,很单纯,比常人的思维慢一拍,你稍微一扭转话题,她马上就不记得刚才讲的是什么了。 “嗯,有踢,踢得很凶。”可儿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了,眉眼间荡起初为人母的温柔,连笑都充满了和蔼。 “那就不要乱跑,躺到卧榻上去。”韩江流小心地扶着她,慢慢往里面的账房走去。 陆可儿悄悄别过脸,脸上的笑意冻结了。 六年了,夫君还是忘不了仙子姐姐啊! 三十一,君心难测(七) 三十一,君心难测(七) 大都城凌晨时分下了点雨,浇去了一些暑热,天气凉爽了几份。 清晨,雨歇,当曙光透进窗纱,映上窝阔台的脸腮时。他幽幽醒来,揉揉宿醉后晕眩的额头,慢慢探身坐起,却见晨光中,背对着个人,那人正望着窗外曙光,一头的卷发被光线染得金黄,纤细的肩单薄得令人心疼,她不知在看着什么,看得出神。 “小丫头?”他柔声喊道。 她没有动,依然专注地看着窗外。 他又唤了几声,有些着急,深呼吸一口,再宠溺之极地唤过去,殿门“吱”地一声开了,侍候更衣的小太监站在外面,“大汗,你唤奴才吗?” 他愕然地看向窗边,几缕曙光折射成五彩的光线照在地上,哪里有一个人影? 窝阔台黯然地闭上眼,突觉一室的寒冷。 “大汗,要起床更衣吗?”小太监放轻脚步,怯怯地走了进来。 “不了,朕今日疲累,让太子代政。”他挥挥手,不愿睁开眼,想重温一下刚刚看到的那道纤影,不知怎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让他非常非常烦闷。 小太监领了旨,并没有立即离去,怔怔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窝阔台不耐烦地问道。 “大汗,耶律大人很早就在殿外等着晋见大汗。”小太监禀道。 窝阔台咬咬唇,嘀咕道:“这老头还有完没完,罢了,侍候更衣!”他拉开被单,探下龙床。 洗漱完毕,坐下刚喝下一碗茶,小太监领着耶律楚材进来了,颌下的长胡子雪白如雪,瘦削的面容有些凝重。窝阔台抬眼看到他手中拿着个铁玩艺儿,边上都烂了,不知是什么东西,问道:“老先生,你手上拿的是何物啊?” “这是一个盛酒用的酒具。”耶律楚材回答。 “酒具?”窝阔台莫名其妙地问,“你拿它干什么?想让朕赐你点儿御酒吗?” “不是,老臣是想让大汗看一看。” 窝阔台顺手接过来,“这不是个普通的酒具吗,并且边儿上已经烂了,有什么好看的?” “老臣就是弄不懂,一个酒具怎么会烂的?”耶律楚材深究地看着他。 “你今天是怎么啦?”窝阔台简直不知道耶律楚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不是酒腐蚀的吗!” “大汗明鉴!如此紧硬之铸铁,酒尚能将它腐蚀,力量可谓大矣!一个人,如果一天到晚泡在酒中,恐怕。。。。。。。”他慢慢抬眼,幽幽落在窝阔台案几边一壶壶美酒坛上。 绕这么大圈儿,原来正题在这里。窝阔台一时火起,正想拍案咆哮、重责,可看见这位老臣一副认真的神气,又想起当初若没有他,自己也坐不上这汗位,便改口道:“老先生对朕一片忠心,良言相劝,实堪嘉奖。朕今后记着就是。” 耶律楚材轻轻点头,重重作了个揖,“大汗这样讲,老臣就放心了。请大汗以江山为重,好好珍惜龙体。”说着,他退了出去。 窝阔台盯着他留下的酒具,失笑地摇了摇头。 人真的好奇怪,没有有登上汗位之前,豪情满怀,奢想着若有一日我登上汗位,我将如何将蒙古发展到祖先们望尘未及的地步。真的坐在汗位上,刚开始时,处处率先,事事亲为,兢兢业业,唯恐让那些支持他的朝臣们失望,四处征战,将蒙古的缰土慢慢扩展、百业更新、繁华。不知怎么的,坐久了,突然对一切又感到厌倦起来。这大汗之位,除了忙碌就是设防别人的窥视,毫无趣味。 在碧儿过世后,他更觉得如此。 他利用帝王的职权,大修宫殿,广采美女,每天左拥右抱,仍然没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转一点。后来,他发现只有全心沉醉于美酒之中,他才能找到一丝惬意。 爱情对于一个人来讲,少了一样能活,可却如一棵树木少了阳光和雨露,活得萎靡,活得没有生气,苟喘残息,无非在等着慢慢老死。 独自一人活在世上,一百年也不抵有碧儿相伴的一天。 但她走了,听说走的时候念叨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只字都没提他。即使这样,他仍深爱着她,无怨无悔,仍感到把她留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哪怕她在寝室休息,他在外室阅折,他的心就是快乐的。 快乐就那么短暂,象黑夜里稍纵即逝的流星,还没看清,就失去了踪影。 “大汗。。。。。。。”小太监又站在门外,打断了沉思的窝阔台,他抬眼,看到小太监身后站着一个蓝眼高鼻卷发的官员,乐了,“奥都拉,快,快进来。”这位大臣风趣、幽默,又善品酒,最得他的欢心。 奥都拉说起来是个神秘的人物,六年前从西域来到大都,专卖西域的香料,会喝酒会打猎,在大都的商界混得溜熟,经人引见,与窝阔台见了一面。这一见,窝阔台就喜欢上了,常常召见宫中饮酒,然后嫌麻烦,找了个空职,让他垫上,这样,君臣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 “大汗,”奥都拉是寝殿的熟客,挥手让小太监退下,满脸堆着笑凑上前,“臣又为大汗寻了一种好酒,是大都城里新开张的一家小酒自酿的。这家小酒店的主人是从江南迁来的汉人,当垆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会调酒会喝酒。” 窝阔台一听,眉飞色舞,但一会神皱起眉来:“刚才,耶律先生进宫劝朕,让朕珍惜身子,不要被酒腐蚀了。” 奥都拉碧蓝的眼眸微微泛起波浪,“大汗是一国之君,耶律先生官再大也不过是个臣子,只有君管臣,哪有臣管君的道理!” “你不懂!”窝阔台说,“历史上有名的君主都是要从谏如流的。唐朝的太宗皇帝就怕他的臣子魏征,玩个鸟儿,打个猎,还得背着魏征呢!” 奥都拉笑了,“臣是西域人,不懂中原文化,也没大汗懂得多。” “朕哪里懂得多,朕曾见过一位博古通今的奇女子,那才叫懂得多呢!”窝阔台幽幽吐了口长气。 “大汗,不如这样,咱们现在不喝酒,夏天马上过去,秋天到来之际,草原上的野物最是肥美,咱们也出去打猎,在打猎时尽兴地喝他几天,这样耶律大人也不好讲什么。哦,过几日是蒙古的比武大会,到时大都城中张灯结彩,大汗要与民同庆,那时也能喝个痛快。” “嗯,”窝阔台动心了,“就按爱卿的意思办。那个小酒馆,等朕微服私访时,咱们去小酌一番。” “臣遵旨。”奥都拉欠下身施礼,嘴角勾起一缕诡异的笑意。 御花园外的凉亭中,耶律楚材负手站着,看到奥都拉得意洋洋地随小太监走出寝殿,对天长叹一声。他觉得大汗如那件酒具,边上已经开始腐烂了。草原上的一只雄鹰呀,登基才第七个年头,身子软趴得抓不住剑,上马都要人扶着。 这样的身子还能支撑几年,又怎么对付虎视眈眈的拖雷家的子嗣呢?他无力地摇摇头,希望自己不要活着看到那可怕的一天。 现在的朝庭,幸好有贵由太子代政,还有乃马真皇后会笼络朝臣,拖雷家的儿子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唉,但这哪是个办法呀? 耶律楚才不禁想起,如果当初那位堡主夫人没有逝去,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有所改善呢?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人死是无法复生的。 ************************ 君问天到四王府接女儿,是做足了准备的。蒙古人不喜绫罗绸缎,不喜字画、古玩,他差白一汉备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6 下上等人参,四匹上等的枣红骏马、两把精工打造的利剑,两张上好的火狐皮,这几样东西,随便挑一样,都是价值千金,可看上去又不会那么俗气,又讨人欢喜。 礼物和拜帖是先行送进王府的,夫妻俩过了一会才到达王府的府门前。府中的总管已经站在外面迎接了。 四王府,林妹妹记得哲别大婚时和君问天来过一次,气势和华美胜过三王府。拖雷死后,这王府中就是四王妃掌家,四位王子都住在府中。 四王妃名唤唆鲁禾帖尼,历史上称为很具智慧与胆量、有远见的女性,拖雷家族从窝阔台家族夺回汗位,就是她一手主导的。 见了,也就是一个丰韵谦和的中年女子,端庄淑仪,很有尊雅的风范。 拖雷的四位王子,大王子蒙哥和小王子忽必烈为四王妃亲生,还有两位是侧室所生。但这四位王子对四王妃都极其尊重,而她最最疼爱和看重的就是四王子忽必烈。 拜帖是写给四王妃的,总管领着君问天夫妇走进客厅,刚坐下,下人送上茶,四王妃在丫环的陪同下,款款从后堂走了进来。她在淡淡地接受君问天的施礼后,目后落在林妹妹身上,锐利的眼眸突地睁大。 即使忽必烈没有多次向她形容过这位聪慧异常的神奇女子,即使堡主夫人没有造访过四王府,今天一见面,她一眼就会认出这位卷发女子一定是诗霖的娘亲,根本就是一个模子所刻,只不过一大一小罢了。 可是堡主夫人不是过世了吗? 到底是城府极深,四王妃只愕然了一会,便恢复了神态,礼貌地让两人坐下,重新命下人上冰镇的凉茶和瓜果,并淡然地对君府送进来的礼品道了谢,君问天客气地谦让了几句。 林妹妹见他们二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说什么外交辞令,有点急了,拼命咳了两声,终于引起四王妃的侧目。 “我听说夫人不是。。。。。。。。病得很重吗?”四王妃委婉地说道。 君问天扯出一缕莫测高深的笑意,“王妃,这位是君某新纳的夫人林氏,非从前的舒氏。舒氏不是病得很重,而是过世六年了。”君问天神情冷冷的挑了挑眉,“君某思妻心切,发誓寻遍天下,也要找一个和诗霖娘亲一模一样的女子,上天很眷顾君某。但因为君某的失控,疏淡了诗霖。这三年,诗霖有劳王妃照应了。今日,君某就是和娘子过来接诗霖回府的。” 四王妃淡婉浅笑,“君堡主说得太见外了,想当年,王爷在世时,和君堡主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们王爷得到君堡主的帮助可不少,这照顾一个小女娃娃算什么,只不过在府中多添下筷子罢了,四王府中养的人多了去。” 这话初听很客气,可君问天和林妹妹细细品,却含讥带讽,还带股怨恨和阴寒、居高临下般的施舍。 君家的小姐是需要别人施舍的吗?接受别人的仰望还差不多,君问天眼中瞬地一冷,十分慑人,林妹妹咬着唇,清眸熠熠,按捺不住想跳起来了。 “四王妃,”君问天微闭下眼,轻捏了下林妹妹的手,“君某是生意人。做生意靠的就是信用,一旦失了信用,以后就无法再立足。君某向来紧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四王爷在世时,对君某确实不薄,那君某怎敢不回报丰厚呢?”语尾上扬,口气非常冷绝、没有一丝怯步。 四王妃怔了,“听君堡主这样一讲,咱们两家互不相欠喽?” “不,这三年,四王妃照顾诗霖,是君家欠下四王府恩情了。日后王子们需要银子添置什么,不管数目大小,尽管向飞天堡开口。”君问天以事论事,不扯太远。这话说得明明白白,想银子可以,给你就是,想别的,免谈。如果拖雷当年不陷害于他,他也不会送他一程。这四王妃看来什么都清楚了,照顾诗霖是照顾,若是想扣为人质,欲置他于死地,他就无需如此虚与委蛇地坐在这里了。这世间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四王府的人对别人只会利用,从不施恩。 拖雷如此,四王妃也不弱。但一想到女儿还在人家手中,君问天只得强抑下满腹的杀气,极力镇静。 林妹妹可没君问天那么多的思量和气度,小脸上如果可以中文显示,四王妃识汉字的话,估计不知晕厥过几回了。本来还怀着颗感恩的心,现在看这王妃还象扼住了个什么把柄,有个多大的优势,在那儿慢悠悠地折磨人呢!要是这四王妃要把她的小诗霖怎么样了,她也有暴力倾向,找把刀杀光这府中的人,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府邸。 “君堡主,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做生意的斤斤计较,我只认死理,这世上能有什么比人命值钱呢?”四王妃生硬地说道,点明主题了。 王爷四十多岁就过世了,看着王爷在自己面前不甘地闭上眼睛,她哭得气绝,和几个儿子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陷害王爷的凶手。二年前,蒙哥抓住了当年装神弄鬼的巫士,从他口中问到了一切。她碍于眼前的局势,不让儿子们乱来,要从长计议。 “是吗?那几条人命抵一条人命,王妃认为哪种划算?”君问天笑了,挑了挑眉,“而且这人命值不值钱,还要看他该不该死?” “你。。。。。。。”四王妃到底是女流之辈,被君问天几句话刺得脸上挂不住,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 “四王妃,”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一人--------林妹妹,清眸中射出不耐烦的光,“你和我夫君在这慢慢打嘴仗,麻烦你吩咐家人带我先去看女儿。”她一点也不迂回地咄咄瞪着四王妃。 “哦,她。。。。。。”四王妃双目冰寒,嘴角含笑、仪态万方地坐下。 “是睡着了还是抱出去玩了?”林妹妹眯细了眼,“如果是睡着了,我抱她回家继续睡;如果是抱她出去玩,请告知地点,我寻她去。四王妃也是做娘亲的人,怎么就不能体会做娘亲的心呢?如果小王子被我们带出去个几年,你到君府接人时,是想先看到他,还是想悠哉悠哉地坐着先聊些陈谷子烂芝麻的?” “呵,堡主夫人性子到是蛮急的,察必好象并不是你亲生的,你如此急切,是想表现给君堡主看吗?”四王妃开玩笑地问道,口气却不无讽刺。 “哈,哈,”林妹妹毫不客气地回给她两声皮笑肉不笑,“这是四王妃的经验之谈吧,木哥王子和旭烈兀王子也不是王妃亲生,可听说王妃视如已出的教导。哦,原来四王妃不是本性使然,而是做给四王爷看的。是不是怕别人抢了你的正王妃的位?其实逝者为大,所有的过往都已入土,不可再议。但既然王妃喜欢旧事重提,那我也就说两句,四王爷可是一个极喜美色的男子,不仅家里娇妾成群,就连外面也建了几个别院,四王妃你的度量可真大,看来我要向四王妃学习的地方很多。” “放肆!”四王妃铁青着脸习惯性扬起手就想往林妹妹脸上掴去。手还没落下,眼前的人影眨眼间已被君问天移到了身后。 “夫人,注意一点礼貌。”君问天凛声看着四王妃说道。 “那东西,我不想注意。”林妹妹火大了,推开君问天,“老公,这是女人们间的事,麻烦你让开一点。” 君问天稍动弹了下身子,四王妃再精明,若是蛮不讲理时,也许妹妹出面比他好。 “四王妃,你刚刚和我家夫君绕了半天的圈子,那意思不就是想把四王爷的死怪罪于我家夫君头上。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没本事对付窝阔台,却拿我们来撒气,算什么英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四王爷是怎么死的?我很不客气地说,他是自掘坟墓,第一他不该生在帝王之家,第二,他没有自知之明,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第三,他草菅人命,你不需要我特地一个个的解释给你听吧?就你家王爷的命珍贵,不该死,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做他替死鬼的人就该死?都说四王妃目光长远,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提醒你一句,为了你那些个王子的将来着想,你该掂点轻重。还有,不要告诉我你想扣住我的女儿做什么人质,从而来要挟我家夫君。做人有点出息行不行,你若这样无耻,怎么给你的儿子们做榜样?” 四王妃没见过比她还厉害的角色,她一向自负,深谋远略,能屈能伸,今天一见这对夫妻,不知怎么失了控,现在再被这位娇小的堡主夫人一吼一跳,只觉晕头转向,脸上乍红乍白。 林妹妹的话还没完,继续炮轰,“我很早之前,就教育过小王子,生在帝王之家,不论以常理来论事,包括生死都是无法选择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你比别人更强,你才能生存。玩那些市井小人的复仇,不怕辱没了身份!四王妃,有件事麻烦你解释,我家诗霖,怎么叫察必了?”她思路一点都不混乱,四王妃的每个表情、每句话,她可都没放过。 而察必这个名,让她非常非常的不爽。 四王妃直愣愣地说不出话,她没注意林妹妹最后的问话,她只听到林妹妹说教育小王子的事,她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身子轻轻地颤抖着,“你。。。。。。你其实是舒碧儿?” “我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我夫君的老婆,”林妹妹急得跺脚,称呼有些紊乱,“快说,诗霖为什么叫察必?” “这是忽必烈的意思,我不清楚。”四王妃不情愿地说,神情有点畏惧林妹妹。 “这姓名乃是父母所赐,怎能随意更改,谁给他这权利了?我白疼他了,我恨他,恨他。快,给我改回,改回。”林妹妹手舞足蹈,嚷得小脸通红。 君问天愕然地拥住妻子,很讶异她突然反应过度。 “老公。。。。。。”林妹妹眼中蓦地涌满泪水,无助地扑进他的怀中,和刚才又跳又叫的小火焰叛若两人。“我要诗霖,我要诗霖。”她哭得纤肩直抽。 “四王妃,我们打扰府上太久,该回府了,请把诗霖抱出来吧!”君问天冷声说道,温柔地替妹妹拭着眼泪,口气不容反驳。 四王妃挫败地耷拉着肩,挥挥手,“来人,请带君堡主夫妇去小王子院中。” 三十二,君心难测(八) 三十二,君心难测(八) 四王府占地颇广,最大的院落是王妃与王爷居住的,王子们小的时候也住在大院中。蒙古男子十二岁之后,就要另辟院落居住,代表独立。 四位王子的院落外形结构完全一致,并不因长与幼有什么区别,都是二层楼建。院中种满兰花盆景,疏落有致的排在两侧竹架上,一棵古松卓立,天然奇石分立在树边,长廊到屋内挂满了猎季时捕获的动物皮毛,。院中分别有卧房、书房、浴室、练功房,布置完全男性化。 忽必烈的院子在王府最里端,与别院的布置有一点不同。兰草也在、古松也在,挂在墙上的动物皮毛没了,换成了一幅幅的水墨画,满院铺地的青砖不知怎么也没了,好好的院子被开垦成一块块小小的田畦,有些种着药草,有些种着纺纱的棉花,有些种着蔬菜,在田畦之间,间隔地种着些果树,几个丫头正忙碌的浇水、除草。如不抬头张望挑梁雕栋的厢房,一时之间你会以为来到了乡野。 厢房的走廊上,有个丫头在纺纱,旁边有一个五六岁样的小女孩子,头埋着,专注地对着几大瓶颜料,在纸上描描绘绘,象是在调试色泽,不时抬起胖胖的小手,不耐烦地拂下被风吹落在前额的卷发,可爱的小俏鼻上不小心也沾上了点颜料。 她似乎太专注了,以至于一行人走进院中,她都没发觉。 君问天离开蒙古的时候,诗霖二岁多一点,比现在的样子稍小一点,不过,也是爱玩些与众不同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俊美的男子心头一颤,面容上露出温和怜惜的柔情。 “妹妹,那是诗霖,”他侧身对林妹妹说道,却发现娘子俏脸雪白得没有一丝人色,清澈的大眼中满是惊惶和不愿相信的无措,“妹妹,怎么了?”他担心的扶住她。 “老公,那。。。。。。真的是诗霖吗?”她无力地攀住他的手臂,眼中泪光点点。 君问天很诧异,“当然!”诗霖就是妹妹的翻版,她认不出自己了吗? “不,不!”林妹妹拼命摇头,几颗泪被摇落在田地间。 院门外的说话声惊动了院中的人,丫头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看过来,只有诗霖两耳不闻窗外声,一动不动地趴着。 “察必小姐,你看。。。。。。。”纺纱的丫头推了推她。 诗霖眨巴眨巴眼,缓缓抬起头,对视上君问天与林妹妹的视线。 小脸突地绽开一朵欢快的笑颜,拍拍小胖手,理好乱蓬蓬的卷发,拎着裙摆,蹦跳地跑过来,对着君问天张开双臂,“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7 爹,抱!” 君问天弯身抱起,紧紧地把小小的身子贴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替女儿擦去鼻尖上的颜料,“诗霖,还记得爹爹呀!”暗哑的磁性嗓音有一点颤栗。 诗霖咯咯地笑着亲亲君问天的面颊,小手抚上君问天的耳朵,“记得呀,爹爹以前总是抱着诗霖睡觉。诗霖只要摸着爹爹的耳朵,就不会做恶梦。可是,爹爹后来却不要诗霖了。。。。。。。”说着,小嘴一扁,大大的眼中注满了委屈的泪水。 君问天心痛地吻吻女儿的额头,抱着她转向林妹妹。 林妹妹一脸的泪水,极力挤出一丝笑意,“嗨,小美女,我是。。。。。。。”她抬手向诗霖打招呼。 “别说话,”诗霖歪着头,突然打断了她,“我来猜!啊,你是诗霖,不,你是诗霖的娘亲。烈哥哥让诗霖天天看镜子,说如果有一天看到镜子里的人,那就是诗霖的娘亲。诗霖天天看,天天等,很久很久了,娘亲都没有来。娘亲,你跑得好慢哦!” “娘亲迷路了呀,所以爹爹才去接娘亲的,而不是不要诗霖。”林妹妹柔声说道,抱过小诗霖,“现在,爹爹和娘亲来接诗霖回家了。” “烈哥哥也这样说的,不是爹娘不要诗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诗霖很懂事的点点头。 烈哥哥?叫得可真顺啊,她走的时候不是叮嘱那家伙做长辈的吗,他不仅给诗霖改名,居然还偷换身份,此仇不报,非林妹妹也。“诗霖,烈哥哥在房中吗?” “不在,烈哥哥去军营了。诗霖在院中学染布,乖乖等他回来,不可以乱跑。” 哈,她的女儿到对那小王子言听计从了。林妹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慈祥。“哦,那让爹爹以后再和你烈哥哥打招呼,现在我们回家。”她一点也不想再在这危机四伏的四王府。 咦,这小美女身子够沉,她抱了一会就气直喘,求救地看向君问天。俊美男子体贴入微地接过小美女。 “不可以的,”诗霖紧张地摇头,“烈哥哥回来后看不到察必会担心的。院子里花还要除虫,药草要采摘,我还没有调试出象太阳花那样的色彩。” 林妹妹和君问天对视一眼,在诗霖的心中,家人的位置已经被别人侵占了,两人都觉得这个观念需要改变。“诗霖,你不想爹爹和娘亲吗?”君问天温言温语地轻问。 “诗霖想啊!” “诗霖知道不知道,烈哥哥为什么要住在四王府?” 长睫扑闪扑闪,小嘴一嘟,爹爹真是好笨哦,“这里是烈哥哥的家呀!” “对啊,每个人都应该住在自己的家中,诗霖,你的家在哪里呢?” 诗霖嘴巴鼓鼓,低下了头,不作声了。 “诗霖如果喜欢种花种草,爹爹在飞天堡里开一块大大的田畦送给诗霖,诗霖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某人自告奋勇地凑上前,“娘亲也可以帮你,不,是你可以教娘亲。诗霖,你的名字叫诗霖,不要自称察必,那是蒙古人的名字,娘亲不喜欢。” “烈哥哥说他喜欢。”诗霖迫不及待说道。 “那是因为诗霖临时住在王府中,烈哥哥替诗霖临时取的名。诗霖回到家后,我们就是君诗霖。”林妹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嗯!”诗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老公,我们回家吧!”林妹妹挽上君问天的手臂,催促道。 诗霖伏在君问天的肩上,恋恋不舍地看着院子,小脸都挤成了一团,眼泪挂在长睫上,院中的丫头们目瞪口呆。林妹妹咬咬牙,当没看见。 三人走到府门前时,四王妃得到通报,款款走出送客。 君问天放下诗霖,让她给四王妃行了个礼。诗霖对四王妃说不上亲也说不上疏,恭恭敬敬施了礼后,乖巧地立在娘亲的身边。 “君某告辞!请王妃代君某向小王子转达君某的问候。”君问天拱拱手。 四王妃颇有深意地瞟了眼林妹妹,笑道:“区区小事,君堡主无需挂在心上。察必,以后常来王府玩哦!” “嗯,婆婆也要让烈哥哥去我家看察必。”诗霖脆生生地回道。 林妹妹眼瞪得铜铃大,诗霖喊四王妃婆婆???? “我会的!”四王妃走过去摸摸诗霖的头,“就是你不说,你烈哥哥也会去看你的。”她扭身看着君问天,“君堡主,你新娶夫人,怎么没请我们喝杯喜酒呀?君堡主可是大都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上至大汗,下至大都知府,都该送份贺礼的。” 林妹妹真的有点讨厌这位四王妃了,什么智慧女性,怎么尽揭人家的伤疤,她的意思还不是说窝阔台在看到自已重回大都后,还会生什么歹意吧,就是想挑夫君和窝阔台对斗,她坐收渔翁之利,切,历史会重演吗?太小瞧自己的夫君了。 君问天云淡风轻地一笑,“飞天堡被火燃为一旦,君某在忙些重建之事,还没顾上宴请了。王妃这一提醒,君某会放在心上。相信,不久,该见的人都会见着的,天地是很窄很小的,岸上不见桥头上也会遇到。” “呵,君堡主到是想得开。”四王妃悻然地干笑,目送三人离去。这位君堡主现在越发的深沉了,怎么激将都没用,他那位夫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君府正牌的大小姐被接回来了,那么假冒的二小姐就只有靠墙站了。其实,君府的佣仆们还不知君无忆是假冒的,不过,佣仆就是墙头草,正室和侧室向来就是划得很清。 君总管在诗霖回来以前,就备下了一季的衣衫。林妹妹与仕林相处了几月,已有些做妈妈的心得。亲自动手,给女儿扎了几根花辫,还系上粉粉的丝带,再配上粉色的小罗裙,打扮得就象个俏娃娃似的。她也特地和诗霖坐上一式的妈咪装,抱不动,她就牵着。母女俩形影不移,坐都挤一张椅子。君府中的佣仆不知其中干系,直说新娶的林夫人疼小小姐比亲娘还胜亲娘。 王夫人为了弥补自己几年来冷落孙女的愧疚,也放下身子似的讨好诗霖,房中什么好吃的都搬到林妹妹的房中。饭桌上,更是和林妹妹抢着照应诗霖。 朱敏和君无忆虽也坐在饭桌之上,可却感到象挨着冰山一角,冷得心中发怵。君无忆有些妒忌诗霖被王夫人疼爱,发火地踢着娘亲,扯开嘴来放声大哭。 朱敏不得不把她抱开,心惊肉跳的坐卧不宁。这只是正室与侧室之分,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所有的人中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君问天了,仕林留在外公外婆身边,一定会被教得好好的,他不担心。诗霖又回到了他身边,有妹妹疼着。看着象两朵花似的妻女,冷漠的冰山男子温柔如暖阳一般,让人见了呼吸停滞。 饭后,诗霖午睡。夫妻俩牵手坐在床头,含笑注视着女儿的睡容。君问天为这恬静的一刻,心折得差点热泪盈眶。 他轻揽住妹妹,久久说不出话。 “老公。”林妹妹突然抬起头,小脸上浮出一些忧色,示意他出来。君问天讶异地随她来到凉亭,午后的夏风有些热度,不过凉亭中却很荫凉。 “你担心窝阔台还是四王妃?”他执起她的柔夷,放到唇边,密密吻着。“那些不要在意,我早已做好安排,而且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也不会牵连到飞天堡。” “老公,那些我怎么会在意呢?我担心的是诗霖。”林妹妹怔忡地看着园中在烈日下炽烤的树木。 “诗霖不是回家了吗?你不信任老公有保护妻儿的能力?”君问天好笑地倾倾嘴角,惩罚地咬了她一口。 她没有象往常一样缠上他的脖子,两人唇齿相依。而是正色的摇摇头,“老公,我是担心斗不过命运。你知道察必是谁吗?” 君问天扬起脸。 “察必,元世祖忽必烈之皇后,生性仁明、勤俭自律,事事用心,是一位简约而不简单的环保专家,爱种花种草,设计衣衫、布料,明晰别人的心理,随事讽谏,多裨时政,为人善良,大气、能干,可爱又俏皮。她是一个男人的挚爱,是一位贤惠的妻子,也是一位称职的皇后,更是一个民族的骄傲。”林妹妹哽咽地看着君问天,“老公,我知道历史不可以改变,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诗霖就是那位察必皇后。” “不,不会的,”君问天现在方才明白妹妹在王府中为什么会那样情绪激烈,“察必是蒙人,我们家诗霖是汉人,蒙古皇后不可能是汉族女子的。那只是巧合,以后我们不要让忽必烈与诗霖见面,小孩子忘性大,我们带她回飞天堡,不然。。。。。。想办法送诗霖回外公外婆身边。。。。。。。”他也有些着慌了,心头涌起重重的无力感,可却怎么也不愿屈服。君家的人不愿攀龙附凤,自有能力过得比任何人尊贵。嫁进皇室,再怎么宠爱,也是与众多夫人共事一夫,那种辛酸无法言喻。君问天的女儿,什么样的王子都配不上的,她应该是得到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一心一意的专爱,即使那样,也是很久以后的事。 “那。。。。。。我们明天回飞天堡吧!”林妹妹话音还没落,君总管小跑步地向凉亭过来。 “少爷,少奶奶,忽必烈王子来了。”君总管抬手禀道。 三十三,似是故人来(一) 三十三,似是故人来(一) 蒙古,地理位置偏北,游牧民族,依草原为生。蒙古男子体型与南方男子的清秀、俊雅不同,偏粗犷、高壮。因常年骑马、习武,饮食以奶制品和肉类为主,有些男孩在八九岁时就发育得象成人了。蒙古人在孩子九岁后就会寻思着给孩子定亲,十四五岁时成婚、生子。 林妹妹一路走着,想起这些,脑壳就一阵阵发麻。方宛青女士说从她十八岁时就开始象看小猫一样的看着她,她好象比方宛青女士辛苦多了,在诗霖六岁还没满时,她就要防备外面的强敌了。 真的是个强敌啊!忽必烈特别的早慧,过早地显示出帝王之才的天赋和机敏,好象他这么出众,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早知这样,当时显摆什么呢?她是教他做个好皇帝,可没教他过早地窥探她的女儿呀! “老公,我一定要把他骂个狗血喷头,让他无颜再踏见君府一步。”她愤愤不平地扭头对同样沉着一张俊脸的君问天说道。 “别慌,我们先听听他的来意,毕竟诗霖才六岁,也许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严重。”到底是大了不少岁,又是男人,思维就不同,也镇定、沉稳多了。 “可我这心里象猫在抓,急死我了。老公,你。。。。。。当时为什么不抱诗霖穿越呢?”那样就让方宛青女士看小猫去,仕林一个男孩子,总不可能有个什么公主来抢吧! 君问天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那穿越是他能操控的事吗?“妹妹,要不你回厢房陪诗霖歇息,我去接待小王子。” 杏眼猛地圆睁,“那怎么行?我坐在屋中等消息,会急疯了。走吧,走吧,我沉住气,不显山显水,不露声色,按步不动,后发制人。”她边自言自语,边忙不迭地往客厅追去。 小闯祸精是真的担心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突地做了六岁孩子的娘亲,就遇到这些个事,难为她了,君问天爱怜地摇摇头,上前揽住了她的腰,柔声宽慰道:“妹妹,这青天白日的,你难道以为小王子敢从君府中抢走诗霖吗?” “对啊!在诗霖十八周岁前,我们是她的合法监护人,没有我们的首肯,没有任何人可以带走她的。”林妹妹秀眸一亮,小脸绽开了笑颜,“老公,你好聪明。我真是杞人忧天。” 她踮脚啄吻了下老公,抬头挺胸,现在又是一幅胸有成竹的得意样。 君问天失笑出声。 两人一进客厅,瞧见厅中坐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满头大汗,满面灰尘,髻发紊乱,象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梳洗。 听到门边传来脚步声,男子急促地回过头。 目光相接,林妹妹突地变成了一座寺庙中供奉的泥胎,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上帝,她是知道蒙古男子发育得早,可也不过六年不见,一个小小少年怎么“哗”地一下长成了一个成年男子呢?当然脸庞还带着些青涩,眉眼也是少年那种英俊、清新,但那高耸的喉结,腮下未刮净的胡须,已经让人不敢把他再当作一个孩子了。 这名男子目光犀利,浑身上下透着股矫健和精明,不过,他掩藏得很好,唇角边温和的笑意让人动容得不知设防。 “小王见过君堡主、堡主夫人。”天,连声音也是男子的雄厚、低沉。他连过渡的变声期也没有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8 />   忽必烈是目前为止见到林妹妹,第一个没有露出愕然之色的,似乎前几天刚刚见过,熟稔得不能再熟稔了。不愕然,不代表他就是一脸平静。忽必烈焦躁不安的看看他们身后,俊伟的面容一黯。 “小王子,好久不见!你这一身的风尘仆仆,是从哪里过来的?”君问天和风细雨地指指椅子,吩咐君总管上茶,自己和妹妹陪坐在忽必烈一边。 “小王刚从军营回到王府,听母妃说堡主来过。想起来已有两三年没见,便赶过来拜访。”他自嘲地瞅瞅自己的铠甲,“心情太急迫了,小王连衣衫都没顾上换。” 林妹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欲盖弥彰,看他们是假,找诗霖是真。 “堡主夫人,你好吗?”忽必烈转向林妹妹,眸中闪烁着真诚的激动。 他就知道,那位博古通今的神奇姐姐不可能轻易的离开人世的,有一天,她定会以另一个身份回到蒙古,所以他告诉察必,哪天看到街上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就是她的娘亲。只是没想到,姐姐的身份没有改变,这让他太开心了。 “你说我看上去好不好?”林妹妹猛喝了两口茶,反问道。 忽必烈一怔,为林妹妹语气中的冷漠。“堡主夫人看上去还不错。”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姐姐以前总是爱逗他,抢着抱他,看他脸红,但有时也会很正儿巴经地坐下来,和他说些治国安邦的道理,讲些令人深思的故事,从未有过这样的冷淡。 “夫人!”君问天微笑地拍拍林妹妹,“不要吓着贵客,说起来,小王子还是咱们的恩人呢,这三年,诗霖承蒙小王子的照顾,君某和夫人在这里多谢了。”他对着忽必烈拱了拱手。 “为什么要谢呢?”忽必烈有些意外的挑挑俊眉,“小王答应夫人要好好照顾诗霖和仕林的,这就是我的责任。” “对啊,是责任,不是权利。那你为什么要为诗霖改名?”林妹妹沉不住了,开始炮轰。 忽必烈突然抿住唇,脸红红地不作声。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慧,什么都逃不了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存了什么不良心思?”林妹妹站起身来,冲到他面前责问道。 忽必烈郑重地抬起头,“小王让弘吉剌部一户名门望族给了诗霖一个姓氏,改名叫察必,以后,诗霖就是真正的蒙古人了。小王的祖母、母妃都是出自那个部落,小王的妻子以后也定是要从那个部落中挑选的。” “你。。。。。。真的是有预谋的!”林妹妹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下,栽进君问天的怀中。 “是的!”忽必烈一点也不否认,一脸光明磊落,“小王自从认识夫人之后,认为能娶到姐姐这样的女子,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但夫人是上苍赐给君堡主的,小王只能仰望。现在,上苍让一个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聪明、乖巧的诗霖出现了,小王知道,她定然是小王的妻子。但诗霖是汉女,蒙古王子的正妻不可以是汉女。这个对小王不是障碍,小王于是就想了这个变通的办法。” “啪!”林妹妹无预期地掴了忽必烈一掌。 忽必烈惊愕地瞪大了眼,双手紧握在拳,死命地咬着唇,不敢置信地瞪着林妹妹。 君问天也有些小小的吃惊,他不着痕迹地护卫在妻子的身边,防止忽必烈还手。 林妹妹平视着忽必烈,神情冰冷,“小王子,我非常后悔当初那样疼你,以为你明大理、知轻重,真的是个人才。没想到你却是用你的聪明在做这样的盘算。告诉你,收起你的如意算盘。君诗霖就是君诗霖,不可能是某某察必。你想要察必,到你们蒙古人里找去。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没经过父母同意,和一个六岁的小女生说什么,那只是过家家。小王子,你现在已是带兵打仗的将才,过家家不太适合你了。” 忽必烈没有一丝退让,倔强地咬着唇,“夫人教小王的一切,小王都铭记在心,也一步一步的按照夫人的要求往前走。小王对诗霖不是过家家,小王若象夫人所讲的,有那样的未来,那么小王就在这里承诺,那个江山,小王将与诗霖共享,并一生一世专情于诗霖。” 疯了,疯了,她怕的就是他的承诺,她想要的是他的放弃。林妹妹握着君问天的手微微颤抖。 “小王子,你真会说笑。”君问天凉凉地开口了,把慌乱不堪的林妹妹扶坐到椅子上。“你说我君问天的女儿有过继给别人的必要吗?” “君堡主,拜托了!”忽必烈深深地作了个揖,“在小王的心中,君家的小姐远比蒙古的公主、郡主高贵百倍,但那是祖先定下的规则,小王是出于无奈,请堡主成全小王与诗霖。” “诗霖才六岁,怎么可能谈婚论嫁?你早过十二岁,不要为诗霖而耽误了你的美好姻缘。但荣幸你对我们诗霖的厚爱,但是恕难承受。”君问天清清冷冷的,把忽必烈的一腔诚意,拒到了天边。 “年龄不是问题,小王不急,可以等诗霖长大,只有君堡主同意小王与诗霖的婚事,一切阻拦,都让小王来挡。”忽必烈神情坚决,并不因为君问天和林妹妹的态度,而有一点怯步。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林妹妹恨恨地跺着脚,怒斥道。 君问天冷冰的双眸一眯,“小王子,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四王爷当年替大汗赎罪,那件事实际上是。。。。。。。” “君堡主,”忽必烈突地出声打断他,目光炯炯对着他寒冰似的眼眸,“夫人早就教导过小王,帝王家的恩怨不可用寻常的恩仇来理解,这是命中的定数,无法选择。父王给了小王十年,而诗霖则会陪小王一生,小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徘徊,也永远不会后悔。” 气氛突地缄默,林妹妹悲绝地叹了口气,这小王子认真了,九头牛也拉不回。可是诗霖才六岁,这恋爱谈得也太早了吧! 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 “可四王妃好象和小王子的看法不同。”君问天阴郁地说道。 忽必烈接话,“诗霖这三年是小王亲自照顾,母妃心里怎么想,对小王没有丝毫影响。小王若不能呵护好诗霖,何敢言谈做什么大事?” 君问天笑,忽必烈让人欣赏又让人觉得好气,“这样吧,小王子,十年后,我们再坐下来谈这件事,毕竟诗霖太小了。”他想了个折衷的法子,不然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林妹妹好崇拜地看着老公,不得不承认还是老公老谋深算。 忽必烈俊伟的面容一僵,愣着,好半天没有说话。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君堡主,可不可以提前四年?” “没得商量!”林妹妹抢着一挥手,十年她都嫌短,六年?做他的大头梦了。这十年,她想方设法要移民,搬到忽必烈找不到的地方,反正她老公有的是钱。 “那。。。。。。小王可以见见诗霖吗?”忽必烈嘴角抽搐了下,眼角泛上一丝无奈和痛楚。 没等林妹妹和君问天发话,门外传来一声娇娇的惊呼,“烈哥哥。。。。。。。”刚睡醒的诗霖由丫环领着站在外面,她欢喜地象只小黄鹂扑闪着两只翅膀,飞向了忽必烈。 忽必烈惊喜地抱起诗霖,“察必,今天乖不乖?”英俊少年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怜和宠爱。 “察必好乖的,有认真吃饭,有认真做事。咦,”诗霖从怀中掏出小丝帕,细心地替忽必烈擦拭着脸腮上的灰尘,“烈哥哥不爱干净,也不洗脸,好脏哦!这里有,这里也有,别动,乖!” 忽必烈嘴角噙着笑,闭上眼,任一方小丝帕在脸上移动。 “烈哥哥,察必想等你回来再离开的,可是爹爹说王府不是察必的家,不能久呆。” “没关系,不管察必在哪里,烈哥哥都会找到的。有烈哥哥的地方,就是察必的家。” “那察必可以和烈哥哥回家吗?”诗霖开心地问道,紧紧地圈住忽必烈的脖子。 “当然!”忽必烈欣慰地重重点头。 一边,君问天和林妹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诗霖,他们刚才说的那一大通,好象没什么效果啊,当事人君诗霖立场不坚定。 三十四,似是故人来(二) 三十四,似是故人来(二) 忽必烈有多少话无法启口。 从他第一眼看到襁褓中的诗霖时,那粉红的脸腮,俏小的鼻子,微卷的发丝,清澈如湖水般的双瞳,他就喜欢上她了。 诗霖对他不仅仅是未来的妻子,也是他的朋友、知已。姐姐以前就说过,薄情最是帝王家。确实不错,父王与大汗是一娘所生的亲兄弟,却明争暗斗多少年,最后不得不赔上性命,他不怨大汗,换作他坐在那个位置,也会那样做的,不然死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他们弟兄四个,虽然离那个汗位还有些距离,但母妃日日耳提面命,告诉他们那个汗位迟早会归还给拖雷家的,为此,他们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现在忍耐和委屈地在大汗手下做事,不露锋芒。姐姐明说、暗说过多少次自己未来的责任,他相信姐姐不会骗他。于是他比其他兄弟做得更卖力、更好,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他在王府排行第四,想坐到那个位置,要防的不只是窝阔台家系,还有他的亲生兄弟们。 藏着这样的理想、秘密过日子,他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能不孤单呢? 不,他不孤单,因为他有诗霖。 为了能把诗霖留在身边,他第一次违背母妃,据理力争,非常坚决,甚至不惜用心计耍阴谋;为了诗霖,他不惜和嘲笑、讥讽诗霖的兄弟们拨刀相对;为了诗霖,他亲自挑选诗霖的佣仆,用自己的俸禄支付月钱,和王府不扯任何关系。 他的诗霖象只快乐的小蜜蜂,在他的呵护下慢慢长大了,活泼、俏皮、可爱而又体贴。早晨起床在他的院落中忙忙碌碌,种花种草,做她喜欢的事,为了节俭,诗霖亲自种菜、种瓜果、纺衣衫。天一傍黑,就依在院落门外,张望着他回院的小径。一看到他的身影,小脸上绽开花朵般的笑颜,跑上前,扑到他怀里,替他擦脸、替他理乱发,摸着他不屈服的胡渣,笑得咯咯的。 因为诗霖年幼,因为他的忙碌,每天相处的时间并不很多,因为他坚定诗霖以后一定会是他的妻子,一回到他的小院,他们就形影不离,外人根本不知,他会和诗霖一起共浴,一起共眠。 淡黄的烛光下,诗霖睡在他的怀里,黑白分明的秀眸专注地看着他,那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他会把压在心里的任何话都会向她坦露,她不管懂与不懂,认真的听着,从来不会听到睡着。如果他今天受了什么委屈,她则会爬起身,亲亲他的脸腮,亲亲他的心口,拍拍他的背,象他哄她睡觉时一样,让他闭上眼,低低地吟唱。 诗霖是小,可她懂他,她给了他别人给不了的一切,让他觉得在通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时,他一点也不孤单。从而也在他心里树立了一个目标:不管是江山还是他的生命,都要与诗霖共享。 现在,如果谁从他的身边抢走诗霖,除非一刀刺死他,不然他一定会战到他倒下为止。依他的自信,倒下的那个人从来不会是他。 可是现在来抢诗霖的人是他最最敬爱的神奇姐姐,也是诗霖的娘亲,他该怎么办呢? 那他唯一的胜算就是诗霖对他的一颗心了。 诗霖没有让他失望,她心里想着是他,是他和她的那个家,少年英雄激动得眼中突地一湿,窝心地把诗霖按在怀中,胸膛急促地起做,满心荡漾着说不出的欣慰和狂喜。 “喂,忽必烈,男女授受不亲,你抱得也差不多了,把诗霖还我。”林妹妹不服输地抢过诗霖,双眸含怒。 “姐姐。。。。。。。”忽必烈声音突地一哑,“我什么错事都没有做,你为什么不能象从前那样疼我?” 林妹妹被他脸上的沉痛表情怔住了,而且她好象真的做不了一个恶人,他唤她姐姐,以“我”自谓,和她提从前,她心中一下子就软了。但她很快就摇落了这些念头,这事不能心软,事关诗霖一生的幸福。 “小王子,姐姐走之前,和你说过,如果姐姐生的是女孩子,你不可以喜欢她。不是说年龄的大与小,也不是说你不够优秀,而是姐姐不想诗霖与帝王家扯上关系,因为那将意味着一生都会过得辛酸。”察必过得辛苦吗?不,她算是历史上罕见的最幸福的皇后了。就是这样,也不行。 “娘亲,诗霖和烈哥哥一起不辛苦,很开心的。”小叛徒君诗霖插嘴道。 林妹妹气得恨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49 得举手揍她。“大人讲话,小孩子不准插嘴。”她拿出恶母的威严,很有方宛青女士的风范。 诗霖低下头,委屈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君问天不舍,接过诗霖轻哄着,“夫人,干吗还要扯这些呢,不是讲等过十年之后再谈吗?”寒眸瞅了瞅僵立的忽必烈,“小王子,你也累了一天,君某不便留你,早点回去歇息吧!”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烈哥哥。。。。。。。察必要和烈哥哥回家。。。。。。”君诗霖向忽必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哭得满脸是泪。 林妹妹挡到女儿面前,不让诗霖与忽必烈有目光交会的机会。 忽必烈咬了咬牙,龙目突地一凛,腾手从腰下拨出佩刀,林妹妹和君问天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时,他已割破了手指,单膝跪下,面朝大门,仰视着苍天。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忽必烈在此以血起誓,终生挚爱君诗霖,永不让她受一点皇家的委屈、永不尝皇家的辛酸,尊敬她、珍爱她,视她如自己的生命。若一日违背誓言,天地不容。” 他朗朗说道,鲜血从他的指间一滴滴地落到了地上。 “烈哥哥流血了,流血了。。。。。。。”诗霖在君问天的怀中惊恐地大叫,又是踢又是跳。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男儿还是以后的九五之尊,名列青史的元世祖,竟为了一个六岁的女孩,跪在他们的面前,发这样的毒誓。 这样子倒教君问天和林妹妹傻了,说不出话。这一幕有点熟悉哎,和方宛青女士与林书白先生那天阻止他们在一起时很相似,结果呢,他们赢了。 现在的结果呢? 林妹妹挫败地看着君问天,君问天手一松,君诗霖慌不迭地上前抱住忽必烈,撩起罗裙包住他的伤口,哭得象个小泪人儿。 “老公,历史无法改变,他赢了。”林妹妹眼红红地依偎着君问天。他们的一双儿女,一个留在二十一世纪做栋梁,一个将会成为同样青史扬名的皇后,他们的遗传基因也太优良了吧,要么不出产,一出产,个个是精品。“多好,我们又将恢复二人世界。”她自我解嘲地倾倾嘴角。 事到如今,俊美的冰山男子也强硬不起来了。他在忽必烈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知道不管他们设置什么样的障碍,都不会动摇忽必烈的决心。 “妹妹,也许我们的担心很多余,诗霖会过得很幸福,不是吗?”君问天看着忽必烈拥着诗霖,笑得那么窝心,笑得那么灿烂说道。 “嗯,根据历史记载,察必确实是幸福一生。”林妹妹叹了口气,“小王子,你过来一下。”她向忽必烈招招手。 忽必烈心中一喜,抱起诗霖起身。 林妹妹推推君问天,君问天沉吟了一下,以长者对晚辈的口吻说道:“小王子,我和夫人不得不为你的执著和勇气感动,我们相信你的承诺,所以我们同意把诗霖嫁你。” “上天!”忽必烈激动得闭上眼,双唇直颤抖。 “但不是现在。诗霖太小,虽然你有能力把她照顾得很好,但哪比得上她的娘亲的亲自教导呢?何况你应该专注于军务。你应该知道我夫人的博古通今,是当今蒙古无人可比的,所以诗霖要留在我们的身边,你不要急,君府也是你的第二个家,你若想诗霖,随时可以过来。有件事我事先提醒你一下,你要考虑与君府走得太近,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君堡主请放宽心,我有分寸,也会做得妥当。姐姐亲自教导察必是最好了,我放一千、一万个心,我。。。。。。。还期待姐姐和堡主也能多帮助于我。”忽必烈开心得语无伦次,失去了平常的镇定和冷静。 林妹妹翻了翻白眼,“得寸进尺的坏家伙,食言的坏家伙,我给你找了两个老师还不够吗,还扯上我。喂,以后不可以叫姐姐了,也不准叫岳母,我没那么老,你就叫我堡主夫人,不然叫我老师。哼!”她会不会打破吉尼斯纪录呀,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岳母?唉,这个纪录,还是不破为好,好象她教女无方似的。 忽必烈咧开嘴,呵呵直乐。他知道他是真的赢了,有君堡主和姐姐的相助,他对通往汗位之路越来越有信心,他忍不住期待察必被被姐姐调教成一个杰出的小女子。 “君堡主,察必在府中只住六年可以吗?”他小心翼翼询问道。 “小王子,六年后,诗霖才十二岁,你想引诱未成年少女吗?”林妹妹在一边吼道。 “蒙古女子九岁就可以嫁人了,我。。。。。。。让了三年呢。”忽必烈支支吾吾地说。 “察必也要九岁嫁给烈哥哥。”不懂事的小孩又插嘴。 “你个小花痴,矜持点!”林妹妹戳戳诗霖的额头,气急败坏。 君问天失笑,“诗霖注定嫁给你,以后的责任比平常女子要重多了,小王子一定要等到她学点东西吧。不要太性急,好,就六年。”他讲这话有认真考虑,因为忽必烈已经太大了,一直不娶正妻,会惹人非议的,也会招来家族的压力。 “多谢君叔、君婶!”忽必烈狡猾地改换了招呼,这样子的称呼,有亲人的感觉。 君问天笑笑,接受了下来,只是他的小闯祸精非常不甘心地瞪了又瞪忽必烈。 忽必烈不在意地回报满脸得意的笑。 忽必烈和诗霖耳鬓厮磨到天近黄昏才恋恋不舍地回府,诗霖拉着个小脸,追在马后面走了很远,才被林妹妹抱回家。 诗霖回到家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任谁逗都不绽颜。这时,君总管领进一个蒙着面的神秘兮兮的客人,君问天神色冷峻地和那人进了书房,门关得严实实的,白一汉亲自在外面把守。 这照顾诗霖的义务就落在光荣的妈咪林妹妹一个人身上,盯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她脑中突地灵光一闪。“诗霖,娘亲给你做个好吃的,这里的人都不会做的哦。不过,你可要帮娘亲的忙。”那个东西,可是仕林和君问天的最爱。 这个提议果真挑起了诗霖的兴趣,“是什么?”小人儿好奇地问。 “到了厨房,你就知道了。”林妹妹牵住诗霖的小手,眉眼弯弯。 三十五,似是故人来(三) 三十五,似是故人来(三) 书房中,两杯香茶,一柱檀香。茶香和着清香,令人心宁神静。 蒙面男人轻轻扯开面上的黑纱,露出高挺的鼻涩、蓝色的眼眸。“问天!”奥都拉与君问天激动得执手相握,两人都有些感慨。 “奥都拉,这几年委屈你了。”君问天指着书案前的椅子,请他坐下。 奥都拉调侃地倾倾嘴角,“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侍候,有人奉承,就连大汗都对我言听计从,这怎么可能是委屈呢?不知比做生意惬意多少。问天,有没发现,做生意我不是行家,做官我好象游刃有余。” “哈哈,确实如此。”君问天大笑,奥都拉是他去西域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两人很投缘。奥都拉本来也是介富商,但一次投资不利,赔尽了全部家业,幸好他出手相救,才让奥都拉的产业起死回生。从那以后,两人就结为生死之交。奥都拉有一个特长,能喝酒,善品酒,为人非常圆滑,很会讨人欢喜。碧儿走的那年,他写信给奥都拉,让奥都拉到大都开了个酒坊,奥都拉在西域那边的生意,他找人打理。他让白一汉暗中操作,一步步让奥都拉向窝阔台走近,成功地把奥都拉送进了朝庭,成了窝阔台最贴心的心腹。 笑毕,奥都拉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问天,窝阔台身子每况日下,不会再拖几年了,后面我该如何脱身?” 君问天沉吟了下,冷冷一笑,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还要几年?他还蛮能拖的哦!在他卧床不起之后,你托病辞官,我找人送你回西域,不会有一点危险的。但在这几年,你要找人放风给拔都王子,让他得知不久贵族大会将要选举汗位。” 奥都拉奇道:“为什么要放风给拨都王子呢,我以为拖雷家系的人窥探汗位比较紧呢?” “呵,你不太了解内情。四王妃是一个谋事很周到的女人,若窝阔台过世,因为乃马真皇后太会笼络朝臣,耶律楚材还没死,拖雷家突然跳出来抢夺汗位,没多少人支持,胜算不太大,她不能冒这个险。拖雷家的人只会伺机等待,你放风给他们,他们也只会装聋作哑。而拨都王子是个不计一切后果的勇夫,他又是成吉思汗的长孙,得知这个消息,他一定会回大都争一把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汗位还是会由太子贵由登基,但不会在位几年,然后贵由会被拨都杀死,最终,汗位被拖雷家系所得。不过,那结果与我无关,我只想毁掉窝阔台家系的江山,让他不要苟活在世上就行了。” 奥都拦折服地点点头,“听你一说到真有些道理。前些日子,窝阔台为了试探拖雷的几位王子,硬是把以前跟着拖雷的几千亲信从军营中调出,全部接受他的亲自指挥,几位王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小王子忽必烈英勇善战,又懂军事又会谋兵布阵,窝阔台却把他调到漠南去兴修水利,小王子也没吱声,听说水利修得很不错,今年夏天,漠南的雨水很多,却一点没受灾。窝阔台现在对他们越来越不设防了。” 其实奥都拉不知,去漠南兴修水利,正中忽必烈的下怀,他在漠南之时,好好地勘察了大宋的地形,为日后攻打南宋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君问天双眸冷得可以结冰,“一代君王,活到这份上,太可悲了。若他当初不那样对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心狠。他很快就会寿终正寝了,这就是他的命。对了,耶律楚材没有阻止他吗?” 奥都拉耸耸肩,“有,不过,他现在对美酒上了瘾,一日也不能离。耶律楚材的话,他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江南的孙记酒肆,开张了吗?”君问天复坐回椅中,挑眉问道。 “嗯,我已经向他推荐过了,也随便把孙姑娘的美貌夸了一下,他非常动心,只是现在有些畏惧耶律楚材,说等秋天打猎时,准备畅饮一番。” “那酒是用最美的山泉、上等的麦子和着罂粟细细酿造而成,入口余香满津,只要喝上一口,从此便不能离,健壮的男人三年之间瘦如枯骨,那窝阔台能拖三年吗?”君问天笑了,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 奥都拉拧拧眉,看着君问天脸上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幸好他是君问天的好友,若做了敌人,天涯海角何处逃? “三天后,蒙古比武大会,你。。。。。。要露下脸吗?走了三年啦,呵,也该让别人知道你活得好不好,免得别人捕风捉影地到处乱说,让某些人疑神疑鬼的。” “这个建议不错,对于曾经对我的娘子格外照顾的那些人,确实应该打个招呼。” 比如耶律楚材,比如乃马真皇后,比如大汗窝阔台。。。。。。。 蒙古比武大会,是蒙古一年中最大的一次集会,比过新年还要隆重、热闹,一般放在夏末秋初时分。这一天,举国同庆,大汗和朝臣都会上街,观看勇士们的比赛,各个部落和集镇的百姓也会纷纷拥向大都。大都城至少要不眠不休狂欢三天。 奥都拉蓝眸滴溜溜转了几转,兴趣盎然地摸摸鼻子,笑道:“问天,我们朋友多年,是否也该让我见识下传说中的你那位神仙娘子?”他从白一汉口中可没少听说舒碧儿的事迹,他太讶异了,如今又听说有一个和舒碧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了,不过,很多人怀疑有可能就是舒碧儿死而复生,这就更引起他的好奇了。 “有何不可!走,我们瞧瞧她去,她在后园哄小女呢!”提到娘子,君问天阴冷的神情突地转为自豪。 两人出了书房,白一汉迎上前,三人往后园寻去,林妹妹和诗霖不在房中,问佣仆,说少奶奶和小姐把厨子赶出厨房,她们今晚亲自做晚膳。 君问天嘴角抽搐了几下,觉得背脊后面有些发凉,扭头看看白一汉,白一汉忍笑得象在面部抽筋。 三人还没到厨房门口,只听到几声惨叫,然后是一声“啪”地巨响。 君问天吓得加快脚步,厨房中,只见粉白的细未如雪纷飞,墙壁上、地上都铺了一层面粉,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也不例外,浑身上下白森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露出四只清澈的大眼,面面相觑地对视。一边的盆子里放着肉和鸡蛋还有菜,那肉有大有小,大的如碗口,小的如酒杯,鸡蛋也不知打了多少个,足足盛了半盆,菜是切得长长短短,最短的也有指头那么个距离。 君问天一时傻了,不经意吸了口气,免不了吸入面粉,直打喷嚏,忙挥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0 开眼前紧密的面粉。 “娘子?”他小小声声地唤道。 “老公,我在这里!”大的面人举手回答,声音惶恐而带着咝咝的抽痛声,君问天抬眼看去,纤细的手指上陡地多了几道鲜红的伤口,有两道被面粉堵住了,有两道还在滴着血。 “老天,你到底要干吗?”君问天长臂拎着大的面人出了厨房,轻柔地替她拍打着身上的面粉,心疼地瞅着手指上的伤口。这是要做饭吗,不会是借机自杀吧?真是又好气又笑。 “娘亲说要包馄饨给诗霖吃,鸡蛋是诗霖帮着打的,肉和菜是娘亲切的。”小面人主动回答,颠颠地跟着出来。 “哈哈!”白一汉抱起诗霖,拭净她脸上的面粉,露出俏俏的小脸。不知怎么的,他明明是个老实人,可一看到夫人,就忍俊不禁地想笑,“少奶奶,你那是要包馄饨,还是要喂猪?” 林妹妹委屈地噘起嘴,“我是想包馄饨给诗霖吃的,我看过方宛青女士怎么做,可是怎么一到了自己手中,就不一样了呢!” “那是你修练的火候还没到,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怎么没把胳膊也剁成肉馅。”君问天没好气地说,这面粉怎么拍也拍不尽。“你切个菜,怎么会碰到面粉的?”他真是奇怪了。 “又买不到馄饨皮,人家想亲自做吗?哪知面粉袋子放得高,我一拉,它全部撒下来了,阿嚏。。。。。。。。哦,对不起!”她朝着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站在一边瞠目结舌的那位男人连声道歉。 “没。。。。。。没关系。”奥都拉摇手,结结巴巴说道。这就是那位神奇女子? 林妹妹一听奥都拉别扭的发音,讶异地抬起头,撞见一对蓝眸,脱口问道:“你是奥都拉!” 蓝眸瞪得出了眼眶,“正是!” 林妹妹看看君问天,又看看奥都拉,了然地眨了眨眼,只“哦”了一声。 “夫人认识我?” “知道!”林妹妹拉着君问天,让他帮她吹去眼中飘进去的面粉沫,“西域商人,大汗的近臣,喝酒的高手。” 奥都拉只会喘气,不会说话了。 “哈哈,”白一汉在一边很不给面子的笑得前俯后仰,“我家夫人最擅长未卜先知,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真的?”奥都拉信以为真。 “当然是假的,好了,奥都拉,这就是内人,见过就回去做你的正事吧!”君问天担心林妹妹的手伤,又怕府中人多嘴杂,传出奥都拉在这里,会影响大事,忙催促道。 奥都拉一百个不甘心地告辞,一步三回首,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来君府转转,那位夫人确实是有几份神奇的,不过,也很可爱,想到那一脸白面,他一路上直乐。 结果,这顿晚膳还是由厨子上阵完成的。 母女俩重新梳洗过来到花厅,王夫人看着林妹妹一手的纱布,直拧眉,林妹妹嘻嘻笑着,说实习期,难免的。 君问天冷着脸,“实习期今天到此结束,厨房以后是你的禁地,十步之内必须转身。” “你真是太会打击人了,万事开头难,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林妹妹赌气地别过脸,手好痛哦,连筷子都拿不出来。这个恶老公还当着婆婆和女儿塌她的台,好象她都没用似的。 “君家少奶奶只要把自己照顾我,把女儿教育好,其他无需学。”君问天的口气不容反驳。 大男子主义,自大狂,暴君,独裁!林妹妹嘴里嘀咕道。 君问天轻笑,装着没听见,将一碗汤端到她面前,又夹了她爱吃的菜放在盘中,扳过她的身子,“嘴巴张开。”他挑了点饭放到她唇边,她乖乖地张开,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夫人象吓傻了一样,小脸刷地通红。 诗霖很乖,唯恐爹爹也把厨房列为她的禁地,不出声的埋头吃饭,她以后可是要学会做许多许多菜给烈哥哥吃的,不进厨房怎么行呢?一想到烈哥哥,诗霖轻轻叹了口气,烈哥哥现在是在看书还是在练剑呢?也不知院子里的药草有没有人收,那个五彩的花布,丫头织起来了吗?小脸皱成一团,抬起头发现午膳时坐在一边的那个小妹妹不在。 “祖母,小妹妹呢?”诗霖问道。 “哦,小妹妹不舒服,她娘亲和她在自己的房中用晚膳。”朱敏从下午抱着君无忆回庭院,就再没出来过。只是让丫头出来传话,说无忆可能被吓住了,明天要去南山寺敬香,替无忆给佛祖烧几柱香。 “娘亲,你明天和她一起去南山寺。”君问天喂下林妹妹一碗饭,才端起自己的碗。 “我。。。。。。该怎么办呢?”王夫人很没主张地问。 “你烧你的香,如果她有事要走开,让个机灵的丫头跟着就行。”君问天冷声说道。 王夫人无奈地点点头。 “祖母,不如我陪你一道去吧!”诗霖看出王夫人脸上的忧色,很体贴地笑笑。 “真的,那太好了!我现在都不想和那娘俩说话,要是诗霖在,就好了。”王夫人窝心地抱起诗霖,到底是亲生孙女,越看越爱。 “那要让秀珠跟着,她很机灵。”林妹妹想了想,说道。她如果跟去,朱敏一定有所警觉,什么也发现不了的。 “行!”君问天点头。 饭毕,王夫人硬要和诗霖联络感情,强行地把诗霖抱到她院中,让晚上和她睡。 夜风凉爽,一抹皎月挂在星空,撒落莹光点点,教黑夜朦朦胧胧,神秘得有所期待。 林妹妹梳洗后,只着一件白袍,头发随意散在身后,站在窗前,痴望着窗外繁星,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何其多啊,见过韩江流,接回诗霖,突地跃升为元世祖的岳母,若让爸妈得知,不知会叹到什么样呢? “妹妹!”君问天自身后环住她的腰,头搁在她颈间,嗅着她的发香,柔声问,“手还疼吗?” 她举起手,对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血迹透过纱布映了出来,看着,看着,她突地抽了口冷气,长睫扑闪扑闪的,“上帝,上次是几号,好象还是在北京时来过的,隔了快三月了,不会吧!”她喃喃自语,目光发直。 “说什么呢?”君问天轻笑地抱起她,轻放在牙床上,自己也躺在一侧,拉过薄被盖住两人,然后拉她入怀,一双手在被下翻滚起来。 “老公。。。。。。”林妹妹握住床单下不安份的手,低喘道,“我。。。。。。那个好久没来了。” “哪个?”君问天心不正焉地问道,修长的手指熟稔地解着袍结,轻轻一褪,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烛光下,俊美的面容突地紧绷,感到血液都向一个地方流去。 “就是生理期呀。。。。。。”他的手指在她的身子上缓缓移动,每移动一点,她就觉着温度升高一点。意识渐渐迷糊,大脑接近于白热化。她放平了身子,他温柔地压住她。 “什么叫生理期?”俊美男人改用舌膜拜着她的一寸寸肌肤,甚至连羞于启口的角落也不放过。 “就是。。。。。。。。”呜,她喘得不行,“我有可能。。。。。。怀孕了。”她简洁明了的直接说结果,不想解释其他专有名词。 “什么?”君问天愕然抬起头,血液回流,黑眸亮如星辰。 三十六,似是故人来(四) 三十六,似是故人来(四) 夜过三更,一骑快马突地冲出君府的后院,飞快地向大都城中最大的药铺华家医铺驶去。 说起这大夫一词,人人都知是那救死扶伤的医者尊称。修长的手指,一年四季保持着恒温,神情淡若远山,哪怕你快要咽气了,他也就是微微地眨一下眼,药方永远写得龙飞风舞,除了他家抓药的,别人是认不出的。是大夫就有点个性,这人若是个名医,那个性更就大了去,不管你有多尊贵,见着他就得陪着幅笑脸。不过,这是指其他地方的大夫,如果在大夫前面加个修饰词,那蒙古大夫可就让人心中发怵了。 蒙古大夫在医界那不是一个褒义词,同行中人一听,均轻蔑地扯扯嘴角,一脸冷笑。蒙古大夫差不多是医中骗子、无能之辈的代名词,帮牛、马治个病还差不多,这医人,可不敢恭维。 华大夫每每想到这些,就扼腕长叹。想他也曾走遍大江南北,尝尽百草,跟随名医苦学修习,救死扶伤无数,为什么一到蒙古就成了无能之辈呢? 幸好流言挡不住美玉的光华,他华家医铺在大都城中也已站住了脚,渐渐显山显水,很快独树一帜。华大夫的医术在大都城,只要被他医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这也算是给华大夫受伤的心灵一点点的安慰吧! 华大夫医德甚高,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夜夜睡在医铺中,求医的人不管何时敲门,随喊随到。 夜深露重,花儿含烟,一轮月,清冷悬在黑幕中,任云儿与它嬉戏。 华大夫和伙计今晚盘点药材,刚歇着,寻思这都快过半夜了,应该没事,一会洗洗睡吧!他有个习惯,睡前要喝一杯药茶。 捧了个茶杯,看着天上的弯月出神。月光下,小院显得分外寂静冷清。 “咚咚!”医铺的大门在夜色中被急促地拍着。 “来了,来了!”值更的伙计慌不迭地穿上衣衫,跑过去开门。一位高大黑壮的男子站在门外,抬手施礼:“这位小哥,请问华大夫歇下了吗?” “没呢!”接话的是从院中跑过来的华大夫。 “华大夫,在下是君府的君南,我家夫人身体不适,可否请大夫出诊一趟。”微弱的烛光,映出君南满额头的热汗。 华大夫一惊,这病看来不轻呀!“可以,伙计,拿药箱。请问,你家夫人是哪里不适?”医者的秘决就是多问多观察,现在人没见着,他先问个清楚,心里有底,好做个准备。 “呃?”君南一愣!堡主白着张俊脸,从厢房中突然跑出,极力压抑着惊恐,吩咐他快去请大夫,他一听就吓得跑出来了,这病在哪,可不好说。不知怎的,现在一听说夫人不适,他就想起当初堡主抱着双目紧闭的夫人从皇宫中出来的情景,不由地就浑身颤栗。 “我赶得急,没细问,大夫一会见了,就知晓。”君南接过华大夫的药箱,等不及华大夫自己上马,腾手就把华大夫抱上马背。华大夫还没回过神,马已经撒开四蹄,在午夜的街头欢跑着。 不到半晌功夫,两人就到了君府。君府中,烛火通明,人影簇簇,似乎无人入睡。华大夫一见,心一沉,他今天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吧?看这形势,是个急病呀!他来蒙古只三年,没和君堡主打过照面,可是却听得不少他的传闻。知晓此人是个狠角色,如果治不好,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华大夫面色凝重地随君南走向后面的厢房,还没走近,就听到几声“咯咯”的娇笑,“好了啦,老公,放轻松,笑一个,我不会有事的。” 咦,这生病之人到底是谁呀? 君南意思地敲了下门,缓缓推开,“堡主,华大夫请来了。” 华大夫抬眼看向房内,一盏明亮的宫灯下,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俊美邪魅,女的清丽俏皮。男人面容稍有点紧绷,双唇抿着。女的则一脸恬笑,神情愉悦。 从医多年,一般从病者的气色上也能琢磨个一和二,今日,华大夫怔住了,这二人怎么看都是体健身康之人,难道是先来打声招呼,病人另在别处? “在下君问天,深夜让大夫出诊,实在过意不去。”君问天淡淡地点了下头,请华大夫坐到桌边,君总管亲自送上茶点。 “哪里,这是华某应该做的。”华大夫客气地应道,“请问堡主,夫人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妹妹大笑,伸出手臂,“大夫,你快给我诊个脉,证明我好着呢,不然我老公会吓得崩溃。” 华大夫眼瞪如铜铃,这就是那位急诊病人?体态轻盈,腮红肤白,眼眸如星。患的是肉眼看不出的暗疾? “乖乖坐好,不要乱动。”君问天连呼吸都是轻微的,细心地扶住林妹妹的腰,把她安置在卧榻上,以身作她的靠背,让她慵懒地躺着。 华大夫不敢迟疑,恭敬地伸出三指,搭住林妹妹的脉门,凝神屏息。 厢房内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华大夫抬一下眼,再过一会,华大夫又抬了一下,接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了下来。 “怎么?”君问天俊容猛地惨白,扶着林妹妹的双臂微微颤动着。 “君堡主,在下不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1 才,除了诊出夫人怀孕三月,其他诊不出夫人哪里有恙!”华大夫面红耳赤地站起身来施礼,一脸的羞愧和惶恐。 “怀孕三月了?”君问天失控地呼吸到紊乱。 “老公。。。。。。。”嘿嘿,细推算,又好象是两人在楚君威公寓时第一次中的奖。那这个孩子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呢,还是一千年前的蒙古呢? “对,对,是怀孕三月,胎儿非常健壮,夫人的身体感觉也。。。。。。非常好!”华大夫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这次是几个孩子?”君问天紧张的神态丝毫没有一点放松。 “呃?”华大夫额头上的汗流得更猛了,“这个。。。。。。。这个在下暂时诊断不出来。” “老公,人家大夫又不是B超,不要为难人家啦!”林妹妹好心地解围,“现在听清楚了,我没有生病,就是怀孕,你该把心放下了吧!” 一听这话,先放下心的是华大夫,他偷偷地吁了口气。 “大夫,以后可否请你隔三天到君府出诊一次,我家夫人她。。。。。怀孕与众不同,以前分娩时出现过意外。” 华大夫纳闷地直眨眼,“我。。。。。。刚刚诊出夫人好象是头胎啊,不象以前生育过。” “呵呵,当然是头胎,我老公紧张得语无伦次,你当没听见。”林妹妹掩着嘴轻笑,推了下君问天。 “不过头胎确实要注意点,分娩时要吃些苦,不过,以后再生几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君问天还没放下的心又悬到嗓子眼了,“那。。。。。。我们不要这孩子了。”他不能再冒失去妻子的险。 “老公!”林妹妹大吼一声,“你再乱讲一句,我翻脸了。人家那么多女子能生孩子,凭什么我不能。难道你不想要我们的爱情结晶?堕胎是不人道的,在国外那是要犯法的。虽说是个胚胎,可他也是一个生命,请尊重别人的生命。” 君问天听多了林妹妹的奇言怪论,神色一派淡定。华大夫可吓得不轻,眼睛越睁越大。 “堡主,夫人的话,我虽不甚明白,但听着也有些道理,分娩并不可怕,注意适当的运动,饮食得当,不会有大碍的。你若怕有意外,我三天上门看诊一次。”唉,这样,有点委屈他这位蒙古大夫了,估计君堡主初次做爹,又太过疼惜夫人,才会如此紧张。阅人无数,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恩爱的夫妻,真是令人羡慕。 “那就麻烦大夫了,君南,送大夫回医铺,记住带上诊资。华大夫如果方便,一日看诊一次最好,医资方面,君某自会重谢。”君问天情绪稍微稳定了下,礼貌地起身,把华大夫送出厢房。 “老公,我建议你请个家庭医生好了。”林妹妹好笑华大夫被君问天吓得一愣一愣的样,捂嘴打了个呵欠,好困,本来要睡了,一听说她可能怀孕了,老公一下子把君府掀翻了天,折腾到现在,怕是到凌晨了吧! “我确有此意,明天我让君总管去华家医铺和华大夫好好商谈。”君问天掩上门,替她宽衣解带,俊目悄悄地瞄着林妹妹的小腹。 林妹妹无力地直翻白眼。君堡主今天智商降低,怎么听不出玩笑话与真话的区别? 熄了灯,两人相拥着躺下,林妹妹突然来了精神,小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圆圈玩,“老公,上次怀仕林和诗霖时,我反应超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这次一点感觉都没有,都三月了,我要不是看到手上的血,想起生理期好久没来,才推算我是不是怀孕了,呵呵,如果没想到,估计我肚子突然隆起,自己还会吓坏呢!” 她笑得颤颤的,君问天可一点都笑不出来,直后悔自己怎么会没注意她的葵水晚了许久呢!又过去三月,他这做爹的又没尽到责任。“妹妹,这次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乱跳乱跑,不准挑食,好吗?”他柔声说道。 “好啊,我最听话了!老公,你说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要不然我们一样厉害,每次都是蜜月中奖,嘿嘿,照这样下去,我很有做母猪的潜能。要是我一次都生两个,那我们就让别人不要生了,我们生了发给他们,我们出产的都是精品。。。。。。。呃,痛哦!”额头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疼得直咧嘴。 “睡觉!”俊美男子气得咬牙切齿,冷着脸,放平身子。还做母猪呢?她生一回孩子,他差点丢了一条命,再生几胎,他估计小命会玩完。这个孩子是上天怜他们的仕林、诗霖不在身边,赐给他们的吗? 仕林留在外公、外婆身边,诗霖不久,忽必烈就要接去身边,他和妹妹确会觉得冷清,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他怎会不欢喜呢?可是,想到妹妹怀孕和分娩将要受的苦累,他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老公。。。。。。”绵软的小手从胸膛缓缓下滑,“我们刚刚那个。。。。。。。还没结束呢?”幽幽的呢喃伴着湿湿的轻吻摸索到你的唇边。 “乱来,你的身体。。。。。。。”君问天心一窒,呼吸有些不稳。 “好孩子,做事要有始有终。”林妹妹偷笑一下,用力一扯,君问天身上的睡衫半解,炽热的身子叠上他的,胡乱地扭个不停。 君问天沉闷地哼了一声,轻柔地抱住她的腰,翻身压住她。唉,还是他来吧,这小闯祸精激动起来,一点分寸都没有,他至少还能把握好力度,不会伤着孩子。 薄唇封住樱唇,不让她再有开口的余地。 不说就不说,她用行动来表示。 被翻红浪,罗帐摇曳,弯月西挂,夜真的真的静了。 三十七,似是故人来(五) 三十七,似是故人来(五) 东方刚刚发白,朱敏就起床了,打开窗,探出身向东张望着。没有一丝朝霞镶嵌在天边,天上云层压得很低,也不知会不会有雨,她心中犯起嘀咕。也不唤丫头了,自己替君无忆穿衣、梳头。君无忆没睡饱,一直在发着小小的脾气,小嘴噘得能挂油瓶,小手乱舞着拍打朱敏。 “小祖宗,你就懂点事吧,娘亲这心里啪咚啪咚地乱跳,都慌死了。”朱敏烦燥地捏了君无忆的脸颊一下,君无忆被娘亲脸上的表情吓住,张大着嘴,不敢哭出声,泪珠却止不住的滚落。 朱敏看了又不忍,把女儿抱在怀中,疼爱地替她拭去泪。 如果这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会听他的话,跟他回老家,做一对贫苦的夫妻,也好过现在这种心惊肉跳的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是谁会知道她的谎言会被戳破呢? 她迷恋君问天,也迷恋君府的奢华安逸还有王夫人对她的信任和宠爱。她怎么舍得丢下这一切和那个一文不名的人走呢?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君问天喝得烂醉,王夫人又乐见她嫁入君府,即使和君问天没有燕好成功,只要造成假像,君问天就无法把她推开。 她太急切了,忘了她要设计的那个人是君问天,不是别人。君问天是会乖乖听人摆布的人吗? 平静安稳的三年过去了,她以为一定就可以这样过下去,说不定还能重拾与君问天的欢爱。 谁知君问天不知从哪里带回一个和舒碧儿长得一模一样的林夫人,平静的湖水陡地泛起巨浪。 那女人就象是她的克星,自林夫人一出现,所有的事情就全不对了。她被林夫人羞辱,然后王夫人突地对她们母儿不冷不热,君问天更是正眼都没看过她们一眼。 她不敢问,心里忐忑得很,猜不出他们知道多少,但是却有一种大难快要临头的预感。 她慌不择路,眼下又无人商量,只得铤而走险,找他商量去。 朱敏沉思好,抱起君无忆出了厢房门,顾不上用早膳了,吩咐丫头让马夫把车赶到府门外等着。 一走到府门边,她呆愣住,瑟缩地后退了几步。王夫人和君诗霖穿得齐齐整整的站在马车边,王夫人房中的秀珠提着香烛、贡果,赶马车的人是秀珠的夫君君南。 “婆婆,你这是要去。。。。。。哪?”朱敏的声音抖得象破竹,听着有些尖锐。 “哦,我想起很久没去南山寺敬香了,诗霖又刚回府,寻思着带诗霖去给菩萨叩个头。听说你今天要去,想想就一同去吧!”王夫人让秀珠掀开轿帘,抱诗霖上车。 朱敏脸上的笑瞬时象哭一般,小脸煞白,“这大夏天的,几个人挤一辆马车太闷,那婆婆你去吧,我今天就不去了。”说完,她抱着君无忆就想转身。 “三夫人,我不坐车里,我和夫君坐前面。”秀珠笑吟吟地说道,“老夫人和三夫人还有两位小姐,说起来是四人,但小姐们小,不占地方,不会感到拥挤的。这去南山寺,路上得一个多时辰,去一次也挺累人,大家一起去,也有个照应。三夫人,来,我帮你抱二小姐。” 朱敏被秀珠说得语塞,眼巴巴地看着秀珠抱走了君无忆,王夫人拉着脸,先行跨上了马车,她不敢再反驳,只得跟随着也上了车。 她的那颗心已经不象是在跳动了,而是在颤动,剧烈的颤动,颤得她感到王夫人扫过来的任何一个眼神,都象惊雷一般,足以夺去她的呼吸。 幸好王夫人很少看她,一路上,都是在和君诗霖说话。 君诗霖年纪小小,却懂得不少。知道什么药草能治头痛、失眠、眼疾,瓜果从开花到结果要多久,一件衣衫具体的制造过程是怎样,小嘴喋喋不休,说得头头是道,直把王夫人乐得眉开眼笑,一再地夸“我家诗霖日后定然巾帼不让须眉”。 朱敏瞧瞧怀中的君无忆,吮着个小指头,痴痴地盯着君诗霖,傻头傻脑的样,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幽幽地转向窗外。 沿途的山景正葱绿,马车行驶中,视野中不时跳出一两间民居,偶尔有一两辆马车错身而过,远处的草原上,牛羊象天边飘过来的一两片白云戛然坠落,河水象根丝带穿梭在草原之间。 南山寺是以地处南山而命名的。大都城外的山川颇多,南山是其中地势比较平坦、风景很秀丽的一座山。山中古木参天,山涧遍布奇花异草,山后有一湾碧清的池塘,塘中养满了红色的圣鱼。从山门到寺庙的山道边,柳树成荫。曾有一位诗人在见过南山寺后,写下“一花一柳一鱼矶,一抹斜阳一鸟飞。一山一水一寺庙,一片落叶一僧归。”的名句。也正是这首诗,这南山寺一夜成名,吸引了许多香客和高僧。 不知从几时起,大都城风传,南山寺的求子观音特灵,谁家有不育或生不出儿子的女子,只要到南山寺烧一烧香,拜个佛,就能达成心愿。这话也不知灵不灵,但不管灵不灵,南山寺的大雄宝殿门槛都快被善男信女们踏穿了,僧侣们每天收香火钱收到手软。南山寺附近的一些农家在寺外摆了小摊卖茶水、瓜果、点心,这几年也跟着发了点财。 君南驾着马车悠悠停在山门外,秀珠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先抱出两位小姐,然后扶出两位夫人。 一出马车,众人首先嗅到一股浓浓的香火味,抬眼间,殿阁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香雾缭绕,拜佛的人象潮水一般往山上汹涌而去。 秀珠悄然打量着朱敏,只见她纤细的身子抖得裙摆都在颤动,双唇发白,丽容紧绷,眼神间尽是惊惶和恐惧。 “朱敏,走吧!”王夫人面无表情地领先上山,让秀珠抱君诗霖,君南提了贡果篮。 “婆婆,我。。。。。。。突然觉着身子不适,我在车里等你吧,不上去了,请婆婆帮我向菩萨叩个头。”朱敏紧抱着君无忆,恨不得夺路而逃。 王夫人脸一扳,眉头一蹙,哪里由得了她,“是不是你嫌我今天不该跟来南山,让你心生厌烦,于是你一再的找理由不肯同行?” “不是的,不是的!”朱敏赔着笑,“婆婆这说哪里去了,怎么会是跟我来呢,是我跟婆婆来的,开心还来不及呀!” “即然这样,就跟快点!君南,你帮三夫人抱下二小姐。”王夫人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往山上走去。 朱敏咬紧唇,把君无忆递给君南,硬着头皮拾级而上,冷汗密密地从肌肤下渗出,不一会,就浸湿了内衫。 山不算高,走上中门,再上几级石阶,就进了寺门,有两个小僧人站在门边迎接香客,体肥身壮,白白净净,一看营养就不错。 香客实在太多,大雄宝殿一时容纳不下这么多人,香客们不得不在寺院中排起长队,按照顺序鱼贯进入殿内,一个高瘦的住持打扮的僧人在维持秩序。 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无名百姓,在菩萨面前,是一律平等的,人虽多,却不喧哗,一个个香客乖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2 乖地按次排好,静静地往前移动着。 王夫人和朱敏六人也跟着队伍后面,住持无意间扫视过来,对上王夫人的目光,王夫眨眨眼,这住持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呀?她不禁又多了几眼,越看心中越是质疑,她突地转过脸,盯着君南手中抱着的君无忆,眼瞪得溜圆。她侧目看向朱敏,朱敏也正看着住持,额头冒着冷汗,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两眼猛地一翻,直直地栽了过去。 队伍一向大乱,住持跑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朱敏、吓得直哭的君无忆,面容急促地抽搐个不停,无措得手和脚都不知怎么摆布,话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君南和秀珠对视一眼,今儿这任务完成得也太顺利了,不过却是超出了意料。 遗传是个可怕的事实,任你怎么遮、怎么瞒,也是白费力气。 君无忆那张脸,从眉眼到唇角、活脱脱都是从住持脸上扒下来的一样,难怪朱敏会不肯上山,最后竟然吓昏过去。 “无忆师傅,要把这位香客抬进客房吗?”门口的两个小僧人跑过来帮忙。 无忆师傅?君无忆的名原来是这么来的呀!君南和秀珠抿嘴一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看法。 “不了,请给我们端碗水来就可以,我家夫人估计是中暑了。”秀珠婉言谢绝,托起朱敏,移坐到一边的石凳上。 无忆手握成拳,亲自跑到后院,颤微微地端来一碗水,一路上,几次踉跄得差点摔倒。 “多谢!”君南拱拱手,接过碗。 “客房非常干净,让夫人去躺会也方便的。”无忆无欲无求的眼底泛出深深的眷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紧闭双眼的朱敏。 “住持,你看香客们都在等着你的安排呢,今儿人这么多,你不必管我们,我们会照顾好夫人的。”君南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让他有接近朱敏的机会。 无忆轻叹了口气,不好坚持,无奈地转过身去。 “祖母,你怎么了?”君诗霖拉扯自朱敏晕倒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夫人,她的脸怎么也象二夫人那样白呀! “呃?”王夫人骇得一震,慌慌地从人群中收回目光,雍容华贵的面容满是惊惶,张大嘴说不出话。 君南察觉她的异样,以为她是被朱敏的事情所吓,忙安慰道:“老夫人,这件事你不要多操心,交给堡主就可以了。”原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一上山,就寻到了答案。朱敏怎么会和一僧人勾搭上呢,想不通。 “我。。。。。。我。。。。。。”王夫人结结巴巴地眨着眼,又扭过头去,找了又找,她刚刚看到排在队伍前列的那个黄衣女子怎么不见了? “老夫人,你看见熟人了?”君南沿着她的视线看去。 王夫人神色恍惚地点点头,“我好象看到以前在飞天堡里侍候过白莲和白翩翩的叫春香的那位丫头。” 君南本能地把君诗霖紧抱到怀里,犀利的眼眸飞快地扫视着寺院,“你确定吗?”春香自从白翩翩被送到花月楼后,突然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堡主曾让他细细寻找过,一直没有结果。 “我看得很像,就排在队伍前面,和一个男人在讲话。朱敏昏倒的时候,她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我,诗霖突然喊我,我就回了下头,她就不见了。” “秀珠,快扶起三夫人,我们速下山。”君南冷凝地说道。 秀珠被君南脸上的严峻吓了一跳,没敢追问,朱敏被灌下一碗水后,幽幽醒来,没等朱敏恢复意识,她扯着朱敏就急冲冲往山门奔去,时不时关照下王夫人,君南一手抱君诗霖,身后背着君无忆,紧随在后。 贡果篮孤伶伶地被扔在石凳边。 一双纤细的手拿出一枚瓜果,在掌心掂了掂,蒙着面纱的面容上,一双煎水秀眸微微眯起,目光缓缓落在君诗霖微卷的发上,冷冷笑看身边的黄衣女子,“那女孩和她娘到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我怎么会把她给忘了呢?” 三十八,似是故人来(六) 三十八,似是故人来(六) 王夫人一行几人急匆匆走到山下,君南扔给看管马车的山民一锭细银,遮眼看看天,云依然重重地压在天边,隐约间,有雷声翻滚,他跳上马车,执起马鞭,警觉地看着四周。 秀珠掀开车帘,照料着王夫人和朱敏上马车,突然前头一阵喧哗,昂首就见人群迅速散至两旁,惶恐的呼声一路嚷嚷过来。 一匹黑马嘶声啼叫,从山背后跑了出来,恍若受了什么惊吓,竟失控地往人群聚集的山门处飞蹄狂奔,拖住后头的马车奔驰,那疯狂的速度,就快将马车摔散。 霎时山门外一片混乱,香客纷纷丢了贡品篮往隐处避难。 马车奔来,疯狂的马蹄踏近,像一道闪电,劈得又快又急,方向蓦地一转,眼看就向和君南驾驶的这辆马车撞上。 “秀珠,顾着小小姐。”君南大叫。 秀珠手疾眼快地抱着君诗霖一跃上了山壁,突突往上爬去,君南揽住王夫人避向另一侧。朱敏和君无忆吓得瞪直了双眼,愣在街中央。 “三夫人,快跑!”君南扭头对着朱敏叫喊。 人群呼嚷,朱敏眼中只见那匹疯狂的马,脑中只想着她要被踩死了,两腿发软,手中君无忆扯开嘴大哭,她早已吓得手抖脚抖没力气跑了。“君南,救。。。。。。。命!”好可怕的马,好可怕。 君南安置好王夫人,立刻回头,抬眼看到秀珠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位持刀的男子,刀光森森,直奔君诗霖。秀珠又要护孩子,又要躲避双刀,吃力得节节倒退。君南一咬牙,不看马车,飞跃上山,从袖中抽出袖剑,扑向持刀的男子。 不一会,山壁上,刀光剑影,缠成一片。秀珠小心地护着诗霖,贴在山角边。诗霖一脸镇定地紧勾住她的脖子,不喊也不哭。 山下,香客们尖叫一片,就是无人敢上前拉朱敏一把,君无忆的哭声凄厉,马匹直直朝她们踩过来。 众人尖叫,马啼飞扬,马嘶尖锐,重蹄落下,朱敏眼一闭。 不知怎地,呼叫声突地静了下来。 众人屏气傻眼。 那疯狂的马蹄没踩上朱敏的身子,那么强健、疯狂的一匹黑马竟然活生生摔倒在地,狼狈地在地上扭着、挣扎着、啼叫着。 怎么回事? “天。。。。。。”朱敏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两腿瘫软在地上,君无忆哭倒在她怀中。 南山寺的值日住持无忆手中提着一个装香油的空木桶,一脸苍白地站在她们面前,黑马的身下,是一整桶的香油。原来黑马踩着了香油,摔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众人惊惧的目光立即换成激赏的眸光,崇拜地看着在危急时刻还能那么大智大勇的活菩萨,不禁一个个双手合十,齐呼佛号。 无忆一步步向朱敏走去,苍白的肤色缓缓恢复了血色,他斥责地瞪着她,眼底泛出痛楚的心酸。朱敏仰起脸,呆滞的目光望着他,身子抖得宛若风中摇曳的烛火,他弯身抱起君无忆,一手拉起朱敏。 “你现在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无忆毫不在意四周射过来的愕然目光,厉声说道,“三年了,你瞒得我好紧。若不是今天相遇,我还不知我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了。” 朱敏咬着唇,眼中盈满无助的泪,“对不起,我。。。。。。亦是身不由已。我今天就是特地找你来商量的,你。。。。。。。还能遵守三年前对我的承诺吗?”王夫人已经识破她的诡计,再回到君府,依照君问天的性子,无故被人这样恶耍,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骗局,她定然死路一条。她看穿了,君问天对她绝对不会再回心转意,又失去王夫人的依傍,她只能逃了。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他不再是从前的小僧侣,已升为值日住持,他肯为她扔下一切,带她走吗? “如果我能遵守,你呢?能抛弃现在的一切吗?”无忆咄咄地问道。 朱敏哽咽地点点头,“我现在。。。。。。已一无所有,除了无忆,不,不是指你,”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孩子名唤无忆。” 无忆闭上眼,从前,南山寺上有一个潜心修行、无情无俗的小和尚,每过几天,就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妇来寺中敬香,每次,他都听到她在向佛祖祈求,让一个名唤君问天的男人爱上她,给她一个孩子。有天,天下大雨,少妇上山时淋湿了,他带她到客房中换衣衫。一进客房,她不知是头晕还是怎的,突然跌倒在他怀里。抱着丰盈滚烫的身子,他未经人事的健壮身体蓦地涌上了一股热流。他还在犹豫间,她火热的唇贴上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语,她寂寞太久太久了。浑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他忘了佛祖,忘了清规,眼中只有她雪白的身子、妩媚的嘤咛,他放任本能的冲动,紧紧地抱住了她。 隔了几日,她又过来,他们躲在客房中缠绵,不知疲倦。他说他愿意为她还俗,带她回老家,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他承诺他会一辈子都对她好。她冷冷一笑,没有回答。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来过南山寺。 他千方百计地打听,过了三个月,他得知她原来是飞天堡堡主的三夫人,腹中正怀着君家的后人。 他那一双年轻光湛的眼,从此后,忽然风霜了起来。年轻的容颜上,有了化不开的愁郁。 他知道他只不过是她打发寂寞时的一时发泄,说不定,她早已忘了他。他应该恨这个女人,可是他却把她烙在了心底,不知因为什么。 “好,我遵守我的承诺,但是你必须要和从前断个彻底。”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会的,会的。。。。。。。”朱敏惊喜地扯住了他的僧服,“那你现在带我们娘俩走吧!” “三夫人,你要去哪呀?”君南长臂一伸,隔在了无忆与朱敏之间,衣衫上血迹斑斑,秀珠俏脸紧绷,身上的罗裙被划破了多处,怀中的君诗霖双眸瞪得溜圆,小脸上是不合年龄的严峻。 “我。。。。。。”朱敏瑟缩地一抖,求救地看向无忆。 “如果想走,就要走得明明白白。你不必害怕,我陪你回君府,天掉下来我为你撑着。”无忆看向君南,拧了拧眉,“我可否向这位兄台搭个便车?” 君南冷冷地打量着他,凛然地倾倾嘴角,这和尚到也不失一个血性汉子。“当然!秀珠,去扶老夫人上车。” 无忆和君南坐在马车前面,女眷们全挤在了车厢中。各怀一份心思,一路无话。出了南山寺不久,倾盆大雨就下来了,一个时辰的路,足足走了近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君府门前。 林妹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向外面看了多少回,催问得君问天一个头两个大。听到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君问天轻吁了口气,缓缓抬起俊目。 “老公,有个和尚哎!”林妹妹站着大门内,看着一行人跨下马车,由君总管迎着走进门厅,讶声说道。 君问天只瞄了无忆那么一眼,眸光微微荡漾,俊容突然冷凝成冰,但在看到君南和秀珠一身的狼狈时,他惊愕得站起了身。 “林儿,快找人给诗霖瞧瞧,孩子也不知有没吓着?”王夫人无力地扶住君总管的手臂,不放心地叮嘱林妹妹。 林妹妹心慌地接过诗霖,也顾不上看突然出现的和尚和羞惭、惊惶的朱敏,“出什么事了吗?” “君总管,把客人和三夫人先带到偏房喝茶去。”君问天正眼没瞧那三人,不舍地抚抚诗霖的卷发,柔声轻问,“诗霖,你怕吗?” 君诗霖大眼滴溜溜转了几下,“诗霖不怕,有南叔和秀珠姨保护诗霖,小妹妹才吓坏呢,那马的蹄子抬得很高,小妹妹拼命地哭。” 林妹妹后怕地抱紧女儿,亲了又亲,“宝贝,你真是好勇敢,娘亲以你为傲。” “这没什么的,烈哥哥说,在仇敌面前胆怯,只会助涨仇敌的气势,你若临危不乱,他反而心中没底,慌乱失措。”君诗霖摸摸小鼻子,说得煞有其事。 “哦哦,你家烈哥哥还真把你教得不错。”林妹妹直咧嘴,心中到是很宽慰。 君总管安排好了朱敏三人,复回到客厅,屏退了一干下人。君问天看到女儿没事,这才放心地坐下来,一边让君总管让人去请华大夫,一边听君南把整件事叙述了一遍。 “春香?”林妹妹讶声叫道,她差点忘了这号人物,“难道她被白翩翩翩收买了?”按道理只有这个解释,她可是记得春香那一脸小人得意的样。本来到是收敛了一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3 后来又跟了白翩翩,复又趾高气扬的,她应该对白翩翩是崇拜到五体投地,就象粉丝对偶像。 君问天冷峻着脸,在厅中走了很久,“春香一定是跟了宛玉,飞天堡的那场大火若没有春香做内应,宛玉也不会那么方便。我想白宛玉现在一定是躲避在南山一带,南山和大宋的边境相距不远,那边山高林密,极易藏人。幸好今天是在南山寺,香客众多,她不太好下手,匆忙间使出那一手,才没得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堡主,我觉得她的目标好象是奔小小姐。”君南苍白着脸,捂住流血的伤口,秀珠体贴地替他揉搓着。 “她敢,我把她毁尸万断。”林妹妹愤懑地吼道,小脸绽出母鸡护仔的坚定。 “那女人怎么会那么阴毒呢?”王夫人坐在一边,想起当初在飞天堡被她劫持, 心有余悸。 “堡主,我带护卫悄悄去南山寺,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后患无穷。”君南说道。 沉吟了许久,君问天轻轻摇了摇头,“宛玉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冒然前往,只会无功而返。再说他们知道行踪已被我们识破,还会傻傻地呆在南山寺等我们到来吗?不,我们一定要伺机行事。” “察必!”厅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众人抬眼看去,忽必烈缓缓拿下身上的蓑衣,抖抖雨珠,跨进厅内。 “烈哥哥!”诗霖从林妹妹怀中挣脱,欢喜地扑进忽必烈的怀中。 忽必烈温柔地抱起诗霖,扫视了下厅内,俊眉一蹙,询问地看向君问天。 “小王子,攻宋的战事确定了吗?”君问天迎上他不解的目光,皱皱眉头,“今儿,诗霖差点被南宋的宛玉公主所刺,你在漠南勘察了那么久,是不是该向大汗呈个请战的折子啊?” 忽必烈一震,举起诗霖,细细地看了又看,确定无碍,重又抱回怀中,“大汗现在正着力于西征,我本想稍等一阵再请战,现在看时候到了。”阔目微眯,语气寒洌。 君问天俊容上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阴寒,“你管好边境那一带,这境内,就由我帮你一把吧!”宛玉会暂时挪个窝,但一定在南山寺附近,只要边境封锁好,忽必烈开始进攻南宋,宋理宗没精力理睬宛玉,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南宋已是摇摇欲坠,宛玉却还在做着最后的疯狂,是说她蠢呢,还是说她太自负? “老公,我有一个好法子!”林妹妹忽然插话道,秀眸晶亮。 “什么?”君问天拧拧眉。 林妹妹走近前,“老公,你不是讲宛玉在暗,我们在明吗?那我们就明得彻底一点,让她看得透透的。” “怎么讲?”君南讶异地问道。 林妹妹长睫扑闪扑闪的,很自信地扬起头,“我决定以身诱敌,宛玉她一直对我比较有兴趣。那就让我作诱饵,在南山寺附近转悠,你们躲在暗处,她一定会疯狂失措地扑过来,这样,她也就到了明处,你们再冲上来,一举抓个正着。” “荒唐!”君问天白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话从耳边过滤。 “我觉得这法子不错啊!”林妹妹好不甘心地说。 只是无人理睬。 林妹妹哼了一声,她不管,这主意,她拿定了,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说服老公。早一日除去那疯女人,这日子才能安宁。不然走在外面,时时刻刻要提防是不是有把刀悬在脸脑后,这没被杀死,迟早也得吓死。 忽必烈其实觉得这是个好计策,但让姐姐处于那样的危险之中,太不值得了,想别的办法吧,哪怕多花点力气。 “找个熟悉南山寺附近地形的人打听下,那山林中有没什么山洞、暗道?”君问天扭头向君南吩咐道。 君南的脸不自然地扭曲了下,呐呐一笑,“府中好象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三十九,似是故人来(七) 三十九,似是故人来(七) 那个俊美非凡、卓尔不群的男人就是君问天吗?她至今还深爱着他吗? 无忆蹙着眉头站在偏房的门边,怅然地看着一天的雨帘,湿湿的风从宽大的僧袍间穿衫而过,他不舒服地把手背到身后。朱敏在角落中缩成一团,瑟瑟地抖个不停,君无忆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着,小嘴半张,却不敢哭出声来。 孩子也知看人脸色,这一路来去,疼爱自己的祖母眼中只有姐姐,偶尔看她一眼,那也是瞪,马奔过来时,先救姐姐,把她和娘亲扔在一边,她多少懂得她和娘亲是不受欢迎的,从前那千娇百宠的日子不复存在了,于是,讲话、做事都小心谨慎,不敢肆无忌惮。 “我再问你一句,你肯定要和我走吗?”自进君府,穿堂过廊,处处可见奢华的极致。“我暂时无法给你这样的生活,也许会过得贫困一点,你能忍受吗?” 无忆很务实,不说夸大其词的话。 朱敏苦笑地扯扯嘴角,“我现在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富与贫。如果能好好地和你平安出了这君府,我不会苛求什么的。辛辛苦苦,不顾廉耻,耍诡计,执著了这么多年,一桩桩的事看在眼中,一句句冷言听在心间,被人嘲讽,被人羞辱,什么都受下,最后还是两头空。我也是个人,怎能不死心?够了,真的够了,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担、盘算来盘算去的日子。富贵又如何,我过得不开心。无忆,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无忆一直板着的脸,抿起一抹欣慰的笑。他轻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不嫌弃我是个和尚吗?” “把头发留长了就不是了。”朱敏泪眼婆娑,“自先夫亡故后,这六年来,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唯一感到的温柔和珍视,还是从你那里得来的。” “这话怎么听着我们君府薄待了你?”君问天站在门外接过话,俊美的面容面无表情,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心思。到是他身边站着的林妹妹,挤眉弄眼,表情非常丰富。 朱敏羞惭地低下头,慌不迭地拉着君无忆跪了下来,哽咽地直叩首:“堡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痴心妄想堡主的厚待,不该设计堡主、欺骗堡主,更不该负了老夫人的疼爱和信任。” 她把头往前一伸,什么都抢着说了,要杀要剐,随君问天的便了。 君问天撩起袍摆坐下,斜睨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无忆,冷冷笑道:“如果我们没有察觉这孩子不是我的,你还要欺瞒我们多久?其实机会对你一直都是有的,偏你执迷不悟,耍这种诡计,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莫名其妙硬塞给我一个孩子。莫说我没喝醉,就是我喝醉了,你也近不了我身的。而你,竟然无耻地勾引一个出家人,这成何体统?” “老公,得饶人处且饶人。”林妹妹凑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小孩子在看着娘亲,那个和尚也在场,说这些,朱敏会无地自容的。朱敏是有点无耻,不过一个蠢女人,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下这些,令人觉得可悲又可怜。 君问天挑挑眉,期待着无忆的反应。 “君堡主,我们之间不是朱敏的错,是我被她打动,耐不住佛门清规,诱惑了她。”无忆把一杆子责任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朱敏是个死心眼,不懂撞了墙就该回头,也不懂有些人不是等就能等到的。君堡主,你大人有大量,请放过朱敏。我会带她离开,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出现在堡主的面前。” 无忆抬手过头,欠身九十度,作了个揖。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向另一个男人说下这番话,行下这么大的礼,得咽下多大的自尊啊,若不是爱,是为什么呢? 林妹妹手托着下巴,带有几份欣赏的看着无忆。虽说是个和尚,到还有男人气概,你别说,朱敏的狗屎运不错,还能泡到这有情有义的主。 “她顶着君府三夫人的身份,和僧人生下孩子,这对君府来讲,实在是个奇耻大辱,岂能说放就放?”君问天冷哼一声,袍袖突地一甩。 朱敏吓得跌坐在地,只会抱着君无忆嘤嘤地哭。 无忆重重闭下眼,复睁开,嘴紧抿,双膝直直地跪在了君问天面前,沉痛地哀求:“求君堡主看在孩子无辜的份子上,不要让她没有爹也没有娘。” “老公!”林妹妹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为这个和尚有点心折,再看看瞪着一双眼、可怜楚楚的君无忆,心中更不忍。长睫眨了眨,清眸滴溜溜转了几转,诡异地用只有二人听到的音量对君问天说,“虽说朱敏有点让你失面子,不过,她是婆婆大人作主替你娶的,不算你真正的侧室。你心里别扭什么呢,再坚持下去,我会怀疑你对她余情未了哦!” 君问天眉峰一动,小闯祸精在对他用激将法吗?有淡淡的一丝笑意掠过眼底:“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林妹妹嘴巴圈成一个“O”型,“那现在该判决了吧!” 朱敏惊惶地抬起脸,无助地瞟了眼无忆,定定地盯着君问天莫测高深的俊容,这张脸现在在她眼中,已不会让她觉得心动,只会让她感动害怕,象手握朱笔的判官,掌控着她的生与死。 “朱敏,以前我说过要送你去江南,让你和君仰山的妾室和孩子一起居住,后来有事耽搁了,不曾想,你已经为自己选好了路。虽说你的行径很可耻,但也知悔改,也没起过害人之心,今天看在你孩子和她爹爹的份上,我不计较于你。但以后你不要再踏进君府,别人若问起,也不要提起和君府曾经有过的过往。你是一个全新的人,要懂得什么才是自己应该珍惜的。我会让君总管为你备下一笔银子,你和这位师傅走吧!” 尘埃终于落定,朱敏惊喜地泪水夺眶,抱着君无忆痛哭失声。 “银子就不需要了。”无忆说道,很意外君问天这么好说话,心中一暖,“君堡主对我们已仁义尽至,怎么能再要君府的资助呢?我虽不才,但凭自己的双手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的妻女。” “难道你还要继续做和尚?”林妹妹嘴快。搞不清这和尚除了会念经,还能做什么? “我出家前,做过木匠,还会种田。”无忆不以无意,表情认真地说,“因为爹爹在佛祖前许愿,要让一个儿子替他向佛祖尽孝,我才不得已出家的。” 哦哦,原来就是一个尘根未净的假和尚,怪不得遇上朱敏这样娇媚的女子会动心。“呵呵,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哦!都说南山寺的求子观音很灵,许多不能生育的女子上山烧了一次香,回来就怀上了。”她坏坏地挤下眼,以前看过冯梦龙的《三言两拍》,她不由地作如下联想,“其实那寺中是不是有许多象你这样的和尚,假借菩萨之名,暗对良家妇女下手?” 无忆脸突地通红,眼神躲躲闪闪,呼吸都只敢轻轻地吐纳。 林妹妹眼瞪得溜圆,老天,给她猜着了吗? 一旁的君问天板起脸,不悦地耸耸眉,“夫人,这个答案对你有什么意义?”大都人睁只眼闭只眼,都知上山求子的许多女子都是因为夫君不能生育的去借子的,只不过彼此不点破罢了。唯独他的夫人还当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弄得这和尚很难堪,让他想笑还得硬忍着。 林妹妹摸摸鼻子,咽了咽口水,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我不问好了。”推推君问天,示意他让人家三口子起身。 君问天扬扬眉,冷声说道:“起来吧!”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君府吗?”朱敏怕君问天反口,揉揉发麻的膝盖,小心翼翼地看着君问天。无忆不着痕迹地走过来,体贴地扶着她站立不住的身子,小无忆扯着他的僧袍,仰起小脸好奇地打量着他,她现在还不知他是她的什么人。 看着一个和尚搂着一个妩媚的少妇,林妹妹抿嘴直乐,好一幅诡异的画面。现在,她的心底对朱敏再无一丝埋怨和不屑,只要不窥探她的老公,她乐得祝福,不过,她也替朱敏感到开心。一个女子幸福人生的开始,莫不过和一个命中注定的良人的相遇。 “外面在下雨,你们就在呆到明天早上再走。”林妹妹瞅着满天纷飞的雨丝,现在把人家推出去,也太冷情了。“让我们也为你们一家的团聚庆祝一下。” 建议虽好,无忆却不愿再欠君府的情份。作为一个男人,抢了人家的妾室,还呆在这里,怎么也感到有些难堪。他心里此时的激动和狂喜早已溢于言表,他更愿呆在别处,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象个家一样。是啊,以后,他不是南山寺的和尚无忆,他是朱敏的夫君,是小无忆的爹爹,想到这些,他的眼眶就一阵阵发热。 “不,我们还是回南山寺。我和师傅们打声招呼,还有些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4 情要解决下,我想尽快带着娘子和孩子回老家。”他把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向朱敏和小无忆。 朱敏动容地把小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心,两手紧紧相执。 这么快就改了称呼啦,娘子、娘子叫得好顺口,这和尚适应能力真强。林妹妹捂着嘴,忍笑忍到小脸直抽搐。 同样是男人,君问天能理解无忆的坚持,没再挽留,“那好吧,我会吩咐总管给你们备马车,这个不要推辞了,君府对任何客人都会如此的。朱敏,你和孩子回房收拾行李去吧!” 朱敏喜滋滋地点点头,不复刚才的惊恐万状,一脸奔向幸福明天的兴奋。 “老公,你其实真的是个好人。”林妹妹娇嗔地歪着头,手臂挽上君问天的。朱敏那样的栽赃他,换作他从前,一定不可能放过她的,白翩翩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但现在他变了,冷酷的面容下悄然散发出温和的气息,连考虑都站在别人的角度,这个变化是因为她的潜移默化吗?想到这些,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射出天使一般的光芒,灼灼地凝视着君问天。 君问天处变不惊地瞟了她一眼,反问道:“难道我以前是个坏人?” “嘿嘿,有一点哦。可是老公,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知道不?”她撒娇地环住他的腰,象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呀蹭的。 君问天唇角微弯,揉揉她的头发,正欲进一步亲密时,发现站在一边的无忆脸胀得通红,视线局促地不知该看向哪里。 他佯装清咳了几声,哑声提醒怀中的林妹妹:“屋内有人呢!” 对哦,林妹妹羞涩地吐了下舌头,他们还有正事要办。“无忆师傅,请这边坐。”她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小脸红通通的,比涂了最好的胭脂都漂亮。 无忆一怔,他对君问天第一眼的印象是这个男人很冷很俊美,有着让人畏惧的威严。而此刻,君问天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宠溺,俊眸泛起如水的柔爱。是因为这个头发卷卷的小女人吗? 他幽幽地把目光转向林妹妹,朱敏真傻,一个男人有了这样一位俏皮可爱又清丽慧黠的娘子,谁能挤得进他们之间呢? “无忆师傅,请问你对南山寺附近的地形熟悉吗?”君问天礼貌地把把一碗绿茶推给无忆,两个面对而坐。“寺内最近有没什么奇怪的出入?不瞒你说,今天小女和娘亲在南山寺下遇袭,我怀疑不是一般的歹人所为,而是有人存心冲着我君问天来的。” 无忆沉吟了下,说道:“我也感到那匹黑马怎会好好的受惊,还有突然跑出来的刺客又是谁呢?南山寺的地形到不复杂,几条山涧,一大片林子,没什么暗道,林子里就一条砍柴人踩出来的小径。只是南山寺中秘道奇多,其中有一条直通林子后面的大山,越过那座山,就是南宋与蒙古的边境了。寺里奇怪的客人一向不少,但怎么说呢,呵呵,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为了保护求子女子的声誉,我们很少私下打听的,对别人的客人从不好奇,各人只顾自己的事。” “那你接待的客人有多少?”林妹妹忍不住插话,却招来君问天一记白眼,抿抿唇,“哦哦,当我没问,你们继续!” 无忆却没忽视她的问题,很正色地回答:“我是值日住持,负责大殿中敬香的香客秩序,真正求子的香客不在大殿中的,是另外一处佛堂,那里有专人负责,我不接待客人的。朱敏是我唯一的女人。” 林妹妹咂咂嘴,很捧场地扯出一丝感动的表情。 “你能把南山寺的秘道给我画张地图吗?”君问天说道,“客人们虽多,但一个容貌狰狞、或者是蒙着面纱的女子,是很难让人忽视的。” “她?”无忆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君堡主怎会知道她?” 君问天勾起唇角,眉目一敛,长身而起,冷然道:“这个你不要问,只要告诉我寺中有这个人没有?” 无忆愣了愣,“她是几日前来到寺中的,带着七八位家丁,出手非常豪放,是方丈亲自接待的。然后她就在寺中住下了,她没有住寺下的秘室,方丈特地给了她寺后的一个小院,不允许我们靠近。我也是听送饭的小师弟说起的,她整天蒙着面纱,面纱一拿开,那张脸比恶魔都要可怕。南山寺的地图,我可以画出来的,所谓秘道,也就是在各殿阁下面。” “你确定只有七八位家丁?”君问天的脸半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林妹妹很有眼头见色的给无忆铺上纸笺,递上笔墨。 “不会有错,每天的膳食在那里呢!一个侍候的丫头,六七位男随从,个个高大体壮。有时经过小院,会听到刀剑的碰击声,象是在操练。” 君问天沉默了,对着桌上的纸请无忆画地图,他背手在屋内轻踱着。 林妹妹托着下巴,乖巧地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白翩翩现在宛如丧家之犬,不把老公咬上血淋淋的一口,是善不罢休的。她觉得先前她想的那个诱敌之计真的可行,明天找白一汉说去,瞒着老公。 朱敏抱着君无忆,在君府一干人的目送下,在一天的烟雨中,跟着一个和尚走了,从此,与君府再无干系。 忽必烈陪着诗霖直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回王府。小两口手牵手,难舍难分的画面让人看着心中真不舍。 林妹妹留他吃晚饭,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她准备给诗霖正式开课。 “明天是蒙古一年一度的那达慕比武大会,我还有许多事要准备,说不定要忙到天亮,多谢君婶,等三天的大会结束,我再来看诗霖。”忽必烈说道。 “什么那达慕大会?”林妹妹直眨眼,她怎么没听说过呢? 忽必烈笑了,君婶都做了娘亲,可这一脸的好奇看上去就象诗霖的姐姐,“那达慕是蒙语的译音,意思就是娱乐、游戏,每年的六月份举行,以表示牧民们的喜悦和丰收,蒙古族是个尚武的民族,在这个大会上,男人们要比较摔死、射箭、骑马三项,胜的人就是蒙古英雄。后面三天,大都城会沸腾的,昼夜狂欢。” “呃?”林妹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坐在椅中一脸悠闲喝茶的俊美男人,清眸半眯,“老公,你是不是准备到了明天给我一个惊喜啊?”这么盛大的集会,她不信他不知道,可却瞒着她,居心真是叵测,千万不要对她讲孕妇不宜参加那种集会,她会抓狂的。 这家伙让君总管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真的说动了华大夫到府做家庭医生,不过坐班半日,还有半日在医铺中。关于她的食谱是写了一长摞,规矩定了一大叠,好象她不是怀了个孕,而是犯了天大的过错。若是错,那也是这个男人惹的祸,凭什么她一个受罚,太不公平了。 “集会不是在明天吗?”君问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无视她越来越靠近的危险的小脸。 “你就不可以让我先激动一晚吗?看着我开心,你不爽啊!”她两手插腰,气鼓鼓地瞪着他。 “对胎儿不宜。”君问天放下茶盏,“你要是能有个分寸,我有必要这么操心吗?好了,平静下心绪,一会该喝参茶了。” “老公,大夏天的喝多了参茶,会流鼻血的。”她大吼道,替自己不平。 “流了再慢慢补回来就行了。你乖乖听话,明天我会带你去看比武的。如果不。。。。。。” “我喝,我喝,来人啦,我的参茶呢!唉,苦命的我啊。。。。。。。”林妹妹拎着裙摆,跑向后面的花厅。 君问天莞尔一笑,他很坏心地觉得妹妹都不及小诗霖沉稳,这样的人做娘亲,真让他捏着把汗。 “君叔,你真的要带君婶去吗?”忽必烈站在门边,穿着蓑衣,压低了声音,“明天大汗和皇后还有所有大臣都会在场。”他有点替姐姐担心,以前年纪小,现在他明白大汗对姐姐那是什么样的一份感情了。 “那又如何?”君问天眸光一沉,眼中蕴起寒意,“我已经隐忍了很久了,也该见见大汗了。” 忽必烈怔了下,欲言又止。 四十,似是故人来(八) 四十,似是故人来(八) 仲夏的蒙古大都之郊。 天高云淡,晴空万里。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点缀着朵朵白花,那是正在吃草的羊儿;蓦地,一条杂色彩练飞驰而过,那正是奔跑的马群。 额尔古纳河在草原上淙淙过。顺流向上望去,水是从一座山中流出来的。山上郁郁葱葱,是茂密的森林。山脚下,有着一个个蒙古包,雪白雪白,象是刚刚露出地面的蘑菇。此刻,蒙古包上升起袅袅的炊烟,火红的太阳倒映入河中,显得特别的圆。 一年一度的达慕蒙古力士比武大会场地就设在紧依着大都城的近郊之地,军营的士兵早早地搭了一溜的敞开的竹棚,棚子里铺着蒙古的垫褥,垫褥前面的桌案上摆满了美酒和瓜果、各式的肉类,这是为草原上各个部落首领和朝中的大臣们准备的。在棚子里的正中间搭了一个高台,那就是力士们的赛台。正对着赛台的棚子就是大汗窝阔台观看比赛的御棚,其实并不比其他棚子高级到哪里,稍微宽点、高点、大点罢了。 大都城里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观看方便,会沿着棚子的外围自已搭个蒙古包遮阳、歇息。说是比武大会,也是蒙古富人们之间比富、比奢华的一个机会。 牧民和普通的百姓这三天则不眠不休的喝酒、唱歌、跳舞,不眠不休,如果实在太累,找棵大树依着眯一会儿眼就好了。不过,谁舍得睡呢?达慕节可是一年才有一次呀! 作为地道的蒙古汉子,窝阔台对达慕节还是很重视的,他也曾是达慕节上的射箭英雄,那时多少蒙古少女在台下为他欢呼啊! 窝阔台为了达慕节,几天前就开始滴酒不沾,很注意睡眠,希望在达慕节开始的那天早晨,接受万民景仰时,看上去气色好一点。他是贪杯,但还至于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酒鬼,对着镜中苍白消瘦的面容,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 达慕节这天,雨后放晴,大都的天空象用水洗过一般,碧蓝碧蓝,阳光明艳,但却收敛了些热度,风微微的,恰到好处,又能给人舒爽之感,却又不会影响射箭勇士们的比赛。 最快乐的莫过于后宫的妃嫔们,这一天,她们可以名言正顺地走出后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臣民们羡慕的眼神中摇曳生姿,一大早,后宫里就成了个鸟窝,吱吱喳喳,喧闹个不停。 乃马真皇后换了身簇装的锦裙,让贵由太子也穿得明亮一点。窝阔台的龙袍也是崭新的,几天的饮食定当,他看上去确神多了些精神气。 皇家的马车队浩浩荡荡的往近郊出发,窝阔台与乃马真皇后合坐一辆龙辇,一路上,多少市民站在街头,翘首观望,海呼声如浪潮一般,狂涌卷来。 如果说做大汗有多大的乐趣,那么此时就算是其中之一,可以让你膨胀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窝阔台与乃马真微抬一臂,雍容地微笑向万民示意,帽顶上的孔雀翎沿风飘动着。 车队到达达慕节赛场时,众大臣和部落首领们的家眷已经先行到达了,恭敬地半欠着腰,迎候大汗、太子和各位娘娘们的隆重登场。 号角手吹起悠扬的号角,擂鼓手手臂一抬,鼓点如雨点,霎时,赛场上似乎被蒸腾了。 窝阔台按照蒙古古礼,带领众臣和部落首领敬了天神、牧神,谢了大地之神,朗声高祝比赛取得成功,几十位蒙古年轻的小伙子跳起弓箭舞,另一边蒙古少女们唱起祝酒歌,然后去年的摔跤冠亚军进行友情演出,一个重重的鼓点落下,比赛正式开始。 摔跤比赛总是先举行的,也是最让人激动最吸引眼球的,摔跤场外,观看的人群是人山人海一般,有的甚至站在了伙伴的肩膀上,喝彩声一阵一阵的。 那边在比赛,棚中饮酒也正式开始,窝阔台让耶律楚材、奥都拉和几位王侄与自己同坐一棚,嫔妃们坐在后面一排。 一闻到美酒的香气,窝阔台就有种亲切之感,但他告诉自己要控制,高高在上的大汗要是在万民面前喝得醉醺醺的,那成何体统。 奥都拉眯着蓝眼,轻抿着酒,斜睨着棚子外面搭建的一顶顶蒙古包,其中有一顶最大也是搭得最高的,让他的目光停留了很久。另一张桌子上的忽必烈王子也刚好看向那里。 “爱卿,今天怎么这样沉默?”吹着风,喝着酒,窝阔台没必要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神态,眉宇舒展,神情轻松。 “大汗,臣瞧着这举国欢腾、万民同庆的盛景,不由地钦佩大汗的治理之力,一时感慨,不知说什么好了。”奥都拉双手举起酒杯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5 ,向窝阔台示意。 耶律楚材漠然地扫了奥都拉一眼,暗暗不屑。 窝阔台却听得满心欢喜,哈哈大笑,与奥都拉碰了杯,一饮而下。外面赛场上突然响起一阵叫好声,几人不由地站起身来观看。 赛场上两位摔跤手正战得难解难分,几个来回下来都不见胜负,反到象越战越勇,观看的人群兴奋得个个脸涨得通红。窝阔台看了一会,随意地转动了下视线。 蓦地,龙目圆睁,下巴抽紧,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如铁,但他的一双手却在微微的哆嗦着。 在外围搭建的最高的一个蒙古包前的看台上,站着三人,男子长身而立,锦衣玉袍,俊容如美玉,风度翩翩赛潘安,她身边的女子,清丽的面容上嵌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象深秋时节的明净湖水,妩媚而又莫测其深,微微隆起的鼻子,默默含笑的嘴唇,是那么的俏皮、可爱,一头飞扬的卷发,束着宝石的发环,阳光上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就是连星辰都不敢与之比美。男子怀中抱着个小女孩,活脱脱就是女子的缩影,一样的卷发,一样的明眸,一样的可爱。 这可能吗?这分明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芳容怎么可能出现在阳光下呢?他明明看到君问天抱着一动不动的她走出皇宫的,御医说她因难产而不治身亡。 一定又是他看花了眼,窝阔台拼命的眨着眼,然后睁开,那三人居然还在,女子娇笑地指着赛台,挽着男子的手臂,说个不停,不时还和小女孩扮个鬼脸,男子宠溺地揽住了她的腰,防止她会笑着跌下看台。 那一幅羡煞神仙的画面,吸引的不止是他,有许多观看比赛的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而他们沉浸于欢看的欢悦中,根本没发觉自己成了一道风景。 “爱卿,你帮朕看看,那里是不是站着三个人?”窝阔台揉揉眼睛,拉了下奥都拉。 这一指,耶律楚材也发觉了,沿着窝阔台的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清目愕然瞪得溜圆,缓缓抽了一口大大的冷气,向来镇定自若的心突地一团慌乱。 “大汗,那个。。。。。。。。好象是飞天堡堡主君问天和夫人吧,臣前几日在不归楼用餐时,碰见过他们,听掌柜的这样称呼。呵,因为他的夫人和小姐都是和臣一样的卷发,臣当时就记住了。到底是蒙古首富,看台也搭得与众不同。”奥都拉笑眯眯地说道这。 “真的是君问天?”窝阔台不禁扣紧了奥都拉的手腕,声音都变了调,神情很诡异。 奥都拉讶异地点点头,“耶律大人,你说那是不是飞天堡主君问天呀?下官应该没认错吧!”他侧身,拉过耶律楚材来证明。 “耶律先生,是她吗?”窝阔台颤微微地带着不敢确定的惊喜问着只有耶律楚材明了的问题。 耶律楚材阴着脸,唇紧紧地所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一对谈笑风生、浑然不觉已让御棚中暗潮翻滚的夫妻,好一会,才微微点头,“大汗,老臣想应该不是。” 天上一轮艳阳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窝阔台觉着有些发冷,瑟缩地握起了双拳,“为。。。。。。什么?”那面容,那表情,那唇边的笑意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她以前说过她不属于自己,他笑说他不管她是神还是娇,他都要她。神、妖?碧儿没有死,没有死,她那样的神奇女子一定不会死的,她只是和他捉了个迷藏,一躲六年,现在她回来了,那个孩子是她生的吗?一定是,活脱脱的小碧儿呀! “因为人死不可能复生的。”耶律楚材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有可能只是一个面容相像的人而已。”依君问天的执著,寻一个酷似夫人的女子极有可能。他听说君问天失踪过三年,他不相信大白天会看到一个鬼魂。而那一天的情景,他记得清楚,是他一手安排的,不可能有任何人在他面前耍诡计,骗过他的眼睛。 “耶律先生,不可能会那么相似,这些都是骗人的话?如果只是相似,她怎么会生下那么大的孩子?”窝阔台轻笑,神智越来越清晰,心越来越欢快,一种久违的激情从心底沽沽涌出,他觉得身子象变轻快了,人象年轻了,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活动。 他深情款款凝视着笑靥如花的女子,四海钱庄的韩庄主领着夫人向他们走去,他们从看台上下来,几人正在招呼,她对韩江流熟稔的微笑,一定是碧儿! 耶律楚材脸色发青,特想向窝阔台泼一盆冰水,大汗异常的样子,让部落首领和大臣们都看向了这里,拖雷家的几位王子更是虎视眈眈的。“大汗,你该记得当时不止一个孩子。”他温婉地提醒道。 “耶律大人,你们这里在说谁呀?”奥都拉故作好奇,摸摸鼻子问道。 耶律楚材投来一记冷眼,他毫不在意地眨眨蓝眸,等着窝阔台的答案。 “兴许另一个孩子被家丁抱在别处玩。耶律先生,你莫要再说,朕亲自问问去。”窝阔台脸上荡起一缕温柔的笑意,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下,步履不稳地往君问天的蒙古包走去。 四十一,似是故人来(九) 四十一,似是故人来(九) “大汗!”坐在后面的乃马真皇后突然起身,上前抓住正欲走出棚子的窝阔台,温婉大方地笑道,“你想要和民众近身同庆吗?那样会给侍卫们带来不便的。今儿这赛场人多眼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侍卫们已经够忙乱了,大汗还是请回御棚观赏吧!” 戴着玉指环的纤纤玉手坚定地扣着窝阔台的手腕,犀利的眸子飞速地和耶律楚材交换了下眼神,又朝着贵由太子递了个眼风,贵由起身,近前不着痕迹地挡住了窝阔台的去路。 “朕想透口气也不行吗?”窝阔台冷硬的嗓音夹着一丝不耐。碧儿就在眼前,他只是想确定下她活得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这样紧张? “大汗,你要以龙体为重!”乃马真皇后陪着笑脸,克制着心中的惊恐。站在这棚外,更是把君问天一家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也早已悬在嗓子眼,搞不清那卷发女子是人还是鬼,可是不管是人是鬼,都够让她三魂吓掉二魂。 窝阔台不悦地瞪了乃马真一眼,她今天管得可真细。突地甩开她的胳膊,拧眉竖眼地道:“朕的龙体朕自己有数,朕也不信朕的子民会暗害朕。回到你的座位上,朕要如何,还轮不到皇后来指手画脚。至于太子,大汗之位是朕在坐着,你想发号施令等朕西归之后吧!” 看看,来了吧,这舒碧儿只要一出现,大汗就成了六亲不认的冷面天子,眼中只能容下舒碧儿,任何人的话都听不下去,对自己的皇后和儿子能扔下这样的狠话,谁还敢上前呢? 乃马真无奈地放了手,拉着贵由避到一边,心中突地升起一股怨意,看向窝阔台的目光带了丝阴狠。 耶律楚材搓着双手,一脸凝重,想了想,跟了上去。 奥都拉轻捻胡须,蓝眸深邃如海,也不知他是在看戏,还是在沉思。 忽必烈缓缓地站起身,撩起袍摆,状似直直看着比赛台,心思却早跑向君问天的一家。 众目睽睽之下,窝阔台一步步向君问天的蒙古包走近。 所经之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过道。 韩江流先看到窝阔台的,拉了君问天一把,然后和可儿退到邻近的自家蒙古包中。 君问天淡然地看向窝阔台,还真的来了啊!他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笑,怀中抱着君诗霖,也因为今天是举国同庆,没什么君与民之分,大家都是观众一个,他只微微颔首。 “大汗,好久不见!” 林妹妹是真的没注意窝阔台呆的那个御棚,她一随君问天来到这比赛场,早乐翻了。这种盛会,她可是从来没经历过,比她以前学校开的校运会强多了,也比那个各个国家打破头抢着办的奥运会有趣多了。达慕节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古色古香,保持了原汁原味的传统,是力量与技巧的结合。她真恨穿越时怎么不带个照相机过来呢,这些连电影、电视都不能还原的场景,要是拍下来,一定会非常轰动。 她真的好兴奋,可惜君问天怕她动作幅度太大,会伤了腹中的胎儿,一直揽着她的腰,不然她早满场疯去了。 不过,君府的看台搭得很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全场,虽看得不够细,但也算看得尽兴。从一进场,她就笑个不停,说个不停,眼睛忙个不停,才没心思看那些大腹便便的什么首领、什么大臣,当然,她也没想到窝阔台会亲自到场。史书上是记载大汗会主持开幕式,她想主持完了,一定就离开了,不然等着暗客刺杀呀,主持就是个形式。而且她对窝阔台没什么留恋,怨恨也谈不上有多少,心情有些复杂,他曾经极珍爱她,但也因为他,让她失去了生命。 真的说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失望! 窝阔台不应该做一个大汗,他太重情感,以至于没办法顾虑大局。 嘴上不说,林妹妹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相遇,对她是个不幸,而对窝阔台来讲,则是一个灭顶的灾难。 史书上怎么没记载她这个祸国红颜?虽然她是个让别人暗恋的。 “大该有六年了吧,君堡主!”窝阔台气宇轩昂地报以轻笑,眸光则眨都不眨地盯着林妹妹。 林妹妹一听到窝阔台的声音,本能地一颤,但她很快就镇定了。她浅笑吟吟地转过身,迎视上窝阔台。心中猛地一惊,只六年不见,一个高大健壮英俊的蒙古汉子,怎么瘦成这样、老成这样?酒与色真的是无形的杀手啊! 风在这一刻静止了,人潮也退去了,喧哗声远在天边,时光停滞,窝阔台定定地看着她,有抹不同寻常的光亮在他眼中浮涌而出,微微闪动,令他心动,令他唏嘘。 林妹妹扑闪扑闪着长睫,故作不解地看向君问天。 “夫人,这位就是蒙古大汗窝阔台。”君问天默契十足地接话,俊容深沉、平静,“大汗,这位是我新娶的夫人林氏!” 林妹妹没有行女子的万福礼,落落大方地笑着点头,“原来是大汗,真是久仰了。” 林氏?窝阔台一怔,不由地退后两步,不小心撞上紧随其后的耶律楚材。她不是碧儿吗?这笑是这么的疏离,眼神是这么的冷漠。 “这位林夫人和以前的舒夫人,似乎有点相似!”窝阔台怔忡地喃喃说道。 “怎么人人都说这句话?”林妹妹娇嗔地瞥向君问天,“好象我是个替代品,老公,我表示抗议,我就是我,有个性,有个人特色,不是某某某。” “嗯,你是独一无二的林妹妹。”君问天宠溺地一笑,“大汗,让你见笑了,我夫人来自异域,不太懂蒙古的礼节。” “林妹妹,好特别的名字!”窝阔台嘀咕着,欣喜的面容慢慢冷却,身体中有某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悄然抽离,每抽一份,他就感到生命在消逝一份。 “是吗?”林妹妹调侃地一笑,“我娘亲就是为了让别人记着,才故意这样起的。诗霖,你干吗绷着脸,也笑一个呀!”她和怀中的君诗霖也闹起来了。 君诗霖在和忽必烈生气,烈哥哥明明离她不远,可是却没能看她、抱她、和她说话,那眼神和王府中的几位王子一样冷漠,她有点小小的受伤。 “娘亲,我想回家了。”小女生难过地对娘亲说道。 “为什么?比赛很好看呀,一会还有赛马呢,娘亲从没看过,再陪娘亲一会,好不好?”她揉着女儿的卷发,绽开笑颜。 不想看窝阔台失魂落魄的样,可能是稍年长了几岁,也经历了一些事,不再象从前那样爱显摆,收敛了锋芒,藏起自己的好,某些方面还是留给亲亲老公看到比较好! “那好吧!”诗霖嘟哝着,把头埋进爹爹的脖中,不看烈哥哥了。 林妹妹啄吻着女儿的粉颈,一同把身子投进了君问天的怀中。 “这位小姐是?”窝阔台一直在看着她娘俩的笑闹,看得心醉、神离。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碧儿啊,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被这样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子围在身边,那就是快乐和幸福的极至。 “君诗霖!”君问天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却深不可测的笑意,“大汗应该记得,亡妻怀这孩子时,承蒙大汗照顾多日。对大汗的这份恩情,君某从不敢相忘。” “这些小事,君堡主何必挂在心上。”窝阔台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寒意,讷讷地笑着,声音透着些紧张。 “这怎么行呢?君子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汗用得着君某的机会应该很多呀,长子们西征、对南宋的攻占、皇宫的修缮,呵,就是大汗喜爱的美酒和美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6 女,大汗只要开口,君某都会鼎力相助。” 窝阔台呆了半晌,根本没察觉君问天口气中的轻蔑和嘲讽,他全心全意已沉浸于眼前这浅笑如诗的卷发女子不是碧儿的失落中。 碧儿也活泼,也俏皮,可是和这位林夫人好象真的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对他表现得太冷,一点依恋都没有吗? 身后的耶律楚材可听出来了,抚开被风吹起当住视线的胡子,沉声说道:“君堡主到是替大汗设想得周到,不过,没必要,蒙古现在兵强马壮,国库充实,应付那些足足有余。” 打肿脸充胖子,不过,他不和他们计较,一群苟延残喘之辈。君问天笑,“那甚好,君某只是建议而已。老大人,几年不见,你的胡子可全白了。” “岁月无敌。”耶律楚材微微闭了下眼,打量着林妹妹,眉心蹙着。 这女子即使不是舒碧儿,但也一定和她有着什么关系,他的直觉告诉自已。可是舒园只有两个女儿,都已身亡,也没传出有什么旁枝,她到底是谁呢? “老公,骑马比赛要开始了。”林妹妹以手遮眼,看到人群往马场涌去,急得大呼小叫起来。“老先生,以后再聊,现在看比赛要紧。”她对耶律楚材摆摆手,这老头虽说当初陷害了她,但各为其主,她不怪罪他。至于要不要报仇,那是老公的事。不过史书上没说这白胡子老头怎么死的,莫非是她老公害死的?唉,到了这蒙古,她无论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法律条条文文来分析事物,随他们玩去吧! 林妹妹拉着君问天就要往马场冲去,根本不在意眼前站着的是当今的大汗和朝中第一众臣。 老先生?耶律楚材陡地僵如岩石。这个称呼只有舒碧儿用过。 “注意身子。”君问天从不喜欢与人玩口舌之争,他喜欢用行动来证明。网早已撒下,鱼也已进来,他只等收网。无意再和窝阔台和耶律楚材虚与委蛇,淡然地点下头,“我家夫人好奇心重,大汗、耶律大人,失陪。” 一家三口潇洒去也,转眼没入人群之中,失去了踪影。 窝阔台与耶律楚材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大概是全蒙古唯一敢冷落他们的两个人吗?而他们也甩不了脸色、摆不起驾子。 赛马一匹匹如闪电在草原上驰骋上,欢呼声如浪潮,把所有的声音全席卷了。 “老公,你说他们认出我来了吗?”人群中,林妹妹偷瞄那对君臣。 君问天不以为意地道:“认出不认出对我们都没影响,他已经不值得我去防卫了。” “呵呵,老公,我发现我个人魅力还是很大的!”窝阔台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对她的留恋,她多少有那么一点虚荣哦! “被一个酒色之徒盯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俊美男子毫不留情地泼了那一盆冷水。 林妹妹不服气地挺挺腰,急于证明自己的魅力,“那这样吧,我出去招摇一圈,看看有没人和我搭讪,你看看我有多厉害了。”说着,转身就想走,刚一起身,手就被君问天扣住,她撒娇,说试试看嘛,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把手抽出来,转身快走。还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身体一飘,两脚离了地。 君问天从身后把她拦腰抱起,夹在胳膊底下,“好好看比赛。” 怀中的君诗霖看着娘亲手舞足蹈的偷扮鬼脸样,轻轻叹了口气,不禁怀疑这样的娘亲把她硬留在君府,到底能教她什么? 赛场上,喝彩声如潮,唯有窝阔台象置身在无人之境,脸板得严严的,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展眉。 “耶律先生,你说是她吗?”他低声问。 耶律楚材抿着唇,依然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朕不管了,管她是不是碧儿,朕都想要。”窝阔台目光灼灼地转向耶律楚材,“朕知道碧儿分娩之前,你和皇后曾经去找过她,至少说些什么,朕不想知道,但朕清楚碧儿的难产不是那么无缘无故的。考虑到蒙古的政局,朕忍痛没有追究,正如你所讲,人死不能复活,朕还得为祖宗的江山着想。可现在她活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法子,朕一定要得到她。你若做成了这件事,朕不追究乃马真皇后,也让贵由在太子之位上坐好,朕会戒酒,会疏女色,会振作,会做一个好大汗。 耶律先生,这交易公平吗?” 耶律楚材幽幽地看着草原的深处,淡然一笑。 御棚内,乃马真皇后含笑接受其他妃嫔们的敬酒,慈爱地夹了块肉放进坐在身边贵由的碗内,语气轻柔,音量极低,“皇儿,你该学会挑起一国的大任了!” 贵由咀嚼着鲜美的羊肉,微微一笑,“母后,皇儿何时让你失望的。” 四十二,帘卷西风(一) 四十二,帘卷西风(一) 不是所有的人对新鲜事物都能欣然接受的。 比如华大夫对君府家庭大夫一职,他真是太不习惯了。以往,都是他呆在医铺中,患者到医铺来请他诊治或者请他上门诊治,这个前提是患者有疾,他诊过后,给患者抓药,服过几帖,患者就会病去患除。而现在到这君府,又没人有什么患,有什么疾,他一坐半天干吗呢? 不治病,就教人养生吧!华大夫替君府的上上下下、主主仆仆挨个地诊了一次脉,开了一堆调理体息的汤药,把一家大小养得肤白腮红,个个健健壮壮的。这么大个工程,他也只需两个上午就给做完了。以后的每个上午,他除了给那位堡主夫人例行诊过脉之后,就是对着天空发呆。可是却又不能离开,君府的总管去医铺和他谈时,就是要求他必须在君府从早晨呆到正午,要坐足了时间,而君府给的医资比华家医铺一年的诊资多出几倍。 甩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他能有什么微词吗? 君府的人对华大夫是非常礼遇的,不仅腾出一个庭院给他做专门的诊室,还派了两个佣仆给他做下手。华大夫发呆之余,看看医书,好好研磨医理,然后有时间悄然打量着君府---------这个蒙古首富所居的府邸。 总体来讲,君府中的人都很没什么特别,除了那位堡主夫人。 君府对小小姐的教育好象很重视,可是却没请西席,而是堡主夫人亲自执教。他踱步经过书房时,听见小小姐跟在夫人后面高声朗读。读的内容有些是他闻所未闻的,夫人把艰涩苦闷难懂的一些诗词和文章好象重新修改了下,变得非常浅显,很易理解。夫人还教小小姐算术、天文和地理,偶尔还会讲《史记》,就连植种的树木和花草,夫人也会娓娓讲起。最最让他觉得惊奇的是,夫人教小小姐做手工,有时是剪布,有时是折纸,有时两人就在花园中培植一株花草,更让人瞠目结舌的,夫人教小小姐唱歌、跳舞,两人还一起做游戏,那些都是他平生以来,从未听过、听过的。夫人懂得很多,嗓音甜美,讲课的方式又特别。他常常在外面不知不觉能站很久,不仅是他,君府的佣仆们只要做完手中的事,也会借机到书院转悠。 君府中常有一景,夫人上课时,书院外会蹲着十多个佣仆佯装在拨草。君总管日日在府中大吼,怎么那一院的草坪,隔几天就全秃了呢? 夫人的课上得很成功,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一进书院呆半日,也不觉得苦闷,出来用膳时,还缠着娘亲问这问那。可夫人一出书院,就象换了个人,俏笑巧兮地挽着君堡主的手臂,十足甜美、娇媚的小妇人样。 君堡主忙得很,飞天镇、大都两边跑,听说飞天堡的主体工程刚完工,还没开始装饰呢,可是已经惊动了整个大都城,飞天堡的建筑风格不是常见的雕梁画栋、飞檐挑廊,而是一种新颖的很高雅的另类风格,采光好、透气好,又保暖又美观。华大夫听府中的人闲聊,飞天堡的建筑设计乃是夫人所为。 他真是对这位堡主夫人感到好奇极了。 君堡主很爱这位夫人,从眼神和举止中都看得出。只要君堡主有空、夫人又没授课时,一家三口就在君府的后园散步、笑谈,小小姐坐在君堡主的膝上,夫人倚着君堡主的肩,那个画面看得真令人动容。 达慕节过后的一天,天有点奇怪,仰望天空,虽看不见太阳,可阳光却给满天的白云镶嵌了金边,明亮得让人眩目,这是秋天快要来到的前兆,气候会慢慢凉爽,天会越来越高。 一早,华大夫例行给林妹妹诊治过脉,林妹妹没有象往常一样赶着去书院,缓缓地放下衣袖,一双清眸定定地盯着华大夫,看得华大夫有些发窘,不自然地脸开始发烫,“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华大夫,我最近睡得不太好,有没有那种吃了有助于睡眠可又不伤及胎儿的药啊?”林妹妹神色忧忧的问。 华大夫眨眨眼,咂了下嘴,惊道:“我刚刚诊脉时,觉得夫人身体不虚、睡眠很充足呀!难道我诊错了,让我再看看。”说着,他伸手想握林妹妹的手腕。 林妹妹腾地把手缩到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华大夫,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口述为好。” 华大夫愣了下,笑了,“夫人,我是医者。医者,父母也,不讲究那些的。” “今天就要讲究。”林妹妹非常固执地摇头,“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那种喝下去然让人睡得实实的却不会伤身子的药?” “这。。。。。。”华大夫向平平静的脸庞此时全是犹豫不决的神色,两道修眉微微皱起,“有是有,可是夫人你不需要呀!”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需要呢?”林妹妹扬起头,“你懂失眠者的痛苦吗?眼睁睁地瞪到天亮,数了上千上万只羊,也没用,然后再数猪、数牛、数马,还是没用,头痛欲裂,欲哭无泪。这样下去对我的身体,对腹中宝宝的身体都是极大的危害,华大夫,你该想个法子了吧!” 华大夫被她讲得紧张起来,“夫人,有这么严重啊!那。。。。。。明天我给你带一帖药来,你试服下,看有没效果,要是不行,我就加大剂量。” “对人体无害?” “当然,这药性情温和,绝无一点伤害,山里百姓平时还当菜煮了吃呢!” “行,那明天你给我带点来,但是,华大夫,”林妹妹突然停了下,起身,走到门边,对外张望了下,鬼鬼祟祟地弯着腰,又走了回来,手指压在唇瓣,低低说道,“这件事你要替我保秘,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现在看我象个稀世国宝似的,全府的人唯恐我有个什么,我老公更是草木皆兵。他们一紧张,我就更紧张。这不算个大病,你悄悄地给我治好了,不要惊动他们,行吗?” 堡主夫人太体贴了,华大夫心中不禁感慨道。很郑重地点点头,“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你治好失眠的。” “那就多谢了。”林妹妹绽开一丝笑颜。 华大夫抿了抿唇,夫人那笑怎么看着笑得很诡异啊! 君问天今天又去飞天镇了,晚上赶不回来,因为还要巡视下铜、铁矿,和矿主们好好酌谈下。白一汉没有跟去,他这些日子也是忙碌得够呛,又要管各个铺子的生意,又要负责飞天堡的建筑。今晚好不容易有点闲空,想静静地把几个月的账簿整理下。 刚拿起毛笔,写了没两行字,账房的门被轻敲了两下,“白管事,我是林妹妹!” “夫人!”白一汉讶异地上前打开门,看到林妹妹由秀珠陪着笑吟吟地立在外面,秀珠的手中还端着一个餐盘,里面叩了两个碗,象是夜宵之类的。 “知道白管事这些日子辛苦,我特地让厨房给白管事熬了点肉汤,给白管事补补身子。”林妹妹不等白一汉请,自顾越过他,跨进账房,随手捏起一本账簿,瞟了几眼,就扔下,无法忍受地摇摇头,“受不了,我一看到就密密麻麻的数字,就一个头两个大。” 白一汉脸上没有露出一幅受宠若惊的神色,以他对这位夫人的理解,她可不屑使这些笼络佣仆的小计。这深夜送补汤,不象是她所为,除非要送的那人是堡主。那么就是她有什么事要说了? 他警觉地坐下,夫人古灵精怪,又博古通今,堡主当个掌心宝,他可要谨慎又小心地防着她。 “夫人,你有什么事吩咐一汉吗?”白一汉接过秀珠递过来的补汤,眼底泛出小心翼翼的神色。 林妹妹眉开眼笑,“知我者,白管事也。呵,白管事,你可真了解我。” 白一汉心一窒,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敢接话。 “秀珠,你到外面守着,防止无聊的人梦游到止。”林妹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7 对秀珠使了个眼色,秀珠轻轻点头,开了门,轻轻掩上,自己站在廊下。 “白管事,明天我老公是不是要和矿里的护卫一同回大都?”林妹妹放低了音量,问道。 白一汉一震,没有瞒她,“是的,堡主不想夜长梦多,准备偷袭南山寺,歼灭宛玉公主及侍卫几人。忽必烈王子已经封锁了边境线,南宋不可能有援兵进来,我们只要摸清了他们的窝点,对付他们不会很难的。” “就凭无忆和尚画的那个地图,能找到宛玉他们的窝点吗?宛玉好象不是个笨人,不会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你们去抓他们吧?”林妹妹扬眉道。 白一汉把玩着桌上的毛笔,实话实说:“是的,要找到他们的窝点有点难度,虽然就在南山寺附近,可那儿山连着山,林挨着林,现在又是仲夏时节,叶茂林盛,蛇虫甚多,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前往。既使那样,还是要小心又小心。” 林妹妹轻轻一笑,“如果我们让他们主动暴露行踪,不就省事了吗?” 明亮的烛光下,白一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手掌紧紧握着,指甲掐入手心,轻抽了口凉气,断然说道:“夫人,你不要打什么以身诱敌的主意,那是不可行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了几转,林妹妹玩味地勾起一缕笑,“你别先忙着说可行不可行,你说这主意好不好,要实事求是。我们心照不宣,都知宛玉是因为得不到我老公的爱,才如此丧心病狂。她不想我老公死,只想我老公痛。杀掉我,是可以让我老公疼得生不如死的好办法,从她在湖边木屋毁尸就可以猜测出来了。如果我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她不管那是不是个圈套,一定会主动跳出来的,因为她会仗着有利的地形、自以为是的武功,而且那对她来讲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你看她不惜余力杀诗霖就是好的说明。病急乱投医,她那时不会顾虑太多,只会想着把我杀了就好。你让护卫装成香客,暗中跟着,我和秀珠去南山寺敬香,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歼灭他们的。” “夫人,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可是你知道那对你来讲有多么危险吗?”他可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堡主千辛万苦才寻回了夫人,如果再出什么事,让堡主到哪里再寻一个夫人! “危险当然会有的,”林妹妹笑意涟涟,“有危险才有挑战,但还是我们胜算大呀,宛玉只要一出现,我们就在暗,她在明。而且我们可以避免许多没必要的牺牲,难道飞天堡的护卫不是人啊?” 夫人看来是考虑成熟了,白一汉知道自己向来说不过她,不过,她的话确实也有几份道理,如果她不是夫人,换成别人,他愿意一试。他没办法说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管事,没有决定权,夫人还是和堡主商量下比较好!”他轻轻地把难题扔了回去。 “白管事,如果我能和他商量,我还找你干吗?”林妹妹激动地跳了起来,“你明知他永远不可能答应的,他宁可牺牲一万,也不可能让我伤一点皮毛。”这话有点夸张啊,为了达到效果,不作推敲,“南山寺香客那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宛玉他们劫持香客,滥杀无辜,血洗南山寺,那这代价就大了。我认为我那个主意不错,可以把他们引入无人之地,一举歼灭,又省事又快捷。我不是什么娇小姐,也会点女子防身术,而且还有你们呀,我能出什么事呢?” 白一汉缓缓闭上眼睛,然后无力地睁开,“夫人,你说一千,道一万,你怎样从堡主的眼皮底下领着一干护卫出君府呢?”他问了个非常实际而又不可能完成的问题。 林妹妹唇角弯成一个俏丽的弧度,眼中一道晶光闪过,“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 四十三,帘卷西风(二) 四十三,帘卷西风(二)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不是一句嘲笑,而是一句自夸的风雅。 英雄真的过不了美人关吗?当然不是,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为美人臣服,乐于自己醉卧牡丹花下,那关自然就过不了。 君堡主可是比英雄还要英雄的男子,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不惜一切对他投怀送抱,甚至主动宽衣解带,而他俊目微微一抬,视若无睹,连柳下惠也自叹不如他的淡然风度。 他真的是一个冷情寒性的男子吗? 不,主要是那个脱衣的人不对,如果换作是他的亲亲娘子,莫谈脱衣解带了,稍微暗递一个秋波,他就喉咙发痒,浑身灼热,按捺不住了。 淑女也疯狂,这冷情男子真的热起来,可比那些嘴上整天挂着甜言蜜语的男人强悍多了。 君问天是傍晚到达大都的,让白一汉安排好几十位护卫,听白一汉禀报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梳洗好,看到忽必烈牵着诗霖在花园里散步,他走过去谈了几句。心中不由大惊,这才上了几天的课,诗霖的言谈和见识就与从前大相径庭,侃侃而谈,有条有理,不是死搬硬套书本上的东西,而是带有自己的观点。她似乎更喜欢《史记》和《地理》,对蒙古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妹妹这次真的是用心做一件事了,君问天自豪地一笑。 喜坏的何止他一人。忽必烈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他预感到察必一定会成为一位杰出的皇后。以前都是他说,察必听,而现在,是察必说,他专心倾听。察必懂得可真多,还会奶声奶气地给他唱民谣,会跳象鸟儿飞翔的舞蹈。他的小察必慢慢就会长大,会越来越美丽。而这个慧黠、可爱俏丽的小丫头是他的,这是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啊! 他都有点等不及六年了,蒙古女子九岁就可以嫁人,他一定要找个理由说服姐姐和君叔。 好期待可以和察必成为夫妻的那一天。 “诗霖,娘亲呢?”君问天不打扰两个孩子的相处,忽必烈现在漠南,回来一趟不容易。 “娘亲在自己的厢房,说要和爹爹在厢房中用晚膳,不到花厅了。诗霖今晚在祖母房中吃。”诗霖回道。 君问天倾倾嘴角,小闯祸精今晚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察必,那株红色的花真好看,给烈哥哥摘一朵来,好吗?”忽必烈指着不远处的几株怒放的月季说道。 “好的!”诗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忽必烈转过身,神情有点严肃,“君叔,今天我听大哥说耶律大人到军营调走了上百位身手不错的将士,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 君问天淡淡地挑了下眉,冷冷地说道:“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他简直就是太蠢了。” “大汗自达慕节后,居然戒了酒,日日临朝,贵由太子分管的几项事务,大汗也接了过来。贵由太子现在等于被悬在空中,乃马真皇后有些慌了,几次找大汗试探缘由,均被大汗挡在了门外。君叔,我想大汗可能会有所举动,让君婶多多保重。”忽必烈有些担忧地看着举着花笑着跑过来的诗霖,想起姐姐,希望不要生出什么意外。 以大汗对姐姐狂热的痴恋,再次见到死而复生或者就说是面容相似的姐姐,怎么不如飞蛾扑火般的扑上来呢? 窝阔台现在再无用,毕竟还握着皇权,还有耶律楚材帮着他,想办什么事还是能办得到的。 “呵,小王子不要担心,我自有防备。”君问天自信地笑了笑,“晚上不忙,就留下和诗霖一起吃晚膳。她一直念叨达慕节那天烈哥哥没有理她呢!” “嘿嘿,”忽必烈不自然地挠挠头,“我想理,可是怕给君叔你带来不便,就没有过去招呼。” “不需顾忌这些,现在的君叔已非从前的,我早没有了那些可笑的雄心壮志,只想一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管好你君婶,让她太太平平平生下孩子。”君问天亲亲诗霖,摆摆手,转身而去。 忽必烈恭敬地目送他,“察必,以后我们也象你爹娘这样子相爱,好吗?”他蹲下身,抱起诗霖,问道。 君诗霖眨巴眨巴眼,爹爹和娘亲那样子就叫相爱吗?那样做起来好象没多少难度,小脸象花一样绽放出靓丽的笑颜,“好的,烈哥哥!” 忽必烈看得心一乱,情不自禁抱紧了她,在她的粉颊上印上一个青涩的吻。 君问天走进庭院时,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一抬眼,看到厢房的窗纱上映着淡黄的烛光,会心一笑。 无声地踏入房内,果真看到一桌的酒菜,和一身紫色的纱裙、隐约可见里面内衣的异常娇美的林妹妹。 林妹妹没有把泳衣穿回来,可是她穿越那天,里面穿的是一件非常性感的内衣,蕾丝花边,巴掌大的布条遮着私密的部分,外衣一解,那效果比穿泳装还要来得强烈。 在穿越回来的那一晚,憩息于飞天堡船坞里,他已经有幸见识过一次。 烛光虽然不太明亮,但他还是看清了林妹妹纱裙里面的乾坤,精壮的胸膛不由地起伏了个不停,呼吸也加重了。 他的眼对上轻笑的她,“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妹妹化了个淡妆,抹了点腮红,俏丽得象朵花。她盈盈地走上前,拉住君问天的手,按坐下,“干吗要问什么日子,天气这么好,心情这么开心,我们两个人一起吃个浪漫的晚餐,过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不好吗?”她斟了两杯清酒,将一杯酒交给他,美目流转,啄吻下他的唇,“亲爱的,我爱你!干杯!” 君问天一手勾住她的腰际,抢过她的杯子,“孕妇不可以饮酒,华大夫没告诉你吗?” “那。。。。。。。那我喝什么?”林妹妹顺势坐到他膝上,抚摸着他的胸膛,熟门熟路地挑战他快要崩溃的底限。 “你以茶代酒,酒我来喝。”君问天在二十一世纪呆过三年,知道浪漫的晚餐后通常是浪漫无力的激情之夜,身子早已坚硬无比。 “哦!”林妹妹故作无奈地起身砌茶,一背过身,得意地伸伸舌头,笑得鬼鬼的。 以茶代酒,她也不换位置,依然坐在他膝上,娇笑地连敬他三杯。 “老公,骑了一天的马,很累吧!”她为他夹了一些菜,“我现在也不算真正的米虫,我也有很认真地给诗霖上课。她好聪明哦,一点就通,呵,我的遗传因子真好!” 君问天邪魅地一笑,托起她的下巴,“我是很累,但还不曾累到抱不动你的地步。” 他声音吐出的气吹在她发梢。 “你确定?”她淘气地问着。 “要不试试?”他揽着她腰的双手用了力度。 林妹妹笑着拍打他的手,“知道啦,你是猛男。好了,今天是我们难得一次的浪漫晚餐,要多喝几杯酒,不醉不上床。” 君问笑出声,瞟了眼桌上的酒瓶,他虽然不爱喝酒,但不代表他没酒量。生意场上应酬多,他可从来没醉过。“好啊,那为夫今天就舍命陪娘子。”他纵容地吻吻她,夫妻私下里玩些小情趣,他毫无意见。 “好啊,好啊!”她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忙不迭地给他斟酒。 一杯接着一杯,菜没吃几口,酒瓶却很快见底,君问天眼眸清明,炽热地盯着她。 “老公,你醉了没?”林妹妹在他眼前晃着五指,皱皱鼻子。 “醉了!”他慢条斯理地说。 “不对啊,醉的人通常都说自己没醉。”长睫扑闪扑闪,林妹妹摇摇酒瓶,确是空了,一斤多呢,度数又高,应该醉了吧! “老公,如果醉了,我扶你上床睡。”她跳下他的身子,作势要扶他。 君问天朗声大笑,将她搂入怀,“妹妹,你实在还不了解你老公呀!” 她呆愣着,怎么会不了解呢,结婚六年多了,都快过七年之痒呢!他身上哪块她没看过,他那性情,她也摸得透透的。 纤细的身子突地被腾空抱起,君问天稳健地走向大床,悄悄解开衣襟,抿嘴一笑,里面果真是那身让他血脉贲张的内衣哦。 锦幔轻落,罗帐低坠。 “老公,你不困吗?”帐内,突然传来林妹妹纳闷地发问。 “我不舍得发困。”君问天低沉地笑着。 “哦!”她咂咂嘴,华大夫的医术是不是值得怀疑呢? 接下来,君问天用无限的温柔,证明了自己没困,但是醉了。 醉汉允许做色狼,允许邪肆,允许疯狂,允许英雄跨不过美人关。 浪漫的晚餐后,浪漫的夜正式开始。 五更天,曙色未起。林妹妹悄悄坐起,推了推君问天,凑近他的耳边,喊道:“老公,老公,你醒了吗?”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8 君问天睡得极沉,动都不动,俊容一派放松、恬静。 林妹妹轻吁口气,俯身吻了下君问天,“对不起哦,老公,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你好好地睡,醒来后,我说不定已经回来了。”昨晚她可在酒中下了三倍的剂量呢,按华大夫的说法,应该到傍晚才会醒。 穿好外出的衣着,她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 晨光里,白一汉领着一群打扮成山民模样的护卫们已经在等了,秀珠拎着贡篮站在马车边,一个个神情都非常严峻。 一瞧见林妹妹走了过来,白一汉吃了一惊,她真的做到了。 “呵呵,搞定,我们出发。”林妹妹神采奕奕地挥了挥拳。 “秀珠,保护好夫人,还有你们一定要盯紧了,一发现目标,格杀勿论。”白一汉收起平时的憨厚,凛然地叮咛众人。 护卫们郑重地点下头。 “夫人,请千万千万要保重!”白一汉抬手过顶,对林妹妹深深地作了个揖。 林妹妹故作轻松地笑笑,“哈,我是个有夫有女有子还怀着孩子的女子,肩负多少条人命呢,不敢不保重。” 没有人笑出声来。 众人鱼贯走出后院,上马的上马,推车的推车。 林妹妹拎着裙摆跨上马车,渐露的白光里,她默默回首,眷恋地扫视着君府,然后她毫不怀疑地钻进车内,她相信再过几个时辰她还会回到这里的。 秀珠无言地瞅着林妹妹的一脸笃定,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声,说实话,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她们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无疑将是一个凶险的征程。 四十四,帘卷西风(三) 四十四,帘卷西风(三) 南山寺仲夏的夜晚,清凉宜人,为了阻挡夜寒,宛玉让春香放下竹帘。 挑灭了烛火,半依着床榻;外边的星月向窗内挥落点点银光,树影是银光中的活泼主角,挥洒宁谧的生动气息。这座小院的前方是荷花池,夜风从竹帘的缝隙间,轻轻地吹进阵阵荷香。 她没什么睡意,拿过床头的古筝,借着月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单调的琴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单,一如她的心情。 是呀,是孤单,一个无家可归、无人怜爱的女子,不是孤单那又是什么呢? 白天去边境打探缓兵的侍卫回来禀报,边境已被蒙古士兵严密封锁,蒙古将士还在隐密的山林中驻扎了大营,不时有身穿铠甲的将军和士官出入,这眼看蒙古就要向南宋发动进攻,她探听了消息,却又送不出去。一直跟随她的两只信鸽,一只死在飞天堡,还有一只形只影单,几天不吃不喝,也死了。她知道南宋的局势本来就不乐观,如果蒙古士兵打过去,这外忧内患,双管齐下,父皇是撑不了多久的,她引以为傲的家园就要成为蒙古挞子的了。这真让人不甘! 不甘又能如何,如同君问天不肯爱她一般,她能拿君问天怎样? 她哪点抵不上他那个卷发娘子呢,不懂礼仪,又没什么容貌,除了一双大眼还算灵秀,其他哪项能和她比。可偏偏君问天恋她象着了魔,不管自己如何主动投怀送抱,正眼都不瞧自已,甚至为了她,还把自己扔进了花月楼,沦落成了一个娼妓。 堂堂公主,被一群猥琐的男人压在身下,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允许自己苟活着,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以血洗净自己身上的耻辱。为了这一天,她毁了自己清雅如梅的面容,放弃了一次次回南宋的机会,潜伏在南山寺中,伺机而动。 南山寺的方丈,是南宋宫庭中的法师,父皇信佛,近似于痴迷,她自幼就认识方丈。有些大臣说方丈是妖孽,蛊惑皇上不理朝政,欲杀害于他。方丈不得不逃出了南宋,偶然来到南山寺,发现这是一块宝地,就留了下来。凭着丰富的佛理和圆滑的处事,很快就夺到了当家方丈的位置。 她和一群侍卫从飞天堡逃出来时,欲从南山寺附近出边境,恰巧遇到了方丈,她灵机一动,觉得南山寺是个极佳的避难所。于是,她留在了寺中。 上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让她在寺内看到了君问天的女儿,可惜那天太突然,机会不算太好,没能杀掉那个小丫头。 宛玉阴寒地倾倾嘴角,不过,想必君问天很快就要来到南山寺了。她没有象君问天猜测的那样,以为行踪暴露,就慌不迭地逃躲,不,她好整以暇地呆在寺内,哪里都没去,她要专注地等君问天的到来。 她是个执著的人,做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 琴声也不能按抚内心的躁动,她探身下床,掀开竹帘,吹吹风吧!走出房间,便是柳苑。南山寺的寺后有四个小园子,柳、荷、梅、菊,中间隔着细碎的石子铺成的小径,这四个园子,涵盖了春夏秋冬的热闹。这让香客们礼佛之外,也可以赏赏景。自从她居住到这寺后,这里就不准外人踏足了。 前方荷池边传来声响,宛玉警觉地望向前方,月光下一个单薄的身影一闪,“春玉?”她低声唤道。 身影一滞,转过身往她这边走来,“公主,怎么还没睡呢?”春香一身的夜露,额头的发丝紧紧贴着肌肤。 “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宛玉讶声问。 春香咬着嘴,低下头,半晌才说话:“公主,为什么我们还要呆在这寺内呢?你不是说带春香回江南去的吗?” 宛玉倨傲地一甩衣袖,“怎么你怕了?本宫还有些事没有了结,暂时不回江南。”事实,现在也出不了边境。就是出了边境,江南说不定也已没有她的家,还不如破釜沉舟,最后一搏。这世间,对她来讲,除了雪耻,已无别的留恋。 “可是,可是。。。。。。。当初你对春香讲的,只要把飞天堡毁于一旦,让舒夫人成为一摊肉泥,我们就永远离开蒙古。现在这些事,公主都做到了。君堡主现在回来了,公主你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前几天王夫人看到我了,君堡主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春香惶恐地扯住宛玉的衣袖,哀求道,“公主,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赶快离开吧!” “啪!”宛玉神情一冷,突地掴了春香一巴掌,“放肆,竟然敢对本宫拉拉扯扯。本宫做事,哪容得你这奴才指玫画脚。” 春香腿一软,恐怖地跌坐在地。 “腿长在你身上,你若想走,本宫不会留你。不过,提醒你一句,在这,本宫还能保护你的安全,这一出寺若被剁成肉泥,本宫可不会让侍卫出手相救的。” 春香被他的话吓得一呛,一阵猛咳,咳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顺过来,连咳带喘,抬起头,瞅到近在咫尺的眼眸闪出一抹寒光,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知道宛玉公主从不会开玩笑的,“春香再也不敢了,公主,春香会好好侍候公主的。”她嗫嚅地低语。 “这才是个乖奴才,起来,回房睡吧!瞧这天气不错,明天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宛玉背着手,慢慢飘远。 月光清寒,人影清冷。 春香瑟缩地哆嗦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真应了宛玉的话,有一个惊喜正拭着汗,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南山寺,一如往昔,香火鼎盛,香客不绝。 早膳后,宛玉在梅林中弹琴,林子里还有一丝雾气,空气凉凉的很舒服,鸟儿站在树头,好奇地对着她啁啾。 春玉苍白着脸,站在另一棵树下。 “公主。。。。。。。中门外有个敬香的女子,好似君堡主的新夫人。”一个侍卫从小径上急匆匆跑来。 琴声戛然而止,宛玉抬起头,沉声问道:“真的吗?” “属下不会看错,那一头的卷发特别显著,还有后面提篮的侍女,是上次抱孩子的那位。不过,公主,属下猜测这一定是君堡主的诱敌之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诱敌又如何?”宛玉亭亭立起,掀去面纱,让狰狞的面容坦露在晨光中。“本宫不管他是圈套还是巧合,来了就要好好欢迎。机会对于我们不是很多的,有一个就要紧紧抓住。” “公主,可是。。。。。。。那会很危险。。。。。。。”春香惴惴地支支吾吾说着。 “现在还有什么不危险?”宛玉瞪了她一眼,“本宫来到这蒙古,就没想过活着回南宋,本宫宁可与君问天鱼死网破,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去,让人在大雄宝殿准备着。如果君问天暗中跟着的护卫出手,你们就给本宫大开杀戒,不管是香客还是僧人,一律格杀勿论。本宫到要看看是君问天狠,还是本宫狠。” 侍卫怔了下,没有说话,施了礼回身执行命令去。 “春香。。。。。。”宛玉唤道,不见人应声。侧目一看,春香匍匐在地,正慌不迭地往林中爬去。 “哈哈!”宛玉仰天大笑,笑声阴森恐怖,林中的鸟儿扑打着双翅,惨叫地飞了出去。 山阶上,秀珠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斜睨了下身后,看到几个化装成山民的护卫紧随着,轻吁了口气。“夫人,不要走太急!” 林妹妹今天才感到怀孕的不适,这才走了几步呀,就气喘个不停,汗流得象小溪似的,托着腰,看看山顶,哦,没几步路了。“这什么破寺庙呀,神经兮兮建在什么山顶上,不是折腾人吗,难道放山下菩萨就不肯住了吗?”她没好气地埋怨道,脚下不停。 秀珠叹了口气,夫人怎么就一点也不紧张呢? “夫人,你不会忘了今天敬香的真正目的吗?”秀珠小小声地问。 “当然不会。”林妹妹杏眼圆睁,“可要是我表现得太过于不安,那些暗中窥探的眼睛,不就一下看出来了吗?你也放轻松,肌肉僵硬着,对身体不好。你。。。。。。有看到熟悉的嘴脸?” 秀珠把贡篮换了下手,借机扫视了一周,“暂时没有,不过我没见过几个侍卫,除非是宛玉亲自出来,不然我也认不出哪些是南宋的人。” “你看这些香客里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林妹妹突然发问。 秀珠愣住,心扑通扑通的跳。这如潮水般往山上涌动的香客,女人一簇簇的,男人屈指可数。如此一看,几个打扮成山民的护卫就显得特别显目。无形之中就暴露了身份。 “夫人,这可怎么办?”秀珠慌了。 “别露在脸上,也没往后面看,你走你的。我们的护卫身份暴露,那宛玉的侍卫也不会轻易出来,因为我们也会一眼看出。”林妹妹沉声说道,两人已经走进了寺院中,她看看排着长队的香客们,秀眉挑了挑,“现在,我们只有见机行事。希望护卫们聪明点,懂得掩护。” 她把最后一句话放得很轻。 秀珠还是惊住了,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担心自己的武艺不够保护夫人的安全。但现在又不能中途转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进。 今天值日住持是一个身高体壮的冷面僧人,面无表情地让香客排成两排,从殿门的两侧缓缓进入大殿,每个人只准在殿中停留半柱香的时辰。 林妹妹发现,男香客是一律不准进入大雄宝殿的。她咬着唇,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呀! “请问夫人,你来寺中,是准备向菩萨许什么愿呢?”林妹妹一跨进殿门,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和尚口颂佛号、双手合十迎上前来,“来这里的香客大部分是求子的,看夫人似乎已身怀六甲了呀!” 真是个色和尚,没事盯着人家肚子,林妹妹心中暗骂,脸上却带了笑,学着他,双手合十,“我是来向菩萨祈求安胎的。”她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那夫人要到那间殿室敬香。这大雄宝殿里的菩萨只接受香客们求子的香火。”老和尚和颜悦色地指着隔壁的一间偏殿。 “哦,菩萨们之间分工还不同啊?”林妹妹好奇地问,暗中捏了下秀珠的手。 秀珠脸色紧绷,笑都不会了。 “呵,夫人真是风趣,请随老纳过来。”老和尚上前引路。 “夫人。。。。。。。”秀珠拉着林妹妹的手,直摇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妹妹故作轻松地对秀珠挤了挤眼。 秀珠并不放心,求救地看向大殿外面,却对上住持冷冷的寒目,她心中暗叫不好,看林妹妹已随老和尚上前,只得跟上。 “夫人,请你的侍女在殿外等候,太多了,会惊扰菩萨的清静。”在偏殿前,老和尚停下了脚步。 “这怎么可以?”秀珠怒目而视。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59 “菩萨的规矩真多,”林妹妹笑吟吟的,“不过入乡随俗,秀珠,你在此候着,我进去祈祷完便出来。” “夫人!”秀珠急了,扫视到这偏殿非常冷清,“我一定要跟着你,我保证不发出声音好了。”话音还没落,突见眼前掠过一个黑暗,几步窜到她跟前,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口鼻,秀珠明知有异却无法闭住呼吸,担忧地向林妹妹 挥了两下,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这个让人闭嘴的方式真特别,效果很不错。”林妹妹平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秀珠,对老和尚挑挑眉,“看不出你年纪蛮大,腿脚到很灵便哦!这南山寺真是藏龙卧虎。” 老和尚淡然一笑,笑得让林妹妹感到毛骨耸然。 “不好意思啊,让堡主夫人受惊了。”他说得仿佛客气,却把这一切说得那么轻飘。 林妹妹背心发凉,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她打了个哈哈该去见见你的'菩萨'了吧!“ 老和尚有点讶异她的淡定,”夫人,请!“他礼貌地做了个请向前的手势。 四十五,帘卷西风(四) 四十五,帘卷西风(四) 去见菩萨原来不是用脚走的。 林妹妹随着老和尚走进偏殿,还没看见殿中供着的菩萨长得什么模样,只觉光线突然一暗,殿门突地关闭,脚下的地砖突然一空,“嗖”地一声,身子直线下坠,就几秒的辰光,她感到自己落进了一堆枯草丛中。 她动动胳膊,动动腿,都在,也没破皮也没流血。悠悠抬起眼,只见面前立着两双大脚,再往上看,是两柄明晃晃的利剑,剑尖直逼着她的脖颈。 林妹妹耸耸肩,这两个男人是不是高估了她的能力?她可不是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的女侠,弱女子一个罢了。 她定了定神,问那位男子:“我是继续坐着这呢,还是去进你们的公主?”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板着的冷面掠过讶异,其中一个嗡声嗡气地回道:“公主已经恭候堡主夫人多时了。” “坦白真好!”林妹妹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草屑,觉得小腹有些胀痛,她揉了揉,秀眉抽痛地皱起,小脸儿默默发白。 随着两位男子在一个点着烛火的巷道里拐了几拐,推开一扇小门,拱身出去,眼前陡地光明,林妹妹偷偷逡巡了一圈,发觉进了一处林子,闻得见草木的清香,听到蝉的鸣叫和小鸟飞腾的扑翅声。 前方,宛玉白衣胜雪,款款立在一棵苍劲的梅树下,狰狞的面容用面纱遮着,这样看起来,身材窕窈、眉眼如画。 “公主,堡主夫人请到了。”两个男子抬手施礼,禀道。 宛玉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慢慢踱到林妹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阴沉地一笑,“堡主夫人,还记得我吗?”宛玉慢慢扯下脸上的面纱。 林妹妹淡然地看着她,微微闭了下眼,笑了,“妹妹,我怎敢把你忘了呢?” “你。。。。。。”宛玉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问,“你到底是谁?” 林妹妹戏谑地挑了挑眉,“我把妹妹记得牢牢的,妹妹居然把姐姐给忘了,真是太让姐姐心寒。” “你不是死了吗?”宛玉惊恐地瞪大了眼,松开了妹妹,瑟缩地退后几步。舒碧儿是她亲自尸解的,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死?我有那么好的老公,怎么舍得死?告诉你,猫有九点命,我可是有十条,我可以活一千年。哈,这世上真的有那种面容相似的人吗?别自欺欺人了,白翩翩!”林妹妹蓦地一抬脚,一下子把白翩翩踹到在地,“别仗着公主的身份,丧心病狂地指使几个侍卫,象走狗一样为你杀人放火,那算什么,只会让你越来越可憎,你装淑女时,我老公都对你没兴趣,现在成了个魔鬼,怕了这南山寺的和尚都不愿多看你。” 白翩翩被她激怒了,奋力爬起身,不想林妹妹手疾眼快地从怀中掏出今早在抽屉里摸出来防身的一把袖剑,突地抵上她的脖子,“别以为就你会杀人。”她把宛玉从地上拉扯起,袖剑贴上她的肌肤,“让你的走狗们退远点,送我出寺。” 宛玉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夫,也就是一个弱女子,但她现在已近颠疯,最把生死置之度外。瞅着脖前的那把袖剑,她又惊又怒,怒比惊还更多些,她猛地一低头,一口咬上林妹妹握剑的手臂。 林妹妹正专注地找寻出林子的小径,没提防,吃痛地手一软,袖剑“当”地一声掉在地上,但她反应很快地一把揪住宛玉的头发,狠狠地又给了宛玉两脚。 她没缠足,这脚带了力气,一脚下去,还是很痛的。 宛玉两眼血红,咧了咧嘴,狰狞的面容扭曲着,拼了命的一转身,扑了上去,瞬时,和林妹妹厮打成一团。 声响很快引来了几个侍卫。 侍卫们拿着剑,看着地上两个又叫又吼的女人,傻了眼,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夫人,夫人。。。。。。。”林子外突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声音越来越近。 侍卫们神子一僵,持起刀,警觉地看向林子外。 “我在这。。。。。。。”林妹妹抽空回应了一声,这一回应,给了宛玉机会,她摸到了先前掉在地上的袖剑,手腕一转,冰凉的刀尖直直地对准了林妹妹的脖子。 林妹妹有一秒钟的错愕,她放弃挣扎,很识时务地随宛玉爬起身,大眼滴溜溜转了转,眼前突地一亮。 “堡主,他们在那。。。。。。”春香领身在前,气喘喘地指着他们,说道。 在她的身后,站着白一汉和一帮飞天堡的护卫,正中的那位男子,俊美绝伦,只是今日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未束,随意散在身后,衣衫上盘扣扣乱,腰间的丝绦系反了,不过,这样也不失他美玉般的风姿,如果神情再温和点就好了。 那华大夫的医术果真不能太信任,她老公还没到晌午就醒了,还赶到了南山寺,这下,她死定了。林妹妹心虚地扯扯嘴角,不敢对视君问天咄咄逼人的寒光。 “哈哈,君问天,你终于来了。”宛玉摇开眼前的乱发,狞笑着,“你还骗我,说她是新娶的什么林儿夫人,原来还是舒碧儿,呵,你可真是老奸巨滑。不过,这个我不计较了,看看好,你的心肝宝贝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了,我要你亲眼看着她和你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你面前。” 君问天的脸半隐在树荫里,看不清表情,“宛玉公主,你弄错了,她不是我的什么心肝宝贝,她是一个用药迷晕我永远不会得到我原谅的女人。你请动手吧,我不会阻拦你。” “呃?”宛玉有些傻眼了,但她随即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又在耍什么诡计,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反正只有一人活下来。君堡主,我们赌一下,那活着的人是谁呢?”她微微一用力,剑尖刺进了林妹妹的脖子中,鲜血沿着光亮的刀锋流了出来。 “夫人。。。。。。”护卫们惊呼出声,抡起手中的刀就要往前冲。 君问天抬手,示意他们冷静,两臂交插,好整以暇地看着宛玉。 林妹妹俏丽的小脸惨白如血,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君问天,全然忘了眼前的危险和脖子上的刺痛。老公真的生气了吗?她鲁莽了吗? “还不动手?”君问天慢条斯理地耸耸俊眉,一双寒瞳泛起嘲讽。 “我。。。。。。真的会。。。。。。杀了她的。。。。。。。”宛玉这时反到有些犹豫了,她想要看到君问天痛,流着泪哀求她,而不是这一幅无动于衷的表情。 “需要我帮忙吗?”君问天眉目一敛,冰冷的语气有着无情的杀机。说着,长身掠起,在宛玉还没回过神来,他已飞跃到她面前,一眨眼,林妹妹突地就到了他的怀中,就在这同时,一把真正的从君问天袖中抽出的剑直直地没入宛玉的心口,鲜血象喷泉一般喷薄而出。 飞天堡的护卫们奋勇跳起,冲向已经慌乱成一团的南宋侍卫。 宛玉如一片风中飘落的树叶,手按着胸口,却堵不住流得越来越快的鲜血,“君问天,能。。。。。。。够死在你的手中,算不算幸福呢?”她轻笑如讽,悠悠地倒下地,蓝天是那么的远,风是那么的静,耳边什么声响都远去了。她仿佛看到年少时的自己,在长安的宫殿中欢笑奔跑,咯咯的笑声在殿阁间轻脆地回响。 她离开南宋多久了,不记得,不记得,现在,她终于要回去了。 黑暗越来越近,她不甘心地瞪着君问天那张冷俊邪魅的面容,闭了闭眼,“这样也。。。。。。。。好,至少你会把我记住。只是,我好恨。。。。。。。好恨,为什么要。。。。。。和你相遇呢?相遇了,为什么你却。。。。。。。。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宛玉的眼角轻轻滑下,她抚着心口的剑柄,上面还留有君问天的体温,嫣然一笑,缓缓合上了眼帘。 风呜咽着从林中穿过。 “老公。。。。。。。”林妹妹不忍地咬住唇,勾住君问天的脖子,感到臂下的肌肉僵硬如铁。 “闭上眼,不准看。”君问天怒吼着,抱起她,腾空旋了个圈,把她挪移到五丈外的安全地带。 林妹妹乖乖地闭上眼,听到刀剑当当的碰击声,拳脚的搏击声,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气,她又感到小腹的胀痛了,腰一弯,抱着身边的一棵树,哇地一口吐出了早晨在车上吃下去的几块糕点。 “白管事,扶夫人到寺里歇息一会,我想秀珠也该醒了。”君问天冷凝着脸,看着林妹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公,我不想和你分开。”林妹妹怯怯地把身上往君问天怀中依了依,希望借他的体温能减轻小腹的疼痛。 “堡主夫人,现在后悔有点晚了,下药的帐,我一会和你算。快离开这里。”君问天一把把她推向白一汉,林子里刀剑不长眼,伤了她怎么办?无人知道从他睁开眼那一刻时,知道林妹妹去南山寺以身诱敌,他就象徘徊在生死边缘,三魂早吓掉了两魂,这一路急赶,冷汗不知出了几身,就怕来不及救回她,又看到她一动不动睡在那里,那样他会疯的。幸好在山脚下遇到了准备逃跑的春香,又在山门外看见了白一汉和护卫,这才顺利地找到了梅林,生死在那一夕,看到林妹妹好端端站在那里,他真想跪在地上,对着苍天三叩首。 “老公,那你快点。”林妹妹按着小腹,脸色蜡黄,恋恋不舍地由白一汉扶着向寺内走去。 南宋的侍卫如无忆所讲,只有六七位,在飞天堡的护卫合攻下,很快不敌,不一会,死的死,伤的伤,转瞬丢盔卸甲,梅林中慢慢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春香,所有的侍卫全在这里了吗?”君问天背着手,眼中狂风暴雨。 春香哆嗦地点点头,“是的,堡主,就这几位,还有南山寺的方丈是南宋原先的法师,其他就没别人了。” “好,死的就地埋葬,活的送到忽必烈王子的军营中,当奸细处理,那个方丈也绑了一并带走。”君问天扫视了一下林子,冷声命令道,心中悄然吁了口气,终于又除去了一个隐患。 他冷漠地瞟了眼地上的宛玉,倾倾嘴角,越过她,阔步往南山寺走去。 南山寺的香客刚刚就被疏散出寺了,香烟依然缭绕,却没了平时的喧闹。 君问天和几个护卫抬脚跨上寺院的台阶,脸色一绷,耳边听不见一丝人声,心底不禁有点发毛,忙加快了脚步。 一进大雄宝殿,君问天呼吸差点停滞。殿中,烛火倒塌,香灰四洒,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僧人,身上都带着血迹。隔壁的偏殿外,秀珠手持一把剑,倒在血泊之中,白一汉倒在她的身边。 只是不见林妹妹的身影。 “妹妹,妹妹!”君问天双唇颤栗,殿前殿后的寻找着,镇定自若的俊容越来越惊恐。 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哼。 君问天冲过去,南山寺的方丈仰面躺在地上,脸上一团血污。“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君问天托起他,吼问着。 “一群蒙面。。。。。。。。人突然冲上山,抢。。。。。。。走了堡主夫人。”方丈上气不接下气颤微微地说道。 “看清是什么人所为吗?”君问天摇晃着方丈的肩。 方丈嘴张了张,眼睛一翻,头一歪,没了气息。 “啊!啊!啊!”君问天披散着头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0 ,对着山林发疯地狂吼,吼声凄厉无比。 林中的鸟儿不忍聆听,排成了长队哀鸣着飞向了远方。 四十六,帘卷西风(五) 四十六,帘卷西风(五) 天近黄昏,王夫人怅然地立在园中,张看着西方的落霞。这七月时节,天边的巧云最是美丽,不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和事物,令人目不暇接。王夫人悠悠叹了口气,老天真是不长眼,别处都红霞满天,为什么君府的上空要罩上一块乌云呢? 这才平安了几日呀,问天新娶的夫人失踪了,侍候自己的秀珠送了命,白管事被抬进了府中,问天脸白森森的象个鬼。 “祖母,娘亲呢?”小诗霖今天没有上课,这个问题问了不下十遍,忽必烈王子过来,她第一次没有丢开一切,扑进他的怀中,而是乖乖地坐在书院中,等着娘亲。 “哦,娘亲出外办事,马上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温言轻哄,眼眶却莫名地一红。她现在知道那个卷发的媳妇不是家里的灾星,而是福星、主心骨,媳妇好好地呆在府中一天,府中才会和美、温馨,君府的上上下下因媳妇的存在笑逐颜开,媳妇与儿子的恩爱,让府中的人一直津津乐道。媳妇又把诗霖教得那么好,听儿子的口气,诗霖日后是嫁给忽必烈王子为妻的。 府中少了媳妇,就象有一双无形的的手,把所有的人脸上的笑意突地抹去了。 “祖母,马上到底是几个时辰?”诗霖仰起小脸,追问着。 王夫人疼惜地抱紧诗霖,苦涩一笑,她也很想知道啊! 医室中,华大夫挽起袖子,在一边的木盆中洗去手中的血污,对床上躺着的白一汉笑道:“胁骨断了三根,腿骨折了,还有一些皮外伤,其他无甚大碍,白管事命大,躺个两三月,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 白一汉抿紧唇,不敢觉得幸运,自责地瞅瞅一边坐着的脸色凝重的君问天,“堡主,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唐突行事的。”他哑声说道。 君问天恍恍惚惚地对着窗外的落日发呆,象是没有听清白一汉的说话。立在他身后的忽必烈,安慰地把手放在他肩上,神情一样不轻松。 华大夫沉默地为白一汉包扎伤口,不敢接话,他现在知道自己无形之中也成为药晕堡主的帮凶之一。 好半晌,君问天才开口说道:“她是个闯祸精,做什么事就一根筋到头,从来不会考虑后果。你呢,说起来也跟随我多年,难道还不知我的习性,还怀疑我对付不了宛玉几个余孽?一汉,你真让我失望了。” 白一汉后悔地闭上眼,他确是被夫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给惊住了,也急切地想替体堡主除去那个后患,谁料会生出那么多意外呢? “不说这些,你给我说说那些蒙面人。”君问天指尖掐进肉里,命令自己冷静。 白一汉眨去眼角的泪珠,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扶着夫人进了南山寺,秀珠迷药刚过,向寺里找了点水,让夫人喝下。突然间,也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窜出来十来个蒙面的汉子,手握大刀,直奔我们而来。我和秀珠上前迎战,僧人们也上来帮忙,夫人退在后面。那些人象是训练有素,刀法稳健,手脚俐落,僧人们不一会就全倒下了,秀珠被他们一刀刺死,我拼了命地挡在夫人面前,几个蒙面人一跃而起,合力向我踢来,我抵挡不住,昏倒在地。迷迷糊糊地看清,他们非常小心地抬起夫人,下了山。看样子,应该不会伤害夫人。” “君叔。。。。。。”忽必烈突地出声。 “我知道。”君问天俊眸眯了下,打断了忽必烈的话语,声音冷洌,长身立起,对白一汉说,“你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后面的事,我会解决。” 他又转过身,向华大夫抬了抬手,“华大夫,白管事的伤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份内之事。”华大夫不敢对视君问天的双目,直拭冷汗。 “君总管,好好安葬秀珠,也。。。。。。多陪陪君南。”君问天走出门,看到两眼哭得红肿的君总管,叹了口气。 “少爷,我们。。。。。。。会没事的,到是少奶奶她。。。。。。。”君总管又是伤心自己媳妇的早亡,又是牵挂林妹妹的下落,几个时辰光,象老了多少岁。 “她。。。。。。。”君问天涩涩地倾倾嘴角,“她也会没事的。”说完,背手走出医室,慢慢走回他和林妹妹居住的庭院。 庭院中,月色溶溶,浅浅微风。 很多时候,苍天象个顽皮的孩子,你越是担心什么,他就越让什么发生。唉,真不知什么时候妹妹才能真正地长大、成熟,希望在那之前,他还有命活着。 心口突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撕痛,君问天疼得微弯下腰,扶着廊柱,只能喘息,无法出声。 “君叔,你说有可能是他吗?”忽必烈轻声走过来,与他并肩立着。 “除了他,还会有谁?”君问天努力站直了身子,冷笑,“真是不遗余力啊!” “可是我晚朝时分看到他如常地坐在宫殿中,神色平静,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突然变得这么勤政就已经不同了,”君问天说道,“以前,他只不过是自我放弃,现在,他自以为找到了失去的灵魂,全身又充满了活力。他本身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如果想做一件事,以他的权力和能力,还是可以如愿的。不过,他遇到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他就不能如愿了。” “君叔想怎么办?”忽必烈蹙起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痛苦,不仅是他,包括他的儿子,他的江山,我都会替他一一毁掉。”君问天也不避讳忽必烈,阴冷冷地说道。 忽必烈看看他,心中“咯”了一下,想起姐姐提过他的未来,难道是君叔相助于他,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吗?一定是的,他几乎可以肯定。以他对君叔的了解,君叔虽是一介商人,但却可以把达官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 君叔助他,是因为察必是君叔的女儿,而他深爱着察必,不然那个位置也许就不属于他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的,包括他与察必的相爱。 “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不能坐在府中干等啊!”忽必烈问道。 “你不是说耶律楚材前些日子从军营中调兵吗?”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他对那个大汗一直寄予厚望,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个协议。耶律楚材做事最为稳妥,一个首傅突然调兵不奇怪吗?也许我该去问个究竟。你早点回王府,不要渗合进君府的事,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给你送信的。” 忽必烈咬了咬唇,懂君问天是替他着想,心中一暖,抬手作了个揖,“烈儿谨听君叔的。” “走前去安慰下诗霖,她非常担心娘亲。”君问天想起诗霖皱成一团的小脸,好不舍。 忽必烈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问天理理衣衫,吩咐佣仆备马。他没带随从,一骑飞速疾奔,不一会就到了耶律楚材的小院。 他没来到这里,但听妹妹描述过,说是一座极简陋的农家小院,竹篱疏柳,茅亭木房,很清雅。 借着夜色一看,还真有点那么个味道,不过这主人却并不是位真正的雅士,君问天嘲讽地倾倾嘴角,轻敲院门。 老门倌听他说明身份,进去禀报了下,然后引领着他走进一间书房。灯下,耶律楚材正在翻书,神色有些憔悴、苍白。 君问天瞟了眼书目,他看的竟然是本描写神鬼的《山海经》。 “耶律大人真是好雅兴!”君问天抬抬手,指着书,淡然一笑。 耶律楚材请他在桌边坐下,落莫地摇摇头,“人老了,就很怕死,忍不住想知道人死之后会去哪里?君堡主,你今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对君问天这样的高手,耶律楚材知道绕圈子是不明智的,不如直接点,探明来意。 君问天一动不动凝视他,目光深沉,无人能知他在想些什么,好半晌都没出声。 耶律楚材等得有点着急,“君堡主。。。。。。” “耶律大人,”君问天启口道,“你历经蒙古两朝,为成吉思汗赏识,不拘一格重用于你,朝中百官个个对你尊重有加,全国百姓说起耶律大人,更是竖起大拇指,直赞一代名相。耶律大人,你觉得自己担当得起这些夸奖和信任吗?” 耶律楚材一怔,摸不清君问天真正的用意,心中不由地发怵,支支吾吾反问:“难道君堡主认为本官不值这些?” “当然!”君问天断然说道。 耶律楚材脸乍红乍白,颌下的胡子羞恼得直哆嗦,他不禁站起身,两手一抬,面对上天,“我耶律楚材自任蒙古首傅后,兢兢业业,对朝庭尽忠尽责,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黎民。”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以为自己过得堂堂正正,其实也不过一个偷鸡摸狗的猥琐小人。”君问天腾地起身,凛然地逼视着他。 “此话。。。。。。怎讲?”耶律楚材脸上瞬间一丝血色全无。 “耶律大人,你含辛茹苦把窝阔台扶上大汗之位,可他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心里不失望吗?而你却自欺欺人的硬撑着,当他是个明君在扶持着,为了他,你不惜放下你读书人的尊严,做一些令人不齿之事。你不必着急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六年前,你明知大汗欲强占我夫人,而你不劝阻,反到帮他促成此事。事后,你怕我追究,与大汗结仇,你与乃马真皇后合议,在我夫人分娩之时,下药让她死于血崩,这样没人会怀疑她是被人陷害的。呵,六年过去了,你们又故态重萌,趁宛玉公主加害我夫人之时,一团混乱中,让军士扮成蒙面人,劫持了我夫人,至于是什么原因,你我不必多说。我只想问一句,耶律先生,你是首傅啊,是辅助他治理国事,不是辅助他强抢民妇的吧,做这些时,你心里好受吗,你认为值得吗,你不觉得给孔夫子丢脸吗?” 耶律楚材的肩突地耷拉着,脸色灰败地跌坐到椅中,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满足了他的私欲,他就会真的振作起来做一个明君?哈,天大的笑话,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君王,能让人信任、尊敬吗?耶律大人,你醒醒吧,这蒙古的局势无须我分析,你心中也是明镜似的,只是你不敢想不敢面对。大人,别看那么多的神鬼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再耐活,也替他撑不了多时的。而且,大人,你们做这些事时,好象忘了我君问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威胁你,现在我君问天站起身助任何人,这江山就有可能易主,你信吗,耶律大人?”君问天一点也不迂回,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重,字字句句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和愤怒,让听的人不由地毛骨耸然。 耶律楚材重重地闭上眼,他信,他当然信。君问天原来什么都知道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追到他府上,他心中就失了分寸了。在君问天的剖析中,自己犹如被人扒得赤裸裸的,一丝遮羞的布都没有,无处遁形。他真的是一时糊涂,怎么想得起来替窝阔台做这些事呢?听说堡主夫人还怀着身孕,难道又要让历史重演一番?他一把老骨头,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这一切,又岂止是羞惭二字可以形容。 “君堡主,你先。。。。。。回去,本官会好好考虑你讲的话。”他无力地挥挥手。 君问天俊美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不需要考虑了,耶律大人,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清名,我奉劝你辞官归养,不然就托病请辞,再留下去,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善终。还有,大人好象忘了一件事,你该告诉我,我的夫人在哪里,我好接她回家啊!” 耶律楚材呆了一呆,幽幽问道:“她其实就是舒碧儿夫人,对吗?” “对!”君问天接过口,点了下头。 “君堡主,上次碧儿夫人是为了保护你,保护飞天堡,才不得已就范,如今,我们手中没有任何你的把柄,我们能留得住她吗?她是舒碧儿呀,任何人都不能强逼她做她不情愿的事。本官想,她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府中了。君堡主,你真的是当今世上最最幸运的男人。” 君问天眨眨眼,有点意外了,事情会这么容易? “此话当真?” “堡主回府就知真假,本官不送了。你今天讲的话太多,本官累了,要好好想想!”耶律楚材说完,拱拱手,挺直了身子,走进内室。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浮出一缕复杂的情愫,这次妹妹是用什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1 么理由来脱身的呢? 天近黄昏,王夫人怅然地立在园中,张看着西方的落霞。这七月时节,天边的巧云最是美丽,不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和事物,令人目不暇接。王夫人悠悠叹了口气,老天真是不长眼,别处都红霞满天,为什么君府的上空要罩上一块乌云呢? 这才平安了几日呀,问天新娶的夫人失踪了,侍候自己的秀珠送了命,白管事被抬进了府中,问天脸白森森的象个鬼。 “祖母,娘亲呢?”小诗霖今天没有上课,这个问题问了不下十遍,忽必烈王子过来,她第一次没有丢开一切,扑进他的怀中,而是乖乖地坐在书院中,等着娘亲。 “哦,娘亲出外办事,马上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温言轻哄,眼眶却莫名地一红。她现在知道那个卷发的媳妇不是家里的灾星,而是福星、主心骨,媳妇好好地呆在府中一天,府中才会和美、温馨,君府的上上下下因媳妇的存在笑逐颜开,媳妇与儿子的恩爱,让府中的人一直津津乐道。媳妇又把诗霖教得那么好,听儿子的口气,诗霖日后是嫁给忽必烈王子为妻的。 府中少了媳妇,就象有一双无形的的手,把所有的人脸上的笑意突地抹去了。 “祖母,马上到底是几个时辰?”诗霖仰起小脸,追问着。 王夫人疼惜地抱紧诗霖,苦涩一笑,她也很想知道啊! 医室中,华大夫挽起袖子,在一边的木盆中洗去手中的血污,对床上躺着的白一汉笑道:“胁骨断了三根,腿骨折了,还有一些皮外伤,其他无甚大碍,白管事命大,躺个两三月,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 白一汉抿紧唇,不敢觉得幸运,自责地瞅瞅一边坐着的脸色凝重的君问天,“堡主,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唐突行事的。”他哑声说道。 君问天恍恍惚惚地对着窗外的落日发呆,象是没有听清白一汉的说话。立在他身后的忽必烈,安慰地把手放在他肩上,神情一样不轻松。 华大夫沉默地为白一汉包扎伤口,不敢接话,他现在知道自己无形之中也成为药晕堡主的帮凶之一。 好半晌,君问天才开口说道:“她是个闯祸精,做什么事就一根筋到头,从来不会考虑后果。你呢,说起来也跟随我多年,难道还不知我的习性,还怀疑我对付不了宛玉几个余孽?一汉,你真让我失望了。” 白一汉后悔地闭上眼,他确是被夫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给惊住了,也急切地想替体堡主除去那个后患,谁料会生出那么多意外呢? “不说这些,你给我说说那些蒙面人。”君问天指尖掐进肉里,命令自己冷静。 白一汉眨去眼角的泪珠,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扶着夫人进了南山寺,秀珠迷药刚过,向寺里找了点水,让夫人喝下。突然间,也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窜出来十来个蒙面的汉子,手握大刀,直奔我们而来。我和秀珠上前迎战,僧人们也上来帮忙,夫人退在后面。那些人象是训练有素,刀法稳健,手脚俐落,僧人们不一会就全倒下了,秀珠被他们一刀刺死,我拼了命地挡在夫人面前,几个蒙面人一跃而起,合力向我踢来,我抵挡不住,昏倒在地。迷迷糊糊地看清,他们非常小心地抬起夫人,下了山。看样子,应该不会伤害夫人。” “君叔。。。。。。”忽必烈突地出声。 “我知道。”君问天俊眸眯了下,打断了忽必烈的话语,声音冷洌,长身立起,对白一汉说,“你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后面的事,我会解决。” 他又转过身,向华大夫抬了抬手,“华大夫,白管事的伤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份内之事。”华大夫不敢对视君问天的双目,直拭冷汗。 “君总管,好好安葬秀珠,也。。。。。。多陪陪君南。”君问天走出门,看到两眼哭得红肿的君总管,叹了口气。 “少爷,我们。。。。。。。会没事的,到是少奶奶她。。。。。。。”君总管又是伤心自己媳妇的早亡,又是牵挂林妹妹的下落,几个时辰光,象老了多少岁。 “她。。。。。。。”君问天涩涩地倾倾嘴角,“她也会没事的。”说完,背手走出医室,慢慢走回他和林妹妹居住的庭院。 庭院中,月色溶溶,浅浅微风。 很多时候,苍天象个顽皮的孩子,你越是担心什么,他就越让什么发生。唉,真不知什么时候妹妹才能真正地长大、成熟,希望在那之前,他还有命活着。 心口突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撕痛,君问天疼得微弯下腰,扶着廊柱,只能喘息,无法出声。 “君叔,你说有可能是他吗?”忽必烈轻声走过来,与他并肩立着。 “除了他,还会有谁?”君问天努力站直了身子,冷笑,“真是不遗余力啊!” “可是我晚朝时分看到他如常地坐在宫殿中,神色平静,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突然变得这么勤政就已经不同了,”君问天说道,“以前,他只不过是自我放弃,现在,他自以为找到了失去的灵魂,全身又充满了活力。他本身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如果想做一件事,以他的权力和能力,还是可以如愿的。不过,他遇到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他就不能如愿了。” “君叔想怎么办?”忽必烈蹙起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痛苦,不仅是他,包括他的儿子,他的江山,我都会替他一一毁掉。”君问天也不避讳忽必烈,阴冷冷地说道。 忽必烈看看他,心中“咯”了一下,想起姐姐提过他的未来,难道是君叔相助于他,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吗?一定是的,他几乎可以肯定。以他对君叔的了解,君叔虽是一介商人,但却可以把达官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 君叔助他,是因为察必是君叔的女儿,而他深爱着察必,不然那个位置也许就不属于他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的,包括他与察必的相爱。 “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不能坐在府中干等啊!”忽必烈问道。 “你不是说耶律楚材前些日子从军营中调兵吗?”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他对那个大汗一直寄予厚望,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个协议。耶律楚材做事最为稳妥,一个首傅突然调兵不奇怪吗?也许我该去问个究竟。你早点回王府,不要渗合进君府的事,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给你送信的。” 忽必烈咬了咬唇,懂君问天是替他着想,心中一暖,抬手作了个揖,“烈儿谨听君叔的。” “走前去安慰下诗霖,她非常担心娘亲。”君问天想起诗霖皱成一团的小脸,好不舍。 忽必烈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问天理理衣衫,吩咐佣仆备马。他没带随从,一骑飞速疾奔,不一会就到了耶律楚材的小院。 他没来到这里,但听妹妹描述过,说是一座极简陋的农家小院,竹篱疏柳,茅亭木房,很清雅。 借着夜色一看,还真有点那么个味道,不过这主人却并不是位真正的雅士,君问天嘲讽地倾倾嘴角,轻敲院门。 老门倌听他说明身份,进去禀报了下,然后引领着他走进一间书房。灯下,耶律楚材正在翻书,神色有些憔悴、苍白。 君问天瞟了眼书目,他看的竟然是本描写神鬼的《山海经》。 “耶律大人真是好雅兴!”君问天抬抬手,指着书,淡然一笑。 耶律楚材请他在桌边坐下,落莫地摇摇头,“人老了,就很怕死,忍不住想知道人死之后会去哪里?君堡主,你今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对君问天这样的高手,耶律楚材知道绕圈子是不明智的,不如直接点,探明来意。 君问天一动不动凝视他,目光深沉,无人能知他在想些什么,好半晌都没出声。 耶律楚材等得有点着急,“君堡主。。。。。。” “耶律大人,”君问天启口道,“你历经蒙古两朝,为成吉思汗赏识,不拘一格重用于你,朝中百官个个对你尊重有加,全国百姓说起耶律大人,更是竖起大拇指,直赞一代名相。耶律大人,你觉得自己担当得起这些夸奖和信任吗?” 耶律楚材一怔,摸不清君问天真正的用意,心中不由地发怵,支支吾吾反问:“难道君堡主认为本官不值这些?” “当然!”君问天断然说道。 耶律楚材脸乍红乍白,颌下的胡子羞恼得直哆嗦,他不禁站起身,两手一抬,面对上天,“我耶律楚材自任蒙古首傅后,兢兢业业,对朝庭尽忠尽责,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黎民。”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以为自己过得堂堂正正,其实也不过一个偷鸡摸狗的猥琐小人。”君问天腾地起身,凛然地逼视着他。 “此话。。。。。。怎讲?”耶律楚材脸上瞬间一丝血色全无。 “耶律大人,你含辛茹苦把窝阔台扶上大汗之位,可他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心里不失望吗?而你却自欺欺人的硬撑着,当他是个明君在扶持着,为了他,你不惜放下你读书人的尊严,做一些令人不齿之事。你不必着急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六年前,你明知大汗欲强占我夫人,而你不劝阻,反到帮他促成此事。事后,你怕我追究,与大汗结仇,你与乃马真皇后合议,在我夫人分娩之时,下药让她死于血崩,这样没人会怀疑她是被人陷害的。呵,六年过去了,你们又故态重萌,趁宛玉公主加害我夫人之时,一团混乱中,让军士扮成蒙面人,劫持了我夫人,至于是什么原因,你我不必多说。我只想问一句,耶律先生,你是首傅啊,是辅助他治理国事,不是辅助他强抢民妇的吧,做这些时,你心里好受吗,你认为值得吗,你不觉得给孔夫子丢脸吗?” 耶律楚材的肩突地耷拉着,脸色灰败地跌坐到椅中,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满足了他的私欲,他就会真的振作起来做一个明君?哈,天大的笑话,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君王,能让人信任、尊敬吗?耶律大人,你醒醒吧,这蒙古的局势无须我分析,你心中也是明镜似的,只是你不敢想不敢面对。大人,别看那么多的神鬼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再耐活,也替他撑不了多时的。而且,大人,你们做这些事时,好象忘了我君问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威胁你,现在我君问天站起身助任何人,这江山就有可能易主,你信吗,耶律大人?”君问天一点也不迂回,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重,字字句句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和愤怒,让听的人不由地毛骨耸然。 耶律楚材重重地闭上眼,他信,他当然信。君问天原来什么都知道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追到他府上,他心中就失了分寸了。在君问天的剖析中,自己犹如被人扒得赤裸裸的,一丝遮羞的布都没有,无处遁形。他真的是一时糊涂,怎么想得起来替窝阔台做这些事呢?听说堡主夫人还怀着身孕,难道又要让历史重演一番?他一把老骨头,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这一切,又岂止是羞惭二字可以形容。 “君堡主,你先。。。。。。回去,本官会好好考虑你讲的话。”他无力地挥挥手。 君问天俊美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不需要考虑了,耶律大人,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清名,我奉劝你辞官归养,不然就托病请辞,再留下去,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善终。还有,大人好象忘了一件事,你该告诉我,我的夫人在哪里,我好接她回家啊!” 耶律楚材呆了一呆,幽幽问道:“她其实就是舒碧儿夫人,对吗?” “对!”君问天接过口,点了下头。 “君堡主,上次碧儿夫人是为了保护你,保护飞天堡,才不得已就范,如今,我们手中没有任何你的把柄,我们能留得住她吗?她是舒碧儿呀,任何人都不能强逼她做她不情愿的事。本官想,她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府中了。君堡主,你真的是当今世上最最幸运的男人。” 君问天眨眨眼,有点意外了,事情会这么容易? “此话当真?” “堡主回府就知真假,本官不送了。你今天讲的话太多,本官累了,要好好想想!”耶律楚材说完,拱拱手,挺直了身子,走进内室。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浮出一缕复杂的情愫,这次妹妹是用什么理由来脱身的呢? 四十七,帘卷西风(六) 四十七,帘卷西风(六) 林妹妹悠悠地睁开眼,感觉是下午时分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2 ,阳光从西窗斜射进一道光影,照在四周上等的红木家俱上,明亮得刺眼。 她不太舒适地闭了闭眼,把目光移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享受风雨来临之前片刻的安宁与平静。 南山寺上的蒙面人没有为难她,他们只是用布巾堵住了她的嘴,缚住了她的双手双脚,让她不得动弹,她睡卧的马车上铺得软软的,一路上还有个丫环呆在身边陪着她。她会昏,不是吓,而是小腹胀痛得太厉害,她痛晕过去的。 醒来后,她已在这间熟悉得不能熟悉的厢房中了,林妹妹轻蔑地笑笑。 小腹依然在一丝丝地抽痛,她想抬手揉一揉,可全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手抬都抬不上来。 她往另一侧转过身,看到了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窝阔台。 四目戛然相对。 夕阳淡淡,微风轻轻。 窝阔台龙目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狂喜,额心深刻的几道竖纹也象舒展了,周身散发出一股蓬勃的愉悦。 林妹妹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支支楞楞不驯服的额发。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踏实的成就感,真好,他没让她失望,果真出手了。 在达慕节那天,她和他再次相遇,她就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缕熟悉的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一再地告诉她,他认出她了,他要得到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那眼神如梦魇一般,让她不禁跌入当初在行宫中无助的不得不生死相离的惊恐之中。 她佯装与窝阔台不认识,和君问天当众秀恩爱,和君诗霖笑闹,就是想让他看到,她不是从前的舒碧儿,她是一个崭新的林妹妹,过得非常好,让他不要来打扰她。为了能彻底阻止他,她还假装无意地对耶律楚材称呼“老先生”,她知道心思缜密的耶律楚材会懂她的用意,耶律楚材那样的聪明人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次的。 她在赛马场上,隔着人群悄然回头,窝阔台眼中坚定不移的目光,耶律楚材无奈的苦笑,她都看在眼中,一时间,不由得浸出冷汗来。抬头看着身边的君问天,他疼爱地抱着诗霖,很有耐心地为诗霖讲解着赛马的规则。眼眶莫名一潮,她紧紧挽上君问天的手臂,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她是多么的害怕与他分开。 君问天作为蒙古国的首富,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一笔,这一直是她质疑不已的事,难道是因为他英年早逝,然后飞天堡家境中落,不值得史学家们分点墨汁?察必的出身历史记载的是蒙古籍,只字没提她真实的父母亲,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管君问天如何的精明,不管他是不是一步三计,不管他是不是早早地把奥都位暗插进宫庭,不管他是否做好了毁灭窝阔台王族的准备,窝阔台在位十一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窝阔台才登基七年,还有四年,那这四年里,君问天过得好吗,安全吗? 在窝阔台与拖雷争汗位之时,君问天周旋于二位王子之间,不止一次,让自己陷于被动之中,当然最后他都有办法解决。可那一次,因为骆云飞的莽撞,让君问天与飞天堡一夕之间濒临绝境,也让她忍着怀孕的孤单,不得不与他分开,委屈地呆在虎狼围攻的宫廷之中,最后还得接受被毒死的命运。 幸好,她是穿越过来的林妹妹,还有重生的机会,还能和君问天再续夫妻情缘,还能为他再孕育孩子。 从前的惨局会重现吗? 君问天再笃定,却不知世间事物都是相对的,从来就不是绝对的,爱因斯坦很早前就讲过。 窝阔台不是无能之辈,作为大汗,若他存了心要置一个人于死地,至少目前,他都是能办到的。 夜晚,睡在君问天的臂弯中,她紧紧抱着他,不知还能这样抱多久? 当她无意中听到忽必烈说耶律楚材到军营调走精兵一事,她预感到窝阔台要出手了,陡地下了个决定,她要直面窝阔台,看看他到底使出什么样的诡计。 她不会有机会让窝阔台对君问天或者飞天堡下手,她给窝阔台机会掳走她,然后她会有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她找到华大夫拿到迷药,找到白一汉,说要以身诱敌。她诱的敌不是宛玉,而是窝阔台。 宛玉余孽只有七八人,行踪又已确定,又有地图,飞天堡的护卫对付他们促促有余,她当然不需操什么心。但只要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一直在暗中盯着她的窝阔台的精兵们就会出手相救,她就会早点见到窝阔台,早点探明他的用意。 早一刻痛,总比晚一刻痛好,免得节外生枝,夜长梦多。她太害怕在窝阔台在位的四年,君问天和飞天堡会发生什么意外,若再次和君问天、诗霖分开,她是无法承受的。 那么就让暴风雨早点来到吧!风雨过后,天边就会挂上眩目的彩虹。 “碧儿,身子还舒适吗?”窝阔台替她别好跑到额前的卷发,柔声问。 林妹妹罔若未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窝阔台坐到床边,微微一笑,竟把身体压下去,两人脸离得极近,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他低声道:“碧儿,是你对不对?这六年,朕无时不刻的想你,经常早晨一睁开眼,你就站在窗前,朕唤你,你也不回头。想着你,朕的心都碎了。碧儿,你果真是天上的仙子,你怎么会死呢?知道吗?朕一看到你,就象阴了许久的天,陡地看到了阳光。。。。。。。”他说得动情,忍不住伸手想抱住她。 林妹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抬手,对着窝阔台的面容,狠狠地掴了一掌。 清脆的掌音在宁静的厢房中回荡着。 窝阔台贵为大汗,这张脸莫谈打,就是别人仰看,也是带了多少份畏惧。 他捂着面容,一时竟呆了,心底升起一股怒火,但一看到林妹妹瞪得溜圆的杏眼,怒火奇迹般的熄灭了。 “碧儿,你是怪朕吓着你了吗?”他放下手掌,想按抚她。 “窝阔台,”林妹妹拂开他的手掌,大吼道,“你到底想害死我几次?” 窝阔台一怔,“碧儿,你弄错,朕怎么忍伤害你,朕是想爱你、疼你呀!” 林妹妹咬着牙,忍着腹痛撑坐起来,直视着他,“尊敬的窝阔台大汗,你爱人的方式可真特别。好,就算你爱我,这真让我荣幸,那么,请问,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谁吗?” 窝阔台脸刷地发白,默默地抿着唇,面沉似水。 “大汗先生,请问我老公可曾掘你家祖坟?”林妹妹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清眸熠熠,“请问我老公可曾杀拐卖你儿子?” 窝阔台心里打了个突,慌乱地转过眼神。 “没有吧,对不对?我家老公和你没有深仇大恨,甚至你对这个野蛮的蒙古还有着巨大贡献,可是你这位一国之君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抢他的妻子,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为吗?这是一个君主该有的表现吗?你懂不懂卑鄙、无耻这两个词怎么写吗?窝阔台,作为一个大汗,你做得真是失败,不仅不会笼络人心,反而会逼人寒心。你现在用这样的方式把我抢过来,你以为我老公就会猜不出是你做的吗?哼,你能把我藏多久呢?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碧儿,够了,”这些话实在难听,窝阔台被惹毛了,“咣当”扫下桌案上的茶盏,笑容一敛,拍案而起。“朕想得到一个深爱的女子错了吗?别逼朕对君问天动手。” “哈,哈!”林妹妹捧场地干笑两声,盯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声音突变得凛冽,连喘了几口气,越发提高了音量,“你除了滥用职权,玩栽赃的把戏,其他还会什么呢?真是让我不屑,本来我对你还有一份遗憾和歉疚,因为我不能回报你对我的爱。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你这种人根本不懂爱,不配提爱。爱一个人,不是让那个人痛苦,而是给她幸福,带给她快乐。窝阔台大汗,自认识之后,你给了我什么呢?曾经,我欣赏你,觉得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温和君主,是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你让我觉得温暖,可因为我对你的这份倚重,给了你错觉,让你对我生出不该有的情愫,于是,你变了,你利用一切法子让我不得不屈服于你,不得不让我面对灭顶的灾难。大汗,经历了那些,你就没有一点反省吗?” “这一次不会了,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窝阔台重重地承诺。 “窝阔台,你真是没救了。”林妹妹讥讽地摇头,“我说了这么多,你没听懂吗?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是君问天,为了他,我宁愿再一次来到这愚昧落后的蒙古,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好好地和他生儿育女,白头到老。就这么一点轻微的愿望,大汗,你也忍心掐断吗?所谓的爱,不可以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林妹妹说得太激烈,有一点哽咽,停了停,有些悲伤地耸耸肩,“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一点怜惜之心,请放我回府吧,我会选择忘掉这个不愉快的经历,以后仍敬你、尊你。如果你不肯,我没什么可讲的。因为你是一国之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随心所欲。那么,为了不背叛我的老公,为了不给我的孩子蒙羞,我只能选择再次死在你面前。而你想借机栽赃我老公和飞天堡,请便吧,睡在地下的人是看不到的。这一次,我永远也回不到蒙古了。”说完,她探下床,靠近了墙壁,仿佛在下一刻,她就会奋力撞上去。 窝阔台脸色黑沉,拳头攥得发白,震惊地看着林妹妹,清晰地听到刚刚愈合的心一片一片地开裂。窗外,巧云如火,景色迷人,他却什么都看不到,眼中只有这个咄咄瞪着她的小女人。 碧儿,朕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这样爱朕呢? 她的话,他几乎无力反驳,字字句句都象钉在他心中一般。他知道这个小女人说到做到,真是太狡猾了,得不到她的身,得不到她的心,只能拥有她的一具尸身,这太残酷了。 谁说他不懂爱,他想疼她、爱她,在有生之年给她无尽的快乐和幸福,什么都想给予她,可是她不要。 因为爱,所以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死。 君王,可以征服广阔的江山,却捕获不了一颗芳心,窝阔台痛楚地闭上眼,泪水涟渐。 林妹妹的眼中好象要喷出火来,警觉地盯着他。 不强求了,爱她,就让她幸福去吧,看着她在别中笑,总比抚摸着冰冷的尸身、天人相隔的好。 窝阔台心念电转,缓缓睁开眼,默默地,眷恋地,凝视着她,然后腾地转过身,大步离去。 刚出庭院,“哇”地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他挥手让跟随的侍卫走开,踉跄了几步,继续向前。 厢房内,林妹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打了窝阔台,骂了窝阔台,他是蒙古的大汗呀!刚刚如此惊险,直到现在才知害怕。 或许刚刚怕的太多,这倒没空去想太多。 她就是赌窝阔台的心还没那么坏透,如果他真的在意她,他会放她走的。蒙古汉子处理情感,不懂替人考虑,非常直接,如掠夺江山一般。但毕竟是豪爽的汉子,不是猥琐的小人。 她好象赢了吧?厄运就此终结?从此后,碧空如洗,满天阳光? 她艰难地爬坐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外面走去,院子外,一辆锦纱马车静静地泊着,耶律楚材神色愕然地立在车边。 看到林妹妹出来,耶律楚材亲手掀开轿帘。 林妹妹斜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臂,跨上了马车。 在最后一缕的余晖映照下,马车缓缓出了行宫。 一路上,小腹的胀痛越来越厉害,林妹妹不得不紧按着小腹,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小脸越来越苍白。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君府门前。 君总管领着一帮佣仆讶异地打量着这辆陌生的马车。 “夫人!”在看到林妹妹跨出马车时,所有的人都脸露惊喜的笑容,但不一会,笑容突地冻结在众人的脸上。 林妹妹嫣然一笑,拎起裙摆欲抬脚上阶,低头看见戛然变得鲜红的罗裙,猛然诧惊,血气上涌,头一昏,眼一黑,猝然倒地。 四十八,霜冷长河(一) 四十八,霜冷长河(一) 王夫人平生第一次如此镇定自若。 林妹妹那一身的血,她不是大夫,也看出这是要流产的症象,虽说心中已经乱如鼓点一般,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端正地坐在厅中,一脸镇静。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3 儿子不在府中,君总管刚死了媳妇,白管事躺在床上,这府中能拿点主见的人现在全不敢指望了。媳妇回府是件喜事,流产却是件恐惧的事。往好处想,丢了孩子,保住大人,日后还能再怀孕,还能夫妻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往坏处想,大人、小孩全保不住,那么这君府怕是天要塌下来了。当然还有更好的一处,但现在她敢想吗?媳妇脸白得象张纸,一身的血啊,看着心就戚戚的。 王夫人先让佣仆去华家医铺火速唤回华大夫,吩咐家仆收拾厢房,熏香、烧热水,先为少奶奶净身、换衣,准备纱布,准备煎药。 佣仆们出奇的安静,没有人窃窃议论,没有人偷懒,放轻了脚步,有条不紊地按照夫人和大夫的命令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没有被吩咐到的,就静静候在一边,等着接命令。 就连君诗霖也象个小大人似的,乖乖地坐在一边,一会看看床上昏迷的娘亲,一会看看忙碌的下人,紧闭小嘴,不出一声,小脸上也浮出一丝不合年龄的沉重。 萧瑟的秋,仿佛过早地来到了君府,屋檐上悄然笼上一层薄霜,深夜里,穿廊过阁的人冷得缩紧了身子。 当君问天赶回府中时,那团忙碌已经过去,府中静悄悄的,各个厢房中都点着烛火,好象还没人歇息。 他把马缰扔给佣仆,俊容紧绷着,急声问:“少奶奶回府了?” “是的,少爷,只是。。。。。。。”牵马的佣仆还没说完,君问天的身影已经掠过曲廊,消失在庭院之间。 刚到院门前,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君问天的心突地一沉,脚象灌了铅,有点不敢上前。 他缓缓推开厢房的门,王夫人抱着诗霖坐在卧榻上,华大夫人坐在床沿上,几个丫头房捧着水盆、药壶立着,房中的人听到开门声,纷纷扭过头,一看是君问天,王夫人强咽下去的泪夺眶而出。 “问天,孩子。。。。。。”王夫人轻声抽泣,指着床上眼闭得紧紧的林妹妹。 君问天头“嗡”地一声,眼前直冒金星,脸刷地一下苍白无人色,脚下一趔趄,差点跌倒。 “君堡主,你没事吧!”华大夫上前扶住他,眉头蹙得紧紧的。 “我没事!”君问天抿紧唇,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床边,象是害怕似的,轻轻伸出一指,哆嗦着碰了碰林妹妹,一触到温热的体温,他犹如虚脱地瘫坐到床上,紧紧地闭上眼。 妹妹活着,还活着。。。。。。 华大夫看到君问天满头密密的冷汗,叹了口气,“君堡主,你不必太担心。如果到天亮,夫人能止住血,那么腹中的胎儿还有存活的希望,夫人身子很结实,相信能挺得过来。其实一般孕妇下体出血,就很危险,很少有能保住胎儿的,幸好现在已过三月的最危险期,母体把胎儿护得好好的,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君问天猛地睁开眼,脸上却没什么惊喜之色,“华大夫,你是说我夫人的身子能恢复如初?” 华大夫轻轻一笑,“胎儿能保住,夫人的身子自然能恢复得好好的。夫人本身没什么症状,很健康,出血可能是因为做了什么剧烈的动作,或者是坐马车颠簸得太厉害了。如果能保住胎儿,一定要让夫人好好安胎。孕妇毕竟不同于常人,有些方面还是要注意的。” 一边的王夫人接过话,“我会记住华大夫的话,以后会看好媳妇的。” “娘亲,天色已晚,你和诗霖回房歇息,这里有我呢!华大夫,今晚就不要回医铺了,且在府中住下,防止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君问天已经稳住的情绪,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定自若,清清冷冷,没什么温度。 华大夫又给林妹妹诊了下脉,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我在医室打个盹,有事随时唤我。” “麻烦大夫了。” 君问天把厢房中的人全部打发出去,端着烛火,放着床头的柜子上,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床上的林妹妹,指腹轻柔地抚过她苍白的面颊,一颗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 “妹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呢?”他用手指描绘着她秀气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喃喃自语。 这一夜,他衣衫未解,一动不动地握着林妹妹的手,直坐到东方发白。 林妹妹觉得自已睡了很久,好象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可梦中的内容她又记不太清楚。 “老公。。。。。。”她象每天早晨醒来时,习惯地唤着枕边人,慵懒地侧过身,却发觉腹下涌出一丝剧痛。 “咝。。。。。。”她抽气地睁开眼,正对上华大夫含笑的眼眸,“你。。。。。。骗人,那药根本。。。。。。。不灵。”她嘀嘀咕咕。 华大夫差点吓出一身的冷汗,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惊恐地扭头看看背手对着院外的俊美男子,暗吁一口气,“夫人,你现在身体虚得很,不要出声。” 林妹妹眨眨眼,记起了发生的所有事,突地握住华大夫的手,“华大夫,孩子。。。。。。” 华大夫斜睨了她一眼,“夫人,现在担心有点晚了吧!” 林妹妹吓得心都停止了跳动,“难道我。。。。。。。”她慌乱地伸手向下,抚上小腹,小腹还微微隆起,这代表孩子还在里面吗? “如果夫人能在床上一动不动卧睡一个月,这孩子就还是你的,如果不能,我就是神仙,也帮不了夫人的。”华大夫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知道,我知道。”林妹妹如小鸡捣米似的点着头,“我会听大夫的话,一动不动,不管吃多少苦,只要能保住孩子,什么样子都可以。” 华大夫轻笑道:“说话可要说话哦!” “一定,一定的。”林妹妹应道。 “那就好,记得按时服药,按时用膳,不能挑嘴,不能激动,保持心情愉快。”华大夫收拾医箱,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堡主夫人真的是个神奇女子,下体已经停止出血,脉搏的跳动也很正常,除了因失血而引起身子虚弱外,没什么症状。这腹中的小生命少有的强壮,长大后怕也非等闲之辈。 通常出类拔萃的人,儿时就会显出异常。 “好!”林妹妹欣喜地绽开笑颜,乖巧得连头都不敢乱动。 华大夫笑笑,走出厢房,他该去厨房给夫人列个食谱,争取早点把夫人虚弱的身子养回到原来的样子。 “老公,老公!”等华大夫离开,林妹妹就忙着娇嗔地向君问天招招手。 君问天转过身,走到床边,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这样子的老公好陌生啊!林妹妹讶异地打量着君问天疏离的神色,纳闷地问道:“老公,孩子保住了,你不开心吗?” 君问天漠然地挑了挑眉,“没什么可开心的,因为我不知道有你这样的一位娘亲,他能不能平安地活到出身的那一天。” “老公,”林妹妹拧拧眉,“以后不会了,那只是。。。。。。” “不要说了,”君问天挥手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你讲过不止数次,你又能遵守多久呢?一再的闯祸,一再的生事,这一次,你闯的祸太大了,秀珠为你丢了性命,腹中的孩子命在旦夕,全府的人因你心惊肉跳。林妹妹,你不是诗霖,该长大了。” “老公,我。。。。。。”林妹妹委屈地倾倾嘴角,因君问天的冷漠,心中酸酸的。 君问天寒眸中满溢着凌厉,“我答应过你,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我要为你好好地活着,不让你有一点点的担心。如果要诱敌,我宁可自己去,但我为了把任何意外的事降到最低,我选择别的方式对付宛玉。而你呢,好象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你不愿让我在意,你不听我的叮咛,你不让我束缚你。你好与不好,好象都和我无关。你依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对你不加设防,你用药迷晕我,逞能地把生命和腹中的孩子作儿戏。。。。。。。这样子的局面,你满意了吗?你诱敌成功了吗?你能从窝阔台身边回来,这次私下又达成了什么交易?对,你不是蒙古无知蠢笨的女人,你是大学生,读过许多书,有主见,有胆量,你不需依赖我这样的老公,你很独立,你的事你自己解决。。。。。。” “老公,你要和我吵架吗?”林妹妹忍下心底强烈的酸楚,问道。 “不,我不会和你吵。”君问天苦笑地倾倾嘴角,“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管你,你想如何就如何,腹中的孩子保不保得住,我也不寄什么希望。我午膳后回飞天堡,那边很忙,我暂时都不会回来的。林妹妹,一切如你所愿,你是自由的鸟儿,展翅飞去吧!”说完,他转过身,毫无留恋地走出了厢房。 “老公。。。。。。。”林妹妹想唤回他,喉咙不知怎么的象被什么堵住,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得出。 四十九,霜冷长河(二) 四十九,霜冷长河(二) 君问天这一走,谁也没想到,竟然长达一个月。 一个月,三十个日子,得发生多少事呀! 忽必烈王子来看诗霖时,说各个王府西征的长子突然被召回大都城,大汗病了近半个月,最近才上朝,人好似瘦了一壳,不顾皇后与耶律大人的劝阻,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有时人坐在龙椅上时,神智都不清。如果他神智清楚,那么则是痴痴的发呆,对大臣们的奏折充耳不闻。百官说起大汗,个个摇头叹息。耶律楚材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上折辞官归隐,大汗没有挽留,朱笔一挥,准了。但蒙古对南宋的进攻却没延迟,大军举兵开始南下,气势如虎,势不可挡。 这些对于君府的人来讲,没什么大的干系,听听就罢了。他们感到与已有关,是这一个月,少奶奶突然象换了个人。原先那个眼瞪得大大的,见人就一脸俏皮的笑,讲话风趣的少奶奶变得非常沉默,而且也不象从前独行其事,她对每个人都保持礼貌,华大夫和老夫人的任何要求,绝对配合。不管多么难以下咽的补汤和药汁,只要对腹中的孩子有益,她都能眉头不皱一下,喝个碗朝天。三四天不沐浴,不洗头,她都能忍下。华大夫让不要乱动,她能一整天躺着不动弹一下,以至于肌肉僵硬,不得不让丫头帮忙按摩。 这么配合的病人,痊愈得自然非常快。腹中的孩子不仅保住了,而且少奶奶的身体也恢复到从前那个健康的样子。二十天时,少奶奶下床,在厢房中缓慢行走。一个月时,少奶奶可以走出厢房,在庭院中牵着小小姐散步。她精神很好的时候,开始继续给小小姐的授课。 一切看似无风无浪,但在水面之下是否有暗流奔涌呢,无人得知。 怕是习惯使然吧,君府的上上下下对少奶奶的变化很不能适应。总觉着现在的少奶奶象没什么生气、活力,只是强逼着自己在做一些事,其实少奶奶心中象是有许多说不出口的苦。少奶奶空洞的眼神就证明了这一点,往昔恩爱的夫妻,突然不提对方一字,不很奇怪吗? 为了怕娘亲孤单,诗霖从祖母的庭院中搬进了林妹妹的庭院,方便授课,又能给娘亲解解闷。 这个秋天,雨水特别的多。天空动不动就乌云密布,十分阴沉。雨不住地下着,从屋檐上如小溪般潺潺地流下。院中杜鹃花和茂盛的金菊,沿着廊柱生长,成簇成团。空气中飘荡着苔藓的清香、泥土的苦涩味,落叶随雨水纷纷凋落。在这个季节,人不由地总生出些伤感。 怀孕五个月了,林妹妹的肚子隆起了许多,她经常可以感到腹中胎儿有力的胎动。每一次胎动,都象是在对她悄声耳语“妈咪,我很好!”这时,她就会欣慰地笑笑。 转瞬中秋快要到了,君总管送糕点到小院时,笑着对诗霖说,爹爹马上要回府了。诗霖激动得小脸发红,林妹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书,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忧还是喜呢? 昨夜的一场细雨飘洒到早晨!滴答的落地声,听来别有一番情趣。天未光,微微清冷。林妹妹披上外袍卷起竹帘观雨。飞天堡已经修建完毕,听说比从前更壮观更美,飞天堡的生意比从前也更红火,所有的隐患都已除去,窝阔台也已不成为一个隐患,而且他还有几年可活呀! 夫妻并肩经历了多少风雨,却在好不容易的天晴之时,他们变得生分了,还有渐行渐远的趋势。对此,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挽回,如果事情再回到诱敌的那一天,她想她还会那样去做的,她只是觉得对不住秀珠。但她相信,若她不诱敌,依窝阔台固执的行事和耶律楚材的心计,只怕飞天堡死的人更多。 她哪里是逞能,她只是想为君问天分一部分的精力。君问天是个骄傲的男人,她把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4 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然后靠自己的方式解决,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她又设计迷昏了他,让他倍感挫败。于是在这样的双重夹攻下,他放开了她,任她自生自灭。 没有他的君府,空落落的,冷清又冷情。林妹妹叹了口气,她想他们真的有可能回不到从前了。 “娘亲,”君诗霖醒了,拥着被坐在床上,“你昨晚讲的唐太宗李世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这几天,林妹妹给诗霖讲唐史,小丫头特别的感兴趣,问题很多。 林妹妹温柔地一笑,走过去把诗霖拥在怀中,亲亲女儿粉嫩的脸腮,“当然啦,因为他有一位贤内助-------盛世牡丹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君诗霖皱皱眉,不太明白。 “唐太宗李世民在年少的时候失去娘亲,长孙皇后小的时候失去父亲,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很早就开始鱼雁往来、诗书唱和。当太宗皇帝想娘亲时,就是小长孙皇后的帕子为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林妹妹柔声说道。 “那是不是也象察必和烈哥哥现在这样?”诗霖眨着大眼睛问。 林妹妹噗地笑了,“宝贝,你有那么惨吗?你有爹爹、有娘亲,还有祖母疼,哪里有那么命苦。别乱对号入座。” “可是在娘亲和爹爹都没回来时,察必不是只有烈哥哥吗?”小丫头反驳道。 林妹妹心一窒,愣住了,无言地抱住君诗霖,“那是非常时期,宝贝。” “娘亲,那个时候你和爹爹在哪里呀?” “我们在外公的家里,那时候。。。。。。。”林妹妹眼中突然涌满了泪珠,那时候只要心中有爱,和君问天上刀山、下油锅,眼都不会眨。但结婚之后,她发现夫妻之间只有爱,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包容、体贴、理解。 “诗霖,娘亲好羡慕你,真巴不得自己永远象你这么大,再大的风雨有爸妈挡着,再大的烦恼,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现在,娘亲不管多少次睁眼醒来,那些烦人的事为什么还好端端的存在呢?” 君诗霖嘟着小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娘亲的问题。 “少奶奶,少奶奶!”厢房外响起紧促的脚步声,侍候的丫头一脸惊喜的跑了进来,“少爷他。。。。。。回府了。” “现在不是早晨吗?”林妹妹讶异地扭头看看门外一天的细雨。从飞天堡到大都,马程再快,也得赶一天。 “堡主是连夜赶回来的,现在正去老夫人房中问安呢!” “娘亲,是爹爹回来了吗?”诗霖兴奋地从床上跃起,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穿衣,不一小心把衣衫前后都穿错了。 “小小姐,还是我来吧!”丫头笑着上前帮忙。林妹妹侧身让开,整个人象浑浑噩噩的,脑中一片空白,他赶这么急,是因为想念她,如她对他的思念一般吗? 一股巨大的幸福突然涌上心头,心怦怦直跳,她羞涩得脸红到耳跟。 一等衣衫穿好,诗霖急不迭地拉住娘亲的手,“娘亲,走,我们去祖母房中看爹爹。”分别了一个月,她太想父亲了。 林妹妹娇柔地抿着唇,由着诗霖拖着出了厢房。出了庭院,正遇上从陪君问天回府的几位飞天堡的佣仆。一见到林妹妹,忙恭敬地施礼。 “你们。。。。。。。”林妹妹看到他们手中拎着包袱,估计是君问天的行李。 “堡主吩咐我们把他的行李送进书房。”佣仆应道,擦肩而去。 浑身的血液陡地就从头顶降到了脚底,漫天细雨中,林妹妹冷得直哆嗦。 “娘亲?”君诗霖愕然地看到娘亲发白的小脸。 “你带小小姐去见少爷,我有点冷,回房加点衣衫。”林妹妹低声对跟着的侍候的丫头说道。 丫头正沉浸于少爷回来的喜悦之中,不觉林妹妹有异,抱起君诗霖兴冲冲地往王夫人的厢房中走去。 林妹妹漠然回头,先前的喜悦又不复存在。郎心如铁,就是这样的吗?以为过了这一个月,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她非常配合地保胎、养好身子,她知道她的事情会有人一五一十地送到飞天堡。他在意她,中秋节是个很好的台阶,他会回来看她的,她是那么那么的想他,她愿意向他道歉,向他撒娇,粘在他怀里,与他恩爱。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而已,他回府,不住进他们的厢房,却搬进书房,有些话还需多问吗? 不想见他了,再也不想见,不如分离。分离还让人心生希望,这样子回来,等于掐灭了她一切念头。 果真回不到从前了,林妹妹深吸一口气,按住心口,任剧痛蔓延到全身。 午膳时,林妹妹已整理好了心情,平静地来到花厅,君问天已梳洗好,换了干净的绸衫抱着君诗霖坐在桌边,一双黑眸深邃地盯着她。 她报以浅浅一笑,“夫君,回来了!”口气温婉、淡然,很有大户人家的礼仪与规矩。 与他隔了两座坐下,目光不与他交集。王夫人见儿子回府,乐得合不拢嘴,席中话特别多,问这问那的。林妹妹沉默地用膳,食量和平常没两样。 君问天忙着照应女儿用膳,自己没什么吃,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两个与从前叛若两样的人,俊眉微微拧起。 饭后,雨住了,林妹妹牵着诗霖的小手回房午睡,君问天去看白一汉。一个时辰后,他走出庭院,举步往林妹妹居住的院子走去,就在院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林妹妹和诗霖已经醒了,她在给诗霖上唐诗课,讲的是诗仙李白的诗。林妹妹的古文功底不错,对所有诗的境界和意义都描述得非常透彻,与小诗霖的一吟一颂,很让人动容。 他倾倾嘴角,默默地立着。 林妹妹很注意劳逸结合,上了一会课,让诗霖出去玩会,她端起参茶,润润喉,一抬眼看到外面站着的君问天。 她放下茶盏,没有等他进来,自己先走了出去。气氛有点难堪,她领先向院中的亭子走去。亭中石凳有点冰凉,她拂去上面的灰尘,指着对面的石凳让他坐下。 两个对着亭外盛开的杜鹃,好一会,都没人出声。 “君问天,我想我的适应能力还是蛮强的,”林妹妹是耐不住沉默的人,笑着先开了口,“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觉得多少事我是永远不可能接受的,虽然口口声声说做个米虫很幸福,但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自力,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做个精干的白领女郎。而现在,你看我,整天无所事事,我也过得很悠哉。” 君问天微微一笑,冰冷地的面容有些温和。 “其实是环境改变人,而不是人改变环境。到哪里,说哪里的话。来到蒙古后,对许多事的理解和看法不由自主就发生了变化。”林妹妹的唇角勾起落莫的一缕笑意,“比如,君问天,如果你现在想纳妾室,我想我会同意的。” 五十,霜冷长河(三) 五十,霜冷长河(三) “哦!”君问天玩味地倾倾嘴角,犀利的眼眸掠过薄怒,冷冷说道,“你适应的确实很快,不过,这娶妾一事,不比抗敌,我想我还有是能力自己完成的。” 林妹妹的小脸苍白如玉,低下头,怅然地盯着隆起的小腹,悻然轻笑,“当然,你的能力没人敢忽视,我想说的是,你不必在意我的看法。” 君问天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站起身,“你何时在意过我的看法,那么,我又何必在意你的看法。娶不娶妾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在一边指手画脚。如果让我知道你是以劝我纳妾为由,又暗打什么主意,林妹妹,我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话突地就刺到了林妹妹的心头之痛,小脸越发苍白,别过头去,一声不吭。君问天耿耿于怀是她当初想回二十一世纪,还是她无奈随窝阔台回皇宫呢?不管是哪一件,他已不象她当初执著深爱的那个男人。在她无助的时候,离她而去,一个月不闻不问,回到君府,避居书房,只字没问她和腹中的孩子一句,更不谈从前那些挂在嘴边的爱语情词。 这已不是单纯的夫妻之间争执后的赌气,事态有所升级,他的冰冷让人绝望。所谓纳妾也只不过是她以退为进、暗试他对她的心一个托词,他没有坚绝地否定,反而将了她一军。 也罢,从君问天的掌中宝沦落为他的眼中钉,她一定也会适应的。这一次,她不会冲动地离开君府,为了诗霖还有腹中的孩子,她会忍下。她不是一个好妈咪,但给她时间,她会努力的。欠了诗霖六年,她不能再欠孩子太多。 把人刺得体无完肤的爱情,没有,也许更好。 君问天如果真的纳妾,她不会有多么心痛,最多觉得在花开之时,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有些替自己婉惜。忽必烈不会等诗霖几年的,在诗霖出嫁后,腹中的孩子大了一点,她可以找忽必烈或者韩江流帮个忙,在大都城中找份差事,她自信可以养活自己,也不会离孩子们太远。 天无绝人之路的,她可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等死的那个林黛玉林妹妹,她是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一手教育大的壮壮的林妹妹,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事能难倒她的。 林妹妹抚平裙摆上的皱折,缓缓起身,“诗霖休息得也差不多,我该回去上课了。”她抬脚下台阶,不知怎么刚巧踩上了只石块,脚脖子一扭,身子突地一晃,身子站立不稳地向前倾去。 君问天魂都快吓散了,跃上前欲扶住她,她晃了两晃,已平衡住身子,自己给自己拍着心口壮胆,轻拭着满额头的冷汗,俏皮地吐吐舌头,“上帝,吓死人了。” 君问天默默地缩回半空中的手臂,心中满溢着无法言喻的苦涩。 “君问天,你还记得北京的秋天吗?”林妹妹嫣然回首,“北京的环境不太好,春天风沙大,夏天闷热,冬天干冷,最美的季节就是秋天了。这个时候,香山上的枫叶应该象火一样红,满街的水梨、红柿、柑桔。北海公园一定在举办菊展,人还没进园门,那股菊香就能让人醉倒。哇,如果这时候再能吃到从外地运来的大闸蟹和鲜美的大虾,那简直是太幸福了。”她陶醉地双上合十,闭上眼,一脸神往。 君问天僵硬地立在原地,手微微握成拳,心中犹如波涛翻滚一般,突地恨起她来。 “不能再说了,不然就要流口水了。”林妹妹调侃地斜着头,对他摆摆手,小心地迈着步子,向厢房走去,不一会,厢房中便又传出母女俩轻快的对答声。 君问天不知自己心中生起的那股子怨恨是怎么回事,冷着脸,一拳重重地击在亭子的柱子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君问天? 小闯祸精不再闯祸,她变得多礼、克制、自立、内敛,成熟得连真实的情绪都不肯在你面前流露,也不会再依赖你了,她正慢慢地成为君府里无可挑剔的少奶奶,相夫教子,孝敬长辈,尊重夫君。 你一直盼望她能懂事、不冲动,为什么她做到了,心反到空洞洞的呢? 她不是怀念北京的秋天,她是怀念北京城里的家人和朋友,生活在北京城里的林妹妹,这个年纪,正是无忧无虑,过得最开心的时候。而此刻,她肩头沉重得象被压上了一座山,活泼开朗的心悄悄敛住了,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君问天突地怀疑,带她回蒙古,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选择让自己自私,因为他自信能带给林妹妹幸福,他爱她,现在的林妹妹幸福吗?他不敢问。 莫名其妙说什么纳妾,真是气死他了,朱敏和白翩翩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是她在质疑他对她的爱? 这一个月,他夜以继日的监工,想在深秋之际,把承诺给她的“天堂”-------飞天堡建筑好,让她早点搬进去,远离大都,好好地安胎,生下孩子。狠下心离开,也是想让她好好地反省,以后遇事切不可如此冲动了,他不能一味地纵容她,她必须要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虑。他也是叮嘱了娘亲和华大夫,确信他们能把她照顾好,才咬紧牙关离开的。 没有她在身边的一个月,他想她都快想疯了,工程一完工,正逢中秋,他都等不及天亮,连夜就往大都赶。而他见到的却是一个对他已非常疏离的林妹妹。 她不是一个很会藏心事的人,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以前不管他们怎么吵,哪怕吼得上了屋梁、火烧眉毛,他只要一撩拨、一说清,她就象个小猫一样,马上就乖乖地扑进他怀中。 这一次,他不笃定了,也不敢尝试象从前那般。 他的要求不高,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5 只要小闯祸精撒个娇,他的心就会为她柔软如水一般。但是,她会那样做吗? 中秋节这夜,没有月亮,天阴阴的,君府还是在园中摆上月饼、瓜果、香案,由少爷君问天领着老老少少拜了神、敬了月,佣仆们在院子里放了许久的爆炮,笑闹声隔了几道院门,街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中秋节是仅次于除夕的一个大节日,这一夜,没有主仆之分,客厅中一溜子摆了几大桌,所有的人全部上席喝酒欢庆。菜肴的丰盛,无须多介绍,十天前,几个厨子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但大伙儿还是觉得今年的中秋有一点惊喜,在盘盘碟碟之间,有一大盆蒸得红彤彤的大螃蟹,这可是稀罕物,不是说有多名贵,而是蒙古本地没有,这得从江南运过来,路上要有多少匹骏马马不停蹄啊! 君问天按照一向的规矩,向各个桌子敬酒,说几句贺语,然后酒席开始。林妹妹似乎很钟情于眼前的一盘炒素,筷子就落在那盘,其他的很少碰。拄着拐棍,今天也上桌吃饭的白一汉见了,体贴地给她夹了只螃蟹,把一些肉类挪到她面前。 “我可能是下午月饼吃多了,肚子好胀,不敢吃油腻的东西。我吃不来螃蟹的,呵,我对海鲜过敏。”林妹妹轻笑地对白一汉说道。 “那喝点白煮的肉汤,两个人的身子,多吃点。”对面的王夫人指着一盆排骨汤,说道。 “谢谢婆婆!”林妹妹伸过碗,让王夫人给自己盛满了汤。 与她之间只隔着君诗霖的君问天,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她只顾喝汤,象是一点都没发觉。 晚膳结束,佣仆们吵着要推牌九,不肯去睡。主人们笑笑,随了他们,毕竟过节吗! 秋风凉爽,秋意迷人。王夫人抱着君诗霖站在后园中,对着天空感慨,君府总算又度过了一个劫难,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下去,和和美美、温温馨馨。 她扭头对站在身后的儿子和媳妇说,“今天是团圆夜,我不想一个人睡,就让诗霖陪陪我,问天别睡书房了,今晚你们两个也团圆吧!诗霖,我们走喽!” 说完,她笑吟吟地抱着持霖回自己的庭院去了。 林妹妹眺望着夜色,秀眉轻轻蹙起,君问天听到她叹了一声,然后翩然走向夜色之中。他迟疑了一下,追上去。 很短的一点路,曲曲弯弯的,没有一个人先启口,只有衣裙蹭到地的磨搓声。 在庭院的院门前,林妹妹停下了脚步,大大的眼睛在廊下风灯的映射下闪烁着平静的波光,“就送到这儿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了。” 君问天俊容紧绷,心底升起一股怨气。“这里也是我的厢房。”口吻带了点愤怒,他都主动来了,还要他怎样? “对,”林妹妹点点头,非常同意,“如果你想要,我换别的房睡。” 这话听着可真是耳熟,当初他们刚成婚时,为同居一室不知争执过多少次,现在又要重演那一幕吗? “林妹妹,你什么意思?”他责问地瞪着她,心底涌起浓浓的恐慌。 她淡然一笑,小嘴噘起,“我没别的意思,我怀孕的时候,习惯一个人睡,习惯没有任何人打扰。” 君问天烦燥地抿紧唇,她是在暗示两次怀孕时,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吗? “君问天,”她抬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任性、依赖,并不代表她不成熟,因为她知道对方可以给她海一样的包容,容纳她的所有,就如我们在父母面前,不管多大,我们也只当自己是个孩子。长大是件辛苦的事,每个人都能学会独立、坚强,也会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我不是从前的林妹妹,有点白痴,有点花痴,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懂担心似的傻快乐。诱敌那件事,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对不起,让秀珠走得那么无辜,跌跌撞撞,走得很累,但我想现在的我已经算长大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是赌气,也不是任性。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晚安!”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不让我感到温暖。若不是婆婆要求,他会来吗?来不来,不重要,她的身边已经不愿有他的位置。 林妹妹没有一丝犹豫,转快地转过身。 君问天僵如木偶,他看到她进了厢房,点亮了烛火,缓缓关上门,过了一会,她熄了灯,厢房融进了一团夜色之中。 他没有勇气冲上前,一脚踢开门,对她用强,对她怒吼,逼视她看清他是她夫君的事实。 不敢了,也不知怕什么,只感到她渐行渐远。 咫尺之间,宛若天堑,与他遥不可及。 他默默地走向亭中的石凳,黯然坐下,盯着她的厢房,直坐到寒露湿襟,东方发白。 五十一,霜冷长河(四) 五十一,霜冷长河(四) 八月十六,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满天,秋高气爽,闭上眼睛站在阳光下,迎着习习的秋风,那个惬意,无法形容。 应着这秋色,喜事也不少。君府一早打开府门,四海钱庄的伙计就拿着个喜帖站在门外,说昨天午夜时分,陆夫人又为韩庄主产下一子,请君堡主与夫人到府中吃糖粥。 君问天吹了一夜的风,着了点凉,凌晨时分才回书房睡下,佣仆进去禀报时,一看,他脸色通红躺在床上,慌忙唤了华大夫过来。华大夫诊过脉,说堡主感冒了,吃一帖药,出点汗就没事。 华大夫又说孕妇身子弱,为恐感冒传染给孕妇,这两天堡主夫人尽量不要和堡主接触。 站在院中正准备随王夫人一同踏进书房的林妹妹,被这话一下拦在了门外。林妹妹抿抿嘴,耸耸肩,转头就出了庭院。 这去韩府道贺之事,只能堡主夫人一个人前往了。自嫁进君府,林妹妹还没独自代表君府去贺个喜什么的,知道古代人规矩大,她很细心地向王夫人问了个仔细,君总管备好礼品,她便由侍候的丫头陪着上了马车。 韩府今日宾客盈门,贺喜的人又是礼盒,又是礼篮的,总管站在门外一会作揖一会抬臂,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韩江流的长公子由管夫人陪着,也在一边迎客。管夫人脸上的笑明显地带了些失落,笑得很不自然,一回过头,没人看见时,就唉声叹气。 林妹妹下了马车,总管让人急急地进府中通报,一来飞天堡与四海钱庄交情非浅,二来这位夫人在庄主心中的地位不同,韩府的人都知道的,这个客人当然不能怠慢,非得庄主亲自迎接。 不一会,韩江流真的丢下一屋子宾客,匆匆走了出来。 “韩庄主,恭喜啦!”林妹妹让丫环呈上礼品,真挚地说道。 韩江流没有应答,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俊雅的面容一怔,柔声问:“身子没有痊愈,怎么能出门呢?” 林妹妹卧床的那一个月,君府人统一口径,不提与宛玉公主在南山寺一事,只说少奶奶不甚动了胎气,需要静卧保胎。 韩江流去探望过一次,因不太方便,没有进厢房,今日一见,妹妹眉宇间愁肠百结,象是心事很重。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什么眼光呀!”林妹妹微微地弯了下嘴角,然后朝身后摆了下头,“领路吧,让我去看看你的二公子。” 韩江流皱了皱眉,长身上前,一路提醒她注意着门槛、廊柱。陆可儿的厢房中挤满了女眷,她的娘亲也特地从乡间赶过来陪护,陆家与韩家的恩怨,在陆可儿怀孕之后,已悄然融解。 “姐姐,你来啦!”陆可儿额头上扎着头巾,嘴角溢满初为人母的幸福笑意,看到林妹妹,忙撑坐起,仍和小时候一样称呼林妹妹为“姐姐”,视线娇嗔地瞟向床边的韩江流。 韩江流回以温和的宠溺一笑。 林妹妹很羡慕地看着他们,弯下腰好奇地看看襁褓中的二公子,象个红红的茄子,眉头皱皱,鼻子皱皱,“哇,真的好可爱!”她也象别人夸奖道,事后想想不对,应该说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日后定大富大贵。 “姐姐,你有没觉得宝宝和夫君长得好像?”陆可儿抱起孩子,动作还不太熟练,吓坏了一旁的几个女眷,直嚷嚷小心点。 林妹妹扭头看了韩江流一眼,他小时候原来就这么丑呀,坏坏地撇下嘴,“嗯,确实很像。”她忍笑道。 韩江流失笑摇头。 陆可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得直咧嘴,“姐姐,再有几个月,你也要做娘亲了。”她盯着林妹妹隆起的肚子。 “我想是冬天,不比你现在这个季节舒适,你真幸福。”尤其是有疼爱你的夫君陪在身边。 虽是两个身子,但对于林妹妹来讲,是同一个人。上次分娩时,她就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边要承受分娩的巨痛,一边要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这一次,她还是一个人。 比她相比,陆可儿真的太幸福了,有娘亲陪着,又有韩江流宠着,莫谈生一个,生十个也愿呀! 林妹妹心里想着,不免有点戚戚的,脸上的笑就浅了几份。韩江流看在眼中,说这屋中闷,让她去外面的花厅喝杯茶。 出了厢房,林妹妹却坚持要走。呆在这里,看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好象更衬托了自己孤单无依的心境。 “和君兄吵架了吗?”韩江流想想,没有挽留她,府中今日实在有点乱,他慢慢地陪着她往马车走去。 “没有。”林妹妹摇摇头,揉搓着十指,“韩江流,二十四岁对于蒙古的女子来讲,已经算不小的岁数,但这边的女子自小的目标就是成家生子,十四五岁就准备嫁人了,二十四岁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在我们那里,女孩和男孩都一样受教育,二十四岁刚刚从学校毕业,还要工作个几年,再谈个恋爱,差不多要近三十岁才会结婚、生孩子。韩江流,现在的我无论是结婚还是生子,对于来讲,都有点早了,我还没准备好,可是我说起来已结婚七年,孩子有了两个,第三个已在腹中,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不会做娘亲,也不懂夫妻之间怎么相处,也不知如何和婆婆亲如家人,这些好难啊,没人指点,也没人倾诉,我真的太累太累。” 无助的泪珠在眼眶中转着,她扭过头,强行地把它眨了回去。 “妹妹。。。。。。。”韩江流不舍地伸出手,想按抚地拍拍她,她却抢先一步,单薄的身影在秋风中孤独地向马车走去。 “妹妹,”他追上她,扳过她的身子,“把我当林仁兄,好吗?韩府就是你的娘家,心里不开心时,过来转转,有什么委屈,和我说。”他早已失去爱她的资格,现在能做的只能如此。 他真的想做她的家人。 林妹妹促挟地轻笑,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好了啦,快回去招待客人去,我没事的,君府上上下下恨不得把我供起来,我别提多威风了。而且你也知道,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君问天他很疼我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再次追回蒙古。” 不等他回应,她拎着裙摆就往马车跨去,韩江流叹了口气,上前小心托住她的腰,“对不起,妹妹!”他暗哑地喃喃说道。 林妹妹没有回头,缓缓拉下轿帘,当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对不起她什么,对不起当年顾了家仇,放弃了对她的爱,任她独自飘零吗?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一本早已写好结局的书,没有人能更改,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放弃而埋怨过他,换她站在那个位置上,她也会放弃爱情的。 马车驶出韩府,拐弯就上了街道。大概是中秋节刚过,街上的集市还没全部撤去,逛街的行人特别多,马车走得非常艰难,林妹妹掀开轿帘,突然想下来散散心,让车夫把马车靠到路边,她和丫头下了车,一仰头,发现正好停在四海钱庄斜对面的茶楼前,茶楼旁边新开了一家酒肆,旗幡在风中高高地飘扬,迎风一展,林妹妹看清上面写着“孙记酒肆”四个大字,一位貌美的女子身着粉蓝色的钗裙,面带恬美的笑意,对街端坐卖酒,眉眼之间闪烁着生意人的犀利和精明。店中生意看着不错,厅堂内坐满了人,店外买酒的也排着长队。 林妹妹好奇地朝厅堂中多看了几眼,在一群客人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蓝眼卷发的男子,她不禁皱了下眉头,那是奥都拉,虽然穿了件便袍,但那特殊的长相,让人一眼就会认得出,在他身边有一个锦袍的高大男子,捧着酒碗,大口大口地饮着,喝得太快,酒从嘴角漏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这举动和他尊贵威仪的长相很不相符。 林妹妹凝视着窝阔台,神情恍恍惚惚,他,也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只不过他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6 自己还不知道,那哪是喝的是酒,分明是毒药呀! “少奶奶?”小丫环看她呆呆地立着,小小声地唤了一声。两个女子站在酒肆外面,让人觉得很奇怪。 “走吧!”林妹妹别过头,闭了闭眼,往前走去。 但就在这一转身的顾盼之间,厅堂中的窝阔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一点都不耽搁,也不顾脚下打飘,摇摇晃晃地就追了出来,奥都拉一惊,忙跟上。 出了厅堂,被风一吹,窝阔台微醺的酒意有些轻醒,他努力地睁大眼,看到林妹妹在前面走着,他迈开大步,向前跑去,但就在离她有一丈的距离时,他胆怯地放缓了脚步,不敢靠她太近,又不舍转身离开,就这样一步一步地相随。 林妹妹埋头走路,心里郁郁的,没发现后面跟着的人,小丫头却警觉地发现了有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跟着她们走了两条街,不禁有些害怕,“少奶奶!”她拉住林妹妹的衣袖,朝后面挪挪嘴。 林妹妹惊讶地回过头,正对上窝阔台欲躲闪的目光。 四目相对,气氛突地凝固。林妹妹同时也看到了不远处跟着的奥都拉,轻叹了一声,对着窝阔台盈盈欠了下身,“不要担心,是认识的人。”林妹妹小声告诉侍候的丫头。 “你还好吗?”窝阔台窘迫地挠挠头,毫无大汗的威严和镇定,象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突地逮个正着。 “我非常好!”林妹妹坚定地点点头,“那天的事,多谢你的宽容。”口吻客气却疏离。 窝阔台苦涩地一笑,留恋地凝视着这张让自己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小脸,“我想不宽容也不行。。。。。。。我真的希望你过得快乐。。。。。。。” “谢谢!”林妹妹把目光投射到地上,想起他不久的命运,余心不忍,“请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如果可以,还是少饮点酒为好。”说完,她浅浅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她无意和他多说什么,更不愿再给他一丝盼头。 “嗯,嗯,我一定会的。”窝阔台惊喜地对着她的背影直挥手,眉开眼笑。 街的对面停着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车内,乃马真皇后掀开轿帘的一角,眯着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窝阔台脸上的笑意,妒忌地倾倾嘴角,“哼”了一声。 “母后,怎么了?”贵由纳闷地欲探头出来观看。 乃马真把他的头按了回去,冷声对车夫说道:“回宫!” 马车“哒哒”从窝阔台身边驶过,他还在挥手,一脸的笑。 车中的乃马真脸色越来越沉重,当马车经过奥都位面前时,她瞟到那张异域的面容,扬扬眉,诡异地绽开一丝笑颜。 八月十六,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满天,秋高气爽,闭上眼睛站在阳光下,迎着习习的秋风,那个惬意,无法形容。 应着这秋色,喜事也不少。君府一早打开府门,四海钱庄的伙计就拿着个喜帖站在门外,说昨天午夜时分,陆夫人又为韩庄主产下一子,请君堡主与夫人到府中吃糖粥。 君问天吹了一夜的风,着了点凉,凌晨时分才回书房睡下,佣仆进去禀报时,一看,他脸色通红躺在床上,慌忙唤了华大夫过来。华大夫诊过脉,说堡主感冒了,吃一帖药,出点汗就没事。 华大夫又说孕妇身子弱,为恐感冒传染给孕妇,这两天堡主夫人尽量不要和堡主接触。 站在院中正准备随王夫人一同踏进书房的林妹妹,被这话一下拦在了门外。林妹妹抿抿嘴,耸耸肩,转头就出了庭院。 这去韩府道贺之事,只能堡主夫人一个人前往了。自嫁进君府,林妹妹还没独自代表君府去贺个喜什么的,知道古代人规矩大,她很细心地向王夫人问了个仔细,君总管备好礼品,她便由侍候的丫头陪着上了马车。 韩府今日宾客盈门,贺喜的人又是礼盒,又是礼篮的,总管站在门外一会作揖一会抬臂,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韩江流的长公子由管夫人陪着,也在一边迎客。管夫人脸上的笑明显地带了些失落,笑得很不自然,一回过头,没人看见时,就唉声叹气。 林妹妹下了马车,总管让人急急地进府中通报,一来飞天堡与四海钱庄交情非浅,二来这位夫人在庄主心中的地位不同,韩府的人都知道的,这个客人当然不能怠慢,非得庄主亲自迎接。 不一会,韩江流真的丢下一屋子宾客,匆匆走了出来。 “韩庄主,恭喜啦!”林妹妹让丫环呈上礼品,真挚地说道。 韩江流没有应答,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俊雅的面容一怔,柔声问:“身子没有痊愈,怎么能出门呢?” 林妹妹卧床的那一个月,君府人统一口径,不提与宛玉公主在南山寺一事,只说少奶奶不甚动了胎气,需要静卧保胎。 韩江流去探望过一次,因不太方便,没有进厢房,今日一见,妹妹眉宇间愁肠百结,象是心事很重。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什么眼光呀!”林妹妹微微地弯了下嘴角,然后朝身后摆了下头,“领路吧,让我去看看你的二公子。” 韩江流皱了皱眉,长身上前,一路提醒她注意着门槛、廊柱。陆可儿的厢房中挤满了女眷,她的娘亲也特地从乡间赶过来陪护,陆家与韩家的恩怨,在陆可儿怀孕之后,已悄然融解。 “姐姐,你来啦!”陆可儿额头上扎着头巾,嘴角溢满初为人母的幸福笑意,看到林妹妹,忙撑坐起,仍和小时候一样称呼林妹妹为“姐姐”,视线娇嗔地瞟向床边的韩江流。 韩江流回以温和的宠溺一笑。 林妹妹很羡慕地看着他们,弯下腰好奇地看看襁褓中的二公子,象个红红的茄子,眉头皱皱,鼻子皱皱,“哇,真的好可爱!”她也象别人夸奖道,事后想想不对,应该说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日后定大富大贵。 “姐姐,你有没觉得宝宝和夫君长得好像?”陆可儿抱起孩子,动作还不太熟练,吓坏了一旁的几个女眷,直嚷嚷小心点。 林妹妹扭头看了韩江流一眼,他小时候原来就这么丑呀,坏坏地撇下嘴,“嗯,确实很像。”她忍笑道。 韩江流失笑摇头。 陆可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得直咧嘴,“姐姐,再有几个月,你也要做娘亲了。”她盯着林妹妹隆起的肚子。 “我想是冬天,不比你现在这个季节舒适,你真幸福。”尤其是有疼爱你的夫君陪在身边。 虽是两个身子,但对于林妹妹来讲,是同一个人。上次分娩时,她就如同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边要承受分娩的巨痛,一边要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这一次,她还是一个人。 比她相比,陆可儿真的太幸福了,有娘亲陪着,又有韩江流宠着,莫谈生一个,生十个也愿呀! 林妹妹心里想着,不免有点戚戚的,脸上的笑就浅了几份。韩江流看在眼中,说这屋中闷,让她去外面的花厅喝杯茶。 出了厢房,林妹妹却坚持要走。呆在这里,看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好象更衬托了自己孤单无依的心境。 “和君兄吵架了吗?”韩江流想想,没有挽留她,府中今日实在有点乱,他慢慢地陪着她往马车走去。 “没有。”林妹妹摇摇头,揉搓着十指,“韩江流,二十四岁对于蒙古的女子来讲,已经算不小的岁数,但这边的女子自小的目标就是成家生子,十四五岁就准备嫁人了,二十四岁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在我们那里,女孩和男孩都一样受教育,二十四岁刚刚从学校毕业,还要工作个几年,再谈个恋爱,差不多要近三十岁才会结婚、生孩子。韩江流,现在的我无论是结婚还是生子,对于来讲,都有点早了,我还没准备好,可是我说起来已结婚七年,孩子有了两个,第三个已在腹中,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不会做娘亲,也不懂夫妻之间怎么相处,也不知如何和婆婆亲如家人,这些好难啊,没人指点,也没人倾诉,我真的太累太累。” 无助的泪珠在眼眶中转着,她扭过头,强行地把它眨了回去。 “妹妹。。。。。。。”韩江流不舍地伸出手,想按抚地拍拍她,她却抢先一步,单薄的身影在秋风中孤独地向马车走去。 “妹妹,”他追上她,扳过她的身子,“把我当林仁兄,好吗?韩府就是你的娘家,心里不开心时,过来转转,有什么委屈,和我说。”他早已失去爱她的资格,现在能做的只能如此。 他真的想做她的家人。 林妹妹促挟地轻笑,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好了啦,快回去招待客人去,我没事的,君府上上下下恨不得把我供起来,我别提多威风了。而且你也知道,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君问天他很疼我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再次追回蒙古。” 不等他回应,她拎着裙摆就往马车跨去,韩江流叹了口气,上前小心托住她的腰,“对不起,妹妹!”他暗哑地喃喃说道。 林妹妹没有回头,缓缓拉下轿帘,当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对不起她什么,对不起当年顾了家仇,放弃了对她的爱,任她独自飘零吗?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一本早已写好结局的书,没有人能更改,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放弃而埋怨过他,换她站在那个位置上,她也会放弃爱情的。 马车驶出韩府,拐弯就上了街道。大概是中秋节刚过,街上的集市还没全部撤去,逛街的行人特别多,马车走得非常艰难,林妹妹掀开轿帘,突然想下来散散心,让车夫把马车靠到路边,她和丫头下了车,一仰头,发现正好停在四海钱庄斜对面的茶楼前,茶楼旁边新开了一家酒肆,旗幡在风中高高地飘扬,迎风一展,林妹妹看清上面写着“孙记酒肆”四个大字,一位貌美的女子身着粉蓝色的钗裙,面带恬美的笑意,对街端坐卖酒,眉眼之间闪烁着生意人的犀利和精明。店中生意看着不错,厅堂内坐满了人,店外买酒的也排着长队。 林妹妹好奇地朝厅堂中多看了几眼,在一群客人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蓝眼卷发的男子,她不禁皱了下眉头,那是奥都拉,虽然穿了件便袍,但那特殊的长相,让人一眼就会认得出,在他身边有一个锦袍的高大男子,捧着酒碗,大口大口地饮着,喝得太快,酒从嘴角漏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这举动和他尊贵威仪的长相很不相符。 林妹妹凝视着窝阔台,神情恍恍惚惚,他,也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那哪是喝的是酒,分明是毒药呀! “少奶奶?”小丫环看她呆呆地立着,小小声地唤了一声。两个女子站在酒肆外面,让人觉得很奇怪。 “走吧!”林妹妹别过头,闭了闭眼,往前走去。 但就在这一转身的顾盼之间,厅堂中的窝阔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一点都不耽搁,也不顾脚下打飘,摇摇晃晃地就追了出来,奥都拉一惊,忙跟上。 出了厅堂,被风一吹,窝阔台微醺的酒意有些轻醒,他努力地睁大眼,看到林妹妹在前面走着,他迈开大步,向前跑去,但就在离她有一丈的距离时,他胆怯地放缓了脚步,不敢靠她太近,又不舍转身离开,就这样一步一步地相随。 林妹妹埋头走路,心里郁郁的,没发现后面跟着的人,小丫头却警觉地发现了有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跟着她们走了两条街,不禁有些害怕,“少奶奶!”她拉住林妹妹的衣袖,朝后面挪挪嘴。 林妹妹惊讶地回过头,正对上窝阔台欲躲闪的目光。 四目相对,气氛突地凝固。林妹妹同时也看到了不远处跟着的奥都拉,轻叹了一声,对着窝阔台盈盈欠了下身,“不要担心,是认识的人。”林妹妹小声告诉侍候的丫头。 “你还好吗?”窝阔台窘迫地挠挠头,毫无大汗的威严和镇定,象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突地逮个正着。 “我非常好!”林妹妹坚定地点点头,“那天的事,多谢你的宽容。”口吻客气却疏离。 窝阔台苦涩地一笑,留恋地凝视着这张让自己一生都无法割舍的小脸,“我想不宽容也不行。。。。。。。我真的希望你过得快乐。。。。。。。” “谢谢!”林妹妹把目光投射到地上,想起他不久的命运,余心不忍,“请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如果可以,还是少饮点酒为好。”说完,她浅浅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她无意和他多说什么,更不愿再给他一丝盼头。 “嗯,嗯,我一定会的。”窝阔台惊喜地对着她的背影直挥手,眉开眼笑。 街的对面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7 停着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车内,乃马真皇后掀开轿帘的一角,眯着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窝阔台脸上的笑意,妒忌地倾倾嘴角,“哼”了一声。 “母后,怎么了?”贵由纳闷地欲探头出来观看。 乃马真把他的头按了回去,冷声对车夫说道:“回宫!” 马车“哒哒”从窝阔台身边驶过,他还在挥手,一脸的笑。 车中的乃马真脸色越来越沉重,当马车经过奥都位面前时,她瞟到那张异域的面容,扬扬眉,诡异地绽开一丝笑颜。 五十二,笛声何处(一) 五十二,笛声何处(一) 窝阔台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往回走的,奥都拉讶异地看着他戛然生辉的面容,心头一震。 “大汗,咱们还回酒肆吗?”他走近窝阔台,低声问。 耶律楚材辞官归隐后,再也无人约束窝阔台,他越发的豪饮如牛,今日,奥都拉婉言提起从前讲过的孙记酒肆,说里面的美酒,香飘十里,窝阔台一听,二话没说,脱了龙袍,换上便装,就催着奥都拉一起出了宫。在酒肆中,当垆的孙家小妹美目流盼,秋波暗送,窝阔台就没正眼相看,满心满眼全是那一壶壶的佳酿。 “不,不回。”窝阔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朕要保重身子,要少饮酒。”他无限幸福地回味着林妹妹刚才讲的那一番话。他不会自认为她是对他有情意,可这种细微的关心已经很让他满足了。 她没有当他是仇敌,她还在意他,所以他为了她一定要保重自已。 奥都拉小心地瞟了窝阔台一眼,咂咂嘴。 问天的娘子对大汗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吗?简直赛过了千军万马。为了让窝阔台死得悄无痕迹,问天是煞费苦心,现在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着,堡主夫人这一句话,不会让窝阔台又回到起点了吧? 奥都拉犯难地皱起了眉头。 窝阔台再无心思呆在宫外,无论奥都拉如何的舌灿莲花,说大都城中还有几处稀奇之处,哪家花楼的女子最美妙,他也不动心。奥都拉没办法,只得陪着窝阔台回到皇宫。 午朝刚散,御书房中堆满了折子,窝阔台突然象换了性子,袖子一挽,撩开锦袍,正襟端坐在书案后,拿起朱笔,认真批阅起奏折来。 奥都拉摸摸鼻子,悄悄退出御书房,刚一出来,就看到皇后宫中的大太监脸阴阴地站在外面,对着他拱拱手,用眼风示意他跟在身后。 奥都拉高深莫测地笑笑。 中宫,乃马真皇后雍容华贵地坐在锦榻上,贵由太子立在一边。奥都拉是何等机灵圆滑之人,笑眯眯地上前施了臣子礼,乃马真皇后让宫女给他看座、上茶。 他装着一幅受宠若惊的神态,重重谢过,蓝眸滴溜溜转了几转,期待乃马真皇后的下文。 他知道这位皇后心机很深,很善于钻研权术,在朝中百官中也能左右逢源,她的目的其实很明显,保住自己的中宫之位,顺利把贵由太子推上汗位。但她对他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阿谀奉承的的弄臣。 难道他现在对她有了什么用处了吗?奥都拉好奇地倾倾嘴角。 “大人,你今天陪大汗出宫微服私访了吗?”乃马真皇后高贵地扫了奥都拉一眼,问道。 “有这回事,就在街面上走了走,看看大都城的市容。”奥都拉毕恭毕敬地回道。 乃马真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盯着奥都拉,“大汗在街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熟人?” 奥都拉警觉地眨眨眼,她跟踪他们了吗?“不知娘娘说的是哪位?大汗在街上,有时会偶尔停下来,和街上笑谈几句。” 乃马真哼了一声,“有没有遇到一个和大人一样头发卷卷的女子?” “嗯,是有一个。”奥都拉心中暗惊。 “本宫讨厌那女子。”乃马真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简直是阴魂不散,本宫看到她,无名火四起。”最可怕的是,大汗看到她,就活力四射,强悍得象要活个几百年似的,那她的贵由何时才能登上汗位呀! “娘娘你的意思是。。。。。。。让臣找人把她给除去?”奥都拉询问地看着她。 乃马真重重地闭了闭眼睛,闷声说道:“不是,”虽然她也恨不得除去那位堡主夫人,她曾和耶律大人联手,费尽心计地除去过堡主夫人,结果呢,那女人不又好好地活过来了,她怀疑那女人不是妖就是鬼,识时务者,还是不要碰她不妙,何况飞天堡的势力也在那儿,贵由日后说不定还得指望君问天在财力上帮帮忙呢!“本宫知道大汗很信任大人,只是想请大人以后尽量地劝慰大汗不要出宫,避免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见面。那卷发女人一看就是个异类,哦,大人,你不要介意,你也是卷发,可和她看上去绝对不同。” “呵呵,臣不介意的。” “大人,本宫其实活得挺累,又要操心后宫,又要操心太子的教育。以前耶律大人没辞宫之前,本宫还能依赖耶律大人。现在耶律大人走了,本宫能依赖谁呢?大人,你能帮帮本宫吗?” “娘娘,只有臣能做到的,娘娘尽管开口。”窝阔台说道。 乃马真温婉地轻笑,“大人当然能帮得了本宫,你和大汗那么近,是不是觉得大汗的龙体越发不如以前,应该多卧床休息,不能过多地操心国事?”凤眸咄咄地盯着奥都拉。 奥都拉惊恐地站起,“娘娘,大汗他。。。。。。” “他当然会卧床不起的,”乃马真冷冷地说道,“饮酒纵欲过度,龙体虚弱,本宫会负责照应大汗,朝中的解释、从大汗手中得到贵由太子代政的圣旨,就交给大人了。” 奥都拉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真是最毒夫人心呀,为了权力,居然对自己的夫君都能下手。 “大人办得到吗?”乃马真阴沉沉地问道。 他进宫为的就是为了这一天,奥都位正中下怀,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然后一握拳头,“罢了,臣为了娘娘与太子,万死不辞。但娘娘,臣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把太子推上汗位呢?” 乃马真笑道:“本宫当然想呀!可这见鬼的蒙古贵族制度,新的大汗必须经过贵族大会选举,太子现在还幼嫩,得磨练下,时机也不成熟,三四年后,他就可以顺其自然地登上汗位了。大汗作为太子的父汗,太子现在需要他活着,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哈哈!” 这毛骨耸然的笑声,让奥都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来,窝阔台的寿限已定,那个数字不会很大。 奥都拉想起窝阔台也曾英雄盖世,号称草原上的雄鹰,最后沦落到卧病在床、任人鱼肉的下场,不免有点心戚戚的。但这一切,与窝阔台对问天娘子错误的痴恋也有关系。 不知问天听到这消息会不会开心呢? ************************ 君问天这两天不谈开心了,简直是郁闷得发疯。堂堂大男人,吹了一夜的风,还着了凉,服了两剂药,也没压下风寒,硬生生病倒了四五天,也因为前阵子在飞天堡中日夜不眠地忙碌,身子虚得紧。 这一病不要紧,在华大夫的严令下,为了堡主夫人腹中的胎儿,除了侍候他的佣仆,不允许其他人与他接触,防止传染,就连小诗霖的问安也不可以。 他这个闷呀,原先也不是话很多的人,可这次不知怎的,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孤独。躺在书房的卧榻上,从窗户里看到林妹妹牵着诗霖在园子里散步,看着她温柔地蹲下身替诗霖整理着头上的头饰,看着她慧黠地眨着眼,和诗霖说着话,看着她吃累地抚着隆起的肚子,秀眉微蹙,看着她失神地仰望天空,小脸浮上一层落莫的痛楚。。。。。。看着,看着,他的神色就黯淡了下来。 关于他们的以后,他茫然了起来,象是看不到光明的行路人,心中不只是惊慌,希望的火焰在一点点地熄灭,他感到他们之间联系的绳结,在一点点的松开,他想握紧,却用不上力。 君府的少奶奶现在完美得没办法挑剔,可她却再也不是属于他的小闯祸精了,他悲哀地意识到。 同是天涯沦落人,白一汉与他病不同但也彼此相怜,午膳后,白一汉就会拄着拐杖来陪他说会话。白一汉恢复得不错,再有一个月,就能扔掉拐杖了。 “堡主,又在看夫人啦?”白一汉顺着君问天的目光看向园中。今天天气不错,林妹妹把课堂搬到了室外,好象是在讲植物课,对着满园的花草树木,滔滔不绝地双手比画。 “最近肚子象大了许多,她有点吃力。”君问天眼中溢满着不舍,轻声说道。看她说一会儿话,就要喘一下,还让诗霖帮她按摩腰。 “夫人这次不会又是两个吧?”白一汉开玩笑地说道。 君问天收回目光,“一个就足已,然后再也不生了,每次怀孕,她都非常辛苦,而且遇到的事又多,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声,心中不免有点自责。 “堡主,你和夫人是不是在冷战?”白一汉可是明眼人,夫人对堡主的示爱不象别人,那可是大大方方地秀,他站在一边,有时眼睛都不知该看向何处。 君问天倾倾嘴角,没有回答。 白一汉笑了,“堡主,记得你唯一的一次坐牢,夫人带我去大都知府要人,哇,那一天,我可真是长了见识,夫人那个口才真是万夫难挡呀,直把个童知府和师爷说得哑口无言,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夫人见到堡主时,说的那几句话,我至今都历历在目,怕是大都城有名的才子也写不出来,一日如三秋。。。。。。。” “一日如三秋,二日便是六秋。一秋四个季节,六秋是二十四个季节。多少次的花开、夏雷、枫红、落雪你都没有陪我,这份债,你怎么还?”小脸胀得通红,杏眼圆睁,灼灼地盯着他,口气却是无比发娇媚。就在那一天,她告诉他,她爱上他了。 君问天突地觉得呼吸不能畅通,心象被人紧紧地拧着,眼眶有点潮湿。 这份债,他怎么还?他准备用他的一生一世承诺给她,为她建天堂,给她快乐、幸福,疼她、宠她,可现在,他们成了什么,虽在同一屋檐下,但和陌生人有何区别? “堡主,秀珠的死,是很让人难过,但不要再怪罪夫人了。那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急切了点,夫人不懂一些厉害关系,而我懂。其实,那次的伤亡已经是降到最小了,要不是夫人,我想死的人会更多。”白一汉说道。 君问天俊眉一扬,突地坐起身,“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白一汉吞了吞口水,“依那些蒙面人的身手,杀我们几个简直是易如反掌,南山寺的和尚们大部分是昏迷,死的人并不多,秀珠是个意外,她刚昏迷醒来,手中没什么力度,突地冲上前,正好中了一剑。我在昏迷前听到夫人说了句:够了,不要伤害他们,我和你们去见他。” 君问天刷地脸苍白无人色,“她。。。。。。知道蒙面人是谁?” 白一汉轻轻点头,“我这一两个月一直在分析,我觉得夫人诱的不是宛玉,而是。。。。。。。另有其人,她应是考虑得很周全,象是以静制动,逼着幕后的人跳出来,夫人一定有自己的思量,唯一的遗憾是让秀玉送了命。” 君问天现在心下早已明白了,妹妹是察觉了窝阔台的用心,生怕他故伎重施,置飞天堡与自己于死地,她不如主动出击,让窝阔台现了原形。 她确是考虑周到,可还是冲动了呀,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那么纤细的身子,为他去挡风雨,好傻,可是却让他无比的。。。。。。。心折。 他慌不迭地抬起头,欲寻她的芳踪。 阳光稀稀落落撒在廊间,她在树下笑,象花朵绽开的笑靥,看得他不禁泪流满面。 五十三,笛声何处(二) 五十三,笛声何处(二) 隔天,华大夫终于松了口禁,君堡主今天的晚膳可以和家人同桌享用。王夫人一听,喜出望外,特地叮嘱厨子多做了几个菜。君总管把花厅中的烛火换成宫灯,多点了几盏,照得花厅象白天似的,花架上新换了几盆茶花,花台上搁着的兰草也修剪了下,虽不是什么节日,君府里里外外却透着点喜庆气。 君南今晚也在座,虽然脸上的笑意不多,情绪还算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秀珠故世的事实。白一汉成了个话唠,一桌子上尽听得他一个人说个不停,就是全说的是些冷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8 话,不过大伙很捧场,时不时扯下嘴角回应下。 君问天让诗霖挨着祖母坐,自己在林妹妹身边坐下。林妹妹温婉地笑着,很少插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饭菜,对君问天投过来的深究目光,象是没看见般。 席还没开始,门倌进来通报,说四海钱庄的韩庄主来了。 君问天让君总管另加一套餐具,请韩江流一同用晚膳。韩江流没有推辞,撩开袍摆,坐在君问天的侧首,对着林妹妹温雅地轻笑。 林妹妹报以真诚的微笑,问起陆可儿月子做得如何,韩江流说胖了许多,宝宝也好象大了许多,言语间不无做爹爹的骄傲。 有了这个话题,席上真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吃边谈。林妹妹仍是倾听的时候比较多,除非韩江流问她什么,她才会答一声。君问天状似无意的替她在面前的餐盘上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她笑笑,也不拒绝,只意思地挑了几筷子,其他的都端给诗霖了。 君问天的俊眉蹙得更深了。 晚膳结束,君问天领着韩江流去书房喝茶,林妹妹抢先向韩江流道了晚安,说身子重,要躺着才舒适点。 韩江流叮嘱她多保重身子,动作幅度不要太大。 “好了啦,知道你经验丰富,但也没必要这么婆婆妈妈吧!”林妹妹调侃地对他眨眨眼。 韩江流失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找到从前一点舒碧儿的影子,当林妹妹转身而去时,看着她两手托着腰身,摇摇摆摆地消失在回廊间,他的心突地一酸。 “君兄,对妹妹包容点好吗?”在他的眼里,林妹妹永远是那个他在草原上捡到的不知自己是谁的小姑娘,让人不由地疼到心坎里。“在蒙古,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你,有些事让着她点。” 君问天俊美的面孔添了几份无奈,他抹了把脸,疲倦地道:“我岂会不知这些,难道我还会和她斤斤计较什么?唉,我也是太累了,也被她吓住了,才逼着自己对她冷落,让她反省自己,不要冲动,不要逞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做儿戏,我。。。。。。一点都不想回到以前失去她的日子,可是。。。。。。。” “她是仙子,如果失去,再把她找回来就好了。”韩江流打趣道。 君问天苦涩地摇摇头,“那种机会仅有一次,妹妹她再也回不去她原来的家,她现在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那就更要珍惜她呀,君兄,你不觉得她现在很可怜吗?硬撑着在做个大人,那眼神哪有从前的一点灵气和活力,浑身上下死气沉沉的,再这样下去,无需要别人动手,只怕她自己就会郁郁而终。” “不要胡说,”君问天出口打断了他,“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给她幸福,会给她快乐。。。。。。。。” “你给了吗?在她最需要你陪伴的那一个月,你在哪里?君兄,你知道妹妹和我说什么,对于她来讲,做一个妻子,做一个娘亲,她还没准备好,可是却一下子全逼到了眼前,她很无措,也很紧张,又没时间给她适应,风风雨雨又那么多,没人帮,没人听她倾诉,她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君兄,她是会闯祸,激动起来什么都会不顾,但妹妹的本意很善良,为别人就完完全全一颗心,从不为自己多考虑一份。” “就是这样才让我害怕。”君问天痛苦地闭上眼,“我要求不高,只想她为了我好好珍重自己,不要让我整日提着颗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她,她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真拿她没办法。。。。。。。” “你可以好好和她说,她是个明理的人。在你面前,她任性、冲动,一直象没长大,是因为她知道你在意他,才会如此。以前她在舒园,初嫁入飞天堡,没人疼爱没人关心时,她不是考虑事都非常周到,也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吗?现在,她又象那时一样,四周竖起了坚实的篱笆,与别人都疏离着。君兄,对妹妹你只能来软的、哄的,而不是用这么激烈的方式丢开她,君兄,你不怕她对你寒心吗?” “当她对你真的寒心时,你再是海深的情意淹没了她,她宁可溺水而死,也不会回报你的。君兄,为心爱的女人让一步又如何?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现在,别人看我有妻有子,钱庄又日益繁盛,似是幸福美满到极点,不,君兄,我只是努力让我的家人幸福,让自己平静,在我的心中,我永远都羡慕你,不是因为你是蒙古首富,而是因为你娶到了我一生最珍爱却配不上的那个女子。请好好照顾她。” 韩江流说完,很郑重地作了个揖。 君问天自嘲地一笑,这算什么,照顾自己的娘子,却要受别的男人的委托,难道他真的做过了吗? 孕妇最是渴睡了,林妹妹不管心中装了多少事,这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大睡。考虑到她怀孕的月份有些大了,王夫人不让诗霖与她挤一张床,诗霖搬回王夫人的院子,让一个侍候丫头陪睡在卧榻上,方便晚上给她倒个茶、点个灯的。 当君问天推门地来,半梦半醒的她只是翻了个身,并不去理会。微弱的烛光下,秀眉拧着,小嘴不开心地嘟着。他拍拍卧榻上的丫头,示意丫头回原先的房中的睡。丫头模模糊糊抱着被子出了门,不小心,撞到了门框,门“吱”地一声弹了一下,林妹妹朦朦胧胧睁了下眼,缓缓转醒,突然轻呼一声“痛”,腾地坐起,抱着腿,小脸都扭曲了。 “哪里痛?”君问天慌忙坐到床沿上,低头查看。 见到面前这张放大的面孔,林妹妹呆了些时,但腿上传来的又一阵痛,让她不禁咬住了唇,嘤咛出声。 “到底是哪里呀?”君问天掀开被单,紧张地抚摸着她。 “不要碰我,”林妹妹大叫一声,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腿。。。。。。腿在抽筋。。。。。。” “为什么会抽筋?”君问天脱了鞋,爬上床,小心地托着她的腿,放平在自己膝上,两手轻柔地在腿肚上揉搓着,“这样可以吗?” 林妹妹无力地仰躺到床背上,紧紧闭上眼,腹中的孩子突地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把身上的内衫掀得老高,君问天腾出一手,去抚摸她的上腹,她用手挡住,没让他得逞。 “我现在好多了,你。。。。。。下去吧!”她无力地说道。 “下去?”君问天扬扬眉梢,“你在吩咐下人吗?为什么会抽筋,我让人请华大夫过来。” 林妹妹睁开眼,“孕妇小腿抽筋,是很正常的事,这又不是第一次,自四个月以后,每个晚上都会来几次,静静地等疼痛过去就好了。” “那你一晚都要醒来好几次?”君问天哑声问道。 “我习惯了,没什么的。”她推开他的手,拉过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个蛹,蜷缩地躺了下来,“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灯不要熄。” “妹妹!”君问天突地一把抱住她,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夫君,让你一个人受这么多的苦。” 林妹妹呆了好一会儿,不解地回过头,“为什么要对不起?就为这抽筋?一个人受这么多的苦,你不会是想替我怀孕吧?” 君问天悄悄地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膝上,“如果男人能怀孕,我情愿自己怀孕,也不要让你受这十个月的累。”他柔声说道,把她欲推开他的小手含在双掌中。 “怀孕没什么累的。”累的是心,林妹妹喃喃说道,“君问天,你没必要愧疚,母亲不是好做的,我很爱腹中的孩子,为他受一点累,累并快乐着。” “妹妹,你爱他,是因为这孩子是我的吗?”他趁她闪神时啄吻了她一下。 “不可以吻我。”林妹妹羞恼地搓他的胸膛。 “华大夫说我痊愈了,不会再传染。”他邪邪地一笑,得寸进尺地在她脸上密密地烙下自己的印记。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君问天坚信只要撒开温柔的网,小闯祸精一定会气消的。 “你。。。。。。哭了?”他突然吻到一嘴的咸湿,愕然抬头,林妹妹眼中的泪珠沽沽流个不停。 “君问天,我是人,不是你养的一条小狗,不要喜欢的时候抱起来疼一下,生气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我已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奢望什么,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林妹妹抽泣得肩直颤动,小脸很快就哭花了。“总是欺负我有什么成就感,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劣性,我才不要跟你回什么鬼蒙古。”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托起她的下巴,黑眸直看到她的眼里。 她目光躲闪,不愿与他对视,“当然。。。。。。。是真的。。。。。。”底气好不足哦! “对不起,我让我的小闯祸精真生气了,”君问天疼惜地亲亲她的耳朵,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要是真的能停止爱你,就好了。我气你不为我好好珍重自己,也气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才决定去飞天堡冷静一下,不然我留在这里,一定会和你争执、发火。妹妹,你不知你对我有多重要吗?我对着一具没有呼吸的尸身,都充满感情。这真人在我面前,我舍得对她生气吗?真是一个小傻瓜!” 林妹妹凉了许久的心一下有些陶然,但小脸仍板着,“我知道诱敌那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应该和你商量下才是,所以你生气,我也觉得是应该的,但你不给我机会解释,回来后也不闻不问,还。。。。。。还象个什么圣人似的住到书房里,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你分明在摆明立场,我们在分居中,我们之间玩完了。” “你是这样理解的?”君问天忍俊不禁的瞪大眼。 “不然是什么?”她嘟哝着。 君问天爱怜地看了她良久,一手缓缓盖上她的小腹,“我做梦都想紧紧抱着她,怎么会放过亲近你的机会呢?可是你在保胎中,华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那时切不可夫妻同床。妹妹,我与你分离一个月,知道你夫君有多渴望你吗?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只好逼自己睡到书房中。没想到你这小脑袋瓜中想的却是有的没的。” 林妹妹一张俏脸酡红如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上帝啊,原来是这么个误会,这个乌龙气又白生了,还把自己弄得象个千年怨妇,让她消失吧,活着以后还不得给君问天笑死。 “是不是在反省?”君问天见她久不说话,耳朵根子都透着红晕,心中一动,手缓缓地从中衫的衣扣间伸了进去,突地握了她已经非常丰满的浑圆。 “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反省?”她很没力度地反驳道,“你耍酷,装深沉,谁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仍在保胎中,你不要非礼我。” “我再坏有你坏吗?”君问天耸耸俊眉,“不吃我夹的菜,对我视若无睹,中秋节那夜把我关在门外,还为了我和飞天堡,诱窝阔台显形,哼,这些我都会记着的。” “你。。。。。。知道啦!”林妹妹怯怯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打消念头的?”他轻抚着她瘦削的脸颊,在那双黑白分明的清眸中,他又看到闪烁着慧黠俏皮的晶光。 “我说你若再为难我,我不能背叛我的老公,不能让我的孩子蒙羞,那么我只要死在你面前了。他可能被吓着了,只好把我送了回来。”她放软身子,依进他的怀中。 “你怎就笃定他肯放过你?” “因为我仔细研究过蒙古历史,我知道他的性情,也知道他的命运,我才敢冒那样的险,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免得后患无穷。老公,为什么蒙古的历史里没有你的名字?”她好奇地问道。 “对于蒙古人来说,汉族人是异类,他们不愿承认汉族人比他们强,史官都是朝庭的,当然就不会写到我。” “原来是这样,那么就是说你以后都会好好的了。”长睫扑闪扑闪地。 “当然,我不好谁好,娶了这么个能气得让你吐血,但同时又让你惊喜连连、情不自禁深爱上的闯祸精。”他斜睨着她,眼中的火焰渐浓。 “还真是个复杂的怪物。”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么君堡主,现在请你与这个怪物保持距离,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 “你现在已经结实得可以任你的夫君为所欲为了。”他轻笑,俯身吻住她的唇,非常挑逗地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妹妹,快二个月了,你该如何弥补我的相思呢。。。。。。。”他的吻移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颈间,全副心思沉醉在她柔美的身子中。。。。。。 林妹妹被这久违的唇齿相依,弄意意乱情迷,她无力地搂住好颈项。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69 怎么弥补呢,如他所言,任他为所欲为了。。。。。。。。 爱情的战争里,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输家,彼此后退一步,岂止是海阔天空,简直是满天挂着彩虹。 五十四,笛声何处(三) 五十四,笛声何处(三) 君府上空的那最后一块乌云终于消去了,真正的晴朗日子终于来到。 一大早,佣仆们就听到少奶奶的厢房中传来少爷开心的笑声和少奶奶绵软的娇嗔,若定力不太好,经过的人脸红红地,连路都走不好。那些个特地给孕妇喝的汤汤水水,孕妇也没从前乖乖的接受,必须在亲亲夫君一再地轻哄下,故作不情不愿地喝下,然后还撒娇地要夫君低下头听听腹中胎儿的心跳,要和胎儿说说话,说是注重胎教。只要是娘子的合理要求,新好老公是一律配合。 太阳刚出来,君问天牵着林妹妹的手在后花园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顺便散散步,华大夫说过,孕妇适当的运动对自然分娩很有帮助。这蒙古,又没有剖腹产,就是难产你也得靠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这无疑就增加了生孩子的危险性,听说头胎还特别不好生,林妹妹知道这利害关系,一点都不敢马虎,自己还自创了一套助产体操,每到下午都很认真地练习,君问天当然是陪在娘子身边了,递递布巾,切个水果什么的,帮着按摩按摩。他口中不说,心里对分娩还是有点心悸的。 无人时,小两口是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但当着佣仆的面,或在厅中用膳,和王夫人聊天时,林妹妹仍然保持前一阵的大方、端庄,不似初进府时那样语不惊人不罢休,可那对清眸的神采却不再空洞、无神,而是流光溢彩,顾盼生辉,与君问天一对上时,君问天漆黑的俊眸陡地就深如温柔的海洋,轻轻涌上的波浪,让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敢忽视小两口之间的浓情蜜意。 王夫人很欣慰儿子与媳妇这样的相爱,不象从前会挑剔林妹妹礼仪不周到、讲话不上规矩,现在人前人后都夸媳妇懂事、能干、孝训,心里面也真腾了个空,真心地疼林妹妹。林妹妹对王夫人的这份好,报以全心全意的尊重和敬爱,拿她就当方宛青女士一般,只是不敢随意地顶嘴,呵,妈妈和婆婆还是有一点的区别。 日上三竿时分,君问天进帐房忙生意上的事,林妹妹则进书院,为君诗霖授课。 日子就是这样有条不紊地往前缓缓流淌着,平静、温馨,却无限美妙。 这天,天气转凉,丫环给诗霖穿了件夹衣,诗霖在座椅上扯着衣衫,扭动个不停。 “诗霖,身上痒吗?”林妹妹翻着书页,瞄了眼女儿,考虑今天要不要和诗霖讲讲皇宫中妃嫔如云是怎么一回事。 诗霖嘟起小嘴,动作有些僵硬的伸出手臂,“娘亲,诗霖冷的是身子,手臂又不冷,穿成这样,手都不太好动,怎么写字呀?” 林妹妹笑了,从夏季跳到秋季时,人都不太适应厚衣服,“那让丫头给你先穿件马甲,不要急着穿这么厚的衣服。” 诗霖好奇地眨眨大眼睛,走到林妹妹面前,“娘亲,什么叫马甲?” “就是没有袖子、没有领子、很短的夹衫,一般穿在内衣与外衣的中间,紧紧护着心口,这样又不会受凉,行动又自如,诗霖不知道吗?” “娘亲,”诗霖突地小脸发光,“那我们可不可以帮烈哥哥做一件厚厚的马甲呀,他要练武、拿刀、挥剑,衣服不可以穿太多,但站在寒风中,也会冷的。” 好一个知冷知热的小可人,忽必烈怎能不深爱她?林妹妹莞尔一笑,笑意还没散开,她一怔,蓦地想起蒙古史上,察必皇后是个小小的发明家,把旧的丝弦收集起来,在热锅上煮沸,然后成丝,再织成丝绸,察必还发明了马甲、帽檐。。。。。。。马甲? “娘亲,你干吗眼睛瞪那么大?”诗霖被娘亲的眼神吓住了。 林妹妹放声大笑,哈哈,原来如此呀!历史居然是这么的有趣,一切都有定数,在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样的事,不会有一点点的偏差。 “娘亲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林妹妹戏谑地对诗霖挤挤眼,“诗霖,你不觉着你的烈哥哥戴的那帽子光秃秃的,并不能挡什么风沙?” “是,”诗霖小脸皱成一团,“烈哥哥的脸一到冬天都会冻此的,娘亲,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有啊!”林妹妹一拍胸膛,她就索性做个幕后英雄,让她的女儿名扬青史去吧,“娘亲最最聪明了,今天咱们不上课,改做手工去。” 君诗霖欣喜地把小手塞进娘亲温暖的掌心,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还没等诗霖学会做马甲和帽檐,傍晚时分,君府中突然来了一位贵客,把君总管吓愣在府门边,好半天回不了神。 四王妃居然大驾光临君府。 在蒙古,等级观念非常严重。君问天虽说贵为蒙古首富,但就是一介商贾,与那些个王爷、官员玩得不错,可向来只有他登门造访他们的多,他们却轻易不会回访,除非有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 王爷们有特殊一说,好歹与君问天还扯上个交情,这四王妃过来干吗呢?忽必烈与诗霖虽情投意合的,但因为年幼,还没有谈婚论嫁,两家没什么深的交情,让四王妃亲自登门呀! 君府中众人大感意外,而且是难以想像的意外。君总管忙不迭地把四王妃请进客厅,一边让人赶快通知少爷和少奶奶。 君问天和林妹妹领着君诗霖很快就过来了,君总管已经让人上了茶,局促不安的陪在一边。 诗霖在四王府呆了几年,看到四王妃有点亲切,很有礼貌地上前施了个礼,唤声:“婆婆好!” 四王妃微微点了下头,用生硬的语气对诗霖说了声:“罢了!” 林妹妹秀眉一下子就蹙起来,心中有点光火,她可不懂什么尊贵之分,是人就是平等的,“四王妃,你屈尊光临君府,有何见教呀?”她不无讥讽地问道。 四王府扫视了一下厅内,缓缓抬了抬眼,“让下人们都下去,这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你们越好。” “哦,四王妃到是很替我们着想。”这个真的是被民间传为送子娘娘、尊贵与神圣集于一身,生下四个皇帝的女人吗?林妹妹严重怀疑那些是四王府的人自我炒作,她怎么看这个应该受人尊重的四王府就不顺眼呢,这句句话听着好刺耳。 四王妃轻蔑地笑笑。 “来人,把小小姐抱去老夫人院中。”君问天是何等的犀利、锐智,一下就嗅出四王妃的来意不善,而这个来意,他猜想一定和诗霖有关,他不要让小诗霖受到任何伤害。 “察必想留在厅中。”诗霖扬起脸,对爹爹说道。 “诗霖,爹爹、娘亲要和王妃说大人们的事,诗霖乖,听话。”君问天疼爱地抱起女儿,递给君总管。差人掩了厅中的门,点起两排烛火,通明的烛光映着厅中三个人的神情都有点诡异。 “君堡主、夫人,你们心中一定在猜我来府中的用意,依君堡主那样的聪明人儿,一定不难猜出的。”四王妃启口说道。 君问天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王妃,你高看君某,君某是真不知王妃来君府的动机如何。”他按按一边焦躁不安的林妹妹,让她不必心急。 “君堡主,”四王妃的语气有点愤怒,“你应该明白,小王子年少,不识人心险恶,我可是一把年纪的人,可不是好让人糊弄的。你们君府家大业大,佣仆成群,却照顾不了一个小女孩,硬生生交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抚养。开始我也不在意,反正王府中养的人多了去。现在我才明白,这原来是君堡主的一番用心良苦,让小王子与你家小姐日久生情,从而达到坐上小王妃位置的目的。昨儿,小王子对我说,让我在年前找媒人,到君府提亲,要和你家小姐先定个婚。我说好好的诗霖不叫,为什么要改成察必,原来都是君堡主教唆得好,知道汉人不能嫁蒙古王室,于是把什么都想周到了。告诉你们,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这种攀龙附凤的主意,你们想都别想。” 林妹妹一听,心中刚刚硬压下来的一团火腾地就串上来了,她是既惊诧,又鄙夷,脸涨得通红,捧着个肚子冲到四王妃面前,君问天拉都拉不住,“若不是看在忽必烈的面子上,我立马让人把你扫地出门。以前别人说你聪明,很会教育孩子,今天我才真正看出你还真的不是一般聪明,呵,四王妃,少操心有的没的,想像力还真丰富,你编故事啊!你最好再活个一百年,亲眼看到你教育的王子们如何互相残杀,让你这位伟大的母就,尝尝教育成功的自豪感。我也告诉你,察必那破名,对我们家诗霖是个侮辱,我们不称罕。不是我们家诗霖配不上你们忽必烈,是你们忽必烈高攀了我们家诗霖。那个什么王妃位置,你爱给谁给谁去,我们君府对它没兴趣。但是你最好管好你家小王子,以后他哪条腿跨进我们君府,我砍掉他哪条腿。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真正的用意,是不是心疼诗霖在你们王府的几年,让你们耗尽了钱财,行啊,让你们账房先生开个据过来,我们君府以十付一,二十付一,也可以商量。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日久生情呢,怕是你们想借我们家诗霖,来敲诈我们才是真的。” 哼,污蔑别人,谁不会。 君问天摸摸鼻子,嘴角不住地抽搐着,他刚刚还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听林妹妹这一吼,他忍俊不禁。 四王妃盛气凌人而来,他相信一定会灰溜溜地落败而归。林妹妹好久没发挥她的惊人之语,今天给了她用武之地。好了,他可以轻松作壁上观,看戏就行,也防着娘子别动了胎气。 “你信口雌黄。”四王妃雍容华贵的面容铁青得慑人,大口大口地喘气,“你敢说你们君府就没一点攀龙附凤的念头吗?” 林妹妹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莫谈雌黄,雌白我也是这句话,四王妃,你觉得做王妃威风八面,我可没这感觉,有一个真心珍爱自己的老公才是最幸福的,那些名利如过眼烟云,争得你死我活的,最终还不是一场空。哦,你不要在意我这话,免得误导你的雄心壮志。不过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君府的人都知道和四王府走得太近,好处没有,伤害却是一大堆。你们家忽必烈是帅哥还是俊男,我们有必要巴结吗?还有你这样的一位婆婆,我舍得把诗霖嫁过去给你欺负吗?我们君府别的没有,钱多的是,自有本事把女儿娇养得比公主还公主,到大了后,有的是一船的青年俊杰来求婚,干吗白痴似的攀你那棵风雨飘摇的树?” 哼,财大果然气粗,这样子讲话很横,很爽,林妹妹自豪地斜睨了下老公,在大汗与老公之间,她选择和老公白头偕老是绝对英明的,和自己过不去、有自虐倾向的女人才会进宫呢。 四王妃可不示弱,柳眉一竖,冷冷地笑道:“你们是拿准了小王子对察必铁了心,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讲话。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能买到尊贵吗?多少人穷其一生,不就是想与王室沾点亲,攀点故。” “王妃,”林妹妹挫败地耸耸肩,“什么叫尊贵,你懂吗?尊贵不是一个身份,而是气质与涵盖,尊重并珍贵,你有吗?人要先尊重别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不错,这一阵,小王子是常常到我们君府来串门,他虽年少,但他对诗霖的一份真情很让我和老公动容,我们尊重这份真挚的情感,才没有把他拒之于门外。我们并没拿他当王子看待,而是珍视他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懂事的孩子。王妃,你刚刚那一席话,不是羞辱了我们诗霖,而是羞辱了你的小王子。我觉得你这个娘亲做得有点失败,你知道你儿子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四王妃扬起下巴,倨傲不凡地说道。 “把拖雷手中失去的汗位重新夺回来?”林妹妹嘲讽地一笑。 四王妃一怔,两眼阴寒地瞪着她,这位堡主夫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她谨慎地瞟了眼一边的君问天,那高深莫测的神情真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放心,你尽管去抢去夺,那是你们自个家的事,没人阻止你。可是,这抢夺汗位呢,是个工作,你的王子是人不是机器,总归还有情感,还有自己的精神生活,这些你懂吗?”林妹妹说道。 四王妃拧拧眉,不太明白她的话。“如果你是讲娶妻生子,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会替他们考虑。” “那就好!”林妹妹觉得四王妃简直就是块顽石,不想对她讲解婚姻是自由的、平等的道理,“那是你们家的事,没必要向我们汇报。我们府中的晚膳一向是按人算份的,你来得突然,我想厨房有点手忙脚乱,王妃你就别为难我们厨子了,他们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0 摸不清你的胃口,不知要愁白多少根头发,你还是请回王府吧!至于这亲事,你款款把心随便塞哪,我们都不会同意的,金钱方面,可以让两个府中的总管接触,我们就没必要见面了,谈起钱,总让人觉得俗气。君总管,送客!”她笑眯眯地,礼貌地对着正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怎么说到最后,好象是她上门求亲,被人拒绝了呢?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她咬牙切齿地狠瞪了眼林妹妹,袖子甩,怒气冲冲而去。 “王妃,不送哦,88!”林妹妹歪着头,挥挥手,眉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妹妹,今天说得痛快吧!”君问天好笑地摇摇头,她这个样子,最是让他动心。 “一般啦,她不算好对手,只会仗势欺人,乱耍威风。老公,我琢磨,诗霖是真的不能嫁这个人家。”林妹妹挨着他坐下,“我们家的诗霖终生不嫁,也不要受这份闲气去。” 君问天以笑作答。 “你那什么表情呀,难道不是吗?”林妹妹愤愤地说。 “妹妹,”君问天叹了口气,捏住她的小手,“我当然舍不得把诗霖嫁给那样的人家,可是对象是忽必烈呀,你认为我们能作这个主吗?” 林妹妹蓦地杏眼圆瞪,愣住了。 五十五,笛声何处(四) 五十五,笛声何处(四) 不同寻常的来客把林妹妹的心绪搅得纷乱,久久难以平静,她不象君问天能做到深藏不露、淡定自若,在随后的几天里,这件事情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她喋喋不休整日絮叨个不停。思来想去,千方百计想着还是不能把诗霖嫁给忽必烈,不谈以后忽必烈那后宫的三院六嫔,光是对付这个盛气凌人的婆婆四王妃就是一项艰居的任务。察必可是过世得很早,会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欺负死了吗?忽必烈虽然过到八十多岁,可大半个人生都是在征战。男人在前线,女人在后方,多孤单多寂寞呀! “老公,我一定不能把诗霖嫁给忽必烈。”账房内,林妹妹握着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君问天还是那一脸淡淡的笑意,不发表任何评论。 “老公,难道你不是我这一方的吗?”她很失望的斜睨着君问天。 “今天助产操做了吗?”俊美男子不接她的视线,放下手中的账本,轻抚着她已经算得上很壮观的小腹,这么大,这次不会真的又是两个吧! 林妹妹懒洋洋地倚在他肩上,摇了摇头,“哪有心思做体操呀,我连课都讲不下去,干吗花那么大劲培养一个绝代皇后呢,真是太便宜他们家了。咦,”她突地坐起,眼瞪得老大,“忽必烈好象好几天没来府中了,会不会在四王妃的重压下,他先放弃了?” 君问天白了她一眼,端过桌上的点心喂她,她现在不是一日三餐,是随时进餐,“那样子他就不叫忽必烈了。”他慢悠悠地说道,“自认为好娘亲,怎么没注意诗霖的小脸都拉了好几天?” “六岁的孩子也会害相思?”林妹妹愕然,呆了半晌才回过神。 君问天失笑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呀,天天见到的一个人,突然不见,心里总有些牵挂。忽必烈怕是要有所动作了吧!” “什么动作?”林妹妹蹙起眉头,难不成他要离家出走,倒插门做君家的上门女婿?历史上可没这么写,按四王妃那么强硬的态度,想扭转局面可不容易。 这个答案没让林妹妹费神太久,隔天就有人为她揭晓答案了。 “这是干吗?”林妹妹捧着个肚子走进客厅,看着堆得满厅的箱箱笼笼,不解地问。哇,都是价值在的珍稀珠宝、上等的毛皮和药材,还有五颜六色的绸缎,还有她说不上名可猛一看会吓一惊的物品。 厅中坐着的是四王府的总管的大都知府童报国,那个一脸郑重正襟端坐的是四王子忽必烈。 “夫人,好久不见!”童报国是林妹妹的铁杆粉丝,别人奇怪堡主夫人的死而复生,他可是一点都不讶异。要是说夫人可以在天上飞,他都会眼都不眨地点点头。这位夫人,任何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在她身上,都属于正常。 “童知府,你好象又发福了。今天你们几位屈尊在此,有何公干呀?”林妹妹无意和童报国寒喧,很急于搞清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必烈抿着唇,对童报国点了点头。童报国向林妹妹拱拱手,笑道:“今天本官来府中是来讨杯喜酒喝喝的,四王子心仪君府小姐君诗霖,本官不做知府,今日是来做个媒人。” 哈,敢情忽必烈请不动母亲大人出面,把大都城的父母官请出来了,也算用心良苦。林妹妹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笑,瞅见君问天由刚痊愈的白一汉陪着走进厅中,摸摸鼻子,“我不是这家的大家长,问他吧!”她指着君问天说道。 对付不讲理的四王妃她来,这些心计颇深的所谓明理的人,让君问天来应付。 童报国脸上堆着笑,向一脸酷酷表情的君问天,又说明了一番来意。君问天倾倾嘴角,扭头对白一汉说道:“白管事,带童大人和总管去花厅用点点心,我与娘子和小王子拉会家常。”这两个人只是一种形式,真正拿主张的人是忽必烈。 白一汉礼貌地向前引路,童报国和总管也识趣,谦让着跟了过去。 “君叔、君婶,诗霖好吗?”一等那两人走开,忽必烈忧心忡忡地急声问道。 “现在担心有点晚喽,她被你那个王妃娘亲吓坏了,再也不愿见到你了。”林妹妹讥笑地骗他,心态很好,脸不红心不乱跳, 忽必烈握紧拳头,狠击了一下大腿,头埋下,“对不起,这事是我处理不好,让君叔、君婶受委屈了,让诗霖受伤害了。不过,”他突地昂起头,神情非常坚决,“请君叔、君婶放心,这事情下次不会再发生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伤害到我忽必烈的小王妃。” “小王妃?”君问天挑挑眉。 “对,我今天是来求亲的,请君叔、君婶把诗霖嫁给我,我马上我远征大宋,不想和诗霖分开,我想让诗霖随我前往大宋。” 林妹妹倒抽一口凉气,直眨眼,“上帝,你确定是用大脑在思考,而不是用膝盖吗?诗霖才六岁,你要娶个娃娃新娘?还有那战场上那么危险,你后面背着个孩子能举刀吗?还有。。。。。。。你家大人同意这门婚事吗?” 忽必烈脸一红,不自然地抽搐了下。 “好了,你一个个问题的问,别吓着小王子,小王子做事有分寸的。”君问天心中也是上百个疑问,脸上却没显露半分,他轻拍着林妹妹,示意她冷静。 “我娘亲那边,我已经说通了,她同意我与诗霖成婚,但。。。。。。有可能不参加我的婚礼。我一定会以最隆重的蒙古大礼把诗霖迎娶进府的,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都不会小。诗霖确实年幼,免于夜长梦多,我想尽早与她把关系确定,并。。。。。。不是急于行夫妻之礼,”忽必烈俊伟的面容红得象烤虾一般。 “我量你也不敢。”林妹妹咬牙切齿,对他挥了挥拳,“定婚不好吗?” “不,定婚不肯备任何说服力,事实这一阵家族以我已成人为由,四处张罗着为我觅王妃。我和诗霖成亲后,就不会受这些干扰了,也是为了尽早给诗霖一个名份,除了诗霖,我谁也不要。” 君问天与林妹妹对视一眼,无奈而笑。 “皇祖父亲征西夏时,也曾带着皇祖母同往。战场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危险,军营中非常安全,我会带侍女、厨子同去,诗霖不会有一点不便的。” “你其实是不敢把诗霖扔在你家那个王府中吧,怕她被人欺负。”林妹妹不留情面的嘲讽道,“那可以让诗霖住在君府呀!” “君婶,那不合规矩。也不全是因为那些,我真的不想和诗霖分离。她好小,带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忽必烈非常执著地看着林妹妹。 君问天抿了抿唇,冷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以什么为由让你娘亲妥协的?” 忽必烈身子一僵,好半天都没说话,重重闭了下眼,嗓音一沉:“我。。。。。。我是以全力相助蒙哥夺取汗位、放弃自己争取的理由,让娘亲同意我与诗霖的婚事。娘亲在意的是汗位重归拖雷家,希望是长子继承,不要引起内乱。对不起,姐姐,让你失望了。”他痛苦地别过头去。 林妹妹诧异地惊道:“如果不为诗霖,你。。。。。。你说你已有把握从窝阔台家系中夺取汗位吗?” 忽必烈轻轻点头,“我已和拔都王子联系好,军营中大部分将士现在也都臣服于我,若机会来到,我一举兵,便可轻易夺取汗位。” “原来。。。。。。你已经这么有出息了。”林妹妹叹道,历史上说蒙哥坐上汗位是因为长子的缘故,其实暗中是忽必烈的相让,元世祖果真是个令人敬仰的男子汉,为爱情做出这样的牺牲,她折服,“小王子,你没有让姐姐失望,姐姐真的没有白疼你,你。。。。。。是好样的,姐姐不阻拦你与诗霖的婚事。但小王子,不要气馁,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少,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姐姐。。。。。。。”忽必烈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妹妹,他还有做大汗的希望吗? 林妹妹读懂了他眼中的质疑,认真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的。”忽必烈欣喜地说道。 “怎么叫姐姐了,乱了辈份?”一直含笑看着他们二人的俊美男子突然插话道。 “呵呵,是,是,君婶。”忽必烈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那。。。。。。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诗霖吗?君叔,我想把婚事放在今年冬天。” “最早得明年春天,君府嫁女,不能随意,总有准备些嫁妆。”君问天欣赏地拍拍忽必烈的肩头,“我同意把诗霖嫁你,不是看上你的王子身份,而是看中你是个真男人。” 君问天的俊眸中悄然泛出泪花,他的一双儿女,都快要离开他了,仕林在外公身边,诗霖小小年纪要嫁为人妻,两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们从出生到二岁多,都是他亲自带着的,一个睡在他左侧,一个睡在他右侧,诗霖爱摸着他的耳朵睡,仕林要抓着他的手才能安宁。为什么要这么早就与他分离呢,他都没好好享受过天伦之乐。 林妹妹朝忽必烈挥挥手,指指后院,然后轻轻地依进君问天的怀里,握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腹中的孩子象翻了个身,把君问天的手都顶动了。“我们还有他呀,以后我还会生,你想当几次爹爹都可以。”她柔声低喃道。“你还有我,对不对?” 君问天窝心地揽住她的腰,吻吻她的发心,“嗯,只要有你,就有了一切。”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抱着。 “少爷!”这时,君总管抬腿走进客厅,一见二人相拥的样子,慌地别过头,“奥。。。。。。奥都拉大人来了。” “呃?”君问天脸色突地凝重,这大白天的,奥都拉公然来君府,不考虑后果吗?做事太草率了。 “请他进来。”他温柔地放开林妹妹。 “问天,嫂子!”奥都拉一身朝庭的官服,阔步走进厅来,神情有些焦躁。 “发生什么事了吗?”君问天责备地拧着眉。 奥都拉抬首,“问天,窝阔台中风了。” 君问天一惊,“这么快?”林妹妹脸上也是一派愕然,前几天不是看着还好好的吗? “已经三日了,明天可能才对外发布。唉,说来话长。”奥都拉叹了一声,瞅了瞅两人,“以后就是贵由太子代政了。”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君问天表情有些深不可测。 “不,今天是大汗让我来请你们夫妇进宫,他。。。。。。。想见你们两位一面。” “呃?”林妹妹惊得跌坐在椅中。 五十六,笛声何处(五) 五十六,笛声何处(五) 天刚傍黑,两顶小轿,从后宫的角门边悄然抬进了皇宫,早有几个面色沉重的太监在等着。君问天揽着林妹妹步下小轿,一个头发雪白的太监无声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默默地随着太监越过几间殿阁,来到一个清静的庭院前,太监推开院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林妹妹忍不住掩住鼻子。 君问天俊美的面容本就沉着,现在更是沉如冰水。 几人来到一间宽大的厢房前,老太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1 对着挂着的帘子禀道:“大汗,君堡主与夫人已到。” 里面响起支支吾吾的一声低喃,象是吐词不清似的。 老太监掀开帘子,请二人进去。 君问天和林妹妹对中风这个词不陌生,思想上也有了准备,但猛一见到躺在床上的窝阔台,两个人还是吃了一惊。 草原上的雄鹰,现在连病猫都不如,眼睛斜着,嘴巴歪着,身子半扭曲着,口水象是流不净,一直挂在嘴边,一个小宫女不停地替他拭着,房中还有股大小便失禁的异味。见到二人进来,窝阔台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脸,那笑比哭还难看。 林妹妹不忍地咬着唇,低下头去。 “看。。。。。。。看座。”窝阔台一只勉强能动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太监忙搬上两把椅子放在床边。 “呵,肚子又。。。。。。。这么大了。”窝阔台费力地看着林妹妹隆起的小腹,眼底泛出温柔。 “大汗传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君问天沉着个脸,冷冷地问道。 窝阔台让宫女帮着转了个身,正对着他们,苦涩地一笑,“朕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报应呢?” 君问天沉默,林妹妹难过地摇摇头。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朕不会那么自私的。君堡主,原谅朕,朕只是爱疯了碧儿。。。。。。。请接受朕迟到的歉意。” 林妹妹只觉喉咙哽得难受,她咽了咽,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窝阔台不听,继续说道:“朕真的执迷不悟,就象中了邪一般,犯一次不够,还要犯二次,幸好这次朕把碧儿好端端地还给君堡主了。君堡主,朕对你们夫妇犯了这么大的错,朕情愿死在你们手中,而不是这样生不如死的躺在这里,任人鱼肉,这简直太讽刺了。” “朕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大汗,太感情用事。可这世上,任何事都能掌控,唯独情感没办法抑制,命中注定与碧儿相遇,就是明知万劫不复,朕还是愿意往前撞去。朕永远记得你们新婚的那一天,碧儿挽着君堡主的胳膊,盈盈地笑着,朕看了心中突地一震,象被谁撞开了一个洞,真的好羡慕君堡主。。。。。。。”他说得太急太快,不禁有些气喘,好一会才恢复了过来。 “现在看到你们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朕心安了。君堡主,一定要好好疼碧儿,她是天上的仙子。”窝阔台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接近林妹妹,君问天微闭下眼,把林妹妹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这事,不劳大汗操心。” “呵,朕还能操什么心呢?”窝阔台眼中涌出了两滴泪珠,“现在活着,只不过是在等别人羽毛长丰,到了翅膀硬的那一天,朕就该永远歇息了。” “难道你不是喝酒喝得中风,而是别人的。。。。。。?”林妹妹惶恐地看看君问天,不敢说下去。 窝阔台痛楚地闭上眼,绝情最是帝王家,英名一世,最后竟惨死在自己儿子与皇后的手中,不叹,不叹,这又不是先例,早在那些远古的朝代,就已经有了许多事实了,弑君呀! 君问天冷漠地捏捏林妹妹,眨了眨眼。 这又是一个历史的黑暗,史学家是假道学,不尊重事实,说什么窝阔台是死于酌酒,原来是被毒死的。林妹妹心中暗道,不过,这样与老公就没什么挂系了,睡觉也安宁许多,不然多少有点罪恶感。窝阔台是坏,但他坏得让人。。。。。。同情。 “大汗传君某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句道歉吗?”君问天问道。 窝阔台眷恋地凝视着林妹妹,他其实是私心地想再见一下碧儿,这一见后,就该是阴阳相隔了。 “那些没有良知的人夺了汗位,也不会太久,朕虽不理朝政,心中可是明镜似的。君堡主,大都太烦乱,是非也多,带碧儿回飞天堡去吧,为人处事低调些,不要再与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蒙古要征服大宋,拖雷家系要夺汗位,世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阳光呀,走吧,远远的,飞天堡是块净土,就呆在那儿,好好地、幸福地过下去。”长长的一番话,窝阔台说得很慢,直说到力气用尽,疲惫地闭上双眼。 林妹妹听得阵阵心痛,忽一低头,有泪如倾。 “朕是个没用的大汗,不能保护喜欢的人,不能给蒙古带来安宁,死不足惜。碧儿,在走之前,能告诉朕你是从哪里来的吗?朕下辈子希望能早点去那个地方等你。”窝阔台期待地看着林妹妹。 “我。。。。。。”林妹妹泣不成声。 “她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君问天生硬地回道,拥住林妹妹,向窝阔台施了施礼,“大汗多保重,君某告辞。” “碧儿。。。。。。”窝阔台手在空中挥着,林妹妹咬着唇,没有回头。 两人刚出厢房,迎面碰上款款走来的乃马真皇后。乃马真一怔,雍容华贵的面容立刻僵住,“这可是两位稀客啊,”她紧张地瞟了瞟林妹妹,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不禁瑟缩地颤了颤,“看。。。。。。。堡主夫人这样子,怕是喜事快了。”她干笑着说道。 “皇后的喜事不也快了吗?”林妹妹讥讽地倾倾嘴角。 乃马真脸上青一下白一下的,极不自然。 “可是皇后你知道吗?笑到最后的人才叫赢,希望皇后如愿以偿。”贵由太子在位仅三年,死于一场古怪的凶杀,那也是一桩千古奇案,一直无人说清。贵由太子在位的三年,乃马真是上窜下跳,助儿子治理国事,二年不到,就吐血而亡。人真的应该有自知之明,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紧紧握着,有一天还是会被别人抢走的,反而让自己很受伤。 “呵呵,多谢夫人的吉言了。”乃马真现在正志得意满,一切接照她的计划有序地进行着,根本不把林妹妹的话把当回事。 君问天微微抬了下手,揽住妹妹,转身而去。 乃马真怅然地立了很久。 “老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瞧着窝阔台那样,就恨不起他来。”轿中,林妹妹依在君问天怀中,说道。 “这是他的命运,谁也无法抗拒。”君问天淡淡地倾倾嘴角,“他还真执著,都这样了,还不醒悟。莫谈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君问天的。” 啊,有人耿耿于怀窝阔台刚刚一句无意的呢喃,林妹妹斜睨着老公,笑靥如花,“看吧,我的下辈子都有人预定了,选择权在我手中,你可要对我好点,才有机会做我老公哦!” “我从不选择,我定好了目标,就笔直地走下去,你注定只能做君问天的娘子。”他自信满满地一笑。 “知道你厉害,帮你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逃不掉,干脆在我脸上刻个你名字的所有式吧!”她白了他一眼,圈住他的脖子,“老公,那我们回不回飞天堡呢?” 君问天抚摸着丰润的脸颊,“等你生下孩子后,我们就回飞天堡,你现在不宜长途跋涉。” 五十七,永远的天堂(大结局) 五十七,永远的天堂(大结局) 蒙古冷得早,十一月刚过不久,在几场狂风刮过之后,突地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乌云翻滚,大雪纷飞。雪片大如羽毛般,落在草原上,落在帐蓬顶上,帐蓬恰似一个个大白馒头。雪住之后,银装素裹,倒也十分好看。 君府园中的几株蜡梅也恰在这时分开了,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缕缕梅香,让人觉得连骨子里都变得清雅起来。 这天刚入夜,前一刻还在花厅里和少爷、老夫人有说有笑的少奶奶林妹妹突然抱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来,君府中“哗”地就开了锅,佣仆们脚下犹如就装了滑轮一般,各奔自己的工作地点。这个情景在华大夫宣告预产期前一个月,少爷就在府中演练过。虽说少奶奶的预产期提前了两天,但君府上上下下忙而不乱。产房是早就准备好了,林妹妹阵痛一加速,热水、药汁、纱布,华大夫的药箱和华大夫本人、稳婆二个就早早在产房中候着了。君问天不避嫌、不顾王夫人说什么男人不宜进产房这类的话,坚持陪在林妹妹身边。侍候娘子喝助产汤、拭汗,握着娘子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柔声给她加油,虽说他内心其实已紧张得不成个样,内衫被冷汗湿了一次又一次,但脸上绝对是一派平静。 有生仕林、诗霖的经验在前,又有老公陪在身边,又在自己府中,林妹妹疼得脸脱了色,但情绪还不错,时不时还向君问天笑一下。这一次,腹中的小娃娃也很乖,没折腾娘亲太久,在一个时辰的疼痛后,高贵优雅地从娘亲的腹中出来了,是一个壮实漂亮的小男生。 华大夫惊喜万分,说很少见到第一胎生得这么顺利的产妇,胎儿的块头可是不小,君府厨子的补汤没有白熬,小公子居然有双下巴,小脸白净净的,有着其父的面容,可却是其母的神情,眼睛刚睁开不久,就扯开小嘴巴笑得皮皮的。 稳婆给孩子洗好澡,笑吟吟地抱给君问天。君府外面这时早已爆竹响翻了天,笑语隔了几层门都听得见。君问天颤微微地接过孩子,这次妹妹分娩,他终于没有失责。 “妹妹,看,我们的孩子。”他噙泪吻了吻一脸疲累的娘子,头挨着头,一同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婴儿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老公,我没有骗你吧,我生孩子很厉害的,可惜这次没有生两个,下次我们再努力。”产妇精力不错,还有力气说笑。 君问天宠溺地把孩子递到她怀中,“那些以后再说吧,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小闯祸精再厉害,从怀孕到分娩,还是很辛苦,他不贪心,飞天堡现在有了继承人就足够了,他不想她再生,以后大把大把的时光,留给他就好,一辈子不是无限的岁月,他要珍惜和她一起的每一天。 “给孩子起个名吧!”别的地方,他自信比娘子成熟、出众,但这文才还是娘子行,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比状元还状元呢,象仕林、诗霖的名,多好听啊! 林妹妹撑坐起身子,额头还湿湿的,疼爱地看看怀里的小男生,沉吟了下,“老公,叫慕白可好?君慕白,白是爸爸名字里的一个字,慕白,也算作一份思念和敬慕。” “君慕白!好!”君问天俊容绽开满天的阳光,“又儒雅又斯文,还又透着股高贵,很配飞天堡未来继承人的身份。” 君慕白在娘亲的怀中弯起小嘴,也乐了。 林妹妹做满两个月子后,已是早春二月,草原上的积雪还没融尽,君问天决定正式入迁飞天堡,以后,飞天堡是真正的家,君府只是大都中的一个产业。王夫人思索再三,舍不下小慕白,同意一同搬回飞天堡。 车队在草原上缓缓穿行,林妹妹倚在君问天的怀中,看着正在悄然泛绿的草原、远处默默解冻的湖泊,想起第一次随君问天来大都时的情景,两人在车中同看一本《花间集》,翻到一首艳词,自己羞得脸红心跳,他玩味地和她打趣,那时他们一点也没心仪,可以说是敌对,可当她无意睡去时,醒来后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甚至坐麻了他的腿。谁会想到这个男子真的成了她一辈子深爱着的老公呢? 世上没有从一开始就笃定的爱情,爱情需要慢慢地磨,磨到光滑,就成了永远,也需要一点点信心,一点点勇敢,一点点运气和很多很多努力,彼此的努力。 “老公,知道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林妹妹环住君问天的脖子,仰起头,迎上一吻,凉凉的唇很快就被一团火热裹住。 从此以后,在这个蒙古的动乱时代,没有几人知道她来自遥远的一千年前,也没几人知道她的芳名叫妹妹,人们只知她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叫君林氏,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爱眼前这个俊美男人,在他的宠溺下,理直气壮做一个米虫,这样看上去好象很没自我,但那又如何呢? 这世上能有多少女子能象她这般,嫁给自己深爱着的同时也深爱着自己的那个男子呢? 她掀开窗帘,看到远处,红松翻滚,在红松的旁边,春意没浓,可却已是绿树萦绕,在树木之间,耸立着一幢幢红瓦白墙的楼阁,不是雕梁画栋、而是高雅柔和的欧式风格,在阳光上,暖得令人惊喜。 “老公,那是。。。。。。”她扭头,激动地看向君问天。 “妹妹,那就是我为你建的天堂。”俊眸溢满笑意,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这只是开始,我对你的每一个承诺,以后我会慢慢的一点点兑现。” “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爱我吗?”她俏皮地笑着,却不小心笑出了一滴泪。 “对,下辈子、下下辈子、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2 下下辈子。。。。。。。。”俊美的面容动情地抽搐着,深情款款吻去那滴晶莹的泪珠。 马车直直地往那座阳光下的城堡驶去,那座象天堂一般的城堡。 飞天堡做的第一桩大事,就是君家小姐君诗霖嫁给四王府的小王子忽必烈,婚礼的盛大与热烈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谁都知道,君问天是蒙古首富,而忽必烈乃是蒙古第一俊杰,这婚礼怎能不举世瞩目,就连大汗窝阔台也特地让人送来了贺礼。而很多年没有回娘家的君青羽,也携夫婿和孩子一同回来了,那一天,真的是有太多的喜,也有太多的泪。 看着诗霖穿着小小的嫁衣,由忽必烈抱着上了花轿,林妹妹哭了,她破了历史纪录,二十五岁就做了人家的丈母娘。她的小女儿呀,历史上著名的七岁皇后、煮弦皇后、环保皇后、俭约皇后,千古红颜呀!知道诗霖会得到忽必烈一生的珍爱,生下的孩子也会倍受重视,诗霖应该说会幸福,可心里还是不舍啊,毕竟诗霖才七岁,这简直就象是做人家的童养媳呀!可谁有办法对付得了那个元世祖呢? 君问天从身后把她轻轻拥在怀中,“妹妹,没事,我们还有慕白。” 哦,说起那个君慕白,简直就是个顽皮小子,一天不闯祸,就让人觉得这一天平静得有点异常。在娘亲和爹爹的亲自督导下,幸好从没闯过大祸,也早早地显露出经商的天赋,这最让君问天自豪了。这个坏小子大了后成为一代诡商,这诡可不是个贬义词,而是指他精明得神出鬼没,没人能猜测出他真正的用意,哦哦,那是另一个故事了,这里跳过。 一年之后,韩江流携陆可儿与二公子来飞天堡游玩,看着陆可儿又微微隆起的小腹,默默凝视着韩江流的那一脸娇柔,林妹妹欣慰地笑了。 陪你到老的人,也许不是你的刻骨铭心,但幸福没有固定的定义,只要快乐就好! 又过了二年,奥都拉从大都过来,说窝阔台在一天夜里睡去,然后没有再醒来,那是公元1214年。 君问天遵守诺言,把奥都拉秘密地送回了西域。 在乃马真皇后的周旋下,太子贵由登上了汗位。 拖雷家系与窝阔台家系,汗位之争再次拉开序幕。 不久,乃马真皇后病了,应该不久就会回累死。飞天堡的一个佣仆去西夏办事,在一个集市上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听说他来自飞天堡,问起堡主和堡主夫人过得可好,佣仆说不错,白胡子老头笑了,说缘份天注定,然后翩然远去。 这些有的没的,发生的地点离飞天堡那么远,对飞天堡中的日子一点影响都没有,君问天忙生意,林妹妹忙教子,不知怎么,以后,她真的没有怀孕。 以后的日子其实没多少精采,夫妻相处,很平凡,并不是时时的风花雪月,偶尔争吵,偶尔也会为一些意见不同磕磕碰碰,但幸福的味道没有变。 她生气的时候会骂他吸血鬼,他宠溺时,仍然喊她我的小闯祸精,明明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呀! 又过去许多许多年,草原中心的湖泊边,思碧亭中,一个白发的卷发女子安坐着。傍晚,夕阳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的树木中,一座新坟,方方正正,四周栽满了松柏。 卷发女子久久地注视着墓碑,光洁的大理石碑上刻着名字、生卒与立碑日期,有些不同的是,墓碑的另一边,还刻着另一个名字,两个名字紧紧相依着,不离不弃。上面写着“夫:君问天,妻:林妹妹。。。。。。。” 落日西沉,她仍看得出神。 一个俊美的中年男子站在她身后,轻声喊了声,“娘亲。。。。。。。” 她含笑抬头,“哦,慕白来了呀!” “你又在想爹爹吗?”君慕白温和地替她别好散落在额前的卷发。 “嗯,我怕他性子急,久等我不来,所以过来和他说说话。” 君慕白看到娘亲的膝上放着一张纸笺,上面写得密密的,“娘亲,那是什么。。。。。。” “哦,给我爸爸、妈妈写的一封信,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呀,你的大哥仕林就和他们在一起。好了,慕白,我们回去吧!”她把手放进君慕白的掌心里,留恋地看了眼新墓。 清风在林中穿梭,晚霞从湖面经过,这样一个黄昏,万物安宁而幽静。 她缓缓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秋日的早晨,一个卷发的年轻小女子昂着头敲开飞天堡的大门,高声说道:“君堡主,你娶我为妻吧!” 俊美而又带着点邪魅的男子深邃地看着她,黑眸如子夜般漆黑。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神秘而又甜美。 “老公,还记得你的诺言吗?”她张开眼,仰望着蓝色的星空。 ************************ 二十一世纪,北京。 上午八点,艳阳高照,大街上满是一拨一拨忙碌的上班族。林家也是一团的忙乱,林书白有个演讲,方宛青要上公开课,林仁兄和李煜今天毕业答辨,君仕林参加一个儿童智力大赛。 就在一个个衣冠毕挺,准备出门时,客厅中的电话铃响了。接电话的向来是林家名义上的家长方宛青。 “喂。。。。。。。”方宛青的声音很不耐烦,瞅着墙壁上的挂钟,神情非常焦急。 打电话的人停了一下,然后怀疑地问道:“你是北京市XX区XX街XX楼XX室吗?” “非常正确,你是查户口的?”方宛青女士的音量在提速中。 那边的人猛地吞了一大口口水,“不,我们这里好象有你的一个快寄。” “快寄公司不是送货上门吗?你们现在有没有职业道德?”方宛青女士火大子,直接咆哮出声,正欲出门的其他几人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向她。 “是这样的,这个快寄有点奇怪,时间有点久,地点也有点远。” “你说具体点。”方宛青女士蹙蹙眉头。 “这个快寄的寄出时间按照推算好象是近一千年前,寄信人叫林妹妹,我们现在在。。。。。。。内蒙古的呼伦贝尔草原上考古,刚发现了一个古墓,唉,有些事我们也说不清,你们。。。。。。能来一趟吗?” “老林。。。。。。。”方宛青女士愕然地瞪大眼,尖叫声几里外的街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林家所在的小区保安惊诧地看到小区里最受人尊重的林教授一家,象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疯了似的冲出小区,拦下出租车,慌乱地比划着,不一会,出租车就消失在车流之中。 最近的一班飞机到了内蒙古,又花了几个小时赶到了草原上,在一片密林之中,几道考古红线拉扯出一个方地,他们屏气凝神跨过去。 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迎上前,用戴着手套指指一个紫檀木棺材中的一个被蜡封得实实的包裹,上面清楚地用二十一世纪的简体字写着林家的确切地址,还有电话号码,寄信人:林妹妹。 方宛青抱着仕林,一下子泪如雨下。 经过一番周折,林家把包裹带回了酒店,那个古墓也在交涉下,暂时不再开挖。 林仁兄买了把锋利的小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蜡剥开,里面是个乌木盒,透着檀香味,上好木质,林仁兄缓缓打开盒子,首先跃入眼帘是一道五彩的晶光,几人眨了下眼,看过去,原来是一枚由几颗硕大的粉钻镶嵌着的发环,在旁边是另一枚象牙的发环,盒子的下面铺满了价值不菲的珍珠,在最下面是一封锦帛写的信。 林仁兄颤抖地取出信,递给林书白。 “你念。。。。。。”林书白控制不住的扶着椅子坐下,眼中是泪水纵横,方宛青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着。 林仁兄点点头。 “爸爸,妈妈、仁兄:你们好吗?我也不知北京现在是什么时候,可能才是我和问天离开后过去几天,也许是几年,而我已经在蒙古过了六十年,想不到我会过到八十多岁,哇,真的好长寿啊! 上个月,问天走了,走得很安祥,也很幸福,他知道我们不是生死相离,而只是一次小小的别离,因为不久我就要陪他去了。他呀,永远的大男子主义,一定是想抢先去为我建一个家,才先走一步的,不然他才不放心扔我一人到处闯祸。 爸爸、妈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六十年,我过得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问天疼我、爱我、宠我,没有一天不是快快乐乐过着的。有个悄悄话告诉爸妈,历史上忽必烈的察必皇后就是我的女儿君诗霖,后来我又生了个儿子君慕白,他现在已是江南、漠北名遐尔的大商人了,很得问天的真传。 可是不管如何幸福、快乐,还是很想念爸妈,想念仁兄和仕林,仁兄该有女朋友了吧,好想看看什么样子呀,呵,我可是很野蛮的小姑子。 在去和问天团聚之前,忍不住写下这封住,做了这个包裹,如果上天帮忙,说不定哪天考古的发现我与问天的墓,就能把这个包裹送到你们手中了。呵,我永远都是奇思冥想的。 但谁知道呢,奇迹无所不在,如我和问天的相爱。 这两枚发环,是我常用的,钻石的是问天送我的,按蒙古古礼,应该传给长媳,那就请爸妈送给仕林的妻子吧,象牙的发环是我在蒙古一位极好的朋友送的,他就象邢辉一般爱过我,只是我们无缘,这枚发环就转赠给邢辉,替我祝他幸福。其他的珍珠,给仁兄,是小姑子送给嫂子的礼物。我给爸妈的只有无法言说的爱和想念。 爸妈,谢谢你们生下我,也谢谢你们成全我和问天的恋爱,谢谢你们教育仕林。 最后和仕林说一句话,仕林,你是君家的长子,一定要替爹爹和娘亲好好孝敬外公、外婆,要尊重你现在的爸爸和妈咪,对自己要求不要太高,快乐就好。 仁兄呢,你这个爸爸做得称职吗?呵,辛苦你了! 好象有说不完的话,不再写下去了,我想说的,爸妈一定都会懂的。 爱你们! 不能尽孝的女儿妹妹敬上!” “她。。。。。。。。”听完信,抱着仕林的李煜讶异地问道。 “她就是我的妹妹,也是仕林真正的妈妈------林妹妹。”林仁兄咬着唇,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真是好没天理,比他小的丫头竟然活到八十多岁,比他还先作古。 “老林。。。。。。。”方宛青泣不成声,伏在林书白的肩上直颤抖。 林书白双手哆嗦,眼中却盈满笑意,“宛青,哭什么呀,你看妹妹过得有多幸福,他和问天很恩爱,不哭,我们应该欣慰。” 李煜怀中的君仕林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看向酒店远处茫茫的草原,他记起了飞天堡,记起了诗霖,还是草原上大片大片的野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光的湖泊。 爹爹和娘亲真的作古了吗? 林书白一行又重回到考古地,坚持带走墓中的尸骨,他们才不舍让妹妹和问天落为考古学家们的研究物呢!可是把棺中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一根骨头,包裹能保护了千年,照理里面的尸身也应保存得很好,但哪去呢? 是盗墓人先行盗走了吗?不对呀,盗墓人盗的是宝,不会盗尸身的,不可能放弃包裹的。 没有人知道答案,这就成了个谜。 林家人无奈地回到北京,感慨、唏嘘了好一阵,日子继续。 邢辉收到妹妹送来的象牙发环,那一天,他没有上班,一个人回到新闻学院,默默地坐着,从早晨坐到黄昏。 路灯亮起,他走出新闻学院,在站台下等班车,正是下班的高峰,等车的人很拥挤。 “哇,极品帅哥哦!”他身边等车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女生突然直直地看着前方,尖叫一声,同行的其他几个女生忙抬起头,“在哪,在哪?” “看,看。。。。。。”小女生指着对面街头一辆泊着的车。 邢辉不经意地随着小女生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突地停止了呼吸。 霓虹灯下,一位俊美、邪魅的修长男子缓缓打开车门,跨下车,温柔地扶出一个笑意盈盈的卷发并有着一双大眼的俏皮女子,爱怜地拥住她的腰,两个人说笑着,往远处走去。 邢辉拼命地眨着眼,凝视着那羡煞别人的背影,眼眶莫名地一热。 是你吗,妹妹,有可能吗? 他没有追上去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3 询问,他只是看着,看着。。。。。。。 班车来了,他随着人流上了车,从车窗中,他仍看到那对身影在走。 邢辉微闭下眼,笑了,唇角温和地弯起。 他不想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不管身在何处,妹妹一定都会过得幸福,因为她的身边永远有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君问天。 这就够了,相信有一天,也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林妹妹从天上掉下来,对他笑靥如花。 北京的夜默默深了,然后,就是凌晨,东方发白,太阳初升,又有许许多多的希望在绽放,结果。。。。。。。。 传奇就是奇迹,她会持续多久,无人得知,但只要他们幸福,答案重要吗? 良缘没有形式,懂得把握就能恒久。 亲们,你们说对吗? 下面是一些番外,值得一看哦~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上) 林仁兄一直觉得老天对他不太公平,瞧瞧班上的同学,现在哪个不是独生子、独生女,偏偏到他出生时,还有个不识趣的小丫头硬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与他一争父母的关爱。 偏偏又不是王子与公主,还叫什么龙凤胎,听着多怪异! 方宛青女士对他耳提命面的一句话是:仁兄,你是哥哥,让着点妹妹。 对,对,让着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着妹妹,好看的笔记本和书包都要让妹妹先挑,爸妈出去旅游、参观、看剧,如果只能带一个小孩,那么永远都是妹妹,他是男子汉,留在家里看家。有许多时候,他觉得他不象是男子汉,而象是条看门狗。 为了强调妹妹的地位,还特地给妹妹取名叫“妹妹”,不过,这个名字到是让他的童年、少年,就是现在,都过得非常有趣味。 把妹妹与《红楼梦》里的林黛玉MM相提并论,是林妹妹永远的痛,却是他永远的快乐。 所谓快乐与委屈总是并肩作战,他想想也罢了,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再说毕竟是自家妹妹,也没让给外人。现在那个小丫头翅膀硬了,居然被一个一千年前的男人给拐跑了,午夜梦回想起与小丫头的前尘往事,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多让一点小丫头的,现在想让也没机会了!那个小丫头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从前抢占了他许多的幸福,很大方地把他的小外甥君仕林留给他做儿子。 哇,二十四虚岁的爸爸,有一个六虚岁的儿子,还是那种比当红的童星都俊都可爱的儿子,这世上能有谁比他更幸福、更虚荣? 其实,林仁兄觉得自己也挺帅,一八O的个子,长腿,阔肩,倒三角的体型,肌理清晰,面容英俊,举止潇洒,又不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的,他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研究生,读的都是名校,成绩都是前茅,照理象他这样的男生,后面倒追的女生应该排成队。可不知为什么,队没排成,稀稀落落的有几个,却都属于恐龙级的,吓得他走路都不敢随便回头。 有几个相处得不错却名花有主的女生爱和他打趣,总是说林仁兄,你真的好可爱。 他听了好想吐血,形容男生可以用帅、英俊、雄伟、轩昂、气宇不凡,可爱这个词能用吗?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耻辱。 他决定了,不再坐等美人从天而降,他要主动出击。他的目标锁定学院里被传为美女加才女的李煜。 李煜,听说是某军区某长官之女,有人看到接送她的轿车前面挂着W开头的车牌,年轻的军宫替她拎着包包,神情极为恭敬。可能受其家庭影响,这丫头平时不苟言笑,总是一板一眼的,给人感觉很高傲。不过,人家也有高傲的理由,家庭是一方面,自身条件也不错,她是林仁兄高考那年的北京市理科状元。一进这学院,院长和系主任就把她捧得象天上的月一般。那丫头长相不属于绝丽,但至少是清秀里的最高级。学院里有这么一朵名花,那些个两眼闪着绿光的风华正茂的骄子们还不象苍蝇似的扑上去。 偏偏同学四年,现在又一起读研究生了,林仁兄就没发现李煜的身边有一个护花使者。 林仁兄对冷美人一向不感兴趣,从没把自己和李煜联系到一起去。班上的同学里差不多都成双成对了,好象就他和李煜形只影单,聚会的时候,各占一个角落。他想想,要不他就和她凑合一下吧! 他从图书馆里借了一本情书宝典,细细研读了一遍,花了一晚上,写了封热情洋溢的情书,连同一把鲜艳的白玫瑰,请人送到女生宿舍。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煜来得很早,站在教室门外。他看到她时,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一手的冷汗,李煜平静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他的情书,说:“里面有四个错别字,两个病句,我已经帮你都圈出来了。” 躲在窗边偷听的男生们哄堂大笑,他就差跺个地缝钻下去算了。也不知那天怎么过下来的,反正课没好好上,以后,他就成了学院里一个经典的笑料。 从那时起,他就和她结上了梁子。两人面对面走过,全当对方是空气。 他在心中把她诅咒了千遍万遍,咒词只有一句,让她一辈子成为无人要的老姑婆。同时在心中发誓又发誓,一定要娶一个胜过她千百倍的女子,让她羞愤而死。 九月,大学城,骄阳似火。 林仁兄怀里抱着君仕林,从车里下来,张开手掌,替仕林遮住刺眼的阳光。爸妈今天都特别忙,让他送仕林去幼儿园。他到了那一看,看到一个个哭得两眼直翻的小男生小女生,再瞧瞧自己一脸早慧小大人似的儿子,转身就走。 他林仁兄的儿子读那种幼稚的学校,简直是一种侮辱。 仕林非常聪慧,在方宛青女士的教导下,已经超出同龄的孩子许多。林书白先生说要把仕林送到小学里的提高班,方宛青女士舍不得,说一上学,孩子就会很辛苦,干吗要那么急,先玩几年再说,仕林小呢! 你听听,这象教书育人的老师说的话吗? 君仕林今天穿了一身超酷的牛仔装,还配了一个牛仔帽,显得特别有型。林仁兄一路走过,瞬刻就成了注目的焦点。 林仁兄读的是金融学院,他是老生,不需要象新生那样烦报道呀、注册,直接就开始上课。今天有个外教的大课,课讲得非常生动,明明是给研究生上课,却有许多本科班的学生跑来旁听,去晚了,会占不到好位置。 林仁兄一进教室,就看到几个同学咧着嘴笑着正欢,他抬手打了招呼,坐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也给君仕林占了个位置,眼角的余光瞟到李煜面无表情的在翻着书。 “上帝,哪里来的小帅哥?”男生女生一起惊呼。 “哦,我儿子!”林仁兄得意地笑笑,替仕林拿下身后的小背包,把里面吃的喝的掏出来放在桌上,再摆好笔墨纸砚,写毛笔字,是君仕林最大的爱好。“仕林,叔叔、阿姨好!” 君仕林得了君问天的真传,神情淡然、清冷,他抬起清澈的大眼,听话地喊:“叔叔好,阿姨好!” 男生女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父子俩,人越围越多,李煜仍云淡风轻的看自己的书。 “林仁兄,快向党和人民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林仁兄笑笑,拿下君仕林的帽子,露出与他同样的卷发,挑挑俊眉,“没什么好交待的,就是我儿子呗。” “他多大?”有个女生斜睨着他。 “六岁!”君仕林叹了口气,他又不是哑巴,这样问题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何必要拐个弯呢。 “林仁兄,这样一说,你十八虚岁就生儿子了,那时还是十七周岁,你未成年呢!” 林仁兄扬起下巴,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这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缘份到了就行。”林仁兄轻描淡写地说,替仕林铺上宣纸,“儿子,说我是你什么人?” “爸爸!”父子俩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君仕林!” “为什么姓君?” “仕林随妈咪姓!” 林仁兄耸耸肩,“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仕林就是我儿子,你看这眼睛、头发,都是我的真传。” 一群人呆若木鸡,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有一胆大的找到自己的声音,“林仁兄,那你的。。。。。。另一半呢?” “哦,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十七岁时她移民去加拿大,走的那一晚,她过来看我,我心里非常难过,就抱住了她。再次相见是今年的春天,她回国了,告诉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君仕林,但是她不幸患上了重疾,将不久于人世,本来想一个人好好地把仕林抚养大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她考虑再三,把仕林送到我身边。就在开学的前一个月,她离开了人世。” 四周突地一片寂静,有几个女生开妈抹起了眼泪,男生们则一脸戚戚,君仕林侧过小脸,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林仁兄。 林仁兄心虚地直吞口水,“儿子,怎么了?”这番说辞,他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反响这么多,但儿子那眼神看得他心中毛毛的。 “爸爸,我要妈咪!”君仕林奶声奶气地说。 女生们都哭出声来了。 仕林这样子讲话,就代表他在生气。在仕林的心目中,他的爹爹和娘亲是不容人侵犯的,“儿子,以后爸爸也就是妈咪。”他硬着头皮说道,凑近仕林的耳朵,“给点面子哦,儿子,不要塌了你老爸的台。” 君仕林这才收回目光,一丝不苟地开始练他的毛笔字。 上课的铃声响了,外教走进教室。这一节课女生眼红红的,男生们轻吁短叹,出奇的安静。 不用说,一下课,君仕林就多了许多热心的干爸和干妈,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宠上天,林仁兄根本都碰不到儿子,干爸干妈们嚷着以后君仕林就是大家的责任了。 林仁兄去了趟洗手间,一出来时,看到李煜站在走廊上,他目不斜视地越过她。 “林仁兄!”李煜轻轻喊住他。 他回过头,讶异地看着她。 她讥讽地倾倾嘴角,“你可真够幼稚的,那种故事也编得出来。” 他一瞪眼,没好气地说:“与你何关?” “当然有关。”李煜慢条斯理地闭了闭眼,扬长而去。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中) 林仁兄把李煜的话直接处理成她妒忌他的幸福,觉得总算胜了她一次,心情特别的好。 中午去饭堂吃饭,爸爸林仁兄和儿子君仕林当然就成了座上宾,自有一帮不花钱的服务生热情的为他们服务。看着这粉雕玉琢似的小人儿,男生和女生们恨不得占为已有,多少不同对以后的婚姻生活生出了一些向往。 如果也能生出这么帅的小男生,结婚也不错哦! 饭堂里今天稍微有点特色的菜全给林仁兄班上的几个男生抢过来了,讨好地放在君仕林面前。女生们巴巴地给他递筷子、汤勺,抢着给他布菜。 君仕林礼貌地道谢,但吃得极少。这些菜和奶奶方宛青妇士煮的不能比,他不喜欢,但小脸上却没表露出来。林仁兄知道儿子挑食,也不催促,自顾吃喝,想着一会下午没课带儿子去肯德基吃点小孩子喜欢的鸡翅之类的东西。 新新出炉的干爸、干妈们可急了,个个苦着脸,询问是不是这菜不合胃口,要不再去买点别的。 “我刚刚牛奶喝多了,暂时吃不下。”小仕林大眼滴溜溜转了转,看到对面桌上有个长头发的阿姨偷偷地在看向这边,一对上他的目光,阿姨脸红了,忙转过了脸。 干爸、干妈们这才放下心来。 “林仁兄,说真的,你儿子可比你帅多了!”一个男生感叹道。 林仁兄嘴巴吃得鼓鼓的,乐滋滋地瞥了眼君仕林,骄傲地扬起下巴,“当然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仁兄,你那个青梅竹马一定很美。”坐在君仕林边上的女生托着下巴,眼眨巴眨巴的,“有没有她的照片,让我们也看看什么样的美人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 林仁兄一口饭差点没呛得喷出来,几粒米堵在喉管里,他咳得脸通红通红,君仕林很体贴地拍着他的后背,同情地对他耸耸肩。 “这个。。。。。。。这个,我怕对影伤情,所有的照片都烧了。”林仁兄结结巴巴地说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4 道。 几个女生杏眼圆瞪,“林仁兄,你也太心黑了吧!你怕对影伤情,可是仕林却看不到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不很残酷吗?” “不残酷,”君仕林看到老爸急得喉结直耸,忙出手相救,“仕林和妈咪长一个样,想妈咪时,看镜子就行了。” 林仁兄感激不尽的看着儿子,就差热泪盈眶了。 “仕林,你好乖哦!”女生们芳心全坠在一个小人儿身上,频频送秋波,“唉,不知道谁家的小丫头有这样的福气与你相遇呢!”真的太羡慕了。 “喂,喂,”林仁兄拿出家长的尊严,“别对我儿子进行不健康的教育,我儿子未成年呢!” “你未成年都把儿子生了,教育当然要趁早。”男生们嘻皮笑脸地说道,对着君仕林扮着鬼脸。 可惜小帅哥毕竟是个小男生,也会犯小孩子常犯的错误。一桌子人饭吃到一半,君仕林小脸突地涨得通红,紧张兮兮地转向林仁兄。 林仁兄很有经验地放下筷子,“要屙巴巴?”他问得小小声,可一桌子的人全听见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对着满桌子的菜,直摸脖子,面部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他有必要问得这么具体吗,含蓄点行不? 这爸妈好象也不好做。 “嗯!”君仕林重重点头,很默契地把双手搭在林仁兄的肩上,林仁兄飞快地抱起他,以百米冲刺一般向卫生间冲去。小孩子和大人不同,说要解大便,就不能等,不然一定会拉到裤子上。 饭堂里没有卫生间,最近的卫生间在离这里四百多米的学院礼堂里。林仁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进卫生间,急急替君仕林脱下裤子,安坐在坐便器上,摸摸口袋,没卫生纸,俊眉一蹙,轻柔地摸摸儿子的头,“儿子,你一个人呆这儿不怕吧?” “男人不会怕的!”君仕林大声地回答。 “嗯,那爸爸去包包里拿下卫生纸,马上就来。你要是想爸爸,就唱唱歌。”没有活动时,礼堂里空荡荡的,把个孩子丢在这儿,他有点担心,可又没办法。爸爸这门学问,他还要好好修修,要买个口袋多点的衣服,左口袋放卫生纸,右口袋零食。 “仕林会乖的,爸爸。”为了强调自己的话语,君仕林还举起小拳头挥了挥。 林仁兄窝心的笑着,一步一回头走出卫生间,在门口不小心差点撞上外面站着的一个人。 “对不起。。。。。。。呃?你站在这儿干吗?”他很讶异地看着立在外面的李煜,“这里好象是男卫生间。”他指指身后。 “我路过不行吗?”李煜俏脸一红。 “哦,那当然行。”他耸耸肩,不想与这种眼高于天的女子理论,又不放心地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头看了看里面,唤了声“仕林!”听到小人儿响亮的回应时,这才转过身。 李煜已经不在了,走廊的显目处,放着一包洁白的卫生纸,还有一块雪白的绣着蓝色花边的手绢。 他挠挠头,掐掐自己,好象没做梦啊! 下午没课,父子俩结伴去阅览室,林仁兄找了半天,才给君仕林找了本带着画图的动物世界。仕林看画册,他看书查资料,谁也不打扰谁。阅览室里静悄悄的,几十道好奇的视线看向他们,他们一点也不受影响,各忙各的。仕林有时想问点什么,也知道凑在他耳边,小小声的说。林仁兄放下笔,很耐心地给儿子讲解着,直到儿子听懂了才转过头。 阅览室里谁还有心思看书,视线全给这一对酷酷的父子给占去了,就连阅览室里的工作人员也探头探脑的评头论足。 将近下午四点时,林仁兄想到仕林没什么吃午餐,书收收,抱起仕林。仕林对着目送他们的视线礼貌地笑笑,头搁在林仁兄的肩上,目送他们的俊男靓女们,口水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九月的天,好奇怪的,中午时还艳阳高照,父子俩一出校门,天空中,几片乌云飘了过来,竟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虽说不大,但林仁兄怕儿子淋着会冻了,也不顾形像了,脱下衬衫给儿子做雨衣,自己就穿了件背心在大街上跑。 君仕林眼睛被衬衫遮住,觉得很好玩,笑得咯咯的,逗得林仁兄也咧开了嘴,索性就在路边的林荫道上,父子俩闹开了。 刚开学,天气又热,李煜不想住校,爸爸派了勤务兵天天开车来接她回家。车缓缓地在车道上开着,她恍恍惚惚地看着窗外,一眼就看到了在雨中嬉戏的父子。 无由地,她的心强烈的“咯”了一下,象漏跳了一拍,眼底默默泛出水雾。 现在,她真的相信君仕林是林仁兄的儿子了。 如果不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付出这么多的疼爱与耐心? 同学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林仁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成熟,很搞笑,有时让她也忍不住逗他一逗,和他挑衅一下,看着他被她气得跳脚,脸红脖子粗的,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上次那个情书,她本意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却真伤了他的心,她想道歉,又拉不下脸,只得忍受着他对她的疏离和冷漠。 当他把她视若空气时,她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会痛。 做了父亲的林仁兄依然搞笑,可是却让她发现了他的另一面,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爱,细腻得令人心动的体贴。 他真的有那么一个青梅竹马吗? 她有点搞不清此时的心情,似乎是质疑,不,更象是妒忌。可她妒忌他什么呢? “请停下车。”她不想多思考了,看到雨象要大了,她对勤务兵喊道。 勤务兵把车停在路边,恰好林仁兄父子走近,她打开车,“林仁兄,快,快上车!” 林仁兄抹去脸上的雨珠,看清是她,一愣,象是不敢确定她会如此屈尊低就他。 “你傻了吗?仕林会冻着的。”她急得跳下车,抢抱住仕林,推搡了他一把,林仁兄这才回过神来,忙跨上车。 衬衫一拿开,君仕林重见光明,小脸兴奋得发亮。咦,车里的阿姨是吃饭时偷看的阿姨哎,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前面开车的勤务兵身上的军装吸引住了,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特别着迷那个肩章。 “仕林,喜欢军装叔叔呀?”李煜很笨拙却很小心地把仕林抱坐着膝上,柔声问道。 “嗯!”仕林点点头。 “那和阿姨回家,阿姨家里军装叔叔多着呢!”她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唐突? “现在就去吗?”君仕林当真了,有些等不及,很期待地问。 正在用手绢擦拭头发的林仁兄一怔,对着儿子轻轻摇头,“仕林,我们要先去吃饭,不能饿肚肚。”中国人的客套话,只是顺嘴一溜,并不是真正的邀请,儿子听不出,他可不傻。李煜今天有些怪怪的,爱心大放送? 大男人说“饿肚肚”,听得李煜噗哧一声笑了,林仁兄有点窘,也跟着呵呵地笑,两人目光一撞上,火速地分开。李煜看到林仁兄手中拿的是她的手绢,身上的背心被雨淋湿,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手臂,脸一下涨得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林仁兄纳闷地看看自己,也觉得这样衣衫不整的在女生面前,很不雅观,忙扯过潮湿的衬衫准备穿上。 “没关系的,游泳池里的男生比你现在穿得还少呢!”李煜拦住了他。 林仁兄却不领情,嘟哝了一句:“游泳池里个个都那样穿,当然无所谓,现在你衣冠楚楚,我衣衫不整的,知道怎么一回事也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在色诱你呢。”为了严肃表明他的清白,他硬是穿上了潮湿的衬衫。 “随你!”李煜对他翻翻白眼,硬邦邦地说。然后生气地扭过头去,真是好心没好报,冻的人又不是她,他爱穿不穿。 开车的勤务兵咬着唇,忍笑忍到肚子抽筋,他好象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天之骄女吃蹩的样子。 车内的气氛有点古怪,君仕林怔怔看看李煜,又怔怔看看爸爸,抿了抿唇,扯扯爸爸的手臂,“爸爸,我们现在去哪?” “去肯德基!” “送你们回家!” 林仁兄和李煜不约而同地下命令,到让勤务兵没了主张,放慢了车速,希望两人在下一个转弯口能商量好。 “先去肯德基!”林仁兄重复命令。 “不行!”李煜两眼圆睁,非常坚持,“先回家换了衣服再去肯德基。”不过,她稍让了一步。看那家伙嘴硬,嘴唇冻得都有点发白了。 林仁兄迎视着她不容反驳的目光,忽然意识到她是在关心他,这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没有人再出声,意见似乎取得了一致。勤务兵加大了车速,不一会就进了林家的那个小区。 “要上来坐坐吗?”林仁兄下车时嗡声嗡气地问,神情特别不自然。说实话,他和这位冰女没熟到串门的程度,他可不想让她参观他的房间。 “不,我和仕林呆在车里等你,你快点下来,不要让仕林饿肚肚。”李煜歪着头,学他讲话。 林仁兄凶悍地朝她一瞪眼,转过身时,俊容刷地红了。 林家居住的小区过去一条街,就有一个肯德基店,林仁兄抱着君仕林下了车,刚想向李煜道别,一扭头,她跟在他们下车了。 “你先回去,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家。”李煜对勤务兵挥挥手,回过头,一脸亲和地向君仕林张开手臂,“仕林,来,阿姨抱,让你爸爸去给我们买好吃的。” 君仕林很乖地投进她的怀抱,林仁兄拧拧俊眉,她也要吃肯德基吗?他转身面向西方。 “你在看什么?”李煜诧异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林仁兄非常正经地闭了下眼,睁开,一字一句地说:“太阳没有从西面出吗?” 李煜回过神来,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去,不理你了。” 林仁兄快捷地抓住她的手,免得她再来第二下。但在看到李煜百年一见的一脸娇羞和慌乱时,他失神了,目光痴痴傻傻的停滞在她娇白如玉的面容上,一时呆住了,目光慢慢灼热起来。 “快松手,仕林还饿着肚子呢!”李煜脸红红地抽回手,顾左右而言他。 “哦哦,儿子,爸爸想吃什么?”林仁兄掩饰自己的失态,故意大声问道。 君仕林大眼眨了眨,“爸爸,你是问仕林想吃什么吗?”爸爸不爱吃肯德基的,总说是没营养的东西。 李煜捂着嘴偷笑。 林仁兄挫败地倾倾嘴角,急急转身往里冲去,把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当成了空气,“啪”一头撞了上去,额角立刻就起了一个大包。 糗大了,肯德基店中的大人、小孩被这声巨响都惊得盯向这边,林仁兄无力地闭上眼,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李煜这次没有偷笑,把君仕林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扳过他的脸,紧张兮兮地问:“要紧吗?”凉凉的轻覆在他的额头,轻轻地揉着,君仕林还在一边帮着吹气,口里说道:“爸爸,不痛,不痛,乖哦!” 林仁兄觉得他现在不是受宠若惊了,而是象漫步云端。真是不习惯李大小姐这样的呵护和关心,今天,李煜对他的态度,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呵呵傻笑,摇摇手,“没什么,没什么!”他推开玻璃门,看到角落里有两个座,让李煜和仕林过去坐。 “我去排队,你坐下,头晕不晕?”李煜不放心地问,今天刚开学,肯德基店中的生意出奇的好,收银台前排满了长队。 “别在我儿子面前灭我的威风,这点小痛算什么。仕林,咱们还是鸡翅和鸡米花、可乐、圣代?喂,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吃点薯条好了。”李煜看着他额头上显目的红包,觉得他好笑但却又可爱,让她挪不开视线似的。 林仁兄随着长队慢慢往前移动,偶尔回视儿子一个温柔的微笑,这微笑的范围比较广,也顺带把那个今天突然闯进来的冰女给罩了进去。她是冰女吗?看她替仕林细心地拭手、卷衣袖,温和地笑着,不时还把仕林揽进怀里,两人窃窃耳语,那动作、表情,分明是柔到极点的水样女子,散发出小女人的母性本色。 他的心突地狠命地跳了一下,脑中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定定地看着那微笑的女子和乖巧的儿子,陌生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定以为那是一对非常温馨和美的母子,只是妈妈显得有些年轻。 但一会,他就狠命地摇落了这个念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5 头,别做白日梦了,林仁兄,你是单身贵族时,她都不对你动心,现在成了单身父亲,她没理由再来青睐你。今天只是她一时的良心发现,不作评论,不作依据。 林仁兄端着餐盘走过来,李煜和仕林餐巾展展,已经在等了。他给自己点了杯可乐,李煜是薯条、小面包和果汁。仕林是小份的鸡翅和鸡米花、圣代。 “儿子,这个只能垫一下肚,要是吃太多,回去吃不下晚饭,奶奶会着急的。”他柔声对君仕林解释道。 “嗯,我知道,不吃太多,下次还有得吃,一次吃够了,以后就吃不出什么滋味了。”君仕林小大人似的回答。 “嗯,我儿子最懂事了。” “是爸爸教得好!” 父子俩击掌,相对而笑。 李煜默默地看着父子俩的一回一答,没有插嘴,只觉着心里暖融融的,象多了点什么东西。 三人吃好,李煜带着君仕林去洗手,林仁兄看到她俯在仕林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仕林认真地点头,然后张嘴象是在回答,换得李煜一记热热的腮吻、笑得秀眉弯弯。 他帮李煜拦了辆出租,想送她回去,李煜没依,说天下雨,别和仕林在外面久呆,早点回家。那叮咛的口气,象个小妈妈,听得他又发愣了。 肯德基店与家不远,林仁兄在路边买了把伞,父子俩安步当车,慢慢走回家。 “仕林,阿姨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他捏捏儿子的小脸腮,说不出的疼爱。 君仕林很严肃地看着他,“这是仕林和阿姨之间的秘密。现在时机没成熟,等成熟了,仕林再告诉爸爸。” “不会吧,儿子,我可是你爸爸呀,快说,快说,别折磨你爸爸了,你看爸爸的心急得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他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君仕林却不为所动,坚决地摇摇头,“爸爸,你不是说,男人要重承诺吗?仕林答应阿姨要保密的。” 林仁兄被儿子堵得哑口无言,上帝,他是不是教育得太成功了?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下) 班上的同学觉得林仁兄最近在走狗屁运,不仅从天上掉下个帅儿子,而且一向与他不合拍、眼里难得容下别人的冰女李煜突然与他粘乎起来。两人有意无意地上课时坐一块,课上还头挨着头的说悄悄话,李美女的嫣然一笑乱花了多少双眼。去饭堂、图书馆时,两人也是结伴而行,找导师讨论课题,两人自动自发成了一组,李煜看着林仁兄旁若无人的专注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在恋爱中”。 君仕林的一帮干爸干妈押着林仁兄私下拷问,与李美女已到了几垒?林仁兄拍着胸膛,表情比那窦娥还怨。天地良心,他也搞不清李煜现在是意欲何为?上一次写情书受她恶整的一幕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再不敢做什么痴心妄想。李煜现在的主动接近,他一直都小心设防着,生怕会错了意,又让自己成为这一年的校园经典笑料之首。 他的话鬼才信呢? 狗友们对他嗤之以鼻,说他不够朋友,连个恋情都不与大家分享。生儿子悄悄的,谈恋爱也偷偷摸摸的。 林仁兄是欲哭无泪呀,他能说什么呢?人家李煜上课碰巧坐在他身边,走路时刚好遇到。那天下雨,人家主动送他和仕林回家,他再也不装不来把她视若空气,招呼要打,礼貌要有。这就是谈恋爱? 按照他的理解谈恋爱应该是在夜深人静时、幽深无人处,两个人手牵手,郎有情妹有意,含情脉脉,搂搂抱抱,深吻近抚。他和李煜是吗?到现在,他唯一一次碰她的手还是在肯德基门口,那是个意外,这一说都过去二个多月了。不过,有时把李煜当作假想的恋爱对象,想像拥抱那绵软的身子,吻上她粉红的樱唇,他就心跳如擂鼓,浑身发烫。 假想就是假想,不能当真,林仁兄自信自己这点清醒还是有的。 以后,李煜恰巧再遇到林仁兄,准备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他说你先走我过一会再去。李煜问他是不是要等别人,他说不是,现在同学们已经在误会我和你谈恋爱,我解释了又解释,他们都不信,我只好用行动来证明。 李煜听了,俏脸陡地绽开一丝红晕,说我们走自己的路,干吗要去在意别人的话。林仁兄说,这能不在意吗?谎言说了千遍就成了真理,要是我们再天天一起,连我都会以为我们是在恋爱,因为我们两个人没有做好朋友的潜质。所以别折磨同学们的神经了,也别影响我以后找女友。 张眼全学院,今年新招的女生,个个都象花朵一般,含苞欲放的等人采撷呢! 李煜抿着唇,秀眸一眯,本来就冷的面容又罩上了一层严霜,怒问道:“你还想找女友?” 林仁兄被她的表情吓住,俨然象一个捉着丈夫偷情的妻子,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聪明地保持缄默,不敢接话。 “你说话呀,说呀,说呀,刚才不是很大声吗?”李煜戳着他的肩头,眼中泛出委屈的湿雾。 “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林仁兄好无辜地眨着眼。 李煜生气地扭转身子,骂道:“你个大笨蛋,又笨又蠢!”说着,一跺脚想跑。林仁兄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可以骂人?” “我骂你怎么样,你就该骂,我还没打你呢!”李煜的拳头雨点般不轻不重的落下,俏脸泛红,水眸带羞。 林仁兄的心一颤,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一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她嘟哝着挣了一下,很快就乖乖不动了。 他却忽地抬起头,严肃地说:“喂,说好了,这次不谁象修改病句的那次恶整我,我要当真的。” 她扑哧一声乐出来,笑眼弯弯,娇俏迷人。 林仁兄心中一荡,俯下身去,吻住她的笑容。。。。。。。 君仕林的几位干爸、干妈恰巧路过,看了个正着,有好事者掏出手机拍下这个千载难见的画面,证据在手,到要瞧瞧林仁兄那小子以后还敢怎么诡辩? 林仁兄眼角的余光斜睨到那几位的把戏,不过他没吱声,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子,遮住李煜的身子,吻得酣畅淋漓。 真实的唇贴唇,那才叫吻,比想像中美好太多了。 两个人都不想去图书馆了,手牵着手去学院后山的情侣林磨蹭时光。情侣林就是一片香樟树林,四季常绿,曲径幽深,林中有木椅可以小坐。传说,在这个学院读书的学子们,如果遇到你命中的一半,一定要到情侣林转一转,才能白头偕老。 “李煜,我好象是有点笨。”林仁兄温柔地与李煜掌心对掌心,呵呵傻笑。这个天之骄女,果真心仪与他。 李煜娇嗔地扬扬眉,“你哪是笨,你是大智若愚。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激将我的?” 林仁兄狡黠地一笑,没有否认。他知道李煜不是随便的女生,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他亲近,但那个缘故,他不想去寻找,他等李煜主动告诉他,这不,得逞了吧! 知道吗,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坏,姐妹们可要当心点。 “可是,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我也主动向你进攻过,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给我机会?”林仁兄不解地问,趁她眨眼的工夫飞快地啄了个吻,哦,上帝,他一下子就对她上了瘾,脱下冷漠的外衣,李煜实在太娇丽可以。 李煜羞羞地任他偷吃豆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我并不是讨厌你,但也没想过会和你恋爱,其实,我就没想和任何人谈恋爱,也许潜意识里,我在等一个人,”她缓缓抬起头,看进他的眼中,“我爸爸是个军人,妈妈是个医生,他们的感情很好,几十年了,爸爸还喊妈妈小丫头,再累,妈妈值夜班时,爸爸总会亲自送夜宵过去。爸爸非常疼我,可能因为我是女孩子,他对我的要求并不高,总让我读书不要那么拼命,能识字就不错了,嫁不出去,他和妈妈养我一辈子。我看着爸妈相亲相爱的样,心想日后如果我要嫁人,一定要嫁一个很疼孩子的男人。因为会疼孩子的男人很温柔、细腻,一定也会疼妻子。那天,你带仕林到学校来,看着你喂仕林吃饭的样子,在雨中嬉戏的样子,你们父子俩默契十足的样子。。。。。。。。仁兄,我矜持了那么多年,原来一直在等着你长大、成熟。” 她闭上眼,放软了身子,乖巧地偎进他怀中。 林仁兄弯身轻触她的额头,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的呼吸,以炽焰的吻,表达他心底无法置信的感动。 “仁兄,我想仕林了。”一记深吻过后,她气喘喘地仰起脸,说道。 林仁兄揉搓着她的发,按捺下心底的灼热,粗嘎地问:“煜,你不在意我。。。。。。以前有过那一份恋情,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李煜叹了一声,“你十七岁时,我又不认识你,没办法在意的,要是有,那是一点妒忌罢了。不过,她已经走了,我就更不计较了。至于仕林呀,我爱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他,我不知几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说不定,我就有可能与你错肩而过,那样的话,将是多么大的遗憾。” 这番话,林仁兄听了激动得不能自制了,只要有人爱仕林,比爱他还让他动容,“煜,我。。。。。。爱你!”他涨红着脸,很认真地对她说。 李煜嫣红的面容缓缓绽放欣然的笑容,“仁兄,我也。。。。。。爱上你了。” “好巧哦!”林仁兄戏谑地对她挤挤眼,逗得李煜连脖子都红透了,不过,这样更让他心疼意动,抱她紧紧的。 更强悍、能干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怀中,都是柔弱的小女人。 情侣林中,风放轻了,叶子的飞舞也放缓了。 晚上,林仁兄等儿子从父母房里习过功课后,偷偷拉着仕林躲进书房,“宝贝,告诉爸爸,李阿姨那天是不是让你喊她妈咪?” 君仕林咬着唇,大眼滴溜溜转着,不作声。 “儿子,现在时机成熟了,你老爸我把你的李阿姨已经追到手了,你不需要保秘了。” “真的?”君仕林歪着头。 “当然!”林仁兄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那好吧!李阿姨说只要爸爸追到她,她就带我去她家看军装爷爷!” 呃?林仁兄耷拉下脆弱的下巴,“儿子,这个时机好象还没成熟。”他和李煜还刚刚开始,听说她爸爸是某军区的司令员,见一面都得过多少道岗,他的心理防线还没建设好呢,胆量不够,想想都发怵。 君仕林嘟起嘴,一脸“你骗人”的表情。 林仁兄耸耸肩,摊开双手,对儿子陪着笑脸。 隔天,为了弥补儿子,林仁兄把儿子又带进了学院,这次干爸、干妈们只能干瞪眼了,人家有未来的妈咪呀! 那位李大小姐平时清清冷冷的样子,可对小帅哥,却是温柔备至,事事亲为。轻言软语,一颦一笑都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连林仁兄都作了壁上观。知道小帅哥不吃饭堂里的饭菜,李煜还特地从家中做了便当带过来,牛奶、水果、小点心这些也都备了一份。 小帅哥坐在林仁兄和李煜的中间,越看越象和睦温馨的一家人。 看着,看着,干爸干妈们的心死翘翘了,林仁兄好对付,有这样一位妈咪,谁还敢打小帅哥的主意。 看女友这么喜欢儿子,林仁兄带君仕林来学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家三口相依相偎的画面,是学院里最为养眼的一道风景线。发展到以后,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的约会,都会带上君仕林。 三人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去公园,陪着儿子学溜冰,到动物园、爬山。。。。。。。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到是滋润。 这样的相处,君仕林和李煜就特别亲,张口李阿姨,闭口李阿姨,有时睡梦里都在喊李阿姨,林书白和方宛青对视一眼,这李阿姨何许人也? 没让他们等多久,他们就看到了李阿姨的真面目,不过,那个时刻并不愉快。 深秋时节,方宛青想着带君仕林去香山看红叶,早早地和林书白下楼坐车,在小区门口遇到一位遛狗的邻居,邻居问起林妹妹两口子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方宛青红了眼,放下仕林,对着邻居倾诉起思女的心情,林书白在一边安慰着他。君仕林蹲下来,和狗玩。那是条牧羊犬,非常高大雄壮,被仕林逗着一跳一跳,不知怎么发起怒来,突然跳起,狂吠一声,仕林一吓,拨脚就跑,小区里刚好驶出一辆摩托,速度很快,没提防路中间出现一个孩子,来不及刹车,直直地撞上去,在方宛青声嘶力竭地叫喊声中,只看到君仕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6 林象只离弦的箭,飞出去很远,地上,当时就是一大摊的血。 方宛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林书白哆嗦得都站立不住,托起君仕林小小的身子,眼前也是金星直冒。遛狗的邻居心慌慌地给林仁兄打电话,林仁兄象疯了样冲下楼,记得李煜提过她妈妈是医生,打了电话过去,李煜在电话那边冷静地让他不要急,说救护车马上就到。 林仁兄根本不知怎么跑到小区门口的,看着父亲怀中一动不动的仕林,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象丢失了一大半。他抢过仕林,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方宛青醒来,跑过来要抱仕林,他冷着脸,碰都不让碰。 李煜和救护车一起到的,她妈妈是军区医院的主治医生,也随车一同过来。李煜一看林仁兄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地抱着他,泪如雨下。李妈妈和林家二位老人,在一团混乱之中,一下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所有的人全挤上了救护车。 林书白和方宛青吓坏了,在医院里,脚都拉不上前。林仁兄让他们坐着,上上下下跑动,都是李煜和他。 一通检查下来,幸好仕林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折断了手臂和腿骨,卧床三月就可以恢复了,但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李妈妈建议如果可以,尽量输父亲的血,不用医院里的血,那样对孩子有益。 林仁兄二话没说,挽起袖子,让护士抽血检查。不一会,护士拿着检查结果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林先生,你。。。。。。的血型和你儿子不太符合!”护士支支吾吾地说。 林仁兄黯然地耷拉着肩,手插进发间,“那就用医院的血吧!” 李煜倒抽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圆眼,“仕林。。。。。。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是不是亲生有那么重要吗?对于我来说,仕林比我亲生的还要亲生,他比我的命还要重。”林仁兄抬起头,对着她又吼又叫。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李煜咬着唇,觉得有些委屈。 “骗你?不,我没有骗你,仕林除了身上没有流着我的血,其他都一样的。如果你认为这是种欺骗,你不能接受,那好吧,我骗你了。你是因为仕林是我亲生儿子才爱上我的,现在他不是了,那么你可以把你的爱统统收回。”他的情绪已经很坏,现在还要讨论仕林是不是他亲生的,这让他很烦很烦。 李煜头“嗡”地一声,“林仁兄,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他冷漠地越过她,看到急救室的门开了,君仕林浑身包在纱布里,吊着药液与血浆被推了出来。 “仕林,是爸爸,听到没有?”他柔声唤着,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脸,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儿子的衣襟。 君仕林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扯扯嘴角,疼得咝地叫出声。 “乖,咱们不说话。”看儿子醒来,林仁兄破涕而笑,扮着鬼脸,陪着儿子进了病房,没注意走廊里还有一张哭花的脸怨怼地瞪着他。 君仕林虽然被包扎得一动不能动,但精神还不坏,见到爷爷、奶奶,也是露齿一笑,“奶奶,狗狗好大!” “奶奶要让你爸爸去斩了那条狗。”方宛青女士气恨恨地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握着林书白的手,两人是不胜唏嘘。如果仕林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妹妹和问天呀!不,不谈那两个人了,怎么对得起儿子啊? 林仁兄自从君仕林喊爸爸那天起,绝对做得非常称职,比他们还要疼仕林,就象在一夜间突然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父亲。他现在趴在仕林的床边,那种心疼备至的眼神,真让人动容。 医生说睡眠有利于恢复,在药液里加了点安定剂,君仕林过了一会就沉沉睡去了。林仁兄让爸妈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了。 林书白和方宛青神智慢慢清醒,想起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位姑娘,好奇地问林仁兄那是谁? 林仁兄闷闷地说:“只是同学。” 夫妻俩面面相觑,试探地问道:“她是不是姓李呀?这次救护车是人家找的,主治医生是她妈妈,我们该去感谢一下吧!” “没有必要,我以后会道谢的。”林仁兄冷着脸,一口拒绝。 林书白对方宛青轻轻摇头,没再说什么,两人想想先离开医院,回家做点好吃的给孙子好好补补。 君仕林睡了几个小时,林仁兄在床边就坐了几个小时,护士劝他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会,他摇摇头,说我儿子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 那护士正是验血的护士,默默地打量着他,咽下好奇,笑笑。 李妈妈急救之后又接着上了台手术,出手术室时,天已经黑了,她特地弯到君仕林的病房来看看,刚好看到林仁兄抱着儿子在解小便,动作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柔、麻利,根本不象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生所为。 君仕林还记得她,甜甜地对她一笑,她温和地摸摸他的小脸,说有两个月,就可以下床走了。 仕林很乖地点点头,“我会听医生奶奶的话。” 李妈妈被仕林逗得眉开眼笑,抬起头,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年轻的爸爸。林仁兄拘谨地向她点点头,神情很紧张。 “你就是仁兄吧,我听李煜说起你。”李家非常开明的,李煜决定和林仁兄开始恋爱时,就郑重地把林仁兄的事对家里说了。李家虽然对女儿喜欢上一个单身父亲有些微词,但听女儿说那男孩子怎么怎么的疼孩子,也就慢慢喜欢上了,再说毕竟是年少时犯的错。 林仁兄难堪地倾倾嘴角,叫了声“阿姨好!” “李煜呢,她怎么不能看仕林?”她记得女儿刚才哭得那个惨样,象天塌下来一般。 “她。。。。。。有别的事,先走了。”林仁兄心中也不好受,为李煜对他的指责和不理解。 “会不会回去给仕林做饭了?”李妈妈轻笑,“她现在对厨艺特别感兴趣,总说孩子吃外面的东西不营养,缠着家里的保姆学这学那,一有点成效,就包好了带走,嚷着给仕林尝尝。” “嗯!”林仁兄喉咙一窒,有些哽咽。 “爸爸,我要李阿姨。”听到两人在谈李煜,仕林听见了,嚷出声来。 “仕林,阿姨有事呢,爸爸陪你不好吗?”林仁兄蹲下身,暗暗忍下心中剧裂的酸痛。 “好呀,不过,李阿姨在,就更好了。” “仁兄,那给李煜打电话吧!”李妈妈一下子也爱上了这个又帅又乖的孩子,舍不得让他失望。 “呵呵,等会再打,她可能在忙。”林仁兄含糊其辞地摆摆手,目光躲闪地瞟向门外,对视上拎着食盒眼睛红肿的李煜,愣了。 李煜也不看他,直直走到病床边,“我已经忙好了。妈妈,你快回家吧,爸爸等你吃饭呢!哦,我今晚不回去睡。” 林仁兄僵立在床边,嘴角有些抽搐。 李妈妈看出两个人象是在闹小别扭的样,笑了笑,没有点破,欠身亲亲小仕林,“仕林,等能跑后,就去李阿姨家看军装爷爷,他等你和你爸爸很久喽。” “嗯!”仕林答应很大声。 李妈妈噙着笑走出了病房,他们家的傻女儿被那个年轻的爸爸好象迷得不浅,不过,小伙子又帅又斯文、礼貌,教敬父母、疼爱孩子,看着是让人满意。 “别象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让开,我要给仕林喂饭。”李煜踢了林仁兄一脚,一对着君仕林,换上了一脸温柔。“仕林,阿姨今天来不及做别的,让保姆煮了点八宝粥,这个又粘又糯又香,吃了好消化,明天阿姨再给仕林做别的,行吗?” “行!”仕林长睫扑闪扑闪着,“那爸爸吃什么呢?” “呶,饼在那儿,自己啃去。”李煜用眼风扫了下一并带来的纸袋。“吃之前,给林伯伯和方阿姨打个电话,说晚上我在这里陪护仕林,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交通那么拥挤,人家。。。。。。会不放心的。” 这份体贴突如其来,林仁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慌乱与狂喜之下,只会拼命地点头,眼眶蓦地湿了。 林书白夫妇哪是一通电话就能阻止的,两人还是跑了过来,仕林吃过饭又睡了,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一边坐了一个,两人看看,放心了。方宛青拉着李煜的手,满意得直咧嘴。 为了让仕林睡得安稳,李煜体贴地用毛巾给孩子擦拭了露在纱布外面的部分,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墙壁灯。 昏黄的灯光下,听着仕林浅浅的鼾声,两个人不自觉地双手互握,林仁兄得寸进尺,抱着李煜,挤到了病房的角落边,顺手拉上了病床前的布帘。 “对不起,煜!”他一边吻一边说道。 李煜委屈地轻咬了他一口,他吃痛但没躲开,仍抱得紧紧的。“我那是气话,并不是想和你分手。不过,我仍然希望你爱仕林胜过爱我。” 李煜攒了攒力气,狠狠拧了他一下,“人家说你骗我,是觉得我们都这么要好了,你对人家还不信任,真话都不肯和人家说。我哪里会不爱仕林,我疼他都疼到心坎里了,不知什么的,就觉得他是我腹内出来的一般。你却反咬人家一口,说什么与你无关。” 林仁兄把她抱坐在膝上,埋在她脖颈间,“煜,能和你相爱,我觉得真是幸运。我以前发誓,一定要给仕林找个真心爱他的妈咪。煜,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个誓言吗?虽然我们相爱并不久,可是我只想让你帮我。” “傻瓜,这个忙非我莫属,你敢找人家试试,我让我爸指挥三军全球抓捕你!”她含着脸点头,很轻很轻地握着他的手,却放下很重很重的承诺。 “哇,看来我只有被迫接受了。”林仁兄细细地吻掉她脸上一滴一滴的泪,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煜,你想知道仕林是谁的儿子吗?”林仁兄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如果她想知道,他想对她说出事实,一点都不掩瞒。 “不是我们的吗?”她斥责地打了他一下,“君仕林是林仁兄与李煜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呃?唯一?”林仁兄惊住了,愕然地看着她。 李煜很认真地点点头,“仁兄,有这么好的儿子应该知足,我不想再生一个来分享对仕林的爱。你说仕林比你的命还重要,现在,我爱你,用我的全部爱着你,那么仕林也是我的生命,我们彼此好好珍惜生命,好吗?” “煜!”林仁兄感动地拥紧她,心疼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可是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爸妈都是少数民族,允许生二个孩子,可是他们有了我之后,就没再要。他们很开明的,我负责说服他们。仁兄,你不要皱着眉,想想我们多幸福,不必经过十月怀胎,一下子就有了六岁大的儿子,而我们还才二十四岁!”她撒娇地歪着头,笑得颤颤的。 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林仁兄唯有用火热的吻熨贴着她的唇,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那份心折、那份窝心。 帘子里,病床上,他们的生命-------君仕林不知何时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 爹爹、娘亲,你们听见了吗,爸爸为我找到了妈咪,他们比你们还要疼仕林、爱仕林,仕林会很快乐地长大,长成爹爹和娘亲期许的人。不过,仕林希望爸爸、妈咪能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仕林想象爱诗霖一样的爱着他(她),这个愿望,仕林会让爷爷、妈妈帮着实现的。 爹爹、娘亲、诗霖,一别千年,你们还好吗? 林仁兄一直觉得老天对他不太公平,瞧瞧班上的同学,现在哪个不是独生子、独生女,偏偏到他出生时,还有个不识趣的小丫头硬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与他一争父母的关爱。 偏偏又不是王子与公主,还叫什么龙凤胎,听着多怪异! 方宛青女士对他耳提命面的一句话是:仁兄,你是哥哥,让着点妹妹。 对,对,让着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着妹妹,好看的笔记本和书包都要让妹妹先挑,爸妈出去旅游、参观、看剧,如果只能带一个小孩,那么永远都是妹妹,他是男子汉,留在家里看家。有许多时候,他觉得他不象是男子汉,而象是条看门狗。 为了强调妹妹的地位,还特地给妹妹取名叫“妹妹”,不过,这个名字到是让他的童年、少年,就是现在,都过得非常有趣味。 把妹妹与《红楼梦》里的林黛玉MM相提并论,是林妹妹永远的痛,却是他永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7 远的快乐。 所谓快乐与委屈总是并肩作战,他想想也罢了,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再说毕竟是自家妹妹,也没让给外人。现在那个小丫头翅膀硬了,居然被一个一千年前的男人给拐跑了,午夜梦回想起与小丫头的前尘往事,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多让一点小丫头的,现在想让也没机会了!那个小丫头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从前抢占了他许多的幸福,很大方地把他的小外甥君仕林留给他做儿子。 哇,二十四虚岁的爸爸,有一个六虚岁的儿子,还是那种比当红的童星都俊都可爱的儿子,这世上能有谁比他更幸福、更虚荣? 其实,林仁兄觉得自己也挺帅,一八O的个子,长腿,阔肩,倒三角的体型,肌理清晰,面容英俊,举止潇洒,又不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的,他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研究生,读的都是名校,成绩都是前茅,照理象他这样的男生,后面倒追的女生应该排成队。可不知为什么,队没排成,稀稀落落的有几个,却都属于恐龙级的,吓得他走路都不敢随便回头。 有几个相处得不错却名花有主的女生爱和他打趣,总是说林仁兄,你真的好可爱。 他听了好想吐血,形容男生可以用帅、英俊、雄伟、轩昂、气宇不凡,可爱这个词能用吗?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耻辱。 他决定了,不再坐等美人从天而降,他要主动出击。他的目标锁定学院里被传为美女加才女的李煜。 李煜,听说是某军区某长官之女,有人看到接送她的轿车前面挂着W开头的车牌,年轻的军宫替她拎着包包,神情极为恭敬。可能受其家庭影响,这丫头平时不苟言笑,总是一板一眼的,给人感觉很高傲。不过,人家也有高傲的理由,家庭是一方面,自身条件也不错,她是林仁兄高考那年的北京市理科状元。一进这学院,院长和系主任就把她捧得象天上的月一般。那丫头长相不属于绝丽,但至少是清秀里的最高级。学院里有这么一朵名花,那些个两眼闪着绿光的风华正茂的骄子们还不象苍蝇似的扑上去。 偏偏同学四年,现在又一起读研究生了,林仁兄就没发现李煜的身边有一个护花使者。 林仁兄对冷美人一向不感兴趣,从没把自己和李煜联系到一起去。班上的同学里差不多都成双成对了,好象就他和李煜形只影单,聚会的时候,各占一个角落。他想想,要不他就和她凑合一下吧! 他从图书馆里借了一本情书宝典,细细研读了一遍,花了一晚上,写了封热情洋溢的情书,连同一把鲜艳的白玫瑰,请人送到女生宿舍。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煜来得很早,站在教室门外。他看到她时,心紧张得怦怦直跳,一手的冷汗,李煜平静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他的情书,说:“里面有四个错别字,两个病句,我已经帮你都圈出来了。” 躲在窗边偷听的男生们哄堂大笑,他就差跺个地缝钻下去算了。也不知那天怎么过下来的,反正课没好好上,以后,他就成了学院里一个经典的笑料。 从那时起,他就和她结上了梁子。两人面对面走过,全当对方是空气。 他在心中把她诅咒了千遍万遍,咒词只有一句,让她一辈子成为无人要的老姑婆。同时在心中发誓又发誓,一定要娶一个胜过她千百倍的女子,让她羞愤而死。 九月,大学城,骄阳似火。 林仁兄怀里抱着君仕林,从车里下来,张开手掌,替仕林遮住刺眼的阳光。爸妈今天都特别忙,让他送仕林去幼儿园。他到了那一看,看到一个个哭得两眼直翻的小男生小女生,再瞧瞧自己一脸早慧小大人似的儿子,转身就走。 他林仁兄的儿子读那种幼稚的学校,简直是一种侮辱。 仕林非常聪慧,在方宛青女士的教导下,已经超出同龄的孩子许多。林书白先生说要把仕林送到小学里的提高班,方宛青女士舍不得,说一上学,孩子就会很辛苦,干吗要那么急,先玩几年再说,仕林小呢! 你听听,这象教书育人的老师说的话吗? 君仕林今天穿了一身超酷的牛仔装,还配了一个牛仔帽,显得特别有型。林仁兄一路走过,瞬刻就成了注目的焦点。 林仁兄读的是金融学院,他是老生,不需要象新生那样烦报道呀、注册,直接就开始上课。今天有个外教的大课,课讲得非常生动,明明是给研究生上课,却有许多本科班的学生跑来旁听,去晚了,会占不到好位置。 林仁兄一进教室,就看到几个同学咧着嘴笑着正欢,他抬手打了招呼,坐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也给君仕林占了个位置,眼角的余光瞟到李煜面无表情的在翻着书。 “上帝,哪里来的小帅哥?”男生女生一起惊呼。 “哦,我儿子!”林仁兄得意地笑笑,替仕林拿下身后的小背包,把里面吃的喝的掏出来放在桌上,再摆好笔墨纸砚,写毛笔字,是君仕林最大的爱好。“仕林,叔叔、阿姨好!” 君仕林得了君问天的真传,神情淡然、清冷,他抬起清澈的大眼,听话地喊:“叔叔好,阿姨好!” 男生女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父子俩,人越围越多,李煜仍云淡风轻的看自己的书。 “林仁兄,快向党和人民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林仁兄笑笑,拿下君仕林的帽子,露出与他同样的卷发,挑挑俊眉,“没什么好交待的,就是我儿子呗。” “他多大?”有个女生斜睨着他。 “六岁!”君仕林叹了口气,他又不是哑巴,这样问题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何必要拐个弯呢。 “林仁兄,这样一说,你十八虚岁就生儿子了,那时还是十七周岁,你未成年呢!” 林仁兄扬起下巴,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这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缘份到了就行。”林仁兄轻描淡写地说,替仕林铺上宣纸,“儿子,说我是你什么人?” “爸爸!”父子俩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君仕林!” “为什么姓君?” “仕林随妈咪姓!” 林仁兄耸耸肩,“现在你们相信了吧,仕林就是我儿子,你看这眼睛、头发,都是我的真传。” 一群人呆若木鸡,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有一胆大的找到自己的声音,“林仁兄,那你的。。。。。。另一半呢?” “哦,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十七岁时她移民去加拿大,走的那一晚,她过来看我,我心里非常难过,就抱住了她。再次相见是今年的春天,她回国了,告诉我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君仕林,但是她不幸患上了重疾,将不久于人世,本来想一个人好好地把仕林抚养大的,现在看来不行了,她考虑再三,把仕林送到我身边。就在开学的前一个月,她离开了人世。” 四周突地一片寂静,有几个女生开妈抹起了眼泪,男生们则一脸戚戚,君仕林侧过小脸,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林仁兄。 林仁兄心虚地直吞口水,“儿子,怎么了?”这番说辞,他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反响这么多,但儿子那眼神看得他心中毛毛的。 “爸爸,我要妈咪!”君仕林奶声奶气地说。 女生们都哭出声来了。 仕林这样子讲话,就代表他在生气。在仕林的心目中,他的爹爹和娘亲是不容人侵犯的,“儿子,以后爸爸也就是妈咪。”他硬着头皮说道,凑近仕林的耳朵,“给点面子哦,儿子,不要塌了你老爸的台。” 君仕林这才收回目光,一丝不苟地开始练他的毛笔字。 上课的铃声响了,外教走进教室。这一节课女生眼红红的,男生们轻吁短叹,出奇的安静。 不用说,一下课,君仕林就多了许多热心的干爸和干妈,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宠上天,林仁兄根本都碰不到儿子,干爸干妈们嚷着以后君仕林就是大家的责任了。 林仁兄去了趟洗手间,一出来时,看到李煜站在走廊上,他目不斜视地越过她。 “林仁兄!”李煜轻轻喊住他。 他回过头,讶异地看着她。 她讥讽地倾倾嘴角,“你可真够幼稚的,那种故事也编得出来。” 他一瞪眼,没好气地说:“与你何关?” “当然有关。”李煜慢条斯理地闭了闭眼,扬长而去。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中) 林仁兄把李煜的话直接处理成她妒忌他的幸福,觉得总算胜了她一次,心情特别的好。 中午去饭堂吃饭,爸爸林仁兄和儿子君仕林当然就成了座上宾,自有一帮不花钱的服务生热情的为他们服务。看着这粉雕玉琢似的小人儿,男生和女生们恨不得占为已有,多少不同对以后的婚姻生活生出了一些向往。 如果也能生出这么帅的小男生,结婚也不错哦! 饭堂里今天稍微有点特色的菜全给林仁兄班上的几个男生抢过来了,讨好地放在君仕林面前。女生们巴巴地给他递筷子、汤勺,抢着给他布菜。 君仕林礼貌地道谢,但吃得极少。这些菜和奶奶方宛青妇士煮的不能比,他不喜欢,但小脸上却没表露出来。林仁兄知道儿子挑食,也不催促,自顾吃喝,想着一会下午没课带儿子去肯德基吃点小孩子喜欢的鸡翅之类的东西。 新新出炉的干爸、干妈们可急了,个个苦着脸,询问是不是这菜不合胃口,要不再去买点别的。 “我刚刚牛奶喝多了,暂时吃不下。”小仕林大眼滴溜溜转了转,看到对面桌上有个长头发的阿姨偷偷地在看向这边,一对上他的目光,阿姨脸红了,忙转过了脸。 干爸、干妈们这才放下心来。 “林仁兄,说真的,你儿子可比你帅多了!”一个男生感叹道。 林仁兄嘴巴吃得鼓鼓的,乐滋滋地瞥了眼君仕林,骄傲地扬起下巴,“当然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仁兄,你那个青梅竹马一定很美。”坐在君仕林边上的女生托着下巴,眼眨巴眨巴的,“有没有她的照片,让我们也看看什么样的美人生出这么帅气的儿子!” 林仁兄一口饭差点没呛得喷出来,几粒米堵在喉管里,他咳得脸通红通红,君仕林很体贴地拍着他的后背,同情地对他耸耸肩。 “这个。。。。。。。这个,我怕对影伤情,所有的照片都烧了。”林仁兄结结巴巴地说道。 几个女生杏眼圆瞪,“林仁兄,你也太心黑了吧!你怕对影伤情,可是仕林却看不到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不很残酷吗?” “不残酷,”君仕林看到老爸急得喉结直耸,忙出手相救,“仕林和妈咪长一个样,想妈咪时,看镜子就行了。” 林仁兄感激不尽的看着儿子,就差热泪盈眶了。 “仕林,你好乖哦!”女生们芳心全坠在一个小人儿身上,频频送秋波,“唉,不知道谁家的小丫头有这样的福气与你相遇呢!”真的太羡慕了。 “喂,喂,”林仁兄拿出家长的尊严,“别对我儿子进行不健康的教育,我儿子未成年呢!” “你未成年都把儿子生了,教育当然要趁早。”男生们嘻皮笑脸地说道,对着君仕林扮着鬼脸。 可惜小帅哥毕竟是个小男生,也会犯小孩子常犯的错误。一桌子人饭吃到一半,君仕林小脸突地涨得通红,紧张兮兮地转向林仁兄。 林仁兄很有经验地放下筷子,“要屙巴巴?”他问得小小声,可一桌子的人全听见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对着满桌子的菜,直摸脖子,面部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他有必要问得这么具体吗,含蓄点行不? 这爸妈好象也不好做。 “嗯!”君仕林重重点头,很默契地把双手搭在林仁兄的肩上,林仁兄飞快地抱起他,以百米冲刺一般向卫生间冲去。小孩子和大人不同,说要解大便,就不能等,不然一定会拉到裤子上。 饭堂里没有卫生间,最近的卫生间在离这里四百多米的学院礼堂里。林仁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进卫生间,急急替君仕林脱下裤子,安坐在坐便器上,摸摸口袋,没卫生纸,俊眉一蹙,轻柔地摸摸儿子的头,“儿子,你一个人呆这儿不怕吧?” “男人不会怕的!”君仕林大声地回答。 “嗯,那爸爸去包包里拿下卫生纸,马上就来。你要是想爸爸,就唱唱歌。”没有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8 活动时,礼堂里空荡荡的,把个孩子丢在这儿,他有点担心,可又没办法。爸爸这门学问,他还要好好修修,要买个口袋多点的衣服,左口袋放卫生纸,右口袋零食。 “仕林会乖的,爸爸。”为了强调自己的话语,君仕林还举起小拳头挥了挥。 林仁兄窝心的笑着,一步一回头走出卫生间,在门口不小心差点撞上外面站着的一个人。 “对不起。。。。。。。呃?你站在这儿干吗?”他很讶异地看着立在外面的李煜,“这里好象是男卫生间。”他指指身后。 “我路过不行吗?”李煜俏脸一红。 “哦,那当然行。”他耸耸肩,不想与这种眼高于天的女子理论,又不放心地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头看了看里面,唤了声“仕林!”听到小人儿响亮的回应时,这才转过身。 李煜已经不在了,走廊的显目处,放着一包洁白的卫生纸,还有一块雪白的绣着蓝色花边的手绢。 他挠挠头,掐掐自己,好象没做梦啊! 下午没课,父子俩结伴去阅览室,林仁兄找了半天,才给君仕林找了本带着画图的动物世界。仕林看画册,他看书查资料,谁也不打扰谁。阅览室里静悄悄的,几十道好奇的视线看向他们,他们一点也不受影响,各忙各的。仕林有时想问点什么,也知道凑在他耳边,小小声的说。林仁兄放下笔,很耐心地给儿子讲解着,直到儿子听懂了才转过头。 阅览室里谁还有心思看书,视线全给这一对酷酷的父子给占去了,就连阅览室里的工作人员也探头探脑的评头论足。 将近下午四点时,林仁兄想到仕林没什么吃午餐,书收收,抱起仕林。仕林对着目送他们的视线礼貌地笑笑,头搁在林仁兄的肩上,目送他们的俊男靓女们,口水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九月的天,好奇怪的,中午时还艳阳高照,父子俩一出校门,天空中,几片乌云飘了过来,竟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虽说不大,但林仁兄怕儿子淋着会冻了,也不顾形像了,脱下衬衫给儿子做雨衣,自己就穿了件背心在大街上跑。 君仕林眼睛被衬衫遮住,觉得很好玩,笑得咯咯的,逗得林仁兄也咧开了嘴,索性就在路边的林荫道上,父子俩闹开了。 刚开学,天气又热,李煜不想住校,爸爸派了勤务兵天天开车来接她回家。车缓缓地在车道上开着,她恍恍惚惚地看着窗外,一眼就看到了在雨中嬉戏的父子。 无由地,她的心强烈的“咯”了一下,象漏跳了一拍,眼底默默泛出水雾。 现在,她真的相信君仕林是林仁兄的儿子了。 如果不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付出这么多的疼爱与耐心? 同学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林仁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成熟,很搞笑,有时让她也忍不住逗他一逗,和他挑衅一下,看着他被她气得跳脚,脸红脖子粗的,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上次那个情书,她本意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却真伤了他的心,她想道歉,又拉不下脸,只得忍受着他对她的疏离和冷漠。 当他把她视若空气时,她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会痛。 做了父亲的林仁兄依然搞笑,可是却让她发现了他的另一面,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爱,细腻得令人心动的体贴。 他真的有那么一个青梅竹马吗? 她有点搞不清此时的心情,似乎是质疑,不,更象是妒忌。可她妒忌他什么呢? “请停下车。”她不想多思考了,看到雨象要大了,她对勤务兵喊道。 勤务兵把车停在路边,恰好林仁兄父子走近,她打开车,“林仁兄,快,快上车!” 林仁兄抹去脸上的雨珠,看清是她,一愣,象是不敢确定她会如此屈尊低就他。 “你傻了吗?仕林会冻着的。”她急得跳下车,抢抱住仕林,推搡了他一把,林仁兄这才回过神来,忙跨上车。 衬衫一拿开,君仕林重见光明,小脸兴奋得发亮。咦,车里的阿姨是吃饭时偷看的阿姨哎,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前面开车的勤务兵身上的军装吸引住了,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特别着迷那个肩章。 “仕林,喜欢军装叔叔呀?”李煜很笨拙却很小心地把仕林抱坐着膝上,柔声问道。 “嗯!”仕林点点头。 “那和阿姨回家,阿姨家里军装叔叔多着呢!”她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唐突? “现在就去吗?”君仕林当真了,有些等不及,很期待地问。 正在用手绢擦拭头发的林仁兄一怔,对着儿子轻轻摇头,“仕林,我们要先去吃饭,不能饿肚肚。”中国人的客套话,只是顺嘴一溜,并不是真正的邀请,儿子听不出,他可不傻。李煜今天有些怪怪的,爱心大放送? 大男人说“饿肚肚”,听得李煜噗哧一声笑了,林仁兄有点窘,也跟着呵呵地笑,两人目光一撞上,火速地分开。李煜看到林仁兄手中拿的是她的手绢,身上的背心被雨淋湿,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手臂,脸一下涨得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林仁兄纳闷地看看自己,也觉得这样衣衫不整的在女生面前,很不雅观,忙扯过潮湿的衬衫准备穿上。 “没关系的,游泳池里的男生比你现在穿得还少呢!”李煜拦住了他。 林仁兄却不领情,嘟哝了一句:“游泳池里个个都那样穿,当然无所谓,现在你衣冠楚楚,我衣衫不整的,知道怎么一回事也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在色诱你呢。”为了严肃表明他的清白,他硬是穿上了潮湿的衬衫。 “随你!”李煜对他翻翻白眼,硬邦邦地说。然后生气地扭过头去,真是好心没好报,冻的人又不是她,他爱穿不穿。 开车的勤务兵咬着唇,忍笑忍到肚子抽筋,他好象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天之骄女吃蹩的样子。 车内的气氛有点古怪,君仕林怔怔看看李煜,又怔怔看看爸爸,抿了抿唇,扯扯爸爸的手臂,“爸爸,我们现在去哪?” “去肯德基!” “送你们回家!” 林仁兄和李煜不约而同地下命令,到让勤务兵没了主张,放慢了车速,希望两人在下一个转弯口能商量好。 “先去肯德基!”林仁兄重复命令。 “不行!”李煜两眼圆睁,非常坚持,“先回家换了衣服再去肯德基。”不过,她稍让了一步。看那家伙嘴硬,嘴唇冻得都有点发白了。 林仁兄迎视着她不容反驳的目光,忽然意识到她是在关心他,这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没有人再出声,意见似乎取得了一致。勤务兵加大了车速,不一会就进了林家的那个小区。 “要上来坐坐吗?”林仁兄下车时嗡声嗡气地问,神情特别不自然。说实话,他和这位冰女没熟到串门的程度,他可不想让她参观他的房间。 “不,我和仕林呆在车里等你,你快点下来,不要让仕林饿肚肚。”李煜歪着头,学他讲话。 林仁兄凶悍地朝她一瞪眼,转过身时,俊容刷地红了。 林家居住的小区过去一条街,就有一个肯德基店,林仁兄抱着君仕林下了车,刚想向李煜道别,一扭头,她跟在他们下车了。 “你先回去,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家。”李煜对勤务兵挥挥手,回过头,一脸亲和地向君仕林张开手臂,“仕林,来,阿姨抱,让你爸爸去给我们买好吃的。” 君仕林很乖地投进她的怀抱,林仁兄拧拧俊眉,她也要吃肯德基吗?他转身面向西方。 “你在看什么?”李煜诧异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林仁兄非常正经地闭了下眼,睁开,一字一句地说:“太阳没有从西面出吗?” 李煜回过神来,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去,不理你了。” 林仁兄快捷地抓住她的手,免得她再来第二下。但在看到李煜百年一见的一脸娇羞和慌乱时,他失神了,目光痴痴傻傻的停滞在她娇白如玉的面容上,一时呆住了,目光慢慢灼热起来。 “快松手,仕林还饿着肚子呢!”李煜脸红红地抽回手,顾左右而言他。 “哦哦,儿子,爸爸想吃什么?”林仁兄掩饰自己的失态,故意大声问道。 君仕林大眼眨了眨,“爸爸,你是问仕林想吃什么吗?”爸爸不爱吃肯德基的,总说是没营养的东西。 李煜捂着嘴偷笑。 林仁兄挫败地倾倾嘴角,急急转身往里冲去,把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当成了空气,“啪”一头撞了上去,额角立刻就起了一个大包。 糗大了,肯德基店中的大人、小孩被这声巨响都惊得盯向这边,林仁兄无力地闭上眼,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李煜这次没有偷笑,把君仕林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扳过他的脸,紧张兮兮地问:“要紧吗?”凉凉的轻覆在他的额头,轻轻地揉着,君仕林还在一边帮着吹气,口里说道:“爸爸,不痛,不痛,乖哦!” 林仁兄觉得他现在不是受宠若惊了,而是象漫步云端。真是不习惯李大小姐这样的呵护和关心,今天,李煜对他的态度,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呵呵傻笑,摇摇手,“没什么,没什么!”他推开玻璃门,看到角落里有两个座,让李煜和仕林过去坐。 “我去排队,你坐下,头晕不晕?”李煜不放心地问,今天刚开学,肯德基店中的生意出奇的好,收银台前排满了长队。 “别在我儿子面前灭我的威风,这点小痛算什么。仕林,咱们还是鸡翅和鸡米花、可乐、圣代?喂,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吃点薯条好了。”李煜看着他额头上显目的红包,觉得他好笑但却又可爱,让她挪不开视线似的。 林仁兄随着长队慢慢往前移动,偶尔回视儿子一个温柔的微笑,这微笑的范围比较广,也顺带把那个今天突然闯进来的冰女给罩了进去。她是冰女吗?看她替仕林细心地拭手、卷衣袖,温和地笑着,不时还把仕林揽进怀里,两人窃窃耳语,那动作、表情,分明是柔到极点的水样女子,散发出小女人的母性本色。 他的心突地狠命地跳了一下,脑中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定定地看着那微笑的女子和乖巧的儿子,陌生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定以为那是一对非常温馨和美的母子,只是妈妈显得有些年轻。 但一会,他就狠命地摇落了这个念头,别做白日梦了,林仁兄,你是单身贵族时,她都不对你动心,现在成了单身父亲,她没理由再来青睐你。今天只是她一时的良心发现,不作评论,不作依据。 林仁兄端着餐盘走过来,李煜和仕林餐巾展展,已经在等了。他给自己点了杯可乐,李煜是薯条、小面包和果汁。仕林是小份的鸡翅和鸡米花、圣代。 “儿子,这个只能垫一下肚,要是吃太多,回去吃不下晚饭,奶奶会着急的。”他柔声对君仕林解释道。 “嗯,我知道,不吃太多,下次还有得吃,一次吃够了,以后就吃不出什么滋味了。”君仕林小大人似的回答。 “嗯,我儿子最懂事了。” “是爸爸教得好!” 父子俩击掌,相对而笑。 李煜默默地看着父子俩的一回一答,没有插嘴,只觉着心里暖融融的,象多了点什么东西。 三人吃好,李煜带着君仕林去洗手,林仁兄看到她俯在仕林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仕林认真地点头,然后张嘴象是在回答,换得李煜一记热热的腮吻、笑得秀眉弯弯。 他帮李煜拦了辆出租,想送她回去,李煜没依,说天下雨,别和仕林在外面久呆,早点回家。那叮咛的口气,象个小妈妈,听得他又发愣了。 肯德基店与家不远,林仁兄在路边买了把伞,父子俩安步当车,慢慢走回家。 “仕林,阿姨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他捏捏儿子的小脸腮,说不出的疼爱。 君仕林很严肃地看着他,“这是仕林和阿姨之间的秘密。现在时机没成熟,等成熟了,仕林再告诉爸爸。” “不会吧,儿子,我可是你爸爸呀,快说,快说,别折磨你爸爸了,你看爸爸的心急得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他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君仕林却不为所动,坚决地摇摇头,“爸爸,你不是说,男人要重承诺吗?仕林答应阿姨要保密的。” 林仁兄被儿子堵得哑口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79 无言,上帝,他是不是教育得太成功了? 番外一:爸爸未成年(下) 班上的同学觉得林仁兄最近在走狗屁运,不仅从天上掉下个帅儿子,而且一向与他不合拍、眼里难得容下别人的冰女李煜突然与他粘乎起来。两人有意无意地上课时坐一块,课上还头挨着头的说悄悄话,李美女的嫣然一笑乱花了多少双眼。去饭堂、图书馆时,两人也是结伴而行,找导师讨论课题,两人自动自发成了一组,李煜看着林仁兄旁若无人的专注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在恋爱中”。 君仕林的一帮干爸干妈押着林仁兄私下拷问,与李美女已到了几垒?林仁兄拍着胸膛,表情比那窦娥还怨。天地良心,他也搞不清李煜现在是意欲何为?上一次写情书受她恶整的一幕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再不敢做什么痴心妄想。李煜现在的主动接近,他一直都小心设防着,生怕会错了意,又让自己成为这一年的校园经典笑料之首。 他的话鬼才信呢? 狗友们对他嗤之以鼻,说他不够朋友,连个恋情都不与大家分享。生儿子悄悄的,谈恋爱也偷偷摸摸的。 林仁兄是欲哭无泪呀,他能说什么呢?人家李煜上课碰巧坐在他身边,走路时刚好遇到。那天下雨,人家主动送他和仕林回家,他再也不装不来把她视若空气,招呼要打,礼貌要有。这就是谈恋爱? 按照他的理解谈恋爱应该是在夜深人静时、幽深无人处,两个人手牵手,郎有情妹有意,含情脉脉,搂搂抱抱,深吻近抚。他和李煜是吗?到现在,他唯一一次碰她的手还是在肯德基门口,那是个意外,这一说都过去二个多月了。不过,有时把李煜当作假想的恋爱对象,想像拥抱那绵软的身子,吻上她粉红的樱唇,他就心跳如擂鼓,浑身发烫。 假想就是假想,不能当真,林仁兄自信自己这点清醒还是有的。 以后,李煜恰巧再遇到林仁兄,准备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他说你先走我过一会再去。李煜问他是不是要等别人,他说不是,现在同学们已经在误会我和你谈恋爱,我解释了又解释,他们都不信,我只好用行动来证明。 李煜听了,俏脸陡地绽开一丝红晕,说我们走自己的路,干吗要去在意别人的话。林仁兄说,这能不在意吗?谎言说了千遍就成了真理,要是我们再天天一起,连我都会以为我们是在恋爱,因为我们两个人没有做好朋友的潜质。所以别折磨同学们的神经了,也别影响我以后找女友。 张眼全学院,今年新招的女生,个个都象花朵一般,含苞欲放的等人采撷呢! 李煜抿着唇,秀眸一眯,本来就冷的面容又罩上了一层严霜,怒问道:“你还想找女友?” 林仁兄被她的表情吓住,俨然象一个捉着丈夫偷情的妻子,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聪明地保持缄默,不敢接话。 “你说话呀,说呀,说呀,刚才不是很大声吗?”李煜戳着他的肩头,眼中泛出委屈的湿雾。 “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林仁兄好无辜地眨着眼。 李煜生气地扭转身子,骂道:“你个大笨蛋,又笨又蠢!”说着,一跺脚想跑。林仁兄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可以骂人?” “我骂你怎么样,你就该骂,我还没打你呢!”李煜的拳头雨点般不轻不重的落下,俏脸泛红,水眸带羞。 林仁兄的心一颤,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一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她嘟哝着挣了一下,很快就乖乖不动了。 他却忽地抬起头,严肃地说:“喂,说好了,这次不谁象修改病句的那次恶整我,我要当真的。” 她扑哧一声乐出来,笑眼弯弯,娇俏迷人。 林仁兄心中一荡,俯下身去,吻住她的笑容。。。。。。。 君仕林的几位干爸、干妈恰巧路过,看了个正着,有好事者掏出手机拍下这个千载难见的画面,证据在手,到要瞧瞧林仁兄那小子以后还敢怎么诡辩? 林仁兄眼角的余光斜睨到那几位的把戏,不过他没吱声,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子,遮住李煜的身子,吻得酣畅淋漓。 真实的唇贴唇,那才叫吻,比想像中美好太多了。 两个人都不想去图书馆了,手牵着手去学院后山的情侣林磨蹭时光。情侣林就是一片香樟树林,四季常绿,曲径幽深,林中有木椅可以小坐。传说,在这个学院读书的学子们,如果遇到你命中的一半,一定要到情侣林转一转,才能白头偕老。 “李煜,我好象是有点笨。”林仁兄温柔地与李煜掌心对掌心,呵呵傻笑。这个天之骄女,果真心仪与他。 李煜娇嗔地扬扬眉,“你哪是笨,你是大智若愚。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激将我的?” 林仁兄狡黠地一笑,没有否认。他知道李煜不是随便的女生,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他亲近,但那个缘故,他不想去寻找,他等李煜主动告诉他,这不,得逞了吧! 知道吗,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坏,姐妹们可要当心点。 “可是,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我也主动向你进攻过,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给我机会?”林仁兄不解地问,趁她眨眼的工夫飞快地啄了个吻,哦,上帝,他一下子就对她上了瘾,脱下冷漠的外衣,李煜实在太娇丽可以。 李煜羞羞地任他偷吃豆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我并不是讨厌你,但也没想过会和你恋爱,其实,我就没想和任何人谈恋爱,也许潜意识里,我在等一个人,”她缓缓抬起头,看进他的眼中,“我爸爸是个军人,妈妈是个医生,他们的感情很好,几十年了,爸爸还喊妈妈小丫头,再累,妈妈值夜班时,爸爸总会亲自送夜宵过去。爸爸非常疼我,可能因为我是女孩子,他对我的要求并不高,总让我读书不要那么拼命,能识字就不错了,嫁不出去,他和妈妈养我一辈子。我看着爸妈相亲相爱的样,心想日后如果我要嫁人,一定要嫁一个很疼孩子的男人。因为会疼孩子的男人很温柔、细腻,一定也会疼妻子。那天,你带仕林到学校来,看着你喂仕林吃饭的样子,在雨中嬉戏的样子,你们父子俩默契十足的样子。。。。。。。。仁兄,我矜持了那么多年,原来一直在等着你长大、成熟。” 她闭上眼,放软了身子,乖巧地偎进他怀中。 林仁兄弯身轻触她的额头,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的呼吸,以炽焰的吻,表达他心底无法置信的感动。 “仁兄,我想仕林了。”一记深吻过后,她气喘喘地仰起脸,说道。 林仁兄揉搓着她的发,按捺下心底的灼热,粗嘎地问:“煜,你不在意我。。。。。。以前有过那一份恋情,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李煜叹了一声,“你十七岁时,我又不认识你,没办法在意的,要是有,那是一点妒忌罢了。不过,她已经走了,我就更不计较了。至于仕林呀,我爱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他,我不知几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说不定,我就有可能与你错肩而过,那样的话,将是多么大的遗憾。” 这番话,林仁兄听了激动得不能自制了,只要有人爱仕林,比爱他还让他动容,“煜,我。。。。。。爱你!”他涨红着脸,很认真地对她说。 李煜嫣红的面容缓缓绽放欣然的笑容,“仁兄,我也。。。。。。爱上你了。” “好巧哦!”林仁兄戏谑地对她挤挤眼,逗得李煜连脖子都红透了,不过,这样更让他心疼意动,抱她紧紧的。 更强悍、能干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怀中,都是柔弱的小女人。 情侣林中,风放轻了,叶子的飞舞也放缓了。 晚上,林仁兄等儿子从父母房里习过功课后,偷偷拉着仕林躲进书房,“宝贝,告诉爸爸,李阿姨那天是不是让你喊她妈咪?” 君仕林咬着唇,大眼滴溜溜转着,不作声。 “儿子,现在时机成熟了,你老爸我把你的李阿姨已经追到手了,你不需要保秘了。” “真的?”君仕林歪着头。 “当然!”林仁兄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那好吧!李阿姨说只要爸爸追到她,她就带我去她家看军装爷爷!” 呃?林仁兄耷拉下脆弱的下巴,“儿子,这个时机好象还没成熟。”他和李煜还刚刚开始,听说她爸爸是某军区的司令员,见一面都得过多少道岗,他的心理防线还没建设好呢,胆量不够,想想都发怵。 君仕林嘟起嘴,一脸“你骗人”的表情。 林仁兄耸耸肩,摊开双手,对儿子陪着笑脸。 隔天,为了弥补儿子,林仁兄把儿子又带进了学院,这次干爸、干妈们只能干瞪眼了,人家有未来的妈咪呀! 那位李大小姐平时清清冷冷的样子,可对小帅哥,却是温柔备至,事事亲为。轻言软语,一颦一笑都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连林仁兄都作了壁上观。知道小帅哥不吃饭堂里的饭菜,李煜还特地从家中做了便当带过来,牛奶、水果、小点心这些也都备了一份。 小帅哥坐在林仁兄和李煜的中间,越看越象和睦温馨的一家人。 看着,看着,干爸干妈们的心死翘翘了,林仁兄好对付,有这样一位妈咪,谁还敢打小帅哥的主意。 看女友这么喜欢儿子,林仁兄带君仕林来学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家三口相依相偎的画面,是学院里最为养眼的一道风景线。发展到以后,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的约会,都会带上君仕林。 三人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去公园,陪着儿子学溜冰,到动物园、爬山。。。。。。。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到是滋润。 这样的相处,君仕林和李煜就特别亲,张口李阿姨,闭口李阿姨,有时睡梦里都在喊李阿姨,林书白和方宛青对视一眼,这李阿姨何许人也? 没让他们等多久,他们就看到了李阿姨的真面目,不过,那个时刻并不愉快。 深秋时节,方宛青想着带君仕林去香山看红叶,早早地和林书白下楼坐车,在小区门口遇到一位遛狗的邻居,邻居问起林妹妹两口子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方宛青红了眼,放下仕林,对着邻居倾诉起思女的心情,林书白在一边安慰着他。君仕林蹲下来,和狗玩。那是条牧羊犬,非常高大雄壮,被仕林逗着一跳一跳,不知怎么发起怒来,突然跳起,狂吠一声,仕林一吓,拨脚就跑,小区里刚好驶出一辆摩托,速度很快,没提防路中间出现一个孩子,来不及刹车,直直地撞上去,在方宛青声嘶力竭地叫喊声中,只看到君仕林象只离弦的箭,飞出去很远,地上,当时就是一大摊的血。 方宛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林书白哆嗦得都站立不住,托起君仕林小小的身子,眼前也是金星直冒。遛狗的邻居心慌慌地给林仁兄打电话,林仁兄象疯了样冲下楼,记得李煜提过她妈妈是医生,打了电话过去,李煜在电话那边冷静地让他不要急,说救护车马上就到。 林仁兄根本不知怎么跑到小区门口的,看着父亲怀中一动不动的仕林,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象丢失了一大半。他抢过仕林,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方宛青醒来,跑过来要抱仕林,他冷着脸,碰都不让碰。 李煜和救护车一起到的,她妈妈是军区医院的主治医生,也随车一同过来。李煜一看林仁兄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地抱着他,泪如雨下。李妈妈和林家二位老人,在一团混乱之中,一下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所有的人全挤上了救护车。 林书白和方宛青吓坏了,在医院里,脚都拉不上前。林仁兄让他们坐着,上上下下跑动,都是李煜和他。 一通检查下来,幸好仕林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折断了手臂和腿骨,卧床三月就可以恢复了,但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李妈妈建议如果可以,尽量输父亲的血,不用医院里的血,那样对孩子有益。 林仁兄二话没说,挽起袖子,让护士抽血检查。不一会,护士拿着检查结果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林先生,你。。。。。。的血型和你儿子不太符合!”护士支支吾吾地说。 林仁兄黯然地耷拉着肩,手插进发间,“那就用医院的血吧!” 李煜倒抽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圆眼,“仕林。。。。。。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是不是亲生有那么重要吗?对于我来说,仕林比我亲生的还要亲生,他比我的命还要重。”林仁兄抬起头,对着她又吼又叫。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0 ”李煜咬着唇,觉得有些委屈。 “骗你?不,我没有骗你,仕林除了身上没有流着我的血,其他都一样的。如果你认为这是种欺骗,你不能接受,那好吧,我骗你了。你是因为仕林是我亲生儿子才爱上我的,现在他不是了,那么你可以把你的爱统统收回。”他的情绪已经很坏,现在还要讨论仕林是不是他亲生的,这让他很烦很烦。 李煜头“嗡”地一声,“林仁兄,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他冷漠地越过她,看到急救室的门开了,君仕林浑身包在纱布里,吊着药液与血浆被推了出来。 “仕林,是爸爸,听到没有?”他柔声唤着,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脸,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儿子的衣襟。 君仕林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扯扯嘴角,疼得咝地叫出声。 “乖,咱们不说话。”看儿子醒来,林仁兄破涕而笑,扮着鬼脸,陪着儿子进了病房,没注意走廊里还有一张哭花的脸怨怼地瞪着他。 君仕林虽然被包扎得一动不能动,但精神还不坏,见到爷爷、奶奶,也是露齿一笑,“奶奶,狗狗好大!” “奶奶要让你爸爸去斩了那条狗。”方宛青女士气恨恨地说,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握着林书白的手,两人是不胜唏嘘。如果仕林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妹妹和问天呀!不,不谈那两个人了,怎么对得起儿子啊? 林仁兄自从君仕林喊爸爸那天起,绝对做得非常称职,比他们还要疼仕林,就象在一夜间突然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父亲。他现在趴在仕林的床边,那种心疼备至的眼神,真让人动容。 医生说睡眠有利于恢复,在药液里加了点安定剂,君仕林过了一会就沉沉睡去了。林仁兄让爸妈回去休息,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了。 林书白和方宛青神智慢慢清醒,想起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位姑娘,好奇地问林仁兄那是谁? 林仁兄闷闷地说:“只是同学。” 夫妻俩面面相觑,试探地问道:“她是不是姓李呀?这次救护车是人家找的,主治医生是她妈妈,我们该去感谢一下吧!” “没有必要,我以后会道谢的。”林仁兄冷着脸,一口拒绝。 林书白对方宛青轻轻摇头,没再说什么,两人想想先离开医院,回家做点好吃的给孙子好好补补。 君仕林睡了几个小时,林仁兄在床边就坐了几个小时,护士劝他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会,他摇摇头,说我儿子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会哭的。 那护士正是验血的护士,默默地打量着他,咽下好奇,笑笑。 李妈妈急救之后又接着上了台手术,出手术室时,天已经黑了,她特地弯到君仕林的病房来看看,刚好看到林仁兄抱着儿子在解小便,动作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柔、麻利,根本不象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生所为。 君仕林还记得她,甜甜地对她一笑,她温和地摸摸他的小脸,说有两个月,就可以下床走了。 仕林很乖地点点头,“我会听医生奶奶的话。” 李妈妈被仕林逗得眉开眼笑,抬起头,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年轻的爸爸。林仁兄拘谨地向她点点头,神情很紧张。 “你就是仁兄吧,我听李煜说起你。”李家非常开明的,李煜决定和林仁兄开始恋爱时,就郑重地把林仁兄的事对家里说了。李家虽然对女儿喜欢上一个单身父亲有些微词,但听女儿说那男孩子怎么怎么的疼孩子,也就慢慢喜欢上了,再说毕竟是年少时犯的错。 林仁兄难堪地倾倾嘴角,叫了声“阿姨好!” “李煜呢,她怎么不能看仕林?”她记得女儿刚才哭得那个惨样,象天塌下来一般。 “她。。。。。。有别的事,先走了。”林仁兄心中也不好受,为李煜对他的指责和不理解。 “会不会回去给仕林做饭了?”李妈妈轻笑,“她现在对厨艺特别感兴趣,总说孩子吃外面的东西不营养,缠着家里的保姆学这学那,一有点成效,就包好了带走,嚷着给仕林尝尝。” “嗯!”林仁兄喉咙一窒,有些哽咽。 “爸爸,我要李阿姨。”听到两人在谈李煜,仕林听见了,嚷出声来。 “仕林,阿姨有事呢,爸爸陪你不好吗?”林仁兄蹲下身,暗暗忍下心中剧裂的酸痛。 “好呀,不过,李阿姨在,就更好了。” “仁兄,那给李煜打电话吧!”李妈妈一下子也爱上了这个又帅又乖的孩子,舍不得让他失望。 “呵呵,等会再打,她可能在忙。”林仁兄含糊其辞地摆摆手,目光躲闪地瞟向门外,对视上拎着食盒眼睛红肿的李煜,愣了。 李煜也不看他,直直走到病床边,“我已经忙好了。妈妈,你快回家吧,爸爸等你吃饭呢!哦,我今晚不回去睡。” 林仁兄僵立在床边,嘴角有些抽搐。 李妈妈看出两个人象是在闹小别扭的样,笑了笑,没有点破,欠身亲亲小仕林,“仕林,等能跑后,就去李阿姨家看军装爷爷,他等你和你爸爸很久喽。” “嗯!”仕林答应很大声。 李妈妈噙着笑走出了病房,他们家的傻女儿被那个年轻的爸爸好象迷得不浅,不过,小伙子又帅又斯文、礼貌,教敬父母、疼爱孩子,看着是让人满意。 “别象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让开,我要给仕林喂饭。”李煜踢了林仁兄一脚,一对着君仕林,换上了一脸温柔。“仕林,阿姨今天来不及做别的,让保姆煮了点八宝粥,这个又粘又糯又香,吃了好消化,明天阿姨再给仕林做别的,行吗?” “行!”仕林长睫扑闪扑闪着,“那爸爸吃什么呢?” “呶,饼在那儿,自己啃去。”李煜用眼风扫了下一并带来的纸袋。“吃之前,给林伯伯和方阿姨打个电话,说晚上我在这里陪护仕林,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交通那么拥挤,人家。。。。。。会不放心的。” 这份体贴突如其来,林仁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慌乱与狂喜之下,只会拼命地点头,眼眶蓦地湿了。 林书白夫妇哪是一通电话就能阻止的,两人还是跑了过来,仕林吃过饭又睡了,林仁兄和李煜两个人一边坐了一个,两人看看,放心了。方宛青拉着李煜的手,满意得直咧嘴。 为了让仕林睡得安稳,李煜体贴地用毛巾给孩子擦拭了露在纱布外面的部分,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墙壁灯。 昏黄的灯光下,听着仕林浅浅的鼾声,两个人不自觉地双手互握,林仁兄得寸进尺,抱着李煜,挤到了病房的角落边,顺手拉上了病床前的布帘。 “对不起,煜!”他一边吻一边说道。 李煜委屈地轻咬了他一口,他吃痛但没躲开,仍抱得紧紧的。“我那是气话,并不是想和你分手。不过,我仍然希望你爱仕林胜过爱我。” 李煜攒了攒力气,狠狠拧了他一下,“人家说你骗我,是觉得我们都这么要好了,你对人家还不信任,真话都不肯和人家说。我哪里会不爱仕林,我疼他都疼到心坎里了,不知什么的,就觉得他是我腹内出来的一般。你却反咬人家一口,说什么与你无关。” 林仁兄把她抱坐在膝上,埋在她脖颈间,“煜,能和你相爱,我觉得真是幸运。我以前发誓,一定要给仕林找个真心爱他的妈咪。煜,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个誓言吗?虽然我们相爱并不久,可是我只想让你帮我。” “傻瓜,这个忙非我莫属,你敢找人家试试,我让我爸指挥三军全球抓捕你!”她含着脸点头,很轻很轻地握着他的手,却放下很重很重的承诺。 “哇,看来我只有被迫接受了。”林仁兄细细地吻掉她脸上一滴一滴的泪,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煜,你想知道仕林是谁的儿子吗?”林仁兄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如果她想知道,他想对她说出事实,一点都不掩瞒。 “不是我们的吗?”她斥责地打了他一下,“君仕林是林仁兄与李煜的儿子,亲生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呃?唯一?”林仁兄惊住了,愕然地看着她。 李煜很认真地点点头,“仁兄,有这么好的儿子应该知足,我不想再生一个来分享对仕林的爱。你说仕林比你的命还重要,现在,我爱你,用我的全部爱着你,那么仕林也是我的生命,我们彼此好好珍惜生命,好吗?” “煜!”林仁兄感动地拥紧她,心疼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可是你爸妈会同意吗?” “我爸妈都是少数民族,允许生二个孩子,可是他们有了我之后,就没再要。他们很开明的,我负责说服他们。仁兄,你不要皱着眉,想想我们多幸福,不必经过十月怀胎,一下子就有了六岁大的儿子,而我们还才二十四岁!”她撒娇地歪着头,笑得颤颤的。 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林仁兄唯有用火热的吻熨贴着她的唇,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那份心折、那份窝心。 帘子里,病床上,他们的生命-------君仕林不知何时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 爹爹、娘亲,你们听见了吗,爸爸为我找到了妈咪,他们比你们还要疼仕林、爱仕林,仕林会很快乐地长大,长成爹爹和娘亲期许的人。不过,仕林希望爸爸、妈咪能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仕林想象爱诗霖一样的爱着他(她),这个愿望,仕林会让爷爷、妈妈帮着实现的。 爹爹、娘亲、诗霖,一别千年,你们还好吗?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一) 深秋的草原,草木枯黄,秋叶飘零,镶嵌在草原中的大大小小湖泊,湛蓝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入夜,暮霭重重,萧瑟的夜风带着从北方远道而来的寒意,让蒙古包外喂马的牧人不禁瑟缩地拢紧了身上的长袍。 草原中心最大的湖畔边,一座木质小楼静静地矗立着。楼中,一灯如豆,一位俊美绝伦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卷发女孩,膝盖上伏着一个同样头发卷卷的小男孩,俊容上露出隐隐约约的淡淡笑意。 夜有些深了,两个孩子不住地打着呵欠,上眼皮、下眼皮斗个不停。君问天疼爱地把女孩换了个肩膀靠着,一边轻抚着男孩的头,柔声问道:“仕林、诗霖困了吗?” “爹爹,诗霖想觉觉了。”小女孩白天在湖边和佣仆们一起栽花,有点累,小脑袋一点点的,奋力想睁开眼睛,可惜不太成功。 “诗霖,不能睡着,还没和娘亲道晚安呢。”仕林揉揉眼睛,小大人似的说道。 君诗霖突地睁大了眼,神智一下清明,从君问天怀中探身下来,把手伸给君仕林,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神情很郑重。 君问天含笑拍拍两个孩子,“好吧,我们去和娘亲道下晚安,然后就歇息。” 仕林、诗霖点点头,向楼中地下室的入口走去。下去的台阶很宽,为方便孩子上下,坡度不太陡。两个孩子手牵手可以并排同行,墙壁上镶嵌着一颗大大的夜明珠,越往下,光线越明亮。 如白昼的地下室中,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用上等的大理石铺就,正中摆放着一个水晶棺材,棺材的下面垫满了千年寒冰,寒冰上面仰卧着一个卷发的年轻少妇,面貌栩栩如生。 君问天默默走到棺材边,轻轻蹲下,俊眸中泛起似水的柔情,修长的手指隔着水晶,慢慢地轻画着,象似在抚摸少妇的面颊,“碧儿,又是一天过去了,你过得好吗?” “娘亲,我是仕林,我今天有认真习字、温课,娘亲的那些图图,仕林都有认真看过。”君仕林是兄长,挺直了腰板,脆声脆气地,开始每天一报。 君诗霖揉揉小鼻子,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娘亲,我是诗霖,我今天学栽花了,把衣裙弄得好脏,还不小心落到了湖里,不过诗霖没事,到了明年春天,诗霖就可以把花摘下送给娘亲了。” “碧儿,听到了吗?你看孩子们都有出息呀,而你这个娘亲呢,是不是太失责了?”君问天宠溺地倾倾嘴角,把腰往前伸了伸,与少妇的脸贴得更近,似是想把少妇抱进怀中。 “爹爹,”君诗霖突然皱起一张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人家的娘亲都站着,我和仕林的娘亲要躺着呢,而且她也不抱我和仕林,一直睡呀睡的。”她太小了,才两岁,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但从有记忆起,爹爹就把她和仕林从大都带到了这里,每天早晨和晚上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1 都来向娘亲问安,娘亲没有笑一下,也没应个声,一动不动的躺着。 “诗霖,人家的娘亲只生一个孩子,而你们的娘亲一下子生了仕林和诗霖,多累呀,是不是?娘亲太累了,所以她要好好的休息,有一天,她。。。。。。。会睁开眼,向诗霖张开手臂,用力抱住诗霖的。”君问天嗓音一哑,眼眶中突地涌起了湿雾。 碧儿,你走得也太久了,孩子们好想你,你也该回来了,还认识回来的路吗? 君问天痛楚地闭上眼。 “哦!”诗霖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松开仕林的手,扑上水晶棺材,小拳头用力地敲着棺材盖,“娘亲,那你乖乖休息,然后早点醒了抱诗霖,诗霖会做许多事了。” “笨,你这么吼,会吓着娘亲的。”君仕林酷酷地竖起手指,对诗霖说道。 诗霖忙捂住嘴,轻手轻脚地退了几步,“仕林,那我们上去吧,让娘睡觉觉。” “好!”仕林挽住诗霖的手,两人并肩走向楼梯,走进寝房,侍候的小丫环进来帮两人更衣,诗霖又开始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君仕林刚解了外衫,侧着耳朵听不见父亲上楼的脚步声,“诗霖,你先睡,我看看爹爹。”说完,君仕林就出了寝房。 “我要摸爹爹的耳朵。。。。。。”诗霖嘟哝着钻进被窝,手在枕边摸呀摸的。她实在太困了,摸了一会,小手微卷,长睫眨了两下,缓缓合上,甜甜地坠入梦乡。 诗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她种的花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她摘下花,送给娘亲看,娘亲突然睁开了眼,笑着对她说:诗霖,这花好香。啊,娘亲长得和诗霖好像,她开心得咯咯直笑,向娘亲伸过手,要娘亲抱,娘亲的脸突然变得模糊,然后越飘越远,她吓得大声喊爹爹,爹爹也不应声,她一惊,猛地一跃坐起,睁开眼,房中黑漆漆的,一张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吓得放声大哭,赤脚跑出寝房,小丫环端着灯跑了过来,她满脸泪水的喊爹爹、喊仕林,直喊得声嘶力竭,也无人应声。 小木屋中瞬间灯光通明,所有的佣仆全起身了,飞天堡中的白管事也赶了过来,找遍了全草原,都没发现爹爹和仕林。 诗霖惊恐地跑进地下室,对着棺材中的娘亲无助地哭叫:“娘亲,诗霖要爹爹,诗霖要哥哥。” 舒碧儿静静地躺着,睡得仍然那么的沉。 诗霖把嗓子都喊哑了,眼睛肿成个桃,无论佣仆们怎么哄,她不吃饭也不应声,只是紧紧地抱着水晶棺材,那就象是她唯一的依靠。 还是白一汉狠下心,硬扳开她的小手指,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强行把她抱出了地下室。接下来的日子,除非诗霖哭到睡着,只要醒来,整个草原上都听得到她直着嗓子的嚎哭。 诗霖很快就瘦得颊骨突现,小脸上就一双大眼还有点生气,整个人萎萎的,让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止不住落泪。 舒园的舒员外和夫人过来看望她,她伏在佣仆的肩上,碰都不要他们碰一下。 大都的祖母王夫人和韩江流叔叔也急急赶到了草原,王夫人泪水纵横,失控得站都站不住,根本没有办法安慰一个孩子。她搞不清这是怎么了,媳妇难产而死,儿子一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孩子们刚会跑,怎么儿子没留下只言片语,突然就失踪了,还带走了飞天堡的继承人,如果带走的是这个小丫头,留下孙儿,她还有个指望,现在这偌大的家业,扔给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呢? 王夫人顾着自己的伤心,忘了突然失去爹爹疼惜的诗霖是多么需要她的关爱。诗霖咬着唇,几次向祖母伸出小手,祖母在拭泪,没看得到她。小脸无助地扭向一边,韩江流不舍地抱起她,她突然生出一股蛮力,拼命地踢打着韩江流。韩江流紧紧抱住她,她挣脱不开,出人意料地一低头,狠狠地咬住韩江流的手腕,韩江流吃痛地松开她,无奈只得把她递给一边的佣仆。 诗霖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惧扑面而来,突感到她再也没人疼爱了,她惊慌地从佣仆的怀中探身下地,跑向木屋外的湖泊,沿着湖岸,边哭边跑。 落日的余晖下,一匹骏马越驶越近,金色的夕阳稀稀落落撒在马上少年已经开始宽厚的双肩上。 “爹爹。。。。。。。”诗霖蓦地停住了脚步,瞪大眼,她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急急地寻声看去。 “诗霖。。。。。。。”少年从马上跳下,迈开大步向他走来,青涩的俊容上有着无法形容的心疼。 诗霖揉揉眼,小嘴扁着,她认出这骑马的人不是爹爹,是经常来草原看望她的烈哥哥。每次来,烈哥哥都给她带许多好玩的、好吃的,这些都不稀罕了,她最喜欢烈哥哥带着她骑马,在草原上象风一般驰骋,也喜欢烈哥哥陪着她坐在草地上玩泥巴,一呆就是半开。烈哥哥会她替捏去头发上的草屑,会给她擦脸上的泥巴,会唱草原上的牧歌给她听,烈哥哥还知道许多战场上的事。诗霖有时觉得烈哥哥比仕林还好。只要烈哥哥来,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这一刻忽然看到喜欢的烈哥哥,诗霖小小的心中突地一暖,象看到最依赖的亲人般,小手一张,甩开两条小腿,一下子扑进忽必烈的怀中,圈住忽必烈的脖子,小小的肩一抽一抽的,“烈哥哥,爹爹和哥哥不要诗霖了,娘亲也不理诗霖。诗霖很乖,没做错事,为什么没人要呢?” 忽必烈不舍地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温柔地笑道:“谁说诗霖没人要,爹爹和仕林一定寻你娘亲去了,你娘亲她有时。。。。。。。会迷路的,不久以后,他们就会回来的。” “诗霖想他们怎么办?”少年正在变声期,嗓音有点暗哑,却奇特地安抚了小女孩的心。 “放在心里,也可以说给烈哥哥听。”忽必烈对她挤挤眼。 “可烈哥哥住得很远很远,诗霖天天想爹爹和仕林,那该怎么办呢?” 忽必烈沉吟了一下,抿了抿唇,双眸刹地乍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一个使劲,便将诗霖抱起,低头认真对视着那双已经肿得不成样的双目,“诗霖愿意和烈哥哥住到一起吗?” 诗霖纳闷地嘟起小嘴,“烈哥哥不打仗,以后和诗霖一起住在这里等爹爹回来吗?” “不,烈哥哥当然要打仗,不过,烈哥哥可以把诗霖带在身边。诗霖,跟烈哥哥去大都好吗?” “烈哥哥不会象爹爹和仕林这样突然不见,也不会象娘亲一直睡着不理诗霖吗?”小女孩心中盛满了惊恐,不安地问着少年。 忽必烈以阔掌贴着小小的柔嫩的掌心,“不会,永远不会,烈哥哥会一直陪着诗霖的。” 君诗霖小小声的叹了下,惊恐了几日的小身子突地一松,小手搂紧了忽必烈的脖子,头搁在他颈间,“好的,诗霖跟烈哥哥回家。” 忽必烈低低笑着,热烫的胸腔震动了她。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二) 大都,四王府,客厅中烛火通明,厅门紧闭,厅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啪”,长着两道倒挂浓眉的蒙哥从椅中跳坐起,举起手掌,狠狠地掴向笔直站在厅中的忽必烈,“你疯了吗?”拖雷死后,长子为父,四王府现在的大家长就是蒙哥了。 他愤怒地瞪着忽必烈,这小子不声不响地从飞天堡抱回了一个二岁左右的小女孩,说要带在身边抚养,这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的,更让人感到疯狂的是这女孩竟然是君问天的女儿。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难道忘了父王是怎么死的吗?”蒙哥两眼血红,嫌不解气,“啪,啪,”左右开攻,又是两掌。 忽必烈青涩的俊容一下红肿到突起,但他咬着牙,仍然站得笔直,眼神执著地盯着蒙哥,毫无退缩之意。 坐在正中的四王妃面沉似水,有点失望地看着一直引以为傲的小儿子,拖雷子嗣众多,唯有长子蒙哥和四子忽必烈为她所出。忽必烈在拖雷的儿子中最为佼佼,先汗成吉思汗在世时,也最为疼爱于他。他兴趣广泛,能文能武,孝敬父母,团结兄弟,无人不夸。今儿,他犯傻了不成。那君问天是何许人,别看从前和王爷交情颇深,其实此人阴沉狠毒,诡计甚多,杀人于无形,王爷英明一世,最后不是栽在他手中吗?想想自己中年丧夫,是多么的凄凉,小心谨慎地教育几位王子,在虎狼成群的朝庭中如履薄冰地行走,心中还要怀有雄怀大志,这一路,过得都不易,她可是在蒙古和忽必烈身上寄托了厚重的希望。 二王子旭烈兀、三王子阿里不哥面面相觑,摸摸鼻子,闷坐在一边,不敢苟同地看着忽必烈。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死的?那个妖言惑众的巫士,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从他口中亲耳听到,是大汗得到了君问天提供父王谋反的羊皮卷,以此作要挟,编出一翻代大汗向苍天赎罪的瞎话,用毒酒毒死了父王。你。。。。。。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立场?”蒙哥气得两手直哆嗦,“腾”地抽出腰下的佩剑,“好,好。。。。。。。你既然把君问天的女孩带上门了,那么别怪我不仁义,就让她替他父亲受过吧!” 说完,蒙哥就往外冲去。 “大哥!”忽必烈突然跃起,挡在了蒙哥的面前,长臂一伸,单掌握住了剑缝,鲜血一下子就从掌心喷了出来。 “你若敢动诗霖一根毫毛,先把小弟给杀了。”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四王妃愕然地瞪大眼。 二王子、三王子摸摸头,敢情这小子动真格的了。 “哈,你还跟我杠上了?”蒙哥冷笑,蹙起了眉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告诉你,你如此执迷不悟,与敌为友,我替父行责,杀你又何妨?” 忽必烈掌中的血流得更快了,他眼眨都不眨的咄咄盯着蒙哥,“草原上真正的勇士,赢得起,输得起,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怯弱的借口。皇族之争,向来弱肉强食,你若想比别人强,那么你就必须要有比别人更多的准备、更深的心计、更高的本领,还要知道一旦输了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你做不到这样,不如做个逍遥王。我知道父王是死于陷害,但父王他没有责任吗?是他给了别人的机会,他太鲁莽,太轻易地信任别人,而且不知笼络别人,汗位曾经与他只是咫尺相隔,他却失之交臂,他没有吸取教训,反而继续铤而走险,那样的结果,怎么能随意栽在别人的头上?父王是风雨飘摇中江面上的一条船,君问天何尝不是,每个人都要活下去,那就要看谁搏击风浪的本领强。大哥你不要忘了还要大汗在岸上虎视眈眈地看着父王,父王怎能不输呢?” “放肆,你。。。。。。你竟然敢说父王的不是?”蒙哥火突突地往上窜,脸胀得通红。 二王子、三王子一时也被忽必烈的话给惊住,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 四王妃一脸深不可测的看着四子,心中已是巨浪翻滚,烈儿才多大呀,怎么能看得这么远这么透? “我不是指责父王,我是以事论事。我们拖雷家族要重登汗位,怎么可以小鸡肚肠,为一些恩怨斤斤计较,父王若地下有知,他一定会对我们失望的。重登上汗位,才是重中之重。杀害一个二岁的奶娃娃,算什么英雄所为?”忽必烈语气越来越强烈。 蒙哥咬着牙,正想抬起脚踢向忽必烈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四王妃开口了。“蒙哥,罢了,这四王府中养的人多了去,多一张嘴无所谓。” “娘亲?”蒙哥不敢置信地看着四王妃。 “我想你四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确实君问天很让人讨厌,但他身为朝庭首富,对你日后登基汗位还是有的。我要他欠下这份恩情。不要再多说了,快给你四弟包扎下伤口。”四王妃淡淡地扫了眼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的忽必烈,“烈儿,那小娃娃,你一会让人抱到我庭院中吧!” 忽必烈忙抬手过肩,“娘亲,孩儿想亲自抚养诗霖。” 四王妃皱了皱眉头,断然拒绝,“你才十四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而且男女有别,不好。” “诗霖才两岁,自幼失去娘亲,君堡主又突然远游,她本已惊惶不安,就连四海钱庄的庄主和她祖母都不能安抚她的恐惧,若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孩儿怕她会更惊惧。”忽必烈恳切地说道。 四王妃想了下,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她不解地打量了下四子,“她对你就不设防?” “诗霖对孩儿。。。。。。。还好!”忽必烈默默地低下了眼帘,他把诗霖抱回王府后,就被唤进客厅,这快过去了一个时辰,诗霖不会哭吧! “娘亲没有别的事,孩儿想回院了。”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2 “哦,好好包扎下伤口,君问天那个娃娃暂且先呆你院中,我会让总管另派两个丫环过去。” 君问天谢过四王妃,对三位王兄颌下首,疾步走出客厅。 “娘亲,你怎么能这样纵容四弟呢?”忽必烈一走,蒙哥就炸了。 “蒙哥,”四王妃诡异地一笑,“娘亲觉得你四弟比你出息,别看他年纪小,但他很有远见,那娃娃可是一枚好棋子。你父王的仇不是不报,只是发泄在一个娃娃身上值得吗?如果让她的娃娃为我们所用,与君问天成敌,岂不是可以让君问天吐血而死,那样不更快人心吗?” 蒙哥却笑不出来,他觉得期待一个二岁的娃娃能成为帮手,头发还等白了,这简直和说天书一般。娘亲到底是女流之辈,太异想天开了。 这事还得自己想办法。他心中想道,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来。 二王子、三王子伸伸懒腰,站起来,他们一向唯娘亲与大哥的话是从,如今这收留君家丫头一事有了眉目,他们就当这事过去了,刚想向娘亲告辞,忽看到蒙哥递了个眼色,一怔。 “娘亲,时候不早,请歇息吧,孩儿们告退。”蒙哥领先行礼,二王子、三王子跟着拱拱手。 四王妃温和地一笑,摆摆手。 “大哥!”一出客厅,二王子与三王子就凑近蒙哥。 蒙哥眼一眯,阴冷的眸光在夜色中如狼一般,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忽必烈还没到院门,就听到诗霖声嘶力竭的哭声,他忙加快了脚步,看到诗霖在院中无助地推开一扇扇的房门,口中喊着:“烈哥哥。。。。。。。”一个小丫环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 “诗霖,烈哥哥在这里。”忽必烈怕吓着诗霖,故作平静地压低了音量。 诗霖象个小炮弹一样,突地就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湿湿的小脸在他的脸上蹭呀蹭的。“烈哥哥,诗霖怕怕。。。。。。。” “诗霖怕什么?”忽必烈小小声地问。 诗霖没抬手,小手指着回廊上挂的一些打猎的战利品,“诗霖怕那些毛毛的头。。。。。。” 忽必烈自责地拍拍额头,“来人,把墙上的兵哭和猎物全部拿下,送到仓库中,明日让人在上面挂些字画。” 佣仆们怔了一下,这些可都是小王子的战利品呀,代表着无尚的光荣,可看看小王子的神情不象说笑,只得拿梯子的拿梯子,拿筐的拿筐,忙碌了起来。 “诗霖,现在好了,可以抬起头了。”忽必烈温柔地掏出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诗霖真的和姐姐好像好像。姐姐永远都是那么让人觉得神奇,她仿佛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才一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诗霖(仕林)。他有时会偷偷怀疑姐姐也象父王一样,是被人陷害而死的,可是宫中传出来的明明说是姐姐是难产而死。 姐姐,那个神仙一样的姐姐,会和他玩闹,却又会给他讲很深的道理,还为他指点人生的道路,给他找良师,对他说他长大后的责任比山还要重,轻言俏语间,陡地为他描绘出一幅广阔的蓝图。 因为姐姐,他才解开了父王之死的心结,把目光放得更长远,让心胸更开阔,这样的自己,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能肩负起那山一般的重任。 他曾很认真地说,若有一日他心愿得偿,一定要娶姐姐为妻,姐姐笑着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这一直是他小小的心中一丝遗憾,他觉得能够娶到象姐姐那样聪慧、俏皮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姐姐去世不久,他第一次去君府看望仕林和诗霖。当看到睡在襁褓中粉嘟嘟的小诗霖,他小小的心突然象被撞了一个大洞,很深很深,他急切地渴盼能有谁把它填满,诗霖对他牙牙地笑着,挥着小手,他轻轻伸过手去碰触着诗霖柔嫩的唇瓣,诗霖蓦地含住他的指头,用力地吮吸着,他小小的心快乐得唱起歌来。 少年的心怀第一次泛出了青涩的情意,他知道属于他的俏皮、慧黠又有着一头卷发的女子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 从那一刻,他就为这个还着吃奶的小女孩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把姐姐叮嘱他不可以爱上诗霖的话早丢到了脑后。 诗霖现在没有娘亲,爹爹和哥哥又不在身边,那么,他就应该是诗霖最亲的人,照顾诗霖理所当然是他的责任,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把诗霖抢走。 “诗霖,要睡了吗?”他抚着诗霖软软的卷发,听到怀中的小人儿呼吸渐渐平缓。 “不睡,诗霖要和烈哥哥一起。”诗霖微闭的长睫突地睁开,以为他要丢下她,慌忙搂他更紧。 “烈哥哥晚上还要去别的地方上会课,那诗霖和烈哥哥一起去,好吗?” “好!”诗霖答道。 每天晚上,忽必烈都要到与王府隔了几户人家的小院去呆一两个时辰,那里是他为姚枢和刘秉忠---------他的两个汉族老师租的小院。 这两个老师也是姐姐向他建议的,自拜师后,他就象一个浑浑噩噩的盲人,陡地见到了光明,收益真的非浅。 忽必烈抱着诗霖,迎着月光,推开后院的角门,只一会,就来到小院前,轻敲了下门,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书生打开了院门。“小王子来啦!” “姚先生,用过晚膳了吗?”忽必烈小心地把诗霖在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几步路,诗霖就睡熟了。 姚枢没有回答他,而是好奇地看着他怀中的小人儿,笑了,“我还不知小王子还擅长抱娃娃。” 忽必烈脸一红,“这是飞天堡君堡主的小千金,她家人暂时都不在蒙古,我暂时照顾她,她怕生,有点粘我。” 姚枢眉微微拧起,“也就是你口中常常说起的那位无所不知的姐姐生的女儿?” 忽必烈轻轻点头。 姚枢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缓缓问道:“小王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三) 姚枢,原是燕京行台郎中,因不满上司收受贿赂,抗议无效,于是弃官不做,隐居在辉州教书,后蒙和尚刘秉忠推荐,被忽必烈请到大都教导他治国之策。此人喜畅谈,很直率,是个真君子。虽然忽必烈很年少,但这份知遇之恩,让姚枢很是感动,倾尽毕生的才学和真挚来教导这位小王子。忽必烈夸姚先生是字字珠玑,对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姚枢这天外飞来一语,把忽必烈给怔住了。 两人走进屋内,淡淡的烛光下,细瞧姚枢的神情不象是在说笑,忽必烈想把诗霖放在床上睡得舒适点,不想一松手,诗霖就自动自发地贴上他的胸怀,小手搂得他更紧,无奈,他只得由她伏在肩上。 “姚先生,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深思熟虑过。难道先生你认为我做错了吗?”忽必烈唯恐惊着诗霖,音量放得极低。 姚枢何尝看不出小小少年对怀中小人儿的珍视,叹了一声,“虽然我一直坚信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对飞天堡堡主还是怀着一份敬仰的,此人是个杰出的人才,若为官,将是了不得,但他选择从商,我想他是不屑被一官半职所束缚,宁愿在商界王国里称雄称候,这样的人,小王子一定也很尊重。他的妻子更是惊世奇女,对小王子有启蒙之恩。他们的小千金,在痛失双亲庇荫之时,小王子应该加倍呵护,怎么能让她陷进危险之境呢?” 忽必烈释然地一笑,“这个呀,小王已经处理好了,也征得娘亲的同意,诗霖和我住同一个院,由我亲自照顾。”说话间,他张开手掌,替诗霖挡住烛火的亮光,好让诗霖睡得更安稳些。 姚枢眼尖地看到掌心一道显目的伤口,血迹刚刚凝固,眸光一沉,毫不留情地问道:“小王子以后不去再不去兵营,就留在府中照顾小娃娃,或者是说小王子去兵营也把小娃娃背在身后?” “先生,你是否多虑了,我不在府中时,院中的丫环可以照顾好诗霖的。” “小王子,你还是年幼啊!如果我猜测不错,大王子蒙哥为你的行径暴跳如雷的吧?”姚枢叹了声,背着手在屋中踱了几步。 忽必烈轻抽了口气,没有作声,等于默认了。 “蒙哥王子是轻易妥协的人吗?他对飞天堡陈见颇深,而且耿耿于怀父仇未报,现在无奈于大汗,一腔怒火还不全撒向飞天堡。这娃娃是自投罗网来了,他若把这个娃娃怎么样,难道你是和他拼命还是和他断绝兄弟情份?处死一个小娃娃,不需要动刀动剑的,有的是太多合理的借口。小王子,你这次有点唐突了。”姚枢忧心忡忡地说道。 忽必烈俊眉一凛,“先生提醒的是,这些我会注意防范的,诗霖我照顾定了,若我连一个小孩子还保护不了,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姚枢沉默了一会,半晌,才接过话,“小王子,你在王府中排行第四,你愿意一直排在第四位吗?” 忽必烈愕然地看着姚枢,不懂他话中的深意。 “如果小王子不想排在第四,说话、做事,就得心计深沉点,机会到的时候,说不定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的兄弟,那个时候,没有谁会对你讲兄弟情份的,小王子要切记、切记。蒙哥王子是长子,王妃对她厚望很大,族人也推举他为首,一旦朝庭发生动乱,他自认为汗位笃定是他的。现在的他已经非常骄横,这是有王妃在时时提醒着他,才有所收敛,小王子你若过于锋芒毕露,若事事违背于他,会让他对你有所防备,对你起疑,那样会让小王子被动的。” 忽必烈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对,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依先生之见呢?” “你不必装老成,该是孩子样就孩子样,这小娃娃,你要留就留在身边,但要养老一群贴心的家人,和王府没什么干系的。” “好,我懂先生的意思。” 姚枢忽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好象听说蒙古王子是不能娶汉女的,有这个说法吗?” 忽必烈一下子呆如木雕,许久,俊眉扬起,“对,是有这样说法,但事在人为。” 姚枢淡淡地笑了。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近三更时分,忽必烈才与诗霖回到王府,佣仆已经收拾好一间屋子给诗霖做寝房,忽必烈抱在诗霖站在房门口,想起姚枢的话,闭了闭眼,转身把诗霖抱进了自己的寝室。 怪异得很,诗霖一躺到他床上,象是知道很安全,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乖巧地钻进被中,继续睡得嘟嘟的。 忽必烈记忆里好象没和人同床共枕过,蒙古的男孩子,从小教导的就是独立。凝视着床上两腮红扑扑、睫毛长长的小女生,他的心不禁怦怦直跳,跳得他替诗霖解外衣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听兄长们私下谈论过,只有夫妻才可以一男一女同卧一张床,他是一定要娶诗霖的,同睡一张床应该算情理之中。 现在他们算成亲了吗?小少年脸红得象能烤鸡蛋了,悄悄地伸出手抚摸着小人儿的软软卷发,露出一个幸福到极点的笑意。 “新婚”第一夜,忽必烈拥着小诗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痴笑,整夜都未眠。 忽必烈有一个习惯,五更一过,便起床习武,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雷打不动。 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推开偎在他怀中的暖暖小身子时,让他很是不忍,但他咬咬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替诗霖掖好被角,拿着外衣,含笑走出房间。 连出了几身大汗,忽必烈只觉得通体舒畅,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收剑在手,他唤佣仆准备换衣的衣衫,进浴间淋浴,刚坐进木桶,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 “烈哥哥,我要烈哥哥。。。。。。。。”诗霖扯着嗓子嚎哭着。 “小姐乖,小王子在那里洗澡呢,一会儿就出来了。”小丫环为了让诗霖确信,拉着她站在浴间外。 忽必烈头仰在桶沿上,哑然失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窝心。 “小姐,不可以推。。。。。。。”小丫环阻止的话还没说完,浴间的门“吱”一声开了。 忽必烈本能地把身子沉入水中,透过淡淡的晨光,一个只着中衣的小身子从门中挤了进来。 “烈哥哥。。。。。。。”浴室内有点暗,诗霖看不到忽必烈的身影,声音不禁颤抖着,破口而出的哭喊就在嘴边徘徊。 忽必烈怕吓着她,忙探出头应声,“诗霖,烈哥哥在这,乖,把门掩上。”他用很柔很柔地语气说道。院中虽然侍候的佣仆众多,但有些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3 他希望是亲力亲为,比如淋浴。 诗霖听话地掩上门,颠颠地跑到木桶边,大眼滴溜溜转着,小手不住地拨弄着水,“烈哥哥,你在澡澡呀!”忽必烈笑握住她,小手冰凉,心中直怨这些佣仆真是太不称职了,这秋天的早晨多凉呀,诗霖只着一件中衣,该多凉啊!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诗霖突地连打了几个秀气的小喷嚏,眼睛直眨,对着忽必烈直发愣。 忽必烈都没作二想,一把抱起诗霖,把小小的身子浸进了温暖的热水中。 “暖和,暖和!”诗霖直乐,小手拍着他光裸的胸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湿湿的衣衫,噘起嘴,“诗霖也要脱!烈哥哥帮诗霖脱。” 忽必烈一下子僵住,感到心底里麻酥酥、软软的,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呼吸突地加重,他惶恐地把诗霖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诗霖不懂他的异样,奋力扯着湿湿的衣衫,小鼻子急得直耸。 “烈哥哥,帮帮诗霖呀!”小人儿蹭进他的怀中。 忽必烈突然不敢碰诗霖了,他第一次强烈地感到男女如此有别,也第一次察觉到身体有了异样的变化。 小内衫被诗霖扯呀扯的,腋中的结扣自动解开了,诗霖得意地笑着,把衣衫扯下,小小的光滑的不着寸缕的如白玉般身子投进了忽必烈的怀中,小手兴奋地直拍水。 肉体与肉体的蓦然接触,对于一个正在发育中的少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即使对方还是一个会流口水的小女娃娃。 一滴腥红在水面上,如梅花般灿然散开。 诗霖惊吓得抬起头,看到忽必烈鼻子上淌下两管血流。“烈哥哥,你。。。。。。流血喽!”诗霖慌地用小手去堵,大大的眸中涌满了泪水。 小手很快就被鼻血染红了。 “没关系,没关系。”忽必烈羞窘的闭了闭眼,捧起一掌的水,清洗掉鼻子中的血迹,又从一边暖着的水壶中加了些热水进桶,把诗霖按进心中,防止她着凉。 很庆幸诗霖年幼,不然他真的不知如何面对这难堪的场面。 “烈哥哥,诗霖呼呼。。。。。。。就不痛了。”诗霖嘟起小嘴,凑到忽必烈的鼻间,柔柔地吹着,粉嫩的唇瓣就贴在他的唇齿间,忽必烈心中一燥热,突地抱紧了诗霖,滚烫的唇贴上了诗霖的。 诗霖瞪大眼,小手竖在空中,不知烈哥哥怎么了,但过了一会,她也乖巧地抱紧了忽必烈。 烈哥哥的身子好暖,心跳得好快哦! “诗霖,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分开,好吗?”明知她太小,什么都不懂,可还是开口问道,就象是一个神圣的程序,从开始时就不敢有一丝怠慢。 “诗霖可不可以和爹爹、仕林、娘亲一起呢?”诗霖扬起小脸问。 忽必烈咽了咽口水,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已经彼此裸裎相见,真正的夫妻们之间所做的一切,他们都已做过,诗霖当然要和他一起,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烈哥哥会比你爹爹、娘亲还有仕林还要疼你,会保护你、照顾你,你想和烈哥哥分开吗?”他狡猾地反问道。 诗霖皱了皱眉头,娘亲还在睡着,爹爹和仕林也不见了,现在只有烈哥哥对她好。小孩子家只懂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眼光,也不懂少年现在苛求的是她一辈子的承诺,她想了想,点下头,“嗯,诗霖和烈哥哥永远一起,烈哥哥保护诗霖,诗霖疼烈哥哥。” 她不是只贪享受,不图回报的人。 忽必烈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突地一松,缓缓落在实处,狂喜得俊眸中都泛出了湿意,心疼地把诗霖抱得紧紧的,现在,他不会再觉得不合礼仪,违背常理,诗霖注定是他的,他们就该这样相依相偎。 小院的佣仆们觉得今儿小王子这澡洗得可真够久,足足一个时辰才见小王子走了出来,宽大的袍衫中裹着一个只露出两眼的小人儿,佣仆们吓得眼珠落了一地。 这还是小动作啦,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忽必烈唤过小院中的主管,拿出自己的体已银子,让他去集市上买两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回来,顺便再买些花木的种子和药草的根茎,诗霖不爱玩别的,就喜欢种花植草,搞些小玩意。然后吩咐院中的所有佣仆今天不做事,把院中的铺着的青砖全部掰开,雕塑和奇石也移走,那些作为摆设的花架靠墙,土地深挖,整成一块块畦,具体要干吗,听小姐的。 佣仆们抬首仰望着蓝天,这秋高气爽的,温度不冷不热,小王子怎么说胡话了?这是王府,可不是荒山野郊啊,这院中的布置,可是死去的拖雷王爷亲自设计的,几位王子都一视同仁。这样做,好吗? 众人质疑地看向忽必烈,忽必烈把诗霖抱坐在膝上,正在共进早膳,那份细心和温柔,佣仆们看在眼里,叹了一声,现在没问题了。 从今往后,这小院中要多一位小主子了。 四王妃心里记挂着府中多了一张嘴的事,用毕早膳,让贴身的丫头缝了个布偶,提了包点心,再挑了几颗果子,就直奔忽必烈的院中。 一进院门,她吃惊地拎起裙摆,不知脚该往哪站,满院的泥土和砖块,佣仆们汗如雨下,忙得正热火朝天。 “这。。。。。。这是要干吗?”四王妃深呼吸一口,问道。 主管拭拭身中的泥土,迎上前,“王妃,小的们按照小王子的吩咐,在整田地,冬天冻冻实,开了春就要种花种草种果树,也种蔬菜。” 四王妃眉结一拧,“王府现在揭不开锅了吗?还需要亲自种这些?” “呵,小王子这是乐趣,与别的无关。王妃,你顺着墙角进来,那边没有泥。”主管谦恭地在前面引领着。四王妃眼尖地发现佣仆间多了两个身着布衣的粗壮女子,“她们是哪来的?” “这两位是小的刚从集市上买来的,专门侍候君小姐。” 四王妃脸上有些沉不住,端着张寒面,倨傲地走进厢房,诗霖正趴在桌上看花的种子,神情非常专注,连人进来都没注意。 四王妃上上下下打量着诗霖,无由地不喜欢这孩子。那一头卷发看着就象个异类,这孩子的娘亲自己在哲别大婚那天,远远地见过,当时就觉得非常怪异,除非是异域人,蒙古人很少有那么一头的卷发,可她却明明是张汉族人的面容,一双眼大得惊人。 诗霖和她到是极像。 听说窝阔台为她神魂颠倒,君问天就是用拖雷的命欲要回她,窝阔台耍奸计,死活不肯松手,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死于难产。 她算是红颜祸水了,这孩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作棋子可是不错。 四王妃轻咳了两声,掸掸椅子,坐了下来。诗霖听到咳声,抬起头,好奇地盯着四王妃,“你要找烈哥哥吗?他去军营做事了。” 烈哥哥?叫得可真亲切,四王妃冷漠地倾倾嘴角,“以后,不要你呀你的开口,叫我婆婆。” 这婆婆,在大都就是奶奶的意思,在汉族人的称呼中,婆婆却是对老公母亲的称呼,四王妃想占辈份上的便宜,没想到日后一语成真。 “婆婆好!”诗霖探下桌,礼貌地施了下礼。 “哦,罢了,那些是送你的。”四王妃挪挪嘴,指指丫环手中捧着的布偶和点心。 诗霖都没抬眼,只是欠欠身,“谢谢!”神情毫无一丝激动。 “怎么,你不欢喜?” “烈哥哥说不管府中什么人送什么给诗霖,说谢谢就可以了,东西赐给下人。”诗霖一脸正儿巴经地回道,“诗霖喜欢什么,烈哥哥都会买给诗霖的。” 四王妃半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摸摸耳朵,她听错了吗?烈儿居然为这小女孩防卫全府的人,这孩子就有多珍贵! “我送的东西,你也要赐给下人吗?”四王妃冷厉地咄咄瞪着诗霖。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四) 雍容华贵的王妃竟然和一个二岁多的孩子计较,连四王妃自己都觉得不齿,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呢?烈儿这不是防备的是自家娘亲和兄弟们,难道他们会害他不成? 气急堵心,四王妃失去了一贯的平静,冷凝地盯着诗霖。 诗霖没有一丝恐慌,拍拍小手上刚沾上的种子上面的灰尘,“婆婆,那些,你是很真很真的想送给诗霖吗?” “呃?”四王妃一时语塞。 “爹爹曾说过,若别人真诚相待,一定要报以一份感恩。这些虽然诗霖不是很喜欢,但如果是婆婆特地真心地送给诗霖,诗霖会欢欢喜喜收下,珍藏在身边。” 君诗霖黑白分明的清眸坦坦荡荡地照映着四王妃的身影,让她一时觉得象无所遁形似的,她有些不敢对视诗霖的眸光,“我。。。。。。都带到这里了,自然是真心送你的。” 诗霖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婆婆,诗霖又没为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送给诗霖礼物呢?” 四王妃哭笑不得地闭了闭眼,有点秀才遇上兵,有礼还真说不清。“我是你烈哥哥的娘亲,你是烈儿的小朋友,我送你几件礼物是自然的事。” “娘亲?”诗霖听到这两个字,笑意突地没了,低下头,十指揉搓着,“诗霖也要娘亲,可是娘亲她总是睡着,就是不肯醒。。。。。。。。”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你娘亲不是在睡,而是死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再醒来了。”四王妃冷冰冰地说道。“她是为了生你难产而死的。你的爹爹外出远游,只带走你兄长,却不带走你,那是因为你是个丫头,不值得重视。现在只有这四府可以收留你,别的人都不要你了。” 想掳获一个孩子的心,一剂猛药就可以了,不适合细嚼慢咽。 四王妃没生女孩子,小王子们早早独立,她丧夫又早,多年来,她早就忘了女人身上应有的慈性和柔韧,她满心满眼都是设防、算计,根本没想过这些话对诗霖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也许她想过,但她选择忽视,因为她要的就是诗霖对君家根深蒂固的怨恨。 诗霖惊恐地抬起大眼,眼泪在眼中转着,就是不敢掉下来,小小的身子瑟缩到客厅的角落中,无助地直摇头,“不对,娘亲不是因为生诗霖而死的,爹爹也不是不要诗霖,婆婆你骗人。。。。。。。。” 四王妃撇撇嘴,“婆婆没必要骗人,你看你又不是我们王府的人,现在为什么会呆在这里呢?就是君府的人把你给抛弃了,君府中佣仆成群,你也有祖母,应该照顾你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你口中的烈哥哥。不过,婆婆慈悲为怀,收留你就当做善事吧!” 诗霖只是拼命的摇头,小小的心颤栗着,觉得眼前的婆婆象个恶魔一般,“你走,你走,我不信你的话,我要等烈哥哥回来。。。。。。。” 四王妃羞恼地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一只流浪猫,发什么雌威,真是不识好歹。”这枚棋子年纪虽小,好象没那么好掌握,很有其母的刁钻在里面,让她在府中住两天,还是打发她回君府好了。 她昂着头走出客厅,对院中忙碌的一群佣仆说道:“好了,好了,还真当个事呢?小王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吗?好好的王府弄成田畦,算什么?都给我停下,该干吗干吗去,君家小姐只住几宿,没必要当成主子。” 佣仆们为王妃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和小王子的说法大相径庭呢? 这时,王府的厨子提着个大大的食盒走进院来,一看到四王妃,忙施了个礼。 “你这是干吗?”四王妃盯着那食盒,烈儿要给这小丫头开小灶,宠上天了? 厨子恭敬地禀道:“这是大王妃特地让小的给君家小姐炖的一只鸡。” “作料也是大王妃亲自放的?”四王妃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寻常的举动,蒙哥怎么会这样孩子气?她无力地叹了一声。 厨子讶然地半张着嘴看着四王妃。“是的!” “把这鸡在后园中埋了,你让大王妃到我房中来一趟。”捏死这小丫头,易如反掌,可是让兄弟反目,这不是件好事。四王妃记得以前听拖雷说过,君问天的夫人很是渊博,对烈儿影响很大。烈儿把君家小丫头收在身边,估计一半是为了还堡主夫人的教育之情,一半是为了给日后与飞天堡之间留点余地,君问天可是蒙古首富,用得着的时候多。大丈夫行事,能曲能伸。烈儿这孩子轻易不出声,这一出声是任何人都不能反驳的,昨晚蒙哥没看出来吗?依蒙哥的火爆性子是成不了大器,唯有众兄弟的拥护,才有机会,而忽必烈又是众兄弟中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4 的杰出者。一旦闹翻了,对蒙哥可没好处。 厨子眨眨眼,纳闷地点点头,转身而去。 四王妃站在廊柱间发了会呆,回过头看看厅内在抽粒的诗霖,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浮起,拖雷家与飞天堡之间千丝万缕,好象有些扯不清了。 佣仆们没敢把四王妃的话太放在心中,他们最直接的上司可是小王子。小王子平时待他们礼仪有加,没薄待过,人要懂知足。这田畦是继续挖,新买的两个丫头是捧心在手的侍候诗霖。 可不管丫头和主管怎么哄,诗霖今日就呆在厅中的角落里,泪流不止,连午膳都不肯吃,目光直直地盯着外面。 午后,其他院中的几位小小王子和郡主不知怎么想起来跑到忽必烈的院中,不顾泥泞地在新开的田畦间玩着泥巴,嬉闹的笑声吸引了客厅中的诗霖,她咬着指头跑出来,巴巴地看着玩得正欢的王子和郡主们。 “啊,卷毛妖怪!”一个郡主看见了诗霖,指着她的卷发大叫道。 “嗯,娘亲说卷卷毛的不是娇怪就是狗,她没有四条腿,她就是妖怪。她的娘亲是大妖怪,她是小妖怪。”一个小王子抓了把泥土突然打向诗霖,“快,打死妖怪。” 两个丫环还没来及上前挡住,雨点般的泥块已经纷纷落在了诗霖的身上。 诗霖也不知闪躲,也不知喊疼,木木的任泥块打过来。小脸小胳膊很快就一片泥污,有的地方都青了、紫了。 丫环冲上前把诗霖拉进怀中,主管出来吆喝,方才让泥巴雨停了下来,王子、郡主们意犹未尽地哼哼着,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小院。 诗霖没有哭,也不肯换衣,推开丫环的手,一个人默默地走进客厅,在角落中又缩成了一团。 忽必烈一身灰尘和汗水的从军营回来,刚进院,就激动地喊道:“诗霖,烈哥哥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他,主管摸摸鼻子走出厢房,接过他手中的头盔和佩剑。 “小姐呢?”忽必烈急促地问。 主管自责地叹了口气,指指客厅。 客厅里已经点上烛火了,两个丫头象没头苍蝇似的围着诗霖在转,诗霖就低着头,小小的身子在哆嗦着,可是却不让任何人碰触。 “诗霖。。。。。。。”忽必烈心中猛地一疼,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诗霖慢慢地抬起头,大大的眼中溢满了恐惧和无助,“烈哥哥,送诗霖回家。”她小小声地说道,没有向他张开小手。 忽必烈蹲了下来,伸手欲抚她的卷发,她慌慌地闪开,“怎么,诗霖不愿意和烈哥哥呆一起吗?” 诗霖低下眼帘,小手在地下比画着,“烈哥哥不是诗霖的娘亲、爹爹、哥哥,诗霖要回自己的家。爹爹没有不要诗霖,诗霖没有害死娘亲,诗霖不是妖怪,诗霖是好孩子。。。。。。。。”她喃喃地一遍遍地得重复来重复去。 忽必烈一双俊眯突地冰寒,“主管,今天院中来的客人不少吗?” 主管低着头,不敢出声。 忽必烈什么都猜出来了,长臂一伸,突地诗霖紧紧抱在怀中,感到小小的身子在颤个不停,只觉整颗心都疼得揪起,“不怕,不怕,诗霖不怕,有烈哥哥在,什么坏人都不敢靠近的。”他放柔了音量,轻哄道。 小人儿趴在他肩上,颤栗慢慢止住,可是却不发一言。 忽必烈咬咬唇,抱着她走进卧房,差人点亮烛火,找来一面大大的铜镜,放在桌上,他轻柔地把诗霖抱坐在膝上,让诗霖正对着铜镜。“诗霖,你看,这镜中的人是谁啊?” 诗霖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是诗霖。” “也是诗霖的娘亲,世界上有这么可爱的妖怪吗?不要听别人瞎说,那是他们妒忌诗霖才故意编出来的,他们那么坏,才是妖怪呢!诗霖,你的娘亲并没有死,她现在只是迷了路,所以你爹爹和仕林才要去把她接回来,路途遥远,诗霖是女孩子,走不了那么多路,爹爹呢,就把诗霖托付给烈哥哥照顾。烈哥哥不知有多高兴了,你看烈哥哥这院子又大又闷,诗霖来了,院中才有生气,诗霖一定会给烈哥哥带来快乐的。有一天,诗霖在街上走着,如果看到一个和镜子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就是诗霖的娘亲,她一定会回来的,肯定的。” 孩子好骗,听了这话,两眼瞬时来了神气劲,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不再是一颗无依无靠的草了,“真的吗?娘亲、爹爹和仕林都会回来,诗霖不是妖怪,诗霖陪着烈哥哥,烈哥哥最欢喜了!” “对,对,诗霖要是离开烈哥哥,烈哥哥一定会哭的。”忽必烈故意把脸皱成一团,“早晨烈哥哥走的时候,诗霖还答应要疼烈哥哥,永远在一起的呢,现在又不肯了吗?” 诗霖忙不迭地举起手轻抚着忽必烈的脸颊,“诗霖肯的,一定肯的。可是。。。。。。。”她又想起了那群王子和郡主脸上厌烦她的神情,小脸黯然地低下。 “诗霖,要记住,你有这世上最最优秀的父母,他们也最最疼爱诗霖。作为他们的女儿,诗霖一定要坚强,不要被一些故意歪曲的话吓住,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烈哥哥不会骗你。那些人以后不会再出现了,这小院现在是诗霖的家,诗霖是主人,对于不请自入的客人,诗霖可以命令佣仆们把她们打出门,对于一些不想见的人,诗霖可以装作没看见。”他唯恐诗霖不信,故意把语气说得很郑重。 诗霖认真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吐了口长气,压在心头的重压突地消去,乖巧地伏在忽必烈的怀里,“诗霖相信烈哥哥,诗霖不怕了。烈哥哥,诗霖饿了。” 忽必烈轻轻展开掌心,满手的冷汗,才知刚才自己有多紧张,真害怕抚慰不了诗霖小小的心。 “烈哥哥也饿了,那我们一起去用膳,然后烈哥哥给诗霖沐浴,洗掉这脏污,一切就过去了。” 诗霖圈住他的脖子,自然地亲亲他的脸腮,小脸与他贴着,非常非常的亲近。 忽必烈窝心地笑了。 两人用完晚膳,忽必烈为她洗好澡,看到小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得眼眶都红了,这天晚上,他没去姚枢那里,陪着诗霖躺在床上说话,他给她讲草原上的传奇,给她唱牧歌,直到她甜甜进入梦乡,他这才起身披上外袍,出了厢房。 把所有的佣仆唤进客厅,说从今往后,所有人的月钱全从他这边领,和王府中的总管没有一点干系,这意思也就是说不必看王府中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他们就两个主子,如有人找茬闹事,尽可扫地出门,置之不理,天塌下来他来顶。 佣仆们一听这话,还不心如明镜似的,单侍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不难。 接着忽必烈又去四王妃房中,看到蒙哥拉着个脸闷坐着,也在里面,他抿紧唇走进去,简洁地说明希望以后小院能从王府中单立出来,不受王府统一的管理,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小院的清静。 “烈儿,那孩子留几天,就可以了,你难道真要把她护在你的翼下?”四王妃瞧瞧蒙哥的脸色很难看,温和地说道。 “娘亲,你怀疑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吗?”忽必烈四两拨千金,把问题踢了过去。 “你能力大呢,谁敢怀疑你呢,真不知你是中了什么邪了。”蒙哥嗡声嗡气地跺脚吼道。 四王妃轻怨地斜了蒙哥一眼,“娘亲不怀疑,可是值得吗?” “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我认为很值得。”忽必烈面容紧绷,语气很是坚持,“其实这本是件小事,只是照顾一个孩子而已,犯不着大家都耿耿于怀记挂着,我又不需要你们出一份力。” “这是普通的孩子吗?”蒙哥被娘亲训斥了一晚上,心中本就不悦,现在更找出到了出气口,还不出得尽兴点。对,他和二弟、三弟说过,这事绝不能放任四弟所为,不然太没原则了,他让王妃在鸡汤中下了药,不会让那丫头死去,但可以让她变成痴子、傻子,要让君问天气到吐血,偏偏给娘亲识破了,真是好气人。 忽必烈清清冷冷地迎视着蒙哥凶悍的目光,倾倾嘴角,“大哥,我们没必要再争执这个问题,我决定的事,任何人不能动摇。哦,我想大哥,你应该多操心你手下那群精兵,那事还真不普通。” 蒙哥突地跳了出来,“什么意思?” “傍晚时分,军营接到大汗的旨意,要把跟随父王多年的三千军户划到二王子阔瑞的名下。” “他敢?”蒙古一拍桌子。 “还有,”忽必烈突然又看向四王妃,“娘亲,明早大汗好象要过府看望你,应该不是纯粹的看望吧!”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五) 拖雷在临死之前,曾经嘱咐窝阔台照料自己留下的孤儿寡母。然而再怎么照料,孤儿寡母就是孤儿寡母,何况窝阔台在考虑着拖雷的几位儿子一天天长大,生怕成为影响自己的隐患,那种照料难免不如人意。 他使出的第一着棋,就是在毫无理由、未经过任何宗室商议的情况下,就忽然把原属于拖雷家族的三千军户划到了自己的次子阔瑞的名下。 这样的挑衅和试探是如此明显,让血气方刚、性子火暴的蒙哥如何能咽得下这样的一口气,他实在气炸了肺,拍着桌子吼道:“他妈的窝阔台,这还有天理不成,汗位已经给他坐去了,他还如此逼人,难道真当我们拖雷家没人吗?不行,小王我一定要去和他讨个公道,不行,小王就反了他。” 四王妃面沉似水,喝住剑拔弩张的蒙哥,“蒙哥,这个时候你反得了他吗?就你手中几个老部下,能撑多久?不要上了他的当,给我好好地坐着。” “娘亲!”蒙哥面容抽搐,恨不得用头撞墙。 “烈儿,这件事你怎么看?”四王妃扭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忽必烈。 忽必烈不吱声,目光定定地落在蒙哥身上。 四王妃叹了口气,心头涌起一股无力之感,烈儿真的大了,心计如此之深,不再是从前那个低眉敛目的乖巧儿子了,他有自己的打算,“烈儿,娘亲许诺你,从今后,君家这丫头在这王府中视同王府郡主,没有任何人会对她不敬,她爱留多久就多久,你那小院的佣仆不受王府总管的管束。” 忽必烈不动声色地倾倾嘴角,还是没有回应。 “小祖宗,你还要怎样,到是开个口呀,我不动那丫头半根毫毛,她在这王府中横着走、竖着走,我当没看见,行吗?”蒙哥性子急,但不代表就蠢,他耸耸眉,心如火烧似的围着忽必烈团团转。 打小,兄弟间,就四弟主意多,而且不冒失,出奇的稳重,这一点,他承认自己不如四弟。 忽必烈听后,微闭了下眼,抬起手,“娘亲、大哥,既然大汗想要那几千军户,给他就行了。他其实在意的不是那几千军户,他是试咱们拖雷家有没有造反之心。父王怨死的教训在前,咱们切不可再上当,忍一时,则海阔天空。目前我们家的情形并没有成熟,那就稍安勿燥。咱们不如变害为利,索性大大方方的把大汗想要的全给他,博个美名,另外趁势和阔瑞结下友情。二王子阔瑞和贵由太子是死敌,日后说不定就为咱们所用呢?” “你的意思就是咱们必须要生生咽下这口气,装温顺?”蒙哥不屑地问道。 “干吗要装,他是大汗,咱们是臣子,应该忠心不二,大哥,如果和大汗对着干,你我兄弟永远被人提防着,永远被排斥在军营之外,欲谋大计的实力如何积得深厚,大哥的雄伟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蒙哥拍拍大腿,语塞地跌坐在椅子,四弟的话确实在理呀! 四王妃赞许地看着忽必烈,自豪感自然而然涌起,“娘亲觉着烈儿的话中听,蒙哥,就依烈儿的,在外要不露声色,口气间也在表现得对大汗的尊重。可是,烈儿,大汗明早来王府的目的具体是什么呢?” 忽必烈皱起了眉头,“那个孩儿也不猜透,娘亲,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见招就拆招吧。我该回去看诗霖了,她要是看不到我,会吓哭的。”说完,欠了下身,推门而去。 “咦,一个聪明人儿竟然甘心侍候一个奶娃娃?”蒙哥摸摸头,嘀咕道,“莫不是他想娶她为妃?” 四王妃白了一眼蒙哥,“她?一个二岁的娃娃,汉女,君问天的女儿,蒙哥,你讲话用点脑子好不好?唉,要是你有你四弟的一半精明就好喽!你四弟的用意我明了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蒙哥挠挠头,呵呵直笑。“是,是,我想太多了,怎么可能呢,不过,娘亲,四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5 也十四岁了,该给他定门亲事了。” “这事过两天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四王妃忧心忡忡地摆摆手,让蒙哥出去,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很慌乱。 四王府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天亮。 诗霖醒来的时候,忽必烈刚练武回房,额头上汗淋淋的,细心地掀开被子,在诗霖昨天被击伤的青紫着涂上一层凉凉的药膏。 “这里啦,这里也有!”诗霖绽开一朵花样的笑意,主动地挽起衣袖,把小手臂露了出来,眼中已没昨日那种惶恐。 忽必烈放心地吐出一口长气。 “烈哥哥,你澡澡了吗?”诗霖体贴地拿起枕边的小帕子替他拭着额头的汗。 “烈哥哥今天不去军营,不急的。”大汗大驾王府,所有王子都必须到场。 诗霖眼中一亮,“那么烈哥哥可以多陪一会诗霖了?” 忽必烈心疼地抱抱她,知道她在这王府中很孤单,“嗯,今天烈哥哥一直陪诗霖的,一会主管带人给诗霖来量衣,要入冬了,诗霖该添冬装了。”他从飞天堡带走诗霖时,堡中正为君问天和仕林的失踪人心惶惶的,也没顾得上替诗霖收拾行装。 “那诗霖先陪烈哥哥澡澡,然后吃早膳,再量衣,好吗?”诗霖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忽必烈想起昨日洗澡时难堪,青涩的俊容一红,“诗霖身子刚涂了药,不能洗澡澡的。” “我知道呀,我是陪烈哥哥澡澡,就站在桶旁。” 忽必烈咽了咽口水,羞涩地瞟了眼诗霖很真挚的神情,笑了。“好吧,诗霖想陪烈哥哥就来吧!” 他们已成亲了不是吗? 日头没到三竿,窝阔台的龙辇,在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的护卫下,来到了四王府前。 四王妃率着几个儿子和媳妇列队在府门外迎接,窝阔台一挥袍袖,让他们起身,龙袍上隐隐的酒气借着风袭来,三王子的王妃离得不远,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所有的人全呆住了,这可是对大汗的大大不敬,三王妃的脸色刷地白了。 窝阔台微倾嘴角,心情好象不错,没有在意,自顾负手往府中走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忽必烈的猜测真没有错,四王妃莫名的担忧也是有一点预兆的,窝阔台真的不是单纯的看望,来意不善。 而这个来意,窝阔台也没婉转地绕个圈子,在吃了一道茶之后,窝阔台直接口诏,要四王妃改嫁,嫁给太子贵由。 座中的几位王子和小王妃们个个呆若木鸡似的,四王妃一张丽容蓦地青得没一丝人儿人色。 贵由和蒙哥差不多大,蒙哥在小的时候还曾经做过窝阔台家几年的养子,让婶母嫁给侄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世人不笑翻吗? 窝阔台这样做的道理,知道四王妃是众王子间的主心骨,让她嫁进皇宫,从而使王子们失去依靠,群龙无首,能成什么气候,同时还借拖雷家族的兵权统统纳入自己的翼下。这着棋可谓够狠够毒,也带着一丝的羞辱成份在里面。他只图自省心,哪里会管别人的尊严和死活。 蒙哥想明白过来,牙齿咬得咯咯的,手握成拳,身子颤栗得恨不能一口把窝阔台给吞了。 他偷瞄一眼主座中的娘亲,只见她镇定自若的笑笑,青色的容颜已稍稍好转,二弟和三弟嘴半张着,还没合拢,忽必烈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如果这时娘亲有一点点的暗示,他定会一跃而起,直接弑了窝阔台。 四王妃温婉地一笑,“臣妃真的很感谢大汗的体贴,也不敢违背大汗的意旨,可是臣妃已经立下誓言,一定要先把先夫的所有儿女都抚养到成年之后,才能为自己考虑,请大汗看在先夫对大汗的忠诚上,成全臣妃。” 这一番话,其实含义很深,既有拖雷替死的情份,又有四王妃的深明大义在里面,她讲得心平气和,窝阔台一时拉不下脸驳回,再加上来之前,贵由没有领会他的用意,向他大声抱怨,不肯娶一个可以做娘亲的婶娘为妻,窝阔台扫视座中一个个牛高马大的王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只是朕的一个建议,既然王妃不能背誓,那就罢了吧,只是辛苦王妃了。”窝阔台假意说道。 “能为先夫抚养子嗣,是臣妃的责任,哪敢言辛苦呢?臣妃定会把王儿们教养成人,象他们的父王一样,对大汗尽忠尽孝。”四王妃慢悠悠说道。 窝阔台闻言,心情不禁大悦,“王妃真是一位贤良的娘亲,几位王子确是我蒙古不可少的将才,朕说起来,要多谢王妃的教子有方呢!” “不敢当!”四王妃起身,淡淡施礼,“臣妃这王府虽比不上皇宫的富丽堂皇,但也有几处雅致的小景观,请大汗允许臣妃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窝阔台今天来四王府,提亲的事是假,当然成了更好,他的目的是想当面试探几位王子,现在看他们一幅忠心耿耿的样,龙心欣慰啊,也就起了游玩的兴致。 “蒙哥,带大汗去后园,娘亲换件衣衫就来。”四王妃转过身,对蒙哥递了个眼风。 蒙哥为娘亲的镇定正震撼中,一接到娘亲的眼神,忙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故信恭敬地上前引路。 四王妃眯着眼,森寒地盯着窝阔台的背影,唤过使候的丫头,悄悄耳语几句。丫头急急点头,忙不迭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哼,他能羞辱于她,她就不能刺他吗,到不信他真的是个天神般,不会失控、黯神,四王妃心中冷冷说道。 后园中,秋光正艳,沿径栽种的菊花和海棠一簇簇,放肆地怒放着,花香浓郁得令人窒息。 蒙哥指点着园中的亭亭阁阁,为窝阔台讲解着。窝阔台边听边点头,瞧见前面有座假山上几棵盆景很有特色,不禁加快了脚步。 “丫环姐姐,为什么抱诗霖来这里?”假山那头响起一声脆脆的童声。 窝阔台闻声看去,一个头发卷卷、有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的小脸扬起,正迎向他的目光。 脚下突地一个趔趄,幸好蒙哥扶了一把,才没栽倒在地,他急急地揉揉眼,心中有如巨浪翻滚,是碧儿吗?不是错觉?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续)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六) 窝阔台定定神,摇晃了一下头,把一些尘封的旧绪强制压下,再次抬起头看过去,还没等他看清,只见跟在他身后的四王子忽必烈突然如疾速的闪电般掠过他,眨眼之间抢过丫环怀中的诗霖,转瞬就没了踪影。 “这。。。。。。。”窝阔台印象中,忽必烈可是个很懂礼仪的少年,今天怎么突然做出这番举动冒犯圣驾呢? 蒙哥也怔住了,目光惊愕,表情困惑,嘴巴半张半合,不知该如何解释。到是换衣赶来的四王妃镇定些,淡雅地弯弯嘴角,“府中的丫头不知大汗驾临后园,怕是抱着哪位小郡主在此游玩,四王子唯恐惊了大汗,慌乱之中不顾上礼仪,请大汗莫怪。”口中是这么说,四王妃的心中却是大大的不甘,把诗霖抱到这里来,是她的主张,为的就是让窝阔台见到一张与过世的舒碧儿一模一样的脸,她知道他恋舒碧儿成痴。在陡见故人时,看看他那颗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高高在上的心,会扭曲成什么样子。 可惜没有得逞,烈儿想必会猜中她的心思,不会和她生出嫌隙吧? 四王妃完美的面容后泛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哈哈,是这样啊,朕不会怪罪四王子的,当然不会。。。。。。。”窝阔台悻悻地笑着,有些心不正焉。有一阵没有见到碧儿的幻影了,纵情酒色的好处,是可以让人麻木,麻木了就不知痛不知苦。是这秋光太美,还是今日过于清醒了,怎么又想起碧儿来了呢? 坑坑洼洼的心疼得如刀割一般,满身涌上一股重重的无力感,凌辱拖雷家,鱼肉这几位伟岸的王子所带来的虚荣感,也不能压下满身满心的剧痛,他按住心口,勉强挥挥手,“朕今日出宫有些时候了,不打扰四王妃了,有空去宫里坐坐,皇后常念叨王妃呢!摆驾,回宫!” 酒是治疗心伤的最好良药,快快回宫去,在美酒与美色之中,放纵自己,他会痊愈的。 窝阔台看也不看恭送他上龙辇的众人,急急地拉上轿帘,催着车夫加快速度。 目送着龙辇远去,四王妃脸上的笑意消逝,罗袖一甩,率领众王子往府中走去,一场灾难,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 二王子、三王子脸露惊喜,崇拜地看着娘亲,蒙哥是说得口沫纷飞,把个窝阔台八辈子祖宗都咒出来了,他就没想到,窝阔台的祖宗也是他的祖宗。 四王妃端坐着,心神不定,让丫环去叫四王子过来说话。丫环去了一会,说四王子现在正忙,晚些时候再来问安。 四王子叹了口气,烈儿从来没有这样无礼过,今天怕是真的和她生气了。 忽必烈到不是生气,而是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娘亲感到失望和寒心,也第一次感到生在皇族之中的薄情和无奈。 为了能保护好诗霖,他对蒙哥和娘亲不得不用计谋,简直就是一种交换,一种相互利用。他用自己的才能和精明助四王府渡过难关,从而换来诗霖在王府中的安宁。这些到也罢了,他没想到娘亲会出尔反尔,会欺骗他。 窝阔台对姐姐是怎么样的一番痴情,他可是有眼目睹的。窝阔台利用皇权对付君问天,在姐姐还怀着孕时,就把姐姐掳进皇宫。姐姐突然亡故,窝阔台一瞬之间,就象失去了魂魄,突地变成了一个醉生梦死的昏君。如果让窝阔台看到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诗霖,他猜想窝阔台一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径。哪怕出于对姐姐的思念和愧疚,窝阔台也会把诗霖抢到身边的,何况现在君问天不知形踪,他根本争不过窝阔台。 后园中那一幕简直太可怕了,当他不顾一切抱着诗霖回到小院,心紧张得一点都不能平息。他只是把头埋在诗霖的脖颈间,拼命嗅着诗霖身上软绵绵的奶香,似乎这些才可以让自己好受些。 日光斜斜地从窗户中折射进房内,恰恰攀上诗霖粉嫩的颈畔,他看到近肩处雪白的肌肤,那密密的幽幽细细的绒毛,在微光中浮动。。。。。。。胸腔蓦地一紧,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能让任何人从他身边抢走诗霖。 “烈哥哥。。。。。。。”诗霖感染到他的恐慌,乖巧地贴着他,柔柔地唤他。 “诗霖,这世上,哪怕是亲人,都是不可能全心信任的。”他扳起她的小脸,看到她眼底去,“人心隔肚皮,出于利益、目的,有些人就会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你站在一群与你有着同样血脉的人中,却还是这般的孤单。可怜不可怜?”他痛楚地闭上眼。 诗霖眨眨眼,挺直了腰,伸出软软的小手,轻柔地碰碰他的眼睛,“烈哥哥不可怜,你有诗霖疼你呢!”她小大人似的安慰道。 忽必烈睁开眼,窝心地亲亲诗霖的脸腮,点点头,“是,烈哥哥有了诗霖,就有了一切,那些不如意的事,我们统统扔到脑后去,不想了。诗霖,以后你就做烈哥哥的解语花吧!”他不贪心,从带回诗霖的那一天起,他得到了一些珍贵的可以让他一生幸福的东西,同时,也失去了许多。 得与失,从来就是并驾齐趋,不去平衡了。 “这种花我没见过!”诗霖噘起小嘴,长睫好奇地扑闪着。 “烈哥哥现在就带你去院里种去。”忽必烈大笑,牵住她的小手。 这一天,一代英杰忽必烈陪着诗霖在小院中忙活了半日,又是植草,又是种树、育苗,也不管这个季节是否适合,放松、快乐就行。 满院都是诗霖咯咯的笑声,柔柔的“烈哥哥”的呼喊声,忽必烈愉悦的回应声。在一边做下手的佣仆们,心照不宣地认定,这个二岁的小女孩,以后定不能当客人,要铁了心的当主子,还是第一主子。 讨了她欢喜,小王子自然就欢喜了。 到了天黑时候,两个人象泥人似的,被主管推到浴室好好泡了一个香香的澡,然后就在小院中用了一顿丰富的晚膳,忽必烈抱着诗霖去姚枢的小院上了会课,晚上两人早早就上床歇息了。 环着暖暖的小身子,忽必烈一夜美梦到天明。 而在四王妃的小院中,她隔一个时辰看一会外面,烈儿怎么还没来请安呢?直到东方发白,四王妃意识到烈儿再不是一个温驯懂礼的儿子,惹毛了他,他一样会长出长长的爪子。 从这件事起,四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6 妃对诗霖的态度真的正视起来,她吩咐各院,管好自己的孩子,无事不准去四王子的院中打扰君小姐,府中的佣仆对君小姐要礼仪有加,当主人一样看待。逢年过节,各位小王子与郡主们有的礼物,君小姐也要有一份。 当家主母发了话,其他人哪有不听的道理,蒙哥几位王子现在着力于在军营之中树立自己的威信,也忌惮忽必烈,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诗霖身上。 诗霖在王府中终于可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住了下来。 忽必烈也对娘亲和兄长们恢复了从前尊重多礼的态度,但那神态总象多出了一丝疏离。 秋去冬来,冬走春归。诗霖三岁了,小院中第一次桃红柳绿,花树婆娑,菜蔬葱青,满园的春色让其他院中的王子和郡主们看得是一脸的羡慕,想近几步,院中突地冲出一个横眉立目的佣仆,对他们挥着拳头,吓得他们很快就作乌烟散。 阳光明媚时,主管和厨子去市场买菜,也会抱着诗霖出去逛逛集市,给她买些小娃娃喜欢的东西。 诗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白天在小院中忙碌,晚上做忽必烈的解语花,听他说军营中的事、心里压着的不愉快的事,她大睁着眼,蜷在他怀中,静静地倾听。如果他情绪太激烈,她就会转过身,拍拍他的后背,替他揉揉额头,一遍遍小小声说:“不怕,烈哥哥不怕,有诗霖疼你呢!” 这时候,忽必烈就会笑出声来。其实只要他回到小院,他就是一个浑身充满朝气的快乐少年,那种老沉、锐利的锋芒自然而然收敛起来了。 他很幸运上天让诗霖出生在这个世上,不然,他一定会孤孤单单过一生的。哪怕站得再高,无人陪你看风景,那也只能说是一种悲哀。 君府中的王夫人和白管事年前年后来了王府二趟,要把诗霖带回飞天堡。诗霖头埋在忽必烈怀中,头摇得象拨浪鼓,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 四王妃冷漠地瞟了王夫人一眼,说道:“罢了,既然诗霖喜欢这里,就呆着吧!” 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带着施舍口吻的语气,把个养尊处优的王夫人堵得差点没晕过去。 白一汉无奈地对忽必烈拱拱手,“那就有劳小王子,等堡主回来,自当重谢。” “白管事请放心,诗霖在这里,就如在家中一般。”忽必烈温和地回道。 后来,王夫人就再没来过,白管事到一个月来一次。四海钱庄的韩江流庄主也经常过来看望诗霖,只是诗霖和他们都不亲,让他们抱下就不错了,乖乖地回答几个问题,然后就扑进忽必烈的怀中。 他们见诗霖确实过得不错,小脸上挂着笑意,脸颊肉肉的,衣衫也穿得非常体面,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清明节一过,四王妃开始把精力专注于一桩事中,忽必烈十五了,蒙古男子十四岁就可成婚,若不是前阵麻烦事多,她分身无术,也不会把这事怠慢了。现在,窝阔台对拖雷家的王子们不再防卫,封给他们的职务越来越高,她总算缓过气来,该尽点娘亲的责任了。 她让王府总管把几大部落和大都城中有头有面的年岁相当的蒙古女孩的名单全搜集了过来,筛选了下,挑出几个门当户对的,印象中模样也不错的,等忽必烈从军营中回府,含笑唤了进来。 “烈儿,你看看,这些姑娘中,你中意哪一个?” 忽必烈拧拧俊眉,“娘亲这是。。。。。。。?” “烈儿,你十五啦,该成亲了。娘亲已经打听过,这几个姑娘与我们王府门户相当,又没婚配,你若中意谁,娘亲就让人提亲去。娶王妃一定要重视身家,等你再大点,娶侧室,娘亲就随你了。”四王妃和蔼地笑笑,瞅瞅越长越英俊的儿子,心中乐滋滋的。 忽必烈震惊地呆在原地。 “娘亲呢,心仪娘亲原先部落首领的千金,出身高贵,血统纯正,与你很相配,你认为呢?” 忽必烈微闭下眼,定定神,一脸平静地对四王妃抬抬手,“娘亲,孩儿太年幼,婚配之事再搁几年。” 四王妃以为他羞涩,笑了,“你不算小呀,蒙哥十五岁时都做爹了,娘还愧疚替你成亲晚了呢!如果你不好意思讲,用手指指就行了。” “孩儿是真的不想成亲。”忽必烈正色道,“孩儿现在一事无成,太早成亲则会让自己分心。成亲早点晚点都没什么,而有些机会现在不即时抓住,只怕稍纵即逝,日后会抱悔终生。” 他讲得如此光明磊落、理直气壮,到教四王妃怔住了,“其实也。。。。。。分不了什么心的,娘亲会帮你照顾小王妃。”烈儿的抱负到底是什么,她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 “成亲就代表着孩儿正式成人,怎么能把自己的责任托付给别人呢?那不是大丈夫所为。娘亲,再容孩儿在你膝下做个小孩子几年吧!”蒙古女子最早九岁可以成亲,诗霖现在三岁,还有六年! 忽必烈皱了皱眉头,如果打破常规,会不会有什么异议? 听闻中原人家有指腹为婚的,有些人家急切,婴儿时就会娶进门,给个名份,俗称童养媳。 诗霖也做他的童养媳吧! 四王妃嘴角抽搐了下,看忽必烈神色坚决,抿了抿唇,知道无法说服他,叹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娘亲很欣慰,但蒙古男子一日不成家,别人一日视你如孩童,不会委以重任。娘亲可以理解你,但宗亲们不会这样想的。娘亲只能应允你三年,那时你十八,再不成亲,你就会成为蒙古的笑柄了。” 三年,诗霖六岁。忽必烈失笑地耸耸肩,“多谢娘亲的理解。”走一步算一步,先拖三年,三年后的事再说吧。 不过,有的事还是应早作打算的。 是夜,忽必烈抱着诗霖躺在他的臂弯处,把玩着她软软的卷发,柔声说:“诗霖,我们明日去草原上骑马,可好?” 诗霖喜得直拍小手,“好,好,诗霖最爱骑马了,象飞一般。” “嗯,诗霖,你真的想和烈哥哥一辈子都一起吗?”他对着她秀美的小耳朵吹着热气。 “当然了,烈哥哥,爹爹和娘亲。。。。。。。回来了吗?”诗霖有些不舍地环住忽必烈的腰。“诗霖不要和烈哥哥分开。”从前的事,她已经记得不多了,她现在只记住和烈哥哥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刻,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忽必烈疼惜地握着胖胖的小手,拉到唇边柔柔的吻着,“就是你爹娘回来,烈哥哥也不会让诗霖离开的,我们是一体的,象一个人一般。” “对,对,诗霖是烈哥哥的解语花,长在烈哥哥的心坎间。”诗霖放心地打了个呵欠,嘟哝着埋进他的怀中。 忽必烈上下轻抚着她的后背,俊目在黑暗中晶亮如星。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七) 每当春末夏初之际,忽必烈都爱出外打猎,这一点和其他王子的习惯不同。其实打猎最好的季节是秋季,经过了长长的春和夏,动物们在秋天一只只养得皮毛光亮、膘肥体壮,而春天时,动物们刚刚冬眠醒来,全身的肌肉被寒冬刚刚消耗掉,并不让猎人青睐。 忽必烈志不在狩猎,只是想在将热未热的季节中,放任身心,任意驰骋,他图的是那一份爽意的快乐,而且他还可以在别人休生养息之时,先好好地练习一下,为秋季蒙古皇族子弟的围猎比赛热身。 机会向来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成功的背后从来不是幸运。 这天,忽必烈让主管准备马匹和弓箭、一些水和干粮,军营那边也已知会过,佣仆们知道小王子又要去草原上打猎了,心中不禁嘀咕,小王子走的这几天,君小姐会不会哭闹呢? 君小姐来院中不到一年,可是却象大了许多,个头窜高了些,还格外的懂事和乖巧。她对小王子的体贴和窝心,常让人忍不住眼眶发红。这么大的孩子,出身又那么娇贵,正是捧在掌心中任性娇蛮的时候。而君小姐却已懂识人眼色、讨着人欢喜了。她对佣仆们非常礼貌,对王府中的其他主人保持一份疏离的尊重,唯有在小王子面前,她会大声笑、大声闹,撒娇、玩闹。小王子对君小姐,那就更是与众不同。 万千温柔只为卿。 佣仆们看着小王子和君小姐相依相偎的默契样,有时会忍不住想到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画面,只不过画面中不是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 可君小姐是汉女,是个三岁的奶娃娃,可能吗? 一定是脑袋晕糊糊了。 忽必烈一身青灰色的披风、细软的贴身铠甲,英姿飒爽地从厢房内阔步走出,主管小心地竖起耳朵,以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马上要响起,不料,房内却传来诗霖银铃般的咯咯轻笑。 “好看吗,好看吗?”诗霖身披红色的小斗蓬,里面着粉粉的小罗裙,卷发在头顶上束成两个小髻,上面罩了一圈粉色的小花,大眼扑闪扑闪的,活象跌落凡间的小精灵。 她的两个贴身丫头相对一眼,都笑了,“好看,我们小姐是最好看的小仙女。” 诗霖俏皮地吐吐舌头,欢喜地拎起裙摆跑了出去。 “小。。。。。。小姐也要去打猎吗?”主管看到忽必烈拍拍马背,弯身把诗霖抱坐在马鞍上,诧异得直结巴。带着个孩子,是去打猎,还是去踏青呀! 忽必烈愉悦地挑挑眉,安置好诗霖,自己跃身上马,“不错,小姐是蒙古女子,当然要学会打猎,走喽!”他一扬鞭,在众佣仆瞠目结舌的目光下驰骋而去。 诗霖轻快的笑声、忽必烈温柔的低语被风缓缓地吹进小院。 忽必烈这次特意没带随从,轻装单骑,怀中抱着诗霖,一路风光明媚,心情出奇的好。 “烈哥哥,我们要去飞天堡边上的草原吗?”诗霖拉开被风吹到前面的斗蓬,问道。 忽必烈深情地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放缓了马速。 “烈哥哥干吗只笑不说话?”诗霖嘟起了小嘴。 “烈哥哥要带诗霖看遍整个蒙古草原,以后,她将是属于我们两个的。” “真的呀?”诗霖并不喜欢呆在王府,她更愿意呆在野外,接受风和阳光的抚慰。 “但在这之前,烈哥哥要给诗霖找一个新的身份,让诗霖成为真正的蒙古女子,这样才能没有阻碍的和烈哥哥永远在一起。”忽必烈嘴角浮出一丝期待的微笑,“诗霖,为了烈哥哥,我们再起一个名字好吗?”诗霖是姐姐起的,他诚心地要保留着,以后就当是两人私下亲昵的称呼吧! 诗霖好奇地仰起头,“人可以有两个名字吗?” 忽必烈俯首,啄吻了下她粉嫩的唇,这些动作他们二人独处时常做,诗霖很自然地噘起嘴,方便他吻得尽兴。 “别人不可以,但诗霖必须要有两个名字。”忽必烈恋恋不舍抬起头。 “嗯,我听烈哥哥的。那我们去哪里为诗霖找另一个名字呢?” “弘吉剌族。”忽必烈一拍马身,马撒开了四蹄,奔向了茫茫草原。 在蒙古,有好几个部落,弘吉刺族是其中一个,在漠北各部族的最西面,是比较开化的地方。这里山明水秀,环境比别处美,牧民们的生活也比别处富裕。成吉思汗的母亲、皇后,忽必烈的母亲都出自这个部落。弘吉刺族的姑娘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个个姑娘的面容都象盛开的鲜花,而且聪慧娴雅。一入弘吉刺族的居住区,就好象到了一个大花园似的。 大都城中正宗的皇室子弟,漠北各部族的首领寻找人生的另一半,往往都以娶到弘吉刺族的姑娘为豪。 忽必烈和诗霖一入弘吉刺境,诗霖就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住了。忽必烈在一块大石边停下马,潇洒地跳下来,远处湖边几个汲水的姑娘害羞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过来,忽必烈视若不见,轻柔地抱下诗霖,安坐在大石上。 这时,一个身着华贵的壮实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认出忽必烈,朗声笑了,“小王子大驾弘吉刺族,真乃弘吉刺族人的荣光。 “按陈首领,好久不见!”忽必烈忙几步上前答话。这位男子乃是忽必烈祖母的远房外戚,是弘吉刺族中一位没有实权的首领,可却是远近闻名的贤者。 “对,是有一阵不见了,小王子比上次在大都相见时,越发威武英俊了,这次是。。。。。。来寻个王妃的吗?”按陈笑问。一般皇室子弟到了十二、三岁,都爱到弘吉刺境住个一两月。 忽必烈脸一红,“不,小王这次来是特意有事拜托首领的。” 按陈异常惊讶:“我能帮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7 小王子什么忙呢?” 忽必烈转身欲抱起诗霖,突然发觉说话间,诗霖不知怎么被几个弘吉刺族的少年抱走了。 在漠北少数民族,有种抢亲的习俗,如果看到心仪的小女子,不由分说,抢回家中,就算是自己的了。这是种司空见惯的事,如果有两个男子同时看中一个女子,那就比个胜负,外人不会插手,也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被抢的女子也不会因为被抢而悲伤有的还暗自高兴,有人抢自己,正说明自己美丽多姿,没人抢的姑娘,则说明没有什么动人之处。 那几个少年是附近牧民的孩子,放羊经过此处,看着诗霖可爱,俏生生的独自坐在大石上,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抢着抱起,和她逗闹。 诗霖看烈哥哥就在身边,又看着这些少年亲切,贪看羊群,也就没哭闹。 忽必烈却联想到抢亲这一习俗,俊容一下紧绷,冷凛地冲了过去,夺过诗霖,厉声喝斥:“大胆草民,小王的王妃,你们也敢乱抢。” 几个少年瑟缩地后退,急忙摇手,“我。。。。。。我们不是抢亲。。。。。。我们只是和她。。。。。。。玩耍。。。。。。。”这小女孩可爱是可爱,可是与抢亲的年岁还有一些距离的。 “那也不可。”忽必烈瞪了他们一眼,“滚远一点。”他抱紧诗霖,面带怒色的往回走。 按陈嘴愕然地半张着,他没听错吧,小王子说这个小女孩是他的小王妃?他认真打量起诗霖来,清丽的小脸上,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犹如深秋时节的明净湖水,默默含笑的小嘴儿,是那么逗人,就是两只小耳朵,也是耳廊层次分明,象精心雕琢的珍品,难得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显示出一种不合年岁的大气、尊贵。如果年岁稍长,想像得出将出落得更加的可人、俏丽、慧黠。 这孩子就是在弘吉刺族,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姑娘,若不是年岁太小,他真要感慨一番小王子的眼光真不错。 “诗霖,见过按陈首领。”忽必烈放下诗霖,让她施礼。 诗霖盈盈地欠下身,小手塞进忽必烈的掌心。 按陈好半天才缓过神,疼爱地摸摸诗霖的头,领着二人走进自己的帐蓬,家仆送上奶茶,几个盘腿坐着毛毡上。 “按陈首领,”喝下一杯奶茶,忽必烈抓了两把点心,让诗霖到帐蓬门口玩,这才开口说道,“小王不想隐瞒首领,小王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小王妃寻一个蒙古身份。” “她真是你的小王妃?”按陈现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了。 “不错,她是小王今生誓娶的王妃,只是她是汉女,不合蒙古皇族祖宗定下的规矩。小王思来想去,想到了首领。首领家族尊贵威仪,德高望重,又在弘吉刺族,若把诗霖认在你的名下,那小王的迎娶之路将会一路坦荡。” 按陈轻抽了一口气,挑挑眉,这小王子按说年纪不大,传闻做事不冲动呀,“小王子,弘吉刺族有的是与王子年岁相当的好姑娘,为什么要娶一个汉女呢?”况且还是个两三岁的奶娃娃。 忽必烈宠溺地瞄了眼玩耍的诗霖,“首领是蒙古的智者,一定懂缘份天注定,好姻缘可遇而不可求的道理。弱水三千,小王只取一瓢饮。与小王相当的女子是多,可小王偏偏心仪的是诗霖。” 按陈怔住了,想不到这少年英杰,还如此重情重义,心中不由一动。“我。。。。。。冒味相问,这位汉女的家人现在何处?” 忽必烈轻抿了一口奶茶,面带尊敬地说道:“她的父母高贵不差似蒙古的任何一位皇族。首领一定听说过蒙古首富君问天吧?” 按陈吃惊地站起,不敢置信地直眨眼,“这个名字,蒙古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富可敌国的商贾呀!她。。。。。。她是君问天的女儿吗?” 忽必烈点点头。 “那。。。。。。。君堡主同意让女儿安上别的姓氏吗?”传闻那男人俊美绝伦,也高傲非凡。 “这个小王会努力,现在小王是拜托首领给诗霖一个尊贵的蒙古姓氏,可以吗?” 按陈自嘲地一笑,“这怎么不可以呢,简直就是我按陈家族的荣幸呀!平时想和君堡主、小王子攀都攀不上呢。” 忽必烈笑了,温柔地唤回诗霖,让诗霖双膝跪在按陈的面前,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喊“义父好!” 按陈欢喜得嘴都合不拢,想到日后就是小王子的岳父,那将是多么大的荣耀呀!慌不迭地喊了夫人出来,一同见见义女,拿出传家的珍宝,送给诗霖做见面礼,一边吩咐佣仆摆宴席,庆贺按陈家喜得贵千金。 按陈的夫人自己没女儿,突然有了这么个象花朵似的乖女,一下就疼得心坎中去,抱了诗霖就四处显摆去了。 忽必烈和按陈又考虑了一下,给诗霖起了个蒙古名字,叫“察必”,根据按陈长子的女儿之名“南必”而起的,很合按陈家的族谱。(呵,笛儿在这里插一句,这位南必就日察必皇后死后,忽必烈续娶的另一位皇后,具体的用意亲们自己猜吧!) 太阳还没落山,整个弘吉刺族都传开了,草原上又多了一位尊贵的察必小郡主---------日后尊贵的忽必烈王妃。 这一晚,弘吉刺族的草原上火光冲天,牧民们载歌载舞,一直狂欢到天明。忽必烈按照蒙古族的习俗,新女婿上门,豪饮十八杯佳酿。 他何止喝了十八杯,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他放开心怀,只要有人敬酒,他便一饮而尽,按陈在一边心疼,为他挡了几杯,但这样,他还是喝醉了,醉得满面含笑,俊目如星,把草原上的姑娘看得失魂落魄、芳心乱颤,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真正的主角,新新出炉的察必郡主,则在吃了一碗蒙古地道的手抓羊肉后,便歪倒在按陈夫人的怀里,睡熟了。 一天的马程,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实在太累。 睡梦中露出甜美笑容的她,还不知她的命运已经从此改写。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八) 因按陈一家的盛情邀请,忽必烈与诗霖又在弘吉刺族住了十多日。这十多日里,部落里的孩子察必、察必地叫个不停,诗霖渐渐也习惯了这个名字。她身体里活泼、好动的天性在蓝天白云下,自由自在地释放。从早晨一睁开眼,就撒开腿在草原上嬉闹,到天黑才回到帐蓬中。 “这孩子就该是草原上的绽放的花朵。”按陈看着那个象小粉蝶似的在羊群里飞来飞去的小身影,激动地说。 忽必烈露出深情款款的微笑。 诗霖有按陈夫人的照顾,忽必烈由按陈陪着,借此机会拜访了附近的几个部落。几番交谈,部落首领们讶异小王子年纪不大,却有着雄伟的抱负和宽广的胸襟,不禁大加赞赏。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忽必烈的钦佩和尊重。 回弘吉刺族的路上,按陈悄声说道:“小王子,你如此信赖按陈,按陈无以回报,说来,我们现在也算是家人了。日后小王子若有什么打算,派人送个信来,这几个部落首领们的工作交给我,想信他们一定会尽力拥护小王子的。” 世事难料,机会这事非常奇妙,谁也不敢太笃定,有时候上天想到你了,机会也就来了。想当年全蒙古的人都以为成吉思汗会把汗位传给监国两年的拖雷,谁曾想是一向低调的窝阔台最终坐上了汗位,而拖雷四十刚出头就过世了。按陈说这番话,确是好好思虑过,也是想对忽必烈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当然如果蒙古的风水转到忽必烈这一边,按陈家族跟着平步青云,他哪里会不懂这些道理。 忽必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郑重地对按陈抬了抬手。 按陈感叹,小王子心机可不是普通的深呀。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弘吉刺族中有头有面的全体出动,相送小王子与察必郡主。诗霖和按陈夫人处出了感情,赖在按陈夫人怀中不肯松手,惹得按陈夫人泪水涟涟的,不过,忽必烈一张开手臂,诗霖乖巧地扑进他怀中,把众人都逗笑了。 带着按陈让人备下的一袋猎物和一些送给察必的礼物,两人上路了。诗霖回味无穷地一再问忽必烈,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到弘吉刺族,忽必烈笑着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至少一年会回来一趟。 诗霖眨巴眨巴眼,她的家不是飞天堡吗? “为什么要改名字?”四王妃讶异地看着忽必烈,他说从今往后,王府中的上上下下都要唤诗霖为察必小姐。 “没什么,诗霖住在我们王府,有个蒙古名字比较不会惹朝中有心人的好奇。”忽必烈轻描淡写地说道。王府中没有人知道他和诗霖去过弘吉刺族,在诗霖还年幼时,他不会声张,这是为诗霖着想。 四王妃半信半疑,听着是有点道理,要是让窝阔台知道他们收留了君问天的女儿,可能真的会起疑心,可是谁会去注意一个深居在王府中的小女儿,会不会小题大作。 “烈儿,关于亲事,娘亲劝你还是先考虑下吧,今天宗亲们聚会,他们又提起这件事,要不,我们先定婚,暂时不成亲。”四王妃迂回地说道。 “他们说由他们说去吧,等我做出一番事业来,他们自然就会自动噤口。”忽必烈的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般的男子在发育之后,对异性的神秘总充满了一些好奇。有些都等不及成亲,就和府中的丫头偷偷摸摸苟且过,一旦尝到了男女情爱的滋味,就乐此不疲。蒙哥的长子就是府中的丫头所生,二王子、三王子也都是早早成亲的,妾室都立了几位了,为什么烈儿会这么不同呢?四王妃不知是自己是该骄傲还是该悲伤。 她什么样的心情,忽必烈没兴趣知道,他依然我行我素。 外人不知,他其实并不是清冷的不懂情爱之人。每天晚上,和诗霖共浴过,一同上床,他边替她拭着湿湿的长发,边把军营里遇到的一些事说给他听。那种默默流淌的温馨和恬静,远胜过肉体的欢爱。它是一种从内往外的喜悦,是爱的升华。能有几人能象他这样,在妻子还年幼时就伴在身边,夜夜相拥,交心相对,这是一种可遇而不可及的幸福。那些一时的野合,让身体疲累后,能让心灵满足吗? 而他满心满怀的快乐,都快溢出体内了。 真正高贵的人,只会和自己心爱的人生下自己的孩子,那才是爱的结晶,忽必烈在心中暗暗想着。 诗霖在小院中栽下的果树结果了,累累的挂在枝头,佣仆们在诗霖的感染下,也喜欢上了这份农家乐。小院今年收成不错,种植的蔬菜,小院都吃不完,送给王府的厨子,把个厨子喜得直咧嘴。院中盛开的鲜花,在府门外就闻到了。其他院中的王子和郡主眼馋地站在院外,羡慕地看着那一院的芳草如茵、花木扶蔬。诗霖又开始尝试种棉花,要丫环们学着织布。佣仆们不知她哪来那么多的点子,时不时就冒出个念头,不过,那些念头都是些新鲜的小想法,让人很好奇。 转眼二秋过去,诗霖五岁了,侍候她的丫头已经不太抱得动她,她也不要别人抱,除非那个人是忽必烈。 忽必烈带兵出去了打了几次仗,战果卓然,现在窝阔台对他格处欣赏,他的锋头都快超过蒙哥了,军营中上上下下对他也更是另眼相看。 这样的成绩没有让忽必烈开心,相反,他在王府中越来越孤单了。蒙哥一见到他就是冷嘲热讽,二王子、三王子看他也是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就连四王妃也一再婉转地暗示他要收敛一点,他主要的工作应该是辅佐大哥。 听到这些,忽必烈只是一笑置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父母生人是有长次之分,但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唱主角。 他的话更少了,年轻英俊的面容上也很少见到笑意,只有在跨进小院时,把诗霖抱在怀中,他才会舒展眉宇。 诗霖总是先掏出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灰尘,拉着他去净手,然后让他坐在门廊前,对着一院的瓜果,颠颠地给他端上茶、送上点心,这些事自她五岁后,就不假以人手了,有些点心还是她亲自做的呢。 忽必烈很捧场地把她端上来一切吃个精光,诗霖就会奖赏地噘起小嘴,和他印上一吻,也不懂这动作有多暧昧,院中还有多少双眼睛在飘着呢。 院中的佣仆见多不怪,心照不宣视若不见。 忽必烈院中的这些佣仆口还是紧的,主要是忽必烈很会笼络人。这几年,小王子与察必小姐同浴同床,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心中明白这二人迟早是要做夫妻的,只有院外的一干人还蒙在鼓中罢了。 人家小夫妻秀恩爱,有什么好奇怪的。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8 br/>   一些情窦初开的丫头,不由自主还是脸红了。 今天八月中秋,没有月光,大都城中却照旧灯火辉煌,把喧闹的街道照得如白昼一般。处处人有人提灯笼,处处飘笑语。灯笼圆圆的,一点一点的微光,在夜里显得特别风流,像一痕一痕划过地面的流星。 忽必烈抱着诗霖一同逛街市,诗霖好兴奋地指着不同形状的花灯,小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两人躲闪着扑涌的灯火,眸光中布满了笑意。 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忽必烈给诗霖买了一根抓在手中,诗霖刚咬了一口,大大的眼睛突然定格在前面迎面行走的几个人身上,小脸陡地一黯,糖葫芦也不咬了,扁着嘴,象是受了无限的委屈。 忽必烈讶异地看过去,点点灯火中,君府的王夫人怀中抱着一个不到二周岁的女娃娃,她疼爱之极地俯望着,不时还低头逗一逗。君仰山的遗孀朱敏千娇百宠地走在王夫人的身边,一幅大户人家少奶奶的派头,后面还有几位诚惶诚恐跟着的家人。 忽必烈的阔目瞬间一细,他爱怜地拍拍诗霖的后背,“察必,乖,看着烈哥哥,和烈哥哥在一起不开心吗?”他小心地轻抚爱伤的心田。 诗霖落莫地低下头,喃喃说道:“开心!”她抬起眼,看着王夫人怀中抱着的小娃娃,当她向祖母伸出手时,祖母为什么没有象这样对她呢?诗霖对当初在飞天堡突失父亲与仕林的一幕,是深深刻在心中了。 祖母不要她了,是不是爹爹和娘亲也不要她了,她以后真的没有家了吗? 她不禁抱紧了忽必烈,小小的身子颤栗着。 忽必烈抿紧唇,肃容,抓紧诗霖的双臂,诗霖异常的表情令他担心得蹙起眉头,细细审视她空洞失神的大眼睛,他突地抱着诗霖迎上前去。 “王夫人,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忽必烈咄咄地瞪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两人突然挡住去路,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时,雍容华贵的面容一抖,干干地笑道:“托小王子的福,老身过得不坏。”她有些不安地看着诗霖,对上诗霖受伤的眼神时,神情更窘迫了。 “诗霖,来,祖母抱抱。”她把怀中的娃娃递给一边敌视着诗霖的朱敏。 诗霖摇摇头,转过脸,把头埋在了忽必烈怀中,不再看向她。 “这孩子,就是这样不懂事,也没个礼貌,小王子,让你见笑了。”王夫人有些难堪,也点光火,诗霖当着人面让她下不了台。 忽必烈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王夫人,看得她象无所遁形似的,“诗霖是小王一手带大的,小王从没觉得她不懂礼貌。不过孩子总是孩子,忘性大,太久没见到夫人你,她可能以为你是个陌生人。而小王告诉她,对陌生人不需要太多礼。” 王夫人娇白的脸一下有些挂不住,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小王子这话她可是听明白了,他在指责她对诗霖不够关心,好象要近二年多,她没去四王府看望了,最多过年过节时,差君总管送点衣物过去。要不是今日碰到,她都差不多忘了诗霖的存在。问天离开近三年了,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不想总回味过去那些个伤心的事。看着诗霖,不由自主就想起诗霖的娘亲,而那是她最不愿意碰触的往事。 “呵,是这样啊!三夫人怀孕,生下无忆,府中忙得一团乱,老身正准备这两日去王府看望诗霖,没想到今儿碰到了。诗霖,你想吃什么,祖母给你买。” “三夫人?”忽必烈挑挑眉,心中一惊,君问天回大都了吗? “哦,这位是问天新娶的三夫人,这是他们的女儿,君家二小姐君无忆。”王夫人慈爱地摸着小娃娃的头,小娃娃对着她张开小嘴,笑得口水直落。 “君堡主现在府中吗?”忽必烈冷然问道,抱着诗霖的手一紧。 王夫人神伤地摇摇头,“没有,自三年前离开飞天堡,就没回来过。” 忽必烈迥异地打量着朱敏,君堡主不在府中,那这位三夫人是怎么个新娶法呢?这位二小姐又是打哪冒出来呢?他都有点好奇了,不过,这是君府的家事,他不便过问。但他对王夫人冷落诗霖有点生气,诗霖是君堡主和姐姐生的宝贝,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关爱。而王夫人显然搞不清状况,有点本末倒置了。 “是吗,那恭喜三夫人了。”忽必烈讥诮地倾倾嘴角,“小王和诗霖不打扰你们的游兴了,诗霖想吃什么,小王会为她买的,不需王夫人操心。告辞!”他昂起头,倨傲地从她们身边越过,感到肩头一片潮湿,诗霖哭了。 “这都什么事呀,诗霖不是问天的孩子吗?怎么弄得我到象个外人似的。”王夫人直眨眼,嘟哝着。 “婆婆,你没看出来吗,那孩子已经有外心了,再也养不家了。”朱敏别有用心地说道,让怀中的君无忆对着王夫人,“还是我们无忆乖,来,喊祖母好,说无忆要吃糖葫芦,让祖母买。” 小娃娃要样学样,话说不周全的复述着,王夫人听了眉开眼笑,一下就把刚刚见到诗霖的不愉快扔在了脑后,“好的,无忆,祖母给你买糖葫芦去。”君无忆从在娘胎之中,到生下来,慢慢长大,整个过程,王夫人都是陪着经历的,而诗霖在碧儿腹中时,碧儿一直住在外面,生下来后,问天亲自带,不让她碰,这份感情自然而然不同,何况诗霖现在和她一点都不亲。王夫人向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她可从来不屑于去讨好别人的,哪怕是自己的孙女。 一行人慢慢融入了满街花灯之中。 深深浅浅的灯光同时也照射在诗霖一张哭湿的小脸上。 这一晚,诗霖破天荒地没有讲话,很乖地蜷缩在忽必烈怀中,睡梦里一直在喊爹爹、娘亲。 第二天,忽必烈对院中佣仆吩咐,从今以后,无论君府中什么人还有君问天的友人来,一律说小姐不在王府之中,出去玩了,不允相见。 既然他们不疼诗霖,那么就让他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诗霖,不容任何人分享。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九) 君诗霖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虽然也很懂事,忽必烈又极疼爱她,小院中的佣仆对她的照顾又周到、体贴,但内心仍然感觉最最亲的是爹爹和仕林,就连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娘亲也是她非常美好的回忆。她没忽必烈那样会分析事,直觉地认为爹爹又生了一个小妹妹,再也不疼她了。这太伤她的心了,她足足从秋闷到冬,过了年,树木吐芽、泛青时,花儿含苞时,她的小脸才绽开了一丝笑意。 那一缕嫣然轻笑,让整个小院突地春光明媚。要知道,这几个月,可把小院中的佣仆愁坏了,小姐不开心,小王子就捏着颗心,那他们还不是小心翼翼捧着颗心,唯恐哪里吓着、惊着小姐,事情就更大条了。 不知诗霖是想通了什么还是选择遗忘,以后再没提起家里的人,象只勤劳的小蜜蜂整天忙个不停,她对忽必烈贴得更亲更近了,仿佛知道他才是自己一生相依相偎的那个人。 忽必烈乐见其成这样的结果,但他想着还是要为诗霖多考虑,失去父母的疼爱,将会是诗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道阴影。 虽然杜绝君府的访客与诗霖见面,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君府现在发生的事。飞天堡是白一汉管事当家,并主管所有的生意往来。君问天走了三年,但蒙古首富的地位不可撼动。窝阔台对堡主夫人的逝去非常内疚,蒙古军营所需的铁块、铜块仍与飞天堡接洽,不过,在蒙古,也找不到第二家能比飞天堡更好的铜、铁矿了,除非你愿意出更高的运资向北求购。君府这边还是老夫人过问一切,但三夫人朱敏的地位扶摇直上,大有很快把君府大权易主之势,她还欲插手飞天堡的业务,幸白管事防卫有效,她无从下手,但却一月中有几天要去飞天堡行使主母职责。 忽必烈听到这些消息,俊眉蹙得紧紧的。君堡主精明过人,对商海如鱼在水中,到底是怎么让他舍下这一切,还丢下疼如珍宝的诗霖,一走就是三年呢?所谓去找寻姐姐的说辞,那些是善意的谎言,哄诗霖开心的。他带兵操练,路过飞天堡,还特地去了草原中心湖边的那座木屋,肃静的地下室中,碧儿姐姐静静地躺着,面目如生,不知这世上有没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姐姐服下去,并起死回生。他突地一愣,难道君堡主找寻灵药去了? 日复一日,草原上的草木又开始枯黄了,皇家围猎的赛季刚刚结束,忽必烈又荣登和世族子弟之首,窝阔台喝得醉醺醺的,不吝言辞大加赞赏,座中的贵由和蒙哥脸拉着长长的,忽必烈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多少达官显贵探听到小王子还没成亲,一个个巴巴地跑到王府,恨不得把府中的适婚千金双手相送。 忽必烈的亲事一直是四王妃的心病,这眼瞅着都十八啦,放眼全蒙古,除非家境贫穷的子弟,再无象他这样的。四王妃让几位兄长帮着相劝,蒙哥眉一竖,冷笑道:“四弟眼高着呢,非天上的仙女配不上他。”二王子、三王子在边上讥讽地扯扯嘴角。 虽是同胞兄弟,但成了竞争对手,这心中就疙疙瘩瘩的,而且忽必烈最年幼,又处处占着上风,这让做兄长们的脸往哪搁呀! 四王妃思来想去,一咬牙,不管了,只能让宗亲们来施压了。 忽必烈这阵被窝阔台派往漠南兴修水利,实际是为攻打南宋而预先勘察地形,他忙得焦头烂额,大部分时间要住在军营之中,根本不知王府之中的事。 “小王子!”一天早晨,他照例早早起来,到工地上视察一番,一个负责在外打探消息的士兵一身平民打扮,急匆匆地骑马过来,见到他,跳下马,忙施礼。 “有什么奇怪的事吗?”忽必烈见那士兵眼眨呀眨的,欲言又止。 士兵吞了吞口水,“关于南宋的状况,到没什么特殊的消息传来,一切如常,只是属下听到一个怪异的事情,这两天在草原上传得很快。” “呃?”忽必烈瞪大了眼。 “前晚草原上飞天堡被一把怪异的大火烧成了灰烬,一座城堡夷为平地,大火之后,飞天堡。。。。。。。。逝去的夫人突然死而复生了。”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忽必烈整个人呆住了,揪住士兵的衣襟,“你说姐姐,不。。。。。。堡主夫人真的活了?” 士兵脸胀得通红,忙不迭地点头,“千真万确,飞天镇上许多街民都见过,飞天堡的佣人也证实。” “备马!”忽必烈松开士兵,心怦怦乱跳,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一定要回大都看个真实,如果姐姐真的活了,那君堡主一定也回来了,他们一定要来接回诗霖,哦,诗霖,想到诗霖要离开自己,忽必烈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忽必烈一刻不敢停留,快马加鞭地往大都赶。漠南与大都也有上百里路,等他赶到大都时,都已是午后了,他顾不上梳洗,急匆匆地跑进客厅,只见娘亲脸板着,气鼓鼓地坐在厅中。 忽必烈一下便感到情况异样,心一沉,“娘亲,有客人来过了吗?” 四王妃瞪了忽必烈一眼,冷哼一声,“对,你娇客的父母上门来访了。” “那。。。。。。。察必呢?”忽必烈放缓了呼吸。 “接走了。烈儿,娘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以后还是不要和飞天堡有什么牵扯,那个。。。。。。。。堡主夫人不知是人还是鬼,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句句象刀子,真是气死我了。” 忽必烈抿紧唇,低下头,一定是姐姐,肯定的,只有姐姐才能把人气得跺脚、脸红脖子粗,又拿她没辙。 “罢了,罢了,娘亲只当被疯狗咬一下,不和她计较。”四王妃本想为收留察必羞辱一番堡主夫人,没想到那夫人却反咬一口,说她别有用心,想敲诈飞天堡的钱财,气得她差点吐血。她瞅着堡主夫人那一头神气活现的卷发,一对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大眼,很悲哀地承认,论口舌,她还真不是堡主夫人的对手,而且堡主夫人张口闭口说的一些王子之争,听得她胆颤心惊,直觉离堡主夫人越远越安全。还有君问天那张邪魅阴沉的俊容,面无表情地对着你,让人不由毛骨耸然,这对夫妻可真是千古绝配。“那丫头离开王府,我们王府以后就太平了,再也不要在娘亲面前提起那家人。。。。。。烈儿,你。。。。。。要去哪?” 四王妃话没说完,忽必烈草草行了个礼,转身慌慌地往外走去。 “孩儿想起还有些急事没有处理。”声音飘了过来,忽必烈人影早跑远了。 “这孩子火烧眉毛似的,什么事呀?”四王妃嘀咕道。 马蹄阵阵,马背上的忽必烈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89 心紧张得象悬在嗓子眼边,只一晌功夫,并到了君府门前。主人回来了,府门内外都象透着股喜气,出出进进的佣仆脸上都带着笑。 君总管把忽必烈迎进客厅,差人去请少爷、少奶奶,说小小姐正在午睡。 忽必烈屏气凝神地站着,不一会,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娇嗔的“老公,老公”称呼,还有男子低沉的宠溺轻笑,厅外出现了两个身影。 他的目光定定落在其中一位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上。 在他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在飞天堡见到她,她告诉他读书有多重要,大英雄要学会马上得江山,也要明白以儒教管理江山。 后来,她与他慢慢熟识,她给他讲故事,告诉他美色会被岁月无情地带走,钱财终有耗尽之时,唯有学识永远存在。她说身为皇族子弟,若想有作为,必须要胸装江山,要眼观前方,不能太拘于小节,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天道自然会酬勤。心有多大,梦想就会有多大,只要付出,终于美梦成真之时。 她有时象孩子,有时象长者,有时就是一个贤人,可以一语道破许多玄机,她给他引荐老师,告诉他,将来属于他的天地有多广。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他刚刚失去父亲,她被囚禁在深宫中,身怀六甲,但她仍轻笑地看着他,要他不要做一个市井中人,只记着小恩小怨。生在皇家,很多事是无法选择的,只有你比别人更强大,你才能活下去。 再后来,他听说她在分娩时,因难产而不幸故世,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叫君仕林,一个叫君诗霖。 可是,可是,现在,她复生了,巧笑俏兮、笑意嫣然,仰着头站在他面前,失声惊呼:“小王子,你长这么大了呀!” 忽必烈的眼眶突地潮湿了。 有一天,他的诗霖也会长成她这样,聪慧俏皮,可人温婉,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十) 四王府因人口众多,等他等你的不太方便,三膳就在各院自用,只有初一、十五这天,各院的王子与王妃齐聚到客厅,陪四王妃同用晚膳,而这个习惯,自从诗霖来到四王府后,忽必烈就自动缺席了,众人领教过他的脾气,知道他要照顾小娇客,也就不作计较。 十月十五,大都已经很凉了,落叶满阶,草木枯黄。 四王府这天照例在客厅设团聚家宴,四王妃端坐圆桌正中,小王妃们一边,王子们坐另一边,蒙哥因事耽误了,最后一个走进客厅,一对上忽必烈似笑非笑的俊眸,一怔,很意外。 “四弟,你何时从漠南回大都的?”蒙哥在丫环捧着的脸盆中净净手,用布巾擦干。 忽必烈不疾不徐地说道:“回来有两日了。”口气听着非常愉悦。 “今晚怎么没陪察必?”蒙哥问道。 四王妃咂了下嘴,“蒙哥,前两天我不是告诉过你,察必被接回君府了吗?” 蒙哥一拍额头,“对呀,我到忘了。”他讶异地打量着忽必烈,这小子平时把察必当个宝似的,在府中两人一刻都不能相离,现在分开了,也没舍不得吗! “四弟,察必不在府中,你。。。。。。不感到冷清吗?”蒙哥感到四弟越来越莫测高深了,让他有点摸不透。 忽必烈轻抿了一口汤,挑下眉头,“冷清有一点的,毕竟院中突然少了个小主人。但察必随她娘亲比随我好,她娘亲可是蒙古最杰出的先生,她会学到许多知识的。”说起察必,忽必烈俊容上荡起淡淡的温柔。那天,他用诚心说服了君堡主夫妇,终于让他们同意到诗霖再大一点,便嫁与他为妻。这可比他打了什么胜仗都让他开心,而且有姐姐亲自教导,诗霖以后定然秀外慧中,让人刮目相看的。 那个卷发、没教养的女人会教育人?四王妃嘲讽地歪了下嘴角,“哼”了一声,“只怕越教越不成人吧!” 忽必烈埋头吃饭,浅笑无语。 用膳完毕,四位小王妃回院陪孩子,四位王子留下陪娘亲拉拉家常。厅门一关上,五人神色都严肃起来。 “娘亲,今日我接到拨都的来信,问我是不是大汗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朝中是贵由代政?”蒙哥说道。 四王妃茫然地眨了下眼,“我正准备让你卖个人情给拨都,把这消息传递给他呢,拨都身为你大王伯的长子,一直窥探着这个汗位,指望有一日能夺回来,他若与贵由争斗,我们刚坐收渔翁之利。谁会替咱们把这事做了呢?莫非这人也与窝阔台有仇?” 她巡睃了下厅内,挨个的看着各个王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忽必烈身上,轻抽一口凉气,“烈儿,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忽必烈耸耸肩,“这事孩儿不太清楚,但娘亲,我们目的已经达到,何必追根究底的问是谁呢,这蒙古还能有谁能与我们拖雷家系对抗?” “对,对,我们拖雷家系的各位王子个个走出去,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有勇能谋,智勇双全,大都人都这么夸。”二王子、三王子在一边拍着有腿,神情很是得意。 “真的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四王妃突然意味深长地斜了忽必烈一眼。 “娘亲,谁在背后议论我们什么了吗?”蒙哥凛声问道。 四王妃高雅地弹了下手指,叹了一声,“何必要别人发问呢?烈儿都已一十有八了,至今仍未婚娶,娘亲都快被别人笑掉大牙了。有人说烈儿有隐疾,有人说烈儿好娈童,有人说烈儿不懂男女伦常,是一具只会打仗的器具,无情无绪。你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娘亲听了,心直抖呀。宗亲们说了,王子一日不成家,一天不成大器,要联名向大汗上折,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是不可以委以大任的。” “不委以大任?那。。。。。。四弟手下的那些将士怎么办?那以后四弟还能带兵打仗吗?娘亲,这不会是。。。。。。。。真的吧?”蒙哥头脑简单,没想到是四王妃故意激怒忽必烈的夸大其辞,但四王妃若劝不动忽必烈,不排除使用这个方法。 “除非你四弟马上成亲,才能博得他人的信任。你们想想看,一群有妻有子的铁铮铮的男子汉们,听从于一个孩子的指挥,几人能真正信服?”四王妃是回答蒙哥,眼睛却盯着忽必烈。 忽必烈正襟端坐,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四弟,大都城中的适婚女子,部落里的名门郡主,任你挑,你看中谁,大哥给你提亲去。如果拨都举兵回大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切不可在这节骨眼里生出什么意外。成家吧,成家吧,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日后喜欢上其他女子,再娶回来做侧室,你还等什么?” 二王子、三王子也跟着帮腔。 忽必烈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笑着。 “烈儿,你不会当娘亲在和你开玩笑吧?”四王妃冷了脸。 忽必烈站起身,对着她拱了拱手,“孩儿不敢。孩儿也没想过独身一辈子,亲自然要成的。其实孩儿心中早已了心仪人选,想过两天和娘亲说起。既然娘亲问了,那孩儿就如实说了。” “哦,”四王妃一喜,“是哪家千金小姐?” 忽必烈微微一笑,“是娘亲美丽的故乡弘吉刺族首领按陈家的郡主。” “哇,那里专出美女,四弟你可真有一手呀!”蒙哥打趣道。 四王妃眨眨眼,纳闷道:“按陈家好象只两个儿子,没生姑娘呀!” “现在有了,他们家新添了一位郡主,叫察必。”忽必烈一字一句地说道。 厅中突地安静下来,没有人吭声,一个个都象活化石一般。 四王妃张大了嘴,眼慢慢地眯起,森然的视线的象一道寒光直射向忽必烈,“你。。。。。。让君诗霖过继给按陈家做郡主了?” 忽必烈微闭下眼,缓缓说道:“这是诗霖和按陈首领的缘份。” “烈儿,都说你心机深沉,娘亲还真不信。你今日真让娘亲见识了一番,你真可谓用心良苦,令人防不胜防。原来你早存了心要娶君诗霖那小丫头,你疯了不成,全蒙古的千金小姐全死光了吗,你要娶一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而且还是君问天的女儿,我说你怎么那样好心去照顾一个小孩子呢!别做你的大头梦了,入了蒙古籍又如何,她就是个真正的蒙古人又怎样。告诉你,我不同意,我宁可你一辈子不娶妻,也绝不同意这门婚事。”四王妃抓起案几上一个茶盏,“咣当”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雍容华贵的面容铁青得慑人。 忽必烈咬着唇,俊容紧敛,倔强地立在原地。“娘亲,孩儿这辈子铁了心娶察必为妻,唯有她,其他女子都不可以代替。” “啪!”回过神的蒙哥抬起手掌,突地掴了忽必烈一个嘴巴。“畜生,你疯了不成,还敢和娘亲顶嘴。让你照顾那个小丫头,是图的日后让君问天为我所用,而不是让你傻傻赔进去。她再改名,骨子里还是汉人,还是仇人之女,你吃错药,鬼迷心窍了吗?” 忽必烈轻捂着滚烫的面颊,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眼睛咄咄瞪着蒙哥,那眼神中呼之欲出的愤怒让蒙哥不由地后退了几步,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你。。。。。。。还不服?”蒙哥壮着胆吼道。 “大哥,我尊重你,但不是给你肆意凌辱我的资格。请问,娶自己喜欢的女子错在哪里?” “不合家规。” “家规?从先汗起,有哪位王子的做法合家规了?按照家规,先汗千秋之后,这汗位应该由大王子继承,大王子病故,那就由长孙继承,事实呢?前两天,大哥记不得了吗,大汗口诏,想让娘亲嫁给贵由太子,这合家规吗?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有哪条家规能束缚住谁?别讲笑话了,我娶诗霖这事,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都娶定了。先走一步。”忽必烈僵硬地点下头,挺直了腰,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留下一屋瞠目结舌的人。 “气死我了,”四王妃火大地又甩落几件瓷器,碎片散落了一地,“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君府评评理,到底要看看君问天给烈儿下了什么迷药,让烈儿变成这样。” 蒙哥紧蹙起眉头,粗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惧色,他感到似乎有点掌控不住这个弟弟了。 月色如银,夜深露重。 姚枢放下手中的书,瞟了眼院中一个已经闷坐半晌的身影,笑了,“小王子,还不进来吗?” 忽必烈掸掸战袍上的灰尘,想起以前无数个夜晚,诗霖坐在他怀中,两人一同数着天上的星星,听诗霖奶声奶气的吟唱,那时候是多么幸福呀! “先生,出来陪我吹吹风吧!” 姚枢失笑地摇摇头,起身拿出一壶酒,找出两个碗,阔步走了出来,“秋凉袭人,冻了可不好。吹风可以,但要喝点酒驱驱寒。”他给忽必烈注满一碗酒,递了过去。 忽必烈怅然地盯着水汪汪的酒碗,一轮冷月在水中微微摇晃着。“先生,如果我脱离四王府,你会对我失望吗?” 姚枢一惊,手中的酒壶没拿稳,“当”一声落在地上,瞬时,酒香飘满了小院。“小王子,你在和我说笑吗?如果脱离四王府,你没有了王子身份,你那些梦想怎么实现,别人还怎么拥护你?你都努力了这么久,象一个在大海中飘泊的小船,你快到达彼岸了,难道你不想上岸吗?” 忽必烈痛楚地闭上眼,端起酒碗,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先生,世事难两全。我是在海上飘泊了很久,也看到了堤岸,可是要我舍弃与我相依为命的小船,我做不到。” 姚枢细起一双犀利的冷瞳,“四王妃不同意你与君家小丫头的亲事?”忽必烈那点少年情事,他很早就一眼看穿。君问天可是蒙古举足轻重的人物,能有这样一位岳父,对忽必烈的伟业可是大大的有益的,他乐见其成这桩亲事。 “先生真是神算。”忽必烈讶异地点点头,“娘亲和众位兄长都不同意我与诗霖的亲事,我已经早早让诗霖入了蒙古籍,有了尊贵的身份,与我相当。而我也费了很大的心血才得到君叔、君婶的同意。可现在娘亲他们死揪着从前的事不放,不管我如何坚持,他们都不肯。我唯有脱离王府这一条路可走了。因为没有诗霖陪在我身边,什么梦想,什么伟业,都是虚的、空的。” “谁说只有这一条路?”姚枢深不可测地抚抚颔下的胡须。 “先生,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忽必烈惊喜地问道。 “有是有,”姚枢叹了口气,“不过要委屈小王子位居人下几年了,这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0 是好事,让你磨一磨,才会越发锐利。” “呃?” “四王妃要小王子你成亲,好啊,那就成吧!不过,小王子,你做好迎娶一个六岁新娘的准备了吗?”姚枢朗声笑问。 忽必烈正正神色,“我在她二岁时就准备好了。” “哈哈,行,那我们该为小王子的婚事开始忙起来了,啊,这喝喜酒的好事,一定不能少了刘秉忠那个胖和尚,到时一定要记得请他啊。” “那是自然,可是先生,这婚事怎么让娘亲应允呢?”忽必烈愁道。 姚枢挤挤眼,“小事一桩,你别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番外二:皇家童养媳(十一) 忽必烈半信半疑地回到王府,一个人在院中又走了半宿,在花草蔬果熟透的清香中,抚摸着门廊下的纺车,拾起诗霖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小画笔,感觉到颊边仿佛有一缕细微的温热呼吸袭来,他笑了,突地对他和诗霖的未来不再惶恐。 姚枢先生说得对,只要坚定一颗心,别无旁念,一直往前走,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你的方向。 忽必烈霍地站起,迈开大步往蒙哥的院中走去。一入院门,守夜的佣仆讶然地看着他:“小王子,这么晚了你。。。。。。。要找大王子吗?” “麻烦通报一下,说小王有急事要见大王兄。”忽必烈背着手,月光下,剑眉朗月,气宇非凡,不言自威的王者气势令人畏惧。 佣仆不敢怠慢,不一会,客厅的烛光点起,只听见蒙哥嘟嘟哝哝地埋怨声还有桌椅的拉扯声传了出来。 “小王子请!”佣仆怕忽必烈难堪,过意不去的堆上一脸的笑意。 忽必烈毫不在意地倾倾嘴角,抬步上阶。 “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不然我会把你剁成肉馅。”蒙哥外袍半敞,满脸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不厌烦。 忽必烈抿嘴一笑,撩开战袍,坐到他对面。“当然是大事,不然四弟也不敢这么晚还来惊动大哥。” “什么大事?”蒙哥拧起眉头。 “人生大事!” 蒙哥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忽必烈的鼻子,泼口大骂,“你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还敢说,晚膳时把娘亲气得直抖,我和你二哥、三哥恨不能揍扁你。君问天的那个小毛丫头到底有什么好,难道是个天仙不成,别逗了,连鼻涕都要人擦的小东西,你得等多少年才能等到她为你生孩子。。。。。。。” “大哥。。。。。。。”忽必烈出声打断了他,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含笑给他砌了杯茶,恭敬地捧到他面前,“大哥,请容小弟把话说完,大哥才发火也不迟。” 蒙哥狠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坐回椅子上。 “大哥,其实我们四王府当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小弟的婚事,而是不久将要面临的汗位之争。拨都已经从西方急急往大都赶来,大汗最近又开始沉溺于酒色,乃马真皇后与贵由太子的野心不容小窥。这看似纷乱的局面,独我们四王府水波不兴,好象置身于事外。可大哥,你知道吗,小弟我已经为大哥在通往大汗之位的路上打通了许多要道。” “四弟,这话当真?”蒙哥一惊,眼如铜铃般盯着忽必烈。 “大哥,这几年,你们觉得我目无尊长,锋芒毕露,心中一定对小弟颇有微词,这只不过是小弟的声东击西之计。大哥,我在王府中排行第四,任年岁、资历,不管我如何的出类拨萃,也没有人会怀疑我有夺汗之位,因为我不够格呀!但如果大哥如此高调、张扬,则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弄不好要坏了我们的大事。小弟我在军营中这几年,拼了命的表现,终于得到了大部分将士的拥戴,朝中有许多大臣也对小弟非常信任,有什么事,谈不上一呼齐应,但一呼万应,只是区区小事。还有草原各族的首领,小弟在狩猎之季,已与他们多方接触,结下了不错的交情。大哥,你懂小弟的意思吗?”忽必烈星目如炬,定定地看着蒙哥。 蒙哥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你。。。。。。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为我而做的,你。。。。。。想做大哥的前锋?” 忽必烈慎重地点点头。“不为大哥,小弟做这些有何意义吗?难不成小弟还痴心妄想那个汗位,这简直是举天之下,最好笑的笑话。” “四弟!”蒙哥激动地站起身,冲上前,一把抱住忽必烈,眼眶里溢满泪水,只是强忍着没让流出来,“原谅大哥,大哥这些年真是误解你了。娘亲说得对,你比大哥站得高看得远,这汗位你来做,也许更合适。”他一直提防着忽必烈有抢功夺位之赚,没想到忽必烈是这一番打算,心中还不感动万分,但是嘴上还要谦让一下。 “大哥,这什么话,若大哥让贤,可以给二哥、三哥,小弟是千万不要的。小弟的志向不过是和心爱的人相伴终生,做一对神仙眷侣而已。”忽必烈别有深意的把话又悄然引回原地。 “四弟,就那么喜欢那小丫头?”蒙哥拍着他的肩膀,口气已不是一开始的愤怒。 忽必烈脸一红,“可以说是非卿不娶,呵,讲小弟鬼迷心窍也行。小弟懂娘亲和大哥的好意,若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日后可以对我们王府会有所帮助。大哥,飞天堡在蒙古的地位,怕就是大都城中的一些王爷也比不上吧!” “这到是真的,只不过君问天与。。。。。。。我们王府的过节。。。。。。。。”蒙哥咂咂嘴。 “大哥,你是胸怀山河之人,这些还会耿耿于怀么?要谈过节,杀父之仇,应该算在大汗的头上,大哥,你我不也在大汗统治之下卖力卖命多年,为的什么?” 蒙哥语塞。 忽必烈眼中含泪,向蒙哥深施一礼,“大哥,请看在小弟对你忠心不二的份上,帮帮小弟吧!” 这话卖的交情可大了去,为你蒙哥卖命,出谋划策,请你帮个小忙,你要不肯,也太说不过去吧!何况他娶君问天的女儿,抛开那些所谓的仇怨,只会益大于过。蒙哥不蠢,当然懂这些,想了想,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好吧,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四弟,你这个忙,大哥不帮谁帮呢!” 忽必烈装作一脸的感动,“多谢大哥,那娘亲那边就烦劳大哥了。” 蒙哥拍拍胸膛,“包在大哥身上了。” 兄弟俩相视而笑,又促膝谈了会当前的局势和以前的安排,直到东方发白,忽必烈才欣然回到院中在,面对着天边泛红的天色,忽必烈想起昨晚在姚枢那儿,姚枢说,小王子,虽说我们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汗位定然会回到拖雷家族的手中,但大王子现在也算位高望重,你若急急从他的手中夺回这汗位,只怕根基不牢,不能服众,坐不太稳,也会让你众叛亲离,迟早会有隐患。不如等蒙哥把江山坐牢了,你以实力夺回,那样就实至名归,无可非议。现在这时候,到是一个好的转机,你可以卖给蒙哥一个大的交情,得到他的信任,也可以如愿以偿地娶到君小姐,这不是两全齐美吗? 想到这,忽必烈轻轻地笑了,姚先生果真是大智大慧,一切都如他所料。 天越来越亮,碧蓝的天空,一轮火红的秋阳徐徐升起。忽必烈张开臂膀,深深地呼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再过一阵,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诗霖的名字前冠上他的姓氏了。 别说,蒙哥还真那么三拳两脚,才两天,就鼓动起其他王子和王妃,轮番向四王妃轰炸,诉说娶进察必又多大的益处。四王妃去了一趟君府,不仅没争上风,反到碰了一鼻子的灰,气没处去,把说情的人一个个骂了回来,直到蒙哥亲自出马。 娘俩关在房中说了半天,门打开的时候,四王妃拉着个脸,不情不愿地让佣仆喊来忽必烈,说这门亲事她允了。 听完蒙哥一番深情叙说,她可比蒙哥看得透。虽说忽必烈是卖了个大人情给蒙哥,其实也是他变相的示威,证明他已经有独挡一面,独树一帜的本领和准备,她不想窝阔台与拖雷的惨剧在她的儿子们之间上演,牙一咬,罢了,不就娶个亲吗,为了大局,她忍下了。 忽必烈也没欣喜若狂,规规矩矩地让总管准备彩礼,请来大都知府童报国做媒人,正式去君府求亲。 四王府与飞天堡的联姻一事总算尘埃落定,这在大都中传为一段佳话,强强联手呀,多让人羡慕。 大婚之日定在来年的春天。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君诗霖手捧手炉,披着件火红的狐裘,坐在君府暖阁中与忽必烈吃糖炒栗子。栗子有点烫,她噘起嘴,直呼呼,忽必烈轻笑,拉她坐在膝上,让她不要动,捏起栗子,一颗颗拨开,吹温了才塞进她的小嘴中。 诗霖象只等着捕食的小鸟,张开了嘴,樱唇粉红,小脸如玉,看得忽必烈心神一颤,四顾无人看向这边,转过身子,让阔背遮住外面的视线,低下头,这次,他塞进口中的不是栗子,而是他的舌头。 诗霖还不懂亲吻,但只要是烈哥哥所做的事,她总是乖乖依从,烈哥哥的舌头虽没有栗子那么香,但另一番味道,让她的小脸胀得通红。 “察必,”忽必烈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小嘴,诗霖伏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呼吸,忽必烈轻笑,以指腹抚摸着她的樱唇,“这里只有烈哥哥碰,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诗霖长睫扑闪了几下,一脸当然的神情,“我知道呀!娘亲讲过了,察必只能给烈哥哥抱,烈哥哥亲,以后烈哥哥的孩子只能是察必生,如果其他女人想抢烈哥哥,一脚把她们踢远了。” 忽必烈忍俊不禁,姐姐这个老师可是什么都教呀! “嗯,对,察必是烈哥哥一个人的,烈哥哥也是察必一个人的。”他温柔地抱紧她,“察必,你知道,再过几月,我们就要成亲了吗?” 成亲呀,她将成为他七岁的小新娘,这是多么甜蜜的一件事。 诗霖害羞地低下头,手炉在手中转来转去,喃喃道:“祖母和爹娘都和察必说过了,府中也在为察必置办嫁衣和首饰。” “那察必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吗?”忽必烈埋头细软的发丝间,声音低哑。 “成亲就是和从前一样,与烈哥哥住在一个院中,睡一张床,在一个浴桶中洗澡。” “天,”忽必烈脸一下通红,轻抽了口凉气,有点羞窘,“谁。。。。。。告诉你这些的?” 诗霖大眼眨了眨,“察必自己想的呀,娘亲说结了婚,察必就又要回到四王府中,难道不是象从前我们一起。。。。。。” 忽必烈紧张地捂住诗霖的小嘴巴,压低了音量,“对,对,但这是我和诗霖之间的事,不可以说给别人听的。”他好怕影响诗霖的闺誉,虽说他们快成亲了,但那时他们还没名没份,就裸裎相见,总归不太好吧! “现在没别人在,也不能说吗?” 隔墙有耳呀,小笨蛋,忽必烈宠溺地揉揉她的卷发,“这话等我们成亲后再说,好吗?” 诗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暖阁外,捧着隆起的小腹急急来寻女儿的林妹妹惊讶地吐了下舌头,悄悄地后退,一双长臂适时地环住她的腰,把她带进温暖的怀中,她抬头,对上君问天含笑的双眸。“老公,快让你家女儿出嫁吧,越快越好。” 君问天体贴地替她拉紧斗蓬,“为什么?” 林妹妹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呀!”都一张床,一个浴盆了,诗霖这个娃娃新娘,可真是早熟。 君问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女大不中留,这说法恰当吗?诗霖可才六岁呀! 暖阁中耳鬓厮磨的忽必烈和诗霖,直到天近黑,寒气加重时才走了出来,忽必烈一看到暖阁外多出来的两行脚印,一张俊脸刷地红如烤虾。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草原上,草长莺飞,骏马奔驰。 飞天堡张灯结彩,鼓乐阵阵,忽必烈身着火红的喜服,激动的站在厅门外,诗霖由君问天与林妹妹一人一手的相扶着走到他的面前,那一刻,他不禁泪满眼眶。 诗霖是那么的小,喜服虽说是量身定做,但穿在她身上,仍显宽大,凤冠太沉,她不舒服的直摇头,喜帕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她的烈哥哥,一直追问烈哥哥在哪里呢? 忽必烈抢前一步,他没有象别的新郎那样,等着喜娘为他们之间系上喜带,慢慢牵着上花轿,不,他的新娘太年少,他不舍得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距离,他一把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诗霖在贴上他的胸怀那时,咯咯地笑了。 甜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1 美的笑声,让伤感的君问天和林妹妹会意一笑,从此后,他们的女儿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责任。他是如此珍爱她,急切地在她七岁时就把她娶回家,为了她,甚至放弃了自己快要成功的壮业,他们怎会不放心呢? “烈哥哥。。。。。。”诗霖的喜帕已被取下,她从花轿已移坐到马车中,马车在草原上行驶着,目的地是美丽的弘吉刺族部落,在那里,诗霖将要以察必郡主的身份,与忽必烈再举行一次蒙古式的婚礼。 忽必烈疼惜地替诗霖取下头上的凤冠,今天诗霖开了脸,化了妆,小脸象朵花似的,无比娇艳,“以后当着别人的面不叫烈哥哥,要叫夫君,烈哥哥只可以在卧房中叫。” “那烈哥哥叫察必什么?” “王妃,或者是娘子,察必,你是烈哥哥的正妻。” “烈哥哥还有副妻吗?”诗霖好奇地问。 “没有,你是烈哥哥一生挚爱的女人。”他特意把一个七岁的孩子称作女人,以示郑重。 “嗯,烈哥哥,你也是察必的正夫。”察必回以同样的郑重。 忽必烈哈哈大笑,捏捏小粉颊,察必越来越象姐姐了,他的人生想必以后将不会寂寞。 马车在草原上疾驰上,飞天堡慢慢远了。从弘吉刺族成亲回大都后,他将要带着诗霖去漠南的军营,准备攻打南宋。 “察必,随烈哥哥去漠南好吗?”马上颠簸得很,诗霖有些发困,今天一天的仪式又多,她趴在他怀中,清眸微闭。“好呀,烈哥哥在哪,察必就在哪。。。。。。”她语意清晰地说完,就沉入了梦乡。 忽必烈搂住她,窝心地笑了。 察必虽然年幼,但说到一定会做到的,他相信。在纷乱的时代,身边有一朵知心的解语花相伴,人生何憾? 车轮滚滚,转瞬就没入茫茫的草原之中,远方,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新的一个篇章。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一) 陆可儿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如别人的。 一群孩子站在山脚下,有人指着山崖,说上面那一簇花开得正好,她拼命地瞪大了眼,眼前始终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楚。伙伴们一哄而散,有人去追蜻蜓,有人去摘花,在人在做游戏,只有她痴痴地站在崖下仍在看。 次数多了,伙伴们发觉可儿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瞳孔四散,说死人才会那样,而且眼中还长了白糊糊的一团,象鬼,大家围着可儿一起大声地嘲笑她,她牵牵嘴角,也跟着呵呵的笑。 可儿不仅眼睛不好,还有点傻,伙伴们都这样说。总欺负一个傻子是没良心的,还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乖巧的傻子,伙伴们闹了几次,很没趣,就作乌烟散去,不过,再也不和可儿玩了。 可儿觉得自己不傻,只是反应慢了一点,可能和她安静的性子有关,不愿意争抢,不喜喧闹,但她的心中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没人和她玩,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她很喜欢这个小山村,有山泉,有花香,还有鸟叫,她闭上眼,就可以听到大自然中的一切声响,山村里的人也很纯朴,有时她走岔了山路,总有人喊住她,把她带回原来的大道,催促着她早点回家。 她的家住在一个山坡上,爹娘和当地的人不太一样,家境和山民们也有所不同,村里的人很尊重爹爹,有事总爱和爹爹商量下。爹爹爱穿一件青色的长衫,有事没事总拨弄着一把算盘,可儿听见村里的人悄声议论,说陆先生的算盘精着呢,是个人才,在这山村里真是委屈了。 可儿有一个姐姐,长她六岁,去年嫁到山外面一个镇上,那家是开布庄的,一进门,姐姐就成了布庄的账房,因为姐姐有爹爹的传授,同样精明,同样会打一手好算盘。 可儿眼睛不好,人又不灵巧,爹爹什么也不教她。娘亲说这孩子真象是外面捡的,怎么就不象陆家人呢。爹爹说是家中突发事故,你那时怀着孕,影响到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这样了。 这时,娘亲就会叹气,说不敢想像从前的风华富贵,与现在比,简直是天与地呀! 爹爹突地放下手中的算盘,冷硬地说,这仇不报,我永不瞑目。 怎么报呀,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娘亲幽幽地问。 会有办法的。爹爹的回答斩钉截铁。 可儿听不懂这些,她从记忆起就住在这小山村里,她的从前就在这清泉与山花间,她也渴望她的以后还是在这里。 十二岁那年的初夏,山上的野蔷薇开得正盛时,家里来了几个客人,和爹爹关在房间中说了半天的话,爹爹送客人走后,一回到家中就大声催促娘亲收拾行李,说明天回大都。爹爹不知是激动还是喜悦,声音颤栗着。 陆夫人不敢确定地立在原地,一直问:“夫君,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们可以东山再起,这一次,我定让那姓韩的生不如死。”陆掌柜咬牙切齿地举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冷笑道。 那玉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一道道清澈的玉光,可儿本能地眨了眨眼。 “可儿,别愣着呀,快去你屋子里收拾你的东西。”娘亲抹着眼泪,推搡着搞不清状况的可儿。 “娘亲,我们要离开这里吗?”可儿问。 “对,对,永远离开这破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可儿,以后,你将会穿绸佩金,做大户人家的小姐。”陆夫人说道。 可儿咬着唇,很乖巧地回房收拾行李,心中轻轻叹了一声,她才不想做什么大户小姐,她只想呆在这里,但爹娘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开心了,她不忍拂了他们的心意。 都等不及和村里的人告别,爹爹从山外租了辆马车,急急地就上路了。路上,爹爹和娘亲兴奋的都没什么合眼,喋喋不休地畅想着以后该如何如何。 可儿想着恬静的小山村,第一次感到心里空荡荡的,象失了什么依靠。 三天后,他们进了一座繁华的都城,酒肆、饭馆林立,满目亭台楼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大都,陆家当铺又回来啦!”陆老板深呼吸一口,兴奋地张开双臂。 娘亲又在抹眼泪了。 可儿怯怯地贴在街角边的一棵树边,街上的人和车太多,让她很紧张。 “没事的,可儿,习惯了就好。”陆夫人爱怜地牵住她的手。 第一晚,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膳,有许多菜,可儿连叫都叫不上名,陆夫人倾倾嘴角,自嘲地说,这些算什么呀,以前,陆家的饭桌上,这些都不配上桌的。 爹娘口中的从前到底是怎样,可儿不禁有些好奇。 吃完晚膳,陆老板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娘亲和可儿留在客栈中。可儿困了,早早上了床,陆夫人则和衣坐在烛光下,过一会就扭头看一下房门。 可儿还没睡沉,陆老板就回来了,狂喜的抱着陆夫人,又是哭又是笑的,讲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可儿不安地坐起身,看着失态的爹娘,觉得他们象变了个人似的。 “可儿,你真的是千金娇小姐了,我们陆家又。。。。。。东山再起,不,会比从前还要辉煌。”陆老板抓住可儿的手,口沫横飞。 “那我们不就可以买大的宅子,可以有钱给可儿治眼睛,日后也可以给可儿嫁个好人家了?唉,想想她姐姐嫁得可真委屈,那种小门小户,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居然娶到我们陆家的大千金。”陆夫人婉惜地叹道。 “夫人,别叹气,等我们当铺开了业,走上正轨,让他们到大都来开布庄,慢慢的,小门小户也会成高门贵户的。” “对呀,还是夫君有见识。”陆夫人娇嗔地抛了个媚眼给陆老板。 “至于可儿的婚事,我心中早有打算。”陆老板高深莫测的抚着胡须,手习惯地伸向桌上的算盘,一下一下地拨弄着。 后面几天,爹爹天天出门,有时娘亲也会出去,可儿一个人留在客栈中,趴在窗边,她听不到山泉的叮咚,她听不到小鸟的啁啾,听不到风从树林中穿过的声响,她好怀念以前的小山村,觉得大都一点都不好。 这天,娘亲把她带出了客栈,坐车来到一个大大的商铺前,陆夫人指着簇新的门匾,说:“陆家当铺,可儿,你看到了吗,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铺子后面有大大的院落,里面有许多佣仆,那些都是我们的。” 可儿眯细了眼,只觉眼前黑团团的几个字,她怎么也看不清。 身后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可儿瑟缩地躲在娘亲的怀中。陆老板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拉过可儿,用手指指骑在马上的一个俊雅温逸的男子,压低了音量说道:“可儿,那就是你将来的夫婿,他叫韩江流。” 可儿缓缓地扭过头,看了过去。 这次,她看清了。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二) 韩江流,大都城最大的钱庄四海钱庄的少东家,年纪二十有四,是大都城中公认最英俊、最聪明、最温和的公子,知书达礼,风度翩翩,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梦寐以求的佳婿人选。 他潇洒地从马上下来,把马缰扔给钱庄的伙计,温雅一笑,长身站着,与进出的客户拱手招呼。 “你姐姐在很小的时候,曾与他有过婚约,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婚事就搁浅了。你姐姐另嫁他人,但韩少爷好象还在守着婚约,你爹爹是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与韩家联姻,就要遵守承诺,只不过,现在婚书上的陆家小姐不是你姐姐,而是你-------陆可儿。”陆老板盯着韩江流的背影,慢悠悠地说道。 可儿纳闷地收回目光,讶异地抬头看向爹爹,爹爹的语气为什么听着那么阴冷、这么笃定? 婚书上的人能随意换吗? 这么好的公子会愿意娶她吗?小小的心恐慌地颤着,她觉着,莫谈是自己,就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姐姐,也配不上这位温润如玉的韩公子。 “韩少爷。”陆老板突然堆起一脸的笑,抬脚向韩江流走去。 正在与人讲话的韩江流一怔,回过头,淡淡地打量了下陆老板,目光扫过陆可儿,“请问这位老伯是?” “我是对面陆家当铺的掌柜,这是小女可儿、妻子吴氏。”陆老板热情地介绍着,颇有深意地让开身子,把可儿往前推了推。 韩江流疏离地抬抬手,“哦,原来是新开张的当铺掌柜,失敬、失敬!”他又转过身,对陆夫人和可儿微微点了下头。 陆老板一摆手,“别这么客气,我和韩庄主是老朋友,日后我们的关系还会更进一层。” 韩江流愕然地挑挑眉:“陆掌柜认识我爹爹?” “交情可不是一般,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怎么,他没提起我吗?哈,没事,没事,你回去向他提起我,他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好了,不多聊了,日后韩少爷常过来串串门,我们全家都会非常欢迎你的。” 韩江流有点莫名其妙这位陆掌柜的热情劲是从哪里来的,他跟随父亲做生意也有好几年了,爹爹的老朋友、老客户,他可都认识,这位陆掌柜的到一点没听爹爹提起过。 俊眉不禁蹙起,韩江流看到陆家瘦瘦小小的姑娘怯怯地打量着他,他礼貌地回给她一笑,她目光急急地躲闪,小脸胀得通红。 韩江流温柔地倾倾嘴角,见多不怪地转过身去。 “夫君,十几年不见,韩少爷到长得一表人才,你说他会同意娶咱家可儿吗?”陆夫人喜滋滋地盯着对面门庭若市的四海钱庄,突然担忧地问。 陆老板冷笑,指挥着新来的伙计认真擦洗柜台、门面,捧着个水烟袋,摇摇晃晃的步进里面的账房,在书案后坐下,翘起二郎腿,翻了翻白眼,“夫人,你怎就没一点志气呢?什么叫他同意不同意,这事由得了他吗?他能娶到咱家可儿是他的福份,要不然我让他四海钱庄一夜之间名誉扫地,从此在大都城无立足之地。韩庄主应该庆幸他有一个我还看得中的儿子,还有这钱庄经营得不错,也有些利用价值。不然我就不是这态度了。” “夫君,这婚事看来是跑不掉了。”陆夫人听了陆老板一席话,眉开眼笑地合起手掌,“对,对,报仇不一定要报得血淋淋的,伤人不见血,让他暗里疼,才是真本事。我们陆家终于要扬眉吐气啦!” “夫人,你就等着瞧吧!我想,没几天,四海钱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2 庄就会上门送聘礼了。”陆老板一脸深沉地说道。 可儿没有随娘亲走进账房,她默默地站在外首,仰望着一团模糊的天空,张开双手,怕是冬天要来了,吹着身上的风冷得人直发抖,一件夹衣已经不够了,洒在掌心的阳光也不觉得温暖。 陆家当铺选了个吉利的日子热热闹闹开张了,陆夫人给可儿新置了几件时新的夹裙,也找了个丫头专门侍候她,她现在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上大小姐的日子了。 小姐是不可以太多抛头露面的,当铺开张那开,她坐在后堂,听着外面又是爆竹,又是鼓乐的,人声鼎沸。 陆家当铺十年前,曾经是与四海钱庄齐名的,现在重新开张,一下子把大都城中的许多商贾都吸收了过来。送贺礼的店铺络绎不绝,陆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 四海钱庄的贺礼是正午时分送过来的,礼盒很重,韩江流亲自到门祝贺,陆掌柜陪着喝了杯茶,见韩江流只字没提婚事,也没提他与韩庄主的交情,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莫非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的猜测不假,当铺开张又一个月了,韩府的媒人仍没有上门。陆老板不想再等,以看望故友为名,特意去了趟韩府,回来的时候,陆夫人看到他拧了几天的眉结舒展开了,心中就有了数。 那一晚,大都城下了一夜的雪,早晨一开门,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陆掌柜的说可儿日后是要做钱庄的少夫人,对些钱庄的事务多少要懂一点,让她白天也在当铺里走走,学点东西。 爹爹的话,可儿总觉得很虚幻、很远,和她好象没什么关系。她对当铺的业务不喜欢,也没兴趣,坐一会,便走出店铺,盯着对面四海钱庄的门庭发呆。 天真的很冷,呼出的白气出口就凝成了冰凌。可儿小脸冻着通红,呵着小手,在外面跺着脚,想让身体暧和一点。 “碧儿,碧儿。。。。。。你听我说。。。。。。。”一个温雅低沉的声音从当铺斜对面的茶楼传来,可儿心“咯”了一下。 “韩江流,你不要再说了,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微带着泣声的清丽嗓音随风飘进了可儿的耳中。 她缓缓地抬起头,努力把目光聚成一束。 温和俊雅的韩少爷拉住一位头发卷卷的俏丽女子,她雪白的狐裘上不知怎么沾上了一些雪迹。韩江流满脸痛楚、不舍地看着她,“我是为你好,碧儿,真的。” “我理解,我会很好的,现在请你帮我叫一辆马车,我该回府了。”舒碧儿强抑下哽咽,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韩江流的脸。 “我送你回府。” “不要,韩江流,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是我考虑不成熟,莽撞地跑过来,从成亲那天起,我就没资格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了。你是正人君子,你不需要讲太多,我什么都懂,我不会再来找你的。”舒碧儿拼命地眨着大大的眼睛,把泛上来的泪水眨了回去。 韩江流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儿,手握成拳,微微地颤抖着。 良久。 他无奈举起手,招来一辆等着路边载客的马车,体贴地撩开轿帘,托着碧儿的腰让她跨进马车。 “韩江流,既然我能神奇地来到这里,我想一定也可以神奇地回到我来的那个地方。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舒碧儿放下轿帘前,幽幽地说道。 韩江流象冻僵了,一动不动立在雪地里,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街市之中。 一滴滚烫的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的俊容上滑下,身边行人川流不息,他掩饰地弹去,默默转身。 “哎哟!”一个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身后脚下一滑,躺倒在地。 “你没事吧!”韩江流弯身,看清原来是陆家当铺的小千金,俊脸突地一沉。但仍伸手扶起了她。 “多谢韩少爷。”可儿象闯了什么祸,瑟缩成一团,头都不敢抬,声音小得象蚊蝇。 韩江流疲倦地眨眨她,见她头上身上都是雪,叹了一声,抬手替她轻轻掸落掉。“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呆在铺子里?” “我。。。。。。。”陆可儿鼻子一酸,一时不能适应韩江流这突然而来的温柔。 其实韩江流的性子一向温和,待人处事很少与人交恶。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过节,爹爹已经悉数告知于他,他心中也拿定了主张,决定为父亲从前的过错负起全部的责任,但不是说他就同意任人摆布,娶一个自己不喜欢自己的女子。他对陆掌柜的得寸进尺的行径非常不屑,表面上他没露出什么声色。但大人间的事,犯不着对一个孩子发泄。他心里是对陆掌柜的不满,一看到陆可儿摔倒,做不出视而不见。 “你。。。。。。。眼睛不太好吗?”韩江流第一次对视陆可儿的视线,这才发现她的两个瞳孔不能聚焦,眼球上还长了一层翳。 可儿羞窘地低下头,“我。。。。。。。从一出生就是这样子。” 韩江流同情地点点头,“那可以看得清回铺子的路吗?”他的心情很乱,没心思听可儿多说。 “当然可以!”可儿急忙表白,“我其实有时会看得很清楚,有时。。。。。。就有些模糊。” “那。。。。。。。失陪了。”韩江流淡漠地说道。 “韩少爷,我爹爹说。。。。。。。”陆可儿张张嘴,鼓起勇气,想告诉韩江流,她这眼睛,如果找到名医,是可以看好的。 韩江流突地转过身,打断了她,口气一下森冷,“陆小姐,你太年少,有些事还不太明白。那份婚约在你姐姐出嫁之时,就不复存在了。四海钱庄欠陆家当铺的,该还的都还了,其他就别苛求。” 说完,他笔直地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四海钱庄。 陆可儿揉揉酸胀的双眼,噘起嘴,韩少爷说了那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他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不象看着那位卷发姐姐那样呢?婚约不复存在,是说他不会娶她吗? 因见到韩江流而突然欢跃的心一下低落下来,她闷闷地回到铺子中,手托着下巴呆坐在一边。 “可儿,韩少爷和你聊什么了?”陆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恰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陆可儿咬着唇,“他。。。。。。。问我眼睛怎么了?” 陆掌柜的一愣,神情就变了,“那他有没说别的?” 陆可儿听爹爹的口气很紧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眼睛不好怎么了,他还敢嫌弃不成,哼,我陆家的小姐可是尊贵非凡,配他韩家的儿子足足有余。若韩江流不是四海钱庄的少东家,咱还不嫁呢!” 陆掌柜的话是这么说,心中却犯嘀咕,在可儿之前,和韩江流拉拉扯扯的卷发女子是谁呢? 陆可儿盯着口沫横飞的爹爹,叹了口气。她太迟钝了,不懂爹爹口中的那股自命不凡来自于哪里? 她与韩少爷相比,就象泥沙的黄金,谁配不上谁呀?韩少爷那样的温雅男子,应该配。。。。。。。那位俏丽的有着一双会说话的清澈眸子的姐姐。 陆可儿心一窒,韩少爷为什么看她和看那位姐姐的眼光不同,她懂了,韩少爷喜欢卷发姐姐,不喜欢她。 天地一下子灰暗下来,外面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雪来。 这一下就是连续几日,街上雪堆得老厚,都没什么行人。当铺的生意有些清淡,可儿整日窝在厢房中,不肯到前面转转,任谁说都没用。 四海钱庄却在这冰天雪地之时,突然请媒人上门来说亲了,并送来了一堆价值不菲的聘礼,顺便还把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下月初六,离现在没有几日了。 陆掌柜的疑虑一下子全打消了,夫妻俩心花怒放,对媒人是连连点头,直嚷嚷着说那个日子好,就那么办。 陆夫人象阵风似的跑进后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可儿。 陆可儿木木地眨着眼,一点表情都没有。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三) 陆掌柜的是狂喜过度,什么礼节也不讲了,或者是他根本不屑在意,婚期定下第二天,他就急不迭地催着夫人帮可儿打扮打扮,说要去拜见下未来的公婆。陆夫人问要不要准备点礼品,他眉一挑,冷着脸就走了出去。 “现在虽然我们占了上风,但女儿嫁到人家过日子,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吧!”陆夫人低声嘀咕。 “妇人之见!”陆掌柜的一瞪眼,“你还怕他把咱们的可儿吃了不成,告诉你,他若不把我家可儿捧得象个观音似的,我早早地就把四海钱庄收在陆家当铺的名下。” “轻点,轻点!”陆夫人叹了口气,怨道,“也不怕别人听见,传出去,坏的虽是四海钱庄的名声,但也是我们的亲家,我们脸上就有多光彩。” 陆掌柜的咂嘴,“这乍了,你在帮谁说话?难道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韩庄主设计陷害我们陆家当铺,害我们倾家荡产,离乡背井,这不现在都还回来了吗?当铺、宅院、地位、银子都有了。” “那陷在那山沟沟里的十年时光,能回来吗?” 陆夫人摇摇手,拉扯着可儿,“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就是有点担心我们可儿呀,这么小就嫁人,好吗?” 陆掌柜的眼角抽搐,一甩袖子,没有接话。 可儿抿着小嘴,低眉敛目,四散的目光也不知落向何处。 如果可以有选择,她不愿嫁给韩少爷,因为她配不上他,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可是她有发言权吗? 韩府与陆家当铺隔了两条街,不用坐轿,走一会便到了。陆家三人,个个一身簇新,走在街上,有些熟悉的街坊邻居上前招呼,问去哪,陆掌柜扬起嗓门,高声说道:“看亲家去。” 身后的陆夫人和可儿羞窘得恨不能找个地洞找进去。这未出嫁的闺女堂而皇之的去婆家,合适吗? 韩府高门大院的,远远地就瞧见门前的两个大石狮。陆掌柜瞅着,冷冷地笑。 虽说没几天要办喜事,韩府却瞧不出有什么喜气,府内也没人家办婚事前的那股忙碌劲,相反,非常的冷清。总管把三人迎进客厅,不一会,韩庄主和夫人还有韩江流从后堂走了出来,分宾主落坐,下人送上茶点。 韩庄主稍显清瘦,韩夫人则有点丰腴,两个人的神态都露出一些憔悴,瞧着陆掌柜夫妇,硬挤出一丝笑意,但笑意还没展开,在看到可儿时,笑意在腮边就没了。韩江流面色淡淡,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也没特别热情地巴拉上,而他的视线连余角都没瞟向陆可儿。 气氛有点静默、难堪。陆夫人搓着手,坐立不安地扭头看着丈夫。几人中最自如的就是陆掌柜了,他大咧咧地翘起腿,自在得象在自家院落,指着前面的厅堂、后面的楼阁问个不停,接着又问四海钱庄今年一年的盈余情况,和大都城中哪些商铺来往颇多。 韩庄主木然地回答着,清瘦的面容不时痉挛,搁在椅背上的指尖有些发白。 韩夫人幽幽地盯着厅门外,眼睛发直。 韩江流抿紧唇,温和的目光凝视着陆掌柜,一点点的变冷。 “不错,你这十年,没有懒惰,家业治得这么大,我很满意。”这些问题,陆掌柜在第一晚拿着那块玉来时,就全部问过。今天重问一次,只不过是做给韩江流看的,要让他知道日后到底谁才是四海钱庄真正的主人。 “韩庄主,你这府中锅不动瓢不响的,难不成另外置了块院落,给江流与可儿成亲吗?”陆掌柜斜着眼问。 “负责婚礼采办的家人都在外,物品午后会逐一到府。韩府这么大,爹只有我一子,不需要另外置院。”韩江流抬手冷冷回道。 “对,不要乱奢侈。钱庄这一阵用度不小哦,先是重创陆家当铺,再置陆府,节省点好,对于聘礼也不需多花费,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别分那么清。韩庄主,我这个亲家够体贴吧!” 韩庄主黯然抬首,不舍地看着韩江流扭曲的俊容,愧疚地闭上眼,叹了声。“陆掌柜,当铺新开张,你不要回当铺照应下吗?” “没事,我对铺中几个伙计很放心,不过,确实也不能久坐,我该去给各个商铺送喜帖了,请他们到时一定能赏光喝江流与可儿的喜酒。江流,听说飞天堡主与你是极要好的朋友,他可是蒙古首富,什么时候你给引见引见。”陆掌柜看向韩江流。 韩江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3 流深吸口气,压抑住愤怒,点点头,“行,方便的时候吧!” “所谓女婿就是半子,江流,你以后可要多孝敬我和你岳母,其实,你入赘到陆家可以,我们会视你为已出的。”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几声抽气。 “呵,我想起来还要给可儿去定首饰,先告辞了。”陆夫人真的吃不下去,挽住可儿,暗暗扯着陆掌柜的衣袖。 “不送。”韩江流冷冰冰的挤出两个字,温雅的俊容上罩上一层寒霜。韩庄主夫妇脸突地暗如死灰。 陆掌柜也不在意,笑笑,目的达到,他扬长而去。 陆夫人也没丈夫那么好的心态,瞅瞅韩家三口的脸色,她感觉象是灰溜溜被人扫地出门的,哪象是要快成亲的儿女亲家呀,明摆着就是一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家。 拐过街角,她朝后看看没人,追上丈夫的脚步,“夫君,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了你女儿,你积点德吧!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你把韩庄主逼死。” “死?”陆掌柜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舍得死吗?要是想死,在我来大都时他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放心,他不会死的,他要为我们陆家做牛做马,卖命呢!” “那你。。。。。。。干吗要把可儿的幸福赔上去呢?”陆夫人真是想不通呀。 “我要让可儿生的第一个孩子姓陆,让姓韩的羞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过,韩家少爷口碑也不错,勉强能配我们可儿。”陆掌柜说完,自顾提高了脚速,不等后面的妻女了。 陆夫人愣了半晌,无力地闭上眼,没有嫁女的喜悦感,心头反到涌上不祥的预感。她扭头看可儿,可儿咬着唇,浅红的唇畔上,印出一层牙印。 “你干吗这样咬自己?”陆夫人打了她一下。 “娘亲,我。。。。。。。我不想嫁人。”可儿绞着十指,怯怯地说。 “我前两天蛮中意这亲事的,今天这一趟走亲戚,我也不想让你嫁了,可是日子都定下来了,能怎么的呢?”陆夫人抱抱可儿,“再说你爹也不会同意的。唉,凡事往好处想吧,反正爹娘就在你边上,你不会吃什么苦的。走,娘亲给你买两件陪嫁的首饰去。” 可儿傻傻地睁着眼,有些恍惚。象具木偶似的,由娘牵着来到街头的管氏珠宝行。 两人走进店中,看到柜台后面坐着个女子,瓜子脸,丹凤眼,红唇一点薄润如樱,肤白若雪,身形窈窕。陆夫人咂咂嘴,这才是未嫁女儿家的样子,看着多俏呀,再扭头看看可儿,身材瘦下,面色发黄,象个发育不良的孩子。 女子正在用布巾细细擦洗着柜台里的珠宝,嘴角噙着一缕温婉的轻笑。听到有人进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柜台,盈盈施了个礼,“夫人,你需要买点什么吗?”一边,低头对着可儿笑了笑,在看到可儿不能聚焦的双瞳里,她也没露出惊讶之色。 声音清脆宛若黄鹂,该死的悦耳动听,老天简直对她太偏袒了。 “我。。。。。。想给小女买两件首饰。”陆夫人越看这位姑娘越是惊叹,天生的生意料,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但却让你感到无比的舒服。 “是头上戴的还是身上戴的呢?”女子走进柜台里,让帮工的伙计把样品摆到柜台面上,方便陆夫人挑选。 “头上、身上都要,是给她作陪嫁的。” 女子微微怔了一下,随口问道:“小妹妹是嫁与哪户人家呀?” “四海钱庄的韩庄主家。” 门外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盖住了陆夫人的声音,女子没有听清,抬起头,俏脸突地泛起一缕红晕,眉眼羞答答地低下来。 陆夫人讶异地转过身,看到骑马人原来是刚刚才见过的韩江流,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了,“我想起来还有事,改天我们再来挑选。” “好的,小店开门很早,夫人随时都可以光临。后会有期。”女子礼貌地把她们送到门外,牵住可儿的小手,柔柔一笑,“小妹妹,恭喜你喽!” 陆夫人翻下白眼,她可看出来了,这个珠宝铺的千金暗恋着韩江流。可儿眼有隐疾,人也木纳,韩江流那么俊逸非凡,不知多少女子惦记着呢,可儿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她心中越发的对这婚事不敢抱什么想头了。 从珠宝铺出来,可儿一步一回首,依稀看到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姐姐还在对她挥手,她的心无由地颤了颤,感觉象有根无形的纽带,把她们联系在一起了。 又是一夜的大雪纷飞,路上原先的雪还没融尽,现在又积了老厚。天冷,陆掌柜贪恋被窝暖和,赖在床上不想起太早。 窗外突然响起“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接着,门被拍得山响。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呀?”陆掌柜埋怨道,披了件外衣,哆嗦着下来开门。 当铺中一个伙计脸冻得通红的站在雪地中,眼露惊恐,结结巴巴说道:“陆掌柜,大事。。。。。。。不好了,昨儿夜里,四海钱庄的。。。。。。。韩庄主上吊自尽了。” 陆掌柜整个人呆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对着床上同样呆若木鸡的陆夫人说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四) 陆掌柜升得老高的气焰在一瞬间陡然象蒸发了,萎萎地跌坐在椅中,一言不发。 不管怎么自圆其说,韩庄主的自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不是他乐见的情形,他只是想羞辱羞辱韩庄主,把这十年失去的慢慢补回来。他真的没想把韩庄主逼死,事实摆在面前,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陆夫人在屋中抹眼泪,说赶快把喜帖收回吧,不要说,这门亲事肯定结不成了,这样也好,至少能在身边把可儿在身边多留几年。 陆掌柜叹气,也没脸去吊唁韩庄主,差伙计送了点纸钱和被单过去。闷坐在当铺中,定定地看着四海钱庄外挂着的白灯笼、蒙着的黑纱,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不会做那么绝那么狠的,他和韩庄主也曾是多年的好友呀,只是在商言商,有了利益冲突,免不了要争得你死我活。 争来争去,就争的是一口气,当那口气没了,再回首,那一切原来是那样的没有意义。 可儿今天也到当铺中了,和往常一样,托着下巴,呆呆出神。 天冷,当铺的生意不好。一个早晨只做了桩生意,飞天堡堡主夫人过来当了件狐裘。 陆堂柜忙不迭要可儿给君夫人行礼,可儿认出这位夫人就是韩江流喜欢的卷发姐姐。 舒碧儿打量着陆可儿,语气唏嘘不已。不过这时她已是自顾不暇,也没办法替他人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不能指望别人的相扶。她婉转地提醒陆掌柜陆可儿这眼睛叫白内障,用药草洗目并服用,应该可以医治好的。 陆可儿没插嘴,乖巧地立在一边,听卷发姐姐和爹爹聊天。卷发姐姐讲话有点奇怪,见解和想法都和别人不同,但听着让人很诚服。这么聪慧的姐姐,谁会不喜欢呢? 午膳过后,陆掌柜忐忑不安地看着四海钱庄的总管和媒人踏雪穿街过来,他挥挥手,让陆夫人带可儿回后院,可儿不依,抱着柜台,怎么也不肯动弹。 总管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挤出了一脸笑,很礼貌地说,因为突发的丧事,快要到期的婚礼只能延迟一月,请陆掌柜和陆小姐见谅。 陆掌柜眨眨眼,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说。。。。。。这婚事要继续履行?” “当然!”总管说道,“少爷本来要亲自来的,但事情太多,他脱不开身。” “我想这门亲事还是。。。。。。。取消吧,思来想去,我们家可儿配不上韩少爷。”陆夫人精明地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外人不知,韩江流能不知自己父亲是为什么自尽吗?现在说起来陆家和韩家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凭哪一点还要娶可儿为妻呢?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那就是报仇。 她暗暗捏了陆掌柜一下,要他也帮着说说。 “是啊,是啊,我们可儿无论从哪一方面都配不上韩少爷的。这婚事取消吧,所有的损失,我们陆家全部承担。”陆掌柜当然懂妻子的意思,讪讪地笑着。现在主动权不在他手中了,可儿嫁进韩府,等于把女儿往火山油锅里推。 总管怒目横对,抿紧唇,不能接受的瞪着陆掌柜一家。 媒人在一边不客气地发话了,“陆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想取消亲事,韩庄主在世时为什么不提,偏偏要等了韩庄主过世就提起,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很令人不齿。” 陆掌柜夫妇脸一阵红一阵白,齐齐低下头,嗫嚅地说:“不是,不是,是我们陆家实在高攀不起韩府。。。。。。。” “我们的话已经带到,陆掌柜若想取消亲事,请当面和韩少爷说去吧!”总管冷着脸,拱拱手,对媒人递了个眼风,两人转身。 “我要嫁给韩少爷。”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可儿突然出声,音量出奇的大,语句出奇的清晰,想让人假装没听见没听清都不可能。 “可儿。。。。。。”陆夫人差点当场晕倒,这丫头还真会挑时间说话,她昨儿不是还说不想嫁给韩少爷,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还是陆小姐深明大义,那陆掌柜,婚期就一个月后吧!”总管扔下话,和媒人走了。 “可儿呀,”陆夫人皱着眉头把女儿拖至角落,苦口婆心地说道,“你是傻了不成,现在的韩少爷不是从前的韩少爷,你若嫁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不好过也要嫁,这是承诺,不可背弃。”可儿一脸的认真。 “幸福相关的事,不要扯上弃不弃的。韩少爷的爹爹是因为你爹爹而死的,他会让你好过吗?” “我知道,所以我要嫁。” 陆掌柜夫妇面面相觑,这什么理由? “以前四海钱庄欠了陆家当铺的,他们还了。现在是陆家欠了韩府的,我们也要还。能让韩少爷减轻一点苦痛,我愿意嫁给他。”陆可儿一字一句地说,不能聚焦的散瞳奇异地凝成了一束。 “韩少爷娶你有可能只是个摆设,他不会真的当你是妻子的,你会有受不尽的委屈,会有流不完的心酸泪。”陆夫人有点象不认识可儿,平时慢悠悠的,象少根筋,今日突然变聪明了,可这聪明得不是时候呀。 “娘亲你想得太多了,不管什么样的对待,我都会受下的,爹爹这个错,就让我来弥补。”陆可儿低头眨了眨眼,静了半晌,抬头,严肃地说道,“我不想让韩府因为我们陆家成为别人的一个笑柄。” 陆掌柜夫妇傻眼了,他们的可儿好象长大了。 四海钱庄一边在办丧事,一边在准备婚事,上上下下忙得嘴都翘起来了。 一个月后,婚期如期举行,不过让人惊得眼球滚满一地的是,那天,韩府同时迎进了两顶花轿,一顶是陆家当铺的陆小姐陆可儿,一个是管氏珠宝铺的管小姐管竹琴。 陆夫人惊悉这一消息,当场哭昏过去,陆掌柜站在庭院中,冻到半宿,隔夜就大病了一场。 韩府中的宾客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唯一水波不惊的就是两位新娘,各居新装修的东西两个厢房。 可儿静静地坐在新房中,听着外面宾客的喧闹声、鼓乐声,嘴角微微地弯起。她的喜帕是丫环挑的,凤冠霞帔是丫环脱的,没有合欢酒,没有莲子汤,也没人对她说早生贵子这样的吉祥话,闹洞房的全挤在管家小姐的新房中,她这里冷静得象是一间僻居的客房。 她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觉得难过,她倚上窗扉,一张小脸,在冷月温柔的光晕下,闪烁着兴奋的光泽。一阵寒风从窗纸下偷袭进来,她微微打了个冷战,但她嫌不够,她推开了窗户,想让更多的寒风带走她脸上滚烫的红晕。 对面的露台上,依稀立着两个人影。她眯细了眼看过去,发现那是她的新婚夫婿和卷发的姐姐。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似乎感觉得到夫婿心中的悲伤。 她不忍多看,幽幽关上了窗,关上了外面的依依惜别。她吹熄了灯,揽被独睡,想着韩江流,眼眶不住又潮湿起来。 她早知,在这门婚事中,真正痛苦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夫婿。幸福的人是她和管小姐,因为她们都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男人,而她们却不是他的刻骨铭心。 娶不到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娶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4 她以前不知卷发姐姐是飞天堡主夫人,很想成全韩江流和卷发姐姐,她想让他快乐、幸福,不愿让自己成为他的阻挡。但在得知他和卷发姐姐今生无望时,她改变了主意。 在她站在陆家当铺前,看着他从马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她看清了他,她不是用眼,而是用心。 就在那时,她对他一见钟情。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四) 韩府一下娶进了两位少奶奶,说起来地位相当,不会厚此薄彼,房中侍候的丫头和器物,所有的一切都一视同仁。 但韩府中的上上下下,很快就看出了,管少奶奶和陆少奶奶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先说少爷,新婚那天,少爷是很公平,哪间新房都没进,守夜的佣仆看见少爷坐在以前的寝房中,手中握着一个玳瑁挂坠,长吁短叹到天明。隔天晚上,少爷进了管少奶奶的厢房,与新妇圆了房,侍候的佣妇拿着管少奶奶的落红向韩老夫人报喜时,韩老夫人笑得嘴角都在发抖。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以后的每一天,少爷不是在管少奶奶的厢房就寝,就是在以前的寝室看账,反正陆少奶奶的厢房,他是踏也没踏进去一步,平时,就连和陆少奶奶话都没一句。 再说韩老夫人,打陆可儿进了韩府,不管是同桌用膳,还是早晚问安,她都正眼不看陆可儿,不得已答上一句,语气冷嗖嗖的,让人直打冷战。而她一看到管竹琴和韩江流,立刻是一幅慈眉善目的表情。她对下人们也是和风细雨,很少加重语气。这样子一看,只能说是陆可儿讨人嫌了。 陆可儿确实没几份讨喜的地方,长相瘦小,眼睛有隐疾,又有点迟钝,再加上是陆家当铺的千金。四海钱庄的伙计和韩府的佣仆们私下都在传,老庄主是陆掌柜害死的,具体原因不知。 林林总总,陆可儿在韩府担了个少奶奶之名,其实地位都不如一个得宠的丫头。 陆夫人厚着脸皮来府中看望了下,悔得肠子都绿了,回到当铺,扯住陆掌柜大吵。陆家当铺以后就无宁日了。陆掌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夜深人静,不由想起从前在山沟沟中的宁静,发现那时候其实并不算是受苦,现在才是苦难的开始。 一成了亲,韩江流就拒绝拨给陆家当铺周转的银两,四海钱庄另设了一个柜台,也做起了当铺的行当,明摆着,就是和陆家当铺对着干。四海钱庄本身客户就多,现在业务增加了,有些客户就不往陆家当铺跑了。陆掌柜使出全身的解数,也挡不住生意的芨芨下滑。他向韩江流举手投降的日子想来不远了。 陆可儿因为迟钝,别人什么样的对待,她并不理解,或者是她根本不会往心中去。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管竹琴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和涵养,对她极好,手把手的教她打算盘,教她做女红、识字。其实那是她做给韩江流看的,也因为陆可儿实在不是个需要花力气对付的对手。强者对弱者施舍一点同情,有时也是一种风度。 管竹琴算是陆可儿在韩府中走得最近的一个人,其实陆可儿嫁进韩府后还有一个比较近的人,那个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人微身轻,陆可儿在韩府很少受人重视,走开一会,没人会注意到的。她非常喜欢韩府的后园,有天,她看到后园的角门开着,好奇地走了出去,发现后面是条僻静的小巷,邻近的是个小小院落,有匹马系在巷子里的树上。可儿正欲走过去,邻近院子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出来,“将军,走好!”院子里有人娇滴滴的说道。 汉子一言不发,拱拱手跃上马,驶远了。 可儿怔了怔,走到邻近的院门前,咬着手指朝里看着。她看不太清楚,但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咦,哪来的小丫头,还作妇人的装扮,”来关门的丫环讶异地说道。女人嫁人后,梳和发髻和在娘家时是不同的。 “我看看。”一位婉如仙子般美丽的女子盈盈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陆可儿,笑了,“怕是韩府新娶的少奶奶吧!” 陆可儿害羞地低下头。 “进来玩玩吧,我正闲得发慌呢,帮我打发打发时间。”象仙子一般的女子向她招手。 陆可儿迟疑了下,走了进去。女子领着她进了一间厢房,关门的丫环送了点嘴吃食过来。陆可儿发现这院落虽小,可是厢房里的布置却极奢华,甚至比韩府里还要好。 “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子翘起兰花指,斜卧在锦榻上,神情很慵懒。 “陆可儿。”陆可儿细声细气地回答,觉得这女子身上有股她形容不出的味道,那种很吸引男人的味道,她不懂那个词叫妩媚。 女子咯咯地笑,“听说韩少爷一下子娶了两位夫人,你怕是还没和他圆房吧!” 陆可儿脸羞得通红。 “这个韩江流平时看着温和儒雅的,没想着却惊世骇俗的娶了两位夫人,真让人吃惊。” 陆可儿听她直呼韩江流的名字,一怔,“你。。。。。。认识我家夫君?” “嗯,以前比较熟吧!那个时候。。。。。。。啊,从前的事不谈,不过,两女同侍一夫,瞧你这笨笨的小模样,怎么争得过另一位夫人呢?” “管姐姐对我很好,不需要争。” 女子捂着嘴轻笑,笑得身肢都在颤动,“她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并不是真心对你好,你别傻了。若是你和她差不多大,两人势均力敌,你看她还对不对你好?女人要是争风吃醋起来,那是很可怕的哦。谁不想得到喜欢男人的专宠?” 陆可儿眨眼,有些困惑。 女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呀,一个女人若想幸福,不要嫁给你所爱的男人,嫁一个爱你的男人就可以了。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心,真是生不如死。” 陆可儿静静地看着女子,这么美丽的仙子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伤感的话呢?她这么的风情万种,哪个男人会不爱她? “嫁给所爱的人,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但可以天天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一些开心的事,也很幸福。”陆可儿说道。 “是吗?”女子挑挑秀眉,“你喜欢上韩江流啦?可儿,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聪明多了。但这样的想法,你能得到什么呢?做一个永远的地守望者吗?如果韩江流一辈子都不碰你,你会开心吗?” “他开心,我就开心。” “他开心才怪呢,他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娘子。”女子哼了一声,“不过,那个女子好象很幸运,居然得到那个冷面人的心。你知道君问天吗?也就是飞天堡的堡主。” “他是夫君的朋友,我没见过,但见过他的夫人,卷发姐姐。” “对,就是那个卷发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象个精灵一般。” “卷发姐姐很好!” “她是好呀,我也羡慕她,如果当初我有她这么幸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活不象人,死不是鬼,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啊!可儿,我瞧着你很投缘,以后你没事就来我院中陪我拉拉话,我在这里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你来了后,我教你如何对付那个假仁假义的管姐姐。” 就这样,可儿成了这个小院的常客。午膳一过,她就悄悄钻进了这个小院落。她在韩府也没人说话,到这小院,女子就把她当成了很好的倾听者,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女子非常神秘,日日呆在小院中,哪里都不去,脾气很大,动不动会摔东西。高兴起来,弹弹琴,画会画。可儿来了,她就爱和她说男女之间如何相处,怎样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怎样的整人。可儿觉得她讲的那些,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她爱说,自己就专心听。听过就飘过,两个人都是借助对方打发时间。 春天的时候,管竹琴有孕了,整个韩府都喜坏了,把她更是捧如掌上宝似的。反到韩江流平静得很,留在管竹琴厢房中的夜晚越来越少了,夜夜都呆在账房中,四海钱庄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大,他非常非常的忙。 可儿更是被韩府视若空气般,她照例在下午跑到隔壁小院玩。女子坐在厢房里,哭声惊人,侍候她的丫头手足无措地立在院里。 “可儿,我该怎么办呢?我好害怕,他没做到大汗,哲别将军突然不见了,我这里,他也根本不涉足,现在,他那一团火要撒出来了,他那么阴狠,不知会。。。。。。。把我怎样,可儿,你能帮我逃走吗?”女子一见到可儿,哭着握住可儿的手。 可儿蒙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女子摆摆手,“不行,不能找你,你通着韩江流,韩江流认识我,然后一定会传到君问天耳中,到时只怕我会死得更难看。我。。。。。。再想别的办法。” “你和君堡主有仇吗?”可儿从她的话中听出一点苗头。 女子含泪狂笑,“仇,不共戴天的仇,他只怕帮我剁成馅,也不会甘心的。你太小,不要知道那些,韩江流不是君问天,他是温和君子,你只要真心待他,他一定会厚待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可儿,只怕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女子的这一番话,可儿琢磨了许多天,也没弄明白,她想悄悄问韩江流,认不认识一个美得象仙子一般的女子?可是女子交待过,不可以和韩江流说起她,可儿只得把所有的疑惑埋在心底。 天色昏暗,窗外,细雨纷飞。 有一点雨,斜斜沁入窗内。可儿有好几天没去小院了,她不知道女子现在还哭不哭了,她走到后院的小门,发现有两个骑马的男人往小院奔来。她一惊,忙回到韩府,转到前院,一个丫环见她淋着雨,忙打把伞跟上去。可儿瞥见小院的院中 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没入了厢房之中。她一惊,还没出声,骑马的两个男人已经进院了,她急中生智,拉着丫环,大声指着院中盛开的风仙花,嚷着要摘。 声音很大,惊动了外面路过的行人,两个汉子掉头就走。韩江流一身的冷汗,手握一卷画轴从厢房中走了出来,直直地看向可儿。 可儿没有回避,用她不能聚焦的眸光温柔地迎视着。 那一晚,韩江流第一次走进可儿的厢房,他轻轻展开画轴,可儿看到画轴上画着的是那个美如仙子的女子。 韩江流说,她是飞天堡堡主的前夫人,叫白莲,已死去多时。 可儿摇头,说她没有死,但现在有可能死了。她把与女子认识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韩江流听,韩江流静了半晌,卷起画轴,再加上一封信笺,说,明天我们去一趟飞天堡吧,你把所有的事说给堡主夫人听,这些东西你收好,到时一并送给她。 韩江流又说,多收拾点行李,去过飞天堡后,随我去洛阳,听说那边有位医眼疾的大夫,非常出名,我带你去看看。 可儿小脸上悄悄绽开了一丝红晕,她看到窗外雨过天晴,有一道彩虹斜挂在天边。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五) 半年后,洛阳。 初春的太阳似乎有一双深情的唇,凡被它吻过的草和树,不管曾经多么的暗淡的枯竭,都在一夜间绿莹莹地饱满起来。 妙手回春医馆是几进青砖青瓦房屋组成的院落,坐落在繁华的洛阳城郊,对面是家驿站,每天车来车住,好不热闹。医馆中有两棵树,一棵红叶枫,一棵白丁香,树下种满了药草,株株都显示出主人精心料理的生气。药草的边边上种植的是凤仙花、牵牛花、郁金香,还有雏菊,好似争相斗艳似的,一棵棵舒展得无比妩媚。 医馆的伙计一早起来给花草浇水,踩着晨露,抬头看到医馆的大门开着,抿嘴一笑。驿站外面几棵方便来往行人系马的树下,一个身着嫩黄罗裙的少女翘首远眺,神情无比地期待。 “陆姑娘,又在等你的夫君吗?”伙计放下水勺,打趣地走过去。十三岁的小姑娘,虽说已经嫁人,可要是让他称呼一声夫人,感觉怪怪的。 陆可儿闻声回过头,脸一红,忙施礼,双眸一片明净,曾经遮住瞳仁的雾翳在半年的药草和两次手术后,已经全部清除,无法聚焦的双瞳几经调拨,慢慢地恢复得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半年,身高抽长,脸颊丰韵。那个初来医馆的瘦小女孩,现在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小二哥,早啊!” 伙计陪着她站在路边,“韩庄主今天说要来吗?” “夫君说过了年后便来接我回大都。”陆可儿拂去额前被风吹散的发丝,口气甜蜜。 伙计笑,大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5 都的四海钱庄在洛阳也有两家分号,生意红火得很。韩江流庄主,他们都无比熟悉。半年前,他领着陆可儿来到医馆,请馆主帮忙医治他夫人的眼睛时,馆中所有的伙计不禁大叹,齐齐想起一个词,那就是“明珠错投”,那么年轻有为,潇洒不凡的韩庄主,竟然娶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真让人扼腕。 所谓女大十八变,女儿家的事说不清,才半年的辰光,小丫头慢慢地兑变成妙龄少女,再过个几年,还会更加的风姿绰约。 “陆姑娘,现在是早晨,从大都到洛阳,得十天半月,韩庄主要来,也不会连夜赶路。路上歇个驿馆,再快,也得午膳后吧!”这小丫头自眼睛彻底痊愈后,就天天跑到这路边等人,那份雀跃之前溢于言表。 陆可儿轻轻点头,“嗯!不过我没事,就在这里玩玩吧!”如果韩江流来了,她希望他不要张望,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 少女思春了,医馆伙计爱慕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弯,不再打扰她,任她沉浸于等待的甜菜蜜想像中。 陆可儿和前几日一样,在树下呆到午膳时分,一边走一边回首地往医馆走去。 “哒,哒!”一阵慢悠悠的马蹄声由远到近,她停住脚,让到路边,尘土飞扬的驿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青色的车昵车棚上绣着四个金色的字体,可儿遮住正午时刺目的阳光,眯细眼,小脸突地胀得通红。 “四海钱庄!”她看清了,心儿一下如擂鼓般,狂跳的声响让她不得不紧紧地捂住心口,生怕过往的行人会听见。 车夫缓缓拉住了马缰,一低头,看见了路边兴奋不已的陆可儿,回身对着车里低语了一声。车帘一掀,一身出行装扮的韩江流从里面跨了出来。 陆可儿想像过各种与韩江流见面的情景,可以娇羞,可以含情脉脉,可以无语凝噎,可以自自然然,可是一定不是象此刻这般,她嘴半张,眼瞪得溜圆,肌肉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 与半年前的韩江流相比,简直象是另一个人,他瘦到脱形,眼窝深陷,颊骨突出,脖颈处青筋直现,温和的双眸一片灰暗,眸光空洞,毫无生气。 她敏感地嗅到他身上浓浓的悲痛气息。 “可儿,眼睛恢复得不错。”韩江流打起精神,凝视着她的双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夫君。。。。。。”陆可儿颤微微地伸出双手,出人意料地摸上他的面容,不舍的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瘦成这样?” 韩江流握住她的手,幽幽地叹了口气。 原来,卷发姐姐在去年的深秋时节,分娩时难产,因大出血离开了人世。 这件事,对于一直挚爱着她的韩江流,不亚如晴天霹雳,他痛不欲身,在最初的几天,他失去了一切行为能力,象个木胎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笑。 他就象患了什么没药可治的疾病,只能看着生命一点点地从指间流失,却无能为力。不管钱庄的生意如何红火,不管陆家当铺在他的间接影响下、已接近崩溃的局面,不管管竹琴生下的长子多么的可爱。。。。。。。。所有一切一切足以让别人笑逐颜开的事情,都不能带给他快乐了。 碧儿的突然离世,带给他的是致命的震撼。他以为她嫁给君问天,会幸福的,他争不过君问天,也被家仇蒙住了双眼,才傻傻地松开碧儿的手。 碧儿初来蒙古时分,第一次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碧儿在草原上,与他的第一次拥抱。 在萧瑟的秋风中,草原中那座小山边,碧儿穿着他送的狐裘,他们第一次的亲吻。 碧儿与君问天成亲的第二日,站在飞天堡前面,向他扬起头,捉挟地要他亲他。 在花月楼,他们在夜色里,热情相拥,定下一生一世相依相偎的誓盟。 漫天飞雪,碧儿裹着斗蓬,打开君府的家门,他抱起她,两人决定远走天涯,去风景如画的江南,做一对神仙眷侣。 。。。。。。 这一幕一幕,如同万花筒般,一次次在韩江流的脑中闪现。每想一次,他都疼得窒息。再回首,发觉自已错得离谱。怎舍得把碧儿推给君问天呢?与陆家的仇有那么重要吗?他报复了陆掌柜,得到了多少快乐呢?娶进两位夫人,他又觉得有多幸福? 这所有的所有,都不及和碧儿牵手在草原中漫步的一时一刻。 四海钱庄分号的后院厢房中,一灯如豆,韩江流手握酒杯,神情恍惚。陆可儿乖巧地坐在他的对面,一会儿看菜,一会儿看韩江流,欲言又止。 厢房外,雨直下个不停,滴滴嗒嗒,象轻轻的叹息。 “夫君,管姐姐生了一位小公子,听说很俊,和夫君长得很像。”陆可儿目光闪烁,愣了半天,开口道。韩江流一到洛阳,谢过医馆馆主,就把她接到了分号,说巡查几天,就可以回大都了。 韩江流收回游离的神思,深吸口气,点点头,“嗯,年前生的,来之前刚过百日。”语气淡淡,毫无为人父的喜悦。 “婆婆身体好吗?”陆可儿不想气氛太静默,忙又找了个话题。 “娘亲有了孙子,身体和心情都很好。你爹娘身体也还好,只是。。。。。。。当铺的生意不太好,我寻思着再撑不下去,就把当铺给关了。”韩江流挑眉,冷然道。 “我爹爹许久不做生意,跟不上潮流了,关了也好,享享清福吧!”可儿笑,很开心的笑。如果没有陆家当铺,她觉得她和韩江流之间隔着的一层纱就被掀开了,不会再想到一些磕磕绊绊的事。 一阵风从门里吹进来,带着着雨气,“噗”地一声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房内瞬时黑暗一片。 陆可儿起身,欲找寻火镰子,重新点上。韩江流放下酒杯,出口喊住了她。 “可儿,你坐下,别管烛火,我有事和你说。” “没有灯,我。。。。。。看不见你。”可儿的声音怯怯的,局促不安地在黑暗里动来动去。 “不需要看,你听着便是。” “嗯!” “可儿。。。。。。”韩江流停了半晌,象是在考虑如何说比较妥当,“你知道吗?当初韩家与陆家的婚书上的女方不是你,而是你的姐姐,后来因为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发生了一切不愉快的事,这婚约就失效了,你姐姐也嫁给别人,我的心中也放了别人。娶你。。。。。。。对你来讲,是不公平的。大人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应该把你拉扯进来,我那样子做,是一时之气。现在,你的眼睛治好了,也算我弥补下对你的愧疚。回到大都后,我会给你父母一大笔银子,收回陆家当铺,你就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等你再大一点,遇到合适的人,做个真正的幸福新嫁娘。” 陆可儿蓦地红了眼眶,皱皱鼻子,深吸口气,不敢置信地问:“夫君,你。。。。。。要休了我吗?” “不是休,是停止错误。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不算是真正的夫妻。你还太小。。。。。。。” “不,夫君,”可儿打断了韩江流的解释,“我们是认真拜过堂的,就是真正的夫妇。只要夫君同意,可儿随时都可以和夫君圆房。从嫁进韩府那时起,我就没想过离开夫君。。。。。。。” 她说得急,眼泪止不住的直淌,声音都带了哭腔。 韩江流移坐她身边的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一个丝帕,递给她,“可儿,你才十三岁,真的很年少很年少,不该为我这样的人,误了一生。不要理那些俗礼凡规,自已开心是最重要的。” “我嫁给夫君,就很开心。”陆可儿也不顾害羞了,大声说出来。 黑暗中,她的嗓音坚定无比,韩江流听得心悸。 “可儿,我实话对你说。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别人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在尽责。让钱庄壮大、繁荣,为韩府添一个继承人。然后,我就别无所念了。” “我知道,夫君心里装的是卷女姐姐。夫君,你的心里尽管装卷发姐姐,我的心里装着夫君就行了。” 韩江流双手一紧,失声问道:“可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可儿重重点头,“我当然知道,夫君你爱卷发姐姐,我爱夫君,这不矛盾。” “可是谁爱你呢?” “能够爱夫君,陪着夫君,我就足够了,谁爱我不重要。”陆可儿正色道,“夫君不要委屈自已,想卷发姐姐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谈她。你关心管姐姐和大公子,我也不会妒忌,只要夫君不把我赶出韩府,我想和夫君一起,到很老很老的时候。” “为什么要这样傻呢?”韩江流震惊地盯着看不清面容的可儿。 “我才不傻,傻的人就会同意夫君的主张,离开夫君了。真正聪明的才会选择留下,因为和夫君一起,不知。。。。。。。有多快乐呢!” 韩江流叹了一声,“我能给你什么?最多只有关心,可儿,你没爱过人。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懂,心真的不能分成两半,就连一丝一毫都没办法挤下别人。” “我不要夫君的心,我只要看到夫君的人就可以了。夫君,你这样爱着卷发姐姐,却不能和他一起,痛苦吗?” 韩江流轻轻点头,“生不如死。” “那。。。。。。我也象你爱着卷发姐姐一样爱着你,你说我怎么能与你分开呢?” 室内沉默了下来,只听到韩江流讶然的喘息声。 “可儿,你还这么小,真的懂爱了?” 可儿哽咽地笑着,“是的,我懂了,在见到夫君的那一天起,我就懂了。”她含着泪,鼓起勇气,依进了韩江流的怀中,缓缓圈住他的腰。“夫君,让我留下来,好吗?” 韩江流迟疑了下,举起手臂,抚摸着她纤细的双肩,叹了一声,“如果你坚持,那就留下吧!” 陆可儿破涕而笑,这才知道羞涩,把头埋在韩江流的怀里,连抬头都不敢了。 韩江流感到指下突然升温的小脸,心颤了一下,扶正她的双臂,让她坐好。 “夫君,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请求?” “什么?” “回大都前,我想请夫君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陆可儿小脸熠熠发亮。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六) 这是个阳光和煦的美好天气,山坡上的野蔷薇发出浓郁的花香,远处的麦田已经呈现出一片金黄,绿色的山林在风中传来一阵阵树叶共鸣的滔声,天空中各种禽鸟扑打着翅翼,盘旋飞过。树木隐约间,有山民在打猎、采药草,不远处,潺潺溪流边,浣衣的姑娘们大大声地说笑,笑声随风散开,让每一个经过的人不由地脸露微笑,山脚下,几家农舍上空炊烟凫凫。 “可儿,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的地方?”韩江流一撩长袍,坐在山径边一块突出的大石上,也不顾山石上青苔遍布。 好奇怪,一直浸在泪水中的心,在走进这座山谷后,突然变得宁静了。 可儿正在山坡上快乐地奔跑着。山坡上有一种长茎的花卉,那花从半腰起满是团团的绿叶,有心形的也有舌状的,花的梢头上则冒出一簇簇的花瓣,红黄蓝白,色彩纷呈;花瓣上则点缀着各色斑点,引人注目。 只一会,她就摘了满怀的花,象个显摆的孩子,喜滋滋地跑到韩江流面前,献宝似的要他看,“夫君,好看吗?” 她仰起小脸,清亮的眸子在阳光下快乐地转着。 韩江流温雅地一笑,替她拭去摘花时沾到脸上的树叶,“好看!”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它没有名字,在山林里到处可见,小伙伴们都不屑看它,可是我喜欢,我悄悄地叫它可人花。没有人和我玩时,我就来到这里,对着它们,和它们悄悄地说话,一边听泉水的流淌声。有时看着、听着,我就睡着了。打猎的邻居看到我,以为我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会大声地把我叫醒,然后送到过村子前的大路上,看着我快要走到家时,才放心地离去。” “可儿。。。。。。。原来住在这里?”韩江流讶异地站起身,眺看着山脚下的村子。 “爹爹说住了十年,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直到去大都前,都没离开过。”可儿指着山那边依稀可见的一处房舍密集的地方,“姐姐嫁在那个小镇上,她很会做生意,是布庄的老板娘,非常精明,不象我笨笨的。” 韩江流伸出手,可儿默契地把花移到另一只手上,小手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6 在衣裙上擦了擦,羞涩地放在他的掌心。 “可儿不笨的,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长处,可儿也有许多地方,别人比不上。以前,你的碧儿姐姐也常自嘲自已是个闯祸精,可是整个蒙古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聪慧的女子了,不然君问天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束缚,他可是最骄傲最精明的商人,神鬼在他面前,都会觉着羞惭,可他为了碧儿姐姐,就成了一个非常平凡的男人。”韩江流想起在君府时,看到君问天和碧儿顶嘴,那神情分明就象是个恶作剧的孩童,乐此不疲地把她逗得面红耳赤。也就是看到那一幕,让自已心生了怯意。同样是男人,他怎么会看不出君问天眼中对碧儿刻骨的爱意呢? 可儿悄然打量着韩江流戛然神伤的表情,轻轻放缓了呼吸,小手一扳,反握住韩江流的。 她知道,夫君又在想卷发姐姐了。 韩江流在洛阳巡视完钱庄分号,就从洛阳出发往这里赶了。一路上,韩江流一旦突然沉默下来,脸上就会露出痛楚的神情,有几次眼中还闪烁着泪花,他闭上眼,肩急促地抽动着,象是在压制着沽沽上涌的思念。 这时,她就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默默地陪着他,等着他心头的悲伤缓缓流过。 她真的一点都不妒忌,甚至心中连酸酸的滋味都没有泛起过。比较而言,她比夫君幸福多了,她可以朝朝暮暮地和喜欢的人一起,哪怕就只是看着。而夫君呢,卷发姐姐已经成了一缕飘逝的烟,他只能在记忆里一遍遍地寻找、呼喊姐姐的名字。 她想这可能就叫刻骨铭心,不管过去多少年,有一个人就铬印在心里一样,一旦想起,就鲜活如昨,仿佛从没分开过。 这样的夫君,她舍不得埋怨,唯有心疼。 两个人无声地走了很久,不知觉,走进了村子前的大道上,有几个路过的山民诧异地打量着他们,热情地停下来,问他们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他们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巧笑俏兮的少女是陆家有暗疾的丫头了。 陆可儿指着村子边上一处空寂的房屋,问晚上可不可借住。那里是陆掌柜一家以前居住的旧屋。 山民怔了一下,在小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你。。。。。。你是陆小姐?” 陆可儿格格地笑了。 陆掌柜离开之前,那房子没有处理,一直空关着。打开门,一股重重的灰尘味扑鼻而来。陆可儿开了窗,让山风吹进屋内。她挽起袖子,麻利地打来泉水,擦洗着家俱。隔壁的山民送来了被褥,送来了一些简单的吃食。相帮着陆可儿里里外外的清扫着,偷瞟韩江流温雅俊逸的面容,直叹,陆家小姐命可真好。 山谷里雨水多,正午时还艳阳高照的,到了傍晚,天色灰蒙,山谷里密密地落起了雨。 韩江流站立在屋檐下,张望着被雨雾笼罩的远山,感到整个世界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他的心就象被这雨水洗涤过了,无比轻盈。 可儿在厅堂与厨房间忙碌着,邻居们已经走了,她准备开始做晚膳。他提出帮忙,她笑着说君子远疱厨,一下把他推得远远的。 他扭头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可儿肩膀好小,身子好细,汗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的心突地抽搐了一下,他好疼惜。。。。。。。疼惜?韩江流蹙起眉头,对着雨幕叹息。 当爱情来到的时候,只在瞬息之间,不管多聪明的人,有时也会察觉不到。 厨房里,可儿心情愉悦地似要跳舞。十几年来,她的人生乏陈可具,山谷里的花花草草、清流寒泉,是她唯一的快乐所在,她迫不及待想与夫君分享,希望夫君在这里,也能象她一样的快乐。 雨水落下来,溅起的水花在山石上飞跳,山民们在雨中狂奔,蓑衣随着风飘扬,孩子们冒着雨,还在嬉戏。可儿拍拍手中的面粉,俐落地把做好的馒头放在蒸笼上,嘴角抿着笑。 她将炉火烧至最旺,烟雾弥漫,她忽然咳了起来。 韩江流注意到了,上前,想都没想,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可儿的脸上有汗渍,有炉灰的污垢,还沾上了一些面粉,可不知怎的,对着这样的一张颜色丰富的脸,他觉得整颗心都是暧的。 这是一个尽力想讨他欢喜、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想爱他的小丫头,他懂。因为懂,产生了一点惶恐,他还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他不爱她,可是她却带给了他全心的感动。 韩江流重重地呼吸,蓦地意识到,娶可儿也许不是报复,而是为了救赎自已。 这是韩江流头一回主动抱她,可儿怔住,静静地让他抱着,也没回头,眼帘低下。 晚膳非常简单,煮得稠稠的小米粥,一笼雪白的馒头,一碟腌制的山菜,两人在灯下,相对而坐。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佣仆在一边侍候,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晚膳。和这山里的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两样,日子贫贱,却过得非常温馨。 他们没有聊家长里短。 可儿做的馒头很香软,用山泉煮的粥也格外地清香,韩江流才吃一口就喜爱得不得了。 “嗯嗯,好吃,好吃!”韩江流忍不住夸道,“可儿,你家也有佣仆,似乎你不需要自已做饭吧?” 可儿笑得合不拢嘴,笑望着他将那馒头吃得一口都不留。“我在洛阳治眼疾时,没事干,有时就去厨房帮下忙。我很喜欢做饭,当时心里想着有一天能做给夫君吃。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真的很开心。” 韩江流停止了咀嚼,筷子滞在空中,他静静地瞅着她。 为他做一次饭,都让她觉得开心,他在她的心里,到底有多重? “可儿,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的吗?”嗓音变得好低好低。 可儿对视着韩江流,韩江流的目光黝黑深邃,“夫君,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坚持嫁给你的,当时爹娘已经想悔婚了,可是我想嫁,就是要嫁给夫君,一点都不勉强,相反我很快乐。” “成亲那天,一下子娶进两位新娘,你。。。。。。难过了吗?”对着她,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可儿轻轻摇头,“我不难过,那天晚上,最难过的人是夫君,卷发姐姐也来了,她给你送礼物,你们站在露台上,夫君哭了。。。。。。。” “可儿,你原来什么都看得见的。。。。。。。” “我是有眼疾,看不了别的,只能一心一意的看着一个人。。。。。。。夫君。。。。。。。”可儿起身,自自然然地依进韩江流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 屋内静悄悄的。 韩江流低头,黑影似的笼罩住她那一隅,他都没考虑一下,唇已经贴上她的了。这个吻无关晴色,但一旦吻上,突然就变了味,他非常享受地亲吻那青涩的唇瓣,闻着那令他安心的味道,尝着她可爱的舌头,他的心悠悠地湿了。 “夫君。。。。。。。”可儿回应着他的吻,一下就喜爱上这亲昵的游戏,越发地贴他更近。 夜色苍茫,雨声渐停。 山民送的被褥只有一床,两个人只得挤了一床,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不是真正的洞房之夜,可是,两个人却觉得奇特的温馨,没有一丝别扭。韩江流怀中拥着可儿轻软的身子,听着她柔柔的鼾声,他感到可儿手中拿了根线,正一点点地缝补着他破碎不堪的心。 韩江流体贴可儿对山谷的留恋,又多住了几日。他对可儿说,日后把这屋子重新修补下,让陆掌柜和陆夫人还回这里居住,这样,他们会过得舒心,可儿也能偶尔来小住。 陆掌柜夫妇现在呆在大都城中,已是度日如年了。 可儿说好,爹娘可能早有此意,只是碍着面子,下不了台阶开口。这山谷离姐姐家也近,姐夫人很好,住在这里,他们也有人照应。 几日后,两人恋恋不舍地骑着马,往大都驶去。 可儿虽迟钝,可还是感觉到来山谷时,和这一刻,韩江流对她有点不同了。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很自然,他还会冷不丁地吻吻她。对她的体贴、呵护越来越多。 这个变化,让可儿在回大都的路上,嘴角一直噙着甜甜的笑意。 路过飞天堡的草原时,韩江流带着可儿去了飞天堡。草原中心的大湖边,有一座小木屋,君问天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湖边,两眼发直。 陆可儿在第一眼看到君问天时,就从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悲伤和痛绝。 他虽然礼貌地把他们领进木屋,让佣仆上茶点。可儿觉着他就是一具会说话的木人,已经没有一点生气、活力。 韩江流提出想看看碧儿。 君问天领着他们走进地下室,可儿看到水晶棺材之中躺着的卷发姐姐,泪水夺眶而出。 君问天对卷发姐姐的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相比的。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她想连上天都会被感动的。 “君堡主,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对君问天说,用无限的真挚。 “嗯,碧儿有点贪玩,可能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君问天点头。 韩江流咬着唇,唇瓣一缕鲜红的血迹。 两个人离开了飞天堡,大都越来越近了。 “夫君,如果卷发姐姐回来,你。。。。。。要怎么做?”可儿突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把她装在心里,一辈子守望着她,真心地祝福她和君兄。”韩江流也不隐瞒,“可儿,对不起!” “不,夫君,我。。。。。。喜欢上的就是你的。。。。。。重情重义。不然,以我那样的眼睛、平凡的面容、还有那样的家境,怎么敢高攀夫君呢?因为夫君是不同的,我就是厚着脸皮,铁了心的想嫁夫君。”她不笨,知道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 “我的小可儿,你。。。。。。。这么温柔、懂事,乖巧。。。。。。。配得上任何人。”他动情地抱了抱她。 他的小可儿? 多么开心啊,这是他对她亲昵的称呼,可儿羞涩地偎进他的怀抱,觉着浑身轻飘飘如羽毛般,嫁到这样的夫君,自已定是老天最宠爱的幸运之人,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她作梦都会笑,花儿都要在她面前失色。 可儿的嘴角愉悦地绽开了一朵花,她都快被这满满的幸福给窒住了。 可是韩府中却有另一个人,自怨自怜的,为命运的不公而痛苦着。痛苦到不能自拨时,在月色如银的夜晚,割脉自杀。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八) 夜深更重,管竹琴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而照,美丽的双目盈满晶莹的泪。 镜中映出一个水样的女子,瓜子脸,丹凤眼,红唇一点薄润如樱,肤白若雪,身形窈窕,顾盼间正如其名,高雅清丽如一首娟秀小诗,诗内蕴着一点沧桑、流转着万种风情。 她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最难得的,是她有经商的天赋,她是温和的,在温和之中令你愉悦,令你信服。 这样的女子,嫁进谁家都不是高攀。可她选择了韩府,选择了两妻共侍一夫,那是因为她深深爱慕着韩江流,也听爹爹说起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恩恩怨怨,陆可儿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她嫁进这样的人家,非常自信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也非常自信她会得到夫君全心的爱意。 她是韩老夫人眼中孝敬体贴的媳妇。 她是夫君心里识大体、贤惠开明的妻子。 她是深受佣仆们爱戴的主子。 她美丽,知书达礼,嫁进韩府不到一月,上上下下无不尊她、珍她,她也顺利地独占了韩江流的注意力,然后如她所愿的怀了孕,无比荣耀地为韩府生下了长孙,四海钱庄从此后有了继承人。 她的光芒从这一刻起应该地更加璀璨、夺目。 事情为什么不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发展呢? 早在她怀孕当初,韩江流就难得进她的厢房,那时,她想夫君可能是怕伤着孩子,是对她的疼惜,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怀孕五月时,韩江流突然对陆可儿关心起来,不仅亲自过问起居,甚至还特地送可儿去洛阳医眼疾,对陆家当铺也不会往死里整了,顺其自然的任其自生自灭。这些也没引起她多大的注意,毕竟陆可儿才十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分娩前一个多月,飞天堡堡主夫人突然离世,韩江流的世界轰然倒塌,他在书房中捧着胸前的那个玳瑁挂坠放声痛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7 ,神情痛楚,消瘦如骨。 在韩江流的心中,原来早已经住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了,她只不过是他娶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并不是因为他倾心于她。这个事实瞬间击垮了她,但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不需要和一个死去的人相争,她咬着牙忍下,腹中的孩子还是她一个强有力的胜算。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开心的是韩老夫人,韩江流的像松了口气,神情淡淡地,一日比一日瘦削。一个月,他没进去暄寒问暖一次,二个月,他独卧于书房,灯通宵点着,映着窗台上的身影单薄如纸,三个月,她主动去书房侍候他,他冷冷地说年刚始,有太多的事要忙碌,他没那个精力。 迎面犹如泼来一桶冰水,她从头冷到脚。 孩子一百日,他作为父亲,意思似的抱了下孩子,敬了下酒,说要去洛阳巡视商铺,不等席散就上路了。 这一走又是二月,前几天随他同行的佣仆先回到府中,说庄主陪陆夫人游山玩水去了,暂时不回府。 管竹琴这才意识到,从她怀孕之时起,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韩江流的下堂妇。 他因为死去的堡主夫人舒碧儿,杜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嫁给这样一位温雅俊逸的男子,得到了名,却得不到他的心,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她想一定是悲衣,因为她的心很疼很疼。 疼还远远不止的。 他懒得接近她一点,却陪着一个小女孩子游山玩水,他那又是什么样的一份情呢? 她满心的不甘,觉得上天对她是如此的刻薄,她从没感到这么孤独、这么寂寞,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她没有嫁给良人,而是所嫁非人,这大起大落的过程,她难以接受,她无法咽下这口委屈。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就往自已细瘦的腕子划下去,深狠得教那血霎时都没赶得及流出;刀子很利,利到切下肌肤时,并未沾血。 然后,那一点点的红,才陡然地渗出,一发不可收拾,大片大片地凶猛泛滥,她扔了刀子,倒向牙床,心中恨恨地想:“我也死了吧,死了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了,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幸福。。。。。。。” 管竹琴在韩江流到家的前一晚,月色如银,割脉自杀。 天上一轮明月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韩江流和陆可儿到达韩府,刚上马就看到家人们个个脸上挂满严霜,老总管上前迎接,语气悲痛地说,若不是守夜的丫头发现得早,管夫人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韩江流匆匆往管竹琴的厢房走去。韩府中的人都在忙着,全府上下的焦点是躺在床上的管夫人,没人注意离府半年多的陆可儿已经回来了。 陆可儿咬了下唇,拎着行李回到自已的厢房,厢房空关了太久,丫头也没体贴地替她早点开窗开门透透气,她放下包袱,挽起袖子,自已动手忙碌着,就象在那个小山庄时一样,忙碌会让人身体疲惫,也会令人身心充盈。 再见到管竹琴,韩江流竟浑身发寒,直冒冷汗。 “为什么要这样做?” 管竹琴幽幽转过脸来,苍白得像鬼。她将手伸出被外,握住韩江流的手,一双眼固执地注视他忧郁的脸。 “你在担心我吗?夫君,你的眼里终于有我了吗?”一见韩江流,她就益发虚弱憔悴,眼里尽是指责,仿佛写着“我这样子全是因为你”,“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厚此薄彼?我不值得你的关爱和呵护吗?” 韩江流一张俊容,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你没有做错什么。。。。。。竹琴,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前一阵,我有些心乱,少关心了你,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不要做傻事,要想想老夫人,想想孩子。韩府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吗?” 管竹琴哽咽地点点头,“夫君,你。。。。。。。爱我吗?”她直接问,不愿去猜测了。 爱,对韩江流来说,已是一件很遥远很模糊的事了。 他年轻光湛的眼,看着管竹琴,忽然风霜起来。 “对不起,”爱情很残忍,也很自私,他也巴不得能爱上谁,那样他的心才会好过一点,可是不行,碧儿把他的心占得太满了,他说得非常诚恳也很内疚,“我会好好地爱孩子,但其他的,我真的做不到了。” “做不到,为什么要娶我?”管竹琴尖锐地问道,“我可嫁的良人很多,嫁你,不是要什么荣华富贵的,我要的是你的心呀!”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落下的泪,韩江流的心揪成一团,好似被人绑手绑脚不能呼吸,快要窒息,却只能傻傻地一直说:“对不起!” 他成亲之前,碧儿曾一直问他,考虑成熟了吗? 他坚定地说,考虑很成熟了。他急于报复陆掌柜,誓要羞辱陆掌柜。他的目的达到了,为此他放弃了深爱的碧儿。其实最终,他没有报复得了陆掌柜,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后果只是让自已得到了报应,也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 管竹琴心痛欲绝地握住他的手,目光锐利似刀尖,逼着他,“我。。。。。。这样一个鲜活的人都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韩江流无语,俯视着那只瘦弱的手,一颗心直往下掉。 “说呀?”管竹琴更紧地握住他,声音尖起来。 “竹琴,如果可以,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除了爱,我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 管竹琴哭晕在床上。 陆可儿收拾干净了屋子,侍候的丫环得知她回来,又听说庄主特地陪她在外游赏,急于讨好新得宠的夫人,忙不迭地添香、熏被、挂新的锦幔,装点花束,搬进时新的水果、点心。 不一会,厢房中就充满了生气。 韩江流去钱庄转了一圈,傍晚回到府中,一步也不停留,直奔陆可儿的厢房。从什么时候起,有个小小的她在眼前晃着,他的心就会感到安宁。 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在意可儿了。 可儿是他的安神剂、宽心剂。和可儿一起,哪怕是静静地在想着碧儿,他的心也不象从前疼得那么剧烈了,涌上心头的都是往昔美好的回忆,他会微微弯起嘴角,沉醉于这种温馨之中。 可儿刚沐浴好,一身清新地坐在桌边吃果子看书。眼睛现在好了,她要把以前想做的事都好好地补回来。 “夫君!”可儿一抬头看到韩江流,见他忧悒着一张脸,眨巴眨巴眼,主动地偎进他的怀中。 自在山庄同寝之后,他们之间的亲昵举止已是很寻常了。 韩江流轻轻地揽住她的腰,拉着并排坐到卧榻上。“有没去向老夫人请安?” “有,我也去看过小公子了,真的和夫君一个样,我不敢抱他,怕摔着他,他还咬的指头呢!管姐姐那边,我去问候,她说暂时不想见我,我明天再去看她。” 听着可儿脆脆的嗓音,韩江流一颗心奇异地安稳平躺,“可儿,你说为夫无情吗?” 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韩江流愕然,抬首,她竟然在笑? “夫君若是无情,那天下就没有有情之人了。夫君,你为了碧儿姐姐,痴守着自己的心,什么也得不到回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这只有重情重义的人才能做到。” “那我心里没你们却还娶了你们,你们不恨我吗?” 陆可儿抿嘴轻笑,小脸泛上红晕,“夫君要不是韩家长子,肩负传宗接代的重任,我们哪有机会嫁给心爱的夫君呢?我才不恨,欢喜还来不及呢!快乐是自己品味,不是和谁比较的。”她仰起脸,揽作他的脖子,不带任何情欲的,而是安慰地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吻着。 韩江流一低头,噙住她的唇,心怜情动地细细吻着。 那么轻易地,可儿便把他心底那些个苦闷与自责抛到了九霄云外去,那么容易,就安抚了他惶惑不安的心。 可儿虽年幼,但她是知心的,知他的苦,知他的疼。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他会感到被一个深爱着是多么的幸福。 夜,慢慢深了。 韩府几个守夜的更人在府中巡视,在后园的院角碰到,四下张望了下,悄悄窃语,知道不,今晚韩庄主宿在陆夫人的房中呢,那房中还时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 真是有人雨夜去赶考,有人辞官归故里。 管竹琴大睁着双眼,一夜未眠到天明。 隔日,天灰蒙蒙地,像要遮掩了什么,阴霾了一天还不够。入夜后,也雾气弥漫,仿佛穿过长街便会沾湿衣衫。 没有月光的夜晚,红的灯笼晃着,映着做生意的商行。 夜市喧哗,没有月光,人潮一样喧嚣。韩府中却是一团冷清,各房的烛火亮着,鲜少人声。 陆可儿坐在管竹琴的床前,一张素脸,脸上一对非常精神的眼,直直地望住管竹琴。 不知为什么,管竹琴心底一惊。 以前象个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的小孩子,才半年多不见,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乌黑眼瞳,澄净表情,明镜似的像什么都逃不过她一对眼。皮肤白得更胜过她,似雪似月,干净得让自已形秽不如。 “你现在很开心吗?”她知道韩江流昨晚宿在可儿的厢房,妒忌象个小虫在她的心里爬了一夜。可是她不敢表达出来。 “管姐姐不开心吗?婆婆那么疼你,还生了俊秀的小公子,还有夫君那么关心你。” 管竹琴苦笑地闭上眼,这些都不及韩江流轻拥在怀的温存一夜。 “我也曾被夫君这样疼过,但。。。。。。只要你一怀了孩子,你的好运就此完结。”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纵使她还没有人老珠黄,都锁不住韩江流的心。他不是花心,也不是变心,他是死心踏地的为一个死去的人,这让她怎么去争呢? 可儿脸红了红,怀孕?她和夫君都没同房呢,怎么会怀孕?如果能有一个象夫君那样的孩子,应该说好运才刚刚开始,怎么会完结呢? 能和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吗? “他的心里爱着别人,你就别露出那种花痴样的笑了,他的刻骨铭心不是你。”管竹琴忍不住打击下陆可儿。 陆可儿歪着头,“我的刻骨铭心是夫君不就行了?” 管竹琴愣住。 “管姐姐,别要求夫君太多,心里放着个刻骨铭心的女人,却还要好好待我们,已经够让夫君辛苦了,再奢求别的,夫君会难过的。” “你。。。。。。不在意?” “当然不,那个姐姐比我们来得早,带给夫君那么多的快乐,有什么好在意的?”可儿不解。 管竹琴无力地摇摇头,可儿太小,不懂情感是自私的,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等可儿再大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她就会懂这些道理了。 时光如水,缓缓地向前流淌着。 在水平如镜的日子里,管竹琴对韩江流的心一点点的淡了下去,她知道韩江流这样的男人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没了比较,从前那份剧烈也就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在韩府中的地位扶摇直上,因为她生了四海钱庄的继承人,小公子又是韩江流亲自教导,早早地就带在庄中学着经营生意。母凭子贵,韩老夫人对她是疼爱备至,她对做生意在行,韩江流有时也会与她商讨钱庄的发展。 她和韩江流相敬如宾、客气有加,有时让人感觉,他们不象是夫妻,而象是生意合伙人。 她不奢望爱情,在事业方面慢慢找到了自信,过得也不坏。 可儿一天天地大了,少女的风采渐渐展露出来。 让人惊异的是,韩江流对她的那份新鲜感没有减弱一点,他们日日同寝,时刻也不分离,不象别的恩爱夫妻那样浓情蜜意的,可是却让人感到他们是相濡发沫的。 管竹琴把这种现象理解成,陆可儿至今还没怀孕,韩江流的传宗接代的目的没达到。 是啊,又过去四年了,陆可儿都十七了,怎么还没怀孕呢? 韩老夫人皱着眉头,婉言地提醒韩江流是不是找个大夫来替可儿看看,管竹琴则间接说要韩府太大,要不再纳房妾室,多生几个孩子热闹些。 这时,陆可儿低着头,脸红到耳朵根,韩江流也很不自然,生硬地说不需要。 陆家当铺已经正式关闭,所有产业并业四海钱庄的名下。陆掌柜与夫人思虑再三,还是回到 穿越之玩转古代娱乐园_分节阅读_198 原先的小山庄,在那里,他们才能找到以往的平静和安宁。 韩江流替他们装修了屋子,给了充足的银两,他们的日子过得非常舒心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复仇,无声无息的完结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原点?不,在这场复仇的前前后后中,他们终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可儿嫁给了一个好夫婿。 一年中,有一两个月,韩江流会携可儿去山谷小住,可儿陪娘亲做饭、洗衣,韩江流在树下与陆掌柜下棋、谈生意上遇到的事。 这个时候,韩江流才象个女婿,陆掌柜也才尝到做岳父的滋味。 可儿觉得现在的自已,比想像还要幸福太多。 至于生孩子,她一点都不紧张,因为她和夫君还没真正圆房。 但她相信,那个日期不远了。 番外三:不是刻骨铭心(九) 可儿那么想,是有理由的。 娘亲曾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和韩江流圆房。娘亲的眼睛是雪亮的,少女的体态与妇人的体态不同,可儿虽说成亲也有四年多了,可明明就是个小女孩样的神情和举止,偶尔视线与韩江流相碰,小脸红得象煮熟过一般,这就让人生疑了。 然后,某一次韩江流带可儿去山谷小住时,陆夫人温婉地笑说,可儿成家这么久,也没给韩府生个一子半女,按理不要韩府开口,陆家应该主动把女儿接回娘家,中断这份婚姻。 韩江流当时一僵,酒杯举在嘴边,杯中的酒差点泼了出来。 那天晚上,可儿睡在韩江流怀里,感到他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滚烫,呼吸也比平时加重了几份。可儿以为他身体不适,抬手碰碰他,他紧绷着脸,生硬地推开她,背过身去,但是当她入睡后,他又把她拉进怀里,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 可儿并没有睡熟,可她不敢睁眼,但她怦怦乱跳的心出卖了她。 韩江流轻叹一声,加重了那个吻,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那是个开始,以后的夜晚,韩江流的举止越来越不同了。他不止是吻,还会轻抚她的身体,甚至会穿过她的衣衫,直接覆上她的肌肤,有好几次,陆可儿面红心跳地以为今晚一定就是真正的洞房之夜了,可就在失控的那一瞬间,韩江流又能戛然而止了。 但在下一个晚上,韩江流的动作又会比前一晚火热许多。 陆可儿有时被他抚摸到想哭,感觉这象是个甜蜜的折磨,夫君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难道他不想和她圆房吗? 想,韩江流又不是柳下惠,他都快想疯了。 以前,可儿又小,又瘦削,抱在怀中,都能清晰地摸到一根根的肋骨,他怎么忍心和她圆房呢?一忍都忍成了习惯,带着对碧儿的思念,他心境如水地过了一年又一年,不曾想怀中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妙龄女子的风情在眉宇间慢慢绽放。 日日拥着这样一具曼妙的胴体,他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波澜,但他选择了忽视。在他的心中,可儿和管竹琴不同的,他不想用随意的态度对待她。 娘亲对可儿不能生育的质疑,管竹琴的讥讽,岳父母的期待,让他无法忽视下去。 他正视自己的心态,在心中把对可儿的感觉细细理了一番。对,可儿不是他刻骨铭心的女子,可也是他想珍惜一生的。 能有想珍惜一生的女子陪伴到老,也是一种特别的幸福。 想通了,他便放任了自己的行为,不再把可儿当成一个小女孩,而是当成了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铬上他的印记的女人。 从山谷小住回大都,正是春暖花开之时,风和日丽,草原上碧绿如河,满目五颜六色的小花,牛羊成群在草地上悠闲地踱步。 可儿儿嚷着要下来走走,不肯坐马车。 不知早在草原上扑了风,还是追牛羊出了汗,可儿当时回到韩府时,便有点发寒,蜷在被中,忍不住打颤,连打了几个喷嚏后,脸腮就异样地红了。 韩江流让丫环送进热茶,可儿冷得上下牙在打战,身子哆嗦着,教他听得直皱眉。 “再来一锅姜汤。”他嘱咐。 外面不知几时开始下起雨来,雨声哗哗,天色灰暗,房里点起一盏烛火,跳跃起的火焰映在可儿白净的脸上,映着她低落的长睫,映着她温婉恬静的表情。 韩江流愣着,直觉这样的可儿象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兽,拼命地往他心里钻,钻得他的心柔成一汪水。 他走向她,停在她床前。她开口,声音浓浊沙哑。 “夫君,今晚你宿别处吧,我。。。。。。。怕把风寒传染给你。”她眨了眨眼,疲惫地傻傻微笑,“我睡一会就好了。”她浑身慵懒,四肢酸痛,抬个眼都要费好大的劲。 韩江流不语,看她一眼,从一边的水盆中挤了巾帕覆在她额头上,将她按在自己腰前,温柔地喂她喝姜汤。 贴着韩江流温暖胸怀,可儿幸福地弯起嘴角,喃喃喊道,“夫君,夫君。。。。。。”没有下文,却象用尽了一生的温柔似的,令人心都酥软掉了。 “可儿,我帮你捂暖?”韩江流轩眉,暗哑地问。 可儿迷糊的意识突然清明,一双大眼清明如水,注视着韩江流。她期待已久的夜晚要来到了吗? 细雨轻飘,一灯如萦,韩江流温雅的眼眸燃着一束火焰。 “夫君,我。。。。。。愿意。”可儿含着泪,态度坚决而又羞涩。 韩江流双眸刹地乍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一个使劲,便将可儿揽入怀中,低头便吻上了她。 雨声淅沥,可儿气息紊乱,不知是羞还是热度,身子烫如火球。这不是梦,隔着衣衫,也能感觉韩江流身上传来的热气。 她终于要成为他名幅其实的妻了吗? 韩江流温柔地轻吻着,而他清朗的嗓音,是世上最好听的语言,他说:“可儿,我会很好很认真地待你的。” 他没有哄骗她说爱她,他说要好好地待她,于是,可儿笑了。 在不歇的春雨声中,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韩江流拥住可儿,他们裸裎相见,之间再没距离。 刻骨铭心又如何,此刻,实实在在依在他怀中的人是她,不是吗? 在钻心锥骨的疼痛声中,可儿幸福地与韩江流圆房了。 从此后,她是他名幅其实的夫人了。 这夜,不需要喝汤药,陆可儿染上的风寒在几次汗透春被中,奇异地痊愈了。 三月后,韩府中传出喜讯,成亲近五年的陆夫人怀有身孕了。 韩老夫人喜上眉梢,管竹琴抱着儿子,痴痴地发了半天呆。韩江流挽住陆可儿的手,俊眉朗目间,溢满了欢悦。 秋天叶落,枫红了一阵。冬季将至,陆可儿的肚子大如箩,为了好分娩,韩江流日日牵着她,往返于四海钱庄与韩府之间。 很寻常的一天,却因为一个不寻常的人而让人记忆深刻。 怀了孕,可儿的食量大了许多,早膳后不久,她又觉着饿,丫环正从食盒上给她倒参汤,她笑吟吟地转过身,想问韩江流要不要来一碗,一扭头,发现韩江流送客户出去,不在钱庄中。她走到店铺大门,整个人突然呆怔了。 钱庄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立着一男一女,男人俊美绝伦,冷峻邪魅,女子卷发飞扬、清丽俏皮。 韩江流的眼中没有了天,没有了地,没有大都城,没有钱庄,只有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层雾霁从眼底悄然泛起。 陆可儿心突突直跳,她紧按着心口,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 卷发姐姐真的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了吗? 她是夫君痴心挚爱的人呀! 不是不妒忌的。 腹中的孩子恰巧这时激烈地踢着肚皮,她动弹不得,扶着门框,等着胎动平息。 君问天拥着林妹妹上了马车,韩江流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定定地凝视着马车的背影。 “夫君!”她出口喊道。 韩江流闻声回头,那眼神象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痛楚,带着纠结,她不忍地闭了下眼,缓缓地露出一脸的笑意,象花儿绽放一般,她娇嗔地向他招手,“夫君,扶我一把,宝宝太调皮,踢我踢得厉害。” 夫君的心在滴血吗?这么久了,夫君还是这样的爱卷发姐姐呀,真的好痴情。 她仿佛感应到了夫君的疼痛。 韩江流一怔。天冷,漫着雾,他看不真切可儿的面容,他晃了晃头,恍恍惚惚地走过去。 “夫君!”可儿温暖的小手抓住他游移的灵魂,温柔的笑容凑到他面前,“我在这。” 韩江流一怔,这才看清了,“可儿。。。。。。”他带有一些内疚地喊道,嘴角抽搐。只觉着可儿那覆上他的小手,非常柔软,非常温暖,恍似有魔力。他瞅着她脸上的笑意,因见到林妹妹那一时的惊喜、惊喜之后又是强烈的失落的湿湿心扉,一刹那象注满了阳光,阳光下盛开了许多花朵。 他在看着别人时,自己也被一个人这样看着,看得这么认真,他陡然清醒,瞧见真实的可儿,他的可儿。 生命中,有个人注定是只能藏在心底的,有个人却是随水飘流在你的身畔的,鲜活的,实在的。 谁才是自己应该珍视的人呢? 愿心中爱的人活在幸福里。 愿爱着别人的自己,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不是刻骨铭心,而是一种细水长流的宛若亲情的脉脉、涓涓! 韩江流轻柔地执起可儿的手,大掌抚着她的长发。 “喝参茶了吗?” “正准备去喝呢,肚子还有点饿,我还想吃点点心。夫君,要吗?” “嗯,可以陪你一起用点。” “哎哟。。。。。。” “怎么了?” “宝宝踢得我走不上前。” “我揉揉。。。。。。。” 这就是家长里短,这就是日子,如此平淡,却又如此真实。 这世上,没有永不终场的戏,也没有永不消逝的生命。 珍惜眼前人,人生才永不言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