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传闻千万年前,有一狐仙,吸天地灵气而成,在玉帝定仙界之时,平定妖界,换得仙妖人数万年的和谐,住在天界极乐世界,只与云落仙子相伴。 “镜白,我诅咒你们,三生三世,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啊!” 传闻云落仙子恋慕碧海镜白已久,无奈镜白在赴天宴是竟向玉帝言明誓要娶狐仙为妻,玉帝左侧的狐仙微微抬头,蓝色的睫毛微微一颤“你可知,本仙比你年长不止五万年?” “镜白年幼之时,父王曾邀请过狐仙赴宴,镜白从那时便爱慕狐仙!”碧海的镜白此言一出,让席间的云落微微一怔,看着镜白,有看了看千万年未笑过的碧浅的浅笑,缓缓起身。 “原是疑问为何你做了太子仍不娶亲,原来是因为要做到更好来迎娶狐仙,你我青梅竹马,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情意?”镜白只是看着云落,淡漠的没有一丝话语“罢了罢了,原是我苦恋了你这数万年,哈哈哈哈哈……” 云落仙子的泪掉落在地上,地上的云瞬间散去,云落仙子看了一眼碧浅,有看了看淡漠的镜白,双手合十 “镜白,我诅咒你们,三生三世,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啊” 云落仙子散为万千花瓣,消失在天河之际。 第一世,碧浅为王妃,镜白为王爷,只因洞房之夜醉酒,次日碧浅却见到自己的爱人与丫鬟在床上,几年后,无法解开心结,郁郁而终。 第二世,碧浅为公主,镜白为侍卫,因战事连绵,碧浅被迫下嫁和亲。 第三世…… ... 第2章 :狐山有蛇 青烟缓缓升起,榻上一女子身着水蓝色长裙,裙摆掉落在地上,一头青丝肆意散漫着,长长的睫毛微颤,睡得并不十分安稳。 “青儿,听我说,就是她。若是吸了她的精血,我们可以瞬间增加千年功力,也可化为人形了!”屏风前,有一条黑色嘶嘶的吐血血红色的信子,目光里满是贪婪的看着榻上的女人,绝美的容颜。让人,不对,让蛇都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 “辛哥哥,我知你是为我好,不过我们还是算了吧,听说狐族宫主最是厌恶蛇族,而且戒备森严,还是回去好好修炼把。”说罢,小青蛇欲往外爬。 “不行。”青蛇的蛇尾被勾住“罢了罢了,知你心善。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儿,不能白费,待我取了她的魂玉,再将她的灵力过于你!”黑蛇缓缓爬向榻上的女子。 “辛哥哥,啊!”青蛇惊呼,黑蛇已经倒在了榻前,屏风前的白衫女子,低头看着青蛇。 “哼,今日看你心善,饶你一命,现在回蛇殿。叫你们的王过来好好给个交代!”刚刚杀掉黑蛇的青柳右手一挥,青蛇便不再房间里,已经在出了狐山的地界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宫主正在休息,若是让她知道进了蛇,不把你们扔进万里窟才怪。哼,做事不当心。信不信我废了你们!”青柳出了内室,看着外面地上跪了一地的侍女身子微颤,万里窟那个恐怖的地方,进去了哪里还有命出来,明明都警醒着,月姝宫内外都有结界。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蛇妖跑到宫主的寝殿去,侍女们想。 “姑姑饶命,奴婢们实在是不知道这只蛇妖是如何跑到宫主寝殿去的,奴婢们一定加紧练习法术,求姑姑饶命!” “罢了,都起来吧,去青颖那里领罚,蛇的气味我已经清除了,下次做事警醒些!”穿黑衣的女子红柳凭空出现在青柳后面,对着一干侍女说道。一干侍女连连磕头谢罪。慌忙起身。 “红柳,可是狐祖回来了?”青柳开口问道。 “是狐祖回来了,叫我们赶紧去宗室。”红柳答道。青柳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内室 “‘宫主怕是要起身了,不想死的赶紧去月姝殿伺候着!”青柳说完,冷冷哼了一声,红柳青柳二人便消失在院中。 榻上的女子微微睁开眼睛,蓝色的睫毛微微一颤,缓缓起身,所有动作都如画中之人一般,抬起脚,未穿鞋。脚裸处,一串灵石闪着光芒,呵呵。灵力又增了不少,想必下次逃出狐山肯定轻松了许多。 “秋雨。”女子朱唇轻启,门口一干侍女端着各式用品鱼贯而入,缓缓走向梳妆台,水蓝色的长裙拖在地上,有丝丝响声。“司音殿下呢?” “回宫主,司音殿下出去了还未归,殿下说下午会回来,不过宫主你洗漱完毕,便是该去学灵术的时间了”女子便是狐山的宫主,月姝浅!月姝浅的睫毛微微一颤,所有侍女头低的更低,生怕宫主一个不高兴打发去了万里窟。 月姝浅手指轻轻划过水,挥了挥手,所有侍女纷纷撤下了。 月姝浅一向脾气冷漠孤僻,所有狐山的人都害怕宫主遇上自己,一个看不顺眼打发去了万里窟,月姝浅是狐王,也就是狐祖的儿子去人间和一个人间女子所生,因为狐王战死,所以月姝浅被狐祖带回狐山的时候就浑身是伤,长大后即便美的不可方物,也是从未笑过并且性子孤傲。让人不敢接近。 既然那群臭老头要教,本宫主便去学学罢,月姝浅想着,洗漱完毕,微微一抬头,换了一件蓝色的长裙,长裙拖地,朝着法殿走去,月姝浅走着,后面跟着两排侍女,她微微一怔,停住脚步,所有侍女立即跪在了地上埋下头。月姝浅在中间的过道上踱来踱去,路过一个身子微颤的的女子时。微微蹲下,右手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一张美丽的容颜出现在被抬起头的侍女眼中,眸子瞬间变化一闪而过。 “你叫,云离是吗?”月姝浅朱唇微起,蓝色的睫毛在云离面前,让她心里咯噔一声,微微点头。月姝浅微微一笑起身右手一指灵力对准云离的额头,瞬间,云离便倒在了地上! “啊,宫主饶命。”一众侍女纷纷离了云离远了些,磕头认错。 “哼,都给本宫滚,好好去领罚把!”月姝浅长袖一挥,回了月姝殿内,将大门紧闭,几个侍女微微抬头,原以为是宫主发现了黑蛇之事,谁知地上云离的尸体慢慢变成了毒蛇的模样,纷纷尖叫逃离,整个狐山的人都知道,月姝浅最讨厌的,蛇! ... 第3章 :逃离狐山的 月姝浅呆在自己的房中,对着铜镜,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庞,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又想了想走廊中黑蛇的尸体,身子不住的颤抖,她永远无法忘记,母亲便是死在蛇妖的手中,母亲那么恬静美好,死的时候竟是那样惨,月姝浅咬了咬嘴唇,抬起右手,蓝色的长绢飞向右边的书案上,裹住案上的琴,又飞回了铜镜台上。 “母亲,浅浅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一滴泪掉在琴上,月姝浅掩饰掉自己软弱单纯的模样,又变成了一副孤僻的样子,抬起右手,轻轻抚琴,一首花月夜响彻在狐山。 诺大的雪冥殿中,左右两边的柱子边站着统一着白色衣服的侍女,最高处的高台上,立着一块碑,碑前有一把坐席,上面铺好了上等的毛皮,左右两边站着一黑一白两个女子,正是红柳和青柳。 “恭迎狐祖。”整齐的声音响彻在雪冥殿中,红柳和青柳以及一干侍女纷纷跪在地上。 雪冥殿的门缓缓打开,月雪冥飞入殿中,最后落入最高处的坐席之中,狐祖月雪冥,满头白发,面容却未见一丝苍老。 “起身把,狐山的事我已知晓了,无需言明,都退下吧,红柳青柳跟我到娴月阁。”说罢,一挥手,红柳青柳以及狐祖月雪冥,纷纷消失在了雪冥殿中。 青烟袅袅升起,娴月阁中,阁楼上正中墙上挂着两幅画像,一女子倾国倾城,与月姝浅有几分相似,男子的画像在旁边,亦是惊为天人,月雪冥将手中的香插入案台上的香炉中,微微闭眼过后离开了案台,到了客厅中。 “此次,我前往墨雪那里的时候,说清了姝浅的事,镜白已经在人世登基为王,这是最后一世,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姝浅,不能让她去到人间,墨雪应下十天后来到狐山一起封印姝浅,待到人家的转世的镜白命殒以后,狐仙便渡过了此劫。”月雪冥微微颌首,向红柳青柳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把宫主封印让她沉睡,她万一冲破之后如何解释?”青柳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出自己的疑虑。 “这是玉帝所托之事,必须保住姝浅,不能让她去到人间和镜白相爱,如再在一次相爱,那她便只有魂魄被压在离魂灯下千万年。”月雪冥从窗外望着不远处的月姝殿,里面的琴声缓缓飘出来“如果姝浅的魂魄被压,整个妖族就会大乱,或许我们狐族便会灭亡!只能将姝浅封印,然后送到无名山的桃花妖哪里去。” “既然墨雪殿下答应了来的话,应该是万无一失了罢,对了,今天有蛇妖进了月姝殿,所以宫主才会弹琴,可惜了一些灵力不足的狐狸们,怕是要被琴声震的难受许久。”青柳望着月姝殿,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去月姝殿布下结界,不要让琴音影响到狐山其他狐狸。”月雪冥往内室走去,一挥手。便有布帘挡住了内室。 话说每次月姝浅一弹琴,便会使狐山人心惶惶,因为宫主总会有一股怨气。散发为琴声以后会震断灵力不足的狐狸们的心脉!离月姝殿不远处的花园中,一身玄袍的身影落地,俊逸的身影,高大的身躯以及俊美的脸庞。惹得路过的一群侍女心也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司音哥哥。”一个曼妙女子落在司音不远处,看着一身玄袍的司音,眼中的痴迷更是浓烈。司音一弊,不想回答,此时,一身白纱长裙的女子心中更是闷闷一气。右手缓缓抬起捏上了兰花指,口中默念几句咒语,一条白嫚便朝着司音飞了过去。带着丝丝灵气,司音未来及反映,又是一慌,翻身一跃退了几步,白婉儿手中的白幔便瞬间化为了条条的布带散落在她的面前,白婉儿冷哼一声,收回了手,可此时司音却是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啊,司音哥哥,怎么会这样,师傅交给我的焚决我只用了一成力罢了。”白婉儿慌了。跑到司音身边扶着他,手刚碰到司音的衣服便收了回去。 “你被紫玫瑰伤到了?”白婉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司音。 “不过一些小伤罢了,我去为浅儿取回紫玫瑰的内丹,助她突破,结果,本来就成功的时候,遇到了蛇妖,被紫玫瑰从背后偷袭,中了她的刺!”司音抚了抚胸口。用了些灵力调和了一下,痛处明显减轻,也不用担心会被浅儿看出来了。 “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月姝浅。怎么不为自己想想。好好一个银狐族少主竟被一个花妖伤到,说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吗?”白婉儿冲他吼了一句。心中还是不免吃味。每每找他之时,总是会提及月姝浅。 “婉儿,你对你表姐怎么还是这般不敬!”司音看了白婉儿一眼,抹掉嘴角的血迹。突然听到“峥”的一声,司音突然慌乱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白婉儿,便一个法术之后消失在了花园里。 “表姐,自从她回来之后,你便事事围着她转。从未关心过我,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关心她比我多,让我怎么认她?”一阵风。吹起了花园中姹紫嫣红的花草。吹起了白婉儿的纱裙,闻着空气中司音的血气,白婉儿的一滴眼泪掉到了地上。 月姝殿中,蓝色长裙的月姝浅赤着双足半坐在地上,手指轻轻扶着面前的琴,只是力气不再似之前那般大。也未注入灵气。“还不进来,原来银狐少主是躲在人家窗口的登徒浪子。哼!”月姝浅一个冷哼。正面的窗子自动打开了。一个没靠稳的司音少主差点摔倒了地上。司音站直了身体。咳了一声,走到月姝浅内室中的桌子边,自顾自的拿着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最近的登徒浪子都似你这般胆大吗?”口气中慢慢露出冷意。司音擦了擦手,却不似在花园中对白婉儿的模样,轻轻一笑。走到放琴的书案面前往那儿一坐,端起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一日不见。浅儿的脾气越发大了!”司音放下茶杯看着月姝浅就来了这么一句。抬起右手。缓缓一颗紫色的内丹,有着晶莹的光芒,月姝浅露出惊讶的表情。紫玫瑰的内丹服用了过后定可增加几百年功力。月姝浅微微一笑。十分不客气的直接动用法术抢过来服用了,也只有在司音面前。才会有如此的模样,不禁。司音竟是也看呆了。 “又在我生气的时候不怕死的跑到我的殿中来喝茶,司音殿下真是头一人。”月姝浅微微笑看着司音。 “我若是不来,那我喜欢的天涯不知要被你折腾的多惨,再说了,我来了你就停了琴音,让狐狸们少遭些罪,明日,我定要多些仰慕者了。”说起来,司音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月姝浅笑了笑,又倒了杯茶水给司音。 “没出什么意外吧?”月姝浅忽然抬起头望着司音。因为她隐隐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司音的俊脸愣了一下,回给了月姝浅一个安心的目光。一如既往的一笑。然后暗中运气抑制自己的痛处。 “你这句话传出去多影响本少主在众多狐狸姑娘们的形象,区区一个花妖,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月姝浅看司音的神色无异,稍稍放心了许多,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司音,谢谢你这么久以来陪伴我,今夜的行动我必定不能让你知道了,等我去探了人间的种种,再回来陪你。 —————— 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在花园中窜来窜去。看上去似乎是一直无法化为人形的小狐狸,但似乎又在躲避什么。花丛下,小狐狸咕噜咕噜转了下眼睛,看到渐渐远去的侍女,抬起脚丫子,不一会儿便到了狐山的出口,这只小狐狸,正是封印了自己部分灵力的月姝浅,此时正藏在狐山出口旁边的假山下面。望着假山出口守着的侍卫,因为月姝浅知道司音多次提过人类的世界异常危险,如果要出去,必要收敛自己的气息,因为自己是被祖母捡回一条命来的,又怕自己忘不了仇恨去找蛇族报仇,所以就算月姝浅法术学到了狐山没有几个人能敌的地步却依然被勒令不准出狐山,月姝浅平时虽在人前,不对,应该说众狐狸面前一副冷漠不可及的样子,可心中,始终还是一副单纯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规划了近一百年,决定去人世间好好闯荡一番。 “站住。哪来的小狐狸。为什么出山?”原以为可以趁不注意离开的小狐狸。停住了脚步。看着守门的守卫,原本以为可以趁只有他一人好悄悄离开,谁知被发现了,又不能亮明身份,否则。说不定没有出竹林,就被祖母抓回去严加防守了。 “守卫大哥,我是月姝殿的小狐狸,宫主今儿不高兴,罚了我,让我现在变不回原型。青柳姑姑打发我去人间找点好玩的,哄哄宫主。”小狐狸一副讨好的模样。 “青柳?哦,今天是听到了月姝殿的琴音,还让我难受了一阵儿,你可有令牌?”月姝浅愣了,她从来不知道出狐山还是需要令牌的!这可怎么办,正当月姝浅准备化为人形使用法术的时候,守卫突然缓缓靠着山口睡着了,脸红红的还在呢喃,月姝浅一看。原来是偷喝了司音的桃花酒,难怪醉成这样。小狐狸蹬着小腿,便离开了狐山山口…… ... 第4章 :被捕 雾竹林面前,一裘白衣的月姝浅望着漫着阵阵迷雾的竹林,心下不禁叹了口气,由于已经出了狐山,月姝浅已经不是宫主的模样,白色的一身衣裙,腰间一朵雪莲花刚好成了连接处,风一吹,白色的纱裙翩翩起舞,煞是好看,月姝浅一头的青丝没有刻意梳起发式,虽说看了一些狐狸们在人类那儿学到的发式,月姝浅仍是选择了一根蓝色发带束起了部分的发丝。头的左边别了一支釵,长长的流苏直至肩膀处。 “天地无极!”月姝浅轻启朱唇,绝美的脸庞看着竹林中的迷雾慢慢散去,右手一挥,竹林中间慢慢开启了一条道路来,月姝浅微微一笑,想不到看了祖母的书房学到的秘诀这般管用,月姝浅轻轻一施法术,消失在了竹林中。 自狐山出来之后,月姝浅落在了一片草丛中。远处看去,如仙子从天而降一般,月姝浅环视四周,却不见任何出路,听司音说过,人间不能随意使用法术,人类也十分凶狠,不如,先变回原型出了丛林再说。月姝浅默念口诀,变化为一直小狐狸,收起自己多余的尾巴,潋了自己的气息,慢慢的跑着。 “驾……”一阵马蹄声响起。三十多匹马前前后后驰骋在丛林中,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身红衣,左手拿着弓,右手握着金箭,对准着不远处的一直火狐,突然,空中飞出了一群鸟,认真看可以发现是丛林中飞出的,独孤冥沧手中的金箭射出,眼看着便要射中了火狐。 “王威武!”士兵们一阵欢呼,独孤冥沧定睛看着刚刚火狐的位置,却只见有一支金箭在那里,未见火狐,刚刚还欢呼的士兵突然无声了,纷纷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王一个不顺心便杀了自己,独孤冥沧绝美的脸庞不见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眸子环视着四周。 好俊美的男人!跟司音不同,司音有一种柔美,温和的美,这个男人确实浑身一股寒气,有种拒人千里之外,让人可望不可及的王者风范。躲在树后的月姝浅静静的看着马上的独孤冥沧。 “多谢救命之恩。”火狐望着刚刚救了自己的白色狐狸,虽然看不出她的修为,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功力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请问您尊姓大名。助我今日躲过一劫,来日梓君必当报答。” “不必谢我,人间本就是危险之地,你的修为不高。就去狐山躲避。但是切记不要告知狐山你见过我。”月姝浅望着马上目光如炬的男人“竟敢伤害我狐族中人,来日我定杀了他以报大仇!” “万万不可!看出来恩人你的修为比我高出许多。但这人间的战王不同普通的人类,传闻战王出生之时有成群的七彩祥鸟出现。他三岁便会做诗,七岁便攻读各种战术,十三岁就带兵打仗,他手中的金箭,乃是一个道士送的。对妖也有杀伤力,若是被射中。可是要失去几百年修为的。”小火狐梓君看着月姝浅,一脸的担忧。 “他为什么要猎杀你?” “不止是我,这丛林修行的狐狸被猎杀了大半。听闻是皇宫里有人进言这山里有灵气,战王的紫惠妃说自己想要狐狸皮做一件狐裘,战王这才带了金箭来猎杀狐狸。” 月姝浅的小爪子握成了拳,在她的世界里是,看着马上那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哼!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却为了个女人。害我狐族众多狐狸。等着瞧。 “你赶紧离开吧,我自有主张。”月姝浅使了法术,将梓君送出了丛林。 “王!这里有一只白狐,毛色比我们以前见过的狐狸都纯正,惠妃娘娘见了定会欢喜。”独孤冥沧后面的士兵眼尖,发现了刚刚送走小火狐,现出了一点身影的月姝浅。 月姝浅惊慌的看了一下马上的独孤冥沧,刚刚用了法力救了火狐,天已经有些变了,如果再用法术逃脱,必定惹来雷公招来天谴,月姝浅慌乱了一下,马上拔腿就跑,独孤冥沧微微一笑,策马追上去。一边跑独孤冥沧的右手摸出左边普通的羽箭,对准正在奔跑的白狐。“嘶”一声,羽箭已经射在了月姝浅的右小腿上,月姝浅“啊”的叫了一声,化为了狐狸的哀嚎。 “吁”独孤冥沧下了马,将金弓丢给跟在后面的士兵,抬起右手,其他已经拉弓准备再射几箭的士兵都停手了“这只狐狸,不准给朕杀了,装在朕的金笼里,叫刘太医给它包扎,上了药给我送去御书房。”独孤冥沧又看了眼趴在地上哀嚎的小狐狸“这只狐狸,真没骨气,呵,有趣。” 一众士兵待独孤冥沧走后才反应过来,王竟然笑了,还笑的那么美。 “什么叫没骨气,没骨气你大爷,你才没骨气,你全家都没骨气。”原本装死的月姝浅转过自己的狐狸头对着独孤冥沧离去的方向咆哮,可惜还是化为了阵阵哀嚎,从没受过伤的月姝浅此刻是多么盼望司音或者奶奶能找到自己,想着想着,月姝浅已经疼晕了过去。 ... 第5章 :小白 月姝浅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听到了周围的声音,似乎就是这个声音把她吵醒了,她有些气结,是谁这般大胆,敢在月姝殿吵吵闹闹?难道不想活了么!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动了动,却发现没有力气,而自己的右脚,传来一阵阵痛处。 “你们这群废物!救只狐狸都救不活,朕要你们有什么用!”月姝浅的耳边响起这句话语,紧接着,便是东西破碎的声音,妈的,是谁敢在我的月姝殿这么放肆,还砸我东西。不过,什么时候狐山受了伤的狐狸,要送到她的宫殿来救治了?这声音,不像司音,又有一股气势,到底是谁呢? “大胆,谁在本宫宫里吵闹!”月姝浅吼到。由于身子虚弱,还是化为了几声哀嚎,有耳尖的太医,喜出望外,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龙椅上穿着一身黑衣,正黑着脸十分不悦的陛下。 “陛下。那狐狸好像醒了!”周太医一脸的兴奋,当然了,他怎么能不兴奋,和几位同行在宫中行医十几年,医人无数,第一次遇到医一只狐狸的,偏偏最害人的是,那狐狸睡了三天三夜都不醒,气息还很微弱,他绞尽了脑汁,求神拜佛,求爹爹告奶奶的。这只狐狸终于醒了,它要是再不醒,真的怕这喜怒无常的战王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独孤冥沧看着那个被关在笼子里,躺在上好的软垫上,伸着腿,传出一阵一阵哀嚎的小狐狸,心口处莫名的有些痛,也对它莫名的有些熟悉,他努力挥散了自己的思想,冷冷一笑,连王朝的第一美人湘美他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看上一只狐狸。 “都下去吧。周太医去赵贤妃宫里瞧瞧。德子,送些吃食进来。”说罢,独孤冥沧挥了挥手,一众太医如获大赦,连忙磕头告退。 “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太阳,唉,佛祖保佑啊。”周太医站在御书房门口,老泪众横的看着太阳叹息到。 “唉,周大人你可好了,可怜奴才还得日日担惊受怕。”周传德刚刚走到御书房门口,看着老泪众横的周太医,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忍不住叹息“这王上让奴才去准备吃食,可是王上从来不在御书房用膳,奴才该如何准备呀!”周太医安慰的拍了拍周传德的肩膀,周传德比他更可怜的遭遇让他第一次不从心眼里嫌弃这个太监。 “德公公去准备些鸡肉,狐狸都比较喜欢吃这个。”说罢,还哥两好的拍了拍周传德的肩膀,风一般的离去,周传德甩了甩手上的拂尘。 “唉,可是大人你还没告诉我要生的还是熟的呀!”说完,无奈的一边摇头一边朝御膳房走去,做王上的太监总管真难,随时都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周传德把送膳食的宫女带到御书房门口,准备进去通传的时候,进去现在门口却看到了令人十分惊讶的一幕,只见英明神武的战王看着在笼子里呲牙咧嘴的小白狐,嘴角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看到狐狸难受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可是周传德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妈呀。他终于看到王上笑了!随即一个激灵,他反应过来,王上现在很高兴,如果被打扰了,说不定王上一不高兴把自己扔进暴室了,他打了个冷颤,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在外面问不就好了吗,现在出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这在地狱门口徘徊的感觉。真难受极了。 “德子,给小白的吃食送进来了吗?”独孤冥沧看到晾了周传德颇久,想必他应该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而且,这只狐狸怕也是饿了。 “诶,王上,送进来了,送进来了,奴才命御膳房准备了鸡肉给小白姑……小白吃,咳咳”周传德干笑两声,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连忙叫御膳房的宫女把膳食传进来,不过他又发现了一个难题,王上这么喜欢这只狐狸,他该怎么称呼?小白娘娘?它只是只狐狸,叫小白?那简直是不要命了,那叫这只畜生?他已经想象到自己被拖出去斩的样子了,想到这里,他一张老脸垮的跟苦瓜一样。心里不断在做着斗争,恨不得自己回永阁哭去了。 月姝浅终于认清了自己现在是只狐狸,还是只受了伤被抓起来的狐狸,腿上的一阵阵痛处,以及这个有限制自己妖力的笼子,让她不得不害怕起来,看着那个对着自己微笑,和狩猎时的阴狠模样完全不一样的男人,难道他发现了自己是妖?!她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很快,不过,这种慌乱,很快便化为了悲愤,只见那个笑的邪魅的男人端着一盘烤好的鸡肉,放在它的眼前。月姝浅转着眼睛,肚子咕咕的叫着,看着那美味带满香味的鸡肉,在狐山有灵力维持,基本很少吃东西,可是现在妖力被限制,又有这么香的鸡肉在眼前,月姝浅真的饿了。 “想吃?小白,刚刚你对朕呲牙咧嘴,你觉得朕会给你吃吗?”月姝浅咬着牙看着那个男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可是看着那香香的鸡肉,她还是没骨气的忽略了小白那个恶俗的称呼,以及那个男人可恨的表情,她砸吧砸吧眼睛,埋下头,两只耳朵耷拉着,一副不高兴快死了的模样,她想着这个模样应该可以吃到鸡肉了吧,独孤冥沧有点慌乱,不过随即理解为他只不过不想失去一个好玩的宠物罢了,斜了斜笼子里的狐狸,觉得有点无趣,把鸡肉扔进了笼子里专门放好的碗里。然后转身出了御书房。 月姝浅开心的吃着美味的鸡肉,同时心里还在想着该怎么逃脱,想起那个骑在马上射箭的男人,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御书房的门口,吃肉吃的更凶了,把那个战王当做肉恶狠狠的吃了他! “什么?你说王上把那只狐狸救活了放在御书房?!”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紫烟宫,宫殿之内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地上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纷纷害怕的低着头,有些看着坐在高位上的那个女子,她一身紫色曳地长裙,外披一件白色八宝云罗衫,腰身处由一根紫色牡丹刺绣琉璃腰带束腰,显出了窈窕的身躯,胸口处若隐若现,再往上便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略施粉黛,但也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头上梳起了合欢髻,左右共插着六只玲珑宝钗,一支烟落牡丹花簪十分精致,带着长长的流苏垂至肩膀处,额间一朵精心描绘的梅花更显得娇艳动人,可惜扭曲的面孔,使她失去了些许美感“废物!不是说了把它要来剥了皮给本宫做狐裘吗?”紫惠妃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瞬间。桌子化为了碎片。 “娘娘息怒!”一众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被祸及,毕竟紫惠妃在宫里打杀宫女太监已经是常事了。 ... 第6章 :差点被剥皮 当紫惠妃出现在御书房内的时候,月姝浅吃的正欢,饱饱的还不忘舔了舔嘴角的肉屑,正准备回到窝里睡觉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瞬间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月姝浅看着那个莲步轻移慢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的确是很美,但是!有妖气?! “哼,想不到这个笼子都弄不死你!”紫惠妃看着笼子里雪白的狐狸,瞪着眼珠子看着自己,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这只狐狸。就跟那个贱人一样,雪白雪白的,还修炼了几百年了,月姝浅望着那个脸已经扭曲的女人,好像对自己有无限恨意,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其他的妖精,要知道她以前除了小时候去了一次花宫的桃花宴,便从来没有出过狐山。可是为什么她感觉那个眼眸里,有想把自己直接烧死的火焰。 “你是谁?”紫惠妃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只狐狸竟然修炼成了精,虽然自己看不出她的修为,不过能被这压制妖力的笼子困住,想必修为不高。 “本宫是王上的五妃之首紫惠妃,你这毛皮真好,把你的皮剥下来。本宫的狐裘刚好还差一点,有你的皮,那本宫的狐裘便做好了。哈哈哈哈”紫惠妃长长的护甲慢慢划过月姝浅的身体,她身子一颤,后退了几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紫惠妃想杀了她,那个死男人短命鬼,干嘛把自己关在限制妖力的笼子里,现在自己任人窄割。“云姬,给我把它拿出来,带回宫里,剥皮抽筋!”剥皮抽筋这四个字紫惠妃是咬着牙说的,以至于月姝浅听到这带着浓浓恨意的几个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要。走开!”几声无力的哀嚎,月姝浅眼看着那个云姬得手已经慢慢打开了笼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害怕,并且越来越恨那让自己失去妖力无法反抗的那个死男人。月姝浅斜了几眼,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竟没有一人阻拦“啊啊,放开本宫!”月姝浅被云姬握在手里,不住的哀嚎,突然,她感觉自己飞一般的在后退,等她缓过神来,她已经落在了一只冰冷的大手上,而那个云姬,已经飞到了墙角处,口中吐着鲜血。她抬头,便看见了那个一脸阴霾,十分不高兴的王上了,虽然这个死男人很可恨,但是他救了自己。月姝浅还是忍不住有点感动。 “王上,这只狐狸想要咬臣妾……”紫惠妃泪眼朦胧,咬着嘴唇,一脸无辜又委屈的模样,丝毫不顾云姬的情况,只是带着爱恋的目光看着独孤冥沧。而她这个模样,让月姝浅以为刚刚那个带着狠毒目光的紫惠妃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不私闯朕的御书房。它如何会咬你,它大病初愈,自然不喜陌生人的触碰。”独孤冥沧一脸的寒意,不再多言,朝着御书的桌案走去。月姝浅点了点自己的狐狸小脑袋,对对对,你不惹我我怎么可能咬你,哼。早知道刚刚就扑到你脸上去咬死你。想罢,她还象征性的朝着紫惠妃呲牙。独孤冥沧的左手抚上了她的狐狸头,慢慢的抚摸,让月姝浅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慢慢有点沉醉。 “呜呜。臣妾许久不见陛下,所以是想来御书房给陛下一个惊喜。”紫惠妃掉了两滴眼泪,一脸哀怨的望着独孤冥沧。 独孤冥沧看着哭的梨花带雨,沉鱼落雁的紫惠妃,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不再看她。埋下头“回你的宫殿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今天御书房值守的人,全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好好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紫惠妃的身子一震,立即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冥沧,一张俏脸更加楚楚可怜“王上,臣妾……” “出去!”紫惠妃抖了一下,还是回头出了御书房。 “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你竟然第一次罚我,难道还是因为她吗?”紫惠妃的一滴眼泪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娘娘,别难过了。”宫女走到她面前,抚着她的手臂,紫惠妃慢慢的下了台阶。镜白,我等了你七百年,难道还是得不到你的心吗?难道你转世了,还是想着碧浅。连跟她原身相像的狐狸你也要护着么?!紫惠妃绝美的脸庞的泪越掉越多,七百年的守护,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么? “吓着了么?那你要记住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朕就把你交给惠儿。”明显感觉到狐狸的身子紧绷,独孤冥沧忍不住轻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月姝浅瞪着他,才刚刚差点被剥皮,你这个变态还吓我。等到司音来救我。看本宫不把你扔进万里窟! ... 第7章 :宫里有小狐妖?! 凤栖宫内正中主位上,一身红衣,墨发轻散的独孤冥沧,斜坐在榻上,右手手肘放在旁边的桌案上,修长的手指撑着头,微侧的脸庞让人心动不已,他的旁边,便是一身正大红色凤袍的皇后,凤袍上绣着精致的九凤朝凰的图案,头上的飞天髻上插着代表皇后之尊的凤钗,额头上贴着桃花花钿,精致的妆容更加衬托出了她沉鱼落雁的容貌,她的眼神有些痴痴的看着身旁的独孤冥沧,不由得心下黯然。 紫惠妃埋着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她眼睛的目光微微看向躺在独孤冥沧腿上睡得正香的白狐。 “惠妃姐姐,你的狐裘可做好了,拿出来给各位姐妹瞧瞧可好?”说完,掩嘴轻笑,说话的这个女子是左相的三女儿,东方蝶舞,左相一向视紫惠妃为妖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她的女儿舞妃,也自然是视紫惠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更大一部分是因为紫惠妃受宠的缘故。东方蝶舞看着猛然抬头脸色微微有些铁青的紫惠妃,笑意更浓。 “是啊。妹妹也很想见识见识呢。”林淑妃也是微微一笑,看着紫惠妃,林淑妃的姿色算不上绝佳,但是有着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和秀气,穿着一身竹绿色纯色宫装,袖子上绣了几叶竹叶,不夸张的发髻上也只是插了一根翠绿色的竹簪,笑起来不妖媚,但由于她的性子温和,也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紫惠妃知道,这个看似无害对整个后宫温和无比的林淑妃,其实才是真正恐怖的女人,不然就凭她父亲五品的官位,她怎么可能当了五妃之内的淑妃,可偏偏她笑的温和无害,虽然是想要让她难堪,却丝毫挑不出错处来,紫惠妃一咬牙,不说话,只是神情可怜的望着高位上的独孤冥沧。 可独孤冥沧似乎并不为所动,此时微微眯着眼似在假寐,紫惠妃埋下头,难道那只狐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现在还在生她气,不肯为她解围,要让她难堪吗? “惠妃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醉了。”紫惠妃抬头对上一脸得意的舞妃,她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显然这个舞妃是知道陛下不肯把那只白狐赐给她做好狐裘,所有要在这宴席上让她难堪。 “舞妃你误会了。本宫只是觉得这今日的伶人跳的舞实在无法入眼,倒不如舞妃你跳一曲,势必比这伶人好看。听说淑妃的琴也弹得不错”紫惠妃高傲的抬头,一脸戏虐的看着舞妃。舞妃看着她,眼里闪着精光。 “是呀是呀,舞妃姐姐的一曲惊鸿舞可是名满天下呢,嫔妾也很想一观呢。”秦婕妤连忙附和紫惠妃,却在收到舞妃狠意的目光后禁了声,尴尬的拿起桌案上的杯盏进了些酒水。 该死的紫惠妃,竟敢让本宫跟那些下贱的伶人一样跳舞愉悦其他的妃子! “惠妃姐姐,舞妃妹妹乃是高贵之身,金枝玉叶,怎可当众跳舞呢,要跳也是跳给陛下看不是,惠妃姐姐还是把您的狐裘拿出来给妹妹观赏观赏吧,陛下猎了那么多只狐狸给姐姐做狐裘,可羡煞妹妹了,这荣宠可是头一份呢,呵呵”林淑妃仍是笑得一脸温和,在众人听起来,淑妃既是替舞妃解了围,又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还夸了紫惠妃一把,难怪陛下会喜欢她呢,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紫惠妃是听了出来,禁不住冷笑,好深的心机! 月姝浅缓缓睁开眼,左一句狐狸,右一句狐裘,这群女人,有完没完,看那群妃子,一个个跟白痴似得,这个淑妃几觉话把舞妃送上了风尖浪口,又把紫惠妃夸的荣宠无限,让后宫里的女人都嫉妒,这不是给她添堵吗,还说的那么淡然。看着紫惠妃。月姝浅呲了呲牙,这个紫惠妃,竟然想把她剥皮做狐裘,这个死男人不敢咬,咬她总行了吧。反正现在出了笼子。灵力也恢复了不少,一会儿逃脱应该不成问题,只可惜,右腿上的伤还没复原。 “呼”月姝浅一脸凶恶的看着紫惠妃,露出了尖尖的牙齿,众妃听到声音,都看向月姝浅,一瞬间,月姝浅成了名人一般。 “呀,这狐狸生的真好看!” “对呀对呀,真漂亮。” “它能日日伴在陛下身边,真幸福。” “听说陛下还专门让御医给它疗伤呢。” 月姝浅差点吐了一口老血,幸福,幸福个毛线,天天被关在笼子里,失去自由,想她堂堂狐山狐族宫主。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至于找御医帮她疗伤,她的伤还不是拜他所赐,还差点被他的妃子抓去剥皮。想罢,月姝浅越发恨起了独孤冥沧和紫惠妃,恨不得一瞬间恢复灵力,将他二人丢进万里窟。 “小白,怎的这么不安生?”一双大手按住了月姝浅蠢蠢欲动的身子,一个慵懒的声音响在她的头上方,对月姝浅来说,却是如魔音一般。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放开……”月姝浅的声声呜咽,让原本安静下来的众妃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皇上……舞妃她……” “够了!”一脸无辜眼带泪痕的紫惠妃微微的呜咽的准备诉苦,却被独孤冥沧喝止,她的身子都忍不住一颤。独孤冥沧一脸阴霾,看着紫惠妃“这场宴会皇后主持吧。朕先去御书房,刚刚的事该如何处理,相信皇后有这个能力。”陈皇后身子一颤,陛下这是在说她没管理好后宫么。 “臣妾领旨。”陈皇后微微颌首,便不再去看他。而是埋着头,尽量不表露出自己的依恋。 “嗯。小白,朕带你回去用膳。”独孤冥沧的大手抚上月姝浅的狐狸头,露出微微的一笑,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大步离开了凤栖宫,而众妃,陷在他刚刚的笑容中不可自拔,要知道独孤冥沧从继位以来除了娶紫惠妃进宫笑过一次。可是从来没有更多人见过他的笑容了。 而陈皇后却是握紧了在桌案底下的右手,恨恨的咬牙,除了紫惠妃,他竟然为了一只狐狸而笑,就连大婚的时候他也是一脸冷漠,木然的行完房事便离开,那只狐狸她不敢触碰,要知道紫惠妃的大宫女就是因为抓了那只狐狸而死,而紫惠妃,呵,以前忌惮她受宠,如今陛下给了权力,陈皇后微微一笑。 “紫惠妃言辞不当,罚俸半年,禁足一月,舞妃挑起事端罚俸一年,如对本宫的处置有异议,就禀明陛下处置!” “臣妾/嫔妾不敢,皇后娘娘圣明,千岁千岁千千岁。”看着福身的妃子宫女,陈皇后微微有些释然,他不爱自己又如何,他给了自己无上的地位与权力百年之后能与他同葬陵寝的也是自己,而不是紫惠妃,想到这里,陈皇后不禁得意一笑,冷冷的看着紫惠妃。 在御书房内,月姝浅很是气愤的看着门口,那个死男人去哪里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关进笼子里,整个御书房空无一人,除了几只熟透了的鸡腿,月姝浅耷拉着耳朵,突然,一个人影挡住了月姝浅的视线,月姝浅抬头微惊。 皇宫里竟然有小狐妖?! ... 第8章 :逃出皇宫 月姝浅惊讶之余,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身穿宫女服饰的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真的是狐妖,因为她看到了她的尾巴,在她的背后摇曳。 “你来干什么?”月姝浅让自己冷静下来,宫里有狐妖,那紫惠妃肯定是妖精**不离十了,说不定是她要害自己。 “我叫梓君,你忘了我了吗?”梓君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月姝浅。似乎有些急切,月姝浅使劲回忆。 “哦,你是那只小火狐,你来干嘛?这宫里有比你道行高深的妖精,我都看不出真身,我被限制了灵力,再有危险我可救不了你。你快走。”月姝浅想了起来,就是在刚出山的时候救了这只小火狐才导致一个不慎被捉住了,如果这只狐狸被紫惠妃抓去做狐裘她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御书房被婆婆设置了结界,我是专门来救你的,你不用担心,你等等,我马上救你出来。”说罢,小火狐梓君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丢到了月姝浅嘴前“快吃下去,这是婆婆配制的灵药,可以助你恢复灵力。”月姝浅也不犹豫。立刻吞了下去,瞬间感觉右腿没了疼痛,轻松了不少,四肢说不出的安逸。只见小火狐梓君拿出一张灵符,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连月姝浅都没见过,梓君将灵符放在笼子之上,右手中食二指留出,放到嘴前,口中念念有词,笼子上有绿色的光慢慢朝着那道灵符射去“定!”梓君中食二指对向灵符,灵符立刻燃起了浅绿色的火焰。 “可以了?”月姝浅看向梓君,她都无法破解的笼子,梓君竟然可以破解,太惊人了。 “这妖精下的法术着实费了我一番力气,还好婆婆教了我,不然我还真救不了恩人你。”梓君打开了笼子,月姝浅立刻蹦到了桌上。看到梓君头上满头大汗。她才放下了戒心,信了几分。 “梓君你怎么在宫里,宫里不是有道士或者和尚之类的吗?”这是司音告诉他的,他说有一次白婉儿去了人间就是碰到了道士被伤了。 “宫里有个道行高深的妖精,这道士哪是对手,婆婆在宫里报恩留了下来,平日里给我隐藏妖气的符水,离她又很远,才没被发现,半月前是战王猎狐婆婆派我去报信,被战王发现,多亏恩人你相救。”月姝浅微微点头,这么说紫惠妃是妖精**不离十了。不过这个婆婆竟然有隐藏妖气的符水,这修为怕也是几万年之久了吧。 “不过,这个皇宫里有个地方千万别靠近,赶紧离开为妙,御花园往东有处榭水阁,那儿住了个凡人,但是他对妖气特别敏感,如果遇到非死即伤。啊,有人来了。快走。”说罢,梓君立刻闪身不见,月姝浅迟疑了一下,立刻使用法术消失不见。却没意识到一块血红色玉佩,掉落在了笼子里。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身红衣的独孤冥沧踏进了室内,身后跟着个一身黑衣,带着帽子的男子。 “有妖气!”独孤冥沧快步走到书案前,却看到空无一物的笼子,他的心一紧,眼神看向那块血红色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笼子里的金丝绒之上,他伸手那块玉佩,玉佩上还有那淡淡的清香味,没有狐狸的骚味,是小白身上的味道。黑衣男子走近,不禁一惊,身子微颤“冥沧,那只狐狸呢?!是姝兒的味道,是姝兒!”独孤冥沧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好友,还是自私的将血玉收入袖中。 “尘,你冷静!” ... 第9章 :又遇到妖精了! 洛尘不可置信的看着笼子,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味,眼泪竟然止不住掉了下来,还记得十年前,他遇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埋着头问他:你受伤了!你还好吗?那一刻,他觉得天地都失色,可是后来,后来竟然因为她变回了狐狸,他竟一刀插入了她的心脏! “冥沧,我找了她十年,十年你知道吗?这些日夜,我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是她死的时候对着我笑,跟我说她遇上我不后悔的样子。”洛尘懊悔的抱着自己的头颅,是啊,他失去了他最爱,也是最爱他的人,妖又如何?她从来没有害过自己不是吗?甚至还失去了千年功力,就为了救他。独孤冥沧看着失控的洛尘,自从十年前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以后,他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见人,不说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尘,人和妖终究是殊途的。”独孤冥沧沉默了良久,觉得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话来安慰他了,洛尘抬头望着他,目光有些呆滞。独孤冥沧心里一颤,右手更加握紧了手里的玉佩。 “人妖殊途,呵,姝兒,难道你就这么离开我了么?”洛尘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让隐在暗处的月姝浅有些纳闷,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可是她是在父王被杀以后沉睡了两百年,又在狐山修行了上千年。十年前也没有出现在人间过啊。难道是白婉儿? “呸呸呸,白婉儿才不会是香的呢!” “谁?谁在说话!”独孤冥沧大喊了一声,他刚刚,确实是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的。暗处的月姝浅一惊,暗骂一声晚些再来算账便用法术飞出了御书房。 独孤冥沧在御书房四处望了望,无人,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笼子,有一些失落,忽然,他的心口处猛的一痛。只一下,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不过他感觉到了,这和遇到小白时的疼痛是一样的,难道小白还在皇宫? “来人!”独孤冥沧冲着门大喊,不时,周传德立刻进了内室,微微躬身“德子,立刻调集御林军搜查皇宫,找出朕的狐宠!”周传德一听,有些震惊,但还是立刻一扬拂尘退出了御书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没事禀报就不要多言……毕竟。宫里有不少人死在“参见陛下,奴婢告退”这些字眼上,周传德拍了拍胸脯又想起了刚刚皇上的模样,他在心里念着菩萨保佑,让小白可不要找不到了。 这厢皇宫翻得鸡飞狗跳的源泉月姝浅,正一身白色纱衣衣阙飘飘,一支素簪别发,走在皇城的街道上,虽未施粉黛,但那绝美的脸庞,因为素洁反倒添了一分柔弱之感,让人一看便有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月姝浅走在街道上,忽视了不时看着自己的众人,认真的看着街道上的新鲜玩意儿,比如冒着热气的包子,贴着花的灯笼,糖捏的小人儿,一串红色的果子……月姝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感觉是有些饿了,虽然梓君给的药丸恢复了灵力也盖住了妖气,但是这肚子,还是不能免俗,不能像在狐山一般饮些仙露便可了。 “呀,楚霸王来了!”一声高昂的声音,转移了月姝浅的注意力,瞬间周围的一切变了,人人跑的飞快。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逃跑的逃跑,月姝浅愣了一下,难道有人打到皇城来了,不可能呀,看那个死变态的样子,应该是将国家打理的很好的样子,想罢,月姝浅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怎么会觉得他好呢,哼,总有一天要把他抓回去扔进万里窟。 “吁,那个不要命的挡了老子的路。”骏马的前蹄扬起在月姝浅的头上,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身上,马上的人看清了月姝浅的面貌,急忙勒住了缰绳,马蹄稳稳的落在了月姝浅面前不过手指一般的距离,马上的人飞快的下了马,盯着面前美若天仙的面容,差点流了口水下来,跟这女子一比,家中的十几房小妾,立刻成了路边的狗尾巴草一样,而他之前心心念念的永安公主,也是及不上他十分之一啊,他搓了搓手,站在月姝浅面前“姑娘,你没事吧?”月姝浅听到他说话,仍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看着眼前这张油光满面令人恶心的面孔,月姝浅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危险。 “我们爷问你话呢。你聋啦!”楚霸王身边的小厮瞪着月姝浅,谁料下一刻,一脚就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怎么跟姑娘说话的,没礼貌,滚!”小厮揉了揉传来阵阵刺痛的屁股。哀怨的离开了,心想着,怎么拍马屁都这么难,再说了楚爷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客气过,待小厮走远,楚霸王才一脸陪笑的看着月姝浅“姑娘不好意思,下人不懂礼貌。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看姑娘这样子一定是受到了惊吓,不如我送你回家吧。”楚霸王的手忽然拉住月姝浅的手,月姝浅一惊,忽然,一阵风吹来,月姝浅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待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面前的青衣男子抱在了怀里,青衣男子一看到了安全区域,一脸冷漠的松开了她的腰,月姝浅慢慢收了右手上的法力,看向青衣男子的眼光又深了一层,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魅力下降了,不受这张面孔蛊惑的人,他还是头一个。 “这位姑娘,我们公子有请,楚霸王,你识趣的还是离开吧。”冷面青衣开口了,连说话都那么冷,月姝浅又看向油面楚霸王,只见他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看向冷面青衣。 “老子的闲事你也管,给我上,把十七夫人给我抢回来!”楚霸王身边的几个小厮立刻冲了上来,月姝浅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人间使用法力也是不安全的,这么想了想也有些道理,于是她立刻退了两步装起了柔弱来。 “这位姑娘,跟我来吧,公子请你上去。”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男子出现在月姝浅面前,月姝浅一惊,看着他,幻羽挠挠头微微有些尴尬,公子平时不是说他最有魅力了吗,怎么这个女人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姑娘,那个楚霸王是恶霸,你还是跟我上去,公子能护你安全幻风打起来也能没有顾及……”月姝浅噗嗤一笑,看着微微有些脸红的幻羽,然后又看着在和楚霸王的小厮打在一起的幻风,点了点头,幻羽在前头带路,不禁想,难不成她真是个傻子么? 月姝浅提起裙摆,慢慢的上楼,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她视线里,桌案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手执黑子,正看着面前的棋盘,一脸深思的模样,俊美的脸庞,一身白衣穿出了嫡仙般的感觉,如果说死变态是妖媚,那这个男子便是温润如玉了。 “咳咳,公子,我把人带上来了。”幻羽见月姝浅怔了许久了。咳了两声阻止她继续7企图他的公子。 “小女子月姝浅,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月姝浅微微行了个礼,她看见紫惠妃她们行过礼应该没错,然后说谢谢救命之恩,这也应该没错吧。 “啊。”棋子落盘的声音,月姝浅怔怔的抬头,却正看见那温润如玉的男子也正看着自己,之前只看见了他的侧面,已经觉得很好看了,现在一看,他和死变态,还有司音是不相上下的“姑娘这一说,倒让这棋路给闯出来了。”他一笑,月姝浅愣了许久,觉得天地都失色一般。 “叫我木冥便可。姑娘一个人出门吗?”月姝浅正欲回答,却忽的闻到一股妖气,似乎是蛇妖的味道,月姝浅捏紧了拳头,因为母亲父王都是被蛇妖所杀,所以月姝浅从小就对蛇妖特别敏感,月姝浅忽的一把拉住木冥得手。 “公子,我一个人来到皇城寻亲戚,谁知亲戚死了,盘缠也丢了,多亏了你相救。”月姝浅挤出两滴眼泪,毫不犹豫的说出了狐山经常讲的故事,木冥身子一震,可疑的红晕直达耳根,看着月姝浅娇俏可怜的面容,竟有些怦然心动。月姝浅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是妖精,那蛇妖是谁?看来这皇城也不得安宁。竟然又有妖精。 ... 第10章 :调戏 幻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在沉思的月姝浅和脸红不已的木冥,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主子这脸红的,啧啧,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啊,主子,难道你是觉得不在妖界,所以这姑娘不知道你的后宫佳丽三千,所以你要欺骗人家单纯的小姑娘么? 不一会儿,幻风上了楼,打破了僵局,月姝浅不禁将目光对上了幻风,莫非,幻风是妖? “公子,楚霸王已经走了。”幻风恭敬的朝着木冥行礼禀报,木冥点了点头,然后便看见盯着食物发呆的月姝浅,她的头微微低着,发丝散落在肩上,阳光照在脸上都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绝美的脸庞,姬霜也是不及的,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呢。可她身上又无妖气。手无缚鸡之力,真真是奇怪了。 “你饿了?”月姝浅抬头,又看到了一脸温和的木冥,瞬间觉得木冥如同天神一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是真的特别饿了“那你吃吧,这些点心我也是不吃的,如若不够,我再让老板送些饭菜来。”月姝浅看着他,再斜了斜桌案上的点心。 “真的可以么?”月姝浅问道,木冥点点头,月姝浅放心的一笑,立刻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而这一举动落在幻羽眼中,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眼眸中多了一丝危险。 不一会儿,月姝浅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满意的摸了摸肚子,而幻风,着实是吓了一跳,看着月姝浅堆起来的八个糕点盘子,再看看身量芊芊的月姝浅,心里盘算着,这姑娘的吃相还真有些惊天地泣鬼神了…… “看来你还是饿了,还没吃饱?”月姝浅听到木冥温润的声音响在耳侧,马上抬头,呃了一声,木冥抬起右手,慢慢朝她靠近,月姝浅有些不知所措,却见木冥的手指抚过她的嘴角,手指上沾着糕点屑,月姝浅不好意思的埋着头。 他的手指有些冰,可是他的笑,真的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月姝浅想着,却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妖殊途,自己迟早是要回狐山的,而且,人心险恶,不可能因为木冥稍微对自己好点儿,便喜欢上他吧。幻羽此时心里也不平静,看着埋着头的月姝浅,又看着再笑的木冥,心中暗暗打着小九九,主子在宫里对妃子可是从来不苟言笑的,除了几百年前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对这月姑娘,这么好也就算了,还那么温柔,唉,不知道这霜妃娘娘看到这个场景会不会一气之下用法力直接打死月姑娘,可是,月姑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也是很可怜的……于是,幻羽在最近三天之内,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月姝浅,让月姝浅好不纳闷。 “幻羽。”木冥的一声呼喊,把沉浸在同情月姝浅的幻羽喊回了神。 “公子,在!”木冥斜了他一眼。 “赶紧让掌柜的送些吃的上来,月姑娘相必是饿坏了,再让掌柜腾出闭月阁,让月姑娘吃完东西就可以沐浴。”木冥又看向月姝浅“月姑娘,你有带衣物吗?”月姝浅摇摇头,衣物是什么东西,她在狐山都是宫女伺候给穿的衣服,要不就是直接变出来的。 “那你有家人在皇城么?”月姝浅还是摇头,木冥想了想,似乎是刚刚听到她说前来找亲戚,可是亲戚不在了,看她这副摸样,还真不像皇城里长大的女子“幻羽你去街上给月姑娘买件衣服回来,去吧。”幻羽点头立刻下了楼,出了酒楼,回头看了看一品居三个字,公子真的是开始挪用公款了,对这姑娘这么好,难道真的打算在人间久住了? 月姝浅手抚着浴桶里的清水,淋在自己身上,默默想着从狐山出来以后发生的一切,救了梓君,被战王抓入皇宫,差点被紫惠妃剥皮,又被梓君所救,恢复了灵力,又遇上了木冥,还真是有些乱,算起来,来了这么久,也只有木冥一个好人了,幻风是冷冷的,幻羽又是呆头呆脑傻乎乎的,算起来,还真是只有木冥最好了。 天湘阁里,木冥手执白子盯着棋盘,似是有些出神,脸上没了面对月姝浅时的温柔和气,此时脸上有些冷,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风,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救那个人类,她来路不明,又美貌异于常人,属下总觉得她有些古怪。”木冥翻了翻手中的白子,抬头看着幻风,幻风感觉到了木冥的一丝不悦,微微低下了头。 “我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妖气,应该不是来杀我的,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偏远山区来的,不懂世事。帮帮她也无谓。”木冥下了一个白子,瞬间将整个棋盘改变了,原本的死局瞬间多了许多条生路。 “长老们向来不服殿下,属下只是担心,防不胜防,殿下莫被美色迷了眼睛。霜妃娘娘也派人问了殿下何时回宫,如果霜妃娘娘起了疑心,说不定会有一番变故,还会连累月姑娘。”木冥微微点了点头,觉得似乎说的有些道理“月姑娘不属于妖界,殿下您也不能久留人间啊。” “也罢,我们过几天,便回去妖界吧。” ... 第11章 :遇到蛇妖?! “木公子,你起来了吗?”一身白衣的月姝浅站在羞花阁门口,对着里面喊着我半晌都没有回复的声音,月姝浅瘪了瘪嘴,其实她是想来问问银子是什么东西的。 “月小姐,公子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幻羽兴冲冲的跑到月姝浅面前,看着一身白衣的月姝浅,月姝浅身着幻羽昨日买的白衣,是上好的月影纱所制,穿在身上只有一股冰凉的感觉,月姝浅的头发只是收到了一起,用一根发带固定,未施粉黛,一张小脸看起来却是美丽之极,一身白衣更是衬的月姝浅多了一丝灵气。 “幻羽,谢谢你送我的衣服好漂亮,你们家公子什么时候起来啊,我有事跟他说。”月姝浅一见到一脸笑容的幻羽,立刻如见到救星一般,拉住他的手,开心的询问了起来,幻羽红着脸,想着应该把手抽回来,万一主子真的喜欢这姑娘,那自己……果真。下一刻,幻羽感觉脖颈处有些凉飕飕的,羞花阁里传出了一句话! “幻羽,你回家去伺候着姬霜几天吧。”幻羽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三步,欲哭无泪,哪还有刚开始被美女握手的激动和脸红,恨不得立刻跪地求饶。月姝浅看着哭丧着脸,一脸看红颜祸水般看着自己的幻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吱呀”一身,羞花阁打开了门,四个女子鱼贯而出,着同式青色纱衣,正当月姝浅兴致勃勃的想着那几个女子是干嘛的时候。便看到笑的温和的木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木公子,你起来了,正好我有事请教你。”月姝浅说完,便十分随意的抬脚踏进了羞花阁,幻风一看,脸色一变,手中蓄起了法力,木冥一挥手,幻风退后了两步,不解的看着木冥,只见木冥冷着脸,眸子里带着一丝冰冷“木公子,你这屋子里真漂亮,不过我好饿,你能再请我吃早饭吗?”屋子里月姝浅的声音传出来,木冥的脸色恢复了刚刚的温和,他看着幻羽,微微一笑。 “幻羽,刚刚我说的话可听见了,即刻启程吧!”幻羽看着一脸讪笑的木冥,真想大喊:主子你饶了我吧!回去了宫里,伺候霜妃娘娘,要是看到没把主子带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收到木冥传来的眼色,幻羽一咬牙,悲痛的转身准备离开。 “木公子,姬霜是谁啊,你干嘛让幻羽去找她呢?幻羽对我可好了,你不要让他走嘛!”月姝浅拉着木冥的手臂,微微的带着撒娇的味道,笑着看木冥。幻羽回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木冥,自动忽略了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 “咳咳,那行吧,幻风幻羽,去准备些吃的上来。”木冥说完,即刻关上了门,看着一脸开心的月姝浅。以及还没有拿开的手,不禁想着:这姑娘还真有意思,不过似乎太随意了些。“月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不用叫我月姑娘,叫我姝浅或者浅浅就好了。”月姝浅抽出自己的手,哥俩好的拍了拍木冥的肩膀,笑着说到。 “那你叫我木冥即可,木公子木公子的。倒让我觉得难安与别扭了。”月姝浅抬头看着仍是笑的一脸温和的木冥,不禁想着,长的真好看……竟有些看呆了“浅浅?你怎么了?” “咳咳,没,刚刚在想点事情。”月姝浅抽回自己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埋着头喝起水来,忽略了脸上的绯红。 “那你刚刚说有事请教我,是何事?”木冥看着埋着头喝水,脸色绯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月姝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我初来乍到的,以前在家里也从来没花过银子,所以,我很想知道银子是什么东西,我昨天看到那些人买东西都要给一些小铁片的。”月姝浅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木冥。木冥不作声,只是看着一脸求知**的月姝浅,长长的睫毛,不笑而魅的脸庞,自然落下的青丝,一身白色的纱衣,却是比姬霜还美上几分,月姝浅看着木冥盯着自己瞧个不停,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有些脸红的埋下了头。看到了自己的白色纱衣,又想起木冥穿的白衣,倒显得二人着同色衣服,有些刻意的一般,不知道木冥会不会觉得是我故意要幻羽买跟他一样的衣服了呢。 “买东西都是需要银子的,如果没有银子,什么都买不到。”木冥发现了月姝浅的窘迫,淡淡的解释到,然后拿出自己腰上的香囊,倒出里面的散银。 “这就是银子么?这个可以买到什么?”木冥看着月姝浅手上的二两碎银,不禁一笑,脑海里又显现出昨天月姝浅吃糕点的模样。 “这个银子可以吃二十盘你昨天吃的糕点了。”木冥的手指轻轻刮过月姝浅的鼻梁,月姝浅脸一红,丢下银子,便跑出了房间,木冥想起来她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 月姝浅害羞的出了羞花阁,回到了闭月阁,摸了摸自己红彤彤的脸庞,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出了狐山就变成了这种模样。 “你是说那个人类女人就是王上的新宠?”不远处,一个红衣女人看着闭月阁的方向,恨恨的说到,而她旁边的黑衣男子则是点头“给我杀了她!”黑衣男子不禁一惊,猛地抬头看着她扭曲的脸。 “霜妃娘娘,不如毁了她的记忆,然后……” “莫离,本宫不需要窝囊废呆在我身边,更不需要你妇人之仁,去!”姬霜对着他狠狠的说了一句,打断了莫离的话语,莫离埋了埋头,下一刻,便隐去了身影,不见了。 “月姑娘,你在吗?”闭月阁门口传来幻羽的声音,月姝浅立刻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走到门口开了门,只见幻羽笑的很开心,但是见到月姝浅时,仍是有些惊讶,月姝浅看到幻羽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下一秒,却只见幻羽的右手处多了一团灰色雾气,月姝浅连忙后退几步,幻羽的神情一变,立刻将黑雾朝着月姝浅打去,月姝浅的衣袖中飞出水袖,只一招便将黑雾化解。 “你是蛇妖!你不是幻羽?你是谁!”莫离不由得有些惊讶,防备着月姝浅突然袭击,同时用灵力探测月姝浅的原身,却除了一股淡淡香气之外,竟然看不到她的原身!而且还没有一丝妖气! “我是谁你何需知晓,你只需知道,今日你不能留就是了。”说罢,莫离手中变幻出一把黑色琉璃宝刀,便朝着月姝浅劈去。 ... 第12章 :遇袭 看到蛇妖的琉璃宝刀出现,姝浅不由得有些诧异,因为她以前曾看过妖界十宝,其中一样便是这把琉璃宝刀,排行第九,琉璃宝刀本身,便是有威力的,此人能控制琉璃宝刀,应当是修炼了五千年以上,法力深厚了,说时迟那时快,琉璃宝刀已经到了身前,月姝浅手中的水袖飞舞双双缠住了宝刀的刀柄。莫离动了动,发现竟有些吃力,看向月姝浅的眼神又变了几分。毕竟刚刚月姝浅还如一副娇俏小女人的神情,现在却有睥睨天下的气势,比姬霜还凌厉。于是莫离多使了几分力,月姝浅的水袖撕裂四处飞舞。身子被妖力一震退后了两步,立刻转身消失了。 “浅浅?你怎么还不出来?”门外传来了木冥的声音,莫离身子一颤,也立刻消失在原地。木冥已经到了门口,又敲了两下门“浅浅?”入鼻的是一股浓烈的妖气,木冥心中一慌,立刻推开了门,看了看厅中,又进入内室,完全没有月姝浅的身影,而我空气里浓烈的妖气,以及地上的脚印,还有周围桌椅上的痕迹,地上的水袖,木冥的心跳越来越快。 “幻风幻羽,方圆十里给我搜查,看是哪个妖精这么大胆。连我救下的人都敢掳走!”木冥冷着一张脸,让幻羽觉得周围都冷了下来,还真是只有在月姝浅面前,木冥才会露出那么温和的笑容,幻羽不由得身子一颤,仿佛冷了起来,然后单膝跪地,领命隐身飞出了一品居。 月姝浅不停的在跑,跑出了大概很远,大概五六十里的模样,终于有些累了,毕竟刚刚恢复灵力不久,刚刚又被琉璃宝刀的刀气震到,心口处还有些隐隐灼痛,便隐身停靠在一颗桃花树下。心里不得不叹这琉璃宝刀还真是威力非凡,早知道应该把司音的天涯琴带出来,天涯琴是银狐族王后的陪嫁,也是灵物,还是小时候月姝浅刚刚回狐山不久,不会使用法力,想起来在人间母亲教自己弹得曲子,想弹琴可是又变不出琴来,还被火狐一族大小姐白婉儿用法力扔下了湖里,被司音救下来哭了好一会儿,司音听说月姝浅想弹琴,便偷偷回了银狐王宫,把王后的遗物天涯琴偷了出来,后来还被银狐族的王上一顿好打,想到这里,月姝浅忍不住鼻子一酸,她想司音了,想祖母了。 莫离的身影出现在月姝浅的眼前,月姝浅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着离自己很近四处张望的莫离,很明显,莫离暂时还没有看出月姝浅的隐身术。月姝浅恨恨的咬牙,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去了法殿不好好学法术,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出狐山,导致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得这么狼狈被蛇妖追杀,一直想杀了蛇妖给母亲报仇,可现在蛇妖就在眼前,月姝浅却不得不避着,深怕自己被发现,想当初在狐山她孤僻,灵力却是学的极好。所以狐山没有几个妖精敢惹她。 莫离的身影渐渐越离越远,月姝浅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却是一条无形的刀光直直的朝着月姝浅飞来,来不及反应,月姝浅愣是生生的挨下了这一记刀光,身子如一张薄纸一般飞了出去,月姝浅觉得全身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却没有力气去抚摸身上的伤口,妖血不住的往外流淌,惹得附近的妖精都有了些感知。莫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看着月姝浅一动不动,晕死了过去。苍白的脸色,让他有些不忍心下手,可是又想起姬霜哭泣的脸庞,纵使这女子比姬霜还美上几分,但是,他还是要除掉她,他定了心神,扬起琉璃宝刀就要朝着月姝浅砍去,却见着由桃花组成的箭朝着自己飞来,带着凌厉之势以及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被妖力震到,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花箭便射到了琉璃宝刀刀刃上,他的手被颤的有些疼,险些握不住琉璃宝刀。 “就凭你也想欺负我家浅浅,真是找死。”一个调笑般的声音响在了莫离耳侧,听着这声音,莫离都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凉意,以及深深的威压。这威压,比王上还多了几分,让莫离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放了桃花箭。一身粉衣的男子落在了月姝浅的前面,他的出现,周围飘起了桃花,让莫离皱了皱眉头,强大的威压,让他更加的不舒服。桃花妖冷眼的看了莫离许久,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躺在地上的月姝浅,白色的纱衣上渗着血,如同一朵火红的血莲,忍不住泛着心疼,冷意更甚“欺负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凭你小小桃花妖,赶紧给我滚开。”莫离有了些许的不耐烦,二话不说,直接舞起了琉璃宝刀朝着他就砍去。只见桃花妖轻轻一笑,风情万千,比女子还媚上几分。不愧为桃花妖。桃花妖右手捏了口诀,轻而易举化解了莫离的招式,莫离的身子直接如一条弧线一般飞出,落在了地上,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瞬间使了隐身术消失不见,桃花妖听到月姝浅的一声嘤咛,终是放弃了追莫离,踱着步子到了月姝浅面前,蹲下身,右手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一万年了,我终于又等到了你。还是那么调皮,竟然偷偷跑出来,可怜我又要救你一次。”桃花妖的眼里满是宠溺,最终还是抱起了月姝浅的身子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木冥幻风幻羽落在了这片林中,闻着空中的血腥味,再看地上的痕迹。 “王上,我们怕是来晚了。”幻羽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木冥捏紧了右手。 “回妖界,看看姬霜有没有在宫里。”说罢,三个身影齐齐消失不见。 ... 第13章 :我叫离洛 月姝浅站在月姝殿中,赤着双足走在客厅中,微微觉得有些头疼,她唤了声筱梦,便有了侍女端着梳洗之物进了月姝殿。 “可见着司音殿下了?”月姝浅伸出双手放在撒满玫瑰花瓣的铜盆中净手,然后问着身侧拿着擦手的布巾的筱梦,筱梦笑了笑。 “司音殿下不会回来了。”月姝浅一怔。 “啊,蛇!!”月姝浅猛地起身,一张小脸因为害怕而有些微红,额头上布满了香汗“嘶,真疼。”月姝浅的手掀开被子,便看到自己已经换了一声蓝色的衣衫,还可以看出腰上的伤口处已经包裹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是在做梦。月姝浅打量了屋子里,就简单的一套桌椅,一条长案,上面摆了琴,月姝浅呡了呡脱皮的嘴唇,慢慢的起了床,一步一步挪到了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你怎么起来了?!”一个粉色的身影飞快的跨进了屋内,月姝浅定睛看清,竟发现是一个男子,穿了粉色的衣衫,看上去并不难看,反倒显得粉色是专为他定制的一般,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认真看上去,不唐突,便是比女子还美上三分的。桃花妖立刻将月姝浅扶着坐下。 “你不是蛇妖,是你救了我吗?”月姝浅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有种熟悉的感觉,脑子里模模糊糊好像也出现了粉色的身影。 “浅,姑娘,是我救了你,你怎么被妖宫里的蛇妖追杀呢。”桃花妖急切的看着面前的月姝浅,很急切的想说很多话,却还是忍住了,而浅浅也变成了姑娘,他还是害怕,会唐突到她。 “我也不知为何,多谢你救命之恩,我叫月姝浅,待我伤好了回了家,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请问这是那里?”桃花妖看着微笑的月姝浅,也笑了笑,浅浅,你可知,我等了三万年,才看到你这幅笑容。 “我叫离洛。这里是妖界无名山,桃花林”离洛笑了笑,让月姝浅觉得更加熟悉,但是仍是想不起来,索性便不再去想了,月姝浅抚了抚自己的伤口处,忍不住吃痛,离洛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带着桃花的瓷瓶煞是好看“这是疗伤的药。你每天吃一粒,三五天便可止疼。你要是怕苦,我给你找些甜果回来。外面有桃花,你喜欢就出去看看吧。”说罢,离洛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只留给月姝浅一股淡淡的清香,月姝浅不禁有些诧异,手中握着离洛拿出来的桃花瓷瓶。 “离洛怎么知道我怕苦……”月姝浅呢喃了一句,外面有些声响,似是风吹,月姝浅好奇,慢慢挪到了门口,眼前的美景,让她忍不住惊叹,一望无际的粉色桃花,因为风起,带着阵阵清香,花瓣飘零,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桃花了。 月姝浅其实是很喜欢桃花的,可惜在回到狐山以后,她也试过将人间的桃花树移植到狐山。可是却是不到半日就会死去,传说,只有冥界的桃花树才能移植到妖界,月姝浅就再也没有动过移植桃花树的心思,一是因为她没有自由可以闯到冥界,二便是,她小的时候见过冥王,当时冥王见到小孩子的她便喜爱的紧,一直说让她做儿媳妇儿,而每次月姝浅看到冥王的儿子墨离殇,她就感觉自己快被冻死了,所以从小一看到墨离殇就会哭个不停。 ... 第14章 :姝浅失踪 月姝浅扶着门,咬着嘴唇,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疼,小腹上的疼痛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离洛,离洛,你……”月姝浅拿着怀中的瓷瓶,倒在了门槛处,离洛足尖轻点落在了桃花林中,一股清香出现在他鼻尖,这股香味他在熟悉不过,他心心念念的味道不就是这个吗?他一使用灵力,瞬间到了木屋。倒在地上的月姝浅面色苍白,身上的蓝衣已经变幻成了水蓝色长裙,睫毛也变成了蓝色,一股白雾正在她身边环绕,离洛蹲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想抱起月姝浅,但他总有一种一触碰她就会消失一般的感觉,他痛恨自己,灵力再高,却也无法治愈这琉璃宝刀的伤口,眼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在阳光下极为刺眼,如同一朵血红色的玫瑰。 “离洛,你要害死她吗?”一声娇喝,水青色的身影出现在桃花树下,墨雪看着离洛紧皱的眉头以及眼中清晰可见的哀伤,心中更加心疼了起来。“你不知道妖宫的九转还魂丹可以治愈琉璃宝刀的伤吗?琉璃宝刀虽是魔器,但是妖王的九转还魂丹是可以治愈的。”离洛恍然大悟,如同突然找到方向一般,立刻抱起月姝浅的身体,进了屋内,放在床榻上。 “浅浅,浅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离洛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抬手覆上月姝浅的手“你等着,我去妖宫给你抢九转还魂丹,你就不会有事了。”离洛埋着头,嘴角吻上了月姝浅的额头。却没有留意到月姝浅有一丝颤动。 墨雪拦住准备奔出桃花林的离洛,伸出右手,手中变幻出一粒药丸,递到了离洛眼前,离洛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墨雪“这是狐祖送来的,让你救了姝浅,但是,要我二人合力将她封印,待到镜白死后,诅咒便可自动破灭。”离洛一愣,思虑片刻过后立刻拿过药丸喂进月姝浅口中,眼见她小腹处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他终于放心的笑了笑。 “我不会封印她的。”离洛轻轻理过月姝浅额头的发丝,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你应该知道这样是在帮她。” “她受伤的时候我不能救她,害她饱受轮回之苦,这一世我一定要陪在她身边,一刻也不离开她,我会保护好她的。”墨雪看着离洛的背影,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木冥飞回了妖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玄服,面色冷淡的到了百花殿“奴婢参见王上。”木冥不语,直接进入了殿中,钰儿面色惊恐的进了内室。 “你们娘娘呢?”木冥看着跪在地上的钰儿,环绕内室,姬霜不在,但是在一品居附近他却感觉到了姬霜的灵力。 “回王上,娘娘去浅姬娘娘那里去了。”木冥挑眉,看着地上微微有些颤抖的钰儿,右手一把掐住钰儿的脖子,钰儿的脸因为喘不过气而显得通红“咳咳,王上饶命啊。”木冥看着钰儿绯红的脸,发髻有些散乱,但是一想到月姝浅那曼妙的身影,以及树林中的血腥味,他就不能自控忍不住掐得更紧。 “你是姬霜的心腹,她如果去了浅姬那里为何要把你留在宫中。”钰儿的手下意识的拉扯着木冥的手,木冥的眼睛变得通红“说,她是不是去了人间。” 姬霜刚到了宫门口便听到了钰儿的喘息以及反常的木冥,心中一惊,莫离那个蠢货不知去向,难不成王上知道了,姬霜变幻了一身裹胸芙蓉纱衣,外披蓝色锦缎宝衣,合欢髻上插着三支凤凰携东珠的宝钗,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笑着进了百花殿。 “钰儿,我让你准备的糕点准备好了……啊,王上,你在干嘛?”姬霜做出惊吓的模样,急忙跑到了木冥面前,木冥松开钰儿的脖颈,钰儿立即落到地上,急切的呼吸着空气,木冥红着眼睛看着扶着钰儿的姬霜,姬霜微微有些惊讶,因为木冥如果红了眼,那就是发怒连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地步了。 “霜儿。你去哪里了?”姬霜埋下头,掉了几滴眼泪,便抬头看着木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木冥的眼神慢慢清明起来。 “王,臣妾只是去了浅姬宫里,留了钰儿在宫中准备糕点等王回来陪臣妾用膳,可是钰儿怎么惹了您。你竟要她的性命。”木冥恢复清明,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姬霜,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姬霜还是陪了他多年的妃妾,慢慢的,想要问清姬霜是否派人追杀月姝浅的话便埋在了心里。 “我只是想问清楚,不是有意的,你先休息把,我去上书房。”说罢,心中慌乱的木冥便出了百花殿。钰儿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姬霜看着木冥离去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狠厉起来,全无刚刚的软弱哭泣之像,看了一眼钰儿,便起身一挥手落了一瓶药在钰儿眼前,钰儿脖颈处的红痕清晰无比。 “看在你忠心的份上,上些药去休息把。”钰儿立刻爬起来,跪在姬霜面前。 “谢娘娘赏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姬霜点了点头,抬脚朝内室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着一脸惊吓的钰儿。 “对了,你去浅姬宫里让她准备点东西去上书房瞧瞧王上,探探口风,还有,莫离回来了让他来见我。”钰儿惊魂未定,马上跪在地上称是,姬霜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便让钰儿退了出去,暗叹了一声没出息,便回了内室休息。 上书房内,木冥看着手中的一支玉簪,玉簪整体通透,簪上雕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花朵上缀着流苏,花心处是一颗纯正的南珠。把玩着手中的玉簪,这正是他准备回宫拿出来送给月姝浅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月姝浅的身影,吃东西的时候嘴巴鼓鼓的对他一笑,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随性的女子,即使妖界美人无数,却无一人及得上她的灵气逼人,魅惑众生。他记得他拉着他的手,替幻羽免去回妖界,也曾经拿着二两碎银问他可以买什么东西,听到他说可以买糕点时含羞带怯的出了房门,就是那一刻,他便失去了她,再也不会有个让自己有放在心上的人出现了。木冥叹了口气,将玉簪放在了一旁,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翻阅起来,上面写着:在今日王上离开之际,狐祖闯宫抢走九转还魂丹,称救命一用,打伤宫中数人,特请旨…… “王上,浅姬求见。”门口传来的声音酥媚入骨,木冥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中未读完的奏折放在了桌上。 “进来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浅姬一身玫红色及地长裙,外罩白色纱衣,绣着粉色桃花,脸上含羞带怯,画着淡妆,微微垂着头。 “浅儿参见王上,王上万福。”若是以往,木冥最喜欢的便是浅姬这身装束了,但此时,木冥没有一如既往的拉起浅姬的双手,而是看着浅姬微笑的脸想起了月姝浅。 “我叫月姝浅,你叫我姝浅或者浅浅把。”浅姬看着许久未开口叫她起身的木冥,心中一惊,难道王上知道自己帮助霜妃隐瞒她出宫的事了,心中虽然大惊,但面上还是镇定无比。 ... 第15章 :凌萧珮 “王上,你怎么了?”浅姬手指轻抚过陷入沉思的木冥,木冥抬头,便看到微笑的浅姬,木冥皱了下眉头。 “你刚刚说什么?”木冥看着她,轻轻移了下位置,浅姬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了笑意,拿起一旁的糕点。 “浅儿说来给王上你送些糕点。”木冥点了点头,想起浅姬的名字并无浅字,而是他封了个浅姬,才自称浅儿,浅儿浅儿,他听着心里有些别扭,又不禁想起了月姝浅,闭着眼摇了摇头,想要甩去月姝浅的面容“王上,你怎么了?”浅姬皱着眉头,心疼的看着木冥,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无事。”木冥挡住浅姬的手“未央,委屈你了这么多年周全我,浅姬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从今日起,你就是墨夫人了。”墨未央一颤,跪在了地上,开心的看着木冥, “未央多谢王上。”木冥扶起了墨未央,微微浅笑,墨未央害羞的低下头,如果此时她认真的看,会发现木冥的笑意并不达眼底,木冥执笔准备书写,墨未央立刻拿起磨石帮着研墨,一个人影在木冥眼前晃,木冥有些烦躁,但还是抬起头。笑着看着墨未央。 “未央,你辛苦了,不如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墨未央点头。 “那臣妾先告退了,臣妾做了些糕点,王上……”木冥点头,挥了挥手,墨未央行了礼,便退出了上书房。木冥放下手中的笔,打开刚刚墨未央推到他手边的糕点盒,想当初初见墨未央时,见她浅笑嫣然,益人心脾,便封了她为浅姬,如今,听到这个浅字都会想起月姝浅,真是疯了。 幻羽推开门,进了上书房,偷偷的看了一眼对着糕点发呆的木冥,微微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王上心里根本没有月姝浅,那个可爱的姑娘不知道去哪里了,唉。 “幻羽,进来了怎么不说话。”幻羽惊吓了一下,跑到木冥的桌案前,谈好的一笑。 “王上,墨夫人已经离开了。”木冥点头,想起幻羽和月姝浅颇为亲近,脸色一变,幻羽看到木冥的脸色,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你帮我去人家查查有没有月姑娘的行踪,确认她安全之后,就……回来吧。”木冥迟疑了片刻,幻羽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月姑娘还是有些印象的。准备退出上书房,刚下了台阶“等等。”幻羽停住了脚步,欲哭无泪,该不会王上又要罚他去伺候姬霜娘娘把,果然王上的嫉妒心是很强的“你把这糕点拿下去赏给你手下人吃吧。”幻羽抹了一把虚汗,连忙提着食盒落荒而逃。拿起那份奏折,上面写着,狐祖抢了九转还魂丹,救命,九转还魂丹,乃是治愈魔器损伤,狐族有谁被魔器所伤呢,天涯琴,玄阴萧,琉璃宝刀,凌萧珮,都在妖界,另外几个在冥界,以及仙界,冥界仙界的人定不会跑到妖界伤人。那就是其他几个了,天涯琴是银狐族少主所持,听说送给了狐族公主,那便不可能是天涯琴,玄阴萧在蛇族,蛇族和狐族千年来一直不睦,但是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琉璃宝刀在。 “幻风。”幻风一跃而出,跪在了地上“你可知琉璃宝刀在何处?”幻风思虑了片刻。 “王上,琉璃宝刀听说被狼族的人夺了去。”狼族。木冥觉得更加奇怪了。 “你替我去查探,狼族最近可有和狐族发生什么事情。” “狼族和狐祖乃是同宗,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冲突发生。”木冥迟疑了一下,拿起那份奏折,狐祖抢了九转还魂丹。那便只有凌萧珮了,猫族长老魅杀! “你可知猫族长老魅杀在何处。”幻风摇头。 “魅杀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处可寻。”木冥把奏折丢向一旁,只能等幻羽回来派他去查了,毕竟,魅杀可是和他有些渊源的,不远万里的幻羽觉得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暗骂人间的气候,便继续朝着树林飞去。 此时的墨未央坐在御花园中,手中抓着鱼食丢进池中,身上已经换成了夫人的服饰,并且头上还插了木冥赏赐的簪子,心中好不得意。 “你得意忘形了!”墨未央一惊。马上扔下了手中的鱼食,半跪在地上。 “臣妾参见娘娘,谢娘娘栽培。”姬霜一声冷哼,暗骂了一句蠢货,就坐在一旁。 “起来吧。”墨未央点头,慢慢起身,端了杯茶奉到姬霜面前,姬霜瞪了她一眼,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听说王上封了你墨夫人?” “是,王上说臣妾名未央,难为我多年来自称浅字,便封了我的姓氏。”墨未央有些娇羞的说到,姬霜看着她,眼里有些许精光,看来王上不是在意墨未央,而是不想让她占着这个浅字把,毕竟,那个女人名叫月姝浅不是吗?该死的,这根本就是明升暗贬。姬霜捏紧了拳头,墨未央感受到了姬霜的情绪变化,看到她不敢再说话。 月姝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睫毛已经变黑,身上的长裙也变回了一身白色纱衣,她慢慢撑起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桃花,才想起自己身在小木屋之中,她抬手贴上自己的小腹处,已经没了疼痛感,显然舒适了很多,抬脚下了床,走了两步,仍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她开心的笑了笑。 “离洛?”月姝浅抬脚便出了木屋,四处张望,仍是没有离洛的身影,她抚了抚肚子,觉得有些饿了,便抬手扯了树上的桃花入口。桃花的味道不如人间的,有些酸涩,这桃花是有香甜的味道的,月姝浅环顾四周,她早已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与人间不同,怕是身在妖界了吧,那离洛应该是什么妖精呢,她又为什么会救自己呢。 离洛回到桃花林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月姝浅在吃桃花的情景,月姝浅的脸色仍是有些苍白的。但是明显伤势已经是好了很多,只见她一时吃的开心,一时又捏着桃花花瓣发呆,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是九天下凡的仙子,就算是喜欢了他多年的碧萝仙子也及不上她分毫,或许,这就是人世间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把,早在几万年前,他还是一颗桃花树的时候,看到在林中起舞的她,便喜欢上了她。 “离洛,你去那里了?”离洛回过神来,月姝浅已经到了他面前,看着这面容,离洛的心微微有一丝颤动,拿出手中的果子,递到月姝浅面前。这果子整体通红,看起来煞是好看“你去给我找食物了,这果子是哪里来的。也是你种的吗?不过你这桃花林真是好看,我还没想到哪种妖精会喜欢桃花呢。”月姝浅拿过果子吃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了许多话,离洛就愣着看月姝浅吃东西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无比的温暖,空了几万年的某处,被彻底填空。 “这果子不是我种的,我看你大病初愈,灵力恢复的及为不好,又在人间呆了许久,怕你饿了,就去随便给你摘些。你赶紧吃吧”月姝浅点了点头,继续的吃着红红的果子。 离洛看月姝浅吃东西正看的有趣,突然感觉到周围结界有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已经闯了进来,看着正玩得高兴的月姝浅,终究还是没有离开,而不远处的幻羽正看着月姝浅的背影,他是闻着气味找来的,看着那背影,笑得如此开心的模样,倒有八分像月姝浅,唉,王上担心的不得了,月姑娘却在这里会情郎,瞧瞧那个男人,长的真好看,就是有点变态,竟然穿粉红色的衣服,还住在满是桃花的地方,像个女人一样。还是王上好。王上说看看月姑娘安不安全就回去,可是看他那表情还是挺喜欢月姑娘的,说不定把月姑娘带回去。王上会高兴呢,等等,这个男人有妖气。 卧槽,难怪那么风骚,原来是花妖,这么色咪咪的看着月姑娘,无耻! 正当幻羽沉浸在腹诽离洛和犹豫到底要不要就走月姝浅时,离洛已经打量了幻羽许久。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妖精有这么大的能力能破他的结界。可是为什么偏偏只是躲在暗处,他在三界行走多年,并未得罪什么人。除非……看向幻羽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谨慎。 “离洛,你在想什么呢?快过来帮我。”月姝浅嘟着嘴看着离洛,她都叫了好久,让离洛帮她摘桃花,怎么就是不理我。 “好。”离洛笑着走向月姝浅。站在她的面前。问她要做什么,可是在此时缓过神的幻羽的方向看来,他们二人是在接吻一般,幻羽呼吸紧促,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幻羽呆了,王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看来月姑娘过的很不错,可是,我该怎么跟王上说呢?难道说月姑娘没事,丢下你去跟别人接吻了。那王上会不会一下子气的直接把他扔去百花宫,他不要,姬霜那里有万蛇窟,他讨厌蛇的味道。 ... 第16章 :白纪 离洛摘着桃花,侧眼看着刚刚幻羽的位置,嘴角略起一笑,果然是冲着浅浅来的,他略施小计,便让那人误会浅浅和他有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能让浅浅心甘情愿的留在无名山了。 离洛看着提着篮子摘桃花的月姝浅,微微扬起头颅,长发及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手指摘了几片花瓣以后便偷偷从篮子里拿出几片吃了下去。这样子的浅浅,他是从未看见过的。想他为了她努力修炼准备成仙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侧,可惜他刚刚接到受命,便听说了她被贬下凡经历轮回之苦,于是他放弃成仙,宁愿失了一万年的修为下界陪她渡过轮回之劫,前两世他自认天命不可违,看着她心痛,看着她死去。他的心跟刀割一样,这一世,他保护好她,只要镜白一死,那她就不用被压在离魂灯下了,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就让她,如初见时一般安静美好,不做狐仙碧浅,不做狐皇的女儿,不做为天下苍生而被禁锢的碧浅,只要她做这样恬静美好的月姝浅。 月姝浅吃的开心回头看离洛的时候就看到离洛正看着自己,只感觉好像自己偷吃桃花被离洛发现了,那离洛会不会说她啊,毕竟这是他亲手种下的桃花,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便走了几步,侧向一旁摘桃花去了。离洛看到月姝浅红着脸走向一旁才发现自己唐突了月姝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便提着篮子丢在了厨房里,坐在了庭院里发呆。月姝浅不久也提着篮子回来了,满满的半篮子桃花,看起来都是极好的花瓣,看来,对吃的,这丫头是及其敏感的。 “离洛,那我去做糕点了。”月姝浅侧身便进了厨房,离洛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想逗逗她的想法。 “你确定你会做?做的能吃?”月姝浅一听,怒了,从厨房冲了出来。 “小时候,就只有我娘亲陪我,我娘亲做的桃花糕可好吃了,我娘亲去世之后,我被接回了狐……接回了我祖母家里,就再也没吃到过桃花糕了。”看着月姝浅暗淡的目光,离洛觉得有些内疚,于是咳了两声。 “浅浅,你不怕我吗?”月姝浅抬头看着他,浅浅这二字真是听着无比的熟悉,好像被叫过千万遍一般。 “怕你做甚,你既然救我,又对我这般好,定是不会害我的。”说完,月姝浅便笑着回了厨房,离洛叹了口气,以前的浅浅在天界也是这般善良,为了让人敬畏,冷漠无比,却因为云落仙子的一块糕点,就把云落当成最好的朋友,结果,因为镜白,落到时时刻刻被危险笼罩的地步。 话说月姝浅做了桃花餅,香气四溢,把离洛馋的想直接扑进去抢了出来,想当初,浅浅第一次做桃花糕,还是因为他呢。那时她只是浅浅院里的一颗桃花树,她只是狐皇的女儿,单纯善良,喜欢在院中起舞,就是那一舞夺了他的心魄,他努力修炼,终于在有一天,吸收了太上老君丢掉的仙丹,幻化成了人形。当他满心欢喜的时候,碧浅端着一盘糕点,粉粉的煞是好看,香气四溢,他喜欢得紧,便紧张的望着碧浅,自己的心上人。只见碧浅轻轻一笑,拉着他的手。 “我知道你会幻化人形,所以做了糕点,你快吃吧。”看见佳人笑颜,离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端起盘子就吃起了糕点,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碧浅更加开心了。“好吃吗?” “好吃好吃。” “你怎么不问我什么做的?” “什么做的?” “你旁边那颗桃花树啊,你没看见她花瓣不见了吗?” “咳咳……”离洛呛了一下,手中的盘子掉在了地上,使劲咳了起来,而碧浅越笑越开心。一想到自己桃花妹妹的血肉做成的糕点被自己吃了下去,离洛就忍不住反胃,这一反,就消失了十天之久,害的碧浅翻了三十三重天,找到他时还叹了口气说。 “可算找到你了,你不在,都没人敢吃我做的糕点了。”当时差点把离洛有吓晕了,当然不敢吃了,吃下去就算花不找他的麻烦,百花仙子怕也不会放过他的。 月姝浅把糕点放在院中的桌子上,看着发呆的离洛,便喊了他一声,离洛回过神来,跳到桌前,拿起糕点就准备下口,一阵风吹来,离洛下意识的护住月姝浅,一眨眼,手中的糕点便消失不见,待安静下来,离洛认真一看,便是头发灰白的人躺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上,月姝浅毕竟是当过宫主的人,还算是比较镇定,只是多了些防备,其他事情,交给离洛去办就好了,毕竟,人家离洛的修为可是非常高的。 “白纪,你给本公子放开那糕点。”让我来。 “嗯,这味道,果真名不虚传。”白纪一口吞掉桃花餅,还不忘得瑟的朝着离洛舔了舔嘴唇,离洛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白纪抓起来打一顿,而白纪此时的目光已经聚在了月姝浅的身上,水蓝色的长裙,玉簪别发,长发及腰,风情万千,白纪颇有深意的看着离洛“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离洛眼角跳的飞快,深怕白纪道出月姝浅的身份那浅浅肯定不会多留的。 “狐什么?!”月姝浅盯着那个一身白衣躺在桃花树上的白纪,不想让她道出自己的身份,心虚的看了一眼离洛,离洛会不会因为她是狐妖,就不理她了,这个地方还没玩够,还不想走呢,这几天老是心悸难受,出了这个地方,怕是会被其他妖精偷袭。 “哪里有狐什么啊,离洛,这就是你的乖乖娘子把,真漂亮。哈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离洛和月姝浅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离洛看着月姝浅,见月姝浅看着白纪的目光颇有些复杂“诶诶诶,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还有没有糕点了,我饿了。” 离洛抬手便一记流光打向白纪,白纪一翻身,离离洛远了许多,倒是离月姝浅近了些,颇有一种马上抱着月姝浅就地求饶的感觉,离洛看着月姝浅,不再攻击白纪,只是冷哼了一身,白纪则是嘿嘿一笑,离月姝浅更近了些。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魔界还是妖界的啊?”其实白纪什么都知道,只是看着离洛担心的模样,还是做做样子。 “白爷爷,我叫月姝浅,叫我浅浅即可,我是妖界的人。”白纪一听白爷爷三字,脸瞬间黑了下来,这姑娘,真不会说话,你比我大了几万年,我还该叫你一声姑奶奶呢,装嫩,也就只有离洛那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你这老草。再看离洛,已经笑的前俯后仰。 “浅浅啊,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你不知道离洛,他脾气可坏了,你看他刚刚,欺负我一个老头子。”白纪做出偷偷抹泪的样子,在月姝浅看不到的方向,朝着离洛就是一记得意的奸笑,离洛瞬间白了脸色,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把把白纪扔出无名山。 月姝浅看着二人,不禁轻笑,看起来二人似乎很熟的样子,而白纪说的话,还是不可信的,毕竟和离洛相处许久,离洛都是温文尔雅的,和司音差不多。 “白纪,你说够没有?!”离洛终于忍无可忍,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向白纪,白纪抖了抖身子,也收起了刚刚的模样,走进屋里便倒茶喝了起来。 “离洛,要不我再给你做点把。”离洛当然求之不得,连忙点头。 ... 第17章 :同心术 白纪和离洛聊了许久,月姝浅就一直在屋外看着桃花树,以及那美艳无比的桃花瓣垂涎三尺,无奈,离洛还在,她也不敢乱来。于是百无聊赖的月姝浅,决定练练法术,她提气念咒,刚准备攻击那颗桃花树时,月姝浅一口甜腥直冲嘴角,法术失败,月姝浅只得捂住悸痛不已的胸口。 “你怎么了?”白纪已经出现在了月姝浅身后,月姝浅用力将血压了下去,对着白纪摇头表示无事。白纪怀疑的看了一眼月姝浅,便踱步去了他处,离洛看着月姝浅的背影,轻轻抚了抚胸口,他知道,浅浅的心在痛。 “浅浅,我带你去个地方把!”月姝浅回头,便看到已经换了一身紫色衣衫的离洛,紫色一般为王族之色,不得不说,离洛穿起白色便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而紫色,却给他添了一丝邪魅,同样,也是天地失色的绝美容貌,不过唯一不变的,是离洛的浅笑,自从睁开眼看到离洛起,离洛都只是浅笑。这样的浅笑,是木冥也有的,也不知道自失踪了,木冥怎么样了,唉,木冥只是个凡人,不知道那个蛇妖会不会祸及无辜。 “恩”总是对离洛有种与生俱来的信任,即使才认识不久,可是在看到离洛的第一眼起,月姝浅就是无条件的信任他,即便她只知道离洛是妖,却看不出他的真身是什么,但是,一看离洛法力比自己高,既然打不过,还不如放弃抵抗,死干脆点儿。 来到的地方,是一处和狐山的清泉差不多的地方,一道大门,是已经打开的。四面皆是开满了鲜花,水蓝色的花,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中间有一条小道,直通门前,进入了这道门,眼前之景让月姝浅惊叹,一口清泉,水上冒着雾气,如仙境一般,花瓣飘扬,一股清香扑鼻,月姝浅也不顾离洛,脱了鞋袜便将脚放进了池中,刨着水面上的花瓣,好不开心。 “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离洛,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真漂亮。”离洛看着月姝浅,心上的悸痛微微缓解了些,有些怜惜的看着月姝浅,真是为难了她,如此难受还要强颜欢笑。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无名山多有不便。你就在这里梳洗把,我在外面等你,有事便叫我。你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异样马上上来。”说罢,离洛便出了门,月姝浅站起身四处张望,确实不见离洛身影,才放心了些,一阵悸痛传来,月姝浅险些跌倒在地上。 “难道是梓君的药有问题?”月姝浅扶着胸口,更加难受了起来,看着那水,便脱了衣物,下了水,果然,悸痛好了许多。 而在外的亭中,离洛满头是汗,虚扶着柱子,白纪一脸不悦的坐在另一边。 “你说你,是不是嫌命长,你用法力看不就好了,非要下同心术,害的这丫头受了伤,你要跟着一起痛。还好有这相思泉给她疗伤,不然,哼哼。”白纪看着离洛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悦月姝浅起来,狐仙了不起么?受了罚被伤,天帝还不是屁都不放一个。 “不下同心术,她有了危险我怎么知道。”胸口的悸痛慢慢好了起来,离洛看了一眼那冒着雾气之处,安心了许多。 “她是狐仙,自有天界庇佑,哪需要你这个小妖来操心。”白纪感觉到离洛的目光,讪讪的闭了嘴。 “她现在只是狐族的公主,三千年的修为,随便几个修为高的妖精便可置她与死地。我怎么放心。” “死了不是更好,不跟镜白在一起,诅咒不沾边儿,她就可以回天界继续当她的狐仙了……”白纪嘀咕着,离洛不再言语,脑子里却全是月姝浅在天界的样子,总是一脸冷漠,众仙都不敢靠近,她在天界,又何曾快乐过呢?还不如被抽去记忆,当月姝浅来的快乐。 ... 第18章 :哪来的美人儿? “哟,哪儿来的小美人儿。”月姝浅一惊,立刻将身子没入水中,让背后的人只能看到肩膀,月姝浅慢慢的回头,见着的便是一身红衣的男子,蹲在水池边上,眼眸死死的盯着月姝浅的肩膀,若说离洛是温文尔雅,那这个男人就是邪魅了。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月姝浅,让月姝浅没来由的有些慌张,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水中,还好,水上有花瓣,也只能看到肩膀以上,在往门处看了看,没有离洛的身影,到底是离洛离开了。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真有那么厉害的妖力,连离洛也未曾发觉“哑巴了?”月姝浅仍是不说话“你该不会在等那个死桃花妖来救你吧。” “你说离洛是桃花妖?”桃花妖,离洛是桃花妖,那他院子里的桃花林,她真该死,竟然摘了他的同类来做了糕点吃。 “切,不就是那个无名山桃花林的桃花妖离洛吗?哼,想当初本公子想去桃花林逛逛,他打的本公子掉了三百年法力,现在他竟然让你进了桃花林,本公子连个小狐妖都比不上,气煞我也!”月姝浅忍不住一笑,原来还是打不过离洛的,那就要拖延时间,等离洛回来救自己了,看到月姝浅在笑,红衣男子更加气愤了,指着月姝浅“死丫头,跟离洛一样傲慢,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姑娘有名字,姓月名姝浅。”红衣男子皱了皱眉头。月姝浅,好熟悉的名字,正在思索,一股熟悉的气味传到他鼻中。 “月姝浅,救本公子一命,我会好好答谢你的!”说罢,红衣男子便消失不见,而月姝浅的衣服上却多了一抹红色,月姝浅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只能保持原样没入水中,不时,从天而降的有三人,月姝浅一惊,大概这三人便是抓他的人了吧,是妖。 幻风带着二人落到了门外,相思泉三字清晰无比,幻风眯了眯眼,追到这里就不见了,想必,肯定是躲在相思泉里了,抬脚,幻风便准备跨进相思泉。一记粉色流光飞来,幻风被震到,退后了两步,回头便看到一身紫衣的离洛和白纪。 幻风手中凌起风雷术,转息间,就朝着离洛飞去“嘭”一声,亭子破碎,石块四处飞散。一阵烟雾笼罩着,片刻,烟雾散去之后,已经不见了白纪和离洛的身影,幻风收回手,暗骂一声不自量力,便回过头,看向相思泉,相思泉内雾气腾腾,幻风冷哼一句,定是魅杀那个家伙,在这里疗伤。 “站住!”幻风的身子明显一震,转过身站好,正是刚刚消失不见的白纪和离洛“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擅闯相思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守在这里,你没看见魅杀进去了吗?”离洛有些诧异的看着幻风,似乎是不太相信。 “什么魅杀,你说那只臭猫?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他进去,我告诉你,他的乖乖小娘子在里面沐浴,你不要乱闯。”幻风身上又寒了一分,心中只想用法力打死这个嚣张之人。 “不可冲动,我们是出来找魅杀的。不要节外生枝。”幻风的手被握住,入耳便是这句话,幻风收回了法力,看向白纪二人。 “冒犯了,那能麻烦你请你的娘子出来,我们进去搜搜吗?魅杀拿了我们主人的东西,我们是特地来取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离洛知道魅杀虽然忽男忽女,为人颇有些无理取闹,但是绝不会做出夺人东西之事,但是,他也很担心,魅杀会不会真的进了相思泉,那,浅浅! “浅浅,你可有事?”良久,都没有回应,离洛大惊,正准备冲进相思泉,却看到一身红衣的月姝浅缓缓走了出来,如九天的仙子般,夺人心魄,在看到月姝浅的时候,幻风微微有些诧异,但幸好他变幻了相貌,看着月姝浅,幻风有想杀了他的冲动,但是环绕四周,单看紫衣这个男人和白胡子那个就不好对付的,他看不出月姝浅的真身,但是可以肯定她是妖,凡人如果入了相思泉,怕早被吞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我无事,但是我一直在里面,并未有人进去。”幻风定定的看着美艳无双的月姝浅,红色似乎很适合她,如果让王上看到,说不定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幻羽寻找她已经寻了许久了,不可能没有发现,怕是打不过这二人,或者有其他原因吧。 “冒犯。”幻风抬手,身后二人便立刻进了相思泉,二人推开了雾气,却只看见出了波光粼粼的水之外,并无魅杀的身影。 “没有。”幻风一怔,他明明看到魅杀朝着此地而来,怎么可能没有呢,良久,幻风闻了闻空中的气味,很熟悉,有魅杀的味道,可是环绕四周,却仍是不见魅杀。 “走,往那边追。”说罢,三人已经消失不见,月姝浅松了一口气,要是幻风再仔细瞧,肯定能瞧出来这红衣和魅杀有异曲同工之妙。 “浅浅,你没事吧。”月姝浅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 —————— 幻羽在宫门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王上说只要看到月姑娘安全就好了,可是要不要告诉他月姑娘和一个妖精在一起,还是花妖,如果告诉王上,王上会不会生气。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幅场景,不得不说,桃花飞舞二人相依,那场景确实很美,可是,哪有王上好,做了王上的妃子,总比跟那个花妖在一起的好。 “幻羽,你在这儿干嘛呢?”幻羽吓了一跳,慢慢回过头,竟就是他的煞星,霜妃!禁不住微微有些颤抖,想拔腿就跑,但是,幻羽吓得腿都使不上力了。 “娘娘万安……王上叫我出去追查魅杀,这不是没查到不敢进去吗。”幻风啊幻风,借你的任务一保。 “追查魅杀?”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幻羽,幻羽吞了吞口水,慢慢点头,姬霜思考了片刻“追查魅杀干什么?” “是这样,前几日狐祖来抢了九转还魂丹,说是救命所用,但是天涯琴,玄阴萧和琉璃宝刀都没有可能,那便只剩下猫妖魅杀的凌萧珮了,所以王上特命我去抓到魅杀来问清楚。”姬霜点了点头,幻羽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月姝浅回到了无名山内,换了一身衣服,将红衣丢在一侧。 “你个登徒子还不出来,离洛他们出去了。”一个红影出现在月姝浅眼前。月姝浅浅浅一笑“哟,哪来的美人儿啊。”魅杀红了红脸,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敢调剂我! ... 第19章 :你的命是我的 “臭丫头。”魅杀的脸色有些臭臭的看着月姝浅。 “猫妖魅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那些人喊回来。”魅杀仰起头,月姝浅阴险的笑了笑“来人啊,魅……唔,放开。”月姝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蒙住自己嘴唇的手,魅杀四处张望着,还好,没来。 “死丫头,你再乱叫我杀了你。”魅杀恶狠狠的看着月姝浅。 禽兽,我救了你你还要杀我! “哼,少废话。”月姝浅一呆,卧槽,眼神他也懂“我放开手,你不要再喊了?”月姝浅转了转眼珠子,点头算是答应了,魅杀轻轻松开手,同时看向门外“唔。”魅杀低下头,只见月姝浅的牙齿印清晰无比的印在自己的手上,还带些血迹,而月姝浅已经隔了一段距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个死丫头,你属狗的。”魅杀紧握着被咬的手,盯着月姝浅,却不知怎么的,这伤口用灵力也愈合不了。 “让你欺负我,本姑娘可是伟大的九尾狐族,怎么可能是狗类,你这只臭猫,我救了你你还要恩将仇报,信不信我马上把离洛和白纪喊回来,杀你个片甲不留。”魅杀看着月姝浅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咬了咬牙,眼神瞬间变得楚楚可怜起来。 “不要,我错了还不行吗?”看着魅杀楚楚可怜的模样,月姝浅吞了吞口水。 “咳咳,好,那你告诉我,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 “还不是那妖王不知发什么神经,非说我用凌萧珮伤了狐族中人要抓我回去,如果不是他们,妈的,老子在莺詩阁好好的陪着我的玉湘。”月姝浅看着魅杀那向往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心以后死在女人手里,哼! “告诉你死丫头,不要偷偷骂我。”月姝浅看着魅杀,瞪大了眼睛,想什么他都知道,难道他会读心术? “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呀!”月姝浅学着人间的样子,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的格外开心,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没有胡子,而这个举动在魅杀看来,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只见魅杀双手环胸,惊恐的看着月姝浅,如同被欺负的良家妇女一般。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本公子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妖精,虽说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质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倒万千少女,但是,本公子是不会屈服的。”月姝浅忍不住一滴冷汗,扶额兴叹,魅杀,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自恋吗?! “流氓,我只是想说,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魅杀收起刚刚痞痞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想了许久,好吧,反正自己有九条命,欠她一条,下次救她一命就两清了,这死丫头,会咬人,灵力都治愈不好,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他是有点儿害怕离洛和白纪的…… “那本公子就答应你,你有事找我就可以了,我会帮你的。” “那我怎么找你。”魅杀思考了一下,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玉佩全体通透,呈红色,如同血莲一般透彻,玉佩上雕刻着祥云乘龙的图案,精致无比,魅杀轻轻掰下一小块,用一根红绳绑好,递给了月姝浅。 “你遇到危险,轻轻叩三声,我就会找你的。”月姝浅点头,将红绳挂在脖子上,于是,后面就经常出现以下情况。 魅杀急冲冲的赶到了无名山。怎么了? 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找你陪我看风景啊。魅杀恨不得挖块地把自己埋进去。 我刚刚碰到了蛇妖,我最怕蛇了。/蛇呢?/刚刚还在那儿呢,跑的真快。 半个月之内,在魅杀以各种理由被骗到无名山时,魅杀终于快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相思泉门口,死丫头,遇到一只小蜈蚣这点儿破事还要让我千里迢迢赶到无名山,她是不是疯了,早知道,宁愿被抓去妖宫,也不愿意被她救了,这比酷刑还可怕,至少妖宫还可以逃脱,这个死丫头,却是跑不掉了。魅杀终于是欲哭无泪了。 ... 第20章 :狐魅 刚刚逗完魅杀,月姝浅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最近心口不再那么痛了,但是灵力却在慢慢的消失。而离洛消失的时间越发多了起来才导致月姝浅要拿魅杀这个倒霉的来出气。 ————偶素华丽丽的分割线 人间战王上书房,独孤冥沧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不知为何,玉佩的颜色淡了一些,但是萦绕的那股清香却还在,这许久了,去了狩猎场许多次,却在没看到那么纯正的白狐了,当然。也找不到那么有趣的狐狸了。真的有些觉得这狐狸不在,生活少了许多乐趣,就只能和往常一样,上了早朝就要批奏折,批了奏折就要去管后宫那一群女人,真是头疼不已。 “陛下,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独孤冥沧一跳,手中一滑,玉佩就落到了地上舞妃狐疑的看着紧张的独孤冥沧,又走近了些。 “没事,爱妃你有事吗?”独孤冥沧立起身来,走向舞妃,拉着她的手,舞妃脸一红。 “无事,只是见陛下有些奇怪,陛下,你忘了你昨日答应了臣妾今日陪臣妾用膳吗。”独孤冥沧想了片刻。 “爱妃你不说朕还忘了,你先出去等等,朕把这里收拾一下就陪你去你宫里。”舞妃娇羞的应了是,便行了一礼,走出了上书房。独孤冥沧踱步到桌案前,拾起玉佩,细细打量一番,玉佩无事,便温柔的将玉佩放入怀中。 月姝浅捂住疼痛无比的胸口跌坐在地上,不知为何,忽如其来的一阵悸痛,她咬了咬嘴唇,环顾四周,现在身在树林之中,周围已经有了熟悉的蛇的气息,却该死的动不了,梓君,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用尽全力掏出怀中的玉佩,轻叩三下,月姝浅的手便无力的落到了地上,喘着粗气。蛇妖的气息越来越近,月姝浅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妖界莺詩阁,魅杀斜躺在贵妃榻上,玩弄着面前绝色女子的发丝,女子笑的魅惑众生,只是简单的看着魅杀,没有多余的动作,忽然,魅杀衣服上的玉佩闪闪发亮起来,女子撇着嘴,看向魅杀。 “这玉佩每天都会亮,每次一亮你就离开。”玉湘娇嗔到,魅杀也变了脸色,这死丫头,玩上瘾了,每次都来打扰我的好事!魅杀置之不理,一把搂过玉湘柔弱无骨的肩膀,嘴唇轻碰她的耳垂,玉湘一阵酥麻,更加软弱无骨,滩在了魅杀怀中。 “今天哪儿也不去,好好的补偿你?”玉湘身子颤栗,搂着魅杀的脖子,叫了一声讨厌。 魅杀伸出手,轻轻解开玉湘的衣带,吻上她的脖子,玉湘忍不住轻吟出声,忽然,玉佩又闪起了刺眼的亮光,玉湘皱了皱眉头,一把抚开魅杀的手,一瞬间便回了内室,只留给魅杀四处晃荡的珠帘。 “什么时候不亮了,再来找我吧。”魅杀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着晃荡的珠帘,握紧了拳头。 死丫头,如果这次再耍我,我就把你抓回猫狱!转瞬,魅杀就消失不见。 月姝浅看着越来越近的蛇妖,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身上不住的颤栗,黑蛇吐着信子,看着地上的月姝浅“嘶嘶嘶嘶”如果吸了她的灵力,那成仙就指日可待了。蛇信划过月姝浅的脸庞,月姝浅一阵恶心,便失去了知觉。蛇妖围着月姝浅转了一圈,蛇尾轻轻勾起月姝浅的发丝。 “嘭。”蛇妖飞出了几米,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树上,它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嘶嘶的露出自己的尖牙,看着对面的红衣男子。 “嘶嘶嘶嘶嘶嘶。”你为什么坏我好事?! “因为你伤害的是我的人。”说罢,魅杀手中变出挂在脖上的凌萧珮,口中念念有词,凌萧珮的光越来越强,飞向了蛇妖。蛇妖一个飞身,躲过了一道攻击。 “魅杀!”蛇妖眼睛瞪了一下地上的月姝浅,转瞬便消失不见,魅杀收回凌萧珮,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月姝浅,叹了口气。 “臭丫头,天天叫你死丫头,你还真差点儿死了,幸好我来的及时。”一把抱起月姝浅,飞身离去。离洛匆匆赶到,月姝浅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有打斗的痕迹,自己一点鲜血。对不起,浅浅,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 第21章 :她会回来的 独孤冥沧站在佛堂中央,拿着三支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炉,又作了三辑,才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桌案上的棋盘。 独孤冥沧多年征战,嗜血无情,可是唯一一点,独孤冥沧很宠爱紫惠妃,从来不信神佛,可是就在紫惠妃受伤一个月未醒时,独孤冥沧信了大臣的话请了最有名的清音诗主持师弟到宫里,专门建了佛堂诵经七七四十九天,紫惠妃醒了过来,于是独孤冥沧有事无事,或有什么难解之谜,便会到佛堂焚香下棋,以求心静。 “陛下的心,今天似乎特别不静。”从侧门,走进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慈眉善目,端坐在独孤冥沧对面“阿弥陀佛,陛下可解出此局了?”独孤冥沧摇摇头。 “大师既已知我心中何问,但请赐教。”了无抬手轻轻到棋盘中间拿起一白子,原本杂乱无章的棋局却瞬间活了过来。 “人生如棋盘。”独孤冥沧皱眉看着双手合在一起的了无。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找下去?”了无摇头。 “非也非也,陛下你找的人很快就会到你身边。”人?可是那明明就是狐狸,怎么会是人呢?“陛下,你尽管放心,到你身边的人,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不论如何,她都是会来的。”独孤冥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那块玉佩,轻轻抚摸了两下,看到此玉佩,了无明显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这玉佩非常重要,一定要保管好,否则。你此生都不会顺利!”独孤冥沧看着手中的玉佩,更加迷茫了起来。 月姝浅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红色的纱幔,鼻尖可闻到的是一股浓香,月姝浅皱了皱眉头,显然,这是个女人的房间。 “咳咳,水。”魅杀快速的赶到床前,倒了杯水,递到月姝浅面前,月姝浅慢慢扶着床栏爬了起来,喝了口水,便看着魅杀,突然脸变得狰狞起来,怒视着魅杀“魅杀你个臭流氓,你想害死我啊。咳咳。”魅杀轻轻抚着月姝浅的背,不好意思的埋着头。 “谁叫你天天没事耍我,我以为你还是耍我,所以……” “所以你就抱着女人享受你的温柔乡,害的我差点被蛇妖吃了是吧,你个没良心的。”魅杀不语,任由月姝浅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而落到刚刚进入天湘楼的玉湘眼中的这副情景,却让玉湘的心里一酸,手中提着的糕点更加不稳了些。或许,就是这般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女子,才能让魅杀魂牵梦绕,不顾一切的赶去救她把。月姝浅忽然看到失落的玉湘,怔了一下,看着房间和梦场女子无异,可没想到这主人却是这么美的女人,略施粉黛,却已是沉鱼落雁,一身淡紫色曳地绣合欢花的刺绣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头上只用一根花簪束发,认真看起来,比白婉儿更像是一族之大小姐了。这女人,便是玉湘了吧。 “玉湘,你来了。”玉湘点头,嗯了一声,将食盒放在屋间的桌上,几盘精致的糕点呈现在月姝浅眼前。 ... 第22章 :魂玉丢了 魅杀拿起糕点递到月姝浅手中,月姝浅拿过吃了起来。 “咳咳,咳咳,魅杀,你看出来我身上被下了什么药或者法术了吗?自从我离开人间回到妖界,便时不时心疼,连灵力都无法控制住。”魅杀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的玉湘。 “玉湘,你去帮我做点芙蓉酥好吗?”玉湘身子一怔,心中不免有些酸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出去,随后拉紧房门,看了看里面,心情无比复杂的离开,魅杀观察四下无人。便悄悄凑到月姝浅面前“我已经看过了,你没被下药,也没有被下咒,而是弄丢了你的魂玉。” “魂玉?”月姝浅不解的看着魅杀,是的她虽然是修行了几千年的九尾狐妖,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过魂玉这一词。 “魂玉一般来说都是一个族里的不传之秘,鲜少有人知道,如此说来,你便是狐族千年来不曾露面的狐族公主了,看来,是你们狐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月姝浅皱着眉头,不错,不得不说,她确实被保护的很好。 “你的意思就是说,魂玉离开了我,我才会有这心疼的毛病?” “不全是,你这魂玉应该是由狐族长老和你的狐祖,去帮你寻来的,一旦有了魂玉,它就会与你的三魂七魄连在一起,而魂玉,是可以保护你的,它可以让你的灵力修炼的速度加快,而且可以在你受到攻击的时候反弹回去,而你心疼的毛病,就是因为你失了魂玉,如果魂玉丢了,你的身体就会缺失供应开始虚弱,如果魂玉受到伤害,你的身体就会有强烈的反应。”月姝浅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太可怕了。也就是说如果魂玉落在有心人手中,那就是玉在人在,玉亡,人也就亡了! “那我应该怎么取回魂玉,有召唤的咒语么?”魅杀摇摇头。 “魂玉必须你找到过后亲手取回来,握在手心,才可慢慢与你再次合为一体。”魅杀昧着良心说到,想起刚刚玉湘落寞离去的身影,魅杀就忍不住心里狂笑,这个臭丫头一走,就没有时间顾及到自己了,那他,就可以好好陪着玉湘了。月姝浅看着魅杀的模样,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知道我的魂玉在哪里吗?” “在人间,战王手里。”月姝浅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个骑在马上,身穿红衣英姿飒爽的男人“他叫独孤冥沧,为人十分谨慎,你不能强夺,只能智取,以免他一生气玉石俱焚,还有,宫里有花精,她喜欢独孤冥沧,你不要去伤害独孤冥沧,否则,花精肯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等死了。”去吧去吧,慢慢智取,越久越好,反正你也不会死的! 月姝浅埋着头深思,只能智取,那她就悄悄进去偷出来,等到偷到,不对,是拿到,恢复了灵力,她就把那个可恶的独孤冥沧,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等我稍稍恢复了些,我就去人间,把它偷,不对,拿回来,咳咳”月姝浅咳了两声,以化解自己的尴尬,真没想到,这么丢人,想什么就说什么出去了,魅杀捂嘴偷笑。 此刻,躲在门外的玉湘,心中多了一些愤恨,因为,和魅杀在一起很久,魅杀从未对她笑的如此开心过,她玉湘是妖界第一名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也比那个野丫头来的好,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野丫头小小年纪已有了惊人之美,若是长开,恐怕就连妖后玉汜这妖界第一美人的称号也要换人了吧,但是这么久了,魅杀怎么可以忘了二人之间的回忆了呢! 妖宫—— 木冥端坐在云心亭中,看着面前摆出的棋局,手中执一黑子,靠着下巴若有所思,云心亭是坐落在湖中,四面八方皆是妖后玉汜培育的焕金莲,而亭四周,是一卷珠帘,珠帘内又是一层金色薄纱,颇有些若隐若现,神秘之感。 “幻风,跪了半个时辰,可曾想清楚你做错了什么?”木冥仍是低头看着棋盘,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冷意,不若对待月姝浅时的温文尔雅,或许就是因为看到月姝浅他不由自主的对她温柔起来,所以这样一个人间女子才会如此勾起他的兴趣把。 “属下不该自作主张。”幻风仍旧是冷着一张俊脸,可是心里却是慌张无比,他虽然报告了抓魅杀的过程,可是,他却自动忽略了遇见那个人间女子的事情。 “哼。”木冥抓起一把棋子,扔向幻风,幻风的身体稳若泰山,未动分毫,于是扔下得棋子扑面而来,砸到幻风的身体各处以后,散落在云心亭四处“你为什么对浅浅的事情知情不报。”浅浅?王上果真在乎这个凡人不成。 “属下不觉得自己有错。”木冥猛地抬头看着一脸坚定的幻风,幻风幻羽都是他的心腹,平时对他们都是极为好的,可是到了要处罚的时候他绝不会手软,可是,幻风却说出了他从来没说过的一句话“月姝浅是凡间女子,却长的比妖精还妖媚,王上,人妖是没结果的,何况,六界之类,想杀你取而代之的人比比皆是,难道王上就不怀疑,她……”一巴掌打在幻风脸上,幻风惊诧的抬头看着盛怒的木冥,木冥也望着幻风。 “你是说,她是别人派来杀我的?”木冥挑眉说到,幻风看着木冥,眼里带着不甘,却还是选择了不说话。 “属下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属于属下查找的范围,是幻羽的事情。”沉默了良久,幻风说出了一句,木冥思虑了片刻,的确,幻风都能找到,幻羽肯定也能找到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幻羽还没有回来过。 “好,我会找幻羽的。”幻风低着头,不再说话。 “王上,其实属下觉得,月姑娘的身份不那么简单。”木冥猛地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幻风,大有一种说不出来就不放过之势“属下到了相思泉,才追丢了魅杀,而当时,月姑娘就在相思泉。”言下之意,便是,月姝浅不是人,应该是妖。 “你的意思是,浅浅救走了魅杀?”木冥狐疑的看着幻风,想从他的表情中寻到一丝破绽来,而一听此言,幻风觉得木冥有些听进去了。 “相思泉本就不是凡人能入的地方,而且初见月姑娘时,她连银钱都不认识,根本就不像在人世间活了十几年的模样,而且,月姑娘身上的衣物也不是一般材质所制。”木冥点了点头,确实,这些细节是他从未注意到过的。 ... 第23章 :潜入王宫 战王王宫里,月黑风高夜,月亮都有些模糊,被云彩遮住,墙角下一个小小的人影,左右来回晃动,她身着一身粉色宫女装,但是长的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她埋着小脑袋,偷偷看着御书房。 没错,月姝浅悄悄潜入了战王宫,魅杀给了她几粒药丸说是神药,给的时候还拿在手里宝贝的不得了,像是把自己儿子给出去一样,而月姝浅一把夺过来,还斜了魅杀一眼,说“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然后,月姝浅服下药丸便来到了战王宫,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束,微微有些皱眉,从她到了狐山之后,所有的衣物都是用上好的月影纱所制,哪是这人间粗布可比,这不,魅杀说要智取,于是,她便换了一身御书房宫女的衣服,一会儿把独孤冥沧引开,她就悄悄的潜入御书房,把魂玉拿出来,嘿嘿嘿嘿,月姝浅都不禁为了自己的聪明笑了起来。 “宝贝宝贝,我可就靠你了,一定要帮我引走他。”月姝浅抚摸着从怀里掏出来的狐狸的毛,狐狸似乎听明白了,呜呜叫了两声,月姝浅暗叫:智取啊智取。月姝浅将手中的白狐放到了地上,白狐果真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了去。 “陛下,报告陛下,大,大大大事。”独孤冥沧看着喘着粗气的侍卫,浑身散发着冷意,侍卫吓得一颤“陛下,大人,说,说,看到您的狐宠了,叫属下来禀报你。”独孤冥沧惊讶的抬头,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哪里?”独孤冥沧的表情瞬间变化,侍卫有些接受不了,愣愣的看着独孤冥沧。 “在,在走廊。”不待侍卫反应过来,独孤冥沧已经飞快的离开了御书房,侍卫只觉得一阵风略过,良久,他才慢慢转过头,看来,宫里风传陛下思念这只狐狸,是真的呀!今天晚上赌钱有赌注了,随即,侍卫微微笑着离开了御书房。 看到独孤冥沧飘忽离去的身影,月姝浅对着他的影子咬咬牙,随即,才慢慢跨步走向御书房。 “站住。”门口的侍卫举刀拦住了月姝浅,两把明晃晃的刀摆在月姝浅眼前,月姝浅一颤,恍惚看到了琉璃宝刀,看来要速战速决,这鬼地方,月姝浅暗骂“你进去干嘛?” “奴婢之前被惠妃娘娘叫去问话,这不,惠妃娘娘让奴婢进去拿个东西呢。”侍卫一听,明显有些松动,紫惠妃极其受宠,这整个宫里都知道的“等我拿了东西马上就出来,晚些就回来伺候,我定会向娘娘禀报,两位大哥的辛苦。”月姝浅笑的一脸谄媚,两个侍卫慢慢放下刀。 “进去吧进去吧,快点啊,别忘了多帮我们说说好话。”月姝浅猛地点头,慢慢的推开御书房的门,有了一条小缝,月姝浅钻进去,进了御书房。门外两个侍卫还在说着有福气之类的话,月姝浅哼了一声,看我恢复了灵力不拔了那个花精的茎,敢欺负到老娘头上。 月姝浅按照记忆,慢慢摸到书桌前,书桌左侧那个笼子还在,里面还垫了上好的丝绸,不过此时里面没躺着一只狐狸,而是一只白毛的鹦鹉,这个时候鹦鹉正躺在丝绸上,睡得很舒服,月姝浅暗骂:死人妖,我睡过的地方竟然给一只鹦鹉睡,看你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白狐呢。 月姝浅及时回过神来,找啊找,小魂玉,你在哪儿啊?月姝浅偷偷翻开桌上的奏折,砚台,就连桌子底下都翻遍了,难道没有?!怎么可能,魅杀不是说了在死人妖这里吗,为什么找不到。 “参见陛下。”门外响起了声音。月姝浅拿起奏折的手一颤,将所有东西稍微的做了些整理,望来望去,便躲在一旁的书阁之后。门轻轻的推开了,一股光亮照亮了御书房,独孤冥沧一脚踏进御书房,另一只脚却迟疑了。两个侍卫头上直冒汗。独孤冥沧愣了一下。 “你们先下去把。”两个侍卫如获大赦。立马退下,独孤冥沧嘴角勾起一笑,看着那个角落里粉色的衣角,慢慢走向书桌。 “你这只小狐狸,任你跑多远,朕也能把你抓回来。”月姝浅身子一颤,这怎么听有点感觉像是在说她呢,难道他发现了?月姝浅偷偷望了一眼书桌前的独孤冥沧,没错啊,小狐狸消失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抓到它的。 “有人,有人。”月姝浅一惊,身上开始冒冷汗,看着那只白色的鹦鹉,恨不得拔它的毛,喝它的血。 “出来吧,是谁敢擅闯御书房!”独孤冥沧瞪着鹦鹉,听似很严厉的说到,月姝浅咬咬牙,慢慢从书阁挪出来,埋着头,半躬着身行了个礼。 “陛下,奴婢是来收拾东西还没来得及出去的。”独孤冥沧皱着眉,他以为是哪个妃子,没想到却是个宫女。怎么可能收拾东西还没来得及,分明是有预谋的。 “抬起头来!”月姝浅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独孤冥沧握紧双手,做出了防备的准备“朕叫你抬起头来!”月姝浅欲哭无泪,恨不得马上打死独孤冥沧解气。了一想到魅杀苦口婆心的模样,月姝浅就心中默念:智取,要冷静,冷静。 “陛下,奴婢长的丑,恐怕污了您的眼。”本姑娘才不丑,本姑娘是狐祖第一美人,怎么可能给你这个凡人看。哼! “朕的眼睛身经百战,什么都看的,马上抬起头来。”独孤冥沧放松了些,绕有趣味的看着下方躬着身子的人,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而且很熟悉的清香,他但是要看看,是哪个宫女身上的。月姝浅慢慢抬起头,独孤冥沧愣了,那是怎样的一张面容,肌肤胜雪,清澈的眸子如同满天的星辰,朱唇不点而红,就算是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也是如同人间的仙子一般,独孤冥沧从未见过如此美人。 ... 第24章 :贴身宫女 独孤冥沧细细打量了月姝浅许久,在月姝浅问候完他祖宗十八代以后,独孤冥沧终于埋了下头“朕以前没见过你啊。”月姝浅身子微微颤抖,做足了人间女子的娇柔,苦着一张美脸,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奴婢呢?”月姝浅的声音放柔了许多,独孤冥沧觉得自己的身子禁不住有些燥热,看着下方的女子,暗骂一句。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贴身宫女了,照顾朕的衣食起居,赐居琉璃阁。”月姝浅愣了,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她劈的外焦里嫩,她一想到要天天面对这个死人妖,就觉得右脚小腿疼得翻天覆地。巴不得一掌拍死独孤冥沧“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谢恩?”独孤冥沧的声音响在耳侧,吓了月姝浅一跳,原本阴云密布的脸又变的一副为难的模样。 “奴婢,奴婢鲁笨,怕伺候不好陛下……”独孤冥沧脸色一变,狠狠的瞪着月姝浅,月姝浅心里咯噔一声,咽了咽口水,决定继续装可怜,话本子上面不都是那么写的,装可怜是百试百灵的。 “那就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独孤冥沧大喊,月姝浅一惊。 “奴婢定能胜任的。”月姝浅吞了吞口水,还好没人来拉她走,杖毙肯定不会,但是以后再进来就难了,为了不让花精发现,她只能隐去妖气,靠自己进了御书房,智取啊智取,忍了,等我找到了魂玉恢复了灵力,我一定剥光你挂在城门上。 此时颇为得意的独孤冥沧不知道月姝浅已经在心里把他剥光大卸八块了。 “对了,朕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月姝浅愣了愣,名字名字,宫女里肯定没有月姝浅这个名字。 “奴婢叫小白。”独孤冥沧一怔,小白小白。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只狐狸的模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预谋的,这个宫女到底想做什么?想以小白的受宠而攀上高支么?脑海里又慢慢浮现了无说的话,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难道小白是这个女人变得,怎么可能,人世间怎么会有妖呢?独孤冥沧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会,肯定不会,刚刚还看到小白了,肯定只是巧合,了无总是说话说一半,说不定他的意思只是这个女人是自己命中之人。 月姝浅看着独孤冥沧的表情变化,只是默默不语。心里则在不停的骂着独孤冥沧,眼睛悄悄的盯着他身上各处,忽然,一块玉佩引起了她的注意,在独孤冥沧的腰间,一块清澈的白玉,上面雕刻了一条白龙,乘着祥云,难道这就是我的魂玉?魅杀说在死人妖这里,不管了,先拿过来看它有没有反应。 “你先回去把,一会儿朕让周传德给你送腰牌过去。”月姝浅点点头,行了个礼,就出了御书房,独孤冥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颇为疑惑,她没有行礼就离开了,肯定不是宫女,但是又不会武功,肯定不是来刺杀的,独孤冥沧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难道是来偷东西的? “影。”不知何处冒出了一个人影,浑身穿着黑衣,只留出一双眼睛“给我盯紧刚刚那个丫头,不要杀她。”黑影半跪行礼,随后消失不见。 月姝浅出了御书房,走了许久,转来转去不知该怎么走,到了一个地方,只见眼前是一片花海,漫天的桃花飞舞,竟和离洛那里一般有桃花林,只不过只有桃花林的十分之一大。月姝浅抬手轻轻抚过桃花,柔软的触感,使得月姝浅有些暗自神伤,自己这样不辞而别,离洛肯定生气了吧?对不起啊离洛,等我找到了魂玉就去找你。轻轻摘下一片花瓣,放在嘴里,嚼的时候是一股酸涩的味道,并不如离洛那里的桃花是有甜味的。 “你在干什么?!”抬头,便看到一个宫女,轻蔑的看着自己,很明显,那个宫女是嫉妒了她的美貌,找麻烦来了“你是哪里的宫女,竟敢毁坏御花园的桃花,信不信我告诉惠妃娘娘,赐你死罪!”月姝浅看着趾高气昂的宫女,心里憋气,手微微的握紧,惠妃惠妃,惠妃比皇后都大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柳儿姐姐,我看她呀,怕是想凭着这副面孔去狐媚陛下呢,不如直接把她拖去慎刑司,毁了她的容。”柳儿身边的一个宫女煽风点火的说到,柳儿一想,盯着月姝浅的脸就越发嫉妒。 “来呀,这个女人肆意破坏陛下赐给娘娘的桃花,给我抓去慎刑司讨打去。”柳儿也不怕了,直接下令,反正宫中紫惠妃位同副后,打死个宫女何其简单。周围的宫女一听到这句话,纷纷挽袖就准备扑向月姝浅,在柳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月姝浅的灵力也已经蓄好,眼看就要大战激发,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所有。 “都在干什么!不想活命了,信不信杂家告诉皇后娘娘,把你们全打发去慎刑司服役去。”尖锐的公鸭嗓,众人纷纷停手,对着太监行了个礼。 “周公公,这个宫女在这里肆意破坏娘娘的桃花,我们这不是在惩戒她吗?”柳儿说话的语气微微带着不屑,气的周传德手直抖,行,好一个恶奴,周传德又看向一旁似乎很安静的月姝浅,看起来,周传德更喜欢这个女子,周传德一声冷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了月姝浅。 “小白姑娘,这是陛下让我给您的玉牌,陛下说了,这块玉牌好好保管,它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玉佩,以后再有些恶狗,直接打死了就是,陛下会给你做主的。”月姝浅看着手中的玉牌,十分惊讶,这么块小牌子,就可以随便杀人了。 月姝浅眼光慢慢从玉牌移向柳儿等人,柳儿身子一颤,头上开始起汗了,连周传德都这么客气的人还手握整个皇宫宫人的生杀大权,把自己杀了惠妃娘娘也没办法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听了这些墙头草的话,对她不敬了呢。 “谢谢周公公。”月姝浅看着已经将几人吓够了,便把玉佩别在腰间,对着周传德行了个礼,周传德瞬间受宠若惊,其实他不是怕这个宫女,主要是小白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印象太深刻了。 “不必客气。小白姑娘,这里还有个小宫女,陛下吩咐伺候你的,随你去琉璃阁同住。”众宫女又是一道晴天霹雳,暗恨自己怎么惹了这么个大人物。 月姝浅看着靠过来的小宫女,怯生生的,十三四岁的模样,不太敢抬头看着柳儿等人。 “谢谢周公公,麻烦您了。”周传德一笑,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这般客气,便甩了甩浮尘。 “客气了,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这姑娘,快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陛下说要你伺候笔墨呢。”说罢。周传德瞪了瞪柳儿等人,然后才飘然而去。而在柳儿等人眼里就变了味了,就成了月姝浅太受宠,让伺候了陛下几十年的周公公也对她如此客气。 “奴婢不知道姐姐原来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多有失敬……”月姝浅不应。人类果真是些欺软怕硬的恶狗。 “我看这桃花林长了许多杂草,惠妃娘娘看了肯定会不高兴,你们这么忠心,那便在这里把草拔干净吧!”柳儿等人一愣,平时在惠妃宫里虽说要受气些,但是平时还是很少做粗活的,手都细嫩的很。 “姐姐,这御花园的草都有专门的花匠司去抜呢。”月姝浅不言语,只是从手中慢慢的抚摸着玉牌,柳儿身子一颤“姐姐对娘娘一片忠心,妹妹们感同身受,一定努力拔草。”说罢。就挽袖上手,后面的宫女一瞧,也纷纷挽起衣袖,于是御花园里就出现了一群浩浩荡荡的拔草队伍。 ... 第25章 :小白姑姑 月姝浅看柳儿等人拔得卖力的紧,还不时抬头对她笑笑,就忍不住狂笑,静静的走在御花园中,月姝浅终于想起来身后的人了。是那个怯怯的小姑娘,一身洗的有些褪色的衣服,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瘦弱无比,好似风一吹就倒一样,月姝浅想了良久,狐山从来没有这种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啊?”月姝浅的声音柔柔的问到,可还是把身后的小宫女吓得身子一颤。 “回姑姑,奴婢唤作小云。”声音细如苍蝇,可月姝浅还是听清楚了,还皱着眉头。 “小云这个名字不甚好听,不如,就叫云落吧,从云间落下的仙子,如何?”月姝浅浅笑的看着云落,云落的小脸有些绯红,看起来倒也是一佳人。 “云落谢姑姑赐名。”月姝浅郁闷了,姑姑?难道她很老吗?好吧,虽然在人间来说才十**岁,可是她也修炼了几千年了,的确有点老了…… “不客气,云落给我带路把,琉璃阁,你不必跟我客气,让你来伺候我这个也是宫女的人,确实委屈你了。”月姝浅说的确实是真心实意,虽然杀个人对她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可是她还是有点喜欢这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的,可是这句话在云落听来就是另一番味道了,比如,是觉得她脸色不好,以为自己不高兴,想赶走自己!想到这里,云落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落能伺候姑姑是云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请姑姑不要再赶云落走了,云落会尽心尽力为姑姑做事的。”哭的声泪俱下,还磕头,让心肠硬的月姝浅也忍不住有些心软,连忙扶起云落。 “你是我的人,我自是不会赶你走的,带路吧。”云落半推半就的起了身,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云落,刚刚说我这块玉牌是可以掌握生杀大权的,怎么回事?”云落擦了擦眼泪。 “这块玉牌是陛下所赐,是为宫中最高女官的标志,必须伺候陛下身侧,同时,也拥有管理宫中宫女和处置宫女的权利,但是处置了过后需要向皇后禀报的,奴婢听说,姑姑你是刚刚被皇上提为贴身宫女的,姑姑这般受陛下的宠爱,说不定哪天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能伺候姑姑是奴婢的福气,请姑姑不要再多心了。”月姝浅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真的想说,想这么多,难道你们人类不累么? “呀,快到去御书房伺候的时候了吧,云落快带我回宫换身衣服,再带我去御书房。”云落有些疑惑的看着月姝浅。 “姑姑不识路吗?”月姝浅囧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我是考验你,顺便让别人认认脸,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云落一时有些感动,想着自己手臂上粗粗的鞭痕就有些害怕。却没有注意到月姝浅脸上的不自然,她确实不认路,还有点儿记不住路! 舞妃走在御花园中,看着柳儿等人正在努力的拔着桃花林下的一根根细草,心中就觉得痛快无比,凭什么紫惠妃那身份不明的女人可以受陛下宠爱,连她身边的丫头都趾高气昂,而她左相的女儿,却要夜夜独守空闺,等待陛下的雨露,不公平,不公平!舞妃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右手的护甲微微嵌入了手掌心的皮肉中。雪舞妃抬手示意身后的宫女,宫女玉贤,平日里是受了柳儿不少气的,此时看她如此狼狈也是心里畅快,就连脸上都浮起了笑容。 “舞妃娘娘驾到。”玉贤的声音确实很大,所以柳儿等人不可能不听见。反而被吓的身子都一颤,纷纷回过头,跪在地上,行叩头礼。 “奴婢参见舞妃娘娘。”跪了一地的宫女,让舞妃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心情甚妙。其实都要感谢那只狐狸小白,要不是她紫惠妃怎么可能被禁足那么久。 “诶,玉贤,本宫觉得风好像有些大。”玉贤会意,上前一步在舞妃身侧。 “娘娘,你肯定是今天出门一副穿薄了。”舞妃与玉贤像话家常似的,一会儿说衣服,一会儿说首饰,一会儿又说头发,烈日当空,慢慢的,柳儿等人身上已经起了薄汗,不得不感叹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先是得罪了白姑姑,被罚拔草,后来又碰上了这刁钻跋扈的舞妃,在这烈日之下暴晒。 “舞妃妹妹,你让我好找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舞妃和玉贤的对话,林淑妃身着一身宝蓝色宫装,衣身上绣着雪莲花,正符合林淑妃的气质,舞妃一看是林淑妃,心里瞬间有些不适,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着迎林淑妃,而跪在地上的柳儿,则是以看救星的方式看着林淑妃,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林淑妃是老好人了,对宫女都很客气,并且林淑妃的位份也比舞妃高,林淑妃看着柳儿的眼神,瞬间满意不已,没错,她就是等到这些宫女难受极了,她才特地赶来救她们。 “拜见淑妃姐姐,姐姐万安。”舞妃笑着朝近在咫尺的林淑妃行了一礼,林淑妃笑着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舞妃也顺着台阶下了,立刻站起身。 “妹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姐妹。”舞妃一听,一个得体恰当的一笑,林淑妃看出了有多假,但表面上还是不以为意。 “姐姐刚刚说来寻妹妹,是何要事啊?”舞妃抬起右手,抚了抚头上的发髻。 “这不是贵妃姐姐有孕了,我特地来找妹妹与我同去福寿宫恭贺吗?”林淑妃笑的得体大方,仿佛没有丝毫嫉妒之感,在这一点上,又让在场的宫女更加信服,而舞妃抚着发髻的手呆滞了,脸上的笑容也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摸着手中的手绢。 “也好,走吧,姐姐随我回宫取些礼物,同去贵妃姐姐宫中恭贺吧。”林淑妃满意的点头,看着舞妃的反应,她就知道,这个左相之女肯定不会放过白贵妃了,她只需静候佳音便是。 “诶,她们是惹妹妹生气了么?”林淑妃故作惊讶状,让柳儿心中一喜,终于可以回宫了。舞妃回头一敝,挥了挥手中的绣绢。 “也没怎么,都起来吧。” “谢舞妃娘娘。娘娘万安。”林淑妃保持旁边的状态,心中却好不得意。 “这太阳也怪大的,你们都回宫吧!”林淑妃体贴的说到,柳儿等人如获大赦,纷纷行礼就撤下了。 御书房中,独孤冥沧看着手中的奏折,随即,又看了看门口。 “德子!”周传德立马快速跑进御书房内,弯着腰对着独孤冥沧。 “陛下,有何吩咐?”独孤冥沧有些别扭的轻咳了一声。 “怎么这个时辰了小白还没来伺候笔墨,你没跟小云说清楚么?”周传德心里咯噔一声,呵,原来还是小白。 “奴才吩咐清楚了呀,按理来说这个时辰也该到了,要不,奴才先给你伺候着?”独孤冥沧烦躁的摇摇头,难道真的不该给那个宫女玉牌,让她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心思?所以就作威作福起来了。 “算了算了,出去。”周传德心里发颤,立马乖乖的出了御书房,不远处,一身黄色宫女装的月姝浅总算来了,周传德立马迎了上去。 “小白姑姑,你怎么来这么晚,你不知道时辰已经过了一刻了吗?陛下都生气了。”月姝浅不说话,还不都怪云落,也不好好跟她指路,害得她走了弯路,好不容易才赶到身上都起汗了,见月姝浅埋着头不说话,周传德以为自己话重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月姝浅“好了好了,你快进去伺候着。”月姝浅立马来了精神,进去,好啊,她就离魂玉又近了。 ... 第26章 :研墨 月姝浅抬脚进了御书房,御书房仍旧是很安静,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在守着,独孤冥沧埋着头,安静的看着折子,安静的独孤冥沧,还有点讨喜,这样想着,月姝浅吓了一跳,真想拍自己一巴掌。 “你进宫的时候你的嬷嬷没教你要行礼么?!”果然,一说话就原形毕露,月姝浅瘪了瘪嘴,微微的躬身。 “陛下万福金安。”看到月姝浅不情不愿的模样,独孤冥沧着实有些吃惊,因为整个皇宫里的人看着他都像看到老虎一样乖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着这样的月姝浅,独孤冥沧来了一丝兴趣。身着一身黄色宫女衫,头上发髻盘了起来,只在发髻两边簪了同色宫花,头上一支别致的玉簪。略施粉黛,这样的月姝浅看起来气质出尘,清新自然,比整天搽脂抹粉的妃子看起来更舒服,不过,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宫女呢。 “过来研墨。”在月姝浅感觉腿疼,准备发飙之际,独孤冥沧,终于下令了,月姝浅站起身咬牙切齿的看着独孤冥沧,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不过为了魂玉,我忍。于是,月姝浅又微微笑着走到桌案前,拿起磨石,轻轻磨着砚台里的黑墨,独孤冥沧有些狐疑的看着月姝浅,这宫女,不会研墨? “小白,你不会研墨吗?”这种神情,是不高兴的神情,月姝浅心中抓狂,不是这样么?难道不是这样么?有本事你自己来好了!“要往砚台里掺水。”月姝浅大惊,真的不对。 “奴婢许久不曾研墨了,望陛下恕罪。”不错,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这么说应该没错吧。难得看到月姝浅如此乖巧的模样,莫名其妙的独孤冥沧心情好了些。月姝浅轻轻放了些水在砚台里,慢慢用磨石磨着。 大概研了一刻钟,独孤冥沧拿起一旁的奏折和毛笔,将奏折展开放在桌上“你的全名叫什么,叫你小白真不好听。”月姝浅被一吓。加上手有些软,手一颤,一滴墨直直的飞到了独孤冥沧面前的奏折上,独孤冥沧的脸色瞬间黑了,月姝浅埋着头。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请陛下恕罪。”恕罪?那她怎么又忘了行礼了。独孤冥沧心里郁闷至极,如果按以往,他肯定把这宫女直接拖出去杖毙,可是现在,他却有点舍不得,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乐子吧,独孤冥沧想着。所幸,这奏折只是要求发放官银的,无伤大雅,只要明日直接下令即可了。 “朕还没问你的名字。”月姝浅心里一颤,这跟话本里不一样啊,不是都应该拉出去斩首吗?难道这人妖脑子坏了? “奴婢,名叫月姝浅。”良久,月姝浅还是决定把名字说出来,不过看到独孤冥沧怀疑的眼光,月姝浅又加了一句“小名叫小白。”这么牵强的理由,独孤冥沧竟也忍不住信了。 “月姝浅,这个名字真不错,你父母给你取的?”月姝浅眼神暗淡下来,不再言语,独孤冥沧埋着的头抬起来,正看到浑身围绕着悲伤的月姝浅,她拿着磨石缓慢的磨着砚台“你,怎么了?”没错,这是有史以来独孤冥沧第一次有负罪感,第一次这么客气的跟一个人说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都去世了。”月姝浅呢喃着,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掉到了砚台之中,瞬间,独孤冥沧就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有些坐立不安。 “朕,不是故意的。”其实很像不是吗?我的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死了“其实朕也好不到哪里去,生在皇家,我的母妃很早就被人害死了,我没有童年,从五岁开始就被人下毒,我睡觉的时候都不敢闭眼。”月姝浅猛地抬头,轻轻抹去坚强的泪痕,这个时候的独孤冥沧看起来,竟然没那么可恨了,反而很可怜。 月姝浅不再言语,轻轻的研着墨,独孤冥沧也换了一副神情,皇家无情,他很早就学会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脆弱,今天竟然忍不住跟这个宫女说,真是疯了,独孤冥沧拿着毛笔轻轻沾了点墨。再悄悄的看向月姝浅,照着阳光的侧脸血管都清晰可见,短短的绒毛轻轻浮动,他从来没发现,这个皇宫里竟然有比紫惠妃都美的女子。 “陛下,惠妃娘娘求见。”周传德的声音打断了独孤冥沧的思虑,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月姝浅立刻放下磨石,抚着独孤冥沧的背。 “陛下是不是得风寒了。”轻柔的声音响在独孤冥沧耳侧,独孤冥沧感觉身上像触电一样,立马推开月姝浅的手,吞了吞口水。 “进来吧。”紫惠妃无异是月姝浅的克星,一听紫惠妃要进来,月姝浅立刻身子一呆,四处找地方想要躲起来“小白你在干什么?” “陛下,哪里有小白呢?”一身紫色的宫装,衬的紫惠妃雍容华贵,缓缓走向独孤冥沧,行了侧身礼“臣妾拜见陛下。”独孤冥沧点头。 “爱妃请起,小白啊,它又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紫惠妃笑着,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好奇的,那只能引起陛下好奇的狐狸真的找到了?不是听说陛下新封了个贴身女官,怎么不见人呢。 “陛下,臣妾是有喜事来禀报陛下的。”紫惠妃笑的尤其开心,好像有喜的是她自己一般“陛下,贵妃妹妹有喜了。”独孤冥沧的笑容呆滞,随即掩饰了过去,立马站起身来。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太后和众妃都在福寿宫呢。”独孤冥沧点头。 “那走吧,摆驾福寿宫。”紫惠妃却四处看了看。 “陛下,你新封的女官呢?不让她同去么?”独孤冥沧有些不适,他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里了。 “朕让她去御膳房了,德子,你待会儿让人去御膳房叫小白准备好膳食。”小白?紫惠妃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信号,不过也是一闪而逝。随即就与独孤冥沧赶往了福寿宫。这下子轮到周传德郁闷了,看着御书房,这小白进去了也没出来啊,他怎么去御膳房找小白啊,难道是陛下要金屋藏娇?不想被惠妃娘娘发现,啊,肯定是这样,小白你好手段啊,以后我就靠你了。 ... 第27章 :妖王木冥 待独孤冥沧与惠妃离去多时,月姝浅才慢慢从书阁里出来,望望四周,果然不见紫惠妃的身影,心下瞬间畅快了许多,还不忘抚抚胸口,顺顺气。 “姑娘。”周传德突然喊了一声,出现在月姝浅面前。 “啊”月姝浅被吓的一头冷汗,身子还有些颤,随即看到是周传德,如释重负的看着周传德“周公公,你这是要吓死我啊!”周传德狐疑的看着月姝浅,你一个贴身宫女看见了惠妃娘娘躲什么呀?果然有猫腻,不简单啊,想着,周传德立刻换了一副有些谄媚的笑容,令月姝浅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没事,皇上和惠妃娘娘已经离开了,陛下临走时交代你去传膳,我帮你代办了就是,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么一说,月姝浅都禁不住眼皮直跳。凡间有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不过,能休息自然是好的,就不信我堂堂狐族公主,还治不了一个凡人。 “那就谢谢周公公了。”月姝浅笑着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周传德开心的点点头,默默的看着月姝浅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有了小白,就相当于有免死金牌啊。 夜深人静时,月姝浅躺在琉璃阁的内室,柔软的月光渗透到了房间里,月姝浅望着月色,这月色,始终是不比狐山的美的,从前在狐山,总是做一个狐狸见狐狸怕的宫主,从来没认真看过狐山的一切,现在,到怀念起来了。可是,丢了魂玉,该怎么回去。想着,月姝浅的鼻子一酸。奶奶肯定很想我,很着急,还有司音,没人弹琴给他听,不知他是否找了新欢。 一个红色身影一闪而过,月姝浅的身子紧绷,瞬间多了一丝防备,四处张望,待再看窗边时,邪魅无比的魅杀正坐在窗台上,一双凤眼看着月姝浅,多了一丝哀怨。看的月姝浅好不纳闷。 “你不在莺詩阁好好陪着你的玉湘,来找我做甚,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月姝浅拉了拉被子,幸好自己喜欢穿衣服睡,魅杀的凤眼一转,又离月姝浅近了许多,近在咫尺的俊颜,在月光下显得极其诱惑,月姝浅恨不得一脚踢开魅杀,心中大呼:妖孽! “喏,通过它就知道了。”月姝浅看着胸前的小小玉佩,我去,原来还有这个功效“臭丫头,你跟妖王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妖王会找你呢?”月姝浅一愣,妖王找她?虽然她回了妖界几千年,可是她从来不跟别人多说话,更别说妖王了。 “怎么回事?”魅杀眼神带满哀怨,这事,还得从三百年前说起,话说那日。魅杀实在没事做,于是就想去逛妖都,结果碰到一个男子,长的倒也不错,可是腰间的妖血冒得跟流水似的,于是魅杀就当下剥了他的衣服,给他治伤,谁知他醒了,竟然骂他非礼,魅杀当时哭笑不得,都在想是不是有人特意算计着自己了,从那天起,猫妖魅杀就名满天下,不过不是好名声,而是男女通吃的名声,从此,那个男子见到魅杀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就连听到名字都怕,可是前两日,破天荒的他竟然来找他,拿出画像问他是否见过这个女子。 “你的意思是,妖王派人拿了我的画像来找我?” “没错,画上的确是你,一身白纱裙,丝带束发,画的极为传神,可见画画的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他问的竟然是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狐疑的目光看向月姝浅,也就是说,妖王不知道她是一只九尾狐妖。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拿画像给你的人长什么样子?”魅杀认真回忆了下。 “黑色衣服黑色发带。长相还蛮不错,本来整个人嬉皮笑脸的。一看到我就跟老鼠似的。听说是妖王身边的人,叫什么什么幻羽。”这下轮到月姝浅吃惊了,幻羽如果是妖,那他的主子木冥岂不就是妖王,这怎么可能呢?她那天明明就探了木冥没有妖气,可是也确实在一品居闻到了蛇妖的妖气,难道木冥是蛇妖?一想到蛇妖,月姝浅的身上瞬间不舒服起来。如果木冥是蛇妖,那他们就不可能再见了。 “妖王是不是叫木冥?”魅杀看着有些奇怪的月姝浅,不禁有些纳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得怪吓人的,还是温柔的玉湘更得我心。 “你真的认识妖王?说起来,这木冥呀也是个奇才,一千年前妖界和冥界大战,当时修罗界趁机加入,妖王抵挡不住,最终还是幻灭了。要不是木冥在那时挺身而出,木冥那个时候才修炼了八千年,可是功力和白纪是不相上下啊,而且把妖界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其他几界从那以后都没有再来犯过。”后面说了些什么,月姝浅已经没在听清,不过想也能想到,是说的木冥。既然木冥身份那么贵重,又怎么可能没看出她是妖呢? 月姝浅猜不到的是,木冥真的没看出来她是妖! “他们找我做什么?”魅杀看月姝浅没听,也就没了兴趣说下去,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屋子里的瓷器去了,听到月姝浅缓过神来,又来了精神,立马坐到月姝浅不远处的椅子上。 “听说是你突然失踪,那个妖王还挺担心的,让幻羽追查你的行踪,可是追查到无名山,你又失踪了。正好找我问凌萧珮的事。知道我天天在人间逗留。便问我有没有见过你。”月姝浅微微低下了头,她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追杀。 “下次他问你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追杀我的人我也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他手中的琉璃宝刀,要不是离洛救了我,恐怕我真成了死丫头了。”魅杀的神色瞬间变了,他是猫族的人,本不该管其他族的事情,可是月姝浅很善良,又救过他,按道理来说他确实欠她一条命,何况,他还坑了她,月姝浅对他无条件的这么信任。为了拿回魂玉甚至不惜屈尊来着人间做个宫女,他怎么也要帮她查清楚,不过魂玉的真相,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琉璃宝刀是狼族的宝物,有两种可能,一是狼族知道你私自出山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第二种可能便是琉璃宝刀的主人受命杀你,琉璃宝刀乃是神器,如果没有九转还魂丹必死无疑,看来要杀你的人真的是心狠手辣。”月姝浅点了点头,的确是心狠手辣,她之前被奶奶保护的太好。不知人心险恶,才这么莽撞。 “我之前在独孤冥沧身上看到一块玉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魂玉。”魅杀的心里咯噔一声,浓浓的愧疚感浮上了心头。 “只要将着魂玉贴身放着,你就可以感觉到的,一股能量源源不断的回到你身上。”好吧,知道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找到魂玉的机会又多了一分。单纯的月姝浅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还被骗的特别惨。 ... 第28章 :藏红花 翌日,月姝浅慢悠悠的走在御花园里,后面跟着怯生生的云落,不远处湖心亭里正坐着雍容华贵的妃子一人,只见这妃子身着一身玫红色绣牡丹的宫装,头上插着五只凤钗,大概,月姝浅便知了她的位份,不过,她虽然接近独孤冥沧是有目的的,低声下气是应该的,但是面对这些莺莺燕燕,她可没兴趣,于是,月姝浅直接选择略过。 “姑姑。”云落扯了扯月姝浅的裙摆,声音小小的说道“姑姑,贵妃娘娘在那边呢,我们不要过去问安吗?”云落的头低的级低,像是怕极了贵妃的模样。 “别怕,云落,就当看不见不就行了么?走吧。”很明显,云落这只柔弱的小兔子,被月姝浅的言论吓了一大跳。 月姝浅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却看到两个妃子匆匆走过来。这碰到对面了,是逃也逃不过了,于是月姝浅就顺着云落行了个礼,裴昭仪和黎美人路过之时轻轻摆了摆手,就走向了湖心亭,月姝浅如获大赦,抬脚便加快了脚步,想离开御花园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月姝浅一愣,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一瞧,不正是刚刚过去的裴昭仪和黎美人吗?裴昭仪和黎美人走到了月姝浅面前,打量着她的模样,今日月姝浅穿的是一身粉色的宫装,看上去整个人更加白皙可人,头发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支碧玉簪,可是整个人看上去仍是绝美无双。 “你是哪里的宫女,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黎美人的声音比较温和,喜怒不形于色,从刚刚这一点时间,她已经可以断定,这裴昭仪就是个没脑子的,但是这个黎美人,是个有心机的。 “回二位小主,奴婢是御书房里伺候的。”裴昭仪一听,心中打翻了五味瓶,自己平日里见到皇上一面都很难,这个宫女竟然可以天天见到。而且,还长的如此妖媚。 “那你不好好伺候着,来御花园瞎逛什么?”裴昭仪就不如黎美人那般温和有礼了,直接吼了上去。黎美人拉着裴昭仪的手。 “既然是御前的人,昭仪姐姐性子就是如此,没有恶意的,请姑姑就不要怪罪了。以后有什么事可能需要姑姑帮忙,还请姑姑不要拒绝?”裴昭仪惊讶的看向黎美人,实在不懂是什么意思。 “小主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照办。”月姝浅乖乖的行个礼,反正我拿到魂玉就走了,管你找我有什么事。 黎美人在日后的日子里,有多庆幸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保了自己一命。 “行,那就请姑姑请便把,对了姑姑,路过涟漪阁的时候,麻烦姑姑告诉里面的宫女,让她把我准备的送子观音拿过来。”月姝浅点头,随后黎美人拉着裴昭仪就离开了,月姝浅瞧着黎美人。 “她自己身边就有宫女,干嘛非要我去说呢。”月姝浅呢喃着。 “或许她是想身边的宫女留在自己身边会好一些。”月姝浅一愣,看向身后的云落,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月姝浅走着走着,心中正在纠结要不要去送话时,一个穿宫装的宫女,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间放着一个青花瓷的盅,旁边还有一个青花瓷的碗,匆匆的从月姝浅身边走过。 “等等。”那宫女身子一颤,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月姝浅慢慢踱步到她面前,她看见腰间的玉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有个事情请你帮忙。” “姑姑有什么事但请吩咐。”那宫女始终埋着头,月姝浅觉得有些怪异。 “你去涟漪阁告诉里面的宫女黎美人让她们把送子观音送过来。”月姝浅仍是觉得怪异,还是让别人去办好了。 “那可如何是好,我手中有皇后娘娘赏给贵妃娘娘的燕窝,娘娘吩咐一定要马上送到,不然就凉了。”月姝浅皱了皱眉头,接过燕窝。 “你快去说罢,我送去就好了。”月姝浅又把瓷盅给了云落。那宫女点头立马掉头就走了,可惜月姝浅再小心,也没看到那个宫女阴险的表情“云落,你找个宫女帮你送去,就说你肚子疼,让她帮忙把皇后娘娘赏的燕窝给贵妃娘娘送去,一定重重有赏的。”云落看着月姝浅,表情有些怪异。 “奴婢去送不就好了吗?”月姝浅瞪了她一眼。 “不该你做的事别做,快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云落讪讪的点头,连忙端着瓷盅,走向了湖心亭。 独孤冥沧看着御书房门口,这丫头,怎么又迟到,想着想着,又头疼起来,这贵妃的孩子该怎么办,她娘家有权有势,已经有些功高盖主,如果再生个皇子。那岂不……危矣。 “陛下万安。”门口正是姗姗来迟的月姝浅,独孤冥沧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容。 “起来吧,研墨。”月姝浅端着手中的参茶,看着独孤冥沧脸上的笑容,眉毛一挑,这人妖今天怎么了,无缘无故笑什么,难道是因为贵妃有孕?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月姝浅想到这里,直接把茶杯扔在了桌上,吓得独孤冥沧都是一颤,正想怪罪,却看到月姝浅瘪着嘴在那里研墨。 她在生气,可能有什么事情,朕不该怪罪她,好好提醒提醒就是了。 不行不行,你是天子。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握在手心里。 可是这个女人无父无母,也挺可怜的,最重要的是。她给了我其他女人给不了的感觉。 一番挣扎,偏向月姝浅的笑人儿完胜,独孤冥沧看向安安静静研墨的月姝浅,她无父无母是挺可怜的,但是,那种别人给不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独孤冥沧就这样看着月姝浅看了许久。而此时,湖心亭却发生了大事。 徐贵妃放下手中的瓷碗,擦了擦嘴唇,云落便将瓷盅收到了盘子里。 “有个宫女路过,将这燕窝交给了奴婢,说是皇后娘娘赏的,月姑姑就让奴婢拿过来,既然娘娘已经用完,那奴婢回去复命了。”徐贵妃看着云落,颇觉的有些怪异,更觉得这宫女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的月姑姑便是御书房新进的女官把。”徐贵妃打量着自己左手的护甲,问到。 “正是。”徐贵妃掰了一下金色的护甲,这个月姑姑她早有耳闻,怕也是狐狸精一个。如此,应该早些除去才是。突然,徐贵妃的肚子一疼。 “啊。”徐贵妃惊叫出声,感觉下身有水流出一般,徐贵妃身边的宫女连忙扶住徐贵妃的手“青儿,好痛,本宫的肚子好痛,快,给我传太医。”徐贵妃一手抓着青儿的手,一手紧紧抓着自己肚子上的衣服。 “啊,好像有血啊。”裴昭仪一声尖叫,立刻站起来退后几步,惊讶的抬着右手指着徐贵妃的衣裙,黎美人也着实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随即转头看向云落,云落的身子微微颤抖,嘴中呢喃着什么。 “来人,来人,快送贵妃娘娘回宫,把这个宫女抓起来。”随即赶来的御林军将云落抓住,云落手中的瓷盅摔在地上,卡啦碎了一地。 “不是我,不是我,美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只是按照吩咐送过来的。”言中之意有很多,比如,燕窝里有堕胎药,再比如,有人让她下毒。 御林军匆匆赶到御书房,与周传德耳语了几声。周传德立刻进了御书房内“陛下,御林军来报,说是贵妃娘娘在湖心亭出血了。”独孤冥沧立刻抬起头,就连月姝浅也吓了一跳,随即,想到了云落,云落,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千万不要被牵连进去啊。 “朕去瞧瞧,你就呆在御书房把。”月姝浅愣了一下,你去那里跟我说干什么,随即,独孤冥沧便大步跨出了御书房,在月姝浅眼里,他是多么着急的模样。 独孤冥沧大步的跨进了欢沁殿“皇上驾到!”周传德的公鸭嗓立刻响彻了整个欢沁殿,陈皇后带着众妃纷纷行礼,独孤冥沧直接略过。陈皇后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啊!”内室传出一声惨叫声,让在场的几位妃子都吓的一颤,陈皇后,紫惠妃,林淑妃,舞妃,黎美人,裴昭仪,程德妃纷纷守在厅中,陈皇后慢慢踱步至独孤冥沧身边“陛下,贵妃妹妹会无事的” “贵妃有孕你不多多照拂,好好的怎么会出事,看看这个后宫被你管理成什么样子了!”陈皇后埋着头,紧紧咬着嘴唇。 “是臣妾无能,臣妾会改正的。”舞妃掩嘴一笑,陈皇后立即瞪了过去,舞妃别过头。 “可臣妾听说,贵妃姐姐是喝了娘娘你赏赐的燕窝才会流血的呢。”陈皇后脸色一变,她是送了,可是她没下毒啊,她可没那么笨,独孤冥沧猛地回过头看着陈皇后,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可以借着谋害皇嗣的罪名,废除皇后,陈皇后被瞪的心里害怕,立刻跪在了独孤冥沧面前,好不狼狈。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臣妾确实吩咐了御膳房炖了燕窝给贵妃妹妹送去,可是臣妾没有下毒啊。”独孤冥沧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皇上。”内室的几个御医纷纷跑出来,跪在了独孤冥沧面前,陈皇后回头看着几个太医,心中顿感不妙“皇上,臣等无能……”独孤冥沧心中松了口气,可面上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模样,陈皇后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给朕说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快去救人啊!”独孤冥沧的怒吼响彻整个大殿,陈皇后心中害怕更甚。 “臣等无能,贵妃娘娘误食了大量藏红花,已是药石无灵,臣等也是尽了全力,才保住了贵妃娘娘一命。”独孤冥沧身子一歪,幸好周传德及时扶住,甩开周传德的手,独孤冥沧跑到内室,坐在徐贵妃的床榻上,徐贵妃脸色苍白,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中没有一点亮光。独孤冥沧伸出手抓紧了徐贵妃的手。 “菲儿。”徐贵妃得眼角流出泪水,慢慢转过头,颤颤的看着独孤冥沧。 “陛下,臣妾的孩子。”独孤冥沧微微埋下了头,陈皇后缓缓走近床前。徐贵妃瞪着她,陈皇后也吓了一跳。独孤冥沧看向她。 “皇后,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陈皇后吓得一下跪坐在独孤冥沧面前。 “臣妾一直尊重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敬爱有加,娘娘为什么要害臣妾的孩子。” “本宫没有,你的孩子不是本宫害的,德妃已经去审问送燕窝给你的宫女了,很快就有结果了,不是本宫害你的。”徐贵妃闭上了眼睛默默流泪,可是盖在被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拳头。 “啊!”一声惨叫,响彻了半个皇宫,慎刑司内院中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女子,垂着头,头发凌乱,腰中还有几块木板。 “德妃娘娘,晕过去了。”一个嬷嬷看向屋内榻上的人,程德妃挑了挑手上的护甲,美丽的面孔微微扭曲,立起身走到十字架前,伸出右手抬起月姝浅的下巴。一张被污浊却仍是绝美无双的面庞出现在她眼前。 “慧儿,你说她美不美。”慧儿慢慢踱步至程德妃身前,手中抬着一块绣绢,恭敬的看着程德妃。 “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女人定是不及娘娘万分之一的。”程德妃松开月姝浅的下巴,猛地从慧儿手中夺过绣绢,惊的慧儿埋头埋的更深了。 “你说谎,你好好瞧瞧,她明明就比我美。”程德妃请抚着自己的脸庞。看向月姝浅“给我把她泼醒,继续审问!”月姝浅身旁的二人立刻端来了一盆水。直接泼向了月姝浅,月姝浅的头发凌在了一起。 “咳,咳咳。”月姝浅咳了两口水出来,慢慢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程德妃,程德妃也看着月姝浅,眼中的恨意不言而喻“你,你为什么抓我?”程德妃听到月姝浅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话。禁不住笑了。 “你的宫女已经招了,是你让她把有毒的燕窝送去湖心亭给徐贵妃的,是吧,你为什么要毒害徐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说!”徐贵妃的孩子死了,那独孤冥沧岂不是会难过!月姝浅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又想起了那句话:该死的,不是说了让她不要亲自送吗?看来,被人害了,月姝浅深吸了几口气,调动了灵力慢慢修复身上的伤口。 “放屁,我只是受人之托,何来下毒之说,是有个宫女说要送皇后娘娘赏给贵妃娘娘的燕窝去湖心亭,可是她又不舒服,我才让云落代送的。”程德妃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牵扯到皇后,那她就不好处理了。 “你还狡辩,来人,给她上针刑。”月姝浅闭上了眼睛,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 第29章 :放我走吧 两个嬷嬷拿着明晃晃的针,晃在月姝浅眼前“月姑姑,你还是乖乖的认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月姝浅噗嗤一笑,她有灵力护身自然不怕,盯着那个一直在玩弄护甲的女人。 “德妃娘娘,贵妃娘娘的胎,跟你有关系吧。”果然,程德妃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慌和疑惑“云落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你怕我得陛下宠爱,终有一日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程德妃勾起一笑。 “本宫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惜啊,最终是红颜薄命。”月姝浅笑的更甚,只要她轻轻一施法,即可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可是,她在期待什么呢“你知道吗?贵淑贤徳惠,五妃,最得宠的是惠妃,可偏偏贵妃有孕了,真是奇怪,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呵呵,惠妃被我下了大量的麝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即便是惠妃再怎么可恶,月姝浅此时也忍不住对她升起一丝怜悯。 “你真是恶毒,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程德妃看着月姝浅,仰头大笑,笑声响彻了整个慎刑司。 “无辜?看到你,本宫真舍不得杀你,你知道吗?我和淑儿刚进宫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单纯,认为只要不争不抢,就可以平安度日,可是后来呢,我怀了陛下的孩子,是二皇子把我推进了湖心亭的湖里,害得我不仅没了孩子,我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而淑儿也因为惊吓过度,长年累月的吃药,你说我无不无辜。”程德妃的眼里有浓浓的悲伤,月姝浅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她看过许多的话本,可是,没想到真正的皇宫,比话本里可怕上千倍。 “所以,你就拉了我做替死鬼,我跟你是无怨无仇的,甚至,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夺陛下的宠爱。”月姝浅喃喃的说到,程德妃止住了泪水,看着月姝浅安静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就当本宫对不住你了,还有,就算我不下手害贵妃的孩子,惠妃和皇后也不会放过她的,要怪,就怪她太蠢。”程德妃闭了闭眼,转过身不再看月姝浅“刘嬷嬷,行刑。”几根针对准了月姝浅的手指,月姝浅并未表现出一丝害怕,可是即使有灵力护身,十指连心的痛,仍是满了全身。慎刑司又响起了一声惨叫。 独孤冥沧匆匆赶到御书房,周传德正不知如何是好,立刻迎了上去“陛下,陛。”独孤冥沧推开周传德,快速进了御书房内室,转了转,又走到御书房门口,一手抓住周传德的脖颈处的衣服。 “月姝浅去了哪里?!”周传德颤颤巍巍的看着独孤冥沧,一副要哭的模样。 “陛下,奴才就是要禀报此事,月姑姑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说是与贵妃落胎一案有关,还拿出了皇后的令牌,奴才也不敢阻拦啊。”独孤冥沧松开周传德,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皇后!这又是你除异己的手段吗? “说起来,奴才也不相信,浅浅那孩子单纯的很,怎么可能下藏红花去还贵妃娘娘的孩子呢,诶,陛下,你等等奴才。”周传德整了整衣衫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慎刑司—— 月姝浅吐了水,喘着粗气。 “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这还要感谢惠妃,她说这普通的银针不够痛,所以特地去寺庙里求了这一套佛法金针,插进去,十指连心,钻心的疼。”月姝浅闭上眼睛,紫惠妃,看来这辈子我是注定跟你不对盘了,你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吗?月姝浅的力气渐渐耗尽,已经说不出话来,钻心的疼。眼前慢慢模糊起来。 “浅浅,浅浅,你怎么样。”月姝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努力睁开眼睛,然后还是头一歪,就晕了过去,独孤冥沧轻抚月姝浅的脸庞,美丽的脸庞已经不如往日那般白皙,身上,手指,血流如注,头发也是凌乱不堪,地上水滴与血滴混合在了一起。程德妃跪在了地上,独孤冥沧转过身看着程德妃以及慎刑司的宫女。 “你最好祈求她平安无事,否则,朕废了你的妃位。”独孤冥沧说的平静无比,程德妃心里却是已经倒下,不敢说话,周传德解开了绑着月姝浅手臂的绳子,月姝浅的身体失去了重心,直直的跌在了独孤冥沧的怀里,手指受到了重创,钻心的一疼,月姝浅皱了皱眉头,呢喃了两句,又晕死了过去。独孤冥沧手有些颤抖,伸到月姝浅鼻前,微弱的气息扑到了独孤冥沧的手上,独孤冥沧终于放心许多,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德子,去叫太医,谁不来朕就诛他九族!”周传德微微点头,独孤冥沧就快速出了慎刑司,周传德看着地上的程德妃,叹了口气,也出了慎刑司,直奔太医院而去,看来,这陛下真的是对月姝浅上心了。 程德妃看着十字架下的血水,耳边还环绕着刚刚独孤冥沧的话语,他说要废妃,他那么紧张那个宫女,就如同初见他时,他抱着他的母妃惊慌失措一样。程德妃埋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动,就是看着那滩血水,流下了眼泪。 不出一刻,皇上抱着宫女入了德政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人人都在议论,这个月姑姑恐怕就要成为新宠了,人人都在猜测月姝浅醒来以后会是什么位份,而此时,凤仪宫内,陈皇后仪态万千的斜躺在贵妃榻上,身旁一个宫女站在侧面捶腿捏肩,另外一个宫女在身前,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为她涂着丹蔻。 “娘娘,娘娘,不好了……”大宫女紫苏匆匆忙忙的进了屋内,看到有宫女在,镇定下来,行了个礼“娘娘吉祥。”陈皇后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紫苏。 “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陈皇后的声音极大,吓得紫苏不敢说话,身前的宫女手一抖,红色的丹蔻直接滑到了陈皇后手指中,宫女吓了一跳,立刻埋下了头。陈皇后看了一眼手上的丹蔻“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我滚。”屋内的宫女通通行礼,鱼贯而出。陈皇后看了一眼紫苏。 “过来。”陈皇后伸出被丹蔻弄脏的手指。紫苏上前,跪坐在地上,慢慢为陈皇后清理手指上的丹蔻。 “娘娘。” “你是不是想说陛下抱了御书房的女官月姝浅去了德政殿?”陈皇后闭目养神,直接打断了紫苏想说的话。紫苏抬头看着陈皇后。 “原来娘娘你已经知道了。”紫苏拿起涂丹蔻的毛刷,声音明显低了许多,陈皇后笑了笑。 “在皇宫里,只要你想知道,什么事都不是秘密。”紫苏心中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那个宫女可以,而我,却不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贵妃娘娘失去了孩子,闹得翻天覆地的,德妃娘娘奉旨审问那个宫女,可是陛下直接把那个宫女带走了,还留下一句话,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废了德妃娘娘的妃位。这对娘娘您是大大的不利啊,咱们要不要……”紫苏抬起右手,在脖子上做出一个咔嚓的姿势,可谁曾想,陈皇后却笑了,紫苏直接呆滞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着紫苏惊讶的神情,陈皇后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杀了徐贵妃孩子的人是我命令的,也是我让程德妃安排云落去月姝浅身边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货色,可是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入宫为妃的心思,于是,我就让德妃排了这么一出戏。”紫苏此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可是之前慎刑司的宫女明明告诉她,是德妃下手杀了贵妃的孩子,皇后娘娘一向和德妃娘娘不对盘,谁想到她们竟然联手。 “陛下这么宠爱她,岂不是对娘娘的威胁很大吗?”陈皇后摇了摇头。 “月姝浅根本就对名利地位不感兴趣,她似乎是找什么东西,只要我找到了这样东西,把她收为己,除了皇后,就是侧后,我的母家为了皇上登基出了多大的力,皇上不敢擅自废后,最多封她为侧后,有了她,那紫惠妃,林淑妃,舞妃,这几个敢压在我头上的女人,都不是威胁,只要我保住了皇后之位,那我的家族,就能得到一世荣宠,去,等到德政殿传出消息月姝浅醒了。你就告诉陛下,已经查出来真正的凶手是云贵人。”紫苏心里咯噔一声,不再多言,看来,这个云贵人也成了替死鬼了。 翌日,独孤冥沧安静的坐在德政殿内,静静的批着奏折,陈皇后走进了德政殿“臣妾参见皇上。”独孤冥沧眼里闪过一丝厌烦,不过还是抬头笑着看着陈皇后,陈皇后得体的一笑,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瓷盅,亲自乘了了一碗汤放到独孤冥沧面前。 “爱妃所为何事?听说你已经查出是云贵人下的毒。”陈皇后点头,脸上带着一些内疚。 “德妃妹妹也是误信了宫女的话,害了陛下身边伺候的女官,昨天臣妾亲自去贵妃妹妹宫里查了一遭,才查清楚了是云贵人记恨贵妃娘娘之前在御花园打了她一巴掌,才买通贵妃妹妹身边的宫女下了毒。”言下之意便是,贵妃嚣张跋扈,导致云贵人记恨,是活该,独孤冥沧看着陈皇后,颇为意外,他原本以为陈皇后是想借德妃的手杀了月姝浅,可是,现在皇后已经查出了凶手,他虽然满意这个结果,但还是觉得颇为奇怪。 “云贵人你处置就好。”陈皇后微微点头,又抬头看向了内室。 “不知月姑姑如何了,臣妾去看看可好?”独孤冥沧一阵烦躁,想起月姝浅说的话,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又害怕皇后会做出什么伤害月姝浅的事,多番挣扎以后,独孤冥沧点头,皇后身边的宫女走上前,掀开了挡着的布帘,皇后慢慢走上前去,着实惊讶了一番,她之前只是知道这月姝浅长的美,可没想到竟是这般国色天香,此时月姝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仍是有些苍白,可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只是少了些许灵气。看着她的容貌,陈皇后心中更加安定了些。 “太医说重伤未愈。如果明天不醒,就回天无力了。”说出这句话,独孤冥沧的眼神明明就染上了些许哀伤的气息,皇后也埋着头,惋惜的模样,慢慢走到外面。 “月姑姑真是国色天香,不如,皇上找铉公子试试?”独孤冥沧想了想,铉隐学过医术,或许,会有办法“臣妾看着月姑姑甚是投缘,唉,可惜红颜多磨难,要是她没事,臣妾还真想和她做姐妹呢。”观察着独孤冥沧的脸色,陈皇后满意的一笑“皇上,要不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罢,行了礼便出了德政殿。独孤冥沧想着刚刚那句:还真想和她做姐妹呢。独孤冥沧,你问问自己的心,真的想让她离开吗? 陛下,放我走吧!想着月姝浅倒在自己怀里时说的话,独孤冥沧就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难道真的爱上她了?怎么可能,他是帝王,帝王根本不会有感情。独孤冥沧想了许久,还是让周传德去宫外传了铉隐。 ... 第30章 :离洛来了 铉隐在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德政殿,独孤冥沧正坐在榻前批着奏折,铉隐跪在地上“臣铉隐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冥沧抬头。 “起来吧铉隐。其他人都出去把”独孤冥沧一脸担忧的看着铉隐,担心的情绪暴露无遗,连铉隐都震惊了一会儿。 “冥沧,你这么急着召我进宫做什么。”独孤冥沧走到他面前。 “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恳求,铉隐点了点头,看来他听到的是真的了,冥沧要他救的,恐怕就是新宠月姝浅了,听说他曾放话说要废了德妃。铉隐走向内室,掀开了布帘,月姝浅安静的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的紧,看到月姝浅的容貌,铉隐着实也惊艳了一番。铉隐将一块手帕搭在了月姝浅的手腕上,抬起右手放在手腕处,时而皱眉,时而诧异,时而疑惑,一旁的独孤冥沧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到诊脉。铉隐又换了个位置继续把脉,大概过了一刻钟之久,独孤冥沧却觉得像过了一年一般。铉隐收回手帕,将原本裸露在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怎么样了?”独孤冥沧的话语里带着他都不曾察觉的害怕,铉隐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怎么样了?!可还有救?”铉隐的肩膀被紧紧的握住,感觉到一丝疼痛。 “她的脉象很怪异,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会儿微弱到没有,一会儿有快的杂乱无章,不好判断,要看看晚上能不能苏醒,若是不能,那就只能明天再医治试试了~”这些话说的十分为难,而独孤冥沧听完此话,终于松开了铉隐的肩膀,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岁。铉隐蹲在地上,看着独孤冥沧。 “这女人真的改变了你么?她不过长的美而已,你后宫佳丽三千,却从来没见过你紧张过谁。”铉隐从小和独孤冥沧一起长大,独孤冥沧的辛苦和狠绝他都是了解的很,了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心软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猎到那只狐狸,看到它的第一眼,我的心就痛了一下,我以为是我有心病,可是太医说我无事,我总感觉,小白在和我说话一样,后来小白失踪了,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不会中规中矩,她总是能让我意外,能让我觉得有趣,看不到她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莫名烦躁。”铉隐拍了拍他的肩膀。 “尘曦喜欢上了一只狐妖,你却喜欢上了一个连身份都不明的女人,难道爱情果真那么伟大。”看着床榻上的女子,铉隐别过头一笑“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风雨同舟,是你告诉我,对感情不能太投入,否则就输了,谁知道,你和尘曦,终有一日都输了,我会尽全力帮你治好她,你封她为妃,把她留在身边,我还有三个月就要回无名山学艺,这段时间,我会尽全力帮你铲除异己。”独孤冥沧点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月姝浅,心里有些闷闷的。 德政殿,一个青色的身影站在床榻前,离洛抬起手轻抚着月姝浅的脸庞,浅浅,你终究还是找到他了,你终究还是爱上他了,我改变不了你的宿命,我该怎么办。离洛握着月姝浅的手腕,一股灵力涌入月姝浅的身体内。 月姝浅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下坠,好像坠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她摸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伤痕,呀,好了,但是,这是在哪里呢?不远处,独孤冥沧笑着一点一点走过来,月姝浅呆滞住了。 “浅浅,你留下来,做我的女人,好吗?”独孤冥沧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月姝浅有些微微脸红,这个死人妖,真的是很美呢…… “你有那么多妃子,我才不要。”月姝浅嗔怪到,独孤冥沧一把将月姝浅搂进怀里。 “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只跟你在一起。”月姝浅幸福的一笑。 “不要,不要走,不要。”离洛看着喃喃自语的月姝浅,有些奇怪,一把脉,该死的梦妖,离洛瞬间定神,魂魄飞入了月姝浅的梦境里,入眼的便是独孤冥沧拥着月姝浅的模样,离洛的心一痛,不再去看。 “哈哈哈哈哈。”笑声传来,离洛四处张望,可还是不见梦妖的身影“离洛,看来你还真是爱她的紧呢?怎么样,看到这副场景是不是很心疼?”梦妖对着离洛的耳畔呼了口气,离洛猛地回头,梦妖又消失不见。 “快放了她!”梦妖听到这句话笑的更厉害了,离洛握紧了拳头。 “这是她的梦境,这就是她心里所想的,是她自己沉浸在梦境里不可自拔,不是我不放,哈哈哈哈哈”梦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离洛握紧了拳头,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在梦里,你只是魂魄,是用不了灵力的。”离洛松开手,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月姝浅,浅浅,如果你再不醒。就要在梦境里消耗掉你的灵力了。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离洛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抬头向着天空说。 “你要救她?”梦妖突然出现在离洛耳畔,媚眼如丝的看着离洛“何必呢?你长的英俊潇洒,如果你做了上仙,有多少仙子会自动送上门,你却偏偏守着这个小狐狸不放,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当年叱诧风云的样子。”梦妖妖媚的一笑,抚弄着自己的头发。 “我可以救她,代价就是,我要去无名山住。”离洛看着梦妖,似是有些为难“如果你娶我,我就告诉你怎么保住碧浅,我可以让她不被镇压在离魂灯之下,可以让她生生世世和镜白在一起。”梦妖围绕着离洛转来转去,不时还抚摸着他的脸庞。 “你说的是真的?”离洛颇为平静的说,他查了一万年,可还是没查到,这个梦妖怎么会知道。 “天界封锁了碧浅镜白转世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何况我刚刚说的话呢?”离洛抓住梦妖的手臂。 “告诉我,你快告诉我。”离洛猛地摇晃梦妖的手臂,弄的她的手生疼,眸子里闪过一丝惆怅,转瞬即过,看着自己身上微微皱褶的纱衣,梦妖看着离洛,离洛急切的表情展露无遗。正如她初见他时,他抱着当初是王妃的碧浅的模样。 “毁了离魂灯,就可以了。”离洛松开她的手臂,这么多年来,他只是查访如何解开诅咒,可是,云落仙子已散尽了三魂七魄和仙身,根本就没办法解除,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从离魂灯上下手,看到陷入沉思的离洛,梦妖的心跳的飞快,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方法,她只是骗他的,她自私,自私的想看着碧浅在梦境里耗掉精气,看到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可是,她舍不得离洛,不想看到他难过的表情。 “你帮我把她唤醒,然后就搬去无名山把。”离洛最终还是选择妥协,入了梦妖的梦境的妖精,如果灵力不够,不能自己苏醒,沉迷梦境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慢慢耗尽灵力,被梦妖吃掉魂魄。 ... 第31章 :怎么,浅浅瞧不起我这小小花妖? 梦妖巧笑嫣然,从头发上拨出一根暗红色的发丝,手指上凌起红光。瞬间,发丝朝月姝浅飞去“快回去跟她叙叙旧,我在无名山等你。”梦妖的薄唇有意的划过离洛的耳垂,接收到离洛狠厉的目光,梦妖笑着消失了,离洛魂魄回到身体之中,目不转睛的看着月姝浅,月姝浅的眼眸动了动,他惊讶的握住月姝浅的手。 “离洛,我怎么看到你了,看来我还在做梦。”月姝浅模模糊糊看到离洛,呢喃了一句,月姝浅努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入眼的,竟是离洛盼切的目光,手心暖暖的触感,熟悉的桃花清香,月姝浅鼻子一酸“离洛,你真的来了。” “我来了。”看着眼眶含泪的月姝浅,离洛低低的说了一句,抬手拨开月姝浅额头的发丝“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才找到你,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为了他。 “我来找东西,有个很重要的信物落在了皇宫里,我要找到它。”离洛皱眉,什么东西对于她来说这么重要。 “不过,你的身体确实好了许多,你说,是不是那个程德妃伤的你,我马上去杀了她。”说罢,离洛就起身,月姝浅拉住离洛的手,惯性的原因,离洛又跌坐回了床榻上。 “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可怜,算了吧,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月姝浅一笑,离洛不言语,心中却是恨极了程德妃“离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离洛动了动嘴唇,难道要告诉她,我在你身上下了同心术,你的疼痛我都感同身受,所以我猜到的吗,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和他相遇的。 “是白纪告诉我的。”月姝浅点头,白纪看起来放荡不羁,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你什么时候回无名山呢。”这下,月姝浅沉默了,心中时有时无的一个声音在响起,死人妖还在这儿呢,月姝浅摇摇头,不对不对,留下来只是为了魂玉“你不想回去了?”离洛的语气有些悲伤。 “当然不是啊,等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我就会回去的,你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你那里甜甜的桃花酥呢。”月姝浅甜甜的一笑,离洛终于放心了许多,却突然想起来那个妩媚妖娆的梦妖,一定要早点回去把梦妖那个女人打发走“离洛,又是你救了我?” 离洛慵懒的一笑“怎么,浅浅你瞧不起我这个小小花妖?”月姝浅横了横。 “都是老妖怪了,还小花妖……”月姝浅小声地呢喃,对上离洛投来的目光,月姝浅轻轻笑着“好了离洛,太感谢你了。救我于危难之中,现在你赶紧回无名山,帮我看好桃花,不要被白纪那个臭老头吃光了。”离洛点了点头,松开月姝浅的手,飞出了皇宫。可是回到无名山,白纪乖乖的坐在山口,吃桃花的,却是另有其人。 白纪一看到离洛归来,一脸开心的迎了上去“离洛,那个女人把我打出来了,你快去帮我收拾她。”离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纪,被一个女人打出来,还好意思说出来。离洛匆匆走进桃花林,只见一身粉衣与桃花同色的衣衫,外面披了一层薄纱,绣了玫红的桃花,头上梳了斜鬓,插着两支金簪,手里捏着一把桃花,躺在枝丫中,好不闲趣。看到离洛,梦妖轻轻的一笑。 “洛洛,你回来啦!”梦妖妩媚的看向离洛,白纪像看到鬼一样的看着离洛。离洛绷紧了脸。 “梦妖,你够了没有,给我下来。”离洛一记白光飞向梦妖,梦妖飞起身,缓缓落地,手中的桃花撒了一地。 “生什么气呀,怎么,跟你家浅浅叙旧叙完了。”梦妖又飞到了亭子里。自顾自的吃起了糕点,白纪瞪了一眼离洛,明显就是一副你俩有奸情的意思,匆匆跑进亭子里,夺过糕点,看着梦妖。 “梦妖千璃,一点都不可爱,别动手动脚的,这是小浅儿做给我吃的糕点,哼。”瞪了瞪梦妖千璃,有恨恨的看了一眼离洛,白纪飞进了木屋内,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梦妖千璃瘪了瘪嘴。 “我同意你在无名山住下,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想住哪儿都可以,除了木屋,你想看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动桃花林。”离洛飞进了木屋,独留了梦妖千璃,她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深深地叹了口气。 ... 第32章 :皇后娘娘召见 独孤冥沧赐月姝浅养伤一个月后再回御书房伺候,宫中谁也不敢有微词,因为她们知道宫里手段的严重,也不敢得罪陛下的新宠,可是,月姝浅醒了过来已经足足半月,还是没有传出封妃的消息,人人都在猜测。 独孤冥沧下了早朝就匆匆赶到了琉璃阁,周传德推开了门,眼见着桌上摆着的食物还一丝未动,月姝浅就静静的坐在窗边,周传德斜了斜独孤冥沧的神情,接着埋下了头,独孤冥沧抬手,周传德等人退出了琉璃阁“你来了。”月姝浅看着窗外的落叶。 “朕过来,是有点事情的。”独孤冥沧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尝了尝桌上的糕点,自从月姝浅醒了以后,他就搬到了御书房处理公务,已经半月未见了,一时不知怎么面对,可是,月姝浅最近好像消瘦了许多“你昏迷的时候,皇后来告诉朕,是云贵人害了贵妃的孩子,与你无关,她替程德妃向你道歉。”月姝浅噗嗤一笑,迎上了独孤冥沧疑惑的目光。 “宫里,哪还有道歉这两个字可言。”果然,独孤冥沧变了脸色“就算云贵人不杀,你也会杀了那个孩子把。”独孤冥沧定定的看着月姝浅。眸子里尽是不解。 “朕的事情,与你无关。”月姝浅点头,不再言语,她总算明白了祖母经常说,人类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了,在狐山所有狐狸都对自己避如蛇蝎,可是,跟后宫里这群上位者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的。 “你进宫差不多四个月了吧,朕看你似乎挺喜欢这块玉佩,就送给你了吧。我先回御书房批奏折了。”独孤冥沧取下腰上的白玉放在桌上,然后出了琉璃阁,月姝浅瞪着眼睛看着桌上的白玉,在眼光的照耀下有些闪闪发亮。 月姝浅,你还在犹豫什么,拿着它,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了,可以去过自由的生活了。月姝浅走了两步。还是停下了脚步。 “皇上。”独孤冥沧走在御花园的路上,周传德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叫了独孤冥沧一声,独孤冥沧示意他说“皇上,你怎么能把象征皇后地位的玉佩给了小浅呢,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那……”独孤冥沧咳了一声。 “这块玉佩,朕戴着也嫌烦,只是一块玉佩而已,皇后已经是皇后了,哪还需要什么玉佩来证明。”周传德诧异的看着独孤冥沧,说不出话来,独孤冥沧抬脚,走向了御书房。 紫苏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内室,陈皇后正闭目养神闻着熏香“娘娘,晓丽来报说,说。”陈皇后睁开眼睛。 “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紫苏头埋的更深了一些。 “皇上将祥龙佩赏给月姝浅了。”陈皇后心里咯噔一声,几乎晕了过去,看向紫苏。 “那皇上可有说给她什么位份?”紫苏摇头。陈皇后扶着额头,祥龙佩本是象征皇后地位的玉佩,可是皇上不喜欢自己,被迫于太后和丞相的压力才立了自己为后,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生下一二半女,所以根本就没得到这祥龙佩,为此,还被舞妃那个贱人奚落了多少次,这次,皇上轻易将祥龙佩赏给了一个宫女,这不是打脸吗?! “娘娘,你可别想不开啊,可能是那个月姝浅仗着受了伤,问陛下要的呢。咱们去抢回来就是了。”陈皇后摆手,昂首挺胸,恢复了皇后仪态万千的姿势,笑的得体大方。 “我是皇后,这是不变的事实,不就是一块玉佩吗,这整个天下的东西都是陛下的,他愿意赏给谁就赏给谁,我只要负责做一个大度的皇后,保住我家族的荣誉就好了。”紫苏讪讪的点头,不再言语,可是,她却是想杀月姝浅想得紧的“去,去琉璃阁,宣召月姝浅,既然陛下开不了口,那本宫就亲自给他纳妾。”这样。他这一生,都忘不了我了。 玉檀匆匆的走进了琉璃阁,却看见月姝浅手中正拿着一块玉佩在发呆,认真一看,那是象征皇后地位的祥龙佩,玉檀心中了然,也更小心了些“姑娘,皇后娘娘来传话,宣您去凤仪宫见驾。”月姝浅心中咯噔一声,玉佩掉在了桌上,月姝浅心里微微有些紧张,立即拿起了玉佩。 “可有说什么事情?”月姝浅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心,可是已经许久,却还是没有一丝感觉,该死的魅杀又不说魂玉是什么样子,到底该怎么找。 “没有,不过看紫苏姐姐的脸色,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脸色不好?当然不好,她恨不得杀我而后快,怎么可能会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准备准备,马上出来。”玉檀望了一眼月姝浅手中的玉佩,出了琉璃阁。月姝浅看了看门口,接着,将玉佩收在了梳妆台里,看来这玉檀,也不知是谁的眼线了,死魅杀,你过了快活日子,却把我扔在这破皇宫,看我找到了魂玉怎么收拾你。 月姝浅走到了御花园,一股凉风吹来,御花园中已经是菊花盛开的模样,各种各样的菊花盛开,着实美的紧,不远处亭中,六七个人的模样,坐在亭中有说有笑。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皇上把祥龙佩赐给了一个宫女,皇后立马召见了那个宫女,想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吧。”一个妃子模样的人掩嘴偷笑,月姝浅听着,玉檀则是动了动嘴巴,巴不得上去把她们臭骂一顿。 “我看啊,定是皇后人老珠黄,皇上也厌了她吧。” “不过我听说这月姝浅长的倾国倾城,像个狐狸精似的。”月姝浅冷笑,不错,我就是狐狸精。 “我看啊,再怎么狐狸精,也比不上梦姐姐你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啊。”这女子说的话,惹来一阵轻笑。一个个妃子笑的花枝乱颤,玉檀偷偷观察着月姝浅的脸色。 “姑娘,这肯定是刚进宫的妃子,就知道乱嚼舌根,不用管她,我们快去皇后娘娘那里把。”月姝浅点头,随着玉檀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而刚刚的妃子,看向了月姝浅一眼,随即移开。 “等等。”刘贵人看向月姝浅,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像是刻在了心里一般难受“过来。”月姝浅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抬手指着自己,刘贵人点头。月姝浅缓缓走过去。 “参见各位小主。”刚刚争吵的几位妃子全都看向月姝浅,一张小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倾国倾城,刚刚还被众人夸开夸去了梦婕妤,瞬间就黯然失色,不禁握紧了手臂。 “你便是那个狐狸精,月姝浅了吧。”刘贵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姝浅,话语里尽是恨意,刚刚还在弹琴的女子,琴弦一松,停止了琴声,看向月姝浅的方向。 “刘姐姐,一入宫门深似海,望姐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璎珞身子不适,就先回宫了。”说话的正是和刘贵人几人一起进宫的小主:珞美人,几人一起进宫,位份最高,长的最漂亮的,便是梦婕妤,将军的嫡女,从小就被宠上了天,眼高于顶。梦婕妤看了一眼珞美人,眼里尽是恨意。 “病秧子,赶紧回宫去,别让本主也染上了晦气。”梦婕妤抬起衣袖在鼻前扇了扇,珞美人行了礼便离去,离去时,还有意的看向了月姝浅,投去一笑。 “现在,轮到你这个狐狸精了。”刘贵人抬手捏紧月姝浅的下巴,一小会儿,月姝浅的下巴就出现了红痕。玉檀惊呆了。 “请小主住手,姑姑是要去凤仪宫面见皇后娘娘的,晚了就来不及了。”玉檀一边说一边朝着刘贵人的方向磕头,刘贵人瞪了一眼玉檀,一甩手,月姝浅的身子就跌在了地上,玉檀连忙去扶起她,此时,月姝浅的下巴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红痕。 “你这个贱婢,竟敢拿皇后那个人老珠黄的女人来压我,哼,等本主见了皇上,封了妃,第一个就杀了皇后。”玉檀用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刘贵人,而不远处,紫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玉檀恨恨的看着刘贵人,对皇后娘娘不敬,你的死期到了!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月姝浅站起身来,看着刘贵人“奴婢与您无怨无仇,娘娘为何要这样对我,不让奴婢去见皇后娘娘,如果耽误了什么事情,娘娘你担待的起吗?”刘贵人一声冷哼。 “皇后算什么东西,不识好歹,给我掌嘴。”刘贵人身后的宫女上前两步,站在月姝浅的眼前,扬手就朝着月姝浅的脸打下去,月姝浅也不慌张,闭上眼睛,可是一会儿,这个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紫苏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想要打她巴掌的宫女的手,使得劲儿奇大,那宫女的脸已经有些扭曲“哪来的贱婢,竟敢打扰本主教训奴婢。”紫苏一脸冷笑,一手甩开刘贵人贴身宫女的手。 “凤仪宫大宫女,紫苏!”刘贵人心里一震,看着紫苏说不出话来“小主,你刚刚说什么了,你是想跟着去是吗?”刘贵人心里一哆嗦,退后了一步,刚刚还跟她一起同仇敌忾的各个妃子纷纷都远离了四五米。 “本主只不过教训一个奴婢,关你何事。”刘贵人鼓起了胆子对着紫苏说了一句,紫苏一声冷哼。 “奴婢只是个贱婢,但是月姑姑可就不同了,在宫中各位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否则,上位者捏死小主您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紫苏的话语说的一字一句,离着刘贵人的耳朵极近,紫苏抬起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刘贵人一笑,恭恭敬敬的看着月姝浅“月姑姑,走吧,皇后娘娘还在凤仪宫等您呢。”月姝浅回以一笑,被玉檀搀扶起来,月姝浅看了一眼刘贵人,以及刚刚和刘贵人一起的几个妃子,除了一直坐在亭中的女子,未动丝毫,其他的,都跟看到鬼一样,枪打出头鸟,这刘贵人是被人挑唆了打头阵,却不知深宫之中的残酷。 ... 第33章 月姬 月姝浅走在稍后一点,目光时不时的看向紫苏,紫苏倒不如第一次见到想吃了她的模样,走的端端正正,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让月姝浅不禁心上七上八下的。 “月姑姑,已经到了,你稍等一下,奴婢进去通报一声。”紫苏说完就直接进了凤仪宫,月姝浅抬头,凤仪宫果然是宫中最华丽的宫殿了,宫殿门口八根镶金柱,支撑起了诺大的凤仪宫,正中凤仪宫牌匾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牌匾上刻了金凤腾飞的雕刻,月姝浅也不禁感叹,这凤仪宫果然是富丽堂皇。 “月姑姑,娘娘请您进去。”走出来的宫女恭敬的行了个礼,月姝浅一瞧,已经不是紫苏了,换了个乖巧的小宫女,一身绿衣,就是凤仪宫的二等宫女了,看起来,比紫苏少了些冷漠。十分的和蔼,月姝浅点了点头,示意玉檀留在外面,随着宫女就进了宫里,走进凤仪宫,首先就是大概有琉璃阁两倍大的的客厅了,全是金银玉器,正中央是金雕的凤座,十分的富丽堂皇,在月姝浅心里瞬间‘有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印象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隔着珠帘,月姝浅恭敬的行了礼,埋着头。陈皇后挥了挥手,珠帘两边的宫女立即掀开了珠帘。 “起来吧,赐座。”月姝浅站直了身子,抬头望了一眼。一身正红色的凤舞九天的凤袍,头上盘着妇人髻,头上簪着一支金色凤簪,一支歩摇,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月姝浅心里一惊,瞬间觉得有些奇怪。 “多谢娘娘。”陈皇后笑着点头,看向月姝浅,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肌肤胜雪,柳唇黛眉,绝艳无双,又不似普通的美貌女子,果真是,不简单啊“不知娘娘召奴婢来,是何事?”吐气如兰,声若莺啼,真美。 “之前贵妃落胎一事,德妃害你受了伤,陛下心急得很,本宫想了想,确实有些委屈了你,所以召你来问问,身子可否还有什么问题?”月姝浅看着一脸温和的皇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宫女受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可能劳驾皇后亲自过问,难道,她发现了我的身份?!月姝浅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危险,一闪而逝。 “娘娘您多虑了,德妃娘娘也是公事公办,奴婢有嫌疑,德妃娘娘也是做好分内之事。担心贵妃娘娘而已。”这句话带着一丝嘲讽,皇后脸一僵,随即一逝而过,试图从月姝浅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月姝浅脸上除了恭敬还是恭敬,并看不出多的表情。 “无事就好,来,月姑姑,喝点茶吧,这可是上好的毛峰茶,西域进贡的。”说完,刚刚带月姝浅进来的宫女立即在月姝浅面前放了一杯茶。杯子是上好的瓷器。月姝浅看着杯子,觉得有些奇特“月姑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多谢娘娘赏赐。”月姝浅拿起茶杯嗅了嗅,没有毒药的味道,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桌案上。 “月姑姑是不是好奇这座宫殿如此富丽堂皇,而本宫看起来却是素简的很。”月姝浅明显有些惊讶,陈皇后便知是自己猜中了“这座宫殿原本不叫凤仪宫,而是叫涟漪殿,是先帝一个宠妃的宫殿,传说那名妃子貌若天仙能歌善舞,尤其喜欢金银玉器,宫中所用之物皆是金银,后来本宫进了宫,太后特地赐了这座宫殿以示荣宠,本宫也觉得太华丽了些,可是碍于太后的面子,还是住了下来。”月姝浅看着宫殿之内的金银玉器,眼中皆是奇怪,没有一丝贪婪,陈皇后暗自叹了口气,如果连金银都不喜欢的人,那就很难收买了! “那最后这名妃子如何了?”月姝浅问到。只见陈皇后微微一笑。 “这名妃子最后试图颠覆皇后之位,被赐死了。”月姝浅看着桌案上的糕点,粉色的,与桃花糕颇有些相像,这皇后怕是想用这个妃子的故事来警告自己,别想要动摇皇后的位子么。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月姝浅有些体力难支,可是坐在上位的皇后仍是坐的端正,丝毫没有一丝异样,这让月姝浅更加佩服起来凡人。月姝浅真的是有些好奇了,之前刘贵人说她没好果子吃,可是来了这么久,这皇后不打不骂不问罪,反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整个皇宫里的妃子都以为她想攀上皇帝这个高枝,这皇后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度量真的太大了。 “月姑姑可是身体不适了?”月姝浅摇头,这皇后已经从她小时候说到她嫁人。再到宫里的各个妃子,她说的不累,月姝浅也确实是听累了“其实本宫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月姑姑对陛下有什么感觉?”月姝浅一惊,眼睛突突的跳,手中开始凝聚法力。 “奴婢只是一个奴婢,只想着伺候好陛下即可,别的不做他想。”月姝浅此语只是想让皇后放心,如果让魅杀确定了琉璃阁的玉佩是魂玉,那她就可以马上回妖界了,哪里还管什么皇后妃子的。 “姑姑你别怕,本宫看你第一眼就投缘的紧,你长的美若天仙,又善解人意,温和美貌,陛下肯定会喜欢你的,不若,姑姑就留下来,陪本宫做个伴儿?”月姝浅一愣,难道皇后知道她要走,难道惠妃不是妖精,这个皇后才是?皇后看到月姝浅不语,以为月姝浅是害怕不敢说话“不若这样,本宫去跟陛下说,这位份不宜太高,本宫看你受伤时,陛下颇为紧张你,也定是喜欢你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陛下身边本宫也放心些,不如就封为月姬好了,颇为适合。”月姝浅突然站起来,陈皇后吓得愣住了。看着月姝浅,脸色有些惊讶。 “奴婢身份低微,迟早是要离开皇宫的,陛下身边有娘娘你这般大度有贤良淑德的皇后,怎么还会喜欢奴婢呢,皇后娘娘您千万不要多心啊。”陈皇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看着倾国倾城的月姝浅,心中的恨意开始突突的冒起来。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勉强,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回去把,本宫也累了,要准备用晚膳了。” “奴婢告退。”月姝浅慢慢退出了凤仪宫,从屏风后,紫苏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月姝浅离去的方向,恨恨的咬了咬牙。 “真不识抬举!”皇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紫苏。 “你之前说什么了。”紫苏收回了恨意,转过身对着皇后。 “是有人传话,说贵妃醒了之后大吵大闹的,哭哭啼啼,问皇后娘娘该如何处置。”皇后斜了斜眼睛,低着头抚摸着金色的护甲。 “这个贱人,醒来的第一刻就想毁谤本宫,不用理她,告诉内务府那边儿,不用对她太好,如果她能明白,一个男人的怜悯对她多重要,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如果她非要自己找死,本宫也不拦着。”此刻的陈皇后与之前的判若两人。连紫苏也不敢多说话。 “娘娘仁慈,也不怪罪与她,对了娘娘,奴婢之前在御花园听到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言。”紫苏微微有些迟疑。陈皇后看向她,紫苏觉得背后微微有些发麻“是刘贵人,她说,如果等她见了皇上,封了妃子,第一个就不放过娘娘。”紫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 “放肆!”嘭的一声,陈皇后手下的桌案都猛地一震,宫中的宫女纷纷跪地嘴中喊着娘娘息怒等话语“去,告诉程德妃,本宫要这个刘贵人,不得好死。”紫苏猛点头。 翌日,月姝浅出了琉璃阁,扯了扯裙摆,便急急忙忙的赶向了御书房的方向,正远方,成群的几个宫女迎面而来,月姝浅正想着躲避,谁知,那群宫女一见到是她,便哄的一声散了,月姝浅颇为怪异的看了看她们离去的方向。 “诶,那个。”月姝浅正准备喊左边的一个宫女,谁知那宫女一见着月姝浅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消失不见。月姝浅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没有什么多余的脏东西,月姝浅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了花丛后,不远处的几个小宫女走了过来。 “快走快走,不然说不定会碰到月姑姑,那就惨了。”月姝浅奇怪的看着那个宫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月姑姑长的那么美,有什么好怕的。”另一个宫女说到,月姝浅点点头,对啊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不知道呀,昨天刘贵人在御花园得罪了月姑姑,被赐一丈红了,血溅的满地都是。”月姝浅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可能,那个刘贵人怎么会死了呢!一丈红 ... 第34章 一丈红 月姝浅从花丛后走出来,看着渐渐远去的几个宫女,刚刚的话全听在耳中,说是刘贵人在傍晚时分被拖出了宫殿赐了一丈红,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这个程德妃是在报复,让宫女都以为我是妖女了。 “放肆!”月姝浅站在御书房外,便听到了独孤冥沧的怒吼声,周传德急忙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月姝浅对于一笑。 “小浅,不要进去了,陛下正在气头上呢。”周传德看着月姝浅,想起刚刚独孤冥沧的模样,还是选择把月姝浅拦在外面为好,毕竟宫中流言纷纷,保不齐陛下就会牺牲小浅来保全名声呢。 “这是怎么了?”月姝浅在周传德面前站定,目光还是往御书房内看去。 “没事儿,陛下肯定又是被哪个大人上的折子气到了,现在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最好谁都不要进去,不然惹怒了陛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月姝浅微微点头,惹怒他就后果不堪设想了,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就跟在狐山伺候我的宫女一样,不敢惹怒主子,所以一声都不敢吭,回去定要好好问问红柳,我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大概半个时辰之久,月姝浅正无聊之际,御书房里传出了上茶的声音,月姝浅舒了口气,冲了茶端着进去御书房,独孤冥沧正安静的看着折子,里桌案不远处的一副折子正躺在地上,月姝浅将茶杯放在独孤冥沧不远处,走向那副折子,半蹲下身,就要伸手去收。 “别动。”月姝浅收回手,转过身便看到一脸阴郁的独孤冥沧,月姝浅点头,走到桌案前,拿起了磨石研墨“你可知刘贵人的事?”月姝浅心里咯噔一声。 “回陛下,奴婢并不知道。”独孤冥沧狐疑的看向月姝浅,除了淡然,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德妃视她为死敌,确实不可能就因为刘贵人得罪了她而赐刘贵人一丈红,可是,这些大臣太多事了。 “你可知一丈红是什么?你看过的话本里没写把。”月姝浅诧异的看着独孤冥沧,细细回想,话本里确实没写过,于是月姝浅点头“一丈红是宫中的一种刑罚,一般是犯罪的宫人,从腰部往下,一丈,用杖责,一直打到血肉模糊为止。称为一丈红。”月姝浅手中的磨石落在了砚台里,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一副血腥的场面。 周传德进来见二人对视都不说话,颤颤巍巍的出去也不是走近了也不是,走到奏折面前拾起奏折,放到了桌案上,月姝浅一时慌乱的埋着头,捡起磨石继续研墨。独孤冥沧收起奏折。 “三天之后,去梅花山庄。”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不过周传德在这儿,月姝浅也就当做不知道了,反正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梅花山庄。 “还和往年一样么?”周传德问,月姝浅竖起了耳朵,虽然她不知道梅花山庄是什么地方,但是,或许可以听到什么。 “不,皇后,德妃,淑妃,薛昭仪。”月姝浅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念这么多妃子的名字做什么,再看周传德,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迟疑了片刻,才道了告退,出了御书房,整个御书房就只有独孤冥沧和月姝浅二人和朱笔批字在奏折上的声音,阳光照射进来,照的御书房透亮,月姝浅的手微微有些累了,动作越来越来,不经意的,看向了独孤冥沧,精致的五官,侧面看上去也是美的惊心动魄啊,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可以用美来形容。 “三天后,你也一起去。”月姝浅一愣,急忙把眼睛看向别处。 “梅花山庄么?”独孤冥沧点头。月姝浅不再多言,盯着砚台认认真真的研起墨来,独孤冥沧盖上奏折,斜眼望向月姝浅,一缕发丝轻轻舞动到脸庞上,脸上细细的绒毛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咪,不错,在独孤冥沧眼里,月姝浅就像一只猫,在主人面前温顺无比,但是随时可能出其不意的亮出爪子。 翌日清晨,紫苏走进内室,陈皇后刚刚起身正在蓖头,紫苏走过去,结果宫女的发梳,帮陈皇后梳起头发来陈皇后从镜中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 “本宫老了。”紫苏轻笑。 “娘娘你怎么会老呢,娘娘你就别多心了,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哦?什么好消息。”陈皇后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是梅花山庄,听说今年的梅花开的特别好,陛下就说去赏梅。”陈皇后嗔怪的看了紫苏一眼。 “去就去吧,无非是本宫和往年一样留在宫中看家罢了,能有什么好事,你这丫头。”紫苏掩嘴一笑,有些暧昧的看着陈皇后。 “传来消息,皇上今年打算留紫惠妃在宫里,要带皇后娘娘您和程德妃林淑妃还有薛昭仪同去。娘娘您说,是不是好事?”陈皇后手中的首饰掉在了桌上,发出噔的响声,紫苏愣住了,看着陈皇后蓄满眼泪的眼睛,一时不知所措。 陈皇后苦笑,能改变陛下的想法的,肯定只有她了把,听说她害怕紫惠妃害怕的紧,陛下哪是为了本宫,分明就是为了月姝浅。母亲啊,你用薛郎的性命要挟我进宫,要求我争宠,要求我保住皇后之位,可是在陛下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皇后娘娘吉祥。”周传德半跪在地上,陈皇后立刻搽掉了眼泪,得体的一笑,看着周传德。 “周公公请起,请问公公这么早就来本宫宫里有何要事?”周传德站起身来。 “打扰娘娘,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是奉陛下之命,请娘娘您三日之后同行前往梅花山庄,宫中的大小事宜,交给惠妃娘娘即可。”陈皇后点了点头。 “敢问公公,月姑姑是否会同去,不瞒你说,本宫看见她投缘的紧呢。”周传德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皇后,却看不出一丝不满的表情。 “娘娘放心,月姑姑作为贴身女官,是要同去伺候陛下的笔墨的。”陈皇后点了点头,得体得一笑,周传德又施了一礼“没什么事情,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了,娘娘万安。奴才告退。” “去吧。”周传德退出了凤仪宫。走出了宫门再回头望了望,凤仪宫三个字闪闪发亮。 “公公,您看什么呢?”周传德旁边的小公公也顺着看过去,可是除了看到一片金灿灿的也看不出什么。周传德收回目光,瞪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别问,走,随杂家去别的宫里。”小公公低下头,随着周传德走向了别处。 独孤冥沧手中拿着弓,对准了不远处的箭靶,独孤冥沧穿着一身红衣,添了一股邪魅之气,让不远处的月姝浅也看的移不过眼,周传德慢慢走过来,独孤冥沧右手放松,手中的箭离弦而发,咚。 “陛下的箭术又精进了,简直就是百步穿杨啊。”周传德一脸赔笑的走上前来,独孤冥沧将金弓交给一旁的宫女,拿起绢布,搽拭额头上的汗水,而箭靶上,一只箭直直的定在正中红心处,地上摆着两支断箭,月姝浅心口处一震,这可就是当初射向自己的凶手啊,月姝浅,你可不能给狐族丢脸。 独孤冥沧坐在亭中,端起一杯茶,右手捻起茶盖,滤过茶叶,不远处月姝浅的身影已经不见,独孤冥沧看向站在亭外的周传德。 “进来说话,交代你的事如何了?”周传德走进亭内,半躬着身子。 “陛下放心,已经办妥了。”独孤冥沧点头。 “那皇后怎么说的?”独孤冥沧将茶杯放在一旁,视线移到了石桌上的棋盘,周传德望了一眼独孤冥沧,随即埋着头。 “娘娘听了很高兴,娘娘还问了小浅是否会同去,说是和小浅很投缘。”独孤冥沧捻起一颗黑子,下在了棋盘正中。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朕才不信她的鬼话,去,把铉隐召进宫来陪朕下棋。”周传德领命离开了校检场,独孤冥沧拿着一白子看着眼下得棋盘正入神。 紫惠妃坐在湖心亭内,对面正是一脸悠闲的容嫔,容嫔手中拿着鱼食,斜靠在栏杆上看着湖中的游鱼,慢慢撒下去,立刻有一群鱼上来扑抢,容嫔笑的格外开心,而紫惠妃此时看到容嫔的模样,手中的杯子咯咯作响。 “够了!”紫惠妃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石桌上,看着容嫔,容嫔愣了愣,将手中的鱼食放在一旁,看着盛怒般的紫惠妃“你有完没完,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喂鱼。”容嫔抚摸着发髻上的玉钗。 “我说娘娘,我只是奉了白妁之命进宫更有个照应,你又不许我用法力对付那个陛下,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你真的要我和陛下生米煮成熟饭。”容嫔捏着一缕发丝,笑的格外妩媚。 “你敢!”紫惠妃的手拍在石桌之上,杯子都飞了起来,随之,石桌上现出了一丝裂痕,容嫔的手抚过石桌,石桌便恢复了原状。 “我说紫羽,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姐姐的内丹被银狐少主取去,你不去报仇,非要跑到这人间来当什么惠妃,哼,用你的法力轻轻一施皇后之位都到手了,现在还被一只小狐妖压的死死的。”紫惠妃握紧了拳头。 “你懂什么,那只狐妖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容嫔瘪了瘪嘴,一挥手,从御花园中一朵红菊飘到了容嫔手中,抬起手,容嫔扭了一瓣花瓣。 “如果你不动手,我帮你动手,听说魅杀去了玉湘那里,我还要过去瞧瞧呢。”容嫔一把将菊花扔在地上,菊花瓣散了一地,容嫔飞起,脚点石栏,飞身到了对面的假山,右手抬起,捏了一觉,对准了不远处喝茶的独孤冥沧。一道红光飞过来,容嫔向右一侧旋转身体落到了地上,看向肩膀,一缕发丝落到了地上。 容嫔看向紫惠妃,手中滑出水袖,粉色的水袖朝着紫惠妃飞去,紫惠妃垫脚而起,水袖直撞向湖中,湖中升起水花,紫惠妃缓缓落到容嫔对岸。霎那间,二人对视,湖中的水花坠落到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容嫔一甩衣袖,湖中升起一股水柱,显呈弧形,朝紫惠妃击去。 ... 第35章 :魅杀来访 紫惠妃的身影淹没在水柱中,容嫔一笑,收回双手,瞬间,无数冰箭转头向容嫔袭来,容嫔一声惊呼,垫脚而起,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落在了地上。 “哼,再敢自己乱来,我饶不了你。”紫惠妃的身上变幻成了原本的一身宫装,一甩衣袖,朝着校检场而去,容嫔身子往后一倒,左手抵着身后的假山,右手扶着悸痛不已的胸口,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色宫装,看着紫惠妃远去的方向,容嫔化作一道粉光消失不见。 假山之后的月姝浅背靠在石头上,额上冒出了细汗,抚着心口,想着当初司音给的紫色内丹,没想到当初吞下的内丹竟然是这个紫惠妃的姐姐的内丹,紫惠妃的法力都这么高,那她的姐姐……看来,这紫惠妃说不定是否察觉了我身上的内丹有紫玫瑰的味道,才会这般看我不顺眼。这宫中有两个妖精,有个妖精是要对独孤冥沧不利所以二人才起了分歧,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按魅杀所说的那样,去了梅花山庄迷晕独孤冥沧取了魂玉便离开,那独孤冥沧会不会遭遇不测,月姝浅扯了扯衣角,心中更加慌乱了起来。 月姝浅走回了琉璃阁,玉檀站在门口有些慌乱,四处张望,月姝浅整了整衣袖,走了过去,玉檀看到月姝浅,一闪而逝的惊慌,随即迎了上去。’ “姑姑你可回来了,周公公来传话了,明天就启程去梅花山庄,叫您早些去宫门口侯着呢,奴婢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姑姑今儿早些歇息把。”玉檀笑的有些假,月姝浅也懒得应付,直接侧身进了琉璃阁。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不用跟去。”玉檀心中大惊,连忙跟了上去。 “奴婢伺候姑姑不久,可是早已把姑姑视为了依靠,姑姑你可一定不能就玉檀一个人呆在宫里,否则玉檀一定不会好过的。”月姝浅斜眼恨了玉檀一眼,玉檀心中咯噔一声,埋着头,娘娘交代的事情完不成,那留在宫中就是死路一条,玉檀的眼眸蓄起了泪珠。 “难道我平时在宫里嚣张跋扈,你怕我走了有人报复你不成。”玉檀身子一颤,不敢再言,月姝浅身上的威压实在太过骇人,月姝浅一甩衣袖,进了琉璃阁,玉檀站在外面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进房间,一股气息弥漫在房间内,月姝浅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捏在手中,呡了一口,月姝浅看向窗外“魅杀,你当梁上君子上瘾了?”房梁上的魅杀身子一歪,跳到了地面上,仍是一身放肆的红衣,魅杀邪魅的一笑,看着月姝浅。 “小浅儿,几日不见,你出落得更加闭月羞花了。”月姝浅横了一眼魅杀,打掉魅杀伸过来的手,魅杀收回手,看着手上红红的痕迹“小浅儿真不懂怜香惜玉。” “少拿哄玉湘的话来哄我。”魅杀觉得无趣,斜坐在凳子上。 “好了好了,瞧你,跟人间的深闺怨妇似的,只不过,我见过妖魔两界美人无数,确实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这般闭月羞花之貌。”月姝浅扶额。 “废话少说,你来干什么。”魅杀手中变出一块白色玉佩,月姝浅一愣“该死的,你偷拿我的玉佩。” “小浅儿,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这是我找到的,你不是叫我来看是不是你的魂玉嘛。”魅杀一副受气小媳妇一般,委屈的看着月姝浅,月姝浅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看着魅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如果是魂玉,那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魅杀,我今天在御花园看到两个妖精打起来了,还说要去杀了独孤冥沧。”月姝浅呢喃到。 “你该不会爱上这个凡人了吧?”魅杀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期待,月姝浅听到此言,心跳的飞快,脑海中出现了独孤冥沧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 “怎么可能,我是狐族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凡人,我只是担心人间生灵涂炭而已。”说出这句话,月姝浅总算安宁了许多,魅杀也未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放松了许多看着安静的月姝浅。 “你在狐山那么杀人不眨眼,你告诉我你担心人间生灵涂炭,你觉得我会信么?”月姝浅抬头看着魅杀,脑海里出现了在狐山一个个死去的狐狸的身影,我真的有那么残忍吗?“好了,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你的魂玉,我们还是按原来说的那样,到了梅花山庄,我帮你找,找到之后你就立刻离开,还是回狐山把。”魅杀的话打破了沉寂,那块玉佩丢在了月姝浅眼前,月姝浅拾起来,这便是她第一次进御书房看到独孤冥沧身上的那块玉佩,她根本不喜欢,只以为是自己的魂玉,现在,绸缪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拿回魂玉了,可是怎么没有想象之中的急切呢?或许是真的觉得相处了这么久,独孤冥沧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残暴。 那又如何,人妖殊途,月姝浅,你始终是要回狐山的,别忘了你还答应了离洛,去无名山住几月。一股凉风吹来,月姝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向窗外,几棵常青树在风中摇曳,月姝浅看向魅杀,似乎只是一件单薄的红衣,并无其他。 “魅杀,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冷。”魅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因为在人间,这个季节是要下雪的,你没了魂玉护体已久,抵不住寒气也是正常的,等我变件厚的衣物给你避寒。”魅杀挥手,月姝浅身上的衣物变成了一套深蓝色宫装,唯一不同的便是厚了许多,领口袖口处还多了些许绒毛,月姝浅瞪着魅杀。 “你竟然用狐狸毛做衣服?”魅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一脸恼怒的月姝浅,连忙摆手。 “怎么可能,你误会了,这可是本公子小时候褪下的毛,有它护体,你就不会惧怕人间的寒冷了。”魅杀一副得意的模样,仿佛在说:夸奖我吧夸奖我吧,月姝浅嫌弃的看着领口的白毛,皱着眉头,瞬间觉得身上的衣服有了一股猫的味道……看到月姝浅的模样,魅杀瞬间觉得自尊心受了打击“你还敢嫌弃本公子。”魅杀佯装恼怒的看向月姝浅,月姝浅噗嗤一笑,一片冰冰凉凉的东西飞到了脸上,月姝浅感觉到了湿润。望向窗外,漫天的白色雪花,从天上落下来,月姝浅有些惊诧以及好奇,在狐山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景象,这还是她千年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场景,月姝浅瞬间想起来,如果在无名山,离洛的桃花可以像这样漫天飞舞,也肯定是美极了。月姝浅出了房门,在雪中转了起来,衣袂飘飘,雪花在手中渐渐融化,月姝浅好奇的盯着落在手中的雪花,又融化,不禁笑了起来,魅杀看着,竟也看出了神。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多好。”魅杀呢喃了一句,随即又被自己吓了一跳,猫族魅杀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动情的。魅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一口酒,冲散了自己的思绪。 “魅杀,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月姝浅瘪着嘴走进了屋内,魅杀放下酒壶,看着月姝浅,不禁笑了起来,走过去,抬手理了理月姝浅额角的乱发,身上的衣物也被魅杀慢慢烘干。 “姑姑,你在跟谁说话呢?”月姝浅被惊的身子一震,将头转向外面。 “没什么。”玉檀抬着头往里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奇怪的挠了挠头发,玉檀又出了琉璃阁。 月姝浅看着魅杀,侧过身坐到了桌前倒了杯茶“我说魅公子,本宫主要就寝了,你还不回去呆在这儿干嘛。”魅杀移了下脚步。 “那好吧,本公子先走了,明天见。”魅杀挤了挤眼睛,便飞身消失不见,月姝浅拿起桌上的白玉佩,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 第36章 :梅花山庄 翌日,月姝浅早早的起身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平常的衣物,不过外面的衣服还是穿的魅杀变得那件,月姝浅搓了搓手,暗骂了一句人间实在不如妖界的四季如春美好,便出了琉璃阁,穿过御花园,午门,到了宫门口等候。独孤冥沧带着皇后,程德妃,林淑妃,以及薛昭仪到了宫门口。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昭仪娘娘,各位娘娘万福金安。”陈皇后踱步上前扶起月姝浅。 “不必多礼。”月姝浅骇首示意,月姝浅抬头便看见,独孤冥沧一改往日的繁重,只身穿了一件月白长衫,金冠束发,身披一件黑色大裘。陈皇后和往日一样身着素简,只是简单的妃色套服,外套一件同色披风,薛昭仪打量了一下月姝浅,眸子里透出浓浓的不悦,看向陈皇后。 “皇后娘娘可别自掉身价,去扶一个奴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奴婢可以和你平起平坐呢。”薛昭仪掩嘴轻笑,陈皇后埋着头,看不出神情,眸子里的阴狠一闪而过,月姝浅站在陈皇后身侧,看着陈皇后怯懦的模样,就知道陈皇后平日里定是受了不少的气,想呵斥薛昭仪,却被陈皇后轻轻拉扯衣服,薛昭仪见无人回答,也不想搭理陈皇后,便转头看向别处去了。 “皇上。”饱含深情的一喊,紫惠妃带着众妃出现在宫门处,见是紫惠妃,月姝浅下意识的移动了位置,尽量不让紫惠妃看见,而这个小动作却落进了陈皇后的眼中“皇上,臣妾不再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早去早回。”独孤冥沧点头,看着一堆哭哭啼啼的女人实在是不想应付,下意识的朝月姝浅望去,谁知月姝浅早已躲得不见了人影了,月姝浅对紫惠妃确实是很怕的。 “行了行了惠妃姐姐,我们一定早去早回。”紫惠妃微微啜泣的看向刚刚说话的薛昭仪,眸子里带着凌厉的恨意,薛昭仪心中一惊,拢了拢衣服掩饰自己的紧张。 “行了,启程吧。”独孤冥沧走向最前方的马车,不再看紫惠妃一眼,直接上了马车,月姝浅走向中间第四辆马车,却被陈皇后拉住了手。 “月姑姑,本宫和你甚是投缘,不如你跟本宫同坐一辆马车可好?”月姝浅看向笑的温润亲和的陈皇后,却始终觉得不知是哪里,有些怪异。 “奴婢卑微,怎能和娘娘同乘一车,娘娘你有什么吩咐随时跟奴婢说,奴婢必定随叫随到。”陈皇后看着谦卑的月姝浅,不多说便由紫苏搀扶着上了第二辆马车。月姝浅转身上了第四辆马车,马车空间极大,铺满了地毯,上面有着白色绒毛,马车中间有一个小桌,还有一个软榻,桌上放着香炉,整个马车内温暖无比,完全不跟外面一样看起来那么寒酸。 “奴婢青柠,是陛下让奴婢来伺候姑姑的。”一个穿着青色宫女装的小姑娘探头进来,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可爱至极,青柠笑着爬进了马车,不知不觉,让月姝浅对她放下了戒备,青柠端着一壶水,倒了一杯递给月姝浅,月姝浅接过。 “你怎么会来伺候我?”青柠笑着看月姝浅,从腰中摸出一块腰牌,上面写着月盟二字。 “喏。奴婢是陛下从月盟里选出来伺候姑姑的,您别看奴婢年纪小,奴婢什么都能做的。”月姝浅看着青柠,觉得可爱至极,不竟掩嘴笑了起来“姑姑你真美。”难怪陛下会那么放在心上。 “客气了,青柠,你多大了。” “奴婢十四了。”月姝浅点了点头,十四岁,应该不是派来监视我的吧,走的时候,迷晕她就可以了。一阵风抚过,月姝浅的窗帘掀起,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月姝浅撩起窗帘看向那个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姑姑,那是尘公子。”月姝浅放下窗帘。 “你认识?” “那是陛下的好友,十年前因为杀了自己的爱人,一直躲在宫里,他有些孤僻,姑姑您没事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跟他多说话,对了,听说他爱的人是一只狐狸精呢。”月姝浅一声低呼,转过头望向窗口处,脑海里仍是那个黑色身影“姑姑,你长的这么美,肯定爱慕者特别多,不知道姑姑你有没有婚配?”月姝浅想了想,在狐山只有司音一个人敢跟自己玩,哪来的爱慕者,更别说婚配了…… “没有。”青柠点点头,没有就好,陛下,属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得好好奖励我。 “那姑姑你有没有心上人呢?”月姝浅心中一跳,心上人,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了独孤冥沧的身影,然后是离洛,木冥,司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是,真没有一个心上人。月姝浅摇了摇头,青柠皱了皱眉头,看来陛下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到姑姑的芳心,不过没关系,继续努力。于是一路上,由于有了青柠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月姝浅倒也不觉得无聊。 “姑姑,姑姑你快醒醒。”月姝浅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模模糊糊的看向青柠,青柠似乎精力特别旺盛,一张小脸开心的不行。月姝浅不禁暗叹,妖精也是要睡觉的。不知怎么的,月姝浅自从进了皇宫,竟然对这些凡人起了怜悯之心,也就不忍心怪责青柠,她之前在狐山,若是有什么人敢打扰她,必定是非死即伤的,可见,狐山弱肉强食的定律,对她影响太大“姑姑你快看,那儿就是梅花山庄了,是不是特别美。”青柠掀起了轿帘,月姝浅眨眨眼睛看过去,视线越来越清晰,入眼的,竟是一片花海,大部分都是红色的梅花,如同一个个小点,形成了一片花海,带有些许白雾点缀,美的不似人间的地方,之前月姝浅还觉得独孤冥沧有怪癖,司音说人间的皇帝喜欢夏天出宫避暑,这个独孤冥沧却是例外,喜欢冬天出门赏梅,现在看到了,月姝浅都不禁觉得独孤冥沧的眼光极佳,后宫里的妃子个个花容月貌,就连看风景的地方都是美的和人间仙境一般。 “咦,那边是什么地方。”青柠朝月姝浅指过去的地方瞧去,白雾缭绕,若隐若现的似乎像是一只蓝色蝴蝶。 “那边是不可以去的地方,名叫相思泉,是无名山的仙人所住的地方。”月姝浅看着那片雾,难怪之前觉得那么眼熟,原来是相思泉,青柠刚刚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怕是这独孤冥沧对离洛特别敬重吧,不知道青柠知道她不仅去了相思泉,还在无名山住了那么久,会是什么表情“不过啊,铉隐公子倒是能进无名山,听说无名山常年烟雾缭绕,阵法极多,以前传闻无名山上有宝物,好多人去寻宝,结果无一人生还,只有铉隐公子,破解了阵法,进了无名山,后来被无名山的仙人邀请同住。”月姝浅诧异不已,她之前在无名山并未见到凡人,再说,离洛这位“仙人”,应该也不可能让一个凡人进入无名山才对。 马车在有条不紊的前行,月姝浅被青柠扰的也没有了睡意,应是进入了梅花山庄的地界,路边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梅花树,一朵朵小花苞,可爱的紧,月姝浅伸手想要去摘,却是一晃而过,可望而不可及,不过月姝浅倒是起了兴趣,毕竟在狐山呆了几千年,奇花奇草不少,但是由于狐山的天气颇有些怪异,根本无法培植这些人间的花草,就连月姝殿的几株桃花,都是她撺掇着司音,去了冥界抢回来,又偷了魔界王爷的珍珠露才培养成功,一年也开那么几朵花。月姝浅的心里,觉得人间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至少,有那么美的一片花海,还有离洛的桃花林。 “这里离无名山这么近,到时候拿到了魂玉,你就去无名山找离洛,他会帮你的。”月姝浅看向青柠,青柠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颇为开心,月姝浅抚过耳畔的发丝,看来是魅杀的秘音术,魅杀已经到了,那等着到了梅花山庄,就是拿魂玉的时候了。 到了梅花山庄,青柠等马车停稳之后立刻下了马车掀起车帘,月姝浅下了马车,眼前的是一层层阶梯,大概一百多层,阶梯尽头便是两根石柱支撑起的牌匾,梅花山庄,牌匾两侧有梅花树,分列呈两条直线,在阶梯两侧,全都是鲜艳的红梅,倒是应了梅花山庄这个称呼的景,随之,独孤冥沧和陈皇后几人也下了车,月姝浅也就自觉的走到了后面,最晚下车的是薛昭仪,薛昭仪身着一身宫装,头上也是一头珠翠,月姝浅摇了摇头,有些担忧,果然,薛昭仪下车之际,身子惯性的往前跌去,引得程德妃一声嗤笑。一群人出现在月姝浅的视线里,从阶梯右侧出现,足足五十多人,纷纷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上皇后娘娘驾临。”月姝浅看向最前方,也就是庄主,再看看程德妃几人,程德妃似是意料之中一般,整了整衣袖,不说话,很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庄主是不会参拜她们几人的,林淑妃仍是一脸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亲和无比微微侧身看向独孤冥沧,薛昭仪是最为明显的表示不满的人,脸色十分难看,如果不是顾及独孤冥沧在此,恐怕早已经对庄主不客气了。 “平身吧,朕只是来讨扰几日,望庄主见谅。”庄主随着其他众人起身,点头哈腰的,庄主挥手吩咐身后众人散开。之前的黑衣男子站在了独孤冥沧身侧,全身被黑色包裹着,只留着悠悠的眼睛。 “陛下,草民会让人安排好,陛下请进,草民已经和往日一样在梅花园中设宴。”独孤冥沧点点头,走向了梅花山庄,陈皇后,程德妃,林淑妃薛昭仪紧随其后,月姝浅无奈,也只能跟着。进入了桃花山庄,月姝浅只觉得桃花山庄和狐山一般,绕来绕去,都有些记不住路。 “噔”熟悉的琴音入了月姝浅的耳中,同时,独孤冥沧也停下了脚步。 “庄主,这琴音甚是好听。”庄主笑了笑。 “陛下夸奖了,这是我那小女儿,大病初愈,刚刚回到山庄,平日里就喜欢练练琴,打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独孤冥沧道了句无妨,便继续前行,月姝浅望向声源处,这琴声颇有些哀怨,恐怕这庄主千金是奉命来吸引独孤冥沧的,看来这庄主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皇亲国戚啊。 ... 第37章 :姝兒也是一只狐妖 几人绕过雨花亭,入眼的皆是梅花,除了白茫茫的雪,就是红红的梅花,走过一条长廊,长廊的左边是水色的布帘,布帘上绣着梅花,虽然不知道梅花山庄为何会这般全是梅花,但是看着庄主那点头哈腰的狗腿样,月姝浅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庄主明显是知道独孤冥沧的喜好才来了这么一招,有了皇帝的支持,他自然是无忧无虑的,不过,他却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过了长廊转弯处,入眼的是一片雪景和几棵常青树,月姝浅松了口气,物以稀为贵,这梅花再好看,到处都是也没了观赏的心思了,自然不能和无名山有灵气的桃花相比。走向前方,有一个四方亭,比一般的亭子大上几倍,亭中最上方摆着一长案,二人可以入座,下方就是左右两侧的分别列着桌案。 “陛下,请。”独孤冥沧走到最上方坐了下来,月姝浅不知该站在哪里,索性站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陈皇后坐在了独孤冥沧身侧,林淑妃,程德妃薛昭仪几人入座,庄主则是一脸赔笑的站在亭口。 “庄主,你也入座吧。”独孤冥沧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语气稍微温和了些,对于庄主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战王是以狠辣无情著称的,此时能这么温和的跟他说话,那就说明,他的这一番功夫,也着实没有白费。 “多谢陛下。”庄主端端正正的行了礼,嘴角勾起一笑,才慢慢入座在最下首。亭四周是厚厚的棉帘,应是保暖之用,亭四角还放有暖炉,不仅没有碳味,反而还带有梅花的清香,可见这庄主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月姝浅虽然觉得不冷,但是还是忍不住朝着亭子边靠了靠,薛昭仪本就觉得跟庄主不对盘,又看见了月姝浅更加觉得堵得慌,薛昭仪轻轻笑了笑,看向陈皇后。 “皇后娘娘,这天寒地冻的,不如就先让丫头去收拾了屋子吧。”薛昭仪笑得一脸无害,也只有庄主看着薛昭仪才觉得这位娘娘是贤良淑德之人。不过程德妃倒是了解薛昭仪的很,程德妃捂住嘴笑了起来。 “哟,本宫进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薛昭仪这么关心宫女呢,真是稀罕,本宫回去可要好好跟姐妹们讲讲。”程德妃笑的越发开心,薛昭仪就越发的气起来,若说刚刚她的模样温顺无比,那此时也只能算是勉强温顺了。 “好了,留下一人在主子身边伺候,其他人就回去收拾收拾吧。”陈皇后先是看着薛昭仪,随后又看向庄主,端庄的一笑“庄主,请让人安排。”庄主受宠若惊,他第一次见皇后,皇后确实有母仪天下的威势。 “请娘娘放心,管家,带娘娘们手下的人去休息。”庄主对着亭外一喊,立即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对着宫女做了个请的姿势,青柠找了找,站到了月姝浅身旁,待一群宫女都走完了,月姝浅才跟了上去,离开了亭子的视线,管家才放慢了脚步。 “月姑姑,庄主特意吩咐,您住前方的琦梅园,那里离陛下的院子只有一刻钟的路程,方便姑姑伺候陛下笔墨。”顺着管家指过去的地方,月姝浅看了看,院门口一颗参天大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院里面是阁楼的形式,和月姝殿有几分相似,琦梅园外围被圈了起来,有藤蔓形成的墙,看起来清新怡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多谢管家费心,青柠,你跟着管家去收拾,我去前面梅园里逛逛,收拾好了出来找我。”青柠狐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月姝浅笑着对管家示意,然后绕过长廊,走向了梅林,梅林的确是梅林,梅花树种的很有规律,树间都似是故意留了一条道路,由此可见,这庄主花费了多少心思,也不知刚刚那个弹琴的女子还在不在。 月姝浅大概有了一刻钟之久,总算稍微见到了边际,前方不远处可以看到一方亭,月姝浅总算明白了,梅花山庄最不缺的就是梅花和亭台了,月姝浅快步垮了过去,走向亭子,亭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两盘糕点,里面竟是有桃花酥的,月姝浅拿起桃花酥,放在鼻前嗅了嗅,是熟悉的清香味,咬了一口,不错,也是无名山的桃花,月姝浅四处瞧了瞧,并没有谁的身影。难道是离洛知道我来了梅花山庄,所以送过来的吗?月姝浅看着盘子里的糕点,不见离洛的身影,月姝浅坐在石凳上,抬头望去,清晰可见得相思泉,以及相思泉旁边烟雾缭绕,可是月姝浅却能分辨出的离洛的桃花林,好像是触手可及一般,却有那么遥远,月姝浅想了想,既然不远,不如回去看看,月姝浅狼吞虎咽,又吃了两块糕点,站起身来,准备施法。 “你在做什么。”亭外传来声音,月姝浅急忙收回了法术,看过去,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丹凤眼里染满了探究,还有一些冷漠铉隐走进了亭内,看着月姝浅面前的桃花酥,皱着眉头。 “这个是从无名山那便带过来的。你是哪里的婢女,竟然敢偷吃。”月姝浅愣了愣,原来是他从无名山带过来的,那她怎么算偷吃,她走之前可是做了好多桃花酥给离洛的,这明明就是她做的。怎么可能是偷吃。月姝浅哼了一声,拿起一块糕点又吃了下去,还傲娇的抬了抬头。铉隐瞬间脸色铁青,对方是个女子,打她吧,没有男子风范,可是她着实气人的紧。 “这糕点摆在这里,怎么就不能吃了,狗眼看人低……”最后的五个字声音明显放低了些,不过铉隐内力深厚,还是听清楚了,捏着拳头,铉隐更加生气。 “你这个女人,今天不教训你,你等着,我会让你们庄主来处理,哼。”月姝浅觉得可笑至极,朝着铉隐吐了吐舌头,铉隐抬手指着月姝浅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脸色被气的铁青。 “铉隐,你怎么了?”不远处梅林里走出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月姝浅定睛一看,原来竟是青柠口中的尘公子,而刚刚那个男人竟然是可以出入无名山的铉隐。铉隐眼见着好友到来,收回手不看月姝浅。 “这个丫头,吃了我准备的糕点不说,还没礼貌。”洛尘看向铉隐指去的那人,初见只觉得美貌惊人,可在看,竟有一股熟悉的清香味在四周飘荡。 “姝兒。”饱含深情的一唤,月姝浅吓了一跳,洛尘的眼中竟然蓄满了泪水,月姝浅过了几千年,还从来没到过凡间,怎么可能,是什么姝兒,第一个反应,月姝浅竟有些想逃“姝兒,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是不是回来了,虽然你不是原来的模样,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却是日日缭绕,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月姝浅一愣,瞪着洛尘,生怕他扑上来,嗅了嗅自己身上,这味道是天生的,难道他喜欢的是我的母亲,不可能啊,母亲不叫姝兒,这年龄也不对啊…… “尘,你不是说姝兒已经不在了吗?她……”铉隐看着月姝浅,若是姝兒有这般美貌,洛尘念念不忘倒也正常,可是,那道士明明就说姝兒已经灰飞烟灭,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没错,我叫月姝浅,不是姝兒。”月姝浅尴尬的一笑,得,吃个糕点较个劲儿,还惹了个麻烦,铉隐颇为惊讶的看着月姝浅,柳唇黛眉,肌肤胜雪,灵气逼人,这女子,便是冥沧心心念念的人了,果真,是一绝色女子。月姝浅愣了愣,姝浅,姝兒,天呐,怎么这么巧合。 洛尘定定的看着月姝浅,姝浅,姝兒,真是巧合,也罢,只是味道相像,月姝浅身上确实没有一点和姝兒相同,洛尘有些恍惚,眼睛越来越模糊,却在模模糊糊中仿佛看到了姝兒的身影,心中的自责越甚了些,若不是他当初信了奸人谗言,怎么可能会失去姝兒呢。 “姑姑。”青柠小跑过来,看到了月姝浅总算松了口气,她可是奉命保护月姝浅的,责任重大,一刻也松懈不得啊,月姝浅看到青柠,也总算是安心了些。青柠跑了过来,看到铉隐洛尘二人,背对着月姝浅,朝着铉隐洛尘福了福身。 “二位公子有礼,陛下正在梅园用膳,公子可过去寻。”青柠的脸色不是如同之前一般笑,微微有些敬畏,还有些防备,铉隐看到是青柠,眸子里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洛尘离开了,青柠又转过身看向月姝浅,已经是笑着的模样。 “青柠,你可来了,那个黑衣人非叫我什么姝兒,吓死我了。”青柠望了一眼洛尘的背影,走向月姝浅面前。 “姑姑你别怕,尘公子是受了些刺激,不过您是陛下的人,他也不会乱来的。”月姝浅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她什么时候成了独孤冥沧的人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青柠的眼里,她早就是独孤冥沧的人了。 “姝兒是谁啊?”说起来,月姝浅倒是对这个姝兒颇为好奇,看那个尘公子的模样,确实是为情所困不能自拔。 “说起来,尘公子和姝君小姐,还是一段佳话呢,不过,听说。”青柠四处看了看,见是无人,凑的离月姝浅近了些,放低了声音“姝君小姐是一只狐妖。”月姝浅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看向洛尘刚刚离去的方向,原来这姝兒,竟也是一只狐妖! “洛尘公子那年才十六岁,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那时的他不像如今这般,整日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那时候,洛尘公子是京城里最顽劣的世家公子,有一次,在街上打了尚书家的二公子,遭到报复,就被人暗杀,几天几夜不知所踪,这件事情当时轰动整个京城,后来,半个月以后,尘公子就和一个女子回来了,那名女子就是姝君,长的的确很美,却和姑姑你不同,她的美是像一块玉一样,光滑宁静的美。最开始,尘公子的母亲不同意他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谁知姝君小姐知道了,便自作主张离开了京城,尘公子茶不思饭不想,逐渐消瘦,在尘公子的父母一筹莫展之际,姝君小姐出现了。”青柠边讲边比划,眸子里尽是向往,停顿了一下,青柠喝了口水,又继续说了起来“姝君小姐用自己的千年功力,救了尘公子,于是尘公子的父母一看到她回来,尘公子便好了起来也就接受了她,姝君小姐是很好的一个人,对待公婆,对待丈夫,对待下人,就连对待街上的乞丐,都是温和无比,当时,是整个京城人人夸赞的,可惜,有一天,一个道士找到了尘公子,说姝君是妖孽,尘公子不信,于是那道士给了尘公子一颗药丸,说是放在桌上,若是凡人它就会自动消失,如果是妖孽,就会发亮,姝君的美貌本就异于常人,于是尘公子就想着试试无妨,谁知,当天晚上,姝君就死了,就是因为那粒丹药,丹药里藏着一把匕首,姝君小姐一推开门,就被匕首刺到了心脏,灰飞烟灭了。”月姝浅的心里着实替姝君惋惜,一个妖,本就是不能对凡人动情的,她不但动了情,还舍了自己的千年修行,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也替洛尘感到可悲,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爱人,即便月姝浅没有爱过人,但是,看到洛尘喊姝兒的模样,也能看出来,他定是痛不欲生把。不过,月姝浅看了看青柠,这是十年之前的事,青柠当时才几岁。 “青柠,你怎么说的你好像亲眼看见似的。”青柠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 “这个事情,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就连话本子里都有写,人人都害怕妖物,可是,我觉得姝君小姐这样的妖确实是不会让人害怕的。”月姝浅微微有些走神,看着青柠一如既往的笑容,青柠,如果你知道我是妖,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和刚刚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害怕呢? ... 第38章 :她根本就不爱你 月姝浅由青柠陪着走在小道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梅园那边时常传出丝竹之声,现在停歇,想必是宴席已经结束了。 “姑姑,要是累了,就回琦梅园歇息把,今天,皇后娘娘伴驾,姑姑您应该是不需要伺候笔墨的呢。”青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月姝浅的神情,月姝浅微微叹了口气。 “行了,你去转转把,我回琦梅园了。”青柠开心的应下了,月姝浅按照记忆里的路往回走。青柠看着月姝浅的背影,啊呀,主子有戏啊,不行不行,这个好消息,我要找人分享分享才行啊。 “小浅儿,有没有想我啊。”月姝浅走在路上,突然一个声音传出来。 “啊。”月姝浅一声惊呼,魅杀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月姝浅抚着胸口,瞪着笑的十分欠揍的魅杀“魅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来吓我了!”收到了月姝浅的白眼,魅杀无奈的摆摆手。 “怎么样,想好了么?什么时候动手。”魅杀笑着说,他这几日呆在玉湘那里,也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这丫头在皇宫里待的越久,就越是不行,于是他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帮她找回魂玉,那她就没办法继续在人间逗留了。 “明天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月姝浅眼眸微微沉下,魅杀轻轻笑着。 “那行,明天就明天吧,明天午时我再来找你就是了。听说这里很美啊,妖界根本养不了这人间的花,偶尔来看看,倒也很是难得呢。”月姝浅看着周围的梅花。 “的确啊,妖界根本养不出来,你要是折几枝带给玉湘,她定是开心的不得了。”一提到玉湘,魅杀心里就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很明显,在月姝浅眼中,魅杀早已经是玉湘的所有物了。魅杀原来是对玉湘上心不已的,玉湘是妖界第一名伶,长的虽然比不上月姝浅以及妖后玉汜,但是玉湘也是倾国倾城的一代美人,而且知书达礼,善解人意,他讨厌猫族繁杂的事物,于是就把莺詩阁当成了自己家一般,可是出现了个月姝浅这只小狐狸,在莺詩阁总感觉怪怪的,就想时时刻刻看着这只小狐狸一样,心里总是发慌。他算不出小狐狸会跟人间的战王发生什么,也看不到她的未来,人间是个邪恶的地方,这只小狐狸根本就算计不过这后宫的女子。 “小浅儿,明天拿到魂玉就赶紧离开,这人间是很危险的。”月姝浅看着魅杀郑重其事的模样,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嗤笑不已。 长青楼,独孤冥沧坐在二楼阁楼上,宫中的奏折都有专人送过来,这长青楼也有专人守护,他翻阅着奏折,一双芊芊玉手将茶杯放在桌上,独孤冥沧习惯性的一笑,端起茶杯,捻起茶盖划了划茶叶,呡了一口,皱着眉头,将茶杯放在桌案上,斜眼去看。陈皇后的妃色衣摆入了他的视线,独孤冥沧有些心烦意乱,心里对陈皇后厌恶不已,喝惯了月姝浅泡的茶,喝着别人的茶总感觉难以下咽。她不在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陈皇后微微捏紧了双手,长长的指甲嵌进了手心,有些生疼,看着独孤冥沧不屑一顾的神情,陈皇后就算根本不爱他,可是毕竟是生活了几年的丈夫,心里总会有一些不悦的,而她很明白,这些不悦,都是来自于月姝浅。 “皇上,你似乎很喜欢月姑姑呢。”陈皇后轻轻的走到一旁,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独孤冥沧看向她,看着陈皇后的表情,想探究出些什么。 “这是朕的事情。”回答的简单明了,陈皇后已经习惯了独孤冥沧的说话方式,而且还能猜出他会说什么,她之前想让月姝浅入宫,同紫惠妃争宠,那她就能轻松许多,可是即使是她确信自己不爱陛下,感受到陛下这般在乎月姝浅,心里还是会不悦。 “臣妾没有别的意思,陛下您放心。”陈皇后迟疑了一下,很成功的引来了独孤冥沧的注意,陈皇后妩媚的一笑“臣妾前些日子召见了月姑姑,跟她讲。想替陛下将她纳为月姬,可是,月姑姑拒绝了。”独孤冥沧的心跳的飞快,不过在听到月姝浅拒绝的时候,心却像喝了药一般苦涩。陈皇后看到独孤冥沧的失落,便更加恨起了月姝浅了。 “你会这么好心?”陈皇后看着独孤冥沧,愣住了,什么叫她会如此好心,她那时候是真的想替他纳妾的“皇后,朕给了皇后的位置,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别痴心妄想朕只属于你一个人,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皇后,朕可以保护你的母家,若是做了什么惹朕生气的事情,朕会让你后果是多么的可怕。”陈皇后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笑了。 “你这么爱她又如何,她根本不爱你!”陈皇后轻轻的说,独孤冥沧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冷漠的看着陈皇后。 “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爱你,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你,因为你是帝王,你有后宫三千,你不会只爱她一个人,咳咳,放开,咳咳……”独孤冥沧的手掐住了陈皇后的脖子,刚刚还端坐在椅子上的陈皇后,被独孤冥沧提的离开了地方,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陛下。”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独孤冥沧一愣,看着已经快无法呼吸的陈皇后,一把将陈皇后扔在了椅子上。 “咳咳,咳。”陈皇后得到了生机,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独孤冥沧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 “朕能立了你,也能废了你!”独孤冥沧一甩衣袖,出了长青楼,陈皇后的呼吸渐渐顺畅,看着独孤冥沧离去的方向,自嘲的一笑,废了我也好,我过怕了这孤寂的日子,害怕深宫的冷漠无助。紫惠妃专宠,舞妃跋扈,林淑妃做作,乌烟瘴气的后宫,让她喘不过气来,每一个清冷的夜,她都有想一死了之的冲动,若不是为了母家,为了母家的荣誉和几百条性命,她又何必这么生不如死的活下去。两行清泪从陈皇后脸颊划过。 ... 第39章 :你喜欢陛下吗? 一个女子走到长青楼前,听到脚步声,陈皇后立刻抹掉了眼泪,又恢复了母仪天下的姿态,花袅袅端着两杯茶,仪态万千的走近了长青楼内,在门口处半躬着身子。 “陛下,父亲吩咐袅袅给陛下送上宁神茶。”陈皇后冷冷的瞧着门口仪态万千的女子,不得不说,花袅袅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一张小脸精致无比,此时只是略微施了粉黛,发丝被发带束住,插了一支长簪,发簪上是珍珠做成的花朵,华贵无比,花朵的中心携着长长的流苏,垂至脊背,身穿一身锦绣粉色梅花裙,外穿一件白色小袄,更加衬得肌肤似雪。 “起来吧。”花袅袅的身子明显的一震,起了身一看,更加害怕了起来,不过还是强撑着对着陈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女不知是娘娘在此,请娘娘恕罪。”陈皇后的脸色颇为难看,不过还是习惯性的一笑。 “不必多礼,陛下出去了,你带了宁神茶不如拿给本宫尝尝?”花袅袅点了点头,莲布轻移走向陈皇后。将茶杯放在了陈皇后左手侧的桌子上。 “娘娘请用茶。”看着花袅袅如此谦卑的模样,陈皇后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不错,这茶甚是好喝,确实有凝神静气之效。”花袅袅仍是埋着头,微微一笑。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娘娘缪赞,只是臣女配的一些草药,难登大雅之堂,让娘娘笑话了。”陈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从花袅袅的处变不惊不难以看出,花庄主确实在这个女儿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而且,还是想用来攀龙附凤的。 “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臣女刚及笄一年,到了年下满十六。”陈皇后的手微微一颤,十六,确实是最美的时候,而自己,已经二十二了,已经不年轻了。看着花袅袅,陈皇后忽然明白了什么。 “袅袅,本宫问你,你喜欢陛下吗?”花袅袅心中大惊,立刻跪在了地上。 “臣女卑微,并无非分之想,请娘娘明察。”陈皇后皱着眉头,她想着让花袅袅入宫,总好过让月姝浅进宫。谁知这花袅袅要打太极。 “陛下风流倜傥,难道你觉得陛下配不上你?”花袅袅心中惧意更甚,是封了父亲之命来给皇上送茶,争取让陛下看上自己纳入后宫,可陛下没见着,反而惹到了皇后,谁会对一个跟自己抢丈夫的女人客气! “陛下自然是最好的。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憋了半天,这是花袅袅能想出最好的回答了。 “哼,你先回去吧,本宫有事唤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懂吗?”花袅袅急急忙忙的点头。 “臣女告退。”花袅袅颤颤巍巍的退出了长青楼,陈皇后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嘴角勾起了一笑。 花袅袅退出了长青楼,仍是余惊未了,眼角竟然落下了眼泪。 “小姐,怎么了?”花音看着花袅袅这副模样,着实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花袅袅。 “我碰见了皇后娘娘,怎么办,快,去找我娘亲。”花袅袅的父亲总共有七房小妾,可是只有三姨太生下了个儿子,所以,从小花袅袅就对母亲的手段佩服不已,本来最初她不想去讨皇上欢心,可是后来偷偷看了一眼独孤冥沧,瞬间就被他吸引,就前来奉茶,谁知竟遇上了皇后,花袅袅心跳的飞快,如今在她心里,也只有她母亲能帮到她了。 花音看花袅袅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花袅袅是山庄的嫡女,虽然平时在人后脾气坏了些,可是在人前,确确实实是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的模样,从来不会在外面这么失态的,花音看了一眼长青楼,立刻扶着花袅袅离开了。 月姝浅坐在琦梅园院中的秋千上,慢慢的晃荡,脚下的裙摆随之飘荡,忽然,从月姝浅背后的藤蔓中,一对眼睛看向了月姝浅,来人黑衣蒙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月姝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对准了月姝浅的方向,吹了一下,一阵烟雾飞向了月姝浅。 吸入一阵香气,月姝浅正觉得奇怪,忽然,头有些晕,视线竟也有些模糊,月姝浅摇了摇头,晕了过去。 藤蔓前的黑衣人四周环顾了一下,随即,推开琦梅园的门,垮了进去。月姝浅的头低的很深,如果不是双手勾着秋千的绳子,恐怕早已经倒在了地上。 “果真是个美人儿。”黑衣人伸出手,抬起月姝浅的下颚,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出现在黑衣人面前,即使是见过无数美人的杀手,也不禁被月姝浅的美貌征服“真是可惜,要不是下了必杀令,还能带回去尝尝鲜。”黑衣人晃了晃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抬起右手对准了月姝浅,眼见着就刺了下去。 “你是谁?!”一个声音突然想起,黑衣人被惊了一跳,往后一看,独孤冥沧已经到至身前,黑衣人的匕首刺下的时候稍微一偏,月姝浅肩头的锦衣立即被划破,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瞬间染湿了衣服。独孤冥沧皱着眉头,此时,黑衣人已经离了一米开外,手中仍然握着那把匕首,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光,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好刀“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黑衣人瞬间感觉到了来人的杀气之重,咬咬牙看了一眼月姝浅,瞬间用了轻功飞上房顶。独孤冥沧向前走了两步,随即想起了月姝浅,停顿下来回头一看,月姝浅的身体已经倒在了雪地里,血已经蔓延到了地上,染红了白雪,看起来,就像树上鲜艳的红梅。 独孤冥沧一把抱起月姝浅,跑进了屋内“来人,快请太医!”园外的暗卫立刻转身飞离,独孤冥沧看着床榻上月姝浅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以及如泉涌一般的伤口,心中渐渐不安定了起来。 会是谁,到底会是谁暗杀你,是庄主,还是……舞妃林淑妃,程德妃薛昭仪的脸庞一一在独孤冥沧脑海中划过,最终,陈皇后的脸定格在独孤冥沧的脑海中。独孤冥沧的手拍到了床榻上,恨意更甚。 “皇上恕罪,微臣来迟。”三位太医匆忙的进了琦梅园,跪在了地上,独孤冥沧瞬间轻松了不少。 “平身,快。”三位太医缓缓起身,看着月姝浅的伤口。 “陛下,这位姑姑的伤口着实有些奇怪,请陛下移步,臣试试臣的家传止血散,看看能不能止血。”一位最年长的太医说,独孤冥沧立刻沉下了脸,站起身来俯视着三位太医。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如果今天你们治不好她,朕就诛你们九族!”三位太医身子一颤,立刻磕头。 “微臣一定尽力而为。”独孤冥沧不再看他们三人,立刻出了内室。最为年长的太医起身看着月姝浅流血不止的伤口。 “周太医,她的伤口着实奇怪,按理说,出血应该没有这么厉害才对。”他指着月姝浅的伤口问身旁的太医,周太医抬起右手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好了,张大人,你快试试你的家传配方吧,我们三家的命,都系在她身上了。” “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昭仪娘娘驾到。”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陈皇后带着林淑妃和薛昭仪进了琦梅园。 “皇上万福金安。”独孤冥沧看着面前行礼的三人,心中烦躁不已,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三人起身。陈皇后看了一眼独孤冥沧急切的表情,眼眸中的愤恨一闪而过。薛昭仪不情不愿的起身,挨着林淑妃就坐了下来。 “陛下,听说月姑姑遇了刺客,现在怎么样了?”陈皇后问到,薛昭仪扯了扯手中的绣帕。 “不过是一个宫女,皇后娘娘你何必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呢!”薛昭仪轻佻的说到,陈皇后看了薛昭仪一眼,不再多言,而此时,独孤冥沧的眼神里,对着薛昭仪多了一丝厌恶。 “妹妹,月姑姑是我们宫里的人,娘娘自然是要查看的,况且,月姑姑是在山庄里遇了刺,如果不查清楚,万一刺客再来,伤了我们可怎么办?”林淑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气,只是,却只换来了薛昭仪的一声冷哼。 “不错,皇上,这刺客是在山庄里伤了月姑姑的,一定要让庄主查清楚才对。”陈皇后说到,独孤冥沧虽然极是厌恶陈皇后,不过,此时陈皇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独孤冥沧望着那空了的位置,德妃!会是你下的手吗? ... 第40章 :查凶手 几人对峙之际,程德妃一直未曾出现,半个时辰之后,三位太医终于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独孤冥沧的心一紧,立刻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陈皇后看着独孤冥沧紧张的模样,心中的愤恨更甚。 “回陛下,血已经止住了,月姑姑失血过多,待臣开几副补血的方子熬着,等月姑姑醒来服食几日便可慢慢康复。”独孤冥沧的心定了下来,挥手示意太医离去。 “影!去把庄主给朕请过来。”独孤冥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戾气,薛昭仪有意无意的看着室内,心中嫉妒不已“你们没事就回去把。”陈皇后微微一愣,起了身,行礼,林淑妃随即也起身,薛昭仪行了礼,笑了笑,等着陈皇后出了门,便跟着出去。 “哎呀,这本来第一夜应是陛下和娘娘度过的,谁知,被这一个宫女抢了过去,娘娘果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呢。”薛昭仪掩嘴一笑。陈皇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一脸笑容的薛昭仪。 “平时本宫不跟你们计较,你以为本宫怕了你不成,薛兰,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不然,你的弟弟,本宫就不能保证会怎么样了!”陈皇后的模样和往日完全不一样,此时,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骇人的很,即便是薛昭仪也没见过陈皇后这么吓人的模样,惊的愣住了,直到陈皇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薛昭仪才回过神来。 “弟弟,我的弟弟,青儿,赶紧修书一封给我母亲,问问家里情况如何。”青儿连忙点头,扶着薛昭仪的手臂。 “娘娘,这皇后娘娘反差如此之大,以后还是少碰面为妙啊。”薛昭仪望着陈皇后远去的背影。 “本宫自然不会怕她,不过就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总有一天,本宫要把她拖下台!”薛昭仪搭上搭上青儿的手,离开了琦梅园,不过心里却始终有些其他的想法。 花木常坐在留香院里,花袅袅正一副余惊未了的模样,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别自己吓自己了,皇后娘娘既然没有找个借口发落你,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成功了大半了。”哭了许久的花袅袅立刻止住了眼泪,望着花木常。 “爹爹,虽然你说的是这样,可是皇后娘娘的模样着实吓人的紧,女儿不想呆在家里了,你让女儿去姨母家里住几月把。”花木常瞪着花袅袅,一脸阴霾。 “没出息,老子养了你十几年,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就不去,那老子养你有屁用,去了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花袅袅愣了愣,看着花木常的模样。不敢再说话。 “吱呀”声音响起,三人一齐看向门口处,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影站在门口。花袅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忙拉了七夫人遮住自己。 “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我女儿的闺房!来人啦!”花木常的话还没说完,影将手中的剑鞘一抬,噌的一声,剑鞘中的剑已经现出了大半,一脸冷漠的看着花木常,花木常一哆嗦,不敢言语。 “花庄主,陛下有请。”一听是独孤冥沧,花木常的神情镇定了些许,看着花袅袅,一副仿佛自己已经是国丈的模样。 “袅袅,父亲去见陛下,你好好呆在屋里”花袅袅伸出脑袋,点了点头。花木常横了一眼身旁的人,甩袖出了房门,却看见院子里倒了一大片自己的家丁,花木常吞了吞口水,心中对旁边的黑衣人又害怕了许多。不过表面却是十分的镇定。 “陛下,人已经带到了。”影在门口说了一句,转身就消失不见,花木常吞吞口水,连忙进了琦梅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独孤冥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将头埋到地上的花木常,一声冷笑,将身旁的茶杯扔到地上,茶水四溅,碎片散了一地,花木常身上直哆嗦。 “花庄主,现在朕的妃子因为你们山庄保护不利,失血过多。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你还有心思去管你的女儿,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你要是不想当庄主,朕可以找人代替你!”花木常一听,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可能是因为袅袅入宫之时,谁知是妃子被刺,可是他也不知道啊,没人来禀报,而且,他打听过这不过是个宫女。 “陛下恕罪啊,是臣保护不利,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陛下恕罪,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臣马上派人去追查。”花木常带着哭腔,不停的磕头,独孤冥沧闭了闭眼,烦躁不已。 “你的意思是说朕错怪你了?你们山庄的人办事不力,没有及时通知你,那就通通赐死!”花木常一听,差点哭了出来,原本还想用侍卫没有及时禀报推脱。结果害的山庄里死的人更多。 “陛下,臣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山庄里奇异珍药不少,陛下需要随时来提,臣马上派人去追查刺杀的人是何人。”独孤冥沧哼了一声,也不想再多言语。 “去好好查查,查到了尽量抓活的。对了,刺客的身上有一股檀香味,好好查清楚,三天查不出来凶手,就是你整个山庄的人的死期!”花木常猛地抬头看着独孤冥沧,最终悲戚的低下了头。 “是。”花木常慢悠悠的撑着地,慢慢起了身,退出了琦梅园,走在梅园中,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四目无神。 “老爷,这是怎么了?”花木常抬头望了一眼,正是正房李氏,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特地装扮了一番,竟有些风情万种的模样,李氏走到了花无常身旁,挽上了花无常的手臂。 “走吧。去你的院子。”花木常微微低头,环顾四周,并无人跟踪,李氏见花木常主动提出了去她的院子,开心的一笑,低头娇羞的点头,花木常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氏,随着李氏进了李氏的院子“所有人都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是。”丫鬟鱼贯而出,出了院门,将门关上,李氏娇羞不已,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庞,她没想到低头跟三妖精学了两招,老爷竟就这么直白。 “咚。”花木常一脚踹到了李氏的腰间,李氏促防不及,直直的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瞬间疼痛不已,李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花木常,后者也是一脸盛怒的看着李氏。 “妾身做错什么了,老爷要这么对我?!”李氏吼道。 “李氏,你平时针对其他几个妾室,我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不看好那个逆子,那个逆子刺杀了皇上的妃子,三日之内交不出凶手,我们山庄就只能被满门抄斩了!”李氏看着花木常的模样,瞬间懵了,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脑海里也就只有满门抄斩四个字环绕着。李氏不顾腰间的疼痛,一下扑到花木常的面前,抱住了花木常的腿。 “老爷,妾身服侍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相信子玉绝不会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情啊,老爷,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子玉啊。”李氏哭泣不停,花木常觉得脑子乱的紧,听到李氏哭头疼的厉害也就更想不清楚了,随即,一脚踢开了李氏,再次摔倒的李氏,索性连哭都忘了,直接懵在了原地。 “陛下已经知道了逆子身上有檀香味,可是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快,找人换上一身子玉的衣服,明天我就送去琦梅园谢罪,希望能逃过这么一劫。”花木常望着窗外,瞬间苍老了许多,地上的李氏又微微哭了起来,花木常指着李氏“你啊你,你这个女人,把你的儿子给我看好了,在陛下离开之前,不要让他出来,如果他出现,老子就把他的腿打断!”李氏愣了一下,微微点头,心里尽是牵挂着消失不见的花子玉。 ... 第41章 :血色魂玉 是夜,整个琦梅园安静无比,月姝浅躺在床榻上,依旧一动不动,独孤冥沧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将朱笔放在桌上,侧身看过去,月姝浅安静的睡颜,轻轻走了过去,斜坐在床榻上。 “你安静的时候美多了,不过,怎样的你都让朕无法自拔,朕该怎么办。”独孤冥沧抬手抚摸着月姝浅的脸庞,似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窗上,一个红色的身影现出,看着屋内的情形,微微握紧了拳头,一阵风吹过,独孤冥沧觉得头疼不已,摇了摇头,无力的倒在了床榻上。 “吱呀”门慢慢开了,魅杀站在门口处,随即抬脚走进屋内。看着独孤冥沧,伸出右手,一道红光飞向独孤冥沧,缭绕在独孤冥沧周围,怀中,一块玉佩从怀中挣脱,被红光环绕,慢慢回到了魅杀面前,魅杀伸出手拿着玉佩,红色玉佩上,正有一只白狐。 魅杀走到床榻前,伸手握住月姝浅的手,一股气流源源不断的传输到月姝浅手心。 “唔”魅杀微微一笑,将手收回来,月姝浅的眼眸动了动。 “醒了。”月姝浅睁开眼睛,魅杀的面容清晰可见。 “魅杀,你怎么来了。”月姝浅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来,肩膀上的疼痛仿佛消失了很多。 “我再不来你就死了。”魅杀轻轻一笑,摊开自己的手,月姝浅望过去,魅杀的手指白皙且细长,好看的紧,而手心中,正躺着一块血色的玉佩,月姝浅望了一眼魅杀,伸出手拿起那块血色玉佩,玉佩精致无比,正面上,刻着一只狐狸。 “这就是我的魂玉?”月姝浅疑惑的看向魅杀,魅杀点了点头,月姝浅一笑,将魂玉握在手心。一股蓝光从指缝中溢出,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手心溢满全身。月姝浅的睫毛慢慢变成了蓝色,水蓝色的拖地长裙。外披一件水蓝色纱衣。魅杀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月姝浅水蓝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蓝色的瞳孔仿佛夜晚的星空,能将人吸进去一般。魅杀看的竟也呆了,他知道九尾狐妖都很美,可没想到月姝浅竟拥有这般令天地失色的容颜。 蓝色仿佛是最适合她的颜色了,月姝浅摊开手心,血色的魂玉已经消失不见,手心里若隐若现的一只蓝色狐狸,月姝浅笑了笑,啊,所有的一切终于回来了,而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了。 “魅杀,谢谢你。”月姝浅望过来,魅杀不自然的埋着头。 “不用客气,那个,你手心的狐狸?”月姝浅看了看手心。 “这个啊,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祖母说是母亲赐予我的印记,也是证明我身份的。”魅杀看着手心,若隐若现的蓝色狐狸,魅杀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月姝浅看着魅杀皱着眉头,问到,魅杀笑了笑。 “没事,既然你的魂玉找回来了,要不要请我去狐山逛逛。”魅杀慵懒的一笑,月姝浅侧身一看,独孤冥沧正躺在床榻边,如同她第一次说的那般静美的容颜。 “这?”魅杀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耐。 “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施了昏睡咒。”魅杀轻蔑的看了一眼躺着的独孤冥沧。 “那,那我们走吧,我去无名山找找离洛。”月姝浅抬脚下了床榻。 “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找回来魂玉,不感谢我,倒是第一刻去会你的情郎。”魅杀瘪了瘪嘴,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出来的话竟是满嘴的酸意。 “离洛帮了我许多,我现在找到了魂玉,想去好好感谢感谢他,你跟离洛有些不合,要不你就先回莺詩阁,我住几天就马上去找你,怎么样?”月姝浅的模样是一如既往的俏皮可爱模样,完全和端庄秀丽的装扮不搭。可在魅杀看来,月姝浅此时就是六界之中最美的女子。可惜,还是一如既往的,月姝浅把自己视为了玉湘的人。 “那好吧。”魅杀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不察觉的醋意“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魂玉刚刚回复到你的身体,如果太过劳累,你的魂玉有可能会碎。”月姝浅愣了愣。 魅杀看着月姝浅紧张的模样,侧过头微微一笑,消失不见。月姝浅看着魅杀消失的地方,侧身看着安睡的独孤冥沧,终于可以离开了,独孤冥沧,你保重。月姝浅笑了笑。 “别走。”独孤冥沧轻声呢喃,抬手抓住了蓝色的裙摆,月姝浅缓缓回头一看,独孤冥沧依旧是躺在床榻上,眉头皱了起来,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着蓝色的裙摆,月姝浅心中一紧。 也许,他是想着紫惠妃吧。月姝浅呆了片刻,抬脚离开,独孤冥沧手中的裙摆慢慢滑落。 ... 第42章 :迷情香 深夜,夜空中繁星点点,独孤冥沧微微睁了下眼睛,模糊的视线,他又把眼睛闭上,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视线慢慢清晰,他看向床榻上,一切都很平整,可是…… 独孤冥沧伸手抚摸床榻上的锦被,空无一人,独孤冥沧立刻站起身来,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 “该死,谁下的迷香!”独孤冥沧环顾四周,终于确定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月姝浅失踪了! 到底是谁,是谁迷晕了他劫走了月姝浅,但是模模糊糊中,他好像抓住了谁的衣裙,衣料丝滑如水,肯定是女子。 竹雅轩内,陈皇后抬起右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嘚嘚的响声,而跪在客厅中的花袅袅不敢抬头,身子微微颤抖。陈皇后端起身旁的茶杯,呡了一口,嗯,是上好的毛峰茶。 “行了,花小姐免礼把,紫苏,赐座。”陈皇后笑着说,紫苏躬身行了个礼,走向花袅袅。 “多谢皇后娘娘。”花袅袅磕了个头,紫苏走过来虚扶了一把,花袅袅觉得膝盖如同被灌了铅一般,重如千斤,花袅袅点点头对紫苏表示谢意,随即,吃力的站了起来。紫苏忽然手一松,花袅袅身子晃了晃,随即,站稳了身子,她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叫她过来,她也不敢不过来,但是,皇后让她跪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个宫女扶她又半路松手,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授意,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真的难逃比劫了! 陈皇后看着花袅袅隐忍的模样,狠狠的瞪了紫苏一眼,紫苏微微埋着头,立刻扶住了花袅袅的右臂,将她搀了起来“刚刚是奴婢手滑了,花小姐见谅。”花袅袅听到紫苏此言,心中有些惊诧。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姑姑。”花袅袅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在紫苏的搀扶下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紫苏微微一笑,随即起身,回到了陈皇后身后。 花袅袅低着头,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好似已经麻木了一般,父亲从小就请宫里退休的嬷嬷教她礼仪,所以她没有一样礼仪做的不到位,可是现在做的再好,也不会逃过皇后的折磨。 皇后看着花袅袅如此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不平,但是她不会忘了,此时的花袅袅,对她来说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袅袅。”陈皇后轻唤,花袅袅身子一震,极其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请吩咐。”随即花袅袅行了个躬身礼,陈皇后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不得不承认,花袅袅的礼,行的比宫中的一些嫔妃还要端正。 “袅袅,你不用害怕,来,你坐下,本宫叫你来,是有事跟你说的。”花袅袅点点头,慢慢的坐了下来。心中却是忐忑无比,花袅袅的不形于色,确实是用的炉火纯青。 “娘娘有什么事,袅袅一定鼎力而为。”陈皇后取下发间的一支芙蓉雕花簪,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芙蓉花。 “你看本宫手里的芙蓉花簪如何?”花袅袅抬起头,陈皇后手中举着的,正是一支芙蓉雕花簪,陈皇后难道是请她来赏簪的,当然不是!片刻时间,花袅袅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这只芙蓉花簪确实雕的浑然天成,不过臣女觉得,牡丹才是花中之王,芙蓉虽美,却胜不过牡丹花中之王的姿态万千。”说罢,花袅袅便微微垂下了头,心跳的飞快,陈皇后笑了笑。这个花袅袅还真的能讲话滴水不漏。 “牡丹固然好看,可是却是高高在上的,孤漠凄凉,来紫苏,将这只花簪戴到花小姐头上。”陈皇后笑着将芙蓉花簪交到了紫苏手中,花袅袅立马福身谢恩,心中,对皇后的态度,越发不明起来,紫苏双手捧着花簪,花袅袅低下了头,紫苏缓缓将花簪插入花袅袅发间。 陈皇后笑了笑,手中端着茶杯,看着十分温和的花袅袅,心中打算更加笃定。 “袅袅,本宫问你,你可愿意进宫侍奉陛下?”花袅袅猛地抬头看着陈皇后,陈皇后笑的亲和无比,令花袅袅确认她没听错,皇后娘娘真的是在问她要不要进宫。 “袅袅自知才疏学浅,恐怕无福能侍奉陛下左右……”陈皇后轻轻笑了笑,又想跟本宫打太极。 “既是有本宫在,你就无需担心,宫中就是万花齐放,可是,有时候总有那么几朵花,开的太过茂盛,不过袅袅你就不同了,你年轻貌美,又知书达礼,如果有你在本宫身边,那剪去多余的花,岂不是指日可待?”花袅袅迟疑了一下,皇后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袅袅三生有幸,能为娘娘效鞍马之劳。”陈皇后轻轻笑了笑。果然,这个花袅袅也是不难收服的。 “袅袅真是美,连本宫看见你都忍不住想要疼惜,就如同你头上的芙蓉花一样,马上就要盛开了。” “娘娘过奖了,芙蓉再美,也比不过牡丹花中之王的姿态,袅袅和娘娘就如同珍珠和明月,袅袅只是珍珠之光,哪能同娘娘明月之辉相较。”陈皇后点头一笑。 “那既然如此,你待会儿帮本宫送份糕点给陛下吧。”陈皇后抬起右手,把桌案上的糕点推到了桌边。 花袅袅看着陈皇后身旁的糕点,心中百转千回“袅袅,遵命。”花袅袅走到陈皇后面前端起糕点,转身缓缓出了竹雅轩。 陈皇后看着花袅袅离开的背影,笑的妩媚妖娆。紫苏也是笑的格外开心。 “娘娘,皇上已经回了竹林轩了。香也已经点好了。”陈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滴清泪从脸庞落下。 “没想到,我也有将别的女人亲手送上我丈夫的床的一天。”陈皇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一滴滴眼泪落到了大红色凤袍上。 谁能想到竹林轩里燃的香是罗勒香,花袅袅的芙蓉花簪上涂有兰花球茎的粉末呢。陈婉颜,你到底在做什么? ... 第43章 :浅浅,不要离开我 花袅袅看着面前竹林轩三个大字,脑海里出现的,皆是独孤冥沧的模样,陛下,花袅袅在心中轻唤。 “陛下,臣女奉皇后娘娘之命,送糕点给您。”竹林轩内,烛光一闪,独孤冥沧看着窗外的影子,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笑了笑,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门。 “进来吧。”花袅袅看着英俊无比的独孤冥沧,脸一红,娇羞的低下头。 “多谢陛下。”花袅袅端着糕点,莲布轻移,走进了竹林轩,一举一动,都如同九天落下的仙子一般,绝美无比。花袅袅走进屋内,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独孤冥沧慢慢关上门,转身一看,花袅袅正站在桌子面前,低眉顺眼,温和有礼,柳眉黛唇,肤若白雪。独孤冥沧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抬头望着花袅袅。 “坐。”看着独孤冥沧温和的笑容,花袅袅的脸红了一分,更添了一分娇媚。 “多谢陛下。”花袅袅轻轻一笑,微微福身谢礼,随即,坐在了凳子上。独孤冥沧的视线毫不躲避的看着花袅袅,一声粉色的衣裙更显得娇媚。花袅袅抬头一看,颇有些害羞,手伸到桌上,把糕点推到独孤冥沧面前。 “陛下请用。”独孤冥沧皱了皱眉头,只是看着花袅袅,凑近闻了闻,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你的身上好香啊!”温热的气息喷在花袅袅耳侧,花袅袅身子忽的如同触电一般,缩了缩身体,避开了独孤冥沧,花袅袅的脸红的不像话,她的手在桌下扯着自己的衣衫,花袅袅,你怎么能有这样不知羞耻的思想! 屋内香炉升着缪缪烟雾,在整个室内缭绕,花袅袅的面容红的通透,独孤冥沧的眼中,花袅袅慢慢成了月姝浅的模样,轻轻笑着,美极了,独孤冥沧只觉得身下一紧,靠近了些,对着花袅袅的嘴角,慢慢吻了下去,花袅袅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愣住了,独孤冥沧伸出手抱住花袅袅的腰,花袅袅瞬间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独孤冥沧的舌尖探入口中,不停的索取,花袅袅的呼吸有些困难,手抬起来,想要推开,迟疑了片刻,花袅袅的手缓缓伸到独孤冥沧腰间,抱住了他的腰,就让我,沦陷吧。 独孤冥沧的呼吸越来越紧促,身上渐渐发烫,一把抱起花袅袅,花袅袅惊诧了片刻,慢慢依偎在独孤冥沧的胸膛处。享受着这幸福的一刻。 独孤冥沧将花袅袅放在床榻上,伸出手慢慢抚着她的脸庞,从眼睛,到嘴唇,再到脖子,眼睛里满满的迷恋,独孤冥沧的手轻轻抚过花袅袅的胸前,再往下,停顿到了腰间,独孤冥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用力的扯开了腰间的丝带,花袅袅的身子一僵,胸前一片凉,赫赫然只剩下了红色的肚兜,独孤冥沧俯下身来,吻上了花袅袅的唇,手在腰间肆意的游走。花袅袅僵硬的身子慢慢变得柔软,手轻轻探到独孤冥沧腰间。 “浅浅,不要离开我。”花袅袅的身子一僵,独孤冥沧深情的低喃还在耳边回荡,可惜他喊的是别人的名字,花袅袅下意识的推了推独孤冥沧,独孤冥沧一愣,盯着身下的人,一身红衣的肚兜,洁白的藕臂,可惜那张脸,竟是花袅袅! 独孤冥沧惊诧的爬起身来,看着花袅袅“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花袅袅羞怯的埋着头,抓过旁边的衣物。独孤冥沧摇摇头,脑子竟有些昏。花袅袅急切的穿好了衣服,隐隐有些眼泪掉了下来。独孤冥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慢慢的,又变成了月姝浅,低着头流眼泪的模样,独孤冥沧使劲摇头,又变回了花袅袅,瞬间,独孤冥沧浑身滚烫,再看,床榻上哭泣的人赫然就是月姝浅,独孤冥沧的心一紧,缓缓伸手过去。 “浅浅,你怎么了?”花袅袅的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冥沧,花袅袅的模样再次出现在独孤冥沧眼前,独孤冥沧放下手,晃了晃沉重不已的脑袋,看着花袅袅,独孤冥沧抬手,点击了花袅袅的睡穴,花袅袅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倒在了床榻上,独孤冥沧连忙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猛地一下泼在自己脸上,可是,**却是越来越强烈“啊。”独孤冥沧痛苦的低吼了一声,尽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床榻上的花袅袅。 月姝浅透过窗,看着独孤冥沧痛苦隐忍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犯疼,悲伤的情绪充满了全身,有些想哭,像花袅袅一样,可惜她流不出眼泪来,她从小就不会流眼泪! “独孤冥沧,你怎么样。”独孤冥沧朝门口望去,正是月姝浅,仍旧穿着一身宫装,一张小脸上尽是担忧,独孤冥沧的身下一紧,看着月姝浅“你别过来!”月姝浅一愣“我中了媚药,你别过来。”独孤冥沧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月姝浅心中一紧,进了屋内,到了独孤冥沧的面前,慢慢伸出右手,想要试着吸出独孤冥沧身上的媚药。独孤冥沧的身子越来越烫,月姝浅就在眼前,独孤冥沧的喉咙有些干燥,侧了侧身,想要躲过月姝浅,对,他不能,不能这样做。 独孤冥沧的手落到了床榻上,芙蓉花簪被带起,惯性的成弧形,最终落到了地上,花簪上的粉末飞舞,一股香味,萦绕在月姝浅和独孤冥沧之间。 ... 第44章 :迷情之夜 “不是说了叫你不要过来!”独孤冥沧徉怒的看着月姝浅,月姝浅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能感觉到独孤冥沧此时的隐忍和折磨。 “我不能对你不管不顾,你等着,我救你。”月姝浅抬手,手中凌起一股蓝光,对准了独孤冥沧的身体。 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一身鹅黄色宫装,一张小脸显得娇俏无比,独孤冥沧**越来越深刻,月姝浅近在咫尺,独孤冥沧狠下心,一把揽过月姝浅。月姝浅吓了一跳,独孤冥沧的身子滚烫,让她微微觉得有些不适。 “别动。”独孤冥沧温热的气息吹到月姝浅耳侧,月姝浅身子微微一颤,停止了动作,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不得不说,独孤冥沧安静的时候如嫡仙一般俊美,此时他的容颜更加俊美,眼中尽是痴迷。 “你知道真有多爱你吗?你一点一点攻占了朕的心,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药?”独孤冥沧温柔无比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月姝浅的心瞬间漏了一拍,慢慢的在独孤冥沧怀里沉沦。 “我没有下迷药。”月姝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脸微微有些红,却显得更加娇俏迷人。 “我爱你。”独孤冥沧的唇落到了月姝浅唇上,月姝浅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盯着独孤冥沧,有些不知所措。 撬开月姝浅的齿关,独孤冥沧觉得远远不够,舌尖滑入口中,缠住月姝浅的丁香小舌,用力的吸允,月姝浅觉得身上越来越烫,脑子里有一些混乱,熟悉的龙涎香包裹了月姝浅的身躯,呼吸越发有些困难起来,难受的动了动身子。 “唔。”月姝浅一声低吟,独孤冥沧轻轻松开月姝浅的唇,一把将月姝浅打横抱起,看着月姝浅猩红的唇,腹间一股燥热窜起。抱着月姝浅,出了房门,走到侧面的房间,独孤冥沧将月姝浅放在床榻上,房间内香气迷人,香炉内烟雾缭绕,头顶上红色的纱帐更添了一分迷情,独孤冥沧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月姝浅的脸上。慢慢埋下头,噙住月姝浅微红的嘴唇,撬开齿关,独孤冥沧的呼吸越发急促,整个人俯下身来。 独孤冥沧动情的吻着月姝浅的嘴唇,缓缓移到了下颚,洁白的脖颈,月姝浅忍不住沉沦,轻吟出声,独孤冥沧的手放到腰间,轻轻扯下腰带,一股凉风袭过,鹅黄色的宫装落到了地上,月姝浅胸前只剩下粉色绣桃花的肚兜。月姝浅一愣,独孤冥沧的手在腰间游走,经过之处皆是像燃起了一团火一般,片刻,月姝浅的身子滚烫,肚兜的线轻轻滑落,一室春光。 陈皇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迷情香送上床的不是花袅袅,而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 第45章 :本就是错误,放我离开 翌日—— 花袅袅微微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刺激着眼睛,眼睛微疼,花袅袅躲避了一下阳光,微微揉了揉眼睛,视线越来越清晰起来,水青色的芙蓉花帐,花袅袅摸着身上的锦被,是千丝锦,花袅袅爬起身坐着,外面阳光大盛,很显然,已经睡过头了,摇了摇沉重的头,花袅袅始终对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觉得脖颈有些微疼,真是奇怪。 花袅袅掀开锦被,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锦衣,如此,昨晚应该是自己回来的了,揉揉自己疼痛的额头两侧,花袅袅走到梳妆台面前坐了下来,铜镜里一张稚嫩却美艳的脸,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脸庞,不错,还没有完全干透,突然,猛地一下,花袅袅惊住,头发未乱,可是头上的芙蓉花簪去了哪里?!花袅袅的手慌乱的抚过头上,除了发丝,却不见其他。 去了哪里?!到底放哪里了?!花袅袅心中急切的想着,可惜无论怎么回忆却还是想不起来去了竹林轩之后的记忆,花袅袅放下手来,打开梳妆台上的饰品盒,再打开了抽屉,却仍是不见芙蓉花簪的身影。 “来人!快来人!”花袅袅朝着门外大喊,门口处的丫鬟定了定神,立刻推开门走进了内室。 “小姐,您醒了,可要奴婢伺候你梳洗?”丫鬟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询问着,花袅袅狐疑的目光看向她,打量着。 “柳青,你有没有看见我那只芙蓉花簪?”花袅袅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和急切,隐隐的还有些期待,如果她找不到,那该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丢了御赐之物,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柳青看着颇为期待的花袅袅,回忆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小姐你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大概半个时辰过后才回来,您回来的时候奴婢并没有看到你戴着什么芙蓉花簪啊。”柳青的表情不似说谎,花袅袅落寞的低下头,那如此来说就可能是在竹林轩了,皇后今天可能会召见,必须在这之前,去竹林轩把花簪找到。 “那没事了,快给我梳妆。”柳青微微福身称是,转身去木架上拿了锦帕,浸湿了水搓洗了几下,折叠好放在手中,走到花袅袅面前递了过去,花袅袅失神的接过,却一直想着什么。 竹林轩内,独孤冥沧只身穿一件黑色里衣,手中拿着一只花簪,正是花袅袅落下的芙蓉花簪。阳光透过窗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床榻上已经变成安黑色的血迹,地上依稀的鹅黄色衣服的碎片,独孤冥沧闭上眼,依稀的记得,昨晚他抱着月姝浅的模样,那就说明,昨晚发生的不是梦。那浅浅又去了哪里?!独孤冥沧十分不解,作为一个宫女承宠应该是巴不得可以立刻得到个名分,可是为什么她不知所踪,而自己,却为了她的不知所踪而心烦意乱。 “冥沧。”门口处,站着的竟是铉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铉隐皱了皱眉头,缓缓走了进去,杂乱无章的一切,床榻上暗红色的血迹,铉隐似是明白了一切,独孤冥沧看着手中握着的玉簪不语,铉隐慢慢走了过去,坐到了独孤冥沧身侧。 “看你这么看着这只簪子,是那个宫女的吧,既然你临幸了她,为何不见你的新妃?而且,这屋里……”铉隐选择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想知道答案。 “她不见了。”铉隐有些诧异的看向独孤冥沧,不见了?那个漂亮的女人他见过,长的确实倾国倾城,可是既然这么处心积虑的得到了临幸,可是为什么不见踪影,难道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铉隐站起身来,慢慢的在屋内走过一圈,走到香炉前,清香的气味更加浓郁,铉隐微微皱着眉头,果然问题出在这里,转过身,看着失神的独孤冥沧,铉隐正欲说话,床榻左边玉器阁,引起了铉隐的注意,铉隐走过去,拿起玉如意之下的信封。信封上空白无一字,捏了捏信封,铉隐打开信封口,拿出里面的纸。 “独孤冥沧,昨晚的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放我走吧,勿寻,月姝浅”铉隐捏着纸角。心中百转千回。 “冥沧,昨晚你可觉得有些怪异?”铉隐似是无意的问到,独孤冥沧将手中的簪子放在桌案上。 “昨晚庄主的女儿送了一份糕点,她来了以后,我觉得有些,动情,后面我打晕了她,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了浅浅,然后,等我早上醒来之时,她就不见了。”独孤冥沧的话语里带着失落和不解,铉隐轻轻笑了笑。 “难得见到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可惜,你的浅浅似乎不怎么领情啊。嗯。”独孤冥沧看着眼前铉隐递过来的纸,轻轻接过,月姝浅三个字显目的紧,独孤冥沧重重的将信纸拍在茶桌上。 “该死的女人!竟敢逃跑。”独孤冥沧气急,铉隐坐在一侧,轻轻拿起那只芙蓉花簪,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有点点粉末,显眼无比,独孤冥沧看过去“别看了,那只花簪我看皇后戴过,昨晚花袅袅带过来的,不知怎么落在了这里。”铉隐点点头,轻轻放在桌案上。 “既然如此,那就不差了。”独孤冥沧疑惑的看向铉隐,铉隐看着独孤冥沧,竟有些想笑。 “冥沧,你不知道你的屋子里被下了迷情的药吗?香炉里燃的是罗勒香。”铉隐抬起手,手中的花簪显目的紧“而这只花簪上,有兰花球茎的粉末,这两种药物,都具有催情的作用。” 独孤冥沧微微有些惊诧,随即,眼神变得冷漠,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肃杀之气。 “影,不告诉花庄主,马上派人出去给朕找月常在,如果今天找不到,就以意图攀附皇权,满门抄斩!”铉隐愣了片刻,沉默着不说话,独孤冥沧穿起那一身红衣,王者之气展露无遗,脸上的冷漠与肃杀却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陛下,袅袅求见。”花袅袅站在门外,心中忐忑无比,手间不断的扯着丝绢。 ... 第46章 六界中没有月姝浅这个名字!(一) 独孤冥沧看向门外,眼中戾气大盛。 “进来吧。”花袅袅心中一笑,提起裙摆走到门口,身边的丫鬟轻轻推开门,花袅袅身穿一件水绿色长裙,外裹一件红色小袄,看起来灵动无比。花袅袅缓缓走近,昨晚看起来如九天仙子,现在,独孤冥沧却觉得像是在看一颗毒花一样,和那个女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陛下万福金安,铉公子有礼。”花袅袅端庄大方的朝二人施了一礼,心中忐忑,她能感觉到坐在上位的独孤冥沧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铉隐看着落落大方的花袅袅,挑了挑眉,看向独孤冥沧。 “袅袅姑娘,你来干什么?”独孤冥沧轻声问到,花袅袅迟疑了片刻,看向独孤冥沧身旁的桌案,桌案上正摆着那支芙蓉花簪。 “回陛下,昨日皇后娘娘赐了臣女那支花簪,应该是昨天不小心掉在了这里,怕娘娘怪罪袅袅保管不善,所以特地来请求陛下,能不能把簪子还予袅袅。”花袅袅得体的一笑,表现的平静无比,可是此时,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心跳的飞快。独孤冥沧看了一眼花袅袅,随即抬手拿起身旁的花簪,打量了片刻。 “冥沧,既然如此,那你就把簪子和袅袅姑娘吧,不然,你家皇后到时候怪罪起来,那可就麻烦了。”铉隐笑着对独孤冥沧说,花袅袅感激的看向铉隐。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此人可以直呼陛下其名,但是她能帮助她,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期待的看向独孤冥沧,花袅袅的心里颇有些害怕。 独孤冥沧看着花袅袅的模样,轻轻的将簪子扔向花袅袅,不偏不倚,正落在她手中,花袅袅,你到底是在遮掩什么,还是你本身只是一个棋子? “多谢陛下,袅袅告退。”花袅袅握紧手中的簪子,独孤冥沧点点头,花袅袅莲布轻移,走出了竹林轩。 花袅袅站在竹林轩门口,身子微微颤抖,竹林轩三个大字耀眼夺目,可是她怎么都觉得陛下的目光不善,心中慌的厉害,不行,我要去找娘,花袅袅想着便越发心慌紧张起来,不再顾及什么淑女形象,提起裙摆匆匆的就赶向了另一个院子。 花袅袅的身影远去,铉隐抬手敲了敲桌沿。 “要么就是花袅袅只是一颗棋子,要么就是此女隐藏太深。”独孤冥沧微愣,邪魅的一笑。 “不管她是棋子还是隐藏的太深,明日如果见不到月姝浅,朕就下旨满门抄斩!”铉隐微微侧目,果然,陷入爱情的男人是最恐怖的。 莺詩阁—— 魅杀躺在贵妃榻上出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怎么了?”玉湘走过来,轻抚着魅杀的脸庞,魅杀有一瞬的愣神,想要推开这双手,可是还是忍住了,摇摇头,看向玉湘,玉湘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无双,可是眼眸里带着丝丝哀愁。魅杀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狐狸的模样。 “玉湘,你藏书阁里有没有六界全书?”玉湘微微一愣,看着魅杀,收回手,看着袖口的花纹。 “如果你是要找神器,我知道它们在哪里,根本用不到六界全书,这本书有多珍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此书一出,那我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玉湘看着魅杀,若是要神器,我拼了命也会给你夺回来的。 “不是,是我前两日碰到了一个妖精法力高强,差点就被她所伤,我看到她手心有一只蓝色狐狸,所以……”魅杀看着玉湘,眼里微微带着些祈求,玉湘微微低眉,抬手一挥,給屋里设下了结界,手中一道红光飞出,片刻时间,裹着一卷绢布缓缓飞了回来。玉湘抬手,揮过书卷,书卷飞到半空中慢慢展开,从书中飞出几束大字。 “明白了吧,如若以后再遇到,切不可强来。”玉湘挥手收回了绢布摊在手中默默念咒,六界全书立刻消失不见。 “好,我有点事要去冥界一趟,晚些回来。”魅杀起身消失不见,玉湘伸手抚摸着贵妃榻,上面还残留着魅杀的味道。 自从遇见她,你就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她真的是堕仙,那对你没什么好处! ... 第47章 六界之间,没有月姝浅这个名字?!(二) 冥界之间一片灰暗,只有两种植物,那便是忘川河旁的无边无际红色的曼珠沙华,然后就是冥王殿里的桃花。魅杀站在忘川河三生石旁,周围都是孤苦无依,飘来荡去的魂魄,奈何桥头,一个老婆婆躬着身子埋着头,手中端着碗,看到魅杀身子颤了颤,随即有装作没看见。 魅杀看着三生石,传说冥界三生石可知晓过去未来,不知道可不可以看到月姝浅的。远处,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匆匆赶来,头发用金龙冠束起,看起来却有些书生的俊俏模样。 “魅杀,你怎么又来了?”微微靠近,魅杀看着身旁深闺怨妇似的冥王,心中有些不快。 “白寒,这次我真不是来捣乱的,我也不吃你这里的魂魄,我有要事找你,你是不是有块通天镜?”冥王挑挑眉,一掌拍开魅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魅杀。 “我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没有。”白寒别过头,不再看魅杀,他收到孟婆的通知就马上跑过来了,这下倒好,把自己的通天镜都搭进去了。 “如果你不给我看,那我就告诉我们族里的千绫公主,只要根据忘川河就可以找到你的宫殿。”魅杀随意的说到,白寒的脸色一变,恨恨的看着魅杀。 “卑鄙!”魅杀看着白寒挑挑眉,似是再说我就是卑鄙你能怎的“我可以借给你一用,但是你以后不能再来冥界闹了。”魅杀点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月姝浅的前世。 白寒飞身起来,魅杀随后,整个冥界灰暗无比,凡是见到白寒与魅杀的魂魄,纷纷自动退避,白寒心中愤恨,每次他一来准没好事。 飞了大概半柱香时间,白寒与魅杀纷纷落在地上,面前一座耸立的宫殿入眼,黑色的宫殿外种满了桃花,白寒挥手,桃花中自动移出了一条道路,魅杀望了一眼身后,抬脚进了宫殿。 圣冥殿内灯火通明,魅杀站在门口处,一把将白寒推到前面,使了个眼色,白寒瘪着嘴,抬手念咒,室内一道光亮闪过,魅杀扯起一笑,点点头,每次都知道哪里有陷阱!白寒想着想着走在了前面,大堂内空荡无比。只有最高处有一把座椅,白寒走向左边,黑暗的地方。 “噗。”魅杀伸出手,手中升起红色的火焰,照亮了黑暗处,走完一条长廊,白寒轻轻推开门,屋内空无一物,只有墙上若有若无的一面水镜。 “这就是通天镜?”魅杀手一挥,红光更甚,飞到空中照亮整个房间,魅杀缓缓走到墙前,狐疑的打量着水镜。 “恩,滴一滴血进去,口中默念着你想知道的人的名字。”白寒变幻出一床榻,斜躺在上面,看着魅杀,随即引来了魅杀狐疑的目光“我可没骗你,不信你试试。” 魅杀转过头看着通天镜,手指伸出,一滴鲜血掉在了通天镜中,缓缓的,水般流动的镜变成了一面玻璃镜,镜中的水缓缓流动。魅杀抬手在通天镜中抚过,镜面变得平静起来“月姝浅,月姝浅,月姝浅……”过了片刻,镜面仍是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这样?”白寒跳下木榻,走到魅杀身侧,镜面平静无比,什么都没有“你查到的人是什么身份?” “她手心有蓝色狐狸的印记出现,我查访了,说是,堕仙!”白寒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叫什么名字?”白寒疑惑的问到。 “月姝浅。” 白寒微微有些惊诧,抬手在通天镜中划出月姝浅三字,镜面变得一片黑暗。 “六界之中没有月姝浅这个名字。”白寒看向魅杀,魅杀微愣,看着空无一物的镜面,怎么可能?她是狐族的公主,怎么会没有她的前世今生呢。 “那是不是至少能说明她不是堕仙?” “堕仙分两种,一种触犯天条罪不至死被驱赶下界,还有一种便是自己下界不愿做仙继续修行,比如无名山的离洛,他便是为了狐仙下界,所以不愿做仙,这也是堕仙的一类。”魅杀捏了捏手指,那她到底为哪一种“你说的月姝浅我也知道,那个丫头,之前还闯过冥界抢了我的桃花,那丫头命数奇特,根本查不出来。”魅杀点点头,心中默念玉湘的名字,抚过镜面,镜中玉湘轻抚着锦裙。 那月姝浅到底会怎么样?她的结局会怎么样?魅杀的心里颇有些慌乱。 ... 第48章 第一个找到我的人竟然是木冥 月姝浅睁开眼睛,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小木屋里,月姝浅猛地起身,却忍不住嘶的一声,浑身的酸痛,已经像是被撕裂一般的身体让她不得不承认,她明明知道那间屋里有迷情的药,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忍不住沉沦在他的爱里。 “你醒的这么快?喝点汤吧。”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温和的笑容,再熟悉不过。 “木冥。”月姝浅轻唤,想不到,第一个找到自己的人,竟然会是木冥,或者,称是妖王? 木冥看着月姝浅眼中的探究,微微有些不悦,两个人都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知道她出事,他还是忍不住,丢下了议政殿里的一干妖类首领,找到了这里变幻出了小木屋,给她熬了这一碗汤。 木冥慢慢走到床榻前,手中端着的是一碗汤,轻轻坐到床榻上,木冥端起碗轻轻的吹着碗面,此时的他。竟有些幼稚,月姝浅忍不住想,会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妖王吗?根本就不像。 “这是我在妖宫找到的灵药,喝下它,你会恢复的更快。”看着月姝浅充满探究的眼神,木冥忍不住有些闪躲,月姝浅轻轻笑了笑,结果木冥手中的汤,一饮而尽。 即便你骗了我,可是我还是相信你的,木冥,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我们两清了。月姝浅想着,汤已经被喝的干净,月姝浅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旁的木凳上,小腹处一股暖流,瞬间窜满全身,说不出的舒适安逸,木冥的灵药的确很好。 “多谢。”木冥看着月姝浅,颇有些尴尬,他还是有些喜欢她的,月姝浅的美,是清灵沉着的美,而他的妖后玉汜,美则美矣,却太过妩媚妖娆,是让他得不到这种想让他不由自主去关心的感觉的,他查了这么久,知道了她是狐族公主,知道了她被琉璃宝刀所伤,知道她在人间皇宫,知道她做了独孤冥沧的女人,独孤冥沧命数奇特定不是一般人,这便是定数,即便是再怎么喜欢她,也阻止不了。 “浅儿,你不打算回狐山吗?”木冥笑起来仍旧是那么温和,就如同初见时救了她的模样,月姝浅看着,怎么也不能把他和那个横扫魔界杀魔无数的妖王联系起来。 “目前,暂时不。”月姝浅看着外面的天空,人和妖不能相恋,否则为天理所不容,虽然她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会在一起并且生下了她,但是,父亲母亲最终确实是惨死。 “若是无事,不如就跟我去妖宫玩几天如何,妖宫有很多灵药,你的魂玉刚刚回复不久,有利于你调养身体,而且妖宫奇珍异宝无数。相信你会喜欢。”月姝浅埋着头,眼神轻轻看向木冥,木冥是什么都知道的! 月姝浅想了片刻,轻轻点头,或许妖宫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妖本来就不该长待在人间。 “那边启程吧。”木冥轻轻一笑,默念一诀,二人立刻消失在木屋中,木屋也渐渐逝去,现出一片花丛。 妖界入口处,偌大的石壁,辉煌无比,石壁上攀满了花藤,上面开着各色小花,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木冥停在入口处,伸出手在月姝浅面前,望去,木冥的手指修长且白滑,骨节分明的手指,手心里躺着的是一颗红色的药丸。月姝浅捻起,喂在口中,她看出来了,这紫色的烟雾定是有毒,就连爬在石壁上的花藤,也不一般。 木冥伸出手,长袖一挥,紫色烟雾缓缓散去,石壁上也慢慢现出一条道路,木冥抬脚走在前方,月姝浅紧随其后,石壁上的花藤开始缓缓移动,两支花尖慢慢靠近,片刻时间,花尖慢慢收了回去,恢复原状,月姝浅一愣,妖宫的防守,果然是不同的。 “小心。”一只手握住了月姝浅的手心,月姝浅微微愣了一下,看着木冥。木冥的手心带着温热,四指紧扣着月姝浅的手指,木冥轻轻一笑,拉着月姝浅,走进了妖宫境内。 “这个妖女!”凤仪宫内,霜妃一挥手,面前的水光镜消失在空中,姬霜的眼神变得有些狰狞,厅中其他几名也是纷纷望着上首的女子。 上首,玉汜一身正红色凤袍,长长的裙摆,足有半米之长,就如同凤凰的长尾,头上梳着后髻,左右两侧插着凤簪,凤嘴上一颗硕大东海流珠,携着长长的流苏直至腰间,肤若白雪,柳眉黛唇。倾国倾城,妖界第一美人玉汜,便是孔雀族的公主,玉汜。 玉汜看着下首愤愤不平的各妃子以及已经面容扭曲的姬霜,挽了挽长袖,指尖轻点。不远处茶桌上的琉璃杯飞到了身前,玉汜抬起涂满红色丹蔻的指尖,轻轻捏住了琉璃杯的杯身,茶杯中,一朵粉色合欢花若隐若现,玉汜轻启朱唇,呡了一口茶水,清香之气溢满身心。 “王后娘娘!难道你就任由圣君带着这个妖女入宫吗?”姬霜看着悠然饮茶的玉汜,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玉汜凭着孔雀族公主之身份嫁入宫中便立为后,长期压在她头上,如今。又来了个长的跟玉汜不相上下的妖女夺走圣君的心。莫离杀她不成,还受伤至今,这个妖女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 “是呀!圣后,平日里圣君忙于政务,百年才纳一妃,如今,颜妃入宫不过五十年,圣君就带回这么一个女子,可是要坏了规矩。” “圣君为了这个女子连朝都不上,已经引起了各妖族首领的不满,若再强行纳此女入宫,必失人心。” “噔”玉汜手中的茶盖用力的盖在了琉璃杯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下首的妃子们纷纷安静了许多,玉汜挥手之间,琉璃杯消失了,玉汜看着刚刚言语的妃子。 “离妃,宫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来你还不懂,本宫会让李嬷嬷好好教导你,等你学会了再来跟本宫请安吧。”下首众妃面面相觑,眼神中颇有些同情的看向离妃,如此变相的软禁,也就是说,王后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臣妾多谢娘娘教诲,必当谨记。”离妃起身躬身行礼,随后消失在凤仪宫中,王后下令,谢恩之后便是不能再呆在凤仪宫里的。这招杀鸡儆猴十分成功,凤仪宫内果然安静了不少,玉汜看着姬霜的脸,瞬间心里畅快不少,她虽为圣后,可是姬霜自持是蛇族郡主,并且十分得宠,对她不敬是常有之事,妖典中有记载,妖后不犯下滔天大罪,不危害王室,不迫害子民,便不能废后。她的后位稳稳当当,如今出现一个能和姬霜一争高下,让她心慌神乱的女子,她自然是开心,准备着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 玉汜轻抚着指甲上红色的丹蔻,整个凤仪宫内安静不少,姬霜微微捏紧了拳头,狰狞的看着悠闲无比的玉汜,玉汜很明显是不会管此事,想着坐山观虎斗的,而她,别无选择,除不了玉汜,莫离杀她不成功,那她就只能等着月姝浅入宫之后再想办法了。 “王后娘娘,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臣妾先告退了。”姬霜立起身来,玉汜轻轻阖首,微微蓝色的睫毛轻颤,蓝色的瞳孔一闪而逝,笑着看向姬霜。 “既然如此,各位姐妹应该也都累了,就各自回宫吧。本宫也该收拾收拾了。”玉汜笑着看着底下众人,轻轻理着衣摆。 “臣妾等告退。”众妃纷纷起身行礼,随后,玉汜一挥手,姬霜挑衅的看了一眼玉汜,一甩衣摆,走了出去,众妃鱼贯而出。 “娘娘,霜妃娘娘这般放肆,你怎么?”玉汜抬手止住了身后女子的话语。邪魅的挑起一笑。 “玉瑾,这个女子非同一般,姬霜忙着对付她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来管本宫,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只消坐山观虎斗即可,我倒想看看,这个女子有多大的本事。”玉汜轻轻起身,转身消失不见。 ... 第49章 :还香楼 月姝浅站在妖宫境内,入眼的,奇花异草几许,空中,五颜六色的飞蝶,些许花瓣空中翩飞。着实是世外桃源。 “前面便是妖宫了。”月姝浅看向木冥指的方向,空中漂浮的石台,一座桃花环绕,宫殿无数的妖宫,表面皆是黑色,只有一座红色宫殿,传说妖后玉汜,绝美无双。嫁入妖宫入主凤仪宫时更是祥凤降临,凤仪宫一夜之间变成红色宫殿,华美无比。中间那座最宏伟的宫殿,必定就是木冥的寝宫了。 “妖宫真是晃如仙境。”月姝浅轻轻一笑,前方一个红光出现,月姝浅微微一愣,挣开木冥的手,木冥看着月姝浅似是不好的脸色,慢慢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红光乍停,一身粉色八宝霓裳羽衣,仪态万千的姬霜停在了木冥面前。 “霜儿拜见圣君。”声若莺啼,不笑而魅,不言而妖,腰若蒲柳,便是第一眼看到姬霜时的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月姝浅看着投来目光不善的女子,身子开始有些瑟瑟发抖,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是环绕了她几千年的噩梦,是结束母亲美好容颜的凶手。 “你是觉得我的事你都可以随便插手了吗?”不同于往日的温和,今日木冥是冷漠凌厉的,姬霜看向月姝浅的目光更加可怕。 “木冥,我,我想回狐山。”月姝浅的轻喃在木冥耳边响起,她是真的想回狐山了,她想告诉祖母,她找到那个人了,她想好好学法术。为母亲报仇! “别怕。”木冥轻轻拍了拍月姝浅的手,与对待姬霜时不同,面对月姝浅,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姬霜捏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二人,从前,这种温柔,是属于她的。虽说男人都薄情,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木冥,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将他夺过来的,除掉月姝浅,踢开玉汜,只属于她一个人。 “拜见圣君。”在木冥右侧,幻风幻羽立在那里,对着木冥行了礼,幻风还如初见一般,冷漠无比,似乎还凌厉不少,而幻羽也是一脸的严肃,二人身穿着统一的黑色铠甲。 “平身,幻羽。不如你带浅儿去还香楼,我稍后再去。”木冥看向幻羽,幻羽缩了缩头,总感觉有些慎得慌。 “是,圣君。”幻羽笑了笑,月姝浅点点头,和幻羽一同离开,姬霜看着月姝浅的背影。心中暗暗不悦,还香楼她想要很久,可是一直没得到,妖宫除了最中间的宫殿是木冥议事居住的地方,就只有还香楼和凤仪宫是**的宫殿,还香楼虽然不如凤仪宫华丽,却是精心布置,十分雅致,宫中众妃都居住在统一的宫殿里,让她觉得乌烟瘴气,看着月姝浅远去,姬霜才慢慢移回了眼神,迎上木冥特殊的眼神,姬霜心中更加恨起了月姝浅来。 “浅儿是狐族公主,你的父王害死了她的父母亲,所以,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我相信,如果让她知道过后,蛇族必定会交出你的父王来息事宁人。”充满警告的语气,让姬霜微微有些愣住了,还有些诧异,狐族和蛇族有血海深仇她知道,可是她竟不知道,刽子手就是自己的父王。木冥看着愣住的姬霜,心中越发烦躁起来,侧过身看向幻风,起身飞向了议政殿。 “娘娘,不能放任她住进还香楼啊。”姬霜身旁的宫女担忧的看向月姝浅离去的方向。 “第一次在圣君面前吃了亏,不能明着来!”姬霜扬起头颅,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宫殿。 “幻羽。”月姝浅走在幻羽身后,心中的慌乱越发深刻起来,月姝浅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幻羽,幻羽身子一震,慢慢转身,嘿嘿的笑了两声。 “月姑娘,没想到你还是狐族的公主呢。”幻羽笑着,心中却是忐忑无比,不时地感知着周围是否有木冥的气息,自从上次月姑娘失踪他就知道了圣君是有多小心眼。所以千万不能靠月姑娘太近,否则,就危险了。 “幻羽,要不,我还是离开妖宫吧,我想回狐山了,你告诉木冥一声。”月姝浅的语气里充满了害怕还有些哀凄,说罢,就转身,朝着妖宫入口的方向走去。 “诶”幻羽快速跑到月姝浅面前,伸手拦住,俊脸已经快皱成一团“月姑娘,你就饶了我一条小命吧,圣君把你交给我,如果你现在走了,指不定圣君回来把我剥皮抽筋呢,你要是怕霜妃娘娘,那你完全不用担心,还香楼有结界,霜妃娘娘是闯不进去的。” “你也知道她是蛇族的,我和她有血海深仇。”月姝浅的眼神变得凌厉,幻羽愣了愣,知道你和霜妃娘娘有深仇,可是你们哪个我都惹不起啊。 “还香楼是圣君特意准备的,好歹月姑娘你去住一两晚?”幻羽探究的问到,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月姝浅思虑片刻,微微点头,幻羽松了口气“月姑娘请,直走就是。”幻羽笑着,月姝浅点点头,走了过去。因为她说要走,索性幻羽就走她身后盯着她了…… 走了半柱香,还香楼三字出现在月姝浅视线里,共两层的阁楼,唯一一条道路通往还香楼,两旁遍好了竹篱,上面爬满了各色的奇花异草,循着路走进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走到尽头是一个小院,小院里种满了桃花,一楼正中间的大门上方,还香楼三个大字写的一副洒脱之感,整个一楼都是用上好的香木所制,本身就只带一股香味,窗子上也不同于普通的楼,雕刻出来的木型都是依照桃花所雕,各种形态,可以看出费了不少心思,至少木冥知道她是喜欢桃花的。 二楼是阁楼的形式,从一楼右侧有一梯子可以去到二楼,二楼突出的一块作为一方方亭,四面都是粉色的月影纱中间摆着石桌和一木榻,月姝浅看着那木榻,缓缓移步从楼梯走上了二楼,掀开月影纱,木榻上静静的躺着七弦琴一把,整个琴身呈水蓝色,在阳光下,琴弦呈淡淡的水蓝色,从琴头的略宽到琴尾时有些显,琴尾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欲要展翅翱翔的凤凰,凤凰的眼睛处镶着通体透红的红珠。 月姝浅轻轻跪坐在木榻前的软垫上,伸出右手抚摸着琴尾的凤凰,缓缓的,抚摸着琴弦,眼中的迷恋让幻羽松了口气。 “这海角琴也是圣君去修罗界给月姑娘您抢回来的,知道您有天涯琴在手,一直寻不到海角,圣君说了,只要月姑娘你立刻滴血到海角琴中,它就会认主,就归你所有了。”月姝浅收回手,看着海角泛着蓝光的琴弦,确实颇有些心动,可是看着还香楼这一切,月姝浅还是决定不收。 “木冥对我这么好,带我回妖宫疗伤,我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可以收这么难得的海角。”幻羽瞬间语噎,木冥的身影落在了方亭之中,月姝浅抬头,木冥已经换了一身蓝色的长衫。 “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你的修为太低,在妖界,在人间都是极危险的,你滴血在海角身上认你为主之后你就可以用海角召回天涯,天涯海角合在一起对你的修为大有益处。”木冥走进,不待月姝浅答话,拉起月姝浅的右手刺了中指,一滴妖血落在了海角琴身上,瞬间蓝光大盛,海角琴身开始晃动,隐隐发出嗡嗡的声音。 “这是,海角拒绝认我为主!”月姝浅望着海角晃动的琴身,修复了手指上的伤口,看着海角琴,海角琴蓝光越来越强烈,缓缓升起,升到半空中,很明显,海角的琴魂在和月姝浅的妖血作斗争。 月姝浅叹了口气,想当初她和天涯契约也是极不容易的,如今她本身精力不足,收复海角更加是难上加难了! 木冥看着海角琴,右手唤出紫光飞向海角琴,慢慢的,紫色包裹了海角琴整个琴身,蓝光越来越弱,片刻时间,蓝光几乎消失,海角琴落在了桌案上。 “海角琴还有些反抗,你将它收起来,过些时日再取出,就可以召回天涯了。”月姝浅向着木冥投去感激的一笑,微微点头,水袖飞出卷着海角琴收回了袖中。 从方亭上往下望去,几乎可以看遍整个浮台上的宫殿,烟雾缭绕,晃如仙境。 ... 第50章 :琉璃宝刀的出现 梅花山庄外,周传德站在庄门口,颇有些惋惜,天空乌云密布,周传德抬头望着天,独孤冥沧带着众人已经回去了,留下了周传德和御林军。 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周传德埋头,微微侧身,身旁的御林军手中端着的,正是一瓶金制的酒壶,酒的香味确实飘的很远,周传德叹了口气,他有心帮助花家,无奈他人微言轻,小浅失踪,害的花家灭族,总会得到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声,可惜陛下的命令从来就没人能改变。 “公公,时辰差不多了。”身旁的御林军上前一步,轻轻阖首说到。 “行了,进去吧。”周传德一甩手中的拂尘,御林军两队人快速进了梅花山庄内,花庄主一听陛下有旨,高兴的立刻召集了庄中所有人,跪在梅园之中。 周传德看着跪着的一群人,不禁摇摇头,这种蠢货。死了也是活该,周传德拿出袖中的圣旨,缓缓展开“梅花山庄庄主花木常接旨。”尾音拖的极长。公鸭嗓尖锐的很,可即使是这样。花木常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此时对周传德也好了许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浩浩荡荡的声音响彻了半个梅花山庄,纷纷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梅花山庄花木常管理不善,朕痛失爱妃,本不予怪罪,花家有女袅袅,下迷情之药欲攀附皇权,今赐花家众人自尽,可饶山庄其他人之命,钦此。花庄主,接旨吧。”周传德收起手中的圣旨,看着花木常,花木常看着周传德手中的圣旨,良久不语,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金黄色的圣旨,而花袅袅,几乎晕了过去。 她是有着入宫为妃的心思,可是她从来没下过什么药啊,定是皇后,肯定是皇后下药,可是如今大势已去,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花庄主,你不接旨吗?!”周传德的声音再次清晰无比的响彻在耳边,看着周传德伸出的手,花木常眼神悲戚的看着周传德,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有目无神,面如死灰,再合适不过此时花木常的模样。 “不可能,陛下那么喜欢袅袅,怎么可能因为那个宫女就赐死我们全家呢!我不服,我要见陛下。”花木常失去理智一般怒吼着,周传德皱了皱眉头,眼眸中添了些许厌恶。 “月姝浅已经被陛下亲封为姝贵人,花庄主谨言慎行。”周传德朝着身边的御林军一挥手,御林军上前一步,手中的托盘里金壶里的酒,十三个酒杯,花木常看着托盘里的酒,安静了下来,面如死灰,没有一丝生气。 “花庄主,陛下念着往日情谊,已经免了庄子里其他人的死罪,听说你有个小儿子不过七月,陛下下了特赦,准许你这个最小的儿子免去死罪。”周传德蹲在花木常耳边,轻轻的说到,花木常猛地抬头看着周传德,周传德抖了抖衣摆,缓缓站直了身体。 花木常环顾四周,自己的小儿子确实不在,也没有他的杯子,花木常眼眸里蓄满了泪水,看着几乎摊在地上的花袅袅,站起身来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老爷!” “爹!”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花木常微微一笑,嘴角就出鲜血,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瞬间,花袅袅如同失去了一切一般,脸色惨白,惊恐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周传德叹了口气,陛下每次都把这一堆哭声的事情交给我。 “御林军,让其他人喝下酒。”周传德扬起手中的拂尘,转过身去。 十几个御林军上前,周传德身旁的御林军将托盘放在地上,十几个御林军按着剩下的几人。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娘,救我!” “饶命啊。” “放开我。” 御林军端起酒杯,示意押着花袅袅的二人押紧了手臂,别让她挣扎,伸手用力的捏紧花袅袅的下颌,瞬间,花袅袅的下颌变得绯红,发出一声声呻吟,御林军脸色显得有些冷漠,花袅袅的嘴惯性的张开,猛地一杯酒倒了进去,御林军扔下手中的杯子,松开花袅袅的下颌。 “咳咳,呕……”花袅袅努力的咳嗽,试图将酒吐出来。已经顾及不得什么形象,手指放到喉咙处,过了片刻,一行鲜血从嘴角流出,花袅袅伸出手放到眼前“血!”花袅袅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柱香时间过后,周传德慢慢转身,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把他们拖下去埋了,陛下有旨,山庄里的人都不许离开,不日便会有新庄主上任,来呀,带上花家公子,回宫!”山庄众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花木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响彻整个梅花山庄。 还香楼内,月姝浅坐在方亭软椅上,轻轻将桌案上的糕点推至一旁,口中默念,欲唤出海角琴,过了些许日子,应该可以试试用海角琴唤回天涯了。 “呼”一阵轻风撩起了月影纱帐,月姝浅微微低下头,眼眸里若隐若现的蓝色瞳孔,收回手,变出一枚玉佩把玩。 一阵劲风直逼而来,月姝浅轻身跃起,退到亭口,琉璃宝刀流光飞至桌案,瞬间木花四溅,莫离的身形稳稳的落到软椅上,发丝飞舞,一身黑色衣袍,与莫离本身冷漠的面容相得益彰。 “狼族莫离。”月姝浅轻轻一笑,蓝色瞳孔,一身蓝色衣裙,眨着水蓝色的睫毛,月姝浅看起来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莫离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以为只是个人间女子,竟不知道也是妖,并且还如此倾国倾城。 “上次在人间没有打的过你,被你所伤,这次,你休想逃!”月姝浅眼神变得凌厉,手腕处水蓝色水袖飞出,直直的对准莫离而去,莫离反应过来,微微一惊,垫脚飞起,落在了还香楼院中。 ... 第51章 :召集天下白狐的能力 ”想不到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莫离抬头望向方亭之上的月姝浅,月姝浅冷漠的面容未变,伸出双手,口中默念,双手慢慢合十。 莫离愣了愣,看着月姝浅冷漠却仍然绝美的容颜,心跳的飞快,呼,一阵风吹来,莫离看向左边,一只白狐缓缓走来,莫离猛地转头看向月姝浅,月姝浅口中念的越来越快。 她竟然可以召唤天下所有的狐狸!莫离想着,手中的琉璃宝刀微微扬起,四周涌过来的白狐越来越多,狐狸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你疯了!召唤白狐需要你的精血!”莫离看着越来越多的狐狸,忍不住心里有些微微发麻,试图让月姝浅停止召唤。 月姝浅口中默念未止,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狐狸,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只“夜,道,乾,坤。”月姝浅轻轻扬起手“起!”轻轻划破手指,在空中画出几个字,妖血飞舞在空中,所有的白狐如同突然精神起来一般,纷纷看准了莫离,越靠越近,莫离看了一眼方亭顶上的月姝浅,心里竟有些害怕起来,一头狼再厉害,也禁不住几百只狐狸的围攻?正如此时。 四周的狐狸靠的很近,莫离似乎都能清楚的看到它龇起来的牙齿,和眼眸里嗜血的模样,此战无可避免,莫离看了一眼月姝浅,扬起琉璃宝刀,微微闭上眼,凌神聚气。一只白狐眼眸越来越红,猛地跃起,扑向莫离的脸庞,越来越近,近的几乎只有毫米,月姝浅的心跳的飞快。 “咚!”一声响,莫离身后发丝飞舞,周围几十只狐狸纷纷被震的飞了起来,莫离的眼眸里有些嗜血和冷漠,月姝浅的心猛地一震,糟糕,遭到反噬了!月姝浅心中默念宁心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莫离,你越是如此,它们就会越狠! “吼。”莫离竟然放弃了琉璃宝刀,变幻为狼身,一只强壮的灰狼,站在众狐狸之中,看着四方。几只白狐扑了上去,莫离猛地飞起身,轻轻踩下,聊下几只白狐掉落在地上。又几十只白狐扑了上去,狐狸死的越多,月姝浅遭受的反噬就越重!又过了片刻,几十只白狐被震开,莫离幻回人身,在原处喘着粗气,明显的袖口处有了伤痕,衣衫上有些润润的黑红色,月姝浅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至于任人宰割的。 莫离看着周围的狐狸,身上源源不断的血流出体外,莫离扬起手,琉璃宝刀出现在莫离手中,莫离定了心神,手中的刀上泛着隐隐的银光,扬起刀,左砍过去,一道刀光飞向方亭所去,月姝浅大惊,垫起脚飞身一跃,下方方亭应声而碎,又一道刀光飞向月姝浅,月姝浅一侧身,空中飞舞,如同一只翱翔的凤凰,莫离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左右来回,七道刀光接连着飞向月姝浅。 月姝浅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光,惊诧的飞向右侧,刀光擦肩而过,后面的宫殿竟也被破毁。接连几道刀光飞来,月姝浅在空中飞身躲避,六道刀光已过,月姝浅已经精疲力尽。“呼”一声,一道刀光划破参天的大树,树叶纷飞,一道刀光直朝着面门而来,来不及反应,已在眼前。月姝浅了然,慢慢闭上眼睛。一阵劲风朝着面门而来,几缕发丝飞舞摇曳,慢慢落在了地上,身后的琉璃瓦应声落地,良久,月姝浅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还活着! “为什么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木冥轻揽着月姝浅的腰际,月姝浅诧异的侧眼看去,木冥的面庞就在眼前,但眼中除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多了一丝冷漠和阴狠。 莫离的手中仍旧拿着琉璃宝刀,却不如刚开始那般轻松,周围是上百只狐狸,上空除去木冥,幻风幻羽,还有一群幻林卫,紧紧的包围了莫离。 月姝浅的身子一颤,喉咙处一股腥甜,猛地一下,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血落在了木冥衣袖上,空中弥漫着一袭清香,正如初见是,一股清香让他忍不住看过去。木冥愣住了,月姝浅摇摇欲坠的脑袋落在了木冥胸口处,微弱的气息喷薄在木冥身上。 木冥的手微微颤抖,从怀中拿出瓷玉瓶,打开瓶塞,抖出一粒红色药丸,轻轻送到月姝浅嘴边,月姝浅的脸色几乎惨白,木冥的心口处如同被箭穿过,手放到月姝浅小腹处,手中的药丸慢慢由着灵力渗透到身体中。 “给本君把他抓起来!”木冥的深沉而冷漠的语气渗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幻羽的脸色也变得凌厉起来。 木冥手一挥,还香楼立刻被结界笼罩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揽着月姝浅瘦弱的身体,走进还香楼。 院中,所有白狐都呲着牙,看着莫离,整个还香楼被结界笼罩,外面的人都看不到还香楼之内。幻风幻羽等人紧紧的盯着莫离,僵持着,一柱香时间转眼就过,妖医匆忙的赶向妖宫,一个身影出现在妖医面前,拦住了去路。 “娘娘,臣还有要事,请娘娘借路。”妖医微微躬下身,心中却已经是心急如焚,圣君下的紧急令,耽搁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妖医你是要去还香楼吧。”姬霜轻抚着指尖的兰蔻“本宫正是有要事跟您说的,那个月姝浅可以在妖宫中召集出来几百只狐狸,试问妖界有哪一个狐妖有如此本领,所以,这个女人是妖狐,是个异类,一定会给圣君带来灾难的。”姬霜轻柔的声音回响在在妖医耳侧。 “但请娘娘吩咐。”妖医恭恭敬敬的弯腰臣服于姬霜,姬霜微微一笑。 “如此魔女,怎么能让她再留在圣君身边蛊惑圣君,本宫只是后妃,不便言明,但妖族各位首领,却是可以让圣君回心转意的。”姬霜冷冷的看着妖医,妖医微微点头称是,姬霜邪魅的一笑,看着妖医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小小的摄魂术,就可以让他这么听话。 还香楼院中,上空的幻羽幻风几人,纷纷运力,光影交织,如同一道牢笼,紧紧的笼罩住了地上的莫离,莫离身子左右晃动,可身上的捆仙索却越来越紧。 “啊”地上的白狐扑了上来,莫离试图用灵力挣开,却于事无补,白狐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显得莫离的脸变得狰狞,刺痛的感觉深入心中,莫离紧紧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下震开了周围的白狐。 “风,必须马上将他制住,白狐死的越来,月姑娘就伤的越重!”幻羽皱着眉头。颇有些担忧,地上死了一片的狐狸,对月姝浅的伤害不容小觑。 幻风仍是一脸冷漠,可心中却隐隐有些动容,手中加重了力量,莫离觉得身上难受的紧,渐渐的,眼前竟有些模糊。 “轰”一声巨响,惊醒了莫离,抬头望去,结界竟有个漏洞,幻风几人也被纷纷震开,莫离蓄满灵力,用力挣开双臂,捆仙索落地,莫离抹去嘴角的鲜血,瞬间消失不见。 ... 第52章 :姬霜暗中帮忙 幻羽捂着胸口,抬头望去,莫离早已不见了踪影!是谁在救他。 “咳咳。”幻羽喉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吐出,木冥猛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几人,木冥的脸色布满了阴霾,看着四周。 “妖医为什么还没来?!”木冥慌了,他已经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追究是谁救走了莫离,也没有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派莫离来杀月姝浅,他只想救她。 “啊!”月姝浅一声惊呼,木冥神色一变,急忙转身进了内室,床榻上,蓝色的衣裙上染满了鲜血,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浅儿。”木冥斜坐在床榻上,手轻轻颤抖着,靠近月姝浅的脸庞,拭去嘴角的血迹“浅儿,你怎么样?”月姝浅纹丝未动,安静的如同没有生机一般,心跳的飞快,木冥将手放在心口处,微微张开嘴,带着灵气紫色内丹,带着晶莹的光芒,笼罩着床榻上的月姝浅。 木冥脸色冷漠,转身消失不见。在德政殿门口,十几位妖族首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木冥冷哼一声,从天而降。 “参见圣君。”众首领纷纷跪在地上,木冥冷漠的站在德政殿门口,一个身影引起了木冥的注意,抬起手,一股紫光袭向了站在最后方的妖医,紫光笼罩着妖医,妖医紧紧的捂着脖子,完全无法反抗,瞬间,妖医灵力尽失,化作一阵烟灰飞烟灭! “圣君竟然开杀戒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魔狐吗?” “圣君是不是知道我们的来意了?” 木冥看着窃窃私语的众首领,身上不断的散出寒气,从未有过的情况,让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们有什么事?”木冥清冷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竟让人有些退缩的意思,是妖医找到他们说妖宫里有妖狐的,本来不属于他们管的范畴。但是圣君出了事那整个妖界将大乱,也就信了妖医的话来进言,可是刚进了妖宫,就死了一个人。片刻时间,木冥在众人之间来回转动。 “圣君,今日妖宫里有狐妖召集了几百只白狐,这是不祥之兆啊!”木冥眼神变得绯红,看着蛇族长老,蛇族长老微微埋下头,心中竟有些害怕。 “你们都这么觉得?”杀气甚浓,满满的冷漠在众人之间环绕,其他几人都有些迟疑,看着莫离凌厉的目光,都不敢言语。 “圣君,属下在古籍中查过,确实没有能一下子召唤出几百只白狐的法力,这个女子肯定不是简单的狐狸精,还请圣君慎重。”蛇族长老恭敬的立在原地,做着辑不卑不亢,木冥一怒,手中握紧,凌起一股紫光。 其他几人都纷纷退了几步,木冥几千年来很少发火,如果一生气就一定要见血的。 “如果不是你们蛇族造的孽,浅儿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蛇族长老惊诧的看着木冥,周围的几人也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蛇族长老。 “今日狐族公主被刺杀,最好不要让本君查出来跟谁有关,否则,有如此山!”木冥阴狠的侧身看向一旁的假山,紫光袭去,轰隆一声,被击中的假山被粉碎,粉末在空中飞舞。 “啊,圣君发怒了!”木冥冷漠的看向在场的几人,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圣君的一个分身都如此厉害,灵力定是修到一定的境界了,不容小觑啊。”猫族长老意味深长的说到,还时不时看向蛇族长老。 “这狐族公主竟然有召唤上百只白狐的能力,我要回去好好查查,各位,告辞了。”蛇族长老侧身做了个辑,随即便消失不见,其他几人迟疑了片刻,议论了起来。 百花殿内,姬霜看着面前的水光镜,镜中,莫离脸色苍白的坐在一片树林的草地之中,半靠在树上。 “莫离,你受苦了。”姬霜轻喃,手中的丝绢搅成一团,如果不是她因为月姝浅进宫而发怒摔了东西,那莫离就不会冲动的去了还香楼杀月姝浅,如果他不去,就不会被圣君派的人打成这个样子。姬霜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心慌意乱。 收了水光镜,姬霜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屋内,心越来越慌,猛地站起身来,姬霜就要朝着外面走去。钰儿忽的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姬霜的去路,姬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娘娘,你哪儿都不能去。”钰儿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和往常畏畏缩缩的模样完全不同,可是姬霜却有些不可遏制的怒气“娘娘。你一定要冷静,月姝浅被刺这么大的事,圣君已经杀了一位妖医了,如果让圣君知道莫离和您有关系,那后果将不是你能承受的。”姬霜的眼神微微复杂起来,的确,她现在如果去找莫离,被圣君知道,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钰儿,谢谢你提醒了,不然本宫还真的出查错了。”姬霜定了定神色,理了理手腕处的衣摆,慢慢踱步往内室走去“可是,莫离受了重伤?!” “莫离公子是狼族之人,有极高的自愈能力,既然已经逃出了妖宫,那就一定会没事的。可是若是莫离被捕,那整个蛇族就将会有一场灾难。”姬霜点点头,没错,她打开结界,莫离已经逃出去了,月姝浅重伤,圣君一定无暇顾及,莫离,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 第53章 :下冥界夺彼岸花(一) “咳咳。”床榻上脸色惨白无比的月姝浅轻咳了两声,口中微微呢喃,不知在说些什么,木冥看着月姝浅,心中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却不知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内丹不能治愈浅儿的伤势?”木冥摸着心口处,内丹上的灵力一分未少,可是月姝浅却似乎病的越来越重。 魅杀的身影出现在内室,木冥的眼神变得凌厉,抬手便要攻击。 “我是来救月姝浅的。”木冥微微一愣,手中的光球收了回来,回过身,淡然无比的魅杀就站在后面,虽然他不喜欢太过妖媚的男人,可是此时能救浅儿,那他什么都不在乎。看着木冥放下戒备,魅杀急忙上前,月姝浅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瘦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魅杀心中一紧,从脖颈上拿出自己的凌萧珮。木冥微惊,虽不知魅杀是何用意,但还是安静的等着。魅杀右手留出二指,对准了凌萧珮,口中一边念念有词,指尖也对着凌萧珮画着什么,片刻,凌萧珮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 月姝浅脖颈间的凌萧珮也开始闪烁着红光,从微弱的红光,越发明亮起来,最后,竟直接消失进入了月姝浅的身体,魅杀搽去额头上的细汗,收起了凌萧珮。 “这凌萧珮足够月姝浅撑一段时间,现在你要去冥界,抢回七株奈何桥边的彼岸花,如果三个时辰之内你不能回来,那她……”魅杀看着月姝浅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担心。 “几株彼岸花还需要三个时辰?”木冥疑惑的看向魅杀。 “白寒回了地狱间,我的灵力不如冥王之子,墨离殇法力高强,为人冷漠,而且,最不喜姝浅,所以只能硬抢,而且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回来,有了彼岸花,还需按照七种不同的方式熬煮成汤,然后还要加上一支孔雀翎研磨成粉,才能去除召唤灵狐的反噬。”魅杀看着木冥的神情,他很想知道,木冥到底能为浅浅做到什么地步,他会为了浅浅,得罪圣后玉汜吗? “我会尽快回来,你记得用凌萧珮帮助浅儿一会儿。”木冥担忧的看向床榻上的月姝浅。 “凌萧珮是神器,她的法力根本不能承受太多。”木冥眼中闪过一丝急躁,示意了魅杀,便急忙飞出了妖宫,看着木冥极速离去的身影,魅杀回过头看着床榻上,脸色微微好了些的月姝浅。 浅儿,我倒是很期待,他能不能替你抢回曼珠沙华,会不会去帮你拿孔雀翎。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魅杀抬起右手,轻轻擦了擦月姝浅额头上的细汗。 木冥的身影落在了冥界入口,白色衣衫极为显眼,唤出紫光,护着自己,木冥手间聚起法力,对准了入口处,紫光袭去,诺大的光壁上出现了细微的小洞,木冥微微松了下手,光壁上的小洞又合了起来,和之前无异,整整的光壁没有一丝缝隙,竟然没有办法可以直接进去! “呼。”木冥平心静气,抬起双手,凌起紫色光球,带着紫雾飞向光壁,源源不断的传输过去,木冥额头上的细汗滑落下来。一个细小的缝隙出现,木冥手中加深力气,细小的缝隙竟也有些开始扩大,木冥手中一定,瞬间飞入了冥界之内,光壁上完好如初,木冥抬起头来,四周都是一片灰暗,空中只有几个飘来飘去的魂魄。 “他是谁?身上有紫光啊。” “要不要报告牛头大人。”周围飘过的几个魂魄,斜眼看着木冥,议论了起来。 木冥伸手紫色的光束飞向了不远处说的正欢实的魂魄,如同绳子一般束住了那魂魄的腰际。 “救命啊!救命啊。”魂魄闭上眼大喊,他还不想投胎啊。呜呜!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响,自己仿佛一直在移动。 “闭嘴!”冷峻的声音响在耳侧,魂魄抖着身子,果然不敢再说话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木冥又马上闭上眼睛“说,彼岸花在什么地方!”魂魄抬头一瞧,白色如嫡仙般的男子,却是一副冷峻的面孔,可是为什么会找彼岸花,彼岸花是冥太子的禁忌呀! “看什么看,快说!”腰间的绳索又紧了一分,周围的魂魄早已吓得四处逃蹿,这只倒霉的魂魄不禁暗叹,自己真的只是出门的时候少给了一点过路钱,怎么就碰到这么个大爷,好像随时都要吃了自己似的。 “大爷,彼岸花在奈何桥边,那是冥太子的禁忌,如果碰了,会被扔下忘川河永世不得轮回的。”魂魄颤颤巍巍的说到,木冥眼色一横,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必须马上去抢了彼岸花! “告诉我!奈何桥怎么去?!”木冥的声音狂躁而凌厉,面前被束住的魂魄身子猛地一抖,差点哭了出来。 “就那边,直走一柱香时间就到了。”倒霉的魂魄带着哭腔,说了出来,指着右后方的一个方向,那边确实是有一道光亮,木冥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魂魄,立刻飞身过去“大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儿,我刚刚才死了不久,还没来得及投胎,你就饶我一条小命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倒霉的魂魄不停的念着,还带着哭腔。 奈何桥边,血红色的彼岸花在微风中晃动,仿佛是在欢送着转世轮回的魂魄,孟婆安静的站在奈何桥头端着孟婆汤,有无数的魂魄游荡在这片空间里,却没有一人敢靠近彼岸花,彼岸花血红妖娆很是吸引人。 “墨伯伯,我可以把这彼岸花带回妖界吗?”一个十岁左右模样的小女孩站在彼岸花前,看着大片血红色的彼岸花,十分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冥王,冥王呵呵一笑。 “不如浅浅做我的儿媳,以后整个冥界的花都属于你了可好?”冥王一副大灰狼看着小白兔的模样,紧紧的盯着小时候的月姝浅。 “浅儿不要,冥界灰扑扑的,还有这么多飘来飘去的怪人,哪能及得上妖界美丽。”五百岁的月姝浅就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轻轻捻起了一朵彼岸花。 回忆完毕,站在三生石旁凝望着彼岸花的墨离殇垂下了眼眸,当年那个小丫头那么胆摘了他最爱的彼岸花,被自己吓病过后,几乎几百年都不踏足冥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妖界狐山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同小时候一样,喜欢这血红色但又哀伤无比的彼岸花呢。 “殿下。”一双芊芊玉手环绕上墨离殇的腰际“殿下刚回来,怎么不好好呆在宫里。”吐气如兰,芬芳的气息环绕在墨离殇耳际,面色一冷,墨离殇的身上瞬间冰寒无比。 他想干什么!墨离殇一愣,站在彼岸花前的男子一身白衣,身上环绕着若隐若现的紫色护体之光,必定是一界之主,墨离殇一把推开腰间的纤手,瞬间移动到木冥面前,白光弹上木冥手腕处,木冥抬头一望,身体一个反转,离开了原地,甚好身上并没有受伤。 一身玄色衣袍,白色护体之光,英俊的脸上,浮现的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气。这便是冥王之子墨离殇! “我需要几株彼岸花,有救命之用。”木冥喃喃的说出自己的来意,他耽搁不起,墨离殇的修为不低,如果硬抢,就没有时间去取孔雀翎了。墨离殇微微震惊,没想到木冥会如此直接的开门见山。 “岂是你想要就要的!”墨离殇冷漠无比。手中聚起了白光球,随时准备应对木冥的攻击。 彼岸花很重要,如果再过半个时辰抢不过来,那就没有时间去取孔雀翎了!今天就是拆了冥界,我也要抢过来!木冥心中默念着,墨离殇眼神颇为怀疑的看着木冥。 这个彼岸花是那个小丫头最喜欢的,如果被人夺了去,我怎么跟父王交代,不行。必须保护好彼岸花!墨离殇眼神坚定的看着木冥! ... 第54章 :下冥界夺彼岸花(二) 二人对视良久,微风起,红色的曼珠沙华在风中晃动,木冥手心微微凌起了紫光,周遭聚起的魂魄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耽误了投胎。 一个一身白衣,在风中飘扬。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天生就是王者的冷漠,一身玄衣,长的却似有些阴柔,仿佛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接近,却拥有相同的王者气息,而周遭的魂魄,看着二人对峙,目光间的你来我往,纷纷议论了起来。 “冥太子这么喜欢这些彼岸花,有人来抢,是不是故意的啊。”一个魂魄大胆的猜测说出,周遭都此起彼伏的说了起来,有人说是为了女人,有人说是因为彼岸花妖,有人说是求爱不成,所以打下冥界,而有人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群****一样的魂魄,暗笑到,死了也不消停,难道想再死一次。 一柱香过去,墨离殇一直紧盯着木冥没有移动一丝一毫,木冥额头上冒出细汗,如果再不抢回来,就来不及了!想着苍白无力,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月姝浅,木冥的心微微犯疼,手中凌起紫色光球,周围的魂魄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退开一米之外,准备观赏这次冥界大战! 墨离殇虽然很小就出了冥界学艺,可是他冷漠似冰的名声却是冥界盛传的,曾经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彼岸花,立刻就被扔下了忘川河,死状极其恐怖,而且永世不得轮回,传的一久也就没人敢再提墨离殇,今天有人敢主动挑战冰山冥太子,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既然你如此不近人情,那就休怪本君不客气了!”木冥脚尖一掂,迅速移到了空中,紫色的光链飞向了墨离殇,是有名的捆妖链!周围的魂魄一声惊呼,看着墨离殇,捆妖链本就不是一般的法术,紫色是妖王圣君,还有圣后才能召唤出的颜色,那这就是妖界圣君无异了?妖界圣君的捆妖链曾经杀了魔界之王,闻名天下,怎么可能是只有三千年道行的冥太子可以抵挡的! 墨离殇瞳孔瞬间缩小了许多,双手胸前交叉,面前凌起了一面冰墙,足以遮挡住墨离殇本人,谁知捆妖链直直的击向了墨离殇,没有一丝偏移“嘭。” 众人惊呼,冰墙竟然碎了!果然是冥太子道行不够,墨离殇心跳的飞快,飞快的垫脚而起,捆妖链直直的击向了地面,地面竟然应声而裂,出现了一条细缝,墨离殇站在一侧,看着地上的缝隙,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再观浮在上方的木冥,轻轻松松,紫眸观着下面的一切,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 墨离殇抬头望了一眼木冥,手微微握紧,抬起右手,凌起一只冰箭,直直的朝着捆妖链飞去,冰箭四周还飞着小小的冰花,煞是好看,木冥眼见,迅速收回了捆妖链,冰箭飞到了捆妖链刚刚插入的地面,几秒的时间,冰箭消失,地面的裂缝也不见,恢复如常,众人了然,原来冥太子不是要攻击捆妖链,只是要治愈冥界地面的裂缝。 墨离殇抬首,望着木冥,脸上越发冷漠,仿佛可以把人冻成冰雕,墨离殇缓缓升起。终与木冥成一条平行线,抬起双手,墨离殇身后召唤出几百支冰箭,纷纷对准了木冥,蓄势待发,只等墨离殇一声令下。 “彼岸是本太子最喜爱之物,不予他人,所以,如果圣君不想挑起两界大战,就请回吧!”冷漠空旷的声音响彻在四周,周围的魂魄纷纷吓了一跳,如果冥界真的和妖界大战,也不知谁输谁赢呢。想当年妖界和魔界大战,魔界害死了妖王,本欲占领妖界,谁知木冥突然出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人物,却冷漠的横扫魔界千军万马,用捆妖链打败魔王,击退魔兵,使得妖界几千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如果真的打起来,修罗界必定站中间位置,人界根本就不值一提,仙界从不管其他五界之事,魔界,也根本不敢再对抗妖界,那谁胜谁负,都差不多已经有了定数,想罢,就立刻有了担忧的眼神看向了墨离殇,如果真的挑起了两界大战,怕是冥界会吃亏的,那到时候岂不是六界大乱。 “就算是你父王,也不可能为了几朵花挑起两界之争,你就不怕冥界生灵责怪你?”周围的魂魄果然开始议论起来。 “本太子自然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墨离殇勾起一笑,瞬间就有不少女鬼被迷的七荤八素,连自己要投胎都忘记了,可惜美则美矣,也是如烟花一般,转眼即逝啊,可见,墨离殇大手一挥,立刻由一个结界凝成的光球笼罩住了二人。 “今天本君必须拿到彼岸花,如果你耽搁了浅浅的性命,本君定血洗你冥界!”木冥不再多言,看着墨离殇,眼眸已经变成了紫色,这是极化的模样,身后发丝飞舞,木冥手中飞出紫色的光束,直直的击到了最上方,变成了数十把紫剑,戳着结界的各处,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众魂魄看着似乎已经接近盛怒的木冥,心跳的飞快,如果妖界圣君真的准备在冥界大开杀戒,那岂不是不够用的! “噔。”一只紫剑成功的破开了结界,结界的流光正在逝去,事实已经证明了,冥太子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对抗的了妖界圣君。墨离殇看向破裂的结界,心中无力感顿生,不及反应,腰间竟被覆上了捆妖链! “啊!太子被困住了!” “妖王赢了。” “快逃啊。” 地下的魂魄纷纷四处逃蹿,墨离殇看着有些慌乱,无奈一时不查自己已经被捆了起来,木冥冷冷的看着墨离殇,缓缓落到了地上,落在了彼岸花丛中,血红色的彼岸花,美丽异常,木冥看看的竟也入了神。 “彼岸有魅惑的功力,不要入神!”墨离殇一声惊呼,木冥猛地一颤。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墨离殇,要不是他,今天就被困在这里了。 “这花或许对你极其重要。”木冥指尖飞舞,第一株彼岸花被拔了起来,墨离殇微微闭眼,心中隐隐有些犯疼“但对我来说,它更重要!”我,木冥说的是我,墨离殇有些惊讶,对于王者来说,是不允许说我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在人间的时候,遇见一个姑娘,她很无奈的被人调戏,我就派我的手下救了她,她是个连钱都不会使得姑娘,可是她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不过几天她便消失了,后来我过了许久才查到她在人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才知道她经历了磨难,本想把她留在妖宫,护她平安。”木冥握着手中的五株彼岸花,心中有些无法言喻的感觉。 “你爱上她了?!”墨离殇问到,问完过后竟有些想笑,王者是不允许有爱情的!木冥微微一愣,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自己的心,这算是爱吗? “她被琉璃宝刀伤了两次,这次她用精血召唤灵狐,已经反噬,所以我必须拿到彼岸花做药引,这次我拿走了,以后若有什么事找我。我定义不容辞。”木冥俯下身,亲手摘下了最后一株彼岸花,望了一眼墨离殇,立刻站起身来消失不见,赶往灵山。 墨离殇身上的捆妖链缓缓的,紫色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透明。墨离殇挣开最后一点束缚,落在了地上,看着周围的彼岸花,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王者是不能有情的,有时候真想做到妖界圣君那般自在,守着这一片花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伤悲罢了。 传闻,那一日以后,冥太子闭关五百年,而彼岸花也被毁去了大半! ... 第55章 :失雀翎即失人形 灵山口,木冥衣衫飞扬,望着灵山的一切,不时地传来孔雀的嘶鸣声。 “拜见圣君!”孔雀王带着侍卫急匆匆的赶到山门口来,他一听到圣君前来就匆忙赶来了,虽说木冥细说起来算是他的女婿,但是圣君之尊还是让他不敢有懈怠的心思。 “请起。”木冥淡然的看着孔雀王,孔雀王微微福身,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四处张望。 “圣君,小女玉汜没有跟圣君一起回来吗?”木冥点了点头,孔雀王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木冥。 “本君前来,是想向岳父大人借一样东西。”孔雀王一愣,圣君的一句岳父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 “不敢当,圣君大人请讲。”即便得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孔雀王恭恭敬敬的看着木冥。 “本君需要孔雀翎。”玉阳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孔雀翎只有千年以上的孔雀妖才能修炼出来,一失孔雀翎便失人形,失去修为的孔雀是最易被其他妖精吃掉的,孔雀族从来修炼成人形的孔雀就不多,以前一直都是被其他妖精紧盯的对象,只有在孔雀公主玉汜成了圣后过后才安定下来,如果被圣君夺了孔雀翎,难免让其他妖族认为圣君是对孔雀族失去了保护,那孔雀族便岌岌可危了! “圣君,孔雀翎在我们族里一向稀缺,这……”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不想给的意思,木冥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如之前那般温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时辰。如果再不夺过孔雀翎,那就赶不回去了!他已经失去耐心了! “今日我必须得到孔雀翎!”木冥盯着玉阳,手中凝聚起紫光,玉阳微愣。 “圣后娘娘可知道?”玉阳看着木冥手中凝起的紫光,已经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可是如果真的和木冥动起手来,虽说不一定会输,但他的女儿,在妖宫里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木冥手中力道加深,凝聚的紫光更加深刻起来,玉阳身后的一人身体不受控制的移向了木冥的方向,玉阳惊诧的看着移动向木冥的人,手中落空,抓不住,也不敢动手。 木冥看向就在眼前的人,脸上冷漠无比,孔雀妖不住的颤抖,看着玉阳,眼里满满的全是求助,他还不想死,不想被抽去雀翎。 “不要。”孔雀妖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木冥放在胸口处的手,紫光环绕在胸口处,孔雀妖感觉得到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逝去,彻骨的疼痛溢满全身。木冥手中一狠,蓝色的雀翎从孔雀妖身上滑出,落到了木冥手中,而面前的孔雀妖眼中惊恐未释,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木冥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孔雀妖,垫脚飞起,即刻离开了灵山,周围的孔雀妖纷纷盯着地上已经恢复原型的孔雀,震惊的不敢说话。 “王,怎么办?!”玉阳身边的侍从说到,玉阳才从恐惧之中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必须封锁这个消息,不然灵山必定后患无穷! “马上把他抬进练功房,不要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还有,马上派人去妖宫,禀报圣后,看该如何处理?”玉阳定了定心神,看也不看地上的孔雀妖一眼,挥手在灵山设置了屏障,转身便回了自己宫里。 木冥飞快的飞向妖宫,脚下的万物都已经入不了他的眼,腰间的彼岸花和孔雀翎被紧紧的握在手中,快了快了,就快回到妖宫了,浅浅,你等我。 木冥看着近在眼前的妖宫,缓缓落下,挥手打开结界,直接飞到了还香楼院中,魅杀正站在门口处“回来了?”木冥点头,从腰间取出七株彼岸花,魅杀从木冥手中拿过彼岸花,再取过蓝色的雀翎,有些不敢置信的抚摸着手中的孔雀翎,温热的触感,就在眼前耀眼的孔雀翎,魅杀的心都漏了半拍,他真的肯为了姝浅得罪圣后玉汜,浅浅,他做的比我好。魅杀手微微握紧,雀翎在手心发热。 魅杀拿着彼岸花和孔雀翎连忙走进了一侧的厨房,木冥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心终是定下来许多,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回来了,应该是可以救她的命了吧,站在还香楼门口,木冥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伸出手想要推开面前的门,可手伸到半空却有停了下来,他有些不敢,害怕一推开门看到的便是浅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都怪自己没用,让别人有机可乘,说是带她回妖宫保护起来,给她最好的生活,可竟然被别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害得她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门慢慢打开了,木冥用法术换上了一身紫色衣物,衣服在外面沾染了太多尘土,怕她沾到脏东西。月姝浅温和的脸干净的没有一丝灰暗,脸色没那么苍白,唇上却已经不如往日那般不点而红,木冥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回想起之前幻风说过的话“召唤天下灵狐不是狐妖有的能力,月姑娘用的法术有可能是禁术,请圣君还是小心为上!” “浅浅,你怎么会禁术呢?”木冥有些不明白,握着月姝浅冰冷的手,放在额前,他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可是他感觉不到她有魔的气息,她只是一只普通的九尾狐妖,怎么会这种根本就没有记载的禁术,等等,魅杀知道治愈之法,那肯定知道这种禁术的来源!木冥瞬间明了,将月姝浅的手放在床榻上,撩起锦被盖住。立刻起身,准备去找魅杀问个究竟。 转过头,端着瓷碗的魅杀正站在门边,一改往日的轻佻模样,脸色淡然的缓缓走过来,一身邪肆的红衣更给屋中添了一丝亮色。 “这碗红色的药,真的能治愈浅浅的反噬?”木冥疑问的看向魅杀,试图能让魅杀说出这种法术的来源,魅杀看着木冥疑惑的眼神,微微侧身避过,站到床边,拿起碗中的勺子舀起了红色的汤药,如同血一般红的妖异颜色,不难看出确实是彼岸花所制,可为什么竟看不出孔雀翎的颜色,木冥看着给月姝浅喂药的魅杀,觉得面前的人更加深不可测起来,可如今知道怎么治好浅浅的也只有他一人,现在都是同一个目的,还是相安无事的好,不如就等着浅浅醒来以后再问个清楚。 “这种法术我是从猫族王宫里的禁地里看到过的。”魅杀薄唇轻启,木冥立马转过头看着木冥“可以用精力召集族中所有的白狐,但是如果灵狐死去,这个法术就会一点一点吞噬召唤者的精力,虽然我不知道猫族里怎么会记载着狐族的法术,但是确实是这么记载的。” 木冥看着魅杀拿着手中的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着月姝浅,动作那么细致小心,专注如一,根本看不出他说的话是假话的迹象,如此,这件事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即便是浅浅身份迷离,我以后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木冥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但在魅杀看来,这句话无疑是说给他听的,魅杀微微垂下头,看着安静的睡着的月姝浅,心中默默呢喃,他能为你得罪孔雀族,愿意为你丢下妖宫事务,能为你闯冥界,姝浅。 ... 第56章 :圣后玉汜的怒火 木冥坐在床榻前,看着呼吸均匀的月姝浅,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心总算放了下来,看向站在窗口处的魅杀,木冥越发有些糊涂起来。 “姝浅很快就醒了,等她醒了你就说用妖宫的丹药救醒她的就可以,她一向不喜欢多问,我会去追查琉璃宝刀的下落,一有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魅杀背对着木冥,阳光打在他身上,虽然他做的一副很轻松的模样,但是他却总觉得能从魅杀的话语里听出一丝哀愁。 “你要走了?你为什么要救她?”魅杀心中一怔,他只是觉得他该回去了,玉湘这回又生气了吧。 “我还要去莺詩阁,姝浅曾经救过我,我这次也算是还给她了。”魅杀微微侧身,看了一样床榻上的月姝浅,邪魅的一笑,垫脚飞起,看着妖宫中飞舞的飞蝶,故作轻松的一笑,魅杀,以后你再也不用因为这个女人而让玉湘生气了。 木冥定了定神,心中又多了一丝烦躁,抬手给还香楼施了结界,起身缓缓走出了还香楼。 凤仪宫中,正位上的玉汜手中握着茶杯,微微有些颤抖,下方的姬霜掩不住的笑意,看着玉汜故作镇定的模样。 “娘娘,臣妾也只是好心,这个贱人最会装柔弱迷惑圣君,臣妾在陛下面前人微言轻,比不得娘娘你身份尊贵。”姬霜微微皱着眉头,好似一副担心的模样,玉汜手中的茶杯捏紧了一份,她最是看不惯姬霜这副故作担忧的模样,可如今! “圣君做事,自有他的理由,作为后妃,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玉汜得体的一笑,看着姬霜,姬霜脸上的笑一僵,暗骂到,这个玉汜!真是难缠。 “那臣妾就告退了。”姬霜站起身来,福身行了一礼。 “好。”姬霜点头抬手搭上身边宫女的手,侧头看着淡然冷静的玉汜,缓缓走出了凤仪宫,长长的裙摆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眼见姬霜已经离开,玉汜脸上的笑容消失,被一脸的冷漠取代。 姬霜站在门口,看着守在门口的宫女,微微侧头眼神看了一眼内室,宫女点头明了。 “混账!”玉汜手中的茶杯瞬间粉碎,碎片如同沙子一般从指缝中落到了地上,原本微笑的脸庞却变得几乎已经扭曲。 “娘娘,霜妃娘娘说的是真的吗?”身后的宫女上前一步,试探的问着玉汜,玉汜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宫门外的蓝色花朵,心中的火越来越盛。 “啊!”玉汜歇斯底里的大喊,手间飞舞,殿中的几件瓷器纷纷应声而裂,散了一地的碎片,而宫外的蓝色花朵也被撕碎落了一地。 “娘娘……”身旁的宫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守在殿中的宫女也都纷纷退后,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从没有见过这么失常这么恐怖的圣后娘娘啊。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取了孔雀翎,取了孔雀翎,他怎么可以,他凭什么?!”玉汜歇斯底里的喊到,几乎癫狂一般,身旁的宫女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玉汜。 “娘娘,冷静一点啊,宫中到处都是圣君的人,如果被圣君知道了,那……”玉汜身旁的素素不敢再说下去,她很害怕玉汜万一失控,那就不可设想了。 “他知道又怎么样,我们成亲几百年,他对我除了相敬如宾,何曾真心爱过我。”玉汜跌坐在身后的凤座上,豆大的的泪珠从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下来。素素立刻示意殿中之人全部退出,众人会意,不敢多留,快速的退出了凤仪宫。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知道,管好自己的嘴。素素的迷音环绕在凤仪宫门外的众人耳际,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不敢多言埋着头,恨不得可以关闭五识。 “娘娘。”素素看着趴在凤座上痛哭出声的玉汜,不知该如何是好,公主嫁过来这么多年,虽然表面上一直深明大义,贤良淑德,6是背后却是受尽了苦处,人人都道孔雀族不知走了什么好运,族里出了个圣后娘娘,谁知道公主的心酸苦楚,从来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爱,还每天要戴着温和有礼的面具面对着几十个和自己抢丈夫的女人。 素素安静的看着哭泣不止的玉汜,口中默默呢喃,公主,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更加难受。 ... 第57章 :月姝浅苏醒 三日过去了,木冥坐在床榻前,匆匆忙批完了奏折赶到了还香楼,可看到的还是昏迷不醒的月姝浅。 脸色红润,肌肤胜雪,睫毛如同薄薄的蝉翼,朱唇不点而红,三千发丝肆意的散落在床榻上,即使是睡着的模样,也同样是迷人心魄,气色已经恢复的和以往没有两样,可是她睡了三天还是没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冥转头看向在屋内商议的一众妖医,每个人都把了脉,然后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就没人给他一个结果! “圣君,臣等商议了许久,月姑娘气色红润,脉搏正常,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早就醒了,既然月姑娘是由魅杀医治好的,不如请他来看看。”为首的妖医带着其他几人,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混账!你们商议了几个时辰就给本君这个结果!”木冥手中凝聚起耀眼的紫光,眼神凌厉而又可怖,妖医也忍不住身子开始颤抖。 “圣君恕罪,不如,不如试试用法术唤醒月姑娘把。”情急之下,跪在最后的妖医说了出来,木冥停顿了下来,抬在半空的手愣住,手中的紫光慢慢变弱,说话的妖医慌乱的抬起手搽着额头上的汗水,不再多说话。木冥转头看着月姝浅的睡颜。口中捏起了口诀。 “木冥。”一声轻唤,木冥身子一颤,颤抖的手尖紫光暗了下去,蓝色的睫毛微颤,月姝浅睁开眼又猛地闭上眼,有些无法接受强烈的阳光。木冥见状挥手,还香楼各个窗子纷纷落下锦帐,当中的蜡烛自动燃起,火苗在空中跳动,仿佛和木冥一般高兴。烛光微弱许多,月姝浅的眼睛慢慢的全部睁开,看着一脸担忧的木冥。看着月姝浅,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月姝浅轻轻一笑。 “我不醒过来,你就要为难他们是吧,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不愿意醒来,多睡了一会儿。” 看着笑的格外开心的月姝浅,木冥心中比得到圣君之位是还开心百倍,他费尽心思得到了圣君之位,却千年来孤独寂寞,不知人生是何意义,直到遇见了她。 “你终于醒了。”一句轻轻的呢喃,让月姝浅微微一愣,看着木冥担忧的眼神,月姝浅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愧疚,木冥轻轻抱起月姝浅坐在床榻上,月姝浅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拦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坚强而有力的心跳,月姝浅僵住了,她因为微弱的喜欢,迷情香的催使,和独孤冥沧度过了最美好的一晚,却在离开独孤冥沧之后,遇到了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木冥,她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面对如此贴身的相处,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男女之情,向来扑朔迷离,却又害人不浅,在她看过的话本里,全是牛郎织女一年一会,既然一年一会那般辛苦,还不如从当初就不相爱,爱情真的那么伟大,能让人日日夜夜忍受着煎熬就为了那一日的相会么? 屋中的一众妖医悄悄抬头看着面前的一切,又很惊恐的埋下头,千年以来未曾见圣君对那个女子这么紧张过,这便是下一位圣妃了吧,醒了就好,醒了总算松了口气了! “是魅杀救了我?”被抱了许久。月姝浅终于打算开口了,她舍不得这温暖的触感,可是也忘不了自己被反噬那么重的伤。木冥轻轻松开月姝浅,看着屋中的一众妖医。 “你们下去吧。”妖医们如获大赦,纷纷磕头谢恩,光速一般瞬间消失,快的令人咋舌。 “浅浅,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木冥担忧的看着月姝浅,月姝浅摇摇头“没错,是魅杀来告诉我救你的方法,我去冥界抢了彼岸花,然后去灵山抢了孔雀翎,才救了你,对不起,浅浅,如果我不那么疏忽,也不会让那个人有机可乘,上次狐祖来抢了九转还魂丹,你就被他伤了一次,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大胆,敢到妖宫里伤你。”月姝浅怔住了,看着木冥说话的嘴唇,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脑海里只弥漫着那几个字,狐祖来抢了九转还魂丹,狐祖来抢了九转还魂丹。 原来祖母早就知道我跑出狐山受伤的事,所以才抢了九转还魂丹让离洛来照顾我,原来祖母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祖母。”月姝浅轻声呢喃,一滴热泪离开了眼眶,顺着绝美的脸庞缓缓滑落,木冥滔滔不绝的话语都停住了,看着月姝浅哭泣的模样,更加心疼起来,他已经很清楚,很明白,他是爱她的,喜欢这个第一面柔柔弱弱可爱的月姝浅,也喜欢这个哭泣的月姝浅,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柔弱,她的绝美,都不停的在脑海里旋转。 “好了,浅浅,你别难过了。等你养好了身体,回狐山看你的祖母,向她请罪就可以了,来。我送你一件礼物。”月姝浅平复了心情,搽掉脸庞上的泪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从床榻上下来,站直了身体,也懒得再梳妆打扮,直接变了一身水蓝色抹胸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纱衣,手肘间一条白色挽纱,一头青丝由两边耳际的一小撮发丝合拢到发丝中间一根发带绑住,背后散着的一头青丝,如同瀑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木冥看着面前的月姝浅,美艳灵动,温婉又不失妖娆,清纯而不失魅惑,果真是玉汜无法比拟的。 “走吧。”月姝浅看了看入神般的木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提示,木冥点点头,哦了一声,撤去了窗上的锦帐,立刻将手挡在了月姝浅眼前,沙沙的雨声不绝,原来是下雨了。 ... 第58章 :荷花池 并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微弱的雨声,月姝浅伸出手拂去木冥拦在自己眼前的手,缓缓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入眼的风景。让月姝浅忍不住一声惊呼。 “你是怎么做到的!”月姝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诺大的荷花池,几乎有还香楼大半面积发的河池,原本宁静的水面由于小雨滴的掉落,泛开了阵阵涟漪,水面上有着粉色的白色的莲花,有盛开的,有花苞的,还有一片绿色的荷叶,整个情景美不胜收,几乎胜过了妖宫内漫天的花草,月姝浅的心跳的有些快,莫名的有些感动起来,三天时间,挖好了河渠,种好了荷花,这是怎样的一番心思。 “在下雨,你的身子还弱。”木冥走到月姝浅身侧,看着月姝浅想要冲出去的模样,有些担忧,月姝浅马上变出了一把伞,打在头顶上,看着木冥,似是再说,现在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木冥轻轻点头,月姝浅打着伞,莲布轻移,下了台阶,小小的雨滴打在地上,并未引起太大的响动,脚踩在青石之上,有些冰冰凉的感觉,走了几十步,月姝浅站在荷塘边上,看着面上盛开的荷花,心里更加开心起来。 “呀,有鱼。”月姝浅高兴的一笑,说着便要脱鞋下去,木冥急忙飞身前来。 “你的身体还没好全,日后也行。”木冥笑着,从荷花池中引了一朵荷花在手中,轻轻别在月姝浅发丝间,再一看,又多了一丝清灵,人比花娇用在此时最合适不过“你看看,你比花美多了,不信你回去瞧瞧?” “我就下去玩一会儿。”月姝浅嘿嘿一笑,脱掉了鞋袜,轻轻踩在了荷花池水中,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凉,月姝浅用了法术,立在水上,水刚好漫过了脚踝,如同木冥一般有些温暖,也如同离洛一般亲切,如同哥哥一般,月姝浅静静的感受着水的流动,静下心来。 脚尖被嘬了一口,月姝浅低下头,一条红色小鱼在脚尖附近游荡,似乎对这个新来的物体十分感兴趣,月姝浅来了兴致,丢下了手中的伞弯下腰伸出右手,朝着鱼儿而去,动静太大,水中泛着大大的涟漪,月姝浅侧着脸庞发丝飞舞,身旁的伞也静静立在水中,水中印出了月姝浅的倒影,木冥变出纸笔,轻轻画出如同仙境一般的画面。 木冥画的极为入神,轻轻勾勒着一笔一划,脸庞上的浅笑,雪白的脚踝,飞舞的发丝,以及静静躺在一侧的纸伞。 月姝浅用法术烘干了脚上和衣服上的水,套上了鞋袜,雨已经停了,木冥画的入神,月姝浅走近也没有发现,画中一笔一划勾勒的女子,不正是自己么?月姝浅微微愣住,她从不知道木冥不仅法术高强,连画工也是这般精致。 凤仪宫,玉汜端坐在正殿之中,听着素素的禀报,心中的嫉妒正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所有的理智。 “赐了还香楼,丢下妖族首领,抢了彼岸花孔雀翎还不够,竟然还为她在还香楼建荷花池!”玉汜显然已经冷静了许多,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淡然的味道,但是话语中的妒忌和不愤还是可以感觉到。素素安静的低着头站在一侧。 “下一步会不会就是封妃呢?圣君百年才纳一妃,这是登基之时便立下的规矩,如果陛下为她破了例,再稍加一把火,坐实了她祸水之名,肯定会有很多人弹劾她。” “如果她当了圣妃,那本宫就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治她,可是,本宫一直都是温婉谦和如果让圣君发现本宫对她出手,那怎么办?” 玉汜有些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自言自语的已经假设了几个可能出现的情况,素素看着玉汜,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素素连忙捂住玉汜的嘴,玉汜被素素扶着,却不断的掉泪,眼泪一直打在素素的指尖上。 “公主,就算你想,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素素附在玉汜耳侧,轻轻说到,玉汜微微一愣,玉汜推开素素的手,抚掉脸上的泪水。 “去,给本宫查查还香楼的宫女,找到一个比较好控制的。”玉汜抬头看着外面的阴云,邪魅的一笑,心中却打定了主意,月姝浅,必死! ... 第59章 :琉妃 木冥坐在大殿之中,一身玄色衣袍,腰间别着一枚龙纹玉佩,头顶由金龙冠束发,眼眸有些灰暗,脸上布满了阴霾,所有人都跟约好了似的,都说起月姝有迷惑圣君之嫌,罪不可赦。 “圣君,请圣君将月姝浅逐出妖宫!”为首的官员跪在地上,磕着头。 “请圣君将月姝浅逐出妖宫。”宏亮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所有人都跪下,一副豁出去的感觉,木冥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拳头慢慢收紧,心中怒气开始上涌,正欲开口答话,幻羽匆匆跑了过来。 “圣君。”身侧,匆匆跑来的幻羽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月姑娘在还香楼院中晕倒了。”木冥惊诧的看着身旁的幻羽,不似假话,木冥立刻站起身来。 “此事无需再议,退下吧。”木冥慌忙的留下一句话,就起身绕过跪了一地的大臣,直接飞出大殿,底下众人抬头却已经不见木冥,面面相觑,更加觉得月姝浅是红颜祸水起来。 浅浅不是已经修养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木冥看向身旁的幻羽“怎么回事?姬霜在哪里?”幻羽愣了愣。 “不关霜妃娘娘的事,是突然晕倒的,妖医已经在赶往还香楼的路上了。”木冥点点头,加快了脚步,朝着还香楼而去。 还香楼院中,荷花在风中飘荡,弥漫着一阵清香,床榻上月姝浅安静的睡着,厅中一众妖医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月姑娘受尽了圣君的荣宠,说不定这就是圣君的下一位妖妃呢?” “不行,如果如实禀报,这万一圣君不打算封妃,那,岂不是……” 众妖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厅口,阳光忽然暗淡了下来,望过去,一身白衣的木冥站在门口,众妖医齐齐跪在地上行礼叩拜。 “起来吧,浅浅怎么样了?”木冥略过众妖医身侧,坐在厅中最上方,一众妖医慢慢移向木冥的方向,头磕在地上无一人答话,木冥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心漏了半拍,不是已经治好了吗?又怎么会突然又出问题了,浅浅,你还真是多灾多难“都哑巴了!说!”木冥几乎失去理智的吼道,下方的妖医都颤了一颤,最前方的妖医只能首当其冲,理了理衣摆,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 “回圣君,月姑娘是有喜了。”木冥一怔,下方的妖医吓得不敢抬头,毕竟,没有名分就怀孕住进妖宫,这是千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此时不知该说什么,万一这个孩子不是圣君的,如果乱说了什么话那岂不是撞到了枪口上,幻风看着呆滞的木冥,手中一紧,看着内室的门,恨不得马上闯进去。 “琉妃有孕,乃是大喜。你们都退下吧!”木冥淡淡的说了一句,忽略幻风不敢置信的目光,对着地下的一众妖医。 “恭喜圣君,贺喜圣君,臣等告退。”一众妖医磕了头,纷纷松了口气,缓缓退出了还香楼,看着极好的阳光,妖医叹了口气。 “琉妃这儿的差事,着实是不好做,不过我见圣君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过能活着出了还香楼,已经很高兴了。”最前方的妖医说着,脸上露出了舒畅的笑意,领着一众妖医,缓缓走向了御花园。 “可不是,这琉妃三天两头的遭难。这回先圣后娘娘怀了孕,肯定被圣君更加宝贝起来了。”其中一个妖医看着周围的妖医说着,还不忘小八卦一下。 “千年来,圣妃们都没能生下孩子,我看,这后宫,又有一场硝烟了。”说罢,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一行人当中,孩子既然保不住,那就别掺合进去,还是赶紧回家想个办法跟圣君告假。 木冥一脸阴霾的坐在亭中,手中捏着玉杯,心中乱的如一团乱麻,幻风走到正中跪了下来,看着木冥“圣君,月姑娘不能留。”木冥猛地抬头,眼眸中尽是冷漠,抬手挥过去,幻风身子不稳,跌坐在一侧,捂着悸痛的胸口,看着盛怒的木冥,脸上却仍是一脸的倔强“圣君你刚接她回来两个月,她的孩子……”幻风咬咬牙,不再说话,只是倔强的将头歪向一旁,也不理正急得不行的幻羽。 “这个孩子,是琉妃的,也就是我的!”木冥丢下手中的玉杯,眸子里尽是冷漠和怒气“你出去,以后不许你靠近还香楼。”幻风诧异的看着木冥,幻羽狠狠的点头,幻风慢慢低下了头,慢慢的退出了还香楼。 看着消失的幻风的背影,木冥心中定了定神,微微埋下头“幻羽,你也下去吧。”幻羽点点头,也慢慢出了还香楼,木冥看着院中的荷花,脑海中,月姝浅站在水中轻笑的模样还在浮现,揉了揉疼痛的额头,木冥起身,慢慢走到内室,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心中越发烦闷起来,这是那个凡人的孩子,浅浅,我该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想把这个孩子除去,可是…… ... 第60章 :这个孩子不能留 如同掉进了无边无际的迷雾里,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只有无边无际的雾,月姝浅伸出双手,手伸出去也只能摸到雾,一股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月姝浅伸手抱住了双肩,慢慢的退着步子。 “皇上,那个女人的孩子不能留。”娇媚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月姝浅惊恐的抬头,环顾四周,并没有人际,可是那声音却又是那么清晰。 “皇上……”一声娇嗔,月姝浅恐惧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竟然会是独孤冥沧的身影。 “好,朕答应你。”月姝浅猛地睁开眼睛,那么熟悉的声音,就在眼前,他抱着别的女人浅笑,说要杀了别的女人的孩子,他怎么变得这个样子了,月姝浅皱着眉头“朕明天就把月姝浅赶出宫去。”悲伤的情绪几乎浸透了每个细胞,看着眼前相拥的二人,月姝浅心痛的无以复加,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果然凡人都是无情的! 既然你无情,我又何必有义。月姝浅抹掉眼角的泪滴,手中凝起蓝色的光球,对准了相拥的二人。正准备打出去时,身子突然变轻起来, “唔”月姝浅一声嘤咛,轻轻睁开眼睛,入眼的模糊的人影,难道是回到皇宫了吗?月姝浅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明明在妖宫,睁开眼睛,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原来是木冥,看着木冥似是很紧张的脸色,终于放下心来,原来刚刚的是梦。 “浅浅,你醒了。”月姝浅点点头,看着木冥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木冥,怎么了?”木冥神色一闪,动了动嘴唇仍是没有说出来,微微低着头,躲避着月姝浅的眼神,他很怕,很怕一不小心就伤害到她,甚至连她怀孕的这句话都说不出口。 看着木冥躲避的眼神,月姝浅轻轻运气,法术还可以正常使用,木冥怎么不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脚步声传来,月姝浅手肘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看着门口。 “圣君,狐祖求见。”原是幻羽,月姝浅怔住了,她听到了什么,是祖母,竟然是祖母来了,可是,祖母会不会很生气?月姝浅暗下了神色,竟有些害怕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出去看看,你照顾好琉妃娘娘。”对上月姝浅疑惑的表情,木冥起身出了还香楼。月姝浅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幻羽,后者埋着头,慢慢的走向门口。 “幻羽!”月姝浅凌厉的声音直逼幻羽的耳边,幻羽低着头,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消失,早知道他就不该争着抢着进来通报了。幻羽怯怯的转过头,对着月姝浅讨好的一笑。 “月,不是,娘娘……”幻羽说的极为小声,还躲避着月姝浅的眼神,月姝浅觉得更加奇怪,看着幻羽,幻羽觉得心里发慌,却有知道躲不掉“好吧,是圣君今天封您为琉妃的。”幻羽看着月姝浅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自然的捏了捏鼻头。 木冥背对着来人,看着墙上的荷图,心中愁绪万千,但是仍旧让自己努力接受。 “浅儿能做你的妃子,当然是最好的结果。”狐祖沉默良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木冥一惊,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狐祖竟然默许了,无疑这是他知道浅浅怀孕过后第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谢谢狐祖。浅浅在还香楼,你可以过去看看她。”狐祖微微点头,看着木冥,眼里毫无保留的展现出她的愉悦和欣赏,温和有礼,又对浅儿宠爱有加,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强行落掉这个孩子,这个男人,比镜白更适合浅儿。 月姝浅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对于这个结果,她仍是有些不可置信,轻轻移了位置,看向自己的小腹,仿佛能感觉到那里有一颗心在跳动。 “吱呀。”门被推开,幻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扔出了还香楼,月姝浅看过去,眼泪蓄在眼眶里,看着门口的人竟是月雪冥。一脸的怒气,眼眸里却有些担忧和释怀。 “祖母。”月姝浅朱唇轻启,眼泪便掉了下来,所有的委屈无奈,全都包含在这一句祖母里,月雪冥的心瞬间软了下来,面上却还是怒气冲冲的模样。 “你还知道叫我祖母!你一声不响的跑出狐山,知不知道我多为你操心!”看着月姝浅埋着的脑袋,月雪冥心有些软起来“我知道你怀了那个人间战王的孩子,现在圣君喜欢你,封你为琉妃,那你就留在这里,但是,那个孩子不能留!”月雪冥说的话坚定不留余地,使得月姝浅的心都一颤。虽然她不喜欢人类的无情,可这个孩子,她竟也是舍不得的。 “祖母,这个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想……”还没说完,月姝浅就迎来了月雪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月姝浅生生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 “你的父母就是因为生下了你受了天谴,才没有好下场的,我怎么能让你再导她们的覆辙,人妖本就殊途,这个孩子就不能出生在这个世上。”父亲的欢笑声,母亲的慈爱,都一一印在脑海里,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人和妖的差别,她就不会那么早失去父母。 “祖母。”月姝浅下了床榻,穿着单薄的里衣。扑通一声跪在月雪冥面前,声泪俱下“祖母,都是浅儿不好,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祖母,求你帮帮浅儿把。”月雪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姝浅的头。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万年上仙,可是做了一千多年的祖孙,她还是舍不得她的,可如果这个孩子留下来,那她就和镜白有扯不开的牵绊。 木冥猛地推开门,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月姝浅,心中有些生疼,也不知是担心她的膝盖,还是嫉妒她那么维护那个凡人的孩子呢。慢慢走向月雪冥,不顾月姝浅疑惑躲避的目光,木冥扑通一声跪在月雪冥面前,月雪冥大惊失色,连忙搀着木冥的手臂“祖母,既然浅儿是我的妃子,那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保护她们母女,你就不要再逼浅浅了。”这句话深刻而坚定,连月姝浅的心都禁不住泛起了涟漪,看着坚定的木冥,心中充满了暖意。他是高高在上的妖王,英俊潇洒,万人之上,可是他能为了自己卑躬屈膝,月姝浅,你何德何能。 “如此,姝浅,日后,你就在妖宫做好你的琉妃,不要再留恋人间俗事。”月姝浅破涕为笑,连忙点头,还不忘向木冥投去感激的目光。 ... 第61章 :孩子姓木 坐在二楼的窗边,月姝浅的衣摆有意无意的撩过下方的盆栽,看着院中的荷花池在风中飘荡,祖母走了,木冥有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月姝浅抬手轻轻抚上了平坦的小腹。 “参见琉妃娘娘。”背后传来声音,月姝浅慢慢转头望去,竟是姬霜身边的宫女,月姝浅一愣,环顾四周,幻羽撤走了,她又不许别的人呆在还香楼。如果此时有人想害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恐惧袭上心头,她因为召唤灵狐被反噬,身子本来就弱,如今还怀着孩子…… 月姝浅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小腹处的衣衫,一切都落在子娴眼中,却引起一声嗤笑,傻瓜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动手。 “你有什么事吗?”月姝浅平复了心情,看着子娴,曾经在狐山是何等风光,如今,怎么遇到一个小妖精就怕成这副模样。 “没什么,霜妃娘娘知道琉妃娘娘你有孕,既然是圣君第一个孩子,那就得好好庆祝,所以霜妃娘娘准备在御花园锦丽园为琉妃娘娘准备一场宴会。”鸿门宴!月姝浅脑海里出现的满满都是这三个字,姬霜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会那么好心请我赴宴。圣君的第一个孩子,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月姝浅的心,浓浓的愧疚感溢满全身。 “如此,本宫身子不便,你家娘娘想必也清楚的很,所以,本宫不敢擅作主张,一切以孩子为重,你去禀报圣君,让圣君问问妖医是否可以出去呢。”子娴原本微笑的脸庞瞬间顶定住,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那是自然,孩子为重,那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这就回去禀了我家娘娘。”子娴恭敬有礼的福身行礼,月姝浅自是高兴之极,连忙点头轰了子娴出去。 看着子娴远去的身影,月姝浅的心微微放下来了一些,姬霜不喜欢自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如今派人来请自己去赴宴,绝非那么简单,从这个宫女的脸色来看,莫离**不离十和姬霜有些关系了。拳头微微握紧,月姝浅心思片刻之间已经百转千回。 子娴快步走在御花园中,一边走不时地环顾四周是否有其他人,神情似乎有些慌乱,一不小心,被什么物体撞了肩膀,“啊”疼痛钻入了心底一般,子娴低呼一声,惯性的退后了几步,稳住了身体,正准备抬头破口大骂,入眼的竟是姬霜冷漠的面庞,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子娴惊恐慌乱的跪在了地上,头深埋向地下“奴婢参见娘娘。”姬霜冷眼略过子娴,看向那座蓝色包裹着的阁楼。 “她怎么说?” “琉妃娘娘说她身子不便,让娘娘询问圣君是否可以出门。”子娴说罢咬着嘴唇,惊恐的低下头,生怕姬霜一个心情不好拿自己来出气,姬霜脸色通红,手中捏紧了拳头,呼吸都因为心中的怒气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贱人!”姬霜衣袖一挥,子娴身后的假石应声而裂,剧烈的响声如同魔音萦绕在耳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子雨。你说,应该怎么做?告诉本宫!”姬霜的眼眸侧向右边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子雨不惊不惧,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如同温和的雕像,眼眸里有些怜惜,视线忍不住看向了地上的子娴。 “娘娘,她不出来,我们可以进去,琉妃娘娘有恃无恐,认为有圣君我们就不敢把她和那个孩子怎么样,我们就要主动出击,出其不意。”子雨微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姬霜,后者似是会意,眼眸中闪过一丝银色,如同深夜出没的毒蛇。 “让墨夫人去求圣君让琉妃娘娘来赴会,离妃是不是还在禁足,去,跟王后娘娘求个恩典,把她放出来。”姬霜扣着指尖的丹蔻,好戏,要开场了。 是夜,整个天空星点闪烁,整个还香楼静瑟无比,灯光下,几只彩蝶翩翩飞舞,灯芯在火中噗噗的跳动。 温暖的气息靠近,肩膀上多出一双手,木冥将红锦披风披到月姝浅肩膀上,微微侧身对着月姝浅抬起得头颅,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捻起两条衣带,轻轻绑起来,将披风包裹了月姝浅的全身。 “木冥,你怎么来了。”木冥微微一愣,瞬间呆滞住,随即,坐在一侧。 “天冷,我不放心你,你肚子里有孩子,不要老是坐在窗边吹风。”轻轻伸出手包裹着月姝浅的小手,看着月姝浅温顺的模样,木冥心中畅快了许多。月姝浅垂下眼眸,这个孩子不是木冥的,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他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快吧“怎么了?”看着月姝浅身上流露出些许悲伤的情绪,木冥更加握紧了月姝浅的手。 “木冥,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怎么还会对我这么好?”看着月姝浅扬起的头颅,木冥轻轻一笑,手移到小腹处,轻抚。 “因为我爱你,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整个妖界都知道你怀的孩子是我的,你可不要乱跑。”木冥的笑真切而又坚定,他想了许久,爱她就应该爱她的一切,既然她如此喜欢这个孩子,那他就好好的帮她。 鼻头一酸,月姝浅眼眶中溢出泪水,独孤冥沧有后宫佳丽三千,木冥也有后宫,可是木冥总是能给我最真实的温暖,而独孤冥沧,只能给我飘忽不定的感情,孩子,母亲给你选了最好的父亲,你一定要快快长大。 “木冥,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月姝浅轻声说到,木冥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月姝浅,这就是代表她已经接受自己了吗? “是姓月还是姓……”月姝浅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木冥的手。 “就姓木吧。”对上木冥不敢置信的目光,月姝浅轻轻一笑“生个女儿就叫木浅。” “如果是儿子就叫木月。” “像个女儿的名字。” “没事,他性格随你一定很好。” “……” ... 第62章 :万雀宝凤衣 木冥站在桌案前,修长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绝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握着一支玉笔,在笔下的纸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窗边的女子,青丝肆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原本有些妖媚的脸庞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柔和,还带着坦然和幸福的笑容。 “好了吗?”月姝浅微微转头,看着正在勾勒的木冥。 “再等半柱香时间。”木冥看着画卷,头发已经勾画完毕,就只剩余她的衣服了,偷偷抬头一瞧,月姝浅瘪着嘴看着窗外的月亮。 “墨夫人来说想请你去赴宴。”月姝浅一愣,脑海中全是今天日前姬霜派来的宫女的话,还有那颇有深意的笑容,良久没有回应,木冥抬头一瞧,却见月姝浅愣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模样,放下手中的画笔,木冥轻轻走到月姝浅身后,伸出左手覆上柔软的发丝“你不愿去?”月姝浅转过头对上木冥疑惑探究的目光,又垂下眼眸。 “我身子弱,不想出去。而且……”木冥感受到月姝浅小心翼翼的语气,再联想姬霜的脾气,也懂了个大概,轻轻按上月姝浅瘦弱的肩膀。 “我是你的夫君,你跟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月姝浅扯起一丝笑,虽说是夫君,可还是有些怪异不是吗“你是不是怕姬霜,还是怕有人伤害孩子?你放心吧,我让幻羽幻风都去保护你,一定好好护着我们的孩子,我会下旨。你去坐一会儿我就让幻羽她们送你回来?” 我们的孩子?木冥,你后宫佳丽众多,又怎么懂女人的心思,你对我越好,保护我的人越多,害我的人也就越多! “那我明天就去吧。”月姝浅轻轻回以一笑,木冥点点头,理了理月姝浅额头面前的发丝,左手轻轻扣上月姝浅冰凉的柔夷。 “我明天让人送一件衣服过来,你一定会喜欢,来,看看我的画。”月姝浅随着木冥站起来,走向桌案,桌案上摊着的画纸上,正是静瑟无比,温柔浅笑的月姝浅的侧面,发丝从侧面的衣服上落下,周围几只彩蝶飞舞,仿佛九天落下的仙子一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妖宫又变成了五颜六色虫蝶飞舞的世界,贵妃榻上,月姝浅穿着蓝色的丝绸睡衣,斜躺着,窗上糊着月色的丝绸,再强烈的阳光也渗透不进。可见木冥的用心。 御花园中,姬霜早早的已经起身,坐在梦亭外的花丛面前,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花丛对面左侧,是曲折立在水面上的栈道,栈道最末,是从湖心耸立起来的上百平米的露台,最边上的地方放了极宽的一幅百子千孙屏风,屏风前便是圣后玉汜之位,长案上放着各色蔬果,以及上好的泣凝露,下首便是左右两侧放了分别两列长案。 一列宫女匆匆而来,路过姬霜之时齐齐躬身“参见霜妃娘娘。”姬霜点点头,瞧着便是一些金银首饰,除了花样比较时新,也就没什么特别的。点了点头,子娴即刻会意。 “走吧。”一行人福身行了一礼,随即排列整齐,走向还香楼。姬霜想着颇有些疑惑,再想起来,越发诧异。 “那是万雀宝凤衣?!”姬霜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几乎惊到了周围的人。 “好像是啊,诶,她们是去还香楼。”语罢,源源不断的嫉妒涌上了姬霜的心头,看着一夜之间被蓝色花朵和彩蝶包裹的还香楼,几乎恨不得立马就把月姝浅撕的粉碎。 “所有人都通知了吗?”姬霜显得平静无比,可只有子娴二人知道,姬霜的心里波涛汹涌,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放心吧,娘娘,不出半个时辰,定会全部到场,只是王后娘娘……”子娴微微有些迟疑,她去凤仪宫的时候,就算玉汜心里知道是要对付琉妃,可是她是姬霜的人,也没给自己好脸色看,受了不少的气,也没给个准头。真是气人。 “哼,找个人传个话,说圣君把万雀宝凤衣赏给了那个贱人,我看她还坐不坐的住,她只要一出现,计划就可以实施了,今天我要来个一石二鸟,借刀杀人!”姬霜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如同黑夜出没的毒蛇。子娴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三百个女人,这场好戏,一定能演出轰动整个妖界的事情来。 月姝浅眼眸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日光渗透进来仍旧如同月光一般柔和,难怪她能睡过头了,轻轻抬头揉了揉眼睛,月姝浅手臂撑着贵妃榻,慢慢的直起身来,窗外彩蝶已经在四处飞舞,看来的确很晚了,呀,今天答应了木冥要去赴宴,如果去晚了肯定又得被姬霜抓住把柄,匆匆忙忙的,月姝浅光着脚走到了门口,轻轻拉开门,门口已经等了数十个人,最前方的女官一见月姝浅终于起身。忍不住松了口气。 “琉妃娘娘万福。”月姝浅颇为不习惯的点了点头。 “麻烦你们久等,进来吧。”为首的女官颇为诧异的看着月姝浅,娘娘们从不把她们这些宫女看在眼里过,何曾这么客气的跟她们这么说过话,在场的宫女心中忍不住又对月姝浅多了一丝好感。 月姝浅莲布轻移,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宫女们鱼贯而入,几乎占了小半个屋子,为首的女官接过搽脸的布捧在双手上放在月姝浅右侧,月姝浅接过擦了擦脸,又扔到了一侧的架子上。再接过漱口的茶杯,饮了水在口中漱了几口,吐到一旁的痰盂之中。 “圣君命奴婢等人送万雀宝凤衣过来,不如,今日就由奴婢给娘娘梳妆如何?”为首的女官,抬手轻执起梳妆台上的玉梳,询问的看向月姝浅,月姝浅微微转头看去,留下的六个女子,手中都端着衣袍和首饰,各色的金簪耳坠雕花,极为华丽,最尾的宫女手中端着的是蓝青相间的衣物,共有三层,却好似没什么特别之处,月姝浅索性也就不理,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了。 子若也算是极为聪慧的,看月姝浅如此反应,也就大胆的执起月姝浅的发丝,轻轻的拿玉梳梳理,发丝如丝绸一般细滑,玉梳在发丝中一理而过。不过一柱香时间,子若便已经梳了一个发髻,看似简单,却也是极为复杂。子若唤过端着首饰的宫女,几人上前,站在月姝浅三步远左右。 “娘娘,您看看您喜欢哪件?”月姝浅站起身看着,四个盘中装着四套首饰,件件精雕细琢,很是精致,月姝浅轻抚过,也不粗糙,知晓定是木冥的意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最终,月姝浅选了一套蓝色月影花的首饰,这是她最喜爱的花朵,子若点点头,示意其他三人退下。三人轻轻行礼完毕,缓缓退出了还香楼,子若伸出手拿起盘中的四支金簪,金簪由粗到细最顶端的部分刻了一朵极为神似的月影花,子若轻轻将金簪插入月姝浅发间,配上绝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倾国倾城,再拿出蓝色的宫花,金色的歩摇,一一的簪在月姝浅发间,如同一个百花仙子一般。 “来,娘娘,奴婢伺候你穿衣吧。”子若恭敬的退后了两步,月姝浅轻轻起身,一身白色里衣一览无遗,配上头上的一套装饰和精致的脸庞,倒显得有些突兀,子若轻轻召唤端着衣服的宫女上前,拿起了最里的一件衣服,伺候穿衣的宫女解开月姝浅的里衣,粉色的肚兜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隆起的小腹特别的显眼,子若拿起白色那层绣月影花的丝绸里衣,正理着衣摆,却看着月姝浅的手轻轻覆上了小腹,那般小心翼翼,又那般庄严神圣,对月姝浅又更加喜爱起来。 两边的宫女已经展开了丝绸里衣,蓝色的丝绸如同光滑的湖面,静瑟美好又不显得粗糙,月姝浅张开洁白的藕臂,两名宫女轻轻将蓝色里衣套入了月姝浅的身上,子若绑着衣带,两名宫女又收拾起了第二层水色纱衣。 “这套万雀宝凤衣是圣君特意送给娘娘的,怕娘娘怀孕身体有些变化会不适,娘娘您看,圣君对你多有心啊。”子若顺着。月姝浅微微点点头,他的确是很温暖的人。说话间,已经穿入了第二层纱衣,子若走到衣盘面前拿起最后一层衣物,显得神圣又那般敬畏,展开衣服,是一件蓝色绣月影花的丝绸外衣,光滑无比,绣的花朵栩栩如生,裙摆足有一米之长,雍容华贵又华丽无比。两名宫女捧着展开的衣物,子若将衣物理整齐以后,立刻唤了宫女穿到了月姝浅身上,半米长的衣摆很是奇特。可跟一米长的裙摆却有些显得相得益彰,一点都不突兀。 子若理直了衣物,拿起金蝉玉腰带,环过月姝浅腰间,将外衣束缚起来,衬出了月姝浅的纤腰,定眼一瞧,整套衣服都设计的相得益彰无懈可击。 ... 第63章 :鸿门宴 整套衣服华贵无比,衬托在月姝浅身上更加显得妩媚“不是万雀宝凤衣,怎么会是月影花?”月姝浅颇为惊奇,虽然她不在意什么万雀还是宝凤,但是她还是很好奇怎么会把绣花的衣服称为万雀宝凤衣呢? “雀和凤都是鸟中翘楚,有鸟中之王的意思,但是因为圣后娘娘是孔雀族的,怕有冲撞,就改为了这种月影花,月影花虽然许多地方都有,但是开的艳丽灿烂,是圣君最喜欢的花,所以遇到特别喜欢的妃子,就会赐万雀宝凤衣以示恩宠,这恩宠娘娘你还是头一份呢,以前霜妃娘娘宠冠后宫也没有得到这件衣服。”子若替月姝浅理了理衣袖,慢慢解释着,月姝浅点点头。 “收拾的差不多了吧,不然我们就去赴宴了吧,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去可就不好了。”月姝浅委婉的说着。可子若还是能从月姝浅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慌乱和不适,仿若不实,子若拦住月姝浅的脚步,从背后一个宫女盘中端起一个玉碗,玉碗中是冒着雾气的汤药,沉重的黑色,月姝浅皱了皱眉头,现在她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了,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子若愣了愣,笑着看着月姝浅。 “娘娘,这是圣君吩咐给您的安胎药,幻羽大人就在外面,要不召进来您问问?”月姝浅点点头,毫不避讳,她现在是整个后宫几百妃子的敌人,总是要多防着些的。子若走到门口,轻唤幻羽进门。 幻羽看到月姝浅总是会有些脸红的,不过此时她已经是主子的女人了,再脸红可就放肆越距了,幻羽镇定如常的走进屋内,看着华贵尊荣的月姝浅,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右膝单膝跪地在月姝浅面前,双手做辑,微微低头。 “拜见琉妃娘娘,属下奉命保护娘娘。”幻羽的恭敬和突然这般严肃,月姝浅颇有些不习惯,本想上前扶起幻羽,可众目睽睽,难免以后让人诟病,月姝浅想罢,上前一步。 “起来吧,幻羽,你帮我瞧瞧这碗药。”幻羽应了声是,站起身来,点头示意,走到药碗前,黑色的液体冒着雾气。幻羽从腰间拿出一支银簪放在碗上的雾气之中,一分钟左右,银簪上布满了水珠,颜色如常,收起银簪,幻羽看向月姝浅。 “这确实是主子送过来的,娘娘放心吧。”月姝浅点点头,拿起玉碗,朦胧的雾气缭绕在月姝浅精致的脸庞周围,并没有想象中难闻的药味,反而有些一股清香,月姝浅会心一笑,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走吧,去梦亭。”月姝浅将已经喝的干干净净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宫女手中的盘中,深吸了一口气,展开衣摆,走向门外,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梦亭外十分热闹,湖心露台上多多少少来的妃子已经接近大半,十几名妃子站在梦亭外,靠着姹紫嫣红的花丛,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能进妖宫的多半是各族的第一美人或者皇家女子,都有良好的素质和教育,可聚到了一起却如同凡间市集的七嘴八舌的妇人,姬霜坐在梦亭之中,脸色冷漠,自顾自的品着茶,姬霜是在月姝浅未来之前最受宠的,嚣张跋扈为人冷漠,杀伐果断,几乎很少有人敢靠近,如今,收到姬霜邀请的妃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来,等着看姬霜的笑话。 墨夫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姬霜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姬霜慵懒的抬起眼眸,看着墨未央。 “如何?”姬霜问得自然是玉汜。 “已经把话传进去了。听说从月姝浅怀孕开始,王后就已经不满了,臣妾想,她今天一定会到场,但是娘娘,你怎么把她们都请来了,吵死了。”墨未央嫌弃的挥了挥手,眼眸里的厌恶一览无余,可姬霜却是分外满意。 “你看这群女人,像不像人间的市井妇人,人间的皇后妃子,是从来不敢得罪民间的妇人的,七嘴八舌能传的让她被人人唾骂,一会儿乱起来,实施了计划,这些女人将是最好的助力。”必定能让我的计划更加完美,墨未央看着姬霜邪魅的脸庞,想说些什么,想着想着还是放弃了。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姬霜站起身来,如同俯瞰天下的王者,高昂起头颅,头上的满头珠翠叮叮作响,子娴伸出手放在姬霜身侧,姬霜抬起涂满红色丹蔻如同葱段般的手,搭在子娴的手上,缓缓走下阶梯。 姬霜穿着一身茄红色的华丽长袍,长袍上绣着鲜艳的牡丹花,足足一米长的裙摆拖在身后,一身红袍衬得她更加妩媚妖娆,刚刚站在花丛旁的众妃见到姬霜,立即躬身齐齐行礼。 “入座吧。”姬霜头也不抬,说完之后便直接走向露台,身后的众妃面面相觑,也提起裙摆走向露台。 “霜妃娘娘驾到。”子娴朝着露台之中的众人大喊,所有妃子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姬霜,一齐福身行礼。 “霜妃娘娘万福金安。”整齐洪亮的声音几乎响彻半个御花园,姬霜微微一笑,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如同后宫之主的感觉。 “起来吧。”姬霜慵懒的抬抬手,在子娴的搀扶下直接走到了玉汜座位右侧的桌案上。稍稍比玉汜的座位低了一个台阶。 微风轻抚过御花园中的花朵,连空中飞舞的彩蝶也差点被吹翘起来,通往梦亭的路口,玉汜一脸阴霾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该死的,月姝浅高她一头,姬霜这个贱人也敢作威作福! “娘娘,霜妃娘娘太过分了,您干嘛还要过来受这个气呢?!”素素上前一步凑到玉汜身侧,眼眸中仿佛有数把利剑射向姬霜,玉汜心里难受的紧,如同被几十颗石子堵在了喉咙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在心中翻江倒海,痛的无以复加,她爱的男人不爱她,还能容忍别的女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姬霜哪有那么好心替琉妃庆祝,她今天肯定会对琉妃下手,只要我们在合适的时候让圣君看到改看到的,不仅可以除去琉妃这个孩子,还能让姬霜永无翻身之日!”说到此处,玉汜的心里微微好受了些,扬起头颅,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不能容忍任何人的亵渎。 “霜妃娘娘哪有那么简单让娘娘您来看戏,娘娘,您要多加小心才是。”素素附在玉汜耳侧说到,看着露台上的莺莺燕燕,总觉得有些心慌。 “我知道,看准时机,一有情况就派人去请圣君过来。好了,走吧!”玉汜理了理身上大红色绣孔雀的长袍,如同一只艳丽的孔雀,走向露台。 “圣后驾到。”一声长呼,传到众人耳中,原本议论纷纷的妃子纷纷转过头看着声源处,一身红袍极为刺眼,和姬霜的有些相似,众妃微微一笑,看来主角没来就已经有好戏开始了。 “参见圣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玉汜步伐迈的极为优雅,直接略过一众妃子,走到最高处,姬霜看着玉汜前来,慵懒的撑着子娴的手缓缓起身行礼,然后微微斜眼看着背后的屏风,嘴角勾起一笑。 玉汜的脚步明显一愣,看着那幅百子千孙图落在眼眸中极为刺眼,眼眸中浓浓的无法压抑的悲伤毫无遗漏呢落在姬霜眼中,她就是这个目的,她要从心理击溃玉汜的自信,然后出其不意的让她担下谋害月姝浅孩子的罪名,玉汜嫁给圣君两千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孩子一直是她心底最痛恨最不想提及的话题。 ... 第64章 :无形的战争 姬霜微微一笑,嘲讽的意味毫不掩饰,玉汜掩去眼中的伤痛,扬起头颅,在素素的搀扶下越过姬霜坐在最上首的桌案上。坐好之后,素素退至身侧,玉汜理理衣摆端正的坐在上位,她从小就受非常人的锻炼,自然懂得要做上位者自然要承受许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都坐下吧。”玉汜说到,姬霜也不答话,直接扶着子娴的手坐下来,无视了玉汜难看的脸色,其他妃子虽然抱了看笑话的心思,但一个个还是面色如常,也不敢和姬霜一样,不顾玉汜的脸面,还是乖乖的躬身行礼。 “多谢王后娘娘。”众妃一一落座,玉汜环顾四周,不见月姝浅身影,倒是有一群叽叽喳喳个没完的烦人精。 “王后真可怜,连霜妃都镇不住。”声音极小。几乎很多人都无法听到,可是玉汜却听到了,斜了一眼那个角落的人,不动声色。 “娘娘,这琉妃怎么还没到,太不懂规矩了!”是离妃,霜妃放了她出来,就是要让她挑拨琉妃和圣后的关系的,如果能做得好,说不定能永远不受玉汜的压制了,想想都觉得高兴,于是她更加卖力起来,玉汜看向离妃。眼中带着精光,让离妃脖子一缩。可这句话却如同石子落在水中,激起千层浪。 “是啊,虽然琉妃身怀有孕,可也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吧。” “就是就是,不懂规矩,按道理她还要叫我们所有人姐姐呢?!” “哼,就她,我才不应她呢。” “谁是她姐姐!” “……”玉汜看着四周说个没完的妃子,忽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冷冽的看着所有人。或许是气息太过强烈,慢慢安静了下来。 “你瞧瞧你们成什么样子,一个个的这么呱噪,和市井妇人有什么区别!”众妃被玉汜凌厉的气势镇住,微微低下了头,玉汜看着离妃“有本事在这里议论她人是非,还不如想想怎么伺候圣君。”离妃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可不想再被玉汜关禁闭。月姝浅看着上位的玉汜,心突突的跳着,莲布轻移,走向露台。众妃本还在集体沉默,不知是谁眼尖,竟看见了月姝浅,忍不住惊呼“琉妃来了,真美!”众人齐齐望向月姝浅的方向。 肤若白雪,柳唇黛眉,一双眼睛如同浩瀚的星辰,几乎可以将人吸进去一般,一身蓝色的万雀宝凤衣衬托出了她原本就柔弱无骨的腰身,发髻上四支金钗恰到好处,歩摇摇摇晃晃,腰间的佩玲叮呤作响,整个人如同九天落下的仙子一般,不笑而魅,不言而妖,倾国倾城闭月羞花都不能形容她的美貌,恍惚她一出现,御花园中再美丽的花也只能成为陪衬,就连最美的月影花,也失去了芳华,真真落实了九尾狐妖的名字。 月姝浅越来越近,看清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或羡慕或嫉妒,或不屑或愤恨,不过她的神色一直如常,缓缓走到玉汜不远处,月姝浅忽略了玉汜眼底最深处的恨意,提起裙摆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额头处。 “臣妾参见王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人都静止了不敢说话,就连玉汜也十分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月姝浅会跪在地上参拜她。月姝浅的头还磕在地上,而幻羽幻风就在梦亭看着,玉汜当然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琉妃妹妹多礼了,你有孕在身,以后不用如此多礼,都是自家姐妹,子娴,快去把琉妃妹妹扶起来。”玉汜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环顾四周,她当然知道所有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这月姝浅当众给了她这么大的面子,让她高了姬霜一节。月姝浅缓缓直了身子,子娴已到了身侧,轻轻扶上月姝浅的左臂,月姝浅顺势站了起来,又朝着玉汜施了一礼“多谢王后娘娘。”玉汜笑意更甚。 “这狐族的公主果然非同凡响,谦卑有礼,贤良淑德,实在是后妃的典范。”言下之意,就是说众妃不如月姝浅了,月姝浅微微一笑,也不管玉汜的目的,又朝着离妃这边微微躬身。 “姝浅初来乍到,娘娘您夸奖了,如有不是的地方,请各位姐姐见谅,姝浅这里有礼了。”众妃轻轻一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客气话,月姝浅也很有礼貌的微笑,玉汜微微侧身看着姬霜,心中畅快不已,姬霜的脸色已经快黑的如同煤炭一般,看来这月姝浅还知道谁是谁非的,本来玉汜对月姝浅心存芥蒂,现在看到姬霜吃瘪的模样,心中畅快了许多,对月姝浅也温和了不少。“久站着对身子不好,来,琉妃妹妹,你坐着吧。”玉汜指着右侧低了自己一个台阶的位置,与姬霜乃是平起平坐,众妃虽有不平,但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人家琉妃虽然一来就和霜妃平起平坐,但谁叫人家是圣君心尖儿上的人。又身怀有孕呢,不仅王后得让她三分,还有幻风幻羽随时保护。那可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多谢王后娘娘抬爱,只是姝浅初来乍到,身份低微,怎么能坐哪个位置呢。”月姝浅微微低头,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她如果坐上去,还不知得被多少人记恨,虽然已经被姬霜记恨上了。 “你是第一个为我王室孕育子嗣的人,劳苦功高,本宫看,没有谁不服吧。”玉汜环顾四周,众人皆是纷纷沉默,月姝浅看向玉汜,虽是一脸温和的笑意,但总感觉这个王后深不可测,她嘴里一直挂着她有孕,怎么可能不刺激到这些妃子,又是利用自己刺激姬霜,又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这个王后,心机太重! “王后娘娘说的不错,琉妃妹妹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完成了王后完成不了的事情,是劳苦功高的。”月姝浅震惊,这是第一次姬霜对她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姬霜也是强撑着笑着,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月姝浅,可是让王后难受的王牌。果真如同姬霜所料,玉汜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起来,姬霜微微一笑。 “妹妹快坐下吧,站久了圣君可是会心疼的。”月姝浅微微福身施了一礼。 “多谢王后娘娘,霜妃娘娘。”月姝浅搭上子雨的手,走到了玉汜左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已经做了出头鸟,尽量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才是。 月姝浅坐了下来,众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琉妃怀孕忽然嫉妒,可是还香楼防的跟铁桶似的,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如今这王后和霜妃因为琉妃针锋相对的更加厉害,还是看好戏比较重要。 ... 第65章 :狸猫换太子 月姝浅落座,向子雨点头表示谢意,子雨也是微微施了一礼,随后走到了姬霜身旁,月姝浅心跳的飞快,她转头时才发现不是子若,是这个子雨,可当时骑虎难下,也不好拒绝,还好,这个子雨没做什么手脚,看来姬霜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就对自己下手了。 子若匆匆走到月姝浅身侧,看着月姝浅依然一切如常,总算是放心了不少,看来自己的警惕性越来越低了,差点就铸成大错。 “今天本宫特意办这个宴会,是为了琉妃妹妹有孕之喜,之前在人间看了一出戏,觉得不错,便让人去学了,琉妃妹妹,你看看可好?”姬霜看着月姝浅,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月姝浅的心都一颤。 “霜妃娘娘有心,臣妾怎敢拒绝。”月姝浅微微一笑,答得十分得体。 “子雨,那就开始吧。”姬霜笑的十分贤惠,仿佛真的在为月姝浅着想一般,月姝浅看着,并无不妥,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有不安的感觉。 “叮咚咚咚,咚呛。叮叮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锵。”众人望去,竟是不远处湖面上,有一艘船,有两人穿着宽大的衣袍,脸上涂的几乎看不清原本的脸。 “陈琳郭槐把本见,孤王金殿作了难。刘娘娘天姿国色桃李艳,李娘娘品貌端正称奇贤。她二人与孤常相伴,叫孤王怎定正和偏。”月姝浅看着众人颇有兴趣的看着那船上的曲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侧身看着姬霜,姬霜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船上,甚至还跟着一起舞动。 “头戴着翡翠冠银光闪闪,我身穿八宝龙凤衫。进宫来蒙万岁甚是宠见,封我在玉辰宫陪伴驾前。万岁他无有后龙眉不展,众文武为此事忧愁万千。幸喜我身怀孕即将分娩,但愿得生一子继承江山。刚才我命陈琳去上金殿,为什么到此时不见回还。”头戴珠翠,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和我身上的衣服有些相似。月姝浅的心跳的飞快,子若缓缓俯下身来,提起身旁的玉壶,倒入月姝浅面前的玉杯中。 “娘娘切莫惊慌,奴婢会注意的。”子若小声的在月姝浅耳边说到。月姝浅看了子若一眼,端起玉杯,饮了一口。 船上还在继续,深宫之中的女人本就无法见到外面的事务,何况还是妖界。自然没有见过人间的这些戏曲,所有众妃都是看的津津有味。 船上突然换了个女人出来,怀中似乎抱着什么“见此情又气又惊,如雷轰顶。头昏目眩眼难睁,分明是婴儿哭安全分娩。却为何成妖孽令人吃惊,万岁他见此情必定恼怒。纵然是君宠爱,也难把我容。” 月姝浅震惊万分,瞬间觉得腹中有些疼痛难忍,戏曲中的婴儿变成了狸猫,姬霜到底想用他警示什么! 船上还在继续,月姝浅却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思,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握着玉杯,难道姬霜知道孩子不是木冥的,那她会怎么样,会打掉这个孩子吗?不会,她不敢才是。 心思百转千回,船上的人物在月姝浅眼中有些模糊,月姝浅心中越来越慌乱,额头上竟冒出了些许细汗。 玉汜本也看的没什么意思,略过月姝浅之时,却看到月姝浅手在微微颤抖,头上也流着汗,微微皱了皱眉头,玉汜又转头看向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姬霜,难道姬霜下了药?!她怎么会这么明显。 “叮叮咚。”船上的人已经远去,众妃都颇有些遗憾的议论纷纷,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还没看够就完了。姬霜笑着看向月姝浅,故作惊讶的捂着嘴。 “呀,琉妃妹妹你怎么流汗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马上宣妖医!”月姝浅的脸色有些苍白,子若诧异,立马蹲下身来,看着月姝浅苍白的脸色以及满额的汗水,瞬间被吓到了,她是圣君钦点来照顾琉妃的,如果琉妃有事,那她们一个人都活不成! “娘娘,你哪儿不舒服?”子若慌乱的拿出腰间的丝帕,搽着月姝浅额头上的汗水,月姝浅定了定心神,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有些热,我不太喜欢这些热闹的。”子若心中慌乱无比,立刻起身看向姬霜。 “霜妃娘娘,琉妃娘娘身体有些不适,奴婢先照顾着娘娘回宫歇息了。”子若态度颇为诚恳,姬霜却是来了兴趣,瞪着子若。 “子若,不要以为你是圣君千年以来的贴身女官。本宫就要让你,本宫好心好意的为琉妃妹妹准备了这人间的戏曲,琉妃妹妹身体不适,宣妖医来瞧瞧就是,你这就把琉妃妹妹直接带回宫,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圣君还怪本宫呢。”姬霜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竟把子若压的说不出话来,月姝浅拉着子若的手,看向姬霜。 “娘娘千万别误会,只是姝浅身子弱,可能是刚刚的戏曲太过热闹了,姝浅回去歇息歇息,改日再登门向娘娘请罪了。”压住心中的慌乱,月姝浅慢慢说到,越发觉得不安起来,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妹妹你太客气了,要不这样,看妹妹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些,可能确实是刚刚的戏曲不合妹妹心意,本宫还准备了一曲舞呢,看完了妹妹再回去?”月姝浅看着姬霜颇为诚恳的样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姬霜说的这么恳切,如果再说要走,那肯定会让其他妃子觉得自己目中无人。 “那多谢娘娘费心了。”姬霜点点头,示意的看向子雨,还在月姝浅不曾注意的时候,朝着离妃使了个眼色。 ... 第66章 :月姝浅落水 众妃平心静气,看了刚刚的一出戏,竟有些觉得霜妃突然变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琉妃怀了孕,有些忌惮?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太敢说话,三个上位者在那里,似乎还有些诡异,现在要是说话,万一被哪一个记恨上了,那肯定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踭。”一声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接着又是一阵琴音,如流水一般顺畅,和刚刚的戏曲,确是两种不同的意境,听着让人感觉身心舒畅,可以静下心来。如果不是姬霜追杀过自己,月姝浅还真会觉得姬霜是真心的为自己好了。 众妃竟有些沉浸在了美好的琴音里,一丝绢帛从天而降,如同一根绳子绑起来一般,直直的立在了露台之中,吓得附近的妃子忍不住惊呼,不远处的幻羽心猛地一跳,抽出了手中的剑,正准备飞过去。 “别动。”幻风拉着幻羽的手臂,幻羽回头看着幻风,眸中带着不解。 幻羽再看那边,一个女子顺着绢帛。从天而降,五层的白色纱衣,如同九天仙子一般落下,发丝只用了一根白色丝带束住,同色的衣服,在风中飞舞。煞是好看。 果然是很静心的舞,舞女落到了地上,对着玉汜行了个礼,随后就跟着琴音翩翩起舞。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了离合悲欢。 看的入神之际,只见那个女子变出了一把剑,月姝浅身子一个不稳,向侧倒了过去。幸好子若及时接住了。 琴音已经变成了萧音,对着月姝浅的那把剑,也在舞女手中来回反转,舞出了漂亮的剑花,月姝浅抚着胸口,难道真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吗? “啊!”不知是谁一声大叫,离月姝浅不远处一个妃子的桌案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舞女手中的剑掉落,立刻退后了几步,空中桌案,蔬果酒水,不知要落到何处,露台上立刻混乱了起来,各种惊呼,众妃也是慌乱的爬起来扶着她人的手往梦亭跑去,姬霜向着离妃示意,也慌乱的站了起来。 “快走啊!” “啊啊啊。” “子若,快。”月姝浅搭上子若的手臂,立刻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朝着梦亭走去。下了台阶,正在往前走,突然,腰间一双手猛地使力,将月姝浅推了一下,只觉得身子往前倾,月姝浅的手脱离了子若的手臂,还没来得及看后面的人,月姝浅的身子就已经被推了出去。 “小心!”月姝浅的脚一歪,身子还未站稳,腰间猛地一阵疼痛,月姝浅皱起了眉头,不受控制的身子掉进了水中,溅起了水花,身子如同被灌了铅,根本就使不上力。水灌入了鼻中口中,喉咙处疼得无法呼吸,无力挣扎,月姝浅觉得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在被凌迟,手抚上小腹,眼泪从眼眶流出来,意识越来越模糊,月姝浅慢慢闭上了眼睛。 “琉妃娘娘落水了!幻羽,快!”子若在露台上,几乎已经快无法呼吸,慌乱的众妃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子若的方向,以及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的玉汜!好像明白了什么! 玉汜颤抖着双手,看着月姝浅落下的地方,她刚刚只是顾着自己快点离开露台,她怎么也想不到,月姝浅会在自己面前落下去! 幻羽还不及下水,从天而降的木冥就已经站在了月姝浅落水的地方,一把推开子若,子若的身体被推出了两米远,狠狠的跌在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子若马上爬了起来,走到刚刚月姝浅落水的地方,众妃一看到木冥,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求安慰,可看到木冥难看的脸色,都不敢说话。木冥从腰间拿出一颗珠子,扔进了水里,水立刻翻涌起来,木冥手间紫光大盛,进入水中,片刻时间,一身狼狈的月姝浅已经浮出了水面。 被紫光包裹着,月姝浅的脸色苍白,上面还有些许水珠,发丝被水浸湿,上面还滴着水,有的细发粘在额前,整个身体都被浸湿,十分狼狈,头上的发簪也已经掉落,头发乱成一团,越发苍白的脸色,木冥的心突然痛起来,一把将月姝浅抱进怀里,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她的笑,她说:我身子弱,不想出门。她说:好,我答应你。 “啊!血!”木冥还来不及抚开月姝浅额前的头发,就有人惊呼,木冥望去,月姝浅腿间的衣裙突然被染成了黑色,越来越大。心跳的飞快,木冥不知所措起来,她最爱惜这个孩子。 “圣君,快把娘娘送回去,奴婢马上去找妖医!”子若的声音响彻在木冥耳侧。木冥猛地抬起头,对,要找妖医,找妖医,木冥立马将月姝浅抱起来,站直了身子,面前的玉汜还是怔在原地,眼眸无神,如同灵魂出窍了一般。木冥心中怒火大盛,手间紫光袭向玉汜,玉汜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溢出了嘴角。 “啊,圣君,你在做什么!”素素抱起玉汜,将她放在自己怀中。木冥无视了素素,看着玉汜的模样。 “如果浅浅出事了!那本君杀了你们孔雀族给她陪葬!”木冥的声音响彻在露台之上,清灵而又恐怖,众妃一声惊呼,木冥一向温和,还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恐怖的模样,看来这王后谋害琉妃已经惹怒了圣君,所有妃子纷纷退后,生怕惹怒了木冥得到同样的话语。 木冥一声冷哼,抱着月姝浅略过了玉汜身侧,众妃一见木冥走了,也顾不得看好戏,如鸟兽装落荒而逃。 “娘娘,您没事吧。”素素担心的看着玉汜,玉汜的双目无神,看着地上的那摊血,已经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血,怎么会有血,我根本就没有推她啊。”玉汜的眼泪掉了下来,如同一颗珍珠滚落到地上,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她是恨月姝浅,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害她的孩子啊。 ... 第67章 :孩子保不住 木冥慌乱的一脚踢开了还香楼的门,门在空中作响,木冥走进内室,将月姝浅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瞬间,血染红了床榻上的床单,木冥慌乱起来,看着手中的血,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几巴掌,她说了不想去,如果他听她的,不让她去参加宴会,好好的呆在还香楼,就不会出事了。 “主子,你的衣服上全是血,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幻风站在门口,看着木冥落寞的背影,竟有些难受起来,他一直都不喜欢琉妃,如果他能让幻羽守着琉妃,也不会这样了。 “啊!”木冥转身紫光飞到幻风腰间,幻风一口鲜血吐出来,如同一道弧线,飞到了还香楼院中,身上如同散了架一般,疼痛溢满了全身,幻风慢慢爬起来,捂住了腰间,跪在地上。 “去,把那个毒妇给本君抓起来!”木冥的声音充满了戾气,极其骇人,门外的士兵立刻出了还香楼。 木冥颤抖着双手,月姝浅腿间的血还在流,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呼吸微弱的仿佛不存在一般,木冥痛苦的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心痛的无以复加。 “孩子姓木”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木冥的妻子了。” “生女儿就叫木浅。” “他以后一定会像你。” “……” 月姝浅的笑容在脑海里回荡,越想起一分,他的心就痛一分,他做了至高无上的妖王,却从来没有遇到过温暖,直到遇到了那个美艳无比,又不会用银钱的女子,她的可爱灵动,都深深吸引着自己,关注着她的一切,当知道她**于独孤冥沧的时候,心痛的感觉让他明白他爱上了她,把她接回了妖宫,听到她怀孕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独孤冥沧,可是看到她满足的笑容,他终究舍不得,终于她接受了自己,可他却保不住她的孩子! 我好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是妖王,恨我自己为什么救不了这个孩子! “参见圣君。”妖医匆匆忙忙的赶进了还香楼,跪在了地上,木冥退后了一步,一把将妖医脖子握住,妖医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的疼痛就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了床榻,一把被扔在了床榻面前,妖医慌忙的理了理帽子。 “快,救她!救不了她,本君杀了你全族陪葬!”木冥骇人的声音让妖医感觉每个细胞都被绑了起来,差点哭了出来,立马站起身来,看着月姝浅,月姝浅血流如注,妖医诧异的看着,随后老泪纵横,颤抖着手将丝帕搭在月姝浅手腕处,脉搏微弱,几乎没有,看来,天要亡我! 妖医立马拿出药丸喂入月姝浅口中,随后退了两步,跪在了木冥面前。 “圣君,老臣尽力了,孩子保不住了。” 即使已经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木冥的心还是如同被万箭穿心一般的疼,不知该说些什么。 “先给浅浅止血,一定要让浅浅平安无事。”出奇的冷静,木冥的声音也变得冷静了许多,不那么骇人,可就连子若也能听得出来木冥的疼痛难忍。木冥身子一软,跌坐在床榻上,床上已经湿润,月姝浅腿间,血已经没有再留,但是孩子没有了,抬起双手,上面红色的血迹刺眼无比,深深地刺痛了木冥的眼睛,那个孩子,粘满了全身。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住琉妃娘娘。”木冥轻轻说了一句,妖医立刻磕头表示明白。木冥轻轻站起身,走出了还香楼。 看到木冥出来,幻风立刻直起了身子,看着木冥双眼无神的模样,再看刚刚子若慌乱的模样,难道,孩子真的没了?! “圣君……”幻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让圣君吧这件事情略过?那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的血几乎到处都是,难道真的可以略过吗? “起来,陪本君去凤仪宫。”幻风微怔,难道是要去问罪? “圣君,或许不是王后娘娘!”幻风状着胆子说,他当时没有看到情况,但怎么想王后也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才是。 “所有人都看到了,还能有假?如果你再袒护那个毒妇,别怪本君不念旧情!”木冥抬脚走向院门口,手一挥,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幻风定了定心神,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跟着木冥而去。 玉汜脸色有些慌乱的坐在凤仪宫的凤座上,心中已经安定了许多,刚刚木冥恐怖的模样还在脑海中回荡,即使他不爱自己,他一直对自己也都是相敬如宾,从来不会对她这样,难道月姝浅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 第68章 :你这个毒妇! 微微抬了抬头,门外的卫兵还在,玉汜有些沮丧的垂下了眼眸。 因为她就把自己软禁起来了! 素素从侧室出来,正看到玉汜垂着眼眸的模样,心中有些疼惜,空荡荡的大殿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玉汜一个人坐在凤座之上,素素走到玉汜身侧,将手中的茶递到了玉汜的手边。 “娘娘,别难过了,喝点水吧。”玉汜深吸了口气。抬起右手无力的接过杯子。 “娘娘,奴婢知道你没有推琉妃娘娘,您好好想想,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素蹲在玉汜身侧,试图让她转移注意力,玉汜握着手中的茶杯,慢慢旋转。 我当时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就从我面前掉下去了。 “我没推她,一定是姬霜,是她计划好了,本来我们是不打算去参加宴会的,却听到有人说琉妃得到了万雀宝凤衣,姬霜利用了我嫉妒的心理让我一步步走进了她设的局!”玉汜颇有些激动,早已把杯子放到了一侧,手紧紧的握住了素素纤弱的手臂。 “没关系,娘娘,既然事情与你无关,你跟圣君好好解释就是了。” “我根本就不该嫉妒琉妃,她对我谦卑有礼,没有一丝越距,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玉汜抬起手捂住了面庞,心中痛苦又纠结。 “娘娘。”素素轻唤,玉汜如此的自责,真怕她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素素,快,去打听打听琉妃的孩子保住没有,快。”素素急急忙忙的点头,快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准备从侧门出去,刚走了两步,衣袖间又被一股力量扯住,慢慢转身。正是玉汜。 “等等。拿这个去吧。”玉汜撩起右手的衣袖,一钏金色孔雀花的金手钏出现在素素眼前,不可置信的看着玉汜。 这个手钏是娘娘出嫁之时王后娘娘给的陪嫁! “娘娘,这……”手钏就在眼前,握在玉汜手中。素素缩着手,不敢伸手去接。 “拿着,快去找个好收买的打听打听。”玉汜将手钏塞在素素手中,一把将素素退了出去,素素看着玉汜急切的模样,点点头,走向门口处。 “吱呀。”门缓缓打开,一脸阴霾的木冥站在门口,素素愣了愣,缓缓扯了下衣摆,遮住了手间的手钏。 他来了!玉汜的心跳的飞快,看着木冥不开心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难受。 “参见圣君。”素素微微福身行礼,看着木冥走过自己身侧,可下一秒,木冥停在了素素前方,心猛地一震。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这是要去哪儿呢?”木冥的语气清冷无比,细听上去竟也有些慎人。 “奴婢,去准备些吃食给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受到了惊吓,已经许久不曾进食了。”还未说出担心的话语,素素就感觉到手腕处有一股冷风袭来,埋头看去,竟是紫光绕到了手腕上,露在空中的,赫然就是金灿灿的手钏! “王后真是体恤下人,把自己的陪嫁都赏给素素了!今日细看,素素倒还真是个美人呢。”木冥做出一副颇有趣味的模样,看着素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庞。 “这……”玉汜的心乱极了,想说些什么辩解,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里尽是那个男子看着自己贴身侍女的模样,难道木冥真的变得如此薄情! 木冥伸出手握着素素的芊芊玉手,一股温暖的感觉溢满了全身,素素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又开心又害怕。 这是圣君,怎么可以对圣君有非分之想呢!素素想着,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用力,木冥也不肯放手! 木冥绕有趣味的看着素素手中的手钏,多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寒,可如今,他真的很想知道,玉汜会不会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她到底能嫉妒到什么程度! 心疼的无以复加,木冥牵着素素手的模样如同万箭穿心,一个是自己爱的男人,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侍女。难道这就是报应? 木冥轻轻取出素素手中的手钏,放在眼前打量,孔雀花雕的极为神似,这是孔雀族王后的信物,为了打听到浅浅的孩子的消息,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可以放弃!怒火涌上心头,木冥一把将手钏捏的粉碎。 “圣君,你这是!”素素立刻跪到了地上,慢慢捧起地上的金色粉末。这是娘娘的宝贝。 “你这个毒妇!”木冥手间一道紫光,袭向了殿中的桌案,桌案翻转起来几圈之后落地摔得粉碎,玉汜的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我们夫妻两千多年,你就这样看我?”忽然空气都变得难受起来,玉汜觉得没说一个字心就痛一分,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一身白衣孤傲的站在殿中的木冥。 “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现在浅浅的孩子已经没了,她生死不明,你开心了?我和你本就是联姻,你平时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计较,可是如今你竟然对孩子下手!”提到孩子,木冥就觉得心痛的不行,那一滩血,浅浅苍白无力的模样,都让自己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 第69章 :妖宫两千年 玉汜深埋下头,就连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在姬霜的掌控之中,姬霜这回赢得太彻底了! “随圣君怎么处置,臣妾无话可说!”素素怔住了,木冥也怔住了,木冥虽然气愤,可怎么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这么久的夫妻,她确实没有害过谁,一直都是姬霜谋害妃嫔,下无子药。可这回…… 木冥纠结了,在无边无际的思虑里,一边是生死不明的浅浅,一边又是隐忍这么多年的玉汜,确实自己只是看着她伸出的双手,却没有亲眼见她推浅浅下去。 也罢。还是等浅浅醒来再说吧! “既然如此,王后供认不讳,从今日起凤仪宫所有人不许踏出凤仪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木冥冷漠的话语穿过玉汜的胸膛,她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担下了这个事情,她从来就没想过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看着玉汜嗤笑的模样,木冥一怒,一抚衣袖,不再留恋,走向了大门。 一滴眼泪从玉汜脸庞上滑落,却污不了她美丽的面孔,妖界第一美人的容貌,却俘虏不了自己夫君的心,这个圣后当的何其可悲,人人道孔雀族有福气,出了一个圣后,人人道玉汜有福气,不仅是妖界第一美人,还嫁给了妖王,可谁知她空闺寂寞,深受姬霜所害呢! 素素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看着玉汜,很想为什么要担下谋害琉妃的罪名。 “娘娘,琉妃的孩子已经没了,如果圣君认定了你是凶手,那……”素素不敢再说下去,害怕惹了玉汜的难过,玉汜微微一笑。 “我的确生过想要谋害琉妃的心,既然她的孩子没了,又没有是其他妃子的证据,我把它了结了也罢,妖宫两千年。”玉汜抬头,环顾四周,金色的宫殿,栩栩如生的孔雀,奢华至极的一切“我曾经以为我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我只等来了寂寞和无奈,我受够了等待。还不如做个了断,我也不用再活的那么累。”玉汜说完这些话,仿佛觉得身子都轻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轻松。 素素买下头,看着玉汜佯装轻松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 “呜哇呜哇,呜哇……”月姝浅看着面前啼哭不已的婴儿,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脸庞像极了独孤冥沧,白皙的欺负,秀美的美貌,大大的眼睛,还有红红的嘴唇。 “宝宝乖,不哭,娘亲在这儿。”月姝浅脸上浮出慈爱的笑容,轻轻抱起了啼哭不已的孩子,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月姝浅的怀里,孩子收掉了眼泪,闪着泪光的大眼睛盯着月姝浅,似乎在吚吚哑哑的说些什么,月姝浅开心的一笑,抚着她小小的脸庞。 好似一身放肆的红衣,遮住了面前的光线,衣服像极了魅杀的,缓缓抬头一看,竟是姬霜!月姝浅脸庞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竟有些惊恐。 “姬霜,你要干什么!”月姝浅失声尖叫。 “本宫要杀了这个孽种!”姬霜一把将月姝浅手中的孩子夺去,扔下了窗台之下。 “我的孩子不是孽种,不是孽种。”月姝浅躺在床榻上,挥舞着双手,木冥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妖医。 “你们说琉妃快醒了,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凌厉的气势震慑到了下方的几人。 “这,娘娘身子确无大碍,可能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了!”梦魇,木冥伸出手握住月姝浅晃动的小手,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木冥的眼渐渐回到了地上的妖医身上,妖医微微抬了抬头,颇有些疑惑,随即埋下了头。 “臣等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看到。”木冥轻轻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众妖医行了个礼,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鱼贯而出。 浅浅,你怎么会喊姬霜的名字,难道真是她害了你? ... 第70章 :姝贵妃 月光透过纱窗,整个还香楼都被笼罩在月光之中,微微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撕心裂肺的疼溢满了全身。 环顾四周,木冥正斜躺在贵妃榻上,睡得极为安详,月姝浅垂下眼眸,抬手覆上小腹,原本微笑的脸庞布满了阴霾,顾不得撕心裂肺的疼,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手用力的抚摸着小腹,来来回回,似是抚摸千次也不足够。 没有了那种充实感!没有了那股温暖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眼泪从脸庞上滑落下来,哒哒的落在床榻上。 浅儿,我爱你。耳边环绕着独孤冥沧的声音,似乎那股气息还环绕在周围,自己费尽了心思不与任何人作对。只想安安静静的保住自己的孩子,可谁知,还是逃不过别人的算计。 无声的泪不停的往下掉,晶莹的泪珠挂在薄如蝉翼的睫毛上,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月姝浅的眸子若隐若现的闪着蓝色的光芒。 手中紧紧的拽着腹间的衣服,孩子,你等着,娘亲一定为你报仇。 脸上的痛苦消失,隐去泪珠,月姝浅抬头微微一笑,姬霜,玉汜,你们每一个人!我定要你们为我的孩子偿命! 一阵凉风,木冥轻轻睁开眼,原本躺在床榻上的月姝浅正坐在床榻上,不哭不笑,似乎有些呆滞,心中一惊,隐隐的有些不安,木冥缓缓从贵妃榻上落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旧是有一丝病弱美的月姝浅。 “浅浅。”木冥轻唤,月姝浅慢慢转向木冥,面无表情,木冥心中惊讶更甚,连忙走到床榻前,看着月姝浅拽着腹间衣服的手,木冥心中泛起了内疚的思绪,月姝浅看着木冥的表情,心中嗤笑,他说爱自己,也不过如此! “浅浅,没事的,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木冥脸上微微泛着心疼,抬起右手轻抚着月姝浅的脸庞,抚开她额前的乱发,月姝浅不说话,就看着木冥的脸,我曾经抱着一丝希望,想过全心全意的做你的妃子,可如今,我唯一的牵挂也没了,木冥,既然你下不了我,就别怪我无情了。 木冥心疼的看着月姝浅呆滞的模样,他说出每一句话,心都会跟着一起疼,看着她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的模样,就感觉自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木冥。”月姝浅一声娇唤,仿佛无形中说出了所有的委屈与疼痛,伸出双手环住了木冥的腰际,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木冥抬起的手,仍是有些不敢放在月姝浅的背上,从未如此,可以拥着她,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如果是梦,真希望这场梦可以永远都不醒,木冥的手落下,轻轻的拍打着月姝浅的背部,意图安慰她的心。 传闻当夜琉妃痛哭失声,响彻整个妖宫,让人听了发颤,传闻当日之起,圣君夜夜宿于还香楼,并且破例按人间的规矩封琉妃为姝贵妃,仅次于王后之下。 次日,妖宫震惊,琉妃一夜之间封为姝贵妃,妖宫万年以来从未有此封号,并且,琉妃入宫没有一年,就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姝贵妃,也就是说,就算是姬霜,霜妃娘娘见着姝贵妃,也必须按照规矩行礼。 “王后身体多有不适,本君体恤王后操劳,特许今日起,在凤仪宫内修养三月,此间宫中所有事宜皆由姝贵妃打理。”凤仪宫门口,等着的所有妃子几乎占据了半个御花园,幻风折起了刚刚宣读完的懿旨,面色冷漠的看着四周的所有妃子。 “凭什么姝贵妃可以掌握后宫事宜!” “没错,不就没了个孩子吗!瞧这架子摆的,才刚刚好了不久,就开始夺王后娘娘的权了!” “小声点儿,这周围到处都是人,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她姝贵妃本就是祸水,迷惑圣君。” “本宫才不服她!” 姬霜一直站在最前方,似是在思虑什么问题,也不管四周是如何的人声鼎沸,仿佛自己不在凤仪宫门前一样。 “姝贵妃驾到!”一声长长的女声,声音却洪亮无比,足可以扰断门外的纷扰,门内的平静了。这是月姝浅的要求! 所有人都安静的望着声源处,月姝浅的身影现出,众人面面相觑,惊艳!艳羡!嫉妒!自愧!各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了。 一身放肆的红色衣袍,一米长的裙摆拖在身后,耀眼的红色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红色的衣袍上绣着精致的合欢花,精致的发髻,与衣服搭配的十分得体,六支金凤携翠珠流苏钗,长长的流苏落至身前,精致的脸庞格外的突出,精心描绘的黛眉,卷翘的睫毛,眼角的细线微微勾起,显得眼神更加迷人,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嘴唇,一步一步走来,仿佛周围所有的花朵都成了陪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美。 果然是九尾狐妖! 这是离妃心中的感叹,狐族本就多美人,更何况九尾狐妖本就极为少有,即便有都是法力高强美貌倾城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月姝浅,离妃心中忽的多了一丝惊恐,细看,月姝浅的眼神变了!再没有隐忍和淡漠! 姬霜的脸色几乎有些苍白,月姝浅轻轻勾起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姬霜,你以为我的孩子没了你就可以逍遥了?你错了,我不仅要夺了木冥的宠爱,我还要夺走你珍视的一切,你害我伤我暗害我,我都要让你一一偿还!好好的昂起头颅,越过所有人,月姝浅走到了最高处,与幻风并肩,幻风点了点头,下了一个台阶。 “圣君有令,妖宫内除王后之外,所有人见到姝贵妃必须行礼,如有违者,贵妃娘娘可以随意处置。”不知什么时候,月姝浅身后站了一个宫女出来,穿着一身绿色的宫装,长的就是一副严厉的模样,说的话更是让人不可抵抗,手中把玩着的,竟是落魂刀,落魂刀虽然不长,只有手掌那么长,却是极为厉害的东西,与凌萧珮,琉璃宝刀同为神器,排名第四位,若是被割上一刀,轻则失去几百年修为,重则灰飞烟灭。想着,众人都不知道月姝浅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厉害的宫女,竟能掌握神器,有这个东西在手。谁还敢不从!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陆陆续续有人跪了下来,一是有些害怕月姝浅如此大的改变,变得让人有种自愿臣服,二是害怕绿衣宫女手中的落魂刀,几乎所有人都行了礼,而最前方只有离妃,姬霜和子娴鹤立鸡群,身子挺直,月姝浅微微抬眸,看着慌乱的离妃,眼神里带着凌厉的气势,离妃身子一颤,看了看姬霜,又看了看月姝浅,咬了咬嘴唇。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姬霜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离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 第71章 :子娴被掌嘴 良久,月姝浅看着姬霜,不出声,周围的妃子也都不敢起身,离妃的身子左右摇摆,微微有些不稳,却也不敢说什么。 绿衣宫女走到月姝浅身侧,手中把玩着那把落魂刀,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姬霜身上。 “绿盈。”月姝浅抬起左手,轻抚着手指上的丹蔻,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子娴,子娴也忍不住心里一颤,推她下水的主意是她和子雨出的。也是离妃推的某个妃子将她推下水的,如今,怎么看着姝贵妃都有种心慌的感觉,绿盈附耳至月姝浅身侧“霜妃娘娘身份尊贵,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位份没本宫高,不知者不罪。”姬霜的手微微捏紧,即使是玉汜,也没给过自己这么大的气受,也不敢给自己气受,如今这个月姝浅,越发猖狂了。 月姝浅抬起右手,指着姬霜,又指了指离妃,随即指向了子娴“这个宫女,本宫总可以处置了吧,来人,子娴对本宫不敬。拉出去,不,就在这里掌嘴四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子娴一惊,还未来得及有反应。就已经被拉离了姬霜身侧。 “不要啊,娘娘,娘娘你救救奴婢啊。”子娴叫的极为凄惨,被两个宫女押着跪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只能任人宰割,子娴心中害怕的紧,仿佛已经刑具加身一般,周围有些妃子微微抬头瞧上一眼,绿盈的手下的极重,一打下去,响声极大“啊!”姬霜不忍的闭上眼睛,可子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众妃也突然觉得原本和祥安静的凤仪宫苑,如今却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月姝浅,你快放了子娴!”众妃纷纷抬头,果然是姬霜,姬霜本就性子火爆,一向眼高于顶,怎么能忍受被别人骑在头上。 “呵呵。”月姝浅轻笑,姬霜一愣,她现在越发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原来的她安静隐忍。如今却变得凌厉,邪魅,真真的让人有些心里发慌。 “你笑什么?你放不放。”姬霜手中凝起了光球,蓄势待发,绿盈也顾不得再惩罚子娴,飞快的回到了月姝浅身边,手中的落魂刀放在胸前,随时准备战斗。 “你伤了本宫这么多次,都没人看见,所以你就有恃无恐吗!你的父王杀了我的父母,你又要杀我,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祖母一定会踏平你们蛇族!”掷地有声,惊起了惊涛骇浪。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话语传到姬霜耳际。 “原来蛇族王爷这么坏,竟然杀了狐祖的儿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以为姬霜只是霸道了些。没想到她们一族都这么恶毒。” “还不止一次害姝贵妃,难怪姝贵妃那么好的性子今天也要对那个婢女下手了,活该!” “就是就是,活该!” “……” 周围议论纷纷的话语让姬霜觉得头疼,似乎她所想掩埋的一切都被人毫无遗漏的翻出来,她的父王该死狐祖的儿子的事情,是她心里一个难以忘记的阴影,她想杀月姝浅,也被人毫不迟疑的说出来,她恨,恨月姝浅,恨所有人! “子娴辱骂本宫,掌嘴四十过后再加二十大板,就在这里执行!”月姝浅的话如同滚滚天雷,让周围的人都自动噤声,姬霜愣了愣,终究也只有收回自己的手,绿盈用落魂刀在月姝浅周围设下了结界。以护她安全,缓缓走到子娴面前。 “唔,不要,唔……”子娴拼命的摇头,被身边两个宫女掌控住,只有她自己知道受了什么哭,做了姬霜百年的侍女,姬霜本就嚣张跋扈,所以百年来她基本都是养尊处优,所有人都要让她三分。连重物都不曾提过,何曾受过这种被人锁住穴道,还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痛苦,仿佛身上每一处都在被凌迟,被刀割一样。 绿盈看着子娴痛苦的模样,毫不迟疑,扬起右手对准了子娴的右脸打了下去,原本秀美的脸庞肿得极高,子娴痛呼出声,一直在呻吟。 “娘娘,姝贵妃这么放肆你都不管她?!”素素气愤的将果盘放在桌上,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心中气急,可回头一看,玉汜跪在佛的画像前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娘娘。”素素再次出声,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姝贵妃心里有气,让她发发火也是应该的,你应该庆幸今日跪在外面挨打的不是你!”玉汜闭着眼睛。 “她这就是在杀鸡给猴看,不给娘娘您清净。不管了,奴婢去说!”素素说着马上走向门口处,玉汜睁开眼睛,看着素素。 “你站住!”素素的身子一震,立在原地,紧紧的咬着嘴唇,玉汜缓缓起身,走到素素身侧“你不要冲动,难道你想跟子娴一样?她不敢处置我,但是处置你是绰绰有余的!”外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玉汜望过去,忍不住有些想呕吐。 子娴被按在长凳之上,一尺宽的板子打在身上,血流如注,落在地上如同一条红色的游鱼,嘴上的肉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还能看到微微带着白色的肉。 “呕……”离妃身子侧向一边,心口处翻涌不停。即使是妖界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可是从小养尊处优,也没见过这么血肉模糊的场面。 众妃都是有些害怕,微微遮住自己的眼睛。姬霜抬头望着月姝浅,月姝浅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望着下方的人。 月姝浅变了,变得血腥残忍了!而自己,又多了一个劲敌,原本以为可以从心里击溃她,谁知她反而变得更加冷漠无情。 ... 第72章 :狠毒的月姝浅 “唔,啊!”子娴没有再被禁锢,身子一侧,直接掉落到了地上,彻骨的疼痛蔓延在身上每一个角落,痛的几乎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回禀贵妃娘娘,已经行刑完毕了。”绿盈斜了一眼地上的子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过身对着月姝浅禀报。 “那就赶紧收拾了吧,别脏了王后娘娘的地方。”月姝浅似是不在乎的一说,视线却一直紧盯着子娴,子娴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声低呼,都让她心里畅快无比,你们害了我的孩子,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姬霜向子雨使了个眼色,子雨立刻招了身后的两名宫女走下梯子。越过绿盈。 “不劳烦姑姑动手,快,把她扶回去。”子雨站在绿盈身侧,轻轻说了一句不带任何感情,不待绿盈应话,就直接让人抬走了子娴。绿盈面色冷漠,看了一眼子雨过后,走向了月姝浅,收了结界,安安静静的立在月姝浅身后,极为恭敬,四周一片寂静。 月姝浅的杀鸡儆猴,用的很成功。 “你们可都看到了。这丫鬟就不能放任,不然总有一天会骑在你头上去,还是绿盈好,在狐山呆了几百年,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有忠心!”月姝浅转头牵起绿盈的手,轻轻的一笑。 众妃惊诧,绿盈是狐祖送来的,那就说明,狐族是有落魂刀的,这个绿盈才几百年就能控制落魂刀,那狐族的力量该有多雄厚!心中又多了一分畏惧。 “霜妃娘娘,你该不会是怪罪本宫处置了你的丫鬟把。”姬霜对上月姝浅似笑非笑的脸庞,眼眸里浓浓的挑衅和憎恨显露无遗。姬霜呡了呡嘴唇,一张脸几近扭曲。 “怎么敢,娘娘处置的对。” “那就好,好了,没事都散了吧。记得明天去还香楼,本宫定会好好招待各位姐妹!”月姝浅挑眉的看了一眼姬霜,搭上绿盈的纤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姬霜,浅浅一笑,拖着长长的裙摆离去。 该死的月姝浅,本宫给你脸了,你还敢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本宫不会让你再压我一头。你等着,本宫一定让你和你的孽种团聚! 姬霜手中撰的紧紧的,眼眸一直紧盯着月姝浅离开的背影,子雨走到姬霜身侧。 “娘娘。”子雨轻唤,姬霜隐去眼眸里的恨意,看着地上的血迹。 “走,回去~”姬霜环顾四周,原本嘈杂的一群妃子纷纷闭了嘴,不再多言,姬霜一声冷哼,化作一道光,飞离了原地。 所有的妃子看着姬霜离去的方向,眼着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纷纷结伴离开了凤仪宫。 玉汜轻轻推开门,两把长剑拦在面前,玉汜抬头看着幻风冷漠的脸庞,看着院中,颇为萧条,已经空无一人了。 “娘娘请回。”幻风板着千年不变冰山脸,冷漠的顺着,素素本想呵斥,玉汜做了手势拦住素素,退了几步,关上了门。 月姝浅,你的恨意已经让你开始不择手段了吗?! 夜空中星星闪烁,御花园中亭外,周传德站在那里,颇有些沮丧,紫惠妃踱步慢慢走向了清心亭,清心亭周围点着夜灯,虽不是那般明亮,却能看到地上已经差不多摆了十多个酒壶,碧海镜白千杯不醉,就是在那夜悄悄见了一眼他喝酒的模样,才爱慕了他这么多年。 独孤冥沧握着手中的玉壶,看着缓缓而来的身影,眼前微微有些模糊,莲布轻移,一身粉色宫衣,一朵宫花,浅浅一笑。 “浅儿……”独孤冥沧轻声呢喃,紫惠妃的身子一颤,立在原地。 “娘娘……”紫惠妃做了个手势,身旁的宫女立刻会意,退后了一步,紫惠妃平复了心中的慌乱,提起紫色的裙摆,走上了台阶。 独孤冥沧一身玄色长袍,金龙冠束发,几丝头发散乱在额前,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消瘦,胸口的衣服也是微微有些敞开。 “陛下……”紫惠妃坐在了独孤冥沧身侧,抬起右手轻抚上独孤冥沧的脸庞,拨去额前的乱发,脸上心疼的表情显露无遗。 镜白,我追随了你几百年,从未见过你如此狼狈的模样,难道这真的是命吗?即使只是那么几个月,你也对她念念不忘,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到紫儿对你的一片痴心吗? 一滴眼泪溢满了眼眶,紫惠妃依靠着独孤冥沧的肩膀,一股暖意靠近,独孤冥沧的酒意稍微清醒了一些。 只见身侧靠着的看,仰着那绝美的脸庞,略施粉黛,头发上只是簪着一朵小小的粉色宫花,煞是好看,看着臂膀,微微一笑。 浅儿,你终于回来了!独孤冥沧扔下手中的杯子,伸出手扶着紫惠妃的脸庞。 “陛下……”紫惠妃眼中含泪,有些惊诧的看着独孤冥沧,难道你真的回心转意了吗? “嘘。”独孤冥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面前绝美的脸庞,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脸庞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朕不好,老是忽略你,如果朕能一直守着你,也就不会让你逃开了。”独孤冥沧眼中的深情让紫惠妃心中一惊,却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别哭,你知道你的眼泪有多珍贵吗?”独孤冥沧抬起紫惠妃的脸,唇轻轻印上她的脸庞,吻去了那滴眼泪。 ... 第73章 :妖的爱就不是爱了吗 微微有些酸涩,酸涩之余又有了一丝甜味,浅儿,你的眼泪都与众不同。瞳孔中只有那一抹唇色,那般的嫣红,独孤冥沧微微一笑,对上那嫣红的嘴唇,亲吻了上去,单刀直入,横冲直撞,毫不迟疑,独孤冥沧的手紧紧的禁锢着紫惠妃的腰,舌头缠绕着紫惠妃的丁香小舌,用力吸允,丝毫不留空隙。紫惠妃呼吸越发急促,身体不受控制,竟有些滚烫起来。 “嗯……”紫惠妃忍不住一声呻吟,却如同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独孤冥沧的唇微微松开了些,双手拦腰抱起面前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紫惠妃忍不住竟有些娇羞,将头深深埋入独孤冥沧的胸膛处。 “不许跟着朕!”独孤冥沧朝着周传德喊了一句,抱着紫惠妃快速的走向了最近的福清宫,周传德立在原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太阳还没出来呢,月亮也没变色儿,看来,还是惠妃娘娘有手段,竟然能拢住陛下的心。”周传德感叹到。 “公公,这惠妃娘娘不是一向就很得宠吗?”周传德身边的小公公凑上前来。笑嘻嘻的问到,周传德弊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在姝贵人没有出现之前,紫惠妃是第一美人,也是最得宠的妃子,可是,自从姝贵人离开之后,陛下就性情大变,不仅连续两月不召幸妃子,还夜夜在这清心亭内宿醉,谁都劝不住啊,唉。这半年以来,陛下甚少宠幸妃子,有几个想来试试的,不是被废就是被斩首。”周传德摇着头,脑海里又出现了月姝浅摇着自己的手臂撒娇的模样,别说陛下了,就连我自个儿,也舍不得这么古怪精灵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啊。 “那陛下为什么会夜夜在清心亭呢?”小太监如同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似乎对独孤冥沧的八卦十分感兴趣,紧紧的盯着周传德,等着回答,周传德一想起这里,就心有感伤,一副你问我就对了的样子,看着清心亭,脑海里慢慢浮现那日的情景。 独孤冥沧坐在清心亭内,面前的是一大堆奏折,蝉叫个不停,独孤冥沧越发觉得心中烦躁,合上了奏折,将朱笔放在了桌案上,环顾四周,除了两边的冰坛,打扇的宫女和一群侍卫,却仍是不见月姝浅的身影。 “德子!月姝浅还没来吗?”独孤冥沧喊到,周传德身子一颤,扶了扶有些歪的帽子,立马走上前去。 “这,陛下,月姑姑向来都是会迟到的,而且,您不都说了饶她无罪了吗……”独孤冥沧皱了皱眉头,他什么时候答应了恕这个女人无罪了,真是放肆,朕答应了就有恃无恐,可以天天迟到了!等她来了非得好好罚罚她不可。 “来了来了。”一个粉色的身影向着独孤冥沧跑来,独孤冥沧定睛一瞧,正是月姝浅,开心的一笑,正打算迎上去,又转念一想,她迟到了,应该罚她才对!独孤冥沧沉下了脸,面色冷漠,坐在了桌案面前。 周传德看着月姝浅,开心的一笑,姝浅你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恐怕陛下就真的要生气了,不对,赶紧让陛下迎一下姝浅,周传德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本还有些期待的独孤冥沧,坐在桌案前,脸色有些深沉,微微有些难看,周传德心中咯噔一声,该不会姝浅真的惹陛下生气了吧。 月姝浅喘着粗气,手中提着食盒,气喘吁吁的立在清心亭台阶上,她要是能飞,马上就过来了,无奈司音说不能在人间使用法术,否则就有可能会引来天谴了。 “大胆!”月姝浅被吓的猛地一颤,身子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独孤冥沧心中一紧,伸出手来,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是那般紧张。 “月姑姑小心。”独孤冥沧看着自己放在空中的手,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多谢侍卫长。”月姝浅有礼的施了一礼,将手从侍卫长手中抽了出来,站稳了身子,有些不敢看独孤冥沧。独孤冥沧收回自己的手,紧紧的盯着李阳。 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些酸酸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李阳身子瞬间紧绷,难道自己有做错了什么! “陛下。奴婢又迟到了,不过奴婢迟到是有原因的。”月姝浅打断了沉默,主动上前,走到桌案前,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打开食盒,一股清凉之风扑面而来,独孤冥沧心中仿佛瞬间变得清凉舒适起来。自然也就忘了月姝浅的事情。 “这是什么东西?”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手中的碗,皱着眉头,碗中似是清汤,又似是清粥,面上浮着几片似花似叶的东西,颇有些怪异。 “这是荷花清凝露,采集七七四十九天清晨还未日出时荷叶上的露珠和午时还未开放的荷苞熬制,熬制之后再用冰镇两个时辰,极为清凉解暑。”月姝浅扬起头颅,笑着看向独孤冥沧,如同一个想要被奖励的孩童,独孤冥沧看着看着,竟也忍不住呆了。 “你害怕有毒吗?”月姝浅撇了撇嘴,取下发间的银簪,拿起玉勺乘了一勺,淋在银簪之上,月姝浅扬起簪子放在独孤冥沧眼前“陛下你瞧,没毒。”独孤冥沧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扑鼻而来的清香益人心脾。 独孤冥沧拿起桌案上的碗,拿起玉勺轻轻盛了一勺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如同置身于荷花之中,更难得的是如同置身于冰块之中,独孤冥沧扬起一笑。 “真是好汤。”独孤冥沧笑了笑,盛起粥继续喝了起来。 周传德回过神来。立在原地,看着清心亭内的桌案“清心亭有着陛下和姝贵人很多回忆,陛下跟姝贵人在一起,那是笑的合不拢嘴,也不像这样脾气怪异,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去福清宫附近万一有刺客怎么办?!”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周传德向福清宫走去。 “嗯……”紫惠妃一声呻吟,看着独孤冥沧,眼中全是迷离,胸前紫色的肚兜是最后一道防线,腹间火热,有空虚想要被人填满的感觉。 独孤冥沧脱去外衣,压在了紫惠妃身上,手轻抚着嫣红的唇,胸前的美好呼之欲出,腹间窜起一股火热,游满了全身,独孤冥沧的手探入肚兜之内,轻抚着每一寸肌肤。滑腻如雪,独孤冥沧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大手覆上紫惠妃胸前的浑圆,一股燥热越发急切起来,独孤冥沧一把撕开紫惠妃胸前的肚兜,完美的身材暴露无遗。如同是一种释放和自由,大手在紫惠妃胸上放肆的揉捏,俯下身,轻轻含住面前的樱桃,用力的吸允,紫惠妃动情的一声呻吟。 “陛下。”独孤冥沧的身子一怔,手中更加用力起来,一阵疼痛,紫惠妃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 “叫我冥沧。”独孤冥沧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动情所至,紫惠妃低眉一笑。 “冥沧……嗯,啊……”紫惠妃轻轻咬着嘴唇,享受着独孤冥沧带给自己的美好,伸手保住独孤冥沧的脖颈,主动吻上了独孤冥沧的唇,强烈的占有欲让自己恨不得可以马上将独孤冥沧占为己有,让他充满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吻的炙热而激烈,独孤冥沧也积极的回应着“不要,你是帝王,你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 “冥沧,我爱你。” “你是帝王,你有后宫佳丽三千。” “自古红颜多薄命,帝王多无情。”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月姝浅在身下时含泪说的,你是帝王,你有后宫佳丽三千。独孤冥沧的手停了下来,努力的平静了心情,看着身上面色潮红的人儿,满眼的迷离。 这怎么会是浅儿呢,她不会这样子,她不会!独孤冥沧看着紫惠妃,心中甚是难过,猛地起身,独孤冥沧穿好自己的衣服。 温暖突然离去,身上的人也离去,留下的只是一股凉风,紫惠妃雪白的身子裸露在空中与空气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紫惠妃扯过身边乱成一团的被单,遮住了纤弱的身子,看着独孤冥沧。 “陛下,你要去哪里……”紫惠妃微微带着哭腔,独孤冥沧埋着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 “朕有些不舒服,惠妃你先休息,朕明日会去看你的。”独孤冥沧毫不留恋,大步的出了福清宫的门。 独孤冥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掉,曾经的恩爱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容嫔曾经说过“男人皆薄情,你今日不杀他,总有一****会受尽苦头的。”人妖本就殊途,何况是仙和妖呢?难道妖的爱就不配是爱了吗? ... 第74章 :奴婢叫梓君 独孤冥沧走在御花园中,身上燥热却没有平静下去,浅儿最恨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月光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一股凉风袭来,独孤冥沧定了定心神,面前的,是临湖,不做迟疑,独孤冥沧跳入水中,冰凉溢满了全身,总算压制住了腹间的燥热,独孤冥沧看着水面中的自己,颇有些狼狈,发丝凌乱,记得浅儿说过:奴婢觉得陛下穿白衣的样子如同嫡仙一般。 “啊!”独孤冥沧一声嘶吼,抬手打在水面上,溅起了三尺水花,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她的影子,独孤冥沧,作为一个帝王,你竟然动情了,你竟然该死的放不下一个离你而去的女人“啊,啊,啊,啊!”独孤冥沧的手不停的打在水面上,水溅起来,散落在头上,衣服上,脸上。 “呀!你怎么掉水里了,等着啊,我拿杆子来拉你上来。”独孤冥沧看去,一个瘦弱的小身影,一身粉色宫装,头上簪了一朵粉色宫花,如果不是她的身形太过娇小,他真的会以为她就是浅儿。 看着看着,她已经拿来了竹竿,费力的向着独孤冥沧伸去,独孤冥沧看了看自己身上,难道自己不像是皇帝吗?这个小丫头,竟然不是叫人来救我,而是自己拿个竹竿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竹竿,又看看岸上那个宫女费力的摸样,独孤冥沧伸出手,抓住那根竹竿。 他的模样真是绝美,比司音殿下还美呢。 独孤冥沧趟着水,顺着竹竿,慢慢走上岸去,发出细细的水声,胸膛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了精致的皮肤,一张俊脸虽然狼狈却仍然不失俊美。 “你是哪个宫里的。”独孤冥沧上了岸,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只见她利落的将竹竿放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扬起一张小脸。 “奴婢叫梓君。”梓君扬起一笑,看着独孤冥沧,微微有些脸红,立刻埋下了头,梓君啊梓君,你在想什么,人妖殊途,要是婆婆知道你私自跑出来,你就死定了。 “梓君。”独孤冥沧轻喃,细闻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浅儿身上的香味,****和她呆在一起,对这股味道太熟悉了,这就是她身上的香味,难道她知道浅儿在哪里?!独孤冥沧的眼神立刻变的炙热而满含期待起来,看的梓君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梓君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凑近了独孤冥沧,讪讪的问到,独孤冥沧眼神一亮,靠的近了,这股气息越发强烈,没错,她肯定知道浅儿在哪里! “你告诉我,浅儿在哪里?!”独孤冥沧握紧了梓君的手臂,急切的问到,梓君皱了皱眉头,手臂被捏的生疼。可自己不认识什么浅儿啊。 “我不认识。”梓君回答了一句,试图挣脱自己的手臂。 “怎么可能,你身上明明就有她的香味,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看着独孤冥沧急切的模样,梓君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侧着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狐狸的鼻子本来就灵,一闻,身上果然是有一股清香。这个味道,怎么有些熟悉呢? 梓君脑子飞快的运转,回忆在脑海中萦绕,有了!是那只白狐,婆婆要自己去救的狐族公主,他叫公主浅儿,那肯定是不知道公主是狐妖了。 “你说的浅儿奴婢的确见过。”独孤冥沧心中一惊,却是放松了许多,几个月以来毫无头绪,浅儿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次终于让自己找到她的下落了“不过,是在几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救了我。” “她救了你?那她人呢?”独孤冥沧摇晃着梓君的手臂,梓君心中开始有些酸涩。 “不知道去了哪里,救了我以后没有说一声就消失了。”独孤冥沧的脸色又变的有些暗沉,轻轻松开梓君的手臂,眼眸微微下垂,看着地上的花草,我还是找不到你,你到底在哪里! 他爱上了公主?那也难怪,公主本就貌倾绝城,世间少有,公主不会再回来了,他这般挂念公主,公主也肯定不会在回来了! “你身上这么湿,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独孤冥沧看着梓君,微微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浅儿的消息,在独孤冥沧眼里,她也就没有了那么高的价值了。身上却是被水浸透了,这么久了,竟也不曾发觉。 ... 第75章 :李贤妃 “我知道了。”独孤冥沧看了一眼梓君,抬头望了望天空,转过身径直朝着月宫而去,月宫是专门为了月姝浅而建的宫殿,即便她了无音讯,可回宫这几月以来,他抑制不了对她的思念,封了她的位份,建了她的宫殿。 浅儿,你说过你喜欢楼阁,你喜欢蓝色,我给你建成了。 “诶,小心。”梓君伸出手连忙扶住独孤冥沧摇摇欲坠的身子,刚触碰到独孤冥沧的手臂,独孤冥沧面色一冷,猛地将梓君震开。身体不受控制,梓君才刚刚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疼痛立刻传遍全身“嘶。”痛的一声低呼。 “以后不许再碰朕!”独孤冥沧怒吼到,梓君身子一颤。独孤冥沧冷漠的看着梓君,仿佛和刚刚的不是同一个人。 朕!他是独孤冥沧!梓君看着独孤冥沧伟岸却冰冷的背影,心中一惊,凡人竟然有能将我震开的能力,人间的皇帝果真这么厉害么? 一个身影挡住了梓君面前的光线,梓君捂着微微有些疼痛的胸口抬头一看,梓君瞬间埋下头“婆婆……”惨了,被婆婆发现了! 吕婆婆面色一沉,看着地上的梓君,手中的拐杖噔的一声杵在地上,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而恐怖。 “你被伤了?”吕婆婆悠悠的问到,空洞的声音,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一般,梓君最是害怕吕婆婆了,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看到吕婆婆脸上的刀疤,差点吓得晕了过去,却怎么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来,只知道自己叫梓君,那时的吕婆婆也如现在一般冷漠。 “我叫吕婆婆,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叫梓君,以后好好跟着我在这里,不许离开。”吕婆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不喜欢她不让我离开,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梓君回忆完毕,深深地埋着头,捂着疼痛的胸口,今天跑出来被婆婆发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以后不许再离开雅居,要远离陛下,陛下身上真龙之气环绕,南征北战,杀气甚重。你靠他越近,你的妖灵就会伤的越重!”吕婆婆空洞的眼眸看向地上的梓君,手伸过去,抓住梓君的胳膊。 “啊。”梓君一声惊呼,看着吕婆婆伸出来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如同枯萎的木柴一样,几乎看不到肉,就是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如同枯槁。瞬间,梓君害怕了起来,吕婆婆从不在自己面前露出双手,看来这次真的惹怒她了。 “哼。”吕婆婆似乎并不介意梓君的表情,也不介意她心中害怕,嫌弃自己,抓着梓君的胳膊,看起来虽是用力,可身上的灵力却缓缓流入梓君身上。 梓君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那骨瘦如柴的双手,吕婆婆脸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一柱香之后,吕婆婆手中的拐杖一闪,便带着梓君,瞬间回到了雅居。 吕婆婆瘦弱的身体包裹在长袍之中,有些佝偻的身子,在拐杖的支撑下一点一点慢慢的走向内室,梓君站在门口,忽然发觉胸口似花不那么痛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痛不痛的时候,梓君站在门口,深深地埋着头,不敢走进屋内去。 “还不睡觉,明天不干活了?!”吕婆婆严厉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梓君吓得一颤,随即,向屋内垮了一步,转身轻轻关上门,走向吕婆婆房间对面。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吕婆婆如木柴一般的手,让梓君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同时,独孤冥沧那伟岸的背影,英俊的面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收拾好一切,梓君钻进了被窝里,想着独孤冥沧的模样,梓君觉得脸发烫起来,心跳的飞快,又想起独孤冥沧冷漠的模样,朝着月宫看去的时候眼眸中的炙热。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月宫的主人,你等着吧! 翌日——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陛下抱着紫惠妃去福清宫,结果呆了一柱香时间就出来了。”御花园中,传出细小的声音。 “谁不知道姝贵人失踪以来陛下就没宠幸过哪个妃子,惠妃娘娘看来也不例外啊。” “听说惠妃娘娘在福清宫哭了一夜,今天都不敢出门了,呵呵呵呵。” 宫女扶住身侧摇摇欲坠的女子,女子的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穿着一身宫装显得身材更加纤细,左手放在嘴前,轻轻咳了两声,看着那花园前议论纷纷的宫女,咳的更加厉害了些。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说说她们?”宫女轻抚着女子胸口处为她顺气,皱着眉头,颇有些担心。 “不必。”这都是她的报应。女子抬手示意身侧的宫女不必多言,看着那群浅笑的宫女,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参见贤妃娘娘。”正对面的一路宫女见着李贤妃,乖乖的躬身行了一礼,李贤妃摆摆手,不想多说话,再回头去看那花园旁的宫女,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李贤妃摇摇头,原本她还想看看她们的,那个模样,和当初的我们有多像啊。 “诶诶,李贤妃怎么出来了。”刚刚走过去的宫女窃窃私语到,她身后的宫女戳了戳她的腰际。 “不要议论这些。”李贤妃无力的咳了两声,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边的宫女连忙扶着李贤妃的后背。 “娘娘的药呢,快!”李贤妃身侧的宫女连忙接过后面的人递过来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李贤妃服下,将瓷瓶还给身后的宫女,接过一杯水,递给李贤妃。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太医都说了,叫您尽量别出门。”宫女似是嗔怪的看着李贤妃,心中又气又怕,李贤妃自从那次德妃娘娘落水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药不离身,长年累月的吃药,几乎不能见风,这次如果不是惠妃的事情,恐怕还不会冒险出门呢。也真是记恨了紫惠妃多少年了,才这么急急忙忙的出了咸福宫。 ... 第76章 :报仇心切 话说李贤妃本在宫中养病,就因为无意中听闻紫惠妃在福清宫哭了一夜的事情,按耐不住出了咸福宫。 李贤妃服了药顺畅了许多,看着刚刚立在花丛前的宫女不再说话默默的站在那里,心中微微有些惆怅,这和之前的她多像啊,每个进宫的女人都有一个过程,从天真的如同一张白纸,再到少说话多听多看,最后到终日呆在宫内不出门。 这紫惠妃也有这么一天!李贤妃笑了笑,突然对这位传说中的姝贵人多了几分期待,如果她回宫了,那宫内肯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妖宫—— 花园中,木冥立在亭中,看着蓝色的还香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幻羽安安静静的立在身后,看着木冥的背影,颇有些异样,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贵妃娘娘虽然对圣君和颜悦色了许多,但他却能看到贵妃娘娘眼中的淡漠和疏离,而圣君好似很清楚的知道,却还是选择默默的立在原地,等着贵妃娘娘回头,即使难过也不说出来。 肯定是性格的问题啊,圣君本来就是温润如玉的人,从来不轻易发火,对贵妃娘娘更是捧在手心里疼,如果贵妃娘娘的孩子生了下来,说不定会更好,是不是贵妃娘娘就怨着圣君不愿意处置王后娘娘呢。圣君****站在这里望着还香楼,还不如直接去看贵妃娘娘呢。 想着,幻羽看着木冥的眼神竟带了一丝怜悯,是的,他觉得圣君可怜,贵妃娘娘狠心,可贵妃娘娘好像更加可怜,看那天贵妃娘娘知道自己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就知道了,定在那里,如同没有魂魄的空壳。甚是骇人。 “幻羽。”木冥轻轻喊了一声,幻羽还在灵魂空游中,良久没有得到回应,木冥转过头,正对上幻羽惊诧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头,幻羽更加诧异了。难道圣君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幻羽,本君问你,要怎样,才能让贵妃开心起来呢?”木冥垂下眼眸,脑海里尽是月姝浅强颜欢笑的模样,虽然月姝浅接受了贵妃这个称呼,也打理起了后宫之事,可他却总觉得她并不开心,至少他没看到她笑过,她总是一身艳丽的红装,坐在还香楼上看着远方,她还在想念那个孩子吧。 幻羽看着木冥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不禁暗叹,女人果然是难懂的生物。 “属下觉得,要看贵妃娘娘喜欢什么了,你看,贵妃娘娘喜欢蓝色,你把还香楼都变成了蓝色,贵妃娘娘肯定能明白圣君的心意的,至于其他的,贵妃娘娘看多了这些花呀蝶的,也厌了,不如差人去问问狐祖,娘娘喜欢什么呀!”幻羽的话果然引起了木冥的强烈反应,连幻羽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来,多聪明的自己啊。 不过这似乎有些不合圣君的身份啊?管他呢,只要能哄贵妃娘娘开心,让圣君自己去他肯定都会马上飞过去。 “这个提议不错,既然如此,你现在马上去狐山跑一趟吧,要是不能找到让浅浅开心的方法,我就让你去蛇窟。”木冥说的云淡风轻,一副就靠你了的模样。 “啊。”幻羽苦着一张脸,他只是提议,提议而已,怎么就把这事情拦自己身上了…… “嗯?”木冥似是疑惑的看向幻羽,幻羽收回刚刚的表情,一副严肃的模样。 “能让娘娘开心,属下很荣幸,这就去,这就去……”幻羽心中早已经哭的爬不起来了,要他去狐山打听贵妃娘娘喜欢什么,那岂不是丢尽了自己的脸。 虽然想着是不去,可幻羽脚下可没闲着,快速的赶往狐山。 幻羽离开了,周围再无人迹,木冥抬起右手,划破还香楼的结界。 “公主,你……”绿盈正在给月姝浅梳着妆一根白发尤其刺眼,妖精修行是可永葆青春,公主有白发,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怎么了?”月姝浅微微抬头,看着绿盈,绿盈慌忙的收起手中的白发,拿着玉梳给月姝浅梳发髻,月姝浅看着绿盈慌张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做什么呢?” “哪有,奴婢是想说,霜妃娘娘那么厉害,娘娘就不怕?毕竟,她跟我们狐族是有血海深仇的……”绿盈轻声呢喃,月姝浅的眼眸暗淡下来,脑子里不停运转姬霜在那个梦里说的话。宴会是姬霜组织的,玉汜说不定也只是个替死鬼,怪只怪当时太混乱,根本来不及看到底是谁动的手。 想着想着,月姝浅一声低呼,竟有些觉得头疼起来,怕是昨夜梦见了孩子,所以没睡好吧。 木冥的身体微微一侧,差点就忍不住飞过去了,镇定下来,看着绿盈给月姝浅揉着额头,木冥挥手复了还香楼的结界,她的一颦一笑,一伤一痛,还是那般牵动着自己的心,浅浅,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了这个孩子,浅浅报仇心切,一定不会放过姬霜,姬霜知道自己父王的事被拆穿,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对付浅浅,如果帮浅浅杀了姬霜,那妖界就会大乱,但也没有办法让浅浅放弃,真是头疼。浅浅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单纯善良,让她放弃为孩子报仇肯定是不可能的,为了这件事,已经多日不敢见浅浅了,看来浅浅过的并不好,头疼,也没能休息好,如果当初他多加小心一点,也不会害的浅浅成为如今这个样子。都怪我,浅浅,对不起! ... 第77章 :姝贵妃召见 还香楼内,月姝浅理了理身上红色的长袍,不知什么时候,她喜欢上了这个艳丽的颜色,她相信,孩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斜躺在玉榻上,月姝浅撩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有蓝色的花朵竟爬到了窗沿,一只蝴蝶围绕着花朵飞翔,心中起意,月姝浅挪了挪身子,抬起右手,一团火飞向了窗口,裹住了那朵含苞待放的蓝色花朵,木冥知道自己喜欢蓝色,于是引进了这种话,包裹了还香楼,不知羡煞了多少后妃。 蝴蝶很成功的躲过了那团火,那团火包裹着蓝色的花朵,如同一个气泡,只是将它包裹其中,却不会摧毁它,可上面滚滚的火焰确实有些灼热。 蝴蝶看着被包裹的花朵,围绕着花朵转了一圈,好似在哀凄自己的伴侣被包裹起来,无法接近一般,月姝浅的眼眸闪了闪,看着那只蝴蝶,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蝴蝶往上飞了一些,月姝浅正在纳闷,只见那只蝴蝶并了双翅,朝着火焰扑去,月姝浅微微一惊,抬手收回了那团火焰,蝴蝶落到了花蕊处,几粒细小的花蕊落了下去。 知道是火你还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是因为什么呢? “娘娘,离妃娘娘到了。”绿盈站在门口,正对着自己,月姝浅抬抬眼眸。 “请她进来,告诉其他妃子,今天不用请安了。”绿盈阖首答是,转身走向院中。 还香楼花最多,也是最吸引蝴蝶的地方,妖宫本就比妖界其他地方美丽,所以妖界大部分蝴蝶都聚集在妖宫,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凑在一起也是一种别致的风景,可如今再美的风景离妃也是无心欣赏了,离妃站在还香楼院中,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整个人虽然看上去并无异样,可手中紧撰着的丝绢已经出卖了她害怕的心理。 看着还香楼的万千花朵,离妃心跳的飞快,今日她是准备去姬霜那里的,自从姝贵妃掌了后宫大权,她****去她那儿请安,去一次心就慌一次,到现在,已经连连夜夜噩梦不断,经常梦到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她推了鸯妃,鸯妃就不会撞到王后,不撞到王后,姝贵妃就不会落水,自从姝贵妃醒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仅穿着打扮变得妩媚妖娆,整个人也变了许多,那种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可还没找到姬霜,就被绿盈拦了下来,说是姝贵妃召见,那天子娴受罚的模样历历在目,现在已经过去半月,子娴仍然下不了床,加上绿盈本就冷漠,手中还握有落魂刀,想到这些,离妃就更加害怕起来,仿佛还香楼不是仙境,而且炼狱。 “离妃娘娘,贵妃娘娘请你进去。”离妃的身子一颤,抬头一瞧,竟是绿盈,心中咯噔一声,离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仿佛绿盈手中正握着落魂刀。 落魂刀是神器。若真被割上一刀,那必定是会万劫不复的。 “离妃娘娘?”绿盈有些狐疑的看向离妃,这是怎么了,离妃难不成还想走? “诶。”被绿盈这么一叫,离妃算是被震了过来,搽搽额头上的细汗,走向绿盈“既然如此,那姑姑带路。”绿盈点点头,还颇为怀疑的看了一眼离妃,心中暗暗犯着嘀咕,带着离妃走上了二楼。 二楼突出的方亭早已完好如初,离妃是第一次走上还香楼的阁楼,不禁多了一份好奇,以前刚入宫时就喜欢看着还香楼,希望可以住进来,后来还香楼被蓝色花朵环绕,就更加想了,里面虽然不如凤仪宫金碧辉煌,却也是精致华贵,一梁一木皆是精心雕刻,楼梯上八颗南海珍珠更是硕大无比。 还不及细看,绿盈已经走上了二楼,离妃颇有些尴尬,又不敢逗留,生怕慢了一步被月姝浅记恨上。 走上二楼,正中的直接通往外面突出来的方亭,三层轻纱环绕,美轮美奂,方亭之中三方长案,青烟缭绕,红色的裙摆虽有些朦胧,却依然是那般明显,月姝浅坐在中间,左手捏着一柄木勺,右手捏着左手的衣袖,侧面看上去,虽然朦胧,却多了一种忽远忽近的美感,精致的脸庞,就连离妃也忍不住惊叹。 其实姝贵妃比王后更美! 离妃想着,如果早些时候姝贵妃不是一直躲在狐山不曾出门的话,那妖界第一美人的称号肯定不会落到玉汜头上。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离妃垂下眼眸,不再看月姝浅,看的越久,心中的负罪感就越强烈。 绿盈安静的站在离妃身后,离妃却像是害怕似的,刻意与绿盈保持了距离,不过她不怪离妃,谁让她奉命来妖宫伺候公主的时候,狐祖把墨雪封印好的落魂刀给了自己,搞得现在妖宫里大部分人看到自己都会退避三舍。 “离妃,你过来吧。”一柱香时间,月姝浅朱唇轻启,如同天籁之音,离妃也微微一怔,绿盈退了两步,离妃才反应过来,走向方亭。整个二楼,就只有自己与姝贵妃两人。 离妃走向方亭,清风撩起那层层纱帐,若隐若现月姝浅绝美的脸庞。只有两三步远,面前的纱帐自动分开,仿佛被定格,中间留出的空隙恰好是离妃可以通过的。 ... 第78章 :离妃疯了 月姝浅坐在最靠近外面的一方,长案上摆着一只香炉一套茶具,茶杯里还冒着些许白雾。左侧的长案上摆着一条长琴,煞是好看。 “愣着做什么?坐吧!”月姝浅看着离妃,离妃微微一颤,点点头,走向右侧的长案,脱了鞋子,席地而坐在软垫之上。 看着月姝浅安静的倒腾着那一桌茶具,离妃紧张的心情微微有些缓和,她以为会有什么大事,谁知竟只是叫自己来陪坐。 “离妃。”月姝浅放下手中的茶具。 “臣妾在。”离妃连忙点头应到,月姝浅轻轻一笑,离妃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啊。 “你不知道这茶吧,妖界少有,这还是本宫在人间之时,喜欢饮茶,就学会了这煮茶,虽说我们妖想要什么都可以变出来,但这种味道是无法比拟的,你尝尝!”不是征求,是命令,离妃能听出这话里的意味,不过,姝贵妃应该不会这么傻,在还香楼把自己毒死吧。 “臣妾不胜荣幸。”离妃到底是在妖宫生活了五百多年的人,自然懂得相处之道。 月姝浅桌上的茶杯浮起,随着月姝浅的意念移动,自动落到了离妃面前,离妃阖首。 “多谢贵妃娘娘。”离妃伸出双手,抖了抖衣摆,就要去接那杯茶。 “叫你来,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离妃可还记得,那天本宫落水,到底是谁推了本宫?!”离妃接近茶杯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离茶杯不过寸许,可离妃觉得自己好像被定格。 “呜啊,呜呜,呜啊,我要娘亲。”梦中的哭声仿佛又在耳边环绕,挥之不去,离妃额头上的细汗流出。 “离妃!本宫在问你话呢!”月姝浅凌厉的一喊,空中的茶杯猛地落到了离妃面前的长案上,震起了水花,片刻之后,有落到了茶杯中,除了空中飘着的茶香味,滴水未漏。 “臣妾……”离妃收回自己的手,那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臣妾那日只顾着躲避了,未看清楚,只听到一声水声,看过去之时,就只看见王后娘娘的双手抬着。”离妃眼神躲避的说着,不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说真的?”月姝浅问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绝不会放过玉汜! “这,臣妾……”离妃额头上的细汗越来越多,月姝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离妃你看,那边那把琴是否很美。”离妃看过去,正是刚刚看到的对面那把琴“那琴叫做天涯。是司音送给我的。”原来是天涯海角中的天涯琴,难怪如此面熟了! “这琴精雕细琢,一看就不是凡品,也只有贵妃娘娘您才能用得了此琴。”月姝浅微微一笑,她可不是叫离妃来奉承自己的,既然离妃不想说真话,那就只有来点狠招了。 “传说天涯海角琴如果合二为一,便可成为神器,弹奏出来的曲子可以迷惑心神,不知是不是真的呢?”月姝浅颇为疑惑的看向离妃,离妃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天涯海角,落魂刀,琉璃宝刀,玄阴萧,凌萧珮五大神器是妖界的五大宝器,威力无穷的。”离妃缓缓解释道,原本她们族里是有玄阴萧的,后来不知被什么人夺了去。 “这样,闲来也无事,离妃没有去过人间吧?”离妃猛地抬头,看着月姝浅,人间是她向往却从来未曾去过的地方“本宫倒是在人间呆过几月,听过不少故事,不知离妃可有兴趣听听本宫讲故事?” “娘娘愿讲,臣妾岂有不听之理。”离妃笑着说,眼神带着期许,小时候她就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一枚人间的金钗,设计的极为精致美丽。 妖界的许多地方都是荒芜的,没有妖宫那般绚丽多彩,听说妖宫许多地方,包括后宫制,都是从人间学来的。她对人间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但却可望而不可及,如今能听到人间的情况,也不失为一种安慰。 “本宫那次外出,遇见了一个说书人,她说,从前在宋朝,有一位妃子,因为不能怀孕,所以特别仇视怀孕的妃子,有一天,李皇后突然怀孕了,这位柳妃看着李皇后的笑容,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于是。她就下药,打掉了李皇后的孩子!”离妃身子一颤,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 “李皇后特别伤心,后来,李皇后死了,可是,她的魂魄****夜夜缠绕着柳妃,让她不能安寝,最后,柳妃悬梁自尽了,你说,这个柳妃是不是很可怜?”月姝浅看向离妃,后者早已是一身的冷汗,嘴唇微微有些发白。 “离妃,你怎么了?不过一个故事而已,瞧你吓的。”月姝浅捂嘴轻轻一笑,离妃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呜啊,呜呜,啊啊啊啊,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梦里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啊。”离妃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了一声,月姝浅微微一愣,看着离妃,离妃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痛苦,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走开,你走开,走开啊……”月姝浅猛地站起身来,离妃到底在说什么,是和那天的事情有关吗? “离妃?”月姝浅试探的轻唤,离妃仿若不见,站起身来,捂着双耳,大喊大叫起来。 绿盈急急忙忙的上了楼,看见月姝浅完好无损的站在哪里,终于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离妃那么大胆敢伤害公主呢。 “绿盈姐姐,怎么了?”离妃的贴身宫女姗姗来迟,站在绿盈身侧,疑惑的看着方亭处。 “离妃娘娘发疯了,想要伤害贵妃娘娘,快!”绿盈急忙走过去,小宫女一愣,看着离妃的模样,确实像是已经发疯了一样,不停的狂叫,而贵妃娘娘,好像是有些害怕,难道娘娘真的发疯了? 娘娘这几天在殿内安寝时经常大喊大叫,如今,竟发到还香楼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圣君知道了,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牵连整个离月殿的宫女! ... 第79章 :最信任的人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啊?!”小宫女连忙走进方亭,匆匆的朝着月姝浅施了一礼,就看向了离妃,绿盈站在月姝浅身侧。 “娘娘您没事吧?”月姝浅摇摇头,看着接近癫狂的离妃,捂着耳朵一直叫不要过来,是什么意思?是姬霜逼她了吗?是什么会让她怕成这样呢? “离妃忽然变成这样一定有古怪,给本宫查查!”绿盈点点头,来不及施法查离妃的思绪,离妃手中妖力大盛,一掌打到接近她的小宫女的胸口处,小宫女一口鲜血涌出,掉到了还香楼院中。 “给本宫滚开!”离妃的眼眸变成了红色,惊恐的看着四周的人,看谁都像是那个孩子,月姝浅愣了愣,这是魔化的表现了,是什么会逼得离妃变成魔呢? “娘娘危险。先走吧!”绿盈拉着月姝浅的手臂,准备避开离妃,虽然她手中有落魂刀,到那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啊,拿来切切西瓜还可以,如果真要对付离妃,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月姝浅看着离妃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恐惧和害怕,离妃疯了,是真的疯了!就因为刚刚讲得那个故事,就变得癫狂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啊!离妃娘娘杀人啦!救命啊!”尖叫声响彻在妖宫之中,不过片刻时间,离妃在还香楼杀人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妖宫。 刚开始是:离妃在还香楼突然变得癫狂,杀了一个宫女。 然后是:知道吗知道吗?离妃娘娘在还香楼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一个宫女! 再是:离妃娘娘在还香楼嫉妒贵妃,想要杀贵妃,幸好有个宫女替贵妃挡住了! 最后传到木冥耳间的时候已经是离妃在还香楼因为嫉妒贵妃娘娘得宠,癫狂杀人,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来不及多想,木冥丢下手间的奏折,立刻飞往了还香楼。 “哈哈哈哈,你再过来本宫就杀了你!哈哈哈哈……”离妃站在湖心亭中,自顾自的大笑着,月姝浅站在花丛旁,微微皱着眉头。 我只不过说了这么一个故事,离妃就变成了这样,一定有问题,孩子的事情肯定跟离妃脱不了干系,离妃脱不了干系,那姬霜有怎么可能脱的了,如今离妃疯了,无从问起,那就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那个身影还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木冥落到地上,松了口气,看着癫狂的离妃,木冥皱着眉头。 “参见圣君。”右侧的声音传来,月姝浅惊讶的转头过去,正看见一身黑衣的木冥,那是朝服,木冥一定又是丢下大臣,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吧。即使心中怨怼,看见木冥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有些温暖。 木冥越过宫女,慢慢走到月姝浅面前,扬起的脸庞即便是浓妆艳抹,依旧是妩媚妖娆,绝美非凡“你消瘦了不少,怎么样,离妃有没有伤到你?”眼眸中的担忧和疼惜不是作假,月姝浅点了点头。 “我无碍,原本只是想让离妃过来好好谈一谈,结果不知怎么的,离妃就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月姝浅微微垂下眼眸,还是有些不敢直视木冥的眼睛,害怕他发现自己的害怕和谎言。 “别怕,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的。”这句话无比的暖心,月姝浅更加内疚起来,木冥总是给予最真实的信任和温暖,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身边的人。 月姝浅突然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在狐山杀人不眨眼,可如今,离妃只是疯癫,没有死,自己心里却心慌的不行,难道真的是因为木冥对我太好,所以就心软了吗? “圣君,圣君,你来了,你让臣妾做的事臣妾做到了,你救救我,你救救臣妾!”离妃站在对面看着木冥狂喊,木冥听着这话语,觉得有些特殊的意味,转过头一瞧,月姝浅正紧盯着自己,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木冥一愣,终于想出来了离妃话里的问题。 “浅浅。”木冥伸手想要触碰月姝浅的手臂。 “别碰我。”月姝浅面色一冷,退后两步,与木冥刻意保持了距离。“浅浅,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让她做什么!她都疯了,她在胡言乱语。”木冥急忙的解释到,但越靠前,月姝浅就会往后退。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月姝浅嘶吼着,忽然觉得头疼欲裂起来,似乎有千万只细虫在脑子里走动,头如同要裂开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木冥,他不是说过他不在乎,他会保护我们母子的吗?难怪那日会劝我去赴宴,难怪那****会轻易掉进湖里,害了我的孩子的人,除了姬霜,竟还有我最信任的人。 木冥看着月姝浅的模样,极其痛苦又极其难以接受,心痛的无以复加,离妃还在不停的狂喊,月姝浅似乎已经听不见她在喊什么了,脑海里全是初遇见木冥时,木冥的温文尔雅,来到妖宫,木冥的无微不至。 “为什么要让我相信我最信任的人是杀我孩子的凶手,为什么?!”一声长鸣,月姝浅身后的湖中飞起数柱水柱,花园内几乎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地上微微有些震动,这是几万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四周一片惊慌,再观月姝浅,一身蓝色长袍,蓝色的睫毛轻颤,红色的眸子观着四周,额心一抹红色印记,鲜红的颜色。 她竟然是堕仙!!! ... 第80章 :被心魔控制 整个妖宫有些天崩地裂的感觉,月姝浅整个身体都浮在了半空之中,脸上显然有痛苦之色。 所有人都慌了! 贵妃娘娘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她狠了下来,那?!第一个是离妃疯了,下一个会是谁呢?是霜妃,还是王后,或者是哪位妃子? 红色的印记折磨的月姝浅痛苦不堪,整个身子如同要裂开了一般,她从来没有如此过,一切如常,可额头上的印记如同活的一般,似是要撕裂自己的头,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像是在被凌迟,脑海里不停的有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木冥慌乱的看着月姝浅,不知该如何才能让月姝浅落下来,她的模样似乎十分痛苦。 “幻羽……” “贵妃娘娘怎么会是堕仙呢?!堕仙是受妖界排挤的!”幻羽看着上方似乎痛不欲生的月姝浅,皱着眉头,堕仙虽然受排挤,但同样力量强大,如果贵妃娘娘要伤害圣君,那圣君恐怕…… 幻羽面色一横,严肃的看着上方的月姝浅,娘娘,为了圣君,幻羽得罪了。 幻羽脚点地,面色凌厉飞起身来,保持与月姝浅并行,木冥微微有些诧异,而幻羽更是诧异。 他看到了什么!月姝浅的脸色苍白,额心的红色印记似乎在游走,而月姝浅的面容有些扭曲而挣扎,难道这是心魔,想要控制娘娘的思绪? 幻羽抬起右手,咬破中指,一滴鲜血冒出,口中默念,如今,只有用血咒试着封印了! 双手合十,幻羽口中默念,红色的浓雾飞向了月姝浅,慢慢的环绕在月姝浅四周,如同是一副灵药一般,月姝浅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妖宫的震动也明显有些减弱。木冥总算松了口气,如果让那些大臣和妖族首领知道了浅浅的身份,那浅浅一定危在旦夕。 红色的雾气环绕着月姝浅,不停的在流动,浓浓的血腥气钻入月姝浅的鼻中,似乎有安心的作用,那个声音,再没有那么强烈。 所有人都以为停止了,幻羽收回自己的手,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就可以将月姝浅封印。 月姝浅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眸如同流动的血雾,看着幻羽,眼眸闪动。 他是谁?!他想做什么? 看着周围的血雾,浓重的血腥气让月姝浅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上的蓝袍不知何时蜕变成了红衣,一身红衣,妖艳而又明亮,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张扬亮眼,如同初见魅杀时的模样。 红色的眼眸,如同晶莹的红宝石,眼角上扬的线条,衬得月姝浅的面容更加妩媚妖娆。 仿佛已经不认识所有人,月姝浅的目光微微带着疑惑的环顾四周,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怕我? “杀了他,杀了他!”那个声音又在脑海里回荡,月姝浅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要炸开一般。 “别说了!”月姝浅一声怒吼,红衫飞扬,身上发出红色的光飞向四周,幻羽还来不及反应,一股红光打在腰际上,手间的力道失去,如同柳絮飘落。 “贵妃娘娘疯了!”不知是谁害怕的一声尖叫,瞬间引起了整个花园之内的慌乱,木冥愣了愣,他不信,他认识的浅浅那般单纯美好,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月姝浅红眸闪动,看着地上慌乱的人群,心中怒气大盛,我没疯,我没疯!! 快速的落到了刚刚大喊大叫的宫女面前,月姝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宫女。 “啊。”宫女腿一软,立刻跪到了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你饶了奴婢吧。”宫女开始哭泣。 “娘娘?”月姝浅呢喃着,木冥的一颦一笑都出现在脑海里,红眸微微有些暗淡,黑色的瞳孔开始若隐若现。那宫女一见月姝浅愣住了,顾不得哭泣,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半爬半滚的离开了月姝浅面前。 她怕我?!红色的眸子掩盖住了黑色,看着那个宫女,月姝浅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盛。 “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该,你活该,本宫就是要杀了那个小孽种。”月姝浅转头过去,离妃正指着自己大喊大叫,活该?孽种?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所有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在脑海里流动,见到木冥,再到怀上孩子,进了妖宫,木冥的每一丝关怀,她竟然杀了我和木冥的孩子?? 月姝浅的身影如同风一般,只能看见一片红光移动,再见着,就是离妃面前的月姝浅,阴狠而又可怖。 “你杀了我的孩子?”月姝浅微微呢喃,狰狞而又恐怖,离妃从心底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即使已经神志不清,却还是能感受到月姝浅身上的戾气。 “那不是圣君的孩子,我杀了这个孽种错了吗?”离妃怒吼到,想着用这嘶吼掩盖自己心中的慌张,而此话一出,立刻惊起了千层浪。 “贵妃娘娘的孩子不是圣君的?” “天呐,怎么会这样?圣君对贵妃娘娘那么好!” “是啊!” 所有的议论声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月姝浅的脑海里,月姝浅觉得痛苦不堪,红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浓烈阴沉。 “你胡说,怎么可能不是木冥的孩子,你胡说!”月姝浅右手抬起,一股强烈的蓝光袭向离妃,所有人都被蓝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当光线暗淡下来时再看,离妃和月姝浅站的地方的四周一片狼藉,离妃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离妃的内丹紧紧的握在月姝浅的手心,月姝浅红色的眸子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了,纷纷退了几步,远离月姝浅,月姝浅平日里虽然是贵妃,在众人面前却不怎么摆架子,人也好相处,不喜欢为难别人,如今被离妃激怒,变得如此阴狠恐怖,完全变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幻羽,怎么会这样?”木冥看着月姝浅,被所有人围着,被人指责,被人害怕。她怎么变得如此阴狠又可怖了。完全不似我爱的那个浅浅了。 “娘娘恐怕是被心魔吞噬了理智,还忘记了人间的帝王,只记得死去的孩子,以为她和圣君的孩子被杀,所以心魔才有机可乘,现在如果娘娘不能控制住心魔,就会大开杀戒!”幻羽虚弱的说着,刚刚说完,喉咙处有些腥甜,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木冥皱着眉头“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浅浅?”看着那个妖艳的身影,木冥暗自责怪自己。 即使她变的失去理智,即使她杀了离妃,她犯了再大的错,她也依旧是我爱的那个浅浅,我不能放弃她! ... 第81章 :杀了她! 姬霜看着木冥,心底微微有些暗自伤神。 她没有出现的时候,你总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疼惜的也是我,她如今疯了,忘了独孤冥沧,心里只有你了,那我就更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了! 姬霜手中微微捏紧,提了提裙摆,走向木冥,站在木冥身侧,一身紫衣如同流动的光华,长发垂下,微微垂眸,眼里尽是柔情。 “圣君可是担心贵妃姐姐?”木冥微微有些惊诧的微微转头,姬霜一改往日张扬的装束,一颦一笑,盼顾生辉,眼眸里尽是柔情,一身紫衣雍容华贵又不显得张扬,长发披肩更显得淡然,这样的姬霜,是木冥不曾见过的,还这么温柔,着实让木冥有些诧异又惊讶。 “我法力再高强,面对如此的情况,也有些手足无措,如今浅浅被心魔控制,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她,可如果不制止,她又可能会大开杀戒,到时候受伤的人会更多。”木冥颇有些无奈的说到,姬霜心中五味陈杂,心中的酸意翻涌。不过面上还是温柔的模样。 “不如让臣妾去想想办法吧。”木冥心中一惊,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姬霜,心中有些飘忽不定,姬霜曾经是害过浅浅的人,如今让她去…… “浅浅如今失去理智,万一伤到你,你就在这里,让我去吧。”木冥轻轻拍了拍姬霜的肩膀以示安抚,姬霜回以一笑,木冥微微有些纳闷,随即上前几步,离月姝浅更近了些。 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亲自动手了。手中一团绿光,姬霜的手慢慢合拢,不远处的人头攒动之间一女子眼间闪过一丝幽光。 “圣君,贵妃娘娘已经疯了,请圣君处置贵妃!”声音极其洪亮,震惊所有人。几乎没人敢应答,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再看,刚刚冲出人群跪在木冥面前,眸中泪光闪动楚楚可怜的是鸯妃,鸯妃本是孔雀妖,因为和玉汜同属一宗,一直被姬霜一行人打压,平时大气都不敢出,有什么话也不敢说,这下倒好,一说出口就是惊天动地的话,离死不远了! 就连平时附和姬霜欺负鸯妃的几个妃子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鸯妃。 圣君这么久都不说话,明显就是在想着如何救姝贵妃,这么久以来,局势已经很清楚了,贵妃和圣君的孩子掉了,圣君已经给了贵妃最大的恩宠了。如果不是玉汜在,月姝浅早就是圣后了,如今她说出让圣君处置自己心头所爱的话来,不是贵妃疯了,是鸯妃疯了才是! 木冥环顾四周,视线落下的地方,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你要本君如何处置?”姬霜愣了愣,木冥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请圣君杀了贵妃娘娘!”木冥眼眸中闪过一丝紫色。 “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环顾四周,竟无一人敢应话,木冥轻轻一笑,手中聚起紫光,鸯妃的身子受不住的立了起来,脖颈被握在木冥手中。 “啊!”有人不禁惊呼。 “你以为本君不知道是你推了浅浅下水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下药给浅浅的吗?我告诉你们,以后谁再敢说一句贵妃的不好,谁再敢伤浅浅一根毫毛,本君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木冥目光凌厉阴狠,毫无淡然之气,就连姬霜也忍不住退后一步,害怕被木冥的戾气所伤。 “唔”鸯妃的脸红得吓人,双手攀上木冥的手臂试图掰开,木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中一用力,鸯妃的手缓缓落下,闭上了眼睛。 “啊!”有人一声惊呼,木冥看过去,瞬间静止了,姬霜看着倒在地上的鸯妃,心跳的飞快,感觉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那般炙热,抬头一看,竟是木冥。 难道圣君刚刚的话是说给我听的,是在警示我?!好一个月姝浅,将圣君迷的七荤八素,如今连鸯妃的性命都不顾了! 鸯妃香消玉殒了,此时御花园内算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月姝浅看起来也似乎平静了很多。 木冥的周边泛着紫雾,一点一点的飞向月姝浅的方向,姬霜皱了皱眉头,圣君竟然拿自己的修为去救她。 姬霜抬起右手,聚起绿色的光球。木冥轻轻转头,正看着姬霜手中凝聚起了毒素,如同一支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就应该知道,她刚刚温柔的模样都是装的,毒蛇就是毒蛇,怎么可能改变的了,如果姬霜知道木冥此时心中的想法,肯定会更想置月姝浅与死地。 “你想做什么?!”木冥吼道,姬霜大笑。 “堕仙本就为妖界所不容,现在月姝浅走火入魔,臣妾自当帮陛下了结此事!”既然你下不了手,对她念念不忘,那我就斩断你的念想! “你敢!姬霜,你没听清楚本君刚刚说的话吗?杀了鸯妃不过是让你有悔过之心,谁知道你想一错再错!”木冥看着姬霜,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对姬霜太过放任了。 “月姝浅没出现之前,你最疼得一直都是臣妾,为什么她来了你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她是堕仙,只会给圣君带来灾难的,臣妾不能看着圣君一步步沉沦!” ... 第82章 :玉汜之死 木冥心跳飞快,姬霜的模样并不像是开玩笑,而自己正在为浅浅传输灵力,如果中途折断,那必定是两败俱伤! 姬霜看着月姝浅,眸中的恨意毫不掩饰,月姝浅,你娘伤害了我娘,你抢走了我的木冥,这辈子,我就应该做个了断了! 姬霜抬起手,手中的绿色球色越发加深,绿色的是她的毒液,不论是妖是魔还是堕仙,如果沾上了必死无疑,神仙也难救,如今月姝浅走火入魔,正是好时机。 “啊!”姬霜一声怒吼,手中的光球对准了月姝浅,毫不迟疑,立刻朝着月姝浅飞了过去。 “不要!”木冥一声呢喃,立刻移了位置,站在月姝浅身前。 姬霜心口一痛,却已经来不及了,圣君,难道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连性命都不要了吗?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姬霜微微闭上眼。 “啊。”一声痛呼,姬霜微微睁开眼,木冥无事,月姝浅也无事。 “汜儿!”木冥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儿,一身红色孔雀合欢花绣袍,外披一件玫色纱衣,长发披肩,简单的发髻上只有一支孔雀花簪,正是大婚之时,送她的礼物。 木冥蹲下身,将玉汜抱在怀中,玉汜看着木冥的胸膛,苍白的脸微微一笑,一样是倾国倾城,妩媚众生,嘴角鲜红的血和苍白的脸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汜儿。”即便是根本不爱她,木冥的心也忍不住痛了起来。 “圣君。”玉汜无力的一唤,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脸庞掉到绣袍上“你知道吗?这件衣服是臣妾出嫁之时母后送我的,第一眼臣妾就喜欢圣君了,当母后告诉臣妾可以嫁给圣君的时候,臣妾好开心,因为臣妾终于可以成为你的妻了。” “对不起。”木冥有些哽咽。 “可是后来,圣君根本不爱臣妾,你知道吗?臣妾真的好羡慕姝贵妃,姝贵妃拥有你全部的爱,还拥有还香楼,还香楼是圣君母亲住的地方,臣妾知道,臣妾好不喜欢那冷冰冰的凤仪宫,呕,唔。”喉咙处有些腥甜,下一刻,一口鲜血涌了出来,玉汜身子轻轻一颤,呼吸更加急促起来,蛇族王室的毒液无药可解,她明白,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得她还来不及好好看看她心爱的人。 “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好好待你。” “别,臣妾明白圣君有多爱姝贵妃,就像臣妾有那么爱你一般,臣妾只希望,以后姝贵妃能好好的陪着圣君,那样,臣,臣妾,就,就满足了……”玉汜勾起一笑,抬起的左手缓缓靠近木冥的脸庞。 木冥还来不及靠近,玉汜的笑容已经凝固了,手缓缓落下,落到了绣袍之中。 “啊!”木冥悲戚的一声怒吼,妖宫都为之一震,四周的人纷纷叫苦不迭,妖力较浅的都捂住了耳朵跌在了地上不停的滚动。 月姝浅眼睛中的红色慢慢褪去,她转身一看,是木冥抱着玉汜的模样,那样的悲戚,玉汜死了?月姝浅摇摇头,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倒影,玉汜死了,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淋漓? “嗯!”月姝浅的脚下不稳,退后了两步,差点跌在了地上,看着身后还算完整的石柱,月姝浅心跳的飞快,地上的离妃脸色苍白,眼睛睁的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是我杀了她?月姝浅身子有些微微颤抖,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鲜红的血迹提醒着月姝浅离妃的死。那玉汜呢,玉汜也是我杀的吗?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月姝浅极力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越想却觉得头越加疼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月姝浅慌乱的抬头,竟是姬霜,姬霜红了眼的模样,一身黑色长袍,脖颈间的蛇链极为显眼。 蛇族,蛇族!脑海中不断重现小时候母亲被杀的情景,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啊。”黑色的掌风没入身体之中,只觉得浑身都疼,一点一点的如同被吞噬。 结束吧,我好累! 木冥的惊恐,姬霜的得意,周围人的惊诧,一点一点模糊在视线里,如同被巨大的能量吞噬,月姝浅缓缓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姬霜笑了起来,眼角却落下了泪。 木冥将玉汜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四周一片狼藉,离妃,鸯妃,玉汜,月姝浅,都一个个的倒在了已经面前。 “浅浅。”木冥快速走过去,月姝浅躺在地上,似乎很安详的模样,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已经没有了入魔时的狰狞。一滴眼泪从木冥眼角落下,伸出左手,揽起月姝浅的头,木冥几乎已经失声了,将月姝浅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妖宫的天突然阴了,妖界陷入了一片暗黑。 “我叫月姝浅。”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木冥的妻。” “我的孩子!”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把你带进妖宫里来,我以为我足够爱你,我可以保护你,我不但害你失去了你的孩子,还害的你几乎没有一天开心过。你等着,我来陪你。 木冥微微闭上眼睛,口中微微呢喃,紫色的灵力从身上一点一点蔓延出。 ... 第83章 :欺我狐族的下场 姬霜看着木冥抱着月姝浅悲戚的模样,额间绿色的纹记顿现。 “哈哈哈哈哈哈,我那么爱你,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什么都不要了!”木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入魔的姬霜。 “我看在多年的感情,不想杀你。”几乎是没说一个字,木冥心中的怒气就会上涌几分,如果他当初不心软,如果他当初狠心的杀了姬霜,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人生没有如果,一切也不能重来! 如今,我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散尽我这千年修为,丢弃所有的一切,陪着浅浅。 姬霜心中一动,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手中握着一条长鞭,乃是神器锁魂灵“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宁愿锁着你的魂魄千年万年,也不让那个贱人得到你!” 姬霜邪魅的一笑,中指划破,一滴鲜血落到了锁魂灵之上。散发出强烈的绿光。 “不要。”幻羽虚弱的一声呢喃,想要过去阻止却也是有气无力。 漫天桃花飞舞,一股清香萦绕在众人之间,姬霜手中的锁魂灵飞到空中,正对着木冥,木冥动了动身子,散去了五百年的修为,此时极度虚弱,根本无法对付锁魂灵。 粉色的桃花瓣环绕住散发着强烈绿光的锁魂灵,姬霜惊诧的看着绿光有些微弱的锁魂灵,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灵力,可以锁住锁魂灵。 “是谁,有本事给本郡主出来!”姬霜已经入魔化了,几乎失去理智的狂吼,环顾四周,除了粉色的花瓣。根本无一人的身影“你不出来是不是?那本郡主就……” “啊,娘娘饶命啊!”姬霜眼眸中紫光大盛,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纤弱的脖颈,面前的宫女微微颤抖,脸色吓得惨白。 还不出来?!姬霜笑了笑,手轻轻的一用力,原本害怕的发抖的宫女已经失去了生机,姬霜的手一松,如同一页白纸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瞬间乱成了一团,没有人敢再看热闹了,纷纷做鸟兽状逃离。 除了漫天的花瓣,别无其他,姬霜抬起右手,一个逃跑的宫女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啊,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 一支桃花箭袭来,姬霜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手中的宫跌落在地上,慌乱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姬霜冷哼了一声。 天空变得澄明起来,姬霜环顾四周,只看见支离破碎的一切,幻羽躺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子若和绿盈等人被挡在结界之外,几乎所有人都逃了出去,而木冥,怀中抱着月姝浅,已经没有继续散去他自己的修为。 一个身影落在木冥面前,姬霜望去,一身白色里衣,外罩一层青色薄纱,长发由发冠束起,额间一朵桃花印记若隐若现极为亮眼。 “你是?”木冥问到,面前的人一挥手,木冥便觉得眼前有些迷糊,是谁有这么大的灵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离洛伸出手,指尖轻点,桃花瓣萦绕在月姝浅周围,月姝浅的身体离开了木冥怀中,被桃花包裹着带到了离洛面前,离洛伸出手,轻抚着月姝浅苍白的脸庞。 “你是来救她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护着这个贱人!”姬霜歇斯底里的喊到,离洛皱着眉头,左手挥出,一支桃花箭立刻袭向了姬霜,姬霜微微一惊,垫脚飞起,翻身落到了地上,桃花箭擦肩而过,虽没有被伤到,却还是被灵力震到了心肺!姬霜心中一惊,看来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 “听说蛇族王族的毒液是无药可解的?”离洛轻声说到,姬霜忍住身上的微痛,仰头大笑。 “没错,所以月姝浅必死无疑!”即使所有人都护着她,所有人都爱她,她也活不了了! “可是,我知道谁下的毒,把她的蛇胆取出来,就可以治愈,那样,我的浅浅就会平安无事了。”离洛说的极为轻松,好似只是取一瓢水饮一般,姬霜却是有一种从心头油然而生的害怕,如果被取了蛇胆,那就必死无疑了。 虽然木冥散去了百年修为,却也是法力高强的,他能将木冥催眠,那我……姬霜不敢想。 “你是离洛,你不是为了狐仙堕仙了吗?现在你怎么守着月姝浅不放了?难道?!”姬霜看着月姝浅,那美丽的容貌极其刺眼,难怪,难怪连木冥都拿她没办法,难怪她能使妖宫震动…… 离洛皱了皱眉头,指尖轻点,一流桃花瓣飞向了姬霜,姬霜大惊,连忙后退,还使用结界阻挡。可那桃花瓣竟连结界也无法阻挡。 如同被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喉咙,姬霜用灵力也无法挥散面前的桃花瓣。离洛是桃花妖,可以控制六界之内的桃花,即便姬霜再怎么灵力深厚,也无法对付这么一个万年老妖精。 “你!”姬霜来不及多说一个字,眼睛瞳孔消散,倒在了地上,原本萦绕在脖颈的桃花瓣散去。 离洛冷漠的看了一眼姬霜的尸体,手中一用力,姬霜口中吐出一颗绿色内丹,落到了离洛的手中,打量着手中的内丹,离洛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你那么脏,根本不配为浅浅解毒!”离洛一把将内丹捏碎,张开手,绿色的粉末掉落出来,消失在空中。 这就代表着姬霜魂飞魄散元神俱灭,连转世的资格都没有了! 离洛伸出手,在姬霜身上掠过,一层粉光包裹住了姬霜的身体,随之又消失不见,挥手打开了结界,绿盈快速跑了过来,看着被桃花瓣包裹停在空中的月姝浅,绿盈颤抖着伸出手,放在月姝浅鼻前。 还好,还有微弱的气息,得马上将公主送回狐山才行! 子若看了一眼月姝浅,走到木冥身前,扶起木冥,纤手搭在脉搏上,还好,只是失了几百年修为晕了过去。 “你叫绿盈是吧?”绿盈抬头,面前的人虽有些冷漠,却并不失英俊潇洒,和司音殿下还有得一拼。不过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啊。 “是,离洛公子,公主危在旦夕,请公子让绿盈将公主带回狐山!”绿盈有些恭敬的躬了躬身,她和子若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无法打开这个结界,但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的,离洛杀了姬霜,算是为公主报了大仇了。 “你带着她的尸体送去蛇宫,我会帮你解开落魂刀的封印,没有人伤的了你,你告诉蛇王,她的侄女是被无名山离洛所杀,如果再让我听到蛇族伤了狐山的人,我就踏平蛇宫!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送到,过了一个时辰,她魂飞魄散,尸体也会消失。”离洛不再看绿盈,伸出手抱住了月姝浅的身体,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环顾四周,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浅浅,我不会在放任你了,我要把你锁在无名山,我要改变你的命运! 离洛转过身去,还未等绿盈反应过来,离洛已经带着月姝浅消失在了原地,环顾四周,都没有他们的身影,离洛公子带着公主走了,应该是救公主去了! 腰间的落魂刀发出震动,绿盈掀开裙摆,落魂刀散发着强烈的金光,看着地上姬霜的尸体,绿盈心一横,她恨不得立刻在姬霜的尸体上插一刀,让她永世不得翻身,不过离洛公子说得对,应该把她送去蛇宫,让蛇族好好看看,欺我狐族的下场,蛇族没有锁魂灵,但我有落魂刀!绿盈抚着落魂刀震动的刀身,微微一笑。 ... 第84章 :配得上你的身份 魅杀斜躺在贵妃榻上,腰间的凌萧珮不停的闪烁着亮光,天边泛着鱼肚白,即使作为妖界最为繁华的莺詩阁,此时也是较为安静的。 精致的孔雀花珠鞋踩在地上,极为柔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玉湘抬起右手掀开红色的帘帐,露出精致的脸庞,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柳唇黛眉,三千发丝被一支金钗束起一半,身着玫红色裹胸丝绸里衣,胸前的美好一览无余,外披一件水色纱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虽然装束简单,却不失魅惑。 腰间的亮光引起了玉湘的注意,上前两步,玉湘抬起手,魅杀腰间的凌萧珮脱离了魅杀身上,飞到了玉湘手中。 温润如玉的凌萧珮,上面还有微小的一个杀字,代表着魅杀,当年,便是这么一个人救她与水火之中,所以,她深爱着他,可是如今,这块凌萧珮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完美。 修长的手指覆上凌萧珮,若隐若现的缺块浮现出来。 原来你竟把凌萧珮送了一半予她护她安全,难怪她中了蛇毒竟然没死! 玉湘的手微微握紧,明亮的眸子浮起了一丝冷意,转身看着外面的光线,走向纱帐外。 “你要去哪里?”玉湘的脚步一顿,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慌乱一闪而过。转身微微一笑,看着魅杀,一身红衣邪魅张扬,眼眸里却充满了戾气。 “你醒了,我只是想去换件衣服。”魅杀深吸了口气,一挥手,玉湘手中的凌萧珮就飞回了魅杀手中,魅杀握着凌萧珮,看着玉湘,他看出了她的慌乱,就因为拿了我的凌萧珮?她想拿凌萧珮做什么?! “那你快去吧!”玉湘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魅杀。 “呃,好。”玉湘提了提裙摆,转过身,走向外室。 看着玉湘的背影,魅杀心中的疑惑越发深刻起来,凌萧珮被自己下了封印,除了自己谁也无法使用它的法力,玉湘拿凌萧珮做什么?玉湘的身影离开了视线,魅杀低下头,散开握紧的手指,凌萧珮静静的躺在手中。 “呼”亮光一闪而过,魅杀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轻轻的抚摸着凌萧珮,姝浅的凌萧珮碎了!怎么会这样,凌萧珮碎了。那她岂不是凶多吉少。不敢再想下去,魅杀立刻将凌萧珮收入腰间,抬手一挥,空中立刻出现了月姝浅的模样。 月姝浅躺在病床之上,脸色苍白,几乎了无生机。 再一过,月姝浅入魔的情景,杀了离妃,被姬霜入了毒,被离洛救走。 姝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行,我得赶紧去救她,虽然凌萧珮护住了她的心脉,吸收了大部分毒液,但是她本来魂玉就恢复不久,失去了孩子身子又没好,入了魔被吞噬了心脉,稍有不慎,毒就会游遍全身,到时候就回天无力了…… 几乎是不敢再多想,魅杀理好了思绪,就要出莺詩阁,刚走了两步,红色的纱帐自动分开,玉湘依旧是长发披肩,一支金钗束发,身穿水蓝色齐肩广袖里衣,腰间一条合欢花绣带束腰,完美的身材显露无遗。外罩一件薄纱,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清然的味道。 “你要去哪里?”对视了良久,玉湘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即使已经知道了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到他说不同的答案。 “我去找一下白寒。”魅杀避开玉湘的视线,侧身避过玉湘,走向外室。 “你要去救她是不是?”玉湘的声音有些哽咽,魅杀的身体顿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无法再走下去。 “她性命垂危,我可以救她,所以我必须去!”魅杀狠下心来,抬脚走向门口。 玉湘顾不得许多,转过身跑到魅杀身后,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魅杀的腰际,将头埋到魅杀的衣间。 “我不要你走,你别离开我。”玉湘抱得更紧了些,魅杀愣了片刻,抬手掰开玉湘的手。 “湘儿,不要胡闹。” “她救了你,你给她找回了魂玉,你已经不欠她的了。”玉湘的眼泪掉了下来,看着魅杀绝情的背影,心中痛的无法呼吸。 是啊,她救了我,我帮她找回了魂玉,早已经两清了,现在就算去了无名山应该怎么跟离洛解释呢?跟离洛本就不合,加上白纪,梦妖千璃,根本就无法接近,可是梦妖千璃爱慕离洛多年,如果离洛一时不察,那姝浅岂不是很危险。 玉湘见着魅杀陷入了沉思,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魅杀“魅杀,你已经不欠她的了,不要离开我,我们成婚吧!”魅杀的思绪被唤醒,回想着玉湘的种种一切,玉湘美丽善良又事事为自己着想,可自己真的爱她吗? “湘儿,我知道你名为歌妓,实际上是莺詩阁的阁主,可是我是猫王的王叔,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你懂吗?”魅杀说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能感觉到身后玉湘的身子明显地僵住了,可目前,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让玉湘放弃自己。 玉湘脸上有些悲戚的表情,以往的种种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里,那一段黑暗的日子,悲伤的回忆,如同针扎一般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心。 沉默了良久,玉湘微微一笑,连眼泪掉下来也没有发现。 “魅杀,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的,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玉湘轻轻松开魅杀的腰际,魅杀明显的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对玉湘道了歉。 “湘儿,你……”魅杀转过身,看着玉湘,他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会伤到玉湘,但是此时他别无选择。眼前的玉湘有些模糊起来,魅杀摇了摇头,脑子有些混沌,糟糕,是**香! 魅杀的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玉湘伸手,接住魅杀的身体,跪坐在地上,将魅杀拦入怀中。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去,可如今,我要给自己一个配得上你的身份,魅杀,等我。”玉湘的薄唇吻上魅杀的额头,轻轻将魅杀的头放在地上,玉湘挥了挥手,魅杀就落在了床榻之上。将屋内施了结界,玉湘转身出了内室。 玉湘出了阁楼,穿过后院,走到了后门外,入眼的是一片花海,莺詩阁后门一直是禁地,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人能闯进来。 玉湘轻轻俯下身,抬起手抚摸着那粉色的花瓣“真美,我又来看你们了。”玉湘轻轻一笑,手中一用力,刚刚还在温柔抚摸的花瓣立刻粉碎,玉湘的笑容消失,脸上布满了恨意,满山的孔雀花在风中摇曳,玉湘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打开结界,孔雀花海中央出现了一条栈石小道,玉湘走上栈道,关了结界,这满山的孔雀花,是她最喜欢的,也是她最恨的。 没有人知道她的灵力足以和姬霜相媲,就如同没人知道她是莺詩阁的阁主,人人都道莺詩阁玉湘仪态万千,纤弱柔软,仿佛生下来就该被人保护,可是,她做到了,在妖界立足,再也不用被人摆布,也不会轻易被人迫害。就如同她死去的母亲那般,被人算计由不自知。 百里荼,我回来了! ... 第85章 :打上门来 “孔雀老儿,你给我出来!”孔雀宫前,来人气势汹汹,脸上竟是狰狞的怒气。 为首的是蛇族八长老清谷,他刚回到宫中之时就看到了绿盈送来的尸体,无奈绿盈手握落魂刀无法对付她,一切都是因为玉汜而起,如果不是玉汜挡住了,那木冥就掌握在他蛇族手中,哪还会有姬霜死去的事情,现在,就要对付孔雀族! 宫门前,守卫的人看着来势汹汹的清谷,心中怒气愤愤难平,明明是蛇族杀了公主,现在还敢厚着脸皮上门叫嚣!可是如今大王不出来,他们也不敢妄动,孔雀繁衍本就极难,能修成人身更是不易,根本无法和第二大族的蛇族相较。 “哈哈哈哈,孔雀老儿,百里荼你个缩头乌龟,你不敢出来!”清谷哈哈大笑起来,不遗余力的想要逼出百里荼。 孔雀宫内,遍地的孔雀花,孔雀花是自生自衍,所以一直被奉为神花,此时,百里荼就坐在孔雀花丛的凉亭之中。手中握着一块青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湘字。 “大王,大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汜儿死的好惨啊,呜呜!”来人一身青绿色宫袍,显得雍容华贵,此时却是泣不成声,跌跌撞撞的走向百里荼。百里荼微微闭上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来人扑到百里荼面前,跌坐在地上,早已没了王后的雍容华贵,整个人颓废了不少,整张脸伏在百里荼膝间。 “玉汜的死本王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如今蛇族势力庞大,还是等找到帮手以后再说,我已经派人去了狐族,她们……”百里荼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王后怨毒的眼神。 “你还忘不了那个贱女人是不是,好啊你,百里荼,枉我跟了你几千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死去的贱女人,你怎么对得起我!”王后的怒气上涌,暗暗骂百里荼没用,不停的捶打着百里荼的胸膛。 百里荼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心中暗暗神伤,当初他一时鬼迷心窍,抛弃了他的妻子狐族的郡主,看上了这么个女人,结果害的妻子死去,女儿也死了,娶了这么个妒妇回来,****无理取闹,唉,湘儿,为夫知错了,你可知为夫有多想你。 “好了!”百里荼一声怒吼,王后的身子都颤了颤,愣在了原地,看着百里荼“如今大难临头,只有靠狐族才能度过难关,你再说一句湘儿的不是,我就……”百里荼扬起右手,对准了王后的脸。 “你就怎么样,你想打我?打呀,你打呀,百里荼,你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女儿被人杀了,如今被人家打上门你不敢应战。你还想打我!”王后掩盖住自己的慌乱,假装镇定的站起身来,看着百里荼,百里荼看着王后那充满怒气的脸,暗叹了一声,放下手。 王后见状,心知百里荼无论如何是下不了手也不敢下手的,于是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母后还没见过你你就去了,你死的好惨啊。”王后又站在原地,拿着手绢搽着自己眼角的泪水。 百里荼看着王后,想着玉汜,心中唉叹了一声,不再看王后,抬脚侧身离开了花园。 孔雀宫外,乌云密布,清谷看着大门紧闭的孔雀宫,心中耐心已经快用尽了,如今孔雀族不应战,再战下去也没意思,可如果去无名山,先不说桃花妖离洛修行了万年,就是那个白纪和梦妖千璃也不是好惹的,况且,蛇王根本就不知道我带兵出来了。 “长老,如今这百里荼都不出现,我们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如果被大王知道我们私自带兵出来,那……”凑在清谷耳边的人看着清谷噤声的手势,果断闭了嘴,可如今这快变天了,还守着这个破宫,真不知长老怎么想的。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把百里荼逼出来。 清谷抬起右手,手中幻化出一条长鞭,说是长鞭也不算是长鞭,鞭子是由铁所铸,却如同皮一般柔软,上面还微微泛着血色,正是吸血留下的印记。 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打进去了! 清谷手中长鞭离手,飞到空中,如同一把利剑,对准了孔雀宫门前守卫的卫兵。 “他想做什么?是想动手了吗?”卫兵甲看着身边的同伴,慌乱的说到,前方的蛇族来势汹汹,他们早就有惧意了。 “不好,你们先顶着,我去禀报大王!” “来不及了!”所有卫兵都停在了原地,看向空中,空中的长鞭转动,一道道血色的光剑如同离弦之箭飞向了宫门前的卫兵。 刹那间,刀光剑影,避无可避,血色的光剑一道道划过守卫的身上,再弹到宫门上,即便是坚固如磐石的宫门,也被划上了印记。 也就那么半柱香时间,清谷的鞭子落在手中,再看孔雀宫前的守卫,一个个都负了伤,一声声哀嚎,宫门前的血顺着台阶流下。 “哼,不堪一击!”清谷鼻中一声冷哼“来,跟我一起杀进去!”清谷一声召唤,身后的人立刻沸腾起来,传闻孔雀族虽然能修成人身的妖众甚少,但是孔雀族都是美艳无双,就比如公主玉汜,虽然已经香消玉殒,但她第一美人的称号却是众所周知的,如果能抢个孔雀妖回去,那也值了。 清谷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争先恐后的冲上前去,卫兵们慌乱的拿起手中的刀剑。 一道屏障落在了台阶之上,冲在最前方的一行人如同被人打飞,如同一条完美的弧线飞 ... 第86章 :我不是你的女儿! 清谷转身看着身后的一条蛇尸,心中怒气上涌,看着宫门前的一行卫兵。 “你们卑鄙,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清谷扬起双手歇斯底里的大喊。而同时,宫门前的卫兵们也是万分疑惑,原本以为今天必死无疑,谁知剧情突然反转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清谷老儿,你欺到我孔雀族门前,还骂我卑鄙?!”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清谷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身后的蛇妖也陷入了恐慌,清谷大为震惊,是个女人的声音,玉汜已经死了,孔雀族王后也至多是个废物,那孔雀族还有哪个女人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少装神弄鬼,有本事你就出来!”清谷怒吼,不停的看着四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惊慌。 “叫我出来?你能打过我吗?”近在耳畔的声音,清谷慌乱的转过头,除了一抹红衣,却什么人也没见到。 瞬移术如此厉害!刚刚还在耳边,转个身就不见了?看来今天碰到高人了。 “你看,你的长老害怕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清谷转向左侧,红色的一抹身影消失,而刚刚还站在身侧的护法已经倒在了地上,变回了一条黑蛇。 恐怖的笑声还回荡在空中,蛇妖全部陷入了恐慌,看着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的身影。 “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清谷双手举过头顶,几乎已经陷入了崩溃。 头顶上花瓣掉落,正是孔雀花,所有人都慌了,缓缓抬头,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如同缥缈的云烟。 一股萧声顿起,煞是好听,仿佛落在了云层之中,与那个红衣女子相依偎。 清谷也陷入了其中,脑海里出现了美丽的场景,那是他初遇柳湘的场景,她一裘白衣,如同九天的仙子。 “我美吗?”清谷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绝美的脸庞像极了柳湘。 “柳湘,你是最美的。”清谷轻轻呢喃,面前的红衣女子突然变了脸色,清谷眼前一震,恢复了神智,面前的红衣女子面色冷漠,可眉眼中却有些柳湘的样子“湘儿?” “你不配提我母亲的名字!”玉湘大怒,抬起右手,清谷连忙后退几步,定睛一看,这女子眉眼确实和柳湘相像,却没有她的温柔多情。 再看她手中,竟然是玄阴萧!银色的萧身仿若浑然天成,萧头处只有三孔,萧身上刻满了古老的花纹,传闻玄阴萧吹出来的萧音可以操控人的心智,但是玄阴萧只有三孔,且上面的文字根本无人识得,也就没人能将玄阴萧吹出乐声,可如今,这女人竟然可以操控玄阴萧! “你这一身红衣,真像柳湘出嫁时的嫁衣。”玉湘微微一怔,蛇族狐族向来不两立,这个清谷却像是对母亲极为了解的模样,而且提到母亲时,竟有一些悲伤。 “当初明明是我先遇上柳湘,可百里荼横刀夺爱,竟然抢走了柳湘,还害死了柳湘,你,你竟然救百里荼?!”清谷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没有救百里荼!我只是救我孔雀族的同伴,对于百里荼,你要杀要刮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哈哈哈哈哈哈,孔雀宫里有谁是无辜的!?王后抢了柳湘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女儿玉湘,柳湘的宫女下药打掉了柳湘的孩子,孔雀宫里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清谷几乎陷入了癫狂,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 “不对,你说你是柳湘的女儿,难道你是?”清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着面前的女子,颇有些不敢置信。 “我就是玉湘,不过不是百里玉湘,我是莺詩阁阁主玉湘!”玉湘扬了扬手中的玄阴萧,终于到了这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是母亲的女儿,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莺詩阁玉湘?那不是歌妓吗?” “对啊对啊,怎么成了孔雀妖了?!” 玉湘眸中闪过恨意,看着刚刚窃窃私语的蛇妖,抬起右手,刚刚还在说玉湘是歌妓的蛇妖就化作了灰飞,众人大惊,惊恐的看着玉湘,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本阁主从来就不是歌妓!我才是莺詩阁的阁主,不想死的就乖乖给我退回去,否则,我非要你们蛇族偿我妹妹玉汜的命!”掷地有声,在场的蛇妖都深深地被笼罩在恐惧之中。 “你是,湘儿?”玉湘转过头,孔雀宫宫门已经被打开,门前站着的,泪眼朦胧,手在颤抖的人正是百里荼。玉湘眼中的冷漠显露无遗,眼眸看着百里荼身后的王后“湘儿,你终于回来了,父王好想你。”百里荼看着玉湘,上前两步,想要把玉湘揽在怀中,却又不敢。 “我不是你的女儿!”玉湘狠狠的说到,她和母亲所受的苦,没有一刻能忘记。 “百里荼,你看到没,孽种就是孽种,哼。”王后看着玉湘此时的冷漠模样,心中甚是开心,她一直知道百里荼心心念念柳湘和玉湘,今日见着了,就知道痛了吧。 “呵。”玉湘微微一笑,抬起右手,王后的身子就离了地,脖颈如同被紧紧扼住,几乎喘不过气来,瞬间,王后的脸色就变得通红。 “啊,公主杀王后了!”守卫们一阵骚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是失踪多年的公主,一个是横行霸道上千年的王后,这谁也惹不起啊。 “湘儿!不许胡闹!”百里荼一声怒吼,看着玉湘,如今玉湘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柳湘,你也该放心了吧。 “我怎么会让你的好王后死呢,她以前对我的好,我还没有报答她呢,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我就让你去阴曹地府陪玉汜!哼!”玉湘放下右手,王后如同失去了支撑,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痛呼,就感觉到了玉湘阴狠的目光,如同要将自己刺穿一般,心中咯噔一声,避开玉湘的目光几乎不敢看她,心中如同打雷一般,慌乱无比。 ... 第87章 :孔雀公主玉湘 玉湘冷漠无比的走过王后的身旁,一挥手关闭了宫门,王后看着玉湘离开了松了口气,可抬头一瞧浩浩荡荡的蛇族就在阶梯之下,极为骇人。 “大王,你看这个不孝女,是要害死我们呀!”王后的身子瑟瑟发抖,生怕蛇族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哪还有冲着百里荼大喊时的理直气壮。 清谷身后的人看着玉湘已经离去,在看着王后那胆小如鼠的模样,心中嗤笑,上前一步恭维的看着清谷。 “长老,属下看这孔雀族大王和王后根本不堪一击,既然玉湘已经离去了,不如我们乘胜追击,杀了孔雀王!”清谷转头,身旁的人立刻隐去阴狠和**。 想着那张和柳湘相差无几的脸,清谷就有些心痛的无法呼吸,如果当初柳湘能有这般功力和这样的决绝,定不会落得死的不明不白的地步。 “蠢货,她根本就没走!她手中有玄阴萧,我们先撤。”清谷低声对着身旁的人说到,视线却不曾离开百里荼。 百里荼本就生的俊美,如今柳湘都已死去千年,百里荼好似没有什么变化。 “老朋友,好久不见。”百里荼率先开口了。 “哼,我巴不得再也见不到你!”清谷冷哼了一声,不再看百里荼“今日看在柳湘女儿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终有一日,我还是会来找你,为柳湘报仇的!”清谷一甩衣袖,化作一道光消失,剩下的蛇妖们眼见着已经群龙无首,即使再怎么想攻打孔雀宫,也不敢擅作主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随着一起离开了孔雀宫的范围之内。 “你们快下去疗伤吧。”百里荼对守卫说,满地的鲜血甚是骇人。今日多亏玉湘回来,否则,孔雀宫内必定也是血流成河。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玉湘心中感慨万千,眼泪溢满了眼眶,面前的孔雀花在风中摇曳,停住了脚步,玉湘仿佛看到了自己。 小小的脚站都站不稳,还步履蹒跚走着,走着走着就跌在了地上,一张小脸脏的像抹了灰。 “傻丫头,干嘛跑出来。”身穿紫色宫袍的女子走到小女孩面前扶起她来,轻轻拂去脸上的灰尘,眼里尽是怜惜,那般的美好。 “娘亲……”玉湘口中微微呢喃,笑着伸手去抚摸女子的脸庞,刚伸出手面前的一切消失了,徒留下满地的孔雀花。 三千年前,百里荼还不是孔雀王,是一只刚刚修为人形根基不稳的孔雀妖,出门寻找比自己修为低的妖精,准备食了他人的精元,食了千年修为,便可永久保持人形,谁知一出门就遇上了狐族出行,去狼族参加狼王的纳妃典礼。 柳湘是狐族有名的美人,银狐族的郡主,生得貌美,性格温顺,也不同一般的狐狸那般妖娆,美艳却不妩媚,是狐族名声最好的皇室成员。 狐族的女子大多都生的妖娆美艳,但大多数狐妖都喜欢迷惑他人双休以求修为精进,而柳湘却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传闻柳湘极其喜欢孔雀花,甚至希望嫁到孔雀族为后,谁也不知道她是喜欢孔雀王或是其他。 百里荼第一次见到柳湘,便是遇到了蛇妖差点被吃掉,伤痕累累的百里荼正躺在地上,而面前正是吐着信子的蛇妖。 而就在那时,轻纱曼舞的软轿从天而降。 “你为何伤人?”百里荼虽然迷糊,却仍然能听到,那声音如同莺啼,美妙而又使人留恋。 那蛇妖看着柳湘,瞬间迷上了柳湘的美色,本想接近柳湘,谁知还未接近,就被玄阴萧所伤,蛇族和狐族的渊源就是因此而起。 被杀的蛇妖就是姬霜的哥哥姬煌,年少轻狂,出门闯荡,结果得罪了人死不瞑目,被当时的狐族太子月姝浅的父亲所杀,后姬煌的父王又杀了月离以报丧子之仇,从此狐族和蛇族就成了宿敌。 第一次看到柳湘,是百里荼快要晕过去之时,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轻纱飘扬,长发飞舞,未施粉黛,却让百里荼有一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他见过无数的美人,特别是孔雀王后,可跟柳湘比起来,却如同天上地下,柳湘的右手搭在一旁宫女的手中,左手拈着一颗红丸,将红丸喂进了百里荼口中,便踏上了软轿飞天而去。 第一次见着你父王之时,他奄奄一息,可我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自由,那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 如果那个时候玉湘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玉湘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母亲瞎了眼,才会看上百里荼! “哟,发什么呆啊?”玉湘身子一震,收回自己的手,再看前方,已经没有了那些情景,只有飘荡的孔雀花。 丘玉荣站在玉湘身后,心中的害怕早已消失殆尽,只有浓浓的嫉妒和愤恨,那个背影,那张脸,像极了那个贱女人,凭什么自己的汜儿被杀了,可这个贱女人的女儿还活的好好的,还拥有玄阴萧。 “你这个小孽种,跑到外面去当了妓女,还回来做什么,想给我们孔雀宫摸黑吗?”丘玉荣扬起头颅,看着前方微微颤抖的背影,瞬间觉得顺畅了不少,百里荼的脸色有些难看,走到丘玉荣身旁,拉着丘玉荣的手,丘玉荣心中怒气大盛,挣脱百里荼,看着百里荼难看的脸色,脸上一抹冷笑“你拉我做什么,你的好女儿做了整个妖界有名的歌妓,你觉得脸上有光是吧,我看啊,不知是怀了谁的孽种,想回来找我们做主吧!没门儿,给我们孔雀宫摸黑,不如死在外面。” 丘玉荣越说越有劲,巴不得把全部的脏水都泼到玉湘身上,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宫女,玉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看着百里荼,百里荼身子明显的一震,下意识的将手松开。 “百里荼,你干嘛!”丘玉荣瞪着百里荼,将百里荼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百里荼,你也觉得我在给孔雀宫摸黑是吗?”玉湘问得极其冷静,而百里荼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当然是了!”丘玉荣看着百里荼说不出话来,立刻冷笑着说。 “我回来,并不是要求你们什么,如果我要的话,别说是孔雀宫,就算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也可以!”玉湘的眼睛凌厉的盯着丘玉荣,丘玉荣的脸色变得铁青,却硬撑着对玉湘不屑一顾。 “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本就是孔雀族的公主,而玉汜,用了我的身份这么多年,也该还给我了。”丘玉荣面色一冷,想着惨死的玉汜,心中怒气上涌,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连害怕都忘记了,冲着玉湘就大喊。 “柳湘那个贱人的女儿,凭什么做公主,我家汜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你休想占用汜儿的名号!”话何其难听,但玉湘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紧紧的盯着百里荼,后者却是深埋着头,一言不发,玉湘抿了抿嘴,冷笑一声。 母亲,这便是你深爱的男人,我的父王,他配吗?他不配! “从今日开始,我就是孔雀族公主,玉湘,若有谁不服,或者有谁不认,那就如同此人!” 玉湘的手中握着纤细的脖颈,众人看过去,皆是大惊,那不是王后娘娘的心腹吗? 玉湘的眼神里毫无怜悯,仿佛手中握着的只不过是一片树叶,而被玉湘捏在手心里的宫女,面色绯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不停的攀着玉湘的手。 “你想做什么?!快放了她!”丘玉荣慌忙的大喊,那是她的陪嫁侍女,她的心腹,可不想失去一员大将。 呵,玉湘手间一动,轻轻松开手,面前的女子如同一叶树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十分可怖。 “我是谁?”玉湘轻声地问,面色冷漠,残忍而又冷血,身上的纱衣飞舞,如同流动的鲜血,甚是骇人,四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奴婢参见公主。”率先一名宫女跪在地上,颤抖着说。 “参见公主殿下。”一个接一个的跪在了地上,丘玉荣气急,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侍卫,几乎气的无法呼吸。 “你们,你们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杀了你们!”几乎无一人敢应答,玉湘侧过身看了一眼丘玉荣,转身走向右侧。 魅杀,我是孔雀族的公主,我再也不会配不上你了。 ... 第88章 :离洛奄奄一息 “离洛,离洛?你怎么样了?”无名山禁地前,梦妖千璃皱着眉头,向里面喊着,半晌不得回应,刚刚她本是无聊随便出来转悠转悠,可离洛进了禁地三天之久都没出来,刚刚她突然看到一阵粉光从这里飞出,那离洛是用了什么**术了吗? 梦妖千璃抬手从发间扯断一根发丝,手间赋了一道光于发丝之上。 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只好进去一探究竟了! 梦妖千璃将手中的发丝扔下去,发丝随风飘扬,飘进了结界之内,微微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是一片白雾,扑所迷离不见其他。 离洛不见了?!这该怎么办,梦妖千璃睁开眼,手中凝起一股法力,对准了禁地之门,猛的一击,泛起一阵蓝光之后结界又恢复如常,如同不存在一般,叹了一声,梦妖千璃收回手,在禁地之前转着,眉眼尽是愁容。 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离洛进去了三天之久,一定有问题,只能试试了。 “愿吾之血,破天下之界。”梦妖千璃默念,谁都不知道,梦族有特殊的能力,身上的血可破除一切结界。 梦妖千璃心中横了横,略过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母亲的嘱托,抬起右手,对着左手腕处划了下去,紧紧的闭着眼睛,梦族人生来就不会流血,除非用特殊的法语才能滴血破界,所以,梦妖千璃从不知流血是什么感觉,即便是雷劫之时,也只是疼,却没有一滴血。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血腥气,梦妖千璃缓缓睁开眼,眼眸里还有掩不住的害怕。 入眼的,是包裹着左手腕的白光,和白纪薄怒的脸色,平日里白纪都是一脸痞痞的笑容,还没见过如此的模样,瞬间,梦妖千璃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怔了怔,满腹的破口大骂,梦妖千璃竟有些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失了血就失了百年功力,要经历雷劫的吗?”第一次见白纪生气的样子,梦妖千璃有些愣住了。 不过,他凭什么说我?!梦妖千璃瘪了瘪嘴,抬起右手想要拂去包裹着左手腕的光。 “你解不掉的。”白纪看也不看梦妖千璃的脸,心中喂喂有些不忿。 “关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放开!我要去找离洛!”梦妖千璃怒道,白纪心中火气一升,一把抓住梦妖千璃细小的手腕,细滑的纱衣从手指间滑落。 “离洛离洛,你整天念着离洛,他有什么好?他现在正守着月姝浅,那有空搭理你,你别白费力气了!”白纪一把甩掉梦妖千璃的手腕,侧过头去,梦妖千璃看着白皙的手腕,心焦有一丝失落,白纪看着结界内的情景,突然,白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个死老头子,老欺负我,你等着,本姑娘,诶,白纪你怎么进去了,等等我……”梦妖千璃还未说完,白纪却已经破了结界跑了进去,梦妖千璃不禁有些不忿,自己费了那么久的劲都没有打开结界,白纪竟然手一挥就可以了,不公平,极度的不公平啊。 入眼的一片白茫茫的雾,梦妖千璃心里突的有些害怕“白纪,白纪你在哪里啊。白纪,我害怕……”梦妖千璃低喃着,话语里有些呜咽。 “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梦妖千璃用手奋力拨开雾气,快速走过去。 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妖,眼眸里微微有些泛泪,梦妖千璃快速走过去,想看看到底那时候是不是离洛。 “太可怜了。”背对着梦妖千璃的男子轻轻呢喃了一句。 这正是认识离洛的时候,这背影,这!!!背影怎么有些像白纪,梦妖千璃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白纪,白纪明明就是白头。 往前走了几步,梦妖千璃想要看清楚到底那个人是不是离洛,突然,画面消失了。 四周都是一片花海,中间有一条小道,蓝色的花瓣在空中摇曳,美轮美奂,令人心旷神怡,原本以为禁地应该是十分肃穆的地方,原来是这么漂亮的。 梦妖千璃摇了摇头,这花竟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差点就被迷惑了,想起来,那刚刚能看到那个画面也就能解释通了,禁地果然不是那么好闯的,梦妖千璃颤了颤身子,似还是心有余悸,梦族最大的法术便是幻术,能将人迷惑留在梦里,谁知今日自己差点被迷在这里了。 梦妖千璃挥了挥手,隐去那一片花海,才能平静的快速往前走。 走完了这一条小道,梦妖千璃松了一口气,总算离开了这一片花海,心里轻松了许多,四周一片寂静,梦妖千璃顿了顿脚步,越是寂静就越是有问题。 “嘶嘶。”梦妖千璃身子一颤,转过身,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白纪已经解决好了。放宽了心,梦妖千璃快速向前走去,略过地上散碎的树藤。 白纪终于闯到了禁地深处,这里是离洛设置的阵法,若解不开阵法根本无法闯进去,刚刚他看到离洛吐了血,这怎么可能呢,他只是去救了碧浅回来而已,按理说木冥再怎么厉害,也是打不过他的。 那到底会是怎么回事,离洛会伤成那副模样。 “白纪,你怎么还在这里!?”白纪转身,正是梦妖千璃,看到她没事,心中的担忧总算消失了。 “这道门有阵法,是不能轻易触碰的。” “管他什么阵法,我今天也要破了它!”梦妖千璃手中凝起法力,对准了石门,白纪还来不及阻止,一道光束直直的击向了石门。 “唔,噗!”石门打开了,白纪却惊住了,他该阻止的,离洛一身雪白的衣袍上染着鲜血,如同盛开的血色莲花,认识离洛万年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有气无力的样子。 “离洛,我,我不是故意的。”梦妖千璃连忙蹲下身,将几乎已经快晕过去的离洛揽在怀中。 记得刚认识离洛时,自己才一千岁,刚历了雷劫,奄奄一息,是离洛救了自己,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晰的闻到那一股味道,那么美好,后来才知道,离洛是天界狐皇的桃花妖,下凡历练之后即可得道成仙,得道成仙,那是身为妖精的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原本以为会就此错过,谁知三百年后却听说了离洛放弃成仙堕了仙下界随便指了一山居住下来了,当时的自己,别提多开心了,可是离洛的法力之高,山口的结界破了一个时辰也纹丝不动,于是她就在外面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离洛出来。 即便是知道离洛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碧浅,为了她堕仙,为了她杀了姬霜,为了她闯进妖宫,离洛,碧浅从未将你放在心上,她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庇佑! “今日我伤了你,本非我本意。但是为了你以后能平安,碧浅必须死!”梦妖千璃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轻轻将离洛放在地上,转头看向石门之内。 “你疯了!碧浅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你去杀她,不是找死吗?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杀了她,离洛醒来也不会放过你,天界也不会放过你。”白纪有些着急,他之前没有阻拦已经害的离洛受伤,不能再让碧浅有事了。 ... 第89章 :白纪的身份 梦妖千璃埋下头,看着手腕处白纪白皙光滑的手指,果然不是错觉,白纪温暖的手,离自己仅仅那么咫尺。 白纪的眼里充满了担忧,月姝浅乃是狐皇的女儿碧浅,修行十几万年,拥有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月姝浅发了狂妖宫也会颤动的原因,碧浅能护佑六界,也能毁了六界。即便是碧浅转世成了月姝浅,可本身还是有自护的屏障,就凭梦妖千璃的几千年功力,根本就不堪一击。 “白纪,我从未问过你,你的头发怎么会白了呢?!”白纪抬眸看着梦妖千璃,平日里总是打打闹闹,从未见过梦妖千璃如此安静的模样。微风拂过,披散的银丝飞舞。 那一日,他刚刚和离洛会合在一起,准备去狐山之时,遇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梦妖,刚刚经历了雷劫,为了助她平安渡劫,自己生生受下了最后一击,虽然没有受伤,却从此白发,无法治愈。 看着白纪的沉默,梦妖千璃思考了一下,将自己的手轻轻扯了出来,转过身,看着面前朦胧的冰雾。 “不要去。”白纪快速上前,拉住了梦妖千璃的手。 “放开。”梦妖千璃大喊一声,白纪被一道白光震开。后退了两步,捂住悸痛的胸口。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身粉色罗衫,坐在桃花树上,对自己说:你是谁?! “唔。”一道光飞向梦妖千璃,梦妖千璃只觉得头晕,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你爱离洛,可我已不知什么时候离不开你了。 白纪看着地上躺着虚弱无比的离洛,已经晕死过去的梦妖千璃,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匕首通体透绿,刀柄上刻着一条似是咒语的刀纹,看着石室内朦胧的雾气。白纪缓缓走了进去。 石室内布满了雾气,却仍就能看清楚月姝浅的模样,静静的躺在冰床之上,被冰雾笼罩,一身蓝色长袍,面色红润,蓝色的睫毛显得格外妖娆,未施粉黛,却更加妖媚迷人。 “狐仙果真拥有世间最美的容貌,难 怪离洛万年来对你念念不忘。”白纪轻声呢喃,围绕着冰床来回走动,视线不离月姝浅那张绝色的脸庞。 “碧浅,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是红颜祸水,你在天上和镜白在一起,害的离洛堕仙不愿成仙,你下了凡还和离洛纠缠不清,既然这段恩怨三世都理不清,那便让我来做个了断!”白纪的眸子充满了阴狠,手间的绿色匕首不停的泛着流光,被限制已久,有些迫不及待。 抬起右手,白纪将匕首对准了月姝浅的额心,谁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碧浅根本没有心,可她有死穴,只要刺下去,她就会灰飞烟灭,一切都结束了。 白纪的手有些颤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杀了她,杀了她就一切都结束了。绿色的匕首微微晃动,恍惚是在提醒白纪自己已经迫不及待。 “啊!”白纪狠狠地刺了下去。 “哥哥。”空洞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白纪的手顿住了,手中的匕首停在碧浅额前,不过丝毫距离“哥哥你真的要杀了浅儿吗?浅儿好累,浅儿好怕。”声音微微带着哭腔。白纪闭上眼,所有的回忆如同潮水涌入脑海里。 “纪儿,妹妹的时日无多了,母亲要抽走你的一魂三魄给妹妹续命。” “纪儿,父亲已经死了,母亲无力保护你,你好好的生活吧。” 白纪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声音,片刻之后,媳去了光亮。 “我也不想的,我知道你很痛苦,所以我才要帮你。既然你和离洛还有镜白注定剪不断理还乱,哥哥帮你做个了断。从小母亲就偏爱你,你知道我每个孤独的日夜是怎么过来的吗?”白纪的手狠狠地打在冰床之上。 “母亲也很爱你。”空洞的声音说的小心翼翼。 “她不爱我!她眼里只有你,她宁愿抽了我的魂魄救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害得我无名无份只能四处漂泊受人欺凌。”白纪的白发飞起,浑身都在颤抖,以前受人欺凌的时光历历在目。 “母亲抽了你的一魂三魄,是为了救我,可也是为了你,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母亲也时日无多,她不能保护你,所以母亲选择了我,让我接下保护六界的重任,哥哥你饱读诗书,你可懂的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你可知道浅儿数万年来遥望天际清冷孤寂的滋味。”白纪愣住了,看着冰床之上躺着的身体,恍如十几万年前,那个穿着粉色罗衫的女孩拉着自己的衣角喊着哥哥,世人只知道狐皇有个女儿叫碧浅,却从不知狐皇还有个儿子叫璜纪。 这么多年,你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么美,可细细想来,从小到大,碧浅每出去一次都会受伤。 “难道母亲真的牺牲了你保全我?”白纪的声音都在颤抖,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被抽了魂魄,被抛到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可碧浅,却是高高在上,人人畏惧。 “浅儿,你苏醒了,那你为什么不醒来。”白纪冷静下来,看着冰床上的碧浅,沉睡的如同像死了一般。 “离洛用法力封存了我的所有记忆,我被姬霜的毒液所伤,根本无法醒来。哥哥,你好好保重……” ... 第90章 :一魂三魄 空荡的声音消失了,白纪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碧浅已经消失了,确切地说,她的灵魂已经被彻底封印起来了,能不能醒来,关键就在离洛。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离洛是偷偷跑去狐仙宫里,他听闻狐仙宫里有一个小女孩儿,他不顾母亲的嘱托,偷偷跑出了玄宫,跟在宫人后面上了狐仙宫,狐仙宫是一层立于无穷天际的一座浮起的宫殿,华美非凡,一望无际,而最让他难以忘怀的便是桃花林。天界的花都由百花仙子培育,却是极少有这么美的桃花树的,听他的小宫女说,狐仙是至高无上的代表,做了狐仙便可以拥有一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只知道狐皇有个女儿叫碧浅,却从没有人知道有个儿子叫璜纪。 他悄悄的避开了送东西的宫人,快速的过了大殿,跑到了左侧的屋子里,那间屋子很大,全是纱幔,在空中飘扬,好看得紧。 “你瞧,狐皇的女儿多可爱啊。”听到声音,白纪立刻躲了起来,躲了片刻,安静了下来,他悄悄探出头去。 那个人在掐她的脖子?!白纪慌乱得很,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堆桃花瓣,如同离线之箭,冲向了那个恶狠狠摸样的人。 白纪第一次见到离洛,他还是一颗桃花树。 就是那一击,竟然有强大的力量,击的那个人赶快松了手,瞬间就不见了,周围安静了下来,白纪有些害怕,有点想回玄宫了。 纱幔的尽头是粉色的小床,白纪环顾四周,确认了没有人,才提脚慢慢走了过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碧浅,粉色的小罗衫,几乎裹住了全身,圆圆的小脸粉嫩粉嫩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瞪的澄圆的大眼睛,如同星河里闪亮的星星,咬着手指笑着,难道她不知道刚刚自己身处险境?! 现在想起来,白纪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蠢,如果他一开始就能想到,做狐皇的儿女必定是多灾多难的,毁了狐皇,六界大乱,若是自己能早一点想通这些,那浅儿必定不会受这么多苦。 白纪跌坐在地上,抬手轻轻抚摸着月姝浅的脸庞,依旧是那么美,没得动人心魄,等等?!白纪猛地缩回手。看着月姝浅依旧温润如玉的脸庞,颤着手慢慢抚上去。 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这么冷?! “浅儿你醒醒,你醒醒啊!”白纪的双手捏住月姝浅的双肩,晃着月姝浅的肩膀,可月姝浅却一丝反应也没有,狐仙天生便是火热之身,若是开始冰化,那便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还记得那一年,母亲抽了自己的一魂三魄,救了碧浅,也是因为碧浅沉睡不醒。 难道要在抽一魂三魄才能救她,若是只余一魂一魄。那跟活死人有个区别?白纪微微转头,地上躺着的梦妖千璃的侧脸安静静瑟,白纪埋下头。 终究是我欠你的,浅儿,我一定会救你!白纪微微张开嘴,右手二指放在小腹处,缓缓向上,金色的内丹缓缓从口中滑出,照亮了整个冰室,白纪抬手,接过那颗内丹,放在月姝浅额间。 “浅儿,哥哥无法抽了自己的一魂三魄再给你,只能先用内丹护住你的魂魄,待我先救了离洛,立刻就来救你!”白纪快速的起身,用瞬移术带着离洛和梦妖千璃消失在冰室之中,石门合拢,冰室又恢复了宁静,朦胧的雾气围绕着金色的内丹。 微风拂过,离洛慢慢睁开眼睛,身上撕心裂肺的疼,他知道,是同心术带来的,浅浅所受的痛苦,就算被压制住,还是在因为封印浅浅的记忆灵力不足以压制同心术带来的痛而发作了。 “嘶。”即便是修行万年,还是被这疼痛疼得痛苦不堪,那浅浅又是如何受过这痛的! 这是哪里?离洛用尽全力,侧了侧头,熟悉的一切,这不是木屋之内吗?我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梦妖真的闯进了石室?那浅浅岂不是很危险?!心中的担忧瞬间达到了顶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离洛用手撑着床榻,试着爬起来。 “吱呀。”梦妖千璃推开门,手中端着木盘,刚刚打开门,便见着满头大汗,脸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的离洛手撑着床榻,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离洛,你疯了!”梦妖千璃快速将手中的木盘放到桌上,移到床榻前,扶住离洛的胳膊,手受到限制,离洛跌坐在床榻上,撕心裂肺的疼痛,离洛禁不住皱紧了眉头,脸都变得有些狰狞,离洛静了下来,千璃移到桌前,端起玉碗,坐到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玉勺,舀起一勺绿色的汤药,送至离洛嘴前。 离洛抬起眼眸,看着千璃,温和的脸庞,是从未有过的,眼里尽是紧张和担忧,离洛费力的扯起一笑,抬手一把推开千璃的手。 “噔”梦妖千璃手中的玉碗摔落到地上,离洛的脸冷漠而又狰狞。 “浅浅怎么样了?!”离洛虚弱无比,梦妖千璃扬起一笑。 “她死了!我杀了她,她再也不会连累你了。”梦妖千璃说的很是认真,心中却想着,差一点,如果不是白纪,那现在说的话就可以成真了。 “如果浅浅死了,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给我滚出去!”即使习惯了离洛的冷眼,梦妖千璃此时还是忍不住难过,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两千年前你救了我,现在我救你一次也算还清了。”梦妖千璃眼泪从脸庞滑落,从广袖中拿出瓷瓶,看着离洛的侧脸“这是我珍藏的灵药,你服下会恢复的更快。” 离洛冷漠的转过头“我从未救过你,两千年前我在佑王府陪着浅浅转世!你不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梦妖千璃手中的瓷瓶滑落,掉在了床榻上。 不是他?不是他?!怎么可能,难道这千年以来的爱,都爱错了人?! ... 第91章 :恨她?爱她? 梦妖千璃抹去脸颊的泪水,看着离洛冷漠的面庞,却依旧是那般俊美,就是这样一个侧脸,投入了上千年的感情,竟一直爱错了人,交错了心! 禁地!禁地的花让我看到了以前的回忆,我再去一次,一定可以见到那个人,知道到底是谁救了我。 “我走了!”梦妖千璃站起身来,红色的衣袍极为耀眼。离洛心中一紧,伸手去拉梦妖千璃的衣角,衣角从手中滑落,离洛的手臂重重的摔在床榻上。 “唔。”离洛通的一声低呼,下意识的,梦妖千璃回过头,便看到一脸痛苦的离洛,梦妖千璃皱了皱眉头,立刻坐下身,扯下发丝,挽在离洛的指间。 刚刚,他是想挽留我吗? “你……”离洛喘着粗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梦妖千璃的心跳得飞快,莫非真是多年以来有了感情,罢了罢了,爱了离洛千年,又何必去深究是否是他救了我呢? “浅浅,在哪儿?”梦妖千璃原本淡笑的脸庞凝滞住了,失望地垂下眼眸。 梦千璃,果然是你多想了,即便爱了他千年,也比不过他爱了万年的碧浅,即使碧浅爱着镜白。 梦妖千璃冷漠的收回自己的手,但还是在发丝上注入了灵力。 “等你好了再来找我报仇吧!”梦妖千璃转身,瞬间出了木屋。 桃花依旧,花瓣纷飞,可人却不一样了,即便知道他从未爱过我,心还是忍不住会痛,罢了,去寻找那个救过我的人吧,离洛,愿你我永生不要再见! 脚尖轻点,梦妖千璃朝着天空飞去。 桃花深处,白纪抬着头,目视着那抹红色慢慢远去,果然还是没勇气,还是先救浅儿要紧! 白纪手中端着汤药,快速的走到木屋门前,离洛正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有些骇人。看着白纪,离洛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不解,似乎还有些埋怨,避过离洛的目光,白纪跨进屋内,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碗,难怪她会离开,定是离洛惹她生气了。 “你是璜纪?”白纪的身子一震,随即掩饰过去,镇定自若的走到桌前,将碗放在桌子上。 热气缓缓上升,拂过白纪的脸庞,离洛都觉得越发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多年的好友了。白纪端着汤药,将碗端到离洛面前。 “来,喝药。”离洛侧过头。 “你是璜纪,那你为什么看着浅浅受苦却不管不顾,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离洛喘着粗气,说话都十分费力,白纪看着手中的汤药和离洛冷漠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些难受,将药放在桌上。 起身走到门前,看着飘扬的桃花,白纪深深吸了口气,没错,第一眼看到月姝浅时,便知道她是碧浅的转世,也知道如果她在遇上镜白,就一定会被压在离魂灯下万年,可当时的自己就是希望碧浅被压在离魂灯下。 恨她?爱她?白纪也糊涂了。 “你一直都知道浅浅的身份?”离洛问。 “没错。” “梦千璃也是你救的?”白纪疑惑的转过头看着离洛“两千年前。” “你是说,梦妖千璃说两千年前有人救了她?!”离洛垂眸,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原来真的是这样阴差阳错。 “我不会让你伤害浅浅的,我知道你恨浅浅得到了狐仙之位,可万年来她没有一日开心过。”白纪闭眼沉默,脑海里尽是月姝浅沉睡不醒的模样。 “我不会伤害她的。”离洛微怔,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浅浅是自己爱了万年的人,白纪是自己几万年以来的好友,如果他们二人是敌对的,离洛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 第92章 :你叫月姝浅 三月后—— 一切如同最初一般平静,桃花飘落,花林中粉色的衣衫时隐时现。 “离,离,离什么来着,哎呀,我又忘了,他喜欢吃上品蒸糕,哥哥喜欢吃桃花糕,我要是在他们没回来之前做好,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呵呵” 少女时而疑惑不解,时而抬头轻笑,一举一动如同落下凡尘的仙子,一身粉衫衬得她灵动静美,长发披肩,弯腰之时拂过地上的花瓣,显得更加流畅,她正是月姝浅。 自那日起,月姝浅三月之后才醒来,醒来之后一无所知,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离洛和哥哥。 手中提着花篮,月姝浅踩着温润的地面,慢慢走向木屋。 “难不成她是姝贵人?”不远处的铉隐心跳得飞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年以来,冥沧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纳的妃子越多,反而越加忘不了她,如果真是姝贵人,那又为何会待在无名山?! 太奇怪了,铉隐再看去,粉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身材婀娜,长发披肩,有倾国倾城之貌,和冥沧书房里的画像也十分相像,不行,我定要去一探究竟。 “倾国倾城佳人色,莫道郎君无奈何……”铉隐慢慢走近木屋,站在窗前,屋内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脸上浮现着笑容,即便只是侧脸,却也能看出她的天人之姿,也只有这样紫惠妃都逊色三分的容貌才能让冥沧念念不忘吧。 她真的很美。 铉隐提起衣摆,走进了屋子内,粉色罗衫在眼前晃动,如同九天的星辰,那般可望不可及。 “谁?!”月姝浅转过身,一身黑衣的铉隐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看着铉隐,月姝浅愣了愣,脑海中有什么却是一闪而过,不甚清晰。铉隐**裸毫不躲避的目光让月姝浅有些心慌,自己的灵力使不出,哥哥他们又远出,这个人不知是谁,突然闯了进来。 “你,你别过来!”月姝浅紧紧的拿着手中的匕首,还好从哥哥那里偷了匕首过来玩儿,至少现在可以防身。 “你叫月姝浅?”铉隐试探的喊了一句,听周传德说姝贵人是一个极为活泼的女子,应该不会像这样才对。 月姝浅愣了愣,手中的匕首微微松了松,像看着奇怪的生物一般紧紧盯着铉隐,醒来一个多月,一直呆在家里养伤,根本就不被允许出去看外面的世界,还从来没有见过第四个人出现。 “你认识我?那你是人还是鬼?”月姝浅笑了笑,上前了一步,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哥哥说过,外面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不能太靠近他们。 “你记得冥沧吗?”铉隐看着月姝浅一副天真烂漫,又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颇为奇怪,试探的问了问。 冥沧?月姝浅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似乎实在驰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模样,长的有些头疼,月姝浅揉了揉额头。看着铉隐。 “我想不起来了,哥哥说我被坏人抓走了,伤到了头,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哥哥他们回来了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铉隐皱了皱眉头,月姝浅的模样,她的神情都不似在说假话,哥哥?她跟离洛怎么会是兄妹的关系,离洛可是仙人呢。 “我能进来,就不会被赶出去。”月姝浅握着匕首,哥哥是最厉害的人物,应该没人能闯入无名山的,稍稍放心了些,月姝浅将匕首放在腰间,往后挪了挪,冥沧,冥沧,怎么越发有种熟悉的感觉。 月姝浅端着瓷盘,粉色的糕点晶莹剔透,秀色可餐。 莺詩阁内,魅杀收起水镜,心中微微有些担忧,眉头紧促,自从那日传出姬霜和玉汜的死讯,他就知道肯定会出事,这都多日了,还是无法查看到浅儿的行踪,那天应该不顾玉湘的阻止,如果及时去找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冥界都无法查到浅儿的身份,那肯定也无法查到,莫非她死了?!不可能,不会的。 外面依旧闹闹嚷嚷,魅杀想着月姝浅的无影无踪,越发觉得头疼起来,手一挥,索性设了结界,隔绝外面的一切,世界安静了。 浅儿失踪,玉湘也不知去了哪里,真是头疼得紧。 魅杀紧皱着眉头,躺在贵妃榻上,即便是随意一躺,也颇有风情,屋中一丝光亮闪过,一身青色衣衫的玉湘出现在屋内,连魅杀都不曾发觉。 玉湘一身青色宫袍,内里青色纱衣,一件裹胸绣孔雀花丝织长裙,外罩青色广袖锦衣,长长的裙摆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一张精致的俏脸上了美艳的妆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璞玉一般,合欢髻上左右各三支芙蓉花钗,携着长长的流苏,玉湘的脸本就生得极美,有了长长的流苏点缀,更衬得玉湘的脸精致。还多了一丝雍容华贵。 玉湘走到贵妃榻上,微微俯身,魅杀睡得极为安稳,却是眉头紧皱,玉湘笑了笑,心中多了一点私心,只以为魅杀是因为自己的离开愁眉不展。心中又多了一分欣喜。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拂过魅杀的眉眼。眼眸中尽是依恋,三月的时间,我已经有了足够配得上你的身份了,魅杀,你可知这三月里,我有多么的思念你。玉湘心中轻喃。 紧皱的眉头舒缓了许多,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魅杀动了动,侧过身子,背对着玉湘,慢慢睁开眼睛。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每个人都有执念,我对浅儿有执念,玉湘对我也有如此之深的执念,即便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还是无法自己骗自己。 “嗑嗑嗑……”门外有了响声,玉湘收回手,转过身去,如果此时魅杀回过头,定能看到玉湘眼中的阴狠。 玉湘挥了挥手,门吱呀的打开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公主殿下,王上问你何时能回去,王后娘娘说她的侄子已经到王宫了。”魅杀皱着眉头,玉湘设了结界,可是自己却听到了。公主?王后?玉湘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回去告诉她,休想,我自己知道我该嫁什么样的人,过段时间,我就会带驸马回宫,绝对比她侄子好上千万倍。”接收到玉湘阴狠毒辣的眼神,来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宫里传的神乎其神,若不是公主回来,孔雀族早已不复存在,王后再怎么得宠,也架不住公主灵力高啊。想了想,来人瞬间明白了该往哪边靠,狠狠地点头。 “属下明白了,属下先回宫禀报,请公主多加小心,以免蛇族对公主不利。”面前的人毕恭毕敬,玉湘脸色好了许多,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退下。 ... 第93章 :成婚 玉湘深吸了口气,他们派来的人走了,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舒服起来,她知道孔雀宫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拿她当公主来对待的,每个人看到自己都是又惊又怕,不过她不在乎,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孔雀族忘掉了玉汜,只记得她玉湘,孔雀宫独一无二的公主,这已经够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配得上魅杀的身份,她不可能任百里玉阳摆布嫁给那个窝囊废。 玉湘理了理裙摆,挥挥手,门自动关闭了,转过头,玉湘顿在了原地,有些无措和心慌。 一身红衣的魅杀依旧那般俊美无双,坐在床榻上,正对着玉湘,可眸子里却有了怀疑和冷漠,玉湘定了定心神,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魅杀一定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的。 “魅杀,我,我回来了。”玉湘朱唇轻启,还是那般风华绝代。 “公主殿下?玉湘,玉汜?难怪难怪。”魅杀摇头叹息,自己真是蠢笨,竟一直没有发现玉汜和玉湘竟有三分相似,一个是圣后,一个是妖界之内莺詩阁的头牌兼地下老板,任谁也想不到她们会是姐妹! 魅杀此时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痛到无法呼吸,从认识玉湘以来,玉湘一直是温婉善良,所以自己愿意长居莺詩阁,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骗了自己这么久,魅杀忍不住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玉湘看着魅杀的面庞,内疚油然而生,微微埋下了头,不去看魅杀。 “你骗我了!你竟然骗了我一千年!玉湘。”玉湘埋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即使在孔雀宫她是杀伐果断的公主,可面对了魅杀,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瞒着魅杀的事情又何止一件? 魅杀看着手足无措的玉湘,高贵华丽,美艳无双,可却少了些什么,少了那一抹纯真,多了计谋和城府。 玉湘一直在自己心目中都是纯真善良,**真诚的女子,没有心机,如同清水一般,可如今,却是城府如此之深,玉湘,你太令我失望了。 不再看玉湘,魅杀撩起衣摆,下了床榻,立在玉湘面前。 “我离你很近,但我却突然觉得你好远。”不能忍受你的欺骗,玉湘,魅杀侧过身子,外面的天空依旧静美,无形的屏障令魅杀感觉到了一丝荒凉,从怀中拿出凌萧珮,闪过一丝光亮,周围的结界瞬间消失。即使铁了心要离开,魅杀还是有一丝不舍,气玉湘欺骗自己,可多年以来的陪伴…… 魅杀心中纠结不已,随即,还是做了决定,还是离开静一静吧。 玉湘看着魅杀停顿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欢喜,期待,期待着他可以回过头来,可以回到他的怀抱,魅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要离开我!眸中满满的期许。 “我走了!”良久,魅杀还是决定离开,不回头看玉湘,就准备离开。 “不要。”玉湘上前两步,纤细的手臂环住魅杀的腰际,泪水溢满了眼眶,没了高傲和雍容华贵,如同一朵脆弱的花骨朵“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死的早,我被人陷害,如果不是母亲的婢女冒死把我救出来,我早就死了,魅杀,你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眼泪湿润了背后的衣物,冰凉的感觉,魅杀微微闭了闭眼,抬起手,覆上玉湘的手。 “那你为什么又成了公主?”魅杀颇感疑惑,既然有了能力,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因为我想嫁给你,我怕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爱了你几千年,魅杀,我们成婚吧,好不好?”玉湘小心翼翼的看着魅杀,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千年以来,自己一直都不敢对魅杀说出自己的爱意,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魅杀怔住了,玉湘的好自己心里都清楚,从前是想过娶她,但碍于身份,无法实现,如今玉湘有了身份,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要迟疑?玉湘的啜泣声还响在耳侧,温柔的话语,温暖的触感,都近在咫尺,可为什么脑海里还是在不断浮现那抹蓝色的身影。 魅杀的手动了动,轻轻扯开玉湘环在腰际的手,玉湘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玉湘,你先放开。”玉湘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挣脱开魅杀的手,用力的环住魅杀的腰。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不会让你去找她的!魅杀,她是妖王的妃子,你忘了她,忘了她好不好?就当她不曾出现过。”玉湘哽咽着,用自己的侧脸贴住魅杀的背。 忘了她?能忘得了吗? 忘不了!?那玉湘怎么办?是时候该做决定了,浅浅,你有你的路要走,我陪不了你了。 魅杀伸手握住玉湘的手,轻轻拉开玉湘的双手,转过身,玉湘的脸庞染满了泪痕,楚楚可怜的看着魅杀,魅杀抬起右手,轻轻抹掉玉湘眼角的泪水。 “我答应你,湘儿,我们成婚吧!”玉湘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绝美非凡的男人,自己爱了千年的男人,玉湘微微一笑,一下扑到了魅杀的怀中,肆意的吸取着魅杀身上的味道。 即使他真的爱上了你,我也会把你从他心里赶走,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我们的爱。 ... 第94章 :玉湘的阴狠 第二天,猫族长老魅杀和孔雀族公主玉湘成婚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妖界,玉湘是莺詩阁阁主的身份也立刻公众于世。 孔雀宫—— 玉宁走在花园中,身后跟着六位穿着宫女服的婢女,高扬起头颅,脸上掩不去的笑意。 “听说公主要嫁给猫族长老魅杀!魅杀可是神一样的人物,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修为也是很高的,公主真幸福。”玉宁停下脚步,朝着右侧看去,透过花丛,正看到三个宫女站在那里,手中挥舞着,看样子是在用法术修剪花枝了,玉宁点点头,她是孤儿,差点被一条蛇妖吃了去,是公主路过时救了自己,公主对魅杀公子的感情多深,没人比自己清楚,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玉宁心里也止不住的开心。 玉宁理了理浅绿色的衣摆,微微一笑,准备向前走。 “呸,魅杀长老自是天下无双,可玉湘算什么东西,从青楼里爬出来的女人,说不定早就千人枕万人骑了,还厚着脸皮,简直侮辱了我们孔雀族!”玉宁原本危险的脸庞变得阴狠无比,忽的有些骇人,侧过头去,紧紧的盯着那个穿绿色宫装的宫女。 “你们先去公主的寝宫,别让公主等急了,我还有事要办。”玉宁手微微垂下,灵气涣散,如果细看,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支玉簪,通透无比,奇特的是簪身一些如同通透的白玉,另一半却是如同鲜血一般的艳红。 “是,姑姑。”身后的几人微微行了礼,越过玉宁走向玉湘的寝宫。 玉宁脚步轻跺,不远处的宫女还说的兴致勃勃,越发情绪高涨。 “哼,玉湘就是个青楼女子,凭什么……啊!”说话的宫女觉得脖颈处一痛,缓缓倒在了地上。 “诶,醒醒,你怎么了?”另一个宫女诧异的蹲下身,手握着她的手臂摇晃着她的身子“咦,这……呃”另一个宫女手一松,倒在了一旁。 玉宁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二人。 “不知所谓!”玉宁对着二人说了一句,手臂一挥,二人立刻消失在原地,玉宁理了理裙摆,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转身朝着玉湘的寝宫而去。 玉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正红色的拖地长裙,露出了雪白的双肩,精致的锁骨,衣裙上绣好的孔雀花栩栩如生,衣裙外罩一层红色薄纱,更多了一些朦胧美。 “公主穿上这大红喜服,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从门外传来声音,玉湘微微转过头,一身绿衫的玉宁缓缓走进了屋内。 “宁儿,你看这喜服合身吗?”玉湘笑问,玉宁走到玉湘身侧的宫女面前,抬手拿起盘中项链。走到玉湘身后。 “在宁儿眼中,公主便是天下第一美人,驸马爷定会被公主迷倒的。”冰凉的项链触及到皮肤,玉湘微微低头,项链闪烁着光芒。 “母亲,这是什么呀?”小小的人儿,爬到梳妆台前,拿起了拿闪烁的项链,问着不远处温柔的女子。 “那是母亲嫁给你父亲时佩戴的项链,湘儿喜欢那等你出嫁时,母亲就亲自给你戴上。”玉湘的身子一震,手覆上脖颈处的项链之上。 “公主,你怎么了?”玉宁关切的问到,玉湘定了定神,侧身坐在了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艳丽的红唇更添了一丝妖艳,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庞多了些许雍容华贵。 “无妨,让她们都下去吧。”玉湘轻声说到,话语里颇有些哀凄。 玉宁微微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一行宫女将头冠和珠钗放到桌上,退回原处,朝着玉湘的背影施了一礼,纷纷退至了殿外。 门外孔雀花在风中摇曳,清香四溢,阳光通过窗口照射进了殿内,玉湘手放在脖颈处,埋着头,久久不能回神。 还记得母亲在死的时候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说着“湘儿,不要怪你父亲,一定要好好的,活,活下去……”年少的自己抱着母亲的身子,跪坐在大雨之中,而百里玉阳,却不知在哪里和那个女人寻欢作乐。 放下?原谅!母亲,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放不下!女儿放不下! 眼泪如同一颗晶莹的珍珠,掉落在地上,孔雀族本就不经常掉泪,如果流泪那必定是大喜大悲,如今,玉湘深觉得自己大喜又大悲。 阳光照在玉湘的身上,将玉湘的身影拉的很长。 玉湘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微微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竟是睡着了吗?玉湘抬起头,环顾四周,玉宁正站在身旁,似乎没有一丝倦意。 殿内灯火通明,望向外面,似乎也已经黑了,看来自己的确睡了不久。 “玉宁。”玉宁听到呼唤,立刻到玉湘身前,伸手扶上玉湘的臂膀“我睡了多久了?”玉湘撑着梳妆台,慢慢站直了身子。 “不久,三个时辰而已。”玉湘站直了身子,玉宁松开玉湘的手臂,轻轻的为玉湘整理皱褶的衣裙。 看着身上的大红喜服,玉湘没由来的心中一闷,用法术褪去身上的喜服,喜服掉落在地上,红色尤为显眼,玉宁一愣,然后蹲了下去,慢慢的折叠好喜服,将喜服抱在手中,轻轻的走到梳妆台右侧,将喜服挂在木架之上。 玉宁细心的整理着喜服,一丝不苟的将喜服平平整整的挂在了木架之上,收拾完毕之后,玉湘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一件青蓝纯色露肩锦裙,由腰间锦带束住,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香肩,胸前也是若隐若现,更添了一丝神秘感,外披一件白色绣合欢花的纱衣,手肘处挽着一条水蓝色挽纱,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和蔼,美丽动人。 “公主要去哪儿?”玉宁看着玉湘问到,玉湘迟疑了片刻,玉宁咬了咬嘴唇“奴婢今日在花园之中抓了两个诋毁公主的宫女,现在关在密室之中,公主你……”玉宁顿了顿,玉湘此时的样子,仿佛不是玉湘一般,还是那般妆容,那件纱衣,可眸子里却是掩也掩不住的阴狠毒辣,和之前的玉湘判若两人。 “敢诋毁本宫?走,去看看!”玉宁微微点头,还未来得及反应,玉湘已经挥手将宫殿外设了结界,径直的进了密室,玉宁抿了抿嘴唇,消失在了墙上。 密室之中,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榻,一桌一椅一书案,被绑住手脚的宫女微微睁开眼睛,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纱幔,在风中飘扬,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微弱的烛光在跳动,阴阴森森甚是骇人。 “水,水……”宫女轻声低吟,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来挣脱绳子。慢慢的回忆,刚刚就是在御花园中说了一句公主的坏话,便突然头晕倒了下去,这里是哪儿呢? “你醒了?让本宫好等啊!”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阴狠,心中咯噔一声,醒来的宫女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心中更是害怕。 “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孔雀宫的人,你敢绑架我,我们公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真是可笑!哈哈哈哈”阵阵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躺在地上的宫女身子颤了颤,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听说,你在花园之中诋毁本宫,怎么?被绑了就想着本宫救你?”声音就在耳侧,地上的宫女身子开始颤抖,缓缓转过身子,玉湘的脸庞就在眼前,宫女睁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你害怕了?”面前的人已经不见,躺在地上的宫女转过头,玉湘已经不在自己身前,在不远处的纱幔之后,斜躺在木榻之上,妩媚妖娆。 宫女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人人都说玉湘是个善良柔弱之人,所以才敢乱说话,她可没想到玉湘公主竟会有如此阴狠毒辣的一面,实在是骇人至极。 “公主,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请公主,恕罪!”玉湘看着害怕之极的宫女,心中畅快了许多,微微一笑,看着地上那个虚弱至极,如同蝼蚁一般的宫女,轻抚着指尖的兰蔻。 ... 第95章 若已有清荷,那其他便是虚无 “公主恕罪,呜……”地上的宫女开始嘤嘤的抽泣,浑身都在颤抖,不止是因为害怕,而且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周围的冰寒。 玉湘邪魅的笑着,极为满意求饶的宫女的状态,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本宫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日开心过,你竟然敢挑战我,怎么,你觉得本宫不配,那你配吗?!”玉湘突然变得阴狠凌厉起来,地上的宫女有些应接不暇,反应不过来,玉湘平日里在人前都是温和的,最多也就是冷漠。 突然,她觉得貌若天仙的公主很恐怖,比蛇族还恐怖,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公主,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玉湘抬起眼眸看去,手撑着木榻,站了起来,莲步轻移,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任谁看到玉湘都会觉得她是高贵温和的公主,可在这宫女眼里,玉湘却比魔君还恐怖百倍。 绣鞋上的一颗红宝石散发着光芒,地上的宫女不敢抬头,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玉湘的靠近,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不敢看本宫?”玉湘轻声问到,伸出右手,慢慢靠近宫女的下颌,温热的触感越来越近,宫女紧闭着眼睛,眼皮都在微微颤抖,头皮都开始发麻,玉湘用力的捏住宫女的下颌,感觉到疼痛,宫女睁开了眼睛“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说啊!怎么不敢说了!”宫女的眼泪开始开始滑落,玉湘的面庞狰狞而恐怖,完全没有雍容华贵的感觉。 “呜,呜呜……”说不了话,地上的宫女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玉湘皱了皱眉头,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 再见!玉湘在心中默念,手心里散发着光芒,源源不断的白色灵力通过宫女的下颌被玉湘吸入身体之中。 宫女惊恐地睁着眼睛,痛苦的扭曲着身子,约半柱香时间,玉湘松开手,站起身来,地上只剩下了一句干尸,玉湘深吸了口气,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 “玉宁,收拾出去。”玉湘轻唤了一声,接过玉宁递过来的手帕,用力的擦拭刚刚捏住那宫女下颌的手。 “啊,杀人了!杀人了!”玉湘将手帕捏紧,缓缓转过身去,还是个宫女,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大喊大叫,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干尸,不停的向后挪动,玉湘捂了捂耳朵,厌烦的看着手中的手帕。 “叫什么叫!她诋毁本宫,该死!”那宫女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停止了大喊大叫,抬头看向玉湘。 “妖女,你是妖女!你不是我们的公主,我要去告诉大王。”那宫女似乎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朝着有亮光的那边跑去。 玉湘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手帕递给玉宁,玉宁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接过手帕,走到了另一侧。 那宫女眼见着已经到了门口,开心的一笑,此时,玉湘抬起右手,面色狰狞,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挡住了那宫女的去路,不受控制的,身子慢慢的在后退。 那宫女转过头,正看到玉湘一脸趣味的看着自己,更加害怕起来,双手不停的前伸,企图可以得到什么救赎,可惜,结果往往是不尽人意的,待她反应过来之际,已经被玉湘掌握在了手中。 “想跑,那本宫就成全你!”玉湘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手中的力量加重。 “啊!”一声长啸,凄惨而又绝望。 猫族—— 魅杀斜躺在寝殿前的树枝上,手间抚摸着那块清透无瑕的玉佩。 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如果你敢伤我,我立刻把那些人喊回来! 哟,哪来的美人儿啊! 手中的玉佩突然从指缝中滑落,魅杀一个激灵,从回忆中醒来,快速下落,在玉佩落地之前,伸手将玉佩握入手中,缓缓落在地上,一身红衣耀眼无比。 可魅杀,却在阳光下迟疑了,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玉佩。 “磕磕。”魅杀轻轻敲了两下手中的凌萧珮,凌萧珮再也没有亮过,浅浅,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还是你已经忘记了有我的存在? 紫光飞来,包裹住凌萧珮,魅杀的手松开,凌萧珮就飞出了掌心。 魅杀望去,一身紫衣风华无双,金冠束发冰冷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的脸庞对着凌萧珮打量。 “缺了一块?怎么,送给你心上人了?”魅杀连一丝表情都不想给予对方,伸出右手,凌萧珮就自动从来人手中脱离,飞到了魅杀手中。 “都要成婚了,还在这里发什么呆,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你不在宫里好好操办?”来人仿佛已经习惯了魅杀的冷漠,自顾自的走到了石桌前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陛下你做主便是。”魅杀轻轻将凌萧珮放入怀中。 “噗”来人正是猫族出了名的猫王漓涯,长相俊美,可天生长了一副不会笑的脸,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冷若冰霜,灵力很高,可惜脑子不够用,比较依赖魅杀,可还老是被魅杀欺负。 漓涯抹去唇边的水渍,颇有些哀怨的看向魅杀,就知道,主动来问他准没好事。 “听说你的小妻子是孔雀族的公主,可有治理后宫的本事?不如你接了王位如何?”漓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如同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人间孩子。 魅杀一个眼神,漓涯立刻会意。耷拉着脑袋,这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要看到魅杀就会提出这个申请,可惜,没有一次成功过。 当年猫王本欲将王位传与魅杀,只因漓涯太过年少,也并无治国之才,希望魅杀能接王位护佑漓涯平安,结果魅杀留下一封书信承诺会永生护佑辅佐漓涯便逃之夭夭,于是漓涯就被押上了王位,从此呆在宫中千年。 而魅杀,虽然名为猫族大长老,却游离六界,极少回到猫族。好不容易魅杀竟然要成婚,所以漓涯兴致冲冲。早饭还没吃便赶到了魅杀宫殿里。 “你是不是想去寻姝儿?”漓涯冰冷的脸庞在听到姝儿这个名字之时,终于多了一丝情绪,一丝落寞的情绪“后宫三千,还敌不过一个狐狸精?”魅杀问漓涯,潜意识里,也在问自己,玉湘知书达礼,还敌不过那没心没肺多灾多难的月姝浅吗? “如果你喜欢上了清荷,那再娇艳的花在你面前,都会如同虚无一般,为猫族繁衍后嗣是我的责任,可寻找姝儿,却是我的心之所驱。” 如果你喜欢上了清荷,那再娇艳的花在你面前,都会如同虚无一般! ... 第96章 :魅杀逃婚 罢了罢了。 魅杀变换出一冰壶“来,今日陪我不醉不归?”漓涯一愣,抢过魅杀手中的冰壶。 “我盯着你的冰泣露百年了,今日定要不醉不归。”魅杀看着漓涯,轻声一笑,点点头,将手中不知何时变出的冰壶与漓涯手中的轻轻对碰,仰头长饮。 半月后—— 整个孔雀宫都是红色的,红色的挂绸,红色的宫帘,门口的长阶上也铺满了红色的地毯,一片喜庆之色。 玉宁笑着走进宫殿里,玉湘坐在梳妆台前,大红色的喜袍裙摆落在身后,和满室喜色相得益彰。 “公主,奴婢刚刚过来时,看到花园里的孔雀花都开了呢。可漂亮了。”玉湘轻笑,看着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倾国倾城,穿了嫁衣就更美了。 “那是孔雀花美,还是公主我美?”玉湘轻问,虽然跟魅杀相处了近千年,但如今能光明正大的穿着嫁衣成为他的妻子,却忍不住有些紧张。 “当然是公主你美了!”玉宁笑着说到,玉湘忍不住一笑,头上忽然有刺痛感,玉湘皱紧眉头,侧过脸,手中拿着木梳的婢女手有些微微颤抖,深埋着头。 “没用的东西,滚!”玉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可怖,那宫女立刻福身行礼,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公主别动气,大喜的日子,奴婢给您梳。”玉宁走到玉湘身侧,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右手握起一把玉湘的发丝,轻轻的梳着,玉湘脸色稍微好了些,静静的看着铜镜。 “呜呜,呜……”晓诗停顿住了脚步,静静的听着,哭声越来越强烈,虽然有要紧事要禀报王后,但看看也无妨吧?晓诗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朝着声源走去,花丛后,一个粉衫的宫女蹲坐在那里,身子在颤抖,不时地发出哭泣的声音,晓诗皱了皱眉头,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晓晨?”蹲坐在地上的宫女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晓诗微微一惊,立刻蹲下来,拉着晓晨的手臂“你怎么了?你不是去公主那里伺候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姐,姐姐,我不小心扯到了公主的头发,公主生气了让我滚出来。”晓晨不停的抽泣,晓诗微微有些心疼,抬起右手轻轻拂去晓晨脸颊的泪水,自己的妹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要不是前两天玉湘那边非说人不够,把晓晨调去,又怎么会受这些委屈! “好了,晓晨别哭了,快回去休息吧,姐姐会帮你报仇的。”晓晨猛地抬起头,盯着晓诗。 “姐姐,我没事,你不要去对付公主。”晓晨伸出手拉着晓诗的衣袖,心中害怕的紧,宫里的人都在说,玉湘公主性格阴晴不定,连王后都要让着三分,又怎么能让姐姐去冒险。 “好了,姐姐自有打算,放心吧,赶快回去。”晓诗扶起晓晨,眼里闪着一丝亮光, 玉宁搀扶起玉湘,玉湘一身红袍,裙摆长至一米,雍容华贵,头上两支云钗携着长长的流苏垂下,更添了一丝妩媚。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玉宁开心的一笑。 “公主,驸马来接亲了,快!”玉湘笑了笑,忽的有些紧张,不知该做些什么,慌乱的理着自己的衣摆,玉宁算比较镇定,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红色盖头,盖到玉湘头上,红色迷了眼,玉湘镇定下来,由玉宁搀着。 “公主,大王来了。”玉宁小声地附在耳边说,玉湘的脸色有一丝变化,定了定身子,走了两步。 “湘儿,今日你要出嫁了,父王对不住你。”百里玉阳的语气里微微有些颤抖,玉湘心中再恨,也忍不住有一丝动容“父王没什么好给你的,你母亲留下了两支玉镯,今日,就给你做陪嫁好了。”百里玉阳伸出手,去拉玉湘的手,玉湘看到近在咫尺的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向后缩了缩,百里玉阳看着面前盖着盖头的女儿,心中更加伤感。 “大王,奴婢帮公主接下吧,公主手上戴了好些驸马送过来的首饰呢,别把王后娘娘的东西撞坏了。”玉宁微微一笑,双手放在百里玉阳身前,百里玉阳愣了愣,深知玉宁是在给自己台阶下,点了点头,将玉镯放到了玉宁手中,玉宁将镯子拿自己的手帕仔细的包好,放在怀中。 “好了,出门吧。”百里玉阳后退了两步,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一生就只有这么两个女儿,如今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即将嫁作人妇,自己看来注定是会孤独终老了。 鞭炮声不绝于耳,玉湘莲步轻移,踩着地上软软的地毯,前面不停掉落的花瓣,到处都是一片喜色,玉湘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从这场婚礼其实可以看出,百里玉阳上了很多心的。深吸了口气,玉湘微微一笑,魅杀,我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 长阶之下,魅杀一身红袍站在最前方,不似从前一般懒散,红袍腰间束了一条玉带,金冠束发,没有妩媚慵懒,多了一丝英气,笑容间,又让不少女子忍不住芳心大动,纷纷感叹如此俊美之人今日竟也娶了别人家的公主了。魅杀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与围观的群众,众人纷纷议论,光是陪嫁就有足足九九八十一抬,魅杀着实是给足了玉湘的面子,还不知道这礼节室友多少呢。 玉湘的队伍越来越近,魅杀的脸色有些木然。忽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魅杀长老。”魅杀微微一愣,细致的女声,魅杀转过头去,粉色宫衫的女子,紧皱着眉头。 “何事?”魅杀微微有些冷漠,他实在是不想对孔雀宫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奴婢在公主的后院捡到了这个。”宫女抬起手,手心里赫然是魅杀送给月姝浅的那半枚凌萧珮的玉佩,魅杀大惊失色,慌乱的从宫女手中抢过那小块玉佩“驸马爷,这是你丢的吧?驸马爷真是着急,还没成婚就偷偷的去见公主了呢。”那宫女捂住嘴偷偷一笑,魅杀将玉佩捏在手心。 “新娘到!”魅杀转过头,看向台阶之上,一身红袍华贵非凡,红纱遮面,若隐若现,花瓣飞舞,身后一片抽气声。玉湘一步一步缓缓而下,长长的裙摆在阶梯之上,一级一级缓缓落下。 会是玉湘吗?不可能,她怎么会那么狠毒。掩不住心中的慌乱,魅杀手中的玉佩越握越紧,心跳得飞快,脑海里不断浮现月姝浅奄奄一息的模样。 既然是你做的事,那你就该付出代价! 魅杀挥手,换去身上的喜服,一身红衣肆意飞扬。 玉湘站在最后一层阶梯之上,身旁的玉宁停住了脚步,周围议论纷起,闹闹嚷嚷,如同惊天一击,玉湘手微微颤抖,不敢再去想。 “公主……”玉宁微微有些哽咽,玉湘不再顾及,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红纱飞向空中,头上的珠翠撞击发出叮呤叮当的声音,玉湘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魅杀褪去了喜服,一身红衣一如往昔初见之时。 “你,你要做什么?”玉湘问到,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语气里的害怕和颤抖。 “对不起,玉湘,我不能娶你。”魅杀显得极为平静,他想的十分清楚了,如果勉强自己和玉湘成婚,那对玉湘根本就不公平,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为什么?!”玉湘歇斯底里的吼道,震惊了所有人,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纷纷噤声,看着那个阶梯上落寞的女子“你要去找她是不是?”玉湘说的极为清晰,让围观的众人深深吸了口气,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原来魅杀根本就不爱孔雀公主玉湘啊。 魅杀没有说更多的话,歉意的看了一眼玉湘,转身,绝尘而去。 “不,不要……不要走,魅杀!”玉湘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顾不得其他,抬脚就要向魅杀的方向而去,谁料脚踩到裙摆,玉湘直直的丢到了地上,瞬间,孔雀宫前乱成了一团。 ... 第97章 :不妖不魔不人不鬼 整个孔雀宫冷冷清清,一根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玉湘坐在窗前,发丝散乱,头上的朱钗掉到了地上,右手手指不停的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镯子,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整个人如同躯壳一般,眼神空洞。脸上的泪痕还尤为清晰。 “不行,公主不见客!”远处玉宁的声音响起,尤为清晰却又若隐若现,玉湘摇摇头,心中烦闷加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魅杀无情冷漠离去的模样。 魅杀,你我感情千年,竟敌不过你与她的几次见面?她有什么好?玉汜死了,姬霜死了,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她,为什么你爱她却不愿意爱我! “啪。” “让玉湘给本宫滚出来,怎么,被男人抛弃了丢人现眼了不敢见人是不是,我呸,给孔雀宫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敢赖在宫里,快让她滚出来!”是王后!玉湘微微抬眸,眸子里充满了阴狠和憎恶。 “公主不见客!”玉宁的话语里微微有些呜咽声。看来是受委屈了,玉湘心中微微一动,走到梳妆台前,身上的嫁衣拖地,发出索索的声响。 镜中的女人是谁?玉湘几乎不敢相信,镜中的自己满面泪痕,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发丝也是乱七八糟,不禁勾起一丝苦笑,难怪连王后这个贱人也敢来大喊大叫,原来自己变得连自己都觉得害怕了,别人看见自己只会觉得可怜,哪会觉得惧怕。 “你给本宫滚开!”王后气势汹汹的看着面前的玉宁,玉宁即使满脸红肿,却还是坚定的站在门口,挡着王后,也不知她那脸是打红的还是涨红的。 “玉宁,让开!”玉宁的身子一颤,这声音里没有悲戚,却多了一丝怪异。玉宁愣着,却从王后的眼眸里看到了惊诧和恐惧。 “妖女!”王后大喊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退了两步,玉宁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也被吓到了一番,玉湘仍是一身嫁衣,看着却也不似嫁衣,一根长簪固定了一头青丝,眼睛被妆容衬的大了许多,如血一般的红唇,额心一丝红线极为刺眼。 玉宁几乎无法呼吸,玉湘没有了往日的纯净美好,眸子里满是戏虐和狰狞,若是玉湘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出现,那是因为他母亲的死导致她人格有两面性,但玉湘在人前从不会显露,如今,玉湘将自己的情绪展露无疑,而额心那丝红线,已经出卖了玉湘,玉湘竟在短短时间内,成为了魔! 妖化为魔则为半妖半魔,是妖界所不能容得,何况,玉湘还是孔雀族的公主,那必定会引起妖界的震荡。 “怎么?你怕我?”不知何时,玉湘已经先是在自己的视线里,玉宁回过神来,转身看去,玉湘一脸嘲讽,妩媚妖娆的看着王后,而此前还在玉宁面前嚣张跋扈的王后,难道玉湘此刻的摸样,即便心中将玉湘骂的体无完肤,却还是不敢在玉湘面前说出一个字“你说,我和母亲像不像?”玉湘抬起右手,轻抚自己的脸庞,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万千风情。 “那个贱人,啊!”玉湘纤细的手指,握紧了王后的脖颈,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放,放开……”王后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一小会儿已经被憋的满脸通红,心中对玉湘的仇恨更甚,看着那张让自己多年以来寝食难安的脸,更不是滋味。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才是贱人,当年你趁我母亲怀孕之际,勾引百里玉阳,害死了我还没出生的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呵,你以为你的宝贝女儿是怎么死的,不如我告诉你?”王后的眼睛听到女儿二字时,瞪的如同铜铃一般大,恨不得将玉湘撕碎。 “是我。”玉湘轻轻附在王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是我引木冥找到月姝浅并且救了她的,也是我将月姝浅打伤的,木冥爱上了月姝浅,玉汜爱惨了木冥,所以控制不住她心里的嫉妒,想杀了月姝浅,姬霜的毒本是要到月姝浅身上的,是我推波助澜了一把,让你的宝贝女儿,我的好妹妹,早日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玉湘在王后耳侧想着,阴森恐怖,让王后都有些害怕,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心中难受至极,加上几乎喘不过气,可谓是最最难受的刑罚了。 王后使劲的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来,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受,恨不得能来个痛快地。 玉湘动了动心思,微微放松了些。王后能吸气,瞬间如获大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时还不忘眼神怨毒的看向玉湘。 “你看我做什么?”玉湘不屑一顾的说到。 “杀你母亲的是我,抢走你父亲的也是我,你为何不来杀我,却要伤害你的亲妹妹!”王后歇斯底里的吼道,心中对玉湘又恨又怕,眼眶里还有蒙蒙的泪水。 “妹妹?”玉湘忍不住大笑,撩起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邪魅妖娆“她配吗?有你这么恶毒的母亲,她早就不配了!”王后心中怒火大盛,看着玉湘的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似又想到了什么,微微抬了抬头,似乎瞬间抢回了主动权,冷冷一笑。 “她有我这个母亲又如何?至少我的汜儿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成为了圣后,你呢?瞧瞧你这个不妖不魔不人不鬼的样子,难怪魅杀会逃婚,想必是他早已厌恶了你。”王后向来嘴里不饶人,意料之中看到玉湘一丝悲戚的眼神,心中总算平静了许多。 “住口!不会的,他是爱我的,是月姝浅,如果没有她这个女人,魅杀根本不会离开我的。”玉湘先是悲戚的模样,几乎快要就出眼泪,下一刻,却又红了眼,转过头去,看着王后,眼中有嗜血的光芒。 月姝浅?这名字怎的这么熟悉? “你说姝贵妃?!”王后的声音尖锐刺耳,玉湘的红眼瞬间消逝,恢复了理智,王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想不到,你们姐妹竟然都败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我没有输,你等着,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没输!”玉湘挥了挥长袖,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 第98章 :送回人间 无边的静瑟,月姝浅躺在桃花树下的藤椅上,一点一点的数着天上的繁星,一,二,三,呀,刚刚数的是哪一颗月姝浅微微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已经不知数了多少回,怎么又给忘了。 不远处,一抹红色的衣角出现在月姝浅的视线中,长长的裙摆静静的躺在桃花瓣中,一身红袍如同盛开的血莲,一头青丝由一支金簪束起。 越走越近,月姝浅揉了揉眼睛,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明眸皓齿,洁白的皮肤如同鸡蛋一般光滑,眼睛如同天边的繁星,鲜红的嘴唇“真美。”月姝浅禁不住呢喃。 月姝浅不远处的玉湘顿了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月姝浅,你不认识我了吗”玉湘邪魅的冷笑一声,看着月姝浅那张清灵的脸,恨不得立刻将她的脸撕的粉碎。 恨意,浓浓的恨意包裹着面前的人,而她的恨意却是源自自己,月姝浅糊涂了,脑子里却还是一片空白。 “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月姝浅无辜的眼神让玉湘大为恼火,撩起一缕发丝,缠绕自己的尾指,玉湘环顾四周“怎么魅杀没来找你”玉湘感应不到魅杀的气息,却还是不死心不死心,想要问月姝浅个清楚明白,魅杀都为了她逃婚了,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魅杀”月姝浅轻声呢喃,脑海中模模糊糊一个红色身影在颤动。可无论如何,却看不清他的脸,头开始发疼,月姝浅知道又是因为自己想要强迫自己的头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而自己却根本无法承受,耗损灵力所致,按哥哥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丝灵力,如果强行自己想起来,那便是在透支自己身体的力量。 “你还想跟我装蒜”玉湘看着月姝浅的模样,心中烦躁越加深刻起来,右手一挥,月姝浅立刻从榻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略掉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月姝浅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在自己正被任人宰割的处境。 玉湘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狐族的公主没有一丝灵力,反抗不了自己玉湘自己都不信,可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月姝浅又怎么会被自己轻轻一挥手就伤成这样。 隐去心中的一丝不忍,玉湘高扬起头颅,月姝浅皱着秀眉,右手撑着地上,坚硬的石子咯的手掌生疼,月姝浅却还是暗暗忍住,再拖一会儿,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怎么离洛不在”玉湘环顾四周,桃花林一望无际,确实是恍如仙境,刚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这个结界,魅杀为什么不在这儿想到魅杀,玉湘的眼眸里又多了一丝柔情。 “离洛和哥哥出去了。”月姝浅缓缓爬起来,却只能是坐在地上,浑身疼的如同被撕开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没人能保护你,月姝浅,你说,我是划了你的脸好,还是毒哑你好呢”上一秒是巧笑嫣然,下一秒却立刻变成了阴狠毒辣的狰狞模样,月姝浅都有一丝被惊吓到的感觉,一身红衣,衬得玉湘妩媚妖娆,倾国倾城,却让人忍不住的害怕,她的美貌,或许才是最让人害怕的武器。 暗暗想着自己的脸,月姝浅对玉湘的害怕更加深刻了起来女人都爱惜自己的脸,特别是貌美如花且心中对离洛有一丝特别的感觉的月姝浅。 如果我的脸被毁了,离洛哥哥还会喜欢我吗这个疑问在月姝浅心中徘徊,看着玉湘狰狞的模样,更使得月姝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主,奴婢倒是有个主意。”月姝浅望向声远处,一身绿衫的玉宁姗姗来迟,带着笑意,温婉如花,可月姝浅看着她,却有一丝恶寒从心底升起。 “哦说来听听。”玉湘一直比较信任玉宁,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也有一丝不忍,玉宁的出现以及这句话无疑是给了玉湘一个方向。 玉宁缓缓走来,视线不离月姝浅,肤若凝脂,巧笑盼兮,柳唇黛眉,生的就是一副美人胚子,妖娆妩媚浑然天成,也难怪公主会败在她手里。 “听说她是狐族的公主,妖王的姝贵妃,又是离洛的心上人,如今,连魅杀长老也与她有牵扯,杀了她对公主是极为不利的。”玉湘微微皱眉,听着就有些来气,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 离洛的心上人月姝浅微微有些发愣,离洛对自己好是不错,可自从醒来,离洛便经常外出,原来,离洛哥哥竟也是喜欢我的呢。 “那你说如何”玉湘权衡再三,玉宁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自己变成了这副摸样,在妖界能不能立足还没定论,如果真的杀了月姝浅,与妖王木冥为敌,那自己就真的是一丝存留的余地都没有了。 “奴婢调查了月姝浅的往事,发现她与人间的战王有牵扯,并且,还怀过那个凡人的子嗣,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孩子没了。”玉宁悄声附在玉湘耳侧说到,玉湘嘴唇微张,惊讶的看向月姝浅,人妖相恋是禁忌,那个孩子自然是不能存活,月姝浅能活着也算是奇闻了。 月姝浅微微皱眉,对玉湘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解,同情玉湘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是同情,没有了狰狞和恨意,自己有什么竟然会让原本想杀了自己的人对自己有同情的心理产生呢想不明白,月姝浅微微埋下头,自己的记忆全部消失了,所以值得同情 “她失去了灵力,不如把她送去人间皇宫里,那里的妃子恨她入骨,自然有数不尽的法子折磨她,到时候就算魅杀长老问起,那也与公主你没有干系啊。”玉湘砖头看向玉宁,玉宁的眼神里满是期待,玉湘想了想,玉宁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算魅杀问起来,也与自己无关。 是她自己爱上了凡人要去找他,与我何干,就算她遭了天谴,那也是她自愿的, 想罢,玉湘微微一笑,看着月姝浅的眼神多了一分淡然,月姝浅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99章 :她回来了! 身下的颠簸让月姝浅皱紧了眉头,眼睛慢慢的睁开,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头顶上除了木板,没有其他的了,这么颠簸,莫非自己是在马车上 忍不住抽了口气,身子被颠的散架了一般,自从在无名山醒来之后,除了离洛经常需要外出去寻药疗伤。自己也是每天各种补药不断,可就算怎么追问他们也不说是因为什么会导致自己灵力全无,记忆消失的。这下可倒好,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可惜吃了这一两月的补药似乎没多大效果,堂堂的九尾狐妖,竟然被一只孔雀给打晕了。 身上颠的难受,月姝浅忍住喉口的翻涌,右手撑着下方的木板,试图坐直了身子“吁。”刚起到一半,马车用力的颠簸,月姝浅又整个人摔倒了木板上,身体如同被四分五裂,月姝浅不敢再动了。 看来这个玉湘果真是恨毒了自己,才会用这么折磨人的法子送我去人间了,作为一只妖,还是伟大的九尾狐妖,竟然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若是被其他狐狸知道了,估计是要被笑话几百年的吧。 不知道离洛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被带走了,哥哥老是说人类是阴险狡诈的生物,让自己千万不要去人间,现在虽然自己再怎么不想也要去了,可惜自己身无灵力,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是妖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马车行驶的缓慢了些,疼痛也少了些许,月姝浅稍稍松了口气。 “宁姑姑,这就是我送来的人,公主吩咐了,定要好好招呼着”貌似是那个玉宁的声音,还将“招呼”二字咬的很重,估计是在吩咐那人狠狠的折磨自己吧。 “是,请回禀公主,奴婢一定不负公主期望。”那宁姑姑的声音清冷淡薄,一听便是个冷漠之人。 车帘突然被掀开,一股强光突入月姝浅的视线之内,刺的月姝浅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抬起右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哼”一声冷哼,月姝浅感到丝丝凉气,眼眸前的亮光似是淡去许多,月姝浅微微移开自己的右手,看不清面前的面容,只看得清仿若是个女子。 面前的人极为不客气,伸手捏住月姝浅的下颌,捏的生疼,月姝浅惯性地张开嘴,面前的人丢了一粒药丸到月姝浅嘴中,只觉得一股酸涩,药丸已经被吞入腹中。 “咳咳,咳,你,你给我喂的什么东西”月姝浅抬起右手抚着脖颈,那股酸涩一闪而逝。 难不成是毒药月姝浅心中大惊,心中忍不住难受,自己记忆全失,有许多事情还想做,如今 “你放心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掉”那女子一扬嘴角,掀开车帘下了车,马车微微晃动,月姝浅竟有些感觉身子似乎没有刚刚那般疼痛了。 “姝贵人,请吧。德妃娘娘在宫中等你呢”一个女子直接上手拉起月姝浅的胳膊,疼痛难耐,月姝浅却已经来不及反应,脑子如同乱麻,姝贵人德妃这都是些什么 被提下了马车,月姝浅微微侧头环顾四周,无边无际的花圃,蝴蝶飞舞,捏紧自己胳膊的女子身着粉色罗衫,腰际上方由衣带束紧,裙摆散开,尽显女子柔情,而自己的正前方,正站着身穿蓝衫的女子,和提着自己的女子衣着样式有五分相似,但她的衣物似乎更为精致一些,发髻简单精致,仅一根玉簪作为装饰,面容姣好,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很是严厉,想必是那位“宁姑姑”了。 想着自己的生死已经差不多算是完全掌握在了这位宁姑姑手中,月姝浅就忐忑不安,前几日离洛还说要送自己回狐山修养,如今自己记忆全失,没有一丝灵力,而自己的妖气似乎也已经被人全部敛去,就算离洛想要找自己,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送姝贵人去德妃娘娘那里。”宁姑姑略过月姝浅一眼,便冷眼转去一旁,直接吩咐抓着月姝浅的宫女。 “可是,公主不是说”宁姑姑转过头,看着刚刚言语的宫女,眼神凌厉,即便是月姝浅,心中也有一丝惧意。 “我自有安排,照办便是”宁姑姑甩了甩衣袖,径直走向了右侧。 面前的宫女看了一眼月姝浅,终是不敢阳奉阴违,上前扶着月姝浅的手臂和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月姝浅虽对人类有了戒心,但还是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哐当”凤栖宫内传来碎片四溅的声音,上好的白瓷散落一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紫苏额前流下一滴冷汗,滴在面前的白瓷碎片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刚刚这碎片离自己的脸不过丝毫的距离,差一点,就被毁了容。 “娘娘息怒。”即使是心中害怕到了极点,紫苏还是硬着头皮劝慰,跟随陈皇后多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此时劝慰虽说陈皇后在气头上不好招惹,但不劝便会被视为不忠,事后陈皇后清醒过来只怕自己会更惨。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月姝浅,姝贵人这个女人,竟然回来了你确定你没看错吗”陈皇后的面容几乎扭曲,言语里尽是尖锐刻薄,让紫苏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奴婢不敢说谎,派去的人本是盯着梓君那个小贱人,结果竟让她发现宁姑姑去接了姝贵人回宫,不过陛下似乎还不知要不要”紫苏状着胆子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陈皇后嘘了嘘眼。 “你以为陛下会那么笨,恐怕姝贵人刚踏脚下地,陛下就已经知道了,此刻恐怕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月姝浅呢,哼,这一年以来,梓君那个贱婢时常跟随陛下身边,舞妃也嚣张了不少,原本以为她们两个已经很难收拾了,如今,竟然回来了这个陛下心尖儿上的人,本宫连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陈皇后看着外面的枯叶,忍不住有些哀怨,缓缓的挨着就近的软榻坐了下来。 脚下有硬物,陈皇后低头瞧去,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再一次爆发,右手用力的拍在手肘旁的楠木雕花桌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收拾了屋子滚出去”众人齐齐一震,紫苏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娘娘恕罪。还不快收拾。”紫苏是凤栖宫的掌事姑姑,平时又深受陈皇后信任,自然威风八面,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你争我抢,不到片刻便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紫苏乖乖的站在一侧,不敢动弹,自从从梅花山庄回来之后,陈皇后就变得阴晴不定,极为暴躁,一年之内不知打杀了多少宫女。若不是自己陪在她身边多年,说不定也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夜,分外静瑟,整个宫内却都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0章 交易结束了! 月色朦胧,周传德站在熙素宫门口,看着独孤冥沧来回踱步的声音,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浅浅失踪这一年多,自己是亲眼见着陛下的痛苦,今天陛下听见浅浅的名字的模样,让自己相信陛下对浅浅是真心的,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是自从从梅花山庄回来,波折不断,梅花山庄被灭门,馨贵人被处死,紫惠妃失宠,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对陛下望而生畏。 原本以为梓君会是唯一一个很快会被陛下宠幸的女子,可谁知,浅浅竟然回来了,陛下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此时近乡情怯的模样,都让周传德忍不住有些心疼这对有情人。 “娘娘,夜已经深了,娘娘还不就寝吗”身穿淡紫宫装的宫女走进了内室,朝着正斜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的程德妃施了一礼。 “怎么了”程德妃淡淡的回答,就寝哪有那么容易,陛下已经在门外呆了快两个时辰了,只怕自己刚睡下,陛下就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奴婢担心娘娘你,更深露重,娘娘小心受了凉。”程德妃微微点头,胸口处一股暖流,却还是不动声色。 “姝贵人可睡下了”程德妃抬手拂了拂裙摆,脑海里不断浮现初见时月姝浅的坚毅,可今日,只看了姝贵人一眼,却能感觉到她和以前大不相同,为什么会有一丝弱不禁风之感她是从哪里回来的,为什么看到自己会满眼疑惑和戒备,是因为自己曾经拷打过她吗 “已经睡下了,睡得挺沉,似乎是累坏了,奴婢斗胆,姝贵人回宫,后宫之中定会不得安宁,娘娘你怎么会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程德妃微微抬眸,动了动身子。 宫女慧儿立刻上前几步,微微弓着身子站在程德妃身侧将她扶住,程德妃慢慢伸直了身子,斜眼看向对面屋子的房门。 “她是救淑儿唯一的希望,本宫曾经拷打过她,自然是多了一分隔阂,如今,本宫要全力保下她,方能保全淑儿。”慧儿微微点头,宫中形势早已大变。 往日里陈皇后为了保持基本的贤良淑德的形象,对宫妃是敢怒不敢言,也不多说什么,自从梅花山庄回来之后,却变得喜怒无常,从前紫惠妃受宠,舞妃争宠,闹得是天翻地覆,自然没有多余的闲暇来对付程德妃和贤妃,程德妃也落得清静,可自从紫惠妃失宠,徐贵妃小产之后,舞妃就开始对付起后宫妃子来,林淑妃就像棉花一样,打不痛也摸不着,舞妃嚣张跋扈。自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程德妃身上,而程德妃什么也不怕,唯一担心害怕的也就是这体弱多病的贤妃,皇后整日里盯着各宫,对这事也是半分不理,皇上为了姝贵人的事整日里除了批阅奏折便是与梓君混在一起,自然也就苦了自家娘娘,天天担心着舞妃对付贤妃,没一日能睡好觉。 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能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何况贤妃那濒临鬼门关边缘的身子,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有程德妃会关心贤妃几分。 “德妃,你可歇息了吗”忍耐多时,独孤冥沧压不住心中的反复,站在院中,对着亮着灯的窗户看的极紧,月姝浅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不断回荡,深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也许,她会来开窗,也许,她会走出来,也许,她会在某个角落看着自己 独孤冥沧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所谓近乡情怯,念了浅儿将近两年,可如今,她离自己不过咫尺,自己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踏出这一步。 很想问问她,很想狠狠地将她拥在怀里,问她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为何要不辞而别 “吱”独孤冥沧身子一震,微微侧了侧头,程德妃一身睡袍,发丝微微有些凌乱,从左侧出门来,微微躬身对着独孤冥沧。 “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到来,让陛下久等,请陛下见谅。”程德妃微微垂着头,加上夜已深,有些看不清面容,到发丝凌乱,衣衫单薄却是很明显的,出来时有一丝慌乱,莫不是已经睡下了 独孤冥沧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忍,自己已经不记得程德妃是睡在哪一间屋子里了 “咳咳,爱妃平身吧。”独孤冥沧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除了陪侍的两个宫女,另外也没有其他人,难道她没有出来 不可能,她不知道朕很记挂她吗独孤冥沧的手微微握紧,心中又气又怒,脑海里竟忽的出现了梓君的温柔细语。 “陛下深夜驾到,不知所为何事可是臣妾又做错了什么”程德妃忽略掉独孤冥沧的环视,心中更加坚定独孤冥沧对月姝浅的在意,那救下淑儿又多了几分胜算。 “做错爱妃多想了,朕只是偶然路过,见着爱妃宫中还亮着灯,所以过来瞧瞧,怎么,有谁说爱妃做错了什么事情”想着月姝浅正在德妃宫中,独孤冥沧心中下意识的想维护起程德妃来,虽然他心知德妃是想试探和告皇后一状,可想着月姝浅的一颦一笑,心中的天平还是自动转向了程德妃和月姝浅这边。 虽然听说陈皇后主动向浅儿提出纳她为妃,可自从从梅花山庄回来以后,皇后刻薄宫嫔,罚抄经书的事情已经不下百起,不过分所以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浅儿被拷打奄奄一息的模样历历在目,若是有程德妃护着,也未尝不可。 “皇后娘娘教训臣妾乃是宫规,臣妾岂敢不认错。”程德妃面无表情,语气温和,的确没有一丝不满之意,独孤冥沧微微皱了皱眉头。 “皇后,毕竟是皇后。”独孤冥沧微微点头,程德妃心中一紧,微微侧了侧头观察着独孤冥沧的表情,可惜,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难道自己猜错了 怎么可能,这一年多,陛下除了跟宫女梓君亲近些,其他后妃想见一面都难,知道月姝浅的消息过后赶来在外面等了那么久,难道不在意 “朕会查清楚,如果皇后真听信谗言,冤枉了爱妃,那朕必定会给爱妃一个交代。”程德妃眼睛微微一润,理了理裙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眸中蓄满了眼泪。 “臣妾不求陛下对臣妾有什么交代,只求陛下,贤妃体弱多病,与臣妾同时进宫,侍候陛下已经九年,求陛下念在多年情分,放贤妃出了慈宁宫吧。”程德妃语气哽咽,不似作假,独孤冥沧也知程德妃与贤妃二人感情深厚,可如今,自己还真不清楚贤妃犯了何事,如果直接放了贤妃,那得罪陈皇后,和她背后的陈氏家族想着,独孤冥沧竟有些头疼。 看着独孤冥沧的沉默与为难,程德妃心跳得飞快,淑儿被关进慈宁宫已经两日,身体如何吃得消 “陛下,贤妃体弱多病,又胆小,陛下您是知道的,贤妃怎么会故意毁坏先太后名誉,请陛下垂怜,赦了贤妃跪地三天抄经之罪。”程德妃的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三人跪在地上,竟让独孤冥沧有一丝紧张,独孤冥沧吸了口气,虚扶了程德妃一把。 也许,是时候震慑震慑陈氏了独孤冥沧心中暗道。 “贤妃体弱,朕也深知,传德,传朕旨意,贤妃深夜为太后抄经晕倒,朕已知贤妃认错之心,特赦免贤妃跪地抄经之罪,让贤妃回宫医治,七天之内抄好经书,供奉于佛堂之内。”程德妃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松了口气。 “谢陛下体恤。”程德妃的语气里微微带着哽咽,独孤冥沧心中的唯一一丝愤恨也被填了下去,终有一丝不忍,德妃贤妃都陪自己多年,却落得如此地步。 “快起来吧,夜里风凉,别伤了身子。” “多谢陛下。”程德妃身后的宫女磕了头,直起身子扶着程德妃站了起来,程德妃一个不稳,差点跌到地上,身边的宫女心中大惊,连忙扶好了程德妃。 “爱妃可有事需不需要宣太医”独孤冥沧急忙问到,程德妃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不碍事,老毛病,臣妾躺一躺就好,倒是有一事,需要麻烦陛下,臣妾的妹妹在臣妾这里,臣妾身子不好也不好照应,不如请陛下帮臣妾照应几日”程德妃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宫女立刻扶着程德妃微微有些紧张。 “娘娘又要晕了,慧儿姐姐快去拿药”独孤冥沧还来不及开口,宫女立刻扶着程德妃摇摇欲坠的身子,几乎快哭了出来“娘娘有不舒服了,请陛下见谅,奴婢先扶娘娘进内室,姑娘在侧殿,就拜托陛下了。”宫女急急忙忙的扶了程德妃就进了内室,独孤冥沧也顾不得再看程德妃了,既然已经给了程德妃想要的,那,该去找她了 “陛下,那德妃娘娘这里。可需要宣太医来瞧瞧”周传德狐疑的看向独孤冥沧,不知该如何。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德妃既然无大碍,你明天吩咐太医来的勤一些,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去走走。”周传德点点头,立刻会意。 “是,都退下吧”周传德微微施了一礼,带着众人立刻离开了熙素宫。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1章 凤栖宫的争辩 周传德退下了,程德妃也带着所有人消失了,独孤冥沧拂了拂悸动的胸口,提了提衣摆,终是踏出了第一步。 微弱的烛光跳动,独孤冥沧轻轻推开房门,发出细细的声响,这亮光,恍若梅花山庄那一夜,微风轻起,空气中都弥漫着香气。 “唔”月姝浅一声轻喃,独孤冥沧顿住了脚步,床榻上红色的纱帐是挽着的,月姝浅一头青丝由床沿散落而下,如同精致柔软的丝绸,白皙的侧脸依旧那般美艳无双,只是却多了一些苍白。 独孤冥沧嘴唇微启,想唤一声浅儿,却还是没有开口,轻轻的走向床榻,这一切仿佛一场梦境,独孤冥沧害怕,若是月姝浅醒了,那这个梦便碎了,曾几何时,经常会在梦中见到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可梦醒之后,却只有空荡荡的宫殿。 一步一步,明明只有咫尺,独孤冥沧却觉得像是走了千里一般,一般艰难,比骑马上阵与人厮杀更加艰难。 独孤冥沧停下脚步,轻轻的坐在床沿上,月姝浅一声蓝色的睡袍,发丝散乱,睡得沉稳,独孤冥沧抬起右手,轻轻拂过月姝浅的脸庞。只是触碰了那么一下,独孤冥沧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生怕惊醒了月姝浅。 数百个日夜,独孤冥沧都幻想着有一天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月姝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独孤冥沧却希望永远不要天亮,害怕月姝浅醒来之后,会不愿意面对自己。 夜无比的静瑟,却没有几人能眠。 翌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凤栖宫正殿,跪了一地的后妃,陈皇后轻轻颌首,心中很不是滋味,却还是面带微笑,看着底下众人。 “众位妹妹多礼了,请起吧!” “谢娘娘。”众妃在宫女的搀扶之下一一起身,落座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陈皇后一眼看去,程德妃,林淑妃,舞妃,静嫔,裴昭仪,黎美人都在,就连平日里甚少出门的徐贵妃也坐在第一排,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是安静了许多。 众妃纷纷落了座,陈皇后心知昨夜贤妃病重被送回自己宫中之事定已传的沸沸扬扬,此事定是程德妃的手笔。 程德妃不接陈皇后怨念的目光,自顾自的饮着茶,只想着出了凤栖宫要立刻去贤妃宫中,对陈皇后不理不睬,可又让陈皇后生了一次闷气。 陈皇后生着气,看着程德妃的模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不再去看程德妃,今天人到的如此之齐,还不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可不能失了分寸,陈皇后心想着。 “臣妾来晚了,请皇后娘娘恕罪。”众人朝着门口瞧去,正是入宫不久的新妃:诺夫人。 诺夫人一身白色抹胸绣梅花的丝绸长裙,长裙外又覆了两层薄纱,若隐若现,煞是好看,外罩的是一件稍厚一点的露肩宝蓝纯色玲珑八宝衫,加之诺夫人本就是江南女子,容貌温婉美艳,显得整个人更加雍容华贵起来。 缓缓的走了进来,如同画中的女子,众妃看到诺夫人,或漠视或嫉妒,也懒得再看她,不过看到她的装扮,心中还是微微忍不住有些惊讶。 “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姐姐。”诺夫人走到正殿当中的位置,微微躬身,后面的裙摆散开,若隐若现一束盛开的梅花,裴昭仪忍不住有些惊讶。 裴昭仪的父亲是从一品永威将军的女儿,虽然身份比较尊贵,但从小学的一身男子气,所以不太受独孤冥沧喜欢,加之她是藏不住话的人,经常得罪人,因为父亲清高,所以裴昭仪虽然位份为从二品,却没有什么衣服首饰,所以怎么可能不嫉妒。 “夫人多礼了,臣妾位份不高,可承不起夫人这声姐姐。”陈皇后微微挑眉,也不说话,她就知道裴昭仪是藏不住话的人,定会开口对付诺夫人。 从梅花山庄回宫之后,独孤冥沧甚少宠幸后妃,也绝口不提纳妃之事,就在三月前,却突然由在江南游历的源亲王送了一个女子进宫。这女子便是刘诺,诺夫人,源亲王是独孤冥沧的王叔,独孤冥沧不好拒绝,便留了下来,也不知这刘诺有什么本事,第二日便被封为了从一品的夫人,风头直接压过了紫惠妃和颇为受宠的梓君。 诺夫人看了一眼裴昭仪。也不答话,径直坐在了程德妃上方的凳子上,裴昭仪吃了哑巴亏,一声冷哼,紧紧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诺夫人。 “夫人。”黎美人深知裴昭仪的性格定是会忍不住继续说下去的,所以先开了口堵住了裴昭仪的话,她能看出诺夫人定不是简单的人,背景简单,却又能坐上夫人之位,自己怎么也是不会信的,不过目前却不是跟她斗的时候。 “昭仪姐姐性子鲁莽,是从小受永威将军亲身教导之故,夫人莫见怪,不过嫔妾见夫人穿了一身蓝袍极为精致,不知是何出自何处呢?”诺夫人看了一眼黎美人,脸色缓和了不少,她知道虽然黎美人说话客气,似是对自己尊敬至极,又像是在替裴昭仪致歉,实际确实在试探自己,看自己背后的势力,是不是能敌得过从一品永威将军身后的十万大军。 永威将军虽然生性鲁莽,五大三粗,可是手握重兵十万,并且对独孤冥沧十分忠心。对自己亡妻生下的唯一一个女儿更是疼的如珠如宝,若是裴昭仪这个没脑子的真的跑去哭诉一番,永威将军必定恼羞成怒,要向独孤冥沧讨一个公道,到时候恐怕叔父也不可能会为了自己去得罪这个永威将军。一番权衡利弊,诺夫人选择了不再针对裴昭仪。 “这件衣服是江南流芳阁所制,价值千金。”诺夫人淡淡的说到,也是在示威,虽然自己不去得罪裴昭仪,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随意欺凌,相信黎美人会明白这个意思。 “诺夫人好大的手笔,不过,夫人不知道么,后宫有一条宫规。”徐贵妃冷冷的说到,她早已心如死灰,定是不惧怕这个诺夫人的,今日来本是想趁机奚落陈皇后一番,不曾想却遇上了这个狂妄的诺夫人。 “什么宫规?”诺夫人深感好奇,也不曾去在意徐贵妃的什么,毕竟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女人,何须在意? “除却姝贵人之外,任何人宫中都不能出现蓝色,夫人你没瞧见吗?皇后娘娘的凤袍之上,凤尾本该是宝蓝色,却也被淡蓝代替了。”不说还不知道,这一说,众人还真纷纷的瞧向皇后,这条宫规是宁贵人穿过一身宝凤衣。因为那衣服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所以宁贵人在御花园中晃悠,本在沾沾自喜,了不曾想遇上了独孤冥沧,看到那一身蓝衣,独孤冥沧就想起了月姝浅离开之时自己模模糊糊看到的一身蓝袍,心中怒气大盛,当即处死了宁贵人,并且定下以后宫中不能有人再穿蓝色。 陈皇后看着众人灼灼生辉的目光,紧紧的将手捏成了拳。 ... 第102章 皇后被禁足 众人心思各异,陈皇后心中却不是滋味,看着徐贵妃病怏怏的样子,仿佛自己的凤栖宫都被带来了晦气,更加怒气大盛。 “咦,夫人你身上这件衣服倒和宁贵人身上的衣服一样巧夺天工。”徐贵妃似是惊讶的说到,还微微皱眉,不停的打量着诺夫人的衣服。 “徐贵妃,宁贵人是冲撞了本宫,和这衣袍有什么关系休得胡言。”陈皇后怒道,徐贵妃冷冷一笑,不再多言。 “皇后娘娘,这宫女们在后宫中百无聊奈,也就只有拿这些事来当为谈辞,贵妃姐姐在宫中养病,可能听到了些,娘娘莫与贵妃姐姐见怪才是。”林淑妃淡淡的笑着向皇后解释,语气温和,如沐春风,给了陈皇后台阶下,又替徐贵妃解了围,陈皇后点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诶,不过,臣妾早晨在御花园中听说姝贵人妹妹昨夜已经回宫,被陛下抱回了合月殿,怎么,今日没有来向娘娘请安吗”林淑妃说的惊奇,还环顾四周,众人的注意力纷纷从陈皇后的凤袍之上转移到了姝贵人身上。就连诺夫人也分外好奇。 “姝贵人是谁臣妾怎么不曾听过”诺夫人看向陈皇后,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答案。 陈皇后咬了咬牙,本想诋毁月姝浅一番,谁知,却被程德妃接了话茬。 “夫人刚进宫不久自然不知,这姝贵人本名月姝浅,曾是陛下的御侍女官,后来因为贵妃喝了皇后娘娘让人送去的汤落了胎,还被臣妾拷打过,得了陛下怜惜,在前年梅花山庄赏梅之后失踪了,陛下回宫之后,将月姝浅封为了姝贵人,并建了这合月殿,夜夜,期盼着姝贵人回宫呢。”话毕,众人的脸色皆不好看,特别是陈皇后,徐贵妃怨恨的目光让陈皇后犹如芒刺在背,陈皇后紧紧的看着程德妃,恨不得杀了程德妃解恨。 诺夫人微微皱眉,一个宫女能得陛下如此思念,必定不是简单人物 “这姝贵人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诺夫人看着程德妃,程德妃轻笑。 “这姝贵人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来历不明闯进宫的女子。不过姝贵人长的的确是倾国倾城。”诺夫人看着程德妃的笑意,总觉得那笑里有一丝不明的含义。 “什么贵人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狐狸精,有什么资格住进合月殿”陈皇后的手拍在旁边的红木桌上,桌上的杯子都一颤,发出了声响。 “皇后好大的火气啊”殿外忽然传来独孤冥沧冷漠的话语,陈皇后身子一愣,糟糕,一怒之下竟忘了这是陛下下朝的时辰,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陈皇后抬手搭上身旁紫苏伸过来的手臂,急急忙忙的从榻上起身,站直了身子。其他的人也纷纷起身朝着殿门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独孤冥沧一脸凌厉地走进了凤栖宫正殿内,一身金黄色龙袍衬的独孤冥沧更加神武,九龙冠束发,俊美的侧脸,众妃都忍不住心中一紧。 “平身吧,今日凤栖宫倒是挺热闹,你们在说些什么呢,也说来给朕听听。”独孤冥沧径直走到正中的木榻上坐好,理了理衣摆,看着坐立不安的妃子。 “臣妾们没说些什么。”陈皇后轻轻的挨着就近坐了下来,抬起右手想要拿起桌上的茶杯,却被独孤冥沧先一步端在了手中。陈皇后不敢看独孤冥沧,尴尬的收回手,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皇后平日里就是这么给朕治理后宫的”独孤冥沧淡然的说到,陈皇后猛地抬头,看着独孤冥沧。 “臣妾不知陛下何意,请陛下明示。”莫非是要向自己发难了吗陈皇后看着独孤冥沧,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对月姝浅的恨意也越加深了一层。 “何意”独孤冥沧反问道,看着陈皇后一脸坚定的模样,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看着陈皇后“贤妃昨夜晕在了慈宁宫内,是你不许太医去医治吗”陈皇后一愣,原来不是因为月姝浅 陈皇后顿了顿,看了一眼程德妃,后者面无表情“贤妃诋毁太后,臣妾管理后宫,理应” “胡闹”独孤冥沧一把将茶杯扔到了地上,打断了陈皇后的话。 “陛下息怒。”程德妃等人纷纷起身跪到了地上,陈皇后身子一颤,愣在了原地。 “贤妃体弱多病,几乎不出宫门,你是怎么知道她诋毁太后的,是你去看她的时候听到的哼,你对贤妃避之不及,如何听得到,如果你以后再无中生有,惹事生非,朕定不饶你”独孤冥沧狠狠地说到,陈皇后被紫苏轻轻推了推,立刻反应过来,侧身跪到了地上,不答话。 “你今日倒是提醒了朕,浅儿回宫,你定是心生怨怼,徳子,传旨,皇后身子不适,朕体念皇后辛苦,特准许皇后休息,期间,程德妃,林淑妃代为处理后宫之事。”陈皇后的身子一歪,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紫苏及时扶住。 “陛下,臣妾”陈皇后欲言又止,夫妻已无情意,这战功赫赫的帝王,自己始终是不该抱希望的。 “以后,你不许再去贤妃宫中生事若是贤妃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朕自会处置。”独孤冥沧说的极为小声“你真以为朕不在后宫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吗以前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朕不会了”独孤冥沧站起身来,不再看陈皇后。 “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皇后,让皇后好好的养好身体再来请安,至于熙嫔,她刚刚回宫身子弱,除却德妃,其他人等,一律不得入含月殿探视。” “臣妾遵命。”独孤冥沧望了陈皇后一眼,提了提衣摆,走向殿外。 路过诺夫人之时,独孤冥沧垂眸,诺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迷人,可看到她身上的蓝袍,独孤冥沧差点就装不下去。 “爱妃还是穿紫色好看,以后不要穿这般艳丽的颜色。”说罢,独孤冥沧径直走出了凤栖宫。 诺夫人身子愣住,看着独孤冥沧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是自己的媚术失效了吗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妾就不打扰了,嫔妾告退。”许久不曾开口的静嫔站直了身子朝着陈皇后施了一礼,又向其他妃嫔行了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那臣妾也不打扰了,臣妾告退。”徐贵妃扶着侍女的手臂站直了身子,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做,直接转身走出了凤栖宫,自从徐贵妃流产,贵妃和皇后势不两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此时徐贵妃这般,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看着徐贵妃的身影,陈皇后心中又气又怒,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此时自己被罚,又能和谁抗衡呢 众妃一个一个的告退,陈皇后从头到尾都不怎么答话,待所有人都退下了,陈皇后才坐在了榻上。 “你们都下去吧。”紫苏上前一步,站直了身子看着宫内的宫女太监,众人纷纷行了礼,退着出了凤栖宫。 富丽堂皇的凤栖宫正殿,仅仅余下了陈皇后和紫苏二人。登的越高,越是容易寂寞,陈皇后微微闭眼,总算是明白了入宫前听到的这句话是何感受了。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3章 合月殿中识萱草 一时间,热闹非凡的凤栖宫立马变得门可罗雀,而姝贵人回宫和被觐为熙嫔之时立刻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梓君坐在湖心亭中,颓然的看着湖中的少许游鱼。 好不容易利用了宫主接近了陛下,可如今宫主竟然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让婆婆知道自己前两个月每天和陛下相会,那婆婆说不定会打断自己的腿还有宫主,她是狐族公主,若是她下令,那自己无论在哪里,都难逃死路。 该怎么办逃吗又能逃去哪里 梓君抬头望了望空中,已经接近午时了,往日里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此处才是 合月殿内,水的纱帐被风拂过微微摇荡。 “不要走,浅儿。” “朕每天都在等你回来,你就这么狠心” 月姝浅的头疼痛无比,脑海里模模糊糊的那个人影挥之不去,那一身红袍那般张扬,却是那般的熟悉。 “啊”月姝浅抬起手抱着疼痛的头,猛地睁开了眼睛。 粉色的月影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柔美,头脑的疼痛在慢慢消散,月姝浅喘着粗气,放下手撑着床榻,慢慢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水的纱帐几乎包裹了四周,纱帐外还有一层珠帘,门口若隐若现的有几个人影,床榻旁放着楠木雕刻的梳妆台,而左右两侧竟是有五层阶梯,而此时自己所在的床榻,竟是立在卧室正中,放眼望去,这卧室比离洛的木屋大了三倍不止,整个屋子柔美静瑟,雅致却不富丽堂皇。 这是哪儿刚刚在我梦中出现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觉得那般熟悉。 “咳咳。”月姝浅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又饿得厉害,轻轻咳了两声,不远处,一个人影缓缓的移过来。跪在了纱帐外。 “娘娘您醒了需要奴婢传膳吗”月姝浅微微愣住,娘娘是在叫我吗德妃去哪里了,那个宁姑姑又去哪里了 见着无人答话,宫女萱草微微抬了抬头,纱帐内的月姝浅确确实实是醒了的。 “娘娘,奴婢萱草,您能听到吗”萱草狐疑的看着纱帐内的月姝浅,月姝浅被声音拉回了神思。 “萱草,你过来。”月姝浅轻唤,她有无数的问题,需要在现在没人靠近的时候,得到这个萱草的解答,萱草愣了片刻,缓缓起身,周公公说过熙嫔娘娘是个好脾气的主子,应该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吧。 萱草鼓足勇气,缓缓的走上了阶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月姝浅,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就连有一丝病态,也是我见犹怜,难怪能让陛下如此挂心了。 走上五层阶梯,萱草站在了月姝浅的床榻前,理了理裙摆,跪在了地上,双手交叠放在额前“奴婢萱草,拜见娘娘。”萱草的手紧挨着地毯之上,额头则紧紧的挨着手背,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不必多礼,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一个我字,让萱草微微有些吃惊,她七岁进宫,如今已经八个年头,上个主子是宁贵人,宁贵人嚣张跋扈,不得宠又常被其他妃嫔欺负,气不过就拿宫女出气,何曾有妃子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过话。想着想着,萱草忍不住眼眶里蓄起了泪水,努力的忍住,萱草缓缓直起身来,额头前交叠的双手慢慢移下放在腹部。 萱草长的一副乖巧水灵的脸庞,眸子里蓄了眼泪,却还是可以看出萱草的沉着冷静,不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竟有如此的心机与沉着,必定是经历了许多。 “挺乖巧的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萱草看着月姝浅,深怕月姝浅会以为自己是其他地方来的细作,立马将头低了些。 “奴婢之前是宁贵人宫里的,宁贵人死后,奴婢就被周公公指来含月殿伺候娘娘。”月姝浅点点头,曾与程德妃有过交谈,程德妃曾提及了周传德,与自己十分相熟。 “既是如此,那你起来吧,本宫有话问你。”萱草愣了愣,行了个拜礼,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娘娘请吩咐。”萱草乖巧的答道,静静的立在原地,不急不躁,月姝浅心中对萱草又多了几分信任,自己被送到这皇宫之中,不知以后的路会如何,既失去了灵力,又没有了妖气,如今,离洛和哥哥要找到自己恐怕还不太容易,要在这后宫中生存,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本宫去年大病过一场,有些事情早已记得不那么清楚。既然你是周公公派来的,那你必定不会害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宫中的形式如何,还有,听到过的关于我的事吗”萱草思虑了片刻,点点头,与月姝浅说了起来。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4章 一个了断 孔雀宫 玉湘坐在花园中,四周盛开的孔雀花分外妖娆,玉湘手中捻着一枚花瓣,听着宫门口的嘶吼,微微一闭眼,心中如同被撕开一般。 孔雀宫长阶之下,魅杀手中紧握着由凌萧珮幻做的长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一身红衣在风中肆意飘扬,没了那七分痞气,魅杀脸上尽是肃杀之气。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玉湘出来见我”魅杀怒吼到,手中的剑微微晃动,一股狂风吹向孔雀宫门前的护卫。 “公主说了,魅杀长老即使再来千次,公主也不见您”侍卫长好不容易聚集灵力站稳了身子,左手紧握住腰间佩剑的剑柄,微微皱着眉头。 已经派人进去禀报许久了,还是没有回应,看来今日与猫族魅杀一战在所难免,但在场之人又有何人能与之为敌,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公主,难不成你真要拿孔雀族来赌吗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魅杀再顾不得其他,右手转动手中的长剑,长剑也做出回应发出嗡嗡的声响,侍卫长也顾不得其他,孔雀族对上人数众多的猫族本就是以卵击石,如今,就只能看公主是否会出现了。 “呼”侍卫长抽出腰间的佩剑,银色的剑身在阳光下是那般耀眼,可比上魅杀的凌萧珮还是逊色了不少。 魅杀神色肃穆,和当年大战魔界时的木冥竟有几分相似,扬起手中的长剑,一道红色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着孔雀宫门口而去,长阶之下立显出了些许裂缝,可见凌萧珮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侍卫长根本无力抵抗,连魅杀的身影都看不清在何处。身后已经传来了阵阵哀嚎声。 剑光如同游鱼一般,游弋在众人之间,不时,所有侍卫身上已经都有了划痕,甚至被这剑光逼得根本无法站立。侍卫长拿起长剑,直直的定到了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 “玉湘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想要让你的孔雀族陪葬吗”魅杀飞到半空中,俯瞰着孔雀宫门前众人的挣扎,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眼眸里尽是冷漠和怒气。 在离洛找到他,告诉自己浅浅失踪之时,他就已经失去理智了,而除了玉湘,根本想不出第二个人敢闯到无名山,现在,自己不顾猫族,不顾后果,都要问清楚玉湘,浅浅到底去了哪里 玉湘手中的花瓣越握越紧,湿润的花汁湿了手指,明明知道会有此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公主,公主救我”宫门口的哀嚎声清晰的传入耳际,玉湘突然想逃,想捂住耳朵不如在乎这一声声呼唤,即使现在已经不妖不魔了,即使玉湘硬下心肠想不顾一切的让魅杀后悔,可是听到这声声哀号,玉湘的心还是忍不住会痛。 “公主”玉宁微微皱着眉头,站在不远处,看着正在挣扎徘徊的玉湘,玉湘猛地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手中已经被捏的粉碎的花瓣掉落在地上。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千年来的相知,玉湘深知魅杀的性情,他只要说了这句话,那必定是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逼自己出去的,既然他来了,那就证明他根本找不到月姝浅,魅杀,现在你可知道我心中爱的深却得不到的感受了 “公主,要不就告诉魅杀公子月姝浅的下落吧,否则,孔雀族怎么办,大王即使再怎么错,也不能拿孔雀族几千生灵来陪葬啊”玉宁紧皱着眉头,眼里尽是浓浓的不忍和担忧。 一切都结束了,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玉湘换去身上的华服,换成了一身紫色纱衣,更显得妩媚妖娆。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5章 你我恩断义绝 “走,去会会魅杀长老。”玉湘娇媚的一笑,挥了挥手中紫色的长袖。眼眸中娇媚妖娆,可却带了一丝阴狠狰狞,玉湘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轻轻垫脚飞起,片刻便消失不见,反观玉湘刚刚停留的地方,一地的孔雀花花瓣被碾的支离破碎。 “魅杀长老好大的威风”人未到声先至,魅杀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却不见玉湘的身影。 “玉湘,你终于肯出现了。”魅杀微微收了收手中的长剑,片刻时间,手中的长剑便化作了一枚凌萧珮,被魅杀紧紧的握在手中。 “怎么想我了吗”魅杀一转身,玉湘正在自己不远处,玉湘身穿抹胸丝绸长裙,外罩一件纯色紫纱衣,纱衣被风吹的轻轻飞动,煞是好看,三千青丝绕成了合欢髻,由一支金簪束发,额心的红线让魅杀大吃一惊。 “你,入魔了”魅杀惊呼,想不到玉湘竟在短短时间内就入了魔 “哼。”玉湘的脸色不甚好看,邪魅的眼眸略过魅杀一眼,看向了孔雀宫门口哀嚎不已的侍卫。右手挥了挥长袖,一股清风由上而下拂过孔雀宫门口的众人,哀嚎声慢慢淡了下来。 魅杀看着玉湘这一隔空便可疗伤的法术甚为奇特,心中不禁对玉湘有了戒备,玉湘的修为果真不容小觑,以前是自己大意了魅杀不竟心中暗叹。 “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你当众逃婚让我受尽了屈辱,你还回来做什么”玉湘平静的说到,看也不看魅杀一眼,可心中却如刀割一般,王后的羞辱。众人的指指点点,就如同魔障一般,挥之不去。 “浅浅到底在哪里”魅杀质问道,心中担心不已,却又不敢太过表露,生怕惹怒了玉湘,由妖入魔本就是及其危险之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心魔控制了心智,如果玉湘一怒之下杀了毫无灵力的浅浅,那自己,又当如何应对。 “可笑狐族的公主,来我孔雀宫寻”听到浅浅二字时,玉湘的眉心微微跳动,心中有一些紧张,还有嫉妒,浓浓的嫉妒和恨。 “玉湘,不必再说下去了,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逃婚的是我,是我不想成婚,和浅浅无关,你放了她,我自当给你一个交代”魅杀认真的模样让玉湘忍不住大笑。 魅杀,你我相识相知千年,你何曾如此认真的对过我 心仿佛都在滴血,魅杀低声下气,却又是咄咄逼人,玉湘微微扬起头颅,如同一直高傲的孔雀。 “魅杀长老,我从没见过狐族公主。”玉湘冷漠的模样让魅杀觉得有些陌生,却更加坚定月姝浅在玉湘手中的信念,那个宫女送来的凌萧珮碎片已经说明了一切,浅浅绝不可能自己到孔雀宫来,她身受重伤,记忆消失,灵力全无,对玉湘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对付她,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魅杀几乎是颤抖的说到,多年以来,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玉湘,可谁知,玉湘竟会变成如此模样。 “绝情到底是谁绝情你我相识相知千年,你却在大婚当日当众逃婚,事后你又跑来问我你的心上人的下落,魅杀,你才是世上最无情的人”玉湘抬起手指着魅杀,魅杀冷漠的脸庞,让玉湘彻底的死了心。 “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今日,你我二人,恩断义绝”恩断义绝四字从玉湘口中一声一声的溢出,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请魅杀长老离开孔雀宫,孔雀宫内只有雀族,没有异类”玉湘头也不抬,转过身抬起右手一挥,一层紫色的屏障立刻包裹住了整个孔雀宫。 “玉湘”魅杀轻唤一声,玉湘准备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深吸了口气,飞向孔雀宫内,独留给魅杀一个孤冷凄凉的背影。 玉湘,终究是我负了你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6章 有刺客 接下来的半年之内,猫族,狐族,冥界,几乎都在寻找月姝浅,把妖冥两界甚至是魔界,都翻了个遍,可却始终没人想到,月姝浅会在人间 合月殿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合月殿却早早的敞开了门,人进人出,忙活了起来。 早晨可把萱草吓了一跳,熙嫔娘娘回来不过两月,已经病了五次,次次都不省人事,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为此,太医令还遭了不少的罪。 因为月姝浅体弱,所以合月殿中的份例高了许多,虽然是嫔位,却和妃位的份例差不多,为此,还被陈皇后嫉妒了许久,可惜独孤冥沧下令,除了德妃任何人不准入合月殿探视,就连其他各宫宫女进出都必须搜身,为这独一份儿的殊荣,舞妃不知去凤栖宫闹了多少次。 今天天还没亮,月姝浅却已经穿着单薄的里衣起了身,可吓坏了萱草,月姝浅本就体弱,受不得寒,穿的那般单薄,自然是会一不小心就生病的。 “娘娘,你看这支玉钗如何”萱草笑着说,月姝浅本在打量手间的刺绣,缓缓抬起头来,一支白玉簪斜着插入发髻中,素静却不失端庄,倒很是合适,微微点了点头。 见着月姝浅似乎还是不高兴的模样,萱草心中也有些不悦起来,说起这熙嫔娘娘,性子还真是琢磨不透,皇上每天下了早朝都来合月殿瞧瞧,可自家娘娘总是避而不见,就算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应该玩的差不多了,这么久的时间,再好的耐心也给磨没了,何况陛下还是杀伐果断,让邻国闻风丧胆的战王,战场上是何等的英勇,可到了娘娘这里陛下却是委曲求全,被化作了绕指柔。完全没有了战场上的英武,真是替陛下担忧。 “娘娘今天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呢。”虽然有些气月姝浅,但萱草还是一如既往的逗着月姝浅,希望她能回以一笑。 “嗯,快给本宫寻件衣服来,本宫有些冷,一会儿陪着我去梅苑瞧瞧梅花。”听到出去二字,萱草立刻来了精神,熙嫔娘娘身子不适,连累着自己这一等贴身宫女也得天天呆在合月殿,可把自己闷坏了,如今能出去看看雪,怎么能不开心。 “是,奴婢马上就去。”萱草招呼了小茹替月姝浅梳头,自己便去了后室。 月姝浅的衣服早已堆积如山,因为月姝浅回宫之后郁郁寡欢传到了独孤冥沧耳中,独孤冥沧便命人搜罗了不少东西全送进了合月殿,加之月姝浅怕冷,便找了不少天蚕丝,给月姝浅做了很多衣服,每件衣服的袖口还有一个特别的月字,代表这月姝浅的姓氏,月姝浅的衣服多为,这是独孤冥沧对陈皇后的警示,也是对月姝浅的恩宠。 后宫里不许穿宫装,早已是人人皆知的宫规,虽被礼部大力反对,可还是压不过独孤冥沧的威压,如今宫里出现一个唯一一个可以穿宫装的后妃,自然是宠冠后宫的代名词。 最终,月姝浅穿了一件白色绣红梅立领里衣,外罩一件淡小袄,衬的月姝浅的皮肤雪白,更显得娇媚。 一行人出了合月殿,月姝浅带着萱草和四个三等宫女朝着梅苑走去。 细细的雪花飘落到月姝浅肩头,月姝浅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可把萱草吓了一跳,立刻拿起披风,往月姝浅肩头披上去,月姝浅也不躲避,任由萱草收拾着。 一路上行人很少,也只有稀少的一些杂事宫女走过,见到月姝浅先是惊讶后是有些害怕的朝着月姝浅行了礼便窃窃的退了下去,在宫里呆的久了,月姝浅也懒得再去管这些事情。 入眼的,是一片花海,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月姝浅抬头望去,一望无际的红色花海煞是好看,与天空中飘着的微微小雪相衬,倒也是不错的意境。 上前几步,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月姝浅把右手从袖中拿出来,轻轻抚上枝头堆积的白雪,轻轻拂去白雪,红色的花骨朵现出了身影来。 “真美。”月姝浅轻喃,微微扬起嘴角,萱草不禁张大了嘴巴,人人道陛下对贵人如此钟情不过是因为贵人长得美。如今一看,贵人何止是长得美,贵人从来不笑,可笑起来,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恐怕紫惠妃娘娘也比不过贵人的美貌。 “呼”一直离弦之箭直冲着月姝浅而来,月姝浅却根本不知,萱草听到风声,转过头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07章 梅苑相遇 “娘娘小心啊!”萱草大喊一声,所有人立刻慌了起来,月姝浅侧过头去,银色的箭头明亮无比,月姝浅的瞳孔变大,微微侧身,箭从发间穿过,钉在了一旁的梅花树上,震落了树上的雪。 “娘娘你没事吧?有刺客!快来人啊!”萱草见着月姝浅平安无恙,立刻上前去查看月姝浅身上是否有伤口。 “无碍。”月姝浅显得十分镇定,倒让萱草吃了一惊,若是其他深宫中的妃子遇到了这种情况,恐怕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了。 月姝浅环顾四周,除了一些兵器碰撞和井然有序的脚步声,竟没有其他人,肯定是附近的侍卫正在赶过来,到底是谁,会知道今日我会到梅苑中来。 微微蹲下身,月姝浅伸出手轻轻刨开从梅树上落下的雪,雪下躺着的竟是一撮头发,月姝浅拾起地上的发丝,眼睛斜向刚刚箭蹭过的地方,确实有参差不齐的割痕。 出手狠绝,一击就用尽了全力,还能快速的撤离,这人肯定是没料到自己这个深宫中的妃子竟可以躲开这支长箭,还好自己在无名山无聊之际学了一些反应之术,否则,以自己如今这么虚弱的身体,恐怕早已成了这人的箭下之魂。 “臣救驾来迟,请娘娘恕罪!”来人大概十人,领头的人看到月姝浅先有些惊讶随后立即跪在了地上朝着月姝浅行礼。 萱草扶着月姝浅的臂膀,月姝浅顺势站起身来,将刚刚捡起来的发丝放入腰间的腰带之间。 “娘娘可否有恙?臣疏于防范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月姝浅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人,也不言语。 “娘娘,这是禁军统领离云林。”萱草轻轻附在月姝浅耳际,月姝浅不看萱草,但也心知萱草的意思。 “离统领请起,本宫无碍。”离云林迟疑了片刻,双手抱拳谢了恩,站起身来,侧面向身后的侍卫。 “快去追!” “是!”身后的侍卫站起身来朝着月姝浅行了礼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他速度如此之快,你确定你们能追到?”月姝浅轻轻一笑,微微侧身,抬手轻抚着枝头的梅花“没事就去巡逻吧,本宫想自己在这里待会儿。”离云林迟疑了片刻,看着月姝浅清冷的模样,被月姝浅的直言不讳以及冷静执着震慑了不少。 “臣告退。”离云林抱拳告退,一掀衣摆,带着一群侍卫离开了梅苑之内。 萱草看着离云林离开的身影,忍不住侧身看了一眼仍然十分冷静的看着梅花的月姝浅,心中不禁多了一分敬佩,她原本以为月姝浅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谁知道面对刺杀竟然临危不惧,还能以最快的速度躲开那只长箭,看来熙嫔娘娘果然不是看着那般简单。 “娘娘,离统领走了,如果那个刺客再回来怎么办?”萱草还是颇有些担忧,不时地环顾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又有一支冷箭放向月姝浅。 月姝浅摇摇头“不……” “不会的!”萱草听到声音微微一震,脚步轻移,退后了两步,站至月姝浅的身后,微微躬身。 独孤冥沧一身紫色龙袍,外披一件银灰色披风,九龙冠束发,英武不凡,缓缓的朝着月姝浅走来,每走一步,心中都是忐忑的。 月姝浅一身蓝衣,静静的立在雪地中,身后是一片红梅,如同婉约盛开的牡丹花,艳压群芳,又安静绝美。 刚刚看到那支箭射向她的时候,自己的心都差点被刺穿,但是看到她的微笑,又仿佛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月姝浅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个伟岸的身影,心中有一丝悸痛,鼻头微微一酸,眼眶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月姝浅忍不住问自己,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眼泪逼回了眼眶,尽量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参见陛下。”萱草领着另外几个宫女跪下身向独孤冥沧行礼,手指触碰着湿润的白雪,雪渐渐在手心融化,冰凉的感觉直至心脾。 独孤冥沧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她静静的立在雪中,微微低着头,完全没有了那幅傲骨和顽皮。 “陛下是在等我参见吗?”月姝浅先开了口,独孤冥沧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一眼蔽过跪在地上的萱草等人,要不是萱草派人来告诉自己,也不可能会有这个机会能看浅儿这么近。 “都起来吧。”独孤冥沧伸出右手,朝着月姝浅的额头而去,却被月姝浅轻轻一趔身子躲了过去,独孤冥沧面色一沉,看着月姝浅冷淡的模样,心中怒气大盛。 “你受惊了。”独孤冥沧依旧那么温和,倒让月姝浅心中有些微动,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恐怕从来没有人敢和自己一样给他脸色瞧吧。 ... 第108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亏欠,进宫这么久多亏他的庇佑,否则,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伤了,圆了她的愿了。 或许,和他以前是认识的。 “臣妾无碍,多谢陛下关心。”月姝浅说着,微微一笑,独孤冥沧瞬间释然,已经多久没见到她笑了。 “蓝色的宫装果然是你穿着最美,外面天冷,你身子弱,尽量不要出来走动。”月姝浅微微点头,时不时的朝着独孤冥沧看上两眼。 他的侧脸,竟比哥哥还要好看。 月姝浅看呆了许久,连披风的衣带松了也不曾发觉,右肩的披风轻轻往下掉了些,一股冷风趁机钻进了披风内,下意识的,月姝浅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独孤冥沧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轻轻捏紧披风上的衣带,这次,月姝浅倒是没躲。 独孤冥沧极为认真的将月姝浅的披风系好,扯紧了些,将月姝浅的身子包裹在披风之中。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月姝浅的心一阵阵悸动,独孤冥沧的鼻息喷薄打在月姝浅的额头上,月姝浅感觉耳后微微有些发痒,动了动身子。 “怎么了?还冷吗?”独孤冥沧以为月姝浅还是冷的身子不适,紧张的问到,月姝浅愣了愣,微微摇头,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忽然,一个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月姝浅眼眶蓄起了泪水,抬起头看着独孤冥沧的脸。 是他,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会有他,而且我还忍不住想流泪呢?月姝浅心中有些慌,看着独孤冥沧的脸越发的熟悉起来。 “浅儿,你怎么了?”独孤冥沧的手捏着月姝浅的肩膀。 “不要走……”轻声的呢喃,语气里充满了恳切,这个人是谁? 那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回荡,月姝浅皱紧了眉头,头越发的疼了起来。 “啊!”月姝浅抬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惊叫了出来,月姝浅试图将那个声音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可那个声音不绝于耳,不停的回荡。 瞬间乱了起来,萱草不知所措,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痛苦的模样,心忍不住疼了起来。伸出手抓住月姝浅的手。 “冥沧,我怕……”月姝浅顺势扑进独孤冥沧怀中,下意识的轻轻呢喃了一句,独孤冥沧的右手轻抚着月姝浅的背脊,一股暖流溢满全身,月姝浅渐渐清醒过来,那个声音不见了。 刚刚我说了什么?月姝浅忍不住回想,在他的怀里,竟有如此安心的感觉,竟能控制住那梦魇。 月姝浅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轻轻的鼻息在自己耳边回荡,自己还是第一次靠他这么近,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他紧张起来让自己都感同身受,可是哥哥说自己从没有来过凡间,那又怎么会见过他?为什么看到他心就会痛。凡人都是贪婪的,自己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呢! 月姝浅轻轻挣脱独孤冥沧的手臂,退后了一步“臣妾身子不适,先回宫了。” 独孤冥沧来不及反应,月姝浅便急匆匆的走向合月殿的方向,萱草看着独孤冥沧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知该说些什么,微微躬了躬身,便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独孤冥沧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胸膛处还有余温,空气中还弥漫着香气,终于,独孤冥沧捏紧了拳头。 “告诉太医令,如果十天之内查不出熙嫔性情大变的病因,就全部给朕卷铺盖走人!哼!”独孤冥沧甩了甩衣袖,身旁的梅花树都一颤,落下了几片花瓣。 周传德站在原地看了看独孤冥沧气呼呼的背影。 万一熙嫔娘娘不是生病,是心病呢……心病还需心药医,熙嫔娘娘对谁都不待见,哪个太医敢自讨没趣呆在合月殿非要查出个病因来,到时候熙嫔娘娘不高兴,您可不又得拿人家太医撒气了,唉,这年头,在御前当差难哦,可怜自己这把老骨头,每天跟着陛下东奔西跑。 ... 第109章 应无名诊脉 “娘娘,你就让太医诊诊脉吧,应太医都快五十了。在外面候了快一个时辰了,奴婢怕……”萱草看着刚刚起床的月姝浅,心中急得快冒烟了。 陛下下的令把应太医都惊动了,连着五日天天来合月殿诊脉,可每天娘娘都避而不见,看着应太医那颤颤巍巍的身体,自己都忍不住心疼了,应太医为人和蔼,对自己也是不错的。 “我不吃着药吗?不用再诊脉了。”月姝浅梳着自己的发丝,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梅苑的情景,这几日避着太医是怕万一又瞧出个好歹,肯定又会见着他吧。 如果真的对这个凡人动了心,那离洛肯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哎呀,娘娘。”萱草跌了跌脚,对月姝浅这个不紧不慢的性子甚是恼火“陛下下了令,如果找不出娘娘你失去记忆的病因,那太医院的人说不定都会被下狱的。”月姝浅的手顿住了,萱草捂着嘴,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失忆!?自己失去了什么记忆? “你告诉本宫,我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萱草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德妃娘娘让自己来伺候熙嫔的时候警戒过自己,千万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当年熙嫔娘娘出走的原因谁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花袅袅与陛下有什么关联,如果让熙嫔娘娘想起来,或许熙嫔娘娘会再次出走,那自己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娘娘饶命,奴婢知错,奴婢说错了话。”萱草跪在地上,头深埋在地上,月姝浅愣了愣,她的模样不似作假,这么久以来。自己非常了解她的性子,再连接起德妃说过自己和周公公相识,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在皇宫里呆过? 看这个情形萱草要么就是不知道内情,要么就是不敢说出来,难道哥哥在骗自己吗? “好了,你起来吧,让应太医进来诊脉。”月姝浅放下手中的玉梳,理顺自己的发丝,顺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金步摇,简单又不失华贵,再加上月姝浅本来就生的花容月貌,看起来倒显得金步摇不值一瞧。 “是,谢娘娘。”萱草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丝毫高兴不起来,现在熙嫔娘娘愿意诊脉了,可是自己说漏了嘴,如果熙嫔娘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怨怼德妃娘娘,那自己可就坏了大事了。 萱草出了内室,来到大殿,太医不经允许是不得入内的,所以应太医只得在合月殿内院中等候,萱草在大殿之中时就看到了内院中梅花树旁的应太医正背对着殿门,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应太医头发花白,却有一张和胡子不符的脸庞,眼角稀少的皱纹能看出来他的年龄不大,眼眸中有一丝哀愁和掩盖不了的沧桑。 应太医名为应无名,为人正直,在前朝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年仅十八便得先帝赏识入了太医院,医术精湛,可在二十五岁那年后宫争斗中,先皇后嫉妒贵妃怀孕,密令应太医下药堕掉贵妃的胎,应太医不愿,还声称要禀告陛下,先皇后一怒之下派人杀掉了应太医的妻儿,应太医刚禀完先帝回到家就看到一地的尸体和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妻儿,瞬间白头,七月后贵妃诞下皇嗣,就是现在的独孤冥沧,所以应太医与独孤冥沧而言,就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独孤冥沧生病,应太医是不会出手的,大可在家颐养天年。可如今应太医每天在合月殿苦等一个时辰,可想而知独孤冥沧是多么宠爱熙嫔娘娘了。 “奴婢见过应大人。”萱草莲步轻移至应无名身后,微微福身施礼,应无名一怔,有些惊讶,慢慢转过身来。 “萱草姑娘请起,熙嫔娘娘起身了吗?”萱草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歉疚的神情。 “娘娘刚刚起身,这几日身子都有些不适,今天精神好了些,刚刚奴婢禀报了娘娘,娘娘深知怠慢了应大人,责骂了奴婢,命奴婢出来请大人进去。”萱草确是一副受了委屈又歉疚的模样,应无名笑了笑,他深居太医院多年,早已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自然知道前几天熙嫔娘娘是躲着自己,不过既然陛下派人来请了自己,这熙嫔娘娘的地位也不一般。 “无碍,姑娘不必自责,前面带路,老夫去拜见娘娘。”萱草点点头,退至应无名右前方。 ... 第110章 惊为天人的美貌 萱草走在最前面,应无名打量着合月殿的殿门,精致的龙凤呈祥,这本该是皇后宫中才能雕刻图案,内府局也敢雕刻在小小嫔位宫中,定是得了陛下旨意,看来这熙嫔,非同小可 “师傅你等了这么久,茶也没奉上一杯,这熙嫔娘娘架子还真大。”应无名身后提着医药箱的小弟子忍不住小声的对着应无名说,应无名一听,怒气上涌,侧头看了看右前方的萱草,似乎没什么异样,转头对着自己的小徒弟。 “这是皇宫,少说多做。”应无名一向说话简洁,脾气怪异,小弟子红了红脸,没有再说话,以前一直住在府里学医没什么拘束,竟然忘了这是在皇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小弟子闭紧了嘴。 应无名心中有些失望,这次入宫,他带着自己觉得学的最好的弟子,希望他能见见世面,以后自己离世也可以送他进宫陪在陛下身侧,可如今,真是让自己大失所望。 “大人请。”萱草进了殿,不忘回头招呼应无名,应无名点头示意,顺带着环顾了合月殿。 殿中心左右两侧摆放着上好的楠木雕花椅,正中放着的也是,楠木桌上放着一瓶梅花,淡淡的清香溢满了大殿,整个殿中除了一个木柜上面摆放着些许瓷器,便没有其他饰物,却也不失简洁大方,看来这熙嫔娘娘也不是一个奢靡之人。 “大人稍坐请茶,奴婢进去请娘娘出来。”萱草微微施了个礼,便走向了右侧的珠帘后。 应无名深知萱草已经听到了刚刚自己的弟子所言,此般话便是说给自己的弟子的,应无名不惊也不乱,理了理衣摆,挨着最下首对着刚刚萱草进去的珠帘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宫女从殿外走进来。手中端着木盘。快速走到了应无名身前,宫女将木盘放在应无名左侧的楠木桌之上,将盘中的瓷杯端起来放在桌上。 宫女微微施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应无名瞧着那宫女,衣着得体,进退有序,微微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便饮起茶来,心中对熙嫔更加好奇起来,能这么简朴素洁的妃子,到底有什么病,能让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熙嫔娘娘到。”应无名抬头一看,只看到一抹衣角应无名便快速放下茶杯,理了理裙摆跪在了地上。 “臣应无名拜见熙嫔娘娘。”月姝浅看着地上那个头发花白的太医,莲步轻移走到殿中的楠木椅上坐了下来。 “应大人不必多礼,这么多天,让应大人费心了,萱草,快扶应大人起来。”萱草点头,缓缓走到应无名身前。 声若莺啼,也很诚挚,应无名心中对这个熙嫔着实是有了好感,他了解陛下的心思,皇后滑胎那年,皇后派人求陛下请自己进宫为她调理,陛下也只是让自己开方子,不让自己入宫,这次却让人请自己入宫为熙嫔诊脉,还言辞恳切,起初还以为是被美色所迷,如今一看,这熙嫔确实有过人之处。 “谢娘娘。”应无名谢了恩便顺着萱草的搀扶起了身,稍微的略过了一眼,忍不住一惊,这熙嫔,果真是倾国倾城,生得形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丰美。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自己也暂时想不出别的话来形容这熙嫔的容貌,比之紫惠妃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能让陛下牵肠挂肚。 “有劳应大人替本宫诊脉。”月姝浅也懒得推诿客气,直奔主题,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以前在皇宫里发生的一切。 “是。”应无名本想再喝口茶,没料到这熙嫔会如此简单明了,根本就不和自己说客气话,也只得看了看身后的弟子。小弟子会意,把医药箱交给了应无名,应无名走到月姝浅身前,从医药箱中拿出垫枕放在楠木桌上。 月姝浅下意识的看了应无名一眼,此前的太医都是悬丝,这应大人是什么意思 “请娘娘将手腕放在丝枕之上,手掌向外。”月姝浅思虑了片刻,抬起右手放在了丝枕之上,应无名看了月姝浅一眼,便从医药箱中拿出了一条丝巾,放在了月姝浅的手腕之上,随即抬起右手,搭上了月姝浅的脉搏,微微闭着眼,月姝浅虽然心中有疑,可却不知为何,自己会无由来的信任这位应大人。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11章 将熙嫔打入冷宫 应无名的手移了移位置,月姝浅看着应无名依旧如初的神色,心中想要知道真相的**越来越强烈。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应无名终于睁开了眼睛。 “应大人,本宫的身体如何了”月姝浅急切的问到,应无名看着月姝浅的模样,有些疑惑的看着月姝浅。 “娘娘的身体无虞。就是体质弱了些,臣给娘娘开个方子,娘娘每日按时服用,三天后,臣再来请脉。”应无名不紧不慢的将月姝浅手上的丝帕取下来,月姝浅收回手,拂下衣袖遮住自己的手腕。 “如果没事,臣告退了。”应无名收了丝枕,关上药箱,站起了身子。 月姝浅看了一眼应无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瞬间脸色变得冰冷。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难道开不出调理身体的药”应无名微微一愣“本宫请应大人告知本宫,本宫如何才能恢复自己的记忆”应无名愣在了原地,看着月姝浅的模样,第一次从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 御花园内,独孤冥沧背手而立,看着合月殿的方向,心急如焚。 “徳子,应大人进去多久了。”独孤冥沧无法压制心中的慌乱,当年应大人为母妃诊脉也不过片刻,可为浅儿诊脉,却过了如此之久。 浅儿失踪两年多,记忆全无,自己也不知她为何离开,这两年内又发生了何事,几乎不敢提及,如今请了应大人诊脉可他却诊了这么久,难不成浅儿真得了什么怪病 越想独孤冥沧越发害怕。自己已经失去了浅儿两年,这两年过的如同行尸走肉,煎熬痛苦。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真的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周传德抬头看了看天“这么快一个时辰了吧。陛下你先喝点茶暖暖身子吧。奴诶。陛下,来了来了”周传德看到应无名的身影,也激动不已,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担心熙嫔娘娘的。 独孤冥沧看过去,正是形色匆匆的应无名。 独孤冥沧心跳得飞快,应大人从没有如此紧张过。难道浅儿真得了什么怪病不成,想到这里,独孤冥沧就深觉自己无用。 “臣,拜见陛下。”应无名还未至独孤冥沧身前。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周传德也吓了一跳。 “应大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何苦行此大礼,徳子,快扶应大人起来。”独孤冥沧急切的说到。周传德点点头,快速走到应无名身前,扶着应无名的臂膀。 应无名顺着周传德的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心中正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说自己诊脉的结果。 “应大人,快到亭中喝杯热茶。”独孤冥沧向来对应无名十分客气,此时,正是心急如焚,巴不得快点拉着应无名走进亭中,应无名看着独孤冥沧急切的模样,点点头,跟在独孤冥沧身后进了清心亭,亭中燃着暖炉,应无名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冷,刚刚在合月殿,应无名仿佛觉得自己像在碳上一般“应大人,浅儿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独孤冥沧坐在石凳之上,看着应无名,应无名抬头环顾了四周。只有周传德和自己的弟子候在亭口。 “臣把了熙嫔娘娘的脉,熙嫔娘娘的脉象实在奇特,一会儿如行云流水,一会儿又几乎微弱到没有。”独孤冥沧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不过,随后,臣把出了娘娘的脉象。”应无名沉默了片刻。 “到底如何”独孤冥沧急切的问到,刚刚应无名的话让自己觉得几乎没有一丝希望,可后面的话明显是转折的。 应无名看着独孤冥沧急切的模样,不做迟疑,掀了衣摆便跪在了独孤冥沧面前。 “臣请陛下将熙嫔娘娘打入冷宫”应无名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独孤冥沧看着应无名回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应无名对自己母子有恩,可是浅儿与自己来说,是除了母妃之外最重要的女人,他怎么敢 “应大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独孤冥沧的帝王之威让应无名觉得此刻寒冷刺骨。 “臣知道陛下对熙嫔娘娘用情之深,可是臣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为美色所迷。” “放肆”独孤冥沧猛地站起身,俯瞰应无名苍老的身躯,心中的怒气还是压过了对应无名的感激。浅儿回宫这么久,一直没有出宫,也没有恃宠而骄,到底为什么,应无名要说出这种话来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 第112章 熙嫔落过胎! 看着应无名跪在地上,独孤冥沧冷静了许多,微风夹着寒气拂过独孤冥沧的脸庞。 “熙嫔自回宫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从不招惹是非,应大人你何出此言?”独孤冥沧忍不住有些怀疑,莫非这应无名跟后宫里的妃子有了联系? “老臣深知,这位熙嫔娘娘回宫以后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在合月殿中养病,陛下更是对其爱护有加,可是熙嫔娘娘却对陛下避而不见,陛下难道就不好奇为何吗?”应无名的胡子都在抖动,似乎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必定会引起天子震怒。 “你知道?那你可曾把出来熙嫔失去记忆的原因?”独孤冥沧急切的问到。 看到独孤冥沧急切的模样,应无名心中又生了不少闷气,贵妃死前曾召见自己,求自己以后定要辅佐陛下,不要让陛下行差踏错,可陛下纵使纵横沙场,所向披靡,却始终逃不过红颜祸水。 “熙嫔娘娘脉像十分奇特,一会儿如行云流水,一会儿又似没有一般,臣也是把了一炷香的时间,熙嫔娘娘早已在两年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却又滑胎导致熙嫔娘娘体虚惧寒,至于熙嫔娘娘失忆,应是无法承受这份悲痛,所以……”应无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相信陛下早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意思再怎么爱一个女人,也无法承受她替别人孕育过孩子把。 两年!两年前,梅花山庄的那个夜晚,真的是浅儿。一袭蓝衣,那挥之不去的香味。她竟然有了孩子! “德子,派人送应大人出宫。”独孤冥沧没有了之前的英武,言语间有一丝无奈和自责。 自责?陛下竟是在自责? “陛下,后宫女子必定要洁身自好,这熙嫔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何能再陪侍君侧,请陛下将熙嫔打入冷宫,以正宫规。”应无名赖在这儿不走,想找个人通知浅浅一声也不行。的头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凉意浸满了全身。 “此事不劳应大人费心。应大人只需在家中安享晚年,记住,今日之事,朕不想第三个人知道!”独孤冥沧掀了衣袍,侧身走出了凉亭。 这,妖女!妖女! “应大人,请吧,老奴送您到宫门口”周传德笑着对应无名说,言语里充满了敬意,这应无名说的话,自己也听了个大概,如今浅浅怀过身孕的事被拆穿,也不知陛下怎么想,怕是去了合月殿的方向,如今这应无名又非要置浅浅与死地,赖在这儿不肯离开,自己想找个人去通知浅浅也不成。 “不劳周公公费心,周公公随侍陛下多年,应当多多劝谏陛下,不要为了美色误了国事!”应无名就着自己徒弟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着脸色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御花园,等着应无名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周传德才呸了一声,急匆匆的走向合月殿的方向而去。 之前花费了不少银子,才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如今还是被戳穿了,终究纸包不住火。 “师傅怎么怒气冲冲的?”应无名身后的小徒弟看着应无名加快的脚步,便知应无名定是有气,刚刚被那个太监看的死死的,也没听到什么。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应无名正是火大的时候,被这徒弟也气的不轻,走了两步,眼见着就要到宫门,应无名站在了原地。 “宜林,去帮师傅办件事情。”应无名转过身,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刘宜林,取下腰间的白玉佩,递到刘宜林面前,刘宜林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应无名,应无名苍老的脸勾起了一笑。附在刘宜林耳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刘宜林听后点点头,接过应无名手中的玉佩,转身按刚刚的路返了回去。 ... 第113章 独孤冥沧的深情 独孤冥沧赶到合月殿时,合月殿已经基本上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三等宫女在院中,萱草站在寝宫门口。 “参见……”两个宫女正欲向独孤冥沧行礼,独孤冥沧便已经做了手势,两个宫女看了一眼早已经会意,同时福了福身,退出了内院。 合月殿素洁典雅,除了一棵树几乎没什么风景,似乎是有些荒凉,此时,独孤冥沧更加有些近乡情怯,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掉了,浅浅才会潜意识里躲避自己的吧。 独孤冥沧有些懊恼,自己本来就没有子嗣,有的就算怀上了也会夭折,难道是在惩罚我吗?这世上真的有报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报应在浅浅身上! “吱呀。”门被推开,萱草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独孤冥沧,吓了一跳,立刻上前两步,福了福身“参见陛下。陛下是来看娘娘的吗?可是娘娘已经歇下了。”萱草心跳的很快,微微有些害怕,陛下每次来娘娘都拒而不见。自己却被推出来跟陛下说。 “这才不到午时,怎么就歇下了?你们怎么伺候的!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找太医来看过了吗?”独孤冥沧急切地问道,问得萱草更加紧张起来。 “陛下,应大人刚走不久,已经开了方子,娘娘说身子乏了,要歇息一会儿,叫奴婢们不要打扰。”萱草额上滴下一滴冷汗,埋着头不敢看独孤冥沧。 独孤冥沧看着萱草,像是被吓得不轻,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去门外侯着把,朕进去瞧瞧。” 什么?!萱草心中大惊,往日里这么跟陛下说,陛下都会改日再来,今天怎么会? “陛下……”萱草反应过来,独孤冥沧已经到了门前,萱草感受到独孤冥沧身上的威压,以及他的不悦,吞了吞口水“奴婢在门口候着,陛下有事就唤奴婢。”萱草低着头,独孤冥沧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娘娘啊娘娘你说你装什么不好,非要装睡,陛下久经沙场,一眼就能看出来,娘娘,你这次可害死萱草了,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萱草虽然心中翻腾,但也还是不敢多留,匆匆的走出了门半掩着门。 推开门,大殿之内空旷,只有一个木架和一排桌椅。看来自己送的东西她都没用,向左边望去,独孤冥沧顿了顿脚步,看到这合月殿,就忍不住想起浅浅刚刚入宫时的模样,每天都是欢声笑语,不会像现在一般沉默。 推开左侧的门,轻纱曼舞,微微晃动,正中的床榻被包裹在其中,这是自己在告诉她,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轻轻撩开面前的珠帘,独孤冥沧摄手摄脚的走向最正中的床榻。 床榻上的人背对着独孤冥沧,睁着眼睛,静静的想着应无名说过的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作为一名妖精,月姝浅虽然没有灵力,但对声音是及其敏感的。 浅浅可能确实已经歇下了,独孤冥沧看着床榻上的月姝浅背对着自己,穿着粉色的丝绸里衣,紧紧的抱着天蚕被,一头青丝肆意的散乱在床榻上,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独孤冥沧坐在床榻边缘,轻轻伸出手,轻拂着她的发丝。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但是你可知道,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是过的如此煎熬。”独孤冥沧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将月姝浅吵醒,可如果他认真的凝视月姝浅,便会发现她的眼眸在微微颤动。 “我是帝王,从未对一个人动过心,我一直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冷漠无情,只有你,牵动着我的心,或许是因为你跟所有后妃都不一样,她们只会勾心斗角,对我恐惧,而你,却敢跟紫惠妃斗,敢逃离我,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小心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逃离,也不会再让谁欺负你。”独孤冥沧说完以后便沉默了,看到睡得如此沉的月姝浅,独孤冥沧便止不住的悲伤汹涌而来,是他结束了徐贵妃孩子的命,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可自己却一点都不心疼,如今,真的报应在浅浅身上了? 这个孩子,如果出生了也应该有快一岁多了吧,会走路了吧,他会成为自己唯一的子嗣,会跟王叔的孙子一样,吚吚哑哑的学着论语。 越想着,心就有点疼起来,独孤冥沧站起了身子,轻轻的踱步出了合月殿。 萱草一直静静的站在门外,心中却早已是波涛汹涌,陛下还没出来,是不是发现娘娘了,萱草心中早已眼泪泛滥,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死去父母伤心颤抖的模样。 ... 第114章 恻隐之心动 看着独孤冥沧失魂落魄的模样,萱草不禁吃了一惊,难道陛下知道娘娘故意躲着他,所以才会如此吗?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对一个女子用心,娘娘真是幸福。看着独孤冥沧离门口越离越近,萱草的心跳也加了速,一副壮士未捷身先死的模样,推开了门领着另外两个宫女对着独孤冥沧的方向就跪了下来。独孤冥沧沉浸在孩子的事情上根本无法自拔,也就没有注意到萱草几人跪在地上,黑色的长靴进入萱草的视线,萱草紧紧的闭上眼,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本以为已经必死无疑,可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萱草慢慢平复紧绷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那黑色的龙靴,独孤冥沧径直就出了合月殿的宫门,萱草抬起头看着独孤冥沧渐行渐远的背影,萱草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陛下,走了?!萱草转头看向月姝浅卧室的方向。难道娘娘真的装的那么像?微弱的阳光透过纱窗,再经过层层的轻纱,整个卧室内柔和无比,床榻上的月姝浅微微睁开了眼睛,望着刚刚他坐过的地方。我们之间真的有一段难以忘记的过去么?听萱草说过,他是一个对自己美若天仙的皇后都能熟视无睹,冷漠至极的男子,后宫佳丽三千,天下闻名的帝王,异国闻风丧胆的战王,有谁能想到他会这样坐在自己的床榻边上说出如此哀伤深情的话语来。一入宫门深似海,被那个女人送到了这皇宫之中,恐怕她也没想到自己会与这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有这样的渊源吧。不知怎的,想起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有一丝悸动。凤栖宫内,陈皇后手中摸着这那块玉佩,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真是应无名大人让你来的?”陈皇后颇有怀疑,自己的母亲和应无名是有些渊源的,入宫之前母亲曾告知自己见此玉佩必有急事,以前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如今知道了却吓了一跳,竟然是对陛下有大恩的应无名。“自然,奴才怎敢欺瞒皇后娘娘,今天陛下宣召,奴才随师父进宫为熙嫔娘娘把脉,谁知,师傅竟然把出熙嫔娘娘在两年之前落过胎,师傅当时就有些不忿,请求陛下将熙嫔娘娘打入冷宫,谁知陛下不愿,师傅担心有此不洁之人呆在陛下身边祸国殃民,所以派奴才来禀皇后娘娘一声。”陈皇后惊的手中的玉佩都差点落到地上,动作之大,几乎吓到了跪在地上的人,陈皇后先是惊诧,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皇上把这个小贱人捧在手心里疼,难怪她两年前会突然失踪,原来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哼,霸着皇上的心两年了,本宫就不信,陛下真能忍受这个小贱人的不洁之身!”陈皇后几乎要捏碎手中的玉佩“你来替本宫报信,本宫重重有赏。”“谢皇后娘娘,奴才只是传信,不敢邀功。”刘宜林谄媚的说着,陈皇后轻轻挑眉,将手中的玉佩递给身旁的宫女。“没事就退下吧,替本宫好好谢谢你师傅。”紫苏拿着玉佩递给了刘宜林,刘宜林接过玉佩,还顺带着瞧了一眼紫苏,紫苏红了脸,心中啐了刘宜林一口,紫苏又从腰间拿出一把金瓜子。刘宜林抬起手,紫苏瘪了瘪嘴,快速将手中的金瓜子丢到刘宜林手里,快速的退了几步,刘宜林收起了金瓜子,谄媚的笑了笑,退出了凤栖宫。 第115章 陈皇后的计划 ?待到刘宜林出了紫苏的视线,紫苏立刻变了脸色,哪还有刚刚得体的微笑,从腰间拿出手绢使劲擦了擦刚刚被刘宜林触碰到的地方,厌恶的看着刘宜林远去的方向。??陈皇后也不看紫苏,她深知紫苏心高气傲。只是成大事者怎可如此在乎细节。??“你们都退下吧,留紫苏在此处就可以了。”陈皇后作势扶着额头,珠帘外的宫女们纷纷福身行礼退出了凤栖宫。??看着人全都离开了,紫苏才算作罢,收起了手绢,瘪着嘴。??“应大人一世英名,真不知怎么收了这么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徒弟!”紫苏一边说着,想起刘宜林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就一阵恶心。??自己以后是要做陛下的女人的,被这么个人多看了两眼,都是被玷污了!紫苏心里想着,可也不敢当着说出来,毕竟,陈皇后是陛下的正室,若是被她知道了,以她如今的脾气,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现在不管这个人败坏了谁的英明,也不管他如何的贼眉鼠眼,如今,有这么个机会摆在本宫面前。”陈皇后眼眸闪着精光,仿佛积蓄了几年来的恨意。??紫苏深知陈皇后的性子,早已经大变,想着在此刻,正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机会,紫苏凑了凑,附在陈皇后耳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陈皇后精致的面庞微微扬起一笑,极为满意紫苏的想法,心中对紫苏又多了一丝信任。??夜深人静,整个皇宫冷的出奇,满地都是未化的雪。??“呼,好冷,娘娘您还不歇息?”萱草将手叠在一起放在嘴前哈着气。一进门就看着月姝浅坐在床榻上,静静的不知望着什么“娘娘?”看着月姝浅没有反应,萱草又喊了一声,掀开了面前的纱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因为月姝浅身子弱,又很怕冷,宫里十分之三的金丝炭都在合月殿放着呢,果真是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想着,萱草越发觉得自己的陛下是如何的好。??“这个时辰还早,我有点睡不着,萱草,今天你守夜,外面冷的不行,要不你把东西搬进来睡吧。”即使身边有几个暖炉,月姝浅还是不觉得暖,自己的身体,岂是普通的炭火暖的了的。??“那怎么行?主仆有别,奴婢在外面守着就行了,娘娘您的身子弱,早点歇息吧,不然娘娘您病了陛下又得心疼了。”萱草微微侧头一笑,听到陛下二字,月姝浅竟有些脸上发热起来。??“敢拿我打趣,快去搬进来吧,这么冷的天本宫一个人也有些害怕的紧,难不成你想明天吃顿板子不成?”萱草一听到板子,立刻害怕的不行,连忙摆手。??“奴婢知错了,奴婢马上就去。”萱草刚刚说完就立刻转了身向外走去,看着萱草那一惊一乍的模样,月姝浅难得的笑了起来。宁姑姑还说萱草沉稳,自己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啊。??“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但是你可知道,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是过的如此煎熬。”想起来独孤冥沧坐在床榻边对自己说的话,月姝浅就忍不住脸庞发热起来,他的言语里,充满了哀伤和喜悦,一种失而复得而又害怕的喜悦。??你们凡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怎么能对着我说出如此深情的话呢???离洛,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你还没有找到我。月姝浅刚刚被独孤冥沧激起的暗涌瞬间暗淡了下去,手不自觉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娘娘您在两年之前怀过孩子,后来意外流产,没有好好的保养身子,留下了寒疾。想起应无名说出此话的凝重感,绝对不是在说谎。??寒疾,孩子!月姝浅的眼眸暗了下来,手指在小腹上来回转动,仿佛腹中有个生命在跳动,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记忆,还失去了全部的灵力?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该去哪里找答案???如果他知道我怀过孩子,他还会这般对我耐心吗?月姝浅的手放在小腹上,发起了愣来,一晃神,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人妖殊途,月姝浅,你一定要坚持住,万不能被人世间的虚假繁华所迷住! 第116章 舞妃直逼宫门 萱草在门外有些瑟瑟发抖,收拾着行廊里的软被和软枕。一丝亮光出现在萱草的视线里,萱草愣了片刻,右手抬起来揉了揉眼睛,害怕自己看错了,这!萱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一行人,最前方两盏灯笼照亮了整条路,似乎有些急匆匆的,这边除了陛下的德政殿就是合月殿了,这么晚了,到底是何人?越走越近,萱草就着那灯光看过去,玫红色的披风甚是显眼,脚步匆匆,这不正是朝着合月殿而来吗?装束整齐而又雍容华贵,一套珍珠的头面甚是耀眼,舞妃!后面还跟着不少妃子呢!萱草瞬间慌了起来,想转身去通知月姝浅,却已经来不及了,舞妃离自己已经不过二十步的距离。“奴婢萱草,拜见舞妃娘娘,各位娘娘。”萱草早已放下了手中的软被,恭恭敬敬的朝舞妃行着礼,舞妃停住了脚步,憋着气,本想先拿这宫女开刀,没想到这宫女反应真快,竟做的滴水不漏,让自己找不着错处。看着萱草,舞妃越发觉得碍眼“起来吧。”舞妃慵懒的说了声,萱草立直了身子,瞧着舞妃正抬起手扶着头上的珠钗。“多谢娘娘,更深露重,夜已经深了,不知舞妃娘娘和各位娘娘过来有何要事?”萱草先是道了谢,再问来意也不显得无理,舞妃心中虽是被挡了道不快得很,但也不好发作,只是捏紧了手中的丝绢。“什么事?哼,你给本小主让开,本小主要进去打死里面那个贱人!”裴昭仪从舞妃身后挤了出来。要说这裴昭仪还是在月姝浅当宫女的时候,就已经和月姝浅结下了梁子,一直拿她没办法,后来月姝浅离开了宫里,裴昭仪才吐了口气,可谁知她又回来了,还当了贵人,自己正在寝宫里气的砸了花瓶,就有消息说姝贵人离宫之后怀过身孕,一听到之后,裴昭仪立刻收拾行装出了寝宫,正好遇上了舞妃一行人,如今到了门口有舞妃撑腰,裴昭仪自然是冲在最前头。“裴昭仪谨言,贵人虽然位份不及昭仪,但毕竟是陛下的宠妃。”萱草恭恭敬敬的朝着裴昭仪行了礼,可心中对裴昭仪没有半分恭敬,甚至都不想搭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裴昭仪这种没脑子的人是怎么在这后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个下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跟本小主这么说话,绿儿,去把她给我拉开。”裴昭仪说话盛气凌人,身后的宫女也挺直了腰杆,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看到裴昭仪如此先入为主,舞妃心中甚是不悦。看萱草如此的镇定自若,与平常没头没脑的样子大相庭径,舞妃也有些惜才,且这萱草也不是一般的宫女……“裴昭仪,你当本宫是死的吗?”舞妃明显语气不悦,裴昭仪再傻也听得出来,才想起来自己的行为有些越冀了,裴昭仪退了两步。“嫔妾是不满那贱人迷惑陛下,请娘娘见谅。”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裴昭仪瞬间柔软了下来,对这种人,舞妃连斗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横了一眼,随即转过头看着萱草。“萱姑姑在御书房伺候了不少年,自懂得黑白分明,姝贵人在宫外与人私通落过胎,陛下被蒙在鼓里,如今本宫知晓此事,皇后已经歇息,本宫不想打扰,但是片刻也容不得这污秽之人呆在这德政殿旁。”萱草身子一震,被吓到了。平日里只见贵人忧郁平淡,与传闻不同,对陛下也是避而不见,原来是早已心中有人了。那陛下?!是真的被蒙在鼓里吗?“浅浅心性纯良,我亏欠她太多,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唯有你跟朕多年,你去照顾朕才放心。”想起陛下说这话时眼中的柔情和怜惜,让自己都感同身受,可陛下知道了娘娘落过胎,那……护还是不护,如果护了万一陛下知道了大发雷霆,难保不会牵连到我身上,可若是不护……不过片刻,萱草心中心思百转千回,可心里的天平忍不住偏向了月姝浅。“奴婢奉陛下之命作为合月殿的大宫女,有守护姝贵人之责,如今,姝贵人已经歇息,不管是什么事情,请娘娘明天禀明陛下做主,那时,奴婢定当二话不说。”萱草不卑不亢的说着,挡在门口丝毫未动。 第117章 萱草的忠心 见着舞妃发话了,裴昭仪也是按耐不住。“没错,如此不贞不洁的贱人怎么能再侍奉君侧,陛下被这贱人魅惑,舞妃娘娘却不能坐视不理的。”吃一堑长一智,裴昭仪这次没有再那么盛气凌人,对萱草也客气了许多,总算学乖了些。“昭仪娘娘说错了,贵人如何是由陛下评判,奴婢奉命伺候贵人,如今娘娘若是想进去,除非先杀了奴婢!”萱草不卑不亢,站在合月殿门前,无论寒风凛凛,仍旧是没有丝毫动摇。舞妃咬了咬牙,陷入了沉思,要对付姝贵人不假,可萱草毕竟是伺候了陛下多年的人,如果真动了手,难保陛下不会怪罪。“裴昭仪。”舞妃笑了笑,她怎么忘了还有裴昭仪这个白痴,让她打头阵最适合不过,就算陛下怪罪,大不了推的一干二净,全怪在她身上便是。“娘娘。”裴昭仪凑到舞妃身侧,以为自己得了舞妃倚重,似是很得意一般。“你与姝贵人有仇,今天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吧。”舞妃笑得得体大方,裴昭仪没有多想,只想着当初在月姝浅手里丢了面子,此刻有舞妃撑腰,更是肆无忌惮。“来人,把她给本小主拿下!”裴昭仪盛气凌人的指挥着身后的宫女,裴昭仪身后的宫女都是她的陪嫁之人,裴昭仪平常性子就不好,做事做慢了就逃不了一顿打骂,如今哪敢迟疑,二话不说便走到前头要对萱草动起手来,都想在裴昭仪面前露个脸争个忠心的名义来。“唉呀,快来人啊。”从合月殿侧殿被吵醒的宫女刚打开门揉了揉眼睛,便看到了一副乱糟糟的景象,哪里还有瞌睡,立刻转身就想回屋子里叫人。舞妃示意身后的宫女,后者点头表示明白,挽起袖子就朝着那宫女而去。那小宫女马上回了屋子里,将门栓放了下来,瞬间,合月殿就乱成了一团。黑夜笼罩着御花园,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宫女朝着凤栖宫跑去,脚下不知咯着了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倒去。“呀。”那小宫女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顾不得手腕处的伤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快速的爬起来。小然,快,从后门出去去凤栖宫找陛下,舞妃娘娘带人闯进合月殿了,要快!小绿的叮嘱不绝于耳,历历在目,她出来前模模糊糊看了一眼,娘娘的寝殿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若不是她趁着乱跑得快,说不定也被卷进去了。夜晚黑的出奇,往常这各个宫殿亮起来,也会犹如白昼,今天到了这御花园,却是黑的几乎看不到路,小然忍不住眼泪又溢了出来,不去想手腕的疼痛,循着记忆向右侧走去。合月殿——合月殿门口乱成了一锅粥,裴昭仪带着宫女和萱草一行人撕打了起来,还有几人观望着,毕竟舞妃在场,就算是姝贵人的奴才,也不敢冒着得罪舞妃的风险去帮萱草一个大宫女。“快,把她给我拉开!”裴昭仪声音尖锐,舞妃作势捂了捂耳朵,嫌恶的看了看裴昭仪,真不知她父亲怎么教的,哪里还有大家风范,分明就跟市井泼妇相差无几。“吱。”合月殿的门突的被拉开,撕打得众人瞬间停了下来,裴昭仪看过去,眼睛里闪烁着嫉恨的目光。月姝浅身着白色绣芙蓉花的抹胸长裙,外罩一件水蓝色长袍,长长的裙摆拖在后方,如同一朵盛开的芙蓉花,长发披肩,卸了妆容,月姝浅的肌肤依旧是吹弹可破,白皙如雪。头上仅仅是一根金簪束发,却是简约大方。“贱人。你可算出来了!”裴昭仪看到月姝浅那花容月貌,就恨不得撕破她的脸,作势就要上前去,却被萱草先一步挡在了月姝浅身前。“啪。”声音响亮,有人忍不住一声惊呼,这姝贵人是陛下的新宠,裴昭仪进宫多年,说不定陛下早已记不清她的样子,她这般明目张胆的给了姝贵人一巴掌,宫中都是花无百日红,如今这姝贵人正是新宠,裴昭仪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啊。“萱草。”月姝浅泪眼朦胧,轻轻扳过萱草在颤抖的身子,萱草微微低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早已被扯的乱七八糟,而刚刚被打过的右脸,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刺眼的紧,才一会儿,脸已经肿的很高。“娘娘别哭,奴婢不疼,这儿风大,娘娘的身子不好,又穿的单薄,快些回屋里去,只要有奴婢在,就没有人能把您怎么样!”萱草即便是挨了打受了伤,依旧是不卑不亢,紧紧握着月姝浅的手,将她往卧室里推,气的裴昭仪微微颤抖。“萱草,你这又是何苦……”我早已是不洁之人,你又何必如此护我!“陛下视娘娘如珍宝,对奴婢委以重任,奴婢怎么能不保护好娘娘。”月姝浅看着萱草坚定的眼神,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萱草平日里虽说嘻嘻哈哈,但还是可以看出,就算进了宫,萱草一直在御书房伺候,也是没吃什么苦的,如今……月姝浅抬起手,轻轻抚上萱草肿起来的脸。“嘶。”萱草痛的一声惊呼,月姝浅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月姝浅的眼眸微微垂下,却在无人见到的时候变幻成了蓝色。凤栖宫——小然精疲力尽的站在凤栖宫门前,抚着几乎快踱不过气的胸口,凤栖宫三个大字在灯光下依旧是灼灼生辉。“开门,有人在吗?开门!”小然刚缓过来一口气,就走到了凤栖宫宫门前,拿着门上的 第118章 针锋相对 “有人?”凤栖宫内,守夜的宫女揉了揉眼睛,明显是被吵醒有些许不满。快速的穿起衣服,朝着门口走去。“站住!”刚刚了两步的宫女顿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正是紫苏,紫苏穿戴整齐,仿佛从来就没有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过。小兰不自然地低了低头。“姑姑,有人在叫门呢。”小兰抬手指着还在作响的宫门。紫苏瞪了她一眼。“你当我耳朵是聋的吗!急什么急,大半夜的,若是惊扰了陛下和娘娘,你死多少遍都不够!”小兰埋了埋头,被吓得不轻,立在原地也不敢多说什么,紫苏不紧不慢的理了理头发。小兰微微抬起头,紫苏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婆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都等着人****不成?小兰选择了沉默,悄悄的往后移了几步。紫苏站在门后,门还在响,紫苏点头示意。身后的婆子立刻上前两步将门打开。小然的手拍空,身子向前倾去,差点撞到紫苏身上。“哪来的死丫头!”紫苏伸出右手一把推向小然,小然的身子立刻向后跌去。“啊。”小然的手抓住了门环,脚向后跌了两步,终还是停了下来,紫苏眼里怨毒的目光扫过。“来人,把这个惊扰陛下和娘娘歇息的贱婢给我绑了。”紫苏刚刚下令,身旁的婆子立刻作势挽起了袖子,小然刚刚立稳了身子,看着几个朝自己走来身强力壮的婆子,差点没在跌下去,小然虽说在合月殿只是普通的三等宫女,但是熙嫔和善,倒也没吃什么大苦。细胳膊细腿的,哪敌得过这天天生活在最下层的婆子身强力壮。“姑姑,奴婢不是有心冒犯的,是合月殿出事了,请姑姑通报陛下一声。”小然试着跟紫苏说理。“熙嫔娘娘那边出了什么事也不打紧,现在夜已经深了,明天皇后娘娘醒来,我自会禀报,你识相的自己快快离去。”紫苏傲气的说道,果然小然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被几个押的死死的,几乎动弹不得。“娘娘本就体弱,稍有不慎失了性命,姑姑可担待的起吗?”小然用力的挣脱被禁锢的手,冲着紫苏吼去,紫苏显然没想到这柔柔弱弱得小宫女能有这凶狠的模样,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体弱怎么了,大半夜的太医都宿在宫外,我都说了明天自会向皇后娘娘禀报,你再纠缠不清打扰陛下和娘娘歇息,就立刻绑去掖庭。”紫苏越发不耐烦起来,对着那几个婆子使了眼色。“关门!”紫苏转过身对着愣在原地的小兰吼了一声,随即匆匆的就向侧殿走去,小兰看着紫苏远去的背影,颤颤巍巍的走向大门。小然仍旧被几个婆子押的死死的,其中一个从一旁拿着绳子,小兰愣住了,这是要把合月殿报信的人绑起来,那熙嫔娘娘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小然挣脱不过,看着拿着绳子的婆子往自己身上套绳子,作势就把在自己嘴边的手咬了一口。“哎哟,这死丫头。”拿着绳子的婆子手被咬的几乎快流血了,丢了手中的绳子,看着自己的伤口,身旁的婆子朝着小然脸上就是一巴掌“把这个丫头的嘴给撕了,反正姑姑说了,只要没死就行。”被咬的婆子恶狠狠的盯着嘴角流着鲜血的小然。“住手!”小然望过去,御花园路口那里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眼角的泪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合月殿——舞妃坐在正殿中,下方坐着其他几位宫妃,萱草被押着跪在门口,发丝散乱,月姝浅稳稳的站在殿中间。舞妃嫉恨的看着月姝浅淡然的模样,快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唉,早就听说熙嫔妹妹得陛下宠爱,瞧瞧,这合月殿虽然简约,可这纱帘都是上好的月影纱,再大的太阳照进来,都如同月光一般,这每一件摆件,都是从库房里选的好东西,好多本宫都没见过呢。”月姝浅挑了挑眉,舞妃做着一副欣赏的模样,其实就是在挑拨。“是呢,就连这桌椅都不似我宫里的红木,熙嫔妹妹这是上好的楠香木,自带一股清香,这宫殿也不知比我那里大了多少。”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妃子符合了起来,舞妃环顾其他几人的脸色,跟她来的,都是一些世家小姐,进了宫不得陛下宠爱,位份也不高,且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最是没脑子的,又没什么见识,看到这些东西还不眼红的厉害。“几位娘娘不会是大半夜来我宫里看风景的吧。”月姝浅淡淡的说了一句,心里牵挂着被打的不轻的萱草。“当然不是,本小主是来收拾你这个贱人的!”裴昭仪站起身来,走到月姝浅身前。看着白玉无瑕一般的脸,眼里都快喷出火来。“诶,裴姐姐,熙嫔怎么说也是陛下亲封的。颇受陛下宠爱,裴姐姐还是不要出言无状的好。”月姝浅望过去,是一个穿着绿色宫装的女子,身子纤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头上只有一根金簪,由此便可以看出,她在后宫里没什么地位。“哟,刘常在,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我的事!”被裴昭仪这么一凶,收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异样眼光,刘常在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脸憋的通红,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有什么冲我来,不要连累她人。”裴昭仪不屑的看着还十分安然的月姝浅,忍不住一声嗤笑。“瞧瞧你这模样,你这个贱人,难不成以为陛下还会赶来救你?你在外面和别人苟且的事情早已传的满宫都知道了,陛下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能容忍,没有立刻赐你抽筋扒皮已经是仁慈了。你还指着陛下来救你。”裴昭仪越这么说心中就越是嫉妒,以前有个李妃被人污告与人通奸,还来不及解释就被陛下赐了三尺白绫,这个贱人,却还好好的住在这宫里。他知道了!月姝浅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他真的会……“你是嫉妒我?嫉妒我即使与人苟且,却还是能被陛下宠爱,而你……”月姝浅看着愣在自己面前的裴昭仪,刚刚那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嘴角的腥甜,脸上火辣辣的痛,月姝浅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打了,被这个凡人打了,月姝浅环顾四周,每一张脸,都充满了嫉恨和解恨的表情。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十倍偿还。 第119章 :你喜欢陛下吗? “即便你打死我,他爱的人依然是我。”月姝浅勾起一丝笑,邪魅放肆,和之前安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连舞妃都忍不住心中一颤,仿佛一股凉风在自己身边环绕。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裴昭仪被气的手都微微颤了起来,嫉妒已经掩过了刚刚被她眼神吓到而产生的胆怯。 “啪。”又是一巴掌,另一边脸也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月姝浅忽的明白了孔雀公主为什么宁愿把自己送到人间也不直接杀了自己,自己失了法力,只能在这皇宫里任人宰割,这才是做妖,最生不如死的时候。 “玉静!”裴昭仪身后的侍女身子一颤,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做了裴昭仪多年的贴身侍女,她自然知道裴昭仪定是要让自己去打熙嫔娘娘的,就算熙嫔娘娘真的有与人通奸,可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没有下旨,而且,熙嫔娘娘那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要把人穿透一般,让自己忍不住头皮发麻。 “给我打,狠狠地打,直到打到这个贱人说不出话来为止。”玉静身子一颤,果然。 “裴姐姐,这毕竟是熙嫔,是否不妥……”裴昭仪恶狠狠的盯向刘常在身边的李贵人。后者猛地低下头,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玉静缓缓的走到月姝浅身前,看着月姝浅已经红了的脸,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玉静。你再不打,我就把你妹妹发配到暴室里去!”玉静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眼睛都开始发红,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娘娘,奴婢……”玉静小声的说着,月姝浅有些意外的看着玉静,本以为裴昭仪身边的宫女对自己必定也不会手软,不曾想,这宫女倒是不忍心起来。 “动手吧。”月姝浅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自己要打她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或者说是只能承受,玉静看着更加不忍心起来。 “打!”玉静的手啪的一声打到月姝浅脸上“玉静,你没吃饭吗?!”玉静的眼泪掉了下来,妹妹才八岁,熙嫔娘娘,对不起了。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月姝浅的头已经开始发晕起来,模模糊糊的,只剩玉静的哭泣,裴昭仪的嗤笑,舞妃得逞的笑,萱草痛哭的呼喊。 玉静不知怎么的,被人踢了出去,自己的身体往后面倒去,落在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里。 “朕来晚了。”如此深情,是他。 放我走吧!熟悉的场景在月姝浅脑海里回荡,德妃的害怕,被抱在他怀里的人,那不正是自己?想着想着,月姝浅闭上了眼,晕死了过去。 看着怀里脸庞红肿,晕死过去的月姝浅,独孤冥沧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裴昭仪。环顾四周,舞妃,裴昭仪,惠嫔,李贵人,刘常在,还有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好,很好! 独孤冥沧抱紧了月姝浅“德子,马上宣太医进宫,慢了一步,朕诛他们九族!”裴昭仪的身子颤了起来,刚刚打人的是她的婢女,舞妃娘娘不是说那贱人在宫外与人苟且陛下已经知道了吗?那陛下为什么还这么紧张? “萱姐姐。”小然从殿外跑了进来,萱草望过去,小然果然也受了伤。 “你去了哪里?怎么也受了伤?”独孤冥沧一来,萱草的禁锢也就没了,殿里跪了一地的人,萱草正准备去看看其他人如何了。 “是小绿让奴婢趁乱去凤栖宫报信的,可凤栖宫的紫苏不要奴婢进去,派人要把奴婢绑起来,还好碰见了周公公,周公公看到奴婢被绑问清了缘由,便立刻训斥了那几个婆子进凤栖宫请了陛下。”萱草点了点头,幸好娘娘吉人天相,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裴昭仪折磨成什么样子。 ... 第120章 问罪舞妃 陈皇后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榻上,肩上散乱的头发都没注意到,手中握着刚刚被独孤冥沧握过的手指。 浅浅身子弱,我去看看,你早些歇息吧。 又是她,又是熙嫔!为了她,你竟然大半夜从我宫里出去,你让满宫的妃嫔如何看我? “吱呀。”小兰吹灭手中掌的灯,将灯台放在一侧的木柜上,看向坐在床榻上呆滞的陈皇后,缓缓走到床榻前,隔了一层纱“娘娘。”陈皇后愣了片刻。 “永巷那边如何了?”小兰低下头。 “已经,已经打完了,紫苏姑姑已经被送回侧殿了。”小兰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陈皇后。 谁知道周公公会突然出现呢,看到了被绑的小然,立刻就进去禀报了陛下,不过片刻,陛下就从内室出来,看了一眼紫苏,吩咐周公公带紫苏去永巷打了三十大板,回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几乎去了半条命。 “现在什么时辰了?合月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陈皇后终还是抬手理了理自己的乱发,作为后宫之主应该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这是母亲常对自己说的话。 “回娘娘,已经卯时三刻了,太医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听闻是裴昭仪让手下的人打了熙嫔,熙嫔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现在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被叫进宫守在合月殿,宫中除了徐贵妃和贤妃,四品以上的妃子都在合月殿。”陈皇后冷哼一声,好个熙嫔,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架势,都快赶上本宫这个正宫皇后了。 “差不多了,替本宫梳妆吧。”陈皇后掀开锦被,小兰立刻起身,掀开床榻前的纱帐。 合月殿—— 独孤冥沧握着手中的玉杯,看着殿中成群的妃子,陈德妃林淑妃为首,舞妃随后,低着头,裴昭仪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太医令匆匆的从内室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陛下。” “熙嫔如何了?”独孤冥沧来不及多想,心跳的飞快,很是害怕听到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这,臣尽力了,为娘娘喂下了参汤,也施了针,可是……”太医令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独孤冥沧看着太医令迟疑的模样,心中怒火顿起,手中的玉杯扔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两个多时辰的诊治!还可是什么?!”独孤冥沧的声音几乎把合月殿都震了一震。 “娘娘似乎是沉睡了过去,除非娘娘自己醒过来,否则,老臣无能,求陛下赐罪。”太医令的头磕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在宫中几十年,从没见过陛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看着太医令都跪了下来,其他的太医自然不敢多说,熙嫔的病症着实奇怪,施了针过后脉象平复了许多,脸上的伤也消了下去,可就是不醒过来。 “臣等无能,请陛下赐罪。”哗啦啦跪了一地的太医,独孤冥沧心中的怒气直攻心头。 “朕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来人,全都给我拖出去!”林淑妃见状,便知独孤冥沧是真的不会放过太医院的人了,但是,自己的人…… “陛下息怒,熙嫔妹妹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万万不可再造杀孽,该多为熙嫔妹妹积积德才是啊。”林淑妃字字恳切,跪在地上,好一副美人图,淑妃都跪了,其他的妃子自然也跟着跪着求独孤冥沧息怒。 独孤冥沧咬了咬牙,终还是忍了下去“全都给朕滚出去,半个时辰之内开出药送过来。”独孤冥沧手下的桌子出现了裂缝,太医令瞧瞧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谢陛下,臣等告退。”林淑妃等人还跪在地上,独孤冥沧心里牵挂着的却只是昏迷不醒的月姝浅。 太医令死罪可免,可这罪魁祸首! “舞妃。”舞妃身子一颤,陛下的口气,很是不善,舞妃吞了吞口水,慢慢直起身子。 “臣妾在。”想着后妃们差不多都在,舞妃也理直气壮了许多,打人的也不是她,陛下又能把自己如何。 “舞妃贤良淑德,朕竟不知,你竟然能越过四妃皇后带人闯进合月殿,你好大的胆子!”舞妃被独孤冥沧的怒吼吓得身子不住的颤,哪还有刚刚得理直气壮。 “陛下,舞……” “淑妃,舞妃等人夜闯合月殿,视朕的召命如无物,你是如何协助皇后管理后宫的,朕的后宫就是这样的!如此乌烟瘴气,不分尊卑,竟有这种龌龊之事!”林淑妃还没来得及为舞妃求情,便被独孤冥沧堵的开不了口,有些不敢置信陛下为了一个宫女,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是臣妾失职。”林淑妃低着头说,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舞妃和裴昭仪怕是闯下了大祸,触及了陛下心里的逆麟,如今,这裴昭仪只怕是保不住的,舞妃…… ... 第121章 裴昭仪被找到 舞妃看着独孤冥沧担心的模样,心中又怒又恨,恨当时自己顾及太多,没有杀了月姝浅。 陈皇后到合月殿时,差不多已经天明了,屋里的妃子都呆了几个时辰,早已支撑不住,有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臣妾,拜见陛下。”独孤冥沧抬起头,陈皇后一身妃色绣凤凰的长袍甚是好看。 “皇后?你这是要出宫省亲吗?!”陈皇后面色一凝,侧眼看了一眼正在嗤笑的妃子,后者面色铁青,深深地埋着头,不敢看陈皇后一眼。 “臣妾是听闻熙嫔受惊如今正在病榻之上,深感不安,是臣妾失职。天刚亮就没着急收拾,请陛下恕罪。”陈皇后说的不紧不慢,虽说的十分恳切,独孤冥沧却深知这陈皇后怕是恨上了浅浅了。 陈皇后看独孤冥沧不说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舞妃,舞妃平日里总与自己作对,如今却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月姝浅身上栽了跟头。 陈皇后冷哼了一声,坐到了独孤冥沧下首的位置,环顾四周,不少后妃都在,想必都是想来看热闹的。 “紫苏,本宫好像怎么没看到诺夫人?”陈皇后故作惊讶的说了句,果然,微微斜眼看去独孤冥沧,独孤冥沧果然是在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后妃。 陈皇后心中一声冷笑,平日里陛下宠诺夫人,如今,这熙嫔成了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就看谁胜谁负了。 “是呢,娘娘,奴婢也没瞧着诺夫人,想必是诺夫人今日里又身子不适了吧。”陈皇后不说话,侧身向独孤冥沧看去,独孤冥沧端起手旁的茶杯,以前,诺夫人恃宠而骄,常用身子不适为借口不去凤栖宫请安,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十几个妃子都聚在合月殿,她倒是闲逸! 即便独孤冥沧不动声色,可陈皇后却依旧能从他的面容里看出他的不悦,果然,这熙嫔才是陛下最心疼的人。 一人从门外匆匆走来,陈皇后瞧去,正是侍卫长,侍卫长谁也不看,直走到最前方,跪在地上。 “陛下,臣已经找到了裴昭仪。”舞妃面色一凝,陛下这么久把自己晾在这里,原来是派人找裴昭仪去了。 独孤冥沧眼眸闪过精光,朝着侍卫长挥了挥手,侍卫长双手抱拳,随即站起身来“带上来!”侍卫长本就长得五大三粗,大吼一声,把原本都打瞌睡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原本聚在殿中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后方的几个妃子蠢蠢欲动,那还有瞌睡,本就是看热闹来的,如今,还真是有大热闹可看了,这裴昭仪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做事说话不长脑子,如今得罪了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可有的好戏看了。 “你把手给本小主放开,本小主自己会走!”人未到声先至,裴昭仪尖锐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在场的人耳里。 裴昭仪早前看到了独孤冥沧趁着不注意溜出了合月殿,害怕的不行却遇上了诺夫人,诺夫人告诉她赶紧出宫,可没曾想还没出宫就被拦了下来,本就心中一肚子火,一进门口便发现那几个平常看到自己就冷嘲热讽的妃子正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来火“有什么好看的!” “裴昭仪,不得无礼!”裴昭仪抬头往前一看,竟是陈皇后和独孤冥沧,瞬间脸色铁青,恨不得自己能长双翅膀飞出去。 “陛下。”裴昭仪看到独孤冥沧,心中害怕的紧,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陛下为臣妾做主。”裴昭仪猛的把头磕到了地上哭了起来,独孤冥沧冷笑一声。 “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独孤冥沧冷漠的说到,裴昭仪听到独孤冥沧如此说,虽说语气冷漠了些,但和平时也没多大区别,舞妃还跪在地上,莫非自己还能逃过这一劫。 “臣妾请求陛下做主,臣妾刚刚听说熙嫔被舞妃姐姐打伤本想来看熙嫔妹妹的,谁知被这侍卫无理的拿了下来。”裴昭仪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仿佛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林淑妃看着舞妃颤抖的身体,心中不禁感叹,平常看裴昭仪蠢得很,没想到今天倒聪明了一把,把全部的事情推到了舞妃身上,可惜,她是拿陛下当傻子吗? “陛下,臣妾没有,明明就是臣妾在宫外散步,裴昭仪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跟臣妾说,说……”舞妃本想辩解,但想到自己想说的话,还是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独孤冥沧面色一横,他倒是想知道,这个裴昭仪是有什么样的理由敢闯到合月殿。 “臣妾不敢说。”舞妃刚把头抬起头,又磕了回去,心中暗暗后悔起来那么鲁莽对熙嫔下手。 “说!朕恕你死罪!”舞妃听着,独孤冥沧的怒气怕是已经到了极致,此时若是能把责任推到裴昭仪身上,自己或许能逃过一劫。 “裴昭仪说,说,说是熙嫔在宫外与人私通,早已是不洁之身,不配在陛下身边。” “放肆!”独孤冥沧右手拍在了旁边的桌上,桌子应声而裂,空气中还飘荡着木灰。 “陛下息怒。”林淑妃等人跪在了地上。独孤冥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裴昭仪颤抖的身子,所有的怒气都指向了裴昭仪。 “陛下,臣妾说的是真的,熙嫔早已是不洁之身如何能再侍奉君侧!”裴昭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喊了起来。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瞬间便议论了起来。 ... 第122章 处死裴昭仪 看着瞬间乱成一团的大殿,独孤冥沧心里就不断的浮现月姝浅绝望,失望的眼神,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莫非是自己杀了太多人,所以才报应到了浅浅身上? “陛下不公,臣妾伺候陛下多年,虽没有诞下子嗣,为陛下开枝散叶,可依照祖制,熙嫔的位份只能为常在,可如今,她却身在嫔位,在外与人苟且,却受尽了陛下恩宠。”裴昭仪见着身旁的嫔妃们议论纷纷,谅着独孤冥沧也不会冒着让其他嫔妃都不满的风险来维护熙嫔了,即便再怎么喜欢熙嫔,可这后宫嫔妃多与前朝挂钩,若是后宫不宁,那前朝也会不安,陛下向来看重天下大事,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来耽误臣子对自己的衷心! “臣妾也觉得,这熙嫔已然是不洁之身,陛下身份贵重,怎可容熙嫔这等女子留在身旁呢?”陈皇后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其实是已经思量了多时,有裴昭仪打头阵。自己说的话再怎么不对陛下的心意,可这合月殿之乱终究是由裴昭仪和舞妃挑起的,也怪不着自己。 “是啊,这熙嫔进宫已久,未曾出门不说,还从未到各宫请安,简直是不把我们这些嫔妃放在眼里!” “这就叫恃宠而骄,比紫惠妃还过分。” 一群莺莺燕燕,各说各的,话里话外全是对月姝浅的不满,这一是独孤冥沧太过宠爱熙嫔,二是,熙嫔明明是不洁之身,陛下却无动于衷,让这些一年才见陛下里面的嫔妃怎能不羡慕嫉妒,这一被挑起来,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 “够了!”独孤冥沧吼了一声,殿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陛下。”裴昭仪看着独孤冥沧,眼神里多了一丝害怕。独孤冥沧的眼神太过无情,看不出一丝情绪,让裴昭仪心中如同打鼓一般。 “熙嫔早在梅花山庄就是朕的人,如果不是梅花山庄之乱,熙嫔被人挟持,那个孩子,朕的孩子。就不会流产,熙嫔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你们若是再敢肆意挑拨,敢到合月殿闹事,那就休怪朕不念旧情!”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独孤冥沧眼神里的无奈和疼惜,以及有意无意扫过自己的眼神。舞妃身子一软,蹲坐在了地上。 是自己输了!输得彻底,陛下英武果断,即便是再怎么爱熙嫔,也不可能能容忍她早已跟别人有私情,除非,那个人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是自己太过沉不住气,如今没有扳倒熙嫔,反而让陛下更加疼惜熙嫔了。 “还有,朕,今日就颁下旨意,晋升熙嫔为修媛,待月修媛醒来之时,就送上礼服!” “陛下,这连升五级,不合祖制。”陈皇后快速的立起身,跪在独孤冥沧身前,别说裴昭仪沉不住气,连陈皇后也快急眼了,从贵人为嫔,又从嫔到修媛,熙嫔回宫不过数月。就晋升的如此之快,又是陛下心中的人,以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强敌。 “这天下是朕的,后宫也是朕的!与祖制不合,朕可以改祖制,来人!”陈皇后身子一震,她嫁与独孤冥沧多年,深知他性情淡漠无情,不沉迷********,可没想到,他竟能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更改祖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如此呼喝。 “臣在。”不过片刻,便有御林军到了大殿门口。 “舞妃深夜带人闯进合月殿,无视宫规,即时起,送回宫中禁闭一月,罚俸一年,裴昭仪藐视宫规,纵容奴婢冒犯熙嫔,罪无可恕,拖出去,杖毙!”陈皇后一惊,转过身去,裴昭仪面如死灰,脸色惨白。 “陛下饶命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陛下!”裴昭仪如梦初醒,深知自己触碰到了独孤冥沧的底线。忙着跪地求饶,殿门外的御林军却管不了那么多,走进殿里,就一人一边架上了裴昭仪的手臂。 “陛下,裴昭仪只是冲动了一些,罪不至死,求陛下开恩啊!”无论何时,林淑妃总是最及时的角色。 “求陛下开恩。”林淑妃一求,其他嫔妃纷纷跟上,陈皇后埋下头,她却不知,什么时候后宫妃嫔全是听淑妃做主了。 独孤冥沧的脸上没有多一丝表情,朝着御林军首领挥了挥手,后者双手抱拳,身后的人就将裴昭仪拖了下去。 “本小主是陛下的妃子,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别碰本小主,知道本小主的父亲是谁吗?”架着裴昭仪的御林军看着裴昭仪歇斯底里的模样,本来裴昭仪平时嚣张跋扈,就没给过下人好脸色,现在她落了难还敢耀武扬威。 随即从腰间扯出一块布,直接塞进了裴昭仪的嘴里。 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裴昭仪几乎快被熏出了眼泪,进宫多少年虽然不受宠,但凭着母家给的银子,也是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种罪。挣脱不了,裴昭仪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让合月殿内看着的妃子不禁身子一颤,从脚底开始发寒。 陛下,为了月修媛,开始不顾一切了。 程德妃垂下眼眸,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陈皇后,皇后啊皇后,你没想到吧,任凭你家世胜过我,美貌胜过我,你却抓不住陛下的心意,等着吧!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 第123章 杀鸡儆猴 永巷离合月殿虽然是隔了几座宫殿的距离,和裴昭仪的惨叫声却偏偏传到了这边,一声一声,绝望又嘶哑,仿佛在生死边缘的哀嚎。 陈皇后紧紧的闭着眼,裴昭仪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怕是已经撑不住了,想着裴昭仪那细弱的身子也是撑不了多久的,裴昭仪怕只是个开始,可这一开始,后宫里怕是没人敢再对月修媛有什么异议了,陛下啊陛下,你竟然用战场上的那一套来震慑后宫妃嫔。 “没声儿了。”惠嫔脸色惨白,手中的丝绢被捏的变了形,若不是身旁的宫女扶着,怕是早已摔在了地上。 “怕是活活打死了吧。”李贵人小声的跟刘常在说着,手抖的如同筛子一般。这话却传进了玉静的耳朵里,玉静浑身发抖,几乎无法言语。 打人的是自己,虽说是裴昭仪让自己打的,可只是下命令的人就已经被拖出去杖毙,那自己这个打的熙嫔娘娘晕过去的刽子手,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想着想着,玉静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惊恐的看着上位的独孤冥沧。 独孤冥沧冷漠的看了一眼殿外“裴昭仪身边的所有人,赐毒酒。”果然!玉静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不若身旁的其他侍从还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整个合月殿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闹闹嚷嚷,独孤冥沧皱了皱眉。 “徐林,全部带下去!”门外又进来刚刚带走裴昭仪的那群人,徐林面不改色,仿佛无视了跪在地上求饶的人群,直接走向独孤冥沧。 “陛下,裴昭仪已经死了。”徐林说的仿佛死了一个人如同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让周围其他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独孤冥沧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徐林便福身随即将裴昭仪身边的宫人全都带了下去。 看着徐林远去的背影,陈皇后陷入了沉思,洛尘和铉隐从小同陛下一起长大,什么时候出了个徐林?看陛下的样子,很是倚重。 “皇后,若是无事,退下吧!”陈皇后被点到,心中咯噔一声,随机松了口气。 “臣妾告退。”陈皇后告了礼,由小兰搀扶着站了起来,看着皇后都走了,其他妃子自然没有多留的道理,也纷纷行礼告退。 陈皇后起身时抬眸看向独孤冥沧,却不曾想后者却也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陈皇后慌乱的埋下头,佯装镇定的朝殿外走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合月殿,瞬间安静了不少。 总算少了那刺鼻的脂粉气,独孤冥沧看了一眼离去的人群,随后转身进了内室。 宫道上,陈皇后坐在辇轿之上,雍容华贵,头上的珠钗撞在一起,叮叮作响,小兰微微侧头看过去,果真陈皇后紧皱着眉头,从出了合月殿的大门,皇后娘娘就有些怪异,难道是因为没有扳倒月修媛的原因? “娘娘不必忧心,来日方长,定是可以成功的。”小兰突然出声,打断了陈皇后的思绪,陈皇后换了个姿势,身子依靠辇轿之上,眸子里尽是担忧。 “今天倒是在本宫的意料之外,舞妃向来心机深沉,推了裴昭仪那个蠢货出去,倒也没什么大过,可是,陛下对那个贱人真是太过偏爱了!”陈皇后的眸子里充满了嫉恨,修长好看的指甲竟是硬生生将手下的木头挖出了一条痕迹。 从未见过陈皇后如此阴狠的模样,小兰埋下头,眼皮突突的跳的厉害。 “娘娘才是陛下的正宫,以后有的是日子收拾月修媛,何必急于一时。”小兰说这话说到了陈皇后的心坎儿上,陈皇后倒是舒坦了不少,看小兰的眼光多了一丝愉悦。 不愧是待在本宫多年的人,有眼力见儿。 “本宫倒也不是担心月姝浅,只是……”想着最后独孤冥沧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陈皇后就总是心里不安的紧“陛下,该不会是知道了吧?”陈皇后说这话时心都跳的快了几分。 今天这一件事分明就是告诉了后宫众人月姝浅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原本只是动手打人罢了,罪不至死,陛下这是在杀鸡儆猴,今天德妃那贱蹄子也得意起来了。 陛下常年在外征战,不沉迷女色,可如今为了月姝浅竟然杀妃嫔,改祖制,还当众给自己这个皇后难堪,可惜,就算自己派人偷偷透露给舞妃月姝浅早在宫外落过胎这件事情,也没能扳倒月姝浅,反而让她升了修媛,哼,谁也没想到啊,那个孩子竟然是陛下的,也没想到,在梅花山庄花袅袅没有成功,反倒把这个狐媚子送上了陛下的床! “娘娘多虑了吧,这件事紫苏姑姑做的十分隐蔽,应该是无人知道才是。”小兰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些,如果让陛下知道是紫苏让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舞妃,那自己不死也得半残吧。 想起裴昭仪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模样,饶是小兰在后宫见惯了生死,也不禁打个寒战,好歹是伺候了陛下多年的枕边人,都能如此无情。 陈皇后想了想,也点点头,自己做的隐蔽,加之这做皇后的多年来,自己也是一直安分守己的,若不是月姝浅的出现,自己也许还是和陛下相敬如宾,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皇后,保住家族的荣誉。 ... 第124章 恢复记忆 月姝浅睁开眼,四周各种各样的花朵盛开,争奇斗艳,觉得煞是熟悉,提了提裙摆,慢慢的向前走去。 “有人吗?”月姝浅轻轻唤了一声,可惜根本无人应答,月姝浅又向前走了几步,这地方,怎么如此熟悉? 湖心亭?月姝浅加快了脚步,湖心亭三个字确实非常明显,月姝浅看了个仔细,可却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自从进宫几乎就很少出合月殿,可这湖心亭,却是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快,德妃娘娘还在等着呢!”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月姝浅侧过头去,那不是程德妃身边的慧儿吗?想当初自己刚回宫时,那慧儿对自己客气得很,可眼神里却总像害怕自己似的。 “慧儿。”月姝浅顾不得那么多,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识的人,赶紧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月姝浅朝着慧儿的方向走去,可月姝浅发现,慧儿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己喊她一般,自顾自的跟身旁的两个宫女说着什么,还时不时东张西望,眉头紧皱。 难道程德妃出事了?! 月姝浅愣了愣,能让慧儿如此紧张的,怕也只有程德妃,月姝浅抿了抿唇,自己刚进宫时是被带到程德妃的宫中,程德妃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原谅她,月姝浅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程德妃怎么得罪过自己。 可程德妃毕竟对自己多加照拂,禁不住心理斗争,月姝浅还是担心着呢,加快了脚步。 “慧儿!”离得近了些,月姝浅又大喊了一声,想着慧儿总该听到了吧,可慧儿还是没听到一般,匆匆的走向了另一侧,月姝浅愣了愣,定睛一瞧。慧儿身后的两个宫女似乎架着一个人,穿着宫女的衣服。 “难道是什么人得罪了程德妃不成?”不再多想,月姝浅跟了上去。 距离不是很远,月姝浅也不敢跟的太近,怕被慧儿发现,慧儿有些功夫底子,若是声音太大,一定会被发现的。 走了大概一刻钟,已经不见慧儿的踪影,不知怎的,若有若无一股凉意袭来,不是冷,而是从心底里发寒。 慧儿不见了!月姝浅环顾四周,几乎没什么人,便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慎刑司?!那应该是处置犯人的地方,慧儿抓了什么人? “陛下,你慢点儿。”月姝浅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了有声音,来不及多想,便侧身躲到一旁的花丛后。 是独孤冥沧!独孤冥沧很是急切,脸上还微微有些怒气,而周传德跟在身后,脸色也很是难看。 德妃抓了什么人让独孤冥沧不悦了,那,月姝浅咬了咬嘴唇,德妃平时待自己不薄。 月姝浅咬紧牙关,快速跟了上去。 “你最好祈求她平安无事,否则,朕废了你的妃位。”是独孤冥沧的声音,说的很平静,可却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到底是谁让独孤冥沧竟然说出这种话,不知怎的,月姝浅竟觉得有些酸涩。 片刻,慎刑司的门开了,独孤冥沧怀中抱着一人,脸上尽是担忧,月姝浅看了一眼,竟是被慧儿带进去的那个宫女! 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要废了德妃的妃位。 不知为什么,月姝浅心里止不住的委屈,果然,哥哥说的话都没错,凡人果然是淡薄无情! 月姝浅定睛看了看,那宫女似是晕了过去,手垂了下来,认真一看,竟是有血迹。德妃伤了那个宫女? 突然,月姝浅愣住了,那个宫女的脸,怎的那么熟悉,鹅黄色宫装,佛法金针。月姝浅脸色惨白,回忆蜂拥而至,眼角不禁落下了一滴泪。 ... 第125章 可有头绪? 月姝浅才明白自己是进入了梦中,寻魂玉,如果不是魂玉,她又怎么可能会遇到独孤冥沧,想起独孤冥沧抱着自己那绝望的模样,月姝浅止不住的心痛。 “陛下,娘娘流泪了。”独孤冥沧被惊醒,看了一眼,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下了早朝他就过来了,刚批阅完奏折实在太累就睡着了,早朝上不少人对浅浅有微词。 独孤冥沧拿起一旁的丝绢,轻轻拭去月姝浅眼角的泪。 是朕对不起你。对于独孤冥沧来说,他始终都觉得对月姝浅有亏欠。 徐林站在御书房门外,太阳照射下来,仿佛要灼伤他的皮肤,可他依然站在原地,任由汗水滑落,却依旧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 “吱呀。”御书房的门打开了,接二连三的几位重臣走了出来。 “唉,这陛下到底怎么想的。”户部尚书摇了摇头,他是劝过陛下得了,可陛下仿佛听不见似得。 “听说陛下现在每天都待在合月殿,这,成何体统啊。”容嫔的父亲乃是四品官员,原本女儿不受宠自己也是高不成低不就,心中不忿,谁曾想蹦出来个月修媛,才几个月时间就连升几级,连皇后都只能点头,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言。 “红颜祸水,又出了一个紫惠妃啊。”礼部尚书感受到了身旁的人的拉扯,瞬间沉默了下来。几人纷纷闭了口,看向徐林。 “右统领。”礼部尚书率先带头朝着徐林微微作辑表示见礼,后面的几人也面面相觑跟着做了个辑。 “各位大人。”徐林本就是武夫,没有礼部尚书心中那些花花肠子,也就回了个礼,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 礼部尚书脸色一变,狠狠地盯着徐林“右统领,这么大的太阳还站在外面,别晒坏了身子。”周传德刚半打开门就听到这话,也就停了动作。 “微臣是武官,身负守护陛下和各宫娘娘之责,这小小烈日对微臣来说不值一提,倒是各位大人,烈日当空,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小心中暑。”徐林这话说的礼部尚书脸色铁青,偏偏又找不到可以责怪他的理由。 “不劳右统领操心,哼。”礼部尚书甩了甩衣袖,愤愤的转身离去,后面跟随的几人也纷纷望了一眼徐林然后离去。 周传德缓缓打开门,笑嘻嘻的望着徐林“右统领辛苦了,这么大的太阳,为何不在长廊下等着。”周传德想了想还是没下台阶去。 徐林一见是周传德也没那么大气了,点了点头“周公公辛苦。”周传德笑了笑。 “陛下等候多时了。”徐林点了点头,走进了御书房内。看着徐林的背影,周传德晃了晃头,原本想徐林一介武夫定不是这些咬文嚼字的文官的对手,谁曾想,竟把这几位大人堵得脸色铁青一言都发不出,倒是让他看了一出好戏。看来陛下器重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粗中有细。 独孤冥沧手肘撑着御案,眯着眼假寐,连着几天守在合月殿,他也有些难以支撑了。 看着独孤冥沧,徐林脚步放慢了些,人人都道他一朝上位,成为了陛下最器重的人,必是有手段的,可谁又知道他从小就陪在陛下身旁呢。 “你来了。”独孤冥沧开了口,他只是假寐,作为一个帝王,任何时候都不能懈怠。 “微臣参见陛下。”徐林就地跪下向着独孤冥沧行礼,独孤冥沧睁开眼。 “起来吧,没有别人无需客套。”徐林点头,慢慢起身,即使他们相识多年,可君臣有别是他家族的宗旨,所以他们徐家才能三代辅佐君王,盛宠不衰“可有头绪?”独孤冥沧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也只有在他这几个好友面前,他才敢有一丝懈怠。否则一步错则万劫不复。 ... 第126章 原来是姐弟 徐林看着独孤冥沧,有些迟疑。 独孤冥沧看徐林的神色,轻轻笑了笑,二十多年的感情,他从徐林的神色中都能看出来,果然,皇后忍不住了! “如同陛下所料,确实是皇后娘娘派人去舞妃宫里送的信儿,可能是想一箭双雕,既除去了月修媛,又能让皇上迁怒与舞妃,可没想到舞妃留了一手,推了裴昭仪出去。”徐林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在皇帝面前置喙他妻子的忐忑,他徐家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皇后,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若是对皇后充满了畏惧,反倒会让陛下怀疑。 “她是你表姐,你就没想过替她隐瞒?”独孤冥沧看着平静的徐林,竟起了逗他一逗的心思。 徐林微微一愣,是的,陈皇后是他的表姐,他的母亲于陈皇后的母亲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虽然是异母,可自己的母亲从小便对陈皇后的母亲疼爱有加,如同亲姐妹一般,两家的关系也就非同一般了,只是自己打小便被送进了宫,陈皇后怕也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表弟存在的,所以前些天在合月殿才会用那么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徐林看不出独孤冥沧的神色是喜是怒,自然也就看不出他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就算从小陪在他的身边,却还是无法看透他,所以独孤冥沧才能安坐皇位这么多年。 “臣是陛下的臣子,必定是不会为私情所动。请陛下明查。”徐林屈膝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独孤冥沧无奈,他虽然在世人眼中是冷漠的战王,可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起来吧。”独孤冥沧说的淡淡的,语言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徐林心中多有忐忑,可却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朕虽不喜皇后,可她多年以来一直为朕管理后宫,劳心劳力,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皇后贤良淑德,识得大体,可如今,却也和那些深宫妇人一般,尽用些肮脏手段做下作之事。徐林,你稍后去给你表姐请个安吧。”徐林眼角突突的跳了两下,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而且他也明白独孤冥沧的意思。 月修媛新宠,表姐却沉不住气非要对她下手,陛下是顾及多年情分,才顺水推舟,让裴昭仪去赴了死,如今,这是让自己去提个醒。 从御书房出去已经是下午了,斜阳晒在身上,已经不会那般炙热,徐林嗅了嗅身上的异味倒也不是很浓,还是去一趟凤栖宫提醒提醒表姐吧。 徐林身为右统领,有进出各宫的令牌,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凤栖宫的宫门,可他没注意到,有道身影在他进了凤栖宫之后,却转身离去。 素妍宫里,诺夫人抬起纤纤玉指,轻轻扇了扇面前的香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诺夫人面色铁青,秀眉微皱,被一股别的气味冲进来倒是坏了她的香气。 “夫人,奴婢有事禀报。”来人不卑不亢,歇了口气才看着诺夫人说明了来意,诺夫人秀眉未展,挥了挥手,左右两侧伺候的宫女纷纷行了礼退至门外,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让你急匆匆的跑到这儿来了,就不怕被人发现?!”诺夫人有些恼怒,即便自己只是棋子,可身份却比面前这个女人尊贵,可这女人倒好,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飞莹才不管诺夫人如何,看着宫女全走了,动了动耳,确定附近没有生人的气息,才自顾自的寻了贵妃榻坐了下去。 “你放肆!”诺夫人面色通红,做了许久的夫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多少还是养了些脾气的,那贵妃榻是自己最喜欢的,可如今,这贱婢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脏了贵妃榻,简直是,可恶。诺夫人得手紧紧捏着妃色的衣角,心脏起伏的飞快。 “上官诺,当了几天夫人,你的尾巴还真翘天上去了。别忘了,在宫里,你得听我的!这是主子说的。”飞莹自是不怕诺夫人的,诺夫人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上官诺脸色由红变青,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自己的命还捏在那个人手里。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现在还不到送解药的时候。”飞莹看上官诺放轻了语气,心中不免得意,上官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没少勾引主子,现在,终于落得被自己压住一头的滋味儿了。 “你这个蠢货,挑拨了皇后弄死了裴昭仪,打乱了一切计划,主子很是恼怒,特意让我来提醒你,你进宫是有任务的,不是来争宠的。”上官诺一愣,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 自己也不过是看不过而已,谁让舞妃那个贱人次次都和自己作对,上次还在陛下面前告状,害得自己被罚了一个月的禁闭,有皇后出手,她自然乐的看她们斗得死去活来,她坐收渔翁之利的,虽然她是准备利用陛下的棋子,可当她见到陛下的英容,他对自己的一颦一笑,对自己的怜爱有加,无不让她沉沦。 ... 第127章 月姝浅被刺 上官诺不说话,飞莹心中不免得意起来,什么夫人,在自己面前还不是一只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想着,飞莹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 上官诺心中不免冷哼,什么东西“飞莹,本宫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妃子,下次你再敢对我不敬,我就告诉王爷,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你来当这个诺夫人好了!” “你,哼。”飞莹脸涨的通红,这个上官诺,要不是从小就习得一身媚术,连主子都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的,不然怎么可能轮到她来宫里。 上官诺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的飞莹,瞬间心情大好,左手抚摸着右手尾指上精致的护甲,上面的牡丹花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与自己的纤纤玉指更是相得益彰。 “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说就给本宫滚出去。”上官诺看飞莹气的差不多了,还是主动挑起了话语,飞莹虽然任务失败所以被王爷派进宫里做了宫女,可跟了王爷多年,还是注意分寸的好。 “我刚刚看见徐林进了凤栖宫,一个人,据我们的卧底来报,徐林是陈皇后的弟弟。”飞莹收敛了心中的不忿,自己受了气,可还是主子的大业为重。 上官诺的眼神变得阴狠,和平常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啊,这个陈皇后,真是深藏不露,在陛下身边安插了这么一个人,徐林与陛下一同长大,深得陛下信任。”自己倒是小看了陈皇后了。 “娘娘,惠嫔娘娘派人来送了东西。”门外传来了贴身宫女的声音,上官诺愣了愣神,看向飞莹。 “我先走了,记住,大局为重。”临走时,飞莹还是用自己的目光瞪紧了上官诺,可上官诺却瞧也不瞧她一眼,飞莹冷哼一声,径直转过身,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哎呀,蓉儿姐姐,你回来了。”出了门,飞莹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的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看着面前的蓉儿。 因为上官诺受宠,蓉儿这个大宫女地位自然在宫里也是水涨船高,经常被人巴结,听惯了奉承的话,现在看着飞莹面带讨好的意味。心里更是得意起来。 “诶,飞莹,你又来了,夫人答应你过来伺候了吗?”蓉儿试探性的问到,这个飞莹是个聪明人,一直想过来伺候,给自己送了不少东西,要自己在诺夫人面前说说好话,可她会威胁到自己大宫女的地位,自己哪肯,也就一来二去敷衍了过去。可如今这飞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唉,奴婢愚笨,哪像姐姐花容月貌又会讨娘娘欢心,看姐姐头上的碧玉簪子,定是好东西吧。”蓉儿看着飞莹眼眸里毫不掩饰的羡慕之意,轻轻笑了起来。 “这是娘娘前些时日赏给我的。”蓉儿边说抬手摸了摸头上发髻里的碧玉簪子,高高的扬起头颅,仿佛感觉自己比所有人都高了一等。 “奴婢真是羡慕姐姐。”飞莹眼巴巴的瞅着蓉儿,心中却是泛起了冷意,若不是宫中戒备森严,自己早就想一掌打死这个蓉儿了“好了,姐姐,奴婢该回御膳房了,姐姐赶紧忙去吧,别忘了多在夫人面前说说奴婢的好话。”给了蓉儿一个期盼的眼神,飞莹错身走下了阶梯。 看着飞莹离去了,蓉儿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敛去了笑容,哼,今天碰到合月殿的宫女,在自己面前炫耀陛下天天在合月殿处理朝政,还嘲笑自己跟了个失了宠的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在飞莹这个没见识的贱婢面前得意了一把。 是夜,合月殿殿门外静悄悄的,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宫女,头垂在胸前,看样子是自己沉睡了。 “吱。”金丝楠木门缓缓的被推开,月光的照耀下,门口的身影被拉的老长,门口的人看了一眼床榻前已经睡了过去的萱草,轻轻的走了过去。 月光下,躺在床上的月姝浅格外安静,白皙的脸庞分外迷人,即使昏迷了几天了,气色却是一样的红润。 “果然,是个美人儿。”来人轻轻叹了一句,抬起自己的手,拂过月姝浅的脸庞,如同丝绸一般顺滑,下身没来由的一股燥热,来人脸色一变,收回了自己的手。 “果然是红颜祸水,哼,去死吧!” “谁。”萱草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声音,慢慢抬起头,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面前是一个全身黑衣,蒙住了脸庞的黑衣人,可那双眸子却如同星海一般,把人吸了进去。却又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感觉。 有刺客! 萱草终于反应了过来,害怕的站起身来,跑向门口“来人啦,有刺客!来人啦!唔,来……”萱草惊恐的抓住蒙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心跳的飞快。 “是哪里在喊?” “好像是合月殿?” “快,保护月修媛。”杂七杂八的声音越来越近,外面的火光也越来越亮,黑衣人皱着眉头,暗恨自己不该多事,应该速战速决,杀了月修媛才对,刚想着,右手传来了一阵剧痛,十指连心,黑衣人的脸都痛的扭曲了。 “啊,你这个死丫头。”黑衣人抬起右手,一记手刀打在了萱草的脖颈上,萱草咬在黑衣人左手上的牙齿缓缓的松开,闭上了眼睛,落到了地上。 火光越来越近,黑衣人看向门外,不再犹豫,从腰间摸出那把早就备好的匕首。对着床榻上的月姝浅正胸口刺了下去。 ... 第128章 紫惠妃回宫 古老的密室里,身穿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任由左手臂膀的血缓缓的往下流。 “滴答,滴答。”如同是在等死一般,黑衣男子的手连着两番受伤,此时痛的几乎无法言喻。可上位的那个人,却并没有打算让他好过的意思。 上位的女子一身紫衣华服,斜躺在贵妃榻上,绝美的脸庞有些苍白,三千青丝任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分外妖娆,看着黑衣人的眼光带着一丝轻蔑。 “莫离,你是不是之前受了伤脑子也变得糊涂了,办事不利杀不了一个凡人,还是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的凡人,却给本宫找什么借口说她是狐妖,你是在欺负本宫半年不受陛下宠爱吗?!”紫惠妃眼眸里的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莫离剥皮抽筋给吞到肚子离去。 莫离看着盛怒的紫惠妃,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只有在合月殿里的情景,当时手中扬起的匕首眼看就要刺穿她的心脏,可谁知躺在床榻上的身体蓝光大盛,那双眼眸猛的睁开,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是她,她就是狐族公主,月姝浅,我之前在人间碰到过她,姬霜让我杀她,可是后来她被离洛给救了。”莫离说起离洛的时候,眸子里满是激动。 紫惠妃打量着离洛,想当初,自己出宫之时碰到了重伤昏迷的莫离,他身上的琉璃宝刀发出的光彩让她挪不动脚,神器本就难得,如果能得到神器那就代表着纠结之中都要敬自己三分,可惜神器终究有灵性,并不是一般人就能得到的,所以在她要伸手触碰琉璃宝刀的时候,却被那道刀光刺伤了手指,为了琉璃宝刀紫惠妃救了莫离,莫离为了给姬霜报仇,跟随了自己,而自己也需要他为自己扫清一切障碍! “月修媛,真的是妖?”思虑了许久。紫惠妃终究是信了莫离。 莫离点头,曾在人间见过她,那时的她天真善良,深得木冥喜爱,可惜姬霜恨透了她,不然,或许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呵,听说木冥为了一个女子杀了自己的离妃和姬霜,月姝浅失踪了一年,莫不是去了妖界?”紫惠妃看向莫离,似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确定的回答。 莫离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紫惠妃皱了皱眉,狐妖的魅惑之术最是厉害,难怪镜白都抵不住这月修媛的美貌,即便一年未见,却还是把她放在心尖儿上。 “咳咳。”紫惠妃轻抚燥热的胸口,顺了顺气“镜白,你可还记得我?”皆到最是无情帝王家,镜白,我追随你几百年,可你的心里,却始终没有我。 “你下去疗伤吧。”紫惠妃挥了挥手,看着莫离受伤的臂膀,瞬间觉着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冲进鼻子里甚是难受。 莫离点点头,捂住还在流血的手臂,转身离开了紫惠妃的屋子。 轻抚衣衫,紫惠妃瞧着屋外的飞花,离开了许久,这后宫怕是翻了天了吧。什么妖啊魔的,都可以近陛下的身了,哼,等着吧,跟我紫羽抢男人,本宫回宫以后。一定让你们和容嫔一样,生不如死! ... 第129章 东方卿施压 周传德站在德政殿前,脸上的笑容是掩也掩不住,走来走去,傻笑个不停,让一旁的小太监用一种颇为奇异的眼神时不时的瞄向他。 周传德知道旁边小太监的小动作,可此时他开心的紧,那还管的了那么多,为什么这么开心呢?那是因为昨夜月修媛醒了! 浅浅昏迷了好几天,陛下夜不能寐,还处置了裴昭仪震慑后宫,引起前朝不满,陛下还头疼了起来,如今浅浅醒了,还吩咐不让告诉陛下,要等着陛下下了早朝回了御书房自己亲自伺候,想着,陛下所有的不适见着了浅浅都应该会好起来了吧。 想着,周传德抬头望了望天,越发觉得阳光明媚。 而德政殿内,独孤冥沧一张脸却黑了下去,左相带着好几个官员进言要废了浅儿,无非就是为了他的女儿,真是,真以为朕是那么软弱吗! “左相,你的儿子在万花楼打死了人家的公子,这个事情你可知道?”独孤冥沧邪魅的一笑,却让左相头上的冷汗直冒,他微微抬头,却看着那少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被为难到的模样。 “陛下明鉴,老臣的儿子绝没有干出这种事情啊。”左相匍匐在地,就差痛哭流涕了。 若不是收到了女儿的信件,哭诉陛下宠信来历不明的女子而责罚了她,东方卿也不会这么匆忙的就带人进宫来进言,无非就是要逼陛下放了他的女儿而已,可如今,事态却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 看着左相的模样,独孤冥沧露出一丝轻蔑。 “不要以为朕不出宫就不知道宫外的事情,陈家的老夫人都跪到了顺天府了,你还狡辩!”独孤冥沧捡出一份奏折扔向东方卿。 明亮的奏折摆在自己脚边,东方卿的额头上滴下了冷汗,散乱的奏折上显出了几个字:徐林!该死!这个徐林,竟然敢弹劾我。 “陛下,臣冤……”东方卿不用看都知道徐林肯定是上了折子弹劾自己的儿子失德欺压百姓,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死不承认再说,反正这些年有不少人弹劾,结果还不是被压了下来。可没想到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独孤冥沧一个眼神瞪过来,瞬间不敢再多说。 “究竟如何朕自有判断,左相,回家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子,朕的后宫之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陛下分明是已经挑明了不许自己再置喙月修媛,而同时,也有要挟之意,自己的儿子打死了人,早就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如果自己再咬着月修媛不放,那自己的儿子…… 不敢再想,东方卿瞬间做出了决定,比起自己唯一的儿子,舞儿受些委屈也无妨。 看东方卿的模样,独孤冥沧已经知道他做出了选择,再看向其他的几人。 “你们可还有异议?”站在东方卿后面的几个人看着独孤冥沧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表情,纷纷汗如雨下,左相都已经没有了异议,自己这几个人,又敢说些什么。几人纷纷沉默,不再多说,独孤冥沧起身。 “没事都退下吧。”独孤冥沧黄色的衣角飘过,霎时就已经走出了德政殿。 “左相,你这可害苦了我们!谁不知道月修媛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是你说能压陛下解除舞妃娘娘的禁足,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礼部尚书看独孤冥沧走了,第一个埋怨起东方卿,自己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偏偏东方卿拿自己养了外室这件事做要挟,如果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自己养了外室了,闹到武宣候那里去,自己就惨了。不然自己哪肯来撩这根虎须。 “不错,早就听我的女儿说陛下对月修媛那是宠幸至深,月修媛昏迷不但杀了裴昭仪泄恨,还每天待在合月殿里,衣不解带的照顾月修媛。”刘大学士相对而言比较淡定,他也不是被要挟,只是有些气愤。 “作为帝王,竟被一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还如何统治天下!”东方卿被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心中烦躁的紧,脱口而出就说出了这句话,其他几人却纷纷吓得三魂不见可七魄。 “使不得使不得,东方兄,此话不可乱讲,宫中耳目众多,小心传到了陛下耳朵里,这可算是谋逆之言。”经过礼部尚书一番提醒,东方卿才醒了过来,意识到刚刚自己出言无状,看了看周围几人,幸好身边的人都多少有些把柄捏在自己手里,如果这话被右相那派人听了去,那自己的乌纱帽多半保不住了…… “是是是,本官一时说错了话。”东方卿抬头看向德政殿最中央金黄的宝座,十岁的独孤冥沧的身影仿佛又在重现。 十几年了!陛下再也不是那个事事都要倚仗老臣的陛下了。 ... 第130章 御书房研墨 独孤冥沧出了德政殿,周传德立刻一脸笑容的跟了上来,独孤冥沧越看越发觉得怪异。 “德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周传德连忙陪笑。 “奴才只是觉得今儿这天气甚好。”周传德阴不阴阳不阳的回了一句,独孤冥沧想不通却也不多言,他本就不喜欢多说。 周传德看独孤冥沧没再问了,稍稍敛了敛笑容,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陛下,等会儿你就知道奴才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诶,陛下,你是要去合月殿吗?”周传德看独孤冥沧走着,却是朝着合月殿的方向而去的。 “朕去看看浅儿。”独孤冥沧前两天因为河北水患,经常有人进宫商讨,所以就搬回了御书房办公,已经有两天没有去合月殿了,不知道浅儿如何了? “诶,陛下,工部尚书还在御书房侯着呢。”周传德急切的提醒到,恨不得冲到独孤冥沧面前把他拦下,可也只能想想,他哪敢啊,不过不能让陛下去合月殿,不然浅浅的一番布置岂不就白费了。 “朕就去看看。”独孤冥沧充耳不闻,继续朝着合月殿走去。 “陛下,工部尚书那个老古板,可也是上书声讨过月修媛的,合月殿离御书房不远,如果让工部尚书看到陛下从合月殿出来,又要怪月修媛美色误国了,陛下是无所谓,可月修媛还在昏迷中就被人误以为是美色误国的祸水,如果月修媛醒来,指不定多难过呢。”果然,听到月姝浅会难过,独孤冥沧的脚步就慢了几分,脑海里浮现出月姝浅皱着眉头的模样,浅儿会难过,但是她从不会表达出来“不如见了工部尚书陛下再去,到时候差不多御医也该去把脉了,顺便还可以问问太医月修媛如何了。”看独孤冥沧开始犹豫了,周传德立刻开始添油加醋说服独孤冥沧回御书房。 只要陛下心系浅浅,还怕陛下不听。 “那就先去御书房吧。”一刻钟时间,独孤冥沧还是决定听周传德的意见,自己不在乎百官看法,也可以压制,可浅儿身子本来就弱,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还是不要再让百官有理由针对她了。 御书房内,独孤冥沧走了进去,可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刘明真是大胆,还敢骗朕?!”独孤冥沧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他不去看浅儿,怕他不满,可这刘明倒好,人影都不见。 刘大人,平时你没少针对月修媛,今天就拿你做做挡箭牌了。 周传德挑了挑眉“是呀,这刘大人怎么不见人,陛下您别着急,先用点茶,奴才出去给你寻寻。”周传德朝着其他几人使了眼色,所有人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独孤冥沧虽然心中不忿。可还是坐在了书案前拿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修长的身影站在御书房前,月姝浅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看着独孤冥沧微皱的眉头,月姝浅的心突的一痛,很想走过去抚平他的眉头,这么多天,一定很累吧。 缓缓走过去,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御案上,轻轻端起盘中的瓷杯,放到独孤冥沧的右手旁。 “磨墨。”月姝浅微微一愣,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刚进宫时。 “你进宫时嬷嬷没有教过你要行礼么?” “小白,你不会研墨吗?” 时隔两年,还能看到你,我真是幸运。月姝浅想着,左手拢了拢右手的衣袖,右手拿起墨块,轻轻的磨了起来。 独孤冥沧端起手边的茶杯,揭开杯盖,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微微皱了皱眉头,独孤冥沧呡了一口,抬起头月姝浅安静的容颜就在咫尺之间,肌肤似雪,脸庞上微微有些薄汗,睫毛翘起,如同蝉翼,在阳光的照射下,脸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是她了。独孤冥沧露出了如同孩子一般满足的笑容,又呡了一口苦的不能再苦的茶,就是这个味道,两年没有喝到了,即使再苦,现在喝下去也是甜的。 ... 第131章 月姝浅面对内心的情感 感觉到被人注视,月姝浅微微侧头,却看到独孤冥沧正埋着头看奏折。 每天埋头看奏折,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若是有刺客怎么办?想到刺客,月姝浅脑海里便浮现出手臂受了伤的莫离,拥有琉璃宝刀的人,是为了姬霜报仇来了吗?可是,为什么来了宫中这么久他不出现,偏偏在昏迷的时候来刺杀我,他应该是知道我灵力尽失得,否则也不会随便拿一把匕首来杀我,还是,离洛快寻到我了!所以他要提前下手。 离洛。想到离洛温柔的脸庞,月姝浅心中就不禁有些酸涩,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对于离洛,始终是亏欠他的,离洛,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必定不顾一切的寻我,可是,我却不想离开,原谅我这么自私。 “这么心不在焉,就不怕朕罚你?”月姝浅的思绪被打断,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墨石被放松,倒在了砚台中,浓浓的几滴墨飞到了正红色的奏折之上,独孤冥沧看着一脸无辜的月姝浅,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她这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猫。独孤冥沧笑了笑,她却又不像猫,猫是欢脱的性子,她太过沉静了。 月姝浅愣愣的看着独孤冥沧的眉眼,眼中毫无掩饰的依恋被独孤冥沧尽收眼底。月姝浅脸色微红,微微咬唇,似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却更加惹得独孤冥沧心中怜爱。 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化作虚无,彼时他们的眼中完完全全都只有那一个人。 “陛下看着我作甚?”被独孤冥沧看得久了,月姝浅难得的露出了娇羞的样子,微微侧身,更显得脸庞娇艳欲滴。 “因为我很久没这样看过你了。”独孤冥沧的深情刺痛了月姝浅的眼眸,看到他,突然就想起那个在自己腹中呆了三个多月的孩子。我,他自称的是我,一个帝王能做到如此,自己又还能要求什么呢?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不能正视对他的爱,就那样离开,那个孩子,或许就不会…… 浓浓的悲伤包裹着月姝浅单薄的身躯,独孤冥沧垂下眼眸,站起了身子,慢慢走到月姝浅身前。 “如果你不愿意靠近我,那我就向你走近。”独孤冥沧抬起右手理顺月姝浅额前的乱发,猛的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当中“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朕!你知道这一年多,朕有多想你吗?”月姝浅愣神,由之前的错愕不适,更多的是感动和心痛。 “我只是奴婢,如何能配得上陛下九五至尊。”月姝浅细声的说出,心里却是说:我害怕人妖殊途,害怕自己会真正的爱上你。 “朕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你是朕的修媛,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离开。”又将月姝浅搂紧了几分,温暖的触感,让独孤冥沧感到安定,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是一场梦,怕松了一分,她又会离开。 “可是……” “我会保护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多么美好的承诺,月姝浅不计较被打断的话语,也不去想人妖殊途,只是微微抬手抱住了面前的人,龙涎香的味道充斥了整个鼻尖,却有一种无名的感觉,让月姝浅觉得十分安心。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那个孩子。”月姝浅微微哽咽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声音很小,却让独孤冥沧听的十分清楚,月姝浅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悲伤的情绪很快蔓延至全身,一滴眼泪滑到了脖颈之中,冰凉的感觉让独孤冥沧瞬间清醒,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独孤冥沧微微的呢喃,让月姝浅觉得无比的安心,更加放肆的哭了出来,将心中的郁结和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无声的向身旁的人倾诉。 周传德悄悄的躲在了御书房门前,听着里面的哭声,微微皱了眉头,这好好的浅浅大病初愈,怎么还哭起来了?难道陛下因为裴昭仪说的那些话责怪了浅浅,给她受了委屈?不能啊,陛下可是亲口说在梅花山庄早就和浅浅有了夫妻之实,按照太医的说法,这个孩子是陛下的才对。 想不通啊想不通,周传德微微的的晃了晃脑袋“师傅,你在想什么呢?”一声大呼打断了周传德的思绪,周传德猛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自己的徒弟。抬起手中的拂子就打到了李云的头上。 李云撇了撇嘴,揉着额头上被打到的地方,不敢再多说话,周传德收回自己怒视的目光,又悄悄望了望御书房内,哭声渐弱,陛下好像温柔的在说些什么,管他说什么,陛下从没有这般温柔过,怕是暂时不能被打扰了。 “你个不知死活的,月修媛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主动找陛下,若是此时你打扰了陛下的好事,以陛下的性子,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周传德说的十分严肃,李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若不是师傅在这儿,恐怕他今天小命儿都得丢这儿,毕竟陛下的性子……而且师傅一般都不会这般模样,师傅跟随陛下多年,深谙陛下性情,他露出这种神情,陛下定是十分看重这位月修媛的。 “多谢师傅提点。”想通了过后,李云也不敢再多言了,立刻笑嘻嘻的给周传德陪笑,然后小声的道了谢,转过身招呼着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们离远了些。 ... 第132章 接纳德妃 看着李云动作迅速的带着人去了不远处,周传德总算是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自己的一番栽培,这小子,总算有点眼力了。 合月殿里,烛火明亮,月姝浅一身蓝色抹胸睡袍,外罩一层水色薄纱,一头青丝散乱的披散着,未施粉黛却更加明艳动人,赤着双足踩在地板上,整个人如同仙女一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月姝浅轻轻抬手理着独孤冥沧身上的朝服,一点一点整整齐齐毫无遗漏,连独孤冥沧在注视她之余也微微有一丝惊讶。 “朕倒不知你的手这般巧。”月姝浅微微一笑,肩膀处的锁骨更加明显,楚楚动人。 “陛下不嫌弃臣妾愚笨就好。”是怕你不要我了,所以我要学着凡人一样,陪在你身边。 看着月姝浅的模样,独孤冥沧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心,右手捏住她的那双柔夷“只要你在朕身边,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月姝浅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上就有湿润感。 “噗嗤”身边传来笑声,月姝浅的脸微微一红,才想起来身边还有萱草和小然还在旁边,一把将手从独孤冥沧手中抽出来,推了他一把。 月姝浅的脸微红,却更加迷人,被她推开,独孤冥沧说不出的难受,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还有意无意的瞟了萱草两眼。 萱草看到独孤冥沧那哀怨的模样,立刻收了表情,如同雕像一般立在原地,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个模样仿佛在告诉月姝浅,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才卯时三刻,你再睡会儿,就不必去向皇后请安了。”独孤冥沧理了理她的乱发,轻声说到。 “可是宫中早有流言,说臣妾恃宠而骄,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皇后娘娘自是不会怪罪,可臣妾也不能坏了规矩。”看着月姝浅眼底的黯然,独孤冥沧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他已经尽力压制那些流言,没想到还是传到了浅儿的耳朵里。 “浅儿,那些下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独孤冥沧话语里满是宠溺,越是如此,月姝浅心中越是不舍,他为了自己,没少跟朝堂上的百官争辩,怕是心力交瘁,自己才更要做好才是,为了你,放下公主至尊又何妨? 月姝浅微微摇头,独孤冥沧叹了口气,深知拗不过她“那等到辰时一刻再起吧,皇后身子不好,睡得晚些。不用等太久,也不会迟了,若是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就是了。” “怕是除了陛下,没人好欺负臣妾了。”月姝浅把独孤冥沧的腰带扣好,理得整齐之后微微一笑说到,独孤冥沧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更是不舍离开了,一把拦腰将月姝浅抱了起来“诶”月姝浅看着萱草那嗤笑的样子,脸就越发红了起来。 “以后不能再这样不穿鞋子就乱跑了,小心受凉。”独孤冥沧温柔的说到,进了内室,将月姝浅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了锦被,独孤冥沧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收了回来。 辰时一刻,月姝浅才差不多收拾好朝着凤栖宫走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程德妃。 程德妃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一步一步走来平稳艳丽,如同一朵缓缓在盛开的牡丹花,对于程德妃,月姝浅说不清是恨还是不恨,程德妃确实是美,可那眸子里却总带着一丝忧郁,还有一丝狠厉,程德妃越来越近,月姝浅脑子里却开始浮现她给自己施针刑的场景。 “妹妹因祸得福,真是越来越美了,连本宫看到了都打心眼儿里喜欢呢。”程德妃笑着迎了上来,却没有一点虚情假意,当了几百年的狐族公主,月姝浅这点看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 程德妃,也是为了她的那位挚友淑儿吧,那个深居后宫养病的贤妃,她也曾是花朵一般盛开的啊。 “臣妾给德妃姐姐请安。”月姝浅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她是想帮她,敞开心扉的去接受程德妃,她忘不了程德妃给她施针刑时的阴狠毒辣,却也忘不了她抱着昏迷的贤妃哭的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帮她,那样心高气傲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却为了淑儿而求自己,其实她不坏不是吗?她只是被这乌烟瘴气的后宫,给污染了。 “你想起来了吗?”程德妃笑着问,月姝浅却是愣住了,她以为程德妃应该会逃避这个事情才对。可看着程德妃明亮亮的眼睛,月姝浅还是点了点头“果然。”从看到月姝浅眼里的探究时,程德妃就知道了。 “都是本宫对不住你,只要你能救淑儿,你要杀要剐本宫都无所谓。”看着程德妃眼里的无畏无惧,月姝浅伸出右手拉着程德妃的手。 “当初若不是德妃姐姐让宁姑姑将臣妾带到你宫里,恐怕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月修媛了,一入宫门深似海,臣妾不怪你。”月姝浅的侧脸很美,程德妃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心中一股暖流滑过,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除了淑儿,还有谁会这么握着自己的手。 “走吧,去给皇后请安。”月姝浅点点头,随着程德妃一起走向凤栖宫。 ... 第133章 梦贵嫔挑衅 当月姝浅和程德妃到了凤栖宫宫门时,已经有不少妃嫔侯在了院中,静嫔立在一旁和黎美人时不时的说两句话,也不知在讨论什么,林淑妃一脸温和的笑着,似乎是在劝慰刘常在什么,还看着她身边的李贵人,作为五妃之一,林淑妃确实是声望最高的那个。 “贵妃常年不出宫门,淑儿体弱在宫里养病,紫惠妃出了宫,诺夫人一般都会迟来,现在能向皇后请安的,也就这几个了。”看月姝浅有些茫然,程德妃好心的提醒到,确实,月姝浅回宫的时间是很长,可似乎还从来没到凤栖宫请过安。 “是不是还有一个惠嫔?哦,还有那个珞美人。”月姝浅记得,那个珞美人很是清灵,在之前那个刘贵人欺辱自己的时候,有心替自己说话。 “惠嫔?哦,想起来了,那个惠嫔跟着裴昭仪去了合月殿,回宫就大病了一场,被送出宫去了。听说是被吓着了,至于那个珞美人,我倒是没什么印象。”月姝浅微微点头,也对,宫里的妃子多的如同百花盛放,谁又能记得住那么多,何况珞美人位份不高,怕也是没经常出门的。 “姐姐平时不言语,可有注意这几位的性子?”月姝浅可没忘记,这几位欺负萱草和自己也是有份儿的。裴昭仪死了,惠嫔被送出宫去了,这几个,也脱不了干系。 “嗨,哪有什么性子可言,能在这后宫安安稳稳的活下来的,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你看到林淑妃没有,他爹爹只是五品官,却能坐到淑妃的位置,很得陛下敬重,你呀,离她远些。”看着程德妃轻轻拍着自己的手,月姝浅也心里清楚德妃是有意提醒自己,毕竟看林淑妃穿着朴素,眉眼里皆是柔情,可后宫之中的女人,哪个又能如同白纸一般没有手染鲜血,罢了,就同她井水不犯河水。 “姐姐的意思,臣妾明白。”程德妃闻言微微侧头看向月姝浅,可却也只看到她白皙绝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心中泛起一阵凄然,她和淑儿刚进宫时,何尝不是跟她一样,单纯美好,不谙世事,却不知人心险恶。 “两位姐姐在这儿做什么?”月姝浅正准备走向凤栖宫那边去,突然从侧面走出来一个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缓缓走来,月姝浅越发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是梦贵嫔梦卿络,兵部侍郎之女。”耳边响起萱草的声音,月姝浅微微点头,萱草总是那么细心,再把注意力转向梦贵嫔。 “病秧子,赶紧回宫去,别让本主也染上了晦气。” 熟悉的场景回荡在耳边,梦贵嫔已经走近,月姝浅也终于也记起了她来,这就是她去面见皇后在御花园里遇到的,和那位刘贵人一起的梦婕妤,想不到现在已经封了贵嫔了。 “两位姐姐万福金安,臣妾给两位姐姐见礼了。”梦贵嫔微微福身,笑的十分的和蔼,让月姝浅有一种仿佛当日在御花园里做出那副模样的不是她的错觉。 “贵嫔有礼,我如何当的起你这一声姐姐,一年多不见,从婕妤升为了贵嫔,我还没恭喜贵嫔呢。”梦贵嫔原本带笑的脸微微一怔,仿佛没料到月姝浅会是这种反应,难道她不知道本小主生下了二公主吗?! “修媛姐姐说笑了,修媛姐姐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哪是妹妹能比的上的。”看梦贵嫔快速的调整好了情绪,月姝浅不禁暗叹,不过一年多,这梦贵嫔都变得隐忍起来了。 “娘娘,娘娘。”不远处传来呼唤声,正是身穿橘红色宫装的宫女,远得很看的比较模糊,到月姝浅还是能看出来,这大概是梦贵嫔的大宫女。 那宫女急匆匆的跑过来,喘着粗气,面色潮红,想必确实是有大事的。 “德妃娘娘在此,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如果惊扰了皇后娘娘,你可担待得起?!”待那宫女走近,德妃身侧的慧儿立刻走上前去吼住了原本还想说话的宫女,梦贵嫔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给那宫女使眼色。 “德妃娘娘恕罪,实在是小公主哭闹的厉害,奶娘哄不住才让奴婢出来寻贵嫔娘娘的。”那宫女急切的冲着德妃行了礼,她被慧儿给吓住了,倒是诚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原来是卿儿在哭闹,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臣妾是想过来拜会两位姐姐,不想被这丫头毛毛躁躁的扰了姐姐。”梦贵嫔说的一脸为难,似是真的难受极了。 “卿儿,真是好名字。”月姝浅愣愣的呢喃了一句,一股冰凉由脚底瞬间窜满全身。 “是呢,陛下赐的名字,独孤卿城,说是卿儿是二公主身份尊贵,自是倾国倾城的,听说修媛姐姐之前怀过孩子,可被奸人所害,小产了,修媛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独孤卿城,倾国倾城! 梦贵嫔不知还在说些什么,月姝浅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孩子成了她一生的痛,只要有人轻轻一按这个伤口,就可以让她痛不欲生,原来梦贵嫔不是来示好的,也不是来害她的,是来往她的伤口上撒盐的。梦贵嫔真是聪明,打蛇打七寸,梦贵嫔就几句话,就让自己痛彻心扉。 ... 第134章 深不可测的林淑妃 “说够了没有?!”程德妃看月姝浅脸色苍白的厉害,立刻吼向了还在说话的梦贵嫔,她的字里行间虽然是充满了对月姝浅那个失去的孩子的惋惜,可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刀子割在月姝浅的心上,她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最是能体会那种痛不欲生的绝望感。 “嫔妾也是关心修媛姐姐才忍不住多言了几句,望德妃娘娘宽恕。”梦贵嫔看月姝浅苍白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深切的明白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月修媛深受陛下恩宠,明着来是不行的,可若是从心里击垮她。那也怪不得谁不是。 “若是梦贵嫔有闲时在这里关心月修媛而不是想着马上回去照顾二公主的话,那本宫可以回了皇后娘娘,请她准许本宫帮你代为照顾公主。”程德妃最是看不惯梦贵嫔那副上天的模样,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确实是本事,可月姝浅一回宫她就来刺激她,就是没安好心。 “嫔妾这就回宫去,还请德妃姐姐帮嫔妾向皇后娘娘告罪。”一听德妃说要带走二公主,梦贵嫔立刻慌了起来,她千辛万苦才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因为她,陛下才会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偶尔还会过来宫里坐坐,如果没有了她,那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说到底,独孤卿城只不过是梦贵嫔用来留住王上的一枚棋子,如果独孤卿城长大了,该是何其可悲。 梦贵嫔临走时还望了月姝浅一眼,那眼神,让月姝浅心里有了一丝防备,看着梦贵嫔离去的背影,月姝浅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手指尖传来一股暖意,月姝浅侧过头,见程德妃对自己微微一笑,而自己的右手处,正是她的手指,温润如玉般光滑。 “你是陛下宠妃,三宫六院,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的是,更多腌攒的事儿都会出其不意的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要留在陛下身边,这点儿功力,根本就不够看的。”程德妃说的冷漠,可月姝浅明白这都是心里话,是啊,后宫佳丽三千,光一个梦贵嫔就能让自己这般难堪,那皇后林淑妃之流,岂不是能轻易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那合月殿羞辱自己,欺辱萱草小绿的仇,怎么报。 “我看得出来陛下是真心喜欢你,你也真心爱着陛下,所以你更要好好强大起来。”月姝浅微微一愣,对一个和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竟能说出这么平淡的话,看来程德妃果然是心死了。 月姝浅心中对程德妃更加多了一丝感激,而凤栖宫面前也开始有了一丝骚动。 月姝浅跟着程德妃缓缓的朝着凤栖宫走去“你们这里真热闹。”程德妃笑着说。 “淑妃娘娘吉祥。”月姝浅对着林淑妃微微施礼,林淑妃眼中的嫉恨一闪而过,随即代替的是满脸的笑意。 “修媛妹妹气色好多了,你进宫这么久一直生着病,想去合月殿拜会你陛下都不让我去呢。”林淑妃笑的和蔼,让看的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如果不是月姝浅看到了她那眼眸里隐藏极深的嫉恨,她或许也会相信林淑妃就是那种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人。 “臣妾进宫以来深受各位姐姐的恩德,现在身子好了以后定会好好拜会各位姐姐的。”月姝浅微微一笑,十分得体,林淑妃笑容微微一滞,随即立刻恢复如常。 “这是自然,诶,皇后娘娘好了,我们进去吧。”林淑妃伸出手就来拉月姝浅,月姝浅不动声色的迎了上去,从黎美人身旁经过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她一眼。 待到林淑妃程德妃和月姝浅进了凤栖宫宫殿内的时候,黎美人还愣在原地“你干嘛呢?还不快进去。”刘常在轻轻推了黎美人一把。 “没事,走吧。”黎美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仿佛受了惊吓一般,轻轻抬手搽去额头上的薄汗,提起裙摆就往凤栖宫宫殿里走。 真是奇怪,刘常在想着,这黎美人平时可是个沉静的人,怎么今天看到月修媛就失了魂儿似的。 月姝浅进了凤栖宫,正殿里龙飞凤舞的雕刻栩栩如生,脚下是上好的白玉铺的地板,而四周则放置了不少的金银玉器,皇后宫里果然是华丽无比的。 月姝浅微微抬头,只见陈皇后身穿大红色拖地长袍,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衬得佳人端庄高贵。泼墨长发绾着着五凤朝阳髻,两鬓斜插牡丹珠花簪,发端垂下凤涎流苏金步摇,随着陈皇后一举一动而摇晃。眉间深红花印更添妩媚之姿。接近二十八岁的女人,却和二十岁的少女差不多,月姝浅也不禁感叹这陈皇后的确美貌。 进了凤栖宫看到了陈皇后,自然不能和在宫门外那般随意,程德妃和林淑妃站在最前方,月姝浅紧随其后,身旁还有一位身穿绿色宫装的女子。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行人都微微福身行礼,陈皇后扫了一圈,脸色有些难堪。 “不必多礼,赐座。”陈皇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果不是程德妃深知她的手段,都差点儿信了她了。 “谢皇后娘娘。”众人行礼过后才纷纷落座,月姝浅很自然的坐在程德妃下首,林淑妃就坐在对面最前方的位置。月姝浅环顾四周,多多少少大概七八人的样子,各有各的美,林淑妃温和,程德妃沉静,陈皇后端庄大方,黎美人如同兰花,这后宫还真是百花争艳。 ... 第135章 陈皇后的试探 陈皇后端庄的坐在最上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月姝浅,只见她浅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浓妆淡抹,整张脸如同白玉无暇,几丝发丝绕颈,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 从进了凤栖宫开始,月姝浅就不发一言,安安静静的坐在程德妃下首,陈皇后看着月姝浅如此安静清灵的模样,如同九天落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加之她那一身淡蓝色长裙,虽然淡然却很是耀眼,忽地想起那天徐贵妃当着众人的面说月修媛盛宠,宫中就她一人可穿蓝色宫装,而自己凤袍上本该是靛蓝的颜色送去浣衣房的时候都被送去了尚宫局改成了淡蓝,徐贵妃那副轻蔑的模样仍在脑海里环绕,现在看月姝浅穿着一身蓝衣,仿佛自己已经成了整个皇宫的笑话。一想到此处,陈皇后右拳微微握紧,眼眸里有股不易察觉的恨意直射向月姝浅。 “月修媛身子刚好,大可好好休养,不必急着来向本宫请安,若是累坏了身子,那陛下说不定又得责怪本宫。“月姝浅听到陈皇后提到了自己,也装不得隐形人了,将手中的芙蓉花玉杯放在了手边的金丝兰木桌上,左手搭在萱草的手上,微微起身。 ”承蒙皇后娘娘照顾,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今日是特地来向娘娘谢恩的。“月姝浅说的淡然,随即躬下身子向陈皇后行了个礼,行云流水,毫无错处,让陈皇后都忍不住想她一个御书房的宫女如何能有这么周全的礼仪,想必是陛下找人教导过了吧,为了这个月修媛,陛下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皇后娘娘,月修媛身子单薄,先让月修媛起身吧,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陛下才是真正的要心疼的。“林淑妃微微一笑的提醒着,陈皇后才如梦初醒,刚刚自己是否太过明显了。 ”说得对,月修媛先坐下休息吧,紫苏,等会儿你去太医院宣张太医去合月殿为月修媛诊脉,务必让月修媛早日好起来,这样才能让月妹妹和众姐妹一起侍候好陛下。“陈皇后说的一番大方得体的话,月姝浅不予回答,只是淡淡的谢了恩,然后坐了下来。 随后一行人在凤栖宫饮了茶水,用了糕点,陈皇后无非是讲了一些希望后宫姐妹和睦相处的场面话,时不时的和月姝浅搭几句,可无奈月姝浅回答的一丝不乱,如同棉花似的,一拳打过去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让陈皇后颇为气恼。 御花园里,月姝浅伸出指尖,触碰着面前的紫色芙蓉花,这是花房进供给陈皇后的,说是花色稀有,乃是征兆陈皇后富贵之象,陈皇后高兴的不行,随即下令放在御花园最显眼的地方,让后宫姐妹共同观赏,说白了就是显摆。 看到月姝浅如此淡然的赏花,程德妃可是坐不住了”你不会是觉得陈皇后对你关心备至,心里越发尊敬起她来了吧。“月姝浅听出了她的急切。 ”隔墙有耳,德妃姐姐。”月姝浅指尖触着芙蓉花瓣,轻轻附在程德妃耳边,短短几字,程德妃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月姝浅早就知道有人跟踪“皇后娘娘自是对我们敢后宫姐妹都好的,是不是皇后娘娘今天对浅儿关怀了些,德妃姐姐还吃味了。”月姝浅的声音故意放大了些,刚好够角落里的人听见。 “也就你这丫头,刚刚进宫皇后娘娘也疼惜你。”月姝浅轻轻笑了声,角落里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按着原路回了凤栖宫。 ... 第136章 与陈皇后初斗 月姝浅收回了衣袖,侧头看向那还在微微摇晃的花枝。 “德妃姐姐若不嫌弃,不如去合月殿坐坐吧。”月姝浅微微一笑,程德妃面色有些凌重,可还是点了点头。 “你明知皇后不喜蓝色,你怎么还……”程德妃皱着眉头,今天凤栖宫里陈皇后有意无意的为难与月姝浅,她是看的出来的,多亏了月姝浅聪慧,都挡了回去,不然还不定要怎么发难呢。 “我回宫之时,陛下赐了不少衣物,都是蓝色的,他知我喜欢。”说起之时,月姝浅的脸庞有了一丝温和,和之前淡淡的不一样“从那天起,我就看清了,在这后宫之中,并不是你不犯人,别人就不会犯你的,那天如果不是小然拼死去了凤栖宫遇到了周公公,现在没命的就不是裴昭仪了。”说起小然,月姝浅的眸子里就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在眼眸里闪动,那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萱草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己如何能忍。 “可你毕竟没有家世,如何斗得过陈皇后。”程德妃顿了顿,虽然她很想陈皇后倒台,这样淑儿和自己都可以过上安静闲适的日子了。 “我相信陛下。” “陛下?姝浅,陛下是帝王,这皇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随时都想得到他的青睐,花无百日红,你美貌,可难保哪一天不会出现一个比你更加美貌的人……”程德妃噤声了,月姝浅的面容有了一丝悲戚,细细打量,月姝浅雪白的俏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她怎的忘了,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如何能懂得那么多,或许就和自己当初一样,幻想着能常伴君侧,荣宠无限。 “罢了,都怪本宫当初不该接你回宫。”看月姝浅沉默不语,程德妃的心里有了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信他。”月姝浅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话语,程德妃有那么一瞬的错愕,看月姝浅微微扬起的头颅,阳光下都能看到她脸庞上细细的绒毛,那般的精致。 回想起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关于月姝浅的事情,程德妃也开始有了些犹豫,或许陛下真的爱着月修媛。 程德妃和月姝浅相伴而行,再也没有多说,走到了合月殿时,合月殿的兰花开的正好,放在院中十分显眼,程德妃环顾四周,以前在外看只觉得合月殿金碧辉煌,现在走进了看才知这合月殿一砖一瓦都精致无比,连花纹都是细细雕刻,栩栩如生,这么多年,还真没看陛下对哪个女人如此用心过。 “修媛回来了。”月姝浅一进了合月殿的门,萱草立刻呼唤了一声,殿内的小绿小然立刻迎了出来。 “娘娘,你回来了。”小然开心的从殿内跑了出来,月姝浅看的好不欢快,第一次看到小然的时候她还是沉闷的女孩,只有十四岁,如果不是她那天拼死去了凤栖宫,月姝浅也不会注意到她。 “啊,德妃娘娘万福金安。”小然一出了门便看到了端庄得体的程德妃,程德妃曾代掌后宫,雷霆手段早已传遍宫内,所以小然看到德妃的那一刻,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跪到了地上给程德妃请安,看到小然如此害怕,程德妃微微皱了皱眉,在月修媛的宫殿里,这样子是不是有点逾越…… 看到小然微微发抖,月姝浅也愣了愣,她没料到平时在自己面前活跃的小然,看到了德妃,竟会害怕的跟小猫咪似的。 “本宫就如此吓人吗?”程德妃轻轻的看着月姝浅说,眸子里还带了一丝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不不不,德妃娘娘雍容华贵,貌如天仙,奴婢自愧不如,奴婢……”小然急切的想要解释,谁知越说越乱,心中越发慌了起来。 “好了,小然,快起来吧,德妃姐姐宽容,定不会怪罪你的,只是以后你还要稳重些。”月姝浅轻轻笑到,令小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谢德妃娘娘,谢娘娘。”小然慢慢的站起身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还是不敢抬头去看程德妃。 ... 第137章 紫惠妃相邀 程德妃无奈,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宫里的小宫女都这般害怕自己了。 “德妃姐姐,进去吧。”月姝浅喊了一声程德妃,程德妃才微微点头,没有再看小然单薄的身子,与月姝浅一起走进合月殿。 “娘娘,紫宫送了帖子过来请娘娘与后天去紫宫赴宴。”小绿相比小然趁着冷静了许多,带着三等宫女送了茶水,向程德妃行了礼才走到了月姝浅身侧,递出了那张紫色的请帖。 看到那张紫色的请帖,月姝浅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一身紫色华服,居高临下的说要剥了自己皮的那个女人,自己还吃了她姐姐的内丹,如果真的对上了,自己根本没有灵力,只有死路一条! 看月姝浅一脸沉思的模样,程德妃隐隐有些担忧,去年紫惠妃自请去别宫为太后祈福,必定是韬光养晦准备回来反击陈皇后,可谁想这刚回来就碰上了月姝浅,这可是个强劲的对手。 “要不就回了紫宫那边,说你身子不适,紫惠妃再怎么想对付你也不敢刚回宫就对你下手的。”月姝浅将手中的请帖扔在桌上。 “德妃姐姐,或许这就是个机会。”程德妃有些疑惑的看着月姝浅,只见她在淡笑,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月姝浅如此的平静,素妍宫却不然,诺夫人将紫色的请帖扔在地上“什么东西,让人传话就可以,还需要发请帖。”蓉儿看诺夫人气的面色铁青,轻轻一笑,走到那张请帖面前,蹲下身将请帖捡了起来。 “娘娘不小心将惠妃娘娘的请帖落在地上了,你们都下去吧。”蓉儿对着屋内的宫女说。 “奴婢告退。”一行人行了礼纷纷退出了房间。蓉儿看诺夫人的神色依然难看得紧,便将请帖放在了另外一边,避开诺夫人的眼。 “姐姐何必如此生气?”蓉儿轻声说到,诺夫人仍是不语,蓉儿轻笑“姐姐,这次紫惠妃宴请后宫嫔妃,皇后和月修媛是必定在场的,主子交代,杀了月修媛,这次,或许是个好机会。”诺夫人的神色稍微好了些,侧头看着蓉儿。 “借刀杀人不是那么简单的,月修媛刚回宫时不过小小嫔位,却可以取了裴昭仪的性命,害舞妃被禁闭一月,她绝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自从她回来,陛下来素妍宫的日子,少了许多。”诺夫人的手微微攥紧。 “我姐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自然懂得姐姐的心思,可是主子交下的任务却不得不完成,到底是去刺杀还是借她人之手,全在姐姐一念之间了。”蓉儿的神色甚是笃定,诺夫人微微点头。 “找出那件蓝色的衣袍,本宫要去会会这月修媛。”蓉儿点了点头,又想起上次陛下说诺夫人还是穿紫色好看,想提醒一句,可见到诺夫人神色笃然又怕引起她的不快,便没有说出来。 两天后—— 月姝浅早早地起身,萱草伺候了月姝浅洗漱完毕,便在梳妆台前早早的候着,梳妆台上慢慢的金银玉饰,玲琅满目,晃的月姝浅都有些眼疼。 “萱草,你拿这么多出来做什么?是想把我的脖子给压断吗?”月姝浅玩笑的说到,可偏偏她的神色严肃,把萱草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 “娘娘恕罪,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看萱草战战兢兢的样子,月姝浅也不敢在说什么,看月姝浅不说话,萱草微微抬头,月姝浅的神色温和了许多“奴婢只是觉得,紫宫今天的宴会定是四品以上的妃子都在的,所以把娘娘的饰物拿出来,让娘娘挑一套,奴婢帮娘娘扮上,加之娘娘绝色,一定可以艳压群芳,到时候紫惠妃说不定都自愧不如呢。”萱草侃侃而谈,月姝浅微微摇头,右手轻轻敲上萱草的头。 “你这丫头,且不说我不喜浓妆艳抹,紫惠妃本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一个诺夫人,你是想让我同时得罪她们两个吗?”萱草顿时醒悟,诺夫人确实不喜有人比她貌美,平时见着比她貌美的宫女都会多瞪两眼,不过这样子的宫女却是少之又少了。 “那娘娘你好歹挑两件,你穿的那么素净,那些没眼力见儿的还以为陛下亏待您呢。”萱草微微嘟着嘴,似乎很是不满。 月姝浅看她那模样无奈的摇摇头,看了下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头钗,思虑了片刻,挑了一支金钗,这金钗十分的精致,雕刻的是纷飞的桃花“就这支吧。”萱草惊喜的看向月姝浅,可见到月姝浅手中那支素洁的金钗,惊喜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萱草,再不起来,本宫就罚你跪一天。” “是。”萱草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小绿上前将梳妆台上的饰品都收到盒子里,萱草拿起玉梳缓缓的梳理着月姝浅的发丝,不一会儿就挽起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将金钗插进发髻里,轻轻一瞧,倒是十分清灵脱俗。 “娘娘真美,奴婢都看呆了。”萱草看着镜中的如花美眷,忍不住惊呼,偶尔梳一次简单的发髻,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你贫嘴,快准备更衣,一会儿别迟到了。”月姝浅看着镜中的自己,在人世间这样的美貌未必是好事,只可惜自己失了灵力,根本无法遮掩。 月姝浅身穿白色绣梅花里衣,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站在合月殿中细细打量自己。 “走吧,萱草,小绿,记得今天到了紫宫不要随便走动,也不要随便与人说话。”月姝浅轻轻说,因为她品级不高,只能不行,虽然独孤冥沧特赐了轿辇,可她心里总觉得不安,便放弃了,并且今天各宫妃子都会出来走动,难免招人记恨。 “奴婢明白。”月姝浅微微点头,此时只是心中不安,等到她以后回想起这一天,却还是会觉得如同噩梦一般。 ... 第138章 月姝浅失踪 御花园往东走一条清幽小径便是通往紫宫,紫宫曾是先帝宠妃竹夫人得住处,传说竹夫人美的如同九天仙子,跳起舞来更是恍若仙境,极受先帝宠爱,因为竹夫人喜清净,先帝特意填了御花园东边的湖为竹夫人修了这宫殿,原为竹惜宫,紫惠妃住进去之后便改名为紫宫。 御花园风景甚好,月姝浅走在路上,慢慢的回忆着以前的一切。 请水亭一到,右边便是通往紫宫的小径,放眼望去,小径上的鹅暖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因为竹夫人极其爱竹,所以小径左右两侧种植了许多翠竹,紫惠妃感念先帝,就没有挖掉这翠竹,想当初还得了独孤冥沧的一番夸赞。 除却翠竹,路边还种植了一种花,叶子稀少,但那紫色的花甚是好看,在风中摇曳,仿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风采。 月姝浅走到小径前,微微蹲下身,抬手去触碰那紫色的小花“月修媛吉祥。”月姝浅闻声,收回了手,萱草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扶着月姝浅的右手。 “是奴婢吓着修媛了,请修媛恕罪。”面前的宫女身穿一身紫色宫女服,头发盘起,看上去十**岁的模样,模样清秀,却是极为老成,看月姝浅的目光只是有些尊敬,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无妨。”月姝浅不喜欢多话,紫衣早就明了,只是短短几眼,她已经将月修媛打量的清清楚楚,一身华服淡雅美艳,一支简单的金簪束发,却丝毫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人类,是不可能有如此美貌清灵的女人的。 “谢修媛宽宥,奴婢是紫宫大宫女紫衣,特奉惠妃娘娘之命出来迎修媛进去。”月姝浅心中一跳,难道自己来晚了? “那有劳了。”月姝浅回以紫衣微微一笑,紫衣点头,走在前头带路,却在月姝浅不察的角落,勾起了一丝冷笑。 月姝浅同萱草小绿在紫衣的带领下走进了清幽的小径上,紫花的清香在鼻尖缭绕,月姝浅行走的同时,还不停的看着风景,就算合月殿十分精致典雅,月姝浅还是忍不住惊叹紫宫的花草种植的很好,并且可以看出紫惠妃是个爱花之人。 “紫衣,怎么越走越偏了?!”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月姝浅看着周围,左边有一片假山,右边有一大片竹林,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应该不可能是紫惠妃设宴的地方才是,紫惠妃发了请帖,也不可能在今天对自己下手,难不成这紫衣有古怪?! “娘娘跟着走便是了!”紫衣一改之前的温和,口气十分冷漠,还不停的加快了脚步。 紫宫外的榭水台上,陈皇后坐在最上首,紫惠妃诺夫人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是四妃和其他嫔妃。 众妃面前都摆好了瓜果和酒水小食,而舞妃斜对面的位置却空置着。 紫惠妃依旧端庄华贵,单手撑着下颌“紫衣,你去合月殿问过了吗?月修媛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紫惠妃语气平和,丝毫听不出一丝不悦。 “奴婢差人去问过了,合月殿的小然说,月修媛很早就带着宫女出门了。”紫衣恭敬的答道。 “惠妃娘娘,这月修媛一向恃宠而骄,刚回宫时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称病,今天,定是去了别处了,不想来赴宴,要驳娘娘您的面子。”舞妃刚刚解了禁足,心中对月姝浅正是充满了恨意,有了紫惠妃这个机会,定是要出出恶气的,恨不得紫惠妃马上对付月姝浅。 “就是,连诺夫人平日里称病不大出门,今天都早早到了紫宫,这月修媛,真正是不懂规矩!”梦贵嫔抓着了机会,立刻顺着紫惠妃的话说了下去,却没注意到诺夫人看向了她。 “怎么,梦贵嫔是在责怪本宫平日里没有去凤栖宫请安吗?”梦贵嫔看向一脸严厉的诺夫人,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瞬间惨白,微微低头。 “臣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失言请夫人见谅。”梦贵嫔噤了声,诺夫人才微微满意了些,随即转头看向陈皇后。 “那就好,臣妾还以为就连梦贵嫔都如此说臣妾,那皇后娘娘岂不是也要怪罪臣妾身子贫弱没有去凤栖宫请安了。”梦贵嫔脸色更加难看了,如坐针毡,微微侧眼去看上位的陈皇后,陈皇后面对诺夫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大方得体的微笑。 “诺夫人身子弱,本宫怎么会怪罪,还是身子重要,养好了身子,一同伺候好陛下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虚礼不必在意。”诺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这月修媛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诺夫人清冷的声音,环绕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皇后娘娘,月修媛身子不好您是知道了,月修媛康复过后去凤栖宫请安没有一天没到过,今天惠妃娘娘相邀月修媛也提过说是要来的,这么久没到会不会出什么事,请娘娘恩准,让臣妾带人去附近寻寻吧。”程德妃打断了众人的沉默,起身对陈皇后说到。 众妃的目光在程德妃和诺夫人之间来回打量,为了月修媛,敢驳诺夫人的面子,这程德妃终究是有些手段和胆识的。 “也好,月修媛为人本宫也清楚,说不定真出了什么事情,紫苏,你也跟着去看看吧。”陈皇后侧头对身边的紫苏说。 看紫苏应了下来,紫惠妃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陈皇后要趁今天紫宫设宴对月姝浅下手,现在让紫苏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撇清关系,皇后,你好深的心机! “月修媛毕竟是来紫宫的路上不见人的,紫衣,你也带两个人随德妃一起去附近找找吧。”程德妃不做声色,只是福了福身谢了恩。就带着慧儿朝外面走去。 第139章 月姝浅失踪 御花园往东走一条清幽小径便是通往紫宫,紫宫曾是先帝宠妃竹夫人得住处,传说竹夫人美的如同九天仙子,跳起舞来更是恍若仙境,极受先帝宠爱,因为竹夫人喜清净,先帝特意填了御花园东边的湖为竹夫人修了这宫殿,原为竹惜宫,紫惠妃住进去之后便改名为紫宫。 御花园风景甚好,月姝浅走在路上,慢慢的回忆着以前的一切。 请水亭一到,右边便是通往紫宫的小径,放眼望去,小径上的鹅暖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因为竹夫人极其爱竹,所以小径左右两侧种植了许多翠竹,紫惠妃感念先帝,就没有挖掉这翠竹,想当初还得了独孤冥沧的一番夸赞。 除却翠竹,路边还种植了一种花,叶子稀少,但那紫色的花甚是好看,在风中摇曳,仿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风采。 月姝浅走到小径前,微微蹲下身,抬手去触碰那紫色的小花“月修媛吉祥。”月姝浅闻声,收回了手,萱草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扶着月姝浅的右手。 “是奴婢吓着修媛了,请修媛恕罪。”面前的宫女身穿一身紫色宫女服,头发盘起,看上去十**岁的模样,模样清秀,却是极为老成,看月姝浅的目光只是有些尊敬,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无妨。”月姝浅不喜欢多话,紫衣早就明了,只是短短几眼,她已经将月修媛打量的清清楚楚,一身华服淡雅美艳,一支简单的金簪束发,却丝毫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人类,是不可能有如此美貌清灵的女人的。 “谢修媛宽宥,奴婢是紫宫大宫女紫衣,特奉惠妃娘娘之命出来迎修媛进去。”月姝浅心中一跳,难道自己来晚了? “那有劳了。”月姝浅回以紫衣微微一笑,紫衣点头,走在前头带路,却在月姝浅不察的角落,勾起了一丝冷笑。 月姝浅同萱草小绿在紫衣的带领下走进了清幽的小径上,紫花的清香在鼻尖缭绕,月姝浅行走的同时,还不停的看着风景,就算合月殿十分精致典雅,月姝浅还是忍不住惊叹紫宫的花草种植的很好,并且可以看出紫惠妃是个爱花之人。 “紫衣,怎么越走越偏了?!”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月姝浅看着周围,左边有一片假山,右边有一大片竹林,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应该不可能是紫惠妃设宴的地方才是,紫惠妃发了请帖,也不可能在今天对自己下手,难不成这紫衣有古怪?! “娘娘跟着走便是了!”紫衣一改之前的温和,口气十分冷漠,还不停的加快了脚步。 紫宫外的榭水台上,陈皇后坐在最上首,紫惠妃诺夫人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是四妃和其他嫔妃。 众妃面前都摆好了瓜果和酒水小食,而舞妃斜对面的位置却空置着。 紫惠妃依旧端庄华贵,单手撑着下颌“紫衣,你去合月殿问过了吗?月修媛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紫惠妃语气平和,丝毫听不出一丝不悦。 “奴婢差人去问过了,合月殿的小然说,月修媛很早就带着宫女出门了。”紫衣恭敬的答道。 “惠妃娘娘,这月修媛一向恃宠而骄,刚回宫时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称病,今天,定是去了别处了,不想来赴宴,要驳娘娘您的面子。”舞妃刚刚解了禁足,心中对月姝浅正是充满了恨意,有了紫惠妃这个机会,定是要出出恶气的,恨不得紫惠妃马上对付月姝浅。 “就是,连诺夫人平日里称病不大出门,今天都早早到了紫宫,这月修媛,真正是不懂规矩!”梦贵嫔抓着了机会,立刻顺着紫惠妃的话说了下去,却没注意到诺夫人看向了她。 “怎么,梦贵嫔是在责怪本宫平日里没有去凤栖宫请安吗?”梦贵嫔看向一脸严厉的诺夫人,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瞬间惨白,微微低头。 “臣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失言请夫人见谅。”梦贵嫔噤了声,诺夫人才微微满意了些,随即转头看向陈皇后。 “那就好,臣妾还以为就连梦贵嫔都如此说臣妾,那皇后娘娘岂不是也要怪罪臣妾身子贫弱没有去凤栖宫请安了。”梦贵嫔脸色更加难看了,如坐针毡,微微侧眼去看上位的陈皇后,陈皇后面对诺夫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大方得体的微笑。 “诺夫人身子弱,本宫怎么会怪罪,还是身子重要,养好了身子,一同伺候好陛下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虚礼不必在意。”诺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这月修媛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诺夫人清冷的声音,环绕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皇后娘娘,月修媛身子不好您是知道了,月修媛康复过后去凤栖宫请安没有一天没到过,今天惠妃娘娘相邀月修媛也提过说是要来的,这么久没到会不会出什么事,请娘娘恩准,让臣妾带人去附近寻寻吧。”程德妃打断了众人的沉默,起身对陈皇后说到。 众妃的目光在程德妃和诺夫人之间来回打量,为了月修媛,敢驳诺夫人的面子,这程德妃终究是有些手段和胆识的。 “也好,月修媛为人本宫也清楚,说不定真出了什么事情,紫苏,你也跟着去看看吧。”陈皇后侧头对身边的紫苏说。 看紫苏应了下来,紫惠妃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陈皇后要趁今天紫宫设宴对月姝浅下手,现在让紫苏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撇清关系,皇后,你好深的心机! “月修媛毕竟是来紫宫的路上不见人的,紫衣,你也带两个人随德妃一起去附近找找吧。”程德妃不做声色,只是福了福身谢了恩。就带着慧儿朝外面走去。 第140章 紫宫惊魂(上) 月姝浅靠着假山,额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萱草护在月姝浅身前,不顾额头上的伤口,紧紧的盯着拿着一把匕首目光狠辣的紫衣。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如果娘娘死在了紫宫,你们惠妃娘娘也脱不了干系!”萱草的发丝凌乱,额头上的伤口是被推到假山上撞到的,就在刚刚,她们被紫衣带到了假山堆里,紫衣突然转过身拔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月姝浅得胸口。 “哼,惠妃娘娘与我何干,只要杀了你们,我家主子自会得利。”月姝浅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小绿。看着拿着匕首的“紫衣”。 “你不是紫衣?!你是谁?到底是谁的人?舞妃,梦贵嫔,诺夫人,还是黎美人?” “紫衣”的眼色微微一颤,看向月姝浅“少废话,只要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就够了!”“紫衣”如同发了疯一般,抬起匕首就朝着月姝浅刺去,萱草慌了起来,不知所措,微微闭着眼等待着匕首落下,只想着替月姝浅挡了这一刀。 过了片刻,萱草颤抖的眼睛微微睁开,月姝浅纤细的手臂接住了“紫衣”的手,匕首离月姝浅的脸不过咫尺。 “呵,黎美人真是疯了,花这么大代价敢在紫宫杀我,就不怕紫惠妃查出来要了她的命!”月姝浅已经非常坚信就是黎美人派人来杀她的,因为她刚刚猜测了那么多人,只有在听到黎美人三个字的时候,这假的紫衣眼眸微微颤了颤。 “你别胡说!”假紫衣慌忙的想要掩饰,其实并不是黎美人让她来杀月修媛的,她原本是御膳房的宫女,因为犯了错被嬷嬷毒打,是黎美人救了自己,她听到黎美人叹气提起了月修媛对自己的性命有威胁,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她才乔装打扮易容成紫宫大宫女的样子来杀月修媛,只要杀了她再嫁祸给紫惠妃,那她也算是报了黎美人的大恩了。 “你杀不了我的。”月姝浅用力的撑住面前那亮晃晃的匕首,全身的力气几乎快要用尽。 “哼,那我就划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陛下。”假紫衣又用了几分力气,匕首直逼月姝浅的脸。 萱草看她们你来我往,而那匕首却马上就要划到月姝浅的脸,做不得多想,抬起手推开了假紫衣的手。 “娘娘快跑!”萱草抓紧了假紫衣的手,月姝浅提起裙摆立刻往右边跑去。 “别走!”假紫衣想要追上月姝浅无奈拿着匕首的手被萱草抓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咬了咬牙,假紫衣另一只手拿过匕首,眼看着就要刺向萱草得心口“唔。”一阵劲风袭来,假紫衣还来不及反应,胸口就被打了一掌,手中的匕首落地,疼痛使假紫衣跌坐在地上。 待她清醒了些,抬头一看,萱草被一个宫女扶着,月姝浅也被程德妃身边的慧儿,而刚刚打了自己的人,正是紫惠妃的宫女紫衣! “好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我对月修媛不利,快说,是谁派你来的。”紫衣目光狠辣,看着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假紫衣,神情冷漠。 月姝浅看着紫衣本尊,侧眼去看程德妃。 假紫衣不说话,她不是专业的杀手,自然不会早就藏好了毒药随时准备自杀,她想着月姝浅不过是娇弱的后妃,而她常年干活,力气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只要杀了她再嫁祸给紫惠妃是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变故。 “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现在就招了,否则……”假紫衣被她的目光盯得发寒,却还是不说话,微微低着头。紫衣看她软硬不吃,抿了抿唇,走向假紫衣,一记手刀砍向假紫衣的脖颈,假紫衣立刻倒在了地上。 “你……”月姝浅微微一惊,看着倒在地上的假紫衣,被吓得说不出话,紫惠妃身边的人,太过狠辣。 “娘娘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奴婢定会把她带回紫宫好好审问,让她说出是受何人指使,给娘娘一个交代,娘娘受了惊吓,请先随奴婢回紫宫吧。奴婢也好向我家娘娘回禀。”月姝浅打量着面前的紫衣,这个紫衣,才是真正的可怕。 第141章 紫宫惊魂(二) 待到程德妃和一身狼狈的月姝浅回到了紫宫,紫惠妃才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 “娘娘,奴婢和德妃娘娘赶到之时,那个宫女正拿着匕首准备刺杀月修媛,幸好奴婢赶到及时,月修媛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是月修媛身边的宫女都被打伤了。”紫衣在榭台中间回禀,紫惠妃身上得怒气瞬间上升,她是很想对付月姝浅的,可并不想在今天。 环顾四周,陈皇后和诺夫人都十分淡然,林淑妃微微皱眉做出担心的模样,而其他的或幸灾乐祸,或是漠视,到底是谁?敢借她的手来杀人。 “娘娘,既然月修媛受了惊吓,那就待她休息片刻,我们这边先开宴吧,这么久了,臣妾都饿了呢。”紫惠妃瞪向舞妃。舞妃选择漠视,她和月修媛的过节宫中人人皆知,没必要掩饰什么。 “月修媛在本宫宫中出的事,本宫是没什么胃口,舞妃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呢。”程德妃看向舞妃,这是被紫惠妃盯上了?也好,如果真是舞妃敢挑战她五妃之首的威严,那紫惠妃应该暂时不会对付浅浅。而是全心全意对付舞妃才是。 “是啊,臣妾当时也在场,差一点儿那歹人就刺向月修媛了,那宫女还会易容术,想必,不是一般人可以派出来的吧。”程德妃微微提了一句,舞妃更加不屑一顾,这在紫惠妃眼里,更加成了她心虚不敢回答的证据。 现在月修媛不能出事,否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个舞妃,敢在本宫面前闹事,简直是跳梁小丑,不自量力,这种小把戏能逃得过本宫的眼睛吗?难怪连着裴昭仪一起搭进去了。 紫惠妃招了招手唤了紫衣来到身前,嘱咐了几句,紫衣立刻点头离开了榭台。 程德妃看紫衣的神色,大概也能知道今天在紫宫,紫惠妃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浅浅的安全的。 过了片刻,月姝浅衣衫整齐妆容精致的缓缓走向水榭台。 诺夫人看过去,一身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在阳光下闪耀,雪白的俏脸没有一丝瑕疵,如同精致的瓷人儿。 “这月修媛真是太美了。”蓉儿忍不住惊呼,诺夫人微微抬了抬眸,连蓉儿都如此失态,这月修媛,真是美的让人嫉妒啊!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诺夫人,惠妃娘娘及各位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月姝浅还没有走进席间,便微微行了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一副动人的画卷。 “月修媛真是金贵。”舞妃看月姝浅完好无损的模样,紧紧的咬了咬牙,忍不住呛声。 “自然不若舞妃娘娘,舞妃娘娘在自己宫殿里呆了一个月,气色都好了许多呢,哪天臣妾还想向娘娘讨教讨教如何保养的呢。”月姝浅只是淡笑,丝毫不为舞妃的刁难所动。 “你!哼,伶牙俐齿。”舞妃收了声,看也不看月姝浅一眼,早在之前,父亲便派人带了信,让自己少去招惹月修媛,可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恶气。 自己入宫三年,还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在人前露出最原本的模样,也没有人能让她被禁足,都是这个狐狸精。 月姝浅完全无视舞妃怨毒的目光,亭亭玉立的站在榭台之上。 “月修媛受惊了,是本宫的过失,紫衣,扶月修媛入座。”紫惠妃笑得一脸和蔼,月姝浅微微行礼表示谢意,她的心里十分清楚紫惠妃之所以会对自己如此客气,是怕担上紫衣刺杀自己的罪名。 陈皇后看月姝浅举止有礼,紫惠妃似乎对月姝浅多了一丝宽容,心中不禁有些郁结,她会来赴宴,无非是想来看紫惠妃和月修媛的好戏,可这半路杀出的刺客,反倒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微妙了起来。 紫衣伸手去扶月姝浅,月姝浅看着那熟悉的紫色宫装,下意识的躲了躲,此举却毫无遗漏的入了紫惠妃的眼。 会被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宫女惊吓到这个样子,这个月姝浅,怎么可能是妖,这个莫离,杀不了人就算了,还说她是狐狸精,本宫看,除了伶牙俐齿和长的貌美了些,身上根本没有妖气,不过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办事不利还要找借口,哼! 待月姝浅落了座,紫衣自觉的收回了手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了月修媛在颤抖,肯定是受了惊吓还没有缓过来。 “谢惠妃娘娘。”紫惠妃点点头,看月姝浅谦卑的模样,暂时对月姝浅少了些许敌意。 整个宴会的氛围瞬间变的怪异起来,在场的人个个都有所思,而紫惠妃,看着舞妃,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第142章 紫宫惊魂(三) 紫惠妃宣布开席,气氛总算缓和了些,莺歌燕舞,酒香菜香,众人也忘记了心中的不快,放下了心中的防备,纷纷谈起了往事来。 “臣妾入宫之时,远远的看到凤栖宫富丽堂皇,这些年,陛下和皇后娘娘恩爱有加,真真是让臣妾好生羡慕呢。”林淑妃脸色微红,看着陈皇后,眼眸里尽是艳羡。 陈皇后面带笑容“淑妃妹妹客气了,你父亲是五品官,陛下却封了你为五妃之中的淑妃,正是觉得你贤良淑德,深得陛下的喜爱。”陈皇后看着林淑妃,看她怎么反应,果然,林淑妃听到父亲是五品官时脸色大变。 这个淑妃,平时一副贤良淑德,谁也不沾边的模样,没想到心里竟是这种心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懈本宫。 陈皇后毕竟是皇后,从小就在后院耳濡目染,一般的妃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连林淑妃都微醉失言吃了哑巴亏,这时月姝浅自然不会去当那个出头鸟,所以安安静静的做起了隐形人。 “娘娘,看这些歌舞终究乏味,不如我们来对诗吧。”诺夫人看着紫惠妃,完全忽略了陈皇后,陈皇后也不恼,这本就是紫惠妃组织的宴会,如果诺夫人让她做主,她才真的落了话柄。 诺夫人才开口,周围的人才敢有意无意的看过去,只见诺夫人一深蓝色衣袍,七尾凤钗别在发间,雍容华贵,气质迷人,和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的月修媛,竟是有几分不相上下的意味,整个后宫,几乎没人敢穿蓝色的宫装,就连皇后都让了步,只有这个诺夫人,月修媛失踪后唯一能陪在陛下身边的诺夫人,才敢挑战,这样想起来,众人颇有一番坐山观虎斗的感觉,一个是失踪回来被陛下捧在手心里的月修媛,一个是陛下不近女色之际最受宠,切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诺夫人,这两人谁胜谁负还真是难说呢。 虽说诺夫人不如月修媛的天人之貌,可月修媛的性子似乎太过柔弱,后宫里最不缺乏柔情似水的女人,这样比起来,诺夫人赢得可能性更大呢。 做了一番比较,在场的人大部分人心中的天平都已经微微偏向了诺夫人这边。 “臣妾觉得甚好。”舞妃许久没有说话,却在诺夫人说话之后附合了起来,紫惠妃疑心本来就重,此时自然而然得联系到舞妃是想姐诺夫人诺都认识,心中不禁冷哼。 如果不是宫里那个老道士下了禁咒,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任她嚣张跋扈,只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就算不用法术,对付她们也是轻而易举。 “也好,不如就请舞妃先来跳支舞助助兴吧,皇后娘娘,您觉得如何呢?”紫惠妃为微笑着转头看着陈皇后,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陈皇后处,陈皇后也不愧为皇后至尊,面色如常,点了点头,赞许的看向舞妃。 “舞妃舞姿本就不错,陛下都曾在本宫面前提过,一直无缘得见,今天都是自家姐妹,舞妃就不要藏着掖着了。”陈皇后都开口了,就算舞妃心中再不愿,也无法推脱。 “那臣妾献丑了。”舞妃就着侍女递过来的手站了起来,向着陈皇后行了个礼,走到榭台中间,微微展开双臂,右手抬起,遮住半边脸庞,露出一双眼睛。 众人都惊诧了,舞妃本就穿的简便,此时半遮面,头上珠钗垂至耳边,似笑非笑,真正是美极了。 向乐师轻轻点头示意,曲子响起,舞妃身体也随着韵律翩翩起舞,青色的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就连头发也飘舞起来,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记了身边的人,舞毕,轻轻福身,微笑。 舞妃收了衣袖,又恢复了如常的模样。陈皇后却久久没有反过神来,刚刚的舞妃,如同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动人心魄,幸好今天陛下不在,否则,这舞妃定要把陛下勾去。 “想不到舞妃的舞姿如此绝美,连我哥哥府中最好的舞姬,也仅能比得上舞妃一半而已。”舞妃微微侧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凝固。 “夫人过奖。”舞妃终究是沉静了下来,微微行了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不如请月修媛来开头诗吧。”黎美人微微笑着,眼眸里满是期待,看起来真正是一个爱诗之人,爱到连自己本该嫉妒的人都能和颜悦色,这也符合黎美人在众人面前的形象。 “月修媛之前只不过是御书房的宫女,怎么可能懂得诗词,黎美人问错人了吧。”诺夫人言语不屑的看向黎美人,实际,心里更加不快的是对一直都冷静如初,仿佛置身事外的月姝浅。 “多谢夫人关心,臣妾自知才疏学浅,就不打扰各位娘娘的雅兴了,皇后娘娘惠妃娘娘,姝浅身子有些不适,不知可否先行告退?”月姝浅想着难的跟这群女人周旋,反正她都是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懒得去和她们虚以委蛇,反正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和平相处的。 “如此也好,不如本宫派紫衣送你,你乘着本宫的轿辇回去吧。”紫惠妃难得的和气,月姝浅故作惶恐的朝着紫惠妃施礼。 “臣妾不敢越阶,谢娘娘宽宏。”月姝浅行了礼,自己扶着桌沿慢慢站好,她是没受什么伤,但还是受了惊吓有些虚弱。 月姝浅朝着程德妃使了个眼色,朝其他嫔妃微微福了福身,便打算离去。 “诶,月修媛,留步。”黎美人扶着侍女的手站了起来,月姝浅停下脚步看向黎美人。 四目相对,月姝浅似乎察觉出黎美人有一些不同,却说不出。 第143章 月姝浅落水了 黎美人走向月姝浅,看着她动人心魄的眼眸,脑子里不断浮现裴昭仪那张脸。 “黎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黎妹妹待我真好。” “黎妹妹,舞妃送信来了。” 越想黎美人心中就越发颤抖,是她一手策划了合月殿这场闹剧,舞妃都不过是她的棋子,即使裴昭仪蠢得活该,现在看到月姝浅那张绝美的脸庞,她还是忍不住浮起一丝嫉妒。 “黎美人,你想做什么?”黎美人越走越近,逼得月姝浅退了两步,她总觉得黎美人怪怪的。 程德妃忍不住开口,可黎美人却恍若听不见一般,步步紧逼,很快就将月姝浅逼退到了榭台边缘,而榭台之下,便是青云湖。 水光潺潺,照的黎美人的脸都是光亮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到陛下身边?你不配!”黎美人的声音有些小,月姝浅微微皱眉,她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黎……啊!”来不及反应,月姝浅的身体如同蝴蝶一般,飞出了榭台。 “黎美人,你大胆!”紫惠妃瞬间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青。 “嗵。”月姝浅掉入了水中。 “紫衣,马上把黎美人拿下!”紫惠妃突然慌了起来,月姝浅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浅浅,浅浅!”程德妃扶着慧儿的手慌乱的走到榭台边缘,连脚踩到了裙角都不曾发觉,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月姝浅,心跳的飞快,榭台瞬间乱了起来,不过更多的是议论,她们都希望能除去这个最大的阻碍。 “快,有谁会水,立刻下去救月修媛起来,如果能成功,本宫重重有赏。”陈皇后扶着紫苏的手,现在榭台边缘看着在青云湖里扑腾的月姝浅,心中也是一紧。 在场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没有一人站出来。 “浅儿。”程德妃喊了一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好了,月修媛沉下去了!” “德妃娘娘晕倒了!” “啊……” “咕噜咕噜。”月姝浅痛苦的摇了摇头,水,好多水“咳咳”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感觉。 “浅浅!”月姝浅摇了摇头,费力的睁开眼睛,木冥在空中,用法术劈开了湖水。月姝浅微微一笑,瞬间舒畅了不少。 木冥,你来救我了,我好难受。 “浅浅,浅浅,你有没有事?”木冥将月姝浅抱在怀中,微微摇晃。 啊,好痛。月姝浅微微皱眉,用力的想睁开眼睛,腹中一股暖流,好似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微微抬手覆上传来一阵阵痛楚的小腹。 “浅儿,跟我回去吧。”离洛? 月姝浅睁开眼睛,腹部的痛楚已经消失了,一股清香绕鼻,周围桃花飞舞,离洛一身粉色长衫,站在不远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浅笑,带着宠溺“来,浅儿,你哥哥在等着你。”离洛抬起手,伸向月姝浅。 “离洛。”月姝浅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朝着离洛走去。 “唔。”离洛的身子一震,月姝浅愣在原地,离洛的手缓缓的放下,胸口处的粉色长衫缓缓的流出了鲜红的血,他的笑容停滞了。 “不。”月姝浅声嘶力竭的嘶吼,离洛就这样倒在了面前,而离洛的身后,就是持着长剑的独孤冥沧,他一脸冷漠,手中的剑在滴着鲜血,那个模样,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 手中的蓝光大盛,月姝浅看着倒在地上的离洛,抬起右手,一道蓝光袭向独孤冥沧。 “不要,不要。”床榻上的月姝浅惊恐的喊叫着,额头上早已冒出了细汗。 “应大人!月修媛到底如何了?”独孤冥沧看着床榻上痛苦难耐的月姝浅,忍住心中的难受,端坐在不远处的睡榻上。 应无名已经看了两柱香的时间了,而浅儿,也大喊大叫了半个时辰,若不是铉隐听到了喧闹声及时救了浅儿,那自己就会失去浅儿,那自己,一定会痛苦一辈子的。 第144章 独孤冥沧盛怒 应无名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面对着独孤冥沧,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早在之前,他已经见识过独孤冥沧对月修媛的深宠,如果此时告诉他这个孩子或许保不住,那,说不定自己的命都难保,即使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 “陛下先不用着急,好在救得及时,水也吐了出来,月修媛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听到应无名迟疑的声音,独孤冥沧瞬间神经紧绷了起来。 “只是什么?!”独孤冥沧急切的问到,手紧握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月姝浅纤细的手指。 “月修媛寒症未愈,先是受了惊吓,然后又落了水,现在昏迷不醒,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难保了。”应无名迟疑了片刻,退了两步跪在地上“老臣请陛下让太医令进来和老臣一起诊脉吧。”独孤冥沧的手微微收紧,那个落了的孩子本来就是他们之间不肯提起的伤痛,如今又有了,却可能保不住。 独孤冥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松开月姝浅的手,猛的站起身来。 “萱草,朕派你去合月殿,你就是这样子替朕照顾月修媛的吗?!”独孤冥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紫宫的侧殿,萱草自知罪责难逃,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前几天说有些没胃口,奴婢只以为是娘娘月信快到了,加之太医诊脉的日子也没到,所以奴婢才疏忽了,请陛下责罚。”萱草的头深深埋在手背上,眼角的泪水滑落至手背上。 月姝浅对她的好一点一滴的浮现在脑海里,现在的萱草真的很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娘娘。 “陛下恕罪,萱草平日里尽职尽责,娘娘也十分信任萱草,这件事都是奴婢们的疏忽,请陛下降罪。”小绿跟着跪了下来,替萱草说了句公道话,她才刚醒,就听到紫宫乱哄哄的,跑过来一看,竟然发现了这样的大事。 独孤冥沧看着这跪下的宫女倒是十分面熟,想来应该是合月殿伺候的。额头上还包着,还有些许血迹,独孤冥沧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萱草发丝也有些凌乱,右手若隐若现的也有搽伤。 “萱草,修媛受了惊吓是怎么回事?!”萱草一听,便知道独孤冥沧不再怪罪,微微抬起头。 “是在紫宫后山,有人易容成紫宫的大宫女紫衣想要刺杀娘娘,德妃娘娘带人及时赶到,娘娘才免遭于难,但奴婢保护不周,让娘娘受了惊吓,请陛下降罪。”萱草隐隐带了哭腔,现在她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独孤冥沧手拍在右边的桌上,桌上的茶具应声而落,咔啦碎了一地,吓得门外的紫惠妃都身子一颤。 “娘娘,别怕。”紫衣小声的附在紫惠妃耳侧说着,伸出手握着紫惠妃的手,紫惠妃手心里已经有了薄汗,不难看出,她是十分紧张的。 “看这月修媛的宫女,不就摆明了在怪惠妃娘娘保护不周吗?”舞妃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外显得特别刺耳,紫惠妃立刻恢复了神智。 “本宫听着,这萱草不偏不倚,说的正是事实,舞妃和月修媛恩怨已久,说不定是舞妃找人易容成紫衣想要嫁祸本宫,舞妃娘娘一石二鸟,真是好计谋啊。”被紫惠妃一瞪,再这么一呛,舞妃立刻不敢多说什么。 “惠妃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月修媛是在你紫宫后山出的事,不管是谁派人易容成紫衣的样子,惠妃也难逃这失职的罪名,后妃齐聚紫宫,惠妃没有派人仔细排查刺客,岂不就是失职了。”诺夫人仔细抚摸着精致的护甲,轻轻的说着这些可以将紫惠妃打入深渊的话,尤其是最后那一眼,让紫惠妃忍不住背后冒冷汗。 在五年前,她就被国师下了禁咒,如果在皇城内伤害人类,一定会被反噬,这上官诺,哼! 就算本宫不能使用法术,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好了,月修媛和她腹中的孩子生死未卜,你们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计较谁是谁非,此事陛下自有定夺,作为陛下的妃子,就不要像市井妇人一般长舌。”陈皇后适时的出言,止住了争吵,诺夫人看了一眼紫惠妃,微微一笑,再也没看她,紫惠妃也握紧了丝绢。 自己是恨月修媛没错,可孩子没错啊,自己进宫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有孕,怎么舍得夺去别人孩子的性命。到底是谁? 紫惠妃的目光在众妃之间徘徊,陈皇后双目微闭,手中的佛珠不停的在转动,似乎是在为月修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想必她也不希望月修媛有事,虽然这个宴会不是她组织的,可她在现场,难免陛下不会迁怒与她。 诺夫人?看她目光冷冽,倒很有可能是她,可她是怎么让黎美人自己站出来推月修媛下水的呢? 还是舞妃?紫惠妃看着舞妃的目光越发凌厉起来,从一开始,舞妃就在挑拨自己和月修媛的关系,她和月修媛早有恩怨,而且,她背后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东方卿! 第145章 陈皇后连带之责 就在紫惠妃心里盘算的时候,面前的门吱咋的缓缓打开了。 紫惠妃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只见周传德面色有些难看,对着陈皇后和紫惠妃躬了躬身“陛下宣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觐见,还有太医令。”看周传德的面色有些难看,紫惠妃慌了起来,第一次和自己最看不起的太监靠近了些。 “周公公,月修媛如何了?”周传德惊诧紫惠妃竟然肯放下自己的高贵和自己说话,但同时,又明白只不过是因为月修媛在紫宫出事,怕被牵连而已。 “情况不太妙,惠妃娘娘。”周传德颇有深意的短短几字,紫惠妃心中已经明白了不少,月修媛回宫之时就是应无名诊断的,现在应无名让太医令一同进去,怕是真的不太妙了。 紫惠妃侧过头,朝着紫衣吩咐了两句,随即轻轻推开紫衣的手,跟着陈皇后走进了殿内。 屋子里十分暗沉,空荡荡的侧殿正殿除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以及应无名,就只有周传德以及另一个太监。而左侧的纱帐后隐约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月修媛。 “臣妾参见陛下。”陈皇后明显沉着不少,率先朝着独孤冥沧半躬身请安。 “臣妾给陛下请安。”紫惠妃微微将头低下了些。地上的萱草和小绿也朝着陈皇后紫惠妃的方向移了移,微微磕头以示请安。 “惠妃,为什么月修媛在你宫中遭人刺杀?”独孤冥沧的语气显得比较沉着,可这就代表他的怒气在心头郁结,如果回答不甚,很有可能就被迁怒,紫惠妃微微闭眼,她十分清楚他的性格,而今,竟害怕起来了。 “陛下恕罪,是臣妾的疏忽。”紫惠妃根本没想过辩驳,直接跪在地上,她深刻的知道,此时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带来无妄之灾。 “陛下,宫中一向戒备森严,此事也不能全怪惠妃妹妹才是。”陈皇后轻轻说到。 紫惠妃心中一顿,想不到陈皇后今日还会替自己说情。 “咚。”独孤冥沧的手拍在桌子上,跪在地上的应无名都吓了一跳。 “陛下息怒,都是臣妾的过失。”紫惠妃连忙说到,独孤冥沧的手紧紧握着桌面上的锦缎。 “惠妃有错,那皇后就无责吗?事情的经过,朕早已知晓,月修媛失踪,皇后没有及时派人寻找,反而是程德妃自请带人去寻,如果不是怕牵连到你们,你们会让紫苏和紫衣跟着一起去吗?还有,在场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黎美人推了月修媛下水,竟没有一人下水施救,后宫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皇后,你真是让朕失望。”陈皇后看着独孤冥沧失望的神情,瞬间头脑发晕,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臣妾真的没想到黎美人会如此大胆。”陈皇后一时无从申辩,跟着紫惠妃跪了下来,也选择默认,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要,不要,走开!啊!”纱帐内,忽然传出月姝浅的叫声,紫惠妃和陈皇后都吓得一颤。 “陛下,先让太医令和应大人给月修媛诊脉吧。”周传德适时的提醒了独孤冥沧,不要一味的责怪陈皇后,独孤冥沧会意,挥了挥手,让太医令和应无名进内室诊脉,周传德拉起萱草和小绿,跟随着进了内室。 “是臣妾失职,待月修媛醒过来,臣妾一定亲自向她谢罪。”紫惠妃心跳的飞快,为了让独孤冥沧消气,她不惜放下自尊去讨好他也并非她得体大方,而是此时如果月修媛真的出了事,那自己和他,恐怕会有一辈子都无法修复的裂痕,那自己这几百年的守护,又白费了。 “陛下,臣妾让紫衣去带了刺杀的宫女和黎美人,臣妾恳请陛下好好审审,审出幕后主使,以还月妹妹一个公道。”紫惠妃一副大义凛然,真心为月姝浅担忧心痛的模样,让独孤冥沧深受感动,心中的怒气也少了许多,毕竟是有多年感情,也不好如此对她。 独孤冥沧微微点头以示同意“先起来吧。”紫惠妃磕头谢了恩,还微微侧头抹了抹本来就没有的眼泪,才自己站了起来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陈皇后心中暗恨。 紫苏将陈皇后扶着坐下来,才缓缓向门口走去,轻轻推开了门,紫衣早就带着黎美人和假扮紫衣的人侯在了门外。 “放开我!”黎美人被人押着,不停的挣扎,还怒吼着身后的人。 紫衣径直走进了正中,跪在地上“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刺客已带到。”独孤冥沧挥了挥手示意紫衣免礼。 紫衣磕头谢恩后,起身走到了紫惠妃身后。 “请德妃和诺夫人进来。”独孤冥沧对着紫衣说到,紫衣点头,立刻又走了出去。陈皇后侧头看了看紫苏,随即恢复如常。 程德妃和诺夫人走进正殿之时,黎美人早已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沉默不语,只是在诺夫人经过之时,看了她一眼。 “臣妾向陛下,皇后娘娘请安。”程德妃和诺夫人同时行礼请安,独孤冥沧早已不耐烦,挥了挥手,程德妃会意,施了施礼,立刻扶着慧儿至一旁紫惠妃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第146章 黎美人之祸! 侧殿恢复了平静,独孤冥沧看着跪在地上的黎美人和她身旁早已被撕去人皮面具的宫女,他虽然不太明白易容术,但他常年征战,这些也稍有涉略,看她下颚还有残留的药膏,就知道她不是专业的杀手。 此时她发丝散乱,气息紊乱,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却也能感觉到肯定受了一番拷打,独孤冥沧看了一眼紫衣,紫衣丝毫不乱,仍旧安安静静的站在紫惠妃身后,他倒从来不知,紫惠妃身边的人都这般厉害。 “朕问你,为何要刺杀月修媛?”独孤冥沧的语气算是温和,可跪在地上的假扮紫衣的人却是抖若筛糠,她原本就不是专业的杀手,在受了一番紫衣的拷打后早就奄奄一息,此时面对天子威压,早就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还是招了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说出来。本宫或许还能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陈皇后淡然的看着那宫女说了一句,果然,那个宫女听到可以饶她一命,立刻抬头看向了陈皇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臣妾都佩服皇后娘娘了,哈哈哈哈。”原本静默的黎美人看到身旁的宫女动摇了,突然的出声,瞬间引起了独孤冥沧的注意。 黎美人进宫快两年了,一直只跟裴昭仪比较亲近,后宫争斗一概不理,今天却推了浅浅下水,这让独孤冥沧不得不重新审视黎美人,可他想了一会儿,对她的印象仍然不是很深。 “黎美人,告诉朕,为何要害月修媛?”独孤冥沧的神情冷漠,黎美人看着他的模样,刺痛了自己的双眼,仍记得那夜他深情的唤自己黎儿,可现在,却是那般的冷漠,仿佛是在看濒死之人。 “陛下,不怪黎美人,是奴婢,是上月月修媛在花园奴婢的妹妹冲撞了她,月修媛一气之下打了奴婢的妹妹二十大板,妹妹身子弱,从此长病不起,奴婢怀恨在心,才想趁着今天紫宫戒备不严刺杀月修媛的。”黎美人身旁的宫女一边磕头一边解释,倒让独孤冥沧有些意外,这宫女这么维护黎美人,肯定有不一般的联系。 “笑话,且不说你一个御膳房的宫女如何会易容术,如何能找到紫宫,就光你说月修媛打了你妹妹便是假话,月修媛回宫之后身子孱弱,几乎从不迈出宫门,向皇后娘娘请安也是很快就回了合月殿,而且月修媛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罚了你妹妹,你这宫女,分明就是满口谎言!”程德妃气的面色铁青,直朝着那宫女一番呵斥,那宫女立刻噤了声,其实月修媛脾气温和她早有耳闻,如果不是急着替黎美人脱罪,她也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月修媛就是奴婢刺杀的,与这位小主无关,请陛下赐罪。”那宫女一副准备随时赴死的神情,程德妃更加坐不住了,立刻扶着慧儿的手站了起来,朝着独孤冥沧施了施礼。 “陛下,月修媛的性情陛下也清楚,这宫女的话分明就是漏洞百出,她身后肯定还有主使之人,请陛下查清真相,还月修媛一个公道。”独孤冥沧看程德妃急切的神情,眼眸里多了一丝欣慰,他后妃无数,此时,却只有程德妃一人愿意帮浅浅这个无权无势的妃子辩驳。 “德妃身子还没好,先坐下吧,朕一定会查清楚的。”程德妃听独孤冥沧这样说,才稍稍放了心,扶着慧儿的手坐了下来。 诺夫人看独孤冥沧的眼神,心中暗恨,立刻看向跪在地上的黎美人,此刻,唯有将她推出来了。 “陛下,臣妾看,这御膳房的宫女这般维护黎美人,定是有理由的,黎美人,你还不速速招认,你为何要谋害月修媛?”诺夫人瞬间气势大盛,黎美人深知避无可避,抬起头,看向独孤冥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因为臣妾嫉妒。”黎美人看着独孤冥沧,一脸的深情,与平时清冷淡漠的模样判若两人。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在世时,曾带着陛下到侯府参加祖母的寿宴,那时臣妾才十岁,陛下已经十八,已经是太子了,长得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臣妾深知先帝带陛下赴宴不过是为了商量让陛下纳姐姐为侧妃之时,却还是忍不住跟着陛下,那时臣妾不小心摔倒,陛下还回头把臣妾扶了起来。”黎美人说话顿了顿,面色柔和,陷入了回忆。 “从那一刻开始,臣妾就心属陛下,并幻想着,能同姐姐一起入宫,然后臣妾就等啊等,等到姐姐入了宫,等到了臣妾都十八了,不少人上门提亲都被臣妾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拒绝了,等的臣妾心都快碎了,终于,姐姐死了。带着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一起死了,父亲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送了我入宫,那一天我特别高兴,可过了半个月后,臣妾就如同进了冷宫,天天听着侍女禀报,陛下去了紫宫,去了凤栖宫,去了很多妃子的宫殿,却再也没有踏足过云烟阁。”说到此处,黎美人变得有些面目狰狞,竟让紫惠妃觉得有些害怕。 “臣妾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等在云烟阁,摸过了云烟阁的每一块墙砖,弹过了无数遍自己会的曲子,直到臣妾遇到了裴昭仪,她的无知,她的不受宠和愚昧,才让我心里有一丝慰藉,我利用她,落了贵妃的胎,害得舞妃不孕,云昭仪流产发疯,以及,紫惠妃娘娘,你以为你突然失宠是因为陛下气月修媛出走吗?根本就不是,而是,陛下把云昭仪流产算在了你头上,虽然陛下不在意云昭仪,可那毕竟是他的骨肉。”黎美人的神情变得怪异狰狞起来,紫惠妃怒气大盛,自己失宠被迫出宫,原来都是这个黎美人一手策划的。 第147章 黎美人之死 “黎美人,你好深的心机!”紫惠妃猛的站起身来,若不是紫衣扶着,差点就站不稳,对着黎美人就是狠狠的一瞪。黎美人却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害怕。 “惠妃娘娘,你敢说你就不嫉妒吗?你不嫉妒月修媛受宠吗?你不嫉妒贵妃娘娘有孕吗?你不嫉妒诺夫人夜夜欢宠而你独守空房吗?”黎美人连番的质问,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竟让紫惠妃有片刻的穷词。 “本宫是五妃之首,后宫典范,后宫姐妹本就该和睦相处,本宫自然不会像你这般用尽手段来迫害别人的性命!”紫惠妃冷哼一声,不去看黎美人那空洞的眼神,也不管诺夫人那探究的神情,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后背早已流下了薄汗。 微微侧首,独孤冥沧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整个人都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黎美人,那自己是不是安全多了? “黎美人,朕再问你一次,为什么推月修媛下水,有无人指使?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念在往日情份,朕会宽恕你的家人。”独孤冥沧面色平静,普通暴风雨的前夕,一切祥和。 “往日情份?你待我何曾有过情份!没有人指使我,就是因为我恨她,我恨她霸占了你的心,恨她能让你日思夜想,哈哈哈哈,死又何妨,有她和她的孩子为我陪葬,我已经无怨了。”黎美人如同疯癫一般,大笑着。 独孤冥沧手心攥紧,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黎美人。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独孤冥沧伟岸的身体上,如同天神一般,立在黎美人面前,原本已经接近痴狂的黎美人忽然停止了笑容,面容呆滞,眼眸里尽是痴恋。 “陛下。”黎美人站起身来,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瞬间,眼眸里泪珠闪烁。 “朕,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黎美人的瞳孔瞬间缩紧,盯着面前冷漠的独孤冥沧的脸,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抓着放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让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的手。 那只手曾经让自己多么的痴迷,那张脸,曾经是那样温和,可现在,自己竟然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手里,这算是为裴昭仪偿命了吧。 黎美人的手慢慢停止了动作,双手无力的垂下,独孤冥沧松开手,黎美人的身体如同飘忽的浮萍,倒在了地上。 “啊。”诺夫人惊叫一声,身体瑟瑟发抖,蓉儿小心翼翼的将诺夫人护在怀里,看过去,倒在地上的黎美人眼睛睁的如同铜铃一般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那眼眸里,有不甘,有疑惑,有不解,蓉儿强壮镇定的吞了吞口水,微微侧过头不去看。 独孤冥沧接过周传德递过来的手帕,搽了搽手,又扔给了周传德,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诺夫人,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瞬间隐藏。 “夫人怎么了?”独孤冥沧看向蓉儿,蓉儿愕然的看着独孤冥沧,随即反应过来。 “夫人看到黎美人死去,定是受了惊吓,请陛下见谅。”蓉儿倒是十分镇定。 独孤冥沧微微冷笑,他手下的人,看到死人还会害怕?可笑! “那你怎么不害怕。”蓉儿看着独孤冥沧探究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紫惠妃德妃和皇后都是深居后宫多年的人,他们身边的人自然是见惯了生死,不害怕是应该的,如果假装害怕还显得做作。 可自己进宫不过一年,主子都害怕成这般模样,而自己做丫鬟的却还能如此镇定,失算了! “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独孤冥沧那如同鹰一般的眼神掠过,蓉儿微微埋下头,不言语。 “让人收拾出去,把黎美人父亲削爵为民,所有族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独孤冥沧说的淡然,却让在场的几人听的胆战心惊,黎美人不过是推了月修媛下水,却害了整个家族,一直以为陛下为了儿女情长一蹶不振,可如今,他身上的杀气却如此之盛。 周传德得了令,立刻带了人出了紫宫宣旨。 第148章 陈皇后的变化 “皇后偶感风寒,凤体不安,在宫中养病,无召不得打扰,期间,由程德妃暂理后宫之事,惠妃,监察不利,也在宫中静养一月吧,还有,诺夫人,受了惊吓,便好好回宫静养,全都退下吧。”独孤冥沧背对着陈皇后几人,陈皇后也看不出他的喜怒,扶着紫苏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陛下,臣妾不懂后宫之事,不如还是请淑妃暂理吧。”程德妃谦逊有礼,更得独孤冥沧的心。 “淑妃今天似乎喝醉了,怕是记不住朕交代的事,你若有什么不懂请教皇后便是。”程德妃不说话,只是微微侧身看向陈皇后。 “那臣妾若有什么琐事不懂,可就要烦扰皇后娘娘了。大事也还需娘娘做主。”程德妃恭敬的行了个礼,陈皇后微微点头,脸色微微发白,还真如同病了一般。 “德妃妹妹聪慧,本宫身子不好,这段时间,妹妹就多费心了。”陈皇后笑的大方得体,程德妃也适宜的回以一笑。 陈皇后强撑着笑容,右手搭在紫苏的手上,冰凉的手指让紫苏心一颤,惊诧的转头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微微晃头,向着独孤冥沧福身“臣妾告退。”陈皇后退了两步,扶着紫苏的手就走了出去,一打开房门,阳光照射的陈皇后微微有些睁不开眼。 陈皇后抬手遮住眼眸,慢慢的适应过来,再一看,院子里浩浩荡荡的正是那些赴宴的妃子,站的离宫殿远了些,定是周传德派人传话的。 “本宫今日身子不适,要修养一段时间,期间由德妃主持后宫,望各位姐妹和睦相处,不要给德妃添麻烦。”陈皇后脸色有些苍白,说起话来都有些喘气,真的像是病了的样子。 众妃立刻议论纷纷起来,一个个的脸上布满了惊诧和恐惧,刚刚黎美人的尸体被拖了出来,脖子上明显的淤青以及那双睁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的眼睛,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的。 “皇后娘娘,黎美人犯了什么错?怎么就死了呢?”舞妃胆子比较大,还是问出了环绕心头的疑惑,如果是和月修媛有关,那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是啊是啊,黎美人平时虽然清冷了些,可也没做什么错事。怎么没查清楚什么人就死了?” “是啊是啊。” 陈皇后皱了皱眉头,这些个人叽叽喳喳的吵的自己头疼“都停下!”陈皇后突然厉声呵斥,让在场的妃子们都噤了声,平时陈皇后虽不说嘘寒问暖,可也是十分温和的人。 而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一分让人害怕的威压,这是属于皇后的威严。 “黎美人在榭台推了月修媛下水,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刚刚在里面陛下审问的时候,黎美人供认不讳,还想刺杀陛下,所以,黎美人死有余辜!不许再有人置喙陛下的决策!都回自己宫里去!”陈皇后面色沉重,吓得在场的妃子们面面相觑,就连最是疑惑的舞妃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四个高位的妃子进去了,只有陈皇后一个人面色苍白的出来了,而且还换成了德妃暂代后宫之事,那皇后定是被怪罪没有阻止黎美人迫害月修媛。 想透了些,在场的妃子三三两两的结伴向陈皇后告退,待到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陈皇后稳了很久的身子才微微倾斜,紫苏吓得一惊。连忙伸手从背后扶住陈皇后的身子。 “来人呐,快抬皇后的轿辇来,碧儿,你去太医院寻给皇后诊脉的张太医。”紫苏扶着陈皇后的身子,干净利落的吩咐了一切。 “紫苏,别去寻张太医了,想必现在太医院忙着呢。”陈皇后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身子紧紧的靠着紫苏。 “里面那位已经有太医令和应大人在看诊了,难不成还要霸着太医院其他太医不成,娘娘凤体不宁,怎么可以不宣太医诊治。”紫苏扶着陈皇后,言语里尽是对月修媛的不满之意。 “紫苏,人多嘴杂,你不得胡说!”看陈皇后真急了眼,紫苏才没有继续说下去,环顾四周,还好紫惠妃现在不在这边,紫宫也十分忙乱,不然刚刚那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就可能给皇后娘娘带来灾祸。 第149章 拖太医令下水 应无名和太医令看着床榻上的月姝浅,相望无言,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月修媛的病来的怪异,又不敢轻易施针,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太医令,你可有法子?”应无名试探的问,太医令面色一沉。方才意识到,多半是应无名请求,自己才被命带进来看诊的,顿时,心里对应无名多了一丝恼恨。 “应大人行走江湖多年,定是见过不少疑难杂症,老夫深居深宫,怎么比得上应大人医术高明。”应无名听这话,微微有些面容发热,他听得出太医令话里话外都是在怪自己把他拖下了水,可不拖他下水如何能行,拖了他好歹有一丝希望。 “太医令你行医多年,就请你救救晚辈,对于月修媛的病,晚辈真的是束手无策,不得已才让陛下请您进来的。”应无名退了两步,正正经经的朝着太医令做了个辑。 太医令摸着下巴的那一撮花胡子,应无名救不醒月修媛也是正常的,就算他不请陛下下令,按理来说。如果应无名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进展的话,陛下也会宣自己进来的。 “好了,月修媛的体质特殊,老夫听闻,月修媛刚入宫之时,是你把的脉。”应无名现在视太医令如救命稻草,哪里还敢迟疑,立刻就点头称是。 “那时我把脉的时候,月修媛的脉相也若有若无,而且,我还把出她在一年多前落过胎。”应无名小心翼翼的说着当时的情景。 “若是那时就有落胎之像,后来体弱多病久居深宫,必是有体寒之症,也就是为什么身边的宫人根本不知道月修媛怀孕之事,现在你把了脉,胎像是否安稳?”应无名下意识的看了看帘外面色阴沉的独孤冥沧,声音压低了些。 “若是月修媛能醒过来,那合我二人之力或可母子均安,若是不能……”看应无名迟疑的模样,太医令便知这月修媛母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在落水之前,月修媛有吸食过麝香!”太医令大惊失色,在月修媛本身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有人下了麝香这等阴毒的药物,要么就是早就知道,要么就是,从一开始就想断了月修媛做母亲的念想,什么人如此歹毒。 看月姝浅昏迷的样子,太医令忍不住对这个娇弱的女子有了一分怜意,这么美得女子,却进了这深宫,这一生,都与这无休止的争斗脱不开了。 “此事你可有禀报陛下?”太医令面色深沉,这件事牵连重大,看黎美人的下场便知月修媛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贸然禀报陛下,那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微臣拿不定主意,不敢贸然禀报。”应无名小心翼翼的说到,此时,他是唯太医令马首是瞻了。 “此时,也只能尽你我二人之力,救醒月修媛,再做打算。”太医令说着,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有用的法子了。 嗯,应无名点头,太医令从身旁的药箱里拿出一块棉帛,解开带子,里面躺着一排闪亮的银针。 紫宫里一片沉静,微弱的光透过纱窗照在独孤冥沧的脸上,周传德轻轻的朝着独孤冥沧身边挪了挪“陛下,该用膳了。”周传德声音很轻,独孤冥沧挥了挥手。 “朕没什么胃口。”周传德微微点头,抬头望了望纱帘后,应无名和太医令似乎还在忙活,也不知浅浅到底怎么样了。 第150章 梓君现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坐在殿中的独孤冥沧面色如常,心中却如同江水一般,无法平静。 “陛下,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是用点膳吧。”周传德看着独孤冥沧干裂的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德子,你说是不是报应?”独孤冥沧面色苍白。 周传德瞬间慌了神,看独孤冥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可急坏了。 “陛下不可胡言乱语,月修媛千金之躯,又有陛下护佑,定会安然无恙的。”周传德如此说,可心里却也止不住的担忧。 “都怪朕。”独孤冥沧的手指捏紧了桌沿,指尖泛红,可见是用足了力气“如果不是朕做了太多手染鲜血的事,浅浅也不会离开,这两年,朕一直以为浅浅再也不会回到朕的身边,可她回来了,还怀了孕,朕以为是老天眷顾,可一不小心,她竟然成了这幅模样。都是朕做了太多孽,可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朕的身上。”周传德皱着眉,他清楚的看到,独孤冥沧手边的桌沿有细碎的粉末落下,而独孤冥沧的手指间,也有细微的红色。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难过。 躲在暗处的人影看着独孤冥沧难受的样子,皱着眉,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她微微侧头看着里面床榻上的女子。 那天,若不是她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成了狐皮了。 暗处的人微微有些破旧的衣物在光下闪过,独孤冥沧侧过头,手中的茶杯盖飞了出去。 “咚!”独孤冥沧面色冷冽,侧头过去,入木三分的茶杯盖下还有细碎的木屑,而柱子旁的人影在发抖,周传德顺着独孤冥沧的视线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这惠妃娘娘胆子太大了,陛下正在气头上,还这么沉不住气派人出来打探消息。 看独孤冥沧不说话,周传德猜想,或许,紫惠妃这几年宠冠后宫的辉煌怕是要结束了! “什么人?!”周传德一声厉喝,柱子后的人再也躲不下去,理了理破旧的裙摆,缓缓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跪在地上“奴婢梓君,拜见陛下。”周传德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虽从未见过面,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看,梓君衣衫破旧,发髻上只有一根木钗。 “大胆宫女,竞敢擅闯紫宫!来人啦,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周传德一声厉喝,宫殿的门立刻被推开,侍卫闪亮的盔甲十分耀眼。 梓君的目光紧盯着独孤冥沧,期望他能说句话让她免受于难,可独孤冥沧看着梓君期盼的眼神,竟没有一丝想要开口的意思,梓君失望的埋下头,感觉心疼的无以复加。 “把她拖下去!”侍卫冰凉的盔甲触碰到梓君瘦弱的身体。 “等一下,奴婢可以救醒月修媛!”独孤冥沧空洞的眼神一下子有了灵气,看着梓君身后的侍卫,轻轻挥了挥手,侍卫立刻退下。 “梓君,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独孤冥沧说的清晰,梓君越发觉得心痛,曾经,自己日夜陪伴在他身边,他虽然少有笑意,却也不曾这般冷漠。 “公主乃是狐族的命脉,你立刻潜进紫宫,救醒公主,然后立刻回来。”婆婆的话环绕在耳边,梓君却早已忘记了。 若不是看到他这么难过,她也不会现身。现在,去救那个对自己来说有救命之恩,却又是让自己万劫不复的狐族公主,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梓君幼时常跟着母亲出门看诊,母亲是村子里有名的妇科大夫,对妇人之疾也有自己的方法,月修媛体寒虚弱,现在又落水,如果再不救醒,恐怕母子难安。”独孤冥沧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梓君,心中难以抉择。 “行,朕给你时间。”周传德惊诧的看着独孤冥沧。 “陛下。”周传德眉头紧皱,有些担忧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宫女到底会不会危及浅浅的性命。 “朕顾不了那么多了,朕绝对不能在失去浅浅,梓君,你要尽力救醒月修媛,朕必有重赏。”独孤冥沧目光笃定,梓君微微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第151章 .梓君施救 “请陛下屏退左右,奴婢的技艺乃是亡母私传,不得泄露外人。”梓君埋着头,对着独孤冥沧的方向说着,双手叠在腰间,楚楚动人。 “好,朕答应你。”独孤冥沧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相信梓君,梓君松了一口气。 “陛下……”周传德收到独孤冥沧的示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布帘后。 梓君抬头,和独孤冥沧四目相对,在月修媛没有回宫的时候,能陪在你身边的。仅我一人。现在,我却需要靠她才能与你有着一炷香的时间相处。 梓君的眼神满怀柔情和创伤,有些刺痛了独孤冥沧的眼,或许是因为浅浅,他的心越发柔软起来,想起来梓君在那段时间的陪伴,独孤冥沧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无情。 内室里,太医令早已满头大汗,手中的银针闪闪发亮,却迟迟不敢下手。 应无名心中焦躁,却也不敢说话,二人商量了许久,才想出了扎针这一法子,自己都不敢施针,只能让太医令来,可这法子有利有弊,如果下针不对,那极有可能一尸两命,那自己和太医令的身家性命都会不保。 “两位大人。”周传德掀开帘子,应无名惊的转过了身,太医令也立刻收起了银针,应无名讪讪的看向周传德。 “周公公,怎么了?”周传德看应无名满头的汗,加之刚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原本对他们二人抱的希望瞬间落到谷底,对他二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没事,陛下宣二位大人出去。”应无名一听要出去,再看周传德的脸色十分难看,以为独孤冥沧的耐心已经用尽,瞬间面如死灰,失去了生机。 “陛下这是?”太医令到底在宫中多年,行事更为稳重,看应无名的模样,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自己平日里也没少给周传德好处,现在从他那里问出点儿什么,待会儿也好应对。 “是之前的梓君姑娘来了,说有亡母家传的灵药可以救月修媛,但是不得外传,所以陛下就下令屏退左右,月修媛已经昏迷多时,二位大人还是不要耽搁的好,以免出了什么好歹,陛下怪罪下来。”太医令一听,微微松了口气,对着周传德做了个辑。 “多谢公公指点。”周传德点点头,转身就出去,应无名身子一颤,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太医令推了推,自己似乎死里逃生了。 太医令看他的模样,瞬时觉得这应无名也有今日,想当初先帝琉妃难产,整个太医院无一人敢下药,只能在琉妃宫外听着琉妃惨叫,数着自己剩下的时间,就在所有人以为自己已经毫无生机的时候,是应无名开了一剂药方,历时三个时辰,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琉妃感恩应无名的救命之恩,就特地求了先帝封他为太医世家,专为皇室诊脉,辉煌之极。可惜琉妃难产落了病,没等到看独孤冥沧当上皇帝便缠绵床榻不久于人世,临死前还特意嘱咐独孤冥沧以后定要记着应无名的救命之恩。这也就是为什么月修媛入宫独孤冥沧会宣应无名诊脉。 独孤冥沧当上了皇帝也一直记着母妃的嘱托,对应无名一家照顾有加,不但他的两个儿子入了太医院当职,女儿也是许配给了礼部尚书的儿子。一直都十分信任应无名一家。可如今,因为月修媛,陛下竞乱了方寸,让应无名也对自己的性命感到堪忧。 想罢,太医令不敢多停留,立刻掀开帘子出去。 殿中已经不见独孤冥沧的身影,唯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太医令看了一眼,只看到她的侧脸,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柔和,不敢多留,太医令立刻朝着殿外走去。 “好熟悉的面容。”太医令轻轻呢喃了一句,脑海里还浮现着刚刚那副侧脸,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152章 梓君的抉择 床榻上月姝浅的蓝色长裙耀眼无比,整个人平和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绝美的容颜如同没有一丝瑕疵的璞玉。 “救了公主,就立刻回来!”梓君想起出门时婆婆的话,心中的烦躁越发深刻,她空洞的眼神,如同枯槁一般的手,让自己胆战心惊,现在面对着如此绝美,而且占据了自己心上人的月姝浅,梓君心里的嫉妒和烦躁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杀了她!杀了她你就可以得到陛下了。”梓君脑海里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在徘徊,可是,在狐族,屠杀同类是死罪,是要被整个族类通缉的。 梓君的右手慢慢凝聚起一股红色的光,若隐若现,随着她的思想浮现。 公主,对不起了! 梓君抬起手,强烈的红光对着月姝浅的面庞直去,只差一寸,气流吹动了月姝浅的秀发,灵力凝成的光在月姝浅面上一寸之余流动,可梓君看着她的脸,想起来那只白狐就自己与生死一线。 罢了。梓君收回灵力,她早听婆婆说过,公主现在灵力尽失,身子贫弱,如果不是早前送了药过来,她早就撑不住了,现在,无疑是杀了她最好的时机,宫中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会有狐妖,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杀得。 可是,如果狐祖知道公主死了,那狐族和人界岂能免于一战?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公主死了我得到了陛下,那到时候狐族打上皇宫,谁又能保住陛下呢?就算陛下是战王,在法力高强的狐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何况婆婆说过,公主关乎狐族的命运,我不能毁了整个狐族。 一番纠缠,梓君忍下心中一痛,从腰间香包里拿出早已备好的灵药。 将此药兑水服下,一个时辰后,公主便会自己醒来,但是兑水时,需要一滴灵血,不可多,只要一滴。 梓君缓缓走向床榻左边的睡榻上,将药放入玉杯里,微微皱眉,将食指放于杯子上方,一滴灵血滴入了杯中,瞬间,杯中的药随着灵血一起,化作了白水,梓君见怪不怪,她跟着婆婆已久。她那里各种各样的药多不胜数,早已不觉得奇怪了。 梓君冲了些水,端起玉杯闻了闻,没有什么气味,看起来就是一杯白水。 将杯子放置在床榻边上,梓君坐到床沿上,伸手扶起月姝浅,将杯子对准月姝浅嘴沿,杯中的水顺势而下,片刻就无,梓君将月姝浅放下,理了理被角。 紫宫殿外,独孤冥沧端坐在石凳之上,应无名太医令立在一旁,周传德站在独孤冥沧身后,四周都没有人,安静的可怕,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周传德侧头望了望,原来是紫宫的宫人出来燃灯,周传德抬头看天,已经灰蒙蒙,应该马上就要天黑,不知不觉,已经呆了三四个时辰了,可这浅浅还没有响动。 “德子,梓君进去多久了?”独孤冥沧沉默了许久,也许也是看到宫人燃灯,突然觉得天黑了,感到害怕起来。 “回陛下,再有两刻钟就快一个时辰了。”独孤冥沧手微微收紧,女人的嫉妒太过可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宠爱浅儿,黎美人也不会嫉妒推她下水,那梓君会不会也对浅儿做些什么? 想到此处,独孤冥沧再也冷静不下来,他狠心将希望押在梓君身上,可梓君对自己的情意,自己心知肚明,会不会害了浅儿? “德子,不等了,去外面让月修媛身边的宫女进去伺候。”周传德看独孤冥沧的神情,心里瞬间松了口气,立刻往外面走去。 “啊!”屋内传来一声惊叫,独孤冥沧慌了神,瞬间移向内室。 第153章 月姝浅苏醒 浅儿!不待周传德开口,独孤冥沧一个闪身,已经不见了人影,而紫宫前的门还在微微晃动。 “周公公,是娘娘的声音,娘娘怎么样了?“萱草推开门闯了进来,言语里挡不住的急切。 “萱草莫急,走,进去看看,别惊动了陛下。“不管萱草进不进来,周传德心里也是心急如焚的,这么久了,终于有了一丝响动,还那么吓人,还是赶紧去看看。 宫殿内有些昏暗,独孤冥沧一走进去,便看到梓君在掌灯,床榻上的人还在,心跳的飞快,独孤冥沧根本没想到梓君,脚步顿在原地,不敢去想对面会是什么结果。 “冥沧。“微弱的声音从内室传来,独孤冥沧身子一颤,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 “浅儿,你醒了。“独孤冥沧话语里竟有一丝颤抖,快步走到床榻前,坐在床沿上。 月姝浅的面庞仍然有些苍白,看到独孤冥沧,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吃力的抬起手,放在小腹之上“孩子。“刚说完,月姝浅的眼角一滴热泪流出。 “孩子还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来紫宫赴宴,是我对不起你。“独孤冥沧抓着月姝浅的柔夷,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身后的梓君,也忽视了那股强烈的嫉妒。 周传德轻轻走进门,看着内室里的身影,也眼眶湿润起来,这刻,无疑是浅浅回宫以来,两个人最亲近,最美好的时刻了。 周传德伸出手挡住身后的萱草,挥了挥手,带着萱草二人轻轻的退了出去,所有人,都忘了屋内的梓君。 梓君站在阴影处,看着独孤冥沧一脸深情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心如刀割,在阴影处的身体微微发颤,一滴清泪流下,刚刚如果她选择杀了月姝浅,那自己就不必承受这般痛苦了。 月姝浅恢复了神智,却隐隐能听到角落处的啜泣声,轻轻望过去,怎么都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 “陛下,是谁救了臣妾?臣妾现在在哪里?“月姝浅的眼紧盯着那个身影不放,独孤冥沧才想起来还有梓君的存在,瞬间像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想要掩饰真相。 “只不过是一个宫女,朕会好好赏她的,你现在在紫宫。“听到紫宫二字,月姝浅脸色刹变,对紫宫的畏惧已经深达脑海。独孤冥沧感受到了月姝浅的畏惧,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 “德子,立刻备轿辇,朕要带月修媛回宫。“独孤冥沧回以月姝浅安慰的一笑,月姝浅总算安心了不少,这后宫之中再有厉害的人,应该也不敢当着冥沧的面来下毒了吧。 孩子,等母亲查明是何人想要害你,母亲定让她十倍奉还。 月姝浅的右手轻轻抚上小腹,自从进宫以来,自己就一直深居简出,从不与任何人为敌,只希望能与冥沧有一些时日,可这些人步步紧逼,下毒暗害不成,竟然还推自己下水,黎美人应该只是个替死鬼,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主谋。 左手手心传来一股热气,月姝浅回过神来,侧头看着独孤冥沧,独孤冥沧似乎有些慌乱,衣冠有些凌乱,可那副面庞,却仍旧是气宇轩昂,抬起右手,轻轻理着独孤冥沧额上的乱发,月姝浅觉得此刻,才算是真正的与他独处的时间。而自己,也有了新的开始。 夜深了,月姝浅和独孤冥沧旁若无人,让梓君更加难受,独孤冥沧替月姝浅掩了掩被角。 “陛下,车驾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是周传德的声音,月姝浅听到周传德的声音,感觉无比的安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人感觉喘不过气的紫宫了。 独孤冥沧掀开月姝浅的被子,解下身上周传德送来的披风,轻轻披上月姝浅的肩上。轻轻的细上带子,理了理披风,遮住了整个月姝浅的身子,左手拦腰,将月姝浅打横抱起,月姝浅双手抱住独孤冥沧的脖颈“陛下,这样不妥,现在在紫宫,传出去“ “惠妃生病静养,不会看到的,再说了,你怀了朕的孩子,你才是最重要的人,浅儿,你不要害怕,以后朕会保护你的。“月姝浅眼眶微朦,双手又握紧了些,肩膀依偎在独孤冥沧的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由着独孤冥沧一步步的抱出了紫宫。 出了紫宫,独孤冥沧将月姝浅放在轿辇之上,自己再慢慢上去,将月姝浅护在怀里。 “摆驾合月殿。“一声长呼,紫宫正殿里的紫惠妃终是忍不住落下了泪。 第154章 帝王的温柔 翌日,月姝浅微微睁开眼,光照进了眼睛里,月姝浅动了动手,身子已经轻快了许多“萱草。“ “娘娘,你醒了。“萱草人未到声先到,月姝浅手撑着床榻,缓缓坐直了身子,萱草已经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伺候梳洗的宫女。 “现在什么时辰了?陛下呢?“萱草微微一笑。 “娘娘,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陛下天微亮便起了,吩咐奴婢们不能打扰你安寝。“月姝浅轻轻一笑,可回想起来,快到午时了,那岂不是错过了请安的时辰,虽说自己昨天在紫宫受了惊,可昨晚坐御辇回宫,想必已经传了出去,如果不去皇后宫中请安,必定会被有心之人说是恃宠而骄,昨天闹得那么大,想必,那个人不会那么快又动手的。 “娘娘,你想什么呢?“萱草看月姝浅愣了神,轻轻唤了唤。 “啊。“月姝浅回过神来,看着萱草直挺挺的望着自己,瞬间感觉有些不适,从萱草手中接过手巾,轻轻的搽着面庞“快帮我梳洗吧,虽说时辰晚了,但还是去皇后娘娘宫中请个安罢。“ 萱草看月姝浅急切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月姝浅刚刚在想的应该是怕不去凤栖宫请安,会被有心之人说成是恃宠而骄。 “娘娘,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已经通知后宫一个月之内不需请安了,还有惠妃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面对娘娘你。“小绿愤愤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变了些。 “不许胡说。“月姝浅立刻看了看四周,还好,都是些信得过的人“萱草,我睡了一天,宫中的形势已经变了?“ “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都闭门谢客了,林淑妃酒后失言,现在也在宫中不敢出来,黎美人死了,全族被贬为庶民,逐出了京都,诺夫人被黎美人的死状吓病,如今也不敢出门,现在,是德妃娘娘主事。“月姝浅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一病,后宫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说诺夫人被黎美人的死状吓到了?“月姝浅虽然感叹世事无常,却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 “是呢。“萱草扶着月姝浅的手臂,回想起来“黎美人的死状确实吓人,奴婢不知道怎么的,在门外候着,就看到黎美人被抬了出来,眼睛睁得特别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他们说是黎美人亲口招认对娘娘有嫉妒之心,陛下亲手了结了黎美人,可是,不一会儿,诺夫人的宫女就扶着诺夫人出来了,诺夫人双眼无神,由她的宫女搀着上的轿辇。“月姝浅被萱草扶着坐在梳妆台前,脑海里不断回想聚会的情景,诺夫人贵气逼人,言辞犀利,似乎连紫惠妃也不放在眼里,怎么会被一个黎美人吓到? 除非,她跟黎美人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她主使黎美人推我下水,黎美人因她而死,心生恐惧怕黎美人回来寻仇? 萱草看月姝浅又不做声,可手心里的玉梳却握的紧紧的,手掌边上已经泛红,可见月姝浅使了劲。 “娘娘,奴婢给你梳妆吧。“萱草伸手去从月姝浅手中夺过那把玉梳,月姝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了手让萱草拿走手中的玉梳,萱草缓缓的梳着月姝浅的发丝,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陛下驾到。“月姝浅听到周传德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看看镜中的自己,还穿着寝衣,发丝凌乱,也不曾上妆,这样如何能见人。 “哎呀,娘娘,陛下来了,赶快接驾吧。“萱草慌乱的把剩下的乱发理顺,小绿急忙跑到内室拿了一件粉色的披风系在月姝浅身上。 独孤冥沧走进合月殿,宫女纷纷行礼,却始终不见月姝浅的身影,不自觉的脚步又快了些“吱呀“月姝浅转过头,竟是独孤冥沧已经进了门。 看到月姝浅站在屋内,似乎并无大碍,独孤冥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看到独孤冥沧看着自己,月姝浅不禁脸微红,自己一身狼狈“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萱草等人行礼,打断了月姝浅的思绪。 独孤冥沧一如既往的淡漠,挥了挥手,萱草微微侧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月姝浅,还是领着其他几人出了门。 独孤冥沧看着阳光照射下的月姝浅,一身粉色的披风衬的她皮肤娇嫩如花,长发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顺滑,未施粉黛,却是面色红润,更加动人心魄,在阳光下,甚至能看见她脸庞上细小的绒毛和那薄如蝉翼的睫毛,雪白的肌肤就像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吹弹可破。 “陛下这样看着臣妾,是怪臣妾起晚了吗?“月姝浅被盯得不好意思,独孤冥沧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想必是刚下了早朝便直奔合月殿而来,却不曾想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朕真的要怪你!“独孤冥沧的面色不是很好,月姝浅微微埋下头不敢说话,过了一小会儿,自己一下子就被打横抱起,月姝浅一声惊呼,双手立刻抱上独孤冥沧的脖颈,才没有坠下“谁让你没有穿鞋就下床了?“ “臣妾忙着梳妆,没注意,现在天也不冷,不碍事的。“月姝浅静静的靠着独孤冥沧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觉无比的安心。 “你身子本来就弱,现在还有身孕,必须要处处小心,不能耍小孩子脾气。“独孤冥沧将月姝浅放在床榻上坐好,半蹲在地上,拿起床榻边的绣鞋,轻轻的往月姝浅脚上套。 “陛下,不可,臣妾自己来就好了。“月姝浅被抓的脚痒,下意识的把脚往回缩。 “别动。“独孤冥沧抓着月姝浅不老实的脚,脸色一变,月姝浅果然安静了不少。 “陛下万金之躯,怎可……“ “叫我冥沧。“月姝浅没有说完,就被独孤冥沧打断,月姝浅愣愣的看着蹲在地上的独孤冥沧,心中如同有一把火,燃烧着熊熊烈焰,让自己感觉无比的温暖“在合月殿,我就是你的夫,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月姝浅眼眶微润。 你是我的夫,回想当初,你在猎场英姿煞爽,差点置我于死地,如今,你却蹲在我面前为我穿鞋,独孤冥沧,我真不知道遇见你是幸还是不幸。 第155章 叫我冥沧 看着独孤冥沧的脸庞,月姝浅感觉无比的安心,幸福感溢满全身,曾经害怕触碰又渴望得到的,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他愿意放下帝王至尊来侍候自己,冥沧,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到老。 独孤冥沧蹲在地上有一会儿了,手中的绣鞋就放在月姝浅脚尖处,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套不进去,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了月姝浅,余光瞟过月姝浅温和的脸庞,独孤冥沧心里如同猫抓,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遇到过难题,也从来没有伺候过谁,如今倒好,现在如果唤奴婢进来,难免惹浅浅笑话。 难不成这鞋还有什么特别之处?独孤冥沧把绣鞋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和普通的鞋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这鞋不合脚? 想我堂堂战王,今天竟然被一只绣鞋难倒! “怎么了?“月姝浅看独孤冥沧拿着绣鞋久久不动,轻声的问。 “没有,我是看看这鞋,还真是精致。“独孤冥沧轻轻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中却使劲在翻涌,让自己喜爱的女人知道自己被难倒了,多么丢人的一件事,早知道出来之前就问问周传德怎么穿鞋了。 “这是御绣坊做的,臣妾也挺喜欢的,可陛下你不知道,这双鞋还有个特别之处。“月姝浅从独孤冥沧手中拿过绣鞋,在绣鞋后方,轻轻拉开一条丝线,弯腰轻松的就将绣鞋穿在了脚上。 “这鞋还真是特别。“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将鞋穿上,深知月姝浅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就顺势拿起另外一只给月姝浅穿上。 “是德妃娘娘费心了,之前与德妃娘娘游园不小心差点跌跤,德妃娘娘说臣妾怀着身孕怕万一摔到了,特地命御绣坊设计的,可以防滑,也很贴脚。“月姝浅淡淡的一笑,站起身走到一侧打开衣橱一层一层穿着衣服。 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脚上精致的绣鞋,又想起在紫宫,程德妃极力维护月姝浅,心里瞬间对程德妃多了一丝情感。 月姝浅花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才穿好了衣服,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出那不堪一握的细腰,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更显得身材高挑迷人。 “陛下可以出去了,臣妾还没梳妆呢。“月姝浅想起来自己一脸素颜,自己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身后的独孤冥沧说到。 独孤冥沧走到月姝浅身后,伸手抬着月姝浅的下巴,看着她殷红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月姝浅的瞬间就红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独孤冥沧。 “再叫我陛下,我就这样罚你。“独孤冥沧松开月姝浅,退了两步,侧身拿起桌上的玉梳。 “陛下,臣妾……“月姝浅瞬间察觉失言,猛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看来浅儿心中巴不得我天天吻着你。“月姝浅脸色绯红,闭紧了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千年的道行,也比不过过了二十几年的战王陛下。这陛下厚起脸皮来,功力也是挺深的。 月姝浅的模样惹来独孤冥沧的轻笑,看着她脸色绯红,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煞是可人。 第156章 铉隐的疑问 独孤冥沧用玉梳梳着月姝浅如同丝绸一般的发丝,发丝自带淡淡的清香,独孤冥沧抓出一缕发丝,在头顶上绕出发髻,正欲结尾之时,发丝一松,又散回了原样。 “还是我来吧,冥沧你是九五至尊,哪能做这样的事情。“月姝浅从独孤冥沧手中接过玉梳,放在梳妆台上,独孤冥沧被这一声冥沧叫的心情大好,也就顺着月姝浅的话坐到了一旁。 看月姝浅轻轻理着自己的发丝,微弱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雪白的皮肤像是散发着自然而又夺人心魄的光芒。 小轩窗,正梳妆。原来竟是这般美好的,此前自己征战沙场,从不理儿女情长,女人对自己来说不过是玩物,是生儿育女的工具,只有再遇见她之后,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美好。 月姝浅侧过头,看独孤冥沧盯着自己发愣,忍不住轻轻一笑,又转过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玉簪,插在自己梳好的合欢髻之间,额间,贴上精致的桃花花钿,又添了一分娇媚。 独孤冥沧想起自己曾在城中听过一页话本,书中的夫妻有夫为妻画眉,以示恩爱,听到时独孤冥沧是不屑一顾的,可如今佳人在侧,动人心魄,独孤冥沧又忍不住有些手痒起来。 “浅浅,我为你画眉吧。“月姝浅转过头,那一刹,心中如同小鹿乱撞,在狐山之时,她就羡慕话本中的夫妻,夫为妻画眉,多美好的场景,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不待月姝浅说完,独孤冥沧已经执起眉笔,斜靠在梳妆台前,轻轻的为月姝浅描着眉,粗犷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姝浅感受着面前的人的温柔,心中的甜蜜泛滥。 “好了。“独孤冥沧侧过身,将眉笔放在桌上,月姝浅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不出是什么眉型,可却是感觉那么适合“不用看了,你长得美,所以怎么样都美。“月姝浅娇羞的低头。独孤冥沧抓住月姝浅的右手,牵着她走出了内室。 “陛下,膳已经传好了,宫门口来报,铉隐公子进宫了,现在在御书房等候。“周传德看着独孤冥沧出来,慢慢走上前。独孤冥沧扶着月姝浅坐下。 “你去把铉隐请到合月殿来吧。“周传德微微有些迟疑,看了一眼月姝浅。 “这,一般……“独孤冥沧瞪了一眼周传德。 “铉隐和朕认识多年,没什么不妥,而且,那天在紫宫,就是铉隐救了你,浅浅,你也当面谢谢铉隐吧。“月姝浅微微点头,示意周传德可以退下。 看周传德退下了,萱草走上前,拿起筷子试菜。 “萱草,不必你来,你下去用膳吧。“月姝浅拿起面前的玉筷,夹起面前的玉龙流花卷,放到独孤冥沧面前,微微一笑,萱草看独孤冥沧并无不高兴的意思,就微微施了施礼,带着众人出了厅。 铉隐到了合月殿时,萱草正带着人从内室撤膳,铉隐站在外面,看着面前的合月殿,外面看起来不奢华却很精致,殿外的四根朱红大柱,上面的雕刻栩栩如生。 “这合月殿,倒还费了些心思。“铉隐轻轻说了一句,打开手中的折扇,周传德看不出铉隐的神色,轻轻笑了笑。 “月修媛身子弱,陛下专门修的这合月殿,四周的光线很好,适合修养。“铉隐回想起来,那天在紫宫奄奄一息的月姝浅,确实是身子很弱的样子“铉隐公子进去吧,奴才就在外面侯着。“铉隐收起折扇朝着合月殿走去。 ... 第157章 铉隐重提无名山 铉隐走近合月殿大殿,大门敞开,里面独孤冥沧穿着朝服坐在榻上,正聆听着月姝浅说话,而月姝浅微微带笑,阳光打在她脸上,显得特别温和迷人。 “这女子,是谁?“ “只是一位故人,最近失去了联系,一直在找她,以后没事就不要来无名山了。“ 离洛因满腹心事而紧皱的眉头历历在目,如果只是一位故人,又怎么会如此紧张,在铉隐心中,离洛是淡漠的世外高人,不食烟火,可书房里却有月修媛的画像,而月修媛又在失踪之时出现在无名山过,现在,却又为何和离洛失去了联系? “臣铉隐,拜见陛下。“独孤冥沧被铉隐吸引过注意力,月姝浅也停住了话语,转过头看向门口,一身玄袍的男子身材修长,身上的衣服绣着野鹤,发丝在风中微微摇曳。月姝浅愣了愣,这个身影,真熟悉。 “铉隐,你来了,不必那么多虚礼,起来吧。“独孤冥沧起身,走到大殿之中,等着铉隐,月姝浅也缓缓起身,撩起裙摆,莲步轻移。 “是。“铉隐收回做着辑的双手,微微抬起头,月姝浅看着铉隐的脸,心中大惊,竟然是他!原来是在无名山见过,如果他现在告诉冥沧在无名山见过我,那我应该怎么解释离开皇宫后去了无名山,又该怎么解释和离洛的渊源,并且还是孤男寡女同住一起。 看着铉隐越走越近,月姝浅手中握着的丝绢也越来越紧。 “参见月修媛,月修媛别来无恙。“铉隐淡淡的说了一句,月姝浅心中一紧,额上滴下来一滴汗。 “浅浅?你怎么了?“独孤冥沧看月姝浅脸色有些白,又在流汗,立刻抬手握住她的手“难不成受寒了。“月姝浅被独孤冥沧握着,心中更加害怕,不知如何应对。 “没有,陛下。“月姝浅回以独孤冥沧微微一笑,对着铉隐施了一礼“听陛下说是铉隐公子在紫宫救了姝浅一命,姝浅在宫内一直无法当面向铉隐公子道谢,真是失礼了。“ “月修媛客气,刚刚臣还在担心修媛的身体,现在一看是没有大碍,也算是没有白费闯进紫宫的力气。“月姝浅看铉隐的神色并无异常,微微点头。 他不打算提起无名山的事?那我还是装作不记得算了。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铉隐,这这谢也道过了,说吧,这么大早找我何事?“独孤冥沧牵着月姝浅回到了位置上,铉隐也不拘谨,就着身后就坐了下来。 “哪有什么事,是洛尘,前几日说是在合月殿附近看到了姝兒,可他又不愿打扰月修媛,也就只有我来跑一趟了。“独孤冥沧听到洛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十年了,他还不曾放下。 “我这合月殿的宫女也就那么几个,一会儿我让萱草全叫出来,铉隐你可曾有姝兒的画像?“月姝浅看独孤冥沧眉头深锁,也就越过他,直接看向了铉隐。 “洛尘那儿倒是有一副,改日我差人送来,如果这合月殿没有,就请修媛帮我多多留意。“铉隐双手做辑,月姝浅点头。 “陛下,右相在御书房等候,说是有要事禀报。“周传德在门外禀报,独孤冥沧看着铉隐,若有所思。 “铉隐,你先在合月殿等我,我去去就来。“铉隐立刻站了起来。 “这怕是会让人有理由污蔑月修媛,不如我去御花园等你吧。“月姝浅看着铉隐,心中有些忐忑,如果铉隐在御花园告诉陛下怎么办?想着,月姝浅手中的丝绢又紧了一分。 “这合月殿大门敞开,又有宫女在,我看谁敢无中生有,正好你颇懂医术,帮我给浅浅看看还有无大碍。“说罢,不给铉隐反驳的机会,独孤冥沧就三两步出了合月殿。 “不如请铉隐公子移步院中。“月姝浅轻轻说了一句。 “月修媛不是在无名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铉隐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月姝浅心急如焚。 “你果然还是记得的,你刚刚怎么不告诉陛下?“月姝浅看铉隐的模样应该是深得冥沧的信任,他如今没有直接告诉冥沧,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第158章 如梦亭遇险 铉隐看月姝浅如此紧张,心中也没底到底是为何。 “冥沧在你失踪的日子里,如同丢了魂一般,如今你回了宫,他终于才开心了一些,我不想直接跟他提起这些往事惹他不快。“月姝浅看铉隐满脸真诚,心中的石头微微落了地。 “我与离洛不过是故友,当初我离开皇宫是想躲过后宫的尔虞我诈,谁知出了宫我就落下了悬崖失去记忆,离洛救了我,我什么都记不起,就只能在无名山暂居。“月姝浅微微有些心虚,生怕铉隐会有所不信刨根问底,也不知他知不知道离洛的真实身份,如果一个人能和花妖做故友,那确实是耐人寻味。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会提起,只是9你离开无名山之后,离洛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回了宫。“月姝浅听到离洛时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 “当日有人闯进无名山,我孤立无援被逼无奈才下了山,碰到了德妃娘娘,把我带回了宫,如果你在去找离洛,可以告诉他不必挂心。“铉隐看月姝浅神色无异,微微点头,起身走出了正殿,看着铉隐的背影,月姝浅心中的忐忑才稍稍减轻了些,抬手轻轻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月姝浅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孩子,有了你,我就越发胆小起来了。 月姝浅拢了拢衣袖,正准备起身回内室,门口小绿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对着月姝浅福身“娘娘,不远处御花园里的如梦亭,淑妃娘娘请娘娘过去叙话。“月姝浅微微皱眉,自从上次紫宫一别,林淑妃因为酒后失言一直不出宫门,这次出来还专门让我去叙话,到底是何用意? 萱草从内室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件妃色绣合欢花的披风,轻轻披在月姝浅肩上“娘娘和淑妃素无交集,有何话可叙,依奴婢看,这淑妃心思深沉的很,不如奴婢去打发了吧。“月姝浅抬手搭上萱草的手,示意给她一个安心的神情。 “林淑妃心思固然深沉,可我总感觉紫宫的事或许跟她有关系,以前我就是一直躲着才任人欺凌,现在我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就不能再躲了,现在是白天,林淑妃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萱草,你陪我去吧。“萱草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但奴婢还是不太放心,不如让小绿走侧门去福寿宫去找德妃娘娘吧。“月姝浅点点头。 “如果福寿宫找不到就去隐莲宫,小绿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小绿点点头,施了施礼就侧身朝着合月殿侧门走去。 月姝浅抚了抚发髻又理顺衣袖,确认了身上并无不妥之处,就带着萱草出了合月殿,朝着御花园走去。 走了一刻钟,月姝浅在花丛后已经隐约能看到林淑妃的身影,林淑妃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林淑妃从来不穿艳丽的颜色,还没过去,月姝浅已经感觉不妥,隐隐的按下心中的不安。 来都来了,便和她斗上一斗吧! 从花丛后漫步而出,林淑妃正在倚着栏杆喂着鱼粮,远远看去,就像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图,而她身边,站着的月姝浅从未见过的侍女。 月姝浅走过去,现在如梦亭台阶下,对着林淑妃福身“嫔妾参见淑妃娘娘。“声若莺啼,不是月姝浅又是谁?林淑妃手中的鱼粮握紧了些,随之一把撒了下去,水中的鱼儿立刻如同千军万马不可阻挡之势聚在了一起抢着吃食,晾了月姝浅小半刻,林淑妃终于转过身,将手中的小食碗递给身边的侍女。 “月妹妹来了,快请起,过来坐吧。“林淑妃一如既往的温和,月姝浅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站直了身子。 “谢淑妃娘娘恩典。“林淑妃微微点头。 “宫里一直都说月妹妹以前是御书房的宫女,不懂礼仪,今日一见,本宫才知道这宫里的宫女真是会胡说八道。“正准备坐下的月姝浅身子一顿,随着笑了笑。 “嫔妾刚进宫之时顽劣,这次回宫也亏得德妃娘娘肯抽空教导嫔妾的礼仪,这才不至于在淑妃娘娘面前失礼。“林淑妃听到德妃二字时,脸色果然变得难看了些,细细回想,这月姝浅无权无势,若不是身后有德妃,又怎么可能能在后宫中立足。 “原来妹妹是德妃的人,难怪连紫惠妃都在你手里栽了跟头。“林淑妃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与往日的温和判若两人,月姝浅也吃了一惊。 “淑妃娘娘此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最不喜欢后宫里拉帮结派,淑妃娘娘知书达理又陪伴陛下多年,想必深明大义,不会误会嫔妾的吧。“林淑妃看着月姝浅不卑不亢的样子,和那张动人心魄的脸庞,心中的怒火上涌。 “好一张利嘴,琥珀,给我压住她!“月姝浅看着林淑妃因为失去理智而狰狞的脸和她眼里的嫉恨,心中的不安再也压不住,由萱草掺着站起身来,就往如梦亭外走。 第159章 林淑妃癫狂 月姝浅慌忙的下了台阶,可林淑妃身边的琥珀已经快移至月姝浅面前,月姝浅转过头。笔趣阁Ww『W.ΩbiqUwU.Cc “淑妃娘娘,这可是御花园,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月姝浅突然变得狠历起来,林淑妃被月姝浅身上一种无形的威压压的竟然愣了片刻。 “活着出去?哈哈哈哈哈哈,本宫嫁给陛下七年,整整七年,夜夜独守空闺,只能以泪洗面孤枕难免,往日陛下薄情,对谁都一样,本宫也就无话可说,可自从你,你这个妖女进宫,陛下就独宠你,连左相都撼动不了你,裴昭仪黎美人舞妃紫惠妃,竟然都败在你手上,就连诺夫人聪明一世,也比不过你这个小宫女,今日本宫就替天行道清君侧,杀了你这个妖女!以免你日后害了陛下。“越说林淑妃的脸越狰狞,缓缓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 “淑妃娘娘,你疯了!“月姝浅再也镇定不起来,右手紧紧的抓着小腹处的衣袍,慢慢的朝后退。 “本宫没疯,本宫在替陛下清君侧,除了你这个妖女,没有你这个妖女,陛下就会和以前一样了,就不会对本宫这么薄情寡义了。“林淑妃说着,胆子似乎更大了些,月姝浅看着林淑妃手中明晃晃的匕,吓得快哭出来,左手紧紧的握着萱草。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冥沧,救救我。 “淑妃娘娘,黎美人是你派来的吧?“月姝浅猛的想起来走之前小绿去找德妃了,林淑妃想杀自己,必定要掩人耳目,没带宫女,也就不知道,现在,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了! “黎美人?那个蠢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利用裴昭仪那个更蠢的蠢货,能有什么作为,本宫不过是在她吃食里下了西域迷惑人心的药而已,她什么防备都没有,自然能轻易勾起她心中的妒意,也就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林淑妃颇为得意,虽然没能除掉她,可也有不少收获“没想到你还真是命大,还有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林淑妃眼中的恨意如同一把把刀子射向了自己,月姝浅心中几乎快要崩溃。 “那舞妃呢?还有在紫宫刺杀我的人,紫惠妃不会那么蠢,让我在紫宫出事,反正我都是一死,就求淑妃娘娘让我死的明明白白。“林淑妃看着月姝浅毫无生气的样子,抬起得手也缓缓落下来了些。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给你好好说说,在这后宫之中,恨你的人不计其数,可敢私下害你的人却不多,德妃要靠你得到陛下的信任从而保住贤妃,自是不会害你,可还有皇后呢,紫惠妃,诺夫人,每个人都恨不得抽你的筋拔你的皮。而舞妃和那个宫女,八成都是诺夫人的棋子。“诺夫人,月姝浅想着那个仅在皇后之下雍容华贵淡漠的女子,不禁心生寒意。 “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月姝浅轻声的呢喃,却没逃过林淑妃的耳朵,看着月姝浅的模样,林淑妃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这后宫里,谁又和谁有仇呢?只要有人不肯失去陛下的宠爱,就会有争斗,只要这后宫里有女人,那你就永远逃不过这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日子,月修媛,你真是美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惜你进了宫。“林淑妃突然又变的狰狞,仿佛又失去了机智,扬起手中的匕就冲着月姝浅刺来,萱草轻轻推开月姝浅握紧自己的手,侧了侧身,忽然朝着琥珀扑了过去,琥珀来不及反应,就被萱草扑倒压在了地上。 “娘娘快跑。“萱草回过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月姝浅,月姝浅被萱草的声音唤回了神,林淑妃的匕近在咫尺,月姝浅提起裙摆就朝后面跑。 “娘娘快跑,快跑。“萱草用尽了力气朝着月姝浅喊,看月姝浅提着裙摆甩开了林淑妃一段距离,才松了口气,还来不及看被自己压在地上的琥珀,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琥珀收回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萱草,慢慢站起来,看着林淑妃追着月姝浅的方向,轻轻勾起一丝笑容,施展轻功就消失在了御花园内,阳光下,萱草衣角边一点光不停的闪烁。 这厢月姝浅被林淑妃追的筋疲力尽却又一刻不敢放松,腹中的疼痛愈来愈烈,渐渐的,月姝浅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醒醒,月姝浅,你不能睡!月姝浅猛的抬头,随即倒在了地上。 “浅儿!“一声惊呼,是谁在喊我?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看不远处的人,月姝浅就失去了意识。 林淑妃看着倒在地上的月姝浅,微微一笑,立刻加快了度,手中的匕对着月姝浅就刺了下去。 “娘娘。“小绿看着林淑妃那明晃晃的刀子就朝着月姝浅刺了下去,来不及多想,立刻扑了上去。 林淑妃看着匕下冉冉冒出来的血,出了狂笑“太好了,妖女终于死了,陛下,月儿替你杀了这个妖女,再也没人能害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妖女死了。“林淑妃如同疯了一般,站起身来狂笑不止,程德妃看着林淑妃的样子,挥挥手身后的侍卫就上前去羁押住了林淑妃。 “把月修媛和小绿带回合月殿,慧儿,立刻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令,还有,派人去御书房通报一声。“慧儿点头,立刻转身差人去办。 看着月姝浅躺在地上,程德妃心中忐忑不安,可又碍于自己如今主持后宫,不敢太多的表现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待到月姝浅被抬了起来,地上刺眼的血迹才让程德妃失去镇定。 “慧儿,你马上亲自去太医院!“程德妃看着月姝浅染血的衣袍,微微皱了皱眉。 浅儿,虽然本宫一开始存的是利用你的心思,可现在,却不希望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对不起,是本宫来晚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160章 月姝浅无碍 合月殿外,程德妃焦急的等候着,独孤冥沧快的跨进了合月殿内。笔Δ 趣ΔΔ 阁WwΔW.ΔbiqUwU.Cc “德妃,浅儿如何了?“独孤冥沧焦急的询问到,程德妃看独孤冥沧微微有些衣衫不整,想必是来的着急。 “陛下宽心,月妹妹只是受了惊吓,宫女小绿替月妹妹挡了刀的。“程德妃不慌不忙,倒也感染了独孤冥沧少许,他看德妃温柔典雅的模样,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一些“陛下,臣妾有一事,需要陛下明示。“ 看独孤冥沧平静了下来,程德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说出了心里的话。 “何事?“独孤冥沧随口一应,此时此刻他满心都是月姝浅的安危,根本就没有认真听程德妃说话。 “是淑妃,臣妾和在场的宫女都看到淑妃拿刀刺向了月修媛,但淑妃和臣妾位份相当,依臣妾看,是不是请皇后娘娘出来主持公道。“程德妃说的小心翼翼,让独孤冥沧瞬间回了神,他来的着急,没有听周传德禀报清楚。 淑妃,真是大胆!独孤冥沧的拳头微微握紧。 “淑妃妹妹一直都大方得体,贤良淑德,这次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障,陛下可要好好查查,还淑妃妹妹一个公道呢。“公道公道,独孤冥沧听着程德妃的温柔细语,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月姝浅的温柔体贴。 “不必打扰皇后养病,朕待会儿会让周传德去凤栖宫取凤印,你按照宫规处置便是,后宫就由你暂理,朕不希望今天这样的事再生第二次。“程德妃面露难色,隐隐的看向独孤冥沧。 “诺夫人还在宫中,臣妾代掌后宫,是否……“程德妃欲言又止,恰到好处的提醒了独孤冥沧还有上官诺的存在,这个王叔送来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参与。 “你不必担心,照朕说的去做便是。“ “臣妾领命。“程德妃不愧是进宫多年,面对如此位高权重的位置丝毫没有露出异常,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保住淑儿和自己。 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从屋内走出一水色宫女服的女子,独孤冥沧抬眼望去,竟是梓君! 她为何在这里? 独孤冥沧满腹疑问,虽然他和梓君并未有肌肤之亲,可那几个月她日夜相伴,如果她和浅浅相识,那肯定会有人在浅浅面前提起,那我该怎么解释?这是独孤冥沧二十多年第一次想着对一个女人去解释一件事情。 “陛下,德妃娘娘,月修媛已经醒过来了。“梓君缓缓走到独孤冥沧和德妃面前禀报,独孤冥沧沉默着快跨进了屋内,德妃微微低下头看向梓君。 “你这宫女不是合月殿的,怎么从里面出来了?“梓君深埋着头。 “奴婢是御膳房做事的,因为祖上对妇科颇有研究,太医令才命人找了奴婢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德妃微微点头,可看那侧面却是那般熟悉。 “那你先站这儿侯着吧,待会儿本宫问问月修媛,如果没有大碍你再回去吧。“不待梓君行礼,程德妃就急急忙忙的走进内室。 月姝浅靠在床栏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独孤冥沧手中端着药,正一点一点的喂到月姝浅嘴前。 程德妃慢慢走近了些,月姝浅转过头看着程德妃,目光有些清冷,一股陌生的气息冲入程德妃的脑海。看着月姝浅清冷陌生的目光,竟有些让她却步。 第161章 与德妃决裂 “月妹妹,你身体可还有碍?“程德妃虽然有些心虚不敢上前,可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月姝浅,月姝浅看着她的目光,一瞬间分不清真假,只是在御花园里程德妃躲在花丛后任由林淑妃那把刀刺向小绿,着实让自己害怕,这深宫之中,果然没有真心可言。笔趣阁Ww W. biqUwU.Cc “托德妃娘娘洪福,嫔妾和孩子都无大碍。“月姝浅浅浅一笑,却明显让程德妃背后一股凉气,一声德妃娘娘,一声嫔妾,这就代表她们之间已经生分了! “月妹妹,你听我解释,在……“程德妃还未说完,月姝浅就已经抬起雪白的手臂示意程德妃噤声。程德妃怔了怔,终究是没有开口。 “德妃娘娘不必如此,嫔妾地位低下,受不起德妃娘娘一声妹妹。“程德妃看月姝浅无情的模样,心中一阵悸痛,她利用了她,心中说到底是有亏欠的,饶是在后宫泥泞中挣扎多年,可面对月姝浅的真心相待,自己又怎能不回应。 “我这么做,也有我的苦衷,你不要与我生分才是。“程德妃这一言说的如同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让月姝浅也忍不住有些心软,可想到御花园里的惊吓和淑妃那亮闪闪的匕,还是狠下了心,说不定这件事是德妃的策划都有可能。 “德妃娘娘现在位高权重,是后宫之主,嫔妾不敢。“月姝浅忽然变得冷漠无情,程德妃饶是不适应,也不敢再多言,毕竟在御花园里,她选择了淑儿。 “你和孩子没事就好。“程德妃轻声呢喃了一句,月姝浅听到了,微微抬头。 “如果孩子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月姝浅说的温和,却让程德妃感到一股寒意,便不再说什么了。 如果孩子有事,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独孤冥沧快步跨进了内室,看着程德妃和月姝浅在一起,以为两人正在叙话,心中微微有些安定了下来,其实他让德妃执掌后宫,一是因为皇后失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德妃和浅浅交好,这样,自己不在是,浅浅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障。 “浅儿,你没事吧。“独孤冥沧坐到床榻上,扶住月姝浅的手臂。 “嫔妾没事,对亏了德妃娘娘及时赶到,才救了嫔妾。“独孤冥沧听了月姝浅的话,微微侧头看向德妃,心中也对德妃多了一丝好感。 德妃微微看向月姝浅,心中的愧疚越深刻“陛下,月妹妹没什么大碍,那臣妾先出去了。“说罢,程德妃便行了礼退出了内室。 看着德妃出了内室,内室里只剩月姝浅和独孤冥沧二人,独孤冥沧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月姝浅搂入了怀里。 “冥沧。“月姝浅虽被独孤冥沧吓到,却还是抬起手抱紧了他。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遇刺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仿佛天都快塌了。“ “冥沧,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倒是小绿……“月姝浅想到小绿,心里就沉重了起来,独孤冥沧感受到她的不适,松开她之后,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 “我会重赏小绿,我已经派人去凤栖宫取凤印,德妃偏向于你,又和淑妃面和心不合,她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凤印加盖,处置了淑妃,还你和小绿一个公道。“独孤冥沧看着月姝浅惊吓过度而惨白的脸庞,心中对淑妃更加恨之入骨,以前还觉得淑妃知书达理,没想到她城府极深,这么可怕“幸好我们的孩子没事,不然我一定诛她九族。“ “陛下,淑妃有罪,但她九族之中必有无辜之人,千万不要伤及无辜,给天下人诟病,也会让天下人觉得浅儿是红颜祸水了。“独孤冥沧看月姝浅紧张的模样,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不再言语。 第162章 月姝浅崛起 依偎在独孤冥沧怀中的月姝浅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她回宫不久,可出事的次数却是不少,想来自己回宫以来一直克勤克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与人为敌,可偏偏她们却要找上门来,不肯给我和孩子清净。Δ笔趣阁WwΔW.』biqUwU.Cc 月姝浅轻轻抬手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静静的,月姝浅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坚强而有力,这是我的孩子,和冥沧的孩子。 孩子,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保护你的! “对了,冥沧,我刚刚醒来看那个救醒我的医女,甚是合我的眼缘,不如,把她调来合月殿伺候吧,这样,万一我有什么不适,也不用那么麻烦太医令。“独孤冥沧心头一震,回忆起和梓君相处的点点滴滴,自从浅儿有孕,他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心中不免对梓君有一份亏欠。 把她当做替身,一种慰藉的亏欠。 可如果梓君待在浅儿身边,如果提起这件事,那依浅儿的心性,就算表面上不说什么,可心里一定心如刀割。 “冥沧?你怎么出汗了?“月姝浅看独孤冥沧沉默了许久,额头上已经慢慢冒出细汗,从身侧拿起汗巾替他搽汗。 “没事,我只是在想,那婢女在御膳房做事,难免有些恶习,你要是担心,我让太医令帮你寻几个医女,行吗?“月姝浅并没注意独孤冥沧的异常,只是想起梓君,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很喜欢她。“这就是坚定的口气了,独孤冥沧想了想,月姝浅从来没问自己要过什么,自己也一直觉得亏欠她,可现在,她要的自己却不想给。 第二天,合月殿的大门早早的打开,阳光照射进了屋子,月姝浅才悠悠的转醒,一醒来,便觉得全身酥软,使不上力气,头昏昏沉沉。 萱草率先走了进来,撩起纱帐“娘娘今天睡得可好?“ “还好,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去凤栖宫请安了?“月姝浅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根本无暇想其他事情。 “娘娘忘记了,皇后娘娘正在养病,无需请安。“萱草浸湿了手巾,扭干了水,递到月姝浅跟前,浅浅一笑,以缓和月姝浅的紧张,月姝浅接过搽脸的手巾,抚去脸部显而易见的疲惫感,快四个月了,小腹微微隆起,越来越沉重的睡意,和连日来吃不下饭,恶心呕吐折磨的月姝浅疲惫不堪,原来孕育生命是这样辛苦,月姝浅不禁想起在自己记忆里模糊的影子,母亲怀自己时,是否也像这样? 和程德妃已经撕破了脸皮,月姝浅当然是不会去向这个风光无限的“六宫之主“请安的,皇后已被禁足,独孤冥沧也免了她去诺夫人那里请安,她自然乐得清闲,有了这个清闲,她是该想想以后的路了! “梓萱,若是我要参与进这后宫争斗中,你是否……“正在替月姝浅梳的梓萱微微一顿,她比月姝浅长了几岁,从小在这后宫之中摸爬滚打,自然明白月姝浅的意思。 “小主说的什么话,自从梓萱进了合月殿,小主对我们这些下人多番照拂,不嫌弃奴婢粗鄙之人,奴婢的人和心都是小主的,小主想做什么,奴婢都听小主的。“梓萱这话说的让月姝浅安心了不少,在这皇宫里呆了几月,她早已看尽了人情冷暖,自己不似在木冥身边,时时刻刻有他护着,也不似在无名山,什么都不记得,无忧无虑,等着哥哥和离洛回来便可。 “在紫宫差点失去了孩子,我回了宫三番四次遇险,肯定是因为冥沧宠爱我,我步步退让,她们却步步紧逼,以后,我不会再任人欺凌了!“月姝浅的神情有些冷冽,坚定的让梓萱也忍不住一惊,一直以来月修媛都是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可这后宫里都是些人精,月修媛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能让她安心的靠山,想斗过她们,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