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命炮灰（上） 睁开眼睛，半圆形的石质顶端，平整圆润，那是用砂纸打磨了千遍以上之后，经过时间的流逝才会拥有的形态。 觉得自己好像躺在地上的云灵，却没有半分欣赏和惊叹的心思。 她只觉得痛..感觉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轻微一动便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渐渐的云灵已经能够忍住这种疼痛她才发现。 那种痛感觉起来并不像是骨折，而更像是青春期时候，那种夜半时候因为成长拉伸筋骨才会拥有的成长痛。 可是这不对。一种疑惑渐渐的浮上心底。 云灵，清楚的知道这不对。 陪伴自己闺蜜一起爬山的她，只不过是一不小心没踩稳有些湿滑的石阶，然后摔了下去。 所以，怎么可能感觉到青春期才有的成长痛？难道是她幸运的没有把自己摔成骨折，而是筋闪了？暗暗嗤笑自己，怎么可能？那么高的楼梯，只是这种轻伤？她可不是受老天眷顾的那等宠儿啊！ 动动手指，忍着酸麻和疼痛，云灵一边想着自己闺蜜去哪里了。一边支撑着自己身体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就愣住了。 她身上穿的，不是她的衣服。上面追着各种的饰品，银光璀璨，看起来更像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 而那双支撑在石板上的手，漂亮纤细犹如工艺品的手指更不是她的。 一种说不清的恐慌，就那么突然的降临在她的心头。 沉甸甸的，让她觉得心脏瞬间紧缩在一起，呼吸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匮乏，让她喘不上气。 按压着自己疼痛的心脏，惶惶然的打量着她身处的地方，两个随意摆放的蒲团，两个堆满书籍靠着石墙的书架，还有的就是一个被放置在一旁的矮几。 简单，古朴。 那种样式的家具，看起来更像是古装剧才会有的摆设。 她..............究竟在哪里？ 她的身体..........又在哪里？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空无一人的石室，没有东西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等着身体的酸痛减弱到可以承受程度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退坐在冰凉的石壁旁，云灵再一次打量整个石室。 既然，这个身体能进来，自然也应该有出去的方式。 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究竟是穿越还是重生。云灵心里清楚，她不能坐以待毙的在这里等死。 可是空无一物的墙壁，肉眼完全分辨不出，出去的机关究竟在哪里。 难道只能是学着电视剧那样，敲墙壁听哪里的声音不对？ 云灵苦笑，她又不是什么古装剧里面会飞檐走壁的大侠，就算是她找到薄弱处又不会什么内力，破壁而出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眼光忽然瞄到，放在矮几上和那个花朵形状一模一样的东西。 云灵想起古人的各种机关摆设，走过去碰了碰那个摆设，然后使劲转动。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入耳朵，一个石门在云灵面前打开。 石室外是大约有两米宽的平台，云灵雀跃的几步走过去。 下一刻，却是眩晕的直接跪在平台上，苍白毫无血色的唇，默默的吐出两个字。 混蛋。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腰悬壁处的石室，而原本陪自己闺蜜爬山的云灵，其实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恐高！ 不然怎么会爬山途中，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全身僵硬，直接踩空石阶摔下去。 面对看一眼都会觉得整个人会随时掉下去摔成肉泥的距离，云灵只觉得快喘不过来气的同时。 第二个反应就是恨不得生撕了把石室建到这里的人，顺便可以的话还想狠狠地揍一顿原身，问问她究竟有什么想不开，把自己关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浑身僵硬的拖着自己的身体蹭回到石室的门口，忍着腿上不自觉的抽搐，小心翼翼的扶着石壁站起来。 云灵强忍着惊恐，观察着石室外面的样子。 她的面前是一片连绵山峰所形成的山谷，极目远望，视线的尽处是有着飞檐黑瓦的古式建筑群。一条从石台上不知道多久泛着锈色的铁链顺到山崖的底部。一个则是只有三十厘米宽左右无护栏的木质栈道，沿着石壁通往半山腰的山路。 这样的景色跟她和闺蜜爬山的地方完全不同。 云灵不得不确认一个事实，她穿了，在□□活了二十四年的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她还因为恐高不得不困在一个半山腰的地方。 这种惨烈的感觉，简直要让她生生的吐出一口老血，才能消减她心中的郁气。 同时一个严肃的问题浮上她的脑海。 她要怎么下去！........ 往下瞅一眼都会腿软的她，要！怎！么！下！去！ 面无表情的眼神在栈道中游移，做着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抉择。 “教主” 一个略带惊喜，轻柔的女声忽然传入耳中，云灵将自己眼神投过去。 身穿青色裙装，打扮的很像剑三毒姐的少女，出现在栈道的尽头。一手拎着食盒，一边身姿轻盈如履平地的走过来。 脑海中闪过拉仇恨三个大字的云灵，在看清少女面容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恍惚。 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灌入她的脑海。 那是属于原身的记忆，里面的是关于她的身份和少女有关的事情。 比如这位跟毒姐装束很像的少女，其实是原身的贴身婢女，叫做青衡。 比如她这个作死一般爬到半山腰的原身，其实是一派的教主，名字只跟她差了一个字，叫做云凤灵，并且这个教的名字还叫做五毒教。 比如这位原身，是一个极度自我，自信，随性，并且十分高冷凶残的妹子，死亡原因是一不小心太过自信，于是练功走火入魔。 槽多无口的云灵只能咽下胸口第二口老血，看着少女跪在她的面前，用轻柔的声音说。 “恭迎教主出关。” 接受完记忆，回忆着原身如何行事的云凤灵，浑身一抖，立刻面色严肃，一脸高冷的点头。 “下去布置。” 至于下去布置什么，要做什么，云凤灵完全不知道，重要的是先让青衡离开。 跪在地上的青衡迟疑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教主既然出关，不与奴婢一起下山么？” 云凤灵低头看着青衡的发旋，内心泪流满面，但是外表依旧高冷的轻哼一声。 “下去，本教主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过问。” “是，属下知错。” 恭敬的低头应是，站起身两步退到铁索边，在下一刻就从平台上翻身掉下去。 云凤灵手扶着石门，在青衡掉下去的时候，手指死死的掐住门沿，内心已经哭成一团。 她不是不想跟青衡走，而是不敢走啊！ 虽然记忆上就是如此彪悍，云凤灵依然觉得凶残的不忍直视。 喜欢用轻功借力铁索直达崖底是病，得治！ 特别是原身，上山下山都只用铁索。 不想第一天就被人当做妖孽抓走烧死的云凤灵，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这位贴身侍女，当她的面蹦极秀轻功。 待确定下去的青衡不会上来之后。 云凤灵默默的蹲下拿起，被青衡忘在一边的食盒。 第一层就是做的极为精致的糕点，云凤灵没有半点欣赏心思，直接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筷子开吃。 她不知道原身昏迷了多久，补充能量是她的第一选择。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自己一会因为腿颤，恐惧，或者是低血糖之类千奇百怪的原因，把自己在栈道上摔成肉泥。 垫了垫自己的肚子，云凤灵神色僵硬的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离开栈道，并且默默地发誓她以后绝对不要学原身，跑到这种地方闭关。 然后她可悲的发现一个更为惨烈的事实。 她不知道从哪里下山！！ 点亮了轻功技能，习惯性飞上飞下的原身，哪里可能会去记得，她完全没用过的山路怎么走的。 压抑着想要喷涌而出的老血，云凤灵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岔路。然后果断的选择了左边。 山谷就在她的左边，所以...大概...也许...可能，选择左边应该可以让她走到山谷下面。 顺着左边的山路而下，茂密的树林遮挡了阳光，宽阔的叶子和记忆都在告诉她，她先在大概处于常年温暖的地方。这种地方和她所在的教名，还有记忆中云凤灵制作药剂的样子，无一不提醒她，注意毒花毒虫，不然一不小心让原身壮烈牺牲，那她就算的上是五毒教中死的最蠢的教主没有之一。 顺着树林往下，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云凤灵忽然听见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是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循声走过去，果然是一望无际的竹海。竹海中如果云凤灵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中央有一个池子，并且空气中隐隐的有腥臭传来。 云凤灵几乎想要掩面奔逃，穿越第一天，她已经感受到了苍天的深深恶意。 马蛋，她竟然误打误撞的走进了五毒教用来养育五毒，培植各种各样剧毒毒液的五毒潭。她现在的地理位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蛇谭，也就是距离她不到十米的距离地方有一群几千只蛇聚在一起，正在不断的厮杀，炮制着不到最后一刻，都无法知晓有多厉害的蛇毒。 “教主，教主你出关啦~”一个眼睛圆圆，脸蛋圆圆，身材纤细，看似是少年的人。忽然间从蛇谭方向窜到云凤灵跟前。 差点以为是蛇妖窜出来的云凤灵浑身僵硬，面无表情，极为冷淡的点点头。 内心已经痛苦的在咆哮，这是哪家来的熊孩子！马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这位有着金发的少年可不知道他家教主已经换了一个芯子，一脸兴奋的围着云凤灵转。 “教主这次准备什么时候闭关，要是两个月以内都不闭关，可不可以把小霁借我用用？” 小霁那又是谁，拼命在自己脑海里面翻找关于少年有关的记忆得云凤灵，发现自己有多了一个名字要找。 见到云凤灵没有表示，少年不死心的继续游说。 “教主，教主你就把他借给我吧。小可爱们的宝贝，药王阁那群废物没有一个承受的住的，属下也是没办法了，估计除了小霁，没有人能承受的。你就把他借给我吧~” 马蛋，那个小霁究竟是什么东西，什么神圣啊！解百毒的么！！！ 等等小可爱...... 云凤灵看看少年天真浪漫如猫儿一般的圆眼，和一头如阳光般灿烂的短发。还有那种对口中小可爱无法抑制的欢喜和喜爱，终于和五毒教内的一个人对上号了。 这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其实已经有二十五岁男人，是五毒教药王阁的副阁主，名叫焚彦。 看起来极为讨喜，实际上却是喜爱毒物出痴如狂的狂人，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在自己屋子里摆弄各种精巧的机关，就是到五毒教后山的五毒潭，和毒蛇毒虫为伴。 所以他口中的小可爱......应该就是各种剧毒的天然毒物。而药王阁的那群废物，如果云凤灵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就应该是隶属于药王阁和毒龙阁的专属药人，是五毒教最底层的一群人，很多人更喜欢称他们为药奴。 只是不知道哪位小霁又是什么人，可以让焚彦求到她的头上。 不过见到他，云凤灵内心哭泣成河的眼泪也算是止住了。 至少不怕成为第一个在五毒教内走丢的教主了。 不过为什么五毒教爱好都那么的凶残！！qaq 她要坚定的不同意，不然又有一个好人说不定又遭到毒手了。 第2章 天命炮灰（下） 自从继承五毒教之后，云凤灵这位原身一般都是窝在后山的峭壁修习武功，偶尔出关的时候则会毫无规律的出现在五毒教内的任何地方。 所以焚彦对突然出现的云凤灵，自然是有事赶紧说，奈何云凤灵换了人，他想要的也就得不到了。 他的心中失落肯定难免，可是听见自家教主要回教之后，自觉没什么事情的焚彦，自然而然的就和云凤灵一起走。 他们两个慢悠悠的走出五毒潭，这一路上几乎是处于焚彦在说，云凤灵在听的状态。 至于焚彦对话的凶残程度，只能说本来内心成河的云凤灵，已经逆流成海。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要知道五毒潭内今天又投进去了多少的毒物，也不想知道有多少东西，即将在五毒潭内繁殖。更不想知道五毒潭内有多少即将变得剧毒无比的生物。 更不想知道，怎么完美的利用药奴这种完全不符合她三观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觉得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教主你觉得呢？’ 她痛苦的发现和焚彦一起回教，是今天她做的第三件错事。 她明明到了五毒潭，就大概能知道五毒教内是怎么走了。为什么要觉得是双份保险的带上焚彦！！！ “恭迎教主回教。” 一直守在门口等着云凤灵回来的青衡，整整的等了两个时辰才看见自家教主的影子。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和云凤灵结伴归来的焚彦，然后悄无声息的垂下眉眼。 自家教主的去向和想法，可不是她一个贴身婢女能够揣测的。 她要做的只是照顾伺候好教主而已。 云凤灵看见青衡的时候，自觉内心激动的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外表却是一副冷漠样子，淡淡的扫过自己身边焚彦。 感觉到云凤灵的眼光，焚彦圆圆的眼珠乌溜溜一转，撩起自己的唇，圆圆的脸上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扯着云凤灵道。 “教主，若没有什么事情。焚彦就先告退，要去看我的小宝贝去了~” 云凤灵几乎同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个起落，本来还在跟前的焚彦已经消失的没影。 再一次被刷新了轻功时髦值的云凤灵，只有六个省略号才能表达心中的复杂。 “教主，热水已经备好，是要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青衡见焚彦离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云凤灵面前不远的地方，这个举动很好的在云凤灵面前刷了存在感，又不惹人厌烦。 云凤灵听后，自觉眼角都含着泪水，见到了五毒潭那些小东西之后，只有温暖的热水才能拯救她。 “前往洗碧阁。”甩了甩自己的袍袖，点亮拂袖而去。云凤灵内心嘶吼必须没有第二选择啊。 回忆着脑海中五毒教内部的路线，云凤灵奔着沐浴的地方而去。其步伐如飞一般，甚至因为云凤灵内心的急促，她不自觉地使出了内力。栽种在道路两旁的花枝都开始抖动。 站在门口恭迎教主回教的几个仆人，在云凤灵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自家教主更加喜怒无常，看着如狂风国境摧残的枝叶，只觉得自己的性命也如此飘零，随时都会失去，对云凤灵敬畏更加深刻。 本来站在云凤灵身侧的青衡，眼看着云凤灵离去，对着两股战战，甚至有一些不好气味蔓延的低等侍从，冷哼一声。 “冲撞教主，在场所有人都去飞蜈阁领罚十鞭。”说完也不管地上一群表情庆幸的杂役。 青衡立刻跟着云凤灵的路线，赶紧在云凤灵的身后。 奢侈！太奢侈了！ 走了十分钟，云凤灵走进原身日常沐浴的地方，只觉得唯有奢侈二字才能描绘这个地方。 整整一间屋子用薄于蝉翼的轻纱阻隔出了三个空间，最大的空间是属于云凤灵的浴池，以汉白玉堆砌而成，里面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池子的大小足以让云凤灵在里面游一个来回。第二个空间则是古代版的私人专属spa场，里面放置的每一个瓷瓶里面都是纯天然的花露，或者是精油。 最后一个空间则是供原身休息的地方。 轻纱里面，隐隐的还传来少女娇俏嬉笑的打闹声，清脆婉转。 被五毒潭那些小可爱刺激的云凤灵，千疮百孔的内心瞬间都被治愈了。 要不是还记得五毒教教众的凶残，云凤灵恨不得直接扑进去一起玩耍。 轻纱风动，正在往温泉旁边嬉闹潵花瓣的侍女，忽然间看见站在门口的云凤灵，立即跪了一地。 “参见教主，教主恕罪。”青脆婉转的声音染上惊恐，唯唯诺诺的说道。 云凤灵正在欣赏，就被这群人的训练有素的模样惊呆了，心里只觉得被这群少女的行为妥妥的糊了一脸血，身为现代人，她对这种扑通一声，就跪下的节奏，实在是有点适应无能，差一点就要上去扶着这群少女让他们赶紧起来。 紧随云凤灵身后的青衡，一进门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人，脸色刷一下变得严肃。云凤灵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后，后背肌肉紧绷。 她知道她身后来的肯定是那位原身的贴身侍女。 默默的在心底重复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五毒教教主，云凤灵，那个极度自我，自信，随性，并且十分高冷凶残的妹子后。 云凤灵一边忧心那些少女的膝盖是不是青紫，一边目不斜视的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中走过。 发觉云凤灵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几个心思灵巧的侍女站起身，匆匆的跟在云凤灵身后，准备沐浴的用物。 青衡的脸色和缓，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去，在侍女手里接过给云凤灵脱衣的工作。 一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到。 “教主可是有些心情不好？是否因为秘籍之事。” 秘籍？武功秘籍么？那是什么鬼？她连轻功都玩不转，原身的武艺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转念一想，云凤灵沉声叹息。 “秘籍之事，本教主从不在乎。只是武艺上...” 低眉顺眼的青衡手下一顿，有些奇怪于教主今日的健谈。但是她早在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家教主的武功到了瓶颈，如今闭关三月，看样子是毫无寸进。心中的苦闷恐怕是难以言说。 最重要的是，若教主心情燥郁恐怕他们这群服侍，也免不了受些灾劫。 “教主，可否听青衡一言。” 云凤灵挑眉。 青衡见云凤灵没有表示，不急不缓的说。 “属下曾听说过，万物皆有其道，也听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教主不妨将武艺先放置一段。放松心思游览山谷内的景色，也许会有所得。” 云凤灵眼前一亮，青衡和她想到一起了。 不过云凤灵可以肯定，青衡想要他放置武艺的原因，绝不和她想的一样。但是殊途同归，也比脑电波对不上号的好上太多。 云凤灵皱眉，装作思考很久，才有所决断。 “欲速则不达，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素来修习心法最忌心浮气躁，停一阵子说不准还有几分效果。” 青衡乖巧的应是，云凤灵赞赏的瞅她一眼，走下温泉池。 温暖，舒适，最适合人体的水熨烫着肌肤，云凤灵压抑着喉间舒服的喟叹，靠在池边。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原身真的好会享受，难怪成为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建造了这个地方，每次闭关练武之后，就喜欢往这里走，一呆就是两个时辰不出来。 赶走了大部分在旁边守着的侍女，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爬上云凤灵的脊背，捏着她有些酸痛的肩颈。 她不用回头都能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 青衡，身为原身的贴身侍女，手上的技术绝对比得上云凤灵在现代遇见的任何一位高级按摩师。 舒服的喟叹一声。 享受这顶级的按摩，云凤灵想起自己的生存危机，和时有时无的原身记忆，放纵的心思立刻收敛，云凤灵仿佛漫不经心的问。 “青衡，最近教里可有事发生？” 肩膀上的手一顿，细细柔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有教主在，教内怎会有事。” 无事?那就是近期没有不得不出手的事情，被发现的几率小很多。云凤灵在心中默默地盘算。 “阁主可还有几位在教内？” 阁主？青衡悄悄的瞄了一眼云凤灵，想起几个月之前的事情，才若有所悟。果然不在乎秘籍什么的是教主的托词。 只是青衡哪里知道，云凤灵是真的不在乎秘籍，确切的说秘籍之事原身不在乎，所以被扔到不重要的角落。于是只是粗略的翻了翻记忆得云凤灵，哪里想的起秘籍究竟是什么事情。 “沈长老一直在药王阁内闭门不出，如今所有的事情都由副阁主接手。”沈长老？为什么会青衡会单独拿沈长老说事？没见到沈长老，原身的记忆没被激发，云凤灵发现自己关于这个人的事情，能想起的东西实在是可怜。 但是，云凤灵大概也能猜到，这位长老恐怕是犯了什么事情，才会将手里的东西交割出来。 重点在于，云凤灵实在是对这位犯了事的沈长老表示好奇，依照五毒教的凶残程度，这位长老究竟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这位高冷凶残，即位后一直致力于成为天下第一的女人分出心思。 难道是这位长老见到教主一下子惊为天人，然后升起某种暗搓搓的想法？ 云凤灵靠在池边，思维已经随着沈长老这个名字，脑洞发散到二人是否有私生子上面了。 青衡身为云凤灵的侍女，早已经练出了一双用来分辨云凤灵情绪的眼睛。 当她看见云凤灵眼眸低垂，下颌微点。便知道这位对沈长老的行为十分的满意，便继续将教内的其他事说出来，殊不知，换了芯子的云凤灵点头，其实是在内心附和自己已经突破天际的脑洞。 “几日前，凌少爷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叛徒，这两日就会押解着叛徒回教。” 云凤灵点头。 嗯，沈长老，叛徒？凌少爷？云凤灵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想起来点什么。但是闪的太快，她没有抓住。 不过凌少爷又是什么鬼？ 云凤灵开始思考一个深重的问题，这个壳子才十八，无父无母，继位两年，师傅估计也死了，妥妥的天煞孤星的命格，兄弟姐妹都没有，这位凌少爷哪里来的？ 似乎在五毒教的地位还不低..... 云凤灵学着记忆中原身的姿态，侧首冷冷的睨着青衡。 “凌少爷？” 察觉到不对的青衡立刻改口道。 “凌霁，说过两日就会押解着叛徒回教。” 凌霁？得到了名字云凤灵满意的点点头，顺便瞅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青衡，感叹着，原身究竟是干了什么，才能让娇软的妹子吓成这样。 云凤灵对原身干的，过于血腥的事情，完全一点记忆没有。也不知道是因为潜意识知道承受不了自动屏蔽，还是随着原身的逝去而缺失。她知道这位高冷，凶残，可也也只能从其他人的态度上来猜测，这位教主的凶残的程度而已。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凌霁这个名字好耳熟呢，云凤灵，原身这个名字也隐隐的觉得耳熟，一开始只是觉得和自己名字差一个字，如今想来也并非这样，只是她这个坑爹的记忆力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 若是和自己爬山哪位闺蜜在就好了，依照那位的记忆力肯定能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 ........ 等等！闺蜜....凌霁.......五毒教.....云凤灵 云凤灵砰的一声，从池里站起，脸色在蒸腾的水汽中变得有些惨白。 她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了。 她闺蜜新文的男三，传说中最终的*oss就叫这个名字。 云凤灵则是这位boss的师傅，如果有几个字来形容这个女子的生平，那么毫无疑问，天命炮灰就是为她而准备的。 欲哭无泪的云凤灵，自觉忍下的泪水可以淹没十个地球。 这绝对是幸运为e的穿越了。 论轻功极高恐高的炮灰教主vs未来的最终boss阁下 脑海中闪过硕大的作死二字，云凤灵眼神忧郁。 第3章 boss初遇 boss初遇 五月份的时节，不早不晚，没有盛夏的炎热，也过了春寒的时候。深藏在山坳里面的五毒教，气温更是宜人。 白色的墙面上爬满了说不出名字的植物，藤蔓攀附，偶尔还能看见期间点缀的花朵。 小小的带着羞怯的嫩黄，等待着与蜜蜂蝴蝶的相遇。 潺潺的流水在斗折回旋的游廊下经过，偶尔飞溅出的水化成薄薄的雾气，随着风走过落在人的脸上和肩头。 孔雀蓝的衣角在廊内一闪而过，伴随着饰品撞击的声音。 面容艳丽，眉梢眼角带着一丝清冷的少女坐在游廊边的长椅上，偶尔抬眼，看着白墙外面是清晰可见的向往。 “教主，药王阁副阁主求见。”青衣侍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游廊一侧，双手搭在小腹间，头颈低垂。 游廊边的少女眼角扫过不远处的水车，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不见。” 她才不要见到五毒教那群凶残的人，自从两天前云凤灵发现自己，也许是穿越到书里之后。她就开始心心念念的寻找可以回家的方法，或者是证明自己不是炮灰。 但是，她越寻找，她的心底就越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告诉她，她真的穿越到了自己闺蜜的书里。 她还记得当初她和闺蜜去旅行，她的闺蜜就是和她坐在一模一样的地方，然后声音欢快带着向往告诉她，这就是她心目中的五毒教，她们还戏称她们的那日游玩是五毒圣教一日游。 现在景色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可是人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她跑到了她闺蜜的书里，而她的身体，她的闺蜜不知道是否还好。 游廊下的少女，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郁郁的望着湛蓝色的天空，自从确定了自己身处何方，云凤灵就开始有计划的在五毒教内四处走动。 她自觉是没有什么维护剧情完成的义务，更是不想成为未来boss的踏脚石，成为被人背叛，被人抢了教主之位，最后尸骨都不知道是否还完整的炮灰。 所以离开成为了她最好的选择，至于未来的boss在她离开之后，会不会如同原著那般成为五毒教的第一位男性教主，又与她何干。 只是，这两日她越走越痛苦的发现，想要离开五毒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自从五毒教建立之后，出山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从峭壁之上，如同当日青衡那般从山上跃下，依靠铁链到崖底，第二个选择就是穿过如同迷宫一般的溶洞，坐船离开。 可是偏偏云凤灵恐高不说，方向感也是极差。每次出门没有闺蜜带着，走丢的几率总比一般人高上一倍，更别说犹如迷宫一般的溶洞。也许五毒教还有第三条路，但是云凤灵却是不知道。 思考着用溶洞，又不让人发现的几率有多大。云凤灵忽然发现青衡还在一旁并没有离开。 “还有事？” “回教主，凌霁传来消息，明日就回。” 明日就回？一种名曰欲哭无泪的情绪涌上心头。云凤灵几近抑郁，她可不是那位原身，怎么压制的来未来的boss啊。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死都能成为她人生的唯一救赎。 “恩..此次凌霁捉拿叛徒有功，今后对他恭敬些。” “恭敬？”青衡有些迟疑。 “对，下去准备，明日与我一同去接他。”对待未来boss好一点，日后清算起来，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日后她不在，想必也不会太为难青衡。 赶走青衡，云凤灵忧郁的靠在长廊，计划没有变化快。boss明日就回，她想要离开就只有今天了... 过了午时，太阳高悬。 云凤灵手拄着额头，看起来略带倦意。察觉到云凤灵的昏昏欲睡，青衡在青铜炉内燃起熏香，伴随着清淡的草药香，悄无声息的退出屋内。 确定青衡已经离开院子，一脸倦怠的云凤灵，忽然如同满血复活一般起身。 原身以前出门随手丢下的散碎银两，值钱的小巧的饰品。薄薄却金光灿烂的一匣子金叶子，银票。还有护身之用的各种药物和解毒上品，一样样的被云凤灵塞进宽大的衣服里面。 至于为什么不学古人将东西打包，背在身上。那么崩人设的行为，云凤灵是坚决不做的，要是真干了，想一想一不小心被那个教内的人看见，自家教主背着一个包袱神色猥琐的往出口走去。十个人中九个人都会觉得这绝壁不是自家的教主，一定是那个人伪装，或者是贴着面具来五毒教偷东西的。 要是再出现打起来的状况，对原身武艺处于完全不熟练状态的云凤灵，完全不能想象后果是什么样子的，也许被人抓住，也许不小心凶残的把人拍成肉泥。 所以她也只能忍痛将那些拿不走的大件放弃，只挑小的来。 带着满身的东西，云凤灵打开房门，坐在院门口侍女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摆摆手让她待在那里。云凤灵慢悠悠的走出院子，待确认自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后。云凤灵脚步轻快的直奔着五毒教的大门走去。 期间遇见的各种手下，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跪下，云凤灵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过去。 甚至云凤灵还看见青衡，远远的朝着她走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告诉她。 云凤灵脚步一转，直接把青衡丢在身后，她要离开，关于教内的各种鸟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本教主不伺候了。 早就习惯自家教主那副目中无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各种手下拍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有被云凤灵丢下一个背影的青衡，跟着云凤灵的脚步走了几下，也渐渐的停住。 她这几日早已经察觉自家教主似乎有什么心事在，每日只在教内四处的走动，带着一种焦躁谁也不理。她也只能猜测，自家的教主恐怕是武艺上的瓶颈，十分的困难，才会让自家的教主如此。 上午那一声叹息，更是让她心底发紧，唯恐这次的瓶颈十分困难，让脾气一向古怪的教主，从今以后变得更加的难伺候。 想起自己刚才接到的消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着教主离去的方向，似乎也是那边，若是路上遇见，也只能算是那位倒霉。辛辛苦苦带着叛徒归来，结果遇见心情不好的教主，奖赏有没有都不再重要，就怕教主心性一起，打骂惩罚都算轻的，拉去试药才是最让人绝望，痛苦的。 不过想来，这些对那人也不算什么。 本就是五毒教最低级的药奴出身，就算现在成为教主的徒弟。曾经教主的专属药奴，又有什么没见过，又有什么东西没有尝过。 想起那个人的过去，青衡心底倒是有几分佩服，不是每个人都能从药奴中挣扎出来，有那种能耐成为教主的徒弟。哪怕只是在教主脚下成为撕咬他人的恶狼，也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 脚步轻快的云凤灵可是不知道这些，她已经走出五毒教的大门，自觉就像是离开鱼缸里面的鱼，只要出了属于五毒教的山坳，从此天高海阔。 当然云凤灵也知道不能太得意，作为五毒教的教主，独自一个人离开五毒教，总是显得有些古怪。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山中无声无息的失踪，然后趁人不注意从溶洞离开。 让大家觉得这位教主是忽然间就在五毒教内不见，而不是离开，给自己争取远离五毒教势力范围的时间。 不过走了快两个小时的云凤灵就觉得她自己就是一个傻叉，她从来不知道，平日里武功那么高的原身的脚那么娇弱。仅仅两个小时，就已经起水泡了。不都说练武的人皮糙肉厚，抗摔抗打么？ 想了想，云凤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她记忆中，这位教主打从轻功有成之后，就没用双脚走过这么远的路，人家平时都是脚尖一点，就往前飘好几米的人。至于远一点的路，君不见还有一种名曰马，可以奔驰千里的生物么？ 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四周没有人，更没有偷窥的，云凤灵爬上了五毒教有名的两块石头之一，悟道石。 这块石头不大长两米，宽估计一米五，一面呈斜坡状，是天然的石床。因为石体巨大，一半在路边而另一边则是半悬空，有潺潺的溪流从下面流过。 据说当年建立五毒教的第一代教主，无意中从溶洞中走到这个山坳，在这个石头上整整坐了七天，武功突破了原有的境界，也同时也若有所悟，想要把自己一身的才学传下去。因此才有了如今的五毒教。于此同时因为第一任教主是女性，从此更是有了教主之位非女子，非圣女不传的规矩，导致很久一段时间，五毒教内都是阴盛阳衰。到了云凤灵师尊那辈才算好很多，至于到了云凤灵这里，六位五毒教的阁主除了有一位空缺之外，只有一位是女性了。 就在云凤灵坐在悟道石上休息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黑色的骏马一马当先，雪白的四蹄踏在还有青草路上，轻盈迅捷，带着一种行云流水优雅。两匹枣红色的大马跟在后面，落后一身长的距离，看起来迅捷却远远没有四蹄踏雪那般的从容优雅。 黑马上坐着的是一个少年，眉目因为距离有些模糊，血腥狠厉的气场却是无比的清晰。 云凤灵远远地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肝胆俱裂。 妈蛋！不是说明天回来么！！为什么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青衡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4章 boss二见 少年自然是看见了云凤灵，只是他看见云凤灵之后脸上表情毫无波动。但是马蹄疾驰，却是加快了许多。 到了云凤灵跟前的时候，拉缰立马，四蹄踏雪的骏马人立而起，嘶鸣声中似有金石之声，长长的马鬃飘荡，衬得背上的少年越发的俊秀。 连同身后的两个人，姿势帅气的下马。两步走到云凤灵的面前，单膝跪地。 “徒儿拜见师傅。”他身后的两个人也和凌霁是一样的姿势，只是称呼云凤灵为教主。 云凤灵瞅了一眼这位看似恭敬乖巧，有些沉默寡言，实际上其实被自己闺蜜称之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聪慧过人的未来boss，深深地抑郁。 怎么就撞到他了呢！ “不是明日才归？” 凌霁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徒儿抓到叛徒之后，归心似箭，不敢耽搁。” 叛徒？云凤灵向凌霁三人后面看去，一个长相清丽的女人，被双手捆在马后。就这么一路被凌霁他们拖着过来，长发遮挡了长相，等到女人听见凌霁所言才抬头露出自己的样子。 只需一眼，云凤灵就认出这个女人是谁。心中叹息，将沈长老自我禁闭和那个爱毒虫，爱过交际的焚彦的反常举动，瞬间串联在一起。她终于想起了青衡说的那本秘籍是什么了。 “沈素见过教主。”沈素缓缓跪下，浅色的衣服上满是污渍，却挡不住一身清婉的韵味。只是这位原本五毒教内数一数二性情恬淡美人，五毒教药王阁的沈长老的女儿，副阁主焚彦的未婚妻子。在三个月也就是云凤灵原身闭关之前忽然消失无踪，随之失踪的还有五毒教历代教主才有资格练习的武功秘籍。 这让本来就在瓶颈的云凤灵大怒，但是还未重要到可以让原身离开五毒教亲自抓捕的程度，自然这件事就落在了凌霁的身上。 凌霁自从成为云凤灵的徒弟后，办的事没有几件不和云凤灵心意的，这次也是如此，在云凤灵出关不久。立刻就带着叛徒赶回五毒教。竟然半点都不敢耽搁。这让云凤灵不得不佩服原身，不是每一个人都敢把凌霁这等人物养在身边，这位随性自信冷酷凶残原身，要不是运气不好，加上boss的天然加成，未必在几年以后斗不过凌霁。 但是，放在现在的云凤灵身上，那就不是斗不斗的过这位boss，而是身为一个逗逼，会不会被boss一不小心，就玩死了的命运。 云凤灵看了一眼沈素，任由沈素跪在地上不加理会，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凌霁的身上。 但是沈素并没有因为云凤灵的无视，一直跪在地上，而是自顾自的起身。对于沈素的行为，云凤灵也只是瞥了一眼。 对于这位叛徒，云凤灵自觉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这等百无禁忌的样子，恐怕有求死之意。 云凤灵盯着没长开的凌霁，因为没有她的指示一直恭敬跪在地上，心中叹息还是初中毕业的年纪啊，可是怎么就最后成为了boss，还单单的把她堵在这里。 云凤灵抬手，凌霁几人看见之后。随着她的手势起身。 只是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凤灵的姿势幅度过大，一个木制的匣子从云凤灵的袖口中飞出。 云凤灵脸色瞬间因为匣子的飞出变得极为的古怪，那个匣子落在了凌霁的面前。 云凤灵反应极快，她朗声道：“本教主赏罚分明，带回叛徒，自然是有功要赏，这盒就是给你们的奖励。”其实她的内心已痛苦的哀嚎，她怎么就没有把袖子里面的暗袋系好啊！为什么就那么准的丢到凌霁面前。 凌霁怔楞，但是随后再一次跪在地上。 “谢师父赏赐。”跟在凌霁身后的两个人也再次跪下。 云凤灵那一刻只觉得心头滴血，她满满的一盒金叶子，就这么在凌霁上下嘴皮碰撞间，灰飞烟灭，彻底的不属于她了。 那一刹那，云凤灵对原身以前丢东西到属下面前，赏赐属下的技能点，表示深刻的抑郁。不然她还可以装作自己东西掉了，让凌霁给捡回来啊。 可是坐在悟道石的云凤灵却不能漏出一丝一毫，心痛的样子。 “今后定要尽心竭力为圣教办事。” “是，师父。”双手捧着盒子，凌霁听见是金叶子，神色不变，但是云凤灵却在凌霁的身上感受到名曰失望的情绪。 妈蛋，你失望毛毛啊！满满一盒金叶子都挡不住你向往教主之位的心思么? “只是徒儿，受之有愧。我们只带回叛徒，并未找到秘籍。”那你刚才谢赏个毛毛！先占着么！ 云凤灵冷哼一声。“本教主的赏赐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但是若是日后找不到秘籍，数罪并罚唯你们是问。” 凌霁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云凤灵低头应是。 一个时辰之后，失去了逃亡基金的云凤灵，骑着凌霁的马回到了圣教，被青衡接手送进了内院，且不说云凤灵是怎么遮掩解释自己脚上的水泡。 凌霁一回到圣教，直接带着沈素去了飞蜈阁，将其挂在刑架上。 “上刑，飞蜈阁三百五十种刑罚，一日问不出秘籍在哪里便一日不得停止。”察觉到男人的迟疑。 凌霁眼尾冷冷的扫过男人，薄削的唇挑起，指着刑架上的沈素道。 “薛三你可要想清楚，就算她沈素是天之骄女，但是从她叛教开始，她就不算圣教中人。你要是想要卖好沈阁主，也要看看他敢不敢管这件事情！” 叫做薛三的男人，倒三角的眼睛看了看凌霁，又看了看挂在刑架上，气质丝毫没有损坏，依旧温婉清韵的女人，还是有些迟疑。 只听啪的一声，凌霁反手就给了薛三一个耳光。 一口鲜血连同着两颗牙齿被倒在地上的薛三吐出，凌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还在呛咳的薛三。 他用手背拂过沈素的脸颊。 “倒生得一副好容貌，只可惜再美再勾人，做了阶下囚。无论之前如何倾国倾城，最后也落得形销骨立。” 凌霁薄唇贴在距离沈素不到一寸的距离，沈素几乎可以看见凌霁脸上的汗毛。 她听见这个才十六岁，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少年说。 “沈素，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绝不会看在谁的份上和面子放过你。我只问你一句，秘籍究竟在哪里？”少年的眼睛带着一点狭长，用余光看人的时候，乌黑的眼睛，似狡诈的狐狸，又像是冷酷的孤狼。 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你的肉，胞饮你的血液，然后踩着你的尸骨，得到他想要的。 沈素温婉一笑，在血腥味道永远散不去的地牢，面对着黑血斑驳的刑具，犹如夜晚的月光一般，纯粹皎洁，温柔似水。 她的声音清丽，是五毒教一等一的山歌好手，却在这个时候对少年没有半丝犹豫的说。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一切一切，都在显示着一种姿态，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毫无畏惧。 凌霁嗤笑一声，不知道？他可以相信任何人不知道秘籍在那里，但是他却不信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 聪慧如沈素那般，若是没有足以让她心动之事，绝不会抛弃老父义无反顾的离开五毒教。若非在外面知道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选择回到了教内。 凌霁对沈素这三个月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心理的历程，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知道秘籍去了哪里。沈素既然不说，那么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转身踢了一脚爬起来眼神还有些怨毒的薛三。 “上刑！” 薛三怨毒的眼神立刻收敛，他拿起一排木夹放在沈素的指尖。 竹篾相互摩擦的声音，和女人低声的痛呼清晰的传入耳边。 犹如针扎一般的刺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凌霁就坐在不远处的雕花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女人痛苦的喊叫，让所有人都觉得都毛骨悚然，对凌霁而言也不是什么美妙的音乐。 只不过女人在痛苦，凌霁也未必舒服到哪里去，并且为了维护别人的敬畏之心，喊在凌霁身上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将他踩在脚下。 因为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了取信云凤灵而自愿吞下的蛊虫还在身体里翻滚。凌霁知道他的时间到了，这是第一天，之后的感觉会一天比一天的强烈，而缓解这种疼痛的药丸只有云凤灵才有。 他只有尽快知道秘籍在哪里，或许才能得到教主赐下药丸，缓解这种入骨一般的疼痛。 “凌少爷，沈素她晕过去了。”薛三有些惧怕的看着面色阴沉，犹如地狱来的艳丽恶鬼少年。 “泼醒，继续。” “是。” ............ 第二日，一边休养自己，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逃亡路线和怎么能再弄来一盒金叶子的云凤灵，接到了来自沈长老的求见。 这位年过六旬，年老得女的沈长老跪在地上，花白了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 “教主，老朽自知教女无方，但是可怜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让老朽见上一面吧。”砰砰，脑壳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可见这位年老的长老，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飞蜈阁作为五毒教的刑罚所在，除了教主和阁内人员，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特别是入了刑房，想要出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被放出。沈长老在五毒教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女儿所犯的罪行，除了死再无二选。 他只求能在自己女儿临死前，见上一面。 这个要求于情并不过分，但是与理却是并不合适。 如今飞蜈阁并没有正式的阁主，权力最大，经常在外奔波的是凌霁。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的挑起了飞蜈阁的大梁，很多人若不是看在他是教主徒弟的份上，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沈长老今日所为，想要求进入飞蜈阁，未尝没有看飞蜈阁没有阁主的原因。 云凤灵若是今日答应了，恐怕凌霁日后会更不好做。 其实若是原身这等小事，也就看她当日的心情好坏。到了云凤灵这里却少不了让她思量一下。 “教主，凌少爷求见。”悄无声息的青衡出现在门口，本来歪倒在椅子上的云凤灵直起身体，扫了一眼地上的沈长老。 “让他进来。” 走进来的凌霁精气神充足，完全看不出是一夜未曾入眠的样子。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长老，心底清楚，恐怕今日之事不得善了。 “有事？”云凤灵懒懒的问 “沈素在飞蜈阁受刑的时候晕倒，叫来药王阁的人发现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凌霁没有什么起承转合，直接一个大雷瞬间砸中了在场的所有人。 什么？云凤灵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沈长老也是一阵的错愕。 三个月前，这位沈大小姐还在五毒教就珠胎暗结？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 焚彦？别逗，那位爱虫子多过于爱人的家伙，要不是看在他是被沈长老捡回来，从小教导，他才不会同意娶沈素。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婚前行为。 那么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本教的？不可能！若是私奔除了沈素五毒教可是没有第二个人不见。 最大的可能就是，误入到五毒教的男人？ 云凤灵可以想到这里，活到快人精年纪的沈长老自然也想到这里。 他噗通的跪在地上，连续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响头，额前地上都已经见红。 “教主，求教主让老朽见上女儿一面，老朽一定劝女儿将秘籍交还，并且说出那人下落。” 沈长老膝行两步，继续道：“ “教主，老朽的女儿一定是受人蒙蔽，才干出这件事的。” 砰砰两声，云凤灵看着一腔父爱的沈长老。 “凌霁你以为如何？”思来想去还是将球踢给凌霁，飞蜈阁终究是凌霁做主的地方。 “徒儿认为，不可。飞蜈阁历代都没有这个例外，若是人人都如沈长老一样求到师傅这里，徒儿名不正言不顺恐怕更加难做。”凌霁的目光闪烁，低垂的目光眼尾狭长，如同狐狸一般。 云凤灵挑眉，这是在干什么？示弱？求助？扯大旗。还是想要阁主之位。 其实飞蜈阁的阁主对云凤灵来说是谁都可以，毫无归属感的她都可以下决心把五毒教丢在脑后，自己离开，更别说其他。 但是，这么轻松的送出去，实在是有点便宜boss了，她可是还记得那一匣子金子呢。 眯着眼睛，云凤灵看着两个人，漫不经心的说。 “既然如此，把沈素带出来，本教主亲自盘问。沈长老，凌霁，你们二人旁听如何？” “老朽没有意见。”在哪里都好，只要可以见上自己女儿一面，他所求从来不多。 “师父做主便是。”凌霁在云凤灵面前从来都是，你说好便是一万个好的人。 见两个人都没有意见，云凤灵自然也挥挥手，让站在一旁的青衡去飞蜈阁把人带回来。 说实话，她也是极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能潜入五毒教，怎么勾引着沈素为了他叛教，为了他肯怀孕生子。 凌霁看着青衡离开，眉头忽然皱起。 “凌霁，你有话要说？” 凌霁沉默半响，开口道： “徒儿当初抓捕沈素之时，她身边并无旁人。且对她施以刑罚也咬牙不说，多半对自己有孕之事并不知晓。” 第5章 只问人心 不到一刻的功夫，青衡已从飞蜈殿里将沈素带出来。只是这位美人在飞蜈阁‘一日游’之后，身上穿着的衣物因鞭挞早已经不能见人，无奈之下，青衡不得不叫人将沈素的全身伤口粗略的包扎一下，然后找了一件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看见血迹的黑衣暗纹。 青衡也只是将沈素送到大门口就停住脚步，教主亲自召唤作为侍女只能守在门口。伴随着门扉被打开的吱呀声，清婉如莲的女子第一眼便看见自己白发满头的父亲。站在大殿内的沈长老却仿佛没有看见从殿外缓缓走来的女子，他神色严肃，眼神低垂。 “见过教主。”沈素神色不显，缓缓跪下。 云凤灵默默感叹，若不是知道沈素去了飞蜈阁的刑房，也知道凌霁下手从不留情。没有人会相信这个没有半点扭捏痛苦姿态的女子在飞蜈阁的刑房熬了一天一夜。 余光扫过垂手立在一旁安静，存在感却极为鲜明的凌霁。 “沈素，告诉教主秘笈在何处？”沈长老问道。 沈素静默无言，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眼光永远不肯落在自己身上的沈长老。 清净无波眼眸，注视着散落在大殿内斑驳的光影，摇着头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不管是在刑房还是在大殿面对着自己的父亲，沈素能给出的只有不知道两个字。 沈长老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游移的目光距离沈素越来越近，干枯的手掌也渐渐合拢。 “不知道？”云凤灵换了一个坐姿，手托着自己的腮，艳丽的媚眼透着些许蛊惑之态。 “沈素，本教主劝你还是坦言回话，否则遭罪不说也会拖累旁人。说！你究竟是如何将秘籍盗出去的？” 这个让沈长老游移的目光立刻落在沈素的身上，所有人都清楚，沈素轻功不弱，但是避开教内所有人得耳目，却是妄想。 所以必定是有一个人盗走了秘籍，而这个人人如无意外就是沈素肚子里面孩子的父亲，只要把那个人供出来，沈素的罪名就算是去了一半，最多也就是识人不清，只要沈长老舍了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脸面，未必保不下自己女儿的性命。 云凤灵这已经算是给沈长老，这位历经三代教主依然忠心耿耿的老人，最大的宽容了。 老人的目光都快要在沈素的身上凝成实质，见到自己的女儿要开口，总是在女儿面前想要维持严父，不曾徇私样子的老人，终于忍不住出声。 “素素！” 沈素眼神掠过老人顿了顿，沈长老花白的头发和干枯的面容都在阴影中，如此苍白晦涩，却刺痛了沈素的双眼。 低下头沈素咬着唇，沉默半响后回答：“梦魂散。我从父亲那里盗来了梦魂散，混入烟尘点燃。趁着所有人神色恍惚的时候，进入了教主的练功房，盗走秘籍。” 在药王阁内，效用神奇或者治疗效果极好的成药。制作出来之后，究竟做出多少份，谁拿走了统统都会有记录。云凤灵翻了翻自己的记忆，确实在四个月以前，药王阁丢失了一份梦魂散，并且至今没有查到是被谁偷走的。 只是梦魂散引起人恍惚的效果，其实只是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它最大的效果是用来刨骨疗伤，让人毫无痛觉。 云凤灵漫不经心的点头，这个解释足够充分。就算是沈素亲自动手盗走秘籍，但是九岁以后就被大家闺秀的方式教导和学习的沈素。对武功除了防身，半点兴趣也无的沈素，又怎么可能忽然对五毒教的秘籍感兴趣？云凤灵眼神制止了想要脱口而出的沈长老。继续问道 “原因呢？”但是盗走东西的原因呢？云凤灵冷冷开口，“沈素，本教主自认待你不薄。” 沈素慢慢的抬起头，瞧着坐在靠椅样子散漫的云凤灵，嘲讽笑道：“不薄？教主未免太看得起我，这么多年我爹为圣教鞠躬尽瘁。在他的心里我沈素和圣教和教主相比什么都不是。等到我长大之后，不问我意见就将我许配给焚彦,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的怪物。” “教主，你自觉小恩小惠便是待我不薄，可是我父亲，还有偌大的五毒教又何曾厚待我。”她的声音渐底，可是里面的怨气却是越来越多。 沈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焚彦虽然少年时期因为药物不能再生长，只维持着少年的容貌。可是不管是能力还是悟性都是上上之选，最重要的是焚彦是沈长老几乎一手带大，和沈素自幼算的上是青梅竹马。除了对毒虫喜爱过于偏执以外，几乎再无缺点。 比起其他阁内千奇百怪的阁主，已然是好上太多了。 沈长老一直以拥有焚彦这种女婿为荣，也以为自己的女儿对这桩婚事满意，却没想到原来藏着这么多的怨气。想起自己女儿肚子里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本来就苍老的沈长老，精气神又少了三层。云凤灵忧心的眼神扫过沈长老，沈素如此说可是重重的伤了沈长老的心。 沈素没有注意沈长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清婉如莲的她，这一刻失却了气质风骨，声音蓦然尖利。她的目光直直的对上首位的云凤灵， “我不服！若不是我武功差，难成教内助力。若不是当年前教主选徒，我意外崴了脚错过时辰，今日这教主之位怎会是你？！论悟性、论根基你何等何能？！这么多年秘籍上的武功，至今未能突破，难道不是因为太过愚蠢吗？”沈素身上包裹的布条都因为激动伤口崩裂，出现一片片晕染的红。 “放肆！”少年人独有的沙哑在殿内响起。从阴影中走出的少年，带着一种阴沉的狠厉。 被少年沙哑的声音从沉溺的思绪中呵醒，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觉得无所顾忌的沈素，满不在乎的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凌霁，唇线上挑。“不过就是个死，你以为我会怕？” 她如今根本毫不在乎。 座椅上的云凤灵丝毫没有受到沈素的挑衅。沈素说的所有的理由和原因都可以自成逻辑，并且环环相扣。如果不是知道沈素怀孕三个月，又知道她看不上焚彦和五毒教的其他人，他们几个恐怕都会被骗过去。如今看来沈素恐怕是打定主意要护着她背后的那个人了。 云凤灵的余光略过了站在沈长老，如今她是脾气很好，可是原身的脾气却没这儿温和过，她都已经给沈素两次机会了。再不发怒一下，恐怕就要怀疑自己身份了。 云凤灵的意有所指的说“沈素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可也要在乎他人的性命吧。”云凤灵的语调带着一种轻巧，是云凤灵这个原身大开杀戒之前特有的前奏。“沈素，本教主再问一次，秘籍呢？本教主不相信你不知道秘籍去了哪里。” 了解云凤灵的几个人全身发紧，一个沈素不是弱点的弱点被云凤灵踩住。 一个老父辛苦把自己的女儿养大，没有苦劳亦有辛劳。除非那等六亲不认的禽兽，没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 云凤灵的原身，积威或者说疯狂，冷酷的程度，足以让别人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每一个字都可以做到。 而事实上，现在的云凤灵连一只鸡都未曾杀过，又何谈人。 沈素自觉是个聪明人，她不敢赌云凤灵会不会出手杀了沈长老，就像是杀了她记忆中其他人一般。 “被凌霁追捕的时候丢了，也许被人捡到也说不定。”沈素眼神瞥向凌霁的方向，这种暗示和陷害几乎显而易见。 “沈素，污蔑教众可是死罪。”沈长老再也忍不住的出声，就算再怎么伤心，那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一去不回。 沈素却是下定决心和沈长老再无干系的样子，看着云凤灵一字一顿的说。 “教主，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凌霁都已经因为沈素那句被人捡去，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连半句辩驳都不敢，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的事情。 如何处置如何决断，只看云凤灵对他的信任程度。 云凤灵几乎被气笑，若是几年后，她还肯能相信凌霁私藏秘籍的可能，现在还没站稳的他可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这种连她这个逗逼都知道的事情，沈素究竟多想死掉，才能胡乱攀咬到这种地步。 云凤灵放弃和沈素兜圈子，她上面的话云凤灵只相信四个字，视死如归。 “凌霁，此事与你无关，你跪什么。” 第6章 幼子何辜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沈素闻言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是面上却不显。 “什么男人？教主我听不明白。“ “三个月前，你在五毒教遇见的外人。沈素你还想隐瞒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当真连五亲人都不要了？” “教主，我还是没听明白。” “沈素你怀孕了。三个月了，应当就是你偷盗秘籍后不久。” 沈素傻愣住，难以置信的盯着云凤灵。她听见了什么？ 她低着头，手不敢置信的抚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个孩子，她竟毫无察觉的奔波了三个月之久，从别人口中知道她有孩子了。 这是他的孩子，这个念头一出现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的在沈素的脑海中生长。 是他们的孩子..... 手渐渐的攥紧自己黑色的衣服，云凤灵在沈素脸上看到了属于一个母亲的笑容，虽然一闪而过却足够清晰。 ”沈素，说出那男人和秘籍的下落，本教主保证你和你的孩子都会安然无恙。“ “师尊！...”凌霁想要阻止 云凤灵已经开心的在内心打滚，她已经给了沈素那么多的台阶。这一次她相信沈素会顺着她给的梯子爬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十岁的老爷爷磕头磕到满脸血，很是惊吓好不好。 忽然间，沈素放开了自己的衣服，她的笑容不再清雅动人，而是有着一种超脱和讥讽。 “教主，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男人是谁啊，这个孩子....只不过是我一不小心玩出来的野种而已..” 云凤灵欢脱的内心忽然被冰冻，她觉得自己忽然间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沈素。 看着那个一瞬间把自己变成浮夸放荡的女人，心底开始一层层酝酿着悲哀。 她的眉梢眼角自带的清冷凝结成寒风一般的肃杀。 “沈素，本教主第一次觉得投胎成你的孩子，是上辈子最不会积福的人。”所以才成为一个父不详，母不认。还未出生就被挂着野种名字的孩子。 沈素最终被人送回了飞蜈阁，云凤灵已经不想再看她一眼。 屋子里面剩下三个人。 云凤灵撑着自己的额头，空气几近凝滞。 过了很久又好像过了一刻，云凤灵疲惫抬头。 “凌霁，让人好生照料沈素，不要用刑，但是不准走出飞蜈阁，踏出一步格杀勿论。”虽说给台阶不下，可是那个孩子终究是一个人命，她就不相信，再过几个月沈素还是可以如此坚定的带着孩子一起死。 “是，师尊” 云凤灵想来想去，今日之事。沈素说什么也不肯透露，恐怕就是原身平日里太过于残冷，说到底无非两个字，信任。 沈长老什么都没说的跪在地上，一声两声三声。三声过后，沈长老站起。 云凤灵仿若没看见的继续交待。 “沈长老，查药王阁内几个月前有没有人遇见陌生人，如果有人遇见，把那个人画出来给凌霁。”从沈素那里得不到有用处的消息，也只能是依靠人的记忆来寻找那个男人是谁。若不是要维持教主的形象，云凤灵恨不得找个地方抓上两下，就因为沈素什么都不说，他们会麻烦很多，本来云凤灵也只是想要知道秘籍在哪里，让人找回来就算了，现在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男人翻出来。 沈长老低头应是。 “能到五毒教，还能在五毒教眼皮子底下带走秘籍，肯定不是普通人。凌霁收到画像就给我查，查他们的亲朋好友，查他们的钱财。江湖上能混到这种地位的，要么威胁，要么利益，才能驱使他们。给本教主一查到底，要是有爪子伸过来，就给本教主剁了！”她倒是要看看什么样子的原因，什么样子的人，可以放任一个女人回到五毒教。能进入五毒的人，她不信男人不知道沈素这次回来，只有死这条路。 “徒儿遵命。”凌霁再次应道。 得了安排，凌霁退出大殿，本来应该和凌霁一起离开的沈长老，却留在了殿内。 这位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霁走出去，让云凤灵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脑洞极大的她差点联想到沈长老和对凌霁不得不说的故事，其内容颇为丧失。 片刻之后等到凌霁已经走远的时候，沈长老回过头。 “教主，凌霁面色红润，下盘漂浮，应是有暗伤在身。” 暗伤，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等凌霁走了跟她说。刚才她还看见凌霁和沈长老的关系不怎么样，为什么现在关心凌霁的暗伤，这节奏不对啊。难道人精的沈长老和凌霁不知不觉中脑电波对上号了。自动wifi互相连接的么？ 沈长老不知道云凤灵因为他的一句话，惊吓的内心被吐槽刷屏。 他发觉云凤凌面无表情并不上心的样子，思量一下继续说道。 “凌霁药奴出身，底子弱。近几年药王阁为他调养也恢复颇慢。特别是毒虫之类对他的伤害比常人要高出一倍。” 云凤灵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沈长老你究竟在说什么啊！刚才他们在一起交流感觉颇为流利顺畅啊，为什么凌霁走了，她就觉得跟沈长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什么毒虫，药奴出身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被毒虫咬到只能说是凌霁不小心，为什么沈长老跟她说啊。不应该去谨慎认真的去交代凌霁的么？ 沈长老观察云凤灵还是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叹息。 凌霁的那副样子，分明是身体里面蛊虫活了的样子，能让凌霁在身体里放蛊虫，还独自忍耐的除了云凤灵以外没有第二个人选。 他本想好心提醒，可是云凤灵却半点采纳的意思都没有。他也只能感叹，凌霁命运多舛、就算是身为教主的徒弟，依然逃不过试药的命运。 直到沈长老离开，云凤灵依然是满头问号的样子。 凌霁离开之后，去了飞蜈阁，自从成为云凤灵的徒弟之后，他就搬出了云凤灵的药房。但是却没有要独立的居所，而是选择了飞蜈阁后身的一个一个房间。 交代了人好生看管沈素，凌霁打开自己的房门。 一种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抬头。 一个身穿男性服饰的人一条腿垂下斜坐在屋顶的横梁，一手拎着一瓶酒，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带着几分的醉意看着凌霁。 “要么？”凌霁看着横梁上的人摇晃着酒问他。 当做屋里没有这个人，凌霁几步坐在屋内的靠椅上。 “不懂享受。”横梁上的人晃了晃手上的酒壶仰头灌下。姿态潇洒豪放，凌霁甚至看见从那人嘴角滑下的酒落在距离他不到四尺的地上。 喝完酒，房梁上的人看见八风不动，把自己当做不存在的凌霁。用眼角瞧了凌霁一眼，旋身从房梁上落下，直接坐在了凌霁不远处的椅子上。 凌霁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的动作。 “凤阁主，要找人喝酒可是走错了地方？” 毫无形象半条腿挂在扶手上的凤缺斩钉截铁的回道“没错。” 凌霁扫过凤缺，这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若是没有什么事，平日里可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如今怎么会想起找他喝酒？ 凤缺可不管凌霁愿不愿意和她喝酒，将最后一滴酒喝光，手里的酒壶扔到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凤缺一点弯子也不绕的直言。 “本阁主是来问你，对于沈素师姐打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如何处置恐怕也不是身为五毒教金蚕阁阁主能够询问的。就算是身为上任教主的弟子，现任教主的师妹在规矩面前也得乖乖的收敛。 “凤阁主，不要逾越了。”飞蜈阁之事向来不是外人可以探听的。 逾越？听见这两个字毫无形象的凤缺转过头，带着英气的眉毛高高的上挑。 “你是什么身份在本阁主面前说逾越？”在五毒教内曾经的药奴和曾经的上任教主徒弟几乎是天和地的距离，凤缺看不起现在的凌霁；觉得凌霁就是五毒教内的弄臣。她心情好了的时候和凌霁说两句话，都觉得是对凌霁的一种恩赐。如今这么被凌霁不软不硬的顶回去，凤缺觉得自己收到了挑衅。她耻笑道。 “不过就是个药奴！” 药奴二字一吐出，凌霁的双手蓦然收紧，狭长的眼尾在那一刻忽然阴森丝鬼怪一般。又瞬间放平了即将皱起的眉毛，软了骤然蹦起的嘴角，， “师叔，师侄是师傅的徒弟。” 这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意思么? 可凌霁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凤缺只觉得自己冒火，当年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个比她小了几岁的师姐。在继位之后不明不白的就拉出一个凌霁，收为徒弟。简直视教规如无物，虽然教内的反弹最后被云凤灵弹压下去。可是至今为止依然有不少人看不惯一个男人成为教主弟子这件事。 脾气一向是粗狂的凤缺伸手，扯着凌霁的衣领一字一顿的道。 “别在这狐假虎威，本阁主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你不死也是扒层皮，还让师姐挑不出半点错误。”拍了拍凌霁惨白的脸。 “还有，别在本阁主面前表忠心，你是什么样子的本阁主知道的清清楚楚。” “凤阁主，我一向忠心。” 忠心？凤缺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着尤带三分病气的凌霁，眼神更是轻蔑。 “不过就是一个玩物，忠心？你若是忠心就不会在追捕叛徒的时候绕道焚城。” 凌霁薄削的唇微动，伸手散开自己领口的手。 “凤阁主，不必迁怒于我。若是觉得我有问题，大可禀告教主，由教主决定是打是罚。” 又是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凤缺死死的看着凌霁。若是可以禀告教主，将凌霁拉下去凤缺早早的就去做了。只是她自知是证据不足一个小小的绕道焚城，而再无其他证据。根本动摇不了凌霁的根本，只要他轻巧的说一句，追捕犯人的踪迹达到了那里，她就什么都说不出。 只恨她手里没有凌霁往来和教派下串联来往的书信。 凤缺自觉这是丢了面子，又让凌霁堵的哑口无言，只恨的牙根痒痒，伸手就要再次向凌霁面门抓去。凤缺修炼多年，凌霁则是从成为云凤灵的徒弟后才开始修习武功，日常还要处理杂事，至今仍不入流。 这一下，凌霁看见却躲不过只能被脾气爆裂的凤缺抓个正着。脸上因为爪风的缘故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本阁主会一直看着你。早晚有一日，让你在教主面前身败名裂。” 凌霁撩了撩唇，丝毫没又下一刻一言不合，自己就身死当场的危机感。只是似乎是故意的在凤缺的面上再次加了一把火。 “若有那一日，必有教主公断。”凤缺受激，拎着凌霁狠狠的砸向了墙壁，凌霁痛苦的□□，掩盖住刚才因为撞击移了位置的油灯和他身后微不可见的机括转动声音。 “巧舌如簧。”凤缺冷哼一声。“到了那一日，教主自然信任与我。”语罢，也不再探听沈素被如何处置，转身离开了凌霁的房间。 待凤缺走后，凌霁咳出一口血，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们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机括的声音骤然加大，凌霁身后的墙壁的阴影处一左一右出现了两个空洞，空洞里面竟然站在两个人，这两个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知道死了多久，除了面目泛青皮肤也是柔软如同活人，看起来是十分的诡异。 凌霁的手指微动两个尸体忽然睁开眼睛，长若匕首的指甲泛着绿色的哑光。 第7章 boss的武艺 自从那天沈素的事情过后，云凤灵是死死的堵心了一晚上，连着三顿饭都没吃好。 连当天晚上药王阁沈长老，现给云凤灵配的生肌膏都不能开心半点。 直到第二天发现自己脚上的水泡全部好了，云凤灵才算觉得自己惨淡的人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盼头。 只可惜欣喜来的太快，悲剧也紧随其后，刚刚觉得自己活蹦乱跳可以计划逃跑的她，被自家的侍女青衡堵在了屋里。 连着三个月内，必须需要她点头的教务积压了三本书厚。悬空阁在外传来的各种情报和讯息积压了一桌子。藏空阁的阁主来询问即将到来的节日庆典如何的章程，要怎么办理。等等一系列数不清的东西忽然间堆积到了一起。 云凤灵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严重怀疑青衡这个丫鬟是不是在整她，还是她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中午的时候拐弯抹角的问了青衡得到的答案几乎让她泪流满面。 在她记忆中原身确实没有这么忙碌也没有积压这么多东西。原因在于打从上任开始，这位已经在竭尽全力的压榨boss。让boss处理各种不是机密事情自己则是坐享其成。 而就在三个月前原身闭关的时候，五毒教发生了秘籍和叛教之事。云凤灵派凌霁出门在外面转了整整三个月，这些庶务自然就被堆积起来。 等到云凤灵闭关出来之后，自然就被送进了云凤灵的屋子，一开始没看见，只不过是青衡看这位神思不属，有些暴躁不敢触霉头罢了。如今看云凤灵心情不错，自然是该见的见该处理的立刻处理。 这种行为简直恨得云凤灵牙根痒痒，不过仅仅一中午的时候云凤灵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召唤boss。 boss处理这件事就是熟练的工种，比她这个半菜鸟不知道快了多少。 就这样下午的时候，飞蜈阁待着的凌霁被云凤灵召唤到了自己的跟前。 一个不透明的帘子隔开了两个人，云凤灵在帘子里面云凤灵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发呆一边看着手里需要教主处理的机密，一边听着凌霁在外面井井有条的处理着各种的教务。 内心默默的为原身点赞，果然不愧是boss除去野心，绝壁是一个内外一把抓的好手。 凌霁则是在外面一边处理各种各样子的事情，一边忍着内心的古怪，和装作没有的吸溜声。 虽然他的手边也同样是青衡自作主张送来的酸梅汤。可是他这么多年没听说教主畏署惧寒。怎么今年变得如此的古怪了？ 屋内的云凤灵可不知道凌霁在想什么，丢开手里的机密教务，拿起了悬天阁的情报。当做看小说看趣闻一样看着传来的东西，偶尔喝点东西，对比上午简直酸爽悠闲的不得了。 到了晚上看着面色不好的凌霁，云凤灵差点跑上去拉着他的手说同志你辛苦了，留在这里吃点饭吧。 她忍下了手脚上的冲动却没管住自己的嘴。 受到邀请的凌霁错愕一下，立刻答应。云凤灵只觉得泪流满面的想要骂自己嘴欠。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了今天晚饭的地方，一处五毒教内的湖心亭。 用大理石雕刻的桌子上除了一壶刚泡好的清茶，和几个小巧玲珑的茶杯。就剩下旁边的青衡。 很显然今天准备的晚饭大概还得一段时间才能上来，抱着赶紧吃完赶紧走，利用完的boss赶紧躲的念头的云凤灵很是无望。 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青衡也是诧异一下，这两位可是没有同桌的机会。平日里要么是一个满脸的残冷一个乖得毫无存在感，要么就是一个在里面吃一个站在外面罚。 作为一个熟练的婢女，诧异归诧异，两个人坐下之后一人面前放了一杯清茶，里面还有碧绿的叶子在其中荡漾。 云凤灵一脸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茶杯喝着自己的茶，凌霁也是一脸专注的喝着茶，眼尾不着痕迹的扫了云凤灵一眼又一眼。 安静又古怪的气氛让青衡给云凤灵续了一杯茶后提议。 “教主不如趁此机会考较一下武艺？”云凤灵闻言眼前一亮，好主意！ 和boss相对两无言，生怕开口被抓到古怪的云凤灵，觉得青衡这个主意实在是太贴心了。 “凌霁，去让师傅我看看你的进境如何？” 进境？凌霁放下茶杯，看了云凤灵一眼。精研医毒，年幼时候常在他这个药奴身上试药的云凤灵，不会看不出他身上带着伤。知道他带着伤害让他动武，他这位师傅折腾他的花样和手段是越来越多了。 “徒儿天赋低劣，怕徒惹师尊生气。” 云凤灵瞄了一眼凌霁，她确定凌霁一定是在逗她，虽然记忆力确实没有云凤灵教徒的经过，但是她相信能成为boss的人，年幼的时候最差也是半主角模板，丢本秘籍什么之类的三四年就能横扫天下笑傲群雄的那种。 怎么可能出现天赋低劣，这种神奇炮灰专属的天赋点。 撑着属于五毒教教主的气势，云凤灵淡淡的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见逃不过的凌霁拎起长剑，开始动作的时候，云凤灵才知道什么叫做天赋低劣。如果不是在伪装，这位boss简直是天生手脚不协调的典范。内息更是弱的可怜。 对于这种情况还能逆袭成为五毒教boss的男人，简直就是励志界的典范。 再瞄了一眼差点把手里剑都丢进去的凌霁，云凤灵眼尖的看见一队人捧着食盒过来。 “凌霁回来吧。”再这么下去云凤灵可不确定自己走之后，这群见过boss出丑的人会不会被boss杀人灭口。 各种各样的菜肴满满的摆了整整一桌子，云凤灵自觉发挥了吃货的天性简直是不亦乐乎。 至于什么身为教主的形象问题，云凤灵估计青衡大概也习惯自己不着调了。反正青衡认为自己大概是受武功进境的影响。等到经历云凤灵在教内散步都能走出一脚水泡的崩坏之后，估计青衡唯一的期盼就是教主赶紧突破了，其他的各种意外事件，她学会了视而不见。 云凤灵也乐得她这么做，至于凌霁这位boss，打从刚才那种不协调的动作开始，云凤灵对boss的巨大恐惧心理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觉得自己家闺蜜设定的这位boss大概是*型boss，纯属脑力劳动者，家政内务一把抓的人。 再想想自己虽然不熟练，但是完美碾压的武力值。 行为古怪不符合以前的认知又怎么样，皮子还是原来那个，武功还是原来那个，记忆云凤灵也是不差。任boss奸猾似鬼，恐怕把所有的东西串联一起，也足够这个聪明人想到脑筋打结。 反正聪明人从来都是怎么复杂，就怎么想。她再添几把火，估计在她成功离开这里之前boss是想不明白了。 一旦想开，云凤灵吃的更为的撒欢，斯斯文文吃着的凌霁，神色古怪的几乎都不再掩藏。 云凤灵还嫌不够的顺手把自己觉得不错的菜，丢进了凌霁的碗里。 弄得这位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云凤灵在晚饭后将凌霁这位boss送走，并十分亲切的告诉他明天再来。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凌霁的速度，云凤灵认真的觉得明天可以不用提供凌霁午饭了。 晚上的时候云凤灵继续的思考，离开五毒教的若干办法以及若干物品。 自从得了沈长老的药，她才觉得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一点药物真的很重要。需要多多积攒，至于云凤灵本身就会的医药知识和制作方法，虽然她还隐约记得，但毕竟不是自己学过的东西，做的时候总有一些的隔膜。 总是不如沈长老他们那一群常年侵泡在药物中的人，更为妥帖。 不过想到这里，在油灯面前的云凤灵，忽然站起。 还想什么从沈长老那里得到药物，如果记得没错原身的屋子里面，似乎就有各种各样子的小药瓶，有用的大概是不少。 整整在原身的屋子里面搜刮出了不下五十瓶的各种瓷瓶，云凤灵几乎是叹为观止。这位其实私底下有仓鼠的习□□，到处藏东西。 翻翻拣拣了一番，一个样子普通至极的毫无纹饰的白色瓷瓶吸引了云凤灵的注意。没有标签。大大方方的被放在一群瓷瓶中间，却偏偏记不得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好像关于这个瓷瓶东西应该是血腥或者是残酷那方面的。不然不可能被云凤灵遗忘，不过总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云凤灵思考了一会默默的决定，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顺手还给自己整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虽然自持武力不错，但是那日被人阴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沈素被压入飞蜈阁已经三四天过去了，自从那日过去之后，沈素再也没有受过半点刑法，只是将她丢在一个院子里面，不闻不问，完完全全的被无视。 直到在院子里的第三日，沈素身上的伤口结痂，恢复了两份元气，才从卧榻上爬起。 这一爬起她才发现整个的院子安静到了极致，每日除了略过的鸟鸣风响，就只剩下三餐时候脚步拖沓的哑仆带着食盒进入带出的声响。 沈素的名字中有一个素字并不是沈长老心血来潮。而是沈素人如其名，从小就是耐得住寂寞，又喜欢素静的女子。被关在着早晚会把人逼疯的院子，却是极合沈素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不言不语可以过上三四日的沈素，忽然间发现自己再也安静不下去了。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喜欢的人，担心自己的未来，担心自己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出生的孩子。 这种担心让她变得不一样，她在四处的打量，探索院子里面的每一寸土地。看着门外永远陌生的脸庞和熟悉的装束。 她的食量开始减少，从爬起来那天的时候就在减少。剩下的饭被她喂了鸟雀，不到两天的时间院子里来往的鸟雀翻了一倍，最好看的是一只鹅黄色的鸟，有着长长的尾羽。细细的爪子和浅色的眼睛。最普通的则是来来往往的麻雀，灰不溜丢，小小的鸟没有颜丽的色彩漂亮的身形让人喜欢不起来。 沈素逗弄了它们一天，在晚上赶走了所有的鸟，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第8章 逃跑二败 而另一边忙了整整四五天的沈长老将药王阁内所有人盘问一遍，在悬空阁人的帮助下,将所有人一星半爪的印象汇聚成了一幅画像。 这张画像极为的普通，满脸的胡须，壮实的身材，寻常人家的短打，似乎还受了点伤。这个样子不像是能在五毒内偷盗秘籍的人，更像是绝域外那些在胥宁治下的普通庄户。 可是沈素身为沈长老的女儿，若是连这种一把抓的男人都能倾心，就根本不会看不上焚彦。 沈长老痛苦的发现一切回到了原点，这个男人是有备而来，除了知道是易容加上苦肉计入了五毒。其他的全部都是假的。 整个药王阁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也没有一个人试图掀翻他的易容看看对方的样子。 这些年药王阁安逸的生活是让这些人都懒散的，都忘记自己以前过的日子了么？ 沈长老几乎绝望的叹息，让焚彦身子一震。他讨厌人类，讨厌那些糟蹋毒物的人，但是却讨厌不起来沈长老和沈素，一个是他的家人长辈恩师领路人，是他年幼时候除了毒物唯一的亲近的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和同门，也是让他觉得最舒服，不会觉得厌恶，暴躁想要杀掉的女人。 这两个人是焚彦的缰绳，纵然天生为恶的料子，在这两个人手里。只是变成了性格古怪，但是还能能接受的人类。 而现在....... 他瞄了一眼毫无特色的画像，属于少年的容颜，让他为难时候都有一种蓬勃的朝气，忘记他是年龄二十五六的大龄男。 “毒娃你可是知道什么？”年老成精的沈长老拉着焚彦，他着急的连当年捡回焚彦后起的小名都蹦出来。 焚彦拉着沈长老的手，干枯粗粝的手感，忽然让他觉得沈长老老了... 取过悬天阁的人手里笔，回忆着他在五毒潭内的惊鸿一瞥。 那日沈素带着那个男人来求药，说是受了伤，又不小心在伤口上染了毒，只有以毒攻毒。他取了最毒的一个蜘蛛和蝎子搅成汁喂给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略方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眼神散漫不羁，一边的脸颊上带着小酒窝。 看起来浪荡而神秘。 一笔笔的勾画，当时的焚彦在给男人喂药的时候，心底就隐隐的有一个声音说这是沈素喜欢的，如今看来当日那个预感已经成真。 沈素大概不是私自逃离带走秘籍，而是和人私奔。 沈长老从失魂落魄的焚彦手里接过画像，察觉到力度的焚彦缓过神。晃了晃头上金色的短发，摇头晃脑的将画像上的墨迹吹干，小圆脸上挂上笑容，焚彦将画像递给了沈长老。 沈长老伸手撸了撸焚彦的短发，少年眯起了圆圆的猫眼，舒服的不得了的样子。那时候被捡回来的焚彦脏的不行，还惧水。沈长老只能是慢慢劝诱，一边帮他止痒，如今想来也有十多年没有这样子了， 无人知道沈长老内心那缕幽幽的叹息，这是个好孩子，沈素她配不上。 沈长老不敢想象焚彦，若是有一日知道了沈素在教主面前说了什么，知道沈素怀了别人的孩子会有多么的愤怒，他只庆幸那日听见的只有他们三个。至于沈素肚子里的孩子，找一日还是由他这个老头子告诉他吧。 将手里的东西转给悬天阁的人，掌管外界信息情报来源的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在以往的资料中找到相匹配的人物。 在所有人都在为了当日云凤灵的暴怒而忙碌的时候，云凤灵已经再一次摸好了门路，准备离开。 这一次她选择的时间是晚上，牵着一匹马以散心的名义离开了五毒教内。将各种的必需品紧紧的缠在身上，让自己不必发生那日初遇凌霁时候的事故。 于此同时还谨防颠簸，让云凤灵十分的满意。 这几日凌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受的刺激，有点大。云凤灵除了第二日的早上遇见凌霁处理教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凌霁的影子，最奇怪的是这位应该算是动脑上的精英，对云凤灵的古怪就没有半点的猜测么？ 拍了拍身下的大马，云凤灵哼唧一声。 只要离开五毒教这些事清，这些事情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爱自由，热爱自由！\(^o^)/ 慢悠悠的蹭过了，让她觉得自己惨烈无比的悟道石。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掉，带着一丝残留的微光，云凤灵驾着马在风声呜咽中慢慢加速，野鸟穿过林子的嗖嗖声。夜枭难闻全身发凉的叫声。只觉得小时候听得那些古怪离奇的故事都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 云凤灵只觉得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更显得幽诡。 身下的马已经从慢跑变成加速，不知道是不是云凤灵的耳朵太尖，竟然听见了人的怪叫声，其声阴深诡异还到这一种飘忽不定。 自己吓自己的云凤灵都快把自己吓哭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没有路灯的古代世界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恐惧。 一个巨大的影子贴着云凤灵的脸略过，冰凉长长的东西划过肌肤，带着一种亚光。 云凤灵差点放声尖叫，只是因为恐惧，死死的将拳头塞入口中。 奔驰的马匹惨烈的嘶鸣一声，前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前翻，口鼻上躺着乌黑的鲜血，痛苦的嘶鸣两声不动了。 云凤灵在马匹前倾的时候，多年来的武术修炼让她的身体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后空翻单膝跪地，然后就看见痛苦的马。 只是她已经没有空去安抚那匹跟她这几日混的不错的马，因为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在天上月亮的微光中，墨绿近黑的指甲在弯曲的手肘和指节下与身体平行，泛着暗暗的光芒，一眼望过去，属于女人的第六感都在头皮里面发炸。 云凤灵近乎惊恐的看着那三对，三十个指甲。她无比相信这几个人的手，只要轻轻划伤一个小小的伤口，那个人就会立刻暴毙，其惨烈的程度更胜于她那个可怜的马。、 想到这里云凤灵神经质的摸上自己的脸，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的手上没有一丝的血迹，才算放下心。 “你们是谁？竟然闯入五毒教！”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求生*强烈的云凤灵把自己完全的带入到原身的性格当中。 墨绿的手指如同匕首一样垂下，对面三个人依然安静无声，好像呼吸都没有了一般。 想到这里，躲在云朵里面的月亮给了照射的光线，散漫无光的瞳孔和泛青的面孔。 就算是勉力支撑带入高冷教主模板的她，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了个大槽，竟然是诈尸了的粽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粽子们听懂了，中间的那位下垂的中指抬起直直的对准了云凤灵。 自小就害怕妖魔鬼怪，从来不敢看鬼片的她，真就差一点撒腿就跑。 幸好还有原身的记忆压制，她才压制着恐惧，四下里看了一圈。 “何方同道，这样装神弄鬼？” 夜色里面还是寂静无声。 云凤灵调动了一切的感官，她就不相信了。左右不过是人，只要呼吸，只要穿衣服，只要有风吹草动，云凤灵就不怕抓不到这个人。 马蛋大晚上的吓唬人不说，还阻拦了她想要投奔新生活的路。 以逗逼和吃货之名，她就不信了。 就在云凤灵仔细的寻找哪位牛鬼蛇神的时候，站在中间竖着中指的家伙，忽然像是接收到什么指挥。全身的筋骨一震爆响之后。轻盈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朝着云凤灵弹射而来。 云凤灵坐地就是一惊，看着来势汹汹的粽子，情急之下带着内力一巴掌糊了过去。 猛烈的掌风将这位粽子兄弟呼出去三四米，在地上更是打了四五个驴打滚。最后爬起来竟然丝毫无伤。 云凤灵只恨的咬牙切齿，千八百年的地下待了，和他们同年代的都化成灰了。这几个人也不消停，身为粽子爬出来不说。还四处晃荡，半点公德心和爱护小辈都不讲！ 地上驴打滚的爬起来，又是一顿熟悉的爆响，又如同炮弹一样袭来。 不远处的那两个也是不甘示弱，拉伸了筋骨，也是朝云凤灵弹射过去。 就算是云凤灵刚才那一巴掌是福至心灵，胜在出其不意，如今云凤灵巴掌呼过去再厉害，这些刁滑的粽子如同游鱼一般，围在云凤灵的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云凤灵忽然听见了衣衫擦过的声音，死马当活马医的她瞬间拔高自己的身体，朝着刚才感觉到的方向弹射过去。 这个地方不管是视野还是藏匿都是一个好选择，云凤灵冲过去抓到那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恰巧回头，。 云凤灵忽然觉得不受控制的卡住来人的手臂。 “你竟然练成了！” 再想说些什么，紧随其来的粽子，竟然朝云凤灵养了一把药粉。 几秒后失去意识的云凤灵，只能记住自己昏迷前看见的。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乌黑的眼睛，似狡诈的狐狸，又像是冷酷的孤狼。 第9章 被发现啦 云凤灵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就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两张青白相间的面孔散发着一种药物和腐臭混杂的味道，几乎让她吓破了胆。温暖而明亮的篝火，驱散不了她骨子里面的寒意。 篝火旁边的少年察觉到她的瑟缩和动作，随手将干柴丢进了火堆中。 “别乱动。” 云凤灵立刻僵硬不动。 刚才的混战动武的原因，还有那个僵尸的刺激所赐。云凤灵将原身关于武功的记忆被激发。以前她能记得的也就是一些麟角而已，如今却是全部知道了。 但是正因为全部都知道了，云凤灵才对面前这位还没长成的boss如此的惧怕。 凌霁修行的乃是五毒教内的最高秘术傀儡术。这本秘籍自从流传下来开始，每一代的教主都曾研习，但是每每都是收徒之后，都会把这本秘籍传下去。至今为止，除了建立教派的第一任教主练成，历代均无所获。 想当年原身在成为前一任教主徒弟的时候，也曾研习很多年，但是除了作为参考之用，竟然再无寸进。这对内心高傲的原身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和执念。 后来她有了凌霁之后，自觉无用的秘籍就被原身随意的丢给了凌霁。 云凤灵看了一眼凌霁，几乎叹息一声。 结果没想到，看起来用不了的秘籍在凌霁的手里竟然成了宝贝，让他给练成了。 少年拨弄了火堆就蹲在云凤灵的旁边。 已经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内力如死海一样的云凤灵，缩了缩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凌霁察觉到云凤灵的动作伸出手，在云凤灵的脖颈处摸索。 “凌霁，你在干什么！”立刻明白凌霁如此做的用意，云凤灵厉声喝道。 凌霁摸索的认真，云凤灵的喝止也只是让他抬眼，用在夜色下显得尤为黑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然后手沿着领口掀开，摸索着云凤灵的骨骼关节处。顺手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东西，有各种各样子的药瓶，大小不一的金银，还有轻巧但是价值不错的头饰，以及少量的银票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凌霁掏出了一小堆。 云凤灵咬牙切齿的看着凌霁对自己接近调戏的行为和对自己东西的扫荡。 琥珀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带着三分的狠厉，还有七分和原身一模一样的神情。 “凌霁，你到底在做什么！” 凌霁一边摸索，一边神色越加诡异。这个人身上竟然毫无破绽。如此鬼斧神工的能力，就算是传说中的杏林谷，似乎也是无人能做到。 “你是何人派来的。”凌霁放下手，眼神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观察着云凤灵。在五毒教内，有能力将教主无声无息的替换，并且还可以将人塑造的如此相似。这等的势力让人不得不防。 此时的云凤灵因为凌霁的摸骨行为，已经是领口大开。里面隐隐的露出浅粉色，类似于古时候肚兜一样的小衣。云凤灵只恨自己手脚被人绑着，不然生撕了凌霁的心都有。 至于凌霁的问话，怒火中烧的云凤灵是半分也没有入耳。她在思考如何能将现在这种弱势的情况掰回来。 原身的武艺和五毒教的镇教秘籍都在她的脑海里，可是云凤灵实在是不想要按照秘籍上的方法运行内功。因为她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控制点，原身走火入魔之后按照原来秘籍上的周天运转已经停止，只要是云凤灵不继续修炼，或者运行内功。那么她就可以不用在乎第六重之后的副作用。但是一旦她运行内功，那么这辈子她就只能按照秘籍上的方法一重重的往上练，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凌霁间云凤灵迟迟不肯回应，抬起云凤灵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说你究竟是何人!” 被卡着下巴的云凤灵心念急转，挣开凌霁的手。 “逆徒！为师除了是你的师父还是何人？” “你练那傀儡术连师父都不肯认了么。” 凌霁嗤笑一声，拍了拍云凤灵的脸。 “你可不是她。” “真正云凤灵比你冷酷，比你刻薄，比你寡恩，比你会玩弄人心。她不会赏人金子，只会让人死。更不会和我同桌，因为我是她的咬人恶犬。没有人会愿意放低自己和狗同桌。”凌霁说着，他的语调毫无波澜，仿佛那个被人当做狗一般的人不是他。 云凤灵战栗着，她在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是一种森冷，一种感觉好像要冻结一切的森冷。 她能感觉到那一刻凌霁刻在心底的骄傲，有胆子敢将他当做恶犬圈养，就要有胆子等着他羽翼丰满牙尖嘴利之后，反身将所有人吃掉的觉悟。 “本教主不是云凤灵还是何人！”云凤灵恶狠狠的说，内心已经被凌霁的敏锐弄得泪流满面。 这才几天，一共见了三四次，为什么凌霁要对原身关注度如此之高。 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过占据这个五毒教的位置啊！！！ 凌霁上上下下的再一次扫视云凤灵，将云凤灵的脸和脖子看了一遍。全身上下竟然连一点改变样子的痕迹都看不见。若是他能掌握了这等的能力，整个五毒教，整个的绝域。甚至迦叶，胥宁和云归。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时将他们的大臣皇子，替换成他的人。更可以建立一个无人知晓的覆盖三国情报网。 而一切的一切都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你是藏头露尾的弃子。”凌霁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确定。 若不是弃子，怎么可能派这等到处都是破绽的人进入五毒教，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要逃跑。 藏！藏你妹！云凤灵脑袋在飞速的旋转，虽然她不想要继续在五毒教待下去，也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云凤灵，但是目前的状况却是容不得她不要。 只是为什么会让凌霁觉得她是被人抛弃的弃子。马蛋！难道以为她是那个高端组织派来的人么？就算是现代也没有办法将一个人从里到外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吧。 云凤灵的古怪神情很好的取悦了凌霁。但是下一刻凌霁的神情变得错愕。 “两年前，七月三十晚上，你找本教主愿意用自己的能力辅佐，让本教主可以专注学武。” “三年前，三月十八。你找沈五想要学武。用药奴学武可以更好的观察效果说服本教主。” “四年前七月十七。你找本教主，觉得药奴懂药理，可以减少药奴损伤。” “六年前。四月十三日。本教主在药王阁第一次见到你。” 云凤灵看见凌霁脸上的错愕心情变得极为的轻快，她就知道只要她发大招，凌霁一定会变得纠结和不确定。 因为这四件事，算的上是凌霁前半生的转折点，同时除了原身以外不会有人全部知道的事情。 不过对于现在的云凤灵这第四件事其实是有一个共同点的，就是她对这些事情的中间记忆出现了断层。 所以可以被她轻易的从云凤灵的记忆里面挑出来。 可惜凌霁的错愕只出现了极短的时间，他满意的朝云凤灵点点头。 “你们这种方式，情报果然很准。”既然可以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云凤灵，有为什么不可以出现第二个沈长老之类的呢？ 只能说这个组织的渗透，比他想的还要深。 云凤灵只觉得槽多无口，她觉得她和boss的脑回路果然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boss总能回到自己的逻辑上去。 不过按照凌霁的想法来说，也算是真的合情合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而五毒教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个相信科学和实验的人群。 但是，在这个除了杏林谷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和五毒在医药上比肩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出现那种组织。 云凤灵厉声道。 “逆徒，你还执迷不悟么！难道没听说为师因为练功，性情有变么！“ 这个理由还是云凤灵从一开始打算敷衍青衡的，但是青衡太聪明，也太知趣。 凌霁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云凤灵这样的言辞影响。 他站起，篝火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声音却是十足的嘲讽。 “我宁愿你相信不知道那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了记忆和身体。” 云凤灵脸上的出现的震惊被凌霁尽收眼底，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 第10章 蛊毒来袭 虽然五毒教乃是一个医毒不分家的教派，居住在绝域的十万大山内。很排外，也很少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但是他们和绝域外迦叶和云归有一个共性，就是他们拥有信仰。 他们信仰的神抵是一个人首蛇身名曰女娲的女神，他们认为拥有蛇一样尾巴的神抵，可以让他们在森林和山峦如履平地。身为女性的慈悲宽容可以给予他们救赎。 所以哪怕是凌霁这等的人，其实都在心底供奉着女娲。 只是供奉归供奉，信仰归信仰，五毒教的人对其他的鬼神传说其实一点都不感兴趣。凌霁能想起一些的传说其实还要得力于他这些年在五毒教外的东奔西走。 其实对于凌霁来说，他更愿意相信的是有一个组织，哪怕这个组织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只要能为他所用就是泼天的助力。 但是事实上，恐怕他那句嘲讽的闲言，才是真正的真相。 云凤灵的震惊其实只是一闪而过，十分恐惧自己一不小心被人当做什么鬼怪烧死。她刚想张嘴反驳，凌霁声音就从她脑袋上面传来。 “我讨厌欺骗。”少年人嗓音中特有的暗哑，让云凤灵一颤。 马蛋！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刚才凌霁那句话之后她的反应，这位就把她是谁，摸的差不多了么。 还是说这熊孩子在诈她。 云凤灵抬眼瞅了瞅凌霁。 凌霁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他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答案。 好吧也许不是在诈她。 难道真的要在boss面前露底？还是她要选择运行那个坑爹的功法，然后暴起将凌霁这位未来的boss就地格杀。 也许拥有原身全部的记忆，云凤灵被侵蚀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那是也许，她没有那些被自我防御机制排除的记忆，她是一个杀鸡都要吓得比鸡还要惨的孩子，她才穿越不到十天的时间。她没有任何用别人的生命，还自己活着的觉悟。哪怕这个人是boss，哪怕这个人也许会在未来杀了她。 未来从始至终都不是固定的，她相信一句话，未来是什么？未来是无数个巧合和选择构成的必然。也许她未必会死，也许哪天她可以自在的离开这个地方，从此不用管五毒不用惧怕这个还是少年的孩子。 云凤灵泄气一般的委顿成一团。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知道那里来的孤魂野鬼。但是我一定要声明，我是非自愿的！非自愿的！”云凤灵一边说着，一边其实暗暗的准备着凌霁打算杀她，或者做些什么。她就不管什么狗屁的功法后遗症，先保命要紧。 虽然说不想杀人，但是也不能圣母到别人杀伸出脖子，任由人屠戮的。 凌霁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他蹲下身帮云凤灵拢起衣服，坐在云凤灵的身边。 就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似想了很多，想着利用，想着威胁，想着怎么在云凤灵的身被孤魂野鬼占据这件事上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在他坐下的时候，他在脑海中将从在悟道石见到云凤灵到现在的云凤灵进行分析之后，发现这个孤魂，好像有些单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有些心软，对他毫无危害之后。 他的孤绝，他的狡猾，奸诈，沉默，他属于boss的特性和残冷，开始一一退却，收敛。在五毒练就的一身金刚不破的盔甲掩藏之后，属于少年人蓬勃的好奇心开始滋生。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少年的声音有点轻，不像是儿时的娇软清脆，而是带着一种石粒摩擦的沙哑。 云凤灵在凌霁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本来对凌霁还有些愤怒和说不清的感觉，忽然散了。 她侧过头，旁边的篝火，那些跳动的火苗和古人毫无损伤的视力，让她清晰的看见凌霁脸上细弱的汗毛。 她的心底。忽然像是初见那日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才初中毕业的年纪.啊！....还是一个孩子..... 虽然她其实也不知道，死后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她也许可以给他一个希望.....除了天生不是每个人都想在孤家寡人的道路，在众人惧怕的boss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吧。 “死后啊....死后其实和死前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大家更自由，可以选择投胎，变成一个新的自己。也可以选择四处走走。还可以选择化为精灵。“ 云凤灵顿了顿，看着凌霁的手指轻轻震动一下，坐在距离篝火最远的粽子兄，忽然动了一下。 云凤灵组织了一下语言和自己脑海曾经关于精灵的各种设定和故事混在一起搅碎。 “精灵是死后一个最特别族群，因为他们为的从来不是死去的人，而是那些还活着，还停留在人世的人。死去的人心怀爱，和守护。然后才能化为精灵，然后在自己的爱人身边陪伴，直到自己的爱人死亡，他们再一次相见，然后一起步入轮回。” “所以精灵又叫一生不换，因为精灵一辈子只有一个主人，就是他的爱人。” “当然，能化为精灵的人不仅仅只有爱情，最重要的还有守护的心。其实能化为精灵更多的是那些为了亲人，为了朋友的人。比如你身边就有一个。” 凌霁闻言一震，他还没有说什么一波强烈的痛楚已经开始蔓延，疼的他脸色发白。 其实就在云凤灵停顿的时候，凌霁的身体就开始因为蛊毒的折腾开始疼痛了，只是刚开始很轻，凌霁又想知道，所以不想出声。 但是却没想到云凤灵说完，他刚想开口，毫无准备的疼痛降临，这些好像要把骨髓都碾压吸干的感觉，在疼痛的时候更添加了一种恐怖。 云凤灵眼睁睁的看着凌霁痛到全身都在抽搐，面色比粽子更加的惨白，裸出的肌肤出现了几个细小的包，在沿着手臂向上滑动。凌霁好像已经疼到极致，声音都被疼痛所吞没。 她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才好，看着凌霁好像痛的已经快没气息。 云凤灵咬牙，恶狠狠的说拼了。 总不能因为那个坑爹的后遗症，就看着凌霁疼死吧。 一向平稳无波的内力因为云凤灵的催动开始有了变化，一股股内力开始沿着穴道开始运行，最后渐渐的变成一个圈，一个循环，一个周天。 砰的一声，被捆扎的双手被解放，十秒后，云凤灵的双脚也被解放。 云凤灵立刻爬起，将在地上打滚的凌霁扶起来，少年漂亮俊秀的脸，还有头发，都沾染上多多少少的泥土，甚至还有几许发丝逃脱束缚。 没有半点欣赏病弱美少年的心思，云凤灵想也没想的就要打横把凌霁抱起。 紧急情况，还管什么男女，什么反差，是不是女汉子，先救命要紧。 凌霁伸手就把云凤灵拦住。 “你要带我去哪？” “找沈长老，他肯定有办法。” “他也没办法，这是..”凌霁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暂停，他咬着牙道。 “这是蛊毒！你比谁都清楚！” “蛊毒？”云凤灵开始一愣，随后明白了。也是卧槽了一声，然后赶紧问凌霁。 “那现在怎么办。” “问你！”凌霁随手拿起一根木柴放在嘴里咬着。抽通让他的牙齿撞击在木柴上发出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几乎淹没了凌霁的理智。 问我？云凤灵哑然，她又不是原身怎么知道怎么办？虽然有记忆但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有那个时间把一个人的生平，像是看电影一样看过去。要知道这是云凤灵十八年的记忆，就算是刨除不懂事的年纪，再刨除原身睡觉没有记忆得时间，大约也差不多有七八年的样子，七八年看一个人的生活日常十四五个小时？云凤灵可没有那个爱好。所以她能做的也就是按照云凤灵原身的记忆排列，把她觉得重要的拿出来看。但是从始至终这位自私残冷的女人，竟然没有把蛊毒缓解药这个放在重要记忆里面。 也就是说云凤灵需要在为期两年，也就是从凌霁成为云凤灵徒弟到现在的时间段进行打捞。 再缩短一点的话就是云凤灵这次闭关前的记忆打捞，就这都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可是云凤灵没有那个时间去慢慢的打捞什么碎片，确定那个是对的。 忽然间云凤灵眼前一亮，她的面前是一个药瓶。 云凤灵这次逃跑前几乎是将云凤灵房间内，所有的药瓶统统的搜刮了一圈，除了几个她用不上的被她留在家里，其余不管是知道效果的还是不知道效果的都被她打包在身上，也就是说如果原身没有把药藏在什么冷僻的地方。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凌霁需要的药就在这堆当中。 沈长老就算是现在知道，飞毛腿过来，也没有云凤灵找东西的时间快。 所以云凤灵在翻找药瓶之前，忽然心中的慌乱忽然没了。 只要她能找到，凌霁就没事。 只是事情往往都是想的太简单。 第11章 小白瓷瓶 云凤灵先是翻了被凌霁对堆在一起的一堆，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已经不能称之为堆，但是也还是可以占据她所带行李大多数的。就在云凤灵翻找到一半的时候，云凤灵忽然找到了那个让她觉得有些熟悉，感觉应该有用的小白瓶。 拿起这个瓶子，云凤灵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云凤灵把药瓶给凌霁看，凌霁一眼就知道这个是他需要的东西。但是他只是将白色的瓷瓶握在手里，不肯使用。 云凤灵看了凌霁半天，以为自己找的不对，转身差点要再去找，结果被凌霁看见。 “你要找什么。” 云凤灵看了一眼小白瓶，道。 “找药。” 此时是凌霁蛊毒发作的间歇期，凌霁还有几分力气可以和云凤灵说说话。他晃了晃手上的小白瓶。 “这就是。” “.......”云凤灵沉默的坐到一边，默默的看着凌霁。找到药不吃是什么鬼？作死么？蛊毒发作的时候，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痛彻心扉，这位大爷手拿着药，死活不吃。样子看起来还像悠闲等着下一波蛊毒来袭，这位究竟算是抖m呢还是抖m呢，还是m不虐不舒服斯基。 云凤灵默默的再瞅了凌霁两眼。觉得自己还是忍不住啊， “为什么不吃。” 凌霁拨弄了一下小药瓶上的红色封布，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想。” 云凤灵挫败的看着凌霁，好吧真的是不虐不舒服。那么刚才那么着急连形象都不要了的她，甚至忘记自己恐高打算一路轻功飙回去找沈长老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傻。 人家都丝毫不在意，她究竟是在纠结个毛毛。 忽然凌霁身体开始有规律的抽搐，小白瓶被凌霁放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云凤灵都看见好几次，凌霁手差点碰到小白瓶了然后缩回去，死活不碰。 云凤灵看着都觉得难受，恨不得拿起小药瓶就给凌霁灌进去，但是目前她也就只能想想了，第二次发作的时候，这位少年不知道那根线搭错了，直接勾了勾手指，两位粽子兄一左一右的坐在云凤灵身边，鉴于云凤灵对两个粽子兄莫名其妙的害怕，距离有半米，她也是不敢动好么。谁知道这位大约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会不会小手一勾，让粽子兄直接拿匕首长的指甲给她来一个胸腔穿刺。 为了珍爱生命，她也就只能坐在这里看着了。 不过看着看着，云凤灵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到一点苗头了。好像凌霁不肯吃药其实是因为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门神，云凤灵内心忧郁。 死也不吃药的抖m，真作死行为其实一直防备的是她。 好像说脏话的云凤灵，脑海只有几个字，这是什么逻辑！ 明明药是她找的吧，他亲眼看见的吧，还有什么不放心？ 想不明白加上觉得自己欲哭无泪的云凤灵，看着疼就是死活不出声的少年，内心的抑郁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凌霁，要不我吃一个，你看我没事你再吃？”趁着蛊毒休息，云凤灵赶紧插进去一句话。 凌霁看着云凤灵，狭长的眼尾依然带着鬼魅幽诡，乌沉沉的眼睛不再是平和，而是爆裂，愤怒，和疯狂。 “滚！” 云凤灵看着看着就恍惚的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了一只孤狼，或者说凌霁本身就是一只孤狼，避开了所有人离群索居，平时沉默安静，被激怒或者需要，就可以掀开獠牙，咬住自己一切的事物。 而刚刚和云凤灵聊天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孤狼找到的临时玩伴，可以说话，可以玩耍。 但是一旦遇见了自己受伤，或者觉得无法保卫自己的时候，孤狼就会对着自己的临时伙伴嚎叫。让对方远离不许接近，要么就在他定下的安全区域内呆着。让他察觉不到危险或者是威胁。 说白了就是不够信任，凌霁对云凤灵这位临时玩伴没有足够的信任，所以不肯吃下药。因为长时间的刺痛和精神疲惫，会让凌霁的体力消耗的极快，如果一旦吃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直接处于昏迷。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凌霁无法保卫自己，对云凤灵在自己昏迷后所做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这种恐惧，或者说是潜意识对自我掌控无力，还有无法信任，这才是凌霁不肯吃药的原因。 云凤灵想明白了，反而对凌霁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同时她也相信如果是她自己，恐怕也会选择和凌霁一样的做法。 因为他们两个才正式的认识不到一刻，只说了两三句话就遇见了蛊毒爆发。怎么可能一下子亲密无间到彼此可以托付性命的程度。 云凤灵无比的清楚凌霁不相信她，同时她和凌霁自己也都清楚，凌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凌霁要么吃药，昏迷。要么就是昏迷疼醒，再吃药两种选择。 云凤灵现在能做的就是要么安抚这位未来boss的心，告诉他自己可以信任，要么什么都不做。 “凌霁，我保证在不会在你吃药的之后，对你不利。”云凤灵有些纠结，单薄的语言似乎无法安抚凌霁的心，她的眼神在地上扫视。 难道要自己服毒，以表示自己的安全？想了想疼的已经接近于崩溃的凌霁云凤灵打了一个冷颤，还是找下一个选择吧。 凌霁因为云凤灵所说手指微动，不远处的小白瓶对他的诱惑越来越大。凌霁观察着云凤灵，想要确定这个人是否是真的无害。是不是不会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他杀死。来保证自己幽魂的秘密不被泄露。 云凤灵这个身体的眼睛是那种浅浅的琥珀色，当里面换了芯子之后，那双残冷的变得平和温暖真诚。 她似乎是真心的保证她不会坐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 也许可以信任她？ 一*的疼痛让凌霁的理智，其实已经接近于崩溃。到现在还能思考，还拥有野兽一般的方位本能，得力于那些年药奴生涯的经历。 “发誓....以女娲的名义.....保证...不会对...我不利，寸步...不...离...” 云凤灵眨眨眼，立刻按照凌霁的要求发誓。 “我云凤灵，以上古女神的女娲名义发誓，在凌霁昏迷期间不会做任何对凌霁不利的事情，并且寸步不离。如有违背，神人厌弃，天打五雷轰。” 不伦不类的誓言安抚了凌霁的不安，小白瓶里面的药丸被云凤灵倒出一粒，塞进凌霁的嘴里。 凌霁靠在山洞墙壁，急促的喘息得到平息。云凤灵觉得药丸见效后，认命的将一片狼藉的山洞整理一下。 然后又在凌霁的指引下把几样重要的东西收好，把人扶出山洞，用草掩盖山洞和里面带不走的傀儡和一些东西。 特别是当云凤灵想要扶着凌霁回去的时候，凌霁已经几近昏迷。 心里抑郁的念叨着为啥英雄救美人。英雄背美人，为什么到她这里全部变成掉个的云凤灵背起凌霁。 感谢一直勤加锻炼的原身，感谢神奇的内功。 云凤灵背了一个人的感觉，简直轻松的不得了。就是心里上的逆差太严重。抻出手恶狠狠的捏了两下少年的脸，留下三个明晃晃的指印，云凤灵的抑郁才算是得以消减。 一路将人带回了五毒教，青衡已经早早的站在五毒教的门口，等着云凤灵。 这位刚一看见云凤灵的时候就难得的楞了一下，赶紧让人把云凤灵背后的凌霁扒下来。让人带回到凌霁所在的飞蜈阁。 云凤灵看着这群人拎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担架，表示目瞪口呆。随后赶紧阻止这群人。 “青衡，让人把凌霁抬到我的院子里，然后把沈长老叫来。”虽然说云凤灵曾经所在的地方，对于什么赌咒发誓大家觉得都像是玩一样。做到做不到，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云凤灵所在的并不是他曾经的世界，对于自己刚才发的誓言也并非只是权宜之计。既然是决定了，也保证了。那么总是要做到的不是？ 所谓教主的命令乃是最高要务，几个抬着担架的人立刻转移方向，抬着凌霁直奔云凤灵所在的小院。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沈长老到来。 这位医术极为高明的老人家给了云凤灵连续三次两个大字。 亏损，亏损，亏损，不管是内腑还是精神还是元气，统统只有一个共性。 多年来的试药，毒蛊已经成为了凌霁身体的一种负担。 现在要想让凌霁好好的活下去，沈长老能做的也就是给凌霁温补。 至于根治亏损办法的去毒蛊之类的，沈长老不敢说，不需要说。云凤灵也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通药理的，只是摸脉这种神奇需要练习的技术，不太熟练。又有高端人才在不需要她动手。 原身这个毒蛊霸道非常，必须每三天服用一次药丸。如果停止，从第四天晚上开始身体就会疼痛，并且疼痛的等级随着距离服药的日子增加，让人整夜都无法安睡。直到让人活活的痛死或者让人过劳死。 所以毒蛊平稳之后，凌霁需要大量时间睡眠来补充自己。 在凌霁昏迷这段时间，云凤灵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凌霁所在的房间度过的。 她翻阅了大量的原身制药炼毒的手札，结合着记忆。得出了几个结论。第一云凤灵这个人就是一个奇葩。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十分的信任，所有制药和毒药的成品药方全都在她的记忆力，云凤灵得把这些记忆捞出来。 第二凌霁身上的这个毒蛊普天下只有这么独一份，是云凤灵闲来无事偶然制造出来的，这个毒蛊神奇之处就在于，它和其他的毒蛊不太一样，无法用主人的鲜血之类常规处理毒蛊手段，去处理它。想要配置驱逐毒蛊的药物和知道药方云凤灵还是只有一个选择，去打捞原身关于药方的记忆。 确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云凤灵能做的也就是让青衡搬一把椅子，拿出文房四宝，沉下心打捞记忆，临写药方。 凌霁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身穿浅色衣衫的女人站在梨花木桌前，肩背放松，自然下沉，身子略向前倾，胸口与桌面保持一拳多的间隔，一手敛着袖口，一手在纸上笔走龙蛇。她的旁边堆着几近三十张的写满字迹的纸。 她的面容艳丽，眉峰微微皱起，似乎对面前写的东西十分不喜，但是却不得不写下去。 整整三天的时间，云凤灵写了很多药方出来，她也找到了可以缓解蛊毒躁动的药方，但是唯独没有找到凌霁所需要的东西,可以解决彻底解决毒蛊的药方。 直到她翻找到一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这位五毒教原身教主，从这个毒蛊制造出来，到给凌霁使用至今，她就弄出了缓解毒蛊的药方。至于解蛊的药方，这位boss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打算研制。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可以解除这个毒蛊的药方。而且这个奇葩的毒蛊一切常规驱逐手段还无效。 狠狠的骂了一句云凤灵直接把手里的毛笔扔了出去。 然后就看见睡了整整三天的未来boss凌霁同学，一手撑着床，一脸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刚才做的一切。 ...... 马蛋，好想有个地洞钻进去啊啊啊！！！！ 第12章 谈判技能 自从那日被凌霁惊吓之后，云凤灵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凌霁休息的屋子，然后一头钻进了教主的专属药房，准备凌霁走之前不打算出来了。 她翻阅了屋子里面，所有收藏和资料想要以一己之力将蛊毒的解药只做出来。奈何也不知是天资所限，还是注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个蛊毒的解药。 云凤灵整整在药房里面窝了三天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青衡通知云凤灵沈长老的到来，云凤灵亦有药理上的东西询问沈长老才算把她从药房内召唤出来。 云凤灵见到沈长老的时候，这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正一脸肃穆的为凌霁复诊。 原本想要悄无声息进去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引人注目。 刚一踏入房间，就感觉到凌霁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弄得云凤灵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她被处理教务，太过撒欢，一不小心逗逼犯了之后将菜丢入凌霁碗里行为。 做的时候不觉得如何，想起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两个字，无地自容。 恍若实质一样的目光缀在身上，盯得云凤灵坐卧不安，最后钉在一边，努力的缩小存在感。 沈长老在探脉完毕之后，才发现站在一边的云凤灵。 “凌霁身体恢复的如何？” 一边在心里念叨着boss最近又抽什么疯，一边云凤灵还是比较关心这位少年版boss如何。 “不错。”沈长老顺了顺自己花白的胡子，这几日给凌霁灌下去的药，价值无数。若是再压不住，补不上凌霁身上的亏损，他这个药王阁的阁主也就不必当下去了。 只是教主什么时候关心起来，凌霁的生死来着。 这位下手起来一向狠辣来着？沈长老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两下凌霁和云凤灵， 靠在床边的凌霁也不出声，看着云凤灵和凌霁的交流。云凤灵看着凌霁不出声的姿态，就觉得有点不安，立刻问沈长老。 “那什么时候可以下地，需不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养。”云凤灵把地方两个字咬的极重，沈长老顿时了然，原来这位教主关心的不是什么凌霁的身体，而是关心的对方的什么时候离开。 但是明白归明白，话却不能说的太满，怎么说对凌霁沈长老多多少少，还有一份看待小辈的情谊在，更何何况他家的女儿还在凌霁手下囚禁，总要有一份情面在才好啊。 定下心中的盘算，沈长老就装作没听见云凤灵的暗示一样。 “三到七天。” 三到七天？云凤灵可是不知道沈长老心中的盘算是什么样子的。她以为沈长老说三到七天就三到七天。 一边想着毒蛊的凶残，一边思维就不由自主的发散到解药上面去了。 找沈长老制造毒蛊的解药也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啊！不过要想一想怎么解释云凤灵不能独自研究制造解药的事情，和暴漏原身究竟是个什么奇葩。用人的之前就已经没打算让人活下去。 这件事想来都不想开口啊......可是不开口....云凤灵真打算让凌霁有一天死在他面前。 前身造的孽，当做没看见？还是用古代人命不值钱，boss的性命就不是命来说服自己？ 哪个丢出来都是需要把云凤灵的三观拖出来犁上一遍，统统翻个的存在。 云凤灵看了一眼凌霁，少年唇色苍白，面色也是憔悴的像是传说中的林妹妹一样。云凤灵也不打算让凌霁现在就知道，免得毫无结果徒惹伤心。 “沈长老，既然凌霁还需要休息，我们就出去说吧。” 作为下属沈长老怎么能有说不得权利？和云凤灵出了房间，云凤灵转身就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 还特意瞄了一眼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偷听。 凌霁待在屋子里，原以为云凤灵会选择跟沈长老走远一点，却没想这位就没打算走远。弄得凌霁内心刚升起来的危机感，瞬间被云凤灵的行为打碎。因为那个幽魂就没打算背着他。 而事实上云凤灵只是忘记了她身处古代，练武的人耳聪目明，比常人的听力要好上许多。 自觉在密谋的云凤灵让沈长老也坐下。小声的问道。 “沈长老。凌霁身上的蛊毒你可以解么？” 沈长老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解蛊毒？这是教主发善心了么？还是找到另外可以控制凌霁的东西。所以打算换着玩？ 沈长老虽然同情凌霁，觉得凌霁不错，又想卖好。可是归根究底，凌霁是药奴。 在五毒教，尤其是毒龙阁，药王阁，还有金蚕阁这三个地方，他们是不把药奴当做是人，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凌霁除了是云凤灵的徒弟，更是她的专属药奴。沈长老一向把这两个身份分割的很好，他可以看待教中同属的份上，去提醒云凤灵凌霁的身体，治疗凌霁。也会在云凤灵想要测试□□和药物忙不过来，或者不愿意做的时候搭把手。 所以沈长老立刻就给了云凤灵答案。 “有毒蛊配方就可以。” 云凤灵有些泄气，沈长老跟没说一样，毒蛊是云凤灵偶然所得，再想要制造都制造不出来。怎么可能有标准的配方。她还以为沈长老能有不一样的答案呢。 沈长老瞄了一眼云凤灵，慢慢道。 “没有配方，解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麻烦，多则三年，少则半年。还未必能成。” 这又跟没说有什么不同？ 一向隐忍蛰伏的凌霁听见云凤灵和沈长老的对话，拳头都捏的死死的。 十二岁遇见原来的云凤灵，到现在整整四年，哪怕是身有反骨的凌霁，对原身何尝没有过期待，只是这份期待恐怕，在今日之后已经烟消云散。 屋内的少年，眼中一片寂静，属于他的愤怒在眼底焚烧殆尽，只余一片灰烬。 而云凤灵和沈长老的对话依然在传来。 “没有第三种方法？” “没有。” “圣池金莲也不可？”云凤灵丢下的雷，不光震了外面的沈长老。连同里面的凌霁也是觉得惊讶。只听沈长老一连串的不可以不可以，传入耳朵里。 圣池金莲，五毒教镇教之宝之一。生于五毒教内的圣池当中，只有一株。二十年一开花，开花时一刻，期间内摘下可解百毒。而除了开花那段时间以外，圣池金莲剧毒无比，触之即死。 五毒教建立一百多年，所得圣池金莲不过九朵。其中还有两朵是并蒂而生。而五毒教内所藏不过只剩下云凤灵师傅在位期间，得到的并蒂金莲的其中一个。 而就算是这一个，云凤灵就算是身为教主，圣池金莲没有经过所有长老同意也是不能妄动。 当然云凤灵非要用也不是没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过去。 一个不同意就杀一个，两个不同意就杀两个，杀到所有人都怕了，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但是现在这个云凤灵，不是原来的那个，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个死局。 云凤灵不知道凌霁偷听，但是沈长老可是知道这种距离挡不住凌霁的耳朵。既然已经说到了圣池金莲，沈长老就必然要打下云凤灵，连带凌霁心里的希望。 “教主，教内除了四年后成熟的那朵金莲以外，已经再无其他了。” “怎么会！”云凤灵脱口而出，凌霁也是觉得奇怪。 沈长老见云凤灵一脸奇怪，沉声道。 “上任教主遗留下的一朵圣池金莲，在两年前就已经用了。” 用了？无声无息就用了？云凤灵明明记得原身接任教主之前，她那个师傅还交代她了，五毒教内重宝的数量。 怎么可能会在云凤灵不知不觉中就用了。 沈长老，为了不让用圣池金莲也是够拼的了。 沈长老见云凤灵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只能把前因后果讲明白。 当年老教主告诉云凤灵还有一株圣池金莲是真的，但是在原身接替老教主成为教主走之后的第一次闭关中。毒龙阁阁主身上的各种毒融合期间，不小心被老教主沾染上毒，致使本来缠绵病榻的老教主中毒。本来老教主并不想使用金莲，因为她寿命自觉大限，想要把金莲留给云凤灵使用。几位长老不肯，当时的毒龙阁阁主晨音，又一心为了老教主偿命。最后没办法用了金莲，老教主用了金莲之后，毒素解了但是病情却更严重。 老教主只能交代，沈长老和知情的人隐瞒用了金莲的事情。怕云凤灵知道真相之后把晨音杀死，连带迁怒所有人。 这一切只因为哪怕云凤灵继任之后，一直是凶残，冷酷，对于把她捡回来的老教主也是真心敬爱，当她如父如母。 在云凤灵后来的记忆里，原身第一次闭关出来的当天老教主就病死了。原身当年送走了老教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存仇恨，很那些长老和人没有看顾好老教主。还是因为想要牵制其他人。将凌霁放在教主徒弟这个身份上。 一放就是两年，直到走火入魔被云灵所替。 云凤灵知道这些，惋惜那个老教主之外，也感到了一种无处散发的愤怒。这种愤怒她能清楚的辨析出是属于原身的残留。 这让她不能不猜测原身是否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只是因为老教主的原因，选择了沉默。 不管如何，原身已经死了，而她是否原谅已经无处询问。那个引发了自身毒素融合的晨音，自从老教主死后，更显得孤僻和沉默，显然也是因为老教主的事情耿耿于怀。 说完所有故事的沈长老，面色苦涩寂寥的离开。 云凤灵也没有那个心思阻拦，沈长老再说什么。 只等自己心情平复之后，云凤灵推开凌霁的房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显得有些寂寞。 云凤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几步走过去找个地方安静的坐着。 这算是两个人自从那晚上之后，第一次独处。云凤灵从凌霁苏醒至今，就没有和凌霁说过一句话，突然让她开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凌霁开口。 “你生前是什么人？” “女人。”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云凤灵脱口而出，然后瞬间脸色扭曲，手拄着额头立刻背过脸去。 一紧张，就犯二，这没救了。 凌霁也难得因为这个回答脸色扭曲一下，看见那个已经快无处容身的人，忽然就愤怒不起来。 云凤灵揉了揉脸，抬起头，一脸肃穆的看着凌霁。、 “我们来做交易吧！” 凌霁面对着云凤灵的这张脸，双重的反差感让他难得有点晕。 好在boss不管年龄段在哪里，都是boss。 天然接受度良好，立刻让他思考起他和云凤灵交易的可能性。 但是面对云凤灵这样的伙伴，让他不能不思考，被扯后腿的可能性和会得到的利益。 “你看和我交易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傀儡，依照五毒教的教规，男子是不能成为教主的，你站在我背后也相当于你掌控了五毒教。日后你要是觉得势力已经可以弹压反弹之后，我立刻退位让贤。” 云凤灵看着凌霁思考的样子，立刻决定贱卖自身。虽然教主身份足够高端，但是自认为智商不充裕，还是不要练习花样作死技能的好。 凌霁看了一眼云凤灵，沉默不语。 云凤灵继续丢第二个筹码。 “我可以教你武功。” 凌霁依然看了一眼云凤灵。 云凤灵决定继续贱卖。 “我还可以为你制造解除蛊毒的解药。缓解药秘方就在这里。”一张纸被云凤灵拍在桌子上。 凌霁看了云凤灵半天，叹了口气。 “是不是死后的幽魂，都跟你一样不会谈判。” 云凤灵脸上瞬间染上飞红，弯曲脊背把自己弯成一坨。 好吧她承认，她不会谈判，不会做交易，可是也不要说出来好不好。 凌霁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方，云凤灵立刻狗腿的拿过去。 凌霁将写满整张纸的药方从头到尾的看了一边之后，拿出放在床头的火折子将药方点燃。 云凤灵连抢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的好几天的成果变成灰烬。 “这是真的。”她语气幽怨的说。 凌霁抖抖手，让最后的一角燃光，淡定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你还烧！云凤灵默默吐槽，败家的熊孩子。 凌霁指了指凳子，云凤灵又坐回去。凌霁才看着云凤灵慢慢的道。 “除了你说的最后一条，我一个都不信。” 云凤灵心中一凛，依然一脸忠良的看着凌霁。 “你想走，不想留在五毒教。如果不是两次都遇到我，恐怕你早就离开五毒教，不知所踪对不对。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想要留在五毒教，谈什么想要帮我，做我的傀儡。” “第二你讨厌武功，我教最高功法止观法千变万化最是幽诡，你却从来不肯使用，那晚明明你受控于我之后，不久就应该可以压制药效，挣开绳索你却不肯，直到你发现我快不行了才肯用武。” 云凤灵看着一脸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的boss，继续一脸忠良。 内心无比的幽怨，你当她真的不想使用武功么！止观法第六重开始就有副作用好么！每隔十五天就会气血翻涌，需要异性来啪啪进行调节理顺内功的好不好。不然为啥历代教主继位三四年之后，就开始养各种男宠。 最重要的是云凤灵现在这个境界就卡在第五重到第六重的边缘。突破之后，就需要男人，她不想饥渴到见人就发~春的地步好不好。 她真的只是恐高而不是讨厌武功，要说就要怪，五毒教主是个奇葩！为什么选择这种武功作为传教之宝。 “第三，你想要制造毒蛊和解药，是真的。因为你看不得人死。”因为你心软！凌霁留了半句话没有说。 对于整个五毒教，甚至腥风血雨的绝域。云凤灵这种性格和人物，已经堪称珍惜了。 从里到外，除了第二点有误差，云凤灵整个人都像被凌霁拉到解剖台，被人全身上下观察了一遍。 云凤灵就差没丢下凌霁，抬腿就走了。 反正boss奸诈似鬼，有了缓解药，相信怎么玩最后都能把东西收入帐中。 她这个智商不超标，情商拉低国民水平线的过去，被人当玩具的么？ 凌霁发觉云凤灵脸色郁闷，立刻把话回转。 “虽然如此，但是我想相信你。” 云凤灵斜着眼睛看凌霁，少年苍白寡淡，眼尾狭长，依然不改妖孽的本质。 “你帮我配置解药，我帮你遮掩你伪装教主的疏漏，还可以不伤你性命。” 云凤灵继续看着凌霁，这跟她说的有什么不同！ 少年挑眉，不想多说。 只在云凤灵眼前，收敛全身血腥的气场，少年转换了一下姿势，忽然变得弱势。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毫无血色的唇抿起，白的病态的手指交叠。 忽然，云凤灵身为女性的感性爆棚，虽然知道那是boss，刚才还把她扒的体无完肤，但是就这么软下来，云凤灵看着凌霁心肝都在疼。 “我想学武。” “我教！”云凤灵拍板定了。 然后回过神来，眼神更为郁闷的看着凌霁，卧槽的，和她说的这究竟有神马不同。 凌霁也不管云凤灵究竟如何郁闷的想要疯狂。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掀起自己的被子，两条腿一弯一动，就从床上下地了。 云凤灵的神色更为的郁闷， 马蛋的，这是什么节奏！不是说好的要修养三到七天呢！ 凌霁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转身出去刚好看见青衡带着熬好的药走过来。 拿着自己的要凌霁，一口喝了下去。交代青衡，让人把以后的要直接送入飞蜈阁。 云凤灵内心则是一路崩溃的看着凌霁离开，死也想不明白凌霁今天跟抽风一样的表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好的高冷，沉默，狡诈的未来boss少年呢。 马蛋为什么今天，她见到的跟精分一样，还莫名的让人觉得对待她的态度好像特别的诡异。 想不明白的云凤灵暴躁的踢翻了，屋里的凳子。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她要认真的去研究，怎么开始给boss上课，顺便消减被愚弄的感觉。 凌霁走之后，并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云凤灵屋子里面的巨响，他默默的盘算和云凤灵统一战线的得与失，虽然要收拾的烂摊子会有点多，但是心无城府这种人，最好用。也是最容易被蛊惑的。 特别是还有心软和冲动的毛病，凌霁牵起嘴角。 只有这样一眼能让他看明白的人，才能让他觉得更为放心。 特别有的时候，也是很有趣的。 砰的一声，硬度极高的桌面被一个身穿男装的人掀翻，发出剧烈的声响。 在场的另一个男人，眉头皱起看着对方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手。 “他究竟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蛊惑教主！” “胡笑，你说妄自蛊惑教主该当何罪！竟然还想使用圣池金莲。他凌霁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自量力！” 叫做胡笑的男人，沉默的将凤缺摁回到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卷纱布和药瓶，细心清理木屑。 凤缺满不在乎的看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 “胡笑，我们不能再让凌霁这样下去了！我前几天去警告过他，结果今天就变本加厉。” “胡笑你说，我直接灭了他怎么样？不过就是和药奴，死了还有第二个。” “胡笑，你说不说！” 沉默寡言的男人仔细的将凤缺的手包裹好。见凤缺几近发怒，迟疑的说了几个字。 “妄动刀兵。” 妄动刀兵，五毒教内互相内耗，乃是重罪。就算凌霁只是教主的徒弟，一个小药奴，说起来也是不好听的。 凤缺狠狠的捶了身边的墙壁，墙体迅速的龟裂成细纹。刚刚被胡笑包裹的伤口再一次沁出鲜血。 沉默寡言的男人再一次拉下凤缺的手，垂下的眼光，看着血肉模糊的手，眼神含着的是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 “胡笑，你觉得我们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男人的眼神微动，我们怎么办...我们... 男人抿了抿唇，一圈圈的给凤缺再一次缠上纱布。 “上次不是说他绕道分舵么？我明日就准备人手去查，只要找到证据放到教主那里，他就必死无疑。” “去查？”凤缺点点头，又摇摇头。“太慢！” 男人静了静，继续道。 “我还可以把凌霁最近的申请削减，他能忍一两月，时间长了。忍不住就会有大动作了。” 另外，我们还可以......还可以什么呢？胡笑，五毒教藏空阁的阁主本就不擅长那些勾心斗角和恐吓，挖坑。 如今这些想法已经是他思考后的结果了，还能做些什么？算盘永远比脑袋运算速度快的胡笑，一时间有些茫然。 凤缺虽然不满意胡笑给的答案，但是她自己的兄弟，肯卡凌霁，肯帮她出些无用的注意，已经不错了。 凤缺弯了弯手臂，把胡笑的脖颈揽在身侧，一拳垂在胡笑的胸膛。 “不错，胡笑就这么下去。别整天软绵绵的比我还像个女人。” 胡笑看着凤缺一脸爽朗的样子，自己也抿起嘴角，笑了笑。 腼腆有些内向的样子，让凤缺心痒痒，揽过胡笑。吧唧就亲在脸上，离开的时候，凤缺还舔了舔唇。 拍了拍胡笑的肩膀道。“你的脸怎么比我这个娘们的脸还嫩。” 胡笑有些木木的，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睛。 不管凤缺对他做了什么，在凤缺的眼里他们只是兄弟。 裂开一个似哭还笑的样子，胡笑对凤缺认真的道。 “我不会让凌霁蛊惑教主的，出去查和逼迫凌霁虽然慢，但是我一定让他有个结果。” 凤缺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胡笑的肩膀。 “我信你。不说那么多，来喝酒。” 得到想要的凤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酒壶，喝了两口，丢给胡笑。 胡笑沿着凤缺的唇印，抿了一酒，笑的羞涩而寂寞。 第二天的时候，云凤灵特意起的早早的。既然答应了的东西总是要做好的。 只是她没想到，不光她一个人是早的，凌霁比她还要早的多的多，一身干练的紧身衣，穿在少年的身上。 挺拔，坚韧。像是一颗永远不倒的白杨。 云凤灵欣赏了两眼之后，转身开始洗漱。 等的凌霁少年喝了两杯茶的时候，云凤灵，才算是换上了和凌霁差不多的紧身衣。 云凤灵和凌霁两个人，本来是凌霁领路，但是走着走着，云凤灵和凌霁走到一片树林里的空地的时候，云凤灵就不走了。 因为她觉得这个场地刚刚好，虽然面基不大，土地有不平整，云凤灵也觉得真不错。 反正到了凌霁的这个岁数，常规化的慢慢磨练。肯定是让他一辈子不能成为高手。 只能选择极端一点的做法，特别是凌霁那个要克服的身体不协调。 为此云凤灵还特意回忆了自己知道的各种电视剧情节，最后确定的项目。 丢石子，云凤灵负责丢，凌霁负责躲。 在跑跳中迅速的改变方向，练习各种腾挪和躲闪。 云凤灵一脸认真的说，她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 早上凌霁和云凤灵练习了，三个小时。 凌霁一共被云凤灵丢中，二百三十三次，全身上下目测只有脸还可以看，其余全部非青既紫。 第二日云凤灵和凌霁练习四个小时、 凌霁一共被丢中，二百零七。目测全身紫黑为主流颜色。 第三天的时候，一百八。全身上下测的只有脸还能接受。但是练习起来，已经游刃有余，只是手脚依然不协调。 云凤灵本身对凌霁的期待也不是很高，没有什么七天就要变成无中。 为此云凤灵还让人找了一只野牛，画了一个圈，激怒野牛，让凌霁在圈里躲避快速急停和快速的转体练习。 然后在上午，凌霁需要修习云凤灵给的太玄经，虽然比不上镇教的奇葩秘籍，但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而云凤灵改特意守在一边，帮凌霁打通穴位，顺便还可以散出去内力，让自己别突破。 然后又是流水一般的三天过去了。几日相处凌霁也发现云凤灵并不是讨厌武功而是厌恶轻功。凌霁为此也开始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斗牛的时间，凌霁越来越多的次数往云凤灵身边去，弄得鸡飞狗跳。云凤灵躲野牛练成的技能点，更是也一起增加，轻功用多了。恐高也好很多年。至少平地轻功奔袭已经不是困难了。 第13章 是说笑吧 这一日凌霁和云凤灵锻炼归来，一向是给他们在屋里打水，准备清洁的青衡再一次守在门口。 说是药王阁的焚彦等他们两个人很久了。 云凤灵对这位脸圆圆，眼睛圆圆，一头灿金色永远不会长的头发的人，一直印象深刻。 只是这位一般蹲守在五毒潭的人，为什么忽然跑到这里来见他，颇让人觉得十分的奇怪。 不过在奇怪，云凤灵人还是要见的，修整了一下自己，云凤灵带着凌霁见到了焚彦。 一向跳脱，带着童心生活的他手里握着一卷纸，神色平静看不出波澜。这幅表情在五毒教内其他人的身上，稍显正常，对于他则是最古怪的事情。 焚彦见到云凤灵，没有卖萌没有撒娇。平平淡淡的将东西给了凌霁，有他转交云凤灵。 “教主我要出门，让我走！”短短一句话道尽了焚彦所有的意图。 云凤灵将焚彦带来的东西铺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男人的画像，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沈长老和凌霁查药王阁时候的画像。翻开第二页白色的纸张上写满了这个人的生平。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悬天阁竟然把这个人挖出来了 这种效率让云凤灵觉得惊讶，要知道云凤灵所在的地区整个的面积极大，跑马从迦叶之南跑到胥宁的北就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如今可是只有十天就查出来了，这位悬天阁的阁主，不得不承认是个天才。 云凤灵快速的略过对方的生平，然后手压在纸上。 “焚彦，你出去能做什么。” 任天行胥宁国人，家里父母兄弟三人，师从江湖坡道人。入江湖十载，雅号浪子。于两年前订婚，半年前结婚后全家失踪。随后不久任天行入绝域，进五毒。 这个信息从里到外都在说一个问题，任天行这个人打从和沈素相识开始就是有预谋的，甚至说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好了。焚彦去能做什么？连对方的尾巴都抓不到。 最让云凤灵觉得可悲的是，沈素竟然喜欢的是有妇之夫，那个渣男骗的沈素，而沈素那个聪明了一生的女人，竟也真的打算带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这个男人的野心殉葬。 “教主！我保证可以把秘籍带回来，还可以把任天行挖出来！”少年的容貌，二十五岁的年龄，脸上是一片的坚决。 云凤灵并不想让焚彦去，从焚彦被沈长老捡回来，他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绝域的境内，如今要跑去胥宁，少年人的样子，让人平添了两分担心。 “教主，让我走。你不让我走，我就自己走！”眼睛圆圆的少年眼睛瞪大，发觉云凤灵不想让他走，立刻开始耍赖。 焚彦可是不怕原身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任谁都是拦不住的。 这点云凤灵知道，凌霁也知道。 只是真的要把焚彦放出去么？沈长老膝下的孩子，如今只剩下焚彦一个半子了。 焚彦发现云凤灵有些松动，立刻道。“教主，沈素是我的未婚妻。” ..........好吧，这还涉及到被人戴绿帽子的事情。 看来焚彦这是非去不可了。 云凤灵伸出三个手指，“焚彦你要去必须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宁愿封闭五毒也不让你出去。” 焚彦立刻点头，看样子为了出去，是什么都打算同意的。 “第一，出去后不得擅自杀人。”焚彦讨厌人类的程度，如果不限制。他能从绝域一路杀到胥宁。她不打算放出去一个杀人狂魔。 “第二，如果见到任天行，我要活的。除非对方反抗的太厉害，否则你不得杀他。”焚彦的眼睛瞪大，不让杀人还能接受，不让杀任天行和他们全家是怎么回事！ 他出去就是想要为了杀了任天行，为了沈长老沈素两个对他重要的人出气的。 “不行！”焚彦不同意。 云凤灵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一旦焚彦真的找到任天行和秘籍。杀了对方，沈素知道后，一定会恨死焚彦的。 因为他杀的可是她孩子的父亲。 常言道女人为母则强，为女则弱，不管是不是那个任天行骗了沈素，杀他的人都不能是焚彦。女人的仇恨和思维就算身为女人的云凤灵都弄不明白，更何况是男人。云凤灵不想让焚彦后悔，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在隐瞒沈素怀孕的事情，让焚彦知道，谁能保证焚彦会不会大开杀戒，本就是一个没有伦理道德，再突破了束缚，互相毁灭最后痛的还是沈长老 。 焚彦不同意，云凤灵沉声道。 ”你要是不同意，就别走。”焚彦气鼓鼓的看着云凤灵，细小的蜈蚣从焚彦的袖口爬出，还没等凌霁做什么，云凤灵看都没看，一脚就把蜈蚣踩死。 云凤灵这个奇葩，和女人不同的地方大概就在于除非是太密集的虫子东西引起她密集恐惧症，否则向来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的狠人。按她的话说就是，不下手快，被咬的 就是自己。 焚彦心疼的看着被云凤灵踩死的蜈蚣，一脸不情愿的说。 ”我把他带回来就是，但是要处死我要动手。”云凤灵点头同意，只要人回来，是不是焚彦动手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说不定沈素知道了真相之后。自己就想要杀了对方。 ”教主，我同意了，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云凤灵摇了摇头伸出第三个手指头。 ”还有第三，你必须在一个月赶回来。” ”教主你这是在说笑么！！”焚彦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云凤灵，一个月时间还不够他一个来回，怎么能找到人在哪里。 焚彦狐疑地看着云凤灵，教主这是根本不打算让他去！说了一早上就是在糊弄他而已。 藏在焚彦衣服里面的毒虫，感受到主人心绪波动开始游走，焚彦的衣服出现一个个游走的起伏，云凤灵就当自己没看见一样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的道。 ”焚彦你连一个月后是什么日子都忘了么”一个月后，焚彦眨眨眼，一直只关心毒潭里面的东西，焚彦很少在意外面的时间究竟是哪天，对他来说只要记得四季就够了。 不过既然教主说一个月之后那就是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夏季有什么重要的日子来着？ ！！！！！！想起来了！夏天最重要的是要祭神。不管在哪里的五毒教众都要在这个时候赶回教内，祭祀他们的女神女娲。 如果他不回来… 沈长老一定会让他半年都不能接触毒潭，把他关在药王阁和药材为伍的！！！！ 云凤灵看着焚彦泄气的样子不出声。 ”我可以一个月后回来，但是教主，你让悬空阁协助我呗。”没有充足的时间，焚彦把注意打到悬空阁的身上，作为五毒叫的唯一一个情报部门，悬空阁帮助五毒教躲过不少的仇杀和各种事情。同时也依靠着强大的情报能力传递各种信息，要是悬空阁全力支撑，一个月也许找不到，但是两三个月内也就差不多会见分晓的样子。 当初凌霁抓沈素的时候，就是依靠了悬空阁的能力，才最后逼得沈素自投罗网，让情郎有时间逃亡的。 悬空阁…云凤灵思量着。因为祭祀的原因悬空阁会在最近一个月内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绝狱附近，如果要分出去一半注意力，对自己的大本营会不会产生什么疏漏。 这点云凤灵知道，一直在云凤灵手下统揽全局，做了两次庆典的凌霁更是知道。 对于凌霁来说，那个被沈素诬陷的秘籍更是他心头大恨，要不是教主换了一个幽魂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呢？凌霁更希望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师尊，徒儿有一个主意。” 一直安静的凌霁忽然出声，云凤灵和焚彦一起看着他。 ”徒儿在想沈素死了会怎么样。” 死了焚彦听了之后差点暴起伤人，丢凌霁满脸毒虫。 焚彦走之后，青衡带着一摞账本进来。同时带来了胡笑的消息，在云凤灵见焚彦期藏空阁的阁主来问一个月之后的祭祀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但是由于悬空阁下属有急事又将这位阁主找了回去，于是他也只能让青蘅代为询问，并且问云凤灵下午是否有时间。他好来求见。 青蘅说的时候，云凤灵用眼神瞅了凌霁两眼。 要知道原身一向是把祭祀用的牲口种类和数量点出来，其余的云凤灵全部都丢给凌霁和胡笑一起商讨。如今换了她也是一样的打算，只是人是一个魂不同，云凤灵可是没有那个能力命令凌霁的。 只盼着凌霁能有一个大无畏的精神，自动自觉的接过庆典这件事。 但是当着青衡的面，云凤灵怎么也不能做出崩人设的行为不是？ 云凤灵也只能是点头，让胡笑下午来见她，然后把青衡打发走。 云凤灵至今其实都没找好，怎么和凌霁的相处之道。 不过怀着一个包容的心，云凤灵觉得还是比较融洽的。 打从青衡走了之后，云凤灵就开始盯着凌霁。 凌霁这等妖孽来说，云凤灵想什么这几天，也能摸的差不多。 现在是两个人守望相助，总要有一个人强势一点。 云凤灵看着凌霁八风不动的样子， 本来想要求求这位的她，忽然间就转了心思。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回身对凌霁道。 “凌霁，祭祀之事全部由你负责，我先去药房。” 云凤灵这是想明白了，求了再多凌霁也是要去承担起祭祀的事情，不求，他还是要承担祭祀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放在云凤灵的身上，那就是妥妥露馅的节奏。 凌霁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既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凌霁就得自己能者多劳，也就是一定的事情了。 云凤灵甩甩袖子走了，留下凌霁一个人愣了了半响之后，忽然间绽放出笑容。 日子就在凌霁和云凤灵的日常生活中刷刷过去，早上的时候这两只，一起习武。整个白天就是凌霁忙着去和胡笑，研究祭祀时候需要的东西，云凤灵则是钻进药房。 但是云凤灵发现，早上见面的时候，凌霁的眉头越皱越深。 云凤灵还以为是祭祀的事情特别的麻烦，于是颇为关切的让青衡给凌霁，多送点补汤之类的东西。 直到一日中午的时候，云凤灵出了药房，在五毒教内散心的时候。偶遇了凌霁和胡笑说话，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毒教平时的常住人口不过一百多人，而祭祀的时候，居住的人口激增大概要达到两千到三千左右的时间。 胡笑这位阁主给凌霁找事的理由，也特别的简单。 激增的人数不确定，悬空阁就没有办法去准备东西。如果少了呢，大家东西就不够用，如果多了呢，悬空阁虽然是五毒教的专管财务的，但是地主家也是没有余粮的。去了这个祭祀，他们这些人就都不要过了。 归根究底的原因，不过就是两个字缺钱。 胡笑往日里肯定是有办法的，但是这次他撒手不管了，自然这件事就落在凌霁身上。 还有一系列的小问题，大事上胡笑从来不含糊，小事上给凌霁添堵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弄得凌霁每次看见凤缺，就忍了又忍。 胡笑那么内向沉默的人，要不是凤缺指使，或者是引导。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 云凤灵对于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回去，把所在的房间翻了个遍，将云凤灵原身那个小金库送给凌霁。 第14章 番外（无责任番外） 云凤灵前世并不叫这名字，从她穿越成基友的炮灰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名字有一天会有她有什么关系！！！ 自己和基友相识于网络，当年自己还是文艺小逗比，翻阅123言情文学，看遍言情和纯爱。谁知一日‘大脑炎后遗症发作’搜了一本仙剑同人，我勒个擦！就此踏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手贱的加了群，看着群里一堆掉节操的妹子，忽然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这种情愫实在是太喜感了。然后见到了所谓的写手大大，这个写手大大极度没有节操，居然整天在群里打滚卖萌求番外，我擦！这番外难道不是作者自己写咩，怎么会变成求读者写番外给她看，这种奇葩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群里的孩子还就吃这丫的一套，贡献了一堆番外，包括她自己。 望天！自己的处.女作就这样献给了一个逗比中的战斗机，这一来二去，竟然变成好基友，一起在123言情翻着文，然后吐槽那些老掉牙的设定，一起帮别的作者骂骂看盗文还跑来秀存在感的读者。话说这种读者真是没什么节操，你认识看文说出评论也就罢了，你看盗文也来吐槽这样不好吧？特别是作者放了防盗的那种，盗文网很没有节操的，根本不予更换。对此基友曾发出如下吐槽：‘我擦，这些盗文的也太没有节操了，盗就盗了，居然不会修改。’ 呵呵……难道你也希望自己的文都盗，然后天天守着你嘛？！逗比，人家盗文的都很忙好吗？穿梭在各大网站，要是他这么勤快，把你的文都盗走，那你吃什么？拿什么赚你未来孩子的奶粉钱啊！ 然后自己都跟小白一样，跟着基友在网络上到处跑。去古风圈找个音乐社团写写词，唱唱歌。妈蛋当初写词的时候，连说话都押韵好吗？！还好最后劳资及时抽身，回到123言情这‘大染缸’，额……有爱的地方。基友自从写了几本小说之后，写了些词，然后一头扎进剑网三的世界一去不回头。我擦，最后自己倒像是继承了她的过去，跑到123言情写着小言情。 一本还没写完，就被拉去旅游，一朝摔下山……结果…… 你说这人的命也太衰了吧？！明明有护栏，自己也能摔下山……不过好像基友也被自己弄下山了。 当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叫云凤灵，有个徒弟叫凌霁，简直整个人都呵呵了。感受到了这世界给予自己深深的恶意，别人穿越是公主、郡主、王妃、皇后……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没事宅斗一下，没事宫斗一下。谁知道自己会穿越成为变态的师父啊！这世界是怎么了。为毛要如此对我，我不过就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小逗比，难道不行咩！不行咩！ 自己这智商在boss眼里，那就是炮灰，天命炮灰啊！自己会被徒弟背叛，死无全尸啊！！要不趁着徒弟羽翼未丰之前，把他干掉？唔……算了，自己也没这本事。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还有作为一个穿越的妹子，也是长在红旗下的正直小青年，怎么能说杀人都杀人，你说是吧？ 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如果能回家自然是回家最好，这人不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什么归属感。打打酱油过日子吧！要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养养毒草，养着虫子……然而……最后…… 当自己的好基友挺着肚子跑到她的五毒教来蹭吃蹭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灵灵，你看你们家凌霁多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个什么之上想必也是厉害至极的。”基友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着，也不怕教坏肚子里的孩子。 云凤灵只想赶紧送这只货滚走！妈蛋，每次只要她在，自己和凌霁当年的破烂事就会被她扒出来，翻来覆去的说说念念。简直是烦都烦死了……就算……就算当初是自己没有把持住，被美色吸引……我擦，这什么鬼。可是自己最后也是受害者好吗？ 这种事情总是女子较为吃亏吧，可是自己并没有让凌霁负责啊！是他要自己负责，看着那纯情小青年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曾经执掌五毒教多年的凌教主，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就是有一套，搞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 “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吧，要是你家那我知道，迟早把我着五毒教给铲平了不可。”云凤灵捂着脸，她可不想对上楼肃宇！我擦你妹啊！那个变态！自己根本hold不住啊~~基友当初多半是心里变态，才会写出一群变态。 什么圣山、绝域、血地、迦叶神殿、还有云归国那群神经兮兮的人。妈呀！从她见到楼肃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基友想跑都跑不掉，那么一个双面变态……一面温柔得腻死人，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一面霸道总裁气势全开，敢离开我，就去死！我勒个擦，这种人只有基友忍得了，要是换做自己赶紧把他关进禁地，用铁链子锁起来，让这个世界恢复太平。 想想一个人一身白衣站在烽火台上布阵，减少伤亡。下一刻……呵呵呵，你们都去死吧！ 基友烦躁的挥手，“你能不能别提他，我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和你聚一聚，你就看不得我安生是不是。” “不是我看不得安生，是你不让我安生。”她话语刚落。门外的教徒就慌忙禀报：“教主，门外有个人忽然出现在教内，要找……要找他夫人。” “呵呵……你看！你自己看！！”云凤灵看着埋头在桌上的基友。才多一会儿啊，人就找来了，再拖下来他五毒教又要损伤过半了。 基友抬头，眼眸中尽是晶亮，“让凌霁去。” boss对boss，论谁更牛叉！还有……“我记得五毒教有密道，让我去躲躲怎么样？” “没有。”有密道也不告诉你，这都是什么事？都嫁给人家，肚子都大了还跑跑跑，不嫌累人啊！还有她只想安安心心的守着五毒，不想再添什么是非了。基友来她很欢迎，可是随后来的那个家伙，自己就万分的不欢迎了！虽然有凌霁，可是这不是论谁更变态的时候好咩~ 基友不满的看着她，“唉唉唉，你别忘了我是谁？这五毒教有没有密道，我比你更清楚。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 “我挺想送你送到西的，不过我觉得谁去也没有你去管用。”云凤灵当即拧着基友，点了腰间的穴道。“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出去吧，免得我那小徒儿吃亏。” “重色轻友，我画圈圈诅咒你！”基友目光狠狠的看着她。 云凤灵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允许你下次重色轻友一次。” 早点丢掉这个麻烦，早点了事。结果一出去……我了大擦，这乱成一片的毒草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刮风，怎么五毒教像是台风过境一样！ “怎么回事？”云凤灵连忙问着其中一个教众。那人也立即回道：“副教主一出来就和来人打了起来，这些东西就这样了。” 云凤灵简直肉疼啊！凌霁这个败家子，打个毛啊！！知道这些药草和毒草值多少银子吗？目光扫了扫手上的基友，“这事你引起的，记得陪我银子。” “凭什么？！这是你家汉子做的好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基友瞪大眼睛不满的说道。 “要不是你跑到五毒教来，楼肃宇会追来吗？他要是不来，我那傻徒弟会动手？他要是不动手怎么会损失我这么多东西。”所以罪魁祸首就是基友，没错。 基友冷笑两声，“你这蝴蝶效应用得真好，不过你得让他们停下来吧！” “这容易。”云凤灵对着基友的胳膊就是狠掐，满意的听见基友哀嚎的声音，然后自己运上内力大喊。“镜子，镜子你怎么了？！” 果不其然，瞬间的功夫基友就在自己的旁边消失，落在一个白衣锦缎的男子怀中，那男子的相貌依照云凤灵的眼光看……秀色可餐，就是一般人招架不住。这种偏执与极端，就算是见过癫狂版的凌霁，也觉得很恐怖。 不过美色在前，欣赏为先。刚一愣神，腰间就多了一条手臂将她牢牢的圈住，是凌霁。 “没事别跟孔雀似的出来炫耀，自己的女人自己带回去。”凌霁一脸的醋意，遮住云凤灵的目光。话说自己长得也不差，怎么师父总是盯着别人欣赏。楼肃宇是这样、项垣也是这样、就连血地的九歌……凌霁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莫非自己应该去易容？ 楼肃宇紧张的看着怀中之人，方才就是镜儿的哀嚎之声将他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直到确定怀中人没事之后，唇边才噙出冷笑凝视着对方，“毒蝎子张牙舞爪，当真是难看至极。” “你……”凌霁顿时无言以对，这货是简直是…… 云凤灵惊愕，这是副人格吧？呵呵……基友这次惨了，果不其然，基友瞬间身子就僵直，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自己一定搞的定。 “肃宇哥哥，怎么来了？” 云凤灵看着对方前一秒逗比，下一秒娇憨的演技叹为观止，这就是个妖女！我勒个擦！ “肃宇哥哥，咱们回去吧？” 幸好她没说自己欺负她。 第15章 圣池金莲 不过让人颇感奇妙的是，凌霁看见云凤灵的小金库的时候，面色颇为诡异。 用四个字成语来形容就是哭笑不得，因为云凤灵翻出来的小金库，实在是有点重... 但凡轻便一些的，值钱的东西。一部分在第一次云凤灵逃走的时候给了凌霁，一部分则是因为匆忙赶回，连同凌霁的傀儡被丢在山洞上，所以所谓的云凤灵的小金库.....其实大部分都是很重，值钱...但是完全不好消化。 云凤灵也发现自己又蠢了，作为一个露馅的教主，她还不能面色严肃的告诉凌霁这是赏给他的。 云凤灵沉默之后一脸郑重的交代凌霁，把这些东西换成散碎的银两，并且交代凌霁帮她带回来莲花的种子，和关于莲花类的书。 既然已经逗逼的把金库拿出来，那就物尽其用好了。 对于解蛊一筹莫展的她，早有心思想要找另外的方法试试看。 在圣教除了解蛊，就是圣池金莲。偏偏那个东西娇贵的很，整个五毒就那么一株，云凤灵不敢轻易上手，只能是从最普通最简单的莲花弄起，先看看这种科目的植物究竟都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去研究的更深。 为了不被凌霁进一步追问，云凤灵一脸严肃的交代了这位boss之后，转身就出门钻进了后山。 至于什么胡笑，和五毒教的事物之类的，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何谈boss之名来着。更何况这位还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对她这种行为......咳咳...没被她伤自尊都是好的了。 想一想，她自从穿越以来，各种蠢事，逗逼事，奇葩行为都在凌霁面前漏了个底朝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简直能让她夺路狂奔再也不出来见人。 一边安慰着自己坑着坑着也就习惯了，一边平复自己内心的云凤灵终于爬上了后山。一路上云凤灵是半个人都没看见，直到转到后山的山背处，钻进一个溶洞，沿着洞中的微光，走了有十分钟的云凤灵才算是走到地方。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天坑，直径不过五十米左右，从坑顶一路长满着各种奇异形态的树木和青苔以及藤蔓直到坑底。 紧贴着这些藤蔓和树木的是一个方圆不过五米左右的小池，池水上有一层层的浓郁的雾气，衬得池中央那个碧色植物更加的缥缈。 云凤灵抹了一把脸，走了几步坐在池边不远处的一个草屋前的长凳上。 她来的不是时候啊，云凤灵纠结的看着那层白雾。 五毒教传下来的关于圣池金莲的传说有三样，天绝池，金莲花还有就是白雾。每一样都能一等一的上等□□。 有那层白雾在，云凤灵连接近那个池子都不敢，不过幸好这种白雾出现的时间不长，每过三四天会出现一次，一次不超过一个时辰。 其余时间不碰到池子里面的水和金莲，小命还是可以保障的。 白雾开始翻滚出波浪，依照云凤灵的记忆，这层白雾就快散了。 果然不到半刻的时间，云凤灵看见这个金莲的全貌。 碧色的莲叶星星落落的只有三四片的样子，簇拥着下为白，尖已呈深蓝色的渐变花苞，在透明无色大约只有一米深的小池里。 云凤灵颇觉古怪的摸摸脸，原身的记忆力其实并没有圣池金莲是什么样子的概念，但是云凤灵看见的这个莲花，怎么看，怎么都察觉不到有符合金莲二字的样子啊。 正在云凤灵纠结的时候，一个背着篮子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朝着云凤灵所在的地方走来。 老人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但是在云凤灵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云凤灵的跟前。 这位老人看了云凤灵一眼，动作缓慢的将身后的竹筐放在地上。 “没碰那边的东西吧？”云凤灵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摇摇头。这个老人是谁啊？怎么出现五毒教圣地的。 “没碰到什么被划伤吧。”云凤灵再次摇头。完全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什么要问她这些问题。 “诶呦，你这娃子不错，没找死。” 找死？这位婆婆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云凤灵觉得自己对着这位笑的面目都快硬了。 “小娃子，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高媛。” 高媛？............好熟悉的名字.....挖槽！云凤灵觉得自己脸都快裂了，这位大神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云凤灵低下身，对这位老人深深的行叩拜礼。“见过大长老。” 老人伸出手摸了摸云凤灵的头顶，坐在长凳上。“娃子很乖，叫我师叔祖就可以了。” 云凤灵低着头，再一次叩首。“见过师叔祖。”然后起身观察这位和自己师祖一辈的老人。除了一头白发，老人面色红润，双颊丰满毫无塌陷，这位活了差不多一百岁的老人，好像牙齿好的没有一颗掉过的样子。 该说不愧是，五毒教百年来最杰出，也算的上是最奇葩的圣女么。 天分比人高，活得比人久。 这保养的手段，都要比一般人高一个层次。 “娃子，你来找我干啥子的啊，是教里要被灭门了么？”老人声音特别的沙哑。说的话更是让云凤灵泪流满面。 上来就问是不是灭门，师叔祖你到底多凶残啊。 大概是看出来云凤灵脸上的抑郁，老人翘起二郎腿。 “哦哦。教里没被灭啊。那娃子你找我来干啥子，求蛊王么？可我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蛊王给踩死了。”老人叹口气，样子颇为可惜。 “这都是我踩死的第五十九个蛊王了，花了我十天的时间炼制的。” 云凤灵听着脸连带着心都碎了，这位被云凤灵叫做师叔祖的人，对于蛊术天分极高，最擅长的就是炼制蛊王，同时最奇葩的也就是爱祸害蛊王，每次练出蛊王之后，只放在身边十天，十天之后这些蛊王都因为各种神奇的原因死亡，最多的死亡方式就是被她这位师叔祖一不小心掉在地上踩死。天知道那些强悍的可以压制群蛊的蛊王，为什么到了老人的手里，脆弱的跟普通虫子一样。 但是，你要说这位不心疼自己的东西吧。她还不是，有一次因为她的蛊王跑出去被人给弄死了，她可是整整追了那个人全家三年，把人全家都灭门了。 还有最让人觉得抑郁的就是，云凤灵这一脉的教主之位，是这位师叔祖让出来的。 当年这位师叔祖才是圣女，五毒教定下的下任教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在继任前，忽然之间就死活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继承教主之位，理由就是自己踩死了炼制的第九只蛊王，伤心欲绝无心管理教务。云凤灵的师祖被赶鸭子上架，生生的就被推上了教主的位置。 成为了第一个不是圣女继承教主之位的人，而她这位师叔祖成了，五毒教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成为教主的圣女，也是迄今为止活得最久的圣女，等到过几年估计还是唯一一个在圣女位置上老死的人物。 然后这位人物，还兼职五毒教内权利最大的大长老。想要对着圣池金莲做些什么首先就要过这位师叔祖的关。 云凤灵看了自己的师叔祖，半天也没想好究竟怎么接这位的话。最后说了一句。 “师叔祖，对蛊术造诣极深，是我辈的楷模。” “楷模个屁。赶紧说你来到底干什么的，老人家我时间不多。” 云凤灵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圣池金莲，开口道。 “此次前来，是求师叔祖出山，帮忙驱除晚辈徒弟身上的毒蛊。” 既然有这种高端人才在，她何必非要绕路和圣池金莲死磕呢？ 老人也不多说呵呵一笑。指着房源不到五十米的天坑。 “想要我老人家出山是不是？在这里给老人家我找到十个毒物，老人家我就跟你走怎么样。” 云凤灵二话不说点头。 老人笑的犹如狐狸，“你可要想好了。” 云凤灵毫不迟疑的点头，五毒教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漫山遍野的毒物。天坑不大，但是依照五毒教的毒虫分布来说，还是轻松的。 老人走到草屋前，笑容里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那我就等着你的东西了。顺便说一句，你师叔祖我在这里呆了三年，见过的毒物也不过十只。” 不过十只？云凤灵有些僵硬的回头看了看天坑。 她终于察觉到整个天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了，这个地方飞鸟绝迹，虫声不闻。 草丛里的草，看不见任何的有虫子存在的痕迹。 天绝池，金莲花，白雾。剧烈的毒性造就了这里，鸟虫绝迹的特性。 同时，如果有能在这里存在活下去的毒虫，那么毒性之烈，必定是天生的蛊王苗子。 但是前提是云凤灵，她能找到... 第16章 凤缺疑心 第一卷千古爱情一台戏第十二章本章字数3072 云凤灵天生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既然说要找毒虫，那就是一定要找的。 但是真的找了之后，她才知道整个的天坑究竟是多么奇葩的存在。 整个的天坑，以中心为分界线。天池一侧，不管是路边的野花，还是草从里面的草。 全部都有着强烈的毒性，只要碰到皮肤随便沾一沾都能让人头晕目眩。要是划破了皮肤，那就接近于必死无疑了。 云凤灵也是吃了随身的备用药品才将将的走到天绝池旁边，对于找毒虫什么的完全是休想。 这位大长老，让云凤灵觉得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出山的念头。 不管如何，云凤灵还是在天坑呆了整整一个下午，虽然毒虫一无所获，但是却近距离的观察了整个天绝池。 万物总有其源头，云凤灵就在好奇是什么能机缘巧合，还是原因能构造出这种地方。 甚至云凤灵都在怀疑就在这个天坑的洞壁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剧毒的东西，才让这里的渗出的天绝池有如此的毒性。 带着这个念头，云凤灵对这阁天坑跑的，越来越勤。 那位大长老除了不知所终外，几乎就坐在屋前的凳子上看着云凤灵。 直到半个月后，云凤灵被凌霁抓到以后，被告知要收取的种子和书籍都已经备好，这种行为才算是告一段落。 她又将自己的时间大部分放在了药房当中，试图找寻莲花的生长和秘密。 这一日云凤灵和凌霁进行了标准化晨练，将自己的内力以打通经脉为名，塞进了凌霁的身体，让自己的内力不会出现厚积薄发，突然突破第五层之后，就毫无上进心的钻进了自己的药方。 只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云凤灵在自己的房间前看见了一个身穿男装的人，在她还想青衡为什么放进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位守在云凤灵药方房门口的人转头，云凤灵直觉的被糊了一脸。这哪里是男人，这是原身那位师妹。她这位师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五毒教男人堆里面呆多了的缘故。从小到打清一色的男装打扮，和男人一起喝酒划拳，完全没有半点女性自觉。 最神奇的云凤灵这位师妹，好像天然没有感情那根线，甭管多少人喜欢她，这位就拿对方当兄弟。勾肩搭背，一个酒杯喝酒，完全不在乎。 原身甚至阴测测的想过，她这位师妹是真的毫无察觉，还是在身边划了一条线，让所有对她有心思的人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现在的云凤灵对她这位师妹的感情生活，究竟怎么样并不关心。她更为关注的是，她这位阶级观念极为严重的师妹，看没看见凌霁出入她的地方。 不过坦白说，她这位师妹，不知道的几率太小了。 “凤缺，见过教主。” “恩。”云凤灵兴致缺缺的答应了一声。斜睨了凤缺一眼，就要打开自己的药房，把对方关在门外。 凤缺反应极快的拦住云凤灵的行为，急声道。 “教主，我有事禀告。” 有事？能有什么事啊？五毒教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快因为祭祀的事情，忙飞了。有心情就去帮个忙不好么？ 云凤灵在心底吐槽，侧过一步，往前走，直接坐在药房靠墙的椅子上。 凤缺随后而入，对云凤灵屋里面的摆设，究竟在做什么，统统都是目不斜视一点都不好奇。 五毒教的前三阁，药王阁，毒龙阁，还有金蚕阁。这三个地方的人更多的像是科研人员，他们的制药，炼毒，喂蛊等都有着自己的独门手艺。对于掌管了两年金蚕阁的凤缺来说，怎么表现对这些东西毫无企图心，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云凤灵当然也不怕凤缺看出来什么，她这个药房除了被她丢在角落里面的莲花种子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云凤灵姿态放松的看着凤缺，人都让进了，那就等着这位想要说什么，想要禀告些什么了呗。 凤缺大抵上是真的受身边男性太多影响，说话不太喜欢绕圈子。 她转身观察分辨了没有其他人之后，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 “教主，我怀疑凌霁意图叛教，这是证据。”云凤灵内心一惊，原来这位现在就要叛教了么？她可怜的小命还能留多久？ 脑海中闪过，快死了，快死了的念头。云凤灵死死扣住扶手上的雕刻，沉声道。 凤缺见到云凤灵脸色忽然阴暗起来，心中自然十分高兴，立刻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奉送上去。 云凤灵咬着牙，心里狠狠的骂着凌霁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翻开了凤缺递上来的东西。 这本书一打开，就是云凤灵极为熟悉的蝇头小楷，上面密密麻麻字迹清晰的记录了收入和支出。 马蛋这就是一本账本啊！云凤灵差一点就把手里的账本飞出去。尼玛叛教什么时候跟账本有关系了。难不成还能利用账本弄出什么交流方式出来？然后大搞串联，最后一起叛教杀光高层？ 云凤灵抖了抖账本，内心一群羊驼奔过。 凤缺察觉到了云凤灵的困惑，立刻解说道。 “金蚕阁的人外出采集毒虫的时候，曾经发现凌霁在抓捕沈素和寻找秘籍的途中，曾经特意绕路去了焚城的分部。这个就是焚城分部今年的账本，支出是往年收入的三倍，收入则不足往年的一半。入不敷出。凌霁绕道的时候，还将焚城所有的银两和钱财全部提走。并且还有人看见凌霁在焚城的当铺当过一本书。在钱庄大额的银票换成金银全部带走。而跟着凌霁去抓捕叛徒的人都不知道这些钱去哪里。” “我有理由怀疑，凌霁将秘籍盗走，嫁祸给沈素，并且在焚城支出大量的钱财，企图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带着秘籍远走高飞。” 云凤灵听凤缺说起这是焚城账本的时候，就已经翻看起来。 就在不久以前，云凤灵其实是见过来*城的账本的。只是那本账本和这次的账本完全不同，那个账本收支平衡，并且略有结余。 虽然比不上五毒教内赚的最多的那几个分部，但也是处于中下游，也算还好。 云凤灵开始回忆起关于自己看见那个账本的经过。 云凤灵当日为了逃避处理事务，将东西统统的丢给了凌霁，自己躲在里面看着情报自娱自乐，还一脸幸福的喝着酸梅汤。 只是再多的八卦和娱乐，看多也总是会腻歪的。 无聊至极的云凤灵，就在不知不觉的盯上了凌霁桌子上的东西。随便选了一个顺眼的让青衡拿进来。 翻开发现是本账本，也没丢在一边，而是按照记忆里面的方式，把整个的账本看了一遍。 觉得毫无错误，才让青衡把那本书丢在已经处理的那一拨上。 现在想来，云凤灵都觉得太过于凑巧，不知道是不是凌霁进行的计划。 亦或者是，她眼前这位凤缺的小计谋，进行挑拨。 原因和动机，云凤灵都想好了，天生的阶级对立，看不得一个下人在云凤灵面前邀宠。 就这个原因和理由，足够凤缺杀凌霁十次八次。 凌霁和凤缺，他们两个手里的账本，云凤灵神主不知道该信那个。 甚至账本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凤缺的一个大雷砸下来的可不仅仅是账本问题，还有所有知情人眼中五毒教丢失的秘籍。 如果按照凤缺给的信息，五毒教的秘籍，都未必是沈素弄走的。而是成为了凌霁的替罪羊。 凤缺言之凿凿，云凤灵却不是全部相信。因为沈素的怀孕和当时的表情就是最大的疑点。 叛逃是真，奸夫是真，秘籍究竟是不是被沈素的奸夫拿走，沈素是不是以为奸夫拿走秘籍才来顶缸认罪统统都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资料和证据太少，只能从沈素这个人身上推测看起。 而凌霁最大的疑点和转机则是在他的武功上，云凤灵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试探过凌霁的武功。凌霁的武功底子薄，基础差。根本没有练习秘籍上的武功。可单单如此，云凤灵是不能排除这件事跟凌霁是没有关系的。 依照boss那个智商和情商。 他完全可以把秘籍藏在一个地方，自己带着人回到教内。等得到云凤灵，也就是原身的信任，找机会把毒蛊解了。然后带着钱财和秘籍在五毒教内悄无声息的失踪，就像是云凤灵一开始那样计划。也是完全可以的，并且逻辑也是可以顺的通的。 所以究竟哪个可以信，哪个不可以信。 真真假假，对对错错。 云凤灵一点都分辨不出来。 这种纠结的神态全部都落入到凤缺的眼里。她低着头，有些愤怒，有些不甘，有些失望的对云凤灵说。 “教主无法决断，就让我去把人抓住慢慢审问。” 云凤灵摁住了凤缺，她将手里的账本放在一边，对凤缺摇摇头。 “今日之事，不许妄动，也不许对任何人说。一切等到祭祀之后，再来定夺。” 凤缺猛然间死死地盯着云凤灵，然后狠狠的低下头。 “是！” 在云凤灵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里翻滚的是一点点被点燃的愤怒，还有一些无从捉摸的变化。 第17章 翩翩君子 自从那天开始，云凤灵依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心怀叵测或者是对凌霁表现出严重的防备心态。 甚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弄得她自己还洋洋得意的想过，虽然自己偶尔坑爹，但是还有那种作为特工风范的嘛。 凌霁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胡笑想开了，还是他真把这位掌管财源的阁主拿捏住了，总之是顺的一塌糊涂。 日子就这么哗啦啦的过去了，转眼就快要到五毒教祭祀的日子。 五毒教内的人数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始增多，每次云凤灵早上醒来，都能发现又多了很多的生面孔。 偶尔看看从悬空阁传来的各种教内教外的情报，云凤灵是真的为了这个阁主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手下要有多少的人，才能支撑起如此的庞大情报网。 不愧是天才。 感叹之后，云凤灵对悬空阁的情报处置更是神奇，这位直接就把悬空阁筛选出来几个有嫌疑的人直接丢给了沈长老。 用沈长老手下那些科研专精人才，以互相交流的名义打入来参加祭祀的人群中，顺便关注着几个重点监视对象。 悬空阁也会同时按照这个节奏，去查这群人后面的主使者和势力是什么人。 别以为一个五毒教的祭祀获得不了什么关注，相当排外的五毒教，每年也就这么一次机会可以混入其中，可以探查五毒教内的秘密，也顺便探查五毒教的重宝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成熟。 毕竟五毒教的圣池金莲，虽然隐秘。但是对于那些传家百年，拥有庞大势力的高端人群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巨大的秘密。 五毒教的高层明白这个道理，悬空阁那些情报人员，更是知道这就是一个让人神经紧绷的时候。 然后就偏偏在这个马上就要举行祭祀的时候，被云凤灵放走的焚彦那边，在绝域内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这位副阁主到处的散播毒虫，一副大家都别活了的架势，只因为知道了五毒教内的叛徒沈素已经被秘密的处死。 这下就跟炸了马蜂窝一样，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去了飞蜈阁囚禁沈素的场所，发现这位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那个两个守门的在外面唱空城计。 对于沈素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完全不知道。 就连凤缺在五毒教内默默的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这位不知所踪的大活人。 不少五毒教的高层也跑来找云凤灵，去除那位被爱女伤了又伤的沈长老，还有和沈素一向关系不错，觉得沈素都是被人陷害的凤缺。连同那个八百年都不肯出门毒龙阁的阁主晨音都跑来找云凤灵。 这位毒龙阁的阁主一出现，云凤灵真的是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人。不是因为这位毒龙阁的阁主，长得有碍观瞻。而是因为藏在身体里的恨意云凤灵差点没压制的住。 坦白说，这个晨音的长相和相貌，其实相当符合云凤灵的审美观，一身黑漆漆的袍子，被这位穿的是玉树临风，更别提眼神举止间凝聚的忧郁。简直活脱脱的一副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艺术家气质。 就是这位唯一的缺憾就是，全身都是毒素，谁也近不得身，最重要的是，还不是这位阁主自愿的。 这位阁主据说是小时候被一个专门玩毒的恶人所抓，在恶人那里的地位和五毒教内的药奴差不多，但是这位天生体质特异，在恶人身边长到十岁的时候被当年的老教主救回来时候，就变成一个毒人。 身体可以容纳凝练百毒，日常也要食百毒保持平衡，不管是血液，汗液，指甲里面都凝有剧毒，连被碰触肌肤，都能让人觉得麻软，是数一数二的顶级蒙汗药。 并且这位每年随机不固定的会出现那么一次全身毒素融合的情况，当年老教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了躲起来融合毒素的晨音，最后只能用金莲保命不说，还直接毁了本来就不好的底子，死得极快。 所以当年这件事其实真的不怪晨音，但是这位极为的自责，变成了万年的宅男，像是一心求死一样，天天拿自己试药玩。偏偏按照药王阁圣手沈长老的话说，反正玩不死，越玩还越毒。 晨音见到云凤灵的时候，对自己的体质颇为自觉，一进门就守在门口，寸步都不往前。 云凤灵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也不说话，对于这种悲情式的美男，她自认为是极有爱心和耐心的。 宅男生涯，让这位阁主远比外表上耐心，但是挡不住内心对平常人的那种恐惧感，生怕自己和云凤灵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小心又让人中毒。 “教主，可否将沈素的尸体给属下。”晨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极慢。云凤灵听见之后的面色就别提有多么的古怪了。 一个好好的正常人怎么会提出要另一个人的尸体，并且他们还没什么关系。 云凤灵能想到的就是斗大的三个字，恋尸癖。 想想平时常人都碰不得，只能是碰碰尸体，才知道什么叫做肌肤相贴的忧郁青年，虽然有些让人觉得变态，但是也能让人鞠一把同情泪。 云凤灵面无表情的表情的散发脑洞。 晨音等了半天云凤灵也没有表情，跪下对云凤灵说。 “沈素之死，有碍教主英明，属下愿意一力承担。” 云凤灵眨眨眼，内心狠狠的糊了自己一脸，马蛋什么诡异的恋尸癖，这位阁主好像是一幅忠肝义胆，自己跑来顶缸背黑锅的。 沈素被秘密处死这件事，在五毒教内几个阁主那都有不同的理解。她的身份说特殊吧。除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研究情报，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什么立场的悬空阁阁主以外。五毒教大半阁主都能因为她链接在一起。 沈长老为了她，这张脸都不要了苦苦哀求为了见到女儿一眼。至今仍然相信女儿清白，要把那位骗了她的男人找出来。 焚彦从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管云凤灵说什么条件都执意下山，甚至因为祭祀的原因。只能呆在绝域，也要下去查关于男人在绝域内的线索。 更别说一直和沈素关系不错的凤缺，直接提出来另一条不知道真假的线索，一旦证实不光是沈素罪责减半，凌霁也会因为这件事被拉下马。 更别提他们身后的那些人，还有那个找凌霁别扭的胡笑，也是凤缺那一系的人。 不知不觉中，沈素就把这些人链接成线。更有危机感的说，如果这些人一旦结成联盟，云凤灵这个教主的位置，筹谋得当。也是他们想要推翻就可以推翻的。 被老教主救了两次，被嘱咐要忠心看顾好现在的教主的晨音，能想到的就是作为教主的一层遮羞布，上去顶了杀了沈素引起的愤怒。 反正他这副躯体，就是一副残躯，能救了人。完成老教主的嘱托，死对他未必不是一种救赎。 云凤灵脑袋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但是她也能看的出这位是真心跑来帮她背黑锅的，她能说什么？ 叹息一声，云凤灵断然拒绝。 “沈素的尸体，本教主自有决断。倒是你，身为毒龙阁的阁主带着自己的人手蜗居一处，我教祭祀大事，都没有上手帮忙，究竟是何居心？” “大事在即，本教主不愿赏罚，你等戴罪立功，不要在我这里耍嘴。” 察觉到这位阁主还想说什么。云凤灵沉声道。 “还不快去！” 忧郁的美男子被云凤灵扔在身后，让青衡把那些求见一一挡了，自己继续早上锻炼，上午药房，晚上天坑的生活。 那群见识过原身强大执行力的人压根就没想过，沈素究竟死没死的问题。 直到三四天后，不知道那里传出，在五毒教内扩散的消息传出。 据说沈素没死，五毒教的教主云凤灵要在祭祀的时候，处置这位叛徒。震慑下属，同时也警醒那些偷窥五毒教的人。 真真假假，让这些五毒教内部的人都迷糊。 凤缺屋内的东西，摔了又摔。每次见不到云凤灵一次，她就为了绝域的经济做一次贡献。 至于凌霁那边，什么叫做笑如春风看他就可以，什么叫做死也不开口的乌龟，蚌壳。看他也是可以的。 所有的消息都是听传，没有一个五毒教内的人可以站出来能证明那个消息是真实的。最简单破除一切真假的办法就是等，等到祭祀那天自然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在台面上。看看这位沈素是真的死了，还是要在祭祀上死。 没有人觉得沈素不会死，只觉得是早晚而已。 因为大家都觉得，她是叛徒就应该死。 可是有人却不这样认为，当时被云凤灵压下的消息，再一次卷上尘嚣。 凌霁绕路焚城这件事被凤缺捅出来，弄得云凤灵见到她这个师妹的时候，总想着若是原身，现在肯定是一巴掌过去，让她糊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云凤灵暗搓搓的想着，但是那么暴力的行为她却干不出来。 真真假假的事情，她也在等着结果或者是新的证据出现。 如果这个凌霁真的做出什么对她有生命威胁的事情，她也许真的会全部撒手不管。 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云凤灵，也许会怜悯，也许会呆萌蠢一点，也许会笨一些。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很安全的范围内。 身为人类的自私，身为一个人的想要活下去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可以做出自己不相信的事情。 云凤灵不希望把自己的这一面放出来，所以她在认认真真的等，不到最后绝不轻易下结论的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出去快一个月的焚彦，焚彦回来的时候，当然也不是悄悄的回来的。 迎接不算盛大，但是也不敢轻易敷衍，谁让这位算是三个传言当中的主角之一呢。大家都好奇究竟到处发疯事情的真假。 偏偏这种好奇和窥探欲不让人满足，回了五毒教内的焚彦，第一件事是带着人去见了云凤灵顺便送上属下的孝敬。 云凤灵见焚彦这位跑去一个月的属下并不算正式，只不过好奇的人有点多，在教内的几位阁主都凑齐了。 连那位晨音都在那日云凤灵的呵斥中，带人参与祭祀的事情同时，也顺便就来围观了焚彦归来的事情。 几个人一见面，都是心照不宣的等着焚彦。 大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大家都在关心当事人，也关心那个消息真假，以及沈素的生死。 却没想到这位副阁主一回来就给大家丢了一颗大雷。 他带了一个人进来。 这个人从外表来说，丝毫不逊于五毒教这些性格古怪的奇葩。 通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更是让云凤灵觉得这就是活脱脱梦里面的男神从幻想中滚出来，站在她面前一样。 好在云凤灵还记得自己是教主，没露出垂涎的表情。 那个有着一头灿金色头发，永远长不大的阁主，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带来的人身上的时候，才得意洋洋的介绍。 “这是息渊，是我给教主捎回来，专程献给教主的。” 卧槽！纳尼！云凤灵一脸呆滞的看着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啊！！！！！！！！！！！！！！！！！！！ 第18章 温润如玉 终于反应过来的云凤灵内心哭嚎。 她的节操！她的形象！她高冷的无与伦比凶残到爆的教主姿态！ 马蛋为什么在这一刻她好像要破功，好像指着焚彦的鼻子，扯住他的衣襟告诉他，给我解释清楚啊喂！劳资真的，真的没有让你带男宠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暗示，告诉你劳资欲求不满需要男人暖床啊喂！ 但是云凤灵真的不能这么做，她只能是默默的看着那个据说是男宠的男人，和那个长的很像少年却没有少年样子的人。 还有自己的新队友，未来的boss凌霁。 但是，身为队友的凌霁默不作声，云凤灵也只能是默默的把这件事扛起来，给个说法。 只见云凤灵眉峰一挑，“本教主，可没有让你带什么男宠回来。焚彦什么时候本教主允了你有自作主张的权利了？” 在场的诸人，沈长老默默的低头，听见云凤灵此话，抬起头瞄了云凤灵脸色两眼。又看了看焚彦，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奈何云凤灵问的是焚彦，沈长老并不好插嘴。 万年不出门的宅男晨音。姿态忧郁，眼神忧郁。但是扫了云凤灵和沈长老之后，眼神微动好像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云凤灵真的想扯着晨音，问一句，你究竟知道了神马！为什么就她一个不知道。 至于凌霁装作没看见云凤灵隐晦求救后，看向男宠的眼神反而特别玩味，特别是当他注意到了凤缺看这位传说中男宠的眼神，再看看总是不出声的胡笑，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的开场。 云凤灵的注意力，或者说是观察力没有那么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焚彦身上。 焚彦并没有战战兢兢的，因为云凤灵质问吓住。 他的天性虽然并不散漫，但是非正常的三观和认知，让他不管在原身的时代还是现在时代，他从来就没有怕过云凤灵。 或者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这些年沈长老把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这位对云凤灵举止上的恭敬都能被他丢掉。 他眨眨眼，圆圆的眼睛长在圆圆的脸上，带着几分恶作剧戏谑。 “教主，是没让属下带男宠回来。可是教主大人需要男宠了。” 焚彦这句话说出来，沈长老竟然还认同的点点头。晨音都一脸毫不意外的，并且脸上写着，对，就是需要了。 马蛋！为什么老子都不知道需要男宠了！你们这些五毒教的坏人，奇葩！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毫无意外的感觉！特别是凤缺，你那个叫做什么眼神，你在感叹神马！ 不等云凤灵还想说什么。沈长老领衔噗通就给云凤灵跪下了。 “恳请教主收纳男宠。” 然后呼啦啦的就跪了一圈，这时候观察力并不算高的云凤灵也发现了，凤缺她这个师妹跪下来的的速度好像慢了点，很不情愿。 云凤灵觉得自己都快哭了，你不情愿毛毛。真正被逼宫，被收男宠的是我好哇。 虽然男宠很帅，男宠是男神没错。可谁家见过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了。 尼玛！谁能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贞操都快被带走了的云凤灵都快崩溃了。 眼角还瞄到了不远处，那个被焚彦送来的男宠，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宠简直像是没有他什么事情一样。 汉子！你都快掉进我的碗里来了，你敢不敢说句话，表示你不同意哇！ 云凤灵抑郁的大手一挥。 “本教主自有定夺。” 马蛋你们不给我台阶，我还不能自己拖么。 可这事情哪里有云凤灵想的那么简单，沈长老瞄了那位男宠两眼，低着头死不悔改的说。 “男宠之事，本是教主私事。但是身为药王阁的阁主，老朽恳请教主收下男宠。” 药王阁，男宠，还有你沈长老怎么还能串联起来了！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了好哇！ 等等！药王阁，沈长老...男宠！ 卧槽的！马蛋难道沈长老已经看出来她摸到第六重的边缘了么？以为五毒教没有她合心意的男人，所以在焚彦出五毒的时候，让焚彦给她带回来的么？ 沈长老你这样自作主张，真的好么？ 虽然药王阁身为历代教主专属医生，都知道她们武功那些小秘密。但是这么关心她的这种私密问题真的好么？ 就算沈长老是因为小秘密，焚彦下人药王阁的估计也是知道一点，但是凤缺和晨音还有胡笑你们附和什么？难道以为男宠是五毒教教主成年以后的标准配置么？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云凤灵简直欲哭无泪。 谁让功法如此，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可不就是标准配备么？ 到了现在云凤灵，也就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总不能告诉沈长老她就没打算修炼到第六重吧？这不是原身能干出来的事。 瞥了周围的人两眼，云凤灵道。 “既然如此，青衡找地方将人安置下来。”穿着一身青衣的女子，神奇的出现，又带着这位男宠消失。 男宠走之后，大家的关注又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焚彦的身上。 他们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这位传闻中的主角身上。 对于这些目光，焚彦自然也是察觉到的。 但是天生长不大和容颜的欺骗性，总让他的行为举止中带着一种稚气和天真，也让他有了一个无与伦比的保护色。 所以，明知道这些人，想要知道，想要看到什么。焚彦从始至终都没打算问。 沈长老，一直把他教导的很好，也让他知道有些事情，私下如何发疯都好，但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 当然，不能摆在台面上来是一方面，毫无组织纪律性的焚彦也干了一件让云凤灵添堵的事情。 早在离开五毒教之前，就发现云凤灵的内力日日都不充足，不肯冲击第六重的关卡。并且还不是什么瓶颈问题，再加上洁身自好的武痴精神。 焚彦很容易猜到，这位是目前没打算要男宠的。 当沈素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在他发疯差点没把他周边东西都毁了之后。 见到息渊，那个周身气质通透的男人的时候。 焚彦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给云凤灵添堵的机会。 至于沈素之事究竟如何，究竟真假。 到了祭祀那日，他自然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如果那时沈素还活着，沈长老对自己的女儿仍然放不下的话。他真的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带着沈素判教离开。 他之一生，所重要的不过三样，沈长老毒蛊沈素。 云凤灵，不是焚彦肚子里面的蛔虫，猜不到焚彦究竟在想什么。 认下男宠之后，云凤灵自然把自己说话的重点转移到祭祀身上。 先是问了问凌霁和胡笑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又问了问沈长老那边的精英交流如何，最后还问了一下万年宅男的晨音习惯不习惯。 得到的都是不错的答案，让云凤灵对这次的祭祀总算是有一点信心，总不能刚代替原身就把人家的祭祀活动弄得四不像，就算她没节操到底，也觉得干不出这点丢脸的事情。 正在云凤灵暗暗得意一切具备只等东风，啊不，是祭祀到来的时候。 没看上热闹，又有些古怪的原身师妹，凤缺发言了。 “教主，祭祀舞今年该由谁来领舞。” 祭祀舞？云凤灵懵了片刻才想起来祭祀舞是个什么玩意。 这个祭祀舞在五毒教有个特别专属的称呼，叫做圣女舞。顾名思义，领舞的人通常就算是内定的下任教主，本任的圣女了。 前两年，原身还没成年，祭祀舞这件事作为前任圣女也算是足够熟练，也就上去了。 反正历代没定了下任圣女的教主，都是自己上去来的。原身这么做也是没什么。 但是，今年嘛。原身成年，波折又那么多，还盛传原身要处死沈素，谁知道这位教主，还有没有心思自己上去玩。 其实按照，原身的性格来说，凤缺这句话，就跟没问没什么区别。任谁都是知道这位还年轻，怎么也不会现在就扶植一个能威胁到她的人物。 但是这段时间之后，凤缺心里可是有些摸不准了。 这位自打出关以后，虽然依然是诸事不管。但是明显这位对她那个男弟子的态度可是变了不少。 谁知道这位会不会，再一次出现两年前的状况，把男人不能当圣女，做下一任教主的规矩给破了。 凤缺的担心不无道理，云凤灵想起这个祭祀是干啥用的，第一时间就把注意打到了凌霁身上，就差没一口说出让凌霁去的话。 幸好她还有点理智，还知道什么叫做捧杀，没一口气直接把凌霁放在火上烤。 当然，也必须承认，在云凤灵想起祭祀后，看向凌霁时候，对方那种小眼神，才是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最大理由。 “除了本教主以外，还有何人可以？”掰着手指，算了只有三四天的功夫，祭祀就要开始的云凤灵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但是，她不能哭，她只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这群阁主，用各种小问题骚扰她，为了祭祀做最后的调整。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云凤灵才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凌霁。 对着这个还不明白少年，默默的突出了几个字。 “我不会跳舞啊！” 有着狭长眼尾的少年，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第19章 所谓舞蹈 云凤灵森森的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小伙伴凌霁小同学撕了她的心都有。 不会跳，你给谁不行，非要自己上场。 云凤灵觉得自己也是冤，总不能把这个祭祀的活动丢给凤缺吧。 这位本来就是前任教主的徒弟，天然就比一般人高，再给了这么隐形圣女的身份。凌霁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她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虽然她还可以走为上，但是那么不负责任，她也是有愧疚的好么？ 现在虽然说距离祭祀还有三四天，但是拥有原身记忆和身体记忆的云凤灵觉得，时间其实也没那么紧张。 没那么紧张？凌霁阴测测的脸都快黑成碳了。 任谁有这么不靠谱的队友，都得哀悼一下自己的小命和未来。 甚至凌霁凶残暴力的想过，干脆让这位人间失踪算了。 云凤灵都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里溜达了一圈，她就是觉得有点冷。 五毒教因为沈素的事情，在焚彦回来之后变得更加古怪。 教主的心思，沈素的去向，还有比往年更多的人群。都让大家觉得这次祭祀，要比往年有趣的多。 当然飞来飞去的信鸽也是更多，害得藏在各个角落里面的悬空阁的人，累的面有菜色之外。每天的额外伙食补助除了鸽子，就是各种方法烹制的熟鸽子。 弄得云凤灵再一次深深的对这位阁主产生好奇，这位悬空阁的最高情报贩子，在云凤灵原身上任的这几年中，见都没见过。简直是五毒教的最高传奇性人物。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五毒教跟铁通一般的情报，在这位的手里玩的跟花一样。 其实除了这些悬空阁的人水生火热之外，云凤灵自身从那天以幽怨的语气，告诉凌霁自己不会跳舞之后。 她自己也处于一种半崩溃的状态。 她和凌霁两个人的日常，除了晨起的练功以外。时间全部都消耗在了云凤灵的院子里面。 这一日，穿着重达四五公斤左右的衣服和饰品，按照记忆中的姿势旋转的云凤灵再一次被凌霁手里的小黄豆击中了膝盖。 这已经是她被凌霁手里的黄豆打中第八十九下了。 虽然，有着记忆和动作，但是要完美的表现出来。云凤灵这个舞蹈细胞质点亮了原身一半资质的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困难，归困难，有凌霁在这些问题，都不大。谁让这个舞蹈别人看也就一年一次。云凤灵专属药奴，凌霁在往年原身心情好，又临近祭祀的时候，不知道被迫做了多少次的观众。 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眼神，凌霁都能妥妥的复制出来。 云凤灵幽怨的眼神，看了凌霁一眼。 打她也就算了，那么重是干什么？ 本着不能被队友坑死的凌霁，接收到云凤灵的波光暗示。兼职镜子和调整者的男人，狭长的眼尾高高挑起，一副我就喜欢，你能把我怎么办的小模样，简直恨得云凤灵牙根痒。 麻蛋！谁家boss小时候就这么蔫坏蔫坏的，基友你赶紧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将膝盖调整到凌霁满意的位置，云凤灵转身手里长长的七彩翎羽闪过，身上挂着的配饰叮当作响。仿佛是一串轻盈欢快的铃铛声。 云凤灵觉得自己这个姿势特别的标准，结果再一次迎来了三颗黄豆。 云凤灵侧身避过，恶狠狠的看着凌霁。 麻蛋！凌霁最近暗器玩的好，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凌霁双眼微合，少年特有的沙哑，带着鄙视的口吻。 “你们死了之后的人，都像你这么笨么？” 卧槽！老娘哪里笨了啊喂！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眉宇间一直带着清冷艳丽的云凤灵，被凌霁起的要死。 以往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又好像全部沉寂的眼神，也被她气鼓鼓的样子，弄得滚圆灵动。看起来不像是以往的残冷，反而带着花季少女特有的娇俏。 十八岁，本就不该是死寂的年纪。 凌霁也好像被云凤灵这种样子闪了一下。 云凤灵将手里的翎羽一扔，用自己的行动表示自己的抗议。 “凌霁同学，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人身打击，我不就不干了！现在就去找沈长老让你上！” 凌霁性子何等的奸猾，这段时间都把云凤灵的性子摸得透透的。 这个有着独特三观的灵魂，心软的不行，看不得无辜的人在她面前死。特别是因为她而死。 更做不出把亲近的人，往火上烤的事情。 所以对于云凤灵的威胁，凌霁都没放在心上。 但是人却是要安抚的，把人欺负到要罢工，总是要给一些安慰才好。 “师尊，我也是心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凌霁那副妖孽的容貌，顿时多了几分可怜。 云凤灵被这种转变弄得目瞪口呆，明知道她就看不得这种样子啊！ 任命的再一次拿起翎羽，就像凌霁说的时间不多。 总不能去年还好好的祭祀舞，让她跳成四不像。想想悬空阁报告的那些探子，她真的会丢人丢到绝域外面去。 再一次用两颗黄豆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凌霁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我们时间不多了。”不多你妹啊！qaq等着祭祀过了的，她一定要折腾回来。 这边云凤灵和凌霁继续玩着黄豆游戏，焚彦回到了五毒教后，也被沈长老以高端精英的名义下放到了五毒教的内部。 顶着一副未成年，异域风情的脸。虽然凶暴的生命在外，但是意外吃得开。 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人会不怕死的，往人家跟前凑。 这天顺手推销出去了自己手里□□的残次品，心情不错的焚彦穿过了一个游廊后，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对方穿戴的是什么究竟如何高端，一向爱毒虫的焚彦根本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对方衣料的触感告诉他，那一身很值钱。 对于有钱的人，焚彦对待方式一向不错。因为这群人会花大价钱来购买他制药，制毒时候的残次品。可以让他给自己添置各种各样子的小可爱。 所以当这位长得不错，气质不错，就是让他莫名有一种熟悉感的男人，邀请他去赴宴的时候。他极为爽快的答应了。 男人设宴的地方非常的近，转个弯就到了。 潺潺的流水带动着水车，给这个地方平添了一份凉意，白色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如果云凤灵在这里，她一定想起，这个地方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五毒，她都曾在这里发过呆。 走过由奇形怪状的爬满青苔的石块路，焚彦跟着男人到了小溪对面靠着山壁建造的一方凉亭。 凉亭里面错错落落的坐着两三个人，焚彦认识的不多，不过大多数看起来都像是五毒外面的教众，而男人则根本不是五毒教的人。 能找到五毒教，能让一向排外的五毒教，悬空阁默认这个男人的存在，这个男人的身份和能耐，脸一向不管事的焚彦都隐约的给这个人挂上了不可招惹的头衔。 等到焚彦和男人坐定，在座的几个人也认出了焚彦的身份，也过来和焚彦问好。 焚彦这才知道，这几位有几个是下面的普通教众，有几个是金蚕，药王，毒龙，几个阁内在外的下属。其中身份最高的是一个城的管事，五毒教底层的各个阶级都可以在这里看到，让焚彦觉得颇为有趣。 最为有趣的要数这个男人带来的美食。各个绝域声名在外的美食，但是做的却是比绝域里面的要精致很多。 作为焚彦一直以来的教导人，沈长老曾经说过。类似于男人的这种，大多数都要富过三代。也就是说有底蕴在，这个家伙比一般的人要更为有钱。 焚彦觉得自己都看见无数哗啦啦的银子流入到了他的口袋。 但是，男人并没有透露出半点想要什么东西的意图。 而是带着焚彦这群人，吃吃喝喝，谈绝域，谈江湖。谈绝域外面。就是不谈将他们这群人纠结到一起究竟要做什么事情。 仿佛真的只是，偶遇了几个有缘的人，得了几样美食，几瓶美酒。一起游戏享乐来的。 焚彦也觉得很舒服，很开心。这个男人的交际手腕之厉害，谈吐之风趣。 虽然没让焚彦有什么欲罢无能，引为知己的念头，但是却是真的给焚彦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甚至焚彦想过，这位要是真的想要从他这里买点什么。焚彦可以给这位让一成的利润。以九成的价格出售。 等到男人将他们这批人走光，已经是临近傍晚。 男人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小厮，冒出头。 “主子，这焚彦看起来除了长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没什么特别？男人斜睨了小厮一眼。 “今日，你可听见他说半句关于五毒内部的事情么？” 小厮刚想说有，可仔细回想起来，焚彦说了很多，但是能够想起来用的到的几乎没有。 这人如果没有遇到重要人的事情，根本滑溜的像泥鳅一般。 不然，沈长老怎么可能让他成为副阁主，下任药王阁的内定阁主。 至于焚彦，吃了一肚子的好久好菜，踩着腾云驾雾一样的八字步离开了能听见水车地方后。立刻变了样子，到一处假山，揪出了一个悬空阁的成员，嘱咐对方查一下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才心情愉快的本着聚集自己小可爱的后山走去。 第20章 祭祀之日 转眼就到了祭祀那天，除了焚彦那天抓出来，据说是五毒教的和做伙伴，对祭祀仪式有些好奇，跑来玩的之外。顺手还抓出来不少的人。 挨个的派人看着之后，也就没什么大事。 云凤灵这一日，老早就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略略的梳妆打扮，就出了五毒教的大门。在乌泱泱的人群注视下，爬上了一个四面不透风，由六匹马拉着的马车内。 五毒教每年一度的祭祀，从来是不在五毒教内部的，他们需要在天刚亮的时候起床，然后翻越过两座山岭才能到达祭祀的地方。 等到云凤灵爬上马车。几个阁主还有凌霁也陆陆续续的爬上自己的马车，或者是马上。 然后才是各个的属下管事，等到最低级的教众，几乎就是步行。 云凤灵所在的马车其实不小，放置了一张不大不小的软榻之后，还放了一个小而精致的衣柜。 里面放着云凤灵今日要换的祭祀服和一些用物。 青衡跪在云凤灵的身边，从食盒里面掏出清晨暖身的茶，还有垫肚子的糕点。 云凤灵吃了几块觉得差不多，就漱口。开始让青衡给她上妆。 这一次就不会像早晨那样能出去见人就可以了。而是要上祭祀妆。 五毒教的祭祀妆，大抵就是一个妖孽。画出长长的眼尾，上面淋着金粉。眉心描绘着一只盘旋的蛇。穿上祭祀服之后，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赤足都要绘以各色的图腾。 等到青衡勾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云凤灵他们刚好到达祭祀的地方。而此时已经是白日高悬，大约是*点的样子。 五毒教开始祭祀都的时间，一般不选用清晨，他们通常都是在午饭过后，开始进行祭祀，晚上的时候则点燃一堆篝火，彻夜不休。直到第二日的清晨，白日出。他们才会离开祭祀的地方。 云凤灵的马车并没有到了祭祀的休息处就停下，而是还在一直往前。 教主和阁主还有长老，他们的休息处在祭台附近一处矮崖承一子的三四个木屋内。 此处木屋，可以清楚的看见祭台后面，一个高达三十米的女娲，人首蛇身雕像。 云凤灵在这处崖底下了车，绘以图腾的赤足，让她从今天到祭祀结束都不能穿鞋，以免将图腾纹路擦蹭的不再清晰。踩在青衡特意准备的软垫上，身穿着重达四五斤的衣裳和配饰。每每一动便是铃声撞击声不绝于耳的云凤灵，需要轻功飞到那处山崖。依照现在云凤灵的性格，带着那么重的配饰，她是能不飞坚决不飞，在马车里面等到时间到了也是一样的。但是她作死的干了一件事情，让她不得不飞上这处悬崖。 此时云凤灵不得不庆幸一件事，就是在训练凌霁的时候，那位童心没消，领着疯牛专门找她方向跑。弄得她恐高症都好了很多。现在只要是没有女娲雕像高的地方，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摆好自己的pose，以确定不会毁了图腾，让青衡返工，云凤灵飞上了矮崖。 此处矮崖，早已经在崖边到云凤灵休息的木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甚至包括云凤灵的木屋内都是。 云凤灵上来没多久，沈长老，焚彦，凌霁，胡笑还有凤缺，还有青衡。就连在圣池附近的大长老都飞上来。独独缺了晨音和悬空阁的阁主，这两位虽然不在这里，但也是在附近的。 云凤灵朝大长老点点头，就独自去了第一个屋子，剩下的三间，一间是给阁主们休息的，一间是长老休息的，剩下的一间则是一个厨房。 沈长老和大长老进了一间，胡笑，凤缺，焚彦进了一间。剩下的青衡进了厨房，凌霁则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沿着毯子的边缘走向第一间屋子。 云凤灵一踏入到铺有软毯的房间，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种香气细腻温柔，像是一双柔软妥帖的手，抚摸着全身的神经。 除了安抚人神经的效果以外，还可以压制人的内力和行动。比传说中的软筋散不知道好用多少倍。 这种香还有最奇异的地方，它的见效极慢，如果在这种香气中呆上两三个时辰是绝对不会出现筋骨无力，内力受限这种情况。但是一旦出现在此种香气中呆了四个时辰以上的时候，就会开始筋骨无力。离开香气一个月，这种香气的效果才会渐渐消失。并且任何的解药都无法逆转这一过程。 在浓郁的香气中靠坐在软椅上，屋子隔着帘子的地方传出来一个女声。 “你来了。” “我来了。”云凤灵应声。 “今天到日子了吧？” “是，到日子了。你想好了么？说还是不说。”云凤灵的话音刚结束，凌霁推门而入。 闻到屋子里浓郁的香气，他眉头一皱。 “暖香？” 云凤灵点头。凌霁拉开了隔着屋内的帘子，入眼的是一个冒着白色烟雾的铜质香炉。香炉后面的床上躺着一身素雅的女人，宽大的衣衫遮挡住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这个女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凤缺他们几个翻遍了五毒教，也没找到的人，沈素。 没有几个人想到，这位叛徒被云凤灵藏到了只有五毒教高层才能到达的木屋。 也没有几个人能想到，云凤灵愿意用暖香来制住沈素的行动。 沈素在凌霁掀开帘子的一刹那，脸上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在教主的专用房间，会看到凌霁的这张脸。 可只要转念一想，云凤灵连她这个叛徒都可以囚禁在这里，凌霁又如何不能进入到这里。 沈素收敛自己的神色，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回答云凤灵的问题。 “所以有些东西不如不说，反而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以叛徒之名死去，这又算得上是什么求仁得仁？ 在女娲神像面前，以这种死法死去。在他们信仰当中是要永沉黑暗的。 无法弄懂这个沈素，究竟在想一些什么的云凤灵干脆不管了。 若是在他们开始祭祀之前，沈素之事没有任何意外，那么也就随她的求仁得仁去了吧。 她能做的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青衡带着吃的进入房间，云凤灵和凌霁各自吃了点，待到三声鼓响后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就看见，在其他几个屋子的长老和阁主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云凤灵第一个飞下山崖，几个人随后。只剩下青衡一个人留在了顶上，青衡会在适当的时间，将带着沈素下来。 云凤灵领头，沈长老和大长老随后，在后面就是各个阁主。阁主身后是几个教众抬着三牲，踩着红毯一路走到祭台中央。 祭台上面摆放着香案，还有摆放祭品的高台。点燃香案后面巨大的香。还有堆成小山样子的十坛子酒，放在三牲的旁边。云凤灵领着沈长老还有大长老将另外准备了十坛好酒，沿着祭台全部洒下，顿时间整个祭台都是一股子浓郁的酒香。 这是他们祭祀的第一步，叫做献牲。以酒香为路，以三牲为宴。 第二步就是请神，也就是轮到云凤灵出场了。 走下三牲的祭台，云凤灵站在红毯上就要开始了。手持着七色的翎羽。身上的图腾随着云凤灵的动作，如同波纹一样的扩散，好像活了一般。 辗转，腾挪。如同蛇类一样的柔若无骨，身上的配饰叮当作响。隐隐的祭台四周竟然出现了丝丝，和蛇类爬动的声音。 这些不知道从何方爬出来的蛇类，聚集在云凤灵他们倾倒酒夜的地方就一动不动。只竖着自己的头跟随者云凤灵的动作而摆动。 云凤灵所跳的舞，既叫祭祀舞，又叫请神舞。就是为了将下面想要祭祀的信息传达给神抵。让他们沿着酒香和灵蛇指引享用人间贡品。 请神舞的时间并不长，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把一场舞跳完，跳完之后。那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蛇类，也逐渐的退去。 云凤灵走到红毯的一侧，不知道什庅时候下来的青衡。将手里的披风给云凤灵披在身上，沈长老将祭神词送上祭台，念了一遍之后，投入到火焰当中。然后就是祷告，这件事一般来说是教主或者是长老带着所有的教众祷告，云凤灵走上祭台，面对女娲的神像贵校，后面的教众也开始依次下跪。这一步的仪式有一点像是在自我的救赎，他们要将自己这一年认为做的好事和坏事，在心底和神抵诉说。 也许祈求得到宽恕，也许祈求得到救赎，也许祈求的是明年的步步高升。 无数的五毒教人都相信，只要足够虔诚，神自然会赐福他们。 云凤灵虽然是穿越的都跟着身后这群人一起，祈祷。 祈祷着父母平安，祈祷着自己可以再这个世界安稳的活下去。 当所有人都祈祷完毕的时候，高达三十米的女娲石雕，忽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好像是收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祈祷，云凤灵也愿意相信，那是属于神的力量。 因为有的时候，拥有一个可以成为内心支柱一样的东西，反而要比没有的人幸福很多。 第21章 叛徒之事 祈祷之后，云凤灵带着沈长老和阁主挖坑，女娲号称大地之母。所以云凤灵他们这些大地之母的信徒，会将自己的贡品就地掩埋。酒坛则就地打碎，他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来传达他们反哺和守护这片土地的坚定。 等到一系列的祭祀完成之后，云凤灵走上祭台，大家所关心的沈素究竟如何，会不会被在今日烧死的谜底，开始揭开。 几个阁主和长老，已经不着痕迹的穿插到普通的教众当中，一旦有事他们可以对任何的一方进行支援。 沈素也被人带了上来，批头散发，看不清样子。但是明显是一个女人的身形，还有如同标志性的素色衣衫，和那一身通身的气质，整个五毒教除了沈素没有别人。 带来沈素的是凌霁，他也没让沈素开口。转个弯就让沈素对着女娲像跪下了。 几个训练有素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堆木柴堆。准备沈素不认罪之后就把人挂在上面，直接烧死。 云凤灵再一次的走上高台，蹲在沈素的面前问。 “最后一次，你认还是不认。” 沈素并不开口，只是摇摇头，一副坚定的样子。 云凤灵只好从凌霁的手里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罪名书。 上面历数着沈素的所有罪状，第一条就是不忠。不忠于教派。 第二条不孝。不孝父母。等等，不多不少刚好凑了八条、云凤灵每念一个字，沈素就应下一个。 看的所有人都感觉出来，这个沈素是一心求死的。 既然一心求死，如何不能成全。 云凤灵让凌霁将人绑在十字木架上。再一次问沈素。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依然是死不悔改的摇头，黄色的油被泼洒在木堆上。凌霁手持着火把，挪到了沈素的面前。 对方丝毫没有恐惧，云凤灵无奈之下，只能让凌霁纵火。 火焰燃烧的态势极快，滚滚的浓烟送里面翻滚而出，沈素的头发似乎头开始烤焦。 云凤灵手紧紧的攥住，想要上前，结果被凌霁死死的拉住。凌霁明显那是不赞同她干这件事，因为还没到最后一刻呢。 就在云凤灵和凌霁纠缠的功夫，一个男人忽然间从女娲神像后面冲出来。这个男人一身短打，上面有几个或大或小的口子，还有几个口子有黑红色的血液干涸在布料上面。看样子似乎经历了不止一次的战斗。 这个人的行动极快，一来就直接奔着沈素方向的火堆去。许多反应过来的人想要上去阻止，结果被男人一个个踢出的木柴所阻挡。 凤缺沈长老，还有焚彦想要去阻挡的时候，这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已经伸手去接沈素的手腕上的绳索。 但是就当他解开第一个，正准备解第二个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已经摸到了男人的后颈。砰！男人被手的主人拍飞出去。 反身蹬地，后退了几步才站稳的男人，以一种破碎的目光看着，那个低垂着头，一手还拴在十字架上的人。 那个手腕的主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挂在架子上的人。 “沈素！” 就在男人站稳之后，沈素单手握紧，直接崩开了另一个手腕上的绳索，撩起自己面前阻挡脸的头发。 那是一张属于男性的面孔，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是提起名字却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是谁。 那是从祭祀早晨开始，就失去了踪影的毒龙阁阁主，晨音。一个全身剧毒犹如刺猬的男人。 来的人看着那张脸的主人呲目欲裂，这怎么会是他的沈素！他上当了！ 忽然间，男人觉得脖颈有冰凉的东西流出，男人的手向后摸了摸。一手黑红黑红的血液沾染了他一手心。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样子！ 晨音身上的剧毒，发作起来极快。还没等教众上前包围男人，这个人已经因为毒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知道晨音没有事，云凤灵自然也是淡定了很多。她立刻命令沈长老把这个人救醒。她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派来的，是不是就是沈素的奸夫。 结果就在沈长老拎着男人到一边，这个男人忽然间醒了，一把抓住沈长老的手腕，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皱巴巴的书籍。对沈长老说，“告诉她，我没有负她，没有负她。”说完就再一次晕过去了。 云凤灵瞄了一眼，就知道男人拿出来就是五毒教丢了的那本秘籍。云凤灵立刻让沈长老不惜一切的把人弄醒。 沈长老，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是想要权利救治，只是藏有上等可以救命药材的只有他们暂时休息的木屋。 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云凤灵二话不说就让，凌霁晨音随着自己和沈长老去矮崖，同时也将让焚彦和凤缺还有胡笑留下，大长老坐镇，管理指挥剩下的教众。 凤缺不同意，她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很高，她也想知道沈素，她的好朋友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凤缺被胡笑拦住，现在可不是挑衅教主权威的好时候。 云凤灵一行人上了木屋，并没有直接去云凤灵的休息所，而是去了长老们休息的地方。 沈长老一撩开男人后颈，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男人的脖子后面有半个手掌形状的黑印。并且不停的冒着黑色的血。 这种剧烈的毒，让沈长老看了晨音那双手两眼，才从屋子里的一个角落翻出来一个大的木箱。里面分上下三层，密密麻麻的摆着各色的小瓷瓶，还有纸包的散剂，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沈长老在箱子中选了两样，用冰凉的茶水稀释之后捏着男人的鼻子灌下去。 在场的就算药理不怎么精通的凌霁，都察觉出沈长老这位拿出来的是软筋散一类的东西。 这个药似乎见效极快，转眼云凤灵几个就看见这个男人紧绷的肌肉松弛。 被沈长老轻易的禁锢内力，散了筋骨，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云凤灵几个人按个地方安安稳稳的歇息，看着沈长老变着花样的，把各种样子的药丸散剂，混到一起。 硬生生的在半刻中把解晨音身上毒的解药弄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这个男人的幸运还是不幸。要是别人配置的毒?药，沈长老还不能这么快，但是晨音身上的毒却是另当别论。从小看着这个小毒人长大，现在还偶尔朝晨音要体?液，练习医术。所以晨音身上的毒，沈长老再熟悉不过了。 现配的组合解药，塞进男人的嘴里。 不到一会的功夫，男人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吐黑血。看起来好像要把肺都硬生生的吐出来一样。 干干净净的木屋，让男人吐的满满都是一股子血腥味。 吐了没多久，这位开始发冷。沈长老在五毒教那是慈祥有爱的主，对于这个拐带他女儿，还盗走秘籍这件事上，沈长老就慈祥不起来。 所以他才不管着个男人发布发冷，毒?药解了。不管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沈长老都要把这个男人给弄醒。 这么多人等着，怎么可能守着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从大药箱里面翻出来一个青色的瓷瓶，挑了两个捏着对方的鼻子硬生生的灌进去。 这回男人反应更快，三四分钟的功夫这个人就醒了。 醒了第一件事，不是摸自己怀里的秘籍还在不在，而是问沈素呢？ 沈素？沈素也是你问的么？ 凌霁不用云凤灵开口，他就坐在男人面前。整个屋子里面，虽然论药物逼供沈长老第一，论□□逼供晨音当然不让，但是论技巧和花样，管了两年飞蜈阁的凌霁才是个中的好手。 凌霁这一次的盘问也没绕什么弯子。 “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五毒教偷东西背后的人又是谁？” 敢在五毒教聚集的地方，带着秘籍往里闯，要么就是已经是视死如归，要么就是觉得自己艺高胆大。看着男人那一身衣服就知道，他没那么高的武艺。从伤口收拢的程度来看，他又是一路被人追杀过来的。身上大大小小，内内外外的伤肯定是不少的。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他身体的体质不错。 恐怕男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一醒来就找沈素，中毒昏过去，还挣扎着醒来，让人告诉沈素，他没负她。 自知不回答问题大概是见不到沈素，男人回答的极快。 “任天行，至于我是谁，家里有什么人，为什么来五毒教偷东西。我不相信你们这些五毒教的人一无所知。你们想要知道的其实是我背后的人是谁。但是我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不知道。” “现在，可以让我见沈素了么？” 可以或者不可以。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沈素那边跟蚌壳一样撬不开，虽然任天行的出现让大家已经把事情推导的七七八八。可是没有当事人的证实和承认，推测永远都是推测。 云凤灵看着这位任天行，想着隔壁的沈素，忽然间好像有了那么一丝了解。 知道沈素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想过什么？ 想一想，一个长不大的未来丈夫，一个偶遇的玉树临风，潇洒又需要她照顾的男子。 一个沉默，爱毒虫胜于性命，一个以浪子为名，风趣幽默。 心怀着浪漫，和小女人的期盼，以为和心爱的人私奔。 然后，知道了男人，早已经娶妻，和自己的偶遇不过是一次错误的开始。更知道了对方盗走了教内的秘籍。 沈素就必然会回到五毒教，因为她要把自己父亲从这件事中扔出去。 所以才会出现，沈素完全不在乎，也不认沈长老的样子。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要逼走对方。 云凤灵还知道沈素在囚禁的时候，曾经任天行联系过。虽然隐蔽，但是逃不过悬空阁的眼睛，只是当时为了引蛇出洞，没有阻止。现在想来，当时沈素传递的消息应该是离开。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在想要为了这份错误和错误的感情而殉葬。 凌霁和云凤灵虽然想的不一样，但是也是不同意现在让任天行见到沈素。 他们需要确切合理的解释，来告诉外面那些教众。 “我们可以让你见到沈素，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们需要知道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情。” 任天行看了一眼凌霁，毫不迟疑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我要知道沈素活着。” 云凤灵应下她的条件，出门不久拿回来一个荷包。这个荷包据说沈素日夜不肯离身，相信任天行也是见过的。 任天行看见荷包之后极为激动，显然他认出了这个荷包的出处，既然认出来，自然一切都好说。 任天行抓着荷包，开始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那是我新婚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外面朋友的来信......” 任天行说的如何进入五毒教跟他们想的一样，只是他倒霉的遇见了山中的野兽，又误入了五毒潭。机缘巧合下才遇见了沈素，并不是蓄谋已久的接近。 遇见了沈素之后，任天行在五毒教的外面留下，偶尔跟沈素以五毒教的教众身份探听，得到了秘籍的消息。 知道秘籍后，任天行和沈素的感情也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同时也知道沈素还有未婚夫的事情。 任天行天性就是浪荡而不羁，他问了沈素愿不愿意和他私奔。 当沈素同意之后，任天行就去云凤灵的练功房，悄悄的将秘籍盗走。 盗走后，沈素开始的时候，一直以为凌霁只是抓捕她这个叛徒。后来就像是云凤灵猜测的那样，沈素知道了之后，几乎心都是冷的。而云凤灵没猜到的是，这位外号浪子的男人真的不负他的浪子之名。 任天行竟然对沈素说，愿意娶她为妾。妾啊！沈长老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孩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妾的位置么？沈长老的手指都在蠢蠢欲动，恨不得用各种毒?药毒死这个男人。 任天行似乎没有察觉到沈长老的愤怒，或者说不是没有察觉而是不知道沈长老在愤怒什么。 在绝域的外面，在任天行生活的地方，妾室是一个太过于平常的事情。一个男人往往都会拥有两三个女人。 可是对于五毒教来说，从来没有一个五毒教的人在外面成为妾室。他们的骄傲从来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也许在任天行的眼里，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妻子，同时也爱着沈素。但是对于沈素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只是云凤灵不知道沈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人出现让任天行带着秘籍离开。虽然任天行说一定会娶她，也说一定会来五毒找他，可是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相信。 一个微妙的念头浮上，但是很快被云凤灵压下。 沈素走之后，任天行带着秘籍找到了那个主使者，结果发现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在他在五毒教的时候，就已经被主使者杀死了。 同时任天行也听见了沈素被处死的事情，不相信的他带着秘籍一路上和主使者的派来的追杀者追逐厮杀，赶到的时候就是云凤灵要处死沈素的时候。 本想是将沈素带走结果没想到，整件事只是一个局，一个把他引出来的局。 男人说完之后，整件事的脉络已经清晰，现在云凤灵面对的是怎么处置这个带走秘籍，又骗了沈素的男人。还有怎么处置沈素，这个看起来也是受了欺骗的人。 对于外人来偷盗，依照情节轻重，任天行大抵上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而沈素，依照五毒教的规矩来说叛教的人，一般找到之后都会破了丹田，断手筋让对方无法再使用毒和药。但是偏偏她在最后又是主动的隐瞒秘籍的去向，这种包庇外人的行为，是要投入五毒潭的。 正在云凤灵还在纠结的时候，任天行忽然间再一次吐血。 这一次依旧是黑红色的血液，沈长老几乎是立刻为了任天行把脉，查看究竟是什么毒?药。明明他已经把晨音的毒给解了。 查了两下，沈长老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任天行背后的那位主使者赶尽杀绝的手段是一等一的，竟然让那些追杀的人在武器上抹了毒?药。 这些毒>药算不得见血封侯的东西，但也是杀人于无形的极品毒?药。任天行能拖到现在，还是托了沈长老女儿沈素的福。沈素身边沈长老一向放着各种各样子的毒?药和解药，恐怕在沈素离开的时候，把这些东西统统都给了任天行，所以才让他活到现在。 可也正是因为任天行拖到了现在，就算是沈长老也是回天无力，毒素都已经深入肺腑，几乎沤烂了任天行的内脏，现在又没了内力的支撑，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事了。 现在，只是看着任天行什么时候会死，依照沈长老的估计等到任天行将黑血吐光，差不多就是他死的时候。 这期间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刻钟。 沈长老将此事告诉给了云凤灵，云凤灵沉吟一下，立刻嘱咐凌霁把沈素带过来。 呼吸的功夫，凌霁就把沈素带进来。沈长老和晨音都能闻到暖香的气味，再想到云凤灵从屋子里出来身上的那种香味。立刻明白了他们这些人找了很久沈素，竟然就藏在云凤灵的木屋，沈长老明明就跟沈素隔着一堵墙，依然没有察觉。 第22章 所谓爱情 纵然是被下了暖香，手足无力的被凌霁扶着进来，这位被云凤灵关在小木屋很久的女人，好像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清丽，温婉，恬静。 只有在看见了沈长老，还有躺在床上的任天行，她的眼里才有了波动。 只是这个波动，太过隐晦。 沈长老看见自己的女儿神色有些激动，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沈素，有什么话你最高快点说，床上的那个人最多活不过一刻钟。”云凤灵一向是懒得兜圈子的人，她不想跟沈素玩什么，认不认识，对不对，错不错的问题。 沈素骤然听见这个消息，脸色一白。 没有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互诉情衷，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任天行。 云凤灵示意凌霁把沈素扶到床边，然后亲自拉上了卧室与客堂中间的纱幔。 他们几个肯定不能出去，她也只能这样做，给那两个人一点空间。 至于秘籍也好，叛徒也好。他们又何须占用人家生命最后的时间，去说一些无谓的话，无谓的事。不如让他见一见相见的人，至少还能为他们彼此画出句点。 沈素究竟在里面和任天行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云凤灵猜想这两个大概是非常时髦的用了唇语，不然不可能如此的无声无息。 只是不知道沈素会不会告诉任天行，她怀有身孕的事情。 正在云凤灵脑袋里面，想着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忽然间剧烈的呛咳出现在账内，沈长老第一个上前掀起纱帐，纱帐内的男人脸色已呈现出弥留的样子并且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沈素坐在床边，神色平淡，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很快的任天行死了，沈长老尽力的去阻止他吐血，可是已经太晚了。 任天行死后，云凤灵面临着另外的一个问题也浮上水面。她究竟要如何处理沈素。 “沈素，你们这样值得么？”云凤灵想要知道，沈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才能对沈素如何的处理有一个准确的认知。 沈素的眼光略过任天行，昔日风趣狡黠的男人，已然成为一具尸体。 “没有值得不值得。”她说 不论究竟是为了秘籍搭上任天行全家的性命，还是任天行和她为了彼此几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 任天行的家人之事，乃是宿命。不是说他们应该死。而是只要有人有野心，有权利。那么不出现任天行被威逼的事情，也会有周天行，沈天行出现。 一切只因为，五毒教的重宝秘籍。练习时间最短，效果最好，练成之后，更是在顶尖高手行列。 这样的东西，身在江湖，身在朝堂，有几个不想要得到。 沈素看的太透，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至于和任天行之事，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爱了便是爱了，任天行为了她而死，她为了这份感情，而选择沉默。只是他们愿意这样做。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爱却是一个人的事情。 沈素看着云凤灵微微一笑。 “生不能在一起。死后也是一样的。” 其话语中竟然隐隐存了死志，云凤灵心中一惊，不好的预感让她脱口而出。 “拦住她！” 沈长老最近，可是年老反应总是慢很多。凌霁距离在后，却是先到沈素跟前。 只是两个人再快，也比不上沈素。 她已经将嘴里的毒囊咬破，这毒性烈，还是当年焚彦所做。沈素离开任天行的时候将药留给了他。凌霁他们搜任天行身的时候，因为是中毒事件紧迫，也只是粗略将武器和暗器，明面上的药物收走，却没想到任天行偷藏了毒囊。 在刚才云凤灵放下纱帐之后，他又将毒囊给了沈素。 毒发作的很快，无声无息，沈素的脸色苍白。拒绝沈长老仓皇拿出的各种解毒丸一心求死。 云凤灵被这神展开弄得几近暴躁，她都没想让沈素死在这里，可是这个人怎么就比她还要固执。 沈长老看着自己的女儿拒绝，心一横，死死的捏住沈素的两颊，想要逼她张开嘴。 可是又哪里那么容易，沈长老的固执在沈素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遗传。 她被沈长老撬开嘴的时候，跟任天行一样，开始吐血。 晚了。 云凤灵心是凉的，沈长老手里价值千金的解毒丸掉在地上，都丝毫没有察觉。他满脸悲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很快沈素狠狠喘息两下，深深的看了沈长老一眼，便没有了呼吸。 云凤灵处于巨大的茫然中，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沈素的小腹，那里还有一个四个月的小生命，竟也这样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死了？ 就算沈素他们两个罪大恶极，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云凤灵喃喃的念叨着几个字。 “孩子..是无辜的...” 忽然，沈素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小的突起，云凤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沈素没死，可是几个呼吸之后，那个突起已经跑到沈素手臂的位置。 云凤灵退后两步，沈素身体里面有东西。 几个呼吸之后，一只莹绿色的虫子从沈素的袖口爬出。 这只虫子极为的漂亮，但是云凤灵碰都不敢碰，那是蛊。是沈素养的蛊，她不是大长老，玩蛊玩到最高境界，蛊王都被用来解闷。 莹绿色的虫子趴在地上，任天行身上和出现了一个小包，这一次是在心口。不一会也从他的袖口里爬出，直奔着莹绿色的虫子而去。 爬出来的这只虫子和沈素身上的那只没什么区别。这两只莹绿色的虫子，两只面对面转圈，在地上画出了一道痕迹。 凌霁看了一眼之后，差不多认出究竟是什么蛊。死死的拉着云凤灵不让她靠近半步。 两只虫子转了圈之后，就面对面的不动弹了。 这时候凌霁才放开云凤灵，云凤灵眼看两只蛊死在了一起，她才想起了这两个蛊的名字。叫长随， 此种蛊不分子母，而是以雌雄划分。 雌蛊宿主一旦死亡，雄蛊则会连同宿主一起死亡。但是雄蛊宿主一旦先死，雌蛊则不会立刻就死。 云凤灵的脊背有些凉。可她没有时间感叹太多。 外面还有一群人等待结果。 “沈长老，孩子是无辜的，你将沈素带走吧？” 沈长老愣了一下，感激的看了云凤灵一眼，将沈素的尸体抱走了。 沈长老走后，云凤灵叹息一声之后才唤道。 “晨音，把任天行的尸体带给凤缺。告诉她任天行引诱我教教众，盗走本教重宝。人虽然毒发之后重伤而死。但是人虽死，可罪不可免。让她按规矩处置给教众和大家一个交代。至于沈素，识人不清，叛离本教。因以自杀身亡，将不再追究。允沈长老自行收尸安葬。”人死如灯灭，任天行若是有灵，希望别在乎她这么处置他的身体。如果不这么做她很难给教众一个交代，也很难给沈素留一个全尸。 晨音应是。将任天行的尸体整理好之后带走。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云凤灵也不愿意在这个连续死了两个人的木屋待着。 两个人走了出去，凌霁从怀里掏出了那本引起一切波澜的秘籍。 云凤灵只是看了一眼，那本皱皱巴巴的秘籍，并没有伸手接过。 “你收着吧。” 凌霁惊讶的看着云凤灵，纵然他知道这个五毒教的教主是假的，可是他也没想到这本只有教主可以练习的秘籍。竟然就这么轻松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云凤灵再一次瞄了一眼那个秘籍，眼神沉郁。微微阖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她的声音在这个悬崖上带着有些寂寥的空旷，她说。 “那秘籍只是一半。”事实上藏在教主练功房的秘籍，从建立教派的时候就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在云凤灵醒来的山洞里面。从第一代的五毒教教主开始，就已经防着秘籍被盗的那天了。 那些偷盗的人，得到秘籍的前一半，就算是天资如何的不凡，如何聪颖。终身也只能止步于江湖二流到一流之间的行列，不得寸进。 至于一直生活在五毒教的沈素知不知道这件事，在任天行那里翻阅没翻阅过这本书，云凤灵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因为将所有的东西串联在一起，太恐怖，太疯狂，也太让人心惊于沈素对这份感情的执念。 若她知道，从凌霁抓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算计，要让任天行她的全家，还有任天行和自己统统为了这份感情殉葬。 五毒教的奇葩和古怪很多，他们的偏执和执念，也让人觉得无法理解。可是沈素这样的一个人，云凤灵真的不希望，她是其中之一。 她至今记得初见沈素的时候，那个长相清丽，浅色的衣服上满是污渍，却挡不住一身清婉的韵味的女人。 纵然污秽，依然不染。 第23章 焚城前奏 那日祭祀之后，任天行的尸体被丢进了蛇坑，尸骨无存。 沈长老带着沈素的尸体消失了七八天的时候才独自一个人回来，谁也不知道沈素究竟被葬在了什么地方。 晨音再一次的回到了毒龙阁，安静的做着万年宅男。 云凤灵和凌霁的生活，也像流水一样，虽有波澜，但是最终归于平静。 至于当初凤缺说的关于焚城的事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假的，剩下的那一部分真假，对于云凤灵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凌霁不曾想要她死，不曾想要做什么危害她的事情。 他对五毒教做了什么，对下面的有了什么想法，收买也好利用也罢。其实都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从第一天开始就在想着怎么离开，至今尤是。 只是云凤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给凌霁让位，想办法解毒的时候。 凤缺，这位云凤灵的师妹，可远远没有云凤灵那么无所谓。可以容忍凌霁这种药奴爬在她的头顶上，迷惑教主。 在沈长老回来的第三天，她喊上了五毒教在教的所有阁主要求彻查焚城之事。 彼时，云凤灵日夜胆战心惊的害怕身上的武功突破第六层，每天早上拿来给凌霁打通经脉的内力越来越多。可是内力却不减，反而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种植的普通莲花生根发芽，关于圣池金莲却毫无头绪。 云凤灵心情并不好，当她看见凤缺，听到要严查此事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跌破谷底。 但是她神色中的冷漠，并不能阻止凤缺想要做的事情。 “教主，焚城之事必须严查，凌霁也应该撤去飞蜈阁职务让人监管。” 凌霁也在旁边，听到凤缺的话，只是轻巧的抬眼，然后落下。毫无波澜，毫无波动，似乎对焚城之事，并不需要什么解释。 在凤缺眼里凌霁的态度，则是太过于嚣张。 特别是，最近凤缺不知道，从何处听来。云凤灵将五毒教的秘籍给了凌霁，乃是因为献策，捉拿沈素和任天行有功。这更加让凤缺看不惯凌霁。 云凤灵虽然自己并不在乎，但是当这件事摆在台面上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偏袒凌霁。 因为她现在还是云凤灵，一个扮演着，高冷残酷的五毒教教主，这位教主奉行着丛林守则，是可以在身边圈养着豺狼虎豹的人，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任何的挑衅，也不允许欺瞒。从某方面来说，凌霁和原身在这一点上有些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生活久了的原因。 但是撤下凌霁这件事，她又肯定不会做，做了之后凌霁在五毒教生活艰难，还无法帮她遮掩她露馅的时候。 云凤灵眼光略过所有的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刚回来的沈长老一言不发，关系到五毒教下属的事情，这位玩了一辈子的药的老人，选择了一言不发。 可就单单看他站在这里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在乎焚城之事对错究竟在哪里。他只知道作假账本这件事，不能开先例，查必须查，罚也必须罚。 剩下的几个人也许因为各种的原因，有各自的理由来到云凤灵的面前，因为焚城之事拧在一起。 但，既然站在这里，那么态度也是一目了然。 云凤灵换了一个姿势，开始点名。“晨音？焚彦？沈长老？凤缺？胡笑？你们几个谁愿意查此事？” 凤缺既然挑起这件事，自然也是想过，会不会派她去。 现在云凤灵自己提起，她当然要表示要去。 云凤灵却没打算等着他们几个毛遂自荐，而是继续说道 “凤缺避嫌，胡笑寡言，晨音和焚彦不合适，沈长老.....还要休息一段时间。” 整整一个五毒教的上层领导，说出来，才发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派的出去。 “你们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查此事的。” 底下的阁主一片沉默，你都说了不合适，大家就算是想去，愿意去。现在也变成了不合适吧？ 云凤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既然所有人都不合适，那么谁去？ “本教主，决定亲自去彻查此事！” 云凤灵此言一出，顿时底下的几个阁主面色一变。 这位教主本身比不得晨音那种万年宅男，可是也是宅的很，差不多三四年都没有离开过五毒教。 怎么忽然间想要出去了？ 云凤灵其实想的很简单，焚城这件事，谁都不能去，不如自己去。 顺便还能自己散散心，灵感来了解药一解。轻轻松松的离开五毒教也不错。 但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特别是凤缺，看着云凤灵想起这段时间，就觉得云凤灵想要偏袒凌霁。 云凤灵决定了的事情，在原身的积威下就没有几个人敢说不的。 云凤灵继续说道。 “焚彦，凌霁，随我去焚城。” “沈长老，本教主不在期间，五毒教之事你负责掌管。凤缺，胡笑，晨音协助。” 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的被定下，焚彦都没有表达自己愿意不愿意，就被云凤灵给定了。 “沈长老，本教主走后。秘籍之事背后人是谁，你连同悬空阁和教内阁主，挖地三尺把那个人给我翻出来。” 云凤灵想了想决定，把这个任务给沈长老，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要是有个仇人在，还能撑着沈长老的精气神，不会一下子因为沈素这件事垮的厉害。 几个人走了之后，云凤灵余光瞄到站在一边的凌霁。 打从一开始就不做声的凌霁，本身是一个很乖觉的人。但是对于云凤灵这么假的教主，警惕心显得有那么点弱。 云凤灵再一次瞄了凌霁两眼。 “徒弟，你总得告诉师傅我，焚城那边的账本究竟有什么事吧？” 凌霁唇线上挑，狭长的眼尾配上乌黑的眸子，有着一种狐狸的狡黠。 “去了就知道了。” 云凤灵眨眨眼，得嘞。 这位打从一开始，就想好要让她去焚城一次啊。 不然今天装傻充愣的待了那么久。 第24章 离开五毒 打从云凤灵想要下山开始，转眼就过去了七天，但是他们的队伍到现在还没走出五毒教的山坳。 原来常年宅在五毒教内的原身记忆，让云凤灵觉得出门也就是背个包就走，潇洒的不得了。 但是现在发现，那都是骗人的。就算是她把权利都下放给了沈长老，有些东西依然是要让她处置完才能离开。 云凤灵带着凌霁焚彦走那天，觉得自己都是含着眼泪走得。 再看见那些堆积的东西，她都想死第二次了。 穿过了洞穴，做过小船。 一路上干粮加水，偶尔来点只有盐的野味。走了两天看见一个规模大的城镇的时候，云凤灵直接领着凌霁他们奔了进去。 什么乘奔御风，什么骑行千里，统统都是骗人的，只有磨破的大腿才是真实，又血淋淋的告诉你什么叫做不好玩。 找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沐浴更衣上药粉。娇嫩的皮肤包裹上布条，走路从直线变成了大爷一样的外八字。 云凤灵脸色都是黑的，这样的状况肯定是不能走了。她又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也不是处理什么紧急重要的事情，何必那么折腾自己。 凌霁和焚彦也察觉到云凤灵受伤，还没等着云凤灵开口，第二天的早上，云凤灵到客栈的大堂吃饭，就看见一向不招动物待见的焚彦，牵着神情暴躁极为不情愿的马和它后面的车厢。 焚彦看云凤灵过了目，喊了里面的店小二，让人把马车带到后面去，喂上草料。自己钻进了大堂，坐在云凤灵的身边用早饭。 等凌霁下来的时候，焚彦和云凤灵都已经吃完了，手脚麻利的店小二，正在收拾桌子。面对这样的情况，凌霁坐下也没打算再要一份早餐。而是问云凤灵打算什么时候出行。 有了马车，云凤灵对什么时候出行，倒也无所谓。只是问凌霁他们到下一个城镇有多远。 绝域地广人稀，盗匪横行，凌霁算了一下马车的速度，告诉云凤灵差不多是三天的路程。 云凤灵听了之后想一想自己，决定后天再走。 确定了走的时间，云凤灵大手一挥决定个子活动。 凌霁是第一个离开的，随手扔了几个铜钱当做店小二的赏钱，让人送一份早饭到他的房里，就回去练功了。 焚彦也向云凤灵告辞，脚步轻巧的上了楼。 云凤灵自己也不会在客栈大堂呆着，外面阳光正好，奈何甩着外八字出去溜达，真的是挑战她的认知的一件事。 眼睛在外面打了一转又一转，最后她也是只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经过焚彦的屋子的时候，云凤灵闻到了一股味道，几乎让她木着进了屋。 那种味道，云凤灵不算熟悉，但是绝壁的记忆深刻。那是五毒谭毒物聚合在一起才会有的。换句话说，焚彦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就在屋子里。掏出了五毒潭毒物产出的东西，有八成可能正在配置□□。 一不小心，大概整个客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都不知道焚彦抽哪门子的疯。 她还不敢进去，生怕那位一不小心手抖，直接酿成惨剧。 她记得在五毒教的时候，焚彦都没这样过。 中午的时候，云凤灵抓住了出来用餐的焚彦，细致清楚的表达了自己对焚彦做这件事的忧虑。 下午的时候，云凤灵发现焚彦的门外依然是一股五毒潭的味道。云凤灵简直对这种阳奉阴违的做法，表达了由衷的无力。 怎么说都不听，就是自己干自己的，焚彦简直是顶级的熊孩子。 晚上的时候，焚彦连出现都没出现。云凤灵为了不让自己吃个晚饭都要维持教主的高冷形象，特意选择了客栈二楼上的一个雅座，这个雅座极为特殊一侧紧靠着二楼的栏杆，用沙幔和植物遮掩住云凤灵他们的身形和样子，却可以让他们清楚的看见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也可以让云凤灵和凌霁立刻就知道他们的谈话是否有人偷听。 在晚饭的时候，云凤灵对焚彦对这件事，跟凌霁进行试探性的讨论，结果得到的是凌霁似笑非笑的样子，和三个字。 “你说呢？” 叼着蔬菜的云凤灵将嘴里的蔬菜狠狠咬断，妈蛋的！她要是知道，就不回来找人讨论了好么！ 明明在五毒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云凤灵对焚彦这件事十分的忧虑，但是还抓不准这位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 看见凌霁说完之后，又一副兴致缺缺。云凤灵根本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内心郁郁的云凤灵将碗里的一块蔬菜几乎戳成了烂泥。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毁尸灭迹，免得让人觉得五毒教主童心未泯。 干完这件事之后，云凤灵一抬眼就发现，有着乌黑瞳孔，狭长眼尾的凌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将她干的这件事从头看到尾。 内心几乎要崩裂的云凤灵，觉得脸上开始发热。 清冷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绯红，纤长的睫毛困窘的遮盖了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也挡住云凤灵四处游弋的目光。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只听一声长嘶。客栈门口忽然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身暗色云纹锦缎，腰上挂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女人微微低头带着一个纱帽，双手拢在身前放在腹部的位置，一身浅绿色的合云纱。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通身的气韵和婀娜的体态，无一不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美人，一个很漂亮的美人。 手脚永远勤快无比的店小二已经上去牵了男子的马，问这两位乘着月色而来的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男人的面容俊秀，气质更是说不出的温醇，他扶着女子迈过客栈的门槛，才开口道。 “两间客房。”他的声音一如他的形象那般的温柔。 作为声控的云凤灵，只觉得全身筋骨，如同过电一样，浑身舒爽的同时也隐隐的觉得有些别扭。 掌柜的正在舌灿莲花的给这两个人推荐各种样子各种型号的房间，说的一个比一个好的同时，也一个比一个的贵。 “徒弟，你说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云凤灵为了从困窘中脱身，小声的和凌霁八卦。 凌霁眼神瞟过云凤灵，看得她发麻后，才将眼神落在楼下的两人身上。 “姐弟，或者主仆。” 云凤灵一脸狐疑地看着凌霁。 “徒弟，你是怎么猜的？这两个明明看起来更像是私奔的小情人吧？这两个人共乘一骑，这么晚还在赶路，虽然外表依然不错，但是遮掩不了他们一脸的风尘。能让他们这样必然是有人在追逐，男子又对女子这么温柔体贴，不是情人是什么。” 凌霁撩了撩眼皮，以一种漫不经心，让人觉得堵心的口吻道。 “那个女人比男的至少大了三岁。” ……卧槽？云凤灵瞪大眼睛扫视这女人的全身。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双漂亮的手，凌霁他是怎么从一双手上看出来女子比男子年龄大来着。 简直是一件很没有逻辑的事情好么! 凌霁是什么人，云凤灵的腹诽凌霁不用过脑子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情难得愉悦的凌霁，难得对云凤灵解释。 “她的手，从光泽还有骨骼的构造成长度来看，原比那个男子高，至少相差三年。虽然漂亮，保养的也不错，但是已经有细纹，指节稍粗，应该是干过重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拎过最最重的东西都不会超过三斤，这位可不是。” 常年生活在飞蜈阁的凌霁不说对人体相关的东西了如指掌，但是也比一般人通透许多，分辨人年龄这件事，在他眼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云凤灵目瞪口呆，究竟多好的眼神能看得见细纹，究竟多恐怖的观察力，能从一双手和骨骼分辨出人的年龄，以及过去。 云凤灵甘拜下风，但是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云凤灵却无法认同凌霁所说。 就在他们两个交流的过程中，楼下的男子已经选定了两间紧邻在一起的房间。跟着店小二上楼的途中，男子特意落后一步，若有若无的护在女子的周身，直到将女子送入到房间之后，自己才离开。 这样细腻无微不至的对待，如果不是情人还是什么。 “干过重活怎么了，年龄大怎么了。我看就因为女人家境不好，年龄比男子大他们才私奔的，门当户对的除非家仇难解，否则在一起的机会大多了。” 凌霁的眼光掠过男人所在的屋子，暗暗警惕这个人的举动太过了，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好不好，你这个小孩子不懂的。”云凤灵察觉到凌霁好像心思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对她说的话好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敷衍，不由嘟囔道。 “亏我刚刚还觉得你和人家有三分神似，现在看你这个家伙连人家三分都不如，明晃晃的歧视姐弟恋。” 凌霁将视线收回，投在云凤灵的身上。云凤灵那种委屈嘟囔的模样，让凌霁觉得颇为有趣。 他垂下睫毛，带着几分的恶意，几分的魅惑，声音带着一种低沉的暗哑。 “我就是歧视，怎么了？” 卧槽！绝交!本教主吃饱了，不和你玩了。 第25章 五床棉被 恶狠狠的瞪了凌霁一眼，云凤灵点亮新的技能拂袖而去。 因为晚上这件事，云凤灵终于在临睡前，想明白了，焚彦这位究竟因为什么抽风。 想来焚彦一切的反常都应该是来自沈素的死，作为五毒教唯二能真正接近焚彦内心的人。虽然沈素与人私奔给焚彦带了一顶绿帽子，但是那么久，那么久，从年幼一直相伴成长到现在的时光，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抹杀的。 云凤灵一直以为五毒潭就是焚彦的家，五毒就是焚彦的朋友，对人类极度冷漠的他，不会有人类的正常情绪，所以才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一件事。 当云凤灵想明白了一切之后，她悲哀的发现她似乎什么都无法做，沈素的死亡虽然不是他们逼死的，可是云凤灵一直觉得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他们不停地质问和没有给沈素一个可以看见的希望，才让沈素选择了那么残酷的方式，让所有和秘籍有关系的人，一起为了她，为了她的爱情死亡。 云凤灵想要劝慰焚彦都不知道说什么，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的云凤灵看见了早早起床，在大堂内用餐的凌霁。 凌霁少年看见云凤灵是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角撩起，竟然勾勒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那一笑宛若春水初融一般。 云凤灵只觉得看傻了自己，凌霁看见云凤灵愣了之后，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微笑。 “想明白了？” 云凤灵抑郁的瞅着凌霁，她都顶着一双黑眼圈，还不能够证明她想明白了么？ 难道非要她要死要活的跑去找焚彦谈心，她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云凤灵瞪着眼睛的样子明显娱乐到凌霁，只是他还没忘记自己和云凤灵是在客栈的大堂。再让云凤灵这么下去，说不定五毒教就会有传言说，五毒教的教主性情大变之类的。毕竟这里距离五毒的距离并不算远，参加祭祀的探子也没走远，能认出来她的人估计也不少。 云凤灵狠狠瞪了凌霁一眼之后，自己也坐到椅子上，作为扮演五毒教主的她，除了偶尔会崩人设以外，其实一直很敬业的好么。 云凤灵下来没多久，焚彦也带着一股子腥气走下来，云凤灵看着脸色瞬间就黑了。 妈蛋他昨天晚上熬夜玩那些东西究竟玩到多晚？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神色飘忽的样子。 云凤灵微微咬唇，脑筋急转。 和对方谈心解开心结，铁定不是原身能干的事情。她只能选择其他的方法。 云凤灵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焚彦，你还记得我们这次出来是做什么的么？” 焚彦有些迷茫的看着云凤灵，一夜没睡的他，人有些飘忽，连脑筋的运转都比平常慢了许多。 “出来？去查账？”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云凤灵压低声音厉声道。 “你还知道是来查账的？滚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明天你要是还这个样子，就回五毒。” 显然许久不见云凤灵这幅阴测测让焚彦一颤，极快的清醒过来，垂下头。 在大堂中为了不显露身份和收到关注，焚彦没有跪下。 只是低声说到：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回屋自省。”沈长老一直把焚彦教导的不错，纵然对于上下阶级观念薄弱，有时候会在云凤灵眼皮子底下给云凤灵添堵，但是他永远不会当面挑战云凤灵的权威。 焚彦来的快，走的也快，承认错误之后，立刻回到屋子里。将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沈素死之后，焚彦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沈长老，他不想看见沈长老失望的目光。 焚彦走之后，云凤灵看见凌霁丢过来的眼神，默默地低下头。 焚彦走之后不久，云凤灵也光荣撤退，要了两盆水，重新换过药粉。她娇嫩的腿，因为高效的药已经结痂开始脱落。暗暗估计明天就会全好的云凤灵对传说中的马车也有了微妙的恐惧感。一个没有防震的世界，云凤灵觉得自己终于察觉到了大宇宙的恶意。 为了抵抗这种恶意，云凤灵决定，找一堆柔软舒适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和枕头把马车塞满。 但是依照这她那个高冷的壳子设定，一个人出门买了一堆被子，还和人讨价还价是不是太没节操了。 云凤灵在严肃的思考了三十秒之后，愉快的决定，她要去找一个小伙伴，跟着她一起去。 具体作用为人肉行李架和万能降价器，此种选择依照目前身边的人来说，可以选择的似乎只有凌霁一个人。焚彦那位还被云凤灵发威关了禁闭。 云凤灵确定了和自己出门的人，自然是要去把这个人带出去了。 她一出房门就听见耳朵要怀孕的声音。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在她不远处的地方，那个昨晚出现的男人正在在女人的房门口。 女人大概是因为在自己房间的原因并没有戴遮住面容的纱帽，她的样子也让云凤灵看个清楚。 果然是个美人。 这位美人下颌轻点，随手拎过纱帽扣在头上，细声细语的说。 “走吧。” 云凤灵瞄了两眼天色，此时大约是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她原以为这两个私奔的小情人应该是要离开客栈继续逃亡，可是等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位下了楼，看见的却是他们两个奔着后院的马厩去了。 感叹着这两位真有闲心，没事还去和坐骑玩之后，云凤灵转身就敲开凌霁的房门。 房门被慢悠悠的打开，去了外衫的凌霁脸颊带着薄汗，双颊带着运动后有的微红。 “进来。” 凌霁并没有问云凤灵要干什么，而是直接让她进了屋。把一个教主堵在门外让人围观，他自问还做不出这等事。 云凤灵一进来就开始打量凌霁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摆设都快让云凤灵产生一种错觉，这个地方住都没人住过。 “有事？” “当然！徒弟，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如何？” 生怕凌霁拒绝的云凤灵继续说到。 “你看我一个教主，自己出门闲逛买东西，是不是有点太不合适了。” 凌霁斜睨了云凤灵一眼。 确实这个时间和地点让云凤灵一个人出去不合适。 毫无陪女性上街经验的凌霁就这么上了对方的贼船。 当凌霁手上堆了一摞各色的糕点，在云凤灵的带领下钻进了成衣铺，要求铺子买给她五床棉被，然后把凌霁的位置让出来示意他讲价的时候，凌霁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 成衣铺子里面，经常买卖的都是做好衣服，做棉被的布帛也是有的，积攒下来的棉花也是足够，但是成品却就那么两三套左右。 一般自己家做不了的大多数都是来铺子或者弹棉花的地方定制，铺子里面有的两三件还是用来给人作为样子的。 云凤灵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常年生活在五毒的原身，吃穿从来不愁，身上的东西从上衣到脚上的鞋袜都是青蘅一手负责。 云凤灵不知不代表凌霁不知道，云凤灵脸色殷切的等着凌霁为了自己的棉被讲价，看见的却是凌霁掏出比店家要价要高出很多很多的一块银子。 “掌柜的，准备出五床棉被，这个银子就是你的。” 原本为难的掌柜看见银子，眼前一亮。 但是他家确实是只有那么两三床的样品，剩下的那两床的钱不是不想赚，而是没东西给。 可看见云凤灵那股子伪装出来的残冷气场和凌霁漂亮却阴沉的脸，没有这句话卡在他的喉咙里面，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蓦然间，他看见从里间帮忙的小女儿出来，赶紧将小女儿招到身前。 “女儿呀，你嫁妆里面的帛被准备了几床了？” 他这个女儿今年十五已经准备定亲，依照他们这里的规矩女人家出嫁，娘家陪送的嫁妆里是要有棉被的。 他家又是开成衣铺子的，他家这个女儿手又巧性子又要强，出来帮他做事的时候他就告诉他这个女儿家里的布帛随便她使用，自己给自己做一套嫁妆出来，以免她娘做出来的东西不合她的心意。 “两床。” 小女儿娇俏伶俐，看了凌霁和云凤灵两眼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可不会误会她家爹爹问她嫁妆是准备给她找门夫婿，这八成啊，是这两个人东西要的急，他家又没有那么多，想拿她的嫁妆出来凑数。 只是不知道她嫁妆的两床帛被和家里的几床是不是能够凑足了这两个人要的数量。 掌柜的一听，立刻高兴的拉住女儿。 “快去屋后把你的嫁妆取来，家里的布帛日后还是随你取用，到时候，女儿你再做两套比这个还好的。” 算上家里的成品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五套。 凑足数目，凌霁让掌柜的将东西送到正街的同福客栈。 云凤灵两个人才出了成衣铺子继续闲逛，等到她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成衣铺子的掌柜已经让人将帛被送了过来，云凤灵让人拎着帛被去了马厩，在马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减震才觉得安心。 此外她还惊讶的在马厩看见了那对小情人，这两位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自家的马。 感叹着谈恋爱的时候，一个小事两个人都能腻歪一两个时辰都不嫌烦。 云凤灵不愿意做电灯泡，铺完被立刻带着人消失。 给这对小情人独处的空间。 晚上的时候，云凤灵再见到焚彦，这一次他身上的腥气已经闻不到了，云凤灵比较满意的点头，交代了两个人明天一早就出发。 回到房间途径小情侣房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似乎还没回来。 她怎么不知道马厩那种味道浓厚的地方可以让人呆一天都不离开。 简直让人叹服好么! 云凤灵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回到自己房间，收拾收拾行李，点着油灯翻了几页悬空阁发来的情报，当作睡前读物。 临睡前云凤灵还在想，不知道自己这副娇气的身体，明天启程是不是还要出什么妖蛾子。 云凤灵睡下，在她隔壁不远的地方，凌霁还未曾歇息，油灯下的他面前是一本翻开了的秘籍，他正按照上面的方式运行内力，如果云凤灵在这里她会惊讶的发现，这本她给了凌霁没多久的秘籍，已经被凌霁轻轻松松的练到了第三重，也就是说凌霁和云凤灵在这本秘籍上的差距只有两重。 内力游走在静脉，凌霁十分满意自己的修炼速度。他合上秘籍小心收起，看了一眼床铺之后盘膝而坐，准备把彻夜打坐运行内力当作休息。 这才是云凤灵觉得凌霁的住所毫无人气的真相，从得到秘籍开始，凌霁就再没在床上睡过一夜。 午夜时分，静谧的街道除了如闪电一般穿梭停留的野猫，就只剩下出来觅食的老鼠。 忽然一种不和谐的细碎声音，出现在寂静的街道，三四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拎着七寸长的匕首，脚步轻巧的在房顶的屋檐上穿梭。 他们行进的目标的，目的地似乎云凤灵他们几个所在的客栈。 就在他们逐渐接近客栈的时候，躺在床上睡觉的焚彦忽然睁开眼睛，随后练功的凌霁也发现不对睁开眼睛等待。只有武功不低，却一直没有熟练应用，警惕心比别人弱的云凤灵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毫无所觉继续安睡。 第26章 无责任番外（武林大会1） “你怎么也来了？”云凤灵看着身旁忽然出现的叶镜璇，略显无奈的笑着。 五毒教地处绝域，素来不与神州武林各派一道，前些年是由于门派在神州影响有限，别的门派虽然带他们颇为谨慎，却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而在凌霁任教主的几年，虽说一改颓势，让各门派闻风丧胆，却落得跟魔教一样的名声。武林中提到五毒，谁不叫一声邪教啊！ 这名字感觉就是帅！加上她与凌霁的关系，师徒恋不容礼数，倒成了名正言顺的妖女。 今年武林盛会，一封前盟主的邀请函寄到了绝域，凌霁担心有诈不让自己过来。嗯哼！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第一次离开五毒的云凤灵不成，要想走还不容易？这样的盛事，错过了岂不可惜？ 作为五毒教主，自己来还有道理可言。可是镜子来又是因为什么？纯粹为了有趣？ “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一身简约的装束，纤细白皙的手指捻着瓜子显得很是悠闲。 云凤灵并非以五毒教主的身份前来，而是捏造了一个假身份混进来的。谁家宴会不分三六九等，武林大会也不例外。七大门派，六大家族的位置早早就订好了，你想靠近都不可能。不过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却是人人都去上前，就在她们不远处的摊子上，只要报上姓名与门派，即使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都可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乃是穆老爷子，而这一届也几乎没什么悬念，穆家主人品武功皆是上层，其他人的到来不过是抬轿子罢了。也不知穆老爷子是怎么打算，竟然让五毒教参与其中，难道不怕凌霁或者现任五毒教主云凤灵，觊觎这武林盟主之位？ 云凤灵本来藏在无数武林人士之间，也不知道叶镜璇是怎么在这么多人里瞅到她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叶镜璇正左看右看，兴奋得不得了的样子。听见外面的门房高喊，某某门门主……某某派掌门某某到的时候，眼睛简直可以发光。瞬间嫌弃的看着她，“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旁人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丢的可是楼肃宇的脸。” “形象是什么？能吃吗？这是武林大会又不是皇上选妃。况且……不提他你能死啊？”叶镜璇目光炯炯的盯着正从门外走进来的氏族大家，穆家现任家主亲自去迎接，一群俊男美女英姿飒爽的，好羡慕。 “不会，只是不太自在。”就像你每次见我总要提凌霁一般，云凤灵以别样的眼光看着叶镜璇，更看向不远处招呼客人的穆家主，饶有深意的说道：“他是不会介意你有没有形象，但肯定会介意你来见‘他’？” 叶镜璇扯了扯嘴皮，这是故意膈应她是吧。“你家凌霁呢？” 看吧看吧，自己不过才问一句，她就立马还回来了。“我离开五毒教的时候，他还睡着。不过应该快了吧。你家的呢？” 叶镜璇听着‘睡着’就开始八卦了，用手肘碰了碰云凤灵，“莫非昨夜把人家榨干了？”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别这么多黄色思想。”云凤灵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你以为五毒教是当年的轩临山庄，可以让你吃了睡睡了吃，导致最后胖了一大圈。” “哎，当年猪一般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啊。”话说当年在轩临的时候多好，每天就是看看账本种种花草，哪有如今这许多事。 云凤灵扶额，“你还没告诉我，你家那位去哪儿了？” “进城的时候遇上血地之人，他们相爱相杀，我才不要当电灯泡。”这圣山、血地世世代代不死不休，势将对方斩杀殆尽才肯善罢甘休。 正在这时，在报名打擂台的地方冒出一个书生，手中还拿着佛珠站在长板凳上，对着正报名的人碎碎念。“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此等聚众斗殴之事万万不能参与……” 看着他没劝一个人都被挥开，仍然一脸积极的模样，叶镜璇倒是觉得甚为有趣，“你说他是来捣乱的，还是当真书生意气？”在武林大会的会场，说什么侠以武犯禁，有种走错片场的感觉。“这武林大会千奇百怪，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美艳绝伦，身着暴露的妇人；胸背熊腰挂着牛刀的壮汉；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举止优雅的氏族贵女；衣着破烂的乞丐…… “死书生，别挡道，滚远点……”一声娇声的怒喝声出现在人群中。 在混乱之中，放在出现的一群俊秀男女走过来，看样子也是报名参加此次武林大会，却被书生阻拦。书生一口的之乎者也，让其中两位女子不胜其烦。一身红衣的娇艳女子当即挥手将书生击飞出去，只听见桌凳碎裂之声和书生忍痛的惨叫，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过来。 “侠女都这样吗？”叶镜璇撇嘴蹙眉。 云凤灵摊手，表示亚历山大，她对这些名门女侠又不熟。旁边穆家的人连忙过来，不希望将事情闹大，虽说这书生来劝解不要比武颇引人厌烦，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实在有些不给穆家颜面。“两位姑娘请息怒，这推选武林盟主乃是一桩盛世，且又在穆家堡，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哼！”红衣娇蛮的女子怔了一下，冷哼出声，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仿若天下人都是蝼蚁一般。“你算什么东西？也妄图教训我？这臭书生看着我便往上凑，你怎么不先去问问他，究竟有何居心？” 叶镜璇听到这里就觉得这姑娘有点无理取闹了，这谁教训她了？莫非有被迫害妄想症不成。 正在这时，在远处招呼宾客的穆家主连忙走过来，对着众人拱手。“在下穆霖渊，手下人莽撞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穆霖渊青年才俊，不但相貌出众，举止更是一派大家之象，一面让府中其他人将书生带去治伤，一边善后。旁人见他过来，以为事情可以顺利解决，谁知道红衣女人对他也不给多少颜面，只是傲气的将脸微抬，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而她旁边的人自然是认识穆霖渊的，先恭敬行礼后给他介绍道：“穆师兄，这位是楼夫人。这次也是来争夺盟主之位。” “是在下话语差错，还望夫人见谅。”穆霖渊有礼浅笑。“既然夫人有意，还请将姓名报给厉先生，他自会安排。” 红衣女子勾起唇角，大大的袖衫往后一展，随风而舞。“我是什么身份，莫非还想让我与这些凡夫俗子一般，打上擂台不成？” 叶镜璇端起穆家仆人送上的茶水，自己倒要听听，这位夫人究竟有如何厉害的身份，让自己抬得高高在上。 “不知夫人名姓？”穆霖渊不敢说对神州武林中人了若指掌，但自觉多少有些认知。 红衣女子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都给我听好了，夫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栖叶镜璇……” “噗——”正在喝茶的叶镜璇顿时一口茶喷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凤灵，神色紧绷的说道：“她刚说说她是谁？！” 云凤灵忍着笑，“叶镜璇。” 叶镜璇顿时傻眼了，原来自己没听错啊！这世界也太小了，难道遇上同名同姓了了？叶镜璇本就坐在不远处，这喷茶的举动自然被红衣女子看见，恼怒的走上前来，对着叶镜璇冷笑着。“怎么？莫非对本夫人有意见？” 穆霖渊看见叶镜璇，眸光豁然一亮，掩藏暗喜。“姑娘……是你。” 叶镜璇站起身来，对着穆家主微微颔首。接着对红衣女人淡定摇头，“唔，没有。只是觉得这名字很耳熟罢了。” “我看你不是对本夫人的名字耳熟，而是对我……夫君楼肃宇耳熟吧？”红衣女人翻了翻白眼，将夫君与楼肃宇的名字说得略大声，然后抚弄着头上的发钗冷冷的说道：“这世上恋慕我夫君之人不甚枚举，可就你这歪瓜裂枣，打扮得俗里俗气，给我夫妇二人提鞋都不配。” 第27章 无责任番外（武林大会2） 歪瓜裂枣，俗里俗气……这话可就难听的，并且叶镜璇一听就火大了！这人也实在太没礼貌了。 你说你叫叶镜璇我也就忍了，这名字嘛难免重名并不是什么什么大事，打不了怪自己当初起名字没注意，弄出个大众名； 你说你夫君叫楼肃宇，我也就……不行！这个打死不能忍。这忍下去自己岂不是成王八。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给和人共享，夫君就是其中之一。你敢和我抢丈夫，信不信我把你打飞在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作为穆家主的穆霖渊就站了出来，并且语气已经没有方才那般谨慎有礼，“夫人，请慎言。” “哟，怎么？穆家主怜香惜玉，想为这不起眼的臭丫头出头？也不瞅瞅她配吗？”红衣女子高傲的仰起头，唇边扬起冷笑。 “不关乎配与不配，在下只是觉得，您若当真是圣山尊主楼肃宇的夫人，便应当顾全尊夫的颜面，莫要在此贻笑大方。”穆霖渊摇头，圣山尊主仿若谪仙，高高在上他自然是敬佩万分。可面前这自称是他夫人叶镜璇之人却毫无大家风范，不但肆意动手，甚至将气撒在旁边无辜人的身上，当真令人不齿。 红衣女子挥出一掌，却被穆霖渊轻松避开，怒火冲天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叫嚣！本夫人屈尊降贵来你穆家，你不好生招待，竟然奚落与我夫君。莫非你还想与我圣山为敌不成？” 红衣女人身边的女人匆忙上前，走到穆霖渊身边，焦急地对他摇头。圣山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并且早有楼肃宇此人极为护短，对妻子又爱重有加，当年为这叶镜璇险些舍了命。若真因一时之气惹上麻烦，恐怕到时就不单单是穆家的麻烦了。自家大哥也真是急功近利，为了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 “穆兄还是不要插手，免得最终害人害己。”一位拿着长剑的世家子弟出现，对着穆霖渊露出冷笑，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友好。而在这武林大会上如此剑拔弩张，恐怕也是为了盟主之位。 叶镜璇此时的怒气也是憋不住了，这红衣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歪曲事实也就罢了，竟然打着假身份招摇在外，给夫君抹黑，当真是活得不赖烦了！正想开口，身旁一直坐着看着戏云凤灵却拉了她一下，先行说话，眼神撇了撇凑着对面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用她多年在五毒教训练处出的上位着口气说道：“若你真是楼肃宇的夫人，我想他的眼睛大概是瞎了。” “放肆！”红衣女子对着云凤灵瞬间动手，却被云凤灵轻松化解。若是连这女人都收拾不了，那她也就枉费身为五毒教教主了。 “放四？我五都放过了。”施展诡异的轻功窜到红衣女子身边，挑.逗性的摸了摸她的脸，还意犹未尽的喃喃自语，活脱脱就像青楼里调戏姑娘的纨绔子弟，“挺滑的，我喜欢。” 叶镜璇看着这一幕，眼神沉了沉。“灵灵，她要对付的人是我？让我自己来。”虽然以灵灵的武功对付此女人轻而易举，可若这种事情还要旁人帮忙，岂不是丢尽夫君颜面。 刹那间，云凤灵便收手，虽然不赞同却尊重基友的决定，只是自己方才小试了这女人的功夫，也并未全是花拳绣腿。而镜子就算如今懂些功夫，恐怕也不是这女子的对手，所以自己才先下手未强，想帮镜子将她解决了。也罢，终归自己就在旁边，料想也翻不起什么浪子。 “我倒要看看，自称是楼肃宇的夫人又有多少斤两？”叶镜璇转身看向穆霖渊，有礼拱手。“小女子此番怕是给穆家惹了麻烦，还望家主海涵。” 穆霖渊含笑回礼，方才那女子对他挥出一掌，有多少能耐自然也清楚。虽然他不惧对上圣山，可是作为穆家家主，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穆家。楼肃宇此人难以琢磨，若当真对上定会十分棘手，所以他并没有对红衣女人动手，既然她做得再过分。不过作为穆家家主，有一件事还是可以做到的。“若姑娘有需要，这擂台可以供姑娘一用。” “多谢。”叶镜璇知道，此番他已是助她良多了。“不过这擂台乃是争夺武林盟主的地方，小女子不敢扰了。” 而且这打擂台的词语听起来也怪别扭的，比如说：比武招亲。（尼玛什么鬼？）方世玉打死雷老虎。（对不起，走错了片场。）反正觉得怪怪的，不如就这样舒服。 伸出手，瞬间从叶镜璇的手腕出飞出六根宛若气体的长丝，直直的朝着红衣女子的方向而去。 诸人对此诡谲的武功都睁大眼睛看着，只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惊愕的叫了一声，“天缠丝——” 这是五毒教的不传之秘，除了如今的五毒教主云凤灵之外，根本没有人会使用这套武功，就连名震天下的凌副教主都不会。这么说这小姑娘竟然会是五毒教教主？ “霖渊，你可知这姑娘是何人？”白发老人目光如炬，盯着关注着战局的穆霖渊。 穆霖渊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五毒教不传之秘，可是这‘天缠丝’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是以内力化气，宛若蜘蛛吐丝，将对手紧紧罔缚，直到吞噬殆尽。因所需内力阴柔无比，虽然就算云凤灵的亲传，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凌霁，也不会使用这套绝学。而眼前这看似平常的女人竟然能施展，若此女不是五毒教主云凤灵，也必定是与之关系匪浅。 云凤灵看着丝线飞舞，就像看戏一般坐下继续喝茶磕瓜子，当初教镜子这套武功是为了让她吓唬吓唬别人，好防身。镜子本身并不会武功，就算从头练起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没想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楼肃宇倒真能化腐朽为神奇，莫非是……嘻嘻，双修。咳咳！邪恶了，邪恶了！阿弥陀佛，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镜子害的，善哉善哉。这话可打死不能让镜子知道，否则会酿成第三次世界大战。 而此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试究竟谁胜谁负，皆因此女关系着圣山。虽然她嚣张跋扈，可看热闹是的事情大家都喜欢。不过有人热闹就有人着急了，打算依附圣山名头夺取武林盟主之位的落日堡，可不仅仅是看热闹这般简单了，不说这红衣女子身份是真是假，可若她落败，则不但有损圣山名头，而自家的计划也终将功亏一篑。 “镗——”一声刺耳得声音在战局种响起，云凤灵匆忙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金色飞镖。幸好穆霖渊时刻关注着，否则镜子岂不是受伤了。恼怒的盯着落日堡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声，“卑鄙无耻！”所以自己简直耻于和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为伍。 穆霖渊紧蹙眉头，这落日堡已经毫无昔日大家风范，竟然用暗器从背后伤人。而此时另一股劲道从门外袭来，朝着叶镜璇的方向掀起毒沙，红衣女人却泛着诡异的笑容。 哎哟喂，这红衣女人的帮手还挺多，不过在自己面前玩毒，写过申请吗？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云凤灵挥出天缠丝将叶镜璇拉到自己身后，再挥出一掌与毒沙相抗，所以毒气烟消云散。 门外出现三个衣着打扮十分诡异的身影，云凤灵身子往后靠了一下，“镜子，看来这次的人来头不小，你知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叶镜璇勾了勾胸前垂下的头发，显然对这场闹剧一点都不紧张。 云凤灵蹙眉，“这小说不是你写的吗？”你写的你会不知道？ “早就不一样了好吗？况且我哪有写过江湖上的事情。”就算写顶多也是一笔带过，这些人自己别说写，就连想都没有想过。 诡异的三人一出现，红衣女人就更加张狂，显然这几人早已认识。叶镜璇微微眯眼，“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这三个人显然不是善茬。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顾得聊前顾不了后。 “血地……不对。”叶镜璇也不敢肯定，在大背景里面。胥宁、迦叶、云归三国、绝域身处三国缝隙，俨然自成一国。还有血地，殷氏一族，可是方才在城门口，他们明显遇上了血地之人，除非来的人不止是一波，否则这几个人的来历自己还真是拿不准，猜不到。其实这作者，也没什么用，你写在文里的就那些东西，可是隐藏的东西何止千万，这些年的经历已经了然于胸。 “大哥，二哥，三姐，你们终于来了。”红衣女子兴奋的上前唤道。 被叫做大哥的人扛着一个大剪刀，粗矿的上前跺了一下脚，感觉整个庭院都震了一下，砰砰砰砰——院子里一连串的盆栽跟着遭殃。“哼！日，谁是主事的，给老子站出来！日，敢欺负老子的小妹，看老子给他狗、日的一剪子……” 云凤灵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这人简直出口成‘章’，无人能望其项背啊！ 第28章 无责任番外（武林大会2） “小妹，方才是谁敢欺负你？只管告诉三姐，三姐给你出气！”妖娆摄人的衣着诡异的女子走上前来，对着红衣女子说道，目光却直直的盯着云凤灵与叶镜璇。尤其是叶镜璇，竟然能抵挡二哥的毒沙，究竟是什么身份？ 云凤灵觉得这事就好玩了，还是‘团体作案’呐？怎么人多就怕了你们不成，嗯哼！看着红衣女子一副委屈的对自己的兄长和姐姐哭诉，不自觉的扬眉，“哎，你不是楼肃宇的夫人吗？怎么还有这么几个人模鬼样的兄弟姐妹？要装就继续装得像点，跟个四不像，你以为你穿个红衣就变身了不成。” 叶镜璇喜欢红衣，这并非什么秘密。不过云凤灵知道她身旁的这货，哪是喜欢什么红衣啊！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当初驾驭不住白色。你看现在这货什么颜色的衣服扒着不穿啊！红的，白的，紫的……话说要假冒别人也要调查清楚嘛？ “大哥，她欺负小妹。”红衣女子还未说话，这所谓的三姐就先开了口。 云凤灵觉得更是有趣了，哟，这还学会告状了？不过……本教主就是欺负你又怎么了？就凭几个挑梁小丑，还能把本教主吃了不成。也罢，今儿就让姐姐教教你们，什么被打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教训的。 “日，敢欺负小妹，看老子不剪碎了你！”粗矿的大汉对着云凤灵就是一剪子，只见云凤灵一个转身就坐在桌子上，一提腿就将大汉阻隔在前。还不要命的笑着，“我只是实话实说，兄台又何必动怒呢？” 这姿势让旁边的叶镜璇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谁知她还来不及开口，红衣女人的招数就朝着她攻了过来。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对自己动手了，正在此时，穆霖渊身旁的白发老者抚摸着胡须，眼神有些凝重：“今日倒真是各种奇人异事。” 穆霖渊恭敬的说道：“爹，这些人完全不把我穆家放在眼里。”他的目光看着叶镜璇的方向有些担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围着她转。 来者是客，可穆家也并非怕事之人，这四个人很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如果说方才他还对这红衣女子的身份有所顾忌，现在恐怕就完全不会。虽然身处江湖，除却武功深不可测之外，对楼肃宇其他情况，他们所知甚少，只因江湖中人极少与朝堂打交道。“爹，让霖渊将他们丢出去，免得碍着诸多武林同道。” 白发老者，也就是金盆洗手的前任武林盟主，虽然年迈眼眸却精明得发亮。虽然他看不出这四人的身份，却怀疑这两位衣着朴素的姑娘。其中一位正在和四人之一动手，若自己还未老眼昏花，这姑娘所有的乃是五毒教的招数，并且武功不弱。在场的武林人士恐怕没有几人是这姑娘的对手，并且她方才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对方泼过来的毒沙，定然是五毒教中人。自己早些时候曾发出请帖，邀请五毒教参与此次的武林大会。可是五毒教却迟迟没有回应，莫非竟然是隐匿而来。而另一位姑娘竟然会使用天缠丝，这一切都没摸透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让她们争斗一番，穆家也不会吃亏。 说到红衣女子所说的叶镜璇，这种笑话只有落日堡那群蠢货才会相信，还是说只是要一个名头，让自家可以在武林大会中夺取更多的支持，这圣山的效应在武林中不可谓不高。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堂堂圣山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少在穆家丢人现眼了。 “先莫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作为前任武林盟主的穆谦自然看得出来，自己这儿子对那女子的在意之心。霖渊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可这女子显然与五毒教交情匪浅，还是早点断了霖渊的念头才好。 四人中颇为安静的男子看着不远处的战局，从脖子上掏一块古怪的黑色物件，放在唇边吹响，瞬间一股极度刺耳的的声音响彻整个穆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用内力抵抗，谁知越是抵抗越是痛苦。这声音就好像尖锐的东西划过铁质的硬板，根本难以忍受。云凤灵本来还打算逗逗这壮汉玩，谁知道会遇上这么个会使用音波的高手。音律杀人，她也会好不好。可是与她动手之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而叶镜璇就更没有办法，想捂着耳朵都没办法。 穆谦凭借高深的内力压制着这股声音造成的影响，不禁心惊此物的厉害，若非这男子的内力不够强劲，恐怕今日所有的人都会葬身此地。 “啊！烦死了！”叶镜璇实在忍不住叫出声，鸡皮疙瘩起一地。要玩音律，谁能玩过她家夫君大人，从这男子吹响物件的时候，她就未用内力抵抗，可是这天缠丝是靠内力催动，撤了内力自然没有办法施展，瞅见擂台上挂着双剑，忙叫了一声：“穆家主，借双剑一用。” 穆霖渊稳住身形，迅速的将擂台上的双剑抛给她，一边向朝吹奏物件的男子攻过去，谁知毒沙便在男子面前扬起，将穆霖渊直直的逼退几步。而双剑在手的叶镜璇就轻松多了，短剑防护，长剑杀敌，浑然天成！不过不敢施展内力，总归是落了下层。 “秋水剑诀。”前任武林盟主穆谦略微震惊的盯着叶镜璇，继而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又瞬间恢复平静。遂朝着穆霖渊喝到：“穆家人听命，将这捣乱武林大会的四人拿下！” 穆家人抵抗音波侵扰却未有动作，便是因为穆家当家并未发话，既然此时老爷子发话自然一拥而上，谁知四人中妖娆的女人伸出双掌将内力全部灌输进男子体内，一时之间音波的杀伤力更强。强到连穆霖渊都退了几步，再这样下去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扛不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面子重要，还是耍帅（大雾），还是命重要？尼玛，当然是命重要！叶镜璇从腰间拿出小圆筒形状的东西，拉下下方的短线，天空中骤然出现烟火，只是因为白昼所以烟花并不十分明显。 “大白天放什么烟花，你以为是过年啊！”身为叶镜璇的好基友，对音律本就颇有研究云凤灵自然也知道不能用内力抵抗。可是不用内力就等于任人宰杀，用了内力又容易受伤，简直没活路。 她的话刚喊完，在这尖锐刺耳的噪音中就出现一阵笛声，宛若清泉参杂进来。几乎是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那男子造成的影响正在渐渐消失。虽然笛声悠远，似有些距离，可是男人却开始招架不住。可见这吹笛之人内力是何等强悍，笛音渐进，仿佛两道音律彼此厮杀，不过片刻男子便吐血捂着胸口往后退。音律所有的禁止全都消失无踪，而他脖子上挂着的物件也因为自己内力的拉扯飞出来，刚好落在叶镜璇脚边，让她不自觉的蹲下身子去捡。 妖媚的女子目光划过狠毒，急速的朝叶镜璇的方向扑过来。穆霖渊和云凤灵反应过来的时候，救助或者提醒都已经来不及。谁知这妖媚女子还没靠近叶镜璇，就没一道不知名的劲道掀飞，看得云凤灵一阵后怕。第六感的朝上方看去，直到看见一道修长的白衣身影，才耸肩笑道。正想说，镜子一点也不吸收教训，这种场景下也敢去捡东西，原来是‘他’到了。如此俨然自在，丝毫不降敌人放在眼里，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在身边保护她。 叶镜璇倒是没注意过旁人诧异的目光，只是看着手中的物件出声。这像笛子又不像笛子，也不像埙……除了有几个孔之外，材质有点像骨头。不过这形状奇形怪状的，而且这发出的声音也实在是太刺耳了。 穆谦的目光几乎在屋顶出现人影之时就发现了，老而睿智的眸光闪烁着不知名的东西。“尊驾既然来了，何妨现身一见。” 仿若凌波，众人只来得及看见白影闪过。楼肃宇便已经站在叶镜璇身侧，而众人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来人。白衣上绣着银色的藤蔓纹路，低调而华丽，青丝束发麒麟玉簪，剑眉星目，鼻梁比常人高一些，薄唇抿着，等着专注研究手中物件的女子抬首。 而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呆愣了一下，甚至可以听见几个女子的抽气声。 “夫君，你说这是什么？”叶镜璇一派自然的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手里。 楼肃宇接过后看了一眼，眉目轻扬，唇角微微勾起。“狼骨哨。” “喂，刚有人欺负镜子，你是管还是不管？”云凤灵抱着手，既然来了个大神，她这种渣渣自然要退下，不过告状嘛！哼，她也会好不好？ 楼肃宇眉目微蹙，转眼过来，“谁？” “那边红衣服的那个，她说她夫君是圣山尊主楼肃宇。”云凤灵情不自禁的调笑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讨了一房小妾，居然瞒着镜子。” 果不其然，楼肃宇盯着她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凝视着叶镜璇，语气轻柔的问道：“果真？” 叶镜璇颔首，“是这样没错。”而且她还说她叫叶镜璇。 砰——云凤灵瞬间瞠目，看着那四人就这样……飞……飞了出去。卧槽，这不死也得重伤啊！镜子，你果然是好基友啊！找的对象也不是盖了。可是自己不过是看了一下那些人的惨状，怎么回首两人就不见了！我勒个擦！没人性啊，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众人也不是傻子，方才云凤灵的调笑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方才那人是……楼肃宇！真的是楼肃宇……他们亲眼见到……我去。瞬间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追出去。而穆谦则是看着云凤灵走过来，拱手：“不知姑娘是？” 既然方才那人是圣山尊主，那和这姑娘在一起的那位自然就是叶镜璇。能和他们关系如此密切，又懂得五毒教武功的会是谁？ “五毒教凌副教主到！”门房传唤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虽说管家训练的时候，告诫过他们无论见到何人都不必惊慌，可是今天见识的也太多了一点，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云凤灵怪异的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矮了矮身子打算趁着人多，赶紧溜走。 “不知师父要去哪儿？”凌霁那妖孽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大厅里。 云凤灵瞬间就被抓包了，只好直起身子轻咳两声，五毒教教众立即跪下。“属下参见教主。” “起来吧。”摆出一教之主的气势让众人起身，目光都偷偷瞅着正以危险的目光盯着她的凌霁，挂起尴尬的笑容。完了！这下子怎么善了，为什么我的徒弟是反派boss，谁能告诉我一下。马蛋，老娘这辈子栽在他手里了是吧？！救命啊！话说当年萌萌哒的凌霁什么时候消失的，还记得那年自己和他第一次离开五毒教……自己打死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啊！要不然老娘早……看着凌霁修长惑人的身躯一步步的走过来，仿若无人之境。 要不然老娘早就投降了，这样满意了吧？！ 第29章 刺客暗杀 细碎的声音从凌霁的房顶传来，凌霁坐在塌上右手无声无息的扣住三枚暗器，悠悠的泛着蓝光，面上却是半分情绪都没有。 楼顶翻动瓦片的动作轻巧，仔细辨别却也可以听见，凌霁听见上面的声音一顿，似乎不止一个人。 房上的几个黑衣人，为首的用手势指了指云凤灵所在的方向，一波人立即会意，小心翼翼的奔着云凤灵所在的房顶。剩下几个人继续蹲下翻动凌霁屋顶上的瓦片。 两三分钟，凌霁的房顶出现了一个小孔，一根细细的线顺下来。凌霁看见有东西，眼光微闪。从枕边取出一枚药丸吞下，静默的等待。 一丝烟雾顺着细线进入到屋子，乳白色的烟雾，有色无味，熏人欲睡。 他们的情报上说，他们要找的人武功不高，但是所在的地方却让人头疼，此处距离五毒教不过两天的路程，他们又刚刚举行过祭祀活动。来来往往还没离去的江湖太多，他们只是受雇于人不愿与人结怨，自然是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 没过了多久，几个黑衣人翻身从窗户进入了凌霁卧室，而此时凌霁却不是在床上打坐的样子，而是躺在床上一副熟睡的样子，只是袖口里依然藏着见血封喉的几柄暗器。 几个黑衣人进了屋，锋利的刀锋闪着冷光，悄悄的朝凌霁的床上围了过去。 焚彦也在静静地等待几个人的到来，但是他发现细碎的瓦片声并没有从自己的头上传来，而是在云凤灵的房顶。 虽然对自家教主武功和能力比较信服，可为人下属，焚彦还是悄然出了房门想要去助云凤灵一臂之力。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声巨响从云凤灵的屋内传出，一个身穿紧身衣看不见面容的人横着从屋内飞了出来，焚彦避过，往屋子里面一看，云凤灵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脸色晦暗，不变喜怒。而旁边正要接近云凤灵床榻的几个黑衣人，也因为云凤灵的残暴出手，显得有些怔愣。 不过这只是不到一瞬间的事情，几个黑衣人再一次的扑了上去，然后又有一个被云凤灵用内力和一双肉掌，毫无技巧的轰飞出去。 焚彦这时候自然也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凤灵一个人单打独斗，他从黑衣人身后悄无声息的接近，和他一起接近的还有他藏在衣服里面的各色五毒。黑衣人见此，立刻分出去几个人去抵挡焚彦。 这边云凤灵再一次的将一个人拍飞出去之后。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开始改变进攻的套路。 云凤灵开始觉得自己手忙脚乱。 事实上云凤灵到现在为止脑袋里面都是极为糊涂的，睡得正香的她，身体本能的警觉，让她在黑衣人接近床边时候，猛然惊醒这一睁眼就看见刀锋的闪光，还在迷糊中的她看着到越来越近，惊吓的带着内力的爪子一把就呼过去，直接把人轰出了门外。所以才有了焚彦看见的这一幕。 云凤灵的肉掌和焚彦的毒虫很快给了黑衣人极大的压力。忽然间一个犹如哭泣一般的声音响起，几个黑衣人开始且战且退。云凤灵自然没有那么傻要放这群人离开。她立刻朝门口的焚彦喊道。“把他们都给我留下。” 焚彦立刻加大了攻势，可是几个人想要离开的的想法太强烈。焚彦无法让这些人全部留下，只能任由他们离去。 云凤灵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凌霁那边，为什么如此安静。 破门而入的云凤灵，看见了空无一人的屋子。心想糟了，不会是出事了买吧？！暗自咬牙转身离开房间，嘱咐焚彦一句，自己立刻朝着黑衣人离去的地方奔去。 凌霁武功不高，焚彦又久居五毒教，平时的轻功都是用来爬山下坳。对于长途奔袭和追踪，反而不如在林子里天天被牛追着跑到云凤灵。 云凤灵一旦克服了恐高的问题，发挥出百分百轻功的威力，很快就沿着黑衣人的蛛丝马迹找到黑衣人。 云凤灵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卷着一床单钻入了一条古巷。云凤灵没有丝毫的迟疑的追上去。方才在凌霁的房间可以闻到，他的屋子里被放了迷烟，作为一个未来的boss能被迷烟迷倒她也是醉了，可是奔行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之后，面对着忽然空无一人的古巷，忽然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很快这种不好的感觉变成真。 月色下的小巷昏暗无光，云凤灵站在巷子的中央，四周阴影当中充满了不多不少二十把，带着冷光的兵器。 云凤灵的心一沉，知道自己入了一个圈套，这个不算精巧的圈套，只用了她关心凌霁的心思，轻易的将她困在了这里。 这群黑衣人并没有给云凤灵太多的思考余地，很快这些人就拿着手里的武器向云凤灵袭来，这一次他们的招式不再像是在酒楼里面那么多的顾及，想要以劫持为主，而是刀刀都冲着云凤灵的要害处袭去。 云凤灵只凭着一双肉掌在左右的支应着，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的内力和精神耗损极为的严重，她虽然内力支撑，武功招数都不够。而那些转换了套路的黑衣人在她的手里只伤了三个，如此持久战下去，云凤灵心理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这些人抓住或者杀死。 黑衣人使用的武功路数越来越快，很快云凤灵身上就出现了第一个伤口，这个伤口伤了她的左臂，两寸长的伤口，深入骨，鲜红色的鲜血染红了衣服，也染了白日熙熙攘攘的小巷，鲜红色的血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是诡异，云凤灵几乎没有任何的时间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很快因为手臂上的失血，造成了身体上的不舒服，云凤灵的失误越来乐多，她的身上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伤口。 索性这两个伤口位置并没有那么要害，但是巨大的出血量让云凤灵觉得自己行动越来越迟缓，随时都会命丧在这些刀刃之下。 云凤灵强撑着对敌，不想被困死在这里的她只有一个选择，冲出这个包围圈。只要出了这个包围圈，云凤灵活下来的几率至少上升了两层，为了这两层活下来的几率，云凤灵的动作开始打开大和，试图一步步的将对方逼出这个小巷，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马上要走到巷口的时候，一把位置和角度都极为古怪的刀，穿过她的手掌直冲着她的眉心去。云凤灵甚至能感觉到带着寒意的到锋贴着自己的额头，将要划破自己是头皮和刺穿自己颅骨的感觉。她还年轻，还不想如此轻易的死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巷子里面，不想自己的尸体，最后不知道被丢入那一座的枯井在里面慢慢的腐烂，亦或者被丢入到哪一条河流，最后在河底慢慢的成为一具枯骨，用自己的血肉喂养在河里生存的鱼虾。 不知道是恐惧于死亡，惧怕于黑暗，还是因为眷恋于生命，云凤灵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面破碎重组，一种带着磅礴生机的内力，出现在她的丹田，她的经脉，顺着她的指尖喷涌，一股说不清楚的内力在自己体内胡乱冲撞，马蛋！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可是最神奇的事情就是，这股气息让她觉得刁钻迅速无比的刀尖，似乎也变慢了，能让她清楚的看见刀锋划过的轨迹，仿佛如同电影慢动作慢动作一般。 云凤灵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临死之前的一种求生*还是其他。她忙着伸出自己的手用不知从何而来的内力，将尽在咫尺刀剑打偏。 指尖和刀锋清脆的撞击声，黑衣人有绝对把握的一击必杀，被云凤灵弹飞，百炼的刀身在两个人的撞击下变成了两半，而云凤灵的脸颊也因为被刀锋扫过留下了寸长的血痕。 云凤灵几近暴怒，不管身体的伤如何，云凤灵总是可以安慰自己不管会不会有疤痕留下，总是藏在衣服里面，可是现在这群人竟然伤了她的脸，想要毁了她的容，就算再不在乎容貌的女性，都有爱美之心的。不是女性你永远想不到女性会为了美做到什么程度，不是女性也不会知道他们可以因为美爆发多大的力量。云凤灵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什么样子，但是她已经摸到了脸上的血迹。狂怒之下的云凤灵仿佛开了窍一般的将原身的武功和身法一一使出，熟悉的仿佛上辈子已经全部都熟练知晓。 云凤灵爆发出的纲猛让这些黑衣人颇为意外，而这些黑衣人在云凤灵眼里更是难缠，最让云凤灵觉得绝望的是就在她消灭了十五个黑衣人之后，细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十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出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云凤灵面前。 云凤灵那一刻的绝望差点让她束手就擒，可是知道自己就算是投降也未必有好结果的她，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今日要么是她死，要么就是这群人死。 云凤灵在心里默默的发狠，要是让她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云凤灵再心软也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十个新来的黑衣人拍成一片，似乎想要以车轮战将云凤灵活生生的磨死。 就在云凤灵再一次的被这些黑衣人逼上绝境的时候。夜晚寂静古老的巷子间，不知从何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极为的诡异，带着甜香，却腻的让人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恐。 云凤灵觉得这种香气带着一种让她觉得隐隐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也是在一个夜晚，她闻到过这种甜腻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巷和街道旁边出现了一种暗哑的光泽长长的，每个阴影处都并列这存在大小不一十个。 云凤灵隐隐的猜到了这个究竟是什么，就看见四个面色青白的人从阴影中缓缓地走出，那些暗哑的光泽是他们手指上长指甲。 这些指甲长硬，可以媲美一般的匕首，也可以让他们轻易夺取生命。 黑衣人和云凤灵的战斗不知不觉中停战了。一个少年身形的人身上套着素色的衣衫缓缓地走来，少年的容貌带着一种艳丽，在月光下更是散发出一种诡谲的妖异。 云凤灵则是带着一种傻傻地表情看着凌霁嘴角挂着那丝微笑，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他没事就好。 第30章 终遇基友 “师父，徒儿来晚了。”一声低浅的声音让云凤灵不知怎的，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赶紧摇头表示没晚。 也没看见凌霁如何的动作，青面的傀儡就伸出了出自己的手直奔着那群黑衣人去了。刀枪不入的体质，让这群黑衣人束手无策，很快的傀儡轻易的解决了一群黑衣人。 凌霁粗略的在云凤灵身上撒了些药粉，同时也发现云凤灵的腿上也有几个伤口。止血粗略的包扎，凌霁认命的蹲下身将云凤灵背在身上。回到了云凤灵他们住的地方，凌霁让客栈找了一位中年妇人，将云凤灵的全身清理干净，并且让对方在云凤灵身上洒满药粉并仔细包扎。 等到云凤灵包扎之后，凌霁和焚彦聚集在云凤灵的屋子里面。 “我们恐怕明天就要启程。”云凤灵苦笑，像他们这种招了无妄之灾，客栈怎么可能还会留他们住宿。 凌霁和焚彦也都认同的点点头，一脸恭敬。 云凤灵抬首凝视着他们两个，“对于今天的刺客，你们有想法，觉得是谁敢对我五毒教下手？”虽说现在五毒教的声望不及书中，凌霁当教的时候，可凭借诡谲的□□和傀儡术，应当也不会有人敢随意对他们出手的。 凌霁和焚彦面色一僵，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谁能做这件事，但是想来兴许可能与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关。云凤灵决定让悬空阁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他们将纸条放入到信签里面到底之后，云凤灵的卧室忽然出现了另外一只鸽子，拿出信件，云凤灵觉得自己脸黑了，不大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焚城之事已经泄露。 云凤灵一夜未眠，她出门时分明已经甚是小心，怎么会行迹还是败露。看来依照原来的行程是不可行了，略微思索过后第二日将银子赔付给店家，就慌忙的赶着马车离开此地。 这一走就是三四天，到了焚城的云凤灵三个人立即换装，悄无声息的住进了一家客栈，在外人眼中便像是大家小姐带着两个侍卫外出游玩。 云凤灵即刻让焚彦去打探了焚城之事，至于云凤灵自己深受重伤，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让凌霁随时留在自己身边。自从那夜被刺客围杀，凌霁忽然出现之后，在云凤灵的脑海中总觉得跟着他会很安全。 焚彦就在焚城来来去去三天，可是依然没有探查任何的消息。 凌霁给的可疑人物名单上面，也好像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将自己手伸的那么长，这其中要么是人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暗杀不是假的，教主受伤也不是假的。 焚彦只能一次次的出去，若还是没有结果，就只能调查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不过这杀手分明杀与暗杀，明码标价的杀手组织好找，那些藏在地下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这一日云凤灵在和凌霁等着店小二送上来的午饭，忽然之间听见外面似乎极为的喧闹。 云凤灵刚想让凌霁查看一下就看见店小二带着食物敲门而入。 小二将东西摆放整齐，云凤灵出声询问。 店小二瞄了两眼，开口道。 “二位客官，明日就是中秋了啊？”中秋？云凤灵极为有兴趣的挑眉，小二看见云凤灵感兴趣继续说到。“我们镇上中秋节那日，灯火彻夜不休，还有猜谜，舞龙……面人灯谜，乃是一年中极为热闹的日子。” 云凤灵听的也是兴致大起，既然她基友都已经都把中秋这种节日搬过来，她要是不好好过一次中秋都对不起她基友这片心，而且凭借基友写文的习惯，这日子定然是热闹得不能再热闹，并且还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情。 哎，摊手。反正焚彦之事到了瓶颈不如休息，说不定出去走走会有新的发现。 打发走了店小二，云凤灵忽然想起焚彦今日离开的时候说是晚上未必能回来了。云凤灵叹气好不容易想让焚彦休息，他自己却不在。 忽然云凤灵又抬起来，定定的看着凌霁。 “徒儿，晚上咱们一起去看中秋灯会怎么样？” 焚彦今晚上肯定是不能参加灯会，剩下她一个人去又没有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不如邀请凌霁一起去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伴。 凌霁眼光闪烁，他这一辈子年幼时痛苦挣扎，一直想得就是如何努力活下去，从来就没有参加什么节日庆典，哪怕是五毒教的内部祭祀。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阴凉的药房和苦痛一起度过，长大之后虽然因为原身的任性，将自己收入座下成为教主之徒，可实际上谁都瞧不起他，只能步步小心翼翼，步步战战兢兢。又能体会多少祭祀和节日中的乐趣和快乐？ 凌霁迟疑一下，缓缓地点点头。 找到自己小伙伴的云凤灵自觉十分的开心，至于身上的上，云凤灵下身伤并不耽误行走，只是身上的要小心一些。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云凤灵坐在大堂前等着凌霁，看着此起彼伏的烟和喧闹的街市，心中有些惆怅。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能去，镜子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若是在原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又会不会有人为自己难过呢？ 忽然间一个身着红衫的俏丽的女子，顶着人群冲入到了客栈内，一进门打量了四周之后直奔着掌柜而去。 “掌柜的，给我來间房。”声音清脆而婉转。 正在对账的掌柜的瞄了两眼，这个女子穿的不华丽也不张扬，虽然红衣绚丽，却并非上好的缎子，看就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儿。 掌柜的博弄了两下算盘慢慢的说。“没有。” 女子咦了一声，继续问到。“不管上房，中房，下房。通铺，柴房都没了吗？” 掌柜的再一次瞄了一眼，再一次慢悠悠是回答。“都没了。” 女子年纪不大，看模样就十五、六的样子，显得有些稚嫩，但是她依然不死心的一字一句的问：“真的一个都没了吗？” “真没了，今天中秋，回不去的都找客栈住了，那还有什么地方。” 女子叹了口气，一脸的抑郁抬头望天喃喃自语：“我都跑了三四家了，要住破庙不成？要是会武功多好，学小龙女一根绳子就能睡了。” 若是平日里，云凤灵根本不可能听见这句话，可是这几日也不是怎么的，感觉自己的内力仿佛上了一个台阶，所以当她将女子的呢喃听明白的时候，惊讶的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 她呆愣了一下，走过去悄悄地，对着女子说了一句，穿越都要玩烂了的话。“天王盖地虎。” 就算是不怎么看小说的，只要是听见这句话大概都能回答出来，前提是只要是他们一个世界的。自己真的能有运气遇上和她一样的人，可千万别是基友没有节操，这个世界刚好有人叫小龙女，并且能用绳子睡觉啊！ 女子似乎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今晚上怎么对付过，听见仿若穿越暗号的东西，不自觉的对道：“宝塔镇河山……不对，镇河妖。”等等，怎么会有人问她这句话，难道是……女子急忙回过神，看着云凤灵，瞠目结舌。“你……你……你也是穿的？” 一下被问到点子上的云凤灵轻咳两声，当两人坐在凳子上说着彼此是怎么穿越的时候，出现了以下对话。 “你怎么会穿到这里来的？”女子不解的蹙眉。 “爬华山摔死的。”云凤灵一脸倒霉的样子，终于见到组织了。心情这个激动啊！！难以言喻啊！！ “我也是！”女子猛得惊呼。 云凤灵忽然得到一个跟自己一个死法的老乡颇为兴奋。 “怎么会？华山不有护栏？你怎么还摔死了。”难道是和自己一样，看着下坡路就腿软的妹子？ 女孩挥了挥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我和我基友爬山，那家伙恐高结果失足滚下去了，我一着急想要去救她结果脚滑一下子也摔死了。”云凤灵听着忽然觉得颇为熟悉，她满心卧槽一脸不可能的试探的问了一句。 “骚年，你还记得当年天坑的五毒圣教一日游么？”女孩碰到一下站起来，死死的盯着云凤灵，只听对方说，“卧槽，……你……灵灵？”云凤灵看见女的表情也确认了。 一脸兴奋的裂开嘴角，这笑容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就是我，镜子。” 两个人忽然眼泪汪汪的。随后回过神的两个默默地低下头，哭什么的略丢人。 “对了，我穿成云凤灵，那你又是谁？”云凤灵异常好奇，这模样和镜子的原来的样子很相似。 镜子撇了撇嘴，“不知道啊！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山谷下面，身边已经摔烂的马车，什么都没有。”提到这个她也很泄气，这些日子她将身上戴的首饰全都当了，又在她清醒过来的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帮忙，养活自己。干了几个月，也没有自己原身的半点消息，就只能离开四处走走，也许会有线索。 凌霁这时候，也走进了大堂，镜子戳了一下云凤灵问道。“那个少年长的不错哦！”云凤灵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基友道。“是不错，他叫凌霁，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个身体另一个名字叫云凤灵。 被云凤灵叫做镜子的基友一脸卧槽的看着云凤灵，一副‘你逗我’的样子。“你……是云凤灵，他……是凌霁？！” 云凤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凌霁看见了云凤灵身边的人，面上并没有多少疑虑。只是低头悄声对云凤灵说，他收到了焚彦传书需要他去帮忙，今夜恐怕不能陪她去逛灯会了。 云凤灵自然知道轻重，让凌霁小心点就让他离开了。 敲了敲一脸欣赏美男，和一脸震惊中的镜子。“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走，陪我逛街欣赏你笔下的古代中秋是怎么过的吧。” 镜子耸肩，“好啊！”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大街上的灯火舞狮可谓是热闹非凡，云凤灵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轻语，“镜子，你好像变了。” “变了，变好还是变坏？”镜子从五彩斑斓的花灯中回神，勾了勾胸前垂下的长发，一身红色的袖衫随着晚风微微飘扬，仿若一团夜中的火焰，绚丽夺目。 可是云凤灵认识她也不是一两天或者一两年，她们相识至今已整整五年光景。镜子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沉默的，不爱出门，不爱和陌生人接触的标准型宅女。就算在网上聊天她比较自来熟，甚至说话不太有节操，惮绝不是现在这样。这种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似的，周身萦绕着一股明媚的气息，就像是初入红尘的女子，眼神尽是纯净和好奇的喜悦。“你自己觉得，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 “你是想问我，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这么兴奋？”镜子目光流转，站在花灯下嫣然笑言。 云凤灵耸肩，差不多吧？本以为镜子会纠结好一阵，没想到她比自己接受得还快。来到这陌生的世界竟然还有心思游玩爬山，一路走到焚城来赏花灯。莫非镜子觉得这世界是由她所创造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镜子，你不想回家吗？” “想啊，当然想。”镜子歪了歪头，叹了口气，一边倒退着一边说道。“你知道吗？当初从山上跌下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那一刻，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我以为死会觉得是另一种解脱，结果并不是。” 云凤灵静静的挺着，当时自己跌下来的时候是觉得，自己终于死了，这样也挺不错。生死之间，她也想过很多东西。“你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好可惜。”镜子认真的说道：“我还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结婚，更没有生孩子。人生要经历的东西通通都没有经历过，我再也感受不到喜悦的滋味，也再尝不到眼泪的味道，我眼前所有能见到的东西会全部离开我的视野，思绪将不复存在。”深呼吸扬眉，紧紧的盯着云凤灵。那一瞬间云凤灵防护看见了一种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动物，让云凤灵内心不禁的颤动。“当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要开心过着每一天，这本来就是一次重生啊！你在再怎么不开心，原来世界的亲人也不会知道，也不会开心啊！”最后那一瞬间眨了眨眼睛，闪耀着小小的火焰。 云凤灵不自觉的笑出声，没想到镜子倒是挺乐观的。 “你不担心你现在的身体身份并不简单？”就像自己，一穿过来就是五毒教主，真是左右为难，身处变态窝。 镜子转身继续走着，一边举起花灯上的字谜，研究着。也许还能赚些应两，总归是读过大学的人嘛。“哪有如何？就算我这身子是褚绯月，路还不是我自己在走吗？ 第31章 中秋灯会 褚绯月，镜子小说里的女主，将来会让她的徒弟凌霁甘愿付出一切的女子。 这个人被镜子提起，云凤灵心里忽然就不舒服了。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家闪亮洁白青翠的小白菜被一头猪拱了，再想到原著里凌霁最后的结局，一股闷气就堵在了心口。 想着想着忽然云凤灵就想起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别人对凌霁的蛊毒都束手无策，可是对于镜子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她好歹是这本小说的原作者，两个人挑了一家视角不错的茶铺坐着，茶铺的老板是一对母女，小姑娘虽然穿得极其朴素，甚至打着补丁，可长得倒是挺水灵的。看着灯火通明的屋檐下和不远处的灯火和人群。 云凤灵轻声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镜子听见云凤灵所问的问，略微有诧异，陷入沉思。这小说是她已经写了很多年了，况且凌霁并不是主角，必须要仔细想想。喃喃自语的念叨：“凌霁自幼天资独特，所以云凤灵一直都拿他做药奴，后来凌霁叛变，联合云归里应外合除掉了云凤灵，随即挫骨扬灰。” “咳咳，镜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云凤灵！”云凤灵扶额，虽然文大概内容她也记得，可是谁听见这种话，什么除掉，挫骨扬灰什么的心里会舒服啊。 镜子一直在思索，不满看着她，“小说里嘛你别吵我想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镜子才皱眉确定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写过这件事情啊，故事一开始云凤灵就已经死了。” 没写过？云凤灵也觉得这件事也好像不对。 两个常年看各种小说，写小说的人对视一眼，一口同声的道：“世界自我补全!”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谓的世界自我补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意思是作者一个故事构架出来之后，关于这些故事的前后世界会自动补全，让整个故事更加符合逻辑。 比如当年在基友设定，凌霁这位boss杀了云凤灵，同时因为练了什么武功的原因，导致没到月圆就必须和处子结合，于是当遇到了褚绯月的时候，凌霁内心种产生了自卑的原因情绪，导致他对女主抢也不敢抢，做也不敢做。 可她的基友从来没说过也没想过，云凤灵作为五毒教教主，一个放荡淫.乱，男宠三千，又嗜武如命的人，为何毫无危机感，如此信任的给了凌霁如此大的权柄。 世界将这个逻辑变得合理化，让聪明如云凤灵原身那样的人手里有了一种蛊毒，这个世界上无人能解的蛊毒，也留了一个后门就是圣池金莲，然后如果不是云凤灵出现，恐怕不久以后凌霁就会知道这件事。一直艰难活到现在的凌霁，一个已经把活下去变成执念的凌霁一旦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为了活下去会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而作为一个作者穿越到了自己的文，碰见了世界自我补全会出现什么事情。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现在每一个动作，每一点的行为，日积月累在世界设定自我补全的情况下，一旦引爆，就让她们已知清晰的剧情会变得扑朔迷离，也就是说她们所能依靠的剧情和未来的预知会在这个世界随时都失灵，变成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世界。 最为坑爹的事情就是，就算他们知道世界补全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但是她们现在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们根本无法知晓哪一个行为会造成世界的自我补全，自我发展。惊讶之后，云凤灵和她基友两个人神色都厌厌的，很快她的基友就振作起来。 天然就对这个世界无比眷恋的人，握着小拳头晃了晃。 “不就是以后的事情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么，怕什么？天塌了高个的顶着担心什么。还不如趁现在知道点东西，多赚点钱，以后过我们潇洒的自在日子。” 说完镜子忽然想到还戳了戳云凤灵。 “灵灵，你们五毒教有没有想过，成为神州最大的药铺商啊？我可以做财务啊！” “药铺商？这个注意倒是不错，不过……不能以五毒教的名义。”云凤灵也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坚定的说道。 镜子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 “亲，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五毒教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五毒教安了一群什么样的变态。”云凤灵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看着镜子咬牙切齿。 “那好吧，把你所有的私房钱给我，我试试看。”镜子伸手。 云凤灵从怀里默默地掏出来一个香包，里面塞着各色金银还有银票。打从倒霉的被凌霁所抓之后，她就坚信一件事，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她时刻，把逃亡本金带在身上，就等着解药做出来，她直接走人。如今看来倒是便宜了她的基友。 每次逃亡金总在身上待不久的云凤灵表示很忧郁。拿到香囊的镜子颠了颠，满意的往怀里一揣。云凤灵十分认真的扯着自己基友的手。 “这是我最后一点了。请让我温柔的嘱咐一句，不要赔。” 镜子也很认真的点头。“为了咱们的将来，我会观察清楚的。” 然后云凤灵想起凌霁和蛊毒又不死心的问了一。 “凌霁身上的蛊毒怎么办。” 镜子毫无迟疑地回答。“不是还有圣池金莲吗？这可是解百毒的灵药，况且我写的时候凌霁一直活到最后，证明他死不了的，放心。” 云凤灵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 她哭丧着脸，扯着自己基友的袖子。“可是圣池金莲二十年才成熟一朵，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镜子嘴角抽了抽，“有啊，圣山的千年冰蟾。” 圣山？！云凤灵干笑几声，还是算了吧。“现在只能想办法把圣莲快速的催熟。”目光灼灼的盯着基友，希望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灵灵，这个我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圣池金莲怎么出现的，你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研究一下，总能找到点东西。” 云凤灵洗耳恭听状。 镜子清了清嗓子说到。“这圣池金莲当年的种子是初代教主种在药罐里面的雪莲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罐子里的雪莲花落到那个山坳里面，和里面的天绝池相生相克。”镜子嘿嘿一笑。“那天绝池就是你们五毒潭里面的毒液渗透地下，然后溜进山坳里面。” 云凤灵眼前一亮，既然知道知道天绝池怎么来的，只要找出能相克的药物她就不信培育不出金莲。只要能培育，快速催熟恐怕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了。 云凤灵高兴的拍了拍镜子的肩。“走，咱们看花灯去，我请你吃夜宵。” 镜子点头，“嗯。” 灯会的花灯绚丽夺目，目不暇接。 “公子，奴家要这盏。”一个乳黄纱衣的，略微暴露的妖娆女子从斜上方冲过来将镜子挤开，用着嗲嗲的声音兴奋得将头顶的花灯取下来。 也不知地上是有石子还是什么东西，云凤灵就看见镜子被女人一推就整个人扑了下去，然后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也太戏剧了。镜子不但倒下去，而且还压住了一个男人。而且这姿势也是醉了，这要是再往前一点，这男人下半辈子恐怕就……咳咳，太邪恶了。 “啊！！公子你没事吧？”满身脂粉味的妖娆女子放下花灯，捂着唇叫道。这可是只肥羊！要是撞坏了，哪去拿银子呀！可是压在公子身上的姑娘，这姿势也不好拉，这……只能瞪着眼直跳脚。“你赶紧给我起来，搞什么鬼呢？！故意的是吧？” “啊？”故意什么？镜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被忽然撞倒吓得愣了一下，随后尖锐的女声在大街上响起。 大街上人本来就多，现在都在看热闹，围了一个圈。 “姑娘，你压着在下了。”镜子下面的男子口吻带着几分情挑的笑意，波光流转间却带着几分让任何人察觉不到的淡漠。 镜子抬首与之四目相对，不觉得有些闪神。难怪没有感觉到多少痛感，居然把别人当成了垫子，尴尬的从他身上匆忙的爬起来，想伸手去扶他却被妖娆的女子一把推开，看着妖娆的女子趁机在男子身上摸来摸去的‘吃豆腐’，只能对被压倒的男子讪笑着：“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能被这么美丽的姑娘压着，乃是在下的福气。”这略显磁性的声音微微一扬，倒勾起听者心中涟漪，温柔无比。“姑娘也是来逛灯会，不如我们……” “公子，你说要陪娇儿的？你若要走，奴家不依，可是不依的~~”妖娆女子不满的娇嗔着，听得云凤灵和镜子一身鸡皮疙瘩。 云凤灵撇了撇嘴，这男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油嘴滑舌的纨绔子弟。看着镜子直愣愣的盯着对方，便叫道：“镜子，既然这位公子不怪，咱们还是快走了，不然赶不上游灯了。” “哦，好的。”镜子看着云凤灵点头，“公子抱歉，小女子和姐妹一道多有不便，就先告辞了。” “……啊，那倒是可惜了。”这话说得就像是馋猫丢了鱼，吃货看着菜肴撤下桌一样颇为不甘。 云凤灵上去带着镜子就往前面走去，这灯会上什么人都有，自己现在受了伤，镜子又不会武功，在安全上面应当更加小心。 “你刚刚怎么傻愣愣的盯着他看？不怕别人误会你对他有意思？”云凤灵带着她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疑惑的问道。等等……方才那男人长什么样子？！自己怎么感觉一片模糊。 据说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周围会散发出一种势，这种势可以让和他相处过的人对他相貌产生模糊的印象，乖乖！她们不会这么好运气，遇上这样的高手吧？！尝试性的问道：“镜子，你还记得方才那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啊！挺好看的。”谁知镜子竟然认真的回答了一句，让云凤灵囧了一下，难道只是自己没有留意？接着镜子又说：“不过我觉得他怪怪的，他的气息差别很大，就像是……穿了不合适的衣服，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而她们认为这么长的距离，对方绝对不会听到的时候。神秘男人却微微一怔，转身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眸色流转，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一派自然绝尘的风流之色。 第32章 中秋灯会（二） 云凤灵和叶镜璇远离了那个古怪的男人之后，很快沉浸于中秋节带来的快乐。 云凤灵和叶镜璇一路玩耍，不知道那个起了猜谜的心思，很快这俩人一路走一路猜竟然得到了四五盏灯笼，这些灯笼形态各异，有十分可爱的兔子,有描绘了各色山水，有的则是细腻的描绘几朵花，笔峰婉约的写上几句蝇头小楷，女儿家那种闺阁姿态,被文字惟妙惟肖的攀摩。 很快两个人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再拿一个的地方了。面对这种游玩中的小问题，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事。中秋夜，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云凤灵他们那样可以识字，猜出来灯迷。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钱可以买上一个灯笼。在叶镜璇研究灯谜答案的时候，云凤灵看见一个由母亲牵着的小女孩，一脸向往的看着她手里的灯笼。 弯下身，小孩子被云凤灵的行为弄得有些愣住，惧怕的往后退了退。对陌生人极为警惕的家长，想要带着孩子离开。云凤灵伸手讲自己的兔子灯递给孩子。她要不再做点什么，大概都会被人当做另有企图的怪阿姨。 她还不想被人在这种日子里喊打喊杀。东西送了出去，孩子的母亲警惕心依然还在，在孩子乖巧表达了谢意之后，很快就被家人带走了。 做完这些云凤灵一抬起身子，就对上自家基友的眼光，显然她的一切被自己的基友看的一清二楚。 云凤灵尴尬的咳了两声。接过基友手里的灯。她的余光忽然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凌霁那个说要去给焚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凤灵往前扫了两眼，一个在拥挤人群中，神色焦急不停地往前推桑着想要离开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个人长的如何，不是云凤灵关注的重点，而是她看见了这个人对中秋夜造成的影响，这个人不停的往前推挤，造成了不少灯笼的相撞，这让云凤灵感觉到厌恶。在人推挤快要到云凤灵不远处的时候，云凤灵出手了。 内力裹挟着石子，将人打飞出人群跌在地上。凌霁也看见了云凤灵，这位少年对着云凤灵微微一笑，并没有凑到云凤灵的跟前，而是拎着人穿进一个小巷，人就不见了。 被这种发展弄到有些觉得诡异的云凤灵，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女性的第六感，她总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云凤灵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这种不安的来源。扯了扯自家基友的衣服。 “镜子，我们回去吧。”正在观赏云凤灵的难得窘境的叶镜璇，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含糊的说了一句。 “有点早吧。” 确实有点早，但是内心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的云凤灵也顾不得那么多。打算用尽一切办法把自家基友拐回去。 “不早，不早。我们早点回去，客栈的人，肯定是没睡。我们可以回去吃夜宵。” 云凤灵诱惑道。 “我可是还欠你一顿饭，土豪在这里你都不打劫么？” 当然要必须了，虽然察觉到基友，莫名其妙的警惕，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叶镜璇的借坡驴这件事做的一向不错。叶镜璇答应回客栈。这两个人走了两步，叶镜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灵灵你那里还有钱么？” 云凤灵尴尬的忽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面似乎一毛钱都看不见。 叶镜璇也想起这个问题。一脸不甘的开口。 “我的创业金，还未等派上用场。倒是要玩一把你请吃饭，我买单的戏码？” 云凤灵干咳两下。 “我的就是你的，私房都给你了，你就不要介意我兜比脸干净这个事实了。” 叶镜璇装作不满的娇哼一声。 。。。。。 山坳，明月。 清雅的琴声，寂静中响起，孤独的演奏。 五毒教的花园里，摆放各色小吃的桌面上，各色的瓜果，琳琅满目。可是坐在桌子前的人，却没有一点的胃口。 永远身穿男装，以开朗豪爽嗜酒的名头传播四野的凤缺，正在皱着眉，一口口的从小的不能再小的瓷杯里面灌着酒。 仅隔不到三米的距离，一个水上的亭台，身穿白衣，气质温润，只在脑后用绳线扎了一个马尾的男人，在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琴，仿若看着自己心爱的情人。那琴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太圆，太过明亮。悦耳的琴音似乎平添了一份单调，一份冷漠。和一向温润示人的男人，总是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 凤缺一口口的灌着酒，余光看着亭台上的男人。从小在五毒长大，曾经身份尊贵是教主的徒弟，是曾经圣女候选人的她，都未曾点亮艺术鉴赏技能。 对于琴音中掺杂了什么，有几分的冷淡，几分的深情，几分的压抑，凤缺听不出来，但是这些无所谓。 她能在这里饮酒，邀来男人一起过中秋，为的可不是一饱耳福的清雅。 她要的，求的，看的，只是那个在亭子里面的那个男人而已。 只是为了和男人亲近一点，哪怕知道这个人是属于自己上司，五毒叫的教主的男宠。 她也无法压抑住内心想要见到男人的*。 活了那么多年，一向没有女性自觉地她，行为像个男人，吃的像个男人，住的像个男人，穿的像个男人，连爱好都像个男人。 除了真实的性别，有几个不认为她凤缺就是个男人，就算她在大厅广众面前，调戏亲胡笑，都没有人会认为她喜欢对方，只把他们当作是好友的交流方式，当然她也是真的把胡笑当作挚友，损友一般的相处。 可是就在见到男人的第一次，那个安静扭曲，暗流汇聚到大殿，见到被焚彦领进来的他，凤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如鼓，什么叫做一见倾心。那一瞬间觉醒的女性本能，她盯着男人生怕错过了男人的一举一一动，她想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他成为她的男宠。 就像上任的金蚕阁的阁主一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男宠，度过一生。 可是那日怎么会有她说话的余地，她眼睁睁的看着焚彦将对方带来贡献给云凤灵，看着云凤灵用漫不经心的心态和样子面对男人，看着像是赶苍蝇一般将男人放在了一边，没有去过一次，没有看过一眼，没有关心一次。 就像面对屋子里面的摆设死物一样，摆设在一个地方，放在那里不闻不问，任由对方在一个地方枯萎老去。 在明知道对方是教主的男宠不是她的人，不是她能碰的人，她好像是无法自抑的想要接近对方，想要对方开心，想要她快乐。用一次次的偶遇，换来了现在的熟悉和中秋共赏，可是一个名曰*的野兽依旧在她的心底叫嚣，嘶吼着想要更多更多。 可是对方似乎仅仅把她当做一个教派内的高层，非亲非友，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这让无数次在见到息渊之后，想着对方要是喜欢她，她可以低下头，向教主要了他。哪怕教主不同意，她也肯带着他离开五毒教。 可这些终究只能属于她午夜梦回的想象。 她依然是五毒教内的阁主，只能借着教主不在，借着职权接近他，邀请他。 而他依然是五毒教教主的男宠，偏安一隅，对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不闻不问。有着温润的气质和妥帖的让任何人都如沐春风行为，和不经意间露出的通透。 琴声渐消，一身白衣扎着长马尾的男人离开了水亭。 手轻轻的搭在了凤缺要继续灌下去的酒杯。 “冷酒伤身。珍惜眼前，中秋月圆，在下觉得赏月比饮酒重要的多？阁主以为呢？” 息渊，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当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温和缺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让你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 向来嗜酒如命，内心又烦躁不堪的凤缺，慢慢的放下了酒杯。 求而不得也好，怨憎也好，确实不如珍惜眼前。 凤缺露出爽朗的笑容。 “赏月，没有娱乐怎么行，我也来助兴一把？” 第33章 生死之间 “灵灵，你是不是太累了？”叶镜璇皱着眉头，一手扶着忽然踉跄的云凤灵。 “还好，就是身体不太舒服。”云凤灵用手掌拄着身旁的墙壁，另一边被自己的基友扶着。说不出的酸麻，和疼痛沿着经脉四处乱窜，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驯服的内力这时候也赶来凑热闹。 以往不打坐，不运行周天的就如一潭死水一样的它，今天就跟抽风了一样在经脉里奔腾流转。 跑过的地方出了酸麻之外，还让身体发热。 叶镜璇扶着云凤灵，手掌感受到热度，赶紧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叶镜璇心里一惊。 “灵灵，你发烧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快点我扶着你，咱们赶快回客栈，我去给你找大夫。” “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好热。”云凤灵有些迷蒙的看着叶镜璇。一向清冷的面容，染上绯红，如同涂了胭脂一般。头贴在叶镜璇的肩膀，蹭了蹭。像极了撒娇的猫咪。带着那么几分的亲昵、 看的叶镜璇是身体一麻，内心默默的吐槽。热？我看你是不像是热，像是进入发情期！ 带着这样子的云凤灵，叶镜璇正路都不敢走了，生怕这种样子的云凤灵被人看见。到时候，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可怎生是好。 幸而，叶镜璇和云凤灵此时距离客栈并不远，穿了两三个巷弄。没有遇见什么地皮流氓，安安全全的两个人走回了客栈。 一回到客栈，云凤灵立刻被叶镜璇丢到了床上。 转身想要去找大夫的叶镜璇，被躺在床上的云凤灵扣住手腕。 “别去。” 云凤灵咬紧牙关，忍着身体内一*的热潮。 “我不是发烧。”不是发烧？骗鬼呢？叶镜璇在烛火下，看的一清二楚，云凤灵现在不光是脸色绯红，手腕小臂，恐怕全身都染上淡粉色了。 看着叶镜璇一脸狐疑的样子，云凤灵忍着想要撕裂衣服，想要更多冰凉的冲动，继续道。 “镜子，我内力不对！” 内力不对？叶镜璇上下打量了云凤灵，忽然想到什么的叶镜璇，一脸卧槽崩溃的死死的盯着云凤灵。 ”灵灵，灵灵，你快告诉我。你没有突破那个第六重！” 云凤灵全身燥热的让她十分的不舒服，一把掀了叶镜璇给她盖得被子，忽然的凉爽让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手肘支撑气身体，侧身懒懒的看着叶镜璇。脑袋里热的已经有些迷糊的她，本能的回答着叶镜璇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穿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第五重巅峰了啊？” “卧槽。”叶镜璇不由自主的说出声来。叶镜璇现在可以肯定的说，她基友一定是突破第五重了。这个一向没心没肺，有大大咧咧的家伙，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突破的。 “灵灵，你听我说。你武功已经到第六重了。今天是月圆，你必须找个男人。” 男人？云凤灵迷糊的神经，忽然因为这两个字清醒了一下。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不要男人，给我冷水！镜子，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能忍的过去，不找也是可以的！” “镜子！我要冷水！”云凤灵认认真真的重复一遍。 叶镜璇看了一眼，发觉到云凤灵的坚决，出门喊了小二让对方送一桶冷水上来... *************************** 喧闹与寂静。 在焚城的一座小巷，被分割成了两半。 巷子的不远处就是中秋灯会的地方，人声鼎沸。偶尔听见声音抬头，还能看见天空中绽放的烟花。 可巷子里面的这座宅院中人，却没有那个心思欣赏。 他们是安静的，安静的几近于死寂。 凌霁就站在这座宅子的中央，他的身后带着四位身穿黑袍，全身上下目不透风的人。手里拎着的则是一个男人。一个云凤灵很熟悉的男人，一个就在不久以前，被云凤灵用石子打在膝盖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现在神色委顿。看向凌霁的目光中带着惊恐。 对面人群当中忽然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锦袍，年纪三四十岁左右。看见凌霁哈哈一笑。就要上去握住凌霁的手腕。 凌霁手腕翻转，避开了来人的手。男人面色不变，迎着凌霁就要往里走，一边开口道。 “凌少爷，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听见喜鹊在叫。我一看这是有贵客登门的样子，我就等啊等，等到晚上终于迎来了你这位贵客。” 凌霁斜睨了对方一眼，不远不进的说了句。 “不敢当。”脚步丝毫没有动。 男人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是一副热情的样子。 “凌少爷，要是觉得里面人太多污浊不堪，坐在这院子里也是不错。还不快来人，给凌少爷拿把椅子过来。” 仆人的行动极快，立刻搬了一把紫檀雕花，椅背镂空的椅子来。 端端正正的放在凌霁的身后，凌霁连推辞都没有，坐在椅子上。 看凌霁坐在椅子上，男人脸色好很多，刚张嘴。想让仆人把屋内的食物和东西搬出来，就被凌霁打断。 “你们知道我什么时候入的焚城么？”凌霁的话让他身边的男人，心底一冷。 几天？男人盘算了一下，冷汗直冒。他说几天都是不对的，说三天，一顶暗中窥探教主去向的帽子砸下来，要他的命都不为过。 说一两天，明知道教主到来，还不肯去拜见，失去了对教主的崇敬心。 那些五毒教的长老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所以什么不说最好。 看见男人不出声，凌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他在焚城见过的，没见过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他今晚想见的人也在这里。 看见所有的人都不肯多说一句。凌霁伸出三个手指。 “三天，我们到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足够你们找到我，然后在我的面前承认错误。可是你们没有。” 凌霁狭长的眼尾略过对面的每一个人。 “你们不肯承认错误？很好。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对我说的么？” 院子里面依然是一片的寂静，凌霁转换了坐姿，将手搭在扶手上。 “我只问一句，几日前的的事谁做的？” 院子里的人左看看又看看，在院子里面的人眼中，可疑对象都不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他们互相怀疑，可是却没有证据。 面对依然没有任何回到的凌霁，显得很放松。 他以一种散漫闲适的状态开口。 “我平生最恨三件事，属于我的被夺走，不想让我活下去，还有欺骗。今天你们全都做到了。” 凌霁侧着头，还是个少年的他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涩，有着狭长眼尾的他，同样还有属于boss的狠辣。 他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四个人的披风坠地，一个带着乌黑哑光的手指穿透了他身边人的心脏。 他的唇角带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他说。“你们必须去死。” 黑色的指甲渲染了杀戮，青色的面孔，带着让人荆棘的诡异。 在嘶喊，奔跑中，血液已经沁湿了整个院子。 凌霁双眼微合，手纣拄着扶手，单手托着下颌。所有想要劫持他好逃出升天的人，在接近他时候，已经被乌光斩杀。 直到人声渐默，最后归于沉寂，凌霁才从站起，踏着一地的鲜血走到门口。 四散的傀儡，已经安静的披着斗篷站在他的身后。 大门被缓缓的开启，然后再被缓缓的关闭。隔着墙还能听见凌霁的声音。 “见了焚彦，我们就可以回客栈了。” 第34章 阴差阳错 冰冷的水流过身体，很凉，冻得云凤灵牙齿都在打颤。镜子看着自己基友被水打湿的中衣，和露出的凹凸有致的身材，都没有心思打趣，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凤灵，生怕自己的基友有什么问题。 “灵灵，咱们还是找个男人吧。其实早晚都要找个人过日子，你就当提前预习了好不好？” 已经冻得面色发白的云凤灵站在浴桶里面，体内一*袭上来的燥热，和冰冷的水，在她身体里面行程了冰火两重天。身体外面有多冷，那个灼烧了神志一*吸上来的*就有多热。 云凤灵的神志都被这种一*袭来的*，弄得有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清醒了的她，双手死死的把住浴桶的桶沿。 恨声道，“镜子，继续。” 镜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动。 “灵灵，何苦如此？” 云凤灵默默的看了自己的基友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 ”镜子...不是我何苦如此啊！而是这武功，这身体让我不得不如此。”云凤灵狠狠的抹了一把脸。 “若是这一次，我都把持不住。镜子你知道我下半生要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每次都要在不同的男人怀里醒来，这tmd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镜子，我就不信了，我抗不过去。倒水！” “灵灵...其实你....”镜子的话说到一半被云凤灵打断。 “镜子，倒水！”看着云凤灵坚决的样子，镜子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默默的拎着一桶冷水，爬上照着云凤灵的头顶浇了下去。 一桶冷水下去，云凤灵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随着内力的运行，冰冷的井水变成了蒸腾的热气。 过了不到半刻中，云凤灵再一次的忍受不住，让镜子倒水。 很快，倒水的次数和频率越来越多，镜子让小二来来回回让人送进来的冷水不下三四十桶，送出去的半热的温水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了。她的双臂都酸麻的要举不起来。 可是云凤灵脸色也开始越来不对，苍白的脸上开始染上绯红，眼看就要压制不住身体内的*，神色也恍惚的看着镜子伸出自己的手。趴在桶边的她，用一种软濡，甜腻的声音，喊着“镜子~”清冷的面容染上一种让人觉得妖异诱惑的妩媚。 双手成掌对着自己的脸同时来了一下，内心憋屈的镜子下一刻就蹲在了地上。 她以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做了什么孽，竟然弄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设定。 云凤灵还在软濡娇媚的喊着自己的基友，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她，看着自己基友痛苦的蹲在地上，费力的从浴桶里面爬出来。带着一路的湿痕，赤足晃悠悠的走到镜子的跟前。 一个前倾，差点被砸到的镜子快速的扶着云凤灵，手上贴着的皮肤，温热。根本不像是刚从冷水中爬起来的人。 镜子看着越来越妖娆的云凤灵，心一横，拖着云凤灵到了床边，快速的将对方的湿透的中衣扒了下去，随手给对方套上一件袖衫之后，将人塞进了被子里。 转身刚走了两步想要离开的镜子，忽然转身又回到了床边。这一次她手里拿着两个丝带，将云凤灵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一边绑着一边还对意识模糊的云凤灵说。 “灵灵，你别怨我。再不给你找人，你会熬死的。你乖乖的等着我啊。千万别用内力，你跑出去找错了人，一定会死的。知道么？” 回答镜子的只有云凤灵微合的双眼，轻慢的笑容和伸出舌尖慢慢舔湿自己红唇妖娆。 面对明显已经*上脑的云凤灵，镜子能做的就是拎起被子，将人连身带头全部罩在里面，转身如同火烧眉毛一样的奔出房间。 两步并作一步的跑下楼，到了一楼差点一个踉跄直接以面着地的镜子，机智的拉住了扶手才避免自己丢人。 下了楼，跑到门口，砰的一声，又和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镜子只看了对方一眼，确定是云凤灵的徒弟凌霁之后，连对不起都没说，转身就跑。 连听见对方问自己“叶姑娘你去哪里？”都被她丢在身后。她只来得及吼了一句。 “别喊老娘，十万火急不知道啊！晚了tmd是会要人命的！” 一边跑着一边镜子还在想着到哪里去找符合云凤灵要求的男人。 要没碰过人的，还必须可以买断一生的。那么问题来了，可以银货两清知道对方有没有碰过人是哪里。 脑海中悍然的蹦出两个字，让镜子脚步顿了一下。 想起都快失去理智，在床上肆意散发荷尔蒙的基友，镜子握拳，将节操团成团扔进了角落，扯了一个衣裳不错的男子的领子说道。 “告诉我最近的青楼楚馆在哪里，要有小倌的！” 被扯住的男子快速的扫了镜子一圈，露出色眯眯的笑容。 “美人，何必去找什么小官。我陪你不好么？” 微笑，眯眼，膝盖上顶！镜子一个膝盖直接撞到了对方脆弱上。杀猪一般的哀嚎出现在街道，转身再一次扯住一个男人的衣服，恶狠狠的问道。 “最近的小倌馆在哪里？”那个人看了一眼哀嚎的纨绔，迅速的指了一个地方。 镜子丢开对方的衣领，一阵风一样迅速的朝着男人指的方向跑去。 等到躺在地上的锦衣男子缓过劲来，一抬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不见了！脸色发黑的他吼着自己带来的人。 “还不快给我追！抓到那个小娘皮，我弄不死她！” 被镜子旋风一样的攻击，离开震慑，完全没有缓过神的锦衣男子的侍从。因为男子的嚎叫，快速的朝着镜子跑去的地方。 镜子完全没有将男子的嚎叫放在心上，敢起色心，就要有勇气接受代价，她那个膝顶，最多不过是鸡飞蛋打的结果。她家灵灵那边可比这件事重要多了。 等等，男人！凌霁....卧槽！镜子的脚步一顿，内心哀嚎着默默祈祷。 凌霁！凌霁你可千万别进去啊！不然明天灵灵会撕了我的！ 眼角又瞄到了不远处高挂红灯的地方，现在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撒腿继续狂奔，现在没时间想那些可能和不可能了。先把人找到，弄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凌霁看着镜子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就觉得哪里不对。随口问了掌柜的一句，与她同行的女子是否已经回来。 得到了是肯定的答案，和对方说出的生病，让凌霁的脚步微停。 用了三四十桶的井水，这要么就是病的不轻，要么就是这件事有诡异。 凌霁心思一转，想起刚才看见镜子和她爆出来的那句话。 立刻走上了二楼，走到了云凤灵的门口。忽然好像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传入耳朵，随后还有一声好似痛苦的呻.吟。 凌霁的内心一凛，想到云凤灵一旦在焚城出了什么事情，他和焚彦难辞其咎。便顾不了。敲了两下门的他，直接推门而入。 湿润的空气首先铺面而来，云凤灵的屋内灯火晦暗，借着微弱的灯光，凌霁看见凌乱的床铺，还有一地蜿蜒四散的水迹。 突然凌霁察觉到一个湿润的呼声，无从察觉的脚步声，让对方接近他耳边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来人。 手腕翻折，想要一句擒拿对方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软濡妖娆带着长长尾音的。 “徒儿~” 凌霁蓦然回首，看见全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自己肩膀云凤灵。 染着绯红的脸颊，泛着说不出光彩水润的琥珀色眼睛，还有顺着他肩膀往下，柔弱无骨，在昏黄灯火下，晶莹如玉，细腻如薄瓷的手。 （一夜春风起啊，小麦覆陇黄。此处省略n字。） 待到镜子避开那位纨绔，带着还未碰过任何男女的清倌，一路跑回大客栈，走到云凤灵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对方甜腻的几乎粘牙的呻.吟声，和断断续续酥媚入骨的徒儿，魅惑似妖啊。 默默的走下楼，抱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小倌，无力的说道。 “你走吧....这里用不到你了......就连我自己也得赶紧走了。” 第35章 月圆之后 第二日 清脆的鸟叫声，叫醒了云凤灵。没睁眼睛，觉得全身都快散架的她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又穿了。 不过大概是不可能，双手捂着脸，默默哀嚎。 她昨天究竟做了什么！她对凌霁，这样那样！对方想要轻功跑走。最后都被她惨无人道的镇压。虽然最后好像是凌霁主导，但是不管怎么说。 她都跟一个boss，一个还是她徒弟，日后会杀了她的boss。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对方好像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卧槽的了！猥亵未成年人是什么罪名来着！基友！镜子你快来，科普一下我究竟要蹲多久的小房间，吃多久的牢饭。 默默的抱着自己卷缩成团，就算穿越了不用蹲小黑屋，她的良心，她的三观。她明明把凌霁当做小辈，当做孩子。今天全部都碎掉了啊！ 还有凌霁那个死孩子，为什么后来还要这样，那样的折腾她！为什么她的基友不来阻止这种惨剧发生！对方跑哪里去了！ 别让她抓到她啊！不然一定会拼死也得咬她一口啊！ 犹如蚕蛹一样，忍着全身的不舒服，一拱一供的钻出头钻出被窝。云凤灵眨眨眼看见正在往身上穿中衣的凌霁。 宽阔的脊背，纤细的腰身，还有弹性一定很好的臀部和若隐若现的小凌霁，脸色瞬间爆红。脑袋里同时哀嚎！我的钛合金狗眼！嘤嘤就算是美色客餐，可是凌霁....他也是未成年啊！ 沐浴之后，正在穿衣服的凌霁忽然感觉到了一震灼热的实现，他回过头就看见抱着被子死死咬着一角的云凤灵。 云凤灵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就往凌霁脖子以下溜达，凌霁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男人。还没系住的中衣画出一道弧线紧紧的贴在对方胸肌上，上面带着一个个青紫相间的小草莓，往下是诱人的八块腹肌和让人流口水的人鱼线。上面也让某个神志不清，色心大发的人密密麻麻的种上了草莓，隐隐的还能看见下面的草丛。脸上红的可以煎鸡蛋的云凤灵，不由自主的眼神就往凌霁的腹肌和人鱼线上瞄。 看来不管是在不清醒还是在清醒后的云凤灵，都扛不住对凌霁腹肌和人鱼线的热爱。 凌霁瞄了两眼云凤灵默默的伸出手把自己胸前的衣服系好，虽然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被云凤灵从上到下都看了个光，但是，看起来他要是不把自己遮盖一下，他的师父就快要把自己烧死了。 “师父，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还...还...还好！”没了人鱼线的勾引，结结巴巴的云凤灵回了凌霁一句。嘤，她的身体除了全身被像碾压了一遍，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真的！默默的回忆起，自己被凌霁这样那样之后，迷迷糊糊中的她被某个人从床上挖起来，放在热水里。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又隐约听见凌霁跑到外面找焚彦要了不可说用处的药膏，然后身上残留的一阵阵清凉，她就想把自己挖个坑，埋起来。不闷死绝壁不出来！不出来！ 抖成一团，这样子算还好？凌霁眼角瞄见了云凤灵动作而散开中衣，圆润光泽的肩头落着犹如花瓣一样的淡紫色痕迹，他的眼神瞬间晦暗很多，不由的轻声道。 “楼下送来点红枣熬的粥，温度刚刚好，我拿来你喝点？” 云凤灵.....内心都要哭瞎了。红枣粥是什么鬼！补血养气是什么鬼！一早上起来大家都知道你成人了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啊！ 马蛋啊！眼一闭，心一横。“拿来！我喝！”云凤灵把小纠结，小羞涩嘎嘣嘎嘣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在凌霁温柔？诡异？的眼光里面狠狠的灌了两碗粥。喝完之后，云凤灵也想开了。不就是啪啪了么！不！就！是！把凌霁吃了么！就当阿姨她提前教导凌霁成人了！ 待看见云凤灵将粥喝光，凌霁默默的拿出了一封信。 “师傅，这是叶姑娘给你留下的信。”所谓的一封信不过是一张纸，上面写满了镜子狗爬一样的字。没办法这两只现代过来的人，任谁都没练习过毛笔字，能写成这样已经算是他们两个烧高香了。 镜子留下的信大意来说写了两件事，第一云凤灵扑了凌霁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她都出去给云凤灵找男人了，但是奈何等她回来，云凤灵已经扑上去，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咳咳.....也可以说是被吃干抹净了。为了表示她的歉疚，她决定干出一番事业再来请罪。 第二件事就是假托传说之名，告诉了云凤灵一件事，传说中的殷家有一种武功，一旦练成就能跻身武林的顶尖行列，只是练功的负效果有些坑人，每当月圆之夜必须与处子交合。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就是在突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的那个人一起修炼这种武功，日后与这个人月圆合体双修也是可以的。 看的云凤灵咬碎了一地的银牙，这个混蛋，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她扑了凌霁之后才说，和一个未成年合体双修！和一个日后会要了他的命的人双修！马蛋镜子你敢去死一死么？当年你设定这本书的时候，究竟tdm挖了多少让人想死的坑。 最重要的是！她还故意没有把信件包上信封！明晃晃的就不是给她一个人看的！ 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误交损友！不说别人，凌霁凌少年肯定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麻烦一下，主可以把她带走么？ 顶着一张爆红脸弹了弹手里的纸，云凤灵示意凌霁究竟如何做想。 凌霁态度也是诡异，敛眉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淡淡的说。 “凭师傅意愿！”意愿你妹！ 云凤灵伸出手指，指着门。 “麻烦，我要静静！”我要静静！任凭吩咐你妹。 凌霁在云凤灵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纹，低着头静静的退去。 你以为已经吃到未来boss嘴里的东西，还能有逃出去，离开的那天么？别太天真？他这一辈子吃到嘴里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那天。 他只是觉得，与其逼迫，不如等着自己送上门来。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么？ 云凤灵还蹲在屋子里，一个任凭吩咐堵死了云凤灵所有的退路。她没有任何余地可以欺骗自己说是不得已。 她的面前就两个选择，要么和凌霁双修，要找到其他方法之前继续和凌霁双修。 哦哦，还有第三种选择，成为昨天晚上，她所说的那种每次都要在不同的人身边醒来的娼·妓。 这么想来...... 祸害一次未成年，和祸害几次未成年的区别......好像也不大..... qaq为什么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面飞走了。 下辈，子她一定要下地狱的！ 待到中午的时候，云凤灵带着有些诡异的姿势，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门。 凌霁也早早的让店小二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补血的，补气的，还有补肾的。看的云凤灵眼睛抽搐，嘴角抽搐，然后顶着脸上的绯红坐下。 为什么她现在总生出，她那个boss徒弟总是不着痕迹的在调戏她！这节奏不对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的！ 一直不见人影的焚彦在云凤灵坐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眼睛扫了一圈桌上的食材，就带着那么几分戏谑的坐在了一边。眼神隐晦还是在云凤灵和凌霁身上扫了两圈。 云凤灵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着高冷的教主尊严，冷冷的一眼丢过去，焚彦嘴角翘了翘的低下头。平时那一眼总能震慑几个人，对于被迫听了一会壁角的某个人来说，眼尖的看见云凤灵带出的那一份慵懒和满足。 抑郁的云凤灵狠狠的瞪了凌霁一眼，别以为她没看见焚彦那厮的笑容，那分明就是在调笑她！对于一个下山就想给她找男宠，随身还携带着不可说用处的药膏，永远长不大的金发少年，你还能说什么！只能对五毒教的阁主们，未来的节操三观表示深深的担忧。 至于其他，云凤灵昨天不要说节操了，里子面子都碎成渣渣随风而去了！ 凌霁自然察觉到云凤灵的瞪视，八风不动的人家，默默的盛了一碗汤放在云凤灵面前。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总不能再干什么了吧？ 焚彦调笑也调笑过了，再闹就过了度了。 等到云凤灵情绪平稳下来，焚彦对云凤灵禀报了一件事。 焚城分部，一共二十八人，今天没有一个人回到分部，而是在昨晚死在了一个人的外宅，一个人都不剩。 第36章 焚城分舵 云凤灵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一黑，来了焚城几天他们还没查到任何的东西，就已经有人对这些人下手。死在外宅，说明这名杀手对死去的这些人颇为熟稔，武力也不弱。人也够聪明，知道选在中秋下手，热闹非常自然不会有人引起旁人主义。 能对这些人如此熟悉，可以杀人的…… 云凤灵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掠过凌霁，合起来凌霁确实有最大的嫌疑，可是云凤灵也在中秋的时候看见过凌霁。 “焚彦，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焚彦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个圈，明显感觉的到这张桌子上的气氛不对。 “据说是亥时。最诡异的地方是身体上的伤口宽不到一寸，最深的地方超过了六寸，几乎已将人捅穿。却不是任何已知的兵器，倒像是指甲。可指甲那里有那么硬可以用来杀人。” 焚彦撇撇嘴，眼睛倒是一转不转的盯着云凤灵和凌霁。 云凤灵听见了之后，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其他的剧烈反应，而是安稳沉静的坐在椅子上。内心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了的她，反而内心深处升起来的果然不愧是将来boss的感叹。 只是为何要出手杀他们？这些人暂未定罪，里面未必有该死的人，为何会选择如此？莫非是为了灭口？ 她从此前来，插手焚城账本之事，甚至其他事，依照她的身份又如何庇护不了。依照他现在的性子，将来又如何统领五毒教？ 云凤灵想不明白凌霁为何要杀他们，这二十多条人命并非小事，又该如何遮掩？二十多人，就算不放在现代，放在三不管的绝域也是一件瞬间可以传遍街头巷尾的大事，用不了三个时辰全城知晓。 可是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遮掩，眼尾瞄了一眼凌霁，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想到昨日发生之事，耳后瞬间泛红。罢了……贞操已经丢了，这次就当她把良心和节操喂了狗，被吃掉算了。昨日之事已经成为事实，任凭自己能力再强也不能让时间倒流，就算自己已经突破，每到月圆之夜都……总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她也不会永远留在五毒教，这个担子总要传承下去。无论野心、胆识、谋略，凌霁是最适合的人选，在书中他甚至让五毒教成为绝域主宰，让神州武林帮派皆威风丧胆。 焚彦用眼神再一次瞄了两圈，他也不是傻蛋，如果不是昨天的亥时他见到过凌霁，他也怀疑凌霁了。怪只怪凌霁时差捏的太好，焚彦就算是怀疑，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察觉到眼光，凌霁不着痕迹给云凤灵放补品的手一顿，慢悠悠的将筷子放回原处。 “师父，焚阁主，属下以为那二十八人死了之后，怎么死的，谁杀的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焚城分部现在群龙无首，需要人主持大局。”凌霁未尽之意，自是不需要说明白，这里一位教主，一位阁主还在，放着焚城分部乱成粥，说出去都丢了五毒的人。死人是需要尊敬，需要“真相”。但是比起活人和五毒教的大局，却只能往后靠。 云凤灵略微思索之后，竟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反而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先吃东西再说。”毕竟到了分部，云凤灵这个教主只需要动动嘴，甚至做摆设都可以，真正需要站出来的凌霁和焚彦，大概会忙到天昏地暗。 视线放在食物上，云凤灵嘴角抽了又抽。继承了医药技能点的她炼制□□不算一绝也是顶尖，制作解药不算圣手也算一流，辨认药材绝壁也是手到擒来。 可看见自己跟前碗里的，再看凌霁碗里的，妈蛋钛合金狗眼都要瞎了。焚彦那张讨喜的小圆脸都咧成花了。但凡补气补血的食材在云凤灵碗里。剩下补肾补精，补不可说的东西统统都在凌霁碗里。 ………云凤灵真的很想摔桌拂袖而去，少年你这么作，你家大人知道么？ 这是用药材证明我昨天跟你干了什么，激烈的到什么程度!你这是在□□裸的炫耀某种不可说的方面能力强大，还是在宣示主权？少年，我的老脸和节操都跌破地板了。 云凤灵森森的怀疑，她刚才的愧疚，自责，还有想要遮掩……肯定是错觉，她应该把他叉出去，堵上嘴挂起来才对。 但是一直以来，想要充当保护者和师父的云凤灵从来没有想过，如野草一般野蛮生长，掠夺一切吸取养分的凌霁，是否需要这份小心翼翼地爱护。 她未想懂，未看懂，为什么会将一切都让人觉得怀疑抓不住把柄的凌霁，留了那么大一个漏洞在她面前，明晃晃的告诉她，人是他杀的，你的选择，决定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验证自己舍不舍得除掉他？ 所谓野兽，从来不是你收起爪牙，敛去虚伪，只剩纯粹赤，裸，裸的善意和温柔，就可以轻易换取真心与之共舞的。 ***************** 五毒教的焚城分部，一早上起来便是一团乱麻，前一天几乎彻夜狂欢的人揉着自己的眼睛打着哈气，睡眼惺忪的聚集在宅院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头目一个都没到。 几个教众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家的顶头上司究竟在那片红灯高挂的地方，睡在那个小娘皮的肚皮上，温柔乡里面出都出不来。 但是很快日头到了快头顶地方，这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头目，一个都没来。觉得透着一股子摸不出的诡异，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开始躁动。很快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一个人连滚带爬，满脸惊恐全身颤抖的滚进了院子。 “嚎丧呢？”震得耳朵疼的喝了一声。 “人…人…人…人都死绝了！”死绝？死绝个屁!谁死绝了？刚过了中秋，早起就遇见这么晦气的事。 几个反应过来的狠狠呸了一声。 有几个认出来人是谁的七手八脚把人拉起来，可越拉越发现，这刚扶起一点，缓缓手人就往下溜，软的跟烂泥一样。 最后谁也拉不住，任他坐在地上。 有好事的问了那么一句。“谁死绝了？”抖成一团的人立刻眼睛瞪圆，嚎了一句。“他们都死光了，都被杀了！” 什么？别管是听清的还是没听清的，一个个眼睛瞪的比一个大，最近的一个拎起地上的人，脸对脸吼道。 “你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惊吓过了劲，还是被人又吓住了，软的跟烂泥一样的人，被人拎着衣领，晃悠悠的像是折了的麦秧，说倒不倒，说弯不弯，随着人手就是一个字晃。晃得旁人看了都晕，被晃的人倒是找回了那么点意识，断断续续的说。 “头领…他们都在田螺巷里，死光了!”死光了？先反应过来的撒腿就跑，剩下几个还在有些楞，最后也哎呀！一声撒腿就要往外走，一低头就看见被人丢在一旁的“烂泥。”迟疑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撒腿走了。 留下那个吓丢了魂的人，对着顶大的日头，发晕，还发冷。脑袋里一遍遍的回放着自己在田螺巷看见的。 血，好多好多的血，墙上，院子，甚至是门上的拉手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干涸成一团。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身上穿着他八辈子也买不来的衣服全是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洞，腰间带着是手指大可以换一个房子的香丸。血腥混着香味，甜腻的都有些发臭。 还有白的，从乌黑的发丝，血淋淋的洞里面淌出来，凝固在脸上，一个个双眼睁着，仰着看着天。嘴也长着，可死也喊不出来，脖颈青筋暴起。 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脑袋里总是回放着那一院子死不瞑目的人，里面还有他的老大。那个一脸横肉，对他不好不坏的人。当然还有他老大的女人，那个早上喊着他去把人找回来，无意中造成他看见那一幕的女人。 越来越多的人回来，有几个像他一样，跟个傻子一样，靠着树坐着。有几个脸色煞白，听见红白两个字，就扶着墙，不停的干呕。 剩下的回来的人，眼睛里面闪着光。有的悲愤，有的气愤，有的义愤，里面带着侥幸，带着窃喜，带着野心。 说着不同的话，有的要报仇，说要必须找出真凶。有的说要奏报，要将一切告诉上面。有的则是要安稳，要将人拧成一团，焚城他们一家独大，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窥伺。乱糟糟的吵成一团，乱成一团。各喊着各自的山头，找着符合自己的利益。 第37章 回五毒教 人的劣性在这一刻表现无疑，也是五毒教立教至今最大的弊端，自己的上头的人一旦出事，下面的就是一团乱麻。这些人吵到日落西山，依然没有统一改如何行事，整个分舵依旧乱糟糟，乱的让人心寒。 失了魂，又回了魂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如同僵尸一样僵硬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老大对他虽然不算好，但行走江湖义字当先，既然无人收尸他便来。田螺巷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他回忆了那么多遍，依然觉得腿发软。至于她……她终究是老大的女人，还是暂时别让她去了，免得日日夜夜都会被不安稳的噩梦折磨。 收了尸，他还要带着老大的女人和老大回乡，人死灯灭，落叶归根。 长久的枯坐让他发晕，扶着墙慢慢的走出去，直到一个略微发冷的女声出现在他耳边。 “你是教中人？” 他抬眼，一女二男，一行三人。女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冷，让人触目的，觉得阴寒的。冷中带着一种媚，妩媚的，妖媚的，带着一种奇异的妖娆和蛊惑。而另外两人虽看起来是她的手下，可浑身的气势却一点也不逊色，任何人见到他们都不会视而不见。 “是。”他慢慢的倚着墙角站起来，有些虚脱的模样。 云凤灵武功早已今非昔比，院子里的争执声自然听得明白，这些人群龙无首早已乱了套，倒是可惜了这焚城的地理条件。 ********************************* 两日过去了，焚城分部的纷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整个分部的运作都显得井井有条，收尸、安葬、接管事务。 整个焚城上层权利与死去之人的义务，都被焚炎轻而易取的挑在肩头，并且游刃有余。 而云凤灵只是随意的往回廊和座椅上一靠，就让教众觉得威严与信任，这两日他们都已经知晓来人是他们五毒教神秘莫测的教主。而她身后，蓝衣少年静静的立着不发一语，可散发的那种冷，足够任何人看之怯步。 仅仅两日，死去二十八位，除了其中一人的尸体不知所踪之外，都已全部下葬。 翻出来的黑账，假账、钱银，还有各色的珍贵物品，不多不少整整堆了六间屋子。以至于云凤灵看了之后，差点直接掀了桌子，心底的怒火险些让她把这些下葬的尸体挖出来鞭尸，这些人仗着五毒教的余威，收刮安葬，甚至买卖幼童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虽然不多，但是可忍孰不可忍，五毒教可以劫财乱法，也可以制毒杀人，却绝对不可干出这种事情，丧尽天良不说还丢尽颜面。所幸这些暗账中有明确的买卖地点，寻人找回应当可行。 将这部分所得之财备下，待寻到幼童之后以别的方式，送到这些人家中。 历年中没查出来的假账三四本，最让云凤灵无法容忍的大概就是药种，以次充好。 五毒教藏于十万大山中，地处山地丘陵，种植粮食，一般来说只够糊口。五毒教教派在绝域不大不小，只种粮食根本无法发展，所以打从第一任教主开始，五毒教就是以药材毒草起家的。 不常见的，生长环境苛刻的药材常常由毒龙阁还有药王阁和金蚕阁的人采集，顺便游历。剩下有年份要求需要精心饲养的顶级药材，在五毒教的后山，药草由药王阁负责。毒草毒龙阁掌管。五毒潭则是由毒龙阁掌管，奈何这一代的毒龙阁阁主，是个足不出户，防止误伤人的宅男。下一位接任药王阁的是个离开五毒，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的奇葩。所以才会出现药王阁的人常年驻守五毒潭，毒龙阁的阁主反而特别没存在感。至于大量常见的药材，则是在五毒教的各个分部，每年发种子，由药农种植，几乎是五毒教的根本所在。 但是有人触了这个雷区，今年焚城账本糟糕的一塌糊涂，所以才会出现假账的事情。凌霁此番可以说是受人蒙蔽，也可以说是同流合污，不教育教育今后定然又是一代魔头，简直肺都气炸了。 云凤灵清楚的知道，依照凌霁智商，想坑他？一般都是会被坑的命，其中有什么利益交换，凌霁为什么插手？随着这二十几个人的死，成了无头案，他怎么说都可以。 云凤灵和焚彦，还有凌霁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将钱财厘清。云凤灵让凌霁亲自带人把药农要交的种子利钱送了回去。 而当初中秋节死去的那二十八个人，经过了几个人的检查，结果是从未见过的匕首所伤，究竟是何人行凶，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 凌霁的傀儡被他藏得隐蔽，除了云凤灵，没有人知道他会傀儡术，练至大成。 云凤灵想要掩盖，自然也决定到此为止，最后只说是武林仇杀，至此命案终结。 然后云凤灵，发现自己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个回教，第二个谁留下。 事实上，连这个问题云凤灵都不用纠结。 焚彦当场表示要留下，短期内不打算回到五毒教的内。虽然云凤灵当初训了焚彦一顿，效果不错，但是这位也不知道是心伤难愈，还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现在致力于将机关和□□相结合，走更大更多杀伤力的路子，天天思考的都是怎么在有限的基础上，杀更多的人。反人类感极其严重，看的云凤灵眼角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把沈长老派来镇压这熊孩子。还是把人带回去，让他一不小心玩的太开心误杀一大片。 横竖都要进化成人形兵器，云凤灵纠结一下，就决定顺其自然。说不定在焚城哪天，这位长不大的副阁主，就会邂逅那么一个人，从此马放南山，毒归丛林。何必回五毒总教伤心地，走到哪里都觉得不舒服。旁人不说，还一副怜悯，被戴绿帽子，可怜人的眼光看着。 带了一半的焚城部众，压着他们查抄出来的银钱和器物，云凤灵和凌霁整理了行囊，准备返回五毒教。 在回去的路上，云凤灵只是淡淡的扫了凌霁一眼，“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而凌霁也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她，默不出声，不辨情绪。直到云凤灵觉得头皮发麻，将脸颊转到一边。 当云凤灵和凌霁回到五毒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九的重阳。 重阳节在云凤灵他们五毒教并不受重视，所以在云凤灵想象中的赏菊，吃螃蟹什么的统统都没有。 让胡笑将他们带回来的钱财入库，云凤灵默默的感叹了一句，生活又变的安逸。之后刚要准备钻回自己的药房，结果就看见凤缺来找自己，并且看起来，是来者不善，特异来给她添堵的，这让云凤灵觉得十分的蛋疼。 幸好她还有一个万能的侍女，青衡。 眼见着青衡将凤缺拦住了，云凤灵钻进了自己的药房，隐隐的还听见凤缺高声在说：“青衡，焚城之事，并非我不依不饶。如此的不了了之，日后五毒教要是因此媚上成风，为了求得宽恕和维护，该当如何？” 青衡少女的声音永远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声音。“凤阁主，事情已经下了定论。您又何苦去触教主的霉头。属下伺候教主多年，还从未见过教主将自己决定收回。退一步说，阁主，大家都知道你性格直率，直言不讳，只是为了不让教主的英明蒙尘。可底下的人并不清楚，在他们眼中……阁主此番……可是在反抗教主权威。阁主，您又何苦呢？” “何苦？”凤缺的声音蓦然放大。“我如此殚精竭虑，为的难道就是让一个药奴爬在头顶上，让他仗着教主的权威作威作福么？我为了教内拼死，为的就是那人的享受么？青衡，我让着你，是因为你多年服侍教主劳苦功高，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呵斥我的！不就是教主不愿意见我吗？不见便不见！为人下属，我已做到我该做的，至于教主想法如何？自然由她乾纲独断！” 第38章 又是月圆 语罢，声音消失。 云凤灵沉默之后，叹了口气，知道凤缺人已经走了。若换作旁人自然不敢如此说话，可这凤缺却终究和旁人不同。 她知道，凤缺对凌霁，对这次她的决断不满很久了。此番凌霁之事，从一开始就是她偏颇太过，她根本做不到像原身那样，随性，残冷，同时赏罚分明。她只是心软，总觉得凌霁受过的苦难太多，而将来他也始终要执掌五毒教。 大概她并不适合成为五毒教的一教之主。这个位置，就让她尽快的交给适合的人吧。她记得他的基友写过，五毒教走向巅峰的时候，就是在凌霁的手里，他曾经将绝域整个三不管地带掌控在手里多年，思来想去竟也无一人比他更为合适。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将圣池金莲培育出来，要将自己这个月圆之夜，就要干一些说不得事情的武功解决掉。上次 自从回到五毒教，凌霁已经不多不少刚好六天没见到云凤灵。早晨的晨练和修行，青衡过来传话说，让他一个人去，教主最近事忙，不能过来指导。白日里的处理教务被青衡从云凤灵的房间搬到凌霁的房间，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云凤灵闭关的那些日子凌霁都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现在不过是处理几天，对于他轻而易举。 可是，没了和他一起修炼武功，没了一起处理教务。云凤灵整日几乎就没什么事情干了，但是青衡的回答是不是，教主很忙。 要么在药房，要么在药王阁，要么在毒龙阁，出出进进的人捧着拿着各色的东西往云凤灵的药房里面送。 凌霁看着看着，就低下头认真的开始帮云凤灵处理一切。 若是有一个人，废寝忘食将自己置之度外，只让你活下去。 若是有一个人，珍惜每一个时，每一刻，只为了让你，早日得到救治。 大概你也会和凌霁一样，暖心。 纵然是野地里面张狂的野兽，有那么一刻，也会变得柔软。 只是今日，野兽一样的凌霁，在担心一件事。 今日是九月十五。 九月十五，月圆之日。 云凤灵这个时候，还在忙。忙什么？各色的莲种被她用药液浸泡，整整齐齐的在药房摆了上上下下三排。 她自己则是在药房翻书，历代教主的武学笔记和手札，被她从沈长老和毒龙阁中翻出来，她要研究如何破了身上武功，月圆之夜那个糟糕的副作用。 纵然她的基友告诉她，只要和凌霁双修，就不会变成她所恐惧的娼·妓。可是她还是不愿意，不仅仅是因为凌霁还是一个未成年，就算是凌霁成年了。她也是不能和凌霁就这样混下去，人生还有如此之长，生命如此瑰丽。 她不知道在日后的日子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她会有一个爱人，也许凌霁少年会遇见他自己生命中的唯一灿烂。 到了那个时候，横在月圆之夜的双修就成了一种诅咒，让他们不得幸福，不得所爱的诅咒。 最重要的是，当她把一切担子放在，顺利的将一切都交接给凌霁的时候。 她还要因为这个事情而不得自由，成为凌霁头上的太上教主么？ 到时候.....就算凌霁本不想让她死，恐怕也要为了全盘掌控五毒，不得不杀了她。 她至今还记得她基友给云凤灵简短一生的描述。 生性残冷，又放·荡不堪，随喜好虐杀下属，终被叛教，挫骨扬灰。 很快，夜晚不被云凤灵期许中降临。 她离开了书房，开始沐浴更衣。坐在床上发呆，明知道凌霁就在不远处，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依旧在迟疑，在徘徊。 在天真的想着，也许她有机会，可以独自一个人挺过今夜。 凌霁自从天黑后，在房间等了两个时辰，过了酉时，又过了戌时。可是他等待的人迟迟的没有到来，敲开他的房门。 凌霁从安静的等待，平静的等待，神色越来越深沉，最后的神色定格在嘴角上挑的微笑当中。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关了门。凌霁脚步沉稳的一步步的走向云凤灵所在的地方。 有些时候，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已经属于了他的人，他无论如何不能放手的。 云凤灵还在硬抗，熟悉的热度和暗涌在她身体里面翻腾，几乎把她点燃。 衣服的领口也被她散开，胸前的一抹雪白，和清晰可见的沟渠。 凌霁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幅活色生香的一幕。 凌霁身体里的热度几乎瞬间被点燃，云凤灵的妖娆，云凤灵的妩媚，云凤灵长期浸泡在药材中，沾染上的一缕药香，此时此刻，都成为了让凌霁疯狂的春·药。 云凤灵发现凌霁进来，意识尚未被情·欲占领的她，伸手捂住了胸口。 凌霁看了一眼云凤灵的反应，并未上前，而是转身将云凤灵的房间落锁。外面人想要进来，除非强行破门而入，否则只能望门兴叹。 云凤灵的角度，将凌霁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她想要阻拦，可是又清楚的知道，今晚和凌霁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咬着唇，任由着凌霁落了锁。 凌霁一步步的接近云凤灵的床榻，还是让她瑟缩了一下。 凌霁的眼光沉了又沉，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让云凤灵无比惊艳的笑容。 “师父，徒儿前来，自荐枕席。” 云凤灵只觉得轰然一下，不光是身体因为武功的原因被点燃，同时她的脸恐怕也因为这件事而爆红。 凌霁尤不满足的步步紧逼，他贴近了云凤灵。 乌黑的眼睛，在灯火下带着灼伤人的热度，也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星光。 “师父，你究竟愿不愿意呢？”凌霁略带沙哑的嗓音，让他的尾音带着一种丝滑旖旎。 云凤灵抱着双腿忽然把自己的脸埋在里面，马蛋，一个未成年性·感成这样，还让不让她活了。 第39章 温润如玉 第二天，云凤灵咬着牙，小心翼翼的从床上扶着老腰爬起来，一脸崩溃幽怨的看着守在门口的青衡，她的专属侍女倒是不敢一脸调笑的看着云凤灵，可那个轻快的脚步让云凤灵看着也颇为的糟心。 顶着一身的草莓，到了专属的大浴房，认真的把自己的节操团在地上，摁进地下。在一溜烟的侍女眼皮子地下，光溜·溜云凤灵钻进了水池，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清理一遍，高端的spa来一套，才原地复活。 至于凌霁少年，她走的时候就醒了。幸好是没睁眼装睡，不然羞愧到爆的她，不确定会不会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唔，还是这段时间都不要见了，一会就交代青衡，把凌霁出行和常走路线全部挑出来告诉她，她一定绕着走！ 作为云凤灵的专属高端侍女，青衡人生大部分时间是为了主子的各种需求操心。 云凤灵的想法被她很好的满足，同时这位侍女还标注了几处凌霁不会出现的地方，以及两三处用红圈表示的地方，云凤灵扫了两圈记在心里，也没问红圈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就精神抖擞的再一次冲进了药房，她想的很开，等到自己研究到了瓶颈，或者在屋子里烦躁的受不了的时候，就过去看看，问的太清楚，到时候去了反而没了惊喜。 也不知道，算不算的节操跌破谷底的，所以上天看不过去从另一处给的惊喜。 云凤灵用稀释过的五毒毒液浸泡的莲种发芽了，虽然不知道这能不能活，又会不会出现圣池金莲那种诡异的平衡，但是经过药液浸泡之后，再放入毒液中的种子能发芽这件事已经证明了可行。 云凤灵回来的时候，可是试过丢普通的莲种进去，丢进去一个死一个，绝没有任何特例的。 有了进展，云凤灵更是一心的扑上去，凌霁抓都抓不到人。 直到半个月后，研究告一段落的云凤灵神清气爽的从药房出来，慢悠悠的走到凌霁的地方，离老远的地方看见少年正在伏案处理事务，不带足音的转身就走，隔了半个月，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可以见凌霁了，但是内心还是别扭的不行她，十分干脆的跑路。 转了一圈，忽然就想到前段时间青衡，画出来的两个圈圈。 择日不如撞日，出来散散心的她脚下没有迟疑的直接奔着目的地去了。 青衡画圈的地方两处分别在五毒教后院的一个阁楼，和一个湖心亭。 云凤灵嫌水边蚊虫多，就去了阁楼。 这个阁楼在一个假山后面，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绿的喜人，云凤灵兴致颇高，两三步绕到阁楼的正面，几步上了楼。上到一半就闻到一股子香，云凤灵鼻子一嗅就知道这是奇楠！ 这种味道，不管过了多久她都能记住，气温芬芳带着凉凉的味道，又带着一种甜嫩。闻着脑袋就有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到了云凤灵他们那个年代一块奇楠，先别说究竟贵到什么程度，能看见，能闻到都算是一种缘分了。 现在她竟然在五毒教也闻到奇楠的味道，虽然奇楠在古代的时候，要比现在多。但是上好的香料龙檀沉麝，有的时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云凤灵心痒的不行，两步窜上去，看见一个人坐在面对窗子的书桌上，手边放着一本书，面前是一个小型的药碾子，正在研磨。 想都不用想，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让云凤灵流口水的奇楠。 古代只有皇室祭天，祈福，礼佛，拜神，室内熏香，才能用到的奇楠！被称之为琼脂的奇楠。 现在就在她的眼前，云凤灵眼尖的发现，那个粉末好像是绿中带黄。 更是看的眼睛发直，那是绿棋，是绿棋诶！据说是嗅觉上的最顶层享受！ 身为五毒教的教主，她都还没见过这等好东西，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奢侈？ 背对着云凤灵的人好像察觉到了有人上来，侧头回看，问了一句。 “是谁？” 云凤灵看见对方的侧脸，觉得颇为眼熟，在脑子里面过了一圈，半天没想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对方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云凤灵出生，转身回头看，一见是云凤灵，这人也没诚惶诚恐的行礼，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反而问了一句。 “教主，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舒畅，想必是所求之物已有所得了吧？”这人语气熟稔的两个人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只是很久没见。 云凤灵上下扫了一圈，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这张脸，这气质，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这人啊分明是焚彦那日专门给她添堵带回来的男宠，看起来她不在这段时间，这人呆的还不错。能找到这个阁楼，还能把奇楠当室内熏香，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和能耐。 有这种手段和能耐，还愿意来她五毒教，做她这么一个五毒教教主的男宠，朝不保夕，全凭她喜好和垂怜，说出去谁信？ 反正她不信，至少她不信这人啊，毫无企图的来她五毒教。 云凤灵睨了他一眼，她记得这个人叫做息渊。“你对本教主倒是很关注。” 息渊淡淡一笑，也不急着解释，也不献媚，口吻也很平淡的对云凤灵说。 “我是教主的男宠，自然当以教主为先。”是教主的男宠，关注云凤灵的喜好，作息，猜测她的想法本就是男宠的必备技能。 不过能用的起奇楠的男宠，他恐怕还是第一个呢。绝对是五毒教绝无仅有的一位了。 云凤灵今天没事，又有奇楠在，她这腿不愿意走，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角瞄见了息渊旁边的一本书，随口就问了句。 “平日里你就喜欢在这里看书，现在看的是什么？” “谱子而已。” 谱子？她这男宠又多了一个技能点，会乐器呢？ 云凤灵又瞄了一眼她这位男宠，坦白说，人啊，相貌啊，风度啊，肯定是她喜好的类型。这不远不近，又带着点熟稔的态度，又让她舒服。 就是一个奇楠，让她看着这个男宠，总觉得对方古怪。 想来想去，云凤灵舍不得奇楠还是决定走，让悬空阁再查查这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手里那块奇楠又是怎么弄来的。 云凤灵站起身，让息渊自己随意，她走了，结果刚抬脚反而被这位男宠给叫住了。 云凤灵停脚，结果得到的竟然是一盒研磨好的奇楠粉。 这位男宠笑的一脸温润，把东西给了云凤灵。 “偶然所得之物，可提神醒脑，教主不妨在书房熏上一点。” 云凤灵捏着奇楠粉，这手就死活都放不开了，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还没熏过奇楠呢！ 这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这一盒的奇楠粉....云凤灵脚步轻忽的下了楼。一边走一边默默的盘算，要是悬空阁查出来什么东西，要是这人对五毒教没什么危害，人要是想住在这里就让人住在这里吧。 五毒教这么大的地方，别的说不准，可是息渊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是能养得起的。 在阁楼上的息渊看着云凤灵一步步的离开，走出了阁楼的范围内，通身的温润气场一敛，看着云凤灵离去的地方，轻笑一声。 “这五毒教的教主和传说中似乎不太一样，颇让人意外的可爱呢。” 第40章 挺特别的 云凤灵拎着自己手里的一盒奇楠，就要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就在想这个奇楠放在那里，放在药房，味道窜了，她自己哭都哭不出来。放在卧室？卧室每天都有青衡定时的换上熏香，再者奇楠的味道比较适合于书房，用来醒神想必不错。放在卧室.....就算了。 至于书房，八百年她都不去一次，大部分的内务都交给了凌霁，在书房点奇楠，败家也没她这么玩的。 这奇楠好是好，好的她都不知道怎么用了。 这转了念一想，到了屋内的云凤灵喊过青衡，让她分了一半奇楠给凌霁送去。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云凤灵自觉还干不出这种事。虽然肉痛，但是怎么说也算是物尽其用，比起她凌霁需要多了。 送走了肉痛的奇楠，云凤灵找来了悬空阁的人。能被焚彦送来给她当男宠的，肯定被查过了的。只是云凤灵还是让悬空阁的人，去再把息渊再去查一遍。 结果云凤灵还没说完一刻钟，这个被她喊来的人已经将息渊到这里的生平，完完整整的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云凤灵再一次对那个她就不知道张什么样子的，悬空阁阁主表示膜拜。 常年不在五毒教待着的人，整日和外面各种情报相亲相爱的，还能对五毒教有这种程度的掌控力和细致。 云凤灵是真真的对这位好奇了，这位就是五毒教的眼睛，耳朵。但凡这位有点异心，把情报里面掺点假，都能让五毒教坑了又坑。 云凤灵还真问了，这个悬空阁的人表示，自己家的阁主目前在迦叶，要是教主需要他立刻传信，一个多月后，就大概能见到人。 云凤灵听着都觉得要死人，来回三个月，就为了见她一面，想想就糟心无比。 告诉别让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回来，挥挥手让人下去，云凤灵翻了翻息渊的信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这位男宠竟然是出自胥宁的书香世家，不知道怎么就惹了人，被人家追杀。一路上被仆人护送着送进了三不管。最后身无分文的息渊，她这位男宠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焚彦遇见了。焚彦当时就觉得书生，文弱，气质好。跟他们这群五毒教的的人完全不一样，教主肯定能入眼。于是当场拍板五十两银子，买断了人家一生。 这位男宠也不知道是受刺激过大，还是觉得生无可恋。也十分光棍的同意了，云凤灵看到这里都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总觉得实在是太容易了吧？后面还有一行这位男宠的备注，三代单传，他家就剩下他这么一个人。据说想要杀他那个还在绝域外面。云凤灵搓着下巴，捉摸了一下。 恐怕这位答应的那么爽快，大概是也有寻求庇护的意思吧。 至于后面息渊和凤缺，中秋赏月。云凤灵左看右看，都觉得好像凤缺把息渊当做了乐师。据说当晚是琴音未绝，就息渊那个小身板，当晚回去没生病，都算是烧香了。 剩下的零碎的消息，云凤灵一翻而过，在角落里面到看见，说是男宠从后山带了很大一块沉香木回来。 云凤灵翻了一圈之后，就觉得大概觉得自己误会那位男宠了。 好像除了进五毒目的不纯以外，平时真的很安分。 云凤灵回忆了一下自己晚上的态度...觉得好像有点糟糕。 不过当面说什么对不起，略坑。想了想还是放在心底算了，不过有时间倒是可以去他那里听琴，据说琴艺不错。 顺手将手里的资料对着烛火点燃，眼看着化为灰烬。 云凤灵拍拍手再一次钻进了药房，一钻又是三天。 直到一天窝在药房里，正在吃午饭的她，听见了青衡和凌霁的声音，才发现打从那日月圆，好像又半个月没见过凌霁了。 想想自己对凌霁.....好像有点渣.. “让凌霁进来。”云凤灵朝外面喊了一声。 听见云凤灵没有阻拦，青衡放下手退后两步，将门口让出来。 凌霁推门而入，就算在浓郁的药味里面，云凤灵还是闻到了属于奇楠的那股香气。 云凤灵挑挑眉，看起来凌霁少年很喜欢奇楠啊，不然绝不会沾染上这么浓郁的味道。 “午膳用了么？”云凤灵示意随后进来的青衡为凌霁添一双碗筷。 凌霁看了云凤灵一眼，唇角一掀，神色冷冷的。 “师父，好清闲。徒儿那里从早上忙得到现在，早饭和午饭还没吃。” 云凤灵内心只觉得糟糕，她好像惹到她这位徒弟了。不过平时她这位徒弟不也是处理这么多东西，怎么今日忽然跑来闹她了呢？ 瞄了一眼青衡，难道是这些天，她这位侍女帮她拦住凌霁，于是今日怒气槽爆掉了？ 看见云凤灵没什么表示的样子，凌霁的神色更冷。 “既然师父如此清闲，不如帮徒儿分担一点教务。教内有些事徒儿独自决断，总让人觉得徒儿有乾纲独断的嫌疑。徒儿身子弱，见识也少，需要师父你就近教导！”最后几个字，凌霁一字一顿。他环视了一圈，云凤灵在的药房，这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但是他就当做完全没看见一样，勾唇对云凤灵笑着说。 “徒儿，觉得师父这个药房就不错，在这里隔出一个隔间，用来给徒弟处理教务可好？” 可好你个毛毛呦！云凤灵看着自己的药房，地方是不小，可是她需要的地方也是不小好么！以后研究起来，塞进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吃饭的地方都要往外挪。哪里还能给凌霁倒出来地方，退一万步说，她能让他进来。就近的教导，但是估计那群送教务的人就遭罪了，这里各种□□毒草都有，好好的一个人，体质再好都禁不住来来回回的这么折腾。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也是她做的太过，连着将近半个月，天天让青衡堵在门口不让凌霁进来。 这种拒不见面，不愿搭理的态度，恐怕五毒教内有些人都看在眼里，在教务上恐怕也有所怠慢。不然依照她这位高智商，高情商，内务政务一把抓的徒弟，处理教务哪里有这么困难。 但是，药房肯定是不能让他进来的，别身体里蛊毒还没清干净，再弄了一身毒出门，糟不糟心？ 云凤灵横了凌霁一眼，喊来青衡。让青衡在药房旁边单独拿出一个房间让凌霁处理教务，就隔着一堵墙，也不远，别总作死的往药房里面凑，真以为这里是什么好玩的呢 凌霁也不是真的想一头扎进着药房，眼见着云凤灵退步，他也不会不依不饶。 往云凤灵旁边一坐，让青衡派人，顺手将他书桌上的文件统统搬来。他今天下午，就不打算走了。 青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了云凤灵一眼。 房间都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还能拦住那天搬？早晚都是搬，云凤灵摆摆手，让青衡听凌霁的。 得到了想要的凌霁脸色也不黑了，也不阴阳怪气了。 云凤灵也可以安稳的吃饭了，凌霁陪在一边也用了不少。 转眼就是下午，凌霁带着一堆的教务钻入了隔壁，云凤灵守在她的药房，看着她的莲花。 就听见隔壁，出出进进。不说是忙的人仰马翻，但是总是没断过人。 听得云凤灵，一阵阵的蚊香眼，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正蹲在屋子里一边等着莲子发芽，一边看着五毒秘史的云凤灵抬头就迎来一片黑影。 第41章 安神送魂 凌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了，跑到她药房里来。 “你怎么进来了。” 云凤灵第一反应就是，赶出去，赶紧赶出去！ 凌霁那个蛊毒来历奇葩，制作方式更是无数巧合构成，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对她屋子里的那种药草，或者是毒草有反应。 到时候别她这边人没救过来，到把人一不小心弄到毒发身亡。 那凌霁可就算是历史上死的最奇葩的boss了。 云凤灵有些不欢迎的态度再一次正中凌霁红心，也是，任谁和人干了一些说不得的事情之后，连着好几天都不愿意见面。钛合金造的心脏，也得想玻璃一把，更何况凌霁还处于青春期的尾巴尖上呢？ 云凤灵也察觉到凌霁的神色不对，拉着少年的手就往外走，生怕那个东西引起凌霁的反应。 等走出去了，回身又发觉凌霁神色好像又好了。 领着人坐在了院子里面的石凳上，云凤灵自觉语重心长的交代。 “没事别进去，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 也不知道是这位心气顺了还是怎样。 凌霁瞅了她一眼，点头。 最后两个人跑到凌霁新书房呆了一下午，看秘史的看秘史，看书的看书，互不打扰。 就是到了晚上略愁人，这位和云凤灵吃了饭，依然没有打算挪窝的念头。 云凤灵看了两眼，叹口气。 让青衡把凌霁以前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住过去。 这才让这位，不肯挪窝的人慢悠悠的离开云凤灵的屋子。 不过除此之外，凌霁没事在云凤灵不忙的时候，钻进云凤灵药房，把人抓出来之外。云凤灵忙着的时候，凌霁往往也不会来打扰，云凤灵也安心的继续自己的研究工作。 但是到了晚上，云凤灵总是噩梦连连，她看见有人张牙舞爪的朝她讨要公道。 晚上睡不着的云凤灵，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当时青衡给她画出的红圈的地方，一个湖心亭。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阵琴音。 几步过去，人白衣胜雪，在月光下带着银辉，琴声清越入耳如泉水，熏香悠然，带着那么几分的悠闲和自得。 夜晚太过于清净，云凤灵的足音，轻巧的却挡不住夜晚熟悉音律的人。 坐在湖心亭的息渊停了琴音，声音依然带着那么几分的温柔。 “娇客乘月而来，雅兴非凡。” 云凤灵灿然一笑。“雅兴不雅兴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走上湖心亭在息渊要站起来的时候，轻轻摁了对方的肩膀，云凤灵旋身坐在了息渊对面的蒲团上面。 息渊的身旁四角燃着烛火，闪动的烛光带着一种恍惚。云凤灵坐下之后拄着自己的下巴，闭上眼睛，沉浸在熏香的悠然里。 “教主…教主可是有心事？” 云凤灵睁开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说。” “教主，面有愁色，又深夜前来...可是噩梦缠身？” 云凤灵嘴角一翘。“息渊，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算卦了。” “息渊不会算卦，只是觉得有事不防于我说说，聊胜于无。” “聊胜于无？”云凤灵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转了一圈，吐出来。 “息渊，你觉得本教主这个教主如何？” “教主，你觉得呢？”息渊并不回答，而是反问。 云凤灵苦涩一笑。“不称职，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却做不到。” 息渊沉默，忽然轻声道。 “教主，你不是圣人。这世间人人都能做到赏罚分明，毫无错处的话，他就是神，而非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的声音，他的姿态就是那种如沐春风的，让人不自觉的有了好感。 云凤灵沉默的垂下眼。 息渊继续道。 “教主，在下年幼的时候曾得到一本曲谱，名曰安神曲，又名送魂。具有安神定心功效。教主可愿意让我弹奏一曲。” “弹吧。”云凤灵道。 息渊所奏的曲子，声音不高，以低音为主。声音浑厚，却悦耳，加上熏香的效果。 一曲终了，云凤灵竟然发现自己隐隐有了困意。和息渊作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夜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云凤灵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夜安眠，再没有噩梦惊扰。 自此以后，云凤灵又悄悄的多了一个习惯，每当夜晚的时候，她总是披上外衣，到湖心亭，听上那么一曲安魂曲，闻上那么一缕炉中香，然后回到房间一夜安眠。 凌霁本不知道云凤灵夜晚还要外出这件事，只是事过凑巧，他修炼五毒的秘术傀儡术，也需要夜深人静之后，才能离开住所，修行。 凌霁连着十天的晚上都和云凤灵错开，唯独那么一天的晚上，凌霁出去完了那么一步，看见从卧房里面出来的云凤灵。 接连几个晚上凌霁都发现，在他走了之后，云凤灵也会在固定的时间出门。 到了十五月圆之日，凌霁发现云凤灵还要出门的时候，这一次他拦住了云凤灵。 云凤灵每到月圆之夜，本就觉得别扭的不行，特别是见到凌霁之后，想起他们要做的事情，更觉得自己不堪。 所以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想去湖心亭去见息渊一面。 这段时间她发现，见到息渊是她心请就会变得平稳，和缓。她喜欢那种感觉，特别是她觉得困窘的时候，就更加向往那种感觉。 但是现在她被凌霁拦住了，凌霁没说云凤灵现在的状态和事件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出去，而是要求和云凤灵一起前往。 这个要求让云凤灵觉得惊讶，但是她想见到息渊，就只能同意凌霁跟着。 走到了湖心亭，凌霁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脸色就开始发黑，当他看见这个人的脸的时候，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息渊，云凤灵的男宠。 独占欲一直极为强大的凌霁，瞬间想到了无数折磨人的手段，来斩断这个窥伺他所属物的男宠。 轻轻的揽住云凤灵的腰，凌霁贴着云凤灵的耳边问。 “师傅，你这是和人月夜相会么？” 月夜相会你个鬼哦！云凤灵横了凌霁一眼，这叫什么话。 “只是觉得息渊琴艺不错，过来听琴罢了。” 听琴？凌霁眼睛扫了一圈，发现云凤灵没有欺骗他的时候心下稍安，但是走到湖心亭里面，凌霁的脸色就又不对了。面对面的两个蒲团？ 虽然息渊看见凌霁来，又在和云凤灵并排的地方，放了一个蒲团，但是每天晚上，月光琴音，四目相对。 呵呵~！凌霁觉得他的所属物，好像被人盯上了呢？ 一曲琴音终了，凌霁也没多说，而是揽着云凤灵的腰，当着息渊的面，轻功带着云凤灵回到了云凤灵的住所。 关门，落锁。 未到亥时。 凌霁一步步的接近云凤灵，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的减少。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没有□□引诱，云凤灵依然觉得恐惧，觉得不堪。 在她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是。 “我不要，你滚出去。”她要自己扛。 凌霁脱衣服的手一顿，然后继续脱掉自己的衣服。 他的声音在夜晚，忽然有着诡异的温柔和森冷。“师父，你不要我，莫非想要他不成？！”云凤灵，你是我的。 第二日日头到了头顶，云凤灵才从床上幽幽的转醒。守在外面的青衡扶着云凤灵起来，递给了云凤灵一封信。 上面写着教主亲启，打开之后一张纸只写了六个字。 来日再聚。息渊 第42章 金莲抉择 云凤灵看着只觉得，脑袋瞬间转不过来弯。 怎么就走了呢？一个书生，一个被人追杀的书生，突入其来的想要去离开？ 去哪里，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走？ 最重要的是，一个书生是如何从五毒教离开的？ 招来了青衡，得到的回答是，在晨起的时候，已然人去楼空。 所有的金银细软，和钱财只带了一部分，平时使用的书籍也是没有带走。 看起来是轻车简从，并不匆忙。 但是太古怪了啊？ 怎么就走了呢？云凤灵有些想不明白。 倒是青衡来了一句，夜深人静，若是想要离开，就算是普通人也没那么困难。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云凤灵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她确实要提上日程，能让一个书生溜走，五毒教的防御结构究竟有多松散？ 在云凤灵起床的时候，凌霁早早的已经来到了飞蜈阁，坐在飞蜈阁大殿上的他闭目养神。 直到一个脚步声传来他才睁开眼睛。“人杀了？” 一身短打的男子跪地应声道。“是。” *********************** 转眼距离息渊离开过了一年半的时光。 一年半的时光能做什么？ 一年半的时光，在落在凌霁身上是成长，一个云凤灵看着像是少年的孩子，在这一年半的时光里，忽然像疯了一样的在成长，最后成长为云凤灵还要仰望，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偶尔回眸间，颠倒无数众生的，妖孽青年。 一年半的时光，放在云凤灵遥远，不知道蹲在何方的基友来说。落在纸背上的大概只有不安分，亦或者可以名曰奋斗。 从一年前开始，云凤灵就接到了叶镜璇的来信，这位用他们在原来世界闲来无事弄的秘密通信方式告诉她。 她的基友，叶镜璇。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适合她们生存赚钱，也适合她们当作基地，不得已也是他们在这世界的最后落脚和终老之处。 云凤灵打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想去看看，特别是当对方越来越多的来信的时候。 她的内心越来越如同野草一般的疯长，她想去叶镜璇和她说的梦想乡，那个可以让她重新开始的地方。 可是这个想法，这个梦想都只能是被她压在心底。 一年半的时光，云凤灵将藏在五毒教深处的圣池金莲人工培育成功，原本二十年生的圣池金莲的，在短短一年半当中，成长的速度就已经可以媲美对方十年的生长速度。 只要再有一年半，只需要再有一年半，云凤灵手里的圣池金莲就可以长成，而.....每隔二十年开花，五毒教后山唯一的圣池金莲，也将在一年半之后开放。 可是，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虽然已经长成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青年，凌霁的身子骨，他的身体依然是属于那个经受了太多折磨，试药，千疮百孔的身体。 纵然着一年半，凌霁因为和云凤灵双修，和足够的营养。可是不论是沈长老，还是云凤灵，乃至于凌霁自己都清楚的知道，他这个人这个身体，哪怕是天天日日月月，用参汤吊命，大概也熬不过这一年半的时光。 云凤灵也曾咬着牙，捶着床质问着自己的基友，当年写小说的时候是怎么写这段的。 可是她们都清楚的知道，世界自动补全，让她基友对这个世界走向，早已经不能了如指掌。她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原身给凌霁下了蛊毒，又如何知道凌霁究竟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最后登上五毒教教主的宝座的？ 她也曾问过，如果熬不过去会怎么样。 基友送来的的只有寥寥几笔写就的字。 死，熬不过去，大概就只有死。不会出现什么原地复活，不会出现什么临死最后一刻，忽然得救。 他们生活的是一片活生生的世界，不像小说那么多的机缘巧合，跌宕起伏。 熬不过去，活不下来。唯有死一个字，一条路。 可云凤灵不会干，不会同意。 怎么可以死，怎么能死？ 她在这里耗费了将近两年的光阴，把自己一次次的埋入到比自己还高的毒草和药草中，不是为了让凌霁死在她的面前的！ 她付出了多少？五毒教顶级的武功，双修让她一进千里，已经到了第九重的她，几乎将所有的内力，都来压制这些年为了研制圣莲，沾染到入了骨髓，沁进血液的毒。 如何，还能让自己功亏一篑。 站在五毒教最核心，最高的教主居所，云凤灵将自己的眼光投入到了后山。 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坐在教主居所台阶旁的云凤灵，将自己的目光投注过去的时候究竟想了什么。凌霁不知道，青衡不知道。 看着他们这群五毒教的新一代，从稚子长大成人，支撑起五毒教的沈长老也不知道。 只知道云凤灵在教主居所，坐了十天。 从地上站起来的她像没事人一样的，在吃饭睡觉，第二天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云凤灵失踪了。 还没等他们匆忙的寻找，云凤灵这位五毒教的教主去了哪里。 代表着紧急的钟声在后山响起。 当凌霁，焚彦，凤缺，胡笑，晨音，沈长老。这几位代表着五毒教最高权力的人来到后山，走下了山坳的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不是她们疯了，就大概就是天绝池里面的人疯了。 一向漫不经心，就快把蛊王当泡踩着玩的顶级蛊师，大长老气的把自己抖成一团，拄着的拐杖，在松软的土地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用着自己沙哑的嗓音含着。 “出来，给我出来。” 进了天绝池的云凤灵将大长老的喊声，左耳出右耳冒。丝毫没有听进心里，她手拿着一把剪子正在修剪着她自己用了一年半时间才培植出的圣池金莲。 让人心惊的咔嚓一声，含苞待放的圣池金莲被她绞断。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将五毒教从建教之后一直存在的，五毒教镇山之宝，每二十年才开花的圣池金莲的莲茎绞折了一半。 大长老拐杖戳出来的坑越来越深，云凤灵就当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的将两个莲花放在一起。 她其实是在干我们现在极为熟悉的事情，嫁接。 将自己培育出的圣池金莲嫁接到五毒教原有的重宝圣池金莲上，生长了十八年之久的圣池金莲。她只能这么做，也唯有这么做。 因为纵然云凤灵可以用手段将十年的时间缩短催化成一年半，可是除了功效上来说，她培育的并不如野生的圣池金莲。不管从根系抗毒能力，还是从吸收等等方面野生的都要比云凤灵培育的圣池金莲好上太多。如果云凤灵想要将自己手里这剩下一年半才会开花的圣池金莲以极短的时间催熟，她只能选择将自己手里的金莲嫁接过去，然后依靠野生金莲强悍的能力，和云凤灵提供的足够的营养，毒液，药草，才有那么一丝希望。 云凤灵把这件事在脑袋里想了整整十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五毒教后山这个圣池金莲的重要，更清楚一旦她实验失败，二十年一开花的圣池金莲，这一次恐怕会连根一起哭死。 甚至于云凤灵都不知道，破坏了天绝池环境，会不会让五毒教的圣池金莲从此之后成为绝响，再有多少了二十年圣池金莲都不会出现。 巨大的压力压在心里，可是云凤灵知道，她不能不做。 凌霁无论如何都熬不过一年半，不拼一把难道还看他死么？ 第43章 息渊归来 两只嫁接的并蒂莲被云凤灵捆好，竖上细细的竹条用以支撑，拖着她昨晚运来的毒草和□□，侵泡在天绝池。 还有更多的从五毒潭抓来的五袋毒虫，也被她活生生的埋入了天绝池，增强池中的毒性，希望镜子多少靠点谱，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否则二十年才能开一朵两朵的圣池金莲也太坑了些。 而她这个行为，从始至终除了大长老在骂她以外，随后而来的几个人，只是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敢进来一步阻止她。 天绝池，天绝池! 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羞涩的小姑娘。她是剧毒的蛛女郎，漂亮诱惑，却可以杀死接近她的人。 云凤灵大摇大摆站在天绝池里，仗着的不过是这一年多日日夜夜和天绝池相似的溶液呆在一起。身为五毒教主，已经毒入骨髓的她，对天绝池的毒多少有些抗性，这是旁人都没有的。 云凤灵从天绝池出来之后，第一个拦住她的就是大长老。虽然对此事的后果已经有了底，但是依然为她此时的冷若寒霜的模样感到有些闷。 大长老指着被云凤灵嫁接的圣池金莲道：“如此行为，如此德行，尔身为五毒教教主，我教未来堪忧！” 拐杖狠狠的戳进草地，当着几位阁主的面，辈份年龄最大的大长老毫不留情面的继续说道，此时他已经完全不管这是不是教主，这圣池金莲乃是五毒教的圣物，就算是教主也不得肆意糟蹋，云教主实在是胡闹。 “五毒教后山之物，是历代五毒教和教众精心寻觅，栽培。既然教主不爱惜便罢，可身为五毒教的大长老，有此义务将先辈传继之物保护下去。日后，还请教主不要来后山。” 五毒教大长老在五毒地位超然，名义上更是云凤灵的长辈，她这句话说出来就已经几乎成了定局，除非云凤灵使用教主的威严，然而对这位长辈，就连原身都是毕恭毕敬，她就更加不敢肆意乱动。一切等结果出来就好了，至于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还会被认为是狡辩之词。 凌霁身体因为蛊毒一日日的孱弱下去，在一个月以前，沈长老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云凤灵，凌霁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强行拔出毒蛊的行为。 对她而言，将圣池金莲嫁接催熟，已经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也算是最痛苦的抉择，因为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今日之事，确实是掺了她的私心。 “大长老，圣池金莲定会盛开……” 大长老恶狠狠的瞪了云凤灵一眼。苍老皱褶的面皮上，已经没有原来的那副悠闲，反而带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几年前，云凤灵继位的时候，曾经有一度大长老认为云凤灵性格残冷，觉得五毒到了她手里，也许会因为她的性情而出现危机。 后来云凤灵的性格有了转变，她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稍微温柔缓和一些，懂得选贤用能，比一味的残冷来得好。 现在想来…大长老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言不发的凌霁，也许倒不如性格不变，还好上许多。 “若有那日，我将亲自奉出后山。”这辈子，我死之前，你就别想踏入后山一步。 云凤灵微微一滞，看着大长老坚决且不给颜面的模样，只得闷声应好，随即走出后山。 几个因为大长老的钟声而来的阁主，也随着云凤灵离开。 到了云凤灵的居所，沈长老为了云凤灵把脉，察觉到云凤灵将所有的武功用来压制□□的他长叹一声。 自己则入了药王阁，从此以后无事不愿意出来，所有药王阁的事物由焚彦代管，再不予过问。 云凤灵知道，沈长老此举是因为他曾对自己说凌霁之事，认为是他一时冲动才会酿成此等结果，心下难安。云凤灵虽再三解释 和他无关，可是他却十分坚决。 焚彦则表示，药王阁一切事物，他可以代理。但是阁主之位依然是沈长老的。另外若是没事不要去五毒潭找他，他要专心培养他的毒王。 小时候差不多被五毒潭养大，长大后，更是觉得人命不如毒虫的焚彦。云凤灵将五袋五毒的毒虫埋入天绝池的行为，差不多就是在焚彦心里插上两刀。 这位把毒虫当做家人，挚友，玩伴万年长不大的少年，能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估计已经是极限了，就算知道云凤灵的打算，心里也断断不能接受的。 云凤灵扶着额头，让焚彦下去。 焚彦走后就是凤缺，这位一向以男装示人，性格豪爽大方的女人，眼光扫过凌霁全身。 活不过一年半，这个在别人眼里天大的秘密，在凤缺眼里却不算什么。 在以前的一年半，凤缺有的是手段和方法可以知道这件事。而知道这件事的她，和教主今日的行为联系起来。 只是唇边扬起不经意的冷笑，什么都没说的向云凤灵告退。这样毫无烟火气离开的背后，是凤缺对云凤灵的失望，和怨愤。 胡笑在表示自己还有东西处理后，随之离开。 最后剩下的是晨音，这位全身毒素的毒龙阁阁主，打量了云凤灵一眼，微微叹气之后丢下一句保重后离开。在这位全身是毒的毒人眼里，云凤灵身上残留的毒素，已经足够云凤灵受的了。 除了一声保重，他也做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当所有人走时候，所有人都消失在云凤灵的屋子里。 一直沉默藏在阴影里的凌霁，才缓缓的来到云凤灵的身边，缓缓蹲下的他，乌黑如墨的瞳孔映入到云凤灵的眼帘。 藏有星光的眸子里，里面注视的看见的全是云凤灵的身影和样貌。 慢慢的接近，双手支撑在云凤灵座位的两侧，额头抵上额头，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凌霁在云凤灵的唇上落下了一个丝毫不含□□的吻，犹如蝴蝶轻盈的落下，轻巧的离开。 过了变声期，不再有青春期特有沙哑嗓音的他，低沉悦耳，丝滑的嗓音滑入到云凤灵的耳朵里。 “别怕，我在。”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可以为我做到如此的地步。谢谢你让我素色的生命中有了不同的色彩，让我知道有个人拼尽一切想让我活下来。 生命就算此刻戛然而止，恐怕都足以让他满足。但是我依然不想死，我还想获得更久更久的生命。用更多，更多的时间，触摸你抱着你，与你一起白发苍苍。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永远安安稳稳的当你的教主，你不会算谋人心，我帮你做；你不会统筹大局，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本性善良，那必要的阴毒手辣我会一一替你背负。 对于凌霁的这个反应，云凤灵做的是伸手，揉乱了凌霁早上梳的整齐的头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立刻变得呆萌，就觉得好笑。 虽然已经长成为一个青年，可是在云凤灵这位内心是怪阿姨的人眼里，凌霁依然是一个孩子。哪怕太过亲密的行为在云凤灵眼里都只是她拐带了凌霁之后的后遗症。 被云凤灵瞎胡闹的凌霁，只是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他这一年半以来，已经对云凤灵的迟钝有了新的了解。 不过没关系，不管多久不管多长时间，只要她还是他的，他就永远等的起，等得到云凤灵明白自己的内心，喜欢上他为止。 被自己认为的小辈安慰了一下，还让人吃了豆腐，云凤灵内心深处因为自己任性酿成后果后的无奈和痛苦，被凌霁这么一搅，忽然缓和了很多。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么做，云凤灵能做的就是让这件事如她设想的那般让圣池在短时间内完美的开花而不是因为她从此绝迹。 重振旗鼓的云凤灵再一次钻进了自己的药房，这一次她被青蘅堵在了门口。 青蘅给云凤灵带回了一个消息。 失踪了一年半，只留书一封的男宠，息渊又回来了。 云凤灵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愣了一下的，她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位息渊就是当年给她奏安魂曲的人。 虽然很久不管大事，也没什么争斗水准，云凤灵还是明显感觉到古怪。 这位男宠，实在是走的古怪，回来的也是古怪。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得见一见他，当初无故 离开，如今再次相见不知道这位男宠会给她什么样理由。 第44章 香料古籍 一年半的不见，好像在息渊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依然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见到就让云凤灵生出一种男神跑出二次元的错觉。 凌霁也因为听见息渊再一次归来，而出现在云凤灵的身边。 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暗潮汹涌，云凤灵等着息渊的答案。 息渊的回答让她颇为惊讶。 息渊说，当年离开五毒教是因为有两位忠心的仆人找到了他，将他带出了绝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息渊在仆人的帮助下将追杀他的仇人一一处理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息渊就回来五毒教原因是，他息渊是焚彦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断一生的，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云凤灵对此只能目瞪口呆，言而有信什么的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够了。 但是在她没察觉的地方，凌霁用别有深意的眸光瞅着息渊。 彼此都明白当年是怎么回事，现今如何能听得息渊的说辞。他报仇的，虽然不知道当年息渊如何逃得那两个人的手，也不知道为何回来回禀之时说人已经杀了。但是正因为如此凌霁对息渊这个人，才觉得深不可测。 凌霁如何也不想让五毒教后院蛰伏这么一条毒蛇。 “师父，息渊此次回来，已经足矣。我们却不能因此而将他困囚于后院。” 困囚后院？啊呸！云凤灵斜眼瞅着凌霁，她怎么把人家困囚后院了。 不过凌霁说的也对，再怎么说息渊也是一个正常人，就单单因为诚信什么的，坑人家一辈子也不是那么回事。 息渊垂眼，也不等云凤灵决定，接着凌霁的话说道。 “息渊，已无家宅，对世事也无兴趣，若教主不愿收留，息渊这就离开就是。” 离开？去哪里？逗呢？！ 云凤灵瞥息渊一眼，什么都没了还想去哪？ “息渊，你若无事，可留在五毒。至于焚彦所说，休要再提。日后想要离开必让我知晓。青蘅，让人在外院给息渊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云凤灵的决定让凌霁脸色发黑，不过此事已成定局，比起来让息渊进入后院，在外院这个决定已经好上许多。 青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意盈盈的带着息渊离开。 等到二人不见身影，云凤灵瞅了一眼凌霁。 “有事？”刚才息渊在云凤灵也没问凌霁这时候跑来是做什么，按理说这个时间凌霁应该是忙着在他的书房。 凌霁眼光闪动，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听见息渊忽然间出现，特意跑来的吧？ 想起自己桌面上，从下面传来的东西，凌霁开口道。 “师父，临城今年的供奉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出发，至今没有到达。” 没有到达临城所在距离五毒教距离不过二十天，一个月不到确实是有点古怪，但是不能对古代的交通速度抱有太大的期望，也许是路上有所耽搁了也说不定。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云凤灵还是让凌霁派人，沿着路去找一下临城的人。 待凌霁下去布置人员的时候，云凤灵再一次钻进了自己的药房。 这一次云凤灵出来的速度极快，当天晚上晚饭的时候，她就发现，天绝池里面的药材和毒虫的配比已经无法更改了。并不是说云凤灵制作出来的配方完美的毫无缺点，而是牵一发动全身，云凤灵每放进去的一个东西都是与其他的相生相克。若是动了一个估计所有的都会有改动，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将东西一样样的取出。现在她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确定了这件事，云凤灵的生活忽然变得清闲，没有了让她日夜颠倒的圣池金莲，空出来的大片大片的时间云凤灵有了新的事情，整理自己制作出来的药材和配方。 在培育圣池金莲的时候，云凤灵在有意无意的时候，顺手做出了各种奇葩而效果神奇的药方，这些东西在以前并没有得到云凤灵的重视，只是将方子做出来，就搁置在一边，现在有了时间，云凤灵自然是要将手里的东西的疗效和使用方法一一摸清，等到凌霁身体无碍，她自己又不会受制月圆之后，就是她离开之时。 只是怎么离开却是个问题。直到云凤灵在自己写出来是药方中找到了一个叫做静息散的东西，这个药物有假死之效，才让云凤灵忽然想起，什么都不如死遁来的更为有效和毫无后患。 除此之外，各种奇奇怪怪用处的香料做了一堆，就算已经计划好去投奔叶镜璇，这其间她也得给自己准备好防身的东西。 为了这些准备，云凤灵后山不能去，手里又缺新鲜的药材，她只好将主意打在五毒周围的山脉和花园当中，这些地方野生的药材也是不少。 云凤灵开始每天上午时分出门，沿着五毒的山脉寻找需要的东西。 采集蔓草的时候，云凤灵看见了一个人的衣角。 觉得眼熟的云凤灵沿着小路走过去，就看见她的那位男宠正在和她一样采集草药。 还未等云凤灵出声，息渊已经直起身正好将云凤灵看个正着。 云凤灵此时也失去了躲避的心思，向前走了两步看见息渊手上的草药，眉毛一挑。 零陵香？这是香料的一种啊？ 云凤灵瞄了两眼。 “息渊不知是否冲撞了教主。”息渊温声问道。 “没有，倒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息渊晃了晃手上的草药，解释。 “不太习惯教里的熏香，又刚好没事就打算自己采摘制作点使用。” 云凤灵眨眨眼。 “看起来息渊你对此颇有研究。”云凤灵忽然想起一年多以前从息渊手里得到的绿棋，那味道简直记忆犹新。 息渊笑得极为谦和。“不过是家中藏书甚多，在下多看了几本古籍善本罢了。” 古籍善本云凤灵听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她的一生要说有什么爱好，除了写小说，剩下的便是摆弄各种各样子的熏香。只是这些年忙于培育金莲便把此爱好放置，如今有了闲暇，又听说有了古籍善本，云凤灵的心就象猫抓了一般。 息渊是何等温柔妥帖之人，察觉到云凤灵对这些有兴趣立刻道。 “这次回家，息渊带回了部分的善本，若是教主有兴趣，可到花园后的阁楼处。” 第45章 BOSS吃醋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了！云凤灵幸而还没忘记维持一下自己高冷的形象，并没有立刻答应，不过她也早早打定主意要去看一看所谓的善本。 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不知道传承多久的古方，也许……也许将来还能用这个凑点收入，总不能过得太拮据。 在五毒教中从来没有真正的秘密，更何况一直对云凤灵有极高关注度的凌霁，自然也就发现了。 每天下午她总会定时消失，并且行为有些诡异，顺着这个思路他自然有了自己的猜度。在一天云凤灵出门的时候，卡着点就看见不远处让他心悸的一幕。 云凤灵走上了阁楼，而阁楼上半开的窗户上隐约可见的是一个男人的剪影。 凌霁眼面色晦暗，并没有立刻冲进去。而是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是房间，闭上眼睛，那一幕却是长绕心头不散， 沉默的坐了一个时辰，待到晚膳的时候，凌霁出现在云凤灵的饭桌旁边。 云凤灵极为自然的让人给凌霁添筷入座。 凌霁慢慢的吃着，用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师父，息渊回来已久，这么呆着恐怕不好吧？” 不好什么？脑海里面思考着今日看见的香方配比，云凤灵有些反应不过来。息渊不是待的不错么？今天她们还研究修改了一个古方的制作。对方香道造诣之深，云凤灵简直相见恨晚。 想了想息渊的脾气，云凤灵道：“什么也不需要，随意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呆着就成。”那个人喜静，爱读书，对其他事物也不感兴趣。五毒教又不是养不起闲人，多他一个不多。 云凤灵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愉悦了凌霁，相处这么多年，凌霁清楚的知道让云凤灵认真对待的人，她会对对方好到什么程度。 就看现在的态度就知道，纵然息渊有心算机，可是这位却并没有入了云凤灵的心和眼。 只不过他可不能让对方长此以往下去。不然…时间长了也是一种危险。 凌霁盘算着他从悬空阁得到的信息。 不就是拿香方吸引云凤灵的注意吗？难道他不会吗？更何况，只要他身体有什么风吹草动，云凤灵肯定会将什么香料抛之脑后。 他和云凤灵之间又岂是区区香方就可以离间的。 只是夜长梦多…夜长梦多…他要早早把人除了才好。云凤灵看见凌霁极少动筷，顺手放了块排骨在对方的碗里，今日这是怎么了？有些怪怪的。凌霁抬起头，看着清冷不掩温柔的云凤灵，不禁莞尔。 无论如何眼前此人已经属于他了，就像这块排骨，早晚有一天他会一口口连人带心的蚕食殆尽，让她里里外外都打上他的印迹，才算一种圆满。 吃完了饭，云凤灵去了自己的药房继续炮制香料。 凌霁怎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息渊所在的地方。 息渊此时披散着头发，擦拭着木架上的古琴，看到凌霁到来，也没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做什么？”凌霁单刀直入的问。 要什么？息渊清浅一笑。“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看一场戏。” 凌霁蓦然冷笑，雕花靠椅在凌霁的手下化为粉末。“虽然不知道那日你是怎么躲过的，但是五毒教可不是给你煮茶奏乐的地方。” 他此时不能动手杀他，起码不能让她死在五毒教里，否则师父恐怕不会轻易原谅他。只盼他自己识趣，否则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如此善了。语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息渊看着凌霁的背影，垂下眼眸。通身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慢慢的说道：“这可不是我能够决定，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天命如此，又如何可破？” 云凤灵依然在我行我素的蹲在自己的书房和息渊的阁楼。 越接触就越因为息渊的博学而惊叹，不到七天的时间，云凤灵渐渐的将自己药房内大部分炮制香料的器材，全部搬进了息渊藏书的地方。 两个人互相印证，偶尔息渊还看可以为野路子出身的云凤灵调整手法，而在接触的过程中，不得不说，息渊也因为云凤灵的天分而惊叹。 完全吸收了原身的医疗知识，又和自己在现代所学的野路子糅杂，却不拘泥于界限和手段。 云凤灵，要不是成为了一代五毒教的教主，日后未必成不了一代怪才和名家。 在没来五毒之前，息渊可是见过不少的俊才，能得到息渊一句未来大家的评语，至今不过三。 云凤灵能得此，已经是可以在整个的世界横着走了。 只是云凤灵还不知道息渊对她的评价，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更是所知不深。一直以为只要是个人，有了原身的记忆和能力，会有更多的人会比她做的更好，更多。 而偏偏，云凤灵这种不自知，在息渊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沉稳的处世态度，不以自己天赋而洋洋得意，也不因自己的天赋而懈怠。 越交流，云凤灵就越觉得息渊几乎是自己的知己，那种毫无阻滞的配合，完美无比的节奏。简直一起制作香料不能再舒爽了。 沉溺于这种感觉，云凤灵除了每日都要询问一下圣池金莲，几乎的时间都泡在了息渊的阁楼上。 凌霁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将手里的毛笔一节节的折断。露出一个妖孽无比，颠倒众生的笑容。 “师父，你该收心了。” 漆黑的眸光，狭长的眼尾扫过跪在地上的人，身穿短打的男子在这种目光下瑟瑟发抖。凌霁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还不快滚！跪在这里，事情等着我去办吗？” 瑟瑟发抖的身体一顿，连滚带爬的出了凌霁的房间。 凌霁房间外的一个房间里，还有无数的人等着求见凌霁，看见男人连滚带爬的出来赶紧上前去询问，结果爬出来的男人，把嘴抿成了一条线，什么都不肯说。 待男人走之后，凌霁敲了两下桌子。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跪在凌霁的脚边。凌霁却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这是他培养的死士，从药王阁最底层爬上来的他，知道无数可以控制人心的方法，也知道无数残酷的训练和激发人潜力的方法。他选了最残酷的，在拥有教主徒弟名号后，开始进行秘密训练。一共或是购买或是收留投进去了五千人，几年过去了，留下来的不多不少刚好六十人。以天干地支命名。 凌霁甚至没记他脚下的人叫什么，对于这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工具，会变成他脚下的累累白骨的人，他从来都吝啬废上半点心神。 “看着那里，如果有什么异动或者是不和礼数的行为...及时来报！” 身穿黑衣的人影无声的退下，凌霁沉默了半响，将手里的事物慢慢的处理干净。 那个息渊，果真是自找死路？自己是继续忍着还是立刻动手？云凤灵，五毒教教主，他的师父...是他的人啊！怎么就非要上去沾染呢？好好的做一个男宠，不是更好么？当年就因为这样，险死还生，现在又凑过去。 像苍蝇一样，那么的让人讨厌，烦的想一巴掌拍死。 凌霁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居所，天上的月亮几近圆满，还差三日就是十五了... 他的师父，和他过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光，依然不到最后一刻，不肯与他同欢。明明他们的身体早已经无比契合，熟知彼此的每一处敏感。 云凤灵一旦对什么东西入了迷，就算是月上中天，不完成，依旧是不肯休息的倔强脾气。 偏偏这一次，她选择的方子里面的用物又极多。各种干的湿的花瓣，有的要蒸有的又需要煮，幸好息渊再旁，可以帮她搭把手。不然她肯定忙得不成样子。 但是就算如此，这个方子，也绝不是可以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不过没关系，云凤灵什么都不多，就是这回时间颇多。她还有意的做的更为细致，那更是水磨的功夫。 连息渊都问了句，是否要用来送人。 云凤灵笑而不语，就是不肯回答。 其实云凤灵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一件事，她那个boss徒弟，也不知道是以前没怎么使用，还是不和心意。除了云凤灵给的绿棋，还有她偶尔顺手做出来的简单香料，凌霁其他的香料，不管多名贵，多珍惜都一概不用。 就算有时和她度过十五时候，睡梦间数次惊醒，不得安眠，都死都不肯碰一下别人配置的安神香。 云凤灵也只好在研究金莲的时候，顺手给凌霁做了不少的东西送过去，这才算是了结此事。 如今金莲将成，等到武功之事，不日大概也会解除。她飘然远去.....留下凌霁独自镇守五毒，她也是颇为愧疚。 而且大约在花开前后，凌霁也将过生日了。 几件事加在一起，云凤灵只想着这味合香，一定要细腻清凉，长久不散。让凌霁能佩戴多久是多久，也算是她这个不靠谱，半路出家的师傅，给他的临别赠礼和纪念了。 为了这个想法，云凤灵在第二日的时候去了药王阁，在药王阁司药的注视下搬走了不少的珍贵之物。然后蹲在息渊处继续研究，炮制。 整整的一日半的时间，云凤灵将自己耗费在香料的切割，选料上面。 到了十五那日，只记得还有多少香料要整理，侵泡，而完全忘记月圆之事。 第46章 我喜欢你 云凤灵将十五时候要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因制作的香料需要她全神贯注。 这一做就做到了晚上，云凤灵看见变得椭圆的月亮才发觉月圆到来，而此时已经月上中天，被压制很好地内力，在云凤灵的身体里急速的流淌，腰腹间熟悉不堪的*也是在躁动的。 云凤灵暗暗骂着：糟了！ 凌霁那边也不好受，吩咐好一切如每月一般前往云凤灵的院子，可找遍了每一寸角落也未曾发现她的踪迹。等了又等，心急之余找来青蘅一问，便知晓云凤灵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泡在息渊是后院脸色更是黑的犹如锅底。 只恨的凌霁牙痒，恨不得把云凤灵丢在外面不管不顾。但是看见天边的圆月，想着云凤灵*一起就六亲不认的状态。只要想到她也许*又气，而身边又有旁的男子。该死！！ 所以就算是脸色再黑，脾气快爆了的凌霁还是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男装？凤缺穿着她万年不变的装束拎着酒走到了凌霁的后面。 凌霁穿过回廊，她就穿过回廊，凌霁走过哪里，凤缺就跟到哪里，跟的凌霁差点拔刀相向，直到到了花园，凤缺才一闪身，忽然之间不见了。 凌霁都懒得管凤缺去干什么，现在最主要的是云凤灵。 走到了阁楼下，不自觉的仰望楼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云凤灵和息渊所在的阁楼有一扇窗户并没有关，接着清冷的月色和屋内的灯火，凌霁将屋内两个人做了什么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云凤灵站在一个桌面旁边正在研磨，息渊忽然间出现在了云凤灵身后，贴着云凤灵的耳朵说了什么，凌霁清楚的看见云凤灵的脸上耳朵尖都染上了绯红。 凌霁觉得自己肺都快爆了，两三步就要往楼上冲。 而在楼上，凌霁不知道的故事，其实远比他看见的要简单的多，云凤灵在这一年多其实没练就什么高端的技能，但是忍受□□这件事云凤灵已经当作自己的训练来看待。 所以，云凤灵在发现已经十五了，并没有立刻匆忙离开。而是选择了先把自己手中的工作做完。 凌霁看见的那一幕，其实是云凤灵在忍受*，然后手里的东西没有拿住，息渊悄无声息的将云凤灵的手和东西按住，问云凤灵要不要去休息。 如此正常的一件事，却因为角度和两个人的动作，变得格外的有趣和亲昵。 这么简单说真相，不光凌霁不相信，就连不知道躲在那里是凤缺其实也看见了这一幕。 泛着清冷的月色下，在花园花团锦簇的夜晚，云凤灵站在窗前，有些倦怠。息渊发现后将云凤灵抱在怀里，神色亲昵毫无违和感。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更是契合的惊人，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天生一对。 凤缺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痴痴地望着里面。 凌霁可不想是凤缺还讲究什么矜持，和一个人默默吞下苦果。 他来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就是用来搅局的。上了楼就看见，脸色犹如桃花的云凤灵，和一脸关切的息渊。 凌霁咬牙切齿的说到。“师父，你没事吧？”嘴里说着，其实已经伸出手将云凤灵拉了出来，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身后。 云凤灵看凌霁脸色黑如锅底，张张嘴也没多说，这时候福至心灵的她，忽然觉得此时情形是多说多错。 息渊被迫放开了云凤灵，又遇见了凌霁。云凤灵则一言不发，他也不做什么，只表现了请随意是姿态。凌霁不免勾起一丝冷笑，丢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光，转身对云凤灵说：“师父，早些回去歇着吧。” 莫名的强势还有危机感，忽然就涌上云凤灵的心头，她忽然就不太想走。但是凌霁怎么可能会给她说出口的机会，扣住腕门，在息渊的眼前搂住云凤灵的腰身，用一种轻柔甜蜜的声音对云凤灵说。 “走吧。”拉着云凤灵下了楼，走出花园的时候，凌霁和云凤灵还察觉到了凤缺，凌霁朝着凤缺的方向嘲讽一笑。 懒得理对方，凌霁直接拉着云凤灵就走。这一走就直接进了云凤灵的房间，云凤灵使用了，巧劲脱开了凌霁的控制。揉动着自己已经泛青的手腕，很没有风度的问凌霁：“你今天究竟发什么疯？我能控制得住。” 发什么疯？凌霁的眼神在云凤灵的身上穿过，发什么疯？！凌霁气急而笑。 他能发什么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总是觉得云凤灵会自己知道，而耐心的等待，等待瓜熟蒂落，自然而然。现在他发现都是狗屁，现在不出手以后不知道有没有。 “师父，你觉得我在发什么疯？”凌霁嘲讽的笑着。“你觉得我又为什么要发疯？” 云凤灵看了凌霁一眼，她哪里知道凌霁发什么疯，她这位徒弟心思一向很重。今日又是十五，也许是因为她忘了日期？ 看着云凤灵满不在乎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凌霁一步步的走到了云凤灵的面前。 “师父，你今天开心么？”云凤灵眨眼，两个人呼吸都可以感觉到了，这么近，这节奏是要干什么？虽然这么说，云凤灵也是很认真的回答凌霁的问话。 “很好。”凌霁点头，很好。 凌霁又向前半步逼问云凤灵。“好在哪里，是香好？还是人好？还是能力好？或是师父想试试不同的口味。”云凤灵诧异的看着凌霁，这是什么意思？可凌霁深幽的目光，让云凤灵不得不往歪了想。凌霁这是把她当作了什么人？人尽可夫的娼，妓么？ 云凤灵不禁怒目而视。 凌霁垂了垂眼，耻笑道：“师父如此态度，难道是徒弟我说对了么？” 云凤灵和凌霁的距离已经是衣衫贴着衣衫，肌肤贴着肌肤，彼此的体温，彼此相热度。早已交融到了一起。云凤灵颤抖着双唇，骂了一句：无耻。 无耻？简短的两个字好像引爆了凌霁的怒火，凌霁扣着云凤灵的脉门，将她整个人推到在大床上。 四目相对，凌霁叼住云凤灵的唇慢慢的啃咬，引起云凤灵身体有节奏的颤抖之后，贴着云凤灵的耳边问。 “那个只会装腔作势的人，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爱，抚么？知道能让你失声娇吟的地方是何处吗？知道只要有人用唇吻过你的腰线你就会发出奶猫一样的呻、吟么？他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他？如果我不赶到是不是今晚爬上你的床的就是他，是不是你也会同意让他如我一般的对你。”语气中的森森寒意，和里面的内容。让云凤灵起红了眼，他究竟把她看作成什么东西？ 啪！！的清脆声响出现在云凤灵的大床上。凌霁的头被打的一偏，腥甜，熟悉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慢慢把偏了的头摆正，凌霁表情诡异的只让云凤灵心惊。 “你为了他打我。你就为了那个男宠打我？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一年半以前，用尽一切手段把他杀死，然后挫骨扬灰。” 啪！！！云凤灵打了第二个巴掌。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和悲痛。“凌霁，真的是你？你何时变得如此——” 凌霁在云凤灵的眼前忽然绽开了极为妖娆的笑容，隐隐带着一丝残忍之色。“我一直都是如此，师父莫非忘了吗？” 是啊，他一直都是如此，只是他们相处他永远都是埋首说：是。让她渐渐失去了最初对他的防范和恐惧，险些忘记眼前的男人是可以用毒沙制造死城的人物。 “还是师父认为，我是什么乖顺的宠物？”凌霁和云凤灵四目相对，一字一顿的道。“我以你的命令从之，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云凤灵只觉得要么是她疯了，要么就是凌霁疯了。 第47章 没有如果 云凤灵脸色苍白，她多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刚才所听的都是自己的错觉，是她一不小心睡着之后的离奇梦境。 可是感觉太清晰的了，他身上的温度，他的眼神，还有此刻身体里翻滚的无边欲、望，还有指尖的疼痛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并不是梦。 凌霁喜欢上她？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是吗？纵然外表并未相差几岁，可是前世加一起有三十多岁的云凤灵真的只把他当作孩子。 甚至因为不得不和凌霁发生关系，云凤灵在日常的时候，除非必要很少和凌霁有什么太亲密的接触，就怕自己将少年带偏了。 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个样子…都是她的错，她早就应该知道凌霁还未成年，处于青春期又敏感的孩子在荷尔蒙的影响下会对她产生一种爱恋的感觉，可是在云凤灵看来，这种根本不叫做感情，而是受到了身体内激素的影响。 他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凌霁越陷越深，最后连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激素的影响都分辨不出来，而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云凤灵开始挣扎，娇艳的脸颊上透着坚决，“放开我，凌霁你放开我！” 放开？凌霁侧着头看着云凤灵，他的脸上带着怎么看怎么都是名曰嘲讽的东西？ “放开，为什么要放开你？师父，我放开你，让你在我告诉你喜欢你之后，去爬上别人的床吗？师傅你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伟大。我凌霁…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更不会把属于我的东西拱手让人。” “凌霁，你听我说。你这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你只是和我接触的时间久了，才会出现这种…”云凤灵奋力地扭动自己的手腕，却被凌霁扣的越来越紧，身体内的内力已经随着月亮的高升，让云凤灵的身体躁动的辗转不安，但是这次的震惊和告白让云凤灵将*死死的压制。 “凌霁，你放手。”不管怎么样。哪怕是她自己找一个人随便的解了月圆之夜，她也不能再找凌霁了，否则他只会泥足深陷。再这么下去…依照凌霁的性格他们两个人迟早因为此事而弄得两败俱伤。 “不！”凌霁果断的拒绝，他顺着云凤灵的耳垂滑到脖颈，在云凤灵突起漂亮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吻痕。 他贴着云凤灵的耳边说，“今夜我不会放你离开这间屋子的。” 云凤灵咬牙，比平时更为活跃的内力，让她在凌霁拒绝之后，选择了直接用内力将凌霁弹飞。深厚的内力加上月夜的活跃加成，让云凤灵轻易的做到了这一点。 凌霁在一年半的时光里面再也不曾浪费光阴，被云凤灵弹飞的时候，他已经找好了准确的姿势，保护了自己的身体轻巧的落在地上。 他的眼光在云凤灵弹飞他的时候，犹如狼一般的死死盯着云凤灵。“凌霁你拦不住我的。”云凤灵警告凌霁，她的身体因为妄动内力，更加的情动，目光偶尔扩散迷离。但是又在下一刻让云凤灵狠狠的抓向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她稍微找回些理智。 可是不管凌霁还是云凤灵都清楚是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只要*一旦充斥了她的大脑，到时候犹如妖精的她，也许会反扑凌霁。 她时间不多，也不想等到那个时候。 云凤灵起身，凌霁贴身向前格挡。 云凤灵既然想走，那么凌霁的目的更为简单：拖。拖到云凤灵可以留下来为止，他才不管什么接触久了分不清之类的乱七八糟是东西。他喜欢云凤灵，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作为一个自认为永远做不了什么好人的他，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云凤灵有一天会爱上自己。 凌霁一直都是一个武学的天才，在云凤灵手里被折腾的克服了手脚不协调的毛病之后，他的武功和内力学习都变得十分的简单。 甚至在面对云凤灵这个半吊子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他们势均力敌，并且隐隐的凌霁占了上风的错觉。 只是他的身体因为这些年被毒蛊掏空了身体，持久力并不是那么太好。 但是，就算是持久力再不好，对付□□缠身，并且越来越严重的云凤灵来说，依然绰绰有余。 云凤灵的体内的热度还在一*的网头颅上窜，本来想旋身避过凌霁的动作，在一波*袭来的时候，云凤灵踉跄一步。 凌霁就在旁边他迅速的伸出手，挽住了云凤灵让云凤灵踉跄着跪在了他的怀里。原本清冷的面容，已经被□□沾染，粉白色的唇因为云凤灵的倔强，被她用贝齿咬出一个牙印。 凌霁将云凤灵死死的扣在怀里，站起身将云凤灵打横抱起送回到床铺上。其间她所有的挣扎，已全被凌霁一一化解。 他此时的样子和目光已经不是云凤灵可以解析的了，也许有这深如黑渊的深沉，也许在眼光中藏着星芒，也许只是带着一种微不可见的破碎裂痕。也许只剩下倾尽一切都固执和偏执，也许只有云凤灵，那个不管如何他都想要放在手心里，握在掌中的女人。 他轻柔是将云凤灵放在床铺。 “师父，你不要想着去哪里，也不要想着去找谁，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以今晚不碰你。”云凤灵的挣扎顿了一顿，随后变得更加厉害。 屁啊！凌霁不碰她，等她欲、望上脑的时候就变成她求着要了，她这个内力又不是让人丧失记忆力的东西，被自己*控制的她究竟会做出什么，尺度在哪里。她自己一清二楚，凌霁那个坏蛋，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凌霁在云凤灵挣扎的力度就已经知道云凤灵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就是要你自己说：要我。我就是想要让你知道，就算我不碰你，你的身体也已经离不开我了。” 云凤灵咬牙切齿，“混蛋！” …………春风一夜………… 花园里的凤缺看见凌霁带着云凤灵离开之后，离开了自己待的地方，错步，翻身，勾臂。翻过了息渊的窗户，进了屋子。 此时的息渊整理着云凤灵留下的一片狼藉。屋子里忽然出现的一个人，并没有让他惊慌，而只是抬了抬眼睛看见一身男装的凤缺。随手倒了一杯还在温热的茶水，递过去。 凤缺接过青花盏，指尖擦过上面细腻的花纹，却没有将茶水吞下。 她看着温润如玉，在灯火下都带着让人沉迷风度的息渊。小声的问了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对云凤灵如此的亲密，为什么对她如此的冷淡。为什么回来这么久，却不和她说，只固守在花园的一隅。为什么感觉他们之间犹如陌生人一般，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却最终变成了一句为什么要回来。 息渊因为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随后绽开了温润带着几分温柔的笑容“因为…我是教主的男宠啊！不回到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凤阁主，你说笑了。” 说笑了？呵呵…也许是吧！ 凤缺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拎起自己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 在息渊温润的目光中，她问出了自己的野望。“是不是我成为教主，你就会这样对我？”是不是只要我是教主，你就会喜欢上我。息渊走了多久，她就辗转了多久，思念了多久。 息渊因为凤缺是问话，眼光蓦然凝滞。他慢慢的吐出了四个字：“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云凤灵就是教主，而她凤缺就是阁主。 没有如果…没有如果…她这辈子任性跋扈，不走寻常，几乎倾尽了心血的爱恋，就折在了没有如果四个字。 凤缺翻身而下，脚步摇晃的走在花园，酒夜流淌进了嘴里，苦涩的泪却留在心底。 没有如果！ 天上还悬挂着满若银盘的月亮，她却形单影只的只觉得满心苍凉。没有如果…凤缺伸出手，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丢在了地上。既然没有如果，她也要创造一个如果出来。 第48章 冷静一下 带着一身只属于夜晚上冰凉，凤缺在息渊的注视下离开了花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凤缺的房间摆设粗旷的，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感觉。坐在凳子上，在没有点亮烛火的房间内，凤缺从桌子的下面找出来一节细竹，这节竹子不大，中空比小拇指细一圈，长短大约是两个指节，里面有震动的薄片。 凤缺把东西放在嘴边吹动，无声无息，没有太大的声响，只有不可辩的呜呜声，像是风穿过树林。 待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昏暗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弓腰驼背，从影子看姿态对凤缺极为的恭敬。 凤缺单脚踩在身边的凳子上，借着月亮打量这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阁主可是想明白了？”弯腰的人声音诡异沙哑，听起来就知道使用了变音。 凤缺耻笑一句。 “藏头露尾。” 来人也不生气，只是用沙哑的嗓音回道：“阁主教训的是。” 凤缺冷哼，“别说这些废话，你们找我合作，要干是可是进万蛇窟的重罪。到现在脸都不露，我看不见你们半点诚意。” 来人的腰弯的更深。 “阁主，藏头露尾不过是小的保护自己的手段，和我家主人无关。至于合作，阁主如若同意，咱们各取所需的同时，自然我家主人也会献上诚意。必不会让阁主孤军奋战。” “你倒是乖觉，告诉你家主子我同意了，若是登上位置那天，你们的条件我会一一办到。” “阁主爽快，我这就回去通知主人，必让阁主在半个月间，看见我放诚意。” 凤缺下颌微点，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人影。 “滚吧！” ******************************** 农历月圆之后的十六 天晴，少云，微风，不冷不热。 事宜，出行，游玩，祭祀，赏韶光。 云凤灵套上昨日的衣服，衣衫凌乱步履蹒跚的打开门。门外青蘅已经恭敬的垂首而立，见云凤灵出来伸手一搭，将云凤灵搀扶着。 双腿酸麻，全身疼痛的云凤灵急需的就是这种依靠。 挨着青蘅，眼光扫过几个在外的粗使侍女。云凤灵的余光看见了床上的凌霁，那个在她早上起来就被她点了昏穴的男人。 垂眸不言，只是示意青蘅扶着她离开这里，至于剩下的粗使留给凌霁，免得起来的时候一个人都看不见。 云凤灵离开了自己的地方，举目四顾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地方，让她去… 让她躲藏，她可以出入的地方凌霁自然也可以出入，发现了这一点云凤灵反而变得不再匆忙而是对着身边的青蘅说到。 “给我找一个静室，凌霁若要问起，就说我需要闭关练功。”她的身体除了痛和不舒服并没有其他需要清理，昨晚的在颠鸾倒凤之后，凌霁已经抱着她为她整理干净。她现在只需要一个地方，安静的想一想…她应该怎么办。 青蘅的立刻扶着云凤灵拐了一个弯，五毒教别的不多，但是静室小闭关这种地方并不少。 在云凤灵住所后面的花园里就有一个专门给教主留作小闭关之用的房间，每三日会打扫一次以待教主随时使用。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距离云凤灵的住所并不远。 几分钟的时间，云凤灵就被青蘅送进了静室，赶走了青蘅，只剩下一个人和安静到几近窒息的空间，云凤灵才慢慢的把自己卷缩成一团，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昨夜的癫狂和凌霁的告白，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崩溃状态，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会让凌霁这个在原著中杀死原身的boss，忽然的喜欢上了自己。不明白自己没有给任何的暗示，还是让凌霁喜欢上了她。 她两个身体经历过的年龄足足比凌霁打了一轮还多…为什么那个孩子还会喜欢上她这个阿姨？缺爱？怎么可能，凌霁少年虽然困苦无亲缘，可是这些年，就算是她，都知道对于凌霁的个性来说，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东西。 凌霁本身的狡诈和耐性就注定了，他对所有的东西都不会有太高的信任度。 可是就这样的个性，为什么会忽然间爱上她，所谓爱情本就是掏心掏肺，奉献了所有的一件事，而先爱上的那个人更是将自己放在熔炉用一个真心融化另一块无动于衷的冰块。 凌霁怎么可能会干出如此不求回报，也许会把自己变得遍体鳞伤的事情？ 云凤灵揉着自己的头，认真的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走到放置在一旁的书桌。云凤灵用密语向镜子交代了关于假死药的事情。 为此她还去了药房，把制作出来的假死药的解药准备了一份，让人随着信鸽一起带给叶镜璇。 而就在她发出信鸽后不久，青蘅带着一个信鸽走了过来，看得云凤灵差点二缺的问出来，这信鸽开外挂的吧，时速一万里的。 不能怪云凤灵忽然间脑洞大开，任谁刚刚给自己基友放一个信鸽，结果转身没多久就受到对方的来信，也会生出一种不可置信。 抽出来信，在一堆犹如乱码的文字里面，翻出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镜子的来信除了告诉云凤灵，只要废掉云凤灵的武功，废掉禁术，自然就可以解除月圆之夜的副作用，可是如果废了武功之后体内的所有毒素都会反噬，云凤灵会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可以让云凤灵不受月圆之夜的困扰。 镜子说让她暂时忍忍，她会尽量想办法。一旦找到了办法就会立刻到五毒教来找她，让云凤灵安心等待。 云凤灵不知道自己的基友会找出什么办法，但是她相信镜子，比自己靠谱的她如果说出她会想办法，这件事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云凤灵看完了信，并没有让人将自己发出的信追回，而是另写了一封，让人传走。告诉镜子只待诸事尽了。 凌霁在云凤灵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醒来，还没睁开眼睛的他伸手摸着自己身旁的床铺，冰凉的感觉，丝毫没有残留云凤灵的体温。 她已经起来很久了吧？… 想着云凤灵将自己打理整齐，出门几个粗使得丫鬟在门廊边的廊下聚在一起刺绣。 没有青蘅…云凤灵也必然是不在的。 是在躲他么？五毒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敢说出来，就没有给云凤灵拒绝的余地。 更何况这一年半的时光，他又不是半点长进也没有，就在凌霁出了云凤灵卧室，坐在自己的书房后，已经有人恭敬的将云凤灵去了那里递给了凌霁。 云凤灵去静室本身又不是什么秘密，想要以此向凌霁邀宠的人，更是不要太多。 凌霁看完传上来的纸条，将纸条在手心里捏成了一个团。 闭关？云凤灵…她亲爱的师傅，想要做什么？ 凌霁找到云凤灵的时候，云凤灵正躲在静室里面思考假死药的配方进阶和修改。 远远的就听见青蘅在尽力的阻拦，可是毫无作用。 一分钟之后，凌霁已经破门而入。 云凤灵的面色一寒，手里的毛笔被她如同暗器一般的丢出去，毛笔飞出去的位置不上不下，正好掉在凌霁的脚边阻拦了对方的去路。 “凌霁，为师在这里闭关，你如此莽撞的闯进来，就不怕为师走火入魔吗？” 凌霁狭长的眼尾扫过身后追来的人，将身后的门狠狠关上，房间里传来他极为阴冷的声音。 “我和教主有事要谈，百米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人影。” 片刻之后云凤灵的静室，人声绝迹。凌霁乌黑眸子盯着装出一副教主尊严高冷的云凤灵。 看着她放松了脊背，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揉弄着自己的额头。 “你来做什么？就不能让我冷静一下，给我思考的时间吗？” 第49章 需要静静 就算是一般情侣来说，大家都还能给对方想一想的时间，怎么就到凌霁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云凤灵想想就觉得头痛不已，甚至在凌霁实质一样的目光里，反而更坚定内心想要冷处理的*。 云凤灵的软化，让凌霁的目光不再具有极强的侵略性。凌霁一直以来心都是一个极硬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最看不得的便是云凤灵一脸疲惫颓废的样子。每当这时候他就会将云凤灵的面前的东西事情拿过去，自己处置。 所以当于云凤灵再一次出现这个样子的时候，在强大的习惯下凌霁已经开始在内心退步。 他的姿态和眼神也随着内心而变得不再充满愤怒。 “你要想多久？三天够吗？” 三天？放在正常的爱侣面前足够了！放到他们身上完全不够！ 你怎么能让她这个怪阿姨从一个正常向的妹子，在三天时间，变成了一个喜欢少年的怪阿姨。 虽然少年已经长大，但是看过对方清秀可爱的年纪，和对方玩傀儡杀人毫不留情的中二少年时期，你让她，怎么喜欢怎么去爱？ 这根本就是深渊级别的任务好么？ 别人家恋爱问题都是，身高太矮怎么谈恋爱，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到了他们这里压根就是三观不同好么？三观不同的人，平常接触还是可以彼此容忍一点的，谈恋爱那就是可以毁灭世界的大悲剧好不好？ 日夜相处，那不叫腻歪一起，那根本就是互相折磨！ 云凤灵想着都想问问是不是凌霁有抖m倾向，不然为啥如此的作死，非要喜欢上她。 互相毁灭什么，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玩的梗好不好！她能不能求放过，喜欢上那点她改？ 可面对凌霁深幽的目光云凤灵这些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怂了。 怂着，捏着鼻子说：“不够！我要三个月彼此冷静一下！除非有要事咱们还是不互相见面。” 凌霁目光闪动，唇角上挑。“师父，你怎么就天真的觉得我会答应？” 三个月太长，这个世界的变数又那么多，他的内心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一种隐隐的不安，迫使他焦急的想要云凤灵答应，认下她是属于他的，他们互相只属于彼此。 云凤灵立刻笑得有些献媚。骨气什么的面对boss逼着谈恋爱，还是团吧团吧扔地上算了。 “徒儿，你看为师说出来这个时间又不是固定的？我们可以讨价还价嘛！”凌霁斜眼看了云凤灵一眼，也不敢把他逼得太过。 “七天。” “两个半月。” “十天” “两个月” “十五天” “下个月圆。” “成交” 咦，云凤灵惊讶的看着凌霁。凌霁面色一如往常，只是看向云凤灵的眼睛里面的*和火热不再隐藏。发觉到云凤灵的目光凌霁咪了咪眼睛，他又不是什么笨蛋在云凤灵的抗拒怎么会看不见，只不过他相信云凤灵会想开，发觉知道自己是在爱他的，至于为何不步步紧逼…可还记得他从始至终要的是云凤灵爱他，是两个人在一起，而不是找一个仇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傀儡，至于云凤灵会不会不同意，天性霸道和自信的凌霁…从来不接受拒绝的答案。 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缓冲，云凤灵头也不痛了，人也不纠结了。整个人再一次散发着光彩。 凌霁眼眸带着光华，看着整个人其实散发着一种慵懒，眉眼都含着春情的云凤灵。 “午时一起用饭？” 云凤灵立刻用惊棘的眼光看着凌霁，一秒过后立刻转换成平常的样子。 “凌霁…为师小闭关，哪里有上午进来中午就出去的道理。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凌霁挑眉，也不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 “现在没时间，日后时间还很多。” 云凤灵眼看着凌霁出了门，疲惫的挥了挥手，让青蘅关上门，领着一群人下去之后。 云凤灵就像是烂泥一样在椅子上摊成一片，她心累啊，她好心累啊。 走到哪里都让凌霁她那个糟心的徒弟步步紧逼的感觉，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啊！ 她好像砸东西，好想发泄一下有木有！ 云凤灵硬生生的把自己憋在静室憋了三天，三天中，把手中的配方拆了又组合完了个遍，连假死药都被她玩出两个版本，后一个版本效果好，发作慢，无副作用和被发现的危险，但是作为一个倒霉的孩子，云凤灵她就是如此酸爽的缺一种药引。 说来这味药引，除了已经丧心病狂，脑洞突破天际，什么都不在乎的云凤灵，别人还真舍不得这么干，二十年一开的圣池金莲谁家不当宝贝，她倒是弄个需要整朵金莲当药引的假死药。 且不说日后会有多少圣池金莲，反正云凤灵现在除了后山那么一对嫁接莲花什么都没有。 找个东西将配方记下来，云凤灵出了关，在自己的住所打了个转之后，再一次钻进了花园里面的阁楼，就算被凌霁抓包引来一系列的后续，云凤灵依然坚强故我的跑了过去。 息渊的阁楼里面，有她倾尽心血打算给凌霁留念的香品，说什么她也不能半途而废。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和息渊呆在一起的感觉是真的十分的舒适。 息渊的个性和气质，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的温柔的陪伴，都会让你感觉到一种安稳和平静。 被凌霁的告白步步紧逼，后山的圣池金莲，还有云凤灵本身被武功压制，也许随时都会爆发的毒，这些一层层环绕在云凤灵身上的压力，只有在见到息渊的时候，在专注的配置合香的时候，她才能获得那么一丝的解脱。 在阁楼里安静的看书的息渊看到云凤灵的出现，倒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但是他也不多问，砌上一壶茶，淡淡的一句：“教主来了，便请坐。” 这就是息渊所有的表达，剩下的时光，云凤灵独自挑选着用料，研磨炮制。 不知道什么时候，息渊放下了书本，在只有宫商角羽徽的五弦琴上，淅淅落落的弹奏。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似乎只是随手拨弄，带着那么几分的冷冷清清。又多了那么几分的吵杂不安，意外的贴合云凤灵的感觉和心境。当息渊停止的时候，云凤灵放下手中的金颜。 “这个曲子叫什么？” 息渊的手指摁压着琴弦，拂去尾韵，燃了一支檀香。 白色的烟雾，从竖起的佛手掌心留下，在香炉的香盘中化为一片缭绕的雾气。 “叫麻烦。” 云凤灵愣了一下，喷笑出声。 “麻烦？息渊，你要是想要让我开怀，也不至于给我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息渊也跟着云凤灵笑了一下，起身。已经将佛手烘托的犹如人间仙境的烟雾，被息渊的动作吹散。 “麻烦，麻烦的心事，麻烦的人，麻烦理不开又剪不断的感情。” 第50章 改变现状 “教主，不是我知道，而是太明显了些。”这五毒教还有谁不知道吗？ 云凤灵讷讷的，半响吐出几个字。“原来是我太迟钝了么？”凌霁一直都表现的很明显，只有她一个人毫无所觉吗？ “不是教主太迟钝，只是教主一直把凌霁的行为误以为是师徒之情，而我们不过是旁观者清。教主，不要以此自扰。” “不自扰，不自扰。我怎么不自扰？”云凤灵的声音里面带着落寞。 “息渊，凌霁那个孩子还小…当初又是我…错都在我…如今他又似乎魔怔了…且不说我应是不应，他日后必然是会后悔的，后悔年少无知，被人引诱。却没有人阻拦他一下。他这一生，这样的责任…我如何担得起。” 息渊的眼眸半转，眼睛微合，下垂的眸光落在了留有斑驳年轮的木板。 五毒教，喜欢制毒，喜欢炼药，人任性古怪，性格也是各个诡异扭曲，行事作风更是亦正亦邪，全凭随性而来。他第一次来五毒教，也只觉得云凤灵是一个有趣的人。而现在再一次上山，再一次接触。 息渊发现一个让他惊讶的问题，一个牛鬼蛇神混杂，任性自我，奇葩遍布的五毒教，他们为首的五毒教教主，竟然是一个让人颇为意外性格正常的人，甚至在某些想法和选择上竟然比传说中的正道人士更为的光明磊落。 在邪派眼中无所谓的事情，在她这里却看的比谁都重。 这个五毒教的教主，若是换了一个人来，也许未必会管是不是她带坏了凌霁，一个长得不错，武功能耐顶尖，又一往情深的男人，对你自荐枕席，告诉你，他喜欢你。换了旁人未必不会收了凌霁，日后倦了，厌了，丢了，扔了，不见了就是。就连他这个男宠，换一个权利在握的人，恐怕也早早将他收入囊中。偏偏云凤灵什么都没做，让他安居一隅，纠结着凌霁在什么时候被带坏了。 这样的人，真的让他觉得意外的有趣，有意思呢！ 息渊的眼睛闪动，长长弯曲的睫毛如同小刷子一样绽开抬起。 “教主，是不是这几年来，你都没有和令徒分开过。朝夕相对，总会日久生情的。” 云凤灵的眼睛猛然瞪大。日夜相处，日久生情，原来是她阻拦了凌霁的发展么？无意间挡住了凌霁视野，才会让他一直关注着她，最后分不清究竟是激素还是心的影响么？ 那么凌霁离开五毒的宗教，离开了他们这些看了十几年的脸，在外面开阔了眼界，遇上各种各样的人，懂得了各种各样的感情，是不是就会明白他自己只是年幼时的糊涂，青春期激素的影响了？ 被息渊点拨了一下的云凤灵，开始思考怎么将凌霁派走，又派去哪里？什么地方足够凌霁肆意的结识各种人物。 云凤灵强自摁压住，让凌霁离开这种念头升起后的不舍，在她看来这种不舍，不安和纠结，更多地是像一个母亲一样，担心心爱的孩子，是否足够的温暖，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面对一切，只想敞开自己的羽翼，将自己的孩子藏在身下，护着她一辈子。 可是她总是会忘记，她会老会死，而渐渐长大的孩子早已羽翼丰满，可以独自击破长空，有勇气面对这世间种种的一切。 云凤灵将自己面前的香料，一一整理归为，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那种平静专注。既然没有，那便不如离开，免得糟蹋她倾尽心血制作的东西。 离开了息渊的院子，回到住所地云凤灵被青蘅拦住。 四处没有找到凌霁的她，不敢将手里的东西像往常一样，放在凌霁和云凤灵的书房。 将手里的东西恭敬的递上去。云凤灵用手量了量，不到两指节的东西，恐怕不是用天空中的霸主，鹰或者是雕用来传递消息的。 抽出里面的字条，打开。云凤灵现在扫了两眼就把纸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这封信是拿血写成的，临城来的人也一共二十多了人，被人一口气灭了，只剩下一个半死不知道怎么逃过，临死弥留之际写了这么一封信。 前段时间，凌霁说临城人晚到，以为是平常，虽然派人寻找，但也不过是比平常巡查走远了一点，并未在意，可是却因此，让临城的人全灭，而送上来的东西更是不知道去向。 云凤灵内心不光是因为这件事震怒，还有苦涩。 她这刚想找个地方给凌霁外派，可是却没想到，就在她刚想不久，教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件事，临城那边继续一个身份地位极高的人前去坐镇，凌霁是最好的人选。 云凤灵对着青蘅交代，让晨音带着几个人先去搜寻，调遣则等着找到了人再说。 凌霁回来的时候，已经断断续续的听见了云凤灵的决定。 他准备间云凤灵讨论一下后续发展怎么办，结果却被青蘅烂在了门外。 凌霁正常间事务的传递，被阻拦脸色一黑。 青蘅赶紧将云凤灵说的话，传给凌霁。 “凌霁，为师想要安静一会。临城之事，人员调动随你，但是把派遣人的到临城主持大局的位置留下。” 得了交代在没见到人，凌霁十分的不开心，转身对着即将出门找人几个教众，全身阴气森森。 放他们离开后，凌霁继续每日的工作，到了晚上他开始发现不对，他住的地方，除了贴身的小厮，其余的全被换成了妙龄少女，细细询问得到的竟然是晚上云凤灵派来的。 凌霁几乎是冷笑出声，他对云凤灵的喜欢如果那么轻易的被人替代，那么再多的坚守都是一个玩笑吧。 也没有将这些云凤灵送来的侍女如何，不是把人派来了么？既然敢派来，他就敢用，有了错误就罚，别指望他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举动。 蹲在自己屋子里面的云凤灵，听到凌霁将人手下，本来还松了一口气。和年龄相仿的人接触，时间长了说不定凌霁就能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些少女。不再盯着她这个老黄瓜刷漆，脸嫩心老的阿姨。 到时候相中那个，他们全教吹吹打打的让凌霁把人迎娶回家，绝对不会让对方出现什么相爱不能在一起的，狗血到满天飞的剧情。 青衡看了一眼云凤灵，迟疑了半天，她决定还是说出自己在凌霁处看见的景象。 “凌少爷将人收下之后，每个人各司其职....挑水，扛浴桶...进浴室服侍与往常并无不同。” 说白了就是，凌霁压根没把这群软妹子，妙龄少女。当成是女人看，原来的小厮干什么，现在这群少女还干什么，连浴室内的服侍凌霁表情都不会变一下，服侍他的人脸红的都要自燃，凌霁都像是他旁边站着是木头人一样，自在随心，该怎样怎样。 云凤灵心累的让青衡下去，在人走后以头抢地，不把人当妹子看啊啊！往死了折腾啊！ 云凤灵整个人的脸砸到了桌子上，她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痛心当中。 总而言之，她这次是真的确认凌霁少年是真的，认真的盯上她了，别管什么是不是老黄瓜，还是刷绿漆的问题。 总而言之，就是她再老，再硬。凌霁少年都会表示，年纪小，牙口好，横啃，竖啃，左啃，右啃。就是三个字，不费劲。 可是她扪心自问，大概也许.....真的对凌霁少年没感觉啊！！！ 一想到他那么凶残的傀儡，那么凶悍视人命如草芥的性情，她这个到现在都没有被这个世界同化的人真的承受不住啊！ 说句真心没节操的话，少年作为□□还是不错的，作为恋人...... 云凤灵真怕少年那天幡然醒悟，觉得都是自己将他拐上师徒恋，于世不容的道路。然后操刀把她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她用自己的节操和三观保证，凌霁凶残起来绝壁能干的出这件事。 为了她以后的生活，为了彼此的将来.... 清澈的湖面上落下细碎的鱼食，平静无波的湖面在两三秒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片波澜，成片的红色鲤鱼聚集在水面之上争抢着食物。 云凤灵看着簇拥在一起的鲤鱼，看着息渊翻动着手腕，洒下一片片的鱼食，几乎满池子里的鲤鱼都聚集在这里。 听着对方清朗的声音问着她。 “教主，你确定么？” 云凤灵的肩膀垮了一下，随后恢复过来。抿着唇，语气坚定的回道。 “确定！”说完，云凤灵神色有些迟疑。 “我只是怕你...” 息渊将手里最后的鱼食洒进池子里，水面上的鲤鱼翻滚的更加厉害。他的眼神依然是带着让人舒服的温柔。 “能为教主分忧解难，本就是我这个男宠的本分。只是我怕教主到最后会变得不忍心...” 不忍心...云凤灵的手攥住旁边的栏杆，石质的栏杆被云凤灵握的掉下了细碎的石屑。 没有什么不忍心！与其最后痛苦，不如从开始就斩断。日后想来，心生惆怅，也比日后成仇，成怨来的好。 “既已决定，何来不忍。” 息渊的眼光在云凤灵的身上略过，将云凤灵的表情尽收眼底。 “教主之愿，息渊必然完成。” 简单，空旷，只摆放了寥寥几样必需品，这就是凌霁的房间。 这个房间与平时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一个人。 长身玉立，全身上下带着温润通透的气质，这个人在没有凌霁邀请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凌霁眼尾扫过来人。 “息渊，你不在你的花园呆着，到我这里做什么？” 息渊微微一笑，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我只是来看丧家之犬的。” 凌霁挑眉，对息渊的所说之事十分的感兴趣。 丧家之犬，他凌霁很久没有听见这个词了，尤其是用在他身上。 “凌少爷这一身的荣华和能力都是教主赐予，若是教主那一日对你再无情分，你该当如何？我曾听说凌少乃是药奴出身，日后再回归药奴的身份，你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的安然。” 凌霁的眼光落在息渊身上，他怎么会允许自己落得那种田地，更何况她和云凤灵的关系从不是别人看见的那么简单，已经将五毒教一部分势力握在手中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能卷缩在床上日复一日忍受着痛苦，和毒，药侵蚀的孩子。 “息渊，我的事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息渊笑得温柔，他低着头慢慢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的确不关我什么事情，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输赢已定，你已经是我手下败将。” 凌霁的眼光顺着息渊的手指，看见玉佩后，他的眼光凝滞。 洁白无瑕的玉佩上用阳刻的手法雕出了山峦，阴刻刻出了湖水，湖水中央是利用俏色工艺雕刻出的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色莲花，凌霁甚至能说出这个玉佩产自哪里，何人所作。 因为这个是凌霁去年云凤灵生日的时候，送给云凤灵的，云凤灵手下这个礼物，十分的喜欢一直随身携带，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息渊的腰间。 息渊见凌霁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玉佩上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教主看我钟情于此才赠给我的。怎么凌少爷也有兴趣，不如我把这个送给你？教主那里很多，我再去随意选几个就是。” 凌霁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怒气，让息渊都觉得心惊。但是他的怒气只有片刻，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息渊若是喜欢，我这里也还有不少，随你挑选好了。” 凌霁刚才一瞬间是真的想杀了息渊，可是他忽然间想起了这几日云凤灵想要躲避他，使出的各种各样的的手段，如今想来这息渊，未必不是云凤灵拒绝他的一种手段。 可是他若是那么好拒绝，那么容易欺骗，恐怕他的坟包都已经长草了。 息渊是眼睛放大，有些惊讶于凌霁的大方。更惊讶于凌霁的隐忍。“如此盛情，息渊却之不恭，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能来这里。” 息渊语气很慢，很慢，但是极为清晰。“毕竟不日凌少爷就要动身去临城了。教主早间曾言，这几日就会下达命令！” 凌霁不为所动，对息渊说：“教主的命令还由不得你来传达，想要让我走可以，让她亲自和我说。不然任何的调令，我都不会听。送客！” 第51章 山雨欲来 息渊出了凌霁所在的，没走两步就遇见了躺在树上喝酒的凤缺。 凤缺看见息渊从树上跳下，刚朝着息渊走了两步，息渊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凤缺脸色立刻不好，脚尖一点就拦住了息渊的去路。 “息渊，你躲我” 息渊面色不变，退后两步和凤缺保持距离。 “阁主，你说笑了，息渊是教主的男宠，和教主的手下保持距离本就是息渊的本分，何来的躲着阁主之说，以前只是息渊不懂尊卑本分和阁主走的太近，请阁主勿怪。” “息渊…你不是这样的。”凤缺不可置信的看着息渊，息渊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不卑，不吭的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变成这样，一个温润却自带傲骨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息渊看着凤缺眼里的悲痛，不愿多说。 旁人怎么理解，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以前凤缺对他来说也许是个有趣的人，可是现在她对他来说与旁人并无不同。 “是不是…云凤灵不让你…” 息渊立刻打断道。 “阁主多想了，是息渊自愿与教主无关。阁主未免管的太宽了。” 从没有见到息渊生过气的凤缺，第一次听见息渊如此重的语气。 一向自觉潇洒，醉眼看世界的凤缺。第一次觉得心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息渊…” “请阁主保持距离，在下是教主的男宠，如果没事，在下就告辞了。” 让过了凤缺的身体，息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缺有点失魂落魄的走回了金蚕阁。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息渊原来月远了。明明那么靠近过，她喝着酒，息渊弹着琴。为何忽然间沦落到如此的陌路。 教主的男宠，每次想这几个字凤缺只觉得心如刀割。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早遇见一会呢？在焚彦没有把他献给云凤灵的时候，让她们提前相遇，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隔着这么一个。 踩不坏，咬不断，理还乱的男宠身份。 胡笑来的时候，就看见凤缺身边多了好几个酒坛。 凤缺嗜酒，却不爱酗酒，喜欢喝酒，却不爱醉酒，除非她心情不好。 胡笑抱着一摞账本和文件，无声的坐在了一遍，不会安慰人的他，在凤缺这里往往像是一个只有温度的摆设，不言不语，安静的仿若不在。 他安静的看着账本，安静的处理着信件，直到凤缺自己开口。 “胡笑，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不喜欢我！就算是不喜欢我，也不要用哪种冷冰冰的态度对待我。” “胡笑，我好累，心累。” 胡笑将手里的账册放在一边，干巴巴的说到。 “累，就休息一会吧。” 休息怎么休息？凤缺死死的睁着眼睛。她怎么休息。 伸开腿踢飞了一坛子酒，酒液荡漾出来，打湿了凤缺衣袍的下摆，也洒了不远处胡笑的一身。 扬了扬头，凤缺眼角带着血丝。 “进行的怎么样了？”胡笑正在抖动酒水的手一顿，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衣角。 “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太慢了！不是有那群人帮助么？怎么还这么慢！” 胡笑抿了抿唇，将事情拦在身上。 “是我的错！”他永远不会告诉凤缺，他做这件事有多难，有多危险，他只会告诉凤缺，做不好是他的错，没有任何的外界原因，不是凤缺这件事不得人心，只是他不够努力。 凤缺拍了拍胡笑的肩膀。 “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胡笑你的能力不止如此。来陪我喝一杯，然后为我前行。” 不知道凤缺从地上哪里拿来当坛子，大半罐的酒水在里面晃荡，带着微黄的色泽和酒店冷香。塞进了胡笑的怀里，胡笑湿了的衣服这一次湿了前胸。 抱着酒，胡笑将凤缺整个人看了一遍，然后举起坛子将里面的酒，一口口的喝下，喝光。 酒顺着他的嘴角和下巴流了满身，他依然在喝。胡笑生平不善酒，不爱酒，但是哪怕死，他也会将凤缺递来的酒喝光，因为这是凤缺给他的… 云凤灵还在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红印二号叹息。 这凌霁怎么就这么固执了呢！妈蛋让息渊帮忙试探一下凌霁反应，结果人家告诉她，凌霁这个人啊！旁人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只有云凤灵自己他才会信，所以云凤灵想要解决，就只能求她自己，可她要是敢在凌霁面前说也好啊，她不敢啊！她面对凌霁的时候根本就说不出来。 救命啊！她好想她家基友，她家基友来肯定能给她一个完美的idea。 云凤灵再一次以头滚桌，第三个红印再次上脸，她家基友不在啊！不在！所以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这次抗也得扛过去啊！ 云凤灵用手捂着额头，隔着房门嘱咐外面的青蘅。 “青蘅，明天让凌霁来见我。” “是，教主，奴婢现在就去通知，凌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兴才有的鬼吧，明天她要是不委婉一点，被凌霁生吞活剥，或者是被拉去做宇宙不和谐的事情才是欲哭无泪好么？ 得到了青蘅的讯息，凌霁第二日很早就起来沐浴更衣。 等到到时间去见云凤灵，也并没有云凤灵所想的那么激动。 他的眼光看向云凤灵，温柔一点点，贪婪很多，独占欲和专注更多。 看得云凤灵头皮发麻，凌霁还像没事人一样。 今天，想要说想要做的事情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大家心思在内不说，凑在一起反而沉默的有些让人觉得不舒服。 云凤灵不自在的咳咳两声，受不了的开口，自觉表情和动作特别的慈祥，就差可以cos毛爷爷了。 “凌霁，临城事重啊！需要一个人去主持大局。你看这问题啊，还是需要一个有能耐，有手腕，有智慧的年轻人去做。”云凤灵就差没说，少年我看好你哦，快去临城给阿姨镇压一下，顺便呆段时间，顺便抱个妹子回来。 凌霁少年自己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他的眼光扫到云凤灵的身上，唇角一掀，吐出了几个字。 “与我何干？”云凤灵都要泪流满面了好么!少年你不能这样啊，洒家一直很欣赏你，让你做继承人的，这点小事都不去，不能这么玩的！ 可这些话，云凤灵绝不敢说，她绝壁相信凌霁掉节擦肯定会说。我对做教主没兴趣，但是对教主本人有兴趣。 云凤灵撇着嘴，一脸幽怨的坐在原地。凌霁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起身，一步步的走过去。等到云凤灵回神的时候，云凤灵的眼前只剩下凌霁那张俊脸，毫无瑕疵的肌肤，毛孔细腻是几乎看不见，还有记忆中柔滑的触感和粉红色的唇，妈蛋你在□□！云凤灵泪流满面，好想上去啃一啃怎么办！新鲜水灵的小嫩草，漂亮好吃的小鲜肉。 云凤灵干出了一件特别没脸的事情，伸出手把凌霁的脸推开，对着大门。 凌霁对云凤灵突然出手，先是眉头一皱，眼角看见云凤灵脸色渐渐发红，害羞的样子，嘴角慢慢的勾起。 “凌霁你干什么？” 第52章 天命已近 脸对着大门，凌霁露出一个委屈的样子。 “师父，徒儿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要离师父近一点也有错么？” 挖槽这不是她徒弟，绝壁不是她徒弟，她徒弟绝壁干不出来这么娇软的表情和话，这是哪里来的妖孽，求收走，求快收走啊！ 云凤灵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面目严肃的对着凌霁。 “有错！男女授受不亲，师徒尊卑有别！对师父怀有异心，有其他*更是错上加错！” 说完云凤灵也愣了，哎哟喂！她真的说出来了！难道是凌霁美色太过刺激，反而让她忽然间叠加了勇气buff？ 本来还打算调笑云凤灵几句的凌霁慢慢收敛了浮夸的神色。 退后两步跪坐在云凤灵的面前，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云凤灵，也只有云凤灵。他的声音已经有成年人特有的低沉，云凤灵一直很喜欢凌霁的嗓音，特别是这种嗓音念着诗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在凌霁的声音中都有着独特的韵味，现在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面对着她，在问她。 “师父，你逃了这么多天，躲了这么久还是没想明白么？世上名利也罢，金钱也罢，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拿到，整个五毒教，只要我愿意最慢三年，它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可是现在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没了他们我可以靠着自己有拿，去夺，甚至去骗，只要我想，我总能得到。世间也好，江湖也好，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不能控制也无法控制的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才一步步的退让。知道你迟钝，所以一遍遍的提醒你告诉你，你是喜欢我的，你是我的。我怕你拒绝了我，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才发现你原来是那么的喜欢我，而你同时也发现在很早以前你已经失去我。” “云凤灵，你想了这么久，想了那么多，可有摸着自己的心，抛却一切的外在，问自己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云凤灵抿着嘴，生怕在下一刻，脱口而出的是喜欢。 其实怎么不喜欢呢，上扬的眼尾，动听的嗓音，结实有力的身材，和漆黑的眼。 她怎么不喜欢呢？如果说息渊的出现，他的容貌，他的气度，是云凤灵的男神，可望而不可即的男神。 凌霁就是她身边不可缺少的水，是人体必需只要四天不摄入就会死的水，抛弃分离得到的就是死，终结一切都死亡。 可是他年纪太小了，没定性… 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开出漂亮的花朵和甜美的果实。 云凤灵恐惧的不是她盘算的那么多东西，她恐惧的是爱情的本身，恐惧爱情的短暂和失去了自我。 惊天动地的爱一场之后，那种让人绝望凄凉的灰烬。 云凤灵禁闭的嘴，让凌霁的眼神暗淡很多。 “我不喜欢你！”云凤灵抓着自己的裙角一字一顿的说。 “凌霁，我问过我自己，我不喜欢你！” “你说谎！云凤灵！你说谎！你这几年试图欺骗了我多少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云凤灵你个懦夫，你连自己的心都不肯承认！” 凌霁突然站起，暴怒的他伸腿踹翻了桌子，发觉到门外有人聚集狂吼了一声。 “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云凤灵继续道。 “就算我喜欢你，可是这种喜欢只不过是我们长久交缠，出现的错觉，只要距离远了，大家不见，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恢复正常。凌霁去临城吧！那里的山水风景都不错，我会把临城相关的所有事情，全部给你，让你一个人决断。” “云凤灵！”凌霁指着云凤灵。 “你离不开我！云凤灵你离不开我！谈什么你让我走远！别忘了每个月的月圆！” 云凤灵的指甲已经穿过了薄薄地布料。她看着狂怒的凌霁说：“我能！我已经发现有种草药可以克制月圆之夜！凌霁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我不会走的，云凤灵，你越这样我越不会走的。” 云凤灵冷声道：“不走是吗？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心悦息渊，而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就像是日月，我怎么会喜欢你。比起你我更喜欢息渊！ 凌霁脚尖一点，直冲着云凤灵飞过去。 青蘅忽然推开门，直接跪在门外，没有往云凤灵和凌霁的屋内扫上半眼。 “教主赎罪，教主刚刚临城传来急报，奴婢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如此。” 云凤灵也没怪罪青蘅，只吐出一个字。 “说！” “几日前，教内派出去搜救队人，连同来为教众收尸的临城之人…全部失踪，一个不留。如今临城已经人心惶惶。” 临城这一次，必须要有人去压制这件事。 如果不是青蘅表情焦急，凌霁都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云凤灵和青蘅一手计划，只为了让他走。 云凤灵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够拖延。 “凌霁，不要不顾教内，只顾儿女私情！我们的事，可以押后再说。” 凌霁看了云凤灵一眼。 “我走，可以。但是我在月圆之前一定会赶回来。师父你刚才的回答我就当作没听见，你要记得月圆之夜除了我，你要是敢找他人，我必然将那人碎尸万段。相信师父也不像看见这样的场面。” “还有，师傅我拒绝你所有关于不到回答！我不在的日子里，小心息渊，他不是什么好人。” 凌霁并不是立刻启程，而是拖了一天，他需要找到一批堆临城了解，又不会反水的一群人。 凌霁很快就从各处搜刮扫这群人。 他启程那日，天公留面，阳光，温度什么都很好，就是在他走的时候相送的人少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是人。这个人就是云凤灵，她没有去，而是坐在一个高高地阁楼上眺望着凌霁的方向，这样的距离，凌霁看不到她，可是她却能看见对方的身形和衣装。 一直像是小尾巴的青蘅，忧心的问了云凤灵。 “教主，你要不要去休息？你已经两天没和眼了。” 云凤灵不答，回身问了句。“东西放进去了吗？” 青蘅立刻回答，“是我亲自放进去的，并且包裹很紧，出五毒前绝不会有人发现。”云凤灵交代的东西是她眼睁睁看着对方花了两天两夜时间，才做出来的合香，这样的东西青蘅怎么敢假他人之手。 也只有她去，云凤灵才会安心。 五毒教的大门，凌霁一直在和人寒暄迟迟不肯离去。直到凌霁快将能说的话都说完，还没看见云凤灵的身影，他才放弃，飞身上马，带着人离去。 凌霁所有的神态，除了云凤灵还有一个人也尽收在眼底。他扶着树，单手掐算着卦象，最后叹息一声：“天命时辰已近，人却不齐，可如何是好…” 第53章 尊姓大名 凌霁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云凤灵一开始是舒爽的，没了总是在身边打转的目光，没了管制，云凤灵觉得自己人都轻了三斤。 但是没过了三天，她就开始不爽了，凌霁不在所有的工作都是她一个人负担，放权好久一直默默当一个科研人员的她表示好心塞。 整理文件，和统筹工作真的不是她的强项。 幸好除了凌霁，云凤灵还有一个杀手锏，青蘅。 上得厅堂，下的了厨房，斗得了流氓。 是新时代的好女性，不可或缺的好帮手。 以前被原身□□过一段时间，到了云凤灵这里，更是有事没事的让她往凌霁那里送东西，耳濡目染，怎么也算是半个管家，大事处理不了，小事肯定是井井有条的。需要机械性管理的工作被云凤灵给了青衡，云凤灵瞬间因为自己工作量减少，而变得清闲。 可是这种清闲，反而让她感觉到不习惯，似乎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整个人人都颓废下来。 甚至闲极无聊的她，跑去了毒龙阁的晨音那里要了毒酒，这种毒酒是晨音酿出来专门给自己喝得，味道甘甜纯美，就是有毒。 云凤灵以前只能远远的闻着，那种甜美的味道，不敢下手。 现在全身都含着毒，倒是可以苦衷作乐一把，至少眼馋了很久的毒酒，如今也可以尝试一下了。 忧郁美男晨音的眼光中，云凤灵小心翼翼的喝下了只有一口容量的毒酒。立刻被其中的味道征服，二话不说的直接从晨音的仓库里面搬出了对方藏量的一半。 从此云凤灵有了新的爱好，醉生梦死，到哪里都带着酒 偶尔爬起来在青衡挑出来的重要文件，审阅签字，然后继续喝。反正晨音酿的东西，好喝，上瘾，不上头，喝得再多一觉下去第二天立刻生龙活虎的。 就在云凤灵，培养喝酒的兴趣爱好的同时，五毒教私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的传出来一种声音，在三天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传言，说来也没什么。只是说云凤灵德行不够，平日里不理教务，妄用奸狂之徒之类的。 这种传言传到青衡耳朵里的时候，自然也是入了云凤灵的耳朵。云凤灵面对这件事的反应就是，用手指弹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告诉青衡，随他们去。 这些年她没有原身那么残酷和高冷，底下的人啊...就有那么一些的小心思在蠢蠢欲动，不然这个事情不会传播的那么快。 妄用奸狂之徒？呵呵，把他们放在凌霁的位置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如今凌霁这种样子？ 以她看啊，这群人就是安逸的时间太多，待的时间太久了，需要人敲打两下了。 不过这件事，云凤灵不打算做，任由他们说，任由他们闹。 总会有煽动的人，有背后的主使者钻出来的。 到时候，凌霁少年也差不多回到五毒教了，给凌霁少年拿去练手还是不错的。 作为一个教主一味的宽容并不合适，有句古话好，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她反正这个教主是不称职，也不像样。但是凌霁少年可绝不能如她这般。 不过话说回来，凌霁少年本就是手段一等一的狠人，估计让凌霁处理这件事...可能到最后反而是她要充当一种刹车剂的角色，以免凌霁少年处置太过。 云凤灵坐在自己的靠椅上，托着腮。不知道凌霁少年那边的进展如何啊..... 临城，前几日还闹的沸沸扬扬的五毒教事情，忽然之间好像一切都平息了，来来往往的五毒教的人，神色眉目之间，也没了那副焦急，犹如困兽的姿态。 仿佛一夜之间，这些五毒教的教众有了主心骨，说话办事反而比以前更加的硬气。 本来还打算看笑话，等着看临城人一蹶不振的人和门派，放出去探子打听了一下。 从一个五毒教内的粗使妇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据说是有大人物从总教下来，亲自在临城坐镇。并且来的这个人，年纪不大，可是通身的气质还有压迫感，生生的让那群已经三四十岁的人，哑火。乖乖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而我们还没露面就已经几乎快人尽皆知的大人物，在做什么呢？ 他在查账，将这些年临城做的交易，出入，等等都收集起来塞进了凌霁的临时书房，除此之外，凌霁还让人将这些年和五毒教有过来往的人和店铺名字给他。 顺着账本，和这份名单。凌霁差不多能把临城的布局，和交易的状态以及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凌霁也基本确定，临城队伍失踪，和这些交易伙伴的关系不大。 也就是说，没有几个人肯背着和五毒教交恶的心思，去赶出杀人越货的这件事。 可是也确定这件事不是意外，这件事肯定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只是中间缺了关键的一环，让凌霁无法进行。 但是，这些都是小问题，他还是能够解决的。 计算了从临城到五毒的距离，凌霁发现如若手段温吞一点，很有可能就赶不到月圆之前回去，绝不允许这样情况出现的凌霁在临城展开了自己的獠牙。 雪山脚下，裹着红色皮裘的镜子刚下山，就开始解开身上厚重的衣服，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和不自在。“山上皑皑白雪，山下酷热难耐，今天晚上肯定要发热的。” 这种时候果断还是会武功的好，看看身边这个清风霁月的男子，显然是拉仇恨嘛~上山下山永远都是一身银线白衣，俊逸不凡毫无死角。 白衣男子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药瓶，语气轻柔。“服下可以驱寒。” “谢了。”镜子也没迟疑，接过瓶子倒出两粒。一粒塞进自己嘴里，再将另外一粒递给他，巧笑嫣然的模样。“就算武功再强，也不会万无一失的。”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药丸，莞尔服下。其实这些东西对他都毫无用处，他早已习惯了寒冷与酷暑交替不止，可他不知名的愿意迁就。 无心占据他人之物，将药瓶还给他后，拱手笑道：“这次这么顺利，多亏有你。如今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你总该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吧？”这次在雪山上遇见的老怪物，若不是身旁人智谋无双，武功精湛，说不准她早就见了阎王了。这次上雪山要冰蟾，是自己的私事，他纯碎是中途被自己抓来帮忙的，这份恩情自然要谨记在心。 “在下楼肃宇。” 哦，楼肃宇。等等，这名字好耳熟啊，楼肃宇……楼！！！！她放佛自己被雷劈了一样，看着眼前卓尔不群的白衣身影，眉目间开始微微颤抖。这是幻觉！扣了扣耳朵，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你……叫……”楼肃宇这三个字，她可不敢从她嘴里说出来。 “楼肃宇。” 第54章 救救他们 ……这回真的不能装作没听见了……楼肃宇，镜子沉默了半响，内心随之而来的是兴奋，这位是她家男神啊！她笔下第一男神，没有之二诶。 她家魅力无边，智力破表，能力破表，总之什么都高人一等的人，男神。 现在活生生的就出现在她面前，这种感觉简直是非一般的酸爽，好想上去摸一摸怎么办！作为一个有节操的人一定不能这么做，她不是云凤灵那个除了三观什么都欠缺的逗逼，坚决不能干出来那么丢人的事情。一定不能，坚决不能！ 楼肃宇笑意盈盈的看着镜子。“姑娘都问了在下名姓，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芳名……那是个鬼！穿越以来就没有原身记忆的镜子，哪里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叫什么名字？她一直以来用的都是昵称镜子。 镜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家男神的宿命，爱了那个叶镜璇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夜白头。当年写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只感觉到男神情深似海，可是现在看见活生生的男神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脑海就升起了八个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当年他家男神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呢吧…… 想想心底有股酸疼酸疼的感觉在蔓延的镜子，忽然开口道。“叫我镜子就好。” 楼肃宇撩了撩眼皮，漫不经心的问。“镜子？这并非姑娘的真名吧？” 镜子心虚的有些气弱，但是她坚定的回道。“你非要问得那么明白吗？”我倒是想告诉你，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楼肃宇看了镜子两眼。“镜姑娘，那咱们走吧。” 镜子点头。没用上一刻钟镜子就看见房屋的影子，想要加速走的她，被随后而来的楼肃宇抓住，将她拉到身后，刚想质问对方想干什么，却发现楼肃宇的目光谨慎的盯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镜子看见了有着炊烟的村落并不是她想想中的那么祥和，在村头的空地上正燃着一簇巨大的篝火，篝火的旁边坐着几个她并不能分辨是从何而来的兵丁，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凶恶，镜子眼尖的还发现村里有几个兵丁正在驱赶着村子里的人，让他们聚集在村头。 楼肃宇压低了镜子是脑袋，“别看了，云归之人善于骑术，从小和马一起长大，所以他们的腿都会形成两膝外扩的体型。” 云归？云归地处西方怎么会跑到这里？他们的王族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四季如春的草原腹地，怎么又心思将人派遣到如此的苦寒之地。 楼肃宇间镜子一脸纳闷的样子，小声提醒道，“看样子并不是王属军队。” 王属军队…镜子立刻明白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了。 这个就涉及到云归国家的构成，以前的时候云归是以部落主结成的同盟关系，虽然称国，但是部落主各自为战，互相抢夺牲畜女人更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要说云归这个国家名存实亡，可是也不对，因为云归的国家是真的有王的，这个王由草原深处的神殿选择，一开始任期十年，十年之后神殿会选择下一任的王，这些被神殿选择成王的人，有平民，也有了强大的部落主，甚至还有年逾古稀的老人。直到现在的王族出现，第一任王就任十年以后，神殿并没有选择下一任的王，后来这位王更是一直到死都没有神殿的人让他走下王位，草原上的部落主也反抗过几次，可是他们反抗最狠的时候，神殿将王接入到了神殿中，封闭神殿。与此同时觉得胜利的部落主发现，草原的天气开始变化，整整十年，水草丰美的草原，冻死了无数的牲畜和人。草原的冬季长的每年有九个月。熬不住的部落主开始向神殿求和，跪在神殿门口承认了神殿所选的王，并且从此忠诚侍奉，神殿才打开大门，将王送出，而王死后，第二任王，神殿开始在他的后嗣中选出，有男有女，但是都是他血脉的延续。 而镜子和楼肃宇遇见的这群人就是在后来云归国中的部落主的后裔，当年几个承认王族地位的部落主在，第二任王登基后就选择了远迁，打着我忠诚你，但是天高皇帝远，你管不到我。 这些部落主到了最远的地方之后开始繁衍，经历了十年的磨难，让他们对严寒抵抗力极强，同时，本性也更加的凶残冷酷。 这些部落主的后裔哪怕被王族收编成军队，但是也会出来随意的打秋风，杀人。半点纪律也没有。 村头的人还在汇聚，为首的兵丁对着村里的人说了几句话，换来摇头后，瞬间抽出到将面前的分成两节，尖叫和呕吐声此起彼伏。 镜子看到时候，也觉得内心发凉，很快，男子又扯出了一个男子，问了几句，得到的还是摇头的时候，刀贯穿了男子的腹部。 几乎看不下去的镜子看了身边的楼肃宇一眼。“你不下去救人吗？” 楼肃宇淡漠的摇头，“生死有命，这些只是世间的一种轮回而已，何必去管？” 虽然知道圣山讲究的本就是入世和出世，以一种宏大的眼光看着时间和体悟百态。但是听见这么回答的楼肃宇，镜子还是觉得莫名的发寒。 眼见着为首的人扯出一个女人，被男人仍在了身后的草堆上，几个兵丁笑嘻嘻的凑过去，解开裤带。这些人当真是……看着女子脚旁被长刀抵着的啼哭幼子，看着女人眼神中的绝望妥协，咬着牙镜子慌忙拉着他的袖子：“我知道你可以救他们的，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这太残忍了！ 楼肃宇眼神中不知闪过些什么，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村口飘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捡来的松针当作暗器一样的发射，女子旁边的兵丁全被击中要害，倒地而死。 短短时间，原来一路倒的风向好像全部转变，楼肃宇一人就将兵丁全部杀光。 镜子也从暗处跑出来。面对村民的感谢，楼肃宇只是朝着村民要了两个住处，暂且住下。 第二日，楼肃宇却发现镜子已经不见了，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就这样不知所踪。 云凤灵醉生梦死的阶段大概是维持了五六天的样子，晨音酿制的酒虽然好，但是并没有酿制太多。他储藏量的一半，也只是够云凤灵喝五六天。 喝光了酒，云凤灵从堕落的深渊爬了出来，再一次钻进药房当中，很多是她灵机一动出现的配比。 而药房外，关于那个消息似乎传得更加激烈，但是云凤灵权当不知道来着。 直到焚彦，那个百八十年都不带出现一次的人，出现在云凤灵面前，提醒云凤灵小心五毒教的传言和人心。 焚彦的提醒，对于云凤灵来说会很高兴，但是还是没有顾虑到传言。因为背后之人到现在没有浮出水面，现在为时尚早。 第55章 节奏开始 云凤灵眼光闪动，决定再加一把火。 将焚彦关到五毒潭不允许随意出入，理由是打小报告！当然对外不能这么说而是说焚彦言语过激，对教内之事胡乱判断。 焚彦被关禁闭没多久之后，云凤灵就在青蘅的嘴里知道，底下的异动越来越厉害了，并且已经察觉到一个人是这件事的第一个传播人，只是目前无人和他接触。 云凤灵也只能安静的蛰伏，等着人自己冒出来之后，好给凌霁少年用来练手，增加他在五毒教众心理的威慑力和地位。 就在云凤灵有意无意的给凌霁未来铺路的时候，临城那边凌霁也发现了一件事。 他去了当时发现货物丢失的地段，按照沿途方向找到了一个城镇。 这个城镇极为的平凡，凌霁派人询问，更是一无所获，这段时间就没有什么人带着大宗的货物来往。他们还问了有没有几队，两三个人的行商，他们怀疑，临城的货物被人化整为零，然后带出镇外，可是偏偏答案也是没有，凌霁拿出来附近区域的地图，想要找到另外离开的路线，可是从地图上看，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让他们进行选择。 所以，要么是这些东西压根就没走远，要么就是他们藏在了一个大家都不会注意到地方。 凌霁立刻问当地的人，这个镇子外面，有没有大户人家搬走之后的废弃房屋，答案是还真的有，据说是距离镇子外不到十里的一家宅子，这个宅子已经三四年没有人了，现在就是一些行脚，乞丐和野猫之类居住。 凌霁很快打消了，这群人将东西藏在那个宅子里面的想法。如果想要安静的藏东西和地方肯定是不合适的，除非当初藏东西之前，宅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死了，而现在宅子里面人全是旁人假扮的。 临城送往五毒的东西一般是这一年以来都得到的精品，以及白花花的钱财。要是临城的那些东西，杀几个流浪汉和乞丐，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让人假扮，那些敢做下这等事的人又怎么还会在乎这些。 凌霁怀疑那整个宅子里面，已经成为别人消遣娱乐，纾解压力之所。 凌霁决定亲自前往，去一探里面虚实。其余其他人，就让对方去货品丢失的地方，去找地上被翻动过去的土，如果他这边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很可能是这些人在把东西劫掠之后找个地方就地掩埋。然后让他们这群聪明人越想越复杂，结果就是利用了他们的思维结果反而没有那么简单。 凌霁仗着轻功，在宅子外面观察。 他发现这家的主人，眼光倒是不错，精致的雕梁仍旧残留着，是云凤灵非常喜欢的苏式风格，可惜就是太大，不然他定要带一个回去，让她看着开心。 扣除了这些原本大宅的遗留，凌霁能清晰分辨出整个大宅里面其实是有两拨人的，不管这群人怎么试图融入原本的流浪汉和乞丐当中，他们一些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们。 但是，这群人也似乎是没有守卫什么的样子，除了单独居住以外。 等等…单独居住？ 凌霁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到，他们住的地方看看，也许会有不错的收获。 趁着人少的时候，凌霁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其中，发现屋内的草堆下面果然是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只是略有古怪的是，这些被埋起来的东西和深度，并不够完全的装下临城运送到所有东西。 为了不打草惊蛇，凌霁回到了镇上，与此同时被凌霁派去事发地点附近的人，也在距离事发地点，五里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临城的部分东西，这些东西被放在一个废弃的兽洞当中，都是一些并不贵重的东西，还有一些不方便携带的统统都丢在兽洞里面。 凌霁转身就吩咐人将破宅内的人看起来，让人加派人手，不允许里面逃走一个人，又让人在水源里面下了药。当晚这群人就被五毒教无处不在的□□全部药倒，当天晚上凌霁组建的临时刑讯，把这群人折腾的死去活来，可是得到的信息，却没有多少。 当日阻击临城队伍的人其实是两拨人，一波黑衣人，一波就是他们。 黑衣人将临城队伍的高端战力，或打，或拿。一旦解决从不停留，剩下的他们负责扫尾。 将剩下的人弄死之后，他们为了掩盖形迹还使用了化尸水，将人化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留下的痕迹也被他们清扫过。 要不是五毒教手样多，估计真的能被他们骗过去，临城的人是无故失踪，甚至是监守自盗的可能。 至于后来的临城来的人也是他们杀死的，至于教内派出来精英则大概是让那群黑衣人解决了。 不然怎么可能他们连风声都没听到。 至于为什么会隐身破宅，不过是他们这群人对临城送的东西起了贪婪之心，只等着风头过去，他们将东西带出绝狱贩卖。 凌霁当时如何都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凌霁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五毒教几乎三分之一的战力都被他带下来了。 等等！他们这群人目的竟然是五毒教的内部。 一想到这个凌霁瞬间觉得心急如焚。 宗教内部的战斗力，其实一直都不太强。但是无穷无尽的诡异□□才是他们的根本。 如果一旦有人掌握了这点和内部人勾结，五毒教…几乎就要面对任人□□的地位。 虽然下面的教众不一定会受影响，但是云凤灵肯定是会死的。 云凤灵就算再厉害，也抵不住围攻的。 想到这里，已经顾不了太多的凌霁，直接让属下将人送到临城，剩下的人跟着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五毒。 就在凌霁离开小镇不到三个时辰。他的行踪已经被放在了一个男人的桌子上。 男人有着和凌霁想死的狭长眼尾，只是比凌霁稍微年长几年。 待看见凌霁急速赶回五毒教字样后，男人惋惜的摇摇头。 “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冲动…真的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啊！零三，你说呢？” 站在男子背后阴影处的男人，声音平板而无趣。 “主子说是，就是。” “不如不问你，让人告诉那边，赶在凌霁到之前提前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是” 在云凤灵的会客的地方，此时也迎来一个客人。 一个不算客人，但是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的人。 这个人外貌不扬，一身灰色的短打，个子不高，属于人堆里从不显眼的人群。身材也是适中。唯有眼神中的精光才能表现出他的不同。 云凤灵几乎是以及惊叹的眼光看着他。 就是这位，将五毒的情报编制的无孔不入，成为五毒教的眼睛和耳朵。同时这位的掌控力度更不是说笑，五毒教的连续好几年祭祀大殿没出问题，很大一部分是他们的功劳。 不过这个人也有一条极为让人诟病，除了当初云凤灵成为教主的时候他回来过，这几年年年以繁忙为由，没有回到五毒教。 惊叹过后，云凤灵内心也产生了疑问，现在这位是回来做什么的。 只是这位见到云凤灵之后，并不说话。 也不看着云凤灵，目光散散的落在一处。 直到云凤灵快忍不住了，这位才开口。 “教主，圣池金莲若是毁了，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她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等，云凤灵立刻反应过来，这位都没见过，回来的原因竟然是五毒教，是圣池金莲吗？ 要不要这么坑！ 没得到答案的悬空阁主，可已经将云凤想法摸清了，和云凤灵告辞就回到他四年没回来的住所。 两日之后凤缺收到了信息让她，尽早动手。 知道自己这次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她去找了息渊。 可是息渊根本对她不假词色，弄得凤缺忍不住问了息渊。 “若我成为教主，是不是就能拥有你。” 站在树下的息渊第一次收敛了全身的温润通透的气场，眼神冰寒的在凤缺身上扫过。 他冷哼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成为教主的吧！” 说完头也不回是离开，只留下凤缺在树下，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最后在她手离开的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三日后 正在后山采药的大长老，听见了细碎的脚步生。背着背篓，老人慢慢的走回去。 天绝池里，云凤灵种下的金莲花苞已经越来越大，看起来很快盛开的样子。 金莲的对面已经呈扇形站着十二个黑衣人。 大长老扫过这群人，声音沙哑。 “你们是谁，这里是五毒教的禁地，擅闯着死。” 来了的十二个人根本没和老人搭话，脚尖一点，弹射而出，只冲着老人而去。 老人慢慢的将手里的药篓放下。 弹指，几个细小的虫子随着她的手，飞出直奔着黑衣人而去。 几个黑衣人敏捷的躲过，有几个没躲开的直接跪倒在地，小虫子爬进他们的身体。 就算是他们这群经受过忍痛训练的死士，都忍受不住的嘶喊出来，不到三秒的时间，他们就只剩下痛苦的喘息。 朝着老人奔去的剩下几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自己同伴的声音，而是更加迅速的前进。 老人也没那么天真的认为，凭借几个小虫子可以抵挡他们，能进来五毒教，能入了这个山坳，有几个是普通人。 退后两步，划开自己的手腕，一只金色的虫子从手腕中爬出来，震动翅膀。 嗡嗡的声音，细小却极为的刺耳，可是几个刺客好像并不受到影响，老人只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朝着金色的虫子喷过去。 鲜血到了小虫的身上，金色的光芒一闪立刻消失无踪。小虫的翅膀震动的幅度开始加快，最后飞起来，朝最近的一个人飞过去。 小虫的飞行速度极快，壳也似乎极为坚硬。 眼见着距离老人最近的黑衣人倒下，眉心多了一个小拇指还要小的洞，剩下几个黑衣人脚下一停，就看见一个金色的小虫子从死去黑衣人的眉心爬出来。 发出极为愉悦的抖动，几个见到如此的黑衣人顿时内心一寒。 大长老则趁这个机会，快步朝着自己的草屋走去，那里有五毒教警钟。 但是很快黑衣人发现了大长老的意图，进行阻拦，而在这群黑衣人的背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二个黑衣人。 …… 云凤灵还在毫无所觉的在药房里呆着，研究他的药材，研究她的配方。 忽然正对着她开着的窗外，一阵浓烟滚滚而起，看着方向似乎是药王阁。 云凤灵赶紧出门，正好遇见有些慌张的青蘅。 还没等青蘅说怎么回事，云凤灵已经踏着轻功，踩着房顶一路飘到了药王阁。 那么厚重的浓烟，根本就是走水了吧。 药王阁藏了那么多的药材，轻易可是损失不得的，更何况药王阁里面的那群人更是五毒叫不能损失的瑰宝。 一个想要懂中医的人，没有经历几年的学习和跟在师父后面言传身教，根本不能得到中医的精髓。药王阁里面的人，最小的二十多也是行医近十年，从懂事就开始背汤头歌长大的。 云凤灵用轻功到药王阁的速度极快。 到了之后更是发现火势不小，还有人进进出出的拯救着药王阁的药材，云凤灵拉着旁边忙着救火的人问了一句还有谁没出来。 那人看见教主哆哆嗦嗦的说了句，沈长老。 暗骂一声的云凤灵，扯着人的凌子问。 “沈长老在那个房间，指给我看。” 被扯着领子的人颤着指了一个烧着半间的屋子。 丢开人的衣领，经常去药王阁的云凤灵立刻知道沈长老为什么不出来了。 那个地方是药王阁历代保存典籍的地方，依照沈长老的个性容忍这些东西被烧毁。 云凤灵拎过一桶水，扯开自己的外衣浇上去，直接冲着藏典籍的地方跑。 一挨近就觉得热度铺面而来，云凤灵披着外衣，跳过燃烧的门窗，看见还没被火烧着的地方，老人正将典籍打包。 看见云凤灵的时候一愣。 “教主！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把你这个要典籍不要命的老家伙带出去！ 扯着老人往外走，沈长老却不干。 云凤灵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打晕！ 第56章 人间爱恨 带着沈长老出去，立刻被刚刚赶到的焚彦接过去，手指一搭立刻就知道沈长老没事，是被人打晕了了。 云凤灵也没管其他如何，她仗着轻功好，又进了火中，来来回回的将沈长老心爱的典籍，搬出来。 焚彦看见沈长老没什么问题也来帮忙，只要武功不弱的人一般都是挑火最旺的地方去救里面的东西。 云凤灵来来回回的跑了十几次算是把能救回来的典籍全部救出来。 此时胡笑，凤缺，还有回来的悬空阁阁主，甚至是晨音都已经赶来。 药王阁通体都是木质结构，给了救火很大的困难，不过此时阁主众多，带来的人数不少，倒是遏制住了火势，云凤灵此时发现她已经有点累了，身体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按理说云凤灵的内力其实应该是在场最高的，但是她很大一部分都留在压制毒上，而剩下的才是她使用的量，如今这些内力也已经所剩不多。 很快大火被扑灭了，只剩下零星的火星。 本想清点剩下的东西的他们忽然看见后山着火了。 看见后山着火，云凤灵的内心瞬间紧绷，那后山有凌霁救命的金莲，顾不得什么禁令，云凤灵立刻点晨音，悬空阁阁主，还有凤缺一起带到山上去。 云凤灵走后不久，一个教众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给沈长老看。 桐油的味道，让沈长老面色一变，立刻喊焚彦。 “焚彦，快去带人去后山，恐怕教主有危险！” 沈长老话音刚落，焚彦正要点人，胡笑不紧不慢的拦在了门口。 “胡笑！你这是干什么！”沈长老质问。 总是腼腆羞涩不愿意说话的胡笑，第一次正视沈长老的眼睛。 “长老，她说要变天。而我说过只要她想，只要我有，我能，我就一定做到。所以今天没结束之前你们一个人都不能走出这里。” “胡笑，你疯了么？”沈长老惊怒。 “你们都看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拿下。焚彦带人走！” 沈长老话音落下，几个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胡笑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沈长老已经看出来，这些是已经投靠他们的人。 沈长老咬着牙，对焚彦悄声说。 “一会我让人掩护，你带几个人务必把教主安全的带回来。” 五毒教内的溶洞口，凌霁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洞口，已经好几日不眠不休的他，眼睛中泛着血丝，衣服也皱巴巴。凌霁已经没有心思管他的形象，越接近五毒，他的心就越觉得不安。 甚至为了快速的见到云凤灵，凌霁直接用了傀儡，无痛，无累的傀儡，奔跑的速度并不比轻功一流的人慢，至少比他自己快多了，并且跑了那么久，他自己也心知一旦自己加速内力必然不继… 月光透着床帏，引出稀薄的树荫，可床上的男子却感觉到一阵杀气正朝着院子而来，起身套上外衣拿过墙上挂着的长剑，这把伴随他纵横江湖多年的贴身武器。 他的这番反应自然也让床上熟睡的妻子苏醒过来，略带沙哑之声的问道：“夫君，怎么了？” 看着身旁的妻子，男子谨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无事，我出去看看，你呆在屋里别出去。” 少妇温顺的点头，自己的丈夫混迹江湖，对着各种仇杀她早已习惯，当初若非他相救，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夫君武功高强，江湖上难以对手，应当不会有事的，正想开口嘱咐他小心之际，一阵笛声却出现在屋子的不远处，宛如炸雷一般让女子顿时呼吸困难，脸色灰白。难以抑制的恐惧与激荡，让她浑身发颤，难以置信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是他！是他！！” 男子从未见过妻子这般模样，便诧异的问道：“是谁？” 少妇不停的摇头，慌忙从外间将小床的两个孩子抱起来塞到男子怀中，“带着孩子，快走！”她知道丈夫的武功，带着孩子立刻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阿璇，究竟是谁？让你这般害怕？”男子握着手中的剑，听着笛声悠扬，从远及近。而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强悍内力竟让他手中的宝剑发出示警的颤抖声。 “不要问了，快走。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她自己可能还可以阻拦一阵子。 明白妻子的意思，男子抱着孩子却坚决反对，“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不会将你留在这里独自偷生。” 少妇感动的投在他怀中，“夫君……” 几乎瞬间，笛声终结，少妇眼泪划过。抬首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他们一家，为什么……少妇推开门，看着院落中风华绝世的身影，仿若偷尽月色与世间的所有风采，当年叶镜璇又何尝没有被他这般风姿诱.惑过，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那般可怕，就像一个怪物！ “楼肃宇，你究竟想怎么样？！”少妇用极度怨愤的目光盯着他。 楼肃宇唇边却是溢出淡淡的笑容，眼神中的铺天盖地的深情不容忽视，“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 镜子忽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侵湿了，看向门窗依旧是让人昏睡的午后，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自从见到楼肃宇之后，她总会重复这个梦，这个当初让她激发写文*的梦，只是从前梦中所有人的模样都是模糊不清的，而此刻楼肃宇的容颜却异常清楚，甚至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都印在心底，仿若身临其境。 所以当她在雪山脚下，再梦见此番情景之时，自己就忍不住逃开了，她怕自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面对旁人，她都有把握做到不沾情愫，把他们当做是自己小说中的人物，不去牵扯他们的过往，可是楼肃宇不同，他不同…… 还记得自己梦中的叶镜璇是如此的嘲讽，如此愤恨： “楼肃宇，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可笑，当真是可笑！” “就算你是圣山的尊主又如何？就算你名满天下如何，就算你被陛下倚重又如何？权谋天下的紫竹圣人，还不是被我这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女子的笑声的最后变成凄残的哭叫之声，似乎还萦绕在耳畔，久久不去。“谁是你的镜儿？！你还我丈夫！还我孩子！你还我丈夫！你还我孩子！！” 楼肃宇刚懂得何为爱，何为情，就遇上了叶镜璇，爱上了她。可他的感情世界太纯粹，他永远记得他的镜儿曾对他说过，若心上人离去，要不顾一切将她抢回来。所以他去了，可是叶镜璇早已嫁人而且有了孩子，他的愤怒和委屈可想而知。圣山尊主之怒，谁又谁能真的扛得住？！ 大开杀戒，满地血渍，满庭尸体。 “你曾……许我白首之约。”左肩不停的流血，可楼肃宇却只是灼灼的盯着叶镜璇。 连镜子都觉得他在感情面前太傻，叶镜璇如此愤怒，又怎会和他在一起。那时恐怕恨不得啃其骨，嗜其血。所以才会那般自尽在他眼前，心狠却痛快的诅咒，“我要你……要你每每想到此时此景，都肝……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我诅咒你永远不得所爱，永远孤独痛苦！！”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镜子有些蹒跚的给自己斟上凉茶，狠狠的灌了两口，便坐在凳子上捂着头，让自己冷静一下。想着不日前和自己相处几日的男子，那般清风霁月，实在不想将他和梦中的男子放在一起。天呐，自己当年是怎么想的，就是为了让男神白发瀑悬，就是为了让女主成为替身？如果再倒回去重新写，我一定删掉叶镜璇这个人物，男神！我对不起你…… 不行，等将千年冰蟾给灵灵之后，自己就去胥宁找叶镜璇，让她千万不要去圣山，不要去拐带男神，更不要让男神爱上她！男神应该永远绝世风华，伫立圣山之巅，掐算九天星玄，笑看红尘世界…… 第57章 毒人晨音 云凤灵带着凤缺和悬空阁的阁主，还有晨音一路沿着后山前进。 后山除了专门侍弄和采摘草药很少有人来，所以道路并不是很好走。只是这一次云凤灵带头前进的时候，发现他们经常走的山路附近，多了很多被折的草叶。 云凤灵几乎瞬间开始警惕，她原本以为应该是大长老那边的茅屋着火了，毕竟天高物燥，一天两个地方着火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可并不是像她，想的那般天真。 紧跟其后的悬空阁阁主，感觉到云凤灵的脚步慢下来。 “教主，出什么事情了么？” 云凤灵脚尖踢了踢面前的草问道。 “能看出是什么人派来的么？” 一向以情报出名的悬空阁阁主摇摇头。 “看不出是出自哪里，但是从印记的轻重来看...应该是死士。死士一般讲究的是一击必中，喜欢训练瞬间的高爆发力。为了获得这种爆发力，往往他们的内力和发力方法会讲究快，和重。也因此他们的轻功也会带上痕迹，比旁人借力都要重很多。” 云凤灵听得心里就开始发凉，这些年她不称职的教主也做了够久，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清楚的差不多。他们五毒教可是没有这种，直接派了死士奔着他们后山而去的主。 这是毁人根基的事情啊! 云凤灵，想到那个白发苍苍，虽然任性，奇葩，但是确实为了五毒教殚精竭力了一辈子的大长老，和她费尽心血二十年才一开花，凌霁的救命宝贝圣池金莲。就恨不得硬生生的吃了这群人。 脚尖一点，轻功刚要运到极致，云凤灵听见不远处的地方发出了草叶摩擦的声音。这种声音有点奇怪。 “谁？”云凤灵喊出。 本来还发出沙沙声音的草地忽然之间变得无比的平静，那个被云凤灵发现的人也似乎消失不见。 紧跟在云凤灵身后的晨音和悬空阁的阁主，还有凤缺都因为云凤灵忽然出声，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的几个人，侧耳倾听，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忽然之间晨音的耳朵一动，发现了一个微小的不同。 可是这点不同一闪而逝，让晨音不敢确定。 云凤灵也在辨别，虽然已经猜到大长老那边有危险，但是在怀疑前面有埋伏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贸然的冲进去。 否则，一个行差踏错，五毒教一半的阁主和她都要折进去，到时候岂不是任人鱼肉？ 云凤灵忽然间看到晨音的脸上有异色，觉得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当年晨音虽然被人抓去，不知试了多少药积累了一身的毒性，但是他的听觉，嗅觉，五感都要比旁人更加敏捷。甚至于对于山林草木多的地方具有天然的亲和力。不然怎么可能只因为一身剧毒，就成为毒龙阁的阁主。 云凤灵低声传音给晨音。“晨音，你能感觉到那些人在哪里么？” 晨音面色凝重，细细分辨，找到一个方位，略略一指云凤灵立刻会意，捡起一片草叶朝着晨音指的地方射去。 噗的一声，在场人都听见了叶子入肉的声音。 那人似乎在忍耐，云凤灵手里的草叶明显扎入了对方的肉里，可对方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肯出声。 云凤灵和晨音对视一眼，云凤灵捡起一片叶子，想要继续丢过去，就不信把人逼不出来。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树林里掠出，向着远方逃窜，他的手捂着自己的手臂，显然就是被云凤灵所伤。 云凤灵眼见着这个人逃窜，可是却不敢上前抓人。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隐蔽着第二个，第三个人。 对方敛息术如此厉害，实在是让人投鼠忌器。 可若要是就此被人困住...云凤灵实在是不甘心，握紧手里的叶子，云凤灵心里已经起了硬闯的打算。 “教主，你们先走，我来会会他们。”晨音的脚步一错挡住了云凤灵的去向。 云凤灵摇头，这条路是去山坳的必经之路，她要是不过去，谈什么救大长老和保护圣池金莲。 现在纵然是有刀山火海，她也得闯过去。 云凤灵拒绝后，忽然听见晨音给她传音。 “教主，大长老那边恐怕危及生命，晚去一分恐怕大长老和金莲就危机多上一分。” 仿佛是已经知道云凤灵担心，如何走。 晨音继续说道，“属下知道一条可以通往后山山坳的小路，从北走...就能到达山坳。请教主务必不让我教重宝蒙尘。” 晨音说完之后，云凤灵反而内心生出一种狐疑，为什么晨音会知道如此隐秘的路线，可是晨音的最后一句话，更让她的心里一阵乱跳。 重宝..圣池金莲...这个敢让死士闯五毒教的后山主，自然也是敢将五毒教的圣池金莲连根拔出，让这个圣物从此人间不见。 一想到这点，云凤灵恨不得现在就赶过去，比起大长老...只是植物的圣池金莲似乎危机更大，凌霁的性命可是全托在上面了。 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狐疑，晨音这个人，对于他的忠心，云凤灵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至于其他...待她从山坳里面回来再说吧。 云凤灵略微思量一下，朝晨音嘱咐道。 “小心为上。” 晨音点头，平时总是垂下的嘴角上弯，露出一个极为自信的笑容。全身带着剧毒的他，只有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更何况这里还是他最熟悉的后山。 “教主，放心。这山林草木才是我的天下。” 云凤灵将断后的任务给了晨音，立刻带着凤缺和悬空阁的阁主向后弹射，片刻不停的往后山的山坳奔去。 被留下的晨音拢了拢自己的袖子，对看似空无一人的地方说。 “都出来吧！虽然不知道你们藏在哪里，但是想要追上教主，先要过了我这一关。” 晨音面前的树林沉默没有意思声响，就在晨音以为这群人会躲到地老天荒的时候。 第一个黑衣人从他藏身处走出来，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个人。 晨音波澜不惊，仿佛自己面前，并不是站着十二个精通隐匿的暗杀者，只是普通人。 而私下，在他的整理袖子的时候，锋利的指尖，已经划破了他自己的掌心。鲜红温热大的血液已经淌满了他的手掌，不着痕迹的滴落在草地上，消失不见。 对面的十二个隐匿者，在中间一个人的手势下快速的分成了两半，六个人直接朝着晨音扑过去，而剩下的六个人则朝着云凤灵他们离开的方向奔去。 晨音晃动自己的身体，刚好拦住想要追云凤灵的六个人。这一下子整整十二个人的目标全部变成了他。 “你们知道，毒人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么？”晨音颇有闲心的问扑向自己的几个人。 并未有期待回答的他，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甩动。 一连串的血珠，成一条直线拦住了十二个人的去路。落在身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十二个人觉得皮肤灼痛，往后急退。带他们站稳后，听见晨音继续说道。 “是他们的身体，全身都是毒的他们，身体就是他们最好的利器。所以只要我还没流光最后一滴血，还没死之前，你们就别想着过去了。” 不到半刻的时间，云凤灵领着两个人到了山坳的入口中，忽然听见了熟悉的钟声。 上一次敲响过去还不到一旬，如今云凤灵再一次听见可谓百味掺杂。 顾不得那么些感性和伤怀，云凤灵脚尖一点，立刻加速前进。 可是就算如此，云凤灵到了的时候还是晚了。 第58章 凤缺叛变 云凤灵带着凤缺和悬空阁的阁主到了的时候，搭建在天绝池不远处的茅草屋，伴随着滚滚的浓烟和不绝于耳的噼啪声中，只剩下骨架还在燃烧。 云凤灵举目四顾，圣池金莲完好，可大长老...却已经不见踪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云凤灵心间弥漫，一边安慰自己大长老是玩蛊的行家，不会出问题的，一边沉声，让三个人分头行动，看是否留下痕迹。 云凤灵忽然间听见了细小短促的□□，云凤灵反射性的脚尖一点，快速的奔了过去，绕过正在燃烧中的茅草屋，云凤灵看见大长老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一直背着的药篓已经四分五裂，新鲜采摘的草药，也滚落在泥地里面。 老人苍老如同橘皮一样的脸，因为呼吸的急促而抖动。 云凤灵不敢妄动，蹲在大长老身边错手一模，心中瞬间凉了半截。 大长老胸前的肋骨断了六根，估计应该是有骨碎扎进了肺里。 云凤灵不死心翻手切脉，内脏中，脾脏破裂，其余器官都在加速的衰竭。 云凤灵怔怔的看着大长老，她知道，大长老是活不下来了，她全身的器官都在急速衰竭，在五毒教玩蛊毒的人嘴里，这就是本命蛊死掉了的征兆。蛊师一旦与之性命双修的本命蛊死了，他们能活的时间也就不多了，更何况大长老的肋骨断了，肺部被骨碎扎进去不少，不然大长老呼吸断然不会如此急促微弱。 云凤灵眼尖的看见老人躺在的地上有一些金色的粉末，如今想来..... 恐怕这些都是大长老本命蛊死亡后留下的东西。 在云凤灵检查的时候，大长老在云凤灵靠近之后，就死死的拉着云凤灵的衣襟，她的呼吸急促，似乎开口都变得极为困难。张开嘴只有赫赫的喘气声。 大长老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云凤灵，云凤灵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是跪在大长老身边，耳朵贴过去，让有话要说的大长老能够轻松一点。 大长老呛咳两声，明明大限已到的大长老，固执的开口声音犹如蚊呐。 “答应...我。云凤灵...你答应..我。”大长老声音沙哑的厉害，费力的气喘音伴随着她的说话，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死去。 云凤灵哪里知道，大长老想要自己答应什么，可是不管什么条件，恐怕她也必须答应下来。 若人之将死，徒留遗憾。这将是最大的悲伤，恐怕大长老，死都不肯瞑目。 “答应。大长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云凤灵年轻细嫩的手掌包裹住老人的手，苍老，皲裂，细密的纹路落在掌心，指尖上的错觉，仿佛真的看见了老人走过的漫长岁月，从一个婴儿，一个少女，一个叛逆不肯继承五毒教的圣女，一个年老甘愿一个人守在五毒教的后山，只为了给教派留下一点传承的老人家。 这一刻，握着老人的手，云凤灵发誓自己是认真，虔诚的答应老人一切的愿望和条件。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云凤灵，你绝不能让...五毒教毁在...毁在...任何人手里...你答应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云凤灵忍着悲伤轻声的回答。“……好，我答应你。” 她的眼神落在大长老身后远处的天绝池，两朵并蒂而生的嫁接莲花，在摇曳生辉了。看着那两朵随时会绽开的花苞，大长老真的将他们照顾的很好。 慢慢的合上大长老的眼睛，云凤灵抱着有些枯瘦的老人，转过身看见不知道何时山坳的出口处，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一种汹涌而来的愤怒，在她的心底酝酿。 她自认为这些年，五毒教偏安于一隅。不曾与人交恶，也不曾苛待他人。 为什么这些人却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跑来他们五毒教的后山。这些人要什么，他们的居心何在？！！！ 现在云凤灵统统不想知道了，她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别活着回去了... 分散着找人的凤缺两个人在看见黑衣人之后，也往云凤灵这边汇聚，在他们看见云凤灵怀里的大长老之后，两人的脸上浮现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云凤灵无暇从他们脸上漏出来的表情，去猜测这两个人在想什么。 满怀愤怒的她，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 说完之后的云凤灵，一边关注着渐渐逼近的十几个黑衣人，一边用轻功后撤。顶着天绝池的毒性，将大长老的尸体放在距离池水最近的草地上。 后人已经不肖，怎么还能让先辈尸身有损。 放好了大长老的尸体，冲出天绝池的毒圈，就看见悬空阁的阁主站在毒圈外十米左右的地方等着她。 而凤缺则站在原地未动，她的身后是越来越接近的黑衣人。 云凤灵压抑着愤怒，沉声道。“凤缺，你过来。” “过来什么？”凤缺疑惑的问，穿着男性服饰的她这时候的姿态，忽然间多了那么一丝属于女人的娇媚。 云凤灵可没有时间去欣赏，凤缺不常见的样子，她厉声道：“凤缺，本教主命令你，赶紧过来！” 凤缺还是带着那种漫不经心，没有戒备，没有感觉到奇怪。她勾起唇，问云凤灵：“云凤灵，凭什么认为我现在还要听你的命令？” 云凤灵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死死的被凤缺梗在胸口。凭什么？这是中二期晚期，不可治愈系的么？凤缺以前没熊成这样啊！ 眼见着黑衣人已经走到了凤缺身边，却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想到了什么的云凤灵，满腔的愤怒，忽然间被急速的冰冻，只留下满心的严寒。 看着云凤灵面色铁青的样子，凤缺仿佛觉得不够一样，对着云凤灵说：“我的好师姐，你也真是蠢得可以，莫非你还看不出，我已经叛变了吗？” 云凤灵发誓，她一定要上去二话不说，先打凤缺两巴掌。到了如今，她要是再想不明白，她就是猪！ 凤缺现在分明是勾结了外人，想要杀了她，这时候凌霁不在，五毒教群龙无首。上一代教主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徒弟，凤缺她就是五毒教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想来，不管是药王阁的失火，还是大长老这边的浓烟，都是他们一手策划。 为了引她出来，为了消耗她的内力，用圣池金莲和大长老，给她设了一个她不得不钻的圈套。 现在，大长老死了...她被引入了山坳。她不得不承认凤缺的计策已经完成了一半。 山坳这个地方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只要是守住了山坳口的位置，她出不去，他们就可以用人海战术，或者是车轮战，将她这个武功高强数一数二的人击杀于此地，并且还不会惊动任何的教众。 真的是顶号的一个算盘。 可云凤灵就真的会坐以待毙么？她是云凤灵，逗逼无能，掉节操的云凤灵。同时也是认下了，承认，承诺了什么，不管如何都要做到的倔强妹子。 她刚刚答应过大长老，不让五毒教毁在她手里。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将权柄交给凤缺了。 因为她不配。 纵观五毒教短短的百年历史，有低谷有高峰，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小猫两三只。可是哪怕是那样的绝境，都没有一个人敢联合外人在五毒教撒野。 五毒教是他们的，是属于女娲大神座下，他们这些子民的。 绝不是属于外面的任何一家，可以操控，可以收服的。 虽然，五毒教里面尽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奇葩，古怪特例的人群。但是去了那些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你就能看见，藏在他们背后的还有两个字，名叫傲骨。 现在连骄傲都快丢了的凤缺，谈何去当教主。 云凤灵垂眼，锋利冰寒之气在她的眉心和眼底酝酿。 “凤缺，你无教主之能贪图教主之位，可想过后果？我问你一句，你可曾为了大长老的死而后悔？” “云凤灵，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有何德何能担得起教主之位？！任用低贱之身，宠幸奸妄，只顾着躲在丹房里，不理教务，肆意损毁我教圣物。云凤灵，我一直忘了问，把自己的徒弟拉上床，滋味怎么样？” 云凤灵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都快成了她心结的事情，第一次□□裸的被摆在了台面上。 是她，把自己的徒弟拉上床...是她的错... 云凤灵的抬眼将凤缺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她知道与凌霁这件事，不清不楚，让人诟病。可是在其他的事情上，她问心无愧。 “凤缺，凌霁待我掌管五毒教，五毒教蒸蒸日上，你没看到吗？我自认任贤重能，你却因自己的一己私利，勾结外势，你又有何资格执掌我五毒？你不过就看不惯凌霁药奴出身，不喜欢他凭自己的能力爬到你的头上，何必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闭嘴！少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仿佛被人踩住痛脚，凤缺喊了回去。 大长老也好，凌霁也好，以后统统都只是她成为教主之后的踏脚石而已。还有息渊...这个想起，她就觉得会心痛的人。只要她成为了教主，那个人就会站在她的身边。这一颗心，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疼，疼的让她总以为自己的心在血流不止。 云凤灵并未将凤缺的愤怒放在眼里，而是将内力凝聚在手掌上。 “金蚕阁阁主凤缺，勾结外人，妄图五毒神教，夺取教主之位，谋害长老，烧毁药王阁且毫无悔意，据教规立即处死，不得有误！” 凤缺将云凤灵的话听进耳朵里，落在心上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战栗感，让她再一次喊出了：“住口！云凤灵，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凤缺身旁的黑衣人在听见凤缺的命令后，立刻行动。 云凤灵迎面而上，虽然她的内力能用的所剩不多，但是...无论如何，她也要给大长老报仇，处死凤缺。哪怕是动用压制毒性的内力，也在所不惜。 在云凤灵动了之后，一直犹如背景板一样的悬空阁阁主，也跟着云凤灵冲入到黑衣人中间.... 第59章 麻绪叛变 就在云凤灵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候，一个罩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凌霁带到了五毒教的门口。 原本应该有人守着的大门，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凌霁只觉得自己心底开始发凉，原本想要傀儡隐蔽的他决定带着傀儡一起走，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云凤灵还在里面不知生死。 使用轻功快速的掠进教内，凌霁寻找云凤灵第一个选择就是教主的住所，总喜欢宅在药房里的她，一般不会走出自己的院子。 但是就在凌霁到了远门口的时候，一个仓皇，看不清面容，让凌霁觉得熟悉的人从房上掉下来，她的身后跟着追杀她的四个黑衣人。 凌霁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而他面前这个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多处伤口的人抬起脸，凌霁立刻认出这个女人是谁。 青蘅！云凤灵的贴身侍女！ 狼狈的青蘅看见凌霁的时候，那一瞬间神色是古怪的，她没有立刻求救，而是打量着凌霁。 聪明如凌霁立刻明白青蘅在想什么，自然下垂的手腕翻动，一直站在凌霁身后的两个斗篷人立刻弹射而出，朝着四个黑衣人而去。 拦下了青蘅身后的追杀者，蹲下身的几乎是卡着青衡的脖子问，云凤灵去哪里了。 青衡看着凌霁的焦急神色不像是作假，眼角有看见了斗篷人行动间闪过的乌光，想到什么的她立刻扯住了凌霁的衣角，告诉他教主去了后山，恐怕中了埋伏。 凌霁闻言，脸色立刻变得漆黑，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凌霁的心思变化，本来和黑衣人缠斗的傀儡动作也是一变，闪烁着乌光的指甲如同匕首一般从斗篷里伸出，几个黑衣人因为上面的乌光而警惕，但是却极不习惯。 眼见着追杀青衡不成功，又有古怪至极的斗篷人，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竟然快速的退走了。 见人退走，凌霁立刻就要带着傀儡去后山，却被青衡拦住。 青衡想要跟着凌霁一起去后山，凌霁没有迟疑的伸手直接打晕青蘅，让傀儡直接找了一个房间把青衡塞了进去。 现在让青衡跟去，纯属是捣乱。凌霁可不希望带着一个拖油瓶去救云凤灵。 五毒教的山坳中，一个和云凤灵缠斗的黑衣人被她一掌打飞，巨大的冲击力让黑衣人撞到了山壁吐了口血，才缓缓的滑落在地。 和云凤灵继续缠斗的几个人看都没看那个黑衣人一眼，迅速替补了云凤灵身边的空缺。 云凤灵终于明白传说中的死士和普通杀手的去别了，这群人压根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命一样。只把杀了她当做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云凤灵自家知道自家的苦，虽然她现在能借着这几年的练习和对方几个人缠斗而不落下风。 但是她更是知道自己，在这种缠斗中很大一部分是依靠了她身体内的强大内力，才能让对方很多致命的招式变得武功而反。 而她体内的内力预留的内力已经被她使用殆尽，现在每一次伴随着内力的招式，都是她冒着身体内毒素逆行的危险，抽取出来的。 悬空阁的阁主的阁主虽然也站在她这边，和她一起对付黑衣人。可是这群黑衣人就跟杀不绝一样，第一批被凤缺唤来的黑衣人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马上第二批就会出现在山坳里，这么下去云凤灵他们两个都会被这些黑衣人生生的给耗死。 悬空阁的阁主可就没有云凤灵那么强大大的内力了，不过胜在他的内力不足，但是她的技巧远不是云凤灵所能比拟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依靠这种技巧，一旦招式的衔接出现问题，他就很可能会立刻被这群黑衣人围攻致死。 很快悬空阁的阁主担心的问题出现了，因为是和几个人缠斗，悬空阁的阁主疏忽之下被人一掌打在了腹部，刁钻的内力，让他当时连退三步，嘴角也泌出一线血丝。 几个黑衣人扭身而上，要趁着他受伤取了他的性命。 正在缠斗中的云凤灵也看见这一幕，当机立断用内力震飞了自己身边的人。 飞身去救悬空阁的阁主，这个山坳里面能连成战线的只有他们两个，悬空阁的阁主一死，被所有人盯上的云凤灵，也会离死不远了。 拦在了黑衣人和悬空阁阁主的中间，云凤灵运着内力拦住了黑衣人的手掌，这一拦云凤灵的内力一震，压制的毒素竟然开始缓缓的流动，暗道不好的她想要快速后退，身后却忽然袭来一阵掌风，云凤灵下意识的避开了要害，被人从后背一掌打在了肩甲，左手臂一麻，云凤灵踉跄的闯入到黑衣人中。 已经察觉到毒素逆行的云凤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压制内力全部撤出，堪堪挡住了攻击她的黑衣人后，急速向前冲出了包围圈，转身惊讶的看着一掌打在她肩胛骨的悬空阁阁主。 一直躲在黑衣人身后的凤缺慢悠悠的走到悬空阁阁主的身边，面对着云凤灵笑着问。 “喜欢我送你的大礼么？” 卧槽！明白怎么回事的云凤灵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悬空阁阁主也叛变了？！这些年闲云野鹤的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完全没有任何教规约束的悬空阁阁主怎么就叛变了？ 不管内心多么的震惊，云凤灵都不想在凤缺的面前露却。 她看着两个人冷冷的回答。 “惊喜非常。” 凤缺得意的刚想开口，被悬空阁的阁主打断。 “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和你不一样！” 云凤灵冷哼一声，凤缺也嗤笑一声。 这两个师姐妹在这一刻忽然惊人的合拍。 不管在云凤灵心里，还是在凤缺心里，这个悬空阁阁主和凤缺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偏偏在悬空阁的阁主心里却是不同的。 他认真的看着云凤灵道。 “教主，五毒教太无聊了。我想要要带着人离开，建立自己的教派。可是你肯定不会让我带着悬空阁的人全部离开，所以你只能死了。对了，忘了说虽然悬空阁的阁主从第一代阁主开始就没有姓名，但是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叫做麻绪。日后教主要是到了阴曹地府别人问谁杀了你，记得要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云凤灵听着连同肩上的剧痛和身体里面逆行的毒素都忘了。只觉得一阵阵的草泥马在她的心头划过。 第一次云凤灵在在内心里面狂吼，五毒教这tmd是群什么样子的奇葩啊！ 不光是云凤灵震惊，这话一出口，云凤灵眼角瞄见凤缺的表情也不对。 似乎是对这件事丝毫不知。 有心拖延时间的云凤灵立刻道。 “麻绪，你如此想法和打算可有和你盟友说过，就不怕杀了我之后你们二人反目成仇斗个你死我活么？” 说完云凤灵的眼神还特意的掠过了凤缺。 麻绪活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因为云凤灵如此拙劣的挑拨心生间隙，可是麻绪听完却道。 “用不着。” 用不着，云凤灵先是一愣，随后是哄然大笑。 凤缺也立刻变得脸色铁青。 什么样子的情况用不到，就是分明不把凤缺这个人放在眼里罢了。恐怕从一开始和麻绪结成联盟的就不是凤缺，而是和凤缺勾连的外人，这个外人和麻绪结成联盟的时候，就答应了麻绪，帮助麻绪和麻绪手下的所有人脱离五毒教。 而在整个过程中，凤缺在麻绪眼里不过就是那个人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是蝼蚁，有些东西就无所谓让不让凤缺知道，因为凤缺的意愿，从这件事开始之后就变得不再重要。有她没有她，今日五毒教依然会出现叛变，依然会如同那个人所想的那样，变得四分五裂。 凤缺何时受过这等的侮辱，立刻想要发作。可是又想到了那个让她心痛到疯魔的息渊。 凤缺的神色变幻，麻绪不会关注也不会看。他静静的等待着云凤灵笑完，看着云凤灵收声问。 “教主笑完，就别再拖延时间。速速去地府报道，早日投胎方为正道。” 云凤灵的笑意渐渐消散，她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她和麻绪说话的这段时间，她其实是在偷偷的运行内力，想要将逆行的毒素压制回去。 现在看来，一切信息和情报都能知晓的麻绪，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而没有拦着云凤灵，不过是因为他想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 让云凤灵无法动弹，无法使用内力。让他轻轻松松的送她这个五毒教的教主上路而已 第60章 来喜欢 麻绪一步步的朝着云凤灵走过去，直到云凤灵眼里也渐渐的蒙上了绝望的色彩。她阻断了内力压制毒素，任由毒素在身体里反弹快速的逆行，而让身体里的内力开始在掌心积蓄。 心里想着，就算今日她逃不掉死亡的命运，她也要拉着一个人一起去死，这样才够本。 麻绪走得也是极为的小心，他还要在外面称王称霸，若是此时阴沟里翻了船，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凤灵也暗自忍耐，只怕自己一个错手打草惊蛇之后，让麻绪躲过去。 麻绪也是极为奸猾之人，他刚走到云凤灵不远处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挥了挥手，一个黑衣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杀。”指了指云凤灵，比起手刃五毒教教主的感觉，他更珍惜的是自己的生命。 眼睁睁的看着人走到面前，无能为力的云凤灵闭上眼，心一横就要将全身的内力全部爆发出来。 忽然，一声惨叫出现在云凤灵的耳边，匆忙大的睁开眼。云凤灵看见的是捂着自己断了一半的手臂后退的黑衣人，他的断肢上还带着幽兰色，显然是中了剧毒。 云凤灵立刻将自己的眼光投向自己的身边，全身罩在斗篷里人发出咔咔的撞击声，偶尔斗篷掀起露出一丝乌光。 “阁下是谁？”麻绪警惕的问一遍后退。想明白自己要什么的凤缺也警惕的看着斗篷人。 麻绪和凤缺显然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所震慑，云凤灵闭上眼睛没看见，但是他们可是看见，这个斗篷人从山坳上面跳下来，并且毫发无伤。 这个世上能有这等手段，无一不是以武入道的宗师人物。 云凤灵可不管麻绪他们如何的警惕，如何做想。 她的眼神一直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她在找一个人，既然傀儡出现，那么就证明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 “他是谁，我允许你可以猜。” 忽然听见声音从头顶传来。众人仰起头，看着撑着二十八骨上面描绘着五毒的乌骨伞，借着山坳的凸起的岩石和轻功腾挪缓缓落在她面前的凌霁，俊逸不似人间之人。 一身风尘，眉目间有着掩饰不了的疲惫的青年，缓慢而坚定的挡在她的面前。 忽然生出了凌霁长大了的感觉，他在她的跟前，身边...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可以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了。 “凌霁。”云凤灵喃喃念出他的名字。 “擅离分舵，凌霁，你胆子不小！”凤缺见人是凌霁立刻叫嚣。 麻绪倒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凌霁，但是这些人都入不得凌霁的眼。 冷冷的扫过他面前的所有人，他冒着生命危险，带着一把伞从上面跃下，为的可不是这些人。 撑着油纸伞，走到云凤灵的面前，有着狭长眼尾，漆黑瞳孔的青年，将云凤灵散落的鬓发折在耳后，语气亲昵而温柔。“师父，我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想臭骂凌霁，云凤灵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 她很想说，为什么不早点来？哪怕早三分钟，哪怕只早一分钟，是不是她就不会下那个决定了。 被她压制了那么久的毒素，反扑的很厉害很厉害。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器官在急速的腐朽。 云凤灵很想告诉凌霁，你来晚了，可她舍不得。她想要止住自己的眼泪，可若哭泣有那么容易休止，那便不叫做伤心。 凌霁被云凤灵瞬间落下的眼泪，吓住了。在如此长久的相处里，他还真没见过云凤灵哭泣。 他小声而自责的说，“我来了，没事的。”凌霁的位置让麻绪和凤缺看不见云凤灵的脸，更看不见她的泪水。 云凤灵摇头，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努力的让自己微笑。“没事，我没事的。” 凌霁眼尖得发现，云凤灵一侧的手在她的动作间，不自然的下垂。 脸色瞬间阴沉的他，指尖碰了碰云凤灵的肩膀，换来了云凤灵的瑟缩和低声的痛呼。 阴郁爬满了他的脸，压抑着愤怒。“你的手怎么了？” “肩胛骨碎了。”云凤灵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碎了？”凌霁蓦然转身，阴郁的让人发狂的眼神扫过正在叫嚣的凤缺，还有麻绪。“是谁？”凌霁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问:“谁伤了她！” 凤缺感受到了凌霁压抑下的愤怒，可是那又怎么样？成王败寇，她云凤灵和凌霁是输家。今日他们两个就算是有大宗师的保护，依然无处翻身。 凌霁迟迟没得到答案，握着云凤灵没有受伤的手。 “不说是吗？”斗篷里面泛着乌光的手指咔咔两声，傀儡朝着凤缺奔行，快速的前行吹掉了他的帽子，露出了青色的脸。十指弹动收发间，斗篷被锋利的指甲割裂。 凤缺急速的后退，看见傀儡的样子更是愕然。 不畏死的黑衣人阻挡了傀儡的去路，获得喘息的凤缺用一种微妙的眼光看着凌霁。 “傀儡术。”麻绪用赞叹的眼光看着凌霁，多少年了五毒教没人练成的东西，竟然让这个青年不声不响的练成了。 “不可能！”凤缺突然打断。 “凌霁绝不可能练成傀儡术！他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凤缺抵死不承认，如果凌霁当真如此优秀，怎么会不表现出来，一个药奴出身的人，除了魅惑住上还有什么能耐？ 可是她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傀儡身上瞄。全身坚硬如石，含有剧毒。面青，指长，指甲遇兵器不断，有金石之声。可随主人心意战斗，护卫。 这些特点又的的确确是当初，还年幼的时候，看见傀儡术上对傀儡的解释。 麻绪扫了一眼凤缺，不理这个发疯的女人，反而对凌霁起了招揽的心思。 “当年沈长老曾断言，凌霁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错，真是不错……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若甘愿立誓从此归顺与我，我便饶过你们的性命。” 凌霁握着云凤灵的手，连眼神都没给麻绪一个，回了他一句话:“你还没这资格。”这世上能够让他乖乖听话，永不背弃之人只有他身旁的这个女人。 意料中的拒绝，让麻绪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随着凌霁的话音一落，云凤灵和凌霁的方向传来巨响，烟尘过后，和刚才傀儡穿着一样的斗篷的人性生物，轰然落地。 凌霁本来留在山坳上的傀儡，也到了。 若是一个还是巧合和运气，见到第二个的时候，凤缺无法不承认，凌霁的天赋很高。 可是那又如何？凤缺指着凌霁和云凤灵道。 “杀了他们。”不论如何，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称王，要么败寇。 凌霁的两个傀儡这时候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单单两个人，顶住了黑衣人八个人的攻击，锋利带着乌光的指甲，动作间更是形如短匕，黑衣人们从那个被削断手不一会死去的同伴身上的到了教训。以轻盈的游走躲避着指甲的碰触。 可是就算如此，黑衣人们的动作也开始渐渐迟缓，凌霁的傀儡身上拥有的不仅仅是触之会死的剧毒，同样还有只需要通过行动，就让你反应越来越慢的毒。 当他们发现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他们中的一个已经被傀儡用指甲贯穿了心脏。还有两个被指甲划破了皮肉，蓝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流淌到地上，显然已经没有救了。 凌霁和云凤灵也受到了围攻，攻击他们的黑衣人是四个人，云凤灵处于半残，不能妄动内力，这四个人几乎都是凌霁一个人挡下来的。 云凤灵的内力，在被她用来重新压制身体里的毒素，她不想死了。当听见凌霁和她说我来了没事了的时候，当他为了她的伤而发怒的时候，当他选择了不顾一切回到五毒教的时候，她就不想死了。 纵然身体被毒素反扑的厉害，纵然这个身子在日后救回来也会破败不堪，经受长年累月的痛苦，她也不想死了。 人生短短数十载，能有几人得到一个人真正的生死相随，得到一个哪怕明知道会有危险会死，依然陪伴的人。 抛却了种种外界的原因，不再关注那些曾经认知给自己身上缠绕的道德枷锁。 云凤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她大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这个比她小了很多的少年，她想人生总是要疯狂一把，若是还能活下去，还能离开这个山坳。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是飞儿扑火一样的去勇敢爱上一场？纵然结局也许是粉身碎骨。 一份云凤灵以前听过无数次，被小说话本乃至历史传唱千年，至今很少人窥得一见的爱情。 原来自己有这种情愫，心也还是暖的，凌霁…… 第61章 走火入魔 就在云凤灵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凌霁的傀儡已经有一个急速后退，接过了和凌霁缠斗的黑衣人，而他剩下的对手则由另一个傀儡牵制。 凌霁的压力也由此大减，云凤灵也把那些逆行的毒素的一部分生生的用内力，逼入了残肢。 如今她不想死就断然没有死在人家手里的道理。 凌霁也似乎感觉到云凤灵的转变，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 凤缺和麻绪已经发现了现在的场面对他们不利，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直奔着云凤灵而去，一个则是奔着凌霁，要将凌霁斩杀于手。 奔着云凤灵而去的是凤缺，在所有人当中除了凌霁，唯有凤缺和云凤灵相差不多。 云凤灵和凤缺刚一交手，两个人的内心就是一阵的别扭，和难受。 她们两个对彼此的招式太熟悉了，从小一起长大，一个师傅教授，年幼的时候两个人虽为敌手，但是终究还是熟悉的。 熟悉到现在彼此之间出什么招式，下一个人都能轻松接下应对，她们两个人无非只是内力上的差距，而这个差距因为云凤灵分出不少内力去压制毒素而持平。 蓦然间，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双双开始变招，她们早已经不再年幼，如今已然是你死我活的状态，何必留恋于过去的温情。 云凤灵的内力吞吐，几根白色的细线从云凤灵的手腕弹射出来，瞬间编制成网朝凤缺扑过去。 天缠丝。五毒教非教主不传的绝世武功，内力至柔，非女子不得修炼。如今五毒教上下也只有云凤灵会使这套功夫。 凤缺急速后退，避开了云凤灵弹出来的大网，这并非她熟悉的招式，更无法轻易应对。如果她只能将手段用在另一个人身上，从腰间掏出一个陶笛，陶笛呜的一声，如泣如诉。 这种声音让云凤灵顿时一震，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的耳边。 这是.....驱蛊笛.... 乃是五毒教金蚕阁阁主特有的传承之物，可以驱使蛊虫... 云凤灵回头看凌霁....驱蛊笛一出现，云凤灵就担心凌霁，凌霁身体内还有一只蛊虫，虽然这只蛊虫出现的本就是巧合，但是云凤灵不知道它是不是会受到驱蛊笛的影响。 凌霁的面色如常，云凤灵以为无事便继续和凤缺打斗。 铺天盖地的毒虫被凤缺驱使到跟前，云凤灵仗着手里的丝线如网，将毒虫尽皆网住缠死。 在云凤灵回头之后，和凌霁打斗的麻绪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手上进攻的速度更是加快不少。 凌霁面色不变，手上的动作却是迟缓很多。 云凤灵的猜测没有错，凌霁内的蛊虫也因为凤缺的驱蛊笛开始躁动。只是凌霁的涵养功夫太好，云凤灵没有发觉，倒是被一向以察言观□□报为生的麻绪察觉到了不对。 趁他病，要他命。麻绪一向认为自己做的不错，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的机会。 凌霁当然也不会在这等的阴沟里翻船，双手一错，借着两个人的内力引动的气流，凌霁急速的退开了和麻绪的站圈。 凤缺的笛音也忽然变调，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声音一出现，凌霁只觉得身体内的蛊虫，好像躁动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在下一刻，更加剧烈的疼痛直接让凌霁，跪在了地上。 疼，好疼！ 一直栖息在凌霁的体内，借着凤缺的笛音，已经破茧。顺着凌霁的身体开始爬动，仿佛感觉到外界的环境是蛊虫天生的栖息地，蛊虫的躁动更加厉害，几次都要破体而出。 云凤灵此时也察觉到不对，顾不得太多，运起轻功退到凌霁身边，手指一卡握住了凌霁的脉门，明显的阻滞感，和弹跳的脉搏告诉云凤灵。凌霁不行了。 蛊虫一旦破茧，最多三日就会破体而出，破体而出之后寄宿的宿主也必死无疑。 云凤灵一想到凌霁会死，压制的毒素的内力也是一岔，竟然再一次被毒素逆行进入身体。 凌霁的傀儡也因为凌霁不对，动作开始迟缓。 凤缺和麻绪带着黑衣人开始逼近，云凤灵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绝池，反手将凌霁打入到了天绝池。 麻绪和凤缺顿时一愣，云凤灵趁此机会也进入到了天绝池的毒素范围。 凤缺向前两步，对着天绝池内的两个人大喊。 “云凤灵你以为你躲进去就可以逃过此劫么？不出一刻钟你们两个就要毒发身亡。” 云凤灵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叫嚣，按住了挣扎的凌霁微笑着，单手将自己的功力传给凌霁。 凌霁挣扎的更加厉害，云凤灵贴着凌霁的耳朵。“别浪费我的功力，快将蛊虫压制我们才好闯出去。” 凌霁漆黑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云凤灵一眼，借着云凤灵的功力开始压制蛊虫。 凤缺见云凤灵和凌霁不为所动，手摆了摆。 竟然打算让黑衣人进去，用命填也要将他们二人陨落在此。 就在黑衣人踏入到毒圈的一刹那，凌霁忽然间睁开眼睛，薄削的唇吐出一个字。 “护。” 凌霁的声音一落，行动迟缓的傀儡瞬间动作，进入毒圈拦在了几个黑衣人面前。 傀儡的一出现立即阻断了凤缺的意图，原本就全身带毒的傀儡对上黑衣人，在毒圈这种地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凤缺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凤灵帮助凌霁压制蛊毒。 云凤灵这边一开始帮助凌霁压制蛊毒不算困难，但是也不算轻松。 他们两个人每当月圆双修，对彼此功力更是熟悉，凌霁推动云凤灵的内力压制蛊毒更是轻松，只是这种轻松在云凤灵越来越多的内力融入到凌霁的身体的时候，事情开始不对了。 凌霁修炼的武功开始突破，从第五层突破到第六层，渐渐的蛊毒不是问题，可是他们两个也停不下来了，云凤灵身体内的内力在不停的涌入到凌霁的身体，而凌霁体内的内力也不受控制的继续攀升，很快第六重也濒临突破。 云凤灵的身体则随着内力的流逝，毒素逆行开始变得青白，天绝池的毒气也随着云凤灵的呼吸进入到体内。 剧烈的毒性开始侵蚀云凤灵的呼吸道，火辣辣的刺痛让云凤灵的体内开始出血，呼吸间都开始带着血腥气，最后嘴角开始冒出血丝，血迹滴落在凌霁的肩头。 凌霁若有所感，他开始想要阻断自己和云凤灵的链接，甚至是不惜的修为。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够阻止的了，云凤灵看见凌霁的脸色发红，竟然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赶紧弯下腰，也不知道凌霁听得见还是听不见。 “凌霁，静心凝神，我还不想给你陪葬！”也不知道是云凤灵这句陪葬起了效果，还是凌霁自己控制住了内力。 凌霁的修为开始继续攀升一直攀升到了第八重濒临，第九重的边缘，凌霁吸取的内力才渐渐停滞。 而凌霁身体里的蛊虫也因为凌霁体内的内力变得极为温驯，困在了凌霁手臂的一处地方不再乱动。 而云凤灵这边在凌霁停止吸收内力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青白相见，原身和她这些年修行的内力全部给了凌霁，丹田之中已经什么都没有留下，而失去了内力压制的毒素和天绝池内是毒气内外夹攻，云凤灵连吐三口鲜血，竟然眼见的就是不行了。 凌霁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云凤灵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甚至还能看见她唇角溢着笑容。 第62章 不许修炼 凌霁几乎是瞬间抱住云凤灵，整个人慌张的抹去云凤灵嘴角的鲜血。另一手卡住云凤灵的脉门，瞬间整个人变得呆滞。云凤灵整个身体的经脉都呈现出一种生机枯竭的脉象，就算是神仙亲至都救不回来。 凌霁不信邪的把自己的内力反哺回去，可是云凤灵的静脉就好像是有了一个大窟窿，就算是再多的内力，到了体内也留不住，立刻就会散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凌霁依然不想放弃，最后还是云凤灵不想让凌霁这样下去生生的掰开了凌霁的手。 “凌霁，生死有命，你又何必这样……” “生死有命是什么？你是我的人，你还没等我娶你，还没为我生儿育女算什么生死有命！云凤灵我告诉你，你不许死，你欠了我那么多的东西，要还给我的！”话到最后甚是霸道，可是云凤灵已经听见这霸道后面的那一丝颤音。她抚摸着凌霁脸颊，冰凉毫无血色的手指贴在凌霁的脸上。 “凌霁，我活不下去了，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会把内力传给你……咳咳…”云凤灵呛咳两声，鲜血从她的嘴角泌出。 凌霁直接将手放在了云凤灵的胸口磅礴的内护住了云凤灵的心脉，也停止了云凤灵的咳嗽。 云凤灵这一次没有拿开凌霁的手，而是借着这个内力继续说道。 “凌霁，你要活下去，连着我的份一起。”为此她甚至不惜颠倒一切都因果和欺骗凌霁，只为了凌霁能够毫无负担的活下去。凌霁心思沉重，若是知道自己是因他而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她也很想活下去，也很恐惧死亡，可是若是天命如此，她更希望自己爱的人不会有任何负担和愧疚的活下去，而不是沉浸在爱人死去的伤感中。 这大概是身为年长恋人送给自己爱人的唯一的死后馈赠了。 凌霁想要拒绝，可是冰冷的手指拦到凌霁的唇畔。接着凌霁的内力云凤灵说话并不像濒死之人那么困难。 “我曾答应大长老，不会让五毒教毁于我手，现在我就将教主之位传给你，你……”云凤灵感觉自己开始晕晕沉沉，巨大的黑洞带着冰渣向自己的侵袭过来，“你答应我，帮我……帮我……” 凌霁想说不可以，他不同意。可是面对云凤灵坚决的眼神，本要脱口而出是不，变成了：“好。”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凤缺！麻绪！！！ 云凤灵满意的点点头，剧烈的呛咳让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而血液却从她的指缝当中流出。 这一口血流出，云凤灵的气息哪怕是在凌霁内力的加持下都越来越微弱。 凌霁身后的圣池金莲，花苞还在摇曳的随时都会绽放，云凤灵恍惚的看着那朵并蒂莲，声音中带着怅惘和不甘。 “看不到了..”看不到她辛辛苦苦，费尽几乎所有的时间制造出的莲花盛开那日，看不见凌霁解开毒蛊从此再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他一飞冲天。看不到她跟前这个还稚嫩的青年，一步步的走上五毒教的教主之位，从此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日光下的圣池金莲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就连叶脉上生长的绒毛都似乎自带着一种幽然的光华。 “不许修炼……”不许修炼禁术，凌霁……不要修炼…… 凌霁抱着云凤灵，听着她未完的叮嘱，感觉着她的气息变弱，直到逐渐的消亡。 无泪，无悲，漂亮到妖孽的脸上，在狭长的犹如狐狸一样的眼尾，都似乎在逐渐的凝聚着一种肃杀。 不是不悲，不是不痛。不是对眼前的生离死别，对怀中的人毫无感觉。 凌霁的情在云凤灵的生前，永远是只要抬头，垂目，回首间，都可以清晰的看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他们彼此相属。 慢慢的合上云凤灵的眼睛薄削的唇落在还温热的尸体上。如今人死了...那么他还专情给谁看？还悲痛给谁看？还如痴如狂，如疯如魔给谁看？ 他想情之所钟一辈子不离，不弃的人已经死了，他想让对方心疼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如痴如狂，如疯如魔的人，就在他的怀里逐渐的冰冷，阖上了眼睛。再也不会怕冷的时候搂着他，再也不会昼夜不停的给他找解毒之法…… 抱着云凤灵慢慢的站起，一步步的踏出天绝池的毒圈。 黑衣人拦住了凌霁的去路，凌霁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吐出两个字。 “滚开。” 他的周身气压极低，逼迫的黑衣人也不自觉的退后。 “怕什么！杀了他！”凤缺还在那里叫嚣。凌霁乌沉沉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慢慢的重复。 “滚！” 一脚落下，内力如水波一般的晕开，黑衣人瞬间被浑厚的内力震飞，在云凤灵死后摸到第九重边缘的凌霁在悲痛之下突破了。 阴森冷厉的眼光落在了凤缺的身上，携着磅礴的内力凌霁一脚踢飞了双手格挡的凤缺，直接击碎了凤缺的胸骨，碎落的骨渣穿透了肺叶，当场凤缺就喷出一口鲜血。 麻绪看见情况不对，早早的就打算后退，但是已经晚了。横抱云凤灵的凌霁，单脚挑起掉在地上的刀，朝麻绪踢过去。 急速前行的刀被麻绪用兵器格挡，但是随后而到的三柄刀，最后有一个直接贯穿了麻绪的心脏。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被凌霁身后的傀儡，直接用指甲贯穿了心脏和脑袋。 带着云凤灵出了山坳的凌霁，把云凤灵交给了赶来的青衡，随后将叛乱的所有人屠戮一空。 与凤缺一起叛乱的胡笑死于焚彦之手，而护教之中，晨音，毒龙阁的阁主的尸体在后山中被找到。死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最深最狠出血最多的几处是他自己割开的。 全身都是毒的他，以全身的毒和生命阻拦了一部分的黑衣人。 沈长老，药王阁的阁主，在和胡笑带来的人缠斗中为了保护药王阁的典籍而死。 大长老，守卫五毒教后山的老圣女，死于守护后山圣池金莲。 焚彦，药王阁的副阁主，重伤未死。 在云凤灵死后的第一个夜晚，清洗过一身血迹，只穿着一身白衣的凌霁在云凤灵的灵前守灵。撑着自己身体的青衡带着白日里整理过的五毒教的残留的人数和资源给凌霁，却被他丢出门外。 他只想静静的陪着她，一个人。 最后还是青衡看不过去，捧出云凤灵无事的时候为了凌霁所做的香品，看见那些给凌霁用来安神的东西，凌霁才肯在晚上进食一点。 整整七天过去，大抵是五毒教教主体内均含有剧毒的原因，云凤灵的尸身仍旧鲜活如初，宛若熟睡一般，可体内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第63章 花开并蒂 人死盖棺、下葬、封土，等待幽冥轮回。 云凤灵死后第二日，绝域骤然降下暴雨，将地上来不及清理的血水冲得一干二净。而凌霁如今则名正言顺的坐上教主之位，其中有多少人信服，又有多少人怀疑不得而知。不过以他雷霆手段，阴狠怪绝的性子，当他登上五毒教主宝座时，听见的都是恭维奉承之词。 青衡看着早间继承教主之位，此刻却守在棺木前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让她曾经莫名惧怕的暴戾之气，只有死寂……似乎与躺在棺木中的先教主一般毫无气息。 先教主，不知道你选定的继承者，会将五毒教带到怎样的境地，希望他能不辜负你的期望。 在云凤灵即将封棺的时候，代替大长老守在五毒教后山的人来到了凌霁面前跪地禀报：“启禀……教主。” “说。”凌霁修长的手在棺木的边缘轻抚，眼眸则时刻不离棺中依旧鲜活如初的佳人身影。 “天绝池的金莲开了。”来人有些犹豫，当他看见那般场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五毒教立教而来绝无仅有的的事情。 凌霁却波澜不惊推动者棺盖，仿佛将他人生中所有的一切推入埋葬。整个空间都流淌着一种名为肃穆的气氛，直到青衡俯首而跪，“教主，奴婢恳请您别让云教主的心血白费。”这圣池金莲盛开之后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摘下，否则就会凋零。 “白费？”凌霁咀嚼着这两个字，云凤灵的棺木都已经滑到胸前，马上就要完全合拢。 以前眉梢眼角就带着一丝清冷的女人，如今安详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那里，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此天上人间，从此芸芸众生，滚滚红尘当中再也看不见她。 那么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不能够浪费，云凤灵辛苦中下的圣池金莲盛开，又与他何干。 他的毒蛊因为云凤灵耗费了所有功力而压制，到时候毒蛊再一次躁动，就是他去陪云凤灵又有什么不好。 没死前可以为了云凤灵的希望，守护五毒教。死了之后去地下陪云凤灵又何尝不好。 凌霁不为所动站在云凤灵的棺木前，将云凤灵掉落的碎发拢在耳后，冰冷的肌肤触感让凌霁的手指一缩，青年漂亮到妖孽的脸上平静无波，让你看不出他究竟是否心怀悲痛，还是毫无触动。 青衡膝行两步，什么都不说的朝着凌霁和云凤灵在的方向，深深的叩首。 “教主，云教主曾说……她想亲眼看见圣池金莲花开时的模样。” 凌霁的的手指微微一顿，冰冷的眼神略过青衡的脊背。脑海中浮现着天绝池中，她清丽苍白的脸色，听着她垂危的呢喃：“看不到了……” 刹那间，身穿白衣的他凌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后山。眨眼的功夫，凌霁就来到了山坳。此时的山坳已经没有云凤灵和凌霁当日的血腥，摇曳的圣池金莲盛开，并蒂双生，花萼相对，仿佛纠缠不休亲昵的恋人。 凌霁根本没有给自己欣赏的时间，几个起落间，两朵圣池金莲就被凌霁拿在了手里。转身就往云凤灵的灵堂，一路轻功奔驰。到了灵堂的时候，有些茫然人才明白凌霁去做了什么。 他们惊喜而又惊诧的目光落在了凌霁的手上，只要是五毒教的重要人物，没有一个不知道凌霁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向了云凤灵，云凤灵所做之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如今成功，若是云凤灵不死，就是五毒教历任教主里最惊才绝艳的天才。 可惜，死了。 在别人惊诧的眼光里，两朵并蒂双生的圣池金莲被凌霁放入了云凤灵的棺木当中。 青年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说。 “合棺。” 众人的惊诧的眼光几乎瞬间换成了惊恐，他...这是要用圣池金莲给云凤灵陪葬么？ 这些人环顾四周，想要看看是否能有一个人，身份地位够高来阻止凌霁如此的任性。 可是至此，他们才发现五毒教中的六位阁主仅剩下焚彦未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焚彦，可是焚彦一言不发。而其他人……又有谁有胆子对这事有所臧否，虽然遗憾却只能默认教主的行为。 “教主，云教主培育圣池金莲就是给您解毒，您不能……”青衡阻拦了凌霁，眼角微红。云教主当时日日夜夜，为教主的伤费心劳神，甚至不惜得罪大长老也要讲金莲催熟，如果现在教主将金莲陪葬，岂非枉费云教主一番心血。 凌霁浑身一震，深邃的眼眸闭上复又睁开。杀人的眼光落在青衡的身上，最后落在云凤灵的棺木。沉默的走到云凤灵的旁边，盛开的两朵圣池金莲就在云凤灵的怀里。凌霁拿起一朵放进了嘴里吞下。问永远不会回答他的云凤灵，声音温柔得仿佛情人之间的亲密呢语，“我没事了，开心吗？” 手指在她细腻的脸颊轻轻滑动，“黄泉路上歇一歇，我很快就来找你。” 从今日起，他会将五毒教变成绝域的圣教、变成震慑神州大地的教派。她知道了之后，一定会很开心，也许会与他在一起，然后一起前往轮回…… 半年后，轩临郡 背靠山的院子里，一户人家已经搬来数月之久，郡内人只知道，家主是位年轻的女子，平日以经营从绝域采购的药材，收益颇丰。其余的则是半点也探听不到。 院子里永远是安安静静的，年轻的女子坐在书桌旁翻阅着近日的账本，认真的查核着。屋子躺了半年的女人在她的床上缓缓苏醒，看着有些老旧的房梁，砰的一声坐起来。“凌霁！” “还想着你家小徒弟呢？”年轻女子放下账本，在云凤灵惊诧的目光下，坐在了她的床边。 “镜子，你……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肯定这不是五毒教，入眼的建筑是那般陌生。 镜子捋了捋胸前的长发，“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凤灵瞬间，她记得凤缺与麻绪叛变，然后她将内力全部灌输到凌霁的身上，悄悄的运了运气，察觉到体内已经丝毫没有内力的存在。“我记得我死了……” “我说你啊！要不是我拿到了千年冰蟾，你就真死在棺材里了？拜托下次死的时候，打声招呼好吗？”明明说好了的，等她赶到之后实行计划，可是她还没到绝域，就传出这货死了的消息，吓得她差点灰飞魄散。 云凤灵抿着唇，“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对了，凌霁呢？”叛变都镇压下去了吗？ “凌霁呢？”镜子不答反问。“灵灵，你知道距离你死了多久吗？” “多久？” “六个月多十三天。” “什么？”云凤灵的眼睛瞪圆，她当初在五毒教山坳的时候，临死弥留之际吞下假死药，只是为了换得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一线生机，所以并没有和凌霁说。 可如今竟然是半年过去了么？不知道凌霁如何，五毒教又如何，当初的叛乱最后结果又如何？想到这里云凤灵掀开自己的被子就要起床，结果被镜子按了回去。“灵灵，我知道你着急见到凌霁，可是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半年发生了什么？凌霁已经继承了教主的位置，从新设立了六位阁主，并且.....这半年里五毒教的势力扩张了一倍。” 云凤灵自豪的眯了眯眼。“那是当然，我徒儿是最好的。” 镜子翻了翻白眼，当然是最好的了，那是她文里的*oss好么？！当初看见在灵灵面前乖得像绵羊一样，不知道毁了她多少的三观。现在灵灵一假死，这段时间关于凌霁的听闻，简直凶残的犹如远古凶兽一样。 自豪之后的云凤灵，也明白自己的基友在说什么。 有了凌霁这位教主之后，她这位前任教主还有什么出现的必要吗？她的出现注定就是一场波澜，所为一山不容二虎，对于现在正在扩张中的五毒教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没了她的五毒教，恐怕已经成为了凌霁的一言堂，就算回去也无济于事。 云凤灵只是想去看看凌霁怎么样，看看他现在好不好？ 第64章 再见凌霁 想要回到五毒教的方式很多，但是最容易的方式恐怕就只有.... 云凤灵将自己的目光投到基友的身上。“镜子....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就算自己是五毒教的教主，可是对于五毒对于这个神州大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了解得如同镜子一般清楚。她几乎知道所有地方藏匿的密道，知道各大世家隐藏的珍宝来历。虽然世界有自我补全的功能，可是五毒教的密道若是连镜子都不知道，恐怕世间就没有人知道了。 镜子眼神瞥了云凤灵两下，苦笑两下。得，她费了那么多的口水，说了那么多的话等于白说了。她这位基友说什么也得回去五毒教一趟，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 不情不愿的哼唧一声，从云凤灵床下掏出了一卷图纸。 云凤灵一打开就觉得脑袋里边蹦出一个字，晕。两个字那就是：眩晕。 纵横交错的线条，七拐八歪有一层套一层的集合图形，云凤灵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镜子给的她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应该是当年她基友写小说画出来的五毒教格局的图纸，八成是知道她在五毒教，很早以前就画出来想要给她用来保命。 奈何...云凤灵拎着图纸顶着张大脸，畏畏缩缩的跟自己基友说。 “亲爱的，那个....我看不懂。” 天生就对几何无感，面对图纸都分辨不出那个是密道，那个是建筑的墙壁。 镜子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的基友梗了一下子，她想了那么多，结果忘记.....云凤灵那么逗逼什么坑爹事情都会发生！！！ 几近抑郁的镜子，是真不愿意看见云凤灵的找死行为。 “这么简单的地形图，你说你看不懂。你确定没有在逗我。”自己画的明明很简单好吧。算了，对于灵灵这个路痴她也是跪了，“我带你去。” 说带着人走，其实云凤灵和镜子也快不到哪里去，半年不吃不喝不动的人，就算是有镜子带回来的神物，云凤灵也得面对一个问题复建。 等到练到已经觉得没知觉的胳膊腿，到和往常一样的时候，其实又过去了一个月。 期间闲聊的时候，云凤灵被镜子梗了一下子，起因是这两个人在一起坑爹，研究镜子陛下的世界里面需要注意的人物有哪些。 比如镜子笔下的女主，穿越女褚绯月小姐。 比如撒了无数少女眼泪的标准悲情式男二，楼肃宇。 比如受功法影响，丧尽天良，夜御数女，不是在papa中，就是在papa的路上的五毒教boss凌霁。 还有那位楼肃宇心中永恒的朱砂痣，叶镜璇妹子。 标准的boss凌霁现在什么样子不知道，但是以前是被云凤灵崩成了熟女控。想到这里的时候，镜子的眼神难得阴郁了一下下。 “镜子，你实话告诉我，原著里面你的男主究竟是谁啊？”云凤灵一边走一边问道。上一次见面自己根本来不及问，现在却异常的好奇，自己根本没有影响啊！当时读者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配角的身上，反倒是掩盖了主角的光芒。 ……可怜的男主。哎~~ 镜子睨视她说道：“亲爱的，当初这大纲还是你帮我合计的。你的记忆力难道喂了狗……” “……”镜子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就算当初……好吧，当初大纲好像自己参与过，可是什么五毒教来源，什么密道……她完全摸瞎好吗。除了知道女主和男配、boss之外，她真的不记得了，这都多少年了？骄哼一声瞥了她一眼，“喂了你。” “去死。”镜子空踹了她一脚。“原著是篇宫斗文，你说男主会是谁？” “皇帝？太子？胥宁的？”云凤灵好奇的说道：“真想把你笔下的人全部拉出来看看。” 镜子停下脚步，凝视着一脸期待的人，“不用想，起码你已经见过三个了。” “三个？”哪三个？五毒教那些也算？那岂不是见过几百了。 幸好叶镜璇也没有将那些人算在其中，“凌霁、楼肃宇、叶镜璇。” 云凤灵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她怎么可能见过后面这两个人？她在五毒教都堪称大家闺秀的好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的一次出门还是跟着凌霁，遇见了镜子。除此之外，哪里见到什么人了？还有楼肃宇哎~~你以为在路上逛个街就能遇得见吗？ 镜子满怀恶意的告诉云凤灵，“你还记得那日在等会上，被我压倒的那个男子吗？” 云凤灵如同蒜头一样的颔首，眼瞳骤然睁大。马蛋，她当时就觉得那人不简单，明明从自己眼前擦肩而过，却丝毫回忆不起那人的面容。眨眨眼，蹦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yoyoyoyoyo！！” 镜子一巴掌摁了过去，狠狠的拍在她的头上。“呦你妹！”她都快为这件事烦死了，灵灵居然还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楼肃宇！男神！我勒个擦，我居然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衰命啊！”哀嚎片刻之后，云凤灵捂上嘴，笑嘻嘻的凑过去，问自己的基友。“可是朱砂痣，我什么时候见到过？” 镜子这回手回弯对着自己，云凤灵半天没反应过来，不过眼睛却是越瞪越大，透着难以置信。 “镜子，你……你是……叶镜璇？那你什么时候死？” .......她就知道云凤灵坑爹起来无极限，长叹之后转身朝前走。恢复正常的云凤灵握着叶镜璇的手，认真的说：“放心，我怎么也不能让你死在楼肃宇的手里。” 叶镜璇的内心瞬间极为的不美丽，不死在楼肃宇手里，那么这是想让她死在别人的手里吗？这货能不能说点人话，怎么在自己面前都跟二百五似的，将自己本性暴露得这般彻底，还以为在五毒教当这么久的教主，多少有点改变。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还能不能做彼此的天使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灵灵，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在原著里叶镜璇是自杀的。” 云凤灵宛如被雷劈中一样，半天没有恢复过来。自杀？镜子会自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个结果的。看她出神的状态，叶镜璇只有认命的带着云凤灵回到了五毒教密道的入口。“镜子，你不要死啊！你自杀了我怎么办？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啊……” 叶镜璇难忍的转身，“闭嘴！”谁告诉你，我要自杀了！就算本姑娘想自杀，也先把你给宰了，免得到坟前哭闹得让她半死不活。 接近五毒教，就感受到的与云凤灵在位的不同气场，肃穆，阴冷。 没了武功和内力，不能拔地而起的云凤灵认命的跟在叶镜璇的后面。 叶镜璇并没有和云凤灵一起进去，而是选择了在密道口等着她，有些事情是云凤灵一个人面对比较好。 出了密道口的云凤灵，借着叶镜璇告诉的几个地方很快就来到了，到了她原本的住所。 云凤灵贵为教主，当初的居所是五毒教整个的中心地带，现在却房门紧闭，大门口上挂着一把大锁，失去了轻功的云凤灵无法知道，里面的摆设是不是和她死之前的一模一样。 顺着住所，走到花园。当初和息渊在一起制作香料闲谈的阁楼，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灰尘。 当初那个温润儒雅，笑起来带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男子，现在也已经不见了。 正要走下阁楼去看看凌霁在哪里，对方过的怎么样，忽然间听到了人声，云凤灵退后两步，将自己隐蔽后，就看见两个穿着侍女装的小丫头出现在花园的另一端。他们手里拎着的是两个食盒。 “素素姐，你说教主长得什么样子，一会儿我们能看见么？” 另一个看起来没比小丫头大多少的丫头，瞪了她一眼。“教主的样子，是你我能说议论的吗？进去之后别四处打量，东西放下就走，要是稍有差错，不光你会扒层皮，连我们都得受罚知道吗？” 小丫头被吓得脖子一缩，慌张的四处看了看。讷讷的回了声：“知道了。” 云凤灵等着两个人走远之后才慢慢的缀在后面，这两个小丫头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练过武艺的，上山之前云凤灵就听叶镜璇说过，自从她死后，凌霁开始在五毒教内增加侍从。 这些侍从没有武艺，云凤灵才敢避过侍卫吊在小丫头的后面。 走过了花园，也走过了云凤灵原来的住所，跟着两个小丫头往前。走了两三分钟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新建的二层楼。 云凤灵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的站在外面，看着两个小丫头敲门进屋。 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凌霁。 第65章 回不去了 身穿暗红色织锦直裾的青年，低着头坐在桌子的旁边，狭长的眼尾高挑，五官褪去了少年时候的圆润，起了棱角，轮廓分明。 丫鬟进来的时候，凌霁看了他们一眼，那漫不经心的一眼都带着冷酷，和凶残。仿佛如同被洪荒巨兽盯住了一样。 云凤灵退后两步，觉得自己已经认不出这个人，认不出这个还是否还是她跟前那个所求不多的半大青年。 时光不定，不可捉摸。 可是只有半年的时光，为何再见，却已经让她觉得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连接近露面，都让云凤灵觉得无比的艰难。 回到了密道里面，叶镜璇只说了一句：“回来了。” 云凤灵却扯了叶镜璇的手，不知道究竟对叶镜璇说，亦或者是对她自己说。 “给我三天的时间。” 第二天的时候，叶镜璇前往附近探寻可以利用的药材生意。云凤灵则再次顺着密道，来到了历代五毒教教主见属下的地方。 大殿的摆设已经如同云凤灵记忆的那样，只是站在屏风后的密道的云凤灵发现来的人，她已经一个都不认识了，甚至焚彦都不见了。 新的阁主有男有女，年龄年轻至极，可是每个人的眼神动作，姿态都是极为老练。 其中让云凤灵最为注意的是新任的金蚕阁的阁主，一个和凤缺截然不同娇俏可人的女孩子。 她的眼光从凌霁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对方，微微带着一点幽兰色的眼睛里，除了凌霁以外什么都放不进去。 就像...就像...当年她无意中看见凌霁注视她的眼光...一模一样。 有人喜欢凌霁...这个认知让云凤灵的心蓦然一痛，不似痛入心扉，也不是毫无感觉。 静静的看着凌霁杀伐决断的处理各种事务，眉目间自信与阴绝，透着让人俯首的蛊惑；看着五毒教的六位阁主满眼的信服与忠诚，仿若无论上位者说什么他们都会去做，甚至让他们下一刻去死。 想想自己这个教主当得还真是窝囊，大抵是缺乏这种一派之主的霸气，才会如此轻易被属下叛变。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凌霁更适合五毒教教主的位置了。 云凤灵相信只要他想，总有一天终将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让五毒称雄与九州，让绝域傲视与三国。 这一天，云凤灵依旧没有去见凌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了密道。忍不住嘲笑自己，为什么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果真是近君情怯？还是发现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当初对自己言听计从，胡闹任性的孩子。一股铺天盖地的戾气与杀气，让自己不敢再往前，只想逃避的往后退。 看着叶镜璇抓了一大把的种子，还有当年她培育出的圣池金莲的种子得意洋洋，带着小狡黠的告诉她。她们的药材生意又一次将登上更高的山峰的时候，云凤灵静静的微笑，告诉自己还有一天，没关系明天还有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是阴天。 阴雨绵绵，却不大。 犹如牛毛一样的雨丝落在脸上，像是极细腻的刷子拂过。 五毒教今天是个好日子，议事的大殿摆了宴席，里面摆满了珍馐美味，坐着的是除了阁主还有分舵的舵主。 本来规规矩矩的歌舞，在凌霁一句没趣下，转变了姿态。 极尽的妖娆和妩媚，如同敦煌飞天的神女，又像是堕落魔窟的妖魔，带着神性，带着诱惑。又引动从远古就流传，藏在我们心里，每个人骨子里的*。 让人如痴如醉，如梦似幻。 为首的领舞，面上覆盖着黑色的薄纱，幽兰色的眼睛，纯洁而魅惑，随着舞步和妖娆的抖动，一步步的走进凌霁。 如蛇，似藤蔓一般的想要将凌霁缠绕。喝过了酒的凌霁，脸上带着绯红，狭长的眼尾半睁半合，粉红色的薄唇还带着酒液留下的水光。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在摇曳灯火下几近透明的手指牵住了女人的手。薄削的唇一勾，几分的邪恶，透着入骨的坏，和睥睨天下的漫不经心。 轻轻一拉，女人卧倒在凌霁的怀里，盖在脸上的薄纱被拿走。 女人亮晶晶的眼睛里全部是凌霁，不少人已经认出跳舞的人是金蚕阁的阁主。 凌霁也认出，可是他不在乎，揽着对方的腰，拿起自己的酒杯，橙黄色的酒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很香，也很甜，更烈。眼睛注视着对方，慢慢的饮下酒杯里面的一半，贴过他唇的杯沿放在了女人小巧的唇旁。 低沉美好男音，贴在女人的耳旁，轻笑一声。 “还要吗？” 女人借着凌霁的手一饮而尽，幽兰色的眼睛迷蒙中带着可以焚灭一切的爱恋。 凌霁扯开了她身上的薄纱，埋首到对方的胸前，放肆的大笑，声音低哑得让怀中人羞涩轻颤。“真乖。” 云凤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宴席的，好像也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存在。 本想借着丫鬟的身份接近凌霁，可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站在了原地。 直到她身后的人让她快点，她才恍然回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方，随便找个借口，狼狈的逃走。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有了自己忠诚的属下，有了将他视为天神的爱人... 凌霁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在记忆里死去的师父了。她应该开心的，开心她心心念念走上歧路的少年，最后走回了正轨。 叶镜璇守在密道的外面，她不知道灵灵进去会看见什么，可是她仍旧担心。 这半年以来，关于五毒教的传言她听过不少，自然也知道如今的凌霁已经变成书中该有的模样。每到月圆，处子之血……五毒教主凌霁，可无酒无肉，不可无女色。 看着云凤灵有些木讷的走出来，叶镜璇想说什么却终究不知该怎么开口。 站了许久之后，云凤灵抬头看着她：“镜子……” 我失恋了？ 凌霁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再也回不去了？ 叶镜璇觉得，下一秒无论云凤灵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安慰她的。 然后感觉云凤灵迟疑了一下，说道：“镜子，你该减肥了，你胖了一圈了。” 叶镜璇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看着云凤灵大吼一声：“你妹！” 第66章 三年之后 五月的胥宁，天空一如碧洗。偶尔有浮云略过也挡不住沁人心间的湛蓝色。 风不是暖的，春风还残留着冬日的寒冷。 草在复苏，带着似有还无的绿色。叶子在生长，枝桠间，干枯的树皮里含着水分酝酿着生机，只等那一夜的暖意到来。 唯有一处，是经年不休的红.袖展，唱不完的悲欢曲，终年不散的香风，就算是冬日苦寒都要退避三舍。 这个地方不远，距离城边的子墨河和距离皇城根是一样的。 不坐落在南北，因为皇城的走向就是这样，不坐落在东，因为以东为尊，那里居住的都是上等的贵族大户人家。 这个地方在西城区，贩夫走卒，三教九流，跑江湖卖艺的离他们不远，也不近。 横跨了三个牌坊的地方只写了三个字叫歌舞坊，除了这个歌舞坊，这一片大大小小坐落着不下二十家，明暗都有，放开门迎生意专门给男人取乐的馆子。每到夜晚，每一家都会高高的挂起红色的灯笼。有客有灯，无客无灯。 因此这里又有一个别致的名字叫红楼。 除了这些馆子，这四外圈还开着很多家靠着这些馆子吃饭的铺子。 不一而足，而在这些红楼女子心里，最为有趣新奇，趋之若慕的地方是这里最大的歌舞坊斜对面的一家小铺子。 铺面不大，常年的门板都是关着的。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这个铺子开门的天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月。 可是这个铺子再古怪，也挡不住红楼里面的人喜欢。于是这个一年只开门二三十天，一个月只开门两三天的地方，东西贵的吓人，依然有人在痴痴的等着。 谁让着任性总是不爱开门的老板有良心呢？就算是这群被高管大爷养叼了了胃口的女人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家的东西是真的好。 将时节，讲月份，讲气候。讲的就是精致。 要用雨后八月桂熬花露，就不会用七月的。要用暴晒三年的艾草，就绝不用两年的。需要宝石入料，老板就能眼不眨的直接砸成粉末。 但凡和这位老板关系近，见过老板做东西的，没几个会不在老板开张的时候，往死了囤积东西。 带动的老板东西，别说在其他地方了，就是在红楼都是一件难求。 今天，这个铺子依然关门，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经常不在家的老板今天在家。 不光老板在，还有和老板一样年龄相仿的女人也在。 隔着窗户，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靠在一起，雕花的黄梨木的桌子上铺满了各式的书本。 翻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各样子的数字，一翻开其中一个女子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泄气的失去了所有力气趴在桌子上。 “亲爱的，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看这些让人想疯的账本啊！你看看我，看看我，我都要熬出黑眼圈了。”素色衣衫的女子委屈的指着自己的脸，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青色。 身边正在翻账本的女子横了她一眼，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累了呀？既然累了，那么就别做那么多好了。明天我就挂牌子到门口，上面写着店主出家，铺子永久关门好不好。” 趴在桌子上的人顿时哀嚎一声。 “镜子，你不要这样，这是我唯一的爱好了，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剥夺了。” 叶镜璇哼了一声，拿起一本账本丢在云凤灵的面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昨天在药房蹲了几乎一晚上，还敢带着黑眼圈哭你累，快点看完。有时间玩香料，没时间看账本，再闹我让人断了你材料供应，看你怎么办？” “亲爱的你别对我这么残忍。我看还不成吗？”云凤灵做了一个大哭表情，拎起账本继续翻阅。 距离她们当年离开五毒教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当中两个人合伙建了一个山庄，靠着当初叶镜璇从五毒叫弄来的种子，还有前些年种药材得到的钱财和人脉，如今两个人都已经变成，这么说……暂不缺钱用的人。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她们两个面前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的账本，每次盘点清查的时候，两个人都想死一死。 除了每次清查的时候，云凤灵和叶镜璇她们相见的时间并不多。 云凤灵因为自己的爱好，总是大江南北的四处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窝在这花街折腾出各种奇怪的搭配和成品。 叶镜璇由于身份的原因不能像云凤灵这样任性，随意的窝在一个地方，酿制香露，炮制香料。 这三年的时光，让她们相见的日子并不多，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依然好的像是一个人。 哀嚎过后的云凤灵继续乖巧的跟着叶镜璇看账本，忽然想起一个红楼的一个传闻，张嘴懒洋洋的问。 “镜子，听说你前段时间中毒了？” 镜子放下账本，没好气的瞪了云凤灵一眼。“你竟然还能想的起来问我？我这都过了多久的事情了！” 云凤灵嘿嘿两声。“有我给你的东西在，你怎么能死的了嘛，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看不起？你说你除了蹲在这里玩毒玩药，玩香料你还能干什么？”叶镜璇不满的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前段时间中的毒，已经查出来了，是五毒出的高级品。你最近皮子紧一点，别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候出现什么上一任五毒教教主死而复生的事情，别怪我救不了你。” 听见五毒教，云凤灵面上一凛。随即又趴在了桌子上，伸出一只手腕摆了摆，丧气地道。 “我知道了，我这段时间去红.袖那里躲着好了，反正她昨天刚好过来说要出门，让我去帮她看顾一个月。” “你心里有数就好。” 叶镜璇伸出两个手指掐住云凤灵的耳朵。 “别装死，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不会让你干活么？快点跟我一起看完。” “好。”云凤灵有气无力的回应。 第67章 归宁之毒 五月的绝域，不似胥宁春日之中，还带着冬日的阴寒。这里已经是一个色彩明艳的季节。这里的人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衫，在青.楼楚馆更是换上了薄纱。 暖人欲睡的下午，琵琶和琴声互相的交缠，最大的青.楼下午开始已经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狂欢。 透过紧闭的门窗，在豪华宽敞的房间中，身穿玄色的服饰的男子慵懒的卧在罗汉床上，他枕着的是这楼里数一数二花魁，吃着清官亲喂的葡萄，脚边或坐或卧着三四个各有风情的女子，或是温柔小意，或是魅惑天成。 他的神态自在洒脱，唇接过喂来的葡萄，碰到了清倌人的手指，轻笑一声，羞红了对方一张桃花面。 跪坐在男子脚边的艳丽女子眸中闪过了嫉色，顺着男子的腿往上爬。 “公子，你可别逗弄我们家婉婉了，娘亲还等着婉婉给她赢一个魁主回来呢？” 男子秀美的眉微微上挑，纤长的捷羽微微晃动，微微侧头狭长的眼尾像是刷子一样略过女子的心。 轻轻的恩了一声，漆黑的瞳孔看向那个清官，那一瞬间竟然让人恍惚的升起深情如海的错觉。 婉婉在楼里本就是数一数二的绝色，被妈妈精心收藏的镇馆之宝，见过的达官显贵早已车载斗量。可在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低垂着羞红了的脸颊咬唇小声而谄媚的说道:“若是公子不愿，婉婉不争那个魁主就是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分明有着比她不逊色的容颜，却丝毫不显女气，反倒气势非凡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不但出手阔绰，眸中的深情仿佛自己是他心爱的女子。呵~若得他真心，别说魁主，便是给她皇后的身份她也不做。 “婉婉如此意重，可让我如何是好？不如今夜随我归家如何？” 男子话音一落，爬在男子怀里的女人，抬起眼睛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冒出火来，其他人眼神阴影影绰绰也有着各种恨色浮现，这婉婉运气也太好了些。 婉婉蓦然抬头望进那一潭深渊当中，脸上浮现了坚定的神色。“婉婉愿意。” “愿意啊！”男子勾起了婉婉的下颚，看着她羞红的脸，十五六岁的年纪，如此的青涩而鲜嫩，仿佛是初生的嫩芽，迎着春光带着蓬勃的朝气和肆意，还有那青.楼楚馆待久了才会有的那一丝媚意。 恍然间，眼前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想着那人私底下却是一副执拗温暖的心肠。可每月的月圆之后，藏在眉梢眼角的冷意就会被慵懒和媚惑代替，总让他情不自禁的甘愿沉沦，永不复醒。 恍惚中似还能听见那蛊惑入骨，让他魂牵梦系的低语。“徒儿～” 男子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在眼前娇嫩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让手底下的人轻轻的痛呼一声，引回了男子的注意力，妖孽一样的容貌贴近了婉婉的脸颊，呼吸交缠，仿佛下一刻薄削的唇就会落下，继而交颈缠绵。 婉婉羞涩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起男子的声音。如此温柔，如此低沉，如此的让人沉醉。 也让人如堕深窟。 他说:“你算什么东西？” 催了心肝，酿就一壶的相思，得到却是苦涩让人堕泪的酒。 他的姿态，他的语气，他的眼神如此的深情，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冻的冰河世纪。 “滚出去。” 敛去了深情，只剩下一片残冷，如此的反差让婉婉跌坐在地，不敢相信眼前这冷若冰霜之人就是方才一副深情款款的俊朗公子。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女子。穿着垂至脚裸的百褶裙，带着叮当作响的银色配饰，望向男子的时候，带着一丝蓝的眼睛里是清晰可见的爱慕之意。 “公子，属下有事禀告。”单膝跪地。 男子摆摆手让所有人下去，他指着那个失魂落魄的清官说。“我以后不想再见到她。” 人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跪在地上的女子改口道。“教主，胥宁那边有档子生意失败了。” 敛去最后一次情愫，男子身上血腥残厉之气扑面而来，危险的眯起眼眸冷声问：“失败了？” 自从他接手五毒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毒杀失败的例子出现，如今这帮人是皮子紧了吗？他这近段时日不动手，难道真以为他在修身养性，在美人乡醉了骨头，没工夫搭理他们是吗？ 胆敢失败？莫不是忘记他这位教主可是出身飞蜈阁？ “我们下了‘归宁’，可是中毒之人至今还活着。” 凌霁凝目，归宁是当日云凤灵在药房培育圣池金莲的副产品，其毒基来源于五毒教内五毒潭的五毒，又借鉴了天绝池的毒性，随手炮制出的物件。 当年青衡整理云凤灵的遗物的时候不小心滴落一滴，当日进入教主院子的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蛇鼠一概不存，就连只是闻了几下的仆从都差点生生的要去半条命，直到一年以后云凤灵的住所才有鸟迹出现。 要知道云凤灵留下所有的毒，凌霁都下过命令不许研制解药的。 如今竟然有人吃了归宁还不死，当真有趣~ “告诉他们，若是对方不死，他们就替对方去黄泉路报道。若是堕了五毒教的威名，就等着我将他们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金蚕阁的阁主躬身应是，但是并没有离开。 凌霁挑眉：“还有事？” 跪在地上的女子垂眼，忽然叩首：“属下只想请教主注意身体。” 凌霁脸上顿时闪现怒色。“谁给你胆子，来管我的事？” 女子沉默不语，先代教主的侍女，如今藏空阁的阁主青衡告诉她，教主已经半个月没有休息好了。 自从先代教主爱惜徒弟，给他制作的安神香用完。凌霁就再无一日安眠，每天都整夜整夜的独坐到天明，哪怕是凌霁功力深厚，可是身体也经受不住这等的煎熬。 并且最近这一年，青衡不是没想过办法，让人制作出来一模一样的香料。可是不管怎么做怎么换，哪怕是将先教主制作的香料和别人制作的混合都无法让凌霁安眠。 最后青衡只能告诉他们这些对凌霁忠心耿耿的阁主，安神香用完那日，教主恐怕就会开始油尽灯枯。 期初谁都不相信，一个香料，当真重要到如此的地步么？ 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第68章 安神之香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先代教主已经死去三年，身体恐怕都已经化为了白骨，谁又有倾天之能，让一个死去的人复苏，再为他们的教主炮制安神香。 跪在地上的金蚕阁阁主沉默不语，如今也只能是劝教主看开，可是若是真当如此简单，这三年只是用来安神的香料，又如何似瘾药一样，让人离不开，放不得。 终其一生，成其执念。 有的时候，她真的好奇过，这位先代教主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人？还记得幼年的时候曾经远远见过一次，只记得先教主眉梢眼角都带着彻骨的冷意，一双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有，空旷冷漠，闪动的只有明灭不定的残酷冷虐。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教主如此执迷，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一个描绘着交颈鸳鸯的彩绘盘子砸到了金蚕阁阁主的脚边，亲昵交缠的鸳鸯变得四分五裂，两只纠缠的鸳鸯头被摔成了两片碎片，隔着碎齿向往，生生世世都隔着一层裂痕。 那磁盘没有摔到她的身上，却已经让她生生的痛出了泪。 “滚出去，本教主的事，容不得你们插嘴。记得把人叫来，本教主要亲自审问。” “是” ---- “云月姐，云月姐，你快收拾收拾，机会来了！” 挽着双丫鬓的小丫头急匆匆的冲到一个女子的房间，小圆脸上一片兴奋之色。 “怎么了。”对镜贴着花黄的女子，不紧不慢的用胭脂涂抹着朱唇。 “云月姐，你快点快点，楼上的公子点你上楼陪着呢？” “让我？”云月惊讶，扯过丫头问。 “怎么回事？不是一共点了八个人么？怎么独独的又要点我过去？” 小丫头一摆手一脸八卦的样子。“还不是婉婉那个贱人，对着楼上的公子起了心思，娘培养了她那么多年，求得不就是让她夺个魁主的位置么？结果今天陪着那位公子的时候，竟然说连清官人不做了，魁主的位置不争了。对那个公子自荐枕席，要入了人家公子的后院。那公子是什么人，岂能看的上她？被那个公子赶了出来，点名道姓从今以后不许婉婉伺候，娘知道这件事拎着婉婉带着龟公去了后院，说要教训婉婉那个不要脸，猪油蒙心的贱人呢。” 说到这处，她又将手搭在云月的肩上，轻声细语的说着。“娘说了，云月姐平时温柔妥帖，去伺候那位公子再好不过了。所以云月姐你快点，别让公子等着。” 云月听明白之后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衣柜让小丫头帮她找出一件粉色的衣服套在身上。 小丫头手脚灵巧麻利，拿出衣服就帮着云月往身上套。一不小心就掉出一个粉色的香包。 小丫头鼻子尖，立刻问道。 “云月姐这是什么香，闻着就觉得心里舒爽，还好闻。” 云月看见小丫头拿起的荷包也是一愣，这荷包是有一日偶遇的一位姑娘，她们同时看中一包香料。她当时一好心谦让了一把，这便是对方送给她的谢礼。只是没想到这荷包中的香味竟然出奇的好闻，平日里将它放在枕边，睡梦中也香甜不少。 因为颜色是粉色，不太好搭配衣服，被她放在衣箱当中，日久竟然忘记了。 现在拿出来，竟然发现这股子香气竟然如此的舒服。 小丫头瞅了一眼，顺手就拿着这个荷包挂在了云月的腰上。“云月姐人漂亮，配上这个香包一定会迷死那个公子的。” 云月也不阻止，笑嘻嘻的让小丫头挂。 当初看见那个位公子的时候，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她野心不多，不像婉婉那样想入了那位公子的后院。若有可能，她大概能求得一夜垂怜也好。 这青楼楚馆一辈子，总要给自己留点想头，这后半辈子才能过下去。 待云月穿着粉色的衣衫走到门口的时候，鸨娘已经守在凌霁的房门口等着云月。 鸨娘的眼神上下扫视两眼云月，满意的点点头。拉着云月的手，就往里走。 一进门鸨娘抖开自己身上的肉，拎着手里的方巾带着云月到了凌霁的跟前。 “公子，这是我家的女儿云月，你看如何？” 凌霁眉头一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上下一扫研究就落在了云月腰间的香包上。 鸨娘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间。凌霁勾勾手云月就依偎到凌霁的怀里，凌霁握着云月的香包把玩，放在鼻尖轻嗅。 果然是这个味道。 揽着云月的腰，问道：“这香倒是特别，不知道是何人配置。” 云月一愣，笑的羞涩道。“是奴家所配。” 下一刻云月的脖子上卡了一只手，凌霁揽着她，姿态无比的亲昵。“我问你，这是何人配置？别骗我，不然就只能对阎王去说吧。” “奴家不知道，这是一位姑娘所赠，她当时只说需要的话到胥宁凤栖的红楼找她。” “凤栖？”凌霁玩味一笑。“红楼，安神香……” …… 胥宁，凤栖，红楼 云凤灵坐在屋子里发呆，她的位置在房间的中央的一个圆桌旁边，四外圈成放射状的摆着一圈圈的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子的香料。 有草本的，木本的，来自海洋河流的，还有动物的。 云凤灵今天手痒，想要炮制点新味道的香料，可是进了这间屋子，她忽然就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闲下来，脑海中转悠的就是五毒教的毒，五毒教的人，五毒教的凌霁。 三年的时光，她以为自己会忘记他，一个不过是被她拐上了弯路的少年，失去她的半年早已经走上正途。 可是午夜梦回，她的梦里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漆黑如墨，静似深渊。 温柔而深情的看着她，喊着师父，喊着云凤灵，喊着不要走。 可是那个少年，不应该是青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路，这些年的时光，她在远处看着那个少年一步步的成长，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关注着五毒教称霸绝域。 晃了晃脑袋，云凤灵将凌霁甩出脑海，她要做香料。 上次镜子说她的香料快用完了。得赶紧给她弄一个，否则那货心情不好自己可要遭殃了。想到镜子这货也是多灾多难的，没事总会被人下毒啊！暗杀啊！真不知道她在那吃人的地儿是怎么过下来的。要自己说啊，她们离开胥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该有多好，免得每天过着惊心吊胆的日子。 门帘掀开，一位面容秀丽，姿态万千的美人从外头进来，闻着屋里的香料一副心旷神怡的模样。 “姑娘，您配的香料可真是厉害，连隔壁的公子都被您这香味给引了过来，黄妈妈还不得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啊。” 云凤灵抬眼先是一脸疑惑，后明白她的意思后噗嗤一笑。 “魁娘，你就是爱逗闷子，这些东西都不过是闲暇拿着玩的小玩意，哪比得上魁娘你风华绝伦，舞姿曼妙。” 美人一笑， “话说回来，这几日红姨不在，倒是多亏了你。这些王孙公子喝多了就爱对姑娘们动手动脚的…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虽然红楼乃是歌舞坊，开门做生意就是赚这些王公子弟，达官显贵的银子。可终究不是青.楼，坊中的姑娘极多都是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的好姑娘。这年头，形势逼人强，这些官啊，财主啊若是看上了谁，谁又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红姨在时，行事彪悍倒是没人敢把注意打到她们红.楼来，如今红姨有事离开，剩下她们这些柔弱女子。若不是红姨的这位至交，恐怕她们这几日都要吃尽苦头了。 “举嘴之劳，何足挂齿。” 云凤灵和魁娘说的有趣，门窗中忽然传出窗棱响动，一个鸽子顺着开着的窗户飞了进来。 第69章 皇室公主 调皮的鸽子飞掠过窗台，落在了云凤灵的货架上，魁娘笑了一声，对云凤灵道。 “姑娘有事，魁娘就先不打扰了。”云凤灵抽出鸽子腿上的纸张瞄了一眼，将手里的东西团成球丢进了放置在一旁的水碟里面，水沁湿了柔软的纸张，上面留存的墨迹模糊的再也看不清里面究竟说的是什么。 云凤灵不甚在意的道：“魁娘不用急着走，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我听说最近凤栖有大人物要归来？” 大人物？魁娘捏着帕子一拍脑袋。 “可不真是有大人物要回来吗，刚才光顾着个姑娘说话都忘记告诉你了。官府特地过来通知，说长公主守灵归来，皇家颇为重视，让咱们三日后歇业，不能做营生。姑娘若是无事倒也可以到城门那里迎接长公主，据说当年长公主就是一等一的美人，深受皇宠，当初离京时凤栖的仪仗可从城门一直到宫门口。这次的仪仗更是不得了，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长公主的样子呢？” 云凤灵想想刚才那张纸条，有些丧气又有些困惑的问。“这长公主是是何人所生，如此受宠啊？竟连寻常做生意都不让了。” 魁娘闻言噗嗤一笑，本来就绝色天成的美人，更是生动了几分。 “也就是姑娘把我们这里看做了寻常生意，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用的时候就是取乐的玩物，用不到了就扔进臭水沟恨不得看不见咱们。” 云凤灵叹息一声，懊恼的趴在桌子上。她刚刚不仅仅是为了魁娘她们抱屈，也是为了自己。长公主回来了，连带着她都要干双份活了！镜子那个家伙身份特殊，因为长公主这事，这段时间都出不来了。她们的店里又出了问题，现在镜子那个家伙已经十分严肃的告诉她，处理不好这件事，别说香料店不能开了，就是她都得做好去喝西北风的准备。 好烦啊！铺子里的事情定然绝域有关，绝域的事情都是镜子在打理，现在一听见绝域就想起五毒教的云凤灵觉得自己脑袋都要大了。 魁娘看云凤灵这幅样子还以为她因为不能营业的事情不开心，低声劝慰道：“姑娘别这幅样子了，我跟你说说这位长公主的事情如何？你从异地而来，大概还不知道这位长公主虽是庶出，其实也可算是嫡出的。” 云凤灵抬了抬眼，魁娘见云凤灵有兴趣的继续说道： “这位长公主当年出生之时，陛下还是位王爷。而德妃娘娘则是十里红妆，八台花轿，皇家亲自迎来的正妃。后来皇上登基，奉先祖命娶上官世家嫡出为后，本来的正妃娘娘只能屈位。咱们皇上是有情之人，对这长女疼爱非常，陛下登基之后特地册封广慧长公主呢。这可是连皇后嫡出都没有的荣耀。” 云凤灵点点头，剩下的不用魁娘多说她也知道，毕竟云凤灵对那位皇后嫡出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因为那个混蛋就是她那位基友啊！也不知道这次长公主归来，镜子能不能hold住啊。 很快三日之后就到了。 凤栖在云凤灵记忆中第一次如此的戒备森严，整个城市中的主干道被人在天没亮的时候打扫干净，四周通达的小巷和路口被用明黄色的布阻隔，每距离五到七米的距离会有两个人相对把守。 趁着魁娘那里不营业，出来处理事情的云凤灵刚好遇见了那位长公主的座驾。 精明强干眼神目光都含着杀气的护卫在前，后面是长公主仪驾的太监宫女，这些人浩浩荡荡，云凤灵粗略一数都有好几百人，在这些人的后面是二人抬的红箱子，里面大部分装的是长公主的日常用物，而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在守灵的时候为了宫中诸人备下的薄礼。这些并排两个整整而是队的人的身后才是长公主的座驾。 这个座驾须八匹上等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的好马拉着缓缓向前，明黄色的车挂和马脖前的叮当交相辉映。 云凤灵没看见这位长公主的脸，也懒得看这位的样子。比起长公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因为她不像让自己真的去过喝西北风的日子。 穿过了几个巷子，饶了几个圈，云凤灵终于来到了和云凤灵的铺子。 刚一踏进大门口，这里管事的就苦着一张脸出现在院子里。 胥宁这里的管事乃是云凤灵和叶镜璇亲自挑选的效果，这位管事年龄四十多，面容憨厚，又浓眉。看样子就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可是如今皱的像是橘子皮一样，弄得人哭笑不得。 云凤灵时间不多，没时间和自己这位下属慢慢聊天拉拉家长什么的。 云凤灵开口就要账本，最近半年和绝域那边的交易情况。 这属下应的也是极快，几分钟一个崭新的书房几本账本已经摆好，云凤灵手直接扣在了这些账本之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负责的人先是一愣，后如同倒豆子一样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东家有所不知啊，咱们的药材有一部分是从绝域里面运出的，那个地方山好，水好。就是大家都不管乱的狠。后来东家聪明找了五毒教的人来护航，答应生意给他们一成红利，而有些顶级的药材也是五毒教那边交易给他们的。但是现在这些五毒教的人越来越贪。一成红利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而我们在绝域中收上来的药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云凤灵听得咬牙切齿，这件事还是她假死前就已经办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有五毒教，现在那么贪，肯定是凌霁折腾的。 云凤灵听完终于忍不住吐槽，贪，连她的东西都敢贪！！凌霁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抠门了，还什么事情都像插一脚，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的家底全填进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云凤灵打开账本开始仔细的核对，发现确实像是负责人那样子说，药材的品质不好。并且这些东西要么是绝域特有的要么就是生长的位置不同。 可这些东西偏偏他们还急需，她和叶镜璇建的山庄培育的东西，年份太短，根本不到时候，如今看来只能是退一步，在让出点利益给他们。死凌霁，这么贪当心变貔貅，只吃不拉憋死你丫的。 就在云凤灵纠结着手里的账本的时候，绝域中出发的凌霁已经差三个时辰就要进入凤栖了。 第70章 楼内众生 云凤灵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嘱咐负责人，最多再给一成，再多了打死她也不干。 云凤灵此时的内心在滴血，生生的滴着血的，让出去的利润只需要两个月，就已经足够她在胥宁三年的花销了。凌霁那个臭不要脸的，啥事也不干就套走了姑奶奶两成的利润，觉得自己是五毒教主了不起啊！姑奶奶当初……额，算了，当自己什么也没想。 脸皱成菊花一样的负责人，听完云凤灵的解决办法脸色也是不好。 他们将药材辛辛苦苦的运到胥宁就需要一段时间，期间的运输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两边雇佣的人。能到手的利润不过是三成而已，以前给了一成出去，至少安全也就认了。可是现在一下子将两成都给了出去，就等于他们这群人辛辛苦苦的忙了一年，最大最多的利润全进了五毒教，给人家白打工。 云凤灵的内心其实也是几近抑郁，这件事旁人没有她知道的更清楚，她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这买卖药材不像是别的东西，布匹你只要花色流行，结实耐磨总有人喜欢。可药草这玩意是和人命挂钩的，讲的是品质，要的是准确。最重要的是信誉，没了信誉多大的药材铺子最后都得冷清的关门。 为了信誉，为了以后的持续发展，她们也得先忍下这个亏，等到了再过一段时间，山庄那边培育的药材长成，这边的压力就会大减。到时候倒出手来，再来解决也不迟。 现在就算是赔钱，他们都得认！ 云凤灵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别再我跟前杵着了，绝域那边还等着结果，早早的把鸽子放出去，他们早点处理才是正经。别让药铺最后什么药都缺，彻底供应不上需求。到时候镜子发起火来，我是劝不住的。” 这位负责人听见也是抹了一把汗，这位东家一般不出现，也不太管事。但是另一位可不一样，这东西要是办不好传到另一位东家手里，他们今年过年才会有的红利是彻底的不用想了。 想明白的负责人，想要赶紧跑到外面的鸽房将这件事传递出去。可是刚抬脚，他就顿住了。 这东家还在，他就迈脚离开，这礼数问题…… 云凤灵生来就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也不在乎那么多东西，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站起来，和这位负责人交代两声直接出了院子。 这件事那位是有的忙的了，她在，这负责人总要顾虑着她，不如早早的走了，让他们自己去做。 离开了院子的时候，云凤灵才发现，这时候都中午了。 暗自的搓搓牙，终于明白那个汉子欲言又止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了。在自己家的地盘都没吃上饭略亏啊。 算了算了，既然都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 皇家为了迎接长公主仪仗的队伍都走光了，街头巷尾拉起的黄布也没了踪影，这凤栖的主干道上面熙熙攘攘的穿梭着来往的人群。 云凤灵漫无目的跟着人流走，魁娘那边不营业，她有没有什么急需的香料要做，闲得很的她就这么慢悠悠的晃着，最后晃到一家混沌摊上坐着，要了一碗混沌坐在有些破旧却干净的长凳，抽出洗干净放在普通桌子中央的竹筷，细细的吃着。 这混沌皮薄馅大，带着一种鲜香。连汤带水的一碗下去，云凤灵压抑的心境，瞬间被食物治愈。特意多丢了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离开后看着买混沌那对中年夫妻惊喜的看着桌子上的铜钱。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铜钱一个个的放进一个匣子里面。然后女子更有干劲，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出来等待着下一位客人。男人则是用勺子舀起滚烫的混沌汤，翻滚的热气在汤上流淌，男人中气十足的喊着，混沌，新鲜的混沌，薄皮大馅的混沌。 这种浓郁中带着小幸福的生活气息让云凤灵勾唇一笑，带着这种好心情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魁娘哪里。 一进门就是香风阵阵，平日里这时间才起床的姑娘们聚在大厅里，叽叽喳喳嘻嘻闹闹，既鲜活又自在。有个眼尖的看见了云凤灵，迈着金莲小碎步到门口扯住云凤灵。 “姑娘回来了。” 云凤灵点头，问道。 “今天倒是热闹。”拉住云凤灵的姑娘也是一个嘴快的。 “今天长公主回凤栖大家都早早的起来去看了，这看完了大家有睡不着，就起来聚在一起聊聊天。”坐在人中央的魁娘看见云凤灵温柔一笑。指着人给云凤灵倒出来一个地方，云凤灵走过去坐在一旁。 魁娘解释道。“平日里大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忙，很少能聚在一起。今天机会不错，小姐妹聚在一起说说体己私语。姑娘若是累了就去休息，我让她们轻点。若是不累陪我们一起闹一闹也挺有趣。” 云凤灵点头应允，刚才迎上云凤灵的姑娘，是个百灵一样的人物，见到云凤灵不走凑上去问云凤灵。 “姑娘看见长公主的样子了么？” 云凤灵摇摇头，换来了失望的目光，旁边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衫的人扯了扯那位姑娘。 “红姬别打扰姑娘了，你刚才才刚刚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呢。” “好啦，好啦，我继续。” 拍开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跑到大厅中央继续说道。 “长公主回京，迎接的仪仗护送的人你们猜是谁？是东城那边的公子，这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知道是谁家的儿子。” 底下的小姐妹开始起哄。 “没见过是谁，你怎么知道是谁家的儿子？” “红姬你肯定是相中人家公子很久了吧。” “情根深种，这一眼就钟情了。” “呸呸呸！你们这些小蹄子，刚说两句就浪起来了。”红姬卡着腰，指着底下的女孩子笑骂。 “整日脑袋里不知道转悠着什么东西。姑奶奶没见过他本人还没见过他爹么？他和他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再认不出姑奶奶我就去死了好么。你们几个前几天不还说人家的爹，年纪虽有点大，但是人长得好不显老。” 红姬尤嫌不足的指着人一个个的点过去。 “你们，还有你们两个，凤栖有名的公子哥有的是，风.流倜傥的，一见面就能让你软了腰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你们几个得记住了，入了着营生，虽然咱们就不算是什么良家妇女。有娘护着也不是任由人糟践的。所以收好自己的心，别让那群人轻易哄骗了身子过去，又伤心又伤身。还有你们两个。”红姬指着东边做着两个互相都不搭理对方的姑娘。 “那个宋公子是个什么好东西么？红楼这一片他的相好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们两个斗得跟乌眼鸡一样，人家只当乐子一样的看着，有趣吗？咱们是上辈子福缘不够，这辈子命运不堪，入了这地方。可是能聚在着个楼子里面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你们生病要死要活的时候能指望着那群人吗？还不是楼里的姐们们能帮把手的帮把手，能出银子的出银子。就为了一个臭男人值得么？” 东边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互相还是不搭理，可是眼睛却红了。 “还有你！”红姬指着一个北边坐着的姑娘，这位姑娘要是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病似西子胜三分。是一个娇弱的病美人。 “那位公子你就别等了，去了边疆五年信息全无，要么就是已经把你忘了，要么就是战死了。你从十五一直等到现在等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就没人要了。你我一起学的艺，一起登的台，就听我一句。情这东西一辈子有一次不亏，可若是为了这个情守一辈子就是傻，他给了你三个月的情分，你用了五年去还。已经足够了，所以别再想了。” 云凤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看了魁娘一眼，这话说的怎么跟生离死别一样？ 魁娘凑过去对着云凤灵小声的说道。 “红姬明天就出阁了。” 云凤灵面色一变，这些天她守在这楼里，没听说有什么人想要将红姬迎回家去。 “可是自愿？” 魁娘笑着横了云凤灵一眼。“你什么时候听说楼里把姑娘强行配出去的。红姬的事是娘没走的时候定下的，你没听说也算不奇怪。红姬要跟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是个螺夫，三年前死了妻子，没有子嗣。年纪比红姬大六七岁，今年不是二十有八了。红姬入了门，虽然不是原配，可是也是继夫人。当时那个人求到娘那里的时候，娘可没少为难他，折腾了他三个月才松口，让他拿三分之二的家产来赎红姬。鸨娘等了他七天人没来。没想到今天他来了，钱也带来了，说是明天接红姬回家。至于那个赎金按照楼里的规矩是放进出阁的姑娘的嫁妆里面，留给姑娘添妆。防的是人日后变心，给姑娘们傍身用的。” 云凤灵听完，退下手腕上的一个镯子，上面缠着金丝镶嵌七颗不同颜色的石头，递给魁娘。 “明天红姬离开的时候，帮我放在她的嫁妆里，给她添妆用吧。” 魁娘忽然调皮捉弄的一笑。 “姑娘，你怎么不明日自己去，你若亲自去，红姬一定会很高兴。” 云凤灵几近抑郁的说道。 “魁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 “明天什么？” 云凤灵泄气的看了魁娘一眼。 第71章 出阁闹剧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夕阳歪歪斜斜的挂在西边的天空上，随时都会坠到世界的另一端，冷清了一日一夜的红楼渐渐的人迹开始渐渐的出现。 最先出现的是红楼四周的小店铺，带着自家做出来的玩意，撑起一个摊子摆上，在角落里或者是扯上点枯草，或是坐在人家的阶梯上赖洋洋的晒着这日最后的阳光，懒洋洋的等着这东西南北，有钱没钱的公子哥们骑着高头大马，或者坐着马车晃悠悠的来到红楼，偶尔停在他们的摊子旁边，买几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丢下一块够他们吃上半个月的散碎银子。进了其中一家的楼子，拿着随手买的玩意逗弄着人开心。他们就在外面看着一个个红艳艳，似乎凝聚了一个个女子的痴心，女子的血泪的灯笼在漆黑的夜色里面一个个的挂起。带到第二日的时候，蜡烛燃尽，红色的灯笼被收起，然后日复一日。 不过今天的红楼略有不同，这红楼里面，最大最大的一家歌舞坊门口有了热闹。 昨天的时候，他们就听说这里有一位姑娘要出阁。下午就有几个姑娘带着瓜果糖点的，见到他们这些熟悉的面孔就送，见到街上淘气玩耍的孩子也送。 这些命运多舛的姑娘们相信，出了阁嫁了人，得到别管认识不认识的人的祝福，人越多，往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苦。 偶尔来西城逛一逛的人或许不愿意，转了身还得骂一句不知足，不知羞的□□。 可是住在西城这些的人是愿意，是不会吝啬一句祝福的。 若是好年景，不会有人愿意卖儿卖女把人推入火坑，若是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送进这楼子里。 都是一些苦命的孩子，何必彼此为难。 但是话虽如此，可有热闹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掩面而走，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留下，看一看的。 这歌舞坊的门口的热闹是一位公子哥引起的，这位公子坐着马车而来，穿金戴银，在还有些倒春寒的五月，穿着一身蚕丝做出来的薄衫，内穿的是一身纯白色暗纹直裾，外面是深衣大氅。宽大的袖口摆来摆去。确实有几分风流和说不出的风骨在。 可是在这群底层西城老百姓眼里，呵呵。那就对不起了，第一眼是好，第二眼瞅着他们就像打哆嗦。不敢上前，但是内心还是默默的问了一句，不冷么？他们这群看着的人都觉得冷。 这位在门口想要闹的公子，还嫌不足。随身的小厮捧来了一把折扇。雪白的扇面，绝域独有的墨竹做的扇骨，正面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风流，翻过去写着倜傥。 拉长了声音在门口叫喊。 “今天你们焚香阁，要给公子爷我一个交代，否则今日这事就没完。明明红姬是我定了的人，几日没来你们就给嫁出去了是什么道理。出来，赶紧给本公子出来。本公子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就站在这大街上等着你们给个说法。“ 下午临近傍晚这个时段，就算是身子再懒得姑娘，也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了。听见有人在叫门，没了人允许她们也不敢出头，窝在一个个的窗户后面都伸着耳朵听着呢。 今日要出阁的红姬也是听见了的，身穿火红簇新的嫁衣，带着鸳鸯戏水的盖头，描绘了精致妆容的姑娘脸色瞬间发青，任凭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不会好过。 正在添妆的魁娘也是脸色一寒，她们是入了楼，可根子里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那里有大喜的日子让人堵上门的道理。 本来说好带着花轿守在后门，悄悄将人带走，回家再摆宴席的男子，顺着后面也来到了前厅，听见这等叫喊，内心一急两三步就窜到了红姬的门口。 幸好还记得这是大喜的日子，不然男子直接推门而入了。隔着窗户男子说: “红姬，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人赶走，我知你是什么性子的人，也知道鸨娘性子。她要是能做出一家女卖两家亲，就不会为难了我三个月。” 听见男子的话，魁娘聚拢的眉峰松开一点。感叹着红姬命好，得到了这么一个明事理的丈夫，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苦的。 红姬留在胸口的一口子郁气，在男子安抚下也去了一半，轻声说道:“公子知我就好。只是......” “只是...这楼里的事断没有让公子出手的道理，公子只要安安心心等着红姬梳妆打扮之后，娶回家就是了。”魁娘拉开门，将红姬的话接过去。 “至于，外面那个人，鸨娘自然会处理。喜儿送红姑娘出阁。” “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蹦出来，扶着红姬走出来。 紧闭的焚香阁，此时在男子的叫嚣下缓缓的打开了门。 首先出来的是三四个龟公，长得肯定不是什么俊秀小生。一人拎着一个棒子站在门口。 公子哥完全用一种鄙视，轻视，总之就是各种看不起，压根不相信这群人敢上棒子落在他身上。 不过确实这群人也没打算出手，他们出现纯属是来保驾护航的。 真正主事的人是后面出来的人，这人还没出来，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双大脚，胥宁没有崇尚什么小脚天足，但是太丧心病狂的大脚还是接受不来的，特别是这双脚还穿着一个红鞋，更是大的惊心动魄。 扭腰摆跨，迈着□□的猫步，走出门口的女人，让公子哥抬眼立刻失声道: “你谁啊！” “什么叫做你谁啊，你这是干嘛呢？干嘛呢？！杵在老娘的门口问老娘是谁，耽误老娘做生意，谁给你的狗胆？” 出来这个女人，身材同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水桶，上下一边宽，在宽大的衣服里面蒙上脸，你绝对分辨不出来那边是胸，那边是屁.股。 十指上涂满鲜红欲滴的指甲，上了年纪的眼角带着皱纹，平淡无奇，可以说得上是丑的脸上挂着一双倒三角的眼睛，嘴边还有一颗媒婆痣。 画着浓郁惨白的妆容，掉下来的粉几乎可以刷墙。上面还画着一团覆盖整张脸的腮红，犹如猴屁股一样。 任谁第一眼落下去都得失声。 女人的眼睛上下打量，那种带着尖酸刻薄的浓郁气息让公子哥觉得自己都快让她用眼睛扒光了。 “看什么看，难道是看上了老娘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模样。当年老娘也是凤栖一朵花呐，追老娘的财主老爷从城里排到城墙根去。你看着老娘那是什么眼神，看不懂老娘的美就把你眼睛闭上，免得老娘闪瞎了你的死鱼眼。” 这位公子哥是被震了由震最后有气无力的道。 “你把红.袖叫出来，我跟她有话要说，这里没你什么事。” 倒三角的眼睛凶光一闪，两步踏过去就窜到了公子哥跟前。这位公子哥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女人个头不矮，几乎和他差不多。 “没老娘什么事？砸人场子不先打听打听老板是谁。这地方半个月前红.袖就给我打理了，老娘就是这里的鸨娘。你不是说你是常客么？你不是说红.袖把红姬许了你么？你连焚香阁换了鸨娘都不知道，你当老娘这里的人都是吃软饭的脓包吗？” 女人贴近了两步，公子哥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味，忽然神志恍惚了一下子，他听见有女人在说。“小兔崽子你安的是什么心？现在赶紧给老娘滚回家，否则老娘心情不好，赏你两嘴把巴子，你才会明白花为什么那样红。” 公子哥恍惚的点头，面色还是不掩凶历的道。”公子爷我现在就回家，明天叫人来砸了你的场子。” 砸地上不知道扶那头的鸨娘冷哼一声，我等着。 内心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被她药粉催眠过的人，能想起砸焚香个，她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看着公子哥灰溜溜的离去，围观的人群散了。鸨娘回了自己焚香阁。 焚香阁斜对面的一家酒楼，楼上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将整件事尽收眼底，端起酒杯，说了两个字。“有趣。” 此时刚好微风起，风卷着焚香阁门口的香风飘到了男子的鼻间，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 第72章 楼中相会 “鸨娘，您回来了，累了么？来来奴家给你按按。”有着吊三角眼睛，水桶一样的身躯的云凤灵一进来就受到了楼里姑娘的殷勤对待。 本来吧，这群姑娘其实真的跟这位鸨娘不太熟，大约是知道这是红.袖不在的时候给她们找的保.护.伞，但是焚香阁的名字太敞亮。很少有人来触她们的眉头，自然也就很少看见这位鸨娘。 不过今天她们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鸨娘的厉害，这位鸨娘看着不出，手段倒是极为的有趣。 有几个有小心思的，自然是殷勤的凑过去。没有那种小心思的，其实也是有一些好奇心的，毕竟这世道什么人都有，把人骂跑也是一种能耐。 但是谁知道这位云凤灵心里的苦啊，要不是因为红姬出阁，她才不想用什么香料，使用什么催眠术。你以为她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么。要配合催眠术使用的香料，她这些年一共做了也就不到三四克的东西，刚才一出手就去了四分之一，虽说效果不错，但是真心肉疼。 云凤灵叹息了一声，红姬嫁的那个人，她昨天顺手打听过，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也不是什么权贵之人。那个破皮一样的纨绔子弟，焚香阁不怕他，她也不怕。可若是跑去折腾红姬和她夫家。焚香阁能护他们一次两次，可是又怎么可能护他们一辈子。所以云凤灵用了香料，虽然肉疼，但是终究算的上是物尽其用，也是一件好事。 送走了红姬的魁娘也回来了，她看着被一群各有姿色的姑娘围在中间的样子。看了半天终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云凤灵的那张脸和楼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凑在一起，那妥妥的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美的会更美，丑的则是让人不忍直视。 捏着帕子，魁娘驱赶着云凤灵四周的花朵们。 “去去去，都赶紧走，马上天就要黑了。你们这种样子，让那群公子看见了，看还能不能喜欢上你们半分，赶紧的都快去梳妆打扮。” 被这群姑娘簇拥着的云凤灵翻了翻身，云凤灵顺手拍了一下手边一个姑娘的后背。 “魁娘说得对，你们这几个小浪蹄子，要是把伺候磋磨我的手段用在那群男人身上几分，你们这几个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被她拍了一下的姑娘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扭过头，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挑了云凤灵一眼，娇声道。 “奴家才不要呢，伺候他们干什么，给他们捶肩揉背伺候舒服了，然后爬上别的楼子姑娘的床？我啊就伺候鸨娘，等我老了就求鸨娘到红.袖鸨娘那里求个情。让我留在这楼子里，做一个教习嬷嬷多威风，到时候想打谁打谁，谁不听话，不听说就打手板。”被围在中央的云凤灵冷了一下随后噗嗤一笑。 伸出鲜红的指甲，对着那个姑娘的额头戳了一下，笑骂道。 “做教习嬷嬷，当一辈子老姑婆你也敢说，到时候我要是敢在红.袖那里求情，红.袖就能撕了我。别在我跟前逗闷子了。” 看着云凤灵是真的在赶他们，几个姑娘家一个个的走了，没过一会就留下云凤灵和魁娘两个人。魁娘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也没递给云凤灵，直接说道。 “我方才在后门送红姬的时候，接到了王大人的书信，他信上说最近凤栖会有大事发生，可能需要我登台表演，让我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太过匆忙出了差错。” 云凤灵倒三.角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锐利，这位王大人她是知道的，他传递给焚香阁的消息一般都是准确的。并且如此确信这件事，魁娘这位半隐退的第一舞姬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余地，显然观看这个表演的人非富即贵。从胥宁的上往下盘算，皇帝陛下正当壮年，后宫的嫔妃也不少，选秀封妃之类的大典。显然不太可能。皇后久居深宫，看时间又不到千秋节。不太可能是给皇后过生日举办的宴会。至于下一代好像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娶亲的皇子没有，待嫁的公主，也没有几个，最大的是长公主，今年二十多，还未嫁人。但是也没听说帝后和德妃对于这位长公主有什么如意的驸马人选。 盘算来，盘算去，云凤灵干脆不想了。时候到了自然知道，何必想那么多。 “既然王大人的书信这么说，魁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魁娘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直言道。 “我准备到后院教习嬷嬷哪里挑几个资质根骨好的带着，重新编制一套舞蹈出来。只是如此一来精力分散恐怕两边难以顾全。所以我想请鸨娘你帮我看顾着几分前院。” 这本来就是她要干的事，云凤灵一口应下。 应下之后就发现自己得回屋里去洗洗脸，一说话脸上就掉粉的样子，把进来的公子都吓到隔壁去了，肯定是不成的。就是可惜了她刚刚敷上的面膜，现在洗下去，效果肯定不好。 焚香阁的外面，隔着一个街道的酒家。 红衣青年还在漫不经心的喝着酒，把.玩着手里小巧的杯子。素白的釉色和胎底上面是细细密密天青色的纹路，似乎只是随性的扭曲交织细看又发现似乎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玄妙。 青年的眼尾再一次略过焚香阁，再回眼。 安静的包厢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全身并未穿着属于武林人士的标配夜行衣，而是一身低调利落的短打。 青年的眸光，略过了自己手上的茶杯，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的单膝跪地，察觉到目光，他的脊背弯曲的更加厉害。 “教主，属下有事禀报。” “说。” “属下在接到教主要来胥宁之后，已经派人查目标的生平过去。那个目标是皇室的公主。” 青年的眼光蓦然锐利，好像一瞬间，从眼光中冒出了数根钉子，将男人狠狠的钉在了原地。 “招惹皇室？你们可真够能耐的了。” 青年的眼光微合，连余光都吝啬再给地上的男人一眼。 “三日之内，我要那公主的脑袋。若是办不到，三日之后，我就取了你们的脑袋。” “还有其他事么？”短打的男子跪地继续道。 “教主几日前让属下查的东西，属下也已经查到了。那香料是红楼的一个铺子所卖，开门的时间随掌柜的心意，据说最近的店主已经十多天没开门。应该离开门的日子不远了。此外那个铺子距离教主现在也不远，就在焚香阁的另一个斜对角。教主若有兴趣，属下可以带教主去。” 青年闻言眉毛轻佻，手里的酒杯顺手被他丢在了男人的怀里。 薄削的唇微微上挑，狭长的眼尾闪过一丝兴趣。脚尖一点就落在了焚香阁的跟前，推门而入。 洗了脸走出来正下楼的云凤灵，一抬眼就看见，焚香阁的门口多了一个人。 鲜艳的红色披在身上，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薄削的唇带着一份讥讽的弧度。 云凤灵看见来人就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手死死的握着二楼的扶手，拎着帕子掩住了自己几近僵硬的脸。 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水桶一样的身材愣是让她走出了摇曳生姿。走近跟前，像是她看过见到过所有鸨娘会做会说的话一样，笑着问。 “好俊俏的公子，可是需要姑娘陪，跟妈妈说，我一定给你找楼里最好的。” 第73章 楼中相处 凌霁盯着云凤灵，洗去了脸上的东西，云凤灵的这张□□，除了有点降低颜值的倒三.角眼睛和眉梢眼角的皱纹，其实是一个还算清秀的，风韵犹存的女人。这门前门后的反差让凌霁不由的盯着她多看了一会，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更是平添了几分熟悉感觉，更别说对方身上隐隐约约的那种熟悉让他安心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凌霁冰冷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鸨娘，可还有房间。” “有的有的。”云凤灵连忙道，在焚香阁这么久，云凤灵自然知道有的公子哥来这里，没有相熟的姑娘一般是单独要一个房间，只是她没想到凌霁一进门张嘴要的就是包间。看来凌霁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出这种地方，不然不会对这里如此的熟悉。这几年不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凌霁究竟成长了多少，身边又来来往往的有了多少的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曾近是云凤灵对凌霁最美好的祝愿。可是在凌霁一进门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有了的凌霁，却让她感觉到了浓重的孤寂。 这世间有千百种美好，这世上有千百种可以开心的方式，有数不尽的人和事。可他手握权力，身边美人成群，却抵不过三个字不开心。 漆黑的瞳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停住不了半点的影子。 云凤灵低头，她的徒弟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不知不觉停住了脚步，凌霁疑惑的出声。“鸨娘？” 云凤灵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抬头笑道。 “我刚才在想着给公子，找几个什么样子的姑娘。没有个八.九分的姿色，站在公子面前都得沦为绿叶。还不知道公子是何方人士，我未曾在这里见过公子。”云凤灵带着凌霁缓步慢行，一边上着楼一边听凌霁回道。 “我姓凌，是外地的来的商人，听说西城红楼唯有焚香最为出名，慕名而来。” “难怪会觉得陌生，不知道凌公子中意什么样子的姑娘？” “听说焚香阁，有最美的舞，最好听的琴，最动人的琵琶，不知道今日有幸可以见到哪一位？” 云凤灵没有迟疑，刚好见到一个龟.公从楼上下来，云凤灵喊住对方。 “去把涵韵，筠香叫来。”然后才转身对凌霁道。 “公子见谅，魁娘今日有事，不过涵韵的琴和筠香琵琶还是有的。” 凌霁到焚香阁，为的就不是什么琵琶和琴，还是舞。有其中之二，还是其中之一都是可以的。 云凤灵带着凌霁走到了一处房间，推开门，一个三进的卧房出现在眼前。 最里面是一个卧房，外面放着一个罗汉床，最外面也就是距离云凤灵和凌霁最近的地方是几把椅子和一张雕花的八仙桌，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瓶，摆设，铜质的香炉里面燃着淡淡的熏香。 “凌公子，到了。” 云凤灵话音未落，一个崭新滚圆，金灿灿的元宝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鸨娘，可否让我自己选择一间屋子？” 金灿灿的元宝在云凤灵的跟前褶褶生辉，云凤灵眨眨眼将元宝收到自己的怀里，暗骂凌霁败家。 就换个房间而已，竟然丢出这么大的元宝，这么大手大脚大的花钱，也不怕把五毒教的家底都花空了。下一刻云凤灵心就在滴血，想起自己被凌霁讹去的两成利润，更觉得悲从心来。 咬着牙，云凤灵道。“当然可以了，焚香今天没有人的房间任由凌公子选择。” 凌霁得到应允，在焚香阁的二楼上没有几步就停下了。 “就是这间。” 云凤灵几乎目瞪口呆，咬牙切齿的笑着说。“凌公子喜欢就好，只是这里是姑娘住的房间，恐怕凌公子不习惯。” “无妨。” 云凤灵她的内心都已经飙泪了，话说的太满了怎么办，好死不死的焚香阁二楼大大小小二三十个房间，扣除了有人的还剩下二十多个，偏偏凌霁一眼就选中了她的房间，幸好她的房间除了晚上用来睡觉，太过重要的东西都被放在别处。不然一开门一堆香料什么的....那画面太美，云凤灵想都不敢想。 拖延时间，云凤灵依然要在凌霁的注视下推开自己的房门。 云凤灵这些年，除了炮制香料，追求美食以外，对于其他的东西欲.望很少。所以她的房间极度的简约。 同样都是三进的屋子，八仙桌罗汉床还有床一样不少，除此之外香炉也是有的。 但是却没有屏风什么的，只是在隔断的地方摆了两个三.角木架，上面放了两个青花瓷瓶。扯了几尺的纱幔阻隔了卧房和罗汉床中间的地方。 凌霁对这个房间，说不出什么感觉，摆设也好，东西也罢，不算出奇，也没有什么巧思之类的。 这些年他什么名贵的东西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没把.玩过。雕镂玉砌，金碧辉煌，还是一个自在写意的竹林小屋，于他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在意的是这屋子里给的他的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自从用完了最后一点安神香，就彻夜不曾入眠的他，一踏进这个房间，紧绷了将近一个月的神经忽然间变得松弛，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这一刻一种突如其来的直觉在作祟，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让他安心的必然不仅仅只是一味的香料。而是一些他还不知道，但是尤为重要的东西亦或者是人... 云凤灵将凌霁送进屋子，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凌霁拦住。 “鸨娘，姑娘还没到，留下来陪我聊聊如何？” 云凤灵笑着拒绝。 “凌公子，楼里事情多还需要我处理，不能多陪。还请凌公子在这里安心等待姑娘们可好。” 第74章 见钱眼开 凌霁那处一个金黄璀璨的元宝放在云凤灵面前。 “鸨娘，只需要一会而已。” 云凤灵内心几乎生出了怨恨，麻蛋，除了用金子就不会用别的了么！可是偏偏就是金子好使，这方圆十里地的范围，那家鸨娘不爱钱，这万倾地里都没有那么一根独苗。 不过有的时候，这钱财也得看人。 “公子，我是真的有事，不然那里有把钱推到外面取得道理。” 凌霁拿出了第二个金元宝，笑着说。 “我听出了一句话，钱不够多。” 凌霁是铁了心的想要把云凤灵留在这里，云凤灵也只能是放弃想要离开的想法，不然下一次出现的未必就是金元宝了。 收拢桌子上的金元宝，云凤灵坐在八仙桌的旁边。 “公子，我不走就是了，不知道公子想要和我聊些什么。我这整日里都忙着我的一亩三分地，忙着看着，顾着我手下的姑娘们，凤栖内除了西城还熟悉以外。东西南一年也去不上一回。” 这意思就是聊天可以，打听这城里的情报和消息，她这位只顾着自己窝的老母鸡，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想要问她可就算是问错人了。 凌霁毫不在意的，勾唇而笑。那一笑带着几分怡悦，周身环绕的暗沉褪去了几分，在烛火下俨然光芒璀璨。 “鸨娘，倒是有趣。我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对各种的味道十分的敏感。刚才跟着鸨娘一路走来，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不知道鸨娘可否告知。” 云凤灵棘然而惊，拢在袖子里的手瞬间握紧。 忍着内心的慌乱，平静的举起自己的袖子轻嗅，云凤灵自己不知道，在长久和香料打交道的时间里，她的身上本身就留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再加上昨晚点燃还未消散的安神香的味道，两相催发形成了一种带有安神味道的特殊香气。 如果不是凌霁连续三年都在这种味道中安睡，最近又因为缺乏，导致彻夜不眠。而变得记忆犹新的话，旁人也只是以为云凤灵这位鸨娘身上带着一种新款的香料而已。 云凤灵经过凌霁提醒也闻出这种味道，她不甚在意的道。 “我当公子说的是什么呢？这味道大概是我在哪个姑娘的房里沾染上的吧。” 凌霁骤然打断云凤灵的话。 “鸨娘可不是在那个房间上沾染上的，就是这个房间，那个熏香炉里面的味道。” 云凤灵赶紧闻闻自己的衣袖，又闻了房间，惊讶的看着凌霁。 “公子不愧是家学渊源，从我身上竟然能分辨出，这两种味道。公子要是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还有这屋里熏香的味道。只是公子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不过是香料而已。” 不过是香料，凌霁涩然一笑。 不过是香料，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碰粉末。几颗香丸，没什么稀奇，也没什么古怪。 可是在凌霁心里，却是他可以欺骗自己，云凤灵还在他身边，陪着他，抱着他，和他一起安然入睡，梦魔不存的仙法。 凌霁无意多说，只是问道。 “鸨娘可否告知，这是那个姑娘的房间，我想见见她。” 云凤灵笑的妖娆，手帕放在嘴边，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脸憋出了绯红，带着几分的羞涩。 “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可是相中这闺房的主人了。可惜我年纪大了，不然下场陪陪凌公子这等俊美的人，也不是不可。” 语罢，还真有几分少女怀春的羞涩流露出来。 凌霁愕然，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面。 “可否请鸨娘，告诉这屋子熏香的来历。”云凤灵瞄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 一千，一千两的银票！她这些年每次出门给自己的小铺子进货，叶镜璇那个葛朗台给她的就是一千两银子。足够她在外面浪一个月，顺便带一马车的各种香料回家，其中不乏名贵之物。 云凤灵看着两眼都在放光。凌霁的内心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一种失落油然而生。 从他第一次拿出来金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古怪，虽然说云凤灵的表现跟许多的鸨娘的态度一样，可是这真心的喜欢银钱，还是装出来的。细细分辨又何尝看不出来。 如今看来，这位老鸨对和银票等价的金元宝兴趣不高，倒是对银票发自内心的热爱。 凌霁在五毒教各种稀奇古怪的人间多了，如今再见一个爱银票多过于黄金的老鸨，也不算什么。 为了银票，云凤灵倒豆子一样的将来历吐露出来。 “公子，这熏香是我们楼里一位姑娘，看我年纪大了，内火旺盛睡不着觉，于是送给我的。据说这味香极难获得，店家几年内一共做出来五六份的样子，去了被上面拿走的。流传在市面上的不过只有一两套而已。她手里还是一位友人所赠的半份，一共五颗，现在拢共剩下两三颗左右。一个说是大概能用三天。” 云凤灵的话半真半假，自从出了五毒教之后，云凤灵几乎就再没有做过安神香，如今香炉的那颗，还是当时叶镜璇死磨硬泡准备好材料让她做的一共做出来八份，一共八十颗。叶镜璇带走了三份。云凤灵为了打响名气从手指中漏出来两份，还有一份半一份给了□□，也就是焚香阁的鸨娘，半份入了魁娘的手。 剩下一份半，云凤灵觉得心焦，难以入眠的时候才点上一颗，如今手里不多不少刚好剩下十颗，一份的剂量，足够用上一个月之久。 “哦？那可否请哪位姑娘的友人出来一聚，只要鸨娘肯从中牵线，钱不是问题。” 云凤灵脸上瞬间蒙上忧愁。 “公子啊，不是鸨娘我不肯帮忙，不想赚钱。我们家姑娘也没见过那人几次。得到那半份的香料，还是因为我家姑娘去给人家捧场。那人啊，就在我们焚香阁斜对面开了一家香料的铺子，十天半个月不开门，一开门我家姑娘必然前去，经常是一捧场，攒了个把个月的体己银子就送了那人。任我如何劝我家姑娘都拦不住。” 云凤灵想起这事就觉得又暖心又无奈，魁娘是真的喜欢她的香料，对她的香料情有独钟。但是魁娘对云凤灵往后的香料抱有极大的期待感，往往每次云凤灵来焚香阁小住，魁娘就会经常到云凤灵的屋子里闲聊，顺便看看她的进度。 凌霁危险的眯起眼睛，表情神态阴鸷。 “鸨娘，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公子别为难我了。公子要是想要见哪位店主，大可以在对方开门的时候见上一面。只是这位店主开门时间不固定，行踪成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云凤灵几乎带着恶意的想，慢慢等。反正最近三个月内她是不打算开业了。 至于什么与凌霁相见，根本不存在云凤灵的字典里面。 死者复生这件事，不管是在云凤灵的家乡还是在这里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既然都已经死了，何苦再出现搅一个天翻地覆。 第75章 情字难熬 凌霁和云凤灵说着话，龟公带着姑娘已经到了。极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后推门而入。 先进来的是两个姑娘，一个抱着琴，一个抱着琵琶。 抱着琴的姑娘叫做涵韵，她的琴技虽然做不到引来百鸟朝凤，可是也是入了大家之列。更兼得这位涵韵姑娘是一个美人，手掌细瘦十指比别人长了那么几分。放在琴上，细白的玉指拨揽挑弄，带着让人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抱着琵琶的姑娘是筠香，琵琶声音穿透力强，高音明亮而有刚性，中音柔和又润因，低音醇厚。筠香的嗓子音域广阔，还善口技。一番弹唱下来，她可以模拟出不同的背景，若是隔着一个帘子，甚至能生出自己身处闹市，或者是其他地方听曲的错觉。更不论她的琴技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虽不入大家，但是也在边缘。 两位美人将乐器摆放整齐，随后进来的龟公则是极有眼力的拎着一个食盒进来。 凌霁入了焚香阁虽然没有点什么东西，但是能让鸨娘作陪的必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他又不知道这位公子喜欢什么，于是他讨巧的拎着几种后院新作的糕点，和时令的果子进来。 这龟公弯着腰一样样的糕点拿出来，云凤灵眼睛扫过去立刻明白这龟公的心思。 他不知道凌霁喜欢甜还是咸，于是两种味道各拿了几分，口味独特的也拿了一份。 云凤灵搭把手，将东西摆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对凌霁道。 “公子的美人已到，楼内事多，我就不再陪着公子了。涵韵筠香，你们要好好的伺候着公子，别堕了我焚香阁的名头。”两位姑娘也不是什么寡言之人，笑嘻嘻的应道。 “鸨娘放心。”她们的眼神略过凌霁，陪着这么俊俏的公子弹弹琴，唱唱歌聊聊天，可比给那些达官显贵的贵人们弹琴唱歌舒服多了，这等好事她们自然会殷勤点。 有了人应声，拦了人家第一回就不好再拦第二回，凌霁也不知声，任由云凤灵离开。 只是这一离开之后，剩下的两位姑娘可就觉得整个屋子的感觉都变了，云凤灵一走屋子里就安静的吓人，这位鸨娘口中的凌公子，也不和他们说话，也不点曲。把他们仍在一边，眼睛半合，狭长的眼尾掩住了波光，通身的气场凝聚一种压抑，气势迫人的话连让她们开口也不敢。 直到她们觉得龟公带来的茶都快凉了后，这位公子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们的鸨娘倒是有趣。”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觉得他们今天接待的这个人说不出的古怪，对她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兴趣，倒是对鸨娘兴趣颇大。两个人放下琴和琵琶，只听凌霁说道。 “不过，我听说，焚香阁的老板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今日一见似乎传闻不可信。” 筠香胆子比较大，见凌霁开口，娇声道。 “公子，红。袖鸨娘当然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只不过今天陪着公子的是我家鸨娘的好友罢了。” 凌霁听罢，不语。只是回忆那位鸨娘出去时候的脚步，如果他没看错，这位鸨娘似乎身怀武艺，无意间的步伐似乎也让他很熟悉。 云凤灵离开了之后并没有下楼去招待客人，而是让人看着楼下自己去了焚香阁的后院。 焚香阁后面是一个大院子，旁边是几个圆形拱门通往其他几个小院，这是焚香阁最顶级客人才回来的场所，为了这些客人，焚香阁的人还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凤栖，弄了一个花园出来。 云凤灵穿过了中院一直走，走到花园的时候忽然间停住了脚步。 她原本是想要去找魁娘告别的，今天见到了凌霁虽然自觉应对得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出现，可是她不知道凌霁会在这里呆多久，一旦被人发现。 已死之人，忽然出现.....会在五毒教掀起多大的波澜？ 这件事对凌霁对她都不好。 所以不如躲得远远的，不见不看，这一辈子自己过自己的也是很潇洒的事情。 可是想着，想着就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云凤灵坐在花园的游廊上。 五月的凤栖草新嫩，树叶刚从树枝上冒头，焚香阁的花园却已经有花香弥漫。 一个修剪花园的老妇人扛着锄头走到云凤灵的面前，她的整张脸都被岁月侵蚀的布满了褶皱，脸色也有些枯黄。老人看见云凤灵，眯起眼睛，苍老的声音夹杂着沙哑关切的问。 “姑娘啊，现在天还有些冷，你做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进屋去吧。” 云凤灵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摸了摸眼角的皱纹，她这张人.皮面具是当年叶镜璇为她找来的，年龄在三十四十岁左右，据叶镜璇说整个天下，人.皮面具不超过十张。 自从她脸上有了人.皮面具之后，还没有人喊她一句姑娘，听见最多的是婶子之类的称呼。 “婆婆，你先进去吧。天气冷，我还想再这里坐一会。” 老妇人眼睛一咪，将锄头放在游廊的旁边，坐在云凤灵的旁边。 “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啊？和老婆子说说，虽然老婆子见识不多，可是半截入土的年纪，也看过不少的世事。” 云凤灵抿了抿唇，不愿多说。 她这事，实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老妇人虽然眼花，可是在这个焚香阁已经多年，关于男女爱情之事，关于这世事命运纠.缠，比云凤灵见得太多太多。 见到云凤灵这种姿态心底便明了八分，沙哑着嗓子细声问。 “姑娘，可是因为男人？可是那想要吃回头草的马？”回头草的马？想起原句云凤灵噗嗤一乐，心里盘旋的纠结去了半圈。 “婆婆，他不是想来吃回头草的马。只是一个故人而已。”一个以为她死了三年的故人而已。 “故人啊，姑娘，你可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才在这里独坐？” 云凤灵点点头，老妇人拉着云凤灵的手，干枯堆满了褶皱和老年斑的手覆盖在上面，安抚一样的抚.摸。 “老婆子问你。你和他可还是当年的样子？既然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故人故事，又有什么呢？这世间缘起缘灭千万种，有人一次见后，从此不见。有人则是有缘，才能再聚。不要被往事牵绊，继续过你的日子，剩下的交给时间，交给缘分，交给命运何尝不是一种洒脱。” 云凤灵静默不语，脑中浮现出凌霁站在焚香阁门口的样子，与世间隔绝的孤寂环绕在身边。 终究......是不想如此离开，她没有办法不承认。三年不见，再次相聚，一眼落下，她依旧像是当年一样....担心他。这世间最难逃脱的便是情这个字。 “婆婆，我懂了。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懂了就好，懂了就好...”老妇人念叨着四个字，拿起自己的锄头，也没和云凤灵说再见，缓慢离开。 云凤灵站在花园里片刻后，转身继续往里面走去。 绕过了花园，就听见清脆的鼓点和节奏，身穿舞女服饰的魁娘领头带着一群十五六的小姑娘在跳舞。 看见云凤灵来了，魁娘停下脚步，弹奏也戛然而止，回身看了身后的几个小姑娘交代。“你们练着，不许偷懒。我一会就回来。” 小姑娘们不敢不做，乖巧的应是。旁边几个弹奏的手指一拨，曲子继续。 “姑娘，可是前院有事？”魁娘带着满头珠翠，疑惑的问。 “前院没事，只是...我有点私事需要离开一会。只能请魁娘你去前院坐镇。”云凤灵羞愧的说。 魁娘刚把前院的摊子给她，她这就要撂挑子，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魁娘也不生气，脸上不见怒色。拉着云凤灵关切的问。 “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对我说。纵然我身份不高，可是认识人还是不少，总是能帮上忙的。”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要出去找个人，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回来。” 魁娘松口气。“姑娘且去吧，这楼里今晚有我照应。” “那就麻烦魁娘了。” 第76章 刺杀公主 云凤灵离开了焚香阁，从门口喊了一个马车夫，经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再一次来到了凤栖负责人的住所。打开门，云凤灵看见的依然是愁苦的橘子皮脸。 这位负责人看见云凤灵的样子一愣，他没见过这人啊！这这晚上的敲他家门这是做什么？ “走走走，老夫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没有办法接济你。” 云凤灵一愣，片刻后笑开了花。她都快忘记自己脸上还有□□了，难怪这人认不出她。 既然负责人都没认出她，云凤灵眼珠子一转，换了一种说法。 “老丈你让我进去吧，是你家主人告诉我这个地址的，她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到这里来通知她。” 主人？负责人赶紧打着灯笼凑到云凤灵的脸附近，这人他没见过啊。不过看装束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儿，倒像是妓.院的老鸨。 云凤灵任由他打量，软声哀求道。 “老丈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是住在你家主人斜对面的老鸨，她让我来帮她传书。” 负责人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美邦啊的云凤灵从随身的荷包里面掏出一小枚的印章。 这个印章负责人见过，每当老板想要出售自己亲手制作的商品，才会在外面的包装上印这个印章，平时都是拿来随身携带。能带着这个印章，证明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说话应该有六分是真的了。 负责人立刻缓和了语气。 “请进。刚才老夫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云凤灵也没客气，抬脚入了负责人的家门。被人引着八仙桌附近坐着，负责人则是坐在她身边想要循循善诱的将她此行的目的全部都知道。 云凤灵没有闲心再和负责人寒暄，单刀直入的问。 “老丈鸽子呢？我要可以越过红墙的鸽子。内容需要保密，还请老丈不要起了窥伺之心。” 负责人也不恼，但是脸色也微变，冷声道。 “那姑娘就和我去鸽房去取鸽子吧。” 有了可以直接联系到叶镜璇的鸽子，云凤灵赶紧写了几个大字，让鸽子带走。 鸽子在云凤灵和老丈的注视下腾空，直奔凤栖的皇城根去了。 叶镜璇此时像往常一样，吃过了晚膳，晃悠悠的走到了院子里，一踏进院子叶镜璇的第六感就开始警报，全身像是不安分一样，酸疼无比。叶镜璇已经隐隐的可以确定自己被人跟上了。 不动声色的继续往自己的宫殿走，叶镜璇一边盘算着不知道跟在自己后面的人究竟有几个有多少人。 能在长公主回京这么特殊的时间来进皇宫，其武力绝对不会低于宫中的侍卫。 叶镜璇只能靠他自己，走到了宫殿的拐角处，叶镜璇忽然间察觉到了破空之声，身子向另一边一侧，一枚透骨钉咚的一声落在叶镜璇身前的一棵树上。 察觉到袭击，叶镜璇转身，看见的是三个黑衣人，同样的装束，蒙面。通身都是夜袭暗杀的标准配备，让人根本猜不出这几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来人间叶镜璇回身，手上拿着三寸长的匕首，如利剑一样朝着叶镜璇奔去。 叶镜璇急忙避过，躲在树后。 来人见到一击不成，继续挥舞着匕首，攻向叶镜璇。叶镜璇急退，踩着轻功就往侍卫多的地方跑。 可惜来的这三个人比叶镜璇的轻功好上太多，三人腾挪间将叶镜璇困在宫殿的院落里，呈包围之势。 叶镜璇见到自己逃跑无望，厉声质问。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三个人中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一个嘿笑出声。“怎么不知道你是谁，杀得就是你这个丫头！” 叶镜璇心念急转，她常年待在宫中，偶尔只是出门见见自己的基友....平日里不曾得罪过人。 “五毒教！”除了前段时间想要毒杀她失败的五毒教，叶镜璇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如此胆大包天的，可以进皇宫只为了杀她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公主。 叶镜璇内心暗骂云凤灵，和凌霁凑到一起的那么多年究竟教凌霁什么东西了。在原著里就算是凌霁再嚣张霸道妖孽到极致，也没干出来派人到皇宫杀人的程度啊！马蛋！误人子弟也得有个限度啊！ 等这次大难不死，回去非要收拾一下云凤灵，父债子偿，到云凤灵这里就等着徒债师尝吧！ 三人毫不意外叶镜璇能够猜到他们是谁，好歹叶镜璇是一个公主，中毒还能不死，说那个解毒之人不知道毒！药出自哪里，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是不可能的。 五毒教的人也不怕叶镜璇此时大喊大叫，他们现在的位置极偏，就算是叶镜璇求救他们也有信心将叶镜璇杀死，然后一路逃出皇宫。 追杀叶镜璇的蒙面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声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就赶紧把给你解毒的人名字报出来，我们可以让你死的不是那么痛苦。若是公主殿下一意孤行，相必你也听说过我们五毒教的名字。我们别的不多让人生死不能，痛不欲生的东西到是多的数不清。” 叶镜璇的眼睛四处瞄，宫里的巡逻侍卫一般是一刻钟一圈，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和侍卫走了个对面，时间大概是在十分钟之前，也就是这些侍卫再次到这里至少是需要二十分钟.... 她那个三脚猫的功夫，挺过二十分钟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这个...告诉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得让我想想。” 叶镜璇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哆哆嗦嗦的回答到。 她一说完，对面的几个五毒教的人，眼中略过的是清晰的讽刺。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想。你再不说，我们杀了你之后，一样可以查出来到底是谁？” 叶镜璇好像被吓得要后两步，身后靠在了一颗大树上。“我...我...我说你姥姥！”破口大骂的同时，叶镜璇仗着三脚猫的轻功如猴子一样窜上树。 几个人愣了一下，随后一个人也跟着叶镜璇窜上树，他刚刚爬上树，一张白色的大网兜头朝着他罩过去，连躲开的余地都没有。让人如同蚕茧一样的捆了起来，叶镜璇从树上跳下，一根细细的丝线将五毒教的人吊在树上。 “你们两个别乱动哦！这个丝线你们用匕首砍不断！还有你，越乱动捆的越紧。”叶镜璇威胁道。 “你当我们傻么？”两个人其中一个厉声道。“快把他给放了！” “你们千万别跟我喊，一吓到我我这不小心使劲，里面的那个可就是会勒死的。还有不想变成他这样，你们可别过来。我手里这种网不多，可是捆你们是够了！” 两个人不信邪的向前一步，叶镜璇也不言虚，一道白色的丝线从她手腕上弹射而出。轻飘飘的丝线弹射到地上，直接穿透土地，紧紧绷直。 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被叶镜璇困住的人还在蚕茧里赫赫作响。轻轻动一下，换来的就是痛苦的低声呻.吟。 “你想怎样？” 叶镜璇轻笑出声.“现在可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杀我啊？怎么还来问我想要怎么样呢？” 手腕翻转，在树上绷紧的丝线又提升一段。 “二位，虽然这里偏僻，可一会宫内的侍卫可是要巡逻到这里了。” 二人明显起了撤退的心思，但是忽然一个人暴起，朝着叶镜璇冲去，叶镜璇也没迟疑，地上的丝线拔地而起，瞬间截搭成网兜头就罩上来人，这个人也像是被叶镜璇困住的那人一样躲避不及，只能被叶镜璇抓住。 剩下的一个人还想冲过来，叶镜璇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团线，威胁道。 “你还想和他们两个一样么？” 剩下的黑衣人，退却了。这个时候院墙外的脚步声，更是让他快速的起跳，几个瞬息就没了影子。 叶镜璇松了口气，她支撑两个已经是极为困难的，这个人要是再不退走，她就得交代到这里。 将两个捆在树上，叶镜璇走出宫门，正巧看见了长公主领着几个宫人还有她的婢女，向她这边走过来。 心下明白怎么回事的她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几个人，手上忽然被自己的婢女塞了张纸条。 趁人不备的时候，叶镜璇打开一看，整个人都觉得不好。 不大的纸条是云凤灵飞鸽传书，上面写了八个字。凌霁到来，务必小心。 叶镜璇一想到自己刚才在五毒教人面前使出的天缠丝，和云凤灵给的那个心惊肉跳的名字。 ......为什么她忽然间生出一种微妙的预感....她基友这三年浪的没边的好生活，今天开始就要宣告结束了。 而且，她似乎好像...大概可能...还成为了帮凶。 第77章 就你精怪 带着□□的云凤灵在自家人橘皮大叔的注视下，等了叶镜璇将近一个时辰，没有鸽子，没有传信的，没有人来。 云凤灵甚至怀疑叶镜璇那个货是不是被人抓走了，不然人间失联也没这样的啊？ 等来等去，眼看着和魁娘约定的时间都要到了，云凤灵也只能是和负责人交代一声，若是那边来信，就告诉对方，云凤灵明天自己会亲自来。 负责人表示一定会通知到后，云凤灵被人送出门外，最后被人送上马车的云凤灵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焚香阁。 晚上的焚香阁灯火通明，鲜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在阁楼的飞檐上，整个的楼阁都被渲染出一种旖旎香.艳的姿态。 门口没有川流不息的马车，也没有喧闹吵杂的拉客声，焚香阁除了偶尔做一点你情我愿的皮肉生意以外，她们更多的是让整个凤栖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们，有一个消磨时间的地方。 听听小曲，看看舞蹈，找一个有趣可爱的姑娘陪在身边，说两句话，喝点酒，偶尔为了心爱的姑娘和花魁一掷千金，或者提笔留下几个足以传世的名篇，更多留下的是大家看过既忘的东西。 云凤灵进门的时候，大厅中央的位置正有几个姑娘正跳着胡旋舞。全身的彩带飘逸，常常的裙摆旋为弧形。节奏明快的打击乐器，和顾盼之间的灵动俏皮像是勾子一样，勾着大厅里坐着的人。 云凤灵扫了一眼，见无事。从侧面的楼梯上了二楼，在楼上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魁娘。 虽然是舞蹈大家，但是魁娘看这几个小姑娘依然看的有滋有味，云凤灵上去打趣道。 “魁娘，看来这几个姑娘，跳得不错。让你都痴迷进去了。” 魁娘没好气的横了云凤灵一眼。 “一回来就知道给我添堵，外面的事情办完了？” 云凤灵趴在栏杆，苦笑。 “人都没见到，你说办完了么？” 魁娘为之沉默，不一会笑道。 “姑娘，好事多磨，你明天再去一次就是了或者我帮你找找人？” “不用。”云凤灵赶紧摆手。她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叶镜璇的关系。她估摸着叶镜璇收到信鸽后，明天一定会来见她的。 “倒是我不在的时候，楼里可有什么事情？” “事倒是没有，不过你今晚住在哪里？我刚刚可是看见筠香她们从你屋子里面出来。据说有个公子相中你的那个房间要住下。要不姑娘你今天晚上就去*一度一次，难得有个美男，你情我愿不吃亏。”魁娘不怀好意的调笑道。 云凤灵难得老脸一红，急忙忙道。 “魁娘你说什么呢？焚香阁还能缺了我的一间空房，让我人凑一起过夜？” “呦，这是害羞了？来来！姑娘小小声告诉我，你开过荤没有。”魁娘拉着云凤灵窃窃私语。 “魁娘！钥匙拿来，我不信你没准备好！”云凤灵伸出手讨要房门的钥匙，魁娘也不给，随手指着云凤灵原房间的隔壁道。 “姑娘，你今天就住那间吧。不是我不给你后面的房门钥匙，你和我总要有一个人守着前楼，今晚我还要带着后院的姑娘练舞，实在是有心无力。” 云凤灵顺着魁娘的手看过去，且不说心惊肉跳，至少是惊出一身汗。把她徒弟放在她隔壁算什么鬼。 云凤灵赶紧扯着魁娘不让她走。“魁娘住前楼没问题，你给我换一个房间也好。” 魁娘柳眉一竖，指着焚香阁前楼的楼上楼下道。 “你自己看看这楼上除了你住的地方，有清净的地方么？你要是不怕半夜听见活春宫，或者是被人弄错了房间摸到床上你就自己选，这焚香阁的房间任你选。” 云凤灵沉默了一会。 趁着云凤灵沉默的时候，魁娘抽出自己的衣袖，走了两步。 “我听筠香她们说，那位公子脸色不好，恐怕是生病了。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问筠香她们？”魁娘说完看见云凤灵脸色一变，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屋里的公子，恐怕和姑娘以前认识，关系似乎还不浅啊。 自嘲的笑了笑，留发呆的云凤灵留在二楼，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下去。 对方和姑娘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过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啊！看来是年纪大了，心也软了，不然不会做出来这等事情。 看着楼下年轻活力的面孔，窈窕妖娆的姑娘，青春，活力，带着无与伦比的朝气和美丽。而自己的....慢慢摸上眼角的皱纹...她已经不知不觉得老了。 老的风花雪月都觉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老的已经开始回忆年轻气盛时候，错过的那些人，那些事。 抬眼看了看还在二楼有些发呆，有些焦急的云凤灵。 希望别最后落得和自己一样，孤家寡人。只能和红，袖和整个焚香阁一起慢慢终老，最后化为泥土。 云凤灵听着凌霁有些不对，内心哪怕隐隐约约知道魁娘的话有水分，心里也是一阵冰凉。 凌霁全身都围绕着孤寂，明明什么都得到，却几近心如死灰，这种状态下生病的几率很大。 五毒教那么多的医道圣手，那么多用毒的玩家，什么鬼才，天才都是不缺的，可是就算是五毒教的人再多再厉害，只要凌霁不肯，就不会有一个人胆敢给凌霁看病。 他不想治，不想看，新一代的阁主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拦，而可以倚老卖老可以逼迫凌霁的又都在叛乱那次几乎死绝。 不知不觉中，云凤灵走到筠香的房门，断断续续的琵琶声音隐隐从房门内传来。 云凤灵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人家屋子里的门口，赶紧转身离开。 “鸨娘？”筠香感觉到门口有人，拉开门叫住离开的云凤灵。 “鸨娘，有事么？” .......... 云凤灵内心尴尬，顶着筠香疑惑的目光笑的一脸僵硬。 “没事。只是过来看看你。” “鸨娘来看我，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来吧。” 云凤灵更觉得尴尬。“不，不用了。你没事就好。” 筠香有些疑惑的，她能有什么事情啊？不过今晚倒是有点事。 “鸨娘，你走后，那位公子和我们打听你的来历。” 云凤灵瞳孔放大，打听她来历干什么？难道是猜到她是谁了？不太可能吧？她没什么破绽啊。 “筠香，你怎么说的？” “鸨娘，我能怎么说啊？大家都知道你是红，袖娘的好友，过来帮忙的。其他的那位公子也没问。说来也挺奇怪的，来焚香阁有几个不是听曲的，这位公子到好，我们去了问我们鸨娘你的事情，让我们弹了一会又嫌我们烦。最后将我们赶出来，说是我们身上的味道不好。我们出来的时候我悄悄看了那位公子一眼，那位公子脸色苍白的吓人，看起来像是生病了。鸨娘你说这位公子是不是有重病，听不得声响...可别死在这里了。” 筠香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云凤灵心里不舒服。 云凤灵皱眉道。“筠香，你说什么呢？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让别的公子听见了，折腾起来，可不是一件好事。” “哎，鸨娘，我这不是跟你说的么？咱们楼里可没有什么大夫，半夜去请人有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凤灵听着笑骂。 “就你精怪！鸨娘今晚上住在那位公子隔壁，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他看，保证让他死不了。” 筠香看似羞涩的扭捏了一下。“鸨娘，我这不也是担心么，有您在，就您那个医术，保证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来，阎王都害怕。” “行了，你别奉承了。赶紧回屋练你的琵琶吧。” 第78章 一场梦魇 筠香嘻嘻一笑也不生气，能活在焚香阁这种地方历来是没有几个蠢人的，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这位也就不再和云凤灵磕牙，而是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云凤灵一直在楼上静静的守着焚香阁的前楼，偶尔来几个大人物，便下去卖弄一下属于老鸨的风情和牙尖嘴利，顺便拿几块的赏银，干的倒是极为有趣味。 直到华灯渐歇，来焚香阁的人该回家的已经回家，该去抱着温香软玉的抱着自家的温香软玉。龟公们开始整理一片狼藉的楼下，还有楼上的包房。客人晚上并未留宿的几个姑娘和演出的姑娘还在叽叽喳喳，但是眉目中已经看出来带着疲惫。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黑眼圈，若是再不休息，明日又要睡到日晒三竿。 云凤灵也没有阻拦这些姑娘休息的心思，交代一声就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想睡觉的便去休息，不想的找两三个姐妹说说话也不阻拦，只是明天下午必须看见这帮姑娘精神焕发。 云凤灵一直守到龟公和粗使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干净，一个个的吹灭一楼的蜡烛，看着他们各自离去，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向隔壁。 一进门坐在自己的梳妆台上，看着对面那张不熟悉的脸，轻点。莞尔一笑，镜子里那诡异的姿态差点把她自己吓死，从脖下的部位开始撤去人.皮.面具。 她刚才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听见凌霁的呼吸，对方的呼吸平稳根本不会有什么病，只是魁娘和那个筠香乱操心而已。再者，她今天这人.皮.面具不想撤也是不成的，这个面具原本是她基友叶镜璇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折腾回来的。 她基友当时给她的时候，就很认真的和她说。这个人.皮.面具有剧毒，最多能带一天，就必须放在药水里面浸泡。脸也得拿特殊的药水清洗，否则面具中的毒素会蔓延在皮肤上，日久脸部就会溃烂。 这人.皮.面具用料讲究，配方神秘。云凤灵得到当年也花了不小的力气研究，可是对配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云凤灵也只能是将人.皮.面具的毒性拖延成两天。偏偏她这个逗逼昨天又犯了懒，昨天一天下来，她是直接顶着人.皮.面具睡的觉。结果谁想到凌霁这个混蛋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 卸下来的面具被云凤灵用特殊的药水侵泡，洗了脸收拾收拾东西，云凤灵吹了灯躺在床上。 云凤灵和凌霁房间的格局非常的有意思，他们的房间以卧房的墙壁为基准呈对称状分布。也就是说云凤灵床边上的那面墙，也是凌霁的床边墙。他们二人相隔的距离不会超过半米远，而且这种年代大多是木质结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隔壁若是动作大些，她这边简直就是现场试听盛宴。 想到这个的云凤灵睁着眼睛什么都不想，依然觉得自己睡不着。因为隐隐的似乎听见有声音从对方的屋内传来。 翻来覆去的翻身....似乎在做梦？ “师父......师父......” “师父.....不要.....”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要的。” “不要走.....不要过去。” “灵灵....你看她长得多像你啊！” 云凤灵沉默的望着自己屋子的棚顶，凌霁那个熊孩子究竟在做什么诡异的梦啊。这跳跃性也太大了，完全顺不出任何逻辑在。都不是你要的？老娘把一身的功夫都给你了，顺带着五毒教教主之位。还有她倒是想走啊，可是镜子也不肯让她离开凤栖…… 灵灵这称呼，镜子唤着觉得很正常，凌霁念着怎么听着肉麻呢？ 不过...还想着让她心心念念的回来...倒是不错的徒弟。至少还能想着她这个师父...但是她怎么觉得这死孩子在她死后这段时间，雏鸟情节，处子情节。总之乱七八糟的情节似乎又严重了呢？ 麻蛋！难道这些年那么多漂亮的妹子，难道都无法治愈她家这位boss徒弟么？ 难道boss和女主天然是真爱么？原来这本书的女主叫什么来着？褚……褚什么来着，忘了。她要不要回去问问叶镜璇，把这个女主绑来，然后给自己徒弟治愈一下这些心理问题。 云凤灵在凌霁的梦呓中胡思乱想，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情绪。她的徒弟那么诡谲精明，怎么就看不开呢？ 伴着凌霁断断续续的梦呓，云凤灵的内心七上八下，可渐渐困意袭来，云凤灵止不住的打瞌睡。 “滚！都给我滚！” 忽然隔壁传来的叫喊声惊醒了云凤灵的意识，有些迷糊的她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凌霁沙哑的叫喊还在从隔壁传来，云凤灵披上自己的外衣顾不得那么多的直接冲出门口。外面已经有不少的人被凌霁的嘶喊叫醒，云凤灵卡着腰泼妇一样的将他们一顿臭骂。“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梦魇的人啊？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你们的觉，抱你们的女人去。你你你！老娘告诉你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娘让你们下半辈子不能人道！都赶紧给老娘关上门！快点的！” 云凤灵的一番吵闹，并没有让凌霁惊醒。不过那些被凌霁惊醒的人却被云凤灵茶壶状的一个个骂了回去。 骂完之后，云凤灵推开凌霁的房门进去。一进门先溜到外间的香炉里看一眼，安神香还剩不少。但是对于凌霁这种在安神香下都能梦.魇的倒霉孩子来说却远远不够。 认命的从隔间的屋子里掏出一个香丸塞.进香炉，她上辈子一定是欠这个倒霉孩子的！ 做完了这些云凤灵才走进凌霁的卧室，一进门她的眉头就皱成一团，这位真的是位大爷！顶顶的的大爷！上床睡觉除了把鞋子脱掉，其余的什么外衣啊袜子啊人家根本当做不存在的一样挂在身上。倒是每晚每个人的必备东西被这个人丢在了地上。 暗骂这都是谁给养成的破习惯，云凤灵拎起被子给凌霁轻轻的盖上。 梦魔还未离开的凌霁眉头仅仅的皱成一团，云凤灵不自觉地伸出指尖，想要将凌霁眉头上的忧愁抹平。却不想手刚放上去，就被凌霁抓在手心里。 湿润的触感让云凤灵叹息，出了这么多汗，究竟梦见了什么？ 任由凌霁握着她的手，好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凌霁不再翻滚不安，而是紧紧的握着云凤灵的手。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几个字。 “师父...灵灵....我不解蛊，不要解。他们逼我！！！逼我！不让我去找你。不让我死！！” “师父...我心疼....我心疼....地下那么冷...那么黑。你让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蓦然梦呓的凌霁眉头紧皱，神色中添加了悲愤痛苦。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看我！”云凤灵的手骨被凌霁死死的抓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凌霁的力度下，发出痛苦的摩擦声。 很疼，真的很疼。疼的她都快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手在痛，还是自己的心在疼。 她几乎趴在凌霁的身上，对着他的耳边说。“傻徒儿，师父回来了。”感觉到他有些发颤，劲道也不似方才那般严重，只能继续说下去， “师父来看你了。”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凤灵这几句话在起作用，云凤灵被凌霁紧紧握着的手渐渐的松懈。 就在睡梦中的他依然有着强烈的戒备心。 “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 “骗人！”凌霁的情绪蓦然爆裂，云凤灵猝不及防下看进了一双漆黑色的眼里。 第79章 他也想你 “师父...”还没等云凤灵反应，凌霁的手已经环上了云凤灵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死死的扣在怀里。 “师父.....”凌霁如同小狗一样在云凤灵的身上轻嗅。“一样的，一样的味道，一样的感觉。师父你回来看我了？” 凌霁兴奋的看着云凤灵，将云凤灵禁锢在怀里。他才不要管自己在那里，他只要这个人在怀里，就觉得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什么名誉也好、权利也罢，就算为此丢掉性命他也不在乎。 云凤灵目瞪口呆的看着凌霁近乎孩子气的笑容，她认识凌霁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凌霁笑的如此开朗兴奋阳光，似乎他还没有完全的属性，在制作香料的时候，她特地添加了回梦香，恐怕此刻她的傻徒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她的记忆中凌霁的笑容似乎都是淡的，冷淡的，清淡的，几乎不可见的勾一下嘴角。要么就是阴郁的，冷笑，嘲讽。阴郁的让人的内心发凉。 云凤灵甚至隐隐的感觉到，凌霁身子下面似乎也有东西不老实，让她极为的尴尬，让她不得不自救的挣扎两下，见挣扎不开，凌霁下面的东西更加危险之后，劝诱的说：“徒儿，你你放开为师好么？这样的姿势师父觉得难受。” 凌霁的身体里天生就有一种兽性，一种霸道的狼性。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开。反而他因为云凤灵的这句话，将云凤灵禁锢的更紧，几乎让云凤灵喘不过来气，两个人身下的紧贴更加明显。 “凌霁！”云凤灵慌忙的喊。“你放开我，你......你.......你.......顶到我了！” 云凤灵话音未落，脸上已经出现红晕。云凤灵难得的羞涩让凌霁一愣。 “师父，我好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呵呵，他也想你了。”他笑得傻傻的，轻啄她的耳垂细细舔舐着。 云凤灵的脸上都快冒烟了，不光是害羞的，还是气的。敢情这么多年没见，梦里见了面之后，除了表白就是干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论徒弟，现在boss总是在梦境里精虫上脑怎么办？答案是，一棒子打醒！ 云凤灵棒子没有，但是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就自己。就是.......这种方法不光伤人.......同时伤己。可是再这么下去....就不是伤人伤己的问题了！ 闭上眼，咬着牙，云凤灵恶狠狠的道：“凌霁放开我！我嫌你脏。”说完她就闭上眼睛，她不想的，不想说这样的话。可能是当年那一幕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午夜梦回都是延伸的画面，也可能是现在她已经语无伦次，只想尽快摆脱他的束缚。 旖旎的感觉瞬间消失，无声无息的沉默降临整个房间。 云凤灵小心的睁开眼睛，凌霁脸上的幸福几乎是瞬时间的凝固。 他一字一顿的问云凤灵。 “你说什么？”漆黑的瞳孔变得赤红，忽然间觉得自己作死的云凤灵紧紧的闭上嘴巴，装死！ 请时间回到三分钟之前，她什么都没说。 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云凤灵可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是凌霁怎么可能没听到。 那个字就像是一把不见血的刀，狠狠的插在凌霁的心脏，痛不欲生算什么，心痛如绞算什么？凌霁现在是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云凤灵看。告诉她这是一颗心，一颗他凌霁的心，被她狠狠的插上一刀之后，再往血窟窿上撒一把盐，让人痛彻心扉。 翻身将云凤灵禁锢在身下，云凤灵外衣般带上的香袋因为凌霁的动作落在了床的最角落里。 凌霁只是看了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凤灵的身上。把人压在身下，凌霁开始一件件脱衣服。云凤灵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她为什么这么作死，送上门来啊！麻蛋今晚上会被凌霁给嫖了啊，嫖了啊！ 魁娘那个乌鸦嘴，快一语成识了。 凌霁一边在脱，云凤灵没被凌霁禁锢的手就在捣乱一样的再给他穿，一边还在惊吓的碎碎念。“徒弟！徒弟，咱们可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徒弟你在做梦啊！这样不好的，不好的……” 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用上内力，可是凌霁如今的功力岂是她所能相抗的，所有的劲道都被一一化去。 “你别脱了!师父求你了！我求你了！” 云凤灵的两只爪子，在给凌霁坚持不懈的捣乱后，最终被凌霁直接绑在了床头。 凌霁终于如愿以偿的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上衣一脱，云凤灵的眼珠子差点没脱窗而出。 凌霁的皮肤不错，白皙光滑细嫩，八块腹肌更是不缺。可是谁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凌霁身上有阡陌纵横的红色纹路，看起来似乎是捆绑的痕迹，还有刀伤，很细很细的小刀，不会让人死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凌霁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五毒教的教主，威风凛凛让绝域乃至整个武林闻风丧胆，有谁敢这样对他？ 凌霁怎么会看不到云凤灵眼中的心疼？ 他埋首在云凤灵的胸前，委屈的说。“师父，凌霁不脏的，真的不脏。我除了想着师父，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子。甚至月圆之夜都是自己忍过去的，忍不住就绑住，绑不住徒儿就自己用刀……” 云凤灵抿着唇，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个名叫做心脏的东西已经痛的，让她生出不能工作了的错觉。 月圆之夜……月圆之夜忍过去……凌霁练了五毒教的秘术。难怪这些年五毒教的实力会膨胀得如此厉害；难怪他的武功精进到如此地步，他终究没有听话。月圆之夜的痛苦她当年亲身领受，若不交合宛如万蛊噬心，抗拒人性丧失理智，否则她当年也不会那般不顾礼义廉耻将自己的徒弟带上床榻。可这些年他竟然能扛下来？这自己当年毅力不够，还是他……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 第80章 极乐宫主 此时云凤灵的心里在想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琢磨不准。当初自己月圆之夜扛不住，招惹了凌霁，如今这是自食恶果吗？ “凌霁，你不要这样，听我说。”云凤灵被他死死的抵在墙角，看着他猩红的眼眸中带着委屈的神色。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徒儿，似乎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再停滞不前了。” 凌霁看着她半响后，痴痴的念着：“那你带我走，带我去你的地方。你去天堂我陪你，你去地狱我也陪你。” “你忘了当初答应过师父，要光大五毒教——”云凤灵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可是接下来她话还没有说完，凌霁就顺势接口：“我做到了！我已经做到了，他们都怕我，怕我杀了他们，甚至他们都不敢看我的脸。师父，我真的做到了。” 云凤灵的眼眸顺着眼角就流下来，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曾动心的男子，虽然过了三载岁月，可终究还是…… “师父，我好痛苦……好痛苦……好想你。”凌霁的气息萦绕在她眼前，直到她缓缓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欲.望和贪婪。 屋内爱意渐浓，月色暖暖透着光泽，醉人心。 而红楼另一间坊中，莺莺燕燕依然层出不穷，老鸨满头是汗的将一个个的姑娘往房里送去，又一个个的接出来。若是旁人看见，还以为屋内多少号人排着队等着姑娘，可是谁又知道这些姑娘每个出来都是哭丧着脸，甚至尤带泪痕。 “鸨娘，给爷滚进来。”屋内一道慵懒带着沙哑的声音透出来让鸨娘心肝一颤，想着屋内男子的容貌，老脸都有点发红。 最近隔壁的坊里生意红火，就她这边差了些。好歹自己坊里也有春花秋枫这样的绝世佳人，可也不知道怎的，本来可算是平起平坐的生意，被隔壁新来的鸨娘处处抢先。这次好不容易来个大主顾，出手阔绰。可就是太挑剔了，不但坊里的姑娘看不上，就连这春花秋枫都被赶了出来。 鸨娘迈着肥胖的身子进去，抚弄着头上的大红花。“来了来了，哎哟喂，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啊。” 淡黄.色衣袍的男子转身，俊朗出尘的容颜让华丽的房间都讶然失色，他这么盯着你，就连鸨娘这么大把年纪都羞红了脸。鸨娘心里想着，若是这男子肯在她坊里站几天，恐怕不光是凤栖的达官显贵，就连富家女人都得往这赶了。 男子目光带着嘲讽，嫌弃的说道：“听说凤栖红楼是风雅之地，绝色佳人层出不穷？啧啧啧，今日一见还真是……庸脂俗粉。” 鸨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位爷，咱们楼里的姑娘可是红楼里最好的，放眼别处再没有这样清丽的佳人了。”深怕这大顾客走到别的地儿去，就将秋枫推上前去，“这位是秋枫姑娘，不但容貌出众，还擅琴擅舞。” “就这样，还容貌出众，你看着鼻子上这么多的黑点，你好意思告诉我她容貌出众。”男子嗤笑一声，“你当我好糊弄是吗” “我……我哪敢啊！爷，你的眼实在是太高了。”这秋枫可是坊里的头牌，皮肤细腻不说，还带着一股清纯的风.骚，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是为了来坊里一睹秋枫的古琴。“这位是立春。” “太矮。” “这是朱雀。” “朱雀？果然就像一只鸟。” “这是……” “好了，带着她们都给爷滚，免得污了爷的眼睛。”男子端起酒杯浅酌。 直到鸨娘带着所有的姑娘出去之后，一直当墙上壁画的抱剑青衣男子才出现才淡淡开口，“宫主，你这不是来找姑娘，是来找茬的？”宫主这挑剔的眼光，连属下都看不下去了。这坊里的姑娘其实都不错，可宫主却总能鸡蛋里面挑骨头，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青衣，你这话就不对了。哪里挑剔，你看看那些姑娘有哪一个的容貌比得上本座，一群莺莺燕燕，还敢自称什么绝世佳人。”男子清冷哼道。 “宫主，你是男人。”青衣侍从不得不提醒颇为自恋的宫主，关于自己的性别问题。虽然宫主的容貌，的确……的确胜过这些女子。 “我当然是男人。”男子皱眉，“但你们也不能总逼着我找女人，这些女人我一个都看不上眼。什么玩意？”说完瞅着酒杯中的光泽，目光深邃。这坊里的女人不怎样，酒倒是不错。“他快到凤栖了，对吗？” 青衣男子立刻回道：“不错，线人传来消息，他已经在路上。” “凌霁也在隔壁。”男子的笑意浓郁却带有着一丝趣味，可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觉得胆寒且危险。“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下倒好。‘他’来了，五毒教也来插一脚，血地‘离愁’那边可有消息？” “两日前，血地之主已离开‘离愁’，去向不明。”青衣男子谨慎的回道。“暗部之人正在打探。”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男子莞尔，眼神瞅向天边的一轮弯月。“果然是个‘发.骚’的季节，都为了追个女人不亦可乎。” “褚姑娘那边？”青衣男子忽然想到早些时候遇到的那位小姐，当时宫主还对她抱着些兴趣。 “派人继续守着。”男子摩挲着下唇，透着无限魅惑。“告诉夙夜，人.皮面具卖得便宜了些，可亏了我不少，从今日起，极乐宫的东西通通涨价。”否则这一路上怎么会遇到这么多带有面具的人，看来这些人是觉得极乐宫的东西太好拿到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把东西用到他眼前来招摇。 呵呵，多半有位姑娘又要喊肉疼了。 “是。”青衣男子埋首。“那宫主，接下来又该如何？” 马上就将风云变色，凤栖之中齐聚之人未免太多了些，宫主又打算在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或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其他人都让暗部紧密关注着动向，凌霁手段狠辣，不要轻易得罪他。让本宫主亲自去会一会……也许比我想的还要有趣些。” 云凤灵醒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凌霁如同八爪状语一样把她禁锢在怀里。 看着凌霁的眉眼她不得不承认凌霁长大了，以前还未张开的容貌在这三年中急速的成长，成长到让她都不得不承认的成年人。 只是这些都不能成为昨天晚上的借口。 昨天晚上她究竟是脑袋哪里缺了跟弦，被凌霁压在床上也就算了，看着如同孩子一样委屈的凌霁，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心软了。 这不像她，不像她。 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拿开缠着自己身上的手脚。眼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动作眉头皱起，似乎又醒来的迹象。 云凤灵心惊胆战，凌霁眼珠子在转动，似乎马上要醒来！ 云凤灵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做了什么！！ 凌霁的头歪在枕头上，脖颈边是清晰的红痕！ 云凤灵尴尬的捂着自己的眼睛，真纠结。 凌霁对她毫无防备，她手贱的却把对方一手打晕了！是打晕了诶！ 这熊孩子究竟对自己多没有防备才会这样啊！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 云凤灵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所有的东西都放整齐。认命的将凌霁的衣服穿好。 她徒弟昨天一晚上都觉得是在做梦，那就让他觉得是在做梦好了。 不然师徒相见，*，金风玉露，总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啊！ 再者她心也是乱的，乱糟糟的成了麻团。 还是等心情平复再说吧？ 把整个房间摆放的和昨夜记忆中是一样的，云凤灵还没忘记昨晚上她自己添的香料带走。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的云凤灵，瞬间趴在了自己的床上，瘫软如泥。 麻蛋刚才心惊胆战还不觉得现在是被人翻来覆去的煎啊，煎啊！ ********************************* 凌霁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走到头顶的中央，稀稀落落的姑娘们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于他们来说早上的时间到此才是刚刚开始。 凌霁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床帐被人挽起落在床头和床尾。雕刻几近简约的床棱，只是轻描淡写的几笔，留下两三朵梅花。 没有太细致的雕工，也没有太细腻的构思，这张木床像是隔壁村里，某家靠手艺吃饭的木匠的作品。只能用不能看。 凌霁的手在床上的被褥上擦过，他很久没有如此甜美的梦境了。每一次在梦魔，他总是梦见各种各样子云凤灵离去的背影。一直向前，不管怎样，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回头。而云凤灵的去路则是会各种的变换，有的时候是开满了鲜红色花朵的黄泉，一个桥上的老婆婆在拎着一个勺子里面盛满了孟婆汤。 要么就是一段路，绿意盎然，他一直跟在云凤灵的身后向前，一直走一直走，却永远和云凤灵差上几步，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感觉脚步是那么的坚决。 要么便是梦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云凤灵在前面，他在后面追赶。他一直在喊等等我。却在眨眼的功夫找不到云凤灵的踪迹，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看不到，找不见她。 可是这一次的梦魔之后却是那么的甜美。他看见了她，就温柔的坐在他的身边，任由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不像以前那样只顾着往前，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他看见了那个人的眼中的心疼，于是用那么卑劣而软弱的方式诉说他的生活，他这三年的过去。 他想要她心疼，那么多次的梦境，都是一直一直不断的在他眼前上演着离去。 这一次终于看见了她，等到了她。 怎么可以在放过？不管是梦境也好，现实也好。 甚至是生死，天人永隔也不算什么的。 你看人死了，他还有梦境，一直梦见离去，可是最终也梦见了如此甜美而幸福的场景。 闻着熟悉的味道，哪怕在梦境里，他都卑劣无耻的利用这对方的心软，最后拉着对方入了床帐。 他哪怕隔着生死，隔着阴阳，全身上下都在挣扎嘶吼着渴望着一个名字。他的意识全身，都在思念着属于她的味道。 可是这梦境太真实了，凌霁无望的躺在床上。 经历过了那么真实的梦境，让他怎么再来承受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如此孤单，如此寂寥，如此的让人绝望。 绝望到，想要毁了整个世界，想要毁了所有人的幸福，想要所有人都尝尝人间地狱的滋味多好。 手背挡住眼睛，凌霁笑的无声而癫狂。 他真的好想这么做怎么办？好想，好想！汹涌的嗜血*，藏在血脉里的兽性，姿态张狂而疯魔。 可是.....不能啊...... 那个笨蛋一样的师父，陪着他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一种柔软的目光看着他啊，那个笨蛋一直觉得，他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善人，可是也不会变成一个丧尽天良的恶魔。 毁了所有的“中二少年”，他还记得那时候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表情俏皮，鼻子微微皱起。对这个很是反感的样子。 可是不管做了什么都换不回她的世界，实在是太糟糕了啊。 算了算了，扶着床头慢慢的坐起。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她，也就不必留恋了。他需要酒需要很多很多的酒。大醉一场之后，说不定又可以梦见她。 至少他还有一个有她存在的世界。 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一夜过去皱皱巴巴的衣服，让他皱眉。 一件件的脱下扔在地上，扯过被他扔在一边的被子盖在身上，眼光无意中落在了床角的位置。 他张了张嘴，嗓子瞬间觉得干涩无比。 一个香囊......一个让他记忆犹新的香囊。 他还记得....还记得那个香囊是云凤灵披在身上外衣悬挂的香囊。 是他扯开云凤灵衣服时候...落在角落里的香囊.... 凌霁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涌上来的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剩下。只有那个香囊，留在视线中，如此安静的躺在角落里，带着一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甜美香气。 凌霁手脚僵硬的扑了过去，手紧紧的握着香囊。粗粝的手感，让他生出一种巨大的茫然。 不是幻觉....那个香囊.....是真实的。 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他眼前的....那么人呢？人呢？ 人到哪里去了！！！！！！！ 哪里去了！！！ 第81章 继续装蒜 手锤击到床板，不自觉地使用内力，让整个床榻发出轰然的巨响。 这些声音在凌霁的耳朵里几乎完全听不见，他现在脑海里只回放了几个字。 人哪里去了？ 握着香囊，甚至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一身的内衫，跌跌撞撞的踢开了自己的房门。 面对这人声刚起的焚香阁，凌霁难得心里生出了几分的茫然，他要到哪里去找那个人。 握在手中的香囊越来越紧，指甲穿透了肌肤，染红了香囊。 凌霁的眼光蓦然一利，转身弹腿，砰的一声，凌霁踢开了他身边的第一个房门。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惊讶和惊叫声此起彼伏，被凌霁踢开的房间，有的是空无一人，有的是正在上妆的姑娘，有的则是重温昨日旧梦的鸳鸯。 凌霁的充耳不闻，一个不是就继续下一个。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如果这一切，昨晚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他手上的香囊不是他的幻觉。 那么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会躲在这个焚香阁的阁内。 他师父那个人，总是这个样子，一旦干了什么事情，觉得无法面对的时候就会逃跑。但是偏偏性子犹豫又不够坚决，总是害怕事情的后果，会超出她的想像。所以她总是会悄悄的呆在附近，确认一切安好才会离开。 能来焚香阁的人虽然说三教九流皆有，可是能来到焚香阁住宿，能让这群心高气傲姑娘同意成为入幕之宾的男子，又有几个人是好惹的？ 在凌霁连续踢开二楼的十几个房门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个被他打搅的人衣衫不整的带着自己的仆人朝他走过来，为首的男人是一个年龄二十多岁的青年，衣袍歪斜的挂在身上，露出有些单薄的胸膛。 这个人算是被凌霁踢开房门中最倒霉的那一个，正在床上和姑娘享受鱼水之欢，兴头高昂。被凌霁一脚爆开房门，插在姑娘体内的东西生生的就萎了。人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个不轻，等到稍微缓过劲来的他，自然是不肯承受这等的事情，纠集了几个相识的人来找凌霁的麻烦。 可是凌霁什么时候顾得上与这些人说话，狭长的眼睛扫了这群乌合之众，转身砰的一下，继续爆开了下一个房门。 漆黑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人。转身立刻就要爆开下一个房门。 被青年纠集起来的人何时受过这等闲气，摆了摆手，几个跟在他们后面的狗腿子和家丁就快速的将凌霁给围了起来。 凌霁根本没有心思和他们纠缠，一心只想找到那个人的他，只想快点更快点，生怕慢了一步，对方就再也不见踪影。然后像是这些年一般，一消失便是三年，甚至五年，十年。 人生短短能有几十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他还能等多久，还可以等多久？ “滚！”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啊和磅礴的内力。只是短短一个字，就将围着他的几个人冲击的七倒八歪。 视若无物的走过，在众多惊诧的眼光中，继续踢开房门。 这种毫不给面子的行为让众多纠集起来的青年怒火中烧，可是对方显露的实力，也让他们心惊胆战。但是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就此散开，常年混在凤栖的他们，这时候要是一哄而散传出去，他们如何立足？ 就在这群人心思各异，面色几变的时候。凌霁刚刚爆开的房门中跳出一个胖子，这个胖子正在调戏自己怀里的美人，说着牛皮上天的大话。哪里想到话吹到一半，凌霁爆开房门扫了一眼转身就走，把他那张脸打的是啪啪的几乎都要肿了。 这时候胖子要是再忍得下去，就对不起男人的两个字。 从自己的凳子上跳起来，两三步冲出去指着凌霁的鼻子开骂。 “哪里来的兔崽子，跑到爷面前撒野？还想不想在凤栖混了？告诉你爷不是那么好惹的，快点tmd爬过来给爷道歉，不然爷让你在这里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时候，因为凌霁几乎将二楼的所有房间拆了个遍，楼上楼下，但凡听见这连续不断爆响的人，好奇心重的人已经全部伸出头来。有刚刚从后院过来的龟公粗使，有刚刚起床的姑娘，有已经穿戴好在楼下闲聊的，还有几个是要走的客人。 昨晚上只陪了凌霁一小会的筠香，属于早起下楼找人闲聊的那波，看见凌霁面色青黑不管不顾的踢开房门，惹起众怒赶紧扯过了一个龟公，让他去后院找魁娘或者是鸨娘过来。 这龟公匆匆忙忙的走了，凌霁在楼上只是用乌沉沉的眼光看了那个胖子一眼，拨开挡在自己跟前，挡住房门看热闹的人。进去扫视一圈，继续下一个。 那个跳出来的胖子，见过不给面子的，可是却没有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怒火中烧的他几乎是以自己体型完全不相符的敏捷朝着凌霁冲了过去。 一手高抬奔着凌霁的衣领而去，凌霁根本没把胖子放在眼里，随手一档，反手向后一甩。胖子重达两百多斤的肉，直接被凌霁从二楼掀到一楼，摆放在一楼的桌子被胖子砸个正着，顿时四分五裂。引起楼下的姑娘们的惊叫。 凌霁吝啬的不愿意看胖子一眼，只用了余光略过。 但是胖子痛苦的呻.吟似乎给凌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毫无征兆的卡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脖子。 这是一个青年书生，被凌霁卡住脖子的时候，还满脸的惊愕。不知道只是围观的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他只听见这个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面容妖孽眼尾狭长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说。 “云凤灵，我知道你在。如果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你就出来。我只等你半刻中，半刻中一过.....这楼里的所有人全部都会死！” “师父，你知道徒儿脾性的，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喧闹的焚香阁顿时一默，所有看热闹的没看热闹的，都在心底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觉。 这个大早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发疯的公子是在开玩笑的吧？但是随着被卡着脖子书生脸色发红，四肢也开始痛苦的挣扎，他们的眼光全部投向了凌霁握着对方脖颈的那只手。 莹白修长，带着残酷和阴冷和属于死亡的味道，在一点点的收紧。 这时候的所有人才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明悟，这个穿着白色内衫的的男人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明明是无比正常的早上啊？明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开端，和往日一样的阳光，为什么今天焚香阁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好像是疯子一样的人，无缘无故突然将他们这些人卷入了死亡的漩涡？ 几个不信邪的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 “开什么玩笑，一大早上起来发什么神经，耽误事。” 凌霁一手卡着书生，握着香囊的手腕甩动，几根吸入牛毛的针打入到要离开人的大腿穴道。几个人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慌张的回头，凌霁面无表情的说。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而在剩下没走的，其中几个注意到云凤灵这个名字和凌霁话的人更是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荒谬。 云凤灵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吧？女师男徒？能把自己师父逼的跑进青楼里躲藏...徒弟大张旗鼓的拿人命逼师父出来。 虽然在场的没几个和江湖熟悉的人士，但是也能隐隐的觉得，这师徒两个也算是师徒史上的一个神奇的个例了吧？ 不过且不论这两个师徒究竟怎么相处的，那位不知道躲在那里的云凤灵，那个师傅，你赶紧出来吧！！！ 你们家的徒弟找不到你在发疯啊！要拿我们这些人的小命在发疯啊？ 这时候手还在收紧的凌霁，突然放松了自己的手，还在挣扎的书生骤然获得空气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向凌霁的眼光更是无比的畏惧。 凌霁对这种惊恐的目光毫无感觉，但是云凤灵以前的性格，出来的话，唔....看他这个样子，肯定会生气的。 凌霁想了想，还安慰被自己卡着脖子的书生。 “你放心，我说半刻中，一定会等足半刻中，不会提前把你杀了的。” 书生的目光更加的惊恐。 这时候，通往后院的门忽然被打开，在所有人期待的眼光中，云凤灵顶着鸨娘的脸，伪装成水桶一样的身材，扭着水蛇一样的步子，走出来。 所有人的期待顿时落空，凌霁的眼光也暗淡了一下，扣着书生的手顿时收紧，好不容易喘几口空气的书生，又开始挣扎。 本来还不紧不慢的云凤灵脸色一变，快步走到楼下嗲声问道：“哎哟喂，我的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焚香阁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惹得公子拿旁人撒气。” 云凤灵见凌霁不理会自己，眼尖的她看见凌霁另一只手影影绰绰的香囊，心下一颤。什么时候落下的？ 第82章 梦和现实 凌霁并未理会云凤灵，他在等待那个人，除了那个人以外根本入不得他的眼睛。云凤灵被旁边的筠香撤了一下，贴在耳边悄悄的说。 “鸨娘，现在不少我们的罪这位少爷了，而是这位少爷要杀人啊！” “杀人？杀谁？”刚才还好好的啊。那个龟.公找到她的时候也没说要杀人，只说凌霁要闹事。害得本来正懒洋洋晒太阳，顺便来一个全身按摩都停止了。扭着都要断掉的腰来了。结果tmd要杀人？马蛋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做什么死呢？ “说是找一个云凤灵的，说是半刻中人不出现，就要把人都杀了。有人没当回事，都被钉在那里了。”筠香说着努努嘴，示意云凤灵看向几个坐在地上，两条腿都不好使的人身上。 云凤灵看过去就知道凌霁做了什么。金针封穴，牛毛针入穴，随血脉而走。想要把这针弄出来也不难，拿着强力吸铁石吸，顺便找个武功高的人运功护法就ok。 但是就看着一手，那个熊孩子是认真的啊！ 云凤灵内心沉甸甸的，早知道心软毛啊，跑去看他干什么啊？不就是做个噩梦么？一着急智商都喂狗了。不然昨晚怎么就能做出那种事呢？还让人抓住了把柄，更是糟糕。 云凤灵拍拍筠香。“没事，鸨娘我出马，一个顶两个。”就算内心纠结成麻团，这时候她都不能露却，谁知道现在这种状态的凌霁，真把她抓住，摁在焚香阁会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死也不能再出现什么篓子了。 放开筠香的手，一步步的走上楼梯，也没敢走的太近，生怕一刺激，凌霁手一紧那个书生的小命就得归西。 “公子，你先把人放下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谈，不是找人么？一会我就把我这焚香阁甭管是前院后院的人，统统给您找出来，你一个个看一个个找，肯定能把人找出来。” 凌霁的眼光淡淡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轻巧的落在云凤灵的身上，然后弹开。再也不堪她一眼，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 云凤灵只觉得银牙都能让她咬碎了，拉着旁边的一个人问。 “距离半刻中还有多久？”被拉着人的是楼里的姑娘，这位姑娘赶紧道。“鸨娘，每剩下多久了，这人要是真不在，不出现我们会不会能死啊？”说着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本来就心惊胆战，烦躁的云凤灵，觉得自己没被凌霁弄疯了，也快被这些人弄崩溃了。“闭嘴，有我在你们死不了。”大不了就跟凌霁走，总不至于为了躲人，送一大群人陪葬。她在这个世界晃荡了三年，虽然心冷，心硬了不少。可是这等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公子啊，公子。你要找的听说是位姑娘吧。你看就算是人在，你这么做可以把人逼出来，少爷你又能落得什么？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你带回去也是没用啊。” “闭嘴！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凌霁的声音冷厉，捏着书生的颈骨卡卡作响，不过还有分寸，没有直接把对方捏死，但是看着人也吓得不轻了。 “少爷呦，少爷。老鸨我不懂，我不懂，可是这人要是不在呢？”云凤灵赶紧安抚，生怕刺激到人。这孩子三年不见都已经熊出境界来了，都快变成一个中二偏执青年了。 “公子，你怎么就确定这人一定就在我们焚香阁呢？” 凌霁不答，怎么确定难道一个香囊还不够么？还要怎么确定？他都想了她三年，念了她三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微小的希望，他怎么可能放过？怎么可能？可是等啊等，等过了时间，这屋子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凌霁的手微微放开书生的脖子。 人没出来...没出来....为何不来看看他！能入梦，能留下香囊，为什么不能再看他一眼。 凌霁的神色渐渐的沉寂，刚才的张狂，疯魔一点点的收敛，敛的无声无息，透出一种彻骨的悲伤。 他现在都不确定是否云凤灵还活着，当年.....是他亲手送她入得棺，下的葬... 蓦然凌霁的神色一厉，不管生死，今日不见人，那就让所有人陪葬好了。 反正这些年.......他杀掉的....因他而死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早就做不得什么好人，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做一个坏人。 云凤灵站在凌霁的不远处，虽然一直像话唠一样在不停的说话，偶尔踩线差点被让凌霁彻底暴起伤人。但是她是有分寸的... 这三年，虽然是个逗逼，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智硬。但是没事来焚香阁做老鸨，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有岂会不成长。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偶尔不曾忙碌的时候，一个人在大江南北，一匹马，一个斗笠，漫山遍野跑的时候。脑海里也会经常出现凌霁的脸，凌霁的表情，偶尔开心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东西是，徒弟，你快看。 他的样子，他的一切，不知不觉就会铭记。纵然因为三年过去，有些习惯已经改变，有些东西已经面部全非，可是终究有些东西是留下来的。 她能感觉到凌霁的茫然，也感觉到凌霁的杀意，可是怎么能纵容？ 看着对方的手在松懈后再次的握紧，看着对方抓在手中的香囊一点点的收紧，红色的鲜血侵染了深绿色的香囊，仿佛是他所有的依靠和支柱。 “公子，你要三思啊！”云凤灵几步扑过去，扒着凌霁抓住的手不放。凌霁拿着香囊的手，反手挥开云凤灵，早有准备的她顺势跌坐在地，眼睛蓦然瞪大。“公子，你拿着我的香囊做什么？” 凌霁握着书生的脖颈瞬间松开，脸色阴暗的几乎可以吓哭小儿。他看着跌坐在地的老鸨，一字一顿的说。 “你...说....什..么？这..香..囊..是谁的？” “我..我..的”云凤灵磕磕巴巴的说，她徒弟三年不见，为什么生气起来，吓死人了啊！qaq她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凌霁那张漂亮脸上充斥的阴翳和凶厉吓到了。 她好像...似乎做的有些过分了啊....嘤嘤，可是怎么破....她骑虎难下..现在爆马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熊孩子，生撕了，生撕了啊！ “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让这楼里所有人都死！”凌霁已经顾不得那个书生，他弯着腰几乎要贴在云凤灵的脸上，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和熟悉的香味，似乎已经入不了他的脑海，他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要一个清楚明白。 云凤灵握着手帕，放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摸上自己的老腰，缓解昨夜的后遗症的同时，为了自己加油打气。 “..公子...这香囊是我的啊？你住的是我的房间，拿着我的香囊....”云凤灵憋着气，让自己脸上出现了绯红，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的害羞。 站在一边的旁人，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的了然和心照不宣的笑容和兴味，云凤灵眼角瞟了一眼，暗骂。 真当老娘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呢么？不就是觉得我们家熊孩子好重的口味么！ 凌霁还是有几分的犹疑。“这香囊要是你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你在包庇谁？” “哎呦喂，青天大老爷啊，我一个老鸨能包庇谁啊？公子，那个香囊真的是我的啊。前天我还带了呢！估计是前天晚上的时候落在床上了吧，也不知道昨天早上是那个小蹄子收拾的房间没看见，把这个东西落在床上没给我收拾到箱子里。我的倾天大老爷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云凤灵拿着帕子在眼睛上蹭来蹭去。 假哭！老鸨的专业必备技能，学自.焚香阁第一老鸨，红。袖。 凌霁咬牙切齿的问。“落在床上？这香囊明明是我昨晚见过是从人身上掉下来的！” 云凤灵凑过去，小声疑惑的问。“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莫不是在做梦吧？这个香囊样式很常见，做梦梦见也是寻常。” “真的？”凌霁狐疑，心里有几分相信，难道真的是他在做梦？.....真的是在做梦么？ 嘲讽寂寥的勾唇，是了.....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的么？那个人还是他亲自埋葬，怎么可能出现死而复生的神奇事情。 “真的！”云凤灵咬死，坚定的说。 “公子，要是不信的话。筠香去把你的这个香囊给凌公子看看，至少我们楼里的姑娘十个人中，有八个人手里有这样的香囊。”云凤灵特别庆幸自己这三年当中除了制作香料，对于其他东西没有什么追求，使用的东西都是在普通不过的大众样式，随便一抓一大把的那种。看来懒也是有懒的好处的啊。 第83章 天缠丝线 “筠香，快快，把凌公子扶回屋子。”云凤灵趁着凌霁神游物外的时候，赶紧让筠香把人带回去，这时候顶级的歌舞场素质显现出来，放着旁人都是小脸青白不敢上前的主。筠香那是二话不说的上了楼，温柔小意的把凌霁带回了房间。 云凤灵留在门外，她自己暂时是不能进去了，外面还有这么一群被凌霁惊吓过的人在呢。 “诸位公子，大叔大爷，大伯们。今天是我们焚香阁招呼不周，让诸位受了惊吓，今天呢？鸨娘我做主了，在场诸位；连续三天入我焚香阁不收一分钱，中午也别走了，一会大家去凤栖的顶香楼吃个便饭，如何？至于刚才那位公子，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诸位不要太过计较。他大概是睡梦梦魇了，我代这位公子向大家道歉了。” 得了好处也没受什么灾劫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这些小人物倒是好说，就是楼上几个让云凤灵头皮发麻。 倒不是惧怕，而是这几位没那么好打发。最后还是云凤灵抛出了焚香阁三大顶梁柱，在后院宴请这些人才作罢。至于那几个被凌霁牛毛针打倒的，云凤灵该赔银子赔银子，该找人找人，算是处理完了。 不过今天凌霁也算是把凤栖的纨绔子弟得罪一半了，这事情在她这里是解决了，但是总是保不住有哪些不愿意就此罢手的人在。云凤灵不怕别的，这地方不是绝域，凌霁的地盘，怎么折腾怎么来。她怕的是这群人找上门来，凌霁手段激烈，到时候被归入魔教之类的，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至于凌霁在这群人手底下出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让底下那群看热闹的姑娘该干嘛干嘛去，云凤灵钻进了凌霁的屋子。 云凤灵进屋的时候，筠香没走，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凳子上。凌霁却已经换了自己里里外外的一身衣服，这套衣服是成品，作料工整讲究，是他们焚香阁常年给那群顶级纨绔子弟准备的东西，就防着早上起来的时候，衣服皱皱巴巴，这群子弟心情不爽。 如今这群纨绔子弟没几个享受过，倒是凌霁先享受了一把。虽然不是量身定做的衣服，可是胜在凌霁天生骨架匀称，常年练武的人，胸肌腹肌一样不缺，还自带人鱼线。就算是不太合身的衣服都能让他穿出来气场。 人歪歪斜斜的靠在罗汉床上，早上那股子精气神全部没了，软塌塌的，说不出的疲惫。可就这样一举一动颓废还带着奢华。换个背景布云凤灵总觉得可以cos一把中世纪古堡里面的吸血鬼。 实在是太犯规了！ 对着美男留了三十秒的口水，云凤灵砰的一声坐在凳子上。 “凌公子，您这一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踢坏了我们不少的门，还砸坏了桌子。算下来每个万八千的可不够，我们用的可都是好料子，檀木，梨花，楠木都是在名贵不过的东西了。这些还都是小钱，刚刚我去安抚那些人，顶香楼一顿饭，至少得一万五的银子。我们焚香阁三天的免费，别人不说，就我们筠香，一晚上下来都是几千两银子上下的。公子，你看这些我们小门小户的承担不起啊，您看是不是.....”云凤灵来就是跟凌霁算账的，别看她刚才那么大方，其实原因是她打算黑凌霁这个冤大头。 不狠狠宰一笔，怎么知道日后干这种事前，会肉痛。不往狠了说，狠了要。不带长记性的。更重要的是云凤灵小心眼啊。 刚才被凌霁惊吓的仇，晚上被占床的仇，还有被咳咳，让她腰酸背痛的仇。 当然她也有错，但是女人的规则向来都是，对是我的，错是你的。所以都是凌霁的错... 还有她和叶镜璇的生意，让出去的利润，现在不黑回来点，更待何时。 总而言之就是帐，帐，帐，钱钱钱！ 总给别人不如送给她，至少还算的上孝敬了师傅。 “鸨娘，你要什么，直说便是。”凌霁神色倦怠，顶级的武力拥有者，身体强度和活性是最高的，凌霁现在的累是在心里，大悲大喜。最后什么都没抓到，手里心里都是空落落的，什么都剩不下。本来就有点向死而生，期待死亡的家伙，情绪一起一伏，勾得他对别的东西更是没什么兴趣。 “我要一箱金子。”云凤灵狮子大开口。 “好，我一会就让人送来。”凌霁答应的无比干脆，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就给好了。 云凤灵一愣，还以为自己得缠着唇枪舌战一把，结果人家二话不说给了，颇觉失落。 “二位我要休息了。”答应给了金子，凌霁就开始送客。 云凤灵站起身领着筠香出去，出门的时候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她觉得凌霁刚才答应的那么干脆，其实是花钱买安静的意思吧。 .......这是嫌弃她聒噪了是吧！一定是的！ 马蛋，熊孩子！！ 云凤灵没带着筠香往远了走，下了楼让筠香自己随意。她自己坐在凌霁房门斜下角的桌子旁。一抬头就能望见凌霁房门的那种。 凌霁屋里在云凤灵走了没多久就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着夜行衣，一出现就跪在凌霁的脚边。 屋里的空气是沉寂的，刚刚的闹剧更是让凌霁不愿意回想。 “教主。” 等待了半天，依然不见凌霁开口的黑衣人忍不住了。 “我让你说话了么？”凌霁眼睛半合只用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跪在地上，沉默的不敢出声。好一会凌霁才淡淡的说。“说吧，什么事？” “回禀教主....属下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凌霁回手抖袖，内力带着玉石的靠枕直直的砸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失败了，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殷红的鲜血从黑衣人的头上流下，一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他都不敢伸手去擦一下。只是磕着头小声的念叨着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凌霁薄削的唇甚至都不屑勾起，给这个属下一个冰冷的笑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血迹在地上晕开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哪里的任务失败了？” “昭和公主..” 凌霁站起，一脚揣在了黑衣人的肩上，只穿着白色袜子的他踩在对方的肩膀上，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交相辉映，带着死亡的气息，没有半点旖旎。凌霁半弯着腰低着头看着这个属下。 年纪不大，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在五毒教至少也是混了六七年的人物。可......怎么就这么没用呢？一个任务都做不好。 “没完成，你还活着干什么？” “属下知错...属下领罚。”被踩在脚下的人半躺在地上，凌霁砸过去的玉石落在他的身边，额头的鲜血没有凝结，而是顺着肌肤蜿蜒的流进了耳朵。 血液灌进洞，耳膜在乱响。凌霁侧着头，妖孽的面孔，漆黑的瞳孔死寂的像在凝视深渊，空洞已经什么都没有。 “除了知错你还会说什么？”除了死还能做什么？ 脚下的人抿了抿唇，呼吸因为体位的关系有几分的急.促。 “教主，那个昭和公主有古怪，我们去了三个人只剩下我一个。” “哦？”凌霁生出了几分的兴趣，放开脚让对方规矩的跪好，自己旋身坐在罗汉床上，眼睛落在自己的脚上的袜子，嫌弃的意味颇浓。 “那个昭和公主，会武功，会使用一种神奇的丝线，把人困住。”地上的黑衣认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凌霁的表情，才继续道。 “我们三个人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可以把昭和杀了，可是对方用轻功上树，毒蛇跟上去兜头就被罩住，越挣扎那个丝线捆的就越紧。” 凌霁的眼光闪了闪，他隐约的觉得那个丝线的使用方式让他无比的熟悉。 “蝎子不信邪，扑上去，看似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韧性的一根丝线，从昭和公主的手腕弹出来，瞬间成网就把蝎子罩进去，属下不敢....”黑衣人说道一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提起。凌霁乌黑的瞳孔和他近在咫尺，他能看见凌霁脸上那种兴奋而诡异的扭曲，甚至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汗毛。他听着这三年永远都是喜怒无常，不知道下一刻会做出什么的教主说。 “天缠丝，是天缠丝！昭和公主叫什么？” 可勒住衣领的他痛苦的张张嘴，仔细回忆着公主的名字，声音嘶哑的回道：“叶镜璇...”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当年中秋，与云凤灵一见如故，却又乍然失踪的女子。“叶镜璇？叶镜璇？？镜子？” 剧烈疯狂的笑声从凌霁的房门里出现，云凤灵从凳子上站起来。 这种笑声让她觉得由衷的毛骨悚然.... 第84章 易容进宫 云凤灵面色惨白的看着楼上，在楼下走了两步，转身就上楼。刚走到楼上就听见一声巨响，云凤灵两步走到门口推开门，正对着街面的窗户在唿扇作响，风吹乱了云凤灵的头发，而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 云凤灵跑到窗前，正好看见使用轻功的凌霁使用轻功在房顶跳跃，去势极快。 云凤灵惊吓的几乎立刻就喊。“凌霁，你回来！你tmd赶紧回来啊！”可是凌霁去的太快了，他根本没听见云凤灵在喊什么。 云凤灵蹬蹬的跑到楼下，正好遇见听见前院出事，看看怎么样了的魁娘。云凤灵把着魁娘的双肩，交代一句。“我有事，魁娘最近我可能都没办法来了。”直直的跑出门外，咚的一声敲在脑袋上。 蠢了，她着急的都忘记使用轻功了，刚才就应该跟着凌霁后面就好了。现在人都没了上哪里去找！想着想着转身就要往皇宫跑，生怕凌霁冲进去真把镜子给宰了，她可从镜子哪里听说过五毒教要杀她的事情。 可没跑了两步，就觉得自己又蠢了。 马蛋她都忘记了昨天晚上她去找过负责人，飞鸽传书给镜子说凌霁来了的事情，还交代有回信告诉镜子，明天在那里见面。 镜子平时去那边去的就少，并且还注意躲藏行踪，没有人知道那个小院是他们的据点，要是镜子在哪里，说起来要比皇宫安全多了。 不过就怕那个家伙现在还没出门啊！一边念叨着千万别懒床，一定得出宫，一边转身马不停蹄的赶向负责人哪里。 云凤灵还能记得自己别那么嚣张引人注意，到了负责人那里敲了门，被人规规矩矩的放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云凤灵第一句话就是镜子没来么？负责人一愣，虽然认识这个人，昨天也来过，可是主人家的行踪又是那么随意透露的？位面有些太看不起他了吧。 云凤灵看年负责人的神色，恍然的一拍脑袋，得嘞。她都着急的忘记自己还带着面具的事情了。走进屋小心翼翼的吧□□撕了下来，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问。 “镜子来了么？”这时候的负责人可不敢再怠慢。一边神色古怪的看着那个□□一边说。 “镜主子今天没来啊！不过倒是有信鸽过来。” “没来”云凤灵的内心一紧，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出大事了这把！”云凤灵坐卧不安的在屋里转圈。 “你把纸条拿过来，告诉镜子，我要去找她待一段时间。”负责人急急忙忙的应是。赶紧拿着纸条给云凤灵，自己转身去了鸽房给叶镜璇传信。 云凤灵打开纸条，整个人都觉得裂了。 纸条上面写着。‘下次早点说，我都把人收拾了，你鸽子才到。马后炮放的太晚，欠我一顿顶香楼的大餐。’ 云凤灵咬牙切齿，骂道 “吃吃吃，怎么就不吃死你，昨天被人袭击了，还能想着吃，早晚吃成肥肥，看谁敢要你！”不过内心的焦急倒是放下了一半，昨天镜子那个倒霉孩子已经被刺客袭击了一把，今天她住的地方不说戒备森严，至少随意闯进去杀戮一番不太可能，凌霁再盛怒都不带笨到把自己栽进去的程度。至少现在来说人是没有危险的。 负责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云凤灵一脸狰狞的样子，刚踏进门里的半只脚缩了回来。 “站门口干什么！”云凤灵内心的火又起来，迁怒道。“去查查，五毒教教主凌霁去了哪里？” 被云凤灵迁怒的人缩了缩脖子，伸出头问了句。“是个穿什么衣服的人啊。” “是个妖孽！”云凤灵一字一顿的说。 没过一刻钟，负责人就回来了，面色有些纠结的瞅了一眼云凤灵。 “有消息了？” “有了。” “人呢？” “出城了。” “出城了啊。什么！出城了？”云凤灵觉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城竟然出城了，这一定是错觉吧。错觉吧！ 马蛋在焚香阁她在外面都能感受到飙升的怒气，结果喊了两声，转身撒丫子就跑掉了？他家熊孩子什么时候，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来了，平时的话不都应该是，她担惊受怕的觉得凌霁把谁给咔嚓了。今天怎么就跟小姑娘一样，受了气，人就出城了。 这不对啊！逻辑不对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在，唔....说不定还是大阴谋在。 一下午的时间云凤灵就在派人观察城门口人流和纠结凌霁到底要干点什么中度过。云凤灵怎么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的结论是boss家的脑洞吾辈拜服，有事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事的话还是不要去向boss的思维了。智商余额不足，玩不转的。 晚上的时候，一个毫不起眼的马车吱呀吱呀的到了负责人家的门口，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宫装女子下了车，敲敲门。 清秀的脸上在等待人开门的时候一片安然，开门的负责人见到是这位姑娘，问了一句。 “你家姑娘的胭脂水粉还够用么？” “三月的槐花，四月的杏，香料这种东西啊，得换着用。”负责人把门让出了半个身位，把人放了进去。不一会宫装的绿色罗裙的姑娘走出来，手里拎着三包的香料。上了车晃悠悠的马车走出了巷子。 跟着一起来的驾车的人问了一句。“绿姐姐，你这急急忙忙的出来就是为了见这个糟老头啊。”问话的这个人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声音带着几分的尖锐，听起来很明显是一个小太监。 车内被称为绿姐姐的宫装女子回了一句，“别乱说，什么叫做糟老头。这是大师，制作东西有一手的。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他的东西，只是这人性情古怪，每次做的东西也不多。主子是提前听到了消息，不然明天有没有还两说呢？” “绿姐姐，这东西真有这么好么？” 车内的女声慢慢的道。“这东西好不好，我没用过，主子也舍不得赏赐。可是这东西要是不好，你觉得主子他们争抢个什么劲？好了别和我说话了，看着前面的路。小心把我摔了，到时候破相了我就找你来负责！” 那个小太监似乎也不害怕里面的女子，笑嘻嘻的说。 “好啊，好啊！绿姐姐找我负责我还巴不得呢？好多人都想着绿姐姐呢，我捷足先登不知道要羡慕多少人呢？绿姐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对食啊。今晚如何！” 车里的女子听见，笑骂。“你个小滑头！美得你！还想和我对食，你心爱的红翠不要了？” “哎呀呀，不要了。红翠哪有绿姐姐好看啊！绿姐姐美的跟天仙一样，红翠就是地上那野花比不上的比不上的。” “哦？真的是这样啊，那成我一会就跟红翠说去，告诉她有人起了歪心思了，嫌弃她了。” “哎呦。哎呦，我的绿姐姐，你别逗我了，可千万别和红翠说，她掐都能掐死我。” ....... 马车还在吱呀吱呀的前进，夜色中前方宫门上的火把已经清晰可见，宫门口的守卫手上的钢枪，在火把下带着森冷的光辉。 “来者何人？”马车被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马车内绿色罗裙的女人掀起了车帘。“这位小将军，我是长乐殿的殿前女官，这是我的牌子。”纤细的手递出去一个黑色的木牌。蒙口的禁.卫看了木牌一眼，低着头嗅了嗅。凤栖皇宫出入都是用一种特殊的木材，颜色近乎玄色，带着金属光泽。含有香味，但不像是檀木或者是沉香，而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淡淡味道，还经过了许多药物的炮制，一般人是仿制不出来的。 “怎么回来这么晚？宫门马上就要落匙了。” 车内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有些委屈的看着守卫。“小将军，这我也不想的，可是这马车半路上坏了，你看那车轱辘上的东西，还是我新换的呢？” 宫门口的守卫看了一眼，果然是如同对方所说。东西是新的，看上去刚换上不久。 查了一下里里外外没有其他的人，这门口的守卫将两个人放进去。 进去之后马车并没有直接奔着昭和公主的宫殿里去，而是转到了一个地方，将马车靠在一边，两个人下了车，沿着恻道去了西边的偏殿，饶了几个圈子才走到长乐殿。 两个人走到的时候，叶镜璇正坐在一个桌子边上用夜宵，煮的烂熟几乎已经熬出米油的粥，加上刚运来不久，新鲜的海鲜。浓郁鲜香的味道几乎都要把人的馋虫引出来了。 叶镜璇拿着小勺，将粥放进嘴里漫不经心的问。 “东西拿到了么？” “拿到了，这次大师一共做了三种，说是两个月以内，他都要修身养性.感悟自然。” “把东西拿来。”叶镜璇放下自己的碗，眼睛扫过屋里屋外站的没有存在感，像是木头人一样的宫婢。“都退下吧，绿漪陪着即可。” “是。”宫人恭敬行礼，鱼贯而出，只剩下绿色罗裙的姑娘还站着。叶镜璇横了对方一眼。“还站着做什么？我帮你要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先吃。吃完了再说是怎么回事。” “镜子最好了。”绿衣女子欢呼一声坐下，一勺海鲜粥塞进嘴里，灯火下带着隐隐约约琥珀色的瞳孔，如同猫儿一样幸福得眯着眼。 第85章 凤栖皇宫 桌子上的海鲜粥呈现出一片狼藉的姿态。大海碗中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 坐在桌子旁的云凤灵一手摸着自己浑圆浑圆是肚子，眼神幸福的咪起，偶尔余光还有些不舍得到看看碗里。 虽然已经吃得很饱很饱，但是看见海鲜粥还是想要继续的吃下去。只可惜肚子里已经没地方了。 叶镜璇也没比云凤灵好到哪里去，平时也就是半碗样子的她，今天和云凤灵一起吃结果生生的塞进去了一碗半。吃的整个人也是撑的不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对不合云凤灵凑一起吃饭。 对方吃的太开心，太香害得她也不知不觉中吃了那么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叶镜璇慢慢的在屋子里转圈消食，一边和云凤灵说话。 “灵灵找你这么说，恐怕凌霁已经知道你没死了。” 云凤灵瞪大眼睛，诶诶两声。 她没觉得哪里有马脚出现啊，唔虽然干出点说不得的事情，咳咳……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叶镜璇继续围着桌子转圈圈一边慢慢的说。 “在信鸽里我没说清楚，昨天要自保对那些刺客使用了天缠丝，来的三个人让他们逃了出去，如今看来……那几个人恐怕是你徒弟的手下，现在凌霁十有□□是已经知道你没死了。灵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凌霁去了哪里，再回来恐怕……”叶镜璇瞅了她一眼，眉目间有几分担心。“灵灵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想不想见到凌霁，想不想认他。” 云凤灵抬头看见的是叶镜璇那双极为认真的眸子。 她没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和她逗逼而是真的认认真真的问她，云凤灵，你在想什么，你想要怎么做。 云凤灵泄气的弯了脊背，从后面看过去，像极了把自己脆弱保护起来的刺猬。她眼神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基友，声音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祈求。 “我……我不知道。”她的心大概已经乱成了一团，见与不见，认或者不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选。有的时候她都有些鸵鸟的想过，为什么要相遇呢，为什么要再一次遇见呢？他过着他的日子，庭院楼阙，金碧辉煌，美人成群，脚下匍匐万千。哪怕过的不好，只要她看不见，不知道她就会以为对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过的很幸福很幸福。而她自己用双脚，用马走过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追逐着最美的露水，最娇艳的花朵，最迷人的香气，在天地的壮阔和奇异中偶尔会想起他，然后渐渐把这个人，当年的事，那些纠结的，不对的情感淡忘，五年十年以后，等到放下。再相遇她可以温柔的笑着煮一杯的茶，燃融合了她毕生精血的香料，说说话，聊聊天。说一些无关紧要，但是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 可是为什么会现在看见呢？ 让她知道他过得不好，什么都有却心如死灰，所有人都能开心的大笑大哭，唯独他已经忘记什么叫做开怀，什么叫做从心里发出的笑。 她在心疼，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她的的确确在心疼。 少年长成了青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她要仰望的成年人。 可是心疼是不变的，她的徒弟在脆弱，在悲伤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贴过去。让他不那么疼，不那么痛。 可是当对方清醒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 明亮鲜艳的色彩，都遮掩不住对方的俊秀，只能成为对方身后的背景。洁白无瑕的玉簪盘住乌黑的发丝，和漆黑深沉的眼睛交相辉映。狭长的眼尾，细密的睫羽动作间勾人夺魄的时候。 她却不由自主的在退却。 思君情切，近君情怯。 “镜子，你说我怎么办？”她看着叶镜璇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后一颗稻草。 可是叶镜璇不是那个能拯救她的稻草，而只是一个她的朋友。哪怕可以以性命相托，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帮她做决定。 “灵灵，我帮不了你的。”这个世界上，在感情问题里，叶镜璇本身都是新手，没有经验可以给她参照。 我们所有人都遇见的问题都是不同的，哪怕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圣，只要你动了感情，你就无法再去找所谓的理智，所谓的经验，一切的一切无非只有靠自己而已。 叶镜璇叹息一声。 “灵灵，问问你自己吧。你可以在这里陪着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回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陪着你。如果你决定不想见到他，就换一张人.皮面具，离开这里。到时候谁也找不到你的。” 云凤灵低低的恩了一声。 一个柔软的女声出现在门外。 “你们家主子可在？皇后娘娘有旨，传昭和公主去趟椒房殿。” 叶镜璇听见是皇后身边的嬷嬷的声音，低声和云凤灵交代。“灵灵，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刚要走，人的袖子被云凤灵抓在手里，云凤灵咬着唇，坚决的说。 “镜子，我陪你去。”皇后的居所，镜子和她说过，距离镜子的宫院并不近。虽然凌霁说是出城门了，可是谁又知道是不是还会回来，就算他不回来，五毒教杀人失败，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不做到最后，不杀到人，永远不会罢休。 叶镜璇张张嘴，她想问灵灵你想明白了么？云凤灵察觉到叶镜璇想要说些什么。 “镜子，我的事情不着急，反正一时半会看不见他，你现在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语气认真而坚定，叶镜璇却知道，她这位基友大概是又躲进了自己的沙堆，自己的兔子洞。 好不容易将她拽出来一半，结果因为来人，被云凤灵再次扔出脑海。 罢了罢了，她的事情她不管了，反正总有那么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这个基友，到时候撮合一下，让对方自己把那只兔子从洞里拽出来，到时候是煎炒烹炸，还是拆吃入腹都随意。只要那个人下得去口，舍得这么干。 她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不过就怕那个早早的画地为牢的人，不是下手犀利，而是小心翼翼，如珠似宝的含着。生怕对方再真的像是兔子一样，一撒手，跑的再不见了踪影。 胥宁皇后所居的椒房殿，是整个宫殿建筑群，除了皇帝最大的一个宫殿，以皇宫的中轴线为划分，分割出左右。 叶镜璇去的时候，皇后坐在自己中厅的靠椅上，软软的靠枕放在对方的身后，纯金色的凤凰，用金线罗织在衣服上，长长的尾羽落在衣服的下摆，身子和翅膀半铺满了对方的上身，凤凰的头从背后探出落在了左侧的肩膀上，赤红色的眼睛顾盼之间，带着雍容与华贵，一如这身衣服的主人一样。 叶镜璇的亲娘，这位上官世家唯一的后裔，如果不说看起来只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的人也是极美，美到什么程度？ 云凤灵脑海中贫瘠的词汇，无法用来形容，她只知道，把一切女子最美好的形容词，放在对方的身上绝对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皇儿参见母后，母后万福。”叶镜璇行着完美的宫礼。 一进门云凤灵除了看了这位皇后一眼，就一直跟在叶镜璇的身后。此时也学着叶镜璇的模样，福着身子：“奴婢拜见娘娘。” “都起来吧。绿漪，这次出宫事情都办妥了吗？”皇后的目光温和的问道。当云凤灵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回答。“回娘娘，都已经办好了。” “皇儿，你这几日安分些，别四处倒腾。方才陛下下旨，明日宴请迦叶使臣，少不得要去走一趟。” 叶镜璇应是，极为好奇的问了一句。“母后，不知迦叶来的人都是什么人？” “来的是在迦叶七皇子，与迦叶大祭司。”也是唯一没有迦叶皇族血脉的祭祀，也不知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竟能让迦叶国皇家如此信服。 叶镜璇的内心蓦然一凛，迦叶国，大祭司！是他…… 像是看出叶镜璇走神，皇后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片刻后抬手让叶镜璇坐到她身旁去，“这次迦叶来胥宁，一是恭贺你父皇的诞辰，二来也为求娶公主和亲。作为皇室子弟，为国为民当义不容辞，可母后私心，终舍不得你，这阵子你要谨言慎行，对迦叶国人避着些。待此事了后，母后再替你择一称心如意的驸马。” 第86章 坑队友呦 叶镜璇听见驸马两个字嘴角就是一抽，现在她母后就开是着急给她找个人嫁出去是不是有点早了啊！内心虽然吐槽，但是叶镜璇不敢和她母后说自己在想什么，只能是低着头乖巧的应是。云凤灵低着头跟着叶镜璇一起出了皇后的住所，低着头的云凤灵用手肘碰了碰叶镜璇。 “镜子，你说你母后是不是已经给你选好了人，只等着长公主出嫁，就轮到你了。” 叶镜璇听到嫁人两个字就小声哀嚎。“你别提这事能死啊，我才不想嫁呢！” 看着叶镜璇此时满脸的悲痛之色，搞得云凤灵也不好太戏弄自家基友，摸摸鼻子决定算了。“镜子，今晚我住哪里啊？” 叶镜璇不怀好意的哼了一声。“身为我的贴身女官，你还想住在哪里？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主子坐着你站着，主子睡觉你看着。绿漪一直都我身边替我守夜，你的位置早就准备好了。记得我床边的脚踏板吧，回去我就让人给你找个垫子，你披着外衣就在那讲究一晚上，顺便帮我守夜。” “喂喂，亲爱的你是人么，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马蛋，在踏脚板上睡觉，还能不能行啊！好歹也是基友啊，你以为我真的是奴婢啊。 叶镜璇斜眼瞅了一眼云凤灵。“不提嫁人咱们还是好姐妹，提了嫁人我们就是好主仆。” 云凤灵沉默而委屈的伸出自己的中指，恶狠狠的说了声，“滚！” “哈哈哈。”叶镜璇忍不住笑出声，刚才被人逼婚的抑郁消失干净。“行了，我还能真让你睡在脚踏板上？你愿意我也舍不得啊。外间的软榻是你的了，走了走了，回去休息。最近我都累死了。” 云凤灵应了一声跟在叶镜璇身后一起去休息了。 第二天的下午 残阳金红色的光辉照在了皇宫不远处的一个楼阁上，里面燃着价值千金的无那香，采集自深海雪域，放置在天火中煅烧，每二两可得指甲大小的一点。使用的时候融水煮沸，香味奇异。 只是这无那香取材偏僻得量极少，一般都是皇家御用，百姓家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这香只要用上一点熏，其香味半月不散，屋里的那个看看起来是将无那香当做了日常熏香。一个细口的琉璃瓶，放置在炭火上煮沸片刻不停。 金银丝线交缠，配上特殊的冰蚕丝制程的，冬暖夏凉的床幔，轻微一动。一只手从里面神了出来。 “什么时辰了？”里面的人语气慵懒低哑。昨日，彻夜的喝酒，彻夜的狂欢让他的神色里有了几分的倦意。 “回宫主，即将子时。” “呵，我竟睡了一天。”里头的人挥开床幔站起身，美丽漂亮的侍女鱼贯而进，身穿着中衣的男子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事情办得如何？” “回宫主，已探明五毒教主已在回绝域途中。迦叶国使臣今日已入了凤栖城，如今暂居宫外西侧别院。”青衣男子立在男子身后抱剑埋首。 “那位五毒前教主呢？”系上腰间的青玉腰带，男子理了理衣襟，对面前的面色绯红的清丽侍女视而不见。 青衣男子略皱眉，“进宫了。” 华灯初上，皇宫里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叶镜璇和云凤灵两只还窝在云凤灵的宫殿，看着衣柜里的宫服挑挑拣拣。 “灵灵，你说我是穿这件还是这件还是这件呢？”叶镜璇拿出淡紫色的衣裙让云凤灵帮她选择。 “请把你最普通的衣服穿上。” “灵灵我是带这个还是这个还是这个呢？” “请带最不出彩的那个。” 这种敷衍的口吻让叶镜璇略有些兴奋的神色沉了下去，“......喂，能不能认真点。” “可以啊，但是你忘记你母后说什么了么？”云凤灵对这货也是无语了。皇后的意思很明白，让她别太出色被迦叶国的人选上去和亲，现在还尽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叶镜璇瞬间泄气，趴在桌上。“算了算了都下去，随便留一个就可以了。” 把那件留下的宫装穿上，让人弄了一个发鬓，叶镜璇领着云凤灵到了宴会的和鸣殿。 宫门外，一辆白色的马车缓缓而来，纯白的四匹骏马并排而行，车上的配饰叮当作响。 迦叶人尚白，觉得白色是独一无二的颜色，迦叶双王之一的大祭司，更是行车坐卧都要是纯白色。 车行至宫门，打开车帘，先下来的是身穿白色衣袍的六名少女，这六位少女是随身侍奉大祭司左右的侍人，是迦叶神殿的底层祭祀。 随后下来的才是身穿白袍的大祭司，大祭司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据说大祭司终年不出皇城，只在神殿里聆听神的旨意，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在他国。 祭祀下了车马，一个木制的轮椅推在身前，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眼神向后探去。后面下来一个看似和大祭司年龄相仿的男子，通身温润，气质和缓，若是云凤灵在此地，定要震惊了。因为此人正是当初在五毒教失踪的息渊。只见他按下了大祭司的肩膀。贴着大祭司的耳边说。“我去解决，你先进去。” 大祭司带着侍女缓缓的进入皇宫，通身温润的男子站在原地，抬首之间对面的楼上出现一位衣衫艳丽的青年，青年带着面具，拿着酒杯慵懒饮着，从神色上看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息渊施展轻功，瞬间来到青年眼前，略微皱眉。“你竟然来了凤栖。” 面具青年饮尽杯中物，嗤笑得看着他。“瞧这话说的，你不也来了吗？还将这档浑水搅得挺乐。跟奶妈似的跟着，莫非担心你那小徒弟有恙早夭不成？” “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息渊目光平静，可语气却不自觉的扬高，带有些许恼怒。 青年不在意的摇头，冷笑的走到桌边将酒杯放下，带着些轻狂的态势。“身份？本座乃极乐宫主，极乐便是及时行乐。” “你敢不尊……”息渊正想厉声的开口，就被宫陌晏冷傲打断。“少在本座面前吠，你算什么货色？本座心情好唤你一声师叔，心情不好你给老子滚蛋。” …… 皇宫内，衣香云鬓，貌美如花的宫女，天香国色的公主，都在听见那句大祭司到之后将目光投到门口。 五月的胥宁还带着阴寒，从门口进来的人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上被围上了雪白的狐狸皮，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云凤灵和叶镜璇在低声说话，看见项垣的时候云凤灵愣了，低声念叨着：“轩墨……” 叶镜璇也随着云凤灵的话语看过去，这个项垣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是轩墨，圣山的开山祖师。叶镜璇笔下的第一男神，也是云凤灵最喜欢的一个人物。 叶镜璇赶紧暗暗的掐了一下云凤灵。“回神！灵灵，别犯二。” 云凤灵低声痛呼一声，委屈的道：“镜子，我犯蠢也是分时候的好么？我只是欣赏一下美男，你也不至于掐我啊。” “你啊，再欣赏下去就流口水了。”叶镜璇鄙视的看着她，此时皇上和皇后还没有到，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坐着倒是没关系，“等一会儿，你跟其他宫人一起回长乐宫吧。” “好吧。”云凤灵声音带着惋惜，跟叶镜璇交代，记得给她捎回去点好吃的。 叶镜璇哭笑不得，她还想要点节操，要点形象。 正巧送瓜果的宫女上来，云凤灵就跟着宫女一起下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姗姗来迟，通身带着温润气质的男人，云凤灵瞬间有些微僵。走到暗处往回瞥了一眼，“息渊怎么会在这儿？” 第87章 棺中枯骨 她的当年在五毒教的男，宠，也是唯一的一个让她觉得是朋友的人。没想到三年不见，息渊竟然去了迦叶，成为了大祭司身边的人。 云凤灵站的位置甚至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息渊被皇帝赐坐赐座了，听起来在迦叶颇受项垣重视。想当年云凤灵苏醒的之后，她还去找过息渊，结果人去楼空，不知去向，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见。 身为一个朋友，云凤灵真心的为了息渊而开心，一个人当年被焚彦嬉笑着买断了一生，无家无业只能寻求庇护的人，爬到这种程度真的是让人惊叹的。 同时云凤灵也生出了隐隐的戒备，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此次与息渊相遇，必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云凤灵回到宫殿没多久，叶镜璇就回来了。她没带着云凤灵的要求的吃的，而是一脸的丧气。 “怎么回来这么早，出什么事情了吗？”云凤灵疑惑的问了一句，换来叶镜璇幽怨的眼神。“项垣，迦叶的大祭司大人，身子忽感不适，提前离席了。” 宴会自然没有进行过久就散了。 “哦。”云凤灵捉弄的挤挤眼睛。“原来是没吃饱啊。” “你能别总想吃吗？我都郁闷死了。赶紧收拾东西，明日要出宫。” “怎么了？”云凤灵疑惑的问，好好的皇宫不呆去哪里？哪里比的上这边啊，有的吃，有的玩，还安全的很？ “吃斋念佛呗！”叶镜璇神色委屈。“宴席结束，母后让我准备一下，到保国寺替父皇祈福半月。我不就是多看了项垣两眼么？防火防盗，防闺女。这样真的好么？” 云凤灵真的很想大笑两三声，不过看在叶镜璇郁闷的份上还是默默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别那么嚣张的表现出来，不然叶镜璇那个人哟，气急而怒发起飙来，她可是阻止不住的啊。 不过这要是过几天就出去，云凤灵想着是不是再弄一个□□，唔，到时候见不见凌霁，认不认再说。 “你母后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也没办法拒绝？要不我们趁现在没事，收拾收拾？” “也只能这样了。” 翌日清晨绝域 五毒教内的教众才刚刚起床，日头还在东边，树枝和草地上还残留着露水。 金蚕阁的阁主灵犀将手上的东西做最后的整理，一个骑着马匹的教众出现在五毒教的门口下了马，轻功都用上的赶到金蚕阁的门口。 “阁主，阁主。” “慌什么？”灵犀不悦的皱眉。 “阁主，教主回来了。” “什么？”灵犀立刻座位上站起，神色中带着惊喜。“来人，都跟我去门口迎接教主。” 凌霁到门口的时候，灵犀已经带着人在门口迎接凌霁。 凌霁飞身下马之后，灵犀立刻迎了上去。 “教主舟车劳顿，可是要休息？属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教主可以随时沐浴。” 凌霁恩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灵犀不知道教主在想什么，跟在后面。却见对方并没有往沐浴的地方走，而是转了个弯，好像是要去议事堂的样子，灵犀心中一惊。暗骂是谁透露出的消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教主此次回来可是因为外面的传闻？” 什么传闻？凌霁下意识的以为是关于云凤灵的传闻，他的脚步停了一下。 跟在身后的灵犀脚步也是一顿。以为自己猜对了。“不过是一群挑梁小丑而已，要在迦叶召集人手，建立屠魔大会，说要灭了我们。” 凌霁听了两句发觉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东西，将灵犀丢在原地，自己继续向前。 可怜了灵犀还以为自己说对了，结果说到了一半凌霁直接走人。 灵犀在身后绞尽脑汁的想教主这次回来究竟做什么。这几年只要是凌霁不愿意管教内的事物，或者出去的时候，都是灵犀在掌管教务。可以说这些年来，灵犀的地位像极了当年的凌霁，只是当年的凌霁手握权柄，而他喜欢的师父也在身旁陪伴。而这个从进入五毒教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上凌霁的金蚕阁阁主，就有一些倒霉了。她喜欢的人终年都在思念着其他的人，哪怕是她自甘下贱的自荐枕席，为了对方跳舞取乐，得到的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她趴在对方身上进行引诱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对方的不靠近，不拒绝。也不会有任何动作，除非是喝多了的情况下，才会稍显放纵，但是仍然不越雷池一步。 凌霁还在往前，灵犀跟在身后，绕过了一个亭子的时候，灵犀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 那个前面是去往教主坟的方向，历代教主都埋葬在此地。 凌霁当年将云凤灵埋葬之后，并不是像别人一般总是去坟前祭奠。凌霁在云凤灵死之后，只去了三次。可是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让人心惊胆战。他每次去见云凤灵的坟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坛酒。抱着这坛酒靠在云凤灵冰冷的墓碑前，一直不停的说话，说这一年他的心事，他的痛苦，他遇见可爱的，好玩的，有趣的事情。不停的说，一直说到天黑，天亮说到嗓子都干哑，也不肯停顿。 因为太孤单了，停下之后没有人会回答你半句，冰冷沉寂空无一人的坟冢，会让你如此清楚的认识到，你身边的只是一个冷冰冷不会温暖，不会挽着你的手，跟你说一句话的墓碑。 所以每一次无话可说的凌霁会痛苦的不能自已，而下一次云凤灵的祭日，他还是会说更多更多的话，在对方的坟前，想着对方的音容相貌。 而上一次云凤灵的祭日就在半年以前，那次整整十天没有出来的凌霁，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对方已经生无可恋，虽生犹死的错觉。 所以当看见凌霁进入到教主冢的时候，灵犀害怕了，但是迟疑了一下，她就选择了跟在后面走进去。 她担心那个人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傻事，尾随着走到了云凤灵的坟墓前。 灵犀知道那是属于凌霁师父的也知道每年会有那么几天，凌霁靠在这墓碑跟前。 她看着凌霁手腕翻转，磅礴的内力对着墓碑红了过去。坚硬的石质墓碑轰然作响，碎裂成块，只留下下半部分深扎根在土壤里躲过一劫。 她快步走上去，在凌霁下一个翻掌间，跪在了对方的面前。 “属下恳请教主三思，无论如何那都是先代教主的坟墓。毁坏先人墓穴，传出去唯恐对教主不利。” 云凤灵是谁，长什么样子，其实灵犀并不知道，对方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恩情。 今日灵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凌霁，怕对方在盛怒当中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怕此事对凌霁未来的名声不好。 “你说什么？”脑海中只剩下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这下面究竟是不是埋藏着一副尸骨，是不是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坟墓在此，真相就在面前，凌霁如何容忍自己再等待片刻。 挥手掀翻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灵犀，内力如同不要钱一样的挥洒，云凤灵的坟包被推平。 被掀翻再一次跪在凌霁脚边的灵犀道。 “若教主执意为了先代教主迁坟，也请让属下来。”凌霁暴力的推平坟墓，想要挖坟的行为被灵犀轻描淡写的变成了迁坟，可是凌霁依然不肯买账，转眼间云凤灵的坟包下去了一米多深。 当年云凤灵的葬的极深，凌霁应是让人挖了三米深的土才把云凤灵下葬，如今挖着也因此更为费力。 可是凌霁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他的瞳仁漆黑，眼白已经变得赤红，十指在坑底挖掘摸索中，也变得脏污，甚至有的指尖已经流出了鲜血。 终于凌霁摸到了一块厚厚的木板，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擦拭出整个木棺的轮廓。当年选用的上好木材依然光亮如新，只是上面的漆已经脱落，凌霁的手放在棺材的上面。反而迟疑了。 这一下子下去，也许生也许死。 也许那个人真的活着，里面空无一物.... 也许就是她在里面安睡，早已经化为可枯骨，而他.....却只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惹得她不可安眠。 看与不看，这个问题放在他的面前... 闭上眼....轰然作响，深坑里面，一块木板冲天而起。 已经到最后一步，让他如何能临门而退。 再睁开眼睛，当年他亲手给她穿的衣服还在棺内，他当年□□她发丝间的钗子已经不复光亮的落在了棺木的上方。而雪白的头骨，已经只剩下黑洞的眼眶，在直直的看着他。 凌霁退后两步，跌坐在地，整个人精气神瞬间颓废下去。 第88章 所谓真相 皇宫 云凤灵在和叶镜璇在收拾东西，好几天过去了，凌霁无声无息的让她有些忧心重重，不知道那个熊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也许回到五毒教了？可是镜子不是说对方估计已经猜到她没死了么？那么回去做什么？ 猛然想到了什么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叶镜璇。 “镜子，你说凌霁要是回去扒坟该怎么办？” 叶镜璇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心爱的簪子放进盒子，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就去扒呗。” “喂喂，镜子我没死里面是空的啊！” 叶镜璇鄙视云凤灵。“谁跟你说里面是空的了，里面有人的。” “卧槽。”云凤灵炸毛。 “你把里面放什么了？” 拿着一个戒指在比来比去的叶镜璇眉头一皱，将戒指放在另一边的盒子里不准备带了。 “把你挖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放了一个路倒进去。” 路倒？云凤灵觉得自己被糊了一脸血。“镜子你要不要这么凶残。” 叶镜璇蔑视的看了云凤灵一眼，顺便鄙视自己基友的智商。“你以为我是你么？那么大的一个大漏洞放在那里不知道补全。” qaq觉得膝盖已经被戳烂了的云凤灵表示欲哭无泪。 凌霁还神志呆滞的坐在土坑中，他慢慢的扶着土坑占了起来，坑上灵犀还神色焦急的看着底下，恨不得自己也跳下来，可是她不敢。 这样状态的凌霁让她觉得无法接近，只能是看着。 凌霁跪在了棺木的跟前，他的神色空洞毫无波澜，手没有探近棺木内，而是看着里面，慢慢的神色开始变化。从悔恨的呆滞慢慢化为狂喜。 既然棺木已开何不随葬而去？你看他的师父就安静的躺在那里，在等着他。 生同寝，死同穴，也算一件美事。 至于五毒教，当年一片狼藉也让他变得繁荣，他答应她的东西似乎全部都做到了..... 那么是不是这一次，他可以就此沉眠。 是不是这一次，他不用再抱着冰冷的墓碑，沙哑着嗓子，看着日出看着日落，却感觉不到片刻的宁静和温暖。 人间如他已是地狱，何苦弥留不去。 何苦在天光中，把自己一步步的逼入疯狂的边缘？ 年幼的时候，他总是想要活下去，挣扎着，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因为他总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波澜壮阔，如此的广阔无边。让人心向往之，让人想要握在掌心。让他膨胀的*一直再叫嚣着得到，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后来他得到了，可是也失去了。 失去过后，生反而不那么重要。 就像你尝过了世间上最甜美，最甘醇的果实，再去吃任何东西都寡淡无味一样。你只能不停的去怀念那种味道，那种感觉。然后生不如死。 灵犀察觉到了凌霁的变化，感觉到不对的她决定下去，可是底下的凌霁突然出声。 “等我死后，五毒教主之位你们六人可推选一人继任。”凌霁心存死志，灵犀脚一软，顺着坑的坡度直接滑到坑底，顺势抱住了凌霁。 “教主，你不能这样，你让教内的教众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办。” 凌霁整个人都好像疲乏无力，好像心也瞬间变得无比的苍老。 “灵犀，放开。” 怎么可能放开，她喜欢他，喜欢到了极致，喜欢到了卑微。怎么能让他为枯骨陪葬。 “教主！” 不说往日，就说是一刻钟以前，凌霁都能轻而易举的挣开灵犀。 可是他内力在他挖坟的时候已经被他用的一干二净。 两个人在纠缠间，清脆的裂帛声从棺木中传来，凌霁慌忙的看过去，乌黑的瞳孔瞬间紧缩成一个小点。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时间久远，残骨上的布料因为风化变脆，断裂成两截，而断裂的位置刚好是衣服肩甲的部位，露出上面雪白的骨头。 当年叛乱那一站最让凌霁记忆犹新的就是云凤灵的断骨和她的天蚕丝。 他记得当时云凤灵半边的肩甲几乎碎裂，半个手臂都无法动弹。 而露出的那个肩甲骨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碎裂过的痕迹。 这幅枯骨根本不是云凤灵的，根本就不是！ 那个人....那个人.....竟然....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哈哈..哈哈哈”凌霁开心的大笑，忽然间一口血喷出。大悲大喜之下竟然引动了一直积聚在内心的淤血。 昏迷之前，他死死的拉着灵犀的手。 “查！给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叶镜璇的生平给我查清楚。” 温暖的室内，一个青年在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书本，一个中年人忽然现在年轻人的门口。他神色恭敬的站在门口双手抱拳。 “三公子” 在屋内的青年微微抬眼，眼尾稍长，勾唇而笑。 “张侠士，不应该叫做张盟主了，今日找我可有要事？” “并无，只是来给三公子送请帖的，两个月后迦叶的大会，请三公子务必赏光。” “张盟主客气，到时我必然亲去。相信你我定然会十分的愉快。”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悄无声息来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走之后青年人身边的阴影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周身凝聚着杀气。 青年人回眼看了黑衣人一眼。“零三，你杀了他，我还玩什么？” 黑衣人身上凝聚的杀气瞬间消散。“属下知错。”人跪在地上。 青年人仿若未见，只是低声呢喃道。 “几年不见，不知道我那个兄弟长进了没。要死不长进的话，我送他这份大礼可是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说，当初失踪的他，为什么会辗转到了绝域呢？连挡了人的路都不知道。” 回答他的只有静寂无声的空气，不过青年好似也没有想要人的回答。 凌霁并没有昏迷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刚到了下午，属于叶镜璇的资料已经被灵犀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带着一脸的惨白坐起来。赶走了所有人的，仔细的翻看着属于叶镜璇的资料。 三年多以前开始的诡异动作，建立了山庄，开始培育了药材。 三年前凤栖红楼出现的不起眼的香料店。 这三年中叶镜璇的和那位香料店，店主的交从过密。还有那种诡异而熟悉的香味。 原来这些天，他和那个人近在咫尺么？ 凌霁笑的惨淡，恐怕不仅仅如此。 焚香阁□□老板的朋友，那个让他觉得熟悉的鸨娘，见到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让他软化的人。 从来就没有和香料店的老板同时出现过，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那么那间屋子的香料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些年他的师父，为了不让人怀疑不可谓不小心。 限制数量的产出，毫无规律的开门时间。让这个香料店都在极小范围内流传，还因为她的出处来自于烟花之地，大家闺秀或者是跑江湖的人，哪怕在喜欢都不会选择使用。 甚至是在烟花之地，能买的起她的香料的人都是出名的花魁，或者是一等一的美娇娘。这些人，不会将这些提升她们气质韵味的东西散播，还会拼命的囤积。 如果不是当年云凤灵无意间送出去的香囊，恐怕至今为止他都不会升起去胥宁的心思。 她所制作出来的东西，价格在烟花女子眼里价格都是几近于奢侈的。一个只有在□□离开时候才会出现的人，一个其他时间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老鸨，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买到她制作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从一个舞蹈大家手上抠出来，近乎绝版的安神香。 除非....这个人就是本人，就是那个香料店的老板。就是他的师父，她的手里有安神香，在别人眼里不可得的东西，不过是要花时间，很多的工序制作出来，虽不简单，但是也并不是那么珍贵，所以才如此轻易的在房间里使用，在身上佩戴，。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师父死掉了。亲手送葬，亲手埋葬。这些年他遇见的相似，或者是相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心都已经麻木，痛的已经僵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激情去查找，一个相似让他感觉到熟悉的人，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么轻易的放过，视而不见，竟然差点将真的错过。 他们相遇，楼上楼下她领着他走到了她的房间，他们说过话隔着不远不近，伸手可及的距离。他发狂的满楼找她，用那么多人性命威胁的时候。 那么多次机会，那么多次可以开口。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认他。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师徒的原因，就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么？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他不过是喜欢她而已。 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于残忍....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慢慢的靠坐在椅背上，凌霁惨白的面容在下午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病态，手背覆盖在眼睑，湿意沁润。 ............... 不知过了多久。 灵犀一直守在门外，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桌子碎裂的声响。 凌霁一向低沉丝滑的声线，带着几分的沙哑。 “备马！本教主现在就要去凤栖！” 不管如何，是抢是夺，还是不顾一切的纠缠打磨。 不管是怎样都好......他想要见到那个人。 想要尽快见到那个人，守在身边，看在眼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对方不见。 剩下的事情，他们可以慢慢说，慢慢谈。 人生不长，可也不短。他们可以一直一直这样纠缠，直到死去。 第89章 擦肩而过 有绝对不会相信是属于皇宫里面昭和公主的座驾。 马车内，云凤灵毫无形象的缩成一团，回头望着红墙黄瓦，一脸的不舍。 她的好吃的，好玩的，最重要的是没有天敌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叶镜璇垂眼，默默的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糕点，精致漂亮，带着皇宫特有的气场，看的人食欲全无。 两个人无声的静默并没有过多久，前面打马前行的男子转身到了叶镜璇的马车旁边。“小姐，马上我们就要出城门了。” 叶镜璇掀开旁边的窗帘，余光早扫了一眼对方。“恩。” 云凤灵早早的在叶镜璇动作间，完美的从一个软塌塌的懒货，变成了精明沉默的贴身侍女，乖巧的跪在叶镜璇的脚旁，为她泡茶。 男人的眼光，在车内走了一圈，内心总是觉得有一种微妙的古怪，可是面前的场景又看不出那里奇怪，到了跟前看，又没有什么问题了。 叶镜璇神色冷了一下，“宋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小姐安坐，再有三个时辰我们就到护国寺了。” 叶镜璇没有再做回答，只是放下窗帘。 随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护送叶镜璇的男子走回了车队的前头，云凤灵竖着耳朵，仔细分辨了一圈，凑到叶镜璇身边咬耳朵。 “镜子，不错了。这位未来驸马预备役还知道关心你。这几天我悄悄的打听过，据说是皇后娘娘给你准备了五六个人作为你夫婿的备选，这位看来深得你家母后的心.......”才会让他眼巴巴的送你到护国寺，给你们两个创造机会哇～ 云凤灵被叶镜璇冷眼一看，眼巴巴的将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你喜欢，你带走。” 云凤灵缩了缩脖子，她还想好好活着呢，她那个徒弟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现在再来一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么？ 就是不知道，她的徒弟现在跑哪里去，怎么样了。 蹭到叶镜璇跟前，视而不见的把对方那张生人勿进的脸，仍在脑后。 “镜子，你说....我那个徒弟跑哪去了。” 还是满心抑郁的，已经觉得自己快成了待宰的猪，上了案板的鸡。叶镜璇表现的无法淡定，特别是还被自家基友默默的在膝盖上补了一箭之后更是淡定的不能。 “灵灵，你觉得你徒弟能去哪里，凤栖距离绝域不过是五天的路程，要是快马加鞭....” 云凤灵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颤，忽然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希望叶镜璇当时放入的路倒千万别被发现问题，不然.......他家徒弟一旦发现之后。 那根本是人间惨剧好不好！ 要是被抓住.... 舍了脸皮，大概能换一条活路，或者把自己打包扎上蝴蝶结送出去，估计日子会好一点？ 看着云凤灵脸色纠结，叶镜璇的心态瞬间舒爽了。 有句话是什么来着？作为损友，看着你不爽，我就爽了。看着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 去往护国寺的马车还在晃晃悠悠的在官道上前行，无人知道马车内的两个人在说了什么。 远处一阵阵的烟尘弥漫，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急速的在接近。 为首护送云凤灵，这位昭和公主的宋公子，手默默的摸上了腰间的武器，他身后的人也是和他一个姿势，随时准备着抽出隐蔽起来的武器，和来人狠狠的厮杀一场。 可是飞掠而来的几个人却丝毫没有看他们一眼，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神色有些憔悴和急.促，身下的马都累的在不停的喘着粗气，可是马鞭依然毫不留情的驱赶。 他的身后一段距离跟着几个人，神色中有着同样的憔悴，那些烟尘就是这些马扬起的。 可是后面这一串追赶的人，为首是一个女人。 常年生活在凤栖这种皇城，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护送的这群人早早的都已经是屡见不鲜。其中几个人还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嘿嘿一笑，暗叹着对方艳福不浅。 他们可是看见追在后面那个姑娘的样子，可是比一般人要漂亮的多啊。 坐在马车上的叶镜璇撩起了窗帘，在车内隐隐的感觉到好像车子并未在前行。 “怎么了？” 叶镜璇一出声，距离不远的宋公子就打马过来。 “小姐，无事。我们这就前行。” 叶镜璇点点头，帘子放下。云凤灵在车内眨了眨自己琥珀色的瞳孔，隔着木板向后张望。 “镜子，刚才是不是过去人了，为什么我觉得好熟悉的感觉。” 叶镜璇没有理她，马车再一次的起航。晃悠悠的继续前行，他们距离报国寺已经不远了.... 骑着马在一路狂奔的青年，跑到城门口的时候，身下的马匹似乎已经承受不住长途的奔波，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 坐在上面的男人拔地而起，轻巧的落在一边，并未被砸伤，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不过男人并没有迟疑，只是看了那个倒地上的马，转身进城。 将一只价值至少三四十两银子的好马仍在一边，不要了。 可是没走两步，身后就出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低声的呼喊。 “主子，等等。你去哪里？” 青年回头的时候，一连串的马队已经快要到跟前，为首的女人直接从奔腾的马上翻身跳下，跑到了青年的跟前。 青年漆黑如墨的眼睛垂眼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转身离开。 女人也不管青年说没说，让她起身。自顾自的已经跟在了男人的身后，低声问。 “教主，我们去哪里？” 对方狭长的眼尾似笑非笑的只用余光轻扫过灵犀，唇角一勾，带着几分的玩味和不可察觉的愤怒。 “去砸场子。” 后面跟着灵犀而来的人，也下了马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刚走过半条街道，忽然凌霁的脚步一顿，眉峰皱起。 “灵犀，你去到给本座取点东西来。” “是...” 在一行人缓缓离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几个摊贩和流浪的乞丐，忽然间抬起头。 乞丐晃悠悠的站起身，破布烂衫，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掰下的树枝和缺了一半的空碗。一步步的走进了小巷消失。 正在忙着做小吃的男的眉头一皱，翻了翻自己的东西，叫过自己的同伴，让对方帮忙打点，自己回去取材料，也在城门口消失不见。 还有几个城门口玩耍的孩子，乌溜溜的眼睛一转，也离开了。 不到一刻钟，皇城根里，几个人的书桌上已经摆放着一条讯息。 五毒教教主凌霁，去而复返，再次出现在凤栖。 就连深藏在大院的鸽房，也有那么一只灰色的鸽子被从笼子里面抓出来，细细的脚上帮着小直筒。飞翔着直奔护国寺而去。 一架马车，也缓缓的停在了一个寺院门口，一前一后下来了两个女人。 第90章 护国寺庙 护国寺，胥宁的护国寺，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也是真的是高端人士才能去的地方。 这个香火鼎盛的寺庙，能在里面具有一席之地的人要么就是佛法高深的大师，要么就是未曾出家之前，世俗中的地位太过显赫的人。 至于进去的善男信女，最高的是胥宁的皇帝来过，至于最低的大概就是一些身价不菲的商贾。那些卖苦力的，家里贫穷的百姓是没有办法进去这里祈福的。 不过也正因为护国寺的面对人群不一样，他们的规矩和别的寺庙也不太一样，他们这里不禁女香客来访，甚至可以为了这些身份尊贵的小姐和夫人们提供住所，供他们清修参禅祈福。 因此叶镜璇才会被她的母亲扔到这里。 从外面看，其实护国寺也是不负佛教宝刹之名，距离很远的时候就能闻嗅到那终年不散的香烟，如云雾一样将寺庙隐隐的笼罩在下面。 至于整个佛寺的用料更是极为的讲究，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作为骨架，金丝楠木作为支撑整个寺庙大殿的脊梁。 一个丝毫不起眼的马车到达护国寺的时候，坐在里面常年玩香料的云凤灵眼睛都是绿的！ 跟饿狼一样看着寺庙的建筑就想流口水，最后还是被身边的叶镜璇一巴掌拍下去，找到自己的意识，抹了把嘴，方才作罢。 护送叶镜璇一路过来的宋公子先跳下马，他们走的是护国寺的偏门。按理说叶镜璇身份尊贵，就算是将护国寺整个地方清场，在她祈福没有完成之前一个人都不许进去也是可以的。 但是奈何，宫里那位坐镇中宫的皇后娘娘，早早的交代了叶镜璇，一切从简，不得劳民伤财，叨扰到居住的香客。 于是叶镜璇只能委委屈屈的去护国寺，从偏门进去。 宋公子敲完门片刻之后，就有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伸了出来，伸出脑袋这个孩子年龄不大，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双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也是乌溜溜的，说不出的灵动。 他的眼神掠过马车和前面开路的几个常服的侍卫，最后才将眼光转到了宋公子身上。 “这位居士，请问你找谁？” 这位宋公子眉毛一挑，倒也没有生气发怒。 “小师傅，去告诉你家主持，叶居士到了。” 听见叶居士，小沙弥愣了一下，急急忙忙的扔下一句，请稍等。门都没关上转身就跑。 叶镜璇掀开窗帘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心里觉得对方八成是去叫人了，放下窗帘，叶镜璇推了云凤灵一把。 云凤灵蔫蔫的瞅了对方一眼。 守在马车外的人感觉到车子一阵的抖动，一只素白的手腕出现在车帘旁边。 知道怎么回事的小马车夫立刻从车上蹦下来，拎着一个长凳放在车子的下面，自己跑去拉住马的笼头，不让它一动分毫。 几个一直关注着马车动静的侍卫跑了过来，还有一个下了马，站在马车旁边，想要在出问题的时候扶一把人。 不过可惜的是出现时云凤灵那张脸，她还带着清旖的面具。 轻巧的从马车上下来，虽然不能用轻功，或者表现出身怀武功的姿态，但是武者强大的平衡能力依旧让她不需要有什么被人搀扶的状况出现。 她站稳之后，叶镜璇就从马车上下来，身为婢女的云凤灵搭了把手，把人扶下来。 叶镜璇刚刚站定，门里就有好多的人鱼贯而出。 不过只是看似人多，其实细细数来大概是二三十个左右，为首的一个老和尚。 头发因为是个光头，根本看不见是什么颜色，但是这位老和尚的眉毛却是已经变得全白。 似乎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云凤灵也不敢确定因为现代和古代差距太大，古人相对于来说要比同龄的现代人老很多。 这位大师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身后已经站好的僧人和小沙弥也高声佛号。 叶镜璇由云凤灵扶着前行，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见这位老和尚说。 “叶居士，主持师兄正在主持道场，不能前来迎接，请居士见谅” 云凤灵和叶镜璇不约而同的把眼神落在老和尚的身上，默默咋舌，这位高僧辈分可是够高的了，像他们这种已经和掌门是一代的人，往往在寺庙里面已经相当于祖师爷的存在了。 云凤灵内心默默的吐槽，果然自家基友身份果然够高，能让这种辈分的人出现，还说见谅。 叶镜璇想什么没有表现出来，颇为大度的说。 “无事，我来只是为了给自家亲人祈福而已，开道场这种教化万生的事情，就算是我家父亲亲来，也不会有半点不悦。” 老和尚脸色不错，再次念了一声佛号，请叶镜璇进门。 机灵的小沙弥已经走到了马车和马匹旁边，牵着往马棚走过去。 至于一路护送过来的侍卫，一部分打马回到皇城，一部分则跟着宋公子，跟着叶镜璇进了护国寺。 护国寺虽然不对平民开放，可是作为达官显贵的专属寺庙，云凤灵一进去的时候，就闻到那种浓郁凝神静气的檀香味道，和清新自在的平和安稳的气息，瞬间就能让人把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忘掉。 放空整个大脑，让人处于一种和缓舒适的感觉，慢慢的连躁动不已的内心都开始变得平静。 也许真是宝刹，真有神灵保护的原因，或者是地热的关系。 胥宁外面的春天，五月份只不过是发芽生长的季节。但是在护国寺里面，他的植被已经绿意丛丛。 甚至还有早开的花朵摇曳生姿。 跟着这位老和尚，绕了几个圈。叶镜璇和云凤灵终于来到护国寺为了他们安排的住所。 这是一个小院子，由丛丛的绿意掩盖，但是却与护国寺内的其他建筑经过甬道相连。 叶镜璇本人来说，其实是十分满意的整个院子虽然说有点小，但是布局，感觉都在她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跟着她一起来到，保护她在安全的那些便衣侍卫，由宋公子领头住进了旁边的一个院子里。 老和尚在告诉云凤灵留下了一个小沙弥在院子外面，如果想去哪里，就让沙弥带着去就可以，熟悉了就让他回去。 之后老和尚离开，毕竟虽然他们可以让女居士居住，但是终究有别。 等所有人离开，小沙弥带着行李送到院子里，云凤灵把所有的行李全部归为之后，时间已经在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两个人借着好奇的名义让小沙弥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正殿，宋公子他们也跟随在身边。只是距离并不近，等到叶镜璇到正殿祈福，叩拜罗汉的时候，叶镜璇不让跟随，宋公子只好守在外面，只有云凤灵跟在身边。 等到她们两个沿着罗汉向前，让宋公子他们都看不见之后，罗汉的阴影处才跳出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黑纱遮面，但是云凤灵知道，那张面纱下面有着和她现在一样的面孔。 而剩下的那个男的则是叶镜璇和云凤灵放在胥宁的负责人，这位负责人今日伪装成一个富商的样子，身上的挂饰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至于那张脸，在没有事情的时候，不皱成菊花一样，其实还是不错的。 但是........他现在还是皱成了菊花样子。 “说吧，出了什么事情非要我们处理？” 昨天晚上的时候，云凤灵和叶镜璇在皇宫里暗搓搓的接到了自家负责人的飞鸽，说是有事要禀告，并且需要她们处理，用信鸽一句话两句话有说不清楚，所以她们才定下时间在罗汉堂会面。 脸皱成菊花一样的负责人，瞅了瞅云凤灵，瞅了瞅叶镜璇。 “主子，绝域那边的生意又出问题了。上次要求分成改变的事情，本来谈的好好的，可是现在对方又变卦了。” 云凤灵眉头皱的都起了小山，怎么回事，这事情是当初她决定的，怎么又出幺蛾子了。 负责人小心的瞅了云凤灵和叶镜璇一眼。 “后来...后来有人来传话，说是感谢三年前的教导之恩，也希望告诉该告诉的人，外面再好，玩了三年也该回家了。” 云凤灵脑袋瞬间被无数只羊驼刷屏，麻蛋被发现了啊啊！！！ 不过纠结了一小下之后，她反而平静了。 这几天提心吊胆，纠结对方知不知道。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直接想怎么解决怎么办吧。 求救的小眼神丢给自家的基友。 叶镜璇不为所动的，让负责人继续说，如果只有这点事，怎么可能非要见她们。 “迦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群武林人士正在召集人手，准备召开屠魔大会，要去绝域攻打五毒教.......而五毒教现在守备空虚，绝域传来的消息是五毒教教主和金蚕阁阁主一同离开，离开的方向是胥宁，如果快马加鞭，今日或者是明日就能进城。” 叶镜璇立刻明白负责人是什么意思，如果云凤灵不是前任教主，现任师父，又和她这个徒弟牵扯不清，其实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他们可以在凤栖设下埋伏，将凌霁和他的手下拌在这里。 然后支持那群武林人士，攻打五毒教，没了五毒这群贪得无厌的人，绝域那边的日子说不定会好过很多。 只是，这件事他们想都不要想了，让云凤灵知道肯定要大闹一场。 第91章 被坑惨了 “迦叶想要召集人手，组织屠魔大会的人都有谁？”云凤灵面色严肃的问负责人。 “回主子，从前几日传来的消息来看，迦叶胥宁还有云归已经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开始往迦叶聚集，其中不乏顶尖的高手，和一流的正道人士。我们还查出这件事背后似乎和一些商人以及官员有关。” 云凤灵听见负责人所说，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冲着五毒教的屠魔大会，云凤灵前世从叶镜璇的嘴里，可是连听没听说过。这等不存在的剧情，恐怕也代表着他们知道的事情和剧情已经开始脱轨，越往后发展，这个世界会越来越不像他们知道的那种样子。 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她们熟悉，本来可以长命百岁到老的人，英年早逝。 云凤灵恐惧的打了个冷颤，也就是她的徒弟有可能会因此身死。虽然觉得不管什么困难，自家徒弟都能挺过去，云凤灵还是极为的担心。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再担心都是无用，因为她不在他身边，纵使有心亦是无力。 云凤灵想到凌霁让负责人传达的话，眼睛微微一亮，可瞬间就变得暗淡。 她知道自己的行踪和至少绝域那条药材线已经被凌霁掌握了，如果想要守在凌霁身边，大大方方的去找l凌霁走过去，站在凌霁面前也就是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她已经不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前五毒教的教主，没有了可以媲美顶级高手的内力，只剩下三脚猫的武功，和一身并不优秀的毒术，她若是此刻出现.....或许就是凌霁，就是整个五毒教那个最明显的软肋。 甚至还可能成为有心人的靶子，去分化整个的五毒教。 云凤灵抿了抿唇，“清旖，我们将身份换回来，我要回城。” 虽然本来就打算让清旖和云凤灵换回来，可是出了这两件事，云凤灵应该会选择陪伴叶镜璇才对，然后想尽办法的把屠魔大会扣得像漏勺，让他们想办都办不成，就像是以前做的事情一样，怎么今天反而比谁都要积极？ 叶镜璇将云凤灵拉到一边。“灵灵，你这是想清楚了么？要回去见凌霁。” 云凤灵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叶镜璇。“他在不在凤栖我都不知道，我去哪里见他。我要回去把我的家当全部拿出来，不然被他堵在门口，我还活不活了。” 叶镜璇瞄了两眼云凤灵，云凤灵一脸正直，表达自己毫无欺骗。 叶镜璇瞥了瞥嘴。往日没有事，她还能相信两句，现在？才怪呢？这三年五毒教有什么事情，说是不管不顾不问，可但凡有点苗头的那件事云凤灵没插一脚。美其名曰是游.走四方寻找香料，可这丫的玩毒的手段和技巧也是蹭蹭的上涨，要是没有什么人让她当靶子练习，鬼都不信。 不过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她基友那张脸皮恐怕就挂不住了。所以她还是留点情面在吧。 叶镜璇附和的说。“你想好就成。” 可云凤灵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里面有点勉强，本来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的某人，朝叶镜璇眨眨眼。 “镜子，我这次回城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办或者和谁交代一声的。” 交代个鬼呦！叶镜璇不明所以，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身边的人，没有需要的交代的。认识的和亲人，都在皇宫有几个不知道她在护国寺祈福。还有谁需要她交代的？ 等等！叶镜璇瞪大眼睛。 云凤灵有些不怀好意眯眯眼。“镜子，我可是前几天从安宁公主侍女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人敢和安宁公主在南风馆抢人。据说这个人女扮男装，名叫珈蓝雨，而且还抢成功了。镜子你觉得你真的没有什么对我说的么？比如那个叫做什么来着的人。比如来一封‘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之类的信件？” 叶镜璇表情都快裂了，当初她也就是好玩，于是咳咳，和自己家的姐妹抢了个人，不过她没用自己的脸，而是带着□□。可是云凤灵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叶镜璇大概有了个谱。她当初随手说名字的时候，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叫伽蓝雨。这本来是一首歌的歌名，还是她和云凤灵都极为熟悉的歌名！ 想想当初贪图简单的自己简直是没救了。 不过想想....那个人.....好像还真的不错。 云凤灵震惊的看着叶镜璇脸上飘起绯红，简直是被一群卧槽刷了屏，天知道她就是在逗逗叶镜璇啊，怎么就开始害羞上了。想想这几天叶镜璇对招驸马的态度，云凤灵觉得那里一定出了问题。 “镜子，镜子，你别发痴啊！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和身份，脚跟还没站稳，就喜欢上一个小倌。你选择的这是深渊级别的模式啊，打出he的结局简直无限接近于零啊！零啊！你可别二，别蠢了。难道你还想将来家里抱着驸马，外面养着面首啊？”云凤灵撇嘴，镜子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叶镜璇垂下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他当朋友罢了。” ........朋友！云凤灵表示心累，究竟有多少说做朋友的人开开心心的滚了床单，最后滚着滚着就在一起了。这可都是“朋友。” 叶镜璇将云凤灵表情看在眼里，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这事你就别管了！灵灵，你这个满脑子都是该河蟹的东西的人，究竟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确实要有事让你帮我。伽蓝雨那个身份和脸在安宁那里挂了号，最近虽然是悄悄的，可是也跟疯了一样的找我，所以最近伽蓝雨这个人决不能出现。可是我这边也是多事之秋，顶着自己的脸根本不能出门。我需要一张新的□□，你今天回城的时候就帮我带一个回来。” “镜子，你说的好像让我去买白菜一样，人.皮.面具什么时候格调这么低了。” 叶镜璇无辜的看着云凤灵。 “我要怎么说？才能显出它高贵典雅，格调高深？” 云凤灵泄气的看着叶镜璇，算了她也是受武侠小说影响太多，一直觉得人.皮.面具可遇而不可求，不过想想极乐宫都明码标价了，还有什么神秘可言。 云凤灵伸出手掌，立起三根手指搓了搓，买东西的经费捏？ 叶镜璇笑的软绵绵的，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几分的无辜，声音中带着几分的软绵和撒娇。 “灵灵~” 云凤灵面无表情的侧头。“你别告诉我经费自理，不提钱我们还是好朋友！作为一个富婆，只进不出的人。你忍心让我这个苦哈哈，常年把钱丢进香料里面的人，帮你掏么？说你的钱跑哪里去了？” 叶镜璇在云凤灵面前极力的卖萌，可云凤灵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没招的叶镜璇只好吞吞吐吐的说。 “灵灵，你不是知道的么？我前段时间包养了一个小倌。” ......所以一朝回到解放前么？ “镜子，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那个小倌是金子做的么？” 叶镜璇不说话了，云凤灵一脸悲切的拍着脑袋。 “算了，我替你付了。” 叶镜璇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脸，云凤灵却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云凤灵走后不久，驻扎在城里的人用信鸽传来一条消息。 “五毒教教主，已经进城。” 清旖将纸条给叶镜璇看了一眼，叶镜璇看过之后，伸出手指将纸条撕碎。 清旖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主子，不告诉云姑娘一声么？” 叶镜璇拍拍手将纸屑抖落在地，抬眼笑着问。 “清旖你觉得她需要么？” 回到了城内的云凤灵先去了极乐宫的驻点，然后一脸悲切的看着她面前的人。 为什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极乐宫的东西涨价了！而且还不是一成两成的涨，而是硬生生的翻了六倍，六倍啊！ 把她所有的钱都送过去才将将够啊！可是付了款，她下个月大概只能是站在风雨中喝着西北风了。想想就觉得自己惨不忍睹，坚决不能让自己落在这幅田地的云凤灵仰着头，露出水润柔和的琥珀色眼睛。 “真的不能便宜点了么？我是你家的老顾客啊。” 守在极乐宫驻点的是一个青年人，守着一间像模像样的杂货铺子，其实卖的是江湖上极乐宫的东西。 这个年轻人笑的也是一脸的抱歉。“真的不能，这个价格是宫主定的，只能卖的高不能卖低。我也是看着您是老顾客，所以一分钱都没加，宫主说多少，我就卖您多少。” 云凤灵一脸诚挚的看着青年人，很想问一句，你家宫主真的不是穷疯了么？qaq 不过谁让她答应下来了呢？答应叶镜璇，她家的基友了。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答应送的东西....大概也就只能是砸锅卖铁，也得拿到手。 不过带着几分的希冀，云凤灵使劲的朝青年人卖萌。 “我可以分期付款么？就是每个月给你一部分，三个月付清。” 青年人的笑容顿了一下，他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 一张轻飘飘的纸条从二楼飘下来，落到青年的手中，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答应她。”字迹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自宫主的手，倒是像是一个女人写的。 可是青年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云凤灵，他答应了。 云凤灵说不出究竟是抑郁还是欢喜的抱着面具出了门，门口本来说是回到老巢的负责人站在云凤灵面前，一张好好的脸皱成一团，已经从菊花成功进阶为坑坑洼洼的苦瓜脸。 “主子，出事了。咱们所有的店铺外面都被五毒教的人守住了，不允许营业。” 云凤灵相信自己那一刻表情都是狰狞的。 凌小霁，你究竟想干点啥！她才刚刚背负了债务，现在就不让她家铺子营业，这是想让她下个月卖身还债的节奏么？ 第92章 镜子失踪 坐上负责人的马车，云凤灵抱着□□沉默片刻之后问。 “你那里有人把守么？”胥宁的负责人摇摇头。 平时的时候狡兔三窟的他们，将负责人那个据点一向隐藏的很好，哪怕是现在云凤灵她们两个明面和不在明面上的店铺和产业都被人守住，负责人居住的那个小院子，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查出来五毒教的教主在哪里么？” 负责人还是摇摇头。“主子，我刚才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说是不在城内。” 不在城里？那人能跑哪里去？马蛋的，把她产业全部搅合成一团，然后自己人却躲起来，凌小霁这是想要干什么？ 狠狠地咬牙，云凤灵恨恨的说。 “查，看他去了哪里。我们回院子等消息。” “是，主子。” 平凡无奇的马车咕噜噜的开始转动，杂货铺内的青年上了二楼，敲开门。 “进来。”好听轻佻的男声滑进耳膜，不知能让多少女子为之心醉。 低着头的青年捧着云凤灵刚才留下的银两进了门，窗台旁边懒懒的坐着一个俊美似妖的男子，领口半开露出细腻光滑的肌肤，带着隐隐的水光。 “走了？” “属下依宫主之命，应了她之后，便离去了。” “哦。”宫陌晏似笑非笑的眼光投向屋内的暖室，得到的是坐在桌前女子恶狠狠的一瞪。青年听着女子冷哼，不禁心头微颤也充满好奇，他还未曾见过对宫主如此无礼的人，微微挑了下眼眸，在见到女子侧颜的瞬间低首，因为他感觉到了宫主身上爆发的寒气。看来宫主对此女颇为上心，否则独占欲不会如此之强，不容旁人窥视半分。莫非是上次青衣所提的褚姑娘？想到此处心中了然，倒是长得一副好容貌，勉强配得上极乐宫吧。 青年男子寻个由头退了下去，宫陌晏则走到她身边，亲昵的勾弄着她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戏谑笑道：“怎么还生气了，我方才可是为你损了不少的银子。” 女子不满的撇撇嘴，拽回自己的头发，往另一边侧身，躲过他气息的侵扰。却没想到宫陌晏嘴角勾起，将她拦腰抱在膝上，自然也惹得她的挣扎，唇轻轻贴在她的耳垂处，手劲微微用力让她贴合着自己的身子，感受着膨胀的欲.望，嗓音魅惑入骨，唇瓣在她的侧脸与脖颈处流连，“若是再动，我可就忍不住，在这儿要了你。” “——不要脸！”女子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片刻后扬手朝着他的脸颊扇过去。却因为愣神错失机会，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放在他的脸颊上低沉的笑着。“说起来你的文字虽是娟秀，却没几分风骨，可是教导之人不够细心？” 没几分风骨？只是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反抗，被他控在手心。“细不细心，有没有风骨干你什么事？你有能耐你来啊，让我看看你的风骨在哪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行，那我就写给你看看，若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要叫……师父，恩~~”宫陌晏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桌案旁。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一手磨墨执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他的名姓。片刻后龙伸蠖屈的文字一跃纸上，“怎么样？” “丑死了。”女子别扭的将脸别向一旁，打死也不承认没见过这般劲道的书法。 宫陌晏也不恼，轻笑着将桌案上纸掀开，这次的字体乃是小楷，本也娟秀却不知怎的偏生比她多出一味。女子随着他的手劲，暗自学着他的手劲动作。却在看清他写的诗词后，羞红了脸。身后那人还不要脸的说道：“好看吗？”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这分明是淫词。无赖！无耻！！女子愤然的推开他，狠狠的将桌面上的诗撕成纸屑砸过去。却让宫陌晏勾唇笑意更浓。 ........... 云凤灵坐在八仙座跟前等着消息，烦躁的她用手指戳着盒子上的花纹。指甲敲击在盒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还是没消息啊，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天色，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身为地头蛇的负责人到现在还没来通报，信息收集能力，简直是差评！差评！ 纤细的手腕啪的一下拍到了桌面上，妈蛋，不等了！ 咕咕咕！ 隐约的鸽子叫忽然吸引了云凤灵的注意，是来消息了么？云凤灵两三步转到鸽房，看见鸽笼外面的鸽子脸色变得诡异。 一边抓起鸽子一边不自觉的抱怨。 “镜子这家伙没事发什么信鸽给我，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让我带回去么？老娘我没钱了啊！回去非要让她报销不可。哼哼还必须加两成报销！不然老娘绝不同意。哼！” 抽出鸽子腿里的纸条，打开，云凤灵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双手相扣，传来的纸条被她不自觉的揉成团，透过指缝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几个字。最清楚的就是两个字，失踪。 镜子不见了？失踪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失踪了！！难道是凌霁劫走的？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长相毫不起眼的负责人打开门的半边，从门外溜了进来。在正房没看见云凤灵他，听见鸽笼里面鸽子的叫声，顺着声音找到了云凤灵，正巧看见云凤灵的脸色苍白中带着铁青。 “主子，人回来了。”负责人小心的说道。 “在哪里？” “红楼。” 云凤灵将手里的纸条揉捏成团。“备车，立即去红楼！” 凌霁，若你敢动镜子半分，我就……我就……妈蛋！老娘竟然想不出能对你怎么样，老娘死给你看总成了吧。 凤栖的红楼 焚香阁内对于今天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日子，本来早上和自己相好亲亲我我，依依惜别的他们，拉着姑娘们软嫩的手，说着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情话，直到日头快挂在了正中央的位置，要离开的他们再一次享受了什么叫做破门而入。 不过破门而入的不是他们和姑娘的房门，而是焚香阁的大门。 久经阵仗的红，袖鸨娘拉住了来人，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话，三两句的功夫，红，袖鸨娘脸上泛开了花，一箱子硕大闪亮金灿灿都要晃瞎人眼睛的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说是要给焚香阁赔罪，前几天走得匆忙，今日才有空闲。 鸨娘笑嘻嘻的将金子收了，没有人和银子金子过不去。 然后□□鸨娘就领着这位上了楼，有焚香阁的常客立即认出来这位是前段时间在焚香阁发疯的那位青年。 住的还是原来的那间房子，隐隐的听见这位来赔罪的公子，说想要见前段时间招待她的鸨娘。 红、袖笑的僵硬，虚虚的应下。 这位公子好像也没太在意，只说了一句，尽力就好。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什么叫做神出鬼没，一个个都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出现在焚香阁内。有的人进了屋见了这位青年，有的人则只见了青年身边跟着的那个异域美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有几个神经敏.感的，透过开合的房门看见对方一闪而过的沉寂脸庞，隐隐的觉得那个在屋子里的青年，好像已经开始在无形中编织罗网。要将他的目标，猎物。无声无息的困在一隅，再也跑不掉挣不开。 焚香阁内几个胆小怕事的男人溜了出去，剩下几个想要看热闹的抱着姑娘关注着里面的青年。至于焚香阁内那些担惊受怕，也想要躲开的姑娘，只能可怜兮兮的要求，去焚香阁的后院。 上次那个青年发疯的时候他们可是记忆犹新。 看不见日头的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形色匆匆的人进了青年的房间。 不断开合的房门，忽然被完全的打开。长身玉立的青年，穿着一身暗色系的服饰，上面用丝线细细勾勒出大片大片的花朵。有花，无叶，颜色鲜红。 有认识出是什么花朵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姑娘痴痴的笑着。 那花好看是好看，放在身上也是带着一份颓废的旖旎，衬得男人，漂亮俊秀，带着极富侵略性的张狂，像是魅惑众生，玩弄众生，没有心肝，不会痛的妖孽。可是那种花朵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发笑。 它叫石蒜。 见过身上描绘雍容华贵的牡丹，见过简简单单绣着莲花荷叶的暗纹，也见过寥寥几笔勾画的竹韵，唯独没有见过，有人将石蒜描绘在衣服上，在大庭广众中穿出来。 可是在男人不知道的国度，这种花还有另一种名字，叫做曼珠沙华。 是开在黄泉彼岸的花朵，迎接着死亡，也伴随着新生。 当年还是少年的男人，听着那个还是他师傅的女人带着一脸怅惘的讲起关于黄泉，关于彼岸，关于曼珠沙华的故事。 听着对方带着几分的不怀好意，告诉他，你要是喜欢上那个人，想要和对方过一辈子，想要和对方生死不离。就一定要穿着带着曼殊沙华的衣服，这样哪怕是死神都抢不过你。然后对方的下半辈子就会是你的了。 明知道当年说的只是玩笑，甚至是带着几分的恶趣味，可是当年云凤灵死后，回忆着对方的样子，神态的时候。还是让人做了这件衣服出来。 明知道穿出来，让人认出是什么会让人笑的发疯，可是在知道那个人活着，知道那个人大概在什么地方，想要去把人接回来的时候，还是将这件衣服穿出来，这朵花，这朵衣服究竟又什么隐喻，究竟会带来什么样子的眼光凌霁都不在乎。 他只是想穿着这件衣服，不管对方还记不记得当年玩笑的话语，都想告诉对方。 云凤灵，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逃多远，你这下半辈子都是我的了。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住的。 旋风一样的离开焚香阁，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 可是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穿着石蒜衣服的男人神色阴郁的出现在焚香阁的门口，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气质端庄优雅，感觉并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的姑娘。 红.袖认出来这个人是谁，想要走出去，却被魁娘扯住了袖子。 一直守在焚香阁的灵犀走到凌霁的身边，小声的询问：“教主，这个人如何处理。” 凌霁回眸，带着几分的厌恶。“把她关进柴房！” 女子也没让人压着走，自己跟在人的后面走进了后院。 当所有人都还以为这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焚香阁的大门再一次被踹开。 站在门口的女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是鲜明可见的怒气。“凌霁！你给老娘出来！” 第一怂包 云凤灵的声音难得惊天动地一把，不光是下面没事闲聊的姑娘愣了，就连楼上坐着的凌霁都难得的木了一把，可当分辨出那声音是谁的时候，阴沉了一天的脸难得露出笑意。 领着人刚刚走出房门到了二楼的扶手，已经知道凌霁在哪个屋的云凤灵已经蹭蹭蹭的几步上了楼。 看见凌霁的之后，气势汹汹的问。 “你把镜子抓到哪里去了？” 她怒气冲冲的仰头看着凌霁，并不算娇小的她来说，凌霁的个头显然更高。 凌霁刚透出的笑意好像被冻结了一样，迅速的化为冰冷。可眼睛仍然落在了云凤灵的身上。眼尾扫过那些隐隐约约，明面暗地里的眼睛。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 云凤灵的表情一梗，作为凤栖信息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她要是在大厅广众下闹一场，恐怕下午就能有人，琢磨出阁一二三四来。 让人知道镜子被人抓了扔进焚香阁，恐怕宫里坐镇的那个娘娘，能扒了她的皮。 跟着凌霁进了门，一直守在凌霁身边的灵犀被留在了外面。 一进门，云凤灵就立刻开口。 “说吧，你把镜子藏到哪里去了？” 凌霁不紧不慢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动一静间，身上描绘盛开的曼殊沙华像是活过来一样荡漾起一*的花浪。 狭长的眼尾连带着眉梢高高的挑起，不紧不慢的说。 “师父，我们三年多没见，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云凤灵手砰的一下，砸到了八仙桌上。 想到自己没办法继续营业的店铺，想想自己背负的债务，想想那个不知所踪的损友。 云凤灵那一瞬间柔软的情绪，被怒冲的一干二净。 “凌霁，你别和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就问你，你想干什么？连抓人威胁的事情都赶出来了，我不记得你这些，还有断人财路等于杀人全家，不知道么？。” 凌霁从善如流的点头，让云凤灵嘴里的话，一口堵在胸口。 下一刻薄削的唇，轻启。 “如果我不这么做，师父你能出来么？” 漆黑的眼睛一直都落在云凤灵身上，凌霁其实如果不是被自己的记忆误导，其实是一个手段极为高明的猎人。 他从来都知道，兔子这种生物，狡兔三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开始不停的跑。而世界那么大，凌霁不想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才会让兔子从他的罗网中逃脱。 所以他选择了反其道而行，蛇拿七寸，攻其要害。哪怕是最狡猾的兔子，一旦被人抓住了激怒，都会忘记自己的本能。 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等的就是她师傅，跳起来咬人。然后轻轻松松的把人抓在手心里。 不然凤栖那么大，他就算是把所有手下派出去，又要花多久能找到那只兔子的尾巴。 云凤灵的身体一顿，顶着一张不红不白，面无表情的小脸，砰砰的拍桌子。 她心虚的时候，口气也软下来，但是依然强撑着。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 漆黑的瞳孔上移望进那一片琥珀色的眼眸，冰冷，总是泛着厌世的冷漠和空洞的眼里，多了几分的光彩。 低沉丝滑的男音，带着一百二十万的诚心，真挚的问云凤灵。 “你觉得，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出现。” 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片狼藉，被杀的溃不成军，她慌张的垂下眼睛，气势又弱了三分。 云凤灵不得不承认，她怂了。 打从再见到凌霁，看见那个厌恶人世，如假人一样活着的凌霁之后，她心底就有了那么几分的愧疚，和......不得不承认的很多很多的心疼。 她的眼神游移，想了想，如果凌霁不用这种方法逼她出来，惹她炸毛的话，她大概是不会出来的。 她的潜意识，大概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存在一种认知，她只是凌霁生命里的阵痛。只是凌霁的阵痛时间有点长，有点久。 可是看在她是对方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初恋，也是他的师父，他们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对方还处于那种微妙青春期。这种阵痛长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就快要没关系了。镜子说过，按照原著，那个凌霁喜欢了一辈子，为了她终身未娶的姑娘，那个人见人爱的女主就快要出现了。 遇见了那个人之后，这些纠结和痛苦就会不见的。 毕竟，原著里凌霁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机会，将那个姑娘带回五毒教，可是就因为觉得自己练了五毒的秘术，只能每逢月圆和女人交欢，和自己的师父做过不堪的事情，于是将人原封未动的护着，看着送到了另一个人怀里。 甚至后来，那个拥有那个人的男人，借着那个人的名义，一点点的蚕食掉了五毒教，将五毒教变成了一个空壳，将整片的绝域无声无息的纳入掌心，凌霁都只是看着，不做任何的反击。 那样几乎放在心尖上的珍视，相信只要遇见，凌霁的这些阵痛就会消失。 这三年间，叶镜璇不是没问过为什么当年的她，如此轻易的选择了离开，不仅仅只是因为凌霁带给她的那些陌生感，不仅仅是因为她看着凌霁，近君情怯，而是还有另外一些的原因。 她曾经有一次和叶镜璇发疯，半夜爬山，在寒冷的空气里，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的时候，问叶镜璇，你知道近君情怯背后的另外一层意思么？ 是自卑，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无法做到和对方一起并肩而行，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其实她可以做到很多，悄无声息的折腾那些对五毒教有敌意的人，因为五毒教掌握在凌霁手中。凌霁受苦，难受的时候，她比谁都难受。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不惜一切的，只要凌霁好起来。 可是真当凌霁开始好转的时候，她有开始不自觉地退怯。 她大概就是贱人？一个圣母？或者是可笑的白莲花。只能和凌霁 同苦，却无法做到共甘。 云凤灵慌乱的眼光开始凝聚，找回自己智商的云凤灵，已经知道就是凌霁下的圈套。 强撑起自己的气势，云凤灵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年在五毒教当教主的姿态。 眉梢眼角一片的冷凝，淡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锋利的刀锋，可以割裂了别人的同时，也会将自己割的遍体鳞伤。 “凌霁，把人交出来。” 凌霁没有受到云凤灵气势的影响，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总是能轻易的分辨出，什么时候的云凤灵就是一只纸老虎，什么时候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凌霁的手肘搭在身边的东西上，手指从额际慢慢滑到深刻狭长的眼尾。 “交出来，可以。” 丝滑的嗓音拖着长长大的尾音。 “我能得到什么？师父，等价交换这个词还是你告诉我的。” “你想要什么？”撑起前任五毒教教主的架子，云凤灵的声音中也带着冷硬的冰碴。 凌霁侧着头，好像是极为认真的在思考，时间久到云凤灵以为凌霁在开玩笑。 以为对方就没打算将叶镜璇交出来的时候。 凌霁的声音，轻巧飘忽的以极轻极轻的出现在房间。 “给我生个孩子，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云凤灵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可是凌霁认真的表情，让她觉得欺骗自己一切都是幻觉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云凤灵炸了，她绷不住前五毒教教主的气势，满脑子被不和谐的词汇刷了屏。 带着几分呆滞的看着唇角微勾的凌霁。 脑子如同幕弹一样飘过的词，最后剩下了一句话。 卧槽，你想干啥，生你麻f痹啊啊啊！ 生孩子是一辈子的事情啊，生了下来就得好好的抚养。 让云凤灵做出什么生了孩子，就扔下，继续过自己潇洒的日子，不到三个月，云凤灵就能被自己的三观，良知，和愧疚折磨死。 再者，作为一个女人，云凤灵也不愿意买卖自己的儿女未来。 “不行。”云凤灵干脆的拒绝。 凌霁只是眼光闪动了一下，好像没有因为云凤灵的拒绝而生气。 只是说。“不愿意啊？那就算了。” 云淡风轻的姿态，让云凤灵的十指深陷掌心，抿着唇，最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等等，我要想想。” 一边是自己的基友，一边是作为母亲的天性。 云凤灵陷入了天人交战。 凌霁不着急，眼光慢慢从云凤灵的鼻梁开始下移，被咬过带着玫瑰色淤红的唇，小巧微尖的下巴，细腻修长的脖颈，微微凸起坚硬的锁骨，还有骤起的峰峦。 云凤灵感觉凌霁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扒光了一样。那种空气里逐渐升起的浓厚深重的*，让她打颤。 简直像是哪里刚放出来，欲求不满的野兽。 咬着牙，云凤灵恨声道。 “我答应了。” 内心却暗搓搓的已经开始想着怎么避孕，等到叶镜璇有消息之后的若干逃跑方案。 第94章 总是被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霁神色软化，从八仙桌上拿起青瓷壶倒了一杯茶水，碧绿色的液体在洁白的青瓷杯里面打转。 递给云凤灵，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说不尽的温柔。 “渴了吧？师父来坐下休息一会，我这就让人把人请出来。” “灵犀，把我带回来那个人领过来。”守在门外的人影，透过窗户投射出一片的阴影。那个影子闪动，做出一个躬身的半礼，才脚步轻巧的离开。 云凤灵心放下大半，只要人在就好。坐在凳子上，拿起凌霁倒的水杯一饮而尽，犹如牛嚼牡丹。 不过焚香阁本身也不会拿出来什么绝品的茶叶，云凤灵的舌头又被叶镜璇那里淘来的茶叶养叼了，这种茶叶在云凤灵这里，只觉得可以解渴。 灵犀去的也快，回来的也快。云凤灵不过是歇脚的功夫，她人已经回来了。 窗户上投射出两个人的影子，云凤灵眼睛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妈蛋死镜子，早不被抓，晚不被抓，偏偏这时候被人抓到，你可知道我为了见你签署了多丧权辱国的条约，回去你要是不好好赔偿我，咱们就绝交。 云凤灵的期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凌霁也不例外。 刻意的拖了一拖，直到云凤灵忍不住的开口，让凌霁赶紧把人叫进来。 凌霁漆黑的眼神暗了一下，里面快速掠过的像是心酸伤心，还有许许多多的无法分辨，无法说清的小情绪。 “师傅，我让人进来可以，但是你可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要是毁诺，我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大家都不好的事情。” 云凤灵心虚，挺直了腰板，一脸正直。 “人是要讲诚信，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对你我可不敢保证不毁诺，云凤灵的表情严肃。 不过对待趁人之危的人，那就不用讲诚信了。 凌霁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和云凤灵纠结这等的问题。 “只要你记得就好。灵犀把人带进来。” 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有着蓝眸的异域美人，云凤灵刚刚还没注意到，注意到了才发现这姑娘眼熟……她想起来在哪里看过了，这姑娘三年前她亲眼见过依偎在凌霁的怀里，那时候的这位姑娘腰肢柔软，像极了一条美丽妖娆的美人蛇。 不过现在不是想她和凌霁之间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云凤灵伸着脖子张望，看见后面跟来的人，人愣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人，她认识，那张脸她今天还顶着四处的乱晃，可是这不是她家的镜子啊。 “清旖，你家主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转过头云凤灵对凌霁怒目而视。 “凌霁，放人只放一半，你这是是什么意思？” 凌霁笑着不说话，眼神总是掠过云凤灵，那一刻云凤灵莫名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奸猾的恶狼，甩着自己长长地灰色大尾巴。 把自己这种离奇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海。 青旖在旁边弱弱的出声。 “云姑娘，主子没和我在一起。” 云凤灵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凌霁，凌霁的笑意慢慢的浮现在整张的脸上。 带着几分的无辜和无奈。 “我从始至终都没说，叶镜璇在我这里。不过我确实抓了人。” 这一刻，云凤灵真的想干出一件事，就是先杀了凌霁再杀了自己。 她究竟干了啥？卧槽的，为了镜子她都卖身了好么？现在告诉她，人没在他手里。 要是有可能，云凤灵真的蛮想，撕了这个伪装纯良的大尾巴狼。 她的内心都崩溃了，多少年不见，再次遇见的时候又是那么个要死不死的样子。她都快忘记在五毒教的时候，她家的徒弟有多厉害。 妈蛋，都怪他长的那张脸失落的时候那么具有欺骗性，都怪他，都怪他。 云凤灵认真的思考，自己要不要找个地缝把自己团吧团吧埋进去。然后就当没认识过这个大尾巴狼。 不然做出什么手刃徒弟的事情怎么办！ 不过显然这屋里的人有人不想让云凤灵静静。 “师父，你这样是不打算履行约定了么？你那位可怜的朋友可还不知所踪呢？” 云凤灵抬起头瞪着他，瞪着他，琥珀色瞳仁旁边都有了鲜红的血丝，像极了一只被逼红眼的兔子。 “凌霁，你想干什么？“ “师父，你把徒儿想成什么了？我求的不过是....师父你履行约定的保证而已。” 清旖关于云凤灵和凌霁的约定一无所知，不过她很明显能感觉到不对劲。 “公子，不是已经答应帮着找主子了么？” 云凤灵通红的兔子眼看着清旖，清旖察觉到自己好像哪里说错话了。 凌霁可不是答应了么。但是无利不起早，答应和做不做是两回事。 云凤灵表情是难得的阴郁，她第一次觉得怎么有人比她还要傻白甜。 其实这件事大概也不怪清旖，凌霁这个人做事说的好听一点呢，叫做不羁常理，说不好听就是不择手段的渣！ 进了护国寺发现没找到叶镜璇的时候，就开始一脸纯良的骗人，想要问出叶镜璇和云凤灵跑到哪里去了。 依靠着云凤灵的徒弟的身份，在护国寺遇见了清旖。 清旖跟了叶镜璇这么多年，其实也不知道云凤灵和凌霁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云凤灵假死。然后凌霁做了什么错事，才让云凤灵活下来后不愿意回去。 所以当凌霁一脸纯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在面对叶镜璇失踪这件事显得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的清旖面前的时候。 这位平时还是蛮聪明的姑娘被凌霁从护国寺一路坑到了红楼，被丢进柴房都是八风不动，因为觉得自己失误，所以主子失踪，被关进柴房也是应该的。 云凤灵面对这样的状况还能怎样，人也被凌霁骗了，承诺也应下了。虽然打算跑，但是叶镜璇那个蠢货被谁带走都不知道。 满脑子的抓瞎，只能靠着凌霁。 默默的安慰自己，你不仁，我不义，你骗我，我就骗你的原则。 云凤灵一脸真诚的对着凌霁。 “我一定会履行约定的，真的！看我真诚的双眼！” “既然师父下了保证，这段时间就陪我住在焚香阁如何？当然，师父也可以随我回五毒教的驻地。” 回驻地老子这辈子插翅都飞不出来了好么？云凤灵摇头，使劲摇头。 “我觉得焚香阁就很好。有的吃有的玩，有的看！驻地那个地方有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凌霁我都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把镜子给我找出来？” “很快....”凌霁说了两个字，朝云凤灵勾了勾手指，云凤灵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不好让灵犀和清旖知道，要悄悄的告诉自己。 就好奇的把脸伸了过去，往前蹭了蹭。 凌霁不满意摇头，继续勾手指。 云凤灵疑惑，这是觉得远么？于是再凑凑。 一直凑到两个人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云凤灵有些尴尬的想要后退，却被一只手捏住了下巴。 凌霁的手天生就长得漂亮，骨节分明，带着不太健康的白，但是在他的动作间却带着一种霸气，有着属于男性的掌控和无法挣扎的力度。 云凤灵挣扎的想要退后，凌霁却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对方的鼻梁在接近，薄削的唇带着病态的嫣红在云凤灵有些惊恐的注视下，印在了她的唇上。 柔软，带着有些干涩。云凤灵慌张的张开嘴，唇外却已经有敌人在蓄势待发。 交缠，翻搅，肺里面的空气都开始稀薄，缺氧的脑袋开始飘飘欲仙。 直到一声男子的低沉轻笑，找回理智的云凤灵。脸色开始爆红，蹬蹬退后两步。 有着狭长眼尾的男人，眯起漆黑的瞳孔，舌尖留恋的舔过自己的唇瓣，似乎还在品位。 云凤灵趴的一下双手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麻蛋太破廉耻了！ 透过指缝，云凤灵看见清旖那张惊恐的脸，一脸被雷击一样的感觉，大概hp，mp都被清空了一样。 至于旁边的灵犀的脸色就别提了，一瓶增白，粉倒下去，都盖不住那张铁青的脸。 吃了开胃零食一脸餍足的凌霁整个人都懒懒的，丝滑的嗓音更是带着让云凤灵觉得*的甜腻。 麻蛋！！！要不要这么破廉耻！ “师父。你何必这样呢，徒儿只不过是收了点利息而已。” 收利息，这算是收哪门子的利息啊！ 不再调戏，已经把自己团成团没脸见人的云凤灵。凌霁正色问一脸被雷劈了表情的清旖。 “你家主子失踪的时候，你在身边？都看见了什么？” 清旖还是一脸的呆滞，脸色铁青灵犀过去一脚踏在她的胫骨上，啪，单膝跪在地上的清旖被疼痛招回了神志。回头狠狠的瞪了灵犀一眼，清旖站起来回答。 “主子失踪的时候，我和主子是在一个房间里的，主子正在抄写经文说是要给父亲祈福，我就在不远处处理从外面采集的鲜花，结果我就听见啪的一声，外面的门被打开，一个白影闪过，主子就不见了。主子的笔掉在地上，砚台也被打翻了。我跑出去找，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守在外面的宋大人他们更是什么都没看见。后来....” 凌霁摆摆手，打断了清旖下面的话，下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无非是那些他怎么把人带回来的，这些不重要，也不需要说。 那个鬼影，凌霁心底大概也有数。武功到了他这个境界的都可以做到这样。 整个天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不足十个数。 再过不久就是胥宁皇帝的寿辰，现在龙蛇混杂，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来人，把这位公主抓走了。 “灵犀，你去找悬空阁的人，把最近在胥宁出现过的高手资料，给我找出来。” “是。”灵犀退下。 凌霁的余光落在了清旖的身上。 “你还在这里站着？” 察觉到某种诡异气氛的清旖，也跟着灵犀后面走了，直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凌霁才低着头，看着还是把自己埋起来的云凤灵。 “师父，现在所有人都走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人都走了，云凤灵默默的腹诽。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凌霁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云凤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凤灵觉得凌霁好像是被滋润了一样，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开始换发出一种光彩。 如果要脑补的话，凌霁身后那个狼尾巴，肯定是撒欢的甩，比狗甩的还要欢快。 房间里的人没有声响，空气也开始静谧，但是渐渐的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弥漫。有点酸，有点甜。 男女间的荷尔蒙开始一点点的作祟，云凤灵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她和凌霁现在只有两个人在这个房间，他们距离很近，好像可以触手可及。 但是..........等等！云凤灵忽然间想到了自己刚才答应了凌霁什么？ 生孩子！ 生孩子的流程是什么？需要什么？一男，一女，一张床。 现在他们还缺什么？ 好像.....什么都不缺！ 云凤灵从凳子上蹿起来，警惕的小眼神自以为隐蔽的扫过凌霁。 和凌霁目光汇聚的时候，云凤灵觉得自己毛都炸了。 “那个，那个，这天也不早了，我还没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我真的一天都没吃饭了！那个....我不是躲着你！！真的！阎王还不差饿鬼呢...你等我吃完......咱们再来！.....不对.....我......我......到底在说什么！” 云凤灵最后顶着一张大红脸认真严肃的对凌霁说。 “徒弟我饿了，要去吃饭，就是这样。” 转身同手同脚的走出去，关上门。 门里面的人，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充满着好像触手可及的幸福感。 莫名的云凤灵心底泛起一阵的酸涩。 她扯着脖子朝楼下大喊。 “红，袖，红，袖我饿了！快点给我准备吃的，不然我就饿死在这里了！” 第95章 过度过度 要说焚香阁什么东西不会缺，那些说不得的东西不会缺，那些闺房用物不会缺，还有就是喝不完的酒，和吃不完的东西。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玩累了想要吃东西。 甚至因此焚香阁里面的人都练出了一手的好技能，怎么样把饭做得又快又好。 所以云凤灵喊着红，袖自己饿了。到跟前满满的摆了一桌的东西，用了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样子。 看着玲琅满目的吃的，云凤灵仰着头，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看着真的是很好吃，很好吃的样子。可是她觉得自己胃疼了。 不是真的胃疼，而是一种神经性的错觉。原因就是她引人犯罪的美食旁边，坐着一个汉子。那个她刚刚跑出去就是为了躲开他的汉子！ “凌霁，你跟过来要干什么？” 凌霁看了云凤灵一眼，掷地有声。 “我饿了。” 这话说的声音绕了十八个弯，说不出的委屈和黯然。其实都是云凤灵脑补出来的。因为不脑补，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可以减肥了。 实际上的凌霁说完饿了之后，动了动筷子就算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都是云凤灵在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吃着，凌霁的眼睛看着。 偶尔云凤灵抬头看见的就是容光焕发的凌霁。然后，云凤灵就更加的别扭，觉得自己的筷子都不会用了。 烦躁的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云凤灵怒目而视。“你吃不吃，不吃就出去。” 凌霁随意的丢一根青菜进嘴里，“师父，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云凤灵瞪着凌霁，什么时候起，她家的徒弟这么贱兮兮的了。 云凤灵狠狠地垂下头，自觉武力值太弱，想做什么都做不来。只能把面前的东西当凌霁咬！咔崩，咔崩的咬。 凌霁继续在云凤灵的身边，不过她已经从别扭升级到了觉得危险。 凌霁的眼光让她想起了猛兽，埋伏在素食动物的旁边。一副，你好好吃饱了，就该轮到我吃了。 云凤灵毛都炸了，最后胃疼的仰起脸，饱了。 让陪在身边的清旖叫人把东西撤下去，云凤灵和凌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灵犀拿着厚厚的一沓纸进来。 “教主，你要的东西已经查到了。”灵犀恭敬的将东西送到凌霁面前。 “外面有什么消息么？”凌霁将资料拿在手里，却并未立刻翻看，而是放在了桌面上。 “没有，悬空阁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包括这次带来的属下，全部散出去了。但是一个回来禀报消息的都没有。” 凌霁点点头，手下的东西感觉到有人在用力的抽出去，抬眼望去。看见的就是云凤灵那双装无辜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水润的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无辜的感觉简直破表。 凌霁的手纹丝没动，云凤灵的胆子不小可是不敢用力，因为这纸张软脆，一不小心就直接能变成两截。 灵犀瞥了云凤灵一眼，神色不动。 “灵犀，焚香阁今日人不少，应该没有空余房间了。” 灵犀一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扫了云凤灵一眼，内心有所了悟。可是压不住一阵酸涩涌上来。 “回教主，所有房间满了。”说完这句话的灵犀，咬着嘴唇，内心难受无比。 凌霁唇角一勾，“师傅所有的房间都满了，你和我住一个？” 云凤灵没回答，继续光明正大的拽着资料。凌霁依然手扣得死紧，压根没有让云凤灵抽出去的可能。 “师傅？你的答案呢？”漆黑的瞳孔微微紧缩，他的语气威胁。 “不用，我可以和清旖住在一起。”一直安静无声，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清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受到了某人的余怒攻击。 “恩？”凌霁的尾音被拉长，云凤灵的汗毛竖起，眼瞅着凌霁的脸色沉郁，要黑如锅底，手里的资料也被他抓紧。 “住一起，住一起。”云凤灵赶紧回答，生怕这东西在凌霁的手里毁了，到时候，她家基友被卖到那个山沟沟里面做媳妇之类的，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过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整个人都硬了。 “都下去。”赶走了两个人，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凌霁，表情是难得的平和。 云凤灵有气无力的侧着头，一把抓住了资料，然后垂下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马蛋，这可是她卖身换来的，要是没半点线索，她就吃了凌霁！！！ 云凤灵拿的那页字数不多，上面只写着三个人名。 极乐宫宫主，宫陌晏迦叶剑师，宋何在南宫家族南宫野 下面是这三个人的生平，极乐宫宫主，出门带着面具，没人知道宫陌晏长什么样，轻功和凌霁一样已入化境， 武功极高，江湖传言这人喜怒不定，随心好恶。 迦叶剑师，从小被迦叶王室培养，三十五岁成就个人武道，从那以后未出手。 南宫野，南宫家家主的庶出弟弟，武功卓著，是南宫家的最高战力。 这三个人加上凌霁，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云凤灵琢磨琢磨，回神之后才发现，桌子上面的东西都被凌霁收走了。苍白的手指抽走云凤灵手里的最后一张纸，云凤灵迷茫的看着他。 “凌霁，你要干什么？” “这些资料没用了，我已经觉得有眉目了。” 云凤灵瞪大双眼，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了，凌霁怎么就看完了。这不科学！别是在逗她呢吧？ “师傅，这些东西我至少看了七八年。”云凤灵的小眼神，凌霁完全接收到。 云凤灵蔫了，七八年什么的，想想还真的是这样。凌霁都□□练出来了，看这些东西速度慢，才是奇怪的。 “徒弟，你都看出来什么了？” 反正不如人，云凤灵懒得猜，蹭过去顶着自己的厚脸皮。 凌霁将从云凤灵哪里抽走的纸张放在了桌面上，手指点在极乐宫上。 “这位...抓走叶镜璇的可能性不大，你们两个和他没什么仇怨，最大的接触，大概就是你们从他们那里买的□□，银货两清，互不赊欠。” 云凤灵点头，他和镜子小家小业的，真的是没惹过极乐宫这位，所以可能性真的不大。 “这位。”指尖先挪到南宫野。 “叶镜璇和他们家的仇怨，你比我知道的清楚。” 云凤灵点头，镜子和他们家的仇怨，应该说是从上一辈就开始了的，镜子的娘是上官家，一进宫就成为了皇后。南宫家出生的嫡女也在同一年前后进宫，一进宫是四品，看不惯镜子她娘。现在已经是皇后底下的第一人，裕贵妃。也生了不少的孩子，前几天和叶镜璇互别苗头抢男.宠.，就是这位裕贵妃的女儿。至于南宫家和上官家在朝堂上，更是差距不少。上官家除了皇后已经没别人了，可是依旧名声鼎沸。提起来就比别的家族高三分。 一直作为绿叶陪衬的南宫家，简直咬碎了一地的银牙。 但是云凤灵却觉得可能性不高，皇帝过寿，给他祈福的女儿丢了，这不是啪啪的打脸呢么？一旦查出来，裕贵妃不光自己自身难保，南宫家都会变得风雨飘摇。 最后手指挪到了迦叶，云凤灵想起那日在宴会上看见的息渊，脸色诡异了一下。凌霁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扭曲。云凤灵想起了息渊和凌霁不对盘，更觉得心惊胆战。 凌霁手指沿着迦叶和南宫滑动，画出一条印痕，带着几分的不经意。 “悬空阁今天新传来的消息，南宫野和宋何在，在迦叶队伍走之前，要互相印证。” 云凤灵忽然从凳子上站起，内心已经隐隐的有了预感。 如果南宫家和迦叶联手，抓叶镜璇恐怕是最好的筹码。一来可以打击到宫里的皇后，而来她身世特殊，带到边关作用不亚于几万的雄兵。 只是....云凤灵想起病弱的项垣，那样的人总觉得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她想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线索，才能确定。 第96章 晚上夜场 清晨 一向活的逗逼的云凤灵脸色晦暗，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眼神散漫的走神。 昨天晚上几乎是把自己卖身，卖节操的将自己送进了凌霁的嘴里。 心惊胆战的不知道脑筋赚了多少个弯，打算事后找□□找点什么不可说的东西，以备后患。 结果夜里，和凌霁一个屋的云凤灵，先是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凌霁威逼利诱，然后就被店小二送进来的大浴表示惊呆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店小二往木桶里面，一桶一桶的倒着热水。 一边脑海中无数只神兽在欢乐的奔腾。 她觉得一定是那里坏掉了。 为什么打从她和凌霁重逢之后，整个的画风都不对了呢？ 重逢第一晚没节操的....咳咳。结果正式相认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她的徒弟就要玩花样，来一个水□□融的鸳鸯浴么？ 云凤灵神色几乎带着惊恐的看着那个浴桶，明显比常规木桶大了不止一圈，孤男寡女说不是洗鸳鸯浴，云凤灵一定把那个人一巴掌呼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来来往往的龟公和粗使在金钱的力量下，很快将一个大木桶填满，还十分细心的拿了一个大的屏风挡住了浴桶，蒸腾的热气站到屏风的布料上，原本乳白色的屏风布，竟然变了颜色。 像极了欲透而不透的磨砂窗，这要是人在里面干点什么，几乎外面看的是一清二楚，甚至比光着还诱人，就算不是洗鸳鸯浴，这样也够刷新人的羞耻心的了。 “去吧，师父水都快凉了。”云凤灵发誓她这辈子都能记得那时候凌霁的表情。 薄削的唇上挑，带着一丝的弧度，修长的剑眉上挑，漆黑的瞳孔，漫不经心的坏劲。 云凤灵差点没忍住，上手给凌霁人工毁容。 狠瞪几眼，还记得自己的职业操守，云凤灵尴尬的同手同脚的一溜烟溜进了屏风后面，用最快的速度脱衣，跳进浴桶，云凤灵什么都没做。把自己当做热水中的动物，趴在浴桶边上。 什么一朝赐浴华清池，六宫粉黛无颜色。云凤灵没那个贵妃凉凉的爱好，也不愿意来一个山寨版的华清池。 成为异界版本的杨玉环和李皇帝，还是送给别人去玩吧。 她是个逗逼，逼格不高，再高端可能都会成为她这种穷吊眼里的狗屎。 捧着自己的小心脏，等着官方的进来。结果凌霁只是慢悠悠的走到屏风的地方，就渐渐的停下了。 云凤灵自己觉得都是草木皆兵，完全不懂自己家徒弟是要干什么。 不过不懂就不懂把，反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大概确认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不会出现什么鸳鸯浴擦肩走火的情况，云凤灵顶着那个隔着一道有没有没什么区别的屏风快速的穿上衣服。 然后走出来的云凤灵，让凌霁瞬间失语，他是真的没想到云凤灵做到这种地步。 身上穿着的中衣每一个细带都被云凤灵打上了死扣子，颜色还是贴别奇葩的，说绿不绿说黄不黄的时候。 云凤灵让凌霁自己没什么兴趣，可谓可是下了老本。 只是可惜，凌霁对脑补刺激一向承受能力比较强。看了云凤灵一眼自己绕道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凌霁这是要干啥？不在意的瞄了一眼。 云凤灵惊讶的发现，对方完全不一样了， 她第一次在灯光下看成年的凌霁，年少的时候，凌霁还有点单薄，可是这三年不见，凌霁已经顺利完成的从一个少年人到成年人的转变，身上的腹肌和人鱼线简直是拉仇恨的高手，特别是还有一不小心看见的那些说不得的东西。 那日和凌霁颠鸾倒凤的记忆尤新，想想就觉得骨头就要被折腾散架了。 进了浴桶，凌霁挑起的眼尾一扫，笑咪咪的看过云凤灵。“师父，这是打算陪徒弟洗一场么？” 云凤灵二话不说的夺路而跑。不过还是没敢出去，只把自己缩成一团跟一个蚕茧一样，把自己身上被子多围了几圈。 然后理智回笼的她忽然发现和凌霁公用一个浴桶..这都可以算的上是异界版本的另类鸳鸯浴了么？ 云凤灵的脑袋在胡思乱想，直到一个微凉湿润带着水汽的呼吸落在了，肩膀上。消瘦却依然极为强力的手臂隔着被子，被紧紧的扣在怀里。 冰凉水润的肌肤面云凤灵能感觉到那种热度一直蔓延，贴着后背。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凌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了一边，上身□□的凌霁和云凤灵一个被子不说，还一脸霸道无辜的，让云凤灵休息。 云凤灵一口老血飞出去，最后在凌霁，你要是不睡，我们就做一点开心的事情中败退，闭上眼睛，一觉到了早上。 想想凌霁昨晚上的举动，云凤灵甚至怀疑，凌霁最近对她的手段，怎么那么像一个正在驯服教养动作呢？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云凤灵只能仰着头，默默的抑郁。 凌霁带着一个食盒几个人，鱼贯进来。 清粥，小菜，配上红楼特殊手法烹制的吃食，云凤灵就觉得饿，但是人却是没动。 凌霁将所有人赶走之后，笑着出声。 “师父，你这是在怨念我昨晚做点什么么？” 瞬间，神游太虚的云凤灵，脸色惊恐的看着他。 还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还没等睡，她就被凌霁像是八爪鱼一样，锁在怀里，连动都不能动。今天早上起来，她的老腰现在比凌霁缠着她啪啪，都要痛苦上几分。 云凤灵咬着腮帮子，嘴硬。 什么都不肯承认，可是脸上却一点点的染上绯红。 凌霁笑的有几分的得意，贴着云凤灵的耳边，对她说。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云凤灵不满意这话的哼唧一声。 第97章 交往甚密 不过哼了一声之后的云凤灵，啪的一下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总觉的和凌霁的画风忽然间变成身后有烟花和鲜花绽放的模式。 结结实实的一个冷颤，云凤灵眼尖的发现，凌霁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是镜子有消息了么？快把东西给我看看。” 凌霁也不避讳云凤灵，拿着手里的东西在云凤灵眼前晃了晃，但是却没打算给她。 “师父，利息呢？” 利息你妹啊！早上都被调.戏一早上了，差点都快被玩坏了，还要那门子的利息。 云凤灵炸毛！可是凌霁手里的那个东西，就相当于兔子面前的胡萝卜，不管想不想，见到也是照样会留口水。 “你真给我？” 凌霁挑眉。“为什么不给？” 啪的一声，云凤灵在凌霁的脸上留了印，不是说要利息么？反正她亲了，至于是脸还是嘴，反正没要求，她就当不知道。 “可以给我了吧？”那副奸诈的样子，就跟偷了腥的狐狸差不多。可是她就是个兔子，除了腿长跑的快以外没有狐狸的狡诈和阴险。长这么大忘记了什么叫做，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所以伸出手勾着资料的时候，被凌霁握着下巴再一次沦陷... 等到云凤灵找回自己的呼吸，凌霁已经将资料放在手上姿态优雅的撕成碎片。 云凤灵只觉得整个人都木了。 “你在干什么！那是我的！”凌霁看了云凤灵一眼继续撕。云凤灵二话不说扑上去。“住手！”那可是她卖身换来的东西！ 云凤灵扑上来那一刻，凌霁双手一搓直接把手里的纸屑搓成灰。 云凤灵叉腰怒视.“凌小霁！”还能不能好好愉快的玩耍了！ 凌霁将身上的纸屑抖落，眯起漆黑的瞳孔，里面暗含着笑意。 “师父，徒儿只觉得让师父你慢慢看，不如让徒儿我告诉你。所以这东西也就没什么用了。” 云凤玲眼神狐疑，这次被凌霁逼出来她就觉得他整个人的画风不对。 记忆中凌霁明明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为什么现在总觉的像是流着满肚子的坏水。被人不知不觉的玩弄在股掌之间。简直生活不能更加的悲伤了。 如果她再那么二蠢的信下去，不得让凌霁悄无声息的剥皮拆骨吞下去啊？惋惜的目光看着地上的纸屑，她要是行动速度快点，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现在没了资料，凌霁的话是不听也得听了，哪怕是假的都得知道。 “上面都说了什么？” “迦叶的那群人和南宫家的人的确交往过密。”云凤玲琥珀色的眼睛盯这凌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不过片刻后，她忽然觉得不对。 “完了？” 凌霁点头，云凤玲瞬间就想拿着手里的茶杯砸到凌霁的脸上，让他抠都抠不出来。 “凌霁！你这是什么意思。迦叶来人和南宫家又牵扯甚至是绑架镜子的几率最高，这是昨晚就知道了！你今天又拿着一堆资料说是他们两家有异动.....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凌霁忧郁的露出苦涩的表情。，“师父，我能干什么？昨天的一些东西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但是完全没有证据，但是今天早上这份资料证明，我们猜测没错。如果顺着线索挖下去，叶镜璇在他们手里，一定能查出来。” 云凤灵也知道是这个理，难道是她刚才误会了？ 咕噜噜，房里忽然出现一连串的腹鸣。云凤灵脸色囧囧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明明昨晚吃的不少了吧？为什么早上还会出现这么丢人的事情！ 凌霁倒也没什么表示，事实上穿着低调上档次的衣服来找云凤灵只有一件事而已，找她一起出去。一起走走也好，一起吃点什么也好，事实上这个场景凌霁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了很多遍，因为他做梦都在想着和云凤灵一起 不言不语却相依相伴。 至于送来的资料，不过只是一个添头而已。在凌霁将云凤灵拐带出焚香阁之后，穿着一身素色襦裙的云凤灵一开始拉着对方直奔着最好的酒楼使劲，不过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他们到了想要去是酒楼的时候发现客满了。 云凤灵退而求其次，去了另一家才避免了自己没有饭吃的命运，不过这么一来一回之间，已经都中午了。云凤灵的身边也不知不觉中多了不少的小东西。 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凌霁淘了腰包，不过对于凌霁这种土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上了满满一桌子的特色菜，云凤灵将脆骨咬的嘎嘣作响的时候，隔音效果不好的隔壁忽然间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息渊，这个是我们胥宁的特殊菜品，除了凤栖别地方都吃不到。” 云凤灵不自觉地放慢了咬脆骨的声音，琥珀色瞳孔看了一眼凌霁，凌霁的面色没变，对于今天能坐在息渊包厢隔壁丝毫不意外。 “大公子客气，今天找我来，可是做好准备了？” “这个自然，公子要的人和东西已经全部妥当。不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公子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见到。 云凤灵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她甚至拿了一个茶杯扣在紧挨着息渊所在的墙壁。隔壁的两个人说话并不长，只有寥寥的几句话，云凤灵只能听出来对方是在交易人口，以及这个人很重要。 整个凤栖失踪人口除了叶镜璇没有人比她身份更高。 隔壁屋子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响，云凤灵知道出来的人是谁，但是没有选择露面的她继续趴墙壁，竖着耳朵继续听。 剩下的应该是男人和仆人，最后是一个吊儿郎当纨绔的青年，很受重视。因为她听见青年真的是声音中带着真心的嘱咐。 “最近收敛点，你现在身负重任，千万不要瞎胡闹将事情搞砸了。” 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则是声音中带着不耐。 “我知道了，我的兄长大人。” 云凤灵搓了搓下巴，觉得好像人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把人抓到这里什么的，几乎就可以知道叶镜璇在哪里了。 可是却被凌霁拦了下来，这种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只有明面上的几个人。 第98章 物是人非 想要找对方的麻烦，凌霁一个人是可以的，但是还有一个云凤灵那就是说什么都得保护云凤灵的安全，他可是不想云凤灵受到什么伤害。随手点了云凤灵的哑穴。 扯着云凤灵的手，拉着对方走到了酒楼旁边的茶馆。 坐在茶馆里才解开穴道，云凤灵被凌霁拉出酒楼内心是愤怒的，但是没走几步她就想明白了一件事。虽然不知道凌霁为什么阻止她，但是也知道既然自己能听见对方的对话，那么她一旦出声，对方也是可以听见的。只是内心还是有点郁闷，明明马上就能找到镜子了。 “师父，你这么莽撞冲进去，能得到消息还好，但是更大的可能是打草惊蛇。一旦对方把人转移，再重新把人找出来恐怕会难很多。”坐到茶楼的包厢，凌霁给云凤灵解释道。 云凤灵点点头，凌霁一说，云凤灵立刻在脑海中将事情的坏结果具现化，自己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但是总不能将这件事算了？ 说不定，里面那两只都是软骨头，威胁两句就把叶镜璇的下落透露出来。 不过想想也是太天真，要是从南宫家找出来叶镜璇，绑架公主的罪名恐怕就是宫里那位贵妃都自身难保。 云凤灵脸上自然而言的浮现出焦急。 凌霁递过手里的茶杯给云凤灵，还给了她一个字。“等。” 直到茶壶热了两次，水喝了很多杯。旁边的酒楼里才走出两个青年，酒楼的外面早早的有马车等候，可是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凌霁已经将两个人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 凌霁起身拉着云凤灵，要走。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云凤灵，伸脖子刚好看见酒楼旁边的马车。 “凌霁，我们要干什么去？” “查生平。”云凤灵侧着脑袋，点点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想想镜子还要在对方手里呆几天，她就心焦。不过想想总比莽撞的冲进去，最后找到镜子发现镜子已经被人抓在手心里威胁人，还缺胳膊少腿的。 这可不是她们生活的时代，身体砍下来一段时间内还可以修补回去。这里虽然有名医能干这件事，可是.....那位名医找到带回来，估计她都可以挖个坑，直接将镜子的残肢埋了。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焚香阁，凌霁毁了房间，找出文房四宝，把人的样子勾勒出来。 云凤灵难得的抽了抽嘴角，这种写意派的画风，她实在是有点接受不能，远看像七分，近看像四份，细看只剩下两分。这让习惯了照片的她，对着人像认真人，简直是这辈子都挽救不回来的超级脸盲症患儿。 把凌霁画出来的图纸拿在手里，云凤灵下了楼，打算去找灵犀。 结果和上楼的红，袖撞在了一起，纸张散开。落在了地上，红，袖低头一看诶呦一声。 “云姑娘，你拿着南宫家的二位小爷人像干什么？” “你说什么？”云凤灵连人像都不捡了，她还查什么查，她怎么忘记，老鸨的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传说中的包打听。记住每一张来过楼里的脸，是他们的基础标配。至少在红，袖和魁娘这里绝对是半分都不掺假的。 把东西捡起来领着红，袖上了楼，也没把人带到凌霁的屋子里，随意找了一个没人的屋子钻进去。 红，袖神色有些躲闪，作为一个老鸨，兢兢业业的把焚香阁一手扶持到现在也不容易，所以她的保命之道，往往是什么都不参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今天出声提醒，看在的是和云凤灵往日的情面，但是再往下细说，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云凤灵是个逗逼，不代表她没看出鸨娘的不情愿，但是情不情愿这件事的关系其实不大，重点在于她要怎么把鸨娘的嘴撬开。 鸨娘天生就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不然怎么会不管那些姑娘，让她们自己选择相好，选择是卖身还是不卖。能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就尽量护着，护不住的也就只能是在暗处送些银两。 “红.袖你就告诉我吧！我怀疑镜子被他们抓走了。”云凤灵演技不怎么样，但是神色真切。 鸨娘脸色一变，云姑娘的好朋友，那个叫镜子的姑娘，她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对她们这些人和云姑娘一样，没什么偏见。嘴也甜，眼睛乌溜溜的转起来的时候，像只狡黠的白毛小狐狸。 她也听说过，南宫家的二少，不光喜欢在欢场里面听曲找姑娘作乐，偶尔也喜欢抓几个良家的姑娘囚禁起来，慢慢玩。玩够了就往外面一丢，让人牙子能卖多远卖多远。 红，袖攥紧了手里的手帕，想了一下，这两位南宫家的少爷身份故事也不是是什么秘密。让云凤灵自己查也就是一天半天的功夫。 “云姑娘，你知道他们是谁家的吧？”鸨娘试探着问。 云凤灵眼珠子转了半圈，盯着鸨娘。“红，袖我只知道这两个人大概是南宫家的，但是是哪房谁家的我一概不知。” 鸨娘心念急转，最后决定卖好给云凤灵。 铺开云凤灵手里拿着的画像，指着第一个男子道。“这是南宫宸，南宫家的长房长子长孙。是南宫家的嫡出血脉，今年二十三有余，家里一妻无妾，育有一个女儿，今年三岁。平日里不喜外出终年苦读，明年据说要下场蟾宫折桂。妻子是书香门第，女红漂亮，人性格温婉。” 云凤灵远远的瞅着，确定这位应该是和息渊做交易的那个。 “南宫坤季，南宫家长房二子庶出，今年二十二，传言和南宫宸关系不错。家中妻子早亡，无子无女，性格好.色，好赌。” 云凤灵点头，这个大概就是那个纨绔子弟一样的青年了。 “剩下的南宫家事情，云姑娘只要随意打听一下就足够了，但是我还是劝你一句。镜子姑娘这次八成是被南宫坤季抓走了，这人性急，恐怕镜子姑娘已经造了毒手，你要有心理准备，好好劝劝姑娘想开点。” 云凤灵点头，在红0袖走了之后苦笑。 这点她从来不会担心，因为借那群人一百个胆子，只要是知道镜子身份的就不敢动她，试图侵犯皇家血脉。一旦将事情捅出去，虽然上官家最后一脉已经进宫，但是上官家的血脉可是还没断绝呢！到时候掀起的肯定是一场大的波澜。 云凤灵带着消息先去找的是灵犀，最后才去找凌霁。 云凤灵回来的时候凌霁刚好在修炼内力，悄无声息的关了门，跑到隔壁不到三分钟凌霁就跟了过来。 云凤灵琥珀色的眼睛瞪圆，她怎么不知道修炼内力，还可以中间停下来的，这是不要命了的节奏还是不要命了的节奏，想死早说，别浪费空气。 云凤灵脸色乌沉沉的，凌霁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还是感觉不错。到了他这个境界周天运行已经变得极为的轻松，想停就停，想开始就立刻能进入状态。云凤灵是受境界所限，眼光达不到凌霁的高度，可是这样的担心反而显得真诚。 拉开椅子坐下，凌霁也不解释，翻了翻灵犀那边得来的情报。 其实鸨娘还有事情隐瞒，没有告诉云凤灵。 比如....那个南宫家的纨绔其实是焚香阁的常客，云凤灵没有见到是因为她帮着鸨娘看着焚香阁的时候，只守着前楼，至于后面那都是魁娘的地盘。前楼和后楼出入口也是不同，保护了大人物的*，也让云凤灵少知道不少的东西。 并且按照对方来焚香阁的时间来看，明天不是后天，他们就能在焚香阁见到人，不能打草惊蛇，难道还不能引蛇出洞？ 但是红，袖那边是个问题，她已经摆明了车马不参与。 云凤灵的眉头皱起，手指在资料上滑来滑去，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小心思已经被凌霁一览无遗。 凌霁默默的递了一句话。“财帛动人心。” 对啊云凤灵眼前一亮，她只是借用一下场地而已，又没打算在在焚香阁杀人，几倍的银钱砸过去，红，袖肯定是受不住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过等等！为什么凌霁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节奏不对啊！凌霁微笑，“师父打算请君入瓮，是个不错的想法。” 云凤灵默默的盯着凌霁，这位真的不是她肚子里的大蛔虫。 今天上午的事情好像也是另类版本的请君入瓮，他们两个怎么会那么巧的就遇见了顶香楼爆满，去了那家隔音不好的酒楼，还正好坐在了息渊他们的隔壁。想一想，这里面要是没有凌霁的手笔，恐怕她是不信的！早上那堆资料里面应该有什么线索之类的，不过让凌霁那个熊孩子跟玩一样的撕掉了。 说起来，她刚刚光顾着着急镜子那个家伙了。都一直没注意到息渊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子的角色。 中间的联系人，还是真个事件的策划者，或者只是一个棋子。 云凤灵不知道，但是记忆中那个总是温柔相待的息渊，好像在脑海里一点一滴的在破碎。 纵然知道人生在世，大多时候不择手段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可是云凤灵依然无法接受，息渊变了样子，还和镜子的失踪有了关联。 虽然不知道，这三年多息渊经历了什么，但是人好像已经物是人非了。 凌霁是不是就想着让她看见息渊的现在的样子？所以才把她当做提线木偶一样带到了酒楼，然后把现在的息渊放在她面前，让她看看对方变了什么样子。还有三年后初遇那时候，让她整个人都陷入第六感传播来的戒备。更是让她失去了对息渊的亲近感。好像比起以前凌霁总是想尽办法阻拦自己找息渊，现在的手段更是高明了很多，就算想明白是一个局，她跳进去之后，爬出来依然带着凌霁想要的结果。 把脑海里面的东西统统甩出去，不管息渊如何，从三年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形同陌路。现在最主要的是她那个不知道被谁坑到哪里去了的基友，真要让这群人把她卖到迦叶去，这辈子可就是回不来的命了！ 拍了拍手，云凤灵朝着凌霁手掌一摊，伸出了五根手指，拇指食指和中指放在一起搓了搓。 这个动作云凤灵做的毫无违和，没错她就是在朝凌霁要银子，要金子。 她的小金库贡献了大部分给极乐宫，买了一个镜子还没用到，人就不见了，外加让她背负巨额债务的□□。 家里和叶镜璇的产业更是不要说，不是被凌霁封了门。就是现在的风声鹤唳，紧张感十足，现在她要是跑去柜台上拿钱，明天就能传出家里的大老板跑路的消息。 反正现在凌霁还差她修补焚香阁的金子，现在不要，难道留下来长毛么？还是留给别人花，她才不要呢？ 云凤灵的画风转变起来永远是变换莫测，凌霁适应起来倒是如鱼得水。但是也没从屋子里那个犄角旮旯里拎出来一个箱子，而是告诉云凤灵，需要找灵犀取就可以。 云凤灵走之后，凌霁慢慢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里面是人名还有不少的资料。姓名首页第一个排列的就是息渊，拿起朱红色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然后把本子塞进了怀里。眯起了漆黑的瞳孔，那一瞬间，顾盼生辉。 第99章 哪有招惹 胥宁凤栖内，有一栋三进三出的院子，花繁叶茂、绿草茵茵。来来往往的仆人眼观鼻鼻观心，连走路都不敢露出多大的声音，深怕影响院子里荡着秋千的美人。这就是云凤灵寻了好一阵都未曾寻到的叶镜璇，如今整个凤栖，暗地里都炸了锅，各方势力只要知晓昭和公主失踪的人，都在不停的寻找她的下落，至于找到之人该如何行事还得另说。 青衣男子上前来，看着院子内饭菜一点未动，略微蹙眉。“叶姑娘，还是用些，免得自己受罪。”若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青衣素来跟在宫主身边，对任何人都不给面子，此时让别人当心身子，已经是奇迹。 “我吃不吃是我的事，你家宫主呢？我要见他。”叶镜璇冷冰冰的说着。被关在这里，毫无自由可言，又岂会有什么好脾气？ “宫主外出数日，还请姑娘耐心等着。”青衣男子抱着剑，动作一点未改。 叶镜璇紧紧捏着秋千上的藤蔓，力道之重让手心有些发疼。这么多天了，自己从护国寺失踪，母后必定急坏了，灵灵也会四处找自己。那个逗逼！若是引起什么乱子，简直不堪设想。如今‘他’外出未归，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只要眼前的青衣视若不见，想着讨好笑道：“青衣，咱们好歹有些交情，你就放我走吧，好不好？” “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青衣低首，若是放了她，宫主回来后特定会将他皮扒了做人.皮面具。 叶镜璇从秋千上起身，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边，将白皙的手腕搭在他肩上，感觉到他身体倏然僵直，巧笑道：“若是我饿死了，你也没办法交代。你要相信我，你家宫主很疼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下一刻，青衣闷声的说道：“我还不想死。”他还没娶媳妇呢？宫主的脾气喜怒不定，搞不好下一刻他就丧命不知为何。 “要不，你别跟着极乐宫那死怪物，转而跟着本公主。本公主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还给你娶房俏丽的媳妇，怎么样？”叶镜璇将手贴在他的胸膛，目光流转，嫣然说道。“上次你看青旎的眼神，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放我走，我将她赐给你怎么样？” “……”青衣目光微颤，但仍是不肯开口。 叶镜璇略微泄气，权势财富美人都引诱不了，难道这货吃硬不吃软。“你说若是我扯烂自己的衣襟，然后对他说，你对我图谋不轨，我激烈反抗。会怎么样？” 马蛋，忽然自己很无耻的叶镜璇，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掀了掀自己的衣衫，都快将自己鄙视死了。 青衣震惊仰首，似乎也对这没有节操的威胁也是醉了。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刀握在手里…… 叶镜璇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难道自己把这青衣惹急了，他要将自己咔嚓了。“我们有话好说，你别冲动啊！” 你妹的，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不应该惹上极乐宫这些变态。尤其是他家主人……话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鬼知道会闹成现在这样啊。可是看着青衣身上并无杀气，反而显得很悲壮，那慷慨的神情简直可以让人想到狼牙山五壮士了。 “若姑娘想要出去，那属下也只有挥刀自宫了。”说着他将刀对着自己的下身，一副为了给主人尽忠，逃脱威胁抛弃男子的特性。哪怕变成太监也无济于事。 挥刀……自宫？叶镜璇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尼玛什么情况。本来是老娘威胁你，现在反倒是你在威胁老娘是吧。“你想当太监不成，自行割掉也进不了宫廷的。”叶镜璇皱了皱鼻子，骄哼道：“滚下去。” “是。”青衣站起身来，唇角勾勒出一丝满意的笑意。让叶镜璇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极乐宫都调.教出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她写小说的时候，如此正经。现在见到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坑爹，搞毛线。 还能不能给人一点活路？青衣退下后，叶镜璇愤愤的踢着院中的石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到底抓我来干什么？难道养金丝雀吗？” 若不是知道极乐宫无心朝政，她都怀疑是不是拿她有别的打算。自己虽然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可是根本不被皇帝待见，抓她做什么？而作为上官家最后一丝血脉，承担不过是种象征意义。可各种纠葛复杂万分，稍有不慎多少人会跟着牵连进去。宫陌晏这个混蛋！！！ “我好像听见，你在心里骂我。”风.骚红衣出现在院子的拐角处，宫陌晏青丝飘散倚着木柱。 叶镜璇怒哼一声，转身坐到秋千上，“终于舍得出来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高兴的时候。”宫陌晏走近，浑身荡漾着一股我很俊朗的错觉。好吧，他的确有自恋的本钱，“诺，给你。” 叶镜璇看着眼前精致的小泥人，有些发怔。他怎么会知道……“谢谢。”当初花灯会，楼……送给自己就是这个，不禁思绪万千，乍然抬首。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宫陌晏伸手抚弄着她的秀发，认真的说道。“甚至给你更好的。” 这一瞬间，整个庭院寂静无声，叶镜璇木讷的盯着他，“你放我走。” “……休想！”宫陌晏懊恼起身，直视着她。“恕我提醒你，是你主动招惹的我。现在想抽身，晚了！” “我是帮你，哪有招惹…喂喂，你讲点理好么…喂！你站住！” …… 而另一边云凤灵没有先去找箱子而是选择找魁娘，魁娘这个人和红，袖也算是相互扶持，关系很不错。有魁娘在旁边说说话，怎么说都算是事半功倍。只不过为了请动魁娘去当说客，云凤灵拿出去不少的东西，她的心都在滴血，同时默默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算在了叶镜璇的头上，等回来的时候，她要一样样的找叶镜璇算清楚不然的话她自己得亏死！ 领着魁娘外加上自己的手里闪亮的金子，在人情和金钱的攻势下，魁娘把场地借了出来。 晚上的焚香阁，今天的焚香阁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至少在跟着马车而来的南宫二少眼里，没什么区别。 前面是乱糟糟的丝竹，和毫无修养的暴发户，和钱不多的书生。还有不算绝色技艺也是不惊人的普通花娘。看一眼二少就觉得自己的品味降低很多，焚香阁的后院则是安静的，偶尔有几声的琵琶和琴音，不响不闹勾人的紧。 盘算着自己今晚上都要点那位姑娘，焚香阁的三位姑娘，很少出现。也卖艺不卖身，虽然入幕之宾不少，但是看不过眼的人更多。他听听这些姑娘的曲子，还成。要是说在一起厮混，怎么觉得都是无趣的紧。一个个跟大家闺秀差不多，家里见得就够多了，出门还在这里看见，想想就受不了。 所以他喜欢*的，漂亮的，□□，手摸下去完全掌握不住的尤物。*还够劲，细细的腰肢，和大长腿盘上来，恨不得直接死在身上，要么就是平民百姓的清粥小菜，风味也是不同的。这些女人，不懂得什么玩法，青涩的很，也不像是闺秀玩起来麻烦。挣扎扭动间，滋味也是不错。 一进后院的大门，红，袖鸨娘，远远的看见对方的马车就来迎接。 “二少，您来了，我们姑娘现在可是见天的想你，再不来就害了相思了。” 半老的徐娘，风味却还是有的，南宫二少伸手啪啪两下拍在对方的屁屁上，调笑着问。 “难道，鸨娘你不想我？”伸手揽住对方的腰，红，袖这些年保养的不错，和魁娘一样舞蹈出身，腰肢纤细，韧劲十足。 红.袖扭腰躲过对方贴上来的脸。 “二少，你可别逗老人家了，这阁里鲜嫩的有的是，你把我这老徐娘逗的春心萌动，再来我家的姑娘可就不敢接您的客了。” 嘿嘿一笑，调.戏了老鸨两句，觉得魅力十足的二少，摆了摆手。 “鸨娘说的好，那么多鲜嫩的姑娘，可不能为了你这个老树皮，舍弃一座森林。” “就是就是。二少今天是打算点茴香呢，还是点碧水。或者是松香也是在的。” 南宫二少皱眉，怎么都是一群清粥小菜，前后平的都看不出不区别。 “浣花呢？” “二少，浣花不知道您今天来，有客了。你看...”鸨娘一脸的愧疚。“说起来我们家浣花对您二少可是钟情的很？”二少哼了一声，漂了一眼鸨娘。钟情？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得天花乱坠，不过看着他那几两的银子。 “碧倩，水晏呢？” “哎呦，二少，真不巧，还是有客了？” 本来还端着几分的二少眉头一锁，上下扫了□□一眼。 “鸨娘，你今天是拿二少我在寻开心吧？要谁没谁，你焚香阁的人都死哪里去了。来都告诉二爷和老子抢人的都是那家的崽子。” 南宫二少，想来玩的开，除了平日里好.色，好赌以外，其实没什么缺点，人讲义气，带着暴脾气，平时在他那个哥哥面前，纨绔却不暴躁，今天却觉得火从心起。 鸨娘嘴.巴一闭，什么都不说。二少随手拂开人，红。袖摔在地上，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抬脚就走。 叮叮当当的琵琶和琴声，越走听的越清楚，细细分辨一下，竟然发现是焚香阁招牌的手艺。转了个弯，高台上魁娘身形飘忽跳着如风一样的胡璇，长长的裙摆盛开起一朵美丽的花朵。 对面的树荫下是一个巨大的软榻，阻挡住视线。让二少看不清对方是谁，不过那些穿着白沙，穿着杀腰极狠的裙子的姑娘，他却认识。都是刚刚他和鸨娘点了却有客的人。薄纱轻薄，雪白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几乎抵抗不住这种诱.惑的二少，呼吸急.促。 好像是因为二少的呼吸太响，软榻上跪坐的一个姑娘察觉到异样，回过头。蓝色的猫眼让二少呼吸一滞。异族！ 低下头蓝眸的美人听着软榻上的男子交代什么，灿然一笑，起身朝着二少而来。 很早以前就听说异族生的高大，人的四肢更是粗壮，女人比男人还要狂.野，可是看着自己跟前款款走来的姑娘，他发现以前知道的那些都是狗.屎。人高，可是腿也长，惊心动魄的长。腰细的更是觉得一个手臂环过去，刚刚好。前面的就不说了总之，肯定是一手无法掌握的。 这种绝色带在身边，还要点了焚香阁那些姑娘作为婢女，觉得见多识广的二少也不得不举起手指，说一声真会玩。 漂亮的异族美人走到跟前，呼吸都带着一种甜美，笑的更是温柔。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二少是真的好奇，这位的主人家是谁了。 跟着异族的美人一路走过去，早已经练得一手好眼力的焚香阁的姑娘，已经给对方准备好了放在地上的蒲团。二少没先坐过去，而是抬眼窥探那个软榻上的是什么人。 乌黑的头发被整齐的束进白玉发冠内，两鬓的发丝顺着鬓角落在两颊，衬得两颊消瘦而苍白。也衬得对方薄削的唇更加的薄凉，乌黑如墨的瞳孔，狭长的眼尾有着冰冷的艳丽。他的手环绕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人，琥珀色的眼睛并没有看着男人，可是他的姿势却是占有欲十足。 妖孽！二少终于明白这位为什么找了这么多的人，自己就已经漂亮到突破了性别的极限，看惯了这张脸，再看别人要是不漂亮估计就会觉得伤眼睛了。 红衣美人也就是云凤灵发现这位二少看凌霁都已经看呆了，忍不住回身爬在凌霁怀里偷笑。 其实凌霁原本就是一个妖孽，但是今天漂亮的这么震慑人心，是因为他们这群姑娘昨天群力群策，为了这位boss大人，弄一个一套妆容。今天一上脸，果然是美的天.怒人怨，震慑凡人。 第100章 野性难驯 南宫二少在被凌霁的资质，颜色赞叹的时候，云凤灵也就是那个红衣的.宠.姬默默的转身趴在了凌霁的怀里，她的姿态像是扑在凌霁怀里撒娇，而事实上这位肩头不停耸动，将整个人埋在凌霁怀里的女人是在极力的忍着不出声的偷笑。 焚香阁姑娘们的手艺果然是没的说，这位二少一见到凌霁就被他震慑住了。 凌霁揽了揽云凤灵的腰，暗示她别那么嚣张，就算是他答应了被她们这些姑娘们打扮，可也别忘记云凤灵答应了什么。 收敛了笑意的云凤灵从凌霁怀里爬起来，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凌霁的怀里整个人半横着躺在了凌霁的腿上，换句话可以叫做玉.体横陈了。 不满意的撇撇嘴，明显感觉到凌霁的爪子在她的腰背部游弋，偏偏脸上云凤灵还得带着妖娆妩媚的笑容。 谁让她当时在设计这位二少的时候，顺手想要坑一下凌霁。让凌霁任由他阿门这群人折腾的同时，也答应下在二少来那天假扮成凌霁的.宠.姬。 结果就是那个凌小色.狼伸出爪子的时候，她只能忍着，不能乱动。 简直是坑了别人，顺便把自己扔进大坑的典型代表。 二少见过了凌霁，在焚香阁姑娘准备的位置落座。凌霁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位南宫二少的身上。 耳边是婉转悠扬的女声，眼前是婀娜多姿，比敦煌飞天更不嫌多让的舞姿，可是他的眼睛半睁半合，长长的捷羽低垂。苍白的手落在怀里的云凤灵身上，漫不经心的拂过，都引起她轻轻的颤.抖，脸颊更染上了淡淡的绯红，洁白的贝.齿咬在唇上。琥珀色的猫眼上挑，在二少看不见的角落恶狠狠的瞪着凌霁。 那些年厮混的日子，让他们都太过于熟悉彼此的身体，云凤灵身体敏.感点在哪里，凌霁要比她清楚的多。别看那些毫无烟火气的动作，实际上凌霁是有目标的在引动云凤灵的欲.望，或者称之为挑.逗或者前戏更为恰当。 凌霁根本就没把云凤灵的瞪视放在心上，畏惧他如狼虎，天天变着法子远离他，凌霁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是看的清楚。 只不过，既然他家的好师傅要玩，他就陪着就是了，只要在身边，只要不远离。变着法子折腾，把天都桶出洞来都不要紧，大不了他去补上便是了。 只不过任由折腾是折腾，可一味的顺着呢？总是会被惯坏的，所以总要有点小手段，教教他这个疯起来就像是脱了缰野马的师傅。不然今天找一群姑娘对着他的脸折腾，明天说不定就该让他穿上女装，到焚香阁里面当那些弹唱的舞姬，或者是哪里当花魁了可怎么办？ 这样的任性实在是很让人苦恼的，苍白的手指缓慢的拂过云凤灵身上的一个敏.感点。云凤灵颤.抖的更加厉害，忍不住的张开嘴，被咬的有些肿的红.唇透出来一两声的呻.吟。 和以往那些年里，和那日他以为的梦境里面的呻.吟，一模一样。漂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水润，对方的身躯妥帖毫无缝隙的贴在他的身上，透过薄薄的衣物，属于对方身体的热度都如此的清晰。 云凤灵呻.吟出来之后就脸色开始更加的红，不是因为凌霁不老实的爪子，在不怀好意的游.走，引动着身体里的欲.望。 而是，她这回丢脸都快丢到姥姥家里去了，马蛋这里可是焚香阁，算不上她半个老窝，但是里面和她熟悉的人也不少，凌霁让她在熟人面前呻.吟出声....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她这徒弟和她什么仇，什么怨！这么不遗余力的毁她形象这是要干蛋，干蛋！ 云凤灵眯着眼睛，想要从凌霁身上爬起来，可是脊背一重，整个人根本爬不起来。 凌小霁那个混蛋，竟然内功外放，将她整个人压.在自己的怀里。 云凤灵低着头和凌霁外放的内功比拼，而在她看不见的上面，环抱着他的凌霁，嘴角慢慢的露出来笑容。 云凤灵现在的样子更像一直被惹炸毛的猫，可是就是这个人在身边他才觉得鲜活，哪怕是这个人每天做的事情蠢到天.怒都没关系，只要她还在，好像这个世界就有足够的东西让他留恋。 发觉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的云凤灵，脑海中已经放弃了任何以文明手段交流的办法，侧起身子，和凌霁面对面，露出了闪亮的小白牙。在凌霁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趴在凌霁怀里狠狠一咬。 剧烈的疼痛从腿部一路冲上脑海，凌霁的笑容都有几分扭曲。 逗弄太过，惹得云凤灵彻底怒了。 “公子，这.宠.姬似乎没有被调.教好。”南宫二少清晰的将云凤灵咬凌霁的一幕看在眼里。凌霁拂过云凤灵的长发，带着一丝邪笑，“不过是野性难驯的小野猫罢了。” 去你的小野猫吧！你们全家都是小野猫！云凤灵叼着凌霁的肉根本没松口，又狠狠的磨了两下牙。 二少眼神像是看货物一样的将云凤灵打量了一番。 “除却这脾气，公子的..宠..姬天生媚骨，腰肢更是柔.软，是顶级玩物的好材料。公子，若是放心不如将这个.宠.姬交给在下，在下保证将这.宠.姬管教的乖巧无比。” 云凤灵根本不管凌霁和那个二少说什么。她现在就准备拿着凌霁的肉磨牙了。 倒是凌霁，听了二少的所言，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是极为惊人的。拍了拍云凤灵的头，得到的是云凤灵那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生怕凌霁一不小心玩脱了，镜子消息没找到，这位二少倒是死在这里。 “二少，这所有的女人都变成一个味道，就没有任何的趣味。”凌霁看了云凤灵一眼才继续和南宫二少说话，不过那双乌黑的眼睛不经意间掠过二少的时候，犹如看死人一般。 “不过我刚才不小心听见二少今晚想要点的人都不巧让我点了，二少如果喜欢这院子里的姑娘，二少尽管带走。”凌霁这话要是放在刚才来说还成，可是这位是刚刚对二少飚了杀气的人，这么说就有几分的奇怪。 二少往日也算是一个伶俐人，不然不可能在南宫家嫡长子面前混。不过这人好美色，先前去招呼二少的就是灵犀那个美人。之后更是看见了凌霁，哪怕这位气势姿态，那个样子都是一位男性，这位经过这帮姑娘的折腾，已经美的突破性别的极限了。再加上二少有意和凌霁这样的人交好。虽然人大概是不能想，可是若是以后能经常出去红楼喝酒，郊游之类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公子盛情...”二少刚想应承一番，却看见红，袖领着人快步的走来，二少的表情一变，摆摆手让跟在□□后面的家丁过去，几番耳语，二少的表情没有慌乱，而是对那个家丁摆摆手。 凌霁的耳力，听见了那个家丁说什么，对方说的是那个人出事了，但是人没丢。 凌霁面无表情的抚.摸着云凤灵的后背，这人是真的，不是他们想要让人假扮那个亲信，也就是说是真的出事了。 只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云凤灵还没看出来这个人是真的，说出的话不同。看着二少不为所动，内心有些着急。 “二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事却因为我家主子有所担待....我们可是承受不起。” 二少挑眉，眼神落在云凤灵的身上。“一个不听话的小娘皮而已。”犯不着他自己亲自去看管。 那个仆人离开之后，凌霁向身边的灵犀瞥了一眼，灵犀立刻让人跟着那个家丁。 灵犀派的人都是手上功夫不错的人，跟着一个家丁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们远远的吊在家丁的后面，慢悠悠的晃着。 可是这群人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 隐隐的他们察觉到了好像还有一个人也在跟着这个家丁，武功路数不是很熟悉，但是带着几分的熟稔感。而一直跟在家丁后面的人，也是在猜测跟着家丁这群人的路数。只是没想到推测出来之后男人微微一愣。 在家丁转弯的时候，灵犀派出去的人跟在后面，可是没想到了看见的却不是家丁的背影，而是小巷子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带着长斗篷，遮住了脸和全身的男人。 灵犀派出来的人一共是有三个，为首的男人名叫孙三。灵犀手上的这批人名字是按照百家姓排列的，能姓张，已经算是老资格的人了。 孙三上前一步，和后面的人呈三.角之势，样子却是颇为的憨厚。 “这位公子，你拦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几个有急事。” 挡路的兜帽男估计是没想到这三个人的态度是这样子的，但是却丝毫没有移动脚步， 孙三后面的两个人却有些忍不住了，他们再不走恐怕这件事就做不成了，因为那个家丁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公子，赶紧让开，再不让我们会对你不客气的。”孙三旁边的两个人出声威胁。 整个人都藏在兜帽里的男人抬起头，他的声音极慢极慢。 “你们想要对我如何不客气？” 孙三身后的两个人立刻脸色变得狰狞，他们五毒教本来就是三不管地界里面出来的野民，民风彪悍。加上是五毒教的教众，不是顶级的那些阁主，但是手里的□□却是不少。 “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生死不得？”男人歪着头，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兜帽里流泻出来，不长不短，刚好触及肩甲。他像是遇见什么好笑的事情，闷笑声不断的从兜帽里传来。 “这些年，这些年我竟然不知道，五毒教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爱。不过就算你们再可爱，这里你们也不能过去。这是我的事情和五毒教可没有半点干系。” 当男人点出来五毒教的时候，孙三已经起了杀心，他们之事秘密进行，如今被人点破，似乎只有杀人灭口的一个选择了。 白色的粉包被孙三仍在地上，本来心情很好的男人，察觉的不对眼睛忽然间盯上了孙三。他的笑意被收敛，兜帽里忽然传来一阵阵骨头噼噼啪啪的乱响。 “你们惹怒我了。”带着几分感叹的男人说。“这辈子我最讨厌两件事，拿着五毒教的药物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第二件事是五毒教的人在我面前想要滥杀无辜。你们说，都占全了的你们我该怎么办？” 孙三忽然觉得自己的腿一麻，忽然坐倒在地，他身边的两个人也和他一样跌坐在地，兜帽里的男人，伸出了衣服里面的手，手指白皙，指甲圆润，食指的手指肚上只有一点点的药粉，随风散去。他的声音有些怒其不争，“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们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绣着金红花纹，上面不管是针脚还是裁剪都颇为难看的鞋子，兜帽男一步步的走到孙三的跟前。孙三被男子男子的气势压制的不得动弹，扔出去的药包更是让兜帽男一脚踩上去，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孙三几乎汗迹涔涔，他刚才拿出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东西，那个药包可是从上面赏赐下来的。毒性极为的剧烈。可是为什么这个兜帽男什么表现都没有，什么没有感觉到。恐怕这位要么就是毒术高明，要么就是这位武艺高强，对这些□□已经可以做到不受丝毫的影响。 不管是那样，他们都是栽了，明明是一件简单不过的跟踪，结果偏偏出来一个人拦路。 “公子，我们可没有滥杀无辜，丢□□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孙三隐隐察觉到这位公子，语气中说对他们的行为厌恶，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杀气存在。这让孙三心存侥幸的对着这位兜帽男辩解。 兜帽男耻笑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难道不知道么？这些年别的长进没有，五毒教倒是指鹿为马的能力直线上涨。 忽然兜帽男的指尖微动，一声低低的蝉鸣从兜帽里面透出来。兜帽男捂着身上蝉鸣的位置，那一刻是从内到外透出来的欢欣。 眼神扫了地上三个人一眼，他培养的蝉蛊已经找到了人，他已经无意和这三个人纠.缠下去了。 “你们三个，这件事没五毒教什么事情。告诉你们教主，要是闲的没事不如去操心一下屠魔大会。上代教主传下来，所有人以性命相和，让五毒教存留至今，不是在他手里随意拨弄丢弃的玩具。” 眨眨眼的功夫，孙三他们面前的兜帽男消失了。 以孙三为主的两个人看了孙三一眼。 “三，这人就这么走了？我们身上的毒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着药效过去。”孙三恶狠狠的说，这么一个任务，结果怎么就这么倒霉。 “可是这药效什么时候过去。”孙三斜了对方一眼，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兜帽男身体里的蛔虫。 南宫家的二少没有离开，云凤灵和凌霁的戏还得演下去。 其实已经不算是演下去了，根本就是本色演出，他们根本就没打算从南宫家二少身上套出来什么东西。所以凌霁抱着云凤灵没事调.戏两下，偶尔才顾得上这位在赏花，赏美人的，赏曲子的二少，和这位二少说上两句，说的是风月，女人，和这大江南北的绝色。 不过就这么若有若无的交流，这位二少偏偏觉得和凌霁是臭味相投，特别是这位和自己脾气相对的人还是一个美人。 云凤灵趴在凌霁的怀里，用自己的眼神嫌弃的看着凌霁。对这么多大江南北的女人如此的熟悉，要说凌霁没去见过，云凤灵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这人明明这么多年过的是风花雪月，奢侈无比。上次见面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觉得这位活得生不如死，最后还让人吃干抹净来着。 果然，她就是个逗逼，就算凌霁不可怜，她都能脑补出来一堆东西。还有那天见面的什么恍惚，什么黑眼圈，根本就是这人纵欲过度惹的吧。 被人没事摸两把，不上不下逗着。还不能发飙炸毛的云凤灵努力的在心里，用各种方法黑着凌霁。 随着琴声和琵琶声尾音渐消，魁娘的舞蹈也随之结束。 今天大概是南宫二少最繁忙的日子，那位家丁刚走，他刚和新认识的朋友说上两句话，魁娘的舞姿刚刚欣赏一曲，又有一个人随着红；袖进来，那位南宫二少更是认识的不得了。 好像是南宫大少身边的人，二少也顾不得和凌霁他们玩乐，和凌霁他们告辞，卷着红，袖身后的人，一溜烟的没影了。 凌霁根本没有阻拦，等人离开了之后，瞥了一直跟隐形人一样守在旁边的灵犀。 灵犀立刻禀告道。“教主，已经收到派出去人的传讯。不久之后就会回来。” 凌霁点点头，放开了一直抱着云凤灵的内力，从凌霁怀里爬起来的云凤灵，顺脚踩了凌霁几下。才对灵犀说。“灵犀姑娘，要是有什么消息请务必通知我一下。”然后转身就走，根本不看凌霁一眼。 凌霁也不生气，勾唇一笑，从榻上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本小册子出现在桌面，翻到写的满满的一页。朱红色的笔在一行字的下面画了一个鲜红的对号。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凌霁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开。灵犀传来消息，负责跟踪的人失败了，半路上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们。随后云凤灵换了身上红色的衣裳也钻进了凌霁的房间，她明显也是听见了这个消息。 不到半刻钟，南宫家那边也传来消息，南宫二少似乎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出门来焚香阁了，被大少抓住，他需要安分一段时间。 云凤灵的整个计划泡汤，想要跟着二少的亲信找到叶镜璇所在的位置失败。 云凤灵抑郁的脸滚桌面的时候，叶镜璇在极乐宫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宫陌晏搂在怀中，下颚摩挲着她的头顶，无视她的挣扎，含笑说道： “你那位好姐妹对找你倒是很执着，可找人求助的眼光却不怎么样，那位凌大教主可是在变着花样的让她往歧路走，你说我要不要帮一把？” 叶镜璇呵呵他一脸，“免了。” 事情已经够乱了，这位再出手，她那个逗逼基友闺蜜，就得疯。本来这位出手抓了她之后，能找出来的线索就很少，在一团乱麻里找到自己想要需要的东西，也不是云凤灵的强项了，这位要是再出手，线索更是扑朔迷离。 而且她那个基友得哭，一定会崩溃的抱着脑袋，喊着，我的脑浆都快被搅成浆糊了。 那画面太美，想想就觉得太惨，还是别让她发生的好。特别是她基友还自投罗网，身边跟着一只大尾巴狼情况下，更是要糟糕几分。 不过人肯定会比以前有活力的多就是了。 云凤灵的崩溃没有持续多久，灵犀抱着一堆的资料沉默的出现在凌霁的房门前，云凤灵瞄了一眼，就用很深沉的目光看了凌霁一眼。 马蛋，这是什么意思，跟踪计划失败，这还不到换一个时辰，就有人抱着南宫家的房产资料，二少和大少身边的仆人房产资料，以及交好的朋友房产资料出来，这是闹哪样？ 凌霁好像没有get到，云凤灵深沉那一眼，里面所蕴含的信息。而是神色不变的说。 “双手准备。” 双手准备你妹！云凤灵看着一堆资料眼神抑郁，仰起脸对着灵犀道。 “请给我一份凤栖内的地图。” 老子这次不靠你了！云凤灵咬牙切齿，她这次要自己来，免得被人翻来覆去的收利息，最后被人吃干抹净了，带球还是找不到叶镜璇那个没事找事的混蛋。 半个晚上的时间，一张崭新的地图被云凤灵画满了红点，但是她还没画完，子时的时候，凌霁瞅了云凤灵两眼，手刀啪一下，直接学云凤灵把人砍晕了，抗在肩头带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揉着酸痛的脖子，看着和八爪鱼一样抱着凌霁的自己，和对方毫无威胁的睡脸，狠狠的磨牙。她其实很想揍凌霁一下，可下不去手，只能默默的爬起来，然后脚步轻轻的抱着一堆资料，走出去。 等到云凤灵走出去，凌霁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清明，哪里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想着对方动作放轻的样子，一大清早，某位五毒教的教主心情很不错。 中午的时候，云凤灵才将所有的房产资料标注在凤栖的地图上，然后问过了灵犀，五毒教人之后的所在位置，在以五毒教为中心画了一个圈，里面囊括的房产大概是有五六处的样子，也极为适合藏人。 不过再仔细的翻翻里面的资料，云凤灵看着最后画出了两处的房产，这两处不显眼，位置偏僻。人流量却是不小，门口人来人往反而有人出入不会让人太过于注目。 午饭过后，云凤灵就拿着地图去找了凌霁，这位看着云凤灵拿过去的地图，鲜红色标注的大点就知道云凤灵想要干什么。 还没等凌霁自己开口，云凤灵啪的一口直接印在凌霁的唇上，干净利索爽快。 “利息给完了。你什么时候陪我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凌霁摸着唇，乌黑的眼睛，眼睑轻轻抖动。 “师父我说没说过，我每次不会要同样的利息。” “啊？”云凤灵手一顿，毛线？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这利息他不承认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绝对是这样的！绝对是！ “不过，师父既然已经做了，徒弟也不能不认。只是师父，这可是两处房产，一次利息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云凤灵侧着头看着凌霁，表情无奈，手上有人家的把柄还能怎么样，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另一份利息，你想要什么？” 凌霁苍白的手指还放在唇上，薄削的唇在手指的碰触下，显现出一种粉红的颜色。微微一笑，“师父，你欠着吧，我还没想到要什么。” 云凤灵赶紧摆手，开玩笑利息再欠着会怎么样，凌霁那就是奸商，奸商！利滚利算什么，明天就能告诉她，师父你欠我两份利息了。她十分的相信凌霁同学能干出这件事来，并且是确定以及肯定， “别！徒弟，利息这东西不能欠，你师父我就不是这么欠债的人，你说，要什么，师父我接着就是了。” 凌霁的眼神略过云凤灵的身上，飘过对方的胸部，最后落在了手指上。云凤灵蹬蹬退后两步，总觉得凌小霁那个表情怎么就那么恶劣呢？ “师傅，听没听过，红，袖夜添香。”云凤灵深刻的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表情都是裂的，马蛋红，袖夜添香换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挽着袖子，帮着汉子磨墨，在身边陪着的意思。那么荡漾的表情，说这种话，你真的觉得这个节奏是对的么？ 这根本就是不对的好哇，再回眼看凌霁的小表情，怎么看怎么正直。云凤灵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红。袖添香，我应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晚上。” 云凤灵转身就走，她不想和凌小霁呆在一个房间了，免得自己一个激动把对方掐死，生命如此宝贵，杀人不好，真的不好。 一眨眼，天就黑了。 云凤灵晚饭后早早的守在了凌霁的门口，结果晚上的时候，凌霁先是四处闲逛，听听歌看看曲，欣赏欣赏舞蹈，消磨的焚香阁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没剩下几个人的时候，才在云凤灵幽怨的小眼神下，领着人回了房间，换上夜行衣。揽着云凤灵的腰，打开窗户。脚尖轻点。两个人从窗户里跃出，凌霁的轻功极高踩在房顶，毫无声响。 夜晚的凤栖，有点凉，有风，月亮是弯如勾。云凤灵和凌霁落地的时候，她有些不安的扭扭腰。凌霁的手臂扣得太严。 他们面前不远处就是云凤灵选定的住处之一，坐落在一个小巷子里，门脸不大，是二少跟前的一个人名下的住所。窗户是暗的，没有人点灯。云凤灵开始怀疑里面，有没有人，会不会是找错了。 凌霁拉着云凤灵，“别动。”凌霁低声说。 内功高强的凌霁，耳力不弱，能听见里面有几个人的呼吸声，里面似乎还有一个练家子，但是也不过是学了两招会一点粗浅内功的人。这里不会有云凤灵想要的人。不过凌霁不会和云凤灵说。 温香软玉在怀里，能抱一会是一会，不然他家师傅没事求他，又开始玩避如蛇蝎的把戏。 云凤灵和凌霁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进了院子选择了江湖人常用的迷.药。捅开窗户，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啪啪两声，有人已经被迷烟迷晕过去，药效太好，人掉在地上都没醒过来。 推开门，这屋里中间的大堂很小，正对着门的位置坐着两个大汉，身材魁梧，面目凶恶。两边是延伸出去的走廊，将整个宅子隔成一个个的小房间。云凤灵看着就有不好的预感，随手打开一个房门，借着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云凤灵清晰的看见，只有几平米大小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是一个只穿着肚兜的女人在昏睡。 云凤灵转身第一时间将凌霁推开，关上房门。 她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私寮，是暗娼馆。 让凌霁在大堂里面等着，云凤灵依次打开了房门，有的空无一人，有的是一个男人搂着女人在昏睡，而有的里面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的小孩子。 云凤灵数了数，整个不大的宅子里面一共有私娼，九个人。十四五的小姑娘两个，剩下都是十七八到二十多岁不等，还有一个应该是三十多了。 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和常年的纵欲，让这些姑娘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云凤灵给这群姑娘找到衣服穿上，然后用绳子捆起来。 这些年云凤灵在红楼那一片混的也足够久了，有些事情不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是知道了七八分的样子。 所谓的暗娼，都不是什么好手段弄来的女人，或者是买卖来的，或者是罪人家的女儿，或者是拐骗来的人。这些女人可怜是可怜，可是这时间久了。有的时候连自己都忘记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变得一心向着那些躺在她们血泪上的人。 在云凤灵的世界，这些人身上的症状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可以称之为人质情节。 云凤灵可不希望自己把这群姑娘救下来之后，这群姑娘干出什么事情来，这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把人挨个绑结实了，云凤灵拿出来解药挨个给那些姑娘们闻嗅。强烈刺激的味道，让这些姑娘们很快苏醒，发现自己被绑的时候有几个明显颤.抖了两下，显然对这种情况十分的恐惧。 第101章 还是不对 云凤灵手脚是慢的就在她和那群姑娘们折腾的时候，凌霁已经在另一侧将那些大汉和嫖客们嘴里套出来屋子里那群姑娘都是什么人。 这群姑娘几乎都是良家的女子，被那位南宫二少掳掠来玩弄之后交给下人去处理，只是未曾想到这些被他玩过了的姑娘被下人的贪心截留了一部分的人在手里，建了一个无本买卖的暗娼馆，二少身边这个仆人馆子选的地方不可谓不隐秘，只是再隐秘的东西，只要是存在总会露出几分的马脚。 云凤灵关上门之后其实没有离开而是在阴影处看着这群姑娘的表现，人在一个恐惧的环境里反而能更加清楚的观察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 除了那几个对被绑记忆犹新，不停颤抖恐惧的姑娘以外有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这两个估计已经对人世没有任何留恋，只是不知道因何而来的一口气强撑着。 还有一个姑娘颇让云凤灵注意，这个姑娘从一开始惊慌过后就开始不停地在说话给屋子里的人加油打气，想要这群姑娘有活下去的信心，虽然三句不离那些日夜折磨他们的人会来救他们，但是最终的目的不过是给这群姑娘一个希望。 而真正让云凤灵觉得有人质情结的姑娘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这个姑娘把自己的身体卷缩成团躲在阴影里，一直望着门，嘴里翻来复去的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云凤灵没猜错，这姑娘等着的肯定是守在门外的大汉之一，只可惜让姑娘满心期待会来拯救她的人早就被凌霁抓到另一边去审问了。 估计那边已经差不多了。 刚想起凌霁，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就从门口进来，那薄削的总让任何薄情联系到一起的唇，那挺拔如松一样的身形，不是凌霁还能是那个家伙。 突然进来的男人让这群姑娘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紧紧挨在一起。 待到云凤灵从角落里走出来，有几个姑娘更是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这屋子里原来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么？ 凌霁的眼光从进来就没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群姑娘身上，而是问云凤灵。“这群女人都是南宫二少以前抓来泄欲用良家女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云凤灵看了凌霁一眼，她知道五毒教有的是手段将这不到十个女人安置妥当，可是这让凌霁出手，肯定是要让她付出什么利息之类的的东西。 白日里才被坑红，袖夜添香，由不得云凤灵不谨慎不是么？ 只是真当她除了五毒别的依仗都没有了么？别的她不敢说，可是这件事只要放在红，袖面前，那个鸨娘就会自动将这件事揽在手里。至于那个产生人质情结的姑娘就交给鸨娘一并处理，她手段层出不穷，肯定能把人掰回来，至于云凤灵一开始为什么不询问这群姑娘是来历而是躲在一边…实在是因为她和叶镜璇手里摊子太大，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本来打算挑选几个送到她和叶镜璇的大本营，但是忽然想起这事要是在凌霁眼皮子底下做，就等于给人家插眼线的好机会，到时候自己的大本营都被人握在手里，那就真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叫几个人把他们送到阁里，徒儿，这事就抱在五毒教的身上了。” 云凤灵那点小心思，凌霁看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们一日找不到叶镜璇，她就得守在他身边，来日方长的很。 凌霁带着云凤灵出了房门，隐蔽的信号弹升空，云凤灵和凌霁甚至都没有等五毒教的人来，两个人就直奔下一家去了。 两个人在第一处这一番折腾本来就已经要升到天空最高处的月牙，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旁边还有繁星点缀。 云凤灵没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人在凌霁的带动下飞速的向着第二处进行移动，第一处可疑点到第二处可疑点距离并不远，云凤灵和凌霁还没用上半刻钟已经到了那个位置，只是云凤灵和凌霁落地之后，云凤灵心就咯噔一下，本来应该禁闭的院门不知道被谁踹开，门板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几乎就要掉落。 院里更是一片的狼藉，地上散落着碎裂的木头还有各种各样子的东西，甚至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借着月光，凌霁上前去探查，男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在手臂上有一个利器的划开的口子，里面流淌的鲜血不是经常看见的鲜红色而更像是粉红色的样子。可是他的面目青紫，脖子上没有勒痕，却死于窒息。 凌霁擦拭着自己碰过尸体的手，嘴角慢慢的上挑。 “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师父，杀人的是一个用毒的高手。”一个很高很高的高手，这一代五毒教的阁主没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没有这等的天分。而上一代有这天分的，晨音死于后山，沈长老阅历丰富，也能做出来可惜死于保护秘籍。而终日和五毒为伍，如今早已经失踪不知道在何方的焚彦，倒是有这个天分，但是执念所困，看不破心里的魔障，放不下那些东西，永远没有寸进的可能。更何况这位可是一个长不大的少年，身形都是年少的样子，而伤了那个人的身高可是要比当年焚彦的身高高很多。可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有毒术高绝之人行走江湖。凌霁的眼光忽然落在云凤灵身上。说起来自己的师父也是有这个天分的，当年在五毒教忙着培育金莲，随手弄出来的东西，都十分的不错。 但是他家师父更加认同自己香料师的身份，觉得自己是一流的香料师，三流玩毒的。 经凌霁一说，云凤灵立刻将这个毒术高绝的人和拦住他们手下的人联系到一起，这肯定是一个人，只是云凤灵可不知道自己家的基友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连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能生生的愁的她头发大巴大巴的掉。 真的是恨不得诅咒那个搅局的人没有小基基。 咬着牙打开院子里的房门，虽然人肯定是被人劫走了，可是她就不信了，那个人没有一点线索留下，又不是狐狸，一边走一边用大尾巴把自己走过的痕迹消灭掉。 屋里面还有两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一男一女呼吸皆无，但是面部却不是外面那人的青紫，凌霁没让云凤灵动手，而是自己弯下，身检查，三个人死于三种不同的□□，这是留给他们看的，留给他们这群同样玩毒的人看的，你不是五毒教，毒术医术厉害么？你来看看能不能配出来这三种毒，你们能不能想到毒能这么用。 把人就走了也就算了，还留下这么□□裸的挑衅。简直是不把他们这群五毒的人放在眼里。 云凤灵看见凌霁神色凝重，也皱起鼻子。难怪凌霁会生气，这么嚣张，真的很找打的。 除了地上的两个人，云凤灵摸到了东边的房间，这个屋子明显是女子居住的地方，可是太简洁了，没有什么女子喜欢的步摇，金钗，连个放首饰的盒子都没有。除了一个看人不清楚的铜镜，就剩下一把梳子在，梳子上有一根长发压在下面，除此之外屋子里属于女子的配饰，什么香囊玉佩之类的更是不存在，柜子里的衣服布料更是普通人用的，整个房间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她基友住过。因为能辨认身份的香囊衣物，配饰一点没有，就剩下一根头发，她想验dna倒是行，但是她上哪里去找工具去，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她要疯！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基友留给她的讯息，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要么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她基友住过，而是另一个姑娘，要么就是她基友和那个男人熟悉，一撒欢忘记给她留信。 抖开了柜子里的衣服，云凤灵更是崩溃，这衣服的规格和她基友差不多，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早晚得疯！ 坐在屋子里的床边，云凤灵已经开始思考把二少绑来严刑逼供的把人盘问出来可能性有多大。 凌霁检查完地上的两个人，一进门就看见云凤灵面目狰狞的坐在床边。 “师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云凤灵抬眼，有气无力。“徒儿，你那边有什么线索么？” “有。” “咦？”还以为没有的云凤灵噌的从床上蹦下来。“是什么，快拿出来！” “师傅，我们出去再说，这三个人死了差不多超过半个时辰了。”再不走，恐怕会让得到消息的南宫家人，给包了饺子。他不怕，可不代表云凤灵会不受伤。 为了线索，云凤灵一马当先，立刻溜出院子，跑的比谁都快。 凌霁搂着云凤灵的腰，一直飘回了焚香阁，回到屋里凌霁才把线索给云凤灵。 所谓的线索，其实就是一张纸，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字，屠魔。 云凤灵都没翻来覆去的找屠魔什么含义，脱口而出的就是正在迦叶召集人手准备召开的屠魔大会，实在是最这段时间，云凤灵听见的屠魔大会的次数太多了，反射性的都能想到这件事。 凌霁也想到了这件事，可是这件事真的有这么简单么？一个皇家公主和一个江湖上的屠魔大会？这件事是越来越有趣了。 云凤灵还在研究凌霁拿回来的那张纸，上面的笔迹的确是镜子的，可是镜子让她去屠魔大会干什么？难道告诉她要在屠魔大会相见？ 烦躁的抓抓脑袋，凌霁慢悠悠的将云凤灵手里的线索收入手里。 “别想了，去睡。这张纸明天就给你，不睡今晚我就把它撕了。” 云凤灵顶着黑眼圈默默地看了一眼凌霁，慢慢的爬上床卧倒，本来觉得自己还撑的住她，在卧倒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飞奔着见了周公。 等到云凤灵睡着之后，凌霁让人明早将云凤灵他们铺子里，有叶镜璇笔迹的账本拿来一份，才脱了外衣搂着云凤灵睡去。 第二天，云凤灵醒来的时候，凌霁已经不见了，下了楼才发现这位面前放着早餐正在等着她呢。 灵犀安静的守在凌霁的身边，云凤灵没客气，在楼上洗了脸洗了手的她，拿起包的圆润可爱的包子就开啃。 昨晚折腾一圈她都饿坏了。 正吃着，红，袖扭着腰走过来，指着云凤灵的额头笑骂。 “小没良心的，昨天我为了你送来的人忙了大半个晚上，这眼睛上的黑眼圈还在，你倒是好，睡得饱，起来还有人准备热乎的早饭。” 云凤灵嘿嘿一笑，赶紧站起身给红，袖，让地方。 “快坐，快坐，鸨娘您可辛苦了，今天这包子不错，薄皮大馅味道不错，您尝尝。” 云凤灵难得狗腿，引得红，袖哭笑不得，随手拎起一个包子，在嘴里咬了一口。味道鲜美，果然是真不错。 “我啊，就拿这一个走了，留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可是要被驴踢的。 扭着腰红，袖离开，云凤灵一头雾水，这个驴子有什么关系么？，凌霁脸上平静的很，倒是灵犀，脸色有点青。 不过管那么多干啥，再不吃包子都凉了。 一口气啃了四五个包子，外加一碗粥。吃饱喝足了的云凤灵整个人都懒洋洋。 凌霁也放下碗筷，让人把东西撤了。才开口。 “师父，我们下一步是继续在凤栖还是去迦叶？” 云凤灵眉头皱起，坦白说她现在也不知道，属于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她，叶镜璇那个家伙，现在应该是在凤栖，但是躲在那个角落？凤栖那么大，她没有那个你能力将整个城翻个遍，可是一切都线索又指向迦叶。这很让她纠结。 “皇宫那边有消息么？”叶镜璇失踪之后，云凤灵没把清旖送回去，这主子丢了，往往受罚最多的就是主子身边的人。而除了清旖以外，那些暗桩都是叶镜璇掌管，她没有联系方式。如今只能依靠五毒的情报。 “自从公主失踪之后，护卫队返回皇宫，为首的人全部赋闲在家，剩下的挨了廷杖。因为陛下寿诞在即，皇后下令不许将公主失踪的消息外传。只让人私下寻找，全城警戒。除此之外再无动作。”一直守在凌霁身边的灵犀道。 云凤灵点头表示明白，这事宫里的那位也只能这么处置了。决不能闹得满城皆知。 “迦叶呢？”云凤灵忽然想起迦叶那拨人，和南宫家的交易这群人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迦叶没有任何异动，不过迦叶的下面的随从近日倒是经常出入集市，买了不少的东西，还买了不少的马车。” 这迦叶的行动也是够诡异的了。买那么多的东西是要用这些东西蒙混过去，好把镜子带走么？ 伤脑筋！ “那张纸呢？”云凤灵问凌霁。她现在手里能算的上线索的也就是这张纸了。 “早上，我已经确定过了，上面的字迹和叶镜璇的一模一样。” 云凤灵搓着下巴，镜子留下屠魔两个字难道是在告诉她，她人在迦叶使馆？ 第102章 不敢下手 “屠魔大会还有多久开始” “一个月，从胥宁到迦叶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云凤灵对这个回答脸色更是纠结。最后神色一松，好像已经有所决断。 “徒弟，我们五日之后出发去屠魔大会。” 凤栖这坛子大的很，水也浑。既然镜子都给了线索，她就按照线索走，不过同时也得关注迦叶，只要这群人打算离开凤栖回迦叶，就一定找时间探查镜子究竟在不在里面。 五日之后去迦叶的决定一下，在凤栖的五毒教人立刻行动起来，衣食住行，那些东西，云凤灵是眼见着灵犀带着人一*的把东西运到后院的马车上。 云凤灵忽然觉得无所事事，可是她总不能和凌霁执手相看泪眼，小心那天两个人看对眼，*燃一把，来个什么带球跑什么的多辛酸，或者从此因为孩子捆绑和凌霁在一起过一辈子，真的是想想都没有勇气。 换了身男装，领着最近把自己存在感变得极弱的清旖出门，一脚迈出去，那真的是天高气爽，心情顺畅。 第二脚迈出去背就弯了。 云凤灵无所事事等同于凌霁无所事事，云凤灵不愿意在焚香阁里呆着，凌霁自然得跟着。 见过一错眼，人就跑了的情况，凌霁怎么可能让云凤灵带着手下的人逛街。 这人守在门口就是在告诉云凤灵，两个选择要么咱们回去，要么一起走。 云凤灵是干不出转身回去的事情，她又不是真的出去闲逛。 只能领着人一起走，找个一个茶楼斜对角就是迦叶的使馆，里面出出进进的人是真不少，云凤灵看着看着，就觉得这群人怎么像是要打包离开的节奏。 往常她绝不会这么想，可是迦叶那群人出出进进的样子和五毒教众出出进进的人真的很像。 可是怎么怎么可能呢？这辛辛苦苦过来不就是为了参加胥宁国陛下的诞辰么？这临近诞辰的时候迦叶人打包要离开，这玩的是什么节奏，□□裸的打脸，挑起战事也不是这玩的吧，这是在搞笑么？ “徒弟，你告诉我，我一定是感觉错了，他们不是在打包打算离开。” 云凤灵觉得自己需要boss的智商来补救一下。 “他们的确是打算打包离开的。” 云凤灵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她一定听错了，为什么她家徒弟说她是对的，难道这群人不光打算打脸，还打算拿镜子当护身符离开么？她都受够了自己惊天的脑洞了。 “这些人是迦叶军队的人，他们是跟着使君过来，职责护送贺礼的。他们可以选择在贺礼送达之后就离开，但是一般来说这些送了贺礼的人都是会跟着使君同归，顺便保护出使的大臣。不过…这次迦叶来的是他们的大祭司，虽然这位大祭司身体不好，可是从武力来说，这群保护的军士就是鸡肋。迦叶从建国以来就把大祭司当作行走人间的神邸，据说他们的神术奥妙非凡，常人不可练习。” 凌霁的乌黑的瞳孔爆发出浓烈的战意。 “若是有机会，可以和大祭司战一场，也不枉此生。” 云凤灵一脸你够了的表情。 平日里她真的是没把凌霁，五毒教当什么江湖人士看待，哪怕自己身怀武功，天天窜上窜下都是。在她眼里五毒教就是一个大地主外加黑涩会的四不象，自己就是一个独立工作者外加董事，叶镜璇身兼数职即是贵族，又是皇室，兼她们小公司的董事长外加ceo。 可是面前这个人现在怎么看怎么都是江湖人，就跟那些金爷爷，古爷爷，笔下的人物没啥两样，就是提起武功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武痴。 所以冷不丁一看真的是觉得，接受不能。 不过，咳咳说实在话是，她也好奇那群守着迦叶不挪窝的祭祀们会啥子，当年镜子那个家伙写迦叶的时候是一笔带过，什么神术写的更是神秘高端，号称是高端复合人才，当的了dps，做的了奶，外加提升整体国民生活水平质量的研究院，研发所为一体。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项垣都身体病弱的都坐轮椅了，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欺负呀，那气质长得太像男神想想就下不去手。 云凤灵柳眉一竖，“大祭司身边多少人保护，徒弟现在这重要的是镜子！你要是想要和大祭司比武，也要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吧！”之后要是敢去，我就不管你死活，抱着孩子回娘家，从此分居各过各的！等等，云凤灵一拍脑袋，她刚才一定是跑偏了，生孩子什么的延后再议，延后再议。 不过要是按照她家徒弟这么说的话，这些迦叶的军士要离开已经成为定局，胥宁找不出什么理由把这群人拦在凤栖不让走，人家说职责已了，归心似箭。胥宁捏着鼻子也得把人放走。 凌霁瞥了一眼迦叶的行装。“再有三四天，他们就打包完毕，可能会与我们一起离开。” 云凤灵咪起眼睛，已经开始思考这里面带队的会是什么人，如果和他们一起走的话，在队伍里面找到叶镜璇的几率有多大。 迦叶的几个领队她都见过，项垣肯定不能离开，最有可能的估计就是息渊带着这群军士走，依照以往和息渊的相处来看，她要是打算结伴走，那个家伙不会做出来将她赶走的事情，可是她真的能堆砌起笑脸，跟息渊谈笑风声么？ 云凤灵脸色不好，要是息渊真的带队回去…她估计还真的要做这种事。 妈蛋，她一定要回去找个本子记下来，为了找镜子那货，她牺牲了多少。 凌霁的眼神则是望着迦叶使馆，别以为他没看见说要和大祭司战一场之后，云凤灵的表情。 看起来像是觉得找她朋友重要，可是他怎么分辨不出那种维护。 项垣，大祭司。云凤灵肯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有着狭长的眼尾的男人眼睛眯起，他想，他的本子上应该再添上一个人名了。 第103章 女主你好 就在两个人都在盘算着记点什么东西的时候，迦叶使馆又有了新的变化。 正在整理东西的士兵忽然间动作一顿，朝着屋子方向行礼，由于位置的关系，云凤灵和凌霁都没看见房檐下面的那个人是谁，可是能有这样子的人气和资历的在迦叶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大祭司项垣，一个是项垣之下的息渊，还有一个是这些士兵的总头。 可是文官和武官天生的气场就不一样，将军多豪杰，煞气重。既可以和人相处融洽又可以维持自身的威望。所以这些将军的身边总有那么几个器重的人，表情动作有的时候就能显露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位大将军不在家。 里面的那个人不是项垣，就是息渊。 还没等分辨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那个出现在那边，是要做什么，还是有什么想法。 云凤灵和凌霁就发现这群军士已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好像是有了什么指示，或者任务？ 云凤灵伸着脖子望过去，她真的蛮好奇的。 结果这些士兵也没什么行动。没过多久，好象是那边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似乎是出来了什么人，可是大概是从迦叶建造使馆的时候周围的建筑已经存在，所以他们制造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注意自己房屋里面和方位的安全性，所以直到里面的那个那个人走到院子的时候，云凤灵才看见出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穿着鹅黄色的衣服，头低垂，云凤灵一眼看过去的时候，眼神一晃，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她将注意力更多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份上。要知道这个人能从迦叶院子里离开，肯定是和里面的人交从过密，既然这样，曲线救国一下说不定就能得到叶镜璇的下落。正想着要怎么做，从迦叶出来的姑娘拐弯的时候露出了半个侧脸，惊的云凤灵身边的杯子都打碎了。 云凤灵都没顾得上自己身上飞溅的水花。猛地站起身，手掌砰的一下砸到了桌子上。 “妈蛋，叶镜璇你个小贱人。”云凤灵怒骂。 凌霁也一直关注着那个姑娘，在这个姑娘露出了半个侧脸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诧是丝毫没有做伪。 这个人竟然是叶镜璇，云凤灵四处蹦达了将近一周。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了。 凌霁眉峰骤起，可是这个人不应该在那个男人手中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出现在这里。云凤灵没凌霁想的那么多，看见从迦叶使馆出来的叶镜璇拐弯，云凤灵自己翻身直接从茶馆二楼翻身跳下。 凌霁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一直看着云凤灵跑过去，才下了楼跟过去。 云凤灵几步窜过去，卡着腰对着叶镜璇的背影就骂。 “你tmd死哪里去了，我为了找你都卖身了。” 前面的叶镜璇还在走，头都不回。云凤灵气不打一处来，两步窜上去拍叶镜璇的肩膀。 “喂！镜子你装什么傻，我刚才喊你呢？” 被拍肩膀的叶镜璇会过头，云凤灵僵立。 这…这…这根本不是叶镜璇，是一个看侧影和叶镜璇很像的一个姑娘。 云凤灵只想有个底缝钻进去，认错人了啊啊啊！怎么办。 云凤灵赶紧放下手，一脸尴尬。 “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姑娘侧影看起来真的是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无事，人有相似，亦是常理。”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姑娘极为通情达理。 云凤灵忽然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了这位姑娘一眼，这个姑娘比她小了不少，年龄大概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叶镜璇侧影极为的相似，正面看又只有三四分的相似。能独身在这边出现，恐怕家里也是凤栖人士。 这个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云凤灵内心则已经崩溃。 特别是听见自己跟过来的徒弟，喊得那一声师父，更是觉得自己肝胆俱裂。 她竟然无意中凑成了原著女主和凌霁的第一次见面… 褚绯月，褚绯月… 她现在拉着凌霁跑…还来得及么？ 云凤灵退后了半步，脸色僵硬的回头看着凌霁。 “徒弟。”云凤灵不知道自己回头看凌霁时候的表情，就像是快哭出来一样。 凌霁的脚步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走到云凤灵的旁边。 眼神除了盯着云凤灵之外，更多是看着褚绯月。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师父露出如此的表情。 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在云凤灵的眼中凌霁对褚绯月的关注更像是…已经对褚绯月有了兴趣。 所有的感情从感兴趣开始，然后是喜欢，相爱。 原著剧情的强大云凤灵已经尝试过一次，这一次…她不敢赌，不敢赌凌霁不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杀了她。 凌霁已经走到了云凤灵身边，但是面对的却是褚绯月。 “敢问姑娘芳名？” 云凤灵没有出声，或者说从那一刻开始，肝胆俱裂之后，云凤灵反而变得冷静。 没有任何的一种感情，平地而起，瞬间成为高楼大厦。 凌霁和褚绯月的第一次接触，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因为关系到她究竟怎么做。 褚绯月看见凌霁走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她是呆滞的，不知道是因为凌霁的容貌亦或者是其他。 不过褚绯很快就反应过来，“相逢何必相识，小女子告辞。”褚绯月向着云凤灵颔首告辞。 云凤灵脸色缓和，凌霁缓缓一笑。 “姑娘说的也对，若是有缘再见姑娘可否告知。” 褚绯月垂眉含笑。 “若是有缘。” 褚绯月走的很快，云凤灵有心事没有阻拦，凌霁看着褚绯月离开，眉眼含笑，竟然有几分期待和褚绯月再一次见面。 云凤灵内心很是不爽，可是又不愿意多说。 默默的转身就走，回到了焚香阁的时候，表情都还带着沉郁之色。 反观凌霁，等到云凤灵一脸气冲冲的钻进了焚香阁的二楼，凌霁脸上绽开的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褚绯月在和云凤灵他们见面之后，离开了迦叶使馆却并未像她表现的那样淡定，她开始绕着凤栖的巷弄走，穿进了行人如织的市场。 孤身一人的女子没有引起任何人都注意的钻进了一个市场旁不起眼的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里面更没有什么人居住的痕迹，褚绯月进入门，翻手将腰间的挂饰放在了整个大堂唯一的桌子上。 没有等了太久，只有一个门帘之隔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褚姑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男人的声音不软不硬，毫无人情可言。 褚绯月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未见发怒，而是直言道。 “我要今天我遇见的那两个人所有资料。” 屋内的男子毫无迟疑的应是，只听褚绯月继续道。 “我还需要一辆安全可靠的马车，将我送回府。” “是，褚姑娘一刻钟之后马车会在后门，若无它事，在下就要告辞了。” 褚绯月没回答，男子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翻过了一个墙壁，一个轻佻的声音出现在男子身后。 “你说主子要干什么，一个侍郎家的女儿还要我们这样保护，还允了她随意支使我们真不知道主子看上这个女人那点了，明明主子身边比她有能耐的有的是，家世比她好的更是不知凡几。 “噤声，主子的事情岂是你我可以妄语的。我去找马车，你在这里好好守着褚姑娘。 …… 夜晚，凤栖护国寺中，白衣银线瑞兽纹的男子手握紫玉的长笛，屹立松树之下，祥和宁静的气质仿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俊美的容颜宛如画中仙人，只是到凡尘走一遭就会随风消散，回归仙界。 从寺外鬼魅的飞进一名带着诡异面具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伏首。“属下参见尊主。” “起来吧。”白衣男子冷淡说道:“可有消息？” “属下不辱使命，已探得极乐宫在凤栖藏匿之所。”面具男坚定的说道:“极乐宫宫主武功深不可测，属下担心贸然交手损及公主，是以不敢妄为。还请尊主视下！” “宫陌晏……”白衣男子眼眸危险眯起，如此他势必要亲自走一趟。 只是，镜儿可愿再见他……当初她言辞那般激烈，如今呢？再过几日又是月圆，人月两团圆，为何心中仍旧钝痛不已。 当院中守卫的极乐宫人瞬间呆滞。叶镜璇就明白，有极度厉害的人物出现在此，就不知是…… 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白色衣襟随风飞舞，叶镜璇感觉眼角泛红，不自觉的滴落一丝清泪。 “我来了。”白衣男子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在极乐宫杀人的目光中蹲下握着她捏得死紧的手指，极尽温柔的细语。“不必担心。” “……肃宇哥哥。”叶镜璇低声呜咽，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搂着眼前之人，搂得紧紧的。这几天她真的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以为当初对他说了那么诛心的话，他如此骄傲之人，一定不会再理她的。谁知道他还是来了，抛弃他的原则的过来救她。 见到整张人.皮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宫陌晏抱在怀里肆意轻薄时，她也没有哭。就算再害怕，她也咬牙告诉自己别怕，逼着自己坚强去解决问题逼着自己随遇而安，不去多想。可此刻她宛如孩子一般，倾诉着这些日子的委屈。 楼肃宇感受着项窝湿润，心仿佛被狠狠撕裂，痛楚不已。“镜儿别怕。” 极乐宫……宫陌晏！ 第104章 女主二见 云凤灵自从那日遇见褚绯月已经过去一天，虽然当日云凤灵一头扎进了房间里，可是她的样子大多数都是做给人看的，遇见了褚绯月，凤栖这个胥宁皇都已经不是她能久待之地。 一来叶镜璇不见了，唯一的线索是死人怀里的书信，她只能抱着叶镜璇可能在屠魔大会上出现的想法去迦叶。 二来迦叶的人即将远行，不管是打算和这些要离开的人交好，还是借着月色之力，夜探车队都不能和这些人一起离开，提前走。走在这些迦叶人的前面，反而是从一开始占据主动说方法。 三来就是云凤灵的一点私心，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在看见褚绯月的时候，云凤灵就想着把凌霁带离有褚绯月存在的地方。 至少…至少要在叶镜璇找到之前决不能让她们有接触。 防火防盗防女主，免得一眨眼功夫，人就被勾走了，叶镜璇还找不到。她会亏的老本都没了的。 所以打从回来那天开始，云凤灵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插手，和凌霁说要提前离开。 凌霁本来对凤栖没有什么留恋，收取了不少利息之后，应下了今日离开。 只是在焚香阁的后院，车马都已经整装待发的早上，云凤灵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清旖，端着已经熬煮出米油的粥放在云凤灵的跟前。 “姑娘，如此便就要离开了么？公主一直没有别的消息了么？” 一边喝着粥一边在脑海中清点用物，云凤灵点头，片刻之后云凤灵才反应过来清旖说的是什么。 云凤灵苦着脸道。“这几日什么消息都没有。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家主子机灵，应该是没什么危险。我现在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云凤灵好像想起来什么的对着清旖抬头。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清旖这次去迦叶，你是不能同行。” 清旖表情错愕，她一直以为自己能跟着云凤灵南下，结果云凤灵竟然没有带她走的意愿。 这件事倒不是云凤灵突然决定，而是在昨天晚上已经思量过了。 凤栖这边虽然有负责人在，可是每天的事情就足够他忙的了，再加上叶镜璇这件事本就不适合太多人知道，所以她需要有人在凤栖坐镇，至少有一些需要传递的消息的时候，清旖有着那位负责人没有的优势。 还有一点就是云凤灵无法保证她的安全，屠魔大会究竟什么样子，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云凤灵是一无所知，完全没有任何先见之明可言，更何况云凤灵连自己都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甚至可能要依仗凌霁，再带一个武功都不会的清旖，云凤灵能想象是如何的糟糕。 所以云凤灵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清旖跟着离开，她留下的作用更大并且不止如此。清旖还有别的作用。 “我需要你帮我照顾好山庄传来的消息，以及山庄里面的事情。” 一提起山庄，原本就是那里生人的清旖不再想太多，她知道山庄里那些东西对于云凤灵和叶镜璇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云凤灵他们给自己的后路,也是她们手里制作一些稀缺药品的最大材料库，这个山庄甚至连胥宁的负责任都不知道，只知道叶镜璇有能耐有门路，而不是知道材料都出自哪里。 叶镜璇失踪，云凤灵离开无形中清旖就成了处理这件事的最好人选。 清旖不再要求什么，还没等云凤灵吃完，楼下灵犀和凌霁已经出现在焚香阁的后院，还未等云凤灵下去，门已经被人敲响，清旖去开门。 “云姑娘，教主问何时可以出发。” 来人是凌霁五毒教的一个下属，云凤灵认识。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五毒的人刚走，红，袖扭着腰进来。 “姑娘这是要走了啊？东西可准备齐了么？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下人去买。对了要不要去看一眼从馆里解救出来的姑娘。” “鸨娘，你这是有什么事情？”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要离开，要是没事鸨娘怎么会在她临出门的时候堵在这里，虽然她们关系不错可是也没到这种程度。 鸨娘脸色未变，这脸皮厚的早已经是出神入化了，不然绝对镇不住场子。 但是她的神色却有了变化，带着几分的为难，眉头紧锁。 “这事……不知道如何提起，姑娘这些年和我们相处，也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要是有一点办法都不来求姑娘。因为我知道姑娘这急着离开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 云凤灵听着都觉得纠结，有的时候她是真的受不了对方的这种绕弯子说话。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只要说出来，她能做的能办的也就答应下来。 平日里红，袖也知道云凤灵的性格，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重点，纠结她整个人都觉得暴躁。 “红，袖有事你直说行么？我这马上就要走了” 红袖也不兜圈子了。 “有人托我邀请云姑娘，想要见上一面，这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出彩的人物，可是偏偏这人来头极大，我们没有办法推辞，姑娘要是不想见，我们就去回绝，最多不过是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而已。” “那个人是谁，知道姓名么？总不是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过去见人吧” 见云凤灵语气松动，鸨娘立刻道。 “姑娘说的对，可是这人的身份不好说出口，据说是个大家子弟，但是我们肯定能保证云姑娘的安全。当然更不需要姑娘奔波，这人现在就等在后院，姑娘只要抽出一刻钟的功夫就成。你看你是否去见一面” 一刻钟好像耽误不了什么事情，云凤灵默默地盘算，红，袖将那些姑娘收在名下，云凤灵本就欠着对方的一份恩情，总不能这么拒绝吧 打定了主意，云凤灵回身吩咐清旖。 “去告诉凌霁，我这里还有点事，一个时辰以后出发。” 清旖张张嘴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被云凤灵伸出一个手指阻止。 “我和红，袖去去就来，你不要和别人说。” 待清旖离开之后，红，袖因为云凤灵果断神色带着几分的恭敬。 “姑娘，这边请。” 云凤灵跟着红，袖去了后院，想要见云凤灵的这个人好像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选的院子是不是焚香阁最好的院子，而是最为精巧鲜明的，同时也是最为舒适的院落。各种颜色的牡丹错错落落的生长在院子小径的两旁，几乎看不到修剪的痕迹，偏偏美感十足。 云凤灵对这个想要见到她的人更为好奇。 对这个人的目的更是好奇的不得了。 她在凤栖呆了这么些年都没有人想到见她，怎么叶镜璇一出事，她徒弟来到凤栖，临走之前，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这人八成是想要从她这里曲线救国，想把她当作捷径。 只是对方求的又是叶镜璇或者凌霁身上的什么东西呢？ 红，袖的脚步停在门口，走到这里前面已经不是她这个老鸨可以过去的了。 以后的几步路需要云凤灵自己一个人走了。云凤灵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把推开房门。 一进去，想要见云凤灵的人也没搞什么神秘，拎着紫砂壶大大方方是坐在桌子旁边给一个薄胎瓷杯里倒茶，一个小火炉摆在身旁，里面是炉火正旺。 “姑娘来了，正好小女子这壶茶刚刚可以入口。” 云凤灵没有推辞的直接坐在旁边，隔着有些氤氲的雾气，原本有四分像的容貌，竟然又多了两成。 要不是知道自己基友就是他们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她真的很想去问问她有没有失散了姐妹或者是兄弟。 带着温度的茶入了口，不冷不热像是一只温柔是小手从里到外将云凤灵熨贴了一遍，十分的舒服。连带着刚刚见到褚绯月那一丝的不快都消散干净。 “褚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云姑娘，你这是调查过我。” “你不也是一样么？”云凤灵脸上笑意盈盈，内心腹诽，原著女主是谁在不知道就可以去死了好么？ 被云凤灵不软不硬的顶回去，褚绯月微笑。 “云教主中兴五毒教之名，早已流传许久之，名头之响亮只要问一声就可以知道。又何来调查之说呢？云教主误会了。” “别，我现在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商人，可不是什么五毒教的教主。”没什么事情就开始捧人这不是坑还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称你云姑娘吧。”褚绯月从善如流，也不合云凤灵在语言上纠结。 “云姑娘，今日这茶如何？” “味道不错，但是褚姑娘跑到这红楼不是为了找一个院子和我一起煮茶赏景？我和褚姑娘也不熟，那日认错人是我的错，我早已经赔礼道歉，褚姑娘不会如此不依不饶为了这件事来焚香阁找我的吧？” 褚绯月嘴角一抽，表情更是虽然不变，可是拿起紫砂壶的手，青色的血管已经爆起。 这位前教主可真的是不走寻常路，难怪以前死的早。不过这辈子…… 褚绯月眸光闪动，轻轻放下紫砂壶。“小女子只是想问一下云姑娘，此番重来一会不知感想如何？可有庄周梦蝶之感？又可否修成正果。” “褚姑娘说的这些事情到和黄粱一梦颇有异曲同工之效，不过姑娘与我说这些又是作何，难道姑娘是自诩为庄周或者是那个做梦的人？” “姑娘之言实在是让我听不明白。”云凤灵装傻。 褚绯月想干什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云凤灵知道只不过就是死也不进套而已。 云凤灵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褚绯月,特别是现在褚绯月像一个狗皮膏药贴上来更是要不得，她都打算带着凌霁跑了，结果临走之前让人截胡到这里，她怎么可能对褚绯月上演一出老乡见老乡的相见欢。 “云姑娘既然听不懂，那就罢了。刚才只是小女子忽然有所感叹，若是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我曾经听说云姑娘喜欢快人快语，如今小女子有一场惊天的富贵权柄送给姑娘” 云凤灵暗自耻笑，她一个没想过建功立业，也没打算为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和她说那些，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云凤灵手里钱虽然不敢说顶尖富豪，可是赚得铜钱，也可以让她有书信安适的居所。至于权柄更是无趣，经过了五毒教之后，云凤灵就知道自己可不是主持内务的好手，怎么可能去去接收别的地方。 所以褚绯月的许以重利，压根对云凤灵不起任何作用。 不过云凤灵想要知道，褚绯月来找她究竟想要什么。 “褚姑娘好大的口气，给我金银送我权柄，可你一个小小地姑娘，哪里有这么大的能力” 对于云凤灵的冷嘲热讽，褚绯月是真的拿出了八风不动的气魄，怎么说都不会生气。 “云姑娘，你应该相信我们，能进到这里就是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了。” 第105章 前往迦叶 “能进红楼算什么能耐？”云凤灵不由得撇了撇嘴，来个旁人都嫌弃的红楼至于得瑟成这种样子么？欺负人家红，袖孤苦无依么？ 云凤灵是怎么看都看不惯褚绯月，连带着想法也有些偏颇，事实上作为整个凤栖第一个，歌舞所，风月之地，曾经得过皇帝亲睐背后的背景不可谓不深，哪怕不算他们的背景红，袖经营多年这人脉亦是不少。 所以能把红，袖逼到只能来求云凤灵，这件事的□□。 褚绯月背后那个人更是不可小觑。 不过这些又干云凤灵什么事情，一点关系没有，所以不想给褚绯月面子的时候，就是不给她的面子。 说什么都不行。 褚绯月深吸了一口气，这人真的是油盐不进。 “云姑娘你就不打算听一下这个富贵是用什么交换的么？ “这件事不需要云姑娘付出太多在，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完成。为了表示诚意，只要云姑娘你答应这件事。这个东西就是你的。 云凤灵连接都没接，一眼扫过去就已经看清楚褚绯月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地契，还是凤栖附近一个庄园的地契，云凤灵在凤栖这段时间瞄上这个地方已经很久了。 她和叶镜璇的产业是药材很多时候这些药材经过了长时间的运输往往运输的费用都和药材本身的价值差不多了，所以云凤灵打算将一些适合于北方种植的药材，在本地培育减少运输费用的同时，也可以降低药材的价格，但是不是每一片土地都适合种植药材，云凤灵无聊的时候找遍了凤栖的四周，就褚绯月给她那个地契的土壤和湿度适合，她也去了拥有地契的那户人家几番攀谈下来无功而返，因为那个地方是他们家里的祖产，长辈留下来的东西，非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愿意卖出去的，哪怕云凤灵是想要造福凤栖都不行。 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云凤灵有没找到好的田地，计划就此搁置的同时，云凤灵在临近胥宁枢纽的地方弄到了一片地，可是一年以来凤栖的和胥宁的药材价格却也没降下来，因为培育药材也是要有一定的时间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云凤灵才会再一次见到这个地契，褚绯月身后的那个人恐怕是想要用云凤灵最想要是东西来和她作为交换，来引云凤灵入瓮。 只可惜不知道云凤灵已经不需要这件东西，不过能做到如此恐怕对方所求之事不小。 “褚姑娘诚意我领会了，不过褚姑娘你说到现在……具体东西却一概不说，叫我如何答应？” 褚绯月深吸了一口气，“云姑娘，我是来找你结盟的。” 云凤灵眨眨眼有些困惑。 她一个闲云野鹤，结盟个鬼啊。简直是在开玩笑。 不过云凤灵什么都没说，示意褚绯月继续。 云凤灵神情专注，褚绯月突然问了一句。 “云姑娘来的时候苹果出几代了？” 云凤灵眉头一皱，“褚姑娘，这就是你的诚意么？说要和我结盟，具体一句一句话不谈倒是问起我苹果出了几代，苹果一年一茬，怎么有几代的区别。” 褚绯月观察云凤灵的表情并没有做伪，她是真的不知道苹果是什么东西，如果说云凤灵和她一样也是穿越的，听到苹果根本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殊不知坐在她对面的云凤灵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云凤灵刚开始时真的没想起来苹果是什么，她穿越好几年了，对于以前使用的东西前几个月还有几分的期盼，手机也是怀念过的，但是经过了几年，云凤灵已经把现代生活的记忆几乎都已经遗忘，褚绯月的问题让她一时间根本无法想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让褚绯月认为云凤灵并不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 而于此同时，云凤灵也确定了这位原著女主似乎也有什么不对劲。 结合她刚才说的庄周梦蝶…云凤灵脑海忽然间蹦出来一个可能… 也许…这个褚绯月重生了…恐怕还是从一周目回来的褚绯月。 这个可能让云凤灵目光瞬间凝固。 褚绯月只以为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云凤灵的不满，不再试探或者顾左右言它。 “云姑娘，我这个人偶尔思维发散，并不是有意的，我们对姑娘的诚意还是足够的。”褚绯月将地契推到云凤灵的面前。 “云姑娘，我们想要和姑娘结盟，在绝狱进行点小买卖。如果能和因姑娘之故得到五毒教庇佑我们更是感激不尽。 云凤灵把褚绯月这两句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圈大概已经知道是对方怎么想的了。 云凤灵这几天和凌霁在一起同食同饮，已经在一些人严重两个人的关系极好，能和云凤灵结盟，依照云凤灵和凌霁的关系也就相当于和凌霁结盟。 甚至这个盟约会比和凌霁更为的有用。因为关于云凤灵之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凌霁只要想要去做就会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心思去做到。 只是这些的前提是云凤灵答应结盟之事，而云凤灵至今也没有任何的保证。 云凤灵的眉峰皱起，“褚姑娘，你们这种结盟方式，倒不如去直接找我徒弟。整个绝狱大部分都在他的手下，我这个前教主就算是现在活着对五毒也没有什么掌控力。结盟这件事我还是算了。” 云凤灵将地契退回去，为了一个地契就把凌霁坑到一个不知深浅的沟里，云凤灵还做不出这种事情。 褚绯月不依不饶的将地契又推了回去。 “云姑娘，这个东西答应交给你，我们就不会反悔的。不过姑娘既然不肯结盟可否引荐一下，让我见一下凌霁教主。” 云凤灵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防火防盗防女主，现在女主重生战斗力更是直接成倍增长。 云凤灵怎么敢让自己徒弟见褚绯月。一不小心让重生的褚绯月带跑偏了，最后把自己杀了怎么办。 重生回来，知道凌霁怎么爱上她，怎么能爱上她，能整整写一本攻略褚绯月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所以说什么云凤灵也不敢让凌霁和对方见面，打定主意云凤灵开始和褚绯月打哈哈。 一定要将结盟的事情搅黄。 “褚姑娘，真是不巧，凌霁教主今天不在，说是早晨练武若有所感，去找引动他气机的地方小闭关。恐怕最近几日都不会在了。” 褚绯月眼神狐疑，她明明听探子说最近这几天五毒人正在收拾行囊，凌霁那么可能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 可是武功的事情又是说不清，根本无法分辨云凤灵说的东西真假，不过褚绯月更清楚一件事今天她大概休想见到凌霁本人了。 褚绯月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到了云凤灵这里一概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怎么看都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红楼，任凭五毒教的种种人手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除了凌霁。 “阁下什么人？”凌霁皱眉，追上屋顶。可对方身形却让人琢磨不透，这般高深的轻功，在他心底缓缓浮现出一个人。 好在对方也似乎只想试探他的身手，无心与他多兜圈子。 紧接着一道冰冷身影出现，“五毒教主，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是极乐宫，还是南宫家，还是迦叶的那位？”当今武林，轻功能高到如此地步，也想不到旁人。 来人抿唇，白袖中出现一封信件以暗器手法丢过去，被凌霁接住，上面写着灵灵亲启。这是叶镜璇的字。 这封信的意思是叶镜璇已经安全了，若是被师父看到，恐怕……手劲用力，手中信件瞬间化为白色粉末，而对方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答应镜子的事情已经做到，至于凌霁想如何，就与他无干了。 “东西已送到，告辞。”对方身形腾空，不再多发一言，消失在视线中。 却让凌霁皱眉，这人究竟是谁？看他浑身气息清冷，宛如高冷冰山。宫陌晏，南宫家，迦叶都不会是。宫陌晏就是随心随性的妖物，南宫家如今沾染俗尘，迦叶也不对。难道是……圣山或者血地，这两边的人也会外出行走吗？ 云凤灵将褚绯月送走之后，转身进了前院，清旖等了一刻钟左右看见云凤灵回来，一颗忐忑的心算是放下了。 清旖拎着云凤灵的行李，跟着云凤灵一起下了楼，凌霁早已经出来，正在检查马鞍，看见云凤灵之后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师父你和婢女坐这辆。” 云凤灵掀起车帘，里面的格局不大，一个马车放一两个人还好放多了就会挤！不过云凤灵本来就不是什么娇弱的人，怎么说也是在外面摸爬滚打了很久。 “还成,很不错了。” 清旖爬上马车将行李摆放整齐之后，整个马车显得更加的小了，不过好在就云凤灵一个人，还是可以活动的开。 提起裙子也没让人帮扶就上了马车。 “走吧” 剩下的人连同灵犀在内都是骑马而行。这次去屠魔大会凌霁并没有打算带很多人，一共算上灵犀才七个人，一共两辆马车，九匹马。云凤灵出来的时候，人除了凌霁已经全部都是整装待发 第106章 月圆前夕 凌霁瞄了一眼清旖，人是云凤灵的带不带取决于她，只是呵呵，留在凤栖也别以为会有什么机会把云凤灵从他身边带走！ 毫不起眼的马车一动，慢慢的离开了城门，几乎关注在这里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凤栖里面的褚绯月摔碎了一个茶杯，心爱的一套瓷器变得残缺不全。 叶镜璇那边知道了，叹口气，将去屠魔大会的事情提上议程。 剩下的都是江湖人士用千奇百怪的手法，将凌霁一个人离开凤栖的消息送到自己人手里。 下午的时候，一只羽毛洁白的鸽子出现在一家院子里的门墙上面，红色的豆眼机警的盯着四周，一只手抓住了它，鸽子四处的张望没有挣扎，顺从的让派人将它腿上的信筒拿走。 鸽子被放飞，男人并没有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而是一路送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男人袖子半卷，狼毫的毛笔窝在手上，腕部高悬。看似随意的游走于画卷，实际上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属于山的峰峦出现在画卷，属于潭水的剪影，竹的劲韧也一一浮现。 画到了男子觉得可以收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男人赶紧将拿来当信筒送上来。 打开一看只有两个字迦叶。 随手将在枝条丢在桌子上，“我这个弟弟可算是走出凤栖了。 守在男人身边的侍卫并没有说话，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痕。 “主子，说的是。” “你笑什么？”男子狭长的眼尾瞄着自己的暗卫。 “回主子……” 男子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要是不殚精竭虑的用点小手段引他出来，恐怕我的屠魔大会都让他错过去了，这戏都准备好了，缺他一个主角可唱不起来。” “不过…那个叶镜璇的字是真难看。” … 云凤灵和凌霁他们一行人并不是一路飞奔着去了迦叶，他们前行的速度不快，一来是云凤灵那个倒霉鬼，也不知道是哪里吃不对了还是马车和路途颠簸。 云凤灵晕车了，整个人都厌厌的，对什么都没兴趣，用的饭更是不多，偶尔呕吐也不是很剧烈。 看得凌霁心疼，云凤灵自己也纠结。 这些年云凤灵不是没有过坐马车的经历，十次之中也会有两三次的几率晕车，不过往往深呼吸几下，就能缓解很多。 但是这次云凤灵把给自己备用晕车丸服下，整个人还是厌厌的一点用都没有，云凤灵只能按摩着穴道，让自己舒服一点。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走到了一个镇子的时候，凌霁下了命令原地修整三天。 第一天云凤灵立刻晕车晕的像一只死鱼，几乎是飘着进了房间，第二天也不知道是呼吸的空气好了还是心理作用折腾了几天的云凤灵早上起来，就又变成了一尾活鱼。生龙活虎的好像是前几天都是她装出来的。 但是眼睛下面那个黑眼圈却告诉别人她还要休息。 云凤灵着急，就怕自己这次错过屠魔大会之后，她基友再玩个人间失踪。她可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卖。 可是再着急也是没有用，凌霁不说走就没有人可以离开。 云凤灵恨的牙痒痒，同时也知道凌霁此举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她已经好了嘛，特别是第二天完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就是不走啊！不过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云凤灵却不这么想了。 “教主，迦叶的人伪装成普通的商人，于今日下午出现在了小镇，并且这些迦叶人一直好像在保护什么？” 原本比云凤灵他们晚离开几天的迦叶人，无意间已经要超过云凤灵他们了。 “下去。”凌霁得到了消息让自己的属下离 可是云凤灵却不干了，私下里扯了扯凌霁的衣服。 云凤灵可没忘记当初的怀疑，特别是知道迦叶那边有东西被严密保护。 凌霁本来对迦叶兴趣不大，如果迦叶不来招惹他，他不打算干什么的，可云凤灵凌霁身边，还支楞着耳朵等着听。 那样子和一个傻兔子没什么区别，可是凌霁看着就觉得心软。 特别是云凤灵最近的晕车，如果不是他不放手，云凤灵根本不会承受这等无妄之灾。 所以在云凤灵殷切的目光下，凌霁问了迦叶这群人的领队和住在哪里。 然后，云凤灵的眼光更亮。距离他们住的客栈不远一个在镇东，另一个镇西。 禀告完的五毒教众退走，云凤灵眨眨眼不由的放软了语气哀求。 “徒弟，你陪我去看看好么？”看看那个严密保护的马车里有没有镜子，既然有这个机会她就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凌霁不言语，这事情他是真的不想答应。可是云凤灵琥珀色的眼睛殷切的看着他，对他充满了期待，这样的让他无法拒绝的同时，也让他产生了一种愤怒。 为什么要把一个外人看得那么重，为什么会屡次对他视而不顾，而为了一个认识了几年的朋友，甚至可以把自己放在他的手中哪怕条件是那么的让她为难都要答应。就为了救回对方的性命。 凌霁的眸光暗沉，他没有看着云凤灵，吐字却是清晰的可以割裂云凤灵的心脏。 他说，“师父，夜探迦叶究竟有多危险，你我心知肚明，所以这次我不要利息了。今晚你来陪我。” 短短的两句话，让云凤灵紧咬着嘴唇，凌霁说话不算什么一言九鼎之辈，可是一旦决定了的就不会容任何人更改。 他说今天想要云凤灵，那就是今天要云凤灵，要是不想答应可以，那就当云凤灵想要夜探迦叶的想法从来没有提过。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云凤灵，云凤灵要么今晚陪凌霁，要么就放过夜探迦叶的机会。 这件事就是如此的简单。 云凤灵抬起头看着凌霁，那一段时间云凤灵内心闪过了太多的东西和想法。最后化为了两个字，“可以。” 凌霁微笑，嘴唇分开最后变成一个夸张无声的大笑。 云凤灵，你究竟有多看重你的朋友，你究竟还想在我的心口捅上几刀。 你在我的心尖凝化成永不褪色的朱砂，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你还要重要，可是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属于我的位置在哪里？不是心尖，不是最重要的，也许只是一个可以让你救回自己朋友的一个很旧的工具，一个可以可以做交易的交易人。 “既然如此，师父你就去准备准备吧，把应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我们夜探迦叶回来，就重温旧梦。” 凌霁离开，留云凤灵一个人在屋子里。 凌霁那句该准备准备，云凤灵何尝没有听出另外的一个意思。 凌霁是在告诉她，我这次我要的只有今晚一夜，而不是让你履行我们最终的契约，如果不想怀孕，那就自己去做准备，他什么都不会做，选择权在云凤灵手里。 云凤灵坐在屋子里，脑袋里翻滚了一个两个三个至少十多种，各种行之有效的避孕措施，甚至还有事后补救的方法，但是她真的要去做么？ 在云凤灵带着几包药材回到客栈的时候依然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做，不过事前和事后的药物倒是各备了一些，放在跟前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看到凌霁站在她的门口，云凤灵想要把自己跟前的东西藏起来，虽然是凌霁暗许，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想让凌霁看见。 不过做什么都晚了，凌霁的动作太快，云凤灵只来得及抱着那堆药材，凌霁就推门而入。 云凤灵只能一脸呆滞的半趴在桌面上，仰着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凌霁。 五毒教出身的人鼻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用，凌霁鼻子一闻大概就能分辨出俩云凤灵抱着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眸子加深，眼神闪动。 “师父，天色不早，我们该去用餐了，毕竟今晚事情还有很多。” 云凤灵赶紧点头，这一幕可是够尴尬的了，凌霁说什么她都能二话不说答应，只要能够逃离这个场面。 站起身云凤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药渣。 “我们赶紧走吧，我已经饿了。”挽着凌霁的手直接走出去，至于身后那些东西，云凤灵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耳朵倒是悄悄地红了。 凌霁对云凤灵亲密行为，嘴角上扬。 领着云凤灵去了楼下，灵犀已经守在门口，至于剩下的那些五毒教的教众则是在另外一个房间。 云凤灵和凌霁走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挽着凌霁胳膊的手，若是眼光有温度可以割伤人的话，云凤灵的胳膊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被人一片片的凌迟。 可是你若是顺着眼光看过去，却只能看着灵犀那双充满异域风情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只在云凤灵和凌霁不看着她的时候，才开始散发着阴郁和嫉妒。 而正是这样的姿态，让凌霁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手下的*之事，只要不耽误他的事情，别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凌霁是无所谓的。 第107章 终于有孕 云凤灵和凌霁的夜晚过的很快，天色已暗的时候，两个人换上了夜行衣。 他们出去的时候，天上的乌云滚滚遮掩住月亮，让整个夜晚晦暗，深沉。 所谓越黑风高杀人夜，大概就是如此。同时也很适合云凤灵和凌霁夜探迦叶。 不过云凤灵看着看不见的月亮，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迦叶住的客栈是一个二层的小楼，前院的一楼是食宿，二楼就是住宿的地方，后院除了马厩以外，还有一排极为安静的房间，这个房间平时用来给自己家居住，偶尔遇见喜静的人也会挪用当作客房。 这次迦叶居住的人员不少，后院就被挪用当作了客房。 如今，住这个地方的人是息渊，作为和项垣关系不错的人，他负责和兵士最好长官一起，带着队伍离开胥宁。 此时里面息渊正在复盘，跟着一起来的男人身穿着盔甲，在息渊旁边坐着。 “陈将军，天色不早了，今夜你若不回去，恐怕宵小不敢上前。” 陈将军一脸狐疑，“可是外面有人来？几个人，都在那里” 息渊侧耳细细分辨，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位置就在他们的房顶! 息渊目光一凝，手上三颗白子脱手而出，击碎头上的瓦片，房顶那个人以极为诡异的速度避开，息渊的眉头陡然皱起。 云凤灵在房顶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的小心脏。要不是凌霁刚才拦住她的腰急速后退，恐怕刚才她就得被息渊的棋子击落，什么时候起息渊竟然也有这等的好身手了。 也许从一开始息渊就是如此高手，不然怎么可能短短的三年时间让自己的武功如此的高深。 凌霁没有领着云凤灵去被重点保护的马车，拦着 云凤灵的腰，凌霁沿着房顶开始探索，最后发现这就是一个局，以马车为中心成放射性布阵，只要有人接近马车几乎就会被抓到。 这样的让云凤灵准备再多都是死的命，不过有凌霁在云凤灵大概会安然无恙，只是这是在一般的状况下。 云凤灵跟着凌霁一路看过去，心里已经有了底子，叶镜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迦叶的人根本就是在请君入瓮，如今云凤灵再傻也不至于带着凌霁往里面闯，带着人找死他们可没那么多的仇，那么多的怨。 所以被凌霁拦在怀里的云凤灵仰着头和凌霁说。 “我们回去吧。” 凌霁的身体诡异的发热，在他怀里的云凤灵不对劲的预感更加的深刻，遮盖天空的乌云被一股风吹散，云凤灵仰着头看着满如圆盘的月亮，一群羊驼在她的心里奔过。 妈蛋，云凤灵表情都裂了，难怪凌霁说要自己陪他一夜，感情是月圆之夜，她能不能现在后悔说不，自己月圆之夜什么样子，实在是记忆犹新，这要是换了凌霁，被翻来覆去的啪啪这样真的好么？ 她一个体质娇弱的女子，不会精尽人亡也是会肾亏的好么？ 所以她真的真的不能反悔么？ 被搂住的手臂越来越紧，云凤灵的脸色完全是僵硬。 “徒弟，你觉得你来点冷水可以挺过去么？ 凌霁知道云凤灵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乌黑的眸子暗沉的看着云凤灵。 “师父，你觉得呢？” 到嘴的肉不吃，吃素？真当凌霁他是哪里来的和尚么？ 不过云凤灵不情不愿的也不是个事，早就掌握哀兵必胜的关键，凌霁表情有所变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师父，你真的觉得冷水可以么？” 云凤灵败退。 这几日云凤灵几乎都是一路睡过去，也不知怎的，总是犯困。而且倒霉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犯困也就算了，偏偏还晕车。 以后晕汽车也就算了，现在马车也晕。不对啊，从来没有晕过啊。鄙视的瞅了瞅驾车的人，肯定是技术不好才会这样的。凌霁找到都是什么人啊？ 现在云凤灵开始羡慕叶镜璇了，虽然身为公主没啥自由，可总有贴心的人照顾啊。反观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就算凌霁将她照顾得很好，也挽救不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 凌霁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她头发蓬松疲惫不堪的样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心疼，若不是当年她将内力输给了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模样。“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云凤灵逞强的仰首，缺掩盖不了满目的倦怠。 她说还行，凌霁还不管这就是傻帽的行为，立刻对灵犀吩咐，“立刻寻大夫过来。” 这么虚弱的身子，不好好调理怎么行。自己这些年都主攻在毒，虽说医毒不分家，但总归是不放心。 “教主，咱们现在应当谨言慎行，不宜轻易露面。”灵犀低首闷声。 凌霁则冷笑出声，“你真当这群乌合之众能对本教主如何？” “徒弟，你身体不舒服吗？”云凤灵听着他们的对话，茫然的问道。虽然没什么精神，可是听见徒弟找大夫还是让她神经一震，这几日她没发现徒弟有任何不适啊。 除了那日月圆除外……难道是肾亏！不会吧，咳咳，自己邪恶了。 想着就似怨似怜的撇了他一眼，瞅得他眼神微黯，一股火热冲击着某处。而一边的灵犀则是别开眼，这是所谓的前教主当真是蠢得厉害，教主分明就是想为她找大夫，她却一点认知都没有。难怪当年五毒教险些被毁，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就算五毒教的老人们传言，五毒教前教主是如何的厉害，如何将圣池金莲并蒂开放，在她心里却只有凌霁这唯一的教主，只有凌霁才能带领五毒教开疆扩土。可自从这云凤灵出现之后，一切都产生了变化。她从来没有想到，凌霁对云凤灵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几乎能在背后控制他，让他毫无理智可言。 凌霁心中叹息，将云凤灵从马车中抱下来， 似乎又轻了不少。“无需多言，赶紧去办。” 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办不好，那还有什么用。在凌霁的眼中，上位者掌舵，下面的人负责执行。 灵犀咬咬唇，“……是。” 在灵犀寻大夫的同时，城门外一辆黑铜的马车正驶入梅颉城中，马车的四边，四名抱剑的黑衣男子守护着。 马车一直驶入城中一户大院门口，黑衣男子拿着玉佩走向大门，不过片刻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忙，满是惊恐的小跑出来，让梅颉城中知晓这户人家的百姓侧目，这可是迦叶有名的名门望族张家的府邸，据说张家人非富即贵，如今张家的掌舵人张元松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就连城中的府尹大人见到他都得自称伏小，可曾见到过他这幅模样。 只见张元松上前，恭敬的守在马车旁，而黑衣抱剑的男子从马车的外间拿出一柄黑色巨大的油伞撑着，马车内身影出现，完美的五官宛如雕刻，容貌看不出年纪却透着一股势，让人臣服。 黑色锦锻随意的披在身上，长发用细绳系着，显得随意而慵懒。迈进大厅，所有房门关上，窗户被帘子陇起，点灯，收伞。张元松几乎下一刻就跪在地上，“属下不知主上驾临，懈怠之处，还请主上恕罪。” 无论是谁也无法窥视主上的行踪，也没有几人亲眼见过主上，若非见到见到玉佩，打死他也不信自己能亲眼见到本尊。 二十年前，他奉主上之命前来迦叶，早已没有了此种奢望，没想到今日竟然能一朝得愿。 “起来吧。”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么多年倒也辛苦。” “为我离愁千秋万代，属下不觉得辛苦。”张元松刚起身就低首。 男子略微嘲讽的坐下，“千秋万代？莫要把皇家那套拿来对付本座。” “是……是……”张元松紧张的拼命的改嘴。生怕一个不当心，自己小命休也。 主上的性子素来让人难以捉摸，息怒不定阴沉得当然心惊胆战。 “据说梅颉城弄了个什么屠魔大会，张家也派人去了。”男子轻声说着，直接奔赴主题，毫无拐弯抹角。“怎么？对绝域有兴趣，打算分一杯羹？” 张元松一听这话，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主上究竟是各种心思，只得求他示下，“属下只想为主上分忧，并无旁的想法。” “说话倒是滑溜了不少。”男子冷声，“告诉出现在梅颉的离愁中人。无论是谁，休要打绝域的主意，否则莫怪本座不客气。”见对方想说什么，男子就再次重申。“无论是谁，听明白了吗？” “遵令。”张元松不敢再多说半句，只得点头说是。直到男子离开张府，张元松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几乎都湿透了，这短短的时间他仿佛踏在了地狱的门口，却也萦绕着一股兴奋。 梅颉城中人不知黑皮马车中是谁，可有人却是一清二楚。 距离张府不远的客栈二楼，俏丽的女子凝视着马车驶出视线，眼眸弯了弯朝着身后一副淡定的谪仙男子笑道:“居然见殷阙也来了，这出戏倒是越来越有意思。” 本以为乃是乌合之众聚众闹事，传闻中的这些人根本不会来，结果第一天就见到了殷阙，这种运气都可以去开奖了。“肃宇哥哥，你说背后之人若是知道大家都现身了，是不是都吓破胆了。” 这场屠魔大会是有噱头的，不然谁万里迢迢的跑到迦叶的梅颉城来，难道只为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吗？据说这场屠魔大会号召全武林的人士共同对付五毒教。帖子发遍大江南北，其中包括圣山楼肃宇，血地离愁殷阙，极乐宫宫陌晏，杏林谷言白前，还有迦叶的大祭司。叶镜璇自己还记得当时宫陌晏收到请帖时的古怪模样，这屠魔大会的帖子居然给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屠魔大会，不屠极乐宫就不错了，居然还给他发帖子。本来这群人就不可能来的，可是如今楼肃宇来了，殷阙也来了，圣山和血地无论何种因由都牵扯其中，这件事都不会再单纯，况且还有这背后设计之人。 楼肃宇走到她身边，宠溺笑道:“旁人是否吓破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血地对绝域究竟是何态度？” “我觉得殷阙会站在五毒教这边。”叶镜璇转眸。 “怎么说？”楼肃宇挑眉。 叶镜璇安逸的眯着眼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五毒虽扎根绝域多年，如今凌霁更相当于绝域的土皇帝，完完全全的掌握着。可也难以否认，五毒起源与殷家。殷家当年撤离绝域，迈向血地创立离愁，数百年来丧失对绝域的管辖权，未必没有这层因由。 “我倒觉得殷阙觉得丢脸是真。”楼肃宇摇头轻语。 “嗯？”怎么就和丢脸扯上关系了。 “这场屠魔大会本就是出闹剧，而背后主使之人却敢将主意打到血地的身上，因殷阙那般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屠魔大会的操作者对外言道，帖子已送往圣山，血地，极乐宫，迦叶神殿和杏林谷，拿着这些招牌号召坑蒙拐骗，竟将血地的部分势力骗了出来，殷阙才大为恼火。 叶镜璇也忽然醒过神来，看着身旁人，“那肃宇哥哥呢？就一点没生气。” 她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执意要来，他根本对此事毫无兴趣。可说到血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圣山与血地可是相爱相杀啊，特别是自己写文时曾构思过血地离愁曾有魂系出自圣山，那虐得一个惨绝人寰，多少读者大骂自己后妈。这感觉就跟浪荡的富n代，追求高冷女神，追了很多年都没追到，最后因爱成恨，这是什么鬼？！望天。 “圣山势力之下，只有我不现身，他们自会离去。 ”况且这群人真蠢假蠢还未可知，绝域在不知内涵的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可在懂的人盘算里可是块大肥肉，可惜这肥肉也不是人人都能啃下来的，让他们自讨苦吃也好过心中欲.望太满。“那凌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是。”叶镜璇略显得意的眼神，让楼肃宇眼底划过什么又瞬间消失无踪。半响才听见他低声问道:“是因为云凤灵？” “当然了，若凌霁没有那样的本事，我怎么放心把灵灵交给他呢？不过这凌霁也实在不是东西，居然将我给灵灵的信件扣下来。”当她知道的时候，心里大概能猜到凌霁的用意，可这也太过分了。让灵灵白白担心这么久，他也不心疼。 其实这个就是叶镜璇冤枉凌霁了，他怎么不心疼，不心疼他能不顾暴露危险，给云凤灵找大夫调理身子吗？不过此时凌霁却听着大夫的回禀，满脸呆滞，久久没有换过神来，傻愣的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恭喜这位爷，尊夫人已有月余身孕。”老大夫捋着白白的山羊胡，笑呵呵的说道。 这么多年诊断病情，把出喜脉之后，各式各样的反应他都见过了，最离谱的还是张家的当家，喜得幼子之时直接从池塘摔下去，差点乐极生悲啊！ 师父有喜了，他有孩子了！这个消息如同雷霆直击他的心脏，这种震撼与狂喜淹没了他所有的认知，月余……就是凤栖的那次。让侍从打赏，自己则小心的走入屋里，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手掌疼惜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一路而下。盖在她的腹部，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些日子她身子不适竟然是有了孩子，这一刻他几乎热泪盈眶。 他最心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的血脉在她体内孕育，几月之后将会有一个软软嫩嫩的孩子唤他爹，唤她娘。会让他们变成世上最亲密的人。 他想大喊，想大叫，想告诉全天下所有人。可此时他却只能不知所措的抚摸着，颤抖着。灵灵会想要这个孩子吗？会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吗？他并没有这个自信，他很清楚灵灵此刻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借助他的势力找到叶镜璇，只要叶镜璇一有消息，她就会离开自己。 当年她能假死，现在呢！若是她知晓自己有了孩子，她会不会认为这是累赘，一想到她醒过来后，也许会说不要孩子，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的关系，现在虽说自己掌握着主动权，但他自己清楚。真正握有主动的人是她，因为他离不开她，而她却可以随时离开他身边，并且过得很好。 就算如今他已长大，能够震慑一方，令武林闻风丧胆。可在她面前，自己却依然是当年那个青葱少年，他可以扛住月圆之夜，可以抗住各方压力，却扛不住她的不要，不愿。 当云凤灵迷糊中醒过来，瞅见凌霁的瞬间，见到他眼角滑落眼泪和委屈时，吓了一跳。想从床上坐起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可刚有动作，她就被紧紧抱住，结实的手臂全是颤抖。 “我们留下他好不好？师父，我们留下他。”凌霁死死的抱着她，生怕从她嘴里说出让人心碎的言语。 留下谁？让自己的小徒弟害怕成这样，伸手抚上他的背脊，连忙安慰的说道:“好好好，留下，我们留下。” 无论是谁，能让自己的小徒弟露出这幅模样都必须留下。 凌霁闻言浑身一震，她说什么？留下！“你愿意留下他？”不禁咧嘴一笑。 这时候云凤灵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什么叫自己愿意留下来，留下什么啊？“徒弟，你什么意思？” “灵灵，我们有孩子了。”凌霁眼神中洋溢着喜悦，有了孩子她就再也离不开她了。“一个多月了。” 云凤灵顿时就懵了，什么叫她有孩子了？等等，她有孩子了！推开凌霁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腹部，不会吧！当初月月啪，也没见有结什么果，也就根本没想到避孕这回事，怎么现在说有就有了。 一颗小蝌蚪发芽了，从凌霁刚才的表现，她还能不知吗？凌霁这是担心自己会不要这个孩子，难道自己在他眼里是如此残忍决绝之人，虽然这孩子并非她期待得来，可既然有了，她也万不可能做出杀害自己孩子的事情，这也是她的血脉。 “你先出去，我想静静。”不要问她静静是谁，现在她也没这心情。 凌霁猛的怔住，兴奋的眼眸忽然暗下去，让云凤灵某种闪过不忍，可她要好好想想今后应该怎么办？ 待凌霁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虽然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回去，可是也没有想过和凌霁在一起走一辈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她对凌霁有情，这孩子到来她也并不排斥。 许多以前，她曾想过，孩子若是出生，必定是父母双全。 可是回到五毒教，她能和凌霁走一辈子吗？凌霁现在是五毒教主，他对她之情完全是当年之因，而且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人生难忘在于初恋，人生遗憾在于求不得。若是当真走到一起，这段感情又能坚持多少年。她比凌霁年纪大些，待她年老色衰，凌霁正当壮年，若那时…… 她不愿与凌霁在一起，究竟是感情不够，还是不自信，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嘲一笑，她总认为自己是洒脱之人，可对待感情上却与镜子一般拖泥带水。 天色渐渐低沉，她不停的想着从前和以后，缓缓闭上眼睛，本以为如今嗜睡，定会早早睡着。可是此刻她却一点也睡不着，门外的打更人来了又走。她该怎么办？ 外间传来开门声，她连忙调整呼吸，佯装睡着。可假装之后又觉得自己很傻，装睡干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装到底了。 凌霁走向床边坐下，听着她绵长和缓的呼吸，根本不知道她并未睡着。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轻声唤着，“师父。” 妈蛋，差一点云凤灵就答应了，可这死装啊，打死不吭声。也笃定凌霁不会对她怎么样？ “师父……”凌霁再次唤着，可是床上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略显失望。 “师父，我很高兴。”将她的手拉上自己的脸颊，“你答应留下他的，不会后悔的是不是？” 是，但就是不告诉你，这个混蛋。云凤灵暗自想着，不能让你得意。十月怀胎，受苦受罪的可是自己，他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孩子听话，替爹爹看着你娘亲好不好？”凌霁轻声说道。 什么叫看着？凌霁这是啥意思。 第108章 四路男神 凌霁这是什么意思？ “让娘亲不要离开爹爹。”凌霁嗓子里似乎带着哽咽，虽然只是刹那却让云凤灵心中一紧。“爹爹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好不好？” 如此卑微，如此讨好的语气，让她全身疼痛得绷直，仿佛灵魂深处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 这是凌霁，是她的徒弟，是镜子笔下的反派boss人物，他本该是醉卧美人膝的风流教主，阴狠毒辣的五毒之主，此刻却小心翼翼的靠着自己旁边，仿若动作稍微轻些，她就会碎掉。 他不该是这样的！自己果然是卑劣的人，明明有情……她明明有情的，却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回忆往昔，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中，这些年她总以为在凤栖的几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却潜在的遗忘掉，没到夜半时分，站在湖边睡不着，整夜都是他。 悄然的睁开眼睛，瞅着他眼角的愁绪,泪珠悄然滑落，轻声说道：“……好。” 此时她除了说好，再也不想说其他的。她的徒弟，她的情.人，她未来孩子的父亲，她愿意对他妥协，愿意对他说好，心甘情愿给彼此一个圆满的机会。 凌霁宛如痴了一般，没有想过她居然没有熟睡，并且回应了她。想着唇边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当真是风华绝代了。 直到屋内灯火熄灭，角落的灵犀才仰头离去，不知是为其骄傲，还是为了让眼泪不再流出。 梅颉城郊的院中，黑色的纱幔覆盖住马车，随风飘散之中逸出诡异之气。马车外的男子谨慎的盯着，不敢稍加乱动，他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终究是头一次。 “马车上可是‘离愁’之主？”男子手中扳指不自觉的滑动着，全副身心却牢牢的关注着动劲。 殷阙并未现身，只是安坐与马车内慵懒出笑出声，“还以为云归的皇子总是个人物，今日一见却令人大失所望。” 男子目光一滞，也不恼，“论智谋，论武功，阁下的确在本王之上。”对此他还有自知之明，不过不代表他不能做成自己的事，不能荣登巅.峰之位。“不过总比阁下整日躲在暗无天日的血地，安逸自在许多。” “放肆！”马车外，抱剑的黑衣少年怒声呵斥。“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 “本王自然知道。”男子不在意的朝着它处瞥了眼，彷如叹息的说道：“不过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殷家主您说是吗？” 血地在云归势力不容小觑，甚至连云归神殿对血地都礼让三分，深怕惹了他们。血地殷家数百年前轰动神州大地，寿命极短却每一代都让是令人惊悚的人物。当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据说血地之中有周天星盘，窃夺神州国运，以致被天所弃，世世代代都不能触碰日光，否则便会全身溃烂，不堪入目。也有传言说，殷家得了一种怪病，比如以血地沼泽中所产出的血引草可以缓解，却也须得忍受难以承受之痛苦，当下一代诞生之后，上一辈传承之人皆是自我了断，少有例外。 “以为靠上脊山，本座便奈何你不得？”殷阙语气淡漠中泛着嗜血的感觉。“若本座不想让你活，就算圣山尊主亲临，也保不住你。” 更何况，圣山出现的不过是些小喽啰，捏死他们与捏死蚂蚁没有任何不同。 “殷家主不妨试试。”男子有恃无恐，圣山是唯一可以与血地分庭抗衡之所。 黑衣抱剑男子抽出长剑，厉声道：“试试就试试！” “黑影，退下。”殷阙摇首制止，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主人？！”抱剑男子全身僵直，疑惑不已。这男子绝非自己对手，为何主人会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风拂过，在院中屋顶上出现一位戴着面具的红衣少年侧身坐着，不点而朱的嘴唇夹着一抹邪肆，修长的手指打理得一丝不苟搭载膝盖上，趣味的对着黑衣少年笑道：“因为他发现了本宫主，你却没有。” 其余人皆是一惊，包括一直关注周边动静的男子与他身旁的守卫。这些守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他自己武功毅不弱。却无人察觉到屋顶之人是何时出现的，看来此人若非是鬼魅，便是轻功举世无双。 面具……红衣…… 任凭谁都知道他的身份。 极乐宫主，宫陌宴。 这场屠魔所谓闹剧，出现的人还真是不少，也不知另外几是否都来了。 “今夜果真是有趣，宫主也来趟这场浑水。”殷阙此时总有了些兴致，“听说宫主在凤栖走失了东西，也不知找着了没有？” “小狐狸，总是机灵些。”宫陌宴靠着屋檐，伴着月光显出一股暖意。“今日在此遇上离愁之主，倒是三生有幸了。不过殷家主，你面前这个人我要了。”最后这一句显然带了认真的意味。 “恐怕难以从命，敢谋划血地，与离山相合之人，本座岂能轻纵。”殷阙轻声笑道。 两人都是语气轻柔，却显得剑拔弩张，寸步不让。而下首的云归皇子，尽然半点自主权都没有，似乎生死皆在旁人手中，想着不由怒笑，“两位这般恐怕太过了吧？我与你二人皆无仇怨。” “扯上脊山，便是与离愁为敌。这场所谓的屠魔大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皇子心中自知。”若不是此事扯上离山与血地在迦叶的势力，他才懒得在这些人身上耗费功夫。 “与那山上的人有染，极乐宫也绝不放过。”在这一点上，宫陌宴与殷阙却是不谋而合。 圣山百年前，曾名脊山。后得天下第一公子的逆天之法而闻名天下。这些年虽说销声匿迹，不过余威甚大。如今的圣山尊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仅短短时日就折了离愁在胥宁安插的诸多人力，还放任底下的手丝毫不给颜面，离愁若不反击恐怕就要投鼠忌器。天下格局，哪有这般简单。 而宫陌宴的怨愤似乎更复杂些，不过目前的原因却极其的简单。楼肃宇竟敢抢他的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是死人不成。 “看来，今夜本王是死定了？”男子眯着眼睛，凝视着虚空之处。 第109章 不走寻常路 第二日清晨 云凤灵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高升的太阳透过窗户撒下一室的暖意。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还有温度适中的热水。 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昨晚答应留下来的云凤灵，真的是被凌霁骤然绽放的笑颜晃了眼睛。差点伸手去摸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幻觉。 但是却被凌霁躲过，对方的耳朵上也染上粉红的颜色。 云凤灵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节操掉光，以前还觉得至少三观□□的人，如今三观丢在身后。 却也忽然间好像染上了小女儿的娇态，内心没觉得如何，手掌摸上脸颊，那热度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想她一个大龄怪阿姨，如今也沦落到满身冒着粉红泡泡，自带背景和bgm的恋爱狗了。 这感觉……用粗鲁一点的语言就是真tmd爽。以前作为去死去死团团长的云凤灵已经献上膝盖。 不过昨天晚上的后续发展…她和他徒弟…唔现在孩儿他爹又不走寻常路了。 君不见但凡电影，电视剧，动漫，小说，同人，甚至是现实生活中大家都是互相告白，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的状态么？ 但是他们两个互相告白之后，以往天天同进同出，就差上厕所没有结伴的两个人分床了。 凌霁拖着另外一个铺盖卷，利索的滚去了隔壁。说是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好的睡眠环境。云凤灵砸么一下就哭笑不得，感情前段时间那么守着她都是没安全感的体现，如今人落在手掌心跑步掉了，于是开始想着给她一流的修养环境了。 这要是云凤灵在以前的世界，凌霁是她从某宝商买的一定妥妥的差评！说好的恋人一起睡呢！说好的小暖炉呢？以前都是自带发热，温度合适现在就剩下一个冷冰冰的被窝。必须差评！ 顺便说，她才不是期待互相表白之后干点什么事情呢。都是她身体里激素在作怪。有科学表明怀孕的女人往往对某些事情更为迫切，甚至孕期坐坐什么十八禁的梦也是有的。 云凤灵把自己打理一番出了房门，凌霁已经早早的在外面等着了，一夜过去真要是用一个词形容现在的凌霁，那就是荣光焕发。这种样子要是放在完全不科学的二次元，那背景妥妥就是自带霸屏效果的玫瑰花。顺便再来一首深情不悔的小情歌。 云凤灵默默的捂着自己的脸，她算是发现了，她这是已经进入了一怀孕傻三年的节奏里面了。区别就是别人怀孕那是健忘，她怀孕现在的脑洞不要说是突破天际了，那天直接跃迁到正常的另一个世界都是正常的。 走到凌霁跟前坐下，灵犀依然守在凌霁的身后，她站在凌霁的身后，沉默的像是一个侍女。 云凤灵对着凌霁露出一个笑脸，和一个缠绵的眼神。两个人视线相撞火花四溅。灵犀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不过大概是云凤灵属于那种天生的场景破坏者，意境的谋杀着。 两个人的实现胶着了一下子之后，云凤灵敲了敲桌子。 “徒弟，你也该把镜子的消息放给我了吧。”这么长时间除了一个隐晦的指向，之后五毒教什么都没查到，什么线索都没了？云凤灵现在是打死都不信，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消息被某个人给藏起来了。 还没等凌霁开口，他们坐的位置外面忽然出7传入一个女人的笑声。 “不如问我。”凌霁眉头一皱，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已经出现在门口。 云凤灵一瞬间瞪大了双眼，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一瞬间桌子四分五裂。云凤灵破口大骂。 “死人！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声都不说的就人间失踪，还要让我跟着操碎了心，你说你想怎么死，怎么死！妈蛋我把满清十大酷刑给你准备好，不选一个我就挨个放你身上弄死你啊！弄死你。”云凤灵骂着骂着眼圈开始发红。 “你说你怎么就这样，连个消息都不往回传，你生死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浪，这么能浪。” “灵灵，我也是身不由己，至于消息…”叶镜璇眼神瞪了一眼凌霁，凌霁眉毛一挑，眼珠一转。压根就没有害怕叶镜璇拆穿。 叶镜璇嘴角一抽，安抚某个已经全身毛诈起来的某只。 “我被人救了之后一路颠簸到此，只能传人带口信回去，许是你们出门早了点，没有接到我的口信。 云凤灵得到了解释也没打算死抓着不放，人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强，至于后来又没有口信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刚才一连串的骂过去，也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和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而已。发泄完了气顺了，也就没那么大的火气了。 牵着叶镜璇坐在自己的旁边，问问被劫走之后的事情。 “我被劫走之后，就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面。直到被人所救，刚好恩公说要来迦叶就带着我来这里了。”叶镜璇里面究竟藏了多少的东西，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但是总不能实话实说，跟自己的机油说你砸锅卖铁买□□的时候我就在楼上？或者一些不太适合自己闺蜜知道的事情。 云凤灵听着叶镜璇张口一个恩人，闭口一个恩人听的云凤灵，内心都升腾出一种预感。 她家镜子该不会是喜欢，这个所谓的恩人呢。这要是两情相悦，就依照叶镜璇的家世，他们以后的路都变成深渊级别的难度了。绝对会比她和凌霁要折腾的多的多。 云凤灵眯起眼睛，关切的问了一句。 “镜子，你是跟着你恩人来的，对方可在附近。 虽然她眼光不高，但是怎么也得为自己家闺蜜把把关之类的。 但是云凤灵的话音一落，叶镜璇脸色一瞬间比哭还难看。 “恩人没来，最近他有些事情。”叶镜璇将事情二字咬的极凶。 第110章 闺蜜相遇 天生缺根弦的云凤灵不都能感觉到，叶镜璇那种平静下的汹涌澎湃。 得！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恩人究竟做了什么？看起来叶镜璇咬牙切齿，怎么都是要撕了对方的架势。想不懂，也看不明白。 就在云凤灵和叶镜璇说话的大的时候，一个一身短打的人走到了他们的跟前，在凌霁的耳边说了什么。凌霁的目光闪动。云凤灵看见关切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凌霁唇角微掀，眼神略过身边的灵犀，对着云凤灵道: “无事，只不过是一群无事生非的虫子。这里龙蛇混杂，你与叶姑娘多日未见，一定也有许多话说。我先去看看药熬得如何，过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云凤灵点点头，现在她可不是随意任性的时候，既然凌霁让她回去休息就有回去的道理。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不过.... 云凤灵朝叶镜璇看过去，镜子她.....还没等云凤灵开口，叶镜璇已经笑嘻嘻的说。 “怎么灵灵你这是不打算让我去你的地方么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进门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要吃你的喝你的。你不会不让吧.......说好的姐妹情谊，你可别干出见色忘友的事情。” 云凤灵脸色一红，淬了叶镜璇一口。“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短了你的东西！还不随哀家起驾。” 说笑中也带上了当初胡闹的段子。 “诶诶，小的来了。”叶镜璇狗腿的点头哈腰。在叶镜璇和凌霁转身的时候，叶镜璇直起腰，看着门口。阳光正好，街道喧哗，可她面无表情的悠然一叹，灵灵和她的徒弟大概是成了，可是她自己..........脑海中不免浮现出肃宇哥哥昨日对她说的话。 一日前，暮色渐沉。 此城虽不算迦叶有特色之所，可郊外却有座景色秀丽的红叶山，春季观苍山点翠，夏季观荷花盛放，秋季红叶更是宛如血海，美得世间罕见。 叶镜璇本就是坐不住，距离屠魔大会还有些时日，自然要拐着身旁人陪她一同去看看，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很愉悦。可谁知她一句无意识的开口却坏了事。 红叶山顶峰有块奇石，造型独特，传说具有灵性，不少善男信女在上头系上红绳，祈求好运。 “这石头与我们上次在月老祠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半响之后，传来身旁人低沉的声音，“我从未陪你去过月老祠，镜儿。” 叶镜璇现在都想煽自己两耳把子，没事说什么月老祠。月老祠是当初极乐宫那位带她去的，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难怪肃宇哥哥会说…… “镜儿，你想着他。” “月老祠、游灯会、糖画。还有多少我未曾参与之事？” “宫陌晏那人究竟是何模样，竟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镜儿，你心里已经装了他，是不是？” ……这些话简直让她烦躁得想大叫，可是看着他黯然自嘲的模样，心就疼得厉害。 她是否想着旁的谁，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可是她却可以明明白白的知道，让她倾心的只有他。 可麻烦的就是，肃宇哥哥昨日夜里便失踪了，唯恐时间长了事情有变，她只得来投奔灵灵以策万全。 血地“离愁”之主殷阙来了，肃宇哥哥来了，极乐宫主定然也来了，这场热闹自己可旁观，却不愿做其中的某种角色。 迦叶的地理位置地处偏南，终年温度都不低，就算是冬日都温暖的套上两件衣服就可以度过，更何况是已经临近了夏日的现在。同时也因为和北方的温度和文化不一样，迦叶发展出来的食物也跟胥宁那边完全不同。 许多的东西云凤灵和叶镜璇是叫不出来名字的，但是完全不妨碍他们将自己的肚子吃的滚圆。一脸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抿着茶水慢悠悠的消食。 门扉响动，一股浓郁的药味从们口传来，云凤灵几乎立刻做出想要逃跑的姿势。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自己在哪里，屋子里根本没有让她可以逃生的通道。 她只能看着灵犀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没错就是灵犀，好像凌霁知道云凤灵和灵犀不对盘一样，他特意选择了灵犀给云凤灵送药。因为灵犀不管多不喜欢云凤灵，也会看着她把药喝下去，并且绝对不会允许云凤灵剩下一点。 叶镜璇古怪的看着云凤灵，刚才抢吃的比她还凶猛，怎么就喝上药了，没看出来自己家的闺蜜面色不好啊。 灵犀看着云凤灵的动作，面色更加冰冷。 “放在那里，一会再喝。” 逃不了，那就等会再喝，总而言之就是晚喝一点是一点。她对那种诡异说不出的味道已经无力承受，虽然对身体好也一样。 “云姑娘，这安胎药可是要趁热喝的。里面一部分药材可是教主费尽心血亲自处理的。” 云凤灵默默的看着那一碗黄绿色的药汁，原来是凌霁那家伙亲自处理的么？她能说..... 能弄出来那么诡异的味道不亏是凌霁懂得手呢，打小开始就是玩毒的孩子......真不会失手把药材变成□□么？ 不过也就是想想，凌霁现在已经把她使用药材一部分亲自处理了，为的就是怕有人将极为相似的药材混在一起。不过一直玩毒掌握刑法的男人玩起来药材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 在叶镜璇诡异的眼神下，云凤灵一口将安胎药干了下去，脸色皱成一团，还没有东西给她解一下那满嘴诡异的苦涩味道。 灵犀满意的将空碗收走，自己也毫无停留的离开了房间。 叶镜璇脸色诡异的凑到了云凤灵的跟前，眼神纠结的在云凤灵肚子上游走，原来里面不光是食物么？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胚胎？ 云凤灵呸呸几下，嘴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消散很多，回头就看见叶镜璇像是在看一个珍奇动物的看着她。 “喂喂，镜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第111章 孕傻三年 叶镜璇眼神还是极为的诡异，她的嘴唇抖了抖，手颤抖着指着云凤灵的肚子，活像是一个帕金森患者。“你竟然怀孕了！竟然怀了。” “是啊。”云凤灵不明所以的点头，她确实是怀孕了，可是镜子这个态度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喂喂……虽然她是未婚先孕，但也是两情相悦的好吧，虽然身在古代生娃子算是踏在鬼门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其实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有五毒教庞大的底蕴在，怎么也不能出现让她难产而死的事情吧。 所以这种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孩还是女孩？”叶镜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肚子，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云凤灵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后嫌弃的盯着她说着，“这多大啊？就知道男女？现代科技也没厉害到这种地步吧。” “这可不一定，我以前听说，有些技术在怀孕初期就能判定男女了。”叶镜璇蹙眉，手还情不自禁的向她肚子方向伸过去，似乎还是平平的。 “是男是女，你想干嘛？”云凤灵不由开口问道。 “若是男孩儿，将来给我女儿做相公啊！若是女孩儿，就给我……”忽然想到这对神奇的父母，连忙摆手，“若是女孩儿，还是我给你养吧，你们五毒教万一教出个玩蛇女什么的，太恐怖了。我怕蛇啊，我跟你说，这生孩子就是跨一道鬼门关。”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惊恐的指着云凤灵叫道: “你你你！有了孩子还敢往这边跑！不要命了！”叶镜璇咆哮。若是早知道灵灵怀孕的，她就该让肃宇哥哥派圣山的人暗中保护他们的。 唔，不过以凌霁的手段，恐怕暗中也不容易。据说凌霁这些年变了不少，恨辣，多疑。恐怕保护不成，两边先干上。 云凤灵呆了一下，一脸迷茫，她眨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叶镜璇，“等等等等，让我静静。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叶镜璇也有点傻，她什么时候给灵灵传消息让她过来了？她唯一一次传消息，是告诉对方她很安全。她什么时候让云凤灵来了！她有点方！ 云凤灵也察觉到了好像哪里不对，赶紧说道。 “我在凤栖一个死人身上找到的，上面分明是你的笔迹，告诉我，你在屠魔大会。” 屠魔大会个鬼哟！她哪里给过云凤灵这么错误的消息来着，这根本不是她的好么？不过她的笔迹也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他就曾说过自己写字跟狗爬似的，旁人模仿还不容易呢。而如今却真的出了这一茬，看来事情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叶镜璇暗自思索，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似的，慎重的皱起眉头，眸色微转。 “我起初以为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现在看来对方是定了心，要对五毒教动手。” 云凤灵有些不解的扬起脸，“动手，什么动手，五毒教招惹到什么暗处的敌人了么？” 叶镜璇一脸无奈的看着云凤灵。“亲爱的，你别傻了，五毒教地处绝域，你忘了绝域在大背景里占据什么地位？” 云凤灵还是有些糊涂，一个三不管盗匪横生穷山恶水的地方，除了连通三个国家以外，还能有什么个鬼用处。绝域有些地方的人活都快活不下去了。 叶镜璇瞅着云凤灵一脸糊涂的样子，深深一叹。都说怀孕傻三年，她这闺蜜怎么刚开始怀了就开始犯傻了啊。 “绝域在你眼中就是穷山恶水，可在别人眼里可不一样。绝域从不属于三国管辖范围，却离奇的接壤。当初我设计这地方出来的时候，便是打算在其中做些文章，恐怕现在暗处之人正是在谋划这些‘文章’。” 云凤灵get到了东西，可同时她也郁闷了，“为什么以前我没想过这些问题？” 叶镜璇瞅着她，弯了弯眉，毫不客气的吐槽，“因为你蠢。” 其实也不是灵灵蠢，灵灵在现实世界就不爱想这些问题，人情世故方面更是显得弱势，更别提背景观这种东西。还记得当初这货第一次写文，给自己看大纲，然后看得自己崩溃。 “亲爱的，你的世界背景在哪里？” “……啊？” “你的感情线呢？” “……啊？” “为什么你家女主都不太有智商呢？” “……” “怎么女的这么少？” “妈蛋，老娘写的是*！” 咳咳，想歪了。 云凤灵鼓着眼睛瞪着她，刚想说什么却又默默低首，分明是因为你有作者金手指！“镜子，你是说有人在暗处谋划是为了绝域？” “当然。”叶镜璇结果云凤灵的话头。“不然你以为他为了你不成？当初五毒教叛变，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直到……” “直到什么？镜子你快说啊！你停在这里，还要来一句且听下回分解么？” 叶镜璇没好气的白了云凤灵一眼。 “我那恩人告诉我，三年前息渊去了绝域。” “哦！息渊啊！”云凤灵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叶镜璇眼神诡异的略过云凤灵。“怎么，你认识？” 云凤灵毫无犹豫的点头。“当然认识了，一个家道中落被人追杀的穷书生，人不错，脾气也很好，就是好像身后有挺多的故事。” 叶镜璇的眼神更加的诡异，云凤灵在这种眼神的攻击下，困窘的咳嗽了两声。 “他曾经.......咳咳.......曾经是我的男宠。说起来我这次还在凤栖迦叶的队伍中遇见他了。” 叶镜璇听见男宠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狠狠一拍桌子，把云凤灵吓了一跳。“灵灵，你牛逼大发了！” 云凤灵抖了一下，一脸害怕的看着叶镜璇，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抽什么疯，更不知道牛逼在哪里，但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 “息渊，他是别人送给我的....又不是我自己....我。” 叶镜璇看着她解释，又解释不清的样子。叶镜璇一脸崩溃的把眉头皱成一团，趴在桌子上看着云凤灵，拳头拼命的砸在桌子上，一顿抽风之后面色扭曲的对着云凤灵说道:“别人送的，谁送的？！介绍我认识，尼玛让他给老娘送一打，组成一支足球队征服世界好咩～” 第112章 所谓阴谋 云凤灵从椅子上蹦起来，原来逗逼和抽风都是会传染的！ “镜子，你别说说话就犯蠢啊喂！逗逼个鬼啊！”云凤灵觉得自己毛都炸了，什么足球队，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己息渊的身份。 叶镜璇用手抹了把脸，暂时冷静下来。不是她故意逗比，而是这未免太惊悚了些，息渊给云凤灵做过男宠。天呐～果然这世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会发生的。 不过以息渊的个性，绝不会做无利可图的无聊之事，当年他既然到过五毒教，恐怕五毒早已被他盯上。现在各方势力都对绝域有兴趣，这一次所谓的屠魔大会，恐怕没这么容易终了了。想着这些，唇边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绝域人人都想啃一口，本以为这次出现的都是些所谓的跳梁小丑，没想到竟都是些豺狼虎豹。” 云凤灵觉得自己再这么绕弯子下去，今天就能跪了。“亲爱的，别打哑谜行吗？一孕傻三年，别让我猜啊。臣妾猜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叶镜璇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小眼神纠结羡慕，幸灾乐祸，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小眼神从云凤灵身上掠过去。 “有息渊做你男宠，别说傻三年，傻一辈子都值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云凤灵精神一震，立刻接下去。“谁？” “迦叶大祭司。” “啊呸！”云凤灵轻啐一口，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迦叶大祭司前几天她刚见过好吧，跟她心中男神轩墨是一个款的，什么时候又蹦出来第二个大祭司了。就算是逗她玩也不能这么没常识吧。 “呸什么！我还没说完。他是迦叶大祭司的师父。” 云凤灵点点头。“哦，老祭司啊！” “老祭司你个鬼啊！”叶镜璇忍不住吐槽。“息渊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蹲在神殿不出来的人啊！” 云凤灵摸摸脑袋。“你不是说他是大祭司么？” 叶镜璇咬牙切齿，恨不得掐住云凤灵的耳朵。 “你难道不知道迦叶这代的大祭司襄垣是带艺入的神殿么？你不知道这代迦叶皇族之中只有一个人出生之后身带荼蘼香，但是灵力微弱，根本无法承接大祭司之职么？襄垣身上的灵力比所有的祭祀灵力都高上很多，所以一出现之后才会在几番考验和试探下，成为第一个神殿成年之后收入的祭祀，并且最后还承接了一直由皇族把持的大祭司职位么？灵灵，你告诉我你这几年的情报都看到狗肚子里面了么？算了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孕傻！” 况且！况且迦叶的设定都是出自面前这位傻了多年的人，自己当初设定的东西，居然还对自己问出这么*的问题。凌霁，你是怎么被这只逗比拐到手的，来告诉亲妈，你的承受面积。 云凤灵炸毛！“镜子！我跟你说，你不能歧视孕妇！孕傻怎么了！怎么了！我跟你说你早晚有一天也得这样！现在赶紧对我好点，不然你到这一天我也欺负你！欺负死你！” 叶镜璇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以她家那位的观念，成亲之前绝对不同房。“等我孕傻，等我孕傻，你难道还能跑的了么？你以为你生了一个小凌霁就能放过你么？要傻一起傻，谁也别嘲笑谁！还有你现在有了身孕，打算什么时候和凌霁成亲啊？” “成亲？”她……觉得现在挺好的啊，没必要非得举行个仪式吧。 叶镜璇眯了眯眼睛，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打算吃干抹净不认账，不对人家负责吧？！莫非你想让孩子出世成为私生子，被旁人指指点点的！” “……”云凤灵静默片刻，她还未深思过这个问题。她是不在意，可是却不得不为孩子考虑。若她名义上还是凌霁的师父，将来孩子出生，辈分上就不对。 就说嘛！不要招惹小鲜肉，现在好了，需要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会和凌霁商量的。”既然她已经决定与凌霁在一起，那成亲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情。 “嗯，若你真的决定好了，记得成亲时给我封个大红包。”叶镜璇抿唇莞尔，好友终于有归宿，她也是很开心的。继续方才的事情，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其实息渊还有一个身份。” “啥？还有？” “废话，你数数你自己有几个身份，别人怎么不能有了？息渊还是圣山尊主的....” “停！！！老娘不想知道了，老娘以后见到他绕弯走行吧！”云凤灵一听见圣山就全身不舒服，因为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耳边都是关于圣山的传说，各种*爆。那一群根本不是人好吗？还有血地……拜托让她永远不要见到这两边的人，她还没有活够。也不喜欢跟高智商的人混。 “真不想知道？”叶镜璇循循善诱。 “不想！”云凤灵斩钉截铁的叫道:“那就是一群变态，我一个都不想知道，我只要守着我们家凌霁就行了” 叶镜璇不怀好意的起哄。“你们家的凌霁...哦哦~~” 云凤灵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他们的话题已经跑偏到神都拉不回来的程度了。还是回归正题比较好。 “镜子，我们还是来谈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你刚才说的谁都想要咬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那位恩人究竟查出了什么东西。” 叶镜璇横了云凤灵一眼。 “据说云归的二皇子，最近没有在云归待着反而在外面走动比较勤快。据说在迦叶隐姓埋名。灵灵，以云归的地理位置.....如果有什么野心，你说他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云凤灵一惊，她已经想明白了。 云归的地理位置极为的诡异，和迦叶的国境线隔着一个一片死亡沙海，几乎没有人能走过去。跟胥宁这个国家的边境线则是一片高大连绵的山脉。几乎都是高大的原始森林，浓密的树叶将大地遮挡的密不透风，几乎无法分辨方向。他们唯一进出的渠道就是经过五毒教控制下的绝域和外界联系。 一旦云归想要想外扩张，首先就要将绝域控制在手中。而五毒教首当其冲... 第113章 陌生男女 原本一直在脑海之中，犹如迷雾的线索忽然间全部变得无比清晰，云凤灵沉思着这个屠魔大会背后纠.缠的因果和阴谋。 她好像无意间又坑了自己的徒弟一把，如果按照镜子所说，这个屠魔大会根本就是针对五毒教，针对凌霁的一个局，那么她和凌霁来到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纵然知道凌霁那个家伙很少有被人坑的时候，经常是他坑别人。 可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有心算无心，哪怕已经有了防备，也没有万无一失的道理。更何况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累赘”。 云凤灵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叹道。 “我们娘俩，算是给你爹添了大麻烦了。” 叶镜璇眼神诡异的看着云凤灵嗤笑一声。 “灵灵，你脑洞又跑哪里去了。”依照凌霁那个家伙的性格，如果没对这种事有所察觉才是有了鬼了好么？没有半点准备带着他家灵灵乱跑，再来一次险死还生，估计他都能疯！所以真相大概是凌霁那个家伙早有防备，领着灵灵过来纯属来散心，顺便踩死一群总是蹦跶的跳蚤的。 不过....凌霁大概会没想到有这么多和他齐名的传说人物出现，但是保下灵灵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灵灵他家徒弟可不是三年前她看见的那只了... 云凤灵摆了叶镜璇一眼，什么叫做脑洞开到哪里去了，她明明是在担心凌霁好么。“你呀，安心养胎吧。”叶镜璇扯着云凤灵坐下，顺手拍了对方的小腹。 “我还等着你把我女婿生出来，将来给我闺女当牛做马呢！” 云凤灵默默的伸出了中指。“滚！” 叶镜璇也没生气，哼了一声抚着胸口，一脸娇弱委屈的看着云凤灵。 “你怎么忍心~！” 云凤灵默默的撇开眼睛，人生在世全靠演技。镜子那家伙几天不见，演技见长，装白莲花技能又拔高一筹。 送走了一脸都是凶煞气息的大爷，带着腰间挂着刀枪棍棒的大爷进了后院，打扫了后院的柴房和马窖。小二抖了抖手上的毛巾进了大堂。客栈的大堂，掌柜的趴在台子上，手里拨弄着算盘一脸昏昏欲睡。阳光穿过门扉落在地上，风吹过，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淌着汗店小二忽然安静，脚步轻轻的走进大堂。 大堂里摆放着将近十张桌子，小二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两个男人，虽然身穿着和那些舞刀弄棍的人一样的短打，却说不出的别扭。就像是后院最好的客房住的那一拨人一模一样。小二撇撇嘴，不过怎么可能会不一样，虽然着两拨人不是一起进店的，但是他们家总是喜欢一边巴拉算盘，一边昏昏欲睡的掌柜说了，都是一家的。 不过掌柜的还说了，不关他们什么事情，惹不起这帮人，所以哪怕这段时间他们坐在大堂，点什么茶水配花生，其余一概不要。也要麻利的送过去。 悄悄的走到掌柜的跟前，发黄的纸上面写着很多字，小二认识的不多，但是借着这个认识的和最近店里的营生，应该是赚了不少。这个月的工钱不会涨，但是掌柜的应该会给他们多发一点。想想家里的房子，店小二趴在前台面上，瞅着阳光嘿嘿的傻笑。 然后被昏昏欲睡的掌柜踢了一脚。 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时候进店的，穿着迦叶特有的服饰，一身白袍。掌柜的和店小二瞄了一眼，这样的白袍他们这些土生土张的迦叶人，除非节日也很少穿了，因为不耐脏。不过有两种人会一直穿着白袍，第一个是迦叶的祭祀，第二个就是穿越沙漠的旅人。所以在迦叶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说法，迦叶的祖先来自于沙漠。还是来自于迦叶和云归中间的死亡沙漠。据说历代神殿的大祭司手里拥有着可以穿过死亡沙漠，而不死一人的方法和路线，但这个仅限于传说，没有人知道真假。 被踢了的店小二赶紧上去，刚想问一句打尖还是住店，女子转身就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边，刚好对着那两个穿衣服别扭的人。倒是女人身边的男子对着店小二低声说了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帮我把坐骑喂了。”店小二接过对方给的铜钱，瞄了一眼掌柜的。喊了一声“好嘞，客官笑的一定把你的坐骑喂得饱饱的。” 小二伸出头就去找他们的坐骑，嘴里发出惊叹声音。 这两个人骑着的可不是什么马，而是一匹骆驼，还是一只白毛的骆驼。通体洁白，没有杂色。默默感叹有钱，小二兴致勃勃的牵着骆驼就往后院走。好好喂着说不定又能得一份赏钱。 客栈的大堂，掌柜的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女人的面前，女人眼睛落在桌面上白色青花杯子里是淡黄.色的液体，粗粗的茶梗和宽大的叶子在杯子里面漂浮。微微的朝着掌柜的点点头，女人并没有碰触茶杯一下。而是将眼光落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女人旁边的男人走到了两个人的跟前，和女人一起到来的这个男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白色的长袍裹在身上，并不显得厚重啰嗦，更是更显的男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品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出现在另外两个人的面前，对方可并没有欣赏这个的眼光，他们的手捏在了随身携带的药包上。掌柜说的没错他们和住在后院的人是一伙的。他们这些人是凌霁从五毒教里叫来的人，一前一后到了迦叶，原本叫来负责什么都不再重要，现在他们负责的是内院安全，看着云凤灵不要出去，顺便挡住想要进入的任何人物。 “请问，你们的主子在么？”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内容却让人戒备。 两个守卫中的一个开口问道，“请问阁下要找的是谁，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主子，阁下恐怕是找错了吧。” 男人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 “五毒教教主住在这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阁下何必如此遮掩。我们只是来求见，又不是什么敌人。” “呵，教主有事并不在内，足下可以走了吗？” 第114章 云归公主 坐在桌子旁边的女人挑眉，明显并不相信对方所说的。 跟在对方纠缠的男人见到女人不快，几步走到了女人的跟前。他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无声无息的站在女人的背后。 女人有些狭长的眼睛掠过两个五毒中人，手放在沉默忠诚的男人手臂。 “架子够大的了。”女人耻笑。换了一个姿势，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女人通身气质忽然从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变成了一个浑身气派的世家子弟,一举一动都带着已经入了骨髓的漫不经心。“我千里挑挑来迦叶可不是为了和他们打交道的。” 女人侧头，问了问旁边两个五毒教众。“若今日见不到凌霁，你们也是断然没有活路。”女人最后的尾音含在嗓子里，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听到了。 听的心头发颤不说，还觉得对方十分的凶残。 云凤灵和叶镜璇出来的时候就是看见的这一幕。留下的两个五毒教人，首先要求的是云凤灵的安全。云凤灵一出现这两个人已经站到了云风灵后面，虽然有点打不过找家长的嫌疑。可是这两个五毒教的人什么都没说，倒是没走的那个人一脸有趣的看着云凤灵。 “这位姑娘找我们五毒教有什么事情？” 女子看了一眼云凤灵，打量了一会，“哟，五毒教竟然还有这么标志的姑娘。” 云凤灵压根不打算让她试探，只是打哈哈，不多言。 女子四周看了一眼，不知道顾虑什么。但是看着云凤灵却颇有一番诡异的温柔，看得云凤灵全身鸡皮疙瘩一茬茬的起，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来干什么的。 只是对云凤灵说如果凌霁想要知道过去，就来找她们。 没头没尾的话让云凤灵产生了一丝好奇。 无事可干的云凤灵把女子迎回了内苑。还没等云凤灵盘问什么。 对方已经和盘托出，说是来找弟弟的，顺藤摸瓜还真把人找到了这个人就是凌霁。云凤灵压根不相信，最后被叶镜璇撤了撤袖子明显是有话要说。 叶镜璇面色严肃的看着云凤灵，虽然他们在原著里面没有写凌霁是什么身份，但是有一样东西大概可以确定，就是世界再一次补全了。世界貌似再一次将凌霁的过去进行了补全，所以才会出现一个要来找弟弟的姐姐。或者可以这样说，凌霁的身份本身就是有秘密的，只不过当年叶镜璇没有写。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次补全的是什么人，不过云凤灵发现了对方的一个习惯。 这个习惯女子本人大概没在乎，但是云凤灵却是，知道的。对方来自云归。 女子并没有等到凌霁，在内苑坐了一会就离开，言语并未多说，对云凤灵也有几分的防备，云凤灵虽然信了对方七成，但是这种时间出现要来认亲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诡异。 女子离开的时候留了一个地址，告诉云凤灵转达凌霁，如果想要知道身世的前因后果就来找她，如果不想知道自己去查也是随意。 听的云凤灵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面目表情才对，明明大张旗鼓的认亲，这回怎么又随意了。 女子也不是什么知心姐姐压根不会和云凤灵说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领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就走了。 直到两个人走光了之后叶镜璇忽然开口。 “灵灵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么？”叶镜璇脸色透着一股子诡异，还有扭曲。 云凤灵横了叶镜璇一眼，“别买关子，你认识就赶紧说。” “对方来自云归，女子气质凌厉，性格任性但是情商不低，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云凤灵咬牙“镜子，你到底说什么？” 叶镜璇看了云凤灵一眼，好像在斟酌什么。 “云归王族很少离开特别是女性，这些年已知在外面走动的就是三年前和侍卫私奔的三公主和四处乱窜到符王。前段时间我听说三公主为了躲避云归的追踪，进了迦叶的死亡森林。” 云凤灵眨眨眼，然后目瞪口呆，指了指女人离开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脑袋瞬间乱成了一窝浆糊。 叶镜璇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她在说那个女人大概是云归的三公主，如果她说的大概是真的凌霁很有可能是云归皇族。 云凤灵觉得自己脑袋大概是要冒烟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个武侠世界，至少自己不像叶镜璇和什么朝堂内苑那么多的牵扯。但是显然苍天不给她机会啊，凌霁怎么就牵扯到宫廷了呢？虽然云归皇帝住的也就是大蒙古包之类的，但是坦白讲那也没那么容易的啊。 叶镜璇神色更加不对，她的眼神已经掠过云凤灵的小腹。 如果是真的她家灵灵可就可怜死了，差点从鬼门关溜达一圈都不知道。 云凤灵察觉到叶镜璇的目光，退后了一步。 “镜子，你用那种诡异的眼光看着我干啥？” 叶镜璇悠悠一叹。“灵灵你等着你家那只回来，最好让他赶紧查查真假，这件事一点都不得马虎。” 云凤灵再一次退后一步。 “干…干啥？”她对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坐一起，说一些是是非非斗来斗去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觉得自己能玩过哪些人。所以她……不太想让凌霁回云归。咳咳，不过要是真的凌霁是皇族，她大概也不会拦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就是了。 “什么干啥！灵灵你别逗！这不是范蠢的时候，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你的小命！” 云凤灵还是一脸迷茫，叶镜璇看了她两眼，肩头一落，整个人精气神都萎了一下，好吧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忘记有些在她看来是常识的东西，其实对于远在三不管，后来大江南北四处跑到云凤灵来说其实是密辛。 云凤灵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现在倒希望，凌霁与云归并无瓜葛。” 否则此事恐怕就越发难办了…… 修改章节第114章标题：内容提要： 文章内容 第115章 迦叶乱起 云凤灵撇撇嘴，她更希望没关系好不好。可是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真的。 叶镜璇扯了扯云凤灵的衣服，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现在这位可是双身子的人了，站久了让她家那个回来看见。倒不会说什么，但是也能用自己的眼神剐了她。 叶镜璇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灵灵，我给你说三国的背景！”云凤灵还是一脸的迷糊落座，弄不懂自己的小命和三国的背景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叶镜璇要给她讲，她听着就是了。 “胥宁，当年其实大部分的领土其实是由上官家打下来的，但是却因为阴差阳错和一些原因，最终登基的却是现在的皇族叶氏。可上官家的兵权却因为战神上官凌风的关系，并没有被消减，而是让上官家的女儿进宫，结成两姓之好。后来上官家也不知是天生受到眷顾，还是血脉强大代代总有天生的将种出生。而为了牵制上官家，每代嫡系只要有女儿出生，几乎都被叶氏的皇帝娶走，入主东宫。所以才有了世世代代上官家男的掌兵，女为后的说法。”云凤灵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糊涂。 “迦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其实还是你当年的设定。” “我的设定？”云凤灵惊诧。 “可是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云凤灵惊恐，拉住叶镜璇。 “镜子，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好像一点印象没有。” 叶镜璇一脸嫌弃，“就你那个记忆，能记住才怪。” 云凤灵摇头，“镜子，不对，真的不对。我好像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可能！等等.....灵灵我好像对咱们过去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 叶镜璇和云凤灵对视一眼，她们明白这八成又是世界自动补全这玩意搞得鬼。 “可为什么我还能记得不少。”叶镜璇皱眉。 云凤灵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基友。 “因为你是叶镜璇啊。”因为是叶镜璇，是胥宁的皇族，耳边总是各种三个国家皇族的各种八卦，怎么可能会忘记。除了对于三国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云凤灵对五毒教的事情现在依然是记忆犹新。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云凤灵他们两个也算是摸清世界补全是怎么回事了。直接自动补全不会让他们忽然间失忆，而是潜移默化的让她们遗忘自己的过去，关于自己的过去的生活。 但是人的智慧是无限的，既然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忘记了，云凤灵和叶镜璇自然也就有办法解决，最简单的就是记下来就好了。只不过现在她们现在记得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好吧。三国，你还听不听了。”叶镜璇虎着脸问。 “当然听！”她还想知道究竟为啥自己的小命和这些挂钩呢。” “传说当年迦叶建立的时候是依靠了神明之力。真相其实也差不多，迦叶第一任皇帝自幼和家人失散，等到成年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兄弟。而此时他的兄弟也因为天赋超绝，已经成为了当时还不是国教神殿的大祭司。据说当年迦叶皇帝本没有九五命格，更没有平定天下的机缘。是大祭司以迦叶皇帝后代血脉为代价交换了建国的机缘。后来在他和神殿的帮助下，迦叶皇帝四处征战，最后建立了迦叶。也正是因为如此迦叶从根本上就和胥宁不同，胥宁以王权为中心。而迦叶从建国那天开始就是王权和神权并行，被人戏称双王。” “镜子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叶镜璇没好气的白了云凤灵一眼。 “给你科普基础知识，反正要科普一个，不如都给你从头到尾科普一次。” “云归，灵灵你注意听，这个才是重点！云归因为地理因素和迦叶胥宁，接壤的地方不多。所以很少和两国有太多的摩擦。并且因为盛产马匹，迦叶和胥宁，往往都是把云归当做自己的军备库。云归国其实也是有祭祀之类的存在。但是这些你知道就好，下面才是你要听的，这不是什么传说，而是事实。云归皇族血脉噬母。不是说他们出生之后会像怪兽一样吃掉自己的母亲，而是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生下子嗣。只要是不在云归生产的母体皆会难产而死。而哪怕在云归的境内能平安生产子嗣而不死的十不存一。” 云凤灵看着叶镜璇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腹，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比的冷静。 “也就是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我会死。” 叶镜璇抿着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的脸上是一点点弥漫而来的痛苦。 忽然她好像振奋了精神，握着拳晃悠着自己的手臂。 “灵灵，你别这样，我只是说可能，云归这个说不准的啦，也许我们猜错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不还有杏林谷，还有你五毒教呢么！总有方法的，实在不行……大不了…灵灵我们就不要这个孩子好了，到时候我多生几个给你拿去玩，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回给我。” 云凤灵噗哧一乐，笑骂叶镜璇。 “谁有你这么当妈的，孩子还没生就已经当玩具送出去了。” “还有你啊，刚才说的好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跟你生的，说不要就不要，你把我家凌霁放在哪里了，小心让他听见，我可保不了你，只能是你家的那位恩人来救你。” 叶镜璇哼了一声。 “孩子和我生的怎么了！和我生的就没这么多鸟事了。” 云凤灵伸出手指戳了戳叶镜璇的眉心。 “行了，别逗了，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现在一切不过是猜测，这几天叫咱们手底下的人查查，得到结果之后再说别的。没有结果之前，这件事别让凌霁知道，屠魔大会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 叶镜璇揉着自己的额头苦笑。 “你让我说我都不带说的。不过灵灵你可要想好，这位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见过知道。外面的那两个守门的，还有那个掌柜的，你都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云凤灵扶额，默默地骂了句。“卧槽，我要去翻翻还有多少钱，下多少药能让她们闭嘴。” “师傅，心情不好？可是有人惹了你，告诉徒儿我去为你出气。”突如其来的声音伴随的是一个人推门而入。 身材修长的男人披着大氅，里面的深衣系着腰带，上面纹绣着银色的图腾和花纹。狭长的眼尾上挑，顾盼之间桃花飞扬。 对方大概心情不错？云凤灵微笑也没像一个体贴贤惠的妻子去服侍凌霁，而是看着对方将身上套着的大氅丢到一边。眼神和叶镜璇对视，显然她们两个都在想一个问题。凌霁在外面站了多久，依照凌霁的功力听见了多少。 全部都听见不太可能，不过自从重逢凌霁心思深的可怕，云凤灵也不敢说对方什么都没听见。 转了个身背对凌霁，云凤灵和叶镜璇眼神交流，一瞬间两个人选择静观其变。 云凤灵朝叶镜璇哼了一声。“是啊，凌霁我心情不好，镜子这个家伙竟然说，等她有了汉子生孩纸之后，刚好让我们的孩子当牛做马陪她家的玩。你说欺负不欺负人。” 凌霁从后面搂住云凤灵的腰，下颌放在了云凤灵肩头。 “我们好好教孩子，让她家的欺负不到好不好？”另一只手放在云凤灵的小腹。 叶镜璇喂了一声，“你们两个不要再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小心我举火把烧死你们！” 云凤灵笑嘻嘻的朝叶镜璇丢了一个媚眼。 错身脱离了凌霁的怀抱，关心的问。 “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么？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怀里的人离开，凌霁低头从茶壶倒了一杯水。打从知道云凤灵怀孕开始，茶叶这种就没出现过她的房间。手腕抖动，茶杯里面的水泛出氤氲的的雾气，一杯冷掉的水转眼见已然被内力温热。水杯被放在了云凤灵的掌心，看着云凤灵握住之后。凌霁为了自己倒了一杯喝下，才说到。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郊外多了一具身份颇为显赫的无头尸，最近迦叶恐怕要乱上一阵了，师父最近若是想出门，记得带上我便好。” 第116章 二皇子死 夜晚的府衙，灯火通明。两侧的衙役已经没了白日的威武，而是拄着自己的水火棍，耳朵一边竖着听着堂上的动静，一边缩着脖子，悄悄的打着盹。 府衙的正中，二把手的师爷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没有学着衙役那般的打着盹，看起来倒是十分的镇定，可是再仔细看过去，他的腿正在无意识的抖动，悄悄的摁了几次自己的腿，可是却毫无作用。偶尔抬起头看看整个衙门里，最大的那个官员。 事实上，整个衙门中，最精神的恐怕只有这个被人叫做父母官的人。这个身材不高，穿着白色补服的男人，神情紧张表情焦躁的走来走去，早已经失去了往日风度的他，更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偶尔驻足望着空洞漆黑大门的时候，那个表情更加的复杂难辨。 而一切切的原因，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在郊外发现的那具无头尸。 起先，是没有人在意这个无头尸的。虽然穿着富贵，可是没有苦主。既然无人到衙门里告状，在衙门里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大抵如此。更何况，最近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出没，已经让衙门本来就不多的捕快神情紧张，疲于奔命了。 所以，当这件事送到衙门二把手，师爷那里的时候，短短四个字，送入义庄。就已经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至于人是怎么死的，随便找一个附近绿林人士按上去就好了。反正不想处理的案件，找不到线索结果的案件，没有时间去处理的案件，推倒绿林人士身上已经是约定俗成的办法了。 可以说其实大部分绿林人士的恶名和威风，还有身上背的人命，都是在这群官府人员友情赞助的。 不过可惜....这件事并没有像是平常一样的被解决，而是在几个时辰以后，有人拿着令牌找到了县令，是神殿的人。 神殿在县令这些文人眼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敬畏。他们更经常把这些穿着白袍，守在自己的家里，或者在城里来去的祭祀当做他们的治理民众的手下。每年的春种秋收，夏季的采摘等等，涉及到民生的时候，要么祭祀会设立法坛为风调雨顺祈福，然后乖乖的回家。要么这群和县令一样都是白袍的家伙，就会拿出各种改良后的东西分发给一部分民众，然后这群祭祀就会忙碌一年。总之只要是出现奇怪解决不了的东西，都丢给神殿去解决就好了。哪怕是医馆里面的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如果运气好，遇见了从上面出来游历的高级祭祀，说不定也会活蹦乱跳的活下去。 县令焦躁的是属于神殿的另一波人，所谓有光必然有影，每一个神殿祭祀身边都会跟着一个他的影子，这个影子不仅仅是属于祭祀，保护祭祀的安全，同时也会在暗处监控整个城市，平常百姓从来不是他们关注的要点，而是那些身份尊贵，不应该在附近出没的人。 比如现今在城里四处游荡的云归国的公主，比如总是闲不住喜欢四处乱跑，昨晚忽然失踪的云归二皇子。 一个皇子失踪，究竟能在迦叶掀起多大的波澜？能在三国之间，引起什么样子的洗牌。县令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整个人头皮都要炸开了，更何况......那个拿着令牌来，出现在县令面前的暗卫。来找县令的原因是因为他怀疑，那个死去的无头尸体就是二皇子。 自己治下出现了别的国家皇族死亡的事情，县令觉得自己的嘴里都在发苦啊。 他急急忙忙的派出衙门里最好的仵作赶到了义庄，希望这个仵作给他一个其他的答案。 可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黑黝黝的大门在摇曳的烛火下，像是一只吞人无算的魔口，县令内心潜藏的侥幸，就像是他身边摇摇欲坠的灯火。就像门外那飘荡忽上忽下的鬼火。 等等.....鬼火？ 一个头上扎着白色布巾，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衙门口，他右手提着一个灯笼。没顾上和县令说一句话，先住着自己的大腿，拼命的喘气，看起来跑了不近的路，累的半死。他的身上虽然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确实灰扑扑的，特别是有的部分脏的可以，好像有个地方还透着一丝的血色。 县令第一眼满怀着欣喜，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停在原地。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来的这个人没有喘几口气，一直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的师爷，两三步窜到他身边，县令不认识他可是认识。 “大人，这是陈仵作的小徒弟，因为是最小的又是关门弟子，陈仵作打算留在身边多教养几年，并没有入衙门供职。” “陈仵作的徒弟，你快将结果报上来？”一听是仵作的徒弟，县令立刻来了精神。 “回...回大人，师傅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只能知道对方有一个养尊处优的家庭，不像是练家子。经常在马上活动。虎口有茧子，似乎是长时间骑射所致。脖颈上的伤痕，是用了快剑，武器也很锋利。师傅说杀人的是个好手。” 男子说完，空气已经凝滞。县令的神色已经彻底的飘忽，空落的像是无根的浮萍。 男子忽然想到什么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大人，师傅说这是从人怀里掏出来的，说是可以用来确认人的身份。”年轻人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巧的墨色玉牌，县令接过去一看，蹬蹬的退后两步，要不是师爷反应迅速，几乎县令就要摔在地上。 现在师爷和县令的脸色都是一脸的青黑。有着丰富学识的县令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个看似只是玉牌的东西，其实是一方印。是云归皇族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 那个...那个死去的人大概就是二皇子，自己治下死了人，身为县令恐怕他会第一个被送去当替罪羊。 想到这里眼前一黑的县令，更想立刻晕过去。 年轻人被县令下的面如土色，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究竟是犯了县令什么忌讳。可是想起自己临走前，师傅交代的事情。他有不能不说。年轻人紧张的舔了舔唇，“大人....师傅还想让我和你说......尸体被几个银边祭祀带走了。” “什么！”县令神色惊恐。银边祭祀历来都是祭祀的神殿中人极少外出，但是一旦出现，伴随的就是神殿高层人士在附近出没。 县令的牙齿都在打颤，恐怕...他这次在劫难逃了。 “砰！”一个令符，忽然出现在县令的面前。“奉祭祀之命，即日起，此地由祭祀大人监管，全府上下听候调遣。” 没看见说话的人在哪里，但是县令踉跄的捡起了牌子，看了一眼瞬间委顿在地。 “天要亡我。”手紧紧的捏着牌子，县令跪坐在地上，神色绝望。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是亟待拯救的一丝希望。嘴里念叨着，“我还有希望，我不想死。” 县令风一般的跑出去，夜晚漆黑乌云密布，没有灯笼，晦暗的月色带着几分的阴翳。 第117章 叶镜璇失踪 **************** 云凤灵和叶镜璇两个人哪怕是呆在屋子里，都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那丝紧张，客栈一开始还算热闹，但是很快，整个城里的风向都开始变化，城门边上增加了守卫，只许进，不许出。城墙上贴上了告示，说是进了贼人，可是又不说有贼人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件事，和外面街道的巡逻都多了很多，客栈里出出进进，经常好勇斗狠的人也全部销声匿迹。 更有甚者，内心阴暗的人，已经开始觉得城门被封，是不是一个阴谋。 屠魔大会在即，将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困在这里，若是一网打尽....他们可就是翁中的鱼虾，无处可逃。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有那个身上不是背负几条人命，平日依仗的不过是江湖事，江湖了。 如今惊动了官府，又有几个人不曾打怵。 不过这些除了让云凤灵跟着有些紧张以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自诩为良民的她，身上可是没有半点的人命和官司，身边还有叶镜璇这个保护神，大不了将自己闺蜜的名号丢出去，也是会惊到一批人。不上杆子保护她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云凤灵焦心的是那日那位公主带来的消息，现在城里紧张，云凤灵只要走到门口，下一刻凌霁肯定就能出现在她身边。 那句希望云凤灵把他随身携带，可不是一句玩笑而已。 云凤灵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恹恹的，一脸忧郁的趴在床上和自己的基友抱怨。 “亲爱的你说你当年是为了什么才弄出这么奇葩，完全不合逻辑的设定啊。为什么会有不回云归，不在祭祀的守护下就会死的设定啊。” 叶镜璇拄着自己的下颌，眼神扫过云凤灵还没显怀的肚子，幽幽的叹息。 “当初，当初谁知道我们会跑到自己的坑里，我弄出这个不科学的设定原因，我都已经忘了。不过应该是想要拉出一个支线之类的，和神殿血脉有关，但是......天意弄人...最后竟然是你中奖了！！” 云凤灵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滚！” “亲爱的，我滚了，谁来陪你？你这事可想好怎么对凌霁说了么？” 云凤灵颇为抑郁，“这事总要查清楚才能说啊，可是我现在出入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并且要查恐怕也要让人潜入云归，五毒教和我们都没有经营过云归那边的势力。凌霁还曾经我说过，屠魔大会这场闹剧后面，恐怕会有云归皇族那边人的参与。这一切都只能让我在屠魔大会再徐徐图之，幸好我这个肚皮月份还小，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所以...亲爱的.....都是你的错。” “好啦，你那边不是没有人么？我去知道有个人我去帮你找，查到什么东西，确定了之后，我再让来告诉你。” 叶镜璇一脸的慎重，“全拜托你了。”说完忍不住自己噗嗤一笑。 刚笑到一半，两三个捕快破门而入，惊得云凤灵笑到一半就憋回去。 冲进来的捕快后面跟着两个身穿白袍银边的祭祀，还有想要拦截这些人的五毒教众人，云凤灵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的她，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闺蜜拉到了背后。 “你们干什么？私闯别人房间？”云凤灵看见门外一角的灵犀，依照灵犀的武功和毒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闯入。云凤灵眨眨眼，向着四周扫了一圈，白袍银边的祭祀忽然向两侧分开，一个云凤灵无比熟悉，或者是以前熟悉，现在却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息渊，好久不见。” 被云凤灵拽到身后的叶镜璇听见了这两个字，瞬间冒出头。看见息渊之后，牙齿一合差点咬到自己，息渊诶，活着的诶。 还没等叶镜璇说话，穿着滚滚的黑袍，人声同时出现。“息渊好久不见，此次来可是来参加我和师父的喜酒的？”妖艳的容貌和上挑的眉眼在日光下褶褶生辉，云凤灵觉得自己后槽牙都开始疼。 她家徒弟，凌霁同学到底在干什么，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息渊压根就没有相中过她好么！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她蛮喜欢息渊的外形，外形而已... 云凤灵张张嘴，下一刻就被凌霁一把搂在了腰上，“宝贝在母亲的肚子里乖不乖。”手抹在云凤灵的腹部。云凤灵眼角都在抽搐，这还没显怀你在闹毛。见到伪情敌，智商情商都喂狗了么？云凤灵恨不得摇着凌霁的脑袋，肯定里面是进水了啊！ “故人好久不见，今日真乃我息渊幸事。”息渊没受到影响，反正他对云凤灵从来没有那种感情，他从始至终要的都是另有所求。 云凤灵已经不期待凌霁的智商，忽然回归。只能自己硬着头皮顶上。“可是息渊你手下硬闯入我院内卧房....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 凌霁完全配合或者说是捣乱的放出了全身气势。息渊的声音一梗。“是属下孟浪，回去我自让他们领罚，只是职责所在...不过有凌霁在，相信不会有歹人出没。我们现在告辞。” 风一样的出现，风一样的离开，叶镜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息渊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意味深长.... *************** 叶镜璇刚和云凤灵分开，就被人盯上了。她的本意是寻城里最有名的青.楼，因为那人每到一处总爱光顾。 谁知刚走到巷口，一位带斗笠的江湖人窜出来，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动弹不得。如今屠魔大会在即，到处都是武林人士也并非说不过去，可当叶镜璇被带到江湖人的主人面前时，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冷笑，还说暗中跟着自己的人这般容易就被甩掉，原来是遇到了‘祖宗’。 “素问迦叶大祭司雍容淡漠，不沾世俗。没曾想他这师父竟还能干出这般小人行径，就是不知这番所谓何来？” 此时站在叶镜璇面前的息渊，此时他正紧紧的盯着眼前一派淡定的女子。他自认阅人无数，却始终看不懂她，无论当初在胥宁或是现在。“在下不过想请公主殿下过府一叙，用些必要手段也是担心殿下不肯赏脸。” “不必在本宫面前摆谱，你既没让人下杀手，定是要以本宫做饵做些别的。你何不直说，或许还能有合作的可能，不是吗？”叶镜璇冷静应对。此时的她早已不是面对云凤灵时的逗比模样，多年的宫廷生活她早已学会生存之道。她心里很清楚，息渊是不会放过她与云凤灵的，因为在他的眼中这都是异数。 息渊负手温和的笑着，眼眸深处却不含半点情愫，“谁人不知，胥宁昭和公主精明睿智，和公主合作恐怕吃亏的会是在下。” “您过谦了。”叶镜璇挑眉冷笑。“本宫在阁下眼中宛如三岁孩子，又何以当得起精明二字。”想着不禁自嘲一笑，“不过阁下应当知道，本宫素来不被父皇所喜，不过空挂名头罢了。公子如此着急，莫非是因云归皇子不能再成为您合作的对象。” “你知道得还不少。”息渊暗自沉了沉眸色。 “还行吧。”叶镜璇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不过觉得有些意外，以您的身份竟然与云归皇子策谋，而不是所谓的天命所归，是不是代表您也背离了初衷？” “一派胡言，我这么做不过是顺应天道，助迦叶一统神州。”息渊厉声说道。 “您僭越了。”叶镜璇讥讽的瞥了他一眼，谈天道？也不想想你配吗？“就是不知道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否想好了该如何向你主子交代。” 第118章 寻找宫陌言 云凤灵等了叶镜璇三个时辰，三个时辰换算成云凤灵熟悉的时间的话就是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足够干嘛，至少在这个小城里大概可以步行走一个来回，也足够叶镜璇找到她的那位恩人，但是很明显这位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云凤灵的错误的预感，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跳进了一个兔子，跳来跳去的不的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过好像事情没发生，凌霁也还好好的。 可是这心还是不舒坦，云凤灵心情十分的不美丽。不美丽到看见了金光灿灿的，随时搬回家能当金丝用的头发的时候，都没有变的美丽，甚至还觉得哪里来的金毛狮王。 不过这个金毛狮王.....云凤灵瞅着颇为眼熟啊，要是再减个几岁，活脱脱的就是那个天天蹲在五毒潭的焚彦诶。 等等！！！......云凤灵猛然抬起头，一伸手就要去拨弄对方的头发。“焚彦，你竟然长大了！” 可手还没碰到她面前的人就被人给拉走了，有着灿金色的头发的青年被一个妹子扯着衣服，被拉着退后了一步。依照云凤灵看见的力气，恐怕那个青年更多的是顺势而走。 云凤灵内心被这种无形的秀恩爱，狠狠地刺激了一把。 放下了自己的手，云凤灵打量了焚彦这两个人，看样子似乎是过的不错？挑了挑眉。 “是来找老朋友叙旧？还是想要见一见我这个前教主。” 金灿灿的发丝，好像灿烂的没有半点的阴霾，以前圆圆的猫眼，和圆圆的脸，看起来天真可人的长相，如今脱离了那副少年的样子，成长了的躯壳。竟然有了棱角，不是少年那副姿态，肌肉骨骼，统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青年掀起嘴角，神色中还带着云凤灵记忆中的影子。 “教主大人，都已经退位让贤，我这个前任，除了余情未了。就想要双人一骑，看天下风云潮起潮落。” 云凤灵眉梢微扬，“看我这个曾经的教主可不是只有在这里可以看得到的，”不过云凤灵无意说出焚彦的小心思。 “但是，很高兴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焚彦耸耸肩，“然后就可以说再见。”焚彦接了一句。云凤灵瞳孔放大，难道她想错了？焚彦并不是听说有屠魔大会，然后来作为帮手的？不然现在走什么。 “临行前，教主，有两件事我觉得应该知道，因为全城都在查歹人，屠魔大会和组织它的人，今天销声匿迹了，看动手的路数，很像和我们同源人。” 云凤灵瞬间想到了，今天下午又不见了人影的某个人。一脉同源的人，除了那个地方和那个人，没有其他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徒弟做了什么交易。 “第二件事，就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潵了点东西，不多。但是那个什么阁主，比上一任太弱了。凌霁....竟然还留着反骨在身边。教主送你第二个礼物，那个人被我弄死了。” 云凤灵瞬间觉得自己懵逼了，反骨是那个，阁主。卧槽，灵犀....云凤灵看着焚彦都不知道说什么。 再怎么说也是个阁主啊，为什么忽然就这么被人弄死了，好像一个炮灰都不如的虾米。 云凤灵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云凤灵还在一脸恍惚的时候，院子里的一间房子，窗扉明镜，从位置上能看见院子里的动静。 “颇为有趣。”殷阙感叹。“反骨之人，也敢养在身边” “正因为有趣，才养在身边，不过后面的牵线人都已经断了，木偶也该下场了。” 殷阙看着下面的几个人，颇有意味的说了句，“确实已经下场了。” “不过我来时听说息渊好像带一个女子离开，至今未归。普天下能压制他的...大概就是楼肃宇了。” 凌霁何等聪明人物，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欠你一回。” 他家的师父，就那么一个好友要是真死了，估计不泪流成河，恐怕也得伤筋动骨了。 只是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起。 云凤灵也正在不知道怎么和凌霁说起，总不能说自己见了个故人，于是你手下死了。 人生艰难，大概如此。 ****** “怎么可能？一切计划完美无缺，血地怎么会横插一杠子。”息渊俨然怒火中烧的模样，此事他谋划时久，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关头，血地‘离愁’竟然会插手搅乱他所有的步骤。殷阙素来不管这些闲事，为何这次会废这么大的心思帮凌霁。 叶镜璇坐着软椅上，捧着茶杯用盖子拂去漂浮的茶叶，浅酌一口。不是她喜欢的问题，继而放在一边装木偶。息渊用药，让她身体虚弱无法使用武力，更是亲自看着她，让她没有逃跑之机，这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 看他一脸发懵的表情，叶镜璇只能叹气，“不插手才是怪事。” “殿下此言何意，还请明说。”息渊站在大厅中间，侧身凝视着她问道。 叶镜璇也没说别的，只是抬了抬眼帘，无聊的拨弄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听说你把手伸到杏林谷去了？” “这与血地‘离愁’有何干系？”息渊皱眉。前阵子他的确派人去探过杏林谷，打算以五毒教的名义做些手脚，可惜言白前提前出关，让他的人几乎无功而返。 换做旁人大概不知这段秘辛，可是对于叶镜璇而已，虽然很多事物发生了转变，她能记住的东西也在慢慢消退，不过也足够了。“因为他姓殷，您难道没有听说过杏林、五毒皆出自绝域殷家吗？” “这……”息渊顿时静默，温和的容貌上出现一丝裂痕，“那是数百年前。” “呵，息渊，你能将数百年的一句话记到现在，为何就觉得殷家会坐视不管呢？”叶镜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擅自将手伸到五毒教，杏林谷。本来就是挑战殷家的权威，加上你的身份……啧，也说不定殷阙忌惮你背后的实力，打算杀你这只鸡，以示警告啊。” 其实她与息渊都知道，殷阙这次帮五毒教绝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叶镜璇想着气气息渊也不错，不然这憋屈的生活能让人发疯。 说着玩笑，可落在息渊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的确，他们与血地素来不死不休，殷阙若是真的打算动手，的确可能拿自己开刀。 ********* 云凤灵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可以找到楼肃宇的地方，这个人在叶子嘴里也属于行踪诡秘，无处可找的人，只有你找他没有他找你，可是又不知道叶镜璇究竟如何，云凤灵只能想到的就是一边派人找人，一边自己带着凌霁闯了一个茶馆。 叶镜璇曾经和她说过，这边也是有买□□的地方的，不过颇为隐秘。 可是茶铺里面却没有云凤灵想要的东西，私人定制□□这个活他们一般是不接的。可是云凤灵现在哪里还管得了接不接，恨不得一刀插.进对方的脖子，来不让对方说那些让人疯的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究竟知不知道！还能把钱这种东西往外推？钱多烧的么？ 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威胁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凌霁看着云凤灵焦急的样子，拦住了对方。 “师父，我们走吧。” 云凤灵柳眉一瞪，“走什么！我今天不让他把□□给我弄出来，我就把云字倒着写！”云凤灵嘴硬，内里却是虚的很。 凌霁早早的给云凤灵备好台阶。“师父，听闻他们宫主最爱花街柳巷，这地方细数出名上了档次的不过两三家。比在这里跟这个人废话快的很多。” 美酒，美人，美食。 这三样东西，世人总是会喜欢其中的一两样，而卧在榻上那个人，耳边是丝竹之声，眼前是娇软动人的身体。算的上是个中翘楚，爱美人，爱美酒，爱美食。 只是往日里，美酒失去了香醇，美人失去了颜色，美食入口之后，滋润味蕾，可是还是缺了点什么。 大概是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他有心圈养，可是她却总想着逃离的猫。 可偏偏这只猫还有人和他抢，从他这里将猫带走，送到了另一个人家寄养。 五毒教...呵.....那个和他抢的人，把人送到了那里就觉得一切安稳了么？ 真当他会怕了五毒教，还是怕了那个凌霁。 都不是，他可不是什么怕了那个人。只不过是想让自家的猫出去散散心。就算圈养，终究要看顾一下她的内心。 “宫主，五毒教一个时辰以前开始在城中大肆动作，好像说是要找一个叫做楼肃宇的人。” 楼肃宇？男人扬眉，就是那个和他抢人的那个，无趣的要死的人，恍若摘仙，在他看来一身白衣...呵呵。 不过为什么他们会想找这个人呢？ “鸨娘，这里可是有一个衣裳华丽，一掷千金的公子？”清脆的女声？什么时候这青.楼楚馆也是女人来的地方。 身边报告的属下侧耳听了一下。 “宫主，来的人似乎是五毒教的。” 五毒？这事情更有趣了，前任教主跑到青.楼来找人，这现任教主的头上帽子可是要变了色的。 禀报的属下还没离开。“可还有事？”男人看都没看跪在一边的属下。 “宫主，还有一事。底下人刚才传来消息，据说五毒教在他那里大闹了一场，想要定制一张楼肃宇的面具。” 又是楼肃宇，男人心里升起隐怒。为什么到哪里都是他！ 跪在地上的属下偷窥了楼上的人两眼，抿抿唇决定继续道。“听说是丢了什么人，要找楼肃宇去救，可是人又找不到，就想李代桃僵吧。” 丢人？男人眸光瞬间锐利。 “说，丢了什么人。” “据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废物！！！ “砰.”一个男人从楼上甩了下来，他的身下是破碎的门板。 云凤灵倒抽了一口气，楼上人好大的怒气。 抬眼一看，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人隐隐绰绰从破碎的门板里透出，惊吓住的花娘尖叫着抱成一团。 云凤灵内心却是狂喜....找到人了。 第119章 大结局啦 清茶三盏，里面还荡漾着波纹。不大的八仙桌旁边呈三.角之势坐了三个人。 两男一女，男的一位带着面具，一位妖孽。女的一脸焦急，在许诺着东西。可是戴面具的男人好像并没有被打动，或者说也许因为价码并不够。 “你们想要□□救人？” 云凤灵点头，不管付出多少都要。 “你们可知道我宫里的规矩，这□□自从出现还没有定制这个说法。我们出货你们买，独家的生意从来都不缺买主，为什么我要帮你们做？” 云凤灵咬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人轻蔑一笑，“可与我何干，我不信佛。下地狱也好，去往乐土也罢。生死之事，你不知我不知，何苦为了虚无缥缈之事，困死自己。” 云风灵咬牙。 “不过我对息渊这个人倒是很有兴趣。”男人话锋一转，云凤灵眼睛发亮。 “你们二位想好这带□□的是谁了么？楼肃宇武功不低，找一个三脚猫的人，一旦拆穿姑娘你的朋友性命....” “这个宫主，不用担心。我们自然是有人选的。”云凤灵心里的人选自然是凌霁。可是她不打算说，眼前这个宫主非亲非故，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和盘托出。 凌霁从进了这个房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安静的听着云凤灵和男人交涉，在提起叶镜璇的时候，男人有所隐藏，可是依旧让凌霁看出了端倪。 “宫主，若是无事，可否帮我们扮演一次楼肃宇。” 男人的笑容微微一顿，扮演楼肃宇么？那个他讨厌，厌恶，恨不得把对方衣服扒下来，丢在地上。让天上的摘仙，落入泥地，污浊不堪的人。为了他家那只调皮，总爱离家出走的猫？ “宫主，你也知道我和我师父的关系，我只是怕对方到时候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孤掌难鸣，恐怕....” 凌霁的话男人听明白了，云凤灵也挺明白了。 “凌霁，叶子是我朋友，得完完全全的把人救出来...”云凤灵还在絮絮叨叨的和凌霁嘱托。 凌霁却是盯着男人，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好，我陪你们去。” 诶？云凤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好像是有人说要和他们一起去？ “我现在去做□□，想来带着别人的脸，清理别人家的门户，也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等着宫主了。” 云凤灵被人推出了房间，完全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个发展，忽然宫主要披着□□，陪着他们去救人。 “徒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凌霁搂住了云凤灵的腰，“师父，你还没有看出来么？你的那个朋友叶镜璇和这位宫主，应该是旧相识。” 宫陌言的□□制作的飞快，不到一个时辰，人已经带着□□出来了。 云凤灵惊叹的围着这位宫主转了一圈又一圈，毫无瑕疵。 甚至她们当初用□□的那个接缝都找不到，简直是鬼斧神工。 不过云凤灵也没惊叹太久，此时天色铅青，距离叶镜璇失踪已经接近六个时辰了。月亮晦亮似星子，是整月当中月亮最为暗淡的一天。 息渊的去向，五毒教联合宫陌言的手下已经查到，在城外鬼坡，那里从白日起就堆建了一个简易的建筑，据说有人看见息渊带着一个女人在那里。 当云凤灵看见被息渊绑在高台上的叶镜璇时，眼圈立刻就怒红了，不顾身怀六甲就想上前救她下来。 她刚向前迈了一步，叶镜璇就焦急出声喊道:“灵灵，不要过来。” 用尽了力气，可发出的声音却比猫叫重不了多少，若不是被凌霁拉着，云凤灵根本就不管不顾的想冲过去。 凌霁是何种人，只消一眼就能高台之上有猫腻，不是毒也不是障，却能不断的消耗人的精气神。 云凤灵稍微冷静，何尝不知道，看着叶镜璇虚弱的模样，和脖子下抵着的利刃时，只能咬唇隐忍。“息渊，无论你与五毒教是什么恩怨，你直接冲我和凌霁来，放了镜子。” 她不明白息渊和她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治她们与死地不可。是杀了他爹，还是烧了他家房子。 “恩怨？教主多虑了，我与五毒并无私怨。”息渊略微皱眉，一脸无奈的对云凤灵说道。 云凤灵觉得自己或许遇到了疯子，“当年你用那般诡谲的计量，让凤缺叛教，‘逼死我。’你现在告诉我并无私怨，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若非得到确凿的证据，她也不相信那么朗月清风的人竟有如此深的算计，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我，恐怕此时已经一堆黄土。 叶镜璇虚着眼睛，虽然没什么力气，却能开口。“你没疯，他也没疯。这都是他认为该做的。” 对于息渊的想法，这些日子的观察叶镜璇再清楚不过。 这下变成云凤灵懵逼了，这什么情况，什么叫他该做的。难道杀她们就是他该做的，他以为他是谁啊！阎王还是上帝啊！这两人好像不是一个神仙体系。妈蛋，这时候还能想这个，也是服了自己。这下变成息渊转身盯着叶镜璇了，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所料不差，她果然知道得太多。 “天道轮回偶遇异数者，恐搅弄风云，唯杀以震纲常。”叶镜璇唇边仍旧带着无谓，“他为了这句注解倒是不遗余力，赶尽杀绝。” “镜子，你在说什么？”云凤灵诧异的看着她。 “数百年前，圣山先祖轩墨为挽胥宁国运，逆天而行摆下周天星斗阵，以银河为棋，星辰做子。谁知人力难抗，遭致天谴，落得残疾半生，边城征战不止，恋人生离、爱徒早夭。他临死之时，深感逆天之祸，害怕圣山再有人妄图逆转，留下这么一句话。”叶镜璇知道息渊看着她，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落在他手里就像砧板上的肉，与其让自己连累了灵灵，还不如痛快一会儿。看着息渊变脸的样子，倒很快意。“息渊自以为理解轩墨之意，对我们这种所谓异数，当然不会留情。” “看来，今日无论何种结果，你都不能留。”息渊眸色暗了暗，朝着守着叶镜璇的死士使了个眼色。 云凤灵暗自咬牙，却被凌霁拦住，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发现，不但高台上有猫腻，这里四周都埋着炸药，若是息渊发疯，恐怕所有人都得粉身碎骨。正在此事，一道清冽嘲讽的男声从外头透进来，“本座怎么不知，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过去，白色的薄锦袍里是银色的里衬，里衬上绿色的纹路浅浅的勾勒着，修长的身材搭配着无以伦比的五官，仿佛任何人凑过去都无法与他比肩。 不，此时恐怕只有云凤灵与凌霁才知道，他不过是带了张□□，他不是楼肃宇，而是极乐宫主宫陌宴。 不得不说极乐宫的□□得天独厚，就连息渊都没有发现半分破绽，脸色瞬间有些苍白。甚至叶镜璇也是一副激荡莫名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盯着来人，似乎怕只是幻觉而已。 息渊严肃的掀起下摆，颔首跪地，“息渊参见主上。” “本座还以为你翅膀硬了，不曾将本座放在眼里。”‘楼肃宇’徐步走上台阶，像是将台上的东西视若无物。走到叶镜璇跟前，伸手一挥捆绑绳子应声而断，娇.躯一软就跌倒他怀中。 息渊猛地站起身，“主上，此女不可放！” “不要挑战本座的耐性。”‘楼肃宇’感觉怀中人的温顺，不自觉的将下颚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摩挲着，满足的低吟。口吻对着息渊却是一派冰冷，“也不要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主上，圣山诸位先祖在上，你若一意孤行，就算今日我注定陨身此地，也不会让你做出有辱圣山之事。”息渊一副隐忍不发直到忍无可忍一派凛然的模样。 ‘楼肃宇’可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眼神瞥着他，“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 清晨，白雾还未散去，延绵似乎毫无尽头的草地还沾着露珠，一列车队在缓缓地前行，前面是几个护卫的手下。云凤灵坐在马车里摸着自己肚子。 她的身边是还在昏迷中的叶镜璇，昨日一场大战，波及众人，不过还好最重的叶镜璇只是昏迷。 自从凌霁和她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只觉得那个宫主，就算不比寻常，可也为了情之字，而备受煎熬。 可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却毫不知晓。 云凤灵拢了拢，叶镜璇耳边跑出的鬓发，幽然叹息。 “镜子，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哪怕顶着别人的脸和名字，也要把你救出来...” 叶镜璇好像是被吵到了一样，翻了翻身，面对车壁的她，眼角沁出一滴泪。 她又如何不知。 缓慢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下，迷雾中有两辆马车堵在尽头，和凌霁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站在面前。 “后面来人，可是去云归的？” 凌霁策马向前，并没有言语。 “若是去云归，可否让我们一起同行，我们也是要回云归的。” 凌霁沉默许久，“我们是要去云归，不是回。” 女子爽朗一笑，“不管是去还是回，最终都是要去云归的。” 女子侧身，她的身后是一具已经封好的棺木，被绳子紧紧的困住。凌霁看着那个棺材，他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 “就像每个人最后都要落叶归根。”女子的声音还在耳边。 多了两辆马车的车队，再一次启程，缓缓的驶向忙忙的大草原。 那里草色碧绿，牛羊成群，那里骏马肆意奔跑。 那里大概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故乡。 有着蓝天白云的故乡。 第120章 番外婚礼 番外婚礼 凌秋雨，今年四岁。上面没有遮风挡雨的哥哥，下没有流着鼻涕泡泡的弟弟妹妹，只有一个他总觉得不靠谱的老妈，和一个平常很靠谱，但是遇见他老妈智商就下降的爹。 智商这个词，确切来说还是他，境姨教给他的。他的境姨还教给了他一个词叫做无证驾驶。 他年纪小，不太懂什么意思。后来境姨给他解释了一下，他才发现这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他家的老妈和爹，竟然在他都四岁的时候....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举行过婚礼！ 他都已经四岁了！四岁了！ 他爬过教里的藏书阁查过自己这种孩子叫什么。 据说无媒，无聘，生下来的孩子都叫私生子。按照律历来说，他这种孩子，将来不可以继承家业，如果他爹娶了别人，他就是庶子。甚至见到他娘都要叫姨娘。 他就跑到了他娘跟前问，你们为什么不结婚。 他娘那时候依偎在他爹怀里，被她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下。 为什么不结婚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所以他娘想了很久才告诉他，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他回去的时候，仔细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原来江湖儿女，不需要这一套的么？ 可是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后，他娘在他爹怀里，嘟囔。 “当年还没和你爹结婚就有了你，光忙着想怎么把你顺利生下都已经操碎了心。后来好不容易生下来，又哭又闹。哪里有时间去想结不结婚。” “凌霁，你想结婚么？” 男人温柔的眼光流连在女子的身上，温柔的在女子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至于有没有婚礼又如何，彼此相属已经是人生大幸，有些东西不必强求。 凌秋雨回到自己的房间，喊来了侍女让她帮他找找有那本书上说过这个事情。结果发现根本没有！ 他娘！那个奸诈狡猾的女人，竟然骗了他！ 再也不要吃她做的蛋糕，再也不要把自己心爱的钵钵糕分给她了！ 凌秋雨严肃了自己的小脸，还带着婴儿肥的他握着小拳头，愤怒的挥舞。 凌秋雨小朋友和他母亲没有赌气超过一周，发生的一件事再一次刺激了凌秋雨小朋友。 其实在那些大人眼里，也许不是什么大事。 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像他爹一样，这一辈子就守着她娘这一个女人。所以在凌秋雨小朋友的玩伴里有一个庶出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的母亲死了。 可是究竟是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的，却完全没有头脑。 他记得那个女人，很温柔，手也很温暖。他看见柔.软的手掌覆盖在小朋友的头顶。就想起了他娘，然后跑到了娘跟前，跟他爹抢了一天的娘，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爹扔出了门外。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死掉了，他偷听了自己的侍女说，这就是妾室的下场，哪怕嫁给小户当妻子，也不要去大户人家做妾。不然色衰爱驰，红颜渐老...命便不是自己的了。 凌秋雨特意叫来了夫子给他讲了，色衰爱弛，红颜渐老是什么意思，这后面有什么东西。 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还是明白了不少。 总而言之，凌秋雨小朋友得出的结论就是...必须结婚！ 不管如何必须让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结婚。 鉴于人小体弱，还是个豆丁，凌秋雨小朋友给自己定的策略就是缠。缠着他老娘，做一个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的小跟屁虫。 然后找准时机表达自己的想法。 “要结婚，要婚礼。要娘赶紧嫁人。” 他娘云凤灵被儿子缠的不行，写了信去质问自己家基友究竟交了自己家娃娃什么东西，明明就送去完了几个月，回来之后怎么就疯魔了一样想要参加自己母亲的婚礼了。 明明没有去自己闺蜜哪里的时候，自家娃娃虽然严肃了点，可是肉呼呼的包子脸，可爱爆了。 现在依然可爱，却让人头疼。 云凤灵很快接到了自己闺蜜的来信，就三个大字，那就结！ 结？结婚？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跟凌霁老夫老妻这么久，现在还要结婚？ 没过了多久，她的闺蜜叶镜璇也跑了过来，还是抛夫弃子的跑来了。 “好好地日子不过你跑来折腾什么？你家孩子才一岁多，你扔下他爹一个人能看的了。” “我家那位十项全能，看个孩子小意思。但是这边我不来却是不行。”叶镜璇语重心长的和她说。 “灵灵，想当年在迦叶，你说好给凌霁一个名分的，如今小嫩草都让你这老牛快啃秃了，孩子也大了，怎么样子也得把该办的都办了吧。” “喂喂，什么叫做啃秃了啊！我怎么他了！我问过他要不要，他又没表态！” 叶镜璇斜眼看着云凤灵。“你们家从来都是大事他做主，小事你做主，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全部你决定。就算人家想你不提，你家凌霁才不会提。” “也就是原因全部在我身上？”云凤灵指着自己的鼻子。 “娘，你就和爹结婚吧？”门扉推开，豆丁大的小包子站在门口神色严肃，语气规劝。 他的身后是长身玉立，如今快要奔三，唔已经三了的男人。得天独厚的容貌，到现在依然妖孽的可耻。 “凌霁你的意思是...” 凌霁不言，只是微笑。云凤灵拍桌而起，“马蛋！结！结婚！” 此言一动，三日之内，五毒教上下顿时张灯结彩，大红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出现在视线所见的每一处。 云凤灵这才隐隐的感觉到，这些人对她结婚这件事，大概已经想了很久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快啊！ 谁家婚礼三日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云凤灵都不想说什么了，这完全就是误上贼船的节奏。 婚礼那天，一系列的仪式弄得她天昏地转，饿的更是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主婚的变成了她家基友，高堂也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摆放。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可惜凌霁的高堂在云归，秋雨生下两年就陆续的走了，如今新皇等级，云凤灵他们也只能遥遥远拜。三拜夫妻对拜。摆了之后下一句应该是送入洞房，可云凤灵等了很久，没人说。 面前的盖头倒是被人给掀起来，云凤灵看见的就是身穿大红喜服的凌霁，红的漂亮，红的雍容，红的艳丽，红的她家凌霁的容貌又妖孽了三分。 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盒子走到了她们跟前，云凤灵瞄了一眼自己的闺蜜，这里面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吧？这样中西合璧真的好么？ 镶嵌着琉璃玛瑙的盒子被打开，云凤灵有点失望，并不是她想想的婚戒，而是一个臂钏。上面镶嵌着红色绿色的宝石，晶莹剔透褶褶发光。 凌霁托着臂钏给云凤灵带上，一边带一边解释这个东西的由来。 “母亲在我们离开那天，悄悄的给我的，据说是母家那边的传家宝，要在婚礼那天送给自己一辈子的伴。” 云凤灵白了凌霁一眼，小声道。 “要是我不说和你结婚，这个东西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了？” 凌霁低声一笑。“怎么会，我总会等到这一天的，不着急。” 云凤灵哼了一声，“信你有鬼！” 臂钏被带好，叶镜璇才喊送入洞房。 云凤灵并没有在房间里等很久，凌霁就回来了。 以往习惯了的卧房被大红色掩盖，看着有些不习惯，可是又觉得高兴。 “你怎么回来了，前面怎么办？” “前面有人顶着。”云凤灵想想点头笑。“也是，当年他跟镜子结婚，前面的事情是我们挡着的，如今也该换回来了。不过风.尘仆仆刚到就要帮你顶上，也是够可怜的了。” “师父，今天我们不应该提起别人。” “那我们应该说什么？”云凤灵调笑。“比如洞房花烛夜？” 云凤灵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猛然间推开房门，叶镜璇咕噜的滚了进来。 “亲爱的，你不在前面帮忙？” 叶镜璇嘿嘿一笑，拽了一个小包子出来，要死一起死。 “娘亲，爹爹，孩儿祝娘亲和爹爹新婚幸福。”巴掌大的小脸，认真严肃的说。“爹爹，今天娶了娘，以后不能等色衰爱弛，红颜渐老抛弃母亲。” 凌霁蹲下身认真的对自己的儿子说。 “秋雨，等你母亲红颜渐老，我也会白发染鬓。”所以我们会一起渐渐老去，最后同一副棺木入葬，最后化为枯骨，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