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鸡飞狗跳 春夜。 红烛高烧的洞房。新娘独坐。 饥肠辘辘的钟江湖一把揭下红盖头,朝着床上抓了一把花生桂圆喜蛋,大刺刺地往嘴里塞。 宾客散去,时辰不早,新郎官还不入洞房喝交杯酒。 一旁的喜娘着急了:“少奶奶,容我去催少爷一下。” “不用了,本小姐亲自去会会他。”钟江湖吐掉一颗桂圆壳,朝着洞房外走去。 “这……少奶奶……这不合规矩……啊……呜呜……” 喜娘追上去,还没说完,嘴里被钟江湖塞进一只红喜蛋。 将喜蛋取出来之后,喜娘望着钟江湖的背影喃喃自语:“稀奇!真稀奇!做了二十几年的喜娘,第一次看到新娘要抓新郎入洞房的。” 不过,喜娘想错了,钟江湖并不是抓新郎入洞房,而是去找新郎干架的。 一身大红吉服的钟江湖走在庄园里,值夜的家丁和丫鬟见了她,一个个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快跑,强盗婆少奶奶杀人如同杀鸡啊。” 仆人甲跑得鞋都要飞了。 “少奶奶不是将军千金么?怎么是强盗婆?” 新来的仆人乙不明白,一边跑一边问。 “少奶奶老爹是曾经是强盗头子,被朝廷招安成大将军,少奶奶武功盖世,脾气又怪,惹到她的话……快跑,快跑……” 仆人甲乙丙丁一时鸟兽散,各自躲到了各个犄角旮旯里。 须臾时间,钟江湖已经寻到了后院的马棚。 端木彻--绝色容颜,身材伟岸的男人。 此刻他也穿着大红吉服,靠在马棚边,看仆人给自己的爱驹接生。 钟江湖吐掉最后一粒花生壳,飓风般一闪,来到端木彻的身边,红袖一舞,手掌用力落向端木彻的肩膀上。 她明显感觉到了端木彻一惊,但是反应速度很快。他未转身,一手按抓住了钟江湖的手,用力一拧转,钟江湖的整个人,随着他的力道,向一边跌去。 看清是钟江湖,端木彻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但,眼波是柔软的。 看来相公不光长得俊美如玉,身手不错。低估了。钟江湖空出一只手,去反击端木彻。 端木彻伸掌和她对接,两人步伐随着掌力移动。 一团又黏又热的物体,粘住了钟江湖的红绣鞋。 钟江湖低头看清那是一团马粪时,一时疏忽,端木彻略占了上风。 掌力将钟江湖推倒时,钟江湖出其不意地勾住端木彻的脖颈。一副倒地也要拉个伴的架势。 噗嗤!两人同时滚进马粪堆里。 看着眼前的野蛮新娘,端木彻的唇角勾了勾,暖而迷人。 “哐当!” 刚捧着热水桶进来的小家丁看到这情景,丢下热水桶,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老爷老夫人……不……不……好啦,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在马棚里打起来啦!” “怎么回事?” 正要就寝的端木宏和夫人吴氏慌忙披了衣服,跟着小家丁朝马棚跑去。 马棚里的两位新人,在马粪堆里滚元宝。两人手脚并施,像是扭麻花,谁也不想放松谁。 一匹马受惊,连带其他马匹一起嘶鸣奔突。马棚的旁边是一个鸡圏。 鸡们受了惊吓,一只只炸毛似的张开翅膀,上窜下跳,乱扑乱飞,鸡毛乱舞。 “住手!快住手!”公公端木宏和婆婆吴氏进来的时候,一只母鸡腾空飞过,将端木宏的员外冒扑飞掉在地上时,一坨热烘烘的鸡屎吧唧落在了他的脑门上。 够滑稽。 钟江湖一个翻身,制住新郎,骑马似的跨在了他的身上。 钟江湖噘嘴吹掉刘海上的鸡毛。 她赢了。 而她这个姿势,未免让人想入非非啊!让公公婆婆有些尴尬啊! 钟江湖和端木彻爬起来,脸上身上沾满了马粪,真是臭不可闻。 公公和婆婆拧起了眉心,身后的赶来的赵姨娘捂住了鼻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被遣送回到了洞房。 喜娘看着满身马粪的两人,惊得无以复加。 沐浴更衣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坐在一起,喝了交杯酒。 喜娘出去,将门关上。 “以后你得听我的,明白没?”她命令。 “为何?又凭什么?”他问。 “就凭你打不过我。” “不见得。” 于是洞房里又响起了特别大的动静,很遗憾,钟江湖再一次将新郎官按倒在地,并且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今天开始,我睡床,你睡地铺,这事对外保密!” “为什么?你不是非我不嫁么?”他一愣。 “输的人没资格问这问那。”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嫁给他,是奉了那个人的命令。虽然他身材无可挑剔,长相俊美无双,是女子心目中的梦中人儿,但是她钟江湖不是花痴,对他还没有爱的感觉好不好? 于是,新娘钟江湖睡在了床上,新郎端木彻打地铺睡在了地上。 端木彻答应钟江湖同房不同床,其实,他也是有秘密的。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居然成了夫妻,绝了。 第二天一早,钟江湖和端木彻给公婆众姨娘奉过茶,端木宏就把端木彻叫到了一边,私下询问。 赵姨娘蹑手蹑脚,偷偷溜到窗户边听两父子的谈话。 “昨晚洞房里呯呯啪啪的,你和媳妇儿又动手了?”呃……动静太大,只要耳朵没聋的,估计都听到了。 “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更恩爱,稀罕不够用脚踹。”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昨晚不但被打,还睡了地铺,连新娘的手都没牵到,老爹听了肯定吐血。只能搪塞了。 老爹额头冒汗:呃……没事干精力又充沛才会天天干架。 “明天开始,媳妇儿主理家族买卖,你在旁边辅助。”老爹说。 “凭什么她主理,我还要帮衬她?”端木彻问。 “就凭你每次都打不赢她。”老爹看着似被折磨得够呛的他。 “……”他这是怜香惜玉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据他的了解,钟江湖除了脾气乖张,行事如风,肚子里是有乾坤的。 岳父钟霸道在牛首山占山为王时,钟江湖辅助老爹将牛首山的势力发展得令朝廷惶惶不安。 她掌管家业,应该很有趣。 ****** 回到房里的钟江湖,忽然想老爹钟霸道在她上花轿时曾塞给她一封信。 当时老爹绕头皮说自己是个老大粗,当面不会表达嫁女之心,所以酸文假醋的写一封信来叮嘱和祝福女儿。 可据钟江湖了解,老爹识字还没有一海碗那么多。 打开一看,差一点儿笑喷。 老爹这封信,简直是字画混合,不会写的字干脆画成了幼稚可笑的图案代替。 信里,老爹感慨钟江湖在元宵花灯会上遇到了端木彻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偶后身为大将军的老爹亲自来端木家,为女儿保媒。说白了,老爹是仗势强嫁女儿,谁叫她恶名在外,谁愿意娶一只河东吼狮来家添堵呢? 第2章 顽固迂腐,倚老卖老 未了,老爹希望宝贝闺女能够万事顺心,早生贵子之类的。 老爹不会写早生贵子四个字,用了两幅画代替。 第一幅:床前红鸾帐下男靴女鞋一对。 第二幅: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 钟江湖有些啼笑皆非:老爹并不知道,她是受了那个人的命令,才和端木彻制造邂逅并且嫁给了他。 至于那个“神秘人物”这么做的原因,她至今还不清楚,他会适时再给钟江湖下命令。 将信放进梳妆匣中,只觉窗纸上人影晃动。 暮色刚沉,不是深更半夜,看到个人影也没啥稀奇。 但自小和父亲落草为寇的钟江湖,练就了敏锐的直觉:那人不怀善意。 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门口试探性地咳嗽了一声。 钟江湖一翻身,裙摆飞舞,旋舞飞到梁上,俯视房中。 门口人影再咳嗽一声,见房中没动静,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入。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巫婆,拿着一把做法用的桃木剑。 什么情况? 除妖捉鬼? 不过,钟江湖搞错了。身在梁上的她,意识到下面这鬼鬼祟祟的巫婆,才是梁上君子--小偷。 巫婆丢下桃木剑,开始翻箱倒柜,打开妆奁盒,盒中除了一封字画结合让人笑掉牙的书信之外,没几件像样的首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算是白冒险了。”巫婆将那几件不大像样的首饰放进了宽大的衣袖里。好歹还能到当铺当几个钱。 “啪嗒!”有物品落在了巫婆的脚边。 巫婆弯腰一看,乐得满脸菊花开:刚才还懊恼收获不大,没想到居然有金钗从天而降。 抬头昂看。 屋里烛光暗淡,根本看不清屋梁处的情景,于是欢欢喜喜收入囊中。 “啪嗒!” 又一件物品掉在脚边,捡起来一看,一枚做功精致的金镶玉佩环。 “哈哈,发财了。”巫婆乐得直谢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藏好金镶玉佩环之后,朝着漆黑黑的屋梁双手合十,念起了佛。 “阿弥陀佛,请菩萨再赐我财运,越多越好,越多越好,最好金银珠宝堆得像山一样高……高……啊……啊……” 幻想中的金银珠宝没堆得像山一样高,巫婆本尊却高了--因为被一根从梁而降的大红长腰带吊缠了起来,巫婆双脚离地有一两米。 钟江湖旋身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沏了茶。 “你……你是谁?饶命啊!” 钟江湖还没回答,只听门外有小丫头远远怯怯地喊:“彻少奶奶,老爷叫少奶奶去议事厅有事相商。” “唔。”钟江湖应了一声,门外的小丫头像是远离狮子老虎一样跑远了。 不光小丫头怕,被吊在空中的巫师差一点屁滚尿流,心道,原来是她呀!我的个亲娘咧,撞上这尊霸气n漏的彪悍少奶奶,还能有活路么? 于是老老实实,将自己为什么被请到端木家,又为什么临时起了盗窃之心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招供了。 刚到端木家就竖敌了?看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冤家啊。钟江湖拧眉。 再从巫婆口中得知,原来公公叫自己到议事厅,是准备宣布让她主理家族生意,掌管门户。 慢着! 她仅是因为奉了“那个人”的命,来这里打酱油的,又没想端木彻那俊小子过一辈子,最后葬在他家祖坟里之类的。她犯不着去操心端木家的事情。 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让她速战速决。 那么,不如将端木家人的性格摸个清楚,也好分清楚这些人对自己是有剧毒还是无公害。 拿起桌上的一枚核桃,朝着梁上投掷去。 “啊呀,我的亲娘老子!”红腰带断裂,巫婆直线落地,脸色惨白地摸了屁股:“呜呜呜……四瓣了……” “本来两瓣,现在四瓣,这趟没白来,你赚大了!”钟江湖的嘴,忒毒。 钟江湖换上了巫婆的衣服,披头散发遮住面目。 “像你么?” “嗯,嗯,如果脸再黑一点,就更像了。” 取了画眉的远山黛将脸抹黑。 巫师拍马屁:“少奶奶,天衣无缝啊。” “老实给我呆着,一会我会叫你。” “呜呜呜……屁股都四瓣了,哪里还能走得动。”巫婆一副栽了的样子。 打扮成巫婆的钟江湖出门了。 巫婆望着钟江湖的背影:议事厅里要闹翻天了。请自己来做法妖言惑众的那个几个人估计要被这强盗婆少奶奶虐成渣了。 想到这里,巫婆浑身一哆嗦,屁股更疼了。 在端木家的议事厅里。端木宏夫妇及端木彻带着家仆去库房拿重要的账房簿册和钥匙器物。 所以,厅里坐着端木家族能够说得上话的一些长辈(端木彻的叔叔端木利、姑姑端木娟、舅公劳长寿等等一干人。) 趁着老爷子端木宏不在,二房赵姨娘立刻给儿子拉票,让在座的各位等下出来阻扰老爷让钟江湖当家。 那天她躲在窗外偷听到老爷要钟江湖当家时又气有急:正房长媳妇当家,长子辅助,没有她儿子端木进什么事儿。以后就更没有她母子的立足地儿了。 她得阻止钟江湖当家。 端木娟是第一个泼赵姨娘冷水的,她一向说话大刺刺:“赵姨娘,你是发高热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敢和阿彻媳妇儿唱对台戏?” “要是阿彻媳妇儿当了家,我和进儿就更没有地位了。小姑,进儿平时也很孝顺你,你就帮进儿说几句好话,还让老爷主管家业,阿彻和进儿在左右辅助着点儿……” “停……停……先说好了,这事我不搀和,你别指望我,我可不敢得罪阿彻媳妇,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据说,钟江湖随被朝廷招安的爹到京城,左丞相的衙内不知好歹要调戏这传说中的母猛虎,结果被钟江湖砍掉了两条手臂。权利滔天的左丞相愣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没敢吭声,还特地召开家庭会议,要家人在京中见了钟江湖,远远绕道走。 “平时嘴上好听,关键时刻靠不住。”赵姨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其实,她也怕钟江湖的威名,但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就算怕也得硬着头皮为儿子争取便利。 “舅公,您老德高望重,您说的话最有威望。请您等下帮着主持一下公正,我们这样的大庄园人家,让一个年轻媳妇儿去主持家业,会被外人笑话阴盛阳衰的。” 舅公劳长寿气的吹着白胡子翻着三白眼,手中的竹拐杖不停击着地面:“作孽啊!作孽啊!当初我就劝宏外甥,不要娶这个恶名昭彰的儿媳妇,可他……怕她那个强盗爹……现在好了……强盗的女儿要来谋夺端木家的家产了……我不会不管的。” 顽固迂腐,倚老卖老啊。 第3章 必须配合她 赵姨娘心里一乐,舅公总算是站在自己这边了。 “小叔子,请你也帮着劝劝你哥,别让这份家产落进了姓钟的手里。” “这……” “小叔子,你膝下只有女儿,咱家进儿以后就是你的半个儿子,我让他孝顺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 “这个么……我……看着办吧。”端木利模棱两可,他可不敢得罪彻儿媳妇这尊大杀器。 端木家的家产并非祖上传下,而是颇有头脑的端木宏置办起来的,这些年端木利靠着哥哥生活富足,但是在家业主理这件事上,似乎没有过硬的发言权。 赵姨娘略微估计了一下在场人的表现,觉得要推翻钟江湖掌管家业有点儿难,好在她还有招数:她已经请了一个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巫婆来妖言惑众。 乡野之人,都比较相信巫言蛊术。到时候,老爷听了巫婆的恐吓告诫,肯定不会让钟江湖主理家业。 见老爷和吴氏还没返回,赵姨娘趁机出了议事厅:这个巫婆非要到庄园里望什么气,她得亲自去找到巫婆,然后再叮嘱一番,让巫婆来搅局。 赵姨娘在庄园里绕了大半圈,见黑袍飘闪的巫婆像一个移动墨团一样,出现在竹廊里。 赵姨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巫婆的面前,对她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什么?”乱发遮面的钟江湖粗着嗓子问。 “没……”赵姨娘心里一惊,信奉鬼神的赵姨娘有些怕巫婆,立刻不敢再去研究她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身后……”钟江湖忽然冷冷地来了一句,吓得赵姨娘立刻回头看。 “我身后怎么了?”脸色煞白。 “有鬼魂趴在你的肩膀上。” “啊!不要啊!大仙救命啊!救命啊!”迷信惯了的赵姨娘像是踩到了毒蛇一样跳了起来,双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肩膀上乱扒拉。 还真是一个经不起吓唬的婆娘。 “那个鬼魂穿着一件碧绿色的裙子,梳着灵蛇髻……”为了增加恐怖效果,钟江湖开始胡诌了。 谁知道歪打正着,赵姨娘魂飞魄散,一把抓住了钟江湖的衣袖。 “是她!是杏花来找我算账了!是她!……大仙……救我……大仙求你帮我跟杏花说,是她自己寻死的,和我没关系啊!大仙救我!” 端木彻除了正室吴氏之外,有三房妾氏。 其它两房妾氏,一个回了娘家,一个去外省烧香还愿祈福去了。 这三房妾氏中,赵姨娘最会疑神疑鬼,见端木宏和漂亮的丫头多说几句,那丫头必定会受到赵姨娘的刁难。 杏花就是受了赵姨娘的刁难,当着众仆人的面,赵姨娘扇了杏花两巴掌,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杏花气不过,跳井死了。 从赵姨娘的嘴里听说这件事,钟江湖越发觉得这姨娘不是善茬。 粗着嗓子说道:“是杏花,她有怨气,想要找你讨个公道。” “不要!不要!大仙,快叫她离开我的身体。”赵姨娘浑身发抖。 “打耳光!” “打谁?” “想要她离开你的身体,就不停打自己耳光,她才会脱离你。” “啪!啪!啪!”吓傻了的赵姨娘不容想太多,左右手交替开工,扇着自己的耳光。 “不够重,杏花不会离开。” “啪!啪!啪!”扇得更加重了。 钟江湖索性坐在了竹廊的美人靠上,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赵姨娘。 这叫因果报应,如果赵姨娘日常行行小善,而不是作作恶事,钟江湖今天也不会捉弄她。 赵姨娘自扇了七八十下,发鬓也散了,脸也肿了,眼前金星让她像一只可笑的陀螺,在原地翻着白眼打转。 “行了,杏花走了。”再扇下去,这婆娘就要昏死了,议事厅的那出戏可还没开始呢,怎么可以缺了赵姨娘这反派。 “哎呀,我的娘啊。”赵姨娘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好久才恢复神情,问钟江湖,杏花还会不会再来缠着她? “杏花投不了胎,怨念太深,以后没事干时,她就会来找你。” “啊!不要啊!” 钟江湖毫不客气地给这婆娘的心里种了一棵毒草,搞得赵姨娘差一点忘记了来找巫婆的目的。 “大仙,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必须让钟江湖当不上端木家的当家人,将她说得越煞越克越毒越好。一百两银子定金已经给你了,事成之后,另外两百两我一分不少给你。” “本大仙是有仙术之人,原本不管你们凡间的鸡毛蒜皮,但是本大仙合该和你有些缘分,就帮你这一把。” “多谢大仙。” “我先进议事厅,稍等一下大仙再进来。” 苦不堪言的赵姨娘将发髻理好了,可是脸肿得像个猪头似的,这没办法遮掩啊。 所以,赵姨娘一回议事厅,所有人都带着疑问看着她。 “我刚走过小院子,不小心在青苔上滑了一跤。”赵姨娘故作镇定,对着刚回来的端木宏说道。 端木宏见众人都到齐了,反而儿媳妇还没有来,就叫端木彻去叫儿媳妇过来。 端木彻出了议事厅。 “哎呦!” 端木彻和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撞了个满怀,那可是面贴面的亲密接触。 端木彻定睛一看:什么时候家里跑来一个巫婆? 钟江湖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那个手下败将的俊相公。 “这位公子,观你气色,印堂发黑,似有不吉之气。”钟江湖粗着嗓子,又开始装神弄鬼,似乎很有做巫术蛊的天分。 端木彻深邃迷人的眼眸眨动:“哦?是么?” “想要破解这种不吉之气,办法是有的。” “愿闻其详?” 依然粗着嗓子假模假样的掐着手指算了算。钟大小姐这刻的身份不知道是巫大仙还是算命先生。 “本大仙算了算,尊夫人的八字大吉。她叫你往东,你就不要往西,她叫你吃粥,你就不要吃饭。如果公子能够对尊夫人言听计从,就能化解公子灾难。” 端木彻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动人心魄的笑:“那么,她装神弄鬼,我是不是也必须配合她呢?” 这小子不但俊美,眼神也毒辣,居然被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拧着眉心一脸不悦。 “喜欢一个人,就会知道她的一切。”故作神秘,又吐气如兰。 其实,钟江湖左耳垂上一粒芝麻大的胭脂痣让端木彻认出了她。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上下打量她。 “别多啰嗦,你配合我。”说着,在他的耳边耳语。 “如果不配合我的话,哼哼!”说着,手里的桃木剑居然被她用两个指头轻而易举地折断,成了两半。 折断之后钟江湖懊悔不达,这可是它马上要用到的道具啊。 “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肯定帮!” 第4章 克男克女克猫克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到是少有的合拍:都怀着秘密不肯洞房;对于戏剧性的事情都兴趣昂然。 这一对极品要是真的结合生了宝宝,这宝宝该有多鬼马啊! 两人一起走进了议事厅里。 “儿媳妇呢?”端木宏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看着走进来那位发乱糟糟的巫婆,又问道:“这位是?彻儿你太胡闹,这可是我们端木家的家族会议。” “湖湖她身体抱恙,来不了了。我替她听从爹爹的吩咐也是一样的。”端木彻答。 呃!湖湖?湖湖? 还糊糊还粑粑呢! 听这小子叫得那么亲密,还真有些浑身不自在。 “儿子是在门口遇到这位大仙的。大仙说我们端木庄园有不吉戾气!” 赵姨娘暗暗好笑。 端木彻这小子等下要是得知巫大仙指的不吉戾气是他和新娶的媳妇儿,这小子一定会觉得搬了石头压了自己的脚。 真痛快! 想到这里,赵姨娘不由一乐,脸上绽开一丝笑。 “哎呦!”赵姨娘乐极生悲了,刚一咧嘴,面部肿痛越发加剧。 原本想对众宣布儿媳妇当家的事情,但是现在来了个巫大仙,端木宏一时无语。 粗看了巫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仔细一想,原来是那个方圆百里名声在外的黑脸巫婆。 曾经,他的四房小妾孙姨娘一直未孕,就是请了这个面目黧黑的巫婆来寝房驱邪气,十来天之后,孙姨娘神奇地有了身孕。 舅公劳长寿咳了几声开了口:“请大仙驱邪望气是头等大事,其它的事情先放一放。” 他原本就反对钟江湖当家。女人就该做做针线,生孩子伺候丈夫服侍公婆,安安静静过一生,搀和什么家业管理呀! 宏外甥平日处事稳妥,今天这么没谱儿,估计是惧怕他那个杀人如麻的山大王亲家公钟霸道。 事实正如劳长寿猜想的那样,当日婚宴上,钟霸道一把搂住他走到暗角落里,提议让自己女儿掌管端木家家业。 当然,钟霸道的提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霸道,意思明摆着:要是宝贝千金不能做端木家的一把手,那么他……哼哼! 员外爷端木宏被强盗将军那两声哼哼当场吓怕。 即使彻儿和钟江湖不打不闹,他也会将管家的权力下放给钟江湖。 议事厅里,端木娟和端木利都是对风水巫术又敬又怕的人,所以纷纷劝说端木宏。 “老爷,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端木全家平安康乐的事……这巫大仙可是咱这方圆百里的活神仙。”赵姨娘在一旁怂恿。 “大仙,请你施法术帮我们家驱邪纳福。”端木宏开口。 “好,我现在作法力。在座的各位别害怕,或有端木家的魂魄会附身到在座某人身上也未可知。”钟江湖舞着那柄断了一截的桃木剑,嘴里神神叨叨胡念一气,眼睛斜斜地朝着相公端木彻使眼色:哎!干嘛呢?快配合我! 端木彻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里也有话:湖湖,你扮起巫大仙真是像模像样,以后不愁没饭吃了。 她瞪了他一眼:少废话!配合我! 他笑眯眯回看她:我可以配合你,但却总不能白帮忙。 她嘴里念念有词,瞪视得更狠了:手下败夫!还好意思讨价还价么? 他眨了眨眼睛:不然我罢工。 她嘴里叽里咕噜地瞎念,断了一截的桃木剑指着他,眼中含凶意:你再敢说一个不字? “二哥,你有没有发觉彻儿和那巫大仙有些不对劲?”一旁的端木娟低声。 “我也发现了……好像……好像有些眉来眼去的意思。”端木利看着巫婆和端木彻。 “奇怪,我也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可能……不可能……”端木娟摇头。 “啪!”钟江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脚,快如闪电的踩了一旁的端木彻一脚。 敬酒不吃吃罚酒。 钟江湖的脚一踩一收之快,众人都没有看清楚,只是看到端木彻突然哎呦叫了一声,十分突兀。 “啊!”一旁的赵姨娘忽然吓得叫出了声音:“鬼魂附身了!附身在了阿彻的身上!” 赵姨娘这是刚才在竹廊里被钟江湖装神弄鬼吓的,到现在还草木皆兵,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在使诡计。 “是有魂魄附在彻少爷的身上!”钟江湖粗着嗓子阴阳怪气,一把拉住端木彻,在他耳边轻轻要挟一句:“若不再配合!后果自负!” 可怜的端木暖男,只能任由钟江湖摆布,装作鬼魂附身,浑身乱颤。 这种滑稽的样子,出自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居然很有看头。人长得俊帅,就是占便宜。 面对魂魄附身这种事,在座的众人都很紧张惶恐,有的双腿发软。 “我好冷……真的好冷……” 端木彻的第一次献给了钟江湖。哈哈,第一次装鬼上身。 “紫色乃祥瑞之气,白色则非吉气……看到没有?这儿、还有这儿、还有那儿……满屋甚至满庄园都布满白色晦气。连一直游荡在端木府里的鬼魂都觉得冷。” 这夫妻两个简直妇唱夫随,绝对是最佳骗子搭档。 众人听得只觉寒气入骨,脸色皆十分紧张。 “到底附在阿彻……身上的魂魄……是……谁?”端木宏抹着额头因受惊而沁出的冷汗。 赵姨娘抚摸着胸口,心里自我安慰:不怕,不怕,这会儿大仙是故意诓吓大家的。这会儿没鬼魂。 “大仙,究竟端木家为何有那么重的阴鸷之气?快帮端木家破了这白色阴煞气,让它转为紫色祥瑞之气。”舅公劳长寿紧张地吹着白胡子。 “大仙,快给我们破解,这些阴鸷是不是我们中的哪个人带来的?”赵姨娘故意引出祸水,好实现自己的阴谋:巫大仙肯定接着自己的话茬,诓说端木彻不适合经商理财,而钟江湖命中带煞,端木家的家业由钟江湖主理就会一败涂地。 赵姨娘本来想让巫婆更加危言耸听,诬陷钟江湖是克男克女克猫克狗的天煞克星,但她还没胆这么得寸进尺:惹恼了钟江湖,她有十个八个脑袋也不够钟江湖砍。 她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也算是豁出去了。 “唔,姨娘聪明,端木家的白色煞气皆是由一人带来。”钟江湖粗着嗓门神神叨叨。 “是谁?”赵姨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忽然兴奋起来,心道,钟江湖,老爷听了大仙的话之后,再让你当家的话,那老爷脑袋绝对是被门夹了。 钟江湖断剑一挥,黑袍一闪,装模作样地朝着在座的众人一一看去。 钟江湖扫过端木娟的脸,端木娟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嘴里直念佛:“阿弥陀佛,我命理那么好,绝对不是煞星!煞星绝对不是我!” 扫过端木利的脸,端木利紧张得额头直沁出冷汗,心想千万可别是我啊。这巫婆要是指我是煞星,别说靠着哥哥吃香喝辣了,估计要被扫地出门。 第5章 满口胡诌 看舅公时,这老爷子到是很自信,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活那么长,是个有福之人,煞星和他沾不上边。 逐一看过去,目光停在了赵姨娘的脸上。 赵姨娘被她看得竖起了鸡皮疙瘩。 “啊呀!”钟江湖粗着嗓子大叫一声。 “噗通!”赵姨娘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大……大仙……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说到这里,立刻意识到自惊吓之下差点吐真言,立刻捂住了嘴巴。但是赵姨娘忘了,她的嘴肿得像香肠,猛然用手一捂,疼得杀猪杀驴般哼叫。 “啊呀,赵姨娘,你这么紧张干嘛。”说着,钟江湖从赵姨娘的发丝上粘下一粒草籽:“这种草籽上粉末入了眼睛,眼睛可是要肿痒难捱的哦。” 赵姨娘吓出了一身冷汗。 舅公劳长寿用拐杖戳了戳地面:“大仙,这个让端木家布满阴鸷之气的人究竟是谁?请大师快点给端木家化解。” 钟江湖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端木彻眼波流转,看到她乱发黑脸的模样,差点要笑出来。 钟江湖恶名在外,但很少有人了解到她奇思妙想的一面吧。 神神叨叨的念算了一阵子,众人提心吊胆的等她施法推算出谁是带煞的人。 “大仙,怎么样?推算出来谁是带煞的人了没?” “马上快推算出来了,还差一点儿火候。”过分的信奉使人盲目,对于钟江湖的捉弄,众人居然没看出一点儿破绽。 这时候端木彻又来配合他的湖湖了。 端木暖男浑身抽搐:“别推算了,我虽然是魂,但是在阎王殿前也没上籍,我现在人非人,鬼非鬼,就算玉皇大帝也恐怕难推算出我的前身来……” “魂魄,你快离开端木彻的身体!”钟江湖摆出一副急急如律令的姿态。 “休想。我这样的野魂无处可去,只能留在端木庄园里游荡。”端木彻和钟江湖唱对台戏。 “别以为本大仙制不了你。” “那我们就过过招。” 一旁的赵姨娘急了:先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现在这个巫大仙怎么和端木彻越扯越远了,完全没有给钟江湖泼脏水的念头了。 这个老妖婆难道忘记收了她的钱财,就要替她消灾这件事了么? 而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个,一个是假的鬼魂,一个是假的巫婆,嘴斗得欢乐无限。 钟江湖狠狠瞪了端木彻一眼,端木彻才住了口。 “这死小子,差一点没有按照他们先前说好的版本行事。真想骑在这小子的身上,胖揍他一顿。”钟江湖愤愤地想。 “端木家的这股阴煞之气,小则家中之人都大病一场,大则家破人亡。想要化解端木家的这股阴煞之气,想要这个游魂不再在端木家游荡,有一以毒攻毒的办法?”钟江湖转入正题。 “怎么以毒攻毒?”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集中怨念。” 作为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的人,每个人都有怨念。 只要大家将心里最真实的怨念写在纸上,交给巫大仙焚化,这些怨念就会将煞气冲散,游魂也不敢再端木庄园里晃荡。 “不要这么做!”端木彻身体里的鬼魂似乎害怕了。 众人见端木彻是这个表情,对巫大仙的话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端木宏一声吩咐,有仆人拿来文房四宝。 在座的各位除了舅公劳长寿不会写字,叫端木利代笔之外,其他的都识得几个字。 “各位可得要诚实而写,不然反累其身,后果不堪设想。”钟江湖又开始唬人。 众人纷纷写好之后,将纸张叠了叠交给了钟江湖。 钟江湖左手拿着这叠纸张,右手挥舞着手中断了半截的桃木剑。 而众人的眼睛都不自觉地盯着她的剑看。 忽然之间,钟江湖抛出一团黄灿灿的物品,这团物品在空中轰然燃窜成一团火苗。 众人被这奇异的景象吓了一跳,而这时钟江湖口中念念有词。她的最佳搭档又开始抽搐了:“啊!我……不要离开!” 空中的火苗燃尽,抽搐钟的端木暖男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彻儿,你怎么样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氏关心地问儿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端木彻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很显然,那个无名的鬼魂在钟江湖作法的时候,被迫离开了端木彻的身体。 “大仙,写好的那些纸张呢?”端木利问道。 “刚才空中的那团火就是焚化的纸张,怨念之气将附在端木彻少爷身上的游魂吓跑了,也将端木家的煞气攻散了些许。” 众人愣愣的,特别是赵姨娘,现在脑子极度转不过弯来。 其实,那叠写着众人怨念的纸好好的收在钟江湖的衣袖里。 刚才抛在空中的,是巫婆备放在衣袖里坑人的作法道具:黄纸和磷粉。 这两样东西略施小计就能忽然燃烧。 钟江湖偷梁换柱的一手,都是拜牛首山上的一个小头领所教,他曾经可是皇室最喜爱的戏法师傅。 这样简单就将端木家的阴煞之气化解得差不多了? 众人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看到刚刚被怨魂上身浑身抽搐的端木彻,在巫婆作法之后恢复了神色,这让大家开始深信巫婆的话。 毕竟端木彻怎么可能会和巫婆串通一气呢? “多谢大仙。”端木宏等人都站起身向钟江湖行礼。 刚才听巫大仙说端木家的阴煞之气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还未消除尽,端木宏请巫婆再施法,将煞气除尽。 钟江湖挥舞着手中的断桃木剑,神神叨叨地说,想要除尽阴煞之气,有后续的办法。 于是,钟江湖掐指一推算,选出了端木彻和赵姨娘两个人,胡诌着说这两个人的命理八字,很合适跟着她在端木庄园中消除余下的阴煞之气。 端木彻薄唇微抿,他俨然成了“钟大仙”最忠实的跟班了,自然无话可说。 赵姨娘一愣,不过她也答应了。她正为巫婆没有按照约定拉钟江湖下水而懊恼,正好等下趁着没人的时候问问这个该死的巫婆。 听从了巫大仙的吩咐,其他人都没有跟着他们三个。 钟江湖,端木彻和赵姨娘走出了议事厅,穿过一条小走廊之后,赵姨娘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问,假意咳嗽了一声,说要去茅房小解一下,刚说完就对钟江湖使眼色,意思是叫钟江湖一块儿去茅房。 “茅房污秽之气最重,阴气也不少,杏花这样的魂魄最喜欢在那种地上飘荡了。”钟江湖吓唬赵姨娘。 一听到杏花这两个字,赵姨娘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去茅房了。心里直埋怨巫婆光收钱不办事儿,等下一定要将银子要回来。 第6章 悍妇变贵女 “大仙,哪里阴煞之气最重呀?”端木彻双手抱胸,深邃的眼眸含着深意。 “东南角那座楼院阴煞之气不小。必有古怪啊。”钟大仙像模像样地说道。 赵姨娘一听,眼睛立刻发亮:还以为巫大仙光拿钱不办事儿呢。看来并不是这样,巫大仙现在才开始“治”钟江湖。因为那座院楼可不就是钟江湖和端木彻住的。 端木彻听了,装作十分惊诧:“大仙,这可是我和新婚妻房的住所。” “怕是住所里的人带有阴煞之气吧?大仙您说是不是?”赵姨娘兴奋插嘴。 “看院楼上空盘旋的浓郁不吉之气,恐怕院楼里住的人命中带煞,会给周围之人带来大灾大难啊。这恐怕是端木庄园里阴煞气的根源。走,去看看。”钟江湖粗声说道。 “啊哈哈……哎呦……哎呦……”赵姨娘忘乎所以,刚咧开嘴,又是一阵肿胀难捱的痛。 “姨娘,家中有阴煞气,你还这么高兴?”端木彻看向赵姨娘。 “呃……这个么……那个么……是这样的,巫大仙发现了咱们庄园里阴煞之气的根源,肯定能一网打进,所以我听着替咱们家高兴。” 赵姨娘的一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大仙娘子,去院楼吧,我正等着看好戏。” 端木彻凑到钟江湖的耳边轻声,吐气如兰。 “娘子?阿彻你叫大仙娘子?”赵姨娘用无名指掏了掏耳朵洞。不敢相信。 “姨娘听错了。” “嗯,最近耳背!叫你弟阿进到京城去给我向王神医配求几味药丸,阿进一去半月有余,到现在还没来。” 赵姨娘嘀咕着,三人朝着院楼走去。 三人走到院楼里。 钟江湖离开的之前,曾叫一个丫鬟坐在门口看住屁股摔成四瓣的巫婆。 推门而入,赵姨娘猛然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巫婆,再看看身边的“巫婆”,惊诧地揉了揉眼睛,很不肯定地问端木彻。 “阿彻,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会有两个巫大仙呢?” “嗯,姨娘,你的眼睛没花,确实是两个巫大仙。” “不可能!不可能!阿彻你跟我在开玩笑!“赵姨娘揉着眼睛,依然不相信。 “大仙娘子,赵姨娘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的模仿能力可真不一般。”端木彻薄唇微动,给予钟江湖肯定。 赵姨娘一听,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很久才转过弯来:她为了给儿子谋取前程而大着胆子陷害钟江湖,没想到陷害不成,却被钟江湖玩得团团转。 这恶名昭彰的钟江湖,会不会将她生吞活剥呢? 赵姨娘吓傻了,脑海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逃。 赵姨娘一转身,慌不择路。 “呯!” 赵姨娘一头撞在门框上。 被撞了的赵姨娘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在旋舞,翻着白眼不停地转着圈子,转到巫婆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巫婆的身上,引得屁股四瓣的巫婆一阵子龇牙咧嘴的惨叫。 接下来,端木彻和钟江湖就排排坐,看两人狗咬狗一嘴毛了。 “都是赵姨娘胁迫我帮她陷害彻少奶奶你的。我是被逼无奈。”巫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本巫婆有事在身,打算搬去别的省份居住。 赵姨娘叫她来陷害钟江湖。巫婆打听到端木家的新媳妇钟江湖彪悍摄人,心里一点也不想惹这尊大杀器,但是赵姨娘许诺的银子让她心痒痒。 来到端木庄园,巫婆假借望气之名义,是动了歪脑筋,想要偷些值钱的东西,然后溜之大吉。她才不会自寻死路,和强盗千金对着来呢。 “你……你诬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赵姨娘吓得筛糠似的颤抖,只能赖了。 “别抵赖了,没用,彻少奶奶是什么人?那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巫婆拍钟江湖的马屁。 “噗嗤!”和钟江湖排排坐的端木彻端起杯子喝茶,听到这句话,口中的水喷洒了出来。 “总觉得湖湖很特别,原来湖湖的真身是猴哥啊。”完全是一句乐颠颠的玩笑。 “八戒少插嘴。”她瞪了她一眼,将他骂成了一头猪。 端木彻莞尔,心里一阵柔软:若不是身负秘密,这辈子,他真的想和她立刻洞房许身,直至天长地久。 巫婆和赵姨娘对质,最终赵姨娘不得不承认。 赵姨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钟江湖开恩,放他一条生路。 “若不是我想着要放你一马,在议事厅的时候就拆穿你的目的了。”钟江湖冷面的神色,使得赵姨娘肝都颤了。 “彻儿媳妇,放过姨娘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教训还是要给你留一点的,免得以后不长记性。”钟江湖说道。 “不要,不要杀我,我不要把我打残废!”赵姨娘神魂皆碎,又要爬起来逃走了。 “我不杀不打你。” “那……”赵姨娘狐疑了。 “罚款银子八百两。” “八百两?”赵姨娘瞪大了眼睛。赵姨娘再次领教到了钟江湖的狠。这才是兵不刃血。 阖府上下谁都知道,端木府的第一守财奴是端木宏的第二妾钱姨娘,第二守财奴就是赵姨娘了。 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赵姨娘怎么舍得将几百两银子给巫婆。 现在钟江湖又讹诈了她八百两,将她的小金库完全榨干了。 赵姨娘像被剜了心一样疼。 内心斗争了良久说道:“彻儿媳妇,你得答应我不要告诉老爷和其他人。” 老爷脾气好不等于没脾气,这种家内暗斗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赵姨娘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那是自然。” 赵姨娘一时凑不齐八百两,先给钟江湖写了一张欠款字据,打算去当铺当几件首饰再将钱还给钟江湖。 屋内的人见识到了钟大小姐强盗婆的本色:大小姐从巫婆的身上搜回了自己的金钗和金镶玉佩环,顺便将巫婆怀里的那张银票也占为已有。 只听屋外的小丫头说道:“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姑奶奶指的就是端木娟。 端木娟并没有进门,对于钟江湖这个大恶女,端木娟总保持一定距离。 “彻儿,你爹让我来问一下你媳妇儿身子好点了没?顺便问一下大仙施法除余煞,进行的如何了?”端木娟站在门外问道。 “姑奶奶,彻少奶奶身子无碍,煞气已经除尽。姑奶奶先回去,本大仙立刻返回向端木老爷告知详情。”巫婆抢嘴答道。 端木娟一走,巫婆就开始拍钟江湖的马屁。 “彻少奶奶,您祥瑞缠身,天庭饱满,双目含神,是大富大贵,大吉大利,旺夫旺家之相貌。彻少奶奶,我等下到议事厅去向老爷禀明,端木家的兴旺发达,全都昂仗彻少奶奶了。” 一旁双手抱胸的绝色暖男又对钟江湖莞尔一笑,在她轻声耳语:“你旺家旺夫么?” 第7章 脸红心跳的小丫鬟 “我败家克夫,所以离我远一点儿。”钟江湖瞪了她一眼,声音轻且狠。 “那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他眸一闪,这是他一直的疑问。 “你娶都娶了,我嫁都嫁了,生米成熟饭,废话一箩筐也没用!” “谁说生米做成熟饭了?米还是米,水还是水,我还是纯童男子一个。” “再啰嗦让你童男变残男一个。” “……” 看着两人又嗔又嬉的咬耳朵,巫婆和赵姨娘摸不着头脑。 “彻少爷,彻少奶奶,我马上要去议事厅了,请问有什么吩咐?”现在的巫婆,好会讨巧。 “对老爷说,湖湖掌管端木家,定能祥瑞普照,人丁兴旺,家畜鲜肥。” “非要这么害我么?”她瞪了端木彻一眼。她来端木家,只是奉命而已,不想“多管闲事。” “你在牛首山将数十万的兵士管理得服服帖帖,难道就管不好区区一个端木家?”他的坏笑甜得腻死人。 “要是我不呢?”她瞪他。 “那就别怪我嘴巴大……”他笑得胸有成竹。 “你威胁我?”钟江湖一生气,差点要送他断子绝孙踹裆脚。 “湖湖你猜对了。”他轻声笑语,嘴离钟江湖的耳更加近了,吐纳出的清新气息,令她觉得微微的发痒:“若你不肯管理端木家,那我就让端木家上下人等都知道你和我……” “说我和你并没真正的洞房?”她气得咬牙切齿。 “相反。我会说我们夫妻恩爱,每晚都行周公之事……而且都是你主动,又猛烈又姿势多变……” 靠! 好无耻!好无赖! 端木彻脚底生疮,头上流脓--简直坏透了。纵然钟江湖彪悍强势曾杀人如麻,但她毕竟是个姑娘,这种污人清白的事情,是她的软肋。 这个坏家伙,想让她变成众人眼里的大。欲。女啊。 见钟江湖气得要杀人喝血,端木彻却还变本加厉:“你若不答应,我以后就不再配合你做任何事情。” 综合考虑了一下,钟江湖答应了。 这一局,端木彻略占了上风。 哼!等着瞧! 钟江湖觉得,自己和端木彻斗智斗勇斗脑斗心斗嘴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有佣人将屁股摔成四瓣的巫婆抬到了议事厅。 巫婆搪塞了自己被摔的事实,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将钟江湖描绘成了有惊天大福运的神人。 因为众人都比较迷信,所以端木娟和端木利都推荐钟江湖当端木家的家业管理者。 一直对钟江湖不满的舅公劳长寿在这刻也无话可说。 最心酸的算是赵姨娘了,这算什么嘛?简直有点儿替人做嫁衣的意味了,好讽刺。 *** 又是清晨的开始,钟江湖乐颠颠地坐在床上看着一些纸张,边看边乐。 端木彻从外面走进来,见床上的她乐不思蜀,便问道。 “笑得那么开心,收到了有情郎的鸿雁传书?” 这是一句玩笑话,乍然一听,竟然有点儿吃醋的意味。 钟江湖在空中嗅了嗅:“有股酸味儿。” “来,让我学习一下,将来也好时常给你写写缠绵悱恻的信件。”说着,白袍一闪,往床沿上一坐,斜着身体,要去看她手中的纸张。 那些纸张就是钟江湖假扮巫婆时从端木娟等人手里骗取来,上面有众人不为人知的怨念。 掌握了他们这些人不为人知的怨念,对于钟江湖来说,以后遇到了事情,就好掌握应对这些人了。 现在端木彻要看,她一侧身,不让端木彻阅读。 “不给看?究竟有多肉麻缠。绵?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半真半假的生气,去抢,却扑了个空,身子俯趴在了床上。 钟江湖迅速将纸张藏在衣袖中,拿起了一旁的枕头,朝着端木彻击打而去。 端木彻也去抓枕头,在你争我夺之中,枕芯被扯成两半,枕中的羽绒鹅毛如雪花漫天飞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端木彻,你这个手下败将,皮痒痒了?”满头满身沾满了羽毛的钟江湖撸起了袖子。 “有点儿痒。”端木彻的一张俊脸有点贱贱的,坏坏的。居然……有点儿受虐的倾向。 当然,钟江湖不知道,端木男神只对她一个人才会露出这幅迷死人的贱相。 钟江湖也不知道,这个“手下败将“在和她较量的时候,宁肯自己出丑吃亏,也不肯拿出真正的实力伤到她一丝。这是一种疼惜和守护。 “好,开打。”一声骄喝,钟江湖和端木彻在床。榻上龙凤斗起来。 一时间,床。帐从银钩上打散垂落,床。榻因为打斗而猛烈晃动。 两人打斗得太过投入,以至于门外的小丫鬟敲了半天的门,两人也没听见。 小丫鬟朝着窗户纸缝隙里张望,看到里面猛然乱颤的床,突然面色潮。红,羞愧了个半死,捂脸转身就走。 其实,这个粗通情事的小丫鬟,真的是误会了。 小丫鬟刚走到竹廊上,遇到了肖月娥。 “彻哥哥呢,怎么不来见我?”肖月娥一把拉住小丫鬟。 “彻少爷在院楼。”小丫鬟脸上红晕未退。 “我去找他。” “肖小姐,别……” “为什么?” 小丫鬟支支吾吾,脸更红了:“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在一起,不太方便……” 肖月娥一听,立刻黑脸:她才和哥哥从京城两月,刚回到苏隶县府,就听到了惊天的坏消息,她的彻哥哥大婚了。 肖月娥的哥哥肖印和端木彻是好友。所以,哥哥肖印来拜访端木彻时,她也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 哥哥在客厅里等小丫鬟去通报时,肖月蛾后脚就跟进了端木家的内宅。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肖月娥早就被醋意填。满了胸腔,根本没想那么多,推开小丫鬟,朝着端木彻住的院楼冲去。 进了院楼,熟门熟路地进了内宅卧室,在门口刚站定身子,推开了门,见到房内红鸾帐垂,床架吱吱嘎嘎,不由猛然醒悟,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又羞又酸又妒忌的肖月娥一跺脚:“大白天的,这么不知羞耻!” 说完这一句,才意识到自己昏头了,毕竟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里面噼里啪啦一阵打斗之后,总算安静了下来。 肖月蛾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了下来。 帐子掀开,床内白色的羽毛漫空飞舞,一个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女人正骑在彻哥哥的身上。而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彻哥哥,这刻也是衣冠不整,头发散乱。 原来他们不是在做那事儿,是在打架啊?意识到这点之后,肖月娥莫名其妙地有些小小的兴奋。 “手下败将!”钟江湖嘀咕了一声,噘着嘴唇吹掉了鼻梁上的一撮细小羽毛,从端木彻的身上跨了下来。 端木彻起身,头上身上沾满了羽毛,但他却为身边的女人轻轻拂拭着满身的羽毛。 第8章 有事相求 一旁的肖月娥咬牙切齿:两个月不见,彻哥哥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变了一个人?居然有点儿宠溺,有点儿小贱。 肖月娥也从端木家的仆人口里得知,彻哥哥娶的是强盗将军钟霸道之女,恶名昭彰的强盗千金钟江湖。 肖月娥从小跟在哥哥和彻哥哥的屁股后面,也学一些拳脚功夫,她又有一副傲娇的臭脾气,加上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此刻,她对钟江湖,简直充满了仇恨。 气呼呼地走过来,根本无视钟江湖,一把拉住了端木彻的手。 “彻哥哥,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了?行事行为像是山里出来的臭强盗一样。” 含沙射影。 观其色,听其言,聪明如钟江湖,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个漂亮又傲娇的姑娘,将她当做了咬牙切齿的情敌。 “小月,你几时回来的?见过你家彻嫂子。”端木彻从容地拂掉了肖月娥的手,眸光迷人地看着一旁的钟江湖。 肖月蛾不但没和钟江湖见礼,只瞪了钟江湖一眼,然后又旁若无人地拉着端木彻的手,将他往外拖:“走,我哥哥在外面,有事情要找你谈。” 端木彻再次拂掉了肖月娥的手,看向钟江湖。 肖月蛾五内具焚:完了!彻哥哥娶了这个强盗婆之后,开始怕老婆了。肯定是的。 肖月蛾心里越发不服气,再次伸手,将端木彻的胳膊圈住了,死死地。 这一次,端木彻却没有再将肖月娥的手拂掉,而是任由她挽着往外走。他笑着看向钟江湖,想要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 该死!这家伙忒坏了! 这家伙是在给她出难题啊! 如果端木府的其他人看到肖月娥和端木彻这幅情景,那么作为正牌夫人的她,还有什么脸面在端木家立足? 如果她找肖月娥算账,那就正中端木彻的下怀,这个坏家伙,不就是想要看她吃醋么? 钟江湖眼波流转,笑吟吟地说道:“刚才听这位月妹妹的一番话,原来阿彻和令兄是好友,那么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免要去见见令兄,这也是叔嫂之礼。” “怎么?才从我口中得知?以往彻哥哥竟然没有把最好的朋友告诉过你?看来,你在彻哥哥的心里也没什么地位。”肖月蛾抓住把柄,奚落钟江湖。 “遇见湖湖,我自此神魂颠倒。娶了她之后,只顾着两相欢好,哪里还有心思浪费在别的事情上。”端木彻看向钟江湖,竟有一份痴缠。 该死的家伙,这是在帮他么? 这么肉麻的帮法? 眼看着肖月蛾和端木彻快要走到前院。前院仆人众多,端木家的人也常在前院走动,若是被这些人见了他们三个这幅样子,那她钟江湖不就颜面扫地,威风扫地? 对骄傲无耻的肖月蛾大或者骂?这些都是下等的做法,她才不会去费心思。 “彻少爷、少奶奶好!肖小姐好!”一个厨子正好提着一篮刚刮了皮的芋头朝着厨房走。 钟江湖嘴角含笑点点头,等厨子经过她身边时,将厨子的篮子撞翻了,去了皮的芋头一股脑儿滚落在了肖月蛾的身上。 “啊!”肖月蛾尖叫一声,开始不停抓挠着自己的双手:“啊!啊!好痒好痒!”这刻的肖月娥,只顾着抓绕双手,没心思再去挽端木彻了。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眼眸一闪:有一大半部分人对芋头是过敏的,肖月娥就是其中之一。 钟江湖,他的湖湖,果然还是那么冰雪聪明,轻轻巧巧,不露痕迹,就化解了他的刁难。 “月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钟江湖假装难过。 “啊……啊……痒死了!痒死了!” 钟江湖耸耸肩,五六分钟之后,才大发慈悲:“啊!我忽然想起来了,有一个办法能够解除这种痒。” “快说!快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肖月娥奇痒难忍,差点将手上的皮肤抓破了。 “月妹妹去厨房,就着灶的火儿烤烤双手,这种痒就会消退,很灵验的。”“哼!”肖月娥根本不相信钟江湖,觉得她又在捉弄自己,瞪了钟江湖一眼后,跑去了厨房,在水缸里死命地搓着双手。 奇怪的是痒意反而加深了。 被折磨得够呛的肖月娥,最后不得不试用钟江湖教授的方法,烤了火之后,痒意真的消除了。 而钟江湖和端木彻正要往前厅走,有个人从一旁的柳树底下走了出来。 “阿彻和嫂子真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啊。“ 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阿印什么时候回来的?”端木彻问道。 “昨晚。”肖印似乎对传说中的钟江湖很感兴趣,笑吟吟地鞠躬:“嫂子!刚才小妹无礼,请嫂子不要见怪,我回去会好好训斥她。” 显然,刚才的一幕,肖印已经看在了眼里。 钟江湖一出生就在绿林山野,性格豪气,和这个通情达理又爽朗的肖印到是有几分投缘。 三个人到厅堂坐了下来。 肖印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这次去京城,是打算在京城里开一家大药材铺。 肖老爹一心想要让儿子继承他的经营,做一名商贾,但肖印却对做生意并没有兴趣。 钟江湖再往下听,才知道端木彻和肖印志同道合,两人都想要去参加武考,为国家效力,造福百姓。 “今日来我还有一桩为难的事,要求阿彻和嫂子帮忙。” “这么客气干嘛?说来无妨。”端木彻和肖印一向胜似亲兄弟。 “这次我从京城带回来一个人。”肖印说,他从京城带回来的这个人,连自己一路同行的妹妹都没有发觉。 肖印在京城的时候,和百花楼的头牌姑娘怜儿一见钟情。 肖印给怜儿赎身,许诺娶怜儿为正室。一月之后,怜儿有了身孕。 肖印知道,父母定会阻扰他娶一个烟花女子为正室,在和妹妹一起回苏隶府的时候,他悄悄地带着怜儿一同回来。 肖印原本打算在苏隶给怜儿重新安排个住处,等到怜儿给他生了孩子,再将她带回肖家,想来到了那个时候,爹妈也不忍再赶怜儿走。 “思来想去,让怜儿住在外面,终究有些担忧。所以,我想让怜儿住在嫂子的身边。” 钟江湖嘿嘿一乐:“没有问题。只不过我想问一句,我有那么凶恶么?” 肖印的脸一红,被钟江湖看穿了。 的确如此,肖印知道彻的娘子是大名鼎鼎的强盗千金钟江湖时,想将怜儿留在钟江湖身边。 谁活腻歪了,敢惹钟江湖?所以怜儿会绝对安全。 要不是肖印心属怜儿,看到肖印和钟江湖十分谈得来,某货还心里还真的有些酸溜溜的。 肖印和钟江湖夫妻商量好了,让怜儿以钟江湖远房表妹的身份住到端木家来。 第9章 拉仇恨 不一会儿,肖月蛾一脸不畅快地走了进来,特别是看到钟江湖,恶狠狠的瞪了钟江湖一眼。 肖月蛾看到桌子上放着新橙,就剥开一个,将一半送到了端木彻的嘴边。 “彻哥哥,这是我和哥哥从京城的路上带回来的,口感十分好,你尝尝。” 端木彻笑吟吟地接了过来,送到了钟江湖的口边,柔声似哄小孩子:“湖湖,你尝尝,快,张嘴!” 钟江湖一阵无语:端木彻这家伙也太爱演了,很明显的,这家伙是在给她拉仇恨啊。 肖月蛾咬着嘴唇,双目喷火,手中的半个新橙已经被她捏得汁水横流。 钟江湖张嘴吃着端木彻送来的橙肉。 “哈哈,阿彻和湖湖真是恩爱啊。”肖印也是个自来熟,开始随端木彻叫钟江湖为湖湖。 肖印自然也看到了妹妹的醋意,笑着给她台阶下:“阿彻和湖湖你们两个别秀恩爱了,小月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们悠着点。” 明里是和端木彻夫妻玩笑,暗里是在提醒妹妹:你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人家可是正牌夫妻,你该注意自己的行为。 肖月娥的嘴唇咬出了血。 钟江湖,凭你是不是强盗千金,是不是曾经杀人如麻,我反正会让彻哥哥离开你。这辈子,彻哥哥都会是我的。 心里暗含恨,这个为爱痴狂的小妮子发狠了。 肖印和端木彻两家有生意上的来往。 肖印家是大药材商,端木彻家主业是养蚕制丝的大户,其他农业领域也有涉足,比方说端木家承包了西山,每年将这座山上盛产的药材供给肖印家。 现在又到了数十种药材收割的季节,肖印问当家的钟江湖,几时可以交货。 “前几天我也上山去看了看,那些药材的确可以收割了,后几日,我安排好农户去收割。” 钟江湖说道。 现在,她既然当了端木家的当家人,就得将事情做好,这是钟江湖从小养成的不服输的傲气性格。 送走了肖印和肖月蛾,端木彻的俊颜上荡漾起一股迷死人的笑容,又剥开了一只新橙,送到了钟江湖的面前。 “湖湖再吃一只,橙子最能养颜了。” 钟江湖不领情,瞪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有浊气快放” 呃……钟大小姐还算嘴上留情的呢,愣是没将那个不雅的“屁”字说出来。 果然,当场被钟江湖看穿。端木彻瘪嘴。 “在爹爹和母亲的面前,不要提我想进京武考的事情。”端木男神这会儿又开始上演小可怜小柔软的戏码。 说也奇怪,长相好的人无论是爆粗或者装小可怜,都是那么的有看头。这……上哪里说理去? “你也小看我了。”钟江湖不屑地朝着男神,冷哼了一声:“人活一世,草木一枯荣,最难得的就是自在行事,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放心,我不会做长舌妇的。你做你想做的……啊……” 说到最后,钟江湖愣是没注意,被端木男神一个熊抱。 结结实实的熊抱。 “湖湖,你真是好。” 晕了!男神的声音充满感情又甜死人。要是定力不好的话,估计要被融化了。 “松开,你是不是皮痒有了是?”她又吼了。 “痒了,回房再打架去吧。”这位也是个没节操的。 “回房打舒展不开手脚,去后院湖边那个山坡打。”钟江湖撸起袖子。 “行,谁怕谁。”他道。 “当然是你怕我,手下败将。”她给他定义。 “那就走着瞧。” 这一对活宝夫妻摩拳擦掌的时候,是端木庄园里仆人们奔走相告,最为欢乐的时刻。 “来,大家快来押注。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又要干架了。” 一声呼唤,众人都聚在了一起。 每次听到彻少爷和彻少奶奶打架,大家都莫名其妙的兴奋,觉得生活不再枯燥乏味。 第二天,钟江湖在苏隶府南面的一个小院里,将怜儿接了出来。 “见过妹妹!给妹妹添麻烦了。”怜儿容颜甜美柔弱,浅浅一笑,对着钟江湖万福。 “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钟江湖去搀扶怜儿。 怜儿身形柔弱,手掌中却布满茧子。钟江湖眉心微微一动,寻思:怜儿有武功么?常年握兵器的人才会磨出这样的茧子。 “奴家最早以前在染坊搅拌染料,双手皮糙肉厚,让妹妹见笑了。”怜儿意识到了这一点,一脸羞愧。 钟江湖带着怜儿回了端木家,说是自己的远房表姐,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端木彻夫妇很热情,让钟江湖安顿怜儿。怜儿就住在院楼的二楼,和钟江湖夫妇在院楼单独饮食。 而肖月蛾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场,将房间里的东西乱砸一通。 “死强盗婆。”一只青瓷花瓶呯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烂强盗婆。”一个锦墩一脚被她踢到。 “坏女人!我一定会将彻哥哥抢回来!”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掷出去。 肖印从门口进入,恰好接住了葡萄。 “妹妹,不要任性了。阿彻已经成婚,这是事实。”肖印劝妹妹。 “哼!都是你!自己去京城干嘛非要带着我一起去?不然我在苏隶的话,彻哥哥绝对不会娶那个女强盗。”肖月娥气恼。 “即使你在苏隶,也阻止不了阿彻和湖湖的大婚。好妹妹,阿彻已经是湖湖的夫君了,你不要再多想了,哥哥以后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除了阿彻哥哥,我谁都不稀罕。” 兄妹两个正说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丫头走了进来,猛然看到肖印,吓得要退出去。 肖印一眼就认出,这小丫头是端木庄园的仆人。 小丫头惧怕肖印,全盘招供。 肖月娥买通了这个丫头,让她每天汇报钟江湖的举动。 “彻……彻少奶奶最近……很反常,常常叫厨房做做极其酸的东西吃,大家伙在背后议论,说彻少奶奶是怀上了。” “什么?”肖月娥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姓钟的和阿彻大婚才几天,怎么可能就有了阿彻的孩子? 一旁的肖印心中微微荡漾:一定是怜儿孕期的反应太重。 端木家,除了端木彻夫妻知道怜儿有孕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肯定是你搞错了!才大婚几天,姓钟的就怀上了彻哥哥的孩子?”肖月娥瞪视着小丫头。 “那有什么不可能?以阿彻潇洒不羁的性格,两人很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奉子成婚也未可知。”肖印说。 字字句句刺痛肖月娥的心,肖月娥捂住了耳朵:“讨厌!我不想听!” 肖月娥冲了出去,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这丫头一生气就喜欢到街上乱逛。 “你们快去跟着小姐,千万不要让她胡来。“肖印吩咐两个仆人跟了上去。 第10章 打是亲,骂是爱 肖月娥又去大街胡逛,一转眼的功夫,就将两个仆人甩掉了。 有个黑衣人从她出门那刻起,一直跟着她,亦步亦趋。 心烦气躁的肖月娥直逛到西郊的普渡寺。 跪在观音座前面,肖月娥双手合十,闭眸轻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你保佑信女,信女自小心属阿彻,非他不嫁,可是阴差阳错,阿彻娶了另外的女人。求菩萨保佑,让阿彻休了那个讨厌的女人,和我结为夫妻。” 祷告完毕,肖月娥又拿起观音座旁的签筒求签。 一支签落下,肖月娥看着上面的签文,不解其意,于是转身到观音殿旁的小偏殿找解签的和尚。 “这位小姐想要心想事成,只在苏隶府有草木山石泉水的西方最高处行事就可。” “老和尚,你能不能说个清楚?”肖月娥对这个解签和尚不满。 “天机要自悟,贫僧只能点到为止。” 等到肖月娥一脸不快地走开,一个黑衣人从后面闪了出来。解签和尚抹着额头的冷汗:“这位施主,贫僧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请你放过我。” 黑衣人不搭理和尚,望着肖月娥的背影喃喃:肖家这笨丫头。 肖月娥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和尚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让我好找,快回去。”肖印从不远处跑来,拉住了肖月娥。 两个仆人跟丢了小姐,肖印不放心,亲自来找。 两人刚走了一小段路,恰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端木彻和钟江湖。 “不知羞耻!太不知羞耻!明明有两匹马,却非要挤在一起。”肖月娥暗暗大骂。 端木彻和钟江湖同骑一匹马,另一匹马却由钟江湖牵着。 钟江湖坐在前,坐在后面的端木彻拽着缰绳,将钟江湖深深拥在怀里。 “有身孕了还骑马?果然是强盗作风。摔死了才好。”肖月娥怨恨轻声嘀咕。没人听到。 “阿彻,湖湖,你们骑马同游好雅兴,真是让人羡慕。”肖印笑道。 “我和湖湖最爱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端木彻微微一笑。 钟江湖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捅了他的胸腹,低声从唇齿里蹦出几个字:“手下败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钟江湖出门来西山检查农户收割药材,作为副手的端木彻跟了过来。 “西山的水土神奇,生长的草药与众不同,是其他地方生产的药草所不能比拟的。“钟江湖说道。 “嗯,辛苦阿彻和湖湖了。” “啊!我悟出来了!”一旁的肖月娥忽然欣喜若狂,大叫了起来,引得其他三人都看着他。 “妹妹,什么悟出来了?”肖印吃惊。 “我……我……我说我捂出痱子来了,好热啊!” “捂出痱子也那么高兴?”肖印无语了。 “哥,我有事先回去了。”肖月娥说完就啪嗒啪嗒跑远了。她悟出了和尚的签语,绝对要将彻哥哥抢过来。 不放心这个喜怒无常做事冲动的妹妹,肖印和端木彻夫妻告别,去找肖月娥。 “湖湖,湖边的景色不错,我们游览一番。”端木彻兴致很高。 “唔!湖边地势开阔,到是一个打架的好所在。怎么样,下马过几招?”钟江湖故意气他。 “湖湖,今天我都被打得露点了……不要再过招了……好不好?”端木彻声音温柔,在她耳边吹气如兰。 露点?确实。钟江湖脸微微一红,又奚落了他一句:“手下败将!” 这是故意藐视。实则钟江湖自小跟着老爹闯荡,并非浅薄自大之辈,她已经发现,端木彻对她有所隐藏,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 深藏不露的,皆非简单之辈。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他拥她太紧,以至于她的后背汗湿了:“好热啊!你贴得我太紧了,骑你自己的马去。” “不去!” “快去!” “谁叫你撕烂了我的衣服。要是想看相公我的身材,我完全可以在家里脱给你看。”他笑吟。吟。 “滚蛋!”她暴怒。 刚才两人在上西山之前,又在山脚过了几招。结果钟江湖为了试探端木彻的武功深浅,下手重了一点,将端木彻衣衫前禁撕烂,某人直接露了两点。 以至一路上,端木彻都要拥住钟江湖,用她的后背来遮挡自己前胸暴露的那两点。 要不是这样,钟江湖也不会和他同骑一匹马。 “湖湖,抱着你的感觉很温馨。” “被我暴打的感觉会很不爽。”她瞪视她。 “湖湖,你曾说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么?但你嫁给我之后,却又为何这样冷漠?”他拥着她的身体明显颤了颤。 她的心莫名一颤。,三四秒之后,又粗声大气:“你也未必想和我天长地久。”“为什么这样说?”大惊。 “大婚那晚,你不来入洞房,却跑去马棚看小马出生,这一点就已经展露了你的心。你是惧怕我父亲才勉强娶我的吧?”她冷淡地说。 “不是那样的。”他在她的后背喃喃,但却又将一些快要到了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他暂时不和她圆房,并不代表不想和她天长地久。他想和她生生世世,海枯石烂,但现在却不能。 微风拂面,马蹄而得得,两个欢喜冤家却第一次静默了。 该死! 钟江湖在心里骂了一句,心里怎么有点儿酸酸的荡漾呢?这还是她么?她可是一声令下,能将鱼肉百姓的狗。官。剁成肉泥的女枭雄啊。 “驾!”钟江湖夺过端木彻手里的疆绳,催马快行。 出于惯性,端木彻的前胸和钟江湖的后背更加紧密了。 两人皆是一阵柔波荡漾般的心动。 到了端木庄园的家门口,两人下马,端木彻依然抱拥着钟江湖,用她的后背遮住破损的前衣襟。 在外人看来,那简直是黏糊似蜜糖。 “好奇怪哦!别的夫妻越打越生分,彻少爷和彻少奶奶不一样,越打越黏糊恩爱。”一个仆人轻声议论。 “废话!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更恩爱,喜欢极了用脚踹,这几句可是我们少爷的名言。”另外一个说道。 “我也想和我那婆娘打打闹闹,这样的生活多有乐趣。可我那婆娘太没劲儿,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叫她喝稀她不敢吃干,像个木偶,哪像我们彻少奶奶,那么有个性。”仆人说道。 “背后议论彻少奶奶,找死啊?快,少奶奶和少爷来了,回避!回避!”另外一个说道。 这时,吴氏和赵姨娘走了过来。 赵姨娘被钟江湖坑了八百两和教训了一顿之后,一时老实了很多,看到钟江湖也会拍拍马屁。 赵姨娘和吴氏正好遇到抱在一起的钟江湖夫妻。 “彻儿和彻儿媳妇好恩爱啊,真是天生一对。听说彻儿媳妇有了?恭喜!”赵姨娘笑眯眯的。 “有什么?”钟江湖转不弯来。她不知道,整个端木家都在八卦她爱吃酸,是有了身孕。 第11章 马屁神功 赵姨娘还以为钟江湖害羞,所以讨好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吴氏看了钟江湖一眼,淡淡地说道。 “儿媳妇,你要少做剧烈运动,过一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把脉?我又没生病。”钟江湖还是不懂。 “要是把到了喜脉,那可就是我们端木家的大喜事了。姨娘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做虎头鞋那可是堪称能手,姨娘给你们的胖小子做几双好看的虎头鞋。” 钟江湖瞪大了眼睛:闹了半天,她们都在猜她有可能怀孕了。 本小姐还是完璧。怀孕个粑粑。 钟江湖当场黑脸。 “湖湖累了,要回房休息。母亲和姨娘你们自便。”端木彻抱着钟江湖往里面走。 到了院楼的卧室内,端木彻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钟江湖。 “抱着湖湖好舒服,软软的,香香的,最主要的是感觉心情好宁静啊。”男神居然有点卖萌。 “松开。”而她却依然彪悍。 “不想松。” “在外面要不是不想让你出丑,我才不会让你抱着。” “那谁叫你撕烂我的前襟?现在想不想看我的身材究竟有多棒?”男神卖萌又自卖自夸。 “我管你棒不棒!再啰嗦我给你一棒子!” 两个欢喜冤家斗嘴斗得欢乐时,同住院楼的怜儿处,有了情况。 “啊!”一声惨叫响起。 钟江湖和端木彻追出来,听到声音是由怜儿的房间里发出,立刻推门进去。 屋内怜儿坐在床沿上,脸色苍白,一副受惊又欲孕吐的憔悴样子。 怜儿的床边,一个小丫头晕倒在地上,脚边是托盘和一碗打翻了的汤汁,而房内的某个窗户洞开。 “怜儿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有黑衣人……”怜儿是受惊过度,说不出话来。 掐了小丫头的人中,小丫头苏醒过来。 “方才奴婢忘记了敲门,端了一碗酸梅汤进来。我看到……一个黑衣人……”小丫头胆怯又有些不肯定地看了怜儿一眼:“黑衣人好像在和怜儿小姐说话……后来我就被黑衣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黑衣人逼问我房内哪里有金银,要我交出来时,丫鬟正好进来。”怜儿的脸色依然不好。 “原来只是个入室的贼,没事了,怜儿姐姐别怕,我等下请个大夫来给姐姐把脉,看有没有惊了胎气。” 钟江湖安慰了怜儿,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和端木彻走了出来。 “湖湖,你有没有发现此事很蹊跷。” “哦?”她看着他。她早就觉得怜儿有些怪异,看来,端木彻的洞察力也不错。 端木彻留意到地上有浅淡到几乎无痕的男子脚印,这个脚印并没有走近床边的怜儿,而是在离开怜儿两三米远的一个椅子边止步,也就是说,那个黑衣男子是在座椅子里和坐在床沿上的怜儿在谈话。 “洞察力不错。”显然,钟江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哪里,哪里,怎么比得上湖湖的孙大圣般的火眼金睛。”端木彻这家伙,又在拿巫婆的话打趣钟江湖了。 两人商量决定,先暗中观察怜儿的举动。对于肖印,端木彻很信任,怜儿是肖印认识半年不到的女子,或许,肖印也不大了解怜儿。 到了傍晚时分,端木家众人正要吃晚饭,只听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院楼。 “彻少奶奶,肖老爷家出事了。” 肖老爷就是肖印和肖月娥的爹爹--药材商肖田云。 “怎么回事?慢慢说!”钟江湖放下了碗筷,现在她是端木家的当家,遇到事情,下人都来通禀她。 “当啷!”怜儿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她神情紧张:“肖家怎么了?阿印他没事吧?” 看怜儿的那副紧张样子,却又不像是在装。 “苏隶县里有五六个病人吃了药之后就死了。仵作给这些个病人验尸,发现都是吃了一种药材引起的。官府追查下来,这味药材是肖老爷卖给各大药铺的。” “肖伯伯做了二十几年的药材生意,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此事肯定有蹊跷。”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端木彻说道。 “后来官府再查,肖老爷卖出的那味药材,正是我们端木家供给的。 不久官府就会来咱们端木庄园带人问话了。现在肖少爷正在为肖老爷的事情奔波,他捎来口信,让端木家做好准备。” 钟江湖双眸含威,并不说话,一旁的怜儿拉住了钟江湖的胳膊。 “好妹妹,早就听说妹妹无所不能。还请妹妹帮帮阿印家,这件事也关系到端木家啊。” “放心,就算不管端木家的事,我也不会不管,阿印是我的朋友。”钟江湖说道。 刚说完,有仆人来报,说来了一群当差的,要见彻少奶奶。 钟江湖走到大门口,看到四五十个当差的,有鸣锣的,有执仗的,簇拥着一顶八台大轿。 当差的笑着给钟江湖行礼:“彻少奶奶,县太爷请您去一趟,有个误会需要解除。浪费您贵重的时间了。” 这位县官也真够会拍马屁的。居然用八抬大轿来请她去堂上。 “不用了,我喜欢骑马。”偏偏钟江湖又不领情,骑上马一扬鞭就走,四五十个当差的丢在了身后。 “彻儿,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在一旁的端木宏开口了。 “彻儿,看着你媳妇一点,别让她太冲动,她极有可能已经有了你的骨血。”吴氏说道。 但钟江湖没让端木彻跟来,端木彻半路回去了。 一会儿工夫,钟江湖已经到了县太爷的大堂前。 立刻,钟江湖被县太爷请进了后堂的内室。 “彻少奶奶,您先别生气,这可能只是个误会。”看到传说中的强盗千金,县官大人总觉得这个绝色女子有股不怒而威的震慑力。还没问钟江湖,他到先怕了。 “县太爷,别紧张,有什么事慢慢说。”钟江湖坐了下来,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县太爷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和仆人禀告给钟江湖时说的无差异。 “现在死者的家人闹事,势必要追究出毒药材的根源,所以下官先请少奶奶来通个气。”县太爷对钟江湖这样恭维,完全是因为她恶名在外,还有她那个护犊子出了名的强盗将军爹。 县太爷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和钟家对着干。 原本,这样的事一出,端木宏等人是要被收监等候审问的,但因为钟江湖的关系,县太爷不敢这么做,只是将肖家父子监禁了起来。 “彻少奶奶不要着急,只要彻少奶奶一口否定这药材不是端木家供给肖家的货,下官就能帮着少奶奶将这件事摆平了。” 县太爷自觉马屁拍得不错。 “啪!”钟江湖将手里的茶盏往茶几上一放,茶水四溅,指着县太爷的鼻子就骂:“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你拿着朝廷给你薪奉,却不给百姓办实事儿!” 第12章 鱼目混珠 县太爷被骂得一头雾水:这……马匹拍在了马蹄子上。 看了盛怒中的钟江湖一眼,堂堂县太爷竟然双腿一软,吓得抱住头,坐在了地上。 “彻……彻少奶奶……下官……一时糊涂……请彻少奶奶指点下官该怎么做。” “自己想。” “我……彻少奶奶……万一要是查出来,是端木家的药材,您公公端木老爷以及彻少爷轻则取缔承包山野并罚款,重则会坐牢的,您看……”县太爷很为难。 “听过一句话么?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 县太爷直冒冷汗,时常闻听强盗千金乖张难伺候,今天一见,果然服了。强盗千金对自己的夫家下手也那么狠。 “好,到时候下官就按章办事,如果有得罪彻少奶奶的地方,还请少奶奶及时指正,下官好改正。”县官这种卑躬屈膝的程度,像是在听候上级的命令。 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一下,在钟江湖的建议下,县官从多方面着手。 调查在肖家药材收购行的做工人员;调查所有给肖家供货的药材大户;就死者的人脉关系,调查入手。 “在事情没弄清之前,先取消肖家父子的监禁。”钟江湖说道。 “就照着彻少奶奶的吩咐办。” 坐了一会儿,钟江湖要回去。县官恭恭敬敬地将钟江湖送出了门。 钟江湖骑着马过街,忽然之间,一个浑身素黑,带斗笠和黑面纱的人,骑着马儿,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面纱人速度极快,如风而逝,和钟江湖擦肩而过的时候,惊到了钟江湖的马。 钟江湖夹住马腹,勒紧疆绳,制止马儿横冲直撞。 回神,面纱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钟江湖发现自己的衣袖的皱褶里,有件白润润的物件,是一只白玉耳环。 这只耳环,定是刚才的面纱人不小心遗落的。 “彻少奶奶!彻少奶奶!大事不好了!”不远处一个端木家的仆人,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钟江湖将耳环放入衣袖,拧眉。 “那些在西山收割草药的农户,很多人都中毒了,大概有二三十个,都被他们的家人抬到了咱们庄园的门口,那帮人在闹事呢。老爷夫人和少爷正好有事出门,只有赵姨娘在家,姨娘让我来找彻少奶奶回去。” 这事越来越蹊跷,也越来越不简单。 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端木庄园。 庄园的门口,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地上躺着二三十个农户,有妇女和孩子在哇哇大哭,一部分男农户拿着锄头镰刀和臭鸡蛋烂西红柿,暴怒地踢打着端木家紧闭的大门。 场面混乱暴戾。 “众位乡亲,我们彻少奶奶回来了!”仆人大喊了一句。 立刻,人群居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众农户将眼光集中在了钟江湖的身上。 传说中的强盗千金貌丑面黑,杀人如蝼蚁,恶名震四方,大家都带着惧怕的心理。 今天一见,这位强盗千金肌肤胜雪,双目溢彩,英姿飒爽,根本和传说中的形象搭不上边。 “各位乡亲,不要着急,我会给大家做主。”钟江湖说着,朝着大门走去。 与生俱来的强大威慑力,使得众人纷纷朝着两边让开,给钟江湖腾出了一条道路。 拍门。 门里的赵姨娘听到是钟江湖,慌慌忙忙命人将门打开了。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彻儿媳妇……这帮农户疯了……”赵姨娘和仆人们满身满脸臭鸡蛋和烂西红柿汁,可以想象,刚才冲突的场面有多激烈。 “吩咐端木家所有会骑快马的仆人,将苏隶府的大夫都请来,诊金十倍。快!”钟江湖一声命令。 “这……那要花多少银子?”赵姨娘只知道心疼银子。 “姨娘你已经耽误了这些人的救治,要是出了事,我会秉公办事,不会给姨娘留面子。”钟将湖一冷眉。 赵姨娘吓得不敢再说。 二三十个中毒者被抬进了端木家。须臾时间,苏隶府的大部分大夫都被请到了端木家。 大夫们为中毒者救治的时候,端木宏一家三口从外面回来了。 刚才端木宏的老友续弦再娶,零时通知端木一家三口必须到场恭贺,纵然官司缠身,端木彻一家三口还是去了。 喜酒喝到一半,就从赵姨娘派来的仆人口中惊闻又出祸事,连忙赶了回来。 “救人要紧,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还我们端木家一个信誉名声。”端木宏创办家业,将名声看得十分重要。 “这事儿我会弄个水落石出。”钟江湖叫公公婆婆去休息,只留下端木彻配合自己。 钟江湖和端木彻配合默契,督促大夫们迅速确诊。 大夫中有几个是医术及其高招的,很快断定这些人都是中了一种薰毒。 大夫们聚在一起,确定了一个治疗方案:先用针灸给病人驱毒,再配合催毒的药物,清除中毒者体内的毒素。 但是大夫们也无法断定,能不能将中毒者完全治愈。 “湖湖,你小憩一下吧。”看着钟江湖有些疲惫,端木彻的心里微微一动,伸手去抚顺她鬓边乱发。 月信在身,钟江湖确实有些疲惫,就在厅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小憩。 一会儿工夫,一个小丫头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止痛经补血滋阴的汤进来。 “少奶奶,喝了这碗汤,月事疼痛会缓解些许。” “你怎么知道我来月信了?” 小丫头脸红红的:“彻少爷说的……这碗汤也是少爷在厨房亲自熬制的。” 两人同处一室,虽然没有圆房,多少会知道彼此的一些私密事。 钟江湖看着手中的汤水,发了一会儿呆。 端木彻有时真细心。钟江湖不知道,端木彻对她,是特别的细心。 厨房里的端木彻,刚叫小丫头将汤送给钟江湖,便去监督大夫们熬制药物。 走到厨房的外室,那里已经燃起了十几只炉子,炉子上放了药罐子。 一个大夫正蹲着,要打开药罐,往里面洒一种粉末。 见端木彻进来,脸色一变,手轻轻一颤,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有着惊人洞察力的端木彻,早就将那人的神色看在了眼里。 “往药里加的是什么?”端木彻淡然问。 “一味药材磨成的粉,可以促进排毒。”大夫不慌不忙。 “你喝一口。”端木彻指指药罐,依然淡漠。 大夫脸色一变,犹豫了几秒之后,忽然手臂一挥,一枚暗器从衣袖里嗖地一声飞了出来,直奔端木彻的喉咙。 端木彻轻巧的一偏身体,暗器插到门框上,是一枚尖利的五星飞镖。 端木彻似会瞬间移动般,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大夫的身边。 两人拳脚相对,呼呼喝喝的打斗声,将厨房里器具打碎撞翻了不少。 很显然,这是个鱼目混珠的假大夫,而且武功高强。 第13章 花容失色 此刻,假大夫心里清楚,自己恐怕不是端木彻的对手,加上端木家的人听到动静,派人来支援,那他就很难脱身了。 端木彻的攻势越来越猛,假大夫快要被端木彻生擒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 “啊!江湖妹妹!” 听这声音,很急切,像是钟江湖出了什么事似的。 端木彻闻声一分心,假大夫抓住了逃离的机会,破窗而出,立刻跃上院墙往下一跳,消失不见。 那个女声是怜儿发出来的,此刻,她正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什么事?”钟江湖闻声赶到了外厨房。 花容失色的怜儿立刻解释,她特别想吃酸,叫小丫头来厨房取,小丫头半天也不回,怜儿就出了院楼,亲自来了厨房,到了厨房恰好看到端木彻和一个大夫在打斗,所以吓得直叫唤钟江湖求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人好心慌。”娇美柔弱的怜儿一脸紧张。 钟江湖盯着怜儿看:“姐姐要保重身体,看姐姐,紧张得连耳环都掉了呢。” 怜儿伸手摸了摸双耳,发现左耳的耳环不见了,就低头在地上找:“想是刚才太慌乱,不小心弄丢了。” 找了半天,却找不到。 “姐姐身子要紧,快回院楼去休息吧。” “我要找耳环。” “等下让下人们找。” 怜儿回了院楼。 在厨房里,端木彻将事情的经过,再向钟江湖复述了一遍。 钟江湖取出银针,往假大夫投掷粉末的药罐里探入,立刻银针变黑。 果然是投毒了。 “湖湖,我觉得有必要向阿印了解一个人。”端木彻说道。 “怜儿!”她替他答了一句。 “你也觉得怜儿有些奇怪?”端木彻问道。 钟江湖从衣袖里取出了面纱人的白玉耳环。 “怜儿的耳环?刚才怎么不还给她?”端木彻疑惑。 钟江湖将遇到面纱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怜儿的手上有茧子,这些茧子只有常年使用兵器的人才会有。”钟江湖说道。 “这个怜儿的确可疑,大概阿印对她也不甚了解。”端木彻担忧起自己的好兄弟来了。 不知道这个怜儿,究竟隐瞒事实,行动秘密,会不会和这个假大夫是一伙儿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人正说着,有大大夫进来,说用针灸施治的方法不错,很多中毒者都略微有了起色。 “现在再用汤药催毒。” 大夫说。 钟江湖立刻用银针试了所有的汤药,确认无毒之后,才放心。 “尽快搞清楚这件事,不然会越来越复杂。”钟江湖说道。 而这刻的肖家,也是乱套了。 老爷和儿子被县官收押,肖夫人神情破碎,水米不进,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 肖月娥心神不宁地陪着肖夫人。 一个丫头走进来,鬼鬼祟祟地对着肖月娥使眼色。 “娘,你要吃些东西,我到厨房去帮你熬粥。” 肖月娥出了门,小丫头跟了出来,慌忙凑到了肖月娥的耳边:“小姐,不好了,李大被抓了。” “什么?抓了?我不是叫他拿了银子以后离开苏隶府的么?”肖月娥一惊。 李大是上西山收割药材的农户,李大好赌,肖月蛾找到他,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在药材收割的前一天潜入西山,在一些药材上喷洒一种熏毒。 农户们在收割药草的时候,皮肤接触到药草上的熏毒,就会毒发。 肖月娥是受了签文的蛊惑,恨透了钟江湖,冲动之中才做这事儿。 现在钟江湖当家,有那么多为端木家做事的农户中毒了,够她焦头烂额一阵子的。肖月娥就是不想让钟江湖好过。 肖月娥没想到的是,官府清点上山收割药草农户的人数,发现少了李大,在李大即将离开苏隶时,抓住了他。 更让肖月娥没想到的是,她家的药材商行也出了事,老爹和哥哥都被官府请了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很蹊跷。 万一这个李大将她招出来,那刻怎么办? 肖月娥像只无头苍蝇,急得团团乱转。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太糊涂了。”一个无奈又责怪的声音响起,是肖印。 “你……胡闹!胡闹!”肖老爷更是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因为要讨好钟江湖,县官将肖家父子放回了家。 肖家父子刚回家,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肖月娥和小丫头在鬼鬼祟祟的说话。 父子两个躲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端木家和我们肖家交好,怎么可以做么做?”肖老爹气得想要抽肖月蛾几巴掌,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肖印叫爹爹去休息,这件事,由他去处理。 肖老爹无奈回房。 “走!”肖印一把抓住妹妹。 “去哪里?” “去端木家说出实情,赔礼道歉,然后再去官府自首。” “哥哥,你还是我哥哥么?你要送我去吃官司么?我是的亲妹妹!”肖月娥死赖着不肯走。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平时肖印溺爱妹妹,但是在是非面前,绝对不会袒护她。 最终,肖月娥还是被肖印拉着,去了端木家。 在路上,肖月娥数次想要逃走,别的都无所谓了,她最害怕的是面对彻哥哥。 彻哥哥肯定会更加厌恶她了。这比死还难受啊。 须臾功夫,到了端木家。 肖印拉着肖月娥见了端木彻夫妻。 肖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让妹妹赔礼道歉,并且要负责那二三十个中毒者的一切费用。 “都是她!”肖月娥指着钟江湖:“彻哥哥为什么娶她而不是我?我不能接受。” 到了这刻,肖月娥还是愤愤不平。 “再胡闹,哥哥就要打你了。”肖印怪妹妹冥顽不灵,举手要打。 原本以为钟江湖会暴怒,拿出强盗千金嗜血的本性。 钟江湖却淡淡地对着端木彻看了一眼:“看来,月妹妹还是要你好好开导一番。” 说着,漂亮的眼眸眨了眨,含着某种意思:这丫头有所隐瞒,看你的了。 端木彻也眨了眨眼睛:湖湖,相公我遵命。 钟江湖和肖印走了出去,留下端木彻和肖月娥两人。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端木彻故意板着脸。 “小月,彻哥哥一向对你如何?” “以前对我很好,可是,你娶了姓钟的以后,就把我抛在一旁。”肖月娥愤愤不平。 “所以你就要害端木家?害了端木家,就是害了我。事情再闹得大一点,我就会去吃牢饭。”端木彻温润的时候,如春风拂面,生气时,却让人十分压抑和惧撼。 “彻哥哥,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还要害你坐牢?”肖月娥急了。 端木立刻试探:“我也觉得小月不会陷害我,肯定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一时糊涂。快告诉彻哥哥。” 第14章 温馨一刻 肖月娥为了挽回自己在端木彻心中的形象,将去庙宇求签并且受签文蛊惑的事说了一遍。 果然有猫腻。端木彻浓挺的剑眉拧了拧。 而钟江湖和肖印在另外一个安静的房间里。 钟江湖将有关怜儿的事情,对肖印说了一遍。 肖印吃惊不小,一时回过神来。 当初怜儿手上的茧子也让肖印有些起疑,但是怜儿对他说,她曾在染坊做过粗活,他信了。 “我是在百花楼认识怜儿的,对她从前的事一概不知。”显然肖印很震惊,也很痛苦。 钟江湖安慰了肖印,叫肖印不要多虑,毕竟现在大家还不清楚,怜儿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肖印带走了肖月娥,去县官那里,让肖月娥自首。 这个汉子,向来不会护短,并且说一不二。 关于西山农户中毒的事件,总算有了眉目,但是肖家药材有毒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件事也连带着端木家,所以端木宏的心一直未曾放下。 钟江湖叫下人打扫出几间空房,方便大夫给中毒者继续治疗。 晚饭之后,钟江湖夫妇找到了端木宏和吴氏,赵姨娘也在一旁。 钟江湖说最近家宅难宁,想和端木彻去烧香去灾祈福。 一听去灾祈福,赵姨娘又想起了杏花,心里不由一阵阵发毛。 前几天赵姨娘去找过巫婆,但是自上次到端木家作法回来之后,巫婆家就大门紧闭,不知道去了哪里。 钟江湖提议,自己明天一早到西郊的普济寺祈福。 端木宏夫妻同意。 上次端木彻为钟江湖熬制汤药缓解月信的事情,传到了公公婆婆的耳朵里。 钟江湖没怀孕,公公端木宏有些失望,婆婆吴氏似乎无所谓,甚至有些小高兴。钟江湖总觉得做婆婆的,听到这事,应该和公公有同样的表情才是。 当夜,钟江湖去了怜儿的房间。 钟江湖约怜儿一起去普济寺庙烧香祈福,肖印会在寺庙内见怜儿。 怜儿点头。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用过早饭,钟江湖和端木彻骑了马,怜儿坐着小轿朝着普济寺去。 从肖月娥口中得知一切后,端木彻派人去普济寺调查,知道求签的和尚被一个黑衣人要挟,诱肖月娥上钩。 很快,到了普济寺时,肖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两对夫妻去佛前烧香许愿之后,各陪各妻,在普济寺的周围散步说话。 肖印和怜儿去了树林。 钟江湖和端木彻坐在河边。 开始的时候,两人是排排坐的。端木彻在编着花环,钟江湖坐在一旁叼着一根狗尾草悠闲地东张西望。 十几分钟之后,端木彻还在编制花环,钟江湖已经头枕双手,翘着二郎腿,大刺刺地躺着,看着蓝天白云。 “这么开阔的地界,是打架的好所在。”端木彻说。呃……端木男神是在讨虐受么? “不打。”钟江湖不理他。 “为什么?”真的是讨虐受。 “省些力气等下做正经事。”的确,等下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钟江湖叼着狗尾草,口齿不清,继续自言自语:“咦,脖子怎么有点儿疼?” 此刻,端木男神编好了手中的花环,附身套在了钟江湖的头上,顺便也躺了下来,伸出一只胳膊,轻轻托起钟江湖的脑袋,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钟江湖没有抗拒,抱都抱过了,枕着手臂也没什么,何况,枕着他的胳膊,真的很舒服。 两人闭着眼睛,谁也没说话,日光倾城,风儿清新,草木幽香,人间天堂。 在这惬意里,钟江湖有了一丝朦胧的睡意,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耳边有了端木男神的喃喃声。 “知道么?我们曾经无数次这样,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聊天,聊着聊着,就会渐渐睡着了。” 钟江湖一惊,睡意顿时全无,睁开眼睛看一旁的端木彻。 端木彻闭着双眼,唇角含蜜,像是陷在回忆里。 “你说什么?我们无数次躺在草地上?”她盯着他看。 “我说梦话了。”端木彻睁开眼睛,说了谎话。 有些事情,是他的秘密。 “起来,到时间开工了。”钟江湖站了起来。 “是该开工了。”端木彻也站了起来。 而在树林里的小凉亭中,肖印搀扶着怜儿坐了下来。 怜儿很担忧肖印家的事,拉着肖印问东问西,一脸着急。 肖印却并不回答她,他的心思全在她和她腹中孩子的身上。肖印轻轻地抚摸着怜儿的肚子,最后附耳上去倾听胎儿的动静。 “傻瓜,大夫说了,这么小,听不到什么动静的。”怜儿在肖印的鬓角轻轻抚摸了一下。 肖印眼含着深情,握住了怜儿的芊芊玉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柔声对怜儿说,以后孩子出生了,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他肖印有怜儿一人足够,不会有三妻四妾。只希望这辈子,和怜儿夫妻同心,不离不弃,没有任何隐瞒。 怜儿心里一痛:她能和肖印一生一世么?不久之后,或许她和肖印就会两两分离。 “怜儿,你为什么不高兴?”肖印看着怜儿。 “没,没有。” “怜儿,昨晚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什么?” “我梦见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梦见我们由最亲的人变成了仇人。你离开了我,我永远再也找不到你。” “……”怜儿沉默了,觉得肖印的话,字字刺痛自己的心。 “怜儿,你的身子在发抖?怎么了?”他将她搂进了怀里。 “没,我只是感觉有些冷。” 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 “阿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沉默了三四分钟之后,怜儿握住了肖印的双手。 肖印的心里,被暖融融爱意包围。 两人正卿卿我我的时候,忽然从树林深处窜出两个黑衣蒙面客来。 两人身手十分敏捷,将肖印和怜儿的穴道点住了。 “你们是谁?不要伤害怜儿。”不能动弹的肖印喝问道。 为首高个的粗嗓男声讥笑道:“肖印你可真是情种!不过,你是个笨到家的情种。被怜儿卖了也不知道。” 说完,高个黑衣人转过身,看着怜儿:“上级给你的任务,到现在还没完成,废物一个。” 怜儿浑身一颤:“你们是谁?” “上级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我们,你已经不用管那么多了。” 怜儿的脸上,表情复杂:“请你们不要对阿印下手。” 两个蒙面人大笑:“哈哈哈哈……猫爱上了老鼠,真可笑!” 略微矮一点的蒙面人将刀子架在了肖印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对高个蒙面人说道:“少废话!上级让我们杀了肖印。” 第15章 怕个鬼呀 “不要。”不能动弹的怜儿惊恐地呼喊:“我为上面做了那么多事,没有什么要求,只求上面不要杀阿印。” “你太天真了。上面吩咐的事情,我们必须执行。”高个黑衣人朝着怜儿冷笑一声,回头又对着略矮的黑衣人说道:“你去杀了肖印。” “不要。”被点了穴的怜儿大叫。 “哈哈,不要?上级说了,你已经没什么用了,先杀了肖印,再杀你。你们这对恩爱鸳侣,阴间路上也算有个伴了。”略矮的黑衣人粗着嗓子大笑。 “别和他们啰嗦了,你现将那个信肖的拉到山坡后面去杀了,别在我眼前动手,我今天不宜见血。”高个黑衣人说道。 矮个的黑衣人拖着肖印往后山坡走。 “你们杀了我可以,不要杀怜儿,不要伤害她和我们的孩子……求求你们了……”肖印大喊。 “不要,不要,我愿意用我的命换阿印的。”怜儿大叫。 两人在危急关头,互袒内心爱意。 但两个黑衣人并不理会这对苦命鸳鸯,略矮个的黑衣人拽着肖印就往后山坡走。 大概四分钟时间之后,略矮个的黑衣人提着滴血的刀子回来了。 “肖印那小子解决了?”高个问道。 “一刀割喉毙命。”矮个说道。 “你们……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怜儿失控了:“我后悔……我要杀了长臂猿。” 接下来,怜儿开始毫无顾忌,在极度悲伤中,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怜儿原本是一个独行女侠客,在一次江湖追杀中,怜儿被对手灌了迷。药,在被对手欲行非礼的时候,长臂猿救了她。 长臂猿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带头人,自此,怜儿就跟着长臂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某日,长臂猿给怜儿一个任务,接近肖印,取得他的信任。 至于取得肖印的信任之后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一概不知。她只是按照长臂猿的命令做事,只有长臂猿清楚整件事的因果。 肖印是和苏隶米铺的公子吴有良一起进京的。朝廷招选宫娥彩女,吴有良的妹妹吴香腮去待选。 吴有良逛烟花柳巷的嗜好,某日肖印硬是被吴有良拉去百花楼喝花酒。 怜儿要挟老。鸨,自己假扮成了花魁,肖印对她一见钟情,当即为她赎身。 情窦初开的怜儿敌不过肖印的柔情似水,对肖印产生了感情。 长臂猿一直和怜儿暗中有联系,得知怜儿有了肖印的孩子之后,长臂猿暗中找到怜儿,逼着怜儿堕胎。 并且警告怜儿,肖印不久会死。怜儿求长臂猿,要她不要杀了肖印。 长臂猿敷衍怜儿,假意答应了怜儿的要求。 “你们杀了我吧。阿印死了,我活着没意思,我要去陪他。”怜儿说完了一番肺腑之言之后,神情破碎,不想再活。 “傻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怜儿抬头,看到肖印好端端地从山坡后面走了出来。 而一旁两个黑衣人都将脸上的黑色蒙面巾取了下来。 是钟江湖和端木彻。 “阿印,对不起。”怜儿又喜又悲。 “傻瓜!别说对不起!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肖印帮着怜儿点了穴道。 四人坐到了亭子里。 钟江湖取出了那只白玉耳环。 怜儿不再隐瞒,那日她偷偷戴着斗笠蒙面出了端木府,就是去见长臂猿。 而那日端着酸梅汤的那个小丫头见到的,也正是长臂猿。 “长臂猿长久以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管负责帮他做事,并不知道内情。所以,想要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打阿印家主意,究竟是为了什么,还得从长臂猿那里打开缺口。”怜儿说道。 “用假签文教唆小月到西山投毒的,必定也是长臂猿的手笔。”端木彻分析道。 “照这样说来,那个神秘黑手针对的,不仅仅是肖家,还有端木家。”钟江湖凝眉。不然,那个长臂猿怎么会假扮大夫,煞费苦心,往汤药里投毒,让农户们死在端木家。 三人皆认同。 四人协商了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到了傍晚时分,肖印回了家,端木彻三人回了端木府。 刚回到端木府,视钟江湖为上司般恭敬的知县大人差人送来一封信,用禀报的口吻,描述了案件的进展。 官府抓了的李大招了供,肖印也带着肖月娥去自首;而那些喝死病人的药材,确实是端木家出产,是被人做了手脚。 正如钟江湖分析的那样,对方不仅针对肖家,同时也想害端木家。 县官带来的另外一条消息:知府大人来到了县衙,指责县官办案宽松。端木家和肖家未脱嫌疑之前,要将端木家和肖家人收监。 县官给钟江湖通气,不久知府大人就要派人来两家带人。 知县大人还问钟江湖和端木家是不是得罪过知府大人或者什么人?不然知府不会这样兴师动众。 端木宏置业以来,一向规规矩矩,自觉并没有得罪谁,更别说得过从未谋面的知府大人了。 “彻儿媳妇,会不会是亲家公……”吴氏在一旁说了半句,意思是:会不会是亲家公得罪过谁? 要说到被朝廷招安的钟霸道,个性耿直,看不上欺小压弱之辈,也看不上攀龙附凤阴险毒辣之辈,所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真要是钟霸道得罪了人,那么对方不直接去报复钟霸道,为什么来报复钟霸道的亲家? 这个说不通。 “要么是彻儿媳妇得罪了谁?”吴氏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钟江湖和他爹一样,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正说着,有仆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匕首上插着一封信件。 “刚才奴才在大门口往厨房运青菜,忽然听到大门上当啷一声,就看到这把带着信件的匕首插在了大门上。 信件送到钟江湖手里,众人围过来看。 信件中意思很明显,如果端木家不将名下的桑丝业和药草种植低价卖给对方。 对方就会让端木家吃不了兜着走。 赤。裸。裸的威胁。 “岂有此理,哪个王八蛋敢这样干?”赵姨娘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件事,连知府大人也参与了其中,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彻儿媳妇,这件事该怎么办啊?”现在的端木宏,越来越信任钟江湖。 “以不变,应万变。”钟江湖说道。 当然,钟江湖的不变,指的是镇定自若,处事不变。 当夜,端木庄园里的一些仆人闻听到了消息:明天知府大人要将派人来监禁老爷和彻少爷夫妻。 “咳!怕个鬼呀!有咱们彻少奶奶在,什么都不用怕。”一个仆人说道。 第16章 恶女镇宅,请速逃离 “但知府大人毕竟是个大官啊!”另一个有些担忧。 “知府大人?怕个屁!当年彻少奶奶上了金銮殿,空前绝后的给皇帝老儿提了一大串意见,大臣们都吓傻了,冒犯顶撞圣驾,那是诛灭九族之罪。结果呢,皇帝老儿笑眯眯地奖励了彻少奶奶。” “对,这事儿我也听人说过。皇帝老儿要封咱们彻少奶奶做将军。彻少奶不肯做官。” “哈哈,我越来越崇拜我们彻少奶奶了。对!对!皇帝老儿都让着彻少奶奶她,还怕区区一个知府么?” “知府连给我们彻少奶奶提鞋都不配。” 这帮仆人中有一个的哥哥是画像师傅,这个仆人当即请哥哥过来,叫哥哥远远地看了彻少奶奶一眼,照着门神的架势,画了彻少奶奶的肖像。 这帮仆人擅自主张,将彻少奶奶的肖像当做镇宅的门神贴在了大门上。 有彻少奶奶镇宅,谁敢放肆撒野? 而在院楼之中。 钟江湖依然睡床,端木彻睡地铺。 两人同样脱去了外衣,只穿了件小衫。 “湖湖,这花儿有净气安神的功效,我摆在你的床头。”端木彻抱着一瓶百合花。 “打住,别过界。”钟江湖一摆手,指了指地上划的线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划出界限怎么行? 端木彻只得在线处止步。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钟江湖躺在床上,侧身看着躺在地铺上的端木彻。 端木彻以为她会和他商量明天的对策,哪知道钟江湖问的却是私密的问题。 “你真的对女子不敢兴趣?” 呃……端木彻无语。 “湖湖,你是不是怕守活寡?” “别扯开话题。” “不是,我对女人有兴趣,确切地说,只对一个女人敢兴趣。”端木彻眸光忽闪,似真又似玩笑。 “哦!哦!我明白了。”钟江湖像是恍然大悟:“我猜你肯定中意一个女子!可是呢,阴差阳错的,这个女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或者是这个女子根本看不上你,而你却单相思,现在年纪拖得老大不小了,就随便找个人拜堂成亲糊弄家人。” “然后呢?”他看着她。 “然后,你心灵上还是无法接受和其他女子同床共枕,仍然想着那个她。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啊!”钟江湖道。 端木彻嘴角闪过一丝微涩,心里默念:如果你知道,我心里的那个女子就是你,你会怎么想? “那么你呢?为什么不肯和我圆房?”端木彻自然也会问回去。 一只枕甩向端木彻:“手下败将,没资格问。” 钟江湖用力过猛,枕头飞过端木彻的头顶,朝着门飞去,竟然吱呀一声,竟然将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脸吃惊的怜儿。 怜儿看着床上的钟江湖和地铺上的端木彻:“你们……” 两人将怜儿请了进来。 “哦,这几天他不乖,我罚他睡地铺。”钟江湖道。 怜儿无语,钟江湖太彪悍,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居然能够将老公赶下床。 怜儿手里捏着一张便条,是她刚收到的长臂猿的飞鸽传信。 信上说,长臂猿在端木庄园不远处的小树林等怜儿。让怜儿出去一下。 片刻功夫,怜儿挑着一盏灯笼,走进了小树林。 “鱼君你在哪里?”鱼军是长臂猿的名字。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 怜儿觉得长臂猿骗了她,正欲往回走的时候,长臂猿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躲在树上?”怜儿皱眉。 “谨防有人跟了来。”长臂猿果然细心。怜儿不由眉心一动。 不远处黑暗里的端木彻和钟江湖不由一起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长臂猿确实是只老狐狸,如果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轻功弱一点的话,长臂猿早就听到了动静。 “湖湖,你轻功了得。”端木彻凑到了她的耳边。 “彼此彼此。”钟江湖轻声,她是第一次见识到端木彻有这样好的轻功。 而这时的长臂猿抓住了怜儿的胳膊。 “怜儿,把肖印的孩子打掉。”长臂猿很生气,觉得自己的这个手下太不听话了。 “不可能。” 长臂猿很愤怒,当初他派遣怜儿到肖印的身边,是想要怜儿跟着肖印回到肖家,先从肖家着手,方便她在肖家接应他。 哪知道阴差阳错,肖印没将怜儿带回家,而是将怜儿藏在了端木家。 这次行动中,怜儿不但没起到作用,而且还背叛了他。 “哼!当初我能救你,也能杀你!”长臂猿抽出了宝剑。 怜儿一扬手,一把早已准备好的石灰洒进了长臂猿的眼睛里。长臂猿没设防。 “啊!啊!”树林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 钟江湖和端木彻来到了长臂猿的面前,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 “钟妹妹,彻少爷,等事情了结以后,求两位留鱼君一条命。”毕竟救过自己,怜儿替长臂猿求情。 钟江湖点头答应。 端木彻和钟江湖将长臂猿带回了端木庄园,连夜审问长臂猿究竟是受何人的指使。 天亮。 只在凌晨睡了一小会儿的钟江湖睁开眼睛,见端木彻已经将地铺收起,不见人影。 听到窗外呼呼喝喝,钟江湖打开了窗,看到一袭白衣的端木彻俊逸无边,正在习武。 端木彻是心怀报国之志,想要考武状元,才会这样刻苦。 人又帅,又刻苦上进,也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子,为什么会看不上他? 要是遇到这个女子,本姑娘好好开导她。 呃……居然有做妻子的,劝别的女人爱上自己的丈夫。 端木庄园的人在吃早饭的时候,并不知道门口已经来了一批官差。 这些官差正是知府大人派来带人的。 “哥,你看,端木庄园的门上贴了什么画像?”一个官差指着端木庄园的门上的两张人像。 “废话!门上还能贴什么!当然是两大门神呗。”年纪大点的不耐烦地答道。 “两大门神都是谁啊?都是男的吧?” “你小子有没有常识啊?两大门神是秦叔宝和尉迟恭了。两个大老爷们。” “可是,端木庄园门上的门神是女的。”那个年纪小的官差说道。 “不可能!你小子是发烧了,还是没睡好?什么眼神儿。”年纪大的官差抬头朝端木家门上的画像看去。 一看之下,吓得双。腿一软,声音发抖:“这……这是……不是……钟江湖小姐么?” 这个官差曾经见过钟江湖几次。 钟江湖?! 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千金?! 就是他们今天要抓的彻少奶奶。平日见她就够吓人的,怎么今天看到她的画像,他顿时魂飞魄散? “噗通!”小官差摊倒在地上:“彻少奶奶,是神仙!” 第17章 都喜欢做白日梦 奇怪的是,小官差的情绪好像感染到了其他人。 其他官差纷纷跪了下来,对着钟江湖的画像膜拜。 那个年纪大的官差犹豫了一下,竟然也跪了下去。 “彻少奶奶保佑我们家,仓有余粮,箱有银两。”年纪大的挂官差念念有词。 念完了之后才恍然醒悟:自己是来抓人的,怎么拜佛起来了。 于是站起身体,朝着其他官兵的屁股上踢去:“起来!起来!咱们是来带人的!” 正在这时,端木家的大门开了。 端木宏和端木彻走了出来,几乎没让官差废话,直接跟着官差去了大衙见知府大人。 “端木家当家的彻少奶奶呢?”官差大着胆子问道。 “儿媳妇有病在身,不能前往。”端木宏说道。 官差想了想,要是惹毛了病中的强盗千金,或许自己的脑袋就要被她一宝剑搞搬家了。 回去交差再说。 于是挥了挥手,带走了端木宏父子两人。 实则,钟江湖去找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者。 找了半天,才得到消息,这个家伙正在酒肆里听曲喝酒。 钟江湖找到了那家酒肆。 朝着酒肆的雅间走去。 一推门,雅间开了,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一边听着一个漂亮的卖唱女唱曲,一边喝得面红耳热,衣襟敞开。 “公子既然说奴家曲儿唱的好,不如接奴家回府里,奴家以后天天给公子唱曲儿。”卖唱女莺声婉转。 吴有良摸着卖唱女的手:“公子我都快成国舅爷了,以后要什么有什么。过半月就把你接家里去。” “干嘛要半个月?现在不可以吗?”卖唱女撒娇。 “这半个月本公子没空,本公子要接手几个大产业。” 吴有良得意洋洋,端木家的蚕丝业和肖家的药材收购行,是他觊觎了很久的。 吴有良非但觊觎端木家的产业,甚至对钟江湖也起了觊觎之心。 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吴有良正得意洋洋地陷入幻想里时,一个声音响起。 “吴公子,天还没黑呐,吴公子就白日做梦了?” 吴有良寻声望去,这一吓非同小可:自己日思夜想的另类女神怎么来了? 她……来者不善! 那股威慑力!差点让他屁滚尿流! 吴有良曾经在端木家门口见过钟江湖,但是卖唱女不认识。 卖唱女见来了一个绝色且气场强大的女人,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却不饶人。 “哪来的野女人……”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踢晕了。 卖唱女是被吴有良踢晕的。 “钟小姐怎么会来这里?”看着钟江湖冷脸走近,吴有良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只觉得坐都坐不稳。 吴有良觊觎肖家和端木家的产业已经很久,原本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抢两家的财产,但他的妹妹吴香腮顺利地进了宫,成了皇后娘娘器重待用的宫女时,吴有良就开始蠢蠢欲动,花钱雇佣了长臂猿为他夺取两家家业奔波。 前几天,宫里传来了消息,由皇后娘娘推举,吴香腮伺候了圣驾,已经被圣驾封为才人。 有妹妹撑腰,吴有良顿时觉得自己没必要暗中谋算肖家和端木家的家业,就是明的来,他们应该奈何不得他。 而这刻,钟江湖一把拽住了吴有良的衣服。 “你……你……我可是当今国舅爷!”吴有良往自己脸上贴金。 “凭你是什么东西!想要无法无天,本小姐必让你过不过今天。”钟江湖冷笑一声。就这一声冷笑,吴有良竟然有了一种心肝震碎的感觉。 “你听清楚了……我妹妹现在……可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人……”吴有良还想“吓唬”钟江湖,但是一触到钟江湖的眼神,连话都说不出了,脸色难看的像是被扒了祖坟。 “坦白断一手,抗拒砍四肢!身为苏隶最大米行的少东家,这个算术题该会做的吧?”钟江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钟江湖?!在传说中,那一向是说一不二,说捅你1000刀,不会只给999刀的可怕杀器。 到了这个时候,吴有良不敢再说假话,改变了策略,走乞求路线。 “钟小姐……我是被油脂蒙了心,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丧良心的事情……好在……这件事……钟小姐及时发现……还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失……所以求求钟小姐放了我。” 说着,吴有良对着钟江湖磕头如捣蒜。 这时,一旁的卖唱女幽幽地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这副情景,目瞪口呆之后正要张嘴问,被吴有良当头一记,卖唱女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既然种下了因,就必须承受痛苦的果。”钟江湖的口气依然从容不迫,这种气场,让吴有良更加丧胆。 钟江湖开始提条件:断吴有良一只胳膊;翻三倍赔偿肖家和端木家的损失;吴有良去官府处自首! “钟小姐……翻倍赔偿我愿意……只是不要去见官,不要断我胳膊,我们私了好不好?求求你了。”吴有良又对着钟江湖一阵猛磕头。 一旁的卖唱女哼了一声,似乎又有醒过来的意思,吴有良对着她又补了一记,卖场女不动了。 钟江湖眉目一拧,吴有良眼巴巴地看着她,他是多么希望这尊大杀器能够答应他私了。 钟江湖还没回答,外面却响起了一个清脆又嚣张无比的女声。 “区区一个百姓女子,居然这么狂妄?!我到要见识见识!” 进来一个白衣公子,容颜娇媚,一看就是女扮男装。 公子的后面,跟着六个膀大腰圆的随从。 钟江湖凤眸一眯,看着来者。 这个女扮男装的狂傲女人,神情面目和吴有良有几分相似。 聪慧细致如钟江湖,早就猜出该女子必定是刚被封为才人的吴香腮。 她出宫了? 吴有良看到突然出现的妹妹,先是一惊,后来又是大喜。 妹妹可是皇帝的女人,钟江湖能奈何她么? 吴有良露出了大喜的表情,看妹妹如何收拾钟江湖。 吴香腮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椅子上,六个随从都是大内高手,一字排开站在了吴香腮的身后。 “知道我是谁了么?”吴香腮轻蔑地看了钟江湖一眼。 吴香腮毕竟是浅薄的女人,刚被皇帝宠幸,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将自己的身份宣告天下。 吴香腮确实有几分姿色,皇帝宠幸她之后,就带着她微服私访到了苏隶府。 “哦?愿闻其详?”钟江湖不咸不淡地。 “我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才人。皇帝答应过我,要封我做妃子,若是我能为皇帝生下龙子,就会被封为贵妃。” 钟江湖一听,乐了,这一对兄妹,一个德行:都喜欢做白日梦。 第18章 祖坟冒青烟 “你乐什么?”被藐视了的吴香腮怒了:“你敢笑话皇帝的女人?告诉你,现在皇帝很宠爱我,都听我的。肖家和端木家的家业自此归我吴家了。来人,将这个冒犯本宫的女人拉出去斩首。” 吴香腮气势如虹,但是身边的六个大内高手,却纹丝不动,个个像是耳聋了一样。 “都聋了么?将这个姓钟的拉出去斩首!”吴香腮气的脸红脖子粗。 当年钟江湖在宫中给皇帝提意见的事迹名震京城,这六个大内高手怎么可能没听闻过? 要砍钟江湖的脑袋?笑话!六个大内高手心里暗暗腹诽,直骂吴才人这是自找死不可活。 见六人不动手,吴香腮只觉得颜面扫地。 “噗嗤!”看着她的囧迫样子,钟江湖只觉得好笑。 这下让吴香腮更加难堪了。 “废物!”吴香腮狠狠地骂了六个大内高手一句,从一个大内高手的身上抽了一把宝剑。 举着宝剑朝着钟江湖砍去。 钟江湖根本没将吴香腮放在眼里,罗裙一舞,一脚将吴香腮踹出去老远。 呯地一声,吴香腮撞在了墙上,又吧唧一声落在了地上,麻辣辣又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张俏面被地面撞得像猪头。 “你竟敢打皇帝的女人?打了皇帝的女人,就等于是打了皇帝!”吴猪头披头散发,完全疯了:“你……民间刁女……我要去告诉皇帝,让皇帝砍了你的脑袋,诛灭你九族。” “去吧。我正好要问问皇帝老儿,他的女人在外为非作歹,难道是他的意思?”钟江湖一副无所谓的天样子。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细眉细眼的男人。 “李公公,你来的正好,和我一起回去,向皇上禀报,诛灭了这刁钻女人的九族。”吴香腮对着被称为李公公的男人说道。 李公公对着吴香腮点了点头。 顿时,吴香腮觉得钟江湖的死期到了!吴香腮无比得意。 “呵呵!”李公公冷笑两声:“脑袋就要搬家了。” “姓钟的,听到没有,你的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识相点的话,快给我磕头说几句好话,我会求皇上,让你少受点罪,死得痛快点。”吴香腮气势更凶了。 一旁的吴有良也猖狂起来:“钟江湖,只怪你跟错了人,你要是跟了我,不就是皇亲国戚了么。” 兄妹两得意洋洋。 “说够了没有!”忽然,李公公突然冷声。 吴家兄妹两个愣住了。 “给我将吴氏兄妹拿下!”李公公喝道。 “李公公,你这是?”吴香腮愣愣地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对着六个大内高手一挥衣袖。 四个大内高手出列,将吴香腮和吴有良按在了地上。 “李公公,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皇帝最喜欢的女人!”吴香腮极度错愕。 李公公依然不理睬她,而是对着钟江湖施礼:“钟小姐,许久不见,小姐一向安好?” 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当然认识钟江湖。 “李公公一向神清气爽。”钟江湖还礼。 李公公和钟江湖攀谈一阵子之后,才回头对着面如白纸的吴氏兄妹说道。 “承当今圣上口谕,将才人吴香腮贬为庶民,永不得入京。将吴有良收监判刑。” 吴有良坐在地上,瘫软成一团泥,目光呆滞,而吴香腮发疯般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皇上不可能这么做的。” “吴香腮,本公公让你死心。老实告诉你,你前脚带着六个大内高手出门,皇上后脚就跟了出来,已经在门口远远地看见你的作为了。” 吴香腮一惊。 “你的作为让龙颜大怒,你不配在后宫。”李公公冷声。 “我要见皇上。皇上一定会绕过我的。”吴香腮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皇上不会饶恕你的。”李公公继续面无表情,补充道:”特别是你得罪了钟小姐,皇上更加不会饶恕你。” 钟江湖!又是钟江湖! 皇上为什么会对钟江湖如此厚爱?钟江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吴香腮彻底崩溃了。 接下来,李公公宣布皇上口谕,让钟江湖全权处理这件事。 李公公拿出了一道谕旨。 也就是说,钟江湖成了皇帝钦点的钦差大臣。 钟江湖带着吴有良去了县太爷的衙门。 早有人将酒楼内发生的事情禀告了县太爷和知府大人。 这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知县大人暗乐,他是押对宝了,强盗千金钟江湖真是名不虚传,连皇上都偏袒她。 知县大人心里暗暗发誓:生是钟江湖的人,死是钟江湖的鬼,不死不生也要帮钟江湖端茶递水。 知府大人呢?在后堂没人的地方直捶自己的脑袋:“猪头!猪头!大猪头!” 吴香腮在圣驾前受宠并且有封妃的可能,知府大人就投奔了吴家兄妹,帮吴有良为非作歹。 现在吴香腮被废,钟江湖成了钦差大臣,还有他的好日子过么? 知府越想越懊恼,只怪自己有眼无珠,将捶头改成了自扇耳光。 “啪啪啪……”耳光响亮啊。 知县大人远远看到,捂着嘴巴幸灾乐祸。 “知府大人?您老这是在干什么?干嘛打脸?”知县也是一肚子坏水,走上前奚落知府。 “呃……这个么……这个么?蚊子太多了……我打蚊子呢!”知府死要面子,啪啪又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啪!”知县大人一声不吭,往知府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好大一只蚊子在大人脸上,我帮大人拍死它。” “你……”知府大人气的冒烟。 “啪!”知县大人又给了知府一记耳光:“瞧,又有一只!” 知县大人心里乐啊!平时作为上级的知府,没少给知县大人小鞋穿。这次知县大人是沾了钟江湖的光,恶狠狠地出了心中的气。 知县大人出够了气,才正色说道:“知府大人,端木两父子还在牢里呢,彻少奶奶马上要到县衙来了,您看……” “啊呀!我糊涂了!”知府大人一拍脑门:“赶快放人!” 说着,急冲冲朝着县衙大牢走去。 这次知府大人是学乖了,亲自去给端木彻父子赔礼道歉,让两父子在钟江湖面前美言几句。 到了牢里,知府将端木彻父子放了出来,命人请两父子去香汤沐浴,换上锦衣来到厅堂之后,知府陪笑着说道。 “端木庄主和少主,这次完全是误会,下官也是错了,下官给两位赔礼了。希望端木庄主和少主别放在心里。”说完深深鞠躬唱喏。 经历牢狱之灾的端木宏深深感叹,当初强盗将军钟霸道硬是将女儿嫁入端木家时,他不敢违抗,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但是从此次事件看来,得了钟江湖这个媳妇,是端木家祖坟冒青烟了。 第19章 皮又痒痒了,是不? 向来是民怕官,哪有官员对民卑躬屈膝的?这一切,都是沾了儿媳妇的光。 而端木彻,心里微微一荡漾:他的湖湖,果然是那样的不凡。 “好说。好说。这是误会一场。”端木宏说道。 知府大人从身边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想要塞给端木宏,让端木宏在钟江湖面前美言几句。 但无论知府大人如何软磨硬泡,端木父子就是没收他的银票。 开玩笑,没有钟江湖的指示,他们可不会乱拿人钱财? 知府大人正在尴尬时,钟江湖来了。 随身带着皇帝旨意的钟江湖坐堂,知县知府分座两旁。 钟江湖将吴有良治罪之时,李公公又带来了皇帝的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吴有良家族的苏隶米行,赐于钟江湖。钟江湖精心经营,造福苏隶百姓。” 圣旨一宣布,众人都愣住了。 要不是在堂上,端木宏定会一蹦老高。这儿媳妇,简直如巫婆所言,绝对是旺夫家啊。他们端木家祖宗积了大德了。 而端木彻眸光如水,心里却有了一些疑惑和隐忧。 钟江湖眉心微微一笑动:这皇帝对自己太好了! “呃……恭喜彻少奶奶。”县官大人喜气洋洋,越发觉得跟对了主子。 “恭喜彻少奶奶!彻少奶奶肯定能将米行经营好。”知府大人见缝插针,只可惜,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钟江湖一冷眉:“苏隶知府为官不清,只懂得溜须拍马,难以造福百姓,免去知府一职。” 作为暂时的钦差大臣,钟江湖是有权力罢免提升一些官员的。 知府大人浑身一哆嗦,瘫坐在地上,头上的乌纱帽滚了下来,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钟江湖告诫知县要为官清正,为百姓办理实事。知县大人对钟江湖言听计从。 了结药材案件,还了肖家和端木家的清白之后,钟江湖和端木父子回端木庄园。 路上前行,钟江湖差点从马匹上跌落下来。 太夸张了,沿途的农户每扇大门上都贴着女门神。 原本这些门神面容画得各异,只能辨认出是女子,但是旁边的文字无一不显示,画的女门神就是钟江湖。 那些文字是这样写的:钟江湖镇宅,大鬼小鬼不敢来。 这些农户看到端木庄园上贴着钟江湖的肖像,就纷纷效仿。 看到这情景,一旁的端木彻骑着马儿,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钟江湖瞪了他一眼。 “只觉得有趣而已。”端木彻的俊颜带着一丝调皮。 “皮又痒痒了是不?”钟江湖和他并驾齐驱,瞪视着端木彻。 端木彻索性凑到了钟江湖的耳朵边,贱贱地说:“嗯,有点痒了。” “那我给你止痒。”钟江湖的意思是:行!找个地方干一架。收拾你!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在钟江湖的面前,端木男神卖萌耍贱,拿手就来。 两人正在“甜言蜜语”一旁骑着马的端木宏可有点尴尬了。 “呃……彻儿和儿媳,你们先走一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办好,得去处理。”说着带着小仆人,调转了马头,朝着另外一条路走。 呃……年纪大了,听到了年轻人一些肉麻情话,会掉鸡皮疙瘩的,有没有啊? 还是听不见为好。 “老爷,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刚才说痒痒之类的,什么意思啊?”小仆人摸着头问。 “毛小子!”端木彻往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等你娶了媳妇就明白了。” “哼!老爷小看人。”小仆人有些不服气:“以为我不懂么?我猜出来了,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在说暗号。” “暗号?”端木宏看着一脸认真地小仆人。 “生儿子的暗号呗。” “呃……好吧!”端木宏彻底被小仆人打败了。不过,他到是十分希望彻儿和媳妇能够早生贵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坡,从坡上打到坡下,结果,钟江湖几次使诈,端木彻又成了手下败将。 两人并排躺在山坡下的草地上,钟江湖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天边的火烧云美得耀眼。而端木彻则是静静地躺着,用草在编制着什么。 “湖湖,问你一个问题。”端木彻一边编制草儿,一边问道。 “说。”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的相遇是上天的注定?”他说着,停下了手中的编制,转头看她。 “不知道。”钟江湖回答的干脆,很不解风情。 其实钟江湖心里想的是:这不是上天的注定,是人为的安排。 想到这里,钟江湖的眉心皱了起来:那个人将她安排到了端木彻的身边之后,似乎没了动静。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钟江湖发愣的时候,置放在胸口的左手被端木彻轻轻地握在了手里。 一枚草根编制成的戒指,轻轻地套在了钟江湖的无名指上。 钟江湖的心,忽然像是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一个反扑,钟江湖将端木彻死死地压在了身下,而她用无法形容的震惊看着他的眼眸:“说!你究竟是谁?” 那枚草戒指套在钟江湖手指上的那瞬,钟江湖的脑海里如闪电般闪过似曾相识的片段,那么遥远,仿佛在前世,又那么贴近,恰如在昨天。 “湖湖,我是端木彻,你的相公。”端木彻心里隐约一动,但他立刻又恢复了神色。很多谜底,现在不是解开的时候。 “那为什么刚才的片段像是发生过的一样?一模一样?”她冷声。 “可能是你的错觉。”他努力淡然。 钟江湖沉默了数秒,没有追问下去。 山坡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站着两个端木家的仆人。 “彻少奶奶和彻少爷真情调啊!在这种地方来,你侬我侬,简直是羡煞神仙。” “嗯,现在彻少奶奶扑在彻少爷的身上,会不会出现少儿不宜的情景呢?”另外一个说道。 “那咱就等等呗!妨碍了彻少爷和彻少奶奶亲热,罪大恶极。”一个仆人勾住另外一个仆人的肩膀,正要往远处走,却听到了钟江湖的声音:“你们两个什么事?” 钟江湖已经看到了他们。 仆人说老爷叫彻少爷和少奶奶回去,肖老爷到端木庄园拜谢,带了很多礼物。 一会儿工夫,到了端木庄园的客厅里。 肖老爷协同夫人和子女对着端木家千恩万谢,特别是对钟江湖,那简直是尊敬如神仙。 钟江湖眼眸一转,说想要肖老爷和肖夫人卖自己一个人情。 钟江湖将怜儿从内堂喊了出来。肖印和怜儿相爱,钟江湖想要做个媒人,成全他们。 钟江湖说情,肖家老夫妻焉能不听?立刻点头答应。 “我看明天就是吉时,不如让阿印和怜儿明天成亲,我来讨杯喜酒喝。”钟江湖满面春风。 第20章 你可以自己生 “彻少奶奶选定的日子,必定是最吉利的,就明天。”肖老爷一口答应。 肖印和怜儿对钟江湖充满感激之情。他们都明白,若不是钟江湖,肖家老夫妻未必能接纳怜儿。 “湖湖,我和怜儿的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认你和阿彻做干爹干妈可好?”肖印满面幸福。 “好啊。”钟江湖和端木彻异口同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开始用眼神说话斗嘴。 端木彻羡慕:瞧瞧,人家不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娃了?羡慕不? 钟江湖白眼:你羡慕?你可以自己生! 端木彻促狭:自己生?你肯配合我?不如今晚…… 钟江湖懊恼:今晚你个粑粑!你可以和别的女人生!非要扯上我干嘛? 端木彻卖萌:湖湖,你又欺负我! 两人正挤眉弄眼,在座的人都看呆了:这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动不动就眉来眼去,相看两不厌的,真是恩爱啊。 当日,端木家的人留肖家人吃饭,两家人中,除了肖月娥之外,个个欢天喜地。 吃过晚饭,钟江湖去见了长臂猿,她答应过怜儿,要放长臂猿一条生路。 钟江湖对长臂猿说,若是愿意留下,她可以帮他谋取一份差事,长臂猿说自己浪迹天涯习惯了。 对于钟江湖肯放他一条生路,长臂猿充满了感激。 为了感谢钟江湖,长臂猿告诉钟江湖一个秘密。 “彻少奶奶,希望你多留意身边的人,有人一直在监视你。对你的安危不利!” 长臂猿奉吴有良的命令行事时,曾经数次潜入端木庄园,无意中,在端木庄园西南院墙上发现一块松动的砖块。 取出松动的砖块,里面摆放着信件。这些信件是专门让人来取走的。 “我曾发现过三次信件。这些信件都被我取走,我也曾隐秘在南院墙边上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没找到可疑的对象。” 长臂猿从怀中将那三封信拿给了钟江湖。 打开三封信件,里面写的皆是钟江湖的一举一动。 钟江湖的眉心一拧,思忖道:难道是“那个人”在监视她?“那个人”对她不信任? 长臂猿一走,钟江湖回了院楼。 明日怜儿大婚,作为怜儿的“娘家人”,钟江湖给怜儿准备了一份厚重的嫁妆。 “妹妹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怜儿眼睛湿。润,拉住了钟江湖的手。 钟江湖的深情厚谊,让她动容。 “阿印和我如同兄弟,你和我情同姐妹,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就不用客气。”钟江湖那是真性情。 怜儿点了点头,和钟江湖在圆桌边坐了下来:“妹妹你是个性情中人,所以做姐姐的,也喜欢直来直往,有件事,想要问问妹妹。” “问吧。” “妹妹你和彻少爷还分床而睡么?” “……”这问题还真把钟江湖问住了。 怜儿关心道:“妹妹不可长久冷落了彻少爷,以免彻少心生凉意,这对妹妹婚姻无益。” 她和端木彻同房不同床,是因为彼此有秘密才这样,当然,这不能对外人说,包括怜儿。 “湖湖!”门口响起了端木男神粘腻的声音,听得钟江湖鸡皮疙瘩直掉。 高挑的端木彻穿了一身白色短打小衫,斜襟系得微微松散,露出了能盛水的漂亮锁骨,加上唇红齿白的容颜,充满了令人神魂荡漾的魅力。 “湖湖!不要打搅怜儿休息了,你快回房安寝吧!”端木彻走进来,牵住了钟江湖的手:“昨晚和你同枕,我睡得真是香,以后可别在罚我睡地板喽!” 钟江湖无语:这个坏家伙,每次一边救场,一边沾她便宜。 怜儿却欣慰一笑,看来,她是多虑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到睡房里。 钟江湖松开了端木彻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界线:“老规矩,各自守着地盘。” 端木彻魅惑的唇一抿,眼眸含着深意:“湖湖,刚才怜儿的驭夫之道你该好好学学!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吧!我们仅仅是睡觉,坚决不做别的可好?” 呃……睡一起而不会发生什么?这可是一个大考验啊! “不行!”钟江湖斩钉截铁,几乎有些发怒。她这样声嘶力竭,是遮掩内心的微微骚。乱。 “行的!”男神卖萌。 “不行!”霸女恼怒。 “肯定行的!” “绝对不行!” “我不管,我也要睡床。”说着男神钻进了被子里。 “我也不管,你给我出来。”钟霸女一个返扑,将男神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接着,房间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巨。大的声响,传遍了大半个端木庄园。 有句话叫做见怪不怪,端木庄园的人已经习惯了这对活宝夫妻的打斗。 众人听见两人打斗热闹,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各干各的。 特别是赵姨娘,每晚都支着耳朵听这对活宝夫妻打架,没听到之前,精神亢奋,难以安眠,听到之后就能呼呼大睡,梦都不做一个。 还有端木庄园后院里的鸡鸭,听到这对活宝的打斗声,鸡蛋鸭蛋下得特别勤快。 神了。 端木彻最终又败,睡了地铺。 钟江湖将从长臂猿处得来的三封信件,放进了楠木小箱盒里,里面还摆放着那日她假冒巫婆时从各大亲戚手里骗来的“怨念信件”。 等怜儿和阿印的婚事过后,再来追查,究竟是谁要调查她。 第二天一早,钟江湖醒来,端木彻已然起床,在院里练武。 认真的男人,真的有种别样的魅力。 吃过早饭,钟江湖就叫来喜娘,帮怜儿盛装梳洗。 一身大红吉服,凤冠银钗碧玉簪,怜儿美得耀目。 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都是容颜倾城的。 不一会儿功夫,骑着马儿的新郎肖印,身穿大红吉服,胸前配着绸制大红花球,带着大花轿和一般吹打乐手来迎亲。 怜儿上了花轿,直奔肖府。 作为怜儿的“娘家人”,端木宏夫妻留在家招待客人,端木彻和钟江湖去肖家喝喜酒。 拜天地之后,将新人送。入洞房。 酒席开始,钟江湖喝得有点儿多。 “湖湖,不可以再喝了。”端木彻将钟江湖手里的杯子夺了下来。 “今儿……我高兴,你少唧唧……歪歪!真让人不尽兴。”钟江湖的眼神有些迷蒙,舌头有点儿大。将杯子夺回。 钟江湖不是没心没肺的女子,看到怜儿和肖印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想想自己受制于神秘人,和端木彻只是假夫妻,未来不可预知,所以多少有些惆怅。 “湖湖,不可过量!”端木彻再将钟江湖的杯子夺了下来。 “瞧!彻少爷多关心彻少奶奶啊,这才叫做恩爱夫妻。”一旁的一个女客感叹道。 第21章 鸡飞狗跳猪奔驴逃 “嗯,彻少爷和彻少奶奶长得很有夫妻相,定能长长久久,恩爱一生的。”另外一个男客说道。 “什么长长久久……什么恩爱……我们连……呜呜……”酒劲上头的钟江湖脑子一热,差点要将他们还没圆房的事情宣之于众了。 在她还没将话说完的那一瞬间,端木彻当着在场宾客的面,猛然吻住了钟江湖的唇。 将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啪啦!”正夹着菜往嘴里送的客人,菜和筷子一同掉了。 “哐当!”有客人震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哗啦啦!”拿着酒壶往杯子里斟酒的客人,将酒全部斟洒在了桌子上。 彻少奶奶和彻少爷竟然在酒席上旁若无人的拥吻? 太震惊了! 视觉效果太刺激了! 彻少爷和彻少奶奶的风头,简直甩新娘新郎好几条街。 宾客中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好,然后鼓掌,接着所有的宾客都鼓掌。刹那间,酒席宴上掌声雷动。 忽然被吻住的钟江湖,先是脑袋一热,有了一种无法直接思考的空白感,紧接着,她的心,不能自控地加快了跳动! 一张俏面绯红美丽! 她怎么了?端木彻吻了她,她的心跳加快了?不,那一定是因为觉得尴尬才加快跳动的。 绝对是这样的。 钟江湖想要挣脱,却发现端木彻已经不着痕迹的在她的腰间点住了她的穴道。 她不能动弹,整个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了端木彻的身上。 “各位,内人喝多了,我先行告辞,各位慢慢喝。”端木彻和在座的客人打招呼。 “彻少爷,可要照顾好彻少奶奶哦。”有客人说道。 “彻少爷,能娶到彻少奶奶真是你的福气。路上小心。”另外的客人说道。 端木彻微笑点头,索性将被点了穴道的钟江湖拦腰抱着走。 “端木彻这个混蛋!总是喜欢让她当众出糗!这样亲亲抱抱的,她以后还能嫁人么?”钟江湖在心里暗暗腹诽。 呃……钟大小姐还想要嫁人么? 端木彻抱着钟江湖往外走,走至一个寂静的角落时,被肖月娥拦住了。 “彻哥哥,你给我站住!”肖月蛾的脸色灰暗:“我和钟江湖有话谈。” 被冷风一吹,钟江湖的头脑清醒了些许,点了穴道的身体却依然不能动弹。 “有事直说!”钟江湖道。 “你非要让彻哥哥这样抱着么?矫情!”肖月娥愠怒和醋意。 “这是我们两夫妻的事。”钟江湖轻描淡写,将肖月蛾噎得快要吐血。 不过,比起从前,肖月娥收敛了很多。 父母和哥哥三令五申的告诫她,钟江湖是肖家的大恩人,如果肖月娥再固执的话,肖家人说不定会将肖月娥扫地出门。 肖月娥咬着唇想了想,下定决心:“让彻哥哥在场也好!我在你们前面将话挑明了。我对彻哥哥的爱意不会改变,钟江湖,我不跟你争,我只想做彻哥哥的小妾,希望你不要阻扰。” 什么? 小妾?! 端木彻和钟江湖都愣住了。 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我不同意!” 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你们!”为了爱,将自己低到尘埃里的肖月娥气得差点口喷毒血。 不远处凉亭柳树下站着肖家老夫妻。 肖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们答应倔强的女儿再试一次,如果端木彻连纳她做妾都不肯,肖月娥就彻底放弃。 这次,女儿该彻底死心了。 “你们!太可恶了!”憋了半天,肖月娥终于说出了这一句。 她心灰意冷,这一次终于相信,她和端木彻没有任何可能。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有了湖湖,心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小月,你该有自己的幸福。”端木彻说得诚恳。 钟江湖心里一个激灵:端木彻这货也太会演了,假话说得如此动人,她都快动容了。 其实钟江湖不知道,端木彻的这番话,出于肺腑。 而钟江湖不让端木彻纳妾,是因为肖月娥入了端木家,必定会给她造成很多麻烦。这个不省事的丫头,或许会将她的“秘密”捅破,坏了她的大事。 另外重要的一点,钟江湖始终不肯承认,内心最深处,她还真不想端木彻除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肖月娥的脸更加灰白了,从来没有的无力感,让她的唇色发白,心里痛得像是千刀万剐,但嘴巴却依然不人饶人。 “钟江湖你要是对彻哥哥有一点点的不好,我都会随时将彻哥哥抢过来的。” “好,有志气。”钟江湖乐了。肖家这丫头虽然骄蛮,但有时那股执拗的劲,和她有几分相像。 端木彻抱着钟江湖要走,忽然肖月娥又将两人叫住了。 “钟江湖!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小心点!” “?”端木彻和钟江湖一起看向肖月娥。 “我只想说,接手了苏隶米铺之后,钟江湖你将会焦头烂额,搞不好……会一命呜呼……”肖月娥看了端木彻一眼:“彻哥哥,你让你的湖湖多保重吧。” 说着,肖月娥就大步走开了。 远处,肖家老夫妻看到女儿先是大步奔走,脱离端木彻和钟江湖视线之后,捂住了口,劫哭狂奔起来。 肖月娥收拾行装,坐事先准备好的船只,去往了南省。 肖月娥会在南省的亲戚家里小住半年。 而此刻,端木彻抱着钟江湖走过门框,门框触碰身体,将钟江湖的穴道解开了。 钟江湖从端木彻的怀里挣脱出来,看到端木彻在思索,不用说,肯定是在沉思肖月娥刚才的一番话。 “湖湖,苏隶米行的事宜,由我来处理吧,你就别管了。”端木彻完全是出于对钟江湖的关心。 “你担忧我?”她脱口而出,很好奇。 端木彻浓挺的剑眉拧了起来:“小月的告诫不可轻视。” “她对苏隶米行很了解么?”钟江湖好奇。 “小月和苏隶米行的吴坤(吴有良和吴香腮之父)的小妾馨娘一直交好,无话不说。” “你是说月妹妹在馨娘那里听到了有关于苏隶米行的内幕?”钟江湖一点就透。 端木彻点了点头,依然劝钟江湖将苏隶米行的事情交给他处理,钟江湖只要管理好蚕丝和药草这两块就行了。 可是钟江湖是个好奇宝宝,定要去看看苏隶米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往家赶,半路上,一个端木家的仆人跌跌撞撞的来找他们。 仆人脸色发白:“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钟将军来了端木庄园,将端木庄园闹腾得鸡飞狗跳猪奔驴逃……乱成了一锅粥了。” 老爹怎么来了?钟江湖一惊一喜,催促端木彻快马加鞭。 第22章 生个傻孩子怎么办? “那个……彻少奶奶……钟老将军正在火头上,正提着刀子到处找彻少爷,要将彻少爷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呢。”仆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钟江湖一阵无语,老爹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呢? 仆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让彻少爷小心为妙。钟江湖拧眉,老爹不会是发现了她和端木彻假扮恩爱夫妻********,而迁怒端木彻吧? “等下回去,我们努力配合,尽量显得恩爱,不能在爹爹面前露出马脚。”钟江湖说。 “嗯,湖湖千万不要让岳父大人砍掉相公我的脑袋。脑袋砍了,可就装不回去了。我还想陪着湖湖一生一世呢。”端木彻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有些兴致盎然。 他就是喜欢钟江湖配合他秀各种恩爱。 须臾时间,到了端木庄园的门口,仆人们将砸得缺胳膊断腿桌椅,摔碎的碗碟,如数的清理了出来。 唉!看来老爹这回闹腾得不轻。 看着端木彻往里走,钟江湖一个闪身,走在了他的前面。 “湖湖,你待我真好!”端木彻的心一热。 “哪来那么多废话!”她一点儿也不温柔。 但是端木暖男还是喜滋滋的往下说:“湖湖你是怕岳父大人伤到我,所以才挡在了我的前面。” “废话不要多!”钟江湖又吼了一句,现在她正头大呢,估计老爹这刻还在疯狂的打砸,将端木庄园砸得惨不忍睹。 “哈哈哈!”刚走到客厅的廊弄里,就听到老爹爽朗的笑声,根本不像是在大发雷霆啊。 很愉悦嘛! 一旁的端木彻亲昵地将钟江湖的肩膀搂住了。 钟江湖转头看他,他却笑得甜腻,牙齿洁白整齐。 “湖湖,我们不是要亲昵一些么?” 呃……好吧。 两人蜜里调油的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布满了钟霸道爽朗的笑声,端木家的人正围着圆桌,用酒菜招待钟霸道。 “哈哈哈哈!亲家公,我来敬你一碗酒!”身材魁梧粗犷的钟霸道站了起来,在山上当匪首,自来喜欢用大海碗喝酒,所以,端木家的人按照他的喜好,全部用海碗盛放酒。 “不敢当,亲家公,你多吃点菜。这些蔬菜瓜果都是地里新鲜摘的,鸡鸭鱼蛋也是自家饲养的,要比你们京城里的口味好些。”端木宏恭恭敬敬地陪酒。 “咱从来不会扭扭捏捏,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看不过眼就要讲,看不下去就对抗!”钟霸道哈哈笑着,扯了一只鸡腿大啃起来,吃得十分香。 一旁的赵姨娘听了这一句话,看着满屋被砸坏还没收拾干净的家什,有些心疼地嘀咕道:“亲家公,你这个脾气,听风就是雨,真够火爆的,看咱们家被砸得……” 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宏在桌下狠狠踹了一脚。 赵姨娘立刻闭嘴。 钟霸道也不生气,反而豪迈的大笑,站起身,将一只脚搁在了椅子上,手里捧着大海碗向端木家人谢罪:“哈哈哈哈!误会!误会!我赔罪,端木家的损失,我会让随从清点,双倍陪给亲家。” 端木彻和钟江湖听着酒桌上的聊天,终于搞懂了事情的始末。 钟霸道有公务路过苏隶,所以抽空来看看女儿过得如何。 刚到端木庄园的不远处,道听途说,端木府的彻少爷在娶亲。 爱女如命的钟霸道立刻脑补出很多故事:端木彻这小子肯定娶小妾了。 这小子娶了自己的女儿还敢生花花肠子? 这还了得?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钟霸道一脚踹开端木庄园的大门,提着刀子就要将端木彻的脑袋砍下当球踢。 端木庄园里喝喜酒的客人,吓得抱头鼠窜,一时间屁滚尿流鸟兽散。 在端木庄园乱砸一通,满世界找不到端木彻之后,才在桌肚下找到了亲家公。 吓傻的亲家公才回神解释,办喜酒的原因。 钟霸道立刻一拍脑瓜子:“啊呀!这下子小湖非要骂死我不可了。” 误会解除,两亲家把酒言欢。 钟霸道看到勾肩搭背走来的钟江湖和端木彻,立刻两眼放光,将海碗往桌上一丢,大步朝着两人走去,张开宽阔无比的怀抱,将小夫妻两人合抱住了。 “好女儿,好女婿!哈哈哈哈……” “爹爹!岳父大人!”两人各自叫了一声。 钟霸道看看宝贝女儿,又看看俊女婿,越看越欢喜:“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恩爱,我很高兴,几时给我造几个小外孙出来啊?” 钟江湖大糗……呃……老爹,你女儿虽然彪悍,但并不代表没羞没臊好么? 端木彻的唇角却更弯了,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岳父大人,我和湖湖一直在努力造!” 努力!呃……这两个字让钟江湖一阵晕眩。 没错!他们一直在努力。不过,不是努力造孩子,而是在努力打架! “好!说好了,我要一对龙凤胎。”极品老爹居然预定起来。 这种事,能预定的么? 钟江湖看着老爹,表面上毫无异样,心里却有些疼。 老爹的精神和体格和从前无异,但老爹周身的肌肤已经比从前黑紫了些许。 “哈哈哈……小湖,我的乖女儿,老爹我最近晒黑了吧?”钟霸道问。 钟江湖点点头,心里又是一酸:乐呵呵的老爹不知道,他已经中了一种空前绝后的奇异毒。 这种毒是慢性的。 中毒者在会在两年时间内,随着肤色的逐渐加深而五脏腐烂而亡。 跟着父亲叱咤戎马的钟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失去老爹。 所以,当那个“神秘人”找到钟江湖,告诉她,钟霸道已经被他下了奇异慢性的毒,而这种毒,只有“神秘人”才能解时,钟江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钟江湖答应了“神秘人”安排,邂逅端木彻,然后嫁入了端木庄园。为的就是对方能给钟霸道解毒。 神秘人为何要这么做?钟江湖也很想揭开谜底。 “我的小湖宝贝女儿,还有我的好女婿,今晚陪我喝个痛快!”钟霸道笑得满脸开花。 钟霸道端着酒坛子,往端木彻和钟江湖的碗里倒酒。 端木彻眸光迷人地看着钟江湖,男神又露出了俏皮整蛊的一面,对着钟霸道说道:“岳父大人,恕我不能陪你喝酒。” 欢天喜地的钟霸道立刻冷脸,也不叫好女婿了,指着端木彻的鼻子:“你这小子,陪老子喝一碗酒怎么了?老子将自己的最爱的宝贝女儿都嫁给你了。” “爹!”钟江湖嗔了一声。 “你少给我帮着这小子!”钟霸道的嗓门又高了八度。 端木彻又搂住了钟江湖的肩膀,笑眯眯地冲着粗暴岳父说道:“岳父大人……今晚我和湖湖还要努力实现你龙凤胎外孙和外孙女儿愿望呢。若是喝醉了,或许会生下痴傻的孩子……” 第23章 一向风风火火 钟江湖在端木彻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这个坏家伙,为什么总是这样没节操啊? 男神疼得龇牙咧嘴。 钟霸道摸了摸脑袋,犹豫:“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么咱们就不喝了!” 一旁的端木宏夫妻只装作没听见。 钟霸道好酒,没有女儿女婿陪饮总觉得不过瘾。 “岳父大人,我还是陪你喝吧。”端木彻抱着酒坛给自己和钟霸道倒酒。 “不行!不行!万一生出呆外孙和呆外孙女就不好玩了!”钟霸道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岳父大人,你劝劝湖湖,今晚我们免战。”端木男神说着,对着钟江湖有挤眉弄眼。 钟江湖伸出手,捏住了端木男神腿上的一点肉,再也不松手了,眼神含怒:“再给我胡说霸道?再让人误会我是大。欲。女试试看?” “那个啥,好女儿,今晚你们就免战吧。”钟霸道乐呵呵的,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尴尬,一转头和端木车彻碰碗:“好女婿!敞亮!” 这一晚,大家喝得酒酣耳热。 钟霸道在端木家留宿一夜,天亮之后,叫随从清点了端木庄园里被他砸坏的损失,放下一张八百两银票之后,就离开端木家,去办公事了。 送走老爹之后,钟江湖处理了庄园里的一些事,来到了苏隶米行。 端木彻担心钟江湖,所以也跟了过来。 米行很大,坐拥一座单独的码头。 米行里伙计众多,但是此刻已经日上三竿,却没有伙计们忙碌的身影,只有吴老爷带着一个老管家,守在门口。 一见钟江湖来接任,吴老爷非但没有痛心疾首,反而有点欢天喜地。 “彻少奶奶,这些是米行的账本往来和用工册子及各大库房的钥匙,我通通交给彻少奶奶。” 说着,吴老爷将一大堆东西送到了钟江湖的面前。 这吴老爷像是在丢烫手山芋,看来,接手这个米行,她真的会像肖月娥说的样焦头烂额。 “伙计们为何不来上工?”钟江湖问。 “这个……呃……因为米行易主,彻少奶奶接任,所以我让米行停业一周,放了所有的伙计,好让彻少奶奶盘查米行。”吴老爷支支吾吾地说着。 钟江湖冷笑一声,直接指出吴老爷有藏掖着,没有说实话。 “我……我没有啊。”吴老爷吓得面如土色,在钟江湖面前玩花花肠子,那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 吴老爷是只老狐狸,假装哮喘发作,两眼一翻,气喘如牛,一副快要一命呜呼的样子。 旁边的老管家忙顺水推舟,将吴老爷送回了肖家请大夫治病。 偌大的米行里,只有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光杆司令。 “先将那些账本粗略的过目一遍再说。”钟江湖当机立断。 两人刚坐下来,就听到米行前面一阵喧哗。 “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养妻儿老小!” “快把工钱还给我们!” “还我们工钱!” 一群伙计一个个情绪高涨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黑脸伙计,作为带头人,他曾经在大街上见过钟江湖,也耳闻钟江湖的霸气,所以,黑脸伙计见到钟江湖后一愣,伸出双手,将后面的亢奋暴怒的伙计们拦住,并且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钟江湖问。 “您就是米行新任的东家彻少奶奶吧?我们是来要工钱的。” “不要着急,事情清楚之后,我会替各位解决。”钟江湖让伙计们派出几个代表和她交流,其他人都回去。 最终,黑脸伙计大龙,还有阿大和周三留下来。 三人告诉钟江湖和端木彻,米行的吴老板已经有半年没有付工钱给他们了。 每次去账房结工钱,账房先生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 前几天米行老板硬是放他们假期,其实是不想钟江湖在接任的时候看到伙计们来讨账。 “我们这些人,都是家有老小,生活负担很重,吴老板拖欠工钱,使得我们没法活命了。” 端木彻找出了米行支付伙计们工钱的账本,查了一下支付数据,果然如伙计们所说的那样。 “别着急,做工领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钟江湖想了想,很显然,吴老爷是在逃避问题,她要亲自去见吴老爷,将事情始末弄清。 钟江湖承若大龙,一周之内将伙计们的工钱问题解决。 钟江湖说一不二的性格名动四方,大龙对钟江湖绝对信任。 大龙等三人回去。 “看来,我们要往吴府走一趟了。”钟江湖说道。 而此刻,时间已经是中午,端木彻温柔对钟江湖说:“吃了午饭再去。” “事不迟疑。”钟江湖一向风风火火。端木彻心疼她,但却执拗不过她。 端木彻和钟江湖快马加鞭,来到了吴府。 吴府的门前,老管家正在将大红灯笼换成了白纸灯笼,灯笼上大大黑色奠字,让人触目惊心。 “老爷他刚才回来就归西了!”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刚才在米行,吴老爷假装哮喘发作,回到府里之后,打算立刻乘坐船只,离开苏隶府。 回到家却看到最宠爱的小妾馨娘正和一个书生要私奔。 吴老爷暴怒阻拦,但是终究是年迈,敌不过年轻的书生和馨娘,两人推倒吴老爷之后,从后院的小门逃之夭夭。 吴老爷郁结在心,一口气没缓上来,两腿一蹬,上了西天。 听得钟和彻两人都皱起了眉毛:不但吴老爷死了,连知道米行众多实情的馨娘也逃走了。 吴有良坐监,吴香腮被贬之后不知所踪,吴府办丧事的钱力都没有了。 钟江湖给了老管家四只元宝让他治丧。 看来,钟江湖这次接住的,的确是只烫手山芋。 刚回到米行的门口,又见门口围了乌压压的一批人。都是有几薄田的小农户。 每年,稻谷上市之际,除了缴纳朝廷的粮食,有余下的,小农户们就会将稻粮卖给米行,换取银两。 “彻少奶奶,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彻少奶奶,米行欠我们的米款还给全,都欠了三季了,再不还,我们连买稻种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少奶奶,我儿常年卧病服药,米行再不给米款,我儿就要断药了。一断药,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啊!彻少奶奶开恩啊!” 接下这个烂摊子,是个男人恐怕也要焦虑无主了。 “各位,先将欠款和支付的凭证先抄给我一份,我核实内容之后,定会尽快给各位解决问题。”钟江湖笃定。 “我们信彻少奶奶。”众人纷纷将欠款和凭证抄给了钟江湖一份。 “各位先回去,不日之后,米行会通知各位来解决款银的事情。”端木彻一拱手。 众人纷纷回去。 第24章 连滴毛毛雨都没有 “在外人看来,苏隶米行一向繁荣,却不想亏空那么多。吴老爷过世,吴府连一场像样的丧礼都办不起,这些年来的盈利都去了哪里?”钟江湖疑问。 端木彻拿着一本账本说道:“我粗略看了看账本,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大批的稻米入库之后,竟然不知所踪,再没有任何出卖或者囤积的记载。” 那些堆积如山的米如何凭空消失? 钟江湖站在码头边上,望着一湖的江水出神。 在米行处理了一下事物,已经是下午时分,端木宏派仆人来问两人有没用过饭? 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到了端木庄园。 端木宏也听说了苏隶米行吴老板归西,米行亏空严重的事情。 “儿媳妇,要不咱写书信给亲家公?让亲家公去求一下皇上开恩,将苏隶米行收回,我们也不用去承担这些债务了。”端木宏提议。 “事已至此,我要弄个水落石出。”钟江湖说道。 “这样我们家得要为米行垫出去多少银子啊?”赵姨有些心疼,轻声低估了一句。 “这事我会解决,用不到端木家出银子。”钟江湖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一大家子……外面看着好看……家道也艰难的。”赵姨娘生怕钟江湖怪罪,连忙解释。 吃过了饭,端木彻被老爹叫到房里聊天,钟江湖独自回房。 在路上撞见端木利。端木利提着一大袋土豆往厨房去。 端木利说自己隔壁的好友种了几分地土豆,丰收时送了端木利一袋子。 “我知道彻儿最喜欢吃椒盐炕土豆饼,所以拿来让厨房做了尝尝鲜。” 端木利说道。 “贪吃鬼!”钟江湖小声嘀咕了一句。 “彻儿媳妇你不知道,这种土豆饼美味无比,做的时候不能在炭火炉上烙炕,要在大灶铁锅上,灶里的柴火也要加添得旺,那样做出来的土豆饼,打耳光都不肯放手的。” 端木利也是吃货一枚。 端木利将土豆交给仆人,跟着仆人去了厨房。 端木利一转身的时候,从衣袖里飘落出一样物件。 是一张纸张。 钟江湖将纸张拿在了手里,是端木利写的一张租房契约。 端木利打算在街上开一家农具行,卖些铁器耕作农具。 钟江湖眉心一皱,这些字体,很眼熟。 钟江湖回房,打开箱匣,将长臂猿交出来的三封信和端木利的那张租房契约 对比,果然是出自一人的手笔。 端木利为什么要监视她呢?钟江湖的眉心蹙起。 忽然之间,钟江湖感觉到帷幔后面有动静,有人躲在那里。 “谁?” 钟江湖一个腾挪,如闪电一样出现在帷幔后面,伸出的掌心差几公分就要落在那个人的头顶上。 没错!有人躲着! 是一个留着齐刘海,梳着双髻的五六岁小女孩。 小姑娘粉嘟嘟的脸,大眼睛水润又灵动,一张小嘴儿像是擦了胭脂,十足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 “爹爹!我的帅帅爹爹呢?”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说话也奶声奶气,十分惹人怜爱。 来端木家这么久,钟江湖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 钟江湖收起书信纸张,蹲下来问小姑娘。 “小妹妹,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找爹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并不回答钟江湖的问题,而是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钟浆糊么?” 呃!浆糊?! 好吧!看在小家伙很萌的份上,浆糊就浆糊吧。 摸了摸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也学着她奶声奶气地说:“是啊,我就是钟浆糊。那么,你是谁呢?你爹爹是谁?”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骄傲:“我爹爹很帅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好吧?帅爹爹叫什么名字?” “端木彻!”小女孩还是一脸骄傲。 什么? 钟江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小妹妹,你说你爹是谁?” “端木彻!端木彻!钟浆糊姐姐你年纪不大,耳朵背得像厨房里的挑水老刘?” 钟江湖大惊,端木彻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了?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见。 钟江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心里有种面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原以为端木彻和她假扮恩爱夫妻,不肯和她圆房的原因是他钟爱的女子并不爱他,他是单相思。 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啊。 小女孩伸出了粉嫩的小手,在钟江湖的面前晃了晃,发现钟江湖陷入思绪,眼睛都没眨一下。 “哎!哎!哎!钟浆糊姐姐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小姑娘嘴巴又萌又毒。 钟江湖回过神,似乎在一瞬间想通了,告诫自己:莫名其妙!发什么呆?难道你还想和端木彻天长地久么?你的目的是救老爹一命,让神秘人给老爹解药。其他的,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这样一想,心里似乎通透多了。 小女孩子眨眼着眼睛,盯着她看:“钟浆糊姐姐,你吃醋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你懂什么叫吃醋?” “哼!小看我……我明明看到你的脸脸上有不开心的表情。” “有么?”钟江湖故意鼓着腮帮子。 精灵般的小女孩依然盯着钟江的眼睛,堂堂强盗千金居然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告诉你,我那帅爹爹就要将我娘亲从外面接回家了,到时候,我爹爹眼里只有我娘一人喽。” 钟江湖又是一阵头皮发麻:端木彻这小子,居然在外藏女人,而且连女儿都有了。 这臭小子,等下一定和他干一架,将他打得帅脸变猪头! “钟浆糊姐姐,你很不喜欢我娘亲被帅爹爹接回来吧?” “当然不喜欢!”钟江湖想都没想。再来一个女人,对她的“潜伏大计”无益。 “囡囡!”门口传来了让钟江湖“咬牙切齿”的声音。端木彻。 一身白衣的端木彻靠在门上,神情悠闲,笑容含着深意,看来已经听了良久。 “帅爹爹!”小女孩先是一惊,然后扑进了端木彻的怀里,凑到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端木彻蹲着身体,笑眯眯地听着,也和囡囡咬耳朵,两人时不时看着钟江湖,一副秘密重大的样子。 说完悄悄话,端木彻摸了摸囡囡的头:“囡囡乖!厨房在做椒盐土豆饼,快去吃吧。” 囡囡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湖湖,囡囡告诉了你,你都知道了?”端木男神靠在门框上,很享受地等着钟江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般的质问呢。 可是,别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钟江湖的脸上,就连一片乌云,几滴毛毛雨都没有。 第25章 卖萌撒娇的货 端木男神未免有些失落。 “湖湖,你不问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已成舟,问了也回不到树木未动的时刻。”钟江湖回答得坦然,顺手将书信放回到箱子里。 “就如怜儿一样,我父母不同意和我囡囡娘亲成婚,所以我在外面给囡囡娘亲置办了宅子,现在囡囡大了,我想接她们回端木庄园。”试探。 “不可以!” “可是你明明不在乎的?”男神心里微微一乐。 “我不在乎你在外面的那些个破事,但是要接别的女人回端木庄园,哼哼……”钟江湖扬了扬拳头。 “你吃醋了?”男神更乐,从身后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钟江湖。 被他双手环扣,钟江湖的心里抑制不住的一阵荡漾。 该死! “松手!”钟江湖一转身,朝着端木彻的宽阔的肩膀就是一掌。 “不松!”死皮赖脸的货。 “松手!”又是一掌。 “就是不松!要将湖湖抱成一尊石像,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你敢不松?别怪我下狠手。” “你舍不得。” 战火正浓时,门口响起了婆婆吴氏的声音。 “囡囡,你在哪里?” 吴氏看了扭抱在一起的两人,表情淡淡的。 “彻儿,刚才你囡囡妹妹是不是跑到你房里来了?” 妹妹? 囡囡是端木彻的小妹妹? 钟江湖眼眸不自禁的亮了一下,这个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却被端木彻完全捕捉到了。端木彻嘴角泄露出了一丝蜜。 “囡囡去厨房看厨子做土豆饼去了。” 吴氏点了点头,又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走了。 钟江湖总觉得平时话不多的吴氏有些怪异。 但是怪在哪里,她一时无法破解。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个不留神,脚步一滑,两人倒在了梳妆台上,将梳妆台上的的箱匣全部摊落在了地上。 装在箱匣里的信件飘落了一地。 两人这才松开了手。 “湖湖,囡囡是孙姨娘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下你该高兴了?”端木彻注视着钟江湖的眼睛。 孙姨娘带着小囡囡回娘家小住,小囡囡住了几天之后,吵着要回来。 孙姨娘就遣人先将小囡囡送了回来。 囡囡这小丫头最喜欢的就是彻哥哥的了。 彻哥哥娶了钟江湖,鬼精灵般的小丫头想要试试钟江湖对彻哥哥的爱有多深。 “你在外如何三妻四妾眠花宿柳我都不过问,只一条,不许将这些女子带回端木庄园。” “……”端木彻一阵无语。 钟江湖的一句话,能够让他暗自高兴半天,也能让他郁闷半天。 两人将地上的纸张信件如数的捡了起来,其中有很多张就是钟江湖假扮巫婆时,让端木家众人写的怨念纸张。 端木彻拿起一张纸,看了半响,递给了钟江湖。 那是端木利的怨念纸张。 上面的内容写的怨毒又隐晦:让那个要挟我的人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让我端木利早日脱离他的掌控! 端木利受人掌握? 这件事和他暗中监视钟江湖的一举一动,向外传输钟江湖的信息,有一定的关系么? 钟江湖拿着纸张,思忖良久,看来,以后要重视端木利的一举一动了。 钟江湖扶了额头:目前,先将米行里拖欠伙计及农户钱的事情解决。 钟江湖嫁过来的时候,溺爱女儿的钟霸道给钟江湖一份厚重的嫁妆。 但是钟江湖一向大方,视金钱如粪土,在嫁怜儿时,将自己大部分的嫁妆给怜儿带到了肖家。 现在,钟江湖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了。 钟江湖答应过赵姨娘,不拿端木家的银子去填补米行这个大窟窿。 但是,对于这种事,难不倒钟江湖。 别忘了,她以前可是统领几十万小喽啰的强盗千金。 劫富济贫是强盗千金的看家本领好不? “问你一件事,周围可有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中江湖问道。 “邻庄的周员外,号称周扒皮,专门仗着在京城官府有人而欺压百姓,霸占粮田,搜刮农户的血汗钱。”端木彻说道。 “好,就他了。”钟江湖直言不讳。 “湖湖,你要去借钱?”端木彻故意说了一个“借”字。 “单一个周员外恐怕不够,再物色一个。”钟江湖说道。 “花老板,是镇上绸布庄的老板,强抢名女,欺压弱小,也是一恶霸。”端木彻说道。 “好,就他。” 呃……堂堂儒雅俊逸的端木男神,这刻受了强盗媳妇的影响,活脱脱成了强盗公啊。 这一对,有时候,真是绝配啊。 钟江湖决定今晚就动手,端木彻要跟着去。 “你去干什么?”钟江湖冷眉。端木彻这货越来越粘人了。 “我去配合你啊,要是银子多,我可以帮你打下手。”对于劫富济贫这种新鲜的事,端木男神有点兴致盎然,摩拳擦掌的意思。 钟江湖想了想,确实有用得着端木彻的地方。 “说好了,那些银子都是填补米行账目的,你可别打算分账。”钟江湖冷眉。 “湖湖,我不要银子。”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的眼睛。 “那你要什么?”钟江湖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现在保密!”男神眨了眨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眸。 当下,吃过晚饭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回房,小萌物跟了过来。 “钟浆糊姐姐,彻哥哥交给你了。可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哦。”囡囡神情严肃,小大人一样嘱咐。 “怎么个好法?”钟江湖摸了摸她的发髻。 “唔。”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彻哥哥蹬被子的时候帮他盖好;彻哥哥要抱抱的时候就给他抱抱;彻哥哥要听讲故事的时候一定要讲最好听的故事给他听,对了,可不能讲鬼故事,这样彻哥哥会做噩梦的;彻哥哥要尿尿的时候,你得给他把尿……” 把尿? 童言无忌!绝对童言无忌! 钟江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头满脸的黑线。 端木男神却乐得喘不过气来。 等小萌物一走,端木男神还在捂嘴乐。 “有那么好笑么? 端木彻竟然回答了三个字:“还可以。” 钟江湖白了他一记。 “钟浆糊姐姐,我有点儿冷。”端木彻抱住自己的胳膊,学着囡囡的奶声,假装瑟瑟发抖,堪比一只淋了雨的猫咪。 “穿上。”钟江湖从衣架上扯了一件黑色长袍向端木彻扔过去。 直接扔在了端木彻的头上,男神扯下衣服,萌萌地说道:“小囡囡都说了,要你好好待我的。我冷了不是要衣服……” “那你要什么?” “要抱抱。” “欠揍!” 两人秉烛夜谈,到了深夜,两人都换上了墨蓝色的夜行衣。 在夜晚活动,穿纯黑的衣服,反而显得突兀,没有墨蓝色隐蔽。 第26章 鬼魂横生作祟 钟江湖穿上夜行衣之后,显得格外的精神干练,英姿飒爽。 端木车穿了夜行衣,身材更好了,玉树凌风的感觉更甚。 先前,天还没有黑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门外湖边拴了一辆马车。 从后门出来之后,直奔门外的湖边。 由端木彻驾马车,钟江湖坐在车里。 大约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周扒皮的庄园不远处,将马匹拴在了一棵梧桐树边。 两人分别围绕着庄园转了一圈,查看地形地貌。 庄园的西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紧挨着庄园的墙壁,从这里进去十分安全的。 两人上树。 先是端木彻轻轻一跃,坐到了树叉上,接着是钟江湖一跃而上。 “咔嚓!” 那根树枝经受不起两人的力量,断了。 端木彻拽着钟江湖跌落在地上。 “湖湖,你最近有点儿胖了哦?”端木彻轻声说道。 “闭嘴。”她嫁到端木家来,只不过比从前胖了一斤半而已。 两人轮流上了树杈,又从树杈翻入周家庄园里。 现在已经是深夜,庄园里黑灯瞎火,众人都已经睡下。 两人如灵动的猫儿,在各大房间门口穿梭。 “怎么没一个人?”两人异口同声,相互看了一眼。 偌大的周家庄园,别说活人了,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太奇怪了。 两人来到了周家的厨房,用火刀火石,各自点了一支蜡烛举在手里,揭开锅盖一看,铁锅生了铁锈,很显然,周家人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听说过周家搬走了。”端木彻说道。 因为无人,两人又到各大房间看了看,人去财空,根本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 “白来了。”两人不免有些失落。 正要改换地点,去花老板那里“借钱”。 忽然听到院落左边的一口枯井里,传出了猫咪的呼救声。 钟江湖心善,立刻举着蜡烛附身到井边一看究竟。 井里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夜太黑,蜡烛的光线又微弱,根本看不到深井里的情况。 井里的猫咪看到头顶上的蜡烛光,发出求救的叫声更加凄烈了。 端木彻从厨房拿来了一只大竹篮和一捆麻绳。 将麻绳的一头系住篮子的竹把手,将篮子缓缓放入井的底部。 显然,这是只通人性的猫咪,它叫了一声,跳进了篮子里。 绳子缓缓上提,篮子从井口露了出来。 将篮子放在地上,篮子里是一只毛色脏乱打结的猫咪。 猫咪从篮子里跳了出来,对着两人叫了两声,似乎有感谢之意。 钟江湖看到猫咪的肉掌上粘着一块沾满血污的白色手绢。 端木彻将手绢取了下来。 手绢血腥之气浓重,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死不瞑目!” 显然,这些红色的字体,是用血写的,充满着恐怖之气。 钟江湖和端木彻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将手中的蜡烛粘在篮内,将篮子轻轻地放入井内。 蜡烛随着篮子直达井底部,微弱的光线勉强将井底照了个半亮。 井底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两人吸冷气,将篮子上提。 “接下来该怎么办?”端木彻征求钟江湖的意见。 “匿名报官。”钟江湖说道。 他们两个深夜潜入周家庄园来“借”钱,看到这种惨样,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报案。 正说着,两人听见门外有沉重拖沓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猫咪叫了一声,跳进了篮子里。钟江湖提着篮子,和端木彻闪身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灰色衣衫蓬头垢面的老者,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笼,幽幽而来。 夜晚的风声在空院里迂回,发出呜呜咽咽声响,风声使得白色灯笼内的蜡烛忽明忽暗。 蓬头老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一卷黄纸,慢悠悠地来到了井的边缘。 来到井口,老人取下灯罩,点了黄纸,烧纸钱。 黄纸燃烧起的火光照着老人脸上的沟沟壑壑,在夜晚看来,有几分可怖。 老人一边烧纸,一边念叨:“女儿,我不该让你来周府当丫鬟的的,是我害了你啊。” 老人一边烧纸钱,一边抹眼睛:“女儿,我实在没能力给你买棺下葬,也不能这样做……呜呜呜……现在只有我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通了,我到井里来陪你。” 老人焚化了纸钱,站起身体,要往井里跳。 “咻!” 一条绳索飞来,将老人有力地捆住,使得老人无法跳井。 “呜呜呜……大仙……你已带走了我的女儿,就让我去陪她吧。”老人惊恐又无力地哭了出来。 阻止他跳井的不是什么大仙,而是钟江湖和端木彻。 看到端木彻和钟江湖,老人愣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周家庄?”深夜空宅忽见陌生人,老人显然吓坏了。 “老人家,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别怕。”钟江湖说道。 而一旁的端木彻已经收起那条阻止老人跳井的绳索。 钟江湖怕吓坏老人,只说是周员外的远房亲戚,刚坐船到苏隶府来投奔周员外,但为何周家空无一人? “唉!说来话长……”老人叹了口气,朝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惧怕什么一样,“生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两位……我劝两位还是别多问了……快离开吧。” 越是这样,越激发了钟江湖探索的兴致,忙追问老人,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井里有那么多尸体? 见钟江湖追问,老人终于战战兢兢说出了实情。 事情要从周家庄建立说起。 这座庄园在两年前建成,原本这里是一片低洼地儿,周员外打算买这块地新建庄园的时候,请了苏隶府内十几个颇有名望的风水大师和阴阳师傅。 这十几个风水大师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周员外在这里建庄园,后辈定能为官为相。 另外一派坚决认为这里是大凶之地,在这里建庄园,将人丁不旺,非病即死。 最终,周员外还是认为这是风水宝地,兴建庄园。庄园建成,周家人入住之后,凶宅之气渐渐显露,周家人和仆人们相逐个莫名其妙死去。 就连庄园里的牲口也是如此。 这下,周员外慌了,请来了当初的那些阴阳先生(认为是凶宅的那派)。 阴阳先生们说这是块及阴之地,鬼魂横生作祟,那些相继莫名其妙死去的人,都是被鬼魂捉去为做奴的,这些人的尸体不可以埋葬,不然会触怒那些鬼魂。 所以,周员外将无故死去的人统统丢进了井中,把将死的也残忍丢了进去,(那块血手绢就是未死之人在井中书写)。 周员外处理了家业,带着家人和金银细软去了外地。 第27章 魅力无穷 “这里怨气太重,鬼魂太多,两位快点离开,免得鬼魂盯上你们,要了你们的性命。”老人说道。 “这世上没有鬼魂!”钟江湖说道。 “这位小姐……可别得罪了他们……咱们人类斗不过他们的。”老人惊恐,口中指的“他们”就是那些所谓的鬼魂。 老人嗅了嗅鼻子说道:“两位别不信,难道没有闻到周家庄里的气味和别处不同么?那是鬼魂散发的气息。” 钟江湖和端木彻早就感觉到了周家庄的空气似乎与别处不同。 “沼气!”端木彻拧起眉毛说道。 “沼气是什么?”钟江湖不懂。 “一种有毒的气体,会使人和牲口渐渐致命! 端木男神再次询问老者,老者确定周家庄园原来是个水草横生的半沼泽池,是周员外用了人力运土,将沼泽填成平地的。 这样一说,端木彻就更加肯定时沼气使周家庄的人莫名其妙相继死去。 因为沼泽地里的腐烂的草木会产生大量的沼气。 老人听得目瞪口呆:“沼气?真的有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因为鬼魂?” “老伯,世上没有鬼魂。”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盯着端木彻的眼眸看:“你怎么会懂那么多?” “呵呵,如果我说我来自另外的时空,你信么?” 端木彻开玩笑。 “你最好说你来自那里!”钟江湖指指天上若明若暗的星星,故意气端木彻。 最终,钟江湖劝老人不要寻死,并且掏出了三十两银子并一支金钗给了老人。 老人千恩万谢。 钟江湖和端木彻带着猫咪离开了周家庄。 折腾下来,在周家庄一分钱没“借”到,反而到贴出去几十两。 “趁着夜深,去找花老板。”钟江湖说道。 两人驾驶着马车,到了镇上花老板的宅子边。 两人将猫咪留在了马车里。 花老板的宅子不比周家庄那样面积庞大,是一座四合院落。 钟江湖和端木彻如蜻蜓点水,跃到了四合院的屋顶上。 此刻四合院里,除了最东边的一间卧房亮着灯,其余的一片漆黑。 钟江湖和端木彻轻轻地揭开一片瓦,灯光立刻泄露出来。 两人屏息凝神朝着屋内看。 卧房内的圆桌上摆满了一桌酒菜,肥头大耳的绸布商人花老板乐颠颠地看着一个被绑住手脚,正嘤嘤啼哭的姑娘。 “唉!小娘子,不要哭!我又不会亏待你的。”花老板喝了一口酒,满脸堆笑。 “老爷放奴家回去,奴家不愿意在花府。” “怎么?放着九姨奶奶的位置不做,要回去种菜浇园?” “老爷,我真的不愿意,你放我回去。” “你是不是怕我那母老虎?”花老板不高兴了。 镇上的人都知道,花老板怕老婆,但却又极度好。色。 他连娶了八房姨姨娘,这些姨娘厉害点的,和正牌夫人明争暗斗,撕扯打骂不消停;不厉害的,多半会被正牌逼得生不如死。 一想到自家的母老虎,花老板就头大。幸好这两天母老虎回娘家有事,所以花老板的胆子比平时放大了数倍。 “你不用怕她,早晚我会将那个醋坛子砸稀巴烂。”雄赳赳地说完,花老板又笑嘻嘻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可以给你在外面置办房子,这样就避免和那个醋坛子碰面了。” 姑娘还是扭转身体嘤嘤哭泣。 “小娘子,不要哭,你要是跟了我,我让你吃香喝辣一辈子。雌老虎平时管得紧,可咱也留了一手,你等着,我给你看看,保证你吃惊……” 花老板得意洋洋,拿起桌上的烛台,朝着外面走去,似要去拿东西。 钟和彻两人一翻身,从屋顶翻落,极棒的轻功使得他们落地毫无声息。 两人推开窗户,进。入到里面。 姑娘见了,吃惊不已,钟江湖粗略地解释了一下,将姑娘松绑。 钟江湖对着姑娘和端木彻耳语,姑娘点头,端木彻却眼神忽闪,心道,湖湖果然精灵古怪,但他也立刻答应。 很快,姑娘脱下的外衣,穿到了端木彻的身上,正要将端木彻捆绑的时候,花老板举着烛台走了进来。 来不及了,钟江湖扯了一旁案几上的大红绸缎桌布,遮住了端木彻的脸,而后拉着姑娘,破窗而出,潜伏在窗口,看里面的动静。 花老板拿了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走了进来,看到“姑娘”捆绑松了,头上还遮盖着一块红布,不由大吃一惊。 不过,花老板的脑补能力很强,立刻想入非非:这个小娘子估计是突然想通了,盖着盖头,想和我今晚就同房。 “你口是心非!”忽然,盖着盖头的“姑娘”翘着兰花指,娇滴滴地直戳花老板的鼻子。 窗外的钟江湖差点笑喷:端木彻的演技一流,简直以假乱真啊。 花老板一愣,色。咪。咪道:“自打见小娘子第一面,我就神魂颠倒,一心想要娶小娘子,我怎么口是心非了?” “哼!说是要娶我,可是将我掳来之后,连绳子都不肯给我松开,还好我自己磨蹭开了。” “呵呵,我这不是太爱小娘子了,怕小娘子要跑么?”花老板摸摸自己的肥头大耳。 “要是我想跑,早就跑了,我刚才是想试试你对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端木彻依然娇滴滴。 “当然是真的。”花老板喜出望外,“来,小娘子,为了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将我的私房钱如数交给你。” “哼!可别哄骗我。”端木彻装腔作势。 花老板一兴奋,也忘记去要去揭端木彻的盖头,拿着钥匙走到房间西面的墙边,将墙上那副松下闲鹤画卷取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比画卷微小一些的凹洞,凹洞有铁打的门,上着锁。 花老板拿着钥匙,打开了锁,朝着里面摸索了一阵子,将四只三十公分见方的盒子逐一取出,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外面的钟江湖看得直乐:看来出师顺利哦!这都是端木彻男装女扮的无穷魅力所致。 花老板逐一打开了那些盒子。 第一只箱子里,是满满十两一只的银元宝;第二只箱子里,是五两一根的金条,也是满满一箱子;第三只箱子里,是一些珠翠玉石;第四只箱子里,放着几张银票。 “小娘子,将盖头揭下来吧,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的。哈哈,跟了我,是你的福气!”花老板得意洋洋。 谁知盖着盖头的“小娘子”抱怨地哼了一声。 “老爷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对我并非真心实意!” 花老板一愣:“小娘子,此话怎讲?我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 “什么掏心掏肺,你分明是藏着掖着,并没有将私房钱全部交给我。” 第28章 萌物的要求 “哈哈,小娘子你真厉害。”花老板贼贼地乐,“好吧,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将所有的私房钱全部交给你。” 说着,花老板艰难地蹲下肥胖的身体,在床底捣鼓了一阵,又取出一只盒子来,里面装的也是银子。 “小娘子,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这真是我的全部私房钱了。来,我们喝了交杯酒,**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了。” 花老板端着酒壶倒酒,却感觉身子一麻,不能动弹,被人点住了穴道。 被点了穴道的花老板不能开口,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是因为“小娘子”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盖头,盖住了他。 “听着,这件事不许惊动官府,不许声张,否则……” “啪”地一声,一把刀子插在了花老板的鞋子边角上,离脚趾头只差几毫米。 若不是被点了穴道,花老板早就瘫软成泥。 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报官啊。 钟江湖破窗而入,和端木彻一起,将花老板的箱子搬到马车上。 钟江湖带着姑娘回了她家,给了姑娘一家四百两银子。 姑娘怕花老板找麻烦,连夜和父母离开了苏隶。 钟彻两人回去,走了端木庄园的后门,从马车上将箱子搬进院楼里。 刚一进入院楼,见床上睡着粉嘟嘟的小丫头囡囡。 “平时囡囡有听我讲故事的习惯,时常半夜会偷偷溜到我的房里来。”端木彻夜很疼爱这个幺妹,扯了一床被子,轻轻帮着她盖好。 离天亮尚早,两人洗漱了一下,打算休息一阵子。 端木彻依然睡地铺,钟江湖和囡囡睡在床上。 “彻哥哥!”睡梦中的小人儿呢喃着,细嫩的小手抓住了钟江湖的一根手指,钟江湖的心里一阵柔软。 小时候,钟江湖也希望有个哥哥,可以在她受欺负的时候,随时随地为她出头。 “彻哥哥……钟浆糊姐姐喜欢你!”睡梦中的囡囡又呢喃了一声,粉嫩的嘴角上扬,露出了梨涡。 端木彻和钟江湖都没睡,都听到了囡囡的这一句话。 端木彻睡在地铺上,侧着身子,手支撑着头,眸含着深意看着钟江湖:“囡囡说的是真话么?” “真话!喜欢!”钟江湖回答的干脆。 端木彻心里微澜,一向强势的钟江湖,从没这样直白过。 但是他听到钟江湖后面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喜欢!喜欢揍你! 端木彻又是心动又是失落,不过端木男神立刻狡黠地一笑:“湖湖,我要向你要债了!” 钟江湖极其聪明,眨眼时间,就想到端木彻要的什么债了。 人情债啊! “提要求吧。可不要太过分。” “不会太过分,这是情理之中的要求。”男神坐了起来,长腿一迈,散发树木清新气息的身体已经坐到了床沿上,附视着床上的钟江湖。眼神含着星星点点,在幽夜里,显得十分迷人。 “什么要求?”钟江湖的身体往床后退了退,心虚而不敢直视。 男神很萌地一笑,甜而不腻,指了指自己的唇。 “噢!你是想让我做好吃的给你吃?没问题,要吃东坡肉还是八宝鸭?” “唔。”端木男神摇了摇头,依然指着自己的唇。 “懂了!你是让我和你在一起时闭嘴?好,现在开始我就不说话。” “唔。”男神眨着无辜的眼神,依然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难道你有受虐的嗜好?让我甩你几个嘴巴?” “唔……要亲亲。”男神指了指自己的唇,一脸期待。 “不亲!”钟江湖瞪眼。 “亲!“男神眨眼。 ”不亲!” “亲!” “就是不亲!” “一定要亲!” “好!你可别怨我!” 说着,钟江湖猛然起身,朝着男神的唇亲去。 “呜……湖湖……你晚上吃了什么!”男神被她亲的喘不过气来,一张脸皱成了菊花,可想而知,滋味很不好。 “大蒜!”这位无所谓。 “啊?湖湖……”男神一脸苦相,“为什么要吃大蒜……” “怎么了?大蒜乃是宝,吃了强身健体少感冒。我漱口过了,只不过味太浓。谁叫你发嗲求亲,活该!” 端木男神也太没节操了,居然很快回味起这个大蒜味的亲吻,要求再亲一次。 说着,噘着漂亮的嘴唇,羽扇般的睫毛下垂,很是期待。 这时,两人中间的囡囡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看着两人,奶声奶气:“你们在干什么?” “呃……我们在玩游戏。”钟江湖搪塞。 “什么游戏?”小囡囡对游戏很感兴趣。 “亲亲的游戏。”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囡囡来了精神。 “囡囡,快睡觉,天还没亮呢。”钟江湖警告。 “呜呜呜……不公平!不公平!你们欺负人,凭什么你们天不亮就能玩亲亲的游戏,我却不能?”小囡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在黑夜里十分的清晰和突兀。钟江湖顿时觉得头痛不已。 “囡囡不哭了,不哭了。”只能哄她了。 “呜呜呜……”囡囡却哭得更响了。 立刻,窗户纸上有了吴氏的身影。 “彻儿,囡囡在房里么?我怎么听到了她的哭声?”囡囡的母亲孙姨娘还没回来,所以囡囡暂时跟吴氏睡。 半夜,吴氏被囡囡的哭声吵醒,举灯一看,囡囡已经不在身边,所以寻声找了过来。 “呜呜呜……大娘……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不带我玩……他们欺负我……他们晚上两个人玩亲亲,不带囡囡,大娘教训彻哥哥……” 外面的吴氏听得尴尬石化。 里面的两个当事人一头黑线。 吴氏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囡囡,快到大娘房里来,不要耽误彻哥哥休息。” 一听到吴氏叫自己回去,小囡囡又赖着不走了:“不,我不走,我不会打扰彻哥哥他们的。” “乖囡囡,快出来,彻哥哥的床太小,睡不下三个人。”门口的吴氏只好哄囡囡。 “他们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是木床,一张是在……唔唔……”囡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江湖捂住了嘴巴。 “婆婆,你先回去休息,我们一会将囡囡送回。”钟江湖喊道。 “好。”吴氏皱了皱眉,走开了。 房内的钟江湖连哄带骗,终于将囡囡的嘴巴封住了。囡囡答应钟江湖,不将房间里有两张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但是,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我可是有要求的!”囡囡奶声奶气地说道。 “什么要求?” “你们两个快点给我生个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囡囡要做姐姐。” “呃……”两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钟江湖愁眉苦脸,端木彻却喜笑颜开。 第29章 时而温暖,时而蔫儿坏 将囡囡送去吴氏处之后,钟江湖回房,见端木彻取了木盆和热水,正在给从井里救回的猫咪洗澡。 猫咪的毛发被温热的水润湿,露出了鼓涨的腹部。端木彻轻轻地往猫咪的腹部一探,眉心拧起。 “湖湖,猫腹似有东西。”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将猫咪翻了过来,见腹部湿。润。的毛发之中,隐约可见用针线缝过的痕迹。 钟江湖一探猫咪的腹部,果然鼓涨有硬。物。 猫咪似乎感到了疼痛,凄然地叫了一声。 在牛首山落草为寇的时候,钟江湖曾帮手下的兄弟缝剑伤和刀伤过。所以,这点小困难难不住她。 钟江湖在箱笼里取了针线和剪刀等。 而端木彻出门去拿刀伤草药。 钟江湖将剪刀在火烛上消毒,然后轻轻地拆开了猫咪腹部的线。 这只猫咪是极其通人性的,虽然疼痛,但是神情似乎很隐忍。 很快,钟江湖将猫腹中的一铁皮小筒取了出来。 立刻给猫咪缝合伤口,猫咪疼痛,叫唤了几声。 钟江湖十分用心,所以,当房顶上的黑影轻轻盘旋的时候,她并没有发觉,直到对方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片,发出了声响,钟江湖才意识到屋顶上有人。 “谁?”钟江湖放下猫咪,从窗口而出,如黑色的闪电,将院楼房顶上的蒙面黑衣人堵了个正着。 黑衣人一见钟江湖,迅猛的动作竟然迟缓了,呆呆地凝视着钟江湖。 直到钟江湖和对手交战,对手才回神应招。 钟江湖打出的套路,那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 “你究竟是谁?”钟江湖心里一动,只觉得对方熟悉。 对手却不说话,只顾着拖着钟江湖的手狂奔。 取了药草的端木彻回到房中,听到了院楼顶上的打斗,立刻追了上来。 端木彻看到钟江湖被黑衣人牵着手,心里一动,眉目立刻暗了暗。 那黑衣人熟悉钟江湖的套路,所以每次钟江湖出招,占不了上风。 现在,钟江湖和端木彻一起对抗黑衣人,黑衣人立刻招架不住端木彻的攻势,左手一扬,一股粉末弥漫了端木彻和钟江湖的眼睛。 等两人将眼睛睁开,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湖湖,你没事吧?”端木彻将钟江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确定钟江湖安然无恙之后才放心。 “湖湖,以后要多加小心。”端木彻拧着眉心,神情不容乐观。以后,他要尽量在她的周围,保护她的安全。 而钟江湖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难道是他么? 她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我没事,我们快下去帮猫儿敷伤口。另外,有重要发现。”钟江湖说道。 两人回房,猫咪乖巧地伏在地上轻轻叫唤。 端木彻将从院子里摘来的草药捣烂,这种药草具有消炎止血的功效,敷在伤口上十分有效。 处理好猫咪的伤口,用软布做了一个小小的窝,猫咪沉沉地睡着了。 “这是从猫咪腹中取出来的。”钟江湖将那支已经洗干净血污的铁管递给了端木彻。 铁管长十公分,有手指头那么粗细。一头是实心的,另外一头,可以转动,但是无论怎么转,都无法拧下来。 端木彻放在手上摇了摇,里面似乎有很轻的物体在晃动。 铁管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人要将铁管藏在猫腹中?这一个个的谜底,都等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去解开。 不一会儿功夫,天已经亮了,端木彻在院落里练了一会儿功,和钟江湖一起吃过早饭。 “今天你不用跟我去苏隶米行了。”钟江湖要和端木彻分兵两路,她去苏隶米行给伙计和农户发工钱米钱,端木彻去检查桑园的工作。 “桑园里青草繁茂,可以饲养一些鸡鸭,鸡鸭可以吃青草昆虫,鸡鸭的粪便是桑树最好的肥料,这样做一举两得。”钟江湖提议。 “嗯,我叫人到集市上去买小鸡小鸭。”端木彻同意,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钟江湖,有要跟随左右的意思。 但钟江湖没让他跟着,现在他越来越粘,让她越来越不自在。 故意要和他保持距离。 钟江湖去了苏隶米行,联系上带头的伙计和农户。 从花老板那里“借”来的银子,差不多够还伙计和农户。 伙计和农户领了钱之后,一个个千恩万谢。 “彻少奶奶,我们明天就想要上工。”伙计们说。 “彻少奶奶,今年出了新米,我们还卖入彻少奶奶的米行,价格好商量。”农户们也是兴高采烈。 送走了农户和伙计们,已经是午饭时分,门前马蹄声响。一席白衣的端木彻骑着枣红色的马儿,在阳光下分外的耀眼。 端木彻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一只食盒篮子,动作潇洒地跳下马来。 钟江湖嗅了嗅鼻子:“唔……好香。” “当然香了,你相公高人不出手,一出手就胜过全苏隶的厨子。”端木彻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端木彻去桑园处理了事情之后,立刻赶回端木庄园,亲自做了一些小菜。 “谁说男人不能进厨房?做得很好。” “那是懒汉们的推脱之词。为湖湖做一顿美味,看着湖湖一点一点全部吃完,这是一种享受。” 这样的温情言语,若不是铁石,听来总让人动容。 暖男终不愧是暖男。 可是,钟江湖也觉得,暖男和自己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食盒打开,有鱼香茄子、红烧东坡肉、西湖醋鱼、还有香油糟素三鲜。 道道香味扑鼻。 端木彻盛了一碗饭,放到钟江湖的手里。 “快吃吧。” “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端木男神说道,坐到对面,下巴抵着桌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吃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钟江湖一向不喜欢扭扭捏捏,对于美食,喜欢就放开手脚吃。 “怎么样?好吃么?” “好吃。” “那么……”端木男神貌似又要提条件,这次,钟江湖学乖了,立刻阻止。 “停!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这一套在我这里失效了。你可别打歪主意,小心我……哼哼……”意思是你小子可千万别提亲亲之类的要求。 端木彻装作委屈。 钟江湖香甜的将饭吃完,大刺刺地摸。摸肚子:“完了,完了,我越来越胖了。” “那样最好!老天保佑湖湖成大胖子!”男神立刻笑嘻嘻接着话题。 “为什么?”钟霸女冷脸,这小子,心里又有什么小九九。 “我负责做只钟爱一人的帅相公;你负责做集土肥圆一身只属于我的丑媳妇。” “噗嗤!”钟江湖将喝到一半的茶水喷了出来。 端木彻这小子,时而温暖,时而蔫儿坏。 第30章 唬弄人 茶水呛住了钟江湖,她大咳,端木彻立刻站到她身后帮着她拍打背部。 门外,有一个穿着绸缎衣的胖子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走了进来。 一看到钟江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就是彻少奶奶吧?我太冤枉了……我太冤枉了……彻少奶奶你得给我做主。” “有什么话慢慢说。”钟江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胖子哭天抹泪地坐了下来。 胖子叫林大海,是临镇上的一个大地主。 一周前,吴老爷找到林大海,说不想再从事米行生意,打算将米行的店铺低价转卖给林大海。 地契价格确实很低,所以林大海很动心。他将米行的房产地契买了下来,打算在这里开水运码头。 他也没有想到,吴老爷前脚将米****地卖给他,他付清了款项,后脚朝廷就将米行的一切赐给了钟江湖。 “彻少奶奶,求你可怜可怜我……”林胖子这是抱着试试看态度。要是钟江湖不同意,他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谁叫这是皇上赐给钟江湖的呢? “有这样的事?房产地契拿来。”钟江湖神色严峻。 一看林大海带来的文契,果然属实。 也就是说,钟江湖刚刚还清了米行欠伙计和农户的钱,气还没喘上几口,又背上了一大笔债务。 不过,这是皇上所赐,钟江湖完全可以不理林大海,但钟江湖和端木彻交流了一下。 端木彻对林大海有一些了解,为人还算乐善好施。 钟江湖自幼爱憎分明,见林大海做人的口碑不错,所以决计不会亏待他。 “这两千两百两的房产地契银两,我会还给你。”钟江湖说道。 林大海一听,感激涕零,都说强盗千金嫉恶如仇又正义凛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彻少奶奶,感激不尽。两千二百两折成一千两百两。”林大海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自动少要了一千两。 要是钟江湖分文不不补给他,他也是没法的。做人,要知足。 钟江湖让林大海回去,说一段时间之后,让林大海来拿钱。 送走了林大海不久,有端木家的仆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二老爷他……”仆人口中所指的二老爷就是端木彻的叔叔端木利。 “叔叔怎么了?”端木彻问道。 “二老爷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卡在中院的那口井里,满嘴说胡话。二老爷体格胖,大家一时没办法将二老爷从井中央救出来。”仆人抹着额头的汗水。 事情很蹊跷。这和端木利的那张“怨念纸张”所指的那个人有关系么? 又是一个疑团。 钟江湖和端木彻当即回了端木庄园。 端木庄园的中院中一团乱。十几个仆人拽着一条绳子,绳子系在井中端木利的肩膀处,大家合力拉拽,但是端木利太胖,卡在井的半中央,根本拽不上来。 端木利在井中胡言乱语,神智并不是很清楚。 端木利的夫人杨氏坐在地上呼天呛地。 拉绳索的仆人又增加了十几个,像拔河似的,终将端木利从井里拉了出来。 “利侄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劳长寿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十分着急。 “我……我……喝多了……不小心掉进了井里。”显然,端木利说的是谎话。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酒味。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端木彻走过来说道:“叔叔受惊过度,由我和湖湖将他送回房间休息。” 端木宏发达之后,端木利就住在端木庄园的西小院里。 端木利夫妻及钟江湖夫妻一起回了西小院。 “彻儿媳妇,你难得来西小院,我这里有尚好的土产上,我给你拿一些带走。”杨氏平时八面玲珑,现在见钟江湖当家,逮住机会就拍马屁,根本没关心丈夫。 “谢婶婶了。”钟江湖没有推脱,跟着杨氏往储藏室走。有些事情,她准备在杨氏的身上探口风。 到了储藏室,钟江湖脸色一冷,杨氏见了,着实吓得不轻。 钟江湖趁机告诫,说她已经发现了端木利的诡异行径,只要杨氏坦白,她可以网开一面。 “这……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啊!”杨氏惧怕钟江湖,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这个死鬼,早就和我同床异梦了。我如今只图个安生,他的事情一概没有过问过……” 杨氏说的是实话,杨氏在端木家里八面玲珑,钟江湖没来之前,她巴结大嫂吴氏,也拍大伯最为得宠的孙姨娘的马屁,前阵子卧病没机会见钟江湖,现在立刻讨好钟江湖,为的就是求取一个安稳和富裕。 钟江湖见问不出什么,便走开,来到端木利的门口,听到里面叔侄的谈话。 端木利半躺在床上。捏着眉心道:“彻儿,我好些了,你回去吧。” 端木彻却并没有起身,而是在房间里转:“叔叔,喝了酒需要浓茶水或者小柴胡解酒汤,侄儿帮你去准备。” 说着,朝着圆木桌走去,圆木桌上除了置放着茶壶之外,还有笔墨纸砚和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卷。 “叔叔的字写得越发的好了。”端木彻故意拿起纸卷。 “闲来没事,练练字体,闹着玩的,彻侄儿见笑了。” “呀?”端木彻忽然一惊一乍。 “侄儿,为何惊怪?” “叔叔,这字迹我好像在别处见过。” “在……哪里?”端木利一阵紧张,心里突突直跳。 “好像在湖湖的小箱子中。我是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字体不错,写的都是湖湖的日常记录,问湖湖这是谁写的?她却……” 床上的端木利躺不住了,直直地坐起,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难怪黑衣人气汹汹的来见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按时将钟江湖的消息送出?但他明明将钟江湖的消息按时放在墙砖之中的。 看来,这些消息信件是被钟江湖截走了。 “她……彻儿媳妇她……”端木利紧张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钟江湖在端木家的地位,一不二。要是她知道做叔叔的在背后捣鬼,不知道会不会将他赶出门? “叔叔,你干嘛那么紧张?”端木彻故意狐疑。 “我……我哪有啊……哈哈……” “那你怎么额头都是汗水?” “我那是酒喝多了,发汗,发汗……”端木利慌忙解释。 “唉!湖湖箱子里的书信是不是叔叔写的?” “不是,绝对不是。” “你们最近都好奇怪啊。湖湖也是神神秘秘的。她说在等那个写书信的主人主动找她坦诚,无论如何,她都会放他一马,如果再欺瞒下去的话,那么后果……” 门外的钟江湖抿嘴一乐:端木彻会唬弄人。 第31章 灵魂出窍 将自个儿叔叔糊弄得灵魂都要出窍。 端木利汗如雨下:“要不然彻儿媳妇会怎么样做?” “说是要抽了那个人的筋……” “啊!”端木利浑身一哆嗦,感觉周身的筋开始抽疼。 “扒了那个人的皮!” “哎呀!”端木利感觉浑身的皮开始撕裂般疼。 “用铁扫帚将那个人的肉一丝一丝扫下来。” “我的娘啊!”端木利直从床上跌了下来。 “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头晕……头晕……侄儿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端木利面如土色。 端木彻往外走,又被端木利喊住了:“那个……彻侄儿……能不能叫你媳妇来一下,我有事要对她讲。” 端木彻点头,出门。 在门口撞见了钟江湖,两人开始用眼神交流。 “行啊,现在坑蒙拐骗的本事炉火纯青啊!”钟江湖眨眨眼。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跟着湖湖鬼见愁!”端木彻也眨眨眼。 “贫嘴!不过,这件事办的不错。”钟江湖再眨眼。 “有奖励么?”端木彻笑逐颜开。 “你要学会君子之风,不求回报。” “我就要回报。我要亲亲……这一次不是蜻蜓点水的亲亲,而是要辗转缠。绵……” “思想有多远,请你滚多远。”钟霸女又傲娇又嗔怒。 钟江湖整理了衣衫,走进端木利的卧房里。 门打开的那刻,端木利猛然看到钟江湖,再一次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脸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叔叔的酒还没醒么?叫侄儿媳妇来有事?” 端木利战战兢兢地叫钟江湖坐下。 “彻儿媳妇,如果我坦白事情的经过,你真的肯原谅我?” “我等着你的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钟江湖淡然说道。 端木利权衡了利弊,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端木利平时没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喜欢到戏馆里听听戏曲,可以说是戏迷。 有一次在听戏的过程中,一旁的听客时不时喝倒彩,惹得端木利没办法尽心欣赏戏。 两人因此口角,那个不讲理的听客和端木利约好在戏园后山的山坡下见面一决胜负。 端木利没想到那个五大三粗的听客这么不经打,被端木利一拳打到之后,就断了气。 出了人命,端木利吓得瘫在地上抱头哭,一个声音从头顶上响起,那是一个坐在树上的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端木利打死戏客的全过程。 端木利求黑衣人保密,黑衣人答应了,也开出了条件:给了他一包粉末,让端木利将这包粉末洒进端木彻的茶水或者饭食里。 “我很诧异,他怎么知道我是端木家的人?而且,这个黑衣人很奇怪,在我收下那包粉末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又将粉末收了回去。说只让我监视彻儿媳妇你的一举一动。”端木利抹着额头的汗水。 钟江湖眉心拧起:“那具被你打死的尸体在何处?” “我……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已经没有力气去埋那个死人。是黑衣人拖着那具尸体去埋了。埋在了山坡下的一棵桦树下面。”端木利哭丧着脸,“彻儿媳妇,求你看在我是彻儿叔叔的份上,不要报官。” “事情还没弄清,叔叔不必着急。”钟江湖说道。 一旦秘密被打开缺口,端木利就毫无隐瞒。 “这个黑衣人逼迫我,要我……要我放火烧了端木庄园和烧死大哥一家子。”端木利咬着嘴唇。 纵然端木利被要挟,但是这种火烧至亲的事儿,端木利做不出来。 “好歹毒。”钟江湖吐出三个字,气势如虹。 “可是……这个黑衣人说了,火烧端木庄园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彻儿媳妇你不在家。那个人好像不想要彻儿媳妇被烧死。”端木利惊恐。 钟江湖沉默半响,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夜在房顶上和她过招的黑衣人。 端木利告诉钟江湖,黑衣人见他迟迟不烧端木庄园,暴怒中来找他,将他丢进了井里。 钟江湖思忖了半响,决定利用端木利,引那个黑衣人出洞。 于是在端木利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端木利表态,要全力配合钟江湖。 当下钟江湖出了端木利的房间,见端木彻坐在一株广玉兰花树下,花瓣繁茂,轻粉似染,白衣胜雪,两两相映衬,说不出的细腻唯美。 特别是男神回眸看她时,钟江湖的心里一阵悸颤:怎么回事?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 钟江湖走向端木彻,有偌大的花瓣落在了她的发髻上。端木彻替她粘取掉。 “湖湖,你在想什么?”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她突然问。 端木彻的眼神有了一种极大的波荡,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却克制住了,故意油腔滑调地说道:“湖湖,我使你神魂调到了?幻想和我有前世今生?”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钟江湖白了他一眼,收起自己的错觉。 当下,两人带着端木利去了西园后山坡。 由着端木利的指认,找到了那棵桦树,挖开泥土,下面是一只装满了破布的麻袋外,并没有什么尸体。 “圈套!圈套!害死我了!”端木利愣了半响,大哭起来。 这些天来,他一边背负着杀人犯的压力,一边要被蒙面人胁迫,简直生不如死。 三人回了端木庄园,却见门口闹哄哄的,一个穿着翠绿裙子的女人正和赵姨娘扭打在一起。 黑衣人看到端木利打死戏客的全过程。 端木利求黑衣人保密,黑衣人答应了,也开出了条件:给了他一包粉末,让端木利将这包粉末洒进端木彻的茶水或者饭食里。 “我很诧异,他怎么知道我是端木家的人?而且,这个黑衣人很奇怪,在我收下那包粉末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又将粉末收了回去。说只让我监视彻儿媳妇你的一举一动。”端木利抹着额头的汗水。 钟江湖眉心拧起:“那具被你打死的尸体在何处?” “我……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已经没有力气去埋那个死人。是黑衣人拖着那具尸体去埋了。埋在了山坡下的一棵桦树下面。”端木利哭丧着脸,“彻儿媳妇,求你看在我是彻儿叔叔的份上,不要报官。” “事情还没弄清,叔叔不必着急。”钟江湖说道。 一旦秘密被打开缺口,端木利就毫无隐瞒。 “这个黑衣人逼迫我,要我……要我放火烧了端木庄园和烧死大哥一家子。”端木利咬着嘴唇。 纵然端木利被要挟,但是这种火烧至亲的事儿,端木利做不出来。 “好歹毒。”钟江湖吐出三个字,气势如虹。 第32章 你想歪了 “可是……这个黑衣人说了,火烧端木庄园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彻儿媳妇你不在家。那个人好像不想要彻儿媳妇被烧死。”端木利惊恐。 钟江湖沉默半响,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夜在房顶上和她过招的黑衣人。 端木利告诉钟江湖,黑衣人见他迟迟不烧端木庄园,暴怒中来找他,将他丢进了井里。 钟江湖思忖了半响,决定利用端木利,引那个黑衣人出洞。 于是在端木利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端木利表态,要全力配合钟江湖。 当下钟江湖出了端木利的房间,见端木彻坐在一株广玉兰花树下,花瓣繁茂,轻粉似染,白衣胜雪,两两相映衬,说不出的细腻唯美。 特别是男神回眸看她时,钟江湖的心里一阵悸颤:怎么回事?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 钟江湖走向端木彻,有偌大的花瓣落在了她的发髻上。端木彻替她粘取掉。 “湖湖,你在想什么?”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她突然问。 端木彻的眼神有了一种极大的波荡,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却克制住了,故意油腔滑调地说道:“湖湖,我使你神魂调到了?幻想和我有前世今生?”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钟江湖白了他一眼,收起自己的错觉。 当下,两人带着端木利去了西园后山坡。 由着端木利的指认,找到了那棵桦树,挖开泥土,下面是一只装满了破布的麻袋外,并没有什么尸体。 “圈套!圈套!害死我了!”端木利愣了半响,大哭起来。 这些天来,他一边背负着杀人犯的压力,一边要被蒙面人胁迫,简直生不如死。 三人回了端木庄园,却见门口闹哄哄的,一个穿着翠绿裙子的女人正和赵姨娘扭打在一起。 “馨娘,你这个勾三搭四好不要脸的女人!快走,别脏了我们端木家的门槛!”赵姨娘愤然将绿裙女人推出去。 “赵姨娘,你是不是人老珠黄没底气了?怎么看到比自己的漂亮的女子嘴巴就这么毒?放心,我不会勾。引你家老爷的。我是来找彻少奶奶的。”吴老爷的小妾馨娘嘴巴也毒。 凡是女人都十分忌讳被人说老,赵姨娘胸腔火烧:“呸!呸!呸!我人老珠黄?你只不过比我小十五岁而已,想当年我在你这岁数时,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 “哈哈哈,那你现在是一朵干巴枯花。” “你!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女人动手扭打,端木宏夫妻又不在家,仆人们又不敢来劝阻。 “钟浆糊姐姐来了!别打了!” 一旁的囡囡喊了一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听到这一句,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两人都看到了钟江湖。 “彻儿媳妇,快将这小妖精赶走,别脏了咱家的地儿。”赵姨娘一把拉住钟江湖的袖子。 “彻少奶奶,求你收留我。”面容较好的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钟江湖将馨娘带回了院楼,住进了怜儿曾经住的房间里。 “你怎么又回苏隶了?”钟江湖问道:吴老爷猝死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听到了小妾馨娘和书生郑仁私奔。现在馨娘回来了,郑仁又去了哪里? “他……已经暴毙了。”馨娘抹了抹眼睛:“我们离开苏隶府,去了粤东府,半路上走山道,郑公子被毒蛇咬伤,死于非命。”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粤东是郑公子的老家,郑公子一死,我无处可去,又悄悄回了苏隶。老爷已死,吴家败落,我又无处可去,想到了彻少奶奶声名在外,所以过来投靠,想要糊一口饭吃。还请彻少奶奶成全。”馨娘又用袖子抹眼睛,但却没眼泪。 “咳咳咳!”外面响起了女人的咳嗽声。 钟江湖走出去,见赵姨娘鬼鬼祟祟站在门口,朝着她招手。 两人走到角落里。 “彻儿媳妇,这个女人眼神活络,总是滴溜溜地转,是个祸害!”赵姨娘顿了顿又补充道:“倘若彻儿媳妇真要留她,也千万注意,别让他接近端木家的男人。这样的女人,动不动就会勾男人的。” 听了赵姨娘一番啰嗦,钟江湖回到房间里。 “好,你留下来吧。你就住在院楼上,收拾打扫院楼和做些端木庄园里的针线活计。” 钟江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赵姨娘的咳嗽声又在门口响起。 钟江湖走出去,被赵姨娘一把拉住。 “彻儿媳妇,你怎么糊涂了?你怎么能留这个祸水在院楼?万一她要勾。引彻儿怎么办?”赵姨娘算是一番好意。 勾。引端木彻? “对呀,自己的相公你可要看紧喽。”在木楼梯上拾阶而上的端木彻,显然已经听到了赵姨娘的一番劝告,笑得邪魅。 钟江湖翻了一记白眼,懒得理会男神的调笑。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么?”男神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轻声问。 “端木彻!我们都是有原则的人!”钟江湖冷声。 她所谓的原则就是:两人假扮恩爱夫妻,互不拆穿。在假扮期间,彼此的身边都不能出现异性。 原则压倒一切。 端木彻只能服从原则。 当夜,馨娘和钟江湖端木彻在院楼上吃了饭。 馨娘告辞回去休息之后,有小丫头来报:“彻少爷,您吩咐镇上木工坊给少奶奶做的紫檀木浴桶做好了,木工坊的伙计已经抬到了院楼底下。” “紫檀木浴桶?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钟江湖看向端木彻。 端木彻却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对于牵手这样的事情,钟江湖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大抗拒了。 楼下。 木工坊的伙计抬来的金丝楠木浴桶做的十分的精致。 “楠木散发的气息真怡人!”钟江湖赞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种木料很是稀缺。我的湖湖每晚一定要香香的。” “呃……” 每晚香香的? 端木彻这家伙看起来很暧。昧啊,有木有? “浴桶怎么那么大?”钟江湖问道。 男神眸子晶晶亮,凑到她耳边,吐纳清新之气:“那是方便我们一起鸳。鸯。戏。水的。” 倒! 太。昧。昧。太。勾。魂了。 心儿在瞬间大乱啊。 端木彻将钟江湖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含着笑意。吩咐人将金丝楠木的浴桶搬到卧室之中,然后赏了木工坊伙计们一些酒钱,让他们回去。 “湖湖,我来伺候你洗澡如何?”房中只剩两人,端木彻说道。 “滚蛋!不要脸!”钟江湖粗声粗气,面红耳赤。 “湖湖,你想歪了吧?我是说给你去打热水。” “仅仅这样么?”呃……好吧,她是想多了。 第33章 很多谜团待解开 “唔,不这样最好!我可以给你擦背,我们一起坐在浴桶里泡澡喝桂花酒。” “速滚!” 端木男神走出去帮钟江湖取了热水,又在浴桶里洒满了粉白和嫣红相间的玫瑰花瓣。 “湖湖,好好享受一下。沐浴过后定能安睡,最近你太操劳了。”端木暖男好体贴,像个下人似的垂手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你还有事么?”钟江湖问道。 “没啊?”端木彻认真地摇摇头。 “那你可以走了。” “哦!”端木暖男多少有些失落。 等端木彻一走,钟江湖开始解开衣衫,刚将外衫脱了下来,突然一阵大风,将门窗吹开,圆桌上的蜡烛如数被吹灭。 外面月色如华,倾泻了进来。钟江湖猛然一看脚下的地砖,见有一块鸽子蛋般大小的光斑。 哼!房上又有人! 不用抬眸就可以得知结论:房上的人揭开了一片瓦,在窥视她。 钟江湖不动声色,将手指探人到了洗澡水中,手指立刻伸出,皱着眉心嘀咕:“想要烫死我么?” 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趴在上面,似在等水微凉。 趴着的钟江湖哈欠连天,很快眸合睫垂,呼吸均匀,睡着了。 房顶上的人思忖了一会儿,轻如羽毛般跃下,轻微的推开窗户,如风一样来到钟江湖的身边。 佯装睡着的钟江湖纹丝不动,黑衣蒙面人靠近,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去抚。摸钟江湖的发髻,手指未曾触及钟江湖的发丝,又伸了回去。 趴着的钟江湖忽然起身,伸出手掌,朝着黑衣蒙面人击打而去。 黑衣人一时疏忽,被钟江湖击中,连连后退了数步。 “你是谁?”钟江湖冷眉问道。 “……”那人沉默。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是沉默。 “湖湖!”出现在门口的端木彻叫了一声,一个腾挪,冲了进来。 黑衣人趁机一闪身,从钟江湖的身边一跃而过,破窗而出,立刻消失在黑夜中。 黑衣人跃窗而出的时候,一枚飞镖掉落了出来。 钟江湖将飞镖拿在手上,刀把上刻着一只半匿山林的豹子。 “钻山豹子!” 果然是他!这一次,她百分百确定了。 “湖湖,你没事吧?”端木彻很紧张。 “没事。”钟江湖的思绪不能平静。 两人正说着话,窗户纸上印着赵姨娘鬼鬼祟祟的身影。 “赵姨娘有事么?” 窗户上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轻声轻气说道:“来,来,彻儿媳妇和彻儿,你们两个快出来!” 钟江湖和端木彻打开门,赵姨娘压低声音说道:“晚上我睡不着,在院子里闲走,看到馨娘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赵姨娘觉得奇怪,就一路跟着馨娘,可是馨娘走到一棵树后面之后,不见了。 “彻儿媳妇,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怪异,咱家的人可要小心些!”赵姨娘说道。 钟江湖眉心一皱,顺手端起自己桌上的一盘葡萄,来到了馨娘的门口。 而端木彻赵姨娘则隐匿在楼梯口。 “馨娘开门,我给你送了点葡萄来。”钟江湖道。 “多谢彻少奶奶!”十几秒之后,传来了馨娘的声音。 而后,门打开了。 馨娘穿了白色小衣,显然已经是睡下了。 “谢谢彻少奶奶。” 钟江湖端着盘子往里走,馨娘规规矩矩地让在一边。 “睡得可习惯?” “嗯,吃过晚饭我就睡了。被褥很软和,睡得很好。”馨娘用手掩口,打了个哈欠。 钟江湖巡视了一遍,说道:“好好休息,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提。” “彻少奶奶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敢再叨扰。”馨娘恭敬地说。 钟江湖出了馨娘的房门,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 “奇怪了,我明明看见馨娘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找什么。她一定是刚回房间里。”赵姨娘说道。 “嗯,她是刚回房。”尽管馨娘穿着小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是钟江湖何等眼尖,早就看到馨娘的鞋子上沾着露水和泥土草屑,这和她的说法不符。 “我就说这个馨娘有鬼。哼!想在我们端木家作妖,也不看看我是谁?呃……也不看看彻儿媳妇是谁!”赵姨娘摩拳擦掌。 等赵姨娘一走,钟江湖和端木彻回了房间。 “我早发现馨娘有问题。”钟江湖说道。馨娘来求她收留时,尽管不停抹眼睛,但始终没有眼泪。 “确实,我也发现了。而且,如赵姨娘所说的那样,馨娘的眼神闪烁,似在找什么东西。” 端木彻说道。 馨娘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彻和钟江湖起身,一起习武。 两人开始切磋,斗得难舍难分。 “端木彻,真人不露相,你的功夫绝不在我之下。可是你却总是藏着掖着。”钟江湖一个擒拿。 “湖湖,不要叫我端木彻,听着好生分。”端木彻一个避让。 “那叫你什么?”钟霸女飞出一脚,踢中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断子绝孙。 “叫我相公或者彻彻。”端木彻又避让。 “相公?还公象(公相)呢!”钟江湖翻白眼。 “那你就是母象。” “着打,汪汪嘴里吐不出象牙。” “被喜欢的人欺负是一件很美的事。”男神真欠虐啊。 唉! “喵呜!”一声猫咪的惨叫从院楼里传了出来,于此同时,猫儿从窗户里猛然窜跳到了楼下的院落里,落在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身边。 “喵呜!喵呜!”猫咪叫着,惊魂未定。 钟江湖抱着瑟瑟发抖的猫儿,和端木彻一起上楼,见院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馨娘的门开了,她拿着针线箩筐,一脸吃惊地看着钟江湖和端木彻。 “彻少奶奶,方才听到一声凄烈的叫声,究竟是何物?” “我养了一只猫眯。”钟江湖摸摸怀里瑟瑟发抖的猫咪,手指触碰到猫咪的下腹时,感觉有隐隐的血迹渗出。 刚才猫咪极度惊恐,将腹部的缝线崩断了。 钟江湖带着猫咪回房,重新处理伤口。 “彻少奶奶……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院楼里的一个小丫头当着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面吞吞吐吐。 “说。”钟江湖道。 “刚才……馨娘是装的……”小丫头说她远远看到馨娘在追着猫咪跑,追到了猫咪之后就急着翻看猫咪的肚子。 猫咪及时从馨娘的手上跳窗跃楼。 “馨娘没有看见奴婢,所以,馨娘刚才在撒谎。”小丫头说道。 钟江湖点了点头,赏了她一两银子,让她下去。 馨娘寻寻觅觅的东西,是不是就是猫咪呢? 会不会为了猫腹中的铁管而来? 馨娘是吴老爷身边的人,和周家庄里的猫咪又有什么关系? 第34章 财神爷投胎 钟江湖思索了一会儿,去了县衙。 知县大人见到钟江湖,简直比见了亲娘还尊敬,又是让钟江湖上坐,又是奉上好茶,好言好语伺候着。 知县大人也知道了苏隶米行巨大亏空的事情,对钟江湖表示无奈。 “彻少奶奶,用得着下官员的话,尽管开口,下官一定尽心尽力,鞍前马后的为彻少奶奶办事。” “知县大人客气了,这次我来确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钟江湖叫县官大人帮着查一下馨娘和郑仁的籍贯记载。 知县大人立刻派了师爷带着官差去查案籍。 大约几盏茶水的功夫,师爷来回,查了馨娘和郑仁的籍贯。 馨娘是苏隶府的孤儿;郑仁是粤东府人,中过秀才。郑仁在周员外家做私塾先生。 事情似乎有了一些联系。 知县大人杀鸡宰鹅,留钟江湖夫妻吃饭。 吃过饭后,钟江湖夫妇回了端木庄园的院楼。 院楼上的小丫头探头看了看馨娘的房门,低声说道:“彻少奶奶,果然如你所料,馨娘真的这样做了。” “嗯。知道了。”钟江湖点了点头。 端木彻回房,钟江湖独自去敲馨娘的房间门。 “馨娘,丫头说你今天没出来吃饭,都是丫头端来放在门口给你的。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确实有些不舒服。”馨娘吞吐着说道。 “快开一下门,我进来瞧瞧,给你请个大夫。” “彻少奶奶……不用麻烦你了。”馨娘不想开门。 “你在端木庄园居住,也是我们端木庄园的一份子,我一定要进来瞧瞧你病得可厉害。”钟江湖道。 馨娘没办法,磨蹭了一阵子之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打开了门。 馨娘的双手,缠着白色的布。 “馨娘,你的双手怎么了?”钟江湖盯着馨娘的眼睛。 “我……大概好久没做针线活了……刚才用剪刀剪了个鞋样子,不下心剪到了手……”馨娘解释。 “剪刀不小心剪到手情有可原,但是剪到双手,到是奇怪了。”钟江湖慢条斯理。 馨娘心里直发抖。 “是我手脚太笨了,让彻少奶奶笑话了。” “来,让我看看伤得严重么?我一会儿去叫大夫给你敷药。可别大意了。” “不碍事。”馨娘向将手缩回去,可是钟江湖比她的速度快,一把抓住馨娘的手,将裹在她手上的布条拉了下来。 馨娘的双手,涂满了绿色的油漆。 看到钟江湖冷着脸,馨娘脸色惨白。 “从你进端木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你心术不正。为了那只猫儿,你煞费苦心啊?”钟江湖冷冷一笑。 刚才出门时,钟江湖将猫咪涂了一些绿色的油漆,然后将它放进了竹密笼中,叫一个小丫头远远看着密笼。 小丫头看到馨娘鬼鬼祟祟出了房门,来到密笼边上,见四下没人,伸手去抓笼子里的猫咪。 小丫头故意在拐弯处跺了几脚,馨娘做贼心虚,丢下猫咪,慌忙逃回房中。 她手上的绿漆,在一周内是无法清洗掉的,所以她不敢出房门。 馨娘捂住脸,身子抖得像是在筛糠。 “完了!什么都完了!我馨娘命不好!” “说吧。”钟江湖知道,馨娘的心理防线垮了。 馨娘嫁给了小自己二十岁的吴老爷。 丈夫已经老朽不堪,小妾却青春娇艳。虽然吴老爷十分宠爱馨娘,但馨娘总觉得心有所缺失。 吴老爷喜欢附庸风雅,常常去参加苏隶一些文人的诗会,也常常请文人们来聚会。 郑仁也常是吴老爷邀请的宾客之一。因此,馨娘认识了风华正茂的郑仁,两人一见钟情,背着吴老爷暗通款曲。 馨娘幻想郑仁带着自己私奔,郑仁也满口答应,说办成了一件大事之后,再带着馨娘去过恩爱甜蜜的好生活。 馨娘从郑仁的口中得知,周家庄内藏着巨大的财富。 郑仁着力寻找探听,终于知道,这一笔财富在某座山上,而这笔财富的具体藏宝图在周家庄内。 吴家事发,馨娘威逼郑仁趁乱私奔。郑仁被逼得紧了,带着馨娘私奔。 他们坐船走出苏隶,在临府交界处,郑仁带着馨娘去了一位友人陈四的家里。 馨娘在无意间偷听到了郑仁和陈四的谈话。 两人似乎要投奔什么人,密谋大事。 陈四劝郑仁将馨娘卖到青楼里,免得带在身边妨碍郑仁干大事业。 郑仁早就厌倦了馨娘,陈四的提议正合他心意。 馨娘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因此瞬间因爱生恨。 按照郑仁和陈四的计划,先将馨娘卖掉,然后再折回周家庄。 因为陈四收到同僚的飞鸽传书:同僚在追杀拥有那张神秘藏宝图的人,那人逃入周家庄之后,藏宝图就消失了。 那个人被陈四同僚抓获,带走。经过两周的逼问,那个人招认,将藏宝图藏在了周家庄的一只猫咪腹中。 同僚们赶回周家庄路途遥远,于是飞鸽传书给陈四,让陈四伙同苏隶的郑仁,一同将藏宝图取回。 馨娘趁着陈四和郑仁酒酣耳热外出小解的时候,将随身携带的毒药洒进了酒壶中。 陈四和郑仁双双毙命。 已经一无所有的馨娘,潜伏回了苏隶,要寻找到那张藏宝图,想要得到那笔财富。 那夜钟江湖和端木彻去周家庄“借钱”馨娘也一动不动地潜伏在周家庄里,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带走了猫咪。 “因此,我来求彻少奶奶收留,实则是想要的得到猫咪腹中的藏宝图。” 馨娘说完,整个人的精神处于游离状态。 钟江湖知道,她是说了实情。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了,身上有两条人命,也是个死罪,也不求彻少奶奶饶恕我,我罪有应得。”郑仁的背叛,早就击垮了馨娘。 如今馨娘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要去县官处自首。 “彻少奶奶,我们做一个交换。”馨娘说道。 “哦?” “去自首之后,我自知难逃一死。我在苏隶已经没有了亲人,只求彻少奶奶能够帮我收尸安葬,让我不至于暴尸露天。而我,去自首之后,在官府面前,决计不提藏宝图一事。彻少奶奶能否取得那笔宝藏,那要看彻少奶奶的造化。” 钟江湖点头。即使馨娘不和她提条件,她也会派人帮馨娘入殓收尸。 馨娘去了县衙投案。 钟江湖回房,讲了事情的经过。 端木彻对着钟江湖左看又看,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端木彻?你干嘛?”钟江湖瞪了他一眼。 “湖湖,我在研究,你是不是财神爷投胎?为什么任何事情到了你的身上,最后总是以好运气收场?”端木彻眼神晶亮。 “那是本小姐人品好。”钟霸女很傲娇。 第35章 小祖宗得罪不起 “那我且不是人品更好?因为能娶到你。”端木男神笑得甜蜜。 “哼!彻哥哥有了钟江湖姐姐之后,总是躲在房里和钟浆糊姐姐两个笑啊笑的,根本不理囡囡了。”囡囡跑了进来,小嘴噘着,奶声奶气的质问。 “小囡囡,你也可以加入我们一起说笑啊。”端木彻眸光柔软,摸。摸妹妹的双髻。 “哼!生男外向,有了老婆忘了妹妹。”囡囡的嘴巴噘的更高了,简直可以挂上一只油瓶。 钟江湖和端木彻相互看了一眼:人小鬼大啊。 囡囡是来传话的,端木利在院楼下的凉亭里等钟江湖有事相谈。 端木彻留在院楼研究如何打开藏着藏宝图的铁管,钟江湖下了楼,来到凉亭里。 “彻儿媳妇,那个黑衣人又来找我了。”端木利说道。 “他都说了什么?”钟江湖问道。 “他说,让我这个做叔叔的想个办法,哄彻儿媳妇你到普济寺住几晚。而且……只有彻儿媳妇你一个人去住,彻儿也不能跟着。” 端木利说道。 钟江湖心里微微一动:钻山豹子,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恰好,她也想会会他,问问他,为何当初要不辞而别。 钟江湖和端木利协商了一阵子,想出了一个对策之后,端木利就回了西小院。 回到院楼,端木彻拿着铁管反反复复的研究,却找不到门道。 这似乎不是一般的铁管,而是稀有的珊瑚铁,即使用锯子也锯不开。 钟江湖和端木彻商量,要端木彻装病,然后钟江湖去普济寺吃斋小住三天,为相公祈福。 “装病可以,但是湖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男神笑嘻嘻的。 每次听到这货谈条件,她都头大。 “凡是肌肤接触的条件,免谈!”钟江湖道。 “不接触。只不过,我想试试和湖湖同枕一个枕头。”端木彻说道。 枕同一个枕头?也就是说睡一张床了? 这小子花样还真多! 见钟江湖犹豫不决,端木彻旁敲侧击,笑着道:“你该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半夜扑倒我吧?你若是不同意,就是怕了。” “谁说我不同意?”钟江湖道。 男神俊美的容颜上,笑容甜腻死人。 激将法对中江湖没用!但是,钟江湖要端木彻帮忙,只能答应他。 晚上,钟彻两人准备休息,小囡囡又溜了进来。 小囡囡一副神气活现样子,像是领导来视察下属的工作一样。 “我是来检查彻哥哥是不是又被钟浆糊姐姐欺负,只能睡在地上。” “小囡囡,如果你彻哥哥听话,浆糊姐姐是不会欺负他的。浆糊姐姐已经让彻哥哥睡回床上了。”钟江湖一语双关。 “真的么?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好糊弄。”小囡囡双手抱胸,命令似的看着两人:“你们给我上床躺好。” 钟江湖一阵无语,而端木彻却兴致盎然。 这个坏家伙,每每发生这样的事情,总是很想开心。 端木男神迈开长腿,躺在了床上,被子斜斜的盖在胸口,而他小衣的衣襟系带微开,露出蜜色又有力的胸肌,美感又性。感。 “湖湖,还不来躺好?可别惹小囡囡生气。” 端木彻饶有兴致地侧着身,看着内心尴尬,外表波澜的钟江湖。意思好像在说:湖湖你可千万别得罪小囡囡,惹恼了这个小祖宗,将我们两个分床的事说出去,我们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钟江湖一头黑线,在囡囡的监视下,三步并作两步,睡到了端木彻的身边。 两人各睡一个枕头,各睡一个被窝。 男神微微侧脸,星眸微闪,朱唇吐纳呢喃:“湖湖,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么?” 钟江湖瞪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枕头抽离,和端木彻同枕一个枕头。 这刻,端木彻的心里无限的满足,仿佛世界已经圆满了。 端木彻满足了,可是小小囡囡还没满足。 小萌物一跺脚,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说话不算数!都是大骗子!骗囡囡……” 两人同时转脸,都要坐起身来去安慰小囡囡。 小囡囡却让他们躺着不要动,自顾自地哭着。 “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都很喜欢囡囡,从来不会骗小囡囡的。”端木彻柔声安慰。 “是啊。钟浆糊姐姐也最喜欢囡囡了。”钟江湖也哄囡囡。 “那你们为什么不肯替我生个小弟弟小妹妹?你们答应过我的。” 呃……两个货相互对望了一眼,一时间,真是无语相对。 “囡囡,我和你钟浆糊姐姐一直在努力生小弟弟和小妹妹呢。” 端木彻刚说完,却感觉到手臂上被拧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 “骗人!骗人!厨房烧火的吴婆婆说,生宝宝是要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才能生的。” 钟江湖用被子蒙住了头:狂汗啊,这小丫头,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么? 她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了? 而端木彻乐得找不着北了:“小囡囡,彻哥哥没有白疼你。” 端木男神刚说完,手臂上又被钟霸女拧了一把。 “快,睡到一个被窝里去。”小囡囡说道。 钟江湖对着端木彻小声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是不是卖通了小囡囡,故意叫她这样做的?” “冤枉啊!夫君我真的很冤枉!”男神叫屈。 无奈之下,钟江湖躺进了端木彻的被窝里。 小囡囡兴高采烈:“噢!噢!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要给我生小弟弟和小妹妹咯!” 小丫头一路跳跃着走了出去。 小丫头一走,钟江湖立刻掀开被子,睡到了另外一个被窝里去。 “湖湖,你的脸好像有点儿红。”端木彻盯着她看。 “胡说,你的脸才有点儿红。”钟江湖瞪了端木彻一眼。 确实,端木彻的两颊有两片胭脂红。 “湖湖,刚才和我睡一个被窝,有什么感觉?”端木彻兴致盎然。 “别烦我,我有点困了。”钟霸女不理他。 “湖湖……唔唔……”端木男神还没说完,钟江湖抽出枕边的手绢,堵住了他的嘴。 这一夜,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钟江湖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里她心境十分和煦,似乎老爸的毒也解开了,她再也不用受神秘人的要挟,她有了同端木彻一起老去的幸福感。 一觉醒来,梦境里的甜蜜心境,居然迟迟萦绕于心。 钟江湖起床了,端木彻却没有起床。 因为要装病。 钟江湖请了大夫来,大夫当然查不出端木彻有什么病。 端木利向大哥夫妻说道:“彻儿恐怕是触犯了什么!不如让彻儿媳妇去寺庙里吃斋小住几天,给彻儿祈福。” 端木宏夫妻答应。 钟江湖收拾了一些日需品,只带了一个小丫头,就去了普济寺。 第36章 事情的突变 “湖湖,万事小心……”端木彻有些不放心,或许让他更不放心的是,他从钟江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玄机。 她的湖湖,去见的,是一个曾经熟悉的男子。 光是这一点,他的心情就有些波澜,不过,端木彻尊重钟江湖,她不愿意说的事,他不会强问。 普济寺的主持熟悉钟江湖,早就叫人打扫出一间斋室,供钟江湖居住。 小丫鬟睡在离钟江湖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斋室内。 入夜时分,钟江湖躺在床上假装睡着,等到天亮,却没有出现任何状况。 第二天,钟江湖吃斋念佛,清静无为,在佛前的蒲团上渡过了一天。到了夜晚,也没有见到黑衣人的影子。 难道是端木利给了假消息?或者是那个黑衣人知道钟江湖有备而来。 三天之期即将到来,钟江湖只等最后一天。 到了第三天傍晚,黑衣人还是没有出现,钟江湖觉得事情有变。 “彻少奶奶,我们的物品收拾好了,可以回去了。”小丫头的手上提着包袱。 钟江湖点了点头:看来,他不会来了。 钟江湖喜骑马,坐不惯轿子,小丫头坐了顶二人软轿子,跟在钟江湖的后面。 出了普济寺,行走在一个树林里,骑在马背上的钟江湖远远看到似端木彻骑着一头枣红马朝着她而来。 看来端木彻“病好”之后,迫不及待的来接钟江湖了。 忽然之间,钟江湖的视线收缩了一下:端木彻的上空,忽然跳下一位带着黑色面纱斗笠的人,那人手中明晃晃的的弯刀,架在了端木彻的脖子上。 那人要挟着端木彻驾马狂奔。 几乎没有多想,钟江湖催促马儿,猛然追了上去。 追出树林,尘土飞扬,等尘土散去之后,已经不见了端木彻和那个男人的踪迹。 “该死!”钟江湖微怒,马儿团团转,却找不到端木彻。 “啊!”前方风吹草动处,传来了一个凄惨的叫声。 端木彻不会出事了吧? 她的心一阵收缩,策马扬鞭,朝着前面奔去,忽然之间,连人带马,一起坠入进陷阱里。 “可恶!”看来心焦必使人愚笨。 她刚才是记挂端木彻的安危,太过心急,所以分寸微乱,上了对方的当。 陷阱上边有了对话声。 “大王说了,不可以触怒钟小姐。所以我们不能绑了她。” “废话,你以为钟小姐是一般的女流之辈么?如果是一般的女流之辈,我们也不用劳师动众设计那么多圈套,等着钟小姐钻了。如果不是让她掉进陷阱再困住她的话,一旦她有反击的余地,我们会被她砍成渣渣。” “那……好吧……为了咱们的安全,将钟小姐捆绑起来。” 一只特制的麻袋罩了下来,将钟江湖捆住收紧,提了上来。 “钟小姐太厉害了,我们必须防着,再多捆十几圈,免得她跑了。” 于是,这几个人又在麻袋外用铁丝和粗麻绳密密匝匝的捆了十几圈。 一失足成“粽子”,说的就是钟江湖。 事已至此,钟江湖没有暴怒,到是冷静了下来:既然对方用这样的方式请了她,那么她就去会会喽。 一伙人带着“大粽子”很快消失了。 树林草丛处趴着端木府里的小仆人。此刻的小仆人脸色惨白,他站了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 小仆人小江跌跌撞撞的回了端木庄园。 在门口的时候撞到其他的仆人。 “小江,彻少爷不是让你去普济寺接彻少奶奶的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像丢了魂似的?彻少奶奶呢?” “丢了!呜呜呜……彻少爷和彻少奶奶都丢了,真的丢了!”小江只顾着哭天抹泪往里走。 端木庄园的客厅里,坐着端木宏夫妻、端木利和端木彻。 “老爷,老爷,彻少爷和彻少奶奶都丢了!他们都被人抓走了!呜呜呜……”小江泪眼朦胧中抬头,猛然看到端木彻好端端地坐着。 “彻少爷,你没有出门去接……彻少奶奶么?”小江觉得自己眼花了。 “彻儿先派你去接儿媳妇之后,因为家里有些事,我没让彻儿出门。你刚才疯疯癫癫的,说的是什么?”端木宏问道。 “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彻少爷被抓走,然后彻彻少奶奶去追,掉进了陷阱里,也被对方抓走了。”小江说道。 “有人冒充我,湖湖中圈套了!”端木彻早已坐不住了,拉着端木利就往房间走。 “叔叔,湖湖被抓走,定是和那个要挟你的人有关。叔叔定要设法帮我联系上那个人,我要去救湖湖。” “这个……那个人都是单方面和我联系,我没办法找到他啊。”端木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我一定要湖湖安全无事回来。”端木彻神情凛冽。 多少年来,在端木庄园里,他都是俊逸儒雅,温暖和煦,很少露出这种狂霸的气场。 当夜,苏隶府的夜空,炸开了一个奇特的烟花弹。 雪亮的烟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飞龙在天的图案,在黑丝绒般的夜幕里久久不散去。 对于一般的普通百姓而言,这只是一个漂亮的烟火而已,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组织的一种召集。 而召集的主人就是在端木庄园里。 再说被捆成粽子的钟江湖在一顶小轿里。 钟江湖只觉得轿子颠儿颠儿的,像是在走一条十分不平的路。 尽管眼睛看不见,但是凭借经验,钟江湖知道自己在进山。 “果然煞费苦心!”钟江湖打了个哈欠,索性开始打瞌睡了,瞌睡醒了之后再作打算。 钟江湖醒来的时候,是被羊儿咩咩的叫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捆绑已经除去,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走开!走开!吵到钟小姐睡觉,大王非一只只窄了你们不可。”窗外一个瘦小的放羊男人舞动着竹鞭,赶着羊群对羊儿自语。四周是青山围绕,钟江湖意识到,她在深山谷中。 有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小喽啰走了过来,顺手逮住一只羊。 小喽啰往外拖羊,放羊的瘦小男人见了,立刻阻拦:“你们两个贪吃鬼,总来祸害我的羊,给我放手,否则我告诉大王去。” “去!去!死羊倌,你懂个屁!大彪哥得到山下的消息,他的好兄弟陈四和郑仁死了,气得吐了血,大王就赐了羊儿给他补身子。要不是最近山上物资紧张,大王也不可能单单赏给大彪一只羊啊。” “陈四和郑仁又是谁?值得大彪哥这样伤心么?”羊倌骂骂咧咧地看着两人将羊儿抓走。 陈四和郑仁两个,和这座山上的人有关系? 钟江湖正在思考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女声:“钟小姐,你醒了?” 第37章 心里一阵柔软 回头看,是一个面容清秀的蓝裙女子。 女子的手里端着一只托盘,托盘里装着一碗米饭,一碟山蘑菇炒鸡蛋,素油炒青菜,红烧野兔肉。 蓝裙女子将饭菜放到了桌上:“钟小姐,您请用饭。” 钟江湖看了看那三样菜,都是以往自己最爱吃的,心道,果然是他。 “带我见陆郁!”钟江湖道。 蓝裙女子愣了一下,心道,钟小姐果然厉害,一醒来便知道是谁将她掳了过来。 “好的,小莞这就带钟小姐去见大王。”蓝裙女子思愣了一会儿,带着钟江湖往屋后面走去。 屋后面是一片泥土湿松的山地。 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衣服的钻山袍子陆郁,眉目酷俊,挽着袖子卷着裤管,拿着锄头正在刨地儿。 小莞要禀告,被钟江湖阻止,钟江湖坐在山田埂上,顺手摘了一只红橙橙的西红柿,吃了起来。 看着这个身影在劳作。 陆郁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钟江湖坐着,握着锄头的手指一颤,面上有微澜。 “小湖,你醒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没打搅你。”自从将钟江湖带到山上来之后,陆郁的心不平静,所以来山后面锄地儿静心。 “啪!”钟江湖摘了一个西红柿,朝着陆郁砸去,陆郁竟然忘记躲避,正中额头,砸烂的西红柿汁躺了满脸。 “死豹子,你说我们是一家子,你誓死追随老爹,可是你却不辞而别!” 钟江湖怒了,当年决心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的老爹,准备带着最器重的手下钻山豹子进京时,这家伙却消失了。 害得老爹思念成疾,病了大半个月,差点死翘翘。 “……”陆郁站着并未动。 钟江湖又摘了一只西红柿,啪地一声,准确地砸在了他的右脸上:“死豹子!为什么要设计陷害端木利,让端木利火烧端木庄园?” 钟江湖摘了两只西红柿,左右开弓,砸到了陆郁的身上。 “臭豹子,为什么想要用毒药毒死端木彻?” “小湖,你很在乎端木彻么?”良久,陆郁才问出这样一句。 “这和在乎有关系么?老爹教导过我们,做人要有英雄气概,不要思想狭隘。我知道,你对我还没死心,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只把你当大哥,你断了其他的念头。” “断不了。”当初钟霸道归顺朝廷,要带着陆郁一起进京。 在临行前,陆郁曾经找钟霸道,向钟霸道提亲。 钟霸道十分喜欢陆郁,但钟霸道宠溺顺从女儿,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过钟江湖。 钟江湖说对陆郁只有兄妹之情,决计做不了夫妻。 这句话被陆郁偷听到了,陆郁觉得和钟江湖天天相见,却不能天天相恋,是件痛苦的事情,所以没有随着钟家父女进京,黯然离开了。 陆郁凭借着一身好功夫,在西凉山上占山为王,已经拥有了十万左右的兵士。 期间,陆郁也常常派人去打听钟家父女的消息,得知钟江湖嫁给端木彻,陆郁差一点要来抢亲,但最后忍住了。 现在,西凉山的队伍一再壮大,有了自成一国的意味,就算朝廷也不敢轻易触碰。 陆郁在山上觉得寂寞如雪,越发想钟江湖,不惜亲自出面去找到端木利,让端木利火烧端木庄园毒杀端木彻,这样他就可以抢回钟江湖,而最后责任全部由端木利承担。 但是良心作祟,到了最后,他都放弃了。 这次将钟掳上山来,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多呆一些日子,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没有多去想。 所以,对于钟江湖的暴怒,陆郁默然。 田头的另外一边,一群妇女捧着装满棉花的麻袋走过。 “快看,大王在被一个凶悍的女人欺负!” “从来没见过大王脾气那么好,被个女人乱砸居然动都不动。” 这些七嘴八舌的女人,都是山上一些小头目和士兵们的妻子家人女眷。 “唉,你们不知道吧?我听我们家男人说的,大王可是个情种,喜欢一个姓钟的女人。昨晚又听我们家男人说,大王喜欢的那个女人,被掳到了山上来了。肯定就是她了。” “长得不赖啊!脾气也不赖!是大王喜欢的那种。” “大王英俊又威武强大,是咱们山上未婚姑娘一直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这个姓钟的一来,恐怕很多姑娘的美梦要破灭了。” 妇女们议论纷纷。 “不要在这里嚼舌根子了,快回去做事吧。”小莞出现在这群妇女的面前。 妇女们吐吐舌头,纷纷提着棉花袋子,去剥棉花,纺棉线,给山上的士兵们做冬衣。 小莞也走开了。 “干嘛一句话都不说,亏心了?”钟江湖冷声。 “很久没听小湖说话了,所以不忍心打断。”陆郁开口说道。 “处心积虑,难道让我上山,就是想听我说话?” 陆郁慎重地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快放我下山,老爹的事情和端木家的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端木家的人一定会找我……端木彻……”她本想说,端木彻见不到她,或许会着急的,说到这里,自己都愣住了。 “小湖!”身材高大的陆郁哀怨地叫了一声。 他知道,钟江湖想要离开,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除非出动强大的暴力。 钟江湖不理睬他,只顾着朝着反方向走。 忽然之间,钟江湖觉得隔着袜子的小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如同针刺了一样疼。 她拧着眉心,蹲了下来,查看伤口。 陆郁从后面追了上来,蹲下来,将钟江湖的鞋袜褪去。 钟江湖白皙的小腿被咬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伤口,沿着伤口的皮肤已经紫肿得老高。 钟江湖被毒蛇咬了。 “别动!”单膝跪地的陆郁将钟江湖的腿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俯身下来,唇凑在伤口上吮。吸起来。 陆郁将一口一口的毒血吮。吸。吐。纳了出来。 钟江湖强忍着疼痛。她自小和老爹钻山林子,也经历过数次蛇咬,但从没有像这一次严重过,钟江湖觉得头重脚轻,昏了过去。 “大王,发生了什么事?钟小姐怎么了?”小莞提着一只竹篮,奔走了过来。 “被毒蛇咬了,小莞你快去找王大夫。”山上各路精英齐聚,也有投奔而来的大夫。 陆郁将昏迷的钟江湖抱起。 **** 不知道睡了多久,钟江湖从床上醒转过来。 发现自己腿上的伤口肿痛不但没消,反而更加厉害了。 “小湖,你醒了?快将汤药喝了。”陆郁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舀了一汤勺的药汁送到了钟江湖的口边。 “自己来。”钟江湖拿过,并不用汤勺,而是就着碗口,一口气喝完。 陆郁的眉心动了动:小湖的脾性,和从前无异。想起从前,陆郁的心里一阵柔软。 第38章 成为贤内助 放下碗,钟江湖屏息凝神,想要用内力,将腿上的淤肿毒逼出体内。 试了试几次,不由脸色大变。 “我怎么没有任何内力了?” 陆郁轻轻叹息,眸光柔软:“没有内力,没有武功,对于小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幸福。” “什么?你再说一遍?”钟江湖瞪大了眼睛。 良久,陆郁才说出实情:“刚才王大夫替你来诊治过了,从伤口来看,咬到你的那条毒蛇十分稀有,举国上下也难找出十条来。被这种蛇咬到了,武功和内力会尽失,而且还会……” 会失去武功和内力?简直晴天霹雳啊。 “而且还会怎么样?”钟江湖突然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会记忆错乱和嗜睡……”陆郁的话一说完,钟江湖已经趴在了床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陆郁坐在床头,轻轻帮钟江湖盖好了被子,默默坐着,注视着这一张自己深爱的容颜。 “小湖,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小湖,如果你醒过来,已经忘记了端木彻这个人,那该多好!” 有时候,爱情是带着自私成分的。 钟江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脑涨。 看到陆郁坐在床头,看着自己。 陆郁见钟江湖醒来,神情比较紧张,他不知道,现在的钟江湖是怎样一个状态。 “郁大哥,你不去练功,跑到我房里来干嘛?小心老爹呆会赏你毛栗子。”钟江湖语速飞快。 “毛栗子”指的是拳头的意思。从中江湖的言语判断,她以为自己还在牛首山上和爹爹等人在一起。 “霸道叔下山办事去了,要数月才回来。”陆郁不忍拆穿她。 “老爹太调皮,下山这等好玩的事情,也不带上我。不行,我要追上他。”钟江湖起身。 陆郁安慰他,说钟霸道下山不是玩的,而是去刺杀一个鱼肉百姓,草菅无数人命的二品狗官。 钟江湖表示遗憾,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迷糊道:“不对啊?这里不是牛首山,牛首山的山景不是这样的。” “小湖,你睡糊涂了。”陆郁说道。 这时,小莞走了进来。 “郁嫂子!”钟江湖叫了一声,小莞和陆郁全都愣住了。 特别是小莞,脸涨得通红,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钟小姐,我只是大王身边的一个小奴婢,伺候大王饮食起居。” “大王?”钟江湖抄起桌上的烛台敲陆郁的脑袋:“大王?老爹不在,你居然敢封自己为大王?想死了不成?” 陆郁的头上被钟江湖敲出无数个包,于是吩咐下去,让山上的众人只称呼他为郁统领(在牛首山的时候,陆郁担任的就是统领一职) 钟江湖站起身,揉揉腿抱怨:“都怪我小时候太贪玩,没跟着爹爹学武功,现在就连杀鸡都不敢。” 呃……陆郁一阵无语。现在的钟江湖因为这奇异的蛇毒,思维七颠八倒,竟然忘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什么连鸡都不敢杀了?想当年,钟大小姐杀起贪官污吏恶霸狂徒的那股劲道,几十个男人合起来未必都能比得过她。 蛇毒太诡异,已经完全混乱了钟江湖的思绪。 陆郁看着钟江湖的脸,心中微微一动:不知道钟江湖有没有记得端木彻这个人了。 于是,陆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湖,那个端木彻……你还记得他么?” 钟江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端木彻是谁啊?是我们山上的人么?还是爹爹新交的江湖朋友?” 不记得就好。 陆郁深深地缓了口气,一颗心刚刚要平复时,忽然听到钟江湖发怒地叫了起来。 “端木彻?这小子我记起来了!”钟江湖一拍桌子,“这小子是我的相公!” 陆郁的心情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 现在的钟江湖思维混乱,七颠八倒,却记得她和端木彻是夫妻的这一事实。 “端木彻这个坏蛋,说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持家,空有美貌,这个坏蛋……”钟江湖搜索自己的记忆:老爹派遣女婿端木彻去岳西府两月,有事要处理。 临行前,端木彻说,两月之后,如果钟江湖在武功或者持家上能脱胎换骨,那么端木彻就老老实实和她过一辈子。 “习武的话,要从小开始有底子,而且两个月的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发展,不如用两个月的时间,将山上的农业和养殖等搞好,成为一个贤内助。哼,到时候看他还逃得出我的掌心?”钟江湖甜蜜又傲娇的笑了一声。 起身要去大展身手的架势。 蛇毒之后,钟江湖性情大变,这样娇蛮可爱的像小妻子一样的钟江湖,让陆郁更加动容。 “小湖?”陆郁叫了一声,见钟江湖站的地方空无一人。想必她是去“持家”了吧。 一旁的小莞指了指地上,神情吃惊:“大王……不,郁统领,你看……” 陆郁看到倒在地上熟睡的钟江湖,微微叹息了一声,将她抱起,走入房中,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小莞,你不必伺候我了,就在这守着小湖。”陆郁说道。 小莞乖巧领命。 出了房间,陆郁去找王大夫。 王大夫说,钟江湖的蛇毒能够随着时间的递进,会慢慢清除干净,对身体基本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对于目前钟江湖的这种错乱思维,王大夫没办法下结论。 “钟小姐的这种症状,有可能会延续一辈子,也有可能在某个瞬间,突然好转也未可知,这一切,只能看钟小姐的造化了。”王大夫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是西凉山的一个小头领在山下铁器铺购置到的一批兵器到了。 陆郁点了点头,将目光放空到山谷之外:他隐匿在这里,招兵买马,有他的目的。 而这时,山上的总管老姜头已经将山上各处后勤耕作等等的人手全部召集到了某个偏堂。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乌泱泱的站了一屋子的人。 老姜头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三件事:第一,在山上见了陆郁一律称其为郁统领,山大王是钟霸道;第二,山上的衣食住行和农副业等等都由钟小姐管理;第三是,大家都要服从钟小姐。 山上后勤工作的男女老少们议论纷纷。 “听说这个钟江湖是个厉害的角色,大家小心为好。不要消极做工。” “大王……哦,不,郁统领这样做也太奇怪了。”一个妇女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因为郁统领喜欢钟小姐。”另外一个说道。 穿红衣的胖妇对这穿绿衣的年轻姑娘说道:“小姨子,你赶紧拍拍钟小姐的马屁。她要是做了郁统领的正室,你说不定能当个二房什么的。” 第39章 嗯,思维有点混乱 绿衣姑娘却心高气傲:“谁说我是当二房的命?我要做郁统领明媒正娶的正室。” 那些妇女们乱七八糟的聊着一些八卦。 刚醒来的钟江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莞。 众人见钟江湖来了,声音立刻小了,分成两排,听钟江湖的差遣。 这种山上后勤管理的模式,就和皇帝上朝差不多。 山上后勤每个分管处都会挑选出一个管事的,每日来见钟江湖,汇报自己管辖内的事物。 一个叫吴婶的女人走了出来汇报。 “钟小姐,原负责马场草料的周豁嘴死了,她老婆来求入殓费。” 钟江湖翻了翻本册,冷声道:“周豁嘴上个月死了两次,拿了两次的入殓银子,这个月又死?他到是死得有瘾了!” “这……钟小姐……周豁嘴是死过两次,但是……最后都在要入殓的时候缓过气来了。” “好一个漏洞百出的拙劣借口,骗取入殓银子,才是目的。” “传我的话,给周豁嘴的入殓银子全数收回,罚周豁嘴夫妻三十大板,以正试听和竖立规矩。” “是,是,钟小姐。”吴婶脸色惨白,走了出去。 又有姚氏走出来回禀。 “这月山上有五十八个男兵要成亲,三十二个女眷要出嫁,还有十二个新生婴儿要满月。这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请钟小姐分拨。” 钟江湖皱了皱眉问道:“以往都是分拨给各人的么?” “是的。因为西凉山……哦不……牛首山兵士和内眷众多,因此谁家要是有了嫁娶之类的,山上都会将银子分拨下去,让办嫁娶的士兵各自请亲朋友人。” 钟江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以后除了丧葬,嫁娶满月之类的,两个月统计一次,择取日子集中办理。” 这也不失去为一个好办法,集体办理,既可以将婚礼办得热闹,又能为山上省一大笔银子。 这一轮布置下来,众人也纷纷清楚钟小姐这是要开源节流哦。 一个负责山上房屋修葺的男人立刻出来拍马屁。 “钟小姐,今年雨水很少,后山那些砖木结构的房子,暂时不用修葺了。这样暂时也省了一笔银子,用来调拨别处用。” “今年雨水虽然少,但是湿雾却很重。居住在那里的老少又多,怎么能熬得过冬天?”钟江湖一脸不悦,“该省的地方就省,不该省的,决计不能乱省,一切以人为本。” “是,知道了。”负责修葺房屋的人抹了抹额头的汗,本想讨好钟小姐,结果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你做事缺乏责任心,不适合再担任监管修葺工作……来人……”钟江湖吩咐了一声。 众人都不敢抬眼去看她,只是垂首站立着,听着钟小姐将怎么处置那个管事的。 管事的也是低着头,等着钟小姐的发落。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钟小姐的话音,于是纷纷抬头,却看到钟江湖趴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 外面,陆郁正好从虎威堂上处理好事情,路过这里,看到了钟江湖指派的情景。 见钟江湖的嗜睡症犯,陆郁走进来,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郁统领……”小莞轻轻叫了一声,想要去叫醒钟江湖,却被陆郁阻止。 满堂的妇男女老少,看到他们威武的山大王附身抱起了钟小姐。 这些人中,男人们轻叹大王铁汉柔情,妇女们羡慕:唉,自家的粗老爷们从没有这样柔情似水地抱过自己! 没出嫁的姑娘们则恨得牙痒痒。 各人有各的心思。 陆郁将钟江湖抱回了房间,帮她盖好被子。 小莞走了进来。 “郁统领,大彪头领在外面等你,有事禀告。” 陆郁走出,屋外是一片毛草地,草地上站着一个彪悍的男人。 “大王……郁统领!”大彪似乎不习惯改称呼,觉得很别扭,“郁统领,山下的兄弟传来了苏隶府的消息。我的那两个兄弟陈四和郑仁是被一个叫馨娘的女人害死的。” “接着说。” “这个馨娘后来去苏隶府自首了。而那藏宝地图,很有可能……”大彪说着,朝着屋内看了一眼,似乎有惧怕钟江湖听到的意思。 “有可能什么?” “那张藏宝图及有可能在钟小姐的夫家端木庄园之内。”大彪说道。 陆郁的眸光收缩了一下。 大彪继续说道:“属下派人去端木庄园打听了一下,钟小姐被我们带走之后,端木彻就不在家。而且,属下打听到,就在这几天,苏隶府的上空,出现了飞龙帮的信号弹。似有人在召集飞龙帮,布置密令。” “端木彻!飞龙帮!”陆郁吐出了这六个字,英俊的浓眉深锁。 “大王……郁统领……你是在怀疑端木彻是飞龙帮的人?” 飞龙帮,在江湖上很低调,却是个可怕的存在。 陆郁凝神远眺,脑海思索。 “郁统领,根据苏隶府反馈来的消息,端木彻似乎已经得知钟小姐在西凉山上,及有可能,端木彻会混到上山来。属下已经吩咐山上的各个哨口,严加把手。” “端木彻真要来,没有办法能够阻挡他。”陆郁说道。 “什么?什么端木彻?”忽然有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江湖醒了,站在门口。 大彪脸色有点儿白,怕坏了大王的事,而陆郁却神色自然。 “郁大哥,你刚才在说我相公?是不是有我相公的什么消息?”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在外一切都顺利,叫你不要牵挂。”陆郁说道。 “吓死我了,我以为相公就要提前回来了!我还没将牛首山这个大家庭持好呢。”说着,钟江湖一拍脑门,“对了,得去看看大家伙儿赶制棉花冬衣的情况……” 说着,钟江湖往外走,腿上被蛇咬到伤口还没好,所以有些一瘸一拐的。 “小湖……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陆郁心绪被触动。 “不行,我得尽快将后勤管理得井井有条,富足昌盛,看相公回来还有什么话说。”钟江湖刚走出门口,眼皮下垂,忽然之间软软地倒了下来,又睡着了。 钟江湖再次被抱到床上,这一觉,直睡到接近傍晚。 “郁嫂子,我最近不对劲,脑子似乎转不过弯来似的。”从床上爬起来的钟江湖敲敲脑袋。 小莞被她这声郁嫂子弄得面红耳赤,尽管她解释过,但钟江湖老是健忘,所以她也不解释了。 何况,小莞对陆郁有倾慕的意思,所以,小莞听了,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钟小姐,你可能最近太累了的缘故。”小莞说道。 钟江湖敲了敲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记得你们以前都喜欢称我作彻少奶奶的!” 钟江湖走去后院,山上的女人们在做棉衣。 第40章 越是丑女越爱作怪 三十四个女人分成好几组,有的围在一起将棉花里的花籽剥了开来,将棉花扯成松软成团;有的在纺棉线;有的在织绵布,而有的往裁剪好的棉布里填棉花。一派忙碌的景象。 这些妇女一边忙碌,一边聊天讲荤话取乐。 “哎呀,江家大嫂,你家四小子都四岁了吧?也该断奶了吧?”张氏一边剥棉花一边问。 “是四岁了,断奶了。这熊孩子,不肯断,硬是被我在乳上涂了辣椒水才戒掉的。” “哈哈哈!可别辣着你男人!”张氏笑得直不起腰来,“你男人肯定天天待好你…不然你的胸怎么越来越大呢?” 一旁的众妇女都促狭地哈哈大笑。 一些未嫁的姑娘却面红耳赤。 “下作的死蹄子,我打不死你!”江大嫂抓起一把棉花籽朝着张氏投掷而去。 “哈哈哈哈……啊……咳咳咳咳……”十几粒棉花籽落进了张氏无忌惮大笑的嘴里。 她立刻捂住喉咙,想要咳嗽却又咳不出来。 张氏的亲妹子见姐姐差点被噎个半死,恼羞成怒,动了真格,动手去抓江大嫂。 江大嫂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张氏的妹子打了起来。 老总管老姜头气呼呼地走进来,已经口不择言:“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强盗婆娘,能不能有点女人家的样子?” “老姜头,我们是强盗婆,那你不也是老强盗么?八两笑半斤,有意思么?”一个胆子大点的妇女拿话呛老姜头。 老姜头气得两眼花发花:“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啊!” 这时,在扭打中,张氏的妹子按着江大嫂的胸,忽然大叫起来:“举报!我要举报!” 说着,朝江大嫂的上衣斜襟掏去,竟然掏出了一大团棉花。 “江大嫂偷带棉花!” “怪不得最近她的胸越来越大,原来是偷了棉花藏在那里啊。” “上次我去她家,发现她在翻新棉花被,肯定陆陆续续偷了不少。” 妇女们七嘴八舌。 江大嫂脸色惨白,这时,钟江湖正好走了进来。 弄清楚了情况之后,钟江湖罚了江大嫂三个月的月银,一并跟闹事的张氏姐妹调去浆洗处洗衣服去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因为山上雾气湿重,要加紧时间赶制棉衣,钟江湖和老管家老姜头一起到别处去调拨人手。 “钟小姐……看今天的风向和云层,明天似乎有雨。草料场晾晒的干草料,是不是该极时收了?”老管家一边走一边问,却没听到钟江湖的回答。 “钟小姐……”老管家老姜头又叫了一声。 钟江湖还是没有回答。 老姜头回头一看,钟小姐跑哪里去了?再向下一看,钟小姐睡在了地上。 老姜头叫了几声,钟江湖醒不过来,正束手无策时,却见两个穿着山中女眷服饰的女人走来过来。 略高的那个脸儿有些黧黑,却有几分俏丽,一看就是常年在日光下劳作的妇人。 黑脸妇人看到地上的钟江湖,连忙跑过来,将钟江湖抱了起来。 老姜头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前方:“将钟小姐送回那间屋子。” 黑脸妇人抱着熟睡的钟江湖走,略微矮的那个,神色微微动荡,跟在了黑脸妇人的身后。 陆郁不在,小莞迎了出来。 黑脸妇人帮钟江湖盖好被子,坐在床头仍然不走,略矮的那个轻轻拉了她的袖子,她却浑然不觉。 “这位姑娘,怎盯着我们钟小姐看?你们是?”一旁的老姜头奇怪。 “是这样的,我们的表哥在山上做事,我叫盈盈,表妹叫妙妙。我们刚被接到山上来。”黑脸妇人说道。 “一到山上来,我们就听说是钟小姐管事,正好有缘撞到了钟小姐,我表姐是想等钟小姐醒来,向她谋取个差事吧。”一旁的妙妙解释。 怪不得。 老姜头点点头,对着两人看,两只眼睛还不经意地瞄了两人的胸脯,心道:一马平川!应该不敢像江大嫂那样私带棉花回家。 老管家叫两人不用打搅钟江湖,由他做主,将两人安排到做冬衣的队伍里。 盈盈和妙妙谢了,走出了屋子。 老管家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又回头对两人的胸看了一眼。 看得两人一阵紧张。 “老管家……你这样……我们觉得很是难为情……”妙妙比较直接,朝着老管家抱怨。 “呃……我……你们误会了……唉……”老姜头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一跺脚走了。 他只是不想让用胸器偷棉花的事情再发生罢了。 “阿彻,湖湖的精神气色似乎有异!而且莫名其妙地嗜睡。” “阿印,先不要让湖湖知道我们来了西凉山。” “知道。” 黑脸表姐盈盈是端木彻,表妹妙妙是肖印。 飞龙帮制作的人。皮。面具,让两人的易容术发挥了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此刻的端木彻和肖印站在父母面前,他们的父母也决计认不出他们是谁。 找到了湖湖,端木彻心里的那块石头,已经落下去一半。 **** 夜晚,“盈盈”和“妙妙”被安排到了和其他三个未嫁姑娘睡一间卧房。 极品的是,这三个未嫁的姑娘,都是陆郁的倾慕者。 为首的施春花,祖上是杀猪的,作为屠夫世家的闺女,这妞儿嗓门大,力道粗,常常以武力制服其她人,算是这个卧房内的一霸吧。 排在第二的是包招弟,这妹子长着一张猪腰子脸,却丑女多作怪,常常顾影自怜,自吹自擂,觉得自己美艳无双,凡是看他一眼的男子,都会魂飞魄散。 事实证明,但凡看她一眼的男子多半会魂飞魄散,被她那副乱放电的丑模样给吓的。 最后一位叫管春燕。是这三个里模样长得最端正的,是个结巴。 结巴也就罢了,还喜欢搬弄是非。 男扮女装的端木彻和肖印知道要和这三个女人同睡一房,就觉得无比的恐怖。 “喂,你头上的金钗不错,碧玉宝石很大,借给我戴几天。”杀猪女施春花大刺刺坐在床上,指着端木彻头上的金钗。 “借什么借!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了。”端木彻将金钗拔了下来,丢给施春花,心道这妞长得这么彪悍,别惹毛了她,上来和自己干架,触碰到他的某些地方,露馅了可不好。 到时候,带来的麻烦可是无法估量的。所以,索性将金钗送给了施春花。 施春花乐呵呵接过:“小黑脸,算你识相!” 说着,将金钗插在了头上,美滋滋地从枕下取出一面小圆镜,照了起来。 “切,就算戴了凤冠也不像娘娘!”同样照着小镜子,在往脸上涂抹水粉的包招弟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再看向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倾国倾城,和大王是天生一对。 第41章 草编的戒指已发黄 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大王。 管春燕恨施春花的野蛮霸道,恨包招弟的自以为是,所以挑拨道:“招弟……弟弟。弟。弟……姐姐……每每……次看到到到春燕姐姐照……镜子都要笑笑笑笑……什么呢?” 施春花听到这一句,转眼看向包招弟,见包招弟一脸鄙夷,施春花这大炮被点着了:“有什么好笑的!长的黑不溜秋的,还是张猪腰子脸,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我才不是猪腰子脸,我是美人脸。男人们喜欢我这样体态风流的,不像你,像一尊黑宝塔,男人们见了你都要跑。” “你这个小蹄子,我要戳烂你的猪腰子脸。”施春花气得暴跳如雷,拔下金钗,朝着包招弟的脸上刺去。 包招弟夺门而逃。 “小蹄子,我今天非要戳烂你这张丑脸,让你丑上加丑。”说着,施春花将袖子一撸,往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朝着门外追去。 屋子里只剩下挑拨成功的管春燕和端木彻及肖印两人。 端木彻和肖印趁着管春燕去洗漱的当口,两人开始商量对策。 跟这三个极品女人住在一起,过不了三晚身份就会被拆穿。 端木彻点子多,一眨眼的功夫,就凑到肖印的耳边,说了计策。 肖印微微一笑,轻声道:“阿彻,俗话说近朱者赤,你和湖湖在一起之后,你也变得计策多端了。” 五分钟后,肖印已经躺到了铺上,盖着被子,假装鼾声大起。 施春花和包招弟回来了,两人都是脸上挂彩,披头散发,衣衫撕。裂,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样子,在外面的那一架打得十分热闹。 两人进来时,管春燕恰好洗完了脸,打开梳妆盒,往脸上敷神仙玉女粉,看到两人这幅狼狈不堪当然样子,噗嗤笑出声。 这一笑,喷噗了满脸的神仙玉女粉,像是从面缸里钻出来似的。 妙妙的呼噜声更猛了。 “讨厌,打这么大的呼噜,是猪投胎么?”虽然三人相互看不顺眼,这一次到是异口同声。 “抱歉,我妙妙表妹睡觉总是打呼噜……”盈盈有些不好意思。 “这又是单人单室,你表妹这个猪八戒般的睡相,让我们怎么睡得着?”施春花瞪视着盈盈。 “这样会影响到我休息的,大夫说,休息不好,眼下容易淤黑,这可是影响到我的美貌。”包招弟心疼地拍了怕自己的脸。 “我……一人休息……不好……也也就就就算了……大家都休休休息不好……那可就……”管春燕最会挑起公愤了。 三个人现在到是一条心地针对盈盈和妙妙。 “快,给老娘叫醒她,叫她挺尸时注意点,不要再发出呼噜声。不然老娘老大嘴巴子抽醒她。”施春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盈盈推了推床上的妙妙,妙妙翻了个身,并没有醒,呼噜声却小些。 每次妙妙的呼噜声由小变大时,盈盈总会及时推搡妙妙,然后妙妙的呼噜声再由大变小,几次三番,周而复始。 施春花等人直呼倒霉:怎么摊上这么个室友! 三人躺下休息,盈盈却还十分紧张的坐着。 “你不挺尸,这么直愣愣地坐着吓人么?”施春花翻了个身,开始骂盈盈。 “我……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三位。不说么,怕对不起三位;说了么,怕三位害怕……”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粗鲁的施春花说道。 “我这个表妹,除了打呼噜之外,晚上还会……” “还会什么?难道……你妹子……有断袖之癖?!”包招弟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她自认为是这屋女人里最美的一个,可别给妙妙看上了。 “难难难……道……你妹妹妹妹……是妖怪……会吃吃吃……人不成成?”管春燕结结巴巴。 “呃……吃人到不会,只不过,她有梦游的毛病。梦游时爱拿着一把刀子,有时候摸到人腿,会用刀像割烤羊肉一样割肉片;有时候又将人头误当成西瓜切。” “到了血霉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你表妹同住一室。你带着你表妹去找老姜头重新找住处。”施春花要赶盈盈和妙妙走。 包招娣和管春燕和施春花统一了战线。 最后闹到老姜头那里去,老姜头又将盈盈和妙妙安排和其他姑娘一起住。 哪知道妙妙会梦游拿刀子乱切的事传开了,谁也不敢和盈盈妙妙两个住。 盈盈趁机点拨老姜头,说东南处,钟小姐住房旁边不是有间空屋子么?她们表姐妹两个可以住那里。 那间小屋子以前也是小士兵们住的,但是年久失修,碰上下雨天漏水严重,所以小士兵们搬出去之后,屋子一直空着。 老姜头一听,眼下其他人谁也不想和妙妙住,也只好这样了。 于是,盈盈(端木彻)的诡计得逞,又离开湖湖近了一步。 次日清早,盈盈和妙妙起身排队去吃早饭。 西凉山上人口越发增多,每日大家去厨房吃饭,都是像吃流水席一样,一拨先吃,然后再轮到夏一拨。 盈盈(端木彻)推开门,看到钟江湖早就起来了,正提着木桶儿,给门前的小油菜苗儿浇水。 小菜苗喝饱了水,越发的油绿可爱。 “端木彻!”只听钟江湖叫了一声。 男扮女装成盈盈的端木彻吓了一跳:她的湖湖果然是火眼金睛,认出他来了。 不光端木彻这样想,连肖印也这样想。肖印见四下无人,几乎要叫出钟江湖的名字,和她相认了。 但是端木彻和肖印看向钟江湖,两人都瞬间无语:钟江湖大小姐在自言自语呢。并没有认出端木彻。 端木彻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江湖看,现在他不能和钟江湖相认。 “端木彻,你这个坏相公!”钟江湖指着一株绿油油的小菜苗娇嗔道。竟然将小菜苗当成了端木彻。 相公! 这两个字像是浇了****一样融化进了端木彻的心里。 这是钟江湖第一次心甘情愿又娇嗔地称呼他为相公。 端木男神瞬间被喜悦包围。 尽管钟江湖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怪异,但是男神坚信,他和她相认之后,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钟江湖看着那棵绿油油的小菜苗,似乎想起什么来似的,在身上的衣兜和袖笼里乱找。 “湖湖你要找的是什么?”端木彻轻轻自语了一句,一旁的肖印推了推他,提醒他有人来了。 来的是小莞和陆郁,而这时的钟江湖,从衣兜的小荷包里找出了一枚草编织的戒指。 草编的戒指已经发黄。 端木彻的盯着钟江湖,心里又是感概又有一丝甜蜜:那日在湖畔山草地边,他为她编制的草戒指,她还保留着。 第42章 和谁订过娃.娃亲? 钟江湖端详着手里的草戒指,忽然拍了拍额头:“我怎么总是觉得我和相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呢!” “阿彻,如果有一天湖湖了解了自己的过去,或许对你来说,是把双刃剑。”肖印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肖印这个知己,知道端木彻的一切。 “不管怎样!湖湖就是我的一切。”端木彻眸光坚定,哪怕未来是刀山火海,困难重重。 而这时,小莞和陆郁走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小湖,小莞说你一大早就来浇灌小菜苗儿,连早膳都没有吃,快和我一起吃早膳去。”陆郁说着,眸光却看着钟江湖手里的草圈儿。 一阵风儿在山谷树梢和草丛中席卷而来,将众人吹得头发凌乱,衣衫飘飘,也将钟江湖手里的草戒指刮走了。 “戒指!”钟江湖眉心一拧,立着去追抓风中飘飞的草戒指。 陆郁一个腾挪跳跃,暗袖飞舞,帮钟江湖去抓风中的戒指。 端木彻和肖印是武功强大不可测的顶级高手,但陆郁在场,定然不能展露武功。 所以,端木彻和肖印毫无章法地追着风中翻飞的草戒指跑,帮着钟江湖去追它。 草戒指随着一个风卷儿,吹落在韭菜地里。 端木彻一伙及小莞和陆郁一伙都弯腰在韭菜地里找。 端木彻率先在一株韭菜细叶上找到了草戒指,伸手刚拿到那枚草戒指,陆郁的手同时伸了过来。 两人的手触碰在了一块儿,端木彻感觉到来自陆郁的强劲内力,而端木彻自己则尽量不让内力释放。 尽管这样,陆郁仍然感觉到了这个黑里俏的姑娘有些不一样。 但是,哪里不一样,一时无从知道。 “钟小姐,你的东西。”端木彻将草戒指还给了钟江湖。 端木彻是变换了嗓音的,但钟江湖莫名觉得,这个面目微黑的姑娘身上有股亲近感。 “谢谢了,对了,你叫什么?在哪里做工?”钟江湖问,她当然不知道,那次昏睡在路上,是端木彻将她抱回去的。 端木彻告诉钟江湖,她叫盈盈,表妹叫妙妙,刚调入做棉衣的那个班底。 钟江湖觉得和盈盈及妙妙投缘,拉着两人一起去饭厅用膳。 山上最近生活物资和粮食都比较紧张。 早膳吃的是苞米渣粥和蒸红薯。这两样东西都是不当饱的。 所以兵士们喝了一碗又一碗,还是有些怨声。 钟江湖带着盈盈和妙妙一起来用早膳,陆郁也过来了,带着小莞。 陆郁身为一山之主,平时单独用餐,这时候出现在大众饭厅里,山上的小士兵们都觉得陆郁亲和,怨声也少了。 早膳间,钟江湖和盈盈聊得十分投机。和盈盈论起年龄大小来了。 一听盈盈比自己大一岁多,钟江湖自告奋勇,要认盈盈做姐姐。 “盈姐姐,我们很对脾气!”钟江湖说道。 呃……端木男神心里暗叹:咱两曾经又打又踹,确实很对脾气! 钟江湖和盈盈妙妙姐妹结拜为姐妹。 一旁的陆郁不语,小湖就是这个脾气,只要入了她的眼,对方无论贵贱尊卑,都一应是她的朋友。 对于这一点,陆郁一直很纵容的。 “来,多吃点。”钟江湖从碟子夹起红薯,要往盈盈的碟子里放。 刚夹起红薯,一个哈欠响起,钟江湖的嗜睡症状又犯。 陆郁见她打哈欠时,有所准备,想要让她靠入怀中,但钟江湖的身子软软的,靠进了盈盈的怀里。 此刻,如果知道盈盈不是女人的话,陆郁肯定会杀了盈盈。 陆郁起身,要将钟江湖抱回卧室。 但被盈盈抢先一步,盈盈抱着钟江湖:“郁统领,还是由我送钟小姐回房比较方便。” 陆郁的眉心拧了拧,对于这个和钟江湖自来熟的女人,陆郁总觉得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不顺畅感。 呃……陆郁知道盈盈就是端木彻的话,估计要大吐血了。 端木彻和肖印将钟江湖送回房间,已是到了上工的时间,两人去了做棉衣的后院。 昨晚老姜头给盈盈和妙妙安排住处时,众女人都知道妙妙有梦游这个怪病,所以都不爱搭理盈盈和妙妙。 但今早上在吃早膳的时候,有人见两姐妹和钟小姐郁统领同坐一桌吃饭,饭间有说有笑,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所以有了各种版本。 女人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如同一千子鸭子,一个个叽叽喳喳。 “这个盈盈和妙妙究竟什么来头?一来山上就能和钟小姐郁统领那么熟。”甲女说。 “你还看不出来啊?这个盈盈和妙妙可不简单,是马屁精投胎。会拍钟小姐的马屁呢!”乙女说。 “是啊,现在郁统领什么都听钟小姐的,拍好了钟小姐的马屁,就等于是搞定了郁统领。”丙女说。 “切,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啊?一个个是聪明面孔笨肚肠!还看不出来,那个盈盈是看上郁统领了。你们没看到盈盈看郁统领时总是会死命的盯着他看。”丁女自觉观察入微,十分聪明,所以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 呃……丁女猜对了一半:盈盈(端木彻)每次死盯着陆郁看,眼里冒出的不是爱的火花,是情敌间较量的火化哦。 “搞什么嘛!你们都搞错了!据我得来的可靠消息,盈盈和郁统领曾经订过娃。娃亲。这次是来和郁统领成亲完婚的。”一个半老妇女得意洋洋地说道,并且对着一旁的包招弟看了一眼。 半老妇女和包招弟有过节。知道包招弟痴心妄想要嫁给陆郁做妻子,所以故意编出谎言来气包招弟的。 包招弟一直在支着耳朵听,一听到盈盈和陆郁订过娃。娃亲,包招弟果然气得快要吐血。 而这时,盈盈(端木彻)和妙妙(肖印)两个被安排到包招弟身边。 包招娣的这组是将裁剪好的棉衣缝制成衣。 问题就来了,盈盈和妙妙这两位是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会拿针拿线呢? 所以,盈盈怎么也不能将线穿过针眼;妙妙缝衣服的时候,将手刺破了,缝出来的针脚,歪歪扭扭犹如蜈蚣在爬。 包招弟看了直乐:哼!长得这样丑陋,又这等拿不了针拿不了线的,还妄想做郁统领的妻子?哪里能够和我比呢。 盈盈费了半天的功夫,终于将线从针眼里穿了过去。 然后瞅瞅周围的女人们,开始学着她们缝棉袄。 “哎呀,大伙来瞧瞧盈盈缝的棉衣……那真是绝了……”包招弟拿起盈盈缝的棉衣高高聚举在空中。 盈盈缝制的棉衣,不但针脚离谱丑陋如蜈蚣,更搞笑的是,将前襟和后背缝在了一起。 妇女中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有人则暗暗动了心思:谣传盈盈是郁统领的娃。娃亲未婚妻嘛。不管真假,先将马屁拍了再说。 第43章 曾经的那些趣事儿 所以,这几个妇女就走了出来,帮盈盈说话:“有什么好笑的。盈盈姑娘和妙妙姑娘可能有段日子没做针线了,手生,等过一段日子,熟练了就好了。” “对啊!大家都是在一个山上,是一家子,所以相互帮忙,多帮帮盈盈和妙妙。” 妇女们分成两派:一派是未婚善妒的姑娘,如包招娣之流;另外一派是已婚的圆滑妇女,想要拍盈盈的马屁。 “来,我们帮帮盈盈和妙妙。”支持盈盈一帮的妇女说。 “各人都有份内的事情,谁都不能帮谁!要是不会做,就干脆辞工回,不要来这里白领月钱。”包招弟一派说。 “管你们什么事?我们爱帮谁就帮谁。”支持盈盈一伙的妇女不服气。 “偏要管!有种你来咬我啊?”包招弟一伙也杠上了。 争吵。 双方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屋内乱成了一锅粥。 “唉!你们给我住手!你们这帮强盗婆娘!住手!”老姜头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乱糟糟的场面,气得直跺脚。 但是妇女们打得热闹,对老姜头是熟视无睹。 “快,去喊钟小姐过来。乱套了!”老姜头拉住一个傻站在一旁没有参战的小姑娘,让她去禀告钟江湖。 小姑娘疾奔到钟江湖的房间,见钟江湖正握笔写账本,陆郁在一旁帮钟江湖磨墨。 一听小姑娘禀告,钟江湖和陆郁去了后院的棉衣坊。 见钟江湖和陆郁进来,众人纷纷停手。 “这是怎么回事?”钟江湖问,指了指包招弟,“你来说。” 包招弟一心想要知道盈盈和陆郁有没有订过娃。娃亲,所以,指着支持盈盈的那帮妇女说道:“盈盈和妙妙对针线活儿简直一窍不通!刚才她们几个要帮盈盈做针线活。虽说相互帮助是好事,但是各处有各处的规矩,她们破坏了规矩……她们这样拍盈盈的马屁,全是因为盈盈的身份特殊。” “怎么个特殊?”钟江湖问。 “因为……大家都传说,盈盈是郁统领的娃。娃亲妻子。”包招弟说完,十分期待陆郁不屑地粉碎谣言。 “娃。娃亲妻子?郁大哥,我从没听你说过。”钟江湖觉得新奇,看着陆郁。 众人也都盯着陆郁看,气氛一度紧张。 陆郁深眉轻轻皱了一下,朝着盈盈一步步走去。 妙妙(肖印)有了不。良的预感,从陆郁的眼神判断,陆郁或许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难免有一场厮杀。这对于他和端木彻来说,十分不利。 端木彻却要比肖印镇定自若些。随机应变,仅此而已。 肖印一步步走近端木彻,每前行一步,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支持盈盈那一伙儿的妇女都暗暗祈祷:但愿她们的马屁是拍对方向的。 而包招弟一伙儿则暗暗捏拳头:打她!打她!郁统领一定是上去,将盈盈这个丑女人一脚踹到,然后宣布这一切都是谣言。 盈盈和陆郁的眸光碰触到一起,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 盈盈的眸光如深潭湖水,从容不迫,波澜不惊;陆郁的眸光如耀眼犀利的剑光,飞沙走石。 全体人员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因为大家看到,陆郁捏着盈盈的下巴,正视着她的眼眸,渐渐吐出了几个字:“从今天起,盈盈在我身边贴身伺候!” 全场一片寂静! 几秒之后,有人开始轻声地交头接耳:先不管盈盈是不是陆郁的娃。娃亲妻子,但是十有**,陆郁是看上了盈盈,不然怎么会要她贴身留在身边。 钟江湖一愣。 支持盈盈那伙女人心里欢乐。 包招弟一伙儿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 肖印心里一紧:虽然他们的身份没有被拆穿,但前路更加未知和凶险。 而当事人端木彻知道:陆郁开始怀疑他了。 钟江湖回过神来,变得欢天喜地,轻声对陆郁说道:“郁大哥,我一直以为小莞是我郁大嫂。现在看来,你的缘分在这里啊。” 说着,眼神看向一旁的盈盈。 “小湖,你这样高兴?”钟江湖越高兴,陆郁就越失落。 “当然高兴。我预感有一对佳偶要天成。”钟江湖笑,眸光流转。 呃……两个男人,而且性取向都正常,这不是佳偶天成,是荒诞滑稽。 端木彻心里暗忖,若是回绝了陆郁,恐怕陆郁就更加怀疑。 一场风波,看似就这样平息,其实,内里正暗涌着更大的猛浪。 回到居住的小屋内,肖印和端木彻将房屋关紧,用及其小的声音进行短暂的谈话。 “阿彻,看来陆郁是对你有所怀疑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做。”肖印说。 端木彻推断,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端木彻也只是怀疑“她”的怪异,而并没有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所以才用了将她留在身边的做法。 “要不要叫飞龙帮再次出动,来个里应外合?”肖印问道。 端木彻一摆手,钟江湖失踪之后,端木彻发了信号弹,召集了飞龙帮。 飞龙帮的情报消息覆盖全面,很快端木彻探听到钟江湖在西凉山上。 而且,他还探听到,西梁山的大王陆郁曾是钟霸道最得意的手下,是钟江湖的爱慕者。 陆郁也是那笔宝藏的抢夺者。 端木彻和肖印乔装来到西凉山,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钟江湖平安回到端木庄园,回到自己的身边。 第二个目的,一直在隐匿处指挥他的那个人要他将宝藏找出,而宝藏有可能在西凉山上。 “阿印,我们凡事要小心谨慎。”端木彻低声道,目前这种处境,端木彻也明白钟江湖遭遇毒蛇,思维错乱,所以不宜对她说出实情。 “咚咚咚!”有敲门声,钟江湖的声音传了进来:“盈姐姐,开门。” 肖印和端木彻互看了一眼,由端木彻开的门。 “盈姐姐,收拾好了没有?”钟江湖兴致不错。 “湖妹妹那么高兴?是因为郁统领从此不会纠缠你了?”呃……端木男神问的一点也不含蓄,也没技术含量。不过,他是迫切想知道湖湖的内心。 “我有我相公,郁大哥即将有你,这是多好的事。”钟江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端木彻听到这个答案,百分百的满意。 “盈姐姐,郁大哥一向稳重,今天让你跟着他,伺候他左右,是想要和你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他是喜欢上你了。”钟江湖笑道,“郁大哥人不错,我来给你讲讲他曾经的一些趣事,好让你更加了解他……” 钟江湖坐了下来,还没开口,就伸了一个懒腰,软绵绵地靠在端木彻的身上睡着了。 看到这幅情景,肖印很识趣,主动跑到门外放风去了。 屋里只留下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人。 第44章 男神要被非礼了 端木彻将钟江湖的身子挪了挪,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 看着钟江湖的睡颜,端木彻扯过一件衣服,将钟江湖的身子裹住了。 抱着自己爱的人,就如同了拥有全世界。那些纷纷扰和虚浮繁华都阻挡不住纯净爱人之心。 虽然现在不能和湖湖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和她皆有迫不得已的故事,但是如同梅花香自苦寒来。 经历波折风霜之后,两人的感情定然会更加坚贞。 “端木彻!”梦中的钟江湖呢喃了一声。 端木彻轻轻搂着她,伸出一手,在她的头脑轻抚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一吻,纯而洁净。 大约睡了七八分钟,钟江湖睁开眼睛:“盈姐姐,抱歉,我嗜睡症又犯了,刚才又睡着了。” “无妨。”端木彻微笑。 “对了,盈姐姐,我刚才睡着之前说了什么?”钟江湖拍了怕脑门,“哦,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我是要说郁大哥的一些事……” 钟江湖兴高采烈说了起来。 刚才钟江湖睡着的时候,盈盈(端木彻)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所以,盈盈一听到陆郁这个名字,立刻眉心皱起,有些忐忑对钟江湖说道:“不满妹妹说,郁统领确实是众多未嫁姑娘心仪的人,我也是,记得初次见郁统领,我就动了心……” 说了半天,钟江湖才明白了盈盈要表达的意思:盈盈愿意近身去伺候陆郁,也心仪陆郁,但是身为姑娘家的盈盈又不希望陆郁及早和她有肌肤之亲。 盈盈不要急于一时的欢愉,想要看看陆郁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盈盈的意思是:让钟江湖多关心她,在她和陆郁相处的那些“关键”时刻,出来帮她解围。 “没问题。”钟江湖答道,“我记得我和相公相处时……好像开始常常打架。成婚的第一晚就在马棚里打了起来,不过后来我们越来越好了。所以,男女之间的感情,是靠时间去累积的。” 钟江湖将脑海里存余的片段混淆在一起。不过,端木彻听来,却有一丝的感动:湖湖虽然现在思维混乱,但记得他们从前的一些片段。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门口响起了肖印的咳嗽声。 端木彻打开门,看到小莞提着包袱走了过来。 小莞对陆郁有暗恋之心,现在横空杀出个盈盈,她心里自然有几分失落。 不过这个小丫头脾气温顺善良,不喜欢攻击和争取。 小莞专门伺候钟江湖,盈盈伺候陆郁。 *** “郁统领……属下已经找过这个盈盈和妙妙的表哥,他已经承认,是收了这两个女人的银票,才答应谎称是这两个女人的表哥。”在一间密室里,大彪对陆郁说道。 大彪已经吩咐“表哥”继续配合盈盈和妙妙这两个女人,继续谎称是两人的表哥。 陆郁点头。 很快,到了晚上。 钟江湖洗漱完毕,正要入睡,忽然听到小莞来报,说外面的妙妙找她。 “湖妹妹,江湖救急!”肖印很着急,“你晚去一步的话,盈姐姐要被陆统领……” “要被郁统领怎么了?”钟江湖一惊。 妙妙(肖印)一拍大腿,急迫道:“唉!盈姐姐的衣服正要被郁统领剥了……” 钟江湖一头黑线:郁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急色了? 想到盈盈的叮嘱,钟江湖毫不犹豫,去了陆郁的居处。 陆郁的房内。 大烛台上二三十根细长的红烛高烧,将房内照射得透亮。 盈盈(端木彻)正被陆郁逼进了角落里。 刚才和大彪密谈,大彪怀疑盈盈和妙妙是飞龙帮的人。 但凡飞龙帮的人,无论男女,左胸处都纹着一条祥云伴随的飞龙。 据传闻,飞龙帮是一个强大的组织,为京城某位皇室服务。拥有杀人许可证,下可以杀市井恶徒,上可以杀京城一品大臣。 这个帮会很少堂而皇之出现,神秘又骇人。 到了晚上,陆郁叫盈盈陪酒。盈盈说不会喝,陆郁还是叫她喝了几杯。 盈盈趁机装出七八分的醉意,想要看看陆郁安了什么心。 陆郁灌醉盈盈,是想要看她左胸有没有飞龙纹身,来确定她身份。 陆郁欺上身,去解盈盈的衣衫。 潜伏在外面隐秘处的肖印及时飞奔到了钟江湖的居室,将事情告诉了她。 “不要!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端木彻半醉着躲开陆郁。说出这一句的时候,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陆郁冷冷地盯着她看,并不做声,伸手还要去解盈盈(端木彻)的衣服。 只要盈盈一反抗,暴露出武功底子,他就可以趁机逼问。 但是端木彻也是老狐狸,装着又羞又怕和陆郁玩起老鹰抓小鸡的追跑游戏。 “不要!不要!” 钟江湖风风火火来到门口,听到盈盈满口的“不要”,当场就黑脸,砰地一声将门打开了。 盈盈(端木彻)趁机闪身到了钟江湖的身后。 端木彻的演技确实不赖,集惊慌羞惧一身,如同一只被雨打湿的雏燕一样:“湖妹妹救我,郁统领似乎喝多了。” “小湖!”陆郁看着钟江湖,张了张嘴,面色有些无奈。 “郁大哥,老爹立山规,强迫淫辱妇人———杀!老爹不在山上,你这个统领要破坏规矩么?” 钟江湖直言不讳,说同意将盈盈留在他身边伺候他,原本因为是他喜欢盈盈,想给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慢慢建立感情,没想到陆郁却让她有些失望。 “小湖,并不是你所想。”陆郁处理公事时果断又思虑周全,但面对钟江湖的质问,有些语塞。 “都将人衣服撕下来了,还不是我所想?”钟江湖瞪了陆郁一眼,转身去帮盈盈整理左斜襟,双手触碰到了盈盈的胸口。 嗯?这触感?怎么和自己不一样? 好像和某个人的一样!对了!和自己的相公端木彻的一样,充满弹性又有力量感的胸肌。(他们打架的时候,钟江湖时常不小心用了抓胸手,端木彻常说钟江湖是故意的) 钟江湖正愣神片刻,一双手放在端木彻的胸口忘记放了下来。 “那个……湖妹妹,你的手是不是该放下来了。”盈盈(端木彻)提醒钟江湖。 钟江湖有些囧,放下双手,转身对陆郁说道:“郁大哥,以后可别在欺负盈姐姐了,若是真心喜欢,就好好相处。你要是再操之过急,做出什么事来,老爹也不会饶你。” 说完,钟江湖安慰盈盈,然后要回去休息。 盈盈却一把拉住了钟江湖的衣袖,软磨硬泡,非要搬去和钟江湖同住。 最后钟江湖向陆郁征求意见,白天盈盈在陆郁的身边伺候,晚上就住在钟江湖的住所。 钟江湖一向霸道,见陆郁默认,拉拽着盈盈就往外走。 第45章 这一对是绝配 陆郁站在原地良久,叹了口气:小湖,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不远处躲在黑暗里的妙妙(肖印)见钟江湖搭救了盈盈(端木彻),不由松了一口气,识趣走开,给这小两口留下独处的时间。 幽夜的深山,空气湿。润又清新,有不知名的虫儿在石块草丛中呢喃。 钟江湖没有松开盈盈(端木彻)的手,怕盈盈心里余恐没有消除,还在安慰她不要怕,有事可以告诉她。 而端木彻早就有些动情荡漾了。 “湖湖,今晚我们又可以同床共枕了。”端木男神脱口而出。 “什么?”钟江湖大吃一惊,身子像是僵住了,停下脚步看着盈盈(端木彻),“盈姐姐,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听到了我相公的声音?” 端木彻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变了女声嗓音,柔声道:“湖妹妹,你可能是太想念你相公的缘故吧。你听错了。” 钟江湖拍了怕脑袋,可不是么?相公在山下办事呢! 正在这时,盈盈(端木彻)突然很恐惧地握紧了钟江湖的手:“那边树木丛里好像有人!” 钟江湖喝了一声,那人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是包招弟。 包招弟手握着火刀火石,一手提着一盏熄掉的灯笼。 “干嘛鬼鬼祟祟躲在树丛里?”钟江湖喝问。 “中午的时候我和几个姐妹在这棵皂荚树下摘皂荚洗头,我的银丝嵌宝镯子掉了,所以回头来找。”包招弟回答。 “那为什么将灯笼灭了?”钟江湖问。 “见有人来我就灭灯,因为怕人知道我的镯子掉在这里,被人捡走。”包招弟回答得滴水不漏。 钟江湖没有理会,拉着盈盈(端木彻)的手回自己的住处。 等她们一走,包招弟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男人!男人!盈盈很有可能是男人装的!” 刚才发现盈盈和钟江湖走过来,包招弟蹲躲着,一直支着耳朵偷听两人的谈话。 显然,她听到了端木彻的真声。 “钟江湖,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盈盈,这次你们完蛋了……我要去将告诉郁统领。”包招弟提着灯笼去找陆郁。 正兴冲冲走着,走到陆郁的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时候,被巡逻而来的小喽啰发现,一个飞踹擒拿,当贼捆绑了。 包招弟大叫,说有重要的事要见郁统领。 包招弟见到了陆郁,将看到的,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郁统领,奴家的耳朵一直很灵的。亲耳听到那个盈盈突然变成了男人的嗓门,说要和钟小姐同床共枕。” 包招弟口沫四溅,见陆郁的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就继续添油加醋:“钟小姐是个有夫之妇,一点儿也不守妇德,很不害臊地问那个不男不女的盈盈,说今晚她该穿哪套小衣才美。” “那个不男不女的盈盈更不害臊……说她哪样都美……唉……我都不好意思说细节了……”嘴上说不好意思说细节,却将从哥哥床被褥下手抄本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照搬到了钟江湖和盈盈的身上。 包招弟真是一个大极品。 “下去吧。”陆郁打断了她,声音很冷。 包招弟却还很不识相,平时难得有机会和陆郁相处,今天她怎么可能错过这大好时机,所以开始装头晕:“哎呦……我好像有些儿晕……” 说完软软地朝着陆郁靠去,陆郁皱了皱眉,躲开了。 包招弟的那点小心思,陆郁怎么能不明白? 包招弟靠了个空,只能软绵绵地摊睡在了地上。 “姿势尽量要优美一点!再优美一点!要让郁统领再看一眼的时候,舍不得移开眼睛,然后俯身抱起本美女来。”包招弟躺在地上摆着造型,心里活动强烈,又开始丑女多作怪。 一条养得肥肥的黄狗儿摇晃着尾巴跑了过来,围绕着包招弟转来转去,拱着鼻子,在包招弟的身上嗅来嗅去。 勾。引陆郁的目的还没达到,包招弟不甘心,还是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却暗骂:不开眼的死狗!等老娘做上了郁夫人,第一时间要杀狗吃肉!死狗!真臭! 呃……这条黄狗儿刚刚吃了“米田共”,在包招第的身上又嗅又拱,最后得寸进尺,干脆伸出吃了“米田共”的臭舌头,舔起包招弟的脸来。 “啊!”包招弟彻底奔溃,像尸变一样猛然跳起,朝着外面奔走了出去。 “啊……”一路狂奔,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尾音,引得巡逻的士兵躁动一片,纷纷追了过来。 “啊……呯……”猛跑的包招弟撞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女人。 是施春花。 真是冤家路窄。 施春花闻到包招弟身上的一股粪味,暴跳如雷,抓住包招弟的头发就扭打。 “死蹄子,你弄臭我了,赔我衣服。”施春花大骂。 “死杀猪婆娘,本姑娘够倒霉了,陪你个粑粑。”包招弟也不饶人,两人滚进了路边的一个低洼里,弄了满身的污泥。 而这时的陆郁,再也睡不安稳了,他去钟江湖的房间。 在钟江湖的房内。 小莞睡在外间小暖阁里,钟江湖原本叫盈盈和小莞挤一晚。 可是盈盈缠着钟江湖,说有好多话要和湖妹妹说,所以想和湖妹妹睡一张床。 “好。”对于盈盈的要求,钟江湖很慷慨,两人本来就很投机,睡一张床说说私房话,也是女儿家的闺房之乐。 “湖妹妹,在你相公回山之前,我们都睡一张床如何?等你相公回来之后,我再把你还给他。”呃……端木彻这货太会得寸进尺了。 偏偏钟江湖答应得爽快。 钟江湖和端木彻双双洗漱之后,睡到了床上。 “湖妹妹,我有些儿怕冷,不如我们各自睡一个被窝,这样半夜谁也不会卷了谁的被子。”呃……事实是,端木彻怕和钟江湖睡一个被窝,他是正常男子,万一惹火上身,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所以呢,还是睡两个被窝比较安全一点。 “行。我睡相不好,半夜要是你喘不过气来,那一定是我将腿搁在了你的胸腹口,多多见谅……”钟霸女说道。 “好。我睡相也不好,半夜要是你觉得喘不过气来,那一定是我将你抱得紧紧的,我自小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多多见谅……”端木男神说道。 这一对是绝配啊,有木有? 这时,小莞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景泰蓝的小药钵,钟江湖腿上被蛇咬过的伤口一直在敷药。 盈盈(端木彻)接过小莞手里的小药钵,让小莞下去。 盈盈让钟江湖躺好,将她的袜子褪去,将裹在她腿上的纱布层层展开,动作十分轻柔,生怕纱布和扯痛了伤口,口中还在问:“疼么?要不要再轻一点?” 第46章 健康长寿,子孙满堂 而钟江湖享受着“盈姐姐”温柔细心的照顾,两只眼睛盯着盈盈(端木彻)看,忽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湖妹妹,怎么了?” “你耳后的米粒大的胭脂痣……” 端木彻心里一紧,看来湖湖认出他了。 “你耳后的胭脂痣让我想起了相公,他也有一粒。”钟江湖说道。 还好,没认出来。 “跟我说说,你和你相公的一些趣事吧。我要听甜蜜点的片段……”端木彻说道。 “甜蜜点的?我记得我们好像经常打架。让我想想,有没有甜蜜点的片段……”钟江湖歪头想。 “有了……” “说来听听!” “……” “湖妹妹,说来听听!” “……” “……” 端木彻看向钟江湖,此女嗜睡症再犯,睡得香甜。 端木彻悉心帮她涂抹好了药膏,换了新的纱布,继而又帮她盖好被子。 然后脱了鞋子,将鞋子稳妥放在了床边。 鞋底中间有玄机,是真空的,端木彻将那支放着藏宝图的铁管放在鞋底中层。 存放在鞋中,比较安全隐秘。 端木彻躺在了钟江湖的一边。 刚躺下不久,钟江湖就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起什么。 端木彻睡眠浅,也醒过来:“湖妹妹,你怎么了?” “刚才我好像做梦似的,有一些片段在我脑子里。好像……好像老爹早不再牛首山了,去京城做了将军……” 端木彻的心一动,看来,钟江湖记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而且我好像嫁给端木彻之后,一直住在端木庄园里……庄园里似乎有个叫囡囡的可爱小姑娘……”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眸。 “而且,我和端木彻似乎……不是很恩爱的……”钟江湖歪着头努力想着,最后对着端木彻说道,“盈姐姐,你配合我一下。” 钟江湖要盈盈配合她“原景重现”一下,希望可以通过原景重现,能够忆起更多。 所谓的原景重现,是要“盈盈”配合她在床上打架。 (钟江湖依稀记得自己和端木彻在床上打架,将枕芯扯开,里面的羽绒漫床飞舞)。 此刻的端木彻心里比较矛盾,如果钟江湖真的因此恢复了记忆,那么对他的亲密也将会消失。 但,他更希望钟江湖恢复记忆。 所以,盈盈(端木彻)答应钟江湖的要求,两人在床上用枕头打起架来。 外面的小莞听到声音,连忙穿了鞋走进来。 小莞吓得不轻,以为两人一言不和动了真格。 但是床上的两人一边打一边异口同声,说是闹着玩的,让小莞回去休息,不用管她们。 说着,端木彻顺手将床帐放了下来。 小莞看着那张猛烈摇动的床,一阵无言,可想而知,钟小姐和盈盈姑娘有多调皮了。 小莞刚走出来,就听到了扣门声,从映在门上的影子判断,是郁统领。 “大王……不……郁统领……”小莞打开了门。 门口的高大身影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 小莞点点头。 里面的打斗声越发厉害了。 “端木彻看打……” “端木彻,你输了,要任由我摆布一百次……” 钟江湖为了找回记忆,称盈盈为端木彻。 其实她不知道,盈盈就是端木彻本人。这一幕太戏剧化了,是不是? 听着传出来的声音,陆郁的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朝着房里看看去,只见锦帐下垂,红床震颤,不由让人热血沸腾…… “端木彻!”陆郁吐出两个字,胸腔的怒火已经熊熊烧起。 刚才在他的住地,他试探盈盈,给她解衣的时候,脑海里也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盈盈是个男人。 现在看来,盈盈的确是个男人,而且是端木彻! 而且,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和他心爱的女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红床震颤,将他的心震得生疼。 他继而抽出身边的宝剑,疾步如风,朝着房内的红床而去。 一旁的小莞吓得捂住了嘴,呆站在一旁。 帐中的端木彻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动向,看到映在帐上的提剑的愤怒身影逼近,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准备迎战。 陆郁虽然在气头上,但是顾及到现在钟江湖没有功夫,怕误伤到了钟江湖,所以,思忖之下,将剑入鞘,掀开了帐子。 这时钟江湖手里的一只枕芯正好撕裂,里面的羽绒蓬勃而出,白花花的一团团四散开去。 细小的羽毛落进三人的口鼻,三人都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咳咳咳咳……” “郁大哥,郁统领……你怎么来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陆郁看到两人衣衫完整,不由松了口气,强压着怒气,看着端木彻,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来—看——盈—盈——的—” “郁大哥,你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盈盈才去过你的住处啊。”钟江湖表示无语。 陆郁顾忌钟江湖,所以一把抓住了端木彻的手:“走!” “去哪?”端木彻淡然,但他从陆郁的眼眸里读到了强烈的杀意。 “有几句私房话要对你说。”陆郁压制表情。 “盈姐姐,跟着郁大哥去吧,不过,郁大哥你可不能再做伤害盈姐姐的事,不然老爹和我都不会绕过你。”钟江湖警告,忽然哈欠连天,而后,倒在床上睡着了。 两人看向床上的钟江湖,看来,他们不必换地方了。 “小莞。你出去看守门口。不许任何人来打扰。”陆郁吩咐道。 小莞领命,披了一件衣衫,到外面守着。 屋内的两个男人同时朝着床上的钟江湖看了一眼。 陆郁刷地一声,抽出宝剑,迅雷不及眼耳之势,朝着端木彻砍去。 端木彻知道,事到如今,陆郁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了,有些事,隐瞒不住了。 所以端木彻一个灵巧的躲避,躲过了陆郁的这一宝剑。 而后又一个腾挪,抓起一旁的椅子为武器,朝着陆郁击打。 两人过了数招之后,陆郁竖剑站立。 “端木彻易容术用的不错!” 说完,冷冷一笑。 端木彻淡然一笑:“能从招数中认出我,想必你潜伏在端木庄园看我练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两个男人,狡黠和聪明不相上下。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们不用再遮遮掩掩了,我要带湖湖回去。”端木彻说道。 端木彻的话,让陆郁的心一紧,仿佛心里的某样东西就要失去。 “带走小湖?恐怕连你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走出西凉山。”陆郁冷笑一声。 端木彻淡淡扯了扯唇角:“那更好,西梁山的空气不错,我和湖湖在这里定居,定能健康长寿,并且子孙满堂。” 第47章 男神们的逗阵 呃……端木男神这一招确实够阴的,气得陆郁差点一口毒血。 “我和小湖认识在先。”陆郁气得握紧拳头,颇有老天不公的意味。 “可是我才是湖湖缘定三生的人。”端木男神话语淡然,却很有杀伤力。 “缘定三生?如果我杀了你,那么,以后小湖的身边,就由我陪着,放心,我会将她当做心头宝。”陆郁握紧了宝剑。 “湖湖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主见且独立,她只爱她心里的那个人。”端木男神的意思是,钟江湖更在乎他了。 “端木彻!”这时候,床上的钟江湖翻了个身,口中呢喃。 端木彻心里一动,看向陆郁的时候,面上有些小得意:瞧瞧,湖湖在睡梦中都喊我的名字,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陆郁的脸上,刹那乌云密布。 “郁大哥……”钟江湖咂了咂嘴,又叫了一声。 “我毕竟和小湖认识多年,在她心中亦是有不可替代的地位。”陆郁的脸,由乌云密布,变成了晴空万里,甚至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臭屁的意味。 “别忘了她是我的妻子!”端木男神宣布了归属权,这一招够狠。 “相公都可以是临时工。”这位陆帅哥也没节操了。 两人一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对峙腔调。 钟江湖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她视线朦胧的时候,两个男人居然对望一眼,十分默契地搂抱在一起,一副深情浓得化不开的样子。 其实两人心里都恨不得踹对方一脚,踹得对方再也不能跟钟江湖过幸福生活。 但是在钟江湖面前,要装相爱啊! “郁大哥,盈姐姐,我才睡了一觉,你们两个就这样蜜里调油了?”钟江湖一副羡慕的样子。 “湖妹妹,你和你的彻相公也可以这样恩爱的。”端木彻一语双关,故意气陆郁。 陆郁恶狠狠地将端木彻的肩膀搂得更紧了:“以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你说不会放过盈姐姐?”钟江湖疑惑地盯着陆郁。 “小湖……你听错了,我是说会对盈盈好,一辈子不会放手。”陆郁黑着脸解释。 两个大男人刚才又是动了手,又唇枪舌剑了一阵子,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两人虽然是情敌,但是绝对心有灵犀,当着钟江湖的面,用眼神交流,已经协商好,公平竞争钟江湖。 端木男神觉得自己亏大了:钟江湖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不过,毕竟在郁陆的地盘上,一时有点儿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的感触。 好在,他对自己和钟江湖都有信心。 两个美男斗阵的嘻哈日子,将在西凉山华丽展开。 “湖湖……”两个男人回头,一阵无语,钟江湖又睡着了。 得了嗜睡症的钟江湖,真是睡来如山倒。 “从今天开始,你别再自以为是,当自己是小湖的相公,我们两个公平竞争。你不可以和小湖同睡一室,你要搬回小屋住。”陆郁说道。 “要是我不同意呢?”要端木男神不和自己亲爱的老婆大人同床,这货有些不乐意。 “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兄弟,你可以不答应。”陆郁冷笑一声。 “混蛋!”端木彻明白陆郁的意思,肖印刚被陆郁抓起囚禁了起来。 最后,端木彻让了一步,住回钟江湖旁边的那间小屋。 更奇葩的是,陆郁竟然在钟江湖卧房门外的空地上搭了个帐篷,以防端木彻半夜偷偷溜进钟江湖的房中。 躺在床上的钟江湖假装睡梦沉酣,其实刚才她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正好听到端木彻和陆郁的谈话,才明白盈盈就是端木彻假扮的。 端木彻是为救她而来,她也明白,原来自己被毒蛇咬后,武功失去,思维混乱。 钟江湖装作不知。她有她的道理,从这几天在西凉山上的观测,陆郁是要做一件惊天大事,这件事,很有可能使朝野颠覆,百姓动荡不安。 当朝皇帝刚坐定江山,百废待兴,百姓们的生活还没有缓过来,再也经不起****之苦。 而陆郁,老爹一直视为已出,当儿子一样看待,钟江湖也将陆郁当成亲哥哥,她可不希望陆郁走什么歪路。 所以,钟江湖继续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 到了第二天,小莞伺候钟江湖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猛然看到门口支着一顶大帐篷(呃……是陆郁的) 而这刻的陆郁和盈盈两个,一个手提着水桶儿,一个拿着葫芦瓢儿,两人配合默契地在给门前的小菜苗儿浇灌。 简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恩爱田园美景啊。 一群去饭厅吃早饭的妇女路过。 “大家快来看啊!郁统领和盈盈姑娘多般配啊,一个提水桶,一个浇水,多么默契啊。”支持盈盈的妇女甲说道。 “是哦,是哦,看他们两个这样,我都想要和我们家那口子在山上开垦几亩荒地,也来个男耕女作的田园惬意生活了。”支持盈盈的妇女乙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候,包招弟走过来。昨晚包招弟惹了一身屎,又和施春花在泥潭里滚了一身泥,气得一夜没睡好,今天顶着两只熊猫眼,见了谁都有股浓重的火药味。 特别是看到盈盈和郁统领还这么好,气得眼前一阵发黑:难道这盈盈真的是女人?是她搞错了? “包招弟,羡慕妒忌了吧?我劝你还是别盯着郁统领看了,郁统领只喜欢盈盈姑娘,没你的份,所以别做春秋大梦了。”和包招弟有过节的那个妇女趁机挖苦包招弟。 “眼睛长在我脸上,我爱盯着谁看,管你什么事儿。”包招弟两眼一翻。 这时,那头的陆郁和盈盈做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事。 陆郁夺过盈盈手中的葫芦瓢儿,舀了一瓢凉水,直朝着盈盈的脑袋上浇去。 盈盈被淋了个湿透。 众人张大了嘴巴,吃惊得无以复加。 盈盈也夺过了葫芦瓢儿,往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朝着陆郁的头上浇去。 陆郁也被淋了个湿透。 众人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前一秒两人可是很恩爱的,怎么下一秒变得相看两厌恶了呢? 看不懂啊!真的看不懂啊! 不过让他们更加看不懂的是,这两人见到钟江湖从房里走出来,立刻变了一张脸,两人丢下木桶和葫芦瓢儿,相互含情脉脉地帮着对方揩拭脸上身上的水珠。 “郁大哥,盈姐姐,你们一大早这是干什么?”钟江湖明知故问。 “呃……我们两个每每相处,总觉得要被对方点燃似的,所以用这种方式,给彼此降降温。”端木彻说道。 呃……说的没错,他每次和陆郁在一起,都会有被陆郁点燃怒‘火‘,陆郁居然要和他抢湖湖。 第48章 两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不会将湖湖拱手让他。 “是啊,我太喜欢盈盈了。一见到盈盈,我心里就会有把火。”陆郁微微一笑,心里哼了一声:哼!不是爱火,是妒火,是怒火。端木彻,你这小子,等着瞧! “哗啦……”端木彻趁机又往陆郁的头上浇了葫芦瓢水:“郁……知道你不能没有我,但是你该冷却一下热情了,我不喜欢太浓烈的感情,我喜欢循序渐进……” 端木彻故意深情。 “你!”浑身滴水的陆郁,捏紧了拳头,换来的是端木彻的挤眉弄眼。 看着这对作天作地的俊美男子,钟江湖一阵无语。 “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端木彻和陆郁各自回去换衣服,那些妇女也散了。 “唉!郁统领和盈盈姑娘的感情好让人羡慕。”一份妇女感叹。 “是哦!”有妇女应声。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先前郁统领不是爱着钟江湖的么?来了个盈盈,却把钟江湖抛弃到了脑后。” “听说钟江湖是有夫之妇,而且相公又是俊帅又武功盖世,所以钟江湖看不上我们郁统领的。”一个姑娘八卦。 “不知道钟江湖的相公和我们郁统领究竟哪个更能使女人动心。”另外一个姑娘痴痴幻想,“我要是钟江湖,就两个都要,我喜欢被左拥右抱。” “无耻色女!”众人对着她齐刷刷地骂。 有几个妇女走过包招弟的身边,立刻捂住了鼻子。包招弟瞪了她们一眼,等她们走远,抬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居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狗屎味儿。 怎么搞的,昨晚明明洗了十几遍了,还摘了许多山花花瓣在身上搓揉,怎么还有狗屎味呢? “盈盈,你等着,我和你没完儿。”懊恼不堪的包招弟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 包招弟回卧房,刚一推开门,一只大木盆从门上方掉落下来,和哗啦啦的冷水一起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悲催的包招弟不但被淋成了落汤鸡,更倒霉的是,木盆撞。击她的前额,撞出老大一个包,肿得老高,活脱脱一个寿星公。 落汤鸡包招弟将木盆取了下来。 正在洗脚的管春燕忍俊不禁,唯恐天下不乱,用眼神示意包招弟,这一切都是施春花的杰作。 施春花粗。壮的身子斜斜靠着被褥,正拿着小剪子修剪指甲,神情得意又不屑。 一旁的管春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知道包招弟却将木盆放到桌上,心情愉悦地说:“今天本来就有点热,来一桶冷水真的很舒服呢。想必是施姐姐为妹妹想得那么周到的吧?” 不但管春燕愣住了,施春花更是差一点剪到手指头。 按照以往,尽管包招弟打不过身强体壮的施春花,但以包招弟不肯吃亏的性格,早就和施春花扭打在一起了。 今天包招弟是吃错药了么?看她愉悦的表情,也不想是装的。 “施姐姐,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施姐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想和姐姐做好姐妹。”包招弟讨施春花的欢心。 对于包招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施春花有些不适应。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万一包招弟要玩什么花样,她就和她算总账。 施春花将剪子丢在床上,和包招弟走到室外的草地上。 哼,古里古怪的,肯定没好事。管春燕蹑手蹑脚溜到窗户根底下偷听。 可是包招弟和施春花神神秘秘咬耳朵,她根本听不到什么。 人就是这样的,越是觉得神秘好奇,就越想知道内容。 包招弟不知道对施春花说了些什么。 施春花听了之后,歪着脑袋想了想。 “行!合作愉快!” “施姐姐,合作愉快!” 屋子里的管春燕一阵哆嗦:看样子,这对贱人要去干一件狼狈为奸的事情啊。 管春燕装着不知,却密切注意着两人的行动。 到了夜晚,管春燕假装熟睡,发现施春花和包招弟鬼鬼祟祟地捣鼓着什么。 夜越来越深沉,包招弟和施春花两人鬼鬼祟祟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管春燕就偷偷跟了出来。 管春燕比较瘦小且灵敏,没有让巡逻的喽啰发现,但前面的施春花吨位太大,目标太明显,因此被巡逻的喽啰拦住询问。 包招弟觉得是自己展现魅力,迷惑喽啰的时刻到了,不停地眨着一对三白眼,暗送秋波。 “不用解释了,快走吧。”包招弟一放电,喽啰立刻一副体酥肉麻的神态,挥手让她们走。 包招弟得意洋洋,没走出几步,就忍不住对施春花吹鼓自己:“施姐姐,瞧见没有?美貌就是通行证。要不是妹妹我有倾城容貌,那群小哥肯定会带我们到纪管处,询问我们三更半夜不睡是搞什么鬼。” 包招弟自我感觉良好的话音还没落下,身后那群小喽啰的话传了过来。 甲问:“哥,怎么就放她们走了呢?三更半夜不睡觉,别是奸细吧?” 乙答:“没看见那个长着猪腰子脸的丑女人么?她叫包招弟,一直在翻白眼,肯定是得了急症,要去找大夫,耽误了人家的治疗时间,死了且不是我们的罪过。” 声音飘到包招弟两人耳朵里,包招弟脸上掠过红黄蓝绿紫各种颜色……不过,这妞儿真是信心爆棚: “哼!下里巴人欣赏不了阳春白雪!就像焦大欣赏不了林黛玉!” 施春花想大笑,但是暗夜的环境不允许,把她憋得不行。 很快,两人消失在夜色里。 而管春燕也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 **** 钟江湖躺在床上睡不着。 出了房间,在门前走动。陆郁在虎威堂议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帐篷是空的。 钟江湖朝着盈盈的小屋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灯,思索了一会儿,钟江湖敲了门。 盈盈(端木彻)听到钟江湖的敲门声,心中一喜,开了门。 “睡不着,说说话。”钟江湖说道。 “好。”盈盈(端木彻是)满心欢喜。 在盈盈的小屋一百多米处,有一个废弃的鸡窝。 包招弟带着施春花鬼鬼祟祟地钻进鸡窝。 这个鸡窝下面是一条秘密的通道,直通向盈盈小屋的床底。 这个秘密,是包招弟从哥哥嘴里得知的。 当初包招弟的哥哥就住这小屋。 包招弟的哥哥风。流成性,总是爱和一些轻佻的女人偷。欢,后来为了方便搞这些龌蹉的事,包招弟的哥哥干脆挖了一条通道,防止和女人们私会被抓时好有条撤退的路。 体态粗胖的施春花在暗道里走着,不时磕到头顶,磕撞出了几个大包。 包招弟一家上山之前也是富绅门户,所以比较有财。 第49章 眼冒小桃心 包招弟刚才许诺施春花事成之后,给她一对赤金嵌八宝的金钗,一对和田玉手镯和三百两银子。 施春花完全是看在金银财物的份上,才答应帮包招弟这一次的。 她们从鸡窝进。入通道不久,管春燕后脚就跟了进去。 施春花和包招弟摸索着墙壁,逐渐看到了亮光,两人已经来到了小屋内的床下。 “该死!钟江湖怎么也在这里?早知道她也在,我才不会来,这尊大神,得罪不起。”施春花听到钟江湖和盈盈的谈话声时,心里嘀咕了一声。 “钟江湖也在?这下麻烦了!”包招弟也不敢轻易惹钟江湖。 施春花拉了拉包招弟的衣袖,挪了挪嘴,意思是撤退吧,不要去调查盈盈是男是女了! 包招弟不同意,横下心一想:不管以前钟江湖有多强悍霸气,现在她只是个武功尽失,思维混乱的女人。如果盈盈真的是男人,那么这次她就可以一石二鸟了。 到时候,可以在郁统领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郁统领就此看上了她的美貌和智慧,爱上她呢。 想到激动处,包招弟从身边取出了两包粉末和两支细长的空心竹管。 身后的管春燕看到这一幕,扭头就往外跑: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施春花和包招弟你们两个臭丫头,你们辛辛苦苦做的一切,最后的受益人将会是我。 兴奋的管春燕摸着石岩壁,加快了脚步往外走。边走边乐。 而床下的包招弟和施春花,一人手执着一只竹管,将竹管从木床的雕花缝隙里伸了出来,吹着粉末。 “有人!”钟江湖和盈盈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钟江湖虽然暂时失去武功,但是耳力却非凡。 显然盈盈也有所察觉。 但是人非圣贤,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两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竹管里喷。射出的白色粉末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 对于这袭面而来的不明粉末,盈盈率先想到的是钟江湖。 他衣袖一挥,将钟江湖拥入怀里,捂住了她的口鼻,自己则屏住了呼吸。 可是盈盈想错了,这些粉末并没有毒性,吸入肺腑也没有事,但若是沾染在了皮肤上,那就坏事了。 会奇痒难忍。 包招弟和施春花先前已经吃了解药,所以即使皮肤沾染了这种痒痒粉也没有事。 “完蛋了,怎么被发现了。”床下的包招弟捂住了嘴巴,心里别别直跳。 不过,她没有离开。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被痒痒粉侵袭皮肤之后,钟江湖和盈盈奇痒难忍,马上就忍不住宽衣解带,到处抓挠痒痒。 到时候,盈盈肯定会露出一些男性身体特征。 等到盈盈一露出是男人的马脚,力气无比大的施春花就可以发挥作用了,扑上去将盈盈死死压在身下。 这样一来,盈盈被抓了个现行,再把郁统领喊过来,那她包招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所以,尽管被发现,包招弟大着胆子掀开了床板,钻了出来。 世上有三件事是惹忍不住的。 喷嚏,痒痒,还有爱。 痒。 太痒了。 痒得抓心挠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盈盈开始失控,到处抓绕。 “湖妹妹,我痒死了,快帮我抓抓。”盈盈忍无可忍,脱掉了外套,露出了小衣,呃……某些男性的特征自然也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哈哈哈……果然是个男的。”包招弟兴奋得手舞足蹈,左手随意挥动,一不小心甩到了施春花的脸上。 施春花是块爆炭,发起火来根本不分场地。 “啪!”顺手也甩了包招弟一巴掌。 包招弟两眼发晕,身子像个陀螺一样不停转,一边转,一边嘴里还在念叨:“施姐姐,快……把这个假女人压在身下,不要让他跑了。” 施春花想到包招弟承若的金银珠宝,压了压怒火,运起力气,准备一个饿虎扑食将盈盈压倒。 盈盈只顾着抓痒痒,忽略了身边的危险,但钟江湖是冷静的。 奇怪!痒痒粉居然对钟江湖一点用也没有。 施春花准备扑向盈盈,钟江湖伸出了一只脚。 施春花被绊,肥胖壮硕的身躯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口眼鼻和地面亲密接触,一时间视线模糊,摔成了又肿又大的猪头。 包招弟也惊讶钟江湖居然没事,不过她来不及多想,扑倒在地,一把拽抱住了盈盈的脚。 “好啊!你这个和我抢郁统领的假女人!这回你栽在我的手里了,不许跑,和我去见郁统领!” 除了拼命的抓绕痒痒,盈盈(端木彻)已经忽略了其他的一切。 现在腿被包招弟抱着,盈盈用了几分力道,将包招弟踢开。 “砰!”包招弟受力,双手脱离了盈盈的腿,身子腾空摔出,而她的手里,还紧紧抓着盈盈的一只鞋子。 “噗通!”包招弟在门外四米多的地方俯面朝天的摔落了下来。 事实证明,包招弟最近诸事不顺,和“米田共”有不解之缘。 这一次,包招弟俯面摔在了一堆还冒着热气的硕大牛粪上。 等她翻身坐起来,眼鼻口喉耳无一不被热烘烘的牛粪填满。 “啊!!!!”包招弟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将手里紧握的鞋子朝着身后扔出。 鞋子飞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 “唰!”一道银光刺入鞋子。 众人定睛一看,陆郁来了。 陆郁手里的银色宝剑剑尖刺挑着盈盈的鞋子。 看着陆郁剑尖上的鞋子,盈盈(端木彻)眉心拧起:更大的风波来了。 果然,陆郁缓缓将宝剑剑尖上的鞋子取了下来,鞋子的鞋底裂开,露出了那支铁管。 陆郁拿着铁管,嘴角绽出一丝傲慢的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笑容还没落下,忽然有一人腾空破窗而来,速度堪比光,咻地一声,将陆郁手上的鞋子抢走。 陆郁回过神,仅仅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已经破窗不知所踪。 “严加把守护山寨,逐个排查!”陆郁命令抓起包招弟和施春花,然后追出去,寻人未隧,厉声吩咐。 “端木彻?你怎么来了?”屋内的钟江湖装作恍然大惊,撕下“盈盈”的面具,端木男神俊帅无双的容颜露了出来。 “湖湖。”端木彻想要将钟江湖拥入怀中,忽然之间门外涌进来几个看热闹的妇女。 “哇!好帅的男人!”一个女人叫了起来。 “是啊,长得太好看了,这男人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帅的一个。” “嫁给这样的男人,死了也值。” “要是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成天不吃不喝盯着他看。” 女人们七嘴八舌,而且越围越多。 钟江湖一阵无语:这帮女人怎么搞的?山上有十万的男人,她们怎么像是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 第50章 拿砒霜当米糊喝 其实,山上的男人是多,但是女人们没见过端木彻这样的极品男神。 而此刻的端木男神,浑身痒痒难捱,只顾着上下左右像抽风似的抓绕。 “哇,这个帅男人抓痒痒的动作也好帅气。” “就是!就是!他抓咯吱窝的动作好诱人。” 围观的女人们眼冒小桃心。 “公子!奴家来帮你抓痒痒!奴家来了!”一个吨位巨大的胖姑娘舔着厚唇,伸出一双胖手,朝着端木彻扑来。 这个女人一带头,其他女人像是受了点拨,一窝蜂涌了过来。 “公子!我来帮你抓痒痒!” “我也要帮你抓痒痒!” 一时间像潮水一样涌向端木彻。 “湖湖……湖湖帮我……”女人们围过来的时候,端木彻向钟江湖求救。 很不巧,钟霸女关键时刻掉链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端木彻一个旋舞,猛然腾空跃到了房梁上。 女人们扑了个空,一个个东倒西歪摔成了一团。 有的叠起了罗汉,有的衣袖钩挂到了别人的头饰,有的绣花鞋****了别人的嘴。 最惨的是,端木彻旋舞跃起时,衣服上的痒痒粉末扑洒到了这群女人的身上。 “痒死了!” “救命啊!痒死了!” “啊……痒……” 一时间,群女乱抓乱滚,场面宏大又滑稽。 而一旁的钟江湖却香梦沉酣。 陆郁返回,看到屋内的这种情景,冷眉吩咐山上的大夫过来,给端木彻和众人服用了解药。 包招弟和施春花两个,已经带下去审问。 “郁统……领领领……我想要在你身边伺候你你你……”管春燕趁机求陆郁。 “下去领五两银子,下去吧。”陆郁根本没看她一眼。 管春燕灰溜溜地走了。 **** 钟江湖还在熟睡。 陆郁和端木彻对坐。 现在,钟江湖已经知道盈盈就是端木彻,也大致知道自己早已不在牛首山,是端木庄园彻少奶奶的身份,也是陆郁将她掳来。 陆郁对端木彻开出两个条件:第一,端木彻放弃要回藏宝图,第二,端木彻不能带钟江湖下山。然后,陆郁才肯答应将肖印放出来。 端木彻不答应,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的时候,钟江湖醒了。 “郁大哥……阿印是我的朋友,你快把他放了。”钟江湖说道。 刚和端木彻互不相让的陆郁,听了钟江湖的话之后,立刻分奉如圣旨。 很快,肖印被放了出来。 这时,小莞来报,刚刚配制痒痒粉解药的大夫又回来了。 大夫听说钟小姐醒了,想要给她把把脉。 大夫被请了进来,给钟江湖把脉。 “哎呀!”把脉的大夫先是闭目静搭脉,然后像是被针刺到屁股一样,忽然睁开眼睛大叫起来。 “大夫你这是要吓人么?难道我的毒加深,命不长久了?”钟江湖问,一旁的两个男神立刻大为紧张。 “钟小姐的蛇毒未曾清除干净,从脉象上看,这种毒已经深入骨髓血脉……” “这么说,我真的是要死翘翘了。”钟江湖首先想到的是老爹。 老爹的毒还没解呢,自己却也中了毒要死。真是对不起老爹的养育之恩啊。 “不是!钟小姐体内的这种蛇毒虽然清除不干净,但是不妨碍寿命,而且这种毒会产生抗毒性,以后一般的毒都奈何不了钟小姐。” 大夫一解释,众人才明白过来:这是因祸得福啊。 刚才痒痒粉对钟江湖失效,也就是这个原因。 “这么说,以后我拿砒霜当米糊喝都没事?”钟江湖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钟小姐没事还是别这样做,毕竟喝多了伤肠胃。”大夫抹了抹额头的汗。 “湖湖,我早就说过,你是幸运之神投胎,很多事情到了你的身上,总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端木彻由衷感到高兴。 端木彻一高兴,拉着钟江湖凑到她耳边讲了一句悄悄话。 惹得钟江湖对她一顿拳脚暴打。 “端木彻,有什么事情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一旁的陆郁看得醋意横飞。 “哦,我和湖湖说,她睡着的时候嘴角总挂着涎水!”端木彻一本正经。 其实,端木彻刚才担忧钟江湖百毒不侵之后,和他生不了宝宝。 正聊着,外面的一个头领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说大彪失终了。 众人到了大彪的房里,见床后面放着一只火盆,火盆里有织物灰烬。 钟江湖取了一小片没有烧尽的织物,端木彻断定,这正是他鞋子的织物碎片。 难道刚才破窗而入的那个人是大彪? 大彪武功不错,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但是刚才那人的武功更厉害。也有可能,大彪一直深藏不露。 “来人,加固山上各个出入口的人手,一定要把大彪找到。在山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陆郁吩咐道。 又有小喽啰来报,有事情要陆郁去处理。 陆郁一走,端木彻含情脉脉地看着钟江湖。 “湖湖,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们一起回端木庄园。” 钟江湖是一定会回端木庄园的。 因为,她还要到端木庄园里去等候“那个人”的命令。 “事情完结?”钟江湖看着他的眼眸。 “我的意思是,陆郁能心甘情愿放我们回去。”端木彻并没说出实情。同样,他也是受神秘人的命令,要将那笔宝藏找到。 **** 入夜。 棉衣纺里的女人们刚一收工,嘴巴就闲不住,话题围绕着山上最英俊帅气的两个男人——端木彻和陆郁展开。 女人们分成了两大帮派。 一帮死忠陆郁,另外一帮被端木彻的气质和俊容深深吸引。 两帮女人相互维护自己心中的男神,相互攻击对方。 “端木彻不就是比大王高一两公分么?大王的身高正好,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端木彻的五官轮廓好清晰深挺,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动,我的魂儿啊,就这样被他勾走了。” “大王帅。大王最帅!” “端木彻帅到天下无敌,帅到天理难容,我一见他就会流鼻血。” 两帮女人唇枪舌战。 一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鼻孔里嗤笑一声,扯着大嗓门笑众女人看不开:“你们争什么啊?大王和端木彻都喜欢钟小姐,和你们半钱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女人被点破,一个个仍然不服气。 女人们开始掏出铜镜,对镜梳妆打扮起来。 下工回家,端木彻的小屋和陆郁的帐篷是必经之路,等下要是出门遇到这两个帅男,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起牵个小手,散个小步,对唱个山歌什么的。 当然,也有比较聪明的女人,喜欢剑走偏锋,专门投人喜好,比如说管春燕。 管春燕一心想做陆郁的女人,但从陆郁对她的表现来看,陆郁对她根本没有一点儿意思。 第51章 不在一颗树上吊死 这妞儿思维比较活络,觉得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可以吊到端木彻这棵树上。 这妞儿觉得,端木彻没来之前,陆郁是天下第一俊美男子,但是端木彻来了,陆郁只能排在第二。 做端木彻正室之类的,她不敢想了,做个姨娘也不错。 管春燕不走寻常路,并没有刻意梳妆打扮,因为她手里拽着一张王牌。有了这张王牌,端木彻一定愿意接近她。 管春燕和这群女人们经过陆郁的帐篷和端木彻的小屋。 陆郁的帐篷灯火熄灭,根本不在,所以,陆郁派的女人们一个个像霜打茄子,蔫头耷脑,各自回家。 而端木彻那派一个个很兴奋,屋里亮着灯,说明端木彻在。 但是女人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因为钟江湖屋里的灯也亮着。 这些女人提着裙摆,在端木彻的屋前来来回回走动,尽量做出一副体态婀娜的样子,希望端木彻一出门,一眼就能看上自己。 这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端木彻的门真的打开了,一身白衣的端木彻在月光下,气质高雅,令人睁不开眼睛。 女人们看着端木彻,一时间看傻了。 有一个吃货一边等一边在吃炒黄豆粒,一见到端木彻,双手一颤,裙兜里的炒黄豆弹跳着落了满地。 有一个踩到了黄豆,摔了个狗吃屎。 “端木少爷,今晚的月亮很圆哦。”这些女人像是先前训练过了一样,异口同声,连盯着端木彻看的那种痴傻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呃……可是呢,天上明明是一弯上玄月。 管春燕提着裙摆,朝着端木彻走去,身后的女头们开始笑了起来。 “姓管的太不要脸了,大王看不上她,她现在又来缠着咱们的端木彻。”呃——什么时候端木彻变成她们的了? “是啊,现在她上去缠着咱们家端木少爷,保证会被羞得找地洞钻。咱们家端木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她这样的货色。”另外一个说道。 这帮女人一个个等着看管春燕的笑话。 “端木彻……彻彻……少爷爷爷……以前是误会,对不住住……”管春燕对着端木彻说道:“我想和彻彻彻……少爷爷爷……一起走走……” 说着,管春燕凑到了端木彻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哈哈,咱们家端木少爷肯定会对管春燕说,滚,回炕挺尸去。” “对啊,大家快看,管春燕马上要出丑了。等下大家在好好笑话她。” 这帮女人们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她们马上失望了,因为端木彻点了点头,真的和管春燕散步去了。 这帮女人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想要跟着两人,但是巡逻的喽啰过来,将她们迁回家睡觉去了。 大约和管春燕聊了半个时辰,端木彻回到小屋,见钟江湖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弯月出神。 “和姑娘月下散步去了?”钟江湖问了一句。 其实也只是随口而出,但是端木彻听来却有几分醋意。 “你吃醋了。”他大爱。 “嗯,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很酸!”钟江湖白了他一眼:这货还真以为她是那种动不动爱拈酸吃醋的小女人么?况且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好不好。 刚才那群女人终究不甘心,有一两个大胆的,敲了钟江湖的门,她们治不了管春燕,希望钟江湖治管春燕。 钟江湖这样问,知道端木彻肯定在管春燕处听到了至关重要的事。 她没有吃醋的意思,但是端木彻的这一点小虚荣,她还是满足了他。 端木彻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钟江湖表示支持端木彻,并且愿意配合他。 “湖湖,我发觉你对我越来越好了。”端木彻眼眸里有感动的星星点点。 “我那是想要早点会端木庄园。”钟江湖脱口而出。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老爹,因为受人控制,她得回端木庄园受命。 “湖湖,我昨天做了一个美梦。梦见我们老了,头发都白了,我们坐在端木庄园的合欢树下,看着我们的孙子孙女在和小狗追逐嬉闹,好幸福。” 端木彻感叹了一句。美好的画面,总使人心中满溢爱意。 “呯!呯!呯!”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 陆郁阴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湖,出来一下。” 钟江湖将门打开,陆郁扫了端木彻一眼。将手里的一盘红豆沙糯米团递给了钟江湖。 “小湖,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特意叫厨房做的。”山上虽然粮食物资紧张,但是大王要什么,还是可以享有特殊权利的。 “湖湖,吃吧。”端木彻笑眯眯的,用手拿了一只糯米团,送到了钟江湖的口里。这货也是蔫儿坏,明明是陆郁派人做的,他到会借花献佛。 “不吃。晚上吃多了,会积食。”钟江湖说着看了端木彻一眼,忽然记起在端木庄园的时候,她仅仅长胖了一斤半,端木彻这货就开过她的玩笑。 这时,小莞提着一壶热茶走进来,身为江南人士的小莞见到糯米团,开心地叫了一声:“哇!好久没吃家乡的点心了。” 刚说完就觉得失礼,将茶壶放在桌上后,红着脸儿要走。 钟江湖将这盘子糯米团子赏给了小莞。陆郁表面装得无所谓,但是心里却始终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预感到,他是留不住小湖的,不久的将来,小湖会跟着端木彻回到端木庄园。 一转头,陆郁发现钟江湖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郁向要将钟江湖抱回房间,却被端木彻抢先了一步。 送钟江湖回房之后,端木彻回到小屋,他选择行动的时分,是在黎明前。 这个时刻,更深露重,山上的人们还没有在睡梦中醒来。 推开门,看到管春燕早就站在门口了。 “端木木木……少爷,吃了了了暖和和和和点,我们再走。”管春燕塞给端木彻两只热乎乎的鸡蛋。 端木彻将鸡蛋放在了怀中,两人在黑暗里影影绰绰地走着,遇到了巡逻的士兵就巧妙地躲开。 此刻管春燕一心想要跟着端木彻,所以两人走在一起,管春燕感到特别的满足。 “端木少少爷爷爷爷……我们两个是是是是最默契的搭搭搭档……”管春燕脸儿红红的。 “端木彻,你故意的吧?我跟在你后面那么久,你居然没发现?”身后黑暗里传来了钟江湖的声音。 端木彻转身,他确实没听到有人跟着他。他的湖湖不是武功尽失了么?那么应该也没什么轻功,为什么他就是没发现她的跟踪呢。 钟江湖试了试,惊觉自己失去的内力和武功恢复了些许。 更让她吃惊的是,身体的灵敏度和轻功似乎比前有所进步了。 一旁的管春燕见钟江湖,满心的不高兴,但不敢露出来。 第52章 想不想发财? “湖湖,吃这个。吃了暖和点。”端木彻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两只鸡蛋,将鸡蛋相互轻轻一磕碰,剥了壳放进钟江湖的手里。 看得一旁的管春燕心里拧出醋汁。 山里除了居住了大量的草莽人士,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散户住着。 陆郁立过规矩,他的一兵一卒都不可以去侵扰那些山民。所以,这些山洼里的小民倒也相安无事。 管春燕带着钟江湖和端木彻来到了一户靠溪而居的三间茅草小屋边。 敲门。 很久,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 “娘,是管姐姐来了么?”里面传出了年轻女子的声音,接着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孕妇步履艰难地走了出来。 “阿珠妹妹妹……是我我……”管春燕说道。 被叫做阿珠的女人叫管春燕等人坐了下来。 阿珠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和管春燕认识,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姐妹。 阿珠有几分姿色,被大彪子看上,强行将阿珠占有。 因为陆郁秉承钟霸道的思想,也立下山规,强行淫人妇女者杀无赦。 所以,尽管很喜欢阿珠,大彪也不敢将阿珠带到山寨,只是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阿珠。 阿珠对大彪视如仇人,但是她毕竟是蒙昧的山野小女子,恨虽然恨,也只能逆来顺受。 阿珠有了大彪的孩子。 大彪无故失踪,这多半是他得了藏宝图之后叛逃了。 因为管春燕熟知阿珠和大彪的事,管春燕断定大彪舍不得已经坏了身孕的阿珠,必定还会去探望阿珠。 毕竟,他以为他和阿珠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管春燕来找阿珠,要阿珠配合他们,将大彪诱出来,然后一举抓获他。 这样阿珠就可以彻底摆脱大彪了。 阿珠白赤着一张脸,想了很久,答应了。 不久,阿珠就托自己老娘,给山寨里的管春燕送了信,说大彪会在这一两天之内乔装来接阿珠。 “你们就躲在我家的土炕后面吧,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来走动,免得惊到了他,那就麻烦了。”阿珠指了指土炕,土炕背后有一道已经看不清颜色布帘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及管春燕都躲在这旮旯里面。 “他一般都会在深夜才会来敲门。”阿珠抚摸着肚子,对众人说道。 一直到了傍晚,有山寨的喽啰来敲门,拿着大彪的画像,说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阿珠和老娘都摇头。 喽啰在小茅屋里大致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就离开了。 “开饭了。”老娘在土灶上忙活了一阵子,煮了南瓜稀粥,小菜是一碟盐水花生和一碟小青菜。 “没啥招待几位的,将就着吃吧。”老娘说道。 三人也确实饿了,都喝了南瓜粥。 南瓜粥香甜清淡,到是十分的好喝。 钟江湖喝了一半,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阿珠和老娘面面相觑。 “没……事,你们们们别怕,她这是是是是……得了一种嗜睡的怪怪病。端木少爷你就不该带她来,是个个个累赘!哈……啊……” 管春燕还没说完,就打起了哈欠,也猛然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们!”端木彻眉心一拧,指着阿珠和他老娘,话还没说完,也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见三人皆倒下,阿珠的老娘立刻朝着茅屋后面跑去,翻开了草垛,里面露出一个地窖,大彪从地窖里钻了出来。 大彪来到了屋子中,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酣睡的人,嘴角绽放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阿珠,以后我带你过好日子。” 阿珠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那晚管春燕找到她,要她配合抓捕大彪,阿珠思前想后,为了腹中的孩子,还是投靠了大彪。 大彪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哨子,很快,从门外涌进了来七八个粗壮的汉子,将钟江湖端木彻等人捆绑了起来。 **** 捆绑钟江湖的时候,其实她已经醒了。 要知道,她只是嗜睡症犯,蛇毒之后,蒙汗药对她没有用。 目前的处境,钟江湖只能不动声色,继续装昏睡不省人事。 三个人被装入麻袋中,钟江湖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转移,从脚步和碰撞的回声可以判断,他们被带进了密道。 再过了半个时辰,他们被安置在一个空间里。 从声音判断,有两个小兵看守着他们。 “最近很晦气,逢赌必输,现在还欠着李二麻子五百两银子呢。周哥,你没有银子,借兄弟去翻个本。”小兵甲怨声连天。 “兄弟我也是青皮穷鬼一个,哪有钱借给你。”士兵乙也是愁眉苦脸,不过他看了看那三只密封的大麻袋,忽然眼神一亮,对士兵甲说道:“兄弟,想不想发财?这麻袋里的两女一男身上肯定有值钱的东西。特别是这两个女人,肯定会有值钱的首饰。” 小兵甲也动心了:“这主意不错,不过万一他们要是醒过来跑了怎么办?” “捆扎得像粽子似的,跑不了的,况且蒙汗药让他们睡得像死猪似的,绝对跑不了。” 两人去解第一个麻袋。 麻袋里是管春燕,两人将管春燕的白玉簪子和银丝珠花还有一只金戒指取了下来。 “看吧,这种蒙汗药很厉害,不睡个一天一夜是醒不来的。”小兵甲将管春燕装回了麻袋里。 然后两人开始去解第二个袋子。 第二个袋子里装的是端木彻。 麻袋刚打开,端木彻突然朝着两人撞去,发髻上的簪子分别正中两人的穴道,两人立刻如同泥塑一般,动弹不了。 在另外一只麻袋里的钟江湖听到动静,已经猜出大概,一乐:“端木彻,你是假装被药倒的啊?” “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的话,就不用混江湖了。”被捆绑着手脚的端木彻边说边一个滚爬,来到了钟江湖的麻袋前。 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在喝南瓜稀饭的时候,端木彻从阿珠母子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 所以,端木彻趁人不注意,用袖子遮挡,假装进食,其实是将稀饭倒在了桌子底下的隐秘处。 端木彻用口将钟江湖麻袋口的绳子解开了。 而后,两人背对着背,帮对方解开了绳索。 活动了手脚之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十分默契地将两个小喽啰的衣服和包头巾剥了下来,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偶后,又将两人分别装进了麻袋。 至于管春燕,虽然她是个心术不正的女人,但毕竟也是一条生命,留在这里的话,多半也是个死。 钟江湖见旁边有个储放水源的大水缸。里面的水已经发臭,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管春燕,将她整个人浸泡进水缸里。 受了冷水的刺激,原本昏睡的管春燕睁开了眼睛。 第53章 胆小鬼 浑身上下滴水…… “喂!干什么呢?”有七个小兵走了进来。 气氛一度紧张。 “各位……大哥……是我求这两位大哥暂时放我出来……透透气的……我一个小女子,又不会武功,所以跑不掉的……我没别的本事……就擅长跳个舞舞舞蹈……不如我跳个舞给大家看看,解解闷儿……反正我也跑不了的。” 管春燕也算是机灵,几秒钟的时间,将前后串联起来,对着士兵们撒了谎。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刻,都不大结巴了。 管春燕有几分姿色,加上刚从水缸里出来,衣衫尽湿贴在身上,显得有些曲线毕露。 这帮小士兵们平时见到的美女不多,一时间都移不开眼睛了。 反正上头交代了,那个姓钟的和那个端木彻才是重要的人。现在他们两个正还在麻袋里昏睡呢。 所以这后来的几个小兵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一乐:“行啊,兄弟,你们很会享受。咱们同乐一下。” 这帮小兵们都围着湿。漉漉的管春燕,想要一睹管春燕的舞姿。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 “七个,你四我三。”钟江湖道。 “没问题。”端木彻点头。 “兄弟,什么你四我三的,闭嘴……”一个小兵想要看管春燕跳舞蹈,嫌端木彻和钟江湖聒噪,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如风般的手法。 端木彻点了五个人的穴道,武功能力尚在恢复中的钟江湖只点了两人的穴道。 “说好的,你点四个,我点三个的。”钟江湖对自己的恢复速度有些失望。 “湖湖,你我夫妻,谁点不是点啊!”呃……这是点穴,又不是分果果,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被点住了穴道的七人中,有一人不停地眨着眼睛,意思是有话要对钟江湖和端木彻说。 端木彻解了他的封口穴,他能说话,但他的身子仍然不能动弹。 “求两位不要杀我!”这是个胆小鬼,生怕钟彻两人对他们下手,一杀了之,“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带你们去见我们的老大……” 端木彻拧眉思索了一小会儿,帮这个小兵解开了穴道。 “你敢耍花样,杀了你是妙妙钟的事情。”端木彻说道。 对于这样的胆小鬼,威胁是最管用的。 “不敢。不敢。”小士兵吓得腿都软了。 管春燕从一个士兵的身上脱了套兵服下来,穿上身,又用头巾将头发包裹起来。 这样一来,三人是同样服色的“士兵”,乍然一看,根本发现不了端倪。 有这小士兵的带领,钟江湖和端木彻一起出了密室,在长长的石壁甬道里走着。 幽暗的光线里,端木彻轻轻握了握钟江湖的手,用眼神示意她要小心。 钟江湖迎着端木彻目光,心里一暖之后,又浮现出了此景似曾相似的感触。 在长长的甬道里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石屋边上。 石屋的门是半开的。 “我们的老大就在里面。”小兵怯懦地指了指里面,不敢再往前,“求两位大侠放了我。” 端木彻再次点住了小兵的穴道,恰好甬道里堆放着一些破败的棉絮。 端木彻将这个胆小的小兵丢入棉絮堆中,到了明天中午,穴位会自觉解开。 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小心翼翼,并没有进。入石屋,而是朝着里面探了一眼。 石屋里只有一张铺着陈旧锦缎的桌子和一张官帽椅。 官帽椅椅背朝外,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 那人很沉得住气,没有什么动静。 分析了一下之后,端木彻在钟江湖之前,抽出身边的长剑,以自护和进攻的姿态进。入了室内。 钟江湖接着进。入。 管春燕虽然胆小,但也尾随了进来。 三人来到椅前正面,皆是大吃一惊。 椅子上坐着的,是大彪一人。 而此刻的大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僵直的手里握着一把大刀,他已经口角流血,没有了呼吸。 端木彻在大彪的身上搜索了一阵子,无意中发现大彪的胸口纹着飞龙在天的图案。 他是飞龙帮的人? 端木彻心里一紧,飞龙帮受京城某位神秘皇室的掌控和组织。这个帮会有六个堂主,受帮主的统领,彼此间都不熟络,只是各自按照上级的命令行事。 而端木彻,是这个帮会的堂主之一。 端木彻正愣神时,大彪手里的刀当啷一声落了下来。 刀柄是空心的。 从刀落地的声音里,端木彻和钟江湖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将刀拾起来,端木彻旋钮按动刀柄,发现装有藏宝图的铁管就在刀柄里。 “很有可能,对方也是冲着藏宝图来的,没有发现大彪将藏宝图放在刀柄里,所以才杀死了大彪。” 钟江湖冷眉,端木彻亦是神色冷峻,一旁的管春燕却吓得瑟瑟发抖。 将铁管放到手里,端木彻发现铁管的一头似有被转动的新痕迹。 轻轻将铁管的一头扭了扭,铁管居然打开了。 看来,大彪不但得到了铁管,也将铁管打开过。 钟江湖凑过来,看着端木彻从铁管里抽出一张细长发黄的干薄牛皮纸。 纸条上描着一些路线图,乍然一看密密麻麻,再仔细一看,有迹可循,这线路图绘制的中心地,应该就是这个石头密室。 而石头密室的室中心,绘制着一个墨点。 这个墨点就是宝藏的具体位置。 钟江湖朝着室内的中心看了一眼:室内仅仅放了一张桌子和椅子,都靠着边而,因此中心空空如也。 端木彻走到石屋的中心,用脚跺了跺石头地,是实心的。 而钟江湖的目光,却集中在了石室中心上空的位置,随手捡起大彪的那把刀,在石室上空敲了敲,再对比一下敲击其他地方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上面是空心的。”钟江湖得出一个结论。 石室顶面的石头都严丝合缝,怎么样才能将它打开呢。 端木彻对着手里的藏宝图看,发现藏宝图上绘制石室的线条比别处的微微细一些,而且绘制石室西首的那根线条,画得比其他的抖一些。 这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绘制的时候抖了一下。 端木彻朝着石室的西面墙壁看去,发现西面墙壁地基处,有一个小孔。 粗粗看去,并没有什么稀奇,很有可能是透气的孔儿。 端木彻蹲到孔边研究了一会儿,发现孔经和手上的铁管差不多大小,一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将手里的铁管****了小孔里。 事实证明,端木男神太聪明了。这铁管其实就是一把隐匿的钥匙,而那个空洞,恰好是这把钥匙的锁。 “喀喀喀……”石室顶上的石块朝着两边移动,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深黑小洞来。 第54章 这只鸡很瘦 “湖湖,你在下面,谨防有人闯入。”端木彻一人进洞,不想让钟江湖去冒这个未知的险。 “你要小心些。”钟江湖说道。 将桌子搬来,端木彻进入到了洞中,钟江湖顺手将石室内的一支火把递给了端木彻。 端木彻举着火把,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百平米的小室内。 室内存放着数百只两米见长一米见宽的箱子。 每只箱子都上着锁。 “看来,这就是那笔宝藏了。”端木彻心里感叹了一声,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将这批宝藏交给一直隐藏在自己幕后的那个人。 心中抱定主意,回头一看,钟江湖嗜睡症犯,已经睡着了。而管春燕,因为食入蒙汗药太多,现在困意又袭来,也睡着了。 要带两个熟睡的女子出去,这件事很麻烦。 “得快点把宝藏交到上面去。”端木彻轻声叹了一句,忽然发现那些影影绰绰的木箱子后面,站着一个黑影。 “很好!衷心!”对方隐藏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晃了晃,显然是在对钟端木彻说话。 “你是谁?”端木彻眉心一冷,看着黑影。 “哈哈哈哈……对方笑了起来,“大彪死了,飞龙帮六个堂主只剩下五个,端木彻,你该高兴才是!” 黑影的身份不明,不过,很显然,对方对飞龙帮的事情了如指掌。 “同帮同僚死去,有什么可高兴的?”虽然和大彪有过节,也和他不是很熟,但是端木彻是个重视生命的人。 “哈哈哈……”对方又是一阵狂放的笑,“彪子背叛帮主,想要独吞宝藏,死有余辜,我代表飞龙帮结果了他的性命。” 黑影晃了晃,很显然,他是飞龙帮派来的使者。 接下来,黑影给端木彻传达了一个毒辣的命令:飞龙帮的帮主,身为京城某位神秘皇室的贴身下属,为这位皇室尽心尽力。 帮主致力发展了六个堂主,让这六位堂主相互厮杀,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只要有能力将其它五位除去,就能够胜任为副帮主,就有机会见到帮主,或者是近身伺候那位神秘的皇室成员。 现在,飞龙帮一堂之主的彪子因为叛变而死,就剩下端木彻等五人,相互厮杀,剩者为生存。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毒辣?”端木彻冷声。 “毫无疑问,人就是世界上最复杂最毒辣的物种。”黑影并不避讳,“只有生性毒辣的人,才能胜任副帮主这一职务。所以,好好做吧。” 手中的火把映射在端木彻的脸上,黑衣人看着端木彻凌冽的表情,又轻笑道:“既然当初你答应做飞龙帮的堂主,开弓是没有回头箭的。你要知道,纵然你是孙猴子,也难逃出上头的五指山。好好去听命和厮杀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她。” 说道那个她字时,黑影朝着地上的钟江湖看了一眼。 黑影告诉端木彻,上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飞龙帮的这些堂主的一举一动,得知钟江湖无意得到藏宝图,帮主就派人介入。 大彪得到藏宝图进入石室内找到宝藏之后,黑影就杀了大彪,偶后暗暗观察端木彻的举动,得知端木彻找到宝藏之后,一心上缴,没有异心,黑影才现身了。 其实,这笔宝藏在大彪死后,就被黑影转移走了。 “这一次,上级也算是测试出了你的一份衷心。飞龙帮一向赏罚分明,这一次,上面要奖励你。赐还给你。” 说着,黑衣人朝着端木彻丢来一个盒子。 “回端木山庄吧,出去的路会很顺畅。以后,你会慢慢面临更大的危险。希望你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说着,黑影一晃,不见了。端木彻用火把环照了四周,一时并没发现其它出口,但他知道,必有出口。 “我怎么又睡着了?” 不久后,地上的钟江湖伸了伸腰肢,揉着微酸的脖子坐了起来,见端木彻的手上捧着一只盒子,就问道,“端木彻,盒子里是什么?” 其实,端木彻也不知道,上级褒奖他的“衷心”,赐给了他什么。 “在此处拾到的,还没打开。”端木彻说了善意的谎言。 “打开看看。”钟江湖说道,话音刚落,忽然想到,“小心盒子里有毒气之类,我来打开吧,反正我现在百毒不侵。” 说着,盒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上,打开这只红油漆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纤薄银色的长方形物体。 银色的外壳中间镶着镜面一样的材质。 “这是何物?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对于这件第一次见过的奇怪物品,钟江湖又有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它叫手机。”端木彻轻轻说了一句。 “瘦鸡?好奇怪的名字。这是用来干嘛的?能吃?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钟江湖糊涂了。 这时,一盘的管春燕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受了那么大的波折和惊吓,这女人醒来就觉得很饿,听到两人在说鸡,她懵懵懂懂地冲过来,抓住端木彻手里的“瘦鸡”就啃,一边啃一边还在说。 “只要……要要是鸡……管它瘦不瘦瘦瘦……” 一咬差点把牙齿也蹦掉了:“啊……呀……什什什么……这瘦鸡……牙齿都都要掉了……” 忽然间,这奇怪的“瘦鸡”响起了一阵音乐声。 手机被管春燕按开机了。 妙曼的音乐声——梦中的婚礼。 “啊!!鬼鬼!会奏乐的怪怪怪怪物……”管春燕吓坏了,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将“瘦鸡”丢到了钟江湖的手里,拉着钟江湖的胳膊,看着周围,心中发憷,求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带着她离开。 钟江湖看着手里的奇怪物品亮了,一副图案出现在上面。 图案上有一男一女,都是装束怪异。男人分明是端木彻,女人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钟江湖惊讶得大脑空白。 端木彻看着手机上的屏保,心里微微一动:从前的日子历历在目。 “好奇怪……这个怪物里怎么有我们的画像?”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他暂时不能告诉她,但又不想用谎言搪塞她。 见端木彻第一次露出沉重之色,钟江湖没再问了。以后,总有机会会知道。 钟江湖打开了这些箱子,知道宝藏早被人捷足先登。不过,她也没有什么遗憾。现在唯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 三个人离开了石室密道,走走停停。 端木彻和钟江湖不想再回西凉山寨,直接穿小路,找隐蔽的地方下山。至于肖印,陆郁和他无冤仇,会自行放了他下山。 对于陆郁蠢蠢欲动的野心,钟江湖已经想好,只有老爹才能制止住陆郁。回头去找老爹。 管春燕毅然回了西凉山寨,这妞儿算是良心发现,回去之后,没将钟江湖和端木彻走小路离开的消息抖露出去。 第55章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大彪失踪之后,陆郁派人将各个山口的路严加盘查。 钟江湖和端木彻没有返回西凉山寨。陆郁心里一阵怅然,其实将钟江湖虏上山之前他就清楚,他是留不住她的。 他只是贪恋她在身边的一时欢喜罢了。 现在,端木彻和钟江湖双双离开,他想要去追回,但最终罢手。 “大王,你还会等钟小姐么?”小莞站在陆郁的身后,看着他凭窗而立,眸色有凄凉之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郁长长吁出一口气之后,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 钟江湖和端木彻走小路,一路上荆棘丛生,将两人的衣服刮破了,加上山中露水湿重,身上沾了不少泥浆,样子有点狼狈。 两人身上并没有干粮,一路上摘取野果充饥,端木彻还打到了野兔子,两人钻木取火,烤兔肉吃。 停停走走,一日中午,两人在竹林子里午休。 两人背靠背席地而坐,钟江湖闭目养神,端木彻却用宝剑作刀,削刻着手里的竹节。 “你在做什么?”钟江湖侧身,扭头看端木彻削刻竹子。 “情侣水杯。”端木彻没有停手,两截竹子在他手里成了两只能盛放水的容器。 做成容器也就罢了,端木男神真是心灵手巧,分别在竹节水杯上刻画出两个线条简洁却十分生动的人物来。 一个是钟江湖。一个是端木彻。 “你很有绘画天分。”钟霸女不由感叹,要知道她舞刀弄棍在行,也能读书识字,但是在琴棋书画这些方面,就差了很多。 当时在牛首山,她一时兴起,画过两幅画给山上的兄弟们欣赏。 一幅是老虎,兄弟们却都说画的是猫;另外一幅更离谱,她刚把画拿出来,兄弟们一律指着自己的臀部,说画的是屁股。 明明画的是一只大苹果。 “这叫漫画。”端木彻一边刻一边说道。 “漫画?这又是绘画界的哪个流派?”钟江湖总觉得端木彻的话语有些怪异。 “是属于动漫流派。”端木彻微微一笑。 这时,端木男神分别在这两个竹节水壶上刺上了恶俗的iloveyou。 “这鬼画符是什么意思?”钟江湖看不懂。 “呃……你猜?” “估计是恭喜发财,或者是阿弥陀佛?” “呃……好吧。”男神无语,刚一转身,发现钟江湖嗜睡症又犯了,靠在他背上睡着。 他轻轻侧身,将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等着醒来再走。 过了两日,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面,远远眺望,有稀稀落落的村庄延绵,偶尔有骑着牛的牧童在吹笛。 钟江湖遇到一个拿着锄头的老农,要询问走哪条道路才能回苏隶的端木庄园。但是端木彻却问老农,方家镇方王村怎么走。 老农指了指西首,说道:“方家镇的路不远,两位客官要是光靠脚力,恐怕得到明天上午能到,如果能够搭马车之类的,那么今天午饭后就能到了。” 谢过老农之后,两人继续赶路。 “你不回端木庄园?去方王村做什么?”钟江湖疑惑。 端木彻说,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还好,一路上遇到一位贩卖坚果干货的客商,这位客商在方家镇开店,所以钟江湖和端木彻搭了顺风车。 日在中天,就到了方家镇,然后又几经询问,到了方王村。 刚到村口,一群村民都围着两个扭打的村妇,在看热闹。 这两个村妇,一个粗胖黧黑,穿一身墨兰衣衫;另外一个较为年轻些,穿着绿底白碎花布衣,左袖肘弯处缝着一个补丁。 两人都在争抢一只肥胖的白羽鸭。 鸭子在两人你拉我拽中受了惊吓,不停嘎嘎嘎地叫着,而这两个妇女却挣得水火不容,面红耳赤。 显然,墨兰色衣衫的那个妇女比较彪悍,一手拽着白羽鸭的身子,一手拽拉住了绿衣碎花女人的发髻,她用力过猛,将碎花女人的发髻扯散,女人的荆钗掉落在地上。 “王财喜家的,你这个短命的贱人!是穷疯了吧?这白羽鸭明明是我家的,你休想要占为己有。”墨兰衣衫的女人一扯边骂。 “呸!方宝耕家的,好不害臊的蹄子!方王村就你家养白羽鸭了么?我家养了六只白羽鸭,我刚去河边倒腾了点螺丝给羽鸭吃,发现少了一只,到处寻找,原来是被你抱在手上了。快,还给我。” 穿绿碎花衣的——王财喜家的,虽然在身材体力上不占优势,但确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一边和方宝耕家的争扯着白羽鸭,一边伸出腿去踢方宝耕家的。 两人打得十分热闹,奇怪的是,看热闹的村民不但没有上前去阻止,反而渐渐低分成了两派,开始对骂起来。 “请问一下,方王村的方大德老伯家怎么走?”端木彻可不是居委会大妈,要去管妇女掐架的事情,他拍了拍一个骂得起劲的村民问道。 “不知道,姓方的没一个好东西,是我们村里的祸害!”那个村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和其他村名对骂。 “你们姓王的就是好东西了?你们姓王的在村子里也没干过什么善事。” “你们姓方的原本是外籍迁过来的,我们姓王的人就是善良,让你们在这里开荒种地,养老婆生孩子,没想到你们姓方的个个是白眼狼……” 端木彻和钟江湖总算听出了一个大概:这个村子上的人一半姓王,一半姓方,两个姓氏的人在村上不和睦。 借着方王两家女人争抢白羽鸭,方王两个姓氏的人相互看不顺眼,开始对骂。 看这个情景,是问不到方老伯家的住址了。 不过钟江湖一向鬼马,眼眸溜溜转了一圈之后,啪啪拍着掌儿,大声说道:“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本人带来极品美男子一名,前来方王村相亲。不论是王家的未嫁女子,还是方家的黄花闺女,都可以来报名相亲。” 端木彻一头黑线:湖湖这一招,太……损了…… 钟江湖这一嗓子,加上这闻所未闻的特殊内容,立刻成功吸睛。 王财喜家的和方宝耕家的各拽着一只鸭翅,也不打架了,看着钟江湖,而两个姓氏的村民也齐刷刷地看向钟江湖以及端木彻。 “那位小伙子真俊!”一个老大娘看向端木彻,一副丈夫娘看女婿的表情,心想着,等下带幺女来相亲。 “是啊。虽然衣衫有点儿脏破,但是这通身的气质和细皮嫩。肉的模样,肯定是大家公子。”另外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请问一下,能接受带着孩子再嫁的么?”一个拉拽着孩子的丰腴妇女,面色潮。红,问了一句。 第56章 乱点鸳鸯谱 呃……端木彻一身暴汗:似乎到哪里,他都是妇女之友。 “王寡。妇,你男人都被你克死了,可别再祸害这么帅的小伙子了。”一个老头对着那妇女骂了一句,心里想着,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得给自家闺女留着啊。 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之后,钟江湖问道:“哪位知道方大德老伯家?先带我们走一趟。” 方宝耕家的一听,立刻说道:“方大德是我公爹,我来带你们去。” 方宝耕媳妇心里有小九九:她的娘家在一次水灾中只剩下妹子荷叶一人。 妹子现在跟着她来了方家生活,二十好几的老姑娘,也没找到个如意郎君。 眼前这小伙子,长相气度不凡,虽然穿的衣服有些破烂,但仍然能从举止中看出,这小伙子的家庭出身应该不错。 所以方宝耕媳妇满心欢喜,要带端木彻回去。 王财喜媳妇见方宝耕媳妇要走,就用力拽着白羽鸭,想要将鸭子从方宝耕媳妇手里拽回来。 方宝耕媳妇虽然要走,但也不肯松手,白羽鸭疼得一阵乱叫。 这样下去,这两个女人一时间不会善罢甘休。 端木彻看了钟江湖一眼:“湖湖,你有办法么?” 钟江湖歪着头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一个牧童赶着一头牛走过,牛哞哞叫了几声,尾巴甩了甩,一坨热烘烘的牛粪落在了地上。 钟江湖和端木彻的眸子都是灵光一闪,相互看了一眼,看来两人是想到一处去了。 在某些时刻,两人总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触。 “你们不要争了,我来给你们判断一下,这只白羽鸭是谁家的。”钟江湖说道。 “白羽鸭都长得差不多,怎么判断?”王财喜媳妇问。 “对啊。光看鸭子胖瘦大小,是判断不出的,又没什么记号。”方宝耕媳妇也说道。 周围方王两姓的村民们也议论纷纷。 钟江湖看向方宝耕媳妇:“你给鸭子吃了什么?” “一些谷糠和秕谷子。”方宝耕媳妇回答。 “那你呢?”钟江湖又问王财喜媳妇。 “我去河里摸了螺丝,用榔头敲碎了,混着一些小鱼小虾给鸭子吃的。”王财喜媳妇回答。 知道了这两点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钟江湖叫了几个村民,拿了一把小尖刀,按住白羽鸭,似要杀鸭。 在牛首山上,每到逢年过节,山上的厨房里总会杀鸡宰鸭,钟江湖得出经验,鸡鸭受到极度的惊吓时,都会有粪便排出。 果然,如钟江湖设想的那样,这只鸭子被按住,刀子架在它脖子上时,它慌乱叫了两声,一坨热乎乎的粪便排了出来。 粪便里,有未曾消化殆尽的螺丝碎壳和一些小鱼小虾的残壳。 由此可以断定,这只白羽鸭是王财喜家的。 “方宝耕家的,你该松手了。别老想着占别人家的东西,老天在看着呢,小心天打雷劈。”王财喜媳妇得理不饶人,一把夺过羽鸭,耻笑方宝耕媳妇。 围观中姓王的村民都开始对着方宝耕媳妇指指点点。 “这个女人,总是爱占人小便宜。” “是啊,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眼皮子浅。” 方宝耕媳妇被臊了个大红脸,不由对着钟江湖生出了几分怨念:都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没了面子。 方宝耕媳妇带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去,众人也散了,有几个女人却还跟了一路,叮嘱端木彻,有空到自己家去坐坐,大有为家里待嫁姑娘攀亲的意思。 方大德家四间砖木结构的房屋就在田间地头,门前用芦苇织成的栅栏,围出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圈养着一些嫩黄的小鸡和羽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棵枇杷树下,淘弄着膝盖上竹篾箩里的黄豆,将已经蛀了的挑了出来。 “公爹,有人找你。”方宝耕媳妇高声叫嚷,公爹的耳朵不大好。 方大德抬起昏花的老眼,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打量。 端木彻上前说道:“德伯?你不认识我了么?” 方大德激动得颤颤巍巍,一把拽住端木彻的手,对着他上下左右看:“这……这不是彻少爷么?” “是我,德伯伯。” “彻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快,快到屋里坐。”老人驼着背,拄着拐杖带两人往里走,一边吩咐大儿媳妇将在河边捕鱼的大儿子宝耕和二儿子宝田叫回来,让他们到镇上割几斤猪肉,打些散酒来。 宝耕媳妇答应了一声,说马上去,却将端木彻拉进了内室,见钟江湖要跟进来,将她拦在了外面。 钟江湖也识趣,没跟进去。 宝耕媳妇将端木彻领进了房间,有一个穿蓝布花衣的年轻村姑正在纺机前纺织棉线。 “来,荷叶,这位远客是端木公子。公爹曾在端木公子家的庄园里做过管家的。你陪着端木公子聊聊。”说着,凑到荷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荷叶的脸泛过一丝红晕。 宝耕媳妇走了出去,只留下荷叶和端木彻两个人。 气氛有些怪异。 荷叶长得尚算清秀,有些内敛,她搬了一条长凳,让端木彻坐下。 “荷叶姑娘,你忙你的,我出去跟我媳妇说几句话。”端木彻说道。 媳妇儿?荷叶狐疑。 刚才姐姐明明说这位公子没有成亲。姐姐还叮嘱她,好好和端木公子聊天,让这位公子娶她。 不过,听端木彻这么一说,荷叶心里反而平静了。 端木彻当然有他的目的,他也看得出来,宝耕媳妇有将荷叶嫁给他的意思。 唉……他那个爱惹事的娘子给他惹的烦恼,他只能自己解决了。 这时候,德伯颤巍巍地走到了门口,请端木彻出去喝茶。 端木彻走了出去,这时钟江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德伯叫来荷叶,将钟江湖扶进了她的房里,今晚她们两个睡一张床。 客堂里,只剩下德伯和端木彻两人。 德伯年轻的时候就在端木彻家做些杂事,因为为人厚道和勤奋,很受端木宏的器重。 德伯由一个做杂事的仆人升做了端木家的管家。 但是端木彻长到十六岁年纪时,德伯忽然无声无息的辞工回了老家。 当时端木宏挽留德伯,说好了将德伯一家子接到端木庄园,给他们盖几间房子,让德伯一家在这里安定生活。 让众多仆人羡慕和不理解的是,德伯断然拒绝了,而且神色十分惧怕,仿佛留在端木庄园,他的性命都会不保一样。 这次,端木彻路过德伯居住的县城,一是来看看德伯,第二是有事来求德伯的。 “德伯伯,有件事我想要求你。厚伯伯最近会回来么?”端木彻问道。 方大德有个小他七八岁的弟。弟方大厚。 第57章 一向惧内啊 方大厚自幼被山上一位神秘高人收去学医,成年之后,成了民间家喻户晓的名医,从此游医四方,踪影飘忽神秘。 端木彻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厚伯伯在不在家,让他看一下钟江湖的嗜睡症有无方法医治。 端木彻将钟江湖的情况大致讲了,德伯一听,很是上心,说兄弟大厚虽然像闲云野鹤一般,但是每逢父母的祭日,大厚都会赶回来,到父母坟上祭奠。 再过十来天,就是德伯母亲的祭日了。 “彻少爷,我兄弟必定会回来,你现在我这陋室居住几日。”德伯说道,至于他兄弟能不能治好钟江湖,他没底。 端木彻留了下来。 一会儿功夫,德伯的大儿子宝耕和二儿子宝田都回来了。 哥两个干完农活后去河边捕鱼,一个手里一个提着渔网,一个背着篓子,篓里面有三五尾鲜蹦活跳的大鲫鱼。 刚被媳妇叫回来,一听是端木家的人,哥两个都神色紧张,将父亲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子之后,脸上才有了安心的神色。 “端木少爷,我们这条湖里的鱼儿特别鲜美,你想要吃红烧还是炖汤?”宝耕将篓里的两尾鲫鱼抓在左右手里,满脸热情地问端木彻。 “随便都好。叨扰。” “端木少爷,我去镇上割猪肉打酒。端木少爷喜欢喝女儿红还是高粱酒?”宝田抓过一条擦脸的巾子,往脸上抹了几把,又换了一双干净的布鞋,打算去镇上。 乡野之人的那种热情和淳朴,体现无疑。 盛情难却,端木彻从怀里取出几辆银子,交给了宝田。 宝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接了。 接着,两兄弟的媳妇儿提着新鲜的蔬菜回来了。 这两妯娌的关系似乎不错,有说有笑的。 宝田媳妇性格比较活泼,一向快人快语,一路上早就听大嫂说要将荷叶嫁给端木彻。 宝田媳妇一听很赞成。只是,端木彻毕竟是家有田产家业的富家少爷,荷叶是一个平民女子,配不上端木少爷。 妯娌两个商量,即使荷叶能做端木彻的小妾,也算是福气了。 所以,宝田媳妇一回到家,见到玉树临风的端木彻之后,就将他叫到了一边,开门见山地问。 “端木少爷,觉得荷叶怎么样啊?” “是个温润静默的好姑娘。”端木彻说道。 宝田媳妇一听,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落下,就听到端木彻补充了一句:“荷叶姑娘恰好和我娘子的性格相反,我娘子性格不羁洒脱。” 娘子?! 宝田媳妇愣了一下,不过缓过神来之后想,端木少爷有了娘子也无所谓,荷叶只是求一个妾的位置就行了。 “端木少爷要是喜欢荷叶姑娘,不如娶了做妾。”宝田媳妇说道。 端木彻还没有回答,又来一个说客——宝耕媳妇。 宝耕媳妇接过话茬,笑眯眯地对端木彻说道:“前一阵子,镇上有名的胡瞎子来给方王村的村民算命,胡瞎子说荷叶的姻缘来得晚一些,但是荷叶却有旺夫旺丁相,端木少爷要是娶了荷叶,肯定能够抱上好几个儿子。” “呃……这事得问我娘子。”端木彻绕了绕头皮,“老实说,我一向惧内。” 这时候,钟江湖刚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走到了端木彻的身边。 端木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了钟江湖。 端木彻用眼神暗示钟江湖:湖湖,我们可是约定过的,在********,假扮恩爱的时候,谁都不能有第三者。 没有什么悬念,钟江湖点了点头,转头问这两妯娌,荷叶是属什么的。 宝耕媳妇这时才知道,钟江湖就是端木彻的娘子。很奇怪,这个端木少奶奶是不是有暗毛病,不能生孩子之类的,不然怎么拉着夫君出来,帮夫君挑女人呢? 宝耕媳妇满心狐疑,报了荷叶的生肖。 钟江湖一听,大摇其头:“不行,不行,生肖不配。蛇和马在一起,极为犯冲,所以两位嫂子还是为荷叶姑娘另外寻觅佳婿吧。” 一时间,妯娌两个没了话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娘,娘!”外面响起了孩童稚嫩的叫声。 妯娌两个回过神来。 “小鞋扣儿和小靴带儿回来了。” 小鞋扣儿是宝耕七岁的儿子,小鞋带儿是宝田六岁的女儿。 乡野人起名字,一般都会起得俗气些,为的是不犯了命理,好养活。所以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有些搞笑和奇怪。 “娘,先生说了,如果再不交学费,我就不用去上少学了。”方王村有一处私塾,是一个落地老秀才开的馆,鞋扣就在这里读私塾。 “先生不是说了,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去年你去念私塾的时候,娘就给先生两斗米和一斗豆子,还送了一只鸡和一尾大鲤鱼。娘过几天再送点米粮去。” 鞋扣嘴一噘,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先生说了,他现在只收银子,不收米粮了。去年他收的米粮太多,放到今年就蛀了米虫。银子是放多久都不会生虫子的。” 宝耕媳妇皱了皱眉,说最近天气阴沉,不适合运米进镇,过几日大晴后,去集市上卖米换钱交学费,但鞋扣说,先生一再强调,明日再交不上学费,就让鞋扣退学。 “这……一时间哪里去弄现钱呢?弟妹,你家有没有?先借给我一下使。” 宝田媳妇一脸难色:“家里刚请了镇上的匠人给屋子拾漏翻修,正好将家里的银子用完了。” “娘,娘,我也要上学认字。”这时,鞋带儿拉拽着宝田媳妇的衣角囔囔。 哥哥去私塾念书的时候,鞋带儿就趴在窗口偷看偷学。 “一个姑娘家的,要认识什么字,会针线耕种和收拾家务就行了。”宝田媳妇一副无才便是德的样子。 鞋带儿觉得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小姑娘及其聪明,趴在私塾窗口学到的,并不比坐在课堂上的学生少。 小姑娘哭闹着,要做女秀才。 妯娌两个正在烦恼的时候,钟江湖蹲在了鞋带儿的面前,从衣袖里取出二十两银子,塞进了鞋带儿的手里,叫她别哭,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见了这么多银子,妯娌两个先是一愣。 宝田媳妇满心感激,宝耕媳妇虽然有些乡野女人的小陋习,但为人还算不错,心里对钟江湖也是有了几分谢意。 两个小家伙欢天喜地,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子。 “钟姑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有个人拦住我和鞋带儿妹妹,说我们家来了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要我们将这一包东西偷偷放进姑姑的茶水里。”小鞋扣儿从身边装书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包粉末。 第58章 两个机灵的孩子 “是啊,那个人给了我和哥哥一人两根糖葫芦做了奖励。哥哥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所以,等那个陌生人一走,我和哥哥就将糖葫芦丢在了水沟里。”小鞋带儿眨着水灵灵的的大眼睛,因为没有吃到酸甜的糖葫芦,所以有些可惜舔了舔粉嫩的双唇。 小鞋扣儿说,因为想要让大人辨认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所以没将粉末丢掉。 两个机灵的孩子。 钟江湖心里一紧,问两个孩子,这个陌生人长什么样子? 两个孩子说,这个陌生人戴着一顶大斗笠,看不清脸,只是身材很高大,穿一身素黑的衣服。 看来,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会不会是那个“神秘人”的指使? 钟江湖的心里装满了狐疑。 “端木少奶奶,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人那么神秘,这粉末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是毒药,将它丢了吧。”宝田媳妇提议。 “是啊。丢了吧。”宝耕媳妇也说道。 端木彻从外面走进来,他也听闻了刚才的一切,将那包粉末放入了自己的怀里,等厚伯伯回来,让他辨认一下。 钟江湖见端木彻收纳了粉末,并没多问,他自然有他道理。 好一会儿,方家妯娌两个在厨房忙碌起来,一个烧灶添柴,一个在铁锅上炒青菜韭菜,熬鲫鱼浓汤。鲜美的味道飘满了厨房。 而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则是被鞋扣儿和鞋带儿缠着,拿了两只风筝,去田头放风筝。 天气有些阴,风儿徐徐,风筝在空中飞得高远远。 两人并肩坐在田头,看着孩子在浓绿里牵着风筝线儿奔跑,笑声似银铃般飘散。 端木彻深深呼吸,心里暗自涌动思绪:如果有天,飞龙帮的那些堂主不用相互厮杀,如果有天,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能够和湖湖厮守一起,他想要隐居田园,种几亩地,养些鸡鸭,门前有竹,屋后有菜园和花树,那将是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 平淡却美好。 而这时的钟江湖,也是思绪万千:如果老爹的毒解除了,她不再受神秘人的指派。过几年,老爹告老辞官,她和老爹就找一处宁静的村庄生活,老爹爱喝个酒,可以让端木彻常陪着他喝几盅。 潜移默化间,她已经浑然不觉地,让端木彻进入了自己的生活构思里。 “湖湖,你看,那野花上的蝴蝶很美。”端木彻轻轻喊着钟江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转头过,钟江湖又再次睡着了。姿态柔暖的睡在青草上。 端木彻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钟江湖的身上,又随手摘了一朵紫色小花儿,插在了钟江湖的鬓角边,睡着的钟江湖,浑然不知。 那只色彩繁复的美丽蝴蝶,煽动着翅膀,翩然停留在钟江湖鬓角边的紫色花朵上。 美丽的翅膀,轻轻微颤动,端木彻的整颗心,也跟着轻轻颤动。 多么美丽的时刻,他想要将它定格成永恒。 端木彻从怀里取出了手机,按了开机键,电池已经剩下两格。 她将钟江湖的美丽模样,存留在了手机相册里。 刚做完这一幕,将手机关机收起,田间有几个村民朝着端木彻走来。 “这位公子,到我们家坐坐吧。我妹子做的南瓜饼十分香甜。”一个农夫一边说一边补充,“我妹子模样也不错,是方王村里的一枝花。” 呃……言下之意,端木彻又要被拉去相亲了。 “这位公子,我家自酿的酒不错,我家小姑子更不错。” 另外一个农妇说道。 端木彻一阵解释,说那天媳妇儿和自己闹矛盾,赌气才在村民面前喊了一嗓子,所以那些话不算数。 村民们听了,有些失望,都回去了。 **** 德伯一家人很热情,晚上做了一桌的菜肴,又是添酒又是布菜。 可惜钟江湖吃到一半的时候,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方家镇乡间有个规矩:凡是投宿到人家家中,投宿的夫妻是不能同房的,不然会使得主家有晦气。 所以,端木彻和德伯挤一个房间,钟江湖和荷叶睡一个房间。 到了半夜,钟江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荷叶正轻手轻脚地在屋子里走动,似乎很着急。 “彻少奶奶?彻少奶奶!”荷叶轻轻地叫唤了几声。 钟江湖故意呼吸均匀,一副酣睡的样子,心内却道:这个荷叶姑娘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呢。 荷叶见钟江湖睡得深沉,披了一件衣服,推开房间门,轻轻走了出去。 钟江湖起身,迅速穿好衣服,跟在了荷叶的后面。 荷叶轻手轻脚地出了芦苇栅栏,在迷蒙的月色里走着。 钟江湖跟了出来,手忽然被人牵住了,一转头,原来是端木彻。 端木彻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端木彻躺在床上时,听到院落里有细微的脚步声,起身看到荷叶在前,钟江湖跟在后面,所以也跟了出来。 荷叶一路莲步移动,走到河边的一片小树林边上,东张西望。 “阿松。你在哪里?你来了么?”荷叶压着声喊道。 小树林里身影一闪,出来一个长得敦实憨厚的农村小伙子。 “荷叶,我早就来了。刚才等你那么久,以为你不来了,我还伤心了一阵子。不过,你不来,我也会等到天亮。”叫阿松的小伙子很憨厚。 “家里来了客人,我和一位女客睡一个屋子,不方便。”荷叶说道。 “荷叶,月光下的你特别的好看。”阿松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荷叶,边说边搔了搔头。 荷叶羞答答地低了头,阿松顺手牵住了荷叶的手,两人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原来荷叶姑娘有了意中人了。”钟江湖轻声说道,“会不会出现少儿不宜的情景?” “要不我们打个赌。”端木彻说道。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的左脸颊;如果你赢了,我就亲你的右脸颊。”反正端木彻抱定了输赢都不吃亏的信念。 “如果我赢了,我就打你的左脸颊;如果你赢了,我就打你的右脸颊;如果出现第三种情况,那么你就自打左右脸。”钟江湖轻轻瞪了他一眼。 这对夫妻在一起,囧言囧语一大箩筐。 前面的荷叶和阿松坐了下来。 “荷叶,这是我去镇上时买的糖糕,你吃吧。”阿松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叶包,打开荷叶包,将糖糕递到了荷叶的面前。 “你也真是的,将我当成孩子了。”荷叶嘴上埋怨,但是娇嗔里都是甜蜜。 “有人来了。”躲在黑暗里看着这对小情侣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同时轻声说道。 “咳咳咳!”钟江湖故意咳嗽了几声。 第59章 玩仙人跳 阿松和荷叶听到黑夜里的咳嗽声,都受了惊吓,特别是荷叶,连忙朝着姐夫家奔去。 阿松怕荷叶在黑暗里绊跤,也跟在了后面,压着嗓子:“荷叶,你慢点儿,小心摔跤。” 两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又慌慌忙忙,消失在黑夜里。 那一群村民走进林子,开始东张西望寻找。 “吔,我明明看到阿松鬼鬼祟祟的走进这个树林子的。”一个男声充满疑惑。 “阿松他该不会是去上茅房,掉在茅房里了吧?”另外一个男声说道。 “什么上茅房!鬼鬼祟祟的进小树林子,恐怕是来约会方姓的姑娘。这小子,可别坏了我们王姓的规矩。”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声音有些愤然。 “他敢?!我们王姓和方姓一向势不两立,从来不会通婚。他要是坏了规矩,叫我们王家的族长扒了他的皮。我就不认他这个逆子。”阿松爹说道。 端木彻和钟江湖在黑暗里听得清清楚楚:怪不得荷叶有了心上人也不肯外露,和阿松两人偷偷摸摸的,原来是这两姓水火不容造成的。 “阿松他爹,你看,那儿有一对男女。说不定是阿松……”阿松妈指了指影影绰绰里坐着聊天的一对男女。 “这死小子,非要气死老子。”阿松爹气得浑身发抖,带着一众村民冲了上去。 “阿松,你个死小子,给你介绍王家最勤快脾气最好的姑娘你不要,来这里胡乱搞……老子打不死……”阿松的爹气眼冒金星,抬起了手,就要甩黑暗里的男人。 “阿松他爹,好像不是阿松……”阿松妈拉住了他。 众人仔细一看,确实不是。 “这几位大伯大叔兄弟,我和内人在这里风花雪月,谈情说爱,打扰到你们了?”端木彻搂着钟江湖的肩膀,笑眯眯的。 有几个村民在方宝耕媳妇和王财喜媳妇争抢白羽鸭的时候见过端木彻和钟江湖。 “咦,你们不是外乡来的客人么?”一个村民狐疑地指着钟江湖,“先前你还扯着嗓子要帮他找姑娘相亲的,这会儿怎么自己和他好上了?”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端木彻笑眯眯,将钟江湖的肩膀搂紧了。 这里其中一些王姓村民有未嫁的姐妹,萌生过让姐妹嫁给帅男端木彻的意思,现在一看这个情景,心里就不舒服,觉得有被这两人耍了。 “这两个人是方大德家的亲戚朋友,只要是方姓人家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冤家敌人。”一个汉子扯着嗓子咕哝了一句。 “对!对!当初他们逃荒过来,我们王姓人让他们入住开荒种地,但他们从来不懂得感谢咱王姓人。姓方的都是忘恩负义的!姓方人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吼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感到不妙,看来,一不小心触动公愤了。 果然,愤愤声越来越多。一个本想将妹妹嫁给端木彻的男人怒气冲天,指责钟江湖和端木彻在村口的招亲撞骗。 “很明显,他们两个是玩仙人跳的,借着男方有一张不错的脸,来骗咱们村的姑娘,骗财又骗色。”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 钟江湖和端木彻双双无语:他们怎么成了玩仙人跳的骗子了? “湖湖,还不跑么?想被他们抓起来扔河浜里?”端木彻拽着钟江湖的手就跑。 屋漏偏逢连夜雨,儿到荒年饭量增。这个时刻的钟江湖居然唱起反调,又睡着了。 端木彻无奈,只得背起钟江湖,朝着方大德家飞奔。 后面的村民追了一阵子,就停步。 方姓的村民不好惹,大家伙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好对钟彻两人怎么样。 “爹!你们这是干嘛?”走到半路,这众王姓的村民迎上了阿松。 “你小子上哪里去了?”阿松的爹很生气。 “哦,刚躺下就想到河埠头河水中的竹篾笼子里养着的几尾鱼,怕被人偷了,所以起来看看。”阿松说道。 一场风波平息。 端木彻背着钟江湖走了半路,放慢了脚步。 “湖湖,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沉了,将来会不会成为一个女胖猪?”明知道钟江湖在背上熟睡,端木彻还是喜欢这样自言自语。 “不……你不会成为女胖猪,你只会成为母老虎。”嗯,她醒着的时候,因为疼爱她,所以处处让着她,让她占上风,现在她睡着了,那他总可以小小的“报复”她一下了吧。 “吼!”背上的母老虎忽然吼叫了一声。 “……”端木彻一阵无语,钟江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居然说我是母老虎?”钟江湖问道。 “大不了你说我是公老虎好了。”端木彻说道。 这时,已经到了方大德家的门口,两人蹑手蹑脚,各自回房。 钟江湖回到房间里,看到床上的荷叶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香。 钟江湖宽衣睡在了荷叶的身边。 “河边树林子的湿气太重,差一点要得风寒了。”钟江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荷叶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刚才她和阿松约会的时候,有人咳嗽了一下,使得他们落荒而逃,逃回来之后,又见钟江湖不在床上,这不由让她联想了很多。 “糖糕很甜吧?”钟江湖又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这下子,荷叶睁开了眼睛,再也不抱侥幸心里了,很显然,钟江湖是知道了她和阿松的事情。 荷叶坐了起来,几经过思虑之后,将事情告诉了钟江湖,然后抹着眼泪无奈地叹息,只能将阿松这个有情郎放手。 “就算方王两姓的村民不和,可你是外村的,你姓黑而已。”钟江湖道。 “但我姐姐嫁入方家,父母死于水灾,我跟着姐姐入住方家,所以也成了王家的对头。”荷叶嘤嘤哭泣。 钟江湖一阵无语,她驰骋江湖绿林,结识的都是心胸豪迈之辈,像这种乡村民众,有淳朴憨实的一面,有时也不乏冥顽。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和阿松偷偷摸摸?”钟江湖问。 “不了,我打算和阿松就此断了,我和他有缘无分。”荷叶很无奈。 “哎!看来你对阿松的爱不坚定。你看看人家梁山伯和祝英台,死了变成蝴蝶都在厮守在一起。你呢?遇到一点点困难就要放弃。”钟江湖快人快语,“你这样我都不愿意管你的事情了。” 荷叶性格逆来顺受,但是对阿松确是真心,一听钟江湖说要帮她,就抱了几分希望:“端木少奶奶,你真的能够帮我和阿松在一起?” “这要看你的态度。” “我……我要和阿松在一起。” “好。” “那你怎么帮我?” 第60章 媒婆都有张不靠谱的嘴 “这我还得好好考虑周全。”钟江湖说道。 这一夜,荷叶和钟江湖说了很多话。 天亮,德伯的两房媳妇起来做了早饭。 玉米渣稀粥、下饭小菜有咸鸭蛋、油炸小鱼干、还有一叠小青菜和胡萝卜干。 吃完早饭,宝耕兄弟两个去耕作,两房媳妇都带着娃儿去私塾交学费,家里只剩下钟江湖夫妻和德伯还有荷叶。 钟江湖问了荷叶阿松的一些情况,得知阿松每次都会到方王村的斜后山坡放羊。 钟江湖去了后山坡,果然看到后山坡上滚满了二三十只肥羊,而阿松就拿着赶鞭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静谧的小河出神。 钟江湖待要上前,却看到阿松老娘领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半老徐娘及一个丰腴的姑娘,朝着阿松走了过来。 阿松娘带来的半老徐娘是方王村的柳媒婆,这个媒婆的一张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就像一月前,柳媒婆到一户人家去说亲。在姑娘家里,柳媒婆将男方夸成了一朵花,说小伙子样样好,就是有些脚高脚低。(脚高脚低在当地的俗语里,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个意思) 姑娘家一听,可以理解,因为毕竟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办事都有点儿浮躁。 柳媒婆又到男方家里,对男方的父母说,姑娘能纺纱织布,做得一手好家务和好针线,唯独有一点儿,就是嘴不好。 男方一听,人无完人,其它条件不错,嘴巴厉害一点儿也就算了。 结果成亲结婚的那晚,姑娘看到小伙子是个跛足,而小伙子看到姑娘是豁嘴。 大婚已成,所谓歪瓜配裂枣,这件婚事也就凑合下来了。 阿松不小了,阿松爹娘急着给阿松完成终身大事,相了许多本村本姓的姑娘,阿松没一个能看得上的,所以,阿松娘找了柳媒婆,让柳媒婆从外村带了一个姑娘来。 阿松听见喊声,一看到老娘她们三个,心里已有数,一脸的无奈。 阿松弯腰捂住了肚子:“好痛!好痛!可能早上吃了隔夜的稀粥……不行了,我要去上茅房,柳大婶,怠慢了。” 说着朝着湖边的树林子里钻去。 蹲在树林子的茅草里,阿松无奈嘀咕:“娘你和柳大婶快走吧,唉,别为难我了。” “你这样,只能躲得了一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阿松一受惊,回头看到一棵树上依着一位容颜绝色又带着几分英气的姑娘。 在阿松吃惊的眼神中,钟江湖介绍了自己。一听是和荷叶同住的客人,阿松立刻和钟江湖热络了很多。 钟江湖很直白,说阿松想要和荷叶在一起的话,必须得采取点手段儿。不然,这件婚事恐怕难成。 阿松听了钟江湖的计划,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这……这……太离谱……”犹豫了数秒之后,阿松鼓起来勇气,“好,就这么做。反正这辈子,我一定要和荷叶在一起。” 小伙子坚定的信念,使得他的脸上有一种别样光彩。 “阿松!阿松!你好了没有?”树林外传来了阿松娘的声音。 “去吧,先在那件事办妥之前,先稳住你老娘。” 钟江湖说。 阿松点点头,朝着外面喊:“来了,来了,我就来。” 阿松敷衍着老爹老娘,并且按照钟江湖想法,开始走动起来。 过了一周之后,阿松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巴,因为阿松答应他们,娶春桃。 “老婆子,从前咱家阿松死犟着不肯成亲,你看看,现在他和春桃很热络呢。”看到阿松最近每晚出去和春桃幽会聊天,阿松的爹娘都很开心。 “是啊。以前可能是犯了什么冲,所以咱家儿子的姻缘总是不来,现在好了,菩萨保佑啊。” 阿松娘开始念佛,往自家堂屋里供奉的菩萨年画磕了头,烧了香。 这时的阿松和春桃走在夜晚乡间的路上。 “春桃,谢谢你。”阿松说道。 “咳!客气什么!”春桃的脾性很爽利。 “可是那样以后,你可能会……难嫁人……”阿松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后,春桃没有多想就答应配合他。 “我将你当做了朋友,才告诉你实话。其实我也是被父母逼急了,才出来相亲的。我这辈子不想嫁人,一个人生活逍遥多自在。” 春桃的思想要是要到现在,就是都市里时髦的不婚族。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能够陪你一起老的人。”阿松真诚地说道。 “我无所谓,我对一切看得很开。”春桃很爽朗。 两人走过田埂,来到了阿松家田头的草棚里。 草棚搭得很简易,已备干农活累了或者突然下雨时休息和躲雨用。 “你进去吧,我在门口替你看着点。”春桃说道。 阿松点了点头,掏出钥匙儿,将生了锈的搭扣门锁打开了。 “我给你带东西来了,快吃吧”阿松从怀里掏出两个白面馒头和一个小葫芦儿,里面装着水。 黑衣男人头发蓬乱,看不清面目,伸出手接过了馒头,啃食起来。 “伤口好点了么?”阿松问道。 “好了很多,多谢这位小兄弟。”男人声音低沉。 五天前,阿松从路边桥下的水潭里救起这个黑衣男人。当时他胸口的左边被刺了一剑,几乎被刺穿背脊。 阿松将他救了起来,藏在了田头的毛草棚里,又从山上弄来几味止血消炎的药物给他敷在了伤口上。 “老子幸亏与人不同,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不然就一命呜呼了。”黑衣人不由感叹组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作风,刚让她给钟江湖送去粉末没多久,就不想让他留在世上。 自此以后,他就真的“死了”隐性埋名起来。 等黑衣人吃了东西,阿松和春桃回去。 **** 四日之后,阿松拿着从方家镇上来买回来的一壶好酒、两斤牛肉和一包梅花洁片儿糖去村长家。 走到半路,大约有十五六个小伙子已经桥头等他。 一伙人都来到了村长家里。 这些小伙子都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也都是父母在张罗着婚配。 听这群小伙子们一解说,村长才明白,原来这群小伙子想要聚在一起拜堂成亲。 “村长,您听我说,这样做的好处可真不少。一是拜堂的场面大、热闹;二是十几家合起来办婚事,可以省下很多银子。” “对啊。而且这种做法历来是没有的,很新鲜。” 众人纷纷说道。村长摸摸花白的胡子,也是觉得新鲜有趣,于是就同意。 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七对新人。 大家商定下来,婚礼在三天后办理,在村东头的打谷场上搭起了巨大的凉棚,摆上桌椅板凳,在婚礼当天,让村民来喝流水席。 在大伙儿准备了三天之后,方王村最盛大的婚礼开始了。 第61章 不按常理出牌 这场婚礼中,方王两姓的村民各占一半。 方王两姓的村民各派出一个代表和对方商量,为了让婚礼有祥和的气氛,方王两姓的村民不可以在婚礼上斗气。 大家都同意。 *** 一大早,小鞋带儿和小鞋扣儿就起来了。 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今天简直比过年还要欢乐:遇到私塾先生放假,又可以去喝喜酒。 所以一大早鞋扣儿和鞋带儿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等着家人领着去喜酒。 方家妯娌两个也打扮了一番,拿出了新年才穿的衣裳,将几件银首饰都佩戴了起来。 方宝耕媳妇拿出了私房珍藏的香包,给了弟媳妇一个,挂在腰间的衣带上,走路有香风。 平时,她们这些乡野的媳妇儿都比较内敛,生怕打扮得娇俏了,受人话柄。但是今天要去做客,自然不能太丢分。 德伯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本簿册,上面记载着自家和亲戚们间红白事的礼金往来。 比如他的两个儿子成亲,亲戚们出的礼金,都是一一登记的。 亲戚们有红白之事,德伯家就会翻看簿册,将礼金数目还送回去,但是一般还赠的礼金只多不少。 按照礼金上的数目,德伯让两个儿子各出八百文钱,用红纸包了,各自写上了名字。 钟江湖和端木彻及荷叶都去了。 德伯家一队人走在田埂上,朝着打谷场走去。 远远望去,打谷场上支起了大大的遮阳帐篷。 帐篷下人来人往。 帐篷的一边,已经用砖块支起大锅。锅中浓汤滚滚,灶下柴火旺盛,空中香味四溢。 “哇!看,好多红衣裳的新娘子和新郎官。”看到纵横的田埂上有一对对的红衣新人朝着打谷场上走去,小鞋带儿和鞋扣儿兴奋得拍起了手。 钟江湖边走边朝着身边的荷叶耳语,荷叶紧张地拽住了裙摆。 “湖湖,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旁的端木彻说道,话音未落,咧嘴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等下好好和我一起收拾摊子就行了。” “Yes,Madam!”端木彻行了个奇怪的礼。 钟江湖一惊,又是一阵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你刚才说什么噎死?” “呃……我随口胡说的。”端木彻搪塞,一时间,很难和糊糊解释清楚。 钟江湖伸了伸腰,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了心头:好像又要睡着了。 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睡着啊。 “来,拧我一把。”钟江湖将手臂伸给端木彻。 端木彻苦着一张俊脸:“湖湖,你要干什么就明说吧。你这样,我有的儿心里没底啊……怕……” “我有那么凶么?”钟江湖无奈,“我又要打瞌睡了,拧我一下,给我醒醒神。” 原来是这样,想多了。 端木彻晶亮的眼眸转了转,咳嗽了一声,突然打声说道:“快看,这里有什么!” 走在前面的德伯一家子都转过头,看着端木彻。 成功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之后,端木彻猛然一俯身,在钟江湖的额头亲了一下。 一股电流直击钟江湖的心脏,摧枯拉朽地将瞌睡虫全部赶走了。 年纪大的德伯当没看见;宝耕宝田两夫妻尴尬又脸红,特别是宝耕脚下一不留神,差点栽进田埂旁的水沟里,险些弄脏了新的鞋袜;而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却鼓掌起来:“亲亲!亲亲!” 至于一旁的荷叶呢,一张脸早就羞成了染缸里的红布。 “湖湖,这招比拧一把更有效。是不是?”端木彻笑眯眯地问道。 是有效!不过钟江湖可不想承认,转移话题:“看好脚下,别掉进水沟里变成一个泥人。” 很快,一行人到了打谷场的帐篷口。 帐篷口摆了十几张八仙桌,每张桌前坐着各家收礼金的人。 德伯家来到了自家亲戚的礼金桌前,出了礼金,朝着帐篷里走去。 荷叶跟在钟江湖的身后,听到了前面的寒暄声。 “阿松,恭喜恭喜,祝你早日抱上胖小子。”一个男声。 “谢谢阿三哥。”阿松的声音。 荷叶微微抬头,和红衣新郎官阿松眸光交错,又刻意避开。 阿松虽然在和人聊天,但余光时不时看向荷叶。 荷叶和阿松的眼光相接触,立刻像是触电似的,将眼睛移开了。 这时,新郎官之一——德叔的亲戚三喜迎了上来。 “三喜侄子,恭喜你大婚!父子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德伯说道。 “谢谢德叔,快请先喝杯茶水。”三喜说道。 “好啊,有糖果儿吃了。”鞋扣儿和鞋带儿欢天喜地,坐下来喝茶。 一干人都坐了下来。 今天有十七对新人结婚,主持婚礼的是村长,喜娘是柳媒婆。 很快,宾客们陆陆续续到齐。 新郎新娘也到齐了。 “村长,拜堂仪式可以开始了。”柳媒婆说道。 这时,阿松和几个新郎走了进来。 “刚才从田埂上走过来,新娘子们的鞋子有些儿脏了,想要整理一下妆容,请大家等一下。” 村长和众人点了点头。 “好,快去整理吧。” 帐篷处有一间用布幔围起来的小房子。 盖着盖头的新娘们走进了帷幔小屋里。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钟江湖湖和荷叶不见了。 “咦,荷叶妹妹呢是?”高宝耕媳妇儿转头,没看到荷叶。 “荷叶姑娘和湖湖去后面河边洗手去了。”端木彻说道。 宝耕媳妇哦了一声,这时,鞋扣儿鞋带儿和几个孩子在宾客中间追逐嬉闹着,提着热水茶壶的村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谁家的孩子?大人管着点儿,别被开水烫着了。” 宝耕妯娌两一听,立刻去拉孩子。 而这,帷幔棚子里的新娘们都乱了套了。 “大家安静,莫要惊慌,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钟江湖对着乱哄哄的新娘说着。 春桃已经走过来,脱下了身上的大红喜服,让荷叶穿上,并将盖头盖在了荷叶头上。 “多谢春桃姑娘。”荷叶眼睛湿润,还有些担心春桃的处境。 春桃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 这帮心情紧张激动的新娘们总算安静了下来。 “新娘子们,准备好了没?”充当喜娘的柳媒婆喊了一声。 “准备好了。”新娘们在帷幔里齐声说道。 这时,新娘官已经在帷幔的门口排队等候了。 喜娘柳媒婆扯着嗓子喊道:“大钟的新娘子出来。” 遮着红盖头的大钟的新娘子掀开帘幔,柳媒婆将大红喜绸的一端递给了新娘子,另外一端递给了新郎官大钟。 这对新人朝着搭建出来的大喜堂走去。 “小二黑的新娘子出来!”柳媒婆又扯着嗓门喊了一声。 小二黑的新娘从帷幔里走出来,和新娘小二黑牵着大红喜绸。 第62章 馒头一刻值千金 就这样,新娘子一个个被喊出了帷幔。 “阿松的新娘子出来!”柳媒婆喊了一声,盖着盖头的荷叶心惊胆战地走了出来。 柳媒婆将大红喜绸的一端递给了新娘,荷叶接时,手有点儿颤抖。 “春桃,你紧张什么呀?这好像不是你的个性。”柳媒婆狐疑道。 盖头下的荷叶更加紧张了。 新郎阿松的心也提到嗓子眼:这场偷梁换柱的婚礼要是当场被拆穿,一切不堪设想。 “哦。可能是荷叶太紧张了。”阿松同样紧张,想为新娘子解释,刚一说出口,才惊觉自己闯大祸了。 “你说什么?荷叶?”柳媒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没啊,柳婶你听错了。春桃可能和我一样,第一次成亲,太紧张了。”阿松咽了咽唾沫,继续圆谎,“毕竟是第一次嘛,以后有经验了,会一次比一次好。” 柳媒婆一阵头无语:成亲这种事又不是学做菜。会一次比一次好? “行了,行了,什么一次比一次好,应该是白头到老。”柳媒婆脸上又堆砌起笑容,看着他们两个朝婚礼大堂走。 阿松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差一点儿被拆穿啊。 “慢着!”阿松的紧张心情才缓和下来没多久,身后的柳媒婆忽然又喊了一声,急急忙忙朝着阿松和荷叶走来。 柳媒婆来到新娘的身边:春桃的背影怎会突然变得那么瘦了? 柳媒婆快速将新娘的盖头揭开,阿松去阻拦,但是晚了一步。 “怎么不是春桃?”柳媒婆一惊之后,开始扯着嗓子喊:“新娘弄错……” 柳媒婆话音还没落下,嘴里就被塞进一只红皮生番薯,身体一麻,动弹不了了。 柳媒婆身上唯一能够动的地方就是眼珠了,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到一个集俏丽和英气一身的姑娘。 这是这个姑娘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 “呜呜呜……”柳媒婆叫,钟江湖一把抽出柳媒婆腋下搭扣上的大红手帕子,将帕子盖在了柳媒婆的头上。 柳媒婆原本就穿着大红裙服,现在盖上个红帕子,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一个新娘子。 这时,端木彻也来到钟江湖的身边,并且看到了刚才的全过程。 “阿松荷叶你们去拜堂。”钟江湖催促两人,转头又对端木彻说道,“你从帷幔的后面将这个媒婆带走,免得她坏了事情。” “湖湖,我帮了你,你可要给我记一功劳。”端木彻说道。 “到时候给你发工钱。”说着钟江湖带着阿松荷叶去了大堂。 *** “呜呜呜……”身体不能动弹的柳媒婆在盖头下面呜呜叫,希望有村民来帮她。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新娘子?是谁家的新娘子?怎么在哭呢?”有参加婚宴的村民夫妇经过,觉得好奇,围了上来。 “哦,新娘子和新郎马上要双宿双飞,所以心情有点儿激动。哭一会儿就好了。这几位大哥大嫂,请去用点茶水糕点,不用多管。”端木彻作揖。 “嗯,成亲是大喜事,劝新娘别太激动了。”村民劝慰道,又狐疑地看着端木彻:“你不是那天在村口要找姑娘相亲的……” “阿力阿德一家子,快来看,要集体拜堂了。”不远处一个村妇朝着他们喊。 这些村妇和村民收回了管闲事的心,朝着婚礼大堂跑去凑热闹。 “呜呜呜……”盖头底下的柳媒婆只能干着急。 “这位大婶对不起了。”端木彻彻底点住了柳媒婆的哑穴,“委屈你在后边麦田里趟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自动解开。” 说着,端木彻将柳媒婆拦腰一抱,掀开大棚下垂的软帘儿,将柳媒婆抛进了一块麦田里。 麦子已经到人大腿处高,柳媒婆躺在里面,根本没人会发觉。 端木彻去了大堂。 端木彻一走,一个蹑手蹑脚的中年男村民从一旁走了出来,直接奔向麦地里的柳媒婆。 柳媒婆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一喜,肯定是有人发现了她,来救她了。 可惜柳媒婆只猜对了一半。 这个中年男人是个老鳏夫,叫旺财,年轻的时候十分迷恋柳媒婆却一直未得手。 前几年柳媒婆的男人得急病暴毙,鳏夫旺财想要和柳媒婆凑成一对儿,但是柳媒婆眼光有些高,不大愿意搭理旺财。 刚才旺财拿着麻袋儿来田间捡牛粪当肥料,休憩的时分,跑到打谷场上零时搭起的婚礼大篷看热闹,恰好在暗处看到柳媒婆被点穴道的经过。 旺财立刻感谢了祖宗十八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等端木彻一走,旺财立刻跳进麦田里,将柳媒婆装进了原本打算装牛粪的大袋子里。 将柳媒婆背在了背上。 “旺财叔,你背了一大袋子什么?”一个喝喜酒的村妇嗑着瓜子,站在大棚里看着刚走出麦田的旺财。 “我背了一大袋子牛粪。”旺财说道。 袋子里的柳媒婆一听是旺财的声音,就知道这老货动了歪脑筋。 柳媒婆在心里哀叹一声:唉!自己保了一辈子的媒,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姑娘坑骗入洞房的事也没少干,今天轮到自己要被强行入洞房了。 “便宜了这死王八蛋旺财了。希望以后这王八蛋对自己好点,对了,一定要旺财将这几年的积赞交给自己。” 麻袋里的柳媒婆,有了生米即将煮成熟饭的心。 而这刻的大堂里面,村长和众新人都在找柳媒婆。 “这柳媒婆怎么还不过来观礼?错过了吉时可不好。”村长吧嗒吧嗒吸着水烟袋,朝着帷幔处张望。 这时,阿松夫妇和钟江湖走了过来。 “村长,柳媒婆忽然腹痛难忍,赶到镇上去瞧大夫了,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她说不能耽误了婚礼,让正常进行。”钟江湖率先说道。 “这柳媒婆……咳……”村长有些着急,只能在参加喜宴的女宾客里找个零时喜娘。 拜堂仪式开始,由村长做司仪。 十七对新人的父母长辈高高在座,底下的新人一对对牵着红喜绸儿,村长红光满面。 “花烛高烧在洞房,男耕女织乐无双,来年生对小乖宝。来,各位新娘新娘,给你们的长辈行大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几对新人行过礼之后,村长又喜气洋洋的喊了一声:“各位,新郎,可以牵着你们的新娘坐着毛驴牛车回家入洞房了。俗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春卷一刻值千金……” “哈哈哈哈……”下面的村民大乐,纠正道,“春卷一刻值千金?还馒头一刻值千金哩!村长您老的墨水喝得不多啊。” 第63章 小伙要买后悔药 “那是春什么一刻值千金来着?”村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 “是**!意思就是新郎新娘不要浪费晚上的时间来那什么……”一个小伙子促狭起哄,却被他老爹在头上拍了一记。 “你小子别那么轻佻。”老爹怒瞪了小伙子。 “对!对!没错儿,是**一刻值千金。新娘新郎你们可以去入洞房了。在坐各家的客人们也可以入席了,由于桌椅板凳不够,席位是一拨拨的,请大家原谅,也请大家吃好喝好。” 新郎们牵着自己新娘的手,朝着自家早已准备好的小毛驴和牛车走去。 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德伯一家坐的是第一轮的席位。 宝耕媳妇儿找不到自己的妹子荷叶,问钟江湖荷叶去了哪里? 钟江湖说,在河滩边洗手的时候,荷叶栽进了河水里,衣裳全部湿了,所以回了家,也不打算再回头来喝喜酒,让钟江湖代为转达给姐姐姐夫一家子。 “可惜了,那么多好吃的鱼肉荤腥,平时缝年过节才能吃到。”宝耕媳妇儿心内替妹子可惜。 再说这些新人们,骑着毛驴或者牛车急忙回去“集体生米煮成熟饭。” 这些新人都是方王村上因为两姓而不能相爱的年轻男女。 当初钟江湖设计的时候,找到阿松,让阿松去说服这些像阿松和荷叶情况差不多的男女。 还算顺利的是,年轻人的思想要比长辈们开化很多,都愿意配合。 所以这队回去入洞房的年轻人们,在半路上集合,再次“整合”了一下。 有情的男女牵着手儿回去入洞房过小日子;像春桃这样的配合者,则回去说服父母木已成舟,不要再闹腾。 当然,这些配合者中也有后悔懊恼的,比如说有个叫王元宝的小伙子。 王元宝喜欢本村的王翠花,但是王翠花钟情本村的方大和。 当时,阿松率先说服了王翠花,然后王翠花找到王元宝请他帮忙。 王元宝一时开窍,答应了下来。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王翠花拜了堂,但是以后王翠花的生活和自己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王元宝开始后悔了。 特别是看到王翠花上了方大和的牛车,往方大和家赶时,王元宝的肠子都悔青了:“唉!我真糊涂!” 他敲打着自己的脑门,决定回去将事情告诉村长,让村长及时阻止这场闹剧,那么他还是王翠花的相公。 所以,王元宝抱着大红喜绸,朝着打谷场的帐篷飞快地跑。 “砰!”王元宝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村长。 村长的外号叫一杯倒,酒量及差,今天的村民太热情,都轮流敬他酒。 盛情难却之下,村长总共喝了半杯酒,就觉得头重脚轻,舌头打滑,极度想要回去睡觉。 有村民要送村长回去,但是村长逞能,非不让,所以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往回走。 被王元宝一撞,村长摔了个跟斗,一屁股坐在地上,王元宝也没站稳,和村长一样,摔坐在草丛上。 不过,王元宝没有村长那么幸运,屁股底下的软草里长着一株根枝带着尖刺的植物,王元宝的臀部顿时多处中刺,那种滋味,只能用痛得天花乱坠来形容。 “你……你是谁呀?怎么那么熟悉?”酒醉的村长已经认不出王元宝来了。 “村长,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新郎新娘都被调包了。” “碉堡?!现在……呃呕……又没有红毛黄毛外族来侵略,用不着在村头筑碉堡。”村长打着酒嗝,眼神迷蒙散乱。 “不是!是新郎新娘换错了!”越是急,王元宝越是解释不清。 “新郎新娘还猪?还哪家的猪?等几天再还也不迟……呃……呕……”村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是那个叫钟江湖的女外乡人干的好事!” “外星人干的好事?”村长摸了摸王元宝的脑门,再摸摸自己的,打着酒嗝说道,“你小子没发烧啊!哪来的什么外星人?我看你的脑袋多半是被门夹了。快回去吧,别到处窜了。” 说着,村长晃晃悠悠自顾自回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方大和家,将翠花抢回来。”王元宝拍拍身上的灰土,站了起来,可惜的是,也许是太冲动,血气极度上涌,一个头晕,王元宝栽倒在麦田里,暂时昏了过去。 有小惊无大险,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吃了宴席,随后回去。 “爹爹娘亲,我们要去方王镇看杂耍表演。”鞋带儿和鞋扣儿很兴奋,这是他们两个刚才在酒席上,从临坐的一个村民那里听来的。 “不行,你们明天还要去上私塾,会起不来。”宝耕妯娌两个分别打断了自家孩子的话。 “先生的丈母娘下葬,明天先生还是不来学里,所以我们还是放假。”鞋扣儿和鞋带儿缠着父母带他们去镇上看杂耍演出。 像这样的乡野,很少有文娱活动,只有在过年过节,才会有舞龙舞狮或者彩灯等孩子们喜欢的玩意儿。 “不行,你爹爹叔叔他们都要下地忙活儿,娘和你婶婶也闲不下来,所以要早睡。”宝耕媳妇坚决摇头。 两个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和端木彻带小鞋带儿和小鞋扣儿出去吧。”钟江湖说道。 很明显,等下回去,宝耕媳妇找不到妹子,肯定要问钟江湖,而钟江湖要是去镇上,半夜才回来的话,宝耕媳妇问不到人,也不会想到荷叶已经进了阿松的新房。等荷叶和阿松已经生米成熟饭,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对于其他新婚的男女,也是这个理。 “德伯,借用一下你家的驴车,我也想去镇上逛一圈,顺便可以带孩子们去看看表演。”端木彻帮了钟江湖一把。 德伯虽然不在端木家做事,但是对少主人很是尊敬,对着儿子儿媳说道:“就这么办吧。只是要辛苦少爷了。” 走了一段路,到了家里。 宝耕媳妇去了荷叶的房间里,见荷叶的被窝拱起,看来荷叶蒙着头睡着了。 宝耕媳妇也没打搅妹子,关上门,走了出来。 端木彻和钟江湖带着鞋扣儿和鞋带儿坐着驴车去了镇上。 虽然是走夜路,但是月光很充盈,所以并不需要灯笼之类的照明物。 “好好玩,你看,你看,好多萤火虫啊。”鞋带儿和鞋扣儿指着天空里一闪一闪的飞舞的晶亮,手舞足蹈。 “钟姑姑,帮我们抓一些吧。行不行啊?”鞋带儿声音稚嫩,求钟江湖。 “钟姑姑又睡着了。”鞋扣儿奶声奶气说道。 赶着驴车的端木彻一回头,看到钟江湖蜷缩着身体,躺在板车上睡着了。 端木彻的嘴角扯了扯,心里有些微微的柔软,停了驴车。 第64章 爱你的宿命 端木彻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裹在了钟江湖的身上。 钟江湖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口里轻声梦语:“端木彻,以后我们就生活在田园乡野吧!” 端木彻的心里一阵空前的大震荡:湖湖!他不光出现在了湖湖的梦境里,而且还占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他的湖湖,此生,不管经历多少沧桑和坎坷,他都要和她厮守在一起。 “叔叔,现在钟姑姑睡着了,你快亲亲她。”小鞋带儿拽了拽正在出神的端木彻。 端木彻嘴角绽着蜜意,摸了摸小鞋带儿的苹果小脸儿:“小鞋带儿,为什么要我亲姑姑呢?” “因为钟姑姑是你的妻子。我爹爹也会抱着我娘亲亲。爹爹说,这样日子才会更甜。叔叔一定也想过甜甜的日子。” “什么甜甜的日子?”翻了个身,钟江湖醒了。 端木彻看着月光下的她,笑而不语。 “我不冷,你自己穿上吧。”钟江湖将衣服还给了端木彻。 “穿上。女子是受不得冷的。只有懂得保暖的女子,才能够永保容色。”端木彻几乎用命令的口吻。 这个男人,平时对她又暖又萌又有点小赖皮,但有的时候,却又那样有种充满威慑的男子气息。 钟江湖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繁星月光笼罩下,驴车在乡间的小路上前行。 “我们来轮流唱歌吧。”钟江湖说道。 “好啊,好啊,我先来。”小鞋带儿拍着手儿唱了起来,“摇啊摇,要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一块馒头一块糕……” 小鞋带儿兴致勃勃地唱完了一首童谣,轮到小鞋扣儿唱了。 小鞋扣儿抓耳绕腮,想了半天:“一个蚊子嗡啊嗡,两个蚊子哼啊哼……” “哈哈哈!哥哥唱得什么曲儿?别把蚊子给召唤来了。”小鞋带儿笑得东倒西歪。 “端木彻,轮到你唱了。”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将驴车放慢了速度:“湖湖,你要听什么曲儿?” “特殊点的。捡好听的尽管唱来。”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从怀里掏出了手机,开了机,屏幕射出的光线让两个孩子吃惊不小,直嚷着端木彻是神仙叔叔。 因为神话里的神仙叔叔才有发光的宝物。 而钟江湖是见过这“瘦鸡”的,所以并不是很吃惊。 音乐声从端木彻的“瘦鸡”里飘泄出来。 “哇!好听!好听!”听着音乐声,两个孩子兴奋地拍手。 正在赶驴车的端木彻一手握着音乐流淌的手机,一手执着赶鞭,对两个兴奋的孩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轻声点,叔叔要配合着这个音乐声唱歌咯。”端木彻说道。 和孩子一起坐在板车上的钟江湖也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讲话了,听叔叔唱歌。” 随着音乐,端木车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YouaremydestinyYouaremyeverythingYouaretheonemylove…… 驴车在月光下缓缓前行,端木彻的歌声飘散在古代宁静清新的空气里。 等端木彻跟随着手机里的音乐将歌唱完,钟江湖和两个孩子都是久久没有回神过来。 “端木彻,你唱的是什么语言?”钟江湖觉得熟悉又陌生。 “英语歌。”端木彻解释道,“《mydestiny》的意思是爱你的宿命!这首歌是一个电视的主题曲。” 当然,钟江湖和两个孩子都不知道电视是什么,只是听着端木彻继续说。 “这个故事叫《来自星星的你》讲的是一个外星男子和一个地球女子相恋的故事。”端木彻说道。 “哦,我明白了,就像牛郎和织女,他们也是天上的。”鞋带儿抬头看了一眼繁星流动的夜空说道。 “错了!错了!爹爹娘亲和我讲过,牛郎织女,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仙女。叔叔讲的那个故事,一个是星星上的人……”鞋扣儿解释。 电量不多了,端木彻将手机关机,放入怀中,看向钟江湖。 钟江湖抬头看着漫天的夜星流动,思索了一会儿问端木彻。 “端木彻,我总觉得你的行事行为有些怪异,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和常人有别。你不会就是从星星上来的吧?”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不是来自星星,而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但是这一些,目前的处境,端木彻是不会告诉钟江湖的。 “湖湖,我刚才只是编了个新鲜有趣的故事而已,当不得真。”端木彻说道。 “星星闪在天空上,怎么会住人呢?不会掉下来么?如果星星上的人要下来到我们这里玩,那是不是该做一架长长的梯子?”鞋扣儿说道。 “星星上的人和我们长的应该不一样吧?或许他们长得像房子那么高大,或许他们得像我们的小拇指那么小。说不定头上还会长长的角。”鞋带儿说道。 孩童们坐在缓缓前行的牛车上,抬头昂扬夜空,充满奇思妙想。 “如果看到流星,大家就闭着眼睛许愿,那样,愿望就实现了。”端木彻说道。 一路上,大人和孩子都有说有笑,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和惬意。 端木彻和钟江湖带着两个孩子在镇上看了杂耍表演之后,回了德伯家。 令钟江湖满意的是,那些“整合”的新郎新娘这一夜都太平无事,而那些“配合者”的家里也是无声无息的。 只要过了洞房之夜,一切成了定局,一切都会圆满起来。 钟江湖之所以集中这些痴男怨女集体抗婚选择自己所爱,那是因为人多力量大的原因。 如果仅仅是阿松和荷叶这一对,那么这两人将会成为村上人人攻击的对象,现在有十来对,影响巨大,村上肯定就此罢手。 **** 到了第二天,方王村上的这些新婚家庭都出现了混乱的局面,但是像钟江湖所想的那样,一切成定局,那些新郎新娘的父母纠结着,并没闹出大动静。 第三天,钟江湖和端木彻拿了鱼竿,在河埠钓鱼。 端木彻钓到一条鲶鱼的时候,阿松找来了。 “端木少奶奶,借一步说话。”阿松说道。 “湖湖,去吧。”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和阿松走到了一旁坡边的草地上。 阿松从身边掏出了一包用纸包裹的东西,足有馒头那么大小。 “少奶奶,如果不是你,我和荷叶是走不到一起的。你是我和荷叶两个的恩人。少奶奶,令尊大人是不是有毒在身,没有解开?” 钟江湖一惊:“阿松,你怎么知道的?” “少奶奶,前段时间,我无意当中救了一个人。” 阿松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个被他救起后藏匿在草棚里的黑衣人走了,临走的时候见了阿松一面,阿松正在如愿娶到荷叶的兴奋头上,所以闲聊的时候说十分感谢钟江湖。 第65章 恶女米影月 没想到黑衣人为了报答阿松的救命之恩,说可以帮助阿松报答钟江湖,他从身边取出了这包东西交给了阿松。 叮嘱阿松告诉钟江湖,这药物是他得到的,很有可能可以帮助钟霸道完全解毒。 另外,黑衣人还让阿松转告钟江湖,前些天方家两个孩子带回的那包粉末,对钟江湖有益无害。 “你救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么?”钟江湖问道。 “走了。”阿松说道,“少奶奶,这药你先拿着,但是我也不敢保证那个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为了谨慎起见,你还是小心为妙。” “谢谢你。阿松。”钟江湖将那个纸包放入了怀中。 阿松回去。 而这时,方王村村长的家里,聚满了一些方王两姓的村民, “村长你得为我们做主啊!”王元宝哭丧着脸,他栽倒在麦地里,到了后半夜才受了露水和风寒才醒过来。 “做主个屁!你小子早怎么不告诉我?”村长直朝着他瞪眼。 “村长,我早告诉你了,可是你喝醉了,一会儿扯碉堡,一会儿又扯还猪的,我和你说不清楚……”王元宝哭丧着脸。 村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看着这些村民。 “洞房都入了,没准昨晚上一晚耕耘下来,儿子女儿都有了……依我说,就将错就错吧。” 那些村民愁眉苦脸了好一阵子,最后不得不就此罢休。 ***** 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在德伯家又过了三日。 按照方王村一带的规矩,三日之后,荷叶和阿松来回娘家。 阿松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篓山上的新鲜山货。 荷叶则带着一篮子早起做的青团,乡里人称做“美满团。” 这些青团子是要分送给左邻右舍的。 宝耕媳妇见妹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心里到时坦然起来,阿松这个小伙子勤快又实诚,自己妹子跟着他,错不了。 德伯家留阿松小两口吃饭,刚将饭菜端上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大哥,我回来了。”有人在门口喊话。 “少爷少奶奶,是我那兄弟的声音,我那兄弟回来了。”德伯有些兴奋。 开了门,进来一个老者,长得仙风道骨,精神矍铄,正是方大德的弟弟方大厚。 方大厚云游了一阵子,念及自己老娘的祭日就要到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晚上,宝耕媳妇特地在油灯上多加了两根灯草,使得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许多。 钟江湖和端木彻将那两包粉末递给了厚叔叔。 方大厚不愧被民间称为“华佗在世”,对那两包物品分别品鉴,一边品鉴,一边报出了其中的成分。 然后方大厚又给钟江湖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方大厚确定,鞋带儿和鞋扣儿拿回来的那包粉末,确实对治疗钟江湖的嗜睡症有疗效。 在方大厚万无一失的指点下,钟江湖服下了药物。 世上的事情无奇不有,服下那粉末之后,钟江湖的嗜睡症消失了。 至于给老爹钟霸道解毒的那包药物,方大德说,那得看钟霸道究竟中毒有多深了。 如果还没到一定的程度,那么这包药物能够延缓毒素的累积;如果现在中毒已深,那这包药物分量太少,基本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你爹爹中了毒?”只剩下两人时,端木彻问。 “是的。”钟江湖说道,但是没有将老爹中毒的过程告诉端木彻。 虽然得到了这包解药,但是老爹的病情能不能得治,还是个未知数。 况且,她身上背负的“使命”使得她不得不将事情隐瞒。 “湖湖,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告诉我。”端木彻善解人意,钟江湖没有主动告诉他,说明暂时是不想让他人知道的。 “谢谢你,阿彻。”钟江湖说道。 阿彻!她叫他阿彻了! 端木彻的心里一甜,胜过了蜜糖。 又在德伯家住了两天,端木彻和钟江湖要回端木庄园。 临走的时候,德伯将端木彻叫到了房间里,老人的眼里有些忧心忡忡。 “彻少爷,你在端木庄园里过得好么?” “好啊。德伯伯,为什么这样问?”端木彻总觉得德伯神色有些异常。 “好就好。也许是我多心了。”德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彻少爷,你放心好了,以前的那件事,我会将它带进棺材里,不会说出来。” 从前自己这具肉身的故事,他知道的很少,他只是在肉身满16岁那年,灵魂穿越到了肉身的身上。 当年德伯伯忽然充满惊恐地离开端木庄园,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肉身的秘密。 “德伯,那个秘密……”端木彻待要问,钟江湖却敲门进来了。 “端木彻,小鞋扣儿和小鞋带儿舍不得你走,要找你玩呢。”钟江湖的话音未落,小鞋扣儿和鞋带儿进来,拉着端木彻的手就往外走。 “一起玩儿。”两个小鬼头的缠功一流。端木彻只得走了出去。 玩到半夜,两个小家伙才沉沉睡去,端木彻想着德伯伯的话,想要去问个明白,但夜色已经深沉,德伯伯睡下了,他不便去打扰。 第二天清晨,端木彻依然没有找到和德伯伯单独说话的机会,最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同德伯一家告别,到了镇上,雇佣了一辆马车,回苏隶府。 马不停蹄,终于到了苏隶府。 沿途看到门上贴的门神,分为三大类。一类是传统的秦叔宝和尉迟恭;一类是英姿飒爽的钟江湖;另外新增加的一类门神,也是一个女子。 此女子浓眉大眼,身段高大却粗蠢,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一手叉在腰间。旁边写着一行楷书:米影月镇宅,薄辛郎统统认栽。 很逗的门神,这些百姓真够有才的。 不过,钟江湖才离开端木庄园没多久,以前从没听说过米影月的名号,这个米月影是谁呢? 不是钟江湖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两人来到端木庄园的门口,囡囡正和几个小孩子踢毽子。一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立刻连毽子都丢下,扑飞过来,笑声像银铃一样飘散在空中。 “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回来咯。”小家伙扑过来,一手搂住一人的腿,亲密无间。 端木彻和钟江湖见到小萌物,也是格外的亲近。 “彻哥哥,钟浆糊姐姐,我娘和二娘都回来了。家里可热闹了。”囡囡说道。 钱姨娘外地烧香回来,孙姨娘也从娘家回来了。 再向里走,下人们见了两人都兴奋得奔走相告:“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回来了!” “彻儿和彻儿媳妇回来了,正好和我们一起玩掷色子乐呵一下。”赵姨娘拉着钟江湖的手就往里面走。 第66章 郎情妾意 屋子的圆桌边坐着一位体态丰腴圆脸小眼睛妇女,就是钱姨娘;另外一个身材苗条容颜娇俏的女人,就是囡囡的娘亲——孙姨娘。 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托盘里装着两只盖碗。 丫鬟将盖碗放在了钱孙两位姨娘的面前。 孙姨娘端着碗盖,揭开一看,不由一皱眉。 “不是炖的银耳莲子羹么?怎么换成了玉米糊?” “回四夫人的话,是彻少奶奶吩咐的。最近端木庄园开销吃紧,彻少奶奶说要开源节流。” 孙姨娘一听,将盖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黄色的玉米糊洒了出来:“彻儿新娶的媳妇真够厉害的。咱们家穷得连银耳和莲子都买不起了么?” “妹妹,你就喝吧。大夫都说了,偶尔吃点粗粮,对身体有好处的。”钱姨娘捧着盖碗,喝了起来。 这时,老管家来到了钱孙两位姨娘的身边。 “三夫人四夫人,两位夫人房里的零钱月银要减掉三层。” “什么?减掉三层?原本也就几十文的事,减掉三层,我们怎么过?”钱姨娘和孙姨娘都跳了起来,孙姨娘气得脸都发白了。 “是啊。前些日子我出远门去外省的寺庙烧香,虽然老爷给了一项支出,但是这路费,灯油香火钱,还有布施,我自己贴进去不少。我还给家里每个人都在佛前供奉了一盏长明灯,这也要不少钱。家里应该补贴我才是,怎么反而就扣钱了呢?”钱姨娘说得慢条斯理,却全是怨言。 “三姐姐,你没孩子,自然花钱省些,我就不同了,囡囡这孩子长得快,鞋袜衣衫得赶着做,加上平时的零嘴儿,要花很多钱。现在家里减了我的零用月银,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孙姨娘怨声连天,心里责备钟江湖。 这时,钟江湖和赵姨娘走了进来。 钱孙两个姨娘这是第一次见钟江湖。 钱姨娘闷闷看了钟江湖一眼,不说话。孙姨娘的一张利嘴可闲不住,瞪了钟江湖和赵姨娘一眼。 “二姐姐,我才回了娘家一段时间,回来你就攀上高枝了?”孙姨娘口里的高枝就是钟江湖。 钟江湖心道,看来这个孙姨娘对她意见很大啊。 “孙姨娘,都是一家子,什么高枝不高枝的?这样说,可别伤了和气。”钟江湖说道。 孙姨娘也听闻过钟江湖的种种事,惧于钟江强悍及强盗千金的身份,孙姨娘也不敢太过强硬。 “来,来,别的我们不谈了。来玩色子取个乐呵。”赵姨娘做了和事老。像他们这种乡野的富农大户内眷,闲来无事,常设个赌局取乐。 钟江湖对这种赌局毫无兴致,但赵姨娘太过热情,反正一时也无聊,坐下来摸透这个几个姨娘也是好事。 “四妹妹。你兄弟要在端木家住多久?阿进可能就会从京城回来,到时候你兄弟最好择屋再住。”赵姨娘对孙姨娘说道。 “二姐姐你就是肚量小。我兄弟才在阿进的房里住下,你就开始废话多了。难不成我兄弟会将阿进屋里的东西弄少了?再说了,阿进去京城还没回来,别被京城烟花巷子里的姑娘绊住了脚。”孙姨娘说道。 孙姨娘这次回家,将娘家兄弟孙学有带到苏隶走亲戚,小住一段时间。 赵姨娘的儿子端木进去京城还没回来,孙学有就住在端木进的房间里。 一听孙姨娘话带讥讽,赵姨娘不高兴地回驳了赵姨娘一句。 “我家阿进老老实实,循规蹈矩,那种烟花场地,不会踏进去半步。到是四妹妹的兄弟,一到苏隶府,就到街上去乱逛乱窜,到现在还没回来,别是勾搭上了什么不正经的姑娘了吧!哈哈哈哈!”赵姨娘最记恨别人给端木进泼脏水了。 “要真是这样,也是我家兄弟太有魅力。”孙姨娘气鼓鼓。 “好了,别谈这些芝麻谷子事儿了。我们好好玩几把。”钱姨娘将手里的色盅摇得哗哗响。 *** 另外一边。 苏隶府的街道上,孙姨娘的兄弟孙学有到处乱逛。 孙学有长着一副好皮囊,加上十分注重衣饰的考究,是一个翩翩佳男子。 孙学有一路看沿途的风景,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幽深的青砖瓦巷子里。 孙学有看到一户院子里长了一颗冬枣树。大半截树冠已经露出墙外,上面结满了冬枣。 一架木头梯子架在了枣树上,一个长着圆盘脸儿的姑娘顺着梯子爬到了树干处,姑娘的手肘里挂着一只小篮子,篮里装着冬枣儿。 孙学有一看到姑娘,顿时身子酥掉了一半。 里面提着篮儿的姑娘也看到了墙外的英俊少年郎,心里像是鹿在撞,一张脸涨得通红,向梯子下爬。 孙学有咽了咽唾沫,顿时急促。 “姑娘,请留步。”孙学有施礼。 里面的姑娘在梯子上停了下来,用袖子半遮面,羞羞涩涩问道:“公子有什么指教?” “小生姓孙,名唤学有,从外地来苏隶走亲戚,暂居在姐姐家。今日出门上街游玩,口中已渴,有幸遇到姑娘,求姑娘娘讨杯水喝。”孙学有说得彬彬有礼。只要这位姑娘一开门,他讨到水喝,就可以和姑娘有个良好的开始。 孙学有问了姑娘的姓名,姑娘叫胡甜杏。 “家中没有热水热茶,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吃几枚冬枣儿解渴吧。”胡甜杏从篮子里抓了几把冬枣儿,投掷到了墙外。 “多谢甜杏姑娘!”孙学有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抛进了院子里,继而又说道:“甜杏姑娘,后天苏隶有庙会,希望和姑娘有幸再遇。我会在西边桥头等姑娘。” 还没等甜杏说话,里面的响起了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摘个冬枣要爬什么梯子?用竹竿敲打不是更好?摔下来残了,看你还嫁不嫁得出去。” 甜杏立刻下趴下了梯子。 “还傻站着干嘛?快帮你娘去做针线,过几天你们还要拿到集市上去卖哩。”老年男子说道。 “是。”姑娘答应一声。 老年男子一转身,姑娘就弯腰,将孙学有丢进来的玉佩藏进袖口里。 外面的孙学有很高兴,后天这甜杏姑娘说不定会跟着她娘去集市卖绣品,到时候又有机会见到她了。 有个喝得半醉的汉子经过,撞了孙学有。 汉子道歉,孙学有拉住他,指着胡家的院子,询问汉子可熟悉。 汉子说很熟悉,曾经做过近邻,于是,孙学有将汉子拉倒酒馆,再次请汉子喝酒。 “这胡家是从外省搬迁过来的。据说以前祖上做过官,贪了好些银子,现在搬到这里,置房置地,又有一个铺面出租给外人,日子过得十分的舒心康乐。” 第67章 小萌物的监督 “这胡家老爹膝下有几个子女?”孙学有帮汉子斟酒。 “就一个闺女叫甜杏。”汉子打了个酒嗝,“要说这甜杏长了一副好模样,胡家老爹将她看成了掌上明珠。” “定有很多媒婆去说媒吧?甜杏姑娘有没有婚配?芳龄多少?”孙学有问。 “说媒的人确实多,我那婆娘也是做媒婆的,去找胡老爹说过,但是胡老爹说想要女婿入赘。你想想,一般人家的儿子,是不肯入赘的。至于甜杏的年龄,刚刚过了十七。” 孙学有一听,正合他意。 孙家是**鸭贩卖生意的,去年遇到鸡鸭的瘟疫,进货买来的鸡鸭被官府勒令集体坑埋。 孙家损失了一大笔钱,将家底都掏空了。 这次,孙学有跟到姐姐家来,想要看看能不能在端木庄园谋个营生,或者是在苏隶府经营点小本买卖。 孙学有心里有小算盘:一方面他真是被甜杏的容貌迷住了,另外一方面,胡家有房有铺面,以前做过官,私下有积余,如果孙学有做了胡家的上门女婿,那么,胡家的一切也就是他的了。 想到此处,孙学有心花怒放。 孙学有和汉子闲聊了一会儿,就回了端木府。 一进门,孙学有就被孙孙姨娘拉到了角落里。 “弟弟,你可不要轻易从阿进的房里搬出来。”孙姨娘将刚才赵姨娘的话重复了一遍。 孙学有一听,有些反对。刚来端木庄园的时候,孙学有准备睡客房,只是客房很久没有修葺,屋子有点儿漏水,砖墙有点儿发霉。 他姐姐孙姨娘却非要让他睡端木进的房间。 “不蒸馒头蒸口气。我就是想要压姓赵的一头。”孙姨娘冷笑一声,“弟弟,你可给我记住了,那个钟江湖,现在也是我的对头之一,你得帮着姐姐一点儿,姐姐在端木庄园混得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姐姐,什么赵姨娘钱姨娘的,你捏扁搓圆她们都没事儿,只是这个钟江湖你别惹她,我听说她是极度彪悍的,动不动能将人治得屁滚尿流……” “哼!越是这样,到越发激发我和她斗斗的兴趣。”在端木庄园的女眷中,孙姨娘是持宠而骄的一个。 正房吴氏是个木头人,什么事情都不爱多管多说,平时就是个闷葫芦;二房赵姨娘生了个儿子,但赵姨娘并不讨端木宏的欢喜,所以在端木家的地位就不是很高;三房钱姨娘,因为没有子女,所以总觉得矮人一头,不触犯到她的利益,她多半也不大去惹事。 只有孙姨娘最为厉害,端木府里,吴氏是空有主母的名,真正掌权的,还是孙姨娘。 孙学有一心想着如何才能成为胡家的女婿,所以对姐姐的这些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没放在了心上。 孙姨娘见兄弟心不在焉,气不打一出来。孙学有就将打算入赘的意愿说给孙姨娘听。 话音没落下,孙姨娘立刻打断:“弟弟,你就这点出息?我们老孙家虽然现在境况不是很好,但你是老孙家的唯一男丁,你想要老孙香火后继无人么?家里爹爹肯定不同意。我更是不会同意。” 孙学有不理睬姐姐,入赘有什么不好?就凭胡家那住宅的地理位置,是很值钱的。 “这事我不同意,你给我打消念头。等我再怀了老爷的孩子,生个儿子,我就让老爷扶正我,到时候我做了主母,我一定给弟弟在苏隶置房置地。” “呵!姐夫都多大年纪了?估计你没有再怀上的命了。”孙学有不理会姐姐,走开了。 气得孙姨娘直跺脚,恰恰看到女儿囡囡举着两串糖葫芦乐颠颠的从旁边跑过。 “囡囡,你这是去哪里?小心摔着!”孙姨娘冲着囡囡喊。 “找钟浆糊姐姐,我给她吃糖葫芦,她一定会很喜欢的。”囡囡并不停步。 孙姨娘一听是钟江湖,拦住囡囡,一把夺下糖葫芦。 “囡囡,以后别和钟江湖玩儿,她是妈妈的敌人,听见没有?”孙姨娘教唆。 囡囡一点儿也不服气:“娘你在说说什么?钟浆糊姐姐和我们是一家子,是亲人,怎么会是敌人呢?而且姐姐对我很好。” “总之,娘看不顺眼的人就是娘的敌人。”孙姨娘唬着脸儿。 “哦,知道了。”囡囡轻声答应,然后指着不远处一惊一乍:“啊!那里有奇怪东西!好怕人!” 孙姨娘扭头的时候,囡囡将孙姨娘手上的糖葫芦抢了回去,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冲着老娘做鬼脸:“我就是喜欢钟浆糊姐姐!娘你的性格没有钟浆糊姐姐有意思!” 孙姨娘气得差点要吐血。钟江湖太可恶了,居然将她的女儿给勾走了。 女儿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向着钟江湖这个外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孙姨娘扭着手里的帕子。 “你一回来站在这里嘀咕什么呢?”端木宏走了过来。 孙姨娘一看到端木宏,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生儿子大计,笑吟吟地说道:“老爷去我房里坐坐,我在娘家那里求了一张好方子……” 说着,孙姨娘在端木宏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端木宏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也就跟着孙姨娘往屋子里走了。 “老爷,其实彻儿媳妇一个人管理家事也挺累的,再说了,彻儿和彻儿媳妇当前最主要的,不就是给端木家添丁,让老爷抱孙子么?” 在房间里,端木宏和娇媚孙姨娘一番温存之后,孙姨娘趁机说道。 她建议端木宏减轻钟江湖的担子,自己弟弟孙学有中过秀才,也做了多年的生意,完全可以当钟江湖的副手,帮钟江湖减轻点负担。 端木宏一听,思索了一会儿,小舅子生意失败,没个正经营生,让他在儿媳妇跟前帮忙也不错。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端木宏说道。 而在端木庄园的院楼里,囡囡也说了同样的这句话,她故意将端木彻的地铺淋了水,让端木彻和钟江湖睡在一张床上。 “好,就这么定了。”囡囡拍拍手。 “囡囡,快回去睡觉吧。”钟浆糊希望这尊小佛爷快点闪人,这样她就可以和端木彻再分床睡。 “钟浆糊姐姐,你是不是嫌囡囡碍事儿,你们两个要谈情说爱呀?”囡囡天真问道,还有些委屈。 “囡囡,不早了。你再不睡,明天可要起不来的。”钟江湖无奈。 可是小家伙却要和两人睡在一起。 “厨房里烧火的大婶又说了,如果男女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一整晚都不会抱在一起的话,那说明他们真的是没有感情的。”小囡囡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两个大货一阵无语。 囡囡说,她今晚要睡在两人的旁边,监督两人是不是一整晚都不会抱在一起。 第68章 成了坏蛋的坏蛋老婆 “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你们可得听我的哦。不然我可要将你们的事情告诉人家哦。”小家伙开始要挟了。 无可奈何,钟江湖和端木彻躺在了一张床上。 小萌物就睡在他们一旁。 “你们两个说说话呀?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好没有意思啊。”囡囡奶声奶气说道。 “说些什么?”两个大货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又相互看了一眼。 躺在一侧的囡囡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就聊聊你们当初是怎么样认识的。钟姐姐,你先说。” 好吧。 钟江湖朝着端木彻看了一眼,回忆起来:“那天一个坏蛋在元宵灯会上和我抢着买一盏莲花灯……” “坏蛋?那个坏蛋是谁?是不是欺负钟浆糊姐姐?钟浆糊姐姐是不是把那个坏蛋的头给打爆了?”囡囡瞪大了眼睛。 “非但没有打爆头,你钟浆糊姐姐还吵着闹着要嫁给那个坏蛋。最后,成了那个坏蛋的坏蛋老婆。”端木彻侧着身子,眼眸里全是笑意。 囡囡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想了很久才恍然顿悟:“这个坏蛋原来是彻哥哥啊!” 囡囡似乎感觉到了两人间的欢乐气氛,捂着嘴巴咯咯地笑:“彻哥哥和钟江湖姐姐认识的时候肯定很有意思,对了,彻哥哥,你觉得那时候钟浆糊姐姐漂亮么?” 端木彻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钟江湖瞪了他一眼:太不给面子了。 端木彻摸了摸囡囡的头,说道:“当时我根本看不到你钟浆糊姐姐的脸。” “为什么?”囡囡好奇。 “因为你钟浆糊姐姐当时一生气,就将一盏肥猪灯套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脸埋在猪肚子里,哪里还能看得清她长什么样。只觉得她像是母老虎。”端木彻眼神飘向钟江湖。 “呵呵呵!彻哥哥的脸在猪猪灯的肚子里,样子肯定很滑稽。可是,家里大人都说你们是什么……见钟情的……你们为什么还常常吵嘴打架呢?”成人的世界太复杂,囡囡歪着头问。 “小囡囡,我们这是打是亲,骂是爱,喜欢极了用脚踹。”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太有默契。 “囡囡!囡囡!”门口响起了孙姨娘的声音,很快,孙姨娘的身影映在了房门上。 “我娘亲来了,千万别说我在这里。”囡囡一着急,拱进了被窝里。 “彻儿,囡囡在你房里吧?快叫她出来。”孙姨娘喊道。 “不在。”端木彻答应过囡囡,只能照着小萌物的意思做。 “不可能。丫鬟明明看到她跑进你房间的。”孙姨娘也不管不顾了,“彻儿,快叫囡囡出来,不然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孙姨娘就推门进来,十分不礼貌。 “囡囡,你在哪里?”她到处找囡囡。 “姨娘,囡囡真的不在。”钟江湖皱了皱眉,孙姨娘确实太无礼了。 孙姨娘不理睬钟江湖,继续找。 这时,被窝里的囡囡忽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好痒!谁的脚趾头挠到我的腰了。好痒!” 孙姨娘一听,立刻过来将被子掀开,咯咯笑的囡囡露了出来。 “彻儿,彻儿媳妇,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干嘛将囡囡藏起来?是想离间我们母女么?”孙姨娘连珠炮似的质问。 看到娘亲一副凶悍的样子,囡囡吓哭了:“娘亲好凶,我好怕怕,像只母老虎。” 说着,囡囡往钟江湖的怀里拱。 “姨娘,刚才囡囡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想太多了。”钟江湖道。 孙姨娘瞪了钟江湖一眼,将囡囡从钟江湖的怀里拉出来。 “彻儿媳妇,以后没事你别和我们囡囡走得太近。我还想要将她培养成淑女千金呢,可别学了一些强盗的凶悍之气就不好了。” 含沙射影。 “娘亲你凶巴巴的,你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淑女。”小囡囡童言无忌。 孙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用力将囡囡拽起,将气全部撒在了钟江湖的身上:“我们囡囡以前没那么忤逆的,现在不知道跟谁学的会顶撞娘亲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钟江湖听了,却不生气,而是淡然地安慰囡囡:“囡囡,今天先回去吧。听钟浆糊姐姐的话。” 囡囡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真的乖乖的回去了。 这下,孙姨娘更气了,她的女儿真的很听钟江湖的话。 “钟浆糊姐姐,我替我娘向你道歉,她太没礼貌了。”囡囡像个小大人一样董事,这样一来,到显得孙姨娘太幼稚可笑了。 “钟江湖,虽然不能明着跟你斗,但是你等着吧,我会暗暗治服你。”孙姨娘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带着囡囡往外走。 在院楼外的走廊里,孙姨娘听到两个仆人的谈话。 仆人甲说:“我家新盖的一间茅房,我往门上贴了新门神。” 仆人乙哈哈一乐:“哈哈哈,不用说,贴的肯定是我们少奶奶。” 仆人甲:“错了,左边贴的是彻奶奶,可以镇宅旺人畜;右边贴的是米影月,可以保佑我的那些妹子们人人能遇到好夫君。” 仆人乙:“这个米影月真的很厉害呢。你说如果她和我们少奶奶比试的话,谁会更加厉害一些?” “这还真不好说。据说这个米影月脾气不小,彪悍勇猛异常,而且背后靠山也不小。当然,真要让彻少奶奶和米影月比试的话,我希望我们彻少奶奶更加厉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儿落进了孙姨娘的耳朵里。 孙姨娘灵光一闪: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现在苏隶府上出现了两只母老虎,二虎相争的话,那肯定很有意思。 孙姨娘决定去结识米影月。 说办就办,第二天孙姨娘就派仆人出去打听米影月经常会出现在哪里。 第三天,孙姨娘打听出米影月要去集市上逛。 孙姨娘约了兄弟孙学有一起去接近米影月,但是在端木庄园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孙学有的影子。 其实,孙学有打扮穿戴整齐,在怀中放了银子,早就去了集市,去会甜杏。 孙学有在桥头等甜杏,因为去得太早,很多摊位都没有摆出来,逛得人也稀少。 很久之后,人才越来越多,五花八门的摊位也摆了出来。 孙学有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那一头有两个姑娘走了提着绣品走了过来。 “娇杏,你那大娘也真是的,这种抛头露面出来卖绣品的事情总是叫你一个人出来,怎么不叫甜杏出来。”紫衣姑娘小凤说道。 “她算我什么大娘,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娘和我的地位,包括我爹也是这样的。我在胡家,只是一个小丫鬟。”娇杏说道。 第69章 当恶女遇到恶女 娇杏的娘,曾经是胡夫人的陪嫁丫头,瞒着胡夫人和胡老爹生下了娇杏。 胡夫人不肯让胡老爹纳娇杏娘为妾。 后来娇杏娘得病死了,娇杏就成了胡家的婢女,伺候小姐甜杏。 “你这样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哦?”小凤感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也就能脱离胡家了。” 娇杏的脸微微一红,从衣袖里拿出了孙学有给她的那块玉佩,将怎样遇到孙学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凤一听,替自己的好姐妹开心,说希望这个男子是个好郎君。 小凤听说今天孙学有也会来集市,就开始和娇杏东张西望。 “甜杏!甜杏!”不远处的孙学有看到了她们两人,朝着两人挥手。 “小凤,就是他了。”娇杏拉了拉小凤的袖子,羞涩轻语。 小凤看向孙学有,果然一表人才,不过小凤狐疑道:“娇杏,这位孙公子干嘛叫你甜杏?” 娇杏的脸又是一红,说那日在家中院子打冬枣遇到了孙学有,当时因为脸红心跳,怕他人知道,误以为她不守妇道,去勾引男子,所以一时心慌意乱,谎报了甜杏的名字。 小凤听了后抿嘴巴笑,然后接过娇杏的绣品,说让娇杏去和孙学有约会,她帮娇杏买绣品去。 娇杏羞答答地和孙学挤在人群里,不敢靠孙学有太近,毕竟集市上难免会遇到熟悉的人。 孙学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摊位上买了一些糖果糕饼之类的零嘴儿,然后约娇杏在集市外的无人小道上走走。 孙学有走在前面,娇杏走在后面。 孙学有和娇杏越聊越投机,最后孙学有说近期就到胡家去提亲。 娇杏听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怕。 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终身的依靠,害怕的是,她冒充了胡家正室的长女甜杏,虽然她是胡老爹的庶女,但是真实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我……我……”娇杏涨红了脸,想将实话告诉孙学有,但是孙学有却慌慌张张躲在了一推田间的稻草垛边。 “我姐姐来了。我们的事情还没成之前,先不要让我姐姐知道。”孙学有轻声说道。 娇杏点了点头,立刻装作路过。 不远处的孙姨娘正好也经过这条小道,孙姨娘身边的小丫鬟眼尖,看到了孙学有。 “四夫人,那不是孙少爷么?”小丫鬟朝着草垛那里一指。 孙姨娘一看到鬼鬼祟祟的兄弟,就急忙走过来。 “今天一早就找不到你,你蹲在这里干嘛?” “我逛着有些腹痛,一时找不到茅房,想要找地儿解手。”孙学有一副人有三急的样子。 孙姨娘皱了皱眉,拉住孙学有的手,说集市旁边有茅厕,孙学有解完手之后,可以和她一块儿到集市上去办事儿。 孙姨娘将接近米影月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拉着孙学有就走。 孙学有只得跟着孙姨娘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用眼神告诉娇杏,过几天他来提亲。 娇杏站在那里,愣神很久很久。 孙姨娘边走边告诉孙学有,等下她要去会见米影月。 “姐姐,据我听来的消息,这米影月是很难接近的。这素昧平生的,她怎么可能理睬你呢?”孙学有说道。 “你还不相信你姐姐的能力。”孙姨娘信心十足。 无可奈何的孙学有虽然跟在孙姨娘的身后,但时不时朝着四周乱瞅,寻找娇杏的身影。 “你腹痛难忍么?”孙姨娘问。 “没,已经不痛了。” “四夫人,快看,那不是彻少奶奶么?”孙姨娘一旁的小丫鬟朝着人群中指去。 只见钟江湖带着一个丫鬟被一群人围拥着。 “大家安静,我们少奶奶这次来集市舍米照顾穷苦百姓,但是必须凭着村上保长开的特困文书证明才可以领到。”钟江湖身边的小丫头扯着嗓门喊道。 底下的百姓们立刻响起了潮水般的喧哗声。 “这位女菩萨真是大好人啊!这么照顾我们穷苦百姓,别是神仙下凡吧?”一个百姓说道。 “什么女菩萨神仙托生?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她就是强盗千金钟江湖,现在的彻少奶奶!”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呢!都说她恶名昭彰,没想到这么菩萨心肠啊。” “是啊,彻少奶奶就是活的女菩萨,我们都拿她的画像当门神镇宅的。” “女菩萨啊!” 底下的那些穷苦百姓们感恩戴德,都纷纷回去向村中保长开特困的文书证明。 “苏隶米行因为前面的亏空,现在还在半死不活的状态,她这是装哪门子菩萨?居然在这里舍米。”孙姨娘不满地嘀咕一声。 而在人潮中,有一双眼睛注视着钟江湖的一举一动。 是一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就是米影月。 “珍珠,这是什么人?”米影月指指钟江湖,问身边的丫头珍珠。 “不知道,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我去问问周边的百姓。”珍珠说着,拽着一个百姓问。 从百姓的嘴里得知一切,偶后珍珠告诉米影月,舍米的女子就是钟江湖。 “原来是她!”米影月眉心一挑,钟江湖的名讳,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有的百姓们说这个钟江湖亦正亦邪,没人能看懂她。”珍珠说道。 “哦?!”米影月听了之后,心里竟然有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意思。 “快看,快看,这是米小姐!”忽然间,人群里有了喧哗声,很多做买卖的和闲逛的,都朝着米影月看去。 “别吵!大家别吵!今天我们小姐来集市,其实不是来闲逛的,有在夫家受委屈的,或者受丈夫欺凌的弱小女子,都可以找我们米小姐,我们小姐会帮你们讨回个公道。”珍珠冲着人群喊到。 果然,人群中有一些大胆的女子,来找米影月了。 “求米小姐为奴家做主,奴家一向孝顺公婆,勤俭持家,恪守妇道,但是相公娶了一房小妾回来,这小妾十分凶悍,常将奴家打骂。”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向米影月哭诉。 “你相公不管么?”米影月的眉心拧起,问道。 “相公一味帮着小妾,根本不管奴家死活。上次奴家怀了身孕一月有余,小妾在我的汤水中放了堕胎之物,可怜奴家腹中的胎儿生生的没了。”女人哭得涕泪横流。 “岂有此理。”米影月闷声吐出一句,正色对身边的珍珠说道,要珍珠记下女子的住址,她会登门去帮助那女子。 “也求米小姐为奴家做主,在奴家幼年,父母给奴家订了婚。如今父母双亡,家产流失,那薄幸郎却另攀高枝,要退了奴家的婚配,让奴家成为弃妇。”又一个女子来向米影月哭诉。 第70章 挑拨离间 “这样的男子,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若是再想和他一起,那就是蠢笨无比。”米影月愤然,“但这件事,我会替你讨回个公道。” 不远处的孙姨娘看到这一幕,忽然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了。 可惜的是,人声嘈杂,米影月根本没注意到孙姨娘的举动。 看来要拿出杀手锏了。 孙姨娘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丁香,等一下逼真一点儿……” “四夫人你放心,我的演技是一流的。”丁香说着,两只眼睛眨了眨,眼泪立刻从眼眶里倾泻出来。 “呜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呜呜呜……让我死了吧。”丁香哭得涕泪横流。 原本熙熙攘攘的买卖人群,听到了丁香的哭声,立刻围了过来。 “丁香,你哭什么?一切有我呢!我一定给你做主,让这个负心汉受到惩罚。”孙姨娘帮哭得惨绝人寰的丁香抹泪,显出一副正义凌然的的样子。 “呜呜呜……四夫人你一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可是那个短命死鬼,我们都治不了他啊。”丁香哭得更伤心了。 “这事我会管到底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成了下堂妇。我最看不惯女子被人欺负了,听过米影月小姐没有?她一身正气,专门为姻缘不幸的弱女子出气,她就是我的榜样。” “呜呜呜……四夫人,我家那个负心汉并不惧怕你,我看连米影月小姐也治不了他的。我因为接二连三的生了女儿,无法生儿子被他休掉,脸面也都丢光了,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让我去跳河吧。” 说着,丁香一转身,拨弄开人群,朝着集市旁边的一条河奔过去。 “丁香,千万不能这样。我不允许你轻生,那男人已经对不起你,你得对得起自己。”孙姨娘一把拽住了丁香,丁香痛哭的声音更加吸引了人群。 米影月将看着这一切,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眼前的一幕,仿佛让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米影月本来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女侠客,亦正亦邪,作恶作威和路见不平的事情都做过。 米影月在京城遇见大富钱庄的钱公子,两人对了眼,结成了夫妻。 米影月为钱公子连生了三个女儿,钱公子嫌弃米影月不能生儿子,将她的地位由妻降成了妾,又由妾降成了无名无份的通房大丫头。 虎毒不食子。这钱公子却极度重男轻女,听了巫婆相师的话,说三个女儿留在家里,会妨碍钱家添男丁的吉气。必须将这三个女儿送人,钱公子才会有儿子抱。 钱公子听信谗言,瞒着米影月偷偷将三个女儿送了人。 米影月痛失爱女,找寻爱女无果,性情大变,将钱公子暴打了一顿,没多久,钱公子就一命呜呼。 米影月进了牢房,原本是个死罪,也是她命不该绝,京城的太师救了她,将她的刑罚一减再减,最后释放。 太师曾经在路途遇刺,是米影月救了他。 所以,太师不但将米影月从牢房中救了出来,而且还认她做了干女儿。 自此,米影月誓死再不嫁,并且要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天下受男性欺凌和婚姻之苦的姐妹们。 现在米影月看到了和自己似曾相识的遭遇,心里的所有怒火又被激起。 “不要死!那个负心汉,我一定会让他受到惩罚。”米影月三步并作两步,拨弄开人群,一把拽住了丁香的胳膊,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丁香的手腕差一点被她捏碎了。疼得丁香哇哇大叫,化成了哭声。 “这位小姐尊姓大名?”孙姨娘心道,鱼儿上钩了,故意装作不知。 “我们小姐就是米影月。”米影月的丫鬟回答道。 孙姨娘一听,立刻装得激动到无以复加,有一种总算找到组织了的感觉。 孙姨娘说十分崇拜米影月,一直想要会会米影月,并且心里有个想法,就是跟在米影月的身边,帮米影月做下手,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姐妹们。 “可以!”米影月吐出两个字,刚才的一幕,让米影月对孙姨娘有不错的印象。 孙姨娘心里大乐:都说米影月难搞定,其实确实如此,这个女人有时油盐不进,但是只要找到了她的软肋,其实也不难搞定。 “姐姐,你果然厉害。”在一旁观战的孙学有在孙姨娘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心道姐姐定花了时间调查这个米影月和设计了这一切的。 “孙姨娘,你怎么也在这里?”钟江湖看到了孙姨娘,朝着孙姨娘走过来。 “彻儿媳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米影月小姐。”孙姨娘介绍道。 钟江湖和米影月的眸光对接,彼此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那股子傲慢和不羁。 对于不熟悉的人,钟江湖一贯喜欢淡淡的态度,对她来说,这是很自然的事,但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一种藐视众生的傲慢。 钟江湖只是对米影月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开去了。 “小姐,这个钟江湖的态度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米影月的丫鬟嘀咕了一句。 米影月的眉心拧起,刚才对钟江湖产生的惺惺相惜的好感,莫名其妙的减淡了不少。 “唉!彻儿媳妇其实有的时候人不错……”孙姨娘望着钟江湖的背影说道。 “但是彻少奶奶也有仗势欺人的时候。肖月娥小姐曾经和彻少爷从小口头上订过娃娃亲,但是彻少奶奶却硬生生的将彻少爷和肖月娥小姐的婚事搅黄了,肖月娥小姐被退婚,彻少奶奶还穷追不舍,将肖月娥小姐逼到了外省,据说肖小姐在外出家做了尼姑,这辈子算是毁了。” 丁香一点抹着眼泪,一边添油加醋。 “彻少奶奶?!我有空去会会她。”米影月鼻孔里闷闷哼了一句。 孙姨娘私下里心花怒放,挑拨离间的第一步成功了。 米影月说了自己的住址,让孙姨娘有空去找她,并且告诉丁香,让她先跟着孙姨娘,四天后,米影月会去治丁香的那个负心汉。 计划成功,孙姨娘和丁香回去。 丁香确实生了好几个女儿,她相公确实有想要得儿子而有些牢骚,但是孙姨娘和丁香两个在米影月的面前夸张了。 所以,一回到家里,丁香就拿着孙姨娘给的银子,让自家男人到老家躲一阵子。 因为米影月要寻他为丁香出气呢。丁香的相公连夜就离开了苏隶府。 回到了端木庄园许久,钟江湖还没有回来,孙姨娘看到端木彻正用马车载了米粮往钟江湖处去。 “彻儿你这是去哪里?”孙姨娘是明知故问。 第71章 女儿女婿还需努力 孙姨娘让兄弟跟去,谨防彻儿夫妻两个出什幺蛾子。 在孙姨娘的心里,端木家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她未来儿子的,可不能让外人随便挥霍掉。 但是孙学有却不肯配合,孙学有一心想要将甜杏和她的家产得到手,现在没心思管姐姐的闲事。 所以孙学有没有跟去。看着端木彻扬鞭离开,孙姨娘气得戳着孙学有的脑门骂:“你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让孙姨娘更加气的是,孙学有开口向姐姐借两百两银子。 “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干嘛?你才来这里几天,是不是就认识了什么狐朋狗友,要一起寻欢作乐?”孙姨娘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我要到胡家去提亲,这两百两银子是准备彩礼的。” “最近彻儿媳妇压减我们的月银,我自己也没什么积余,你少在我这里动脑筋。”孙姨娘反对孙学有动了入赘的心,所以不借钱给他。 “姐姐你真是死脑筋,入赘又怎么了?胡老爹老了之后,整个胡家还不是我做主。” “总之不行,银子没有,你自己想办法。”孙姨娘一甩袖子走了。 孙学有心里难免不高兴,姐姐一点儿也不帮他。 孙学有在端木庄园里急得团团转,心里想着如何能够弄到这两百两银子。 “有了!天无绝人之路!”孙学有拍了拍脑门,转身朝着苏隶米行走去。 苏隶米行遭受了前期的亏空,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 但是因为是钟江湖的领导,伙计们都已经上工,来购买米的百姓人也不少,正是那种刚刚有了点起色的时候。 伙计们对这个孙少爷印象一般。 孙学有趁着账房先生去茅厕的空当,从账房的抽屉里拿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揣在衣袖里。 当然,二百两不是小数目,肯定会被账房查账的时候发现,孙学有不是拿了不还,钟江湖这尊大杀器他惹不起。 他是拿来先急用,过一两天再去找姐姐磨嘴皮子,将这个空档补上。 而这时的钟江湖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她和端木彻在集市上舍米,附近的流浪儿和乞丐都来求施舍,所以围了一大群的人。 将端木彻带来的米施舍干净了,钟江湖和端木彻回了端木庄园。 “彻少奶奶,钟大将军给你写的信。”仆人拿了一封信进来。 钟江湖从德伯家回到端木庄园之后,就写了一封信,一并将求来的解药,差人快马加鞭给钟霸道送去。 当然,钟江湖没有告诉钟霸道他中毒了,只说是找了神医为钟霸道配的强筋健骨良药。 钟霸道不喜欢补品,但是他好武,一直希望有好身体,所以钟江湖断定,老爹一定会乖乖服用那药物。 另外,钟江湖还对钟霸道讲起了陆郁在西凉山的落草的事情。 让钟霸道设法劝服陆郁。 钟霸道的信,依然是可笑的字画二合一。 钟霸道告诉女儿,自己已经吃了钟江湖给的药物,然后就去了西凉山,正如钟江湖所料,陆郁真的听了钟霸道的话,断了起兵谋反的念头。 不过陆郁也不肯为朝廷效力,只愿意守着西凉山过日子。 钟霸道还从信中告诉钟江湖,钟江湖的苏隶米行里那些无故消失的米,其实都是被陆郁的下属走水路运送囤积到某处的,用来起兵时作为粮草。 陆郁已经答应,将那些米粮还给钟江湖。 末了老爹再一次画了一个胖婴儿,旁边还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造人尚未成功,女儿女婿还需努力。 钟江湖一阵无语,老爹总是这样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老爹服了解毒的药物,这让钟江湖的情绪松懈了不少。 老爹要是完全好了,那她就不用受那个神秘人的要挟了。 “湖湖,岳父大人的信上写什么?你这么高兴?”端木彻走进来,看着傻乐的钟江湖。 “看到老爹的回信,知道他身体健康,自然高兴。”钟江湖说着,看了端木彻一眼,忽然想到以后不受神秘人的威胁,那么她也不用和端木彻在一起了,不知怎么,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微微的不舍。 钟江湖摇了摇头,想要将这种突兀的感觉甩掉。 “湖湖,你摇头做什么?刚才你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些毛毛的。”端木彻委屈地说道。 这时,外面一个小丫鬟进来,手里捧了一封信,说是厨房的伙夫去河滩边倒灰的时候,有个人塞了封信给他,要他务必转交给彻少奶奶。 钟江湖拆开了信,看了之后,刚刚松开的眉心又锁紧了。 她的一举一动,终究还在这个神秘人的掌握之中,而且还那么及时。 神秘人告诉钟江湖,要她好好待命,因为钟霸道服下解药的分量,只能缓解中毒加深的速度。可以将毒性发作的时间往后推迟。 也就是说,这药物的分量,不足以使得钟霸道的毒全完解了。 “湖湖,你怎么了?”端木彻看着脸色有些白的钟江湖。 “没什么!可能有点儿累。”钟江湖将信收起。 端木彻深深看了他一眼,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湖湖,你记住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或许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肺腑之言,总是令人动容。而钟江湖却似乎有些儿害怕这种动容。 “别忘了我们是假夫妻,装得不用这样逼真。”钟霸女故意毒舌。 “有句话叫做弄假成真。”端木彻的嘴角绽放出一丝真挚的笑容。 *** 另外一边,孙学有拿了两百两银票,想办法从钱庄里支取了出来,揣着银子,孙学有去了上次一起喝酒的汉子周大的家里。 孙学有请周大的婆娘李氏去说胡家说媒,许诺事成之后会给李氏一笔丰厚的谢媒钱。 孙学有先给了李氏五两银子,其余的银子让李氏陪着他去买一些登门的礼品。 李氏一打听孙学有的家底,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 “我看这事儿未必成!如今这世道,虽然很少有男子愿意放下身段入赘女家,因此胡老爹难以招到佳婿,但是这胡老爹也是个嫌贫爱富的,你这点儿家底,恐怕……”李氏说道。 孙学有急了,问李氏有什么办法,毕竟李氏是媒婆,这方面的事情见多识广。 李氏说办法是有的,生米做成熟饭就是用得最滥却最有效的一招。 李氏的一番主意,孙学有连连点头,拿出了一些碎银子,让李氏去外面打酒买肉,和李氏的男人吃喝了好一阵子。 第二天中午时分,胡家人都在午睡,李氏去胡家窜门,看到娇杏正坐着用小锤子敲小核桃。 第72章 狐假虎威 前面堆了老大一堆核桃碎壳,青花碟子里全是核桃肉。 “你是甜杏?还是娇杏?”李氏问,胡家两姐妹太像了,总使人混淆。 “李婶,有事么?”很多时候,娇杏不愿澄清自己的身份。 “你肯定是甜杏。”李氏自顾自判断,娇杏不做声,想听李氏来的目的。 李氏看看左右没人,胡家人都在睡午觉,就凑到了娇杏的耳边告诉她,孙公子在自己家里,等着她去一见。 娇杏听了以后,一脸羞红,但是想到那次集市约会,她向孙学有坦白自己谎报名字而没有成功,这一次,她打算再去将事情说出来。 如果孙学有能接受她的身份,那么一切说明,孙学友是真心对待她的。 胡老爹家是小富之家,下人只有一个粗使男仆和一个老妈子,然后就是娇杏了。 老妈子和男仆都不在,娇杏去厨房,将炭炉子封了起来,在炉子的铜壶里放了热水,等下甜杏和老爹夫妻午睡起来要用热水洗面。 做完了这些之后,娇杏红着脸儿叫李氏先回去告知孙学有,自己稍等一下就过去。 李氏答应一声,回去了。 娇杏回到房里,开始梳洗打扮,穿上了过年才穿的桃红绣花百褶裙,在脸上用黛画了眉,又将口唇润红,梳了一个繁复的发髻,戴上了玉珠宝簪和纱绸堆成的花儿。 十八无丑女,何况娇杏容颜秀丽,梳洗好之后的娇杏,人如其名。 将院落中晒绳上的藕荷色手帕取下,放在了袖笼中之后,娇杏就出门了。 按照以往,胡家三口还要睡好一会儿才起来,娇杏必须在胡家三口醒来前回来,一切做得无痕迹。 李氏的家和胡家在一条胡同里,只隔了五六户人家,所以娇杏很快就到了。 这时,李氏的男人已经识趣离开家闲逛去了,李氏重新为娇杏孙学有两人布置了酒菜,然后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儿,我和我那口子外出有点儿事,大概要好些时辰才能回来,两位正好帮我们看着家点儿。” 然后李氏将房门一关,出了家门,到别处窜门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这对含情脉脉的男女,娇杏心砰砰直跳,犹豫再三,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自己是婢女的身份。 每次刚要开口说出实情,总被孙学有打断。 孙学有使出浑身解数,将娇杏哄得如泡在蜜水中,一时间头脑发昏,让孙学有抱住了。 开始的时候,娇杏有些顾忌和害怕,万一李氏夫妻闯进了看到了,她的颜面何在? 可是毕竟是初次尝情事的男女,这种事情对这对男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甜杏,这辈子就是你了。”孙学有呢喃。这是娇杏听到最为动容的情话了。 在半推半就之中,孙学有解掉了娇杏的衣衫,两人在李氏家中的床上巫山**急。 雨消云散之后,娇杏猛然想起胡家三口该午睡醒了,立刻穿衣,匆忙离开了李氏家。 “孙公子,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希望你早点和我完婚。”娇杏匆忙丢下这句话,回了胡家。 刚到门口,就撞到了一脸不和气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甜杏。 “娇杏,你上哪里去偷懒了?小核桃只剥了小半碗。” “我……隔壁大娘眼神不好,叫我过去帮她穿针……”娇杏有点儿慌乱。 “快去剥小核桃,剥不到一大碗,你今晚就吃冷饭和剩菜。”甜杏一甩袖子,去绸缎庄挑选绸缎做衣服。 “同样都是爹爹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享受到这一切?”娇杏心里酸涩,不过转神一想,好在自己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因为孙公子就会将她接走。这样一想,心里就畅快多了。 而孙学有在和娇杏偷尝**之后,心满意足的在外闲逛到晚上,然后回了端木庄园。 刚一回到端木庄园,就被姐姐孙姨娘一把拽进了无人地方。 “苏隶米行的账房算账说少了二百两银票,是你拿的吧?”孙姨娘急切问道,其实一切有逻辑可寻:孙学有跟她要过两百两,她没给他;苏隶米行的伙计又说他今天去过米行;而米行也恰好少了两百两。 所以,孙学有也没有什么好抵赖的。 “是我拿的,怎么了?我只是暂时挪用一下,还会还回去的。”孙学有说道。 “你小子被油脂蒙了心么?账房先生一察觉,已经将事情报给了彻儿媳妇,账房先生咬定多半是你拿的。现在彻儿媳妇正在家里等着你兴师问罪呢。”孙姨娘气吼吼。 “姐姐,你不是说要和钟江湖斗的么?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很怕她。” “明斗我能斗得过她么?我说的是暗暗的阴死她。”孙姨娘也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她一板脸,“你小子怎么能做出损了我颜面的事情来呢?听我说,等下进去,你打死都不要承认。反正也没个真凭实据。” 孙学有一听:这样做可以不用再还钱,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立刻答应,但终究对钟江湖有点儿怕。 “姐姐,这样做要是被钟江湖发现……” “已经发现了!”一个淡然从容的女声传了过来,钟江湖缓缓走了过来。 身后是吴氏和端木彻。 孙学有和孙姨娘立刻脸都白了。 一向闷声不大说话的吴氏扭转头对身边的儿媳妇钟江湖说道:“皇上将苏直隶米行赐给你,你又是端木家的当家管事,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吴氏从来都不爱管这些闲事儿,将问题抛给了钟江湖。 钟江湖让孙学有将二百两补回。 那二百两银子,已经被孙学有用剩下了一百零五两。 “姐姐,借我九十五两银子。”孙学有白赤着脸儿。 孙姨娘肉痛,但是在纠缠这件事,弄得满庄园的下人都知道她兄弟手脚不干净,那她的脸就没地儿搁了。 所以孙姨娘十分不情愿的拿了九十五两银子出来,帮孙学有填补了这个亏空。 钟江湖撤除了孙学有辅助她的职务。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阖庄园的下人都知道孙学有偷拿了米行的银子,孙家姐弟丢尽了颜面。 “都是这个钟江湖,不能关起门来将这件事解决,非要弄得满庄园的人都知道?她这是故意在让我难堪。”孙姨娘气得摔碎了一只茶杯。 她总是在找别人的不是,没有想想是她的兄弟有错在先。 “姐姐,你别和这个钟江湖斗了。听我的,帮我娶到甜杏,甜杏家里外人看着只是小富,其实家底无比的丰厚,这是我听胡家周遭的邻居说的。”孙学有怂恿姐姐。 孙学有好说歹说,承若孙姨娘,如果借给他三百两银子,那么他娶到甜杏之后,会双倍奉还给姐姐。 孙姨娘被他缠得没法子,凑出了一百五十两给了孙学有。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米影月上门来了。 第73章 不一样的缘分 “快请,快请!”孙姨娘一听,立刻欢天喜地跑了出去。 俗话说狐假虎威,要是她成了米影月的好姐妹,那么谁还敢对她不敬? “米小姐,快进来。”孙姨娘拉着米影月往里走。 “孙姐,丁香呢?”米影月按照地址,去找丁香的男人替丁香出气。到了丁香家,看到大门紧闭,听邻居说,丁香的男人早就跑路了。 孙姨娘叹了口气,叫丁香上来,丁香悲悲戚戚,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因为害怕米影月,所以跑路了。 “我们四夫人待我真好,让我住到了端木庄园里,让我的这几个孩子也跟了过来。”丁香感动得抹眼泪。 “这没什么!别说我们是主仆一场,我更应该帮你,就是素昧平生第一次见,我也会帮你的,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就应该帮女人。”孙姨娘装腔作势。 孙姨娘留给米影月的第一印象不错,再加上接触下来孙姨娘的种种表现,使得直脾气的米影月觉得孙姨娘是个可交的朋友。 孙姨娘很会看脸色行事,见米影月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又接着装,一副语重心场的样子。 “唉,像我这样的,做了妾氏,虽然说老爷对我不错,但是毕竟是妾氏,家里很多事情都不能操持,不然要被那些嘴上没把门的认为是夺权。所以我空闲的时候比较多,不想白白浪费了时间,想要跟着米小姐为受苦的姐妹们做点儿事情。” 米影月一听,说道:“你有这个心,也算是和我情投意合,以后一起为姐妹们办点儿实事。” 孙姨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更让孙姨娘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是,米影月提出来,想要会会钟江湖。 从米影月的口气里听出,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这个……不瞒米小姐说,彻儿媳妇脾气怪异,不一定能请得来。”孙姨娘说道。 “米小姐,我刚才看到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在后院菜园子的空地上打架呢。要不你去看看?”丁香说道。 彻少爷和彻少奶奶打架这件事,在端木庄园里见怪不怪,但是在外人米影月看来,那是很新鲜的。 孙姨娘带着米影月去了后院。 米影月眺望这两个正在打斗的人,一红一白,红衣的是钟江湖,如一朵带刺又绚烂浓烈的玫瑰花;白衣的是端木彻,似一场阳春白雪,俊逸惊艳。 米影月心里不由一阵感慨:好一对壁人。 “端木彻,武功深不见底啊。”钟江湖一边打斗,一边说道。 “比起湖湖来差多了,不敢在湖湖面前班门弄斧。”端木彻只避让,不进攻。 “端木彻,拿出你真实的功夫来,别敷衍我。”钟江湖有些着急。自从在西凉山上被毒蛇咬了之后,钟江湖的武功尽失,到现在才慢慢的恢复了些许。 钟江湖很想知道自己恢复的程度如何,但是端木彻一再避让不肯还招,让她看不清自己究竟恢复了几层的功力,所以有些着急。 而端木彻一再避让,是因为怕不慎之下,伤害到了钟江湖。 端木彻见钟江湖神情有些焦躁,故意行动一缓和,让钟江湖的一掌击在胸口。 “湖湖,你好厉害。我又输了。”端木彻捂住胸口,故意又退几步。 “是你故意的。”钟江湖又不是傻子。 一旁观战的米影月也看出来了:这个端木彻对钟江湖,真是宠溺。从眼神到举止,都可以看出。 同样身为女人,自己却没有遇到这样的好男人。米影月的心里不免一阵波澜。 钟江湖和端木彻都看到了赵姨娘和米影月。 因为在集市上两人见过,所以钟江湖认得米影月。 这个米影月怎么到端木庄园来了? “彻少奶奶!幸会!”米影月和钟江湖打招呼,“刚才看到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切磋武艺,很是精彩,这让我有了想和彻少奶奶以武会友的心。” 米影月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刚才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比武的过程,钟江湖的武功资质只是一般般而已,没有传说的那么悍人。(米影月当然不知道钟江湖中毒后武功在恢复中……) 比试? 钟江湖从米影月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丝桀骜,她可没闲心思去找外人比试。 “米小姐是孙姨娘的客人,姨娘应该带着米小姐到处走走。”钟江湖对着米影月大方莞尔。 刚说完,端木彻又配合着说道:“湖湖,你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我厨房给你做点好喝的甜汤润润。” 说完,也对着米影月礼貌似的点了点头,要和钟江湖一起离开。 偏偏这时候,欢蹦乱跳的囡囡从花丛里走了过来,一手拽着钟江湖,一手拽着端木彻,在钟江湖的耳边轻声说道:“钟浆糊姐姐快走,我看到这个女客人姐姐看彻哥哥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劲,可能是喜欢彻哥哥……” 虽然说话声音很轻,但孙姨娘和米影月都听到了。 苏姨娘一脸着急,囡囡这孩子怎么可以说这话呢?米影月听到了,可就会生气的。 米影月却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一眼,脸上没有表情,这让一旁的孙姨娘更觉得可怕。 “囡囡别瞎说,你彻哥哥是不会要欺负我的……”钟江湖弯着腰对着囡囡说。 弃妇?!! 刹那间,米影月的脸色异常的惨白。 刚才钟江湖居然对囡囡说:端木彻是不会要弃妇的! 完全听错了的米影月忽然间怒火腾升。 弃妇这个词,在她心里是永远的痛!是永远最忌讳的两个字。 头脑一阵发热,米影月一闪身,袖子一舞,掌风呼呼,朝着钟江湖的胸口击打而去。 钟江湖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反映速度比平常慢了许多。但是一旁的端木彻却眼疾手快,他将钟江湖往怀里一搂,一闪身,躲过了米影月的击打。 端木彻极度大气,不温不火,却又点到为止:“这位小姐,你是客人!请自便吧。” 意思是你是个客人,就该有客人的礼貌。 米影月被羞恼到了。 “彻少奶奶,似乎我们有不一样的缘分。”米影月从口唇里吐出这几个字。 这不一样的缘分这几个字,当然指的是贬义。 “嗯,米小姐自便。”钟江湖不卑不亢。 而这时,端木彻和钟江湖已经手拉着手儿回了房,小囡囡也跟了去,孙姨娘想要叫住小囡囡,可小家伙不听孙姨娘的话。 “钟浆糊姐姐,放心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没有人能将彻哥哥抢走。”小囡囡语气坚定,“刚才和娘亲在一起的那位小姐,长的没钟浆糊姐姐好,脾气性格也没钟浆糊姐姐好。” 第74章 这主意够馊的 “小囡囡,浆糊姐姐没白疼你。”钟江湖有些小小的感动和得意。 “小囡囡,你怎么会觉得刚才那位小姐看上了彻哥哥?”钟江湖随口问了一句。 “我躲在花丛里注意了好久了,那位小姐看别人的时候,只停留了一会会儿,单是看彻哥哥的时候,会久很多。” 囡囡真是个鬼机灵,小小年纪,观察那么仔细。 钟江湖转眸看向端木彻,确实,端木彻有一张鬼斧神工般的脸,身材匀称又充满力量感。 男女间的吸引是与生俱来的,的确,端木彻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那样俊逸耀眼,对于异性的杀伤力巨大。 “湖湖,你老盯着我看,是不是我又比以前越发英俊了点呢?”端木彻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很臭屁的样子,眼神闪了闪,迷人万分。 钟江湖立刻将眼光移开:“少臭美了!反正你敢背叛我,你就死定了。” 说着,钟江湖捏了捏拳头。意思是在他们假扮夫妻之时不能有第三者。 “好,霸气,我喜欢!”端木暖男好没节操啊,总在喜欢的女子面前温柔成一只小受。 “就是,我就说那个什么米影月的,比不了钟浆糊姐姐。浆糊姐姐最好!”囡囡小嘴一噘。 三个人说着话儿,没有注意到有端木庄园的仆人经过。 两个仆人将三人的话语听了个一知半解,所以一边走,一边议论。 “噢。怪不得那个米影月怎么突然来了咱们端木庄园,原来是看上我们彻少爷了。我们彻少爷本来就是人见人爱的。”一个说道。 “真没想到。不过我们彻少爷对彻少奶奶那个叫百宠千爱,眼睛里只有彻少奶奶一个,估计也不会理这个米影月。”另外一个说。 “就是,就是,虽然这个米影月长得还可以,但是怎么能和我们彻少奶奶比呢。” “要不是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刚才在说这件事,咱们还真猜不透这米影月来端木庄园做什么。找孙姨娘聊天,只是个借口吧,意在来看我们彻少爷……”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得热闹,忽然间一抬头,着实吓得不轻。 因为米影月由孙姨娘陪着,正好站在她们两个前面。 刚才两人的话,被米影月和孙姨娘全听到了。 两个仆人吓得脸色惨白,因为她们看到米影月的整张脸都黑了。 这个米影月也是个大杀器,她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人能够阻挡她,何况,她在京城里,有一位权势滔天的大靠山。 两人腿都软了,恰好这个时候,孙姨娘将两人喊到了面前。 “你们刚才的一番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抓住挑拨米影月和钟江湖的机会,孙姨娘怎么会放过。 “我们……我们……是刚才听到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在谈论……”两个仆人吓傻了,“米小姐……我们不是有意的……饶过我们……” “唉!这真是的。这种事情彻儿媳妇怎么能乱嚼舌根呢,这可关系到米小姐的名声……没根据怎么可以乱说呢……”孙姨娘直跺脚。 米影月依然黑着一张脸,但却格外的平静。 孙姨娘看得出来,这种平静是暴风雨来之前才会出现的和平假象。 这个米影月绝对被钟江湖触怒了,迟早都会爆发出她的愤怒。 最好是现在就爆发,米影月好好治治钟江湖。孙姨娘在心里暗想。 但是,米影月黑脸了好久,闷闷地叫端木家的两个仆人退下,然后就告辞了。 “唉!米小姐,第一次上我们端木家来,就让你这样闹心,这真让我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不会让仆人乱嚼舌根的。”孙姨娘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 米影月闷闷的,什么也没有说。 回去的一路上,米影月一直拧着眉心。前面的不幸的姻缘,已经让米影月整颗心都凉透了,对于任何男人,都不会再产生爱意。也不会再婚。 对于端木彻,她只是抱着一丝好感和欣赏。这是很正常的一种心理,就像人们喜欢漂亮的事物一个道理。说是喜欢上了端木彻,那还有一定的差距。 但是没想到钟江湖竟然会这样添油加醋污蔑她轻薄觊觎有妇之夫。这让她难以咽下这口气。 “小姐,这个钟江湖太讨厌了。小姐一定要治她,让她知道你的厉害。最好割了她的舌头。”一旁的小丫头替米影月愤愤不平。 “住嘴。”米影月冷哼一声,小丫头不再说话了。 不知道平时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米小姐,怎么今天那样忍气吞声。 是不是真的被钟江湖的名声给震慑住了? 其实米影月只是在忍,毕竟钟江湖也是将门千金,但是米影月隐约有预感,她和钟江湖的过节,远不会就此结束。 **** 而另外一边,孙姨娘送走了米影月,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开始动歪脑筋。 “姐,这事儿其实也不用多想,只要有一个办法,就能让米影月彻底和钟江湖斗得你死我活。你就等着看好戏。”孙学有走了进来,对着孙姨娘说道。 被钟江湖撤了协助一职之后,孙学有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来,心里也记恨钟江湖,所以开始帮着姐姐楚馊主意了。 “什么办法?”孙姨娘眉心一挑问道。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从这个米影月的表现来看,是很怕人对她说三道四的。姐姐你就花点钱,在苏直隶府里大肆宣传米影月被端木彻迷住了,没有廉耻的要抢端木彻当夫君……然后说这些都是钟江湖传出去的……米影月知道后肯定和钟江湖没完……” “哎呀!这主意够馊的……不……够好的……”孙姨娘一拍大腿,认同了孙学有的计策。 姐弟两个可谓是狼狈为奸,现在孙姨娘也不反对弟弟入赘了,说能不能将胡家搞定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趁着这个机会,孙学有又向姐姐借一百两去置办彩礼。 孙姨娘已经没什么积余了,就找钱姨娘借。钱姨娘很贪心,借了一百两给孙学友,但是利钱要得很高。 孙学有揣着先前余下的银子和现在借来的一百两,去找了媒婆李氏。 李氏帮着孙学有置办了一份不错的彩礼,然后去了胡家。 “胡老爹!胡老爹!”李氏眉开眼笑的进门。 胡老爹正坐在院子的椅子里晒太阳,胡老爹的妻子夏氏正在晒被子。 老夫妻两人见媒婆李氏带着一个年轻俊朗的后生和一大堆彩礼,愣了一下。 “甜杏呢?”李氏东张西望,却看不到甜杏的身影。 “前儿镇上裁缝铺子将甜杏的新绸缎衣做的有些大了,甜杏带着娇杏去裁缝铺子改衣服去了。”夏氏说着,狐疑地将李氏和孙学有请进堂屋里,又倒了水。 第75章 恶从心头起 李氏笑眯眯地说出来的目的。 “孙公子一表人才,和你们家的甜杏是天生一对。这位孙公子对甜杏钟情无比,所以甜杏嫁给孙公子,定能受到孙公子的呵护和疼爱。除此之外,孙公子还是位孝子,胡老爹得了孙公子做女婿,以后也是有半子之靠了。” 李氏不停往孙学有脸上贴金,尽是捡好听的说。 正如李氏先前想的一样,胡老爹问了孙学友的家庭境况,孙学有也没隐瞒。其实也隐瞒不了,若是成了亲,立马拆穿,说不定胡老爹倒要防着孙学有了,所以,还是现在就毫不保留的说出来比较好。 果然,胡家老夫妻对看一眼,面上有了奇怪的神色。 胡老爹心里已经不愿意了,所以找了个理由搪塞。 “这事情要看甜杏同不同意。” 李氏一听,哈哈大笑:“老爹你放心。不满老爹说,甜杏和孙公子已经有几面之缘了。他们很是情投意合,早就相互许下心了。” “什么?这么荒唐?”胡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可能。我们甜杏是个乖巧的姑娘。不可能背着我们去结识男人。”夏氏的脸板了起来。 “胡老爹,胡夫人,你们别激动,听我慢慢说。这自古姻缘天定,孙公子和甜杏注定有这段姻缘,他们两个,已经相互许身了。” “什么?”胡家老夫妻两个都惊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是的。我和甜杏小姐已经交付了彼此。”孙学有说道。 “胡老爹,这事儿还是赶快办吧,若是巧了一些,甜杏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孙公子的血脉了。到时候……”李氏说道。 “别说了。”胡老爹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一头栽坐在椅子里,夏氏见了,连忙帮他抚胸口。 “爹,娘,我回来了。”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出现,是甜杏带着娇杏走了进来。 甜杏看到了李氏还有一个后生,再看到脸气得发白的父母,连忙跑过去帮父亲抚胸口。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啊?”甜杏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干的好事!”胡老爹甩了甜杏一巴掌,甜杏捂住脸,一脸委屈。 一旁的娇杏心快要跳出喉咙口了,看到带着彩礼来的孙学有,她就猜出,孙学有来提亲来了。 也就是说,她冒名顶替的事情,估计是拆穿了,所以胡老爹才气成这样子。 娇杏不敢看一旁的孙学有,而孙学有却呆住了。 甜杏和娇杏进来的时候,他就懵了:没想到有长得这么相像的姐妹花儿,他几乎辨认不出来。 但是那个被叫做甜杏的姑娘一开口,听她的声音,孙学有就错乱了,这根本不是和他约会互许身体的姑娘。 孙学有的眼睛看向后面的姑娘,见到她脸色如同白纸,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头大了。 一番错乱之后,在场的人才弄清了事实,甜杏气得一把撕扯住娇杏的头发:“好你个死丫头!你在外和汉子勾勾搭搭,竟然用了我的名字,你破坏了我的名声。我要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娇杏用力挣脱。 “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我女儿的清白名声!”夏氏脱下了一只鞋子,拽在手里,朝着娇杏抽打。 三个人混战。 “这……这怎么搞错了……”李氏也是一阵无语,看向孙学有。 孙学有心里直喊倒霉,自己千辛万苦要将胡家的女儿搞到手,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娶个一文不名的婢女?孙学有才不愿意。虽然对娇杏有几分喜欢,但事关将来的生活,他宁可舍弃娇杏。 所以,孙学有站了起来,咳嗽一声,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指着被胡家母女扭打中的娇杏说道:“没想到你会欺骗我?算我倒霉……” 说着,一脸无辜地带着彩礼要走。 娇杏的天都崩塌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景出现了。 “孙公子,你不能走。”娇杏喊。 孙学有溜得比兔子还快,李氏也跟在了孙学有的身后。 孙学有没给李氏余下的银子,然后快速消失了。 李氏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将事情办砸了,所以关了大门,不再出来。 胡家大闹,夏氏母女拽住娇杏一顿打骂才罢休。 娇杏在房间里捂着被子痛哭。深夜时分,好姐妹小凤从后门进来,小凤一听娇杏的一番话,直骂娇杏糊涂,不该这么早就被孙学有骗去了清白之身。 “你这辈子可不能就这样毁了,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姓孙的。”小凤愤然。 “那我该怎么办?”娇杏的眼睛肿成了核桃,神情极度破碎。 “找米影月小姐,她专门会替受男子欺凌的弱小女子出头。”小凤说道。 两人商定好了,找米影月。 小凤替娇杏打听到了米影月的地址,第二天中午,趁着胡家人午睡的当口,小凤和娇杏找到了米影月。 恰好,米影月正在家中。当着米影月的面,娇杏声泪俱下的哭诉。 米影月一听,说会替她出头。米影月说,会将李氏叫到家中,然后找到孙学有。 娇杏哭哭啼啼回去,等候米影月的消息。 两天之后,米影月找到了李氏,李氏见到米影月,吓得屁滚尿流,将事情的经过了说了一遍,而且还说孙学有是端木庄园四夫人的兄弟。 米影月眉心一拧,虽然她和孙姨娘有接触,但却没有见过孙学有。 米影月不会顾及和孙姨娘的私交之情而放过孙学有。 所以,她会去找孙学有,还娇杏一个公道。 “小姐,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傍晚时分,米影月的小丫鬟走进来,脸色很尴尬。 “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快说。”米影月说道。 “我刚才在镇上,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儿。”小丫头战战兢兢。 “什么事儿?” “说小姐你看上了端木庄园的彻少爷,正想尽办法要和端木彻发展私情。还说你是……”小丫头不敢往下说了。 “说!”米影月提高了分贝,一脸怒火。 “还说你是寡妇思春没羞没臊……都是钟江湖放出谣言中伤小姐的。” “混蛋!”米影月将桌上的茶盏撸到了地上,茶盏碎成了几瓣。 吓得小丫头不敢再吱声了。 “钟江湖,我们果然有特殊的缘分。”米影月冷笑一声,开始的时候,她对钟江湖有惺惺相惜的好感,但是钟江湖却有着别样的傲慢,到现在,这种好感完全消失了。 “钟江湖,你不是到处散布谣言污蔑我么?好,那么我就让你污蔑不成。”米影月眼里闪出一股邪魅的火花。 米影月可以是为民除害的大善人,也可以是邪恶万分的女魔头。 第76章 好好恩爱一下 她的魔爪已经开始伸了出来。 旁边的小丫鬟看得一个激灵:钟江湖是恶名昭彰的大杀器,自己小姐和钟江湖不分伯仲,一场恶战肯定会空前可怕。 三天之后,米影月带着娇杏去了端木庄园。 孙姨娘欢天喜地迎了出来。 “米小姐,正好我家在包饺子。白菜鲜虾馅料的饺子。我们家厨子的手艺不错,米小姐正好留下来尝一下。”孙姨娘很热情,并没有在意旁边的娇杏,还以为娇杏是米影月的一个丫鬟。 “孙姐真是热情,对了,听说孙姐有一个兄弟?也在端木庄园?”米影月喝了一口茶问道。 孙姨娘一惊,不知道米影月为什么要问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兄弟。 米影月是怕孙学有脚底抹油溜走,所以才假意说道:“我在京城也有许多相处不错的小姐妹,都是官宦家的小姐,不知道孙姐的兄弟娶亲没有?没有的话,我想帮孙姐的兄弟做个媒人。” 孙姨娘一听,顿觉喜从天降。兄弟要是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那对她这个姐姐来说,也是好处多多的。 “我是有一个兄弟,模样也算出挑,也没婚配。”孙姨娘乐颠颠的,说兄弟这会儿正好在家里,然后叫身边的小丫鬟,将孙学有叫了出来。 孙学有这几天怕娇杏找上门,所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正蹲在后院里看两个老仆人下棋。 孙姨娘的丫鬟叫孙学有去,孙学有一听是米影月来了,而且米影月说要帮他介绍京城官宦人家的小姐,孙学有心里大乐。 刚刚才送走了霉运,大运就接着来了。 回去洗了一把脸,穿了一身华丽的暗红袍子,孙学有就去了孙姨娘的房间。 刚一踏进门,一抬头就看到米影月身边的娇杏,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压抑惊恐之感。 马上想要收回脚步溜出去,哪知道一切还蒙在鼓里的孙姨娘一见兄弟进来,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往米影月这边来。 “来,来,这位就是我那兄弟,这位就是我最尊贵的女客米影月小姐。米小姐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要给兄弟你介绍好姻缘呢。”孙姨娘欢天喜地。 “米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孙学有尴尬着一张脸,心里暗暗祈祷,暴风雨不要来临。 “孙公子,听说你还没婚配,又急着婚配,我来给你介绍一个姑娘。”说着,米影月叫娇杏走了出来。 “我……我……”果然东窗事发,孙学有差一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敢去看娇杏,更不敢去看米影月,因为米影月冷面的神色,足以使得他的胆子吓破。 一旁不明就理的孙姨娘懵了:兄弟干嘛这样害怕?米影月不是说要给兄弟介绍一个官家小姐么?怎么是个丫鬟? “孙公子,你真是狠心!”娇杏拽住了孙学有的衣袖,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我是一时糊涂,用了甜杏的名字。可是我对孙公子是一片真情,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娇杏声泪俱下地哭诉了事情的经过,孙姨娘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是米影月不在场,她肯定要帮着自己家的兄弟,将娇杏赶走。 可是,现在娇杏有米影月撑腰,她敢撒泼么?况且,她还在米影月面前装得正义大度,一副为受苦姐妹出头的样子呢。 “你……兄弟你干的好事……”孙姨娘半真半假的跺着脚。 “我……我不喜欢被欺骗……”孙学有找不到理由。 “借口!”米影月眼眸一瞪,怒喝一声,孙学有吓得一哆嗦,坐到了地上。 “孙学有,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迹。我一路寻走,为的就是给广大受苦姐妹讨公道,清理渣男。别说是恶霸狂徒,就是官宦皇族,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快给娇杏一个交代,否则有你好看。”米影月一冷眉。 “我不敢!”憋了半天,孙学有才吐出这几个字。 “娇杏,你是要继续跟着他呢?还是让我打断他的腿脚,给你讨回个公道?”米影月虎视眈眈,根本不会顾忌和孙姨娘的那一点儿交情,也不会和孙姨娘打招呼。 一听要被打断腿成为废人,孙学有吓得差点尿裤子了,连忙抓住娇杏的袖子说道:“娇杏,我是一时被油脂迷住心,我不该对你这样,我愿意娶你。你快求求米小姐。” 娇杏抹了抹眼泪,思前想后,如今她的清白已经被孙学有夺去,以后也难以嫁人,她在胡家也是熬油似的过日子,所以,她决定还是跟着孙学有。 “你要跟着孙学有,这是你的选择,以后好坏自己承受。”米影月道,按早米影月的想法,这样的男人本不该要,干脆打断手脚完事。但是,米影月也尊重娇杏的意见。 “不要以为你娶了娇杏就是算完事了。以后你要是欺负娇杏,做不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娇杏你可以来京城找我,我照样能收拾你。”米影月冷声。 “我……我不敢……” 孙学有抹了抹汗水。 “那么立刻去到胡家提亲,将娇杏接到端木庄园来。”米影月一挥衣袖走了出去。 “是,我再也不敢了。”孙学有点头如捣蒜。 孙姨娘也在一旁连声承若,一定会看管好兄弟。 米影月到了端木庄园的门口,就看到换了一身白衣衫端木彻玉树凌风,极度风致。 的确,这是米影月见过最为顺眼的男人。 “这位姐姐,不要老盯着人家的相公看,那是不礼貌的。”一个稚嫩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索。 米影月一拧眉看去,紧随端木彻出来的是钟江湖和小囡囡。 钟江湖拽着小囡囡的手,小囡囡见到米影月盯着端木彻看,有些不高兴。 “小囡囡,别胡说。”孙姨娘也出来送米影月,一听囡囡这样说,吓得一把拽住囡囡,恨不得封了囡囡的嘴。 好在,米影月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她的眸光落在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脸上。 “彻少奶奶和彻少爷这是去哪里呀?”声音带着几分讥讽。 “相公出门会友,我送他。”出于礼貌,钟江湖还是回答了一句。不过,她总觉得米影月的神色怪怪的,街道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也听说了。 不过,钟江湖可没有像米影月那样放在心上,她始终坚信,人正不怕影子歪。 米影月忽然哈哈一笑,笑得有几分慎人:“你们两个确实该恩爱恩爱,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厄运哪一个会先来。” 说完,一甩袖子,上了马车,离开了。 “钟浆糊姐姐,那个米……怎么好怕人?”囡囡也被吓到了。 “回房去,别一天到晚和人学得没个规矩方圆。”孙姨娘又开始指桑骂槐。 第77章 有些儿吃不消 “我不回去,我要和钟浆糊姐姐学武功。”囡囡不情愿。 “女孩子学什么武功?弄得像个老大粗一样。娘花高价钱帮你请了苏隶的琴师,快去将琴技学好。”孙姨娘一心想要将囡囡培养成淑女。 要知道,这个时代,庶出的女子,一般很难嫁到好人家。所以,孙姨娘一心想要将囡囡培养成出类拔萃的女子。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我讨厌弹琴。”小囡囡坐在地上双腿直蹬。 “听话,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听娘的话。”孙姨娘无奈。 “就是不去!” 母女两个僵持着,钟江湖走到囡囡身边,将囡囡从地上拉了起来,帮她拍着灰尘。 “囡囡乖点,钟浆糊姐姐很想听囡囡弹好听的曲子听呢。”钟江湖哄道。 “真的?浆糊姐姐想听囡囡弹琴?”小姑娘认真了。 “是啊。什么时候囡囡能够弹好听的曲子给我听呢?”钟江湖微笑凝视囡囡,一旁的端木彻看着钟江湖脸上那抹圣洁的光,一下子心湖荡漾,不由开始想入非非了:要是他和湖湖有了孩子,湖湖哄宝贝时,肯定也是这副甜蜜的神情。 “好,我一定好好学。”囡囡一扭身,跟着孙姨娘进去了。 孙姨娘差点吐血,她这个亲娘苦劝,囡囡就是不听,钟江湖三言两语一哄,囡囡立刻像是尊了圣旨。 气得孙姨娘一阵头昏眼花。 而在端木庄园门口的钟江湖将端木彻送上了马背。 肖印刚才差遣了小厮小李子过来,说约端木彻到东边陀螺山边的陀螺客栈会友。 “早去早回。”钟江湖说道。 “湖湖,现在的你,是不是越来越不想和我分开?”端木男神趁机低着眸子柔声问。 钟江湖心里一颤,似乎有那么一点儿这样感觉。但是,钟江湖嘴上死不承认,瞪了他一眼。 “湖湖,我是越来越不想和你分开了。这怎么办?”他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吃不消,只得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道:“去将我房里的那坛农家自制梅子酒取来。这是米铺里一个伙计自家酿了送给我的。” 丫鬟答应了一声去了。 不一会儿,钟江湖将那坛梅子酒让端木彻带走。 “湖湖,你跟我一块儿去吧。”端木彻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和钟江湖分开,眼神含着脉脉深情。 “我还要到米行去处理一些事物,不能前往。”钟江湖说道。 “湖湖!”端木彻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双深邃的眼眸笑成了两弯新芽。 钟江湖当然清楚端木男神的意思,他要亲亲。 钟江湖故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湖湖,亲亲人家一下下嘛!”端木男神卖萌撒娇很拿手,当然,他这样的萌死人嗲死人的举动,只向钟江湖一个人展示。 “不亲,大庭广众的。”钟江湖故意冷漠。 “那等我回来再亲我。”男神讨价还价。 “好,等你回来。”钟霸女只想早点打发这粘死人的不偿命端木暖萌男神。再这样下去,估计她要缴械投降。她可是钟江湖,怎么可以缴械投降? “等我回来,一个亲亲变成两个亲亲,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端木暖男还会涨利息。 “行!”钟霸女点头,心道,祖宗啊,你快点走吧,我快吃不消了。 端木彻扬鞭离开。 望着端木彻消失在远处,钟江湖久久才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心里有了一种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端木彻骑着马儿,朝着陀螺山下的陀螺客栈而去。 很快,到了客栈,有店小二将端木彻的马儿牵到了马棚喂饲料。 “肖印呢?”端木彻问伙计。 “肖公子夫人忽然腹痛,肖公子暂时回去一下,一会就来。”店家伙计说道,“肖公子介绍给你的那位朋友正在雅间里,请公子上楼会客。” “嗯。”端木彻答应了一声,不免扫了大堂里散坐的客人一眼。 端木彻眉心一紧,这些散坐的客人都是陌生面孔,而且从他们的身段体型看出,一个个都是高手。 一凝眉之间,端木彻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可能自己太多心了。 端木彻跟着伙计上楼,来到了角落处的一间雅室内。室内门儿关着,伙计敲门,说端木公子到了。 “原来是端木公子到了?快请,快请。”门开了,出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通身的气度和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上的侠客。 “三位是?”端木彻问道。 “我叫周涛,这位兄弟叫王海,这位叫做高守亦。我们都是肖印兄弟的朋友。”叫周涛的汉子介绍道。 “对,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上京城去考武状元,报效国家和朝廷。”王海说道。 高守亦则一把拉住了端木彻,“刚才肖印兄弟家有人来叫他回去,他有孕的夫人突然腹痛,但愿他夫人无事。我们兄弟三个原本想去肖府探望一下,但是兄弟你知道的,肖老爷不允许肖兄弟去考武状元和结识武林人士,所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了。” 三人拉着端木彻坐下来喝酒。 桌上放着许多酒菜,但是还没有动一筷子,想必是在等端木彻和肖印到来。 王海拿起了桌上的酒壶说道:“我们边聊边等肖兄弟。” “我这有好酒。”端木彻指着那坛梅子酒。 “喝我们的。”王海给两个兄弟斟酒,然后又给端木彻斟了一杯酒。 “我们先干了一杯酒。”三人举起了酒杯。 端木彻慢悠悠将手中的杯子拿起,嘴角渐渐绽放出一丝邪魅的笑,然后和周涛换了酒杯。 “苏隶府的规矩,饮酒时互换酒杯才是对待上宾之道。”端木彻笑眯眯地说着,将周涛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将自己原来的那杯酒送到了周涛的手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三个人都没有预料到。 看着端木彻送来的那杯酒,周涛的脸色大变。 端木彻不急不缓,看着桌子上的酒壶:“酒壶盖上有红绿两个按钮。按着绿色的,出来的酒是没有毒的,按着红色的,就是有毒。三位兄弟,你们说我说得对么?这也是老把戏了。” 三人被拆穿,已经不再装了:“端木彻,算你毒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端木彻问道。 既然已经被拆穿了,三人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原本想要让端木彻在不知不自觉中死去,现在得让他在明明白白中死去了。 不管端木彻武功如何高妙,今天总是不能逃出去的。因为寡不敌众。 端木彻只有一人,而他们这方,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楼下的十来个高手。 第78章 怪你有个饶舌的夫人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得让你死个明白。”带头的周涛说道。 “不用你代你主人说!”端木彻忽然高声说道,“不用藏在幕后了,快出来吧。” 以端木彻的听觉灵敏度和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知道,这场布设的主人就藏在幕后。 有一木墙之隔的房里,坐着米影月。米影月对邻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端木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米影月心里暗赞了一句,“不过,只怪你有一个饶舌的夫人。是你夫人乱嚼舌根子,你的命才丢了。” 米影月冷笑一声,带着丫鬟来到了隔壁房间。 “是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端木彻看到米影月,小小地吃惊。 “是你的湖湖让我们结下了冤仇。”米影月高高抬起下巴,“如果不是她到处散布谣言,污蔑我的清白,我懒得这样做。” 端木彻明白了个大概。 “这么说,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呢?”端木彻说道。 “嗤!”米影月笑了一声,“你们两个真是恩爱,妇唱妇随啊。这刻了,你还想着替你的祸水夫人辩解?” 端木彻并不生气,慢悠悠地说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会让米小姐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湖湖所为,而是另有她人。” 米影月虽然时有邪恶,但是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思索了一会儿,答应端木彻,如果端木彻能证明钟江湖是无辜的,那么她就放了端木彻,事情一笔勾销,但是,如果端木彻耍花样,那她会变本加厉让端木彻死得凄惨。 “你的湖湖放出谣言,说我是寡妇思春,那么我让她也成为寡妇,这样谣言就不攻自破了。”米影月冷笑一声,示意端木彻不要耍花样。 端木彻却叫米影月身边的众人都退去,说要给米影月看证据,但是却不能让其它的外人看到。 “这……主人……这小子明显有诈,主人千万不要相信他,不要独自一个人和他相处。”周涛等都不放心。 强大如米影月,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放心,他不会耍花样。除非他不想活了,来个鱼死网破。而他,舍不得他的湖湖,怎么可能舍得死?” 米影月叫手下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彻和米影月。 “可以将你的证据拿出来了。”米影月抬高了下巴,看着端木彻。 “拿出这件证据之前,米小姐答应我几个条件。”端木彻说道。 “说。” “第一,证明湖湖不是散布谣言之人之后,放我回去,不要再为难湖湖;第二,不要问我太多的问题;第三,这件事你必须保密。” 没想到,一个有求于自己的人,会开出条件,也足见这人的气场,米影月的心里,也是小小的佩服。 “行。这些我都能答应你。” 端木彻点了点头,从袖笼里取出了那部手机。 米影月眉心拧起,根本不知道端木彻手里的怪玩意儿是什么。 更让她吃惊的是,端木彻捣鼓着手里的怪玩意儿,那玩意儿居然发出好听的音乐声和亮了起来。 太多的疑问积累在米影月的心里,不过米影月刚才已经答应过端木彻,不会问他很多问题。 只是,米影月心里隐隐对端木彻又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端木彻,绝对是个谜。 端木彻打开了手机,手机里的电池越来越少。在这古代,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充电,所以电量对他来说,异常珍贵,平时他都是将手机关机的,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才会用上。 端木彻给米影月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有孙姨娘和她的兄弟孙学有,两人正在商量怎么样散布谣言陷害钟江湖,让钟江湖和米影月斗个你死我活。 当时,孙姨娘和孙学有商量的时候,没有发现端木彻正好站在窗口的树影下。端木彻掏出手机,录下了这一段内容,以备后用。 米影月看着视频,说不出的吃惊,当然,她一个古代女子,自然会觉得手上这个小小的方块里录着孙姨娘和孙学有的人相和声音,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米影月甚至觉得端木彻可能是个世外高人,神仙之类的。而他手里的这个奇怪东西,是个法器,能够收人魂魄。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太多的好奇心累积在一起,米影月终于还是问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话,外面站着周涛等人。 而另外一边。 钟江湖去了苏隶米行,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但是有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时,肖印和怜儿坐着马车路过,两人特地下了车,来看钟江湖。 “阿印,你不是约了端木彻去陀螺山下的陀螺客栈会友了么?”钟江湖疑惑。 “没有啊!我今天一天都陪着怜儿呢。”肖印摸不着头脑。 “是你们府上的小厮小李子到端木庄园来传话的。”钟江湖也吃惊。 几番话语下来,大家都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最有可能的是,小李子被人收买了,传了假话,将端木彻诱了出去。 至于诱出去做什么,大家还只是个未知数。 怪不得这一整天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原来这是一种不详的预感。钟江湖敲了敲脑袋。 肖印要跟钟江湖一起去陀螺客栈,但钟江湖让肖印先送怜儿回去,自己先行一步。 说着,钟江湖已经骑上了马匹,朝着陀螺客栈而去。 端木彻,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还得继续装我的相公呢。钟江湖心里满是着急,这种心要被烧焦一样的感觉,只在得知老爹被下毒之后出现过,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下,又出现了。 钟江湖奔向陀螺客栈的时候,客栈的小伙计已经奔走着将事情告诉了米影月。 “彻少爷,原来是误会一场,不好意思,你可以出去了,免得尊夫人担心。”米影月亦正亦邪,弄清了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孙姨娘姐弟之后,米影月不再恨钟江湖。 而端木彻的眸光闪了闪,嘴角暂放出一丝笑,说道:“米小姐,能帮我一个忙么?” “你说!”米影月道。 端木彻凑到米影月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米影月同意。 **** “端木彻!”外面的钟江湖冲了进来,手一直握着剑手柄,冷着眉,面带千年寒霜:“快让端木彻来见我,再不交出来,别怪我出手。” 其实,钟江湖是太过担心端木彻了。她的武功还在恢复阶段,如果客栈里的人一窝蜂的厮杀过来,她没有任何胜算。 “哈!哈!”一阵桀骜女声响起。 钟江湖定睛一看,不由瞳孔收缩。 “原来是你!” 第79章 不分大小 “没错,是我。”米影月嘴角绽放出一丝高高在上的笑容,“钟江湖,这是你自己作下的孽事。如果不是你乱散布消息污蔑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没有散布谣言,现在没心情和你解释,快把端木彻交出来。”钟江湖冷声。 “要是我不交呢?”米影月盯着钟江湖的眼眸,四道寒光相互交错。 “端木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休想出苏隶府。”钟江湖道。 “哈哈哈……看来钟大小姐也是空有虚名,连当前的形势都看不清楚。你觉得,就凭你的武功,能走出这个客栈么?” “我走不出这个客栈,你定也走不出苏隶府。”钟江湖已叫肖印派人通知知府大人调遣官府力量(知府大人就是以前知县)。 知府大人一向对钟江湖视若上级。 “别再嘴硬了。”米影月一挥手,“将端木彻带出来,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米影月一挥衣袖走出去没多久,四个强壮的汉子搀拖着端木彻走进来。 将端木彻往地上一丢,就走出去,将门关上了。 钟江湖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地上的端木彻。 端木彻抬头时,钟江湖一惊,端木彻的唇角挂着暗红的血。 “湖湖……那帮人骗了我……我喝了毒酒……我的时间不多了。”端木彻艰难地说着,又疼痛难忍的捂住了腹部。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腹中正刀绞。 钟江湖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血液都往着脑部上涌去,四肢开始发麻。 这种感觉,如她得知老爹中毒后才出现过一次。 一刹那,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不会,我马上去找米影月要解药。”钟江湖像风一样急切。 “没用,这是剧毒鹤顶红,没解药。”端木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越来越虚弱,“我时间不多了……你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钟江湖的心撕裂了。 “好。” “湖湖……我好痛……你抱着我……好不好?”端木彻微微睁着眼眸,虚弱看着钟江湖。 “嗯。”除了答应他的一切要求,钟江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湖湖……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端木彻捂着肚子,艰难地说道。 “记得,答应亲你,而且是左边一下,右边一下。”钟江湖强忍着心头的悲哀,俯身朝着端木彻亲去。 不过,钟江湖亲吻的不是端木彻的脸颊,而是唇瓣。 端木彻的唇瓣挂着凝固的血迹,但这一切并不妨碍钟江湖的深情一吻。 端木男神的唇柔。软而又冰凉,触及了钟江湖的,两个人的心,就如同时坠。落到甜蜜的浪潮中,在浪潮的波荡中起伏。 端木彻的心开出了绚烂的花朵。 原本以为钟江湖会亲他的左脸颊,没想到钟江湖会亲吻他的唇。 端木彻的心情,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原本只乞求能够远远的看心爱的糖果一眼,没想到大人却抓了满满两把,塞进了他的袋里。 唇瓣的缱绻里,动情的端木彻用舌尖撬开了钟江湖的贝齿,想要探入,钟江湖却轻咬了他的舌尖。 端木彻吃痛,却没有停止,但是比起舌头被轻咬的疼痛,端木彻腰间更痛,因为钟江湖的一只手,已经拧住了端木彻腰间的皮肉。 “端木彻,不错,流出来的血都是带着糖汁味的!装得挺像。”钟江湖瞪了端木彻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两人亲吻时抹擦在自己唇上的血迹。 端木彻一阵无语,刚才太动情了,居然忘记自己唇边的血迹是用浓糖汁冒充的。 原本还想试探着问问钟江湖,如果他没有中毒,他们两个以后会不会有假戏做到真的可能。 可惜,现在过早被钟江湖拆穿。 “端木彻,你搞什么鬼?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太可恶了。”钟江湖一个恶虎扑食,将端木彻扑翻了。 彪悍的钟霸女,跨骑在了端木彻的身上,双手毫无章法的乱拧乱扭。 这个可恶的家伙,刚才差点把她的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混蛋!混蛋!” “湖湖,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心跳的好快!” “混蛋!混蛋!”继续乱捶乱打。 “湖湖,你求你了,别在我身上扭。动了。再扭下去……我……”端木彻的眼眸里,已经泛起来自雄性的某种悸动。 再这样下去,他会有反应的,好不好。 钟江湖从端木彻的身上翻了下来,忽然被自己的这种表现弄呆了。 不过,她却不动声色。 “你和米影月联合起来演戏,这是怎么回事?”钟江湖故意转了话题。 “湖湖,我想娶米小姐,行么?”端木彻笑眯眯地问道。 钟江湖阴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笃笃笃!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门开了,米影月站走了进来。 “钟小姐,阿彻刚才已经和我说好了,我和你不分大小。”米影月的嘴角动了动。 阿彻?她钟江湖还没有这样叫过端木彻,她米影月却叫得这样亲密? 还和端木彻商量好了,她们两个不分大小?钟江湖的心里的醋意,逐渐上升。 端木彻和米影月都注视着钟江湖。 “其实也不用分大小。”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一惊:难道,湖湖这么快就答应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呐。他就是喜欢看她吃醋生气的小女人模样。这样他的心就会泡在****里一样。 所以,端木彻有些小小的失落。 接下去钟江湖的话,让端木彻差点一口毒血喷。射出来。 “端木彻,不如现在一步到位,我成全你们,给你写一份休书。祝你们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说着,钟江湖向米影月要笔墨纸砚,一副认真又从容的样子。 米影月一阵无语: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从没有女子休夫,钟江湖算是开了一个先列。 米影月从心里佩服,钟江湖果然气场强大,名如传说。 而端木彻的脸黑透了。怎么办?无论他和湖湖怎么“斗阵”,湖湖总是棋高他一招。 “湖湖,我输了还不成么?”看着钟江湖执意要写休书,端木男神败阵了,直接缴械投降。 “彻少奶奶,误会了。”米影月也在旁边解释,并且对钟江湖表示了友好。 弄清事实之后,钟江湖和米影月从前的隔阂不见了,到有了一种不打不相识感觉。 原本一场凶险,变成了一场欢喜。 肖印赶到的时候,钟江湖夫妻已经和米影月在一起畅饮聊天,熟悉如同老友。 肖印也加入,这顿饭,吃得欢天喜地。 散宴席之后,各人各自回去。 而米影月也跟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去。 端木庄园中的仆人通报了孙姨娘,说米影月来了。 孙姨娘一听,立马整理衣衫出去迎接。 第80章 花容失色 “哈哈,米影月肯定是来找钟江湖算账来了。”孙姨娘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心情。 “四夫人,我刚才在门口偷偷看到,米影月小姐和彻少奶奶……”丁香吞吞吐吐。 “哈哈,不会是在门口就打起来了吧?”孙姨娘捂住嘴巴大乐。 “不是的,我看到米小姐和钟江湖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像成了朋友。”丁香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怎么可能呢。”孙姨娘依然不相信。 正狐疑着往外走,迎上了钟江湖和米影月。 果然见两人有说有笑,话题是各自曾经在江湖绿林上的一些趣事。 孙姨娘感到不妙,正要转身,却被米影月叫住了。 “孙姐,怎么见了我就走啊?这可不像孙姐以往那种热情的作风。”米影月说道。 “呵呵……没有……我是出来迎接你的,刚才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叫我,所以我才回头的。”孙姨娘有些尴尬,将米影月迎接了进去。 米影月进。入到孙姨娘的住处,钟江湖也来了。 “孙姐,你煞费苦心的叫人破坏我的名声陷害彻少奶奶,真是无耻。”米影月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捅破。 “我哪有啊?”孙姨娘抵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米影月板着一张脸,“孙姐,你要是现在坦白,或许我还可以不计较,但是,过了今晚之后,若被我查出什么来,我就不会轻易饶过你。” “我没有,真的没有!”孙姨娘还是抵赖,但是心里却慌乱极了,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恶女米影月,“我和米小姐这么投缘,像是姐妹一样,怎么可能破坏米小姐的名声。” 孙姨娘还在抱着侥幸心里,死鸭子嘴硬。 米影月也没多说,只是告诫孙姨娘,过了今晚被她查出是孙姨娘做的,那么孙姨娘这张脸就保不住了。米影月会在孙姨娘的脸上刺上长舌妇三个大字。 孙姨娘吓得花容失色。 钟江湖留米影月吃饭,米影月却有事告辞。 钟江湖和孙姨娘将米影送走。 钟江湖回了院楼,而孙姨娘却惴惴不安。 “丁香,那个米影月会不会去调查啊?”做了亏心事的孙姨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米影月是说一不二的恶女,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四夫人,刚才你为什么求饶。”丁香也吓得脸色惨白。 “我见到米影月这张凶悍的脸就吓坏了,哪里还敢承认。”孙姨娘锁眉。 “可是四夫人……要是被米影月发现……四夫人你的脸就会被刺上长舌妇三个字了。”丁香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孙姨娘打断了。 “别说了。”孙姨娘捂住了脸。 孙姨娘的确长得娇艳美丽,平时也主意保养,是那种脸上长一颗痘痘都会吹毛求疵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脸上被刺字毁容。 被米影月吓破胆的孙姨娘只得在家求神拜佛,祷告菩萨能够保佑她,这事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是一晚上,孙姨娘都没有睡好觉。噩梦连连。 她梦见米影月瞪着眼,拿着寒光闪闪的尖刀,在她的脸上刺上了长舌妇三个字,顿时,她那张俊俏的脸血流成河。 孙姨娘去找老爷端木宏哭诉,一路上仆人们见了,躲的躲,闪的闪,像是避瘟神一样。 老爷端木宏见了他,更是说不想见恐怖的丑女,并且丢了一张休书给她,让她离开端木庄园。 “啊!不要啊!”孙姨娘从睡梦中惊醒,发疯似地爬起来,扑倒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铜镜一照,还好,发现镜子自己的脸儿还好好的。 “娘亲,你真的做坏事了。”睡在一旁的囡囡也被吵醒了,“娘亲,做错了事情就要勇敢的承认。这可是你教我的。” “小孩子家懂什么。”孙姨娘捂住了脑袋,心里一片纷乱。 “你先在这里睡,娘亲去佛堂一下。”孙姨娘睡不着了,起身去佛堂烧香拜佛,希望能够寻求内心的平静。 等孙姨娘一出房门,小囡囡披着一件衣服,溜到了院楼上,来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房间。 “彻哥哥和浆糊姐姐,你们没在干嘛吧?如果干嘛了,那我等你们一会儿,你们穿衣收拾好了,我再进来,不然难为情的。”小囡囡敲门,说道。 呃……两个大货正睡得香,猛然听到囡囡的这番话,相互看了一眼:现在的屁孩,人小鬼大啊。 端木彻起来开门,小囡囡走了进来,看到地铺,叹息地道:“你们这个样子,几时才能生下小弟弟和小妹妹啊?” 牢骚发完之后,小囡囡言归正传:“江湖姐姐,我是来求你的。我娘亲做错了一件事。” 小囡囡将孙姨娘做梦的事情说了一遍。 “浆糊姐姐,你去跟那个米小姐说个情,不要将我娘的脸刺花。囡囡不喜欢脸上有可笑字的娘亲。” 钟江湖答应囡囡,小家伙人虽然小,但有时却很懂事。 她先说通了钟江湖,再回去做通孙姨娘的思想工作。 小萌物确实有两下子,第二天真的做通了孙姨娘的思想工作。 孙姨娘仔细一想,确实得去求求钟江湖,这苏隶府上,只有钟江湖可以在米影月的面前说得上话儿。 但是孙姨娘怕钟江湖不肯替她到米影月面前去求情。 “丁香,去把我的陪嫁全部取来,我看看有什么好些的首饰去送给彻儿媳妇,让她帮我在米影月面前说说好话儿。”一夜没睡好,孙姨娘惨白着一张脸。 丁香听命,将孙姨娘陪嫁来的妆奁盒取了出来。 孙姨娘家原本是小康之家,孙姨娘待字闺中时,父母也十分宠爱,所以出嫁时,也给了一些比较像样的首饰作为陪嫁。 打开妆奁盒,孙姨娘大吃一惊,里面只剩一两支不值钱的次品珠花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还有一对龙凤盘丝手镯和一支八宝凤的么?怎么不见了?”孙姨娘气恼的将手上的妆奁盒重重一摔。 “四夫人,孙少爷曾经到你房间里找过什么,会不会……”丁香怯弱地猜测到。 十有**是这个不成器的兄弟拿走了。不过,孙姨娘极度要面子,不能让兄弟这种小偷小摸的行径连累了自己的名声,所以瞪了丁香一眼:“以后没根据的事情,不准瞎说。” “是。” 孙姨娘只得将脖子里的碧玉珠链取了下来,等一下送给钟江湖。 小囡囡进来,拉住孙姨娘的手,去钟江湖的房间。 刚走到院楼的门口,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孙姨娘立刻一愣,然后十分尴尬,拉拽着小囡囡的手,鬼鬼祟祟做了噤声的动作,就要往外走。 第81章 童言无忌好猛烈 “娘亲,你这是干嘛?”小囡囡觉得莫名其妙,轻声问。 “小囡囡,你彻哥哥他们有秘密的事情要办,咱们不能进去。”孙姨娘一脸尴尬,总不能说房里这对年轻人大白天的在行周公之礼吧。 “秘密的事情?肯定很有趣!都不带我玩?我要去偷听究竟有多有趣。”小囡囡红嘴儿一噘,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支着耳朵听。 里面传来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声音,在孙姨娘听来,简直是不堪入耳。 “感觉如何?”钟江湖问道。 “好紧哦。”端木彻声音有点吃力。 “第一次,肯定有点儿紧。”钟江湖说道。 “好像进去一点儿了。”端木彻的似乎在用力。 “嗯,加油。” 囡囡还要继续听下去,孙姨娘却尴尬红涨着一张脸,不让囡囡听下去,因此捂住了小囡囡的耳朵。 “娘亲,你干嘛?里面的彻哥哥和浆糊姐姐很有趣呢。”囡囡说道。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听到这些不好。”孙姨娘压低声音,拉着小囡囡就跑。 自己也年轻过,也有两性吸引旺盛的时候,但是彻儿两口子说私房话声音那么大,就不能悠着点么。 “娘亲,我要进去看看。”囡囡的好奇心完全被调起来了。 “不行,绝对不行。”孙姨娘不但捂住了囡囡的眼睛。 “我偏要,我偏要!”囡囡被孙姨娘拉着,双脚乱蹬乱跳。 “囡囡,小孩子要听话。”孙姨娘一再压低声音,想着要离开。 “我要进去看有趣的事情。”囡囡坚持。 孙姨娘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无奈之下只得说:“囡囡,现在彻哥哥他们正在生宝宝,你要去进去一打扰,估计彻哥哥就会生出不漂亮的宝宝了。” 囡囡虽然小,但是鬼机灵,吐了吐舌头又拍起手来了。 “希望钟浆糊姐姐能一下子生个五六个,以后我就是这些小屁孩的老大。” 呃……幸亏里面的钟江湖没听到,一次生五六个?当她是母猪么? “哗啦!”门忽然打开了,孙姨娘一惊,本能反应地将囡囡的双眼捂得紧实,自己也扭过脸去。 “小囡囡不许看。”孙姨娘语速极快,心道,彻儿夫妻真够无遮掩的,床帏这种事,还要打开门让人来观摩? “唔,不错,走几步还是蛮舒服的。”是端木彻的声音,然后是钟江湖的声音,问孙姨娘和囡囡来这里有没有事? “娘亲你搞错了。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根本没在生宝宝,而是在试新鞋。”囡囡噘着嘴巴,指着端木彻脚上的新鞋子。 端木男神对着钟江湖眨了眨眼眸,有了调皮的神色,然后蹲下来,摸了摸囡囡的发辫:“囡囡,看看浆糊姐姐帮我买的新鞋子怎么样?” “不错。但是,厨房的烧火阿婆说了,娘子就该为相公做鞋袜,浆糊姐姐你怎么不亲手给彻哥哥做一双呢?” 钟江湖一阵无语,打打杀杀她在行,但针线活真的不拿手。 所以,钟江湖信口胡诌,瞪了端木彻一眼:“那是因为你彻哥哥不听话,欺负我,所以我才不给他做鞋。” “欺负你?”小囡囡一歪头想道:“是不是晚上又骑你身上了?” 三个在场的大人有暴晕啊。 童言无忌好猛烈。 “其实,我有几次醒来,也经常看到爹爹骑在娘亲的身上……” 三个大货更晕了,孙姨娘差一点儿就地摔倒,一张脸,尴尬得无以复加。 这位小祖宗还是赶快退场吧,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加火爆的话儿来呢。 吃不消啊。 所以,钟江湖叫端木彻带着囡囡到后院去喂小鸡,自己和孙姨娘谈话。 “彻儿媳妇,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到了这个时候,孙姨娘的态度温和了。钟江湖和米影月一样同是不可招惹的。 没想到钟江湖十分爽利,根本没放在心上,并且还主动提出来,只要孙姨娘以后不再这样的糊涂,她可以帮着孙姨娘,向米影月求个人情。 这是孙姨娘所没有想到的,所谓以德报怨是最具说服力的一种美德。 孙姨娘还真的被钟江湖的人格魅力所感动了。 孙姨娘从袖里取出了那条碧玉珠链,交到了钟江湖的手里。 “彻儿媳妇,这条珠链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今儿个就送给你了,就当是你们大婚时我送你们的见面礼。” 钟江湖将珠链推了回去:“姨娘看我是那种爱佩戴首饰的人么?况且,姨娘肤色白。皙,戴着这条链子更好看。” 孙姨娘眼眶微红:“彻儿媳妇,原先竟是我错了,你真好。” 送走了孙姨娘,钟江湖准备去找米影月。 虽然米影月上次说要刺花孙姨娘的脸,是半真半假的意思。 但是钟江湖还得去跑一趟。 钟江湖骑着马儿,去了米影月的住地。 “湖湖,我正要找你呢。”米影月已经称钟江湖为湖湖,可见已经视钟江湖为密友了。 米影月说,她后天动身回京城,义父有事召见她回去。 所以打算和钟江湖来告别,还说以后钟江湖有机会来京城,一定要找她叙旧。 钟江湖点头,帮孙姨娘求情,米影月哈哈一乐,实话实说,如果孙姨娘不是钟江夫家的人,那她真的会刺花她的脸儿,但是她现在视钟江湖为姐妹,因此放了孙姨娘一马。 “湖湖,你夫君端木彻是个不寻常的男人。”米影月眼神悠远,语带双关,一方面指的是端木彻拥有那些奇怪的东西,一定不是个平常凡人;一方面指的是端木彻那倾世的相貌,几乎所有的女人见了都会动心。 “湖湖,你可要好好珍惜他。”最主要的,米影月从端木彻的眼神举止里,读出了端木彻有多么深爱钟江湖。 米影月虽然在感情上受过伤害,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每个女人最初的梦想。 “月儿,你喜欢端木彻么?”钟江湖问道,半开玩笑,半是真诚。 “要是我喜欢他?你会怎么样?”米影月笑了。 “我还真不知道。”大家都是真性情的人,所以在彼此面前,不会拐弯抹角,“可能会心里不舒服吧!” 这种事情,还真做不到大肚。 “哈哈,说的是真话。”米影月哈哈一乐,“不过湖湖你放心,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目光看端木彻,他对你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但我却看不出你对他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钟江湖意一时愣住,当然,她和端木彻的秘密,事关父亲的安危,所以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湖湖,以你的优秀和有血有肉的性格,肯定还会有别的优秀男子看上你。你会不会只对端木彻一人动心呢?”米影月问道。 第82章 老少通吃的帅货 “还真没想那么多。”钟江湖说道。 米影月淡淡一笑,说有件事情要拜托钟江湖。 她有一个义兄,是在她走江湖的时候认识的。这个义兄家里有粮田万倾,也是个大农商。这些年,义兄经常出来游历,借鉴各处大农商的经验来振兴家族产业。 米影月的意思是,自己的义兄夏南岸要到端木庄园来学习端木庄园的经验。 钟江湖说没问题。 米影月眸光闪了闪:“呃……不过,我这个夏义兄可能会给你们添麻烦。而且,会有很多麻烦。” “怎么了?你这位义兄性格很难伺候?”钟江湖看着米影月有些闪烁的表情问道。 “相反,性格很讨喜。”米影月心想,就因为太讨喜了,所以上到奶奶级,下到尿裤子的小女屁孩都通吃。 “你第一次见到我那义兄,肯定会觉得有些吓人!”米影月说道。 “吓人?你这位义兄样子长得很丑么?”钟江湖问。 “相反,我那义兄有张令异性过目难忘的脸。”米影月心道,若是非要拿端木彻和夏南岸放在一起比较的话,真的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米影月所说的吓人就是,夏南岸走到哪里,哪里就都会被一群大胆的妇女围拥得水泄不通,地上蚂蚁遭殃,受密集踩踏而死。 “你这位夏义兄真有这么厉害?” “嗯,曾经我那位夏义兄去集市,被集市上的妇女围堵,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钟江湖大晕,这样一尊倾城男神到了端木庄园,那么端木庄园的未嫁小丫头不要天天魂不守舍了,如痴如醉了? 米影月告诉钟江湖,夏南岸最近会到端木庄园来,可是具体的时间还不明确,这位义兄,做事从来都是即兴的。 聊了一会儿,钟江湖告辞回家。 刚一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端木庄园大门紧闭,有很多妇女围堵在端木庄园的门口,拍着门。 “开门!开门!”妇女们直嚷。 怎么回事?难道家里又出事了?米行和庄田佃户的工钱才付过没多久呀? “各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么?”钟江湖高声叫道。 众多女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到钟江湖,其中有认识钟江湖的女人叫道:“快,她就是彻少奶奶。” 一声高叫后,众多女人全部围拥了上来,将钟江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从衣袖和和荷包取出了碎银子,吵着嚷叫着递给钟江湖。 “彻少奶奶,先收我的。” “不,彻少奶奶,一定要先收我的。” “你们统统给我让开,彻少奶奶必须先收我的。” “凭什么?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姐妹们,打她。” “啪啦啪啦!稀里哗啦!” 好家伙,这帮女人扭打在了一起,一时间甲女扯散了乙女的发髻,乙女扯烂了甲女的衣衫,丙女又扭住了甲乙两人的裙摆。 刹那间乱成了一锅粥。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钟江湖真是无语。 “停,在这样闹下去,我要开门放狗了。”钟霸女大喝一声,这一声果然有威力,端木庄园为了看家护院,的确养了好几条凶悍的大犬。 女人们一听,想到大犬的凶悍模样,到是真的住手了。 不过,住手的众女样子真是差不忍目睹。 甲女在混战中左眼被捶了一拳,乌青着一只眼睛,远远看去,像是戴了黑色眼罩的江湖破落户;乙女发髻被扯成了疯婆子状,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一只不知名的大鸟飞过,一坨鸟粪落在了那堆乱发上;在混战中,不知道谁在丙女的嘴里塞进去一只绣花鞋,丙女花了吃奶的力气去拔,但是怎么也拔不出来。 丁女和其他几个女人的裙带搅在了一起,像是一串困在一起的大闸蟹,怎么也不能挣脱开。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钟江湖问道。 众女这才七嘴八舌,将事情说了一遍。 钟江湖听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米影月口中的这个夏南岸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活宝。 人还没来,就放出消息,要到端木庄园来,并且说,想要见他,必须先贿赂钟江湖。 而这帮妇女们这样疯狂的想见到夏南岸,第一是因为夏南岸长得实在是人间少有的绝品,女人看一眼,浑身会哆嗦;第二,这个夏南岸有一绝技,身为男儿身,却有出色的化妆和穿衣打扮天赋。 凡是经过他装扮的女人,一个个都会脱胎换骨,丑女也能变成美女。 这一点米影月没有告诉钟江湖。 怪不得,这些姑娘们这么疯狂呢。钟江湖觉得好奇,既然这夏南岸的名声这么响,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听到过呢? “夏公子以前有段时间一直在外邦,最近才回来的。”一个女人回答了钟江湖的疑问。 “你们先回去吧,这位夏公子还没有来端木府,也不一定会来。”钟江湖劝解。 众女人一听,有些失落,但是这些女人都不死心,纷纷将碎银子放进了钟江湖的手里,说要先交定金,以后才能有机会见到夏南岸。 “彻少奶奶,你要是不收我们的银子,我们就不走,在这里直等到夏南岸夏公子出现。”一个红衣女说道。 “对啊,好不容易夏公子来了苏隶,我一定要见见他。我要让他把我变得更漂亮。”一个胖女说道。 “我不用变漂亮了,我已经美貌如花了。我只要见到夏公子,我要成为夏公子的心上人。”一个紫色衣服女子言行大胆。 女人们一副钟江湖不收定金,她们就不肯离开的架势。 钟江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将定金收下来。和这帮女人们商量好了,每人交一两银子的定金,如果夏南岸来了,她会安排时间让姑娘们和夏南岸会面,如果夏南岸不来,她还会将银子退还给她们。 女人们也纷纷点头答应。 当下,钟江湖敲开了端木庄园的大门。 家里端木宏夫妻和端木彻都不在家,只有赵姨娘和孙姨娘钱姨娘在家。 三人见到刚才的阵势,不敢开门。 “彻儿媳妇,这个夏南岸是谁?为什么说来我们家?” “这帮女人为什么这么疯狂?” 姨娘都很吃惊。 钟江湖解释了一遍,然后叫仆人过来,给门外的女人们一一登记。 做完了这一些之后,女人们才肯散去。 这时,有仆人来报,外出去拜祭土地庙的端木宏夫妇让赵钱孙三位姨娘赶到土地庙去。 三位姨娘立刻整理了衣衫,坐着马车儿去了土地庙。 家中只剩下钟江湖一人,钟江湖打算去苏隶米行。陆郁答应还的那些粮草,已经快要运回到苏隶米行。 第83章 每天被自己帅醒 钟江湖骑着马儿出门,身边并没有带仆人。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遮面的乞丐拦在了钟江湖的马前,将一只破碗伸到了钟江湖的面前,却并不开口。 钟江湖朝着这只手看了一眼,从身边摸出十几文铜钱,将铜钱丢在了碗里。 这个身材高大的乞丐,看不清面目,他一弯腰,随手摘了路边一朵淡紫色的无名小花,送到了钟江湖的手里。 “鲜花赠美人。”乞丐开口说道。 钟江湖淡然地看了乞丐一眼,说道:“明明是锦衣玉食的主儿,却要扮演乞丐?” 头发蓬乱的乞丐微微愣了一下,邪魅俏皮地吹了一下面孔前面遮挡的乱发,乱发轻轻飘动了一下,却依然看不清乞丐的面目。 “大名鼎鼎的钟江湖,果然不同凡响,是从哪里看出蛛丝马迹的?”乞丐那温润的男中音,很是好听。 “你虽然将手臂涂抹得肮脏不堪,但依然难掩本色,你的手指修长细腻,指甲缝隙里清爽无泥。很是蹊跷。”钟江湖淡淡地说道。 男乞丐又邪魅俏皮地吹了吹面前的乱发,懒洋洋地说道:“钟江湖果然厉害啊!” 然后,乞丐摸了摸肚子,吊儿郎当地说道:“肚子饿了,怎么样,请我吃个饭不?” “假扮乞丐被拆穿,还想骗吃骗喝?”钟江湖依然淡漠。 “不公平嘛!我可是为了要进你们家,还没登门,先给你送了一笔礼金的。”男乞丐随手摘了一根狗尾草叼在了嘴上。 礼金? 钟江湖眸子微微一眯起,瞳孔一收缩,很快就会意了,这乞丐原来十有**就是夏南岸。 “月儿口中的义兄果然是很特别。” “那是自然。是特别的帅和特别的坏。”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钟江湖真是一阵无语。 “夏公子,你若是想去端木庄园,沿着这条小道走就是了。你若是无聊想找人聊天,对不住了,我有事情要去做,失陪。”钟江湖一直是淡淡的表情。 “不对哎!”夏南岸歪着头,吊儿郎当地吹着面前的乱发,乱发飞起,露出他笔挺的鼻梁和薄而性感的嘴唇:“你对我没感觉么?我可是每天早晨都是被自己帅醒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从来没见过这么臭屁的人。 “我对你有感觉,而且还有反应!”钟江湖回答道。 乱发下的夏南岸笑得更加邪魅了:直接了当不扭捏的女子,果然有些意思。正要听钟江湖对他是什么**荡魄的感觉和反应。 “呕……这就是我听了你自吹自擂之后的反应。”钟江湖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原本以为臭屁的夏南岸会生气,没想到他却哈哈大笑起来:“钟江湖,你真的很有意思。” “你也不用请我吃饭了,我和你一起去米行吧。我家后年也有准备开一个米行。”说着,夏南岸一跃身,跳到了钟江湖的身后,和她一起骑在了马背上。 由于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头上那乱糟糟的头发居然脱离了头皮,整个飞抛在空中。 原来,夏南岸戴的是一顶编织的假发。 恰好这时,一个迎亲的队伍和钟江湖马匹在小道上擦肩而过。那顶假发飞到了新郎官的脑门上,新郎官的整张脸都淹没在乱发里。 于此同时,脱离了假发的遮掩,夏南岸的脸露了出来,的确这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路边在地里种菜的村姑呆了,箩筐倾倒,里面的菜种儿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路边河埠头洗衣服的小媳妇儿呆了,水中汰放衣服的木盆儿在水里飘飘荡荡出去老远也没有发觉。 赶着一群白鹅路过的小寡妇呆了,任由鹅群四处逃散也浑然不觉。 轿子里的新娘更是呆了,原本新娘就不大喜欢新郎官,是父母之命难为才勉强嫁给新郎官的,一路上都在后悔想要逃婚,现在看到这么一个英俊的后生,忽然之间,情窦大开,从心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 新娘从轿子里跳了出来,朝着夏南岸扑去。 “公子,公子,带我走吧。我给你做饭洗衣生孩子!”新娘大喊。 迎亲的队伍乱套了,纷纷来阻拦拉扯新娘。哪知道,这个新娘勇猛异常,撕咬扯打,一干大男人都不敢靠近,新娘提起红裙,噘着红嘴儿,朝着夏南岸扑来。 “快走,我可不想出其不意的得个便宜老婆。”夏南岸伸出手,去拽缰绳,催马快速前进,只是这个动作,使得钟江湖圈在了他的怀里。 “小子,等下我们秋后算账。”想着米影月临走前的叮嘱,钟江湖忍住了这口气,催促着马儿朝着苏隶米行奔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钟江湖没有注意到,在另外一条小道上,端木彻刚好经过。 端木彻的眸光,一路随着钟江湖的身影,直至钟江湖消失。 端木彻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醋意:那个死小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和湖湖同骑一匹马儿。 端木彻策马扬鞭,跟了过去。 恰好那个新娘提着红裙,仍然在死命的追夏南岸,一副非他不嫁永不放弃的架势。 而身后的新郎,觉得丢人丢大发了,一摆手,决定不要这个新娘了,强扭的瓜儿,甜不了的,所以任由新娘去追夏南岸。 “公子,请你带我追上前面那位公子。”新娘胡乱地扯下了头上手腕上的首饰,一股脑儿塞进了端木彻的手里,“追上他,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财物让端木彻毫不动心,但是这个新娘也是有心机的,连求带抹泪,说自己和前面的那位公子有情感瓜葛,务必请端木彻帮上一把忙。 端木彻带着新娘,朝着苏隶米行奔去。 身后的端木彻,速度极快,马蹄儿在滚滚黄尘中,逐渐和钟江湖缩短了距离。 “身后的想必是端木彻吧?”夏南岸在马背上一回头,看到了端木彻,嘴角绽放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颇有美男惜美男的意思是,“果然是一表人才。” 说着夏南岸却催促马儿疾驰,有意要和端木彻展开一场追逐的游戏。这个调皮的男人非但和端木彻唱对台戏,而且还凑到钟江湖的耳边,嬉皮笑脸地问道,“钟江湖,你说,我和他哪一个更加吸引你?” 呕!这人太臭屁自大了,再这样下去,真是要聒噪死了。 钟江湖摸了摸袖笼,里面恰好有一只蝈蝈笼子,那是一个时辰前,钟江湖顺手买来准备送给囡囡的。 钟江湖猛然一转身,伸出手在夏南岸的胸口点住了他的穴道。 熟话说,得意忘形,臭屁之中必少防范,夏南岸竟被武功尚且在恢复之中的钟江湖点住了穴道。 第84章 一世帅名尽毁 “钟江湖!钟大小姐!湖湖!” “你也太不好,招蜂引蝶、臭屁自大外加太聒噪。” 钟江湖不让他再聒噪下去,取出袖笼中的蝈蝈笼子,笼子中的蝈蝈叫得欢畅。 钟江湖直接塞进了夏南岸的嘴巴里。 十分搞笑的一幕出现了,帅男夏南岸的嘴巴里包含着那只蝈蝈笼子,蝈蝈们在帅哥的口中,想唱就唱,而且还唱得响亮…… 动弹不了的夏南岸恨不得一头碰死,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帅气模样,一下子全被钟江湖改写了。 现在他的样子,活脱脱成了一个十足的逗比。早知道祸从口出,就不会臭屁得那么厉害,就不会得瑟得那么厉害了。 “呜呜呜呜……”夏南岸帅哥叫着,意思是让钟江湖将他的脸蒙起来,免得这种模样被人看到,毁了他的一世帅名。 钟江湖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停了马匹,等端木彻追上了。 刚才钟江湖为了帮助夏南岸躲避那个突发奇想脑袋短路的新娘,所以才让他上了马,可是这个帅哥太招摇和自以为是了,钟江湖得让他吃点儿苦头。 很快,端木彻带着新娘追了上来。 “湖湖,这是怎么回事?”端木彻问道。 钟江湖还没有回答,新娘已经急冲冲地跳了端木彻的马背,一把抱住了不能动弹的夏南岸,仿佛老饕闻到了肉香,又放佛酒鬼看见了美酒,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 这一次,臭屁帅哥夏南岸真的吓傻眼了,照着新娘的这幅腔调,很有可能在堂堂光天化日下霸王硬上弓也指不定。 “呜呜呜呜……”被新娘一把拽住不放手的夏南岸看向钟江湖,嘴里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乞求钟江湖:钟姑奶奶!钟祖母!钟老祖宗!快点儿救救我!我现在遇到了个别单身女流氓,我的一世英明马上就要毁了呀! 钟江湖视而不见:这货色,知道自讨苦吃了吧。 所以钟江湖转头和新娘说起话来了。 “这位公子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第一眼看到他就非他不嫁了。”新娘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行啊。”钟江湖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新娘听了心花怒放,夏南岸听了差点背过气去。 新娘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只金镶玉的项圈,想和钟彻两人换一匹马儿,这样好载着夏南岸远走高飞。 “呜呜呜呜………”口含蝈蝈笼子的夏南岸只能发出呜呜声抗议和乞求钟江湖手下留情。 “可以。”钟江湖又笑眯眯地接过了项圈,用眼神示意端木彻将他的马匹儿给新娘用。 新娘欢天喜地,请端木彻帮忙,把夏南岸当货物一样俯身横驮在了马背上。 驮好之后,新娘不经意地瞄了端木彻一眼,一下子又是一个激灵。 刚才把全部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夏南岸的身上,并没有主意端木彻长什么样子,现在仔细一看,端木彻也是个绝色男子,和夏南岸难分高低,各有各的风姿。 唉!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已经得手了一个美男子,再来一个是最好不过的。 极品新娘又动起了端木彻的主意,不过一看端木彻要比马背上的那帅货稳重难搞多了,再看向那个叫钟江湖的女人那副神情,更是一个难搞的货,还是算了吧。 所以,新娘牵着马儿要走,却被钟江湖拦住了。 “慢着!”钟江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 夏南岸总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钟姑奶奶改变主意,让他留下来,不让这个脑袋抽风的新娘带走他了。 “怎么了?”新娘一阵紧张。 钟江湖走到俯身驮在马背上的夏南岸的身边,伸出手,抄起他的下巴,让夏南岸这张帅脸露了出来。 “这么帅气的男子,你说该出多少银子给你带走呢?”钟江湖淡淡地说道。 夏南岸差点一口毒血漫天喷洒而亡:钟江湖这是要将他卖掉啊!呜呜呜…… 而一旁的端木彻却有些忍俊不禁了:湖湖真是太牛x了,将这个帅面活宝治得快要跪地求饶叫祖宗了。 “这个,他这么帅,应该是很值钱的,但我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新娘在自己的身上到处翻,忽然想起自己耳朵上还戴着翡翠水滴耳坠。 伸手一摸,刚才逃窜追赶时,竟掉了一只,只剩下一只了。 于是可怜儿巴巴地,将那只耳环取了下来:“我就剩下这一只翡翠耳环了,将他卖给我吧。” “呜呜呜呜……”夏南岸一阵叫唤:这个新娘果然脑子不够用,他夏南岸又不是钟江湖什么人,为什么要给钟江湖财物啊? “行!”一只耳环就一只耳环吧。看在你这么勇敢追求真爱的份上。”钟江湖接过耳环,马背上的夏南岸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好好对他,看他那体魄,你们两个生七个八个孩子是没问题的。”钟江湖这话一出口,一旁的端木彻差点笑出来。 他的湖湖太搞笑了。 “不要啊!”马背上的夏南岸在心里悲鸣,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背上背着一个娃,左右手抱着分别抱着两个娃。娃,脖子上骑坐着一个娃。娃。 更极品的是,脖子上的娃。娃尿了他一脖子,湿漉漉的水柱儿缓缓将他胸前的衣襟全部流淌湿润。 暗无天日啊。 正当夏南岸觉得对人生彻底绝望,也正当钟江湖治够了夏南岸,准备收手时,不远处奔走来一队人。 那是新娘的两个哥哥带着一些亲戚。 “对不住各位,给各位添麻烦了。”新娘的大哥很有礼貌。 “是啊,真是对不住各位了,我们马上带走我们的妹妹。其实,她这里不大好使。”新娘的二哥指了指脑袋。 弄了半天,这个热情似火,勇敢得吓人的新娘,原来精神方面有些问题啊。 新娘家人将乱喊乱叫的新娘带走。 夏南岸才松了一口气:唉!好险,差一点清白的处男之身要保不住了。 “呜呜呜呜……”夏南岸示意钟江湖将他嘴巴里的蝈蝈笼子拿出来,给他解了穴道。 也差不多了,钟江湖将将蝈蝈笼子从他的口中取了出来,又帮他解开了穴道。 夏南岸松手脚的当口,钟江湖瞪了他一眼:“还不上马,还想等着下一轮的疯抢么?” 果然,钟江湖的话音未落下来,刚才一直盯着夏南岸看的一些妇女都朝着这边儿涌了过来,如钟江湖料想的那样,或许真的会有下一轮的疯抢。 夏南岸想要跳上钟江湖的马背,看到钟江湖一瞪眼,他愣是没敢靠近她。 “坐端木彻的马上。”钟江湖说道。 第85章 新一轮的麻烦 “让他一个人骑,我和湖湖同骑。”端木彻可不想浪费和钟江湖靠近的机会,一跃身,跳上了钟江湖的马背,坐在了钟江湖的后面。 夏南岸瘪瘪嘴,跨上了马背。 那些女人见三人骑马离去,知道追不上,只能悻悻然站在原地。 三人骑着马儿走了一段路。 夏南岸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湖湖,端木彻长得也不赖,为什么这些女人就不容易对他发癫狂?”这是夏南岸心里真实的疑问。 “因为他看起来比你正经多了,别人觉得不可亵渎,所以不敢造次。”钟江湖的话音还没落下,夏南岸立刻吐舌头,这不是褒扬端木彻端庄,贬低他轻浮么? 端木彻嘴角绽放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湖湖这次简直太给他面子了。要知道,想要得到湖湖的称赞,真的是不容易的。 “湖湖,你对我越来越好了。”端木彻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轻声说道,心里溢满了甜蜜。 到了苏隶米行,钟江湖处理了一些事物。钟江湖在苏隶米行门口摆了一个粥摊子,每天都施舍一定数量的粥给家徒四壁的村民和流浪汉们。 “湖湖,我有一个想法。”端木彻说来苏隶米行的人越来越多,可以在苏隶的要道口设立一个牌匾。有需要用工和需要被雇佣的百姓都可以发布信息。 这样可以使一些空闲劳力得到充分的运用。 “这个主意不错。”钟江湖点头。 “湖湖在苏隶府的人脉不错,也可以通过人脉,多帮一些需要雇佣的百姓找找雇主。”帅男夏南岸一本正经起来时,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钟江湖点了点头。 偶后,夏南岸准备和钟江湖夫妇回去。 “哎,长得英俊就是麻烦。”夏南岸帅哥果然江山易改,臭屁本性难移。 夏南岸说为了给端木家少招惹点麻烦,他决定扮丑一下。 怎么扮丑?对他来说,那简直是太简单了。要知道,他是妆容高手。 三下两下,用荷叶煮过的水往脸上一抹,立刻一张脸蜡黄,像是大病过一场一样。 接着,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叉叉。 这个大叉叉画得太过逼真,离着四五十公分的距离看出去时,简直是皮肉外翻,十分恐怖。 钟江湖和端木彻相互看了一眼,一阵无语:“这个夏南岸一会儿耍帅耍得吹毛求疵,一会儿又扮丑扮演的欢腾。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帅哥,一共有几面。 画好妆容之后,三人回去端木庄园。 端木庄园的门口,三三两两聚着一些探头探脑的妇女。 上次来过之后,这些女人终究不死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很多女人干脆搬来了小板凳,拿了针线箩筐,在这里纳鞋底和绣起花儿来了。 也有女人手头没有针线活儿做,拿了许多瓜子炒货,在这里开起茶话会。 “你们说,如果我让夏公子教我化妆,我让夏公子帮我画成西施的眉毛,杨贵妃的肌肤,貂蝉的眼神,王昭君的红嘴儿,我会不会被有钱的公子哥一见倾心?”一个妇女摸摸自己的脸,浮想联翩起来。 “会。会。”其他的女人们都附和,末了补充了一句:“有钱的公子见了你,会一见倾吐。呕!” “死蹄子们,就知道取笑我。”那名女子抓了一把瓜子壳投掷过去。 “你们看,这荷包怎么样?鸳鸯戏水的花纹很有含义。等下我送给夏公子。夏公子肯定能领会其中的意思,然后说不定也对我有意思……”一个女人拿着快要绣好的荷包,忍不住想入非非。 一团乱糟糟的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还有夏南岸到了门口。 “快看,彻少爷好帅啊。”几个女人说道。 “有彻少奶奶这尊大杀器在,你还妄想彻少爷?劝你少看几眼彻少爷,否侧小心彻少奶奶挖了你的眼。”有几个女人劝道。 “咦,那个黄脸丑疤的男人是谁?身材很不错,可惜一张脸了。”有女人注意到了夏南岸。 “这个黄脸丑疤的男人,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呢?”好几个见过夏南岸的女人犯了嘀咕。 “怎么有点儿夏公子的影子?”一个女人提出了疑问。 “瞎说,夏公子怎么可能会变得这幅样子了呢?打死我也不信啊。” “就是,就是,这个丑八怪绝对不是夏公子。” 女人们七嘴八舌。 夏南岸狡黠一笑之后,忽然对这众女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众女人一时间静了下来,都看向这个和夏南岸有几分神似的丑八怪会说些什么。 “各位,我将告诉大家一个十分痛心的消息。”夏南岸故意沉着一张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旁的钟江湖心道,夏南岸这货装腔作势的本事一流。 “什么痛心的事情?”女人们见他这样子,一个个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其实……”夏南岸抹了抹眼睛,“其实我就是夏南岸……” 全场的女人一片哗然,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没错儿,我就是夏南岸。我这一路上游历下来,认识了一批好朋友好心人,也不乏遇结了一些仇家。” 夏南岸说,就因为他没有答应一个富贾将她的丑千金打造成绝世美女,所以这个富贾暗中害了他,将他的脸刺花了。 绝色大美男就此变成了刀疤脸丑男!这个事实太难以让人接受了,众女人又是一片哗然。 有人失望。有人同情。有人抹起了眼泪。 这一些女人当中,有一半是冲着夏南岸的化妆造型的绝技来的,还有一半完全是冲着夏南岸这张脸来了。 现在夏南岸这张脸毁了,这一些女人不免失落,一个个悻悻然的退场离开。 留下来的,都是冲着夏南岸的化妆技术来的。 “夏公子,我们都是来求你帮我们变漂亮的,请你成全我们。”留下来的女人们喊道。 夏南岸看了钟江湖一眼,忽而又绽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我现在在客中,客随主便,因此我听从湖湖帮我安排。你们问她吧。” 说着,在一旁休闲地东张西望,让钟江湖代理他的一切。 这夏南岸真的如米影月所说的那样,是个大麻烦啊。 钟江湖暂时将这些女人们打发回去,说会另外择取时间,来让夏南岸教姑娘们穿衣打扮。 姑娘们纷纷回去,钟江湖觉得一下子耳根清净了不少。 但是,很快这位故意丑化自己的夏帅哥又给端木庄园制造了新一轮的烦恼。 钟江湖带着夏南岸进厅堂没多久,就有仆人跌跌撞撞的来报,说百花许家的老管家拿着帖子来了。 第86章 小心他打你媳妇的主意 许家是举国数一数二的花农,几乎所有的花卉许家都有培育种植。 几年前许家受隆恩,成了为皇宫内院供奉花卉草木的皇商,所以民间百姓给许家取了“百花许家”这个名号。 百花许家和端木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当初端木宏刚刚发家的时候,有一阵子手头特别拮据,资金周转不过来,百花许家借给了端木宏六百两银子,收了极少的利钱。 这几年,两家不常走动,但是在一些场合遇见了,两家人也是很热络的。 所以,得知百花许家的老管家来了,端木宏立刻叫人将老管家迎了进来。 老管家见端木一家子都在,还有一位面目有疤丑陋的男客,也没避讳,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端木老爷,据闻善于妆容穿衣之术的夏南岸公子到了贵庄园?” “是的。管家如何得知?”端木宏说道。 “我家老爷请夏南岸公子去小住一两周,有事想求他。” 许老爷叫夏南岸去小住?端木宏觉得稀奇,但是转念一想就猜出了个大概。 许家有三位小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看来,这个许老爷是为了自己的三位女儿才将夏南岸请过去的。 端木宏转头问夏南岸的意思,夏南岸吊儿郎当的看了钟江湖一眼,用小手指挖着耳洞说道。 “这事儿,没问题,但是只能是两周的时间。” “想必两周就够了,不能打搅夏公子太多的时间。”管家说道,心里却在嘀咕,传说中的夏公子不是玉树临风么?怎么那么丑? “另外,我需要一个助手。”夏南岸说道。 老管家说,这没问题,许家府里的下人,随便夏南岸挑选。 “我的助手得是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就是她了。”夏南岸指了指钟江湖。 端木宏心道,自己儿媳虽然强悍无人敢于欺负,但是毕竟是女流之辈,跟着一个外面的男人东奔西走,不太像话。 所以笑道,“夏公子,儿媳妇也是事物繁忙,你重新选一个助手吧。” “我的助手只能是湖湖。”夏南岸大刺刺地摇头,“否则,我就不到许家去。” 夏南岸这货太不通人情世故了,这不是故意刁难人么? “这……还请端木老爷帮忙……”管家朝着端木宏施礼。 端木宏曾经受过许家的帮助,如果这时候执意不让钟江湖当夏南岸的助手,夏南岸就不会去许家。这样一来,倒显得端木宏太没人情味了。 端木彻的眸光闪了闪:这个夏南岸似乎对他的湖湖特别感兴趣。 钟江湖眉心一拧,这个活宝帅哥似乎特喜欢招惹自己。 端木宏乐呵呵对钟江湖说道:“彻儿媳妇,那你就陪着夏公子去吧。家里的事情,暂时由彻儿看着点。” 公公都这么说了,钟江湖毕竟是小辈,答应了。 看到这个丑化了的活宝帅哥一脸贼兮兮的笑,钟江湖在心里也暗笑,心道,行啊,你爱玩儿,那我们到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许家老管家高高兴兴的走了,钟江湖和夏南岸明天一早去许家。 送走了许家老管家,孙姨娘和赵姨娘嘀咕了一阵子,鬼鬼祟祟的将端木彻喊到了一边。 “彻儿,这个夏南岸似乎对你媳妇儿很有意思。虽然这个夏南岸长得难看了点,但是手段却十分的多,小心他勾。引你媳妇儿……”孙姨娘说道。 “我看那,摆明了已经在勾。引了。敢打我们端木家女人的主意,这小子,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赵姨娘撸起了袖子。 “多谢两位姨娘关心。”端木彻说道。 “一家子不说两家话,我们也是看着彻儿媳妇利落能干,持家有道,能担任振兴我们端木家的重任,所以我们不想彻儿媳妇被外人诱。惑拐走。”赵姨娘心急,词不达意了。 笑话!钟江湖是那种轻易让人拐走的人么? 赵姨娘陪着端木彻说话,孙姨娘则拍了拍赵姨娘的肩膀,神神秘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一转身朝着房里走去。 “彻儿,你先跟二姨娘先聊着,我去拿样东西就来。等着我。”孙姨娘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扭头对端木彻和赵姨娘说道。 不远处的钟江湖注视着鬼鬼祟祟的赵孙姨娘和端木彻。 端木彻被两个姨娘拉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孙赵姨娘两人边扯着端木彻说话,还时不时看向她的情景,肯定是在说和她有关的事情。 十有**,就是刚才夏帅哥闹腾出来的事情。 “浆糊姐姐!”小囡囡从花丛里轻轻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朵花儿。 来了个小帮手了。 钟江湖一弯腰,在囡囡耳边说了几句。 小囡囡连连点头:“浆糊姐姐,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好好的,等着我。” 小囡囡一下子变成了小奸细,蹑手蹑脚溜到了孙姨娘的房间门口。 小囡囡刚要抬脚往里面走,忽然想起来了,轻声自言自语嘀咕道:“哎呀,好险啊,我可是来当小奸细的,这样闯进去,就听不到什么东西了。” 小囡囡轻轻地趴在门口,听到里面的父母在说话。 小囡囡趴在门缝隙上,看着里面的一切。 房间里面,端木宏坐在椅子里,孙姨娘翻箱倒柜的在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端木宏抱怨了一句。 “找酒。”孙姨娘没有停下翻箱倒柜。 “找酒到厨房下面的地窖去找,那里是储酒的,你在房里乱翻腾干嘛?”端木宏说道。 “我找的又不是普通的酒,是我上次求来的那坛合。欢酒。我给彻儿和彻儿媳妇送一壶去,让他们两个更加恩爱,免得被外人钻了空子。”孙姨娘说道。 “合。欢酒?恩爱?这到底是什么酒?”在外偷听的小囡囡歪着脑袋,将这几个字记在了脑海里。 端木宏自然知道孙姨娘说的被外人钻了空子的这个外人是谁。 “彻儿媳妇的脾性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怎么会轻易看上彻儿以外的其他人!”端木宏觉得孙姨娘是咸吃萝卜谈操心,“不过,让彻儿和彻儿媳妇恩爱欢好,早点给我生孙子到是真的。” “啊。找到了!”忽然孙姨娘兴奋地叫了一声,在床头柜子的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坛子合。欢酒。 孙姨娘拿来了一个酒壶,打开酒坛子,将坛子里的酒倒进了酒壶里。 “你少到些。”端木宏皱了皱眉。 “老货。你怕没你喝的了。”孙姨娘脸上一红,声音娇俏,又嗔又柔:“是不是喝了这酒以后,床笫的感觉特别好?” “床弟的感觉?床还有弟。弟么?”小囡囡把这几个字又记在了心里。有空的时候,请教一下厨房烧火的大婶那是什么意思。 第87章 惯于死缠烂打的姑娘 端木宏看了娇媚的孙姨娘一眼,咳嗽了一声,故意正色说道:“只要半壶足够了,上次也是和你饮用了一壶之后,陆陆续续折腾了一晚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是老骨头。可彻儿时龙精虎猛的年轻人,没事儿,不会散架。”孙姨娘还在灌酒。 “这个到底是什么酒啊?怎么喝了会使人折腾到骨头散架?”小囡囡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疑团。 “不和你说了,我要给彻儿送酒去了。”孙姨娘端着酒壶一扭身要出来,“今晚彻儿和彻儿媳妇肯定会恩恩爱爱一直到天亮。” 小囡囡见娘亲要出来,立马一扭身,先跑开去了。 跑到了钟江湖的面前。 “浆糊姐姐,娘亲要给彻哥哥送一壶酒,叫什么合。欢酒,让彻哥哥和你晚上喝。” 钟江湖一头黑线,孙姨娘这是要唱哪一出呀?合。欢酒都用上了。 “浆糊姐姐,这酒很可怕,我爹爹说,上次他喝了一壶之后,折腾了一晚上,骨头都要快散架了。”小囡囡继续补充,“浆糊姐姐你别喝,小心骨头也散架……” 狂晕啊! “嗯,知道了,囡囡乖。先去玩吧。这事情得替你浆糊姐姐保密哦。”钟江湖摸了摸小囡囡粉嘟嘟的脸蛋儿。 小囡囡欢蹦乱跳地走开了。 钟江湖朝着端木彻的方向看去,孙姨娘已经提着酒壶,来到了端木彻和赵姨娘的身边。 三个人在一起说话。 赵姨娘对孙姨娘眨了眨眼睛,孙姨娘会意,笑眯眯地说道。 “彻儿,我得了一壶好酒。据说这种酒对练武之人很有好处,能强健筋骨,但是这种酒一但从酒坛里开封之后,必须在当晚就喝光,否则功效就失去了。” 孙姨娘说得认真。 端木彻收了下来。 钟江湖正在愣神,忽然之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溜过。 那是一个绿裙的姑娘,一路沿着端木庄园里的隐秘树荫正在探头探脑的寻寻觅觅。 这个绿裙姑娘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端木庄园的丫鬟身上。 丫鬟上下打量陌生的绿裙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我不是端木庄园的人,我是来给夏南岸夏公子传一句话儿的。”绿裙女子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传话?你是许老爷家的人?”端木庄园的丫鬟疑惑地问道。 “对,对,姐姐你真聪明。我还没有说,你就猜到了。”绿裙姑娘反应挺快,顺着丫鬟的话杆子往上爬,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许老爷。 丫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楼说道,夏公子暂时就住在这座小楼里,绿裙姑娘可以直接去。 绿裙姑娘谢过,假装镇定,去了小楼。 钟江湖跟在了绿裙姑娘的身后。 小楼里,夏南岸正被端木府里的一群女人围堵着脱不了身。 “夏公子,像我这样的身材脾性,该穿什么样的服饰才是最美的?”端木庄园的一个丫鬟问道。 “夏公子,我今年二十五了,有没有一种化妆术,能够让我回到十六七岁时候的俏丽模样?”一个妇人问道。 “夏公子,我不喜欢自己的脸,我想要变成像秋橘那样的模样。”又一个丫鬟说道。 呃…… 夏南岸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帮女人,而是一千子鸭子。 “夏公子我总算找到你了。”绿裙姑娘一看到众围之中的夏南岸,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道,推拉开众人,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夏南岸的脚边,抱住夏南岸的小腿不撒手。 “夏公子,你要是我不帮我,休想我松手,我可以不吃不喝缠到死掉为止。”绿裙姑娘语出惊人。 对于难缠的主儿,夏南岸一时没了主意,远远瞥见了钟江湖。 “湖湖,你过来。和我一起进房间听听这个姑娘要我怎么帮助他。”夏南岸向钟江湖招了招手。 要知道,现在的钟江湖,可是他的零时助手。 钟江湖嘴角带着一丝含义不明的笑,走了过去,双手抱胸。 “湖湖,一会儿进房,你跟紧点儿,别让这个女子趁机夺走我的第一次就不好了。”夏南岸轻声在钟江湖的耳朵边说道。 嚯! 果然臭屁难改啊!他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这张脸,已经被他划得狗都嫌的地步了,还这么自以为是。 “好啊。”钟江湖淡淡一笑。 在地上死命抱着夏南岸双腿的绿衣姑娘破涕为笑,一股脑儿爬了起来,跟着钟江湖和夏南岸进入到了内室。 绿衣姑娘自我介绍,她叫小翠儿,自小儿非青梅竹马的邻居男孩阿生不嫁。 阿生外出随叔父做南货生意已经有五年有余,两人在五年前离别的最后一晚约定,五年再见,若有缘分,就互许终身,双方结成百年婚约。 再过三四天阿生就要回来了,小翠儿马上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了,所以心里特别忐忑,比起四五年前,小翠儿的容貌已经改变几多。 小翠儿怕阿生见了她现在的样子而不喜欢她,为了让阿生见到自己更加心动不已,小翠儿恰好打听到了大名鼎鼎的夏南岸来了苏隶,而且还在端木庄园里,所以大胆的小翠儿混进了端木庄园里,来求夏南岸,让他教她打扮和妆容。 “夏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的终身幸福全靠你了。”小翠儿眼里全是乞求。 “湖湖,你怎么看?”夏南岸问钟江湖。 “像你这种油嘴滑舌的人,适时候该学学帮助人,这样对改观你的印象有好处。”钟江湖说道。 夏南岸知道钟江湖有半奚落他的意思,他并不生气,而是很爽快地说道:“湖湖说帮我就帮,我全听湖湖的。” 说着,夏南岸从身边拿出了一只奇怪的布袋子,里面全是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 “这些是什么?”钟江湖和小翠儿都有些惊呆了。 “我自制的妆容用品。”夏南岸说道。 夏南岸太神了。他家祖上也是一个商农,而他的兴趣爱好,却似乎只在琢磨女人的妆容和穿衣打扮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韵和风采。妆容和服饰不能跟风,要根据每个人神韵而设计。”夏南岸说起这些来,一套又一套,听得人天花乱坠。 钟江湖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困意。 这个夏南岸不是怕这小翠儿对他有非礼企图之心么?现在看来,小翠儿是纯粹来求妆容之术的,根本不用她钟江湖在旁充当保护神。 钟江湖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若是其它女子,肯定会瞪着眼睛,一字不漏的听着夏南岸讲解妆容之术,这样的话,能学到美丽的经验。 第88章 来了一位远亲 可是钟江湖对妆容之类的事情,兴趣不是很大,况且最近真的有点儿辛苦,所以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的,钟江湖才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夏南岸也趴在桌子的对面,他和她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而且他那双又亮又狡黠的眼睛,含着非同寻常的深意,看着钟江湖,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干嘛盯着我看?”钟江湖瞪了他一眼,心道,再这样看,小心姐姐怒上心头,将你的这双眼睛戳瞎。 这活宝帅哥居然捂住了嘴巴,嗤嗤地笑了起来,笑得钟江湖一阵莫名其妙的头皮发麻。 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看到钟江湖和夏南岸之后,很好奇地东张西望。 “夏公子,我们彻少奶奶呢?我们彻少爷得了壶好酒,要叫彻少奶奶回去同饮呢。” 钟江湖一愣,自己明明站在丫鬟的面前,丫鬟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我马上回去。”钟江湖开口说道。 丫鬟一听钟江湖开口,惊得非同小可:“阿?!你……你你……怎么和我们彻少奶奶的声音一模一样……你究竟是谁?” “我是钟江湖。”钟江湖也诧异于小丫鬟的表现。 “可是我们彻少奶奶长得不是你这样子的。”小丫鬟更加糊涂了,甚至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钟江湖觉得蹊跷,走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面铜镜一照,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 她在镜中看到了一张陌生且漂亮的脸,再仔仔细细一看,这张脸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可想而知,肯定是这夏南岸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画了妆容。 也正如钟江湖猜想的那样,夏南岸在教授了小翠儿如何依着本身的气质穿衣打扮完毕之后,小翠儿离开,钟江湖还没有醒来,这个调皮的帅哥就在钟江湖的睡颜上画了起来。 “不经我同意,谁叫你乱画的?我揍死你。”钟江湖炸毛了,抄起一把椅子追着夏南岸跑。 “哎呀……好吓人啊!救命啊!”帅哥夏南岸抱着脑袋在房间里乱窜。 就这样一个逃,一个追,在房间里绕起了圈子,一圈又一圈。 很快,夏南岸被钟江湖追上了。 夏南岸抱住了脑袋:“湖湖,女子不能动怒,一则动怒会被人叫成母老虎,二则女子常动怒,会老的哦。” 钟江湖鼻孔里冷哼一声,白了他一记,扬了扬手中的椅子,大有你小子再啰啰嗦嗦,本小姐一凳子砸你个七荤八素的意思。 “湖湖,你别激动,我错了还不成么?湖湖,我马上给你卸掉妆容,让你恢复本来的面容,不然端木彻见了你也不认识你了。” 夏南岸求饶。 夏南岸的话语,让钟江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鬼马的主意在自己的心里涌动。 “不用卸了,主意保密。不然你懂的。”钟江湖故意恶狠狠地扬了扬手里的椅子,瞪了夏南岸一眼。 “湖湖,老大,我不敢造次。”活宝帅哥彻底服软。 钟江湖放下椅子之后准备跟小丫鬟回房,一边走,一边对小丫鬟说道:“等下不要告诉端木彻我化了妆容,我要和他开个玩笑儿。” 小丫鬟点了点头,眼里有些小兴奋,彻少奶奶一向古灵精怪,每次都会整出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有彻少奶奶和彻少爷这对活宝,端木庄园所有人的生活都不寂寞了。 “什么!你要和端木彻开玩笑?”没想到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一旁的夏南岸兴奋地跳了起来,“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也要参加。” 我去。 钟江湖和端木彻小夫妻爱玩爱闹,这活宝帅哥居然也要参加? “你去做什么?”钟江湖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呆着吧。小心我揭穿你在扮丑,让你被姑娘们闹腾得不得安生。” 此言一出,活宝帅哥终于闭嘴,想象那些女人围着自己无数张嘴巴不停一张一合,无数道声音交织在一起的那种可怕的嗡嗡声就头疼。 钟江湖和小丫鬟回了院楼。 “彻少奶奶,你和彻少爷真是一对很有意思的夫妻。俺爹和俺娘从来在一起都没有几句言语,俺真希望以后嫁人以后,也能和夫君像彻少爷和彻少奶奶那样。”小丫鬟红红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像她和端木彻? 他们在外人眼里很恩爱美满么?呃……看来他们两个的演技都不错。 到了院楼,进入房内,见端木彻穿了一身暗紫的袍子。 端木暖男肤色很好,暗紫色将他的气质衬托得高贵无比又有些许的神秘。 老实说,若论样貌,他和夏南岸真的不分上下,但是若论气质性格和城府,钟江湖觉得,还是端木彻顺眼多了。 此时的钟江湖,依然没有发觉端木男神正像春夜的雨水儿,在她的心里已然润物无声地淅淅沥沥。 “这道菜是湖湖最爱吃的,已经凉了,快拿下去叫厨房热一下。”端木彻将一道油闷肉丁茄子撤了下来,交到了丫鬟的手中。 端木彻一转眸,看到了一个陌生靓丽的女子,眉心有了狐疑之色。 “这位就是彻表姐夫了吧?见过彻表姐夫。”钟江湖变了嗓门,一改以往大刺刺的性格,福了个万福,心道,端木彻这货一向眼光毒辣,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识穿啊。 那样就不好玩了。 “你是?”端木彻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总觉得有些面熟。 小丫鬟在一旁开口了,说这是钟江湖的远房表妹,小名唤作秋水,刚刚才到苏隶府。 表妹? 端木彻看了这个陌生女子几眼,确实,和湖湖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可是从没听湖湖说过,有远房的表妹要来端木家啊。 在钟江湖没来之前,老爹端木宏在家招待一位客人,端木彻被叫过去陪了好几杯酒,所以端木彻有些微微上了酒力,判断的敏锐性没有从前那样好了。 “那湖湖为什么不来?”端木彻问道。 “这个……”钟江湖娇羞地抽出手帕,扭过身,遮住了脸儿。 这可难为这位平时一向大刺刺的小姐了,现在要装小娇羞,还真是有点儿扭捏。 钟江湖一边装着小娇羞,一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一旁的小丫鬟会意,立刻配合钟江湖。 刚才在路上,钟江湖和小丫鬟已经说好了的。 “彻少爷,其实……”小丫鬟似乎为了避免钟江湖尴尬,在端木彻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彻少奶奶是给你纳了一位妾。就是彻少奶奶的这位秋水表妹。” 第89章 秋水表妹好柔情 端木彻眉心一拧,怎么可能? 湖湖一直告诫他对别的女人要目不斜视,视别的女人为红粉骷髅,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将自己的表妹拉来给他当妾了呢? 这一点儿也不符合逻辑。 “秋水表妹”见端木彻眉心锁起,就将这货儿的心里活动猜了个半透。 这货儿平时一副除她之外谁也不爱的样子,有时候还真是让她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所以,趁着夏南岸帮她画了一个易容妆时,她要考验一下端木彻。 还有更绝的一点就是,钟江湖知道,孙姨娘给端木彻的这壶酒,是喝了让男女动情的合。欢酒。 端木彻喝了这酒以后,会不会对她以外的女子把持不住呢? 呃……这可是对于广大男子来说是极致考验啊。 要是端木男神得知真相后,会不会捂着脸,哭晕在茅房呢。 “彻少爷,不,应该叫彻表姐夫。彻表姐夫你是不是看不上秋水?” 钟江湖故意悲悲切切,简直和林黛玉有得一拼,“表姐故意不来,是想让你我单独相处,既然表姐夫不喜欢秋水,秋水去告诉表姐,好让表姐早早送我回去,免得在这里贻笑大方。” 说着,悲悲戚戚扭身要走,却被那个机灵的小丫鬟拦住了。 小丫鬟和钟江湖的这场双簧戏简直演绝了。 “秋水小姐,你不能去,好歹陪着彻少爷喝几杯酒。不然彻少奶奶知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免不得一场气。” 端木彻眉心一拧,湖湖会发火么?真的一点儿不在乎,要拱手和妹子分享他?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是希望湖湖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开心的。 他允许湖湖给他添堵,而不允许自己给湖湖任何不愉快。 所以,端木暖男将秋水表妹留了下来。 当然,他要弄清楚湖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突然要给他纳妾了呢? 小丫鬟退了下去,只剩下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 钟江湖表面上温柔婉转,心里却在嘿嘿直乐:端木彻,你这条狡猾的小鱼儿终于要上钩了。 “秋水表妹,湖湖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端木彻问道,其实言语里难以掩藏一丝丝的哀怨。 “唉!说来话长。”钟江湖轻轻暗叹了一声,“其实我和表姐一直有书信的往来,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包括你们没有圆房。” “那你知道湖湖为什么会到端木庄园来?又为了什么只和我做假夫妻?”端木男神眼神黯淡,和某些失恋的小可怜有得一拼。 “表姐只告诉我这些,至于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没有告诉我,想必,她有她的难处。”钟江湖缓缓说道,男神黯淡的眼神,让她的心微微有些疼和软。 “正因为我也是觉得湖湖有她自己的难处,所以我才没有逼问她。每天见到她露出笑容,将是我此生坚持不懈的追求。” 大概对于极品好男人的标准:是在女人遇到困难和需要爱的时候,他会站出来将心爱的女人一把拥入怀中,告诉怀中的人儿,一切别怕,天塌下来都有他。 在女人需要撒娇斗气的时候,尽情地陪着她贱笑卖萌,让她感觉生活充满各种欢愉的新鲜。 在女人需要包容的时候,默默地温暖地守候着她的一切,不离不弃。 钟江湖的心一阵柔。软,脑海里又再次有了这样的念头:若是以后老爹的毒治好了,她和端木彻有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呢。 越是这样思绪万千,却越是想要试探眼前这深情款款的男神了。 钟江湖邪恶地拿起了那酒壶,往端木彻的酒杯里到了一杯子酒。 “彻表姐夫,你慢慢喝着酒儿,且听我说来。”钟江湖故意声音温柔,听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是客人,也该喝一杯。这酒儿是家中姨娘给的好酒。能强身健体。”被蒙在鼓里的端木男神好无辜啊。 “我一向身子弱,不能饮酒。”钟江湖故意咳嗽了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道,你喝了酒以后,一会儿会情难自禁,我再喝下去,两个情难自禁不免要闹出个欲。火焚身啊。 每个人,无论她(他)有多强势,但内心深处,总会有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 像钟江湖这样强悍的女子,内心里弱的一面,恐怕就是对她和端木彻的未来的不确定了吧。 “表姐说了,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和你做假夫妻。原本想要在做假夫妻的时候不出什么意外之事,所以表姐不让你纳妾,但是表姐也常在警醒自己,觉得这样太亏待你了,耽误了你的青春。所以表姐想通了。” 钟江湖声音柔。软,十根青葱手指举起酒杯,递给了端木彻,然后继续说道,“表姐觉得选外人纳入你房中,不是知根知底的,而我又待字闺中,所以表姐就叫我过来……我是对彻表姐夫一见倾心,心甘情愿伺候彻表姐夫。” 钟江湖柔情似水地诉说着,端木彻接酒杯的时候,钟江湖故意在他的手心里饶了饶。很是有挑逗的意味。 好家伙,对于钟江湖这一挑逗的举动和煽情的言语,端木男神面上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但钟江湖就遭殃了:想不到啊,这样饶了端木男神一下,没有挑逗到他,到把自己给挑逗动情了。 指尖和端木暖男掌心一接触的时候,一种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指尖涌遍了全身。 妈。妈。咪呀!这是不是有点儿搬起石头反而砸到了自己的脚的意思呢? 端木彻一听完钟江湖的这番话,心里不是滋味。 唉! 他的湖湖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可是遇到了一些事,有时候就是会短路。 他如何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其实很小很很小,小到只能装着她一个人而已。 他希望她常常会吃他的醋,不许别的女人靠近觊觎他。 他也希望她的心也是很小很小,小到也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端木彻男神再淡定,在这个时候也难有些苦闷,虽然眼前的这位姑娘,以温柔度来说,真的比动不动就将他暴揍一顿钟江湖可人了许多。 但是,爱情就是没有道理可寻的,不是么? 端木男神一苦闷,一昂起脖子,将杯。子中的酒喝干了。 看着他昂着白。皙的脖颈,喉结轻轻吞咽着酒水,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钟江湖心里一阵波澜,等下他要是药性发作了…… “咔嚓!”门外有了声响。 “谁?”钟江湖冷声问道。 “喵呜!喵呜!”门外传来了猫叫。 原来是猫咪,钟江湖也没放在心上。 而门外窝着腰的“大猫”夏南岸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心道,好险啊。 第90章 活宝夫妻大战 幸亏我机灵,反应快。 刚才在住处,夏南岸终究没有忍住,像湖湖假扮其它女人去勾。引自己老公的事情,想想都充满戏剧性和精彩万分。 这么难得一见的精彩他夏南岸怎么可以错过呢? 所以,夏南岸偷偷溜到了院楼,蹑手蹑脚地在窗户口偷看偷听里面的动静。 夏南岸一不小心挪动脚步,踩到了一个核桃壳上面,核桃壳被踩碎,幸亏他及时学了猫叫,才搪塞过去。 “这湖湖装起来还真的挺柔情似水的,要视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为红粉骷髅,那该要多少的毅力哦?!”夏南岸在心里替端木彻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夏南岸是一位幸灾乐祸,唯恐生活太过平淡的主儿。其实他内心里到是更加希望端木彻出格了,然后被钟江湖逮住暴揍,那肯定很有意思。 “秋水,我暂时不想纳妾,抱歉了。”端木彻也没有给秋水解释自己心里只有钟江湖,这样或许会伤了秋水的心。 “彻表姐夫,你难道我不够好么?比不上表姐么?”钟江湖眨着眼眸,楚楚可怜地看着端木彻。 “爱一个人是没法比较的。”端木彻说道,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 他的湖湖不知道,他和她的情缠,不是在那次元宵灯会上开始的。 他们之间是前缘的一种后续。 其实,她和他都来自同一时空。而这些,他现在是不能告诉她的。 “这酒的效力恐怕不行啊。”钟江湖在心里嘀咕道,算了,一不试二不休,现在既然考验端木彻,那么节操什么的,统统抛弃到一边玩儿去吧。 钟江湖起身,袅袅娜娜地扭。动着身子,朝着端木彻走去。 钟江湖自觉扭得风情万种,但端木男神看着她这样子,冷不丁来了一句:“秋水表妹,你腰闪了么?怎么我看你走不动路了。” 呃……钟江湖彻底黑脸。 “哈哈哈!太有趣了!”外面偷看的夏南岸憋到内伤,这端木彻是装的呢?还是真的不解风情呢? 再仔细看向钟江湖,还真像是闪了腰。 样子滑稽。 里面的钟江湖一咬牙,朝着端木彻扑去。 外面的夏南岸还在为刚才见到的那个情景暗笑到肚子疼,看到钟江湖这么勇猛的反扑,惊得将两个拳头塞进了嘴巴里。 “乖乖!从没见过湖湖这么猛。不过,猛得好有感觉啊。” 端木彻原本帮父亲陪客人时就喝了一些酒,现在两杯合。欢酒下去,酒劲缓缓升了上来,钟江湖在猛然间扑向他时,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生生地被她扑到了。 好在房间的地上铺着柔。软的红地毯,端木彻倒在了地上,四昂八叉。 而钟江湖就俯身在他的上面,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双。腿和他的双。腿缠在一起,这种姿势,十分的暧。昧,看得外面的活宝眼珠子都要快瞪出来了,心中默念非礼勿视,但是却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里面精彩的一幕。 “彻表姐夫,其实我不光貌美如花,我还很内秀。比方我会绣花弹琴下棋写字……还会吟诗句……你听好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钟江湖原本是想要展现自己最柔美的一面,可是脑袋瓜子一混,一张口,脱口而出的诗句是底下仆人们平时闹着玩的顺口溜。 呃……丢人了。 “哈哈哈!湖湖好友幽默细胞啊!”外面的夏南岸心里暗乐翻了天,这一次不是憋到内伤,而是憋到吐血了。 “秋水……你……”被钟江湖压在身。下的端木彻想要推开钟江湖,但是酒效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 他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脉里,似乎有蠢蠢欲动的东西在越积越多。 小。腹这个地方,已经涌起了一股股的热。流,一波推涌着一波。 该死的是,身上的这个表妹暖哄哄的身体,正好严丝合缝的覆盖在他的小。腹上面。 而是,这个表妹是故意的么?还在轻轻的扭。动着身体,要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种引逗啊。 端木彻觉得自己的小。腹有股火在烧了起来,某些地方开始雄。壮起来了。 “不行!”他努力地甩了甩头,自己从前已经发过誓言,除了湖湖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女子可以和他有肌肤之亲。 即使是湖湖亲口允许他这样做也不行。 “秋水表妹,快走开,若不走开,可能我要……动手了……”煎熬里的端木彻说道。 动手? 钟江湖一愣,端木彻的意志力可真够强大的,若是换了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卸下了节操,陷进了贪欲的欢愉里了。 钟江湖决定更深的考验他,所以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死死不肯松手。 刚才来软的,对他来说无效,那么现在就装着霸。王。硬。上。弓。吧。 她死命地搂紧他,噘着一张嘴巴,故意装着要去亲他。 可怜的端木男神因为喝了合。欢酒,身上每个细胞的情。欲因子涌动,根本忘记了自己用蛮力对抗的话,还是会成功的。 这刻的端木男神左右晃动着脸儿,就是不让钟江湖亲到。 “不给!不给!”可怜的端木处男面对的是女色。狼啊。 “不给也得给,你今天必须从了我。”钟江湖霸。王硬。上。弓的装得像模像样。 “天啊!”外面的夏南岸再次捂住了嘴巴,在心里轻声嘀咕:湖湖好像不是在考验端木彻了,而是来了真格的了。要是湖湖今天真的硬上了端木彻,那他要不要继续观摩下去? 呃……刚才是在嬉娱的情况下偷看两人的,现在如果两人动了真格的,他再偷看下去的话,那是不是有些变。态了? 另外,他怎么好像不大喜欢湖湖和端木彻亲密呢? 这是怎么回事?湖湖可是人家的老婆!他这是操得哪门子心呢。 夏南岸心里纠结死了。 “刺啦!” 在挣扎当中,端木彻的手扯住了钟江湖的衣襟,将她的衣襟扯散了,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肚。兜,肚。兜包裹下有秀美的坡峰。 端木彻避不开,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令他身体里的不安分子更加沸腾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一股冲动想要将面前的女子深深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表妹。你快离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道,他将身上的钟江湖猛然一推。 力道太大了,钟江湖的身体被他推离,钟江湖的手原本是环在端木彻的脖颈上的,现在受了这股力道的影响,她的双手抓握着他的衣领,刺啦一声响起之后,端木彻的衣服领子被她撕烂了。 顷刻间,露出了端木男神结实白。皙又充满男性性感的胸膛。 第91章 无节操救场 “我不是故意的。”钟江湖摔向一边,同时看到了男神性感的胸,一时间忘记了她现在可是霸。王。硬。上。弓的角色,居然向端木彻道歉起来了? 非礼者的目的不就是将被非礼人的衣衫统统剥下来么?道哪门子的歉啊? 这样一来,她撕了他的衣襟,他也撕了她的衣襟,这对活宝夫妻战成了平手。 “好玩!”外面的夏南岸将双手插。进了嘴里,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呃……非礼勿视也得视…… “你……敢撕烂我的衣襟,这亏我不能吃。”钟江湖一咬牙。 “快……快……走……”药性发作的端木男神不敢正视钟江湖的红肚。兜。 可是这位钟霸女却依然不依不饶,去要去解端木彻的腰带。 钟霸女可是个不大愿意吃亏的主儿,虽然刚才两人相互撕破了衣襟,但是钟江湖还是要占点儿利息的——那就是去解端木彻的腰带。 端木男神拥有宽肩窄腰翘。臀的性感刚阳身材,腰部的线条,那真是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魅惑…… 该死!钟江湖努力打住了自己的“不洁”思想,她最近和端木彻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很容易走神啊。 而端木彻的药力越来越猛,他微吼,叫“秋水表妹”快点离开。 “你走啊!你不走会出事的!你不走!我走!”端木男神的心里,一直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湖湖的事情,所以他的吼声不再压抑了。 “咔嚓!” 端木彻怒吼的时候,腰带居然给挣裂开了。 这下好了,连老天的都向着钟江湖。都不用钟江湖动手了。 腰带吧嗒一声落在地上,没有腰带的束缚,暗紫色的外袍猛然敞开,露了里面白色的短衫,端木男神腹肌微隆的线条若隐若现。 世间最极致诱。人的美,是那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就像现在的端木彻,这样一种欲露未露的姿态。 钟江湖愣住了。 门外无节操偷窥的夏男岸帅哥也愣了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腰腹一眼,顺手摸了摸,然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材没有端木彻的那样的性感。 “你露点了。”呆掉了的钟江湖大脑一片空白,指着端木彻小衣下面微微露出肚脐眼:“那个……你露点了……” 端木彻的喉结不停翻动,身上全是燥欲的汗水。 这个秋水表妹为什么这样不识趣? 端木彻猛然如风闪开,将拦住他去路的钟江湖的手拽住,往旁边一推。 “秋水表妹,对不住了。这酒可能有问题……我要走了……”端木彻浑身是汗水,说话直喘着粗气。 说着,将钟江湖往旁边一推,就在这个时刻,端木彻撇了钟江湖的手腕一眼,那个手腕处有一条浅浅的伤疤。 这条疤痕对于端木彻来说,是很熟悉的,湖湖的手腕上有。 虽然端木彻和钟江湖没有同房,但是两人同处一室,两人身上的一些细节还是彼此有所知晓的。 秋水表妹是湖湖装扮的? 端木彻心里一颤,再仔细看向秋水表妹,越看越像钟江湖,直到最后,百分之百确定是钟江湖。 他的湖湖好调皮?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考验他对她的爱么?还是仅仅是一种捉弄? 端木彻的心里思绪万千,百种情绪交汇在一起,那双好看的眼眸,盯着钟江湖,有一些些心碎,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着的欲。火。 被端木彻捏住手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对视,他眼眸里的复杂的情绪,让她有了一种快要招架不住的直觉。 他要干什么?好像是要改变主意,要和“秋水表妹”共度良宵了? 端木彻的眼眸里的火苗烧得更加旺盛了。 端木彻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子,加上喝了使人动情的合。欢酒,面对她的肚。兜视觉刺激,一般的男人早就克制不住,但是端木彻心里始终抱着不能对不起钟江湖的这一信念,所以一直有所克制。 这种克制就像一泓汹涌的潮水被闸门阻断了奔流,现在得知面前的表妹就是钟江湖,那闸门就忽然被打开了,这泓水倾闸而出。 端木彻已经不再想自己背负着的秘密,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有钟江湖,完完全全地拥有湖湖。 所以,拽着钟江湖手腕的端木彻忽然之间松了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微微俯下挺拔高大的身躯,拦腰抱住了钟江湖,朝着床边走去。 果真是这样! 这下子轮到钟江湖思绪万千了。她原本是想要试探端木彻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 现在看来,端木彻终究是把持不住了。 失落!心居然还在抽痛!钟江湖觉得自己也太没用了。 想要挣扎,却被端木彻死死钳住了身体。钟江湖的武功尚在恢复阶段,所以根本不敌端木彻。 “放手!我现在改变注意了。端木彻,你没什么好的,表姐看上你什么了?就你这副皮囊?”钟江湖在想要挣扎却无力。 “别乱动,难道你不知道,你越是挣扎扭。动,就越会挑逗刺激到我。”端木彻是低头,温热的唇覆盖在了钟江湖的额头。 现在的湖湖,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救命啊!救命啊!”这是钟霸女有生以来第一次喊救命。 “呜呜呜……”还没喊几声,端木彻的唇瓣由她的额头移向了她的嘴唇,将她的救命声堵了回去。 而端木男神一边吻堵着她的嘴唇,一边抱着她朝着床边走去。 “天啊!我不该再看下去了。”这一次,夏南岸真的捂住了眼睛,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居然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哈哈,原来湖湖和端木彻还没有圆房。 湖湖是完璧之身,端木彻也是原装。 哈哈!夏南岸在心里大乐。他也没有分析自己乐什么,反正心里就是舒泰,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希冀。很复杂的情绪哦。 “嗯!这样下去,湖湖肯定会被端木彻拿下了。不行,我得去救湖湖。湖湖,你等着我。”夏南岸在心里暗暗嘀咕。 “啪啦!”夏南岸一个踉跄,破窗跌入房中。 而这时候,端木彻恰好将钟江湖放在床上,已经俯身欺压在钟江湖的身上。 钟江湖浑身一个激灵,和端木严丝合缝的贴合里,钟江湖感受到了端木彻身上某处的蓬勃。 虽然是黄花闺女,但是钟江湖影影约约猜测到那种滚烫蓬勃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破窗而入的夏南岸一个飞窜,窜到了床上,装着一副喝得不分东南西北的样子,打着酒嗝:“呃呕……你们在玩玩叠……罗汉啊?呃呕……带我玩儿……呃呕……” 第92章 三位姨娘要群殴帅男 说着,一个窜跳,上了床,将端木彻的身体猛然扳倒在一旁,然后重重地压在了端木彻的身上。 端木彻被夏南岸重重压在了身。下。 “呃呕……呃呕……这游戏真好玩……”善于调皮捣蛋的夏南岸装做说着酒话,然后对一旁的钟江湖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显:湖湖,我来救你了,够哥们意思吧?你快撤,这里有我。 还真亏了夏南岸及时赶到,钟江湖坐起了身体,看着被夏南岸重重压在了是身。下的端木彻。 “端木彻,我今天总算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钟江湖冷哼一声。 “湖湖,快让夏公子别压我身上。”夏南岸要比端木彻胖一点点儿,压在端木彻身上,端木彻一点儿也动弹不了。 要知道端木彻可是喝了酒水的,这样被夏南岸压着,腹中未曾消化的食物都被压到了喉咙口,他快要吐了。 湖湖?端木彻居然叫他湖湖?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她这个秋水表妹是假冒的? 肯定是这样的。 钟江湖的心里,又是一种波澜起伏。 “湖湖,不能放。他可是喝了什么春。情酒的,一放了他,他看到老母猪都会……” “啪嗒!”夏南岸的额头吃了一记暴栗。钟江湖瞪视着他,这个救兵也真是口无遮拦了,她是母猪么? “湖湖,快叫夏南岸放了我,我要去洗凉水澡。洗了凉水澡就会好的。”端木彻被夏南岸压住,没有一丝办法。 “湖湖,你别听他的,一放他,你就要遭殃了。”夏南岸坚持不肯放端木彻。 三个人正在床上闹得不可开交。 恰好小囡囡拿着一只纸鸢欢蹦乱跳地走了过来。 刚才夏南岸破窗跌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将窗关上,所以小囡囡将房间里三人的扭打看得一清二楚。 “哎呀!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还有夏哥哥怎么打起来了?”钟江湖是背着小囡囡的,小囡囡没看到她的脸。 小囡囡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纸鸢都掉在了地上。 愣怔了数秒之后,小囡囡拾起地上的纸鸢,啪啪啪地跑掉了,她要去找大人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赵钱孙三位姨娘最近比较和睦,围在一块儿抹纸牌儿消遣玩儿。 三位姨娘忽然看到小囡囡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奔了进来。 “囡囡,你跑那么急干吗?是不是下人们没把大黄栓好?大黄又追着囡囡叫了?”孙姨娘安慰囡囡。大黄是端木庄园里新养的一条狼狗。 “不是。”小囡囡一时喘不过气来。 “那肯定是哪个丫鬟又在讲鬼故事吓到囡囡了,囡囡不怕。”钱姨娘说道。 “不是。是钟浆糊姐姐,彻哥哥,还有夏哥哥在院楼的房间里打架!”小囡囡终于一口气,将话儿全部讲完了。 三位姨娘一听,都是大眼瞪小眼: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哼!我早就说这夏公子一直对彻儿媳妇不怀好意。这很明显,夏公子是在抢彻儿的媳妇。彻儿气不过,和夏公子打了起来。”孙姨娘说道。 “呸!这个丑八怪夏南岸居然做这样没良心的事情?还真的敢在我们端木庄园里打我们端木家女人的主意?一定要给他点看看。”赵姨娘拿起了一旁的竹扫帚。 钱姨娘和钟江湖交情最浅淡,遇到任何事情也是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现在见两位姨娘都帮着端木彻驱赶外人的侵扰,她自然也要帮着家里人的, 钱姨娘拔下了自己头山的簪子,等下一定要戳夏南岸几簪子,表明自己心向着自己家人。 三位姨娘怒气冲冲朝着院楼走去。 “等一下咱们对夏南岸不要客气。”三位姨娘一边走,一边在商量着。 很快,三个人到了院楼,端木彻房间的门还是开着的,所以三人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钟江湖是背着三人的,所以三人并没有见到钟江湖的脸。 “我们一起上,等下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冲过去打这个姓夏的。”赵姨娘轻声说道。 其他两个姨娘点了点头,孙姨娘拿着一条板凳当武器,钱姨娘紧紧握着手里的簪子。 “一二三!”赵姨娘一声吼之后,三人目标明确地是朝着床上的夏南岸奔去。 钟江湖转脸,见到了这幅阵势,吓了一跳,不过,钟江湖反应极快,看来这位夏帅哥马上要遭遇群殴了。 看在这位帅哥帮了自己一把的份上,也不能让他被三位姨娘暴揍吧。 “孙姨娘赵姨娘,你们干的好事?”钟江湖大着嗓喊了一句。 三人吓了一跳,看到了床上的是一个陌生女人,而这个陌生女人却有着钟江湖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三人大吃一惊。 “端木彻喝了你们的酒,现在抽搐发了羊癫疯!”钟江湖趁机说道。 孙姨娘吓了一大跳,看着在夏南岸身。下。扭。动的端木彻,果然有点儿像是发了羊癫疯。 孙姨娘她们暂时也不去追究这个陌生女人到底是谁了,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发病的端木彻的身上。 孙姨娘心里一个激灵,心想坏事了,这酒的效力不会让彻儿真的得了羊颠疯了吧?不过,彻儿一直健健康康的,没有这个症状啊。 三个姨娘正在愣神的当口,钟江湖已经将三人的“武器”没收了。 而端木彻也从夏南岸的身。下挣扎了起来,夺门而逃,他直接去了院楼后面的小湖泊,扎进了湖泊里,冷冷的河水使得他的身体里的炙热消融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啊?”三位姨娘看着钟江湖和夏南岸。 “哎呀,湖湖,好险,好险,我差点要被暴揍成肉饼了,还是湖湖对我好。”夏南岸插了一句嘴,因为刚刚和端木彻在床上的扭按,使得他出了满身满脸的汗水,现在他用袖笼抹着脸上的汗水。 这位活宝帅哥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脸上是画着丑妆的,现在被他三抹两抹,脸上的刀疤和荷叶黄水儿都抹干净了,露出了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儿来。 三个姨娘看得都呆了,原来这个夏南岸真的有这么帅啊! 再看看钟江湖,也掏出手帕,将脸上的妆容如数的抹去,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神了!太神了! 这三位姨娘更加呆住了,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绝技高人,这一次,她们终于信服夏南岸那出色的妆容之术了。 “三位夫人,刚才是一场误会。那个啥,我先回去泡个澡,浑身臭汗,真是有损我玉树临风的形象。”夏南岸又是一阵臭屁,然后趁机开溜,万一这三位姨娘哪根筋搭错,又将他揍一顿那且不是冤枉? 所以,夏南岸脚底抹油溜了,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对着钟江湖挤眉弄眼:“湖湖,记住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哦!以后别忘了报答我。” 第93章 小丫鬟坠儿 “砰!”在往外走的夏南岸说完话刚一转头,和一个迎面走来的小丫鬟额头撞到了额头。 两人都是一阵头昏眼花,额头鼓起一个红红大大包。 夏帅哥直呼倒霉,捂着额头哭丧着脸回自己的住处。 而那个丫鬟却直接呼幸运:“哇!好幸运啊!原来夏公子这么帅的。他的刀疤是画上去的。嗯,这件事我可不能告诉其他姐妹,免得她们跟我争抢这么帅气的夏公子。” 而在院楼上,孙姨娘对钟江湖解释,说给端木彻合。欢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他们两夫妻更加恩爱罢了。 钟江湖也没计较,因为原本早就在囡囡的口里得知了这件事,钟江湖叫三位姨娘回去休息。 三位姨娘下了院楼,钱姨娘要继续回去抹纸牌,但赵姨娘却拉住了钱孙两位姨娘。 “别打纸牌了,咱们家真要出事了。”赵姨娘说道。 见到赵姨娘一惊一乍的样子,大家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咱家的那些产业出了问题?端木家负债了么?” “不是。我是说这个夏公子是个绝色帅哥,而且和彻儿媳妇走那么近,彻儿的威胁更大了。”赵姨娘说道。 也难得,从前那个爱拈酸吃醋又唯恐家中不乱的赵姨娘,在钟江湖来了端木府之后,人品暴涨了不少。 “那怎么办?”自从上次钟江湖在米影月面前帮孙姨娘说了一番好话之后,孙姨娘对钟江湖也是很感激,所以也担心钟江湖真的投入夏南岸的怀抱,不做他们端木家的媳妇儿了。 这样的话,以后她孙姨娘有事,就找不到一个替她出头的主了。 钱姨娘见其他两个姨娘都有忧心,自然也得响应她们。 “我看这样,咱们给夏南岸找个姑娘,让夏南岸对彻儿媳妇的注意力转移。”孙姨娘说道。 其他两个姨娘都点头。 “如果这招不行,咱们就给这位帅哥抹黑,让他没脸出现在彻儿媳妇的面前。这样,彻儿媳妇对他的好感也就全部消失了。”赵姨娘凑到两位姨娘耳朵跟前,开始耳语,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赵姨娘的这一招,果然有些阴。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为了咱们端木家,我们一定要治治这个夏南岸。”三个姨娘商定好了,就离开了。 三人刚走,刚才那个和夏南岸额头相撞的小丫鬟坠儿从一丛芍药花丛下面钻了出来。 刚才三位姨娘的第一个计划,坠儿听得一清二楚,但是第二个计划,三位姨娘是咬着耳朵说的,她没听见。 但是对坠儿来说,知道这些就够了,足够可以去接近夏南岸了。 坠儿摸摸肿得老高的额头,满心欢喜:“夏公子,我来了。我们两个会很有缘的。” *** 夏南岸回到了住处,从梳妆台上摸出铜镜一照,刚才和丫鬟一撞,现在自己的额头肿得跟个寿星公公差不多。 不过夏活宝帅哥转念一想,不由又自顾自嗤嗤地乐了起来:湖湖居然还没和端木彻圆房!太有意思了,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哦。 笑了一阵子之后,夏帅哥开始叫人烧来热水,在房间里的浴桶里泡澡起来。 夏帅哥十分会享受,摘了许多花瓣洒在了浴桶里,闭着眼眸在浴桶里享受的时候,忽然觉得窗外有鬼鬼祟祟的人。 夏帅哥刚才已经吩咐过端木家的仆人,没有他的吩咐,仆人都们避退在五十米以外,这是谁那么不识趣? 夏南岸取了衣衫穿在了身上,闪在了一旁的帘幔之后。 那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坠儿。 坠儿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窗户,朝着里面看去。按照坠儿的视线位置,正好看到一架屏风挡着,而屏风的上空袅袅娜娜地升腾着一些雾气。 坠儿一下子愣住,然后立刻脸红。可以想象,这夏南岸帅哥正在泡澡哦。 脑海里想象的香。艳镜头,让坠儿的面色潮红。 既然已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闯了进来,其他的事情还需要顾及么?遇到这种便利的情况更好。 思前想后之后,坠儿抱定了主意,蹑手蹑脚地翻入了窗户里。 看着屏风上空袅袅升腾起来的烟雾,坠儿还是怯步了。 纵然坠儿被夏南岸俊朗的样貌迷住,但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家,想到屏风里夏南岸的样子,心里羞臊起来。 “咳咳!”坠儿咳嗽了两声,说道,“夏公子,你不要叫,也不要害怕,我是来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夏南岸见是刚才撞他的丫头,见这丫头总算没太不入流,所以闪身走了出来。 坠儿一见夏南岸,只瞄了他一眼,就又心动不已。 “夏公子,刚才我听到赵钱孙三位夫人在商量,说要给找个心仪的女子……”坠儿原原本本,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说了一遍。 夏南岸敲着脑门:这端木家的姨娘们真是会操心,居然要帮他寻觅亲事来了。自己的父母都没那么着急啊。 对于湖湖,他到真是有几分喜爱,他很喜欢她的个性和性格,但是说要夺端木彻的所爱,这种卑鄙的事情,好像他还没有想过吧。 “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给姨娘们添点乱吧。反正生活不能太平淡平静,不是么?”一向没事找事的夏南岸抱定了要大玩一场的主意。 “那她们的另外一个计策呢?”夏南岸问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另外一个计策我没听到,因为三位夫人咬着耳朵说的。”坠儿说道。 夏南岸点了点头,叫坠儿下去。 坠儿却站在那里不走。夏南岸一看坠儿这种情景,就知道坠儿一定是看上他了,对于这种事情,夏南岸见怪不怪。 “夏公子,其实我做得一手好菜和好针线。我只求能够留在夏公子的身边,做个通房的丫鬟也行。”坠儿说出了自己大胆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于这种事情,夏南岸可是很有经验的,先是给这样一个承诺,然后到了最后,对方欢欢喜喜地以为夏南岸要娶对方时,才知道夏南岸所指的“不会亏待”仅仅是财务上面的,和感情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啊。 坠儿听了这句不会亏待,自然也是误会了,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湖湖,没想到我刚帮了你,又惹上了麻烦了。”夏南岸再次脱掉衣衫,坐进了浴桶里,一边享受一边还很臭屁地自言自语:“唔,谁叫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到了第二天,钟江湖和夏南岸要到百花许家去。 钟江湖收拾停当,来叫夏南岸。 夏南岸又是画了一副丑陋的妆容。 第94章 绝色还是绝丑? “湖湖,我们走吧。”夏南岸的情绪比较高。和钟江湖单独呆在一起,他总是会觉得有无穷的乐趣。 “湖湖,等我忙完了,抽空来找你。”端木彻在一旁说道。 端木彻对湖湖是很信任的,但这位夏南岸帅哥心思太活,花样太多,保不准会再生出什么花样来,所以,端木彻还是留了一把意的。 “好吧。”钟江湖点点头。 “哎呀,湖湖和彻少爷的恩爱程度真是羡煞旁人啊。我也想遇到一个好姑娘,展开一段美好的姻缘啊。”夏南岸乐呵呵地说道。 话音还没落下,赵钱孙三位姨娘就窜了出来。 “夏公子既然有这个心,我们三个倒也认识一些不错的待嫁姑娘,容貌上环肥燕瘦都有,脾气性格上温柔活泼的也不少。”孙姨娘说道。 “对啊,回来安排个时间,夏公子相亲去,事情成了的话,到时候我也得两个谢媒钱。”赵姨娘笑道。 “这是桩好事,成了的话,对我们端木庄园也是吉事。夏公子就不要推迟了。” 三个姨娘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夏南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来,这三个姨娘开始她们的谋略了。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夏南岸轻轻笑了一声。钟江湖看到夏南岸这毫无认真度的狡黠样子,不由皱了皱眉,给夏南岸介绍姑娘?这三位姨娘这是没事找虐么? 钟江湖和夏南岸两人出了门,皆是骑着马儿。 很快,到了百花许家。许老爷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许燕燕和二女儿许蝶蝶是二夫人贾氏所生。 许燕燕和许蝶蝶生得比较貌美,深得许老爷的欢心。 贾氏自小调教姐妹两个,一直希望姐妹两个能够嫁入皇宫为妃为嫔。再不济也要嫁给皇亲贵族。 姐妹两个心气也比较高,燕燕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往往市面上刚刚流行什么,她一听到风声,立刻就拥有了。是名副其实的奢侈小姐。 蝶蝶和燕燕一样肤白貌美,一心想要嫁入帝王家,但是蝶蝶小姐生性浪漫,一逮到机会不乏和一些英俊的后生眉来眼去,享受着后生们的暧。昧,以此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常常游走在暧。昧的边缘。是妖精般的大小姐。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三小姐莺莺,模样长得虽然没两位姐姐那般可人,但是却也算是个美女。只是这个美女有些另类,活脱脱一个男人婆。一些言谈举止十分粗糙,没有女子的那种细腻之感。 莺莺的母亲甄氏的房中曾发生过火灾,夜晚蜡烛不小心点燃了帷幔,发生了一场大火,甄氏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一张脸毁了容,十分恐怖。 自此甄氏在家里设了佛堂,念经拜佛,一概不出来见外人,二夫人贾氏俨然成了许府里权力最大的女人。 此刻,燕燕和蝶蝶的房中。 两个小厮合抱着一只硕大的布袋子走了进来。 “燕小姐,按照你吩咐,我们将整个苏隶府里仅有的蜀锦都买来了。”小厮说道。 燕燕笑眯眯地一点头儿:“很好,把这些蜀锦放到我房间旁边的储衣室内吧。” 一旁的蝶蝶说道:“大姐,给我一匹做衣裳吧。” “不可以。”燕燕立刻回绝了三妹妹,“我垄断买来了全苏隶府地的蜀锦,就是想要独一无二,就是想要整个苏隶只有我有蜀锦做的衣服,所以,不能给你做衣。” “大姐,你也太奢侈了。”蝶蝶又是羡慕大姐的大手笔,又是狐疑,“爹爹每月给我们的月银是一样的,你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银子去置办这些?”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许燕燕一定要做苏隶府里独一无二的贵小姐。”许燕燕傲娇地说道。 “对了,听说知府大人的千金一直在和大姐比吃穿用度,最近几次遇见,知府小姐似乎不像从前那样卯足劲道和你比高下了。怎么?她认输了?”蝶蝶问道。 “切!”燕燕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虽然我们爹爹只是商人,比不得她爹爹是官家,但是她爹爹就这么点俸禄,怎么够她去用?况且朝廷在严惩贪。官,就算她家里银子多,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太招摇,别妄想和我比风头了。” 燕燕冷傲地说着,又看了二妹妹蝶蝶一眼:“你怎么样?上次在吴小姐家偶遇了养猪大户家的二公子,他对你大羡殷勤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贱。你不会真的是看上他了吧?一个养猪大户的公子,有意思么?你不想被选入皇宫了么?” “我怎么会看得上养猪大户的二公子?”蝶蝶觉得好笑,反问了一句,继而又补充道,“我是看他面孔俊俏,逗逗他而已。反正离父亲带我们进京城还有一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小心丢了自己的清白,成了破瓜,进不了皇宫,当不成娘娘。”燕燕说道。 “切,我只是在乎那种被追逐的感觉,没傻到胡乱以身相许。”蝶蝶白了大姐燕燕一眼,两人虽然平时比较团结一心,但是相互看不顺眼的时候也不少,所以,蝶蝶补充了一句,“你这样过着奢侈淫逸生活,要是落选当不上妃嫔,那哪家愿意接受你这败家的姑娘?” “呸呸!我说妹妹你就不盼姐姐一点儿好么?我一定能够选上的。到是你,万一名声坏了,又选不上,那哪个男子愿意娶你这样一个到处留情的祸害精?” “你!”姐妹两个几言不和,快要挣得面红耳赤了。 这个时候,有小丫鬟走进来,说许老爷为三姐妹请来的夏南岸来了。 姐妹两个一听都十分高兴和好奇,特别是蝶蝶。因为夏南岸到了苏隶之后,有两种版本,一是夏南岸是个绝色美男,女子们看他一眼,就终身难忘;二是这个夏南岸被人毁了容貌,其丑无比,毕竟不是他的妆容术能补救的。 傲娇颜控的二小姐蝶蝶一听夏南岸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出看看他究竟是绝色还是丑男。 燕燕和蝶蝶走了出去。 客厅里,许老爷和贾氏陪着钟江湖和夏南岸。 许家夫妻见了钟江湖很是尊敬,钟江湖可是位名声在外的主儿。皇帝游历到苏隶,暗中赐给她苏隶米行的事情,外面也有很多传说。所以,许家夫妻认定钟江湖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是皇帝特别垂青的红人儿。 对于夏南岸的这丑容,许老爷吓了一跳,贾氏也吓了一跳,不过贾氏却心里暗暗高兴。 贾氏很了解自己那个颜控的女儿,遇到长得好的后生,不免要眉来眼去,她正担心夏南岸太过俊朗,将蝶蝶的魂魄勾走,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 第95章 男女审美大不同 许燕燕和许蝶蝶走了进来,看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女子和一位面目丑陋的刀疤脸男人。 “啊!”姐妹两个同时叫出声来。确实,夏南岸的这张脸太过吓人。 燕燕受到惊吓以后,马上镇定下来,心道不能太让夏南岸难堪了。因为自己想要变得更加漂亮的话,还得靠夏南岸。正因为这样,她还得拍拍夏南岸的马屁呢。 所以,燕燕脸上换上了笑容。 而蝶蝶原本抱着看美男的心思,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夏南岸也许已经毁了容貌,但是猛然见到这么丑陋的刀疤脸,还是吓得魂飞魄散。 “好丑!”蝶蝶一阵失落,觉得看到这张脸,隔夜的饭菜都要呕吐出来了。 蝶蝶是个以外貌取人的姑娘,所以对夏南岸有了不好的印象。 许氏夫妻让姐妹两人见过了钟江湖和夏南岸。 钟江湖的名声在苏隶府里盖过知府大人等一众官员,所以,这两位小姐自然也时常听过钟江湖的威名。 蝶蝶看了钟江湖一眼,心道,这个钟江湖美是挺美的,但是没有自己的这种风致风情。 呃……女人的通病,就是总是在暗地里拿自己和别的女人比较一番,然后自以为是。 燕燕在见礼的时候,见钟江湖的腰间围了一条蜀锦刺绣的腰带,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位小姐傲娇霸道惯了,她不想人拥有的东西,别人一定不能拥有。 等下想个主意,既不得罪这个恶名昭彰的女人,又毁了她腰间的这条腰带。 夏燕燕在心里抱定了主意。 许老爷叫两位女儿坐下,见自己的小女儿许莺莺还没来,不免有些动气。一旁的贾氏还在煽风点火。 “莺莺也太不懂事了。端木家的彻少奶奶和夏公子都是贵客,怎么能够让贵客久等呢。不像话。” 许老爷拧着眉头,叫身边的小丫鬟去找莺莺。 小丫鬟在院子里分花拂柳,都没有找到三小姐。最后来到了后院最偏僻的角落的一座小楼。 那座小楼是大夫人甄氏的佛堂。 小丫鬟向着佛堂里走去。 三小姐莺莺确实在佛堂里。 这刻莺莺正和一身灰色素衣,面目烧得丑陋的母亲对坐在一起,两人说着话儿,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好,好像遇到了什么烦恼一样。 小丫鬟轻轻走了过去,这小丫鬟年纪尚幼,对任何事情都有好奇心,这刻想要听听大夫人甄氏和三小姐在说些什么事,怎么将门关得那么严实。 “娘亲,那个夏南岸来了。我该怎么办?”这是三小姐略带中性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担忧。 夏公子来了三小姐应该高兴才是!夏公子会把三小姐变漂亮的,为什么三小姐反而不高兴了? 小丫鬟更加好奇了,继续支着耳朵听大夫人会说些什么。 “我也很担心!你一定要小心些,千万别露出破绽。”大夫人甄氏的声音听起来比三小姐更加紧张。 “娘亲,你要将这件事瞒到什么时候?”三小姐许莺莺的声音很着急。 大夫人甄氏沉默了良久,然后长长哀叹了一声:“再等一等吧。过一阵子你两位姐姐都要去京城了。” 莺莺也沉默了很久,让后说道:“娘亲,我答应你。娘亲,估计那个夏南岸就要来了,我要走了,一会儿爹爹肯定来叫我了。” “小心那个夏南岸。”甄氏叮嘱道。 “娘亲,一个夏南岸或许还尚可以对付,但是……端木庄园的彻少奶奶也来了……我更担心的是她……”莺莺的声音不容乐观。 “彻少奶奶?你是说那个恶名在外,亦正亦邪的强盗千金钟江湖?”甄氏更加紧张了。’ “是她。” “你要小心。”甄氏声音沉闷。 “大不了将事情捅破!”三小姐许莺莺横了心。 “不行,现在不行。”甄氏摇了摇手,然后又补充道,“你千万不要得罪彻少奶奶,要赢得她的好感。万一这件事情真的瞒不住了,我们去求彻少奶奶帮个忙。我听说彻少奶奶虽然凶悍名声在外,但其实是个火热心肠的人。只要对了她的脾性,她是个有正义的人,说不定会……谁在外面?” 甄氏说到一半,看到了门上映衬着一个身影。 小丫鬟吓了一跳,不过这个小丫鬟比较机灵,立刻换了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推门进来。 “大夫人,那个夏公子来了,老爷和二夫人及两位小姐都在客厅里招待,老爷叫三小姐你快去呢。”小丫鬟口齿伶俐。 甄氏和三小姐莺莺看着不慌不忙的小丫鬟,说道:“你刚才在门外站那么久,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什么?大夫人三小姐,我没有啊!我没偷懒偷闲,一到门口就准备敲门的,然后大夫人就发现了我。”小丫鬟脸色如故。 甄氏和莺莺辨别了小丫鬟的正常神色,大致推定这个丫鬟没有撒谎。 许莺莺和小丫鬟去了厅堂。 刚一走入厅堂,许老爷就有些不悦。 “莺莺,你也太无礼了,让客人们等那么久。快见过了。”许老爷说道。 许莺莺立刻见过了钟江湖和夏南岸。 钟江湖和夏南岸眼里的许莺莺确实是个男人婆,身材比一般女子要壮硕,举止也大大咧咧,没有女儿之态。 一般女子都喜欢鲜艳的衣衫,许莺莺却一身青黑暗色的衣服,头上也并没有佩戴任何出彩的首饰,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玉钗。而脸上呢,别想找到一点儿胭脂水粉的痕迹,看上去也太过刻板和沉重了。 简直就是一个男人婆。 “夏公子,恕老夫冒昧,想要问问夏公子,我这三个小女,哪个容貌上最有优势?”许老爷是给朝廷供奉花草树木的皇商,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及皇家接触久了,心眼自然高了,想要和皇帝攀亲,所以想要将女儿们变得更加标致。 当然,许老爷只对燕燕和蝶蝶两个抱的希望比较大,至于三女儿莺莺,许老爷只希望夏南岸能够将莺莺微微变得有女儿的柔情似水,然后能够嫁出去就行了。 对于这个问题,夏南岸狡黠的一笑,转头问钟江湖:“湖湖,你怎么看?” “男女审美大不同,这种事可别问我,我只是你的助手而已。”钟江湖立刻瞪了他一眼。 哼! 这个夏帅哥果然坏,这么拉仇恨的问题居然要她回答?她是谁?能会木讷的接受被他陷害么? 这样棘手的问题,还是夏帅哥你自己回答吧!所以,钟江湖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夏南岸暗暗叹息,唉,湖湖简直比狐狸还狡猾,根本设不了圈套,想要小小的陷害她一下都不能啊。 夏南岸看着对面这三个排排坐的姑娘。 第96章 颜控妹子 许燕燕对着夏南岸讨好地一笑,心道:夏公子,你可一定要说我是姐妹三个里面外貌最出色的,这样爹爹就会对我更加重视了。 许蝶蝶则是一副很自信的模样看着夏南岸,心道:这三姐妹里,自然是我最出挑的,夏公子你的眼光应该不会偏移的。 而许莺莺则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对于谁是三姐妹中模样最出挑的这个问题,她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只是不想被夏南岸看出破绽。 “许老爷……您三个女儿都不错。”夏南岸先是肯定,然后又缓缓地说道,“如果说最出挑的一个的话……” 说着,将目光向着排排坐的三姐妹推移。 手指一一向着她们指去,眼神带着微微的嬉娱和邪恶。 “唔……要说容貌最出挑的话,就是……你……”他指着许燕燕,停顿了一下,就不动了。 许燕燕听了之后,心花怒放,心道:等一下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个夏南岸,让他再好好打扮自己。争取被皇帝看上。 可是她心里喜悦感还没有落下,夏南岸的手指就朝着她身边的许蝶蝶移过去,口里还慢吞吞地说道:“唔……还是你……” 夏南岸指到许燕燕的时候,许蝶蝶很生气,心道这丑鬼是什么眼神啊?明明最靓丽的人是自己,好不好?正不满地瞪视着夏南岸的时候,忽然发现夏南岸指向了自己,不由心情大起伏,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这丑鬼果然有些眼力。 一旁的钟江湖看得暗暗直乐,夏南岸分明是在戏弄这许家的三位小姐嘛。 的确,夏南岸的手指又开始挪移,由许蝶蝶又指向了许莺莺。 嘴里依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 许莺莺正低着脑袋,想着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将关注力放在现场,所以浑然不觉,而她两位姐姐吃惊狐疑的眼神快要将她杀死。 “唔……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夏南岸最后做了总结性陈词,谁也没有得罪。 呃……其实就是说了一大通废话。 夏南岸说女子的仪容中,不光是服饰妆容,步姿也是重要的一种。 走路走得不好看,给人一种粗鄙的形象,若是走得好看了,就像风中的柔柳,袅袅娜娜,或者像是莲花轻颤,给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感。 刚才这三位小姐进来的时候,夏南岸已经粗略地观察了这三位小姐的步姿,现在需要这三位小姐再在厅堂中走一下。 许老爷叫三位女儿起身,围着厅堂里走了一圈。 燕燕走得傲娇气昂;蝶蝶走得水蛇妖娆;莺莺走得大大咧咧。 “噗!” 恰好这时候,三位行走的小姐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不雅的声音,接着一股浓郁的不雅气味布满了整个客厅。 好一个巨响巨臭的屁呀! 众人纷纷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三位在客厅中走步的小姐也捂住了鼻子,不过她们三个脸色异常的尴尬,都涨成了猪肝色。 虽然屁乃肚中之气,且有不放之理,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皇商家的小姐,怎么可以这样粗俗呢? “三妹妹,肯定是你,我早晨看到你吃了杂粮八宝粥,还吃了几大块红薯。”燕燕指着莺莺的鼻子指责她,一副铁定是莺莺放屁的模样。 “对,肯定是三妹妹。三妹妹一向肠胃不好,总是会放屁。”蝶蝶更是指责莺莺。 “我……好吧。”莺莺记着娘亲的话,不想惹事生非,所以受了冤枉也就低头认了。 “三妹妹,幸好在家里,你若是在外头这样,且不是要闹更大的笑话了?”燕燕撇了撇嘴巴。 “是啊。三妹妹,肠胃不好的话,就吃点易于消化的东西嘛。”蝶蝶用丝帕揩了揩自己的嘴巴。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纠结着屁问题,弄得许氏夫妻皱了眉,而一旁的夏南岸和钟江湖打起了瞌睡。 最后姐妹两个终于住嘴,夏南岸一一指出了她们身上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报,说是端木庄园的端木彻少爷来了。 端木彻来了?! 钟江湖会心一笑,最近她似乎也很乐意见到他,居然有一种一时不见如隔着好几个秋天的感觉;而夏南岸却呵呵一乐,端木彻这娃这么匆匆赶来,还不是怕他夏南岸的魅力太大,湖湖难以抵挡么? 呃……爱臭屁傲娇的人总是改不了那副自以为是的德行啊。 而燕燕和蝶蝶听到端木彻来了,姐妹两个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端木家和许家有些交情,双方的子女也在一些场合遇到过。 当初端木彻还未娶钟江湖时,是苏隶府中众多待嫁女子的闺阁梦中人。燕燕和蝶蝶也不列外。 所以,今天听到端木彻来,燕燕和蝶蝶的旧日情绪又被勾了起来。 端木彻走了进来,一袭白衣胜雪,合体的衣衫衬托出了他的宽肩窄臀和细腰,是男子最美好的姿态。一张容颜更是鬼斧神工的融合。 看得两姐妹晕陶陶的,特别是颜控妹子许蝶蝶,一边看,一边恨不得擦口水了。 这位妹子开始想入非非,端木彻要是当今皇上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获得一个至高权力和至帅容颜的夫君。 呃……蝶蝶也太会张冠李戴地想入非非了,她还真将自己当成娘娘了。 端木彻和许家夫妻及三位小姐见过礼,坐在了钟江湖和夏南岸的中间。 注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两人的中间,其实是别有用心哦。 “湖湖,等一下我们慢慢骑行回去,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我走的是小道,小道上的风景很美,等下我带你去。”端木彻在钟江湖的耳边小声说道。 钟江湖还没有回答,夏南岸却微微一笑,用一种没有节操的口吻轻轻凑到端木彻的耳边说道:“等下也带我一起去哦。” 夏南岸死皮赖脸。 自从端木彻进来之后,一旁的二夫人贾氏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知女莫若母,从前端木彻未娶时,她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花痴于端木彻。 看到燕燕看向端木彻的眼风里含着迷恋,而蝶蝶更是痴痴地看着,一副吞咽口水的样子,贾氏顿觉尴尬,唉!实话说,端木彻这张脸老幼通吃,即使她这样的已婚中年女子见了,不免也会生出几分爱慕,但是端木彻可是恶名昭彰的强盗千金钟江湖的男人啊。 她两个女儿居然对钟江湖的男人流露出觊觎之色,那不是茅厕里点灯笼——找死(屎)么? “咳咳咳!”二夫人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注意形象。 夏南岸眼眸一转,早就从贾氏的眼眸里看出了意思。 这位调皮的帅哥哈哈一乐,一个鬼主意上了心头,他又找到了乐子。 第97章 误打误撞入闺房 恰好这时,已经到了中午,许氏夫妻留端木彻夫妻和夏南岸吃午饭。下午再继续请夏南岸打造女儿们的美貌。 厨房在做菜,许氏一家人先陪着钟江湖等人在客厅用茶。 许家三姐妹先回去休息,等下吃饭的时候,再出来陪客。 三姐妹刚走到走廊上,许燕燕和许蝶蝶就将三妹赶走,两人开始说起悄悄话来了。 蝶蝶双手交合在胸前,眼眸里冒着小星星,感叹道:“大姐,你发现没有,彻少爷越发有男人味了。我看他一眼,都移不开眼睛。” “你少发花痴惹事上身了。那个姓钟的各种凶悍的事迹你没听说过么?觊觎她的男人?你就等着被虐成粉末渣吧。劝你还是省心一点儿。”燕燕立刻摇头否决。 但是蝶蝶却还是不死心:“和彻少爷多呆一会儿也是一种享受。大姐,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燕燕瞪大了眼睛。 “帮我支开钟江湖,让我和彻少爷单独待会儿。放心,我和彻少爷只是单独待一会儿,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蝶蝶说道。 燕燕一听要去招惹钟江湖,立刻否决。 但是蝶蝶苦求她,听燕燕抱怨要毁掉钟江湖的蜀锦腰带时,蝶蝶帮燕燕出了个主意,燕燕一听确实不错,才答应帮着蝶蝶调开钟江湖。 两姐妹准备回客厅,恰好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夏南岸三人走了出来。 夏帅哥是属猴的,俗话说猴子屁股坐不住,夏帅哥要到苏家的后院走走,据说苏家的后院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所以夏帅哥准备来看看。 夏南岸三人恰好和姐妹两人迎面碰上了。 蝶蝶看了燕燕一眼,让燕燕将钟江湖支走。 燕燕大着胆子,笑眯眯地对着钟江湖说道:“彻少奶奶,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什么事?”钟江湖狐疑地问道,觉得燕燕有些鬼鬼祟祟。 “这个么……”燕燕显得有些尴尬,“是有关……这里不方便说。我需要和彻少奶奶单独说。” “湖湖,你去吧,我和彻少爷到处逛逛。”夏南岸说道,“放心,我不会将他弄丢的。” 说着,夏南岸又调皮戏娱地补充了一句。 钟江湖不知道燕燕会对她说些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所以钟江湖跟着燕燕走了。 燕燕说这事儿在路上说不方便,要到自己的房间才告诉钟江湖。 钟江湖带着几分狐疑,去了燕燕的房间。 “其实……彻少奶奶你要小心了。我的妹妹一直在暗恋彻少爷……一直想要做彻少爷的妻室。”回到房里,燕燕将门一关,神秘兮兮地对钟江湖说道。 这种事情,钟江湖已经见怪不怪了,谁叫她相公长得太招摇呢。 见钟江湖一点儿都不吃醋,燕燕到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彻少奶奶,你不问问是我哪个妹妹么?”燕燕觉得狐疑,末了又补充道,“是我的三妹妹莺莺。别看她长得五大三粗,平时言语不多,但是很有心计,你要小心点儿。” 燕燕纯粹是在拖延时间,才跟钟江湖胡扯的。 然后燕燕又假装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砚台,墨汁将钟江湖的腰带弄脏了。 燕燕装得很无辜,连忙说对不起,然后劝钟江湖换下腰带,又是耽搁了很多时间。 而在另外一边,夏南岸及端木彻还有蝶蝶走在一起。 蝶蝶的目光一直未从端木彻的身上离开,差点儿就撞在了廊上的一只大花盆上了。 看着端木彻,越看越好看,而看向夏南岸的时候,越看越觉得恶心。 这个丑男真是不识趣,干嘛不走啊? 所以,许蝶蝶很厌恶地看了夏南岸一眼,夏南岸心里直乐:他正找机会让端木彻和许家姐妹黏黏糊糊在一起呢,这样湖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湖湖会不会和端木彻翻脸吃醋?肯定很有趣哦。 所以夏南岸很识趣地道:“那个啥,刚才看到府外有卖泥人的,我去买几个来把玩把玩,你们聊着。” 说着,一溜烟地走了。 “泥人?我家囡囡小妹妹肯定很喜欢,我也去买几个,回去好送给小囡囡。二小姐,我也走了。”以端木彻的观察力,早就看出蝶蝶的用意,所以看到夏南岸脚底抹油要溜时,他接过夏南岸的话茬,也跟了上去。 “哎!彻少爷别走啊!”蝶蝶挥舞着衣袖,可是端木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蝶蝶气得七窍冒烟,拼命地跺着脚,历来只要她一个轻轻的媚眼,男人们都难逃她的手掌心,可这些对端木彻都没有用。 端木彻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追上了夏南岸。 “夏公子,泥人是借口,想要溜之大吉,给我制造点什么麻烦才是真的吧。”端木彻和夏南岸并肩走着,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夏南岸的诡计。 夏南岸吐吐舌头,死不承认:“误会了,是我这么丑,跟在你这位帅哥身边自卑。” 像夏南岸这样自大臭屁的男人,要他承认自己长得比别人差,还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端木彻跟了夏南岸一段路,夏南岸摸了摸头说道:“你跟着我干嘛?是不是怕我去单独见湖湖?” 端木彻不说话,要看看这位帅哥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没错!我是喜欢湖湖!觉得湖湖和我是同属于有趣的人……”夏南岸这个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故意说着这些话气端木彻。 其实,他虽然觉得钟江湖有趣,但是从没想过要拆散钟江湖和端木彻。 端木彻微微一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种气场很强大,仿佛他的湖湖别人永远抢不走。其实呢,端木彻对这个调皮且胡乱行事的夏南岸还是有些许担心的。 夏南岸看到端木彻故作镇定,越发想要刺激端木彻。 “好啊,我去找湖湖了,我们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要去做。” 说着,夏南岸一闪身,闪进了一丛花丛中,端木彻自然追了上去,这个夏南岸太过狡猾,他不得不防啊。 夏南岸看到端木彻追了上来,他连奔带跑,来到一座小院子的墙根下,眼看着端木彻就要追了上来,夏南岸猛然推了推墙边半人多高的窗户,见窗户有所松动,就用足了力气,哗啦一声,窗户竟然被他强行打开了。 在打开窗户的一刹那,夏南岸的动作极其的快,迅速一个翻身,跳进了窗户里,咕咚一声落下,他落到的不是地上,而是一池水里。确切地说,落进了澡桶里,更确切地说,澡盆里还坐着一个人。 许莺莺。 “啊!”许莺莺还没叫,到是夏南岸叫出了声音来。 因为他看到了许莺莺赤。裸的身体,关键是许莺莺和他一样,是男子之身。 第98章 陈年旧事 许莺莺脸色十分紧张,将夏南岸的嘴巴捂住了。 “别叫了。”许莺莺说道。 被捂住嘴巴的夏南岸点了点头,吃惊地看着许莺莺。 而洞开的窗口,站着端木彻。 端木彻是来追赶夏南岸的,看到男儿身的许莺莺,端木彻的眉心也拧了起来。也是十分吃惊。 见端木彻和夏南岸都没有恶意,许莺莺穿上了衣服,将端木彻叫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你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干嘛要装成女人?”夏南岸看着许莺莺。 “一言难尽!”许莺莺叹了口气,眉心锁得很紧,开始对夏南岸和端木彻吐露实情。 许老爷和甄氏原先很恩爱,甄氏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如花,因此许老爷很疼爱甄氏,但甄氏和许老爷成亲几年之后,一直无孕。 为了子嗣考虑,许老爷又娶了贾氏做二房。 贾氏以前在戏班里唱花旦出生的,眼风妩媚,人品生性风流,一下子将许老爷的魂都勾走了。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许老爷宠溺二夫人贾氏,对正室甄氏的关心逐渐变少。 很快,贾氏生下了两个女儿。 许老爷很高兴,当然也有一丝丝小小的遗憾和不满,就是许家没有儿子继承家业。 贾氏得了两女之后,努力想要为许老爷添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但是贾氏却再没有怀孕。 而偏偏这个时候,甄氏却有了身孕。 贾氏入门之后,对甄氏一直虎视眈眈,背着许老爷,总是仗着受宠而欺负甄氏,所以甄氏有孕,贾氏曾扬言,甄氏要是生下儿子,她不会让甄氏的儿子活过周岁。 所以甄氏在临盆产下儿子之后,当即买通了接生婆,对许家所有人谎称生下了女儿。 甄氏是想等孩子长大成人,能和贾氏抗衡之后才将他的真实性别公布。 就这样,身为男儿身的莺莺一直被当成姑娘养着。 而那场突发的大火将甄氏毁容之后,许老爷对甄氏更加不理不睬了,对莺莺也十分冷淡。而贾氏和两个女儿越来越强势。 所以,甄氏和莺莺一直等待着机会。许老爷近阶段要带两姐妹进京,若是这两姐妹一进京嫁了人,家里不可能动入赘的念头,那莺莺就趁机将性别公示出来,想必到时候已经嫁人的两姐妹鞭长莫及,也不会对莺莺下黑手了。 “彻少爷,我知道你和彻少奶奶都是正义之士,请彻少爷夫妻帮帮我和娘亲。”许莺莺求道,这一路走来,他可谓是忍辱负重了。 端木彻和夏南岸听得唏嘘不已。 “我答应替你保密,不过关于帮你的这件事,我还要和湖湖商量一下。”端木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许莺莺一听:“多谢彻少爷,希望彻少爷帮我在彻少奶奶面前美言几句,求她救救我们母子两个。” 许莺莺知道,虽然端木彻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回绝,说明有了帮他的意向。 而钟江湖的隐性势力,那是无所不能的,如果钟江湖肯帮他的话,那他就拥有了一个大靠山。 三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莺莺从门缝里向外看,看到二娘贾氏走了过来。 贾氏怎么来了?时间太紧迫,要将夏南岸和端木彻藏起来都来不及了。 “呯!”门被贾氏很没礼貌地推开了。 许莹莺莺手劲儿大,平时常帮娘亲甄氏按摩,所以练就一手按摩的好本事。 贾氏总是会叫许莺莺给自己按摩肩颈。 这一次,贾氏又来找许莺莺按摩肩颈。 推门看到房中除了许莺莺之外,还有两个大男人。 更加可疑的是,莺莺似乎在尽量掩饰慌乱的表情,再看向室内,浴桶里热气蒸腾,浴桶边上全是水渍,而夏南岸的衣衫也有些湿。 这个丑丫头不会是一下子勾。引了两个男人吧?一个念头在贾氏的脑海里升腾。 不过这个丫头没几分姿色,这一俊一丑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 贾氏一直视甄氏母女两个为敌人,一逮到机会就想要治治甄氏母女:假如让钟江湖误以为莺莺这丑丫头在勾引端木彻,那么,钟江湖这个强悍可怕的女人,肯定会将莺莺玩死。 想到这里,贾氏的坏心眼全部激发了出来。 “莺莺,你这是干嘛?怎么会将彻少爷拉到房中?你可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啊!” “二娘,我找两位公子有事儿。”莺莺原本也是个有些嘴笨的人,一时间编不出什么像样的谎话来。 “有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彻少爷一直心有爱意,可是彻少爷已经是有妇之夫,你引逗有妇之夫入房,传出去我们许家的脸都要丢光了。”贾氏的一番话,语速极快,藏着怨毒。 “二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在场啊。”夏南岸插嘴一句。 贾氏根本不理睬夏南岸,嗓门越扯越大,恨不得将全许家的人都召来,然后传到钟江湖的耳朵里,让许莺莺吃不了,兜着走。 门外许燕燕恰好陪着钟江湖走过。 许燕燕煞费心思地将钟江湖的蜀锦腰带泼上了墨汁,钟江湖到没有在意,换上了许燕燕处的干净腰带就出了许燕燕的闺楼。 恰好走到许莺莺的住处,听到里面二夫人贾氏在嚷嚷,不由顿足,听听贾氏在说些什么。 许燕燕耳朵尖,早就听清了娘亲贾氏的一番言语。 许燕燕立刻来了精神:娘亲和她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她刚才胡编乱造,说三妹莺莺爱上了端木彻,没想到娘亲和她说到一块儿去了。 “彻少奶奶,想必你也听见了。唉!我都替我三妹妹觉得丢脸。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不过,我这三妹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人,彻少奶奶你得想想办法。”燕燕在一旁假意道歉,实则是在煽风点火。 钟江湖瞥了一眼燕燕:这丫头看来很不待见自己的妹妹啊。 有些事情,不能妄自断论,她得把事情搞清楚。 贾氏见到钟江湖和大女儿燕燕进来,似乎装得很害怕,一把拽住了莺莺的手,假装压低声音,实则声音很高,让钟江湖听到。 “莺莺,以后不要对彻少爷动心思了。你眼中也太没有彻少奶奶了。” “没有!没有!”一向被当成女孩子养的莺莺性格比较懦弱,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让贾氏知道的好时机,贾氏和她那两个千刁万难的女儿联合起来,他和他娘肯定斗不过贾氏母女。 正在着急的时候,夏南岸帅哥却发了善心。 原本夏南岸打算无事生非找点乐子,让钟江湖和端木彻闹不和,但是现在知道了莺莺的事情,这位调皮帅哥打算帮莺莺一把。 第99章 奇怪的亲事 “二夫人,你也别嚷嚷了,事到如今,我全告诉你吧,莺莺和端木彻没半文钱的关系。”夏南岸说道。 “那你和彻少爷怎么会在三妹妹的房间里?”燕燕不怀好意地追问。 “其实莺莺将我叫到房间里,是想让我单独辅导她。彻少爷是后来才进来的。”夏南岸可是个谎话高手,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张嘴就来。 “嗯,是的。”有些慌乱的莺莺点了点头。 一旁的钟江湖开口了: “私下辅导也是可以的。” 贾氏母女相互看了一眼,心道这个钟江湖怎么万事淡淡的,一点儿不像传说中那样脾性暴戾啊? 居然激怒不了她。 远远地,许老爷咳嗽了一声走了过来,他看到一家子人都拥堵在三女儿的房间里,像是在激烈地谈论着什么。 贾氏仍然不死心,非要诋毁到莺莺才善罢甘休。 “其实单独辅导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单独辅导夏公子怎么会衣衫湿润,该不会两人辅导进了浴桶了吧?”贾氏轻笑一声说道。 “对啊,若真是单独辅导三妹妹,为什么夏公子的衣衫湿了,而且浴桶边湿润的脚印纷乱?”燕燕观察仔细,在许老爷走到她们身边时,她高声问道。 这母女两个想陷害莺莺,让许老爷越来越厌恶莺莺。 果然,许老爷爷听明白了众人的争论,一张脸十分难看,当着钟江湖等外人在场,又不好发作。 “哼,不守妇道的死丫头,等下收拾你。”许老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贾氏母女知道,许老爷口中的收拾多半是许家的特殊家法:跪在搓衣板上,头顶着一只大海碗,碗里盛放着满满一碗水。 跪的人要是微微动一下,将碗里的水泼洒出来,或者碗直接掉落下来的话,就会被罚一整天没饭吃,甚至脸水都不给喝一口。 这样的刑罚是异常痛苦的,两位姐姐曾经陷害过莺莺,他被父亲这样罚过,个中滋味,真是不堪回首。 所以,长期受到欺压,生性已经很木讷懦弱的莺莺听到父亲又要罚他时,脸色紧张,看向了钟江湖。 因为娘亲说过,到了紧急关头,或许可以求钟江湖帮忙。 在这尴尬的时刻,端木彻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将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下。 钟江湖刚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恰好撞上了莺莺乞求的眼神。莺莺这几年和母亲在贾氏母女的阴影下生活得很压抑,钟江湖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内心深处,已然开始想要帮莺莺母子一把了。 “呃……许老爷,其实这事儿不怪莺莺。”夏南岸搔了搔头,开口说道。 “不怪她?”在场的人全看着夏南岸。夏南岸似乎要说一些隐情。 “其实,我是从窗户里进来私会莺莺小姐的。不小心遇到莺莺小姐在沐浴,我落进了莺莺小姐的浴桶里。” 夏南岸的话刚说完,在场的许老爷及贾氏母女大眼瞪大眼。 而许莺莺则呆掉了。 端木彻和钟江湖对望一眼,他们知道,精灵古怪的夏南岸做起好人来同样没有常理。 “怎么?是你和三妹妹有私情?爹爹,肯定是三妹妹勾。引夏公子的。”因为还要夏南岸帮着自己将形象塑造得更加靓丽,所以许燕燕不敢太过得罪夏南岸,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许莺莺的身上。 许莺莺还在为自己性别的事情惶惶然,所以白赤着一张脸,生怕言多必失。 “错了。”夏南岸喝了一声,打断了许燕燕的污蔑。 夏帅哥把下半截湿漉漉的袍子潇洒地一甩,袍子上甩出的一串水珠溅在了许家夫妻的脸上,夏南岸一把搂住了正在愣神的许莺莺。 “其实,我对莺莺小姐有爱慕之情,想要娶她做媳妇。”夏南岸说得响亮又流利。 钟江湖和端木彻都不由暗暗佩服夏南岸:呃……这位帅哥耍宝起来不像样,但是帮起人来,什么都牺牲哟! 许家夫妻愣住了,没想到夏南岸居然会看上举止粗鲁的莺莺。 许老爷很惊喜,暗想道,这夏南岸家也是大农商家,莺莺这丫头嫁过去也是她的福气。他本来就担心莺莺嫁不到好人家。这次好了,夏南岸要真是娶了莺莺,他向夏家可以多要点彩礼了。 贾氏更是吃惊:这夏南岸虽然丑了点,但是莺莺这丫头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算是福气了。 最吃惊的,要数许燕燕了:不都说男子看女子,最喜女子的容色么?自古英雄爱美女么?夏南岸见过的美女应当不少,怎么会看上三妹妹这样的呢? “夏公子,你……真的喜欢我三妹妹?”许蝶蝶不敢相信。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夏南岸将许莺莺搂得更紧了,挺了挺胸脯,补充道,“正所谓歪瓜配裂枣,我和莺莺那是才狼虎豹……不对……不对……应该是郎才女貌。” “噗嗤!”钟江湖和端木彻被夏帅哥搞怪的模样逗笑了。 不过,更加逗笑两人的是,夏帅哥说一时一刻也不想和许莺莺分开,所以,晚上他准备回端木庄园时,想要将莺莺带走。 许老爹自然不太同意,这也太荒谬了,纵然他不大喜欢这个三女儿,但三女儿毕竟是未嫁的黄花闺女,跟着夏南岸回去安寝,那算什么? 万一夏南岸是一时头昏脑热看上了许莺莺,半路又觉得许莺莺没意思,将她抛弃了,那么失了身的莺莺就更难嫁个好人家了。 所以许老爷不大同意。 而二夫人贾氏有她的小九九,贾氏觉得这是次赚钱的好机会,所以笑咪咪对夏南岸说道:“夏公子,你们年轻人那种**的感情我也能理解。但是,莺莺毕竟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要是被你这样带走,传出去未免不好听。我的意思是,你先下个聘金,也算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落实了。” 贾氏根本没有问许莺莺的意思,开口闭口都是要钱。 夏南岸摸了摸口袖里的一张银票,整整八百两,那可是他全部的游历经费了。 将那张银票掏出来,夏帅哥有些心疼,不过,夏帅哥也不是吃亏的主儿,心里暗暗道,哼,先让你拿着乐呵几天,到时候我会翻倍赚回来。向你两个女儿每人要八百两妆容指导的费用。 所以,夏南岸将这八百两给了贾氏做为聘下许莺莺为妻子的礼金。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这夏帅哥帮助起人来,手笔真是大。 许老爷虽然不缺钱,但是自己最不待见的女儿能够攀嫁上夏家这样的大农商,他心里也是十分乐意的,贾氏更不用说了,眼里只有钱,才不会管莺莺的好坏呢。 所以夫妻两个问莺莺,愿不愿和夏南岸去端木庄园。 第100章 三妹选了好夫君 许莺莺看了一眼钟江湖,心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找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帮忙。所以,若是晚上能够到端木庄园里,那就更加方便了。 因此,当许老爷和贾氏收下夏南岸的订礼银票之后,让许莺莺去端木家,许莺莺答应了。 “一切愿听爹爹和二娘的吩咐。”许莺莺说道。 一旁的许燕燕有些回不过神来:事情的变化也太快了吧?自己的丑三妹妹和夏南岸才见了多久啊?就这样要成为夫妻了?不得不说,三妹妹这是丑人有丑福。夏家也是大户。 眼看不久的将来,三妹妹就要成为夏南岸的夫人了,许燕燕不敢太得罪三妹妹了。万一三妹妹在夏南岸的耳边吹枕头风,要夏南岸不帮她用心妆容和塑造适合她风格的形貌,那她进京之后可能会入不了皇帝的眼。 何况,她还是个庶女。 “三妹妹,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了。大姐我将这支赤金八宝彩簪送给你作为贺礼。”许燕燕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笑眯眯地伸手从发髻上拔了簪子,插在了许莺莺的发髻上。 “嚯!燕燕小姐刚才还在质问莺莺小姐呢,恨不得莺莺小姐出丑受惩罚,现在却变了一副模样?”夏南岸用眸光斜斜地看着许燕燕,这位鬼主意颇多的帅哥已经打定注意,许燕燕要让他帮她变漂亮,他就偏要将她往丑里整。心灵丑陋的人不配拥有好相貌。这叫表里如一。 “哪能呀?我和三妹妹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我这个做大姐的是太关心三妹妹,所以刚才急了一点儿。”许燕燕满脸堆笑地解释了一番。 下午又教授了三姐妹一番,夏南岸先捣腾的是许莺莺,在夏南岸巧手的妆容下,许莺莺真的脱胎换骨成了美人胚子。可见妆容的效果有多不可思议了,能将貌丑者变成绝色。 看到在夏南岸的巧手下,粗蠢的三妹妹变成了袅娜美女,两个姐妹目瞪口呆,一个劲拍夏南岸的马屁,最后弄清现实,夏南岸很听钟江湖的话,因此拍钟江湖的马屁才最管用,所以,两姐妹时不时地想着法儿讨钟江湖的欢心。 晚上,原本夏南岸和助手钟江湖是要住在许家的,但是夏南岸坚持要回端木庄园住,所以许家夫妻也没有挽留夏南岸等人。 钟江湖和夏南岸离开时,许莺莺也跟了去。 在许家人相送的视线里,钟江湖和端木彻一人骑着一匹马,夏南岸带着许莺莺骑着一匹马。 “三妹妹和夏公子真的很般配呢,他们在一起真是一对丑人……哦……不……一对璧人……”嘴上说着恭维话的许燕燕一不小心来了个心口如一,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好在她反应快,立刻改了口。 “三妹妹和夏公子若是有了孩子,生出来肯定是个极品漂亮婴儿。”许蝶蝶一边敷衍性地拍着夏南岸的马屁,而目光一直在偷偷瞄看端木彻。这个端木彻,是她这辈子见到最勾。人魂。魄的男子,怎么看都看不厌倦啊。 四人骑马行走,往端木庄园去。 一路上,钟江湖安慰莺莺,说帮他想办法。莺莺的心才放了下来。 而这刻的端木庄园里,三个姨娘可是忙翻了天了。 孙姨娘从兄弟孙学有处得知,苏隶府里来了一个舞班。这个舞班是举国有些小名气的,里面跳舞的姑娘一个个貌美如仙,体态婀娜,眼神妩媚,而且还行为开放。 若是有客人约舞班里的姑娘共度一晚,只要给的银子足够,都是能约到的。 所以,孙姨娘托孙学有去舞班物色来一位体态曼妙,能唱会跳会哄人开心的姑娘菱花儿过来。 “菱花儿姑娘你要是有本事,将夏公子的心收了,那你嫁入夏家,就是夏少奶奶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的好日子。”孙姨娘对菱花儿说道。 菱花儿也曾听过夏南岸的一些事儿,这些年她走南闯北,看过不少男人。这些男人绝大多数都被她的青春美貌迷住,不惜动用金钱来想一亲芳泽,但是都被菱花儿拒绝了,按她的说法,她只是从艺不卖身。 但是孙学有去舞班找到菱花儿时,菱花儿起初不答应,差点将孙学有赶出去。 但是后来听说夏南岸下榻在端木庄园,而且夏南岸和端木庄园的彻少奶奶很投缘时,菱花儿改变了主意,打算去端木庄园。 菱花儿十岁那年,曾经和爹爹一起到临省做些麝香冰片的小生意。 在路上的树林子里遭遇了强盗的抢劫,强盗头子非但抢了菱花儿爹爹的钱财和货物,还要将菱花儿抢到山上,将菱花儿养个几年之后收为压寨夫人。 强盗头子杀死了菱花儿的爹爹,正欲要带走菱花儿时,钟霸道和女儿钟江湖路过,虽然同为强盗,但钟霸道只杀只抢贪官污吏和市井恶霸土豪,对于普通的善良小百姓,钟霸道从不去动他们。 钟霸道带着女儿钟江湖一起杀了强盗头子,十二岁的钟江湖送了十两银子给菱花儿,又和老爹亲一起,将菱花儿护送回了老家。 后来菱花儿跟着舞班的师傅学舞技,开始了到处漂泊的生活。 这一次,菱花儿随着舞班来了苏隶,她也听说钟江湖嫁到了苏隶的端木庄园,所以想要见一见钟江湖,就一口答应了孙学有的要求。 “这个夏公子本身就是妆容高手,又见过许许多多的美貌姑娘,所以对美貌的要求也高一些,你到时候得要多动些心思,将夏公子迷住。”孙姨娘再三叮嘱。 “的确要动些心思。”菱花儿微微一笑。孙姨娘自然不知道,菱花儿指的是什么意思。 孙姨娘将菱花儿领到了夏南岸的房内,刚出房门,就看到几个仆人边走边热络地聊着天儿。 “唉,好稀奇啊,夏公子才去了百花许家一天儿,就将许家的三小姐许莺莺接了过来,据说是要娶许莺莺小姐为妻。”一个仆人说道。 “可不是么!听说夏公子当场就下了聘金了。”另外一个说道,“你们知道么?这位许小姐原先长得五大三粗的,活像个男人的样子,但是被夏公子这么一妆容,马上就成了一个细软美人儿。这会儿,正跟着夏公子骑了一匹马儿来了咱们端木府。” “哎!有空时咱们去看看热闹。” 仆人们有说有笑地走了。 百花许家的三小姐许莺莺怎么被夏南岸看上了?还领回了端木庄园? 孙姨娘听到后一阵狐疑,而这时候,赵姨娘和钱姨娘也朝着她走了过来。 “听说没有?夏公子领了许家的三小姐来咱端木庄园了。据说夏公子看上了三小姐。”赵姨娘说道。 第101章 装悍妇 钱姨娘对孙姨娘说道:“你算是白忙了一趟。现在用不到舞班里的那个菱花儿了,快叫菱花儿走吧,顺便将给她的银子收回来些,她又没办实事儿。” “也是哦。”孙姨娘转念一想,朝着夏南岸的房间走去。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门,孙姨娘推门进去,菱花儿不在房间里。 “奇怪!上哪里去了呢?”孙姨娘心里充满了猜疑。 孙姨娘一转身,差点和夏南岸正面撞上。 “哎呀!吓死我了!”孙姨娘抚摸着胸口,定睛一看,夏南岸的身后站着端木彻夫妻之外,还有许家的嫡女三小姐--——许莺莺。 许家和端木家在一些应酬的场合常会碰到,所以,孙姨娘认识许家的三小姐。 不得不说,这三小姐现在脱胎换骨了,有了一股浓浓的女子温柔,这肯定是夏南岸妆容的效果。 “姨娘你在夏公子的房间里干什么?”钟江湖看着鬼鬼祟祟的孙姨娘。 “哦!我看到一只大老鼠跑进了夏公子的房间里,我是来打老鼠的。”孙姨娘只得搪塞。 “啊!好大的老鼠!”夏南岸忽然一惊一乍,指着孙姨娘脚边一溜而过的黑色毛茸茸小动物。 “啊!救命啊!我的娘亲啊!”孙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嗖地一声,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姨娘,你这样子怕老鼠,会来打老鼠么?”夏南岸拆穿了孙姨娘的谎言。 “你管我呢!这是我家,我爱来哪间房就来哪间房!”找不到借口了,孙姨娘索性蛮狠起来,然后一甩衣袖,去找菱花儿了。 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彻夫妻和夏南岸及许莺莺。 钟江湖将门关上之后,和莺莺等人商量。 钟江湖和端木彻思虑了再三,想出了一个办法,然后让莺莺在适当的时候向许老爷澄清自己的性别。 其实这么多年来,莺莺一直顾左顾右,胆小使得他和母亲一直生活在压抑里。 若真是勇敢走出一步,很多看似艰难的事情,其实也是有解决的道路可走的。 “多谢彻少爷和彻少奶奶。还有多谢夏公子。”莺莺对着三人谢了又谢。 “谢是不必了。只是许公子你这么多年都被当成女儿家养,脾气性格难免有些弱。恢复男儿身之后,可不能再这样,不然你老爹估计也不会将家业给你管理。” 钟江湖一向是个快人快语又喜欢替人担忧的人,是一副热血心肠,所以劝告了许莺莺。 “彻少奶奶,其实我对家产到不是很在意,我更在意的是,让娘亲不要再憋屈的生活在二娘和姐姐们的阴影里。”许莺莺又补充道,“若爹爹能够重用我这个儿子,把家业交给我,我就拜彻少奶奶为师,跟着彻少奶奶学个眉眼高低。每年,我可以将家业生意利润的十分之一作为谢师礼,作为报酬给彻少奶奶。” 呃……也太心急了吧?居然要找钟江湖做靠山,不惜将每年家族生意的红利分给钟江湖。 若真是这样,钟江湖又在无形当中得到了一只不用喂食却能下金蛋的母鸡。 不过,现在钟江湖一心想的,就是不让许莺莺受二夫人贾氏的迫害,顺利在许家恢复男儿身。 晚上,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去,许莺莺和夏南岸住在一个房间里。 “喂,许公子,我睡相不好,晚上可能会把腿搁你肚子上,或者是手揪住你头发,你担待着点儿。”夏南岸对许莺莺说道。 “其实,我睡觉的时候也很可怕。我爱磨牙。声音响得就像在啃人骨头一样。”许莺莺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们就各睡各的吧。我玉树凌风,风流倜傥,自然要睡在床上才符合身份;你性情平和,随遇而安,关键是没有我英俊潇洒,自然只能睡在椅子里咯。”夏南岸又开始自卖自夸起来。 得到了钟江湖和夏南岸等人的帮助,许莺莺的心里只有感激之情,这种事情怎么会计较,所以裹着被子,准备在椅子里睡觉。 没过多久。 “笃笃笃!”有了敲门声。 “谁呀?都这么晚了,打扰人睡美容觉。”夏南岸刚刚盖上被子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起身去开门。 开门一看,是小丫头坠儿。 再仔细一看,坠儿双眼通红,咬着嘴唇儿,显然是有哭过的痕迹。受女人追捧追逐的夏南岸自然知道坠儿这丫头为什么会哭了。 “夏公子,你说不会亏待我的?”一进屋,坠儿就不管不顾地质问夏南岸,“人家可是一心想要做你的人,我只要做个妾,再不济做个通房大丫头也行。你却突然要娶妻了。” “这个么……得问问我未来的夫人。”夏南岸搔了搔头皮,将难题抛给了许莺莺,用眼神示意他,必须装得凶悍一点儿,将坠儿吓唬住,免得她再来纠缠。 许莺莺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没经验啊。 装悍妇?他不会好不好? “我……”许莺莺憋红着脸蛋儿,忽然想起夏南岸猛然一搂他时的情景,心道,这情景可以借用一下。 所以许莺莺故作佯怒,忽然一把搂住了夏南岸的肩膀。许莺莺身材比较敦实,力道不错,这么一搂,疼得夏南岸呲牙咧嘴,差一点儿喊爹叫娘。 “夏公子是我专人私有,我不准他娶另外的女人。”许莺莺故意瞪着坠儿,虎视眈眈地补充道,“如果他敢背叛我的话,哼哼……” “背叛你会怎么样?”坠儿也盯着许莺莺。 “我就将他的宝贝咔嚓了。”许莺莺用手指比划成剪刀的形状,指了指夏南岸的胯间。 夏南岸头皮一阵发麻,双腿间一阵寒凉,心道都是男人,你也不用吓唬得那么狠吧? 坠儿的眼睛又是一红,对着夏南岸看了一眼,夏帅哥故意东张西望,一副无辜的样子:“没办法,我要做一个顺妻的好男人。” “你们!你们,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说着,坠儿奔走了出去。 “这……夏公子……你要不要去追那个丫鬟?”许莺莺怕生出是非,连忙问夏南岸。 夏南岸却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懒洋洋地说道:“管她呢!谁叫我长得太帅,女人们见了我像是苍蝇见了臭肉似的。不用管,否则我还要被烦疯了。” 呃……这位帅哥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居然将自己比喻成臭肉。 许莺莺见夏南岸一点儿也不紧张,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裹紧了被子,睡在了椅子上。 坠儿奔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不过坠儿沉浸在悲苍的思绪里,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坠儿并没有回房,而是爬到了后院的假山石上。 假山石紧靠着院墙,坠儿爬到了假山石顶部,攀住了从墙外延伸进来的一根梧桐树的树杆,沿着树杆爬到了院墙外。 第102章 有一百箱梨? 坠儿顺着树,往下爬,顺当落在了端木庄园外面的地上。 云深月暗,风声忽远忽近,坠儿在黑暗里走着,一边走,一边生气地自言自语。刚才在端木庄园里,她是怕被人听到,但是现在到了端木庄园外,她将自己全部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夏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的心可是全都在你身上……”坠儿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踢着脚下的泥土块,继续怨言。 而坠儿的身后,那个亦步亦趋跟着的黑影,正是菱花儿。 孙姨娘从夏南岸的房间里走出来不久后,菱花儿就躲到了床底下。 听孙姨娘说,这个夏公子比较鬼马,所以菱花儿也用比较鬼马的方式和夏公子见面。 等下夏公子进来的时候,她会在猛然间吓夏公子一跳。 她刚躲到床底不久,孙姨娘就来找她。菱花儿没吱声,然后夏南岸和钟江湖等一行人进来了。 孙姨娘走出房间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彻夫妻和夏南岸还有许莺莺。 菱花儿将一切听了个明白,知道了钟江湖他们都在帮许家的老三许莺莺恢复男儿的身份。 菱花儿也知道夏南岸和许莺莺现在是假装恋侣,自己出现的话,将会给他们添加麻烦。所以,菱花儿偷偷从内间的窗户里翻了出来,在端木庄园里逛了一圈,准备找到孙姨娘之后,将银子还给她。 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孙姨娘,菱花儿准备离开时,恰好在黑暗里看到气呼呼的坠儿爬到了假山石上,又顺着树干爬到了端木庄园的外面。 “这小丫鬟别是要做什么对不起端木家的事情吧?端木庄园的彻少奶奶对自己有恩,她得帮彻少奶奶盯着点儿。”菱花儿在心里暗想,所以,在坠儿的身后紧紧地跟着。 “哼!夏公子你对得起我么?你明明是不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许莺莺是个假女人么?你们在房里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坠儿一边踢着脚下的泥块儿,一边不停抱怨。 菱花儿一听坠儿的话,觉得这小丫鬟怨气太深,一定会惹出些什么事来。 果然,坠儿继续自怨自语地抱怨:“哼,夏公子你既然用假女人来搪塞我,好啊,我就去许府告状,告诉许府的二夫人,我让许莺莺这个假女人吃不了兜着走,谁叫你敢对我吼。” 背后的菱花儿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小丫鬟在黑夜里鬼鬼祟祟地爬出端木庄园,是想要到许府去向贾氏告状啊。 钟江湖是菱花儿的恩人,而钟江湖和夏南岸一起策划着许莺莺的事情,所以,她菱花儿肯定也是站在夏南岸和许莺莺这一边的。 所以,菱花儿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坠儿的手臂。 在黑暗里的坠儿猛然被人拽住手臂,吓了一大跳,高声叫了出来。 “你……你是谁啊?”坠儿在微弱的月光里艰难地辨认着菱花儿的脸。 “和我回去见彻少奶奶,你竟然敢当奸细。”菱花儿拉着坠儿的手臂,将她往回拖。 坠儿企图挣脱,怎奈菱花儿的力气要比坠儿大了很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坠儿开始装傻,心里却在害怕,端木庄园里其他人还好对付,但是彻少奶奶,那可是她最忌惮和害怕的人。看彻少奶奶一眼,她都要抖三抖。 “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不然见了彻少奶奶,你连招供的力气都会没有的。”菱花儿说着,硬是将坠儿拉回了端木庄园。 由端木庄园的大门进入,一路拉拽着坠儿,将她拉进了钟江湖的院楼。 菱花儿自我介绍了一番,又将自己是被孙姨娘聘请到端木庄园来魅惑夏南岸,以此坏掉夏南岸在钟江湖心里的形象等目的说了一遍,又将自己跟踪坠儿,得知坠儿要去告密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时刻的坠儿,面对钟江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就算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告密了。 坠儿一个劲地求饶,钟江湖眉心皱起,叫了仆人,让仆人这段时间看住坠儿,免得她去惹是生非。 “彻少奶奶,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又见到了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受菱花儿一拜。”菱花儿对钟江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钟江湖和菱花儿聊了一会儿天,赵钱孙三位姨娘却找来了。 钟江湖对三位姨娘说,已然知道了三位姨娘找菱花儿来的用意。 三位姨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不好意思。 “这个……彻儿媳妇,其实我们三个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我们都希望你一辈子都是我们端木家的媳妇儿,都是彻儿的娘子,不希望被外人……”赵姨娘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脸有些红红地看着钟江湖。 “是啊!彻儿媳妇,不是我帮着自家人说话,你和彻儿才是最配的一对,再没有比你们更加配的了,真是天造地设啊。”钱姨娘趁机拉过在一旁傻笑的端木彻,将钟江湖的手放在了端木彻的手里。 端木彻的手掌大而温暖,轻轻握着钟江湖的手,他手上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上,丝丝缕缕地温情。 钟江湖抬眸,恰好和端木彻的眸光交织在一起,一股心动的的电流,从双方的眸中渗透了出来,融入到了彼此的心田里。 “彻儿和彻儿媳妇很恩爱呢,肯定会白首不相离。”孙姨娘由衷地感叹道。 “什么?什么?有一百箱梨?哪里来的一百箱梨?我要吃!”这个时候,小萌物囡囡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因为听了个一知半解,将她娘的那句白首不相离,听成了一百箱梨。 小囡囡呆萌的表情,将所有人都逗乐了。 “姨娘们放心,我会一直和阿彻在一起的。”钟江湖说道。她是发自肺腑的言语,根本没有考虑到将来会怎么样,她的身上背负着什么。 这一刻的真心,是纯粹的,抛弃了来自脑海的所有阻碍。 “湖湖!”端木彻握着钟江湖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眼眸深情地看着钟江湖:他的湖湖说,再也不会离开他。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而且,他的湖湖没有称他端木彻,而是十分亲昵地称呼他为阿彻。从这一细节看出,他在湖湖心中的分量,逐渐在加重加深。 一股喜悦之情,溢满了端木彻的心房。 “彻哥哥,浆糊姐姐,一百箱梨呢?我要吃梨!”小囡囡左手抓住了端木彻,右手拉住了钟江湖,撒娇似地来回晃荡着两人的手儿。 “哈哈,彻儿和彻儿媳妇快生一个吧,感觉你们两个再配上一个粉嘟嘟的婴儿,简直是世上最美的画卷了。” “花卷?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明明都是人儿,怎么成了花卷了?”小萌物囡囡再次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眸。 第103章 生生世世 “小囡囡,钟浆糊姐姐有空时带你到梨园去摘梨子。”钟江湖摸了摸小囡囡的头。 赵钱孙三位姨娘一并人等都离开了院楼。 小囡囡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钟江湖和端木彻眨了眨眼睛:“浆糊姐姐和彻哥哥,你们要努力生宝宝哦。肉嘟嘟的宝宝很可爱的。”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端木彻的眼眸里,全是柔情蜜意,而钟江湖却撇了撇嘴:这小家伙,总是给她施加压力,不知道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么? 端木彻柔情似水地看着钟江湖,眸光痴痴地盯着她的身体看,呃……确切地说,是盯着她胸前的鼓突看。 钟江湖一个哆嗦:端木彻这货儿不会是精。虫上脑子,对她起了什么歹心,要将她扑倒了吧?越看他的眼神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巨。大。 “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钟江湖心里一跳突,故意狠狠瞪视了端木彻一眼。 “湖湖,你是我妻子,对你多看几眼又不犯法。”端木彻有些委屈,眼神却依然痴痴地盯着湖湖:“何况,你生得太美,我真想仔仔细细,前后左右,毫无遮挡,将你探索透了。” 这货儿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炙热烫人?仔仔细细,前后左右,毫无遮挡?这不是要她光光儿地面对他么? 钟江湖脸上一阵火烫,看向了端木彻,他的眼神依然没从她胸前的山峰上移开,他的手朝着那坡度抚。摸而来…… 不会吧? 虽然他们在同一张床上躺过,也有了缠。绵至深的湿。热拥吻,但是,像抚。摸这种事情……真的没有…… 怎么办?她是怎么了?居然没有了一贯的怒火狂涌,反而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心冒着冷汗。 不行!不行!她在脑海里强烈地抑制住自己。 端木彻的手离她的胸口只有一二厘米的距离了,钟江湖猛然伸出手,钳制住了端木彻的手。 “你不能碰我的胸。”呃……钟江湖说得也真够直白的。 听到这句话,端木彻一阵晕眩,继而坏坏地盯着她的眼眸:“湖湖,你以为我要碰你那里么?” “废话!那你的手朝着我这个方向伸过来干嘛?”钟江湖没好气地瞪视他,这个坏家伙,明摆着要做坏事,却还要抵赖么。 “湖湖,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只是想要将你胸口的一根头发粘取下来。”说着,端木彻已经从她的胸口,将那一根头发取了下来。 钟江湖的脸上,闪过一丝火辣辣的难堪。呃……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湖湖,你有点儿坏哦。”端木男斜斜地笑道,眼眸里含着深意。 这个坏家伙,那种眼神,明明是在笑话她色色的。 “很多天没有打了,你皮痒痒了么?”一个前扑,钟江湖朝着端木彻扑了过去。 男神瞬间变成了小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毯上,而他的手里,依然捏着她的那根发丝。 两人的眸光交错,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耳边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没有湿热的吻,也没有让人浮想联翩的相互撕扯衣衫,一切的一切充满爱意,美好洁净,在这刻,没有半点儿的情。欲气息,是两个灵魂间的碰撞。 端木彻从自己乌黑的发髻上取了一根头发,和钟江湖的那根并排放在一起,打了一个结,然后看着那两根系在一起的头发,在她耳边深情呢喃:“湖湖,我们这一辈子是不离不弃的结发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前所未有的,钟霸女的眼眸有点儿湿。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这是她的真实情绪,遮掩不住的情绪。 端木彻,这个男人,有时候她真的想要多看他几眼,然后将他深深地烙印在心田。 “彻少爷,彻少奶奶,你们就寝了没?”门外有了小丫鬟轻柔的喊声。 “还没有,什么事?”钟江湖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拉了一把端木彻,两人整理了衣衫。 “百花许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说一定要见彻少奶奶。”小丫鬟禀告道。 许燕燕和许蝶蝶来干嘛?难道是发觉了许莺莺是女人的秘密?所以找来闹腾了? 钟江湖问小丫鬟,这两位小姐有没有说些什么。 小丫鬟说许家两位大小姐没说什么,只是带了礼物来。 连夜带礼物来?明天不是还能见面么?真要送礼给她,那么在明天见面的时候,又不是不能。 事出反常必为妖,钟江湖觉得奇怪。 钟江湖让端木彻在院楼休息,自己下了院楼,朝着前厅的花厅走去。 端木庄园的花厅一般是用来接待外来的女客的,这时,许家的姐妹两个坐在花厅里等着钟江湖的到来。 “我要来端木庄园见彻少奶奶,你也要跟来,真是个跟屁虫。”许燕燕有些反感许蝶蝶。 “大姐,你这句话说得没有风度了。腿脚长在我的身上,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这彻少奶奶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能见?”许蝶蝶有时看不惯大姐的跋扈。 许燕燕瞪了许蝶蝶一眼,要不是一娘所生的姐妹,两个人或许就要从口舌之争演变到动手了。 “别把我送给彻少奶奶的绸缎弄脏了。”许燕燕看了一旁跟自己来的那个丫鬟一眼,丫鬟的手里捧着绸缎。 这种织锦缠金银线的绸缎是皇宫内供的,是许老爷进京时好不容易给许燕燕买来的。因为想要拍钟江湖的马屁,通过钟江湖,让夏南岸对自己更加尽心尽力地指导妆容塑形之术,许燕燕将绸缎拱手让给钟江湖。 “把龙泉宝剑捧好了,等下彻少奶奶见了,肯定喜欢。”许蝶蝶对着自己的带来的小丫鬟说道。 许蝶蝶在心里讥笑大姐太过俗气,只知道送绫罗绸缎。像她就不同了,知道送礼要送到人的心坎上。 彻少奶奶一向好舞刀弄剑,而这口龙泉宝剑是削铁如泥的好宝贝。 这口宝剑是许老爹送给贾氏挂在房中镇妖邪之气用的,许蝶蝶求贾氏将这把宝剑送给她。 许蝶蝶将宝剑借花献佛,送给钟江湖。 至于姐妹两个为什么不能忍到明早见了钟江湖再送礼?那都是她们争强好胜的原因,谁也不想让对方占了先机。 姐妹两个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的时候,看到钟江湖从内堂走了出来。 姐妹两个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彻少奶奶,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许燕燕说道。 “彻少奶奶,我觉得和你很投缘,你不会嫌我太无礼,这么晚还来见彻少奶奶,不会烦吧?”许蝶蝶脸上挂着笑容。 钟江湖看了她们一眼,心道:不烦,不烦,谁会嫌来送礼的人烦呢? 第104章 想入非非的两姐妹 “两位小姐这么晚来,就明说了吧,说完好各自回去休息。休息好了,也是美容的真理啊。”钟江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许燕燕和许蝶蝶一听,连忙献宝似地将礼物奉送上来。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将目的说了出来。 “你们想要变得更美,这事儿应该去找夏公子才是。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临时助手,一窍不通啊。”钟江湖礼物全收,却不爱办事实儿。 姐妹两个又展开马屁神功,将钟江湖夸了个天花乱坠。钟江湖心道,这两个女子想要变美,想要被皇帝看中,变得那么低三下四。 她想不通,当皇帝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稍微一个不当心,那是要脑袋搬家的。 就算在皇帝面前你还算得宠又怎样?皇帝的后宫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那么多的妃嫔,每个都虎视眈眈,联合起来整死你也是平常的很。 皇宫里像这样勾心斗角的冤狱,多得数也数不清。 如果不得宠呢?要么无声无息夹着尾巴任由人欺负,直到老死在宫中;要么发狠阴毒,到处去战斗。 钟江湖不明白为什么民间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去自讨苦吃。 在民间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男子,他适合你,疼你爱你,平平安安过一生,有什么不好? 就像孙姨娘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该多好。 呃……想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端木彻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啊? “彻少奶奶,要是我能够当贵妃娘娘,每年我会将皇宫里的金银珠宝财务搬些到你家来,谢谢你的帮忙。而钟将军在朝廷的仕途,也由我负责了。”许燕燕已经开始做起了贵妃的美梦。 陷在华丽憧憬里的许燕燕,胡乱地承诺起来,这一天像是就会在明天出现一样。 许蝶蝶看了正在做美梦的大姐一眼,心道:大姐也真是太自信了,就算得宠,那也必定是我许蝶蝶。凭我许蝶蝶的风姿,哪是大姐可以比拟的? 所以,许蝶蝶看着钟江湖,笑吟吟地承诺:“彻少奶奶,如果我有幸成了皇帝的宠妃,被封为贵妃,皇贵妃,或者西宫娘娘什么的,我一定会让端木家和钟家三代内的子孙受到巨大的荫禄,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和许燕燕半斤八两,许蝶蝶做起春秋大梦来,也毫不含糊。她觉得自己会被选为贵妃、皇贵妃,甚至是西宫娘娘。 当然,东宫皇后娘娘的位置她不敢幻想,毕竟她只是个庶女,而且还来自民间。 唉!这两个姐妹真够让人头疼的。钟江湖拧了拧眉心,刚才这两姐妹在口沫四溅地幻想时,钟江湖早就思绪万千了,她在想着实施帮许莺莺恢复男儿身的计划,在恢复的过程中,必须将这添乱的两姐妹调离走。 “许大小姐,你来一下。”钟江湖对着许燕燕招了招手,然后带着她往后院的小凉亭走。 许燕燕一脸兴奋,彻少奶奶果然对她有别样的青睐。所以,许燕燕提着裙摆,一脸喜悦地跟在了钟江湖的后面,经过二妹妹许蝶蝶身边,还不忘展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听钟江湖叫大姐出去私聊,许蝶蝶有焦急之色,准备跟出去,但是想到钟江湖说一不二的性格,她不敢再继续跟出去,只是心里十分妒忌大姐。 钟江湖将许燕燕带到了后院的凉亭里,许燕燕很会拍马屁,从腋下抽出了手绢儿,铺在凉亭的美人靠上。 “彻少奶奶,你请坐。” 钟江湖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谢谢彻少奶奶对我的特别对待,以后我成了娘娘……” “停!停!停!”一听许燕燕又要做梦,钟江湖就头大,立刻一摆手,制止了她。 钟江湖一歪头,看着月色里的许燕燕,问道:“想不想不久就能见到皇上?” “想啊!太想了!”月色里的许燕燕呼吸都变粗了,两只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在这刻张得更加大了,充满极度渴望地盯着钟江湖。 “唔,好。我和皇上有接触过,多多少少也了解他的审美眼光。我是比较看好你的,你正是皇上喜欢的类型。”钟江湖先是给许燕燕带了高帽子。 “真的呀?那太好了。”许燕燕听了之后,差点儿蹦跳起来,她兴奋地捂着脸儿,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想入非非。 许燕燕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皇上,所以追问钟江湖:“彻少奶奶,我怎么样才能尽快地见到皇上?请彻少奶奶指点。” “嗯,这件事我告诉了你,你可要保密,因为这关系到皇上的行程安全。”钟江湖故意神秘兮兮。 许燕燕一口答应。心道,钟江湖不愧是钟江湖,离京城那么遥远,居然还能第一时间掌握皇上外出去了哪里的行程。真是太厉害了。 钟江湖向许燕燕透露,据她得来的消息,如果不出什么特殊的情况,皇上会在不久之后,来苏隶。会在苏隶华光山上的华光寺庙小住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许燕燕如果提前住到华光山上,在适合的情景下,和皇上来个偶遇的话,肯定会成为一段好佳话。 皇上也肯定会看上许燕燕,选许燕燕入宫做娘娘。 “啊?真的啊?皇上真的会去华光山么?”由于太过激动和兴奋,许燕燕的声音有点儿高。 钟江湖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许燕燕低调,不要将这事儿透露出去。 此刻的许燕燕,将钟江湖看成了再生父母,千恩万谢,仿佛她一见到皇上就能当上宠妃一样。 “彻少奶奶,那皇上会来华光山的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我二妹妹。”虽然是姐妹,但是在个人利益面前,两姐妹都会相互防范一脚的。 许燕燕自然不想要让自己那个眼神妩媚的妹妹也去见皇上,保不住皇上喜欢妹妹那样的,怎么办? “错了。一定要让二小姐一起去。”钟江湖说道。 “啊?为什么?”许燕燕不解。 “说实话,你的风度气质,更适合做娘娘,你妹妹有些儿轻佻,不适合做帝王的女人。”钟江湖缓缓说道,“而且,据我的了解,皇上十分喜厌恶轻佻的女子,所以有二小姐留在你的身边,更加能够彰显你的端庄。” 哦!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想要让二妹来给自己做陪衬啊。 许燕燕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彻少奶奶对自己可真好啊。 “不过话要说回来了,若是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皇上十有**会来华光山,若是有特殊情况而来不了了,那就另当别说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大小姐去山上住一周。” “别说一周,就是一个月我也要等。” 第105章 夏帅哥又调皮了 “嗯,不错,想要当娘娘,就得有这个决心。没准儿你以后会贵为西宫。”钟江湖继续给许燕燕甜头。 “谢谢彻少奶奶的吉言,我要是当了娘娘……” “停!停!停!这里风大,咱们快回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叫你妹妹出来呢,让她再风流袅娜一点儿。你懂得。”钟江湖最烦这姑娘做梦了,打住了许燕燕的话。 许燕燕欢天喜地的回去,刚走回花厅,就看到许蝶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二妹妹一定是觉得被她占了先机吧。许燕燕故意作镇定:“二妹妹,你这么着急干吗?别失了小姐分寸。” “姐姐,我一个人呆着,觉得有些闷罢了。”许蝶蝶看向钟江湖,心道:这个彻少奶奶是不是觉得她觊觎端木彻的男色,所以故意打击报复她,不和她亲近啊。 钟江湖看了急赤着脸儿的许蝶蝶:“二小姐,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儿对你说。” “我?好吧。”因为觊觎过端木彻的男色,所以许蝶蝶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不安感。她觊觎的可是强盗千金钟江湖的男人啊。 所以,这刻的许蝶蝶也不想其他了,只求钟江湖不要揪出她觊觎端木彻的小辫子。 两个人也来到了后院的小凉亭,钟江湖坐在了老位置上,看着风流风致的许家二小姐现在抖抖瑟瑟的紧张样子。 “你紧张干什么?”钟江湖问道。 “我……其实……”许蝶蝶想起钟江湖的威名,决定还是自己先招供的好了,“其实彻少奶奶你别动怒,我对彻少爷纯粹只是欣赏,绝对不敢再有什么了……” 呃……这女人还以为她是兴师问罪来了,不过钟江湖有些好奇,想知道端木彻在其它女人的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阿彻有这么好么?”钟江湖问道。 “这……彻少奶奶,我以后不会再多看彻少爷了。”许蝶蝶以为钟江湖还在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吓得花容失色。 “叫你说你就说。” “这……说实话……没和彻少爷相处过,不知道他的为人魅力,但是……单凭外表,只要看他一眼,我就觉得再也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比得上他了。”许蝶蝶瑟瑟说道,“所以说,彻少奶奶你能和彻少爷在一起,真的是一种令人羡慕的福气啊。哦………不……我说错了,是你们两个都有福气。” 许蝶蝶生怕钟江湖生气,由补充了一句。 钟江湖中断了这个话题,问许蝶蝶愿不愿意尽快见到皇上,让皇上看上她,选她做妃做嫔。 和大姐许燕燕一样,许蝶蝶自然巴不得早点见到皇上,让皇上看上自己。 钟江湖又将皇上有可能要来华光山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叫许蝶蝶去华光山,设法和皇上产生一段偶遇,让皇上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选她入宫伺候圣驾。 许蝶蝶听了,摩拳擦掌。这个姑娘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除了端木彻是个例外之外,其它男人只要她使了一点儿手段的,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许蝶蝶认为,皇上也难逃她的美丽。 不过,钟江湖说,要许蝶蝶和大姐许燕燕一块儿去华光山,许蝶蝶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彻少奶奶,为什么要我和大姐一块儿去?” “我看好你。我和皇上有过很多次接触和互动,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子。就是你这样子吸引人的女子。”钟江湖又一次给许家二小姐甜头,然后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将你的这份风致袅娜发挥到极致,懂么?” “懂!”许蝶蝶立刻点头,然后又狐疑地说道:“彻少奶奶,不要让我大姐去,行么?” 许蝶蝶虽然对自己的容貌比较自信,但是也怕皇上会看上许燕燕这种类型的。 “其实,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奢。淫又故作高贵的姑娘。你大姐在你身边,不正好彰显你的风致袅娜么?不需要我再说白了吧?”钟江湖说道。 许蝶蝶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彻少奶奶为她考虑得周全,是拿着大姐给她当陪衬啊。 许蝶蝶心里欢喜,虽然和许燕燕是亲姐妹,在对付外人时,两人十分团结,但是在这关系到个人今后富贵的事情上,两姐妹可是谁也不会让着谁的。 钟江湖第一次当了挑拨高手,教许蝶蝶上了华光山上之后,防着点许燕燕。 许蝶蝶对着钟江湖千谢万谢,和大姐一样,许蝶蝶也承诺事成之后,她当上娘娘,会给钟江湖怎样的好处。钟江湖的头一个比两个大,立刻阻止了许蝶蝶的浮想联翩。 带着许蝶蝶回到客厅,许燕燕和许蝶蝶准备回去。 却不想被门外的夏南岸远远看到了。 夏南岸原本是睡了,可是睡了一会儿就被渴醒了。起身去倒茶,却发现桌子上的茶壶里没有水。夏南岸就出了门,去厨房的炉灶间找水喝。 炉灶间的路要经过花厅,夏南岸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花厅里坐着许家两姐妹,夏南岸远远地看着两姐妹,从她们给钟江湖送礼的举动里看出了这两姐妹的意图。 夏南岸对这两姐妹没什么好感,对于没啥好感的人,这位帅哥总是喜欢捉弄人家一下。 夏南岸拍了拍脑袋瓜子,一个计策上了心头,然后夏南岸帅哥去了厨房。 而在花厅里,两姐妹起身告辞。 “彻少奶奶,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许燕燕千恩万谢。 “彻少奶奶,你明天和夏公子来我们府里,我叫厨房给你准备燕窝粥。是那种上好极品血燕,爹爹从京城里托人排队才买到的珍品。我一直舍不得吃的,这样的好东西,才配得上彻少奶奶。”许蝶蝶屁神功更加狠。 许燕燕看了二妹妹一眼,心道:就算你再拍彻少奶奶的马屁又怎样?皇上喜欢的是我这种类型,到头来,你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蝶蝶看了大姐一眼,心道:就算姐姐又怎么样?遇到涉及终身荣华富贵的事情,妹妹我也不会谦让的。顶多等我当了娘娘,回家省亲的时候,多赐点东西给大姐吧。 两个姐妹各怀鬼胎走出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发馊腐烂的浓郁气味。 “什么味道?”许蝶蝶捂住了鼻子,而许燕燕则为了装淑女,尽量忍住。 钟江湖和许家姐妹朝着腐烂馊臭的气味的方向看去,只见夏南岸提着一只食盒走过。 “夏公子!”姐妹两个同时喊出了声音。 夏南岸表演的本领极高,装着猛然被吓了一跳似的,然后忽然护住了手中的食盒。 “你们可不能抢啊。” 第106章 另类的惩罚 “夏公子,你的食盒里面究竟是什么?”许蝶蝶捏着鼻子避开去老远,心道,这么臭的东西,我怎么会抢呢?避开都来不及了。 “夏公子,食盒里面究竟是什么贵重的好东西?”许燕燕虽然讨厌夏南岸手中食盒散发出来的臭味儿,但是被夏南岸那副神神秘秘的腔调给狐疑住了。 “这个么……”夏南岸似乎想要防着许家两姐妹,他顾虑地看了两姐妹一眼,然后将钟江湖拉到了一边,轻声嘀咕道。 “湖湖,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钟江湖看着神神秘秘的夏南岸,直觉告诉她,夏帅哥又要出幺蛾子了。 “其实……我刚研究出了一种能使人快速增加美丽的食物。”夏南岸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这声音却又能被旁边的人听到,“吃了这种食物,能使人的眼神明亮,肌肤吹弹可破,头发乌黑如墨……” 说着,夏南岸还鬼鬼祟祟地看了一旁的两姐妹一眼,一副生怕两姐妹会听到的样子。 两姐妹见夏南岸这样神神秘秘地拉着钟江湖嘀咕,两人早就竖着耳朵听夏南岸和钟江湖的轻语。 两人将夏南岸的话听在了耳朵里,当下,两人的小算盘在心里打了起来。 许蝶蝶心道:这夏南岸发明的美容食物味道怎么那么难闻?像是馊臭的食物。 “夏公子,这真是能使人快速变美的食物么?味道怎么像是馊臭的饭菜?”许蝶蝶忍不住,捏着鼻子问了一句。 夏南岸像是怕许蝶蝶来抢食盒,往后退了一步,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眸:“二小姐,这是我苦心研究出来的快速美容食物,虽然味道独特,但是也不至于像你形容的那样不堪,请别侮辱我的研究成果。” “啊……夏公子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许蝶蝶看夏南岸有些生气,生怕得罪了他,所以连忙解释。 而一旁的许燕燕一直在观察着夏南岸的表情,见夏南岸这样紧张食盒,许燕燕越发觉得夏南岸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快速美容的食物味道是难闻了一点儿,但是若真有快速的疗效,那么为了稳得皇上的欢心,最臭最难闻的食物,她也得喝。 抱定了这个主意之后,许燕燕讨好地笑着:“夏公子,我能否向你求一点儿快速美容的食物?” 旁边的许蝶蝶一听,立刻担忧起来。大姐的皮肤不算太白,若是吃了夏南岸的快速美容食物,皮肤变白,秀发乌亮,美丽程度盖过了她,那她岂不是要吃亏了? 不管夏南岸手里的食物气味有多么令人作呕,她都要忍忍,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所以,许蝶蝶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对着夏南岸说道:“夏公子,你这快速美容的食物味道确实有点儿特别,不过我想肯定很有疗效,请夏公子也赐我一点儿吧。我对夏公子的恩情不会忘记。” “这……我想想……”夏南岸这货装做很舍不得的样子。这样一来,许家两姐妹越发觉得那食物当真有快速美白的神效。 人特别专注痴迷某事时,有时候脑子就不大够用,会变笨,如同现在的许家姐妹。 钟江湖看着夏南岸,心道这调皮帅哥可真够捣蛋的,从这股馊臭的味道就能辨别出,这所谓的快速变美的食物,多半来自于厨房的泔水桶。 钟江湖没有猜错,当时夏南岸决定治治这两位小姐,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两只大腕儿,捏着鼻子在泔水桶里舀了两大碗腐臭的汤卤,装在了一只食盒里就出门了。 老实说,这么难闻的气味,他闻到了都想吐,不过,这两位小姐太想当娘娘,因此迷了心窍,会上当。 夏南岸越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越是激发了两姐妹想要得到的心。 “夏公子,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已经答应要帮我们了,那么再给我们吃一点儿快速美容的食物,这样就事半功倍了。”说着,许燕燕猛然走过来,手抓住了夏南岸手里食盒的把手,要去揭食盒的盖子。 “夏公子,把这个好东西给我们吧。你以后再做些就是了。”许蝶蝶的手脚也很麻利,见大姐一把抓住了食盒把手,她提着裙摆,一个箭步冲上来,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了。 原本浓郁的酸臭气味,在食盒打开的那一刹那,更加浓郁了,许燕燕被熏得一阵头昏眼花,许蝶蝶的五脏一阵翻江倒海的闹腾,喉咙里有异物快要冲出来,她拼命抚着喉咙,硬生生将那股异物咽了回去。 钟江湖看得忍俊不禁,果然盲目使然于愚昧啊。 两个被臭味熏得头昏眼花的姐妹很快振作了精神,你争我抢地将食盒里的碗抢了出来。 “唉,你们别抢,这可是我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做出来的。别打翻了。”夏南岸继续装着心痛又无奈的样子。 “大姐,你别抢,别把这么好的宝贝给洒了。”许蝶蝶故意推了许燕燕一下子。 “你推我干嘛?既然夏公子答应了我们,就少不了你的份儿。”许燕燕对二妹妹的表现十分不满。 好不容易,两人各自拿了一碗。 钟江湖双手抱胸,绕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而夏南岸却在两姐妹不注意的时候,朝着钟江湖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眸,意思是:怎么样?这两个讨厌的女人,应该这样治治她们。 许燕燕端着碗儿,早已经被碗中腐臭得食物熏出了眼泪,她半闭着眼睛,屏住了呼吸,准备将这难看难闻的浓稠怪汤汁喝下去。但是到了临门一脚,还是有些难以下咽。 许蝶蝶胃里直泛酸水,她一手拿着碗儿,一手捏着鼻子,将眼睛闭了,一昂起脖子,往口中灌了一口又怪又粘稠的汤水,顿时觉得,这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哭都没有眼泪的刑罚啊。 不过,为了变美,为了当上娘娘,这一时的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人家勾践为了复国,不但卧薪尝胆,为了消除吴王夫差的警惕,他还亲自尝夫差的粪便,看他有没有病呢。 呃……这妞为了当娘娘,够励志的。 许燕燕看到二妹妹这样生猛,心想自己再不喝的话,恐怕以后难以和二妹妹抗衡了。她一咬牙,一昂脖子,将碗里酸臭的汁水一股脑地灌进了口中。 姐妹两个将两碗泔水汁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之后,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想要吐,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精灵古怪的夏南岸这次可把两姐妹耍惨了。 两姐妹要是知道了,估计要夏帅哥撕了都不解恨啊。 第107章 也有美人儿等着我 两姐妹抹了抹嘴巴,一副十分难受的表情。 许燕燕用手绢儿捂住嘴巴,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夏公子……这种美容食物要吃多少次才有效?” 许燕燕希望听到只吃一次就有效,因为她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嗯,一般只要一次就行了。”夏帅哥摸了摸下巴。两姐妹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那服下这汤汁之后,什么时候可以看出效果?”许蝶蝶摸摸自己的脸。 “这个么,不能一概而论的。这要看个人的体质和吸收能力。有的人服下了药物,三天之后就可以看出皮肤光洁细腻白净,头发乌黑,眼神明亮;而有的最晚会在一月之后才能看得出效果。”夏南岸信口胡诌,但是两位许家小姐却深信不疑。 “老天保佑我,最好是三天之后就有效果。”许燕燕双手合十,开始求起老天爷来了。 这汤汁的美容效果越早越好,不然皇上来了华光山,她就不能尽情地展示美貌了。 而许蝶蝶在心里腹黑地暗想,最好自己的美容效果尽快显现,而大姐的,最好在一个多月后才显现出来。 夜色越来越深,两姐妹起身告辞回家,在回家之前,两姐妹已经和钟江湖夏南岸约好,明天夏南岸去给两姐妹再上一堂指导妆容塑形的课程。 两姐妹求夏南岸一起和她们去华光山等候皇上,好顺便指导她们的妆容,夏南岸却死活不肯答应,最后给了两姐妹一人一个锦囊,里面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美颜良方。 送走了两姐妹,夏南岸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左右没人,轻笑道:“湖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看到夏南岸那副没个正经的模样,钟江湖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呃……你和彻少爷迟迟不同房,是因为他有暗疾么?” 晕!就知道这家伙没按好心,会问出她招架不住的问题。 “你似乎很喜欢打听别人的**?”钟江湖冷冷道。 “我只喜欢打听喜欢的人的**!”夏南岸说得拗口,依然嬉皮笑脸的。 “没事干的话,洗洗去陪你的莺莺美人睡觉吧。”钟江湖无奈,瞪视了这个调皮帅哥一眼。 “哈哈哈哈!”夏南岸忽然笑出声来,“你不打自招了。彻少爷果然有暗疾,而且还是喜欢同。性的暗疾。不然你刚才不会让我回去陪莺莺休息,我可没有你相公的那种暗疾,我取向正常得很。” 什么逻辑呀?她只是叫他回去和莺莺休息,却招来他这么多毫无根据的猜测。 钟江湖一头黑线。 “背后嚼舌根,不是男子汉作风,什么时候,夏公子成了饶舌的长蛇妇人了。”一个优雅的男声,从背后传了过来,钟江湖和夏南岸转身,一袭白色小衫的端木彻走了过来。 端木彻见钟江湖半天也不回院楼,有些担心,所以起身出门找钟江湖,刚好听到夏南岸这个调皮货不怀好意的猜想。 夏南岸吐吐舌头,见玉树临风的端木彻走了过来,不由分说,高大的身体俯下,将钟江湖拦腰一抱,横抱在胸前。 钟江湖没料到端木彻会有这一举动,心里像是藏着一百头小鹿,它们在四下奔突。端木彻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钟江湖有了丝丝心动。 “在我面前显摆你们有多恩爱么?”夏南岸帅哥的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口里咕哝了一句。 “不可以么?”端木彻抱着钟江湖,邪而从容不迫地笑着反问。 “彻少爷你别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湖湖现在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你们根本没有同房。”夏南岸吐了吐舌头,还真有点儿看不惯端木彻抱着湖湖的霸道样子。他是在宣布归属权么? “我们现在就回去同房!”钟江湖和端木彻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刹那间,两人的心跳加快,并且在了一个频率上,真正意义上的心灵碰撞,心动不已。 钟江湖说出这一句话,起初的目的是想要让夏南岸闭嘴,不要再多嘴多舌地将这件事到处宣扬。 而端木彻说这句话,除了内心真实的渴望之外,也有故意堵住夏南岸嘴巴的意思。 但是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一句时,除了有着心有灵犀的触动之外,更多的是心灵上再一次的贴近和动情。 “你们……故意恩爱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夏南岸还真有些受不了了。 “阿彻,别理他,我们回房。”钟江湖说道。 阿彻!自从湖湖上次这样称呼他之后,就一直叫他阿彻!端木彻的心里,充满了柔软。 “对,回房过我们的小日子,气死他。”端木彻狡黠地一笑。 “你们……一对狗男女!”夏南岸抿抿嘴,嘴巴阴毒地骂了一句。 钟江湖和端木彻没有理会他,回了房。 夏南岸站着,将那只空又臭的食盒往地上一放,气呼呼地说道:“这对狗男女……就知道欺负我……哼!不知道我也有美娇娘在房间里等着我么?” 说着,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美娇娘”正裹着被子睡在椅子上。正如“美娇娘”先前所言的那样,他正咯吱咯吱磨着牙齿,在黑夜里听来,确实像是在啃骨头,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想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这刻在房里可能在恩恩爱爱,而自己却在陪着一个磨牙的不男不女,夏帅哥顿时觉得人生一片天昏地暗。 而钟江湖由端木彻抱着朝着院楼走去。 远远地隔着一条树荫稀疏的小径,有一对仆人夫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瞧瞧人家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多恩爱,彻少爷都不让彻少奶奶走路累着,抱着她走。你呢?就成亲那天急吼吼将我抗上铺之后,再也没有抱过我走。”妻子对丈夫不满。 “啧啧!”丈夫用眼眸睨着妻子,“想抱?你想谋杀亲夫么?” “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要谋杀你了?”妻子瞪眼反驳。 丈夫对着妻子臃肿如桶的身材看了看:“瞧瞧人家彻少奶奶,杨柳细腰一点点,你呢?膀大腰圆像米囤,分量足有一百五十斤,我要是抱了你,轻则闪了腰,重则被你直接压死在地上。你这不是谋杀亲夫么?” “好啊!以前带我一起看月亮的时候说我怎么看都好看,说嫁给你后,会将我养得白白胖胖的,那样你才会最爱。你说的都是假话。” “你是胖了,可是你又黑又胖啊。”丈夫还口。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愤愤的妻子一棍子将所有的男人都打死了,想了想之后又补充道,“除了彻少爷之外。” 在院楼内。 端木彻抱着钟江湖走进房间内。 第108章 浪费了一个个良辰美景 “阿彻,行了,你将我放下来吧。”钟江湖在端木彻的怀里说道。 “……”端木彻却不说话,一直抱着她,将她抱到了床上。 她躺在床上,他坐在床沿边,侧着身子,双手撑在她的双肩边,看着她的容颜。 两人相互注视着彼此,端木彻深邃且深情的眼眸里,闪动着柔情似水的光芒。 钟江湖的心里一阵波动,依稀仿佛间,那种朦朦胧胧似曾相似的感觉又再一次出现了。 似乎很遥远,又似乎近在昨天。 “阿彻,我总是觉得,我们从前就是认识的。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奇怪?”钟江湖问道。 听到她这么说,端木彻的眼眸里某种欣喜和温柔的光芒闪了闪,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钟江湖铺在床上的一抹秀发,轻轻说道:“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们早就已经相识,在前世和今生。” “哪有什么前世轮回!”钟江湖是个无神论和无轮回者,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 “湖湖,如果我说我们从同一个时空不经意来到了这里,你会相信么?如果我说我们又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在一起,你相信么?”端木彻的眸子里,有急切和坦诚。 钟江湖看着他的眼眸,仔细辨别着端木彻的话语。 钟江湖回想起了端木彻那只“瘦鸡”里的那副图像。那对男女分明是她和端木彻,只是两人的装扮,并不是现今这个朝代。所以说,端木彻的话,有几分可信。 钟江湖正要开口问,忽然门口闪过一个小小的人影儿,从身影可以判断,是小囡囡。 刚才端木彻抱着钟江湖和夏南岸斗嘴的时候,小囡囡恰好睡不着,趁着孙姨娘睡着的当口,溜出来要到院楼找钟江湖玩。 刚走到半路,恰好看到端木彻抱着钟江湖在跟气呼呼的夏南岸饶舌。 夏南岸一走,小囡囡就跟在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身后。 “哼!我上当了!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明明答应我快点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玩的,可是他们却还没有圆房。”小囡囡曾经听厨房烧火的大婶说过,只有圆房了才会有宝宝。 小囡囡虽然不明白圆房是怎么个概念,但是朦朦胧胧也知道,不圆房永远也不会有宝宝。 刚才端木彻为了气夏南岸,说回房要去和钟江湖亲热圆房,小囡囡偷偷躲在房外,看看两个大货是不是又撒谎了。 “暂时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囡囡这个小家伙在门外偷听。”钟江湖在端木彻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我们继续刚才和夏南岸争执时的那个话题。”端木男神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贝齿,眼神含着暧。昧的光束。 “什么?”钟江湖故意装作不懂。 “你说的,回房和我同房。”端木彻凑到她的耳边,吐出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根边,痒痒的,暖暖的,微微的燥热和湿。润,她受痒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缩了缩脖颈:“囡囡在外面,别带坏小孩子。” “不带坏小孩,只带坏你这个大孩子。”端木男神的声音暧。昧含着湿。漉。漉的温柔。说着,将手里轻轻握着的那一缕乌黑秀发,放到了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放下那缕秀发之后,那如嫣色的薄唇轻轻地覆盖了钟江湖的唇。 唇瓣的交缠,心灵的拥抱,美好的时刻。 门外的小囡囡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想要朝里面张望,却张望不到什么。 “哼,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怎么就成了谎话精了呢?明明是说要生宝宝的,现在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肯定是睡着了。”小囡囡咬咬嘴唇表示不满。这个小萌物可是很想彻哥哥和浆糊姐姐的宝宝早点儿出生,那样她就不寂寞了。 小囡囡坐在门口,眼眸溜溜直转,这两个不争气的大货浪费了一个又一个良辰美景,小囡囡都替他们着急。 “有了。”小囡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一个妙计上了心头。 她的娘亲孙姨娘为了给端木宏再添个儿子,成天供奉送子娘娘。小囡囡看到娘亲孙姨娘对送子娘娘的那份虔诚,觉得送子娘娘厉害得不得了,所有想要宝宝的男男女女都要听送子娘娘的话。 所以,小囡囡决定冒充送子娘娘一次,让这两个大货在送子娘娘的“关心教导”下顺利得子。 小囡囡娇小的身子一转,快速出了院楼,经过一幢仆人们的居室时,见居室的院子里,晒绳上晒着一条半干的布床单。 小囡囡踮起脚尖,将床单扯了下来。 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裹住了,一边裹一边还自言自语:“送子观音娘娘就是有这么一件大斗篷的。” 这个时候,小囡囡听到屋里响起了木门闩打开的声音。 小萌物着实吓得不轻,连忙将床单丢在地上,躲到了院落里一株盆栽松树的后面。 一个仆人拖着鞋子,捧着洗脚的木桶儿来倒洗脚水。 “哗啦!”仆人将洗脚水倒在了院子里的砖地上,转身看到落在地上的床单,弯腰将床单捡了起来,重新晒到了绳子上,然后拿着空木洗脚桶儿回屋,关门。 “好险啊。吓死我了。”小囡囡拍了拍胸口,见屋里的灯灭了,才蹑手蹑脚走出来,再次踮起脚尖,将床单扯了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阿弥陀佛,小囡囡要去送子了。”小囡囡轻轻咕哝一声,被床单裹住的小身体在黑夜里潜行,朝着院楼走去。 院楼房间里的年轻人,正吻得不可开交,时间万物,已然停止。 长长的深。吻过后,两人只剩下了粗粗的呼吸和相互不知疲倦的对视。 “又有谁来了?”钟江湖警觉性高,发现了门上印着的那个小小的影子。 这个小小的影子有些奇怪,圆圆的,没有明显的轮廓,看不清是谁。 (那是小囡囡裹着床单的原因。) “又是囡囡!”从影子的身高,端木彻断定。 外面的囡囡到处寻找,发现走廊里有几盆盆栽植物。 小囡囡为了做个高大的送子观音,不惜辣手摧花,将盆栽里的植物拔掉,然后将三只花盆叠放在一起,自己站在了花盆上面。一下子,小囡囡高出来许多,像大人的体型。 她伸出细嫩的小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 朝着洞里看去,床上,钟江湖在下,端木彻在上。 “小囡囡她要干嘛?”钟江湖轻声问端木彻。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端木彻说着,唇瓣轻轻触碰了她的耳垂,她感到出奇的痒和动人心魄。 门外的小囡囡看到两人覆盖在一起,朦朦胧胧地觉得,那是一种相爱的表现,所以心里很高兴。 第109章 送子娘娘来了 小囡囡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声音,学着大人的语调朝着里面喊道。 “里面的那一对男女你们听着,我是……如来佛祖……不对……寿星公公……不对不对……灶王爷爷……啊……我怎么忘记了……” 小囡囡急得脸上直冒汗水,在最关键的时候,激动中的小囡囡居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要扮演的是什么神仙角色了,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扮演的是送子观音娘娘。 “哦,我是送子娘娘,你们都得听我的。”小囡囡故意捏着嗓子装作淡定,“我是神仙,你们不可以靠近我,也不可以出来看我,只能远远听我吩咐。” 钟江湖和端木彻依然在床上保持着男。上。女。下的的姿势,两人用眼神对看了一眼,同样和从前一样,两人用眼神开始交流。 钟江湖:看这意思,小囡囡扮演送子观音娘娘,是来催咱们早生贵子的。 端木彻:小囡囡也是一片好心,那么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从了你吧。 钟江湖瞪眼:委屈?你跟我在一起委屈么? 端木彻坏笑:委屈很久了,因为湖湖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 两人无声地用眼神交流,外面的小囡囡自然闹不清里面的情景,只觉得里面的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怎么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咦,我是不是把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吓傻了?”小囡囡狐疑一声,“不行,要真是吓傻了的话,我就去叫娘亲她们过来看看。” 小囡囡嘀咕的声音很小很轻微,但是因为有武功底子,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力十分好,将小囡囡的自言自语听进了耳朵里。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依然用眼神说话:快点响应配合囡囡的号召吧,不然小家伙将姨娘她们叫来,可就又要有一场热闹了。 钟江湖也看着端木彻:行啊,天大地大,现在就这个小家伙最大。就配合她一次吧。 两人用眼神达成一致之后,忽然开始对话,当然对话的声音很高,是故意让小囡囡听到。 “阿彻,有神仙!我们门口站着一尊神仙!是送子观音娘娘!”钟江湖故意一惊一乍。 “湖湖,真的是送子娘娘!你我夫妻好有福气,居然能够有幸看到送子娘娘。”端木彻声音惊喜,装得很像。 “阿彻!送子娘娘说让我们不要靠近她,那我们就隔着门听听送子娘娘有什么吩咐吧。”钟江湖对着端木彻挤了挤眼睛。 其实这是钟江湖俏皮淘气的表情,可是在端木彻看来,那是一种深深的吸引力。 门外的小家伙一听钟江湖和端木彻都深信她是送子观音娘娘,所以小家伙一时得意,没忍住,咯咯笑出声音来。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端庄大气的神仙娘娘时,立刻慌乱地去捂住嘴巴。 而小囡囡的脚下,也是一阵慌乱,踩到了拖挂在脚边的被单边角。 小囡囡的身体一个倾斜,乐极生悲,从花盆上摔了下来。 在摔落到地上的那刻,小囡囡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 里面的钟江湖见状,心疼囡囡,起身要出来,却被端木彻一把拉住了衣袖,端木彻看着她,摇摇手,轻声道:“外面铺着软毯,摔不疼她的。” 若是这个时候出去,小囡囡被拆穿,若再引来几个姨娘等等,那就有些小麻烦了。 所以,钟江湖想了想之后,没有出去。 “送子观音娘娘,你摔疼了没有?”隔着门,钟江湖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是啊,送子娘娘,要是摔疼了就回去找你娘亲看一下有无碍。”端木彻也说道。 门外摔倒在地上的小囡囡整个身子缠在乱糟糟的被单里,好不容易才从被单里钻了出来。 正如端木彻所说,房间的门口铺着软毯,小囡囡没有摔疼。她一股脑儿爬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劲道,才将那张大被单理顺了,重新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站到了花盆上。 “本送子娘娘没事儿,刚才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故意摔跤的。”小囡囡学着大人的声调,故作镇定。呃……身为一个神仙,摔了一个跟斗,是一件蛮丢仙脸的事情。 “没事就好。送子观音娘娘,你半夜来到我们房门口,有什么贵干呀?”钟江湖问道。 小囡囡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转,故意用大人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本送子娘娘在天上没事做的时候,总是喜欢看看地上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本送子娘娘看到地上有一个最可爱,最聪明,最让人喜爱的小姑娘,她的名字就叫小囡囡,在你们端木庄园里。” 端木彻和钟江湖对望一眼,两人差一点儿要笑出来:自从臭屁自夸的夏南岸来了端木庄园之后,这个自卖自夸的坏毛病传染给了很多人,看来,小囡囡也被夏南岸传染了。 不过话说回来,小囡囡确实是个灵秀欢萌到人见人爱的小家伙。 “嗯,我们端木家的小囡囡确实是最讨人喜欢的小家伙。”钟江湖给予了肯定。 “嗯,小囡囡是我最最疼爱的小家伙。”端木彻也很认同。 门外的小囡囡听得心花怒放,被彻哥哥和钟江湖姐姐宠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呜呜呜……”一激动,小囡囡发出了嘤嘤呜呜的感动之声。 “送子观音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钟江湖听到之后,隔着门为问一句。 “没什么……其实本送子娘娘和你们一样,也喜欢小囡囡。但是本送子娘娘觉得小囡囡太孤单了,端木庄园里没有几个和她同龄的小孩子。本送子娘娘曾经到过小囡囡的梦里。” 小囡囡慢慢且动情地述说着。 “送子娘娘到了小囡囡的梦里之后怎么样了呢?”钟江湖和端木彻一起问道。 “本送子娘娘看到了小囡囡的梦,梦里小囡囡和一个小弟弟一个小妹妹玩得可高兴了。那个小弟弟有彻哥哥的眼睛和钟浆糊姐姐的鼻子,那个小妹妹长着钟江湖姐姐的脸型儿和彻哥哥的眉毛嘴巴。最最有劲儿的一点就是,这两个小宝宝都听囡囡的管,囡囡好开心啊。” “呜呜呜……”这下子,该端木彻和钟江湖发出动情的呜咽声了吧,小囡囡的描绘好有爱啊。他们在小囡囡的描绘里,眼前活脱脱地幻化出两个小萌物来。 “本送子娘娘在梦里答应过小囡囡的要求,要帮她实现美梦。让她的彻哥哥和浆糊姐姐生一对双胞龙凤胎。”小囡囡说道。 “双胞龙凤胎?!”这个几率得多大啊?小囡囡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送子娘娘了。 第110章 夏哥哥你太坏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钟江湖和端木彻相互看了一眼。 怎么做呢?小囡囡心里也是一阵狐疑,她还小,哪里懂得这些事情,只是隐隐约约从大人那里听来一点半点。 端木庄园的已婚仆人们闲来无事,有些时候会讲一些成人间的笑话,但一看到囡囡走过来,都怕被小孩听到不好,所以都会闭口。 “你们两个躺倒一个被窝里。”小囡囡吩咐了一声。 躺到一个被窝里?小萌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命令过他们了。 “湖湖,说好了,我们得听小囡囡的。”还没等钟江湖回答,端木彻双手已经抓住被子,将被子一抖。 立刻,被子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钟江湖和端木彻彻底盖住了。 两人在黑暗的被窝里,彼此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送子娘娘,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会听你的叮嘱,好好造个小人儿出来的。”端木彻在被窝里喊。 “不是一个!是一对儿!一男一女。”小囡囡也真够固执的,立刻纠正过来。 “好,好,好,就一对小宝宝。送子娘娘,请你回你的仙居休息吧。”钟江湖喊。 “虽然我看不到你们在被子里做什么,但是你们可别瞒着送子娘娘怠工偷懒。”小囡囡神气活现地说着。 “我们不敢。”钟江湖和端木彻异口同声。 “不行,我要在外监工。”小家伙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阵无语,遇到了这么执着的送子娘娘,他们该怎么办啊? “囡囡,囡囡……”恰好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孙姨娘的声音。 孙姨娘一觉醒来,发现囡囡这个小家伙又不在身边,根据孙姨娘以往的经验,不用多想,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去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院楼,所以,孙姨娘披了件外衣,提着灯笼儿到院楼来找囡囡。 “囡囡!囡囡!” 站在钟江湖门口的囡囡一听到孙姨娘的声音,立刻从花盆上跳了下来,将身上的被单卷了卷,丢到了一边。 小囡囡匆匆忙忙做完这些之后,孙姨娘已经提着灯笼走近了。 “哎呀!”孙姨娘一脚踩在被囡囡拔下来的盆栽植物上,吓了一大跳,差点摔了个跟斗。 孙姨娘站稳了身体之后,来到了囡囡的身边,看着钟江湖室内透出来的灯光,弯下腰,牵住小囡囡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囡囡,你不睡觉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别打扰到你彻哥哥他们休息。” 说着,拉起囡囡的手就院楼外走。 “我……我要看彻哥哥和钟江湖姐姐生宝宝……”囡囡一边被孙姨娘牵着手走,一边还不忘回头看了看亮着烛光的窗口。 孙姨娘一听小囡囡的一番话,不由冷汗直冒,脸上一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囡囡,你还小,不要多研究大人的事情。” 孙姨娘的及时出现,总算解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围。 在漆黑的被窝里,端木彻见钟江湖不吱声,说道:“湖胡,我们休息吧。” 钟江湖还是没有回答。 端木彻的嘴角抿了抿,故意笑道:“湖湖,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今晚可就和你一同睡在床上了。” 钟江湖依然没出声。 端木彻将头上的被子掀开,见到钟江湖已经鼻息均匀,睡着了。 自钟江湖的嗜睡症状被治疗好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突然快速入睡了,看来,她是太累了。 看着烛光下那张心爱的脸,端木彻的嘴角荡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 熟睡中的钟江湖却梦语了一声,将手臂伸出来,搁放在被子外。 然后身体一侧,伸出一条腿,将被子夹住了。 端木彻看着她这副奇怪的睡姿,脸上露出了甜蜜宠溺的笑:睡姿如其人,睡着了都不老实。 他伸出手,正要将她的腿放好,却触到了她小衫系扣上挂着的一个荷包。 荷包系得有点儿松了,落了下来,端木彻将荷包捧在手里,打开。 荷包里装的,正是他给她编织的那枚草戒指。 戒指的草已经呈现出枯黄之色,而这刻的端木彻,心情却是感慨万分和鲜亮的。 “阿彻,有空咱们再比试比试。”钟江湖又翻了个身,嘴巴咂了几下,梦语道。 阿彻!她在睡梦中也是这样称呼他了。这小小的改变,看似微不足道,却让他有了别样的感慨和满足。 “湖湖,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这一辈子,再没有什么能使得我们分开。”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的容颜呢喃,顺手握住了钟江湖如葱般的手指,将那枚草戒指套在了钟江湖的手上,然后帮她盖好了被子。 这一夜,端木彻没有下床睡地铺,而是静静地躺在了钟江湖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躺在深爱的人身边的原因,端木彻和钟江湖在这一夜睡得特别的香甜。 以至于到了天亮都没有醒过来。 原先,每天早上端木庄园里那只最神气的大公鸡会雄赳赳气昂昂地打鸣。但最近这只公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无精打采的,不愿再打鸣了。 一早,夏南岸和许莺莺梳洗过后,吃了早饭,两人等着钟江湖一起回许府去。 在厅堂里左等右等,不见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身影。 “这两个人一定是睡迷糊了。”夏南岸转身要去院楼叫钟江湖和端木彻起床。 “夏公子,这恐怕不妥吧。”许莺莺见夏南岸要去院楼,觉得有些失礼,所以劝了一句。 “有什么不妥的。他们这帮年轻人,真没个节制。晚上折腾得太辛苦,早晨就无法早起。”夏南岸一副倚老卖老的腔调。呃……其实这货也是处男一个,根本没资格批评端木彻。 许莺莺没法子,只得跟着夏南岸一起去院楼。 在路上,夏南岸碰到了揉着眼睛的刚起来不久的小囡囡。 小囡囡见夏南岸往院楼的方向走去,就知道夏南岸是去找钟江湖的。 小囡囡一把拉住了夏南岸和许莺莺。 “哼!夏哥哥你太坏了。”小囡囡气鼓鼓地对着夏南岸说道,并且不让夏南岸往前走。 “小囡囡,夏哥哥可没得罪你哦。干嘛这样对夏哥哥?”夏南岸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双手抱胸。 小囡囡指了指一旁的许莺莺说道:“夏哥哥你明明有了许姐姐,却为什么还要去骚扰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的幸福?浆糊姐姐只喜欢我的彻哥哥,你抢不走的。” 气呼呼地说完,小囡囡又对许莺莺说道:“许小姐,你怎么一点脾性也没有的?要是我彻哥哥这样的话,我钟浆糊姐姐早就将彻哥哥训得服服帖帖了。钟浆糊姐姐说了,男子是不能惯的。越惯就会越又毛病。” 第111章 可疑!可疑! 许莺莺的脸一片赤红,夏南岸也是目瞪口呆。 经过钟江湖的熏陶,小囡囡长大之后,很有可能也是一代彪悍女。 “小囡囡,夏哥哥真的找你浆糊姐姐有事儿。”夏南岸摸了摸小囡囡的刘海,柔声哄道。 小囡囡眼眸笑得弯弯的,看着夏南岸:“夏哥哥,其实你就是费心思要将浆糊姐姐从彻哥哥身边抢走,那也是白费力气。我昨晚看到彻哥哥和浆糊姐姐在努力生宝宝,他们两个可好了。” “……”夏南岸被小囡囡的这番话雷得外焦里嫩,一旁的许莺莺也是很尴尬和吃惊。 “呃……小囡囡……你真的看到他们……”夏南岸神色奇怪地问小囡囡。 “当然了,我在他们门外偷听偷看了很久。所以,你是没戏的。”小囡囡说完,吐了吐舌头。 而这时,孙姨娘过来找小囡囡吃早饭。 小囡囡吧嗒吧嗒地跑掉了。 夏南岸和许莺莺往院楼走,刚走到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门口,见有两个小丫鬟正弯着腰在收拾。一个在清扫从盆子里拔出来的植物和散乱的泥块儿,另外一个正拾起扔在地上的被单儿。 “昨晚彻少奶奶和彻少爷肯定又打架了。”小丫鬟甲看着满地的残乱说道。 “是啊。不过这种事情不稀奇了。彻少奶奶和彻少爷是越打越恩爱。很羡慕他们呢。”小丫鬟乙说道。 小丫鬟甲抿嘴轻笑:“羡慕?那你也去找一个像彻少爷一样的。要不你去求求彻少奶奶,让你当彻少爷的小妾?” “去!去!去!没个正经。小心被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听见。再说了,彻少爷心里只有彻少奶奶一个,绝对不会再娶什么小妾了。” 两人说着,看到了夏南岸,都向夏南岸行礼。 “夏公子,彻少奶奶和彻少爷还没起来,要不你等会儿再来?”两个小丫鬟轻声说道。 夏南岸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将两人喊起来。夏南岸挥了挥手,叫两个小丫鬟离开。 等两个小丫鬟退了下去,夏南岸到有点儿犹豫不决起来。他想看看房里的情景,是不是真如小囡囡说的那样。 他可以想象到里面床帐低垂,衣衫鞋袜扔了一地儿的酣战情景。 呃……不能再往下想了。想多了以后,心怎么有点儿疼疼的呢?湖湖是端木彻的老婆好不好?人家两夫妻恩爱,你操什么心呐。 夏帅哥的人生第一次出现犹豫纠结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 看来,里面的两个家伙醒了。 “你压得我浑身酸痛。”钟江湖看到一旁的端木彻,昨晚端木彻确实将腿压在了她的被褥上,那是怕她半夜蹬被子。 “嗯,昨晚我费的力气太大。”端木彻捏捏手腕,确实,昨晚他帮她盖住蹬掉的被子,几次三番,费神费力。 说者无心,听者却完全误会了,夏南岸觉得这些话真是“不堪入耳”和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悻悻然又有些搞怪地骂了一句:“奸。夫。淫。妇快起床!日头都上了三杆子了,都晒到屁股了,还不快起来。” 说完砰砰地敲门,一副要把门给敲破的样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互看了一眼,就知道来者在生莫名其妙的气。 两人整理好了衣衫,去开了门。 夏帅哥一进来,就在两人的脸上不停地扫视。看向端木彻的脸,眼圈发黑,一看就知道是昨夜太费神了。可疑!可疑! 再看向钟江湖的脸,双颊飞红,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及其大的滋润了。可疑!可疑! “你盯着我们的脸看干嘛?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端木彻淡淡地道。 “没。”夏南岸嘴里否定着,眸光却掠过端木彻的身体,朝着床上看去。 床上被窝凌乱,肯定是经过了一番大战的。可疑!可疑! 夏帅哥只觉喉咙发紧,内心里有淡淡的苦涩味道。 片刻之后,钟江湖和夏南岸各自骑着马儿,去了许府,而端木彻留在庄园里处理一些事情。 许府里。 昨夜两姐妹从端木府回来之后,两人一夜没合眼,心里都在计算着如何去华光山守候皇上的到来。 所以,到了第二天一早,两姐妹顶着四只熊猫眼,来找娘亲贾氏。 两姐妹将事情经过一说,贾氏二话没说,十分支持两个女儿去华光山。 许家是皇商,到京城里除了接触皇家之外,还有官员,人脉关系不错,但是毕竟只是生意人,比起官宦要矮上一截。 许老爷这次准备带着两个女儿去京城待选,其实是左托右托,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层关系才得到了让两个女儿和皇上的一面之缘。 现在好了,可以在华光山上直接见到皇上,那可比到京城去瞎折腾好多了。 “你们两个必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务必其中有个能够得到皇上的欢心。”贾氏一副想要当皇上老丈母的腔调,补充道,“那个夏南岸怎么不跟你们去华光山,有他在你们身边指导你们妆容不更好么?” 许燕燕和许蝶蝶告诉贾氏,说夏南岸不愿跟着她们去华光山,今天等会儿来指导她们妆容。 两姐妹翘首以盼,等着夏南岸指导了她们之后,她们好赶去华光山。 不一会儿功夫,钟江湖和夏南岸还有许莺莺的马儿到了许府的门前,三人下马。 夏南岸指导了许燕燕和许莺莺两姐妹的妆容之后,两姐妹匆忙坐上了去华光山的马轿。 等两姐妹一走,贾氏有意拉拢钟江湖和夏南岸,留着两人吃中饭。 “听说二夫人的厨艺十分不错,一道东坡肉能够让人黯然**,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在来许府之前,钟江湖已经向许莺莺打听了贾氏的一些事情。 贾氏的厨艺确实不错,听钟江湖这么一说,立刻笑盈盈地说道:“这不值什么,要是彻少奶奶喜欢,那是我的荣幸。” 说着,贾氏让夏南岸和钟江湖在许府里小坐片刻,她自己则是坐了小轿儿,去屠夫的肉摊上亲自挑选尚好的肉。 而在这时,许老爷正好外出回来。许老爷陪着钟江湖和夏南岸聊天。 “许老爷,其实我除了会妆容之术之外,还会看相。”夏南岸说道。 “哦?夏公子真是奇才。不知道能不能替老夫看一下?”许老爷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么,你得问问湖湖。湖湖觉得可以,我就替你看。”夏南岸直接将钟江湖视作代言人。 许老爷看了江湖一眼,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夏南岸似乎对钟江湖有别样的感情。但是他不敢太过猜忌。 “彻少奶奶,您看……” “夏公子,你就替许老爷看一下手相吧。”钟江湖说道。 第112章 纸里包不住火 夏南岸捧着许老爷伸过来的手掌,左右端详。 “哎呀!哎呀!从许老爷的手相纹理来看,这一生是大顺富贵之人。” 其实,夏南岸说的是废话,现在的许老爷可不就是个大顺富贵之人么?只要是长着眼的,都能看得出来。 许老爷听了之后,笑眯眯地想听夏南岸继续说下去。 “许老爷这生衣食无忧,金银满仓,儿女双全。”夏南岸的架势,还真像个算命的,看得一旁的钟江湖暗乐。这调皮的帅哥很有表演天赋,装什么像什么。 许老爷听着,渐渐露出了狐疑之色。说他衣食无忧,金银满仓,那是明摆着的事实,但是说他儿女双全,他只有女儿,哪里来的儿子?可见这夏南岸在胡扯了。难道自己这把年纪,还会生一个儿子么? “夏公子,难不成老夫还会老来得子?”许老爷吃惊地问道。 “如果我说许老爷的儿子已经年满十六岁,许老爷你会怎么想?”夏南岸搔了搔头,看着许老爷。 “这个么?”许老爷心里满是疑问,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确实也在烟。花。柳。巷流连过,难不成和自己好过的烟。花。女子有了自己的骨血,他却不知道? “夏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还请明说。” “不用我说了,你的大夫人甄氏会给你讲一个十分曲折的故事。你可要耐心听哦。”夏南岸还没说完,一身素衣的甄氏就出现在了门口。 方才趁着空隙,许莺莺已经去了佛堂,将钟江湖和夏南岸要帮他恢复男儿之身的事情说了一遍。 甄氏听了之后,诚惶诚恐,但最后还是觉得,既然大名鼎鼎的彻少奶奶都帮了她母子一把,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所以,甄氏在适当的时候,来到了厅堂里。 看着毁了容的甄氏,许老爷的脸色不好,但是刚才夏南岸说甄氏会给他讲一个故事,他耐着性子让甄氏坐了下来。 甄氏坐了下来,眼睛已经湿润,她戚戚然地拉过站立在一旁的许莺莺,然后看着许老爷,丑陋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老爷!其实,你是有儿子的……” 甄氏将前尘往事诉说了一遍。 许府的门外,二夫人贾氏亲自去肉摊挑选了上好的猪肉回来,吩咐仆人拿着猪肉和其它食材朝着厨房走去。 “快点儿,时间不早了,本夫人还要烧一桌子好菜招待贵客呢。”贾氏走得很匆忙,迎头撞上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仆。这个女仆是她房里的人。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女仆见了贾氏,脸色异常惊恐。 “你慌脚鸡似的,干什么?”贾氏的脾气不好,差点儿要甩女仆一巴掌。 刚才在客厅里,女仆给夏南岸和钟江湖送茶水,送完茶水之后,就侍立在了屏风的后面,所以没有人注意她。 而甄氏进来之后的一番话,屏风后面的女仆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仆平时就喜欢拍二夫人贾氏的马屁,恨不得成为贾氏身边的红人儿,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听到了这惊天的秘密,她立刻脚底抹油,轻手轻脚从屏风后面的小窗翻身出来,从院落里往外走,要找到贾氏去告密。 “什么?这不可能!”贾氏手里握着装有银子的荷包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许莺莺居然是个男子!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二夫人,估计这会子,老爷已经欢欢喜喜认了这个儿子了。”女仆说道。 “不行。老爷怎么可以有儿子?老爷即使有儿子,也必须是我生的。”贾氏的肺都要气炸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迎接眼前这个问题。 现在恰好两个女儿又不在身边,她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 贾氏一手扶住额头,一手对着女仆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稍微安定了情绪之后,贾氏决定去厅堂看看里面的情景。 还没走几步,一个鬼头鬼脑的妇人走了过来。 马道婆! 贾氏见到马道婆有些反感。 贾氏进了许府之后,上对许家内眷亲戚,下对仆人奴婢,没少干不良之事。 这个马道婆则常常充当贾氏的狗头军师。 这刻的贾氏正为许莺莺是男儿身一事弄得头大,所以没理睬马道婆。 马道婆却笑嘻嘻地一把拉住了她。 “二夫人,你请留步,有件事我要求你。”马道婆说道。 “什么事?快说,这会儿我没心情。” “这里说不方便,找个安静的地儿。” “跟你说了,我没心情。不去。”贾氏瞪了马道婆一眼,一甩衣袖就要走。 “哎!哎!别走!我一说你保证感兴趣。”马道婆狡猾老辣地一笑,在贾氏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你!”贾氏听了马道婆的耳语,不敢相信地瞪着马道婆,良久才咬牙,“你!好!我跟你来。” 贾氏万万没有想到,十几年前她做下的那桩事情,她以为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可是谁知却被马道婆知道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之间,贾氏觉得焦头烂额,很难收拾残局。 贾氏也不急着去客厅了,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搞定马道婆,不让马道婆说出十几年前烧毁大夫人甄氏容颜的那场大火,是她一手策划的。 贾氏带着马道婆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统统关紧,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马道婆。 贾氏的脸色十分不好,开门见山地说:“多少银子才能封得住你的嘴?” 马道婆的眼睛滴溜溜直转,十几年前的夜晚,她亲眼看到贾氏拿着点火的器具,给甄氏居住的楼点了火。 贾氏在许家掌权,马道婆为了从贾氏那里时不时得点好处,将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头,心里也想着,在适当的时候,用这个秘密狠狠敲诈贾氏一笔。 刚才贾氏和女仆的对话,被躲在暗处的马道婆听见了。 马道婆的头脑何等的活络,她断定贾氏在许家的地位将动荡不安,在这个时候如果趁机敲诈贾氏的话,贾氏肯定什么都答应。 “那个,二夫人,我最近手头紧,想要向二夫人借点银子花花。”马道婆说得好听,那是有借无还的事情。 贾氏被马道婆捏着把柄,所以没法子,心不甘地走进内室,开了箱笼,取出二十两银子,返身出房间,将二十两银子递给了马道婆。 “希望你守口如瓶。” 马道婆朝着银子瞄了一眼,又将银子推了回去。 “这点儿银子不够塞我牙缝啊。看来,我还是去向许老爷和莺莺公子借会比较可观一点儿。”说得不动声色,其实很**裸的威胁。 第113章 小惊喜和小麻烦 贾氏一听,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是毕竟有把柄被马道婆抓着。虽然说许老爷宠爱她,不太待见甄氏,但她必定是做了大恶之事,许老爷定不会留情,会将她抓到官府去。 贾氏又回房,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并着刚才的那二十两全部放到了马道婆的手里,因为有求于她,所以讨好地笑着道:“你我一直如同姐妹,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儿,以后你也没什么好处的。” 也确实,马道婆跟在贾氏的后面,混吃混喝混银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若贾氏出了什么事儿,还真没她什么好处。 马道婆将银子和银票接了过来,两眼又盯着贾氏手上的一对和田白玉镯子看:“二夫人,这对镯子似乎很和我的眼缘,一并借给我戴吧。” 贾氏心疼,但是没办法,为了封住马道婆的嘴巴,只得将镯子撸了下来,送到了马道婆的手里:“最要好的姐妹,说什么借不借的,你拿去戴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夫人的东西就是好啊。”马道婆眼冒精光,伸手接了镯子。 嘭!门忽然间被踢开了。 怒意冲冲的许老爷在前,后面跟着许莺莺和甄氏,还有看热闹的钟江湖和夏南岸。 “你!毒妇!你这个毒妇!”许老爷指着贾氏的鼻子直骂。 虽然许老爷喜欢贾氏,但是贾氏所做的事情太过阴毒,使得许老爷不寒而栗,这么多年来,身边躺着的是个蛇蝎妇人。这样恶毒的女人,保不准哪一天看他这个当丈夫的不顺眼了,也将他暗害而死。所以,许老爷越想越害怕,决定报官,将贾氏收监。 “我……老爷……这都是甄氏设计害我的呀!我有口难辨。”事到如今,贾氏还想抵赖。 “贾氏,你害得我们母子好苦,到了这个田地还要抵赖?老爷,决计不能在放过贾氏。若老爷心软,放过贾氏,我立刻一头碰死,死了之后当了厉鬼,也不会放过她。” 隐忍了许多年的甄氏终于在这刻爆发了,她卯足了劲道,要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钟江湖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拦住了。 “大夫人,恶有恶报,你难道不想看到坏人遭报应的这一幕?”钟江湖劝道,继而又回头对吓坏了的马道婆说道,“我已经将事情报告了知府大人,一会儿差人来带人,你作为证人,得一五一十,将知道的全部招供出来,如有半句谎话,我也不会饶你。” 噗通! 马道婆吓得面无人色。马道婆在苏隶府里走东家串西家,对于钟江湖的威名,自然是听过的。现在看到钟江湖瞪视着眼眸看着她,马道婆吓得魂飞魄散。她曾经听过传闻,钟江湖在京城里的时候,曾经割下了某位王爷最宠爱的小妾的舌头,原因是这位小妾很爱嚼舌根,因为搬弄是非,将和钟江湖有过几面之缘的官家小姐给害死了。钟江湖割了那小妾的舌头之后,王爷连声都不敢吭,因为皇上得知这事儿之后,对王爷说,千万不能动钟江湖。 钟江湖,太过强大了。 “我……彻少奶奶饶命!彻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如实将事情说出来。”马道婆磕头如捣蒜。 见马道婆要招供,贾氏真的害怕了,想着马上要被抓去官府,贾氏神情破碎,扑向许老爷,涕泪皆下。 “老爷,你得救救我啊。老爷,你得救救我啊。看在我们两个夫妻一场的份上,你饶了我。” 看着贾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许老爷的心一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看到正室甄氏那一张恐怖的脸,许老爷改变了主意,留这样的蛇蝎妇人在身边,太恐怖了。 许老爷奋力甩掉被贾氏抓住的手,冷冷一转身:“哼!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老爷!老爷你好狠心啊!”贾氏哭得瘫软在地上。 忽然看到了钟江湖,虽然钟江湖不是许家的人,对于这件事,钟江湖是个外人,但是贾氏知道,若是钟江湖能改变主意,替她求情,那么她很有可能会绝处逢生。 所以,瘫软在地上的贾氏朝着钟江湖爬去,抱住了钟江湖的双腿:“彻少奶奶!求求你了,帮我求求老爷,老爷一定听你的。彻少奶奶,你救了我这一回,我来生变成猪狗马羊来报答你。” 说着,磕头如捣蒜。 人都是这样的,在行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会有遭报应的时候。 “自己做了什么,后果就该自己成承受。”钟江湖口气淡淡的。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声响,有官差过来了。 官差将贾氏和马道婆还有许家一行人全部带到了服知府衙门里。 钟江湖和夏南岸两个回端木庄园。 半路上,夏南岸和钟江湖并排骑行。 “夏公子,你老爹不是叫你来学习端木家的桑田农业的么?你好像没有往这方面专研的心啊?”钟江湖问道。 夏南岸搔了搔头,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其实我对家业一点兴趣都没有,觉得有些枯燥,但是父命难为。” 这一点,夏南岸和端木彻到是很相像的。 “嗯,我的理想生活是将举国的女子都变成美女。”夏南岸傲娇地笑道。 两人聊着天,夏南岸有说有笑,钟江湖却警觉性非常高,隐约觉得身后有一群人在跟着他们。 钟江湖没有回头,从余光看去,都是一些妇女,有的手里提着水桶儿,有的手里拽着毛巾。 而且跟在他们身后,眼神时不时朝着夏南岸看去。 钟江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由噗嗤笑了。 “湖湖,你笑什么?”夏南岸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朝着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我脸上有沾了东西么?” “没!”钟江湖看着夏南岸,想着这位调皮帅哥这一段时间来给她制造的小惊喜和小麻烦,心道她也得看着她遇到点小惊喜和小麻烦。 “夏公子,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到湖边去一下,那里好像有棵果树。我去摘取一些果子来。”钟江湖说道。 夏南岸一听也要去,但是被钟江湖阻止了,要他在原地休息。 夏南岸下了马儿,坐在了一棵树下,夏帅哥双手抱胸,靠着树干,在闭目养神。 夏帅哥没注意到,那群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妇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这一次,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手里提着水桶儿得妇女说道。 “对,听说夏公子并没有毁容,脸上的疤痕是他画的妆容。”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毛巾儿得妇女说道。 第114章 帅哥清白难保 夏南岸微微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这一群妇女在靠近。 这十几个妇女相互看了一眼,大家都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其中走在最前面那三个提着木桶儿的妇女,步调一致地拎起了水桶儿,大家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然后朝着夏南岸的脸上扑洒去。 “哗啦!” 正在悠闲惬意的夏帅哥惨了,猛然间脸上身上被一股巨大的水柱儿灌溉喷洒,湿凉的感觉伴着吓了一大跳的心情,惨到无以复加。 “啊!”夏南岸像女人一样大叫一声,睁开了惊恐的眼眸。 但是夏南岸还是慢了一步,那十几个妇女突然像是训练好了的一样,猛然朝着他扑了过来。 虽然说夏帅哥有武功底子,而且还算不错,但是这帮妇女一个个在田间地头挑水浇灌,都有一身力气,而且夏帅哥根本没有防备。 “噗啦!” 夏帅哥被这帮扑上来的妇女胡乱按倒在地上。夏帅哥不死心,还在像落岸的鱼一样垂死挣扎。 “花穗儿和大琴和小麦,你们三个按住他的双脚,不要让他乱动。”刚才提着桶儿的粗胖妇人喊道。 这里的民风虽然淳朴,但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的农家妇人都比较大胆和真性情。 那三个妇女依话儿按住了夏南岸的双腿,使得夏帅哥动弹不了。 “禾苗儿,三春,巧姑娘,大芬,你们四个按住夏公子的手臂。”妇女又叫道,“其他的几个拿着毛巾帕的,快给夏公子擦脸,看他是不是真的毁容了。” 妇女布置得井井有条,分工合理,看来事先是安排好的。 这帮妇女中虽然很多是待嫁姑娘,但是生猛起来,真的是不异于常人。 “啊!啊!救命啊!湖湖,你在哪里?快来啊!我的清白要不保啦!你快来啊!姑奶奶啊!”被死死按住的夏南岸帅哥失去了往日的风流潇洒劲道儿,像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儿,随时都要被人凌迟。 这个时候,他是多么渴望彪悍的湖湖能够出现,让这帮可怕的女人们吓得鸟兽散。 而远处河边的钟江湖,坐在那棵果树的粗树干上,笑意盎然地看着这一幕。心道:夏帅哥啊,谁叫你给我添了那么多小麻烦的,我也得把这些小麻烦还给你呀,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而被众多妇女按住的夏南岸,忽然意识到自己就算喊破了嗓子,湖湖也未必能听见,所以他改变了策略。 求起那帮妇女来了。 “各位美女姑姑,神仙姐姐,天仙妹妹,你们就放了我吧。千万千万不要轮流毁了我的清白,这……这样传出去……我真心没法在江湖上行走了。求求各位了,放了我吧。”夏帅哥很可怜,快要变成哀鸣了。 “不能放了他。快,用布揩他的脸蛋儿。”有几个女人都被夏南岸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打动了,但是那个粗壮的妇女却头脑冷静,她大叫着吩咐道。 几个妇女立刻拿着湿漉漉的毛巾子卖力的朝着夏帅哥的脸上揩拭着。那种用力的程度,好比是在搓衣板上用劲地搓洗着衣衫子。 “呜呜呜……别擦……”夏南岸帅哥还想要求情,被他脸上来回擦拭的几块毛巾堵回了话儿。 夏南岸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俊朗的真面目露出来之后,保不住有妇女将他拖到旁的玉米地里……然后有这样的情景:玉米杆子沙沙乱响……玉米杆子上空衣衫乱丢乱飞……惨不忍想啊……呜呜呜…… 原本妇女们用水桶将夏南岸泼湿,是想要等下便于揩拭夏南岸的脸蛋儿。 果然,脸上湿漉漉的夏南岸,在几个妇女强而有力的揩拭下,脸上画上去的疤痕不见了,满脸的黄气不见了,露出了俊朗到让人无法呼吸的容颜。 “嘶!” 那些妇女们看到了夏南岸的容颜,都惊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帅了!这个世间果然有这么好看的脸蛋儿。 一个妇女看呆了,咬着手上湿漉漉的毛巾,眼眸里含着脉脉春。情。 另外一个妇女看得心里涌起一股股得热。浪儿,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着火了,她捧着水桶儿,水桶的底部还有剩余的水,她用手将水儿舀了出来,拍打在自己的脸上,用此来降火。 而妇女甲乙丙丁也是各具花。痴姿态…… “哇!他真的是装着毁了容的。”良久,这帮妇女才醒神过来,其中有一个惊喜地大叫一声。 “是啊。是啊。巧姑娘,你不是这辈子非夏南岸不嫁么?还愣着干嘛?咱这里流行拉郎配,快将夏南岸拉回家去。”那个带头的粗胖妇女是巧姑娘的嫂子,她自然先要为自己的小姑子着想。 巧姑娘脸一红之后,抽下了自己腰间的长系带子,要把夏帅哥捆绑回家,拜堂成亲。 其它的一些妇女就不答应了,大家同时来围捆夏南岸的,凭什么就你巧姑娘将夏南岸独吞了? “不行!夏公子也有我的份。” “有你的份儿自然也有我的份儿。” “反正我是不会让人独吞夏公子的。” “我也是,谁要是想要独吞夏公子,问我答应不答应。” 呃……夏南岸欲哭无泪啊。 这帮叽叽喳喳的女人,是将他当做猪肉了么?什么独吞不独吞的?湖湖呢?救苦救难的湖湖呢?好心的湖湖呢? 坐在果树上的钟江湖随手摘取了一枚果子,在衣襟上揩拭了几下,边吃边看着远处那场热闹的好戏。 几次三番,钟江湖都笑得出了眼泪。吐掉了果核之后,看着差不多了,钟江湖跳下了果树,再不去救夏帅哥,夏帅哥估计真的要被这帮妇女抢去拉郎配了。 夏帅哥虽然调皮,爱捣乱爱整蛊,但是总体来说,心肠不坏,所以钟江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妇女们非礼吧。小小的惩罚他一下就行了。 钟江湖大步流星地朝着妇女们走去。 有很多妇女的家里,门上贴的门神都是钟江湖,所以很多都是认识钟江湖的。 刚才妇女们敢于扑向夏南岸,有一部分原因是钟江湖突然走开了。 现在,妇女们在围攻夏南岸的时候,钟江湖走了过来。 “各位姐妹,你们这是干嘛呢?杀了猪牛羊在分肉么?什么独吞不独吞的?也分我一块吧。”钟江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股无法抵御的威严。 那帮妇女们纷纷回头,看到钟江湖来了,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 “呜呜呜……湖湖……再不救我,我就清白难保了。呜呜呜……”夏南岸凄苦的声音从妇女群中传了出来。 那帮妇女相互对看一眼,个个心领神会,她们惹不起钟江湖,还是脚底抹油,快溜吧。 第115章 要当爹了 那些女人们看到钟江湖,立刻收拾了水桶儿和毛巾儿,一溜烟走掉了。 “彻少奶奶,我们是和夏公子闹着玩的,我们有事要走了,你们自便吧。” 妇女们消失不见没多久,浑身湿漉漉的夏南岸才爬了起来,气鼓鼓的看着钟江湖,质问:“湖湖,你是不是故意来得这么晚的,害我差点儿清白不保?” 钟江湖忍住了笑,正色道:“别啰嗦了,再在这里废话啰嗦的,等下那帮姑娘们再来围住你,恐怕你的清白就真的难保了。 “啊嚏!”浑身湿漉漉的夏南岸感冒了,跳上了马匹,朝着端木庄园而去。 到了门口,看到端木彻和桑园的帐房先生往外走。端木彻看到钟江湖,便一脸笑意,再看向夏南岸,笑问道:“夏公子,这天也没有下雨,缘何浑身湿透啊?” “我乐意湿透,这样凉快,啊嚏!啊嚏!”夏南岸刚刚想要嘴硬,却不争气地打起了喷嚏。 “快进去换衣服吧,不想找麻烦的话,快点将脸蒙住。” 钟江湖将身边的帕子递给了夏南岸,夏南岸这才想起自己的丑妆容被刚才那帮女人们给擦拭掉了。 呃……长得太帅就是有麻烦。夏南岸将自己的脸蒙住,打着喷嚏朝着里面走。 “阿彻,你这是去哪里?”钟江湖看着端木彻和帐房先生。 “外面还有一笔帐目要核算,我和周先生出去一下。”端木彻说道。 “那我去吧!”钟江湖道。端木家帐目的事情,都是钟江湖管的,虽说端木彻在旁边辅助,但是对账目也是不大通的。 “湖湖,你够辛苦的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端木彻很体贴,脸上满是充满爱意的表情。 恰好这时,有肖府的仆人急匆匆地朝着端木庄园走来,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仆人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立刻上来请安:“彻少爷,彻少奶奶,我们家少奶奶今天要临盆了。” “怜儿生了?是男是女?”钟江湖惊喜万分,和端木彻一起问道。这种神情,比他们自己有了孩子还要高兴。 “还没有,接生婆还在帮我们少奶奶接生,我们印少爷在门外等得又高兴又着急,所以叫我来报喜,告诉彻少爷和彻少奶奶一声。” 听仆人这么一说,钟江湖转头跟着仆人要去。 “湖湖,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端木彻笑吟吟地看着钟江湖。 “赌什么?” “赌阿印夫人怜儿生的是男是女。”端木彻脸上满是替朋友高兴的喜悦。 “我希望是个女孩,一定会有怜儿的容貌,一定很漂亮。”钟江湖道。 “湖湖,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希望阿彻能有个女儿。女孩子比较可爱。”端木彻的眼眸里含着某种愉悦的光。很难得,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几乎所有的家庭都希望家里能够多添加男丁,而端木彻却能这样想,实在是有些另类。 “我们两个都赌女孩子?那这样怎么能分胜负?”钟江湖道。 端木彻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我就赌阿彻生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如何?” 双胞胎? 怜儿怀孕四五月的时候,钟江湖去看过她,那时大夫正在给她把脉,也没听大夫说她怀着双胞胎,所以,端木彻赌怜儿怀着双胞胎赢的几率几乎是零。钟江湖很笃定地觉得,肯定是自己赢了。 “好,就这么赌。那赌输赢之后,用什么奖励?”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的眸光闪了闪,眼神中有晶晶亮的东西:“如果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 “嗯,陪我练武功吧,咱们再好好打一架。到时候我把你打得鼻青脸肿,你也不要有任何怨言啊。”钟江湖说道。似乎,她的这个点子没任何的新意。 “那要是我赢了呢?”端木彻问道。 “你说。” 端木彻笑了笑,笑得很有深意,并且十分暧昧地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耳语:“要是我赢了,你就答应和我圆房,怎么样?” 都说爱是要全方位的拥有彼此,达到灵魂和肉。体的融合。端木彻的身上背负着秘密,使得他一直狐疑着不能和钟江湖有肌。肤之亲,但是这么多日子来,端木彻觉得,不管未来怎么样,自己是不能再等待了。 圆房?!听到这四个字,钟江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是激烈。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因为那个神秘人的暗中命令,为了救中毒的老爹才和端木彻缔结了姻缘。 虽然端木彻的长相和人品都无可非议,但开始的时候,钟江湖对他没有任何的情感。 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日久生情,渐渐地,在和端木彻日常的嬉笑怒骂中,她对他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情。又从端木彻的那部“瘦鸡”里见到了奇怪的照片。 钟江湖开始相信,她和端木彻之间,有着一些谜底,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关系。 以往,端木彻要是对她说这个,保不住她会给他一顿胖揍,而现在不同了,她听了这句话之后,只觉得脸上飞红,心儿跳的欢快,一股喜悦和悸动之情,源源不断地在心中流淌。 “湖湖,你脸红了?脸红就代表心动了,是不是?”端木彻盯着她问,搞得她越发觉得难堪尴尬。 “赌就赌,谁怕谁啊!”钟江湖横了他一眼。 “好,到时候可不能抵赖哦。”端木彻坏坏地笑。 “女子一言,驷马难追。”钟江湖说道。心道,反正又不会生双胞胎,所以不用害怕。 这样一想,钟江湖就答应了下来。 端木彻本来也要去肖印家,但是现在有事在身,所以只能跟着账房先生先去办理要紧的事情,而钟江湖则是去了肖印家。 很快,钟江湖到了肖府。 一进肖府,肖家老夫妻在厅堂里着急地等待着媳妇房里的消息。钟江湖和二老打过招呼,直接去了怜儿和肖印住的楼。 卧室内传出了怜儿撕心裂肺的阵痛声,老妈子们捧着热水桶儿进进出出。 而肖印在外面探头探脑,朝着卧室看去,每次听到怜儿疼痛难忍的叫声,肖印的心就被揪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替怜儿去承受这份痛苦。 怜儿又是一声凄然的叫唤,肖印听了,一咬唇,不管不顾地朝着里面闯去。 刚走到里面,却被接生婆推了出来。 “肖少爷,女人生孩子你不能进来,会有忌讳和犯冲的。”说着,接生婆将肖印硬生生的推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肖印只得在外面继续焦急地张望。 “阿印,恭喜你,马上要当爹了。”钟江湖朝着肖印走去。 “湖湖,你来了。我现在心里太紧张了。”肖印说着,继续朝卧室里张望。 第116章 巨大的喜悦 “阿印,你别着急,怜儿一定能够母子顺利平安的。”钟江湖知道肖印是为怜儿着急。 卧房里,怜儿疼痛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最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亮而起。很显然,肖印的孩子呱呱坠地了。 “啊,太好了。”肖印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不知道是男是女?”钟江湖也是替肖印喜悦,想着和端木彻的那个赌约,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怜儿和孩子都平安就好。”肖印被巨大的满足感和喜悦感所包围。 “是的。”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接生婆欢天喜地的声音:“恭喜印少爷喜得贵子!” 原来阿印和怜儿生的是儿子,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赌约就此作废了。 “啊!”里面的怜儿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叫唤声。外面的肖印和钟江湖都一愣,难道有不好的情况么? 这女人生孩子,可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情,有很多突发的情况的。所以,肖印和钟江湖都紧张起来。 肖印急冲冲朝着里面走,拼命敲门,里面怜儿痛苦的声音一声高似一声,只听接生婆朝着外面嚷:“印少爷,你不能进来,还有一个孩子快出生了。” 而后接生婆又对着痛苦的怜儿说道:“少奶奶,再用点力气,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忍着痛,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还有一个孩子? 外面的肖印和钟江湖都很吃惊。这么说,怜儿这一胎是双胎? 可是大夫把脉的时候,从来没有提到过啊?肖印听了之后,更加欢喜了,他曾经和怜儿说过,他们会多要几个孩子,老了之后,膝下子孙满堂,现在怜儿一次生了两个,那么免了多一次的痛苦了。 钟江湖更吃惊,一方面她是为怜儿和肖印感到高兴,另外一方面,她想起了和端木彻的赌约。 真没想到,这是老天在帮端木彻么?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却成了事实。 钟江湖想着和端木彻打赌时自己说过,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没错,她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不可能抵赖。 也就是说,端木彻要和她圆房的话,她必须答应端木彻。 想到这里,钟江湖的心思复杂起来。她一向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做事很果断,唯独这件事上,她开始患得患失。 “哇哇哇!”里面再次响起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恭喜!恭喜印少爷又添了一位千金!”里面的接生婆欢天喜地地朝着外面喊。 肖印听了,激动得哈哈傻笑起来。 一男一女。 他和怜儿有了儿子和女儿,儿女双全,那是人间一种巨大的福气啊。 “怜儿怎么样?”肖印问着,要朝着房里闯。 门却还是关得紧紧的,接生婆在里面回禀道:“少奶奶和小公子小小姐都平安。印少爷你暂时还不能进来,待少奶奶和小公子小小姐洗过之后,少爷你再进来。” 肖印一听,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对这钟江湖,有些新任爹爹洋洋自得:“湖湖,我和怜儿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你和阿彻什么时候能跟上我们的步伐?不能太落后哦。” 钟江湖一阵心跳,但是脸上还是淡淡的。 “让你的儿女认我做干娘,那我不也就有了儿女。” “哈哈,好主意。不过,干娘毕竟是干娘,我还希望你和阿彻两个也生一儿一女,到时候,我们可以结两门亲家。等孩子们长大成亲之后,我们四个老人可以结伴游山玩水,将举国的名山胜水都走遍,如何?” 肖印想得太长远了,也太美好了。肖印的一番话让人觉得生活的无比甘美。 正说着,前厅的肖老夫妻已经闻讯儿媳妇顺利生产,两人荣升为祖父祖母,心里自然十分愉快。 他们来到了怜儿的卧房前,虽然不能进去,但是站在外面听听里面两个小宝贝传出来的哭声,也是十分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卧房里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接生婆才打开了门,让肖印和钟江湖进入。 怜儿躺在床上,散乱着头发,额前裹着抹额,面色虽然有些白,但是因为喜得两个可爱的小宝贝,所以精神还好。 而两个小宝贝,就躺在怜儿身边的襁褓里。 小男孩的眉眼,长得和怜儿几乎一模一样,而小女孩的容颜,则有肖印的影子。 都说男孩子像母亲的比较多,而女孩子则像父亲,看来这是事实。 生命是一种奇迹。 钟江湖看着一旁的两个小婴儿,心里生出无限的爱意来。这是多么美好而圣洁的时刻。 而肖印,拉住了怜儿的手,眼角有些湿润。肖印是堂堂男子汉,很少有流泪的时候。 “傻瓜!”躺在床上的怜儿虚弱地骂了他一声,声音里满是甜蜜和感动,“我们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这是喜事,你反而流泪了?” 怜儿的声音很是虚弱。 肖印用手掌抹了抹眼角,笑道,“我这是高兴。怜儿,你受苦了。” “和你在一起,为你生子,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虚弱的怜儿笑了,嘴角溢满了幸福。 肖印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但是一旁的接生婆道:“印少爷,少奶奶刚刚生育完,还十分虚弱,你先让少奶奶休息一下吧。” “瞧我!竟高兴得自顾自说了那么多,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肖印再次抹了抹眼角,安慰怜儿,让怜儿好好休息。 钟江湖也对怜儿说了几句话儿,然后和肖印走了出来。 “小宝贝们真可爱。”钟江湖由衷地感叹了一声。 “哈哈,你羡慕了吧?”肖印又开始骄傲,“羡慕就赶快生吧,到时候孩子们在一起玩,也有个玩伴儿。” 钟江湖心道:生?怎么生?端木彻还是处。男,她还是完璧呢。 两人走了出来,来到了厅里。肖家老夫妻已经安排下去,为了庆祝肖府喜添人丁,特地在肖府的门口舍粥一周,但凡有病痛者,也可以到肖府在苏隶直营的药材店去免费抓药。 钟江湖小坐了一会儿,要回去。 肖印留着钟江湖吃饭,钟江湖笑道:“我这个准备做干娘的人,回去也得给两个宝贝准备一份小礼品啊。” 肖印听了后哈哈直乐:“那我就替这两个小家伙谢谢湖湖了。” 出了肖府,钟江湖骑着马儿一路前行。不知道怎么,得知肖印和怜儿喜得一双儿女之后,她是又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肖印和怜儿夫妻恩爱,女儿双全,她由衷地替朋友高兴,而失落的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是一种羡慕和感慨,也是一种渴望和不确定。 很复杂。 第117章 你们都欺负我 钟江湖回到了端木庄园,端木彻还没有回来。 庄园的后院里老母鸡孵出了十来只小鸡,小鸡从蛋壳里钻了出来,黄色的身子尚且湿漉漉的。 小囡囡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草儿轻轻地拨弄着晃晃悠悠满地跑的小鸡儿。 已经画上了丑妆的夏南岸正斜斜地躺坐在一张竹椅子里。 “小囡囡,咱们一起出去玩好么?”夏帅哥被妇女们淋感冒了,想到药房去抓药,但是夏帅哥又觉得一个人出门太没意思,得要找个伴侣,钟江湖不在,整个端木庄园里,除了钟江湖之外,就小囡囡比较有意思些。 不过,自从小囡囡觉得夏南岸要和彻哥哥抢浆糊姐姐之后,小家伙一直对夏南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囡囡,夏哥哥带你上街如何?”夏南岸也着实太无聊了。 “不去。”小囡囡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干嘛不去?街上可好玩了,有糖葫芦和桂花糕等零嘴儿吃,还有布偶人和竹蜻蜓那么多好玩的,我们还可以去看一场皮影戏,看孙悟空怎么样把妖怪打死。”夏帅哥开始哄小孩子了。 小囡囡眼眸里闪着一丝期待的光芒,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冷静,再次摇了摇头。 “不去。”说得响亮有声。 夏帅哥搔了搔头,感叹自己的人格魅力是不是消失了,连个小屁孩子都骗不住了。很失败的感觉。 “啊嚏!”夏南岸打了个喷嚏,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囡囡,你是不是怕夏哥哥的感冒传染给你,所以你才不愿意和夏哥哥外出去街上的,对不对?” “才不是。”小囡囡回绝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什么任务?”夏南岸好奇,问道。 “不告诉你。”小囡囡吐了吐舌头,她自然不会告诉夏南岸,她是捧了娘亲孙姨娘的命令,在家等端木彻和钟江湖回来,一回来之后,小家伙就会缠着两人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孙姨娘和端木宏亲自安排的,为的是能让端木彻和钟江湖尽快给端木家添丁。 说来说去,这帮长辈真是为这事儿操了巨大的心啊。 “小囡囡,告诉夏哥哥好不好?”夏南岸居然对小囡囡撒娇起来,嘟哝着嘴巴,“好不好嘛?告诉夏哥哥。你不觉得让夏哥哥这样的大帅哥伤心,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么?呜呜呜……” “你现在画了丑妆,没吓倒我已经是好事了。”小囡囡嘟着嘴巴,一点儿也不客气。 “可是我真人是很帅的,你应该听你的钟浆糊姐姐说过吧?”夏南岸不甘心,这位帅哥,孩子气上来之后,就如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样爱顶真。 “天底下只有我彻哥哥才是最帅的,他是天下第一帅。”小囡囡噘着嘴巴。 “呜呜呜呜呜……”夏南岸只觉得一阵心绞痛,半真半假地用袖子抹着眼睛,“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连小囡囡都欺负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假装哭着,钟江湖走了进来。 小囡囡看到了钟江湖,立刻蹦跳着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钟江湖的衣袖,拉着她直往外走。 “浆糊姐姐,我等了你很久了,我有话儿要对你说。” “什么话儿?”钟江湖跟着囡囡往外走。 夏帅哥在她们的身后嘟着嘴巴喊:“什么秘密?我也要听。” “夏哥哥,你不许出来,这是我和浆糊姐姐的事情,是女子间的事情。”小囡囡摆摆手,不让夏南岸跟过来。 夏南岸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走出了后院,来到了中间的花廊上。 “小囡囡,什么事情啊?”钟江湖看着神神秘秘的小囡囡,俯身问道。 “浆糊姐姐是不是真心待我好?”小囡囡眨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钟江湖。呃……虽然钟江湖聪明,但是对着这样萌萌的小姑娘,那可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她当然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在给她下套呢。 “当然咯,囡囡是我最爱最爱的小妹妹。”钟江湖俯身摸了摸小囡囡的头。 “那浆糊姐姐是不是什么事都愿意为囡囡做?”小囡囡问道。 “嗯,是的。” “姐姐,今天你和彻哥哥带我去一个地方吧。前阵子,娘亲给我请了算命先生,先生说今天下午时分,我去汤山温泉洗浴,会将一生的霉运给洗掉。” 原来是想要叫她去汤山洗温泉。 可是,囡囡为什么不叫自己爹爹和娘亲陪着去呢?钟江湖心道。 小囡囡似乎看出了钟江湖的疑问,“你和彻哥哥都有武功,到了山里,万一有什么事,也好保护我呀。浆糊姐姐,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小囡囡拽住钟江湖的手,来回摇晃。 “好啊,我也想去洗洗那个温泉呢,听说对周身的皮肤很有好处,还能杀菌强体。”钟江湖说道。 这个时刻,端木彻还没有回来,钟江湖道:“不如就浆糊姐姐陪你去吧,不等你彻哥哥了。” “不行,彻哥哥也得陪着我去。”小囡囡立刻打断了钟江湖,“彻哥哥不陪我去的话,就没意思了。我们三个人比较热闹。” 小囡囡当然不会说,彻哥哥不陪着她去,那她和爹娘的计划就达不成了。 “什么事?要彻哥哥去哪里?”这时候,端木彻从外走了进来。 端木彻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仆人,肩膀上扛着一大捆甘蔗。 “回来了?账目顺利么?”钟江湖看到了端木彻,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打赌的事情,现在怜儿真的生了一男一女,端木彻估计会要她履行承诺吧。所以,钟江湖为了避免尴尬,将话题岔开了。 “还算顺利。那账目的事情,基本已经理清了,左右不过是两月的时间,对方会将钱款到账。”端木彻笑笑说道。 小囡囡看着甘蔗,欢天喜地,“彻哥哥对我最好了,就知道囡囡最爱吃的是甘蔗了,彻哥哥就给囡囡买了。” “小囡囡,是因为你浆糊姐姐,你才有这样的口福。”端木彻摸了摸小囡囡的头,告诉小囡囡,这捆甘蔗是在他和账房先生回来的路上,经过甘蔗地时,一个蔗农认出他来,送给他的。 蔗农说,往年他的甘蔗快要到收割的时候,总会有小偷半夜来偷收割甘蔗。 这个蔗农虽然在甘蔗田边盖了一个茅屋,住在里面防偷防盗,但是因为甘蔗田比较大,总是看护不周全。 这个蔗农头脑灵活,做了很多木牌子,在牌子上写着:端木庄园钟江湖的蔗园,偷盗前请三思。 没想到,这些牌子插到了蔗园的四周,再也没有出现过偷盗者。 所以,蔗农为了感谢钟江湖,送了四五只鸡鸭和一只肥羊及好多甘蔗给端木彻,但是盛情难却的端木彻,只收了对方一捆甘蔗。 第118章 男神的魅力吓死人 钟江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驱赶小偷的这一作用。这好比是农民在稻田里安插稻草人驱赶鸟雀一样,有着异曲同功之妙处。 端木彻告诉钟江湖,那个种植甘蔗的农民,过几天还要来端木庄园请罪和谢恩。请罪是没有经过钟江湖的同意,用了她的名讳;谢恩是感谢钟江湖能够让小偷望而怯步。 钟江湖根本不在意,在不知不觉中能够帮到人,这也是人间美事一桩啊。 “湖湖,阿彻夫人生了么?”端木彻转移了话题,关心地问道。 “生了,大人和小孩子都很平安。”钟江湖回答,心里却想着,接下来端木彻要是问她,阿彻夫人怜儿生的是男是女,她该怎么办? 她说过,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她一生磊落注重信用,不可能食言的。 “阿彻夫人生的是男是女?”果然,端木彻这样问道。 “一儿一女。”钟江湖只得坦然面对。 忽然之间,端木彻的双手环住了钟江湖的腰,出其不备地抱着她转起圈来了,钟江湖穿着藕荷色落地百褶裙,被端木彻抱着旋转,她的裙摆如同一朵淡雅的花束,尽情地绽放。 “湖湖,这么说,我是赌赢了,你答应我了。”端木暖男这时候像个快要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 “什么?!印哥哥他们都生了?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你们为什么不思进取,为什么那么落后?不要!我要你们赶快追上印哥哥他们,也快快生出可爱的宝宝。快点!快点!”小囡囡在一旁胡搅蛮缠。 “小囡囡,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答应你,不久的将来,就给你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小宝宝,陪你一起玩儿。”端木彻仍然抱着钟江湖在旋转,钟江湖快被他转晕了。 “哼!总是骗人!我都快不相信你们两个了。”小囡囡撇了撇嘴,心道:我得赶快将他们两个哄到汤山温泉去,娘亲的意思她不太懂得,好像是泡温泉能够使人生宝宝吧。 其实小囡囡毕竟还小,对这种事情一知半解,曲解了孙姨娘的意思,孙姨娘的意思自然是泡温泉的时候,两人只裹着浴巾,满泉春色,难免会使人动情。 当然,对这些小囡囡是懵懵懂懂的,不过,她秉着一定完成娘亲命令的心,所以坚持拉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去汤山温泉。 钟江湖和端木彻都答应了下来。 略微收拾了一下,端木彻骑着马儿,钟江湖陪着小囡囡,坐着马车,跟在端木彻的后面。 在门口,孙姨娘送他们几个。 “小囡囡,你得机灵点儿。”孙姨娘对着女儿眨眼,意思是别事事烦着你彻哥哥和彻嫂子,给他们点单独的空间。 “娘亲放心,囡囡这里很灵的。”囡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对着孙姨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万事包在她身上的样子。 孙姨娘这才放了心。 一路上,端木彻走在前面,小囡囡和钟江湖跟在后面。 “浆糊姐姐,我们来聊聊天吧。”小囡囡依偎着钟江湖的身体,说道。 “好啊。小囡囡,你想聊什么?” “唔!”小囡囡歪着脑袋开始思考,“就聊浆糊姐姐从前的生活吧。” “嗯,浆糊姐姐以前的生活很有意思,具体小囡囡要听哪一方面的呢?”钟江湖用手指摸了摸小囡囡如同凝脂般的小脸蛋儿。 “就讲感情方面的吧。浆糊姐姐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或者被什么人喜欢过?”小囡囡问道。 “小囡囡,你还小,怎么喜欢听这些呢?”钟江湖有些哭笑不得。 “不嘛,我就喜欢听,姐姐快讲。”小囡囡撒娇。 “唔,从前你浆糊姐姐的眼里只有兄弟哥们,没有男子异性,还真的没有喜欢的人。”钟江湖说道,“老爹给我起了个男性化的名字,使得我行事行为也有些许男子作风。” “嗯,那是肯定的。除了我彻哥哥,任何男子都难以入浆糊姐姐的眼。”小囡囡又帮着自己的哥哥自卖自夸,然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人喜欢姐姐呢?” 小囡囡这是在帮彻哥哥打听,彻哥哥有没有隐性的情敌。虽然彻哥哥和浆糊姐姐是夫妻了,但是感情这种事,除了要苦心经营之外,还要防患未然啊。 屁大的小囡囡懂得那么多,多半是平日里从端木庄园厨房里的烧火大婶那里听来的。 这个烧火大也是个能人,讲起感情心得来,一套一套的。 小囡囡的疑问让钟江湖陷入了沉思,要说喜欢她的人么,肯定有,但是都是埋在心里不敢表白的,因为她太过强势。在牛首山上,有一些兄弟暗恋她,最为明显的一位就是陆郁了。 后来老爹去京城当将军,她跟着老爹去见了皇上,皇上对她更是青睐有加,好几次单独赐宴,大臣中有人暗中嚼皇上的舌根,说皇上是喜欢上了钟江湖。 但是,在钟江湖看来,皇上的对她确实有异于常人,但并不是男女之情。 想了想之后,钟江湖全盘否决:“没有,没有人喜欢你钟浆糊姐姐。但凡男人,见到你钟浆糊姐姐,都会很头大。” 小囡囡听钟江湖这么一说,似乎放下了心来,乐颠颠地说道:“反正浆糊姐姐这一辈子都是我彻哥哥的。” 钟江湖掀开轿帘的一角,看到前面骑着马儿的端木彻的背影。 端木彻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的长袍,玉带环腰,显得素雅又气质非凡。 他就是她的夫君! 钟江湖的心里一阵荡漾:不知道端木彻和自己未曾遇见时,是怎么样一副生活模样? “那么,现在来说说你彻哥哥以前的生活吧。比如说有没有女子喜欢他,他喜欢过什么女子。”钟江湖对囡囡说道。 “在你之前,彻哥哥没有喜欢任何女子。”小囡囡眨着充满童真的眼眸,其实呢,别说端木彻在钟江湖之前,真的没有喜欢过任何女子,就算有,机灵的小囡囡也不会说出来给彻哥哥制造麻烦的。 “不过,喜欢彻哥哥的女子就太多了。除了你知道的肖月蛾小姐之外,还有张小姐、李小姐、孙小姐、吴小姐、沈小姐、周小姐、完颜小姐、夏小姐、史小姐、王小姐……” “停!停!停!”钟江湖若是不喊停,小囡囡恐怕会将整个百家姓都背诵一遍。 “浆糊姐姐,你吃醋了?你受不了了?”小囡囡看着钟江湖的这幅样子,捂着嘴巴笑道。 吃醋?她有吃醋么?只是觉得听着怎么有点儿烦躁啊? “小囡囡,这么多人喜欢你彻哥哥,你彻哥哥应该有很多麻烦吧?” “嗯!嗯!有好多小姐的家里人到我们端木庄园来说媒,都被彻哥哥回绝了。因此,端木庄园也无意当中得罪了一些人呢。”小囡囡噘着嘴巴说道,“所以,浆糊姐姐一定要对彻哥哥好哦。” 第119章 大女子言出必行 钟江湖笑而不答,从半开的轿帘里望出去,端木彻的背影在她的眼眸里化成一道爱意。 一路上走走停停,三个人到了汤山温泉。 汤山是一座不算大的山,唯一的特色是里面有十来处温泉泉眼。 苏隶府中有精明的生意人杨老爷看中了这汤山,向县衙出了租金,租赁下来,将这些温泉的泉眼开凿,在温泉上盖起了竹屋子,成了一间间私密的温泉屋,供给一些客人来洗温泉。 温泉水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所以泡过温泉以后人会祛病和神清气爽。 古代人不懂这些,将这归为神仙泉之类的迷信,大家对汤山温泉是比较尊敬的。喜欢来祛病除灾。 温泉的主人杨老爷有四个女儿,这四个女儿成了汤山温泉的接待。 之前,孙姨娘早就订了两间温泉屋,一间是专门给小囡囡用的,另外一间是给端木彻和钟江湖用的。 几个姨娘上次在酒里下了一些春。情药物,没起到任何作用,所以孙姨娘总结了上次的经验,觉得强按牛头要牛吃草是不行的。必须顺其自然,方能水到渠成。 所以,这次孙姨娘用的是用情烘托,情景交融的自然之法。 这个由家庭经营的温泉,分工明确。杨老爷的大女婿是负责客人的马匹和车辆的,二女婿是安排客人进入温泉的。 得知小囡囡一个人洗温泉,钟江湖要陪同她,却被小囡囡拒绝了。 “浆糊姐姐,不要嘛!小囡囡好不容易有一次完全一个人享受自由的时光,浆糊姐姐不要破坏啦。” 呃……这小家伙不但有个性,而且人小鬼大。不过,有一点儿钟江湖不明白,小囡囡胆子一向不算大,这次怎么变得这样勇敢了呢? 钟江湖自然不知道,小囡囡为了促成他们赶快生宝宝,所以变得异常的勇敢了。 这个时节,来洗温泉浴的客人不多,所以,小囡囡进入自己的温泉小竹屋之后,最终由杨老爷的小女儿全程陪同。毕竟,小囡囡年纪太小了,要警惕安全性。 “老板,有没有多余的温泉竹屋,给我另外开一间。”得知要和端木彻共同在一间竹屋里渡过一晚(竹屋里不但有温泉,一应床铺被褥齐全,可以供客人住宿),钟江湖找到了温泉的掌柜杨老爷,向杨老爷再要一间房。 “没有客房了。”杨老爷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道,这彻少奶奶真奇怪,为什么不和彻少爷一起?就是有客房,咱也不能给你们,之前端木庄园的四夫人早就派人来吩咐过了的。收了四夫人的银子,肯定要替四夫人办事儿的。 “老板,真的没有了么?”钟江湖无奈。 “真的没有。那个啥,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彻少奶奶,实在抱歉啊。”杨老爷急忙去做别的事情了。 钟江湖的威名,杨老爷怎么会没有耳闻过?自然知道钟江湖的厉害,所以不敢和她太过闲聊,万一钟江湖知道他是收了端木庄园四夫人的钱,才说没有空闲的温泉竹屋的,钟江湖发起脾气来,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钟江湖有些悻悻然,她一转身,见端木彻靠在门上,绕有兴致地看着她。 这神情,怎么像是大灰狼和小白兔共处一室,大灰狼得意洋洋地看着小白兔四下奔逃而找门不着的情景啊。 “湖湖,一起来泡温泉吧,很舒服的。”端木彻笑眯眯地走过来,牵着钟江湖的手往里面走。 钟江湖心里思绪万千,她知道,这一次共洗温泉浴的意义非同寻常,她必定要履行她的赌约。 即使先前有心里准备,但是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钟江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道:镇定!镇定!你可是钟江湖哦!没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你的!哼!端木彻要是压住你,你就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与其让他主动,你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一旁的端木男神知道了此刻钟霸女的心里活动,不知道会不会吓得一身冷汗呢? 钟江湖跟着端木彻往里面走。 孙姨娘为他们两个的订的是东边最的温泉竹屋,这是所有竹屋里最大的一幢。 整个竹屋都是原色,打开两扇翠绿色的门,进入到了客厅,客厅里摆放的也都是原色的桌子竹椅子。 一般来这里,也都是一些会享受的文雅之士,所以,桌上摆着茶道的器具和各色茶叶罐子之外,还有文房四宝和笔墨纸砚,一旁的靠墙的条几上,放着一架古筝。 端木彻继续拉着钟江湖往里面走,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空间内。中间是许多嶙峋的山石围成的一个足有五六米长,四五米宽的温泉池子,池中雾气氤氲,宛如仙池。 池子的左边是竹子做成的衣柜子,柜子里放满了洗浴用的巾子,绕过衣柜,就是更衣间。 而池子的右边,挂着如烟似纱的帘幔,帘幔的后面,一张大床隐隐约约可见。 一般的大床都是方形的,而这张床却十分特殊,是圆形的,铺成着红色的锦缎被子,让人看一眼,就想扑上去翻滚几个跟斗。 既来之则安之,钟江湖什么都不想了,走到了温泉池子边,蹲身俯腰去拨弄着温泉里的水。 温。热的水浸润着手指,说不出的舒服。 钟江湖看到池子中游动着一些银色的小鱼儿,这群鱼儿忽悠而去,又忽悠而来,四五条小鱼围拢在钟江湖的手指边,轻轻第啄着她的手指,使得她有了一丝丝的痒意。 端木彻走到她身边,将手深入泉水中,抓住她的手儿,他们两个十指交缠。 端木彻将手伸入的那刻,那些小鱼儿却并不怕,没有散开,反而越聚越多了,轻轻地啄着两人的手。 钟江湖的手被端木彻握着,心里早已怦然,加上小鱼儿们的轻啄,使得她有了一丝丝的慌乱。钟江湖觉得,她越发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动不动就会心慌意乱,当然,这种情况,只限于和端木彻单独在一起时,换了别人,她还是从前的那个钟江湖。 钟江湖的喉咙有些发干,她有些艰难地说道:“阿彻,去换浴巾吧。” 说完之后,钟江湖立刻惊觉,端木彻很有可能要会错意思。 她的意思只是想逃避尴尬,将他支开,可是他听起来或许是…… “湖湖!”端木彻动情地叫了一声。呃……光听这声音,钟江湖就知道,端木彻果然是会错意思了。他肯定是在想,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罢了!反正自己是喜欢他的。大女子言出必行,她打算今晚从了他。 万一他们今晚功不可没,一举得孕,她也算是完成了小囡囡的一个心愿。 嗯,要是她和端木彻有了孩子,会长得像谁多一点儿呢? 第120章 反正我这只是热身 脾气性格又和谁比较相像呢?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端木彻忽然用湿漉漉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湖湖,你想什么呢?要不要一起?” “一起干嘛?”钟江湖回过神。 “一起去更衣室。”端木彻的脸上带着甜腻腻的笑容,一点儿也不狡黠,反而显得很圣洁。 钟江湖的脸立刻在瞬间滚烫,烫得耳朵都有点儿烧着了的样子。 该怎么去拒绝这种脸红心跳的场景呢?要不要进去?要不要?要不要? 最后,钟江湖还是暂时做了逃兵:“我们划拳,赢的那个先进去换浴。巾。输掉的那个后进去,怎么样?”钟江湖巧妙地避开了话题。 端木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湖湖,向来不是扭捏的人,而如今却有了小女子的娇羞,可见她的内心的有忐忑和悸动。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他懂得,他已经渐渐进入了她的心扉,她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完全排斥他了。 “好。”端木彻温柔地一笑,伸出手掌,和钟江湖开始石头剪刀布。 第一轮,两人同时出的剪刀。 第二轮,两人再同时出的石头。 第三轮,两人又同时出的布。 似乎是商量好的,又似乎是太有灵犀了,两人总是不能分出胜负。 “湖湖,是天意哦。天意让我们两个一起……”端木彻甜蜜地指了指更衣室,意味深长。 钟江湖的脸上再次烧起了一片云彩,她也没有想到,几次三番,他们两个总是不能分胜负。虽然刚才进来之前还计划着端木彻如果压住她的话,她要返身压住他,想象很彪悍,可是真正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却开始成了软脚虾。 “我们再来一次,决定输赢。”钟江湖道。 两人再次石头剪刀布。 这一次,端木彻出的是石头,而钟江湖出的是剪刀,总算是分出胜负。 “湖湖,那我先进去了。”端木彻嘴角一直挂着一丝甜腻的笑。说着,端木彻朝着更衣室里面走去。 钟江湖看着雾气氤氲的温泉池子,眼眸随着池中小鱼儿游走,心里开始思绪飘飞:要是爹爹的毒解了,要是自己再也不受那个神秘人的威胁了,要是她和端木彻已经……有了孩子……那她的日子该有多么的美好。 现实和梦想总是有一定的差距。 思绪万千的钟江湖朝着更衣室看了一眼,这一看,心里又是一阵巨。大的燥。热。 呃……更衣室是没有门的,门上只挂着一道桃红色的软帘。 这道软帘只是悬挂中间,上没有到顶,下没有到底。 人若是站在里面,只能是遮住身体最中间的部位。 高大的端木彻站在里面,那道软帘对他来说,上只能遮到胸口处,下只能遮到膝盖处。 这个时候的端木彻,正微微低着头,在解开自己的扣带儿。很显然,扣带儿被他解开了,他将外面那件烟灰色的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小衫和白色的裤子。 钟江湖的眼眸瞪得老大,呃……若是在这个时候给她一面镜子照着,她肯定不敢相信,这个眼睛贪婪圆瞪,做着吞咽动作的女子,居然会是她! 钟江湖揉揉眼睛,努力回过神,心里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里虽然这样念着,但是眼眸还是不自禁地朝着端木彻看去。 最后,钟江湖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终于败下阵来。 钟江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热身。 所谓的热身,就是先适应端木彻的身体。只有适应了他的身体,她才能和他鸾凤和鸣。 虽然钟江湖和端木彻共处一室很长时间,但是却始终没有见过端木彻的身体。 热身!热身! 钟江湖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而里面的端木彻,在脱掉了烟灰色的外袍之后,伸手开始解他白色的小内衫衣襟带子。 端木彻一边解,一边朝着钟江湖看来。 钟江湖心里一惊,反应速度还不算慢,立刻别过脸去,心却砰砰直跳。 “湖湖,你可别偷看我哦。”里面的端木男神声音里有些许的笑意。 “笑话!用得着偷偷摸摸看么?要看的话,我向来光明正大闯进来看。”钟江湖别着脸,还在死鸭子嘴硬。而她的心里,却在暗骂自己:钟江湖,这还是你么?怎么越来越猥琐了?而且心跳得好快啊!和端木彻相处久了,总是有一种心律不齐的感觉。 “唔。欢迎参观!”端木彻的笑语传了过来,扭着头不去看他的钟江湖听了之后,又是一阵不自在。 “湖湖,我现在可要脱小衫了。” 端木彻又带着些许挑。逗性质地预告了一声。 他想要看看湖湖是什么反应,但是钟江湖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端木彻心里微微一甜蜜,他的湖湖越是怕看见他的身体,越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端木彻开始脱小衫子,他故意弄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心跳加快的钟江湖,再次被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他的胸膛应该很结实,皮肤应该很有弹性…… 这样想着,眸光又不自觉地朝着软帘后面的人看去。 钟江湖的心里还在安慰似的默念:“反正我这是热身!热身而已!” 里面的端木男神埋头解着胸襟前的扣带儿,或许,他不抬头看向钟江湖,是在给她制造机会吧。 从端木彻的抽。拉动作看,他已经将系带扣儿给解开了。 钟江湖的眼眸瞪视得更大了:现在的端木彻双手正抓着白色小衫子的两片衣襟,朝着自己的肩膀上褪去。 这动作……太诱。惑了…… 钟江湖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这时,抓住两片衣襟欲脱不脱的端木彻又朝着钟江湖看过来。 这一次,钟江湖的反应慢了半拍子,来不及转头了。怎么办?总不能被端木彻抓个现行吧? 怎么办?怎么办?得要赶快开动脑筋。钟江湖的心里纷乱焦躁。 不过,钟江湖一向机灵,应变能力很强。 “啪!啪!啪!”她伸出手,在空中拍打着,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蚊子!好大的蚊子啊!” “湖湖,现在这个天气有蚊子么?”软帘里的人意味深长地问了钟江湖一句。 “呃……我也奇怪,这个季节好像不该有蚊子了。这些蚊子可能都是长寿的蚊子吧。”钟江湖搪塞。 端木彻不再说话了,继续脱他的小衫。 都说罂。粟艳丽却有能使人上瘾的毒,恰如现在的端木彻,钟江湖总是忍不住,看向在里面换衣服的端木彻。 爱情,能使人变得愚笨。爱情,也能使人变得可笑而矛盾…… 现在的钟江湖,已然不是平时那个杀罚果断的钟江湖,成了一个不淡定的小女人。 第121章 躺好 自小和老爹一起在山上生活的钟江湖,名字不但有些男性化,自小也被老爹当男孩子养。 那些落草为寇的男人们,一向行事行为粗狂。遇到天气炎热和酒宴场合,那些怕热或者喝高了的男人们总喜欢光着上半身,露出一身肉。 钟江湖是自小看习惯了男子们的粗狂,习以为常,但这一次看向端木彻时,却有异常荡漾的心情。 端木彻慢吞吞地将白色的小衫褪到了肩头,露出了宽厚且雄性气息十足的肩膀,他的锁骨却如此清凉,似乎能够盛放一泓清水。钟江湖虽然离他有一段的距离,但他蜜色的肌肤,却是如此诱人。使人有种想要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的冲动。 “咕嘟!”钟江湖的喉咙里响起了声响。 吞咽口水的声音。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幸好端木彻没有听到,若是被他听到,钟江湖就要找地洞钻下去了。 钟江湖觉得自己中邪了。中的是端木彻的邪。 端木彻将白色的小衫褪到了肩膀处,忽然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反着双手去抓挠自己的背部。 一边抓挠,一边朝着钟江湖喊道:“湖湖!” “啪啪!啪啪啪啪!”在端木彻看向她,并且叫出她名字的那刻,钟江湖手疾眼快,立刻拼命地拍打起蚊子来了。 “啪啪啪!”她一边拍打,一边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臭蚊子!拍死你们这群吸血鬼!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湖湖!湖湖!”端木男神一边抓着背后的痒痒,一边喊着钟江湖的名字,“帮我一个忙。” 端木彻喊了好几声之后,钟江湖这才假装刚听到:“什么事?帮什么忙?” “你过来!”端木男神一边努力地抓挠着后背,一边对钟江湖说道。 “过来干嘛?”钟江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身体却向后倒退了几步。 “湖湖,你干嘛这么怕我?这不像你的性格。”端木男神一边抓挠后背,一边补充,“我后背十分痒,请你帮我抓一下。” “男女授受不清。”钟江湖后退了一步。 “可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假夫妻。还没圆房,所以现在还算是授受不清。”钟江湖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显再次提醒端木彻,她该完成赌约了么?钟江湖捂住了自己的嘴,后悔言多必失。 果然,一边抓挠着后背的端木彻眼眸闪动着光芒:“湖湖,你都要兑现赌约了,难道还会怕帮我抓痒痒么?” 呃……好吧。 她曾经说过,女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兑现的。 钟江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软帘后面的人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也就加快了一个拍子。而里面的端木彻,亦是如此。 男女间那种相互吸引的心跳,让彼此感觉有些神。魂。荡。漾。 钟江湖在离端木彻三十公分距离的位置站住身体,钟江湖和端木彻的中间,隔着一道软帘子。 端木彻正要和钟江湖面对面,钟江湖却伸出双手,有一种向他胸部袭击而去的劲道儿。 端木彻一呆,他的湖湖刚才还是一副小女子姿态,像一只温柔害羞的小白兔,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大灰狼了? 不过,对端木彻来说,他的湖湖浓妆艳抹总相宜,温柔也好,彪悍也好,他统统照单全收,统统喜欢。 她现在向着他伸出双手来,她要是叫他躺好,他立刻会乖乖地躺好,享受着她的袭击。 事实证明,端木彻想多了,钟江湖将双手攀放在他的肩膀上,忽然间用了一些力道,将端木彻的整个身体,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本端木彻是和钟江湖面对面的,但是被钟江湖这样一转,端木彻成了背对着她的了。 面对面,眼眸对眼眸,呼吸对呼吸,真的好尴尬。还不如将他转过来。 所以,钟江湖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 端木彻的背部线条十分漂亮,蜜色的肌肤紧致雄壮,宽宽的肩膀一路下去,有美好的弧线,延续到了细细的窄腰。 一条白色的腰带系住了裤腰。 那男性挺。翘的臀。部……钟江湖脸一红,立刻收回了视线,目光上移看着他的背。 “哪里痒痒?”钟江湖问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端木彻反手指着自己的后背的痒痒处。 钟江湖顺着他的指点,将手指触碰到了他那蜜色的后背。 手指刚一碰到他后背的肌肤,钟江湖明显感觉到,端木彻的身子猛然间一颤,然后僵住了似的紧绷了起来。 因为身体僵直,他背部的一些肌肉,隐隐约约凸显出来,那种雄。壮却又不夸张的线条,性。感得令人移不开眼眸。 心里涌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潮,钟江湖觉得自己的耳朵更烫了,脸颊更是烧得剧烈。她咬了咬唇,努力平复自己思绪。而手指在他背上抓挠,也更用力了。 钟江湖的指甲算是比较尖的,抓挠着端木彻的背。 “啊!”端木彻叫了一声,很显然钟江湖的指甲划痛了他皮肤,“湖湖,你的指甲刮到了我。” “对不起。我马上轻点儿。”钟江湖立刻轻了许多。 “湖湖,这样又太轻了。”端木彻说道。 “好,我马上重点。”钟江湖又加重了几分。 “嗯,这样又太重了。” “那我轻点。” “湖湖,太轻了。” “我重点。” “哎呀,好痛。” “轻点。” “太痒痒。” 几次三番下来,钟江湖一头黑线,端木彻是故意的吧。 “再这样,我点了穴道,将你丢到温泉池子里。”钟江湖的手指头按在了他后背的某处穴道上,声音里有一些不悦。 “呵呵……湖湖,我已经不痒痒了。”端木男神的口气缓和下来,“湖湖,我要继续更衣了,你自便吧。当然,如果你要是愿意进来参观的话,我也没有任何疑意。”端木男神将那件白色的小衫脱了下来,然后埋头去脱自己的裤子。 这一次,端木彻的动作十分的快,钟江湖还没有转身的时候,看到端木男神双脚边已经软塌塌地堆着他的白色裤子。 钟江湖不敢再直视下去,一转身,来到了温泉池边,看着池子里的一泓水儿,钟江湖这才感觉衣衫下的身子,被热意给裹挟住了。浑身的细密汗水儿。她怎么会流那么多汗水? “湖湖,我换好了。该轮到你了。”端木彻一撩软帘儿,走了出来。 他的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子,上身是赤。裸的,而他的左胸,纹着祥云盘龙的图案,那些鲜艳的颜料在蜜色肌肤上编织成的花纹,异常的瑰丽。 第122章 要做逃兵 钟江湖不敢再看下去,内心一片兵荒马乱,假意掩饰尴尬,干咳了两声:“我去换……” “湖湖……”端木彻的声音颤颤的。 “你先去泡温泉吧。”钟江湖道,心里却无比紧张,一种从没有过的激动紧张之情。她不敢去看端木彻的眼睛。 然后,钟江湖一掀软帘,进入到里面。 还好,端木彻没有像她那样偷看,裹着浴巾的端木彻迈进了池子里,很快,氤氲的雾气将端木彻的身体拢住。 钟江湖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放松情绪,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今曰以身相许,就不用在忐忑不安。 钟江湖解开了腰带,百褶裙便解了下来,脱到一边。然后又将外衫脱了下来。钟江湖的里面,是一套粉红色的内衫裤子。钟江湖虽然从小和老爹占山为王,接触的都是老大粗的男子,钟江湖的性格也如男子般爽利,但她的容颜却是极清丽动人的。特別是进入端木庄园之后,越发明艳动人了。今曰穿了粉红小衫的钟江湖看上去娇俏美丽,剪裁得体的小衫儿将她己丰润饱满的女性之美展露无疑。 胸前的两个蜜桃在小衫和肚兜裹遮下隐约微微颤动。 钟江湖朝着外面雾气氤氲处看了一眼,此刻的端木彻已从温泉池子里站了起来,窄腰上的浴巾紧紧贴着大腿,正往下滴水。 端木彻迈开长腿儿,跨上了池子,浑身湿。漉。漉的走了过来。 钟江湖心里一惊,他是朝自己走来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钟江湖的眼前不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端木男神闪亮着一身湿漉漉的肌肤,走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动情的笑,呼吸微粗,脸色荡漾。他掀起软帘,朝着她走来,恍如天人般的光芒笼罩在全身,他弯腰抱起了她,她就这样被他横抱在胸前, 他迈开有力的长腿,朝着氤氲雾气的温泉池子走去,他依然抱着她,身子渐渐坐下去,温热的泉水一点点将她包裹。她的身体在不断增加温度。 好烫。 钟江湖猛然晃晃头,清醒了过来。眼前的端木彻,并不是走向她,而是朝着一旁的一张木桌子走去。温泉的老板想得很周到,在每个房间的桌子上都放着木托盘,托盘里有切好的各色水果,还有芬芳甜润的用玫瑰瓣酿造成的玫瑰酒。 端木男神走过去,捧着托盘,然后转头看钟江湖。 正在胡思乱想的钟江湖猛然迎接上他的目光,不由一阵难以抵御的心慌意乱,连忙故作镇定。 “湖湖,你换好了没?”端木男神问。 “还没,你急什么。”钟江湖道,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如今太不会说话。 “湖湖,你快点,我们一起边泡温泉边吃水果。”男神指了指捧在另外一只手里的托盘。 “恩。”钟江湖答应了一声,用余光看向端木彻。男神健美诱人的背影,已经渐渐朝温泉池子而去。 钟江湖回过神,解开了自己的小衫,脱了下来,又将纤纤玉指伸到背后,将桃红色的肚兜系带一抽,紧裹玉~峰的肚兜就松开了,她将肚兜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钟江湖虽然是练习武艺之人,但身材却纤细袅娜,此刻玉~峰弹跳出来,浑圆饱满。 钟江湖看着自己的挺拔玉~峰上的嫣红樱桃,自己都有些脸红,立刻取了浴巾延续着腋下,团团围住了身体。 “湖湖,你好了吗?”那边的男神又在催了。 钟江湖答应着,朝着端木彻看去。此刻,端木男神坐在温泉池子里,正面对着她,一旁氤氲的池面上,漂浮着放水果和花瓣酒的托盘。 钟江湖深深吸了口气,居然有种视死如归的错觉。一向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钟江湖,居然紧张了。 深呼吸之后,钟江湖掀开软帘,朝着端木彻走去。 坐在温泉池子中的端木彻看到钟江湖走来,立刻笑意荡漾,站起了身体,腰间湿。漉。漉的浴巾因为水的沉坠,紧紧贴着他的双腿,在滴着水儿。 他踩着到腰间的泉水儿,朝着钟江湖走来,池子里那些小鱼儿在水波的动荡里,朝着一旁游去。 端木彻来到池子边,拉住了钟江湖的手,钟江湖慢慢跨人了池子中。 进入池子之后,她靠着池子边,蹲坐了下来,温热舒服的水儿,将她的身子一点点包围,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蔓延到了全身。而她的额头,早已经被温热蒸腾得香汗淋漓了。 “好热。”钟江湖舔了舔干燥的唇,两片红唇间蠕动着一截粉舌。对于钟江湖来说,这是一个因为又热又渴望的自然生理反应。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不勉让人想入非非。钟江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发现端木彻看她的眼神越发热烈了。 “湖湖,你有很多面,每一面都那么令人陶醉。”端木彻的眼眸里有湿润的雾气,很醉人,他朝着她靠近,手里捏着一粒紫葡萄,朝着她的口中喂去。 钟江湖用口去接,却沒有接住。葡萄扑通一声落进了池子里,钟江湖一惊,在葡萄落进水里的那刻企图去接,她的手探进了水里,抓握住了那粒葡萄的同时,手也在水底碰到了一样异常坚。硬。的物体。从手感辨别,那是像宝剑把手之类的。 “泡个温泉你都要带武器么?”钟江湖有些郁闷,用力一提,想要将那具物品提出水面,看看究竟是什么。 她还没用力,只是轻轻提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的相公突然龇牙咧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手上的触感让钟江湖猛然醒悟过来,她抓住的究竟是什么。 一张脸立刻成了染缸里的红布。在羞臊难当的时刻,钟江湖的脑海里又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似乎在某一时刻,她和端木彻也曾发生过这样的情景。她还朦胧记得,当时端木彻抓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放开那粗壮,她在他的指点下,手儿运动。 想到这个情节,她像是被一阵电流击中,忽然弹跳开去,温泉的水面上,顿时水花儿四渐开,弄了两人满脸水珠儿。 “那个,我去拿条干毛巾。”钟江湖麻利地朝着温泉池岸上爬,这副神情,不像是拿毛巾,更像是逃难。 然后浑身湿。漉。漉的钟江湖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一角有翠绿色的竹架子,架子上放着叠得整齐的棉巾子,都是用熏香薰过的,远远就能闻到好闻的香味儿。 钟江湖扯了两条巾子拽在怀里,湿。漉。漉的裸足一跺,自言自语地道:“来之前你不都想好了?怎么又要做逃兵?” 第123章 酿制爱 逃兵?这个字眼第一次出现在了她的字典里。 她可是答应过端木彻的,女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可以抵赖? 钟江湖跟着老爹讨伐恶霸贪官,占山为王的时候,山上的一些兄弟都有女眷的。 那些女眷平时聚在一起做针线或种豆锄地时候,没男人在场,也会说些荤话儿。 钟江湖无意中也听了一些,女人们说,第一次会很疼很疼,会有一种很不适应的刺胀感。 更有大胆的女人笑言,痛过了之后,会有一种令人难以描绘的舒服。 女人说,但凡女子尝试过这种滋味以后,每每和自家男人独处,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着那种滋味,然后动情。 钟江湖深深记得,听一个妇女说,男女在一起水乳交融的滋味,那就是爱。 爱! 今天她和端木彻,就是要酿制爱。 她抚摸了胸口,扪心自问:“钟江湖,你爱外面那个男人么?爱么?爱么?” 毫无疑问,她听见自己的心在回答:钟江湖,你爱他!钟江湖!你爱他!这种渐渐萌生的爱,你没有发觉!但早已悄然萌生在了你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长成树,开了花儿。 答案是肯定的。 不要再管什么神秘人物的胁迫了,眼前的男子,正是你想要拥有和被拥有的。没什么大不了,哪怕这种爱是一瞬间,哪怕只是飞蛾扑火,她都要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回。 想到这里,那个患得患失的钟江湖不见了,那个勇敢万分信念坚定的钟江湖出现了。 她的眸光里含着满满的深情和激动,朝着端木彻走去。 池子里的端木彻,半个身子润浸在如烟的雾水中,胸口瑰丽的盘龙若隐若现,那个托盘正漂浮在他的身边,他手执着银色的酒壶儿,将酒斟入托盘中的白色小瓷杯中。 钟江湖跨入池子的那刻,端木彻已经将酒壶轻轻放入到了托盘中。他脸上带着幸福且喜悦的笑容,深怕身体带起的浪花儿弄翻了托盘,所以轻轻地朝着钟江湖走去,身边的水面儿轻轻带起波澜,水底的小鱼儿,忽悠而来,忽悠而去。 这时候的钟江湖,没了忐忑,变得坦诚激动和希冀,她也是微微笑着,朝着端木彻走去,两人在氤氲的水雾里越走越近,离幸福也越来越近。 “湖湖!”端木彻轻轻地叫了一声,那种温柔的低唤,使得钟江湖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像是泡在了****里。 端木彻的双手环在了钟江湖的腰上,他的双手带着温泉的水温,透过薄薄的浴巾传递到了她的腰上。 她的身子颤了颤,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笑了笑,很理解,刚才钟江湖帮他抓后背的痒痒时,她的手指一接触他的皮肤,他的整个身子亦是像被电流击中,酥麻且僵硬。 这就是爱人间才有的特殊魔力。 钟江湖就这样被他环着腰,他们四目相对,身边的雾气蒸腾,而他们眼中的雾气也在蒸腾。 钟江湖的手中还捧着那两条干巾子,看到端木彻脸上头发上的水珠儿,一边伸出手帮他揩拭,一边说道:“阿彻,我帮你擦擦。” “好。”端木男神依然双手环着她的腰,听了她的话之后,嘴角含着蜜意,那双深邃且清澈的眸子闪了闪,愉悦地闭了起来,享受着爱人的点点小怜惜。 钟江湖帮着端木彻揩拭着脸上的水珠儿,再次端详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剑眉深浓笔挺,呈入鬓的之势;他的眼眸睫毛很长,长得像两翅蝶翼;他的鼻梁挺而秀美,像是番邦人的那种深邃轮廓;他的唇薄而刚毅,有玫瑰之色。 钟江湖盯着他的唇细看,忽然间想起了和他在一起时候的那一次次的深吻,不由一阵脸红。 端木彻的眼眸,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的,他的浓密睫毛扑了几下,看到他的湖湖正认真地盯着他的唇儿看。 他的唇儿有了弧度,忽然之间,环在 她腰间的双手微微用力,她的身体原本就很柔软,顺着他的力气,朝着他的怀中跌了过来,一下子,他们周围的水面儿荡起了一阵涟漪,湖底的小鱼儿忽悠散去,一旁的托盘儿随着水的涟漪波荡了几下,托盘里白瓷杯中的酒儿洒了一些。 钟江湖的整个身体和端木彻的身体贴在了一起,端木彻高出钟江湖一个头儿,此刻,他是早就有所准备的,正俯着首,在她跌入到他怀里的那刻,他的唇瓣早就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钟江湖的身体又是一阵战栗,纵然做足了准备,但是当她的身子在水中贴近端木彻的身子时,又再一次触碰到了他的坚。硬。 这种带着热度的坚。硬,在水底,抵着她的小腹处,像一条火舌,点燃了她的身体,将她烧着了,熊熊的火苗儿。 而这个时候,端木彻的灵巧的舌尖,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他的舌在探究追寻和引逗,她开始的时候,有些生硬,几次缱。绻下来,她和他的香。舌追逐和纠缠,不亦乐乎。 钟江湖感觉到了,水面下抵着她的坚。硬愈发烫人。 而他深吻着她,扶在她腰间的手儿开始上移,要去解围在她胸前的浴巾。 “到上面去。”钟江湖低低地娇。吟一声,忽然想起在牛首山的时候,曾经听女人们说过,第一次必要在身下垫一块白巾子儿。用那抹嫣红来显示自己是完璧。 钟江湖不是条条框框的束缚者,她一向也不屑这些繁文缛节,但是这一次不同,她想心爱的人知道,她完全是他的。 “唔!”端木彻的舌并没有舍得从她的口中抽。离,他吮。吸着她的香。液,在她的口中答应了一声。 他再一次,将她拦腰抱起。 高大的端木彻,抱着湿漉漉的钟江湖,朝着池岸边走去。 抑或是步伐太过激动,端木彻带起了大片的涟漪儿,那只装满水果和玫瑰酒的托盘儿,随着波浪晃荡了几下子,忽然一个侧翻,果盘和酒壶酒杯儿,统统掉落进了水里。 果盘和酒壶儿水杯儿咕咕咕地向上冒着水泡泡儿,沉入到了温泉池子的底部。 而这时候的端木彻已经抱着钟江湖踏上了池子,他湿漉漉的裸。足在清凉的绿竹铺成的地面上,踩出一串脚印。 端木彻抱着钟江湖,穿过了那道似烟如雾的帐幔,他们在巨大的圆形床边站定了身体。 “等等!”钟江湖忽然叫了一声,打破了两颗心的狂跳。 “湖湖,你后悔了么?”端木彻的心里猛然一惊,这么美好的时刻即将到来,他可不想听到钟江湖再次临阵脱逃啊。 第124章 你是我的新娘 “我们都去换一件干衣服,将身子擦干,这样的天气,也是容易感冒的。”钟江湖道。 换干衣服?他们……马上要赤。裸。相对了,还有必要…… 端木彻的眸子里闪现着一丝温柔:等下亲自将心爱的湖湖的衣衫除尽……那将是另外一种心动和美好。 “湖湖,你先去吧。”这一次,端木彻没有和钟江湖开玩笑,因为他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她的决心和真诚。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从端木彻的怀里走到了地面上,然后进了更衣室。 钟江湖将身上湿。漉。漉的浴。巾换了下来,用干的巾子,揩干了身上的水珠儿,又换上了自己带来的一套干净内衫子。 内衣衫是白色的,绣着一朵朵初开的桃花,淡白的花瓣粉红的蕊,看上去颇为娇俏。 换好衣衫之后,钟江湖出了更衣室的门。这个时候,端木彻已经笑意盈盈地站在了门口,他上下打量着钟江湖,如同在欣赏一件珍宝。 “湖湖,记得你从前最爱穿的是香奈儿的套装,其中有一款是设计师为你量身定做的中国风香风套裙,就也如同你现在身上的这一套差不多。” “香奈儿?中国风?”钟江湖听不懂端木彻的话,但是她隐约觉得,端木彻所指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和她在另外的时空那些事情。 但是,在钟江湖的概念里,自己从小和老爹一起生活,是土生土长的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来自于另外的时空呢? “你说的我都不懂。既然你说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你跟我讲讲,我以前什么样子?最喜欢做什么事?”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的眼眸闪了闪,目光未从她的脸上移开:“那个时空的你,喜欢喝苏门答腊麝香猫咖啡;喜欢海;喜欢雨天;偶尔喜欢顾影自怜;但大都时候你都很强势,在国安局里,你是众多属下马首是瞻的‘女魔头’。” 端木彻缓缓地说着,那些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和语句,钟江湖依然一句也没有听明白,但觉得十分的新奇。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滑腻的脸蛋,忽而嘴角绽放出了一丝更大的甜蜜:“那个时候,湖湖你总是喜欢开着你的卡宴,我坐在副驾驶上,然后我们到荒无人烟的空旷处,然后……” “然后什么?”钟江湖觉得端木彻陷在回忆里,太甜了。她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那么甜。 “然后我们会车。震。”端木帅男神看着她,吐出这几个字,眸光变得飘忽迷离,含着水雾。 “车。震?那是什么?是摇晃车子玩么?”钟江湖瞪大了眼眸。 端木男神走近了他,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摸了摸,柔声道:“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车。震。” 端木男神说完,钟江湖这才惊觉,他的身上还裹着湿。浴。巾。 钟江湖不再追根问底了,要弄清楚端木彻口中另外时空的事,恐怕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而且,钟江湖也看得出,端木彻似乎有些守口,或许这个境地,不能将事情全部告诉她吧。 钟江湖让端木彻进了更衣室换衣服,自己则是走到了外间,站在那架古琴边胡乱地拨弄着琴弦。 钟江湖自小和老爹在牛首山上,崇尚习武,至于琴棋书画这四样,钟江湖只和曾经做过私塾先生的落魄秀才吴叔叔学过读书写字,其它三样一窍不通。 钟江湖的手指掠过琴弦,演奏出了弹棉花的声音。 她刚一转身,却发现端木彻已经站在了她前面,他腰间只围了一条干浴。巾子,他伸出手,拦腰将她抱住。 “湖湖,今晚你是我的新娘。”端木彻的声音和呼吸,在钟江湖的耳际,那种酥。麻温润的痒意,一**袭击而来。 钟江湖任由她抱着,朝着如烟纱帐内的圆床走去。 她的心跳依然那么热烈,但是已经没有了忐忑,满满的全是新旅程的那种期待。 虽然老爹没有将钟江湖养在闺阁绣楼中,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内心深处总有许多绯红的甜蜜梦想。 钟江湖也不例外,曾经无数个夜晚,她躺在牛首山的山石上,昂望星空,那繁星点点流动,不免让她想到飘渺的未来,这一生,她将和谁策马奔腾,摇曳在红尘里?这一生,谁和她相濡以沫,生死与共? 她伏在端木彻的怀里,伸出纤细绵腻的手指,去抚摸他胸前的盘龙图案。 “湖湖,有些痒。”端木彻说道,钟江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他喉结翻滚的吞咽声。 “那我就不摸了。”她想要抽回手去。 “不。”端木彻俯首低下下巴,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额头和鼻翼,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坏笑着说道,“痒痒,但是也很舒服,继续。” 钟江湖拿他没辙。 端木彻一手抱着钟江湖,一手掀开了纱帷幔,朝着圆形的大床走去。 待在床前站定,他轻轻低头,用下巴再次温柔地抵了抵怀中人儿的鼻翼,然后将她温柔地放在圆床的红色锦被之上。 肤色胜雪的钟江湖躺在了大红色锦被之上,有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好看。 钟江湖昂躺着,看着端木彻的身体,渐渐向她覆盖而来。 他蜜色的上身,带着一股男性特有的清新气息向她袭来,她深深吸了两口,觉得异常的好闻。 端木彻裸。露的肌肤和只穿着小衫衣裤的钟江湖紧密覆盖时,两个人身体上的温热感染了彼此。 端木彻压着钟江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弹性和柔软。穿越到这具肉身身上之后,他的肉身是第一次和女子有亲密接触,常听人说,女儿家的身子是水做的,而她的湖湖,如今在他的身下,就是一泓泛起着玫瑰色香味的温柔水。 而钟江湖,也感觉到了端木彻雄。壮的男性,这一次它抵在了她的双。腿根处,纵然是隔着衣料,但是那种火。烫和汹涌,义无反顾地从衣料里透了出来,传达给了钟江湖。 端木彻的唇带着一抹湿凉,都说人在动情处,唇瓣反而不会是火烫,而是冰凉的,因为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四肢。 所以,现在的端木彻,四肢滚烫,而他的唇是那样冰凉,带着一丝丝宛似薄荷的气息。 他的唇轻轻印在了她的额头,又沿着额头一路而下,吻到了她微睁的双眸,他的舌尖调皮地逗弄了一下她的眼睑,她感觉到像是被某种温润且湿润的小动物轻轻爬过似的。 钟江湖不由轻轻叫出了声,似黄莺婉转。 原本以为,端木彻的吻似温。润小动物蠕行,但她错了,端木彻在吻她的耳垂时,轻轻噙住了那一抹柔软的肉。 第125章 温柔乡 端木彻的薄唇如薄荷般清凉,而他噙住她的耳垂,她感觉到了耳垂被温。热。湿。润包围。 他轻。轻。吸了一下,她的耳垂被他的唇舌裹住,紧紧的热量,钟江湖的心忽然一阵猛跳,她的心跳还没有缓和时,端木彻原本紧紧裹。吸住她耳垂的舌尖轻轻往外推送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地咬了一下,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涌遍了钟江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嘶!”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而他听来,像是一种鼓舞,他的双手覆盖到了她胸前的圆润上,隔着滑润的衣料,轻轻摩挲着。每一次摩挲,都带着一波又一波的力量,涌遍了她的全身。 他的手解开了她的衣襟扣带,将她白色的衣衫褪到了肩膀处,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肚。兜。 他又将那块薄薄的布料扯了下来,也许是有些急促,他扯那块布料时手有些抖,以至于那块布料从她身上扯下来的那刻,胸前那两团玉。脂颤了颤,调皮地弹跳在他的眼下。 他确实也调皮了,眼眸顺着玉。脂的跳动,猛然用口噙住了玉。脂上的那点绯红。 “阿……彻!”被他噙住的那刻,她的身子一个激灵,成了弯弓的样子,弯着腰,双手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脖颈。 “湖……湖……”端木彻动情地喊了一声,而他的双手已经在往下攻城略地了。 她的小衫裤子被他退了下来,将它抽离了她双腿,随手一丢,竟然丢出去老远,落在了地板上。 这个时候的钟江湖,浑身只剩小衫儿毫无遮挡的开敞着,下肢却已无遮掩…… “湖……湖……帮我……”端木彻滚烫如炭火的身体再次覆盖了上来,他轮流逗。弄着那两团弹润玉脂上的绯红小樱桃,从不厚此薄彼,不亦乐乎。他一边勤奋流连,一边含糊不清地吩咐。 钟江湖的喉咙发干,而某处却有了氤氲的湿。润。而端木彻身上那最烫人的火龙,似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衣衫,极度渴望扎进她的湿。润里。 这样磨人的时刻,钟江湖觉得自己的视觉听觉都不太灵敏了,唯独身子像要被烧成了火炭。 “湖……湖,帮我……”端木彻同样着火的喉咙里,暗哑地叫了几声,见已经灵魂迷离的钟江湖不曾听见,他再次叫了几声,然后抓住了钟江湖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挺翘后臀的浴。巾上:“湖湖……帮……帮我……” 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干渴龟裂,唯独有一场繁密的巫。山。云。雨,才能拯救。 烧得发烫,神情已然迷离的钟江湖,终于听到了端木彻的低唤,她的手被端木彻移到了他的后臀的浴。巾上。 其实,移开自己腰间的浴。巾,对端木彻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觉得,由他的湖湖帮他除去,会更加令人激荡。 若是一般女子,听了端木彻这样说之后,会很羞怯不前,钟江湖脸上飞着红晕,心里却隐隐约约对他浴。巾下那灼人的火龙有所期。待。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的手指抓着他后臀的浴。巾一角,微微用了力气,想要将它掀除。而端木彻也十分配合,在她掀他的浴巾时,他压在她身上的身子向上方动了动,他和她的身子中间,有了空隙,钟江湖将他的浴巾扯了下来,手儿软软的一放,浴。巾落在了圆床边上。 他身上的那条火龙,一个猛龙入海,扎向了她的湿。润口处。 “湖湖!”他又轻唤了一声。 “阿彻!”她在他身下低喃,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牛首山妇女们所说的胀痛和舒适? 难道这就是妇女们口中所谓的酿制爱? “怎么不会痛?不是很痛么?”她低低地问了一声。 “傻瓜。还没有开始呢。”他刚才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而已,“第一次,不能太急躁,不然你受不住的。” 他一边吻着的肌肤,一边说道。 在端木彻的循循善诱之下,两人说着情话,珍爱地轻轻流连彼此的身体,直到钟江湖全然放松,已然成了一片汪洋沼泽,端木彻的火龙儿才一头深深扎进去,吸取蜜液和芳泽。 雨收云歇之后,钟江湖抽出了身下的帕子,雪白的帕子上,有梅花几点,很是耀眼。 看着这几点梅花儿,钟江湖的眼眸有些湿润,她不是个信轮回命理的人,但是在这一刻,她却信了。 她觉得,和端木彻相遇,这一切都是缘分和命运。 “湖湖,你在想什么?”睡在她身边的端木彻,将她搂得更紧了。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 “我们真的是一起来自另外时空?”钟江湖卷缩在他的怀里,高高大大的他,抱着她,使得原本性格彪悍的她,有了一丝丝的娇柔。 “嗯。”钟端木彻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回答下去,他的眉心轻轻地锁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钟江湖窝在他的怀里,任由她抱着,她在他的颈窝里哈气,搞得他十分的痒痒,一翻身,又将她压住了。 当他压到她身上,手儿在她丝滑如绸缎的身体上轻轻抚摸过,一路掠过高峰,直达低洼,而那个低洼显然已经润泽成洋了。 端木彻眸子里有笑意,他知道,他和湖湖心有灵犀:都想。要了。 于是,在端木彻的一番温柔抚慰下,钟江湖在端木彻的身下,浅吟低唱。 “果然……”钟江湖一边吟着,一边在他的节奏里,断断续续地说道,“果然……果然……” “果然什么?”端木男神并没有停止动作,他一会儿深一会儿浅,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然在第一次痛过以后……是极……舒服的。”钟江湖在她的冲击里断断续续嘤。咛。 这是一种褒奖和鼓动,端木彻这个攻城略地的将军,士气更加大了,异常骁勇。 两个人一起被卷上了浪花的顶端,又从顶端跌落,几番潮起潮落之后,两个汗津津的人,累得连洗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再次相拥而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切的一切,分外的安宁,宁静成了一个永恒。 而在另外一间温泉竹屋里,小囡囡由店主的女儿陪同着,在温泉池子里嬉耍了一会儿,最后睡着了。 在梦里,小囡囡看到端木彻和钟江湖一人抱了一个小婴儿,在逗弄着婴儿玩。 “小囡囡,快给我们的宝宝起个名字吧!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呢?”钟江湖温柔地对小囡囡说。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小囡囡认真又兴奋地歪着脑袋。 “唔。男孩子叫小彻彻吧,女孩子就叫小湖湖。” 第126章 小囡囡为什么哭 “好啊,就依了你的意思。”钟江湖和端木彻都很喜欢小囡囡给宝宝们取的名字。 “咯咯咯……”小囡囡在梦里笑出了声音来,一旁的店家女儿都被她笑醒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钟江湖睁开了眼眸,伸手往床上一摸,却没有发现端木彻的身影。 她挪了挪身体,感觉到了整个身子酸酸软软的,而身上此刻也不着一片丝,再看看自己的胸前峰处和腹部等处,都有绯红的痕迹,那是昨晚动情的吸。濡所留下的爱的徽章。 钟江湖四下张望,见床头竹制的柜子上,叠放着她的白色绣花内衣衫裤,它们不但被叠放的整整齐齐,而且上面还放了一朵淡紫色的山野小花儿。 钟江湖将被子裹在胸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回想起昨夜端木彻呼吸粗重地将她的小衫裤子从双腿撸扯下来丢到地上的情景,看来,端木彻一早起来,是打扫了战场的。 钟江湖捻起那朵紫色的小花儿,插在了鬓角边上,然后拿起红。色的肚兜儿,发现肚兜儿的带子昨晚被端木彻扯断了,温泉竹屋里没有预备的针线,钟江湖放弃了穿肚兜儿的想法,直接将白色的内衣衫裤穿上。 穿上衣衫之后,钟江湖伸了伸懒腰,身子微微的酸痛再次提醒她,昨夜有多激。情。 她走了出去,看到端木彻正往一张竹桌子放两碗小米清粥和一叠素油萝卜干和一叠煮鸡蛋。 端木男神一转身,见到钟江湖,脸上立刻涌动着温柔似水的笑意,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钟江湖走来,将双手环住了她的纤腰,看着她的眼眸说道:“湖湖,你起来了?快去洗漱,然后来用早膳。这小米清粥和小菜儿你必定喜欢吃。” 钟江湖任由他环着腰,自昨夜以后,她在他面前,是娇俏的小女人,她将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早就想吃点清爽的小粥之类的?” 端木彻将环住她腰的一只手上移,捏了捏她俏皮的鼻子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的湖湖昨夜身子脱水严重,今早自然要补充点滋润的小粥之类清火润神……” 脱水严重?当端木彻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钟江湖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端木彻指的是她在激动之中,身体某处的源源不断的湿意。 “就知道打趣我,还不是被你引。逗的。”钟江湖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湖湖,你是小色女,想到哪里去喽?我指得是你昨夜出了不少的汗水,而不是……呜呜呜……” 端木彻还没说完,钟江湖就从盘子里拿出一只熟鸡蛋,塞进了端木彻的口中,“食不言,寝不语,吃鸡蛋!” 一只鸡蛋,总算将端木彻的话给堵了回去。 端木彻不恼,反而很享受湖湖的这种霸道娇蛮,他将鸡蛋从口中取了出来,揉了揉腮帮子。 “小囡囡呢?怎么不叫她来一起用早膳?”梳洗之后的钟江湖问道。 “刚才我去叫了,小囡囡起得很早,已经吃过早膳,由店家的女儿陪着,去松林中看松鼠去了。”端木彻说着,拉着钟江湖坐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将温泉竹屋的窗开着,窗外清晨清新的山风和树木混合的自然气息,扑面而来,闻着这种气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吸溜吸溜地喝着小米稀粥。 端木庄园虽然不是官宦人家,但是一向也是注重规矩礼仪的,用膳时有很多规矩,其中一项就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要文雅的细嚼慢咽。 如今的端木彻和钟江湖吸溜吸溜的喝着小米稀饭,两个人内心都有极为纯真的一面,所以这样大声地喝着稀粥,越发觉得有趣,甚至觉得这样喝出声音,稀粥也更加有滋味了。 “湖湖,其实我很向往那种小门小户的乡野生活。在山脚的清溪边盖几间茅屋,养一些鸡鸭鹅,再开垦几亩地儿,种一些谷蔬粮食,然后我们再生几个孩子,闲来无事,逗逗孩子,再到湖边钓鱼儿。”端木彻的眼眸里,满是向往。清新的山野之风,扑打在他俊朗的面上,另钟江湖舍不得移开眼睛,这是钟霸女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竟是如此另她心醉。 是啊,这也是钟江湖所向往的生活。对于钟江湖来说,因为老爹是山大王的缘故,手下强兵数以万计,钟江湖亦是指挥着这些兵士,所以对于权力或者荣华富贵,钟江湖是淡然于心的。 和一人择取一安静地儿终老一生,是她的愿望。钟江湖心里,就想着和端木彻以这样的方式老去。 “阿彻,你不是要进京城去参加武考的么?”钟江湖的眸子闪了闪,忽然想起了端木彻的志愿,问道。 端木彻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将眸光投向了青山绿树之外,“当今天下初定,外邦和国内各地乱党频繁对抗朝廷,烧杀抢夺百姓的事情也不少,我和阿印是男儿身,理当去保家护国,待到天下真正安定,百姓乐业后……”端木彻没有说完,隔着桌子握住了钟江湖端着碗筷的手儿,目光灼灼,“待到那个时候,我们去过那样的生活,好么?” 其实,对于端木彻来说,除了想要完成保家卫国的志愿之外,就是将自身的疑云弄清楚,彻底摆脱幕后超控者的左右。 钟江湖的眼眸里闪动着希冀,其实端木彻不知道,此刻的钟江湖,亦是在勾勒美好的未来,在想摆脱那个神秘人物的控制,将老爹的毒解开。 奇怪的是,钟江湖和端木彻各自的幕后人,最近都没有动静。 是不会出现了呢?还是在蓄势酿造更大的风波。 两人正对视着,小囡囡由店家的女儿牵着手儿,欢蹦乱跳地走过他们的窗前。 “钟浆糊姐姐和彻哥哥!”小囡囡在窗前做了一个鬼脸。 不过,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钟江湖的脖颈时,忽然之间神色大变,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一双小手儿在脸上乱抹,泪水横流。 众人都吓了一跳,店家的女儿立刻蹲下来问小囡囡怎么了?是不是有异物进了眼睛里? 钟江湖和端木彻走了出来,连声问小囡囡怎么回事。 “呜呜呜呜……我把事情办砸了……呜呜呜……”小囡囡抹着眼泪,反反复复说着这一句。 “小囡囡,告诉彻哥哥,什么事情办砸了?”端木彻蹲了下来,给小囡囡揩拭眼泪。 第127章 播种有望 “让你们陪我来这里,是……呜呜呜……要你们生宝宝的……可是你们昨晚上非但没有好好生宝宝,反而又大打了一次……呜呜呜……”小囡囡抽噎。 “我们没打架啊?”钟江湖和端木彻有些难堪,难道昨晚闹出的动静太大,让小囡囡误会了不成? “彻哥哥你从前从来不撒谎,可是这一次,你撒谎了,你明明欺负了钟浆糊姐姐。”小囡囡怨怨地抹着眼泪,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有根有据,她指着钟江湖脖颈处的几处绯红印记说道:“你把钟浆糊姐姐的脖子都打红了……呜呜……钟浆糊姐姐,你疼么?” 这刻的小囡囡,心里十分怜惜钟江湖,没有细想一向不吃亏的钟江湖怎么可能会被端木彻欺负成这样?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好不好? 小囡囡的这句言语一出,在场的大人都尴尬了。 店家的女儿早就出阁,也是个通男女之事,有阅历的小妇人,看到钟江湖脖颈里的红色印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被小囡囡这样明晃晃地指出来,店家的女儿觉得十分尴尬,立刻干咳了两声说道:“小囡囡就交给两位了,我到厨房去看看,茶炉子里的炭或许要加了。”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厨房走去,总算逃离了这种尴尬的场面。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脖颈里的红印,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心里正在想着如何向眼前这个正在抽噎的小活宝交代。 “呃……小囡囡不哭……你彻哥哥没打我……他也不敢打我。”钟江湖蹲了下来,一边安慰小家伙,脸上终究有些不自然之色。 “呜呜呜……那浆糊姐姐脖子里的这些红肿是怎么搞上去的?”小囡囡还是没罢休。 “这个……呃……被大蛾子咬的。”钟江湖只得撒谎,总不能对小家伙说,这是你端木彻哥哥啃的吧? 端木彻一听钟江湖说大蛾子,立刻有些忍俊不禁。 “骗人!”小囡囡愤愤然。 “我没骗人,真的是被大蛾子咬的。好大的蛾子啊。”钟江湖一头黑线,继续哄小家伙。 “那为什么蛾子只咬钟浆糊姐姐,而不咬彻哥哥。”小囡囡打量了端木彻一眼,眼神怀疑。 “呃……因为……因为……”钟江湖脑子飞速运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哄小囡囡。 这个时候,端木彻出场帮钟江湖描补圆谎:“因为那只蛾子是公的,他不喜欢咬彻哥哥,他最喜欢像钟浆糊姐姐那样漂亮的人儿了。湖湖,你说是不是呀?”端木彻对着钟江湖挤眉弄眼。 钟江湖一阵无语,不过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他们两个必须相互配合,搞定小囡囡。 小囡囡也哭累了,对于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话,将信将疑,不再去计较了。 不过,小囡囡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肯定是失败的,照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这个样子,他们两个昨晚肯定没有好好生宝宝。 因此,小囡囡嘟囔着小嘴儿,一直神情怏怏的。 到了中午,用过了午饭,稍微休息一下,端木彻和钟江湖就带着小囡囡回了端木庄园里。 端木彻的父母外出,只有三位姨娘在房间里一起做针线活计。 三个人一边做活计一边说话。 “希望阿彻和彻儿媳妇这次能够一举得孕。”孙姨娘说道。 钱姨娘一向很中庸,随大流,听着孙姨娘这样说,便道:“恐怕没那么幸运,阿彻和彻儿媳妇成亲很久了,到现在都不见动静,会不会他们中有人……” 钱姨娘的意思是,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中,或许有一方的身子不适合有孕。其实她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脱口而出。 赵姨娘现在是很信奉钟江湖,一听大钱姨娘这样说,有些不悦:“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一次,彻儿媳妇肯定能怀孕。” “你以为四妹妹是随随便便叫他们两个到汤山温泉去的啊?”赵姨娘神神秘秘地补充道,“这汤山温泉,传说是离送子娘娘最近的宝地儿,有缘人在那里住几晚,得孕的几率是很高的。” 孙姨娘也接口道:“是啊,我也就这样思虑的。前儿听彻儿媳妇说起她做的一个梦,说梦见戴金戒指。我在周公解梦的书上一翻,说已婚女子梦见戴戒指,是预示着将要得贵子了。” 几个姨娘正说得热闹,仆人进来报,说端木彻夫妻并小囡囡回来了。 “走,咱去看看。”孙姨娘放下了手里的伙计儿,和其它的几个姨娘走到了门口。 端木彻夫妻和几个姨娘打招呼,小囡囡却噘着一张嘴儿,满脸不开心地对孙姨娘叫了一声娘亲。 “怎么了?小囡囡,去温泉消灾祛病应该感到高兴啊,怎么就噘着个小嘴儿呢?”孙姨娘俯身问小囡囡。 小囡囡凑到了孙姨娘的耳边,指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说道:“娘亲,你看钟浆糊姐姐脖颈里的红印子儿,是被汤山的大蛾子咬的,这种大蛾子是公蛾子,只咬漂亮的姐姐。你快给她找点药敷上吧。” 钟江湖一阵难堪,呃……这些吻。痕衣襟子都遮不住啊。 小囡囡一言,让三位姨娘一起看向了钟江湖的脖颈,钟江湖觉得三位姨娘的眸光要将她的脖颈灼伤了。 三位姨娘都是过来人,赵姨娘抿嘴儿笑,朝着钱姨娘咬耳朵,孙姨娘一看钟江湖的那些吻。痕,就知道这小两口没少翻云覆雨。 估计播种有望啊。 所以孙姨娘拉住小囡囡的手说道:“你彻哥哥会帮你彻嫂子敷药的,囡囡跟娘亲回房,娘亲留着好东西给你吃。” 小囡囡嗯了一声,跟着孙姨娘回房间了。其它的两位姨娘也各自回了房间。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朝着院楼走去。 “湖湖,今晚大蛾子还会咬你,你做好准备。”端木彻朝着钟江湖嬉娱,恋人之间的暧。昧小玩笑,别有一番滋味。 “今晚不但大公蛾子会咬人,母蛾子也会不甘示弱。”想着端木彻给自己留了那么多的印记,钟江湖决定今晚礼尚往来。 很快,到了小肖印和小怜儿满月的日子。 肖老爷子给端木家送来了帖子。 “彻儿媳妇,肖家小夫妻的孩子都一月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动静呀?”孙姨娘策划了汤山温泉一事之后,欢欢喜喜地等着钟江湖能喜得贵子,但是过了一月,钟江湖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孙姨娘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夫妻两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没有回答孙姨娘的话语。 呃……有孕这种事,也是看天意的。 第128章 我是不是很败家? “我们还要到街上为阿印家的两个小宝贝采买一点东西,姨娘可要顺带些什么?”端木彻为了避免孙姨娘的追根问底,岔开了话题。 “哦,蔷薇硝没了,你路过药材铺子的时候,帮我买一些来。我还需要一些艾条。”孙姨娘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出了端木庄园,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儿,到了苏隶府的近郊,将马栓在了一户农户家的柳树上,钟江湖掏出五十文铜钱,让那农户家老者帮忙费心。 这户老者不认识钟江湖,但是乡野之人一向朴实,老者说他在茅屋前打豆子,边帮着他们留意马儿,并不费事,说什么也不收他们的银子。 出了农户家,钟江湖和端木彻朝着苏隶府的街道方向走去。 正是秋季,路两旁的稻田刚刚收割,近郊的那些农户们,条件差一点的,用独轮车推着成捆的稻穗儿吃力地前行;条件好一点的,用驴车牛车运稻穗儿,他们都要将稻穗儿运送到打谷场上去,用石碾子将谷子碾压脱粒。 有几个农家的小童,夸着篮子,在路上捡拾农户运送时不小心遗落下来的稻谷子。 “小柱子,小蛐蛐儿,把你们的稻穗儿都交出来给春生儿。”一个七八岁模样,穿着旧粗布蓝衫的乡村男童跨着满满一篮稻穗儿,对另外两个农村小童说道。 叫小蛐蛐儿的很顺从地将自己捡来的半篮子稻穗交给了蓝衫男童,嗫嚅地道:“山娃哥哥,全给你。” 但是那个小柱子显然对山娃子又怕又不服气:“凭什么?这些稻穗儿是我辛辛苦苦捡来的。” “就凭我比你高比你大,比你拳头硬。”山娃一唬脸,将小柱子手里的一篮子的稻穗夺了过去。 钟江湖见了,不免觉得这个叫山娃儿的小孩子有些霸道。 “你们听好了,以后捡来的稻穗统统交给我,明白么?”山娃子的口气有着不容质疑的命令,“谁要是不交,我每天都要将他按在这水沟里,让他喝几口臭水儿。” 钟江湖的眉心锁了锁,一向好管闲事的她,决定上前和这个霸道的山娃子说道说道。 山娃子却挎着三只篮子,朝着前面一个瘦小的男童喊了一声:“毛子,你过来。” “哦。”那个叫毛子的小男童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转身朝着山娃子走过来。 毛子比这三个男童都要瘦小,一身脏得有些发亮的粗布衫子很不合体,而且还打满了补丁,一看就是上面哥哥姐姐们穿不上了才轮到他穿的。 瘦小的毛子也有些怕山娃,一边朝着山娃子他们走过来,一边有些防备地将半篮子稻穗儿藏到了身后。 毛子走到离山娃一两米的地方就站着不动了,看这神情,是怕山娃子抢走他捡来的稻穗儿。 “哎呀,你过来啊。”脾气有些急躁的山娃子看到毛子这副嗫嚅的样子,他一跺脚,“你怕我干什么呀?快过来。” 毛子无奈,上前了好几步。 山娃子麻利地抽出厚厚两股稻穗儿,将这两股稻穗儿系成了长长的一股儿,然后用这股长稻穗儿绳子将三只篮子里的稻穗儿捆成了一捆。 他将这沉甸甸的稻穗捆塞进了毛子的胳膊下:“拿着。以后这几天,每天都到我这里来拿。” “我……”毛子一愣,有些过不神,不知道该不该去要。 家乡闹水灾,他和爹爹逃难到苏隶府来,他们家没有地儿种,爹爹就靠着给人打些零星的短工生活,日子过得有一顿没一顿。 这些天,毛子拿着篮子在路上捡拾稻穗,回去打了稻穗儿当口粮。 看到毛子愣愣的不接,山娃儿将稻捆儿塞进了他的胳肢窝下面。 毛子用胳肢窝夹着沉重的稻捆子,脸上全是感激之情。他没想到,这些本地的孩子非但没有欺负他,而且这个孩子王山娃子还这么帮他。 “谢谢山娃哥哥。”憋了半天,毛子才憋出了这一句话。 “不用谢。你先回去,明天我再给你稻穗儿。”山娃很爽利地挥了挥手,让毛子赶快回家。 外界传说,钟江湖有凶悍恐怖的一面,惹到她就死定了,但其实,钟江湖常常爱心泛滥的一面,比方说看到眼前这个情景,钟江湖断定,这个叫毛子的孩子,家庭有多贫穷。 钟江湖叫住了毛子,一番询问,毛子先是防备着陌生人,但见钟江湖和端木彻模样俊美,不像是坏人,而且眼里写满了善良,毛子就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了钟江湖和端木彻。 钟江湖摸了摸袖笼,从里面摸出了六两银子,她将银子交到了毛子的手里。 毛子吓得不敢去接,钟江湖安慰了几声,让毛子回去给爹爹,让爹爹去做个小买卖营生。 最终,毛子还是接了:“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毛子虽小,但是十分懂得感恩,眼睛红红的。 看着毛子离开,端木彻深深看了她一眼。 “怎么?嫌我败家?”钟江湖故意和端木彻开玩笑。 “怎么会,湖湖这是在为我们端木家积德行善。有湖湖的这份善心,上苍定会让我和湖湖子孙满堂。”端木彻的嘴角有弧度,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钟江湖的肩膀上,亲昵地搂着她。 那些劳作的农户见了他们如此亲昵,都惊奇地将目光投向他们,跟出去老远。 在这个女子含蓄内敛的时代,钟江湖任由男子这样搭着肩膀,确实在世人的眼里有些突兀。 但是钟江湖才不会在意这些个,她也将手儿搭在了端木彻的肩膀上,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着。 “湖湖,在另外的那个时空,我们常常这样勾搭着肩,鬼哭狼嚎地在ktv里合唱一首歌曲。你最爱唱的是陈奕迅的k歌之王,后来你还迷上了那首口水歌小苹果。” 钟江湖听着端木彻的话儿,什么ktv,什么陈奕迅,她统统不知道。 纵然好奇,钟江湖也没有多追问,其实她隐隐约约觉得,端木彻不愿全部告诉他,是没有到适当的时候,就像她现在不能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一样。 两人有说有笑,进入了苏隶府最热闹的大街上。 街上左右各式店铺林立,行人和小贩子如云,车水马龙。 端木彻怕和钟江湖在人群中挤散了,所以和她十指相扣。 “湖湖,我们作为阿印家那两个小宝贝的干爹干娘,送些什么给两个小家伙比较合适呢?” “唔。我还没想好,且走着看吧。”钟江湖道。 “嗯,好的。”端木彻答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朝着左右的店铺张望。 “阿彻,我们进周记金铺。”钟江湖指了指左边的周记金铺。 第129章 选礼物 周记金铺是四开间的门面,刷得耀眼的朱红色木门上方是一块巨大的黑油漆底子招牌,上面写了周记金铺四个描金大字,据说这四个字是请了当今著名的文人提的笔。 端木彻和钟江湖手挽着手儿进入到金铺里,金铺里有着长条儿的柜台,柜台上铺着黑色丝绸,各式各样黄灿灿的金首饰摆在上面,分外耀目。 如今天下初定,不是很太平,所以金铺的主人不但请了做买卖的掌柜,还聘请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这帮伙计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他们来回走动,以防有不轨之人恶意打劫抢夺。 钟江湖和端木彻刚走进来,一个笑眉笑眼的掌柜就立刻过来。 “哟!公子和夫人好!不知道公子和夫人想要买什么首饰?”掌柜会察言观色,一看端木彻和钟江湖的举动,便知道他们是夫妻,还是恩爱夫妻。 “我们看婴孩的首饰。”钟江湖道。 掌柜的朝着钟江湖的腹部看了一眼,心道,这位漂亮的夫人估计是刚刚怀了孩子,和丈夫来给未出生的小宝贝买饰物的吧。 掌柜的嘴巴挺甜:“原来夫人是给自己未出生的小宝宝买首饰的啊。瞧着夫人的身子,应该是刚受孕不久,我略略推算了一下,孩子得要明年才诞下,那么明年金猪年,两位不如给孩子买个金猪的挂件。”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这个掌柜也未免太自我独断了吧。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们是给朋友家的孩子买饰物。”钟江湖落落大方,其实,她和端木彻这样恩爱,却没有身孕的缘故,是他们都刻意避。孕了。 虽然他们在一起了,但是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他们暂时是不敢要孩子的。 掌柜见是一场误会,颇有些脸红,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对不住二位贵人了。二位贵人,请再挑挑。” 钟江湖的眸光看向了黑丝绸上放置的一对金灿灿的长命百岁锁。 钟江湖指了指那对长命锁儿说道:“掌柜,将这对长命锁儿取来我看。” “掌柜,那对长命锁不错,取来我们看看。” 钟江湖和端木彻,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这番话儿。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嘴角都含着笑意。 “哟,公子和夫人真是默契啊。就叫做啥来着?心有灵犀一点通。对,我今儿可算见识了。哈哈。”掌柜的笑吟吟地将那对长命锁儿取了出来,分别送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手里,让两人细细端详。 两具长命锁儿的外观是一样的,锁片上都刻着字,但字是不一样的。 端木彻手里的锁片上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钟江湖手里的锁片上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这对长命锁,很适合送给阿印家一男一女两个萌宝宝。 端木彻和钟江湖挺满意:“掌柜的,我们就要这对长命锁了。” “好嘞!恭喜公子和夫人。”掌柜的从里间拿出一对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儿:“呵呵,夫人公子好福气,你们是我们周记金铺开业以来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客人。我们老板为了取“久久”这个吉利的谐音,对这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客人买一送一,这一对长命锁儿送给二位,祝二位早生贵子。” 还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好事,钟江湖虽然向来不是贪图便宜的人,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免也是心情愉悦。 “湖湖,这一对送给阿彻家的宝宝,这一对,就给我们的孩子留着。”端木彻晃了晃手上的四枚长命锁儿。 钟江湖甜蜜地睨了他一眼,口气故意生硬,但是眼风娇俏:“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准也会生两个孩子?” 端木男神冲着她暖暖地一笑,并不回答。 钟江湖却横着眉眼补充了一句:“没准儿,我们会生十四五个呢?” 呃……好彪悍。 不愧是湖湖,大手笔啊。 端木彻听得心里暖烘烘的,孩子生得越多,在某些方面,不就是印证了他们越是恩爱么? 夫妻两个向外走,到了一家药材铺子,帮着姨娘买了蔷薇硝和艾条之类的物品。 刚出药材铺子,有人在背后喊端木彻:“这不是端木庄园的彻公子么?” 端木彻和钟江湖一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青衫袍子的敦实汉子走了过来。 “这位兄台,在下正是端木彻,请问有何事情?” “请问令弟端木进可曾回来?”青衫汉子问道。 “阿进进京城还没有回来。”端木彻答道,“兄台有何事?” 青衫男子从身边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三两多的样子,放进了端木彻的手里:“前阵子令弟帮我打制了一些小家什,很是好用,我一直没有时间将工钱给令弟弟。上次到贵庄园找令弟,听贵庄园的人说,令弟去京城还没有回来,这次在路上遇到彻公子,烦请彻公子将工钱给令弟,就说谢二有劳他了。” 那个叫谢二的男人,对着端木彻施礼。 端木彻还礼。 等到谢二一走开,钟江湖问端木彻道:“端木进就是赵姨娘所生吧?” 钟江湖嫁入端木庄园之后,端木进一直在京城里,所以钟江湖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小叔子。 端木家虽然不是官宦,但也是农商大户,堂堂二公子,理当管理家族里的生意,怎么当起了木匠手艺人? 钟江湖不解。 “阿进一向痴迷木工活计,若不是赵姨娘阻拦着,阿进定要外出拜师学艺了。”端木彻说道。 人的某些喜好,或许是与生俱来的。 赵姨娘一心让儿子学着掌管家业,但是端木进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他时常偷偷出去,帮着一些熟人朋友打制一些木器,过过干瘾。 端木彻和钟江湖正说着,见前面有个挑着担子买桂花糖糕的小贩子。 端木彻喊住小贩子,买了两块糖糕,将一块递给钟江湖,另一块要留给自己时,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抢走了他的糖糕。 端木彻和钟江湖回头,是化了丑妆的夏南岸。 夏南岸将桂花糖糕胡乱地塞进了口中,神色却依然很委屈似的:“你们出双入对,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根本不需要吃糖糕了,只有我这个孤家寡人,才需要吃糖糕来温暖苦烦的心情。” 夏帅哥的话语,显然有酸浓的意思,这家伙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喜欢半真半假的卖萌。 “夏公子,你出来干什么?”钟江湖问。 夏南岸却说,闲着也是闲着,想要跟端木彻和钟江湖一起去喝阿印家小宝宝的满月酒,所以他出来买了点礼物。 夏南岸扬了扬手里的几个锦盒。 “你都买了些什么送给阿印家的孩子?”钟江湖好奇。 夏南岸眸光闪了闪,兴奋地说道:“我买礼物从来都是与众不同,这个是我送给阿印家的男宝宝的。” 第130章 长大后就用得上了 夏南岸扬了扬手里的锦盒,然后打开了锦盒。 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个都瞪大了眼眸,若不是亲眼所见,钟江湖和端木彻绝对不会相信,夏南岸帅哥送给阿印儿子的满月礼物居然是一本金瓶梅。 没错,就是一本金瓶梅。 钟江湖对下夏帅哥的奇葩做法表示无可奈何,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会送阿印女儿驭夫宝典之类的吧?” 钟江湖只是无心问问哪知道夏帅哥瞪大了好看的眼眸,好奇道:“湖湖,你怎么知道的?湖湖你真厉害。” 说着,打开了另外一只锦盒,果然里面放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本,上写着《降夫三十六策》 “夏公子,阿印的宝贝们还是一个一月大的婴儿,这金瓶梅和驭夫宝典之类的不适合他们。” 夏帅哥得意地一笑:“等他们长大就有用了。” 端木彻和钟江湖无语,只希望等到他们两个有宝宝时,这位帅哥已经回家了,不然小孩子很有可能会被这坏叔叔带坏的。 三个人在一起买了一些小物件就回去了。 准备着第二天去喝肖家孩子的满月酒。 夜晚,端木彻和钟江湖又是无尽缠绵。 “阿彻,那个时空的我是什么样子的?”端木彻将钟江湖压着身下,钟江湖柔软成了一湖水。她争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端木彻蜜色肌肤上的晶润汗液,突然想到在另外时空的自己,在床第间是怎样一种表现? 端木彻抱着钟江湖,一个翻身,原本在上的他,却被钟江湖压在了身下。 端木彻将钟江湖的双腿儿分开,她由覆盖在他身上的姿势,变成了斜跨坐在他胯上。 很快,她如泉的身体,适应了他男性的坚。硬。 他的双手擒摑住她的细腰,一前一后,一深一浅,一缓一急地运动着。 随着他双手的律动,她的身体摇摆,身体的涌泉潺潺……渐渐有了飞升的感觉。 端木彻这才缓缓吐纳呼吸:“湖湖……以前的你……很喜欢女上……位……” 说到这里,端木彻感觉到了被她包裹处愈来愈温热,而钟江湖已然吟。咛不止。 愈来愈激烈的律。动,床铺儿也跟着唱起了歌。 很久以后,两个相爱的人从云端跌落,香汗淋漓地拥在一起,同床共枕。 他们相拥而眠,而肖府里的肖月蛾却在闺阁的床上孤枕难眠。 她离开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怜儿生产前的半月,肖印就派人稍信去将肖月蛾接了回来,说妹妹散心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 肖月蛾确实也想念家人,对于端木彻的思念,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思前想后的肖月蛾知道,对于端木彻的相思无益,她下了决心,如果这一次看到端木彻,若是依然心痛强烈,那她就叫家人帮她找个人嫁了,或许这样,才能使得自己的心尘埃落定。 肖月蛾反反覆覆,一夜没睡,到了第二天东方刚有鱼肚白的时候,肖月蛾就起来了,一番梳洗打扮之后,便在闺房里发呆。 天亮不久,肖印就来看自己的妹子,知妹子莫若兄,肖印知道自己的妹妹对端木彻仍然有些放不下。今天端木彻和钟江湖要来,肖印怕妹妹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妹妹,起得这么早?有心事?” 肖印看着肖月蛾眼下的两团乌青问道。 “哥,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担心等下阿彻过来我会做出什么来。”肖月蛾口气冰冷地道,“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破坏侄子侄女的喜事。” 肖印一听,心里放松了不少,但是看妹妹这神情,不免依然有些担忧。 “妹妹,你也不小了,哥哥帮你物色了一位不错的男子,你看……”肖印就怕听到肖月蛾说非端木彻不嫁。但肖月蛾却阴阳怪气冷笑了几声:“到时候再说吧。” 肖印一听,比自己心里预想的答案要好了很多。 和肖月蛾说了几句,肖印去看厨房预备酒席的事情了。 很快,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 在宾客中有一位叫卫光的后生,人长得斯文,言谈举止也不错。他就是肖印给妹妹找的相亲男子,想要趁着这次机会,让肖月蛾能够彻底放弃端木彻,有自己的幸福生活。毕竟,单恋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只会使人蹉跎。 而在端木庄园这边,不识趣的夏帅哥一早就来敲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门:“两位,太阳晒屁股了,年纪轻轻的小夫妻,睡到日上三杆不起,成什么样子?” 夏南岸的话语里始终有些酸酸的醋意。 其实不知道他吃哪门子醋,他们两小夫妻的事情,干他什么事。 房间内锦被中的两人轻轻挪了挪身体,两人继续面贴面拥抱而眠,端木彻的双手抱住了钟江湖的细腰,钟江湖的一条腿搁在了端木彻的胯上,两人相拥得紧紧的,并不理睬外面呱呱乱叫的夏帅哥。 “再不起来我就吊死在你们门口……”夏帅哥没有办法,最狠的一招都用上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这才起来,将门刚一打开,两个夜晚辛苦劳作,到现在还睡意朦胧哈欠连天的人,立刻瞪圆了眼睛,看向夏南岸。 这个夏帅哥也太调皮了……居然化了一张和端木彻极度神似的脸。如果不仔细看或者猛然一看,肯定误以为是端木彻。看着这对夫妻傻愣愣的样子,夏南岸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捂着嘴笑道:“湖湖,你以后可不要认错夫君哦!” 钟江湖一阵无语,端木彻和夏南岸高矮胖瘦差不多,真的要注意些,不然认错太丢人。 一番洗漱,吃了早饭以后,端木宏和正室吴氏坐一顶软轿子,三位姨娘并小囡囡挤一顶轿子,钟江湖和端木彻极夏南岸各自骑一匹马儿。 对于夏帅哥“变脸”的事情,端木家的人见怪不怪了,夏帅哥趁机说服众人,让大家都配合他,承认他是端木宏堂弟家的儿子。 众人知道夏帅哥爱玩整蛊,只说夏帅哥只要玩得不离谱,他们就配合。 很快,一行人到了肖府的门口,肖府的门口车水马龙,客人们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端木家的人刚到,肖印就迎接了出来。 肖看到端木彻和钟江湖,正要说话儿,眼稍看到了夏南岸。不由惊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在做梦。怎么有两个阿彻? “呃……其实我是阿彻的远房亲戚,我老爹和阿彻老爹是堂兄弟。”夏南岸故意变了嗓儿,一本正经。 肖印觉得蹊跷,从没听阿彻说起过啊。 夏帅哥又解释:“其实原来我们两家有些家长里短的矛盾,一直不大走动,近来才和睦,今日叨扰肖公子了。” “哪里话,十分欢迎。”肖印很热情。 第131章 光天化日,乱丢腰带 钟江湖等一行人往里面走,由着肖家的童仆迎接到了客厅里。 此刻的客厅里,陆陆续续地坐了一些客人,现在还没有到开宴的时候,这些客人都聚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一些干果和点心,他们东家长李家短地闲聊着。 怜儿和宝宝们还在房里没出来,肖家老夫妻在客厅里接待客人。 和肖家的老夫妻闲聊了几句,说了一些恭喜的话之后,钟江湖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房中的怜儿和今天的两个小主角。 肖家老夫妻笑吟吟地要丫鬟带钟江湖去怜儿的房间。 钟江湖前脚走,夏南岸这位帅哥后脚就跟进了肖家的内府。 只是,钟江湖走得太快,夏南岸没有跟得上钟江湖,所以,夏南岸在肖府的内院随便转了起来。 肖府的内院,假山石头后面有个弯月形状的池子,里面养了无数尾红色的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十分地好看。 夏南岸走到池子边,拿着树枝儿,逗弄着池子里的鱼儿。鱼儿们见树枝儿入水,一下子吓得四下散去,但是一两分钟后便不怕了,围在树枝的周围游来游去,调皮的夏帅哥又抖动着手中的树枝,使得池面水波粼粼,鱼儿们又再次逃开去。 “彻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去前厅喝茶么?”有一个肖家的男仆经过,将夏南岸当成了端木彻。 显然端木彻是肖家的常客,肖家的仆人很熟悉端木彻。 “我在这里玩会儿,你去忙你的。”夏南岸说道。 “咦,彻少爷,你今个说话的声音怎么有些变了?”这个仆人很细心。 “我风寒感冒,声音变了,你快走吧,小心我传染给你……阿嚏!阿嚏!”夏南岸故意冲着那个男仆打喷嚏。 男仆连连后退,心道,要真是被传染上了,又要去看病抓药了。自己得攒着钱儿娶媳妇呢。 “彻公子,你自便。”所以,男仆快步走开了。 夏南岸继续逗弄着鱼儿。 在不远处,那个叫卫光的后生和肖月蛾走在一起散步。 一心想要妹妹忘记端木彻的肖印,在卫光来了之后,就安排卫光和肖月蛾在后花园闲话见面,借此希望两人能够培养出好感,促成好事。 肖月蛾虽然不悦,但总算听了哥哥的安排,在后花园的牡丹亭中见了卫光。 卫光长得并不讨厌,谈吐也可以,但是肖月蛾瞄了卫光一眼,心里立刻就拿卫光和端木彻做了比较。这个卫光,根本没法子和阿彻比。 所以,肖月蛾一直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想着什么,根本当一旁的卫光是空气。 肖月蛾自顾自地走着,身边的卫光说了些什么,肖月蛾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肖月蛾走到了假山后面的一个山洞里,跟在一旁的卫光眼眸闪了闪,原本平静的面目,忽然之间有了一股突兀的邪气,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卫光忽然之间,点住了肖月蛾的穴道,顺便点了肖月蛾的哑穴。 肖月蛾惊恐地瞪着忽然变脸的卫光,被点了穴道的身子软软地靠向卫光,她想要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不明白刚才斯文的卫光,怎么突然换了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肖月蛾倒向为光,卫光更是一手搂住了肖月蛾的细腰,一手粘起肖月蛾的一缕乌黑秀发,在鼻尖轻轻嗅了又嗅,一副色。欲。淫。邪的摸样。 “小美人儿,只怪你的哥哥去吧,谁叫他不知道我就是白衣采花大盗呢。”卫光觉得马上就可以吃到这肥嫩的羊肉了,所以得意洋洋自报家门。 白衣采花大盗? 这个名字在三年之前可是令苏隶的女子闻风丧胆。 三年之前,有个身穿白衣面系白巾的男人常常入室奸。淫苏隶府的一些良家女子。 这个采花大盗屡屡犯案,十分猖狂,但是官府却一直缉拿不到他,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因为这个采花大盗喜穿白衣,所以得了个白衣采花大盗的诨号。 一年半前,白衣采花大盗似乎销声匿迹了,所以,苏隶的人们也就渐渐快要将这件事淡忘了。 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文的卫光,就是白衣采花大盗。 卫光得意洋洋,继续说道:“本公子今天就在这山洞子里将你要了。这也算是本公子重新出手的一个宣传。哼,谁叫官府这帮饭桶查了那么久,连我的名字和身份都没有查出来,太无能了,所以我得给他们点消息……” 显然,这位卫光是想要挑战官府了。 肖月蛾吓得面如土色,想要喊,可是这是徒劳,想要挣扎,根本动不了一丝一毫。 “阿彻!阿彻!你来救我啊!阿彻!小时候我遇到什么事情,你和哥哥就会来帮我的。你现在快来啊!”肖月蛾在心里呐喊。 而这个时候,卫光已经一弯腰,将肖月蛾扛在了肩头,往假山洞里走得更加进了一点儿。 他将肖月蛾放在了冰凉的假山地上,然后开始去解肖月蛾的腰带。 卫光很久没有出来作案,也很久没有享受这种刺激,所以,解肖月蛾腰带的手儿有些颤抖。 卫光将肖月蛾的腰带一扯,往后一丢。 没想到,力道太大了一些,腰带飞出了山洞,直接落到了在池子边逗鱼儿玩的夏南岸头上。 夏帅哥觉得有个物件从天而降,眼前立刻黑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织物,盖住了他的脸,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 夏帅哥将织物取了下来,一看是女人的腰带。 谁光天化日之下乱丢腰带?夏帅哥的好奇心又被激起了。 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很好玩,所以夏帅哥并没有大声嚷叫,而是一声不响地寻找了起来。 他转到了假山的另外一边,轻手轻脚地往假山洞里一看。 这一看,夏帅哥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掩藏到了一边,继续往里面查看。 好家伙,原来是有。人在非礼女子。 怎么办治住这个男人呢?夏南岸帅哥飞速地转动着脑筋。 也不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不能压制住里面的那个男人? 夏南岸帅哥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冒一次险,要是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那他的一世帅名又要毁了。 夏南岸摸了摸袖子里他收集来的各式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忽然摸到了一包粉末,江湖上给这种粉末起了一个诨号:又笑又喘粉。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种粉末有多厉害了。据说一旦吸入肺部,立刻会大笑大喘气,再也做不了什么,又笑又喘,根本停不下来。 夏南岸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山洞里,由于卫光太投入,他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渐渐靠近的人。 第132章 姑娘很动情 夏南岸走到了卫光的身后,卫光背后没长眼睛,看不到夏南岸,可是躺在地上不能喊叫不能动弹的肖月蛾一下子就看到了化着和端木彻一模一样面容的夏南岸。 肖月蛾将夏南岸看成了端木彻,肖月蛾心里一阵激动:她的阿彻哥哥总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肖月蛾看着夏南岸,眼睛有了湿意。 夏南岸摆摆手,要肖月蛾不要惊慌。夏南岸忽然捏着嗓子,变成了女声,又嗲又粘地道:“死鬼!原来你在这,人家好找!” 卫光心里一惊,很狐疑地回过头,心想,难道曾经和自己好过的哪个女人在这里么? 好奇害死猫,卫光放松了警惕,回过头。 说时迟那时快,卫光刚一回头,夏南岸屏住呼吸,噘着嘴儿,将手里的那包粉末一吹。那粉末如同雪花,在卫光的面前洋洋洒洒。 卫光回过神,想要屏住呼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有微小的粉末被他吸入到了鼻腔里。这种又笑又喘粉末可谓是江湖上最奇葩的歪门邪道用具,一经吸入就会难以抑制地又笑又喘,根本控制不了。 “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 卫光捏着自己被烧得火炭一般的喉咙,一会儿像疯子,一会儿像哮喘重症病人。 这个时候,卫光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喉咙越来越痛,脖子突然爆粗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 到了最后,卫光只剩下像拉风箱一样的咝啦声,整个身体蜷缩在地上打滚。 要说这夏南岸帅哥袖子里歪门邪道的宝贝可不止这一件,夏帅哥掏出了闯江湖必备的蒙汗药湿巾子,往卫光的口唇上一抹,卫光两眼一番,迷晕了过去。 刚才夏帅哥没直接用蒙汗药,怕对手实力太强,不能一下子迷倒他,现在卫光力气用得差不多了,他才用药迷了他。 只有将对手迷倒,夏南岸才觉得安全。 夏南岸过去,给夏月蛾解开了穴道。肖月蛾一股脑扑入夏南岸的怀里,泪如雨下地甜蜜音饮泣:“我就知道彻哥哥你心里还有我,这么多年的情份,且是说忘记就忘记的。彻哥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夏南岸被肖月蛾这样抱着,看着她泪雨朦胧,悲喜交集,昔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夏南岸心里一颤,突然间胸腔里全是柔软的情绪,他没有吱声,抱住了肖月蛾,在她背上轻轻地拍打着,给予她安慰。 这刻的夏帅哥,心很纯净,只想安慰这个女生。他心里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怀抱里这个女人和端木彻之间的事情。 夏帅哥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猛然间被肖月娥吻住了口。 夏帅哥一愣,愣神之后突然发觉自己坚守的初吻居然这样被人夺走了,这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帅名就毁了。 “呜呜呜……”夏帅哥想要挣脱肖月蛾的深吻,却不想这动情爆发中的小妞太猛了,一把摑住了他左右的脸颊,使得帅哥根本动不了,任由她啃吻。 展露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根本不用人教授,肖月蛾一个黄花闺女,对于吻这种事情,也是有笨拙很快变熟练。 肖月蛾微微闭着眼眸,缠绵的泪水儿,顺着眼角不停地蜿蜒而下,一路湿亮。她的香唇撬开了夏南岸的牙齿。 一向活络的夏帅哥,这刻的思绪却再一次被肖月蛾的痴。缠搞得混沌一片,任由肖月蛾滑。腻的舌。尖进。入口中,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在这样的纠。缠里,夏帅哥的心一点点地,酥掉了。 他原本轻轻拍打肖月蛾后背的手儿在这种浑然忘我的酥。麻里,停止了拍打。 山洞里的两人在深吻,并不知道,山洞外的小道上,正缓缓走着钟江湖和怜儿等一众人。 刚才钟江湖去房里看怜儿及两个小宝贝。 两个小宝贝都长得粉团似的,很是可爱,钟江湖抱抱这个,亲亲那个,爱不释手,都差一点要开口向怜儿借回家玩几天了。 呃……钟霸女爱心泛滥,萌过了头,居然将宝宝们当成了玩具。 和怜儿说了一会儿话,怜儿收拾了衣衫,在头上裹了防风抹额,就和钟江湖一起到大厅里去,众多宾客还没有见过两个小主角呢,怜儿带着宝宝们去见宾客。 钟江湖和怜儿一起朝着客厅走去,而肖家老夫妻及肖印陪着一些散心的宾客在肖府的花园里走着。 肖家人和钟江湖在山洞处汇合,钟江湖的武功在恢复,听觉的灵敏度也在不断增加,她刚要和迎面而来的肖家人打招呼,忽然听到假山洞里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 钟江湖眸光一闪,朝着假山洞里看去。假山洞里虽然光线不足,而且夏南岸正好是背对着钟江湖的。钟江湖依然从背影和衣着这两点,认出了夏南岸。 夏南岸在和人接。吻? 钟江湖思绪一顿,却因为夏南岸的遮挡,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面容。 钟江湖正觉得好奇,想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只听那个女子呜呜咽咽地喊着端木彻的名字。 “彻哥哥!彻哥哥!” 肖月蛾。 钟江湖的思绪再一次停顿了,一旁的怜儿,也注意到了山洞里的人,她看到里面的情景,听到肖月蛾的声音,忽然间脸色有些儿发白。 而迎面上来的肖印和爹娘看着钟江湖和怜儿都朝着山洞里张望,三人的目光也是被吸引了。 三人一看,立刻神情就不对劲了。 “你们!”肖老爷沉不住气,大叫了一声。 所有亲朋好友的眸光全部集中到了正在深吻的肖月蛾身上。 肖月蛾和夏南岸这才惊觉,两人松开了彼此。 肖月蛾看见这么多人,再看到钟江湖,心想反正大家都看到了,这到正好,她鼓足了勇气,对着钟江湖说道:“你也看到了,彻哥哥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争大小,我只要求个妾的位置就可以,以后我和你一起好好伺候彻哥哥,争取为端木家多添人丁。” 这一番话,从一个未嫁的姑娘口中说出来,着实是大胆。 钟江湖的眼眸闪了闪,看向夏南岸,意思是让夏南岸解释一下其中的阴差阳错。 夏帅哥这会儿早傻了,刚才被强吻他抗拒,可是四唇相黏的时候,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异样的心动,他昏昏然的,并没有完全去想肖月蛾将他当成了端木彻,现在听到肖月蛾向钟江湖表白立场,夏帅哥居然有了一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突兀感。 这种感觉出现在夏帅哥的身上,可真是难得啊。 第133章 猪头!猪头!大猪头! “彻哥哥,你快对她说啊。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肖月蛾拉了拉夏南岸的袖子。 “我这辈子只喜欢这个叫钟江湖的女人。”端木彻的声音响起,不过,不是从肖月蛾身边的这个“端木彻”口中传出来的,而是在山洞外的小道上,十几米之处。 穿了一身湛青色衣衫的端木彻,看起来肤色清透,容颜绝世,他正大步走到钟江湖的身边,将手臂环在了钟江湖的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阿彻?”肖月蛾惊呆了,急切地问众人。 “唉!”肖老爷这刻也顾不得女儿丢脸丢大发了,叹了口气,跺了跺脚,指了指肖月蛾身边的夏南岸说道:“这位是端木彻公子的亲戚,只是长得跟彻公子像而已,你搞错了。” 偶后肖老爷又问迷在地上的卫光是怎么回事? 一听卫光是就是白衣采花大盗,众人一时回不过神来。 肖印觉得很对不起妹妹,问长问短。 肖月蛾才从纷乱里回过神来。 “啊!!!你这个坏蛋!大坏蛋!”肖月蛾拼命抡起粉拳,敲打着夏南岸,她也不顾家人亲戚在场,一边捶打,一边叫骂:“我的初。吻被你毁了!毁了!” “喂!喂!我的初。吻还被你强取豪夺了呢,我上哪里去说理去?你考虑过我的一世清白了没有?”夏南岸并不还手,只是抱头鼠窜。 “谁叫你化妆成了彻哥哥。”肖月娥越想越气,刚才端木彻一把搂住钟江湖,说心里只有钟江湖一个人的时候,肖月蛾的心在忽然间彻底凉透了。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觉醒,缓缓流淌在心里。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闹腾,端木彻的眼里,只有钟江湖一人。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刻的肖月蛾不留眼泪了,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这复杂的颜色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肖家的亲戚中,有两个年长一点又头脑活络的,立刻将肖老夫妻和肖印拉到了一边,嘀嘀咕咕。 因为痴恋端木彻不成,肖月蛾离家出走,熟悉肖家的乡邻难免会在背后有些口舌。 如今肖月蛾回来,因为从前闲言碎语,估计也很难寻到好人家了。 现在肖月蛾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端木彻的亲戚亲密,不如就此嫁给这位公子算了。 肖家老夫妻和肖印都觉得不错,肖印有些担心妹妹,拉过端木彻和钟江湖,细细打听这位远房亲戚的为人。 端木彻和钟江湖如实告诉肖印,这位就是夏南岸夏公子。 “夏公子,请到室内一聊。”肖印要妹妹回房,而肖家老夫妻和怜儿,带着两个小宝贝去前厅招呼客人,他自己则打算和夏南岸关起门来谈一谈。 “呃……我觉得有点儿肚子疼,可能吃错东西了,我去上个茅房。”夏南岸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刚才和肖月蛾口唇缠绵的时候,这货儿确实心动过,但是刚才被肖月蛾一顿捶打,这货觉得,娶了肖月蛾,那简直是自讨苦吃。 所以,这货儿想要开溜,也不管什么一世帅名尽悔了。等一出肖府,他就回端木庄园收拾行李包袱,也不管老爹要他学习端木庄园的农业营生了,为了终身不受野蛮女的纠缠,溜掉呗。 “夏公子,事情总要解决的,放心,阿印我了解,他不会勉强你。”钟江湖对夏南岸说道。 “是啊,夏公子,这点请放心。我只是和你商量。”肖印说道,若夏南岸真的对妹妹没意思,他也不能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好吧。好吧。”夏南岸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不好,非但丢了初。吻,还很有可能被逼。婚。哼!到时候宁死不从! 端木彻去了前厅,而钟江湖陪着夏南岸和肖印,进了肖家一间幽静的书房。 一进到里面,夏南岸就囔着要洗脸。 “湖湖,你家的男人真是我的克星,我遇到他就倒霉。他这张脸害死我了。”夏南岸嘟囔着嘴,他也不怪自己太过调皮,若不是他这样爱整蛊,冒充了端木彻,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仆人端来了清水毛巾和胰子,夏南岸洗了脸,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夏公子,令妹虽然有些小性子……但……”肖印总觉得不知道怎样开口才算妥帖,他总不能急吼吼地推销自己的妹子吧。 “别说了,别说了,这事儿我同意。”夏南岸立刻接口,“我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口的事情,不容许再改变。” 说着,夏南岸又找了一个理由,“那个,前天我在算命的摊位上买了一只逢凶化吉的吉祥龟。算命的瞎子说了,龟在我在,龟若是走失,我也就要和阎王下棋去了。刚才出门,我似乎没将落地窗关严,所以很有可能,这只吉祥龟要爬失。我要回去看看。所以,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可别阻拦我哦。” 夏南岸乱编了一通,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夏公子,你真的是一言九鼎么?刚才说的都算数?”肖印再次问了一遍,他没想到,夏南岸答应得那么爽快。 “当然,绝不反悔,不然我就是只小乌龟。”夏南岸像逃似地出了肖府:这满月酒,绝对不能再喝下去了。 “湖湖,夏公子答应得那么爽快,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等到夏南岸一走,肖印对钟江湖说道。 “我也觉得。不过,夏公子既然说了,一定会做到,虽然他平时没个正经,但对于承诺和信用这种事,他一向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钟江湖也是觉得有些蹊跷。 而夏南岸刚走到肖府的大门口,忽然之间像是顿悟过来似的,敲着自己的头,懊恼不迭:“猪头!猪头!猪头!” 一个仆人正端着红漆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枚扎着红绸的猪头。是肖府用来祭菩萨的。 仆人一听到有人喊猪头,以为叫他过去有事情:“这位客人少爷,这托盘里的猪头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不妥,我就是个猪头!猪头!猪头!”夏南岸捶胸顿足地出了肖府。 端着猪头的仆人愣神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咦,这位客人相公长得这么俊,可却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可惜了!可惜了!” “猪头!猪头!大猪头!”夏南岸还在拼命地骂自己。 刚才肖印说到肖月蛾的时候,他少说了一个字。 他将“这事儿我不同意”说成了“这事儿我同意。” 少了一个不字,意思正好相反。 他虽然贪玩,但是向来说话算话。这一次,他必须兑现承诺啊!不然没法混了。 “呜呜呜……肖月娥,你简直是我命中的天煞星啊。”夏南岸摸摸自己的嘴唇,又是一阵捶胸顿足:呃……嘴唇被肖月蛾啃肿了。 第134章 带你领略马车的震荡 “肖月蛾,我前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居然会认识你。”夏帅哥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算了,算了,我管什么信誉和言出必行呀,溜掉算了,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肖家的老少爷们,大姑娘老婆婆们,对不住了。” 夏帅哥想到这里,准备快速逃离苏隶府。 但是一转念头,就算逃离了,以后自己的江湖道义名声尽毁,在任何人面前都抬不了头。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算了,娶了就娶了吧。 夏帅哥回到端木庄园,倒头就睡,只有睡着了,才能暂时忘记这些烦恼事。 而在肖府里,一切热闹照旧,每个宾客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怜儿微微笑着,一脸幸福地在肖印的旁边。两个乳娘抱着两个小宝贝,宾客们都赞扬这对宝贝的可爱。 “小宝贝,这是你干爹和干娘送你们的,祝两个小宝贝聪明伶俐,快快长大。”钟江湖在端木彻的衣袖里拿出了那对长命锁,戴在了宝贝们的脖子上。 众多宾客都围上来啧啧有声地赞扬:“好精致吉祥的一对长命锁儿,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哎呀,好吉利的话儿……” 另外的宾客看着端木彻手上的两只锦盒,心想端木小夫妻两个肯定还有礼物送。 “这盒子里面想必也是送给两个小宝贝的礼品,给我们开开眼。”一个宾客向来好奇心足加上毛手毛脚,一把拿过盒子,但是却没拿稳,其中一只啪啦一声掉到了地上,盒子里的书露了出来,翻开的那页,正好画着西门庆和潘金莲在床上恩爱,画里女人白。腻。腻的肢体被西门庆折叠成了奇怪的模样,高难度的动作唉。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这就是端木彻送给宝宝们的礼物?太荒谬了。 端木彻也是尴尬,夏帅哥一进肖府,就让端木彻帮他拿着盒子。 肖印看端木彻尴尬,立刻帮忙收起盒子,招呼客人们重新入座。很快,各桌的菜肴都上来了,大家纷纷入席。 因为心里高兴,钟江湖和端木彻都喝多了。端木彻深邃的眼眸有了一泓醉人的酒意,看向钟江湖时含着脉脉深情,钟江湖不敢多看他,他眼眸里的意思,她自然懂。年轻的恩爱小夫妻,自然对男女之事乐此不疲,而酒精的作用,更是一种催化剂。 趁着大家不注意,端木彻的薄唇在钟江湖的颈窝里吹气。 那温热的带着一丝丝醇辣酒味儿的呼吸,撩拨得她的心痒痒的,似乎快要融化。 “湖湖,我们等下一块儿坐马车回去可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似孩子般的撒娇。其实男人子的性情里面,都有长不大的一面。不管是天之骄子还是贩夫走卒,某些时候,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他们往往在最心爱的人面前才会展示出最纯真的一面。 “好,我们都喝多了,坐马车比较稳妥。”钟江湖脸蛋儿红红的。 “湖湖,等下在马车上,我会教授你,什么事车。震。”端木彻依然凑在钟江湖的脖颈边,说到车。震这两个字时候,声音更加暧。昧不明了。钟江湖虽然不能具体了解透彻车。震的含义,但她知道,那必定是男女之事,所以越发脸红了。 “车震?!肯定是很好玩的,浆糊姐姐和彻哥哥一定要带上囡囡一起玩儿。”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儿,不想小囡囡一直在旁边听着,小囡囡的话语声极大,将一旁说话的大人们的眼球都吸引了过来。 端木彻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好在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车震是什么意思。 钟江湖见端木彻一本正经,她也故意镇定自若。 “小囡囡,车。震的意思就是在马车里感受那种动荡,闹得头昏目眩要呕吐,没什么好玩儿的。”一旁的赵姨娘解释道。 “是啊,不好玩,小时候我也是个极其调皮的,常常玩车。震 ,在马车里欢蹦乱跳,有好几次,差点儿从马车里摔出来。囡囡你看这就是我小时候贪图玩车。震留下来的疤痕。”钱姨娘指了指自己斜刘海下面隐隐约约的一条浅谈疤痕,警告囡囡。 囡囡一听姨娘们这么说,也就不闹腾了。 端木家一行人准备回去,按照规矩,肖府办理了满月酒,在客人回去的时候会回赠些糕团作为谢礼。 肖老夫人叫丫鬟拿了一竹蒸屉的红豆沙猪油馅团子,和一笼印着双喜的糯米糕,让端木家的人带走。 肖印则把钟江湖夫妻拉到一边儿,有些脸红地道:“湖湖阿彻,也不怕你们笑话,虽然夏公子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我总不能安心,还请你们回去再探实夏公子的口风,我明日过来。” “放心。今天你也太过辛苦,好好休息一晚。”钟江湖和端木彻道。 肖印点了点头,因为钟江湖和端木彻是骑马来的,所以肖印吩咐,帮他们换了一辆两匹马的马车儿。 端木家一行人纷纷上马车,端木宏和吴氏一辆车。端木宏摸着胡子有些羡慕地感叹了一句:“阿进还未成亲,阿彻虽然娶媳妇了,却迟迟不见生育动静,肖家的那两个小人儿,确实让人羡慕。希望阿彻也能快得子。” 一旁的吴氏听了,淡漠不语,不知道是她性子的原因,还是其它,她在端木庄园,虽然是主母,但一向低调沉默。 另外一辆车里的三个姨娘也在闲话儿。 感慨最深的是赵姨娘,她抹眼睛,悲从中来:“如今咱家里,阿彻娶了媳妇儿,就等着喜得子了,可我那小子连门亲事都没有,你看看人家印少爷的孩子,多可爱啊……”赵姨娘是触景生情,想外出的儿子了。 “阿进也是,这么久了,也该从京城回来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什么。”孙姨娘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囡囡嘀咕道。 而没有子女的钱姨娘总觉得在这件事上有避讳,假装打起了瞌睡,头随着马车的颤动,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儿。 “别说了,阿进再不回来,我就求老爷派人进京去叫他回来,一回来就给他寻一门亲事,看他还乱跑不。”赵姨娘决心很大。 另外一辆马车里,车帘儿低垂,四四方方的轿箱并排坐着钟将湖和端木彻。 端木彻将钟江湖搂在了怀里,钟江湖的身子一歪,大半个身子躺在了他的膝盖上。 她枕着他的双腿儿,痴痴迷迷地看着他,车厢里没有等灯,唯一的亮光是外面马车车厢左侧挂着的一盏防风灯笼。 幽暗的灯光里,端木彻俯下身,准确地寻找到了她同样带着酒味的唇。 第135章 娶还是不娶? 两人的吻,已经在以身相许的日子内驾轻就熟了。 端木彻轻咬着钟江湖的两片粉唇,舌尖吸取她口唇中的蜜。汁。 钟江湖痴迷着一双眼眸,双手紧紧攀住了端木彻的脖颈,而端木彻的手在她胸前的坡峰处游移摩挲。 马蹄儿嘚嘚,使得他们的吻在这种动荡里有了摩擦,身体和身体之间,在这种动荡的摩擦里,越来越升温。 端木彻的手在钟江湖的胸口摩挲了一阵子之后,慢慢顺着她的腰际,往下滑移下去,缓缓落到了钟江湖的小腹之上。 在她的小腹之上摩挲,偶尔手指触碰到了腿。根处,惹得钟江湖一阵酥。麻。润泽 ,想要娇呼,却想到自己在动荡的马车里,轿厢软帘外还有车夫在赶着马车。所以,钟江湖咬住了唇将娇吟全部吞咽回了喉咙里。 钟江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端木彻两腿间的突兀。 “阿彻,这是在马车里……”钟江湖轻声嘤。咛了一句,意思是叫端木彻停止动作,两人都要努力克制欲。望之火:“我们回去再这样,不好么?” “湖湖。”端木彻轻轻叫了她一声,湿润润的声线,在小小的空间里,听起来十分的性。感。 他的手将她的腰带解开了,头又埋在了她的胸口,用漂亮白皙的牙齿,咬住了她侧胸处的衣衫系带。 他向后一拽,系带就松开了,而后,他用同样的手法,将钟江湖的内衫解开了,直到那片绣着凤穿牡丹的肚兜儿松松夸夸地遮掩着两只在动荡里弹跳不已的小兔子。 钟江湖的身体,有了一种动情到极致的湿热,顺着自己的心境,她掀起了自己的肚。兜,任由端木彻埋首在胸口。 两片冰冷的唇含住了那珠儿,钟江湖的身体在马车的动荡里,一阵电光火石的浓烈战栗。 薄唇逗弄着玉珠儿,直到它们傲。然。 车轿厢的底下铺着地毯儿,但端木彻突然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子,垫在车轿地下,他不舍得湖湖在和他欢愉的时候,弄脏了身子或者跪肿了膝盖儿。 “湖湖。”他动情地叫了一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钟江湖背对着他,跪趴在他的衣衫上,她的双手就趴撑在轿子的条椅上。 端木彻的挺。凸从钟江湖的玉。臀穿刺而去。 一股紧致温。的湿润,将端木彻深深包围。 钟江湖咬住了唇,硬是将一声消。魂的嘤。咛吞咽回了肚子里。 端木彻单膝跪地,抱着钟江湖弓起的后腰,律动起来。 马车的动荡,加上自身的律动,在这种飘忽的节奏里,两个相爱的人,在酿制爱。 马车车夫驾驶着马车,忽然感觉到了车厢不同寻常的律动,车夫愣神了一下,回过神,隐隐约约,似乎风里有压抑的浓重呼吸。 车夫的脑海里逐渐有了一个答案,所以并不敢回头,而是装作没事一样,赶着车儿前行。 这条黄泥大道上,行驶着三辆马车,前面两辆的车厢,都是自然的颠簸律动,而后面一辆,节奏忽然缓和绵长,忽然剧烈震颤,绝对不寻常啊。 “彻……这就是车。震么?滋味果然……不寻常。”钟江湖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的声音泄露到外面去,她的脸颊已经被爱。欲浸润得绯红。 她终于知道,在另外的那个世界,自己为什么这样迷恋车。震这种爱的游戏了。 两人在车厢里,像个贪玩的小孩子,做了两次,最后抱在一起,半眯着眼眸,说着一些悄悄话儿,说到动情处,就嬉闹,相互亲吻彼此的脸蛋儿。宛若一对最最缠绵的鸳鸯。 到了端木庄园的门口,众人纷纷下车,各自回房休息。 钟江湖和端木彻回院楼,两人手牵着手儿走。 “湖湖,回去我还想……”端木彻忽然松手,从后面抱住了钟江湖的腰,在她的耳边深情低吟。 “阿彻!在车上你几经要了两次了,难道你不累么?”回想起马车上的缠绵,钟江湖的脸一红。 “对于你,我是爱不够的。”端木暖男轻轻亲了她的侧脸。 “哎呀!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儿了。”忽然之间,黑暗中出现了夏南岸的声音。 夏南岸从走廊一端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双搓揉着自己的膀子,似乎真的能够搓揉出一地儿的鸡皮疙瘩。 “夏公子,怎么还没有睡?是得了佳人儿,欢喜得睡不着了?”端木彻淡淡地一笑,依然搂着钟江湖。 “你!”夏南岸想到事情皆是由端木彻的这张脸蛋引起的,气得指着端木彻的鼻子一跺脚,“你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才将我害惨了。” 夏南岸要和钟江湖说话。 钟江湖看到夏南岸这幅气呼呼的样子,转头对端木彻看了一眼。端木彻很识趣,知道夏南岸十分烦他,所以端木彻在钟江湖的肩膀上了按了按:“湖湖,好好和夏公子谈谈。” 端木彻的意思是,让钟江湖帮着肖印打听一下夏南岸的真实想法。 等端木彻一走,夏南岸双手抱胸,气呼呼地将钟江湖往一旁的亭子里引。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亭子里说话。 “猪头!猪头!大猪头!”一想到自己说错了话儿,夏南岸又开始骂起自己来。 钟江湖一听夏南岸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也是一阵无语。 夏帅哥犯的这个错误,真是够低级的。 “你果然是个大猪头!”钟江湖道。 “湖湖。我该怎么办呀?”夏南岸和钟江湖最谈得来,也最喜欢听取钟江湖的意见。 钟江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婚姻这种事,最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儿不甜,她得探探夏南岸的意思。 钟江湖对着抓耳挠腮的绝色帅哥看了几眼,问道:“我且问你,你对肖家小姐可有感觉?” “什么感觉?我又没有和她深交过,能有什么感觉。”夏帅哥无奈地耸了耸肩。 想到自己每每和端木彻有亲昵之举爱意便泛滥的例子,钟江湖问夏南岸道:“那么,你和她亲吻的时候,你有过动情么?” 夏帅哥抓了抓头,想了想,有些狐疑地道:“好像,心跳有些加快,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这么说,你对她是有感觉的了?”钟江湖肯定。 “可是清醒过来之后,我就特别后悔……呜呜呜……我的初。吻……”夏南岸又开始抱怨讨厌起肖月娥,似乎对她又没有那种感觉。 “那么说你对她没什么感觉。”钟江湖道。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那就是有点儿感觉?” “那也不是。反正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夏帅哥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钟江湖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第136章 家书一封 “跟随你自己的心吧,要是你觉得肖家小姐真的不适合你,你立刻就去讲白了。不要害了人家的终生幸福。”钟江湖规劝道。 夏南岸搔了搔头,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最后夏帅哥忽然灵机一动,走出亭子,采了一朵红花儿过来。 夏帅哥昂天长叹一声,指了指手里的花儿对钟江湖说道:“就看天意吧。如果这花朵的花瓣儿是双数,就说明我和肖月娥是天生有缘分,躲也躲不掉;如果是单数,那么我和肖家那位爱胡闹的小姐是有缘无分,我也不能勉强自己。” 夏南岸说着,双手合十,花朵儿夹在中间,对着上天拜了拜。 没想到,夏帅哥还喜欢这样子的“听天由命”。 夏南岸开始撕扯起花瓣来,一边撕扯,一边在口里数着:“一、二、三、四……” “五、六、七……哈哈哈哈,我果然和肖月娥没有缘分。”夏帅哥兴奋地跟什么似的,差点儿要一蹦三丈高了。 “湖湖,我马上跟肖家人说去,你陪我去。”这位帅哥想到一出是一出,现在夜已经深沉,这位置帅哥却不管不顾。 “等等。”钟江湖喊住了他。 “怎么?湖湖,你要阻拦我么?”夏南岸瞪大眼眸,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问你,刚才你说的话都算数?双数的话,你就娶肖月蛾?”钟江湖继续问。 “那当然。”夏南岸这话一出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看着手中捏着的最后的那片花瓣,用手指将花瓣捻了捻,夏帅哥的眼睛都发直了。 万万没想到,手里的捻着的花瓣是重叠在一起的,不是一片,而是两片。 也就是说,刚才数的花瓣不是七瓣,而是八瓣。 “八瓣?!怎么可能?”夏南岸快要晕厥了,“冷静!冷静!” 夏南岸自言自语,又似自我安慰:“其实肖月娥不错。以后和她在一起,有得闹腾了。” “那你同意了?”钟江湖问夏南岸。 “这是天意啊!”夏南岸无奈撇撇嘴。 钟江湖知道,夏帅哥善变,不如休息一晚,看明日夏南岸怎么说,说不定他自己想通了。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睡一觉说不定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钟江湖回去休息,刚回到院楼,见端木彻刚刚洗完澡,唇红齿白的帅哥披着一头乌发,说不出的艳冶。 “湖湖,我们洗澡。”端木彻眼眸里有笑意。钟江湖面色一红,嗔道:“刚才在马车上已经有过……我怕你累……” 端木彻噗嗤笑了,走到钟江湖的身后,将手搭放到她的肩膀上,推着她前进。 “湖湖,今天我伺候你。” 钟江湖终于明白,端木彻伺候她沐浴,帮她悉心地擦背,这一次是真纯粹伺候她。端木彻是个精力充沛的壮年男子,和心爱的人每次每独处,总会情不自禁,但是他不想湖湖太累了。 所以帮钟江湖擦背沐浴完毕,他抱着她来到床上,掀开红锦被儿,将香喷喷的钟江湖塞进了被窝里,自己也躺下,他们相拥而眠,幸福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端木彻已经起床习武,这一点钟江湖非常欣赏端木彻,对于有些事情,端木彻持之以恒的信念很坚定。 钟江湖坐在梳妆台前梳洗的时候,夏南岸顶着两只大熊猫眼走了进来,一看他这脸色灰暗的神情,就知道昨夜没有休息好。 “湖湖,我想通了。”夏南岸表情复杂。 “怎么说?” “我得做个守信用的人,这亲事,我答应了。” “这是你自己拿的主意,不要再反悔了,否则对肖家小姐更是伤害。” “不就是个肖月蛾么?我不信降伏不了她。”夏南岸摩拳擦掌。 这夏帅哥不像是找娘子,到像是要降妖捉怪似的。 这时候,丫鬟捧着一铜脸盆的洗脸热水进来,一边伺候钟江湖洗脸,一边说道:“刚才老爷房里的小娟儿来传信儿,彻少奶奶梳洗过后去老爷夫人房里一趟,赵姨娘正在大哭呢。” “什么事儿?”钟江湖拧眉。 “好像是为了进少爷的事儿,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丫鬟说道。 钟江湖点了点头。 梳洗完毕,钟江湖去了公公婆婆的房间,刚到房门口,就听见赵姨娘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还有吴氏冷不丁冒出来的安慰声。 钟江湖走了进去,见过了公公婆婆和赵姨娘。 “阿彻媳妇儿,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找你商量。”端木宏说一早就有人来敲端木庄园的门,仆人问是谁却没人回答,等到仆人将门打开,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低头看地上,发现门槛上放着一封信。 信是写给赵姨娘的,仆人将信拿给赵姨娘看,赵姨娘识字不多,只知道这信署着端木进的名字,所以慌忙去找老爷。 端木进的信上说,自己三年五载不会回家了,要外出巡防民间的活鲁班学艺,请家人放手。 赵姨娘一听,立刻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了起来。找姨娘抑制不住心酸:“这个不听话的混小子,放着好好的家业不学着管理,非要到外面去做没地位的木匠人。现在天下初定,外面依然兵荒马乱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呜呜呜呜……老爷快去叫阿进回来……”赵姨娘又气又急。 端木宏也是反对端木进去学木工手艺的,在他们的时代,手艺人的地位不高。 端木宏差丫鬟将钟江湖找来。钟江湖曾经在江湖上走动,人脉自然要比他这个农商庄园主广多了。 “公公婆婆和姨娘不必担心,小叔子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对于这种事情,钟江湖一向开明豁达。 端木宏和赵姨娘却十分着急,所以,钟江湖答应了公公婆婆和姨娘,让人画了一些端木进的画像,到各处省府去张贴纷发,目前只有采取这样的形式,或许有可能找到端木进。 “彻儿媳妇,从前是我不对,我也都改了,现如今我们娘俩可是很要好的,你知道,我一个做妾的,一切希望全部在进儿身上了,要是进儿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活不成了……呜呜呜呜……彻儿媳妇你帮帮我吧……”赵姨娘抓住了钟江湖的手不松开。 钟江湖安慰了赵姨娘一番,答应她尽力帮着找端木进。 赵姨娘这才渐渐止了哭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在肖府里,肖印和怜儿刚起床,就听到丫鬟说肖月蛾小姐叫肖印去她的绣楼一趟。 妹妹主动找自己,会说些什么呢? 肖印心里有些忐忑,他去了妹妹的绣楼。 原本以为妹妹会容颜憔悴,没想到妹妹却是盛妆。 第137章 欢喜冤家又聚头 “妹妹,一早找我来,有什么事儿?”肖印摸不清楚情况,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肖月娥面无表情地说道:“哼,昨晚你们找夏南岸谈话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 肖印觉得妹妹要大发雷霆,所以不免有些紧张,他坐在了妹妹的对面:“妹妹,你一直是哥哥的珍宝,哥哥希望你过得幸福,对于夏南岸夏公子……” 肖印还没有说完,肖月娥手儿一摆,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我决定嫁给夏南岸了。” 肖印一听,到是愣了很久,他到想要妹妹不要再为了端木彻纠结,能够找个好男人尘埃落定,同时他也知道,妹妹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放下端木彻,现在妹妹忽然说要嫁给夏南岸,会不会是一时赌气,还是因为别的…… 肖月蛾似乎看穿了哥哥的心思,冷冷道:“哥哥你也别想多了,我这是自愿嫁给他的。” “如此甚好。”半响肖印这才回过神来,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缓缓落了下来。夏南岸虽然有些跳脱顽皮,但是总的来说,人品家世都不错。妹妹和他也算是旗鼓相当。 但是,肖月蛾后面一句话,让肖印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 “我让夏南岸每天都画着彻哥哥的妆容也不错,就像我天天跟彻哥哥在一起似的。” 原来,这才是妹妹突然要嫁给夏南岸的真正目的啊。 “妹妹!”肖印拉长了声调,无奈地叫了一声,刚要开口好好规劝,肖月娥却一瞪眼睛,“哥哥,你们不要再管这事儿了。若是再管,我立刻上山做姑子去,我说到做到。” 肖印很了解妹妹的脾性,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将话语全部吞咽了回去,肖印的心里只期望夏南岸和肖月蛾在一起之后,两人能够日久生情。 现在妹妹正在冲动的当口,若是劝了她,说不定适得其反,以她的脾性,真的去当姑子也是可能的。 “哥哥,今天我们一起去端木庄园,我要去见夏南岸。”肖月娥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鬓边的绸制芙蓉花儿。 “这个……”肖印的心突突直跳,生怕妹妹又去惹出是非。 “哥哥,没事儿,我不会惹事,我只是和夏南岸商量婚事。”肖月蛾说着,心里却在嘀咕:夏南岸,等我降服了你,我就让你每天装成彻哥哥的样子取悦我。 呃……其实这也是一对绝配。 夏南岸想要降服肖月娥,肖月娥也要降服夏南岸,这对欢喜冤家,以后在一起,定然也是会闹出无穷无尽的笑话儿。 “好吧。妹妹答应过哥哥的,除了去夏南岸谈婚事之外,不再惹其它的事情。” “知道。” 肖印回了房,怜儿正和两个乳母在照顾两个小宝宝。 怜儿见肖印回来,一脸的愁云惨雾,便关心地问道:“月娥小姑子和你谈了些什么?” 肖印将肖月娥的想法告诉了怜儿,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没想到怜儿却温柔一笑:“相公多虑了,我看小姑子和夏公子也未必完全没有感情……” “为什么这么说?”肖印搂住了怜儿的肩膀。 怜儿靠在肖印的怀里,抬眸看着他,嫣然一笑:“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十分灵验的。你且看时间的变化给他们两人会带来什么惊喜吧。” 见怜儿说得神秘,肖印心里也宽慰,不管是不是怜儿在安慰他才这样说的,总之,万事总要往好的地方想吧。 肖印又去见了父母,为了免除老两口的担忧,肖印没有将肖月娥刚才的那番意思告诉父母,只说妹妹答应嫁给夏南岸,今日他和妹妹要去端木庄园见见夏南岸。 老两口听了之后,心里不免高兴。 吃过了早饭,肖印骑着马儿,肖月蛾坐了小轿子,朝着端木庄园而来。 今日钟江湖在家里看一些账目,而端木彻则是临时接到朋友邀请,外出会友去了。 钟江湖一听肖家姐妹来了,立刻出来迎接。 钟江湖来到了端木庄园的门口,见肖印的手里提着一些礼物,笑道:“阿印,你需要这么客气么?” “哈哈,早就听阿彻念叨,说你喜欢吃甜食,所以买了桂花糖糕和一些梅粉洁片糖山楂过来。”肖印晃了晃手里的两个纸包儿说道。 “嗯,多谢,果然都是我爱吃的。我也备了好茶招待你。”钟江湖笑道。 肖月蛾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故意面无表情,她自觉在钟江湖的面前,她样样比不过她,最比不过的就是气场了。 她冷着一张脸,是骄傲小姐的臭脾气,可是钟江湖就不一样了,钟江湖冷着一张脸,那是一种及其震撼的狂傲霸气。 “妹妹,和彻嫂子见礼。”看到妹妹这表情,肖印偷偷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袖,轻声说道。 肖月蛾今天也不是来惹事儿的,所以,肖月蛾的唇角动了动,仿佛从鼻孔里出气似的,及其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彻嫂子好!” “月娥妹妹大好。”肖月蛾的态度钟江湖看在眼里,她落落大方的回应。 “哥,我去找夏南岸。”刚一走进肖府,肖月娥就说道。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呢。 钟江湖喊过一个丫鬟过来,让丫鬟领着肖月娥去见夏南岸。 在丫鬟领着肖月蛾往里面走的时候,早有一个男仆比她们快了一步,朝着夏南岸的房间奔去。 这个男仆平时和夏南岸比较要好,所以快步向夏南岸报信去了。 “夏公子!夏公子!”男仆到了夏南岸的卧室前,敲着门,“夏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这刻的夏南岸双腿夹着被子,正躺在床上做梦,他梦见了香喷喷的烧鸡,正要大口咬烧鸡的时候,被那个仆人的声音吵醒。 “什么事儿?”夏南岸揉揉惺忪的睡眼,他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睡了一会儿,又在梦中梦到了好吃的烧鸡,却全被仆人打断了。 “夏公子,肖月娥小姐来了,来找你了,正在路上。”仆人也听说了肖月娥和夏南岸的事情,所以特地来汇报。 “什么?这个女妖怪来了。”夏南岸原本半眯的眼眸,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心道:这么刁钻的女人,第一次,我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不然以后很难降服她了。 所以,夏南岸叫退了仆人之后,在房里团团转,他看了看门,转念想到,要不在门上放只装满水的脸盆?让她一推门淋成落汤鸡? 这太老套,而且太故意。 要么画个血肉模糊的厉鬼妆,猛然吓吓她?不行!万一这女人经不起吓,吓死了他可是要犯人命案的。 想了一会儿,一个计策上了夏南岸的心头。 “嘿嘿,肖月蛾,谁叫我们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第138章 到底是谁修理了谁? 夏南岸双手一拍,因为又要开始整蛊,所以脸上荡漾着激动的情绪。 肖月娥提着裙摆,跟着小丫鬟朝着夏南岸的居住地而来。 “肖小姐,夏公子这么英俊,肖小姐真是福气。”肖月娥和夏南岸的事情,在肖府里已经被传遍了,所以,这个小丫鬟很羡慕肖月娥。 肖月娥眉心一拧,心道,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夏南岸平日里太过风流,就爱招蜂引蝶。和我在一起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对了,今天就给他个下马威,怎么给他下马威呢?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这事得好好想想。 “以后不许议论夏公子!”肖月娥瞪了身边的小丫鬟一眼,“属于我的东西统统不许议论,哪怕是一条狗!” “哦。知道了。”小丫鬟底下头,偷偷撇嘴:这么帅气的夏公子,肖家野蛮无礼貌的小姐居然拿他和狗一起比较?看来,夏公子这次要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小丫鬟不由替夏南岸抹了一把汗水。 肖月娥走到了夏南岸房间的门口,小丫鬟指了指房门说道:“肖公子就住这里,要奴婢去通报么?” 小丫鬟不肯走,是还想多看一眼夏公子,更想看看夏公子对肖月娥是怎么个态度?仆人间传说夏公子是因为无可奈何才愿意和肖月娥交往的。 “你下去吧。”肖月娥冷冷地对小丫鬟道。 小丫鬟遵命走开了。 肖月娥轻手轻脚,想要看看夏南岸在干什么。 她轻轻推开了门,提起裙摆,两只脚刚落到了里面的地面上。 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肖月蛾的两只脚打滑,身体向后昂去,双脚朝前倾动,朝着夏南岸的房间里滑去。 “哎呦!”肖月娥吓得花容失色,双脚滑行进去两三米,吧唧一声,摔了个后脑勺着地。 “呜呜呜……”夏南岸的房间里是砖地儿,肖月娥昂天滑到在地上,后脑勺,四肢和屁股都火辣辣的疼。 “哎呀!原来是肖小姐,抱歉了,我刚才打翻了一瓶梳头的桂花油,还没来得及扫地儿,刚要叫丫鬟来将地儿拖抹干净,不曾想到肖小姐来了。肖小姐也不通报一声,你看看,这下摔疼了吧?”夏南岸一副抱歉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肖月娥,以后我治你的时候多着呢。 肖月娥疼得龇牙咧嘴,半响也爬不起来,她躺在地上,瞪了夏南岸一眼:“你不能来扶我一下么?” 夏南岸却还是远远地站着,一副对不起,爱莫能助的样子:“肖小姐,我……我不能走过来,我一过来,也会滑到……” 夏南岸指了指肖月蛾身体周围那一大堆的桂花油脂滩儿。刚才在肖月娥来之前,夏帅哥将桂花油洒了老大的一片。 “那怎么办?”肖月娥爬了几次,确实爬不起来了,昂躺着的肖月娥朝着夏南岸干瞪眼睛,她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样子,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呀?” “好。好。我想办法。”夏南岸假装摸了摸脑袋。 “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一点儿也不利索。”肖月娥不耐烦了。 夏南岸双手一摊:“你再吵嚷,我就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想了一会儿,夏南岸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长长的腰带。 夏南岸将腰带的一头甩给了肖月娥,一头自己握着。 “你拽着腰带,我拉你起来。”夏南岸说道。 这刻的肖月娥,也不怕这样有多难看了,她伸出手,抓住了腰带的一头,然后慢慢撑坐了起来,双脚踩在那油滑的桂花油里,任由夏南岸拉着,才能够缓缓往前走。 肖月娥以为这样能够顺利走出那片桂花油滩儿,没想到夏帅忽然一松手儿,腰带从他的手里滑落了下来,惊慌失措的肖月娥脚下又是一滑,朝着后面一昂,又摔倒在了地上。 “呜呜呜……夏南岸,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故意的?”肖月娥躺在地上大哭大骂起来。她原本还想着如何给夏南岸下马威的,没想到,夏南岸先修理了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帅哥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这样认为,我简直比窦娥还要冤枉啊。” 夏帅哥看着肖月娥又哭又骂,生怕她的声音太响,将钟江湖招来。所以,夏帅哥连忙抱了一床薄被子,将被子铺在地上,踩着被子才走过去,将肖月娥扶了起来。 “肖小姐,你没事儿吧?有没有摔疼?”夏南岸看着肖月娥的脸,忽然想起了在肖府山洞里,被肖月娥强吻的情景,不由脸上一阵火烧火燎。这是夏帅哥所没有料到的。夏帅哥立刻将眼神从肖月蛾的脸蛋上移开了。 肖月娥扶着自己的腰,云鬓散乱,神情很是狼狈。她慢吞吞地坐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然后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一照。 “啊。鬼啊。”肖月娥大叫了一声,她在镜子里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头发散乱,眉眼乌黑又有着血盆大口的女鬼。 刚才肖月娥揉着脸蛋儿大哭,将眉毛上的远山黛揉得化开了,弄得眼睛眉毛乌黑一片,而红唇儿上的嫣红也染了开去,像喝了血没擦干。 “我要洗漱一下。”肖月娥简直要崩溃了。 “这个……”夏南岸呆呆地看着肖月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肖月娥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她得抓紧时间整理妆容,要不然被人进来看到,那她又将被人当成一个大笑话了。 肖月娥也不管夏南岸这副样子,她看到旁边的梳洗木架上架着一只洗脸铜盆,盆子里盛着一盆清水。 肖月蛾顺手将巾架上的白色洗脸巾取了下来,放在脸盆里搓揉巾子,然后在脸上揩拭起来。 “嘿嘿!”肖月娥在揩拭的时候,夏南岸忽然在旁边傻乐。 “你笑什么?”肖月蛾恶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 “哦,没什么。好像有只虫子在我后背爬,有点儿痒痒。”夏帅哥抓着自己的背部。 “鬼鬼祟祟,必有古怪。”肖月娥也不是那么好骗的,看着夏南岸的眼神有些怪异,肖月娥狐疑地拿起青铜镜一照。 “啊!啊!”肖月娥火冒三丈的惊叫起来,镜子里的肖月娥,一张脸像是刚从煤窑洞里钻出来似的。而手上的毛巾,也是乌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肖月娥追着夏南岸就打。 “肖小姐,这不管我的事情啊,这……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冤枉啊……”夏南岸抱着头在房间里上窜下跳的逃。 第139章 娶我的条件 其实,深知化妆之术的夏帅哥知道一些美肤妆容用品放在一起时会产生的一些变化。 这盆子洗脸水就是他为肖月娥准备的,刚才肖月娥还没有进来之前,夏帅哥就在这水里放了一点儿特殊的妆容粉末,这种粉末在水里融化,无色无味,触碰到皮肤之后,会在一两分钟之内,沾过这种水的皮肤会变得漆黑。 “肯定是你搞的鬼!我要杀了你!”肖月娥拼命追赶着夏南岸。夏南岸上窜下跳的逃离,但是终究被肖月娥抓住了。 肖月娥一个饿虎扑食,将夏帅哥扑倒在地上。 夏帅哥的左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体,肖月娥已经将那铜盆捧了过来,朝着夏南岸的脸上泼去。 “肖月蛾你好狠!你这个婆娘嫁不出去。”脸上被泼湿的夏帅哥恨得咬牙切齿,片刻之间,夏帅哥也成了黑脸。 “嫁不出去?我偏偏就嫁给你了。我要折磨死你。”肖月娥黑着一脸脸,十分傲娇。 “你!你!”夏帅哥差点儿吐血身亡。 “快点说,用什么方法可以使脸恢复原有的色泽?”肖月蛾揪住了夏南岸的耳朵。 “没办法,要必须等十个时辰之后,用干净的井水,煮皂角和明矾水洗脸,才能将黑垢洗去。”夏帅哥不停抹着脸上的水迹,越摸越黑。 “啊!要十个时辰?那这段时间怎么办?难道要我这副鬼样子去见人?”肖月蛾的脸,这刻确实像黑炭。 “我们半斤八两,我这样子也不能去见人。”夏帅哥指了指自己堪比黑墨的脸。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然我跟你没完!”说着,肖月娥张开嘴巴,要去咬夏南岸。 事到如今,肖月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夏公子!月娥妹妹!”一听声音,是钟江湖的。 里面的两个黑脸活宝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各自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一样。 “怎么办?”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压低着声音,相互询问。 “要是湖湖进来,我们就这样说。”夏南岸凑到了肖月娥的耳边,肖月娥点头答应,这种情况下,他们要统一战线。 “夏公子!月娥妹妹!刚才路过,听到里面喧哗,你们可有什么事?”刚才钟江湖和肖印在端木庄园里走动,路过夏南岸的住所,听到里面有吵闹声,肖印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和钟江湖一起走了过来。 “妹妹,你可好?”肖印怕自己的妹妹又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没什么事儿!我和夏公子聊得很投机。”肖月娥的声音,以一种通常没有的温柔,回答了哥哥肖印。 肖印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妹妹,你们能否开一下门,让我们进来小坐一会儿?” 肖印还是不放心。 “好。你们等一下。”里面的两个活宝又是对看了一眼,两人都很明白各自眼里的意思,夏南岸将那床铺在地上的被子抱了起来,也不顾是不是很脏,往床上一丢,而肖月蛾则拿起那只铜盆,放回到了架子上。 “说好的,先化敌为友,统一战线,将这次难关搪塞过去。”夏南岸对着肖月娥低声说道,他伸出了手。 “咱们秋后还是要算账的。”肖月娥撇了撇嘴巴,对着夏南岸伸出了手,和夏南岸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才打开了门。 两扇糊着纸的木门缓缓朝着两边开启,露出了里面两张乌黑的脸儿。 “啊!”猛然看到,肖印吓得后退了一步,钟江湖则皱了皱眉。 再看肖月娥和夏南岸两人,不但脸儿是黑的,而且两人的双手儿也是黑的。 “你们这是……?”肖印吃惊地问夏南岸和肖月娥。 之前,肖月娥和夏南岸已经达成了一致,所以回答起来,十分流利。 “我们这是在护肤焕肤。”肖月娥和夏南岸一致说道。 “护肤焕肤?”肖印不解。 “嗯,别看我们脸上涂得黑黑的,其实,这种黑色的水汁儿采自于火山口的火山岩黑泥,我发现它具有强烈的护肤功效。”夏南岸轻轻地用指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 “是啊,这种火山黑岩泥儿,不能立刻洗掉的,只有敷面十个时辰,才能见到效果儿。所以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肖月娥配合着说道,口齿伶俐,目光真实。 夏南岸看了肖月娥一眼,心道,这女子有时候也挺有点意思的。特别是在和他联合着演戏的时候,那种样子比较讨喜。 肖印听了,将信将疑,而钟江湖扫了地上一眼,那湿润润的油渍儿,让钟江湖一眼就明白,这夏南岸和肖月娥肯定隐瞒着什么。 不过,看两人配合默契的样子,不禁暗暗觉得好玩儿:没准儿,这两人在打打闹闹中,能够凑成一对儿,就像端木彻的名言一样:打是亲,骂是爱,喜欢极了用脚踹。所以钟江湖并不愿意去拆穿两人。 钟江湖没有进去的意思,但肖印依然不放心妹子,刚要跨进门去。 “哥哥……别进来……地……”肖月娥见肖印要进来,连忙要告诉他,让他当心,因为地滑。肖月娥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却站立不稳,一下子身子后倾,要摔下去。 夏帅哥见肖月娥要摔倒,立刻去拉她,哪知道肖月蛾急于求稳,乱抓乱拽,拉住夏帅哥,一起倒在地上,两个人摔得横七竖八。 夏南岸被压在下面,疼得龇牙咧嘴,肖月娥横在夏南岸的身上,云鬓的发丝勾住了夏南岸衣带上的香囊儿。 “妹妹,夏公子,你们没事儿吧?”肖印见了,连忙去扶,纵然他小心翼翼,但是仍然差一点儿摔倒。 将两人扶起来之后,钟江湖命人将地面清扫了一遍,又使眼色,让肖印走开,给肖月娥和夏南岸创造一些独处的机会。 肖印自然也会意,找了个借口,和钟江湖离开了。 “喂,你想娶我,我可是有条件的,只有你答应了这些条件,我才愿意嫁给你。”肖月娥坐到了椅子里,斜着眼睛看夏南岸。 “我想娶你?!”夏南岸被她的话噎住了,一会儿指指她的鼻子,一会儿又指指自己的鼻子,觉得憋屈,不过到了这个境地,他觉得先忍一忍,总有收拾这个猖狂女人的时候。 “说吧,什么条件?”夏南岸道。 “一切都得听我的。特别是成亲后,你每天都得化成彻哥哥的样子。” 夏南岸的眼睛瞪得比寺庙里钟楼上的铜铃还大:“肖月娥,我的脑子可还没被门夹,我才不会装扮成端木彻的样子呢,我不比他帅气,不比他有风度有学识,有城府么?” 第140章 一生所爱 夏帅哥简直愤愤不平啊。这里面,当然是有吃端木彻醋的意思,谁叫他在各方面确实差端木彻那么一截,这是夏帅哥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肯承认罢了。 “你!”肖月娥气得想要上去对夏南岸一番捶打捏咬,但是一想,若真是将他惹毛了,不肯和她成亲,那她连让他扮成彻哥哥的机会也没有了。 罢了。以后总有机会收拾他,将他收拾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今天先给他来点儿软功哄哄他吧。 所以,肖月娥的脸色由蛮狠的暴怒变成了一脸的柔顺,这过程,变化得也太快了。她冲着夏南岸温柔的一笑,一点儿没有刚才泼辣无礼的影子。 而夏南岸呢,刚才的一番话惹了肖月蛾的暴怒之后,他也觉悟过来,既然自己已经答应和肖月娥相处并且成亲了,先惹毛了这个性格难搞不讨喜的女人,以后估计日子就更难过了。算了,大丈夫肚子里能撑船,先哄定了这个女人再说。 哼!以后成了我的夫人,我会教你什么叫做低眉顺首,什么叫做贤良淑德。 我先用温柔的陷阱将你捕获了再说,到时候,就一切由我了。 两个人,各怀着鬼胎,在暴怒和锋芒相对的瞬间,态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两人都温柔地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这种神情,让外人看来,像极了一对相看两不厌烦的恋人。 “好……刚才说的话儿都不算数,我不提这类要求了。我愿意和夏公子一起天长地久。”肖月娥说得娇羞无比。 “我也不会对你粗声粗气儿。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肖小姐你能开心就好。我只希望每天都能讨肖小姐开心,因为肖小姐笑起来,美如春花。我最爱肖小姐这样的女子了。”夏南岸深情款款。 两人原本都各怀着鬼胎才说出这样动情的话儿,但是现在相互说着这些柔软的话儿,居然心里都升起了一丝丝的动容。 肖月娥长相美丽,也是美人胚子一个,爱慕她的人不少,但是肖月娥的小姐脾性实在让人吃不消,所以没有多少人真的愿意来提亲,加上肖小姐一向眼高于顶,除了端木彻之外,谁也看不上眼,所以没有人对肖月娥说过动情的情话。此刻,肖月娥听来,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动。 夏南岸是一等一的大帅哥,一出门就会受到女子们的围追堵截。 虽然对夏帅哥爱慕的女子多得如同繁星,但是夏帅哥除了贪玩调皮一点儿,和女子们并没有身体接触,除了上次被肖月娥在山洞里强吻。 那种强吻,很霸道,却让一向喜欢整蛊,喜欢与众不同的夏帅哥觉得心跳心乱。 现在又看到肖月娥如此柔情似水,夏帅哥觉得,肖月娥有时也是挺可爱的,不是那么讨厌。 两个人的脸都火烧火燎地发烫,幸好他们两个都是大黑脸儿,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呃……那个,你对调制熏衣香料感兴趣么?”夏南岸为了避开尴尬,找了个话题问道。 “还好。”肖月娥回答道。 “我来教你调制简单的香料怎样?”夏帅哥说道。 “好啊,这肯定有趣儿。”肖月娥笑了笑。 两个大黑脸儿在房间里调制起了香料,渐渐地,似乎比刚才更加默契了许多。 客厅里,肖印和钟江湖说着话儿,一会儿功夫,端木彻回来了。 “阿印,刚才回来,我去了肖府,肖伯伯说你在我家里。”端木彻一进客厅见到肖印便道。 肖印一听端木彻找他,似乎有急事,问道:“阿彻,你有事对我说?” 端木彻点了点头。 钟江湖听两人有事要说,就让他们两个去书房谈。端木彻知道娘子体贴,笑笑拉住了钟江湖的手儿,在她的手心里拍了几拍道:“湖湖,你一起来,我也要和你商量。” 三个人去了书房,关了门,并没有仆人丫鬟在场。 端木彻道:“今天我去会见了几个曾经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在酒馆里畅谈了一下午。这几个朋友都是结伴去往京城参加武考的。” “我朝朝廷的武考一直是在每年的年初,今年的武考已经结束,我们若想武考待要到明年开春才行,那几个友人为何这样着急进京城?”肖印不解。 端木彻告诉肖印,说当今皇上天下初定,现在内忧外患很多,所用良将不多,所以临时决定,今年在增加一次武考。 从端木彻的言语可以判断,他是很想随着那些友人一起进京武考的,但是从内心来说,他有些舍不得暂别钟江湖,所以他先回绝了友人们的邀请,回来和钟江湖商量,也想听听肖印有何打算。 “前些时候,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我曾经对怜儿说过这样的想法,怜儿很是支持我。”肖印听了之后,有些兴奋,“现在怜儿诞下了两个活泼的宝贝,我父母也和怜儿相处融洽,完完全全接受了这个儿媳了,所以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思想包袱。”肖印也有要进京城的意思,他看着端木彻,想听听端木彻的想法。 “阿彻,你想去么?”钟江湖见端木彻一直沉默,就插口问道。 “嗯,想去。”端木彻点了点头,目光里有些不舍,抓住了钟江湖的手,肖印不是外人,所以他从来不避开,“湖湖,只是我有点儿舍不得你。” “若是你想去,我全力支持你。家里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我会处理妥帖。”钟江湖柔声道。 “湖湖,你真好。”端木彻抓住钟江湖的手背儿亲了亲,话语声音里含着感情。亦柔亦刚的钟江湖,是他此生寻到的珍宝,是一生所爱。 肖印见他们两个如此深情款款,就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便笑道:“你们两夫妻好好商量一下,我回去和怜儿也具体商量一下。” 说着,肖印出了书房,去找肖月娥,要带肖月娥回家。 肖印刚到了夏南岸卧室的门口,看到两个仆人鬼鬼祟祟地趴在夏南岸的门口偷看,一边看一边嗤嗤地笑:“照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有小夏公子了。” 肖印一听,浑身一颤,难道妹妹这么快和夏南岸互许了身子?凭借妹妹在肖府山洞里大胆的强。吻,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要欲。火。焚。身,虽说妹妹和夏南岸将会成亲结为夫妻,但这样妹妹终究有些太冲动了。 肖印其实也有些大男子主义,他怎么就不想想,当初他和怜儿不也是偷偷摸摸,然后奉子成婚的。 两个仆人捂着嘴儿朝里面张望,肖印拍了两人的肩,两人回头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肖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淡着脸儿让两人退下。 第141章 如果想你了,怎么办? 等两人一走,肖印有些心惊肉跳地朝着里面张望,生怕看到什么,还好,里面没有什么不雅的画面。 妹妹和夏南岸两个,正在兴致盎然地制作着香薰呢。虽然两人都是大黑脸儿,但是从动作和语言可以判断,两人都比较友善和默契,很不错。 肖印的唇角绽放出了一丝的微笑,看来,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啊。自己的那些忧虑,或许真的只是多虑了呢。 肖印打算自己先回去,让妹妹和夏南岸多相处一会儿,所以,肖印先行回府了。 而此刻,书房里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抱在一起。 “湖湖,我真要去了京城,你会想我么?”端木彻问道。 “当然会想啊。你到了京城,住到我老爹的府里。记得,少和老爹多饮。”这刻的钟江湖变身小女人,开始唠叨起来。 “老丈人吩咐陪饮,我怎么能够不舍命陪老丈人?除非不想要娘子了。”端木彻卖萌。 没想到,钟江湖的眼眸一瞪,忽然道:“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但凡遇到原则问题,即便是老爹,也不能对他妥协。” 钟江湖和老爹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不是老爹管她,而是她这个女儿管着老爹,老爹没啥坏毛病,就是爱吹个小牛爱喝个小酒。 老爹曾经受过箭伤,伤到了脏器,大夫曾经嘱咐过,不能豪饮太过,所以钟江湖一直盯着老爹。老爹倒也自觉。 “是。”端木彻爱怜地捏了捏钟江湖的美翘的小鼻子,“谨遵湖湖之命。” 钟江湖也调皮地回捏了端木彻的鼻子。 端木彻的眼中闪过一丝温热,声音越发柔软:“湖湖,要是我在京城想你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那部叫手机的神秘物件么?里面有我的照片,若是想我,你就经常拿出来看看。”钟江湖说道。 “不能时常拿出来看的。”端木彻微微叹了口气。 “为何?”钟江湖不解。 “手机是要用电池的,现在电池不多,耗尽了电池之后,再也打不开了。” 端木彻说的话儿,钟江湖听不大明白,正要再问,端木彻却将手在她的细腰上摸索抚摸,俯首在钟江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然后一路蜿蜒下去,亲了她的鼻梁,直到她温热的唇。 在他蜻蜓点水的吻里,钟江湖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她知道,端木彻这刻儿想她了。 热恋中的男女,这样的事情,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越是酿制爱,爱情便越是有味儿。 “湖湖,你好香。”端木彻低吟了一声,用鼻尖摩擦她的鼻尖。钟江湖今天用玫瑰花水沐浴过,因此,钟江湖的身上,盈盈散发出了幽幽花香,让端木彻如痴如醉。 端木彻深吻着钟江湖,双手儿下移,在钟江湖的的臀上一托,将她抱坐在了书桌上,而后轻轻解开了她的腰带,直至腰带松松垮垮地依附在腰上,他将她的内衫裤子抽离。 端木彻的呼吸越来越粗,他将钟江湖的裙摆往上掀起,露出了里面两条洁白如玉的美。腿儿。 那两条洁。藕似的美。腿,被端木彻轻轻分开时,钟江湖的呼吸亦是越来越粗,她俯身帮着端木彻除去了内衫裤儿,端木扯的身上,只身下一件暗红色的外衫,里面不。着一物,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和小腹下面的傲。然。 端木彻面对着坐在桌边的钟江湖,将她的两条玉。腿儿,轻轻盘在了自己的腰上,而他的整个身子,朝着钟江湖的身子推。入。进攻。 “嘶!”钟江湖咬住了嘴唇,脸上荡漾着云雾般的迷离表情。 而端木彻因为太过激动和投入,他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迷迷蒙蒙,已经没有了焦距,只有感官的愉悦和心灵的爱意。 两人在书房里缠绵了良久,才雨消云歇。 端木彻和钟江湖又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端木彻说,家中的事情由钟江湖一人管理,这样的话,钟江湖未免太受累。所以,端木彻的意思是,等弟弟端木进回来之后,可以帮着钟江湖搭把下手,他才可以安心去京城。 钟江湖支持端木彻京城,但毕竟是年轻的夫妻,钟江湖的心里也是不舍得端木彻的。所以,听端木彻这么一说,钟江湖立也想让端木彻在家多留几天。 十几天之后,有人快马加鞭来报告钟江湖,说在吴县府见到过一个长得像端木进。 吴县府正是广王爷的封地,广王爷在吴县府里大修王府,据说很多泥工木工等手艺人都被抓了去为王爷修建王府。 赵姨娘一听,差点晕厥过去,立刻大哭起来,拉着端木宏的衣袖慌了神:“老爷,阿进肯定是被那个什么王爷抓走去修建王府了。这可怎么办好啊?这么苦的差事儿,这孩子肯定吃不消,从小都没受过什么苦的啊。老爷,你快去救救他。” 那个报信儿的也道:“据说这个广王爷的脾气比较粗暴,行事也很嚣张,为他做工的工人吃不好睡不好,即使生了病也得不到治疗,而且各处监工工头管理不善,很多工匠在一起打架斗殴,往往常有在斗殴中丧命的人,被人拉去随便一埋,所以,时常有失踪的人口。 一听报信人这么一说,赵姨娘更是瘫软在地上,仿佛端木进这真是凶多吉少了一样。 端木宏看了钟江湖一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彻儿媳妇,不知道你和这位广。王爷是否熟悉?” “不熟。”钟江湖摇头。钟江湖随爹爹去京城的时候,那位广王爷还被皇上派在边疆,并没有回到中原地带。不过,这位广王爷嚣。张。跋。扈的行为,钟江湖到听说过。 “这样吧,我去看看阿进是否在吴县府里。”端木彻说道。 “我也去。吴县府的县官是老爹的旧识,我去找他帮忙,或许会方便一些。”钟江湖说道。 如此一来,端木庄园里就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管理家业了,好在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所以,由端木宏亲自管理,几个姨娘帮衬着,应该也不会有乱套的局面。 所以,端木宏点了点头,同意钟江湖和端木彻一块儿动身去找端木进回来。 第二天,收拾了停当,钟江湖和端木彻都是男装,然后各自选了一匹好马儿,朝着吴县府去。 吴县府离苏隶府有些远,若是要靠马匹赶路的话,起码要走上半个月。 一路上,钟江湖和端木彻并不敢耽误,生怕如同那个报信儿所说的那样,平时老实木讷的端木进被人欺负儿出什么岔子。 两人有店投店,没店家就找路边的乡村山野人家留宿,再不济只能露宿。 第142章 农家的雨夜 一日,骑行到了傍晚时分,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了下来。 钟江湖和端木彻在雨中骑马快行,见到泥泞的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农家。 两人下马,来到了一户有着三间茅舍的农户家,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壮年庄稼汉,黝黑朴实的脸庞,身后是个粗布蓝衫的村妇,手里抱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孩子,而里面的土灶口,有一名村妇正盯着灶膛里的火苗儿发怔发呆。 “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客人,赶上了雨水天气,无处投宿,想要在大哥的家中叨扰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端木彻对着这个村汉行了个礼。 庄稼汉看端木彻和钟江湖长相斯文,衣着虽然淋湿了,但也得体,就说道:“进来吧,出门在外,确实会遇到一些不方便。我正好有一间空房,只是平时堆放稻草和农具用的,有些脏乱。” “无妨。我们只需要一个躲雨和暖和之处就行了。”钟江湖也对着这个淳朴的大哥行了礼,从袖子里摸出了二两银子,交给这位庄稼汉大哥:“大哥,想要叨扰大哥给我们做点吃的。” 二两银子,在庄稼汉的眼里,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庄稼汉愣了愣,脸蛋儿有些红,推了回去:“粗茶淡饭的,哪能要客人的钱。” 钟江湖却硬是塞给了这位庄稼汉,庄稼汉和身后抱着孩子的妻子脸上都有高兴的神色,对钟江湖和端木彻更加殷勤了。 抱着孩子的汉子媳妇看着湿漉漉两人说,“要是两位客官不嫌弃脏的话,先到灶堂口,将衣服烤烤干。乡里人家,也没有合适的衣衫给两位替换。” “如此甚好。”端木彻点了点头。 看灶口的小姑子幺妹儿还在愣神,农妇抱着孩子走过去,用一只手拍了拍幺妹儿的肩膀:“小姑子,快给两位客人烤烤火。” 半天,幺妹儿才回过神来,从树桩子做成的小凳子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干稻草屑子。 端木彻让钟江湖坐在木桩凳子上,自己则蹲在一旁。 锅子里的红薯稀粥还没有开锅,所以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合作。端木彻往灶膛里添加干稻草,钟江湖抽拉一旁的风箱。 钟江湖是第一次拉风箱,端木彻将干稻草刚填进灶膛中,钟江湖就猛然抽动风箱,灶膛里的干稻草受了风的鼓动,轰地一声,往外窜出老高的火苗儿,差点将两人的头发和眉毛一起烧掉了。 “湖湖,你也太猛了一些。”幸亏端木彻抱着钟江湖往后退躲得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钟江湖一阵无语,她吐了吐舌头,确实,自己险些闯祸了。 这边小夫妻两个边烤火边往灶膛里添柴草,那边的庄稼汉小夫妻也在商量事情。 庄稼汉姓黑,村人都叫他小黑。小黑觉得拿了客人二两银子,实在不好意思只让两位客人吃红薯稀饭和萝卜干,正和媳妇儿商量,将养的一只鸡杀了,来给两位客人尝鲜。 小黑媳妇为人也很朴实,一听很支持自家男人的想法。 所以,小黑打了一柄破旧的黄油纸伞儿,挽着裤腿儿,淌着雨水到院子的鸡窝里,将唯一的一只母鸡捉住了,然后回屋,将菜刀在水缸的缸口嚓嚓嚓地磨快了,开始蹲在门口杀鸡。 小黑叫妹子幺妹儿抓着鸡的双腿和翅膀儿,鸡惊恐的乱叫,小黑拿着刀,割开了鸡的喉咙,淋漓的鸡血滴向放置在地上的粗瓷大碗里。 “咯咯咯……”没想到,鸡受了剧痛,用力一挣脱,居然跑出门,跑进了外面的雨里,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血迹,触目惊心。 小黑埋怨妹妹不专心:“你干嘛不抓握得紧点儿?愣头愣脑的,既然你都回家了,一天到晚想着他作甚?” 幺妹儿被哥哥一说,眼眶一红,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幺妹儿偷偷饮泣着,回了房间。 小黑出去追鸡,好不容易才将鸡抓了回来,杀了,烧了开水,褪毛,开膛破肚。 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衣衫也被火烤干了,两人的脸儿都因为灶头的火烤得红扑扑的。 这个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小黑媳妇将孩子睡到炕上之后,带着钟江湖去收拾另外一间空房,准备给钟江湖和端木彻过夜。 “哎呀,这里太脏乱,我先打扫一下,这位公子先出去坐坐,喝点儿热水。”小黑媳妇搓着手儿,对着这个英俊的“后生”,有些不好意思。 钟江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说着,突然听到隔壁幺妹儿住的房间里噗通一声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倒下了。 钟江湖觉得好奇,走出去,站在已经残破的窗户纸跟前往里面一看,只看到幺妹儿用腰带吊在了屋梁上,两只脚离地悬着,一旁歪倒着一张木长条凳子。 钟江湖迅速破门而入,将幺妹儿从房梁上救了下来。幺妹儿刚上吊不久,钟江湖一救她下来,将她放倒在床上,她的一口气就缓和过来了。 “小姑子,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左右不过是赌气几天的事儿,等过几天之后,小马肯定会来接你走的。”小黑媳妇和小黑都进了幺妹儿的屋子,小黑媳妇抓着幺妹儿的手,有些着急。 在这家人的谈话里,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出了个大概。幺妹儿嫁给了邻村的小马,小马是个壮实的后生,为人勤快老实。小马家只有一亩地儿,幺妹儿嫁过去之后,打理着庄稼地的事,小马则是在镇上谋了一份南货店伙计的差事,时常被掌柜的遣去外地运送南货,所以常常出门。 幺妹儿虽然不是绝色,但是青春小妇人,时常一个人在家守空房,村上难免有心怀不轨的男子在遇上幺妹儿时,在言语上进行撩。拨。 前阵子小马应掌柜的派遣,外出去运送南货,恰好遇上农收时节。 小马是孤儿,家中就幺妹儿一人收割田地里的稻子。这些稻子都要运到打谷场上,用石碾子碾成谷米。 村上的良生,是村长的儿子,年纪只比小黑长两岁。良生自告奋勇,帮着幺妹儿将稻捆运到了打谷场上。又用石碾子率先将幺妹儿的稻子碾了,而自己家的稻谷却来不及运送,全被雨水淋湿在了地里。 这件事被村上的人说三道四,很多人都说良生和幺妹儿有私情。 小马从外面回来,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就落尽了小马的耳朵里。小马也不说穿,只是对着幺妹儿生闷气。 幺妹儿见自己家男人常常给她冷脸子,她热锅热菜干净衣衫被褥地伺候小马,小马还是开心不起来。 幺妹儿堵着小马问,把小马逼急了,小马只说让幺妹儿回娘家去住。 第143章 农家的雨夜(二) 小马虽然没说出什么厉害的话,但是幺妹儿也明白,小马这是有将她休掉的意思。 幺妹儿追问,才知道,小马是听了村人那些添了油加了醋的闲话儿。幺妹儿气得直抹眼泪,她自嫁入小马家后,夫妻两个日子虽然贫穷,但是相守相爱相疼惜,也是幸福得很。幺妹儿没想到,自己家的男人居然会听了两三句言语之后,会这样不信任她。 幺妹儿一赌气,收拾了一个蓝布包袱,真的回到了哥哥家里。 在哥哥家里呆了几天,本想着小马会幡然醒悟过来,小马会将她叫回家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小马都没来找她。 幺妹儿侧面一打听,村人谣传小马正要找村里会写字的秀才,写休书正式和她断了夫妻关系呢。 幺妹儿这几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也不知道小马儿是不是真的去找老秀才写休书去了,所以,幺妹儿这几天神思恍惚的。 刚才幺妹儿正在胡思乱想,被哥哥这么一顿训斥,顿时觉得人生无望,没什么意思了,回到房中,胡思乱想,越想越没劲,才上了吊儿。 小黑和媳妇儿一听,也替妹妹着急。小黑觉得妹妹现在情绪脆弱,自己以后说话得注意分寸。爹娘去得早,他和妹妹相依为命长大,妹妹是他在最亲的人,他要爱惜保护好。 小黑媳妇儿为人也善良,看到小姑子如此寻死,眼圈儿也红红的:“小姑子,你可不要想不开。小马只是一时被油脂蒙住了心,你清者自清,以后小马想明白了,自会来找你求你回去。你只需要等待时间。你在哥哥嫂子家里,断然不会饿着你,冻着你。” 幺妹儿抹着眼睛,口中只是呜咽。 “阿彻,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误会么?”看到这一幕,钟江湖转眸轻声问端木彻。夫妻和情侣之间,最主要的是沟通和信任,若是缺少了这两方面,即便是最深浓的感情,也会在摩擦中越来越远。 “湖湖。”端木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面,“我们说好的,若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坐下来,好好将彼此心里的想法和对方沟通。” 钟江湖点了点头。 小黑媳妇儿留在房里安慰妹子,小黑赶着到外面去煮鸡肉,而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去整理自己的睡觉地儿。 那间茅草屋里,堆放满了一捆捆的新稻草,这些稻草都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 端木彻搬过几捆稻草,将稻草摊平了,然后钟江湖又从小黑媳妇处拿来了一床半旧的粗布毯子,和一床打补丁的棉被子,它们虽旧,但是浆洗晾晒得干燥清爽。 铺好了之后,两人对这张稻草床感了兴趣,端木彻躺倒在床上,一把将钟江湖搂在了怀里,小茅窗外,风雨飘摇,而茅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过了一会儿,小黑来敲门:“两位客官,饭菜做好了,天气寒冷,趁热吃了,身上好暖和。” 钟江湖和端木彻在这个暖意融融的小屋里,听着雨声,已经朦朦胧胧快要睡着了。 被小黑这么一喊,两人睁开了眼眸,端木彻率先起身,他弯着腰,伸出双手儿,将钟江湖拉了起来。 钟江湖的鬓发边,沾着一根细小的稻草,端木彻爱怜地将那根稻草拈了下来,然后亲了亲钟江湖的唇。 两个人刚刚打开茅屋的门,灶间里的鸡肉的鲜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好香啊。”钟江湖在空气里像是小狗般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的模样,笑而不言,爱情的力量如此无限,这么多时间来,钟江湖由一个终日霸气十足的女子,渐渐有了柔情之意。 两人朝着灶间而去,灶间里比各处都要暖和,简易的八仙桌上已经盛上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稀粥,除了一碟下饭的萝卜干和一叠盐水泡花生之外,大菜就是盛放在海碗里的鲜润鸡汤了。 农家散养的鸡,味道就是鲜香,即便是什么作料都不放,清水来炖,都是那样香味扑鼻,令人口水直流。 小黑子媳妇端了稀饭儿,到小姑子的房间里陪着小姑子吃饭,小黑子就陪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在灶间里吃饭。 先喝了鸡汤,吃了鸡肉,两人顿觉身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偶后又喝了稀饭。 饭过以后,雨天天色已经大暗,小黑才舍得拿出了油灯,将油灯里的一根灯草点燃了。 豆大的光,只能照亮比巴掌略大的一块光线。 灶头大锅处还设了一口小锅,乡里人叫做汤罐子,在煮粥烧饭的时候,在汤罐子里放了水儿,再用小木盖盖住。饭好之后,汤罐子里的水也就烧热了。等到吃过饭,这汤罐里的水就派上用场了,可以用来洗碗快,也可以用来洗脸泡脚。 钟江湖和端木彻自告奋勇,像是要体验农家生活一般,两人抢着洗碗刷锅。 小黑拿来了木质的洗脸和洗脚盆子,给两位客人用。 “洗脸洗脚的水在汤罐子里,请两位公子趁热用。”小黑说道。 “多谢大哥。”端木彻和钟江湖说道。 小黑拿着一袋旱烟,返身进屋去和妻子一起开导自己家的妹子。 刚才淋了雨,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鞋袜湿之后,又在灶膛口烤干了。如今要是用热水泡一下脚,相信会舒畅很多。 端木彻用葫芦瓢将汤罐子里的热水舀了出来,倒进了木脸盆里,和钟江湖一起洗了脸,然后又一起泡了脚。 在外行路,只能做这些简单的清洁工作,想要洗热水澡之类的,基本都是妄想。 两人的脚泡在同一只木盆里,一会儿他磨蹭一下她的脚趾头,一会儿她又啪嗒啪嗒用脚自造一些水花儿,两人倒玩得不亦乐乎。 “笃笃笃!”茅草屋外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谁啊?”钟江湖问了一声。 “是我,良生。”外面响起了一个有些犹豫的男声。 良生?那个让小马夫妻两个闹矛盾的良生?他来干什么? 钟江湖和端木彻看了一眼,而里面的小黑听到了敲门声,走了出来。 “良生兄弟,不是我不给你开门,要是被外人看到,我妹妹更是在小马的面前有口难辩了。你快回吧。”小黑不给良生开门。 “我正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我将小马兄弟也叫了过来。都怪我不好,好心到办了坏事了。这事情我们得当面说清楚。”良生说道。 妹夫小马也来了?小黑拧了拧眉心,跑出去开了门。 外面夜雨哗哗……小马和良生骑着一头毛驴过来的,两人都穿着蓑衣,小马的手上提着一盏羊皮糊的灯笼。 第144章 另外的时空 小黑将良生和小马的驴子牵到了茅屋旁的小屋棚底下,然后一行人回到了屋中。 良生和小马在门口脱了**的蓑衣和斗笠,将它们靠在门口。 房间里的小黑媳妇和幺妹儿听到了声音,都走了出来。 幺妹儿看到了小马和良生,捂住了嘴巴,大哭道:“了不得了,他真的来送休书了。” 说着向着自己屋内奔去,小黑媳妇见了,立刻跟了进去。 小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是被良生硬叫过来的。其实,他的心里非常纠结,他不是小气的人,但是村里的风言风语太多,若是他当个没事人一样,那么村人怎么看他?他是碍着大男人这层面子。 这个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已经泡好了脚,用干净的棉布将脚擦干,两人就回了那间稻草房间。 稻草房里并没有点油灯,仅仅是四四方方窗口有微弱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勉强将人影照射得迷迷糊糊。 端木彻拉着钟江湖的手,两人慢吞吞地摸索着朝那张稻草地铺走去。 走到了稻草地铺前,端木彻坐了下来,稻草地铺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端木彻顺手一拉,将钟江湖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坐在端木彻腿上的钟江湖,双手勾住了端木彻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湖湖,我们躺在被窝里说说话儿。”端木彻轻轻回应她的亲吻。 “好。”她答。 端木彻帮钟江湖解开衣衫,而钟江湖也帮着心爱的男子脱了衣衫。两人将脱下的衣衫叠好了,放在了地铺的一边。 两人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褥子下的稻草又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不过,稻草很柔软,躺在上面很舒服。 端木彻昂躺着,伸出一条手臂,将钟江湖揽在了怀里,两人都望着窗口微微弱弱的光线,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夜雨。 外面湿寒冰冷,而他们两个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温软。 “湖湖。”端木彻轻轻叫了一声。 “嗯。”钟江湖轻轻应了一声。 “这样抱着你,真的很舒服,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完满了。”端木彻用下巴轻轻抵着钟江湖的额头,温柔地摩挲着,声音温柔如水。 “嗯。好想就这样,听着外面的雨声,和你温暖地抱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两人听着彼此的心声,心房里一阵阵柔情蜜意涌了上来。 两人又用甜蜜四溢的吻来代替了言语。 深深缠绵的拥吻之后,钟江湖再次腻在了端木彻的怀里。 “阿彻,我们真的是来自于另外的一个时空么?”钟江湖问道。 “嗯。是的。”他一转脸,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娇。羞的低。吟。 她翻了个身,睡到了他高大的身躯上,覆盖了他,她侧着脸儿,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阿彻,跟我讲讲那个世界的事情吧。” “唔。好啊。你要听哪方面的?”端木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胸口心爱女子的乌发。 “唔。”钟江湖想了想说道,“姻缘方面的吧。比如说,那个时空的人是怎样成亲的,可以娶多少妻妾?” “我们那个时空的人成亲叫结婚,都要到一个叫民政局的地方去领一种叫结婚证的证件,拥有了这种证件,就是法定的合法夫妻。而每一个男女,都只能有一个妻子和一个丈夫,是不能有妻妾的。” “这样真好。”钟江湖大为赞同,不由说出了口。 “湖湖,我们也可以这样,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不管在哪个时空,我们两个,也都是一夫一妻。”端木彻说着,像孩子一样,伸出了手指头,要和钟江湖勾手指头立誓。 黑暗中,钟江湖勾住了端木彻的手指,这便是一生一世的誓言了吧。 “阿彻!!!” “嗯!” “阿彻!!!” “嗯,怎么了?湖湖?” “没什么!我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喊着你的名字,心里就特别踏实。” “傻瓜。”端木彻爱怜地抚摸着钟江湖的后背,一路蜿蜒下去,摸到了钟江湖的臀。股之间,惹得钟江湖一阵奇痒,不由扭动着身子,床单下的柴草,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阿彻,好痒,别闹了,我们说说话儿。”钟江湖扭动着身子躲开端木彻在她身上游弋的手。 而她明显的感觉到,小腹已经被端木彻的擎。天。一。柱抵住了。 “阿彻,我们今天免战行么?”赶了路,钟江湖确实有些儿累,向端木彻讨饶。 端木彻有些流连,但钟江湖如此求他,他克制住了冲。动:“湖湖,你这是故意折磨我。你引。诱我,却又不。给。我。” 端木彻故意嘟着嘴巴。 “我哪里引。诱你了?”钟江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一直规规矩矩的么? “你躺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扭来扭去,难道不是么?”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怪嗔道,然后握住钟江湖的一只手,将她的手向着自己的擎。天。一。柱移去,让她握住了它,“它可不是木。头哦。” 钟江湖的面色一阵潮红,松了手,从端木彻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彻,你说我以前是在国安局做事的?国安局那是个衙门么?”钟江湖问道。 “唔,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来讲,国安局确实是个衙门。确切地说,是保护一国重要领袖的衙门。” “原来是这样子的,那时候的我很厉害么?”钟江湖问道。 “唔。不厉害……”端木彻一笑,缓缓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那个时空,我们是什么关系?夫妻?爱侣?还是?我们怎么会到了这个时空?”钟江湖的问题越来越多。 端木彻轻轻搂着他,他却默然了几分钟,听着窗外的夜雨声,而后默默地说道:“湖湖,有些事情,到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看到端木彻如此认真的沉默,钟江湖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钟江湖昂着身子,亲了亲端木彻的凉唇,这时,外面有了隐隐晃动的灯光,还有嘚嘚的驴蹄声。 淅淅沥沥的雨水中,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 “误会解除了就好。这些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就为这个误会烦心着。我那媳妇儿虽然贤惠,对于谣言没有哭也没有闹,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心里也不踏实,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要走出这一步,将事情说穿说透了。”良生的声音里有了一种石头落地的舒适感。 “是啊,误会解除就好了,小马我将幺妹儿交还给你,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小黑说道。 第145章 话唠的店小二 “是,是,我以后好好善待幺妹儿,不会让她再受这样的委屈。”小马声音里也全是歉意。 羊皮灯笼的光在端木彻和钟江湖的窗口晃了晃,良生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小马弟,你和弟妹一起骑着毛驴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没事儿的。” “这……”小马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走雨夜怕啥。”良生说道。 偶后,又是一阵说话声,最后嘚嘚的驴啼和灯笼光都远了。消失在夜雨迷离处。 端木彻和钟江湖相互抱着,睡在稻草床上,一夜香甜。 第二天早晨,钟江湖和端木彻起床,雨已经停了,一轮红日出了云霄。 小黑正在灶膛口烧火,锅里嘟嘟地翻着热水。 小黑媳妇正系了白布围兜,在八仙桌子前擀面条。 “两位公子起来了?快洗漱。”夫妻两个很热情,昨晚幺妹儿和小马的误会解除,幺妹儿和小马回了家,所以,今天夫妻两个无一不笑逐颜开的。 一大早,小黑就到不远处邻居家里借了两斤白面,又在自己家后面的菜地里拔了几株肥嫩的青菜,要下青菜面当早餐。 乡里人家,吃上顿纯细粮,那已经算是大餐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洗漱过后,又去弄了些草儿喂马,两人蹲着看马儿吃着半干枯的草料时,小黑媳妇来喊两人吃面条。 热腾腾的面条盛在粗瓷碗里,有碧绿的青菜点缀,色香味俱全。 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吸溜吸溜地吃着,十分香甜。 面条下肚,整个身子也是暖融融的,两人开始上路。 小黑媳妇还将两只白煮鸡蛋和几只红薯用干荷叶包了,塞进了钟江湖的手里:“路上留着当点心。” 钟江湖、端木彻和这对淳朴的夫妻别过,骑着马儿,离开了村庄。 两人不停赶路,到了傍晚时分,投宿了一家客店。 客店就设在路口,招待的都是南来北往赶路的客人。 钟江湖和端木彻要了一间房,两人将行李放回房之后,下楼来吃晚饭。 楼下的大厅中,坐着一些客人,店内生意不忙,这些客人一边吃着酒水饭菜,一边和柜台后面的掌柜聊天。 “掌柜的,听说皇上封地,将吴县府封给广王爷,这个广王爷到任后,可对百姓有什么影响啊?”一个微微胖的男客人一边喝着小酒儿,一边问掌柜。 这个酒店所处的地界不属于吴县府,但是过了一片树林子,就可以看到吴县府的地界了。 “这个广王爷的事情,不是咱这种平头百姓能够议论的。”掌柜的摇了摇头,一副谨言慎行的样子。 “咳!这天高皇帝远的,即便是议论了,那广王爷还能有顺风耳和千里眼的?”那个微微胖的男客笑道,“咱们也就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掌柜的摇了摇头,叫过一个叫石头的小伙计照应,自己去后院办事情去了。 这个叫石头的小伙计是个话唠,可不像掌柜的那么口紧。 “要说起广王爷的事情,本店到是发生过几件和广王爷有关的。”石头一边给客人们斟酒,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哦!一件件说来听听。”食客们都来了兴趣。 “要说这第一件,这广王爷有个嗜好,就是喜欢美女。”小二石头说道。 “但凡男人,都喜欢美女,就是我,也喜欢美女啊。哈哈哈哈……”一个络腮胡子大笑道,其它客人也哄笑,纷纷说道:“我们都喜欢。” 石头看到大家都起哄,气氛很活跃,就笑着继续说道:“我们这个地界虽然不属于吴县府,但是也是吴县府的边境地儿,偶尔有吴县府的官兵之类的会到我们店里来。就像上一次,有十来个官兵来到了我们店里搜查,你们猜搜查什么?” “搜查乱党逃犯?”客人中有人问道。 “广王爷的一个歌姬跑了,广王爷是来将歌姬抓回去的。”石头道。 “那歌姬藏在你们店里了?”客人问道。 “哪有!”石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帮官兵在我们小店里搜查了一番,没有搜到那个歌姬,但是却盯上了一个女客。” “这个女客肯定很漂亮。”一个客人道。 “嗯,很漂亮,很漂亮。这个女客和爹爹两个正要赶到吴县府去投奔亲戚。那帮官兵说女客和老头是异装了之后的朝廷要犯,所以将女客和老头子带走了。” “那是不是朝廷要犯呢?”客人中有人问道。 “这对父女明明是普通的老百姓,其实,只是这个姑娘的美貌招惹了祸事。”伙计石头胆子很大,敢于说实话。 “那还用说,那帮官兵将那姑娘带走,多半这姑娘是要被送到广王爷的床上去了。”一个男客说道。 “这姑娘也算有福气,能够伺候王爷。”一个比较势利的男客说道。 “什么福气?!据说那个广王爷喜怒无常,一不小心触怒了他,就会被他处死。他身边的姬妾已经死了无数了。” 大家谈着,一阵阵地唏嘘不已。 钟江湖和端木彻听着,亦是觉得这个广王爷恶名在外。 大家纷纷问,还有什么关于广王爷的事情。 石头想了想,说道:“前些天有个后生在我们这里住店。这个后生很奇怪。” “很奇怪?难道是长得奇形怪状或者脑子有问题?” “不是,这个后生的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可是一张口的谈吐,却都是围绕着木工工匠的那些事情。像是个手艺人。”石头觉得那个后生的身份和谈吐比较矛盾。在他们这个时代,手艺人的地位不高。 钟江湖一听到伙计这么说,和端木彻对望了一眼,眼眸里都有了一层疑惑:那个后生很有可能是端木进。 “这个后生住到我们店里之后,很是热情,帮着我们的掌柜将一些坏了的桌椅板凳修了一遍,为此,我们掌柜还免掉了他的住店钱。”石头说道,“这个后生也算是个奇才,住店的那些天刚好遇上大暴雨,所以他滞留在咱们客栈中,闲来没事,他就向掌柜讨了一节木头,用刀子和小锯子一些零碎的小工具在一起捣鼓,居然捣鼓出来一辆巴掌大的小木头车。说来奇怪,这辆车按动了一个机关,会自己往前行驶。”石头越说越兴奋。 “吹牛了吧。巴掌大的木头小车,还能自己行驶?简直太扯了。”众人都不相信,觉得石头在说大话。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石头见众人不信,将胸脯拍得山响,“若不是这后生有这样的绝活,也不会被官兵盯上并且抓走了。” “哦?小二哥,那个后生怎么会被抓走?和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钟江湖道。 第146章 道听途说 石头清了清嗓子,又朝着外面看了看:掌柜的口紧,若是掌柜的回来了,石头绝对不敢多嘴的。 看到掌柜没有回来,石头带着回忆的口吻说道:“那天,正好雨刚停,那个公子闲来无事,拿着它的木车在大厅里把玩。喏,他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石头指了指钟江湖身后的那个位置。 “继续说。”众人说道。 “那个公子在摆弄那辆车时,进来了十几个男人,这十几个男人都是膀大腰圆和精神抖擞。这十几个男人就坐在那位公子的不远处,原来他们倒也没有注意到那位公子和他手上的木车。”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张桌边坐的是一个老大爷带着孙子。那个五六岁的孩子像是有点水土不服,哭闹不止,老大爷怎么哄也哄不住。那位公子见状,就用自己的木车去逗那个小孩子。” 众人都认真的听着,说道:“然后呢?” “那个公子将那辆木车放在了地上,哄那个孩子,让孩子不要哭泣,让孩子指一个方向,说那辆木车就会朝着那个方向自行驾驶去。” “那个孩子立刻不哭了,满是好奇地指了指前方,说将那辆车驶去那里。那位公子将木车的机关摆弄了一会儿,放在地上,那辆木车真的朝着小男孩刚才指的方向开去。” “真的有这么神奇么?”众人都听呆了。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到的。”石头做着夸张的手势,“那辆木头车就往前开啊开啊……那十几个男人的目光完全被那辆自行驾驶的木头车吸引了。那辆木头车,自行行驶到了这其中一个男人的脚下,停了下来。” 石头在柜台上拿了一盏茶,喝了一口之后,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那个男人弯腰拿起了那辆木头车,惊讶得像是捧了一个宝贝一样左看右看。” “然后,那个公子就上去施礼,向那个大汉要回车子。大汉惊诧地拿着车子不肯放,问这位公子,这车子是如何得来的。这个公子是个老实人,如实地回答。那个大汉和身后的十几个人咬了一阵耳朵,说要这位公子去一个地儿办事。办好了事情,这公子很有可能就此升官发财。” “那位公子却摇头,说自己是路过这里,不会滞留,他要去寻访鲁班高人,所以不能跟着众人去。” “那帮人面上都有失望的神色,然后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两个男人立刻走出了客栈,走了。过了一会儿,一群穿着朝廷官兵服装的人围了进来,说是要围剿朝廷要匪。” “然后呢?”众人正听得紧张,其中有一个比较聪明的,猜测道:“老把戏了,那帮官兵肯定说那个公子就是朝廷要犯,然后将他抓走了。” “对,对,没错儿,就是这样的,然后那个公子就被那帮官兵抓走了。那十几个男人,其实就是穿了便服的官兵。”石头说道。 “说了半天,这事也不和广王爷有关系啊?”其中有人说道。 “这些官兵,其实都是广王府的。”石头说道。 “这个广王爷将这个公子抓去,估计是看上了这公子的木工手艺,要给他自己造王府吧。”其中有个客人猜测道。 “我看不仅仅是这些哦。”另外一个男客替这位公子担忧,“要是这位公子性子固执一些,不肯帮那个广王爷做事,那么,估计脑袋都要不保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不好问其他情况,所以,决定等一下再问。 这时,掌柜的走了进来,听到石头又在口无遮拦地乱讲,所以一瞪眼睛,喝止住石头道:“石头,你这是嫌咱店里太过于太平了么?少说话,多做事。” 石头捂住了嘴巴,背着掌柜,做了一个鬼脸。 众多酒客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吃了饭菜,赶路的继续赶路,不赶路的就回屋去睡觉。 等众多宾客散去,在客房之内,端木彻对钟江湖说道:“湖湖,我们去问一下掌柜,那个会做木车的后生是不是阿进。” “掌柜胆小怕事且口紧,我看从店小二那里比较好打听。”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候,客栈的走廊上有脚步声,端木彻推开了窗户,看到店小二石头正提着热气腾腾的水壶往客人房中送水。 “小二哥,进来一下。”隔着窗户,端木彻朝着店小二招了招手。 石头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两位客官,有什么吩咐?”石头问道。 “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情。” “有什么尽管问。” “小二哥,你方才在大厅里讲起的那位会做自动行驶的木头车的公子,听着有些像我的一个朋友,请问小二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钟江湖问道,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这个给小二哥打些酒喝。” 石头一见有银子,自然很高兴地收了银子,然后朝着外面看了看;“要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字不难,掌柜的那里有登记簿册,到时我去看看便行了。” “那如此,劳烦小二哥了。”钟江湖说道。 “没什么,两位客人现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上楼来告诉两位。”石头下了楼去。 “湖湖,若是能查出是阿进,那么事情就要好办多了。”端木彻说道。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容乐观,若小叔子端木进脾气太过倔强,估计是要吃苦头的。 过了一会儿,石头来敲门,端木彻和钟江湖打开了门,石头进来。 “两位客人,趁着掌柜不在,我去翻了一下簿册,那个公子复姓端木。叫端木进。” 果然是阿进。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找阿进也算有了一个方向了。 等店小二一走,钟江湖和端木彻关了门,开始商量如何找阿进。 “我看还是不要耽误时间,我们直接去找广王爷,我听说我老爹和广王爷也算是有些交情的。”钟江湖说道。 “湖湖,那我们不要留宿了。直接去找吧。”既然已经知道了阿进的消息,端木彻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阿彻,你也太着急了。”钟江湖微微一笑,看了端木彻一眼,“我知道你寻弟心切,但是我们今晚赶到了吴县府的地界,也是三更半夜,总不能三更半夜去广王爷处吧。” 端木彻亲昵地看了钟江湖一眼,自己确实是太过着急了:“湖湖,那我们就休息一晚上吧。” “嗯。” 两人就此洗漱,吹灯拔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147章 俊朗的世子 到了第二天,两夫妻洗漱和吃过了早饭之后,店小二又给两人的马匹喂足了草料,两人付清了银子然后跃上马背朝着吴县府而去。 穿过了一片茂密巨大的原始树林子之后,碑界显示,已经是吴县府的地面。 初入吴县府地界,四周都是低矮的小丘陵,周围的农户多半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农户都是在山上种橘子,琵琶,桃子和杨梅之类的果农。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刻也没有停止,直接朝着吴县府的热闹街道骑行去。 遇上,两人遇到了几个赶着牛车的农户。 “请问这位大哥,广王爷府在哪个方位?” 农户对着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看了一眼,说道:“你要问的是哪个广王府?这里有两个广王府,一个是在东大街上,是皇上赐给广王爷的宅子,另外一个在正北面的潜龙山下,还在准备修建。” 这个农户,到是很清楚广王爷的事情。 新王府还在动工中,想必广王爷一定住在东大街的王府里。 所以,钟江湖和端木彻去了东大街的广王府。 东大街是吴县府里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两边高端的店铺林立。 到了东大街的牌坊前,就有官兵把手,车马一律不能进入到街道里面。 牌坊的侧面,有一个停放马轿的地儿,有两三个老者在这里看守车马轿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将马儿交到了老者的手里,交付了十文的看护费用。 两人朝着街道里面走,不一会儿功夫,来到了广王府的宅子前。 广王府的宅子很大,三米多高的院墙里面亭台楼阁层层叠叠。 门前的四扇朱漆大门上布满了碗口大的铜钉。 四对一人多高的石狮子上绑着红绣球,威武地立在门两边。 而大门的正中央,却没有写着广王府的匾额。只是写了四个字:泼天威武。 好大的气势。 有银子总是好办事,钟江湖取了几两银子,放进了门口的家丁手里。 “小哥,劳烦你们去进去通禀广王爷一声,说京城护国大将军钟霸道之女有事求见。” 家丁对着男装打扮的钟江湖看了几眼,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银子说道:“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王爷进山去拜访高人去了。” “那王府上可还有说得了话儿,做得了主的人?”钟江湖问道。 “我们小世子在家里,有些事情,小世子可以做主。”家丁将银子放进了袖子里,给钟江湖出了一个主意,说可以帮他去通报小世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想,就点了点头。 家丁朝着里面走,走进了世子的房间里。广王爷有四女一儿,广王爷十分疼爱这儿子。 世子叫广蒙,长得一表人才,在武学方面也比较出类拔萃。 “回禀世子,外面有人求见……”家丁的话语还没说完,广蒙世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见!不见!但凡来求见父王办事的人,一律不见。”广王爷在朝中位高权重,很多人都暗地里来求广王爷办事,送金送银送美女的人多如牛毛,广蒙世子才不想烦心这些事情呢。 “回禀世子,外面来的一位是男子,另外一位是女扮男装的……” “女扮男装?哼!肯定是变着法子来求父王办事的。这些个人,往父王身边送美人儿的手段越来越新鲜了。”广蒙世子冷哼一声,对着家丁挥了挥手,叫他出去。 家丁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试探性地问道:“世子,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钟江湖。”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广蒙世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家丁又重复了刚才的话,世子脸上闪过一丝丝复杂的神色,说道:“见!” “是!”家丁准备下去时,世子又把他叫了回来。 “钟江湖身边的男子是什么人?” “奴才还没有问那男子姓什么叫什么。不过,他似乎和钟江湖小姐很亲密,关系肯定不一般。”家丁说道。 广蒙世子英挺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本世子只召见钟江湖。去吧。” 家丁领命,出了房门,兜兜转转来到了门口,对钟江湖说,世子有请,不过,只能钟江湖一人进去。 “湖湖,我在门口等你。”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去对面的茶馆和一壶茶吧。” “我自有主张,你去吧。”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跟着家丁走进了广王府里。 从外面观看广王府的局面,只觉得无比巨大,走到了王府里,才深深感觉到广王府究竟有多大。 钟江湖跟着家丁,饶了很多的路,经过了很多亭台楼阁,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里。 “怎么还没来?”钟江湖和家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这应该就是那个世子的声音。怎么那么着急见她呢?钟江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家丁禀告了一声,里面的世子将钟江湖叫了进去。 钟江湖和世子的目光对接。 一身白衣的世子面如冠玉,是一个神仙般的男子,眉宇间,居然有一两分端木彻的气质。 而世子也盯着钟江湖看。 女扮男装的钟江湖,英气之中自带一份原始的娇媚,真是另有一种风情。 一时之间,世子的思绪飘出去老远,回想起了和护国大将军在一起喝酒时的情景。 钟江湖看着世子死盯着自己的脸看,痴痴傻傻的,心道,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了不干干净的东西,所以一边问摸着脸蛋,一边和世子见礼:“护国将军钟霸道弱女钟江湖见过世子。世子?世子?我脸上沾了东西了没?” 钟江湖忍不住问道。 “哦,没。”广蒙世子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钟世伯的千金,听钟世伯说过,我长你一岁,所以我称呼你钟妹妹,恕我冒昧了。” 呃……老爹和这位世子很熟么?怎么这位广蒙世子连自己多大的年龄都知道。 世子叫钟江湖坐下来,钟江湖还没开口,广蒙世子却问道:“钟妹妹,外面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钟江湖也没有多想,回答道:“是我的相公。” 世子脸上微妙的变化,钟江湖一点儿也没有看到。 “钟妹妹,你先坐坐,有件事我急着要去处理,仅仅一会儿时间便回。恕我无礼了。” “好。世子自便。”看着这位广蒙世子这样客气,钟江湖自然也不能失理,人家有事情要忙,那就等着人家忙好了再说吧。 广蒙世子走出了房间,兜了几个圈子,兜进了另外一座隐匿的院落里。 “来人!”世子吩咐了一声,立刻有四个贴身随从出现。 第148章 长得像母夜叉 广蒙世子在仆人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仆人连连答应。 那个仆人在王府的一间隐匿屋子里准备了一番,然后就来到了王府的门前。 端木彻正依靠在王府的一只石狮子前等钟江湖。 由于端木彻长得太过俊朗迷人,他这样懒散地靠在石狮子上,双手抱胸,望着天空神思飘忽的样子,很快吸引了许多路过的妇人小姐。 这些妇人小姐很大胆,远远地站着,对着他指指戳戳,从她们发光的眼眸和那种陶醉的神情可以看出,是被端木彻的美貌给迷醉了。 其中有一个大胆的一点的小姐,故意从端木彻的身边走过,假意咳嗽了几声,将手里的帕子落在了端木彻身边。 古代的女子和男子一见倾心,想要有进一步的发展,常常会落帕落玉佩或者洛扇子来定情。 端木彻听到咳嗽,看到那姑娘在自己面前落帕子时那种眼风,聪明如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端木彻依然无动于衷,朝着云卷云舒的天空看。 更有年纪大的老夫人,急着为自己家的闺女招赘女婿,老夫人上前拉住端木彻问长问短,端木彻正要应付时,王府里的那个仆人走了出来。 “去!去!什么人,不许缠着这位公子。”仆人喊来了家丁,在家丁的耳边说了几句,立刻,几个家丁跑过来,将老夫人等一干妇女赶走了。 谁也不敢和广王府的人抗衡,所以这帮妇人只能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仆人来到了端木彻的身边,行了个礼说道,钟江湖小姐现在正在和广蒙世子谈事情,还需要好一会儿功夫。广蒙世子怕端木彻等久了,所以叫端木彻进去喝杯茶,等下和钟江湖一起回去。” “如此,叨扰了。”若还站在外面的话,端木彻怕再次引来那些无聊的妇人,所以还是进王府喝杯茶水比较好。 所以端木彻跟着仆人进了王府,兜了几个圈子,端木彻被仆人引进了一个小厅堂里。很快,丫鬟端来了一盏茶水和两盘精致的糕点。 “这位公子,请用点糕点和茶水,这茶是今年新采摘的龙井。” “多谢。” “那公子你慢用,我先出去了。”仆人退了出去。 端木彻真的有些口渴,他端起了盖碗,刚一打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清香,果然是好茶。 端木彻喝了几口,入口异常清香,入肠时清润无比,令人通体舒态。 端木彻没有发现,这间小客厅中间是用隔断隔开的,隔断的后面,正站着广蒙世子。 看着端木彻喝着龙井,广蒙世子的浓眉挑了挑,心里在默默数着数字:“一、二、三、四、五……” 当阿蒙世子数到五的时候,如他所料,端木彻手里的茶碗落地,他趴在了桌子上。 阿蒙世子挥了挥手,立刻,有四个彪形大汉站在了世子的左右,听从世子的吩咐。 “将这个人囚禁起来,对外谁也不能说,包括王爷。谁要是透露了半点风声,小心颈上的人头,明白么?”广蒙世子的俊脸一沉,说道。 “世子,若是怕麻烦,干脆把这人杀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建议道。 “多嘴。下去。”世子皱了皱眉,厉喝一声,众人不敢多嘴,架着已然迷昏了过去的端木彻往外走。 按照老规矩,四个人将端木彻软禁在了王府内地下的密室里。 这个密室在后花园的假山底下,只要启动假山上的一块嶙峋小石,就能在一棵槐树的底下找到入口。 这个密室是小世子找人偷偷背着广王爷挖掘的,才完工不久,广王爷不知道,只有广蒙世子身边的贴身跟从知道。 四个人架着端木彻,趁着左右没人,来到了假山边,按动了机关,槐树下露出了入口,四人带着端木彻进入了密室。 然后,四人将端木彻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为了防止端木彻逃走,四人将他裹粽子似的,裹了无数圈。 四人又防止他醒来叫喊,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块布。 “我们世子干嘛要囚禁他?”其中一个觉得好奇。 “世子的事情,我们不能多问,我们只管遵守吩咐就是了。”另外一个比较严谨和冷漠。 “呵呵,这事我到能猜得出几分来。”其中一个比较喜欢八卦。 “说来听听嘛,反正这密室里就咱们哥四个。”那个好奇的立刻来了兴趣。 “你们知道,刚才进去和我们世子交谈的那个人是谁么?那不是个男人!” “不是男人?那是个女人喽?” “对!这个女人就是京城护国大将军钟霸道的女儿钟江湖。也就是恶名在外的那个强盗千金。你们记不记得,有一次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醉仙居开张,咱们世子去喝酒,然后在雅座里遇到了钟霸道将军。” “记得,那一次我们四个穿了便服,远远地跟着世子。后来喝得面红耳赤的钟将军一把拉住我们世子,非要和我们世子喝酒。” 那个知情的大汉继续说道:“我们世子和钟霸道将军曾经也只是仅有一面之缘,但是被这个强盗将军拉住了,也不好推脱,所以就陪着钟霸道喝酒。哪知道,这个钟霸道将军喝多了,满嘴开始没了分寸,硬是说看我们世子一表人才,和自己的女儿很般配,非要将自己的女儿钟江湖许配给我们世子。” “这种趣闻我最爱听了。”其他三个到真的听得入迷了,“继续说下去。” “那个钟江湖小姐恶名在外,而且江湖上传说,这位钟小姐不但脾气火爆,杀人如麻,而且还长了一张夜叉脸。所以,我们世子绝对不肯同意。” “那后来呢?” “这个钟将军强盗脾性不改,一听气得踢翻了桌子,醉醺醺地揪住我们世子要动手,结果惊动了另外一个雅间里的客人。你们猜,这另外一个雅间里的客人都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穿着便服的皇上和朝廷中一些是重要的大臣。在皇上的调解下,我们世子答应已然喝醉的钟霸道,若他的女儿能够入了咱世子的眼,那么世子就娶她。” “后来,我们世子在京城的大街上远远地遇到了钟江湖小姐一次,没想到,钟江湖小姐英姿飒爽,靓丽娇媚,一下子入了我们世子的眼。所以,世子和一些大臣谈起的时候,说有意要娶这位钟江湖小姐为妻。” “原来这样子。同样是跟着世子的,你却知道那么多。”其他三个很是羡慕,继续问道,“后来呢?后来好像这个钟小姐很快就嫁人了?听说是下嫁,嫁给了农商人家的公子。” 第149章 嫂子必须有趣 “世子正拖着朝中的几个伯伯叔叔要向钟霸道提亲。那几个大臣决定先去探探钟霸道的口风,以为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钟霸道会求之不得,谁知道钟霸道听后,吹胡子瞪眼,说根本没这回事,他从来不记得。又说自己那日喝酒喝多了,哪里会记得这么多,而且喝了酒的话,根本算不得数的。那个几个大臣回去和世子一讲,世子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这明摆着是被钟霸道这个强盗耍了一回。” “是啊,这也够丢面子的了。”三个人说道。 “那后来呢?” “我们世子自然觉得很是丢脸,但是这件事,世子是瞒住了广王爷的,你们知道,我们广王爷的脾气,向来是吃不得亏的,连皇上都让我们广王爷几分,要是被我们王爷知道这事,恐怕钟霸道就不能在朝中安稳地做将军了。” “后来没过多久,钟霸道就把女儿嫁到了天高皇帝远的苏隶府。”那个大汉说着,朝着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端木彻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看,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钟江湖小姐的相公。” “啊……难道我们世子是想要报当年的耻辱?”另外一个问道。 “我看未必仅仅是这样,我们世子是想要和钟小姐再续前缘呢。” “行了,行了,世子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多议论的好,我们只管将自己事情做好就是了。世子叫我们看护好这人,那么我们就好好看着他,不要出什么岔子。” “嗯,也是,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 这四个人分成了两班,轮流看守着端木彻。 而世子已经回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世子,事情处理好了?”钟江湖问道。 “是啊。钟妹妹,真是让你久等了,不知道钟妹妹今天到我们王府,有什么事情?”广蒙世子问道。 以前钟霸道醉酒给女儿乱点鸳鸯谱的事情,钟江湖并不知道,到现在一直蒙在鼓里。 “哦。我是来找一个人的。”钟江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包括在客店里从小二石头那里听来的一切说了一遍。 “哦?真有这么回事么?”广蒙世子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表情,“父王确实在修建新的王府,也需要很多能工巧匠。但是我从没有听说过寻觅到了会制作自行行驶木车的能人。钟妹妹先在王府里等待几日,等我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若是另叔子确实在这帮匠人当中,我一定让钟妹妹带走令叔。” 钟江湖见广蒙世子这样好说话,也很开心,说道:“如此,那要叨扰世子了。门外是我相公端木彻,能否让他入内……” “这个自然。”广蒙世子说道,然后吩咐一旁的仆人,将端木彻叫进来,并且再让人帮端木彻和钟江湖收拾出一间上房来休息。 一会儿工夫,仆人折回来了,禀告道:“回禀世子,那位公子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钟江湖很吃惊。 “是的。刚才门口的家丁说,这位公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像是有急事一样,匆匆忙忙走了。”仆人答道。 见钟江湖在发愣,广蒙世子说道:“钟妹妹,想必贵夫君有急事离开一阵子,你现在王府住着,或许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也是。”钟江湖点了点头。 很快,广蒙世子叫来了两个丫鬟。 “她们两个伺候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她们,也可以来告诉我。”广蒙世子说道。 那两个丫鬟模样清秀,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钟小姐,我叫小红。” “钟小姐,我叫小绿。”两个丫鬟上来和钟江湖见了礼,然后,钟江湖跟着两个丫鬟,到了广蒙世子指定给她的住处。 广蒙世子送走钟江湖之后,站在窗口,手捏着一盏茶,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他的眼眸深邃又幽暗,像一个迷人又深不可测的深渊。 一双细嫩的玉手忽然捂住了他的眼眸。 “小妹,别闹。”光蒙世子伸出一手,将那双玉手移开了。 “哼,每次都会被你猜到?难道你后脑长着眼睛不成?”广蒙世子将幺妹广莲的玉手一移开,广莲郡主便噘着嘴巴,有些不服气。 “你的衣衫用了特殊的香料熏过,我自然闻到味道。”广蒙世子说道,此刻,他的心里可没有闲心思陪妹妹聊天,“莲儿,哥哥正在想重要的事情,你去别处吧。” 广莲并不走,嘴巴一噘,一下子坐到了椅子里。 “哥哥总是很忙,这会儿又在思考什么正经事情呢?” “父王身边的政要事情。”广蒙世子只想打发妹妹快点儿走。 “哥哥想的,恐怕不是什么政要事情,而是想要横刀夺爱吧。”广莲盯着广蒙世子看。 世子听到横刀夺爱四个字,心里一惊,听这话音,广莲似乎知道了什么。 “啊呀!”广莲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来到了哥哥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父王和娘亲的。我一向支持哥哥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要管这个钟江湖是不是有了夫君,哥哥努努力,定能让钟江湖成为我的嫂子,我支持你。” 广蒙世子皱了皱眉头,将门关紧了之后,问广莲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你不能小看你妹妹的能力。”广莲说道,“哥哥,我支持你娶钟江湖。她的事情,我也有听说过,觉得她挺有趣的。你要是娶了那些酸文假醋,循规蹈矩的皇室郡主公主或者官员千金,那么这样的夫人对你来说,肯定是没情趣极了,对我来说,有这样的嫂子,也真是无聊极了。” 广莲十分支持哥哥娶钟江湖,对她来说,钟江湖有相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哥哥,我知道,你不想杀钟江湖的相公,但是你想要关他一辈子么?”广莲问道。 “妹妹,你只需要替我保密,其他你便不要过问。”广蒙世子说道。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一个丫鬟的禀告声:“广蒙世子,明月郡主来了,要见世子。” “讨厌,她怎么又来了。”广蒙世子还没有回答,广莲先皱着眉嘀咕了一声。 明月郡主是袁王爷的女儿,曾经在皇上的家宴上,明月郡主极力想要出风头,一向直来直往的广莲郡主就是看不惯她的作风。 特别是知道明月郡主喜欢上了自己心爱的哥哥,广莲越发讨厌明月郡主了。在一些场合里,明月郡主讨好广莲,以此接近广蒙世子,广莲知道之后,对明月郡主更加冷漠了。 第150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哥哥,你先站在这大橱的后面,且看我怎么帮你打发她。”广莲郡主将哥哥拉到了橱子的后面。 广蒙世子皱了皱眉心:若是不想和明月郡主啰嗦,大可说他不在家就是了,何必这样。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广蒙世子还是听了妹妹的话,来到了大橱子的后面。 “去,请明月郡主进来。”广莲郡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小丫鬟出去,请明月郡主进来。 明月郡主长得肤白如雪,微微的肉感,整体来说,是一个凝脂般的美女。 作为异性王爷的女儿,明月郡主开始的时候一心想要嫁进皇宫做皇帝的女人。 当今的皇帝,正值壮年,有一副比较男子气概的容颜,明月郡主心仪于皇帝,所以逢皇上在后宫设宴招待近臣和近臣内眷时,明月郡主几次三番趁机出风头,想要引起皇上的青睐。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月郡主入不了皇上的眼睛。 后来明月郡主遇到了广蒙世子,一下子被广蒙世子的容颜迷得晕头转向,惊为天人,早就把皇帝甩到了脑后头,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广蒙世子。 但是,每每对于明月郡主的热情搭讪,广蒙世子总是冷冷清清地回应。似乎广蒙世子的身上,包裹着一层冻膜,令明月郡主近不了身。 明月郡主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动广蒙世子的心,所以想出了各种办法来接近广蒙世子。 今天,明月郡主并没有盛装,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习武短打,手里提了一把宝剑。 她煞费苦心地花了银子,买通了广王府的一个下人,打听到广蒙世子喜欢英姿轩昂的会武功的女子,所以,这些天,她拜了师傅,苦练了几天的剑法。 然后,明月郡主就借口来找广蒙世子向他讨教剑法的精髓。因为,广蒙世子的剑法在朝臣圈子里是很有口碑的。 此刻,一身白色习武短打的明月郡主一听广蒙世子有请,一颗心立刻快要跳出喉咙口。 她抚了抚心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里面走。 由小丫鬟领到一间房间门口时,明月郡主心跳更快了,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光是在心里想到广蒙世子那双迷迷蒙蒙的深邃眼眸,她的整个人就飘飘然起来。 “广蒙哥哥,今天来打扰你……”明月郡主娇声,话语还没说到一半,就看到广莲郡主皱着眉头站在她面前,明月郡主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广蒙世子的身影。 “怎么就莲妹妹一个人在?广蒙哥哥呢?” “他刚才有事出去了。”广莲说了一句,在明月郡主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奇怪道:“明月姐姐,你穿成这样,又提着一把宝剑这是做什么?来寻仇的么?我们家和你可没什么仇恨啊?” 原本,广莲对明月一直爱理不理,今天愿意和明月说一堆话,明月自然要讨好一下,连忙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下。 广莲听着,眼眸滴溜溜地转着。原本,广莲郡主想要将明月郡主恶狠狠地羞辱一番,让她自此知难而退,但是她现在看到明月郡主这副打扮,又说在练习剑法,广莲郡主郡主就又有了一个古灵精怪的新主意:让明月和钟江湖比试一下剑法。一直听说钟江湖如何了得,她一直没有见识过,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可以看看,另外一方面,让钟江湖治治这个明月郡主,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位郡主也是个没事喜欢弄出点事来的主儿。 所以,广莲郡主听了明月君主的一番话之后,一拍脑袋,很无奈地说道:“哎呀!哎呀!哎呀!” “莲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头疼病犯了?”明月郡主问道。 “不是,我是替我哥哥头疼呢。”广莲故作神秘,凑到了明月郡主的耳边说道,“明月姐姐,这是我和你处的好才告诉你的,我哥哥遇到了麻烦了。” 橱后面的广蒙世子皱了皱眉:看来,妹妹又要搞什么鬼了。 “什么麻烦?”明月郡主一听是广蒙世子的事情,立刻睁大了眼眸,一副紧张的样子。 “府里来了一个女子,钟江湖。” 明月郡主一听钟江湖这三个字,只觉得耳熟,仔细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当时钟霸道醉酒将当众将钟江湖许配给广蒙世子时,明月的父亲袁王爷也在场。 后来钟霸道赖婚,袁王爷还在家里和夫人谈论这事,直说广蒙世子被钟霸道搞得颜面扫地。 钟江湖不是嫁人了么?怎么跑到广王府来了?明月郡主急切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广莲就告诉明月郡主,钟江湖和相公感情不好,如今又有了和哥哥再续缘分的意思,所以来了王府。 “荒谬!太不知耻了!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呢,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明月郡主又气又嫉妒。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知耻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明明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硬是死缠……难道这不是无耻的表现么?”广莲郡主话中有话。 明月郡主一听,脸上一红,她当然隐约感觉到,广莲似乎是在影射她,但是她现在才不会计较这事儿。她只想知道,广蒙世子对钟江湖有没有感情。 “那广蒙哥哥是怎么想的?”明月郡主急切地问广莲郡主。 “唔,这个么?有时候男子心,海底针,我也说不好。”广莲郡主故意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哥哥喜欢武艺高强,性格爽利的女子。若是有女子打败了钟江湖,或许哥哥就不会迷恋钟江湖了。” 妹妹这是要明月郡主和钟江湖比武!橱后面的广蒙世子皱了皱深浓的眉,心道,刚学了几天剑术的明月郡主,怎么可能是钟江湖的对手,明月郡主定知道若是比武,她必输,所以断然不会答应的。 “正好,我今天带了宝剑过来,准备请广蒙哥哥指点,既然广蒙哥哥不在,那么我就请钟江湖小姐指点一下,我们切磋一下。广莲妹妹,你帮我去请一下钟江湖小姐如何?”明月郡主说道。 她居然真的答应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广莲和橱后面的广蒙世子都觉得明月郡主是昏了头了。 而明月郡主,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久久。钟江湖的大名她听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如趁着今天见见,看她究竟是怎样一副容貌?自己能不能将她比下去。 至于剑法,今天她先和钟江湖交一下手,探探她的底子,等到自己回去,再找人设法,看如何能够打败钟江湖,当然,下次一定要在广蒙哥哥的面前,将钟江湖打败了。 “好。姐姐的事情,我乐意帮忙。”广莲见自己的诡计达成,立刻叫来了小丫鬟。 第151章 情敌,劲敌! 广莲郡主吩咐了小丫鬟一番,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请钟江湖比较好。 所以,广莲郡主对明月郡主说道:“明月姐姐,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请一下钟江湖姐姐。” 明月点了点头。 躲在橱后面的广蒙世子将要迈步走出来,但是刚一抬脚,便放了下来。 其实,他也想要看看钟江湖是如何和明月郡主比剑的。观察一个人的行动和举止,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他爱慕钟江湖,所以想要更加仔细地了解她。 所以,广蒙世子将脚缩了回来。 广莲出门,一出门就捂着嘴巴偷乐:“哈哈,这几天怪闷的,今天总算不闷了。有精彩的节目可看了。” 广莲偷偷乐了一阵子之后,又开始开动脑筋,心里在构思,如何让钟江湖治治这个明月郡主。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广莲郡主的主意已经上了心头。 “等一下你可要配合好我。明白么?”广莲郡主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道。 “郡主……我怕我配合不好……”想到里面的是恶名在外的钟江湖,小丫鬟心里有些紧张。万一钟江湖知道有人在戏弄她,那么发起火来肯定很可怕。 广莲郡主又叮嘱了小丫鬟几句,就做好了准备,她的脸上变得异常的烦恼,然后轻轻扣了钟江湖的房门。 钟江湖心里正想着端木彻去了哪里,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端木彻回来了,所以欢天喜地去开门。 “阿彻!”门刚打开,她便喊了一声,定睛一看,不是阿彻,是一个穿着及其奢华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长得很娟秀,只是一张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 “恕我冒昧,我是广王府的小郡主广莲。你是钟江湖姐姐么?” “是的。郡主何事?”钟江湖和郡主见过礼。 广莲郡主对着钟江湖上看下看,心里不由连声称赞,哥哥看上的女子,果然是那样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眼前的钟江湖,既有女子的温柔娇丽,又有男子的英姿,这两者在她的身上并不突兀,反而结合得恰到好处,形成了一种与众不同,令人印象深刻的风姿。 见钟江湖疑惑地看着自己,广莲郡主立刻收回了目光,继续愁苦着一张脸说道:“钟江湖姐姐,我能进来么?我有事相求。” 一听初次见面的小郡主有事要求自己,钟江湖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将广莲郡主迎了进来。 “郡主太客气了,郡主有事只管讲,只要我能做到的。”钟江湖道。 广莲郡主和钟江湖坐了下来,广莲君主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事儿不知道如何开口,都怪我哥哥咯!” 钟江湖心道,广蒙世子看起来俊逸冷静,应该是心思缜密的人,难道惹出了什么事,令他的小妹妹为难了? “愿闻其详。”钟江湖说道。 “都怪我哥哥这张脸长得太招女子爱了。”广莲郡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呃……听起来似乎有点夸哥哥的意思。 钟江湖见过的美男不少,广蒙世子确实有一张令女子过目不忘的容颜。广莲郡主这话儿也没有夸大。只是钟江湖不明白,初次见面,广莲郡主怎么会跟自己说起了她哥哥的私事。 广莲郡主就将明月郡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钟江湖越发听得糊涂了。 “其实,钟江湖姐姐,我来求你帮帮哥哥的,因为哥哥心中并无明月郡主姐姐,但是有碍于两家的交情,终不能明朗说破,我想请钟江湖姐姐帮忙,帮我打败明月姐姐,让她适当地出一下丑。因为哥哥曾对外人说过,要娶一个武功天下绝好的女子做夫人。” 弄了半天,钟江湖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郡主是想要让自己和明月郡主切磋,打败明月,让明月知道自己武功低弱,不是广蒙世子所爱。这样一来,给明月郡主留了脸面,广蒙世子也有了台阶下。 “这王府中,几乎没有会武功的女子,所以,我是来求钟江湖姐姐帮这个忙的。”广莲郡主一副充满期待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钟江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这样做,或许能够帮广蒙世子避免了被纠缠的尴尬,有了一个下坡的余地,也或许会就此得罪这个明月郡主。 不过,钟江湖想着自己要求广蒙世子找小叔子端木进,自己又住在广王府里,这样的小忙,她应该帮一下。 当然,此时的钟江湖并不知道广莲郡主背地里究竟隐瞒了她什么。 所以,钟江湖思索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不过,为了让明月姐姐败阵又彻底死心,钟江湖姐姐,你得配合我,在适当的时候,要小小羞辱一下明月姐姐,这样才能彻底断了她对哥哥的念想。”广莲郡主像是自来熟一样,拉住了钟江湖的袖子来回晃动,“钟江湖姐姐,我们和袁王府的关系,以及哥哥的终生幸福,全都拜托你了。” 广莲郡主将一切说得太严重了。 两人商量好了一阵子之后,就走了出来。 而在另外一间房里的明月郡主,坐在椅子里,朝着门口张望,因为四下无人,所以明月郡主自言自语:“广蒙哥哥,总有一天,你的眼里会只有我一人。我就不相信了,凭我美貌和智慧,还会有办不成的事情?至于那个钟江湖,也终究不会是我的对手。一个有夫之夫,还好意思想要嫁给世子。” 明月郡主全然不知橱后面有人,所以无所顾忌地自言自语。 橱后面的广蒙世子听了,不由皱眉,对明月郡主有了一些看法。 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广莲郡主和钟江湖走了进来。 明月一听到脚步声,两只眼睛直盯着外面看,她看到了广莲背后的那女子,她不但容颜绝色,而且气场十分强大,看得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微微一颤,仿佛是被那个女子天生强大的某种力量给震慑住了。 她就是钟江湖吧。真讨厌,居然长得那么好看。但凡是男人,多半也会被这样的女子吸引。讨厌。讨厌。她不得不重视这个劲敌。 “这位姐姐想必是钟江湖了?”明月郡主看着走进来的钟江湖,口气虽然平淡如故,但是钟江湖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的生冷和厌恶。 看来,这明月郡主不好伺候啊。此刻的钟江湖依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她不知道她已经成了这明月郡主的情敌了。人家能给她好脸色看么? “正是。明月郡主安好。”虽然明月郡主语气神色不善,但是钟江湖仍然大方有礼。 橱后面的广蒙世子从厨的缝隙里看着钟江湖的容颜,微微地愣神。 第152章 郡主很傲娇 明月郡主在钟江湖上首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对她来说,觉得自己的身份要比钟江湖尊贵,所以,尽管表面平和,但是仍然难掩趾高气扬的神色。 “想必广莲妹妹刚才已经将事情讲了一遍,我要向钟江湖小姐讨教一番。”明月郡主说道。 “不敢当。”钟江湖淡淡一笑。 “两位姐姐,就到外面那块空地上切磋吧。”广莲指了指外面的空草地说道。 “且慢!”明月郡主停顿了一下,心道,自己虽然只是和钟江湖过几招,但是这钟江湖自小习武,她自己却是才学了一周的三脚猫剑法,万一一过招她就出了丑,那她不是很丢人?不能!她是堂堂郡主,绝对不能丢人,即使广蒙哥哥不在场。 广莲和钟江湖都看着明月郡主,难道她要后悔么? “钟小姐,先请你舞一段剑术吧。”明月郡主说道。 钟江湖多少也明白,这位郡主不敢莽撞行事,想要看看她究竟有几斤几两。 既然这样,钟江湖决定,只将自己多年练习的剑术拿出一层不到,再加上一些花拳绣腿,先糊弄住明月郡主,让她放松警惕。 “好。如此献丑了。”钟江湖站起了身体,将自己的外衫脱去,露出了里面的短打。钟江湖的身材极好,前胸傲然,杨柳细腰,双腿又直又长。 明月郡主看着穿着短打的钟江湖,心里一阵不爽:她没有钟江湖腰细,她没有钟江湖的腿长,她还没有钟江湖那种诱人的后。臀。曲。线。 很多时候,女人都喜欢和别的女人在各方面暗暗比较较劲,特别是容貌方面。 橱后面的广蒙世子也是一阵感慨。当初在醉仙居,酒醉的钟霸道硬是拉住他,要将女儿钟江湖嫁给他时,广蒙世子无法接受,一是听说钟江湖一向没有女子温柔之气;二是世子觉得,多半的女儿都会长得像父亲。钟霸道又黑又粗矿,生的女儿必定和他无异。 但那次远远一见之后,广蒙世子才发觉,钟江湖也是个绝色女子。 这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钟江湖的一举一动,广蒙世子对钟江湖的爱恋又多添加了几分。 几人走了出去。 钟江湖接过明月郡主手里的宝剑,走到了草地中间,开始舞了起来。 当然,钟江湖舞的剑术都是些花拳绣腿。 刚刚入门的明月郡主自然看不出钟江湖在玩虚的,她站在一旁,面上带着一丝丝的得意和放松,轻声问一旁的广莲:“广莲妹妹,你觉得这个钟小姐的剑术怎么样?” “这个,我不大懂,所以不便发表个人愚见。”广莲郡主说道。她确实不懂,但是看钟江湖剑术样子,也觉得不怎么样。广莲郡主的脑子比较活络,心道,这肯定是钟江湖姐姐故意让明月这丫头放松警惕的。 “那依照妹妹的判断,我和钟江湖小姐,哪个会赢呢?”明月郡主继续不依不饶地问,她心里也道,看来这个钟江湖也只是徒有虚名,刚才自己白担忧了。 “唔,我还不知道明月姐姐进步到了什么程度了呢。不好判断。”广莲郡主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以我对明月姐姐的了解,姐姐为人及其聪慧,过目不忘,悟性又很高,所以,及有可能会打败钟江湖姐姐。” 千错万错,马屁神功没错儿。广莲的这几句话儿,令明月郡主通体舒泰,她及其讨好地挽住了广莲的胳膊:“多谢妹妹。还是妹妹比较了解我。” 钟江湖胡乱地舞了一会儿剑,然后收起剑风,来到了明月君主和广莲的身边。 “好唉!好唉!真精彩!”广莲郡主啪啪啪地鼓掌。 而一旁的明月,敷衍性地鼓了鼓掌:“钟江湖小姐的剑法……果然……了得。” 广莲郡主明亮的眼眸转了转说道:“钟江湖姐姐已经舞完剑了,现在明月姐姐是不是也给我们露两手了?” 明月郡主原本打算等钟江湖舞过剑术,她摸清楚了钟江湖的实力之后,就暂时不再比试,然后回府去,和教自己剑术的师傅商量,怎样才能打败钟江湖。 现在听广莲郡主这么一提议,明月郡主只能也舞一回剑了。 “好吧。”明月郡主提着宝剑,故意装作趾高气扬的高手模样。 她提着宝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一转身,对着广莲郡主和钟江湖直摆手:“广莲妹妹和钟江湖小姐,你们后退,不然等下我剑气舞动,恐怕会伤到你们,退后些,再退后些……” 广莲郡主拉着钟江湖的手往后退,嘴里有些不满地轻声念叨:“根本没几斤几两,架势到是挺大的!” “广莲妹妹,你在说什么?”明月郡主听了一句半句,追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对钟江湖姐姐说,明月姐姐剑术厉害,等下定会看花了眼睛。” 明月郡主对着广莲报以讨好地笑,然后开始提气运剑:等一下一定要让钟江湖大吃一惊,杀杀她的威风。 明月郡主抱定了这个主意之后,用足了吃奶的力气,唰地一声,一剑斜刺出去,本来想要在刺出去的时候,都抖出一个漂亮剑花的。 但是,由于明月郡主急于展现自己剑术究竟有多高明,所以用力太过,手上的剑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那柄剑飞出去两三米远,当啷一声,掉在了草地上。 “哈哈哈哈!!”广莲忍不住跳着拍起了手,这些日子,她娘亲广王妃让她学习女儿家的规矩,要她坐要有坐相,笑起来不能露出牙齿,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像幼时那样到处乱跑。 所以,这段日子,广莲郡主找不不到什么乐子,觉得太无聊了。今天看到明月郡主舞剑,将剑都甩了出去,不由忍不住大笑。 明月郡主脸色绯红,十分难堪,不过她依然不露声色。 广莲郡主哈哈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碍着和袁王府的关系,她得给明月郡主一些面子,所以,广莲郡主捂住了嘴巴,停止了笑。 站在窗口后面的广蒙世子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上弯:这个明月郡主确实让人头疼。 钟江湖走过去,将地上的那把剑拾了起来,准备要交还到明月郡主的手上。 可偏偏明月郡主自找麻烦,并且很不识趣。她将刚才丢人的一幕都怪罪到了钟江湖的身上,觉得都是钟江湖,自己才不会这样出丑。 所以,明月郡主站在那里,很讨厌钟江湖接近她。 她将下巴微微抬高了一些,有些高傲地一摆手:“别过来!” 意思好像是在说: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近郡主我的身。 第153章 怪你平时太讨厌 “你把宝剑投掷过来就行。”明月郡主说了这一句,依然抬高着下巴,眼神里有藐视的意味。 钟江湖能从明月郡主的神色里读出那一些意思。她根本没拿这傲慢郡主当回事儿,一扬手,将宝剑朝着明月郡主投掷了过去。 趾高气昂的明月郡主伸手去接,她原本想要用一个优美的接剑姿势,来弥补刚才甩剑的那一幕。 明月郡主盯着飞过来的宝剑,准确无误地接住,她还没来得急得意,就觉得飞来的这把剑力气太大了,这剑上的力道将她整个人都带飞了,噗通一声,明月郡主摔了个俯面朝天。 广莲郡主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原本的樱桃小口中,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而一旁的钟江湖也惊觉,自己刚才用的力气太大了一点,才使得明月郡主接住了剑又摔倒了。 “呜呜呜……”埋面对着草地的明月郡主一时半刻站不起来。 广莲郡主和钟江湖见了,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 “明月姐姐,你没事儿吧?”广莲将明月郡主拉了起来,一看她的脸,不由又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昨夜刚下雨,草地多半已经干了,但是有些地方是低洼,泥土是半干的。很不巧,明月郡主正好栽在了湿泥里,所以啃了一嘴的湿泥和草屑。脸上也是沾满了泥。 呸呸呸! 明月郡主懊恼地吐掉了口中的湿泥和草屑。 这刻,她也顾不得理会钟江湖了,她得马上去梳洗,不能让人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丑样。 特别是不能让广蒙世子看到自己的这幅丑样子。这个时间段,广蒙世子千万可别回来啊。 千万。千万。 “广莲妹,带我去梳洗。”明月郡主一把拽住了广莲的衣袖,她的手也是沾了些许的泥点,这下子,把广莲郡主的衣服都弄脏了:“妹妹,对不起啊。” “没事儿。”广莲郡主嘴上说没事儿,心里直乐,原本就看明月不爽,今天看到她这样狼狈,广莲郡主忍不住偷乐,“钟江湖姐姐,你且自便,我带明月姐姐梳洗一下,不然她可不是郡主,而是泥人了啊。” 钟江湖点点头。 明月郡主尴尬着一张脸,拉着广莲郡主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遮住脸,偷偷在广莲郡主的耳边轻声说道:“广莲妹妹,等下走人少的路去你的房间。” 广莲当然明白明月郡主的意思,走人少一点的路面可以免了被人撞见她丑样的尴尬。 “哦,那是自然。”广莲郡主答应道,心里却在暗笑:哈哈,明月啊明月,你不提醒我,我到是想不起来,你一提醒我,我就偏偏选择人最多的路,让你丢人丢到你外婆家。 所以,广莲群主拉着明月,往王府里出入最频繁的道路走。 当然,明月郡主这是第一次来广王府,并不知道这是府里最繁华的路段。 她只是用衣袖遮着一张泥脸,任由广莲郡主拉着手,往广莲郡主的房里走。 “参见广莲郡主……”一群女婢经过,她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一旁遮住脸,浑身狼狈的明月郡主身上。 有一个大胆一点的婢女问道:“郡主,你身边的是何人?为何如此狼狈?” “这是王府请来的一个杂耍班子里的姑娘,不小心掉泥潭里了,我带她梳洗。” “杂耍班的姑娘何须郡主亲自带她去梳洗?平时郡主你太亲和了,就让奴婢带她去梳洗吧。”那个婢女说道。 “不用,不用。”还没等广莲回答,明月郡主拉着广莲郡主就跑,好不容易,终于将那帮奴婢给甩开了。 明月郡主的那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只见假山石后面窜出四五个穿着奢华的姑娘,嘻嘻哈哈地朝着她们两个走来。 明月郡主透过衣袖的边角向她们看去,都是熟人。一个是礼部侍郎的千金,两个是兵马大元帅的千金,还有三个是当今皇上的妹妹。 明月郡主急得额头冷汗直冒,她们怎么就来了呢?要是被她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那以后自己怎么在千金圈子里混?太丢脸了,绝对不能被她们看穿啊。 所以,明月郡主拽住了广莲郡主的手,朝着前面奔逃,口里急切地说道:“广莲妹妹,好妹妹,千万快走,别让公主她们几个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样子。” 广莲一听,嘴里答应着,心里又是大乐:明月姐姐,都怪你平时太讨厌,所以,我得让你在大家面前多出出丑。 “放心,我只当没看到她们。我们快走。”广莲郡主说着,做出了一副和明月郡主一起奔逃的样子,只是她故意伸出了一只脚,横在了明月郡主的跟前,明月郡主一心想要逃开尴尬,所以步子迈得太急,一下子就被广莲郡主绊倒了。 “哎呀。”她又摔了个俯面朝天,只是,这一次不是在草地上。草地尚且湿软些,这次是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 这细皮嫩肉的明月郡主怎么能受得住这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疼得明月郡主大叫一声。 “啊!”虽然在剧痛当中,但是明月郡主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的形象问题:就算再怎么痛,在这样的时刻,也得忍着,不能被公主和千金们发现了。 所以,明月郡主立刻忍着剧痛,咬着唇儿收了声音。 她想要爬起来逃走,但是来不及了,公主和千金们走了过来。明月心里一急,只能趴在地上,面依然贴着地面,赖着不起来了,心内却乱成了一团麻:这怎么办?怎么办?千万不能让她们发现了啊。 广莲见公主和千金们走了过来,立刻面上带笑,欢天喜地对着公主她们行了礼。 “各位公主姐姐和姐姐们,你们怎么来了我们这里?”广莲说道。 吴县府离京城不算远,京城里的那些皇亲国戚无事时常来吴县府游玩。因为吴县府山水绝佳,又盛产水果,所以来这里玩耍的文人雅士也不少。 三个公主和一帮京城千金相约到了一起来吴县府玩耍,大家路过广王府,所以来约广莲一起出门。 “咦,莲妹妹,地上的是何人?为何趴在地上不起来了?难不成是摔死了么?”其中一个公主问道。 “呃……不是……不是……”广莲说道,趁机轻轻踢了一下俯面躺在地上的明月郡主一下,意思是你出一下声啊,再不出声,估计这帮公主和千金就要喊广王府的家将过来将“死人”拖走埋了。 “咳咳咳……”急得像一团乱麻的明月郡主咳嗽了几声。 众公主和千金一听,果然是活的。 第154章 公主和千金们 “广莲,这地上的人究竟是何人?”一个公主又问道。 明月听了,心都要跳出喉咙了,心里想道,广莲啊广莲,现在就是让我叫你亲娘我都肯,只要你帮我将这次搪塞过去。 “回禀公主姐姐和各位姐姐们,这地上的姑娘是我们王府里请来的杂耍团的姑娘,摔了一身泥,正要去后院换衣服,因为样子狼狈,所以不敢参见公主姐姐们。” 礼部侍郎的千金胆子稍大,朝着伏躺在地上的明月郡主看了看,心道:这个女人虽然穿了一身习武的短打,但是这身衣衫的料子是一等一的精品,而那双鞋子,也是做工精致,用料十分考究,这根本不像是普通杂耍班子里穷姑娘穿的衣服。 因为心里存着疑问,侍郎千金命令道:“喂,躺在地上的,转过脸来……” 明月郡主一听,心里更加慌乱了,就算是将她打死,她也不能转脸啊。平时在圈子里,她可都是一副贵气娇女的样子,现在这么狼狈,传出去的话,她的颜面绝对扫地儿,以后都出不了门了。 明月郡主开动了脑子,还好,她这也算是急中生智吧。 明月郡主依然俯着身子,将脸埋贴在地上:“咳咳咳咳……各位公主和小姐们,恕贫女无礼不能转过脸来……” 明月郡主说话时,故意将声线变了变。 “为何?”礼部侍郎千金听了之后,有些不高兴。 “因为……因为……我……我摔得太厉害了,脸上全部是血污,怕各位尊贵的公主小姐们见了觉得晦气,污了你们的眼睛。” 公主和小姐们一听,立刻后退了几步。这帮娇滴滴的女子,最怕的就是见到血腥的脏东西了。 广莲原本想要拆穿明月郡主的谎话,让她更加颜面扫地,但是思忖了一阵子之后,觉得不能做得太过了,应该考虑到两家的关系,所以广莲对公主和千金们说道。 “公主姐姐和各位姐姐们,我们到那边的凉亭去说话儿。”说着,广莲又回头对趴睡在地上的明月郡主说道,“你自行去换衣服,等我们走远了再爬起来,免得惊到了公主姐姐们的凤驾。” “是。贫女遵命。”这刻的明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低声答应了一句。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啊?”礼部侍郎的千金一听明月郡主的声音,狐疑地转过身看着地上的明月郡主。 “是啊。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一个公主也狐疑起来,转身重新看着地上的明月郡主。 “唔,对了,怎么听起来像是明月郡主姐姐的声音!”略小一点的那个公主说道。 地上的明月急得双腿而发颤,都怪自己,刚才回答的那句“是的”时候,忘记变声了。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公主和千金们围了上来,越想越觉得是明月,不光声音像,这身段和高矮,也像明月郡主。 地上的明月郡主一手遮脸的同时,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路的一边狂奔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和千金们面面相觑,“难道真的是明月郡主么?” “不是,不是,哪有呀!”广莲双手乱摇,“明月姐姐根本没来广王府。刚才那个杂耍班的姑娘是没有见过大阵仗,估计是吓怕了,所以才乱逃乱窜的。我们不要去管她了,去那边的亭子说话吧。” 公主和千金们点了点头,和广莲郡主一起,去了凉亭。 而用袖子遮面的明月郡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逃乱窜,心里直在埋怨:都怪那个钟江湖!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这样狼狈? “这个姓钟的真是讨厌!讨厌死了!”一向骄傲的明月郡主一边走,一边不由抱怨出了声。 她正沉浸在怨声载道的气氛里,不由撞上了一个人。 “你找死!”跋扈习惯了的明月郡主见是一个嬷嬷,就举手要打嬷嬷,但是她的眼梢瞄到,嬷嬷的身后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位妇人就是广蒙世子的母亲广王妃。 看清是广王妃之后,明月郡主的脸上闪过了青绿黄蓝紫各种复杂的颜色。 她已经来不及掩面了,显然,广王妃已经认出了明月郡主。 广王妃吃惊地看着明月:“明月郡主?” 明月郡主见广王妃认出了自己,知道没法再躲开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来和广王妃见礼。 “见过广王妃!” “明月,。真的是你!”广王妃拉住了明月的衣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下打量着明月郡主的这身打扮和狼狈的模样问道,“明月,你这是?” 明月郡主一心想要嫁给广蒙世子,所以在这个“未来婆婆”的面前,明月郡主很想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我……我最近在苦练剑法,今天是来贵王府找广蒙哥哥切磋的,但是广蒙哥哥不在。” “那你缘何搞得一身泥点?”广王妃忍不住问道。 “我……”明月郡主一下子被问住了,不过,她也是个撒谎高手,眼珠子一转,将事情全部堆到了钟江湖的身上,“都怪那个钟江湖小姐,方才我看到钟江湖小姐在欺负一个丫鬟,所以上去为丫鬟说了几句话,没想到这个钟江湖强盗本性难改,偶后她就蛮横动手,作为一个堂堂郡主,我不屑和她交手,所以……” 广王妃听着,眉心皱了起来,搞了半天她才知道钟江湖来了广王府。 “来人,伺候明月郡主去我卧房梳洗。”广王妃一声吩咐,然后有两个丫鬟应声而来。 明月郡主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的一番话,总算将尴尬降到了最低,而且令她高兴的是,广王妃听到钟江湖三个字的时候,似乎有一些些不悦。 明月郡主准备跟着两个小丫鬟去梳洗,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后背痒痒的,似乎有一种小小的生物在爬。 虫子?! 想到这两个字,明月郡主直觉得头皮都发麻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那个令她的皮肤痒痒的小生物爬行的速度很快,从后背瞬间爬到了她的肩上,又从她的肩上爬到了她的前胸,又从前胸爬回了脖子,然后顺着脖子直接往她的脸上爬去,直接爬到了明月郡主的鼻尖上。 明月郡主朝着自己的鼻尖看去,立刻变成了斗鸡眼。好端端一个肤白貌美的高贵郡主,这刻斗鸡眼的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明月郡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鼻尖上的那只小虫子上。 它有黄豆那么大小,浑身绿油油的,而且浑身毛茸茸的,让人看了头皮直发麻。 “啊!!!”明月郡主再也忍不住了,叫了出来。 然后在自己的脸上乱扒拉,那只绿油油的虫子居然是长着翅膀的。 第155章 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只长着翅膀的小虫子被明月郡主一阵胡乱的拨拉之后,它张开了翅膀,朝着广王妃飞去,一下子落在广王妃的眉毛上。 嬷嬷和丫鬟见了,连忙来帮广王妃扑打这只小虫子。 小虫子飞着,又落回到了明月郡主的嘴唇上。 “啊!啊!” “啪啪啪!”吓坏了的明月郡主顾不得什么了,猛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蛋,企图将那只该死的虫子给拍打走掉。 “啪啪啪啪!” 不远处,广莲郡主正独自朝着这里走来。 刚才她和公主千金们说了一会儿话,说自己没时间和她们一起出去郊游。所以,公主和千金们略微坐了坐,就走了。 等公主千金们一走,广莲郡主就回来找明月郡主。 想到明月郡主刚才的那副样子,广莲郡主就忍不要笑。 她先去了房里,在橱后面找到了哥哥广蒙。 “哥哥,这个明月姐姐还没有走呢。你先别出来,不然她要来纠缠不清,很麻烦。”广莲郡主说道。 “嗯。钟江湖在府里,你要多照顾她一下。”广蒙世子说道。 “呵呵呵!”广莲郡主捂着嘴巴,看着自己的哥哥直乐。 “妹妹,你笑什么?”广蒙世子被广莲郡主笑得莫名其妙。 “羞羞。”广莲郡主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面皮,“还没有抢到手呢,现在就这么偏私她了。” 广蒙世子被妹妹无心的话语说得有些尴尬,广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哥哥是抢有夫之妇唉。不过,广莲郡主也不是个限制在条条框框里的人。 她对着哥哥继续吐了吐舌头:“哥哥,钟江湖小姐我也很喜欢。她要是能够做我的嫂子,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说着,广莲让广蒙不要出来,她去看看明月郡主梳洗得如何了,等明月郡主梳洗好了,她就设法子让明月郡主早早回去。 所以,广莲郡主一路兜兜转转,在找明月郡主。 远远地,她看到了明月郡主和娘亲及一些下人在一起。 这是怎么了?明月郡主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还站在她的母亲面前?广莲郡主被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明月姐姐怎么了?缘何要扇自己的耳光呢?”广莲郡主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郡主,有只虫子落在了明月郡主的脸上。”嬷嬷和丫鬟说道。她们不敢上前去帮明月郡主拍打虫子,是因为她们看明月郡主面色不善,不是好伺候的主,万一失手打到了明月郡主的脸,那么这个骄横的郡主一发火,说不定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呢。 所以,嬷嬷和丫鬟们都不帮着明月郡主,任由明月郡主抽风似的赶着面上的那只小虫子。 而一旁的广王妃也忘记叫嬷嬷们帮着明月郡主赶小虫子了。 看着明月郡主尖叫着拍打着自己的脸,原本脸上有泥污,现在她双手乱拍打,使得原先有些凌乱的发髻在这刻更加凌乱了。 看上去活脱脱像个疯妇。 看明月郡主被折磨得够呛,广莲郡主这才走到了明月郡主的面前,将她狂舞狂打的双手往下一扒拉。 然后,广莲郡主轻轻巧巧地伸出两根玉指,将那只绿油油的小飞虫捏在了手指上。 明月郡主吓坏了,没想到,广莲郡主居然敢抓小虫子。对她来说,那是打死也不敢的事情,她看小虫子一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啊。 “广莲妹妹,你……”明月郡主想要说的是:你真厉害,虫子都敢抓。 但是她一想,说出这句话来,就显得自己太过于胆小了。所以,她将话咽了回去。 广莲郡主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将手上的小飞虫轻轻一吹,小飞虫就飞走了,消失在天空里。 “广莲,快去洗手。”广王妃皱了皱眉。 “为何?”广莲睁着天真的眼眸,看着广王妃,继续补充道:“刚才的那虫儿不是毒虫!我曾经抓来玩过。娘亲,我和哥哥去郊野玩的时候,还抓过青蛙和蚯蚓呢。用蚯蚓钓鱼真的很不错,可以钓到很多大鱼儿,有这么大。” 说到动情处,广莲开始兴高采烈地指手画脚起来。 广王妃皱了皱眉,嗔了声道:“莲儿,注意你的形象。你是堂堂郡主。” “哦。”广莲这才收住了刚欢脱的气氛。 “莲儿,先陪着明月郡主去梳洗,然后再过来,娘亲有事要问你。”广王妃说道。 “好的。我一会会就来。娘亲等着我。”活泼的广莲郡主说道。 原本,明月郡主是要到广王妃房里去梳洗的,现在广莲郡主带着明月郡主,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明月郡主香汤沐浴,洗过澡之后,换上了广莲的衣衫,又有丫鬟来帮她重新梳理了发髻。 “广莲妹妹,不知道广蒙哥哥何时能回来?”明月郡主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广莲郡主。看样子,一时半刻还不想回去的样子。 “哥哥今天可能不回来了。对了,刚才我母后有事要找我谈……明月姐姐你看……”广莲郡主没和明月郡主客气,干脆下了逐客令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明月郡主也不好再留下,不过,她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广莲,“好妹妹,你看着点钟江湖,不要让钟江湖去勾。引广蒙哥哥。要是广蒙哥哥和钟江湖这个有夫之妇混在一起,说出去也是极其伤你们广王府面子的事情。” 明月郡主的话音还没落下,广莲郡主的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 “广莲妹妹,过几天我来找钟江湖比试,让钟江湖入不了广蒙哥哥的眼。”明月继续道。 “知道了,明月姐姐你先回去练习你的剑术吧。”广莲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明月郡主一走,广莲就去找自己的母亲广王妃。 刚走到了门口,就撞见了哥哥广蒙世子。 广蒙世子拉住了广莲问道:“妹妹,娘亲急着找我来,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哥哥,娘亲知道钟江湖来了我们王府了。”刚才明月将对广王妃说的话,又对着广莲复述了一遍,所以广莲全部知道。 当年钟霸道酒醉将女儿钟江湖许给广蒙世子的事情,广王爷不知道,但是广王妃却知道。 因为广蒙世子和妹妹广莲相处得很好,世子的事情,广莲都知道,有一次,广莲在母亲的面前说漏嘴,在广王妃的追问下,广莲才将这件事告诉了广王妃。 听了妹妹的话之后,广蒙世子的浓眉拧紧了。 “世子和郡主,王妃请你们进去。”一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两人请了进去。 “哥哥,不管娘亲问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广莲说道。 第156章 十年修得同车坐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朝着王妃的房里走去。 广王妃正坐在圆桌边上用核桃夹子夹小核桃剥肉,广王爷最喜欢吃小核桃肉。 见广蒙和广莲来了,等儿子和女儿请过安之后,广王妃让两人坐了下来。 “蒙儿,听说钟江湖来了广王府,可有这事情?”广王妃开门见山地问儿子。广莲和广蒙都是广王妃生的,其他的女儿则是广王爷的一些侧妃生的,所以广王妃比较多疼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些。 广蒙世子见母亲问起钟江湖,就如实相告,说钟江湖是来找她的小叔子端木进的,只是暂住在广王府里。 广王妃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儿子没说起什么,他也不好说穿,所以,广王妃转移了话题:“蒙儿,你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你可有意中人?若是没有,娘亲帮你张罗,帮你在周围熟识的人中寻觅一位好姑娘。吴太尉家正房所生的二小姐不错。” 广王妃是在拐弯抹角的试探着广蒙世子的口风。 “娘亲,儿子的婚事,容儿子自己做主。”广蒙世子神色冷静,一副不容质疑的样子。 广王妃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很有主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广王妃作为世子的母亲,也是当仁不让。 “蒙儿,娘亲一向不喜欢左右你什么,只一件,你若是娶妻,定要娶那种未出阁的姑娘。”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指不要和钟江湖有什么瓜葛。 广蒙世子自然也明白广王妃的话外之音,广蒙世子皱着眉毛想了想,如今他心里的想法还没有实行,也不知道钟江湖的意思,若是现在反驳母亲,激怒了母亲,母亲再回头去告诉父王,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不如现在模棱两可的答应下来。 “母亲,儿子知道。儿子决计不会胡乱行事。”广蒙世子说道。 广王妃这才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一旁的广莲站起身,很贴心地帮广王妃捏着肩膀,一边撒娇道:“娘亲,哥哥的婚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我们应该相信哥哥自己的眼光。你说是不是?” 广王妃拍了拍广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玉手儿说道:“蒙儿,你先出去,我和莲儿说说话。” 广蒙世子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广莲和广王妃,一干丫鬟都退了出去。 广莲见自己的娘亲这样神秘,心里一紧,不免有些想多了:娘亲这个样子,不会是要跟她说她的婚姻大事了吧?因为最近娘亲老有意无意跟她说,她年龄不小了,有意要帮她寻觅夫婿。她可不想这么早嫁人啊!怎么办啊? “娘亲,我这辈子都要留在娘亲的身边,哪里也不去。”广莲郡主楼住了广王妃的脖子,继续撒娇,“千万不要给我说嫁人的事情,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广王府。再说了,先大后小,哥哥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呢。” “我就是说的有关你哥哥的事情。莲儿,娘亲可不希望你哥哥一时糊涂,想要和钟江湖再续缘。所以,莲儿你帮我去看住钟江湖,让你哥哥和钟江湖少有独处的机会。” 原来如此! 广莲郡主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眼珠子转动:娘亲要她去阻扰哥哥和钟江湖的接触。好,那她就答应下来嘛,做做表面工作给娘亲看,暗中撮合哥哥和钟江湖。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之后,广莲郡主欢天喜地答应了下来:“娘亲,你放心,娘亲吩咐的事情,我哪件是办不好的?娘亲就等着好消息吧。说不定娘亲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 广莲郡主一得意,说话口无遮拦起来。 “很快就能抱孙子?莲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广王妃问广莲。 广莲这才觉得自己失了口,忙解释道:“娘亲,我的意思是,切断了钟江湖和哥哥的情愫之后,哥哥定能很快找到中意的女子,拜堂成亲之后,那么是你不就是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么?” 广莲又开始撒娇,这时,广王妃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和广王妃说了一会话之后,广莲就出了王妃的门, 按照广王妃的吩咐,她去找钟江湖。一进钟江湖的客房,广莲就拉住了她的手。 “钟江湖姐姐,你和我搬去同住,我一个人怪闷的,等你夫君来了,你再搬回来住,如何?”广莲说道。 钟江湖其实很想一个人独住,这样清静安宁,但是她架不住这个广莲郡主的热情,想了想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叫丫鬟收拾了一下,搬去和广莲郡主同住了。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越来越暗,钟江湖看着天,有些担忧:阿彻怎么到现在还不会来呢? 所以,钟江湖决定,到大街的牌坊口去看看,端木彻的马儿还在不在那里?是不是真的骑马出去了。 一听钟江湖要外出,广莲连忙偷偷吩咐了一个小丫头给哥哥广蒙世子送消息,告诉他,让他陪着钟江湖一同出门,这样好联络感情。小丫鬟脚步很快,找到了广蒙世子,将广莲郡主的话一讲,广蒙世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广莲郡主陪着钟江湖走到了广王府的门口时,广莲郡主欢天喜地叫了起来。 “哥哥,你这是去哪里?” 钟江湖顺着广莲郡主的眸光向门外看去,门外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个俊朗如玉的男子,正是广蒙世子。 “钟妹妹,我正好要外出,你这是去哪里?”广蒙世子说道。 “我去看看相公缘何到现在还不回来?看看他的马匹可曾还停在牌坊处?”钟江湖答道。 “我正好也要去牌坊处,钟妹妹不如和我同坐马车。”广蒙世子说道。 一旁的广莲将钟江湖往自己哥哥的马车上拉,嘴里还在欢天喜地地念叨:“十年修得同车坐,百年修得共枕眠。”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说得过了头,然后捂住了嘴巴。 到牌坊确实还有一段路,钟江湖坐上了广蒙世子的车。 两人并排坐在车里。 钟江湖没什么不自然的,可是广蒙世子对钟江湖有意在心,所以和钟江湖单独相处,难免有些心跳加快。 广蒙世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但是眼眸的余光却看向了钟江湖。 广蒙世子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感慨。 若是当初他答应了钟霸道,那么如今他和钟江湖将是怎样一种美满。他从内心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许多相同的兴趣爱好。 他们在一起,肯定有聊不完的话题,做不完的事情。 娶一位和他志趣相投的姑娘,是他这辈子的心愿。 第157章 十年修得同车坐(二) 钟江湖也察觉到了广蒙世子在对着自己看,她转过眼眸看向广蒙世子,广蒙世子立刻再次目不斜视。 广蒙世子咳嗽了两声,避免尴尬的气氛。 “世子你这是去哪里?”钟江湖问道。 “去城南兵铺。”广蒙世子说道。 数月前,广蒙世子在城南的兵器铺打了一把宝剑,其实还没有到完工取剑的时候。他现在是陪着钟江湖逛的,所以只能拿着这件事来搪塞了。 “哦。”钟江湖点了点头,两人又没什么话说了。马车在前进,两人的身子在车轿里缓缓地颠簸着。 “钟妹妹,你最擅长用什么兵器?”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和心目中的女子多说几句话,广蒙世子又道。 “唔。没什么特别擅长的。刀枪棍棒样样都能用几下子。”钟江湖回答得爽快。 “有机会和钟妹妹切磋一下如何?”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美丽的侧脸。女子的柔美和男子的英气在她的身上结合得那样迷人。 “好啊。”钟江湖回答得很是爽快,继而她的嘴角又绽出了一丝丝甜蜜的笑意,仿佛是沉浸在某种情绪里。 这一幕,竟将广蒙世子看得呆住了。有时候,看自己的喜欢的那个人,会月越看越痴迷,仿佛对方瘦一分或者高一分都不妥,只有面前的样子,才是最完美的。 广蒙世子痴迷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柔声问钟江湖道:“钟妹妹,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可否分享一下?” “没什么。刚才你说切磋,所以我想起了和相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常常切磋武艺。”钟江湖的嘴角溢满了甜蜜,眼波柔软。广蒙世子看了,心里居然有了淡淡的酸涩之意,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缘何会有这样的难受滋味。 广蒙世子看向钟江湖,而此刻的钟江湖,依然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虽然相公每次都输给我,开始的几次,我觉得是自己真的胜过了他,直到后来我才发觉,每一次,都是相公让着我的。相公是一个不张扬的人,其实,他的武功深不见底。” “钟妹妹……你很爱他?”广蒙世子看着痴迷的钟江湖,脱口而出。刚问出口之后,广蒙世子又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但是话已经从嘴巴里问了出来,覆水难收。 可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钟江湖并没有听到广蒙世子的话语。 广蒙世子总算将砰然的心微微压抑了一会儿。 钟江湖掀起轿帘,朝着外面看。这条大街两边林立着的,都是一些丝绸,银庄,珠宝首饰店等高档的店铺,很少有游动的小贩可以进入。 这个时候,有个买糖葫芦的小贩手里举着一根竹子,竹子上端裹了一个草把。草把上插满格式各样的糖葫芦。 有山楂裹着糖衣,糖衣上沾满了葡萄干和瓜子仁的;有整颗苹果裹着糖衣,糖衣外面沾满了黑芝麻的;还有香蕉和无花果裹着糖衣的,琳琅满目,就是大人见了,也不由会咽口水。 钟江湖的眸光跟着那个糖葫芦的小贩,跟出去老远。此时的她,心里想起的,是端木彻和她在一起时,曾经给她买过棉花糖也曾经买过糖葫芦。 那时候的她,特别喜欢吃糖葫芦外面那层糖衣,嫣红的糖汁将她的唇儿染得红艳艳地,十分好看,端木彻常趁其不注意,偷偷亲上来。 钟江湖正在愣神的时候,广蒙世子已经叫停了车马,广蒙世子一掀白色的袍子,高大欣长的身子跨出了马车。 大概是这广蒙世子中途有事吧?钟江湖心里思忖道,所以钟江湖并没有下车,而是继续掀开着帘子,看广蒙世子去做什么。 广蒙世子一下车,天色已经微暗,路上的行人很少,不然肯定有花痴女子跟在后面。 广蒙世子朝着那个小贩走去,掏出银子向小贩买了好几串糖葫芦,然后回来,长腿一迈,又进入了马车里。 他刚坐稳身子,就将那几串糖葫芦塞进了钟江湖的手里。 “给我的?”钟江湖一愣,最后还是接了。 广蒙世子微微一笑,笑容如此甜腻。像这样的笑容,及难从高贵的世子身上看到。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葫芦?”钟江湖狐疑地问道。 广蒙世子还是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在意一个人,便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许多……” 钟江湖听了,看着手里的那几串糖葫芦,却没有吃。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世子有些不对劲。但是,钟江湖从未想到,世子居然是因为喜欢上了她。 “钟妹妹,吃吧。”广蒙世子说道,故意又正襟危坐。 “唔,你也吃。”钟江湖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广蒙世子。 钟江湖从来都不是扭捏的人。她吃了起来,糖葫芦果然好吃。 钟江湖一口咬一个山楂果,而广蒙世子却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文雅。 钟江湖一边吃一边还讲话,“世子,听我老爹说,你们好像一起在醉仙居喝过酒……” “呃!”钟江湖这话一出口,正在咬糖葫芦的广蒙世子心里一紧,竟然将整个糖葫芦都咽了下去。 整颗山楂果吞入喉咙,使得广蒙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被噎住而翻白眼。 当初钟霸道在醉仙楼拉住他的事情,据钟霸道自己说,他没有告诉钟江湖,难道现在钟江湖已经知道了?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钟江湖看着广蒙世子那张英俊的容颜翻着白眼,一副难受的样子,立刻问道。 好不容易才将那颗山楂吞了下去,广蒙世子定了定神,说道:“是的,钟伯伯英雄气概,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两人正说着话儿,广蒙世子从钟江湖的话音里听出,钟江湖其实不知道原先的那件事。 “世子!是广蒙世子么?”突然之间,马车停住了,有个沙哑的声音,在马车前面叫唤着世子的名字。 赶马的家将口气十分不悦,质问那个沙哑的声音:“找死么?竟然挡住世子的路。” “什么事?”这时,世子已经掀开了马车轿帘的门,钟江湖和世子一同朝着外面看去,马车前面跪着一个少了一条腿,拄拐的男人。 男人曾经是广王爷麾下的士兵,曾经跟着广王爷出生入死过,后来在战役中被敌方砍掉了一条腿,才退役回了家。 当时广王爷命令那些伤残士兵的家乡官宦,每月拨付给那些士兵一定的生活费用。 这个士兵在乡间领了三个月津贴之后,再无下文了。因为这个士兵曾经也跟在广蒙世子的身边过,所以了解广蒙世子的性情,他来了广王府,看到广蒙世子出门,远远就跟着。 第158章 郡主的烂招 那个伤残的士兵远远跟着,而广蒙世子的马车行走的比较慢,那个伤残的士兵跟了一段路,落下了距离,广蒙世子的马车停下来,世子下车去买糖葫芦时,那个伤残的士兵才紧赶过来,拦住了广蒙世子的车。 “请世子为我做主啊!”那个伤残的士兵将经过说了一番,“世子,我已经伤残,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家徒四壁……” 广蒙世子拧着眉心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那个伤残士兵的手里:“你且回去,你的事情会在一周之后解决。” 那个伤残士兵接过银子,眼里闪着泪花儿:“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那个伤残的士兵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钟江湖看了世子一眼,对世子到是有了几分好感。虽然这是一件及其小的事情,但是身为世子,能够这样亲和地对待一个伤残士兵,并不是所有的贵族公子能够做到的。 钟江湖和老爹进了京城,见到无数的皇亲国戚和达官公子,骄淫奢侈和麻木不仁的却是不少。 所以,广蒙世子这样的,及其难得。 两人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钟江湖心里坦荡,而广蒙世子却是越来越迷恋钟江湖了。 到了牌坊口,看护马匹车轿的老人认识广王府的车马,忙下跪请安。 钟江湖环顾拴马的马槽,只看到了自己的马匹,而端木彻骑的那头马不在。 看护马车的老人早就得到了广王府家将的吩咐,按照家将的说辞,老人说端木彻骑着马儿快速地离开了。 “阿彻这么急着离开,连招呼都没有和她打,究竟是为了何事?”钟江湖心里狐疑,觉得奇怪,微微愣神。 “钟妹妹,天黑了,回去吧!”一旁的广蒙世子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说道。 “我再等一会儿。”钟江湖说道,下了马车,坐在了牌坊下面的石阶上,双手支着下巴,望着远处的幽暗说道,“我在这里再等等阿彻。世子,你不是要去铁器铺看兵器么?你去吧。” 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心里一阵幽然,若钟江湖是在等他回来,那将是怎样一副美好的景象啊。 “铁器铺的事情,可去可不去。天快黑暗了,我陪着钟妹妹一起等吧。”说着,广蒙世子坐在了钟江湖身边的石阶上。 赶马车的家将们愣了:一向高贵的广蒙世子,今天竟然这样柔情和温暖。 “不用,不用。我自己在这里等阿彻好了。”钟江湖觉得世子太好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发觉,世子看她时候,眼眸里那种异样的神情。 最后,世子只得去了铁器铺。 世子坐在马车里,远远地,他掀起马车软帘,看到幽暗中隐隐约约等候相公的钟江湖,广蒙世子的心里,一阵阵地黯然。 钟江湖坐在石阶上等端木彻,她相信,端木彻一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也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广蒙世子在铁器铺子里转了一圈,心里却是一直记挂着钟江湖,所以没多久,广蒙世子就回头了。 回到了石牌坊处,看到钟江湖依然坐在哪里等端木彻。 “钟妹妹,回去吧。”广蒙世子劝了钟江湖很久,钟江湖才和广蒙世子回去。 这一夜,钟江湖没有合眼。上半夜,精力充沛的广莲郡主拉着钟江湖,喋喋不休问东问西,下半夜广莲郡主睡着了,但是钟江湖却无法入睡,端木彻究竟去了哪里呢? 钟江湖没有入睡,袁王府里的明月郡主也没有睡觉。 袁王府设在吴县府的交界处,离广王府还是比较近的。 这刻的袁王府里,明月郡主在香闺中,想到在广王府里丢人的丑事,越想越觉得窝火。 她一心想要嫁给广蒙世子,可是在这个当口,怎么就杀出个钟江湖来了呢? 听广莲说,广蒙世子十分迷恋武功高强的女子,娶妻也是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明月郡主就一心想要打败钟江湖。 可是她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和钟江湖比呢?一定要走捷径啊。 想到这里,明月郡主睡不着了,吩咐丫鬟,将教自己武术的师傅高武师叫了过来。 这个高武师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武师的圈子里也是十分有名的。明月郡主花了高价才将他请来教授自己的武功的。 “明月郡主,这么晚了,有何吩咐?”虽然是师傅,但是对于明月郡主,高武师十分的恭敬,不敢得罪半分。 “师傅,请你务必要帮我,让我打败一个人。”明月郡主说道。 “哦?是何人?” “她叫钟江湖……”明月郡主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她没有瞒着高武师,将这么做的原因说了一遍。 “钟江湖?你所指的钟江湖就是护国大将军钟霸道之女?”高武师吃了一惊,在江湖上混,他当然听说过钟江湖的名讳了。 “是她。求师傅帮我,让我打败她。” 高武师听了之后,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钟江湖恶名在外,是得罪不起的,而且像明月郡主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败从小习武的钟江湖呢? 高武师决定回绝明月郡主。 “郡主……这事儿……恐怕难办……” 还没等高武师说完,明月郡主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高武师,你不是一直想要在京城有一座四合院大宅子么?只要你答应我,帮我设法赢了钟江湖,我就给你在京城买一座大宅子,地段随便你挑。” 高武师一愣,明月郡主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要知道,在京城里,有些地段的房子,即使你是财神爷投胎,也是很难买到的。只有皇亲国戚权贵者,才能买到那样的地段。 高武师听了之后,已经有了动容之色。 明月郡主见高武师有些心动,立刻又说道,“师傅若是答应我,帮我打败钟江湖,我将水仙儿赐给你做妾如何?” 袁王爷府里养了一帮歌姬,水仙儿就是其中一个歌姬,长得妩媚动人,腰肢细软,高武师一见她,就浑身酥软。 高武师一直觊觎水仙儿的美貌。水仙儿对于高武师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此话当真?”英雄难过美人关,高武师激动得问道。 “我堂堂郡主,自然金口玉言。”明月郡主说道。 高武师思绪万千起来:虽然说钟江湖得罪不得,但是明月郡主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了。再说了,若是明月郡主真的做了手脚,赢了钟江湖,钟江湖也不一定知道是他在背后出的主意。 高武师抱着侥幸的心理,决定答应明月郡主。 “明月郡主,容我想一个完全的办法,让你赢了钟江湖。” 第159章 又诡异又艳丽 “好,那就要看师傅你的了。”明月郡主听了之后,心花怒放。 因为这事情要慎重考虑对策,所以高武师先要回去,想一下妥帖的对策。 等高武师一走,明月郡主这才沐浴梳洗,躺到了床上。 明月郡主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和广蒙世子被皇上召到了金銮殿上。皇上下了圣旨,让两人奉旨成婚,结成夫妻。 “明月,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朕说,朕一并满足你。”坐在龙椅宝座上的皇上龙颜大悦,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着底下的明月郡主和广蒙世子。 “回皇上的话,明月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明月含着春情,看着身边的广蒙世子,“那就是请皇上赐旨,广蒙世子此生身边陪伴的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再娶妾氏。” 一个普通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不过的,何况广蒙是堂堂世子,极有可能继承父王的封地,成为王爷的,那就更该多妻多妾了。所以,全朝的百官一片哗然。 觉得明月郡主的这个要求,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无比的苛刻,皇上肯定不会答应。哪知皇上哈哈大笑,一口答应。 而一旁的广蒙世子脸上也有幸福之情,一把拉住了明月郡主的手,当场表白,“明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不再多娶。” 明月沉浸在幸福里,偶后明月梦到了和广蒙世子的洞房花烛夜。 两人倚床而坐,正深情相拥。相。吻,准备宽衣解带的时候,突然之间,洞房的门被撞开了。 钟江湖抱着一个一两月的婴儿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钟江湖将明月郡主扒拉到一边,将婴孩塞进了广蒙世子的手里,怒道:“广蒙世子,我已经将你的孩子生下来了,我才是你的夫人。” 广蒙世子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拥着钟江湖,深情款款地看着钟江湖:“你才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 “世子!世子!那我算什么?我们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明月郡主大叫道。 “呵呵呵!什么皇上下旨成亲的?你这是在做梦!”钟江湖冷冷地看着一身大红吉服的明月郡主。 “怎么会?明明皇上在金銮殿上亲自下旨的。”明月郡主大叫。 “你不信么?那你就咬咬手指头。”钟江湖冷笑一声,靠在了广蒙世子的肩头。 明月郡主将左手的食指伸进了嘴巴里,用力咬了咬,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在做梦! 明月郡主惊叫起来:“不要啊!不要啊!这不是梦!绝对不是梦!皇上明明给我们赐婚的。” 明月猛然睁开眼睛,听到外面奔走进来两个贴身的丫鬟:“郡主!你怎么了?” 明月郡主一身冷汗,头脑逐渐清醒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 这真是日有所想,才会夜有所梦。 明月郡主做了梦,而高武师却没有睡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思索着怎样才能让仅仅有三脚猫功夫的明月郡主战胜钟江湖。 想了半天,高武师想到了一个江湖朋友——药王。 这个药王恰好这几天云游到了吴县府的一座山上,寄宿在山上的一座小庙里,前几天药王还和高武师这个老朋友喝过一场小酒。 高武师想到了药王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或许能够通过这些药物,能使得明月郡主赢了钟江湖。 抱定这样的想法之后,高武师连夜骑着马儿,去了山上找药王。 高武师见到了药王,药王正在屋子里修剪一盆盆栽花草,这盆花草的花朵艳丽诡异,是高武师从没见过的。 高武师将自己有求与他的事情说了一遍,药王听了之后,淡淡一笑,却岔开了话题,指着桌上的那盆艳丽诡异花朵说道:“你看看我这盆花如何?” “是我见过最艳丽诡异的花朵,也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花朵。”高武师回答了一句,心并不在这花朵上,所以又补充道,“老朋友,我说的那个事情,你可得要帮忙啊。” “唔。”药王点了点头,将那盆花往他的面前一推,“其实这件事好办,有这一盆花就能解决了。” “当真那么神奇?”高武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盆诡异艳丽的花,“这叫什么花?” “这种花是我在深山里发现的,并没有具体的学名,我叫它美人摄魂。你看它的花朵儿,美艳无比,像不像一个绝色无二的美人儿?可是她确是能够吸人魂魄,左右人灵魂的。” 药王越说越玄乎,然后从身边拿出了一个一指长的白色药瓶,放进了高武师的手里。 “这是用美人摄魄花朵儿研磨成的细粉,服了之后,使人魂魄游离,身子虚软,出现幻觉。”药王说道。 高武师听了之后,急切地要打开药瓶的木塞子,想要看个究竟,却被药王拦住了,“切切要小心!吸入鼻腔之内,你就会有药物的反应。” 高武师点了点头,从身边摸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了药王的面前,“老朋友,这是谢谢你的,一点小意思。” 药王瞄了一眼那五十两银子,嘴角动了动,“老朋友,你觉得我精心研磨出来的这种奇药,只值区区这么点么?” 高武师心里一动,看来药王要狮子大开口啊。 “老朋友,那你说该是什么价?”高武功师试探着问道。 “哈哈哈!我们是老交情了,我绝对不会多收你的。这样吧,这个数。”药王生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高武师说道。 “是一千两。”药王说道。 一千两?! 这也太贵了!不是一般的贵! 高武师虽然有些积蓄,但是绝对没有一千两。 不过,想着明月郡主许诺的京城大宅子和水灵灵的水仙儿,高武师觉得,这是件大赚的生意,所以,高武师答应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暂时凑不齐,我先给你五百两的银票,等几天之后,再把另外的送上。” “好说。好说。”药王点了点头。 高武师从身边取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了药王。 拿了那个药瓶之后,高武师回到了袁王府里。 到了第二天,高武师告诉明月郡主,说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的办法,然后又如此这般,教授了明月郡主一番。 明月郡主被昨夜的梦弄得十分闹心,所以很想早点打败钟江湖,赢得广蒙世子的心。 明月郡主下了帖子,在帖子里说,请广蒙广莲和钟江湖到袁王府来做客,还说要和钟江湖切磋武艺。 帖子送到了广王府里,广莲接过帖子直乐,跑去找哥哥广蒙:“哥哥,你必须去。钟江湖小姐打败明月那是十拿十稳的事情,只要钟江湖小姐一打败明月,明月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你了。” 第160章 原来有了心上人 广蒙世子沉吟了片刻,妹妹虽然有些胡搞,但是对付明月郡主这样性格的姑娘,也算是用对了招数,所以,广蒙世子点了点头。 “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钟江湖姐姐。”广莲郡主拉着哥哥朝着自己的房中走来。钟江湖正站在窗前发呆,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端木彻。一夜未归,阿彻这是去了哪里?会不会遇到危险? 第一次,钟江湖感受到了那种愁肠百结的滋味。 “钟江湖姐姐。”广莲郡主拉着广蒙世子走了进来。 钟江湖忙回过神,让两人坐了下来。 广莲郡主拿出那封请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钟江湖姐姐,你先跟我哥哥聊着,我去后厨叫人做点小点心来。”说完,广莲郡主还没等钟江湖反应过来,就出门,将门关上了。 将门关上之后,广莲郡主偷偷招了招手,立在门两边的两个小丫鬟立刻走了过来,轻声问广莲郡主:“郡主有什么吩咐?” 广莲郡主也是压低了声音:“你们给我听好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我房间,特别是我的娘亲,你们的广王妃。明白么?” “要是广王妃非要进去呢?奴婢们怎么可能去拦主子呢?”两个小丫鬟说道。 “那就要看你们两个应变能力了,总之,不能让王妃进去。我一会就回来。”广莲郡主说道。 两个小丫鬟答应了一声。 广莲捂着嘴巴,调皮地笑着跑开了:娘亲要她阻扰哥哥和钟江湖单独相处,她偏偏要让哥哥和钟江湖单独相处。只怪娘亲托付不利。 房中,广蒙世子看了钟江湖一眼。 “这次要烦扰钟妹妹了。”广蒙世子说道。 “不值什么。”钟江湖摆了摆手,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早点帮广蒙世子处理了明月郡主的事情,然后找到阿彻,和阿彻一起,将小叔子端木进找回来,一起回家。 “钟妹妹,你的眉心有忧愁之色。”广蒙世子说道。 “唔。”钟江湖并没有隐瞒,她的内心,因为端木彻忽然离开而焦急万分,“阿彻不知道去了哪里!” 广蒙世子心里默然,要是钟江湖知道,是他软禁了端木彻,那么钟江湖会和他当场翻脸么? 若是钟江湖知道了,他已经派手下打听到了,端木进确实被父王的手下抓去兴建新王府。而他已经派人,用同样的方法,将端木进隐藏了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想要将钟江湖留在身边,和钟江湖在一起。 “钟妹妹,我派遣些兵士,帮你到各处打听一下端木彻的消息。你不要太担心了。”广蒙世子安慰钟江湖。 钟江湖点了点头:“那样就谢谢广蒙世子了。” “钟妹妹,真羡慕你对端木彻的一片牵挂之情。可以有牵挂之人。”广蒙世子脱口而出。 钟江湖温柔一笑:“等到世子成亲,有了心爱之人之后,自然也能体会到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但愿。”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眼神变得迷离深远,“但愿我心爱之人,早日来到了我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钟江湖似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世子早就有了心上人了。为何不娶她,将她留在身边呢?” 钟江湖也算是八卦了一回,不过,她是一副热血心肠,是替这位帅气内敛的世子担忧罢了。 “我很想留她在身边。”广蒙世子幽幽地说道,“但是目前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不能这样做。假以时日,我和她一定能在一起。” “嗯。”钟江湖微微一笑,令广蒙世子一阵目眩神迷。 两人正在房里说着,广莲从厨房走出来,手托了一个红漆托盘,里面装了一些小巧精致的糕点。 广莲郡主端着托盘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门口不远处的小凉亭边,她却停住了脚步,然后进了亭子,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开始吃起了小糕点,一边吃,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看,嘴里嘟囔着,“我才不会这么早回去呢……我要给哥哥制造机会……我可是要一个有趣的嫂子……” 广莲郡主一边嘟囔,一边往嘴里塞糕点,可是她忽然愣住了,因为有了新的突发情况,广王妃走了后来,身后的两个丫鬟捧了两盆开得艳丽的波斯菊。 “完了,完了,娘亲这是要去自己房里啊。娘亲要是看到哥哥和钟江湖单独在一起,肯定要大发雷霆,而且还要怪她看护不利的。”广莲郡主急得将托盘往美人靠上一放,提着裙子冲出凉亭。 “娘亲,娘亲,我在这里!” 广王妃正好走到广莲郡主的门口,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女儿广莲急切的声音,所以,广王妃转过脸去。 “莲儿,你这是?”王妃拧着眉心,看到广莲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待广莲郡主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王妃的面前,王妃看到广莲的嘴角沾了几粒黑芝麻。 广莲郡主没有回答广王妃的问话,而是拦在了自己的门口,问广王妃:“娘亲,你这是要干嘛?去哪里?” “娘亲得了两盆尚好的菊花,想送到了你房中。”说着,广王妃示意一旁的两个丫鬟开门。 “娘亲,你不能进房间里!”广莲一着急,伸开了双手,拦在了门前。 “为何?”广王妃狐疑地看着广莲郡主。 “因为……因为……”广莲郡主急了,暂时没想到怎么回答。 “来,给我开门。”广王妃更加狐疑了,叫丫鬟开门。 “因为……回禀王妃,门暂时不能开。”守在门口的一个丫鬟大着胆子回禀道。 “为何?”王妃冷眉。 “因为……因为郡主的房中发现了几只大老鼠,如今关了门,正有灭鼠的小厮在里面抓老鼠呢。若是开了门,恐怕老鼠要逃窜出来。” 小丫鬟急中生智,总算临时编造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是啊。是啊。要是老鼠溜了出来,再逃到别处去,那就不好了。”广莲郡主连忙说道,心里却在佩服那个小丫鬟,这小丫鬟的头脑还算灵活。 广王妃心里一阵纳闷,女儿的闺房里这么清爽干净,怎么会有老鼠进去? “都怪我,平时在房中放了许多好吃的,那些老鼠可能是闻香味而来的吧。”广莲郡主似乎看出了王妃的疑问,立刻补充道。 “娘亲,你先回去休息吧,女儿还要在这里等小厮将老鼠抓住。”广莲郡主示意两个小丫鬟将广王妃丫鬟手里的菊花收了下来。 “也好。”广王妃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哎呀,吓死我了。虚惊一场。”广莲郡主捂住了胸口,连连吐舌头。 第161章 不吹牛会死 刚才,的确将广莲郡主吓得不轻。广王妃虽然平时慈祥,但是对于一些原则问题,是不轻易妥协的。 “郡主,我刚才的回答怎么样?”那个小丫鬟问广莲郡主。 广莲郡主哈哈一乐:“回答得很机智的,不愧是我的身边的人,等下我给你赏钱。”广莲郡主说道。 “多谢郡主了。”小丫鬟兴高采烈。 等广蒙世子和钟江湖聊了好一会儿,广莲郡主才进了房间。 下午时分,广蒙世子处理了一些事情,陪着钟江湖,在吴县府里各处去打听端木彻的消息。端木彻被广蒙世子软禁了起来,可想而知,自然是打听不到端木彻的任何消息。 钟江湖的心,越发焦躁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钟江湖和广莲郡主早就起床了。 广蒙世子一早叫人送来了多套短打的练功服,供钟江湖挑选。 “钟江湖姐姐,你穿这套大红色的好看,衬着你的皮肤很细白。”广莲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衫在钟江湖的身上比划,然后又拿了一套绿色的衣衫比划,又是一阵阵的惊喜,“哇呀,钟江湖姐姐,你穿绿色也是极其好看的,那么清新自然。还有,你穿黑色的显得神秘典雅……” 钟江湖被广莲叽叽喳喳吵得不行,随手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因为钟江湖记得,端木彻很喜欢她穿白色。 等穿戴好了,小丫鬟们已经将早饭送到了广莲郡主的房间里。 一些精致的餐菜之外,还有极品雪燕粥。 钟江湖喝了几口,便没有胃口了,心里一直记挂着端木彻,像是在心口压了一块石头。 偶后,三人出发,广莲和钟江湖坐着马车,广蒙世子骑着马匹,去了袁王府。 袁王爷和王妃都去京城了,只有明月郡主一个人在家,所以,明月郡主更是少了一些顾忌。 一大早,明月郡主就起来了,梳洗打扮,描眉抹粉,又换上了一套桃红色的练功服。 “郡主,桃红色很适合你呢!今天肯定红鸾星动,好事大成。”明月郡主身边的丫头很会拍马屁。明月郡主听了之后,心情大好。 然后,明月郡主就去找高武师。 “郡主徒儿,这药物我是花了千辛万苦才谋求来的,我花了足足两千五百两银子。”高武师强调道。 高武师一回来就向明月郡主献宝了,当时高武师说这瓶神奇的粉末花了他两千两,这银两自然是要找明月郡主报销的。明月郡主当场就给了高武师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至于京城的宅子和水仙儿,那都要事成之后,明月郡主才能给他。 当天,拿到两千两银票的高武师暗地里直乐,除去给药王的一千两,他一下子就赚进一千两。但是人心不足,高武师觉得这钱来得太容易了,应该再向明月郡主要点,所以,今天一见到明月郡主,就又多说了五百两。明月郡主一皱眉:“不是给过你两千两了么?怎么又多出五百两了?” “回禀郡主,这五百两我漏说了,是上山寻访我那位朋友时的费用……”高武师说道,他这纯粹是乱要银子。 明月郡主也不是呆子,知道师傅在乱要钱,但是她一心想要赢钟江湖,所以并不和高武师去计较。 “行了,等下你到总管处去拿五百两银票。钟江湖和广蒙哥哥马上就要来了,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回郡主的话,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世子来了。”高武师说道。 “好,这次一定要成功!若是成功了,京城的宅子和水仙儿都是你的。”明月郡主说道。 过了一个时辰,有守门的家将来报告,说广蒙世子和广莲郡主他们来了。 “有请!”明月郡主整理了衣衫,迎了出去。 明月郡主来到门口,看到了广蒙世子一行人。 “广蒙哥哥,你来了,欢迎,欢迎!”明月郡主一看到广蒙世子就会犯花痴,眼睛里再无他人,早就看不到钟江湖和广莲了。 广莲拉住钟江湖的胳膊,偷偷对明月郡主撇嘴,表示不满。 明月郡主先将三人迎接到了小花厅。 丫鬟送上了茶水之后,明月郡主说道:“我给广蒙哥哥,广莲妹妹,以及钟小姐介绍一下我的恩师。” 小丫鬟进入内室,很快,高武师被请到了小花厅上。 和众人见过礼之后,高武师开始帮明月郡主吹起牛来。 “郡主虽然才学武功,但是我发觉她是练习武奇才。”高武师说道。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都是淡淡一笑,而广莲郡主却在心里嘀咕:“吹牛,吹牛,吹大牛!不吹牛你会死呀?等下我看你被钟江湖姐姐轻而易举打败后,脸往哪里放。” “师傅过奖了,只是我比较爱武罢了。”明月郡主故作谦虚,然后又去激钟江湖,“等下切磋的时候,若不小心伤到钟小姐,请谅解。” 明月郡主显然是一副高傲的样子。钟江湖淡然,但是广莲郡主看不惯了。 “明月姐姐,你有多厉害我还真没见识过,只见过你在我家,要舞剑,却把剑都甩……” 还没等广莲郡主说完,明月郡主却阻止了她,现在广蒙世子在,明月郡主可不想让广莲郡主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立刻阻止广莲郡主:“上次只是失手,妹妹你们请喝杯茶,我们就到后院的草地上,在和钟小姐切磋之前,我先给你们表演一下。” 一旁的高武师接口道:“不是我自夸自己的徒弟,我这个徒弟,天赋异秉,很多习武一二十年的人,也未必有我徒弟进步的那么快。等一下你们便知道了。” 钟江湖和广蒙两兄妹,在明月郡主的盛情之下,喝了茶水,然后一起去了后院的草地。 “上次在我家,我看到钟江湖姐姐习剑,简直剑术高明,眼花缭乱,令我十分佩服。不知道今天明月姐姐给我们表演什么?”广莲郡主问道。 “郡主会的很多,样样都拿得出手,我看,郡主徒儿你就展示一下你的内力吧。”跟在一旁的高武师说道。 “尊师傅之令。”明月郡主说道。 内力不是一天两天能修炼成的,要时间的积累和勤力的巩固,除非真的是千年难遇的练武苗子,才能有意想不到的巨大逆天进步。 明月郡主走到了草坪的中间,学着江湖上的规矩,对着众人一抱拳:“那我就表演一下内力。” 明月郡主装模作样到地摆了几个动作,一边摆动作,一边用眼风朝着草坪边上看,心道,那几个该死的配合者怎么还不来? 正继续装模作样地摆着动作,有几个小厮急匆匆朝着这里走来。 总算是来了。明月郡主松了一口气。 第162章 美人摄魄 那帮小厮是高武师早就安排好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配合明月郡主,衬托出明月郡主的武功究竟有多少厉害。 待到那帮小厮像是要经过明月郡主等人的身边,准备向明月郡主行礼的时候,明月郡主忽然掌风一动,朝着那几个小厮,隔空推掌去。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几个小厮像是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道的冲击,一个个惨叫着,朝着身后弹出去两三米之远。 “啊!” “啊!” “噗通!噗通!” 那帮小厮摔得东倒西歪,样子狼狈不堪。 明月郡主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们走过时,我没有注意,刚才我仅仅是用了两层的内力,就隔空冲击伤到了他们,唉!是我不慎重。” 明月郡主做出一副无心伤害的样子,其实是在自卖自夸。 这种事情,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高武师和明月郡主以为能够瞒得过众人的眼睛,但事实上,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不愿意拆穿罢了,所以,两人相视淡淡一笑。 广莲郡主是外行,她看到明月郡主掌风一动,那些个小厮就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她就有点儿相信明月郡主真的是什么练武的奇才了。 所以,广莲郡主吃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郡主,没想到你的内力越来越厉害,为师真的是太吃惊了。”一旁的高武师又往明月郡主脸上贴金。 “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啊。”明月郡主嘴里谦虚着,但脸上的神情,无比得意洋洋。 而这时,一旁的高武师忽然窜到了明月郡主的后身,很明显,他是想要考验明月郡主的注意力和应变能力。 高武师伸出手指,要去点明月郡主的穴道,谁知道明月郡主忽然一转身,似乎比高武师快了一步,点住了高武师的穴道,高武师站在那里,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木头人。 “师傅,得罪了啊。”明月郡主更加得意了。 广莲郡主更是看呆了,这个明月说不定真的是什么练武奇才,那些练了二十几年的人也未必能有她的那种进步。 但是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依然看出了破绽,很明显,那是高武师配合着明月郡主演的一出戏,为的是抬高明月郡主。 这师徒两个,真是煞费苦心啊。 明月郡主帮着高武师解开了穴道。 呃……其实刚才明月郡主根本没能点住高武师的穴道,高武师只得装着被点了穴道,谁叫他一心想要得到京城的大宅子和漂亮的水仙儿呢。 “郡主,没想到,你身手这么敏捷,令师傅都开始佩服了。”高武师又给明月郡主戴了高帽子。 “我也佩服!佩服!”钟江湖拍着手儿说道。其实,钟江湖佩服的是明月郡主的烂演技。但是明月郡主不明白这点,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将钟江湖震慑住了,所以不免更加得意,她时不时朝着广蒙世子看去,而广蒙世子却一直是淡淡的表情。 明月郡主和高武师朝着钟江湖的脸上看去,两人心里都在计算着时辰。 刚才在暗处,高武师已经在钟江湖所喝的茶水中投了从药王那里得来的美人摄魄。 钟江湖喝了那杯茶水,按照时辰来推算的话,现在已经到了发作的时候。 两人仔细看了钟江湖的脸色,见她一副懒洋洋的神色,两人都心道,看来药效是发作了,在这个时候比试,正好。 所以,明月郡主清了清嗓子说道:“广蒙哥哥,若这次我能够赢了钟小姐,希望以后能够可以跟着广蒙哥哥切磋和学习武艺。” 明月郡主的言外之意是,要是我赢了钟江湖,那么就请钟江湖滚得远远的,以后我会经常来找广蒙哥哥你,你说过要找武功绝佳的女子为妻,这次你没理由不考虑我了。 广蒙世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不做回答。明月郡主也不在意,只当广蒙世子是默认了。 “钟小姐,请吧。今天我们还是来比赛剑术如何?”明月郡主高抬起下巴,对着钟江湖说道。 但是钟江湖却没有出声回答。 明月郡主皱着眉头看向钟江湖,见她眼神痴痴愣愣的,神情很涣散。 明月郡主心里一阵高兴:看来,师傅投在钟江湖茶水中的那种“美人摄魄”见效了。等一下,钟江湖的神魂不受控制,做什么事情都会慢好几拍,跟不上节奏,身体的力气更是大减,所以她等下赢钟江湖,那是稳操胜券的事情。 想到这里,明月郡主在心里大乐。 “钟小姐!钟小姐!”明月郡主喊了几声,见钟江湖良久才神思恍惚地回过神来。 钟江湖是陷入了想念端木彻的思绪当中,所以才走了神。而心怀鬼胎的明月郡主和高武师则将钟江湖的行为当成了药性发作。 事实是,因为前面在西凉山上被奇特的毒蛇咬过之后,钟江湖基本已经百毒不侵,任何药物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 所以,这种美人摄魄的药粉,对其他普通人来说,或许能够使人神思恍惚,出现幻觉,但是对钟江湖来说,根本没任何的作用。 但是这一点,明月郡主和高武师怎么会知道呢?他们还一心想着看钟江湖出现幻觉,然后成为明月郡主的手下败将呢。 这样一来,明月郡主能够顺利地将钟江湖比下去,留在了广蒙世子的身边,成为世子的夫人。 而高武师也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钟妹妹,你怎么了?”一旁的广蒙世子拉了拉钟江湖的袖子,问道。 “没什么!”钟 江湖回过神来,这才搞清楚,原来明月郡主是要找她比试剑术了。 比试就比试吧!早点儿比试完了,赢了明月郡主,让明月郡主不再纠缠广蒙世子,那她就是等于还了广蒙世子的人情,她就可以去找端木彻和小叔子端木进了。 钟江湖有点儿想念端木庄园了。 钟江湖起身,拿起一把剑,漫不经心地朝着明月郡主走去。在她看来,赢明月郡主那点子三脚猫的功夫,那简直十拿十稳的事情,不需要多费心思。 所以钟江湖来到了明月郡主的面前,两人准备开始比剑。 “哥哥,哥哥,这可怎么办好呢?明月姐姐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是明月姐姐打赢了钟江湖姐姐,那该怎么办?”一旁的广莲郡主偷偷拉了拉哥哥的衣服,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道。 广蒙世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在妹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着急。 明月郡主举起剑,做了一个起剑的动作,嘴里娇喝一声:“看剑!” 第163章 药物是假的么? 说着,剑花一抖,朝着钟江湖刺去。 按照明月郡主的想法,已经药性发作的钟江湖,肯定浑然不觉,或者是反应变得很是迟钝,她这一剑,一定能刺中钟江湖。 但是令明月郡主想不到的是,她这一剑刺出去,钟江湖懒洋洋地将手中的剑一架,将她的剑轻而易举地挡了开去。 明月郡主觉得手上有一阵剧烈的震颤,手臂被震慑得一麻,手上的宝剑似乎又要甩脱而出。 这一次,因为有广蒙世子在场,所以明月郡主故意在形象留意了一把。 当她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剑又要甩出去之后,明月郡主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剑紧紧握在了手里。 好不容易,剑才没有飞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钟江湖不是服用了那美人摄魄的药物了么?怎么动作还是这样迅猛?难道高武师是在骗我么? 明月郡主心里思绪万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这口恶气一时没地方出,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一旁的高武师一眼。 高武师也是吃惊不小,心道,这美人摄魄的药物怎么对钟江湖一点效果也没有?难道自己是受了药王的骗了么? 这时的明月郡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握着宝剑,有些进退两难。 “哇!钟江湖姐姐好厉害!”一旁的广莲郡主拍手欢叫,而广蒙世子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抹笑意分明是对钟江湖的赞赏,这让明月郡主更加窝火了。 如果她退下来,不和钟江湖比试了,想必广蒙世子和广莲都会瞧不起她,若是她硬着头皮去和钟江湖比试,她真的没把握,而且,把握性很小很小。 会不会是钟江湖的药性还没有全完发作?等一下就会发作呢?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说不定一会儿钟江湖就会药力发作,浑身无力了。 明月郡主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握着剑儿朝着钟江湖的面门刺去。 钟江湖一偏移身体,轻轻巧巧地躲过了明月郡主的剑,她来到了明月郡主的身后,抬起左边的膝盖,朝着明月郡主的屁股上轻轻一拱。 屁股上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明月郡主的身体往前推移过去。明月郡主受不住,向前跌跌撞撞。 一旁的高武师看了,立刻闪身出来,将明月郡主巧妙地扶住,还好,不然明月郡主定会摔个狗吃屎。 “郡主最近勤于修炼,所以可能伤了真气。抱歉,要不下次再比试?”高武师替明月郡主找了个台阶下。 “我虽然是门外汉,但是也看出来了,钟江湖姐姐确实比明月姐姐厉害得多了。”广莲郡主说道。明月郡主看了广莲一眼,心道,你不是也不喜欢钟江湖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刻,你替她说话了? “钟妹妹果然武功高强。”广蒙世子赞扬了一句。 “是啊,哥哥早就说了,娶妻一定要娶一个像钟江湖姐姐一样武功高强的女子。”广莲故意提醒明月郡主,她武功不好,所以没戏了。 原本,明月郡主要顺着高武师的台阶下的,但是被广莲郡主这么一刺激,明月郡主的头脑一发热,心想,今天就算是撒泼,也要将钟江湖搞得很难堪,让她也出丑。 所以,明月郡主挣脱了高武师,咬着唇儿一转身,举着宝剑,朝着钟江湖横砍竖砍乱砍而去。 “明月姐姐这是疯了么?”广莲郡主看到明月郡主毫无章法地乱砍,吓得捂住了嘴巴。 “啊啊啊啊!”明月郡主朝着钟江湖乱砍而来的时候,广蒙世子忽然站了起来,虽然他知道钟江湖必定能够赢了明月郡主,但是广蒙世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钟江湖看着明月郡主乱砍而来,她轻轻地将剑斜插在一旁的泥地里,运起双掌,掌风呼呼之间,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道,这股力道像是一面坐大山,朝着明月郡主压去。 刚才,那一群小厮是配合明月郡主演戏的,所以才摔得东倒西歪的。 明月郡主的内力是假把式,而钟江湖的内力,是真真实实的。 钟江湖的掌风向明月郡主送去,明月郡主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 然后明月郡主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向后弹开了去。 明月郡主被弹开去有一丈多远,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顿时痛苦万分。 这一次,明月郡主总算见识到什么是内力了。 “哎呦!哎呦!”明月郡主已经不顾形象地叫了起来。 “郡主,没伤着你吧?”钟江湖走过去,将手伸给了躺在地上的明月郡主,但是明月郡主死鸭子嘴硬,到了这个田地,还是嘴上不饶人。 “走开,我哪里就自己不能站起来了?”明月郡主的声音很不客气。 钟江湖耸耸肩,将手收了回去。 一旁的高武师一见,一张脸变得铁青:难道药王骗了自己?这个美人摄魄的药物是假的?这下怎么向这个脾气暴戾的野蛮郡主交代呢? 高武师的头一个变成了两个大。 “还愣着干嘛?快去搀扶郡主!”高武师向着两边看了看,说道。 一旁正愣怔的丫鬟听了之后,上前去搀扶明月郡主,却被地上的明月郡主狠狠瞪了一眼:“滚开!” 她打算自己站起来,可是这一跤摔得不轻,怎么也站不起来。 最后,她还是叫丫鬟将她搀扶了起来。 “这一次,钟江湖姐姐赢了。”广莲郡主兴高采烈地拍着手,转头对着广蒙世子说道,“哥哥,你一直说想要娶一个武功杰出的女子为妻子,是不是就要娶钟江湖姐姐这样子的?” 广莲的这句话是说给明月郡主听的,意思是我哥哥早就对外界说过了,要娶武艺出色的女子为妻,所以,你还是识相点,你不是我哥哥要娶的类型。 明月郡主听了之后,自然也能辨别出其中的滋味,脸色十分的难堪。 而广蒙世子,则是爱怜地摸了摸广莲的头,说道:“听你的。” 明月郡主听了之后,更是气愤不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郡主,你气色不好,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广莲就不留下来叨扰了。”广蒙世子说道。 原本,明月郡主是想要利用美人摄魄,将钟江湖打败,然后开开心心的请广蒙世子和广莲郡主吃饭,但是现在这个境地,她是没有兴趣了。 所以,广蒙世子说要走,明月郡主也没有挽留。 等广蒙广莲和钟江湖一走,明月郡主立刻一拍桌子,将高武师叫了过来。 “哼,你找的究竟是什么狐朋狗友?居然用假药蒙骗本郡主,害得本郡主的脸都丢尽了。”这会子,明月郡主已经不拿高武师当回事情了。 第164章 相思成灾 “不可能,以我对药王的了解……”高武师也是很狐疑。 “那钟江湖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说不是假药!”明月郡主气呼呼地将那剩下的美人摄魄粉拿了出来,倒进了一只茶杯里,“师傅你也别狡辩了,你喝了它,就知道这药物真的有用还是没用了。” 高武师没办法,只得拿起杯子以身试药了。 高武师昂起脖子,咕嘟咕嘟将那杯洒了粉末的药物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过了一些时辰,高武师果然眼神呆滞,神情缓慢,整个人接近于智力低下的模样。 “装!”明月郡主还是不相信高武师,觉得他这是要脱罪,所以才装成这幅样子。 明月郡主叫来两个贴身的小丫鬟,让丫鬟也喝下了添加了粉末的茶水。在到了一定的时辰以后,这两个小丫鬟也出现了呆滞和缓慢症状,接近于白痴的表情。 “奇怪了!难道钟江湖早就知道我会给她服用美人摄魄的药物?她已经率先服用了解药?”明月郡主思前想后,找不出什么好的解释。 “不……不会……”药性发作的高武师说话又缓慢又迟钝,“药王……跟我……跟我说了……这美人……美人摄魄……是没有解药的,大概三四个时辰之后,药效才会失去。” 明月郡主一听,神色很是狐疑。 “那又怎么解释?”明月郡主唬着脸,看着高武师。 “这个么……很有可能……这个钟江湖……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高武师说道。 百毒不侵?! 钟江湖也太厉害了!明月郡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愤恨地瞪了高武师一眼,冷声说道:“师傅,你没有将这件事办好,所以,也别想得到京城的宅子和水仙儿了。” 喝了美人摄魄水的高武师昏昏欲睡,反应极其慢,头脑转不过弯来,良久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说道:“这事情我确实……确实没有办好……所以不奢望得到赏……赏赐……请郡主……” “你让我丢尽了脸,当然没有赏赐喽。”明月郡主冷声,将这突发的情况怪罪到了高武师的身上,“另外,这两千五百两,也得还给本郡主!” 头脑转不过弯来的高武师良久才反应过来,哭丧着一张脸道:“这个……这个……郡主……我已经将银子交给药王了……” “本郡主叫你拿出来,你还要啰嗦么?小心父王回来,我到父王面前告你一个讹诈罪。”明月郡主也是翻脸不认人的主。 “好。是。”高武师愣怔了良久,才答应了。因为药性,他浑身无力,像一摊烂泥,瘫软在地上。 现在他思绪动作及其迟钝,根本想不出什么对策来,只是觉得这次真倒霉,居然碰上了一个百毒不侵的主。 而另外一边,广蒙世子带着钟江湖和广莲回去。 广蒙世子仍然骑着马,广莲郡主和钟江湖坐在马车里。 想到明月郡主出丑的样子,广莲郡主没忍住,呵呵笑出了声。 “郡主你在乐什么?”钟江湖觉得狐疑。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的一幕太精彩了。”广莲郡主说道,“这下子,估计明月姐姐也不好意思来纠缠我哥哥了。嗯,我哥哥可以找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广莲郡主兴高采烈地说着,而钟江湖半掀着轿帘,朝着外面看去,她的思绪在飘飞,看着街道上来回行走的人群,心里一直想着阿彻不辞而别,究竟是去了哪里? “唉,钟江湖姐姐你大概对我哥哥也很好奇吧?像我哥哥这么帅,一定有很多异**慕的,对不对?”广莲郡主正饶有兴致地介绍着自己的哥哥,却并没有注意到钟江湖忽然大叫一声:“停车!” 马车的车夫听到了轿厢内的吩咐,还没将车停稳,钟江湖就掀帘从轿里跳了出来。 一旁的广蒙世子看到,以为是什么突发情况,已经做好了保护钟江湖和妹妹的准备。 “钟妹妹……”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看到钟江湖朝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去。 她迫不及待地穿梭在人群中,因为太着急,所以胡乱地分开了人群。 广蒙世子勒住马,眯着漂亮的星眸朝着钟江湖看去,他的星眸微微一收缩,有着幽暗的光,钟江湖是朝着一个身影追去的。 那个身影竟然如此像端木彻。 “阿彻!阿彻!”钟江湖朝着身影奔走去,口中叫着端木彻的名字。而那个背影却没有听到,依然自顾自地朝前走着。 终于,钟江湖追上了那个身影,她将手放在那个身影的肩膀上,那个身影惊觉,转过了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容颜,钟江湖大失所望。不是端木彻。 钟江湖说了对不起,惊喜破灭之后,神情就变得特别的颓废,走路的脚步也变得拖沓。 “钟妹妹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男子—端木彻!”马背上俊朗轩昂的广蒙世子一下子眸子黯淡无光。他觉得,自己想要走入钟江湖的心里,是那样的难。但是因为那样难,就越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忽然之间,在行人间失魂落魄行走的钟江湖,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啊!哥哥快去!”掀开轿帘儿一直在观望的广莲郡主叫了一声,而广莲郡主还没有叫出声的时候,广蒙世子已经下马奔走过去,将地上的钟江湖横抱起了起来。 钟江湖昏倒了过去。 广蒙世子带着钟江湖,快马加鞭地回到了广王府。 他请来了吴县府里最好的大夫,这事情是瞒着广王妃的,所以广王妃并不知情。 在广莲郡主的房里,大夫给钟江湖把过了脉,又施了针灸,钟江湖才悠悠地醒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了?刚才不是在路上么?”钟江湖头疼欲裂。 此刻,广莲在门外把手,以防娘亲广王妃忽然闯进来撞见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在一起,所以,钟江湖的床边只坐着广蒙世子。 “钟妹妹,大夫说你最近郁结攻心,所以才忽然昏倒,你先休息一阵再说。”广蒙世子说着,伸出了手儿,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广蒙世子帮钟江湖盖好了被子,柔声安慰。 钟江湖的眼眸闪了闪,有黯淡而又思念的光,从眼眸中溢了出来。这种幽光,让广蒙世子的心揪了起来。 他愁肠百结,一方面是看不得钟江湖伤心,一方面又是那样羡慕钟江湖对端木彻的爱。 “钟妹妹,通过打听,有探子看到极像端木彻的人往吴县府最深的原始山林中去了。”广蒙世子说道。 “他怎么会去那里?”钟江湖沉思。 “或许是有急事吧。” 第165章 王妃来了 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黯淡的眼神,终究忍不住说道:“ 钟妹妹,我这正好也要去那片原始森林,父王在森林里置办了一个伐木场,新建王府的用料都是出自那里。钟妹妹,你跟着我一起去吧。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你的相公。” 钟江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我同你一块儿上路。” 广蒙世子点头,继续说道:“因那里是伐木场和木器制作场,那里的能工巧匠很多,或许你的小叔子端木进会在那里。” 广蒙世子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打听到,端木进确实在客栈被父王手下的士兵抓住,但是他在中途逃走了。士兵看管他时,曾经听他说过,要到无县府的原始森林去寻访一位鲁班高人。因此,极有可能,你的相公是忽然得到了这一消息, 所以才急着离开的……” 钟江湖不语,内心却在期待,但愿阿彻和端木进都能在那里,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正聊着,忽然之间门被猛然推开了。广莲郡主慌慌忙忙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神色紧张的大叫:“快点,快点,娘亲来了,哥哥你快躲起来。” 广蒙世子眉心一拧,其实,他心里并不想躲,但看着一旁的钟江湖,他改变了主意,现在在母亲面前,一切要小心行事。 所以,广蒙世子被广莲郡主推着,推进了衣橱里。 广莲郡主将衣橱门关上了。 钟江湖狐疑地看着两兄妹的奇怪举动,这亲哥哥难道不能进亲妹妹的房间么?见了娘亲来,就要躲起来? 这兄妹两个究竟唱哪一出呀? “待会钟江湖姐姐你别说话,母亲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对了,你就装喉咙发炎,说不了话了。” 广莲郡主刚说完,门口的小丫鬟就报道:“王妃驾到!” 这时,一身高贵装束的广王府妃走了进来。 “娘亲,你怎么来了?对了,娘亲你身上的衣服好漂亮,这针脚,这刺绣,啧啧,配上娘亲的美貌,那简直是惊为天人啊!如果娘亲和我走在一起,外人定会以为我们是姐妹呢。” 广莲郡主拉着自己的娘亲东扯西扯,企图引开广王妃的注意力。 广王妃爱怜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莲儿,你一个郡主,什么时候学得这样贫嘴贫舌了?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这样失分寸。” “是,我听娘亲的。”广莲郡主吐了吐舌头,继续问王妃,“娘亲你来女儿房里何事?” “我刚在前门遇到了胡大夫,丫鬟说胡大夫从你房中出来,说钟小姐病了,所以我来看看。”王妃说道,其实王妃是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广蒙会不会因为钟江湖生病而伴在钟江湖身边。 “钟江湖姐姐身子有点虚,没大事,娘亲你回去吧!”广莲郡主要将广王妃往外推,这更加让广王妃怀疑了。 广王妃皱着眉头,朝着内房看:“我去看看钟小姐病得如何。” 说着,广王妃已经进入了内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钟江湖的床前。 出于礼貌,钟江湖撑起身体,要向广王妃行礼,边行礼边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广王妃身后的广莲郡主对她双手乱摇,钟江湖这才想起来,广莲郡主叫她装喉咙发炎失声呢。 果然,广莲郡主快步走过来,将钟江湖按回了床上,说道:“钟姐姐你在病中,快躺下,我娘亲不讲这些虚礼的。” 然后,广莲郡主又回头对广王妃说道:“娘亲,钟江湖姐姐咽喉发炎,不能讲话,所以你还是别让病人烦神了。” 说着,要将广王妃推出去。 广王妃看着钟江湖,心道,原本以为钟江湖长得粗俗不堪,没想到居然如此娇艳。 广王妃巡视了四周,没见到广蒙,所以很客气地对钟江湖说道:“钟小姐好好养病吧,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和广莲说。” 钟江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见儿子没来,广王妃就要告辞,广莲起身送广王妃。 “娘亲你走好,娘亲你身上的锦缎真好看,像是用孔雀羽毛做的。”广莲郡主一边送广王妃出去,一边不由继续称赞广王妃身上的衣服。 “这叫孔雀锦缎,是用孔雀的羽毛加上金银丝线织成的。”王妃说道,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似的,忽然站住了脚,“说起这孔雀锦缎,我到想起我有件蜀锦的斗篷上次落在你处了,你说帮我收拾在衣橱里的,今儿我带走。” 说着,朝着衣橱走去,看样子是要亲自取衣了。 看着娘亲朝着那衣橱走去,广莲吓坏了,哥哥广蒙正躲在衣橱里呢。 娘亲看到了之后,肯定要更加怀疑了。 “那个,娘亲,你的那件斗篷不小心被我划了一道口子,我已经拿出去,叫吴县府织补工匠织补去了。”广莲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一句谎言,直感觉自己额头的汗水直冒。 广王妃一听,将放在衣橱金拉环上的手放了下来。 “好险!”广莲郡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莲儿,你缘何出那么多汗?”广王妃看着女儿那满脸细密的汗水,问道。 “我这是……太热了!太热了!”广莲郡主用纤细的手扇着风。 广王妃叮嘱女儿几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好险!吓死我了!”广莲郡主抚着胸口,忙去给广蒙世子开了衣橱的门。 “王妃来了,世子为何要躲起来?”钟江湖满是疑惑,问这兄妹两个。 “呃……这个是我们兄妹两个的秘密。钟江湖姐姐你暂且别问,以后会知道的。”广莲郡主吐了吐舌头说道。 钟江湖也就不再问了。 广蒙世子告诉钟江湖,待钟江湖休息三天之后,然后他们再上路往吴县府最原始的那片深山老林去。 但是钟江湖却有等不及的意思,第二天就急着要上路,广蒙世子答应了。 在临行之前,广蒙世子正想着如何对待端木彻时,他的手下来报,说他们一个不注意,端木彻跑了。 “跑了?”广蒙世子眉心一拧。 “世子,我们该死,没能看好他。”手下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不过,那个端木彻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的武功实在是强大。” 广蒙世子沉默良久,手下吓得不敢出声,以为世子会要了他们的脑袋。但广蒙世子只是一挥手,叫他们下去了。 四个手下退了下去。 广蒙世子英俊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冷冽。 “出来吧。”他说道。 广蒙世子的话音刚落,端木彻便从窗口一闪而入。端木彻一步步走近广蒙世子,广蒙世子冷笑一声道:“你逃脱了之后,居然还敢逗留在王府里?胆子不小,不怕我派人将你再次抓起来么?” 第166章 护花使者和护草使者 “其实,世子你早就发现了我,若是真要再抓我,就不会喝退手下。”端木彻淡淡地说道。 广蒙世子脸上神色不变,但心里却是感叹了一句:钟江湖钟爱的男子,果然有不一样的气场和胸襟。 “世子缘何将我抓起来?湖湖又去了哪里?”端木彻问道。 广蒙世子沉吟良久:“有些事,我无需向你解释。” 端木彻听了之后也不生气,他现在并不关心广蒙世子为什么要抓他,他只想知道,湖湖进了广王府之后,又去了哪里? “好,我可以不问被你囚禁的原因,但是湖湖去了哪里?” “钟妹妹打听端木进的事情,我帮她查了。端木进确实在客店被官兵带走,但他半路逃走了。钟妹妹去别处找他了。”广蒙世子说道。 “湖湖去别处找阿进了?湖湖没有问我怎么会突然不见了么?”端木彻冷声。 “我手下的人说你有急事离开了,所以,钟妹妹一边找你,一边找端木进去了。”广蒙世子说道。 端木彻的眸光闪了闪,有时候,男子的细心程度不比女子差,当广蒙世子说到钟江湖的名字时,眼波和声音便会柔软几分,所以,端木彻已经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端木彻沉默了一阵之后说道:“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广蒙世子微微动了动嘴角。 “就凭你一个人的话,是拦不住我的。而你,并没有布置家将过来。”说着,端木彻一闪身,已经不见了踪影,速度无比的迅速。如同闪电消失。 广蒙世子回过神来,眉心拧得更加紧了。他虽然嫉妒端木彻能够拥有钟江湖的爱,但是他没有心狠手辣到将端木彻杀死。 广蒙世子只是想要利用端木彻和钟江湖分开的时间,让钟江湖自然而然地爱上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他有些高估自己了。 现在端木彻相信了他的话,急着离开了广王府,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管钟江湖的心意有多难以改变,他都要努力攻克,将钟江湖留在身边。 所以,抱定决心的广蒙世子带着钟江湖准备上路了。 当然,这件事广蒙世子又瞒着广王妃。 广莲告诉广王妃,钟江湖病好之后,就离开了广王府。 而广蒙世子告诉了广王妃,说自己要便装外出办事,为了隐藏目标,身边只带了一名武林高手。 对于广蒙世子婚事之外的事情,广王妃从来都是懂得分寸,不会多过问,她不知道,广蒙世子所说的那个武林高手,其实就是女扮男装的钟江湖。 广蒙世子也是武林高手,常常便服独自外出,所以,广王妃对广蒙世子只带一名手下出行十分放心。 出发之前,广蒙世子早就派下人到大街上去买了几套普通的男装衣衫裤,好让他和钟江湖在路上换。 两人都选了一匹良马,骑着马儿出发。 在出发那日,因为皇后召见,所以广王妃没有送儿子广蒙,只有广莲郡主送广蒙和钟江湖。 其实广莲也很想外出,呆在王府里,实在是太闷。但是考虑到自己插在钟江湖和哥哥中间,会妨碍哥哥追求钟江湖,所以广莲郡主忍了下来。 “钟江湖姐姐,我哥哥就拜托你照顾了。”广莲郡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他的这张脸太招人喜爱,你一路要帮他挡挡那些桃花哦。如果将漂亮女子比喻成花,那么俊朗男子就是草。你现在可是哥哥的护草使者哦。” 护草使者?! 钟江湖看了广蒙世子一眼,的确,广蒙世子的那一张脸,和阿彻不分上下,可想而知,这一路肯定会引来一些蜜蜂蝴蝶。 “同样,哥哥你可是钟江湖姐姐的护花使者。钟江湖姐姐貌美如花,你可得要留神保护好她哦。”广莲郡主又对广蒙世子说道。 广蒙世子和广莲郡主两兄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广蒙世子和钟江湖一人背着一个包袱,带着些细软和衣衫,出发了。 两人行走,却不知道,远处总有一个人骑着马匹儿紧紧跟随。 那个人身材高大俊朗,一副黑色的面纱蒙住了脸,只露出两只清澈有神的眼眸。 这人就是端木彻。 端木彻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当广蒙世子说钟江湖时,他从广蒙世子的眼眸中读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所以,端木顺水推舟,假装相信了广蒙世子的话语,急着离开了。 其实,端木彻并没有走远,他预感到,钟江湖及有可能还在广王府里。 端木彻躲在暗处观察,果然,钟江湖真的在广王府里。 而广蒙世子和女扮男装的钟江湖一起外出时,端木彻远远地跟着。 他没有和钟江湖相认,是因为他还摸不清广蒙世子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端木彻选择暗暗跟着钟江湖。他在暗处,可以更好地观察广蒙世子的举动,若是钟江湖有危险,他就能够更好的保护钟江湖。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骑着马儿赶路,这一天,赶路到了中午时分,两人见路边有个简易的茶水摊子,就下马来休憩。 茶水摊子是用茅草盖起来的简易窝棚,在窝棚内坐着,既能照到阳光,又能感受到习习的风。 窝棚内坐着两三个路人。 茶水摊是附近的村民开的,大茶炉上是大铜壶,铜壶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汽。一旁还有一个大土炉,里面烤着香喷喷的烧饼。 广蒙世子要了一壶滚热的茶水和四只热气腾腾的烧饼。 虽然是世子,但是广蒙世子没有一般王孙公子的娇气,这些粗茶和粗食,他吃得很香。钟江湖也确实饿了,开始吃了起来。 他们的旁边,有一矮一胖两个过路的客人,他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了起来。 得知那个胖的客人是从京城来的,那个矮的立刻向他打听有关京城的事情。 “这位兄台,听说你是京城人士,最近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情?或者什么大事啊?”矮个的那位问道。 胖的那个喝了一口茶水,咬了一口烧饼,有些骄傲地说道:“兄弟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在京城一向消息灵通,包括皇宫里的事情,我都知道。” 矮个的那个对胖的那个看了几眼,有些吃惊地问道:“难道兄台是皇亲国戚么?” “那到不是!只是,我隔壁的宅子,是皇宫中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置办的。那个太监在宅子里安家,还娶了好几房妻妾呢。” “大太监娶妻妾?他不是净身了么?怎么行。房?”矮个的好奇。 “我又不是公公,我怎么知道!”胖子继续说道,“正因为我邻居是个特殊的人物,所以我常常可以从他家的下人那里打听到有关皇宫里的事情。” 第167章 京城里的那些事儿 “哦?皇宫里有什么大事儿?说给兄弟我长长见识。”那个矮个的说道。 胖的那个朝着四处看看,这荒山路途,即使议论朝廷或者皇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大碍,所以,胖子喝了一口茶水,嚼了一口烧饼,轻声说道,“据说当今的圣上在做皇帝之前和做了皇帝之后脾气性格大不同了。没做皇帝以前,脾性温和,且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可是做了皇帝之后,做事说一不二,对于美色也是淡然处之,后宫三千佳丽,居然很少有入得了皇上眼睛的。大伙儿都说,皇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咳!那有什么好稀奇的。正所谓位高权重,担心的事情多,所以皇上得万事谨慎小心,自然脾气也就长了呢。” 矮个子得那个说道。 “听那个太监透露出来的消息说,这个皇上有很多怪异之处,比方说即使他召幸了妃嫔之后,绝对不会留那个妃嫔过夜,都是当夜送走。有一次,一个被临幸的妃子很不识趣,被临幸之后,假装离开,实则躲在了龙床的后面。这个妃子想要偷偷爬到龙床上,给皇帝一个惊喜,但她刚刚爬上了龙床,皇帝睁开眼睛就把她杀了,你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矮个的那个听得好奇,瞪大了眼睛看着胖的那个。 胖的那个压低了声音,在矮个子耳边嘀咕了一句:“据在门外伺候的太监说,那是因为那个不识趣的妃子听到了皇上睡梦中的梦话。” “怎么?皇上的梦话听不得么?”矮个的那个瞪大了眼眸。 “有几个太监,就是听到了皇上的梦话,被皇上杀死了。至于皇上说了什么梦话,那是一个绝大的秘密了。据说,皇上在梦话里说到了什么穿越……” 一胖一矮两个人聊得起劲,这些话语都落在了广蒙世子和钟江湖的耳朵里。 穿越?难道这个皇上和穿越也有一定的关系。钟江湖狐疑。 这一胖一矮的两位客人,在议论完了皇上之后,又议论起了京城里的达官贵人。 那个胖的继续说道:“上次我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走,你猜我遇到了谁?” “谁呀?难不成是皇上?”矮个的说道。 “不是皇上,是护国大将军钟霸道。” “护国大将军钟霸道?就是原先在牛首山做大王的那个?” “正是钟霸道将军。唉,你别说,这个钟霸道将军虽然做过强盗,但却有一副侠义心肠,他看到皇上小舅子的马车在街道上撞倒了一老一少两个叫花子,这一老一少被撞得肋骨断裂,起不来。这个国舅爷蛮狠不讲理,非但没有救护他们,带他们去找大夫,还当众要将马车赶回,碾压他们。” “这国舅爷真够坏的呀。后来呢?那两个叫花子被碾死了么?”矮个子的感叹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正好钟霸道将军路过这里。钟霸道拦住了国舅爷,阻止他碾压叫花子。国舅爷仗势欺人,根本不听钟霸道将军的话,结果你猜怎么着?钟霸道将军一生气,一脚将国舅爷踹飞了。国舅爷被踹晕了过去,钟霸道将军将这一老一少叫花子送到了医馆医治。” “钟霸道将军真是好样的。”矮个子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继续说道:“当时钟霸道将军只身一人,身边没有带随从,所以随便喊了几个路人,将那对叫花子送去医馆,我正好被钟霸道将军喊住了。我和两个路人将受伤的叫花子送到了医馆。医馆里有年迈的大夫,那个年迈的大夫给两个叫花子施治完后,忽然叫住钟霸道将军,问钟霸道将军是不是天生就长得肤色黑。” 钟江湖听到这里,神色一愣怔。 “那个大夫的问题好奇怪!又不是女子,不需要肤白细腻。一个大男人,长得黑点没什么稀奇的呀?”矮个子的那个说道。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站着听了一会儿。那个大夫犹犹豫豫地对钟霸道将军说,钟霸道将军脸上的黧黑之色,可能是中了毒。” 一旁的钟江湖脸色变得一紧:这个大夫居然能看出老爹是中了毒,那么会有方法治疗老爹么? 那个胖子继续说道:“当时,钟霸道将军嘿嘿一乐,拍着自己的xiong脯说,自己吃饭麻麻香,做事手脚利落,哪里是中毒了?钟霸道将军还笑话大夫医术不高明。” “是啊。我也觉得,这个大夫的医术不高明。若钟霸道将军真的中毒了,哪还能这样精神奕奕,有老虎都能打得死的劲道去打抱不平?”矮个说道。 “可是那个大夫却说,钟霸道将军是中了什么慢性的毒,这种毒会慢慢加剧,直到全身衰竭而亡。这个大夫说,这种毒他不会解。钟霸道将军没当回事情,放下银子,急着走了。我们也就走了。” 钟江湖听完之后,心里一阵失落。 一旁的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脸上的变化,有些担忧,因为他从钟江湖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紧张:“钟妹妹,钟世伯身体一向健康,你无需担心。” 钟江湖点了点头,老爹的事情,有关于性命,她是不会向广蒙世子透露的。 而广蒙世子,有一颗缜密的心,他从钟江湖的眼眸里,读出了一丝担忧。看来,钟霸道或许真的中了慢性的毒,这件事,钟江湖是知道的。 两人吃了烧饼,喝了滚热的茶水之后,继续赶路。 到了夜晚十分,两人骑着马儿穿梭在一片密※林里。 这种情况,两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只能在树林里过夜。 两人选择了一片靠水的土丘密※林边驻扎了下来。 广蒙世子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西瓜大的小包袱,打开了之后,钟江湖才看清,那是一个折叠得很好的帐篷。 帐篷没有支架,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找来了树枝,两人趁着天要黑下来之前,将帐篷撑搭了起来。 “怎么就带了一个帐篷。”钟江湖有些遗憾。 “临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未曾想到再带另外一个。”广蒙世子也很遗憾,“这帐篷可以给钟妹妹睡,我可以睡在外面。” 其实呢,广蒙世子并没有忘记,而是故意带了一个帐篷而已。 两人搭好了帐篷,然后又一起捡来了很多枯树枝,广蒙世子拿出了火刀火石,将树枝点燃,立刻,帐篷边上有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子。 “钟妹妹,你在这里烤烤火,我去打点水和找点野味来。”广蒙世子说道。 不远处有小溪,取水不成问题,但是要打野味的话,恐怕就有点难度了。因为现在天已经渐渐黑了,不怎么好狩猎。 “我们分配任务吧,我去打野味,你去取水。”钟江湖说道。 “还是由我来打野味。”广蒙世子说道。 钟江湖同意。 第168章 他的小小幸福 除了带着包裹之外,广蒙世子还携带了一支宝剑和一把尚好的弓箭。 广蒙世子拿着弓箭,朝着密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忘回头对钟江湖说道:“钟妹妹,你且在火堆旁烤火,不要到处乱走,山中危险,我一会儿就回来。” 广蒙世子那是极度关心钟江湖,他居然忘记了,钟江湖是从小在山林子里长大的,在林子里生活的经验要比他这个世子丰富得多了。 “嗯,早去早回。”钟江湖答应了一声,看着广蒙世子那高大矫健的身影,她的眼神又开始朦胧起来,思绪飘远,眼前又是阿彻的模样。 思念一个人,每一个恍惚里,总会有他的身影不经意出现。 钟江湖独自矗立在这逐渐幽暗的林子里愣神良久,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朝着小溪边走去。 钟江湖的身边带着剩放水的葫芦,她要去灌溪水。 虽然天光黯淡,但是依稀还能在隐隐约约幽光里,看到清澈的溪水。溪水里布满了小鹅卵石,有许多小鱼儿在水里来回游动。 钟江湖有些遗憾,这些小鱼儿比小指头还要小几倍,不然就可以用来烤鱼吃了。 钟江湖往葫芦里灌满了水,往回走去。 当她提着葫芦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密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物体在快速移动。 “谁?”钟江湖喊了一声,随地儿捡起一粒石子,朝着那移动的物体投掷而去,可惜天色太过黯淡,没有将那移动的物体击中。 钟江湖快速来到了密林草丛边缘,她的脚踢到了一个物体。 趁着黯淡的天光一看,是一只肥嘟嘟的灰色野兔子。 这只野兔子喉咙口插着一支尖利的竹签子,已经断了气。 钟江湖取下了头上的银钗,用钗的一头沾了兔子喉咙口的血,银钗没有变成黑色,说明这只兔子并不是死于毒性。它是不小心碰到了尖利的竹签子才被刺死的,所以,可以食用。 钟江湖拎起那只肥美的灰兔子再次来到了小溪边,取出小刀,给兔子褪毛剥皮开堂破肚。迅速地清洗了之后,钟江湖拎起那只兔子回到了火堆旁边。 这时,天更加暗了,广蒙世子提着弓箭,却是空手而回。 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手上拎着洗尽的肥美兔子,觉得好奇:“钟妹妹,你打到了兔子?” 钟江湖微微一笑道:“那是我们运气好,刚才这只兔子无意中被尖刺刺死了。” 广蒙世子听了之后,也是心情愉悦:“钟妹妹,跟你在一起,就会有好运气。” 广蒙世子告诉钟江湖,他曾经也无数次夜宿在山林,但是从没有遇到“自动送上门”的野味。 两人说笑着,广蒙世子用树枝在火堆上架了架子,将兔子串在树枝上烤。 钟江湖又从一旁摘来了几片香味清新的叶子,将叶子塞入了兔子的腹中。 两人的脸,都被火光照映得泛红。 广蒙世子从旁边找来了一根比手指略微粗的竹子,开始用手里的小刀削刻了起来。 钟江湖看着广蒙世子低垂着眼眸认真刻画的样子,端木彻的身影又在她眼前晃动了。 这大概就是相思成灾吧。 她曾记得,也是在这样的郊外,端木彻用竹节削刻了一对竹杯子。 端木彻说,那叫情侣杯,而上面刻着的奇怪文字,就是爱的意思。 多么温馨而甜蜜的场景,回忆起来,总是觉得美好。 “阿彻!阿彻!你在哪里呢?”钟江湖回过神,回顾不远处迷迷蒙蒙的幽暗,在心里喊道。 其实,端木彻就在离钟江湖不算远的地方,也在这片山林子里露宿。 这一路,端木彻一直不急不缓地跟着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两人,他们停,他亦是在不远的地方停留下来,他们走,他就一直保持距离跟着。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进山林搭帐篷露宿,这一幕,端木彻全部看在眼里。 端木彻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醋意,很难免。他的湖湖,怎么能够和其他的男人同卧一个帐篷呢? 他相信钟江湖对他的爱,但是他却渐渐觉得,广蒙世子其实是有点喜欢上了钟江湖。 对于端木彻来说,广蒙世子不得不算一个劲敌。 广蒙世子拿着弓箭去狩猎,端木彻远远地跟着广蒙世子。 端木彻知道,虽然广蒙世子武艺高强,但是对于在山林中狩猎这件事,是有欠缺的,所以,广蒙世子未必能够猎获野味。 端木彻可不想让湖湖饿肚子,所以,端木彻开始狩猎。 对于狩猎这种事情,端木彻是很有经验的。很快,端木彻就找到了一只野兔子,他用削尖了的竹签子将兔子猎死。 为了不使得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起疑心,端木彻用心将那根竹签子削得很是自然,不像是人为加工过的。 在趁着钟江湖去溪水边上用葫芦灌水的当口,端木彻将野兔丢到了离火堆不远的地方。 他刚刚猫腰入草丛,就被钟江湖发现了。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钟江湖,以为是野兽或者什么,捡起石子击打,好在端木彻闪身得快。 此刻的端木彻在幽暗里,为了不让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发现,他连火都没有生。 端木彻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旁,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发干的冷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冷馒头的口感很差,端木彻俊朗的眉心拧了拧,但是当他想到此刻他的湖湖快要有香喷喷热乎乎的兔肉吃时,端木彻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愉悦的笑意。 只要他的湖湖舒舒服服,他就觉得快乐。 的确,这刻的钟江湖守在火堆旁,烤着暖融融的火,而架子上的兔子开始滋滋地往火苗上滴着黄黄的油水儿,那浑然的肉香,已经渐渐弥漫开来了。这种香味,使得一向优雅高贵的广蒙世子也忍不住连连偷偷咽了口水。 “钟妹妹,兔肉快烤好了,好香呀,而且香味独特,定是你在兔腹中加了那几片香叶的缘故。”广蒙世子说道,见钟江湖没有反应,他朝着她看去,才知道她在愣神。不言而喻,钟江湖又在想端木彻了。 广蒙世子心里一阵微微的黯然,但是他没有做声,而是继续低头削刻着手里的细竹子, 广蒙世子将竹子刻成一枚笛子,又用竹节里的薄膜做了笛膜。 广蒙世子将笛子放在了自己漂亮的口唇边,开始吹了起来。 那笛声悠悠扬扬,如泣如诉,有一种深深的思念,又有一种淡淡的爱怜。 在这样悠扬动人的笛声里,钟江湖回过神来,看着广蒙世子,静静地听着广蒙世子吹笛。因为笛声的牵引,她的一颗心,很快就融入到了笛声的意境里。 第169章 荒林暗夜 钟江湖虽然不怎么通音律,但是从广蒙世子的笛声里,仍然可以听出他的诉说之情,那是男女之间的美好****。 婉转的笛声围绕在耳边,等广蒙世子一曲终结,钟江湖良久才回过神来。 钟江湖的眼眸闪了闪,看向广蒙世子,想起了世子从前说过,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能将意中人留在身边。所以,钟江湖幽幽问道:“世子肯定是在思念钟爱之人?” 世子沉默不语。 钟江湖指了指婆娑树荫上面若隐若现的一弯上玄月说道:“在牛首山的时候,我听山上的一位老者说过,对着月儿默念思念,你所思念的那个人,即使远在天边,但是她(他)仍然能够感受到你的思念。” “真的么?”世子转向钟江湖,眸光闪动,恰似天上的星辰。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她这样一个豪迈的女子,谈论起男女之事来,并不会扭捏,所以她说道,“我想念阿彻时,常常也会看着月儿,然后诉说思念,我相信,阿彻一定能够感应得到。” 说着,钟江湖的双眸充满圣洁地看着上空的上玄月,而一旁的广蒙世子,则是痴痴地看着钟江湖的侧脸,他一失神,幽幽而出口,语气极其轻柔:“那么,钟妹妹,你感应到了我的心声了没有?” “什么?世子你刚才说什么?”钟江湖忽然转过脸,因为刚刚在愣神,所以并没有听清楚,广蒙世子刚才说了些什么。 广蒙世子的脸微微一红,自己刚才脱口而出,幸好钟江湖并没有听到。 “我是说,希望我思念的人儿,真的能够感应到我的心声,知道我对她的思念。”广蒙世子说道,声音尽量平淡无奇。 “嗯。”钟江湖友善地一笑,“你的那位意中人,一定会听到的。” 钟江湖并没有在意广蒙是世子的话,但是端木彻却很在意。 这刻的端木彻,来到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帐篷的不远处。由于端木彻及其注意,运用了上佳的轻功,所以没有让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发现。 端木彻潜伏在草丛里,眸中含着深意,看着钟江湖。 当广蒙世子那句脱口而出的言语落进了端木彻的耳朵里时,所有的蛛丝马迹似乎都链接了起来,端木彻吃惊,真的如他所料,广蒙世子是喜欢钟江湖的。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广蒙世子将他无辜囚禁,又独自带着钟江湖远行,一切的一切,都有根据可寻了。 原来,都是因为广蒙世子喜欢上了湖湖。 看样子,湖湖是浑然不知的,不然,以她的个性,必定会当场说破,不会留有暧。昧,不让广蒙世子想入非非。 而广蒙世子不敢直接向湖湖表白,恐怕就是因为怕湖湖直接拒绝他,让他没有一点儿挽回的余地吧。 端木彻的心里,感概万千,他相信湖湖对她的爱,是那样忠贞不渝,就像他愿意这生只得她一颗心,白首不相离一样。可是,难保广蒙世子会穷追猛求。 端木彻决定上去和湖湖见面,但是他看了广蒙世子一眼,觉得这个时刻出去见湖湖,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所以,端木彻打消了这个念头。 火堆上的野兔儿散发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整个兔身在火苗的熏烤之下,成了金黄色,十分诱。人。 “钟妹妹,兔肉可以吃了。我来帮你。”广蒙世子用葫芦里的水洗了双手,然后掏出小刀,在肥硕的兔腿上割下了很大一块肉,刀子刚切开肉,更加浓郁的香气充斥在两个人的鼻尖。 广蒙世子用一张干净的树叶子,衬着那块兔肉,将散发着诱。人香气和热气的兔肉送到了钟江湖的面前。 “钟妹妹,趁热吃。不过,小心汤口。”广蒙世子十分的细心。其实,身为一个堂堂世子,向来只有他受别人伺候的份,而今晚,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伺候别人。 钟江湖将热气腾腾的兔肉接了过来,到了这时刻,她的馋虫真的全部被勾了出来。她很自然地咬了一大口,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最为好吃的肉了。 “真香。”钟江湖说道。 躲在黑暗草丛里的端木彻听到了湖湖愉悦的赞美,嘴角荡漾起了很幸福的成就感:广蒙世子什么也没有猎到,湖湖吃的兔肉可是他猎来的哦。 “阿彻!你也吃啊。”钟江湖一边吃,一边对着广蒙世子说道。 广蒙世子的眉心一阵黯淡,但是黑暗里的端木彻一阵激动,难以抑制,他的湖湖真好,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他呢。 什么叫爱?就是时时刻刻隐匿在空气里的思念。 脱口叫出了端木彻的名字之后,钟江湖才惊觉:“世子,抱歉,刚才叫错了名字。” 世子的嘴角友善地扬了扬,表示理解,而他的心里,却是有着小小的遗憾和羡慕,对于端木彻的羡慕。如果他能拥有钟江湖的爱,那该多好啊。越是有这样的欠缺,广蒙世子就越发觉得,他是多么渴望能够拥有钟江湖的爱。 “世子,快吃兔肉吧,真的很好吃。”钟江湖将自己手中裹着叶子的兔子肉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了短刀,在兔子身上割取了一块香喷喷的兔子肉,将兔子肉裹入一张干净的叶子中,递到了广蒙世子的面前。 广蒙世子会心一笑,伸出手去接,他的手指和钟江湖的手指相碰触,一股酥麻的触感,涌入了广蒙世子的内心,广蒙世子的手在不经意间一抖,居然将手里的兔肉掉落到了地上。 “世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钟江湖看着广蒙世子。 “没!没什么!”广蒙世子故作镇定,将掉在草上的兔肉拿了起来。幸好,草地儿十分的干净,出门在外,广蒙世子也随遇而安,所以,只用身边的巾子擦了擦兔肉之后,就送。入了口中,果然十分的美味,在广蒙世子看来,这荒野里烤的兔肉,胜过了皇家的御宴。 所烤的这只兔子太过肥硕,虽然两人腹中饥饿,吃了很多,但是也只是吃掉了半只。 两人将剩下的半只用宽大的树叶包裹住了,留到明天吃。 两人轮流在溪水边做了个人卫生工作,但是问题再次呈现出来了:广蒙世子只带了一个帐篷。 “钟妹妹,女子受凉,会积聚在体。内,所以钟妹妹你理当睡帐篷。”对于这样的事情,广蒙世子当然要让给钟江湖。但是,在内心来说,广蒙世子希望钟江湖能够让他一起在帐篷里休息。 当然,只是休息,两个人说说话儿,能够看着她的眼眸,那就足够了。 第170章 奇怪的村庄 “还是世子你睡帐篷吧,我以前在山林里钻林子习惯了。”钟江湖说道。 “不,钟妹妹,你睡帐篷,我一个大男人睡在露天也无所谓。”广蒙世子说道。 两个人推来推去,结果钟江湖提议道:“不然我们划拳定输赢,你看怎样?” 广蒙世子无奈,只得同意钟江湖的提议。 于是,两个人划拳。 隐藏在黑暗处的端木彻看着两人,心里在祈祷,希望钟江湖能够赢过广蒙世子。要是湖湖输了,那么湖湖就要睡露天了。 三局两胜,钟江湖赢得了两局,所以钟江湖睡帐篷。 “什么叫朋友,朋友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咱要受苦一起苦,所以我也不睡帐篷了,我们在一起围着火堆坐着,说说话儿。。”钟江湖说道。 “也好。”广蒙世子的心里一阵感动,这样豁达从容爽利的女子,正是他所爱。 两人说着话儿,天南海北,到也十分有趣,渐渐地,有些累了,两人都将脸埋靠在膝盖上,睡着了。 山林郊外,更深露重,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靠着火堆,却也不冷。 一夜无梦。 清晨时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在林间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 钟江湖睁开眼眸,发现自己的身上,披裹着温暖的衣衫,是广蒙世子的衣衫。 而广蒙世子却不见人影。 钟江湖正狐疑着,左右寻找,发现广蒙世子走了过来,前衣襟里鼓囊囊地兜装了什么。 “钟妹妹,你醒了,睡得可好?”广蒙世子问道。 “还不错。”钟江湖舒展了一下腰肢,看着他衣襟里裹着的东西,“世子去取了什么?” “此物我也不识,但曾借宿在老百姓家里的时候,看着他们在灶头火中煨过,十分好吃。” 说着,广蒙世子将衣襟里的物件倒了出来。钟江湖一看那物件,原来是土芋,是类似于红薯之类的食物。堂堂一个世子,当然叫不出它的名字来了。 刚才广蒙世子见钟江湖没醒,他到附近转了转,发现了一片土芋的藤蔓,所以挖了几枚之后,回来到了火堆旁,将土芋埋在火堆里炙烤,然后趁着这个闲功夫,他又回到那片土芋藤蔓边挖了起来。 挖了整整一衣襟之后,他才回到钟江湖的身边。 “好香!”钟江湖吸了吸鼻子,闻见了一股浓郁的甜香味道。 广蒙世子听了,微微一笑,用树枝将火堆里的土芋拨拉了出来。 钟江湖到小溪边简单洗漱,回头时看到了好笑又温馨的一幕。 堂堂锦衣玉食的广蒙世子,正捧着一只烤好的土芋在剥皮。由于土芋太过烫手,广蒙世子将土芋从这只手丢换到那只手,样子十分的滑稽,而他的脸上,也是沾了几抹土芋上的灰。 这个情景,发生在普通男子身上,只能感觉到乡土气息,但是发生在长相俊美的世子身上,却是那样别有一番滋味。 “钟妹妹,快来吃。”广蒙世子将钟江湖叫了过来。 钟江湖大方接过土芋,笑着谢道:“世子这么悉心,以后哪个女子跟了世子,真是有福气了。” 广蒙世子听了之后,心头涌动起一股热流,这是她得到的最佳的奖赏。 两人将土芋当了早膳,吃得热火朝天,然后收拾了一番,将吃剩的兔肉和生土芋打包,骑着马儿上路了。 他们上路,后面的端木彻又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 又是走了大半日的路,接近傍晚,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露宿实在辛苦,广蒙世子不想让钟江湖再露宿,所以对钟江湖说,今晚就留宿在村民家中。 钟江湖也想在村民家中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这一路赶来,整个人都灰蒙蒙的。 “好,我们就在村民家留宿。”钟江湖答道。 两人去敲开路边一户农家的门,出来的是一个浑身素衣戴着孝的妇人。一看妇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寡妇。 妇人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家里再无他人。得知这个情况,广蒙世子觉得不便,就离开了。 两人又去敲别家的门,出来的又是戴孝的寡妇。 几次三番下来,都是这样。广蒙世子和钟江湖两人觉得奇怪,好不容易在村口遇到一个推着独轮木车的老者,广蒙世子连忙上去说叨扰,想要留宿在老者家中一晚,然后拿出了一两碎银子,放在了老者手里。 老者狐疑了一下,似乎有所顾虑,思索了良久才说:“我并不是贪图两位小哥的银子才留宿小哥的,两位小哥只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留宿你们一晚,这出门在外的,确实不易的。” “是何事,老伯尽管说来?”广蒙世子问道。 “我家女人多,希望两位规规矩矩,避开她们点。”老者说这话时,苍老的眼眸间全部是灰暗之色,像是很沉重的往事折磨着他。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都觉得这个村庄实在有些诡异,但是他们只求留宿,所以,一切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多过问。 “老伯放心,我们只留宿一夜,天亮便走。”广蒙世子说道。 老者听了之后,点点头,让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跟着。 “爹!爹!”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叫声。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朝着前面看去,两个女子朝着他们走来。 这两个女子,一个十七八左右,穿着蓝布碎花的衣衫,另一个穿着一身白麻衣,头上插了一朵麻布做的白花,一看就知道是丧夫的寡妇。 两个女人来到老者的面前,看到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容颜,两人都愣住了。 蓝布衣的姑娘脸涨得通红,连忙底下了头,而白衣寡妇则痴愣了很久,然后低头,两只眼睛还偷偷瞄看钟江湖和广蒙世子。 一路跟着他们走,广蒙世子和钟江湖总算弄明白了。 老者姓单,名叫单老根。这蓝布衣服姑娘,是单老根的闺女小花,这麻衣女子是单老根的二媳妇王翠。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跟着单老根走着,这一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弱小男童之外,就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者,根本很少见到壮年男子,这一点,让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更加狐疑了。但是,看着单老根似乎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两人都没有问。 单老根家在村子的最西头,两人跟着单老根走着,而单老根的女儿小花和王翠各自怀着心思。 很快,到了单老根的家门口。和一般农户家无大异,单老根家的篱笆院落里,有东西两幢茅屋。 东茅屋里住着单老根老夫妻两个,还有未出阁的女儿小花之外,就是住着寡居的大儿媳香芋。 西边那幢茅屋里住着二儿媳妇王翠和小儿媳妇春芽夫妻。 第171章 今晚搏一搏 “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单老根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妪走了出来,老妪看到了单老根带着两个英俊的后生来了家里,老妪愣了一下。 单老根一解释,老妪才点了点头。不过,老妪有些担心地将单老根拉到一边嘀咕去了。 “老头子,你将这两个这么俊俏的大小伙子叫到家里来,恐怕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她们两个……”老妪有所顾忌。 单老根皱了皱眉道:“这两个客人只住一※夜就走,我看他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况且这两个客人看起来十分的老实厚道。” 老夫妻两个在说话儿,堂屋里的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坐着聊着。这个时候,单老根的大儿媳香芋捧着一木盆刚汰洗好的衣服走了回来。 刚走到堂屋门口,香芋看到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这两个绝色的男子之后,手中装着衣服的木桶儿啪啦一下落在了地上,刚洗好的衣衫洒了一地儿,那只木桶儿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 木桶落地之后,香芋竟然浑然不觉,两只眼睛痴痴愣愣地看着两人。 单老根的二儿媳王翠看到大嫂子看着两位美男子之后呆了的表情,心知肚明。 同样是失了丈夫,王翠很理解大嫂香芋的心情。她和大嫂香芋,也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春模样,自然是很羡慕那种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自从丈夫去世之后,王翠跟着公公婆婆过,心里虽然有改嫁的意思,但是这是个崇尚贞洁的朝代,女人随意改嫁,会遭到人的白眼和唾弃。 王翠心里却是很想改嫁的。 “大嫂,你这一打滑,衣服又要重新到湖边汰了。”王翠一边帮着大嫂捡拾衣服,一边说道,“我陪着你一起到河边去重新汰衣服。” “好吧。”香芋说道。 王翠和香芋一起朝着河边走。 两人来到了河边,王翠和香芋一起重新汰衣服。 “大嫂,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凉了。我的手脚又开始冰凉了,睡到半夜,总是会冻醒过来。”王翠试探性的问道,“大嫂,你也会这样么?” 香芋一听王翠的话,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自然能从王翠的话音里听出意思,所以香芋也叹了口气:“可不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到了夜晚,我总是被冻醒。以前你大哥在的时候,每晚我都是暖融融的,倚着他的身体,我都暖到出汗。现在呢,你大哥没了,没了个暖被窝的人,我每晚都是手脚冰凉。” 王翠一边帮着嫂子汰衣服,一边说道,“可不是,我们都是一样苦命的人。嫂子难道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可以暖手脚的人?” 香芋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其实她早就想要改嫁了,可因为所谓的贞洁,她总是不能走出这一步。她试探性地反问王翠:“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找一个暖手脚的人?” 王翠的胆子要比香芋大一些,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之后说道:“想!怎么不想!我可不想为了死后能有人给我立个贞洁牌坊而毁掉了一辈子的幸福。大嫂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不想么?” “我怎么不想?我也想。我也不甘心这样孤老一辈子。” 两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终于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单老根所住的村子叫老树洼村。 前几年,当今皇帝还没有登基称帝的时候,到各大乡镇村子广征士兵。因为急需兵力,而地方上却一时征不到士兵,开始欺下瞒上的抓壮丁去当兵。 老树洼村的壮年男丁,基本上都是在这个时候被抓走的。 像单老根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就是被抓的壮丁之一,而老三因为夏日下地遭雷劈之后,瘫痪在chuang上,神智迷糊,成了废人,所以才幸免被抓了壮丁。 仗打了很多年,皇帝才顺利登基,但是这几年的战争,使得很多士兵都战死,魂不能归故里。 就拿老树洼村来说,被抓的那些壮丁,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战死了。单老根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也不能幸免。 所以,老树洼村里,出现了很多失去丈夫的寡居妇人。 这些寡※妇,即使内心很想要再嫁人,也被所谓的贞洁烈妇这一标准挡着,也只能暗地里掉眼泪。不能走出这一步。 现在,香芋和王翠儿捅破了这一层纸之后,两人都将话说开了。 “大嫂,我们这辈子可不能就这样过了。我们得谋求自己的幸福。”王翠看到河边四下没人,就说道。 “可是……像我们这种妇道人家,走得最远也只不过在村子里转悠,现在村子里剩下的男人,要么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要么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哪里可以寻觅到适合咱们再嫁的男人啊。”香芋说道。 王翠眨了眨眼睛,凑到了香芋的耳朵边说道:“怎么没有好的男人?怎么没有适合我们的男人?他们近在眼前。” 香芋心里猛然一动,虽然王翠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香芋知道王翠指的是住在自己夫家的那两个俊美男客。 香芋刚才第一眼看到那两个男客之后,心里就砰然而动了。虽然心动,但是香芋却没敢妄想嫁给这两个俊美男子中的一个。 现在,被王翠儿这么一提,香芋也没什么顾忌了,说道:“你是指住在我们家的两位男客?他们确实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对,我说的就是他们。”王翠兴奋地说道,“大嫂子,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别遮遮掩掩的了。你说说,你看上了其中的那一个?” “哪一个?”香芋的脸一红,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就是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那个。” 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就是广蒙世子了。 香芋说完之后,又问王翠:“弟媳妇,你又看上哪一个了?” “我觉得另外一个不错。”王翠看上的是钟江湖。 “可是,这两个客人明天就要赶路离开了。”香芋儿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有失落之色。 “我们大胆一点儿,今晚搏一搏。”王翠比较敢作敢当。 “怎么搏一搏?”香芋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激动,感觉心要从喉咙口跳了出来。 “趁着今天晚上,向他们两个表白表白。若这两个客官能够看得上咱们,那么肯定会带咱们走。”王翠说道。 香芋比较胆小,想的事情比较复杂,说道:“万一这两个客官不是好人,将我们带走了之后,不善待我们,将我们卖到风月场子里怎么办?万一他们因为我们是寡※妇而看不上我们,将事情闹出去,被公公婆婆知道了,那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第172章 做了一番手脚 看着大嫂子香芋有些担心,王翠脸上的表情也凝结了起来,虽然她的胆子要比大嫂子要大了很多,但是毕竟是个村妇,要是事情没有如她们所愿,那么她们这种“勾汉子”的行为,肯定会受到全村人的攻击。村长肯定会将她和大嫂拉出去游村,受众人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及牛粪的扔砸。 王翠思前想后,觉得这是自己和嫂子改嫁的一次绝好机会。或许,错过了这两个俊朗的后生,这辈子,她们两个真的要蹉跎在这个村子里了。 “嫂子,就算再险,我都要试一次。你自己考虑一下吧。”王翠说道。 “我……”香芋愣神良久,想着自己独孤老去的样子,她看着溪水里自己的一头乌发和青春的身体,犹豫了良久才说道:“好,我也试试。不管结果怎么样,不试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妯娌两个正商量着,刚达成了一样的想法,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两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起回头看,只看到老三媳妇春芽站在不远的地方。 看样子,她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站了很久了,要不是刚才那个喷嚏,她们是不会注意到她的。 王翠和香芋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明白彼此眼神里的疑惑:坏了,刚才的一番话,肯定是被老三媳妇听到了。这可怎么办呀? 老三媳妇春芽脸上的神色和平常无异,只是叫到:“大嫂,二嫂,公公和婆婆见你们还不回来,叫我来叫你们回去。” 香芋闪了闪眼睛,试探性地问道:“春芽,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们身后,你真够阴的。” 香芋说完这一句话,和王翠一起,紧紧盯着春芽的脸看,想看她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神色。 “大嫂二嫂,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刚才在背后嚼我的舌根?我家男人瘫痪在chuang上,需要个软和的垫胎,公爹和婆婆只是多给了我一chuang棉花胎而已,你们至于这样么?” 春芽的脸色不好看了。 香芋和王翠一看春芽的表情,心里的那抹紧张,慢慢放下了许多:或许,这老三媳妇真的没有听见。 所以,香芋和王翠又偷偷看了彼此一眼。 “唉,大嫂二嫂,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春芽喊道,然后朝着她们指指戳戳,神情十分着急,“喂!喂!大嫂二嫂,你们发什么愣啊?快,木盆子都要飘走了。” 香芋和王翠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盛放衣服的木盆子在溪水面上,飘出去老远老远。 王翠立刻挽了裤脚,踩进了溪水里,将漂浮在上面的木盆子捞了回来。 妯娌三个往回家走。 单老根的家里,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喝了一些热水,单老根的老伴从锅上拿出几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招待他们。 见三个媳妇的都回来了,单老根对王翠和香芋说道:“今天家里有客人,老大媳妇,今晚你就睡到老二媳妇那里。我将你的房间腾挪出来,留给这两位小哥住。” 王翠和香芋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一阵高兴:这样一来,更加方便她们商量着她们的秘密事情了。 “好,我这就去收拾房间。”香芋掩饰不住的兴奋,对着王翠使眼色,“二弟媳,进来帮我一起收拾收拾。” 王翠是个聪明人,自然从大嫂香芋的眼睛里读出了那层意思,连忙接着话茬说要帮香芋一起去收拾一下。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相互看了一眼。出门在外,也不能太讲究了,所以两人只能睡一个房间。两人并无疑意。 再说香芋和王翠两个进了香芋的房间。 香芋的房间很简陋,靠着墙,有一张破旧的木chuang,还有一ding竹编成的衣橱。橱门都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破旧却叠得整齐的衣衫裤子和一chuang破棉花被胎。 除了这之外,就只有两张木凳子了。 所以,其实两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将地儿洒了一些水,然后扫了扫。将香芋放在chuang头的一些替换衣衫放进了衣橱里。 王翠悄悄将门关上了,然后拉着香芋的手说道:“大嫂子,我们说准了,今晚一定要行动,你可不能到时候临阵退缩。” “没什么好退缩的,那位公子神仙似的人物,要是能够跟着他,就是死了也值。”香芋说道。 “嗯,那个姓钟的公子爷让我怎么看也看不够。”王翠说道,眼神里有痴迷。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期待。 王翠提出了一个疑问:“大嫂子,要是半夜里我们来敲门,被公公婆婆听到了怎么办?公公婆婆可就住在邻屋,很容易就会听到的。你有什么捷径可以进※入到卧室?” 香芋被她这样一说,立刻拉着她朝着后窗走去,她麻利地将后窗的窗木插销给拔了下来,藏到了衣橱的小抽屉里。 这样一来,那扇后窗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了。但是这扇后窗在推开的时候,有轻微的吱吱嘎嘎声。 “大嫂子,你等着。”王翠轻轻说道,然后一转身,偷偷出了房间的门,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婆婆正埋着头在灶台上切咸菜疙瘩。 “老二家的,你去后面抱些柴火来,看今晚的天气,怕是要下雨。”婆婆一边切咸菜疙瘩,一边对着王翠说道。 “哦,等一下。”王翠答应了一声,顺手拿起了灶台一旁的菜油罐子。 王翠的这一动作却被婆婆看到了。 婆婆的脸色不大好了,一把夺下了油罐子说道:“老二媳妇,你又想拿菜油去倒贴娘家么?别以为我和你公爹不知道,这一两年,你没少往娘家送东西。” 婆婆的动作有些猛烈,菜油罐子里的油水泼洒到了王翠一手儿。 王翠也没有和婆婆斗嘴争辩,也没有洗手,又回了香芋的房间。 两人将门一关,香芋看了看王翠满手的油满脸疑惑。 王翠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了那扇窗户边上,将手上的油抹在了窗节处。 窗骨节有油水的滋润,在关推之间,果然没有先前的吱吱嘎嘎的,变得没有任何声响了。 香芋十分佩服二弟媳的聪明:“二弟媳妇儿,你这招不错。对了,我们要不要先写个纸片儿,塞在枕头底下,先给他们打个招呼?” 香芋不识字,但是王翠的老爹读过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字。所以,自小王翠也跟着老爹学过几个字。 “不能!”面对大嫂子香芋的提议,王翠立刻回绝,“这样搞不好会弄巧成拙。我们还是来个突击的好。” 王翠怕中间出什么出错环节。 妯娌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儿,商量定了,才走出了房间。 第173章 她不能生 在单家的堂屋里。 钟江湖问单老根:“单老伯,叨扰一下,我想要洗个热水澡,不知道方便否?” 单家厨房后面有一间小小的茅屋,里面有一只洗澡用的大木桶,是单家人洗澡的地方。 “有洗澡的地方。”单老根说道,就吩咐老伴儿去烧水。 刚才单老根的老伴叫二媳妇王翠去屋后面搬柴火,但是王翠没有搬,所以老根的老伴儿嘴里有些不满地嘀咕着,去了后面搬柴火。 刚搬了几捆柴火,就不小心闪了腰。 “哎呦,我不能动了,只能到chuang上躺着休息一下了。”单老根的老伴用手托着自己的腰,躺到了chuang上,对着单老根说道,“老头子,你叫媳妇们去烧水吧。” 三个媳妇都在场,王翠的反应最机灵,立刻说道:“都是媳妇儿我不好,刚才婆婆叫我搬柴,我没有及时去搬,如今害得婆婆闪了腰。所以,我去烧水。” 说着,她朝着厨房走去。 王翠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等下她烧开了水,自然要将水倒进去那只洗浴的木桶里,到时候或许更加能够接近那位姓钟的公子了呢。 王翠去了厨房,厨房的土灶上砌了两口锅子。一大一小。 王翠拿着水桶,往水缸里舀了两水桶的水,倒进了大锅里,然后盖上了锅盖,跑到灶口烧起火来。 这时,香芋也走了进来,香芋的手里拿着一个洗米用的密篓筐,将洗好的白米倒进了小的那口锅子里,放了水,盖上锅盖,准备熬粥。 “咱家的细粮不多,一直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公爹和婆婆才肯拿细粮出来吃的。今儿怎么了?公爹和婆婆这么大方?”王翠一边往灶膛里添火,一边问香芋说道。 “是咱们公爹叫做给两位客人吃的。”香芋说道,“咱公爹拿了人家的钱,不好意思只给人家啃玉米窝头,所以才叫我煮点白粥。” 两人在厨房里说着话儿,三弟媳春芽儿走了进来。 春芽的身上带着一股馊臭味,慌忙到厨房来拿扫把和簸箕。 王翠和香芋一看到春芽这模样,就知道春芽的男人又吐了。 “三弟还是吃两回吐三回么?”香芋问道。 “可不是!搞得我一身的馊臭味。”春芽拿着扫帚和簸箕急急忙忙往外走,一边走,嘴里一边不由有些抱怨,“唉!虽说我有丈夫,名义上比大嫂二嫂好一点点,但是,其实不比两位嫂子好到哪里去。” 春芽意味深长地说着,离开了。 王翠和香芋两人对看一眼,总觉得三弟媳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怪怪的。 但是,是哪里奇怪呢?她们又有点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单老根家的客堂里,钟江湖起身对着广蒙世子说要去洗澡,当着外人的面,钟江湖称呼广蒙世子为广兄。 “广兄,我先去洗澡,等一下你也洗一下吧。”钟江湖说道。 广蒙世子点了点头。 钟江湖这么急着去厨房,是因为不想太麻烦单老根家的人,烧水之类的事情,她也能搞定,所以钟江湖去了厨房。 钟江湖朝着厨房走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被丈夫吐溅到衣衫上的春芽。 春芽被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钟江湖见了,连忙说对不起,伸手将春芽拽了起来。 钟江湖忘记自己是女扮男装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但是春芽的脸却忽然之间红了,红得像她做新娘时盖在头上的那块盖头。 春芽不光脸红,心也跳得异常的快。 “你没事吧?”钟江湖看着面红耳赤的春芽,又忙着帮她收拾扫帚和簸箕,将扫帚和簸箕递给了春芽。 “没啥事。”春芽依旧红着脸,接过扫帚和簸箕,朝着厨房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说道,“这位公子,我有件重要的事情……” 春芽儿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香芋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春芽立刻将话语咽了回去,拿着扫帚和簸箕,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江湖觉得怪异,一时间mo不着头脑。 站在厨房门口的香芋只看到钟江湖和春芽擦身而过,并没有看到春芽要和钟江湖说什么。所以,香芋立刻转身,跑到灶口,对着正在烧火的王翠说道。 “二弟媳!二弟媳!那位钟公子来了!” 王翠一听,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呯呯直跳。 她很后悔刚才没有稍微梳洗一下,现在自己窝在灶口烧火,样子肯定不太美观的。 所以,王翠伸手理了理鬓角,转脸问香芋:“大嫂,我的脸有没有染上灶膛灰?” “没有!”香芋摇头,“二弟媳,我就不在这里妨碍你和这钟公子单独相处了。对了,如果二弟媳和这位钟公子相谈很顺利的话,千万别忘了,帮我打听一下那位广公子的事情。” 说着,香芋识趣地往外走。 “大嫂子你放心,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王翠说着,两只眼睛朝着门口看。 这时,钟江湖走了进来。 王翠见着钟江湖,简直一阵晕眩,不由目光涣散,口中喃喃自语起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娶妻?会不会看上我?” “这位嫂子,你刚才说什么娶妻?看上?”钟江湖听了个一知半解,就问道。 “哦,没什么!前几天村上来了戏班子,我没事跟着学了两句,刚才的是台词。”王翠慌忙搪塞过去,还好,她的应变能力很强。 钟江湖也没有追根问底,她站在灶边说道:“嫂子,还是我来烧水吧。叨扰你们太多了。” “没事!没事!公子能够住到我们家里来,也算是一种缘分。”王翠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几次推脱之后,王翠还是没有让钟江湖烧火,而是让钟江湖搬了一条凳子,坐着等她将水烧开。 趁着这个空当,王翠开始追问起钟江湖来了。 “钟公子家中有几位小公子和小小姐?”直接问起她有没儿女了。 “没有!”钟江湖根本没想王翠是动了什么脑筋,所以如实回答。 王翠一听,心里十分的高兴,这位公子没有孩子,那么说不定也没有娶妻。 “钟公子的妻子肯定是又貌美又贤惠!不久会给你生很多孩子!”王翠试探着说道。 王翠的这一句话,又勾起了钟江湖对端木彻的思念,想到自己和端木彻的种种过往,钟江湖的嘴角轻轻上扬:端木彻是个男子,自然生孩子不是他的任务。所以,陷在回忆里的钟江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回答王翠,说道:“他不能生。” 王翠不知道钟江湖是女扮男装,自然将“他”听成了“她”。 王翠的心里又是一阵暗暗地高兴。虽然知道这位钟公子娶了妻,但是面对一个不能生的女人,钟公子肯定还会再娶的。 第174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王翠一阵高兴,又开始情不自禁喃喃自语了。 “算命的说我会有两嫁,我和第二任丈夫会白头偕老,我会给他生四男三女,所以我……” “嗯?嫂子,你又在背戏文的台词了?”钟江湖狐疑地问。 回过神来的王翠一张脸涨得通红,心想,自己也真够笨的,与其在半夜三更冒着大风险翻窗去向钟公子坦白,不如现在趁着没人,将自己的心事跟他讲了,如果他对自己有意思,那就请他悄悄将自己带走;如果他对自己没意思,那也请她替自己保密,这事情不能让公爹和婆婆知道。 所以,抱定了注意的王翠咬了咬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出头朝着门外看了看,见厨房门外没人,就掩关了门,压低声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对钟江湖说道:“钟公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是王翠最熟悉不过的了,是婆婆的脚步声。 婆婆不是闪了腰,躺在chuang上了么?这会儿她又来厨房干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就是要走到厨房里来。 钟江湖觉得特别奇怪,刚才那个叫※春芽的妇人对她也是神神秘秘地说了半句话,现在这个王翠嫂子也是这个样子。 钟江湖感到奇怪,正要问,王翠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公子现在不要提,等下我再说给你听。” 钟江湖没有再说话了,这时,那拖沓的脚步声在厨房的木门前停了下来,王翠为了避嫌,立刻将门开了。 扶着腰的婆婆慢吞吞地跨过门槛,因为腰部在跨门槛的时候用了力道,所以疼的哎呦哎呦直叫。 王翠立刻去扶婆婆,嘴上却说道:“婆婆,你闪了腰了,不去躺着,跑厨房来有什么事情?” 王翠的婆婆怕王翠在厨房里又偷油盐往娘家带,所以硬忍着腰痛,走进了厨房。 “我来看看稀饭煮得怎么样了?”婆婆假意掀开锅盖,看了看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稀粥说道:“火候还没到,还要添加几把火。” 王翠的婆婆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朝着灶台上的油罐子和盐罐子看了一眼,记住了里面的分量,她决定等一下再来看看,若是油盐罐子里东西的分量突然少了很多,那必定是王翠又偷拿了。 这时,钟江湖已经坐到了灶膛口,往灶膛里添柴火,她对着王翠说道:“嫂子要是有事忙,就出去忙吧,我在这里添火儿。” 王翠没有说话,她的婆婆开口说话了。老太婆是怕王翠又在厨房里偷油盐,所以不让王翠在厨房里呆着。 “二儿媳妇,我眼神不好,你去我房里,将我的几双袜子补补。” 王翠原本想要跟钟江湖表白的,但是看到婆婆这副样子,就知道婆婆是不会让自己留在这里的了。 所以,王翠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还是走了出来。王翠一边往外走,一边还朝着钟江湖看了一眼。 王翠一走出厨房,婆婆也跟了出来。王翠只得去了公公婆婆的房间里,帮着婆婆修补袜子。 王翠的心里一阵哀叹,看来,她只能在晚上和大嫂子一起,翻窗进去向两位公子表白了。 等王翠一走,钟江湖将水烧开了,也将稀粥烧开了。 钟江湖拿了木桶儿,提了热水去了厨房边上那个一米多见方的小隔间,将桶里的水倒进了木盆里,然后又出门,去自己的包袱里取来了替换的衣服。 钟江湖将小隔间的木门关上了,脱了衣衫,开始洗澡。 奔波之后,洗一个热水澡,那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钟江湖的身子泡在木浴盆里,她闭着眼眸,不知不觉,居然神智迷糊,睡着了。 外面的广蒙世子和单老根聊天聊了很久,见钟江湖洗澡久久没有出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和单老汉打了一声招呼,去了那间小隔间。 广蒙世子见小隔间的木门紧闭着。想着里面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正在沐浴,广蒙世子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种香艳的场景。广蒙世子只觉得脸红和浑身发烫。 他没有走近,而是离着木门有两米多远的地方,他朝着木门里轻轻喊了一声:“钟贤弟,你没事吧?” 同样,出门在外,他也会隐瞒钟江湖的身份,只称呼她为贤弟。 广蒙世子叫了几声,却听见里面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由有了一丝丝的紧张:钟妹妹怎么没有回应?是怎么了? “钟贤弟?钟贤弟你在里面么?在的话,回答我一声?”因为紧张,广蒙世子又朝着木门走近了几步,但是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广蒙世子上前,敲着木门:“钟贤弟!你回答我一下!在么?钟贤弟!钟贤弟!” 里面的钟江湖正迷迷糊糊,她正梦到自己和端木彻在一片紫色的花海里翻云覆雨,端木彻的正深深地吻着不着一缕的她。 他们正在爱得痴狂的时候,钟江湖忽然听到了突兀的敲门声,她在这敲门声里醒过来,醒来的那刻,幻觉里那个深情款款的端木彻忽然不见了。 钟江湖有了一些懊恼,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是洗着澡,睡着了,梦到了端木彻。 听着门外急切的敲门声是广蒙世子,钟江湖知道,广蒙世子肯定是担心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这么着急的。 钟江湖刚想开口回应广蒙世子,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由于广蒙世子太过着急,又由于那扇木门原本就已经有些腐朽,不怎么结实,现在被广蒙世子这样猛烈一敲,那扇木门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钟江湖大吃一惊,于此同时,她忙抓起一旁的衣衫,护住了自己的xiong。 而广蒙世子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呆了,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他的眼眸,却在第一时间死死地闭着,不敢睁眼去看钟江湖。 并且,他将身子背了过去,而他的眼睛,在背过身子的时候,依然是闭着的。 呃……可见广蒙世子在这刻,脑子里是有多么慌乱了。 “钟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出事。”背着身子和闭着眼睛的广蒙世子连忙解释。 “我知道,没事。”钟江湖说道。 这时,门外有一连串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看来,单家的人听到了门落地时巨※大的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赶了过来。 广蒙世子见单老根和他的大儿媳和二儿媳都赶过来了,连忙挡在了门口,钟江湖男扮女装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麻烦。 第175章 当他们穿越 “发生了什么事?咋这么大的声响?”单老根走在最前面,苍老的脸上,一阵阵的紧张。 王翠走在第二个,她的眼眸朝着浴间看去,见木门倒在地上,而里面的钟公子已经裹住了衣衫,从木浴盆走了出来。 钟公子的头发湿漉漉的,朱唇明眸,一头湿漉漉的乌发披在肩头,太过于漂亮的容颜,让王翠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和钟公子比起来,简直有点儿皮糙肉厚了。 “单老伯,这木门不小心掉了下来,等下我来修葺一下。对不起了。”广蒙世子连忙解释。 “没事,没事,这木门早就有点儿腐朽了。”单老根说着,转头不经意看向自己的两房媳妇。 只见大媳妇香芋的眼眸痴痴地盯着广公子;而二儿媳妇王翠则是傻傻地盯着那位钟公子。 单老根的脸挂了下来,很明显,两个媳妇常年没见到什么和她们年龄相般配的小伙子,这一下子,看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二儿媳妇,快去帮老婆子缝补袜子,大儿媳妇,你的衣服还没晾晒好呢,你们都不用去做事么?”单老根拉着脸说道。 两个媳妇没法子,只得离开。 “单老伯,你先出去吧,这木门由我来修一下。”广蒙世子说道。 单老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浴盆里的水也冷了,钟江湖刚才也洗得差不多了。 所以,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一起,将那扇木门装了上去。 “钟妹妹,你别动!”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的脸,说道。 钟江湖愣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广蒙世子凑近钟江湖,从她的发丝上,粘取下来一丝蜘蛛网丝。 “原来是蛛丝!”钟江湖莞尔一笑,这农家小屋房,难免会有打扫不干净的地方。 两人正说着话儿,钟江湖的上空,忽然迅速垂下一只蜘蛛来,蜘蛛慢慢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钟江湖眸子带着欣喜地看着广蒙世子。 “什么说法?”广蒙世子问道。 “据说如果有蜘蛛突然垂挂在你的眼前,就说明你要和故人相遇。”钟江湖的眼眸里闪现着兴奋的光芒,继续说道,“或许,我和阿彻马上就能相遇了,你说是不是?” 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眼眸里的光芒,心里是百般滋味,一时之间,他忽然感到渺茫,不知道该怎样去打开钟江湖的心。 沉yin了良久,广蒙世子点了点头:“终究会找到端木彻的。”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 而此刻的端木彻,也是休息在这个村庄上。 不过,端木彻没有借宿在农户家里,他宿在了村上的土地小庙里。 土地庙里尚且暖和,他从外面的柴草垛抽了一些柴草,将柴草铺在了地上,躺在上面,也算是舒服。 “湖湖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端木彻用双手枕着头,望着黑漆漆的土地庙屋棚发呆。 他回忆起了在二十一世纪的种种。 他的湖湖,那时候是国安局里的女头目,而他是个吊儿郎当的编外特工。 他们在一起,有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互动。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服从她的管束和制约,是个名副其实的刺儿头,可是却慢慢被她收服。湖湖不但是收服了他的工作,而且还收服了他的心,他疯狂地爱上了她。 他们在执行一次命令的时候,在一架私人飞机上,飞机失事,他和她穿越到了如今的这个朝代。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只有自己穿越了过来,他的灵魂穿越进了这个叫端木彻的男子身上,他以为湖湖却魂归故里,成了天堂之魄了。 当他渐渐适应了穿越后的身份,有一次在热闹的街道上碰到了一个云游的僧人。 僧人向他化缘,他将僧人带到小吃店里,赠给僧人一碗斋饭。 那个云游的僧人吃完斋饭之后,对他说出了一段让他吃惊的话语来。 僧人说他的魂魄和肉身本非是一体,他的魂魄后来才进※入了这具**。 僧人还告诉他,在未来,他还会陆续碰到另外一个时空的来者。 他连忙问云游的僧人,他最心爱的女子有没有一起穿越过来? 僧人说,她也同他一起穿越了过来,不同的是,她穿越到一个女子的身上时,另外一个时空的那些记忆,全部模糊记不得了。 他忙问,这个女子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僧人说,他不能泄露太多的天机,僧人只告诉他,他们会在特殊的时候,自然会遇见。 后来,在苏隶府的那次元宵灯会上,他遇见了她。 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没想到,她穿越到了这个时空,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容颜和她很相近的女子身上。 而他在遇到她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指派,要她娶她,但是不能动真情,一切都由那个神秘人物来操控。 端木彻想着种种前尘往事,心里一阵幽幽的伤感,他在黑夜里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终究有一天,我和湖湖会过上我们喜欢过的生活。” 端木彻沉浸在想念却又美好的思绪里:此刻的湖湖,应该睡了吧。但愿广蒙世子不要再对他的湖湖有非分之想了。 而在寄宿在单老根家的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在吃过了稀粥之后,回了房间。 一张木chuang,怎么睡呢? 广蒙世子自然照顾钟江湖,在没人的时候,广蒙世子仍然称呼钟江湖为钟妹妹。 “钟妹妹,你在chuang上休息吧。”广蒙世子说道。 “那世子呢?”钟江湖觉得不妥。 “我睡地铺便可,大男子应该多照顾女子。”广蒙世子的俊颜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走到了那ding破旧衣橱前,从里面抽出了那两chuang棉花被胎。 地上已经被香芋打扫得十分干净了,广蒙世子将被子铺在了地上,坐在了地铺上,和钟江湖说话。 钟江湖坐在chuang上,看着坐在地铺上的广蒙世子,不由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钟妹妹,你笑什么?我哪里有不妥之处么?”广蒙世子问坐在chuang上的钟江湖。 “没有。”钟江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刚才她是又一次想起了阿彻。 开始的时候,她和阿彻也是这样。她睡chuang上,阿彻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铺。而现在,广蒙世子也睡在地铺上,广蒙世子和端木彻有几分神似,所以,钟江湖看着广蒙世子的容颜,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端木彻。 “但愿阿彻今夜也能安睡在温暖的地方,并且有个美梦,梦里有我。”钟江湖在内心里想到。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睡吧。”钟江湖说道。 第176章 对镜梳妆颜色美 “嗯,钟妹妹,希望你做个好梦。”广蒙世子温柔一笑,和衣而睡。 钟江湖也是和衣而睡。 也许两人都累了,很快,就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其实,单老根的家里,好几个人都没有睡着。 单老根坐在chuang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自从大儿子和二儿子战死之后,村子里的村长来找单老根谈话,为了村上的荣誉,村长要单老根的两房媳妇不要再改嫁。 两房媳妇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毕竟是年轻精力旺盛,这时间越久,两房媳妇就越发不安定了。 单老汉知道,或许这两房媳妇,他老单家是留不住了。 刚才,两房媳妇看向两个年轻后生的眼神,单老汉自然能懂,所以,单老汉不免开始担心思起来。 闪了腰的老婆子躺在chuang上,看到自己的老头子还不睡,就说道:“你咋个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做活计呢。” 老婆子抱怨了一声。 “你睡你的。”单老汉的口气有些不悦,声音闷闷的。他当然不会告诉老伴这大媳妇和二媳妇的异样,老伴爱吵吵,别没事闹腾点事情出来。 所以,单老汉没有对老伴儿说什么。单老汉只是闷闷地站起身,将自己的门打开了,他们对面的房间,就是香芋的。 “这天怪冷的,你开着门睡觉,这是干啥呢?”老伴儿不理解地看着单老汉。 “屋子里闷,睡着闹心,我透透气。你别多管,睡你的。”单老汉有些不耐烦,老伴儿一听,也就不去管单老汉了。 单老汉开着门的目的,自然是要监督儿媳妇们了。 而单家靠西的那幢茅屋里,住着三媳妇春芽夫妻,还有寡居的二媳妇王翠。现在,王翠的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大嫂子香芋。 王翠和香芋坐在chuang前,两人的心里都十分的着急,都等着更深人静之后,再去端木彻和钟江湖的房间里表白去。 看着王翠翻箱倒柜,香芋轻声问道:“二弟媳,你这是干啥呢?” “大嫂子,你没见那位钟公子和广公子两人都是皮肤极其好的男子么?他们的皮肤,简直连我们女人都要自叹不如,感到羞愧。所以,我们得打扮打扮再去见他们,不然,一张粗糙的脸……” “哦!我明白了。瞧我这猪脑子,也太实心眼了。”香芋感叹了一声,mo了mo自己的脸,感觉真的是不够细腻,有些还很干燥。 王翠捣鼓了一阵子之后,拿出了一盒匀面的玉女粉和一盒胭脂,还有一小盒沾着朱砂的抹唇红纸片儿。 王翠没嫁人之前,也是个很爱打扮的姑娘,虽然是农户家的女儿,但是一到赶集,她也总是会采购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物品来修饰自己的容颜。 自从嫁到老单家,丈夫又死于战争,她一个寡※妇家的,自然不能涂脂抹粉,不然会遭村民乡里的话柄。 但是每次回娘家,爱美的王翠总是会向未嫁的妹妹要些胭脂水粉女儿家的东西回来。 虽然不能用,但是每晚拿出来,对着镜子施粉黛,顾影自怜一番,也是能够遣散自己xiong中的郁结之气。 今天,这些东西都派上了用处。 “二弟媳,你的胭脂水粉还真是多。”香芋拿着感叹了一句。 王翠的手脚比较麻利,说先帮大嫂子打扮一番。 香芋用清水洗了脸,由王翠帮着将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挽了一个发髻。 香芋没什么像样的首饰,所以王翠从一旁的瓷瓶里摘了一朵铜钱大小的红色野花插在了她的鬓角上。 然后,王翠又给香芋仔细地上了神仙玉女粉。 这种粉的质地很细腻,十分贴合皮肤。香芋脸上的皮肤,立刻由暗黄变得白净细腻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若是脸白※皙细腻了,整个人会变得年轻很多。 香芋看着小铜镜里的自己,简直有些吃惊。 “二弟媳,经过你这么一捣鼓,我觉得我其实也是有几分姿色的。”香芋有些吃惊。 王翠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女人家,在这个世上,其实没有丑女人的,只有不爱收拾自己的懒女人。”说着,王翠又打开了一旁的胭脂盒子,胭脂盒里有半盒子水红色的胭脂,十分的艳丽夺目。 王翠取来了一团软绵绵的白棉花,将棉花捏成一个小球,用小球沾染了胭脂,轻柔地擦在了香芋的脸上。 立刻,香芋的原本雪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丝的红晕。看起来白里透红,很是好看。 香芋的唇色有点儿黯淡,王翠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拿出了一片沾着朱砂的红纸,香芋接了过来,就着青铜镜,将朱砂的红纸放在唇上抿了抿,立刻,她的两瓣嘴唇红润了很多。 镜子里的香芋,比刚才没梳妆前漂亮了许许多多。 “二弟媳,谢谢你。”香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从男人去世之后,她懒于梳洗,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不管这次是不是能够再嫁,她都觉得这刻的自己,已经回到了女儿家的美好姿态。 王翠自己也赶紧梳洗打扮了一下,将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一只银钗子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脸上施了脂粉之后,容颜确实是比刚才美丽了很多。 偶后,王翠又换上了一身比较新一点的衣服。 两人收拾停当,只等着夜深人静去找两位公子了。“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王翠觉得狐疑,看了香芋一眼,冲着门问道。 “大嫂二嫂,是我,春芽。”门外传来了春芽的声音。 王翠和香芋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她们两个打扮了一番,如果被春芽看到的话,估计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三弟媳,你有事么?”王翠问道。 “没啥事,看到你屋里的灯亮着,所以想来聊聊天。”春芽说道。 “哦,我和大嫂子正要睡呢,我很没精神,三弟媳,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聊吧。”说着,王翠将灯熄灭了。 门口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远去的脚步声。 “哎,二弟媳,你有没有发觉三弟媳的行为有些怪怪的?”在黑暗里,香芋轻声地对王翠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啊。但是又说不出来她怪在哪里。”王翠也说道,“不过,我们不要管她是不是很怪了,我们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香芋点头同意。 很快,两人熬到了半夜,蹑手蹑脚的出了自己的那幢茅屋,朝着东边的那幢茅屋走。 “瞧!前面那个人不是三弟媳么?这样深更半夜的,她出来做什么?”香芋的眼力不错,老远就看到一个黑影在她们的面前鬼鬼祟祟地走着。 第177章 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王翠立刻一把拉住了香芋,躲到了院子中的一个草垛后面,然后两人朝着前面的那个身影看去。前面那个人可不是三弟媳春芽么? “咱们先看看三弟媳妇要做什么?”王翠轻声地说道。 而前面的单家老三媳妇春芽,鬼鬼祟祟地走着,走到了东屋的门口。 东屋的外木门是没有搭扣的,轻轻一推就推开了。老三媳妇春芽鬼鬼祟祟地朝着里面走,随后春芽朝着香芋的房间走去。 等到她在黑暗里mo索着,来到了香芋房间的门口时,忽然之间才看到,对门公公婆婆住的那个房间,门居然是开着的。 “咳咳咳!春芽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公公婆婆的房间里传出了苍老的咳嗽声,是单老根在咳嗽。 春芽的心一阵慌乱,心道万一公公婆婆发现,该怎么办才好呢? 然后,春芽就就听到单老根的声音传了出来:“外面是谁?” 春芽一犹豫,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了单老根的话:“公爹,是我,春芽。” “春芽?!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这是干啥?”单老根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在幽暗的天光里,一脸的不悦之色,因为他知道,春芽其实是想要去敲那两个男客的门。 真是没想到,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被刚才的那两个后生迷住了心窍不说,小儿媳妇这个丈夫还在的女人,居然也对这两个后生动了什么心思,单老根的心里不是滋味。 春芽的神色一点也没变,说道:“我是来找公爹和婆婆借东西用的。” “深更半夜,你借什么东西?”单老根皱着一张老脸。 “阿三在chuang上浑身难受,我想要找公公婆婆借个银刮痧板,帮着阿三刮刮痧,驱驱身上的湿毒之气。”阿三就是单老根瘫痪在chuang上的小儿子,春芽的丈夫。春芽刚才的这番话,也是说得合情合理,还算听得过去。 单老根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小儿媳妇春芽,春芽一向是比较循规蹈矩的。 这时候,屋子里的婆婆也醒了过来,扶着腰,披着衣服坐在了chuang上。 婆婆喊道:“春芽,你进来,我将刮痧板给你,快去给阿三刮刮痧吧。” 春芽走进了婆婆的房间里。 昏黄的油灯光下,婆婆伸出干枯的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mo索,终于将一只手掌大的绵布小包mo了出来。 干枯的手指颤巍巍地打开了棉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银子做的刮痧板来,放到了春芽的手里。 “那我就走了,阿三还在屋子里呢,我不放心。”春芽接过了刮痧板,转身出了东茅屋,走了出来。 看来,公公今晚铁定是要看着对面的那两个年轻后生了。春芽在心里嘀咕道。 春芽虽然有丈夫,但是丈夫瘫痪在chuang,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有等于无,而且有时候还是个甩不掉的负担。 丈夫刚刚瘫痪的时候,春芽还一门心思想要照顾丈夫,可是时间久了,爱心和耐心都渐渐被磨平了。 这就跟久病chuang前无孝子其实是一个道理。久病chuang前无恩爱夫妻。 白天在溪边,公爹叫※春芽去喊香芋和王翠回家,春芽无意当中听到了香芋和王翠的谈话,才惊觉原来两人是动了改嫁的心思,而且,改嫁的对象居然是客居在家里的两个年轻后生。 想着那两个年轻后生的俊朗容颜,想着大嫂二嫂及有可能因此而改嫁成功,春芽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她是又嫉妒两个嫂子,又是叹息自己被阿三死死给拖住了幸福。 当然,她也有自己另外的小九九:要是大嫂和二嫂真的成功和这两个年轻的后生走了,那老单家里的壮劳力,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人了么? 以后她的担子该有多重啊。 所以,春芽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是害怕,她就越想给自己找条出路。 大嫂子和二嫂子能够为各自找出路,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思前想后之下,春芽决定,自己独自去向两个后生表白,要是哪位后生愿意带走她,那么她就是做不了妻,做不了妾,就算只做公子的身边人,那也比在这里守活寡强上一百倍。 所以,春芽在半夜里,偷偷来到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住的房间,只不过,没想到公爹早就有了防范,她不能进两位公子的房间。 春芽拿着刮痧板,悻悻然地往西屋走。春芽想,公爹这样看守着,那么大嫂和二嫂自然也不能进※入到了两位公子的房间里。 这样一来,大嫂和二嫂也就失去了最好的表白时间段,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位公子吃了早饭以后,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大嫂二嫂的计划,多半是会落空的。 这样一想,春芽的心里,似乎好受了很多。大嫂和二嫂不走,那她肩上的胆子就轻了很多。 所以,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是春芽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走过王翠的房间时,看到房内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毫无动静,春芽心想,这大嫂二嫂估计也只是嘴上说说,真要是这样子做,她们也未必有这个胆子的。 所以,春芽拿着刮痧板回到了房间里,真的帮着自己的瘫痪在chuang的男人刮痧,伺候男人了。 而躲在草垛一旁的香芋和王翠两妯娌,屏住了呼吸,只等三弟媳回了西屋。 夜深人静,刚才春芽和单老根的对话,香芋和王翠听得清清楚楚。 “大嫂子,今晚公公估计是不会睡了。”王翠断定道。 “是啊。那我们怎么办?”已经做足了准备的香芋有些着急。 “没事,大嫂子,你冷静一些,既然我们都走出这一步了,一定要冷静勇敢一些。”王翠冷静着一张脸轻声说道,“我们又不是走房间正门,我们走的是后窗。等下,只要我们注意不要发出声响,公爹是不会知道的。至于到了房里,我们求两位公子不要大声就是了。” 香芋一听,可不是么?自己刚才急糊涂了。她们两个先前就在她房里的那扇窗上做了一番手脚的。 想到这里,香芋又兴奋又激动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东屋的后窗走去。 “二弟媳妇儿,我有些害怕。”香芋抓紧了王翠的手,压低声音。 说实话,王翠也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一辈子的幸福,王翠立刻自己给自己壮胆,也给大嫂子香芋打气:“大嫂子,我们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想想前面的美好生活吧。” 受了二弟媳王翠的鼓舞,香芋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点。像她这样在地里劳作的妇女,又是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凡事隐忍,很少有大胆的举动。 第178章 闯入房中 所以,香芋镇定了情绪之后,跟着王翠一起朝着东屋的后窗走去。 夜色很深沉,幽暗的光线里,闪动着她们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香芋房间的后窗,两人都是屏住呼吸,观察和倾听里面的动静。 香芋的房间里,此刻已经熄了灯火,一片漆黑,想必这两个后生都睡着了吧。 香芋用手拉了拉王翠的衣袖,没有说话,却用眼神示意王翠将窗户门轻轻打开。 王翠点了点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慢慢地,一点点地,将窗户打开了。 王翠和香芋相互看了一看,由王翠率先猫着腰,轻轻爬入了窗里面。 王翠站在窗户里面,朝着幽黑的房中扫视了一遍,在影影绰绰的黑暗里,她看到chuang上的被窝拱起,似有人躺在里面,又看到chuang前面有地铺,也有人睡在地铺上。 看样子,两位后生是没有睡在一起的。 王翠对着窗户外面的香芋挥了挥手,立刻,心儿砰砰跳的香芋扶着窗台,也是轻手轻脚地翻越了进来。不过,香芋双脚落地的时候,弄出的声响有些大,吓得王翠的脸色都有点儿变了。 幸好,这两个后生睡得十分的熟,并没有将他们吵醒。 香芋和王翠两个,都是有了一种暗吸一口冷气的表情。 两人安全地进※入了房中,现在关键的问题来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意中人是睡在地铺上的那个,还是睡在chuang上的那个。 也不管这么多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将他们叫醒,不要让他们出声,然后向他们表白。 所以,两人在暗处用手势交流了一下。 王翠去找睡在chuang上的那位后生,香芋去找地上的后生。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朝着各自的目标走去。 王翠来到了chuang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窝。按照她的想法,先是按住后生的嘴巴,求他不要嚷嚷出来,然后她再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向这个后生表白。 王翠掀开被子,在幽暗里睁大眼睛朝着后生看去,只见那个后生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而她的整个身子一麻,动弹不了了。 王翠想要讲话,发现自己的嗓子似哑了一样,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被点住了穴道。 而蹲在地铺旁边的香芋也是一样的遭遇,她刚掀开地铺上男客的被角,还没有看清男客的脸,就被男客点了穴道,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各自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钟江湖已经麻利地将油灯点燃了,她举着油灯照了照,才看清楚,原来是单家的两房媳妇。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武功和内力都不错,所以即使在睡中,都会对周围有很高的警惕性。 刚才香芋和王翠两个蹑手蹑脚走到窗口的时候,广蒙世子和钟江湖两个,其实已经听到了动静,他们两个在黑暗里轻语了几句。 等王翠和香芋翻身进来的时候,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两个假装睡着,直到她们两个靠近了过来。 被点了穴道的王翠和香芋两个,开不开口,也动弹不了,两人的心都有了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还是王翠比较大胆一些,虽然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但她的眼眸却是可以动的。 她滴溜溜地转着眼眸,用眼神和钟江湖讲话,乞求钟江湖能够让她开口讲话。 钟江湖没有解开她的身体穴位,但是却解开了她哑穴。 “这位嫂子,说说吧,为什么深更半夜到我们房间里来。”钟江湖问道。 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的王翠决定抓住这一次机会,所以王翠也不管不顾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钟公子,我就想要跟着你走。我只是不甘心,我们做女人的太苦了,失去了丈夫之后,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贞洁牌坊,要孤老终生,搭上去一辈子的幸福。我不甘心啊。”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王翠已经毫无隐瞒地袒露自己内心的所想。 她已经不管所谓的“礼义廉耻”了,她知道,自己在说出这番话之后,这位钟公子肯定有两个反应,一个是大骂她身为一个寡※妇,不知羞臊;另外一个就是带她走。 “钟公子,我愿意跟着你,为你做牛做马,添衣布菜,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带我走好么?”王翠的眼神里,有着丝丝的哀求,然后她又看了一旁仍然被点着穴道的大嫂子香芋一眼,对着广蒙世子说道,“这位广公子,我大嫂子稀罕你。你带我大嫂子走吧。大嫂子是个好女人,只是命不好。我大嫂子很贤惠,洗衣做饭缝补样样家务拿得出手。” 听完了王翠的一番话,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对看了一眼。这两位大嫂居然看上了他们,这是他们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钟江湖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思想比较开阔鲜明,她非但没有觉得王翠这样做是恬不知耻,反而觉得王翠大胆且勇于突破禁锢,这种思想出现在一个丧夫的农村女子身上,实在算是一个闪光点了。 “这位嫂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女子就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要被周遭的封建思想禁锢,只要是对的,积极的,就要去主动争取,我支持你。”钟江湖居然有点儿激动,继续说道,“不过,我不能带你走。另外,你大嫂看上了广公子,这要征求广公子的意见。” 王翠一听,钟公子没有带自己走的意思,但却很赞成自己这种大胆的行为,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一旁静静听着的广蒙世子,眉心轻轻动了动,转脸对着依然被点着穴道的香芋说道:“这位大嫂子,我不能带你走。” 香芋的心忽然间像是碎裂了开来一样。其实,她来之前,除了憧憬之外,内心深处,对自己也是缺乏小小信心的,但是希望破灭,却依然难以接受。 钟江湖见广蒙世子表明了态度,就帮着王翠和香芋解开了穴道,说道:“两位嫂子回去吧,在我们房间里呆久了,被你公爹婆婆误会了,你们就麻烦了。” 说着,钟江湖指了指后窗:“两位嫂子还是从后窗走吧……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王翠看着钟江湖的美丽容颜,心里一阵阵地失落:“两位公子真的不愿意带我们走么?” 看到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表情,王翠知道,自己和大嫂子香芋这一次算是异想天开了。有点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思。 像这位神仙似的公子,岂是她们这两个已经嫁过人的农妇所能够配得上的。 第179章 贞洁烈妇村 所以,王翠和香芋两个,十分失落和无奈,两人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到了窗口。 王翠刚要抬脚翻身出窗口的时候,忽然之间,感觉眼前一片火光。 王翠和香芋错愕地一抬头,这一吓,真是魂飞魄散。 村子里的一大群老年男女和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壮年,由年过六旬的村长带着头儿,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出现在了窗口。 火光下,村长和那一群老年男女都对着王翠和香芋虎视眈眈,一副嫌弃恶心的模样。 王翠和香芋心里道:这下子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了。 “王翠,香芋,你们两个好不守妇道,真是丢了我们老树洼村人的脸面。”村长闷闷地哼出了一声。 两个年轻的后生住到了单老根的家里,村子上的一些村民是看到的。 其中,一个叫王瘸子的村民喜欢在深夜里到河边去倒腾螺丝和鱼虾。 香芋和王翠偷偷爬进两个年轻后生居住的房间时,王瘸子正好提着鱼篓子经过,在黑暗里看到王翠和香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王瘸子就觉得好奇,就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当王瘸子搞清状况之后,立刻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朝着村长家飞奔去。 王瘸子来到了村长家的门前,砰砰地敲门,口中囔囔:“舅舅!舅舅!开门!出事儿了!” 村长是王瘸子的舅舅。睡得正香的村长和老婆子被吵醒,立刻点了油灯,披了衣服,开了门。 “你半夜三更敲门啥事儿?”村长问道。 “舅舅!你苦心经营的贞洁烈妇村快要被单老根家的两个媳妇给破坏了。”一路奔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瘸子,来不及平复粗※重的呼吸,将自己所见的一切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当然紧张起来。 县府的官员上次来视察,因为老树洼村的特殊,所以县府的知县大人要借此弘扬仁义贞洁之风,来显示自己管辖区的尚好风气。 所以,县官大人暗中给村长下了命令,勒令村长,暗中阻扰老树洼村的寡※妇再嫁,要打造出一个四下文闻名的贞洁烈妇村,要让贞洁烈妇的牌坊立满在老树洼村。 如果村长没将这件事办好的话,县官就会让镇子上的官员下达命令,将村长的职撤了。 所以,村长一听王瘸子的话,这还了得,这不是要将他村长的饭碗给搞丢了么? 村长立刻一边穿鞋子,一边让王瘸子将村上说得上的话村民全部召集起来,将王翠和香芋这两个不知耻辱的女人给抓起来游村和批※斗。 王瘸子虽然腿脚有点瘸,但是走路的速度极其的快。 所以,很快的时间,王瘸子已经召集了一大批的村民,集中在了村长家的院落里,有的村民手里举着明晃晃的火把。 “大家听好了,这关系到我们老树洼村的名节和风气,要是这王翠和香芋开了个坏头,恐怕我们村子里会有很多寡※妇会前赴后继的学她们两个,所以,我们一定要打击这种行为。”村长在院子里,对着众多赶来的村民说道。 “对!枪打出头鸟!我们先得拿单老根的大儿媳和二儿媳开刀,杀杀这种淫邪的风气。”一个年老的村民说道。 “不能丢了我们村的贞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说道。 大家说到激动处,跟着村长去了单老根的家门前。 村长兵分两路,一边是去后窗拦逮香芋和王翠。 一边是走前门,将单老根夫妻叫起来,顺便防止香芋和王翠听到动静,从前门溜之大吉。 而这个时刻,拦堵在前门的村民,已经将单老根夫妻叫了起来。 单老根原本就没有睡着,一听村民这么一说,立刻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慌忙去敲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门,一边敲门,一边口中直抱怨:“我这是引狼入室啊!我这是引狼入室啊!我真糊涂!” 而这时的房间里,香芋和王翠面对着堵在窗外的虎视眈眈的村民时,房间的门又被激※烈地敲打着,传来了公爹单老根暴跳的声音。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对看了一眼,看来,他们也有麻烦了。 钟江湖走到了脸色灰白的香芋和王翠面前说道:“两位嫂子不要着急,其实这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两位嫂子可以在众多乡亲面前表明自己的心,争取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不要被外人给左右了。” 钟江湖给香芋和王翠打气。 香芋现在已经吓得魂不在身上了,而王翠比香芋的承受能力好很多,她受到了钟江湖的鼓舞之后,努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嗯,该来的总会要来。正好!我可不想憋屈地过一辈子。” 说着,王翠一tingxiong脯,安慰了浑身发抖的大嫂子香芋几句之后,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气得瑟瑟发抖的单老根和老伴儿走了进来。 村长和一众村民也从前门,走进了单老根的家里。 老树洼村的这些村民,和单老根夫妻,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以及香芋和王翠统统围了起来。 “来啊。大伙儿给我将这两对奸。夫。淫。妇绑起来。”村长冷着一张脸,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 村长的一声吩咐,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壮年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粗粗的麻绳儿,上前来要捆住钟江湖等一干人。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自然是不会让村民捆住自己的,他们巧妙地一避开,那些村民怎么也近不了两人的身。 “什么奸夫****?我们和这两位嫂子是清清白白的,村长你不能乱捆人!”钟江湖说道。 不知怎么,年过半百一向以威严自居的村长见到钟江湖这样淡淡的一声喝,心里居然生出几分惧怕的意思,他有些愣怔地看着钟江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台。 那些个壮年汉子见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不好对付,就专门挑选软柿子捏,上来要捆香芋和王翠。 “慢着,这两个嫂子也没什么错误,你们不能捆她们。”钟江湖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又拿了出来,她拦住了那两个举着麻绳的汉子,“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不要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 “你算哪根葱根棵蒜?”一旁的王瘸子见村长舅舅居然被钟江湖给威慑住了,立刻不知天高地厚地跳了出来,指着钟江湖的鼻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上级大人们要我们这里建贞洁烈妇村,在举国竖立典型。王翠和香芋这两个不要脸面的女人和你们勾勾搭搭想要私奔,这不是坏了我们村的好事?让我舅舅没法向上面交代政绩而丢了饭碗么?” 第180章 场面太混乱 钟江湖一听王瘸子的这一番话,心里大致明白了村长为什么这么虎视眈眈的原因了。 为了自己的政绩和上级官员的政绩,竟然软硬兼施地让村子里的弱小寡丧女子蹉跎一生,这一点儿也没有人性,是一种摧残。 身为女子,钟江湖其实很多时候都爱为同性打抱不平,这一次也是,说什么她也不会撒手不管的。 一旁的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微微愠怒的模样,就知道这个闲事,钟江湖管定了。 钟江湖要管这个闲事,他一定会在旁协助她。而且,从内心的角度来说,广蒙世子是及其喜欢钟江湖这好打抱不平的模样,带着一丝凶邪的嚣张,那么充满霸气的灵动,不是京城那些养尊处优的木头美人能够比的。 “呵呵!”钟江湖冷笑了两声,拉了一条板凳,坐在了凳子上,看着一旁的香芋和王翠说道,“趁着村子里大多数说得上话的人都在,你们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我朝皇帝一再强调,要让天下的百姓自由生活。村长你这样做,这不是和皇上唱对台戏么?” “你?!你这个后生好不知道天高地厚。这里是我们老树洼村,我们只听从于镇上县上大人的命令。”村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都得听命皇上,但是皇上的命令,也是一级一级传达下来的,县上和镇上传达给我的命令,我肯定要遵守的。” 村长越说越生气,虽然惧怕钟江湖,但是今天她必须控制住场面,拿出威势来,不然他这个村长以后还怎么做下去。 所以,村长故意冷着一张脸对着村民们说道:“大家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这个贞洁烈女村的名节还想不想要保住?想要保住的话,大伙儿快给我上啊!” 村长一声吩咐,那些围着的村民先是一愣神,然后大伙儿都蜂拥上来,围住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以及香芋王翠等四人。 他们觉得,虽然三四个青壮年对付不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但是大伙儿一起上的话,人多力量大,一定能够制止住这两对不要脸的男女,虽然这对男女狡辩说他们没有苟且之事,但是谁相信呢? 这群村民想要用叠罗汉的方式,将这两对奸夫****给压住,制止住。 在一旁气的头昏眼花的单老根夫妇被赶来的小儿媳妇春芽给唤醒了神。 春芽推了推公公婆婆,急切地说道:“哎呀,公爹,婆婆,你们快别让他们在屋子里干群架呀!要是将咱的茅屋给推搡倒了,那就又要花好大一笔钱了。咱们哪有钱修房子呀?” 被小儿媳妇春芽这样一提醒,原本闪了腰的婆婆立刻跳着脚来拉众人:“大伙儿别在咱屋子里打架,屋子经受不起啊,到外面去,到外面去……” 单老汉也紫涨着脸,来跟村长说话,哪知道那些村民在王瘸子的带领下,一个个都听不进去规劝,朝着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等围了过来。 一时间,一切都乱套了。 老头子踩到到了老太婆的脚,老太婆摔下去时拉住了老头子的膀子,两人一起摔倒。而摔倒的同时,又不小心带倒了一旁看热闹的小孩子,小孩子的娘亲去扶拉孩子,却也被迫跌倒了。 顷刻间,香芋的房间里乱成了一锅粥,人群你推我挤,密不可分。 香芋和王翠吓坏了,朝着窗口挤过去,想要从窗口跳逃出去,防止村民的追打和攻击。 可是她们的身体,随着东倒西歪的人群跌跌撞撞,根本是身不由己。 而被人群推搡包围的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一时间怕踩踏到老弱,所以也没法脱身。 正如单老根担忧的那样,这幢茅屋中众人你推我挤之后,整个茅屋开始晃动起来,一些草屑和灰尘在这种动荡里,纷纷掉落了下来,将众人的眼睛迷了,众人吸入灰尘之后,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顿时,场面更加乱了。 在那些纷纷扬扬的灰尘和草屑落下来的那刻,广蒙世子一把揽住了钟江湖。 钟江湖一个没在意,几乎是载入广蒙世子的怀里,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惊诧,双脚已经被倒在地上的一个老妪抓住了。 钟江湖不想伤害老妪,却又因为挤在人群里被推得东倒西歪,所以撞入广蒙世子的怀里时,她一时也没有其他的脱身方法。 顷刻间,那些灰尘和草屑子从动荡的茅屋上空飞了下来时,广蒙世子用自己的袖子帮钟江湖挡住了口鼻,而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样下去要出事了,茅屋会倒塌。”钟江湖的声音,在广蒙世子的衣袖间传了出来。 广蒙世子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现在场面十分的乱,他们不忍心在这乱糟糟的推搡中伤到人。 “咔嚓!” 只听茅屋的上空,传来了一声脆响,而积聚在房ding的灰尘和草屑,下落的速度更加的猛烈了。 不好,茅屋要倒塌!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若是茅屋倒下来,必定会引起一些死伤。这是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所不愿意看到的。 这时,茅屋的ding随着那根房梁柱子的断裂,向里凹坠下来。 “啊!” “呜呜呜!” 茅屋里更加的乱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在纷乱里,钟江湖努力地睁着眼睛,虽然她没有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是广蒙世子却已经领会了钟江湖的想法。 不容分说,也不容细想,钟江湖在顷刻间施展了内力,将自己身边的人往两旁轻轻地分了分,然后一个腾空,身子跃起有两三米之高,她的双臂双向上托举着,十分精确地托住了塌落下来的房梁柱子断裂的边缘。 房梁柱子的压力,使得钟江湖的整个身体迅速往下沉坠。 而这时的广蒙世子,在钟江湖的身子沉坠下来的时候,伸出手,准确地圈住了钟江湖的小腿,就这样,抱住了钟江湖。 也就是说,广蒙世子抱着钟江湖的小腿,而高高在上的钟江湖用双手托住了断裂的房梁柱子,这样的情况下,是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一起,将倒塌的茅屋房梁柱子支撑了起来。 慌乱中的众村民看到这一幕,都呆了,一时间上居然回不过神来。 被广蒙世子抱着小腿,托着房梁的钟江湖看到众村民在发呆,立刻说道:“想要活命的,大家快离开!” 这一声大叫,使得大家回过了神来,纷纷朝着外面逃窜了出去。 等到众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在茅屋里。 逃到门外的众村民看着凹塌的茅屋,心里替里面的两个人担忧起来。 第181章 那一刻的喜悦 “哎呀,里面的那两个后生怎么办?好歹人家也是救了我们的,可不能看着他们两个出事儿。”一个村民说道。 “是哦。这两个小伙子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丧了命。”另外一个也说道。 于是,大家议论纷纷,都在寻求办法。 “村长,你快想个办法啊!村长!”大家都看向村长。 村长的一张脸在火把的炙烤下,十分地严肃,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轰隆!”一声巨响在幽黑的夜里响起。 众村民将目光集中在了那间坍塌的茅屋上,只见,茅屋的ding骤然塌落到了地面,而在茅屋快速塌落的时候,两个身影从茅屋里飞速地向着上空冲了出来。 那两个身影跃到上空,却又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功力,朝着倒塌茅屋的一边落了下来,顺利地落在了地上。 趁着手中火把的光亮,众人看清楚了这两个从茅屋里猛然飞跃出来的身影,正是那两个后生。 众村民从没见过如此武艺高深的人,所以都张大了嘴巴,觉得太过于吃惊了。久久之间,他们都回不过神来。 “钟贤弟,你没事吧?”广蒙世子的眸光在钟江湖的全身上下游移,生怕她哪里伤到了。 他这是太过于担心钟江湖,所以才这样子凡事紧张,其实,钟江湖的武功底子,比他并不弱。 “我没事儿。”钟江湖说道。 钟江湖的话语还没落下,惊觉眼前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个身影急切如同闪电,咻地一声来到了钟江湖的面前,钟江湖还在眼花缭乱的时候,这个身影忽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在那具身体的怀里撞※击了一下,撞在了那具身体结实的xiong膛上。 钟江湖还没有看清来者,但是她的鼻尖,已经隐隐约约嗅到了端木彻的气息。那是端木彻特有的气息,那么清新,像阳光下的树木,那是一种特有的男人香。 钟江湖的心里感叹了一声:她是太想阿彻了,无时无刻的瞬间里,都有阿彻的身影,和阿彻的气息。 “湖湖!刚才我的胆都要快吓破了。” 钟江湖的耳边,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 端木彻的声音。 钟江湖抬眼盯着那个人看去,一颗心,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悸动。不是幻觉,真的是阿彻。她的阿彻真的出现了。 “阿彻!你去了哪里?”钟江湖埋在端木彻的xiong口,整个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很少流泪。 她记得她前一次流泪是在两年多前,牛首山上的一个首领兄弟在铲除朝廷贪官的时候,不幸中了毒箭,一命呜呼,她曾在这位兄弟断气之时,忍住哭声,但是却泪眼婆娑。 这一次,她和端木彻再次相聚,虽然没有隔着很长的时间,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残忍的煎熬和等待。 爱情,可以使得一个强悍的女子,在面对爱人的时候,有着小女人的姿态。而让钟江湖这样一个霸气女子展现出柔情似水一面的,也只有端木彻了。 “湖湖,别说话,我现在只想好好抱着你。”端木彻并没有回答钟江湖的话,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在众多村民匪夷所思的目光下。 一旁的广蒙世子,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失落。 从未有过。 从小到大,都是女子围着他转,而他却一直没有拿正眼去看过那些女子。 而他和钟江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深交,只是,在他远远地见了她第一面之后,他的天空,忽然之间变亮了。 他要找的人,在这刻出现。 只是,阴差阳错,他还是因为种种原因,迟了一步。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看着钟江湖那欣喜而泣表情,广蒙世子的心黯淡到无任何光线。 “端木彻,钟妹妹现在是男儿打扮。”广蒙世子轻声,口气淡淡的,尽量淡淡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自己是有多么难捱。 没错,这刻,他的心里带着小小的阴暗,想要端木彻快点儿松开钟江湖。 端木彻听到了广蒙世子的提醒。男子之间,特别是两个爱着同一个女子的男子之间,他们都是及其敏※感的,端木彻自然能够在广蒙世子的言语里,听出一丝丝的醋意和妒忌。 现在湖湖是男装打扮,为了不给湖湖添加麻烦,所以,端木彻也没有执拗地和广蒙世子较真,故意去气广蒙世子,他只是轻轻地放开了钟江湖。 他寄宿在土地庙,正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之间,看到有村民举着火把,陆陆续续地从土地庙旁经过。 开始的时候,端木彻并没有在意,直到一对村民,边经过边在谈心,他才听到,村子里发生了事情,而这件事,和外来的客人有关系。 外来的客人?那十有**是湖湖他们。 所以,端木彻立刻跟了过来。当他来到单老根家门口,急切走进村民堆里的时候,恰好看到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从倒塌的茅屋棚子里飞腾了出来。 所以,端木彻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抱住了钟江湖。 村长和村民们围了上来,经过刚才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搭救众人的这一幕,村长和众人对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态度大不一样了。 村长上来问长问短,见两人皮毛都没有伤到,不免有些吃惊和敬佩,更有许多老实的村民,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视作了神仙下凡。 都纷纷下跪,朝着他们念拜,说阿弥陀佛。 村长见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没事,如今又出现了另一位神仙似的公子,就指着新来的端木彻问钟江湖:“钟公子,这位是……” 很显然,对于刚才钟江湖和端木彻这两个大男人紧紧拥抱的这一幕,村长总觉得有些儿不对劲,所以问道。 “他是我走散的兄弟,今天相见,所以难掩激动。”端木彻坦然地回答道。 村长一听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折腾了这么久,东方已经开始有鱼肚白了。 村长说,让众村民先回去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召集全村的人,上午停工,都集中到村上的打谷场上,村长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众人都散去了。 单老汉的脸色刷白,坐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老伴儿也哭丧着脸,忍着腰痛,和几个媳妇一起,在倒塌下来的茅屋棚里翻出日用的家什。 村长让单老根不要着急,说等一下会给他一个交代。然后,村长扭过头和钟江湖等人说话,他也请钟江湖等人先暂留一下。 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商量了之后,打算暂时留下来,帮着王翠她们将事情解决了。 第182章 这个想法真弱智 单老根家里,厨房是设在东屋里的。现在厨房毁坏了,所以单老根一家没办法做早饭。 一家人冷飕飕地在废弃的茅屋里翻着日用家什。 王翠和香芋两个,因为茅屋毁坏,是自己引起的,所以心里十分的难过。 而一旁的婆婆一边在倒塌的茅屋堆里翻着家什,一边不免嘴碎:“都是你两个干的好事,原本咱家就比较穷苦,现在房子倒塌了,一些日常用的家什也砸坏了,这可怎么办好呀?” 王翠和香芋相互看了一眼,确实,这一切都是她们引起的。 她们现在心里也不痛快,因为想要跟着钟公子和广公子走,但是两位公子却对她们没这个意思,如今又惹出这一堆事情来。 等下村长来了,估计还会将她们两个作为坏的典型,拉出去游村什么的。 所以,两个人的心情都是郁郁的。现在婆婆这样一嘀咕,两人更加觉得愧疚。 “婆婆你别急,事情已经到了这田地,即使你急也是没用的。过两天我回娘家,向我爹娘和哥哥嫂子借点银子来修茅屋和置办坏掉的家什。至于这个钱,不用公公婆婆操心,我来还,我去山上采一点儿野山蘑菇和药材之类的去集市上卖去。” 而香芋却没有说话,一门心思在倒塌的茅屋中东翻西翻,终于翻出一个被砸碎了一个口子的矮粗瓷坛子,伸手在坛子里捣鼓了一阵,从坛子里mo出一个有些发黄发油的布包儿,打开布包儿,里面藏着一只盘丝的银镯子。 这只银镯子是香芋和单家老大成婚的当天,单家老大偷偷塞给香芋的。在农忙的时候,单家老大帮着一些农田亩数多的人家一起运稻子,舂米,所以零零碎碎地攒着一些打工来的铜钱。 攒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去镇上的老银铺子里,买了这只银镯子留着,为的就是在大婚的当天,送给自己的娘子。 香芋将这只镯子送到了婆婆的手里,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婆婆,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内疚的话了,说了也没有用,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内心的苦楚。这镯子,是你大儿子曾经送我的,我现在拿出来,给家里作为修茅屋的费用。” 单老根的老伴儿愣了愣,这个老太太虽然平时嘴巴有些碎,但其实心肠也不是太坏的。两个儿子去世之后,媳妇们的苦,她身为一个女人,是知道的。只是老太太的思想比较固守,所以,虽然知道媳妇苦,但是却还是不愿意让媳妇们再嫁人。 单老根的老伴儿接过了那只镯子,心里有些感触,但是嘴上却还装着不饶人:“这一点儿哪够?重新盖茅屋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而且又要添置砸坏的碗筷坛子锅子,缺的钱太多了。” 香芋和王翠听了婆婆的话,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她们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广蒙世子在一旁,也在帮着单老根家收残局。 钟江湖转头对着端木彻说道:“阿彻,我身上没银子了,你有的话,让单老汉家修理一下茅屋。” 端木彻的身上也没有银子了,不过,端木彻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一旁的广蒙世子像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一样,从衣中取出了十两银子,将十两银子送进了单老汉的手里。 单老汉接过银子,整整十两,对于一个庄稼汉来说,那是一笔大数目。单老汉看着银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位小哥,这也太谢谢你了。”单老汉说道。 “这原本也是由我们引发的。”广蒙世子说道,“你不用谢我,只谢谢这位钟公子就行了,是他一副菩萨心肠。” 说着,广蒙世子对着钟江湖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广蒙世子的眼波柔※软了一下,但是又再次冷硬了起来,因为钟江湖的身边有一个端木彻。 单老根一家对着钟江湖千恩万谢,虽然他们搞不懂这个财大气粗的广公子和钟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单老汉一家觉得,钟公子很有可能是广公子的上司,不然广公子不会事事顺着钟公子。 钟江湖无意当中看了广蒙世子一眼,见他的脸颊旁边沾着一抹灰土,就提醒广蒙世子去河边洗脸。 “湖湖,我也去洗一把脸。”见广蒙世子朝着河边走,端木彻也跟了上去。 端木彻和广蒙世子站在河边,两人的眸光对视,一霎间,产生了一种情敌之间的悖逆违和感。 不过,还是端木彻比较大方,他将伟岸的身体在河边上一蹲,双手在清澈的河中捧了一捧水,将水往自己的脸上扑洒,他淡淡地说道:“说吧!” 自从他出现在湖湖的身边时,广蒙世子便不淡定起来,端木彻能从广蒙世子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担忧。广蒙世子是怕端木彻告诉钟江湖,是广蒙世子绑架了端木彻,而使得他们两两分开。 广蒙世子,肯定是在惧怕这一点。 广蒙世子听了端木彻那一句淡淡的“说吧。”他也开始慢慢地蹲下了身体,蹲在了端木彻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河中的水,也捧了一捧水儿,往自己俊朗的容颜上扑洒。 广蒙世子也故意淡淡地说道:“不用多说,一切你都已经知道了。” “你不怕我会将这事告诉湖湖?”端木彻转脸,深浓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沾着晶莹欲滴的水珠儿。 广蒙世子的唇角向上勾了勾,他贵气的容颜上,有了一丝笃定的神色:“你不会告诉钟妹妹的。” “你确定?”端木彻的眉心一拧,看着广蒙世子。 “当然。”广蒙世子吐气如兰,缓缓地说道,“因为端木进还没找到,在很多地方,你们只有和我同行,才会更加方便。” 广蒙世子果然能够洞察人心。 端木彻的心触动了一下。确实,在他得知湖湖在承受危险时,他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忍不住和湖湖相遇,但是在见到广蒙世子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打算急着将广蒙世子的那些谋划说出来。 端木彻沉yin良久之后才说道:“以后离湖湖远点。” 他这是在宣布钟江湖是他的女人,他容不得别人去觊觎。 广蒙世子见端木彻的眼眸里泄露出来的那种不容侵犯的光芒,这种光芒一下子将他的挑战欲激了起来。 都说冲动使人变得智商底下,这句话,对于任何人都适用,哪怕是这两位俊朗帅气的偏偏佳公子,也难逃这个情结。 所以,广蒙世子挑了挑眉,说出了一个十分十分弱智的想法:“若你和我同时落到了湖中,你说钟妹妹会比较担心谁?” 第183章 耍小心机的腹黑男 端木彻对着俊朗的广蒙世子看了一眼,他不知道,广蒙世子哪里来的信心,居然敢和他打这个赌? 不过,端木彻不是个容易头脑发热好冲动好斗的人,他只是淡淡地一笑:“这样的做法十分无趣,不比也罢。” 说着,端木彻站了起来,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在湖光粼粼的湖边,分外的耀目和好看,这不由让一向贵气和傲慢的广蒙世子感觉到了情敌的巨※大魅力。 广蒙世子的嘴角,有一丝邪魅的笑意,一闪而逝。当端木彻看到这丝笑意,从广蒙世子狡黠的眼眸倾泻而出时,端木彻的心一动,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广蒙世子的双掌朝着端木彻一推,端木彻一个没注意,噗通一声摔落进了湖水里。 而这时,广蒙世子正好用眼梢看到钟江湖朝着这边走过来。 广蒙世子的身子晃了晃,也一头载进了湖水里。 这条湖有一人多深。 广蒙世子掉入到湖中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往昔那个玉树临风,典雅贵气的王爷家世子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表演功力俱佳的腹黑男。 “救命啊!救命啊!”广蒙世子在湖水中惊慌失措地扑腾,立刻,他的周围水花四溅。 而一旁的端木彻,他是会游泳的,所以比较笃定,见广蒙世子不会游泳,又自己设计落水,端木彻就知道广蒙世子是没有按什么好心。 所以,端木彻没有急着去救他,当然,端木彻的水性,也不是很好的,充其量只能自保,而不能救其他人。 在岸上朝着他们走来的钟江湖,看到了这一幕,她心里一阵狐疑:这两个大男人怎么都落水了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端木彻会游泳,水性尚可,这一点钟江湖清楚,但是看到在湖里扑腾的广蒙世子,钟江湖眉心皱了皱:看来广蒙世子是旱鸭子,不会游泳。 凭着端木彻的那点水性,钟江湖不指望端木彻去救广蒙世子。 钟江湖看着在湖水里扑打不已,快要被湖水吞没的广蒙世子,钟江湖二话没说,将外衣衫除了下来,噗通一声,跳进了湖水中,朝着快要被湖水淹没的广蒙世子游去。 钟江湖从小在山上长大,牛首山的山腰间,有一条由山上的溪水汇聚成的湖泊,湖泊很深且很长,钟江湖自小就在这条湖泊里练习憋气和游泳,所以水性很好。 钟江湖朝着正在水中乱扑腾的广蒙世子游去,口中却对着端木彻喊道:“阿彻,你可以游到岸边么?” 端木彻的心里,有些酸酸的,特别是看到广蒙世子装模作样的乱扑腾,端木彻就觉得堂堂世子居然会这样耍赖,这是他所想不到的。 “我可以。”为了不给湖湖增加负担,端木彻没有像广蒙世子那样闹,他朝着湖边游了过去,一边游一边还叮嘱钟江湖,“湖湖,湖水很深,你且小心些。” 这时刻,钟江湖已经游到了广蒙世子的身边。 广蒙世子的心里,一阵的惊喜:钟妹妹果然是在意他的。 其实,广蒙世子这刻是有那么一点儿自以为是,有点儿想入非非了。若是换了别人,钟江湖也不会见死不救。 钟江湖的双手托在了广蒙世子的腰上,当钟江湖的手通过水底的浮力,落在他腰部的时候,广蒙世子的心里,涌出了一种荡漾的甜蜜。这是他和钟江湖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 身为俊朗的世子,很多官员都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也有很多官员或者手下,为了拍广蒙世子的马屁,献过美女给广蒙世子。 有一次,手下寻觅来了全国闻名的风月第一俏佳人媚珠,将媚珠不着一缕地藏在了他房间的被窝中。 那晚世子喝了些许的酒,进※入房间宽衣解带钻入被窝时,他被一具滑※腻的身体给攀附住了。 惯于风月的媚珠阅男无数,逗※弄广蒙世子,却被广蒙世子一把推到了chuang上,广蒙世子的贝齿里,只挤出四个字:“恬不知耻!” 这是广蒙世子和女子接触最为深刻的一次,他不像一般男子,立刻被挑逗得动了情。一般的女人,即使不着一缕出现在他的面前,都难以让他有男子的那种冲动和心动。 而在水中,钟江湖的双手轻轻地扶着他的腰部,他就已经心动成海了。 广蒙世子觉得,今天的这种心动,必定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这种心动,会镌刻在他的生命里,直到白发苍苍。 “世子,你别慌乱。”钟江湖扶着广蒙世子的腰,朝着岸边游浮过去。 而这时,端木彻已经游到了岸边。他一直担忧着钟江湖,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若去帮钟江湖,凭借自己的水性,只会给钟江湖添乱。 看着广蒙世子被湖湖扶托着腰部,再看向广蒙世子那一脸的幸福,即便端木彻有大肚子弥勒佛般的容忍雅量,但是面对有人觊觎自己心爱的人,他也是淡定不起来的。 所以,端木彻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心道,等这个腹黑的世子上岸之后,他不会让他得寸进尺了。 而广蒙世子呢!其实他是会游泳的,这么做的原因,是一时冲动,也是因为太过嫉妒端木彻这个男人,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当他跳下河的时候,早就设想好了,自己装不会游泳。他断定,像端木彻这种农家孩子,多半是会游泳的。 所以,钟妹妹一定会先救不会游泳的他。虽然,广蒙世子知道钟江湖对端木彻那种深深的爱,自己这样做,表面上是钟江湖先救了自己,是在乎自己,其实呢,这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广蒙世子觉得乐意,虽然湖水有些冷,但是当钟江湖的手扶着他的腰时,他更加觉得,自己这样跳入湖中,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然他不会和钟妹妹有这样心动的互动。 等以后的日子,他要经常制造这样的互动。 呃……广蒙世子这是尝试到了耍小心机的甜蜜之后,开始没节操起来,还想着以后有这样无数次的小心机。 广蒙世子被钟江湖扶着,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这时,单老根和几个路过的村民发现了。 三个湿漉漉的人上了岸之后,被乡野的风一吹,都有些瑟瑟发抖,特别是钟江湖,都打起喷嚏来了。 端木彻见钟江湖这样,心便疼了起来,恨不得将身上的衣衫立刻脱下来,裹住钟江湖,为她取暖。可惜的是,他也是浑身湿漉漉的。 广蒙世子看着钟江湖有了感冒的迹象,心里也是十分地过意不去,不过,他想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疼爱善待她,以此来弥补她。 第184章 鼻血喷洒而亡 单老根和几个农户走过来,虽然因为两个媳妇的事闹出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广蒙世子慷慨解囊的行为,让单老根很是感激。 所以单老根忙三火四的赶来了过来:“咋了?咋了?怎么都落水了?没事吧?快点去换衣裳。” 三个人回到了单老根家西边的屋子里,这个时候,单老根的老伴儿已经从东茅屋的废墟堆里翻出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的包袱。 钟江湖从包袱里取出了三套衣服,给了广蒙世子和端木彻每人一套。 广蒙世子和端木彻秉承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钟江湖先进王翠所住的那间屋子里去换衣服。 两个湿漉漉的俊美男子,都捧着一套干衣服,守在门口,两人的神色虽然看似平静,其实都是暗波汹涌。 广蒙世子朝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那扇木门有稀疏的缝隙,并不严实,所以一旁的端木彻伸出了手掌,挡在了广蒙世子眼睛前方五六公分的地方。 很明显,端木彻的意思是,不想让广蒙世子偷看到了里面的钟江湖换衣服。 广蒙世子眉心一挑,用眼神对抗着看了端木彻一眼,眼神里有话语:虽然我喜欢钟妹妹,但也不至于这么猥琐。 广蒙世子故作淡淡地一笑,将端木彻的手移开去,将端木彻的手,移挡在他自己的面前,意思是,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下,端木彻不服气了:湖湖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在门缝里看了她换衣服又怎样?就是他进去和她一起换衣服,也不为过。 这样一想,原本内敛的端木彻,这刻也被这个有着小心机的世子影响得有些儿幼稚了。 端木彻故意冲着广蒙世子很得意地一笑,喊道:“湖湖,我快要冻死了。我能进来和你一起换衣服么?” 很明显,这是对广蒙世子的一种挑衅。 广蒙世子的脸暗了暗:原本还以为这个端木彻想要保持一贯的高冷和笃定,没想到,他也开始用小心机针对他了。 果然如端木彻所料想的那样,钟江湖在里面喊道:“进来吧,我马上来开门!” 想到要和湖湖一起换衣服,端木彻的心里一阵激动,有些得意地瞄了一眼广蒙世子。 这下子,广蒙世子不服气了:你会耍小心机,那我就不能耍么?就算钟妹妹是你妻子又怎样?只要她没有老得进了棺材,我一直有追求她的权利。 所以,广蒙世子做足了迎战的准备。他抱着湿漉漉的自己,忽然装得浑身发抖,喷嚏连天并且上下牙齿直打颤:“钟妹妹……阿嚏……阿嚏……我我我……好冷……” 端木彻一看到广蒙世子又开始装腔作势,不由眉心拧了拧。 里面传出了钟江湖的声音:“广蒙世子,你也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话,外面的两个俊美男子有了大反应:广蒙世子差一点要乐开了花,而端木彻眼睛一花,头皮都开始发麻,湖湖怎么可以这样? “不行!你不能进去!”端木彻的醋意爆发了,伸出手拦在了广蒙世子的面前。 “为何不行?钟妹妹答应的,你管不了。”广蒙世子要进去,心里并没有猥琐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若是钟江湖能让他进去,就能够证明他在她心里的分量。 “我是她相公!”端木彻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刻,高冷世子为了夺爱,开始有点儿市井小无赖的表情,淡淡一笑说道:“没听见百姓间流传这样一句话么?老公都是零时工。你就算是娶了钟妹妹,照样也可以只是个零时工。” “你!堂堂世子,居然这样无赖!”端木彻凝视着广蒙世子。 “为了心爱的女子,做一回无赖又何妨。”广蒙世子是那样的笃定。 要是被那些疯狂想要接近他,乞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的女人看到广蒙世子这副为爱不惜毁坏形象的样子,她们肯定气得跳楼的跳楼,撞墙的撞墙,上吊的上吊了。 “今天我就是不让你进去。”端木彻执拗地冷着一张脸。 “我就是要进去。”广蒙世子当仁不让。 “你休想!” “我偏不!” “你休想!” “我偏不!” “休想!休想!” “偏不!偏不!” 这两位男神的幼稚斗嘴行为,简直和留挂着鼻涕的三四岁孩童无异。 两个湿漉漉的男人正斗嘴斗得欢快,门忽然之间啪地一声打开了。 两人几乎在同一个频率止住了争吵声。 两人都朝着钟江湖看去,钟江湖换衣速度很快,这刻早已经换好衣服了。 钟江湖看着两人,显然刚才他们斗嘴的一些只字片语,她在门内听到了一些。 “你们在议论什么?什么偏不?什么休想?”钟江湖问道。 “哪有!”两个男神像是约好了一样,声音一致,摊开双手的动作一致,连那湿漉漉的衣衫上面滴落水珠的速度也是一致。 钟江湖见两人湿漉漉的,也不多问,让两人进屋换衣服,但让钟江湖狐疑的是,刚才端木彻不是一个劲地喊冷么?现在看起来,腰板ting拔,眼神炯炯,根本没有冷的意思啊。 而广蒙世子,刚才直打喷嚏的,现在却没有了这种症状。 两个男神从钟江湖的眼神里读出了疑问,立刻又开始装腔作势起来。 端木彻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双脚不停地轻跳,一副寒冷的样子;广蒙世子这会子又开始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钟江湖在场,两个男神相互客客气气的,表面功夫做得十分的足,可是当他们进※入房间,将门关上的那刻,两人笑眉笑眼的神情立刻换成了冤家路窄。 如今钟江湖不在屋内,身为同性,两个男神一起换衣服也是无所谓的。 所以,端木彻走到了一边,脱下了湿漉漉的衣衫,开始换了起来,而广蒙世子也走到了一旁,开始换下湿漉漉的衣衫。 两人的身高肤色和气质很是接近,皆是绝色,若是有女子无意中看到了两位绝色帅哥更衣的情景,定会鼻血喷洒而亡。 端木彻穿上衣衫,正要扣系衣带的时候,广蒙世子正好转脸不经意地看了端木彻一眼。 广蒙世子的眸光,落在了端木彻的小麦色的xiong前,他的心一顿,端木彻的上身,纹绣着一条盘旋在祥云中的傲龙。 飞龙在天! 广蒙世子自然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纹身,它代表着某种组织的权力。 端木彻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广蒙世子在心里道。 端木彻也注意到了广蒙世子的目光,他似笑非笑地奚落他道:“盯着别的男子的身体看得痴愣,难道广蒙世子有断袖之癖么?” 广蒙世子被他一奚落,收回了眼神。 第185章 和她一生平安喜乐 “端木彻,你不简单。”广蒙世子一边扣着衣衫,一边说道。 端木彻也是扣着衣衫,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一个普通百姓,只是家里微微有些积余,有什么不简单的。我只想和湖湖一起,将弟※弟阿进找回家,一家团聚在一起。我只想和湖湖厮守一辈子,平安喜乐。” 广蒙世子静静地听着,开始的时候,并不发表意见,直等到端木彻说完,广蒙世子才说道:“就凭你xiong口的那枚飞空在天的纹身,你想要过那种农家的安逸日子,恐怕也只是梦想罢了。” 听了广蒙世子的话之后,端木彻在扣衣衫的手停顿了一下,仿佛某根神经被触动了。 端木彻的这种表情,在瞬间里一闪而逝,他轻轻地系着衣衫:“这个世上,除了湖湖之外,还有什么身外之物是不能放弃的呢?我会许给湖湖一个安稳平静的下半生。” 广蒙世子的眸光动了动,看来,端木彻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钟江湖,他可以放弃所有。 两个男神在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钟江湖有些心焦。 刚才这两个男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现在进去那么久又不出来,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钟江湖正要敲门的时候,单老根走到了钟江湖的面前:“钟公子,你们的衣衫换好了没有?村长已经集中了村民去了打谷场,喊三位公子也一起去。” 单老汉的脸色不是很好。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嗯,我们马上来。”钟江湖答应了一声,敲了敲门,“阿彻,世子,你们换好衣服了没?村长召集村民去打谷场,我们也需要赶过去。” 里面的端木彻和广蒙世子答应了一声,开了门,走了出来。 端木彻走在钟江湖的右边,广蒙世子走在左边,三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了单老根家的院子里,只见香芋蹲在地上哇哇地哭,王翠和春芽儿在一旁劝她。 曾经,老树洼村有一个村妇和隔壁的男邻居有染,被众多相邻抓奸在chuang之后,那名妇女被拴捆着麻绳,拉到村上游村。 很多村上的人都拿了烂菜叶子和羊粪牛粪砸打这名妇女,嘴里不停地叫骂着:“该死的****”,后来,这名妇女下场凄惨,被浸猪笼。 香芋越想越害怕,觉得村上人也会用这样的方法对她,所以临到了去打谷场的时间,她吓得大哭起来,赖着不肯去打谷场。 王翠没有大嫂子香芋那么胆小,她虽然也纠结害怕,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镇定起来。该来的,总会来。 “大嫂子,你别害怕。”王翠说道。王翠是个心思慎密的聪明妇人,她看出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救了村民之后,村长似乎对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很是恭敬。 所以说,等一下若是钟公子和广公子能够为她们两个说句话,那么她们两个或许就不会受到村人的惩罚了。 另外有一点,王翠注意到了,这位钟公子是个极其好管闲事的主,幸运一点的话,这位钟公子或许能够扭转她们这个所谓贞洁烈妇村的蒙昧思想呢。 虽然钟江湖和广蒙世子没有答应带她们两个走,但是王翠觉得,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听这位钟公子的口气,似乎有带她们废除桎梏的意思。 所以,王翠在香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香芋,要香芋不要太过于钻牛角尖了。 “嫂子你莫要哭,哭是最没有用的。等一下那位钟公子来了,我们好好求求他。”王翠说道。 “不用求我。我会尽力而为。”一个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钟江湖。 钟江湖朝着王翠她们几个走过来,她们刚才的话语,她全部都听到了。 香芋听到钟江湖这样一说,抹了抹眼睛说道:“多谢钟公子了。” 香芋和王翠等人也一起去了打谷场。 一行人赶往打谷场,走到半路,路过路边一幢三开间的农家小茅屋,被茅屋里的老妇人喊住了。 显然,这个老妇人在单老根家茅屋倒塌下来时候,她也在场。 所以,老妇人认得钟江湖等一行人。 老妇人冲着钟江湖一行人招手:“这几位公子,你们肯定没吃早饭吧?咱家煮了一大锅子的小米稀粥,过来喝一点儿,身上才会暖和。” 钟江湖他们几个确实是饿了,所以说了一声叨扰,然后走进了老妇人家茅屋的堂屋里。 昨晚闹腾了一晚,厨房被压塌了,王翠和香芋她们都没有吃早饭。 这个招呼钟江湖他们几个去喝稀粥的老妇人,村上的人都称呼她为牛婶。 王翠和香芋觉得,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牛婶肯定会另眼相看她们,所以不会叫她们进去用早饭。 牛婶肯定会怕她们两个玷污了自己的家。 但是牛婶却喊住了王翠香芋和春芽三妯娌。 “你们三个想必也没有吃早饭。过来喝点儿小米粥吧,我煮了整整一大锅子呢。”牛婶笑咪※咪的,一副十分和蔼的农家大妈模样,很是有亲和力。 香芋虽然肚子饿,但是心事重重,所以没胃口,王翠和春芽劝解了香芋几句,拉着王翠去了牛婶家里。 牛婶和老伴儿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嫁到了邻镇的一个村子里。所以,家里只有这老两口。 王翠一行人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农家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长相忠厚,体格也十分健壮,一看就知道是干农活的好手。 小伙子正麻利地给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盛着小米稀饭:“这几位公子,咱农家人都是粗糙的粮食,你们小心烫口。” 小伙子见香芋等三个小媳妇们走了进来,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红,然后招呼王翠几个坐下来,他去灶上的锅里盛小米稀粥。 “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己去。”王翠和香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个小伙子说道,然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牛婶老夫妻两个正在。对于牛家出现的这个年轻后生,香芋和王翠不好意思多问,弄得不巧,又会遭人闲话。 牛婶老夫妻帮着王翠和香芋等人盛了稀粥,大伙儿就着一碟咸菜疙瘩,在厨房里吸溜吸溜地喝起了稀粥。 而堂屋里,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广蒙世子也在喝稀粥。 对于这种农家的稀粥,钟江湖和端木彻并不是第一次喝,以前在端木庄园的时候,庄园里的早饭基本上都是稀粥配着小菜再加上几个白面馒头。 而广蒙世子就不同了。身在王府的广蒙世子,早膳都是吃一些热冷控制得很好的燕窝粥,或者牛乳及其各种精致的点心糕饼,花样繁多。 第186章 鬼鬼祟祟的小伙子 所以,对于这种农家的粗糙稀饭,广蒙世子这一次粗心了。 他端起了碗,漂亮的唇凑到了碗边上,猛然喝了一口小米粥。 广蒙世子手里的这碗小米粥,是那个叫阿丰的年轻小伙子刚从热锅里盛出来的,很是烫人。 广蒙世子猛然喝了一口,只觉得口中被烫得起了泡,一阵眼花缭乱。 他连忙将稀粥吐了出来。 “世子,你没事吧?”钟江湖看着广蒙世子的那副狼狈样子问道,“稀粥有些烫人,喝得时候慢点儿。” “是啊。”端木彻慢吞吞地喝着稀粥,“世子不要太心急,又没有人和你抢着喝。” 虽然端木彻说得平淡,但是在广蒙世子听来,那是一种奚落和幸灾乐祸。 广蒙世子轻微地瞪视了端木彻一眼,端木彻的嘴角却依然挂着一丝笑意。 钟江湖和端木彻再见之后,一直没有时间问起他当时为什么急着离开,所以趁着这个喝稀粥的当口,钟江湖问端木彻,为什么在广王府的时候,他忽然之间不辞而别。 “那是因为一个人!”端木彻放下了手中的碗,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着广蒙世子看去,大有要将广蒙世子从中作梗的行为说出来的样子。 “谁?”钟江湖也放下了碗筷,看着端木彻。 一旁的广蒙世子从端木彻的眼中看出了他的用意。广蒙世子心道:端木彻,你答应过我,不将这件事告诉钟妹妹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要知道,我在你们身边,你们会得到许多的方便。 “咳咳咳咳!”所以,广蒙世子咳嗽起来。当然,他是用咳嗽声来提醒端木彻,要他保密。 “咳咳咳咳!” 端木彻看了广蒙世子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嬉娱的笑,然后看向钟江湖:“湖湖,这个人,你也认识。” 广蒙世子一惊,心道:端木彻,你不带这么玩的。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不将这件事告诉钟妹妹的。你不能耍赖皮。 广蒙世子一着急,也不咳嗽了,而是在碟子里抓了一个玉米面的馒头,塞进了端木彻的口中。 “多吃点,大娘家的馒头味道不错。” 端木彻将馒头从口中取了出来,轻轻咬了一口,心道:广蒙世子,我就是要你心急担忧。谁叫你堂堂一个世子,居然动起了湖湖的主意。 不过,端木彻也考虑到去找寻兄弟端木进,这一路上,有广蒙世子在,他和湖湖会得到很多便利。 端木彻不想让湖湖太过奔波劳累,所以,只想早点儿找到端木进。 端木彻只是要吓唬一下广蒙世子这个腹黑心机男,并没有真的想要将事情告诉湖湖。 所以,在湖湖的追问下,端木彻说道:“其实,这个人就是阿进了。” 端木彻告诉钟江湖,当日钟江湖进※入广王府去见广蒙世子,他独自等在广王府的门口。 说来也巧,他在广王府的门口遇见了一位熟人。 他曾经嘱咐过这位熟人打听端木进的消息。 熟人说他在吴县府看到了端木进,熟人立刻要带端木彻去见端木进,所以,端木彻决定跟着熟人先去见端木进,然后带着端木进来广王府找钟江湖。 等到端木彻跟着熟人去找端木进。却被人告知,端木进走了,向西去了另外的县府,端木彻怕一时跟不上端木进,所以没有回头去找钟江湖,而是向西行走了几日。 端木彻说,其中还遇到了一些小插曲,所以耽误了时间,这么久才重新回到广王府,又得知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外出,他一路才寻找了过来。 端木彻说的虽然是谎话,但一切都是为了钟江湖好,他想依靠着广蒙世子的权力,早点找到端木进,然后大家欢欢喜喜地回到端木庄园,免了钟江湖的奔波之苦。 钟江湖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疑惑。因为端木彻的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一旁的广蒙世子听了之后,长长吸了一口气,心道:好险啊。 这时,端木彻也拿了一只玉米面的馒头,塞进了广蒙世子的口中。 “这馒头实在好吃,广蒙世子你快吃,吃了以后少生些觊觎别人媳妇的歪歪心思,多生些善心。” 广蒙世子的口中被端木彻塞进了玉米面馒头,一时间不得反驳端木彻这含沙射影的话。 而一旁的钟江湖听得稀里糊涂:“阿彻,你在说什么?世子觊觎他人媳妇儿?” 广蒙世子见钟江湖一本正经地问端木彻,他立刻慌神了,从口中将馒头取了来来,连忙道:“别听彻公子满口胡言,我看他是被刚才的湖水冻出病来了,神智有点儿不清楚。” 趁着钟江湖不注意,端木彻瞪了广蒙世子一眼,而广蒙世子也回瞪了端木彻一眼。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直在一旁边默不作声的那个年轻憨厚的小伙子阿丰忽然将一样东西迅速塞进了钟江湖的手里。 然后阿丰就跑开了。 广蒙世子和端木彻两个虽然在大眼瞪小眼,但是他们两个的眼梢都看到了这一幕。 “湖湖,你手里的什么?” “钟妹妹,你手里的是什么?” 两个大男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对于刚才阿丰的举动,钟江湖也是莫名其妙。 她展开了手,见阿丰塞给自己的是一张纸条。 端木彻和广蒙世子都充满好奇地凑了上来,看纸条写的是什么。 钟江湖打开了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句话:求房内一见。 房内一见? 什么意思?将头凑到一起的广蒙世子和端木彻都觉得好奇,他们看了这一行字之后,同时抬头看向钟江湖,想要看看钟江湖是什么表情。 两人凑得太近了,又是同时抬头,所以,两人在抬头的瞬间,额头撞在了一起。 两个俊美的男子同时觉得头昏眼花,眼前金星直冒,好长时间,两人扶着脑袋,视力才逐渐恢复。 好悲催的男神们。 钟江湖狐疑了一下,对着广蒙世子和端木彻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房去看看这位小哥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们也进去。”两位男神异口同声。他们心里各自怀着小九九:难道这个老实的农村小伙子也看出了钟江湖是女扮男装,对钟江湖有些想入非非了? 不行,得要把小伙子的这个想法扼杀在襁褓里。 钟江湖一听两人要跟着进来,就一摆手说道:“人家给我递纸条,肯定是觉得当着你们两个的面,有些事情不好说,你们就在外面喝点小米粥,吃点玉米馒头,等着我吧。” 说着,钟江湖朝着旁边的房间走去。 阿丰已经在房门口等钟江湖了,见钟江湖一进来,阿丰就将门关上了。 第187章 可能是想歪了 关上门之后,样子老实憨厚的阿丰开始自我介绍。 他是牛婶哥哥家的儿子,住在孟家屯。 “钟公子,其实我找你是为了一件事情……” “噢?什么事情?”钟江湖让阿丰坐下来,两人开始了一段对话。 外面的端木彻和广蒙世子各怀心思,他们都有些坐不住。 “究竟他们在屋子里说什么呢?”端木彻朝着紧闭的房门看,脖子伸得比长颈鹿还要长了。因为心里充满狐疑,所以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广蒙世子在一旁轻轻嗤笑了一句,不忘在这个时候趁机打击端木彻:“彻公子,你的心眼堪比针眼小。你就这么不相信钟妹妹么?怕钟妹妹被小伙子的甜言蜜语俘获芳心?” 端木彻的嘴巴也不饶人,淡淡一笑:“我怎会不放心湖湖?就算有人一路死皮赖脸,大献殷勤地跟着,湖湖也没有被俘获芳心。湖湖的心里,只有我。” 端木彻这一句凉飕飕的话,很明显,是暗指广蒙世子,广蒙世子听了之后,内里七窍生烟,但是外表却还波澜不惊。没办法,谁叫他真的是觊觎了别人的妻子呢? 两个男神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谁也不服气谁。 “我真的是真的是喜欢上了你啊!”忽然,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了阿丰深情急切的表白。 两个男神听到这一句隐隐约约的话语,都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和愠怒。 “你有没听到那个阿丰刚才说了什么?”这刻的端木彻也不和广蒙世子斗嘴了,问广蒙世子。因为,他不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同样,这刻的广蒙世子,也不再和端木彻斗嘴。他点了点一头:“听到了。这个阿丰果然是在向钟妹妹表白……” 广蒙世子阴沉着一张脸,却又有些无奈:钟妹妹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两个男神对看了一眼,在瞬间里,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共盟。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轻手轻脚来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因为耳朵贴在门上,所以房中阿丰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呀!”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呀!” 阿丰深情款款的表白,一声高似一声,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湖湖是被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给惊呆了么?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趴在门口偷听的两个男神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砰!”门忽然开了,钟江湖站在门口,将两个男神偷听的模样抓了个现行。 不过,这两个男神的动作和反应都够迅猛。 端木彻低头在门口的地上细细寻找:“咦,我的束发簪是不是掉这里了?” 而广蒙世子昂着头,伸手在空中乱拍:“刚才有只蚊子吸了我的血。我要他血债血尝。” “啪啪啪啪啪!” 其实呢,这个季节,基本上是没有蚊子的。 钟江湖自然明白两人在偷听,她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许偷听!” 说完,啪地一声,将门又关上了。 端木彻和那广蒙世子后退了数步,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事情麻烦了。 刚才两人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冤家对头,但是在这一刻,两人却统一了战线,成了最亲密的战友。 阿丰这个年轻人,对于说他们来说,不足挂齿,一点儿不强大,不过钟江湖的态度,让两人不得不警觉。 阿丰这小子,看来是要给他点苦头吃了。 两人的眼神都闪了闪,有一种极度的默契。 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 端木彻上前,敲了门,一边敲门,一边朝着里面喊:“湖湖,湖湖,你快出来一下,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呯!”门被打开了,钟江湖站在门口,“阿彻,什么事?” 端木彻一副急切地样子,拉着钟江湖的手,“你跟我出来就知道了。” 看端木彻那么急切,钟江湖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屋外,钟江湖站定身子,问道:“阿彻,究竟是什么事?” 端木彻的嘴角荡漾起一丝笑容,mo了mo头说道:“呃……其实……” “其实什么?”钟江湖问道。 “其实……”端木彻深邃有神的眼眸朝着两边看了看,眼光终于落在了东边缓缓升起的朝阳上,“其实……其实我是想要和你一起看朝阳升起。” 钟江湖一阵狐疑,转眸看端木彻:“看朝阳?那你刚才那么着急的样子干什么?” 端木彻的嘴角挂着一丝只会在钟江湖前面才展露的甜蜜和撒娇:“那是因为如果晚出来一会儿,就看不到那么好的朝霞。” 钟江湖眨了眨眼睛,将手放在了端木彻的额头,口中疑惑道:“阿彻,你今天怪怪的,不会像世子说的那样,被湖水冻出病来了吧?” “哪有!相公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看朝阳而已嘛!”端木彻一把楼住了钟江湖的肩膀,心里却道,广蒙世子不知道将阿丰这小子修理得怎么样了。 在茅屋中。 广蒙世子来到了阿丰的面前。广蒙世子盯着阿丰看,俊朗的容颜上,全是愠怒之色。 阿丰是个老实的农家小伙子,看到贵气逼人的广蒙世子臭着一张脸看自己,阿丰吓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这……这位公子……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也没得罪你呀?你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阿丰嗫嚅道。 为了节约时间,广蒙世子没有客气,动了粗,一把拽住了阿丰的衣襟:“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再对钟江湖有不轨的心,小心自此只能在chuang上度过。” 说着,广蒙世子将阿丰一推,他只是轻轻地一推,阿丰就砰地撞在了墙上,痛得一阵眼冒金星,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因为头晕,像陀螺一样在原地打转的阿丰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我对钟公子不轨?我阿丰虽然穷,娶不到媳妇,但是也不会找个男人来将就啊!” 阿丰想不通,钟公子是个男的,他不轨个什么劲? 广蒙世子听了后一顿,心道,难道这阿丰没看出钟江湖是女子。 “那是为何在房中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广蒙世子冷眉逼问。 “这个么?”显然,阿丰不愿意讲出来。 “不要在逼阿丰了。”这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走了进来。 钟江湖看到了广蒙世子逼问阿丰的这一幕,就知道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一起演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行啊!什么时候达成同盟了?”钟江湖看着两位男神,两位男神一阵脸红。 “阿丰的事情,你们别多问了,也别想歪了。”钟江湖说道。 第188章 老树洼村的大会 因为心里爱着钟江湖,所以两人都不敢惹恼了钟江湖,行事必定小心翼翼。 所以,这件事,他们就不再过问了。 稀粥已经吃好,一行人朝着打谷场上走去。 钟江湖端木彻广蒙世子等人到了打谷场上。 村民们陆陆续续地到了打谷场上,因为没有凳子坐,所以每人都在一旁的柴垛上抽取了一把干稻草,扎了一个草把子,当凳子坐。 村长站在中间,吧嗒吧嗒地抽着悍烟。而这时,单老汉和老妻子早就到了。 单老汉的老妻子跟在村长的左右:“村长,咱的茅屋也不用村里人出钱修了。只求村长让村里人放过我的那两个媳妇儿。虽然她们不守妇道,但是毕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饶过她们这一次吧。” 单老汉也在旁边求村长:“村长,您看,这件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夫妻两个心地还是善良的,虽然儿媳要改嫁,对于他们来说,某种程度上是要离开老残的他们,但是他们仍然不舍得媳妇们受苦。他们的内心,是矛盾的,有自私的一面,也有仁慈的一面。 自私的一面是,他们不希望儿媳妇们改嫁,不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仁慈的一面是,他们知道儿媳妇们心里的苦,他们也希望儿媳妇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村长说话,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等到他过足了烟瘾,才弯腰将旱烟袋在鞋帮子上磕了磕,然后插在了裤腰间,说道:“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要听听全村人的意见。” “还请村长多多让村民们饶恕了我那两个媳妇。” “这件事幸亏及时制止住了,不然真要是发生了,破坏了咱们争取贞洁烈妇村的荣誉,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香芋和王翠的。”村长闷闷地说了一句,听言下之意,好像是有要饶恕王翠和香芋的意思。 村长见了钟江湖等,立刻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和钟江湖说话,并且搬出来唯一的一条长凳子,让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等人坐下。 “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定要上坐。” 看着村长这么热情,钟江湖坐在长凳子的中间,端木彻坐在了右边,广蒙世子坐在了左边,而村长就站在他们的旁边,对着全村人讲话。 村长先处理了有关于单老汉家茅屋倒塌的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村民的拥挤推搡,而使得茅屋倒塌下来的,所以村长让村民们出资帮单老汉重建茅屋,至于产生的费用,分摊到每户。 第二件事情,就是有关于王翠和香芋想要和人私奔改嫁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我也不复述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村长说道,“这钟公子和广公子其实也是受害者,他们根本不知情况。即使知道了王翠和香芋的目的,两人也没有要带走王翠和香芋的意思,况且这两位公子在危险的关头,救了咱们村民的性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可以对他们失礼。” 村长的一番话,村民们都赞同。 一个说得上话的村民走了出来,说道:“钟公子他们确实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应该感激他们,但是村长对王翠和香芋,该怎么处理呢?按照以往的例子,是要全村游行和浸泡猪笼的。” 一旁的香芋听到了浸猪笼这一句话,吓得腿脚都软了,差点儿摔倒在地上,硬是被一旁的王翠搀扶住了。 王翠在香芋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嫂子,不要怕,到了这个时候,咱们豁出去争取一回。” 村长听了村民的那句话之后,说道:“没错,以往是有这样的例子,但那都是严重伤风败俗的事情,现在王翠和香芋只是有了这个想法,并没有达成。不如我们让她们两个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自此以后,不要再犯。在村子上循规蹈矩,不再有再嫁的心,大家就原谅她们这一次。” “好。只要是没有妨碍到我们贞洁烈妇村的名节,我们就原谅他们这一次,不过,一定要她们当着众乡亲的面,忏悔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再嫁和不洁的心思,踏踏实实地在我们老树洼村守着贞洁。”乡亲们喊道。 众乡亲的眼光,朝着王翠和香芋看去,想要听王翠和香芋表白认错。 这刻的香芋,已经木掉了。而王翠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乡亲说道:“各位乡亲,我想了很久,当着大家都在,我把我的心里话说开了。这辈子,我不想孤老终生,我还年轻,我希望有个家,有自己的孩子……” 王翠的话一出,全场一哗然。 “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太不遵守妇道了。”众多乡亲议论纷纷。 王翠拉住了香芋的手,继续对着众乡亲说道:“我和香芋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人,我们会再嫁。” 然后,王翠对着单老根老夫妻说道:“公公婆婆,不管以我们是不是重新组织家庭,你们永远都是我们的公公婆婆,我和香芋一起,会为你们养老送终。” “不行。不行。王翠和香芋要是嫁人了,以后我们贞洁烈妇村的名号就保不住了。为了村上的荣誉,我们可不能让王翠和香芋这么做。”一个年老的村民说道。 “既然王翠她们死不悔改,那么我们也只能惩罚她们了。”另外一个村民说道。 大家为了村子的荣誉,朝着王翠和香芋这边涌了过来,想要将王翠和香芋两个捆绑起来。 香芋和王翠躲到了钟江湖的身后。 “钟公子,求求你帮我们说几句话吧。”着急中的香芋,拉住了钟江湖的衣袖,向着她求救。 看着香芋和王翠躲到了钟江湖的后面,众多的村民就不再上前了。 钟江湖是村上很多人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家都尊重钟江湖,对她有敬意。 “大家先静一静。”钟江湖对着众人说道,然后又转头问村长,“村长,新皇帝登基,是不是主张众生在律法的范围内,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权利?” 村长听了钟江湖的话,mo了mo脑袋想了想:“嗯,好像是这样的。” “那么就该让老树洼村的丧夫女子说出自己的心声,看她们是不是真的肯一辈子守寡,为的只是一个可笑的贞洁牌坊和全村所谓的荣誉。”钟江湖说道。 村长很尊重钟江湖,听钟江湖这样一说,立刻叫王瘸子将村子里的寡居妇女喊出列。 很快,一群妇女站了出来。 “李宝根家的,说说吧,你想不想守贞洁?”村长问李宝根家的。 “要守贞洁。” “大牛媳妇呢?要不要再嫁?” “不要。” “三张嫂呢?” “不……要……” 第189章 这些女人说了假话 这些被喊出来的丧夫女人,几乎都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出了“不要”两个字。 等王瘸子轮番问完了这些寡丧女人之后,村长对钟江湖说道:“钟公子你看,我们村上的女人都很重视贞洁,都不愿意再嫁或者破坏了名节。所以,我这样做,并不是强按牛头让牛吃草。” “哦?恐怕村长你看到的是假象。这并不是这些女子们的真心话。”钟江湖说道。 “怎么可能!”一旁的王瘸子插嘴了,“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和亲耳朵听到的,哪里有假?” “我说她们没有说真心话。”钟江湖对村长说道,“我有办法让她们个个都说出真心话。” 村民们都看着钟江湖,觉得钟江湖很神秘,也很有本事。 “好。那钟公子你要怎么做?”村长问道。 “很简单。”钟江湖答。 钟江湖叫王瘸子去就村上私塾先生那里要来几张纸和借来一些砚墨。 钟江湖命人将纸张撕叠成无数张,然后派发到了这些寡丧女子的手里。 然后将磨好墨水的砚台放到了这群寡丧女子的中间。 钟江湖清了清嗓子,对着这些女子说道:“现在诸位人手一张纸条,我一共派发出去47张纸条。从现在开始,大家必须顺从自己的心意,不说假话,若是愿意再嫁人,就在纸条上打个勾子,若是不愿意再嫁人,就打个叉叉。” 那些丧夫女子听了钟江湖的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个个表情不定。 钟江湖继续说道:“这关系到大家下半生的幸福,若是勾子的得票数多于叉叉的,我想村长肯定会顺应大家的心意,不再阻拦大家嫁人。” 那些丧夫的妇女,相互之间开始轻声嘀咕。 钟江湖又说道:“大家不要顾忌,这些纸条是没有名字的,所以不要怕遭人闲话,我只是用它来做个真实的统计。” 那些丧夫女子都去砚台边,用手指头沾了墨水,然后背过身子去在纸条上写勾子或者叉叉。 很快,这些妇女写好了勾子或者叉叉,等纸条略干了之后,折叠成了小方块。 由王瘸子挨个将这些折叠好的纸条收了上来。 “村长,若是想要再嫁的人数超过了不想再嫁的人数,那你是不是就此不再插手这些丧夫女子的婚姻?”钟江湖说道。 村长的心里很笃定,他相信村上的这些丧夫女人都要想要立个牌坊,供后人敬仰。所以,村长答道:“那是当然。” “村长是一村最权威的人,他说的话必定会算数,所以大家听好了,若是纸条上的勾子比叉叉多,那么村长以后就不管村上妇女再嫁的事情了。”钟江湖又高声将话语重复了一遍。 村长让王瘸子统计纸条上的那些钩叉。 王瘸子展开了第一张纸条,向众乡亲展示,并且高声念道:“第一张,叉!” 念完之后,王瘸子有些得意,觉得钟江湖这次是自大了,铁定是判断错误。 所以,王瘸子笑眯眯地展开了第二张纸条,再次展示给众人,依然高声念道:“第二张,还是叉!” 王瘸子觉得钟江湖这次要丢人了,当他展开第三张纸条,看到那一个大大的黑叉之后,对着钟江湖说道:“钟公子,这四十七张纸条里面,肯定统统是叉叉,你别不信。就算你不信,等我念完这些纸条,你就会信了。” 王瘸子十分有把握地展开了四张纸条,上面打着一个勾子。 王瘸子心想,这只不过是个别现象,成不了大气候。 所以,王瘸子拿起了第五张纸条,展开,上面依然是一个黑色勾子。 王瘸子展开了第六张纸条,依然是勾子。 第七张第八张第九张都是勾子…… 直到他读完了四十七张,都是勾子。 村长的脸色阴晴不定,而王瘸子不停地mo着额头的汗水:这位钟公子可真是神人。 底下的村民交头接耳,香芋和王翠都是忍不住的高兴:看来,她们再嫁是有希望的了。 王瘸子报了统计的数字,三票是“不再嫁”,其他的票数都是“想要再嫁”。 “村长,现在统计的票数已经出来了,想必村长肯定会言出必行的。是么?”钟江湖说道。 村长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说出的话,肯定是要算数的。 所以,村长沉yin良久,点了点头。 底下的村民们都开始交头接耳。其中有一个老年的男村民走了出来:“村长,那我们这个贞洁烈妇村的名号就没了?县太爷要是知道了,对咱们村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村长皱起了眉头,他也是担忧这一点。 这时,广蒙世子开口说话了:“村长和诸位乡亲不用担心,知县那里我能说得上话,我会确保老树洼村不出任何事情。” 广蒙世子一说完,村民们都很狐疑,看着广蒙世子高贵的气质,众人猜想他一定不简单。 “天啊。世子!这是世子!”一个沿途要饭的叫花子正好凑到村民堆里看热闹。 这个叫花子曾经在广王府门前要过饭,当时广蒙世子正好骑马回王府,叫花子还向广蒙世子讨要到了一两碎银子。 所以,这个叫花子认识广蒙世子。 广蒙世子朝着叫花子看去,叫花子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再乱喊乱叫了。 “叫花子,你刚才喊什么?世子?什么世子?”有村民好奇,问道。 “没!没!”叫花子一边抓着背上的痒痒,一边搪塞道“什么世子?我说的是我身上长虱子了!好大的虱子!” 有几个村民怕叫花子的虱子跳到自己的身上,都避开了叫花子。 村长听广蒙世子一说,也觉得这位公子肯定有能力将知县大人搞定。 村长笑着向广蒙世子说道:“那一切都要靠广公子了。” 原本复杂的事情,被钟江湖轻轻巧巧地解决了。 既然村长已经答应不管村上丧夫女人的婚嫁了,那么也就不会追究王翠和香芋的事情了。 王翠和香芋两个,激动得相拥而泣。她们没想到,遇到钟江湖,她们这是因祸得福。 第一件事情解决了,善于助人为乐的钟江湖又开始谋划了。 “各位,趁着大家都在的,我想要促成一件喜事。”钟江湖说道。 众村民再次看向了钟江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喜事。 端木彻笑眯眯地看着钟江湖,他的湖湖,总是这样热心有趣,让人怎么爱都爱不够;而广蒙世子也是越发觉得钟江湖是那样善良灵动,使得他更为着迷。 “阿丰,你快出来吧。”钟江湖喊道。站在人群堆里的阿丰站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因为全村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阿丰的身上,阿丰紧张得拽住了衣角,一张脸涨得通红。 第190章 当众表白 “阿丰!”钟江湖看着阿丰,再次示意阿丰将心里话儿说出来。 阿丰看了钟江湖一眼,似乎从钟江湖的眼眸里借到了一丝勇气。他ting了ting厚实的xiong膛,眸光在人群里搜索,然后落在了一个长相清秀身材较小的村妇身上。 阿丰的眸光变得炙热,勇气也在心里不断地增加,他将手做成了喇叭状,放在口边,冲着那个身材较小的村妇喊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妮妮!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妮妮!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妮妮!” 阿丰连喊了三遍,一遍比一遍响亮且激动。 端木彻和广蒙世子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阿丰在牛婶家房间里对着钟江湖喊出的那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你”,是他们听错了。 很显然,阿丰是喜欢上了老树洼村里一个叫妮妮的村妇,由于有特殊的原因,可能是听闻钟江湖成了老树洼村的恩人,所以阿丰先来求钟江湖。 两位男神这样一想,心里不由宽松了不少。这个时候,端木彻看了广蒙世子一眼,看到他一副放松的样子,端木彻的心里微微不高兴了:湖湖是我的,就算阿丰这事是误会,也轮不到你的,你高兴个什么? 所以,坐在钟江湖一旁的端木彻故意气广蒙世子,他的屁股朝着钟江湖这里移了移,和钟江湖靠得更近了。 广蒙世子漂亮的唇角勾了勾,有些奚落地看着端木彻,眼中也是有话:刚才还是同盟呢!这一会子你就卸磨杀驴了?就算你是湖湖的丈夫又怎么样?我还是会争取。 所以,同样和钟江湖同坐一条凳子的广蒙世子,像是赌气一样,也挪动了一下屁股,朝着钟江湖的身边挤得更加近了。 坐在两位男神中间的钟江湖感受到了左右两边的挤压,她朝着左右的他们看了看,皱了皱眉,轻声说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别闹,促成阿丰的喜事是正经。谁要是再胡闹,等下就等着吃毛栗子吧。” 端木彻一听,立刻规规矩矩地将身体移开了些许,他自然懂得“毛栗子”指的是拳头。 但是高贵的广蒙世子却不懂这句乡间的暗语,他以为“毛栗子”就是板栗。 “钟妹妹,我喜欢吃毛栗子!糖炒的那种最妙。等一下和你一起吃。”广蒙世子笑得甜腻,一旁的端木彻却差点要被广蒙世子白痴的表情弄得笑喷了。 钟江湖也是一头黑线,示意广蒙世子止声,看阿丰表白。 再说阿丰喊出这三句话之后,村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妮妮的身上。 老树洼村的丧夫女子妮妮被这一幕弄得整个人都木掉了,她头皮发麻,矗立在那里,一时间成了一具雕塑。 妮妮是角字村的姑娘,而阿丰的外婆家在角字村。 小的时候,阿丰几乎是在角字村被外婆带大的。阿丰的外婆家和妮妮家是邻居。 所以,很小的时候,妮妮和阿丰就厮混在一起,一起过家家,一起躲猫猫,一起在草丛里抓蚂蚱和萤火虫。 小小的阿丰和妮妮玩过家家的游戏时,总让妮妮做他的新娘。 长到十三岁时,阿丰跟着父亲外出到他乡打工,等到三年后回来,妮妮已经嫁到了老树洼村,而阿丰一直没有娶,一方面是阿丰的心里还对妮妮念念不忘,暗恋着妮妮,另一方面是阿丰所在的孟家村是远近出名的光棍村。 孟家村成了光棍村的原因是——村子太穷了。 孟家村的路十分的不好,在犄角旮旯里,地理环境十分不好,另一方面,孟家村的村民有地的没几个,基本都是替人打短工的佃农,一个个日子过得清苦,所以,远近村子有闺女的人家,都不愿将闺女嫁过去受苦。 所以,孟家村的光棍汉特别的多。 两年之后,阿丰在外打短工回来,听说妮妮的丈夫死于战事,妮妮成了寡※妇。 阿丰很想将妮妮娶过来,照顾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感觉到那种平实的温暖。 可是让阿丰迟迟不敢向前的原因是,老树洼村一直要求失夫妇女守贞,他即使去向妮妮表白,妮妮也挣脱不了这种封建的桎梏,第二点原因是,他虽然随着父亲外出打了短工,家里依然一贫如洗,屯中没米,瓦上漏雨,他担心自己没有能力给妮妮幸福。 这几天,他恰好住在了姑姑牛婶家里,正好眼见了王翠和香芋的闹剧。钟江湖救了众村民之后,老树洼村人对钟江湖的恭敬态度,让阿丰突然灵光闪现,觉得如果求钟江湖,或许老树洼村的人,会看在钟江湖的面子上,让他和妮妮结成连理。 所以,当钟江湖路过时,阿丰请姑姑牛婶将钟江湖等人喊进来吃早餐,他趁机求了钟江湖。 在姑姑家的房间里,钟江湖一口答应,并且让胆小憨厚的他,大胆在众老树洼村人面前说出对妮妮的爱恋。 阿丰在钟江湖的指点下,在房里练习了对妮妮要说的话。 现在,阿丰当着众村民的面,对着妮妮表白了自己的心声之后,阿丰看到妮妮呆了,他的心里不由一阵阵的紧张:妮妮该不会是不喜欢他,看不上他吧?因为对于妮妮的喜欢,他从未表达出来过。 所以,阿丰急得心都要快跳出来了。 “妮妮,你说句话啊?我想要娶你,我想要一辈子对你好。你快说句话啊!”阿丰越来越着急了。 很久,妮妮才回过神来。 妮妮的身子有些颤抖,脸上的神色十分的复杂,她张了张嘴巴,刚要开口,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走了过来,张开了枯瘦的双手,一把拦在了妮妮的面前,满脸不悦地看着阿松:“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老树洼村的村民一看妮妮的婆婆气呼呼地站了出来,就是知道妮妮和阿丰的事成不了。 正在这时,钟江湖开口了。 “老婆婆,你别激动,先听听妮妮怎么说。” “是啊,李老太,你别吵吵,先听听你儿媳自己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村长也变得开明起来。 妮妮婆婆一听村长这话,也不敢太胡闹,她转脸看着妮妮:“儿媳妇,村长同意咱村的丧夫女人再嫁,你要再嫁人,我也不反对,但是我不同意你嫁到孟家村这个穷地方。你要是不想自讨苦吃,就回绝这个后生。” 妮妮一听婆婆也不是蛮横无理。 妮妮和婆婆生活那么多年,相依为命,不是生母已经似生母,两人的感情比较好,所以,妮妮的眼眶湿※润润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似地,对阿丰说道:“我是不会离开婆婆的……” 第191章 做媒婆做上瘾了 阿丰一听到妮妮的这一句话,整个人都颓然下来。 看来,妮妮对她没有这意思。 “妮妮,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对你承诺什么。我只想说,如果我有一碗粥的话,我会分给你半碗。” 妮妮的眼睛闪了闪,有一丝雾气飘了出来。她抬起晶亮的眸子,看向了阿丰:“阿丰,谢谢你对我的一片情意。可是,我不会离开婆婆的,婆婆年纪大了,独自一个人生活,太过清苦。我虽然很想有个温暖的家,但是也不想这样自私。” 众村民听了之后,一阵唏嘘不已,都在窃窃私语。 钟江湖拧着眉心想了想,将阿丰拉到了一边,和他说了好一阵子话。对着村长说道:“给这两位年轻人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村长,你看如何?” 村长点头,让妮妮和阿丰两人去河边,单独聊一下。 开始的时候,妮妮有些脸红,但是王翠上来推着妮妮走,在她耳边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妮妮和阿丰去了河边,打谷场的讨论依然在进行。 “不知道各位看出来了没有?妮妮虽然口中说着不答应阿丰,但是眼角眉梢里,都是透露出对阿丰的爱恋。”钟江湖说道。 “那为什么妮妮不答应阿丰?”有村民问道。 “很显然,刚才妮妮也说出了缘由,她是放不下婆婆。” 村人一片轻轻地哗然,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钟江湖看向妮妮的婆婆,说道:“大娘,如果说妮妮既能嫁人,又能留在你的身边,而且你家还添加一个壮劳力,你愿意不愿意?” “这个……我愿意。”妮妮婆婆在沉思了良久之后,开口说道。 村上的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那如果阿松愿意入赘到你家,就像儿子一样对待你,给你养老送终,你是不是愿意?” “这……我愿意。”妮妮婆婆答应道。 钟江湖派人将阿丰和妮妮喊了回来。 阿丰和妮妮回来的时候,两人都脸红红的,似乎大有动心的意思。 一看两人的表情,钟江湖就知道两人已经谈拢了。 刚才阿丰和妮妮在湖边谈话的内容,其实就是钟江湖所说的内容。 这样兵分两路,是避免了一些麻烦。现在,妮妮和阿丰已经达成了共识,而钟江湖也说通了妮妮的婆婆。 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阿丰的爹见阿丰迟迟娶不到妻房,也已经向阿丰提过,若是有合适的人家,阿丰去倒插门也没有关系,阿丰也有此意,现在钟江湖想出了折中的法子,让阿丰和妮妮商量。 妮妮放不下婆婆之外,其实心里是有阿丰的。 现在,钟江湖想了万全之策,让阿丰入赘妮妮家,这总算是一件和美之事。 牛婶上来拉住了妮妮婆婆的手:“大娘,以后咱们是亲家了,要相互帮助,常常走动。阿丰这孩子很老实孝顺,以后肯定会好好孝顺你老人家的。” 妮妮婆婆抹着眼睛说道:“妮妮这孩子也苦,我希望阿丰以后好好对待她。”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既然大喜事,赶紧给两个有情人成亲呗,我们也好喝上喜酒,相邻间热闹热闹。” “是啊。我们要喝喜酒!” “我们要看娶新娘子!” 村民们兴高采烈地囔叫道。原本一场触目惊心的批斗大会变成了热闹的喜庆之事,对着这个逆转,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笑容。 在大家的起哄声里,阿丰淳朴的脸蛋红红的,他摸了摸头,有些爱怜有些期待又有些难为情地看了妮妮一眼:“妮妮,那咱就趁着这喜庆的气氛,尽快将喜事办了呗。” 妮妮羞臊地点了点头:“嗯。钟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和大媒人。趁着咱们的大恩人还在咱村子,咱们办婚宴,让钟公子他们喝上我们的喜酒。” 村上有个懂风水的老头子,拿出常年随身携带的黄历翻了翻,告诉村长,说明天就是嫁娶的好日子。 由村长做主,明天给阿丰和妮妮办理婚事,全村人都可以去贺喜和喝喜酒。 快到中午时分,全村人都散去了,只留下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等人。 为了确保知县大人不来找茬,广蒙世子向私塾的先生借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给知县大人,让村长到时候传达给知县大人。 虽然不知道广蒙世子真实的身份,但是村长料想广蒙世子来头不小,所以有了广蒙世子的这一封信之后,村长像是吃了定心丸,再也没啥担忧了。 由于妮妮和阿丰的热情邀请,钟江湖等人打算喝过妮妮和阿丰的喜酒之后再走。 单老根家的东茅屋毁坏了,钟江湖一行人就住在了牛婶的家里。 牛婶家里就三间房,牛婶夫妻一间,阿丰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房。 牛婶让阿丰和钟江湖住一间,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住一间。 牛婶刚刚一提议,端木彻和广蒙世子就异口同声地回绝:“不行!绝对不行!” 牛婶被两个男神异常的反应吓了一跳。 “湖湖和我住一个房间。广公子和阿丰睡一个房间。”端木彻说道,分别这些天,他还没有和钟江湖有肌肤之亲,他十分想念和她的缠。绵。 “不行!”广蒙世子说道,“我们是客人,客人就要该谦恭一些,我们三个挤一个房间吧。” 广蒙世子是别有用心,不想让这对小别的夫妻单房相处。 “好。就让阿丰独睡一间房吧。阿丰今晚是睡不着了,得着手准备明天的喜事。”牛婶说道。 结果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也打算帮阿丰忙着准备明天的婚礼。 阿丰的爹爹知道了情况,已经带着村上的几个后生赶了过来,他向镇上养猪场的老兄弟赊了一口大肥猪,在屠宰场将猪杀了,然后请村子上的几个后生一起将肥猪扛了过来。 阿丰爹先到了自己的妹子家里,然后和阿丰一起,将肥猪扛去妮妮家,明天在妮妮家办喜事。 “那个……这位是钟公子吧?咱有件事想要求钟公子帮忙。”跟着阿丰爹爹来的几个后生,在见到钟江湖之后,都你推我搡,似乎有话要对钟江湖说。 最终,一个面目微黑的后生站出来请钟江湖帮忙。 “钟公子你能耐大,也帮我们几个找媳妇呗。”一个后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你要是帮我们找到了媳妇儿,我们代表我们的祖宗八辈感谢你一家子。”另外一个说道。 钟江湖听了之后,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她似乎做媒婆做上瘾了。人都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成全他人美事,使得钟江湖也感觉到甜蜜。 所以,钟江湖答应了这些后生:“一切看在喝喜酒夜你们的表现吧。” 第192章 草地上的柔情似水 这一※夜,牛婶一家杀鸡宰鹅,又准备好了一些吃食,陆陆续续送到了妮妮的家里。 “对了,最关键的大红吉服还没准备好呢。”阿丰拍了拍脑门,他这个亲成得很仓促,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 阿丰要去镇上的裁缝铺子买现成的喜服,钟江湖包揽了这一任务。 “湖湖,我陪你去。”端木彻要去后院牵马。现在天色微微暗,他们两个可以骑马赶到镇上的裁缝铺里。 当然,端木彻很想跟着湖湖单独相处,一解他的相思之苦,但是广蒙世子这个跟屁虫老是跟着,这让端木彻没有机会和湖湖亲昵。 端木男神很是闹心啊。 “我也一起去。”果然,跟屁虫广蒙世子凑了上来,又要做讨嫌鬼。 “你去干吗?买喜服的事情,交给我和湖湖就行了。阿丰这里还有好多事要做,你留下来帮帮他。”端木彻对广蒙世子说道。 “那些事情我不拿手,但是选吉服这样的事情,相信我的眼光,所以你该留下来,由我去。”广蒙世子辩解道。到了这个田地,他才不管端木彻才是钟江湖的相公呢。 “咦,哪里是什么?”端木彻好奇地转身,一惊一乍。 广蒙世子顺着端木彻的眼神,回头看去。那里分明什么也没有啊? 端木彻顿觉不妙,知道上当了。 “端木彻……”广蒙世子回头,见刚才还站在面前的钟江湖和端木彻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很显然,端木彻是引开了广蒙世子的眸光,牵着钟江湖的手,两人运用了轻功,不见了。 广蒙世子立刻向后院追去,刚追到后院,就听到嘚嘚的马蹄声远去,广蒙世子知道,自己已经被端木彻和钟江湖甩掉了。 “钟妹妹!”广蒙世子望着消失在远处的马蹄声,心里充满了哀叹。 而端木彻和钟江湖骑着一匹马,两人朝着镇上骑去。 钟江湖坐在前面,任由端木彻微微地拱着身子抓住了缰绳,催马匹前进。 端木彻的下巴抵在钟江湖的耳边,这几天端木彻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下巴已经长出了青涩的胡渣子。 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钟江湖的耳际和脸颊。 “湖湖!”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将她的这颗心迅速喷热了。 “嗯。”她心魂荡漾地轻轻回应了一声,对于他用下巴的摩挲,感到了异常的**。 “湖湖。” “嗯。” “湖湖。” “嗯。” “湖湖。” 两人之间的低喃越来越温热,两人的心也越来越发烫。 忽然之间,端木彻在一个草地的斜坡上停下了马匹。 “阿彻……唔……”还没等钟江湖开口,端木彻的唇已经封住了钟江湖的唇,刹那间,端木彻将钟江湖的话语堵在了口唇中。 端木彻带着如兰馨香般的舌尖,轻轻地撬开了钟江湖的贝齿,长驱直入,带着深情款款,吸吐裹卷。 端木彻狂热地拥吻着钟江湖的同时,有力的双手已经抱住了钟江湖的纤纤细腰,朝着草地的斜坡走去。 钟江湖的心里,涌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湿热,她自然知道,心爱的男人是太想她了,太想要她了。 “阿彻……我们……要……唔唔唔……” 钟江湖原本想要对端木彻说“我们要赶快赶到镇上的裁缝铺去买吉服,不然晚了,掌柜要休息了。”但是她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彻那灵动狂热的舌尖再次给堵了回去。 端木彻的狂热,让钟江湖渐渐放弃了理智,神色一点点地迷乱了下来。 端木彻边用舌尖纠结着钟江湖的丁香小舌,边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 这样的气候,草已经是枯黄色,一寸多高的枯草干燥又松软,还带着自然的清香气息。 像一张柔※软的chuang垫。 钟江湖躺在松软的草丛里,眼神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迷※离。 “湖湖,这么多天,我好想你。你知道么?你知道么?我好想你,很想很想。”端木彻高大的身子覆盖了上来,他身上所带的那股男子之味,让钟江湖意乱神迷。 “阿彻,我也想你,无时无刻,有时在梦里……”钟江湖还没说完,端木彻却接口说道。 “湖湖,我也常常梦见你,梦见你我在柔※软的枕席间如胶似漆……”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柔※软,越来越迷乱,他压着她的身子,将手插※放在她xiong前的鼓凸上。 那充满柔※软的鼓凸,在她的轻轻按摩里,越来越ting拔。 端木彻明显感觉到了身子下面的湖湖,她的呼吸越来越粗粝了,而她的身子也紧绷了起来,像是一种迎接。 端木彻轻吻着钟江湖,缓缓解开了她的衣带,将她的衣衫一点点的除去了。直到她雪白的美好,全部展露在夜光下,展露在他无限眷恋和痴情的眼眸里。 “湖湖,能拥有你,我此生已经完满了。”端木彻轻轻呢喃,灵巧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幽谧之处。 偶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在星光的羞涩偷看下,在草地上,用彼此的身体,互诉了相思之苦。 潮起潮落之后,钟江湖依在端木彻的怀里,抚※mo着端木彻的胡渣子。 “阿彻,我们快走吧,不然镇上裁缝铺的门真的要关了。”钟江湖轻声说道。 “嗯。不过好想这样抱着你,静静地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瞬间成了永恒。”端木彻用胡渣子轻轻磨蹭着钟江湖的脸,弄得她又是一阵娇※yin。 被男子深爱的女人,都会越发柔情似水。 端木彻起身,将钟江湖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朝着树下的马匹走去。 钟江湖依然坐在前面,由跨上马背的端木彻拥抱着她。 两人骑着马儿,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朝着镇上而去。 很快,到了镇上,找沿途一家客栈的小二打听了一下,知道了裁缝铺子的大致位置,两人赶到了裁缝铺子。 很巧,裁缝铺子的掌柜正要打烊,见钟江湖和端木彻进来,掌柜笑眯眯地接待两人:“两位公子,是要买衣衫么?我这里有现成做好的衣衫,两位的体型,都能够穿上。” 说着,掌柜热情地去拿衣衫。钟江湖和端木彻说,要买喜服。 掌柜拿出了喜服,让钟江湖和端木彻挑选。 钟江湖和端木彻挑选了合适阿丰和妮妮体型的大红喜服,付了钱之后,赶了回去。 两人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往回赶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钟江湖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忽然想到了端木彻所说的另外的时空。 钟江湖沉默了一会儿,当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她忽然问道:“阿彻,你想要回另外那个时空么?” 第193章 绝品夫妻演双簧 端木彻用下巴抵着钟江湖的脸颊,摩挲着,然后沉默良久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感到开心。”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又开始沉默,马蹄儿嘚嘚,朝着老树洼村子行去,头ding墨蓝的夜空,繁星流动。 钟江湖和端木彻去了妮妮家里,先将新娘的吉服给了妮妮。 妮妮的婆婆正和一帮乡邻在煮红喜蛋,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忙拿了两只刚煮好的红喜蛋塞进了他们的手里。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婶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左看右看,然后小声议论着,眼神里有赞赏的神色。 钟江湖和端木彻都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们相互对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看来,阿彻你又有麻烦了。” “彼此,彼此,湖湖你也有麻烦了。谁叫我的湖湖女扮男装的样子,这么的让人心仪呢?”端木彻轻声。 果然,这帮大婶走了过来,大婶们刚要开口,却听到钟江湖和端木彻一惊一乍的。 “啊呀,端木兄,年前小弟去你家的时候,看到少夫人拿着笤帚追着你跑,说是你要再娶的话,她就要打断你的狗腿。现在少夫人可曾温柔了些许?”钟江湖问端木彻。 端木彻双手乱摇,一脸痛苦之色:“唉!唉!唉!别提了,悍妇现在改用刀子了,说我要是再娶小妾什么的,就要在我身上捅几个窟窿,你看我身上还有疤痕……” 说着,端木彻做出了要掀起衣服的动作。 被钟江湖阻住了:“不看,不看,看了太过瘆人了。你呀,真是惧内。” 端木彻的鼻孔里嗤了一声:“大哥不要笑二哥。你还不是怕夫人。前两周,我还看到你夫人擅自将你娶的三房小妾全部休掉,你跪在搓衣板上,还吭声都不敢。” “哎呀,给我留点面子吧。”钟江湖故意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的对话,被大婶她们听到了。 “这外面的女人都那么厉害么?”一个大婶问道。 “不知道,女人家不就应该听丈夫的么?”另外一个狐疑。 “哎呀,这两位公子都有了妻子,他们是不会留在我们这种穷旮旯小村庄里的,而且,他们的妻子那样厉害,咱还是打消做媒这样的念头吧。” “是啊。打消这样的念头。” “嗯。有凶悍的妻子的男人惹不得。” 看火候差不多了,钟江湖说道:“大婶,你们有事么?” “呃……没事,没事……没啥事。” 大婶们纷纷退开。 钟江湖和端木彻见四下没人,都露出了俏皮之色,两人击了掌。 钟江湖眼眸里美好的笑意,扣动了端木彻的心,他将她拥住了,温热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游移。 “啊!” 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让两人迅速分开了。 一个胖大婶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你们……你们刚才……怎么可能?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呀。难道你们是外面说的那种关系……”大婶的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 “大婶,你刚才肯定眼花了。”端木彻说道。 胖大婶揉揉眼睛,说道:“我没眼花啊!我明明看到你们两个在亲亲的。你们两个的嘴唇碰在一起……” 胖大婶满眼狐疑。 “不是。不是。是大婶你看错了,钟兄弟迷了眼睛,让我帮着吹一下。”端木彻说道,偷偷对着钟江湖吐了吐舌头。 “原来是这样啊?”大婶将信将疑,不过,这是最合理的说法。 钟江湖和端木彻吃了热乎乎的红喜蛋,然后骑着马儿回了牛婶家。 牛婶家里,被端木彻和钟江湖甩掉的广蒙世子满心的郁闷,帮着牛婶煮红※豆汤的时候,因为开小差,将红※豆汤全部洒在了灶台上,慌忙将红※豆拾取起来的时候,没有放进锅中,失神放进了一旁的垃圾泔水桶里。 帮着牛婶到各处乡邻处借桌椅板凳的时候,搬着凳子,魂不在身上,差点儿走进了一旁的水沟里。 “广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旁的阿丰看到广蒙世子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模样,问道。 “没有。”广蒙世子的眼眸一直朝远处张望着,心想,端木彻和湖湖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晚?他们在干什么呢? 想到刚才端木彻看向钟江湖时那种爱恋和欲。望并重的眼神时,广蒙世子的心里浮现出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相亲相爱的情景。 广蒙世子敲打着自己的脑门,不容许自己再想下去:该死!该死!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咦,广公子,你头疼么?”在忙碌中的牛婶停了下来,“我房间里有治头疼的狗皮膏药,贴在两侧的太阳穴上,治头疼很是灵验。” “不用,不用。”广蒙世子有嘴说不清,摇了摇手。 嘚嘚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将广蒙世子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钟妹妹和端木彻回来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骑着马儿,来到了牛婶家的院子里,两人一下马,就看到广蒙世子端着一口大海碗,憋屈似的鼓着腮帮子,哀怨地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怎么那么晚回来?”广蒙世子的口气里,满是吃醋的味道。 “路不好走,所以回来的晚些喽。”端木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着油灯,广蒙世子上上下下打量两人,仿佛要从两人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看得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心里发毛。 “广兄,有什么不妥么?”端木彻盯着广蒙世子问道。 广蒙世子不理睬他,而是仔细地看着钟江湖,眉心疼痛一样一皱,他在钟江湖的头发上粘取下一根枯草根。 “怎么会有枯草在头发上,莫非你们两个……” 呃……还真是喜欢追根问底。 端木彻淡定地说道:“在村道上走,难免会沾上枯草,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广蒙世子的眸光闪了闪,充满了狐疑,忽然之间,他的眉心拧得更加紧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指着钟江湖脖颈口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红色吻痕说道:“这个是……” 呃……这位广蒙世子也真够多管闲事的。人家两夫妻的事,即使端木彻要在钟江湖的身上种满了红色的印痕,也不管他的事啊。 没办法,谁叫他爱上了钟江湖,自此眼中只有钟江湖一人,只有钟江湖是色彩明丽的风景,其他女子皆是黑白呢。 “看不出来么?爱的印记。”端木彻凑到了广蒙世子的耳边,轻声说道。 广蒙世子一阵沉默,脸色极其复杂多变,手中的大海碗掉落下来的那刻,端木彻准确地接住了:“愣神什么呢?多好的海碗啊,打碎了多可惜。” 广蒙世子的心里各种酸楚,爱情里,有时候真的是讲究先来后到的。 第194章 胆儿有点儿肥 正愣神的当口,钟江湖和端木彻,已经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钟江湖将大红吉服送进了阿丰的手里,说道:“阿丰,你试试合身否?” 阿丰回房穿上了吉服,果然合身。 大家忙碌到了后半夜,只在黎明之前,才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这场婚礼的特殊性,阿丰是入赘到妮妮原来的夫家,所以天亮的时候,新郎官阿丰由几个同村的好友陪同着,将自己家里的一些日用物什带到妮妮家。 钟江湖端木彻和广蒙世子,总共凑了四两银子,作为喝喜酒的礼钱,送给了阿丰。 起先阿丰不收,说如果没有钟江湖和端木彻他们的帮忙,恐怕他不能顺利地将妮妮娶回来。 推了好几次之后,阿丰最终盛情难却,收了下来。 端木彻的马,扎了红色的彩绸,借给新郎作为座驾,而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同骑着一匹马,最惨的是广蒙世子,只能和阿丰的几个好兄弟,坐在一个大爷赶的牛车上。 广蒙世子坐在牛车的末尾,牛跟着队伍往前走,它的尾巴不停地晃动着,抽打在了广蒙世子的身上。 这一路上,广蒙世子和牛尾巴较上了劲。 牛尾巴吧嗒抽打到他的身子时,他将牛尾巴撸开去,还没有消停一会儿,牛尾巴又抽甩在了他的身上,如此往复,这让端木彻烦透了。 一路上,他看着同骑一匹马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卿卿我我,再看向被牛尾巴不停欺负的自己,简直心都碎透了。 这一路上,鞭炮声和锣鼓声不断,有一个年老的妇女拿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些昨晚新做好的芝麻糖块,纷发给路上看热闹的人,寓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意思。 一路上,同骑着马儿的端木彻和钟江湖在漫天的锣鼓鞭炮声里耳语。 “湖湖,这种感觉,我仿佛又成了一次亲。”端木彻感叹道。 “嗯?”钟江湖的眉心拧起了,“难道你还想再成一次亲么?” 钟大小姐不高兴了,简直有点儿柳眉倒竖的意味。阿彻怎么可以再想做新郎?胆子也太肥了一点了。 “湖湖,我是说和你再成一次亲,将我们的婚礼办得更加盛大。”端木彻在她耳边温柔说道,“湖湖,在我们的那个时空,有一种婚礼的仪式,叫做西式婚礼。” “什么叫做西式婚礼?”钟江湖觉得好奇,轻轻侧脸问端木彻。 “西式婚礼就是,新郎要穿精致的燕尾服,新娘要穿漂亮的婚纱,然后新娘的婚纱下裙摆,要由花童在后面牵引着。湖湖,我们生一对可爱的小宝宝,一儿一※女,到时候,让儿子和女儿一起给你拉婚纱的下摆。” 钟江湖在端木彻的描绘里,幻想着那动人的一幕,心里真的有了要和端木彻两人生一对儿女的想法。 “咳咳咳!”看着两人这么亲昵,牛车上的广蒙世子咳嗽起来,意思是钟江湖是一个男子打扮,两人这样蜜里调油,真的很让人感到不习惯。 端木彻自然明白广蒙世子的意思,不过,他并不理睬广蒙世子,依然故我。 很快,到了妮妮家的门口。 妮妮家的门口,早有了老大婶充当的喜娘,喜娘拿出了一大捆干枯的芦苇条,将芦苇条铺在门口。 等穿着大红吉服的阿丰一下马,喜娘就让阿丰的双脚在芦苇条上走过,并且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按照村子里习俗的寓意,这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一方乡土一方规矩,钟江湖觉得有意思,也顺着那芦苇条走,跟在了新郎官的身后。 喜娘又拿来了一双新布鞋和一只火盆。 “穿新鞋,走新路,安庆富足,夫妻共享福。”喜娘让阿丰将旧布鞋脱了下来,换上了新的布鞋。然后穿上了新布鞋,朝着火盆上跨过去的时候,喜娘又喊道:“跨火盆,今后身强体壮,生活红红火火不用愁。” 跟在阿丰后面的钟江湖觉得好玩,也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微微一笑,他也学着钟江湖,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一直在愣神气恼的广蒙世子猛然回过神来,见端木彻和钟江湖都跨了火盆,以为这是规矩,所以他也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可是,他的长袍不小心拖进了火盆的炭火上,差一点儿烧了起来,吓得他连忙弯腰去灭火。 等到一众人进了妮妮家为了成亲而搭建起来的窝棚,看到窝棚中放了十几张从乡亲那里借来的桌椅板凳,很多来喝喜酒的乡亲都坐在那里等候着看新郎和新娘拜堂成亲。 房间里的妮妮,已经有上了年纪的村妇帮她梳好了头发,妮妮的娘家人也赶了过来。 妮妮母亲叮嘱妮妮,一定要和阿丰相亲相爱,相敬如宾。 并且要孝顺好婆婆和阿丰的父亲。 沉浸在幸福里的妮妮连连点头,趁着没人,妮妮的嫂子偷偷塞给妮妮一张方子,神神秘秘说道:“照着这张方子上抓药材,夜里和阿丰多多恩爱,若是无差错,保证你和阿丰会喜得贵子。” 妮妮听了之后,脸儿红红的,将方子塞在了枕席之间。 这时候,喜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红盖头。 “新娘子,新郎已经到了,大伙儿都等着你们拜堂呢。”说着,喜娘将那块红盖头盖在了妮妮的头上。 喜娘扶着妮妮走了出来,来到了搭起的窝棚里。 这时候,妮妮的婆婆和阿丰的父亲作为两方的家长,已经高高坐在了椅子上。 等候着妮妮和阿丰来叩拜。 按照规矩,由村里年纪大的男性村民做了司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司仪喊道。 然后,新人被送进了洞房。 众多乡亲都入席了,等着吃喜宴,有村童在人群间穿梭嬉闹。 而跟着阿丰来的那帮小伙子也没有闲着,他们都没有成亲。 在来老树洼村之前,这些小伙子已经在暗处商量好了,那就是在老树洼村上找一些中意的丧夫女子,学着妮妮和阿丰的模式,结成连理。 所以这些小伙子的眼眸,在来参加妮妮和阿丰的女子之间搜寻。 “阿大,这个不错,我喜欢。你别和我争。”王小二指着一个丧夫女人说道。 “这个不错,虽然带个孩子,但是她愿意嫁给我,不嫌我家没地是个穷鬼的话,我会和她一起抚养孩子,将孩子当成亲生的。”另外一个小伙子说道。 有两个小伙子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两人都觉得苦恼,最终不得不选了幼稚的办法,划拳定输赢。输的那个自动放弃。 孟家村的这帮小光棍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比新郎官还要起劲。 第195章 古代版非诚勿扰 很显然,村长是这次婚礼上最权威的人,他端着粗瓷碗接受各处的敬酒。 “村长,能过来一下么?”钟江湖将村长叫到了一旁,将孟家村那些未娶妻的小伙子们的心愿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吃了一惊,原先他让阿丰和妮妮成亲,思想算是挣扎了很久,但是现在孟家村的那帮小子居然…… 不过,村长想起了刚才村上寡丧女子投票的那一幕,心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他是管不了,既然自己已经答应村上的寡。fu们再嫁,那就别管她们是嫁到张家村还是孟家村了。 “行!这事儿,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吧。”村长说道。 钟江湖和村长说话时,端木彻端着粗瓷碗走了过来,接口说道:“择一日不如撞一日,村长不如主持一下大局。在婚宴结束之后,办一场短速相亲大会。” 村长想了想,说这个主意不错,所以村长回到了窝棚里,将这事儿对大伙儿说了。 王翠和香芋一伙儿满心欢喜,觉得终于可以再找个依靠,温暖一生地过下去。孟家村的这些小伙子更是欢天喜地,一个个心道,这个钟公子说的话,对于老树洼的人来说,简直是比圣旨还灵验。 “短速相亲?”钟江湖觉得好奇,问一旁的端木彻,“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彻告诉钟江湖,就是男女分成两队,分别花十分钟时间,轮流交错交谈,找出自己最合适的那个人。 “这个很有意思。”钟江湖说道。 “在我们那个时空的都市里,这样的相亲大会司空见怪,没什么好稀奇的,我们叫他十分钟相亲会。”端木彻解释道,“还有很多都市的男女,喜欢去某省电视上一个叫非诚勿扰的节目,就是由二十四位女嘉宾主导挑选合适的男人。” 钟江湖听了,眉心动了动:“非诚勿扰,女子主导择夫权力,听起来很有意思。不如我们也来个非诚勿扰,如何?” “湖湖说的,自然是好。”趁着四下没人,端木彻爱怜地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人走进了喜宴的窝棚里。 村长刚好要宣布短速相亲会,钟江湖对村长说,改成非诚勿扰的形式,并且将中间的内容和村长说了一下。 村长听了之后,目瞪口呆,自古以来,都是男尊女卑的,但这个非诚勿扰,却将女子的权力无限放大了,村长怕自己答应了之后,被邻村人知道后笑话和戳脊梁骨。 “这个……这个……恐怕不合适吧。”村长有些为难。 一旁的王翠她们几个恰好也听到了钟江湖和村长的对话,由王翠带着头,向村长求情。 “村长,顺应民心吧。”一直不说话的广蒙世子这下开口了。 自从广蒙世子要村长将信送给知县之后,村长曾经偷偷地看过信,所以知道他是世子,对他特别恭敬。 一听广蒙世子都这样说了,村长说道:“好,就办那个啥非诚勿扰,我不懂,就看钟公子你们几个了。” 很快,大伙儿吃完了喜宴,将桌子收拾干净之后,由钟江湖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三个作为主理人,村长作为帮手,开始了古代版的非诚勿扰。 来报名参加这次相亲大会的,有四十三位女子,四十位是丧夫的女人,三位是本村的姑娘。 而孟家村先前来的是十二个未娶妻的小伙子,得知这里要办新奇的相亲大会,立刻有小伙子骑驴子回了孟家村,又叫来一些未娶的小伙子,一起来参加这个新奇的相亲大会。 隔壁几个村子的未成亲小伙子也听闻了这桩稀罕事,也有十几个小伙子赶来过来。 对于那个时空的事,钟江湖已然没有了记忆,所以这事情,由端木彻主持。 端木彻命参加非诚勿扰的四十三个女人每人领一个号牌,一字排开,排成了一条长队。 端木彻再命人将刚才吃喜宴用的桌子,拼成了一字长条儿,摆放在了女人们的面前,这些桌子上,都放着一只空碗。共有四十三只。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在旁边看着,觉得特别有意思,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村民们一个个都觉得无比的新奇,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邻村也有人在陆陆续续闻讯之后,赶过来看热闹。 等这四十三位女人入场站在一字排开的桌子后面时,端木彻宣布,那些参加非诚勿扰的未婚男子抓阄,依次选出出场顺序。 等未婚男人们都选好了出场顺序,端木彻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有请第一位男士出场。” 立刻,一位神情激动的小伙子走了出来。由于太过激动,这位小伙子走出来,走到这四十三位女人面前的时候,差点儿跌了个狗吃屎。 端木彻继续说道:“这位小伙子给场上四十三位女子的第一印象如何呢?如果你觉得小伙子不错,就留着你面前的碗,相反,如果你觉得小伙子不是你钟意的类型,请将你面前的碗倒扣。说明你不会考虑这位小伙子。” 一听端木彻这话儿说完,两旁围观的村民间起了小波浪,大家都说稀奇,真是新鲜。所以大家议论之后,都瞪大了眼睛,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旁广蒙世子和钟江湖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这四十三个女子,在思考了一分钟之后,其中有一半的人将面前的碗倒扣了。 有一个丧夫女子,倒扣了碗之后,又有些犹豫不决,问端木彻,能不能够将碗放回正面原样? 端木彻说,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希望大家在扣碗的时候,先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这位小伙子,请你自我介绍一下你的情况。”端木彻说道。 这个排在第一号的小伙子就是王小二。 “我叫王小二。”王小二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继续说道,“我叫王小二,家在孟家村,我家里父母安在,我上边有四个姐姐,都嫁到了外村子去了。平时我娘就在家里烧饭洗衣服,我和爹爹两个到外村一些大户家里去打些短工用来嚼食……” 王小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王小二,请你将心仪的姑娘告诉我。”等王小二将那一番话说完之后,端木彻说道。 王小二转脸,凑到了端木彻的耳边,说了心仪女子的号数。 端木彻听到之后,点点了头,然后又对着这没扣碗筷的女人说道:“请余下的姑娘再做出选择。同样,愿意再为王小二留碗的继续留碗,不愿意为王小二留碗的,请你将碗倒扣。” 第196章 这位仁兄很萌憨 那些留着碗的女子们,开始窃窃私语,商量了一阵子之后,有一小半的女子将碗倒扣了。 王小二看着这一群倒扣碗的女子中有他心仪的女子,不由脸色暗了暗,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过,王小二也是个实心实意找女子过日子的小伙子,所以,打算继续寻找合适自己的女子。 “下面,由王小二的后援团为王小二说几句话。”端木彻说道。 王小二派出的第一个是和自己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同村好兄弟。 这位好兄弟有些二,他mo了mo自己的脑袋,憨憨地说道:“呵呵,呵呵,其实王小二这人ting好的,我两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王小二在七岁的时候还尿裤子……” 这位兄弟的话还没说完,在场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有的还笑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全场的气氛乐翻了天。 王小二的一张脸十分尴尬,自己的这位兄弟是来拆台的吧?王小二用眼神示意兄弟闭嘴,哪知道这位兄弟愣头愣脑,继续爆料。 “王小二小的时候,脑袋曾经被驴踢过……所以不会讲话,特别笨,到了现在还没娶到媳妇。咱平时跟他开玩笑,说他的脑袋在小时候被驴子给踢坏了……呜呜呜……呜呜……我还没说完呢。”这位兄弟继续口唾沫四溅的时候,一旁的王小二脸都要急绿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若是不捂住这个兄弟的嘴巴,恐怕他要将他小时候各种糗事全部要曝光出来……什么他小时候被马蜂蛰成了猪头之类的。 “呜呜呜……我还没说完呢。我就说最后一句。”那个兄弟用力掰开了王小二的手,透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位王小二兄弟人特好,谁要是嫁给了他,肯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王小二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位兄弟,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了。 因为这位兄弟在说话的时候,那余下女子,有好几个都将碗倒扣了。再说下去,恐怕要所有的碗都要倒扣了。还好,总算还留了几个女子没有扣碗。 接下来,出场为王小二讲话的是王小二的大姐。 “我家小二人很好,很实在,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会疼人。”王小二的姐姐说道,“四年前不是闹饥荒么?家里粗粮都紧缺,外面的草根和树皮都被剥光啃光了。一家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小二总是吃得很少,干脆要么说不饿,在外面吃过了。其实,他都是省着给家人吃的。有一次,因为太饿,小二都被饿昏了。你们说说,这么体贴爱护家人的一个小伙子,你们谁要是嫁给了他,他会对妻子不好么?” 众村民听了之后,都议论纷纷,对着王小二竖起了大拇指。 王小二的姐姐继续说道:“我娘家虽然很穷,但是我夫家先前借着弟##弟家几两银子,如今还了我弟##弟家,那么翻新房子和添置一些小家什应该够了。希望有姑娘能够看上我弟##弟。” 王翠说完的时候,那留碗的几个女子中,又有女子将碗倒扣了。 最后,只剩下两个女子的碗是留着的。一个是香芋,一个是王翠。 两个人都觉得王小二不错。 “阿彻,这钟场面怎么办呢?”钟江湖问端木彻。 “那自然是让王小二自己选了。”端木彻说道。 “现在,由王小二选择与自己过一生的女子。” 端木彻说道。 这时,王翠和香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们不知道王小二会选择谁。 两人的位置,是在一起的。所以,王翠低声地对着香芋说道:“大嫂子,不管王小二选的是谁,我们都要给对方加油鼓劲。” “嗯,不管选谁,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接受和祝福对方。”香芋在王翠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时,众人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了王小二的身上。 王小二看着香芋和王翠两个,咬了咬唇,说道:“我放弃选择。” 众人一片哗然,王翠和香芋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两人都是一阵失落,不过,在失落过后,两人都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对她们来说,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王小二不选她们两个,是她们的缘分还没有到。 王小二钟意的女子,在第一轮就倒扣了碗,所以王小二有些失落,但是后来一轮选下来,确实没有他觉得可心的女子,至于王翠和香芋两个,倒不是说她们不好,而是他觉得他和她们两个都不大合适。 所以,王小二这一次,没有选到媳妇。 第二个上场的男人,是阿大。 也是孟家村的。 阿大虽然是个农民,但是长得人高马大的,又有一张讨喜的脸,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第一轮,这些女子对阿大的印象很好,没有一个是扣碗的。 端木彻也问了阿大心仪的女子。阿大凑到了端木彻的耳边说了,端木彻点了点头。 等到阿大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个女子拿起手里的碗,在桌子上击打了起来。 “砰砰砰!”清脆的声音响起。 按照规则,这个女子敲碗,是请求场上的这位男子将她带走。 这是一种大胆的表达行为,所以大家都议论纷纷,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阿大的眼眸里,闪现着激动的光芒。他激动得抓住了自己的衣角,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真是心有灵犀。”端木彻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什么心有灵犀?”一旁的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一同问道。 “因为阿大刚才选的心仪女子恰好是她。二十六号。”端木彻的眸光里,也有着些许的小兴奋。 “现在,阿大,你愿意牵着26号的手,无论疾病或者是贫穷,都愿意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吗?”端木彻问道。 阿大的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的手脚都有些颤抖,难以抑制情绪地说道:“我愿意!” “好,愿意的话,上去牵二十六号。”端木彻说道。 阿大上去,将二十六号女子的手牵了起来。 当他们两个牵手的时候,场上所有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啪啪啪啪!” “大喜事啊!大喜事啊!” 那些参加的女子,有的替二十六号找到了幸福而激动;有的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二十六号般的好运;有的则是因为感动,而掉下了眼泪来。 接下来,又成功了几对。 性格爽利,敢爱敢恨的王翠,勇于表现,主动提问,终于也找到了自己归宿。 这一场飞非诚勿扰的相亲会,举办到了下半夜才结束。由于太新奇和精彩了,到了下半夜,新郎阿丰和新娘妮妮因为好奇,都披上了衣服,走出来看热闹。 第197章 腹黑世子的温柔 “这下老树洼村不再是苦气沉沉的寡##妇村了,会变得欣欣向荣。”妮妮的眼睛里含着湿##润的雾气,扭头对身旁的阿丰说道。 “这都要谢谢钟公子及那两个公子。要不是他们,咱孟家村的这些小伙子铁定还是娶不到老婆,而老树洼村,肯定依然是个不见笑声,哭泣沉沉的寡##妇村。”阿丰说道。 非诚勿扰结束之后,端木彻和钟江湖等人,回到了牛婶的家里。 这一次,钟江湖独睡了一个房间,端木彻和广蒙世子合睡一间房。 “好困,你们也早点休息吧。”钟江湖打了个哈欠,就回了自己的房中。 而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两个人坐在了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湖湖在买吉服的路上做了什么。”冷不丁,广蒙世子酸溜溜地冒出了这一句。 真的是很酸。 这样没水准的吃醋语句,居然是从高贵的广蒙世子嘴巴里冒出来的。这很定让很多认识广蒙世子的人惊得掉了眼珠子。 端木彻噗嗤一笑:“这是我们两夫妻的事情。世子你似乎太多管了。” “两夫妻又怎样,我说过,只要湖湖还没老得进了棺材,我依然可以守护她。”广蒙世子口硬地说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广蒙世子没有说“只要湖湖还没老得进了棺材,我依然可以成为她的丈夫。”广蒙世子用了“守护”两个字,其实,这是一种心理的折射,他也知道,他要将钟江湖从端木彻的手上抢走,那是很渺茫的。 端木彻的眼眸闪了闪,作为男子,他深深感觉到了广蒙世子眼里对钟江湖的那种痴情。 有时候,对于这个牛皮糖似的情敌,端木彻确实有些气恼,但是,有些时候,他又很欣赏广蒙世子的眼光,湖湖这样的女子,就该有很多优秀的男子来爱慕。 “找到了阿进之后,我和湖湖会回苏隶府,难道世子会跟着我们回苏隶府一辈子么?”端木彻问道。 广蒙世子一愣,这个问题,似乎触痛了他心弦。是啊,如果端木彻和钟妹妹找到了阿进,那么他怎么可能还能跟着他们一起呢?怎么可能天天见到钟妹妹呢? 所以,广蒙世子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一时半刻,找不到答案。 两个有着绝美容颜的男神,这刻都沉默了,各自怀着心思。 “啊呀,洗脚布忘记拿了。”这时,两个男神都听到了隔壁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听得出来,钟江湖是在洗脚而忘记了拿洗脚布。 “我去帮她拿吧。”两个男神同时站起了身子,又同时说道,然后两人都愣怔了一下。 端木彻的唇角微微一勾:“广蒙世子,你去帮湖湖拿吧。” 对于端木彻的慷慨,广蒙世子愣怔了一下。 端木彻为何这样大方?不像以前那样争风吃醋了呢? 端木彻的这种大方,反而使得广蒙世子觉得有些不安了。不过,广蒙世子不会将这些表现在脸上。 广蒙世子英ting的眉心皱了皱,然后站起了身子,走过茅草屋的过道,茅草屋过道上有一根晾晒洗脚布的绳子。 广蒙世子拿了一块干净未曾用的棉布,敲了钟江湖的门。 坐在chuang沿上,将两只脚浸泡在脚盆里的钟江湖抬头看到了广蒙世子。 “谢谢你了,世子。”钟江湖说道。 广蒙世子来到了钟江湖的身边,将手中的洗脚布递给了钟江湖。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世子,阿彻睡了没?”钟江湖问道。 广蒙世子心里一阵灰暗,钟江湖一开口就是端木彻,她满心满眼都是端木彻。 “还没。”广蒙世子幽幽说道。 “世子,你困么?”钟江湖问道。 “不困。还没没有睡意。” “那好,我们能聊聊天么?”钟江湖问道。 广蒙世子的眉心动了动,想到了端木彻的慷慨和钟江湖的挽留聊天,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广蒙世子的心忧伤了一下,点了点头。他随身拉过了一条长板凳,坐在了钟江湖的面前,他低垂着眸子,看着木质脚盆里钟江湖那白##皙的双脚,而她的视线焦距,却是很飘渺,因为他想得太多。 “世子,你喜欢怎样的女子?”钟江湖问道。 这个问题,让广蒙世子心里又是一阵不淡定。 他本想看着她的眼眸,告诉她,他喜欢像她这样的女子,但是话语到了口边,他又吞咽了回去,而是用一种淡淡的声音说道:“这样的事情,没有标准可以衡量的,遇到合适的,才是最爱。”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世子你肯定会找到合适的恋人,但是有时候,在爱情里,钻牛角尖是行不通的。” 广蒙世子的心一顿:难道端木彻将自己喜欢钟江湖的事情告诉了钟江湖?端木彻虽然视他为情敌,但是以端木彻的人品,既然答应过他不会告诉钟江湖,那么他肯定不会说的。钟妹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是从他的日常眼神行为里,看出了端倪,所以才用这样婉转的方式,来告诫他。 广蒙世子的心绪复杂,内心的疼痛是难免的,他沉默了半刻,眸光看着钟江湖泡在木桶里的双脚,变换了话题,痴痴叹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生下来,我就是锦衣玉食的世子,从来都是下人将我伺候的好好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从不懂得去照顾人。就像洗脚这样的事情,也是由丫头帮我做的,今天我想要帮你洗一下脚。” 说着,广蒙世子俊朗高大的身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轻轻蹲在钟江湖洗脚的脚桶边上,将一双修长高贵的手伸进了洗脚木桶里,抓住钟江湖的纤细的脚,轻轻洗着。 钟江湖一愣,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广蒙世子已经这样做了。钟江湖将脚缩了缩,但是却被广蒙世子紧紧地抓住了,她退缩不开去。 钟江湖不再退缩了,她是个懂得分寸的女子,知道自己如果一退缩,会使得广蒙世子更加难堪。 正如广蒙世子猜想的那样,在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中,钟江湖发现了广蒙世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又从端木彻和广蒙世子那种明争暗较劲的点滴中,猜想到了一些。 所以,钟江湖打算委婉地提醒广蒙世子。 当广蒙世子黯然扯开话题的时候,钟江湖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得要让广蒙世子用时间来消化她的话语,逐渐醒悟过来。 广蒙世子仔细地帮钟江湖洗好了脚,又用干净的脚布,捧着钟江湖的脚,仔仔细细地搽干了。 第198章 做人要留些余地 钟江湖对着广蒙世子看了一眼,广蒙世子微微一笑,而唇角的笑意,有一丝的满足和一丝的悲伤。 广蒙世子起身,回了和端木彻住的那间屋子。 端木彻正坐在chuang头打坐,他听到了广蒙世子走进来的声音,他从他的脚步声里,听到了一丝沉重,想必,湖湖察觉了广蒙世子的心声,暗中提醒了广蒙世子吧。 端木彻装着不知道,洗漱了一番之后,躺在了chuang上,而广蒙世子躺下来之后,反反复复,一##夜未曾合眼。 到了第二天,钟江湖等人要启程,老树洼村的村长一再挽留他们多住几天,钟江湖等人说有要事,不敢太多逗留。 临别前,老树洼村的村民都送了钟江湖等人一些路上吃的玉米面饼子之类的食物。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行人,朝着广王爷用来盖王府采罚木头的深山而去。 几日之后。 行到了快要接近深山的地方,在路上的一个歇脚小店停留了下来。 店家养了一头肥猪,正好刚刚宰杀。 钟江湖三人很久没有吃到荤腥,闻到了肉香,自然被激得口水直流。 店里有十来个南来北往的客人,大家都争着要吃猪肉,但是店家却说,自己家的小儿子要办喜事,这半只猪是要送到女方家里去当做彩礼的,所以只能卖半只。 这十几个客人都掏出银子,放在了店家的手里。 “我要十五斤,放上香叶八角和茴香,汤水要烧得干干的,好让我带在路上吃。”一个粗矿大汉对店家说道。 “我要十斤,我也是要带着路上吃的,烧好后,帮我用干荷叶给包起来。” “我要一斤,只在店里吃。” 一时间店内因为这半头猪而乱纷纷。 这个年头,按照律法,宰杀耕牛是触犯律法的,但是乡间产猪的数量也十分的少,所以大家都比较稀罕猪肉。 广蒙世子掏出了一些银子,送到了店家的面前:“店家,给我们蒸四斤猪肉,两斤堂食,两斤打包带走。” “哎呀!哎呀!”店家为难了,“客官们,我只能出售半只猪,不够你们分的。各位客官想办法匀一下,怎么样?” “匀什么匀,我就要这么多,一星半两都不能少。”那个粗犷的汉子一瞪铜铃似的眼睛,欺凌弱小似的,用凶悍目光巡视着店中其他的客人,凶冷地说道,“既然店家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帮店家选一选,一些客人就不用吃肉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都双手抱xiong,看着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看他接下来会出什么幺蛾子。 男人欺凌弱小地看着众多食客,专门指着一些弱小单薄或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斯文人(比方端木彻广蒙世子之流)。 “你……你……你……还有你……还有门口的那三个……你们就不用吃肉了。就这么办!”粗犷男人自以为是地说道。 他霸道的行为,到将店家弄僵在原地了。 “凭什么我们不能买肉吃?我走了几天路,走的都不是大道,没遇到像模像样的店铺,所以一直没吃到什么荤腥,现在我两腿虚虚的,我必须要吃点肉才能生力气。”一个满脸风尘的小个子很委屈地说道,继续挤上来,要买肉。 其他被那个粗犷大汉点到名的男客们(除了端木彻钟江湖他们之外)这些人都挤了上来,他们都很是不服气:“是啊,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买肉吃,我们又不会少店家一分钱。” 说着,这些被粗犷男人点名的客人,都朝着粗犷男人围了过去。表示愤慨的情绪。 一旁观看的钟江湖道,“看来,一场冲突是难免的了。” 果然那帮被点名的食客朝着粗犷男人围过去的时候,粗犷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顺手抄起了店家搁放在一旁的扁担,呼呼地舞了起来,扁担将一些食客打得七颠八倒,叫声四起。 见那些食客都吓得避逃开去,有的严重一些,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之后,粗犷男子一手抓着扁担,将扁担在身旁一竖,典着肚子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你们一群没有用的人,还想吃肉?****还差不多。” 店家吓得已经躲在一旁没了主意,这时候,这一群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食客又不死心地聚在一起,他们看向了端木彻彻和钟江湖等人。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不知道被欺负的时候,要团结一心么?”其中一个说道。很显然,他们是嫌钟江湖他们三个人作壁上观,没有一起对付粗犷大汉的意思。 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还没有开口,那个粗犷大汉拧着眉心不怀好意地看着三人。 “三只细皮嫩##肉的软脚虾,有本事来啊?我用一只手对付你们三人。要是你们赢了,我就分你们点肉,要是你们输了,哈哈哈,那我就把你们的shi打出来,哈哈哈……” 这个粗犷大汉十分狂妄嚣张。 钟江湖淡淡一笑:“看这位兄台,也是在江湖上走的人,自然知道,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做人要留三分退路。” “呸!退个屁。老子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轮不到你这个小白脸教训我。”粗犷大汉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举着扁担,朝着钟江湖打来,决定要收拾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脸后生。 一旁的端木彻和广蒙世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的,他们一左一右,几乎如同闪电,来到了粗犷男子的左右,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分别抓住了粗犷汉子的两条胳膊,只听咔嚓一声,粗犷汉子的两条胳膊同时被拧得脱了臼。 粗犷汉子手上的扁担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两条胳膊软塌塌地垂挂了下来。显得十分突兀,像不是连在他的身上一般。 “嗷!”粗犷汉子像杀猪一样,大声嚎叫起来。 “哎呀,不好了,官兵来了。”店家忽然大叫起来。 顿时,小小的店里更加乱了,有人四下逃窜,但是齐刷刷的脚步声更加近了。 一群二十几个人的官兵冲到了店里。 “真大胆,竟敢聚众群殴,这是违反我朝律法的,给我统统都抓起来。”为首的一个官兵一挥手,将食客们纷纷抓了起来。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等人,也被抓了起来。 钟江湖看了看广蒙世子,世子在钟江湖的耳边说道:“从官兵的服饰判断,是父王手下木工制作场的兵士,跟着他们,我们就会到目的地。” 原来如此,所以广蒙世子这样不急不躁,看来,广蒙世子是不想暴露身份。 那就跟着这些官兵走一趟吧,只要能够找到端木进就行了。 所以,端木彻和钟江湖等人没有反抗,任由官兵带走。 第199章 进入良木村 所以,钟江湖一行人,被这些官兵带走,带回到了行军营里。 钟江湖他们三个,和其他食客一起被捆绑着,关在了同一间房里。 “真是倒霉……”这刻的粗犷大汉被绑着,两条膀子依然耷拉着,他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一眼,“兄弟阵达,刚才咱算是不打不相识。” 这位陈达现在和端木彻钟江湖等人交起朋友来了。 “欺凌弱小,这可是在给江湖人士抹黑啊。”钟江湖说道。 陈达嘿嘿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兄弟我最近心中事不顺,所以脾气粗劣了一点,下次定会控制,怎么样?交个朋友吧。” 陈达虽然凶悍,但是却也是个爽利豁达的汉子。 钟江湖和端木彻等都对陈达报了名字,只有广蒙世子没有开口。 “唉!这位兄弟,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啊?”陈达再次问道。 这时,门外走进来四五个官兵,为首的一个看到广蒙世子的脸,他愣怔了半响,才有些犹犹豫豫地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广……” 广蒙世子冷峻的脸看为首的那个官兵,示意他不要说穿。 这个官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这才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曾经见过两次的广蒙世子。 “哦!原来是小广。”陈达哦了一声,说道。 “住嘴!这小广也是你叫的么?”那个官兵听到后,伸出脚,要去踢被绑住的陈达,当他看到广蒙世子愠怒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的马屁拍错了地方。 现在,这个官兵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广蒙世子的身份,所以,他想了想对着手下说道:“将这位公子请走,我有事要问。” 他用了个请字,然后手下将广蒙世子带走了。 一出那间房子,那个官兵就噗通一声跪倒了下来,打着自己的耳光,“世子饶命,属下该死,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是世子,让世子受委屈了。属下真该死!” 广蒙世子摆了摆手,叫这名官兵起来。这名官兵又要通知管辖此处军营的将军过来。 但广蒙世子摇了摇手,叫这名官兵不用声张,也不要将他的身份公开去,不用去告诉上面的管辖将领。 “你们将这些斗殴的食客抓来,要做何种惩罚?”广蒙世子问道。 “这些斗殴的食客,会被罚两个月的拘役。这两个月之中,他们会被派遣到前面山脚下的伐木场做事。”官兵回答道。 广蒙世子点了点头,要官兵对他像平常人一样,也将他罚去山脚下的伐木场做事。 “这个……这个……属下就是浑身生满了胆子,也是不敢的。”那个官兵说道。 广蒙世子让他不要顾虑很多,另外,广蒙世子让官兵稍微暗中照应一下端木彻和钟江湖。特别是钟江湖。 官兵点头。 在众人被关押的那间房间里,被捆绑着的陈达还在不停地说道:“那个广兄弟和官兵好像很熟,似乎认识那个官兵,而且似乎很有来头。这个广兄弟,肯定是被官兵放了。他真是有些不够义气,怎么能丢下咱们呢。” 见陈达喋喋不休,钟江湖和端木彻并不理会他,他们只是眯着眼睛养神。 “喂,两位兄弟,你们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出不去啊?”陈达急了,问道。 “急什么,总能出去的。”钟江湖懒洋洋地说道。看刚才的那副情景,那个官兵已经认出了广蒙世子,一会儿时间,说不定她和端木彻两个,也会被官兵客客气气地请出去。 正想着,只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广蒙世子和那个官兵又回来了。 “在座的各位都听好了,由于你们触犯了我朝的律法,所以判你们拘留两月,赶往拘留场地劳动。”官兵宣布道。 这些食客听了之后,直喊冤枉,他们都是路过的客人,都是要去办事的,现在被官兵拘役起来,耽误了自身的事情,可是事到如今,都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房间内,怨声连天。 “他娘的,这是摊上了什么事了。老子真够倒霉的,不过,老子闲来也没事,去看看那个广王爷的什么伐木场地也不错,就当消遣了。”陈达骂骂咧咧地说道。 “把这个手臂脱臼的带下去,找大夫将他的双臂按上。”先前在外面,广蒙世子已经吩咐过那个官兵,帮陈达按手臂了。 陈达出去之后,由大夫,将他的手臂按好了,就这样,钟江湖等人和这些斗殴的食客一行人,被送到了深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叫良木村,靠山而居,总共有两百来户人家,都是靠山生活的人家。 这些人家会在山上种些果树,平时采摘一些山货和药草,或者会些武力的,会打些野味去山外面的小镇子上换吃食银子。 而如今,广王爷要在离良木村不远的一块风水宝地上盖新王府,这到让附近良木村的村民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 村子里的壮劳力,都被广王爷的手下召集起来去做工,有的上山寻觅尚好的木料,有的则是留在村子不远处刚刚修好的伐木制工场地做工。 附近一些稍微有些名气的木匠手艺人也纷纷在木工制作场地做事,加上官兵们陆陆续续将一些犯了错的人送来做工,所以木工制作场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之前,广蒙世子没有来过这里,所以,这里的官兵没人能认识广蒙世子。 钟江湖和陈达这批因为在店中斗殴的人,纷纷被指派了所要做的工作。 陈达被派到山上去看守砍下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运下来的木材。 由于那个官兵的暗中照应,钟江湖等人的工作都算是比较轻松的。 端木彻被指派在木工制作场上,将一些工匠师傅做下来的边角小木料堆放在一起,又将一些锯齿锯下来的木屑清扫堆放,基本也就是个清洁工。 而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则是在木工制作场的饭堂工作。 饭堂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大窝棚。 窝棚里有一副副用木质边角料做成的桌椅,供给这些匠人和做工者吃饭时使用,而窝棚的一小半空间里,则是放着二十几口临时搭建的大锅,还有十几口大水缸,就是厨房了。 钟江湖被指派洗菜切菜,广蒙世子则被指派到一口锅前烧火添柴火。 广蒙世子可以坐着做事,钟江湖则是要站着做事的,所以广蒙世子要和钟江湖换。 但是刚一换,广蒙世子在切青菜的时候,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他可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世子啊,怎么可能会做这些呢? 所以,最后钟江湖和他还是互换回了工种。 第200章 厨房里的闹剧 为了方便起见,钟江湖仍然称呼广蒙世子为广兄,而广蒙世子则称呼钟江湖为钟贤弟。 “广兄,你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在厨房里,趁着四下没人,钟江湖在广蒙世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她也知道,广蒙世子不愿意暴露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 钟江湖轻轻哈出的气,喷洒在广蒙世子的脖上,轻轻的,温热的,引得广蒙世子的心里一阵起伏,不由又后悔起当时钟霸道酒醉后要他娶钟江湖,他怎么就没答应呢?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买,而时光也是不能倒退回去的。 那夜,他帮钟江湖仔细地洗了玉足时,钟江湖委婉地提醒和拒绝了他。 但是,广蒙世子真的不想要这样放弃。他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若这一次还是换不来钟江湖的心动,那么他就真的该选择远远地守护她,不去打扰她了。 “嗯。只有这样,才会将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事情,看得更加清楚。”广蒙世子说着,继而又补充道,“现在我们可以逐渐打听端木进有没有在木工制作场地做事了。” “嗯。”钟江湖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喧哗,是一个十分欢脱的女声。 “哈哈哈哈!找俊相公喽!找相公喽!” 声音虽然无比的欢脱,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米妹,别乱跑,给我回来。” “米妹!米妹!快跟我回去!” 这个嘻嘻哈哈的女声里面,夹杂着两个苍老无奈的声音。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以及厨房内的其他做工者都竖起了耳朵,听其声,就能想到场景:这个嘻嘻哈哈的女子在前面疯跑,那两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追赶。 “咦!我的俊相公呢?我的亲亲俊相公到哪里去了呢?”这个女声闯了进来。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等人抬头:那是一个身材苗条的村姑,穿着一身蓝碎花的衣衫,脸上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了眼眉,但是从五官轮廓来看,这个姑娘在洗干净了脸之后,是一个清秀的女子。 这个姑娘的头发用和衣衫同色的束发布条束着。也许是刚才的奔跑,大缕大缕的头发从束发带里跑了出来,乱七八糟地扶在她脸上。 这是一个疯了的女子。 钟江湖的脑海里刚产生这个念头时,就听到一旁的切菜大婶们的谈话。这两个大婶正是良木村的村民。 “哎呀,武有余的媳妇儿又发疯乱跑了。”一个大婶说道。 “是啊。真是作孽。”另外一个说道。 这时,这个叫米妹的疯女人来到了广蒙世子和钟江湖的面前,拨弄开了扶在自己脸上的乱发,看不清颜色的脸上,眸子里闪着异常的精##光,她一下子抓住了广蒙世子的手,大叫了起来:“你长得可真俊啊!娘亲说了,长的俊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是坏人。你是好人么?如果是好人的话,就带我走吧,带我去找我的俊相公……好不好……好不好……” 米妹越说越激动,抓住了广蒙世子的手,声音尖利起来,一时之间,广蒙世子真的没有了下策,头脑都懵了。 这时候,身后两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米妹,你少在这里丢脸,快给我回去。”那两个苍老的声音,是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年男女,女的满脸皱纹,男的头发几乎全部花白了,脸上更是皱成了菊##花,他瘦弱的身子已经佝偻成了虾米。 看这对老年男女长得很像,就知道不是夫妻,而是兄妹之类的。 果然,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在旁边两个大婶小声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一对老年男女是良木村的村民。 两人是姐弟。 姐姐人称武大婶,因为从小有羊癫疯的毛病,所以一直没有嫁出去,弟##弟叫武有余,在山上种了一些果树和一些粮食讨生活。 钟江湖心里寻思,这个武有余和这个米妹的岁数相差也太悬殊了。 武有余都可以做米妹的爷爷了。 钟江湖看向缠着广蒙世子的米妹,听她的口音,也不像是良木村的原住民。 “米妹,快给我回去。”老头子武有余一把掰开了米妹抓握##住广蒙世子衣服的手,将米妹狠狠地一推。 米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原本的束发带更是松开了,一头乱发完全铺陈开了,遮了她满脸。 “快点,快点将她捆回去。”武大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细细的麻绳,递给了武有余。 老姐弟两个要上来捆米妹,厨房里那些良木村的村民们,竟然没有一个来劝的。 俗话说三岁看老,从小跟着豪爽的父亲一起生活,对于看不惯的事情,钟江湖总是会一副热血心肠,及时插手。 钟江湖刚要走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米妹满地打滚起来,她乱踹乱蹬,口里还朝着上来的武大婶和武有余两姐弟吐唾沫。 “你这个老头子,身上臭臭的,我不要你,我要的是我的俊相公。我要去找我的俊相公!” 米妹更加发疯,一时之间,武家的两姐弟近不了她的身子。 “我家的俊相公可好看了,长得高高的,性格可好了,不要问我他的名字,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其实,他叫端木进。”米妹一边在地上胡乱地打滚乱踹,一边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钟江湖听到端木进三个字之后,一惊,立刻走到米妹的身边,但是米妹踢打的动作太疯狂了,钟江湖不能靠近她。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相公叫端木进呢!就是你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说的。把我的嘴巴撬开了,我也不会说的。”米妹说道。 果然没听错,米妹说的是端木进是不是阿彻的弟##弟呢? 钟江湖蹲在米妹身边的说道:“你说的那个端木进我认识。他是不是有这么高,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眉毛很浓,左边眉毛边上,有一粒小小的黑痣?爱穿蓝色的衣衫?” 米妹听了之后,忽然之间不打滚乱踹了,一股脑爬起来,扑到钟江湖的面前,脏兮兮的双手抓住了钟江湖的手。 “是他。是他。你说的就是我的俊相公。”米妹变得十分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变得嘶哑,“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是不是你把他藏在哪里了么?” 这个时候,一旁的武有余姐弟两个才醒过神来,武有余举着细绳,从后面轻手轻脚走过来,要套住米妹,将她带走。 他一边上前,一边对着钟江湖直瞪眼:“你这个后生好没道理!怎么可以这样带坏有夫之妇?快闪开,我要带走我媳妇儿。” 第201章 疯姑娘从哪里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他去找我的俊相公。”米妹躲到了钟江湖的身后。 “米妹,你先回去。你的帅相公叫你先回家呆着,他会回来找你的,可不许乱跑哦。”钟江湖转身对米妹说道。 武有余姐弟两个都一愣,原本以为这个白面后生会阻扰他们带走米妹,没想到,后生却是劝说米妹跟着他们回去。 这是他们两姐弟所想不到的。 “哦,真的是这样的么?”米妹痴痴愣愣地看着钟江湖。 “嗯。你在家好好呆着,你的俊相公就会来找你了。”钟江湖又重复了一句。 米妹拍手大笑:“好啊。好啊。我都听你的。我回去等我的俊相公了。” 说着,米妹乖乖地跟着武家两姐弟一起回去,边走还边回头对钟江湖说,可不能骗了她。 等到米妹一走,厨房里的几个人都在议论刚才的米妹。 其中有一个厨子也是别村新来的,不清楚良木村的事情,出于好奇心理,他一边顾着锅里的大白菜,一边问道。 “唉,别看刚才那个疯癫的小媳妇满脸泥污,但是看着模子就知道长的不错。而她的男人却这么老,根本不点儿也不配啊。婶子们给我说说,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 “哟,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到ting喜欢打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的。”一个大婶笑道。 那个厨子憨憨地一笑,一手握着菜铲子,在锅里翻炒着大白菜,一手mo了mo头,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好模样的姑娘,却是个疯子,可惜了。” 一个满脸褶子的大婶不满地撇了撇嘴:“你们男人家,第一眼就是看女人的长相。长相好了,就算是疯子也无所谓。就像这位小伙子,因为想和米妹搭个话,居然顺着米妹的意思,说认识她什么俊相公。哪里来的俊相公啊?” 说着,大家一边干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看着钟江湖。 大家都认为钟江湖是为了哄米妹这个疯子,故意说认识米妹的俊相公。 钟江湖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和广蒙世子一起,静静听着众人继续聊着天。 “婶子,快给我说说那个疯姑娘的事情。”厨子似乎对米妹很是上心,缠着良木村上的婶子们聊米妹。 “这个米妹不是我们良木村的人。”一个大婶说道。 “那她娘家在哪里?”厨子好奇问道。 “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一个大婶摇了摇头,悄悄地说道,“咱良木村也就两百来户人家,大家相处融洽,有的不是亲戚,胜过了亲戚。按照村子里传下来的老传统,村上哪户人家有了红白喜事,全村子的人都会被那户人家邀请去。” 这个大婶一边在砧板上咔嚓咔嚓地切菜,一边继续说道:“也就是在不久前,我们全村的人都收到了武有余的邀请,他说他找了一房媳妇。武有余一直没有娶到老婆,现在已经是年过六十的老头子,他在这个年龄段娶到了老婆,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 “所以,大家都去武有余家去看他的媳妇。原本以为武有余可能会找一个比较匹配的,比方说丧夫的中年寡##妇之类的,没想到,武有余房间里,是一个漂漂亮亮的水嫩姑娘。后来,大家才清楚,这个姑娘虽然漂亮,但是脑子不好使,是个疯子。” “那武有余是怎么娶到这个姑娘的?”厨子又问道。 “据他自己所说,是从一个路过的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总共花了三两五钱银子。”大婶说道。 另外一个大婶接口说道:“你们听武有余胡扯,什么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其实这件事,只有我家男人才清楚。” 钟江湖等一众人都看向了那个大婶,那个大婶见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更加得意了。 “婶子,婶子,讲给我们听听呗。”那个厨子来了劲,笑眯眯地说道。 那个大婶看看门口,似乎确定此刻不会有人进来,她神神秘秘地说道:“那是大约一个月不到的一天早晨,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天气冷得能将人冻出清水鼻涕来。因为要去镇上的豆腐店里做短工,所以我男人起得特别早。他穿着蓑衣,提着一盏防风的灯在雨里走,在黑暗里经过了武有余的家门口……” 说到了这里,大婶似乎要卖关子,不再讲下去了。 “说啊,大婶你快说啊。”厨子等人都来了劲道。 “我男人经过了武有余家门口的小柴草房。见那个堆放柴草的房里,有一丝丝烟雾冒了出来。当时,我男人就觉得奇怪,是不是着火了呢?我男人正要往柴房里走去……”说到这里,这个大婶猛然闭嘴了,轻声急促地对众人说道,“大家快忙手上的活,监工的来了。” 一听监工的来了,厨房里的众人都一声不响,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个个都是一丝不苟的勤劳样子。 大伙儿刚将松散的姿态换成了专注的样子,监工就带着两个小士兵走了进来。 监工背着双手,一会儿过来看看锅子里的菜炒得如何,一会儿又来看水缸里的水有没有满,在巡视了一遍之后,监工丢下一句话,让大家好好干。 等监工一走,大伙儿又活泛了过来。 厨子一边将大白菜盛放到大瓷盘子里,一边催促大婶快点说:“婶子,婶子,快点说,看到武有余家的柴房里有烟冒出来,是不是武有余在烤火,烤着火儿搂着小娘子在快活?” “呸呸呸!你们男人家,满脑子的是什么呀?”大婶瞪视了厨子几眼,继续说道,“我丈夫刚要闯进去,只见武有余端着一只尿壶从睡房出来了。 武有余也看到了一旁小柴房里的烟雾。他走了进去,当时我男人听到了这屋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我男人心想,武有余是一个老单身汉子,哪里来的年轻女人的尖叫声?所以,我男人觉得奇怪,就悄悄儿站在外面,掰开那茅草缝隙儿,朝里面看去,你们猜怎么了?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该不会是一个光腚的大姑娘吧?哈哈。”厨子没个正经起来。 “去!”大婶瞪了他一眼,其他人也开始骂他没正经,大伙想要再听下去。 “原来武有余在自己家的草屋里,发现了一个正在烤火的流浪的年轻姑娘。虽然这个姑娘脑子不好,但是对武有余这样的老单身汉来说,那简直是捡到了宝。所以,武有余对外谎称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实则是他捡来的。这个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武有余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米妹。” 第202章 滴 不是雏儿,是老手 “唉!我怎么就没有武有余这样的运气,能够捡到一个媳妇儿呢?”厨子有些愤愤不平。 “你呀!以为光有张漂亮的脸蛋就行了?这个米妹常常发疯,发疯起来乱踢乱打,十分的怕人。要是真娶了这样的疯子媳妇儿,晚上睡着了,她拿着刀子,将你的头当西瓜切了,那一切就完蛋了。”一旁一个苍老的大叔说道。 广蒙世子和钟江湖都静静听着。 广蒙世子知道,刚才钟江湖将米妹放回去,是不想在刚来的时候,就显示出强势之气,这样很容易引起一些注意,会适得其反。 很快,到了中午时分。 厨房里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几个厨子将大盘的菜和米饭摆在了一起。 那些工匠手艺人都是轮着吃饭的,一批批的工人进来,由厨房的工作人员帮着打饭菜,吃完了之后,再轮换另外一批进来吃饭。 端木彻是最后一批进来的。 “阿彻,饿了吧。”钟江湖帮端木彻打饭菜。 木工制作场的伙食还算不错,在素菜里,可以吃到一些肉丝。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也打了饭菜,大家坐在外面的桌椅上吃饭。 “阿彻,我不喜欢吃椰菜炒肉丝丁,给你吃。”钟江湖将自己碗中的花椰菜肉丝丁全部拨拉进了端木彻的碗中。 “湖湖,这明明是你比较喜欢吃的菜,你看你,最近脸色都有点黄,需要多吃一些。”端木彻将自己的菜全部拨拉到了钟江湖的碗上。 看得广蒙世子心里一阵酸楚。真心很酸啊,如果钟妹妹对他这样,那他该多幸福啊。 “哟,你们两个白面皮的后生这样卿卿我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一旁的一个大婶说笑道。 “哈哈哈哈……” 吃饭的人都笑了,有的噗嗤一声,将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喷洒进了旁边其他人的碗里,弄得别人怨声载道的。 钟江湖和端木彻才意识到,在外人面前,是要收敛收敛。 这时,先前认出广蒙世子的那个官兵,来到了广蒙世子的身边:“广……广……小广,你来一下。” 这个士兵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广蒙世子和官兵走了出去,在僻静处,官兵禀告广蒙世子说道:“回世子的话,属下打听了一下,那个端木进自行逃脱了之后,为了寻访鲁班高人,似乎也来良木村附近,因为据说这附近常常有鲁班高人出没。恐怕这端木进是要这里来拜师学艺了。” 广蒙世子点了点头问道:“查了登记本没有,端木进有没有在木工制作场地工作?” “没有。”官兵答道,“但是他及有可能在附近,或者是进了深山里。” “一有他的消息,就马上通知我。知道么?”广蒙世子对那个官兵说道。 “属下明白。”官兵说道,“那若是有了端木进的消息,要不要让钟和端木两位知道?” 广蒙世子沉默了一下:“先禀告我,由我定夺。” 那个官兵退了回去。 广蒙世子转身,回到了饭堂的窝棚里。 几个人吃好饭菜之后,就又开始工作,直至到了傍晚时分,又在饭堂里吃了饭菜。 接下来,就是安排夜里的住宿了。因为木工制作场的人太多,营地已经没有空的住的地方。 所以,端木彻和钟江湖等人,被官兵安排到了良木村等村民家里居住。 “嘿,就不怕我们跑掉么?”等官兵们一安排好住宿的情况之后,陈达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 “跑?可以跑啊!”一旁的一个男人听了之后,嘲弄地说道,“但是你的档案已经被记载了,你跑了,官府会通过档案文书的递达,找到你的家乡,你的家里,然后罚你一大笔银子。要是在这里老老实实,虽然说是拘役,但也算是有尝劳动,末了会领到几个钱。” “是啊,这样算来,还是老实不跑的比较好。所以,很少有人会逃跑。”另外一个说道。 当夜,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其广蒙世子,被官兵安排到了良木村居住,说来也巧,他们被安排住进了武有余的家里。 官兵将武有余叫了过来,将这件事跟他一说,又说他会领到一些补贴。 开始说的时候,武有余一听有钱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等到他知道要住在他家里的是钟江湖等人时,立刻双手乱摇。 “不行,不行。要不换几个人住我家去?” “少废话啰嗦的,就他们三个住在你家里,有干净的被褥,给他们拿两chuang,听见没有?”官兵一瞪眼,将佝偻的吴有余给吓唬住了。 所以,当晚收工之后,钟江湖等人,在同在饭堂做事的良木村的大婶们的带领下,来到了良木村。 “你们这些小伙子,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可别半夜睡不着,去偷看人家武有余和米妹倒腾恩爱啊。”结了婚的大婶,总是会口无遮拦的开些带荤的笑话。 大婶的这一句话,弄得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一阵不自在。 “对了,你们大多数应该都是雏吧?所以一听到这种事,脸色都变得通红。哈哈哈。”大婶指着端木彻和钟江湖,“你们两个多半是雏儿。” 呃……这个大婶也真够豪迈的。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是含情脉脉。 钟江湖想起了在老树洼村那晚,她和端木彻去帮阿丰买成亲吉服,在半路的草地上,端木彻和她天当被子地当chuang,不知道有多么恩爱**。那时候,心灵和身体都飞升,感官享受美好到了极致。所以,这大婶走眼了,他们不是雏儿,是老手。 而端木彻,自然也懂得钟江湖眼眸里的意思,他对着钟江湖调皮又魅惑地眨了眨眼睛,意思道:湖湖,大婶居然误判说我是雏儿,看来我们得在chuang席间要多多练练了。练得不够啊。 “咳咳咳!”一旁的广蒙世子看不下去了,两人带着情/se眼神的含情脉脉,真的很让他闹心:总是在他面前秀恩爱,是想要看他一口毒血喷洒出来,当场暴毙么? 广蒙世子的咳嗽声,立刻引起了大婶的注意力,大婶又开始评论起广蒙世子来了。 “小伙子,你长得确实没话说,但是大婶是个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不会拒绝桃花的男人,所以,你早就不是雏儿了。唔,你至少已经有过这么多女人……” 彪悍的大婶伸出了十个胖胖的手指头。 广蒙世子差点儿当场气绝。 纵有无数女子痴迷他,但是他却一直还是童子身。 这个大婶什么眼神啊。 武有余的家,是在良木村村口的第一家,靠着大路。 武有余家人口不多,但是房屋却有却有四间,加上一旁那个搭建低矮简陋的柴草杂物房也算的话,就有五间房子。 第203章 今晚怎么睡? “老武,老武,住你家的那三个小伙子来了,你快出来招待一下。”大婶站在武有余家的大门口,冲着里面喊。 不一会儿功夫,武大婶和武有余两姐弟都捧着粗瓷大碗,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稀饭儿,一边走了出来。 武有余见了钟江湖等人,心里自然有些芥蒂,所以站在门口,也没有让钟江湖等三人进去,他沉着一脸皱巴巴的脸说道:“这几位小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留宿我家可以,但是别去招惹我媳妇儿。” “不会。”钟江湖笑yinyin地说道,“刚才在饭堂里,是你们误会了。我是怕米妹更加疯癫,所以才哄她,说什么认识她的俊相公。我和米妹素昧平生的,才认识而已。” 一听钟江湖这样一解释,武有余有些狐疑,半信半疑地说道,“若你们真的要倒腾点什么事情出来,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武大叔,你想多了。我们是想在你家借宿而已,不想惹事,也断然不会惹事。”一旁的端木彻说道。 “不想惹事最好。我弟##弟这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得了个媳妇儿,还指望着能够老来得子,给老武家添香火呢。”一旁的武大婶说道。 “你们都进来吧。”武家两姐弟将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叫进了屋子。 堂屋里有一张木头做的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盘咸菜和一些青菜。 桌子四周围着四把椅子,米妹坐在靠西边的椅子里,歪着脑袋睡着了,她的脸这会子是洗干净了,果然是容颜清秀。一个漂亮的姑娘。 钟江湖的眉心皱了皱,因为她看到米妹坐在椅上,一根绳子饶了无数圈,将她的身子和椅子缠绕在一起,所以,即使米妹醒了过来,也是难以挣脱椅子,只能干巴巴地坐在椅子上。 “现在她睡着了,何不松了她,让她睡到chuang铺上去?”钟江湖很心善,不忍提议道。 见钟江湖关心米妹,武有余有些不开心了,将吃完稀粥的粗瓷碗往桌子上一放,一边抹嘴巴一边说道:“那是咱家的事情,这位小哥,你就不用管了。” “是啊,你们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住宿,咱家的事情,你们问都不要问。”一旁的武大婶也是一脸的防备。 看着这姐弟两个的表情,钟江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问下去了,就mo着后脖子说道:“累了一天了,真想早点休息,烦请武大叔告诉我们,我们睡哪一间房?” 武有余指了指最西面的那间房间:“就这间。家里没有多余的chuang了,我用干燥的稻草给你们铺成了大chuang儿,上面铺了毯子,不过,家里只有一chuang被子,你们三个挤挤,更加暖和。” 一chuang被子? 钟江湖朝着端木彻和广蒙世子这两大男神看了看。只见,端木彻皱起了眉心,而广蒙世子眼波一闪,竟然有了欣喜之色,这种表情,就如同一个孩子知道某件玩具是他得不到的,他在渐渐心灰意冷,不做幻想时,这件玩具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武大叔,能不能再给我们一chuang被子用?”说着,端木彻从身边拿出了一些岁碎银子,快有一两的样子。 “实在是没有了。”武有余摇了摇头。 “出门在外,何必要求那么多。”这时候的广蒙世子,冷不丁说了一句,端木彻朝着他看去,发现了广蒙世子嘴角的甜蜜之色,这让端木彻的心里很别扭。 “没关系,我去隔壁借一chuang被子过来。”端木彻似乎和广蒙世子较上劲道了,他转身出门,去敲隔壁住户的门。 良木村的每家村民家中,几乎都暂住着木工制作场地上的人,所以,几乎所有的农户家里,都没有多余的被子。 端木彻借了一大圈,空手而归。 广蒙世子见端木彻空手回来了,不由心里一阵高兴,他刚才还担心端木彻出去之后,真的会借到被子呢。 在广蒙世子的心里,曾经有个构想,无数次地闪烁在脑海里。他想要和钟江湖窝在一个被窝里,谈形形色色的江湖生涯,看嬉笑怒骂的尘世,然后卿卿我我,相拥而眠。但是,钟妹妹有了端木彻,他也渐渐知道,钟妹妹的心里,除端木彻一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所以,广蒙世子只想静静地睡在钟江湖的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只求静静地看着钟妹妹的睡颜,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三个人,睡在了武有余指定的房间里,房间收拾得到干净,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乎是空的。 房间的地上用稻草铺出了很大的一张地铺,武有余用两张旧chuang单铺在上面。 chuang单上,放着一chuang蓝粗布面子的被子。 端木彻对着这chuang被子看了看,想想等下三个人躺着的情景,心里不由又是一阵不舒服。 由于钟江湖在场,他没有将这种不舒服完全暴露在脸上,所以,端木彻用了暗示的办法。 他对着广蒙世子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到一边来说话儿。 广蒙世子当没看见,他看着地上的稻草地铺对钟江湖说道:“钟妹妹,我虽然常外出,但是睡这种稻草地铺,还是第一次。” 说着,广蒙世子脱了鞋子,像个孩子一样,带着稀奇又试探的心理,踩到了地铺上。 “没想到,又松又软,很舒服。” “是的。不过,湿稻草上有柴虱子,但像这种干燥稀松的,不会有的。”钟江湖说道。 “咳咳咳咳!”一旁的端木彻大声咳嗽起来。 “阿彻,你怎么了?”钟江湖回头看着端木彻,关心地问道。 端木彻装模作样地mo着自己的喉咙,又是一阵咳嗽:“不知道怎么回事?喉咙有点儿干痒。湖湖……咳咳咳咳……能不能请你帮我去外面向武大叔要一杯热水来?” 说着,端木彻得意洋洋地看着广蒙世子。 “好的,阿彻,你等着啊。”钟江湖说着,起身去了外面,房间里只剩下了端木彻和广蒙世子。 “那日湖湖已很委婉地告诫了世子,世子你也该知道湖湖的心了。怎么还这样子,执迷不悟?”钟江湖不在场,端木彻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广蒙世子不回答他话,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把钟妹妹支开,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吧?” “当然,等一下睡觉的时候,湖湖睡在左边,我睡在中间,你睡在右边。”端木彻说道,心想,要不是天气太冷,他真的不愿意世子和他们一起挤着睡一chuang被子。 这样一来,端木彻就能将广蒙世子和钟江湖隔离了。 “钟妹妹是女子,应该会比较怕冷,让她睡在中间。” 第204章第204 章 茅屋里的秘密 “不行,绝对不行。”端木彻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出门在外,一切都应该将就。”广蒙世子说道。 两个人越说越面红耳赤的时候,钟江湖端了两大碗的热水进来了。 “阿彻。你快喝吧。”钟江湖将一碗热水递给了端木彻,又将另外一碗送到了广蒙世子的手上:“世子,喝点热水可以御寒。” 广蒙世子心头一震,钟江湖这个小小的举动,使得他心头徒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广蒙世子接过了装着热水的碗,眼眸暖暖地看着钟江湖:“钟妹妹,你真贴心,谢谢。” “噗!”端木彻刚喝了一口热水,就马上吐了出来。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转头看向他。 端木彻抹着嘴巴:“水太烫了!” 其实呢,他是看到钟江湖给广蒙世子送水,心里有些小小的醋意,所以心思不在手里的热水上面,一个失神,被热水烫了口。 两个人都喝了热水,由钟江湖将空碗送了出去。 最终,端木彻睡在了中间,钟江湖睡在了左边,广蒙世子睡在了右边,三个人盖着同一条被子。 也许是太困倦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都睡着了,而广蒙世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夜晚。 广蒙世子一转脸,看到的是自己的情敌端木彻的脸,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微酸,如果他和钟妹妹之间,本没有端木彻这个人,那该多好啊?多么美满。 “唔!”只听钟江湖嘤咛了一声,像是翻身的声音,同时广蒙世子感觉到一条腿搁在了他的腿上,广蒙世子浑身一颤。 很明显,睡梦中的钟江湖,翻了个身,她的腿伸过了中间端木彻的身子,一直横搁到了他的腿上。 广蒙世子直tingting地躺着,看着茅屋漆黑的ding部,根本不敢翻动一下##身子,他怕惊醒到了钟江湖。 “唔。”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江湖又翻了个身,将搁放在他腿上的腿抽离了回去。 广蒙世子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一颗心,还在刚才的动荡里。他在黑夜里,无声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坐了起来。 外面微弱的夜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使得广蒙世子勉强能够看清楚房间里的景物。 他的视线跃过了一旁的端木彻,落在了熟睡的钟江湖脸上。 她微微卷缩着身子,依在端木彻的xiong前,而端木彻也在睡梦中拥依着她。 他们两个的姿势,看起来温馨而又甜蜜。 这样的姿势,似乎预示了这两个人,天生就会在一起,那么和##谐和完满。 幽暗的光线里,广蒙世子如蝴蝶翅般的睫毛动了动,眼底有忧伤的神色溢了出来。 “原来,爱情真的是要迎合天时地利人和的。在适当的时间遇到的,才叫真正的缘分。错失了适当的时间,只能是遗憾。”广蒙世子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想要隔着端木彻的阻扰,去轻轻抚##mo一下钟江湖的睡颜,但是他的指尖快要触到了钟江湖的脸时,又收了回来,这一次,广蒙世子又叹了一口气,比刚才那一次,更加沉长。 而隔壁茅屋里的武有余姐弟两个也没有睡。 米妹已经被武有余绑到了chuang上,这刻的米妹,依然睡得很深沉。 武有余和武大婶坐在chuang边的桌子前,就着油灯,将一个破木盒子打开,里面装了一些铜钱和零星小银碎块。 看着姐姐武大婶数着盒子的里铜钱,武有余有些不放心:“姐,这个大夫医术高明么?别是个江湖郎中,是个大骗子,这可是咱两姐弟一辈子的积蓄啊。” “听说很灵验的,所以要的价格才会这么高。”武大婶一边数着钱。 “但是我都这把年纪了,怕是吃了他的方子也生不了娃子了。”武有余有些丧气。 原来,这两姐弟经过打听,寻访到了一位高医,这位高医开的秘方,能够使很多生子困难的人都能够抱上娃##娃。 所以,一心想要弟##弟给老武家留香火的武大婶,怂恿弟##弟拿出所有的积蓄,去找这位高医开药方。 “你才六十出头而已。”武大婶给弟##弟打气,“我听说这位高医曾经给一个八十出头的老头子开过生子的方子,这个老头子服用过后的第二个月,就得了个大胖儿子。所以,你的岁数没问题。” 武有余似乎从姐姐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信心,接着又顾虑起来:“姐,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踏实呢?我总觉得有人会将米妹接走。” “弟##弟,你想多了。米妹只是个流浪的疯女人,有谁会将她接走?或许,米妹的家里人还嫌弃米妹疯疯癫癫,米妹走失了之后,她家里人还高兴呢。”武大婶安慰弟##弟武有余。 姐弟两个数着钱,发现还缺一两七百钱。 “钱不够啊。要不,我去将我的那件豹皮袄子送当铺?”武有余一脸无奈。 武有余年纪大了,也不会打猎,但是他的运气不错,有一次进山林的时候,被他幸运地捡拾到了一只刚刚才断了气的豹子。 这只豹子也不知道是死于什么原因。 武有余就找了几个人,将死豹子拉回了自己的家里,扒了豹子皮,做了一件棉袄。 “唉,不要,这可是你最能御寒的一件袄子了。”武大婶一向疼弟##弟,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看,我还是向我的老姐妹家去借借。反正估mo着,到了明年春天,咱能到山上去倒腾点时鲜的野菜山货去镇子上卖,应该也能将钱还了。”武大婶提议。 武有余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说道:“行。姐,我就听你的。” 这时候,chuang上的米妹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扭##动着身子,猛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chuang上,就大声嚎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死老头,死老太婆,我叫你们放开我!” 她这一吵吵,将隔壁房间里的端木彻和钟江湖都吵醒了。 而这时的武有余姐弟两个见深更半夜的,米妹又要发疯,吵到四邻难安。 所以,武有余找来一块巾子,上去要将米妹的嘴巴堵住,不让米妹大喊大叫。 谁知道他的手刚伸到了米妹的嘴边,被米妹狠狠咬了一口。 “嗷呜!” “啊!”武有余受痛,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我告诉你们,我大姐二姐都很厉害的。你们这样对我,我大姐和二姐肯定会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喝了你们的血……”米妹开始再次疯癫起来,然后像是忽然想起很多一样,“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的俊相公好像就和我大姐二姐姐她们在一起。” 第205章 深山处的神秘住户 原本有些胆小的武有余真的被米妹的这些言语给吓唬住了。 武有余愣怔地看着武大婶说道:“姐,这个米妹是不是有些来头?我有些担忧。” “一个疯子的话能作数么?”武大婶有些着急,“还不快去堵住她的嘴巴。吵到了四邻,大家又要抱怨我们了。” 武大婶喊道。 “我不敢,姐,你帮我按住她的头。叫她别乱动。”武有余说道。 武大婶按住了米妹的头,不让米妹乱动,武有余这才上来,将那块布料塞进了米妹的口中。 “呜呜呜……”米妹说不了话,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怨恨地看着姐弟两人。 “也不早了,弟##弟你快点睡觉吧。”武大婶将木盒子塞进了武有余的手里,让武有余早点儿休息。 说着,武大婶走了出来。 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听着武大婶的脚步声,朝着她睡的东茅屋走去。 “阿彻,你听到刚才米妹的话语了么?说阿进和她的姐姐们在一起。”钟江湖对一旁的端木彻问道。 “嗯。”端木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米妹虽然疯了,但是说出来的言语,也不是不能信的。等有了机会,我们好好问一下米妹,看能不能找出寻找阿进的路线来。” 一旁的广蒙世子眉心轻拧,先前那个官兵禀告过他,说端木进就在附近。或许,钟妹妹和端木彻很快就会找到端木进,这样,他们就会回到苏隶府,那他就很难见到钟江湖了。 广蒙世子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三人都听到了茅屋外不远处有了脚步声。 若是换了一般的人,会觉得这是普通的脚步声,但是端木彻和钟江湖广蒙世子都是有深厚武功底子的,所以,能够听出,拥有这种脚步声的主人,也有着不差的武功。 这脚步声,是朝着茅屋奔走来的,这让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门外奔走来的,是四个蒙面大汉,这些人都是穿黑色的衣衫,蒙着黑色蒙面巾。 “大哥,三小姐真的在这户人家么?”一个大汉一边奔走,一边问道。 “得到线人的消息,千真万确。”另外一个说道。 “记住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叮嘱过我们,要悄悄将三小姐带回去。不要伤了这户人家的人。咱大小姐和二小姐真是心善。”一个又说道。 “线人又说,这户人家来了三个在木工制作场地做工的人。咱等一下用一下蒙汗粉末,将他们都蒙翻了,这样也好做事,不会惊扰到别的村民。”一个又说道。 “你说咱大小姐和二小姐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来找三小姐?”另外一个又提出了疑问。 “这些事情,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不用多管。”另外一个说道,“我们只管将三小姐带回去就行了。” 说着,四个人已经放慢了脚步,朝着茅屋的窗口而去。 四个人探听了一下,然后俯身耳语商量,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被发现,他们三个分别朝着武大婶,钟江湖他们,还有武有余和米妹房间里,都吹了浓重的蒙汗药粉末。 大概过了一些时间,四个人觉得屋子里的人都应该昏睡过去了,所以从米妹和武有余房间的窗户里跳了进去。 果然,躺在chuang上的米妹和刚要脱衣上##chuang的武有余都昏睡了过去。 一个大汉扯了一chuang被子,将熟睡的米妹包裹住,然后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另外三个也小心翼翼地跟了出来。 四个人刚走出茅屋,因为放松了警惕,并没发现,从旁边窜出了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的动作,如同鬼魅,将他们四个的穴道轻而易举地点住了。 接着,他们四个并着米妹一起,统统被这三个人带进了武家的房间里。 这四个大汉动弹不得,眼眸看向钟江湖等人。 “想不到吧?刚才你们靠近的时候,我们已经听到了动静,所以,你们吹这些蒙汗粉末的时候,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钟江湖,“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米妹?你们要是如实说了,我会放了你们。来,你来说。” 钟江湖解开了一个大汉的穴道,让他说。 没有什么悬念,这个大汉全部招供了。 大汉指了指米妹说道:“我们四个是生府中的人,跟着主人生家的三位小姐隐居在深山里。这位是我们的三小姐生三妹。” 生府? 因为这个姓氏十分少见,又因为钟江湖听到了“隐居”这两个字,钟江湖觉得好奇,便追问道。 “报出你主家的全名!” 大汉愣怔了一下,咬了咬厚实的嘴唇说道:“我主人家叫生仁凤。” 当听到生仁凤三个字的时候,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都大吃一惊。 生仁凤,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当今圣上还是个王爷的时候,和生仁凤将军十分的要好,后来皇上起兵争夺天下,多半的江山,都是这位勇猛异常的生将军给夺来的。 在皇上江山初定登上了皇位之后,大家原以为这位将生将军就此过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至尊生活,谁知道这位将军给当今皇上留了一封辞书,然后带着家眷,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何处。 原来,这位生将军,是隐居在了深山里。 那个大汉继续说道:“生将军半年前得了绞肠痧过世了,如今只剩下大小姐生大妹主持着这个家,二小姐尚且也能说得上话。” “那么,端木进是怎么回事?他在山上么?如实说来。”钟江湖继续问道。 大汉又愣了一下,他很好奇,钟江湖是怎么知道有端木进这一个人的? “端木进?是一个特别的神奇的人,他的木工手艺真是棒得没话说。”说到端木进,这个大汉忍不住夸赞了起来,“他是我们二小姐在山中遇到的,我们二小姐见他木工的手艺十分出色,就让他帮我们生将军修建一下内墓室的一些物什。”“那端木进还在生府中么?”端木彻问道。 “嗯,还在帮我们生将军修墓。”大汉说道。 一番询问下来,钟江湖和端木彻决定,去深山中的生府去一趟,将端木进找回来。 端木彻从身边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些药丸。这些药丸是夏南岸夏帅哥那里倒腾来的稀奇玩意儿。 端木彻将这些药丸分别喂进了四人的口中。 “如果没有解药,你们只有一个月的命可以活,所以,想要活命的话,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不然,你们命难保。”端木彻说道。 这虽然是江湖中屡见不鲜的套路了,但是却很管用,这四个大汉为了保命,都愿意乖乖地听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的话。 第206章 这个女子气场强大 最后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随着这四个大汉,到深山里的生府去一趟。 “世子,你若有事,大可不必跟着我们去了。”端木彻说道。其实,他当然不愿广蒙世子一直跟在他和钟江湖的屁股后面。 “我会随你们一起去一趟。”广蒙世子的神色淡然。一方面,他还想和钟江湖再多呆些时日,另外一方面,当年他早就听父王广王爷说过,父王和这个生将军似乎有一些解不开的误会,他要去将这个误会解开。 当然,广蒙世子暂时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钟江湖和端木彻的。 四个大汉告诉钟江湖等人,生府最近在修葺,需要山下的一些泥瓦匠人,所以,四个大汉让三人装扮成泥瓦匠人。 钟江湖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三人,皮肤都很白##皙,完全不像干粗活的泥瓦匠人。 钟将巡视屋内,见窗口的挂钩上,挂着一叠用来包东西的干荷叶。 钟江湖取了干荷叶,走到厨房,将干荷叶扯碎了,放入锅中,又在锅中放了水,盖上锅盖之后,由端木彻在灶膛口添柴加火。 “这……这位公子,你要煮什么?”四个大汉中的一个忍不住问道。 “乔装用的水。”钟江湖答道。 很快,锅子里的水烧开了。揭开了锅子的盖子,里面翻腾的热水已经变成了姜黄色。 三个人用荷叶水洗了脸之后,立刻一张脸变得蜡黄不堪,为了更加逼真,三人又在灶膛里刮了一些锅底灰抹在了脸上脖子上和手上。 这样一来,他们三个看起来又黄又黑,果然像那种泥瓦工匠人。 现在形象上是像了,但是没有泥瓦工的工具伪装啊? “这个不难,我们曾经过前面一个荒村,见一个空屋子里有许多木工工具和泥瓦工工具。”一个大汉说道。 当下,三人就跟着四个大汉出发了,四个大汉带着还在沉睡的米妹。 一行人连夜奔走,奔进了深山里,又在深山里住了一晚之后,再继续往前行走。 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时分,才在繁茂的深山谷底找到了生府。 生府的房屋,都是用山中的树木和竹子建造而成,是一座气势比较庞大的庄园。 可以想象,当初生家落脚到这里,派匠人来建造时,花了不少的心血。 如今,生家的大小姐生大妹在房屋旁建立了窑洞,带着妹子生二妹自行专研,逐渐学会了烧制砖瓦的手艺。 木质材料建成的房屋,有种种弊端,所以,生大妹逐渐想要将木房屋换成砖屋。 四个大汉来到了生府的木头大门前,还没敲门,生府院落内的竹塔楼上,就有家丁看到了他们。 家丁立刻过来开门,见四个大汉已经将三小姐带了回来,又见钟江湖等三个陌生人,家丁就有了狐疑。 “他们是谁?”家丁指着钟江湖他们,问四个大汉。 “哦,他们是外面的泥瓦匠人。上次大小姐和二小姐曾经说过,要带泥瓦匠人进来帮着修建,所以这次我们顺便带了三个手艺不错的人来。”一个大汉说道。 “原来是这样,快进去吧。”几个家丁将他们放了进来。 钟江湖他们跟着这四个大汉往里面走。 “等这三个人做完工之后,大小姐和二小姐会怎样处置他们呢?”钟江湖听到身后的一个家丁对另外一个家丁的轻声言语。 “还不是像以前一样,老样子,将这些匠人的眼睛弄瞎了,然后送他们下山,给他们一笔足够生活一辈子的银子。” “是啊。以前那些匠人被送到深山里来的时候,都被被蒙着眼睛的,而这次这三个,怎么没有被蒙着眼睛?”一个家丁提出了疑问。 “你也想得太复杂了。这三个人肯定是在门口才被解下蒙眼睛的布,反正,他们三个的眼睛以后是难保了。” 他们的话语虽然很轻,但是钟江湖还是全部听到了。这生府上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为了给住址保密,手段比较毒辣啊,不知道端木进现在怎么样了? 四个大汉让端木彻和钟江湖等人在外面等着,他们带着还在昏睡的三小姐去厅内见两位生家的小姐。 生家的正厅里,坐着一位方脸略显刚毅的女子,眉目间自有一股威势,她就是生家的大小姐生大妹。自从父亲病故之后,生府的一切事宜,都有她掌管。 还有一位圆脸的姑娘,长得比较秀气,但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就是生家的二小姐生二妹。 两人见四个大汉完成了使命,将三妹带了回来,就让两个丫鬟,将昏睡的三妹扶着入了房间。 见四个大汉完成了命令之后还不走,生大妹问道:“你们四个还有什么事情么?” “回大小姐的话,属下等这次下山,顺便带来了三个手艺不错的泥瓦匠人,这刻,他们正在外面等着呢。” 生大妹和生二妹相互看了一眼,生大妹对着四个大汉说道:“干得好,年底的时候,自会有奖励。” 然后生大妹一声吩咐,让人将三个匠人带上来,她要看一眼。 很快,有丫鬟将钟江湖等三人叫了进去。 在回来的半路上,四个大汉真的带着他们去了一个荒村的空屋里找来了很多泥瓦匠的用具。 三个人都是满脸的灰黄,提着工具走了进去。 生大妹和生二妹远远见三个人走了过来。生大妹的眼眸眯了眯,心里一惊:从这三个人的脚步声判断,这三个人,似乎是习武之人。 虽然隐居在深山,但是对万事万物,生大妹都是小心处理,生怕出了差错。这三个似习武的泥瓦匠,让生大妹产生了疑惑的心。 三个人由丫鬟带领着,进##入了大厅。 “你们几个眼睛别乱瞄,都给我低着头见我们家的小姐。”带着他们进来的丫鬟说道。 “是。”钟江湖和端木彻等人都低了头,不去看上面坐着的女人。 “禀告主家,我们三个都是山下村子的泥瓦匠人,听说主家这里要修房子,而且出的工钱是我们平时的几倍,所以我们就来了。主家,不知道要修哪边的房子?”先开口的是端木彻。 坐在上面的生大妹和生二妹并不说话。生大妹对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家丁呶了呶嘴巴,这个家丁立刻会意,走了出去。 生大妹眸光冷傲,用淡漠又充满距离感的口吻说道:“你们上前些。” “是。”钟江湖和端木彻及广蒙世子三人心里都有些戒备,总觉得这个生家大小姐不好对付。 高高在坐的生大妹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之后,用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将你们的双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第207章 被考验了一把 钟江湖心里一动:这个生大妹果然是个老手,叫他们的手伸出来,无非是想要看看他们手上有没有常年做工的老茧。 可是,这个生大妹忽略了一点,常年握兵器的人和常年握泥瓦刀的人的茧子,其实是相差无异。 还有,这两三天在山林奔波,几个人的手都被灌木刮出了数道口子,又疏于保养,手都看起来特别的粗糙。 钟江湖等三人,都将手伸了出来。坐在上面的生大小姐和生二小姐依次看着三人的手,两位小姐的眉心拧了拧,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汪汪!”忽然之间,从门外窜进来十来只恶犬,它们龇牙咧嘴,朝着三人扑咬而来,其势凶猛如狼,十分吓人。 “啊!救命啊!”钟江湖大叫起来,没有章法地在屋子里逃窜,那种惧怕的神情,简直差点使得五官都扭曲变形了。 “救命啊!太吓人了。”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也反应极快,也是一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呼!”地一声,一条巨大的恶犬一个腾空,扑了过来,将端木彻扑倒了。 而另外一条恶犬,也将广蒙世子扑到了。 最为严峻的,还是钟江湖,她被四条吐着血红舌头,龇着尖利牙齿的恶犬围攻。 这时候,钟江湖的心里迅速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些恶犬是生大妹和生二妹命人特地放出来的,目的就是试探他们几个有没有武功底子。若是被生大妹发现他们有武功底子,或许会引出一些没必要的误解和麻烦。 所以,钟江湖的脑海里闪现着这样一个念头,千万不要露马脚,熬过生大妹的考验。 “阿彻和世子,希望你们两个也能领悟到其中的意思,熬过这个考验。”钟江湖在心里想道。 这四头恶犬将钟江湖扑翻之后,钟江湖乱踢乱打,眼看这些恶犬要撕咬她了。 而广蒙世子和端木彻那里的情况也不大妙,恶犬已经用尖利的牙齿,将他们的衣衫撕下来一块。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若真有武功,在这样的时刻,想必会因为求生,而不会再装下去了。但是,端木彻和广蒙世子,也和钟江湖一样,毫无章法地和恶犬搏斗着,像是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的人一样。 “定远将军!镇国将军!神威将军……给我趴下别动!”就在这些恶犬真要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三人的时候,生大小姐忽然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娇声喝道。 这时,那些恶犬忽然之间都乖顺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惊魂未定的三人久久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当然,其中是真吓到了,但也有装的成份。 钟江湖心道,原来生家大小姐给这些恶犬起了将军的名号。 这时候,一个家丁奔了进来,连忙向生大小姐和生二小姐磕头赔罪:“大小姐二小姐,属下刚才没有将“将军们”看好,使得它们进来捣乱,还请大小姐和二小姐饶恕了小的一回。” 生大妹对着那个家丁柳眉倒竖。 “你好大的胆子!将军们都是你看管训练的,一个个迅猛异常,今天它们逃出来,险些酿成了祸事。你该罚!” “小的愿意认罚!” “罚你三个月的月银和三十大板子,以后若是再有差池,就不必留在生府了。”生大妹声色俱厉,明明是她指使家丁做的,但她装得很生气,因为家丁的失职。 等家丁一走,生大妹转眸看着钟江湖等三人问道:“你们没事吧?刚才只是意外。” “吓死人了。”钟江湖抚摸着胸口,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大小姐,请问这些狗都是放养的么?如果是放养的话,我们这几个人都不敢在这里做工了。这些狗简直比狼还要凶狠。” “是啊,如果是散养的话,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做工了,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去生孩子呢,我可不想被这些狗给咬断了脖子咬断了腿。”端木彻说道。 “嗯,我也不想。我本来就胆小,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刚才真的快把我吓死过去。”广蒙世子也说道。 生大妹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自己多虑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三人都没有武功。 “三位请放心,将军们是专门在一个房间里驯养的,不会四处走动,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这种意外不会发生。三位留在这里帮我修葺房屋,可以得到四倍的回报,如何?”生大妹朗声说道。 “嗯,我还等着凑老婆本呢,我答应留下来。”钟江湖说道。 “我也留下,我得存点钱让媳妇儿帮我生个儿子,我要给孩子存上私塾的钱,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做官,而且做那种京城的大官……”端木彻说道,一旁的钟江湖听了,差点要忍不住笑了出来。端木彻装得挺像样子的。 广蒙世子也说道,他边说边用眼神瞄了一下钟江湖,话中有话:“我也留下,我看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是这个姑娘有爱的人了,我需要努力,我需要银子给她买好东西……” “停停停……我们没时间听你们这些芝麻事情……”一旁的生二妹听得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广蒙世子的话,对着一旁的一个家丁说道,“他们都愿意留下来做工了,你帮着去安排一个住处,并且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 “是。”家丁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三人跟着家丁走了出来。 “喂,你们三个叫什么?”家丁一边带着他们走,要给他们安排住地。 “我叫钟小湖。”钟江湖说道。 “我叫段木头。”端木彻随口一说,钟江湖又一阵忍俊不禁:木头!这个名字真够呆笨的! “我叫阿蒙!”广蒙世子说道。 三个人都用了化名。 家丁将三人带到了一西边的一间屋中。这间屋子是生府的人给下人们预备的,房间四四方方的,有四张单人的小床。 “来,这就是你们住的房间,每人睡一张床,等下我给你们拿被褥过来。你们要上茅房的话,出门左拐,就是一间茅房。你们按时做工,下工之后就回房休息,不许在府里乱跑,要是被我抓到,可是要罚你们工钱的,明白么?” “我们不敢乱跑。”端木彻说道。 家丁嗯了一声,这时,端木彻的眸光朝着一张已经铺好了被褥的床上看去,只见枕头边上,放着一只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灰布包袱。 端木彻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弟弟端木进的包袱。上面的龙凤呈祥图案,是端木进的生母赵姨娘绣的,端木彻最熟悉不过了。 这么说,阿进真的在生府,那么他和湖湖马上就可以见到阿进了。 第208章 深山小吃货 “这位哥哥,请等一下。我想问你个事情。”端木彻拉住了家丁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家丁看着他。 “这房间里除了我们三个住之外,还住着什么人?”端木彻问道。 “没人了,就你们三人。” “可是这里明明放着一个包袱啊?”端木彻指着床上的包袱问道。 家丁看了那只包袱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说着,家丁喊来了一个老婆婆:“王妈,你怎么搞的,还不将这个包袱扔了,看着晦气。” “哎!哎!马上扔。”王妈连连答应。 等家丁一走,王妈拎着端木进的包袱就走。 端木彻立刻上前问道:“这位大妈,我想问一下,好端端的一个包袱,为什么要扔了?” 王妈看了端木彻一眼,并不肯说话。拿着包袱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由于没有发现门口有一张烂菜叶,王妈一脚踩在上面,一个打滑,整个身子向后一昂,要摔下去。如果这一次摔厚实了,起码脑袋上要摔出一个大包。 端木彻离王妈只有两米之遥,在王妈摔下来的那刻,端木彻一个快步,抢到了王妈的身后,准确无误地托住了她的腰,使得她的身子稳定了下来,没有摔倒下去。 “谢谢你,小伙子,要是你不扶着我,这次我肯定摔得很惨。”王妈吓得脸色惨白,她对端木彻的态度,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王妈看着端木进的包袱,打开了包袱,里面是端木进的替换衣衫,这些衣衫质地不错,而且还很新,她就觉得有些可惜,趁着四下没人,她对端木彻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要是不嫌晦气的话,这些衣服你到是可以穿的。你看,都很新很好的,是不是?” “多谢大妈了,乡下人不讲究,你要是肯将这些衣服送给我,那么我就会穿上的。” 端木彻笑着说道。 大婶将那个包袱递给了端木彻,叫他不要让那个家丁看到了。 “对了,这个包袱到底是谁的?”端木彻见大婶已经和他很热络了,所以趁机问道。 大婶走到门口,探出头,见门口没有什么人,就将大门关上了,然后说道:“这个包袱是一个后生的。” “是哪个后生?叫什么名字?” “这个后生叫端木进,是二小姐在山里的时候遇到他的。这个后生不但长得不错,而且有一手好的木工手艺。二小姐将端木进带到了生府山庄里,谁知道,三小姐一下子看上了这个叫端木进的后生,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后来三小姐因为这事疯了,而那个端木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很有可能……所以这也许是端木进的遗物了。” 端木彻和钟江湖听得眉心拧了起来,阿进会不会凶多吉少了? “王妈?王妈?你在哪里?快来一起干活,别偷懒。”外面响起了一个骂骂咧咧的女声,王妈赶紧出门,临走前,还让端木彻等人不要将她刚才的话透露出去。 “恐怕王妈告诉我们的,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了。我们再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了。”钟江湖说道。 端木彻沉寂着一张脸,他十分不想听到阿进有什么三长两短。 “这事,我们还得从这生家的三位小姐那里得知一些情况。”钟江湖说道。 正在这时,门外有小丫鬟喊:“喂,二小姐要你们当中的哪个到她房中去,帮她砌一个新的火炕。 “我去吧。”端木彻说道。比起广蒙世子来,端木彻还是懂得一些工匠的手艺,盖造端木庄园的时候,是他监过工的。 “好。就你吧。”小丫鬟对着端木彻看了几眼,说道。 端木彻跟着小丫鬟往外走。 “阿彻……”钟江湖对着端木彻喊了一声,虽然话语没有说完,但是意思是告诉他,要他小心。 端木彻对着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让她放心。 丫鬟带着端木彻一路走,一路问道:“哎,泥瓦匠,山下的镇上最近都时兴什么好吃的呀?” 看来,这个小丫鬟是个超级吃货。 “最近时兴的好吃的东西可多了。”端木彻趁机抓住了小丫鬟感兴趣的话题,“最近时兴,桂花藕粉糖糕,还有糯米水晶八宝香糕,最好吃的,还是果脯蒸米糕。这蒸得松松软软的糕点上,放着各色的果脯果子,咬一口,香味四溢……那真是嘴角和牙齿都留着香味儿……” 显然,小丫鬟受不住了,在端木彻的描绘里,她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动又向往地说道,“要是能够吃到你说的那几样东西,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小丫鬟的眼眸里,充满了向往。 这个小丫鬟是生家仆人的女儿,也算是家养的仆人,父母跟着生家来了山里隐居,她也就跟了过来,所以,她基本上就在山里生活,对山下镇子上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端木彻问这个十一岁左右的小丫鬟。 “我叫小吃儿。” “小吃儿。”这个名字到是很形象,端木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吃儿,其实你也不用死呀活呀的,你要是给我讲讲生府里的稀奇事,我就设法给你从山下带桂花藕粉糖糕,糯米水晶八宝香糕,还有果脯蒸米糕,给你吃,你看如何?” “真的么?好呀,好呀,你说说,你想听什么稀奇事情儿?”天真烂漫的小吃儿一听有的吃,立刻和端木彻达成了协议。 在小吃儿的眼睛里,端木彻虽然长得黑黄,但是看起来,绝对不像是那种讨厌的坏人,她很愿意和他亲近。 “唔,就说说你们三小姐为什么会发疯?”端木彻切入了话题,他知道,只要小吃儿愿意说,那么他就能顺藤摸瓜,知道阿进现在是生还是死。 小吃儿朝着左右看看,见四下没人她才轻声凑到了端木彻的耳边说道,“我们三小姐是为了一个叫端木进的哥哥才疯掉的。我们三小姐喜欢那个端木进哥哥。” 端木彻的心里一动,故作惊讶地说道:“喜欢是好事啊?可是你家三小姐怎么就疯了呢?难道是高兴疯了?” “不是,不是。三小姐喜欢有什么用,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同意。你是外人,不知道我们生府里的规矩,一切事情都是大小姐做主的,二小姐也可以做主,但基本都是大小姐拿主意的,三小姐在生府里没什么地位的。” 原来如此,端木彻心道。 “那么,就是这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同意三小姐喜欢端木进了?” “唉。不但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同意,连那个端木进哥哥也不同意。其实,我们三小姐长得很漂亮的,不知道那个端木进哥哥为什么看不上三小姐。” 第209章 今晚一起过 正说着,两人来到了二小姐的住房门口。 小吃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刚才端木彻已经告诉小吃儿,他的名字叫段木头,所以,小吃儿轻声说道:“木头哥哥,你当心点,我们二小姐的脾气,有点儿怪的。高兴的时候,对你笑眉笑眼的,如果正好遇到她不开心的时候,那么你就完蛋了,就等着倒霉吧。阿弥陀佛,但愿老天保佑你,不要遇到我们二小姐不开心你的时候。” 端木彻点了点头,感觉到了这个小吃货的一片善心。 “二小姐,那个做泥瓦工的段木头来了。”小吃儿在外面说道。 良久,里面传出了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叫他进来。” 小吃货让端木彻进去。 端木彻走了进去,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二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咔嚓!咔嚓!”一声声脆响传了过来。端木彻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听这声音,就知道二小姐生二妹正在剥花生吃呢。 果然,传来了生二妹懒洋洋的声音:“坐,陪我喝酒!” 端木彻心里一惊,刚才小吃儿说,二小姐是叫他来砌火炕的,但是现在怎么就叫他喝酒了呢? 端木彻愣愣的。 “你是木头么?”忽然之间,端木彻听到了生二妹冷冷的一声哼,接着一些花生壳朝着他砸了过来。 “回二小姐,我的大名就叫木头。”端木彻没有躲避,任由花生壳砸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真是个木头!”生二小姐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对端木彻说道,“段木头,我叫你过来。” “是。”端木彻依然看着脚尖,目不斜视,用眼梢的余光,朝着生二小姐一旁的一张椅子坐了上去,当然,他装得小心翼翼的,只是将小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样子紧张又恭敬。 端木彻听到了一旁的生二小姐嚼着花生,顺手拿起了一壶酒,然后是倒酒的声音。 “来,将这杯酒喝了。”生二小姐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只白瓷杯子,杯子里是满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水。 端木彻不知道,这位生二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端木彻小心翼翼,又装出了一副十分胆小的样子。 “二小姐,这……我不敢。” “孬种!快喝!”生二小姐忽然拔高了喉咙,这真的吓了端木彻一跳。 端木彻装着战战兢兢的样子,端起了酒杯,心想,这酒水里有没有毒呢?人心险恶,他不能不防着点,特别是对着这个脾气怪异的生二小姐。 “怎么?怕有毒?你这个乡下人,倒蛮谨慎的。”生二小姐又嗤笑了一声,一把夺过了端木彻手里的杯子,凑到自己的口边喝了一口,然后直接递到了端木彻口边,“这下放心了?喝!” 端木彻将她手中的酒水喝干了。 端木彻心里想到,不能和这个阴阳怪气的生二小姐单独呆着,不然他总是预感到,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 这种预感很不好。 所以,端木彻用手擦了擦嘴巴,老实巴交地说道:“刚才听那个小丫鬟说,二小姐是叫我来砌炕的,不知道小姐要把新炕堆砌到哪里?” 生二小姐并不理会端木彻的话,而是站起了身体,来到了端木彻的跟前,端木彻一直没有抬头去看她。 忽然之间,端木彻感觉到了一阵风,接着他的下巴被站在面前的生二小姐给捏住上抬了。 端木彻和生二小姐的眸光交接在了一起。 端木彻觉得憋屈,湖湖也没这样狠命地捏过自己的下巴,这个女人凭什么要这样捏他的下巴? 要是换了别的时候,他肯定会反击这个讨厌的女人,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这样做。 忍。忍。忍。 但是接下来,端木彻差点没忍住。就差那么一点。 因为,生二小姐对她说:“今晚你陪我睡一个床。” 听到这句话时,端木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生二小姐难道是看上他了么?要他从了?他要是不从,她会霸。王。硬。上。弓。么?不行,他不能做对不起湖湖的事情,绝对不能。 “不行。二小姐身份尊贵,我只是个乡下泥瓦匠,我不敢,二小姐保重……明天我和其他两个兄弟一起来砌炕……” 说着,端木彻就要往外面走。 只听身后的生二小姐又晒笑:“嗤!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葱蒜了呢?我只是要你演戏,只躺在我床上就是了。” 端木彻的脚步停了下来:演戏?这个生二小姐为什么要找他来演这样一出戏?演给谁看? 端木彻心内道,如果这次不配合生二小姐的话,这个蛮横的生二小姐,肯定不会绕过他。 若是帮了这个生二小姐,那么或许能够知道生二小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从而能够探听到端木进的消息。 “这……这……二小姐,我答应你……” “嗯。” “但是……” “停!你闭嘴,不许问为什么!”生二小姐喝道。 端木彻就不再问了。 “来,继续喝酒。”生二小姐叫端木彻坐了下来。 “二小姐,我想回去一下,那两个兄弟见我没回去,肯定会担心的,因为我们一起上山,说要相互照顾的。”端木彻有些着急的说道。 “去吧,但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只说我看上了你,今晚和你一起过。”生二小姐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端木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一切听生二小姐的吩咐。” 说着,端木彻走了出来,走出房间一段路之后,小吃儿从一旁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了端木彻的袖子:“木头哥哥,我们二小姐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发火?” “没有。”端木彻亲和地笑笑。小吃儿这才抚着胸口:“这下我就放心了。” 端木彻去见广蒙世子和钟江湖。 广蒙世子和钟江湖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钟江湖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果然看到是端木彻。 “阿彻,你回来了?怎么样?”钟江湖圈住了端木彻的胳膊,拉着端木彻往房间里走。 端木彻让钟江湖坐好,眼眸闪烁了一下说道:“湖湖,生二小姐今晚让我陪着她安寝。” 钟江湖的眼睛瞪大了,一旁广蒙世子的眼睛也瞪大了。 “哈哈哈哈!”没过多久,钟江湖就大笑起来,这下子,弄得端木彻有些莫名其妙,“湖湖,为什么你听了之后还要发笑?” “哦。我说嘛。阿彻你即使抹成一张大黄脸大黑脸,也会有女人看上你的。这叫什么?对,臭肉引苍蝇。” 呃……这是夸他么?但这又是什么比喻啊? 第210章 演戏给谁看 “湖湖,那我要不要去呢?”端木彻故意问钟江湖,想要探听一下她的口风。 “你说呢?”钟江湖眨着眼睛,一时间,端木彻猜测不出钟江湖是个什么意思。 “要不……让广蒙世子代替我去,广蒙世子身材气质都没话说,是不是?”端木彻故意将这件事情转移到了广蒙世子身上。 广蒙世子心想,我才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呢。 “不,不,生二小姐指名道姓要你去,我去了她心里也不会高兴。”广蒙世子双手乱摇,秉着私心,他心里想道:要是生二小姐不是图一##夜欢愉,是永久看上了端木彻,那就好了。 这样一来,钟妹妹或许一生气,将端木彻放弃了呢。 当然,广蒙世子这是异想天开。 “阿彻你去吧,不过,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嗯……明白吧?”钟江湖又对着端木彻眨了眨眼睛。 “不明白。湖湖,你说的千万不能什么呀?”端木彻故意逗钟江湖。 “阿彻,你坏了。少玩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把戏。”钟江湖瞪视了端木彻一眼,这眼神里,分明是有着一丝浓重的醋意。 这醋意让端木彻的心里瞬间舒泰了很多:他就喜欢看湖湖吃醋的样子,这样,他就感觉到,湖湖有多么的在乎他。 三个人和生家的一些下人一起吃过了晚饭回到了房间里,由广蒙世子把手着门口,钟江湖和端木彻讨论着寻找端木进的事情。 “阿彻,这生二小姐鬼鬼祟祟的,你万事要小心。看看这生二小姐究竟要做些什么,最好是能从生二小姐的口中探听到什么。”钟江湖说道,“我总觉得,生小姐这样做,或许是为了……” 说着,钟江湖凑到了端木彻耳边,和他咬起了耳朵。 “嗯。湖湖,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端木彻说道,“我会小心行事的。” 这时,门口的广蒙世子说话了:“生二小姐房里的那个小丫鬟来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朝着门外看去,只听到门外响起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吃儿出现了。 小吃儿走了进来,一把拉住了端木彻的手:“木头哥哥,二小姐叫你去呢。” “湖湖,我走了。”端木彻站起了身体,和钟江湖告别。 “当心。”钟江湖握##住了端木彻的手。 两个人依依不舍,看得一旁的小吃儿有些目瞪口呆:“你们两个怎么那么要好?就像夫妻一个样子。” 端木彻温柔一笑:“小吃儿你想多了。我和钟小湖是兄弟情深。” 端木彻跟着小吃儿一起向着生二小姐的房间走。 “小吃儿,你家生二小姐有意中人么?” “唔。没听说过。”小吃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我们大小姐说一辈子不成亲,似乎在修炼什么武功,所以不能成亲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塔的说着话儿,很快,就到了生二小姐的门口。 “你等着,我去通报。” 小吃儿走了进去。 端木彻站在门口,忽然感觉左边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影闪了一下。 端木彻不动声色,用余光上看着那个人,发现也是一个青衣的丫鬟。很显然,这个丫鬟是在看生二小姐屋子周围的动静。 端木彻听到里面传出了小吃儿细碎的脚步声,知道小吃儿要走出来了,忽然之间,端木彻假装弯腰拍鞋子的灰尘,他是借着一盆盆栽菊##花的阻挡,快速捡起一花盆里的一粒小石子,趁着视线盲区,用石子击打了那个躲着偷看的丫鬟。 “哎呦!”那个丫鬟叫了一声,她还没有弄清这石子为什么飞了过来,但是身上就被这石子击打得一阵麻木,摔倒在了地上。 “山茶姐姐,你怎么了?山茶姐姐怎么摔跤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小吃儿看到了摔倒在不远处的丫鬟,立刻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看来,两人的关系不错。 “没啥事,我只是取东西路过了这里。”那个叫山茶的丫鬟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慌慌忙忙的走了。 “这个山茶姐姐看起来好像有点儿奇怪唉!”小吃儿一边朝着端木彻的方向走,一边看着山茶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小吃儿,你和刚才那个姑娘很熟么?”端木彻问小吃儿。 “是啊。她是大小姐房里的人。”小吃儿没心没肺地回答道,又对端木彻说道,“二小姐叫你进去呢,你快进去吧。对了,我看这会子二小姐似乎很高兴,这样你就不会受什么罪了。” 端木彻友善地看了小吃儿一眼,点了点头。 端木彻朝着里面走去。 房间里,生二小姐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袍子,容颜自有几分俏丽。的确,她今天很高兴,这刻,她坐在chuang上,chuang上放了一张小案几,案几放了几碟小菜。 生二小姐在自斟自饮。 “生二小姐……”端木彻叫了一声,很是恭恭敬敬。 “唔。”生二小姐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因为心情愉悦,所以口气都松软了许多,不像第一次,那么令人捉mo不定,“上炕坐着,陪我喝酒。” 山里湿气大,所以生府里用的基本上都是火炕。 端木彻没有说话,走到了炕的旁边,脱了鞋子,盘腿坐到了生二小姐的对面。 “给我斟酒,你也满上。”生二小姐说道。 端木彻拿起酒壶,帮生二小姐的酒杯里到了一杯酒,又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到了一杯子酒。 生二小姐拿自己的酒杯和端木彻的酒杯碰了碰,一口干了之后,转头眯着眼睛看着端木彻。 “等下生大妹来了,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我们两个相爱的戏码。”生二小姐说道。 端木彻心里一惊:他和湖湖猜得果然没有错。生二小姐演这一场戏,也就是为了演给大姐看的。这姐妹两个,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端木彻也可以猜得出来,刚才这个叫山茶的丫鬟,这是向生大妹报信去了。 可想而知,等一下,一场风波就要掀起来了。 “是。我会尽量演好。”端木彻说道。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所以生二小姐今天的口气一直很软,一笑道:“你到是很识时务的。” “不敢不识时务。”端木彻说道,“听说以前有个叫端木进的,就因为不识大体所以……” 端木彻试探性地看着生二小姐。 果然,生二小姐的脸色变了变:“不许再提这件事。” 端木彻只得住口,看来,这个生二小姐对端木进的事情很忌讳。 等一下再想一个切入点去打听端木进的事情,端木彻想到。 这个时候,那个叫山茶的丫鬟,已经慌慌张张回到了生大妹的房间里。 第211章 只是有缘分而已 生大妹正坐在炕上修炼内功心法,这个时候,山茶知道,只有静静地守着生大小姐,不然要是打岔打扰到了生大小姐,那么生大小姐发火了,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生大小姐总算练完了功,她抓起桌上的一条白色汗巾子,在自己的额头揩拭。 “小姐,二小姐那里果然有情况了。”山茶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说来。”生大小姐一直不苟言笑,所以身边的人都见她怕,她揩过脸,将毛巾丢在了一旁。 “那个叫段木头的,果然被二小姐叫到了房中了,他们可能……” “啪!”生大妹一巴掌击打在了桌子上,使得桌子山的茶杯跳了起来,一旁的山茶吓了一跳。 生大妹的眉心深拧起:三妹妹已经疯了,这二妹妹如今也这么不听她管教。这还了得?父亲死的时候,抓住生大妹的手,说全家三个女儿之中,他最看好的就是生大妹。 爹爹将生二妹和三妹都托付给了生大妹,说生家的一切全都靠大女儿了。 现在,三妹因为不听话而疯了,二妹也开始和她唱对台戏了。 这让生大妹火冒三丈。 生大妹从鼻孔里出了长长的气,然后麻利地将炕旁边的一把短匕首抽了出来,塞进了衣袖里。 看着生大妹往外走,山茶吓得捂住了嘴巴,她预感到,二小姐房里的那个男人死到临头了。 生大妹一路快步走来,来到了生二妹的房间门口,正在门口看蚂蚁打架的小吃儿看生大妹冷着一张脸,吓得后退了几步:“大小姐好!大小姐我们二小姐……我去通报……” 还没等小吃儿说完,生大妹一摆手,一脸威严地示意小吃儿不必再多说了。 小吃儿不敢再说话,在生大妹一摆手的当口,小吃儿从生大妹的衣袖里看到了拿一把明晃晃的的匕首。 “呀!不好了,大小姐这么凶巴巴的闯进去,这段木头哥哥恐怕要遭灾难了。”小吃儿心里明显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善良的小丫鬟又转念道:“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去告诉木头哥哥的两个好哥们,说不定这两个好哥们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想到这里,小吃儿提起裙角就往外面跑,她要去找木头哥哥的两个兄弟。 “你们是不是木头哥哥的好朋友好兄弟?如果是的话,就帮帮木头哥哥吧,他很有可能要被大小姐杀了。”小吃儿说道。 小吃儿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刚才大小姐气势汹汹的闯入来看,挨刀子的,不会是二小姐,那么肯定是木头哥哥了。 钟江湖听了心里一动,她和广蒙世子一起,由小吃儿带着,朝着生二小姐的房间门口走去。 快要接近房间的时候,钟江湖拦住了广蒙世子,因为她看到了生二小姐房间的侧面有一扇窗,窗是半开的。 所以,透过窗户,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都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慢着,先别冲动,看里面的事情变化再行动。”钟江湖虽然关心端木彻,但是依然很顾全大局。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隐身在了一丛花丛中,透过树叶和枝蔓,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而这个时候,生大妹正好闯进了生二妹的房间里。 对于大姐的脚步声,生二妹最是熟悉不过了,她的嘴角绽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带着浓重的挑衅。 在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生二妹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往酒杯里到了两酒杯的酒水。 “来,喝交杯酒。”生二妹薄薄的红唇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端木彻愣怔了一下,不过他立刻拿起了酒杯,和生二妹的胳膊勾在了一起,两人喝起了交杯酒。 花丛树荫下的钟江湖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伸手摘取起了花树的叶片。带着生气,很用力。 一旁的广蒙世子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钟江湖在吃醋了。 “钟妹妹,你没事吧?”广蒙世子问了一句废话。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钟江湖两只眼睛看着窗户里面的情景,双手不小心被花刺刺到了,指头上立刻有了一粒黄豆般大小的血珠子,钟江湖的眉心一皱。 看到了这副情景,广蒙世子想都没有想,将钟江湖受伤的手抓了过来,将她带血的手指送##入到了口中,吱吱地吸了起来。用这样的方法,给钟江湖的手指止血。 钟江湖避让了一下,没有僻让成功,所以就任由广蒙世子帮她吸着伤口,而她的眼眸,依然盯着房间里看去。 生大妹大步流星地站在了生二妹和端木彻的面前,这个时候,生二妹依然和端木彻在喝着交杯酒。 当生二妹放下酒杯,看到姐姐,笑容却没有从嘴角消失:“原来是姐姐来了?快,姐姐快坐。” 生二妹指了指一旁的一张凳子。 生大妹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威严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她目光含着巨##大的火气,看着生二妹和端木彻说道。 “才半天时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端木彻故意像是有被吓住了,一声不吭,而一旁的生二妹笑道:“没怎么回事,缘分而已。” “噌!”生大妹火冒三丈地站起了身体,将那两扇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反身看着自己的二妹,又是痛心,又是愤怒,她从衣袖里抽出了那把匕首,丢到了生二妹的面前,“杀了他,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把匕首在桌子上闪烁着寒冷的亮光。 生二妹并不看那把刀子,而是重新到了一杯子酒,她一昂脖子,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嘴唇,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块白色的大手帕儿,她将手帕儿展开了。 只见那块雪白的手帕中间,有三四点艳红的梅花儿。这梅花儿,分明是血迹。 生大妹的脸色徒然大变,虽然她是黄花闺女,但是看着二妹妹手里的手帕子上的血迹,她也能猜到那是什么。 “不可能!”生大妹差点要被二妹妹的这一举动给活活气死。 “怎么不可能。刚才这段木头来为我砌炕,也该他运气好,那时我正好喝多了,就将他拉上了炕。”生二妹这是故意要气生大妹的,“你知道,我们生府里虽然有男人,但是都是入不了眼的,眼前这个,还能看得过去。” 生大妹被生二妹气得差点要脑充血。父亲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幕,将生二妹和三妹遣了出去,对着大女儿托付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因为这个重大的秘密,生大妹在父亲的面前发誓她这辈子不嫁人,修炼一种只有处##女之身才能修炼到极致的武功。 生大妹严厉管教两位妹妹,希望两位妹妹中的一位能够替生家延续香火,另外一位和她一起修炼,那样胜算的把握性就更大。 第212章 能不能化险为夷 生大妹心里有主意:自己的二妹比三妹要天资聪颖一些,所以生大妹想要二妹保持着处。女之身,跟着自己练习武功,而三妹则让她入赘一个男人,继承生家的香火。 二妹认识了端木进,将端木进带回了生府,要他帮着修理父亲的内墓室。但是三妹妹第一眼看到了端木进,就喜欢上了端木进。 生大妹坚决反对,因为生大妹觉得,端木进来路不明,而且又有些老实木讷,根本不能成为他们生家的最佳女婿。 而端木进呢,对生三妹也没有什么感觉,只说要早早离开。 但是痴情的三妹却对着端木进软磨硬泡,这不得不使生大妹对着端木进做了一些手脚。 现在,生二妹居然让这个叫木头的男人破了处。女之身,也就是说,生二妹不能再和她一起修炼武功了。 生大妹气得脑子一片浑然,她知道,自从父亲去世以后,二妹妹对她一直心有芥蒂。她也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心怀着叛逆的二妹妹,肯定会爆发的。 “你!”生大妹气得一股热血涌向了脑海,她指着一旁的端木彻:“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 窗外的钟江湖这刻紧张了起来,她脑海飞速转动着,想着万全的办法。 “呵呵,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我还要和他在一起,天长地久一辈子,和他生很多很多孩子呢。”生二妹挑衅似的说道。 “你不杀他?我来杀他。除了这个祸害。”生大妹愤恨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这把匕首,唰地一声,朝着端木彻刺过来。 端木彻早就有所准备,他已经从生二妹的话语里听出,生二妹是不会让他死的。所以,端木彻装作有些慌乱的样子,躲在了生二妹的身后:“二小姐救我。” 生二妹真的挡住了大姐。 “让开!我叫你给我让开!”生大妹对着自己的二妹妹吼叫道。 “大姐,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是我自己的幸福。” 生大妹越是气得七窍冒烟,生二妹就越是觉得心花怒放,也越是来精神,挡着就是不让生大妹去靠近端木彻。 “你再不让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生大妹对着生二妹吼道。在她管理家的这几年,对两个妹妹发号施令,但是从没有打过两个妹妹。 “我不会让的。大姐你听好了,我的事情,你以后你休想插管一个手指头。”生二妹挺了挺胸脯说道。 生大妹的整个身子一阵颤动,她觉得自已以后再也无法控制这个妹妹了。 “啪!” 一声脆响,生二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子,左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上牙齿和下牙齿因为一股外力的影响而磕碰在一起,一股腥甜的气味在嘴巴里蔓延。 生二妹捂住了被扇的脸颊,用手抹了抹嘴巴,唇上有鲜血溢出来的同时,手上也沾了血丝。 “呵呵呵呵!”生二妹又是一阵冷笑,笑得一向冰冷的生大妹有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呵呵呵呵呵!”生大妹还是冷笑,继续冷笑道,“行啊,大姐,三妹已经被你逼疯了,你将她喜欢的男人关了起来,告诉三妹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现在你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对段木头也要这样做?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这样做,我不想做你的傀儡。” 一旁的端木彻一听到端木进的消息,阿进还没有死,端木彻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些许。 生二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了,生大妹也发了癫狂,声音越来越响。姐妹两个声嘶力竭地大吵起来。 “什么?你是我的傀儡?我是你的姐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生家好。爹爹临终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我们团结一心的。我们都是生家的女儿,要为生家争光。”生大妹也是十分激动,姐妹两个头昏闹热的争吵,根本就忘记了一旁还有端木彻这个外人在。 “哈哈哈哈!”听了大姐的一番话之后,生二妹忽然冷笑起来,笑了良久才说道,“什么我们都是生家的女儿?爹爹有对我一视同仁么?爹爹只疼你,在临走的时候只将事情托付给你,最后的那刻,是牵着你的手走的,而他就是没有想到,除了你这个大女儿之外,还有我和三妹妹。” 生大妹一愣,一时间,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自从父亲死了之后,二妹妹虽然对她恭敬,但是她总觉得妹妹的眼神里,对她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隔阂,原来这一切,全是因为二妹妹的醋意。 “呵呵,在爹爹的眼里,除了你之外,我和三妹妹两个什么都不是。” “荒谬,你太忤逆了。爹爹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孝顺了。”生大妹吼道。 “以后有关什么生家的事情,不要再烦我了,我的生活由我自己做主。”生二妹说道。 “哼!休想!虽然你现在已经破了身,不能再修炼那种上层的武功,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胡作非为,因为你是生家的女儿。每个生家的女儿,身上都有着责任的。” 生二妹眼睛翻了翻,伸了伸懒腰说道:“大姐,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吧,今晚我和段木头还要共度良宵呢,你回去练你的上乘武功吧。” 说着,生二妹做了一个请出去的动作。 生大妹本来来到二妹妹的房间里,是想要阻止二妹妹的,没想到现在木已成舟了。现在生大妹要杀段木头,看来二妹妹也是不会干休的。 生大妹心里虽然很生气,但是也不想和二妹妹就此完全拉破脸。 事情先缓一缓再说。 等二妹妹和这个段木头的热乎劲稍微过了一点之后,她再将段木头给收拾了,然后再将二妹妹的坏脾气给纠正过来。 “好,好!”生大妹心里想着先忍一忍,所以,生大妹转身气冲冲走了出来。 “大姐,你等一等。”生二妹叫住了生大妹。 生大妹顿住了脚步,她没有转身,只听到二妹妹的脚步声朝着她走了过来。 二妹妹会不会一时糊涂,现在想通了?现在要向她道歉了? “大姐,请将你的匕首带走!”生二妹走上来,将那把匕首递到了生大妹的面前。 生大妹愣怔了一下,愤恨地接过了那把匕首,走了出去。 窗外花丛下面的钟江湖深深吸了一口气,阿彻这次又化险为夷了。 等生大妹一走,房间里的生二妹忽然大笑起来,接着又是大哭。 像是淤积在心里的烦忧,在这一刻,全部倾泻了出来。 “呜呜呜……”生二小姐泪流满面。 第213章 风波迭起 端木彻见了,觉得这二小姐的委屈积累得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泪雨如河。 端木彻无声地取过了桌子上的一条汗巾子,递到了生二小姐的面前。 生二小姐看着汗巾子,愣怔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揩着眼泪。 “二小姐别哭了,你笑起来才好看。”端木彻说道,这个时候,他是真心安慰生二小姐的。 就像小吃儿说的那样,生二小姐的脾气阴晴不定,哭得伤心的她听了端木彻的话,又是一阵愣怔,然后瞪着端木彻:“要你多嘴,再多嘴,小心我杀了你。你给你出去!” 端木彻并不生气,这个生二小姐的脾气果然是怪异,一会儿风,一会儿又是雨的。 端木彻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生二小姐却一个上扑,扑到了端木彻的身边,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哭,她一边哭,一边口气十分不好:“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这个时刻,端木彻将肩膀借给了生二小姐,但是端木彻的心里,有着底线,和这个生二小姐在一起,借一下肩膀是可以的,再往下发展,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要对湖湖信守承诺。 “呜呜呜……我是不是疯了?”生二小姐趴在端木的彻肩膀上哭,一边哭一边问端木彻。 “二小姐只是太委屈了。”端木彻说道。 这一句话,似乎很入生二小姐的耳朵,顷刻间,生二小姐觉得这个泥瓦匠的肩膀很是宽厚,有种浓重的男人味,靠在上面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就像她五六岁的时候,常常耍靠在父亲的肩头一样,很是温暖和厚重,有着深深的爱意。 这是一个不错的男人。生二小姐一边哭,心里一边想到。蓦然之间,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泥瓦匠人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仅仅是因为心碎,所以借着这个泥瓦匠人的肩膀靠了一小会而已。 屋子内的生二小姐思绪万千,外面花丛下面的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也是思绪万千。 纵然钟江湖再大方,遇到有别的女子靠在了自己男人的肩膀上,钟江湖也大方不起来了。爱人之间,有时候醋意也是爱情浓烈的一种体现。钟江湖自然深爱端木彻。 “阿彻只是和生家二小姐在演戏,为了要套出端木进的下落,所以阿彻才会让生家二小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没什么!这没什么!”钟江湖在心里自言自语地劝慰自己。 “钟妹妹,你的脸色不好。”一旁的广蒙世子说道。 “没有,我的脸一向是细腻红润有光泽的。”钟江湖还在嘴硬,眼眸却看着房间里的端木彻和生二妹看。 “若是钟妹妹不想看到端木公子如此这般,我设法去将端木公子喊出来。你看如何?”广蒙世子不想看到钟江湖眼眸里的痛楚之色。若是钟妹妹的眼眸里有了痛楚之色,那么他将更加痛苦。 “不用,不用。阿彻的戏演得不错。”钟江湖还在死鸭子嘴硬。 这时候,先前那个凶巴巴的家丁到处在找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两人。 “钟小湖!阿蒙!钟小湖!阿蒙!”家丁叫道,然后自言自语起来,“奇怪!这两个人乱跑到了哪里去了?”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对看了一眼,心道,这个时候不出去,让这个家丁找得着急了,也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钟江湖对着窗户里的端木彻和生二小姐看了一眼,心道,阿彻肯定会管好自己的。她应该相信阿彻。 所以,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走了出来,走到了家丁的身后。 “这位小哥,我们在这里。”广蒙世子说道。 家丁被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吓了一大跳,转身摸着胸口看着他们两个。家丁的口气有些不悦:“吓死我了?你们两个走路无声无息的,像鬼魂一样。你们怎么不在房间里呆着?出来瞎溜达干嘛?” “刚才我有点而腹痛,出来去了茅厕。”广蒙世子捂着肚子,面上有痛苦之色。 “去茅厕?那他呢?”家丁指了指钟江湖。 “我怕他掉进茅厕里,随时守着他,他要是真的掉进去,我也好及时捞他起来。”钟江湖随口编了一个谎话。 “胡扯!一个大男人,四肢健全,脑子又不傻,怎么可能上个茅厕会掉进去呢?”显然,家丁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 “真的,我这位兄弟患有一种头昏的毛病,一不小心就会晕倒。”钟江湖说道。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瞎掰扯了。生大小姐有事要找你们两个去。” “什么事?”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对看了一眼,心道,刚才才看到生大小姐气冲冲回去,现在这么快就找他们两个?难道是为了端木彻的事情?生大小姐是想要通过他们两个,更加了解端木彻的一些事情? 估计是这样的。 既然生大小姐有请,那么他们不能不去。 “小哥,大小姐叫我们什么事?”广蒙世子问道。 “左右是好事,估计是给你们安排任务了吧。”家丁也不知道生大小姐叫他们去干嘛。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跟着家丁到了生大小姐的门口,刚才在生二小姐门口的那个丫鬟山茶正守在门口。 山茶进去汇报。 “回禀大小姐,那两个泥瓦匠人来了。”山茶说道。 这时候的生大小姐正和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在一起。 “你可曾看仔细了?”生大小姐一脸威怒地看着这个山羊胡子。 “在大小姐面前,怎敢粗心大意!”山羊胡子毕恭毕敬地说道。 “好。你先躲到帷幕后面。”生大小姐说道。 “是,全凭大小姐的吩咐。”山羊胡子点头哈腰,“如果大小姐将这件事办成了,能不能赏赐我……” “我最讨厌事情还没做成就开条件的人,等成事之后再说。”生大妹的口气十分不悦。 山羊胡子不敢多嘴了,乖乖地躲在了帷幕的后面,看广蒙世子和钟江湖走了进来。 “见过大小姐,请问大小姐找我们两个来有什么事情?”钟江湖说道。 生大妹并不看钟江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广蒙世子:“你叫什么名字?” 广蒙世子觉得有些不妙,心怀戒备地回答道:“我叫阿蒙……” “阿蒙?!”生大妹呵呵一笑,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山茶。 山茶应声走了进来。生大妹让山茶去取一盆水和一块洗脸巾过来。 广蒙世子更加觉得不妙了。 很快,山茶拿着一只铜盆,盆子里盛满了水,水里漂浮着一条洗脸巾。 “将脸洗了。”生大妹对着广蒙世子喝道。 第214章 难道这是个惊天秘密? 广蒙世子面不改色,心里却一惊,很明显,生大妹是在怀疑他有异常,或者说,已经看穿他了。 “怎么?不敢洗脸?怕被看穿你的真面目?”生大妹冷笑一声。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都没有说话,一时间,事到临头,两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真是要是拉下脸来,他们只能合力,看看能不能突出重围。 “广蒙世子!还认得我么?”这时,广蒙世子听到一个男声,从一旁的帷幕里传了出来。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广蒙世子转脸凝眸看去,看到那个山羊胡子的那刻,他的心里一惊。 怎么不认识?这个山羊胡子,曾经是他广王府里的一个人,后来因为好赌而成了惯偷,趁着人不注意,将广王府里的一些物器偷去当卖换钱,广蒙府里的一些下人也受过他的偷盗,对他都是怨声载道的。 后来,这事被广王妃知道了。王王爷主外,但是广王府的事情都是有广王妃管理的,广王妃将这山羊胡子贬出了广王府,临走前,还命人打了五十大板,让他长点儿记性。 后来,这个山羊胡子再也没有在广王府出现过。如今,他怎么就出现在了深山的生家呢? “广蒙世子?还认得在下不?”山羊胡子带着一丝得意的笑,走到了广蒙世子的身边,“看你的眼神,肯定是认出我来了?你一定很奇怪,自从我被你那凶狠的娘亲打了一通赶出家门之后,怎么就没饿死,是不?” 广蒙世子不为所动,继续听这个山羊胡子得意洋洋地说着。 而这个山羊胡子,也是越说越激动:“呸!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你们广王府将我毒打一顿扔出来之后,我在街角差点儿死掉,幸亏遇到了大恩人生仁凤将军,生将军将我带了回去,自此我也就成了生家的下人了。广蒙世子,你别装了,即使你不洗脸,我也都能将你认出来。你可能没注意到,你一进生府,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你。” 的确,广蒙世子一进来,山羊胡子远远看大了他,虽然广蒙世子将脸涂抹黑黄了,但是山羊胡子仍然认出了他。 这刻,广蒙世子的心里到是不急不躁,并没有面临危险的慌乱。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那干脆就承认好了。 “没错!我是广蒙世子!”广蒙世子朗声说道。 “果然是你!”生大妹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想起了父亲和广王爷的一些未了芥蒂,“来得正好,你不来生府,我也会去找你的。我们之间,还有一些冤仇没有了结。” 广蒙世子点了点头:“其实,我这次上山到了生府,也是为了了结以前的一些芥蒂。”广蒙世子转头看了一旁的钟江湖一眼,对着生大妹说继续说道,“过节是我们两家的,不要连累别人,你放了这位兄弟,他只不过是和我在山下遇到的,他是一个普通人。” 生大妹的眼珠子转了转,并不回答广蒙世子的话,而是一声吩咐:“来啊,将广蒙世子抓起来,我要替爹爹出一口恶气,让爹爹在九泉之下瞑目。” 生大小姐的一声吩咐,立刻从四下里窜出三十几条大汉。 这些大汉,可能是生家最集中的壮年男子了。生大妹这样做,是早就听说,广蒙世子武功不弱,所以她发动了全府的壮汉围攻广蒙世子,这样胜算会多一些。 广蒙世子唇角勾了勾,说道:“生大小姐果然重视我,出动了那么多人来对付我?可是,生大小姐,若我真的要反击或者动手,恐怕这三十几个人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这次上山来,我也不是来和你将仇怨结的更深的,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放开心绪好好谈一谈。” 生大妹听了之后,眼眸闪动。按照以往的脾气,冷傲且目中无人的生大小姐才不会听敌人说完这么一番啰嗦的话,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听了广蒙世子淡然地说完之后,生大妹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好,我到要听听,你会编出什么花样来。”生大妹说着,吩咐众人退下,也让下人将钟江湖带下去。她虽然没有对钟江湖怎样,但是等钟江湖下去之后,是会被生府的下人监视着的,以防钟江湖不老实。 钟江湖想了想,让广蒙世子和生大妹私谈,自己走开,这样各人分散在各处,对他们三人是有利的。 所以,钟江湖对着广蒙世子说道:“阿蒙……原来你是世子?唉……好好的一个世子,不在王府里享福,你跑到深山老林里来干嘛?” 说着,钟江湖就随着下人走了出去。 “将大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明白么?”生大妹一声吩咐,众人都退了下去,将门窗关闭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生大妹和广蒙世子两人。 “广蒙世子,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气郁而死的,而你的父王,就是造成我爹爹气郁而死的罪魁祸首之一。”生大妹忽然声音更冷了,眼眸里闪现着仇恨的痛苦之色。 “生大小姐,这恐怕是一场误会。”广蒙世子说道。 “误会……哈哈哈……你是怕被我杀死,你才这样狡辩的吧?”生大小姐抬了抬眉毛,陷入了回忆里。 当初她的爹爹生仁凤大将军作为当今皇上最信任的朋友和得力干将,那真是威风凛凛无人能敌。 唯独生仁凤将军,可以和皇上称兄道弟,可以和皇上言谈欢愉,别人给予皇上的忠告,皇上未必能够听得进去,但是只要从生仁凤大将军的口中说出,皇上必定会考虑和采纳。 天下初定之后,皇上登基,各位拥护皇上的大臣们都等着论功受封。大家都认为,皇上能够登基,生大将军功不可没,生大将军将会地位尊贵,仅仅在皇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是生大将军却突然没有预兆地辞官隐居进了深山。 在他隐居进深山的前几天,曾经去过几位在朝中很有地位,平时又和他较好的朝中大臣,其中,就有广蒙世子的父亲广王爷。 “想必,你也知道,我爹爹找你父王是为了什么?”生大妹的脸色越来越冷了,“反正你也走不出这深山生府了,即使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了又怎样?让你做个明白鬼,我爹爹找你父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我爹爹觉得皇上的行事 行为和从前他认识的皇上有异,加上宫里太监宫女们传出来的一些谣言,我爹爹猜测,皇上是被人调包了。” “……”纵然广蒙世子隐隐约约,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但是再次听到,不由还是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15章 犀牛角发簪 “我爹爹一向忠心爱国,性格刚正,他将你父王等人当成了挚友,为了国家的康盛,想要联合你父王等人,试探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看皇上是否真的被他人所调包。可是,你父王是个大叛徒,他出卖朋友,向皇上透露了爹爹的谋划,害得爹爹连夜带着家眷,写了一封告老辞官的信,匆忙躲进了这深山里。” 说着,生大小姐的眼眸里,已经喷出了火花:“我爹爹临终之前,拉着我的手,说他死都不瞑目。他很想知道,皇上是不是被调包了,也很想确定,是不是你父王出卖了他?皇上是不是被调包了我不会再管,但是,是不是你父王走漏风声出卖了我爹爹,这件事我一直在查,我已经确定下来,的确是你爹爹所干的好事。哼,父债子尝,这一次我要你载在我的手里,要你到九泉之下,给我爹爹去做牛做马赎罪。” 广蒙世子听了生大妹的一番话之后,情绪并没有太过于激动。 “若是我说这件事并不是我父王所为,或许你不会相信。但这件事,确实不是我父王所为。”世子说道。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狡辩也活不了命了。”生大妹继续冷笑,忽然之间,她唰地一声,抽出了墙上悬挂的宝剑,剑光一闪,朝着广蒙世子的眉心刺去。 广蒙世子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生大妹又是唰地一剑,刺了过来,广蒙世子依然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 连续几次,都是生大妹猛击广蒙世子,而广蒙世子却从不还手,气得生大妹七窍冒烟。 看来,凭借武器是不行的了,得使出她修炼的内力心法。 生大妹将宝剑当啷一声丢弃在了地上,忽然之间闭起双眸,屏息凝视,气沉丹田,双掌运用揉转,似有无形的火光之球在双掌间逐渐变大变圆…… 广蒙世子眉心一拧,看到了生大妹这副样子,心里不由警觉起来,生大妹虽然还没有对他攻击,但是广蒙世子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由生大妹传来的无比巨大的威慑力。 广蒙世子不能确定,这个生大妹练习的,究竟是什么功力! 生大妹的双掌,将那枚火球往外一推送,那枚金赤色的火球就朝着广蒙世子攻击而来,广蒙世子向左一偏移身体,那火球咻地一声飞过,轰隆一声,将墙壁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与此同时,偏移了身子的广蒙世子,依然感觉到这枚内力心法所形成的火球在擦离他身子的时候,广蒙世子感觉到了那种巨大的攻击力。 这种攻击力将他的身子震得向后跌倒。坐跌在地上的广蒙世子抚着胸口,但是他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皆是要被震碎了。 这个生大妹,究竟在练哪种邪门的武功?广蒙世子心里猜测道,对面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个时候,生大妹又开始准备第二波的攻击。 她的双掌又开始运用了起来。 “慢着。”广蒙世子不容多想,说道,“你要杀我可以,但是在杀我之前,你先去看一样物品再来决定要不要杀我。” 生大妹这才将信将疑地住了手:“在我生府的地界上,料你也不敢玩出什么花样。说吧,什么物件。” “生大将军找到我父王第二天是群臣间的宴会,我父王送给生大将军一只犀牛角做成的发簪子,这发簪可在?” 的确,当初生大将军找到广王爷,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后,广王爷一时没有给生大将军什么答案。但是到了第二天,有一个大臣设宴,作为臣子间的交流,生大将军和广王爷都去了。 席间,广王爷和生大将军开玩笑,说将让自己的儿子广蒙和生大将军的大千金结成连理。广王爷还拔下了头上的犀牛角发簪,作为这次订媒的一个见证 当时在场的其它大人还讲笑话,说广王爷的这一见证太寒酸了一点。 生大妹也见过这簪子。 而在大臣宴请回来的当晚,生仁凤派出去的探子就来汇报,说他找几个臣子密谋并且怀疑皇上被调包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天亮上朝,皇上就要处置生仁凤一家了。而且,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广王爷连夜向皇上告的密。 生大将军连夜带着家人,带了一些细软就逃离了京城,躲进了这深山的颠原上。 生大妹拧了拧眉毛,对着坐在地上的广蒙世子怒喝道:“你若是不老实,动弹一下,我一定叫你灰都不剩。” 广蒙世子并不说话。 父亲是生大妹一生崇拜的男子,父亲死后,他的遗物全部由生大妹收着。 生大妹将父亲的遗物全部都放在了一个红木箱子里。 这个箱子,就放在生大妹的房间里,用一块暗红色的绸布盖着。 生大妹将那块绸布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红木箱子,她用那块绸布将箱子盖擦了擦,从身边取出了一把铜质的钥匙。 她将钥匙插进了箱子上的锁孔里,咔哒一声,锁开了。 生大妹将箱子盖打开。箱子里装满了生大将军生前的遗物,有帽盔上的红缨,有行军打仗时刺伤他的断剑头子,也有战死同仁留下的匕首等等物品。 生大妹弯腰在里面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广王爷曾经送给生大将军的那枚犀牛角发簪。 “这又代表什么?”生大妹拿着发簪,在广蒙世子的面前晃动,面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表情,“世子是想要多活一会儿,想要多拖延一些时间,才会这样吧?可惜,你今天终究难逃一个死字。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你父王害死了我爹爹,我就要你替你父王偿债。” “这簪子是有机关的。”广蒙世子说道。 生大妹听了之后,愣怔了一下,然后看向手中的犀牛角发簪,将发簪扭了起来。 果然,发簪是可以扭开的。将发簪扭开了之后,发簪中放着一张纸条。 生大妹眉心一拧,将这张纸条展开了。 纸条是广王爷写的,大概是那天朝臣们的宴会,他无意当中听到了生将军密谋商量过的两个官员要在宴会后向皇上禀告生大将军的怀疑。 广王爷要生大将军早些逃离,不然恐怕难逃皇上的追究。广王爷没有机会将这件事告诉生大将军,只能借助朝中宴会 场旁的书房,用了笔墨,写了这张字条,塞进了犀牛角发簪里,希望生大将军能够尽早发现。 广王爷还对生大将军叮嘱,这不是普通的发簪,所以值得生大将军回去好好研究。 生大将军没有来得及研究这只发簪,就从探子处听到了皇上要杀他的消息,所以连夜带着家人逃走了。 第216章 说服女魔头 生大妹看着这张纸条,愣神良久。 当初父亲仓皇逃离之后,一直觉得被广王爷等好友出卖而郁郁寡欢成疾,没多久就卧病在chuang,直到最终郁结而死。 要是父亲尽快发现了这张纸条,或许也不会这样早去世了。 可见,事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令人唏嘘不已的。 “生大小姐,误会应该解除了。”广蒙世子说道,“放心,生家在这里隐居的事情,我不会透露半点儿,包,包括对父王,我也不会说。” 生大妹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广蒙世子,误会解除之后,这是生大妹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看向世子。 曾经父亲在朝廷中为官的时候,生大妹也常常在官家千金小姐圈子里有一些交际。 生大妹常常听一些官家小姐闲聊,聊起哪个官宦家的公子小姐如何如何。 生大妹常常听他们说,广王爷家的公子广蒙世子一表人才,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偏偏佳公子。 今天一见,他的脸上虽然抹着灰黄的污渍,但是却依然难掩俊朗之色,生大妹的脸上,不由一红。 因为她想起了父亲曾经和广王爷的那个玩笑,说要将她许配给广蒙世子。 一阵脸红之后,生大妹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既然是一场误会,我也不再追求下去了。不过,广蒙世子缘何装扮成泥瓦匠人?来到我山上?难道单为了这个误会?” 对于生大妹的提问,广蒙世子心内道:“若我完全告诉这生大妹,说自己是陪着钟江湖和端木彻来这里寻找端木进的,那么这生大妹会有什么反应呢?在没有mo清楚状况之前,他还是小心些。 “生大小姐,这个段木头和钟小湖是我的好友,他们到上山来寻找一位朋友的。”广蒙世子试探着问道,他想要探听一下生大妹的口风,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给透露出来。 “找人?”生大妹心里一顿,忽然之间,在脑海里灵光一闪,那个段木头和端木进的两张脸,在脑海里重叠在一起。 这两张脸虽然长的不是很像,但是依然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相似之处,比方说某某些神情。 想到这里,生大妹问道:“要找的人是端木进?” 广蒙世子愣怔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决定回答:“是端木进。生大小姐,请问端木进现在在哪里?我那两个朋友想要带他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广蒙世子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生大妹一听说有人要将端木进带走,她的心里开始思考起来:三妹妹疯了,她将端木进关了起来,原本是想要杀掉端木进的,但是她一直有恻隐之心,觉得这事情也不能全怪端木进,所以,生大小姐一直在做思想斗争,将端木进暂时关押着。 现在,既然广蒙世子等人要将端木进带走,她何不卖个顺水人情,放了端木进。 至于那个段木头,她也不想让他做二妹妹的男人,这个段木头虽然长得不赖,但是跟广蒙世子混在一起,肯定也是高官家的公子。 她生家既然隐居到了深山里,就不想再和官家人士有什么瓜葛了。她想练绝世武功,也只是想要保护生家。 “端木进在我这里。”生大妹对广蒙世子说道,“我可以放了他跟你们回去。” “多谢生大小姐。”广蒙世子说道。 生大妹摆了摆手,说道:“先别急着谢,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愿闻其详。”广蒙世子问道。 “我同意放了端木进,但是那个段木头必须从此和我二妹妹了断关系,不再见面。”生大妹脸色沉重,这一次,是她生家的姑娘吃大亏了。 广蒙世子心内暗道:“这端木彻原本和生二小姐就是在演假戏,端木彻对钟妹妹一片情深,他自然和生二小姐从此没有瓜葛的。” 广蒙世子想起找到端木进之后,钟妹妹就要回苏隶府,那他就见不到她了,心里不由有些酸楚。 他想,要不要再制造一些小插曲,让端木彻和钟妹妹有所误会,那么或许他还能有一丝丝的希望? 他想。但是,他又不想。 想是因为,除了钟江湖之外,再也没有哪个女子,可以使得他的内心感受如此深刻和趣味十足;不想是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个世界上,有些情侣,即使你用尽了千山万水,千种思绪,也是难以将他们分开的,比如钟江湖和端木彻。 想了很久以后,广蒙世子决定,让钟妹妹顺利地找到端木进,让钟妹妹快乐。 “虽然我不是当事人,但我可以保证,段木头不再和二小姐有所纠缠。”停顿了数秒之后,广蒙世子看生大妹的脸终究有气难平的神色,广蒙世子知道,生大妹是生二妹妹的气,也生段木头的气,觉得这次段木头占了她生家姑娘的便宜。 这个生大小姐虽然看似刚猛,但其实人也算爽直,她和二妹妹之间的矛盾,真应该好好解决。广蒙世子决定帮这两姐妹化解一把。 “生大小姐,其实……段木头和二小姐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生大妹一惊,盯着广蒙世子看:“什么?你说什么?” 广蒙世子就将端木彻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或许,你两姐妹之间有些误会。恕我这个外人多嘴,你们两姐妹应当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讲一讲,谈一谈心,将心内的矛盾化解开了。” 生大妹静静听着广蒙世子的言语,她感受到了广蒙世子的真诚,所以,心内有些感动和复杂。 没想到,二妹妹居然会用这一招来对自己提出抗衡。 “我一定要收拾收拾她。”一向是大家长作风的生大妹,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生大小姐,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将矛盾加剧。”广蒙世子说道,“想必,生大将军临走之前,是叮嘱生大小姐将两个妹妹照顾好的,而不是和两个妹妹成了敌人。” 这字字句句,都说在了生大妹的心坎上。可不是么? 生大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多谢世子的点拨。” “不要说谢。”广蒙世子摇了摇头,“生大将军郁郁而终的原因,也是因为我父王,虽然其中是误会,但是我广王府也感到有些歉疚。” 见广蒙世子如此通情达理,生大妹对广蒙世子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广蒙世子请生大妹将钟江湖请了进来。 生大妹对钟江湖说道:“端木进确实在生府里,我现在将他放了,咱们两两不再追究。” “自然。”钟江湖着,偷偷看了广蒙世子一眼,心道,这个世子究竟用了什么本事,居然这么快就将生大妹这个女魔头给降服了? 第217章 你要注意影响 这时的生大妹,还沉浸在生二妹联合段木头欺骗她的事件里。 “二妹妹,没想到你会联合男子这样骗我!”生大妹自言自语地吐露出了这一句。 说者无心,一旁的听者钟江湖看向了广蒙世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广蒙世子也用眼神回应钟江湖:这事儿一言难尽,等有时间了回头再说给你听。 “怎么?我那段木头兄弟不是被二小姐看上了么?我还替他高兴了一回呢。看来,是白高兴了。”钟江湖装作很惊讶,“既然是假装的,那我去提醒他,别演戏演得走火入魔了。” 生大妹点了点头,她也要去拆穿二妹妹的把戏。 所以,生大妹先命人,将端木进放出来,让他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下。 生大妹和钟江湖还有广蒙世子三个人,朝着生二妹的房间里走去。 在生二妹的房间里。 生二妹又笑又哭了一阵子之后,总算稳住了情绪。 “小吃儿,给我和段木头打洗漱用的热水。”生二妹一声吩咐。 “是。”小吃儿答应了一声,去拿来了洗漱用的木桶和其他一些洗脸用具。 生二妹在炕背后的小房间里洗漱的时候,端木彻和小吃儿就在睡炕的房间里。 小吃儿很吃惊,压低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木头哥哥……你……难道……你今晚要和二小姐同睡么?” “……”端木彻mo了mo小吃儿的脑袋,没有说话。 见端木彻不回答,小吃儿水汪汪的眼睛里突然蓄满了莹润的泪珠子。端木彻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小吃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吃不到好吃的糕点了。”小吃儿低低地说道。 端木彻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睡在生二小姐的房间里,和小吃儿吃不到糕点有什么关系。 问了小吃儿,小吃儿又抹了抹溢出的眼泪说道:“听大人们说,男女间同chuang共枕了,就是属于对方了。你马上要属于我们二小姐了,我们二小姐脾气不大好,有些奇怪,这样子,你怎么可能敢带山下的那些好吃的给我吃呢。” 端木彻一阵无语,这个小丫头心绪还ting复杂的。 “在说什么?”生二小姐洗漱好了,走了出来。 小吃儿吓得脸色有些白:“二小姐,没什么!” 生二小姐没有追究下去,而是叫端木彻快进内里去洗漱。 端木彻走进了内间。 卧房里只剩下了小吃儿和生二小姐。 “小吃儿,将西窗关了。”生二小姐说道。 “是小姐。”小吃儿去关窗,走到窗口,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还有生大小姐朝着这里走来,“二小姐,大小姐又来了,还有木头哥哥的两个兄弟……” 又来了?生二小姐皱了皱眉毛:难道大姐被她气了之后,想想不甘心,所以回头又来找茬? 想到这里,生二小姐一转身,朝着内里走去。 这个时候的端木彻,正觉得xiong口有些痒,他正宽了衣衫,露出坚实的xiong膛,用手指正在挠痒痒。 端木彻猛然见生二小姐闯进来,他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将衣襟拢了拢,遮住了xiong膛,身子也是朝着后面缩了缩:“生二小姐,注意影响……” “说过了,你配合我演戏,还注意个什么影响。”生二小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抓住端木彻的两片衣襟往他的肩膀处退拉下去。 端木彻那宽厚的两肩立刻露了出来。 钟江湖,广蒙世子,还有大小姐闯进来的那刻,正好看到生二小姐在扒端木彻的衣服。 “木头,怕羞什么?我们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你还羞我给你擦背么?”生二小姐说着,干脆将端木彻肩头的衣衫往他的后背扒拉,直到上衣衫全部脱了下来。 “别这样,大小姐还有我兄弟他们都来了。”端木彻指了指钟江湖他们。 生二小姐转过了头,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大姐,还有你们两个,你们现在来干什么?不要打扰我和木头的私下时光。” 生大妹原本冷冷的,但是想到广蒙世子刚才劝她,要她不要激化和二妹妹的矛盾,而是要解决矛盾。 “没什么,我是来恭喜贺喜妹妹的。”生大妹说道。 生二妹听了之后,心里一惊,这个大姐气势汹汹才是她一惯的作风,怎么现在这样温柔没有攻击性了?这到让生二妹有些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 所以,生二妹小心翼翼说道:“今天恭喜就不必了,大姐你们快回去了吧。没觉得你们在这里,木头有些尴尬么?别妨碍我们两个相亲相爱了。” 说着,生二妹伸出手指,在端木彻的xiong口抚##mo了一下,看得钟江湖一阵心痛,她的男人居然被mo了。 “再mo你就这条手臂就被断。”钟江湖忽然冷声,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也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大胆!”这下子,触怒了生二妹。不过,生二妹硬生生将这火气压了回去:她跟一个泥瓦匠生什么气?她只不过是要向大姐挑战,宣布大姐以后不要再控制她而已。 所以,生二妹在冷哼了一声之后,不再理钟江湖,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大姐。 这个时候,生大妹已经靠近了生二妹,她啪地一声,抓住了生二妹的手臂,迅速地从生二妹的衣袖子里抽出了那块带着几片梅花嫣##红血迹的手帕儿。 她将手帕儿抖开,展示在生二妹的面前,从鼻孔里发出了几声笑:“用公鸡的血来冒充,二妹妹,你煞费苦心啊。可惜了我们后院子里那只大公鸡了,被你生生割断了脖子。” 生二妹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被大姐拆穿了。帕子上的,的确是鸡血。 “一派胡言!”生二妹一冷脸,死不承认。生二妹指了指一旁的端木彻说道:“刚才我和段木头不知道有多恩爱。大姐,你为了练那劳什子武功而终身不嫁,那是你自己要选择的人生之路,我的路,由不得你插手,我自己会走好。” “呵呵,二妹妹,我们是亲姐妹,别再吃爹爹的醋了,他同样也很疼你,只是当时我比你和三妹妹要大些,所以爹爹将万事托付给了我,是不想让你和三妹妹小小年纪承受太多压力。爹爹对我们三个是一碗水端平的。” 生二妹听得激动起来,身子颤了颤:“你废话啰嗦地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我没空听你的废话。” 生大妹沉yin了一会儿说道:“二妹妹,其实你的处##女之身没有破。我想过了,以前对你和三妹妹都过于苛刻,现在,你若是不想跟着我练习绝世武功,你想要嫁人,我都答应。我不再做主你的人生。” 第218章 三小姐,你放手! 这是生二妹所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想到,大姐刚才气呼呼回去了之后,居然改变了看法。 生二妹被生大妹的变化弄得懵在了原地。 看着自己发愣的妹妹,生大妹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二妹妹,姐姐心里一直有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好姐姐。” 生二妹抬起眼眸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眸里,渐渐有了朦胧的水雾。 “自从爹爹去世之后,你和我就不像从前那么亲厚了。我总是以为,那是因为你渐渐长大了,性格变得有些稳重和沉闷了。我并不知道,原来你是因为爹爹……如果我多多留意和关心你,如果你不要闷在心里,将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或许,我们姐妹之间,就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隔阂了。妹妹,让我们回到当初好么?” 此刻的生二妹,百感交集,她想到了小时候的种种。 小时候,她总是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当姐姐的小跟班,姐姐带她去看蚂蚁搬家,帮她揩拭小脸蛋上的鼻涕,将最好吃的东西##藏在口袋里偷偷喂给她吃…… “大姐……”生二妹叫了一声,这一声,包含了她和大姐之间深厚的姐妹之情,“大姐我……” 还没等生二妹说完,生大妹摆手阻止了生二妹。她将妹妹一把拉进了怀里,说道:“以后,我们三姐妹有什么事儿,都要说出来,可不许再埋在心里。” “嗯,大姐。我都听你的。”生二妹靠在生大妹的肩膀上,嘴角带着亲情的笑意。 看着眼前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幕,钟江湖等人都觉得温馨无比。 这时,钟江湖才回过神来,对着端木彻说道:“阿彻,生大小姐已经放了阿进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阿进了。” “太好了。”看着钟江湖兴奋的眼神,端木彻也是无比的高兴。他麻利地扣好了衣服,走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端木彻和钟江湖还有将误会化解的生家姐妹都很高兴,只有广蒙世子的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钟妹妹就会和端木家的两兄弟回到苏隶府。 那么,这辈子,别说和钟妹妹长相厮守,就是想要偶尔见她一下,恐怕也难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在开始时候,他们的缘分,早已经是一步之遥。也仅仅是因为这一步,他们两个,永远不可能会在一起。 一步之遥,即是天边的距离。 所以,广蒙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绪复杂。 一行人出了房间,端木彻钟江湖还有广蒙世子由生府里的丫鬟带着,去见端木进。 在一个小房间里,钟江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小叔子。 端木进长得眉清目秀的,看上去文静又有些不善言辞的样子。也许是被关押的缘故,这刻他的神色不是很好。 端木进并不认识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他见到了端木彻之后,立刻握##住了端木彻的手:“哥,你怎么会来了这里?” 端木彻说明了原因,然后给他引荐了广蒙世子和钟江湖。 端木彻拉着钟江湖的手对端木进说道:“阿进,这是你的嫂子钟江湖!” 端木进很是吃惊,不过立刻就替自己的哥哥高兴,因为端木进虽然没有成亲,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哥哥嫂嫂很恩爱。而且,哥哥嫂嫂简直是一对玉人儿,是人中龙凤。 广蒙世子不想妨碍他们一家话家长,就主动走了出来,所以,房间里只剩下端木彻夫妻和小叔子端木进。 端木进将自己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赵姨娘一直希望端木进能够从商,从而帮着打理和继承端木庄园的祖业,但是端木进的兴趣爱好却不在这个上面。 端木进从小就喜欢木工手艺活,他就爱mo索着做一些木工的器物。端木进对摆弄木工活计,十分痴迷。 但是如今这个世道,手艺人的地位不高,是一种受人鄙夷的底下职业,所以,赵姨娘坚决反对儿子去做这种“没出息的活计”。 端木进一向内敛,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此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端木进一心想要去寻访一些鲁班高人,提高自己的技艺。 这一次,赵姨娘派遣端木进到京城去办事时,端木进就有了要离开家一段时间,去拜师学习的念头。 所以,端木进给家里留了一封信,就出发了,在客栈里的时候,遇到了广王府的手下,被他们带走之后,端木进设法逃了出去,然后又遇到了生二小姐,在阴差阳错之中,生二小姐将他带到了山上,过后又发生了生三小姐看上他之类的事情。 “阿进,家里人都很担心你,特别是你娘亲,急得成天眼泪汪汪的。”端木彻对端木进说道。 “唔,是我太不孝顺懂事了。害得爹娘牵挂,害得哥哥劳神。”端木进感到十分的愧疚。 “阿进,有自己想法是好事,我是很支持你的。你是想继续留下寻访鲁班高人呢?还是先随我们回一趟家,争取你爹娘的同意,然后再出来?”钟江湖对端木进提议说道。 端木进想了想之后,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说道:“哥哥嫂子,我打算先跟你们回去,说服了爹娘之后再出门寻师学手艺。”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三人正说着,忽然之间,听到门口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人声。 似乎是广蒙世子的声音和生三妹的声音。 广蒙世子说道:“生三小姐你不能进去,里面真的没有什么你的帅相公。” 很显然,广蒙世子是在阻拦生三妹。 “骗子!骗子!大骗子!坏蛋!坏蛋!大坏蛋!”生三妹的声音不依不饶,“我刚才明明听到那个屋子里有我帅相公说话的声音,你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不然我让你断子绝孙……” 听到这个声音,钟江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广蒙世子正在阻拦披头散发的生三妹。 这个生三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了的。 疯狂的生三妹像是一头犟驴,猛地冲破了广蒙世子的阻挡,冲到了钟江湖的身边。 钟江湖知道,若不让这生三妹进来,恐怕这姑娘会做出更加冲动可怕的举动来。 所以,钟江湖闪身到了旁边,让生三妹闯了进来。 “啊!真的是你啊?帅相公!我的帅相公!”生三妹扑腾着,朝着端木进扑了过来。 端木进躲闪不过,被生三妹一把给抱住了。 “三小姐,你放手。你放手可否?”老实巴交的端木进脸色惨白,只能挣扎。 “不放,不放,一放手之后,你就不见了。”生三妹抱得更紧了。 第219章 蓝神医 “三小姐,放手,放手,你这样成何体统!”端木进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被生三妹抱着,想要推开,怎奈生三妹力气太大。 “三小姐,你别着急。这位是端木进的哥哥,他可以为你做主的。”钟江湖对生三妹说道。 “哥哥?!”生三妹转脸对着端木彻看,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她不容多想,立刻一把拉住了端木彻的手:“哥哥,哥哥,我是你的弟媳妇,你得带我回家见公公婆婆!哥哥,哥哥,你快说话啊?!” 一时之间,端木彻没了主意,只得安慰生三妹说道:“三小姐,你先别着急。我会为你做主的。你现在这里坐坐,我和阿进商量一下可好?” “不管,不管,反正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这辈子我一定要嫁给阿进!我不管啦!”生三妹在地上打滚。钟江湖和端木彻兄弟皆是无奈,拉劝了一阵子之后,生三妹才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大门外的廊檐栏杆上:“好吧,好吧,你们商量……我看花花……” 端木彻对着脸色仓惶的端木进看了一眼,说道:“阿进,你有什么想法?” “大哥,我和这个三小姐没有什么的。只是她终究是因为我而疯掉的,我们是不是帮她寻访个名医,医治好她的病症呢?” 端木彻点了点头,但是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名医呢? 三人正商量着,只见一个粗黑的男下人走了过来,男下人的手里拿着一把火钳,看他的一身打扮,就知道是在生家厨房做事的粗使下人。 “花儿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一朵还一朵……”三小姐正在数花,忽然之间看到了那个粗黑的下人手里拿着的那把火钳。 三小姐立刻像是触电一样跳了起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们这帮坏蛋,拿着宝剑又要来杀我的俊相公了!我不能让你们杀我的俊相公!宝剑砍下去,会很痛会流血,我俊相公会死的。” 三小姐嘴里嘟囔着,随手抓起了走廊旁边的一只菊花盆栽花盆,将花盆捧在了手上,朝着那个粗黑的下人奔走过去:“想要用宝剑杀死我的俊相公,没门儿,我先用花盆砸死你!” 三小姐奔走的太快,走廊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然后身子一向前倾,摔倒在地上,头颅狠狠击着地面,在地上一下子不能动弹了。 钟江湖等人奔走了出来的时候,生大妹和生二妹还有几个丫鬟正好也奔了过来。 “三妹妹!三妹妹!”生大妹率先来到了生三妹的跟前,她麻利地蹲下了身子,将生三妹扶在了怀里,这个时刻的生三妹已经昏了过去。 “大姐,我去请蓝神医。”生二妹见到这个情景,立刻朝着门外奔走。 钟江湖端木彻一伙人,一起帮着生大妹将昏迷不醒的生三妹送回了房中。 “生大小姐,抱歉,其中也有我的原因……”端木进感到了很内疚。 “这本和你无关,是我的三妹太过于痴情而攻了心。”生大妹虽然看起来冷傲,但是理解她之后,众人都会觉得她亦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 生大妹见妹妹还不曾醒来,就运用内功心法,想要将妹妹先唤醒。可是几次三番,却不得要领,没办法将生三妹给唤醒。 “不要着急,我来试试。”钟江湖说道。 生大妹对着钟江湖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在牛首山的时候,也常有兄弟晕厥,钟江湖救人救出了经验,自创了一套唤醒昏迷人的办法。 刚才没有在室外,那是因为在救人的时候,被救的人不能受到自然风的吹拂。 钟江湖将门窗全部关闭,然后开始拔下发簪子,刺激着昏迷在床上的生三妹的各种穴道。 一会儿功夫,床上的生三妹的喉咙里呼出了一口气:“呵……” 众人听到声音,都盯着生三妹看。生三妹幽幽地睁开了眼眸,对着众人一一的观看,然后神色吃惊,指着端木彻兄弟等陌生人问生大妹:“咦,大姐,这些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 众人面面相窥,这是怎么个情况?疯疯癫癫的生三妹醒来后变得及其安静,但是似乎不认识端木进等人了。 “三妹妹你没事吧?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躺在这里么?你还想得起来么?”生大妹抓住了生三妹的手,紧张地问道。 生三妹狐疑地看了大姐一眼,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大姐,我好像睡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生大妹一惊,一把将端木进拉了出来,拉到了生三妹的面前:“三妹妹,你可认得他么?” 生三妹对着端木进左看右看了好一阵子,然后说道:“我当然认得啊!我怎么可能不大认得!” 端木进一伙人听了之后,不由心里一阵紧张,生大妹等听了之后,又失落起来,原以为,生三妹摔了一跤之后,会忘记端木进,而自此了这段孽缘呢。 “那他是谁?”生大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有些失落地问了一句。 “他不就是我们从前府里看后门的刘大妈的儿子么?大姐,你记性不好?怎么就忘记了?”生大妹一本正经地看着生二妹。 生大妹和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他是端木进,你不认识他了么?”生大妹不死心,又指着端木进问生三妹。 “端木进?这个名字好奇怪,有些熟悉,但是我不认识。”生三妹摇了摇头。 这时候,生二妹已经将蓝神医请了过来。 蓝神医姓名不详,籍贯不详,独居山中采药烧药,只因为爱穿一身蓝色的衣衫,所以得了一个蓝神医的雅号。 蓝神医和生家的人有些渊源,所以,有时候会走动走动。前一阵子生三妹发了疯的时候,蓝神医正好在闭关,所以生家姐妹见不到蓝神医,如今正好赶上蓝神医出关的日子,所以生二妹想到了蓝神医,将蓝神医请了过来。 见生三妹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人之色,生二妹觉得好奇,狐疑地看着大姐,想知道怎么回事。 生大妹现在没时间给妹妹解释,一把拉住了蓝神医,在一旁嘀咕起来,将事情的经过完全说了一遍。 蓝神医听着,脸上也是有了惊奇之色,然后蓝神医来到了生三妹的身边:“三小姐,请你让老夫为你把脉一下。” “好端端的,把脉干什么?”生三妹自言自语了一句,坐在了桌子旁边,将手搁在了桌子上。 蓝神医拿出了一块诊巾,铺在了生三妹的手腕上。 第220章 往事可待成追忆 “蓝神医,我好端端的,不应该有什么病症的。”生三妹神色如常地说道。 蓝神医闭着眼眸把着脉络,不过,他的脸上有惊奇的神色。众人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个蓝神医,从生三妹的脉络里,看出了什么。 蓝神医把好脉络之后,对着生大妹和生二妹说道:“两位小姐,请里边说话。” 生大妹和生二妹跟着蓝神医来到了内室。 “蓝神医,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生大妹说道。 “是啊,三妹妹到底怎么了?”生二妹也着急地问道。 蓝神医摸了摸胡子说道:“三小姐的脉相很是奇怪。从三小姐的脉上来看,小三姐在经历疯心之后,如今又在潜意识里有了选择性的失意。” “什么叫选择性失意?”生大妹和生二妹都好奇地问道。 “也就是说,在她脑中不愿面对的,她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忘记。”蓝神医又摸了摸他的胡子,继续说道:“听了生三小姐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老夫认为,失意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原来是这样!”生大妹和生二妹对看了一眼。的确,某种程度来说,端木进并不喜欢生三妹,也不会和生三妹有缘分可续,现在生三妹选择性失意地忘记了端木进,的确是一件好事。 “那么,这样一来,对我妹妹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伤害呢?”这是生大妹和生二妹都关心的问题。 “无害。”蓝神医摇了摇。 这一切,对于生家姐妹来说,简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等送走了蓝神医,生家姐妹三人请钟江湖等人吃了饭,陪着他们在山上走动走动,因为到了第二天,钟江湖一行人就要离开这里回去了。 夜晚,钟江湖和端木彻手牵着手儿在夜色下面散步:“湖湖,明天我们就要赶回端木庄园了,真的感谢时光,让我们一路走来,经历风浪,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嗯,是啊。我好想念小囡囡她们。还有,那个夏公子不知道还在不在端木庄园里了?” 想到了在端木庄园里发生的种种趣事,钟江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唔,记得我们走的时候,夏公子和肖月娥妹妹是天敌,成天有斗不完的嘴。”端木彻也说道。 “还有,阿印和怜儿的两个宝贝,小印和小怜儿现在肯定又长大了不少。”两人沉浸在幸福里。 两人走过一条山中小径的时候,端木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湖湖,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这一路上,其实有时也幸亏了广蒙世子,你……要不要和广蒙世子告个别。” 虽然广蒙世子曾经因为喜欢钟江湖,所以暗暗阴过端木彻,但是端木彻绝对不是小鸡肚肠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端木彻突然无故提到了广蒙世子,钟江湖的心里有些好奇,她顺着端木彻的眼神,朝着山一边的小径看去。 山一边小径的阴暗里,有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坐着,是广蒙世子。 其实,上次钟江湖含沙射影地提醒广蒙世子之后,她知道,广蒙世子的心,依然在挣扎。 这一路走来,广蒙世子对钟江湖的帮助也不少,在钟江湖的心里,广蒙世子也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现在端木彻要她和广蒙世子告别,钟江湖觉得,这也是有必要的。因为,她不想因为某些隔阂,而失去广蒙世子这位朋友。 “阿彻,你在这里等我。”钟江湖说道。 “嗯。去吧。”端木彻抓起了钟江湖的手背,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快去,“我随便走走,然后回房等你。” 说着,端木彻目送钟江湖朝着广蒙世子走去。 等到钟江湖来到了广蒙世子的身后,端木彻才转身离开。 看着广蒙世子坐着的落寞背影,钟江湖的心里一阵感慨万千:“世子!” 钟江湖轻轻叫了一声。 广蒙世子在幽夜里看了钟江湖一眼:“钟妹妹!” 钟江湖在广蒙世子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坐了下来,和他并肩坐着。 深山里夜凉如水,空气清新。 “在想什么呢?”钟江湖问道。 广蒙世子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地开口说道:“我在想这一别之后,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钟妹妹。” “怎么不会?”钟江湖爽快地说道,“这一路走来,我对世子也有所了解,觉得和世子的脾性也相投,所以,不想失去世子这个朋友,希望以后能够常来往。” 世子听了之后,又是良久不说话。最后,世子缓缓说道:“钟妹妹,我想要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愿意听么?” “什么故事?”钟江湖转头问道。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京城的醉仙居……”广蒙世子缓缓说起了前尘往事。 钟江湖静静听着,然后睁大了眼眸:老爹酒醉后将她乱嫁人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了,让钟江湖想不到的是,广蒙世子居然也是其中的一个……怪不得广蒙世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有股不一样……” 钟江湖真是汗啊。 “世子既然已经将话说开了,我想世子应该是已经将心结放下了。”等广蒙世子说完,钟江湖说道,然后伸出了手,“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如何?” 广蒙世子愣神了半响,才缓缓伸出了手,和钟江湖的手握在了一起。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我们端木庄园来玩,端木庄园的周围有许多有趣的地方。”钟江湖说道。 “嗯……以后钟妹妹也可以和端木彻一起到广王府做客。” 两人将话说开了之后,各自心里没了芥蒂,言语也欢脱了很多。 两人谈起了各自在江湖上行走的事情,越说越觉得投缘,可以做一对真挚的朋友。 这一场聊天,总算完满结束。 钟江湖回房休息,广蒙世子也回房休息。这一夜,广蒙世子没有睡着,纵然对钟妹妹的爱意还残存,但是他却明朗了,知道得不到的爱,就该祝福。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生大妹请钟江湖等人吃过了早饭,然后为他们送行。 小吃儿见端木彻要走,竟然有些舍不得。 “段木头哥哥,你这一走,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就不能吃到你所说的那些好吃的了。” 端木彻从身边摸出了二两银子,放到了小吃儿的手里,让她以后有机会到山下去买那些好吃的。除了这样做,端木彻再没有其它的办法可做了。 众人在下山之前,都向生大妹表示,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生家在山中的情况。 一行人下了山,广蒙世子留在木工制作场办理一些事情,钟江湖和端木彻兄弟赶回苏隶府。 第221章 母猪也能变美女 因为担心家里太过记挂,所以这一路上,三人行行走走,没有太过耽误。 很快,三人已经行走到了苏隶府的地界上。 刚进入苏隶城中,就听到一些百姓聚在一起囔囔:“快走!快走!镇东头有热闹可看喽。” 另外一个百姓懒洋洋地问道:“啥热闹可看?是耍猴的呢?还是卖大力丸的假把式?能有啥好看的。” 另外一个笑笑反问道:“大姑娘好看不?跟你讲,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夏南岸公子?那个夏南岸公子在镇东头设了一个小摊,专门帮一些闺女姑娘打扮,一经过他的手,母猪都能变漂亮媳妇儿。” 一听有姑娘可看,那一位来了兴趣:“走,咱去看看!” “急什么!得做点准备,不然到了现场,没准儿你会被砸晕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跟你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到了现场,你就可以知道了。”另一位说道。 这两位,正好都要买一口新锅,所以两人到了路边的铁器铺子里,各自买了一口铁锅,顶在了头上面。 随后,钟江湖和端木彻三人又陆陆续续听到有路人说要赶到镇东头去看热闹。 这时,端木庄园里的一个小厮正好上街来采买东西,一眼就看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三兄弟,小厮揉着眼睛,上前和他们相认。 “哎呀!太好了,彻少爷和彻少奶奶还有进少爷都回来了。”小厮一激动,将手里购买的物品都丢在了地上,揉着眼睛左看右看,“真的,真的,我没有看错。” “是啊,我们回来了。”钟江湖的脸上荡漾着笑容。 “彻哥哥,彻嫂子!”正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肖月娥。 肖月娥带了一个小丫鬟朝着钟江湖等人走了过来。经过了从前风波的沉淀之后,肖月娥对钟江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很多,也是是心境使然吧。 “月娥妹妹!你出来逛街么?”端木彻问道。 “嗯。”肖月娥点了点头,这时,前面飞速地跑来一个肖家的小厮,小厮奔走得太快了,以至于他头上的帽子都飞掉了。小厮匆匆忙忙捡起地上的帽子,顾不得拍了,戴在了头上,气喘吁吁地奔走到了肖月娥的面前:“小……小……姐……你还不快去!!那个夏公子太离谱了,招蜂引蝶,搔首弄姿……” “别说了。我马上去。”肖月蛾听了之后,柳眉倒竖。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两人莞尔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在他们离开苏隶府之后,这对活宝的故事肯定很精彩…… “彻哥哥和彻嫂子,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吧,给我壮威,夏南岸这小子太过分了……”肖月娥嘴巴里嘟囔着。她叫夏南岸小子,看来,是没有少和夏南岸斗嘴。看来,也真是逐渐放下了端木彻。 “哥,你和嫂子随着肖妹妹一起去吧,我先回去向家里人报个平安。”端木进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点了点头,然后端木彻和钟江湖并着肖月娥一起,朝着镇东头走去。 这一路上,肖月娥都是气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在生夏南岸的气,所以,对钟江湖和端木彻问的一些问题,比如说肖印和怜儿两口子可好?小怜儿和小印儿是不是又可爱了很多之类的问题,肖月蛾都是有口无心,嗯嗯啊啊地回答。 看样子,心事完全在夏南岸的身上。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心道:“看来这夏南岸和肖月娥说不一定有特殊的缘分啊。” 很快,三个人到了镇东头。很多男男女女的百姓,围在了一张搭建起来的,半人多高的台子前。挤在最前面的,多半是姑娘,还有很多看热闹的老少爷们。这人群当中,还有刚才那两位买了锅的百姓,他们将锅顶在了头顶心上。 台上的夏南岸,脸上并没有画什么丑陋的妆容,干干净净的肤色配着蔚蓝色的衣衫,十分的好看。 他的身边是一桌一椅,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刷子,此刻,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大如盘,鼻子下榻的姑娘,这个姑娘的肤色也不够白。 夏帅哥一手拿着一盒揉合了各种颜色的粉盒,一手拿着一把大软刷子,清了清嗓子,对着底下的众人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丑的人,只有懒的人……” 他的目光巡视着下面,忽然之间看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他愣怔了一下,忽然心花怒放,有种老友相见欢乐多的神情,然后他看到了肖月娥。 一看到肖月娥之后,夏南岸的神情又不一样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朗声说道:“大家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丑女么?就是丑得让人一看就反胃,要将隔夜饭菜都吐出来的那种。” “我家隔壁新搬来的卖豆腐的女人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她还好意思自叫豆腐西施,真是丑女多作怪。”一个看热闹的男人高声叫道。 “切,那算什么?去年周媒婆带我去相亲,还跟我说那姑娘长得是天底下少有。我还以为是啥绝色佳人呢,结果一看,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这姑娘,长了一双三白眼,还一大一小,鼻子塌得几乎只剩两个出气的窟窿,更吓人的是,这一张嘴巴,就像两根肥香肠挂在上面。除了这之外,她还是个驼背外加瘸腿……这媒婆也说得没错,这姑娘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大丑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起劲,都说自己遇到的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丑女。 夏南岸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刷子在粉盒里捣鼓了一阵子,然后在这个大脸盘的姑娘脸上一阵涂抹之后,奇怪的事情出现了,这个姑娘的大盘子脸不见了,塌鼻子也不见了,却出现了一张十分立体精致的脸蛋儿。 底下的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而夏南岸一边帮姑娘画着妆容,一边仍然在继续着刚才那个丑女的话题:“唉,其实,我见过一个最丑最丑的女人,丑得我看她一眼,会做一个月的噩梦……” 说着,夏南岸的眼神朝着肖月娥飘了过来。 端木彻和钟江湖看到了夏南岸的眼神,都替一旁的肖月娥感到不妙。 看来,这一对活宝又要开始斗嘴了。 “啊?最丑的女人?夏公子嘴里最丑的女人长什么样啊?她在不在我们苏隶府呢?”底下的女人开始七嘴八舌,有几个自卑的,就怕看到夏南岸会指向自己。 “的确,在苏隶府里。”夏南岸大声说道,然后又得意洋洋地朝着底下的肖月娥看了一下。 肖月娥瞪了他一眼,做出了一个要将他撕碎的动作。 第222章 河东狮子吼 肖月娥的这一个动作,更加激起了夏南岸的挑衅之心。 夏南岸帅哥不管不顾了,嘴上不再留德了。 “你们想不想知道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丑女是谁?”夏南岸朝着下面的众人喊道,而他手上的刷子在那姑娘的脸上不停地刷,那个姑娘的脸蛋,越来越精致,皮肤也是越发白里透红,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想!想!当然想喽!”底下男男女女的热情被激了起来,一个个高声回应着上面的夏南岸。这下,夏帅哥更加得意了。 “你们是真想还是假想?” “当然是真想喽!快说,快说,那个大丑女是谁?”底下的众人被夏南岸吊足了胃口,一个个都很八卦地问道。 “好,那么等我说出那个名字时,你们马上要说全国第一大丑女!怎么样?” “好!好!快说!” 夏南岸笑嘻嘻地又朝着底下的肖月娥看了一眼,肖月娥再次回瞪了一眼:我就看你小子出什么幺蛾子。 夏南岸嘴角绽放出了狡黠的笑意,忽然之间伸出手,指着人群里的肖月娥说道:“这个全国最丑最丑的大丑女近在眼前,就是她————肖月娥!” 夏南岸的话还没落下,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阵的喧哗,这里面,很多人,认识肖家小姐的人不少。 肖月蛾虽然已经做足了要被夏南岸奚落的准备,刚才夏南岸说认识一个全国最丑的大丑女时,肖月娥的心里还在想,肯定不是自己,没想到,夏帅哥真是太没节操了,真的指名道姓说了她。 “你!!!”肖月娥气得差点晕过去,因为周遭认识她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而不认识她的一些人,也因为别人眼光的带动,看向了她,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一时间,她成了这群人中瞩目的焦点。 “夏南岸,你这个死小子,敢污蔑我?”肖月娥气炸了,脱下了左脚的绣花鞋,朝着台上的夏南岸扔了过去。 但是肖小姐没瞄准,这只绣花鞋根本没有砸到夏南岸,而是钩挂在了后面一棵树的树枝上。 底下的人群更是一片喧哗,这样的热闹,万年难遇啊,而且花了钱也难看到。 夏南岸对着底下气得七窍生烟的肖月娥做了一个鬼脸,更加来劲道:“现在开始,我喊一声肖月娥,大家就接着喊全国最丑的大丑女。这可是大家刚才答应我的。” 夏帅哥调皮起来,真是没有做人的底线。 夏南岸扯了扯嗓子,冲着底下的众人喊:“肖月娥!” 底下的众人开始起哄,都来了精神,齐刷刷地喊:“全国最丑的大丑女!” “肖月娥!” “全国最丑的大丑女!” “肖月娥!” “全国最丑的大丑女!” “大家再高声一点儿,热情一点儿,行不?预备起——肖月娥!”夏帅哥也是个起哄高手。 “全国最丑的大丑女!”底下众人一起高声大叫,声音无比整齐,像是训练过的一样。 “肖月娥!” “全国最丑大丑女!” “啊!!!!” 一声尖利无比的叫声,在戳破众人耳目的同事,十分强势地将众人的声音盖住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朝着这个疯狂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声音看去。 只见肖月娥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闭着眼睛,一脸失控和难以忍受地用这一声尖利的“啊!!!”声来反抗。 她不知道,她这一声忍无可忍的尖叫声,真的将众人的叫喊声给压盖住了。 众人都捂住了耳朵,因为耳朵像是要被刺穿了。一旁的端木彻也帮着钟江湖捂住了耳朵,端木彻和肖月娥从小一起长大,肖小姐嚣张跋扈的态度,他也是常常领教过的,但是这次河东狮子吼,却是第一次听到,不免有些双腿发颤。 “啊!!!!”肖月娥的尖叫声的回音,在四下里响起,“啊!啊!啊!” 肖月娥大叫完了之后,脱下了自己的另外一只绣花鞋,这一次,肖小姐可算是瞄准了夏南岸,用力地朝着台上的夏南岸砸去。 夏南岸早有准备,身体一个偏移,那只绣花鞋没有砸到他,可是旁边的化着妆容的那个姑娘就倒霉了。 “啪!”一声脆响,肖月娥的绣花鞋结实地砸在了姑娘的脸上。 “好痛啊!竟然敢砸我!”这个姑娘也是个泼辣的性子,她麻利地揉了揉脸,抓起了肖月的那只绣花鞋,朝着底下人群中的肖月蛾砸了过来。 肖月娥往下一蹲,结果她身后的看客倒霉了,这个人一边看热闹,一边在啃大饼。 飞过来的绣花鞋正好将他手上的大饼给砸飞了。 这个时候,夏南岸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觉得不够好玩,继续火上浇油,他将手做成了喇叭状,冲着底下的人喊叫道:“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说肖月娥是个天下最丑的大丑女么?因为你们没见过肖月娥的真面目。她不化妆的时候,能将你们猪圈里的猪都吓死。大家如果说要看肖月娥的真容,就拿水来浇她吧。” “哗!”人群中又是一阵阵的骚动。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这个夏帅哥,这次真是越玩越没保留了。 “好你个死小子!居然敢这样对付我!我一定要你好看!”这个时候的肖月娥,已经忍无可忍了,准备冲过去。 这个时候,人群中有几个闲着没事想要找点事的,朝着一旁的豆腐店里借来三只大木桶,麻利地跑到了河边,灌溉了三大木桶的水,哼哧哼哧来到了肖月蛾不远的地方,抬桶朝着肖月蛾扑洒去。 这下,肖月娥周围近身的人,吓得四处避让,生怕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人群中那两个顶着铁锅的人,将铁锅顶在面前,做成了防止被泼的防护盾。 铁锅甲男说道:“原来这真的有混战啊?幸亏你有先见之明。高人啊。” 铁锅乙男回答道:“不是什么先见之明!你还不知道,这肖月蛾和这个夏男岸在大街上这样打打闹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都成了我们苏隶府的一大风景线了。”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这两人简直像是公鸡和蜈蚣,是死对头。”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桶水哗啦一下浇灌了过来,就在这时,端木彻和钟江湖一同将肖月娥一架,一个腾空,飞出了人群。 那桶水没有泼到肖月娥。 钟江湖和端木彻带着肖月娥在人群外落下了脚步。 “夏公子,该玩够了。”钟江湖对着台上的夏南岸朗声说道。 夏南岸摸了摸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好,今天咱们就不追究肖大丑女的事情了,大家都散了吧,后天天晴的话,继续可以到这里来找我……有需要的话……” 第223章 你这个害人精 夏南岸收拾了东西,来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面前。 “湖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跟你讲,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是……”夏南岸打开了话匣子对着钟江湖说道。然后又防范地看着一旁的肖月娥,生怕肖月娥猛然的进攻。 “我们才刚回来。”钟江湖说道,然后看了看一旁对着夏南岸虎视眈眈的肖月蛾:“你们两个……” “夏南岸,我的鞋子没了?你说怎么办吧?”肖月娥气呼呼地瞪视着夏南岸。 “活该!”夏南岸嘀咕了一句,不过,说得比较轻。 “你说什么?”肖月娥拧着眉心,看着夏南岸。 “没啥,没啥,我说好办。”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夏南岸为了不再引火烧身,连忙改口,“我马上帮你去找回来。” 夏南岸去帮肖月娥找鞋子,钟江湖和端木彻也帮着找,结果,三个人只找回来肖月娥的一只鞋子。 “这叫我怎么穿?”肖月娥瞪视着夏南岸,“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夏南岸说好办,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鞋店,他让肖月娥和端木彻等人在这里等,他去帮肖月娥买了鞋再回来。 夏南岸去了鞋店,很不巧的是,鞋店老板去办亲戚的白事去了,店铺打烊。 街上除了这间鞋店之外,再没有鞋店了。 夏南岸悻悻然地回到了肖月娥等人的身边,说没有买到鞋子。 “那怎么办?”肖月娥一脸不高兴。 “能怎么办?ding多把我的鞋子脱下来给你穿呗。”说着,夏南岸弯腰,要去脱自己的鞋子给肖月娥穿。 “打住!打住!”肖月娥嫌恶地避开了,“谁要穿你的臭鞋子?我才不要穿男人的鞋子呢!”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给你变一双鞋子出来吧?”夏南岸抓了抓头皮,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一时间,很是为难。 “我不管!这件事是由你引起的,你就要替我想办法。”肖月娥说道。 “什么我引起的?你若是不来镇上管我的事情,不就没事了?”夏南岸还嘴。 “可是你和我打赌输了,答应过我,不再出来给人妆容,只给我一个人化妆的。”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个没完,钟将和端木彻听得都打起了哈欠来了。 这一对,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夏公子,你们这样说下去,没完没了,估计到了太阳下山都不会有什么结果。”钟江湖说道,“不如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看如何?” “什么?”两人同时看着钟江湖,想要知道,钟江湖出的是什么主意。 “夏公子你背着月娥妹妹回去呗。” 钟江湖的话一说完,肖月娥和夏南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行啊。”还是夏南岸先开的口说道,然后就蹲在了肖月娥的身边,“上来吧!” “不上来!”肖月娥身子一动不动。 “为什么?人肉轿子还不好么?”夏南岸问道。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成何体统。”肖月娥说道。肖月娥虽然泼辣尖酸爱闹事,但是这种让男人背着招摇过街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 夏南岸原本是一门心思想要将肖月娥这祸害背回去的,现在听到了肖月娥的这一句话,夏南岸的心里嘿嘿一乐:肖月娥啊肖月娥,你不是怕羞么?好,我就让你在大街上出一回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所以,抱定了这个想法的夏南岸忽然伸出手,将肖月娥往自己的背上一搂,肖月娥一个没注意,扑爬在了夏南岸的背上:“啊!你是干什么?干什么呀?你快放我下来!” 背上的肖月娥越是吵闹,夏南岸就越是起劲,背着他就往前走:“放你下来干嘛?你没穿鞋子,就不怕碎石头泥块压到脚么?” “我不管,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可要咬你了。”肖月娥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你属狗的么?还是原本就是一条小狗!你要是咬我,我以后就叫你小狗。”夏南岸背着肖月娥往前走,嘴巴也没有嫌着。 “我真的咬了,别怪我不客气,这是你自找的。” “啊!” 肖月娥一口咬在了夏南岸的肩膀上。这一口,用了肖月娥很大的力气。 “啊!”夏南岸一声尖叫,接着他的手不由自主松开了,肖月娥趁机从夏南岸的背上下来。 跟在后面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到这声惨叫,都替夏南岸捏了一把汗。 “夏公子和月娥妹妹真有可能是一对欢喜冤家。”端木彻说道。 “嗯,不是冤家不聚头。”钟江湖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前面刚从夏南岸背上下来的肖月娥突然又爬回到夏南岸的背上。 被肖月娥猛然爬上背,夏南岸一个没站稳,忽然之间和肖月娥一起跌倒在地上。 两个人都摔了个腚蹲,肖月娥更惨,只穿着袜子的脚被尖利的碎石块刺出了一个大水泡。 “快!快!背上我!”肖月娥又再次爬到了夏南岸的背上。 对于肖月蛾这种突然的变化,夏南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现在又要我背了?” “别废话,背着我躲到那个角落去。哎呀,我的脚痛死了。”肖月娥趴在了夏南岸的背上,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拐角旮旯。 夏南岸背着肖月娥往那拐角旮旯跑去。然后躲在了那犄角旮旯之处。 夏南岸站定了身体,这才看清楚,原来街上人群里走来了肖老夫人和肖老爷。 这对老夫妻是上街来采买东西的,身后跟着的下人拿着采买回来的物品。 “肖老伯伯和肖夫人。”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上前和肖家老夫妻见礼。 “彻贤侄和彻贤侄媳妇,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肖老爷子问道。 “我们才刚回来。”钟江湖和端木彻回答道。 和钟江湖端木彻等人打好招呼,肖老爷这才有些犹豫地问道:“彻侄子,我听人群里的人说,月娥刚才好像和你们在一起?” 肖老爷和肖夫人的确道听途说,最近,这肖月娥和夏南岸打打闹闹,这肖家老夫妻两个,又是担忧,又是高兴。 担忧的是,女儿这样,总归有些碍于闺秀家的名声,高兴的是,他们的女儿愿意和夏南岸打打闹闹,那么,或许和夏南岸有缘分。 所以,这肖家的两口子,并不多管束肖月娥和夏南岸的来往,只希望有望促成好事。 但是,其实心里有担忧,那也是难免的。 端木彻和钟江湖对看了一眼:“唔,刚才是和我们在一起。不过,他们两个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估计是回家了吧。” 第224章 可爱宝贝 肖老夫妻点了点头,对钟江湖和端木彻说,有空来肖家坐坐,然后就离开了。 “干嘛这么怕见到你爹爹和娘亲?”和肖月娥一起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夏南岸问道。 “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不好。”肖月娥指了指自己的光脚。 夏安岸背着肖月娥,走小路将肖月娥送回了家。 端木彻和钟江湖也朝着端木庄园走去。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阿彻,回到苏隶府,我浑身都自在。呼吸的空气也格外舒服。”钟江湖说道。 “唔。回到了端木庄园,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端木彻说道。 钟江湖点了点头,但她立刻又想起爹爹的毒未解,而端木彻也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和秘密未卸下。 “钟浆糊姐姐!彻哥哥!钟浆糊姐姐!”刚走到端木庄园不远处,钟江湖的耳朵就一个激灵,她听到了最熟悉最亲切的声音。 小囡囡的声音。 果然,小囡囡从端木庄园的大门里冲了出来。穿了一身红衣衫的小囡囡,像一只火蝴蝶一样,朝着端木彻和钟江湖飞奔过来。 “小囡囡!”端木彻和钟江湖的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笑容,两人将飞奔过来的小囡囡一把抱在了怀里。 站在大门口的端木宏夫妻及三位姨娘都笑yinyin地看着端木彻夫妻及小囡囡。 “彻儿夫妻也该生个小宝宝了。”孙姨娘笑yinyin地说道。 “嗯,是啊。现在阿进回来了,这是一件喜事,要是彻儿媳妇能够一举为咱端木家添丁,那么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三个姨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赵姨娘看了大夫人吴氏一眼,心里嘀咕道,这个吴氏总是不苟言笑的,对自己儿子儿媳的归来也不是很热情,总是有些怪怪的。 赵姨娘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进##入了家中,询问了一路上的事情之后,端木彻和钟江湖回到了自己的院楼。 丫鬟已经将空了一段时间的院楼打扫了一下,换上了新的chuang单和被子。 端木彻将钟江湖拉到了chuang上…… “阿彻,大白天的,等晚上可否?”钟江湖的脸蛋儿红红的,问道。 “湖湖!”端木彻爱怜地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他知道她想歪了,“湖湖,我只想静静地抱着你一下,让你静静地伏在我的xiong口。” 原来是她误会了,钟江湖的脸蛋儿红红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端木彻的手里,任由端木彻牵着她的手,往chuang上走。 端木彻倚靠在chuang上,将钟江湖拉到了xiong口。钟江湖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匍匐在了端木彻的xiong口。 这个男人宽大的xiong膛里跳动的那颗心,在她的耳边清晰地响着,那么有力,让人安心。 端木彻的手,轻轻抚##mo着钟江湖的秀发,那么轻柔,那么充满爱意。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彻公子,彻少奶奶,来客人了。”外面的小丫鬟喊了一声。 端木彻唔了一声,问是谁? 小丫鬟回答,是肖印夫妻和两个孩子。 端木彻说马上出来会客,但他的身子却没有动一下。他依然紧紧地抱着钟江湖,只求多一些温存。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之后,钟江湖将端木彻拉了起来:“阿印夫妻肯定很想见我们,和我们聊天叙旧呢,我们不要让阿印夫妻等久了。” “好,湖湖,我都听你的。”端木彻这才不舍地站了起来,将双手放在钟江湖的肩膀上,轻轻亲了钟江湖的额头,然后和钟江湖一起走了出去。 在客厅里,端木宏陪着肖印一家四口。 肖印和怜儿是从肖老爷和肖老夫人那里听来端木彻夫妻回来的消息。 肖印牵挂好友,一听到消息之后,就带着怜儿和娃们来到端木庄园,来找端木彻夫妻。 “阿彻,你们总算回来了。让我好想。”肖印见到了端木彻夫妻,一脸的高兴。 “这一路上,你们可好?”见了好朋友,怜儿也是一脸的兴奋。 端木宏走了出去,留下这些小年轻人在一起叙旧。 端木彻和肖印说着话儿,怜儿和钟江湖这两个女人也围绕着小印儿和小怜儿两个说得火##热朝天。 这么多天不见,小怜儿和小印儿成长的速度惊人,比从前大了一圈儿。 小印儿和小怜儿分别由两个奶娘抱着的。 “小印儿,快给干娘笑一个。”怜儿mo了mo小印儿的小脸蛋,带着奶声对襁褓中的儿子说道。 “呵呵呵……”被mo了小脸蛋的小印儿果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漂亮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眨了眨,粉嘟嘟的嘴唇张开了,露出了没有牙齿的粉##嫩牙chuang,十分可爱。 “呀!真的会笑了。”钟江湖觉得好奇,也用手mo了mo小印儿的脸蛋,“小印儿,小宝贝儿,快给你干娘再笑一个。再笑一个的话,你以后就是世上最绝色的美男子。” “呵呵呵……”果然小印儿又笑了。 “阿彻,你快看啊,小印儿会笑了,太可爱了。”兴奋中的钟江湖一把拉过了正在和肖印说话的端木彻,让端木彻和自己一起看小印儿的笑。 “来,小印儿,小美男子,给干爹也笑一个。”端木彻学着钟江湖的样子,在小印儿的脸蛋上mo了mo,等待着小印儿发出可爱无邪的笑声。 但是,小印儿却哇哇地哭了,和端木彻唱了反调。 弄得端木彻马上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小印儿的襁褓,抱在自己的胳膊上,摇晃着小印儿。 “小印儿不哭,不哭。”端木彻这是第一次抱孩子,但是却抱得有模有样的。 怜儿拉了拉钟江湖的衣袖,温柔笑道:“彻少爷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钟江湖也觉得端木彻这幅超级奶爸的样子,十分的动人。 “哇哇!”没想到,端木彻手里的小印儿哭得更响,一声高过一声。 而另一个襁褓里的小怜儿原本睡得香甜,现在这刻被小印儿的哭叫声吵醒了,小怜儿似乎受了影响,眉头皱了起来,也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哇哇哇!” 两个娃儿开始一场大哭比赛。 “小印儿是不是饿了?”抱着小印儿不得要领的端木彻转头问肖印。 “恐怕不是饿了……是……”肖印刚要说“恐怕是要拉了”。话还没有说完,端木彻就感觉到托着小印儿的臂弯里一阵热乎乎潮##热涌过。 小印儿真的尿了。 “好小子,送给干爹一场童子尿啊?”端木彻将襁褓里的孩子递换给奶娘,由奶娘给小印儿更换衣衫。 第225章 遇到你,我很倒霉 而端木彻的衣衫,已经被小印儿尿湿了。 看得钟江湖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印儿果然是调皮!” 端木彻进去换了衣衫,然后和肖印去了书房,谈男人间的抱负。 而钟江湖则是陪着怜儿逗着两个宝宝玩。 在书房里,两个好兄弟煮茶谈心。 “阿彻,你我是不是该去京城迎考了?”肖印问了一句,然后又自顾自补充道,“其实,在去迎考之前,我想要将家中的一件事办好,那样我才安心。” “如今你父母都认可了怜儿,怜儿也顺利为你生下了一对儿女。你父母的身体也康健。难道阿印担心的是月娥妹妹?” “正是!”肖印点了点头。将肖月娥最近和夏南岸相处的事情告诉了端木彻,“若是他们两个有缘,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端木彻沉yin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月娥妹妹和夏公子的种种相处,我也了解了一些,看样子,是很有可能在一起的。” 端木彻要肖印帮着妹妹促成这段佳缘。 端木彻和肖印谈论着夏南岸和肖月娥,这刻夏南岸正驮着肖月娥,两人刚刚从肖家后花园里的死角旮旯处翻墙回了肖月蛾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将肖月娥放下来之后,夏南岸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喘气。 “哎呀!你是猪变的么?怎么那么重啊?”夏南岸直抹着汗水,“可把我累死了。” “活该!”肖月娥翻了翻眼睛,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水,因为口渴,所以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夏南岸,皱了皱眉:“你还不走么?” 见肖月娥下逐客令,坐在地上的夏南岸皱了皱眉:“肖小姐,你可别这么没良心,好歹我也是看你脚疼,将你背回来的。你现在至少让我休息一下,让我喝一口水吧。” “你那是活该。我不会给你水喝的。”肖月娥故意气他,又到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真的不给么?”夏南岸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抢过了肖月娥手里的杯子。 夏南岸虽然抢到了肖月娥手里的杯子,但是杯子却因为晃动,所以一滴水都不剩了。 夏南岸放下了杯子,又去拿桌子上的茶壶,嘴巴就着茶壶就喝了起来。 “你!”肖月娥气得七窍生烟,她去抢夏南岸的水壶。 在你争我夺之中,夏南岸手中的茶壶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茶壶碎成了几片。 “月娥,你在房中么?怎么了?”门口响起了肖老夫人的声音。 肖老夫人正好路过肖月娥的门口,听到了里面瓷器碎落的声音,所以走到门口,想要问个究竟。 里面的夏南岸和肖月娥对看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着惊吓之色。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给我躲起来!”肖月娥将夏南岸一阵乱推,压低声音说道。 “躲?躲哪里?”夏南岸也是六神无主了,他可不想让肖家的人误会他和肖月娥躲在房里,做什么苟且之事。 慌乱中的肖月娥左看右看,终于选出了藏夏南岸的地方——chuang底下。 “你就到chuang下躲起来吧,千万不要发生声音,不然要是被我娘亲发现,我就要你好看。”肖月娥将夏南岸塞进了chuang下,用chuang单盖好了夏南岸。 “肖月娥,遇上你,我真是倒霉。”夏南岸掀起chuang单,将头探了出来,不忘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这个时候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肖月娥双手用力,将夏南岸的头按回到了chuang单底下。 “月娥,月娥,你怎么不说话?你在里面么?”肖老夫人敲着门,“娘亲要进来了。” “娘,我在呢。”肖月娥整理了一下心情,对着门喊道,然后朝着门走了过去,将门打开了。 “月娥,刚才是什么声音?你在干吗?”肖老夫人走了进来。 “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把茶壶。”肖月娥说道。 肖老夫人朝着地上的茶壶看了一眼,身子一僵,但是立刻就恢复了往常一样的神色。 她朝着肖月娥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看得肖月娥浑身不自在:“娘亲,你这样盯着我看干什么?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的。” “月娥,你的绣花鞋呢?怎么赤足?”肖老夫人问道。 夏南岸和肖月娥才回到房中,肖月娥还没来得及穿鞋,所以依然光着脚。 “这个……娘亲……我刚刚上##chuang躺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口渴难捱,所以连鞋子都没穿,就去拿茶壶喝水。结果,茶壶被我打碎了。”肖月娥指了指chuang沿边上放着的一双绣花鞋说道。 肖老夫人点了点头,叫丫头来将碎裂的茶壶收拾走,然后,肖老夫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了下来,让肖月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两人说起话来了。 “月娥,你能和娘好好谈谈么?” “当然啊,娘亲。” 肖老夫人的眼睛闪了闪,说道:“月娥,你和那个夏南岸公子最近似乎比较热络?” “热络什么?我们是冤家对头。”肖月娥捏了捏粉拳。 肖老夫人看了肖月娥一眼:“月娥,现在没外人,咱们娘两说说心里话,怎么样?” “可以啊。” “那你要如实回答我。” “嗯。” “你觉得夏公子这个人怎么样?”肖老夫人问道。 肖月娥听了之后一惊,影影约约感觉到了娘亲说这句话时所包含的意思。 肖月娥偷偷用眼稍看了chuang底下的夏南岸一眼,歪着头想了想。 chuang底下的夏南岸不由自主地撇嘴,心道:肖月娥这嘴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象牙来,定是将他说得一分不值。 所以,夏南岸做好了心里准备。 chuang底下的夏南岸竖起耳朵听肖月娥说道:“唔,从外表上说,俊朗,秀逸,是一个让众生颠倒的美男子。” 夏南岸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肖月娥居然夸了他?肖月娥不是一向看不顺眼他的么? 夏南岸心里一惊喜,心道,这肖月娥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虽然脾气臭了一点儿,但是和她在一起,倒也不会觉得枯燥无聊。 “唔,从智慧和武学来说,也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肖月娥说道。 chuang底下的夏南岸听了之后,差点要捂着嘴巴乐了,没想到,这肖月娥会这样赞扬他。这肖月娥到是有一双慧眼嘛!唔,这个肖月娥不错,也是个可交心的姑娘。 夏南岸对肖月娥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肖老夫人听了之后,笑咪##咪地说道:“既然夏公子在你心目中如此完美,那女儿有没有想要和他一起的想法?” 哪知道肖月娥一瞪眼睛:“娘,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彻哥哥。那个夏公子,皮肤比女人还白,一天到晚捣鼓胭脂花粉,太缺男子汗气概……” 第226章 哪里少男子气概了? 夏南岸气得要一口毒血喷洒而死了。 这个肖月娥,分明是故意气他的,将他说得这样的不堪。他夏南岸只不过长得好看了一点儿,长得阴柔了一点儿,但是不缺男子汉气概啊,就算脱了衣衫,也能看到胸口隐隐约约的腹肌,哪里又娘娘腔了? 夏南岸一生气,一不小心,头撞到了床框子上。 “呯!”一声脆响。 肖老夫人听到了这声脆响,立刻寻声看向床下,幸好床单很长,直拖到地上,肖老夫人看不到夏南岸。 “月娥,你床下怎么会发出声音?”肖老夫人好奇,要站起来去看。 肖月娥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立刻拉住了肖老夫人:“娘亲,不用去看了。不用去看了。没什么的。” “那为什么会有声响?”肖老妇人皱眉,想要叫女儿松手。 “那是一只小猫。前几天我去外面集市买了一只小猫,我们不管它。”肖月娥将老娘按坐了下来。 这时,床底下的夏南岸喵喵地叫了两声。夏南岸很想冲出去和肖月娥口舌大战一番,但是一转念,夏南岸觉得不能暴露在肖老夫人面前,要是肖家人冤枉他在干什么苟且的事情,他就是长满了嘴巴也说不清楚啊。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夏南岸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委屈和愤怒统统都咽了回去。 “喵,喵!”夏南岸叫了两声。 “娘,你听,这不是猫么?”肖月娥将肖老夫人拉回了椅子里。 肖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再次坐了下来,然后继续着刚才的那个话题。 “月娥,其实论家世和人品相貌,夏公子也都是拔尖的。你不要说一些违心的话。娘亲这个外人觉得,你对夏公子似乎有些好感,夏公子对你也是这样。女儿,夏公子对你有所表示过么?”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我们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对我有什么好感,我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从前,我非彻哥哥不嫁,现在虽然知道和彻哥哥是绝不可能了,但是我也不想再嫁人了。再说,夏南岸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肖月娥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床底下的夏南岸听了之后直点头:嗯嗯!谁要是跟你肖月娥肖大讨厌鬼在一起,那真是一辈子没出头之日了。肖月娥,你说的没错,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湖湖这样大方磊落又不失鬼马天分的姑娘。你比湖湖差远了。 肖月娥身边的肖老夫人听了女儿的一番话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月娥,其实夏公子不错的,有没有考虑过?你若是羞于开口,我可以叫你哥哥向夏公子隐约提起,你看如何?” “不要,我和夏南岸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要操这份闲心了。”肖月娥将头摇晃得像是拨浪鼓。 肖老夫人一时间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月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娘亲希望你的终身有着落,能幸福一辈子。” 说着,肖老夫人站起了身子,往外走去。 “娘亲,你走好,我不送了。”肖月娥松了一口气,将肖老夫人送走了。 肖老夫人一走出房间,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悄悄地转过了一条小道,来到了肖月娥房间的一处僻静之处,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窗,从窗户的缝隙可以看到房里的人和物。 肖老夫人为了女儿的婚事,这一次,为老不尊起来,竟然偷偷潜伏着,偷听偷看着女儿房间里的动静。 刚才肖老夫人进入房间,虽然夏南岸躲到了床底下,但是在两人争吵和打碎茶壶之后,夏南岸的鞋子踩在了地上的水渍里。所以,夏南岸躲到床底下的那刻,在地上留下了许多个男子的水渍鞋印,虽然印子很浅,但是却被肖老夫人发现了。 肖老夫人知道房间里除了女儿肖月娥之外,另外有他人。而且,这个人多半是夏南岸。 为了不使得女儿难堪,所以肖老夫人并没有将这件事拆穿。 现在她潜伏在窗口,是想要知道女儿和夏南岸的真实情况。 肖月娥的房间内。 等肖老夫人一走,夏南岸就从床下面爬了出来,由于太过生气,所以脑袋嘭地撞在了头上,疼得夏帅哥一阵龇牙咧嘴,直喊倒霉。 “肖小姐,烦请你嘴上留点口德,我哪里少男子气概了?”夏南岸一直对肖月娥的这一句话耿耿于怀,一挺胸脯,十分气恼,“我夏南岸走到哪里都是有成群结队的姑娘围着,要是没有男子气概?还会遭那么多姑娘喜欢么?”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肖月娥对着夏南岸瘪嘴,“就算所有女人都觉得你是天下最迷人的男子,这和我有关系么?反正你在我眼里,就是少男子汉气概。” “既然我少男子汉气概,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那么你为什么要跟到镇上来,不许我去帮姑娘们妆容?不许我接触女子?” 一时间,肖月蛾被夏南岸问住了,愣了一小会儿,立刻又强词夺理:“你别想歪了,那是因为你和我打赌,你输了,说只为我一个人妆容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就是吃醋了。肖月娥,你心里明明被我迷得七颠八倒的,自己却还不承认。你快承认了吧。喜欢上本帅男,也是件光荣的事情。”夏南岸不管不顾了,满嘴胡吹起来,为的就是气肖月娥。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肖月娥有点儿忍不住了,“你走吧,我嫌弃你啰嗦。” “你叫我走,我就走啊?不走,我今天就是要和你唱对台戏。”夏南岸的节操早就丢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再也不走了,“只要你承认你喜欢我,你口是心非,我就走。” “我喜欢你?切!”肖月娥不服气地冷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喜欢我而不肯承认呢。要说喜欢的话,就该由你先说。” “为什么要我先说?你这么泼辣,没个闺秀的样子,你先说出来又怎么样?” “我偏不,要说你先说。” “你先说。” “偏不,你先说。” “你先说。”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热闹。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一对都有着小性子的热恋男女在吵架。 外面的窗户旁猫着的夏老夫人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 肖老夫人是过来人,见自己的女儿和夏南岸虽然是在吵架,但是却充满了一种情趣,就知道,这两人,必定都是对对方有好感的,只是他们两个都爱使小性子,不肯先承认罢了。 第227章 一个坏主意 看到这里,肖老夫人的心里微微觉得有些安慰。看来,女儿和夏南岸的事情,若是再加添一把火,这两人便能走到一块儿。 就让夏南岸在月娥的房间里多呆一会儿吧,就当自己完全不知情。肖老夫人想道,然后轻手轻脚走了开去。 肖老夫人刚一走,一个身影立刻鬼鬼祟祟地窜了出来,来到了肖老夫人刚才站立的那个窗口。 这个身影是肖府里的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平时也在肖月娥的身边伺候着,名字叫腊梅。 腊梅轻手轻脚地透过窗户的缝隙,朝着里面看,看到肖月娥正在和一个公子打口水仗。 腊梅认识夏南岸,也隐隐约约听说过夏南岸和肖月娥越走越近的消息。 腊梅看到了里面两人的情景,忽然之间,心里产生了一个主意。 一个可怕的坏主意。 肖月娥的脾气不大好,所以,有时候的一些重话会伤到下人们。这个腊梅,就是曾经被肖月娥狠狠训斥过,腊梅的心眼子比较小,是个爱记仇的,碍于肖月娥是主子,所以腊梅一直不敢对肖月娥怎么样。 现在,腊梅看到肖月娥和夏南岸吵得不可开交,腊梅心里想,让肖月娥和夏南岸成为一对怨侣,成天吵吵,吵吵一辈子,想想就觉得报仇了,觉得解恨。谁叫这个肖月娥平时嘴上不留点德呢,得罪了她呢? 所以,这个叫腊梅的丫鬟,两眼闪动着复仇的精光,匆忙从肖家后院出来,带到了离肖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里有一个好称卖民间奇药的中年汉子。 脸上蒙着巾子的腊梅找到了汉子。 “老板,我要买药。” “啥药?是治疗风湿骨痛的呢?还是要上上好孕丸?”中年汉子问道。 “要那种药。”腊梅隐晦地说道。 中年汉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捣鼓出了一包药:生龙活虎壮骨固肾丸。 “这个药很管用,包你家那口子服了几贴之后……” “老板,你弄错了,我要的是男女两情相悦欢。好的那种药物。”腊梅一跺脚,心想,再磨蹭下去,说不定夏南岸都从肖月娥的房间离开了,那么她的计划就泡汤了。 “噢。噢。明白,马上就为你包上。”中年汉子一拍脑门,立刻麻利地给腊梅包上了一包药粉。还告诉她,这是足量的。 腊梅兜着这包药粉就往外跑,气喘吁吁从后院子里跑回到了肖月娥房间的窗口一看,里面的这一对男女简直是棋逢对手,吵起来没完没了。到现在还在吵架。 腊梅立刻去了厨房,设计支开了厨房的人,泡了一壶梅子生津茶,然后将那包粉末全部倒进了梅子生津茶里。 腊梅一边用筷子搅动着梅子生津茶,一边恶狠狠地轻声自言自语:“肖小姐,肖月蛾,谁叫你动不动将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我今天就要你和你的死冤家对头生米做成熟饭,然后你们这对怨侣天天吵架,我就是要你们鸡犬不宁一辈子。 腊梅得意洋洋又解气地想着。 “腊梅,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一个烧火的嬷嬷抱着一捆干稻草走了进来,看到腊梅脸上的神色,觉得有些奇怪。 “哦。王婶,没啥,我啥也没有说啊。” “奇怪,难道是我耳背了?刚才明明听到你在神神叨叨个没完的。”王婶好奇。 “哪有?王婶你耳朵不好了。腊梅拿着那壶梅子生津茶走出了厨房。 腊梅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心里在嘀咕:看你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嘴巴肯定很渴,一口渴肯定要喝水。那么,她的计谋就得逞了。 腊梅心里得意洋洋,但是也不乏有些紧张。 腊梅朝着肖月娥的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里面的肖月娥和夏南岸两人听到了声音,这一次,夏南岸有经验了,几乎没有让肖月娥开口说话,夏南岸就钻进了床底下,钻到了老位置。 “谁呀?”肖月娥理了理情绪,问道。 “肖小姐,是我。” 肖月娥一听是丫鬟的声音,脸色一沉,问道:“什么事?” “肖小姐,我给小姐送了一壶梅子生津茶来了。” 和夏南岸吵到现在,肖月娥确实口干难捱,所以肖月娥理了理衣衫,说道:“进来吧。” 腊梅打开了门,走了进来,一边将手上托盘里的梅子生津茶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睛却在四下乱看,肖月娥果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夏南岸在她的房间里,越是这样,越说明肖月娥讨厌夏南岸。 腊梅心里暗暗高兴。 “你还有什么事么?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肖月娥看到腊梅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就说道。 “是,小姐。”腊梅说道,又补充道,“小姐,这梅子生津茶水喝了以后,不但能止渴,还能提神呢,请小姐一定要品尝。” “知道了,退下吧。”因为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夏南岸,所以肖月娥希望腊梅快点走开。 腊梅退了出去,这一次,腊梅还想要躲在窗户底下看里面发展的情景。 腊梅正要跑到肖月娥的窗户底下时,一个中年女仆人将腊梅拉住了:“腊梅,你这是上哪里去呀?老夫人找你有事呢。” 没办法,腊梅只能去见老夫人了。 再说肖月娥的房间里。 夏南岸再次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这个时刻的肖月娥,瞪视了他一眼之后,捧着那把茶壶,到了一杯梅子生津茶。一边往自己的口边送,一边还在奚落夏南岸:“嗯,这个梅子生津茶,喝了以后解渴又提神,正好迎合我现在的心情。我要好好喝了之后,再和你较量个高低。” 说着,肖月娥喝着茶水,脸上的表情很是惬意。 和肖月娥吵了那么长的时间,夏南岸也十分口干,夏南岸也想要喝那梅子生津茶,但是她知道,肖月娥是不会给她喝的。 夏南岸的眼睛眨了眨,一个主意上了心头,他忽然窜到了肖月娥的身边,将肖月娥的穴道给点住了。 “啊!你好讨厌!你这是偷袭!”不能动弹的肖月娥快要疯了。 夏南岸只点住了肖月娥的行动穴位,而没有点住她的哑穴,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夏南岸和肖月娥吵出了滋味,还想要和她继续吵。 夏南岸得意洋洋地走到了肖月娥的身边,伸出手,扯了扯肖月娥的头发,又捏了捏肖月娥的脸蛋,可怜的肖月娥,像个木偶一样,就是不能动弹。 “夏南岸,你背后偷袭,太可恶了,你算哪门子男子汉?” “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没男子汉气概了,无所谓咯。”夏南岸从肖月娥的手里夺过了杯子,去到梅子生津茶喝。 第228章 醒来吓一跳 “嗯,嗯,这茶水真的很好喝呢。”夏南岸这是故意在气肖月娥。 肖月娥双眼冒火,大有一口想要将夏南岸吞掉的腔调。 “这是我家的茶水,不许你喝。”肖月娥是气急了,说出了小孩子的扯皮话。 “我就喝。现在你不能动弹,只能磨嘴皮子,你能奈何我么?”夏帅哥越发得意了,对着肖月娥,一杯一杯地喝着茶水。 而这时候的肖月娥,因为先前也喝了一大杯梅子生津茶,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药效就显示出来了。 肖月娥觉得浑身不对劲,似乎很燥。热,身体里涌动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变得更加口。干。舌。燥,似乎看夏南岸一眼,这种口干。舌。燥就会加剧。 “你……你再给我喝一杯梅子生津茶。”不能动弹的肖月娥对着夏南岸喊道,脸蛋儿也烧得红红的。 “咦,你的脸蛋怎么忽然那么红?而且,你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夏南岸也觉得肖月娥很是不对劲。 “少废话,给我喝水,我渴死了!”肖月娥冲着夏南岸喊,而她的四肢脉络,越发觉得很燥。热。 “行!行!叫我世界第一最有男子气概的大美男,我就给你喝。”夏南岸又开始耍宝了。 “休想!”肖月娥不受威胁。 “不叫也行,那就喝不到这酸甜止渴的梅子生津茶喽。嗯,真好喝呀。”夏南岸故意在她面前,举着杯子吱溜溜地喝着,做出了一副通体舒态的样子。 “我渴死了,身。子像要着火了,快给我喝。”肖月娥冲着夏南岸大叫,大有要杀人的意思。 “那你叫不叫我世界第一男子气概大美男?”这位夏帅哥简直是不依不饶。 “行,行,世界第一男子气概大美男!”肖月娥没办法了,冲着他大叫,她的心里,已然升起了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渴望夏南岸靠近她,再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没听到。声音不高。”夏南岸帅哥心里直乐,这次,总算是可以好好地治治肖月蛾了。所以,夏南岸装着一副耳背的样子,故意要找肖月娥的茬。 肖月娥被夏南岸的这幅德行给气疯了,但是没办法,她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要他靠近过来,很渴望,渐渐地,肖月娥被这渴望搅得没了脾气,反而变得热切和野辣起来。 “好!世界第一男子气概大美男!”肖月娥重复了几遍,然后冲着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个动作,落在了夏南岸的眼睛里,夏南岸吓了一跳,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捂住了胸口,“你……你这个表情干嘛?好吓人的。你……你可别想歪啊……” “你过来!我要茶水,我也要你过来……”肖月娥的眼眸里开始燃烧起了火苗。 “不过来,不过来。”夏南岸确实被肖月娥这副样子给吓坏了。他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在了桌子上。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个时候,夏南岸和肖月娥的眼神又是一个对接。夏南岸的整个身子一颤,他觉得浑身不对劲,身子里也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另他也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的那股燥。热在凝聚,想要找一个出口…… 他也不由自主地朝着肖月娥投去了渴。望的眼神。 一下子,四目交接,简直是电光火石…… 夏南岸扯了扯衣襟,觉得衣襟松了些许,他才好受了很多。 夏南岸朝着肖月娥走去…… 另外一边。 在端木府里,钟江湖夫妻请肖印夫妻吃了饭,然后肖印夫妻一起回了肖家。 临走的时候,肖印忽然想起前一阵子他得到了一把尚好的绝品宝剑,想要让端木彻去鉴赏一番。 端木彻迫不及待,说现在就跟着他们夫妻两个过去。端木彻要钟江湖一起去,钟江湖答应了。 四人来到了肖府。 只见肖府里佣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真的么?真的么?真是想不到啊!” “有什么想不到的,现在老夫人正抓着夏公子要他做女婿呢。” 众人见肖印和钟江湖等人,立刻都住了嘴巴。 “刚才你们在谈什么?”肖印听了个一知半解,他觉得府里发生事情了。 “回禀少爷,肖小姐和夏公子他们……”下人支支吾吾不好开口。 “他们又打起来了么?”肖印有着着急。 “没打。老夫人去找肖小姐的时候,发现夏公子在肖小姐的闺房里那个啥……” 因为钟江湖和端木彻常来,所以这个下人也没有将两人当成了外人,将府里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肖印急冲冲朝着肖月娥的房间里走去,虽然是朋友,但是端木彻和钟江湖觉得,这毕竟是阿印家的家事,这个时间段,他们两个不适和出现在现场,免得主家觉得尴尬。 所以,钟江湖就对怜儿说,让怜儿引着她和端木彻去书房欣赏阿印新得来的那把宝剑。 怜儿知道钟江湖善解人意,就点头答应了一声,带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去了肖印的书房。 将两人送进书房,取出了肖印得到的宝剑,怜儿就退了出来。 “夏公子和月娥妹妹在一起了?”端木彻感叹了一句。 看到端木彻这个表情,钟江湖的嘴角挂着一丝调皮的笑意,歪着头看着端木彻的脸蛋取笑道:“怎么?彻哥哥你舍不得了?” 见钟江湖和自己开玩笑,端木彻的俊颜上也挂着一丝笑意,走到钟江湖的身后,用双手将钟江湖的腰搂住了,弓着腰,下巴就搁在了钟江湖的肩膀上:“我的湖湖最调皮了。我只是想说,这件事处理好了,是一件功德圆满的喜事,阿印就可以安心去迎考了。” “嗯。”钟江湖的双手轻轻拍了拍端木彻扣在她腰前的双手。 两人在阿印的书房里欣赏着阿印新得来的宝剑,说着悄悄话儿,等待着阿印家处理好事情。 在肖月娥的房间里,肖月娥和夏南岸两个都涨红着脸,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 刚才,浑身冒火的夏南岸走上去帮着肖月娥解开了穴道。 夏南岸的手指触碰到了肖月娥的身体,立刻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而肖月娥也是有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对视的眸光中,都有着抹不开的激动神情。 肖月娥的穴道一被解开,夏南岸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肖月娥,而肖月娥也没有挣扎,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两人都是初。尝。男。女之事,缠。绵了很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也许是药力的作用,两人都睡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给肖月娥送东西,她推开了门,看到肖小姐和夏南岸的样子,吓得惊叫了起来。 第229章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小丫鬟的这一声惊叫,将肖府里的很多下人都引了过来,大家看到了这副情景,一个个都表情怪异。 这下子,惊动了肖老夫人。肖老爷子刚刚外出,只有肖老夫人在家。肖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月娥和夏公子又走近了一步,但是作为娘亲,肖老夫人不可能表现得那么轻佻,好像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一样。 肖老夫人装作生气和无奈的样子,吩咐肖府的佣人们不要乱嚼舌根,要是被她知道了,可是要罚的。然后肖老夫人就去了肖月娥的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肖老夫人和肖月娥和夏南岸。 “月娥,夏公子,你们做的荒唐事。”肖老夫人一脸的难过。 “我,娘亲。”肖月娥捂住了脸,确实这件事太丢脸了。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怎么就那样冲动了呢? 肖老夫人瞪了女儿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夏南岸:“夏公子,你一个堂堂富家公子,应该知书达理,你怎么会出现在月娥的房间里?又如何诓骗我月娥,毁了她的清白?” “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刻的夏南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一切说清楚,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渴。慕肖月娥的身体。 而且和肖月娥几度缠。绵之后,他觉得肖月娥在自己的眼里,越发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缘分么? “不用解释了。我只想听听肖公子有什么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件事。”肖老夫人冷叹了一句,“月娥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夏南岸沉默了。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肖老夫人说的没错,如果他处理得不当,肖月娥这辈子就毁掉了。 夏南岸朝着身边的肖月娥看了一眼,其实肖月娥眉眼如画,脾气虽然有些尖酸,但着实也能和他玩到一块儿去。 肖月娥对着夏南岸看了几眼,刚才的极度缠。绵,让肖月娥对夏南岸的看法也有了转变,夏南岸其实也是个有趣的人儿,虽然时常吊儿郎当的,但是确实是一个心地不错的人。 肖月娥的心里微微一动,既然身子都是夏南岸的了,那么她愿意嫁给夏南岸,只要夏南岸开口娶她的话。 夏南岸也从肖月娥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一层意思,夏南岸的思绪飞转。 这个时候,肖印正好闯了进来。 “夏公子,这事你要考虑周全……这关系到我妹妹一辈子的幸福。”肖印说道。 夏南岸点了点头,一向没个正经的他,在这刻特别的严肃,他走到了肖月娥的面前,抓住了肖月娥的手,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丝的情绪:“肖小姐,到了这刻,我们都不要说什么了。我只想问一句,你愿意做我夏南岸的夫人么?做我夏南岸的夫人可不吃亏的。” 臭屁的夏南岸,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自我标榜一番,真有他的。 肖月娥停顿了一下思绪,心情十分复杂,在端木彻的身上,她经历了单恋的苦楚,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若是不嫁人,那么父母必定难安,她不想做不孝的女儿;若是嫁人,那么也就是嫁个不爱的男人,迷迷糊糊过一辈子。 她没有想到,她会遇到夏南岸。虽然开始的时候,她对夏南岸的印象不好,夏南岸也厌恶她,但是他们两个在不断的争吵打闹中,似乎都被对方莫名其妙地吸引了。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 “我想问你,你会对我好么?”肖月娥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道。 夏南岸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只是,你是我第一个认真考虑要好好娶回家的女子。所以,我想我以后应该是个不错的相公,当然,你不再笑我没男子汉气概的话。” 这个夏南岸帅哥,对于肖月娥的这一句玩笑话,还是耿耿于怀啊。 夏南岸说完这一句之后,又补充道:“肖小姐,我向你提亲。你愿意做我的夫人么?” 肖月娥的身子颤了颤,然后看向了娘亲和哥哥:“全凭娘亲和哥哥做主。” 肖印和肖老夫人自然同意,这个夏南岸除了有些爱耍宝之外,人品各方面都不错的。肖月娥嫁给了他,也算是攀上了一门好亲事了。 “只要夏公子善待我月娥,我就同意将月娥嫁给你。”肖老夫人笑道。 这一出闹剧,总算变成了喜事。 这个时候,厨房里的王婶闯了进来:“回禀老夫人和公子小姐,有一件事情我要向夫人公子小姐禀报。” 王婶将在厨房里看到腊梅鬼鬼祟祟的神情说了一遍。刚才腊梅粗心了,她将粉末倒进了梅子生津茶水里的时候,将装粉末的纸团随手一揉丢在了脚下。 等到腊梅一走,王婶捡起了那个纸团,将纸团打开,看到了里面残留的奇怪粉末,王婶又结合了刚才腊梅的那种奇怪表情,越想越害怕,生怕腊梅有什么害人之心,到时候追究起来,岂不是她王婶知情不报了? 所以,惴惴不安的王婶来将看到的情况,像老夫人等人禀报了。 “肯定是这酒壶里被做了手脚!” 等王婶一说完,夏南岸和肖月娥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两个也很奇怪自己刚才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这种冲动来得太不自然了。 “去,快去将腊梅给找来。”一旁的肖印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两个家丁说道。 两个家丁得了命令,立刻去找腊梅。 这个时候的腊梅,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得意地剥着花生米吃呢。 现在肖月娥肯定正在焦头烂额吧?她要是将计就计嫁给夏南岸,那么以后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除了天天看不顺眼对方之外,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呢?像肖月娥这样的臭脾气,肯定是当下堂妇的料;如果肖月娥不嫁给夏南岸,那么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待嫁姑娘,但凡像样一点的人家,肯定是不会娶她的。 哼!肖月娥,谁叫你平时嘴巴太恶毒呢?这会子,她腊梅总算出了一口气了。 “腊梅,老夫人叫你去呢!还在吃花生呀?你快要吃耳光了。”两个家丁拉着腊梅就走。 腊梅见大事不妙,吓得脸色都白了。 “两位大哥,知道老夫人找我去究竟是什么事么?” “什么事?是你干的好事!不用多问了,去了就知道了。”两个家丁不想搭理她,拉着她就进了肖月娥的房间。 “腊梅,将事情的经过招供清楚,不然带你去见官。”肖印说道,指了指那把装着梅子生津茶的茶壶说道。 这下,腊梅完全明白了,原来是东窗事发了。腊梅也不敢去想究竟怎么会被发现的,到了这个地步,她只有招供的分了,所以哆哆嗦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夫人,少爷,小姐,我一时糊涂,请你们饶恕我啊。”腊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第230章 来亲戚了 “腊梅这个丫鬟,居心叵测,居然出这样的阴招,实在不可以饶恕。”肖老夫人板着脸。 “老夫人,绕我这一次吧。我错了。老夫人,求求你了。”跪在地上的腊梅爬行到了肖老夫人的身边,抱住了肖老夫人的腿,苦苦哀求。这丫鬟,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这也叫因果报应吧。 肖老夫人叹了口气:“看你也在我肖家做了很长的时间,我们主仆一场,我也给你留点儿情分。就不送你去见官了,罚你三十大板,你快离开肖家,自谋生路去吧。” “谢谢老夫人。”对于这样的惩罚,腊梅觉得已经是很轻了,所以连连磕头之后,就退了下去。 “唔,月娥你和夏公子再商量一下你们之间接下来的事情,我和你哥哥也有事要去忙了。”肖老夫人对着肖印使了眼色,意思是叫肖印识相一点儿,快点走开,让两个年轻人再好好叙叙情感。 肖印怎会不明白,立刻站起来对着肖月娥和夏南岸说道:“阿彻和湖湖来了,我去陪着他们说说话儿。” 说着,肖印和肖老妇人离开了。 房间里是剩下了肖月娥和夏南岸。 肖月娥掀开了堆起的被子,见淡粉色的床单上,有嫣红梅花数点,不由一阵面红。 夏南岸也看了那数点梅花,知道肖月娥是完整地给了自己。 夏南岸也曾听一些成过亲的朋友说过,女子的第一次,会很疼。所以,夏南岸看着床上的这一朵艳丽梅花,眼底有一丝丝的爱意,低声问肖月娥:“你现在还疼不?” 肖月娥皱了皱眉毛,确实有点儿疼,刚才自己很痴迷,夏南岸这个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总是横冲直撞,使得她有些受不了。但是,正是这样的横冲直撞,却让她的感官一次次飞跌到了浪尖。这是神奇的体验,美妙的体验。 想到这里,肖月娥的身子又是一阵酥麻,这种酥麻,让她的脸上布满了神魂荡漾的情绪。 夏南岸看到了肖月娥这种情绪,立刻心领神会,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夏南岸的脸也红红的,他抓了抓头,想到了自己的神智激昂的时候,身体的那种快乐感觉,他将门关上了,然后一把抱住了肖月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趁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干什么?”肖月娥的脸蛋更红了,脱口而出问了一句,身体却在夏南岸的怀抱里扭了扭,表示抗议,但是肖月娥不知道,这样更加激发了夏南岸身体里涌动的那股子冲动。 “抓紧时间增进感情啊。”夏南岸说道,忽而又小气地想起肖月娥曾笑话他娘娘腔,夏大帅哥又不淡定了,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把将肖月娥搂住了,往床上而去,“这一次,我要你知道,你未来的相公是不是一个娘娘腔。” “啊!”被抱在chuang上的肖月娥发出了一声嘤。咛,这下,让夏南岸的身子更加着火了。 肖大小姐的房间里,开始上演一幕幕********的春。宫。图。 而在肖印的书房里。 肖印和肖老夫人走出来之后,肖印就去了书房。 钟江湖夫妻见肖印的脸上带着喜色,就知道肖月娥和夏南岸的事情,肯定是有了好结果。 “阿印,事情如何?”端木彻问了一句。 “月娥和夏公子是有缘的。”肖印的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那就恭喜阿印了。我看我们不久又可以喝到喜酒了。”钟江湖说道。 大家都很高兴,又聚在一起喝了茶,聊了一会儿天。 然后,钟江湖和端木彻骑着马匹回了家。 两人骑着马儿慢吞吞的走在月色之中,不知不觉之中,经过了那片曾经缠。绵过的草地。 “湖湖,我们下来坐坐吧。”端木彻停住马,说道。 虽然端木彻没说什么,但是钟江湖心里隐隐觉得,端木彻所谓的坐坐,绝对不是坐坐那么简单。他们是恩爱情侣,又是小别那么久,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一坐坐,难免会情难自。禁。 钟江湖的心里,微微一动,其实知道端木彻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也想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时时恩爱。 两人将马儿栓在了一棵杨柳树下,端木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朝着那片广袤草地的深处走去。 这时候的草木,更加枯萎,所以踩在上面,是一片干燥的声响。 端木彻和钟江湖在干草堆中坐了下来,四周的干草正好将他们的身子遮没。 旷野上吹过的风,在四周轻微沙沙作响。端木彻昂身,躺在了草地之上,左手作为枕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右手伸了出去,一把搂住了钟江湖。 钟江湖匍匐在端木彻的胸口,轻轻吻了端木彻一下。钟江湖的嘴唇和端木彻的嘴唇交叠在一起,使得端木彻的整个身子一震。 两人翻滚在了一起。 经过了漫长的潮起潮落之后,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往家里赶去。 两人刚回到端木庄园,就看到赵姨娘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正在着急等端木彻夫妻回来。 “哎呀,彻儿媳妇和彻儿,你们总算回来了。”赵姨娘一把拉住了端木彻夫妻,“来,你们来我房里,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们说。” 以前的赵姨娘视端木彻和钟江湖为死对头,但是现在的赵姨娘,将两人看作了最亲的家人,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钟江湖和赵姨娘将端木彻夫妻拉回到了房中之后,将门窗关闭了,然后轻声说道:“彻儿,你别怪姨娘多心,姨娘以前是为了进儿,有些妒忌你们母子两个。但是姨娘现在都改了。彻儿,姨娘问你,你如实回答?可不可以?” “自然。”端木彻见赵姨娘说得玄乎,说道。 “那么,彻儿你觉得你生母吴氏怎么样?”赵姨娘问道。 对于吴氏,端木彻一直觉得吴氏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无用的大好人。对他,也是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爱,很平淡,有时候看起来竟然有点儿不像是生母。 “娘亲一向不问事,没什么特别。”端木彻如实说道。 “唉,彻儿,我总觉你娘亲有些不对劲。”赵姨娘一副说不出个所以然却又干着急的样子:“今天你娘亲回娘家去了……” 正说着,屋外的小丫鬟报道“彻少奶奶和彻少爷在姨娘处么?” “在,何事?”赵姨娘问道。 “大夫人回来了,大夫人的侄子吴公子也来了,老爷要彻少爷少奶奶还有赵姨娘去客厅见见吴家公子。” 第231章 家庭会议 “这……彻儿和彻儿媳妇,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是个第六感很强的人,我总觉得,你们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吧。”赵姨娘神神叨叨的,却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谢姨娘关心。”钟江湖和端木彻都说道。 听了赵姨娘的话,端木彻的心里也是一惊,因为他是穿越在了端木彻的身上,并非是端木彻本人,难道是端木家的人发现了这件事?或者是知子莫若母,吴氏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来了?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吧。 端木彻夫妻还有赵姨娘一行三人去了前厅,前厅里,端木宏带着端木家的人都在。 钟江湖和端木彻看到吴氏旁边坐了一个年轻的后生,这个后生长得人高马大,一张脸也十分有气概,只是钟江湖觉得,这个男子的眼眸里,隐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神色。凭借钟江湖的经验,就知道,这是一个不简单的男子。 端木彻看了吴公子吴谢一眼,拉过钟江湖的手,向吴谢介绍道:“这是吴谢表哥,这位是我的妻子钟江湖。” “表哥好。”钟江湖向吴谢施礼。钟江湖和端木彻拜堂成亲的时候,吴谢正好在外地,所以没有参加钟江湖和端木彻的婚礼,所以钟江湖并不认识吴谢。 “弟妹好。”吴谢朝着钟江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虽然是打招呼,钟江湖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的冷淡。 端木宏对端木彻说道:“彻儿,你和儿媳妇成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爹爹希望你多抽空陪陪着儿媳妇,希望你们两个能够为端木家早点添丁。” 一听公爹这样说,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钟江湖猜测,公爹肯定还会有下文要说。 果然,端木宏继续说道:“因为要打理家业,所以彻儿和彻儿媳妇总是太过于忙碌,没有时间将养身心,养精蓄锐,为我们端木家开枝散叶。所以,你母亲将你表哥请了过来,这段时间,由你表哥帮着打理我们家的事情,你们两个可以略微散一散心了,抽出点时间来,为我们端木家造香火。” 因为都是端木家的自家人,所以端木宏说起这传宗接代的事情,一点也不避讳众人。 “全凭爹爹吩咐。”端木彻说道。 “全凭爹爹吩咐。”钟江湖也说道。对于钟江湖来说,有个人来帮自己一段时间,她可以和端木彻多点时间相处,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至于这个看起来捉摸不透的表哥,对她来说,应该也无伤大雅。 这个时候,赵姨娘走了出来,她拉着端木进的手,对端木宏说道:“老爷,阿进也回来了。希望老爷也让阿进锻炼锻炼。” 端木宏看着端木进说道:“阿进是也该锻炼锻炼了。这样吧,让阿进跟在阿谢的身后学学。” 端木进这一次回家,准备和家里人商量好了之后,再外出去拜师学艺的,所以根本没有想要留在家里学习管理家业。 “这个……孩儿有事要说……”端木彻说道。 “说吧。”端木宏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看他的神情有些闪躲,所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端木进鼓足了勇气说道:“孩儿对端木家的家业并不是感多大兴趣,孩儿想要去外面拜鲁班高人为师,学一手鲁班好手艺。” 赵姨娘一听儿子还是痴迷木工工匠的手艺,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了儿子,仿佛一松手,儿子就会飞走一样。“阿进,你太糊涂了。你这个糊涂心思什么时候能够散了?我不许你去,这做木工匠人,能有什么出息?” “娘亲,谁说木工匠人没有出息?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木工匠人做得出色,照样能够光宗耀祖。” “什么光宗耀祖,反正娘不同意,不但娘不同意,你爹爹也不会同意的。”说着,赵姨娘一把拉住了端木宏的手:“老爷,老爷,你快说啊。说你不会同意阿进再出去。你让他好好的,老老实实地跟着彻儿和彻儿媳妇还有阿谢学习管理家业。” 端木宏的袖子被赵姨娘抓着,任由赵姨娘来回的晃动,端木宏的眉心皱了起来,对着自己的二儿子说道:“阿进,我也不同意你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安安心心跟着哥哥们学习管理家业吧。你也年纪不小了,等过了这个月的十五,我安排媒婆,帮你看个好姑娘。” “爹爹,娘亲,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请你们不要阻止儿子。儿子一定会好好学习手艺,给端木家争气的。”端木进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想要父母妥协自己。 “你真要端木家争气,就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学习管理家业。”赵姨娘死死拽着端木进的衣袖不放。 就这样,两方僵持着。 吴谢看着这一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缓缓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慢吞吞地喝着茶水。 端木进看向了钟江湖,轻声对钟江湖说道:“嫂子,我娘亲最服你了,你的话她很听的,你帮我说说她啊。” 钟江湖走了出来,对着公公说道。 “公爹,容我说一句话。” 钟江湖进入到了端木家之后,帮着端木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钟江湖在端木家的地位是越来越高。特别是端木宏,他也很信服这个媳妇儿。 “儿媳妇,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公爹,其实儿媳妇愚见,公爹是该让阿进去学习木工手艺……”钟江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末了提出了一个建议,端木进学成之后,可回来组建一个木工制作工厂。这家具物件是生活的必需品,如今举国好的家具物件作坊不多,有名的更是不多,若是端木进用他的好手艺设计制作出一流的家具物件,那么,这样一来,无疑是给端木家又增加了一门尚好的家业。 听钟江湖分析,端木宏摸着胡须,不停地点头。 等夫人刚说完,端木彻也接口说道:“爹爹,恕我直言,对于不敢兴趣的事情,人往往都会敷衍了事,做的不够好,而对于感兴趣的事情,则是会精益求精,认认真真,希望爹爹你让阿进发挥他的长处。” 听端木彻夫妻这一番话之后,特别是听到钟江湖说,阿进学成之后可以回来开木工制作坊,赵姨娘拉着端木进的手,渐渐松开了些许。 而端木宏,则是连连点头。 一旁的吴谢,拿茶杯,盯着钟江湖看,看得有些失神,似乎在想什么。 当钟江湖的眼神不经意扫过吴谢时,他也盯着钟江湖看。钟江湖总觉得吴谢的眼神里含着不可琢磨的成分。 第232章 猪八戒和嫦娥姐姐 大家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钟江湖和端木彻要去苏隶米行。 “去,将吴公子请来,一起去苏隶米行。”钟江湖吩咐小丫鬟说道。 一会儿功夫,小丫鬟就回来禀告,说吴公子一大早就不在家了。 一大早就不在家了?钟江湖觉得狐疑。 “阿彻,表哥到是起得早。”钟江湖笑笑。 端木彻上前,拥住了钟江湖说道:“我和表哥自年幼起,就很少交集。表哥自幼就被家人唤去外出拜师学武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说说笑笑,一路骑行去苏隶米行。 在路上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夏南岸和肖月娥。 这夏南岸帅哥要么不恋爱,一恋爱起来,简直是像老房子着了火。因为初尝男女之事,所以夏南岸帅哥十分痴迷,昨晚索性没有回端木庄园,而是睡在了肖府里。 一大早,肖月娥就起来梳洗打扮。重新获得了爱情的肖月娥,对镜晨妆颜色美。 夏南岸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闭着眼睛,双手乱捣鼓:“月娥,咱们再睡一会儿。” 夏帅哥迷迷糊糊地捞肖月娥,捞了好几回,也没有捞到肖月娥的身子。 夏南岸睁开了眼睛,看向寻找肖月娥,才发现肖月娥正坐在床前的梳妆台前梳洗,夏南岸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了梳妆台前,从身后一把搂住了肖月娥,立刻,青铜镜里出现了两张年轻的容颜。 “你不再睡会么?那么辛苦的。”肖月娥的脸蛋红红的,想起了昨夜的几次翻云覆雨。和夏南岸确定恋情之后,在夏南岸面前,肖月娥的整个人都显得柔情蜜意。 从前,肖月娥一心痴迷端木彻。或者,到了现在,对于端木彻,肖月娥的心里仍然存在着淡淡的遗憾。但是渐渐地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天注定这一个说法。 她和端木彻,那是有缘无分,而她和夏南岸,才是真正的缘分。 “辛苦?什么辛苦?我又没有做什么重活。”夏帅哥可能是睡糊涂了,一时间,竟然没有领会到肖月娥说辛苦是什么意思。 “你呀!简直比猪还笨。”肖月娥看着青铜镜里的夏南岸,娇嗔道。 “嗯,我是猪。我是猪八戒。”要是以往,一向自认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夏南岸被人叫成猪时,他肯定要跟人拼命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他变得贱贱的,将坐在梳妆台边的肖月娥搂得更紧了:“我是猪八戒。嫦娥姐姐,我来帮你梳妆。” “好,猪八戒,姐姐就给你一次机会。”肖月娥从梳妆台上拿过一把梳子,递到了夏南岸的手里。 夏南岸接过了梳子,帮肖月娥梳头。要说夏帅哥,那真是对女人的妆容和梳洗打扮,天生有一种天分。 他帮肖月娥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这个发髻将肖月娥的脸蛋衬托得更加俏丽动人,十分好看。 夏南岸又给肖月娥施了淡淡的脂粉,扬长避短,将肖月娥打扮得十分好看。 “怎么样?嫁给我之后,你肯定会越来越美。”夏南岸帅哥得意了。 肖月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漂亮。 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发的喜爱。 坐在梳妆台前的肖月娥一转身,一双玉手扣住了夏南岸的腰带,来回晃动:“说好的,以后只为我一个人妆容。”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夏帅哥说道,“不过,我之前答应过几个女子,她们今天会在苏隶府的大街上等我去帮她们妆容。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们,那么我就要言出必行,等帮她们妆容完了之后,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帮其它女子妆容,如何?” 夏南岸帅哥说得及其诚恳,像他这么一个一惯吊儿郎当的人,如今正经起来,到也是稀奇了。 肖月娥眨了眨眼睛,她虽然野蛮,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有着异样的开明,夏南岸有一身好本事,若真的只为她一个人妆容的话,那真是枉费了这一身好本事。 如果夏南岸能用这一身本事来帮助其它需要帮助的姑娘,那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肖月娥是逗他玩的,见他说得认真,肖月娥心里高兴,但是嘴上仍然是一副吃醋粘酸的样子:“好,那今天我陪着你一起到苏隶府大街上帮这些姑娘们妆容。然后你当众宣布,以后不再给除我之外的女子妆容如何?” “这个么……”夏南岸帅哥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儿不确定。 “怎么?现在就反悔了?”肖月娥故意生气。 “不是。说出的话怎么能反悔,只是……”夏南岸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肖月娥,“这种惧内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彼此清楚就行了,要是让全大街的人都知道了,那我是不是有些儿……没面子了。” “……”肖月娥不说话,故意装作有些悲伤。夏南岸最怕女人这种悲伤的腔调了,立刻改口安慰道,“好,好,好,我全部答应你就是了。” 所以,两人吃过了早饭之后,夏南岸带着肖月娥,朝着苏隶大街上走过来。 “快看,快看,那不是昨天在大街上吵架互投臭鞋子的肖家大小姐和夏南岸么?”有两个路人看到了肖月娥和夏南岸,立刻停下脚步,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我没眼花吧?真的是他们两个。”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昨天两个还是大冤家,恨不得咬掉对方一块肉,怎么今天手挽手了?我是不是眼花了。” 路过看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对他们两个的行为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 “夏公子,夏公子!”一个路过的妇女曾经由夏南岸妆容过,因为妆容很成功,所以被钟意的男子一见倾心,嫁给了那男子。 这个妇女对夏南岸很是感谢,昨天夏南岸和肖月娥打架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了,现在看到夏南岸和肖月娥在一起,这个妇女认为,是肖月娥耍了什么手段,使得夏南岸难以脱身,所以这个妇女打算帮夏南岸:“肖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家,别对着夏公子这样又缠又打。” 肖月娥还没有说话,夏南岸就将肖月娥护在了身后:“这位大姐,你说错了,不是她对我又缠又打,是我对她又缠又打。从此以后,我要跟在月娥的身边,和她一起共度到老。” “啊?!!怎么会这样?”这位妇女大吃一惊,“昨天你们两个还像冤家似的……” “这位大姐,这些事你管不着哦。”肖月娥很臭屁地说道。 “嗯,对大姐你自便吧。”夏南岸接口,这两人,一唱一和,很是合拍。 两个人在一些熟人奇怪的眼神中走着,对周遭的一切熟视无睹。 他们在路上碰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 第233章 疯狂的女人们 因为一夜没回去,夏南岸见到端木彻和钟江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湖湖,彻公子,那个……昨晚天气不好……所以我……”夏南岸抓了抓头皮,一副滑稽的样子。 “别解释了,我们都懂。”钟江湖和端木彻同声回答道,其实,他们也是过来人嘛,有什么好解释的。 “湖湖,彻公子,你们去哪里?苏隶米行么?”夏南岸问道。 “是的,等一会,你和月娥妹妹到苏隶米行来,我们一起吃午饭。”钟江湖说道。 这两对年轻人说了一会儿话,正要分手时,只见一群女人忽然拥堵了上来,将肖月娥围住了。 “肖月娥,夏南岸夏公子是大家的,你还我们夏公子!” “肖月娥,夏公子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夏公子,不要和肖月娥在一起,不要!不要!” 这群女人七嘴八舌,有的将肖月娥扭开,有的边叫囔着,眼里却留下了眼泪。滚滚的眼泪。 “这……这是什么情况……夏南岸,救我……”肖月娥被这群女人推来推去,并不知道自己和夏南岸在一起的事情,怎么会传得那么快,而且,这帮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姑娘们,你们这样做太没礼貌了,快放开月娥。”夏南岸也是被这样的场景给弄懵了,忙去护住肖月娥,可是这帮女人太厉害了,夏南岸不但没能护住肖月娥,反而被这群女人推搡来推搡去的。 “姑娘们,各位漂亮的姑娘们,你们这样粗鲁,可就不漂亮了,要做漂亮的女子,一定要举止也优雅漂亮,请大家稍安勿躁。有话慢慢讲。”夏南岸企图和这帮叽叽喳喳的女人讲道理,但是这帮女人根本听不进去。 其实,一直有女子跟着夏南岸,女子见夏南岸去了肖府,女子又通过在肖府做事的熟人,知道了肖月娥和夏南岸已经好事成双。 夏南岸不但妆容的本事好,而且还有一张俊朗的容颜,是众多女子心仪的对象。现在,夏南岸要成为肖月娥的人了,而肖大小姐脾气古怪,心胸狭窄的个性,外界也有传说,大家觉得,不能让夏南岸掉进肖月娥这个苦井中。 “姐妹们,不要多废话了,我们抢夏南岸吧,谁抢到就算是谁的。”这帮女人简直是急红了眼睛,根本没了头脑,没了顾忌。 “姐妹们,旁边这个更帅气,他不就是端木庄园的端木公子么?我们也抢吧。”一个女人忽然口出狂言,如狼似虎。 “开玩笑!端木彻你也敢觊觎?你没看到他旁边站着的是强盗千金么?”一个拉住了那个狂妄女子,怯怯又轻声地叮嘱道。 这时,这些女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夏南岸的身上。 钟江湖和端木彻觉得,再不帮夏南岸和肖月娥一把,夏南岸真的要被众人给抢走了。 忽然之间,钟江湖的眼神瞄到了一旁的一家客店。客店的门前生着炉子,炉子上正烧着一大铜茶壶的茶水。 其实这个水是刚放上去没多久的,嘶嘶地冒着热气。 钟江湖走过去,对着正在看热闹的伙计说道:“小二哥,劳驾了。借你的水壶用一用。” 说着,钟江湖抄起了茶炉子上大茶壶,朝着那群女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在嘴里高声嚷叫道:“让开!让开!滚开水来了!滚滚的开水来了!” 那些个疯狂的女子,听到了滚开水这三个字,都吓得转过头,朝着提着茶壶的钟江湖看去。 这帮女子,虽然想要争抢夏南岸,但是极其怕开水的。因为滚烫的开水真的泼到了身上,那种被烫得皮开肉烂的场面,那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这些个疯狂的女人,一个个都浑身一个激灵,朝着两边逃窜开去。 “啊!啊!快跑啊!快跑啊!” “是啊,开水烫成了大花脸,那就太丑了。” “不行,我还没嫁人,不可以变成大花脸……” 一下子,这些疯狂的女人立刻做了鸟兽散。 肖月娥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胸口,她真是没想到,和夏南岸在一起,有这样的危险。 “月娥,你没事吧?”夏南岸走过来,搀扶着肖月娥。 “没事,没事。”肖月娥抚摸着胸口,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有惊吓之色,“夏南岸,我们回去吧。” 夏南岸想了想之后,拉住了肖月娥的手:“月娥,我不能回去。越是这样的情况,我越是不能回去,我更要告知大家,你将是我的妻子,我决计不允许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们大可不必去告知苏隶府的这些百姓,因为以后我是要和你回你家去的。”肖月娥说道。 “但是这里毕竟你的家,我可不允许你在这里受委屈。” 恋爱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变得很有责任心了。 肖月娥的眼里,闪动着一丝丝的感动:“好,我陪着你一起去。” 两人告别了钟江湖和端木彻,去了苏隶大街,去向那些前来的妆容并且对着夏南岸有意思的女子宣告。 “阿彻,你有没有觉得夏公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钟江湖开起了玩笑,“难道这夏公子,也像你说的,是穿越了。灵魂穿越了,所以像换了一个人。” “那是爱的力量。”端木彻温柔地一笑。 端木彻和钟江湖朝着苏隶米行走去,刚走到了门口,米行门口的两个伙计没有发现两人,正在说着话儿。 “吴公子真是个能人,一看就很有本事的。”一个说道。 “是啊,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像是在管理自己家的家业一样。对了,这个吴公子是咱大夫人哥哥家的儿子,这大夫人哥哥家家境也不错,是比我们端木庄园稍微小一点的农商,这吴公子到了咱端木府来帮忙,那自己家的事情怎么办?” “你啊,真是奴才的身子,操着主子的心。”另外一个说道。 “这个吴公子和咱彻少奶奶都管理的好手,我看,这段时间,我们的米行要更加繁荣了。” 两人正说着,一转头,看到了端木彻和钟江湖,连忙收住了话题,打着招呼:“彻少奶奶,彻少少爷,你们来了。吴公子已经来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吴谢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 也就是说,这个吴谢很早很早就从端木庄园出发来了这里?果然是认真啊。 “湖湖,我们进去吧。”端木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往里面走。 “表弟,表弟媳妇!”这时,吴谢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他和端木彻夫妻打了招呼。 “表哥,你好早。”端木彻看着吴谢说道,看吴谢一直朝着外面看,就说道:“表哥可是在等什么人?” 第234章 赵姨娘的第六感 吴谢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说道:“进去再说吧。” 三个人进入了米行后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都是账本子。 吴谢叫米行的伙计泡来一壶好茶,吴谢亲自为钟江湖和端木彻沏茶。吴谢的这种样子,有点儿本末倒置,他到像是主人,而端木彻和钟江湖才成了客人。 沏好茶水之后,吴谢缓缓地喝了一口,说道:“表弟和表弟媳妇,我今天请来了一位客人,来商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钟江湖和端木彻看着吴谢。 吴谢刚要开口,只听外面的伙计进来报道:“回吴公子,刘老板来了。” “快有请。”吴谢说道。 很快,一个身矮面胖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钟江湖和端木彻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根本不认识。 “吴公子!临时有点儿事情,耽搁晚了。见谅!见谅!”这个刘老板一走进来,就面带笑容,和吴谢打招呼,却忽略了钟江湖和端木彻。 “刘老板太过客气了。”吴谢说道,和刘老板寒暄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给钟江湖夫妻及刘老板之间相互引荐。 “这位是冀州府的一位航运大商人刘老板。这两位是我的表弟和表弟媳妇。”吴谢说道,却像是忘记提起端木彻和钟江湖才是苏隶米行的主人。 钟江湖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表哥是不是太“健忘”了? 刘老板朝着钟江湖和端木彻点了点头,然后依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吴公子的身上。 钟江湖和端木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终于从刘老板和吴谢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个大概。 冀州府闹蝗灾,使得冀州府地界上今年的粮食颗粒无收,所以冀州府的各大私有米行都在别的府采买粮食。 这个刘大老板是航运大商。这个刘老板和吴谢是旧交,这次这个刘老板正要带着他的航运队伍,来到了苏隶地界。这个刘老板想要采买一批粮食运送到冀州的地界,由此赚一个差价。 而吴谢说,苏隶米行正好有一批粮食,可以用底价卖给刘老板。 所以,今天刘老板来找吴谢,是商谈详细的价格的。 吴谢说了价格,刘大老板盘算了一下之后,觉得自己的利润可观,所以答应了下来。 “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刘老板是个性急的人,要吴谢当场写文书。 这时,钟江湖站起来对刘老板说道:“刘老板你略坐坐,有一笔账目我尚且不清楚,需要及时问一下吴谢表哥。” 刘老板尚且不清楚钟江湖是谁,但是听她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你自便。” 端木彻,钟江湖还有吴谢走进了内室。 这时,吴谢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说道:“刚才忘记向刘老板介绍表弟和表弟媳妇才是这米行的主人,我是初来乍到,条理有些乱,请表弟和表弟媳妇原谅。” “都是亲戚,表哥能来帮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端木彻说道。 这时,一旁的钟江湖开口说话了:“表哥,听了刚才刘老板的报价之后,我觉得我们米行的米转卖给刘老板,并没有利润可赚。表哥是不是想用这样的方法,给冀州府的百姓行些方便?若是这样,得到实惠的,并不是冀州的百姓,而是商家。因为这些廉价买来的米,商家多半还是会用高价,将这些米卖给百姓的。” “其实,商人重利,这是一句不变的大实话。”吴谢说道,“请弟弟和弟媳妇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苏隶米行有亏损。不但没有亏损,而且还能大赚一笔。” “如何大赚?”端木彻和钟江湖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谢。 他们的兴趣,并不是吴谢说的大赚,而是吴谢眼里那种异样的光芒,让钟江湖和端木彻越发觉得这个吴谢表哥不可捉摸。 “现在不方便透露,表弟和表弟媳妇,你们就安心等着收银子赢赚一笔吧。”吴谢有些得意,又那样故作神秘。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吴谢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外面传来了刘大老板的咳嗽声。一听这咳嗽声,就知道刘大老板等得着急了,所以才咳嗽提醒里面的吴谢他们的。 “表弟和表弟媳妇,我出去处理这件事了。请你们安心,你们只管好好相处,争取达成姑父和姑妈的愿望,早生贵子。”吴谢说得十分客气,他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这副样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钟江湖和端木彻却是说不上话得客人。 看着吴谢的这副样子,端木彻的心里也有些腹诽,不过,端木彻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想要看看表哥究竟要干什么。而钟江湖呢?更是个有城府的人,她更加冷静,想要看看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物。 所以,吴谢走出去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跟在了他的身后。 “呃……吴公子,刚才的买卖考虑的怎么样了?”刘大老板笑眯眯地问道,然后又补充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希望这次买卖依然合作愉快。” 这时的吴谢,才对刘大老板介绍钟江湖和端木彻,然后又对刘大老板说道:“这件事我表弟和表弟媳妇都同意了,我更是没有问题,所以,这桩买卖成交。” “成交,成交,果然是一件喜事。”刘大老板欢天喜地,“咱们得庆祝庆祝,中午我请三位到烩芳楼吃饭……” 烩芳楼就在苏隶米行不远处的地方。 “不用了,刘大老板若是不嫌弃,中午就在苏隶米行用饭。米行也有小厨房,做的饭菜比不上烩芳楼,但是也算是可口。”钟江湖说道。 刘老板别有意味地看了吴谢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好,那就在苏隶米行用午饭。” 刘大老板拿出了文书,要吴谢签了买卖文书。因为这事情是吴谢一手包办的,所以,文书上用的是吴谢的名字和苏隶米行的掌印。 整个过程,钟江湖和端木彻像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插手不上。 这个刘老板和吴谢有说有笑,将端木彻和钟江湖冷落在了一旁。而吴谢呢,也真有主人的风范,竟然也时不时将身边的端木彻和钟江湖“忘记”了。 “你们先聊着,我们到米行个个库房走走。”钟江湖站起了身,和端木彻走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密闭的米行仓库,看着白花花的米,钟江湖说道:“阿彻,你记不记得赵姨娘曾说过她的第六感?” 第235章 戏院里 过了一会儿,到了吃饭时间,苏隶米行后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彻少奶奶,彻少爷,还有吴公子,饭菜都准备好了,请你们去用餐。”米行后台的伙计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钟江湖说道。 这个时间段,夏南岸和肖月蛾也回来了。 夏南岸和肖月娥的脸上身上都是狼狈之色,夏南岸的头发上是一片烂菜叶,肖月蛾的身上沾满了烂泥巴。 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经历了不少事情。可想而知,场面有多精彩了。 但是,两人似乎都很幸福。 “我们回来了。”肖月娥的手里捧着一只烧鹅,夏南岸的手里捧着一只烧鸡。 两人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夏南岸终于宣布他已经将他和肖月蛾将结合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钟江湖和端木彻哈哈大笑。可见夏南岸这次是人真得很。 一行人坐下来吃完饭,饭后刘老板自行回去,只剩下钟江湖和端木彻极吴谢三人。 吴谢开始看账本,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没事干,两人大眼瞪小眼睛。 “表哥,我们不需要做什么么?”钟江湖探究性地问道。 “你们……”良久,吴谢才从账本下面探出了脑袋,看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说道,“表弟和表弟媳妇你们两个可以到处逛逛,对了,我这里有两张戏票子,你们两个一起去看戏吧。看戏可以怡情,你们怡情了可以助孕。” 看来,这吴谢是要将他们支开去。 “好吧。”钟江湖果然接过了戏票子,和端木彻一起走了出来。 “湖湖,一起去看戏去。”端木彻说道。 “既出来则安之……”端木彻说道。 两人现在是统一了心思,既然吴谢要揽权,那么就让他揽权。且看他下面还有什么动作要做。 所以两人安心出了门,朝着戏院走去。 苏隶戏院是苏隶府最大的戏院,看戏的人非常多。今天上演的是一出传统剧目牛郎织女。 戏马上要开场了,看客们纷纷入场。 钟江湖和端木彻刚到场子门口,戏院门口管事的跑堂就对着两人鞠躬:“客官好,请客官们出示戏票,小的好带客官们进去落座听戏文。 ” 钟江湖将戏票递给了戏院门口的小厮。 戏院里分上雅座和散座两种。 上雅座设置在戏院的阁楼上,都是隔成一间间小间,而且在视线上来说的话,十分的好。而楼下的就是大堂散客了。大家都是围坐着自己的桌椅上听戏,偶尔有卖茶水瓜子糖果的小贩经过。 端木彻和钟江湖的票是雅座,而且是雅座的正中间位置。 “客官请跟我来。”小厮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跟着一个戏院的小厮,由他引领着,上了戏院的楼梯,去往她的那间雅座。 “来,刘兄咱以茶水代酒,好好干一杯。” “不能多饮,多饮了之后总会去茅厕,这样就错过了玉堂春最精彩的演出了。” “是啊,刘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玉堂春而已……” “哈哈哈哈……难道你们不也是冲着玉堂春来的么?咱们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经过一个包间的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刚才在米行里出现过的刘老板。 而且,这个刘老板所处的包间就在钟江湖的旁边,钟江湖和端木彻落座,所以端木彻和钟江湖能够清楚听到隔壁包房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一会儿,戏就开场了。 首先出场的是扮演牛郎的小生唱了一段,接着是玉堂春出场,仅仅是一个亮相,立刻赢得了满堂的喝彩。这玉堂春的扮相确实袅挪多姿,眼神飞姿流彩,实在是迷人。 “好,好妙人儿。”一旁的包间里传出了欢乐的喝彩声。 “哎呀,这个玉堂春出来,一个亮相,我的整个身子都酥麻了一半,这……要是能跟玉堂春一起喝个酒,共度良宵一晚,那该多好啊。” “就是,就是,玉堂春可是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的。” “你这么喜欢玉堂春,想办法娶了她啊。” “这玉堂春不是谁想娶就能娶到的。” 钟江湖听到左右包厢里都传出来各种谈论声,话题都是玉堂春,这些男人的心事似乎都在玉堂春的身上。 就走这时,刘老板的声音传了过来:“这玉堂春我娶定了。” 刘老板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在争宠。 “哈哈,刘老兄,据我所知,你虽然是富有,但也不算是巨富,这玉堂春肯定不肯跟你。很多比你富有的人找玉堂春,她都没有答应呢。” “是啊,你还是省省吧,回家搂在自己的丑婆娘睡觉去吧。”其它几个人没有客气,说道。 刘老板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声音提高了八度,找来了戏院的小厮:“去,今天戏院所有花篮我都包了。” 戏院里设有花篮,这些花篮可以献给台上的表演者,每一个花篮就是客人打赏表演者的意思,代表打赏一两银子的意思。 “这个,客官现在还没有开始献花篮呢。”为了防止戏院胡乱哄骗客人打赏客人,官府规定,每个戏子每出戏只可以收到一百只花篮。 “少废话,我说过打赏玉堂春的一百只花篮我提早承包了。”刘老板的声音变得高亢无比,并且配合着啪地上一声。钟江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老板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是是是!”小厮答应着。看来,这刘老板出的钱不少。 小厮捧着银子走开去了。 这包厢里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看来这个刘老板财大气粗啊。 戏文还在继续,玉堂春扮演的织女在台上遇到了牛郎,眼波流转,分外好看。 这个时候,隔壁包房里又传来了刚才那个小厮的声音:“这位刘客官,那边有位沈公子也想要打赏玉堂春姑娘五十只花篮,您看,您是不是匀五十只给沈公子?” “不可能,我先前就预订了一百只花篮,我不可能匀給他的。你叫那个什么沈公子死心吧。”刘老板一点云也不让。 小厮似乎为难了:“这个,吴公子,这沈公子来头也不小,您看……” “打住,打住,不想听你这些废话啰嗦的,反正这事情没商量。” “这……那我去和沈公子商量一下。”小厮为难地走开了,去找沈公子。 刘老板这样急吼吼地包了所有的花篮,包花篮最多的那位,完戏后玉堂春会到面前来亲自道谢。 “刘老板,你不是苏隶府的人,不知道这沈公子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你麻烦了,这个沈公子不好对付。” 和刘老板在一起的客人说道。 第236章 得罪了沈公子的后果 这个时候,一阵陌生男人的嚷嚷声传了过来。 “谁,我到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样和我沈公子抗衡。” 听得出来,是那个叫沈公子的男人闯进了刘老板的那个雅间。 钟江湖和端木彻顿觉有事情要爆发了,两人走出了自己的雅间,站到了刘老板雅间的门口,将里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沈公子的背影很高大,他站在了刘老板的面前,指着刘老板的鼻子问道:“就是你口出狂言,要将一百只花篮全部一个人包下来的刘老板?” 这个时候的刘老板,见到沈公子这么气势汹汹,他也很不服气,瞪大眼睛吼道:“没错,就是我,我看你能拿我怎么着?县太爷的小舅子又怎么了?万事有个先来后到,我已经将一百只花篮提前包了下来,我看你能奈何得了我么?” 显然,这个沈公子也打听过了,知道这个刘老板是外乡人。 “哈哈哈,你一个外乡人这么嚣张。”说着,沈公子对着刘老板说道:“今天我就是要着五十只花篮,不,是一百只,你给你靠边站去。” “你给我滚开。”刘老板急眼了,他并不买账,将沈公子狠狠一推。 沈公子没有注意,被刘老板这么一推,整个身子晃了晃,向后倒下去三步。 等沈公子站稳之后,愠怒之色已经显现在了他的脸上:“好啊,你这是自找死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沈公子一声吩咐之后,从后面忽然窜出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打手,一看就是沈公子养着的恶奴。 “打,给我打。等一下谁出手最重,领的赏钱也就最多。”沈公子恶狠狠地说道。 这下,这七八个打手都来了精神,朝着刘老板冲了过来。 刘老板只身出来消遣,身边并没有带着下人,所以这下刘老板就惨了。 而刘老板身边的朋友,见了这副样子,溜的溜,退缩的退缩,走得人影都没了。 “嗷嗷嗷!”这七八个汉子围了过来,将刘老板一顿恶揍。 戏院里响起了刘老板嗷嗷嗷的惨叫声,立刻,戏院子里乱套了,锣鼓班子也不敲打了,戏台上的戏子都吓得躲到了后台去了,而一些胆小的戏迷也偷偷逃走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这一次,由端木彻开口。 “沈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这位刘老板和我有些交情,就到此为止,化干戈为玉帛吧。”端木彻说道。 沈公子认识端木彻,沈公子的眼神看到了端木彻旁边的钟江湖。 在苏隶府里,其实钟江湖的名声超过了端木彻,所以,沈公子更加卖钟江湖的一份面子。因为钟江湖,沈公子就更加给端木彻面子了。 “好。既然彻少爷和彻少奶奶都在,我就卖他一个面子。”沈公子挥了挥手,这七八个手下才停了下来。 而这时的刘老板,已经被揍得头发散乱,鼻青脸肿了。 “不要走,我不会放过你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样没有王法,胡乱打人,我们去见官。”刘老板一把抱住了沈公子的腿,不肯松手。 要是平时,沈公子肯定一阵乱踹,可是这个时候,沈公子不敢乱来,因为要卖钟江湖夫妻一个面子,他皱了皱眉头,抖着脚,企图将刘老板甩开:“你走开,你放手。见官?苏隶府的官老爷是我的姐夫。” “有理说理,就算皇帝是你的姐夫也是要讲王法的。”刘老板还是不依不饶。 到了最后,还是钟江湖将刘老板劝住了,刘老板这才松了手。 “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等沈公子一走,刘老板朝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呸!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给我等着。” “刘老板,我们送你回去吧?你下榻何处?”钟江湖问道。 “不用。”刘老板不要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送。 刘老板气呼呼地走了。 “湖湖,这个刘老板这副样子,肯定是要去找帮手了。我们去看看他究竟会去找谁,如何?”端木彻说道。 其实,端木彻的意思是,有关于表哥的一些事情,或许能从刘老板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所以,他要跟着刘老板。 “嗯,我也有这样的想法。”钟江湖说道。所以,两人悄悄地跟在刘老板的身后。 只见刘老板并没有回去,而是骑着马儿,气冲冲地朝着苏隶米行走去。 一到门口,正好吴谢刚刚走出来。 “刘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吴谢看着刘老板的一脸血污,有些吃惊地问道,“是喝酒喝多了,摔跤摔的么?” “吴公子,我正为这事来找你的,一定要帮我出这一口气。”刘老板气呼呼地说道,“走,到房间里说去。” 不远处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没想到,刘老板会找吴谢帮忙。 “走,进去看看。”钟江湖对端木彻说道。 端木彻点头。 两人进了苏隶米行。米行的伙计看到两人,要和两人打招呼。 “不要惊扰到吴公子,也不要让吴公子知道我们回来了。”钟江湖说道。 伙计们都听钟江湖的,一个个都点头。 钟江湖和端木彻朝着吴谢和刘老板谈事的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这间屋子隔音效果不好,能够清楚地听到对面屋子里人说话的声音。 钟江湖和端木彻轻手轻脚地进入了房间,来到了墙边,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刘老板将在戏院里和沈公子发生冲突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谢一听,很是头大:“刘老板,你不是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沈公子究竟有多难缠。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他的,你这下算是惹了麻烦了,好在,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不会到此为止的了。合着这些亏我都白吃了?”刘老板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吴公子,我们交情一场,你得帮我出这一口恶气,找人将那个姓沈的手脚都废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违法的事情。”显然,吴谢不答应,吴谢继续补充道,“刘老板还是算了吧,何必呢。”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喽?”显然,刘老板的口气忽然不善了,有些威胁地说道,“别忘了,我是知道你的很多事情的。” 隔壁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一听,希望这刘老板继续说下去。这样一来,他们或许可以听到一些端倪。 只听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显然,吴谢是被刘老板要挟到了:“别说了,我答应你。” 隔壁房间的钟江湖拧起了眉心,看来,吴谢被这个刘老板抓住的把柄不小啊。吴谢都愿意帮刘老板去得罪沈公子这个难缠的地头蛇了。 第237章 吴氏的秘密 “好,就这样办了。反正在我起航离开苏隶府之前,我一定要看到沈公子的手脚断了。而且,还要做干净些。不要给我招惹麻烦。”刘老板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到吴谢在那头沉默的声音。看来,吴谢又在想什么心思。 “就这样,说定了。哎呀疼死我了,我要去找大夫。”刘老板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时间,钟江湖和端木彻等吴谢也走了之后,才从屋子里出来。这一天,两人在苏隶府里晃荡了一天。 到了傍晚,才和吴谢一起回了端木府。 大家在一起吃晚饭,端木宏问吴谢,这一天管理下来,如何? “阿谢的管理能力不弱,有时候,那种悉心程度,胜过了彻儿夫妻。”一向不说话的吴氏,捧着碗筷,猛然对着端木宏夸了吴谢一句。 其实,作为姑妈,夸吴谢一句也没什么。但是这个时候,钟江湖恰好低头看了看桌下,发现吴谢时不时拿脚在踢姑妈吴氏。 也就是说,吴谢一踢吴氏,吴氏便开口说一句话。 这时,钟江湖发现吴谢又轻轻踢了一下吴氏,所以吴氏再次说道:“我看这彻儿和彻儿媳妇还是休息一阵子,事情都交给阿谢做吧。能者多劳,老爷你看如何?” 端木宏停了筷子,不再说话。 而赵姨娘等人偷偷看了吴氏一眼,她们都觉得,吴氏居然帮着侄子也不帮儿子,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端木彻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而是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有些埋怨地看了吴氏一眼:“寝不语,食不言,快吃。” 吃过饭菜了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回房休息。 “阿彻,你有没有发现,婆婆和表哥之间,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表哥总是用脚在轻踢婆婆,示意她说话。” 钟江湖将看到的情景,和端木彻说了一遍。 端木彻沉默了一阵子,将钟江湖搂在了怀里,然后轻轻说道:“湖湖,其实我穿越到了端木彻这具肉身上,对肉身的母亲和表哥等等,都不是很了解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就听到门口有了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小囡囡的声音传了过来。 “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你妹休息没?囡囡好无聊,睡不着,想要进来玩一玩。”小囡囡在门口喊道。 “进来吧,还没休息。”钟江湖转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小囡囡就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进来。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小囡囡歪着头,看着衣衫整齐的两人。 “没有,没有。”钟江湖笑眯眯地拿过了一盘盐津梅子,“小囡囡,坐着吃梅子。” 小囡囡坐到了椅子上,一边吃着梅子,一边说道:“钟浆糊姐姐,你们有没有觉得谢哥哥有些怪怪的呀?” “怎么怪了?”钟江湖心里一惊,看着囡囡。这个小家伙,难道也看出什么来了么? “钟浆糊姐姐,我是趁着娘亲不注意,从房里溜出来的。我经过了大娘的房门口,见谢哥哥要进大娘的房间里,大娘似乎有些不高兴,谢哥哥一下子变得好凶好凶啊,那个样子,太怕人了。” “小囡囡,你说说,怎么个凶样子?”钟江湖问道。这时,端木彻走了过来。 “就是这样,谢哥哥瞪大了眼睛。”小囡囡瞪着眼睛,学着吴谢当时的表情,“谢哥哥对大娘说,姑母你不乖乖听话,我就将你的老底捅出去。”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这个吴氏果然是有事的。但是,那又是什么样的把柄被握在了侄子的手里。这个吴谢为什么要要挟吴氏呢? “后来,我被谢哥哥凶巴巴的眼神吓了一跳,摔倒在了地上。谢哥哥和大娘都走了过来,谢哥哥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囡囡说道。 “我是谁呀?我才没那么笨呢。”小囡囡很骄傲地说道,“我就说,我才走过来,不小心被石子绊倒了。然后我就怪那粒小石子,谢哥哥和大娘就放心了。然后我就到你们房里,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们喽。” 小囡囡吃着梅子,钟江湖和端木彻商量了一下子。由钟江湖在这里陪着小囡囡,而端木彻则出去一趟,因为这个时间段,吴谢肯定还会在吴氏的房间里,端木彻能够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内容。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尽了。端木彻施展开轻功,又从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跃到了屋顶上。由于天色漆黑,所以,没有人发现端木彻。 端木彻朝着吴氏的房间而去,来到了吴氏房间的房顶上,他轻轻地揭开了房顶上的瓦片,露出了一丝缝隙。 果然,吴谢正好在姑妈的房间里。 “阿谢,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用脚踢着提醒我,恐怕这事被彻儿媳妇看穿了。她是个聪明的人。”吴氏有些为难,“阿谢,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的。” “姑妈,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吴谢说道,“反正端木彻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你何必这样畏首畏尾的?” 屋顶上的端木彻听了吴谢的这一句话之后,浑身一惊。吴谢说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谢,说好的,等老爷过世之后,端木家的这些家产都是你一个人的,但是老爷现在还健在,你为何要逼我逼得那么紧?”吴氏很是无奈。 “姑父身子健朗,要等他过世,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我是等不及了。姑母,你不要妨碍我。”吴谢皱着眉头,声音很是不客气。 “那你要怎么做?强取么?”吴氏急了,“这彻儿和彻儿媳妇并非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特别是彻儿媳妇,她的事迹你没有听说过么?我真的不敢去招惹她。”吴氏说道。 “不敢也得敢。照你这个性格,是做不成大事的。”吴谢说道。 正在这时,门口想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端木彻看到,房中的吴谢和吴氏都提高了警惕。 脚步声在吴氏的房门口停了下来:“吴公子在么?端木庄园门外来了一位刘老板,说有急事要找吴公子。说是十万火急。” “知道了,我马上来。”吴谢很不悦地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等吴谢一走,端木彻也回了房间,这时钟江湖已经将囡囡送回了孙姨娘处。 端木彻将听到的一切告诉了钟江湖。 他告诉钟江湖,他的肉身,很有可能,和吴氏没啥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端木彻不是吴氏和端木宏的儿子。 “湖湖,现在那个吴老板又来找表哥,不如等下我们截留那个吴老板,或许也能摸出一些线索。你看如何?” 第238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嗯,就这么办。”钟江湖点头道。 而另外一边,吴谢在自己的房间里会见了刘老板。 “刘老板,你怎么又来了?”很显然,吴谢的口气不悦。 “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已经打听到了这个沈公子的朋友明日娶小妾,沈公子要去喝喜酒,吴公子只需要在沈公子去喝喜酒回来的山间小路上收拾了他。”刘老板说道。 吴公子皱了皱眉毛,但是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似乎在跟刘老板商量:“刘老板,我和沈公子毕竟都是在苏隶地面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被他发现我有参与,恐怕我以后难得清静了。刘老板何不出钱找人去收拾他?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见吴谢有推脱和反悔的意思,刘老板的脸色难看了,并且将脸拉了下来。 “别人我不放心。若不知道你是血封喉的头儿,也就罢了,可是既然得知你是血封喉的头目,这件事,就必须请你搞定了。”刘老板继续说道,“吴公子,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你以前的底子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相互帮助,才能使得对方的嘴巴更加严牢一些,你说是不是?” 刘老板又是在威胁吴公子。 吴公子心里一肚子的火,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淡淡地一笑:“好吧,朋友一场,我也为你豁出去了。明日在沈公子去喝喜酒回来的路上,我会派人动手。” “对,这才够朋友意思。”这时候的刘老板,才露出了笑,他一拍吴公子的肩膀,咧嘴一笑,哪知道笑容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立刻疼得像猪一样嚎叫。 吴谢将刘老板送了出去。 刘老板骑着马,从端木庄园的门口离开。这刘老板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嘀咕:“好你个姓沈的,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敢这样对我,我叫你尝尝血封喉的残忍手段。” 刘老板正骂骂咧咧地前行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妙曼的背影。 刘老板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花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确定真的是个柔美的背影,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玉堂春? 难道?玉堂春知道他对她有意思?亲自来找他了?色迷心窍的刘老板,根本没有逻辑地瞎猜想着。 想到漂亮无比的玉堂春,刘老板的整个人都酥麻了半截,也忘记了脸上的疼痛,他下了马,朝着这背影走了过来。 “玉堂春小姐,你可是在等我么?”刘老板两眼冒星星,刚要上前,那个妙曼的背影忽然转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人如闪电般的拳头,向着他击打了过来。 刘老板感觉到脑门被重重一击,眼前一片漆黑,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而这时,端木彻从一旁窜了过来,用一根麻绳,将刘老板捆了起来。 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合力将刘老板拖到了旁边的一座破庙里。 过了一会儿时间,刘老板这才幽幽醒了了过来,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捆成了一只肉粽子,无法动弹,他想要喊叫,嘴里却被塞着一块脏兮兮的布。 刘老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时,端木彻和钟江湖以蒙面的形式,出现在了刘老板的面前。 “不许喊叫,否则你的命就没了,懂没?”端木彻粗着嗓子对他说道。 这个时候的刘老板,自然是像砧板上鱼,任由人宰割了。 “嗯嗯。”刘老板点头。 “说吧,将你所知道的吴谢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端木彻说道。 刘老板一听对方是问吴谢的,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去多想这两人是谁了。危险在当前,他肯定是要保命的。 “你们答应不杀我,放了我,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吴谢说道。 原来,这个吴谢从小就被送到外面学武术,他邂逅了江湖上的神秘人士,自此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 吴谢在做杀手的这段时间,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人命案件,后来,他退出了那个杀手组织,自己组织了一支杀手队伍,名字就叫血封喉,专干黑事。 刘老板和吴谢有交集,那也是偶然,刘老板在无意当中看穿了吴谢的杀手组织头目身份。 “原来是这样子。”钟江湖和端木彻点了点头,其实,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两个也早就觉察出了吴谢有所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还没有看出来。 钟江湖和端木彻果然将刘老板放了。 这个表哥不简单啊,他的身上,还会有无尽的秘密么? 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人回到了端木庄园里,刚一进端木庄园,下人就将端木彻和钟江湖拉到了一边。 “彻少爷,彻少奶奶,大夫人和其它夫人在客厅里争着什么呢。”一个下人说道。 “知道夫人们在争什么?”钟江湖问道。 “这个我们尚不清楚。”下人说道。 这个时候,赵姨娘正好走了出来,一看到钟江湖和端木彻,立刻将他们拉住了。 “彻儿,彻儿媳妇,你们来得正好。”赵姨娘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这三位姨娘联合起来对大夫人吴氏说情,让吴氏更三思,该帮着自己的儿子一点,而他的侄子来了吴家之后,做的事情似乎有些越界了。 吴氏一听三位夫人这样说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反感,所以,这四个女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有些尴尬。 “彻儿和彻儿媳妇,不是姨娘我说了小气的话,这端木家的家业,本该由我们家的人来掌管的。”赵姨娘说着,将端木彻和钟江湖推进了小花厅里,“姨娘们都帮着你们说话呢,你们得维护自己的权力。” 钟江湖和端木彻进入了花厅。 大夫人吴氏坐在上首,钱姨娘坐在右边,孙姨娘坐在左边。 “彻儿和彻儿媳妇回来了,这样的家庭内部商讨,他们两个也该参与进来。”说着,赵姨娘将两人拉到了左边的位置里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吴氏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一眼,眼神是淡漠的。端木宏不在场,外出了,这个时候,孙姨娘开口了。 “我只生了小囡囡一个。小囡囡还小,也不是男子,所以作为端木家的女人,我希望彻儿和彻儿媳妇还有阿进,都能给端木家出力。我希望端木家的家业越来越繁荣,而不是找一个外眷来指指点点。这样太不成体统了。”孙姨娘说话比较直爽,在这三位姨娘当中,孙姨娘最受端木宏的宠爱,她在暗处劝过端木宏,但是端木宏没有吱声发表看法。 “孙姨娘,不要用你自己片面的观念来说事儿。我侄子家也是有家业的,他来只是帮一段时间忙而已,为的是彻儿和彻儿媳妇能够多点时间传宗接代。你若这样说,我和侄儿都受不起。”吴氏的脸色不好看。 第239章 来了一个无赖 这个时候,赵姨娘又开口说话了。 “大姐,你别生气,我们都是为了端木家好。原先,我也是想要让阿进为端木家的家业出一份力的,但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我也想通了,即使我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所以,我随他去了。”赵姨娘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彻儿和彻儿媳妇肩上的担子就更加重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要多多帮助彻儿和彻儿媳妇。这样也能减轻他们的一些负担。大姐,彻儿是你的亲生儿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这些做姨娘的都为他这样着想了,你这个做娘亲的,更加应该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一旁的钱姨娘也附和着说了一句:“大姐,大家都是为了端木家好啊。” 吴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很少说话,偶尔冷不丁会冒出一两句来。 听完姨娘们的这一番话,吴氏说道:“这事情你们和我讲没用,一切都得听老爷的,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爷现在年纪大了,越大越固执。有时候听不进去话。”孙姨娘很无奈地说道。 端木彻和钟江湖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任何话,吴氏都是听不进去的。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走到了吴氏的身边。 “回禀大夫人,黑接生婆的儿子黑子来了,说有事要见夫人。” 吴氏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差点从椅子里摔倒在地上。 “黑接生婆不是和他儿子迁出苏隶府去别处生活了么?这么多年了,怎么又回来了。”孙姨娘的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 当年,吴氏生产,就是黑接生婆帮着接生的。自从黑接生婆帮吴氏接生之后,黑接生婆向吴氏讨求,让儿子在端木庄园里做点事情,得点儿工钱。但是这个黑子不学无术,从来都是插科打诨,不好好做事。 还动不动向吴氏借钱。 吴氏一向不大擅长言语,念着当年黑接生婆给她接生,将难产的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所以,黑子每每开口向主母吴氏借钱,吴氏总是会借给他。 后来,黑子在端木庄园里实在讨人嫌弃,众下人纷纷向端木宏告状,端木宏这才将黑子辞退了。 黑子被辞退没多久,黑接生婆就和黑子迁移去了外地。 现在,这个黑子又回来旧主人家做什么? 三位姨娘都不大喜欢黑子,所以,皱起了眉头。 赵姨娘脾气比较火爆:“大姐,不用见黑子了,他一来,准没好事儿。咱家以前也没亏待他。现在也算是两清了。” 吴氏的脸色一阵惨白,仿佛天大的麻烦要来了:“黑子的娘毕竟将我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过,也算是我的一个救命恩人了。姨娘们若是嫌他烦,你们先回去,眼不见心不烦,我单独会会黑子。” 这个黑子确实让三个姨娘感到头大,所以,三个姨娘站起身体,离开了。 吴氏起身,对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说道:“彻儿和彻儿媳妇,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娘亲,我也想见见这个黑子。”端木彻说道,“刚才见娘亲脸色不好,就知道这个黑子是个难缠的人。儿子帮你说服他。” “唔,婆婆,我也想见见这个黑子,他究竟要耍什么无赖。”钟江湖也开口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分明是想要查清楚,吴氏为什么听到了黑子的名字,会吓成那个样子。 吴氏和吴谢谈话时,说起端木彻和吴氏没有血脉关系,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和黑接生婆有关?黑子是不是知道其中的实情,所以,吴氏才会那么怕见到黑子? “不用。不用。”吴氏连忙摇手。 “一定要的,我们要尽一份孝道。”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们回去休息。”吴氏的脸白成了宣纸。 “娘亲越说不用,我们就更应该陪着娘亲了。”端木彻说道,“看娘亲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是啊。一定要陪着。”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人,一唱一和,十分有默契,这个时候,吴氏简直在心里直叫苦。 “来啊,将黑子叫上来。”钟江湖一声吩咐。 下人答应了一声,到门口去叫黑子进来。 这个黑子长得一点儿也不黑,相反,是个白白胖胖的胖子。虽然衣衫陈旧,但是看他那一双没有茧子的肉手,就知道不大做重活。 黑子看到了坐在中间的主母吴氏,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旁边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他像是有所收敛一样,才朝着吴氏施理。 “大夫人,一别十几年,大夫人别来无恙,还像从前一般年青啊。”说着,又朝着端木彻和钟江湖看了一眼,“大夫人,这一对莫不就是端木彻公子和少夫人?” 吴氏极力忍耐住了不悦的情绪,也不回答黑子,而是问道:“黑子,你母亲可好?你和母亲不是搬离苏隶府,不再回来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黑子的胖脸上忽然挂上了悲伤之色,抹了抹眼睛说道:“我娘几天前过世了。她临走前说要叶落归根,所以我将她的尸身运回了苏隶府安葬。呜呜呜……”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吴氏抹了抹眼睛,但是表情却依然淡淡的。 “大夫人,看在我娘亲帮过您接生的份上,我现在向大夫人为我娘亲求取一副棺椁钱。请大夫人念在旧情的份上,开个恩吧。” 吴氏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既然你都来求我了,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是有一件,今天你拿了这些为你母亲下葬的银子以后,不要再来端木庄园了。我们端木庄园,外面看着繁华,其实已经是个空架子了。” “嗯,好。这要看大夫人对我娘亲有多深情厚谊了。若是我娘亲死后葬得风光的话……”黑子说道。 很显然,黑子是在暗暗要挟吴氏,意思是说,要看你给我多少银子,银子达到我理想中的数目的话,或许一时半刻,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吴氏自然mo得清这黑子是个什么德行了。吴氏心里又急又气,现在端木彻和钟江湖在场,她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不能冲动。 看来,留着黑子,他总是像一个时时要流脓的毒疮,得要将这个毒疮给挖去。 吴氏叫来小丫鬟,去取来了十两银子,放进了黑子的手里。 黑子看了十两银子,显然没有达到他理想中的数目。 “大夫人,我娘辛苦了一辈子,我想要给我娘厚葬,请大夫人再开恩吧。” 死乞白赖的黑子。 吴氏皱眉,又命令丫鬟取来了十两银子,送到了黑子的手里。 “大夫人,我也就说老实话了,我娘亲下葬,七七八八的,起码要一百两银子。”黑子狮子大开口。 第240章 我们分头行动 一百两银子办一场葬礼?那可是已经超出一般富人绰绰有余了。 钟江湖看向自己的婆婆,见她的眉心深锁,就知道她在做思想斗争,不过,婆婆肯定会答应黑子的。 因为,婆婆有把柄,被黑子抓住了。 “好,就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就将她最后一件事,办得风光些。”吴氏叫来了下人,将自己私藏的一百两银子放交给黑子。 黑子伸手去接,吴氏却皱皱眉,继续说道:“说好的,以后你不许再来端木庄园。” 黑子搓手,模棱两可地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来磨这个嘴皮子干嘛?” 说着,黑子伸出手,将那一百两银子抢似的,从吴氏的手上抢了过来,藏在了衣袖里。 吴氏的脸上,闪过红白之色:看来,这个黑子,是个甩不掉的祸害。这个人留着,对她来说,始终是个大麻烦啊。不如…… 吴氏的脑海里闪现着一个可怕念头,她想到了侄子…… “那就这样了,我还要去办理娘亲的丧事。”黑子经过了钟江湖的身边,眼眸偷偷瞄看了钟江湖,黑子被钟江湖的美貌震慑得浑身一哆嗦。 钟江湖怎么会看不出黑子的心事,她毫无表情地看了黑子一眼,黑子又是一个哆嗦,恰好这个时候,小囡囡将孙姨娘的几串珍珠项链给弄断了,小囡囡将珍珠项链兜在xiong腔的衣襟里,来找钟江湖,请钟江湖来帮忙串起来。 小囡囡怕孙姨娘发火,所以兜着一兜子的珍珠,莽撞地闯了进来:“钟浆糊姐姐,钟浆糊姐姐,快救命啊!快救命啊!帮忙串珠珠……” 小囡囡低着头猛奔,由于走得太快了,所以一头和正要走出来的黑子撞在了一起。 小囡囡身子弱小,被高胖的黑子这么一撞,双手一松,衣襟兜子里的珍珠一颗颗崩落了出来,而小囡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最惨的是黑子了,一脚踩到了崩落在地上的珍珠上,他左摇右摆,想要找到平衡点,可是却每一次都落脚在了珍珠上。 “哎呦,哎呦,哎呦妈呀!”黑子肥大的身子像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两只肥胖的手臂也是左右摆动,样子十分滑稽。 “啪叽!”摇摆不定的黑子,终于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门牙直磕在了地面上,疼得发出了嚎叫声。 一时半刻,黑子站不起来了。 “来,来个人帮帮我!”黑子只直哼哼。 钟江湖将小囡囡搀扶了起来,问她摔疼了没有,然后又叫人将地上的珠子扫了起来,将黑子扶起。 被扶起的黑子,一张嘴由于和地面亲密接触,被磕碰肿大成了香肠嘴。 “哎呀,疼死我了。”黑子站了起来,瞪了小囡囡一眼,准备以此再讹诈端木家一些银子,但是他朝着抱着小囡囡的钟江湖一眼。这个女子的气场,立刻令他刚才的坏主意,偃旗息鼓。 黑子走了出来。 “钟浆糊姐姐,我将娘亲的珍珠项链弄断了,我怕娘亲骂我,钟浆糊姐姐,你帮我串起来,可好?” “好。”钟江湖命令下人将扫起来的一大堆珠子送回房。 “怎么会有那么多珠子?而且有大有小。小囡囡,你究竟弄坏了你娘亲的多少条珍珠项链?”钟江湖觉得狐疑,所以问小囡囡说道。 小囡囡咬了咬嘴唇,伸出了一个巴掌:“其实……其实……也不多……就五条……” 钟江湖一阵无语…… “行了,知道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告别了吴氏,走了出来。 在无人的角落,钟江湖和端木彻商量:“阿彻,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看如何。” 端木彻点点头。 于是,端木彻出门,去跟着黑子,观察黑子的一举一动,而钟江湖则是留意着吴氏。心细如钟江湖,吴氏刚才的表情,钟江湖已经全部留意在了心里。 在端木庄园里,钟江湖留意着吴氏的一点一滴。不一会儿功夫,吴氏果然熬不住了,她趁着左右没人,去了侄子吴谢的房间里。 钟江湖远远守在吴谢房间前面的假山里,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吴氏才从吴谢的房间里出来了。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吴氏和侄子吴谢讲了些什么,但是钟江湖能从吴氏的表情上,猜出了一个大概。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吴谢骑着马儿出门了。 钟江湖也骑着马儿,远远地跟在了吴谢的身后。 吴谢并没有朝着苏隶府最热闹的地方而去,而是骑行去了郊区。 在一座不知明的小山停了下来之后,走进了山脚下的一幢足有七八间的茅屋里。 钟江湖远远伏在草丛里,她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并不会造成大的动静。 因为茅屋的周围,有几个江湖打扮的男人在走动放哨。 看样子,这里面窝藏的,肯定是一些血封喉组织的些人住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吴谢就走了出来,骑着马儿,离开了。 等吴谢离开不久之后,四个彪形大汉骑乘了两匹马儿,朝着苏隶而去。 刚才钟江湖将马栓在了远处一个茂密树林里,她重新骑着马儿,倒也跟得上那四个大汉。 那四个大汉,住进了苏隶府的一家小客店里。 看得出来,这四个人是在待命。 见四人住进了小客店里,钟江湖也要了一间房,就四人的房间不远。 钟江湖换了男装,又戴了远行人的那种黑纱遮面的斗笠,所以,这四个人并没有在意到钟江湖。 四人下来,在客栈楼下的大堂里喝酒,戴着面纱斗笠的钟江湖也落座在了一旁。 这时,店外进来一个瘦小的男人,透过黑纱的斗笠,钟江湖看清了男人,那是端木府的下人。 这个下人走进来之后,鬼鬼祟祟地四处搜寻,终于将眸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最后,这个下人朝着四人走了过去,下人和四人咬耳朵,似乎在交代一件重要的事情。 而这时,钟江湖的眼神不经意朝着外面看了看,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端木彻。 端木彻也看到了她,虽然她黑纱遮面,但是端木彻却能从钟江湖的体型上,认出了她。 两人做了一个会意的动作,端木彻一闪身不见了。 而那个端木府的下人和四人咬了耳朵说完悄悄话之后,走出了客栈。 这四个人在一起喝了酒,用小到邻桌都听不到的声音交谈着。 最后,四人喝干了酒,里离开了。 钟江湖付了客栈的费用,跟了出去,远远地跟着四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端木彻走到了她的侧面。 “探听到了什么?”两人一边远远跟着四人,钟江湖问道。 “我跟着黑子的时候,其实娘亲也早就派人跟着黑子了,就是刚才的那个下人。”端木彻说道。 第241章 你吃醋,我吃蜜 原来,吴氏已经派下人,跟踪了黑子。而端木彻,也跟在了身后。 黑子得了这么多银子之后,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要厚葬自己的老娘。 他只是到棺材店里,买了一副薄皮棺材,将自己的老娘草草葬在了山脚下,烧了一些纸钱,磕了几个头,干嚎了几声之后,就去了花街柳巷。 红杏巷是苏隶府小出名的花街柳巷。 这里前几年是一片荒凉之地,后来有四面八方逃难的人到了这里,在这里搭建窝棚定居,渐渐在这里形成了街道。 这里的男人都是外出打工,而女人留居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的女人渐渐做起了迎来送往的卖笑生意 。 不过,这里是属于贫民区,所以来这里寻花问柳的,也都是一些穷人。 黑子来到苏隶府的第一天,就被红杏巷里的一个小媳妇水仙给绊住了脚步。 水仙儿长得圆润,又会撒娇取悦人,所以黑子被水仙儿迷得七颠八倒。 水仙儿放话,要是黑子一年愿意拿出十两银子给她的话,水仙儿再也不会去接别的男客。 黑子是个一穷二白的光棍汉,自然没有银子。但是他答应了水仙,给她想办法。谈起银子,黑子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端木庄园了。 有关于端木庄园里大夫人的秘密,黑子从老娘的口中得知过。因此,黑子常常以这个,一次次软磨硬泡,向大夫人要了无数次钱。 后来,大夫人吴氏实在受不了黑子的纠缠和威胁,暗中找黑子母子商谈,一次性给黑子一家一千两银子,让黑子一家自此离开苏隶府,从此不再回来。 黑子母子也答应了,离开了苏隶府。 但是如今,黑接生婆死前遗言,要叶落归根,所以黑子带着黑接生婆遗体回了苏隶府。 黑子回来之后,遇到了水仙,水仙要钱,他自然又想到了端木庄园。 他又来找端木庄园找大夫人吴氏要钱。 黑子从吴氏处要了钱之后,又去了红杏巷,住在了水仙的家里。 而黑子的出行和居住路线,已经被吴氏派来盯梢的下人mo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下人,自然不知道端木彻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下人回去禀告了吴氏,吴氏又让下人去苏隶府的那个客栈,找侄子指派来的那四个人。 所以,端木彻跟了跟来,恰好和钟江湖汇合。 “照这样的情景来看,婆婆很有可能是想要彻底去解决黑子。所以,婆婆叫吴谢表哥做这一件事。”钟江湖边走,边轻声分析道。 “应该是这样的。”端木彻的脸色有些凝重。 两人跟着这四个人,这四个人,确实是朝着红杏巷去的。 刚到了红杏巷的门口,就有几个鬓角带花,衣着鲜艳的大姑娘小媳妇走了出来。 “客官,进来坐坐,我家有新酿的好酒。” “客官,到我家来,我家比较软和宽敞。” 这些个小媳妇和大姑娘都来拉扯四人。 “水仙家住在哪里?”一个冷着脸问道。 “原来是找水仙的?”其中一个女人有些悻悻然,“难道我们几个比不上水仙么?再说了,水仙现在和一个白胖子好上了,说不会再接别的客人了。” “客官,我是水仙的邻居,水仙就住在我见隔壁。”一个水红袄的女人拉住了大汉们,“去我哪屋喝杯酒吧。我长得也不比水仙差的。” “好,我们就去你屋里,带路。”大汉对那个水红袄的姑娘说道。 这个水红袄的姑娘听了之后,欢天喜地,她没有想到,这四个大汉都到她屋子里去喝花酒,这样算下来,她能赚不少银子了。 “客官,跟我来。”水红袄子姑娘在前面带路,她带着四个男人刚刚拐进巷子,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就跟了进来。 “哼,还算是好姐妹呢。一下子就带走四个,也不分几个给我们。还算是什么好邻居,住在隔壁就该相互照顾,全是骗人的鬼话。”一个大红衣衫的女子不满地朝着水红色衣衫的女子的背影看了一眼。 “有生意不想做么?”端木彻走过来,拍了拍大红色衣衫女子的肩膀。 大红衣衫的女子一转头,看到了戴着斗笠面纱人,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脸,但是光看两人的身材和通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阅人无数的大红衣衫女子心里就一阵惊喜,来了两位帅气无比的客人。 “客官,能接待客官是我的福气,哪里有不接待的理由?”大红色衣衫的女子要带端木彻走,一看端木彻身后同样戴着面纱斗笠的钟江湖,这个红衣女子就对钟江湖说道,“这位客人,我其它的姐妹也不错,你挑选一下,看她们那位有福气……” 这个红衣女子算是一个讲义气的,不想一个人拉两个男客回去。 这时候,其他的女人都围住了钟江湖。 “去我哪里。” “不,去我那里。去我那里。” 她们几个都争夺钟江湖。 “走开,我和他在一起。”钟江湖冷声,指了指前面的端木彻。钟江湖严肃的声音,使得这些女人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识趣地逃开了。 端木彻听到了钟江湖的冷声,他走过来,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湖湖,你是不是吃醋了?” 钟江湖瞪了他一眼:“你说呢?那大红衣服的姑娘搭着你的胳膊,你似乎没反应?” “这……要有什么反应?难道脸红心跳么?”端木彻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能使我脸红心跳的,只有你。” “我说的反应是,你就不能将她的胳膊移开么?”钟江湖轻声,却有一种故意咬牙切齿的意味。 “呵呵,湖湖,我不移开她的胳膊,就是想要看到你的这一幕。你吃了醋,我的心里就吃了蜜。”端木彻对着钟江湖挤眉弄眼。 说着,将那个大红衣衫姑娘的胳膊甩开了。 “两位客官,你们在讨论什么呢?”那个大红色衣衫的女子带走他们走,好奇地转头问道。 “我对他说,我媳妇盘问起来,叫他嘴巴紧一点,不要说漏了嘴。”端木彻指了指钟江湖说道。 “嗯,我也告诫他,大家都是哥们,既然出来玩,就得相互帮助。我媳妇调查我的时候,他最好也别胡说八道。”钟江湖说道。 “哈哈哈,两位客人的媳妇都很厉害么?”大红色衣衫的女人捂着嘴巴笑着问道。 “他媳妇儿厉害,不开心的时候,常常叫他彩衣娱妻,不开心的时候,叫他跪搓衣板。”端木彻指了指钟江湖。 “他媳妇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高兴的时候将他揉圆搓扁,当他是个玩具,不高兴的时候,让他光着膝盖跪碎瓷片。”钟江湖说道。 第242章 红杏巷的客人 “哈哈,两位这么玉树临风,老婆自然不放心。”大红色女子捂嘴笑道,“不过么,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到处留情,这样才不算白活一生啊。” 钟江湖和端木彻相互看了一眼,钟江湖依然告诫端木彻,要老实一点。而端木彻呢,故意和钟江湖唱反调,故意气钟江湖。 两人跟着大红色衣衫的女子,由她引荐,来到了这个女子的屋子里。 “客官,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我爱穿红衣,你们就叫我小红吧。”小红面带笑容。 这红杏街一溜烟的房屋,都是用木板钉起来了的简陋屋棚,而且是一家挨着一家,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端木彻和钟江湖走进小红家的时候,小红叫嚷道:“娘,娘,来客人了,快准备一些热茶水和果子,一会儿再去打些酒准备一下下菜。”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走了出来:“好,来了客人好啊。我马上去准备。” 小红将钟江湖和端木彻引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小红的房间是用来招待客人的,chuang上铺着干净的被褥,地上铺着红软毯,也是打扫得十分清爽,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子,围着桌子,是几把椅子。 “来,来,客官们坐。”小红让钟江湖和端木彻坐。钟江湖站在了墙壁前,因为墙壁是用木板打造出来的,所以隔音效果不好,隔壁就是水红色衣衫姑娘的家,水红色姑娘和那四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了钟江湖的耳朵里。 非但这样,若是留意,还可以从这个木墙的缝隙里看清楚隔壁房里人的情景。 这时候,小红的娘拿着一个暗红色的漆盘,盘子里有茶壶茶盏还有几叠果子。 小红的老娘颤巍巍地将果子和茶壶放到了桌子上,这时,端木彻已经坐到了桌子边,所以,小红过来拉钟江湖。 做他们这行,有一个规矩,客人不自行说出姓名,她们是不会问的,一律称为客官。 “客官,快来坐坐,先喝茶水,暖暖身子。”小红将钟江湖拉到了桌子边,热情地给钟江湖和端木彻倒热茶水,“我娘已经去买酒菜了,一会儿就回来,顺便还会将我那表妹叫过来。我表妹长得十分好看,还会唱黄梅戏。我会唱一些江南小调,要不要唱给两位听听。” “我们不听曲子。”钟江湖挥了挥手。 “那么,我来跳个舞蹈给客官们看,这可是我向镇上的舞姬学的。”说着,小红远离了桌子,摆出了一个造型,要跳舞蹈。 她要跳就让她跳吧,反正钟江湖和端木彻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 小红跳着舞蹈,钟江湖和端木彻却支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两人喝着茶水,又开始交头接耳,用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我看,这四人定是要等到深夜才会下手。”钟江湖说道。 “我看亦是。”端木彻认同,“所以,我们要等到晚上了。” 说着,端木彻不经意朝着正在舞蹈的小红看了一眼,这个小红正好对着端木彻巧笑倩兮。 钟江湖正好截住了两人的眼神。 “咳咳咳……”钟江湖咳嗽了几声,从牙齿缝隙里一字字地蹦出字来,“你……答应过我的……不许乱看的……” 钟江湖声音压得很低。 “我知道,我是湖湖的。我并没有乱看,只是不经意而已,不经意而已。”端木彻故意逗钟江湖。 “知道是我的还不自觉?”钟江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要看这种舞蹈,简单,以后我跳给你看。” 说着,钟江湖伸出了脚,踹了端木彻一脚。 “哎呀。”端木彻皱着眉心叫了一声:“呜呜呜……我都说了,我是湖湖的,湖湖还这么欺负人。” 小红跳得很卖力,她看到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个客人影影约约的面纱下面的容颜凑在一起,在议论着什么,而且议论得有些面红耳赤。 小红的脸一红,十分娇羞地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多谢两位客人这么喜欢我,你们也别争我了,一会儿我妹子来了,我们就是两对,这样多好。” 原来,刚才端木彻和钟江湖争论的时候,小红听到了“我的我的”之类的话语,还以为钟江湖和端木彻在争抢她呢。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阵无语,这个小红姑娘,也真够自作多情的。 小红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拿起了茶壶,给两人一人到了一杯茶:“小红我以茶代酒,来,两位客人喝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真的喝了茶水,其实他们真的是口渴了。 “客官,这样吧,你们既然都喜欢我,那么在我妹妹来之前,你们先把斗笠取下来如何?”小红说得羞羞答答,其实意思就是,让钟江湖和端木彻将斗笠娶下来,让她看一下两人的容貌,然后由她来挑选决定。 小红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很大胆的一个想法。 和小红解释不清楚,也不能解释,所以,钟江湖没理睬小红的提议,将桌子一拉,将桌子拉到了靠墙的地方,端木彻也将椅子搬了过来。 钟江湖说道:“呃……小红姑娘,你风姿迷人,芳华绝代,我们哥两个确实被你迷住了,我们哥两都喜欢你。但是,我们哥两不愿意重色轻友,而伤了和气,所以,请小红姑娘再跳舞给我们看吧。你跳舞,我们两个已经很享受了。” 钟江湖的一番话,让小红顿时觉得心花怒放。 因为受到了这位客人的夸奖。 “真的呀?既然客官们这么抬举我,那我就再来一段舞蹈吧。只要客官们可以开怀一笑,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说着,小红又舞蹈了起来,跳得热火朝天。这条烟花巷虽然共穷人们来消遣,但是里面的姑娘也是十分好学的,常常会去学些技艺来取悦客人。 小红跳得起劲,但是移到了墙壁一边的钟江湖和端木彻,眼睛其实并没有看小红跳舞,端木彻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而钟江湖索性从木板墙的缝隙里,看隔壁屋子里的情景。 隔壁的屋子里,那个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将四个大汉拉着围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这个女子早就准备了酒水,而且酒水也算是精致。 这个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是个妩媚多情的,她帮每一个大汉到酒水的时候,都会对着这个大汉抛个媚眼什么的。 “这位客官,你长得可真有男子气概。” “这位客官,你的笑容让人联想到了春风啥的……”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周旋在四个大汉的身边,而这四个大汉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隔壁的房间。 第243章 四个奇怪的大汉 而水仙的房间里,黑子正在和水仙对饮。 “这酒不错,喝了通体舒泰。”黑子一边喝酒,一边搂着水仙儿。那叫一个潇洒和愉快。 “来,从我手里吃一口肉。”水仙夹了一筷鸡肉塞进了黑子的口里。 黑子乐呵呵地接过,一口咬住鸡肉,一边嚼着鸡肉,一边朝着水仙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而水仙撒娇一声,一双手在黑子的怀里乱mo。当然,水仙是有目的的,想mo一下,黑子的怀里究竟有没有装银子。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小冤家,你mo得我浑身酥麻心跳加速。”黑子一把抓住了水仙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xiong口,“不信,你momo我的心是不是跳得特别快。” “讨厌。”水仙娇嗔一声,在黑子的xiong口摩挲了一阵子,然后手又向他的怀里一探,果然,探到了一推硬邦邦的物品,应该是银子,水仙心里一乐。 “哈哈,小冤家,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我的银子。”黑子哈哈一乐,将水仙的鼻子捏了捏,然后又财大气粗般地抓住了水仙的手,让她的手再探入到了自己的左边袖子里,他的袖子里也是沉甸甸的装了银子。 “哇,相公,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钱?你好有钱啊!”水仙心花怒放,又攀住了黑子的肩膀,对着他的脸一阵猛亲。 “小冤家,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黑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生财的好路子?”水仙问道。 “嗯,以后我会越来越有钱。怎么样?跟着我,没有跟错人吧?”黑子真是春风得意。 “跟着相公是我这辈子难得的福气。”水仙对黑子更殷勤了,心里想着,要将黑子灌醉,然后让他将银子全部交给她保管,“来,相公,今天真是开心,我们不醉不睡如何?” “好,不醉不睡。”黑子哈哈大笑,将水仙给他到的酒一口干了。这毕竟是劣质的酒,这一下子,黑子咳得十分厉害。 “咳咳咳……哎呀……这什么酒啊?我如今也是有钱人了,怎么能喝这种呛人的劣质酒?”黑子一皱眉,“小冤家,快换好点的酒来。” “唉,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chuang下正好藏着一坛上好的花雕酒。我去取来。”说着,水仙站起了身体,来到chuang前蹲下,将chuang下的那一大坛子花雕酒给捧了出来,两人又开始了一阵痛饮。 而在隔壁水红色衣衫女子的房间里,水红色衣衫女子见四个男客进了自己的家以后,并不像以往的客人那样,对她动手动脚,而是都沉默不语,像是在暗暗注意什么事情似的。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心里一阵狐疑: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么?所以这些客人对自己都不敢兴趣?但凡女子,如果在男子面前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话,这像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所以,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打算试试这四个大汉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来到坐在了八仙桌西边的那个大汉的身边,她到了一杯酒,将白瓷的酒杯握在手里,她微微开启红唇,浅喝了一小口的酒,立刻,杯子上留下了一个浅浅而又丰##盈的红唇印子,它在白色的瓷杯口子上,十分诱##人浮想联翩。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将印着红唇印子的瓷杯子,递到了西边大汉的口边,娇娇地让西边的大汉沿着杯口的唇印,将杯子中余下的酒喝掉。 这是一种漫不经心却又充满魅惑的挑逗,但凡一般解风情的男子,估计在这个时候,也会融化了情绪,被水红色衣衫的女子牵着鼻子走了。 但是坐在西边的那个大汉,看着杯子中的残酒,皱了皱眉心,将酒拿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面无表情。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心里一阵失落,看来,自己并不讨坐在西边这个男子的欢心。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整顿了一下情绪,又到了一盏酒,来到了坐在北边的那个大汉的身边,她将手上的酒递给了那个大汉:“这位客人,喝一杯酒来暖暖身子。” 这个大汉没有犹豫,伸手来接水红色衣衫女子手上的酒杯。两只手相互碰触的那刻,水红色衣衫的女子伸出了小指头,在北边大汉的手掌中轻如羽毛般的饶了饶。 嗯?怎么回事?这个大汉居然面无表情,似乎一点触动也没有。难道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么? 难道这个大汉的手皮子比较厚,感觉不到她的心意么?水红色衣衫女子胡思乱想,正要加大力度在挠的时候,北边的大汉已经握着酒杯,将手收了回去。 这一次,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又失败了。她的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女子都希望自己有着无穷的魅力,可以秒杀众生。 水红色衣衫女子没有放弃,来到了南边大汉的身边,她刚到了一杯酒,正要递给南边这个大汉的时候,这个大汉忽然摇了摇手,让她止步,不要靠近他。 “客官,难道我长得真的这样不堪入目么?连离你近一点也不能,使你讨厌?”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差一点儿要哭出声音来了。 “我鼻子敏##感。你身上衣衫的香熏味道,使我受不了。”南边的大汉实话实说。 水仙心里又是一阵狐疑,这也是怪事了。既然不喜欢香喷喷的味道,那还来红杏巷做什么?红杏巷的哪个姑娘不是香喷喷的?这帮人可真够怪的。 水红色衣衫朝着东边的那个大汉看了一看,那个大汉的一双眼睛有时会瞄向自己丰##盈的前xiong,水红色衣衫女子觉得有了一丝希望。 所以,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嫣然一笑,又来了精神,她拿起了酒壶,又到了一杯酒,来到了东边大汉的身边。 这一次,水红衣衫的女子可不像上几次那样含蓄了。 这一次,水红色衣衫的女子,一个旋舞,水红色的裙子像是一朵绽开的花朵。这一朵花朵跌坐在了东边大汉粗##壮的大腿上。 水红色衣衫女子坐上东边大汉的大腿时,一只胳膊已经勾住了大汉的脖子,而另外一只手里的酒杯放到了大汉的唇边。 “客官,来,喝一杯酒。”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明显感觉到,这个大汉的身子在她靠近时,已经僵硬住了。很明显,这个大汉很享受她这一套。 东边的大汉一昂起脖,任由水红色女子将杯中的酒水灌进了口中。 “客官真是好酒量,好爽快,真是个男子汉。”水红色衣衫的女子一阵猛夸,而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从大汉的脖子上移了下来,开始在大汉的腿上摩挲。 这下,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更加高兴了,因为她听到了这个大汉粗##重的呼吸。 第244章 牡丹花下死,做啥也值得 这个大汉,已经成功被水红色衣衫的女子调动了情绪。 听着这个大汉粗壮的呼吸,水红色衣衫的女子更加撒娇了:“客官,我们来划拳喝酒怎么样啊?” 坐在东边的这个大汉看了看水红色衣衫女子饱满的xiong,咽了咽口水,然后又看了看三个大汉说道:“大哥,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乐呵乐呵……” 其他三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面无表情,然后一个大汉站起了身体,忽然之间,将水红色衣衫女子的穴道点住了。 “你们……”水红色衣衫女子刚要开口,大汉又封住了她的哑穴。 而水红色衣衫女子家里的几个人也被封住了穴道。他们一起被捆在了chuang上。 “大哥……这……”坐在东边的大汉有些受不住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装作客人,并不会露出马脚,但是现在这个情景,三个大哥明显是已经暴露出目标了。 “都是你要乱来,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其他三个大汉都有些不悦。对付黑子这样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其实派遣一个人过来就行了,但是吴谢派了他们四个,说明吴谢是想叫他们将事情做得麻利一些。 东边那个大汉又朝着被捆绑在chuang上的水红色衣衫女子看了一眼,她的xiong前因为有麻绳的捆扎,所以xiong脯就更加鼓凸了,大汉咽了咽口水,只得少数服从多数。 而水红色衣衫女子房间里发生的这一幕,被隔壁的钟江湖和端木彻看得清清楚楚。 钟江湖端起了茶杯子,边喝了一口茶水,边轻声对端木彻说道:“我们见机行事。” “嗯。”端木彻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小红,跳舞正跳得起劲。可是她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一眼,发现这斗笠下面的两人,根本没有看自己。 小红有些失望地停了下来,娇嗔的噘着嘴巴:“两位客人说喜欢看我跳舞,我已经好好地跳给两位客人看了,可是两位客人似乎对我的舞蹈不大感兴趣呢。” “你跳得很好,我们没有不感兴趣。”端木彻随口敷衍道。 这个时候,小红的老娘带着新买来的酒菜回来了,顺道还带来小红的表妹娇兰。 “表姐,我来了,据说来了两位帅哥客官。让我看看,帅哥客官在哪里?在哪里呀?”娇兰的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钟江湖和端木彻一听到娇兰的声音,就知道这姑娘是个闹腾的人,看来等一下有麻烦了。 一个穿着一身蓝色裙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就是小红的表妹娇兰。原本,这个姑娘长得有几分清秀劲道,本该适合淡淡的妆容。可是这个娇兰偏爱浓妆艳抹,将原本的清秀毁了,浓重的妆容下面,是一张毫无特色的脸,有时看她一眼,就觉得她脸上的粉要哗啦啦地掉落下来。 “娇兰妹妹你来了,快来陪客。”小红对这自己的这位妹妹原本就很头大,但是今天是没有办法,她有两个客人,却又分##身无术,所以才将娇兰叫了过来,帮着一起招呼客人。 娇兰一走进来,就朝着钟江湖和端木彻一顿乱看。 “啊,原来就是这两位客人呀。”娇兰惊喜地呼叫了一声,旁若无人。她发现这两位客人的身材真是没话说,而且周身透露出来的那种气质,简直是迷死人了。只是,这两位客人都戴着面纱斗笠,容颜模模糊糊,并不能看清,要是能看到他们的容颜,那就好了。 娇兰抱定了这个主意,却不动声色。比起刚才咋咋呼呼的态度,她显然收敛了不少,变得淑女了很多。 “两位客官,小女子先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叫娇兰,年方二八。”说着,娇兰走到了端木彻和钟江湖的身边,端起酒壶,一副要倒酒的样子。 趁着这个时候,娇兰一个快手,竟然用手肘子将端木彻的斗笠给拱翻了下来。 啪嗒。 斗笠掉落在了地上。 端木彻俊朗无比的容颜,暴露在了小红和娇兰的眼皮子底下。 原本,小红在摆弄自己的水袖。当她看到了端木彻这张俊朗的容颜之后,眼神痴痴地盯着端木彻看,而水袖已经被她咬在了口中,全然变成了一副女花痴的样子。 更夸张的是娇兰,看到端木彻容颜的那一刻,娇兰的整个身子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涌过一阵电流,瞬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巨##大的心跳声响在了四周。 她的整个身心,全被端木彻俘获了。端木彻是娇兰见过的,最帅最英俊的男子,这一刻,就是让娇兰为了端木彻这样的俊男去死,恐怕她也会义不容辞。 “天啊,帅到不像人了。”娇兰自我感叹似的,一边摇头,一边赞扬着端木彻。 钟江湖天有些哭笑不得:只怪自己相公太帅,走到哪里都不免引来蜜蜂和蝴蝶。长得帅也是件麻烦事啊。 而这时的端木彻,英ting的眉心皱了皱眉,他弯下腰,将斗笠重新捡了起来,戴在了头上,一切似乎无波澜。 而小红和娇兰两姐妹,早就被心里汹涌澎湃的波澜给湮灭了。良久,两人才从痴痴中回过了神来。 “客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下心,我向客官赔罪了。”娇兰对着端木彻连连娇声抱歉。 端木彻却没有说话,斗笠下面,依然是淡淡的表情。 “好有味道。”端木彻的冷漠态度,使得娇兰更加痴迷了。 娇兰被端木彻的容颜迷得七颠八倒,根本不想再去看看另外一个客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这刻,娇兰的心里除了端木彻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娇兰一扭头,对着小红说道:“姐,我就伺候这位客人了。你伺候另外一位吧。” 娇兰像是怕小红不同意,还强调了两遍。 说完,娇兰就坐到了端木彻的腿上。 钟江湖一阵无语:太大胆了,竟敢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男人?这不是找死么? 钟江湖心里有些不爽,看端木彻会怎么做。 “起来。”端木彻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并没有暴跳如雷或者体酥肉麻之类的。 “客官……我……”娇兰有些mo不清状况。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坐我身上么?”端木彻淡淡地喝了一口茶,说道,“那是为你好!” “怎么为我好了?”娇兰不解。 这时,钟江湖接口了:“不瞒两位了,我这位兄弟看着正常,其实脑子常常会失控,若是靠他太近,他一时失心疯起来,轻则会打人,重则会杀人。” “啊?这么吓人么?”小红和娇兰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想到端木彻的绝色容颜,娇兰又活泛起来,“没关系,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245章 湖湖很鬼马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一句话不是男人们才常常用起的么?这刻,居然从娇兰这个被端木彻的美色迷了心窍的女子口里说出来,真是有无尽的暧##昧气息。 钟江湖用眼神看向端木彻,意思是说:长得太好果然麻烦也多啊。 端木彻也对着钟江湖看了一眼:老大不要说老二,其实你还不是常常给我惹麻烦,湖湖你走到哪里,总会有很多男子会像糖稀一样粘着你。害得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你被人抢走了。 看到娇兰这个姑娘这样固执且痴迷,看来,这个姑娘一会儿还不会消停,还会惹出麻烦来。 想要让这个姑娘消停,看来只有向隔壁学习一下了:点穴。 所以,娇兰坐到端木彻的身边的时候,端木彻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反应。 钟江湖对着一旁的小红招了招手:“来,你坐到我身边来。” 小红见钟江湖叫自己,心里一喜,看来,这位客官比较喜欢自己,看这位客官的衣衫,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等一下将这位客官哄好了,肯定能得到额外的赏钱。 这样一想,小红的心里更加喜滋滋的了。她走了过来,坐到了钟江湖的身边,其实,她对钟江湖的容貌也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位客官的容貌,会不会也是俊朗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不要学一下娇兰表妹,将这位客人的斗笠给猛然揭下来。看看这位客人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想到这里,小红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期待的表情。 而这时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露出了默契的表情:一二三,开始吧。” 坐在一旁的小红和娇兰听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说“一二三,开始吧”两人觉得莫名其妙。小红更是异想天开,这两位客人会不会喊一二三一起掏出银子来打赏她们两个? 正想得欢天喜地的时候,小红和娇兰同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一麻,是那种极度的麻木。然后,整个身子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没了感觉。她们想要开口,却发现已经无法说话了。 小红和娇兰像是两具泥塑木雕,坐在那里,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她们不知道,这两位客人究竟要做什么? 劫色么?那肯定不是的,因为两人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而且也不需要这样做。 劫财么?这两位客官看起来很是富贵,况且,她和娇兰都是一穷二白贫民区的女子,所以,劫财的可能性比较小。 “客人,我给客人取热水来烫酒。”这时候,小红的老娘昏花着一双老眼,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她提着热水壶行动缓慢。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一致认为,不能点住老太太的穴道。点了穴道,虽然能解开,但是对于小红娘这种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来说,被点了穴道,是很伤内脏器官的。 钟江湖和端木彻有很一致的一面:那就是心善。 可是,不点住老太太的穴道,老太太进来发现小红和娇兰的这幅样子,老太太肯定会大叫大喊的。 “来,来,小红,你将热水换上。”老太太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昏花着一双老眼,来到了小红的座位边上,将水壶递给了小红。 桌上放着一只温酒的木桶,木桶里装着热水,而酒壶就放在热水的当中。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小红将木桶里的水换一下,换成更加烫的水,用来温酒。 “小红,你怎么了?怎么耳朵也和娘亲一样聋了么?”老太太见小红一动不动,觉得特别奇怪,揉了揉了眼睛。 老太太见女儿不理睬自己,突然想起早晨的时候,她和女儿因为小事吵了几句嘴,难道女儿到现在还在生她的气,不理睬她么? 所以,老太太不满地嘀咕了几句,看着娇兰说道:“小兰啊。你姐像个木头一样不理睬我,这热水你接了,换上吧。”说着,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娇兰的身边,将装着热水的水壶准备递给娇兰。 但是娇兰也一动不动。这下,老太太mo不着头脑了,她吃惊地推了推娇兰:小兰,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怎么僵掉了?怎么了?” “呃……大娘,你别着急。”这个时候,钟江湖已经想好了圆谎的话。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娘,事情是这样的。小红和这位娇兰姑娘在打赌比赛。”钟江湖说道。 “打赌?打什么赌?怎么她们两个的身子都僵硬了?是不是中邪了?”老太太唠唠叨叨,越想越是恐慌。 “不是中邪,是这样的。刚才我们让小红和娇兰打赌,若谁能够一动不动坚持的时间最长而胜出,我们两兄弟将会额外给胜出的那位五两银子。所以,她们两个,现在不能理睬大娘你。” 一旁的端木彻听了,差点要笑出声音来:湖湖也太有才了。 这个湖湖也太鬼马了,居然会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真是太好笑了。湖湖真是个有趣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娘的一张老脸,立刻笑得像一朵菊##花绽开,她将热水壶送到了钟江湖的手里,“客官,那烦请你自行将热水换一换,将酒温一下吧。” “好的。”钟江湖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热水茶壶,说道,“刚才小红说过了,让大娘你马上就睡觉。另外,等一下即使听到什么动静,也不用起来。” 老太太一直靠女儿生活,所以,很听女儿的话。现在听钟江湖这样一说,老太太连连点头,她也曾年轻过,等一下,这些年轻人弄出什么动静来,她也可以理解,所以,她不会起来的。 “好的,那我回屋子睡觉了。”老太太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佝偻着腰背,走了出去。 等老太太一走,端木彻对着钟江湖竖起了拇指:“湖湖,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i服了u。” “什么叫i服了u?是你穿越过来那个时代的话么?”钟江湖问道。 “是的。”端木彻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到,“湖湖,我记得我曾经教过你,我们那个时代英文我爱你的说法,你说一遍给我听吧。好不好嘛。” 呃……端木彻这货,简直是逮住机会就撒娇,简直当小红和娇兰这两人是木头人。 不过,这小红和娇兰,此刻也就是木头人。 钟江湖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叫爱老虎油。” “嗯,爱老虎吐。”端木彻笑眯眯地柔声答道。 “爱老虎油吐是什么意思?吃了老虎油会吐么?”钟江湖问道。 “小笨蛋,就是我也爱你的意思。”端木彻伸出手,隔着斗笠的面纱,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 端木彻的这个动作,看得小红和娇兰两个简直泪流满面啊:两个帅男人居然在调##情!还说一些奇怪的语言。 第246章 太毒辣了 “湖湖,等一下我们怎么做?”端木彻向钟江湖征求意见,想听听钟江湖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钟江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送到了端木彻的嘴巴里,然后拍拍自己腰间的百宝袋说道:“不急,到关键的时刻,它就用得到了。” 两人吃着酒菜,只等隔壁东窗事发。 再说水仙的屋子里,水仙温柔婉转,一杯杯灌着黑子酒。 黑子大着舌头,从袖子里取出了十五两银子放在了水仙的手里。 “小冤家,咱们说好的。我出……十两……你再也不能跟别人了……”黑子亲了小水仙一记,继续说道,“现在我出十五两,记住,伺候我好点……” 水仙笑眯眯地接过了银子,转身去放到chuang头的小木梳妆盒子中,然后一边娇滴滴地说道:“相公,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我会好好对待相公,让相公开心。” 水仙脸上笑着,心里却想道:你现在有银子了,难道只想用十五两银子打发我?不行,我要你其它的银子。 水仙要将黑子大部分的银子都骗到自己的手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黑子灌醉。 所以,水仙一扭头,转身走过来,坐到黑子的身边,给黑子斟满了酒。 “相公,你好酒量,再喝一杯。” “好,好,我的小冤家斟的酒水,我怎么能不喝呢?”说着,黑子端起了酒杯,咕嘟咕嘟地将杯子中的酒喝完了。 “来,吃块肉垫垫肚子。”水仙又殷勤地夹了一块肉,送到了黑子的口边,然后,水仙又开始撒娇了:“相公,这样坐着喝酒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玩划拳吧?” “划拳?怎样输赢?”黑子搂着水仙,嚼着肉问水仙。 “你赢了,我亲你一口。喂你一杯酒。” “要是你赢了呢?”黑子问道。 “你就给我一两银子?好不好嘛?相公,你都这样有钱了,这个要求,应该对你来说不难吧?”水仙娇嗔地推搡着黑子的身子,令黑子觉得浑身酥麻。 “好,好,我答应你。”黑子说道,然后开始和水仙划拳起来。 “五魁首啊,八匹马啊……” 黑子有输有赢,所以,被水仙陆续骗走了不少钱,也喝了不少的酒。 渐渐地,黑子头昏眼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相公!相公!你醒醒?!”水仙轻轻推了黑子,这个时候的黑子,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 趁着这个时候,水仙又从黑子的身上又翻出几十两银子。反正,明天黑子醒过来,也是糊里糊涂的,不会发现银子是怎样少掉的。 做完了这一些之后,水仙将黑子扶到了chuang上,给他脱了衣服鞋袜,让他躺下。 而水仙自己,也脱了衣衫,睡到了黑子的一边。 水仙将灯熄灭了。 水仙隔壁屋子里的四个大汉注视着这一幕,又看看外面夜已经深沉,万籁俱寂,是到了动手的时候。 等水仙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四个大汉如同鬼魅一般合力将那薄薄的墙板给卸了下来。 将那块四四方方的墙板给卸了下来之后,四个人悄无声息地穿入到了水仙的屋子里。 四个人来到了水仙和黑子的chuang前,其中一个掏出了一根细绳,准备将黑子勒死。 如果用刀子之类的兵器杀死黑子的话,势必会在现场留下血迹之类的,这样不大好处理现场。 只有细绳才能够将黑子杀死。 而其他三个,是负责将黑子的尸体运走,悄然处理掉。 见水仙睡得很沉,但一会儿黑子要挣扎,所以肯定会惊醒水仙。 其中一个大汉,点住了水仙的穴道。 四个大汉在隔壁房间那个孔洞的微弱光线的照射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一个开始动手的动作。 而这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也学着四个大汉先前的做法,将那薄薄的木墙给卸了下来。他们的手法十分地轻,所以四个大汉根本没法发现。 因为拐角处还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挡住了四个大汉的视线。 钟江湖和端木彻穿过了水红色衣衫女子的房间,来到了水仙房间的墙洞口,这个时候,钟江湖的百宝袋就可以派上用处了。 她从百宝袋里拿出了一根足有拇指头粗细的竹管子,将竹管子一头拔了下来,然后对着这四个大汉的方向吹。 一股弥漫的烟雾从竹管里飘射了出来,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四人飘散。 这四个大汉被这股烟雾困扰,一下子忽然像是软面条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这四个大汉虽然瘫软在了地上,但是神智是清醒的,只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似乎变成了废人一样。 他们像是全瘫了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四个倒在地上的大汉看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走近。 “你们,你们是谁?”这四个大汉虽然瘫软不能动弹,但是他们依然是可以说话的。 而钟江湖和端木彻,都戴着斗笠,四人根本看不清他们是谁。 “止声。”钟江湖对着四个大汉命令道。虽然这四个大汉看不清钟江湖的面容,但是光听着这声音,已经让四个大汉觉汗毛倒竖,十分恐惧。所以,这四个大汉不再说话。 看着chuang上的黑子睡得深沉,看来不用点刺激的手法,他是醒不过来的。 钟江湖朝着屋子巡视了一遍,看到墙角放着一口储水的大水缸。 这时候,端木彻已经领会了钟江湖的意思,将睡在chuang上的黑子拦腰抱起。 幸亏端木彻的力气十分大,不然还真抱不动黑子这样的胖子。 端木彻将黑子丢进了那口冷水缸里。 “啊!”猛然被水一激灵的黑子忽然之间醒了过来,他在水缸里一阵乱扑腾,睁着眼睛,恐惧地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幕。 “不许说话,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明白么?”钟江湖说道。 “嗯,一定,一定,只要你不杀我,我啥事都愿意干。”因为冷得受不了了,黑子牙齿打架,从水缸里战战兢兢地爬来出来。 因为怕透了钟江湖和端木彻,黑子不敢换衣服。 “黑子,知道谁救了你一命么?”端木彻说道。然后,端木彻让躺在地上的四个大汉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这个吴氏……太太毒辣了。好,她既然这样不仁,那我就不义了。” 黑子将从目母亲那里听来的,有关于吴氏的秘密说了一遍。 端木彻听着,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具肉身,竟有这样的故事。怪不得身为母亲的吴氏,对他的态度,一直是很奇怪的。 从黑子身上探出了秘密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又询问起四个大汉,有关于吴谢的事情。 第247章 似乎要反目了 “我们是他组织中的人,最近新皇帝登基,正在打压各种地下组织,所以,我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四个大汉中的一个说道,“吴谢可能是很缺钱吧,听说他家族的生意不大好做。” 四个大汉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求求两位大侠,将我们放了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四个大汉身子不能动弹,只能苦苦哀求。 “放你们可以,不过,以后不可以再作恶,如果是被我知道了,那么你们的小命就真的不会保了。”钟江湖说道。 “我们不会再做恶事了。”这四个人原本也一直有退出组织的意思,只是一直处在犹犹豫豫中,今晚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是对方狠一点,那么他们的命就难保。 想到这动荡的随时都会致命的江湖生涯,四个人真的想要洗手不干,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好,我就放了你们。等到两个时辰之后,你们身上的药效会消失。你们快离开苏隶府,不要再回来了。”钟江湖说道。 “是。是。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四个人瘫软在地上的汉子连声说道,等一下可以活动了,他们会快速离开这苏隶府,再也不会回来。若是回来,恐怕会遭到吴谢的追杀。 “黑子,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暂时不要离开苏隶府,我给你找个地方安居起来。没事不要再到端木府来了,若有事,你要听我的召唤。”钟江湖说道。 “一定,一定。阿阿嚏……”黑子哆嗦着。 钟江湖和端木彻,连夜将黑子带走,将他安排在了一家偏僻的旅馆里。 而那个四个大汉,在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身子能活动自如了,就连夜离开了苏隶府。 而钟江湖和端木彻做完了这些之后,回到了端木庄园里。 经过了吴氏的房门口的时候,钟江湖和端木彻看到吴氏房间里的灯亮着,吴氏的身影映照在门窗上。 吴氏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来,这吴氏是很着急啊。 而这时,吴氏忽然打开门。吴氏打开门之后,猛然看到端木彻和钟江湖,她吓了一大跳。 也许是心慌,也许是真的被吓住了,吴氏捂着xiong口,脸色有些惨白。 这个时候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已经将斗笠取了下来,若还带着斗笠,肯定更是会将吴氏吓得魂飞魄散了。 “彻儿,你们两个半夜不睡,这是干什么?”吴氏惊魂未定地问道。 “哦,湖湖半夜吃坏了肚子,我带着她去镇上看大夫。”端木彻随口说了一句。 “你不会将大夫请到家里来么?”吴氏说道,不过吴氏也不想和两人多啰嗦,她希望两人赶快回院楼,因为,她还在等吴谢送来的消息。 “娘亲,你不知道,镇上那个黄大夫晚上不肯出诊的。” “嗯,那好些了么?” “好些了。多谢婆婆。” “好,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吴氏说道。 “婆婆,那我们回房休息了,婆婆你也早点睡。这种天气还不睡,很是伤身子的。”钟江湖说道。 “嗯,你们快回房去吧。”吴氏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回了房。 看着端木和钟江湖的身影,吴氏还偷偷地跟在后面,跟了老长的一段路,看到两人真的回了院楼,吴氏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看来,这彻儿和彻儿媳妇,应该是去看大夫,而不是发现了她的什么。 放了心的吴氏回到了卧房里,继续等待着吴谢送来的消息。 而这时,院楼上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又悄悄地来到了吴氏房间不远处的花丛中。 悄悄地看着吴氏房间里动静。 吴氏一直在房间里烦躁不安地走动着,到了天亮,吴谢还是没有过来向她报告好消息。 吴氏实在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梳洗了,急冲冲朝着侄子吴谢的房间里走去。 吴谢也正要出门。 “阿谢,怎么样?那事情怎么样了?”吴氏急忙追问吴谢。 吴谢也是刚刚接到了消息,黑子不见了,而自己的四个手下也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子,吴氏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一个劲地追问吴谢,她该怎么办? 吴谢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吴谢思虑了良久,对着吴氏说道:“姑姑,这件事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时候了,所以,你别怪我了。” “你……你……阿谢……难道你想要……不行,我是你的姑妈啊,你将事情说出来,我在端木家大主母的位置就不保了。好侄子,你答应过我的,不妨碍你得到端木家的家产,但是你也要保住我在端木家的大主母地位,保住我下辈子的衣食无忧。”吴氏急着说道。 “这件事我等不及了,我必须说出端木彻不是你的儿子,那样才能有机会得到端木家的财产。大主母的地位,其实也是个空名,放心,你没有了端木家大主母的地位,我依然养你。”吴谢说道。 “求你不要说穿端木彻不是我的孩子,这样太伤害老爷了……吴氏求道。 “不说穿我就没有理由长期代管端木庄园的家业了,所以,一定要说穿。”吴谢顽固的样子,甚至嫌弃自己的姑姑有些啰嗦了。 “不要。” “不要。” 吴氏苦苦哀求。 吴氏和端木宏结合的时候,好几年都没有生育。请了很多的大夫,大夫都说,吴氏是难孕的体质,很有可能将无法诞孕子嗣。 端木宏自此又娶了三房妾氏。 吴氏在端木庄园里,顿时充满了危机感。这三房姨娘,都是明争暗斗。 吴氏也到处求医问药,最终,吴氏抢着三位姨娘的前面,怀上了孩子。 怀着孩子的吴氏在房中静养,直到孩子出生。孩子就是黑接生婆接生的。 吴氏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是端木彻。 其实,吴氏根本没有怀身孕。她是生怕这三房姨娘哪个先得了儿子,将她大主母的位置给挤掉了。 思前想后的吴氏,在找来了接生婆黑氏,黑接生婆给她出了个主意,假装怀孕,然后由黑接生婆去外面帮着吴氏寻觅一个贫困人家的孕妇。一旦孕妇将孩子生下来,就用银子将孩子买了,然后将孩子偷偷送到吴氏的身边,充当吴氏生下的孩子。 一方面,吴氏是怕三个姨娘抢走了她端木庄园主母的地位,另外一方面,因为不能生孩子,她对端木宏一直有愧疚的心里。所以,吴氏不想让端木宏知道,端木彻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端木宏的血脉。 “姑姑,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吴谢真的不耐烦了,“不要再阻扰我做事。总之,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另外,姑父若是要阻扰我,我就不客气了……”吴谢说道。 第248章 事情爆发了 一听侄子吴谢很有可能要对付端木宏,吴氏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阿谢,现在吴家不景气,你在家里的时候答应过我,只要我将你带到端木家来,帮着你从中获得端木家的一些家产,但你不会伤害端木家的人。可是现在,你……你说话不算话,我不同意。” 这个时候的吴谢,冷哼一声:“姑姑,你还是吴家的人么?吴家现在这样衰落,你都不帮一下么?再说了,你又没给端木家生孩子,你骗了姑父那么多年,早就对不起姑父和端木家了,现在还来跟我说这个,晚了。” 吴谢要吴氏乖乖地听他的吩咐,不要和他唱反调,不然他也会对吴氏不客气的。 “不行,你不能对你姑父做那样的事情。”这个时候,吴氏见侄子吴谢已经拉下了脸,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你敢对你姑父下手,那么我就将这件事情告诉彻儿和彻儿媳妇,让他们来阻止你。” “好,姑姑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你也就不是我的姑姑了,从今天起,我们的情分断了。” 说着,吴谢从腰间的小锦囊里拿出了一枚药丸:“等下你吃了这丸药丸,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你就在床上安度你的晚年吧。姑姑。” “不!来……”吴氏刚要喊来人,就被吴谢捂住了嘴巴。吴谢一边将吴氏往房间的幽闭处拖,一边恶狠狠地轻声说道:“等一下,你吃了这丸药之后,我会装着到你房间来,看到你倒在了地上。大家都肯定以为你得了奇怪的急症,才这样的。” “呜呜呜……”吴氏在挣扎。这刻,吴氏的心里懊悔不已,她没想到,侄子居然这样狠毒。吴家的家业日渐败落,这几年,家业非但没有盈利,却总处在亏损的阶段,在外面欠下了许多的外债。 当吴氏回到娘家的时候,说起端木庄园的家业越来越兴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谢的心里顿时萌生起一个主意来。 他要吴氏想个理由,说动端木宏,然后让他到端木庄园来帮着打理家业,从中,他要从端木庄园中捞取一笔回吴家。吴氏答应了侄子,可是侄子一到端木庄园之后,看着端木庄园这样兴旺红火,他的想法忽然之间从捞取一笔变成了夺取端木家的财产。 面对侄子的变本加厉,吴氏开始反抗了。“最后叫你一声姑姑,乖乖地从我手里将这枚药丸吃下肚子去。”说着,吴谢开始要将那枚药丸塞进吴氏的口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吴谢感觉到了,脑后有了一阵阴凉的风闪过。凭着吴谢的经验,形成这股凉风的原因是因为背后有人。 吴谢一把松开了吴氏,猛然一转身,他的手臂向前伸出,拇指按在了食指银色的大戒指之上。 忽然之间,那枚银色的大戒指里闪出一道银色的闪电,银色的光,咻地一声朝着来的那个人影飞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钟江湖。钟江湖看到那道银色的光朝着自己飞来,就知道这肯定是吴谢的暗器。不用多说,这种小型的暗器能够制造出巨大的杀伤力,那上面肯定是喂了毒药的。 钟江湖的身子一偏移的时候,将端木彻的身子也往一边拉。 就这样,端木彻和钟江湖双双躲过了那枚暗器。 “咻!”那枚银针插进了木门之上。 “是你们!”吴谢看到了来的人是端木彻和钟江湖,他的眉心一拧,就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强大的敌手,一场恶战即将要不可开交。 “彻儿和彻儿媳妇救我!”这个时候,在吴谢身后的吴氏看到了端木彻夫妻,她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吴谢的眼眸里闪动着一股狼性的光芒,在吴氏扑向端木彻夫妻,经过他的身边时,吴谢忽然伸出了手臂,一手勾住了吴氏的脖子,一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匕首,将匕首抵在了吴氏的脖子动脉上。 其实吴谢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凭着自己的武功,绝对是打不过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的,现在姑姑吴氏在自己的手上,钟江湖和端木彻肯定不会放肆。 “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居然对自己的亲姑姑也下得了这种手?”钟江湖摇摇头,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吴谢这种恶人。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谁啊。”吴谢的眼睛里闪着通红的血丝,他叫了一声,“端木彻,如果你不想让你娘死,就乖乖地做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端木彻不急不缓地问道。 “第一,准备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我。第二,让我平安出了端木庄园。” 端木彻和钟江湖听了之后,两人对看了一眼,然后忽然都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 “哈哈哈哈……”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下子,将吴谢笑糊涂了。 吴谢警惕又恶狠狠地瞪视着两人:“你们笑什么?” “你说的话真好笑!我为什么要救她?”端木彻指了指吴氏,“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娘亲。所以,她死不死和我关系不大,我到是希望她能够被你杀死,然后我再和湖湖合力杀死你,这样的话,就没有人知道我不是端木家的血脉,我能够继续堂堂正正地继承和享受端木庄园的一切了。” 吴谢听了之后一愣,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冷笑了一声:“哼,端木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氏听了之后,心里一片冰凉,她原本还指望端木彻得知详情之后,还能够将她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对待,可是没想到端木彻对她如此冷漠。 “阿彻,和他废话什么,他现在要挟着婆婆,所以分心,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将他降服了。”钟江湖说道。 钟江湖的这一句话,似乎提醒到了吴谢。没错,吴谢要挟着吴氏,虽然将吴氏当成了人肉盾牌,但是确实也耗费他的心神。 既然吴氏对于端木彻和钟江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要挟不到他们,所以,吴谢将吴氏狠狠地朝着一边甩了出去。 吴氏被甩到一边,整个身子朝着墙上撞去,若是这一撞,轻则能将吴氏撞昏,重则可以使得人撞得脑浆迸裂。 就在这个时候,钟江湖一个闪身,伸出手将吴氏一揽,吴氏的身子朝着一边靠去,没有撞击到墙上。 “婆婆,你受惊了。你先在旁边休息一下。”钟江湖将她扶住,待她稳住了身子以后,才将手臂移开了。 这时候的吴氏才明白过来,刚才端木彻和钟江湖这样冷漠,是想要让吴谢放了她,不要伤害她而已。 第249章 不是妖怪,就是神仙 吴氏的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她觉得,自己平常对端木彻和钟江湖太过冷淡了,没有尽到做一个母亲或者婆婆的责任。 而这时候,端木彻和吴谢已经打斗了起来。吴谢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端木彻面前,却渐渐处于劣势。 五六招之后,吴谢明显有了不敌的败落情绪。 看来明的打不过端木彻,只能来暗的了。 吴谢再次按动了拇指上的银戒指,戒指里的毒针再次朝着端木彻射去。 端木彻早有准备,上半身朝着旁边一偏移,定能躲过那枚毒阵。可是吴谢太卑鄙了,他的拇指戒指里藏着毒针,他的鞋尖其实也有机关的,那里也藏着毒针。 吴谢在按动拇指上的那枚毒针的同时,他也暗暗启动脚上的毒针开关。鞋尖的毒针也射了出来。 这是端木彻所没有想到的,端木彻的精力正集中在躲避吴谢拇指上的毒针上面,而忽略了他脚上的毒针。 一旁正要来帮忙的钟江湖眼眸一闪,看到了这个情况,她一个翻扑,将端木彻扑倒在一边。 吴谢脚尖的那枚毒针,没有刺到端木彻和钟江湖,两人躲了过去。 急红了眼睛的吴谢忽然又手和脚的毒针齐齐发。 这些毒针设计的方法独特,一枚比一枚发射的速度快。 “咻!”很不巧,钟江湖的手臂上中了一枚毒针。 “哈哈哈……钟江湖你死定了……”吴谢狂妄地大笑起来,钟江湖中的可是毒针,如不出他的所料,几分钟之内,钟江湖就会毒发身亡。 这样一来,端木彻就少了一个帮手,实力也会消弱到一半,那么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如果毒针也能射中端木彻的话,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吴谢又急急启动了手指上和鞋尖上的机关,朝着端木彻和钟江湖射去。 但是,由于刚才的射发太过猛了些,以至于他手上的戒指和鞋尖的毒针都用完了。 吴谢这下子有些着急。 “湖湖,你受伤了?”端木彻看到钟江湖手臂上的毒针,心疼到无以复加,他的眉心因为心疼,而拧成了川字形。 “没事儿,一根小小的针而已。”钟江湖将这根针拔了出来。 “哈哈哈……什么小小的针?上面有剧毒的。你现在将毒针拔出来,死得会更加快。我数到五,你肯定就会咽气……”吴谢得意洋洋地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死……” 可是钟江湖还是好好的。 “怎么可能?!中了这种毒针,到了这个时刻,必死无疑了!”吴谢大吃一惊。 笑话!钟江湖自从中了蛇毒之后,以毒攻毒,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 当然,这件事,钟江湖才不会去告诉吴谢呢。 可是这一切在吴谢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他对钟江湖更加惧怕了,觉得钟江湖不是人,不是妖怪,就是神仙。不然这一切解释不通。 “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吴谢慌了手脚……”后退了几步,将左手里握着的匕首扔到了一边,将吴氏房里chuang头挂着用来镇邪的宝剑取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钟江湖和端木彻合力,几乎没有几个回合,就将吴谢给擒拿住了。 这里打斗得厉害,外面自然也听到了动静,端木宏和端木进以及三个姨娘及下人们都赶了过来,下人们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扁担簸箕,各种家什在他们的手里都成了武器。 “这是怎么回事?”端木宏问道。 一伙人带着吴谢来到了端木家的厅堂之上。 在去往厅堂的路上,情绪低落的吴氏,忽然对着端木宏说道:“老爷,我鬓发散乱,实在不雅,我先回房去梳洗一下再过来将事情说明。” “嗯,你去吧。”端木宏答应道。 吴氏只身回了房间。 “阿彻,我去看看婆婆。”钟江湖说道,然后跟在了吴氏的身后。 钟江湖看出了吴氏的神情有异常,猜测到吴氏可能会做傻事。 吴氏低着头,一路神情涣散地抹着眼睛,慢吞吞回到了房间里。 将房门关上的那刻,吴氏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爷,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脸在端木庄园呆下去了。老爷,我们永别了,来生有缘的话,希望我们还能再遇见。” 抹了抹眼睛之后,吴氏将一只木椅子搬到了房梁的中间,然后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最后站到了椅子上,将腰带抛上了房梁。 钟江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见吴氏要上吊,立刻将门用猛力打开了。钟江湖一下子将房梁上的那条腰带扯了下来。 “婆婆,你怎么可以做傻事。” 吴氏呜呜呜地哭着,伤心欲绝:“如今这个地步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爷肯定会将我休了,即使不休,我也没脸在端木庄园里立足了。” “婆婆,不要凭着自己的思维定**情。我觉得,公公不会是这样的人。”钟江湖劝说了一番。 “大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太傻了,幸亏彻儿媳妇来得及时。”前面客厅里的端木宏等人见吴氏迟迟不来,就派遣赵姨娘过来。 赵姨娘曾经和吴氏也是明争暗斗的,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是内心里都有希望看到对方好戏的小阴暗。但是时过境迁,在钟江湖到来之后,由于钟江湖的影响,赵姨娘的性格变得和平了许许多多。看待事物,心里也不再那么自私自利了。 “老爷他……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对阿彻是不是有了看法?”吴氏抹着眼睛。吴氏没有死成,她看着赵姨娘问出了自己最为担忧的问题。 “老爷他其实没有生你气,对于阿彻也没有另眼相看。老爷只是叫你梳妆好了,快去厅堂之上。”赵姨娘安慰吴氏。 “老爷肯定是要将我……”吴氏心情十分复杂。 “大姐,你别想太多了。刚才我和其他两个姨娘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老爷真的生你的气,我们三个就会替你求情。求老爷原谅你。”赵姨娘热心地说道。以前,她们都是端木宏的女人,她们伺候一个男人,不免常有争风吃醋的斗争,但是,现在的情况大改变了,变得充满了亲情和温馨。 吴氏的眼睛里闪动着感动的泪花,收拾了一下之后,依然有些战战兢兢地和钟江湖等人去了厅堂。 这是一次家庭会议,并没有惊动端木家的那些长辈。端木宏也封锁了消息,这件事,并不会外传到端木家长辈们耳朵里。 吴氏来到了厅堂中,见端木宏脸色凝重的坐在了椅子里。 吴氏深深吸了一口气,跪在了自己的丈夫的面前:“老爷,到了这个时候,我任凭你处罚。” 第250章 我可什么也没看到 端木宏看着吴氏,一直沉默不语。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空气稀薄,异常紧张。 虽然赵姨娘说,端木宏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但是端木宏这样沉着脸的表情,其实大家也猜不出,端木宏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惊天的大事。 “老爷,是我一时糊涂,是我想要留住老爷的心,是我想要在端木家站稳主母的地位,是我自私了。老爷,我现在任由你惩罚,只是有一件事,请你不要为难阿彻,阿彻是无辜的。请老爷念在阿彻当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孩子份上,即使要叫阿彻离开端木庄园,也给他一些生活的资助。” 吴氏求端木宏。这些年,吴氏虽然抱养了端木彻,但是,在内心来说,对端木彻还是有些距离感的。到了此时此刻,吴氏想要帮端木彻说上几句话,弥补她这么多年来对端木彻的冷淡情绪。 端木宏还是皱着眉心一言不发。 整个厅堂的气氛都十分的紧张,各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端木宏才缓缓地说道:“谁说我要让阿彻离开端木庄园了?” 众人都是一惊,然后,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欣喜的神色。而坐在下首的端木彻握##住了钟江湖的手,端木彻的眼神晶亮,里面闪动着亲情的光芒。 “老爷,你……你……还将阿彻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么?”吴氏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双膝前行来到了端木宏的身边,将双手放在端木宏的膝盖上,她的眼眸里,有欣喜的光芒。 端木宏还是异常的沉默,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朝着端木彻看了一眼,眼眸里,全完是慈爱父亲喜爱自己儿子的那种温馨的光芒。 端木彻也感受到了来自慈父的那种温柔光芒。 这么多年来,端木宏确实是chong溺端木彻的。当然,那是因为端木彻是那样的出色。 众人的眼光,依然集中在了端木宏的脸上。 端木宏从端木彻的身上移回了眼神,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吴氏说道:“阿彻就是我的孩子。” 然后,端木宏抬起了头,看着厅堂里的众人说道:“以后,谁也不许议论这件事情。阿彻自进我端木庄园来,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呜呜呜……好感人。阿进,你说是不是?”赵姨娘听了老爷端木宏的这一番话之后,感动得抓住了儿子的手,开始抹眼泪了。 端木进连忙安慰自己的娘亲。 “是啊,是啊,我感觉到我们家的氛围越来越好了。在这样的大家庭里生活,感觉到了浓厚的亲情,这种感觉真好。”孙姨娘带着笑容,对着一旁的钱姨娘感叹。 这个时候,端木宏将吴氏扶了起来。 吴氏的身子一颤,有些激动地问端木宏说道:“老爷……我……” 端木宏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他轻轻地拍了拍吴氏的手背说道:“所有发生的事情,其实冥冥之中,都是天注定的。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发生,或许我们家还没有现在这样其乐融融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一家子,要好好生活。” “呜呜呜……”吴氏呜呜地哭了出来,她这是高兴的哭泣,因为激动,三个姨娘的眼眶也是涌动着泪水。 而一旁的端木彻已经拥住了钟江湖。这是个表白爱意的最佳时刻,端木彻将温热的唇瓣凑到了钟江湖的耳边,他吐气如兰,轻轻地亲了她的耳垂,温柔地说道:“湖湖,我爱你。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只想着一个。” “阿彻,我也爱你。只想和你生同一个寝,死同一个椁。”钟江湖回应道。 端木彻的鼻子和钟江湖的鼻子相互轻轻摩擦在一起。 “啊,好羞羞。”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囡囡忽然捂着了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看不到!真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下子,刚才浓重的阴郁气氛,被小囡囡欢脱的言语给冲刷得一干二净。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温馨和愉快起来,仿佛刚才不曾经历惊天动地的家庭大事情一样。 “老爷。那你对阿谢是怎么处理的?”吴氏问端木宏。 端木宏看向了儿媳妇钟江湖:“这件事,是由彻儿媳妇来处理的。” 钟江湖说道:“吴谢的身上背负了很多条人命,他暗下的身份是杀手组织的头目。杀人偿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所以,我已经将吴谢移交给官府了,由官府来处理他最为妥当。才不失公平。” 吴氏听了之后,心里不免有些疼,毕竟,吴谢是她的亲侄子,但是,吴谢是罪有应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了,好了,今天也算是皆大欢喜。不如我们今天庆祝一下,让我们端木家的祥和气息越来越多,端木庄园里各人的心,越来越暖和。大家看怎么样?”孙姨娘欢天喜地地提着意见。 “好,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家一起庆祝一下。我们端木家会越来越红火。”赵姨娘和孙姨娘也很激动。 最为激动的还是小囡囡,她拍着手,欢快地跳来跳去:“噢。噢。好开心啊。简直是比过年还要开心,真的好喜欢我们家的每一个人哦。” 大家正欢欢喜喜的时候,门上有人来报,肖月娥和夏南岸来了。 众人将夏南岸和肖月蛾请了进来。只见夏南岸的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送给端木家的。 钟江湖笑道:“夏公子,你真够客气的。” 夏南岸将礼物放了下来,mo了mo头说道:“伯父,伯父,还有湖湖和彻少爷,这么多天住在端木庄园里,我给大家添了麻烦了。” 原来,夏南岸帅哥和肖月娥如今已经恩恩爱爱,夏南岸帅哥准备带着肖月娥回自己的家里,去见见父母,所以,夏南岸是来告别的。 “大喜事啊。别忘了,到时候要请我们喝酒。”端木宏夫妻和几个姨娘都说道。 “我要吃喜糖,我要吃喜蛋。”小囡囡更是缠着肖月娥和夏南岸要糖吃。 恰好,调皮帅哥身边的锦囊里,放着各种用纸包裹的糖球。 夏帅哥将糖球全部给了小囡囡。小囡囡看着这些新奇的糖果,高兴得合不拢嘴巴。 “夏公子和肖小姐就留在这里吃饭吧。”赵姨娘小道,“我马上去叫厨房准备饭菜。” “好,那就叨扰了。”自从和夏南岸在一起之后,肖月娥的倔强脾气改了很多很多,变得柔情似水了。 钟江湖夫妻带着夏南岸夫妻,在端木庄园里散了步,到了开饭的时间,才回到端木庄园的饭厅里吃饭。 第251章 比的就是那股子黏糊劲 “来,这道羊肉羹很好吃的,你尝一筷子。”肖月娥夹了一筷子羊肉送到了夏南岸的嘴边。 夏南岸笑眯眯地接了,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么?”肖月娥笑眯眯地问道。 “好吃,好吃,鲜味爽口,实在是好吃。”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两人都心道:这个夏南岸住在端木庄园里有一段时间了,钟江湖和端木彻对他的饮食习惯也是很了解的。这个夏南岸帅哥是不喜欢吃羊肉的。现在怎么一吃到羊肉就这样欢天喜地呢?真是奇怪。 “月娥,你好像很喜欢吃芋头。来,这道冰##糖芋头很好吃。你来吃一个。”说着,夏南岸夹了一筷子芋头往肖月娥的口边送。 端木彻知道肖月娥的饮食习惯,她从小就最讨厌吃芋头红薯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端木彻和钟江湖看着肖月娥。只见肖月娥听话且乖乖地将嘴巴张开,吃了夏南岸夹来的芋头:“好吃,真的很好吃,尤其是夏夏夹给我吃的芋头,分外香甜。” 肖月娥现在已经称呼夏南岸为夏夏了。 相爱真的能够使人得到巨##大的改变呢,居然连胃口也会随着爱的人而调整,真的是件神奇的事情。 “哇。夏哥哥和肖姐姐真的很有意思啊。你喂我,我喂你,真的好好玩啊。”小囡囡水灵灵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 小囡囡将目标锁定了钟江湖和端木彻,小囡囡歪着头噘起嘴巴说道:“彻哥哥和钟浆糊姐姐,你们看到了没?肖姐姐和夏哥哥在我们家里这样子,你们两个也不能输给他们啊。你们也要你喂我,我喂你。” “哈哈哈……”在场所有的人,被小囡囡的一番言语给逗乐了。作为小囡囡的母亲,见女儿的话语这样有意思,孙姨娘的孩子气也被激发了出来。 “阿彻和彻儿媳妇,夏相公和肖小姐都这样秀恩爱了,你们可别落后啊。来,你们也相互喂食一下,让大家见证你们小夫妻两个的甜蜜恩爱。” “就是,就是,让我们大家都见证你们小夫妻两个的甜蜜恩爱。”赵姨娘和钱姨娘都起哄。 端木彻看了钟江湖一眼,见钟江湖的眼里,笑意盈盈。 秀恩爱就秀恩爱呗,比的就是那股黏糊劲。 端木彻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从自己面前的盆子里夹起了一块东坡肉,送到了钟江湖的口边。 “湖湖,张嘴,啊……”端木彻的那股黏糊劲,一点儿也不比夏南岸逊色,应该说比夏南岸更加的嗲。 端木庄园里新来了一个厨子,做的东坡肉的口味很好,钟江湖最爱吃这个厨子做的东坡肉。 所以,钟江湖张开了嘴巴。 “啊……”她刚要吞咽端木彻送来的那块的东坡肉时,忽然之间只觉得这肉似乎有了平常所没有了油腻气味,闻着肚子里十分难受,翻江倒海。 钟江湖猛然推开了端木彻的筷子,站起了身体,捂着嘴巴,跑到了外面的院落里,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呕!呕!”钟江湖呕吐得一次比一次厉害,“呕!呕!” “啊。钟浆糊姐姐怎么了?彻哥哥你快去看看。”小囡囡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彻已经冲到了院子里,他帮着钟江湖拍着背脊,十分心疼地问道:“湖湖,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先前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 “呕!”钟江湖还在干呕,“不是,不是,很奇怪的,现在我闻不得油腻的味道,一闻到了就要吐。”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吴氏和几个姨娘议论纷纷。 几个姨娘一致认为,钟江湖及有可能是怀孕了。 “大姐,彻儿媳妇和彻儿一直那么恩爱,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有了。”赵姨娘说道。 “我敢说,彻儿媳妇肯定是有了。”孙姨娘也说道,“这下,我们端木庄园又要有大喜事了。” “你们都别胡乱猜测了,等一下我去叫个大夫来,那么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吴氏说道。 “就是,就是。” 这个时候,钟江湖的呕吐稍微止住了一些。 “好像暂时没有胃口,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有些困倦。”钟江湖对端木彻说道。 一旁的孙姨娘听了,转头对赵姨娘肯定地说道:“彻儿媳妇肯定是有了,这呕吐和困倦,就是有身孕时候的症状。” 赵姨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嗯,嗯,我当初怀阿进的时候,就是这个症状。所以说,彻儿媳妇怀的,肯定是个男孩。” 这个时候,吴氏走到了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身边。 “彻儿媳妇,你不舒服的话,进屋去休息吧。等一下我叫人熬点清淡的粥来给你喝。”说着,吴氏又对端木彻说道,“彻儿,你就陪着你媳妇吧。等一下,我会叫周大夫过来给儿媳妇把把脉。” “是。娘亲。”端木彻答应道。 “哇,湖湖不会真的是要生宝宝了吧?”饭桌上,夏南岸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脑袋充满了奇思妙想。 “彻哥哥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一旁的肖月娥也是激动得感叹了一句,“但愿这一次,彻哥哥真的要当爸爸了。他的孩子,肯定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宝宝。” 忽然之间,夏南岸的嘴巴嘟了起来,夏帅哥像个孩子一样,拉住了肖月蛾的手,将她的手来回的晃荡,撒娇似地说道:“小月月,我也要嘛!我也要嘛!” 肖月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夏帅哥还要吃羊肉羹,所以,肖月蛾又夹了一筷子的羊肉,送到了夏南岸的口中。 “小月月,你搞错了,我不是要吃羊肉羹。”夏南岸依然噘着嘴巴,撒娇似地摇头。 “那你要什么呀?”肖月娥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嗯,我就是要嘛。”这位活宝帅哥继续撒娇。 “要什么呀?”这位肖月娥某些时候真是够笨的。就连小囡囡这个屁孩子也能看出来的事情,她这个当局者到是迷了。 “哎呀,肖姐姐,夏哥哥的意思是,他也想很快就能要个宝宝。你和他的宝宝。”小囡囡拉了拉肖月娥的袖子,一语道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肖月娥的脸立刻一红,肖月娥偷偷拧了夏南岸一把。 “啊呀,哎呀,好痛啊。小月月,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夏南岸疼得呲牙咧嘴,一副痛苦不堪的又甜蜜到死的奇怪样子。 而端木彻扶着钟江湖回了房中,端木彻抱着钟江湖躺到了chuang上,又帮着她将被子盖好了。 “湖湖!”端木彻抓住了钟江湖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的手,“湖湖,大家都说你可能有孕了。” 钟江湖的眸光含着一丝羞涩,她的月信一直不大准时。 第252章 人丁兴旺 ,家业旺盛 所以,钟江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有没有身孕。 她和端木彻在一起,身上是背负着秘密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非但没有想过要和他厮守一生,孩子这种事,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是,日久生情,渐渐地,她对端木彻产生了爱意,如果真的有了身孕,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这是老天的恩赐。 “阿彻,若是真的有了宝宝,我们将他生下来,可好?”钟江湖的手抓握着端木彻的手,眼眸中,是款款的深情。那种柔情似水的眼波,只有热恋到浓得化不开的人才会有。 “傻瓜,我的傻湖湖,你真的很傻乎乎,孩子是我们的珍宝,我们的结晶,当然要将他生下来咯!”端木彻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 钟江湖甜蜜且温柔地一笑,说道:“那,阿彻,你是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端木彻说道,“总之,我的最低标准是,我们至少要有一对儿女。若这次真的有了孩子,若这头一胎是个女孩子,那么,第二胎我希望是个男孩子……” 呃……这个端木彻,想得也真够长远的。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走进来禀告道:“回禀彻少爷和彻少奶奶,大夫人带着大夫来了,说是要给彻少奶奶诊脉。” “快请进来。”端木彻说道。 小丫鬟出去不多会儿,吴氏带着一个拎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 “儿媳妇,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吴氏说道。 这时候,大夫朝着chuang上的钟江湖行了个礼,然后坐到了chuang前的椅子上。 大夫拿出了把脉的帕子,让钟江湖将手放在帕子上。 大夫又在钟江湖的手腕上覆盖了薄薄的丝帕,然后在薄薄的丝帕上开始把脉。 大夫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钟江湖的脉搏。 过了许久,大夫才把好脉搏。 大夫将出诊箱子收拾好了,然后朝着吴氏和端木彻鞠躬,面带笑意:“恭喜大夫人,恭喜彻少爷,彻少奶奶已经怀有身孕半月有余。” “好。”吴氏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更加高兴的还是端木彻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当爹了。” 端木彻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作为婆婆的吴氏则是关心儿媳妇现在的身体状况。 “大夫,我媳妇儿的脉相如何?可有要注意的地方?”吴氏问道。这时,高兴得过了头的端木彻这才回过神来:“对,大夫,湖湖怀孕了,可有要注意和避忌的地方?” 大夫笑眯眯地说道:“彻少奶奶是习武之人,身子一向健朗,所以脉象很平稳浑厚。要说这忌避么,这三月个之内,胎儿尚在初育之中,这三个月之内,彻少爷不可和少奶奶有同房之事。” 大夫的这话一出口,搞得这两个年轻人都有些面红耳赤。钟江湖朝着端木彻看了一眼:听到没有,大夫的话你可要记住了。 端木彻也朝着钟江湖看了一眼,眼眸里全是委屈: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他得对着湖湖憋三月个,呜呜呜…… “大夫,辛苦了,请到外面喝一杯茶。我叫下人去取诊金。”吴氏将大夫请出了院楼。 前厅的人得知了钟江湖真的有孕的消息,个个都是欢喜。 小囡囡更是吵着要到院楼去momo钟江湖的肚子,看看钟江湖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个小调皮。 小囡囡被孙姨娘拉住了。 “囡囡,别去捣乱,让你钟江湖姐姐好好休息。” 小囡囡噘着嘴巴,顿时觉得旺盛的精力没有地方释放,她转动着眼眸,跑到了肖月娥的身边,伸出手去mo肖月娥的肚子。 “肖姐姐,你的肚子会不会也悄悄藏着一个宝宝?” “这个么……我……”肖月娥被小囡囡的举动搞了个大红脸。虽然她和夏南岸马上要成为夫妻,但是毕竟还没有拜堂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有点儿不好意思。 “小囡囡,你下次见到肖姐姐的时候,她的肚子里保证睡着一个可爱的宝宝。”夏南岸说道。 “来,今天是我们家的大喜事。我们一起干一杯,愿我们端木家香火旺盛,家业红火。”作为端木庄园最有权威的男人,这刻的端木宏红光满面,他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和所有的人碰杯。 端木宏也是个豁达的男人,在他得知端木彻不是自己儿子的那一刻,心里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端木宏觉得,和端木彻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亲生,已经胜过了亲生。 所以,这刻的端木宏,从内心里为儿子端木彻即将当爹而高兴。 “恭喜端木伯伯要当爷爷了。”夏南岸和肖月娥举着杯子说道。 “恭喜老爷要当爷爷了。”几个姨娘也说道。 客厅里乐融融,在院楼里也是温馨无比。 吴氏已经叫厨房去熬了粥和做了一些可口的小菜,送到了钟江湖的房间中。 端木彻拿着碗和勺子,坐在chuang头喂钟江湖。 “我自己来,哪里就娇气到这种地步了?”钟江湖倚坐在了chuang头,要自己拿着碗和勺吃稀粥。 端木彻却不肯,非要喂钟江湖。 “你现在可是我们家最大的女王陛下。就由我来伺候女王陛下吧。”端木彻挖了一勺粥,在口边吹了吹,送到了钟江湖的口中。 钟江湖接口吃了,看着碗里的小菜,钟江湖却又没有了胃口。 “阿彻,有没有那种酸豇豆?”忽然之间,钟江湖想起了酸豇豆,很莫名其妙地想吃,似乎这一刻不吃到,下一刻就要活不成了一样:“我好想要吃酸豇豆。” “好好。”端木彻叫来了丫鬟,问丫鬟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酸豇豆。 一会儿功夫,丫鬟回来了,说厨房里并没有酸豇豆,这个季节,腌制的酸豇豆不多。 “湖湖,你等着,我去帮你到外面去买。”端木彻出门了。 过了好长时间,经过了一番的周折,端木彻才买来了酸豇豆。 这时候,肖印带着怜儿来看钟江湖了。 听说钟江湖有了身孕,肖印夫妻都很开心。怜儿更是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叮嘱了钟江湖很多。 “开始的时候,常常会呕吐,还有点发热,这都是正常的现象,记得保暖,别贪凉。”怜儿说道,“还有,有了身孕,这脾气也会变得有些古怪,甚至有时会有些无理取闹,相信你家阿彻这么疼你,肯定会担待你的。” “你会担待我么?”钟江湖朝着端木彻噘嘴,一副撒娇的甜蜜样子。 “你叫我往东,我不会往西。你要摘月亮,我立刻给你找天梯。”端木彻说道,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是诚心实意。 第253章 神秘人物 自此以后,钟江湖真的成了端木家的女王了。不光相公端木彻对她宠爱有加,而且公公婆婆和姨娘们也都十分喜爱她。 端木宏已经答应端木进外出去拜师学艺,但是现在钟江湖有孕,端木宏让端木进暂时留下来,帮着钟江湖一点儿。等钟江湖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下来之后,端木进再外出去学艺。 端木进很敬重嫂子钟江湖,所以一口答应了下来。端木进人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是勤奋刻苦,懂得笨鸟先飞,跟在哥哥端木彻嫂子钟江湖的后面,也学了一个眉眼高低。 三天之后,大夫帮着钟江湖开了一些止吐温和的药。端木彻心细,怕下人在厨房里煎药,出了什么差错。所以端木彻将药炉子搬到了院楼,亲自用药炉在房间里熬药。 端木彻在熬药物的时候,钟江湖躺在了床上,看着床边坐在小凳子上的端木彻,拿着银筷搅动砂锅里的药汁。 “阿彻,不如你拿出去熬制吧,将屋子里弄得满是药气,等一下晚上,你就睡不好觉了。”钟江湖说道。 “湖湖,其实这药香比一切果香花香都要雅,你没看山中采药练药的,后来基本上都能脱胎成神仙么?” “你呀……”对于端木彻的这个观点,钟江湖无语。 她原本是想要去米行和桑园看看的,但是端木宏让她在家多多休息,不要太劳累,因此,钟江湖只能干巴巴地躺在家里了。 这时候,门上的小丫鬟来报:“彻少爷,肖印少爷催人来请彻少爷过去一趟。” “知道了。。”端木彻答应了一声。 “阿彻,阿印找你去,肯定有事,你去吧,药让丫鬟看着就是了。”钟江湖说道。 “等将药熬制好了也不迟。”端木彻简直是千大万大,老婆最大。万事他都是将老婆放在第一位。 端木彻的细心和认真,让钟江湖很是感慨,这女人选夫君,体贴和细心这一点,绝对是不能没有的。 等端木彻将药熬好了,又亲自将药汁过滤了出来,吹到不冷不烫的样子,端木彻才将药送到了钟江湖的口边。 “湖湖,你喝了药,我有好东西给你。”端木彻这个样子,简直是像在哄小囡囡一般大小的屁孩。 钟江湖将药汁喝光了,端木彻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颜色鲜艳的糖球。糖球是用糯米做成的薄片裹着的。端木彻将糯米纸撕开,将那颗糖球塞进了钟江湖的口里。 “湖湖,好吃么?”端木彻歪着头,神情极度温柔地问道。 “好吃。好吃。”钟江湖吃着糖球,腮帮子鼓鼓的。 端木彻和钟江湖腻歪了一会儿,才起身,换了一身衣衫,骑着马儿去了肖印的家里。 在肖家,肖印一见到端木彻,就将他叫进了书房。 两人各自到了一盏茶,然后坐了下来。 肖印开门见山:“阿彻,你记得前些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自然。”两人是好友,所以,端木彻自然知道肖印想要说什么,“你说等月娥妹妹的婚姻大事订下来之后,你才放心进京城去参加武考。” 肖印点了点头,眼眸里流露出对好友知己的敬佩之情。肖印将眸光投到了窗外:“现在月娥随着夏公子去了夏公子家里,两人的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在家里,爹爹和娘亲见我一心想要武考,也不再勉强我管理家业。而怜儿,她也十分支持我。” 肖印说,他想好了,决定进京城武考。 “阿彻,现在湖湖有了身孕。若是等湖湖生下孩子,那么,你很有可能就要到明年才能进京武考了,但是,明年又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情景呢。” “是的。”端木彻点了点头,一下子,陷入了情绪里。 肖印能从端木彻沉默不语的表情里,看出他其实是有些动摇。 “阿彻,不如你回去和湖湖商量一下,看她怎样想,如何?”肖印提意见道。 “嗯,是要问一下湖湖,看她如何看待这件事。”对于钟江湖,端木彻除了疼爱还是疼爱,绝对不会是大男子主义。再说了,在钟江湖这样有气场的女子面前,端木彻除了爱还有尊重。 肖印和端木彻说了一会儿话,聊了一下当朝的一些形势,然后端木彻就告辞回了端木庄园。 端木彻骑着马儿在路上行走,走到半路,忽然之间,一个满身满脸脏兮兮的农家小孩子从旁边窜了出来。那个农家小孩子伸出双臂,将端木彻的马匹拦住了。 “你是端木彻叔叔么?”这个农家小孩子问道。 “是的。”端木彻停马,从马上跨了下来,俯身对着农家小男孩问道,“小弟弟,你找我有事么?” 小男孩子抹了抹脏兮兮的脸蛋,从身边掏出了一封信,将信件交给了端木彻。 “端木彻叔叔,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端木彻一惊,接过了信件,还没看那封信,就问那个小男孩:“小兄弟,这封信是谁叫你送来的?” “这个,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的。叔叔,你别为难我,行么?”小男孩说着,就啪嗒啪嗒跑开了,跑到别处去了。 端木彻拧着眉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迅速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就寥寥几个字:去京城武考,等候下一步命令。 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是端木彻知道,是那个神秘人物给他下的命令。 这个神秘人物,为什么要叫他去京城?在谜底没有解开之前,端木彻只能按部就班,听着他的命令。 端木彻回到了端木庄园,就看到了吴氏带了下人刚从菜场回来,买了许多的东西。有酸杏,酸腌梅子,酸橘子……总之全是跟一个酸字挂得上钩子的。 “娘亲,你买那么多酸的东西?”这些酸东西看得端木彻的腮帮子发酸。 “是啊。”吴氏乐呵呵的,自从端木彻不是她儿子的事情被曝光之后,端木彻依然如故的敬重吴氏,这让吴氏很是感动,吴氏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对端木彻的淡漠,是她亏欠了他,他要将她弥补过来。 弥补的方法就是,好好的对待端木彻和儿媳妇。 “是啊,儿媳妇喜欢吃酸。所以但凡看到了市场上有酸的东西,我都买了一点。”平时,都是厨房的人去买东西的,这一次,吴氏亲自出去。 “多谢娘亲。”端木彻说道。 端木彻和吴氏往里面走,一路上遇到了赵姨娘,赵姨娘正坐在回廊上做着针线活。端木彻走近,叫了一声姨娘,赵姨娘吓了一跳:“啊呀,刚才太专心了,吓了一跳。瞧瞧,我给你们小宝宝做的虎头鞋怎么样?” 第254章 送君千里 赵姨娘手上拿着一双快要成型的虎头鞋。赵姨娘做鞋子的针线活确实没话说,十分的好看。 “姨娘,虎头鞋做的真好看,我替我们家宝宝谢谢姨娘了。”端木彻说道。 赵姨娘听了之后,也是心花怒放:“我们三个姨娘商量好了,我给你们家宝宝做虎头鞋,钱姨娘做的是肚兜子,孙姨娘给你宝宝做一套小衣衫。” “多谢姨娘们。”端木彻说道,自从钟江湖来到了端木庄园之后,端木庄园的气氛变得十分的融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都是湖湖的功劳啊。 端木彻回到了院楼,钟江湖正要出门。 “阿彻,你回来了?我正要到去米行和桑园以及山上去看看。”钟江湖说道。从刚开始不想掌管端木彻家的家业,到现在的尽心尽力,钟江湖是真的爱上了端端木庄园,爱上了端木彻。虽然现在身上仍然背负着任务,老爹身上的毒还没解,但是老爹最近的毒情尚算稳定。 “湖湖,你不要这么辛苦。”端木彻拦住了她,将她拉坐在了椅子里,“湖湖,你要为了自己和我们的孩子着想哦。” 钟江湖温柔一笑,问道:“阿彻,阿印找你,是想叫你一起去京城武考?” 端木彻一愣,湖湖真是冰雪聪明,他还没有说,湖湖就知道了。 “是的。”段木彻点了点头,“湖湖,我正要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的。湖湖,我舍不得离开你……” 钟江湖温柔一笑:“阿彻,我是支持你的。我们虽然在一起,但是彼此都不会妨碍对方的理想和自由,不是么?” 端木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宠爱的光芒,他弯腰将钟江湖抱在了怀里。 “湖湖,我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三个月里,你要保重身体,等着我回来。” 端木彻说到动情处,浓烈的爱意从心间涌了出来。在情感的涌动之中,他的身子越来越热了。 “湖湖,我好想你……”端木彻的声音里满是呢喃。在呢喃声中,端木彻的唇轻轻触碰了钟江湖的唇,两人的鼻尖也轻轻摩擦在一起。 “阿彻……阿彻……别这样……”钟江湖呢喃着,脸上已经有了红润润的颜色。她本想叫端木彻别这样,那是因为,若是这样下去,必然会欲。火焚身。 大夫曾经嘱咐过,这怀孕的头三个月是不能亲热的。 虽然心里无比眷恋钟江湖的身子,但是端木彻还是警醒过来,他不再亲吻钟江湖,而是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湖湖,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记得不要太过操劳。一定要早睡早起,多吃多休息。” “阿彻,你这是将我当成猪养了。”钟江湖笑着说道。 “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开开心心的,这是我的人生目标之一。”端木彻温柔甜蜜地用下巴摩挲着钟江湖的头发。 “人生目标之一?”钟江湖故意噘起了嘴巴,“这么说,你的人生目标有很多喽?说来听听?” “唔。我的人生目标之二就是让湖湖为我生一窝孩子。” 噗嗤! 钟江湖差点要气喷:孩子是论窝生的么?还真的当她是猪了呀? “我的人生目标之三是,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还可以搂着湖湖,在湖湖白色的头发上插上漂亮的花朵,即使湖湖老得只剩下了牙床,我都想要吻湖湖的牙床。” “阿彻,我也是。”钟江湖回应。 两个人甜蜜恩爱。 端木彻要去京城武考的事情,还是钟江湖拐弯抹角的告诉端木宏的。 端木宏听了之后,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纵然他一心想要阻止端木彻,但是他了解儿子,儿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彻儿媳妇,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端木宏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向钟江湖征求意见。 “我赞成阿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钟江湖说道,然后给端木宏讲了一番的道理。 渐渐地,端木宏点起了头。既然彻儿媳妇都同意彻儿出去了,那他这个父亲即使再次阻拦,最终也是拦不住的。 既然大儿子端木彻和二儿子端木进对家业都不敢兴趣,那么端木宏就将家业的继承和发扬任务,全部交给钟江湖管理。 端木宏长长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既然阿彻一心想要进京武考,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太顽固不灵。我答应阿彻去京城。” 钟江湖知道,端木宏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很开明,很不容易了。 “多谢公公。”钟江湖说道。 “对了,彻儿媳妇你写一封信给亲家公,彻儿到了京城之后,就不用住客栈,或许可以借居在亲家公的家里。”端木宏为儿子想得周到。 “公公,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写了一封信,差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爹爹处了。”钟江湖说道。 端木宏这才点了点头。若不是端木庄园需要钟江湖的管理,钟江湖到是可以和端木彻一起到京城去的。 可是,钟江湖离不开。 三天之后,端木彻和肖印一起去京城。 两家人在门口和端木彻肖印告别,虽然是短暂的离别,但是大家都是依依不舍,特别是小囡囡,水汪汪的眼眸里含着泪水:“呜呜呜……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不然囡囡会想念哥哥的。” 端木彻蹲了下来,抱住了小囡囡。 端木宏夫妻及其姨娘们还有端木进都和端木彻一一告别。, 最后,由钟江湖和怜儿将肖印和端木彻送到了道路边的十里长亭。 “阿印,我们到湖边走走,说说话儿。”怜儿拉着肖印走出了长亭。怜儿是想要给钟江湖和端木彻单独相处的空间。 “湖湖……” “阿彻……” 钟江湖和端木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又是同时说道。 钟江湖想的是,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秘密以及老爸中毒的事情说给端木彻听。现在,他将是她一生的男人,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对端木彻有所隐瞒。 但是,她的话语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这事情,若是告诉了端木彻,也只是徒增他的担心。 她不想让他担心。 而端木彻呢,他和钟江湖是一样的想法,但是他也在最后的那刻,将话语留在了嘴里。 现在,湖湖怀孕了,若是他将自己的秘密说给湖湖听,那么湖湖必定会有所担忧的。他不能让湖湖担忧,所以,他也将话咽了回去。 “到了京城,就住在我老爹处。我已经写信给了老爹。”钟江湖说道,“老爹好酒,你们岳父女婿在一起的,可别饮酒过头了。” 第255章 途中遇见了谁 “谨遵娘子大人的吩咐,相公我一定好好听娘子的话,不敢胡乱行事。”端木彻笑眯眯地说道,然后拥住了钟江湖,两人又腻在一起,腻了很长的时间。 依依惜别之后,端木彻和肖印一起去了京城。 而钟江湖和怜儿,回到了苏隶府各自的家中。 没事的时候,怜儿总是会带着两个小儿来看钟江湖,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钟江湖在孕期之中应该注意些什么。 端木庄园的人,更是将钟江湖看成了珍宝,个个都对她无微不至。而端木进为了让嫂子能够休息好,他管理和学习起家业来,也是十分的卖力。 再说端木彻和肖印两人,骑着马匹,在道上上走走停停。 走了几日之后,渐渐快要接近京城了。 那日歇脚的地方,叫做小石子铺子,因为靠着京城比较近,所以,那里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 这一日天气阴冷,肖印得了较为严重的感冒,端木彻和肖印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住下来之后,端木彻给了店小二一些零碎银子,让店小二去请大夫来给肖印看病。 “好咧,客官你等着,保准一会儿时间,石子铺最好的庞大夫就会过来。” 小二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功夫,小二有些愁眉苦脸地回来了,石子铺镇上本事最好的庞大夫,前几天摔了一跤,所以腿脚不便,他不肯出诊,只有病人上门,他才会诊治:“客官,你看,你有马匹,不如你将肖客官带去庞大夫处。” 小二告诉端木彻,那个大夫家就住在街角拐角处的那座四合院落里。 看着肖印咳嗽不停,脸上也是烧得通红,所以端木彻就带着肖印,两人共同骑着一匹马,朝着街角拐角处走去。 是夕阳西下的时刻了,街道上的行人和买卖人还是比较多的。 端木彻骑着马匹,在人群中缓缓行走着。 在端木彻马匹不远处,有一ding四人抬的轿子。 轿子里坐着一位容颜俏丽的姑娘,这位姑娘正好掀起了轿帘,目光游移而又没有目标地看着窗户外面的情景。 姑娘的眸光游移转动,忽然之间,落在了端木彻的身上,一顿,她的眸光中充满了惊奇。 “来人!”姑娘吩咐了一声,走在轿子旁边的一个小丫鬟立刻答应了一声,走到了轿子的窗口,“小姐,有什么吩咐?” “跟着前面那匹骑着两个男子的马匹。”那个女子说道,然后顿了顿,秀丽的眉心又动了动,补充道,“不可被对方发觉,明白么?” “是。小姐。”小丫鬟答应了一声,轻声吩咐四个轿夫,不紧不慢地跟着端木彻和肖印的马匹后面。 端木彻骑着马儿,穿过人群,总算来到了街道拐角处那个庞大夫的庞氏医馆门前。 下马,端木彻带着咳嗽的肖印一起进了医馆。 正如店小二说的那样,庞大夫的医术不错,所以石子铺的人都喜欢到他这里看病。 今天庞大夫扭伤了腿,所以不出诊,病人都集中到了医馆,一时间简直有些人满为患的意思。 各色的病人都在医馆的等候区域等候着请庞大夫诊治。 端木彻陪着肖印,也坐在医馆的等候区里等待轮到他们。 端木彻和肖印刚坐下来的时候,远远跟着他们两个的那ding四人轿子也在医馆的门口停下。 轿子中的姑娘让小丫鬟进##入了轿子里。 “小姐,那两个年轻男子进##入了庞氏医馆里,看来是去看大夫去了。”小丫鬟回答道。 那个清丽的姑娘点了点头,高贵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好奇,轻声对丫鬟说道:“你进去瞧瞧,看这两人中是谁得了病?得的是什么病?其中细节,一五一十来禀告我。” “是小姐。”小丫鬟施了礼,然后退出了轿子。 在小丫鬟要退出轿子的那刻,轿子里的女子又喊住了小丫鬟:“慢着!” “是,小姐,请吩咐。” 轿子里的姑娘沉yin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能被他们发现,明白么?” “明白,一定小心,不让这两位公子发现。”小丫鬟走出轿子。 小丫鬟吩咐四个轿夫将轿子停到了医馆对面的一个茶馆里。 小丫鬟帮着姑娘订了一个雅座,姑娘进##入雅座,要了尚好的茶水,在这里等待着小丫鬟送回来的消息。 小丫鬟出了茶馆之后,莲步移动,进了医馆里。 医馆的等待区里,有着很多等待看病的人,小丫鬟挑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的前方坐着的,就是端木彻和肖印。 小丫鬟心里狐疑,她的主人忽然盯上了这两个陌生的男人。主人究竟是在注意这两个男人中的哪个呢? 小丫鬟心里思绪万千,看着这两个背影,她开始判断,让主人注意的,肯定是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点的男子。虽然小丫鬟只是看了那个男子的背影一眼,但已经被男子通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俊朗气场给折服了。 “咳咳咳……”坐着待诊的肖印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一旁的端木彻看了,不由眉心一皱,担心起自己的好朋友来了。 “阿印,你还好么?”端木彻伸出手,在肖印的额头覆盖,感觉到了肖印的额头上的温度。 此刻的肖印,额头很滚烫。 离轮到肖印诊治还有五六个人,端木彻观察了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普通的病,并没有大碍。 “这几位大哥和大婶们,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烧得厉害,能否请几位通融一下,让我这位兄弟先进去瞧大夫?”端木彻朝着排在他和肖印面前的这几位大哥和大婶施礼。 “哎呀,这个小伙子感染风寒,脸都烧红了。我们让他先进去看病吧,反正我们晚一点看病没事。”其中一个大婶很热心,对着其他的人说道。 “是啊。我们也不急,就让这位小伙子先进去吧。”几个看病的大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纷纷让端木彻带着肖印进去先看病。 “多谢。多谢各位了。”端木彻再次感谢,带着肖印要朝着诊室走去。 这时候,门口急急忙忙冲进来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衣衫华丽的男子,他的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身边的两个,都是他的跟班。 “让开,让开,我们家少爷要进去看病。”这两个跟班也不是什么善类,一边走,一边四处推搡,将看病人的人推倒了几个。 端木彻和肖印回头,都皱起了眉心。 这时,这个有钱的公子,捂着肚子,抢先到了端木彻和肖印的面前。 很明显,这位有钱的公子,是想要抢在端木彻和肖印的面前进去看病。 第256章 自己找死 “让开,让开,别挡着本公子的道路。”这个有钱的公子,对着端木彻和肖印一阵乱推。 这下,这位公子倒霉了,像他这样有眼无珠的人,根本不知道肖印和端木彻都是有着高深武功的人。 这位有钱公子推搡着端木彻和肖印,非但没将两人推倒,他自己却受到了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啊呀。妈呀。”这位华公子疼得龇牙咧嘴。两个跟班见了,立刻拉搀扶华公子。 华公子被扶起来的那刻,端木彻和肖印正好要往庞大夫的候诊室走。华公子见了,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冲着那两个跟班喊道:“你们都是死了的么?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上,将他们两个揍一顿。” 两个跟班脑子一懵,根本不知道端木彻两人的实力。两个跟班摩拳擦掌地扑了上来。 端木彻和肖印只想进去看病,无心和这跟班啰嗦,所以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胳膊肘一挥,这两个人受到了来自于端木彻和肖印的外力,一下子跌出去老远。 “啊!”两个跟班摔了一个狗吃屎,跌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这个华公子见两个跟班都吃了亏,心里实在不服气,一时间脑子里热血上涌,一向不肯吃亏的华公子从从衣袖里猛然取出了一把匕首。 华公子判断了端木彻和肖印两人的强弱,他不会武功,自然不能有效地判断,但是光看肖印这一副发烧烧红了脸的样子,就可以断定,这个生病的男人肯定要比另外一个弱了很多。 所以,华公子举起了手里的匕首,争强斗胜地控制不了情绪,他朝着肖印刺了过来。 端木彻早就有所防范,在华公子刺来的那刻,端木彻准确地捏住了华公子的手腕。 端木彻并不想惹事,只想带肖印进去看病,所以他根本没有用力,但是,这个华公子太不争气了,被端木彻这样一捏,华公子忽然像杀猪一样大叫起来:“啊!啊!啊!” 然后,华公子的手一甩,手里的那把匕首朝着前面飞丢了出去。 说来也巧,这把飞出去的匕首,倒竖着插到了门槛剑的凹槽里。 端木彻听到华公子这么不成器的叫唤声,就知道这家伙不经打。所以,端木彻立刻就松了手。 “啊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华公子也顾不得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看了,他揉着自己的手腕,大叫起来。 “阿彻,我们进去吧。咳咳咳……”肖印提醒端木彻进大夫的诊治室。 “嗯。”端木彻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揉着手腕的华公子感觉到自己吃了亏。 看着端木彻和肖印朝着庞大夫诊室内走去的背影,华公子恶向胆边生,他可不能吃亏。 所以,一等端木彻和肖印夸进庞大夫诊室门槛的那刻,华公子跟了上来。 这刻的华公子也顾不得肚子疼了,他的目的是走过去,将到插在门槛上的那把匕首取下来,给这端木彻和肖印各人刺一匕首。谁叫他们两个得罪他华大公子呢? 在石子铺的地界上,还没有人敢得罪他华大公子的呢,这两个人,简直是来送死的。他华大公子从来都是没有吃过亏的,所以,这次,也不能吃亏。 华公子朝着门槛走去,想要去取那把匕首。华公子刚刚将腰弯下,忽然之间,感觉心口一阵阵地收紧和抽疼。 一阵疼过一阵,一阵紧过一阵,有了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华大少爷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像一张白纸。 于此同时,他的身子越蹲越下,他捂住了xiong口,然后扑腾一声,整个身子朝前栽倒下去。 “嚓!”声音响起。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家在那刻都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 这位华公子正好一头栽倒在门槛上的那把匕首上。 他的心脏,刚好被到插在门槛上的匕首给刺穿了。 立刻,华公子的xiong口血流如注,他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端木彻和肖印一转身,看到了地上的华公子,等到端木彻和肖印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子,探了探华公子的鼻息,发现华公子已经断了气。 “啊!啊!好可怕!死人了!”在场看病的人,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注视着一切的小丫鬟,看到了这血淋淋的场面,也是吓的瑟瑟发抖,差一点要瘫软下来。 而华公子的两个跟班,看到这一幕,都感觉头皮发麻,身子僵硬,是傻了眼了。 “杀人啦。杀人啦。我们公子被杀了。快来抓杀人犯啊。”这两个跟班大叫起来,顿时,医馆里乱得不可开交。 医馆里乱哄哄的声音传到了外面,外面恰好有一对石子铺镇的当差走过。这些当差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听到了华少爷两个跟班大吵大叫的声音,纷纷闯入了医馆。 “究竟发什么事?华公子怎么死了?”当差中的一个头儿问道。平时,华公子没少带石子铺上的这些当差去胡吃海喝,所以,大家都是认识的。 “差爷们,抓住他们两个。快抓住他们两个。”那两个跟班指着端木彻和肖印大喊,“是他们两个将我们少爷杀死的。他们是凶手,别让他们两个跑了。” 那帮差人听了之后,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配刀::抓住他们两个。” 凭着肖印和端木彻,这十几个当差的,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他们不能冲动行事,不能一走了之,留下案底。因为他们两个的目的是,到京城去参加武考的。 况且,华公子的死,和他们其实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是华公子的运气太不好了。 “阿彻,我们还是留下来,跟着这些官差走一趟,将事情说清楚,你看如何?咳咳咳……”肖印忍受着咳嗽,对端木彻说道。 “嗯,是要说清楚。”端木彻也是一副无所惧怕的样子,反正周围的很多病人都看到了,并不是他和肖印杀死了华公子的。 所以,这帮官差涌上来的时候,端木彻和肖印并没有反抗之类的,而是对着官差说道:“几位大哥,我们愿意去官府,将这件事说清楚。” “好。那就跟我们走。”当差的说道。 端木彻又转身,对着众多的病人说道:“各位,刚才的这一幕,各位也是亲眼目睹的。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帮我们做一个证人?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如实陈述?” “这……” 这些病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走出来,因为他们都是石子铺镇上的人,对华公子家的势力,那是相当了解的,所以都不大敢当着华家那两个跟班的面走出来。 第257章 徒生风波 大家都要在石子铺生活,所以万万不敢得罪华公子家的。 “我愿意为这两位相公作证。”一个年过五旬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我也愿意为这两位相公作个证,将看到的一切……如实向官府禀禀告……”一个口吃的男人也站了出来。这两个人都是外乡人,他们不知道华公子家在石子铺的势力。 那几个当差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子,然后对着这两个外乡人说:“好,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等一下,我这位朋友发热咳嗽严重,我能否向庞大夫买些成品的退烧药咳嗽丸?”端木彻说道。 “去吧。去吧。”当差的头头想了想,挥了挥手。 “庞大夫,请问有成品的退药丸么?”端木彻问道。 庞大夫到现在还惊魂未定,他的脸色煞白,良久才回过神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有的,有刚刚揉制的中药去热丸子。” 说着,庞大夫命自己身边的小厮包了几枚药丸,送到了端木彻的手里。 端木彻接了,让肖印吞食了两粒,又向庞大夫要了水,喝了水之后,端木彻和肖印才跟着差人去了石子铺所在的县衙——石子铺县府。 而跟着华公子的两个跟班,一个守着华公子的尸体,一个狂奔回了华家去禀报。 医馆里。 那个小丫鬟吸了一口冷气,出了庞大夫的医馆。小丫鬟来到了医馆对面的茶楼,进入了主子所在的雅座。 雅座中的姑娘正在喝着龙井,看到小丫鬟脸色惨白,便放下杯子问道:“小圆,你为什么这么慌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小姐……医馆里出人命了。”小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圆的女主子忽然站了起来一副紧张的样子,“我让你跟踪的那两个男子怎么样了?” 小圆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现在,那两个男子被官差带走了。” 小圆的女主人点了点头,说道:“派人密切关注这件事,有任何消息,都及时向我汇报。” “是。小姐。” 而在另外的一边,跟在华公子身边的那个跟班,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华府。 华府是石子铺上最富有的人家,华府的华老爷是跑航运起家的,拥有三支规模庞大的船队。 华老爷膝下就一子一女。 这个小跟班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华府,因为走得太急,一头撞在了华老夫人的身上。 “狗奴才,这样横冲直撞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华老夫人气得扬手打了那个小跟班一巴掌。 华老夫人虽然年老,打人的力气却十分的大。 “啪!” 那个小跟班被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跟班苍白着一张脸,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回禀老夫人……少爷他……他……” “哼!少爷是不是又在外面和人争烟花女子而打了起来?”华老夫人气呼呼地猜测道。 她这个儿子,除了会闯这些祸事,其他什么也不会。 “不是……不是的……” “那是不是在赌场赌输了,叫你来向我要银子去翻本?”华老夫人的脸色十分不悦,“快去告诉少爷,我不会再偷偷给他银子了。” “华老夫人,你不用给少爷银子了。因为……少爷用不了了……少爷他他……他死了。” “什么!”华老夫人差点一头栽倒,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华老夫人良久也没敢相信这是事实。 虽然儿子不争气,常常给他们老夫妻两个惹事,但是华老夫人还是很溺爱这个儿子。 “是怎么回事?”华老夫人老泪满面,不顾形象地痛哭了起来。 那个小跟班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公子他去吃野味,不想吃坏了肚子,所以公子叫小的去请庞大夫,不巧的是,庞大夫扭伤了脚,不能外出诊治,所以,小的们就跟着公子一起去了庞大夫的医馆……” “那两个男子呢?”华老夫人一边哭一边咬牙,“若不是他们,我的宝贝儿子怎么会死?一定要将这两个人治罪,给我儿尝命。” “可是……华老夫人,公子他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死在了匕首上的,和那两位公子没多大的关系。而且,有两个外乡人愿意替那两个男子作证。” “好大胆妄为的外乡人,帮着那两个男子作证,就是和我华府作对。”华老夫人继续哭天抹泪。 这时,华老爷正好从外面会客回来,一听到夫人在哭,进来一问,得知独子死了,华老爷昂天长啸,哭成了泪人。 “儿子,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华老爷拳头一握,吩咐家里的家丁,去庞大夫的医馆,将儿子的尸体带回来。 庞老爷还没有出门,石子铺县衙的官差已经将华公子的尸体给带回到了华府。 按照规矩,华公子的尸体是要送到官府的仵作处,给华公子验尸的。但是石子铺县衙的县太爷和华老爷是老交情。 因为华老爷在京城有权贵势力的撑腰,所以身为地方官员的石子铺县太爷时常要拍华老爷的马屁,并不敢去得罪现太爷。 “儿啊!呜呜呜……”老夫妻两个扑在华公子的尸体上痛哭,华老夫人几度晕厥了过去。 “老爷,儿子不能白死,一定要那两个人偿命。”华老夫人哭道。 华老夫人的哭诉,让华老爷的眼眸里装满了异常深的怨恨,没错,他一定要害死儿子的那两个人活不成。 即使这两个人和儿子的死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也能将他们两个治成死罪,至于那两个作证的外乡人,也是很好搞定的。 “我去石子铺的县衙一趟。”华老爷回了房中,在袖子里放了几张银票,就坐着轿子出了门。 因为华老爷是石子铺县老爷家的常客,所以华老爷熟门熟路,从县老爷家的后门进去。 县老爷正准备升堂,一听华老爷来了,知道华老爷肯定有事情要和他商量,所以,县老爷一声吩咐,延迟升堂。 县老爷在书房里见到了华老爷,劝慰了华老爷几句,要华老爷节哀顺变。 “县老爷,我们也是老交情了。小儿惨死,我必须替小儿报仇,那两个外乡人,请老爷一定要治他们的罪。”说着,华老爷从袖子里拿出了两张银票,放在了县老爷的面前。 县老爷用余光看了那两张银票一眼,其实,华老爷即使不给他银票,他也会乖乖的替华老爷办事,因为他要拍华老爷的马屁,华老爷的女儿,可是皇太后身边最得宠的女官,有着不可估量的权力。 “将那两个要作证人的外乡人找来,一定要他们改口供。” 第258章 谁敢惹华家? “这件事,我需要再想得周全一些,毕竟,好多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县老爷说道。在官场在mo爬滚打多年,县老爷已经练就出了一副圆滑的姿态。 县老爷是要帮华老爷,但是他也要调查一下,这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若是一般般的普通百姓,那么他就无所顾忌了。 “好,这件事,就麻烦县老爷了。”华老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眸之中,依然有怨毒的光芒。 县老爷将那两张银票塞回到了华老爷的手里。 “我们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了。” 其实,县老爷没少在华老爷身上得好处,但是每次拿那些好处,县老爷都是小心翼翼,确保安全无后患之后才拿的。这一次,也是一样,他还没有弄清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是不能乱拿华老爷的钱的。 几番推脱之后,华老爷才将银票收了起来。 “这件事全要靠县老爷了。”华老爷说道。 “好说,好说,我尽力而为。”县老爷客客气气将华老爷送出了门,“公子的事情,还请华弟你节哀顺变,生死有命啊。” 华老爷暂时没有回华家,而是去了离县衙不远的澡堂子。 华老爷现在没心情泡澡,只是在里面休息,等候着县老爷升堂审案。 而这时的县老爷,去了后堂,县老爷派了一名官差到了跟前:“去,先给那两个人做一下口供,要搞清楚这两人是什么来历,有无什么背景!” 那个官差跟着县老爷混了很长时间,自然知道县老爷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爷,小的一定将事情办理得妥妥的。”官差退了出来,去县衙的候押室见了端木彻和肖印。 肖印吃了庞大夫给开的那个中药揉制成的药丸之后,整个精神状态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差官走了进去,手里拿了一本记事的簿册。 “现在我们来简短的调查,我问你们二位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差官指了指肖印,“你先来吧?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作何营生?家中有何人?” 端木彻和肖印对看了一眼,这个差官没有问庞氏医馆里发生的事情,而是问起他们的身世来了。虽然在审理案子的过程中,问身世也是必然的,但是现在这个官差这么做,有了一种本末倒置的意思。 “我叫肖印,苏隶人,家中有几亩薄地,这次我进京,是投靠亲戚,想要借些银两,回镇上开个小店的。” 为了不惹上麻烦,肖印故意这样说。肖印心里转念,反正家世和这个案件是没有什么关联的。 官差一一记录了,然后又问端木彻。 端木彻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世,说自己到京城去,是想要去谋求一份生存的职业的。至于自己家里,是镇上开包子铺的。 差官记录好了之后,走了出来,去见了县老爷。 差官将那簿册拿了出来,递到了县官的面前。 “县老爷,我刚才询问过了,这两位,都是苏隶府里普普通通的百姓,根本没什么家世背景。”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县老爷点点头。一般犯上了案子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将自己身边的强势力拿出来给自己壮底气,看来,这两位年轻人,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了。 这下子,县老爷放心了。 然后,县老爷差遣差人去找了那两个愿意为端木彻和肖印作证的男人。 “你们知道你们这是要大祸临头了么?”官差一进门,就对着这两个外乡男人进行了恐吓和威胁。 “怎么了?官差大哥,请你们给我们指点一下。”两人听到要大祸临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们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和华家唱对台戏?”官差故意一惊一乍地吓唬两人。 “没有啊。我们只是想要见看到的实情说出来,给两个小伙子一个正义。”年长的那位脸上带着恐惧,说道。 “正义?这年头,正义算什么?有时候,正义能遭来杀身之祸。”差官吓唬两人,“知道这华家有啥背景么?钱多家业大是一方面,更厉害的是,华家的小姐是宫里的人。” “啊!华……华华家是是是皇帝的亲戚?”那个口吃的年轻人这下子吓得有点儿傻了。 官差见两人都吓傻了,他就懒得解释了,将错就错。 “在庞氏医馆里,为什么其他看病的百姓看到了这一幕都不敢站出来说话?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华家是惹不起的。”差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华家老爷已经放下话来了,一定要给儿子报仇,但凡谁阻拦或者妨碍他的,他都会要下手,你们两个看着办吧!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们的。” “这……这……两个外乡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乱得七上八下了。 当时在庞氏医馆的时候,两个人是因为被一腔正义给沸腾得跳了出来,要为两个年轻人作证。那时候,他们没考虑那么多的麻烦事情。 “我……我我我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口吃的那个权衡再三,最终妥协,征求差官的意见。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才能免了这场灾祸?”那个年纪大的也妥协了。 “对了!这就是聪明人做的聪明事。”差官赞扬了一声,“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两个作证,说是那两个年轻人合力用匕首杀死了华公子。只要你们这样说,事后华老爷会给你们每人一百五十两的银子作为谢意。你们看,你们非但免除了灾祸,而且还赚了那么多银子,这种事情,何乐不为呢?” “可是这样不就是冤枉了人么?”那个老者还是有点犹豫。 “不这么做的话,你们想想后果吧。华老爷失去爱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官差继续威胁。 两个外乡人想到恐怖处,浑身打战栗,立刻答应道:“好,我们答应帮着华老爷。” “这就对了嘛。”官差说道,“你们两个先别急,将口供统一一下,然后县老爷会宣你们上堂去。” 官差做完这些之后,回到了县老爷的身边。 “县老爷,现在确保万无一失了,县老爷你可以放开手脚帮华家办事了。”差官说道。 县老爷点了点头,脸上有着一丝运筹帷幄的快##感:“来人,去通知华老爷,说本官要升堂了。” 县老爷知道华老爷并没有回去,而是在县衙不远的澡堂子里等候着消息。 “是,小的这就是禀告华老爷。”差官走了出来,去找华老爷。 等差官回来之后,县老爷已经穿上了官家的服饰,坐着升堂了。 第259章 两个敌得过两千个么? 一会儿时间,县老爷一声吩咐。 升堂。 县老爷坐在堂上,差官站立在堂下的左右,人人手里拿着肃静和回避的牌子。 “老爷升堂,威武……”众差官一声威武。 县老爷将惊堂木一拍。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鸣鼓声。 一个差官奔了进来。 “回禀老爷,外面有人鸣鼓喊冤。” “将鸣鼓之人带上堂来。”县老爷义正辞严地吩咐了一声。 差官下去,将喊冤的华老爷带上来了。 按照规矩,华老爷是民,见到县老爷是要下跪的。 门口拥堵着很多百姓,在看县老爷审案。在这种场面上,华老爷为了装样子,只得像县太爷跪倒了。 “县老爷,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请你为我做主。”说着,华老爷跪了下来。 “本官一向体恤人情,下跪的喊冤人看似体弱,来啊,将他扶起来,赐个椅子。”县老爷说道。 差官走过来,将华老爷扶了起来。 “多谢县老爷体恤百姓。县老爷,老夫冤枉啊。”华老爷站了起来,被扶到了椅子里的时候,开始抹眼泪,一副伤心欲绝,冤枉成海的样子。 “有何冤枉,只管说来。本老爷一定会为民做主。”县老爷说道。 “回禀县老爷,小儿只因吃坏了肚子,到庞氏医馆找大夫诊治,不想撞到了两个行横霸道的外乡人。只因小儿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人的脚,这两人就合力将小二暴打,还用匕首将小儿刺死了。青天大老爷,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让两个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华老爷将临时写好的状纸递给了县老爷,由县老爷身边的师爷接了,递给了县老爷。 县老爷粗略地看了一遍,合上状纸,将状纸放在了案桌上以后,说道:“将那两个外乡人带上来过堂。” “带外乡人上堂!威武!”众官差一声威武,由四个官差下去,将端木彻和肖印带上堂来。 端木彻和肖印见了县老爷之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胡说,简直是胡说。”一等端木彻和肖印说完,一旁坐在椅子里的华老板就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肖印和端木彻两人,“明明是你们杀死了我儿子的。县老爷,求县老爷为我做主,不能放过他们。” “县老爷,我们说的是实情。华公子的死,确实是他自己照成的意外,和我们并没有关系。当时在医馆里,有很多看病的百姓都看到了这一幕,其中有两个好心的百姓,愿意将看到的实情如实陈述,请县老爷传唤证人。”端木彻说道。 在门口木栅栏处拥堵着的看热闹的百姓,一片轻声喧哗,其中,这些百姓中间,出现了三四个神秘的大汉,他们混在人群里,不动声色。 县老爷沉默了一下子之后,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来啊,将两个证人带来上。” “带证人!威武!”站立在两旁的官差又是一阵呼呼喝喝。 没多久,那两个外乡人走了上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到了堂上,两人见过县老爷,县老爷要两人起来回话。 两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两人用余光看了恶气冲冲的华老爷一眼,猜想这多半是华老爷了,所以两人一阵紧张和惧怕,两人的眼神再朝着端木彻和肖印看去,即使尽量掩饰,两人的眼眸里,也出现了一丝丝的愧疚。 “你们两个如实招来,不得有半点的虚假,明白否?”县老爷威严地说道。 “烦请二位如实陈述,在下很是感激。”端木彻说道。 两位外乡人向县老爷禀告道:“小的有些头疼,去庞氏医馆看病。小的在等排队的时候,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和华公子起了争执,听一旁围观的人讲,是华公子不小心踩到了这一位公子的脚。” 说着,那个外乡人指了指端木彻。 “这位公子要华公子道歉,华公子道了歉,这位公子却还不罢休,对华公子动起手来。然后这位公子的同伴也帮着一起打华公子。”那位外乡人指了指肖印。 端木彻和肖印的脸色一紧:这两个外乡人怎么忽然改变了证词?看来,这是被华家人做了手脚啊。 端木彻和肖印感觉到了不妙。 最后,这两个外乡人证实,是端木彻和肖印两人在殴打华公子的过程中,肖印按住了华公子的肩,端木彻将匕首插##进了华公子的xiong口,这样才使得华公子断了气。 “凶手,你们两个凶手,我一定要替我儿子报仇。”华老爷像是要发疯似的,冲过来要扭打端木彻和肖印,被官差阻拦住了。 “端木彻和肖印,你们还有什么话讲?”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满脸愠怒地问道。 “县老爷,我们冤枉,这两人临时改变口供,定是在背后受了唆使。请老爷明察。”端木彻说道。 “来啊,先将端木彻和肖印收监,等到仵作验过华公子的尸身之后,有了完整的证据链,本官再来结案。”说着,县老爷一声吩咐,将端木彻和肖印两人收监。 端木彻和肖印两人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他们原本是秉承着人正不怕影子歪的心理。 看来,这个情景,还是走为上策了。 两人抱定主意,正准备伺机逃开时,没想到县老爷早有准备,他将手下两千多名官兵带到了门口,严加把手。 就算端木彻和肖印有盖世和通天的武功,这两人敌两千的事情,寡不敌众,也是个输,所以,端木彻和肖印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办法了。 端木彻和肖印两个,只能让官差带走,给看守了起来。 这真是一场飞来的横祸啊。 而门外的几个大汉,看到了这一切之后,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大家耳语商量了一阵子,由一个大汉去给主人报信。 这个大汉骑着马匹,快马加鞭,来到了石子铺最大湖泊边,湖中有一艘气派的木大船,船中所坐的,就是那个清丽的姑娘,小丫鬟小圆在一旁伺候。 “回禀……公主……”大汉的话刚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出门在外,女主人一律希望他们称呼她为小姐。所以,这个大汉立刻改口说道,“回禀小姐,这个端木彻和肖印被收监了……” 大汉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位清丽女子一听,眉心渐渐收紧:“没想到,居然有这徇私舞弊的事情!” 清丽女子写了一封,要大汉将信送到了县太爷的家里去。 “一定不能让端木彻和肖印受到什么皮肉死之苦,让县老爷快放了他们。”那个清丽女子一声吩咐,说道。 “属下一定将这件事办好。”那个大汉回答道。 第260章 升官发财很潇洒 “嗯,去吧。”那个清丽女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大汉快速离开。 一旁的小圆给女主人捧来一杯玫瑰汁子茶水。 “小姐,喝一口茶吧。”小圆说道。 清丽女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皱着眉心,若有所思。 “小姐,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在为那两位公子的安危担心?”小圆问道。 清丽女子淡淡看了小圆一眼,依然淡淡地说道:“小圆,人有时太过伶俐了,反而不好。” 小圆听了之后,吐了吐舌头,一副调皮的样子。女主人对小圆很好,有时候,拿着小圆当妹妹看,所以小圆有的时候很是大胆。 “小姐,他们两个中间的哪一个,是小姐要帮的人呢?”小圆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人对小姐很是重要吧?不然小姐写了信以后,还是怕出差错,小姐,不如亲自去一趟那个县官的府上。” 小圆伶伶俐俐一番话,说得那个清丽姑娘一阵无奈。这个小丫头太过厉害了。 “快给我备轿。去县官家里。”那个清丽的姑娘说道。 “是,谨遵小姐吩咐。”小圆走了出去,一会儿时间,轿子已经备好,那个清丽的姑娘,坐上了轿子,朝着县太爷家而去。 再说那个大汉,比那个清丽姑娘先到县太爷的府上。 县太爷府门口站着两个当差的,那个大汉说道:“劳烦两位了,我家主人有一封重要的信件要交给县太爷,请两位帮我传递一下。” 这两个当差的懒洋洋地看了那大汉一眼,心道,这个人也算是在外面走动的,怎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托人办事,就应该有所孝敬。至少得出个打酒的钱吧。 这两人心里这样嘀咕着,嘴上没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大好看:“看清楚了,这里是县老爷的府邸,不是猫三狗四都能随便递信进去的,快走,快走。” 说着,要将大汉轰走。 这个大汉一下子怒了,一个小小的县官府上看门人也这样猖狂?也不看看他的主人是什么人?要是他将主人的名号报告出来,就是县官也会急得屁滚尿流地来接见他。 大汉的脸色一沉的时候,正好县老爷手下的师爷走了出来。 师爷看到这幅情景,皱着眉心问怎么回事? 大汉就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师爷,我家主人身份尊贵,不是你们区区县老爷可以见到的,你们县老爷能够得到我家主人的书信,也算是他的幸运。”大汉说得口气不小,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是,是,你放心,你现在这里等等。我去将信送给县老爷。”这个师爷为人很和气,他笑眯眯地让大汉在一旁等着,自己捧了信件,朝着里面走。 这个时候的县老爷正在书房里,县老爷喝着茶水,而他最*爱的小妾正扶在古筝前弹奏高山流水的曲子。 一曲完毕,县老爷乐呵呵地鼓掌:“妙啊!妙啊!” 小妾娇滴滴地腻在了县老爷的怀里,轻轻**着县老爷的脸蛋,娇声说道“老爷,你说的是曲子妙呢?还是人比较妙?” 县老爷在小妾的脸上捏了一把,眼睛里闪现着暧。昧的神色:“当然是曲子妙,人更加妙了。” “讨厌。老爷就会逗我开心。既然我在老爷的眼里那么好,那么为什么不休了你那昨日黄花的大夫人,让我做正室呢?” 县老爷见怀中的美人儿娇嗔,立刻乐呵呵地笑道:“你急什么呢?等我升官做了知府之后,立刻让你做正牌知府夫人。” “好呀,好呀,那老爷什么时候能高升呢?”小妾更加娇俏了,在县老爷的怀里撒娇。 被怀里的美人儿弄得一阵心花怒放,县老爷就有些飘飘然起来了:“最近我在帮华老爷做一件事,这件事做完之后,华老爷已经答应我,稍信给在宫里的华小姐,让华小姐动用一些人脉,给我升迁。” “哈哈,老爷果然英明,我说呢,老爷一向不会白替人做事的。老爷升迁之后,一定要让我做正牌夫人,不然,我可要天天缠着老爷的。”说着,小妾在县老爷肥老的脸上狠命地亲了起来,亲得县老爷的身子一阵阵的发热发烫。 县老爷有些不舍地将怀里**的美人拉开了:“小宝贝儿,现在不是时候。仵作已经到华府验了华公子的尸体回来了,手脚已经做好,证据链已经形成,我要去将那两个外乡人判罪了。” “是杀头么?”小妾问道。 “当然是杀头之罪。华老爷一心要他们两个死。”县老爷说道。 “好的,那奴家就不妨碍老爷你去办公事了。”小妾扯了扯县老爷的胡须,眼里含着**,声音**,“别忘了,等一下到我房间里来,你的私事还没有办理呢。” “好的。”县老爷被小妾挑逗性的言语弄得体酥肉麻。 小妾退出书房的时候,正好师爷拿着那封信走了进来。 “县老爷,门上来了一个汉子,说有封信给你。言语之中,似乎他的主人如何如何了得。请老爷看看这封信。”说着师爷将信递给了县老爷。 县老爷接过了信,打开一看,原本眯起的眼珠子在见到信的那一刻,瞪得溜溜圆。 “德云公主?!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县老爷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什么?县老爷。你说这封信是德云公主写给你的?”师爷更是不相信了,吃惊地问县老爷。 “你看看。我觉得我是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县老爷将那封信递给了师爷,自己则是将肥胖的左手指塞进了嘴巴里,用牙齿一咬,果然很痛。也就是说,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师爷瞪大着两只眼睛,看着这封信,师爷握着信纸的手指有些颤抖。 “师爷?你说有可能么?这两个普通的年轻人会认识德云公主?”县老爷现在是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件事情下结论,一切太忽然了。 就在师爷和县老爷都在犹豫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华老爷的声音。 “县老爷,请容我进来说一句话。”听得出来,这个华老爷是着急了,所以才没有叫下人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有请!”虽然对华老爷的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有些反感,但是这个县老爷是个圆滑的人,心里有腹诽,但是脸上依然笑眯眯的。 华老爷闯了进来,华老爷的身边,有一个眉目冷傲衣衫富贵的女子。 “你就是县老爷?”女子淡漠地问道。 县老爷被女子这样傲慢的态度弄得有些吃惊,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呢?看女子的眉目,似乎和华老爷有几分相似。 第261章 假冒的公主 难道她就是华老爷的女儿?在太后身边当差的女官华燕儿? 不过,京城到石子铺的路也不算远。难道是她来了? “正是!”县老爷答应了一声,有些恭敬地问道,“这位小姐莫不是华小姐?” “正是。”华小姐对着县老爷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县老爷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华燕儿小姐是皇太后身边较为得chong的女官,她的势力不可小看,所以,县老爷恭敬地朝着华燕儿小姐行礼。 说来也巧,皇太后悄悄地叫华燕儿出皇宫替她办理一些私事,所以华燕儿才得空出来。出来之后,华燕儿顺便回了一趟家,一回到家就得到了弟##弟的噩耗。 平时,华小姐对这个爱闯祸的弟##弟也是比较头疼的。但是,毕竟是骨肉亲情,在爹妈的痛哭里,华小姐答应父母,一起和父母给弟##弟报仇。 华小姐和华老爷一起来了县老爷的府上,华小姐和华老爷习惯性地从县老爷府上的后门进##入。 华老爷和华小姐直奔县老爷的书房,在书房门口,遇到了师爷身边的小跟班。 因为华老爷是县老爷府上的常客,所以小跟班认识华老爷。华老爷一番询问之后,小跟班将师爷刚才收到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华家父女两个对看了一眼。 华老爷脸色有些紧张,问女儿说道:“燕儿,你说会是哪位权贵给县老爷送来了信?” 华燕儿却说道:“爹爹,你多虑了。如今骗子及其的多,或许是这两个男子的家人想的浑招来骗人的。” “嗯,我们先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华老爷点了点头,和女儿一起,两个人蹑手蹑脚,没有弄出一点声音,来到了县老爷书房的门口,他们从门窗的缝隙里,偷看着里面县老爷的一举一动。 父女两个正好看到师爷正在给县老爷看信。 当父女两个听到了德云公主这个名字的时候,华老爷忽然之间十分紧张,又觉得很是失落,而华燕儿的眉心却拧成了川字形状。 华老爷看着女儿,压低声音担忧地问女儿说道:“燕儿,这德云公主出宫了么?” 作为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华燕儿在宫里消息十分灵通。最近德云公主一直在宫里面修身养性,并没有出宫啊。 华燕儿初步断定,这肯定不是德云公主的信。肯定是这两个后生的什么人,写了一封信假冒公主,招摇撞骗的。 “爹爹,你别着急,我们见机行事。”华燕儿伸出手,在华老爷的手背上拍了拍。 父女两个平复了心事之后,华老爷这才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声。 现在,父女两个走进了县老爷的书房,县老爷见到了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华燕儿,立刻叫师爷出去,他拍起了华燕儿的马屁来了。 “华小姐大家光临,使得我小小的家宅满室生辉。来,华小姐,请坐,请喝茶。这是尚好的乌龙茶。”县老爷大献殷勤。 显然,华燕儿在宫里混得比较好,所以,对于县老爷这样的马屁者,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华小姐看了县老爷桌边的那一封信一眼,说道:“县老爷,我因公事路过家里,听闻了小弟的噩耗,痛彻心扉,所以一心想要将凶手绳之于法。请老秉公办事。” 县老爷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将这封信件给华小姐甄别一下真伪?因为华小姐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 但是问题是,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他小小的县官,怎么可能去得罪堂堂的德云公主?和德云公主唱对台戏,那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 但是,如果他帮了德云公主,站在了德云公主的这一边,那么,华家父女就肯定会生气。华老爷他不怕,就怕的是华小姐,万一这个华小姐要暗中报复他?那他该怎么办呢? 所以,县老爷眼眸滴溜溜地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小姐见县老爷举棋不定的样子,就知道县老爷心里在想什么。华小姐在明争暗斗成风的皇宫里待了那么久,自然能够懂得如何察言观色。 “县老爷,我是个直脾气的人,喜欢直来直往。刚才在门口,我也听到了县老爷收到了一封信,似乎还听到公主之类的说辞?不知道县老爷和宫里的哪位公主有交情?宫里的公主,我基本上都认识的。” 华小姐这是试探性的言语,她想要看看县老爷是个什么表情。县老爷接下来会怎么做? 县老爷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已经思量好了,与其自己这样猜测,还不如找华小姐识破这件事,然后自己再做决定。 想到这里,县老爷拿过了信,一边交给华小姐,一边说道:“华小姐,你是宫里的大红人,在宫里拥有极大的权利,你的权力,甚至是一些妃嫔都比不过你。华小姐,请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德云公主的信件?” “好。”华小姐接过了县老爷手上的信件,将信件展开。 德云公主善于模仿,会写很多种字体,而且她一贯喜欢变化笔迹,所以,华小姐也只是装模作样的看着信件,她是无法断定这封信是不是德云公主的亲笔。 但是,华小姐一心想要致死这两个年轻人,替弟##弟报仇,她心里转念:无法判断这封信不要紧,只要她可以断定,德云公主在宫里,没有出来就行了。而且,这两个远在苏隶府的普通男子,怎么可能认识堂堂的德云公主呢?所以,一切都是骗术和假象。 华小姐看完了这封信件之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县老爷,难道你真的相信,这是公主的信?” “难道是假冒的?”县老爷一惊。 “自然是假冒的。”华小姐说道,“况且,德云公主一直在宫里,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这些事。肯定是这两个年轻人为了活命,想出来的馊主意。” 华小姐又举了好多例子,听得县老爷越发断定,是有人冒充了公主。 “居然敢假冒德云公主,那可是杀头之罪。”县老爷一声吩咐,立刻有衙役走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将那送信的人抓起来。”县老爷怒气冲冲地说道。 “回禀老爷,那个送信的大汉先是在门口候着,后来那大汉腹痛难忍,说是昨晚吃坏了肚子,他已经走了。” “岂有此理,本官一定要抓住假冒德云公主的人。”县老爷怒火冲天地说道。 华家父女对看了一眼,华小姐说道:“县老爷,仵作也已经验明,我弟##弟是死于那两个人之手,加上有人证证明,所以,县老爷是不是可以断案了呢?” 第262章 公主千岁千千岁! 县老爷思量了一会儿,心道,反正这两个苏隶府的小伙子没有什么后台,那么就把他们给办了吧。 华小姐的马屁,他一定好拍好。 “好,华小姐,我一定秉公办案,还给华公子一个公道。”县老爷笑嘻嘻地拿起了一盏茶水,送到了华小姐的手里,“请华小姐喝口茶水。” 华小姐也确实有些口渴,她接过了县老爷手里的杯子,喝了起来。 县老爷又笑眯眯地说道:“今天难得有幸见到华小姐,所以想要开口求华小姐一件事情。” 华小姐放下了茶杯,朝着县老爷看了一眼,其实华小姐心里清楚,县老爷无非是想要通过她的一些关系,要升官加爵罢了。 “县老爷放心。县老爷在石子铺的地界上,我爹爹得到了县老爷的很多照顾,所以,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华小姐说道,“我已经托了前朝的官员,帮你调度,让你尽早当上石子铺的知府。” “多谢,多谢。”县老爷连忙道谢。 “那么,县老爷几时将我弟##弟的案子了解,将这个两个恶毒绳之于法?” 县老爷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明天吧。明天我将案子了结了,华小姐也好放心。” 正说着,门上有人来报。 “启禀大人,有一个自称德云公主的人要大人去见她。那ding轿子正在府门外。”那个下人禀告道。 在座的人脸上都是惊奇的神色,县老爷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好一个大胆的骗子!居然这样骗上门来了。这叫自投罗网。” 县老爷气愤又激动地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他转身对华小姐:“华小姐,恰好请你帮一个忙。你先且在书架后面站着,请华小姐帮我看看,那是不是假冒的公主。” “好,若是假的德云公主,我就出来拆穿那个骗子,将她抓住。”华小姐说道。 “嗯。多谢华小姐。那么请华小姐和华老爷到书架后面去略坐坐。”县老爷客客气气地对华小姐父女说道。 华小姐父女走进了书架的后面。 按照规矩,若是公主来到下臣的府上时,下臣应该出去跪拜迎接的。但是县老爷现在不确定外面来的究竟是骗子还是公主,按照县老爷的分析,外面来的,十有**是个骗子,所以,县老爷为了不至于被人笑话而出丑,没有出门去迎接。 但是县老爷还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的,他说了一个“请”字,然后,县太爷坐在了书房的椅子里。 那个下人奔走出去,来到了门口。 门口的一ding四人大轿,轿子旁边除了一个小丫鬟之外,还有四个统一服饰的彪形大汉跟在左右,看着这个架势,还像那么一回事情。 “我们县老爷有请。”那个下人扯着嗓子喊道。 “什么?”轿子旁边的小圆忍不住了,“大胆!公主驾到,还不快出来迎接。” 下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只听轿子里幽幽传出来一个女声:“小圆!” 这个幽幽的女声提示小圆不要太嚣张。小圆自然会意,她来到了轿子的门前,一弯身,将轿子帘子掀开了。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搭放在了小圆的手臂上,接着一个清丽的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四个彪形大汉警惕地看着四周,深怕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小圆扶着女主人朝着里面走去,这一路上,县官府里的下人只要对着清丽女子看一眼,那四个紧紧跟随的彪形大汉,就会恶狠狠地瞪视,仿佛要将人的眼珠子抠出来一样。所以,这一路上,下人们根本不敢抬眼去看这一位神秘的绝色美人。 下人将清丽女子引到了书房的门口。 “你们四个给我警醒点,不要有差错。”小圆让四个大汉就守在门外,而小圆扶着清丽女子走了进去。 原本县老爷是坐在椅子里的。县老爷抬眸,看到了清丽女子。 清丽女子的美貌和通身的气质,让县老爷不由自主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而他的嘴巴,因为吃惊,大得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 “大胆!竟然这样直直地看着公主!你这个小小的县官,犯了大不敬之罪。”小圆指着县老爷的鼻子就骂:这个县老爷的眼神,怎么有了一股见了美女之后痴痴迷迷的色相啊? 这时候的县老爷被小圆这样瞪视着眼睛一骂,才回过神来。 县老爷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是提醒书架后面的华小姐。 因为刚才这个自称是德云公主的清丽女子还没走进来之前,县老爷曾让华小姐帮着在暗处辨认,看这个女子是不是德云公主。 “咳咳咳……”县老爷不停咳嗽,提醒书架后面的华小姐,让华小姐断定,这个女子是骗子还是公主。 但是,书架后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县老爷预感到了不对劲,难道这真的是德云公主么?不然华小姐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的啊。 再说书架后面的华小姐。 自从那个清丽女子踏进来之后,华小姐差点摔了一个跟斗,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出现的,的的确确就是德云公主。 德云公主不是一直在皇宫里么?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那两个年轻的后生和德云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团团的疑云,搞得华小姐手脚有些发抖,脸色也是十分苍白。 “女儿,女儿,这个是不是假冒的公主?”见女儿华燕儿脸色苍白,华老爷偷偷地拉了拉女儿的衣袖,轻声问道。 “爹爹,她的确是德云公主。”华燕儿有气无力地轻声答道。 “啊!那怎么办?那你弟##弟的仇就没法报了?”华老爷在这刻感觉所有的希望都灰暗了。 华小姐在心里思潮反复,现在她那个弟##弟已经死了,她犯得着为了已经死去的弟##弟去得罪德云公主和公主的朋友么?再说了,她是一届小小的女官,怎么可能和德云公主抗衡呢?那简直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所以,在华老爷觉得无比失望的时候,华小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在爹爹的耳边说道:“弟##弟的事情,已然无法逆转,爹爹你总不希望女儿也出什么事情吧?” 意思是,希望华老爷将这件事忍了,不要妨碍她的前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华老爷也没有别的办法,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和那两个年轻人无关。 书架外面的县官,这刻脸上忽然布满了密集的汗珠子。 县老爷连忙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参见公主千岁!公主千千岁!” 第263章 墙头草,两边倒 德云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高贵的脸上,没有太多复杂的表情。 “起来吧。”公主淡淡地说道,而这时,小圆已经帮公主搬来一张椅子,从身边拿出了手帕,铺在了椅子的软垫上,伺候着公主坐了下来。 公主没有开口,一旁的小圆替公主问话。小圆很不爽地看着这个县老爷:“公主的信件,你收到了没?” 县老爷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子,这些汗珠子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县老爷思绪万千,他的脑子在这刻飞速地转动着:到了这个时刻,一定要做个抉择了。德云公主和华小姐两两比较,毫无疑问,县老爷得要拍公主的马屁。做公主的走狗。至于华小姐以后会怎么样对付他,他现在不能考虑那么多了。 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拍好德云公主的马屁,留给德云公主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德云公主一开心,会到皇帝哥哥那里替他美言几句,皇上会给他加官进爵呢。 “喂,你发什么呆啊!快回答!”小圆见县老爷发呆,立刻怒吼一声,提醒县老爷。 县老爷一吓,才回过神来。连忙抹着额头的汗水,双腿有些颤微微地回答道:“回公主千岁的话,信件已经收到了,我正准备放两位公子出来呢。” “什么?准备放?你到现在还没有将两位公子放出来么?”小圆怒了,而德云公主则是安静又高贵地坐在一旁,任由小圆代替她发号命令。 “那个……那个……刚才我正准备亲自向两位公子赔罪,将两位公子放出来。为敬重起见,我是来书房……书房换件衣衫才去的……”县老爷确实是吓坏了,他怕自己说错话,但是若是细心的人,肯定能听得出来,县老爷是在说谎话了,换衣服只有到更衣室去,怎么会跑到书房来呢? 小圆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自然能听得出县老爷这是在撒谎了。 小圆不想和县老爷纠结这件事,她现在只想让县老爷将两位公子放出来。 “公主千岁,请凤驾在这里稍稍休息,我去将两位公子放出来。”县老爷点头哈腰。 县老爷的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使得书架子后面的华老爷父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特别是华老爷,一心想要替儿子报仇,没想到,这个县老爷是墙头草,两边倒。 “哼,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叫燕儿收拾收拾这个县老爷。真不是个好东西。”华老爷气呼呼地捏起了拳头。因为太过生气了,华老爷捏着拳头的时候,身子不小心碰到了书架子。 书架子上的一本书被华老爷碰落在地上。 “啪嗒!” “是谁?”小圆警惕起来,厉声喝道。 县老爷吓坏了,因为太过恐惧,他简直有了一股尿意。他夹着双腿,尽量使自己不要尿裤子,若是在高贵的公主面前尿裤子,那么他的这脑袋就真的不要了。 “这……这……里面是我养的一条狗!”情急之中,县老爷只能说个谎,希望自己能够夺躲过小圆的盘查。 “狗?”小圆显然不相信。 “是啊,真的是狗。”县老爷脸色泛白,“这条狗平时很吵闹的,常会叫唤几声。” 书架子后面的华家父女这刻也是脸色惨白,若果这个厉害的婢女走过来,发现了他们两个的话,这个小圆是认识华小姐的,那么这样一来,事情就要拆穿了,华小姐就很难在公主面前解释。 万一德云公主一生气,华小姐就难有好结果了。 所以,书架子后面的这对父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华老爷想了一个主意:学狗叫。 “汪汪汪汪……”为了女儿的前程,华老爷委曲求全,学起了狗叫。当起了狗。 “你看看,真的是狗。”县老爷抹着额头的汗水,他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因为极度紧张,简直有了一种脱虚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直不开口的德云公主忽然说话了,她的声音和她的容颜一样清丽淡雅:“去将两位公子放了。” “是是!”县官连连作揖,讨好似地说道,“公主千岁,我带他们两个来见你。” 德云公主漂亮的眉心轻轻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神色,似乎在思虑一件事情。 等她思虑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不必了。” 众人又是一惊,包括了小圆。既然这两个人是德云公主的朋友,那为什么公主既然已经救了他们,却并不见他们呢? “遵公主千岁凤旨。”县老爷答道。 见县老爷要退出去,德云公主又说道:“回来!” “公主命令你回来,听候吩咐!”小圆对着县老爷喊道。 县老爷立刻规规矩矩的停住了脚步,眼对鼻,鼻对口,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圆,将东西给县老爷。”德云公主清丽的声音响起,恍如仙子。 小圆听了德云公主的吩咐,低头在自己的衣袖里一阵摸索,从里面摸出了一只小巧的锦盒。 小圆走到了县老爷的跟前,将那只锦盒放进了县老爷的手里。 “等一下放了两位公子,将这只盒子交给那位端木彻公子。”小圆说道。 “是。是。”县老爷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只小锦盒,将它捧在手上。县老爷心里猜想,这个德云公主肯定和这个叫端木彻的年轻人有什么关系。 “将两位公子放了之后,你要确保他们安全出了石子铺,否侧,你就别想活了。”小圆说道,“另外,不要让两位公子知道,是公主千岁出面了这件事。” “是!是!”县老爷连连点头,“我就对两位公子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华公子的死,确实和两位公子无关,所以我才将两位公子做无罪释放的。” 县老爷原本就是一个圆滑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县老爷的这幅样子,让书架后面的华家两父女恨得牙痒痒,县老爷的这幅嘴脸,真是丑陋到了极点。 “这件事一定要这样办妥,若是有半点差错,你和你全家的命就不用要了。”小圆说道。 “是。是。”县老爷的头都要点昏了。 办完了这些之后,小圆扶着德云公主出了县老爷的门。 而这时的县老爷亲自去放人了。 县老爷带了几个手下,朝着收押室走去。 “快点,快点,将门打开,将这两位贵公子放了。”一看到看守的衙役,县老爷就要发火。 衙役不知道县老爷唱得是哪一出的戏。衙役懵懵懂懂地将收押室的门打开了,县老爷急忙来到了端木彻和肖印的面前。 一旁的衙役们都呆住了,因为县老爷笑眯眯地向端木彻和肖印赔罪。 第264章 惊鸿一瞥,一生相思 “端木公子,肖公子,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两位公子是被冤枉的,这华公子是死于意外。”县官说得恭恭敬敬的,一点儿不像官家和老百姓说话,倒像是属下在给上级汇报一样。 这样一个大逆转,是端木彻和肖印所没有想到的,两人还以为,这场冤枉官司,或许要吃定了。 端木彻比较细心:就算他和肖印真的被冤枉了,那么县官大人也不至于这样笑眯眯地亲自来收押室,亲自向他们解释,将他们放出来吧? “县老爷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我和阿印是被冤枉的?”端木彻问道。这时候的肖印,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肖印站在端木彻的身边,听县老爷如何回答。 “这个……本官办案子一向讲究充实的证据,所以本官又再次到看病的百姓中做了调查,有位贵人正好当时也在庞氏医馆的现场,目睹了当时的情景,是她为你们两个作证的。”县老爷说了“贵人”两字,可见是十分的恭敬。 “县老爷,不知道这位贵人是谁?”端木彻问道。 “这个……这个……其实本官也不知道。”县老爷说道。 见县老爷这样子,端木彻和肖印清楚,县老爷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两个的。 在石子铺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端木彻和肖印两人打算快点儿离开这里。 见端木彻和肖印要离开,县老爷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将端木彻喊住了。 “那个端木公子,等一下?” 端木彻和肖印同时回头,端木彻看着县老爷,不知道县老爷要做什么:“县老爷,何事?” 县老爷这才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小锦盒递到了端木彻的手里:“端木公子,有人要我将这锦盒交给你。” 端木彻一阵狐疑,接过了那只锦盒。端木彻知道,即使他要问县老爷,这盒子是谁送给他的,县老爷也不会说出口的。 所以,端木彻并没有多问。也没有当场就将盒子打开。 县老爷对端木彻和德云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非常好奇,所以,县老爷很希望端木彻能够当场打开盒子,看这锦盒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样一来,县老爷就可以猜测德云公主和端木彻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县老爷终于忍不住了,他咽了咽口水:“那个……端木彻公子……你……不打开锦盒看看么?” 县老爷越是想看,端木彻越是不想让县老爷看到。因为,县老爷的脾性,端木彻已经在他的一言一行里看出,县老爷绝对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端木彻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是对这种人有种距离感的。 见端木彻不打开锦盒,县老爷有些悻悻然,但是他又不敢得罪端木彻和肖印半分,县老爷客客气气地,亲自将端木彻送出了府。 端木彻和肖印一出县老爷的府,两人的马匹已经丢失,所以两人又在马市上买了两匹马。 买了马之后,端木彻问肖印,身体如何了。 吃了庞大夫的中药成药药丸之后,也因为原本身体素质就好,肖印感冒和咳嗽,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阿彻,我的身体无恙了,我们可以启程进京了。”肖印拍了拍自己的xiong脯,脸上带着笑意。 “嗯。”端木彻点了点头。 肖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端木彻说道:“阿彻,将你的那只锦盒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刚才因为买马,所以端木彻一时之间忘记了锦盒的这件事,如今被肖印提起来,端木彻从身边取出了小巧的锦盒。 刚看这只锦盒,就知道不是普通集市上流通的物件,所以,这只锦盒的主人,一定是身份尊贵。 端木彻将那只锦盒打开了,肖印好奇,凑上来看。 锦盒之中,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也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物件,而是一条手帕。这条手帕看起来就已经有了年份了,月白色的底子,在年份的侵染之下,变成了淡黄色。 “阿彻,这条手帕有什么故事么?”肖印觉得好奇。 端木彻将那条手帕从锦盒里抽了出来,放在眼前端详,他对这条手帕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是穿越到端木彻肉身上的,难道这条手帕是他穿越来之前,发生在这具肉身上的事情?看着这条陈旧的手帕,估计是这样的。 “不知道。”对于肖印的提问,端木彻摇了摇头。 肖印见端木彻已经没有了印象,就不再多问下去,赶路要紧。 “阿彻,我们走吧。”肖印拍了拍端木彻的肩膀。 端木彻将那块陈旧的手帕叠好,放进了锦盒里,然后放入袖笼之中,和肖印一起,骑着马儿,朝着京城的道路而去。 马儿奔走,扬起一阵阵的泥土灰尘。 在离端木彻和肖印离去不远的地方的树阴下,停着一ding四人的大轿,轿边的小圆静静站立着,而轿窗的帘子半掀开,德云公主那张清丽的容颜半露,她的眼眸,带着某种触动的情绪,看着端木彻离开的那个方向,久久收拢不回来。 刚才德云公主出了县老府里的时候,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离县老爷府里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轿子,静静等候着。 当肖印和端木彻从县老爷的府里走出来的时候,德云公主看到了端木彻,她的眼眸里,又笼上了一层雾气。如梦如幻。使人分不清,此刻这位清丽公主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偶后,德云公主一直跟着端木彻和肖印两人,因为怕被端木彻和肖印发现,所以公主的轿子,和他们两人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德云公主看着他们一起去买了马匹,又看着端木彻将自己的给他的锦盒打开了。 虽然离得较远,但是当端木彻打开那只锦盒,抽出那块陈旧的手帕时,那种莫名的表情,让德云公主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幽暗。 很多时候,你心心念念的一个人,以为那个人也会像你那样在心心念念你,但事实是,那个人早就将你遗忘在了时间的鸿沟里了。 纵然这样,德云公主还是看着端木彻和肖印骑着马儿,绝尘而去。 “小姐,这端木彻公子是朝着京城去的。肯定会在京城呆一段时间。”一旁的小圆说道。 德云公主点了点头。 小圆对着身边跟随的四个大汉说道:“抓紧时间,将事情办妥,然后立刻回京城。” “是。”四个大汉答应道。 德云公主幽幽地放下了轿帘,轻轻闭上了眼眸,端木彻的样貌在脑海里不断的盘旋。 有的人在你心里,什么都是刚刚好。端木彻在德云公主的心里,便是这样。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延续成了一生的相思。 第265章 湖湖的闺房 端木彻和肖印抓紧时间赶路,很快就到了京城的地面。 刚到了京城的城门口,肖印就拉了拉端木彻的衣袖,朝着前方指了指:“阿彻,你看……你看……” 端木彻被肖印这样一惊一乍的惊喜神情弄得一阵莫名其妙。端木彻定睛一看,原来是前方城墙上面,挂了一条用红绸做成的横幅,横幅上面写了好几个大字。 端木彻一看这横幅上的字,差点忍不住要笑喷出来了:这么搞笑,这么大手笔的做法,估计只有他的老丈人才能做得出来。 肖印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读起了横幅:“夹道欢迎贤婿端木彻来京下榻老丈人处。” 这钟霸道也真够霸道的,竟然敢于在京城的城墙上,挂这么霸道的条幅。 “阿彻,我们走吧。”肖印忍住了笑意,拉着端木彻,牵着马儿,朝着横幅底下站立的几个官兵走去。 这些官兵是听了钟霸道的吩咐,来这里接待端木彻到来的。 其中有一个官兵曾经一直贴身跟着钟霸道,所以他认识端木彻。 那个官兵看到了刚刚进##入城里的端木彻,立刻面带微笑,迎接了过去。 “给姑爷请安!姑爷好!”官兵对着端木彻行礼。 “岳父大人呢?”端木彻问道。 “钟将军和一帮大臣们陪着皇上到皇家狩猎场打猎去了。”那个官兵回答道,“钟老将军特意派遣小的在这里等姑爷,说一看到姑爷,一定要将姑爷接回到将军府,好生伺候着。” 端木彻感谢老丈人的一番盛情,带着肖印一起去了钟江湖府邸。 京城的某条街道上,一溜烟的全是官员的府邸,钟霸道的将军府就在众多官员府邸中的一个。 单从钟霸道将军府的那种气派程度可以看出,这皇上对钟霸道,是十分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赐钟霸道这么恢弘的宅府。 肖印家在苏隶府,也算是家境殷实多金,是气派的有钱人,但是肖印也是第一次到京中大官的府邸,这一次,他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阿彻,你好福气,湖湖这么美好又有意思,老丈人家又是这样有权势。这好事,简直被你占尽了。”和端木彻往将军府里走,肖印和端木彻开起了玩笑。 想想当初,钟江湖和端木彻在灯会上遇见之后,钟霸道来到端木庄园逼婚,当时端木彻还到肖印那里吐槽苦水呢。 对于好友的玩笑话,端木彻微微一笑,心里也是觉得甜蜜。这一生遇见湖湖,是他人生里最美丽的篇章。 见端木彻进了将军府,也是一副mo门不着的陌生样子,肖印问道:“阿彻,你也是头一次来你老丈人家里么?” “确实。”端木彻说道。 带着他们进来的官兵将端木彻和肖印交给了钟将军府的管家。 由着管家将端木彻和肖印领进了将军府的内宅。 “姑爷,钟老将军临走的时候吩咐过我们,让我们给姑爷和姑爷的朋友准备尚好的客房。”管家一边带着端木彻和肖印往里面走,一边笑着说道。 端木彻微微一笑,到了湖湖的家里,她就变得特别想念湖湖了。 端木彻的脸上,带着笑容,指了指身边的好友肖印:“给阿印准备一间尚好的客房,一定要伺候得妥帖。” “是。”将军府的管家答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姑爷你想要安寝在哪里?” “你们小姐的闺房还保留着么?”端木彻问道。 “自然保留。咱们将军疼爱小姐如命。小姐出嫁之后,小姐的闺房按原来的布局保留着,闺房里的物品也一件不少,而且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和揩拭房间。”管家说道。 “嗯。我今晚就住在小姐的房间。”端木彻说道。 爱一个人,是不是这样呢?想要了解她的点点滴滴,想要和她有美好的未来,也想要明了她过去生命中发生的每一个美好。 端木彻是因为思念远在苏隶府的湖湖,所以才打算住在湖湖的房间里。 自从得知湖湖怀孕之后,他们就没有肌肤之亲了,或许睡在湖湖曾经睡过的chuang上,也能感受到来自湖湖的气息。 “好。姑爷,我先送这位肖公子去他的房间,然后再带你去小姐的闺房。”管家说道。 端木彻点头答应。 管家先将肖印送到了一间尚好的客房,又派了两个小厮伺候着,然后管家就带着端木彻去了钟江湖的房间。 钟江湖的闺房不像是一般姑娘的闺房,香喷喷,到处是姑娘家喜欢的花红柳绿。钟江湖的房间里,除了清爽大气之外,还有一种俊朗的气息,就像她的人一样。 “你下去吧。”端木彻对着管家说道,“我还想在湖湖的房间里呆一会儿。” “是,姑爷。有什么吩咐的话,姑爷尽管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管家一转身,出了钟江湖的房间,将门给带上了。 端木彻在湖湖的房间里,g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湖湖的气息。 在微闭的眼眸之中,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兰之气扑面而来,冥冥之中,仿佛湖湖真的出现在了身边。 湖湖在端木彻的身边躺了下来,将头斜靠在端木彻的xiong口,听着端木彻的心跳,而端木彻伸出一条手臂,将手臂圈住了湖湖的肩膀。 “阿彻,你的心跳声好快!”扶在端木彻xiong口的钟江湖柔声说道。 “湖湖,和你在一起,我总是会有一种悸动。”端木彻回答道。 忽然之间,门被猛然打开了。一群穿着华丽的贵公子闯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扑向钟江湖,都要将钟江湖拽走。 “湖湖是我的,我早就看上了她了,我要她做我的夫人。” “呸!呸!你一个小小的侍郎公子,敢跟我抢湖湖?我爹的官职比你爹大多了。” “你爹爹官大又怎么样?我还和当今皇上有亲戚关系,我是小王爷呢!” 在这帮男人将湖湖团团围住的时候,端木彻已经被这帮人挤到了外侧。 看来,这帮人都是湖湖的追求者。 “都走开。我的相公是端木彻!”只听被团团包围的湖湖一声怒吼。 但是这些公子们还是置若罔闻,还是围着湖湖,争夺湖湖。 忽然之间,这些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波一样,猛然间朝着四面八方摔倒下去。 “啊~!”他们一个个发出了惨叫声。 端木彻的嘴角挂着笑意,湖湖发功突围了。 端木彻的心里,带着一股甜蜜的意味,他伸开了双臂,朝着钟江湖奔走而去。 而钟江湖绕过七颠八倒的众公子,也是面带着微笑,张开双臂,朝着端木彻的方向跑了过来。 第266章 怎么有好多情书啊 两个人越跑越近,快要接近彼此,抱在一起的时候。 忽然之间,钟江湖身后的一位公子站了起来,一个飞扑,将钟江湖扑抱在了怀里,然后带着钟江湖飞奔,消失不见了。 “湖湖!湖湖!”这个时候的端木彻急得团团转,他四处找寻钟江湖的影子,“湖湖,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依然还是不见湖湖的踪影。 端木彻正一头大汗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端木彻猛然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睡在钟江湖的闺房里,他整理了思绪,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端木彻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见刚才自己做梦时,湖湖chuang上的被单已经发皱了。端木彻站起身体,将chuang单理顺,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枕头。 枕头朝着一边移开去,端木彻看到,枕头边上,有一叠信件。 这肯定是湖湖最重要的信件,不然也不会放在枕头边上。端木彻心想道。 对于湖湖的**,端木彻懂得不会太过追问,这是一种礼貌,对湖湖的一种尊重。但是,端木彻的眼眸,不经意的瞄到了信封边角上的几个字,什么相思,什么深爱之类的。 这……分明是情书啊! 情书啊! 端木彻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了。虽然湖湖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湖湖为什么还保留着当初的情书呢?这……这不得不防啊!端木彻的醋意,也被调了出来。 看还是不看呢?看的话,有点儿侵犯了湖湖的**,不看的话,作为深爱妻子的丈夫,似乎真的有些做不到。 端木彻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想着刚才梦境里众多公子争抢湖湖的那一幕,他觉得不得不防,所以,还是拿起了一封信,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刑部侍郎的大公子写给钟江湖的。 端木彻看了之后,心里真是百种滋味,这封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这位侍郎公子得知钟江湖嫁到苏隶府之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他第一次看到钟江湖,就喜欢上了钟江湖,但是碍于钟江湖的凶恶名声,和爹爹母亲忌讳钟江湖是强盗出生的身份,阻止这位侍郎公子向钟霸道千金求婚。 这位侍郎公子在两难之中徘徊,他既不想这样放弃对钟江湖的爱意,又不敢和父母做断裂式的反抗。 在这位公子终于想通要对钟江湖表白的时候,钟江湖却忽然嫁到了苏隶府,这位公子伤心欲绝,说写了这封信塞到了钟将军府的门口之后,他决定到山上去当和尚了。 想不到这个侍郎公子对湖湖这么痴情,也不知道这侍郎公子后来有没有到山上当和尚了。 端木彻的心里感慨了一阵子,他也为自己能够拥有湖湖而高兴。 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已经看了第一封,端木彻就不在意是不是该看第二封了,端木彻拿起了第二封,瞄了几眼,忽然之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封是一个世子写的。 这个世子和钟江湖第一次见面,被钟江湖狠狠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第二天,这个世子为了报仇,找了许多能打的手下,在一处僻静的路上,将钟江湖拦住了,要打钟江湖,结果呢,又被钟江湖揍了个鼻青脸肿。 第三次,这个世子发了狠,找了比上次多一倍的高手,去找钟江湖报仇,他发誓一定要将钟江湖揍个鼻青脸肿,好狠狠地出一下前两次的被钟江湖狠揍的晦气。 这位世子去找钟江湖寻仇的路上,遇到了另一位世子。这两位世子曾经有误会,所以有着解不开的仇。后来,两位世子带着手下混战了起来,那位世子打不过另一位世子,这个时候,钟江湖正好路过,钟江湖帮了那位原本来寻她仇的世子,将那位世子的仇家打了个落花流水。 自此一战以后,这位世子对钟江湖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下子,这位世子对钟江湖产生了一种爱意。这位世子时常制造各种机会和钟江湖邂逅,有时候,这位世子因为制造邂逅太过离谱,惹恼了钟江湖,气得钟江湖大发脾气,又会揍他一顿。 可笑的是,这位世子似乎得了受虐的病根一样,几天不受钟江湖的骂,几天不受钟江湖的打,他就浑身不舒服。 这位世子突然闻听到了钟江湖嫁到苏隶府的消息之后,躲在房间里哇哇大哭了一顿,然后跟着自家老爹去钟将军府喝喜酒。 这位世子还想着趁着人不注意,拉着钟江湖私奔的。哪知道,他刚拉住钟江湖的手,就再次被钟江湖揍了个鼻青脸肿。 等钟江湖嫁到苏隶府之后,这位世子一下子没有了揍他的人,他浑身不舒服。他还专门找人来揍他,可是就是没有了被钟江湖揍的那种幸福感。 所以,这位世子有事没事总是爱往钟将军府跑,名义上是和钟老将军探讨学习行军打仗的种种,实际上是来暗中打听,钟江湖什么时候回娘家来住一段时间,那样他就又可以见到钟江湖了。 从这封信的字面意思上看出,这位世子是偷偷写了这封信塞到了钟将军府的。 末了,这位世子还说,他愿意做替补。如果钟江湖觉得和现任的丈夫合不来的话,世子在京城里等着钟江湖。 端木彻看得要吐血:湖湖的魅力也太大了!像这样的替补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端木彻看得百感交集。 端木彻再次看了第三封信,第三封信依然让端木彻哭笑不得。 这封信是一位少将军写的。 原来,钟霸道老毛病又犯了,和这位少将军一起喝酒的时候,将独女钟江湖许配了这位少将军。这位少将军和钟江湖见过一次,也是对钟江湖一见钟情,觉得钟江湖独一无二。 这位将军原本是有一门亲事的,他的未婚妻是左丞相的小女儿。但是这门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少将军觉得丞相千金虽然美丽,但是不合自己的脾性。 所以,这位少将军一听钟霸道要将钟江湖许配给他之后,他简直欣喜若狂,他去丞相府退亲,然后去钟家提亲,结果缺德的钟霸道说,那是自己喝醉时候的胡话,算不得数的。 钟霸道还劝说这位少将军仍然去娶丞相的千金,这位少将军被父母和外界压力的逼迫,真的娶了丞相的小女儿。 因为婚前有了这一出闹剧,少将军和这位丞相小千金的关系一直有些隔阂。 这钟霸道做事也是太过鲁莽了。这位少将军给钟江湖写了这封信,表示对无缘的一种无力感。 “哈哈哈哈……我的好女婿呢?”这时,门外传来了钟霸道爽朗的笑声。这个时间段,他不是在狩猎么? 第267章 男人惧内,在外有作为 这个时间段,老丈人钟霸道不是陪着皇上在狩猎场打猎的么?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端木彻立刻朝着钟霸道行礼。 “哈哈哈哈……好小子……越来越有精气神了。好样的。”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而钟霸道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钟霸道走进来,见了端木彻之后,对着端木彻的兜xiong就是轻轻一拳,这是他表达高兴的方式。 端木彻看向钟霸道,钟霸道虎背熊腰,精气神不错,只是肤色有些焦黑。端木彻忽然之间想起了湖湖的话语。 “好小子,有两下子!”钟霸道将端木彻拽到了椅子里,依然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有两下子?”端木彻一时没明白钟霸道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傻小子,阿湖写信给我,说她有了。我要当外公了!你小子不错,没辜负我的期望。”钟霸道典了典肚子,做出一副孕妇的样子。端木彻才恍然明白,原来老丈人指的是湖湖怀孕了。 “呵呵……”对于老丈人的这种赞扬,端木彻mo了mo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端木彻才想起来,问道:“岳父大人,管家说,你正陪着皇上狩猎呢?怎么就回来了?” “嘿嘿!”钟霸道像个老小孩似的嘿嘿笑了起来,“这皇上哪里有女婿最要?女婿来了,我肯定要想办法回来陪女婿的。嘿嘿,我是谁?我很聪明的。半路上我想了一个妙计,皇上就将我放回家了。” “什么办法?”端木彻感到很好奇。 钟霸道故作神秘,凑到了端木彻的耳边说道:“我就对皇上说,我打仗时的箭伤发作了。疼得不行,不能陪伴圣驾。皇上体恤我,让我在家里休息养伤……哈哈哈哈……我们可以一起天天喝个痛快了。” 端木彻一阵无语,这个老丈人,真是好喝酒。来之前,湖湖已经叮嘱过他,要他少和老丈人喝酒。 “岳父大人……我……”端木彻故意有些为难。 “这是怎么了?我就喜欢你爽利痛快的样子,现在怎么换上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了?”钟霸道皱起了两条扫帚浓眉。 “我惧内……湖湖说过了,不能和岳父大人喝多。”端木彻说道,“不然回去,我会被罚跪搓衣板的。” “惧内?!!!”钟霸道听了之后,立刻暴跳如雷,样子十分大男子主义,但是钟霸道立刻想到,端木彻惧怕的是自己的女儿钟江湖,想到这一点之后,钟霸道的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乐呵呵地说道,“惧内,惧内好啊!男人惧内在外才能有大作为!” 呃……老丈人的态度变得也确实太快了。端木彻看得出来,其实老丈人很疼爱湖湖,但是有时也惧怕湖湖的管束。 这时,钟霸道的眼眸看向了女儿的chuang上,见chuang上放着那些信件,钟霸道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好女婿?你看了这些信了?”钟霸道的神情,十分紧张。仿佛有祸事要临头了一样。 端木彻看老丈人这样紧张,想了想之后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并没有看这些信件,岳父大人缘何这样紧张?这些是什么信?” “没啥别的意思。”钟霸道连忙走过去,将那些信拢塞进了枕头下面,脸上的表情依然都是奇奇怪怪的。 端木彻被老丈人的这幅样子给逗乐了,这老丈人真是有意思,所以端木彻想要逗逗老丈人。 “岳父大人,我虽然没有看这些信件,但是在信封上看到了相思之类的句子,难道是情书么?”端木彻故意一惊一乍地问道,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这……这……好女婿,你别误会。”这下子,钟霸道慌乱了,“这些信其实和阿湖没有任何关系,不是阿湖留着的,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子在阿湖嫁人之后塞到我家里的。我留着,放在阿湖的房间里,也就是想要阿湖回来的时候看看,让她在京城里的时候,防着那些小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端木彻终于明白了,这些信件为什么留在湖湖的房间里了。 一会儿功夫,管家来报,说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菜品。 “好女婿,咱们吃饭去,喝一个小酒。”钟霸道拉住了端木彻的手,虽然知道女儿叮嘱女婿,和他不能多喝,但是钟霸道好酒的馋虫还是被勾了出来,“好女婿,我们只喝一小壶怎么样?” “好。” 这一对丈人女婿,朝着将军府的客厅走去。 一会儿时间,厨房里将各色菜品都陆陆续续的上桌了。 “来啊,将我珍藏的那坛子杜康酒给捧来。”钟霸道乐呵呵地吩咐道。很快,管家带着下人去将杜康酒坛子捧了过来。 一会儿,两个下人合力将那坛子巨##大的杜康酒捧了过来。 “岳父大人,你刚才答应我的,只喝一小酒壶的。”端木彻说着,指了指这一坛巨##大的杜康酒。 钟霸道的脸上又不悦了:“行了行了!你小子真啰嗦!原本以为阿湖嫁人之后,我可以逍遥自在了,没想遇到隔着这么远,我那宝贝阿湖还是可以远空监视我。” 钟霸道有的时候,确实是一副老小孩的样子,他挥了挥手,叫来下人,有些舍不得地说道:“灌一壶酒,然后将坛子拿走。” 下人听命,只装了一壶酒,将杜康酒的大坛子给搬走了。 端木彻和老丈人坐下来之后,端木彻帮着老丈人斟酒。到了两杯酒之后,端木彻站起了身子,对着老丈人双手举起了酒杯:“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酒。希望岳父大人健康长寿。” “哈哈哈……好女婿,岳父我肯定会健康长寿,我还要看着你和阿湖生很多很多孩子,看着这些孩子娶妻生子呢。” 两个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钟霸道喝酒一向爽利,他一昂起脖子,将一杯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而端木彻则是慢吞吞且优雅地喝着。 很快,好酒的钟霸道将酒壶的酒水喝了个底朝天。 “好女婿,我们一别很久了,所以,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钟霸道说这一句话的潜台词是,还想要再来几壶酒水。 “岳父大人,我可是怕湖湖的,不能辜负了湖湖的叮嘱。”端木彻再次将自家娘子搬了出来当救兵。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实心眼?”钟霸道豹眼一瞪,“阿湖又没有长着千里眼和顺风耳?你不说出去的话,阿湖在苏隶,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这刻一心想要喝酒的钟霸道觉得女婿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太过死脑子了。 “可是我对湖湖承诺过,永不欺骗她的,无论是什么事!” “好吧,好吧。”钟霸道只得投降。 第268章 世子那是什么眼神? 而这时个时候,门上有下人来报。 “回禀将军,万世子来了。老爷要不要见客?”门上的下人说道。 这个万世子就是端木彻刚才看到的,那封信上的喜欢挨钟江湖揍的那个世子。 原本,女婿在场,钟霸道是不会让万世子进来的。但是钟霸道的酒水瘾没有过瘾,要是让万世子进来,那么钟霸道就有陪客的借口,就再可以多喝几壶酒水了。 所以,抱了这个心思的钟霸道立刻说道:“客人上门,怎么能让客人吃那个啥闭门羹?快点请进来,快点请进来……” 端木彻看了老丈人一眼,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老丈人动的是什么心思了。 但是钟霸道毕竟是自己的长辈,端木彻必须给老丈人留着面子,所以,端木彻没有拆穿钟霸道的心思。 当然,端木彻也想要看看,这位热烈追求湖湖的万世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下人从端木彻和钟霸道的身边退出来,到了门口,下人叫门口的家将将门打开了。 门外的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翩翩佳少年,少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执握着一小坛子酒。 “万世子,老将军有请万世子进去。”下人说道。 万世子听了之后,高高兴兴地以一个潇洒的动作下了马,将马匹交给下人,让下人将马匹牵到马房里去喂草。 这位万世子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说看到钟霸道将军骑着马儿,急急忙忙的朝着将军府而去。 当时万世子心里一个激灵,心想,难道是钟江湖回京城了?这样一想,万世子的心里十分激动。他立刻回到王府里,换了衣衫,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拿着一小坛的好酒,就来到了钟将军的府邸。 万世子兴冲冲地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问钟将军府的下人:“老将军急急忙忙回来,是什么事情?” “苏隶来人了。”下人说道。 一听苏隶来人了,万世子一阵心花怒放:看来,真的是钟大小姐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还真是太想念钟江湖了。有时候,想到冲动之处,万世子真想直接去苏隶府,和钟江湖再次制造“邂逅”,但是想到曾经的那些“邂逅”被钟江湖拆穿之后,他总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想到钟江湖已婚,不能再给她添加麻烦,所以这位万世子总是犹犹豫豫,没有去苏隶府。现在听说苏隶府来人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江湖回来了。 “是你们大小姐回京城了么?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她现在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还动不动就喜欢打抱不平和天不怕地不怕么?”万世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旁边的下人。 “万世子,不是我们大小姐回来了。”下人回答道。 “嗯?不是你们小姐?那又是谁?”万世子停住了脚步,眉心拧了起来,要见到钟江湖时那种激动的心情忽然之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给彻底浇灭掉了。 “是我们姑爷端木彻!”下人说道。 万世子心里又是一阵不爽,刚才听到钟江湖没有回来,他已经很是失落了,但是现在听到端木彻这三个字,他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那是钟江湖的相公!如果不是这个男子,钟江湖铁定是他的夫人了。世子在心里想到。 嗯!进去会会这个端木彻,看看这个端木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使得钟江湖嫁给他。 想到这里,万世子振作了精神,朝着钟将军家的客厅走去。 “哈哈哈哈……好女婿!好女婿!”万世子老远就听到钟将军的哈哈大笑声。钟霸道叫“好女婿”时,万世子的心里居然有些吃醋。 钟霸道口中的这一声好女婿,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钟世伯。”万世子和钟霸道打招呼,眼睛却朝着端木彻看去,而端木彻正好也看着他。 万世子眼眸一跳:这个端木彻真是一表人才,不光是女子见了他会醉心,像他这样的男子见了他,也充满了羡慕和服输之情。 怪不得钟江湖会突然嫁了,原来端木彻是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而端木彻也看向了万世子。这个万世子好像年龄不大啊,看起来应该比湖湖少几岁。呃……这少年世子是想要和湖湖姐弟恋啊。 “万贤侄,你来了,快请坐。”钟霸道和万世子敷衍着,两只眼睛却是盯着万世子手上的那坛子酒。 这坛子钟霸道认识,那是番邦附属国进贡过来的佳酿。当时番邦的使者一共进贡过来六坛子佳酿。其中有四坛子,皇上在大宴群臣的时候开坛让群臣喝了。当时,钟霸道喝到这种酒的时候,简直觉得是喝了琼浆玉露。 剩下的两坛酒,皇上一坛自己留着,一坛就赐给了万世子的爹。今天,万世子将酒带来,钟霸道开心得满脸的菊##花皱纹。 钟霸道一下子抢过了万世子手里的酒坛子说道:“万贤侄,你来就来了,何必还带酒来了。坐!坐!坐!” 钟霸道嘴上这么说,接过酒之后,立刻就开坛了。 这刻的钟霸道,满心满眼全扑在这坛酒水上,都忘记给两位年轻人相互引荐了。这两位年轻人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钟霸道将万世子带来的这坛子佳酿的酒坛盖子打开了,立刻,一阵阵从来没有过的奇特酒香传了过来。 这种酒香幽幽地钻进了在场人的鼻孔里,使得众人身心都别样的舒畅。 一种舒畅到无以复加的感觉。 “来,来,喝酒,这好酒一定要喝个痛快。”钟霸道给两个年轻人及自己倒酒。 “钟世伯,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是谁?”突然之间,万世子的眼风看着端木彻问道。 女扮男装?这个万世子是什么眼神啊?端木彻一这无语。不过,端木彻马上就明白了,这分明是这位世子的挑衅。 的确。那是万世子对端木彻的挑衅。 端木彻长得很有男子气概,但是他的肌肤十分细腻白##皙。万世子就是看着端木彻的皮肤细腻白##皙,才故意气端木彻的。 “万贤侄,你还没有喝酒呢,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呢?”钟霸道不知道万世子的意思,还真以为万世子将端木彻看成了女人。钟霸道指着端木彻说道,“这是我的好女婿端木彻,不是啥女人。” “哦。原来是彻大哥。”万世子故意像是吃了一惊一样感叹道,“彻大哥眉目有女子之气,猛然一看,肤白貌美,还真的以为是穿了男装的女子呢。还请彻大哥原谅。” “呵呵,认错了不妨事的。”端木彻呵呵一笑,“湖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第269章 会不会爱上小嫩菜? 端木彻告诉万世子,刚才他已经听钟将军府邸的下人说过了,来的人是万世子。 所以,端木彻并不需要钟霸道的引荐,知道来的人是万世子。 一听端木彻说钟江湖常常提起他,万世子原本失落的心情,忽然之间又高亢了不少。 万世子的眼眸闪了闪,带着一丝丝的激动问道:“哦!钟姐姐在你面前说起我什么了?” 因为年纪确实要比钟江湖小两三岁,所以万世子称呼钟江湖为钟姐姐。 万世子很希望听到钟江湖对他的种种肯定,那样的话,他就会甜蜜到心里去。“唔!”端木彻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是,“湖湖说,你和她之间,有一种不解的纷缘分。自从她认识你之后,就觉得有事干了。” 万世子听了端木彻的话,心里的花儿开了。原来钟江湖真的在端木彻的面前夸他好话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好话呢? “哦?钟姐姐是怎么说的?”万世子激动。 “哦。她说每次见你,都想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我觉得,湖湖可能是觉得你欠揍。”端木彻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又补充道,“哈哈,这是开个玩笑。湖湖说了,万世子为人乐观豁达,喜欢开玩笑的,所以不会生气。” 万世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原本想要从端木彻的嘴里听到钟江湖能够说自己几句好话的,哪知道,却被端木彻羞了个大红脸,太过于难堪了。 一下子间,万世子对于端木彻的厌恶之情,又增加了不少。 “来,来,既然你们都认识了,那么我们三个来干一杯。如果不是一口气干掉的话,说明我们爷三个的感情不够深。”钟霸道虽然现在贵为将军,但是身上的那股子江湖气,是一辈子也难以改掉的。 到了这个时刻,他自称他们是爷三个了。 万世子和端木彻端起了酒杯,两个人虽然没有面红耳赤,但是就是看对方有些不顺眼。 不过,还是端木彻比较大方,他觉得自己是一时紧张,其实,有人喜欢湖湖,那说明湖湖真的是很好很优秀,至于湖湖会不会被抢走?难道他自己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想到了这里,端木彻的心倒是落下来了,这位万世子,其实还是个“小嫩菜”而已,湖湖这样大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小嫩菜呢? 钟霸道端着酒杯,和两个年轻人碰了酒杯之后,一昂脖子,将酒杯中的酒水一口气喝干了。 那绝美的佳酿顺着喉咙滑下去,钟霸道眯缝着眼睛,简直找不到北在哪里了。他直喊给个神仙都不愿意换,太舒服之类的话语。 既然这佳酿如此令人爱不释手,钟霸道喝了第一杯之后,还想要喝第二杯第三杯。 所以,钟霸道端起了那佳酿的小酒坛子,给自己及两位年轻人又到上了美酒。 “来!来!这一杯酒是庆祝我马上要当外公了。大家还是一口干了。”说着,钟霸道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子。 一听到钟霸道说自己要当外公了,万世子手里的酒杯忽然一颤,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酒杯子碎掉了。 “哎呀,可惜了这好酒。”钟霸道看到这个情景,直囔可惜。 万世子的脸色很难看,一阵灰蒙蒙的,虽然这钟江湖嫁人之后怀孕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万世子听在耳朵里,觉得十分的刺耳,不但刺耳,而且刺心。 “钟世伯,你说什么?钟姐姐她要生孩子了?”万世子忍不住问道,他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字眼。 “对啊。哈哈哈……阿湖要生孩子了,我的好女婿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钟霸道哈哈大笑着,叫人将碎酒杯清扫走,换上的新的酒杯。 钟霸道依然嘻嘻哈哈的,没有注意万世子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异样,而端木彻细心,他看到万世子听到湖湖怀孕的消息时,眼眸里居然有了一丝晶莹。 这个万世子,对湖湖用情还蛮深的。湖湖可能是万世子一生当中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吧。第一次喜欢的女子,总会在心里留下深深的痕迹,有的时候,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这就是情感所不能猜测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原因。 “咦,万贤侄,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湿了?”这时的钟霸道看着万世子,表情一惊一乍的,“难道万贤侄哭了?是为了什么伤心啊?” “没有!世伯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哭呢。”少年郎万世子倔强地昂高了头。 “那你的眼里怎么晶晶亮的湿##润了?”呃……钟霸道这是笨到家了,还在继续追问。 “我最近得了沙眼,总是会迎丰流泪。即使不是迎着风,也会流泪。”万世子只好编造这样一个理由搪塞了。 万世子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不能再呆下去了,所以万世子站了起来,“钟世伯,我的沙眼眼疾又犯了。在钟世伯家无故流泪,实在扫兴,所以我先告辞了,以后再来拜见钟世伯。” 说着,少年郎万世子站了起来。 “好,过几天再来将军府,我们再喝个痛快。”钟霸道也不挽留万世子,让万世子离开。 看着万世子离开的门口,钟霸道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对着端木彻说道,“好女婿,你也别瞒着我了,我知道,你是看了阿湖chuang头的那些信的。瞧见没有?刚才那个小子对阿湖很是痴情的,你以后对阿湖更加好点,不然保不准阿湖会被这小子抢走,懂么?” 这个钟霸道,原来是个装傻的高手。其实端木彻和万世子的一举一动,他全部看在眼里,只是钟霸道习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钟霸道看似粗心,其实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统领庞大的牛首山这么多年了。 “是,小婿一定会对湖湖很好很好的。”端木彻说道。 两个人吃着,端木彻叫厨下挑选了几样可口的饭菜,给送到肖印的房间里去。 肖印回了房间之后,他告诉钟将军府的下人们,他要小憩一会儿,所以吃饭的时候,端木彻没有去将肖印喊出来。 吃过了饭菜,端木彻和钟霸道在客厅里喝茶水,这个时候,在房中吃过了饭菜的肖印也到了客厅里,三人一起说话儿。 钟霸道很赞成端木彻和肖印去参加武考。 “大丈夫大男儿当自强!现在国家尚未完全安定,内忧外患很多,正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钟霸道说道。 钟霸道还透露,这一次武考,和以往的不同。 以往都是由大元帅监考的,这一次,是由皇上亲自监考。 第270章 京中兰桂苑 “这次是由皇上亲自监考?”端木彻很震惊。 “是啊。皇帝老子很注重发展朝廷的栋梁之才,所以亲自监考,我还听说了,皇上会在这次监考中选拔出特等贴身护卫。” “特等贴身护卫?”端木彻更加惊奇了。皇上身边不是有很多贴身侍卫的么?这亲选的特等贴身侍卫有什么区别么?”端木彻问道。 老丈人钟霸道喝了一口茶,抹了抹嘴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据说和普通的护卫很有差别。皇上的事情,咱有时捉mo不透啊。” 聊了一会儿天,才散去休息。 再说这个少年郎万世子急急忙忙出了钟霸道的将军府之后,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丢了一样,浑浑噩噩,有种别样的失落在心里浮浮沉沉。 一时间,万世子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他骑着马儿,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万世……万公子……是你么?”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浑浑噩噩的万世子转过脸来,看到了两个微微有些面熟的公子。这两个公子也都是鲜衣怒马,是富贵人家的子嗣。 万世子在脑海里搜索,却一时想不起这两人是谁?只是有些面熟而已。 看到万世子这幅样子,这两位公子立刻说道:“万世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了。” 两人对万世子介绍,一个叫王衷,一个叫李禄。 这两个人,一个是尚书令小妾生的小儿子,一个是开国候小姨子家的公子。 两个人曾经在官家公子的聚会上见到了万世子,和万世子一起喝过酒。 他们两个是有意要结交万世子的,可惜万世子已经忘记了他们。 今天王衷和李禄两个人在路上闲逛,恰好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万世子。 “这不是万世子么?瞧他,今天似乎有心事?”王衷指了指前面人群里的万世子。 “可不就是万世子么?我们不是一直想要结交他么?趁着他今天情绪不高,我们带他去乐呵乐呵,没准我们和他能够玩到一块儿去。”李禄说道。 两个人打了这样一个主意之后,都催促着马儿,朝着万世子的方向走去。 听了两人的介绍之后,万世子这才回过神。 “今日心情不好,你们自便吧。”说着,万世子自顾自地骑着马儿朝前走。 “别呀,万世子,好不容易我们再遇到了。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们两个说说。我们三教九流的朋友多,没准能够帮上世子解决一些烦忧。” 说着,王衷和李禄两个拦在了世子的前面。 万世子根本没将两人的话听进去,这样的心病,他们两个怎么能够解决得了? “万世子,万世子别走。”李禄拦住了万世子,“万世子跟我们走,我们给你介绍一位大师,他是活神仙转世,保证能将你烦恼解决了。” 万世子一听两人说得邪乎,又听说是什么大师,心里不由一动。他现在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将自己的心安放在哪里,所以,万世子决定跟着两位公子去见所谓的大师,说不定大师能够帮着他指点迷津。 “走。”万世子说道。 王衷和李禄点了点头,他们要去京城的兰桂苑。 万世子虽然是身份尊贵,常常和京城中的官家子弟一起玩,但是万世子年少气盛,他好斗好武,对于烟花情事,好像还是比较单纯的。 所以,万世子不知道这两人是要将他带到兰桂苑去。 万世子跟着两人到了兰桂苑的门口。 兰桂院的门口灯红酒绿,红男进进出出,绿女巧笑嫣然,苑中灯火通明处,传出了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万世子一皱眉,抓住马匹的缰绳,扭头看着李禄和王衷说道:“你们不是带我去找大师的么?怎么到这处来了?” 王禄和李衷两个下马,将万世子请下马来:“哎呀,我的世子爷啊,你别着急,大师就在里面呢!” “是啊,大师就在里面。只要世子爷一进去,保证心里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不见。” 两个人合力,将万世子哄了进去。这时,兰桂苑门口迎客的几个姑娘立刻走了过来。 兰桂苑是京城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娱乐场地。所以,兰桂苑的姑娘不但容貌出类拔萃,而且气质也是很出众的。 就像这兰桂苑门前迎客的姑娘,一个个都能跟中等官家的小姐有得一比。 因为王禄和李衷两位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迎客的姑娘认识两人。 “王公子李公子,好久不见,苑中姐妹都很想念。”两个迎客的姑娘笑yinyin地说道,然后又看了一旁的生面孔万世子一眼,“还有新客,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位公子贵姓大名?” “你们就称呼他为万公子吧。”李禄提醒道,“这可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你们小心伺候着。” 其实,到兰桂苑来的,都是一些王孙公子,所以,姑娘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于这些,见怪不怪,依然笑迎四方客。 “王兄,李兄,这是去见大师么?”这少年郎万世子青春好斗,但是对于女色,除了心心念念钟江湖姐姐之外,其他美女在他的眼中,都是红粉骷髅。所以,他还是有些忌惮这王李两人将他拉到姑娘们的房中寻##欢作乐。 “万公子!”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改口称呼他公子了,“今天我们请万公子进来,不是来喝酒寻##欢的。我们看万公子满面忧愁之色,是想要替万公子排解困难的。” 王衷接口说道:“这兰桂坊里老板娘的丈夫,那是在仙山上学艺归来的高人。他能够看阴阳,判断生死富贵和吉凶祸福。万公子,我带你去见这位杜大师。” 说着,王衷和李禄两个,叫姑娘带着,将万世子带进了一间房间里,端上了好茶和果品伺候着。 “这位杜大师脾气有些古怪,他不大愿意替人“排忧解难”但是只要是合眼缘的,大师就会毫无保留地给人出谋划策,指点迷津。” 王李两人让万世子在房间里坐着,由几个姑娘陪着,然后王李两人现在去后院会这位杜大师,将事情和杜大师说一下,求杜大师帮着万世子指点迷津。 “好,你们去吧,多谢。”这个时刻的万世子,心里空荡荡的,只想知道一个让自己不那么伤心的方法。 王衷和李禄两个,朝着兰桂苑的后院走去。 这个王衷和李禄常常在兰桂苑里厮混,不但和老板娘以及苑里的姑娘熟悉,还和老板娘的丈夫杜大师相互勾搭,由王李二人在官家和贵公子圈子里吹嘘,说杜大师如何如何了得,然后让那些公子王孙及其官家们来找杜大师看风水命理。 第271章 有女沦落风.月地 王衷和李禄朝着里面走,迎面遇到了兰桂苑的老板娘。 “杜夫人,才几天不见,杜夫人越发娇艳了。”杜夫人原本也是烟花女子出生,她生得很有姿色,后来嫁给了杜老板,两人开起了烟花场子。因为八面玲珑,所以这兰桂苑成了京城里最高档的玩乐场所。 这杜夫人原本已经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但是却如同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般娇艳。 王衷和李禄两个,遇到她的时候,也不免会轻佻地说一些肉麻的话语。 无论客人说什么,风月场地的女子总是摆出一副招牌式的笑脸,迎接四方来客。 “多谢两位公子的夸赞了,听得我心情大好,今天想必会多吃一碗饭菜。”杜夫人拢了拢自己的鬓角,带着妩媚的笑容说道,“我这里的风水好,我这里的姑娘也是越来越倾国倾城了。公子们可以去找你们喜欢的姑娘聊聊天。” “我们今天来是找杜大师帮我们一个忙的。”李禄说道。 “对,我们想要和一位客人成为好玩伴,结交这一位客人。”王衷也说道,“这需要杜大师帮我们一个忙……” 因为靠着王衷和李禄的关系,丈夫杜老爷坑蒙拐骗了不少钱,所以杜夫人对两人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一听两人这样说,杜夫人心里有了小九九:这两个纨绔公子请自己的丈夫办事,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杜夫人笑眯眯地说道:“我家老爷正在后院里的静室内打坐。我带领两位公子去后院找我家老爷。” “多谢杜夫人了。”王衷和李禄两个人乐呵呵地,跟在了杜夫人的身后。 由着杜夫人的带路,两人穿过了后院华丽精致的亭台楼阁,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楼室门前。 门口守着两个小童,两个小童正蹲在门口的芭蕉树下,看蚂蚁搬家。 一看到杜夫人来了,两个小童立刻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夫人,问夫人有何吩咐。 “去通禀一下老爷,说我带着王公子和李公子来找老爷有事。” “是。夫人。”一个小童答应着,轻轻推开了门,朝着里面走去。 这个杜老爷虽然是个玄乎的假神仙,但是怪病比较多。比方说,他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两个小童子,但凡谁要见他,就算是杜夫人要见他,他都要叫小童通知以后,他才会见人。 有一次,杜夫人没有叫小童通知,而是自行闯了进去,结果杜夫人被杜大师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以后每次杜夫人去见丈夫,都会叫小童禀告之后才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小童才一路跑了出来。小童跑得有些气喘,他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老爷说了,再等半个时辰才可以进去。” 王衷和李禄皱了皱眉,这个杜大师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他们两个是知道他有几斤几两的,到了这个时候,在他们两个的面前还要装神秘? 但是两人只能在门口等候了。 杜夫人一向灵活,连忙笑眯眯地说道:“让两位公子久等了。我替老爷给两位公子赔罪,要不两位公子先去喝杯茶,吃点点心,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王衷和李禄点了点头。 王衷对李禄说道:“不如我们先去陪陪万公子,先套套他的口风,看他是为了什么而烦恼的。” 李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我们回头再来找杜大师的时候,也好将万公子的事情更加详细地告诉杜大师,让他好好帮万公子指点一下。” 王衷和李禄两个,和杜夫人一起回头走。 “苑里正好通过渠道,运来几头暹罗国进贡的香猪。我叫后厨给两位公子烤一头,等下给公子们下酒。”杜夫人笑yinyin地说道。 “杜夫人就是贴心,所以京城里那么多的好去处,我们却总喜欢往杜夫人这里跑。”李禄笑眯眯地说道,“香猪烤的时候多洒一些孜然粉。” 正说着,一个丫鬟欢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差一点一头撞在了杜夫人的身上。 杜夫人拧了拧眉心,却依然保持着优雅问道:“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这个小丫鬟站定了身子,脸色却依然惨白,她看了一旁的王李两位公子一眼,似乎很是为难。 杜夫人知道这事不方便当着王李两位公子的面讲,所以杜夫人和王李两位公子打了招呼,让两位公子去找他们的朋友万公子,而杜夫人却跟着小丫头走到了一边。 “你慌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杜夫人问道。 “楚雪小姐她……她……”小丫鬟支支吾吾。 楚雪是兰桂苑里力捧的头牌姑娘。 这位姑娘十岁的时候就被买到了兰桂苑,据说家中曾经也是官宦大户人家,后来家道败落了。 这楚雪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十分聪明,小小年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在风月场中混迹的杜夫人生了一双慧眼,她看得出,这楚雪长大之后,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 所以,杜夫人花费了精力和钱力努力培养楚雪。 如今,这个楚雪姑娘已经长成了十六岁的青春女子。除了有颠倒众生的样貌之外,楚雪还有一副古怪冷傲的脾气。 因为楚雪是兰桂苑里的一张王牌,杜夫人不肯轻易出手,所以楚雪到现在仍然是完璧未开##苞的冰洁之身。她在兰桂苑里,也就是陪着一些ding尖的达官贵人,唱个曲子或者舞一段。 杜夫人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楚雪好好培养一下,然后隐藏她的身份,将她送到宫里,送到皇上的身边,若是楚雪能够入皇上的眼,那么他们杜家在背后就有一个大靠山了。 最近这几天,楚雪闹脾气,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肯见人。 杜夫人也是娇惯楚雪的,她要休息不见客一段时间,楚夫人真的答应让她休息半个月。 现在,这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过来,吞吞吐吐地说起楚雪,杜夫人就感觉到了不妙:这个楚丫头是不是又给她闯祸了?只怪她平时太chong爱她,将她简直当成了女儿一样对待。 “快说,楚雪小姐又怎么了?”杜夫人紧张地问道。 “这……”小丫鬟像是说不出口的样子,“夫人,您还是去楚小姐的楼上看看吧。” 杜夫人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提着裙摆,跟在小丫鬟的身后,朝着楚雪独住的那幢小绣楼走去。 别的姑娘都坐在前面的两座大绣楼里,只有楚雪一个人享有独住一座小楼的待遇,可见杜夫人对楚雪有多么另眼相待了。 杜夫人刚上了楚雪的楼,就听到楚雪叫嚣的声音:“滚!滚!都给我滚!别来烦我!” 第272章 痴心女子神秘汉 这楚雪的骄纵性情,在兰桂苑可是出了名的。很多时候,这楚雪的脾气,难免会得罪到客人,都是杜夫人一一给解决的。 “滚!都滚开!我要一个人静静,都不许进来。”楚雪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了,简直是到了咆哮的地步,看来,这刻的楚雪,情绪处在崩溃中。 在楚雪的崩溃声中,丫鬟和老妈子们一个个抱头鼠窜地逃了出来。有一个丫鬟走在最后面,被楚雪房间里投掷出来的一大捧百合花砸到了,百合花根茎上的水珠子溅湿了那个丫鬟后衣襟。 “啊……快走……快走……楚小姐一发火,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放着杜夫人安排的富贵不要,偏要搞出这种事情来,这下子,她可怎么收场啊?”丫鬟和老妈子纷纷都逃似的逃了出来,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杜夫人。 丫鬟和老妈子们一愣,一个个脸色及其害怕:“给夫人请安!” 杜夫人拧着眉心,嗯了一声,看着这些个丫鬟和老妈子。杜夫人指着在楚雪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妈子说道:“周妈,你来说,小姐究竟是怎么了?” “这这……”那个老妈子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她知道,只要她将这件事说出来,暴怒中的杜夫人肯定会怪罪到她的头上,那么她肯定会吃苦头,被无缘无故打一顿也未可知。 所以,这个老妈子支支吾吾不肯说。 果然,一向优雅的杜夫人也会有暴怒的时候,她袖子一舞,伸出手,要朝着老妈子打去。不过,这个杜夫人是个懂得克己隐忍的人,她伸出手要打老妈子的时候,突然之间又将手停在了空中,刚要收压火气的时候,老妈子已经吓得抱住了脑袋,眯着眼睛求饶:“夫人,夫人,不要打我,我说,我说!” “说!”杜夫人十分不悦地说道。 “楚雪小姐已经……已经……”老妈子还是吞吞吐吐,很难将话说出口。 “已经什么?” 老妈子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说道:“楚小姐她……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么!”杜夫人听了之后,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么多年来,杜夫人在楚雪的身上所花费的精力和钱力,那是不计其数,还指望楚雪能够为杜家的壮大做贡献呢。 “到底是谁?”杜夫人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老妈子依然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男子很神秘……他……总是悄悄的来小姐的房间……好像几次都是从窗户里进来的。” “他长什么样?”杜夫人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他……他……他的面上总是蒙着巾子,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混账!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向我禀告?”杜夫人的气焰,再也难以压制了,她袖子一挥舞,指着众人说道。 “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夫人饶恕我们吧。”丫鬟和老妈子们跪了一楼梯。 “别怪她们,是我叫她们不要说的。”一个淡漠又无所谓的声音出现在了楼梯口。 众丫鬟和老妈子一抬头,看到了楼梯口站着的正是一脸冷漠且破碎神情的楚雪。 这刻,楚雪已经不在发火了。 杜夫人看着楚雪,将胸腔里的怒火努力地压制了下去,她也是冷着一张脸,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杜夫人来到了楚雪的面前,猛然间一把拽住了楚雪的手臂,用蛮狠又愤怒的神情,将楚雪一把往房间里拽。 楚雪则依然是一脸破碎的且无所谓的神色,对于马上要发生的质问,她似乎已经不在意了。 将楚雪拽进了她的房间里之后,杜夫人啪地一声将房间门关上了。 等门一关上,杜夫人怒气冲冲地坐在了椅子里,指着楚雪说道:“阿雪……这是怎么回事?” 楚雪并不看杜夫人,而是低头玩弄着自己的玉手,用左手剥刮着染在右手指甲盖上用鲜花汁:“你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你当女儿一样对待,但凡京城里那些官家小姐有的,你哪样没有?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么?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杜夫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对于楚雪,她真是百宠千爱,从来没有打过她。 “我很喜欢他,非他不嫁,但可惜,我被他骗了……”楚雪说得轻轻巧巧,但看似轻巧的语气里,全部是心碎。 杜夫人自然不知道,楚雪这样傲娇的脾气,一切都想要自己做主,包括对未来姻缘的规划。 杜夫人对楚雪的努力培养,楚雪也清楚杜夫人要将她送进宫的意思。楚雪并不想要进宫去争名逐利,她想要嫁个如意郎君,当然,这个如意郎君得由她自己挑选。 一日,楚雪男扮女装,混在客人当中,偷偷溜出了兰桂苑,到大街上游玩。 楚雪在河边戏水,不小心失足落水,被一个高大英俊的蒙面男子救起。楚雪被男子救起的那刻,忽然间爱上了男子。 后来楚雪告诉男子,自己是兰桂苑的姑娘,对男子说,若是他有心,可以到兰桂苑来找她。 楚雪回去之后,日夜盼望男子,男子一共来兰桂苑两次,都是从窗户进来的。第一次,男子只是和楚雪闲聊了一会儿,楚雪告诉男子,她已经喜欢上了他,男子没有什么反应,从窗户离开了。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男子忽然在毫无征兆中又来了。这一次,男子和楚雪缠。绵。恩。爱,楚雪将贞洁给了他。 原本楚雪的心里欢天喜地,指望男子能够和她天长地久。谁知道男子说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他们之间,只是露水情缘,没有什么未来的。然后,这个男子就从窗口消失了。 男子消失的那刻,楚雪的天像是塌下来了。楚雪大声哭泣和咆哮,不顾一切的砸房间里的东西。 “啪!”等听完楚雪的这一番话,杜夫人怒火攻心,啪地一巴掌,终于打在了楚雪的脸上,“你,你怎么这样糊涂?你没有脑子的么?我算是白养你了。” 杜夫人只觉得希望破灭,昏天黑地。楚雪不再是完璧之身,是进不了皇宫的。 杜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之后,终于将情绪镇定了下来:既然楚雪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那么就该叫她接客了。好歹要将这几年来在她身上花费的投资给赚回来。 抱定了这个主意之后,杜夫人说道:“阿雪,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楚雪是个聪明人,知道杜夫人这句开场白后面是什么意思。 第273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兰桂苑的姑娘们都称呼杜夫人为娘。 楚雪看了杜夫人一眼,表情奇怪地说道:“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用拐弯抹角,我答应接客就是了。” 杜夫人觉得楚雪虽然脾气很僵硬,但是有时还算是可以沟通的,既然她答应了,那么杜夫人也只能做这样的打算了。 “好,你休息三天之后,再接客。”杜夫人缓和了刚才的气恼,走到了楚雪的面前,“阿雪,过去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就当做了一场梦。” 杜夫人说道,心里想着,楚雪不能进宫了,但是楚雪这样的容貌,定然能够为兰桂苑赚个盘满钵满。 楚雪愣神了良久,冷冷哼了一声:“是一个噩梦。” 杜夫人看着楚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门口,对着刚才跟着自己过来的小丫鬟说道:“去,将我房里的药丸拿来。” 小丫鬟知道杜夫人指的药丸是什么意思,连忙下了楼,去往杜夫人的屋子里,拿药丸。 一会儿功夫,小丫鬟又上了楼,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 杜夫人接过锦盒,送到了楚雪的手里,她走到桌子跟前,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水,送到了楚雪的面前。 “阿雪,快将药丸吃了,免得有后顾之忧。” 楚雪看着手中的锦盒,她自然知道这盒子里是烟花场地女子都知道的“熄孕丸”。 这种药丸是行业内人士独家秘制的,但凡伺候了客人的姑娘,都会吞服这种药丸,以免不慎怀了孕。 “娘,我现在有些不舒服,等一下我就服用。”楚雪皱了皱眉头,莫名其妙地有些抗拒。 “好,要尽早服用。”杜夫人提醒楚雪,“你也知道,咱们兰桂苑里曾有几个例子。有几个姑娘因为服用熄孕丸晚了一些,结果都怀上了孩子,再将孩子堕下,那可是有危险的。” 杜夫人说的没错,从前有个兰桂苑的姑娘,就是因为堕。孩而一命呜呼。 “我知道。娘。我想要休息一下。”楚雪说道。 “好。那你休息。”杜夫人下了楼梯,走了。 那些站立在楼梯上的丫鬟和老妈子很是惊奇,她们以为杜夫人一定会给楚雪严厉的惩罚,没想到,杜夫人竟然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这杜夫人绝对是对楚雪宠爱有加啊。 楼上的楚雪看着窗户,想着和那个绝美男子犹如天堂般的缠绵,再想到如今自己像是跌入地狱,楚雪的神情就再次破碎。破碎中的楚雪将桌子上的物品一并撸到了地下。茶壶。茶杯。还有那只装着熄孕丸的盒子。 那只熄孕丸的盒子掉到了地上,盒子打开,两粒熄孕丸滴溜溜地滚落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滚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楚雪皱了皱眉心,俯身去找,只找回来一颗。楚雪看着这颗熄孕药丸,思绪万千之后,忽然之间,将那颗药丸从窗口丢了出去。 这一刻,她是在跟命运赌气。 这楼上的绝色美女是在赌气,而兰桂苑的一个僻静角落的一幢室内,杜大师打坐完毕,他伸了伸懒腰,对着门口的童儿吩咐道:“去将王公子和李公子给请进来。” “是。”一个小童答应了一声,朝着王公子李公子和万世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王李二人正陪着愁眉不展的万世子在喝酒。 有兰桂苑的三个姑娘走过来陪三人饮酒。 王李二人要拍万世子的马屁,对着其中两个极为漂亮的姑娘说道:“去,这位万公子身份尊贵。你们快好伺候这位万公子。” 这些漂亮的姑娘听了,立刻笑意甜美的朝着万世子围了过去。 一个姑娘拿起了酒壶,到了一杯酒送到了万世子的口边:“万公子,喝一杯酒吧。” 另外一个姑娘拿起象牙筷子夹了一筷银鱼煎蛋往万世子的口边送:“万公子,来,吃一块银鱼煎蛋,这可是我们兰桂苑的客人必点的菜肴,在别处是吃不到这么鲜美的口感的。” 而这个时刻的万世子,依然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伤感,他推开了左右端酒夹肉的姑娘,口里伤感地念叨:“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 王公子和李公子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顿时就明白了,这位万世子原来是为了情感所伤。 这时,小童走了进来。 “回禀李公子和王公子,咱们老爷有请。”小童说道。 “万公子,你先在这里等等,先喝杯水酒。我和李兄去去就来。”王公子说着,和李公子站起了身子。 万世子点了点头。 王李两人跟着小童,朝着杜大师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的杜大师,正在自行沏茶。 一看王李两人来了,连忙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公子来了,刚才我在潜心修炼,所以让两位公子久等了。” 王李二人坐了下来,李公子先开口:“杜大师,我们今天带来一位尊贵的客人。咱们都是老友了,所以我们也不对你隐瞒身份,这位客人是万世子。” “是万世子?就是当今皇上很器重的那个万王爷的独子么?”杜大师一惊。虽然兰桂苑里来过很多尊贵的客人,但是这万世子一次也没有来过。这位杜大师,也挺想笼络万世子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就是这位万世子。” 两人将遇见万世子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告诉杜大师,万世子是在为情所困,让杜大师出谋划策,让万世子开心起来。 “原来这样,好办。”杜大师听了之后,摸着胡子胸有成竹。 “好,那我们两个将万世子请过来。”王李两人乐颠颠地回去了。 王李两人来到了万世子的身边。 “万公子,杜大师推算了一下,万公子和杜大师的确有机缘,所以,杜大师请万公子进去一下,由杜大师为万公子排忧解难。”王公子说道。 “好。多谢两位牵线。”万世子起身,对着两人抱拳,然后走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小童就将万世子请到了杜大师的面前。杜大师眯缝着眼睛,偷偷看向万世子,他这样一个老江湖,看人是很有一套的,他一看就知道这万世子是个好冲动且单纯的小年轻。这样的小年轻,是比较好糊弄的。 “来,这位公子请坐,这位公子,恕我直言,公子眉宇之间有失措之气。这种气息,可能使得公子的情感不顺啊。” 杜大师还没等万世子坐下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万世子一愣,他还没开口呢,杜大师就能准确地看出他有情感不顺的征兆,看来,这位大师是有真本事的。 万世子依然没有开口,而杜大师盯着万世子看,又说道,“公子遇到的这一位女子,是天上人间都少有的妙人。” 其实,杜大师是说了一句废话。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第274章 一肚子坏水 每个人都是这样,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觉得他(她)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了。 这位杜大师又察言观色说了一大通,他顺着万世子的话语,顺藤摸瓜,这样一来,万世子越发觉得这个杜大师能力非凡,被迷了心窍的万世子问杜大师:“大师,我怎样才能和心爱的人再续姻缘?” 杜大师和万世子的一番聊天,就知道这位世子身上的故事了。杜大师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看着万世子的脸色说道:“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万世子的精神为之一振。 “只要将你喜欢的女子和她丈夫的关系破坏了,使得他们分开,那你就有机会了。”杜大师说道。 “这样是不是太……”万世子想说,这样是不是太缺德了。 杜大师摆了摆手,说道:“这是命数,命中该如此……” 万世子咬着嘴唇,思索了良久之后才说道:“那具体要怎么做?还请大师明着指点。” “想要拆散你所心爱女子的婚姻,就必须给她的男人找一个媚骨媚色的女子来离间他们的关系。”说着,杜大师凑到了万世子的耳边,说了一大通的悄悄话。 “这……她不在京城之中,只有她的相公在京城中……”万世子犹豫了,看着杜大师。 “那就更好办了。”杜大师乐哈哈地说道,“至于绝色又有媚功的女子,我兰桂苑多的是。保证使得那位公子流连忘返,再也想不起自己的妻子。” 这个杜大师真是缺德无比。 万世子思前想后,最终,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忘记钟江湖姐姐,就算用了这样的计谋,他也要试一试。 “好,就照着杜大师的谋划办。”万世子说道。 杜大师见自己忽悠成功,心里不由大乐,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这不是谋划。这是天机。天机如此啊。对了,不知道你喜欢的女子是哪家千金?” 到了这个时刻,万世子肯定不会再有所隐瞒,他看了佯装一脸仙气的杜大师一眼说道:“不瞒杜大师,我喜欢的女子是将军钟霸道的女儿钟江湖!” “啊!怎么会是她!”杜大师脸色都变了,不由脱口而出,而他的身子,差一点儿从椅子里摔了出来。 钟霸道被朝廷招安到了京城做了将军之后,在京城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钟霸道好酒,也好打抱不平。原本,这杜大师是有个亲弟弟的,这个弟弟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有一次在酒楼喝酒,杜大师的弟弟看上了一个卖唱的姑娘,杜大师的弟弟上去就调戏这个姑娘,当时钟霸道正好也在这间酒楼喝酒,钟霸道听到了动静,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又被激了起来,他一发怒,将杜大师的弟弟直接打死了。 这件事还惊动了皇上,皇上论断钟霸道是见义勇为,失手伤人,只叫钟霸道赔了杜大师弟弟家一些银两,这件事就了结了。 所以,这个杜大师和钟霸道是有仇恨的。现在听说万世子喜欢钟霸道的女儿,杜大师的邪魅心理被激发了出来。他要给钟家添点乱子,让钟霸道的女儿成为一个弃妇。 这叫父债女偿。 现在,万世子看到杜大师听到他说出名字之后他那惊诧万分的样子,万世子以为杜大师是怕了钟霸道和钟江湖的威名。(万世子不知道杜大师弟弟的事情) 所以,万世子问道:“大师,你怎么了?为何这样吃惊?” “没……没什么……看来我的推断更加正确了。”杜大师趁机胡扯。 “什么推断?”万世子好奇地问道。 杜大师眼眸滴溜溜地转,一套鬼话很快在他的心里形成。 “其实我和钟江湖小姐也有一面之缘的,观看钟小姐的面向,她此生会有两次姻缘,第一次时间不长久便两两分离,第二次姻缘,钟小姐得到的是一位贵婿。这位贵婿要比钟小姐小几岁。” 万世子听了,不免觉得心里一阵舒朗,这些条件,他都符合啊。这么说,他和钟江湖姐姐,并不是有缘无分,而是缘分来得比较险而迟罢了。 看着万世子脸上的表情,杜大师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所以,这位杜大师火上浇油,继续帮着万世子想妙策。 “好。只要大师将我的心结完全解开了。让我好心爱之人在一起,那么我定然有重谢。”万世子说道。 “好,公子你先宽宽心,去和你的两个朋友喝酒吃菜。我找内人商量一下,在兰桂院中找一个绝色的姑娘,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杜大师说道。 “多谢。”万世子站起了身子。刚才进来的时候,万世子没精打采的,现在这个时刻,万世子像是换了一个人,神清气爽了很多。 万世子和王李两位公子在一起喝酒,杜大师吩咐小童,将杜夫人叫了进来。 杜夫人匆忙来了,杜大师看到杜夫人一副不悦的样子,就问道。 “夫人为何这样不开心?” “老爷,楚雪这丫头出事了。”杜夫人皱着眉心坐到了杜大师的对面。 “什么?出了什么事了?”一说到楚雪,杜大师也是紧张起来了。 “楚雪这丫头太胡闹,她……**了……” 杜夫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杜大师听了之后,气氛地捶了一记桌子,使得桌面上的茶壶和茶杯跳动了起来。 “岂有此理,用我们兰桂苑的规矩好好惩罚一下楚雪。”杜大师简直暴跳如雷,要知道,他们在楚雪的身上投入了多少的精力和财力啊。 “老爷,事到如今,惩罚她有什么用呢?若是我们将她打坏了,打残疾了,那更是血本无归了。”杜夫人劝慰道。 比起杜大师的暴跳如雷,还是杜夫人比较冷静睿智。 被杜夫人这样一番劝慰,杜大师这才缓过神来。 杜大师眼眸滴溜溜地转,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好主意。 “夫人,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和夫人商量。” “什么事?老爷尽管说来!”杜夫人说道。 杜大师就将万世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夫人,你看这楚雪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已然进宫无望,不如我们让楚雪去认识钟霸道的女婿……这我也好替我兄弟报仇。另外一方面,笼络了万世子之后,我们再控制万世子,以后会有很多方便的。”杜大师的一番话,听得杜夫人思绪万千。 杜夫人思索了良久,才点头答应道:“老爷,就听你的办理吧!” “嗯,夫人,我们再好好谋划一下。”杜大师说道。 两夫妻窝在房间里,商量着事情该怎样处理。 第275章 自古嫦娥爱少年 商量好了之后,杜夫人站起了身体,对着杜大师说道:“老爷,我这就去对楚雪说这件事。” “楚雪这丫头脾气乖张,她刚刚才被男子骗过,恐怕一时间不肯答应这件事。”杜大师皱了皱眉头,继续补充道:“即使她不肯答应,也得答应,到了这个境地,她还想这样傲娇倔强么?要知道我们能使她上天天堂,也能使得她入地狱。” 杜夫人看了杜大师一眼,做夫妻这么多年,杜大师的狠辣手段,她是了然于心的。有几个被迫卖到兰桂苑来的姑娘不肯接客,甚至要逃走,都是被杜大师给制服的,那种刑罚,令人毛骨悚然。 杜夫人了解楚雪的脾气,她更加懂得什么叫做趁热打铁。 现在楚雪的心情十分低落,利用她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逆反心态,说不定能够说服她去接近钟霸道的女婿。况且,这个楚雪已经答应了她,要接客的。 所以,杜夫人提着裙摆,上了楼。 在楼梯的房门口,杜夫人看到老妈子和两个小丫鬟在清扫被楚雪摔碎的物品。 “参见夫人!”见到夫人来了,老妈子和小丫鬟连忙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给杜夫人请安。 “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杜夫人问道。 “小姐刚才又生了一通气,大哭了一场,现在刚躺倒床上。”老妈子怯怯地说道。 杜夫人点了点头,而后挥了挥手说道:“退下吧。” 小丫鬟和老妈子立刻拿着簸箕和扫帚,将打碎的物品扫掉后走开了。 杜夫人推门,跨进了楚雪得卧房,她穿过红色的帘幔,走入了内室。 只见楚雪合衣盖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她的头是朝着里面轻轻歪着的。 杜夫人自行搬了一个锦墩,坐到了床前,轻声对着楚雪说道:“阿雪,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我叫厨房去做?” “不要。多谢娘了。”楚雪转过脸来,美丽的容颜上,有刚干的泪痕。杜夫人知道,这一次,楚雪是伤透了心。 “娘跟你说过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马上振作起来,如何?”杜夫人伸手抚摸着楚雪细腻白皙如瓷器的容颜。 “是,娘。”楚雪笑笑,回答得干脆利落。 “阿雪,刚才的熄孕丸你服用了没有?”杜夫人不忘关心地问了一句。 “服用了。”楚雪轻轻拧了眉心,她说了一个谎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吃那两枚药丸。 杜夫人听了楚雪的回答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阿雪,你虽然不是娘的亲生女儿,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娘早就将你当成了亲生女儿。娘希望你过得幸福,能够有个好归宿。其实,娘一直在帮你谋划一个好前程,想要设法给你过继给官贵人家做干女儿,这样你就能有个好身份,可以去做官贵大户的正房。现在你失了身,因此要求也得降低了,娘帮你寻觅了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子,你可愿意将他的正室取代?” 听着杜夫人洋洋洒洒,半真半假的说了那么多,楚雪盯着杜夫人的眼睛看,心道,娘这又是要唱什么戏了? 杜夫人虽然对楚雪确实不错,但是杜夫人的手段,楚雪是清楚不过的。杜夫人夫妻,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现在,杜夫人这样说,多半是想要利用她了。 楚雪心里也明白,自己现在**又遭那个负心汉的抛弃,在兰桂苑的身价已经贬值,若是再任性行事的话,估计以后会有更多的苦果吃了。 所以,楚雪振作了精神,看着杜夫人说道:“一切全听娘亲的吩咐就是了。想必娘是为我好的。” “乖。”杜夫人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帮着楚雪理了理鬓角之后说道,“快起来梳洗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位万公子,再由这位万公子将你引荐给另一位公子。” 楚雪听了之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娘,话要说在前头,若是引荐给我的是一个满脑肥肠的老头子,我是不愿意的。”自古嫦娥爱少年。豆蔻年纪的楚雪,自然是不愿意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 “放心。”杜夫人为了给楚雪吃一颗心丸,就补充说道,“你马上要见到的这一位万公子,长得那是唇红齿白,神仙一般的人物,而这位万公子要帮你引荐的那位公子,更是个绝色佳男子。这一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娘怎么会糊弄你?快梳洗吧。” 楚雪起身,振作了精神。杜夫人站在一旁,帮着楚雪梳洗,还叫小丫鬟到自己的房里,将自己新打造的头饰给取了来,亲自给楚雪佩戴。 这一番梳洗打扮之后,杜夫人对着盛装的楚雪左看右看,由衷地赞不绝口。杜夫人在风月场上驰骋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美丽女子没见过?唯有这楚雪,风流袅娜,男人看一眼,必定体酥肉麻,思绪被牵着走。 “阿雪,我的女儿,你真是倾国倾城!”杜夫人看着楚雪,楚雪脸上的那股阴郁没有使得她变难看,反而有着另外一种味道。 “娘,我们下楼吧。”楚雪对于杜夫人的夸赞不为所动,现在,她的心是空的。 “好,好,下楼。”杜夫人拉着楚雪的手,带着她下楼了。 到了楼下,杜夫人去库房取了一坛尚好的酒,然后带着楚雪去见王公子和李公子还有万公子。 “几位公子,这是我的女儿楚雪。今天各位公子光临,特别是这位万公子的光临,使得我们兰桂苑蓬荜生辉,所以,我呼唤小女出来,给各位公子敬酒。” 说着,杜夫人招呼楚雪和三位公子见礼,并且给三位公子各自斟上一杯酒。 王公子和李公子看着盛装的楚雪,眼睛都看得直了。 王公子和李公子两人是见过楚雪一次的,见了之后,简直是惊为天人,而今天再见盛装的楚雪,他们的两只眼睛,再也没办法移开了。 万世子也朝着楚雪看去,的确,单单论容颜,楚雪是万世子见过的最为美丽的女子,但是楚雪不是万世子喜欢的类型,除了觉得她美丽得不可方物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不过,万世子在看向楚雪的脸时,心里开始有了盘算:这个漂亮的女子由老板娘引荐出来,难道就是推荐给他去离间端木彻和钟江湖的女子? 越想越是觉得很有可能。 “万公子,请喝杯酒。”楚雪将酒杯送到了万世子的手里。楚雪的两只眼眸朝着万世子看,的确,万世子如娘所说的那样,是个偏偏佳少年郎。那么,这少年郎要引荐给她的那位公子,将会是怎么样一副绝色容颜啊?想到这里,楚雪的心里又是一酸,因为想到了那一个同样长得俊美的负心汉。 第276章 醉翁之意全在酒 万世子接过了楚雪手中的酒杯,一口干掉。 万世子看向老板娘杜夫人说道:“夫人,能否请杜大师借一步说话。” 杜夫人一听万世子这样说,就知道万世子对楚雪是十分满意的。 “万公子是贵客,不用这么客气,我去将老爷请到单独的间室,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向老爷吩咐。” 说着,杜夫人让楚雪留在这里陪着王公子和李公子还有万公子说说话儿,而她却转身去了后院,找到了杜大师。 “怎么样?”杜大师喝着新沏的铁观音, 看着杜夫人问。 “自然是一帆风顺。这万公子对楚雪十 分的满意。这会儿,万公子叫我来找老 老爷说是有事要商量,估计就是指明要 楚雪去搅钟霸道女儿的婚姻局了。”杜夫 人抿着嘴巴轻声笑道。 “好!”杜大师一拍巴掌,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杜大师站起了身子,笑眯眯地说道,“我相信,以楚雪的姿色和本事,定能够让钟霸道的女儿成了弃妇。这样我也就替我兄弟出了一口恶气了。” “嗯,而且我们也适时接近了万世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万世子出面了。”杜夫人笑眯眯地说道。万世子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脉。 “夫人,你去将万世子……不……万公子请来吧。”杜大师拿起茶盏,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脸上的表情,简直是胜券在握。 “好,那我出去了。”杜夫人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出了门。 杜夫人回到了万世子几个所在的地方,这个时候,王公子和李公子的两只眼睛,从未在楚雪的身上离开过。 “楚小姐,你的古筝弹得十分高妙,一曲《高山流水》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今天不知道有幸能够听到楚小姐的妙音一曲么?”王公子说道。 “楚小姐,听说你会唱江南小调。等下能否请楚小姐唱一曲,让我们几个饱饱耳福如何?”李公子也抢着说道。 而楚雪呢,对着王公子和李公子有些爱理不理,她一向比较心高气傲,对于王李公子这样的,有些不大入她的眼睛。 她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万公子的身上,而万公子却不大看她,只是一味的发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楚雪心道,这个万公子究竟是想要将她介绍给一位什么样的公子呢? 正在这时,杜夫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杜夫人来到了万世子的面前,柔声说道:“万公子,我们家老爷在后院里恭候你呢。请!”说着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 万世子站起来的时候,楚雪也站了起来:“今日我有些头痛,想要回去休息一下,请几位公子原谅一下。” “这……我们还要听楚小姐弹奏一曲呢。” “是啊!我还想要听楚小姐高歌一曲呢。” 王公子和李公子显然有些失望。他们并不舍得这如天仙般的楚雪姑娘离开。 “两位公子,我去叫燕儿和翠芝过来陪着两位公子。”杜夫人说道。杜夫人口中的这两位姑娘,在兰桂苑里,也是有名的红牌姑娘。 因为杜夫人打了圆场,所以楚雪转身离开了。而万世子跟着杜夫人来到了一间僻静的室内,来见杜大师。 “万公子,怎么样?刚才这位楚雪姑娘……”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杜大师开门见山。 “楚雪姑娘十分符合我的要求。杜大师,这楚雪姑娘就是你为我挑选的人么?”万世子问道。 “正是。”杜大师将一盏新沏好的茶水放在了万世子的面前,“只要万公子满意就好。” 万世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这楚雪姑娘有没有知道这件事情?她是否愿意这样做?” “放心,贱内已经和楚雪谈过了,她十分愿意。并且说,能够为万公子做事,是她的荣幸。”杜大师说道。 “嗯,多谢。日后必有重谢。”万世子说道。 和杜大师谈了一会儿天之后,万世子的身份也完全被杜大师知道了。 杜大师帮着万世子出了主意,帮他谋划了计策,让端木彻和楚雪遇见,然后发生事情。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万世子说过一天之后,将楚雪接到他的宅子上去。 万世子年少爱折腾,好好的王府他不住,在外面买了一所宅子。 他一直住在那所宅子里。 商定好了事情的细节之后,万世子起身告辞。 “世子……哦……不,万公子慢走。”杜大师觉得在外面还是称呼他为公子比较好。 “多谢杜大师为我排忧解难。”万世子说道。 万世子回了所住的宅子。 万世子立刻布置起来,写了请帖,要请钟江湖和端木彻来喝酒。这喝酒也要找一个理由。找什么理由呢?万世子想了很久,看到了自己新得到的一把弯月宝刀。 不如请钟霸道翁婿两个过来欣赏宝刀,然后将两人灌醉。 想到这里,万世子在请柬里故意写让钟霸道翁婿来欣赏宝刀,顺便他家有无数的美酒。他知道,只要一听说有美酒,钟霸道肯定会来的,钟霸道一来,那么必然会带着他的女婿。 请柬写好之后,万世子派了自己府里一个比较活络的手下,让手下将请柬送到了钟霸道的将军府里。 这时候的钟霸道和女婿端木彻两人正在院子里舞刀弄枪。最近皇上将钟霸道留在了京城里,没有派遣他去行军打仗,所以钟霸道浑身不舒服,总想要找个人来练练拳脚。 现在宝贝女婿来了,钟霸道自然是抓住女婿不放,让他当陪练的。 原本,钟霸道还以为女婿也就是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女婿切磋了几招之后,钟霸道才发现,女婿这是深藏不露。 “好小子,你一向可藏得够深的。”钟霸道哈哈笑着,和端木彻过招。 “岳父大人真是厉害。”这个时候,端木彻自然是拍老丈人的马屁。 两个人正热火朝天地打斗切磋着,大门上的家将来报,手里拿着一封请柬,说是万世子送来的。 “这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钟霸道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接过了家将手里的请柬,打开之后,钟霸道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字。 钟霸道大字不识几个,不过这万世子写的请柬字面意思很浅显,正好都是钟霸道所认识的。钟霸道看到了万世子的请柬上写着美酒之类语言,看得钟霸道心花怒放。 “好女婿,这万世子得了一把宝刀,明日叫我们去去欣赏宝刀,明日也没什么事情,我们去吧。” 端木彻对着请柬看了一眼,看到了美酒两个字,就知道老丈人这是醉翁之意全在酒了。 第277章 世子动了歪脑筋 端木彻决定和老丈人逗着玩一下。 “岳父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万一这万世子不怀好意,那岂不是……” 还没等端木彻说完,钟霸道就瞪大了眼珠子:“那小子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枪的。即便这小子在我面前耍花枪,那也没关系,我是谁?我怕谁?我当场将那小子的鬼把戏拆穿。所以,好女婿,我们必须去。” 端木彻看了钟霸道一眼,装作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万一这万世子太好客了,总是想要灌老丈人您的酒,那您怎么办呢?湖湖可是千叮万嘱过的,叫我劝解岳父大人,不要贪杯的。岳父大人不能让我在湖湖的面前没法子交代。” 端木彻说得有几分委屈。 “阿湖的话是你的圣旨啊?”钟霸道显然不喜欢被人管头管脚,但是想到自己这样怕女儿,万一女婿回去告状,那他就不好收拾了,所以,钟霸道立刻变得笑嘻嘻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定会管住自己的。放心吧。” 钟霸道又列举了好多列子,说万王爷可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万王爷的儿子也不能得罪了。所以,这一次,出于礼节,他和端木彻必须去。 “好女婿,我们不去的话,会很失礼的,你说是不是呢?”钟霸道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说干了。这个女婿,也真够实心眼的。 “岳父大人……我们……”端木彻眨了眨眼睛,看着钟霸道紧张的神情,才继续说道,“我们去吧。不能失了礼节。” “你小子,吓了我一大跳。差点害得我喝不到好酒……”钟霸道一时兴奋,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差点将大实话说出了口。钟霸道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再说话。 晚上,翁婿两个以及肖印又在一起吃饭,当然,钟霸道又想要喝酒,端木彻只允许他喝了一小杯,弄得钟霸道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痛快。心想,早知道女婿是女儿派来的监督员,那他就不留女婿在家住了,单独给他找个住处。 到了第二日中午,肖印留在将军府里,钟霸道和端木彻两个去万世子的宅子里。 万世子果然是有钱又任性,他的私人宅子搞得十分的气派。但是宅子虽然气派,里面的下人却不多。有的时候,万世子喜欢无拘无束,人多了觉得不清净。 在端木彻和钟霸道赶往万世子宅子的路上,万世子早就差遣人用四人轿子,将兰桂苑的楚雪姑娘给接到了宅子里。 万世子给楚雪姑娘安排了一间陈设豪华的房间,并在房间里嘱咐楚雪姑娘等一下该怎么做。 “这端木彻不是一般的男子,并不是轻易能够得手的,你要多用些手段,知道么?”万世子对楚雪姑娘说道。 楚雪笑了笑,心里却有着一股凄苦,自己刚被男子抛弃,现在又得奉命来勾。引其他得男子,她这是算什么? 纵然心里这样想,但她表面上依然是不动声色。楚雪姑娘巧笑倩兮地说道:“放心!这几年学的本领,也该是可以派上用处了。” 万世子看着楚雪那张绝世难觅的容颜,点了点头,心里一阵感慨,若是端木彻真的被楚雪勾。引走了,那么钟江湖姐姐该有多伤心啊?不管了,钟江湖姐姐的伤心,他会用一辈子的好来弥补她,爱她如同珍宝。 万世子出了楚雪的房间,又去厨房吩咐了一下,他找了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又准备好了十坛好酒。 一切准备好之后没多久,端木彻和钟霸道来了他的宅子。 万世子迎接了出去。 钟霸道笑哈哈地走在前面,一见到万世子就盯着他的眼眸看:“万贤侄,你的沙眼好了没有?” “多谢世伯,我的沙眼好多了。” 万世子回答道。 “哈哈哈哈……好多了就好。”钟霸道豪爽地拖着万世子的手往里面走,这副主动的样子,他倒像是主人一样,“嗯,好多了就好。要总是动不动就流泪,人家还以为世子你在哭鼻子呢。哈哈哈哈……” 钟霸道的话语,让万世子的脸上一红,这个钟霸道,开起玩笑来,总是口无遮拦。 万世子看了旁边的端木彻一眼,端木彻玉树临风,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似乎每一处都略略胜过了他。这一点揣摩,让世子的心里有些不爽。 三个人到了世子宅子里的客厅坐了下来,世子吩咐上宴席。 下人们将菜品端上来的时候,钟霸道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从哪里请来的厨子?做的菜品,好像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好啊。”吃货钟霸道搓了搓手,似乎要将这菜全部吞下肚子一样。 “钟世伯,好的还在后头呢。”万世子微微一笑,对着下人说道是,“将东西取来。” “是。世子爷。”下人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一会儿功夫,几个下人将十坛美酒抱了上来。下人刚走进来的时候,钟霸道就闻到了酒香,他猛然激动得站了起来,眯着眼睛,在空气里嗅:“好酒,好酒!可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端木彻看了老小孩一样的岳父一眼,心里一阵无语,这岳父真是爱酒如命啊。 “万世子,我们今天来的主题似乎是欣赏你得来的宝刀啊。怎么此刻变成酒筵为主了?”端木彻说道。 “端木公子,这是我宅子里的待客之道,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再去欣赏宝刀也不迟啊。”万世子说得十分的有礼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有了好酒,钟霸道及其兴奋,被万世子劝酒。 因为是女婿,总不能强行不让岳父喝酒,在外人面前,总要给岳父留些面子,所以,端木彻劝了几回,见劝不住,也不再劝了。 而他出于礼貌,被万世子敬了三杯的酒。端木彻觉得,这酒的劲道真大,他只是喝了三杯子,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 而这时候的老丈人,已经醉倒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岳父大人……”端木彻站起身子,想要扶岳父大人,却不想他自己一阵头晕目眩,也是软软倒了下来。 万世子看着倒下来的翁婿两人,心里一阵阵的激动,只要他们两个醉了,他的计划已经实现一半了。 “来人,将钟将军和端木公子扶到房间休息。”万世子说道。下人按照万世子的吩咐,分别将钟霸道和端木彻送到了不同的房间里。 钟霸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来,一时半刻是起不来的。 而端木彻迷迷糊糊的,他的神智已经不大清醒了,他被送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下人将他扶到了床上,就走了出去。 第278章 女人的嫉妒心 端木彻睡在chuang上,头昏目眩。 而这时,在楚雪的房间里,万世子看着盛装的楚雪说道:“将你的首饰摘下来一些。” “为何?”楚雪看着万世子,以为万世子嫌自己打扮得太过于贵气,将一些妩媚女人之气给冲淡了。 “你若是要端木彻在酒醉的时候认为你是钟江湖姐姐,就得打扮得清清爽爽。因为,钟江湖姐姐一向清汤挂面,很少有浓妆艳抹的时候。”万世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痴痴的,全是留恋的爱意。 楚雪照着万世子的意思,将头上繁复漂亮的贵重头饰摘下了许多。 “将大红色衣衫换下来。”万世子看着楚雪,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衫。 “这又为何?”楚雪觉得自己穿这身衣服最为漂亮了,将肤色衬托得白里透红的,十分好看。 “钟江湖姐姐不大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衫,一向以素淡为主。你就换一身月白色衣衫吧。”万世子说道。 楚雪没有办法,只得听万世子的话,将大红色的衣衫换成了素淡的颜色。 万世子又在旁边指指点点,将楚雪的模样和言语向着钟江湖靠近。 楚雪天生丽质,被万世子这么一指点,粗粗一看,确实有几分钟江湖的气质。看得万世子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激动情绪。 “钟江湖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打我了。”万世子喃喃地说道。 楚雪被万世子这副痴痴缠缠的样子吓了一跳,在看到这少年郎小兽一般的眼神,楚雪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楚雪,不由羡慕起钟江湖来了,身为一个女人能够拥有一个男人这样深情的眷恋,这恐怕是无数女子的梦想吧。 “世子!”楚血幽幽地叫了一声,心里一片酸涩,人和人的际遇不同,钟江湖可以拥有那么多人的爱,而她却在第一次心动的时候,就被抛弃了。 万世子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楚雪说道:“去吧,事情成功之后,你可以开任何条件,我都愿意答应你。” 楚雪点了点头,出了门。 楚雪朝着端木彻休息的那间房子走去,一路走,一路心绪动荡,因为万世子刚才提醒过她,说端木彻并不是一般的男子,不是太好上钩的。 楚雪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这端木彻醉得确实厉害。 楚雪在卧房的外间呆了一会儿,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她从袖笼里拿出了一只小口的玻璃玉色的瓶子,她将瓶子打开了,里面有一股异样的幽香冒了出来。 楚雪将瓶子里的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将这水擦在了自己的两耳后面和手臂的内侧。 这药水也是兰桂苑的特制药水。行业里大家都叫它“动心水”,这种药水比催##情药水的药效要温和,如果男女在一起的话,女子擦了这种药水,多半的男子会对身边的女子有种异样的心动。 这种药水是用麝香和从动物身上的一种气味提炼而成的。 做完了这一些之后,楚雪正要提着裙摆朝着卧房的内间走去。 房中传出了迷迷蒙蒙的呢喃声。 楚雪一惊,顿住了脚步,她支着耳朵听。 这个端木彻似乎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再仔细一听,楚雪明白了,里面的人喊的是湖湖两个字。 这个湖湖,也就是强盗千金钟江湖了。 楚雪的心里又是一阵羡慕,这个钟江湖不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泼妇和悍女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她牵肠挂肚? 外面这个年少痴情的万世子对她念念不忘,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而里面的这个男人,在酒醉和迷幻中都叫着她的名字,可见,这个钟江湖在他心目中,有多重的地位了。 冥冥中,楚雪觉得自己完成任务的困难又增加了些许。 “湖湖,湖湖,你来了么?”端木彻的喃喃声从内室传了出来,声音里有着浓重的痴缠,听得楚雪的心一颤一颤的,对着钟江湖的羡慕之情,又多了一份。 楚雪整顿了思绪,掀起了帘幔,朝着里面走去。 “我来了!”她幽幽地说道,然后朝着端木彻走去。 “湖湖,你真的来了么?你真好,我只要你叫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来陪着我。”端木彻醉得很是厉害,已经直不起身子了,他躺在chuang上,两只手在空中轻轻搂着,似乎要搂住钟江湖。 楚雪看到端木彻这样的情景,她的眼眸闪了闪,决定将计就计,她走了过去,来到了窗前,轻轻俯下##身子。 “相公,我陪着你。”楚雪柔情似水地说道。她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支着耳朵倾听端木彻有何反应,并且,她盯着端木彻看去。 楚雪很想知道,端木彻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楚雪看着端木彻的容颜,一下子惊呆了。这个男人,是她见到的最有男子味道的男人。他的五官笔笔中风,透射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 这股魅力让异性有种无法抗拒之感。楚雪不免唏嘘,这个钟江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会嫁给这样一个极品的男子。 楚雪静静地等待着端木彻听到她的声音后的反应。 “湖湖,你真香。”眯着眼眸的端木彻,用手臂将伏在他xiong口的楚雪给圈住了。他的手在楚雪的背上轻轻摩挲。 那一刻,楚雪莫名其妙地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会掉眼泪。若是叫她自己冷静分析,估计也是分析不出来的。 楚雪听着端木彻的心跳,心想:还好,这个端木彻真的是将她当成了钟江湖了。 “相公……”她刚要开口,端木彻的手指就胡乱地横陈在她的粉唇边上,“湖湖,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阿彻……” “阿彻!”楚雪动情地叫了一声,她忽然之间,更加羡慕和嫉妒这个叫钟江湖的女人了,莫名其妙地。所以,楚雪试探性地问道,“阿彻,你这一生,会喜欢很多女子么?” “湖湖,傻瓜湖湖!”端木彻将楚雪搂得更加紧了,“我这一生,只爱湖湖一个,只想和湖湖一起走到白发苍苍。” 听得楚雪的心里一阵失衡,为什么同样是女子,钟江湖可以获得真挚的爱情,而她却只有被抛弃的命运?上帝也太不公平了! 这不公平! 顷刻间,楚雪的心扭曲了。她觉得,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介入到钟江湖和端木彻中间去,而且……很奇怪的感觉,楚雪和端木彻是初见,但是她对端木彻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猛然间,楚雪觉得,那个蒙面的负心汉,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折子戏,而端木彻,才是她的正剧。 第279章 思绪大错乱 如果这个时间段,她和端木彻有了肌肤之亲的话,那么端木彻醒过来之后,会对她负责么? 她有信心和手段,让端木彻逐渐接纳她,然后逐渐代替钟江湖的位置。想到这里,楚雪振作了精神,她伸出了一条纤纤玉手,想要去抚##mo端木彻。 但这时的端木彻已经睡得沉酣。 “阿彻,阿彻!”楚雪叫了两声,端木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端木彻睡得太熟了。 楚薛感到一阵淡淡地失落,还指望今晚能够进展顺利的呢。也罢,今晚就躺在是他的身边,到了第二天醒来,她要怎么编造就怎么编造了。 所以,楚雪将自己的衣衫脱了,只剩下小衫裤子和肚##兜儿。她将头埋在了端木彻的肩膀上。 不知不觉之中,楚雪也睡着了。而同样睡着的端木彻,却在做着一个有关他和湖湖的梦。 梦境里,他和湖湖在一条碧波荡漾的湖边卿。卿。我。我,然后他们回了家中,又在院楼之中抵。死缠。绵。 缠##绵过后,钟江湖趴在了端木彻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爱意睡着了。而卖力奋战的端木彻也是在这刻睡得特别香甜,他需要用睡眠来补回体力。 到了第二天,天光微微从窗户里投射了进来。端木彻就被自己的一阵头疼给弄醒了。 端木彻的睫毛颤动,渐渐地睁开了眼眸,在朦胧尚且不清楚的视线里,端木彻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钟江湖。” 没错,这一刻,端木彻尚未清醒,脑海里残存的,还是那些纷乱的梦境。 “湖湖!”他呢喃了一声,俯身要去亲湖湖的额头,他的眼眸睁得大了一些,这才看清楚,怀里躺着的女人,并不是湖湖,而是一个陌生的姑娘。 “啊!”端木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推开肩膀上的楚雪,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用难以掩饰的惊慌看着楚雪。一时间之间,端木彻实在想不起来,这个陌生的美丽姑娘怎么会躺在他身边的,他只记得陪着说岳父和万世子喝酒的。 而被端木彻猛然推开的楚雪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到端木彻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时,楚雪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楚雪也是一副失声尖叫的样子,仿佛比端木彻更加吃惊和无法接受。 “啊!!!”楚雪无法自控的大叫,看着自己身上松散的肚##兜大叫。 在她的大叫声中,端木彻和她一起朝着chuang单上看去,chuang单之上,有点点殷红的梅花血迹。 这些梅花血迹,是昨晚楚雪用准备好的鸡血洒上去的。 为的就是要冒初##夜的证据。 “你……你是谁?你把我……”楚雪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端木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女子的话。因为他不知道,这个错乱的场景是怎样发生的。 “你别哭……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端木彻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他看到了chuang单上的嫣##红,觉得太过触目惊心。他怎么可能在酒醉之后做出了对不起湖湖的事情? 可是,事实显示,他确实是做了。 “你……你怎么会闯到我房间里来的?你毁了我的清白。以后我怎么做人。自古以来,女子以贞洁为重,现在我这副样子,必定会遭人唾骂,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楚雪站起身,要朝着墙壁上撞去。 端木彻将楚雪拦住了,楚雪一头撞在了端木彻的怀里:“小姐,你先别着急,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呜呜呜呜……我再也没法做人了。”楚雪耸动着肩膀哭泣,“这是我的闺房,昨天我在闺房中喝了几盏淡酒。因为我不胜酒力,所以醉倒卧在了chuang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我身边,而我已经失##身……呜呜呜呜……你……你怎么进##入到我闺房中来的?” 端木彻听完楚雪的一番话之后,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昨天喝多了之后,误闯了这位小姐的闺房,然后就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小丫鬟推开门,端着一脸盆的洗脸水走了进来。 小丫鬟抬头看到了小姐的闺房中有一个正在穿衣的男子,立刻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啊!” 惊慌失措中的小丫鬟将脸盆往地上一丢,哐当一声,脸盆里的水花四溅。 “啊!”小丫鬟的嗓门特别大,她捂着脸儿跑了出去。 外面的万世子就等着这一幕了,这时候,万世子和钟霸道在一起。钟霸道刚起chuang,昨天喝酒喝过瘾的钟霸道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 他在房门口遇到了万世子。 “万贤侄,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钟霸道有些不好意思地mo了mo头。 “钟世伯太客气了。钟世伯,去用点早膳吧。”万世子说道,心想,等下你气得能够吃下去早饭才怪呢。 “对了,我的好女婿昨晚睡在哪个房间里?”钟霸道敲了敲自己的宿酒未全醒的头。 “在西边的厢房。我们一起去叫端木公子吃早膳。”万世子说道。万世子就是要将钟霸道引到那里去。 “好,走。”钟霸道笑哈哈地和万世子一起走着。 两人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丫鬟从房间里惊慌失措地奔走了出来,裙摆上沾满了水。 “啊!”小丫鬟朝着万世子的方向奔走去。其实,这一切,都是万世子设计好的。小丫鬟只是配合而已。 “站住!你慌什么?”小丫鬟奔走到了万世子和钟霸道身边的时候,猛然发现了两人,小丫鬟一吓,装作返身要逃。 “给我站住!!”万世子一声喝住,小丫鬟才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见过世子爷……”小丫鬟浑身哆嗦。 “说,怎么回事?” “小姐房里……”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不敢说下去,“小姐房里有……” “估计是有老鼠蟑螂之类的,姑娘家见到这些总是吓破了胆子。”一旁的钟霸道说道,不过钟霸道立刻回神问世子,“万贤侄,也没听说过你有女人或者妹妹之类的啊,哪里来的女人?” 万世子对钟霸道说,一会儿给他解释,万世子看着丫鬟:“再不说清楚,就将你赶出宅子。” “世子爷……小姐的房间里睡着一个男人。”小丫鬟吞吞吐吐地说着,看了钟霸道一眼,“这个男人……好像是……好像是……钟将军的女婿……” “什么!不可能!”万世子和钟霸道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特别是钟霸道,他绝对不相信,刚才小丫鬟说的是实情。 钟霸道和万世子大步流星,朝着小丫鬟所说的小姐的房间走去。 第280章 一定要替小妹做主 钟霸道和万世子朝着小丫鬟指的那间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见到里面的情景,钟霸道和万世子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呜呜呜大哭和失。身后要死要活的声音。 “小姐,事情一定会搞清楚的。不用着急。”端木彻的声音传来出来。 “你说得轻巧!”楚雪哭泣着说道,“你将我的清白毁了,我该怎么办?” 楚雪很是希望端木彻说,他会为这件事情负责,或者干脆说娶了楚雪。但是端木彻始终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说会将事情弄清楚。 楚雪心里一惊,难道这端木彻发现了这是一个阴谋?不可能吧。 两人正在屋子里僵持的时候,外面的钟霸道气得头发和胡子根根倒数起来。 容易冲动的钟霸道脑子嗡地大了。原来女婿真的做了对不起阿湖的事情!作为老丈人,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所以,钟霸道气得热血到涌,一对海碗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旁的万世子看了之后,吓了一跳:钟霸道发起火来,真的挺吓人的。好像要将屋子给掀翻的样子。 “砰!” 一声巨响。 万世子眼前顿时觉得木屑和木片横飞,一阵阵的眼花缭乱。等到万世子回过神来,才看清楚,原来气愤难以发泄的钟霸道,将拳头砸在了门框上,顿时门砸飞。 “啊!”里面的楚雪被这惊天动地的突兀声响给吓住了,她睁大了眼眸,朝着门口看,而一旁的端木彻,也是寻着声音,朝着门口看来。 端木彻看到老丈人原本黝黑的脸上,现在因为生气而变成了红黑之色。 老丈人的眼眸瞪得比铜铃还要大,里面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臭小子!你干得好事。你就算对不起全世界我也管不了,但是你要是对不起阿湖,老子我跟你拼命。老子非要扒了你的皮。”说着,钟霸道冲了进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强盗的本性,自称起老子来了。 对钟霸道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女儿是他最大的牵挂,谁要是让女儿受委屈,他绝对会拼老命。 一旁的万世子看了,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来劝。 气恼中的钟霸道朝着女婿挥出去一拳,端木彻一见老丈人动了真格,他朝着旁边一闪身,躲过了钟霸道的呼呼起风的拳头。 “岳父,你听我解释!”端木彻说道。 “解释个狗屁,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钟霸道根本不听劝,又是挥出一拳,这一拳,比刚才的那一拳更加用力了,真要是打到了端木彻,估计端木彻不是少几颗门牙,就是会断了胳膊。 端木彻又是朝着旁边躲了过去,现在老丈人太过于冲动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制止住钟霸道冲动的行为。 端木彻一边躲避钟霸道的拳头,一边说道:“岳父,你冷静一下,岳父这样子,难道是想要让湖湖成寡。妇?让你的外孙子没有爹爹?” 被端木彻这样一提醒,钟霸道一愣,将拳头垂了下来。 万世子一见,连忙来劝;“钟世伯,别着急,我们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这时候,楚雪伤心欲绝地哭倒在万世子的脚边:“哥哥,哥哥,小妹没脸活了。” 说着,楚雪又要去撞墙,被万世子拉住了。 “万贤侄,这是怎么回事?”钟霸道指着痛哭不止的楚雪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妹妹,这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和臭小子混一起去了。” “钟世伯,这位妹子的身份复杂,我一会儿向你解释。至于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我也要询问了以后才会知道。”万世子说道。 “哼!”钟霸道瞪视了女婿端木彻一眼,“臭小子,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这早饭是再也没有胃口吃了,几个人命丫鬟将房门关上之后,坐下来开始谈话。 首先由万世子介绍楚雪的身份。 万世子说,楚雪的身份隐秘,不能曝光。因为楚雪曾是前朝政变时一位大臣遗留下来的千金。这位大臣生前和万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在临终前嘱托万王爷,务必要尽力将他流散在民间的女儿找回来。 万王爷答应了好友,这几年万王爷和家人一直在找那位好友的失散的女儿。 在不久前,万世子在京城的风月场地兰桂苑找到了那位大臣的女儿,就是楚雪了。 幸运的是,楚雪一直还没有正式接客,保持着清白之身。万世子就花钱将楚雪赎了出来,认楚雪作为妹妹,将楚雪接到了自己的宅子里。万世子正在给楚雪寻觅一位如意郎君呢。 钟霸道和端木彻听了万世子的一番话之后,两人都有些吃惊。他们两个当然不知道,这个楚雪是来自兰桂苑,但是她的身世却是编造出来的。 钟霸道听完万世子的一番话之后,从鼻孔深深吐出一口气,瞪视着端木彻一眼:“臭小子,万贤侄说了,叫下人扶着你在最西的那间厢房里睡觉醒酒,你怎么会跑到了这位小姐的房间里了?” 端木彻越发觉得事情奇怪,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岳父,小婿喝多了,很多事情记不得了。”端木彻抚了额头,有些为难。 “呜呜呜……我再也没有脸面活着了。”这个时候的楚雪,又开始以死作为要挟,弄得万世子和钟霸道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劝阻。 几个人将事情弄清楚了个大概。 大概的情景是这样的,端木彻喝多了,跌跌撞撞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糊里糊涂闯进了相邻不远的楚雪小姐的房间。 而这个楚雪小姐,也正好喝了一些酒,神智也不清醒。所以,一对喝多了的男女,糊里糊涂的做出了没法收拾的事情来了。 “这样吧,楚小姐,是这个混小子做错了事情,不过,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楚小姐你开口,我们用银两来弥补你行么?”毕竟是女婿,钟霸道的气在此刻也消了很多,他开始替女婿端木彻打圆场。 “老将军,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名节。像我一个清白不在的姑娘,谁家还愿意娶我?这不是钱财能解决的事情。”很显然,楚雪不想要用钱财解决。 “这……可为难死我了。”钟霸道抓了抓头皮,瞪视了女婿端木彻一眼。 “若这件事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小妹我必然不能再活。”楚雪又抽泣起来,哭得在场的人都心烦意乱。 万世子看火候到了,立刻安慰楚雪,说他会为她做主,让她在房间里休息,平定情绪。而万世子和钟霸道翁婿两人,到另外一间房间商量事情。 第281章 皇上的行为很奇怪 到了一间密闭的小室内,万世子叫小丫鬟送过了茶,然后将们关上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有一些沉重。 作为主人,万世子第一个开口,他看了钟霸道一眼说道:“钟世伯,事到如今,世伯也不用太着急了。” 钟霸道没心情听世子废话,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在想着一个解决眼前事情的办法。两全其美的办法。 而这时候的端木彻,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朝着万世子看了一眼,总觉得少年郎万世子虽然故作镇定,但是眼眸里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丝幸灾乐祸的神色。有些诡异。 “臭小子,这件祸事你闯出来的,再怎么说,你不能对不起阿湖,也要给这个楚小姐一个交代。”钟霸道看了端木彻一眼,心里不是滋味。 “岳父,那时我已然酒醉,并不知道中间有无发生什么。”端木彻说道。 “端木公子,事情已经摆在面前了。你再狡辩,恐怕会伤了我们的感情,毕竟,楚小姐现在是万家的妹妹,也是我万王府的一员。”万世子的脸上,装作有了一种不悦之色。 三个人都沉默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有看到,而且越是解释,会越描得黑,所以,端木彻干脆闭嘴不说话了,想要看看万世子会说些什么话儿。 果然,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万世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钟世伯和端木公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钟霸道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听了万世子的话,抬起眼睛看着万世子,而端木彻则是轻轻拧起了眉心。 “万贤侄,你说来听听。”钟霸道说道。 万世子装着一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快说,你小子想要急死老子么?”钟霸道一着急,忘了地点,他一拍桌子,又开始爆粗口。 万世子一阵无语,连忙说道:“钟世伯,咱们不如攀个亲家如何?” 端木彻一听这话,眉心拧成了川字,他站了起来:“不行。” 端木彻说得斩钉截铁,态度十分坚决,将万世子和钟霸道都吓了一跳。端木彻继续说道:“当初我和湖湖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对湖湖说过,这一辈子只有湖湖一人为妻,不再娶妻妾。说出来的誓言,怎么能够不算话。” 立刻,场面又僵住了。万世子的脸上,有了一阵不悦之色,不过,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万世子,有的是手段让端木彻乖乖娶了楚雪,然后让楚雪设法离间端木彻和钟江湖的关系,让两人就此分离。 “男子汉三妻四妾,有什么大不了的。”猛然间,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在场的三人,除了端木彻觉得惊奇之外,万世子和钟霸道都吓了一跳。两人都是被这个声音给吓住的。 因为这个声音对他们来说,太过震撼了,是当今的皇上。 皇上怎么会来了这里?而且还没有人通报? 万世子和钟霸道来不及好奇,万世子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万世子打开门之后,看到当今皇上一身便服站在门口。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世子和钟霸道都朝着门口的那个男子跪拜,端木彻一拧眉心,心道,原来这就是皇上。身为穿越过来的人,可谓是和入乡随俗一个意思,所以,为了不招惹麻烦,端木彻也跪了下来。 “起来,都起来。”那个气宇轩的中年男人大度地一挥手,“我穿着私服,大家都叫我龙公子好了。” 说着,皇上走了进来。 万世子让皇上上坐。 这个皇上闲来没事就喜欢穿着便服到处去走动,这一次,他正好路过万世子私宅的门口,皇上想要进来休闲一番,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叫万世子府上的下人通禀。 皇上问了万世子在何处。因为皇上曾经来窜门过,所以万世子宅子上的下人认识皇上,他们战战兢兢回答,说万世子和钟霸道将军翁婿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商量事情。 当今皇上觉得好奇,因为前一两天打猎的时候,钟霸道还说箭伤发作,让皇上准许他回家休息的。 钟霸道走后,皇上打猎的兴趣也顿时减了,所以带着人回到了皇宫。 今天皇上出来游玩,在万世子的宅子遇到钟霸道,所以皇上要看看这个钟霸道和世子在一起做什么。 皇上按照下人的指点,来到了那间房子的门口,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皇上将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正在端木彻拒绝的时候,皇上就喊了这么一句。 现在,在屋子里,因为皇上的在场,大家都看着皇上,听皇上有什么话要吩咐。 “这楚雪的父亲是我前朝的一位重要臣子。因为前朝的一些动荡,所以使得这位臣子含冤而身亡。我心里也是十分不忍他仅仅遗留下来的女儿生活凄苦。”皇上慢吞吞地说道,“所以,我做个主,将楚雪许配给端木彻。楚雪和钟江湖小姐,可以竞逐端木彻正房的身份。” 皇上的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呆住了。 最感到吃惊的还是万世子,因为楚雪的身份是他编造出来的。他不清楚,为什么皇上会和他一起编造,将楚雪许配给端木彻。 万世子实在想不通。 钟霸道和端木彻听了之后,都是脸色大变。 端木彻比较沉得住气,到了这个地步,他想要静观其变,然后再找对策。这种事情,连皇上都出面了,如果是硬来的话,无疑是要出大祸的。 端木彻看了老丈人一眼,看到老丈人的脸色又涨成了黑红紫,就知道老丈人此刻又气炸了。 果然,端木彻看到老丈人海碗般的拳头又捏了起来,这个老丈人一向脾气暴戾,真要是惹恼了他,他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端木彻怕老丈人要发火惹恼皇上,所以端木彻凑到了老丈人钟霸道的耳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岳父大人,不要冲动,不然犯了诛九族之罪,你的外孙子连降临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句话,直接触动了钟霸道,果然,钟霸道将火气压住了下去。 “怎么?这个主意不好么?”皇上乐呵呵地看着端木彻。 “多谢皇上。”端木彻思虑了一下之后,终于说道。 “在外叫我龙公子就行了。”皇上乐呵呵地说道。 “多谢龙公子。” 皇上看了钟霸道一眼,问道:“钟将军,女婿来了,箭伤也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钟霸道说道。心里却将皇帝老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第282章 打算趁虚而入 “嗯,这样就很好嘛!”皇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钟霸道偷偷瞄了皇上一眼,心里再次骂了皇上的娘以及奶奶太奶奶和太太奶奶…… 皇上看向端木彻,眼眸里异样的火花一闪而逝,然后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端木彻,听钟霸道将军说过,你这次进京来,是来参加武考的?” 端木彻心道,老丈人的嘴巴还真够快的。端木彻连忙走出来,对着皇上施了一个礼:“草民确实是来武考的……” “嗯,好好考试。我会在当日留意你的。”皇上说道。 皇上驾到,万世子要留皇上在这里吃饭,皇上却说自己还要到别处去逛逛,所以他就快速地离开了。 目送皇上离开之后,钟霸道实在忍无可忍了:“女婿,现在这皇帝老子插了一脚,非要将这个楚小姐嫁给你。我跟你说,你敢亏待我女儿阿湖的话,哼……你就等着吧。” “岳父放心。”这时候的端木彻,到是淡定了很多,他看着自己的岳父钟霸道,“我的心里,其实只能容下湖湖一人。” “但愿你小子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一样的。”钟霸道哼了一声,也算是暂时得到了安慰。 一旁的万世子听了之后,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端木彻看了万世子一眼,眉心轻轻锁起。 端木彻和钟霸道翁婿两个一脸阴霾,对万世子要告辞。 “万贤侄,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情,我真不该来。”钟霸道懊悔不已。 “钟世伯,我这个妹妹一向温婉细心,她肯定能将端木彻公子照顾得很好,这样也就减轻了钟江湖姐姐的负担。”万世子说道。 “放屁!”钟霸道一瞪眼睛,“我总觉得你小子不怀好意!” 万世子的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 钟霸道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毒了一些,连忙闷闷地收了话题:“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着,端木彻和钟霸道告辞要走。 “端木公子,既然皇上已经将楚雪妹妹许配给了你,那么,今日我先打点一下,明日将楚雪妹妹送到你的身边。”万世子说道。 端木彻看了万世子一眼,微微一笑,一语双关:“万世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隐隐约约的,端木彻已经感觉到了万世子的用意。就像老丈人说的那样,这一次,是他粗心大意了,不该来。 等到端木彻和钟霸道回去,万世子就去了楚雪的房间里。 “楚小姐,你真是好福气。”万世子坐了下来,开口说道。 “哦?万世子为何这样说?”楚雪狐疑地看着万世子。现在的楚雪,一心想要将端木彻当成下半辈子的依靠。这个女人,刚刚受过情伤,但是很奇怪的是,她遇到端木彻之后,刚刚的情伤立刻就无形无踪了,心里只想着将端木彻当成自己的依靠。 “皇上刚刚来了这里,他听到了这件事之后,亲自许婚,将你嫁给端木彻。”万世子说道。 楚雪一听,倒退了几步,良久也回不过神来。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怎么可能呢?她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有这样的好运气,幸运得到皇上的赐婚。 皇上的赐婚,端木彻怎么可能会违抗呢? 楚雪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这样顺利。 “这……这是真的么?万世子,你不要哄骗我开心了。”楚雪还是不敢确定。 万世子看了楚雪一眼,说道:“本世子怎会哄你。另外皇上还说了,你到端木家中,和钟江湖可竞逐正室的位置。” 第一个消息已经让楚雪感觉心跳不已,没想到第二个消息更加让她心花怒放。楚雪觉得自己是交上了逆天的好运气了。 看着楚雪这样欢天喜地,万世子想起了钟江湖的脸:钟江湖姐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该会多伤心啊?按照钟江湖姐姐执拗有性格的脾性,她肯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肯定会和端木彻产生隔阂,以她的强势,会主动休了端木彻也未可知。 如果钟江湖姐姐真的主动休了端木彻,那对万世子来说,正好是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万世子还觉得这样做有些阴暗,但是一旦真的这样做了,他就不再多想,一心一意只想要夺爱。 将钟江湖姐姐从端木彻的身边夺过来,这是他人生当中的一大理想。 万世子回过神来,看着一旁沉浸在惊喜气氛里的楚雪,见楚雪的一张容颜,因为愉悦,而越发娇艳动人。 “你先收拾一下,明日我就将你送到了端木彻的身边。” “好。多谢世子成全。”楚雪说道。 “别忘了你的任务。”万世子提醒似的看了楚雪一眼。 楚雪眨了眨灵动的眼眸,她在兰桂苑里,跟着杜夫人学了不少察言观色的本领。万世子的心思,楚雪也零零碎碎地分析出来了。 楚雪试探性地问道:“世子,你所钟爱的女子,估计就是端木彻的正室钟小姐吧?” 万世子拧着眉心不语,他有些讨厌楚雪的拆穿。 楚雪却笑笑说道:“世子不要着急。既然世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定然也会回报世子,我定会叫端木彻和钟江湖分开,让钟江湖小姐到世子的身边来。” 万世子缄默。 和楚雪说了一会儿话,问楚雪需要添置什么物件,明日她去端木彻住处的时候,好一并带去。 楚雪心满意足,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万世子收拾了一下,自己坐着马匹,用轿子将楚雪抬到了钟霸道将军府。 因为是皇上的赐婚,所以,钟霸道一时间隐忍着不能发作,只好勉强将楚雪接了进来。 万世子作为楚雪的兄长,在客厅里和钟霸道以及端木彻说话。 “端木公子,我将妹妹交给是你了。请问端木公子,打算几时完婚啊?”万世子别有用心地问道。 钟霸道听了之后,鼻孔里出气,而端木彻淡淡一笑:“现在在客地,自然是等回到家中以后再说。” 端木彻这是缓兵之计。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应付办法,所以只能先这样推脱。 “好。希望端木公子好好待我妹妹。端木公子成婚,请事先给我请柬,我万王府会以楚雪娘家的身份来办理喜事。” 说着,万世子站起了身子,告辞离开了钟将军府邸。 “这世上咋就没有后悔药卖呢?”钟霸道捶打着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向阿湖交代啊?我真是不合格的老爹!” 还是端木彻比较沉着理智,他劝慰岳父大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现在,要解决的是,睡觉的问题。 没错!就是睡觉的问题!楚雪送来了,端木彻不想和她同房! 第283章 光说漂亮话,不办漂亮事儿 “当然,当然不能同房。”钟霸道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那一次已经出了意外了,万一要是再同房,再整出个娃子来怎么办?” 端木彻点了点头。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个楚雪是皇上开口赐婚的,所以,端木彻还不能轻易得罪她。 “岳父大人,我有个主意。”端木彻在钟霸道的耳边说道。 钟霸道听着女婿的悄悄话儿,忽然之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钟霸道拍了拍端木彻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果然比你老丈人鬼点子多。好,不错,就这么办。” 一会儿功夫,钟霸道外出去办事儿,端木彻留在钟将军府里。 来到了钟将军府的楚雪,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样讨好端木彻,怎样走进端木彻的心里。 在兰桂苑的时候,杜夫人常常教导姑娘们,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其中有一招,就是抓住男人的胃。 也就是说,身为一个女子,一定要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厨艺。这个时间段,钟霸道正好出门,楚雪心里有了小九九,就是亲自去厨房,做一桌子好菜,和端木彻两人边吃边聊天,那么这样一来,气氛一轻松,两人的感情肯定会升温很多。再加上酒水的作用,或许端木彻还会和她缠##绵一番的。 想到这里,楚雪亲自下了厨房。 钟江湖没有出嫁时,对将军府里的下人们很好,基本上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这些下人也爱和钟江湖玩到一处去,特别喜欢钟江湖。所以,将军府的这些下人一听说这个楚雪是要和自家大小姐抢夫君的,这些下人心里都有有些讨厌楚雪。 楚雪来到了厨房,将厨房里的下人们召集在了一处,自掏腰包,一人给了他们一两银子。 “我初次到将军府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请各位多多提醒和照顾。”楚雪用这一招谦虚地笼络众人。 钟将军府的这帮下人脑子也很活络,他们银子照拿,但是光说漂亮话不办漂亮事。 “楚小姐身份尊贵,还这样谦和对待我们下人,这真是我们下人的福气啊。” “是啊,楚小姐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一定是会听命吩咐。” “楚小姐有事只管吩咐我们下人。” 楚雪见大家都对她这样热情,脸上不由微微一笑:“多谢各位了。那么,你们肯定知道姑爷平时的口味,他一向喜欢吃哪几种菜肴?” 这几个厨房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说,这个楚雪小姐是想要讨好姑爷,亲自来厨房做饭菜来了。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姑爷没有特殊喜欢吃的菜肴……不过,姑爷说做菜的时候,炒菜之人很是关键,但是烧火的那个人更是关键。火候一定要掌握好。” 楚雪听了,点了点头。 “那么,我来做几样菜吧。”楚雪挽起了袖子,想要做自己拿手的几样菜。 这几个厨上的下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胖胖的大厨走了出来,对着楚雪说道:“楚小姐,按照我们钟将军府里的规矩,今日禁止一切女子掌勺。” “你们将军府还有这等奇怪的规定?”楚雪吃惊地看着厨房的这些下人们。这钟将军府也真够奇怪的。 “这是一个风水大师给钟将军府的示意。所以我们不敢违拗。楚小姐,你还是别炒菜了。”那个下人说道。 楚雪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她也不能破坏了钟将军府的规矩。 那个胖胖的厨子说道:“看得出来,楚小姐想要为姑爷做点事情。不如楚小姐就烧火添灶吧。” 这个厨房的下人一说完,所有的下人都盯着楚雪看。 在兰桂苑的时候,杜夫人特特聘请了京城尚好的厨师让楚雪学厨艺,但是杜夫人从来没有叫楚雪添柴烧火过。 楚雪心想,既然是要讨好端木彻,那么烧火也行,等一下在和端木彻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好有个话题了,让端木彻知道,她对他的关心。 “嗯,好,那就烧火。”楚雪说道,将自己漂亮华丽的外衫脱了下来,系上了厨房里的围裙。 楚雪一边用纤纤玉手系着围裙,一边对着厨房的下人说道:“我是第一次烧火,有不懂的地方,大家指点。” “楚小姐你为了姑爷,太用心了,我们下人一定好好配合楚小姐,让楚小姐对姑爷表心意。”一个厨房的下人说道。 “是啊。楚小姐,你先到灶口坐着。我和小吴一起到后院的柴火房搬些柴火来。”下人小张拉了拉身边的小吴。 “嗯,你们去吧。”楚雪点了点头,坐在了大灶的灶口。 那两个搬柴火的下人朝着厨房后院放柴火的仓库走去。 “这个楚小姐虽然漂亮,但是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居然是来和我们家大小姐抢姑爷的。大小姐平时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可要帮着大小姐一点儿。”厨房的下人小张说道。 另外一个下人小吴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个楚小姐亲自下厨房,就是想要讨好亲近我们姑爷的。我们得给这个楚小姐一点颜色看看。” 小张朝着四下看了看,轻声问小吴:“我也想要帮着咱们家的大小姐,给这个楚小姐一点颜色看看。但是,这位楚小姐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我们也得微微收敛一些,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了。” 这时候,小吴和小张已经来到了仓库。 仓库里码放着晒干了的柴火。小吴和小张各自抱了一捆干燥的柴火。 两个人从仓库里走了出来,看到看守柴火仓库的佝偻老头在院子里晒潮湿的柴火。 小吴和小张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两人心知肚明,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张和小吴将干燥的柴火放回到了仓库里,来到了佝偻老者的身边,一人抱了一捆看似干燥其实还没有晒透的柴火。 “你们两个是新来当差的么?厨房烧火,用的都干燥的柴火,你们怎么专门挑选这么潮湿的柴火?”那个晒柴火的佝偻老者实在搞不懂小吴和小张这是唱得哪一出戏。 “老大爷,好好晒你的柴火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小吴乐颠颠地说道。 小吴和小张搬着着两捆柴火回了厨房。 这个时候,厨房已经忙碌起来了,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掌勺的开始准备作料和油盐。 楚小姐就坐在灶口,等着柴火烧火了。 “楚小姐,柴火来了,你当心。”小吴和小张将柴火放在了楚小姐的身边。 小吴和小张故意将柴火放得重了一些,使得灶口地面上的一些浮灰被吹了起来,楚雪见了,只觉得脏乱,她用手帕捂着鼻子,逃开去,她的脚却绊倒在柴火上。 第284章 厨房的奇葩事 楚雪这一摔跤,整个身子朝着面前跌去,摔了一个俯面朝天。 “哎呦!”楚雪痛苦地叫了一声。还好,除了样子实在难看之外,她摔得还不算是很痛,也没有摔破皮。 钟将军府的这些下人们一看,一个个在心里暗笑,但是谁也不敢露出来,看够了楚雪出丑之后,他们才上来,一惊一乍地将楚雪扶了起来。 “哎呀,楚小姐,你怎么那么不不小心,你没事吧?” “是啊。楚小姐,你摔伤没有?”众人七嘴八舌,做出了关心楚雪的样子。 楚雪的脸羞得通红,但她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楚雪变得温柔,那是因为她想要讨好端木彻,况且这里是钟将军府,她不能太过于放肆了,若是换了在兰桂苑里,她现在肯定大发雷霆,将事情怪罪到下人们的头上了。 楚雪面带微笑,柔声说道:“我没事。” 楚雪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 掌勺的就开始要炒菜了。 “楚小姐,你可以添柴烧火了。”掌勺的厨子说道。 楚雪就用火刀火石点火,点了很久,终于将柴火点着了。 可是,小吴和小张拿来的柴火,表面上看着是干燥的,其实是没有干透的。 当这些柴火在灶膛里被点燃的时候,一股股的浓烟也冒了出来。 “咳咳咳咳……”这一下,呛得楚雪鼻涕眼泪直流,实在无法忍受。 这个楚雪在兰桂苑的时候,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哪里经受得了这些,所以,楚雪用手帕捂着眼睛鼻子,从灶膛口走了出来。 一旁的小张和小吴见了,都不由在心里暗暗发笑:他们故意取了没有干透的柴火,那是因为湿柴火不好烧,一点着之后,会有很多很多的浓烟熏到口鼻眼。 厨房里其他的下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一个个都在心里暗笑。 “你们替我烧火吧。我受不了。”楚雪捂着手帕被熏得泪水连连,她拼命咳嗽着说道,“等下在你们姑爷面前,就说是我亲自烧的火。” 厨房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这个楚雪也真是费心思。 这些下人们相互眨了眨眼睛,相互通了气。 小吴走了出来:“楚小姐,您是万世子的妹妹,身份尊贵,是不该烧火的。所以,还是让小的来替楚小姐烧火吧。不过,我们姑爷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往厨房跑,因此,说是楚小姐烧的火,恐怕姑爷会看到,不信呐。” 小吴的这一番话说完,那些下人又在一起挤眉弄眼地暗笑了。大家都觉得,暗暗戏耍这位楚小姐,真是痛快,也算是替大小姐出了一口恶气。所以,这些下人们一个个都很有默契。 原本打了退堂鼓的楚雪一听到小吴的这一番话,她咬咬牙,改变了主意。不就是在灶膛口被烟火熏么?她忍受一下就行了。 “不用你替我烧火了,我想,还是我自己来吧。”楚雪将手帕捂住了口鼻,然后坐到了灶膛口。 这时,灶膛里的柴火正不紧不慢地燃烧着,一股股浓烟冒了出来。 “楚小姐,你离灶口远一点儿。也不一定要时时添加柴火。”小张说道。 楚雪听了小张的话之后,将烧火的木凳子搬离灶膛口,远了一点儿。 而在锅上炒菜的大厨子却说道:“楚小姐,您在不在添火儿?怎么感觉没有火力呀?” 楚雪听了,连忙往灶膛里塞柴火。 “大师傅莫要着急,我马上多添点柴火。”被浓烟呛坏了的楚雪硬着头皮朝着灶膛里面添加柴火。 刚添好了柴火,楚雪还没有缓过劲道来,锅台上炒菜的大厨子又喊道:“楚小姐,火力太猛了,菜都要炒焦了,缓和点儿,少添加点柴火。” “好,我少添加点柴火。”楚雪说道。 就这样,大厨子不停地叫嚷,一会儿嫌楚雪烧火的火力太猛,一会儿又嫌楚雪没有添加火力。 几次三番下来,楚雪被折磨的够呛。而灶膛里的柴火,也在这时候熄灭了。 “楚小姐,添火啊,好像没有火了。”大厨喊道。 “咳咳咳……可是火已经被熄灭了,怎么办?”楚雪实在没有办法了,唱歌舞蹈她样样拿手,可是这烧火,真的为难死她了。若不是要讨好端木彻,她才不会这样做呢。 这时候,小吴走了过来,对着楚雪说道:“楚小姐,你要拉风箱。你拉了风箱,灶膛里的柴火就会着火的。” “好。” 按照小吴的指点,楚雪拉动了一旁的风箱。这一次,楚雪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气,她想要尽快将灶膛里的柴火给点燃了。 风箱被她猛然抽动,一股巨大的风顺着风箱的孔眼吹入到了灶膛里。 “轰隆!” 随着一声微大的响声,一股橙色的火苗从灶膛里串了出来。 “啊!”楚雪这一吓,简直是灵魂都要出窍了。她的身子一歪,朝着一边倒去。 那股火苗在她的面前舔了舔,又迅速地消退了。 这楚小姐拉风箱,用的力气也太大了,以至于冒出来这么大的火苗儿。 等到火苗消失,楚雪还是回不过神来,吓得抱着自己的头,缩在灶膛口的墙边上,瑟瑟发抖。 而厨房里的众人,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小吴和小张等人走了过来,围着楚雪。 “楚小姐,你没事儿吧?楚小姐,伤着了没有?” “没事,没事。”楚雪依然抱着自己的头。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股烧焦味道的来源。 原来,楚小姐的几缕头发,被刚才从灶膛里猛然冲出来的火苗给烧焦了。 这个楚小姐,真的是太倒霉了。 “楚小姐,您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在厨房了。” “是啊。楚小姐,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小吴和小张等众人都关心地说道。 楚雪自然也闻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股烧焦的味道,她心里大叫不好,想象着自己的头发和眉毛都被烧掉的样子时,她简直有了想死的心。 所以,楚雪一直捂着自己的脸和头,不想被下人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刻,她得要马上回房,去看看自己究竟被烧得有多惨了。 所以楚雪捂着自己的头和脸,朝着厨房外面走去。 “楚小姐,你走好。” “楚小姐,当心……” “委屈楚小姐了,是我们的失职!” 厨房里的下人一个个脸上带着悲凉的神色,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记住,这件事,不要向你们姑爷提起,包括你们将军。”楚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 “楚小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都是嘴紧的人。” “是啊。我们不会乱说的。” 等到楚雪一走出厨房,走远消失了,小张小吴等人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第285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哈哈哈哈……笑死了我了,这个楚小姐被我们整惨了。”小张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水。 “哈哈哈哈……谁叫她敢跟我们大小姐抢相公的,我们肯定要帮着大小姐的。”小吴说道。 钟将军府里这帮下人都在大乐,而楚雪捂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这一副狼狈样,楚雪将房门关了,不谁让任何人进来。 楚雪坐到了梳妆台前的青铜镜面前,慢慢将手松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她无法接受地叫了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 她的脸上被锅灰弄成了一张大黑脸,她的几小缕头发被烤焦了。 “啊,这么狼狈了。怎么见人!太丢人了!”楚雪懊恼不已。 见旁边脸盆架子上有一脸盆的清水,她就起身,在架子上抽下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毛巾浸入到了脸盆中,然后开始洗脸。 楚雪将脸上的烟灰洗掉之后,再次露出了漂亮到令人窒息的容颜。 还好,只是被灶膛里的火烫掉了几缕头发。 楚雪重新打扮了一下。打扮完毕之后,楚雪心里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将军府,虽然她和端木彻还没拜堂,但是皇上亲自许婚,她和端木彻名义上其实就是夫妻了,她可不能在钟将军府里独守空房。所以,今晚她要设法子和端木彻同##居一室。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小丫鬟敲门来禀告。 “楚小姐,姑爷叫楚小姐去用晚膳。” “嗯,知道了,就姑爷一个人么?”楚雪问道。 “不是,姑爷的朋友肖公子也在,还有钟老将军也回来了。” “……”楚雪一阵无语,她也知道,钟霸道对她很是反感,要不是她是皇上许婚给了端木彻的,钟霸道说不定会杀死她。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楚雪让小丫鬟退下。 楚雪整理了思绪,走出了房间,朝着钟将军府的饭厅走去。 饭厅里,钟霸道看了女婿一眼:“等下装得像一点,可别露出了马脚。” “岳父放心。”端木彻说道。 钟霸道又叮嘱肖印:“肖公子,等一下你也帮着配合一下,做做样子。” “钟老将军无需多说。湖湖是我的好友,我自然是要帮着湖湖的。我希望阿彻和湖湖两情相悦,长长久久呢。” 三个人正在商量着,钟霸道朝着门口瞄了一眼,看到了楚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袅袅娜娜地过来了。 “哎!哎!当心啊!刮骨钢刀来了!”钟霸道轻轻拉了拉一旁女婿的袖子。 钟霸道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老小孩子。 楚雪已经袅袅娜娜地走到了三人的身边。 楚雪落落大方地和三人见礼,因为碍着万世子的这一层关系,所以三个人不好对楚雪太过冷落。 见过礼之后,楚雪正要往端木彻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去,钟霸道手疾眼快,故意将桌子上的一只酒杯给打翻了。 酒杯里装满了酒水,这些酒水流到了那张铺着锦缎的椅子上,将椅子弄湿##润了。 “呃……最近练剑练狠了,手总是有点抖,不小心将酒杯弄翻掉,椅子湿##润润了,楚小姐你另外换一张椅子坐下吧。”钟霸道说道。 而这时的肖印,也是配合默契,将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拉开,对着楚雪说道:“楚小姐,来这里吧。” 如果楚雪坐在肖印的身边,那么和端木彻的中间隔着钟霸道和肖印了。 楚雪狡黠地一笑,走到了肖印身边的椅子旁,对着身后面伺候的一个小丫鬟说道:“将椅子搬到姑爷身边。” “是。”小丫鬟是楚雪从兰桂苑里带来的,当然听命于楚雪了。 小丫鬟将肖印旁边的那张椅子搬到了端木彻的身边。 楚雪甜蜜一笑,坐到了端木彻的身边。 楚雪的这个动作,看得钟霸道一肚子的气。原本不想让楚雪坐在女婿端木彻身边的,没想到这个楚雪的脸皮这么厚。 看来,阿湖是遇到了对手了。就怕脸皮厚的人啊。 所以,钟霸道的脸色又难看了。 “来,来,吃饭!”肖印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端木彻说道,“阿彻,你怎么搞的?最近似乎脸色不是很好。” 钟霸道也看着女婿,一惊一乍:“好女婿,看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呀!你看你两眼下面乌青,脸色惨白,真是吓人。” 楚雪闻言,看向了身旁的端木彻,有些吃惊:“阿彻的脸色还不错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没有钟老将军和肖公子说的那么恐怖啊?” 自从那夜之后,楚雪也亲昵称呼端木彻为阿彻了。 “你才和他相处多少天,又不知道他的体质。我这个女婿,看着就是一个外强中干。”钟霸道气呼呼地说道。 楚雪一阵无语。不过,楚雪的脑子转得飞快,她由着这个话题说道:“我和阿彻虽然没有完婚,但是,是皇上赐婚,这辈子注定是相守一生的恋人,因此,作为妻子,照顾相公是应该的,所以今晚,由我来悉心照顾阿彻吧。” 钟霸道听了之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找了一个话题之后,就会上杆子贴上来。 钟霸道一生气,在桌子底下踢了端木彻一脚。 “噗通!”端木彻摔倒了。 “哎呦!”这一次,端木彻是真的疼得直哼哼。心道:老丈人啊老丈人,说好的只是做戏的,你何必下脚这么重啊? “好女婿,好女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钟霸道立刻去扶摔倒在地上的端木彻。 “阿彻,阿彻,你怎么了?老毛病犯了么?”肖印见了,也是去扶拉端木彻。 楚雪愣住了:这个端木彻难道真的有什么暗毛病么? “哎呀,哎呀,痛死了我了。”端木彻捂着肚子说道,其实,痛的地方,是他的脚。 “快,快,将咱府里的贾大夫请来。贾大夫的医术,我信得过。”钟霸道一声吩咐,立刻有下人慌慌忙忙去将贾大夫找了来。 几个人没有挪地方,在饭厅里就叫贾大夫来给端木彻把脉针灸断病。 贾大夫把脉,一旁的楚雪有些紧张,因为她看得出来,刚才的疼痛,并不是端木彻装出来的。 “贾大夫,阿彻到底怎么了?”楚雪有些着急地问,她刚才听到肖印说端木彻有旧病。 不知道这个旧病是什么! “端木公子最近身子太过燥湿。一旦体##内燥湿过度,五脏六腑就会翻江倒海般地疼痛。”贾大夫说道,“这就是端木公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旧疾。” 贾大夫的这一番话,当然是早就和钟霸道等人通过气的。 楚雪先是将信将疑,但是看到了端木彻那副痛苦的样子,楚雪一下子就信了。 第286章 这下子坏事了 “那么,大夫,阿彻要注意些什么呢?”楚雪皱着眉心问道。 贾大夫看了端木彻一眼。脸上的表情匪夷所思:“因为端木公子的这种病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所以很难根治,唯有在复发的时候,严加控制。这控制之法么,一是饮食清淡,二是就要节欲了,不能与女子同房,不近女色……” 楚雪一听,脸上一阵惨白,一阵失落。 一旁的钟霸道和肖印却在偷偷地乐。 钟霸道说道:“好女婿,听见没有,你要想要早早地康复,就得听大夫的话。” “是,遵岳父大人的话。”端木彻说道,他仍然捂着肚子,皱着眉心。 钟霸道又看着楚雪:“楚小姐,正如你说的那样,好女婿也是你未来的相公,你一定要配合相公,让他的病症早日康复。” 楚雪的脸上,闪过一阵红一阵白的颜色。原本她打算趁着钟江湖不在,和端木彻打定一些感情的基础,现在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得要改变一下了。 “是,我自然希望阿彻快点好起来。”良久,楚雪才涨红着一张脸说道。 钟霸道趁机说道:“这样就好啊。那么,大夫吩咐过了,好女婿生病期间,不能近女色,楚小姐就不要和女婿在一起了。楚小姐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卧室,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楚雪涨红着一张脸,说道:“多谢钟将军。” “哎呦!哎呦!”这时候的端木彻,不知道是真的被踢疼了,还是演戏演上瘾了,还在哎呦哎呦地叫唤。 “好女婿,你先回房去修养病体吧。”钟霸道说道,“等下若是饿了,我叫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红烧鱼,东坡肉,酱肘子都行。” 楚雪看了钟霸道一眼,狐疑地说道:“钟将军,刚才大夫不是提醒过么?阿彻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这么油腻的食物,统统不能吃的。” 钟霸道见自己说漏了嘴巴,立自圆其说地说道:“我这是关心则乱啊。这油腻的食物,不能吃,绝对不能吃!” 端木彻告辞,要回房。楚雪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起身说道“钟将军和肖公子你们慢慢享用,我送阿彻回房,伺候他休息。” “哎!哎!不用了!”钟霸道拉住了楚雪,“刚才大夫不是说了么?好女婿在病中不能近女色,楚小姐这样国色天香,好女婿又这样血气方刚的,就怕冲动出事,害了好女婿啊。” 楚雪听了之后,脸上起了一阵阵的火烧云。她知道,这钟霸道将军,在心里是不愿意她接近端木彻的。 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她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 所以,楚雪微微一笑:“钟老将军玩笑了。” 说着,楚雪并没有跟着端木彻回去。 端木彻回到了房间里之后,真的睡了一觉,暗里地,钟霸道叫下人将好吃的饭菜送给了端木彻。当然,其中就有很多大荤的菜肴。 就这样,楚雪在端木王府里呆了十几天,每天楚雪都很难见到端木彻。 端木彻和肖印两个忙着武考的事情,由着钟霸道的带领,在京城进进出出的忙碌。 所以白天,楚雪见不到端木彻,到了晚上,端木彻也总是以病情没好为理由,不大愿意搭理楚雪。 楚雪也是个聪明的,自然是看出了端木彻的用意。楚雪开始紧张了,看来,自己一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这个端木彻是这么一个冷硬的家伙,到现在还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 而这个时候,万世子趁着钟霸道和端木彻等人不在,他来找楚雪了。 “事情怎么样了?”两人将门一关,万世子问楚雪道。万世子所说的事情,就是楚雪和端木彻的关系。 楚雪也没有怕失自己的面子,实话实说:“这个端木彻,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实在……” 虽然楚雪没有将话说全,但万世子明白了楚雪的话。看来,楚雪一直在端木彻的身边做无用功。 “得要想个办法,让事情有所进展。”楚雪对着万世子说道。 万世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在帮楚雪想计策。 “万世子,我有一个想法,你看怎么样?”忽然之间,楚雪的眼眸闪过一丝晶亮,她看着万世子。 “哦?说来听听。”万世子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楚雪。 “不如我先回苏隶的端木庄园……”楚雪说道。 “你先回端木庄园?”万世子的眉心一动。 “嗯,我先回端木庄园。第一,我先在端木庄园里奠定一下基础,第二,让钟小姐尽快知道有我的存在,(钟霸道怕女儿知道楚雪这个人之后生气,所以一直没有写信告诉女儿)或许钟小姐就会尽快到京城来质问端木公子,这样,你就可以见到钟小姐了。” 楚雪给万世子一一分析。 万世子静静地听着,觉得楚雪所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这么多时间没有见到钟江湖,万世子真的是很想念钟江湖。 “好,那么你就先去端木庄园吧。”万世子说道。 等到了晚上,端木彻和钟霸道都回来了,一个丫鬟拿了一封信送进了端木彻的手里。 “姑爷,这是楚小姐给你的信。” 端木彻立刻将信拆开来看。 “好端端的,在一个将军府里,还需要写信么?”钟霸道很是看不惯,凑过来问道,“这信上都写啥呢?” 端木彻眉心一皱,回答老丈人:“楚小姐走了。” “哈哈哈哈哈……”听到了这个答案,钟霸道像是遇到了千年难得遇到的喜事,“走得好,早就该自觉地走了,走得好哇!” “岳父大人,楚雪虽然走了,但是她去了端木庄园。”端木彻有些阴郁地说道,他实在无法想象,钟江湖要是知道楚雪这个人时,回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说什么?楚雪去了端木庄园?我没听错吧?”钟霸道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楚雪去了端木庄园。”端木彻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坏了,坏了,这下子阿湖知道后,该有多生气啊。”钟霸道急得团团转,拉着端木彻说道,“派人将这个楚小姐追回来。” 端木彻摇摇头:“楚小姐不辞而别,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她是走的哪一条道路。所以,我们是追不回来的。” “那怎么办?这可要急死我了。”钟霸道在屋子里直兜圈子。 “岳父大人你别着急,我写一封信回去,将事情给湖湖解释一下,相信湖湖会明白我的处境,理解这一件事情的。”端木彻说道。 原本钟霸道没有让端木彻将事情告诉钟江湖,是怕钟江湖生气,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287章 来了一个算命的 钟霸道沉沉出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办理了。” 于是,端木彻就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经过对着钟江湖说了一遍。写完信之后,端木彻将信交给了钟霸道。 “我也写几段话,一并带去,不然阿湖不相信怎么办?”钟霸道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这样做,就是让钟江湖更加相信这件事的真相。 端木彻感激老丈人的良苦用心。 钟霸道开始写信,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钟霸道,自然是秉承着他一惯的老风格,采取了字和图画结合的手法,写了一封信。 信里面的意思自然是替女婿说好话,说有关于楚雪的这件事,是阴差阳错,不怪端木彻,而且端木彻的心里,只有楚雪一个。 翁婿两个的信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钟霸道差人快马加鞭送到了苏隶府里。 在苏隶府里。 钟江湖打理着端木庄园的家业,端木进很好学,也帮着嫂子做了不少事情,所以说,钟江湖也不算是很累的。 而钟江湖怀孕之后,端木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一干人等,都将钟江湖当成了活宝贝,也像是对待活菩萨一样地伺候着她。 一日午后,处理了家业的琐事之后,钟江湖在后院里看吴氏带着几个姨娘在一起做针线活。 “彻儿进京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做着针线时,赵姨娘先开口说道。 “是的,有一段时间了。”钟江湖拿着一圈丝线把玩,觉得有些无聊。 “钟浆糊姐姐,你想不想彻哥哥呀?”一脸红扑扑地小囡囡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大树叶当玩具,她笑眯眯地对着钟江湖打趣。 “小囡囡,你钟浆糊姐姐肯定会想你的彻哥哥了。不但你钟浆糊姐姐想你彻哥哥了,连钟浆糊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想你彻哥哥了。”小囡囡的娘亲孙姨娘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冲着自己的女儿笑道,开起了钟江湖的玩笑来了。 端木彻离开了这么久,钟江湖真的很想念端木彻。回想起和端木彻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更是感概万千。 这一路走来,两人打打闹闹,磕磕绊绊,但是感情却越来越深了。 所以,被小囡囡的娘亲这样一调侃,钟江湖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的红晕。像钟江湖这样彪悍的姑娘,脸红这种事,很难得的。 “算命咯!算命咯!马瞎子算命灵又灵!”一阵阵声音,从端木庄园的外墙处传来进来。 端木庄园的这一面外墙,靠着一条道路,所以经常有过往的行人和马匹车辆经过。 “算命喽!不灵不要钱!马瞎子算命,真灵验!” 墙外的声音吸引了端木庄园里这一群百无聊赖的女人们。 “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我们请这个算命的进来算算命,如何?”赵姨娘提议。赵姨娘心想,如果这个算命的真的很灵验的话,等下让这个算命的,帮着端木进算算姻缘。看着端木彻和钟江湖有了宝宝,赵姨娘自然是眼馋心痒痒了。 “这个主意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瞎子进来,帮我们端木家算算运气,大姐,你说怎么样?”孙姨娘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大夫人吴氏。 自从那场非亲生子的风波之后,吴氏整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原本,吴氏对一切都会淡淡的,但是经过那件事之后,她得到了老爷的原谅,端木彻夫妻的一如既往的孝敬,以及姨娘们没有趁机打击绊倒她,所以吴氏很是感恩,她的态度完全变了。 现在的吴氏,和端木庄园的女人们走得很近,在吴氏的心中,就是要将端木庄园的人,团结得更加密切。 见大家都说要叫算命的进来算命,吴氏笑yinyin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道:“去将后门打开,将算命先生请进来。” “是。大夫人!”小丫鬟答应了一声,来到了院墙边上。 院墙上有着一扇小门,丫鬟将钥匙插##进了小门的锁孔里,将小门打开了。 小丫鬟走了出来,朝着前面张望,她看到了算命先生。 “喂,算命先生,到这边来,我们家的夫人姨娘叫你进来。”小丫鬟冲着算命先生喊道。 这个算命先生是个瞎子,陪着他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 算命先生的手搭放在小童的肩膀上。在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小童就是算命先生的一双眼睛了。 算命先生听到了小丫鬟的喊声,知道生意来了,所以很高兴地对小童说,让小童带他朝着丫鬟这里走。 “这位小妹子,是你在叫我么?”算命先生问道。“我们夫人姨娘请你帮着去看看相,请跟我来。”小丫鬟将算命先生领进了院墙的门,将他带到了吴氏和众姨娘的身边。 这些端木家的女人之中,只有钟江湖不相信算命这回事情,所以,她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这算命的先生怎么样给人算命。 首先算命的是钱姨娘,算命先生要钱姨娘报出了生成八字,然后他眨巴着失明的眼睛,算了起来。 “这位夫人,在下说句不好听的话,请夫人不要动怒。”算命先生说道。 “快说来。”钱姨娘说道。 “夫人,以你的八字来看,你这辈子注定命中无子嗣啊。”算命先生说道。 钱姨娘被触痛了心眼,但是这也是事实。其他几个姨娘都叫了起来:“算命先生,你算的到是ting准的。” 算命先生继续对着钱姨娘说道:“不过这位夫人你也无需沮丧,你这一生衣食福禄无忧,而且很长寿,是富贵闲散的一生。” “准啊!真准啊!”几个姨娘又叽叽喳喳地叫道。 一旁的钟江湖听了一阵无语:这也算准?其实这个算命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总是在用话语套取众人的信息,这种浅显的江湖骗术,怎么能够唬住钟江湖呢? 所以,钟江湖看着算命先生给钱姨娘算命,只觉得有些无聊。 这种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江湖把戏,她见了多了。姨娘们愿意找这个算命的解乏,那么她是不会说穿的。 “算命先生,帮我算算姻缘。”等钱姨娘一算完,赵姨娘立刻接口说道。 “你是要替孩子算姻缘吧?”算命先生哈哈一笑。 赵姨娘赶到惊奇:“我根本没有说啊?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先生自然能算得出来,不然怎么能够叫半仙呢?”跟着算命先生的小童在这刻开口说道。 端木庄园里的女人更加深信这个算命先生的话了。 其实,像赵姨娘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是替自己算姻缘呢?那么多半是替自己的孩子问的,猜都能猜出来的事情。 第288章 来了个不速之客 赵姨娘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欢天喜地地看着算命先生道:“先生算的可真是准啊。先生,那么请先生帮我儿子阿进算算,他什么时候可以成家立业?什么时候可以喜得贵子?” 赵姨娘的性子也太急了一些,端木进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她居然已经替端木进问起孩子来了。 “这位夫人,请将贵子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听听。”算命先生眨巴着毫无生气的眼睛。 赵姨娘报了端木进的生辰八字,不一会儿时间,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对着赵姨娘说道:“这位夫人,贵公子的姻缘很远呐!” 赵姨娘一听算命先生这话,心里一阵咯噔,眼睛直直地看着算命先生,神情无比的紧张:“先生,你什么意思啊?说我家阿进的姻缘远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我家阿进一辈子都会打光棍!我当不成奶奶?” 赵姨娘一紧张,旁边的吴氏和钱孙两个姨娘也是有些紧张:“先生,你快说啊。” “夫人们不要太紧张。我说这位进公子的姻缘远,不是指他这辈子独孤终老,而是这位进公子娶的妻子在很远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赵姨娘抚摸了一下胸口又问道,“那么,先生,我家阿进到底会娶什么地方的女子为妻?” 算命先生又眨巴着毫无生气的眼睛,掐着手指算了算:“嗯,这位进公子的姻缘,在遥远的番国。” “啊?阿进会娶一个外国姑娘么?”赵姨娘瞪大了眼珠子。 “这位夫人,我只能点拨到这个份上,不能再多说下去了。”算命先生打住了自己的话题,再胡吹下去,估计会吹破牛皮啊。 接下来,吴氏以及孙姨娘都算了命。 还是老样子,这位算命先生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很会看人下菜碟。他在几个人的谈吐和话语中了解了一些细枝末节,再加上自己的试探,所以,他算出来的“命”自然是很准的。 “太准了。”吴氏算完了命之后,感叹道,她拉了拉儿媳妇钟江湖的袖子,“彻儿媳妇,你也来算算吧。” 钟江湖继续把玩着手上的丝带子,淡淡地看了算命先生一眼,说道,“我命由人不由天。不用算了。” 算命先生听到了钟江湖的声音之后,忽然之间一惊,一双空洞地眼睛,寻着钟江湖的声音问道:“这一位是端木庄园上的少奶奶吧?” “是啊。怎么了?”赵姨娘的嘴快,她吃惊地问道。 “这……请报一下这位少奶奶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一惊一乍地说道。 吴氏等人向钟江湖征求意见,钟江湖看了算命先生一眼,心道,报生辰八字就报吧,看看这个算命先生能够说出什么花来。 所以,钟江湖报了八字。 这个算命先生掐着指头算了起来,一边算一边一惊一乍地说道:“少夫人,能不能容我说一句预测出来的实话……” “说吧。有什么就说什么。”钟江湖说道,对于玄学,她是不大信的。 算命先生见钟江湖口气平和,似乎是个不大会发火的人,所以他说道:“少奶奶……最近你的感情将会有不顺意的地方。” 听到感情两字,钟江湖眉心轻轻一拧,觉得好奇,问道:“先生,怎么个不顺利法?” “少奶奶和少爷之间,将会有一名女子介入其中,使得少奶奶和少爷的婚姻出现不顺利,甚至……” “胡说!”算命先生还没有将话语说完,吴氏和三个姨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驳了算命先生。 开什么玩笑呢?端木彻对钟江湖的感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全世界都存在着背叛,但是阿彻绝对不会背叛湖湖的。 “这一点先生你肯定算错了,彻儿对彻儿媳妇的感情,那真是海枯石烂不移的。”吴氏立刻说道。 “对啊。对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其他三个姨娘也说道。 而钟江湖呢,对于算命先生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吴氏看了钟江湖一眼,现在钟江湖怀着身孕,她可不想让钟江湖听了这些话之后生气不已,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吴氏对着几个姨娘使了个眼色。 这几个姨娘也懂吴氏的意思。 孙姨娘让身边的小丫鬟去拿来了算命的钱,将算命先生给打发走了。 “彻儿媳妇,你别听这个算命的胡说八道。阿彻对你一片情深,那是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赵姨娘说道。 “是啊。彻儿媳妇,你也不能胡思乱想,不然伤到了肚子的孩子啊。”孙姨娘说道。 “彻儿媳妇,算命的话,可信可不信。你别瞎想了。”钱姨娘也说道。 “姨娘们,你们想多了。”钟江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正在这时,端木庄园的看门人走了进来, 看门人看到端木家的女主人们都在,立刻禀告说道:“回禀夫人们和少奶奶,门外来了一个女人,说是……” 说了一半话,看门人对着钟江湖怯怯地看了一眼,似乎不忍心说下去。 “哎呀,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快说?”赵姨娘说道。 “快说。”吴氏也说道。 “这个女人说……是彻少爷将新娶的夫人。” “什么?”端木庄园里的女人都惊呆了,“再说一遍?” “那个女人说是彻少爷即将要娶的夫人,她从京城来。”看门人怯怯地说道。 端木庄园里的女主人们都是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忽然之间,赵姨娘一拍大腿,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不用说了,这个女人肯定是和那个算命先生串通一气的。这个女人肯定是个骗子。” “对,对,我想她肯定是个骗子。”孙姨娘和钱姨娘都说道。 大家都看向钟江湖,见钟江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很平静,这让端木庄园里的这几个女人有些吃惊:现在阿彻的媳妇儿在想什么呢? “将她请进来。”钟江湖说道。 “是。”看门人答应了一声,返身跑了出去。 “彻儿媳妇,我们帮你一起将这个女骗子的真面目拆穿。”赵姨娘和孙姨娘等都说道。 大家看向钟江湖,她的脸上,还是没有太多复杂表情。 在端木庄园的大门口。 楚雪从雇佣的轿子里走了出来,这次来苏隶府,她只身带了一个贴身的小丫鬟。 小丫鬟将轿子钱付清之后,就扶着楚雪朝着端木庄园走了进去。 楚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心里生出一股欢喜来。 虽然这端木庄园没有京城宅子的那种气派,但是悠然闲适,真的很是不错。 而且,看得出来,端木庄园的经济实力不错。 第289章 一个女骗子 因此,看得楚雪心里十分高兴,若是在这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和俊美的相公生活下去,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再看端木庄园,也是家产很丰##盈的,如果自己能够成了这里的唯一的彻少奶奶,那就更加的好了。 楚雪跟着端木庄园的下人,朝着里面走去。到了后院,楚雪看到后院的亭阁里,坐着四五个女人。 楚雪虽然是个十六岁的豆蔻姑娘,但是因为是在风月场所的兰桂苑里长大,看人的本事,自然是有一套的。 远远地,楚雪朝着这些人女人看了一眼,基本上能够猜想出来,她们谁是谁了。刚到苏隶府的时候,她就在茶馆里坐了一小会儿,用银子向店小二打听了端木庄园的一些事情。 所以,对于端木庄园里有那些女主人,她是比较清楚的。 楚雪搜寻的目光,落在了钟江湖的身上。 楚雪的心一惊,一凉,没遇见钟江湖之前,楚雪总觉得钟江湖仅仅是有一些姿色,钟江湖身上的骁勇之气会和她的姿色起严重的冲突。没想到,英气和妩媚在钟江湖的身上,糅合得那么好,使得她有了一种出尘的气质。 看来,这个钟江湖,真的是一个劲敌,得要小心翼翼对待。 楚雪收敛了思绪,轻移莲步,朝着楼阁中走去。 刚走上台阶她就开始施礼了,而且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 “因初来端木庄园,不敢妄意乱称呼,所以请各位原谅,楚雪这厢万福了。”说着,楚雪深深地福了下去。 吴氏毕竟是端木庄园里最大的女主人,所以在没弄清事情之前,吴氏还是很有礼貌,将身边的姨娘和彻儿媳妇一一介绍了一下。 “这三位是赵姨娘,钱姨娘,孙姨娘。”吴氏指了指这三位姨娘。而这三位姨娘不冷不热地看着楚雪。 楚雪并没感到不自在,依然低眉顺首,笑意盈盈地对着三位姨娘说道:“见过三位姨娘,三位姨娘万福。” 三位姨娘依然有些不冷不热:“不必客气。” 楚雪笑yinyin地说道:“大夫人和三位姨娘,我从京城带来了上好的金丝血燕,每位人手一份,区区见面薄礼,还请收下。” 说着,楚雪一挥手,身边的小丫鬟立刻从包袱里拿出了数盒血燕,送到了吴氏和三位姨娘的手里。 有句俗话叫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可是大夫人和三位姨娘拿了楚雪的血燕窝,却没觉得不好意思。她们心里都在想:等一下一定要将血燕还给她,或者干脆搁置起来,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她的东西能吃么? 吴氏又指了指钟江湖。 “这一位是彻儿的妻子,我最疼爱的儿媳妇钟江湖。” 楚雪微微一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太露锋芒,不然肯定会被众人“灭”了。 所以,楚雪温柔行礼:“钟姐姐万福。听阿彻说过,钟姐姐已经有了身孕,恭喜姐姐。” 钟江湖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空椅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多谢姐姐。”楚雪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那副样子,简直是一个小老实,小保守。 等楚雪坐了下来,吴氏作为这端木庄园里最长的女主人,问楚雪道:“楚小姐,你说你是阿彻在京城认识的姑娘,阿彻准备娶你为妻?” “回禀大夫人。是的。”楚雪欠了欠身子回答吴氏说道。 “可是这件事太突兀了,而且阿彻也没有写信回来,所以,请楚雪小姐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楚雪点了点头,望着众人缓缓说道:“我对阿彻一件钟情,而阿彻对我也是有情有义。” “打住,打住,我们不要听这些,你只要说出事情的经过。”赵姨娘性子急,在一旁不满地说道。 “是啊。挑选重点的说。”孙姨娘也说道。 楚雪并不觉得委屈,而是装着有些怯怯地答应了一声:“是。我是万王府里万世子的妹妹!” “好笑,你明明姓楚,又不信万,怎么会和万王府攀上亲戚了?你别觉得我们乡里人好唬弄。”赵姨娘又嗤笑了一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楚雪双手乱摇,“其实,我的身世比较特殊,诸位听我慢慢地说……” 楚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端木庄园的女人听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她们分不清楚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所以,这件事,是皇上赐婚的。”楚雪将这张王牌给拽了出来,端木庄园里的女人更是面面相觑。 吴氏和三位姨娘都看着钟江湖,她们不知道钟江湖会不会发飙? 她们也怕钟江湖会发飙。毕竟,钟江湖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发火,不然会伤了胎儿,或许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此刻的钟江湖,眉心只轻轻地皱着,不过没有太过纠结的表情。她这样皱眉,是在考虑事情。这个楚雪的话,看来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如果她是骗子,她是断然不敢将“皇帝”给搬了出来。若是这样,这个女骗子将会犯满门诛灭之罪。这样的骗术有点荒诞了。 所以说,这个楚雪小姐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但是以阿彻的性情,应该不会这样做,其中必定有缘故。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所以,想到此处的钟江湖到是淡定了下来。 她转身对着吴氏说道:“婆婆,你给这位楚雪妹妹安排一个房间吧。” 吴氏和三位姨娘都看向了钟江湖,她们三个心道:彻儿媳妇啊,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呢?你要是说,将这个女人赶走,不许她留在家里,她是个骗子,那么她们几个,没有不配合的。 吴氏想了想,知道自己这个儿媳一向精明于事情,她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道理和缘故。 于是吴氏就说道:“楚雪姑娘,你现在端木庄园里住着,一切事情,等彻儿回来再说。” “多谢大夫人。”楚雪起来行礼。 “你跟我来吧。我帮你去安排房间。”吴氏起身,带着楚雪要走。 楚雪跟三位姨娘及钟江湖告辞,跟着吴氏去了自己的房间。 “彻儿媳妇,你……你不生气么?”等楚雪和吴氏走远,赵姨娘忍不住问钟江湖。 钟江湖耸了耸肩:“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坏了身子,那是自己的。对不对啊,宝宝?” 说着,钟江湖低头mo着自己的肚子,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言语和神情间多了一丝母性的温柔。 几个姨娘相互看了一眼,赵姨娘说道:“对,对,对,事情还没弄清楚呢,阿彻不会这样做的,我敢说,这个楚雪,肯定是一个有目的的骗子。” 第290章 彻少爷来信了 楚雪在端木庄园住了下来,吴氏给楚雪安排的房间离钟江湖的院楼比较远,目的是不想让钟江湖看到楚雪而觉得生气。 很快,端木庄园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楚雪的身份。 端木庄园里的下人都很喜欢钟江湖,自然对新来的楚雪充满了各种不满意,但是不满意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是下人,没有能力去得罪楚雪这样来自京城的人物。 这一日,楚雪正在端木庄园里走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看门的下人捧着一封信匆匆忙忙地朝着里面走。 这个看门的下人远远地看到了楚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边朝着楚雪这边看来,一边将信往怀里塞。 远远地,楚雪也看到了这位看门人的慌张,她皱了皱眉,然后很快恢复了自然的神情,她走到了看门人的面前:“何事这么慌张?” “没啥!没啥!”看门人摇头。 “那你为何奔走得满脸汗水?”楚雪盯着看门人的脸,嘴角挂着宽和的笑容。 “我……我一向怕热……”看门人抹着额头的汗水解释道,“我没事就会淌汗玩。” 楚雪也不拆穿他,只是温和地微微一笑,说道:“去忙你的事情吧。” “好,楚小姐,我走了。”看门人朝着里面奔走去。 等到看门人消失在墙角不见了,楚雪这才缓缓移开了脚步,她的脚下,躺着一封信。 刚才这个看门人看到楚雪之后,一边着急地看着楚雪,一边将手上的信往自己的怀里塞,可是他没有发现,这封信没有被塞进衣兜里,而是掉落在了地上。 信已经掉了,楚雪没有告诉看门人,是她在看门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丝的隐瞒之意。 所以楚雪走上来,故意和看门人说话,实则她是用裙子下摆遮住了地上的信件。 等到这个看门人走了之后,楚雪这才弯腰,将地上的信件捡起,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回了房间。 “将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楚雪对着自己带来的那个小丫鬟吩咐说道。 “是。楚小姐。”小丫鬟答应了一声,出门,将楚雪房间的门关上了。 然后,这个小丫鬟就站在了门口,替楚雪把门。 楚雪在房间里的chuang头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一封信,楚雪一看信封,是端木彻写的。 不知道端木彻在信件里都说了些什么?楚雪看着信封,心里猜想了一阵子之后,将信封打开了。 信件里,端木彻向钟江湖表了爱意,说这一生,只爱钟江湖一个。 楚雪看到这一句话,心里的醋意,一点点地升了起来。同样是女人,自己被男人无情抛弃,钟江湖却可以拥有这样纯粹的爱情,这太不公平了! 楚雪狐疑了一阵子之后,走到了房间案几边,因为楚雪平时喜欢写字,所以放着笔墨。 楚雪拿了一张新的梅花信笺,模仿着端木彻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是,要娶楚雪为妻,并且让楚雪和钟江湖竞争正室。 楚雪还甩出了那张王牌:这是皇上的意思。 写好了之后,楚雪将信笺晾干,然后将信笺和钟霸道的信笺叠放在了一起,装入信封封好之后,楚雪打开了门。 “小姐,你上哪里去?”小丫鬟好奇地看着行色匆匆的楚雪。 “不用多问,你在这里守着就是了。”楚雪说道。 小丫鬟不再多话了,看着楚雪离开。 楚雪沿着原路走,将那封信丢在了刚才和看门人说话的地方,然后又快速躲在了一边的山洞里,看着外面的一切。 再说那个看门人慌慌张张地朝着院楼走去。在院楼口,有小丫鬟拦住了看门人:“你慌慌张张干啥呀?不知道彻少奶奶怀着身子呀?要是冲撞了彻少奶奶,你担待得起呀?” 看门人连忙说道:“彻少爷从京城来信了,我去给彻少奶奶送信去的。” 说着,看门人在自己的衣兜里掏啊掏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掏出来。 “这……这……我明明将信放在衣襟里的。”看门人这下子着急了。 “你是不是走得太急,丢在了路上?”小丫鬟提醒看门人。 看门人歪着脑袋想了想,拍了拍脑门之后说道:“看来是不小心掉在路上了,先不要和彻少奶奶说,我马上回头去找找。” 说着,看门人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哎,反正彻少奶奶现在也在睡觉休息,我和你一起去找。”这个小丫鬟很是热心,跟着看门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帮着他一起找。 两人一路找来。 “你想想,那封信你会掉在哪里呢?”小丫鬟一边找,一边和看门人说话。 “刚才一路上,我遇到了楚雪小姐。我怕楚雪小姐看到是彻少爷的信会要过去看,所以就塞进了衣襟里,肯定是塞信的时候掉的。”看门人说道。 于是,两人来到了刚才看门人和楚雪说话的地方。 “可不是么?那儿真的有一封信。”小丫鬟欢欢喜喜地指着那封信件说道。 “嗯,就是,就是。”看门人舒了一口气,将信捡了起来:“吓死我了,还好,没有被捡走。” 小丫鬟捂着嘴巴笑了:“看你吓得一身汗水的样子,来吧,把信交给我。” 看门人将信交给了小丫鬟,小丫鬟拿着信件回了院楼。 躲在假山后面的楚雪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微微一乐,她的目的达到了。 再说小丫鬟,拿着信件,朝着院楼而去。 这个时候,钟江湖正好醒了过来,正坐在桌子边喝橘子****。 怀了孕的女子是不能饮茶的,所以钟江湖常常喝些白水和鲜榨的果汁水。 “彻少奶奶,彻少爷给你来信了。”小丫鬟将信递给了钟江湖。 一听是阿彻的信,钟江湖心里一颤。虽然钟江湖很淡定,但是在这刻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的,有关于楚雪的这一件事,不知道阿彻会说些什么。 钟江湖将信件接了过来,打开了信件。 楚雪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培养,她的笔记模仿更是一绝,钟江湖看着这些文字,没有看出这是被人模仿的。 这怎么可能?阿彻说要娶楚雪? 钟江湖一愣,突然之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老爹在信上也是这么说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钟江湖才回过神来,这是皇上许婚,阿彻不得不答应。这样一想,她也能理解阿彻的苦衷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酸呢?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和人分享所爱的人。 钟江湖看着手中的信,愣神良久。 “彻少奶奶,你怎么了?”小丫鬟问道。 第291章 遇到了无耻老赖 “没什么,你下去吧。”钟江湖回过神来。 小丫鬟走了出去。 没多久,小丫鬟又来报,说进少爷回来了,好像在房间里被赵姨娘训。 “为什么要训进少爷?”钟江湖问道。 “回禀彻少奶奶,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赵姨娘房里的丫鬟说,好像……进少爷没将一件事办好……是咱们端木家家业的事情……赵姨娘知道之后,吵着要来找彻少奶奶拿注意,但是进少爷似乎不让……” 钟江湖听了之后,站起了身子,下了院楼,到赵姨娘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赵姨娘的小丫鬟见了钟江湖,要给她行礼,钟江湖摇了摇手,示意免了,并且不用去通禀里面的赵姨娘。 小丫鬟照做。 钟江湖站在了门口,听到了里面传出了赵姨娘和端木进的对话。 “阿进,这事情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这也太便宜了他们家了。这事情一定要去告诉彻儿媳妇,让彻儿媳妇出门解决。”赵姨娘说道。 “娘,现在嫂子怀着孕呢,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打扰她。”显然,端木进要阻止赵姨娘,“何况,这件事是因为我而引起的,所以得应该由我解决。” “你解决?你能解决得了么?”赵姨娘的口气里有些着急。 娘两个正在争执不休的时候,钟江湖走了进去。 母子两个见了钟江湖,都是一愣。 回过神来的赵姨娘拉过了一张椅子,往椅子上铺了一个软垫子,拉着钟江湖坐了下来:“彻儿媳妇,你先坐下。” 钟江湖坐了下来,赵姨娘母子两个也坐在了钟江湖的旁边,端木进憨厚的脸上,满是乌云密布。 “嫂子,对不起,我没将事情办好。”端木进说道。 “阿进,你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来。”钟江湖说道。 “嫂子,我将咱们家和赵得生家做买卖的那张欠款文书弄丢了。”端木进的脸色十分难看,像是闯了大祸。 昨晚一家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钟江湖曾经听端木进说起,今天会带着欠款文书,到赵得生家去要蚕茧的费用。 赵得生是收购蚕茧的大商贩。 端木进叹了口气说道:“今天上午我带着两个下人,骑着马儿去赵得生家收欠款。临走之前,我特地检查了一下文书,当时它好好地放在褡裢里,可是到了赵得生家,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欠款文书忽然丢了。” 钟江湖静静地听着:既然端木进在出发前已经检查过欠款文书还在,到了赵得生家找文书找不到了,那么肯定是这段时间里,出了什么岔子。 “阿进,你别急。在你去赵得生家的路上,有无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好好回忆一下。”钟江湖说道。 “这个么……”端木进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正色看着钟江湖说道,“嫂子,我想起来。在去赵得生家的路上,我曾经下马到一片后山去小解了一下,然后……后来骑了一段路,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别着急,慢慢讲来。”钟江湖说道。 “我带着两个下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在一条靠着湖的小路上走,忽然听到湖边传来了喊救命的声音。我和下人赶快朝着湖边走去,见一个农家的姑娘不小心掉进了湖中。我们三人合力将那姑娘救了起来。” 端木进回忆道:“这位姑娘为了感谢我们,非要带我们到她家去换衣服,吃点热的东西。我怕耽误时间,回绝了这位姑娘的好意,然后就在湖边就地生了个火堆,我们三个将衣服烤干之后,就上路了。” 钟江湖听了之后,眼眸闪了闪,又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救那姑娘的时候,褡裢在身边么?” 端木进抬头看着钟江湖,回忆道:“当时听到喊救命的声音,看到姑娘落水,因为急着要去救姑娘,就把褡裢放在了马背上,马就随手栓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我们三个就冲到了湖边。” 钟江湖点了点头,看来,这段救人的时间当中,褡裢放在了马背上,或许这文书就是在这个时候丢的。 “事后你发现欠款文书不见了之后,褡裢里其他的东西有无少?”钟江湖继续追问道。 端木进歪着头继续回忆说道:“褡裢里还有十两银子和一些其他的文书,它们没有少,就只是赵得生家的欠款文书少了。” 钟江湖心道,若文书真是在这段时间少的,又只是单单少了赵得生家的这一份,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可恶的是,这个赵得生一见咱阿进找不到欠款文书了,他就开始抵赖,说这笔款子已经和我们结过了。阿进急了,要他拿出结款的凭证,他只说款子是给了阿进的,然后两清,所以凭据两人就撕掉了。这……分明是要赖账么?”赵姨娘气呼呼地说道。 这个赵得生,一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偷奸耍滑的事情没有少干过。当时钟江湖原本不想和他合作,但是公公端木宏说,毕竟都住在苏隶,得要卖赵得生几分面子,看来,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看人情办事,该当机立断,就得要当机立断。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文书不见了,就算对簿公堂,端木家也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这文书。 钟江湖拧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阿进,去将跟你去的那两个下人找来。” “好。我这就去。”端木进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功夫,两个下人跟着端木进走了进来。 “嫂子,就是他们两个跟着我去的。”端木进指了指两个下人。 两个下人连忙朝着钟江湖行礼:“给彻少奶奶请安,彻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钟江湖就问了那天在去赵得生家的路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两个下人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我们去救那个落水的姑娘,回来的时候,发现褡裢不在马背上,而是掉落在了马脚下面。” 钟江湖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么,那个落水的姑娘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你们清楚么?” 一个下人抢先回答大道:“这个姑娘叫阿莺,就住在她落水的那条湖边不远的村子,是走进村里的第三家。” 再问了一些情况之后,钟江湖点了点头,然后叫两个下人下去。 “阿进,你和我一起到那个姑娘的家里走一趟。”钟江湖说道。其实,钟江湖也没敢肯定这姑娘落水是偶然事件,还是事先安排好的,她要排查了以后才可以知道。 “好,可是嫂子你现在有身孕,不能操心太多的。”端木进有些愧疚。 “这一点点都折腾不起的话,就不配做我的孩子了。”钟江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第292章 问出了实情 端木进听了之后,只觉得歉意。端木进的脸上红红的,对着钟江湖说道:“嫂子,都是我没将事情做好。害得嫂子还要出面去办这件事情。” 见端木进充满内疚,钟江湖笑笑说道:“阿进,不要想多了,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控制得了的。” 端木进有些感激钟江湖的体贴,他将事情办砸了,钟江湖对她可是一点怨言也没有的。 “嫂子,那你再去加一件衣服,然后我们走吧。嫂子,你不如坐轿子去吧!”端木进说道。 “不用,我就喜欢骑着马儿,这样比较爽利。”钟江湖说道。 钟江湖回去收拾了一下,添加了一件衣服,然后和端木进两人带着原先的两个下人一起出了门。 一行人朝着端木进救人的地方而去。 “喏,就是这个村子。”下人指着一个村子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进下了马,将马匹栓在村子前的一棵树上,又一个下人看守着,另外一个下人带着他们两个,朝着阿莺家走去。 阿莺家的茅草屋十分破旧,只有两开间。 钟江湖和端木进刚走到茅屋边上的时候,一个男人抱着两件厚实的棉衣冲了出来,差点撞到了钟江湖和端木进,幸亏钟江湖避让及时,不然真的要被撞到了。 这个男人刚跨出篱笆院墙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女人率先追了出来:“阿强,你不能这样做。你快回来……” 接着,又一个姑娘慌慌张张从里面走了出来。 “哥,你不能这样,你回来!”那个姑娘喊道。 端木进指了指后出来的那个姑娘说道:“这就是那个姑娘阿莺。” 追在前面的那个女人是阿强的媳妇儿。阿强媳妇见追不上自己的男人了,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这算过得什么日子啊?我怎么会嫁了一个这么不成器的男人啊……呜呜呜呜……” “嫂子,嫂子你别哭了。这样冷的天气,坐在泥土地上很冷的。”说着,阿莺将嫂子扶了起来。 “阿莺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个时候,端木进上前和阿莺说话。 阿莺一见是端木进,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地惊诧和害怕的神色,似乎怕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但是这样的神色,很快就一闪而逝了。阿莺的神色变得十分正常。 一旁的钟江湖虽然没有讲话,阿莺的奇怪神色却已经全部被她抓获了。 但是钟江湖却依然默不作声。 “原来是救命恩公来了。”阿莺姑娘说道,将钟江湖和端木进往屋子里领,“救命恩公快到屋子里去坐坐!” 端木进和钟江湖进了屋子。 屋子里靠墙是一张灶台,中间放着一副破旧的八仙桌和四条板凳,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阿莺让端木进和钟江湖坐了下来,和嫂子两人张罗给端木进和钟江湖烧开水。 “阿莺姑娘,刚才的事……”端木进继续问道。 “哦,刚才走出去的那个,是我的哥哥。”阿莺说道,脸上的神情不是很自然,“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你们也看到了……” 这时,阿莺的嫂子在一旁呜呜呜地哭了,她接口道:“我家男人阿强太不争气了,身强力壮的,不好好耕地做农活,一位迷上了赌博。这不,将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当了。刚才他有翻箱倒柜,将家里的几件棉袄给拿走了,要到当铺子里去当钱翻本儿……呜呜呜……这天越来越冷……我们可要挨冻了。” 钟江湖和端木进看到,这姑嫂两人身上确实穿得比较单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钟江湖看了端木进一眼:“阿进……” 端木进自然知道嫂子的意思,从衣袖里取出了五两银子,放进了姑嫂两人的手中。 姑嫂两人都是一愣,看着手里亮晃晃的银子,两人的脸上全部乐开了花。 “多谢恩公了。” “多谢多谢!” “恩公,来喝水。我们乡野人家,没有茶叶的,只能让恩公和少夫人喝白开水了。”姑嫂两个说道。 钟江湖接过了装着白开水的大碗,忽然说道,“其实阿莺姑娘落水那天的实情,阿进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来你们家了。” 哐当! 原本阿莺是要给端木进送水碗的,听到钟江湖没来由的这一句,手上的碗就掉落了下来。阿莺和嫂子的脸上,都是一片惊慌失措的神色。 钟江湖刚才的言语,只是试探二人罢了,一看到阿莺和她嫂子这样惊慌,钟江湖的心里就更加肯定自己的那种猜测了。 这个时候,火候也差不多,端木进说道:“阿莺,快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圈套?如果不老实说的话,恐怕我要带你们去见官了。” 刚才在路上,钟江湖和端木进已经商量好了,相互配合。 “我……我……恩公……公子和少夫人求你们放了我们……”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一见这种场面,都吓坏了。阿莺差点儿要哭了出来。 “是啊,我们也是……都是……阿强……”阿莺的嫂子也慌乱了,吓得话语都说不完整了。 “慢慢说吧。”端木进说道。他看到姑嫂两人这样子,心里十分佩服自己嫂子的判断。 到底还是阿莺要比自己嫂子更加淡定一些,阿莺舒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说道:“因为我哥哥不学好,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他不光将家里的东西都败掉了,而是还学会了偷和抢。前几天,有人上门来,说是哥哥借了高利贷。这帮人很凶恶,让哥哥还钱,如果还不了,就要将哥哥的手砍下来,或者是要将我和嫂子两个卖到勾栏里去抵债。” 阿莺继续说道:“后来哥哥好说歹说,让对方宽限几天。哥哥说他会想办法还。那帮人答应了宽限三天。这三天之中,哥哥很高兴地回来了,说他接到了一件赚钱的买卖。” “什么买卖?”端木进问道。 阿莺和嫂子相互看了一眼,阿莺说道:“就是在恩公你经过的时候,让我假装掉到了湖里,然后恩公救护我的时候,我哥哥就在恩公的褡裢里翻出了一份纸张的东西。”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看来真的如同钟江湖想的那样,这果然是一个圈套。 “那你哥哥拿了那份文书之后,去交给了什么人,你们知道么是谁么?”钟江湖问道。 “不知道。”姑嫂两个都摇了摇头。 看来,这两姑嫂真的是不知道这件啥事情。想要将这件事的头尾都弄清楚,那就得要去问问阿强了。 “你哥哥会去哪里的当铺?”钟江湖问道。 第293章 来了远亲 阿莺说道:“镇上就只有一家当铺,叫做王家老当铺。哥哥多半是去镇上的王家当铺当棉衣了。” 钟江湖和端木进听了之后点点头,最后由钟江湖问道:“阿莺姑娘,那么你哥哥一般会去那里赌博呢?” 阿莺看着自己的嫂子:“这个……嫂子比我清楚多了。嫂子你把这件事告诉进公子和少夫人吧。” 得了端木进和钟江湖的银子,阿强的娘子对两人感恩不尽,所以有什么话都没有隐瞒地说了出来:“镇上有两家赌##场是阿强常去的,一家是叫做神仙浴室,用的是浴室做的幌子,其实里面的一个隐秘大厅里,就是赌##场子;另外一个就是实打实的赌博场子,就在镇上,你只要去问问,就知道了。” 看来,这件事问得差不多了。而这个阿强,肯定也是将棉衣当了之后,拿着钱到这两家场子中的一家去翻本了。 事情不适宜耽搁,钟江湖和端木进告辞了阿莺姑嫂之后,快马加鞭,朝着镇上走去。 阿强是走小路的,不然端木进和钟江湖骑着马儿,肯定能够将阿强追上的。 阿强将棉衣送进了典当里,和典当的朝奉师傅扯皮了很久,才当了一些碎银子。 “银子虽少,但是要是运气好的话,可以翻本无数的。”阿强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子,用赌博之人一贯的侥幸心理,朝着神仙浴室走去。 今天阿强的赌本不多,进不了镇上这家高档的赌##场,只能到神仙浴室这种最低档次的赌##场来碰碰运气。 “阿强哥,您来了。”神仙浴室里的小跑堂见阿强来了,连忙笑眉笑眼地问道,“阿强哥,你这又是给谁送钱来了?” 小跑堂和阿强比较熟,所以开起玩笑来口无遮拦的。 阿强原本是想来翻本的,一听小跑堂这样说,立刻瞪了他一眼,朝着他的头上拍了一记:“呸呸呸!大风吹过,童言无忌,你强哥我是来赢钱发财的。” “好,好!发财!发财!强哥发了财之后,不要忘记了兄弟,借些钱给兄弟娶媳妇儿用。”小跑堂说道。 阿强一心想要赌钱,不理睬小跑堂,他熟门熟路的穿过雾气腾腾的澡堂子,朝着里面的赌博室走去。 赌博室内,放着好几张桌子,每张桌子边都围着几个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他们都在摇着色子。 “我今天来发财来了,小钱大钱一会儿都进我的口袋。”阿强乐颠颠地加入了其中。 再说钟江湖和端木进两人骑着马儿到了镇上,先去了典当铺一打听阿强。 朝奉师傅很热心,对属于阿强这个老赌徒的身世也是十分了解的,他告诉了钟江湖和端木进两人,说这次阿强当棉衣没当到什么大钱,所以基本上会去神仙浴室翻本。 “两位客官,你们就去神仙浴室吧。八成能在这个神仙浴室里找到阿强。” “多谢朝奉先生。”钟江湖和端木进谢过了朝奉先生之后,朝着神仙浴室的方向走去。 当铺离神仙浴室不算远,所以,不一会儿,钟江湖和端木进很快就到了神仙浴室的门口。 小跑堂看了美如天仙的钟江湖一眼,眼睛都直了,不过小跑堂觉得,这个美丽贵气的女子身上,有一种可怕的霸气,所以小跑堂立刻吓得将眼睛移开了去。 “对……对……对……不起……我们这里是男澡堂子,不接待女客的。”小跑堂抖抖瑟瑟地说道。 “阿强是来了这里么?”钟江湖问道。 “你们是……?”小跑堂一听钟江湖打听阿强,他不确定这钟江湖是阿强的什么人,万一是仇人,那么他就不会乱说了,毕竟阿强是神仙浴室的常客。 一旁的端木进和蔼地一笑,说道:“我们是阿强的远房亲戚。” “哦,原来是亲戚啊。”小跑堂点了点头,朝着端木进和钟江湖看了两眼,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寒酸的阿强,居然有穿着这么富贵的亲戚,稀罕了。” “烦请小二哥将阿强叫出来,我们有事找他回家去商量。”钟江湖说道。 “好说,好说。”小跑堂十分热情,他说道:“这阿强哥如果是输光了钱的话,一会儿就出来了,如果是赢了的话,估计两位贵客用八抬大轿也不一定能够将他抬出来。” 说着,小跑堂朝着里面走去。 在赌##场里面,阿强的运气很背,才赌了两把,就把当棉衣的银子给输光了。 “是不是抽老千了?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输光了。”阿强拉住了一个赢家的胳膊,不依不饶。 “抽什么老千?爷爷我从来不耍赖。是你小子运气太背了呗。”那个赢家很不耐烦,将阿强推了开去:“你小子给我滚开,别让我沾染上你的晦气。” 阿强被那个赢家一推,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瞧他怂样!”那些赌徒都笑了。 “你们笑个屁啊!”阿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笑话他的众人吐了一口吐沫,“等一下我拿来翻本的银子,不但要赢光你们的钱,而且还要将你的裤子都赢了。” “切,你能到哪里去拿赌本?没有人会借给你的。”了解他的赌徒继续笑话阿强。 “你们别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阿强说道,“就是当今皇帝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呢。你怎么就断定我没有有钱的亲戚肯借我发财的本钱?” “哈哈哈……”这帮赌徒更加乐了,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门口说道,“阿强,你别在这里啰嗦了。你那有钱的亲戚正在门口等你呢。” “对啊。你那有钱的亲戚正在门口等你呢。哈哈哈哈……” 正在大家哄堂大笑,而阿强面红耳赤的时候,小跑堂走了进来。 “大伙儿别笑,阿强哥真的有有钱的亲戚。” “不可能。”众人继续笑。 小跑堂也不和众人啰嗦了,来到了阿强的勉强:“强哥,你快出来,你那有钱的亲戚真的在外面找你!” 阿强听了小跑堂的话,还以为是小跑堂趁机帮了他圆谎,帮他挽回面子,所以阿强趾高气扬地说道:“瞧见没有,一会儿时间,我就回来翻本,看我不赢死你们。” 阿强跟着小跑堂走出去:“小二兄弟,谢谢你帮哥哥解围。” “啥解围?你看看,你的亲戚真的来了,就在那里呢。”小跑堂指着钟江湖和端木进说道。 阿强朝着小跑堂指的地方看去,他看到了钟江湖和端木进。 刚才阿强拿了棉衣从家里冲出来的时候,差点撞到钟江湖和端木进,所以阿强对两人有印象。 阿强一愣,一时不知道钟江湖和端木进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第294章 恶女上门来了 这个时候,阿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忽然才认清,这不是那天被他设计了,去救妹妹的那一个人——进少爷么? 那天在河边的时候,阿强是没看清端木彻这个人的。现在,阿强猛然想起来之后,吓得脸色惨白:自己拿了这个公子的欠款文书,难道这个公子发现了?要来找他算账了?想到这里,阿强觉得自己浑身一紧,吓得不行。 阿强没有朝前走,而是转身朝着后面奔走去。他是要返回到赌场中,然后从后门出去。 这样一来,阿强或许就能逃过钟江湖和端木彻的追赶了。 端木进见阿强转身要逃走,他朝着钟江湖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嫂子,嫂子,你别追,你肚子里还有宝宝,万一撞到了……” 说着,端木进朝着阿强追去。 钟江湖果然没有追赶阿强,她只是脚轻轻巧巧地一勾,将身边的一只凳子勾了起来,然后提在了手里。 钟江湖轻轻用了力气,将凳子提了起来,朝着阿强投了过去。 凳子嗖地一声飞了出去,朝着阿强的脑袋上的后背上砸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阿强倒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阿强在地上爬不起来,疼得直叫唤。 “哎呦,哎呦。我的腰都被打断了,以后不能再干活了。”阿强开始耍赖了。 这时钟江湖和端木进走了过来,来到了阿强的身边。 “你不用怕,只要跟我们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放你走。”端木进说道。 阿强被端木进和钟江湖带走。 钟江湖和端木进将阿强带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说说吧。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钟江湖说道。 “这……说好了,我说了之后,你们得要放了我。” “好。一定放了你。”端木进说道:“不过你要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阿强摸了摸酸痛的腰部,继续说道:“其实,我认识赵德生赵老板家的一个伙计。这个伙计和我是朋友,我们常常在一起赌博。” 阿强继续说道:“这不是前几天我手头紧张么?我想着赵老板的那个伙计借钱,那个伙计就告诉我,赵老板要他将端木进公子你的欠款文书拿到手。这个伙计苦于找不到办法,这才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帮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公子路过的时候,让我妹妹假装落水,然后我和那个伙计,趁机将你褡裢里的文书偷走了。” 阿强有些害怕地继续交代:“事后我把那个文书交给了那个伙计,对了,这个伙计姓乔,然后我就得到了五两银子,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去将那个姓乔的伙计给我找出来。”钟江湖说道。 “好,那么少夫人和进少爷跟我一起走一趟吧。赵老板家的那个伙计小乔这两天在家呢,他老婆刚生产完。他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少夫人和进少爷只要跟着我走就是了。一会儿就能到了。”阿强说道。 阿强带着端木进和钟江湖穿过了几条小巷子,朝着前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的路程,钟江湖和端木进在一旁停了下来。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和阿强一起去小乔的家里。三个人朝着巷子边上的两间平房走去。 这个时候,一个高又受的男人正端着木桶走了过来。 他就是小乔。 小乔一看到阿强,先是一愣,再看向身后的端木进更是吃惊不小。 小乔是认识端木进的,只是端木进不认识他罢了。 小乔的脸都绿了,将盆子放到了一边,然后将阿强拉到了一边,嘀咕起来了。 “阿强,你怎么将端木进引到了我家里来了?”小乔问道。 “兄弟,咱们的事情已经被穿帮了。”阿强说道,“我现在将他们带来,你还是也老老实实的交代吧,如果文书还在的话,赶紧给他们,不要再惹麻烦了,我们惹不起啊。” 小乔听了之后,脸色惨白。 这个时候,钟江湖和端木进并没有走到小乔的身边,但是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小乔正在内心里做思想斗争。 过了一会儿,小乔朝着端木进走了过来。 “进少爷,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 “别多说了,你也是奉命行事而已。”端木进说道。端木进的为人比较和善。 小乔听了之后,心里微微放宽松了很多。小乔也是个有心眼的,他拿了欠款文书之后,告诉赵德生,当时文书不小心掉到了河水里,已经融化掉了。 赵德生见端木进来要钱,拿不出文书,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 “那文书我藏着呢,就在我家里,我这就去拿给进公子。”小乔说道。 “好。”端木进点了点头。 一会儿功夫,小乔拿着文书走了进来。 小乔将文书交给了端木进:“进公子,请你饶恕我。” 钟江湖和端木进见小乔也是个老实人,所以也没有计较,也就真的放了小乔,当然,也放了阿强。 不过,钟江湖给了阿强一些小小的教训,吓得阿强连忙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端木进和钟江湖去当铺,将衣服赎了出来,交给阿强。让阿强拿着棉衣回家,要是再看到阿强赌,钟江湖就会剁掉阿强的手。 阿强哪里再敢?他拿着棉衣老老实实地回家了。阿莺姑嫂两个见阿强拿着棉衣回来,才知道又是端木进和钟江湖帮的忙,所以对钟江湖和端木进两人感恩戴德。 钟江湖和端木进拿了文书之后,打算到赵德生的家里去。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来到了赵德生的家门口。 端木进见了赵家的小厮,就对他说道:“通知你们主人,我和我嫂子钟江湖来和他商量欠款的事情。” “好。我马上就去。”小厮是认识钟江湖的,自然吓得眼睛都发红了,连忙点头跑了进去。 赵德生正在书房里喝着茶把玩着手上的玉器。 小厮急急忙忙奔走了进去。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急什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话,慢慢说。”赵德生很不高兴地看了小厮一眼。 “端木庄园的端木进来了。”小厮说道。 “这个端木进还不死心啊?欠款文书都没了,来了也是白来。”赵德生这样的老狐狸,很好拿捏端木进这样的小后生,所以一点也不怕。 “可是,进少爷身边还跟着一尊老爷你惹不起的大佛。”小厮怯怯地说道。 “难道是钟江湖这个邪门的娘们?”赵德生吓得连都绿了,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她不是有了身孕,不方便出来走动的么?” 第295章 惹不起躲不起 “可是这位彻少奶奶真的来了。”小厮说道。 对于钟江湖,赵德生自然是怕的。他这么坑端木庄园,其实也就是听说钟江湖怀孕,不再过问家业的任何事情,所以才使出这招烂招数的,现在钟江湖亲自上门来了,他得小心翼翼。 赵德生眨巴着眼睛,心道,钟江湖这尊大杀器可不大好惹,得要想个办法,避开这尊大杀器。 “对了。就这么办。”赵德生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赵德生对着小厮说道:“快去将四姨娘叫出来。” “是,老爷,我这就去。”小厮答应一声,朝着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面目娇俏衣衫华丽的女人走进了赵德生的书房。 “老爷喊我进来有什么事情呢?”这个四姨娘问赵德生。 “我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你帮我去挡一挡。”赵德生说道。 “老爷遇到了什么麻烦?难不成老爷又在外面眠花宿柳了?人家姑娘来缠着老爷了?”四姨娘的脸色不大好看了,立刻质问赵德生。这些年,赵德生拈花惹草,使得自己的几位夫人都十分吃醋,常常在家闹得鸡飞狗跳。 “你想哪里去了?是强盗恶女钟江湖找上门来了。”赵德生连忙解释。 四姨娘一听是钟江湖,吓得脸色惨白:“老爷,你都不敢惹这个女人,那么我怎么敢惹她?你还是找其他人去替你挡吧。”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小厮的声音:“进少爷,彻少奶奶,我们家老爷真的……真的不便见客……” 赵德生和四姨娘一听,就知道钟江湖和端木进闯了进来。 这下子,两个人都慌乱了。 “这……这怎么办好呢?”赵德生心想,如果在这时候出门,恐怕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钟江湖和端木彻。 这怎么办呢? 两人在书房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四姨娘的眼眸一亮:“老爷,你到桌子底下躲躲吧。” 说着,四姨娘将赵德生塞进了一旁的案几桌底下。正好,案几上的遮布将赵德生的身子给盖住了。 在门口等了很久,钟江湖和端木进见赵德生家的下人还没出来回禀,就知道这个赵德生多半是在要搞鬼了,所以钟江湖和端木进没有等小厮出来回禀,自己走了进来。 小厮正好出来,看到了钟江湖和端木进闯进来,他又急切又害怕,他不敢阻拦钟江湖和端木进,只得跟在他们的身后,高声喊叫,希望赵老爷能够听见。 端木进知道,赵德生一般都会在书房里,所以朝着书房而来。 端木进和钟江湖走到了书房的门口。 这时,书房里的赵德生已经躲在了桌子底下,四姨娘也整理了衣衫,走了出来。 四姨娘也是认识端木进和钟江湖的,所以四姨娘笑yinyin地说道:“原来是进公子和彻少奶奶来了,快请坐。” 钟江湖和端木进坐到了书房里的圆桌旁边。 钟江湖环视了书房的四周,确实没有见到赵德生。 “四姨娘,我和阿进来找赵老爷,是有关于两家买卖结款的事情,赵老爷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钟江湖就喜欢开门见山。 说到赵德生,四姨娘的脸色立刻布满了阴影。 四姨娘皱着眉心说道:“不瞒二位说,最近老爷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所以……请两位原谅。” “身子不舒服?赵老爷怎么了?前几天我见到他时,他还是好好的呀?”端木进看着四姨娘。 “这个……生病这种事情……叫做病来如山倒……不知不觉就会病倒了。老爷病得很是突然。”四姨娘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儿,假装抹了抹眼睛。 “哦?那么我和阿进去看看赵老爷的病情。”钟江湖说道。 四姨娘一听,吓了一大跳,立刻说道:“不……不能……你们不能去……” “哦?为何不能去?我们和赵老爷是买卖合作关系,平时也处得不错。赵老爷现在生病了,我们自然是要去看望赵老爷的。四姨娘这样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钟江湖的一张脸,冷了下来。 四姨娘用眼角瞄看了钟江湖一眼,吓得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出来。 “不是,不是,彻少奶奶你想多了。不是这样的。”四姨娘一下子圆谎不了,所以只能语无伦次起来。 案几底下的赵德生更是着急:这些姨娘里面,就四姨娘最为机灵一些,怎么今天遇到了钟江湖,也变得这样漏洞百出了呢? 赵德生在案几底下,心惊肉跳。 “这……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四姨娘憋了半天,终于说道,似乎很为难。 “四姨娘只管讲来就是了。”钟江湖和端木进一同说道。 “老爷得的是痘诊。是不能吹风,不能见光的。”四姨娘说道。 案几底下的赵德生听了,不由暗暗出了一口气:还好,四姨娘还是比较机灵的。终于将自己不能见钟江湖和端木进的理由给编造圆润了。 “哦?那让赵老爷好好休息吧。”钟江湖的眼眸闪了闪。 “嗯,所以两位来得不巧了。”四姨娘抱歉地冲着两人笑了笑。 钟江湖看着四姨娘,说道:“好,那我们就告辞了。不过,请通知赵老爷一下,等赵老爷病好了,我们会上门来清算买卖的欠款。” “这……我听老爷说过,说和你们的欠款……已经结清了。没有欠款文书的。”四姨娘说道。 钟江湖听了之后,哈哈一乐:“这都怪阿进有些抹不开脸,想要给赵老爷留些面子,其实,阿进早就知道欠款文书被盗走的事情了,欠款文书已经追了回来,赵老爷若是给脸不要脸,那恐怕就没意思了。” “……”四姨娘的脸色惨白,案几底下的赵德生更是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欠款文书又被他们找了回来了? 赵德生是太害怕了,一时间有了一种屁滚尿流的感觉。因为太过于着急,所以紧张得赵德生后门走了气。 “噗!” 一声绵长的声响,从案几底下传了出来。 接着一股恶臭飘了出来。 四姨娘皱了皱眉毛,硬是逼着气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害怕得不得了了。 钟江湖和端木进捂住了鼻子,这刻两人已经猜想到了什么。 多半是赵德生躲在了案几底下。 “赵老板,可以出来了。趴在案几底下,肯定很累人吧?”钟江湖淡声说道。 “哪有!哪有!案几底下是一只猫。这只猫吃多了,所以放屁。”到了这个时间段,四姨娘还在替赵德生狡辩。 第296章 一点小教训 案几底下的赵德生这刻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了。现在他十分后悔,不该这样冲动的想要赖掉端木庄园的那一笔欠款,这钟江湖可是他得罪不起的啊! 他真是觉得自己脑子发热了。 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乖乖地从案几下面钻出来吧。 所以,赵德生拱动着身子,从案几底下钻了出来。 四姨娘吓得脸色变得灰暗。 赵德生来到了钟江湖和端木进的身边,他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赵老板,阿进为了给你面子,所以一直没有拆穿你,他等着你自己醒悟,没想到你是执迷不悟。”钟江湖淡淡地说道,声音却是充满了威严。 赵德生觉得钟江湖的身上,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场,这刻的他理亏,所以更加胆怯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是我一时糊涂,才做出了那样的蠢事。还请彻少奶奶……看在我们一直是老买卖的份上……放了我这一次……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 说着,赵德生吩咐四姨娘,将账房先生叫来。 四姨娘出去了,一会儿功夫,账房先生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来,将端木庄园的欠款给结了。”赵德生对着账房先生说道。 按照欠款文书上的数据,赵德生要给端木庄园结款八百八十两银子。 账房先生立刻去取来了一张八百两的整银票,然后还拿来了五十两的碎银子。 “进少爷,彻少奶奶,欠款前部齐了,请你们点收一下。”赵德生恭恭敬敬地说道,恨不得钟江湖这尊大杀器拿了银子之后,快速离开赵府。 端木进要去接银子,却被钟江湖挥了挥手,拦住了。端木进一向听嫂子的话,所以不说话,静观其变。 赵德生见钟江湖没有收银子和银票,心里吓得别别直跳:久闻这个强盗千金一直以来强盗脾性难改,她不会是要…… 赵德生越想越害怕。 果然,钟江湖淡淡地一笑:“赵老板,我们端木庄园给足了你面子,难道你不该也表示友好一下么?” 赵德生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这个钟江湖,果然是强盗本性难改,可以听得出来,她说得表示友好,其实就是想要敲竹杠的意思。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德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我是应该对端木庄园表示友好,这样吧,我再拿出一百两,算是对端木庄园的赔罪,可好?” 钟江湖淡淡地一笑:“明确地告诉赵老板,不好。” 赵德生的脑袋又大了些许,这个钟江湖,敲起竹杠来,真是不遮不掩。 “这个……这个……不瞒彻少奶奶说……最近生意不好做,我在外面的欠款也收不回来……所以手头上有些紧,不如我再添加个一百两,如何?”赵德生快要哭了。 “不用多费口舌了。”钟江湖摆了摆手,“八百两,吉利数字。” 赵德生听了钟江湖的报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才欠端木庄园八百八十两,现在倒好,自己除了还欠款,还要多给端木庄园八百两……这真是亏大亏大了……想想都心疼。 “这……这……” “怎么?不愿意?”钟江湖淡淡地看了赵德生一眼,“不愿意也行,那还有一个办法,你这赔礼的银子我也不要了,我端木庄园也不缺这八百两。我们公事公办,去见官,让官老爷来断案……到时候赵老爷的声誉可是要响彻苏隶府了。” 赵德生吓坏了,他本来的名声就不大好,要是真的见了官,以后他那坏名声更是要传得沸沸扬扬了。那么他以后还怎么在苏隶的商界上混呢? 想到这里,赵德生连连点头:“好,好,彻少奶奶,我答应你。” 说着,赵德生哭丧着脸,扭头对着账房先生说道:“快去,快去,再拿八百两的银票过来给彻少奶奶带走……” 说完这一句话,赵德生的心都在滴血,他像是被挖了一块肉一样,疼得呲牙咧嘴。 不一回会儿功夫,账房先生回来,将另外一张八百两的银票交给了钟江湖。 “进少爷,彻少奶奶,留下来吃饭吧。”赵德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了。”钟江湖和端木进出了赵府。 刚走出赵府,就听到里面传出了赵德生肉痛的嚎啕大哭声。这家伙,估计要心疼个好几个月都不会痊愈了。 “嫂子,你真厉害。这件事,你出马就搞定了。”端木进在心里佩服钟江湖,又听到里面的赵老爷的哭声,继续说道,“嫂子,我们对赵老爷,是不是狠了一点?” 钟江湖看了端木进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阿进,我做事一向很有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仇。是这个赵老爷心术不正,这是给他的一次教训,有了这次,或许他会长一点记性,不会再胡来了。” 端木进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笑道:“嫂子做事就是痛快利落。” 两人骑着马匹,说说笑笑地回了端木庄园。 刚到端木庄园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两个丫鬟在说话。 “其实,这个楚雪小姐人也还不错,对下人挺和气的。” 另外一个小丫鬟说道:“可不是么?刚开始的时候,我还ting不喜欢这个楚雪小姐的,因为她要和我们彻少奶奶抢彻少爷,可是见她最近的行为,特别是见她听说厨房的夏妈生重病没钱医治,她体恤夏妈,帮夏妈请医生又给银子,我就觉得,其实她人品还不错。” “嗯,是的。” 两个小丫鬟正谈论着,见钟江湖和端木进来了,立刻住了嘴。 两个人的话,端木进和钟江湖自然也是听到了。 钟江湖心里微微一动,看来,这个楚雪一直努力在端木庄园里竖立起好的形象,这种做法,看来也有了一些成效啊。 钟江湖朝着里面走,经过了钱姨娘的房间门口。 见钱姨娘坐在门口的回廊上,楚雪正拿着一把奇特的牛角梳在钱姨娘的头上梳按着,似乎在按压什么穴道。 闭着眼睛的钱姨娘很是受用,似乎一副舒服得找不着北的样子。 “钱姨娘,要不要再用力一些?”楚雪问道。 “嗯,不用了,就这力道最好,哎呀!哎呀!真是舒服!”钱姨娘开始哼哼起来。 看这两人的样子,钟江湖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这个钱姨娘一向患有偏头疼,这楚雪肯定是用梳子在帮钱姨娘按摩治疗偏头痛呢。 楚雪见了钟江湖,微微一笑:“湖姐姐,你回来了。” 这个时候,楚雪已经改了称呼,叫钟江湖为湖姐姐了。 第297章 又出事情了 楚雪看到了钟江湖,立刻微微一笑,和钟江湖打招呼。 钟江湖微微对着她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钱姨娘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钟江湖:“彻儿媳妇,你回来了啊?彻儿媳妇,这楚雪姑娘真的有一手好按摩手法,我的头被她这样一按摩,真的舒服多了。” 钱姨娘笑吟吟地说道。 “那姨娘就继续按摩吧。”钟江湖微微一笑,这时候,婆婆吴氏走了过来。 “彻儿媳妇你回来了,我已经将胡大夫请了过来,等一下帮你把一下平安喜脉。” 吴氏的身边,真的跟着胡大夫。 还没等钟江湖开口,楚雪轻声说道:“湖姐姐,我最近身子也有些不对劲,可否让胡大夫也给我看看?” 一旁的钱姨娘看了楚雪一眼,接口说道:“楚雪姑娘最近的气色确实不大好,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吧,等一下是该叫胡大夫帮着看一下。” “嗯,让胡大夫先给你把一下脉吧。”钟江湖很大气。 “那就多谢湖姐姐了。”楚雪很有礼数的福了福。 立刻,有小丫头搬来了桌椅,楚雪和胡大夫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这位小姐,请将你的手腕伸出来,我好把脉。”胡大夫说道。 楚雪将玉腕放在了桌子上的脉枕上面,有她身边的小丫鬟将一块丝帕盖住了她的手腕。 湖大夫闭着眼眸,开始给楚雪把脉。 一旁的钟江湖也坐了下来,等一下胡大夫不用去她的房间了,她直接在这里让胡大夫帮着把脉就是了。 所以,钟江湖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胡大夫帮着楚雪把脉。 “这位小姐,请问你上月月信何时?”胡大夫问楚雪。 楚雪思索了一下,心里不免莫名其妙地一惊,她说出了自己上月月信的时间。 她这月的月信到现在还没有来,按照日子算来,已经有两个月了。 “这位小姐,你平时月信都准时么?”胡大夫问道。 “我们家小姐月信一向很准时。”一旁的小丫鬟说道。 胡大夫眯缝着眼眸,点了点头继续把脉。 “大夫,这楚雪姑娘的脉象怎么样?”一旁的钱姨娘问道。 胡大夫没有回答,继续把脉之后,对着楚雪说道:“恭喜这位小姐了,你已经有了身孕,而且胎气稳固。” 啊! 楚雪的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和那个神秘男子一夜欢愉之后,竟然珠胎暗结。 这刻的楚雪,心里有无尽的悔恨感觉。当初为什么不听老娘的话,将熄孕丸药服用下呢。 不过,楚雪是个脑袋灵光的姑娘,不一会儿时间,楚雪就恢复了神情。 她面带笑容,看着钟江湖的肚子说道:“湖姐姐,你肚子里的宝宝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什么? 楚雪的这个意思就是说,这个孩子是端木彻的? 众人都惊呆了。 钟江湖的眉心轻轻一拧,心里居然有了一股浓重的疼痛感。 阿彻真的和楚雪…… 心在一刻,似乎无声地撕开了。 “大夫你有没把错脉搏?”一旁的吴氏追问胡大夫。 “夫人,千真万确,而且这楚小姐大约有一月身孕。”胡大夫说道。 “一月身孕?那恰好是我和阿彻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便有了骨血……”楚雪装得羞涩万分,其实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这……楚小姐,你先回房休息去吧。”一时间,吴氏回不过神来,只得先叫楚雪回房间去。 “是。我是要好好休息,希望能够替阿彻诞下一个活泼健康的宝宝来。”楚雪说着,让小丫鬟扶着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住地。 “彻儿媳妇……你……”吴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现在钟江湖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婆婆,我没事儿。”钟江湖微微一笑,对着胡大夫说道,“胡大夫,请你给我把脉吧。” 胡大夫点了点头,帮着钟江湖把脉。 “彻少奶奶的胎气也很稳定。”胡大夫说道,“不过,彻少奶奶最近还是少操劳一些,免得伤了胎气。” 钟江湖点了点头,其实,这刻的钟江湖,在心里有了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去京城见端木彻,将楚雪的事情问个清楚。 钟江湖始终觉得,端木彻是不会见一个爱一个的,正如他曾经所说的那样,一心一意爱着她一个。 吴氏见钟江湖有些发呆发愣,就对着钟江湖说道:“彻儿媳妇,你先回去休息。等下我叫老爷写一封信到京城……” “不用了,我想要自己去京城一趟。”钟江湖说道。 “这……”吴氏愣怔了一下,看着钟江湖的肚子,“可是彻儿媳妇你行动会不便利的。” “没事。”钟江湖一向很固执,决定的事情不大会悔改。 “这也好……我觉得阿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若是阿彻有为难之处,彻儿媳妇你该原谅阿彻一下。”吴氏替端木彻说话。 钟江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钟江湖回到了院楼,她环顾院楼里的一切布置,每一处都有她和端木彻的甜蜜回忆。 钟江湖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被子上也似乎沾染残存着端木彻的气息。 一切的一切,都是爱的痕迹。 这个时候,小丫鬟走了进来:“彻少奶奶,肖府里的怜儿少奶奶来了。” 钟江湖一听怜儿来了,立刻理了理妆容,让小丫鬟去将怜儿请了进来。 怜儿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着两个小活宝。 怜儿看着钟江湖脸色不好,轻声说道:“湖湖,是因为楚雪的事情么?” 因为和怜儿是很好的朋友,所以钟江湖对怜儿毫无隐瞒。 “怜儿,你也知道,若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的。”钟江湖说道。 怜儿点了点头:“我收到了阿印的信件,阿印将楚雪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下,他说,这是阿彻的一次无心之错,怪不得阿彻。” 说着,怜儿将肖印写来的信给了钟江湖看。肖印在信中让怜儿多来劝劝和陪陪钟江湖。 末了,肖印提议,若是钟江湖的身子还行的话,不如到京城来,和端木彻在一起,就能明白端木彻的处境。 钟江湖完了肖印的信,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也有要去京城的意思。” 怜儿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缓缓说道:“若是这样,也好。” 钟江湖看着怜儿:“我打算将端木庄园里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再启程。” “嗯。”怜儿点了点头,“湖湖你就不用做马车了,这样比较颠簸,还是走水路比较安稳一些。虽然你的胎气安稳,但是还是需要小心翼翼一些。” 怜儿很细心地劝慰着钟江湖。 第298章 忠实小护卫 在端木宏和吴氏的房间里。 吴氏将楚雪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端木宏。端木宏皱着眉心,一言不发。 端木宏虽然偏袒钟江湖,但是这个楚雪是皇上赐婚的。皇上的话,他敢违背么?而且,这个楚雪现在有了端木家的骨血,所以,端木宏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这种事情,我们做长辈的,是做不了主的,等彻儿回来之后,让他解决吧。既然楚雪有了身孕,那么我们家就要好好地照顾她的身子。” 吴氏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钟江湖就下了楼来。钟江湖去见了端木宏夫妻两人。 “我想要到京城去趟。”钟江湖说道。 端木宏夫妻两人都愣怔了一下。端木宏先开口:“彻儿媳妇,你怀着身孕,不宜奔波啊。” “没事,我可以坐船。这样就稳妥一些。”钟江湖说道,“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和阿彻做个当面沟通的比较好。” 端木宏夫妻对看了一眼,接着是一阵沉默,最后端木宏点了点头:“正好,彻儿媳妇自嫁到端木庄园以来,还没有回娘家。这一次,顺便好回去看看亲家公,尽尽孝心。” 吴氏也拉着钟江湖的手说道:“彻儿媳妇,彻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是我从小抚养长大的,他的脾气性格我都清楚,他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希望你到了京城,和他相见之后,好好地聊聊,大家的心里不要留结。” “公公婆婆,你们放心吧。” 钟江湖和公公婆婆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出了门。 钟江湖回了院楼。 而楚雪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匆匆忙忙回到了楚雪的身边。 “小姐,我有事要向小姐禀报。”小丫鬟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情,慢慢说来。”楚雪正在喝银耳莲子汤,最近可能是因为有身孕的缘故,她的胃口比从前大了许许多多。 “这个彻少奶奶说要去京城见端木彻少爷。”小丫鬟说道。 楚雪手里的碗一抖:什么?钟江湖要去见端木彻? 惊慌过后,楚雪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她怕什么呢?钟江湖和端木彻迟早会见上面的,就算见上了又如何?她楚雪可是皇上亲自许婚的。 而且,现在她怀了身孕,端木彻又不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这一切对于楚雪来说,非但不是坏事,而且还是好事。 “小姐,小姐,你到是说一句话啊。”那个小丫鬟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对着楚雪说道,“小姐快想个办法,阻止钟江湖去京城见端木彻少爷。” “不用。让她去好了。”楚雪淡淡地说道,“非但让钟江湖去京城,我也要和她一起去。”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小丫鬟愣了一愣,见楚雪没有回答,就知道楚雪心里已经有了很好的主意了。 “走,扶我下楼,我要去见端木宏和吴氏两夫妻。”楚雪说道。 “是。”小丫鬟答应了一声,扶着楚雪下了楼。 今天端木宏微微有些头疼,所以在家里休闲,没有出门。吴氏在一旁照顾端木宏。 吴氏身边的小丫鬟来报,说是楚雪有事求见老爷夫人两个。 “这个楚雪又有什么事情呢?”端木宏狐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快去将楚雪小姐请进来。” “是老爷!”小丫鬟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将楚雪请了进来。 “老爷和夫人安好。”楚雪进来行礼。现在楚雪虽然是皇上指婚许配,但是毕竟和端木彻还没有拜堂成亲,所以,楚雪称呼端木宏夫妻为老爷夫人。 “楚小姐,你怀着身孕,不适合太劳累,快点坐下来。”吴氏扯过一张椅子,让楚雪坐了下来。 “楚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住在这里缺什么,短什么?如果是,尽管告诉我。”端木宏说道。 “老爷,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些儿想念阿彻……”楚雪的脸微微一红,继续说道,“京城一别之后,阿彻还不知道我有了他的骨血。我想要到京城去,一是去看看阿彻,二是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彻,让他也开心一下。” 端木宏夫妻看对了一眼:钟江湖说要进京城去。这个楚雪现在也要进京城去? “这个……”端木宏想了想,“那好,恰好彻儿媳妇也要到京城去,你们两个就做个伴吧。” “老爷!”一旁的吴氏听了端木宏说出了这样的主意,连忙急着摇手。端木宏自然懂得吴氏的意思:吴氏是怕楚雪和钟江湖还有端木彻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会吵闹起来。可是,他们三个迟早会聚在一起的,有问题还是早点解决的比较好。 “好,那我就和湖姐姐一同上路,我们两个在路上也好相互照顾。”端木宏的一番话,正合了楚雪的心意。 “那我找湖姐姐去商量一块儿上路的事情了。”楚雪站起了身子,出了端木宏房间的门。 楚雪直接去了钟江湖所在院楼,一到院楼门口,就被一个萌萌的小家伙小囡囡拦住了。 “小囡囡,快让雪姐姐上去见你钟浆糊姐姐。”楚雪温柔一笑,mo了mo小囡囡的头发。 “雪姐姐,你为什么要和钟浆糊姐姐学?”小囡囡没有让开路,嘴巴依然气鼓鼓地。 “学什么?”楚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小囡囡指的是什么,所以问道。 “学有宝宝啊!钟浆糊姐姐刚说她有了宝宝,你马上也说有了宝宝。你不是跟着她学的么?”小囡囡似乎很不满意,“雪姐姐,你肯定没有宝宝,你的肚子里肯定是塞了棉花。” 楚雪一阵无语,这个小囡囡处处帮着钟江湖,还真是钟江湖的忠实小护卫。 听说端木彻十分疼爱这个小妹妹,所以楚雪也不敢得罪小囡囡。 非但不敢是得罪小囡囡,还打算拍小囡囡的马屁。 “小囡囡,现在雪姐姐有事要和你钟浆糊姐姐谈。等一下雪姐姐带你去街上买好吃的好么?” “不好。我不要吃。”小囡囡就是不放行。 “小囡囡,让楚小姐上来。”楼梯上,响起了钟江湖的声音。 小囡囡扭头看到是钟江湖,立刻吐了吐舌头,让开一条路,让楚雪上楼。 “湖姐姐,我有事要找你商量。”说着,楚雪提着裙子,迈上了楼梯。 “你上来吧。”钟江湖说道。 楚雪上了院楼,和钟江湖两个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湖姐姐,我想要去京城,听老爷夫人说,湖姐姐也有此意。不如我们一起结伴去京城如何?”楚雪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 第299章 小囡囡的秘密 钟江湖没想到这件事传得那么快,这会子楚雪已经知道她要去京城了,而且楚雪也准备跟着去。 钟江湖思忖了一下,楚雪去也不错,这样她和端木彻还有楚雪在一起,可以将事情说个清楚。 “好,楚小姐就和我一起去吧。”钟江湖答应了一声,看着楚雪的肚子问道,“可是你身子骨受得了么?” “没事,我很好。多谢湖姐姐关心。”楚雪说道。 楚雪的心里,其实没有想到,钟江湖会这样爽快答应她,她还以为,钟江湖会刁难她,不让她和她一起进京城见端木彻呢。 钟江湖用了三天时间,将端木庄园家业的买卖给端木进交代了一遍,并且叫来端木庄园里几个比较靠得住的账房先生和掌柜来扶持端木进。 端木进虽然为人老实,但是学起东西来,勤勤恳恳,也算是有笨鸟先飞的意思,所以钟江湖十分放心。 到了第四天,事情都安排好了,只等着第五天钟江湖坐着船儿出发去京城。 当晚,一家子坐在一起吃晚饭。 端木宏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钟江湖:“彻儿媳妇,这封信是交给阿彻的。你带过去给他。” “好。”钟江湖收了信,大家继续吃饭。 楚雪想要吃前面的那道乌鸡红枣汤。 楚雪刚刚将面前的小碗端起,要去舀那道乌红枣汤,却被小囡囡率先夺过了汤碗里的那把汤勺。 “钟江湖姐姐,你最爱喝鸡汤吃鸡肉了,小囡囡帮你舀汤。”说着,小囡囡将大汤碗里的鸡汤舀进了碗里,又将两只肥肥的鸡腿夹进了钟江湖的碗里。 小囡囡夹鸡腿的时候,不小心溅起一串汤水,汤水溅到了楚雪的脸上。幸好汤水已经是温温的了,所以不烫,楚雪捂着脸,用手绢揩拭着。 “小囡囡,你毛手毛脚的,你看看,将楚小姐的脸都弄脏了吧。”孙姨娘站起来训斥女儿,“还不给楚小姐道歉。” “我……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囡囡噘着嘴巴,朝着楚雪道歉。其实小囡囡的心里在想:这下子,她可是替钟浆糊姐姐小小地出了一口气了。 楚雪自然不能和小囡囡较真,因为小囡囡是端木彻最喜欢的妹妹,她想要亲近端木彻,自然是要讨好小囡囡的。 所以,楚雪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手,mo了mo小囡囡的发辫说道:“小囡囡,没关系的。小孩子一时失手,这有什么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楚小姐真是性情温婉。”一旁的钱姨娘最近和楚雪走得比较近,所以在这个时刻帮着楚雪说话。 “吃饭,吃饭,大家继续吃饭。”端木宏说道。 于是大家再次拿起了筷子。 孙姨娘将小囡囡帮钟江湖盛的鸡汤碗放到了钟江湖的面前。 “彻儿媳妇,既然小囡囡帮你盛汤夹了鸡腿,那么你就吃了吧。多吃点,看你最近廋了很多。” 钟江湖看着碗里的那只大鸡腿,对着小囡囡笑了笑:这小丫头,真是没有白疼她。 “小囡囡,钟江湖姐姐今天不想吃油腻。不过,钟江湖姐姐很是谢谢小囡囡。”钟江湖说道,然后将鸡汤碗送到了楚雪的面前,“楚雪姑娘,你吃吧。” 楚雪看了钟江湖一眼,她其实是很想吃鸡腿的。 “那多谢湖姐姐了。”楚雪没有客气,她心里想,她要将肚子里的孩子补得壮实壮实的。 一顿饭,吃了很久。吃过饭菜之后,下人来收拾桌子,将菜都端了下去。 “钟浆糊姐姐,你明天都要到京城去了,你走了之后我会很想你的。”小囡囡拉着钟江湖的手,不肯松开,小家伙的眼睛都湿-润了。 “小囡囡,钟浆糊姐姐不久后就会回来的。”钟江湖蹲下-身子安慰小家伙,“等钟浆糊姐姐从京城回来之后,小囡囡就会收到姐姐的很多礼物了。” “钟浆糊姐姐,我有个要求。”小囡囡水灵灵的眼眸盯着钟江湖,小嘴儿微微噘着,十分地好看。 “什么要求,钟浆糊姐姐会答应你的。”钟江湖捏了捏小囡囡红扑扑的小脸蛋儿。 “我……我……”小囡囡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转脸拉了拉母亲孙姨娘的衣袖,乞求说道,“娘亲,我今晚能跟钟浆糊姐姐一起睡么?” “这……不行不行……小囡囡你太闹腾了,会妨碍钟浆糊姐姐休息的。”孙姨娘双手乱摇,她不同意小囡囡和钟江湖睡一起,“再说了,你钟浆糊姐姐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万一不小心被你晚上踢到的话就不好了,所以,这件事娘亲不同意。” “呜呜呜……”孙姨娘一说完,小囡囡却哭起鼻子来了。 “孙姨娘,让小囡囡跟我睡吧。没事的。”钟江湖说道。 “这……”孙姨娘有些犹豫。 “就这样说定了。我也很想跟小囡囡一起睡,一起说说话儿。”钟江湖说道。 “好吧。”孙姨娘终于同意了,她看了钟江湖一眼,“不过囡囡这孩子有些闹腾,我怕吵着你。” “没事的。”钟江湖笑笑。 “噢!噢!噢!可以和钟浆糊姐姐睡在一起喽。囡囡好开心啊。”小囡囡忽然破涕为笑,拍起了手掌。 钟江湖带着小囡囡回到了院楼。 “钟浆糊姐姐,你见了彻哥哥之后,一定不要太生气。好好的跟他说话。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吵架。”小囡囡见四下没人,就像个大人一样有模有样地叮嘱钟江湖,“不然你们两个要是吵架,会吓到肚子里的小宝宝的。” “小囡囡不用担心,钟浆糊姐姐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钟江湖柔声说道。 两个人洗漱完毕,上了chuang。 “钟浆糊姐姐,其实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小囡囡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钟江湖说道。 “小囡囡,什么秘密?”钟江湖问道。 “是关于彻哥哥第一次在灯会上见你回来之后的秘密。”小囡囡神秘兮兮地笑了,捂着嘴巴。 钟江湖对这个秘密很兴趣:“哦?究竟是什么秘密?小囡囡快告诉钟浆糊姐姐。” “嗯。”小囡囡跳下了chuang,说道,“钟浆糊姐姐,你等着啊,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看。” 说着,小囡囡就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小囡囡下了院楼,朝着彻哥哥以前住的房间走去。 当初端木彻在灯会上见了钟江湖之后,回到了家中,在家中愣神良久,然后开始提着笔墨,画钟江湖的肖像。当时小囡囡偷偷躲在一旁,趁着端木彻不注意,小家伙想要和彻哥哥开玩笑,所以将那副肖像藏了起来。 现在小囡囡是想要将那副肖像拿给钟江湖看的。 小囡囡叫了一个小丫鬟,点了一盏灯笼,去了端木彻原先的房间拿了肖像往回走。 第300章 楚雪小姐的秘密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去吧。”小囡囡不让提着灯笼的小丫鬟跟着她。今晚的月色还是很亮的,就算不照着灯笼走在路上,小囡囡也是能将一切看得清楚。 “那小小姐,你当心点。”小丫鬟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知道,小囡囡一向说一不二,所以小丫鬟必须听小囡囡的。 等小丫鬟一走,小囡囡兴高采烈地拿着画往钟江湖的院楼走。 前面是楚雪的房间,小囡囡看着楚雪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忽然之间,一个鬼主意立刻冒了出来:这个楚雪现在在干嘛呢?会不会在说钟浆糊姐姐的坏话?或者是在做坏事? 小囡囡心里认为,只要是和钟江湖作对的,都是坏人。 所以,小囡囡的眼眸转了转,将小小的身子猫着,偷偷地溜到了楚雪的窗户根子底下,想要听听里面的楚雪在干什么?有什么重大的机密被她发现? 小囡囡刚猫着身子的时候,窗户忽然打开了。 开窗的是楚雪,她的身后站着她从京城带来的小丫鬟。 楚雪拧着眉心,警觉地朝着窗户外面的左右看了看,幸亏小囡囡人小个子矮,所以楚雪并没有想到,并没有朝着窗根底下看去。 所以,楚雪看到窗户的左右并没有来人,所以很放心地将窗户关上了。 “哎呀,吓死我了,幸亏我机灵。”小囡囡依然猫着身子,并没有让楚雪发现她。 小囡囡支着耳朵,听着房间里面楚雪和小丫鬟的对话。 两个人,似乎意见不一致。小丫鬟似乎在威胁楚雪。 小囡囡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那种不和谐。 只听楚雪十分不悦,冷着声音说道:“我们主仆一场,平时我也没有亏待你,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插我一刀?要出卖我。” 楚雪带来的这个小丫鬟虽然年纪小,但是一直在风月场地当丫鬟,自然十分狡诈和善变。小丫鬟冷笑一声,也很不客气:“楚小姐,我千里迢迢跟着你到了这乡镇之地,不求别的,无非是想要都攒几个钱而已。楚小姐这个愿望应该帮我实现的吧?” 楚雪的脸色变得煞白,小丫鬟看着楚雪的脸,心里一阵得意洋洋:“看楚小姐这样着急,看来我猜测是对的,楚小姐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端木彻少爷的,而是原先那个蒙面……” “住嘴。”还没等小丫鬟说完,楚雪怒吼一声,将小丫鬟的声音盖了回去。小丫鬟也确实吓了一跳,临时住声。 “你究竟想要多少银子?”楚雪像是忍住了愤怒,压抑着声音问道。 “哈哈,我说楚小姐肯定会答应我的。我也不会要多,就一千两吧。”小丫鬟简直狮子大开口。 “一千两?你胃口不小!我没有那么多银子。我只有七八两。”楚雪的眼眸里,简直要冒出火花来了,但是为了封住小丫鬟的嘴巴,她不得不将怒火压了下去,心里却在想,这个小丫鬟留在身边是个祸害,终有一天,她会找一个机会,将这个小丫鬟给解决掉了,一了百了。 小丫鬟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她心想道:七百两就七百两吧。反正她揣着这个秘密,时不时都可以向楚雪要些银子花花,楚雪也不得不给她的。 “楚小姐,我也是个软心肠的人,七百两就七百两吧。”小丫鬟说道。 楚雪拧了拧眉心,硬是压着心里的怒火,缓和着说道:“拿了银子之后,你不许再乱说。” “楚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也希望楚小姐能够和端木彻少爷恩恩爱爱呢。楚小姐幸福了,我们做小丫鬟的,也觉着心里甜。” 楚雪转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拿出了五百两一张的银票,再将自己的一些珠宝首饰给了小丫鬟,这样加起来的话,足够超过七百两了。 小丫鬟拿了银子和首饰之后,眉开眼笑地走开了。 窗户根底下的小囡囡猫着腰,朝着钟江湖的院楼走去。 小囡囡拿着画像,上了楼。 这个时候的钟江湖,正坐在床上打坐调整呼吸。 小囡囡很懂事,她没有打扰钟江湖,而是静静地呆在了钟江湖的身边,等钟江湖打坐完毕,睁开了眼睛,小囡囡才跟着钟江湖说话。 小囡囡是个鬼机灵,这个她的心思可不在肖像上了,小囡囡神神秘秘地对着钟江湖说道:“钟浆糊姐姐,我听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钟浆糊看着一惊一乍的小囡囡。这个小家伙,古灵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是有关于楚雪小姐的秘密。我是偷偷蹲在她的窗户底下才听到的。”小囡囡一本正经地说道。 “笃笃笃!湖姐姐睡了没?”门口传来楚雪的声音,将小囡囡吓得将话咽了下去。 钟江湖对着小囡囡做了一个不用太慌乱的动作,小囡囡立刻会意,很机灵地装着没有什么事情。 “我还没睡呢?什么事情?”钟江湖问道。 “我叫厨房做了一些栗子糕,想给湖姐姐送一点过来。”楚雪说道。 “好啊。多谢了。”钟江湖起身,亲自将门打开了。 楚雪端着一盘子的栗子糕点,笑吟吟地跨步走了进来。 楚雪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小囡囡:“小囡囡,你还没睡啊?” “嗯。我在听钟浆糊姐姐讲故事呢。钟浆糊姐姐刚才正讲到精彩的地方呢。”小囡囡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从来没有出去,一直在听钟江湖讲故事的模样。 楚雪温柔地一笑,继续说道:“那我就不打扰湖姐姐给小囡囡讲故事了。我走了。” “谢谢喽。”钟江湖也没挽留楚雪,将楚雪送了出去。 等到楚雪一走,小囡囡这才服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哎呀,好险啊。好险啊。差点要被楚雪小姐知道了。” “小囡囡,你究竟听到了什么啊?”钟江湖问道。 “钟浆糊姐姐,我听到楚雪小姐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再给楚雪小姐要钱。一要就要一千两。”小囡囡说道。 “哦?”钟江湖眉心一皱,觉得这个楚雪肯定有问题。 “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占我听到那个丫鬟说,楚雪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彻哥哥的。” “小囡囡,你没有听错么?”钟江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看着小囡囡。 “我就躲在窗户底下,听得真真的。”小囡囡肯定地说道,“就因为这个,楚雪小姐才给那个小丫鬟钱的。” “小囡囡,你做得很棒。而且,你帮了姐姐我一个大忙。”钟江湖摸了摸小囡囡的头。 第301章 相见两依依 “真的么?”小囡囡闪烁着晶晶亮的大眼睛,看着钟江湖。 “当然啦。小囡囡真是钟浆糊姐姐的最佳福星。”钟江湖说道。 小囡囡听了钟江湖的褒奖,欢天喜地。 当晚,两人睡下。小囡囡缠着钟江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睡着了。而钟江湖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端木彻的俊美容颜,想着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一时间思潮起伏。 而小囡囡听到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她也更加肯定,端木彻和楚雪之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端木彻或许是着了楚雪的圈套。 现在,钟江湖要做的就是,在楚雪的面前不动声色。 暗暗观察楚雪。 到了第二天一早,钟江湖和楚雪动身坐船赶往京城。 这一路上,也算是顺风顺水。 期间,钟江湖总是暗暗在观察着楚雪的动静。楚雪到是小心翼翼,客客气气,没有露出太大的端倪来。 船儿行走了大约半月不到,终于到了京城的地面。 在京城地面的码头上停船靠岸,然后一行人上了船。 京城人多热闹,虽然说身子硬朗,但是人多热闹,难免会挤压碰撞到,为了避免人群撞到肚子,钟江湖雇佣了两ding轿子,朝着自己的家——钟霸道将军府而去。 将军府里,钟霸道正看着肖印和端木彻在习武,离皇上殿试武考的时间不远了,端木彻和肖印得加紧练习。 在端木彻和肖印练习的时候,万世子也陪着钟霸道将军观摩。 钟霸道将军看着女婿和肖印练习武功,心里却在想着远在苏隶府的女儿。这么长时间了,女儿也该收到了他的信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呢?女儿是不是知道了楚雪的事情之后,太过伤心了。 想到这里,钟霸道十分为女儿担心。 这时候,一个门上的家将奔走了进来。 “老将军,老将军……”家将奔进来,跑得气喘如牛。 “什么事情?慌张成这样子了?”钟霸道拧着两道扫帚眉问道。 “大……大……大……小……”家将因为太过激动,原本想要说大小姐回来了。结果却成了口吃。 “你昨夜蹬被子着凉生病了?什么大大小小小的,你娘的给我好好说话。”钟霸道瞪视了家将一眼睛,他本来因为思念女儿而心焦,心情不好。 “大小姐回来了。”家将终于将一口气理顺了,说道。 “什么?”钟霸道一把抓住了家将的衣服襟,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咱们家大小姐回来了。”家将重复了一遍。 “湖湖来了?”一旁在练习的端木彻听到了钟江湖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然之间,喜出望外。 就连肖印也是。 而一旁的万世子一听到钟江湖回来了,同样也是欣喜万分,但是当他看到端木彻脸上的表情之后,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也就是说,端木彻要和钟江湖团聚了。也就是说,没他什么事情,他还乱高兴个什么劲道啊?想到这里,万世子脸上有了一片阴暗之情。 不过,他立刻又开心起来了,不管怎么样,他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 “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钟霸道也顾不得女婿他们几个了,他哈哈大笑,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端木彻和肖印还有万世子都跟了出来。 这时候,门口的家将已经将钟江湖和楚雪接了进来。 “老爹。”钟江湖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的老爹,她立刻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朝着老爹走了过来。 钟霸道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准备上去拥抱钟江湖。 钟霸道还没抱住钟是江湖,却被从身后窜出来的端木彻给一把打住了。 “湖湖,你怎么来了?” 看着被端木彻抱住的钟江湖,万世子的心里,一阵阵的心酸不已。 当然,微微有些心酸的,还有老爷子钟霸道:唉,自己的小棉袄被穿走了。让这个小子先抱了。 “阿彻。”这时候,楚雪跟了进来,她站在了端木彻的面前,忽然之间,将端木彻的一只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娇羞地笑道:“阿彻,你要当爹了。我有你的孩子了。” 端木彻一惊,钟江湖和楚雪明显地感觉到了端木彻的手儿一阵轻颤。 端木彻真的是被吓住了,因为他以为醉酒的那晚,他真的和楚雪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没有任何怀疑。 端木彻觉得十分对不起钟江湖,面对钟江湖,他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而钟江湖呢,只是淡淡地一笑,拍了拍端木彻的肩膀,安慰他道:“阿彻,你又当爹了,这样我的孩子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见钟江湖这样坦然,端木彻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而一旁的钟霸道,气得鼻孔里直冒粗气,他想要发火,但是看着女儿在一旁,她硬生生地将火气忍了回去。 一旁的万世子看着这一幕,听到楚雪怀孕了,万世子十分高兴,但是看到钟江湖一点儿也不生端木彻的气,万世子的心里,难免会泄气。 为什么钟江湖不生端木彻的气?不吃醋呢? 万世子断定,钟江湖是假装不生气,到了一定的程度,钟江湖肯定会忍无可忍,发火吃醋。 一行人走进了钟霸道将军府里,万世子笑道:“恰好钟姐姐也来了京城。钟姐姐应该知道,我的这位雪妹子,是皇上亲自许配给端木彻的,现在雪妹妹也来了京城,又怀了身孕,我正好去讨皇上示下,给雪妹妹和端木彻完婚。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万世子一边说,一边看着钟江湖的神情,想要从中看出一点儿端倪来。 还没等钟江湖回答,端木彻先说道:“年前家人给我算命,说我这三年内不宜再娶妻妾。” 好嘛!一竿子将所有的事情都都支到了三年之后。 “对,对,命数这个东西,不可以不信的。这事先搁置着,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这个时候,钟霸道凑热闹凑了上来,给端木彻解了围。 万世子自然也不好说话。 “对了,你们兄妹才团聚,应该在一起好好说话,所以,万贤侄我不送了,你带着你妹妹回王府吧。”钟霸道说道。 “哎,雪妹妹刚刚怀上了身孕,自然有很多话要对端木彻说,所以,我就留我妹妹在将军府了。”说着,万世子几乎是是溜掉一样的,逃离了钟霸道的将军府。他知道,如果他的手脚慢了一些,那么钟霸道肯定会拉住他,让他将楚雪带走。 万世子可是想要让楚雪好好缠着端木彻,这样的话,钟江湖才会生气的。 第302章 隐形的情敌太多 等万世子一走,钟霸道就开始设晚宴招待女儿女婿。 钟霸道虽然好酒,但是今天情况不同,女儿女婿小别,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所以,钟霸道自己没喝酒,也没给女婿劝酒,吃完了饭菜,钟霸道帮女儿女婿安排进了一个房间,而楚雪却被他远远地安排在了犄角旮旯的一座楼上。 并且,钟霸道派遣了四五名的官兵,远远地监视着楚雪,深怕她跑出来搅乱钟江湖和端木彻说话。 在钟霸道安排的房间里,关了门,端木彻的脸色和心情异常的沉重。 沉重不是因为怕钟江湖突然指责他为什么和楚雪发生了这种事情,而是,钟江湖对这件事,根本却是那样的冷淡态度。 湖湖她不爱我么? 这个疑问,在端木彻的心里盘旋着。在爱情里的端木彻,难免会想多想。其实,他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湖湖会吃醋,会生气,会发疯了一样的不容许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他希望被她独自占有。他也很享受被她独自占有的那种爱的感觉。 可是,他的湖湖却没有一点儿的动静,心境和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静静如水。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一脸忧伤地走了过去。 端木彻将钟江湖抱在了怀里,将下巴抵放在她的肩膀上。 “湖湖!”端木彻的声音闷闷的,十分的不悦。 夫妻那么长时间,钟江湖知道也知道端木彻的脾气。 知道端木彻现在心情不好是为了什么。钟江湖决定逗逗端木彻。 “阿彻,你怎么还不高兴?我都说过了,我原谅你了。不用不高兴了。”钟江湖在端木彻的后背上拍了拍。 端木彻听了,又是一阵的失落。看来,湖湖对他的爱情,真的是渐渐地冷淡了不少。会不会越来越冷呢?不要啊。他想要和湖湖两个,永远保持着爱情的新鲜。永远只有你爱我和我爱你,他们之间,不可以有第三者。不可以。绝不。 “湖湖,你真的不生气?”端木彻有些失落地问了她一句。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不生气。不生气。”钟江湖摇了摇头,“再说了,这个楚雪小姐国色天香,她能够做阿彻的妻子,我也挺高兴的,只要阿彻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你就这样断定我会高兴?”端木彻更加不悦了。 “阿彻,对你来说,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高兴?”钟江湖还在逗端木彻。 端木彻像是在赌气,将钟江湖抱得更加紧了:“湖湖,你太……” “是不是太让你高兴了?”钟江湖哈哈一乐。 “太让我伤心了。”端木彻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和低潮。 “阿彻,这话怎么说?”钟江湖挣脱开了端木彻的怀抱,眼眸注视着端木彻。钟江湖的心里觉得十分的有趣,她就喜欢看端木彻这生气酸酸的样子。 端木彻真情流露,气鼓鼓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我们以前说好的,这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永远也不会有。” 端木彻的话,让钟江湖的心里涌动着一股股的暖流。当自己的男人说出这样的情话,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御吧。 “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第三者楚雪姑娘了,况且,一切生米做成了熟饭,她都有了你的孩子。”钟江湖继续为难端木彻。 她看到了端木彻在沉默。钟江湖知道,沉默的端木彻,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良久,端木彻才说道:“湖湖,这件事我考虑清楚了,我不能和楚雪在一起。那次酒后发生的错事,我不能让这件事一错再错,因为,在我的心里面,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再也容不下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会娶楚雪?可这是皇上赐婚的。”钟江湖问道。 “纵然是皇上赐婚,但是这皇上也不会强人所难的,有了机会,我会向皇上请求这件事的。”端木彻再次抓住了钟江湖的手,“湖湖,这辈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是现在满头青丝的你,还是白发苍苍的你,都是我此生心头的最爱。” “阿彻!”钟江湖的眼睛湿润了。这是她听到的,最美好的情话。 看到端木彻这么坚定的样子,钟江湖觉得,此生能够遇到端木彻这个男子,一切都已经完满。 “阿彻,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之后,必定会开心。”钟江湖说道。 “什么事情?”端木彻问道。 “你对你和楚雪酒醉那晚还有印象么?”钟江湖问道。 “那晚我醉得十分厉害,一切都不记得了,只是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的,是楚雪。可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端木彻老实回答。 “当时你和楚雪衣衫完整么?”钟江湖问道。 端木彻仔细回忆:“当时我和楚雪都穿着小衫。” 端木彻再仔细回忆,忽然说道:“对了,我的小衫衣裤应该没有脱下来过,我忽然记起那衣衫上的结都是我原先打的。因为我打的结有些特殊。” 也就是说,端木彻和楚雪,两人之间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钟江湖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其实,小囡囡无意当中听到了楚雪和自家的小丫鬟的对话,或许,她怀着的那个孩子,并不是阿彻你的。” 钟江湖将小囡囡听到的话,告诉了端木彻。 如钟江湖所料,端木彻听了钟江湖的这一番话之后,高兴得无以复加,他一把将钟江湖抱住了,在屋子里转圈。 刚兴高采烈地转了两圈,才想起来,钟江湖怀着身孕,所以,端木彻将钟江湖轻轻地放了下来。 然后端木彻又轻轻地将钟江湖楼住了,亲着钟江湖的脸蛋:“湖湖,我只爱你。” 钟江湖捏了捏端木彻的鼻子说道“说正事。既然这个楚雪有鬼,那么我们尽早将这件事查清楚。” “嗯。”端木彻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可以从两方面查起,一是从楚雪的身世,二是从楚雪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处。” 钟江湖点了点头。 端木彻继续说道:“另外,还要查查的情敌。” “你的情敌?是谁呀?”钟江湖瞪着眼睛,看着端木彻。 “呃……其实到了京城之后,我才知道,我的隐形情敌真是太多太多了……我要是稍稍不注意,说不定我的湖湖就要被抢走了。” 端木彻以故意用了一副吃醋的样子。 “到底是谁啊?说的跟真的似的。”钟江湖吐了吐舌头,那时候,在京城里,暗恋她的人确实不少,可是介于她霸道的强盗之女之名,暗恋也只是暗恋而已。 第303章 调虎离山么? “是万世子……”端木彻老实回答。 钟江湖听了之后,噗嗤一声笑了。 “湖湖,你笑什么啊?”端木彻好奇地问道。 钟江湖掩口而笑:“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可是阿彻你说起来的时候,我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钟江湖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往空中嗅了嗅,似乎在嗅空气里的味道。 “湖湖,我让你欺负我,笑话我。”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再硬朗的男子,也是会显示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此刻的端木彻撒着娇,去抓钟江湖的痒痒。 “阿彻,别闹了,别闹了,痒死了。”钟江湖到处躲闪。 “谁叫湖湖欺负我了。”夫妻两个打打闹闹,虽然两人不宜欢爱,但是相拥而眠,也是十分恩爱。 到了第二天一早,大家在一起吃早饭。 在饭桌上,端木彻忽然想起今天受了京城一位旧友的请帖,要去这位旧友的府上拜访。 “好女婿?你在京城也有朋友?”钟霸道一边用早膳,一边问道。 “岳父大人,我这位旧友曾经也是苏隶府人士,后来在京城做生意,又捐了个品级,所以留在了京城里。平素里,我们的交情尚可,所以这次我打算去拜访他。” “去吧。去吧。是该去会会老友。哈哈哈。”钟霸道笑哈哈地。 “湖湖,你跟我一起去吧。”端木彻对着身边的钟江湖说道,“我的这一位旧友在请帖上说,要我带着内人一起去的。” “我今天似乎有些不舒服……”钟江湖mo了mo额头推脱道。 这时,一旁的楚雪开口了:“若是湖姐姐今天不便出门,那么就让妹妹陪阿彻出门吧。” 楚雪心想,这可是一个和端木彻在一起的好机会,她才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不行。不行。”钟霸道听了,立刻吹胡子瞪眼睛,他才不想让楚雪鸠占鹊巢呢。 “钟老将军,为何不行?”楚雪看着钟霸道,她是仗着万世子的撑腰,才有胆量和钟霸道ding嘴的。 “你和好女婿又没有拜堂,你去的话,像什么啊?”钟霸道瞪着眼睛。 “我和阿彻虽然没有拜堂,但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怀有身孕,胜似夫妻,况且,我和阿彻是皇上赐婚的。”这个时候的楚雪,又将皇上搬了出来。 “老爹,你让阿彻自己做选择。”钟江湖看了钟霸道一眼。 父女心灵相通,钟霸道从钟江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丝的异样。钟霸道猛然觉得,女儿女婿似乎在做一件什么事情,自己若是再阻止楚雪,可能就妨碍了女儿女婿做事了。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多管了。”钟霸道闷头吃饭。 端木彻看了楚雪一眼,对着楚雪说道:“等一下你盛装随我出门会友。” 楚雪听了端木彻的这一句话,心里闪过一丝丝的甜蜜。 楚雪觉得,端木彻能够当着钟江湖的面,提出带着她去会客,其实是在心里已经认同了她。 她决定好好打扮一下,然后跟着端木彻去会客。楚雪觉得,她自己一定能够渐渐走进端木彻的心里,将钟江湖的地位代替。完完全全的代替。 吃过了早饭,楚雪对着端木彻娇俏地说道:“阿彻,你且等一等,我回房去梳洗打扮,换一件衣衫再随你去会客。” 端木彻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钟江湖开口了:“楚雪妹妹,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大想出门,但是在家又闲着没事做。听闻妹妹身边的这个随身丫鬟女红的手艺十分了得,不知道楚雪妹妹能不能将你这个丫鬟留在我身边,让她教我一些女红的活计?” “这个么?”楚雪没有想到钟江湖会提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楚雪没了主意。 一旁的端木彻轻轻挽住了楚雪的手,使得楚雪在这刻一阵神魂荡飏,心里充满了甜蜜,失去了方向。 “雪,就让你的丫鬟留下来吧。”端木彻的唇,凑到了楚雪的耳朵边,一丝丝吹出来的气息,使得楚雪的心跳加快,“我只喜欢我和你两个人呆在一起,不要有人跟着。” 楚雪的心,在刻快要融化了:阿彻是想要和她单独相处啊。 陷在感情里的人,智商都会降低。楚雪当然没有好好的分析,为什么前天端木彻的态度硬朗,而今天,端木彻却一反常态,对她这样柔情似水了。 楚雪觉得,端木彻是想通了。也是爱上她了。 所以,楚雪对着身边的小丫鬟说道:“你不用跟着去了,留下来听湖姐姐的吩咐吧。” 楚雪的贴身小丫鬟答应了一声。 “是,一切由小姐安排。” 一会儿功夫,楚雪收拾了停当,跟着端木彻,出了将军府,外出会友了。 钟江湖看着端木彻和楚雪离开,心想:昨夜和端木彻的一番商量,将楚雪调开,审问楚雪的贴身丫鬟的计划,就此展开了。 “你随我回房吧。”钟江湖对着这个小丫鬟说道。 “是,彻少奶奶。”那个小丫鬟说道。 钟江湖和那个小丫鬟回了她曾经的闺房,将门关上之后,钟江湖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彻少奶奶,我开始教你做女红吧。”楚雪身边的小丫鬟想要拍钟江湖的马屁。 “你给我跪下。”忽然之间,钟江湖冷声说道。将那个小丫鬟吓得一个哆嗦,也许是心里有鬼,小丫鬟像是瘫软一样,跪倒在钟江湖的身边。 “彻少奶奶,我……我哪里做错了?还请……还请……彻少奶奶明着指点。”小丫鬟吓得面如土色。 钟江湖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体,也没有回答小丫鬟的话,而是走到了chuang边,在chuang头的挂钩处,取下把宝剑。 “噌!”一声,宝剑在钟江湖的手上出鞘。一道雪亮亮的光芒,在钟江湖的手上弥漫开来。 楚雪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因为守着主人的秘密,所以有着做贼心虚的邪念,看着钟江湖手上的这把闪亮宝剑,小丫鬟吓得浑身哆嗦,像是在筛糠。 “知不知道,我这把宝剑之下,死过多少欺瞒我的人么?” 小丫鬟吓得往后爬了几步,缩在了角落里。 “彻……少奶奶……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你别……吓……我。” “你家小姐欺骗了阿彻和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怎么选择了。”钟江湖在宝剑上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要是将事情说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一条命,并且事成之后,赏你一笔钱,放你出去,你要是还包庇着你家的楚小姐,那么,你也将会是这把宝剑下的幸运鬼了。” “啊……不要…不要……我不想要死啊……”小丫鬟连滚带爬,躲到了角落里。 钟江湖给这个丫鬟一个思考的时间。这个丫鬟自然是屈服于钟江湖的。 “彻少奶奶……我……我将我知道的一切……一切全部告诉彻少奶奶……还请彻少奶奶,说话要算数。” 第304章 这不是自动找虐么? 楚雪身边的小丫鬟,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招了个一干二净。 钟江湖听了之后,已然将事情的经过理顺了:看来,这个楚雪和端木彻,果然是没有肌肤之亲的。想到这里,钟江湖的心里大乐。 钟江湖吩咐这个小丫鬟,等下楚雪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要露出什么端倪,还要和往常一个摸样。 “是,是,彻少奶奶,我明白了。一切都听彻少奶奶的吩咐。”楚雪的这个小丫鬟为了保命,老老实实的,听候着钟江湖的命令。 事不迟疑,钟江湖立刻就去找了万世子。 在万世子的府上,万世子正在书房里读一本兵书。 万世子虽然是在看书,但是心思却不是在书本上面,万世子的心里想的是钟江湖。 现在,钟江湖来了京城,她可以和端木彻天天黏在一起,想到这点,万世子的心情就十分的烦躁。 仿佛自己的心爱,被人抢走了。 “要是她能来看我,那该多好!”万世子烦躁地合上了书本,闭着眼眸,脑海里想象着钟江湖的样子。 这时候,万世子宅门上的一个小厮啪啪啪啪地跑了进来。 “回禀世子爷,钟江湖小姐来了。要不要请钟江湖小姐进来?”小厮奔走得直喘气。 “湖姐姐来了?太好了。”万世子正在思念钟江湖,没想到钟江湖真的来了,这使得他一阵阵的心花怒放,简直是喜形于色,“快!快!快请钟江湖小姐进来。” “是。小的马上去请。”小厮转身跑了出去。 小厮前脚跑了出去,万世子后脚就跟了出去,他要亲自到门口去见日思所想的人。可是走了一半的路,万世子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快步往回跑。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万世子却是男为悦己者容。他担心自己居家时太不修边幅,不能给湖姐姐留下好印象,他得回去打扮打扮。 万世子的手脚挺快,洗了脸,换了冠带和衣襟,万世子在青铜立镜里照了照,果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佳男子啊。 万世子对着一旁的一个常年跟随着他的小厮问道:“我和端木彻比起来,谁更俊美?” 那个小厮常年跟着万世子,对于万世子心理,是掌握得十分透彻的。 “哎呀,我的世子爷啊。当然是世子爷你啦,权力智慧和相貌样样出挑,是世间难得的佳男子。” 两人正说着,钟江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是不是这样呢?每当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总是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此刻的万世子,看到了钟江湖之后,心跳明显加快了,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晕,不过,万世子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不淡定,他换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然后迎上了钟江湖。 “湖姐姐,你来了。快请进来。”万世子说道,“我正好得了好茶,要和姐姐一起品尝。” “你给我喝好茶,我可不是来说好话的。”钟江湖的神色很冷,这让一旁的万世子吓了一大跳:这个钟江湖姐姐,她这是怎么了?不像是来做客的样子,倒像是来寻仇的。” 万世子的心嘀咕狐疑着。 万世子和钟江湖两个,来到了小客厅里。万世子宅子里的小厮送过茶水和糕点之后,退出去,将门关上了,只剩下万世子和钟江湖两个。 “湖姐姐,来喝一口茶,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似乎很不大高兴。”万世子小心地说道。 “当然不高兴了,我被人算计了,能高兴得起来么?”钟江湖反问道。 “谁还敢算计湖姐姐?太大胆了,告诉我,我替湖姐姐好好出这一口气去。”万世子也是气鼓鼓的。 钟江湖伸出了手指,直接指到了万世子的鼻子上:“就是你!” “……”万世子心里一阵咯噔。 “实话说了吧,有关于楚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万世子你在中间没有少布局过。” 万世子一直在沉默着,他的心里,感概万千。思潮涌动。 “万世子,你年少英俊的,又出生在王爷之家,何必要对我这一个已婚女子这样。”钟江湖说话,从来不带拐弯抹角的。一向直来直往。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不要到了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说到这里,钟江湖的脸冷了下来。 万世子的心里一惊,到了此刻,他才清楚地知道了,或许他越是努力,钟江湖则越是感到厌恶,因为,在钟江湖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沉默了良久之后,万世子才问道:“要如何弥补这件事?” “这还要问我么?自己去想。”钟江湖的口气,依然有着不悦。 万世子皱着眉心想了想:“我会叫楚雪回来,并且去说服皇上,取消这门婚事。” 钟江湖看了万世子一眼,心道:这还差不多。 事情办理得很是顺利,想着端木彻和楚雪过一会儿也该要回将军府了,所以,钟江湖起身告辞。 “湖姐姐,这一辈子,或许我永远是……”万世子想要说的是:这一辈子,或许他永远也没办法忘记钟江湖了。 可是,万世子的话语到了嘴边,又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改口说道:湖姐姐,记得从前你和我比较亲密,你总是会动手敲打我一下,这一次是……你再打我一下吧。” 呃……万世子是想要重温往事,但是这时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要找虐呢? 说着,万世子已经闭上了眼眸。 万世子的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他希望钟江湖的粉拳,轻轻地捶打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已经数到了二十了,钟江湖的拳头还是没有砸到万世子的身上。 万世子睁开了眼睛,眼前哪里还有钟江湖的影子,而一旁的小厮,则是痴痴愣愣地看着万世子,小厮摸着下巴,他一直想不通,世子爷是中了钟江湖的什么魔咒。 “湖姐姐呢?”万世子拧着眉心问小厮。 “钟小姐早就走了。”小厮指了指门口。 万世子盯着门口,出神良久,这一次,他又是竹篮打水,不知道以后钟江湖姐姐会不会再也不理睬他,跟他更家生分了。 唉!做不成恋人爱侣,那么就做湖姐姐未来孩子的干爹,那也不错。 万世子的心里,已经开始动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钟江湖一路往回走,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十分肯定,如同阿彻所说的那样,阿彻的心里,只有她一个,再也不会容纳下别的女子。 所以,钟江湖欢天喜地的回了将军府。钟霸道不在家,钟江湖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菜,等一下等楚雪和端木彻回来,钟江湖就要跟楚雪坦白了。 第305章 沉醉其中 端木彻带着楚雪,从朋友家回来。 端木彻是骑着马儿的,楚雪坐在一顶轿子里,跟在端木彻的身后。 坐在晃荡的轿子里的楚雪,掀开了轿帘,对着前面的马上的端木彻看去。 端木彻的背影,那样高大英俊,充满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男子气概,看得楚雪的心里一阵阵的涟漪,她觉得,端木彻像是一个魔咒,将她深深吸引,她沉醉在其中。 “停!”忽然之间,楚雪在轿子里喊了一声。抬轿子的轿夫听到了楚雪的吩咐,立刻将轿子停了下来,看着楚雪。 而前面的端木彻也听到了楚雪的声音,勒住了缰绳,微微转身看着楚雪。 楚雪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捂住了肚子,面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地看着端木彻说道:“阿彻……你过来一下。” 端木彻愣怔了一下,眉心轻轻地拧了拧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表情,然后,端木彻跨。下了马来,端木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楚雪的身边:“楚小姐,怎么了?” “我……我好似有些不舒服。”楚雪捂着肚子,当然,她是装出来的,她当然有她的目的。 “那就赶快赶回去家,好找大夫替你看治。”端木彻说道。 “是。”楚雪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水汪汪的双眸,看着端木彻说道:“阿彻,你陪着我坐在轿子里吧。我怕我……” 楚雪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 端木彻的眉心轻轻一皱,心想这个楚雪又在搞什么鬼呢?且看她在搞什么鬼。 “好。我就陪着你在轿子里坐着。”端木彻答应了一声,将马匹交给随身的小厮骑着,然后端木彻一弯身,钻进了楚雪的轿子里。 楚雪给端木彻让出了一块儿地,她和端木彻两个人,并排坐着。 “可是腹痛?”端木彻问楚雪。 “是。一阵阵的刺痛。”楚雪装得挺像,一副无力的样子,她将头靠在了端木彻的肩膀上。 端木彻躲闪了一下,但是他知道,他越是躲闪,楚雪就越是会想方设法靠近他。 罢了,罢了,且让这个楚雪靠一会儿吧。但愿湖湖能够从楚雪的小丫鬟里问出个什么,那样的话,他以后就不用忍受楚雪了。 现在的端木彻,只是将楚雪当成了一具红粉骷髅。 靠在端木彻肩膀上的楚雪,感到了一阵阵的甜蜜,她抿嘴儿轻轻地笑着。当然,这种笑容,她是不会让端木彻发现的,毕竟现在她还在装肚子疼呢。 楚雪靠在端木彻的肩膀上,还打算得寸进尺。 忽然之间,楚雪抓住了端木彻的一只手。 端木彻被楚雪抓住了手,本能的往后面缩了缩,但是想到了楚雪的不罢休,端木彻任由楚雪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移挪到了楚雪的腹部。 楚雪将端木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甜腻,她觉得端木彻的手充满了安全感。 “阿彻,你的手很温暖,放在我的肚子上之后,我觉得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端木彻一阵无语,心里想着,湖湖看到这一幕之后,会不会生气呢?但愿湖湖会生气。他就是喜欢看着湖湖生气的样子。 这顶轿子缓缓地向前移动时,一阵阵的风习习而来,将轿子两侧的窗帘子轻轻地荡漾起来。 楚雪靠在端木彻的肩膀上,眼眸正好从轿窗外,看着外面的情景。 猛然之间,楚雪一惊,身子一颤,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 那个使得她有了身孕又抛弃她的那个蒙面男子。 一时间,楚雪的心里百感交集,她的身子在不经意地颤抖着,这让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楚小姐,你怎么了?还好么?”端木彻看出了她的异样,拧着眉心问道。 “没,没什么。”楚雪立刻将眼光从轿子窗口移了回来。 她的心里,这刻乱麻。 这个蒙面男人是和她偶遇,不曾知道轿子里坐着的是她么?还是有目的而来? 要是这个蒙面男子是有目的的跟着她,那么她的事情,肯定因此会穿帮,那么她肯定嫁不成了。 对,嫁不成。现在的楚雪,对这个蒙面负心汉,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她是一心一意想要嫁给端木彻。 除了端木彻之外,似乎所有的男人都失去了光彩,不值得她去拿眼眸多看他们一眼了。 “阿彻……”楚雪伸出双手,圈住了端木彻的脖子,似疼痛,又似撒娇地说道,“快点我们回去吧。我的腹痛越发厉害了。” 端木彻将楚雪圈住自己的双手放了下来,顺便说道:“当心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端木彻又吩咐四个轿夫:“你们快点赶路,楚小姐身子不适。” “是,彻少爷。”四个轿夫答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朝着端木庄园奔走而去。 楚雪带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趁着端木彻不注意,轻轻掀开轿窗的帘子,假装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用余光看向了外面的那个蒙面汉子。 还好。 这个蒙面汉子已经不见了。楚雪的心里,一口气松了下来,看来,这个蒙面汉子不是来找她的,是真的偶遇而已。 这样一想,楚雪的心才安定了下来。这时候,轿子已经到了端木庄园的门口,端木彻和楚雪下了轿子。 “楚小姐,你快回房休息,我去叫大夫。”端木彻说道。 “我……似乎又好了。”楚雪做贼心虚,怕大夫多次勘察,能够从她的脉象里查出,这个孩子不是端木彻的。其实,是楚雪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神医啊。这纯粹是她心里有鬼罢了。 “还是让大夫看看的比较好。”端木彻执意要请大夫,他觉得,楚雪的神情有些异样。 正在这时候,钟江湖走了出来。 “阿彻,大夫我已经去请了,一会儿大夫就会来。你和楚小姐一起到院楼来,我们商量一件事情。” “好。”端木彻看着钟江湖,他觉得,钟江湖肯定是从楚雪的小丫鬟处查到了什么。 楚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边跟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往里面走,一边用眼光四下搜索自己那个小丫鬟的影子,想要从小丫鬟的口里,打听些什么。好做准备。 这时候,楚雪的那个小丫鬟迎了出来。 “小姐。你回来了。”小丫鬟去扶住了楚雪。 楚雪轻轻咳嗽了一声,对着小丫鬟看了一眼,用眼神问小丫鬟,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她觉得钟江湖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个小丫鬟早就被钟江湖叮嘱过,所以她对着楚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楚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神经紧张了些。 第306章 夫妻恩爱情意绵绵 楚雪跟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进了房间。楚雪的心里转念,这个钟江湖该不会是找她商量谁做端木彻正室的事情吧? 楚雪觉得,钟江湖虽然是正室,但是她楚雪一定要后来者居上,不能让着钟江湖。以后,端木庄园里,只有她才是大少奶奶。 楚雪美美地想着,然后笑道:“好,湖姐姐,我听你的赐教。” 三个人来到了院楼的房间,丫鬟将门关上了。 “湖姐姐,现在就我们三个在了,但不知道湖姐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楚雪问道。 钟江湖看了端木彻一眼,用眼神告诉端木彻,有关于楚雪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十有**,她让端木彻放心。 端木彻点了点头,他自然能够从钟江湖的眼眸里读出一丝丝的信息。 钟江湖正色对楚雪说道:“楚雪,之前的那个男人没找你么?” 猛然被钟江湖这样一问,楚雪的心里咯噔一下。楚雪吓得不轻,真的是做贼心虚,难道是这钟江湖已经将她的事情全部了解透彻了。所以,楚雪的脸上,闪现过一丝丝的惊慌。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湖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楚雪这是揣着惶惑装糊涂,希望能够就此推脱过去。 “楚小姐,其实我和你之间,那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时的端木彻接口说道,“我只是想要看楚小姐要唱哪一出,所以才没有拆穿楚小姐的。所以,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钟江湖看了端木彻一眼:这个家伙真够聪明的,这样顺谁推舟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楚雪彻底惊呆了,努力地保持着不慌乱的神色。 楚雪的眼眸里,已经酝酿了泪水。她转脸泪眼汪汪地看着端木彻:“阿彻……我可是将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说着,楚雪呜呜呜地哭了起来,mo着肚子说道:“宝宝,我们该怎么办?你的爹爹不要我们了。我们该怎么样和他解释呢。” “楚小姐,事到了如今,你也不要演戏了。我已经将事情调查了一个清楚,这个孩子,是那个蒙面男子的,而你和阿彻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钟江湖说道。 这时的端木彻也接口道:“那晚,我的衣衫并没有脱下,而且衣衫上的系带也是独特的系扣。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毕竟是做贼心虚,楚雪的脸上,一阵惨白。 “楚雪小姐,我也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钟江湖说道,“所以,你还是现在招供了吧。” 楚雪一下子颓然地坐到了地上,不过她还是想要做最后的一博:“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和阿彻的婚姻,是皇上亲自许下的。你们也不能抗旨。” 钟江湖淡淡地一笑,说道:“楚雪小姐说的没错,你和阿彻的婚事确实是皇上亲自许下的。可是楚小姐别忘记了,楚小姐在阿彻之前就和其他男子有了情愫,又失-身其他男子,这些欺瞒着皇上不报,楚小姐更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听了钟江湖的话语之后,楚雪的脸上更是没了半点的血色。她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钟江湖抽了一条丝帕递给了楚雪:“别哭,有着身孕哭伤了身子,对孩子不好。” “这孩子生下来也没有父亲,我不打算要了……那个负心汉……”楚雪在这刻终于崩溃了,大哭起来。这刻的她,也终于承认了,这个孩子不是端木彻的,她和端木彻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楚雪小姐,孩子是无辜的。这样吧,你还想要和那个男子复合么?如果想,我可以帮你在京城里找他。”钟江湖说道。 楚雪愣了一下,最倔强地摇了摇头:“这个负心汉,我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两人一阵无语,这个楚雪,其实也ting可怜的。 钟江湖劝说楚雪回房休息,又命令丫鬟,给楚雪做了可口的饭菜,给楚雪送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 端木彻一把抱住了钟江湖,亲了她的脸颊说道:“湖湖,误会终于解除了,我心里好开心啊。” “你不觉得遗憾么?”钟江湖逗他玩。 “湖湖,你又调皮了。是不是仗着你有孕,我不能“欺负”你,所以你才这样调皮的?”端木彻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撒娇道,“小心我……忍不住……” 说着,端木彻在钟江湖的耳边吹着气,那种丝丝缕缕的痒,热哄哄的,使得钟江湖十分的难捱。 她和端木彻,很久没有肌肤之亲了。 “湖湖……”显然,钟江湖的这种心动情绪,也感染到了端木彻。端木彻一把将钟江湖抱到了chuang上,将她轻轻地放在了chuang上。 “阿彻……不能的……”钟江湖的脸红红的,虽然心里渴望和心爱之人缠-绵一曲,但是钟江湖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冲动。 “湖湖,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端木彻俯身,轻轻地吻着钟江湖,“湖湖……我只是想轻轻地亲亲你,好么?好么?” 说着,端木彻的唇已然落在了钟江湖的眼睑上,钟江湖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唇瓣的温热。她的睫毛,在她的热唇之间颤动不已。 钟江湖的心,在爱人的轻吻里,渐渐地融化了。 端木彻的吻一路如同飞扑的蝶蝶,蜿蜒下去。 他轻吻了钟江湖的鼻尖,唇瓣,下巴,锁骨…… “阿彻……阿彻……我们说好的……”钟江湖开始呢喃了。 而这时,端木彻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了,他的手指带着温度,轻轻解开了钟江湖衣衫的扣子。 “湖湖,我只想轻轻亲一下。”端木彻的的声音也充满了呢喃,“只是亲一下……” 端木彻轻轻地将吻布满了心爱之人的全身。 到了夜晚,楚雪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说要离开钟将军府。楚雪很执意,钟江湖和端木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让楚雪离开。 晚上,钟霸道心里特别高兴,摆了酒宴招待女儿女婿还有肖印。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的好女婿对我的阿湖那可是一心一意的。”钟霸道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下楚雪一走,我可放心了。” 说笑了这一阵子,肖印接口问道:“钟伯父,皇上确定了武试的时间了么?” “哎呀,刚才太高兴,差点忘记了。”钟霸道拍了拍脑袋说道,“皇上已经宣布,武试的时间就在后天。你们两个可要好好考啊,咱们天-朝,就是缺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大能人。” 第307章 皇上和公主都来了 “阿彻,我们要好好地考试,也不负这次来京城一趟。”肖印信心十足。 “是的,这正是我们报效国家和朝廷的时候。”端木彻说道。 大家欢欢喜喜。 到了殿上武考的那天,钟江湖一清早就起来去了厨房。 端木彻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钟江湖的身影。 “湖湖,湖湖,你在哪里?”端木彻穿上衣衫,在房间里到处找钟江湖的影子。 “姑爷,你不要找-小-姐了。我家小姐一早就去厨房为姑爷做早膳去了。”丫鬟听到端木彻的呼喊声,立刻进来通知端木彻。 “你家小姐进了厨房?”端木彻心里一阵的温暖:有老婆大人在身边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阿彻!你起来了,快洗漱,随我去用早膳。”这时,钟江湖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端木彻。 然后钟江湖又吩咐小丫鬟,去将肖印业请起来用早膳。 端木彻洗漱完毕,和钟江湖一起下了她的闺楼,来到了小厨房旁边的饭厅,这时,肖印已经在那里了。 “阿彻,湖湖,你们早啊。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呢?”肖印笑眯眯的。 “早膳是湖湖做的,我也很想知道,湖湖会给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呢。”端木彻笑着看着钟江湖。 “你们先坐着,我去端上来。”钟江湖将端木彻和肖印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自行去了厨房。 “湖湖做的肯定是人间的最美味。”端木彻说道,简直有了一种要流口水的冲动。 “嗯,我也是托了阿彻你的福,才会有这样的口福。”肖印也很想知道,钟江湖究竟是做了什么人间美味。 两个人正在猜测的时候,钟江湖端着托盘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来了,好吃的来了。”钟江湖说着,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在了端木彻和肖印的面前。 “啊?!湖湖,这就是你帮我们做的早膳?”端木彻看着眼前的食物,这也不算是什么好吃的啊,就是普通的糕点和粽子。 “就糕和粽么?”肖印也狐疑地指着盘子里的食物,问钟江湖。 “对啊。阿印说对了,就是要高中。你们两个,今天肯定能够高中的。”钟江湖欢天喜地。 原来是这样,钟江湖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糕和粽子,不就是取了它们的谐音:高中武状元么。 “好,多谢湖湖,我和阿彻肯定会高中回来的。”肖印哈哈一乐,左手抓起了一块糕点,右手拿起了一只粽子,左咬一口,右吃一口,十分高兴。 端木彻更是不能辜负了湖湖的一片心意,吃得欢天喜地的。 早膳吃过之后,端木彻和肖印跟着钟霸道一起去参加武考。 “老爹,阿印和阿彻两个,你得照顾一下。”在钟报道临走之前,钟江湖叮嘱了老爹。 “阿湖,你啥时候变得这样子婆婆妈妈起来了,你一向是像个男子汉的。哈哈哈,我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好女婿和他的朋友的。”钟霸道乐颠颠地和女儿说了一番话,然后就跟着肖印和端木彻一起出门了。 在金銮殿的武朝门广场上,一个个来武考的人开始排队报名。 首先,这一批人是要经过海选的。 海选正是由钟霸道的一个朝中手下李将军组织的。 钟霸道相信端木彻和肖印的能力,所以很有信心,并没有和李将军打招呼,让李将军照顾一下端木彻和肖印。 海选开始,要从众多的武考人员中,选出一百名进-入下一轮的考试。 毫无疑问,端木彻和肖印两个,毫不费劲地成了这一百名之中的一员。 第二轮比赛开始,是从一百名中选出五十名,参加下一轮的武考。就这样,一轮轮的下去,才能见到皇上,由皇上选出武状元和探花和榜眼等等。 轮到了第二轮,是由钟霸道主持的。毫无疑问,肖印和端木彻两个又从这一百名中进-入了五十名,晋了级。 而每晋一级,都有一个小太监,将消息传送进了内廷,告诉了德云公主身边的小侍女小圆。 小圆莲步轻移,来到了德云公主的身边。 “公主殿下,这个端木彻连连晋级,很有望夺取今年的武状元。”小圆说道。 “太好了。”德云公主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什么太好了?”忽然之间,德云公主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响亮的男声。 德云公主和小圆转过身,见到当今皇上,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德云公主。 德云公主的脸微微一红,连忙和小圆一起叩见圣驾。 “陛下哥哥,如今正在武考,陛下哥哥缘何还没有去金殿上。”德云公主柔声问道。 “哦,现在正在一层层的面试,待到最后我才会见这武考的前几名。”皇上将德云公主扶了起来,chong爱地笑着,“妹妹,你对这个端木彻颇有心意啊。” “陛下哥哥。”德云公主被皇上这样直白的一说,脸变得通红,“陛下哥哥见笑了,我只是念着当年她的救命恩情……” “呵呵……我知道。”皇上见德云公主的脸上火烧火燎,立刻安慰地拍了拍德云公主的手背,说道,“跟随哥哥一起去吧。” 往常,皇上要处理国家大事,内廷的女眷是不能上金銮殿的,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武考,所以皇上带着自己的妹妹上殿,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是。尊陛下哥哥的命令。”德云公主说道。其实,她真的很想再见一见端木彻的身姿,一解相思之意。 皇上拉着妹妹德云公主的手,上了金銮殿。 皇上一坐到了龙椅上,底下的朝臣就对着他三跪九叩。 “参见吾皇万岁,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黑压压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儿。 皇上龙袖一挥,说了平身,文武百官才站了起来。 皇上问殿外广场上武考的情况,有官员站了出来,说是无考正在激-烈的进行,请皇上等待。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来报,说武考已经顺利进行到了最后一局,请皇上移架去殿外广场。 皇上带着德云公主去了殿外的广场。 远远地,德云公主见到了端木彻那英姿飒爽的身影,脸上不由一阵阵的发烫。 皇上对这德云公主看了一眼,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不一会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经过了比赛,端木彻中了头名武状元,而肖印的成绩不也错,仅仅次于端木彻。 皇上宣旨,让在金銮殿上晋级的得中的武考生们暂时回到京城的住地,等候听封的消息。但是,皇上对端木彻一人却例外,当场就封了端木彻一个钱坤门将军的官职。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列,朝中的官员都面面相觑。 第308章 幽幽年少往事 “端木彻,今晚随着朕进宫。”皇上说道。 端木彻的眼眸闪了闪,然后答应道:“是,叩谢陛下。” 金銮殿的朝会散去,钟霸道和肖印回去,只留下端木彻进了皇宫。 端木彻跟着内侍太监进了皇宫,由一个小太监带领着端木彻,在后宫御花园的闲亭阁里候着圣驾。 端木彻端坐在闲亭阁里等待着皇上,而这时候的皇上,正和自己家的妹妹德云公主在说话儿。 “德云,陪皇兄去和端木彻饮上一杯。”皇上说道。 德云公主知道,皇帝哥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让她和端木彻见上一面罢了。 德云公主明白皇帝哥哥的意思,她的脸上红红的,答应了一声:“是。” 皇上带着德云公主来了后宫的闲亭阁。 端木彻见过皇帝,又在皇帝的介绍下见过了德云公主。 “端木彻,你对朕的这位妹妹可有印象么?”皇帝落座之后,笑眯眯地问端木彻。 端木彻对这位美貌如花的公主,没有任何的印象:难道,自己的肉身和这位公主有交情,在他还没有穿越过来之前。 端木彻的心里正狐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帝。 “陛下,草民对尊贵的公主殿下没有……”端木彻说道。 “哈哈哈……不急,不急,一会儿你便有了印象。”皇帝陛下说道。 德云公主也是微微一笑,时隔那么多年,容颜改变,端木彻肯定是忘记她了。这也没有什么关系,等一下,端木彻肯定会记起她来的。 一会儿功夫,酒宴已经摆好。 皇上举起酒杯,对着端木彻说道:“端木彻,朕赐你一杯御酒。等几天,朕会正式封你一个官做,顺便让你和那个楚雪小姐成婚。” 既然说到了这件事,端木彻就站了起来,顺着皇上的话题说道:“皇上,草民正是要来皇上,有关于楚雪的事情。” 原来,万世子还没有机会,将端木彻和楚雪的事情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取消两人的婚姻。现在,端木彻逮住了这个机会,亲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上,请皇上取消这门亲事。”端木彻说道。 皇上听了之后,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既然这个楚雪不贞洁在先,那么肯定不能再赐婚给端木彻了。 “朕准你。”皇上的态度特别的好,由德云公主陪着,喝了几杯酒之后,就有太监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对着皇上轻声禀告道:“皇上,御书房的奏折还没批阅呢。” 皇上点了点头,对着德云公主说道:“德云,你替皇兄陪着端木彻饮几杯吧。” “是,皇兄。”德云公主遵命。端木彻和德云公主两人,看着皇帝走了出去。 德云公主走到了端木彻的桌边,亲自拿起酒壶,给端木彻倒酒。 “公主,草民不敢有劳公主。”端木彻站起了身子,他的心里却是装着一些狐疑:皇上将他叫进宫来,又让自己的妹妹开陪他喝酒,这是什么意思呢? 端木彻觉得应该小心行事。 “无妨。”公主殿下依然帮着端木彻倒酒。 公主殿下华丽的广袖,将桌子上的一件餐具给绊倒在了地地下。 地上铺着繁复华丽的羊毛毯子,所以餐具落地之后,没有摔碎,而餐具里的汤汁,却溅到了公主和端木彻的身上。 一旁的宫女太监看了,连忙拿来了绢儿,连忙打扫清理,一番乱糟糟的景象。 公主并不用宫女们拿来的手绢儿,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了一块绢儿,递给了端木彻。 “那这个来揩拭吧。” “谢公主!”端木彻答应了一声,将德云公主手里的手绢儿拿了过来。 端木彻拿过手绢之后,一愣神,这一块手绢儿,不就和先前他莫名收到的那一块是一对么?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块手绢儿,可能是眼前这位公主殿下的。 端木彻细想起了皇上刚才的话语,皇上的话音,似乎是说,端木彻和这个德云公主是有渊源的,现在看来,或许确实如此。 “公主,在下也有一块相同的手帕。”端木彻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那只锦盒。这只锦盒,恰好是被她放在身上的。 端木彻将锦盒打开,呈现在了德云公主的面前。 德云公主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喜悦的红晕,看着端木彻的容颜,吐气如兰地说道:“端木彻,你想起往事了么?” 端木彻心里微微一动,看来,正如他所料,这手绢儿,真的是德云公主的。 “公主……”端木彻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了。 端木彻知道,公主一定会在这个时刻,回忆往事的。 正如端木彻所料,公主的眼眸幽幽,回忆起了往事。 在公主九岁的时候,父皇微服私访,德云公主调皮,偷偷躲在了父皇随身携带的大箱笼里,就这样跟着父皇出了皇宫。 等到德云公主偷偷从箱子里爬出来,然后到处乱跑,在苏隶府迷了路。 公主吓得大哭,被一个心怀不轨的人贩子盯上了。人贩子要将德云公主拐卖,幸亏男童端木彻很是机灵,用弹gong将人贩子给打跑了,然后又带着德云公主回了端木庄园,叫人做了好吃的,给德云公主吃。 端木彻见德云公主的腿有些受伤,就从德云公主的手上拿起一块手绢帮着德云公主包扎。 那块手绢儿,正是德云公主赠送给端木彻的那一块儿。 后来,皇上的手下找到了德云公主,带着公主离开了。 端木彻和端木庄园的众人,一直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何种身份。 原来如此,端木彻听了之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本宫一直感念端木彻你的一番救命之恩。”说着,公主斟酒一杯,“请端木彻公子喝了这一杯酒。” “谢过公主。”端木彻接过了酒,一饮而尽。 德云公主和端木彻聊天,听说端木彻的妻子钟江湖怀了身孕,德云公主心里一阵阵的感触,有了一丝丝的心酸,一丝丝的祝福。 德云公主吩咐道:“来人。” 立刻,就有宫女走了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去将我的把柄八宝玉如意给取来。” “是。”宫女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宫女端着一个描金红漆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装着一柄八宝碧玉如意。 德云用纤纤玉手,将碧玉如意捧在了手心里,说道:“这碧玉是实属少见,如今雕刻成如意,又用稀有珍宝镶嵌,实属于稀世珍宝。这如意有安神的作用,赐给端木彻公子的夫人放于枕边安神和祥瑞。” 端木彻没有想到,公主会送给他这样贵重的物品。 “公主,如此珍贵的物品,草民不敢接受。” “不要推辞了。若不是你,本宫恐怕早就飘零了。” 第309章 夫妻双双闲逛去 端木彻推迟不过,只好接受公主殿下的盛情,将这八宝如意收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端木彻起身告退。 “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草民不敢打扰公主殿下休息。草民告退……”端木彻行礼。 德云公主听端木彻要告退,心中微微一动,竟然有了一丝不舍之意。德云公主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想必尊夫人也在府中等待你回家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多谢公主。”端木彻退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忽然之间听到身后传来了公主的声音:“且稍等!” 端木彻心里一阵狐疑,这公主殿下是要做什么? 端木彻转身,看着德云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德云公主被端木彻看得有些儿脸红,她微微镇定了表情,含着高贵大方的笑意说道:“你是要骑着马儿回去的?外面风露正大,多穿一件衣衫再走。” 说着,德云公主吩咐小圆下去,将一件新做的男子厚衣衫取了过来。 这件衣衫,原本是德云公主要做给自己的另外的一个哥哥的,刚刚做好,还没给哥哥送去,德云公主就将衣衫转送给了端木彻。 “快穿上吧。”德云公主笑着挥了挥凤袖,一旁的小圆立刻吩咐两个小侍女,帮着端木彻将德云公主新制的那件衣衫给穿上了。 看着穿上自己亲自所制衣衫的端木彻,德云公主的面上,又荡漾起一丝微微的红意。 端木彻穿着她所制作的衣衫,真是合体。 端木彻心里一动,从德云公主的一言一行,每个眼神可以看出,德云公主似乎对他有了一丝隐隐之意。 端木彻想要谢绝德云公主的好意,但若是谢绝,却又触犯了公主的好意。 端木彻思前想后之后,还是穿上了衣衫,然后谢了德云公主,出了宫门。 端木彻一路回去,回到了钟霸道的将军府里。 钟霸道喝了一些酒水,已经睡下了,钟江湖却在等端木彻。 对于如今的钟江湖来说,已经死心塌地和端木彻一辈子,而端木彻,也是她此生所爱。现在,钟江湖又有了端木彻的孩子,可谓是事事顺心,而最让她最不放心的是,老爹钟霸道的毒还没有解开,这个幕后黑手还没有露出水面。 现在,老爹钟霸道看着很是康健,但是从他面相上的黧黑之色看来,显然毒已经加深了一点。 到什么时候,老爹的毒才能解开?她和端木彻能一辈子在一起呢? 钟江湖正坐在床上,摸着腹中的小生命时,钟将军府的下人来报:“回禀大小姐,姑爷从宫里回来了。” 钟江湖一听,立刻展现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她起身去迎接。 “阿彻!”钟江湖迎上了迎面走来的端木彻。 见到端木彻身上穿着一件衣衫,便笑道:“阿彻,皇上这次将你喊去,还赐送给你新衣?”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眼眸,忽然之间又有了调皮之心,他的眼眸转了转,说笑道:“这件衣衫,其实是……” “其实是宫中女眷赐给你的。”钟江湖接口说道。 端木彻愣怔了一下:他的湖湖有千里眼顺风耳么?怎么会知道这件衣服是女子所送给他的。 “湖湖,你是怎么知道的?”端木彻这次是不打自招了。 钟江湖也不生气,用一种调皮的语气说道:“这件衣衫做工精致,用料和针脚手法,都是出于宫廷的手笔。最关键的是,这件衣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兰之气,这是女子善用的熏香。所以,我断定,这是宫中哪个女子送给你的衣衫。” 端木彻不由暗暗佩服钟江湖的观察和洞悉能力。 “嗯,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湖湖的眼睛。”端木彻捏了捏钟江湖的鼻子。 端木彻将德云公主的事情和钟江湖说了一遍。 端木彻这是向钟江湖表示衷心呢。 钟江湖听了之后,嘟着嘴巴,叹了一口气,故意假装生气说道:“刚刚走了一个楚雪,不会再来一个德云公主吧?阿彻……” “湖湖,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端木彻一把搂住了钟江湖。 夫妻两个恩恩爱爱有加,说了一夜的话。 这几天,端木彻和肖印都要留在京城,尚且不能回去,因为要听候皇上的封赏。 所以,这几日端木彻无事可做。 “好女婿,不如你多陪陪我女儿在京城里走走。”钟江湖对着端木彻提议。 “岳父大人,小婿也正是这个意思。”端木彻握着钟江湖的手,“湖湖,这几****陪你,你想到哪里去,我都陪着你。” “我想到处走走。只要和阿彻在一起,无论是哪里。”钟江湖说道。 “阿印,你和我们一起走走吧。”钟江湖说道。 肖印听了之后,双手乱摇:“哈哈……湖湖,我就不做讨人嫌的第三者了。你们两个好好走走。” 肖印不肯一起去,肖印要留在钟将军府里等待着皇上封赏的消息。 钟江湖和端木彻双双外出,这一次,端木彻为了照顾钟江湖的身子,他骑马,钟江湖坐在她的马上。 “阿彻,我们到京城外交的天棚桥一带走走,那里是十分热闹,吃的喝的,都有。”钟江湖提议说道。 “好啊,湖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端木彻温柔地说道。 夫妻两个,骑着一头马,朝着京城郊外的天棚桥一带而去。 天棚桥一带,是京城百姓人士玩乐之地。 端木彻和钟江湖到了之后,将马匹寄放在一家茶馆之处,给了小二一些碎银子,让小二代他们看着马匹。 “湖湖,你小心点。”端木彻拉着钟江湖的手,两人朝着人群里挤。 这个集市上,有杂耍的艺人,也有各种小吃摊贩,所以,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端木彻……”一个声音响起,钟江湖和端木彻一起转头,看到了一个小伙子。 端木彻认出,那是德云公主身边的侍女小圆。 这刻的小圆,穿着男装。 “小圆,你怎么在这里?” 小圆朝着端木彻身边的钟江湖多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人群之外,只见站立着一个俊朗少年郎。 这个少年郎,正是德云公主装扮的。 德云公主的手里,正拿着一只胶泥做成的老虎在把玩。 德云公主朝着端木彻微微一笑,眸光落到了钟江湖的身上时,停顿了一下。 既然在这嘈杂的人群中遇到了德云公主,那么,他和湖湖一定得要过去打一下招呼。 端木彻拉着钟江湖的手,朝着德云公主走了过去。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端木彻不便叫称呼德云公主,只带着钟江湖上来见礼。 钟江湖也明白了,这个女扮男装的俊朗少年,就是德云公主。 第310章 秘密之约 钟江湖和端木彻跟着小圆,来到了德云公主的面前。 双方见过了礼。 钟江湖也曾经数次进宫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德云公主。这是德云公主第一次见到钟江湖。 德云公主觉得,钟江湖的身上,有着一股其他女子所没有的气质,正是这股气质,使得钟江湖看起来如此与众不同。 “到酒馆休息一下。”德云公主微微一笑,说道。 钟江湖和端木彻也有些累了,和德云公主一起,进入了一家小酒馆雅座间里。 小二上来:“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酒菜。” 德云公主微微一笑,对着钟江湖夫妻说道:“你们要吃什么,随意。” 钟江湖点了点一个糖醋排骨和姜丝清蒸黄鱼。 “湖湖,你点的都是我最爱吃的。湖湖,你对我真好。”端木彻也并没将德云公主当成了外人,对着身边的钟江湖情意绵绵。 端木彻继续说道:“湖湖,我也帮你点你爱吃的。” 端木彻帮着钟江湖点了鲫鱼豆腐汤和东坡肉。 因为在雅间里,四下无外人,所以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都称呼德云为公主。 “公主,你也点几个你喜欢吃的菜肴吧?”端木彻说道。 “你帮本宫点吧。”对于外界的菜肴,德云公主并不是十分熟悉,端木彻就帮着德云公主,选了两道菜肴。 一会儿功夫,小二上来,受了他们的点单,出去吩咐厨房做起来。 “公主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钟江湖问德云公主。 德云公主微微一笑,说道:“这世上多数人都羡慕宫廷的生活,但是却不知道,真正的宫廷生活是多么乏味枯燥。这宫墙,好比是鸟笼,而我们这些宫中的人,就像是鸟笼中的鸟儿。幸我深得皇帝哥哥的疼爱,才能时常到宫外来走走。” “看来,公主殿下也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钟江湖笑道,其实她到觉得,自己和这个德云公主蛮谈得来的。 “是啊。自由自在多好。”德云公主笑道,“从小,我就向往宫外的生活,所以那次,悄悄跟着父皇的车子出来了,在苏隶府迷路之后,幸得端木彻的帮助。若不是端木彻的帮助,恐怕不能再回到皇宫了。来,我敬端木彻公子一杯酒。” 公主端着杯子,站起了身子。 “多谢公主。公主太过客气,折煞我了。”端木彻起身,举着杯子还礼。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端木彻姑爷!端木彻姑爷!大小姐!大小姐!” 端木彻和钟江湖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震:这个声音是钟将军府里家将的。 端木彻起身,将雅座的门打开,正好迎上了那个家将。 家将看到了端木彻,一把拽住了端木彻的衣袖,脸上的神情十分着急:“哎呀,姑爷,咱家将军不好了……” 端木彻和身后的钟江湖都是一惊。 “怎么不好了?”端木彻和钟江湖异口同声。 “刚才老将军忽然昏倒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小的来天棚桥一带找姑爷和大小姐,看到了姑爷和大小姐的马匹,才知道姑爷和小姐在这里。姑爷和小姐,你们快随我回去吧。” 老爹昏倒了?难道是老爹体内的毒性发作了? 钟江湖的心里一惊,纵然她是个从容淡定,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子,但是一听说自己至亲至爱的老爹有事了,钟江湖就再也不能淡定下来。 “老将军有事,你们快回去看看吧。”德云公主很是体贴。 钟江湖和端木彻说了一声失陪了,然后转身,朝着出门,急急忙忙骑着马儿回到了钟霸道将军府里。 一进入将军府,老管家和肖印就迎接了出来。 “阿印,我爹现在怎么样?”钟江湖一边大步往里面走,一边问肖印。 “钟老将军他刚才和我聊天的时候,忽然昏倒了。大夫来过了,给钟老将军针灸过来,将军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在床上躺着,你们二人快进去看看将军吧。” 钟江湖和端木彻走进了钟霸道的房间门口。 “不喝,不喝。这么难闻的东西,给我拿出去……” 里面传出了钟霸道不耐烦的声音,这声音虽然高,但是显然有些虚弱不堪。 钟江湖和端木彻走了进去。 “老爹,你又任性了,大夫开的药,你得要喝。”钟江湖接过了一旁丫鬟托盘里的药碗,送到了半倚在床上的钟霸道的口边。 “不喝,我只是早膳没吃好,所以才晕倒了。也不用大惊小怪的。大夫又没检查出什么病症来,不用喝药。”钟霸道坚持不喝药。 “爹,乖乖的,将药喝了。” “不喝。打死我也不喝。”钟霸道直摇头。 钟江湖拿出了杀手锏,微微一笑:“老爹,你若是不喝药,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可要笑话你这个外公,比他(她)还要不听话了。快喝药,免得你会做个不称职的外公。” 钟江湖的这一番话语还真是管用,钟霸道听了之后,立刻起了碗,一手捏着鼻子,将药全部喝干了。 “真苦。”钟霸道皱着眉心。 钟江湖和端木彻陪着钟霸道说了一会儿话,钟江湖让钟霸道今天必须卧床休息。 钟霸道只得听女儿的话。 钟江湖和端木彻出了房间。这一夜,钟江湖辗转难眠:看来,老爹体内的毒素在加剧发展,她必须要尽快联系上那个幕后黑手,帮着老爹将毒解了。 第二天一早,钟霸道的身子似乎好了很多,钟霸道没有再卧床休息。 不一会儿功夫,不一会儿,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今日早朝,皇上宣圣旨,要端木彻和肖印一起上朝。 端木彻和肖印还有钟霸道一起出发,钟将军府里,只剩下了钟江湖。 在端木彻等人走后不久,钟将军府上的一个家将就拿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个人执意要交给钟江湖的。 钟江湖拆开了信件,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人就是那个操控的幕后黑手。 这个幕后黑手说,钟霸道体内的毒素越来越严重了,若是钟江湖想要保住钟霸道的命,就必须在今晚,到将军府西面的小树林一会。 不然,一切后果,由钟江湖自行承担。 钟江湖拧着眉心思索了一会儿,这一晚的赴约,看来是必须去了。 不但必须去,而且还要扭转局面,反客为主。 钟江湖决定,自己要好好思量一下。 到了下午,钟霸道派遣人向钟江湖报喜。 端木彻肖印已经被封为护圣将军和副将军。也就是说,端木彻和肖印,那是皇上身一左一右两位护驾大将军。 钟霸道还说,今晚他们会晚些回来,因为皇上会设宴款待群臣。 第311章 不错的进展 端木彻和钟霸道今晚不会早回来,这也是好事,她晚上可以去小树林了。 到了夜晚,钟江湖穿了夜行衣,由着钟霸道将军府的后门,去了小树林。 钟江湖在小树林里等着那个神秘的人物。 不久,钟江湖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轻微且细致的脚步声。 然后,这脚步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消失了。 钟江湖的嘴角,挂着一丝丝的浅笑:“既然来了,就不要躲闪了。出来吧。” 忽然之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钟江湖的身边,那人一身黑衣,隐匿在黑暗里,影影绰绰。 “我老爹的毒越来越严重,快给我老爹将毒解开了。”钟江湖并没有多废话啰嗦,直觉进入了正题。 那个黑影沉默了一阵子说道:“想要解药,必须要替我们完成所布置给你的任务。” “老实谁告诉你,我已经等不及了。”钟江湖说道。 那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等不及也要等,这由不得你。” “哈哈……”钟江湖忽然冷笑了几声,笑得黑夜里的那个黑衣人忽然之间吓了一大跳。 “你笑什么?钟霸道的毒越来越严重了,你还好意思笑得出来么?”黑衣人说道。 “先前我是怕你们,受着你们的约束,但是现在我不怕了。”钟江湖说道。 说着,钟江湖从身边掏出了一样物品:“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因为我得到了一件法宝,这件法宝能够收人魂魄。” 对方冷笑一声:”一派谎话。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能够收人魂魄的法宝。” “哎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说着,钟江湖将身边的那件“法宝。”给打开了。 这件“法宝”正是端木彻的手机。 钟江湖来见黑衣人之前,经过了一番的思虑,设想好了一个办法,然后将端木彻的手机研究了一遍,懂得了开机关机和一系列的操作之后,将端木彻的手机踹在了身上。 钟江湖刚才和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开启了手机录音的功能,将黑衣人的声音录了进去。 现在,钟江湖将声音播放给黑衣人听。 古代人哪里见过手机这种奇怪的物品,听到录音之后,真的是吓得屁滚尿流。 除了用神仙法器来解释这种现象外,真的没办法辩解了。 “你的魂魄已经被吸进了我的法器里,若不是我帮你破解,你将在六个时辰中,肠穿肚烂而死,死相十分难看。”钟江湖开始胡扯了。 不过,这一招对于古代人来说,真是管用。那个黑衣人显然已经被钟江湖的话语给吓倒了。 人们耳朵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其实是和真实声音有差别的,所以,黑衣人听到手机里那个声音时,还有些将信将疑。 虽然夜色很黯,钟江湖没办法看清楚黑衣人的表情,但钟江湖猜得出来,这个黑衣人在动摇不定。 看来,得要加把火候了。 钟江湖又将手机举起,对着黑衣人咔嚓一声,一道亮光一闪,黑衣人这一次,确实吓得灵魂出窍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真的是完完全全被钟江湖手里的那个怪物给吸收走了。 钟江湖将手机递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处在惊恐中的黑衣人看到,那个法器中分明有着自己。 看来,她的魂魄,真的是被法器吸走了。 其实呢,钟江湖只是给黑衣人拍了一张照片而已。 “钟小姐,我认输了,你饶了我一命,快将我从法器中破救出来。” 黑衣人对着钟江湖是服帖了,毕竟,大家在未知的恐惧面前,都是希望能够保命的。 高科技真是管用啊,居然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黑衣人给拿下了。 “你先将事情告诉我,你是受了谁人的指使,老爹的解药要怎么样才能取到,一一告诉我,我才会将你从里面破解出来。”钟江湖说道。 “是。是。我一定将知道的全部告诉钟小姐。”黑衣人说道。 接着,黑衣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钟江湖。 钟江湖一听,心里不免一紧,没想到,暗中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那个人。 那么,阿彻会不会有危险呢? 见钟江湖正在愣神,黑衣人立刻求道:“还要请钟小姐将我从法器里的灵魂放回我的身体。求求钟小姐了。希望钟小姐开恩啊。” 钟江湖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当着黑衣人的面,将手机关掉了。立刻。手机屏幕变得一片漆黑。钟江湖听端木彻说过,手机这种东西,是要消耗一种叫电的东西,不能长时间开着的。 而这时的黑衣人,见到那个法器忽然黑了,不见了自己的身影,还以为钟江湖将他的魂魄给释放了出来。 “多谢了。后会无期。”说着,这个黑衣人朝着外面狂奔而去。这个黑衣人也不会再回去复命了,他没有完成任务,更是不敢再和有法器的钟江湖斗了,他连夜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躲得来,再也不出来了。 钟江湖站在树林子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今晚,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进展,而且竟然那么顺利。其实这一切,都靠着端木彻的这一部手机。 钟江湖又从后门回了钟将军府。钟江湖将夜行衣换了下来,就去了厨房。 这世上的万事万物,真的是相生相克及其神奇,钟江湖没有想到,老爹的毒性,居然可以用厨房里最不起眼的一件物品就能治愈了。 所以,钟江湖去了厨房。 刚到了厨房,就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再仔细一听,原来是老爹和端木彻还有肖印回来了。 听老爹嚷嚷的声音,像是还在喊饿。 钟江湖走了出去,见到了老爹和端木彻。 “阿湖,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睡?”钟霸道关心女儿。 “我在等老爹和阿彻回来。”钟江湖微微一笑,接着钟霸道的话题,“对了,老爹,你不是刚从皇上的宴会上回来么?怎么我听你说,你没有吃饱啊?” “别提了。皇上的宴会上,每个盘子都一丁点儿大,每盘菜肴呢,也是一点儿,我真是没吃饱。”钟霸道不满地摸了摸肚子。 “那么……老爹到房间里等一等,阿湖帮你做一些芝麻汤圆给你吃,如何?” 钟江湖说道。 “哈哈哈哈……生女儿就是好啊!女儿就是老爹的小棉袄。”钟霸道哈哈大乐。 “岳父大人,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陪着湖湖做汤圆。”一旁的端木彻想要和钟江湖多呆一会儿。 “也好。”钟霸道点了点头。 肖印不饿,他和钟江湖端木彻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房间。 第312章 一瞬即永恒(大结局) “湖湖,我来帮你一起做汤圆。”端木彻挽起了袖子,一副下厨的架势。 “好啊。”因为老爹的病毒有了救治之方,所以钟江湖特别开心,笑吟吟地看着端木彻。 两人开始和米粉团。 “湖湖,米粉团太干了,加水。”端木彻说道, “好,好,我来加水。”钟江湖拿着舀子,舀了水儿,加入到了米粉团里。 “湖湖,水加多了。”端木彻一边揉着米粉团,一边说道。 “别着急,我再加点水就好了。”钟江湖又拿着碗舀了米粉加了进去。 “湖湖啊,我的糊涂的湖湖,你的米粉加多了。”端木彻伸出一只手,在钟江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立刻,钟江湖的鼻子上沾满了白色的米粉,成了一个白鼻子。 样子十分滑稽。 钟江湖伸手,也黏了白色米粉,在端木彻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立刻,端木彻的鼻子上也有了一片的白色,样子同样滑稽不堪。 两人相视一笑,钟江湖说道:“好,好,我再加水就是了。” “哎呀,湖湖,水又加多了。你快加米粉。” “哎呀,湖湖,你的米粉又加多了,加水,快加水。”就这样,两个人反反复复,揉了一盆子的米粉团。 “湖湖,你要做哪种馅的汤圆?”端木彻见灶台边没有馅料,就问钟江湖。 钟江湖叫端木彻等一下,她一闪身,闪入了厨房的里灶间。 好一会儿时间,钟江湖才从灶间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端着一大盘的黑色馅料。 “湖湖,原来你要做的是芝麻馅料的汤圆啊。”端木彻微微一笑,将芝麻馅料包成汤圆。 他的手刚刚沾染到了馅料,立刻就黑了。 “湖湖,这不是芝麻,这是……锅底灰……”端木彻惊讶极了,看着钟江湖。 “阿彻,你说的没错儿,正是锅底灰。”钟江湖说道。 “湖湖,你好调皮,竟然捉弄起自己的岳父大人来了。”端木彻说道。 “阿彻……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钟江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端木彻听。 端木彻的眼怜惜激动的情绪,他将钟江湖一把搂在了怀里。 “湖湖,这么多时间,为难你了。” “阿彻!”钟江湖匍匐在端木彻的怀里,心里充满了甜蜜,她觉得,自己美好的日子,即将要来临。 两个人一起在将锅底灰的汤圆做好了,然后煮了汤圆,由钟江湖送到了钟霸道的手里。 这个时候的钟霸道,酒劲已经上来了,所以根本不知道端来上来的是锅底灰馅料做成的汤圆。 钟霸道吃完了汤圆之后,就睡下了。 钟江湖也回房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皇上又来宣端木彻进宫,而且还宣了钟江湖进宫。 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钟江湖没有嫁给端木彻之前,也经常会被皇上宣到宫里去。 端木彻和钟江湖一起进了宫。 钟江湖和端木彻进宫,她特别神清气爽,因为,老爹的毒性已经解开了。对于钟江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两人到了皇宫,皇帝宣了他们进去。 摆下了宴席之后,众人退了下去,只剩下皇帝和端木彻还有钟江湖三人。 “来,喝了杯中的御酒。”坐在上方的皇帝器宇轩昂的脸上,有着一丝的亲和。这酒水,是皇帝亲自倒的。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了一眼,钟江湖站起了身子说道,举着酒杯说道:“皇上,阿彻今日肠胃不适,不宜饮酒,就让臣女代替吧。” 说着,钟江湖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然后又将端木彻杯子里的酒水喝干了。 皇上也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水。 端木彻先开口了:“阳辰,没想到,我还有湖湖以及你一起穿越了过来,你穿越到了当今皇上的身上。” 对于端木彻的话语,皇上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眸中,已经露出了一丝凶光。 端木彻继续说道:“阳辰,这些年,你一直在查找,同样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我们,你一直想调查清楚,我和湖湖穿越到了谁的身上。后来,你怀疑是我和湖湖,所以,你在暗中千方百计的左右我们,控制我们,就是想要调查出,我们会不会拆穿你不是真正的皇帝,皇帝只是一具躯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找到我们,然后将我们灭口,那么你是穿越者的事情,再也没有人知道。” “没错。”皇帝眼眸闪了闪,“当初我们三个不小心一起穿越过来之后,我一直在找你们两个。我费了很多心血,终于确定,就是你们两个。所以,今天是你们的死期,只有你们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皇上说,等他只要一声大喊,钟江湖和端木彻是刺客,那么这夫妻二人就立刻会被处死。 端木彻和钟江湖相互看了一眼,钟江湖说道:“其实,有道明君坐镇江山,是我和阿彻所希望的。我们没有半点想要拆穿你的心……” 既然话语都说开了,这三个人就坐下来谈论。最后的结局,不是残忍的厮杀,到是达成了协议。 皇帝答应端木彻,只要端木彻永远留在苏隶府做一介乡野草民,种种田,养养蚕,这辈子都不能进京城一步,将皇上的秘密永远埋在心里,那么皇上就放端木彻和钟江湖一马。 而钟江湖和端木彻让皇上承诺,这一辈子都要做有道明君,造福百姓。 双方的结果都很满意。 当然,皇上也不一定非要端木彻死,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三人都是好朋友,皇上在内心深处,也是念着一些旧情的,只要不危害他坐江山。 一切的结局,都已经明朗,这也是端木彻和钟江湖想要结局,在苏隶府的乡间幸福舒坦的过一辈子。 三天之后,端木彻和钟江湖雇佣了船只,回苏隶府。 “湖湖,回去之后,我们一起将桑蚕和米行经营好,然后好好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钟江湖靠在了端木彻的怀里,两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两年之后。 在苏隶府的端木庄园里。 端木彻和钟江湖的长子小豆瓣刚学会走步和说话。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囡囡姑姑……娘亲是不是吃多了,为何……为何……肚子那么大?”小豆瓣一把拉住了小囡囡的袖子,眼睛看着房间里钟江湖和端木彻。 钟江湖挺着大腹便便,正坐在床上,而端木彻正拿着碗,在喂钟江湖喝鸡汤。 “小豆瓣儿,你马上就有弟弟或者妹妹啦。”小囡囡捏了捏小豆瓣的鼻子。 “娘亲不是吃多了才大肚子的,原来是装了个小宝宝啊。”小豆瓣儿忽然之间拍手笑了,“好啊,好啊,我终于可以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 房间里的钟江湖和端木彻听到了小豆瓣儿的欢呼声,将小豆瓣叫了进去。 “手机里还有点电,我们来照一张全家福纪念一下这美好的日子吧。”说着,端木彻掏出了手机,按开。 小豆瓣儿懵懵懂懂的,只觉得父亲手里的物件神奇,但也不多问,欢欢喜喜地趴在父母的中间。 端木彻开启了自拍的功能,将这一刻,定格成了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