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看到一只小哈利犬被女主人抱进来的时候,我垫在爪子上的狗头抬了起来,因为这让我想到了,在我还是人的时候,养的狗,也是一只哈利,和女主人怀里的那只一模一样,除了耳朵的颜色有所不同。 “蒋家不想养了,我看着可怜,就给抱过来了。”女主人说的蒋家,应该是隔壁的年轻夫妇。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男主人说,“蕾拉刚当妈妈不久,估计不会待见除了她的孩子之外别的狗了。”蕾拉是我的犬妈,一条颜色非常漂亮的金毛。 “没关系,这只哈利犬已经可以吃狗粮了。”女主人看到一群围着蕾拉的小狗崽,露出和蔼的笑容,然后扭头看到了窝在另一边的我,似乎是看我孤零零的一只狗挺可怜的,她抱着那只哈利走过来,把哈利放到我的对面说,“新伙伴,希望你们能做好朋友。”然后那头面无表情的哈利犬冲我打了个大喷嚏。 我瞪它一眼,小屁仔,看你和我的哈利长得那么像的份上,我选择原谅你的无礼。 我的犬妈蕾拉一个月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生下了我们五只小金毛,我是老大,却是五只里面最羸弱的,这导致了我在后天营养争夺战上完全不是对手,一旦在娘胎里没抢赢,后面也别想了,不仅抢不过兄弟姐妹们,偶尔那么一次被我抢先后,蕾拉却将我推开,它很排斥我的靠近,次数多了,我也就不靠过去了,还好女主人心地善良,怕我早逝,看到蕾拉不喜欢我,不让我靠近,就给我喂进口羊奶粉,幼犬专用,滋味可比母乳味道强多了,这就叫,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上帝真好,难怪他有那么多信徒。 对于蕾拉为什么这么排挤我,在女主人和男主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大胆猜测,它可能感觉到了我不是它真正的孩子,可能是身体太差,真正的老大没经受住产道的挤压,就让我给钻了空子,不过,具体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我有意识后,已经生完好几天了,那个时候我还无法接受我变成了一只狗,怏怏不乐地思考了许久人生和未来的狗生,总之,悲了个催。 意料之中,经过几天的相处,哈利2号并不能融入到蕾拉母子团内,我看它虽然被排挤却不悲不喜也不上赶着去贴着蕾拉求安抚,逐渐被它高冷的气质所折服,决定收它当小弟,让它以后跟着我混,毕竟我比他先受歧视,作为一只对歧视有经验的金毛,收一只哈利犬当小弟,没什么不可以。 “小伙子,我看你面色红润,眼神有神,是个可塑之才,以后跟我混吧。”我说完话之后,很真诚地望着它,我们对视了大约三十秒,我以为这三十秒足以让它爱上我,被我独特的气质吸引,但它却选择了转身离开,高傲的我怎么可能受得了被这么对待?大家都是被歧视的同胞,难道不应该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所以我得出个结论,它在害羞,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你这外来户不跟着我混,不得被欺负死?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毕竟我是纯种有证书的犬,你没名没分,目前还是个黑户,事情就这么定了。”真正的勇士敢于在对方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让对方从容地找到台阶,我就是那名品性高洁不拘小节的勇士,而且为了让它相信我足以担任大哥这个角色,女主人给我喂奶的时候,我咬着奶瓶来到了哑巴哈利的面前,把奶瓶放在它爪子旁边。 眼神示意它,不要客气。 女主人看出了我的意图,说,“哈利不喝奶,它比你月份大,我会给它准备泡软的狗粮,放心吧,它会有吃的。” 可能泡的狗粮比羊奶好喝,哈利并没有接受我的分享,等我喝完奶,男主人也拌好了狗粮,我看到哈利面前的狗粮,作为大哥,我大摇大摆的甩着尾巴走过去,低头嗅了嗅,真香,难道狗粮真的比羊奶好喝? “我帮你试试有没有毒——”我一本正经地哄骗哈利,把它挤开,低头小心翼翼地卷进口里,毫无压力地品尝了泡软的狗粮,和我想象中有点小差距,但味道确实不错,你知道的,喝惯了某样东西,会有点腻,狗粮对于我来说,挺新鲜的食物。 于是,我又尝了一口才退到一边,让哈利吃,我边嚼边跟哈利说:“没毒,放心吃。”哈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是它在对我无私试毒表达感激,后来我才知道,他那眼神不是感激,而是在表达——傻逼。 显然,当时的我是不知道的。 “老大好像很喜欢哈利。”我听到正在浇花的女主人跟男主人说我和哈利,我迈着骄傲的步伐走到哈利面前,用头撞哈利,哈利被我撞到一边,扭头看我,我示意它:听到女主人的话了吗,虽然她这么说,但你不能骄傲,因为你是我的小弟,我才这么关照你的,为了体现我对你的呵护,我决定了,每次你吃饭之前,我都会帮你试毒,不要太感激我! 哈利听完我说的话后,继续埋头吃狗粮。 我感叹出声,这么可爱的哈利,怎么就是个哑巴呢? 然后我的屁股被哈利的后腿踹了一下,我觉得哈利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袭击大哥,所以,它的这个行为,被我定性为——意外事故。 我抖抖臀,语重心长地告诫它:以后不能这么做了,不然别的犬知道了你这么不礼貌的行为,会说你没家教,这就是在打你大哥我的脸,知道吗? 然后哈利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对我的敬佩,对我成熟睿智的气质的敬佩! 哈利不说话我觉得蛮正常,因为我那几弟弟们也是只会啊哇啊呜地叫,根本不会说的像我这么流利,而哈利和它们比,也大不了多少天,他不说话,我一点都不觉得不正常,不过,他甚至连啊呜啊呜汪汪汪都不叫,从这点看,我认为它足以当的起我的小弟,我的小弟就该是这样沉默冷静,雕塑般的犬。 就这样,我和哈利形影不离地生活了一个月,它从刚开始对我爱搭不理,到后来专门等我试毒完了才吃,这是我培养的好,因为我对哈利狗粮的青睐,女主人在我两个半月的时候,就不再只给我喂羊奶粉,试着喂我吃羊奶泡软的狗粮,我的碗和哈利的碗放在一起,自从我有了自己的碗之后,吃饭的时候,我不再去吃哈利的,而是跟它面对着面,看谁吃得快,我每次吃完,哈利都还在慢条斯理的吃,无数次的胜利,会让我感到孤独,求败! 女主人看到后常常会说一句:“天啊,老大,你看看你把周围撒的满地都是,你应该学学哈利,它从来没有撒过一粒!” 我目不斜视地仰着头看女主人,听到她的话,为了让我不是那么的显眼,我冲哈利挤眉弄眼,“你快点撒一粒出来,不然我会被女主人说成不乖的犬犬哒!” “你看看哈利,它每次都可以吃的很干净,虽然你吃的快,可你老是把地上搞的乱七八糟……”就在这时,一粒狗粮从哈利的碗里蹦了出来,然后砸在地上。 我抽了抽眼角,兄弟,我让你撒一粒,你还真的就只撒一粒。 不管了,这侧面表明了哈利对我的言听计从,反正现在两只犬同流合污,都是撒过狗粮的犬了!我双眼炯炯地看着女主人,看到没,它也撒啦! 女主人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法不责众就是这么来了,虽然我们两个称不上众。 第2章 吃过饭,我和哈利躺在落地窗前晒太阳,暖暖的阳光让我突然感性起来。 “你刚来的时候我才刚满月,现在我都两个多月了,时间过的好快,哈利。”我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肚子。 一如既往,哈利没有搭理我,其实我觉得哈利有点忧伤,但我不知道他在忧伤什么,很可能是被前主人抛弃而不想再跟人乃至我这只犬交流,导致心理受创,自闭了。 它的忧伤让我觉得它很文艺,这种文艺让我很向往,因为我也想当个文艺的犬,想当年,十六七岁的我,可是常常写一些无病□□,世人不懂我的忧伤的小文章的啊,如今早已历经沧桑的我,是怎么也无法文艺了,毕竟小鲜肉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鲜肉,已经从小鲜肉成为了老腊肉,而且现在连老腊肉都没资格当了,于是,我成功的忧伤了,忆往昔,令我叹了口气。 哈利扭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疑惑,可能是我头一次表现出了如此恬静的一面,令它感到不适,我兴致勃勃地跟望着我的哈利聊天:“老二和老四都被领养走了,是不是觉得世界没有之前那么聒噪了?” “并不——” 仿佛天外之声,我警惕地跳起来,左看右看,汪汪汪—— “谁!是谁在说话!”我气势汹汹地说完,扭头对哈利说,“哈利,到我后面来,不要怕!看我不咬死它!哇呜汪——”我的语气颇有点虚张声势。 当我知道并不是别人,而是哈利在说话后,我惊喜地看着它,声音里透着鼓励,“天啊,小哑巴,你竟然会说话了!必须要庆祝庆祝!呜呜,我好激动!”有种自家孩儿初长成,开口叫爸爸了似的那种激动! 于是,吃饭的时候,我咬了一口狗粮,准备放到哈利的碗里,但当我靠近的时候,哈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它连狗带碗一起向后移动了几步,我以为是我眼花,我又向前,然后它又后退,才知道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把狗粮放回我的碗里,感动地对哈利说,“哈利,你完全不用这么贴心,不过,你的心意我接受,我会把这些都吃光的!”真是个贴心的宝贝儿不是吗? 因为开心,所以想要快点吃完饭跟哈利去玩的我,并没有看到听到我的话后松了口气的哈利那无言以对的表情。 一直以来,我只看到了我的弟弟们被女主人的亲戚朋友领养走,却忘记了我和哈利也终究会被抱走的一天,就算最后的老五也被抱走,家里只剩下蕾拉、我、哈利时,我都没想到我们也会面临这样的离别,虽然我和蕾拉没啥感情,但是我对照顾我的女主人男主人挺留恋的,主要是满意他们的照顾,对照顾宠物有经验,不会训斥我们,有内涵有素养,温柔待人,难得的好饲主啊,还有哈利,我难以想象,哈利要是离开了我,它要怎么面对这险恶的世界!它那么天真可爱,还是个话不多等同于小哑巴的小甜甜!没了我,我觉得它都活不下去! 当然,我本身也很舍不得和它分开! 为了能够和哈利继续朝夕相伴,我决定用我的高智商来解决这个问题。 一周后,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拎着礼物带着她的儿子前来,她先和我的女主人打招呼,两人含蓄完,女主人带着她和她的儿子走到我的面前,那位女士的儿子大概15岁上下,看到我后,蹲到我面前准备摸我的头,我立即跑到哈利面前,紧紧挨着它卧下来,“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也把你一起领养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女主人看到我这样,对她旁边的女士说:“我发给你的视频,你们看了吗?老大有点顽皮,它旁边是它的小伙伴,两只感情很好。” 那位女士点点头,笑眯眯地说:“它很活泼,我儿子很喜欢它,一直唠叨着让我早点来把老大接走,连名字都给它起好了。” 女主人笑道:“你女儿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高三,周末去上辅导班,没在家。” 女主人颔首,两人一同看过来,那个男孩并未气馁,再次跑到我和哈利的面前,看到我紧挨着哈利,一脸笑意地掏出手机,开始拍我们,“妈,它们太萌了,我姐肯定也很喜欢。” 女士手里拎着宠物笼,放到男孩旁边说:“你把它装进去吧,一会儿还要去接你姐姐。” “嗯。”男孩收起手机,要抱我。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急急翻个身,四只爪子紧紧抱住哈利,表达难分难舍不离不弃,不时装作脆弱地嗷呜嗷呜两声,或许是我的表演太富有感染性,男孩有些不知如何下手的样子,就在这时,哈利竟然把我蹬了出去! 它是不想让我为难!它真善良! 我连滚带爬地又挨过去,八爪鱼似的抱住哈利,情绪高昂地对它说:“不,绝不,我绝不和你分开,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也舍不得跟我分开!” “……”哈利平静地看着我,不说话,它肯定是被我的行为感动的快哭了,它只是在极力忍耐那种呼之欲出的热泪! 男孩扭头看着母亲,语气透着不忍心:“它们感情这么好……” 我应景地啊呜汪汪汪地叫了几声,让离别的悲伤气氛再次上升了几个度。 女士可能看到儿子的神情带着央求,转头看向女主人,语气歉然地询问:“这只小哈利犬有人预定了吗?” 女主人摇摇头:“这只哈利犬是邻居弃养的,没什么证件,所以目前为止,都没有人要领养。” 男孩眼睛一亮,开心地看着我和哈利,小声地说:“你们可以在一起了!” 我开心地对哈利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女士似乎还在犹豫,但看到儿子那么开心,只好无奈又宠溺地对女主人说:“那我可以一起把它带到我家吗?” 女主人惊喜地说:“当然可以,说实话,我也一直在忧愁哈利以后要怎么办,如果一直没有人领养,我还想着那就让它留在我这里好了,既然你决定要领养它,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况且,两个小家伙,感情这么好,肯定也不舍得分开。”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感情这么好,这让我忍不住用头蹭哈利的脖子,惹的男孩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讲真,有时候照镜子,我也被我自己萌到,所以对于男孩的行为,我是很能理解的。 谁叫我们太可爱。 我们金毛都是儿时可爱,萌倒一片,大时帅气逼人,谁与争锋! ——狗生赢家。 好吧,我承认,现在的哈利也很萌,很可爱,但没有我可爱啦…… 第3章 新主人给我起了个名叫肥肥,我难以接受,却无可奈何,我汪汪两声表示抗议,主人却以为我是欣然接受欢喜不已,莫奈何啊莫奈何! 哈利的名字叫安安,对比之下,我觉得安安的名字真是太棒了,但新主人说因为我吃得肥嘟嘟的所以叫肥肥,既然说我肥嘟嘟的,那我宁愿叫嘟嘟也不要叫肥肥,而给哈利取名叫安安是因为它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天啊,这简直给了性格活泼向上欢乐的我,沉重的一击,想当初我刚出生那几天,可还是个瘦子呢,比谁都苗条,为了努力追上兄弟们的进度,我才猛吃成一个可爱的小胖子……难道主人是变相地传达我吃的太多了? 总之,我和安安同学已经在新家生活了一周,并且适应的很好,女主人目前不知道叫什么,但已经知道了这户人家的女儿和儿子的小名,儿子小名叫棋棋,初三生,女儿小名叫澄澄,高三,这是根据女主人叫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了解到的。 通常情况下,男主人吃过早餐去上班,中午在公司吃,晚上才回来吃饭,偶尔有应酬则不回来吃饭,小儿子中午在学校吃饭,晚上才回来,大女儿也是晚上才回来吃饭,偶尔去上辅导班则在外面吃过饭回来,根据观察,四人目前没发现不良嗜好,夫妻两人相处和睦恩爱,女儿回家就钻房间不出来,看起来挺文秀,小儿子性格纯善,空闲时待我和安安很尽心。 在女主人忙家务的时候,家里就我和安安是最闲的,不过,周末的时候棋棋就会带我们出去遛弯,晚上也会陪我们玩一会儿,呃——通常是玩我,安安则看着棋棋玩我……因为安安太安静了,棋棋咋引逗它,它都无动于衷,我一看这不行啊,就担起了逗新家人们开心的工作,免得嫌弃我们不务正业,懒惰成性,好吃懒做,将我们扫地出门就凄凄惨惨戚戚啦。 哎,出来混的,像安安这么安静可不行,很容易就失宠,我设想了下我们失宠后的下场,总之不会太好,于是,肩负起了照顾安安,让安安过上幸福生活的担子,这就是大哥该有的担当,但我不准备告诉安安这一切,我只想让它快快乐乐无负担地生活,做一个默默的英雄!昂头骄傲无私状。 自从上次安安说了两个字,就重新恢复到了沉默寡言的范儿,我有时候说它装深沉,才多大点啊,不过后来想想,被前主人遗弃,应该伤到它了,但是我觉得是它的性格问题,听蕾拉的女主人说,安安之前的主人是对年轻夫妇,有个三岁的儿子,儿子一开始挺喜欢安安,后来就不怎么喜欢它,那对夫妻就给儿子换了只兔子养,看儿子喜欢兔子,就把安安丢了,若不是蕾拉的女主人,我的前饲主发现给抱回来,估计这世上就又多了一只流浪狗。 真是个小可怜! 今天是周日,棋棋给我们挂上绳子,牵着我们走出门,坐电梯去楼下遛弯。 好久没下楼玩的我,到了楼下后,深深地呼气吸气,一番吞吐之后对安安说:“终于又可以例行放风了。” 因为知道安安不会给我回应,所以我继续自说自话,没事儿还上爪撩拨下安安,催促它:“跑起来安安!哟呵——” 安安瞥了我一眼,一副懒得理我的表情,但还是追上了我,甚至超了我半个头。 棋棋看我们跑起来,也从散步状态改为慢跑,我们三个围着小区慢跑着转悠。 忽地,从对面的草丛里窜出来一只半大的萨摩耶,我看它长的可爱,一脸微笑的样子,也没在意,眼看着要超过安安,我加快脚步往前冲,超过后,得意洋洋地跳起来冲安安咧嘴笑。 啊哈哈,超过你了! 当我看到安安神色一紧,以为它是生气了,正准备回过身去安慰安安,别气馁,别灰心,下次你一定可以超过我的,当然,我只是安慰你这句话不会说出来哒——然后,我就被个大爪子给按在了地上! ——咦! 我抬眉望过去,那只微笑天使白色萨摩耶,这会儿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吓得我一个胆颤,瞪圆眼睛看着它——啥子情况。 ——啊哟! 这家伙把我一爪子像个球似的给拨拉到一边儿去了。 我一咕噜翻身起来,发现面前多了个圆圆的屁股,是安安哎,我躲在安安后面,歪头瞅着前面比我们两个都大上几圈的萨摩耶,心里腹诽,不就比我们大,咋还乱欺负狗呢,太没礼貌了,这谁家的狗啊!咋不牵跟绳子呢! 一直忘记说,安安比我大,所以体型上也比我大一圈,让我感觉很有安全感,也很感动,关键时刻,安安竟然挺身而出,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它其实是在意我的!只是不善言辞(后来,更加了解它后,我发现不是它不善言辞,而是懒得理我——-_-)。 其实这只萨摩耶看着也不大,只是比我们两个大,所以刚开始我有点被它唬到,这会儿看到它和安安对视,我底气一足,冲它汪汪叫了两声。 ——想怎样!谁怕谁!我们不怕你! 安安看我越来越不像话,而且存心挑衅,加剧事态,扭头看我一眼,那是警告我安静的一眼,我缩回脑袋,不再搭腔。 心里却泛起嘀咕,按照心理年龄,我可比这周围的狗啊人啊都成熟,怎么会被一个小屁仔给警告了?而且这小屁仔刚刚的眼神也太冷峻稳重,一点都不像个幼稚的幼犬,不过看对面那只萨摩耶也挺有气势的,可能狗都这样吧,表情不跟人一样那么丰富。 安安跟对方对视了一会儿,对方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屁颠屁颠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跑了,身后牵着我们的棋棋一直没参与进来,他可能觉得我们是在玩闹,他看到萨摩耶走了后,以为我们两个看着它的背影是在求玩耍,安慰我们说:“它可能是去找它的主人了,反正一个小区,以后还是会见面的,我们继续转转吧。” 安安扭过身体,和我擦肩而过,我尾随,跟上它的脚步,喜滋滋地叫它的名字:“安安——” 安安没理我。 我继续眉开眼笑地叫它的名字。 他终于回了我一句,语气非常不耐烦:“干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安安,没想到安安竟然说了第二句话,我激动之下,一个跃起,想要扑到安安身上,但被安安发现了,它往旁边一躲,我扑了个空,啃了一嘴草,连呸带吐地跟在安安后面继续恬不知耻地让比我大的安安叫我一声大哥,连刚刚挺身而出想要感谢它的话都忘了说,虽然安安的身体年龄比我大一个月,但我的心理年龄足以当它大哥还绰绰有余,所以让它叫我大哥,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是安安一路上再也没出过声,让它说话,真是比中彩票还难,就那么喜欢当哑巴吗? “不过,我的哈利2号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关键时刻是顶顶有用的一条好犬啊……”我看着安安的背影,喃喃自语,不得不承认,安安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我有被它帅到。 第4章 晚上,我和安安卧在窝里,我挨着它,客厅的窗帘没拉,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夜空,今夜的星星格外多,无法形容的美,我扭头,借着月色,看到安安闭着眼睛,不知道它睡了没有。 “安安……”意料之中,安安没理我,我伸腿轻碰了它一下,没理我,两下,没理我,三下……它抬腿狠踹了我一下,有多狠,我跟你讲,它直接将我从它旁边踹到狗窝的边边角,中间空旷的还能卧下来一只狗!然后它就翻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睡。 我叹了口气,这熊孩子,继续看着星空。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了无睡意。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我记得我叫江榅,父亲早逝,母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改嫁,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自小在奶奶家,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在我上大三的时候去世,大四毕业后,无牵无挂的我留在了凤州,工作两年多,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同事相处也很和谐,生活没什么忧愁,一路顺风顺水,四平八稳地过着,至于我怎么死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最后,那天有开车,大抵是发生了意外事故吧,只是不知道那天坐在副驾驶的朋友最后怎么样了,然而,到底有没有发生车祸,我还不清楚,这会儿寻思寻思,差不离,不是我撞上了别人,就是别人撞上了我,但必须强调一点,那天我去聚会的时候,有开车,所以全程滴酒未沾。 不酒驾,从我做起,就是这么坚定不移,遵纪守法。 不过,这事儿,其实也好查,只要查查我那天聚会的日期,搜索一下那几天的新闻报道,应该就能知道原因了。 现在太矮太小太没用,还碰不了棋棋的电脑,等我再大一点,只要知道朋友平安不平安就行,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肉身早已灰飞烟灭,也没啥念想了,当只好犬,度过余生。 想着想着,想起了今天出门遛弯发生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安安的举动,我的心还热乎乎的,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安安,悄悄地挪过去,重新跟它挨在一起,这不省心的孩子啊,挨着睡多好啊,多能衬托此刻宁静安详的气氛。 一夜好眠。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窝里面就我一只,我听到女主人的声音,侧过脸看过去,她正在拌狗粮,家里没什么人,看看外面大亮的天,了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女主人拌好两份狗粮后,转身去给棋棋收拾卧室,澄澄正是青春期,对于*很看重,女主人被警告了两次后,就再也没帮忙收拾过澄澄的卧室,有什么要洗的,澄澄会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篓里面放在房门外面,棋棋的性格比较乖,并不在意这些,看到女主人进了棋棋的卧室,我从窝里面爬出来,爬了一步,懒病犯了,不想动,哼哼唧唧看着不远处正在安静吃饭的安安。 “安安……”我有气无力地呼唤安安,想让它帮我把碗弄过来。 安安抬头看我,我看它的神情,想起来,他并不是个会帮忙的家伙,作罢,摆摆爪子,示意它继续吃,我挥动四肢,一点点挪到碗旁边,这两米远的距离,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正准备把头放到碗里面,机械地进食,却被旁边的安安阻扰了,它挡住我放头到碗里的举动,撑着我的脑袋说:“去卫生间洗脸漱口,你这样太恶心了。”一脸你这样我无法进食的嫌恶表情。 简直天降红雨,不过因为有前面的经验,我稍稍惊讶和不太适应了会后,喃喃了句:“这是你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看来你语言发展能力正在进步,果然狗粮不是白吃的,看你这样,我好欣慰,不过根据专家研究,幼儿如果语言发展能力较弱,可通过社交来刺激语言能力,你能这么快学会说这么多,我觉得有一多半是我这位大哥的功劳,我的语言能力一定是幼犬中杠杠的,不是我吹啊,我那四只犬弟弟被抱走的时候还只会说点简单的小句子,跟我没法比——”我对安安喋喋不休,越说越激动。 它能这么快说话,肯定是因为我的潜移默化和语言刺激! 安安忍无可忍,爪子一松,我猝不及防之下,脸砸在了碗里面,狗粮呈现扇形放射状被砸到了地板上,等我抬起头,就看到,安安和它的碗都已经离我很远很远……我伤心地看着安安。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在东边吃饭,我在西边吃——” “我以为我离你远点,你眼角的眼屎就可以被我忽略,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它依旧很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视线内。” “你竟然可以说这么多话了,不过——亲爱的,你这句话说的太不文艺了,我们的目标是文艺小清新,不是糙汉子啊!”等脱离了萌的状态再糙汉子也不迟,趁萌则萌。 嗯……安安最后把我打了一顿。 我是让着它,不是打不过它,真的。 第5章 “肥肥,过来,别乱跑了,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了,你看看安安多乖——”这是棋棋在对我说,并指了指他姐姐怀里的安安,然后他走进了卧室去拿东西,我从浴室里窜出来,混蛋啊,说好的玩捉迷藏(别嫌弃幼稚,我们当狗当的真太无聊了),等了半天安安不来抓就算了,我出来就看到澄澄抱着安安,见色忘义,见色忘义,要不得,要不得啊。 “不是跟你说好的,来玩捉迷藏吗?你怎么没来抓我!”我说完,蹦起来要看澄澄怀里的安安,安安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我,眼神仿佛在提醒我: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我一时气结,又蹦蹦跳跳地想要跟安安对视,并边跳边污蔑安安说:“色狼!不准占女孩子的便宜!我们要做绅士!” 不等安安说话,抱着它的澄澄就对地板上跟个弹簧一样的我说:“肥肥,你真的太胖了,让棋棋抱你下楼。” 这句话真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让我瞬时痛彻心扉,心如刀绞!我一时无法承受这一暴击,踉跄后退,耳边仿佛听到了安安的轻笑声,你竟然笑我!还有——澄澄小天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一点都不胖,只是有点肉而已! 澄澄看我一步两步地往后退,接着看着我说:“哈,你这样子好像一个球在滚啊滚。” 我看着她,还有她怀里不忍直视,已经转过脸去的安安,你们——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棋棋背着双肩包从卧室里走过来,抱起我,颠了颠说:“好重!走,我们下楼去咯。” 心好痛,刚认识我的时候,叫人家小萌萌,现在新鲜劲过了,就叫人家小肥肥小胖胖…… 良心何在! …… 国庆假期,全家出动去野营烧烤钓鱼,男主人坐在驾驶座,澄澄和棋棋抱着我和安安坐在后座,女主人是最后一个坐上车的,她系好安全带后扭头对女儿和儿子说记得系安全带,然后眼神扫到了棋棋怀里的我,沉思片刻对旁边的男主人说:“肥肥是不是又吃胖了?它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控制一下饮食?” 我觉得今天完全不是去游玩,是全家总动员对我实施言词虐待,一下比一下狠,控制饮食,太残忍了!我觉得我吃的一点都不多,我和安安吃的也没差多少啊,一样一样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哭! 本来一天就吃那么几次就有点熬不住,竟然还要控制饮食,这噩耗令我双眼发黑,想立时晕死过去算了。 这时,男主人的声音仿佛天籁般响起,他无所谓地说:“它这么小,吃胖点应该没什么关系,等他大了,如果还是很胖,再控制也不迟。”是啊是啊,我深以为然地猛点头。 一家之主的发言让控制饮食这个话题成功的揭过去了,我垂下头,暗暗松了口气。 放轻松的我抬头打量对面的安安,哼哼,也没比我瘦多少嘛,不就是匀称了点……比我高了点。 安安本来是闭着眼睛的,似乎是察觉到我火辣辣仿佛x光一般的视线,微眯着眼看着我,我抬起爪子跟它打招呼:“嗨,我想跟你说——喂,我还没说完呢,把眼睛睁开!对大哥太不恭敬了!!” 估计是我吵吵的太厉害,养不成神的安安重新睁开眼,一爪子挥过来,把我头强制性地按在了棋棋的腿上,眼神示意我闭嘴。 澄澄在我头顶对棋棋说:“你看,它们俩玩的好开心。” 什么叫我们俩在玩,分明是它在玩弄我!啥眼神! 等安安收回对我的桎梏,我越挫越勇地昂首对它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对大哥这样子,你忘了从前我对你的爱护了吗?免你苦,免你忧,免你颠沛流离,免你无枝可依——”我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这段话,用起来特别的合适,而且说的自己都快感动地热泪盈眶了,而安安却冷心冷肺地又给我一爪子,把我嘴巴牢牢地按在一处,再也张不开,我呜呜呜地嚷嚷扭着脑袋挣扎时,忽然悟了,安安是在不好意思,哎,我怎么这么迟钝呢,安安这么内敛的性格,肯定不会如我一般奔放如火,名言警句信手拈来,它定是在害羞,所以只好做出羞恼的样子给我看,让我不要再说这种话。 呵呵,我好聪明。 好的,我不说了。 果然,安安看我不再继续说些让它感到困扰和羞羞的话后就松开了爪子,换了个方向,不再理我。 我摇摇头,理解地让它去回味我对它的好,揉着刚刚被安安拍疼的鼻子,也闭上了眼睛,准备眯一会儿,养精蓄锐,等到了野营的地方,好大吃四方! …… 我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依山傍水,树木繁茂的地方,因为地处偏僻,不像一些热门景点那么热闹,胜在清净,除了我们家这六口,附近零零散散还能看到几个同样是自驾游来野营度假的家庭。 我和安安被棋棋和澄澄放到地上,我踩着软软凉凉的草地上,身上的燥热仿佛消下去不少,舒服地伸展身体,压了压,在地上打个滚,起身跑去看章玥,章玥是我的女主人,名字是从男主人口里知道的,男主人爱叫自己的妻子阿玥或者章玥,男主人则叫王嘉旺,章玥跟她老公一样,喜欢直呼其名,不爱叫老公,她说每次叫老公都会起鸡皮疙瘩,怪肉麻的。 王嘉旺把车停到一旁的参天大树下后,开始搬烧烤架等东西,章玥坐在折叠椅上串肉串和鸡翅等一些早就腌制好的肉类,澄澄看了一眼我和安安,看到我们没乱跑,也坐下来帮忙处理食物,王嘉旺搬好东西后,摆好木炭,点燃,收拾妥当,叫棋棋跟他一块儿搭帐篷,一共两个帐篷。 帐篷搭好后,父子俩把钓鱼竿上挂好饵,架在湖边,忙完一切,烤串也差不多快烤熟了,香味刺激的我口水完全控制不住。 但作为人类的尊严让我保留了一分矜持,我蹲在安安旁边,咽咽口水,企图用聊天转移话题。 “安仔,你想吃吗?” 安安根本没看烤肉架,它正看着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我顺着它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欣赏起了周围的风景,过了一会儿,看穿一切的我欣赏地对它说:“你还挺聪明的,知道用看风景来转移自己想要吃烤肉的*。” 安安扭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它不说话,我当它默认了,冲它嘿嘿笑,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抬起爪子推它一把,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6章 烤肉好了后,我不等安安,有时候太矜持是吃不上肉的,跑到棋棋跟前,他看到我过去,拿出一个小碟子放上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没有什么作料的烤肉,好像早就放在一旁,吃起来并不烫,温温的,许久不食肉,就算没放作料,只是烤的金黄焦焦的,哪怕只有一小口……吃起来也是会满足的想哭好吗? 章玥看我吃完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手里的东西,让澄澄倒出早就准备好的狗粮还有宠物香肠,她对棋棋和澄澄说:“别给它喂肉了,尝了味,它以后就不好好吃狗粮了。”澄澄把我的专用碗倒好了狗粮还有切碎的香肠和早就放凉的粥,拌了拌,放在我跟前,摸摸我的头说,“乖乖吃饭哦。” 狗有许多东西是不能吃,我是知道的,所以他们这么谨慎,并没有错,是对我们宠物负责,所以我并没有继续用渴望的眼神看滋滋作响的烤肉架……虽然真的很想吃,很想吃,超级想吃。 默默地吃着自己的拌饭,加了香肠粒和大白粥的狗粮,其实味道还不错,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吃了一会儿,抬头看一眼蹲在湖边的安安,看它没动静,也没理会,一会等我吃过饭了,我再叫安安过来吃也不迟,它可能这会儿没胃口。 差不多吃掉个碗底的时候,我看到安安向湖里走,我仰头看看天,今天是好热,一会儿吃完了,我也要去游泳!这样想着,我加快进度,三下五除二把碗底的食物全部吃光光,然后棋棋给我倒了半碗羊奶,舔干净后,我屁颠屁颠地转身去找安安。 当我跑到湖边上后,却发现刚刚还在的安安不见了,我伸着头看着湖面上,搜寻安安的身影,却怎么也没找到。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有看到安安往湖里面跑啊,难道又转身上岸了?我转到后面,看向棋棋他们那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没有看到安安的身影,重新面向湖水,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意识到,安安难道在湖里? 安安被淹了,安安不会游泳?! 我心急火燎地跳进湖水里,吭哧吭哧挥动着四肢往里面游,不时将头扎进水里看看周围有没有安安的身影。 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听到岸上棋棋焦急呼唤我的声音:“肥肥,不要游那么远,快回来——”我一心想着,安安可能腿抽筋,肚子抽筋什么的,沉在湖里,心里就特别沉重,当我扫到湖面上某处冒出的一连串泡泡时,心中一喜,朝那处疯狂的游过去,一个猛子扎进去,就看到了睁着眼睛正看着我的安安,我伸出爪子,不由分说地扯住安安,然后用嘴巴咬住它的背部,朝岸上划过去。 等到我好不容易把安安给顶到岸上,我摊在岸边大喘气,缓过劲儿我抬头去看安安怎么样了。 “你不会游泳你跑里面干什么啊,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我一只犬,多孤独啊!如果不是我技术强,你说你这今天不就得撂倒这儿了——”我气呼呼地批评安安。 而安安看起来却非常的平静,在听到我的话后,一脸“日了个狗”的表情看着我说:“谁说我不会游泳?” “那你沉里面干什么,要自杀吗?!”我显然不相信它的话,嘲笑地反驳。 “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 “我知道了,你沉里面是在想静静,怎么,你暗恋一个叫静静的软妹子?它哪个品种的?你才多大点啊就学会情啊爱啊——要我帮你参谋参谋吗?”我翻个身撑起身体,兴致勃勃地跟它讨论。 它的表情怎么说呢,难以言喻,我仔细辨认了会,仿佛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你这个神经病…… 以及——我想离你远点等错综复杂的情绪。 独独没有害羞,太不科学了,但不等我继续表达自己的兴致,安安就翻个身,远离了我,看到我要跟过去,它拒绝道:“你让我独自待一会儿……” 我抖抖身上的水,沐浴在阳光下,咧着嘴,热情地对它说:“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它隐忍着某种力量对我说,“或许你可以老实待在原地——”但它说完了,我已经窜到了它的面前,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它,然后它……把我按在了地上!我一愣,睁大眼睛看着上方的安安。 它把我按在地上,看着我说,“虽然我并没有要自杀,但刚刚谢谢你费那么大劲儿救我,说实话,我很感动,但不妨碍我揍你——” 卧槽—— 我又被打了一顿。 我问它为什么要打我,它说我蠢的它无法忍受,我才不相信!它就是在转移话题! 澄澄和棋棋看着我们两个说:“我刚刚好担心肥肥没力气回来。” 我伸爪子抱住安安,不让它再这么火爆,语重心长地对它说:“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 棋棋回澄澄说:“咱们继续吃东西去,让它们两个在这里晒晒太阳,玩它们的,有安安在,我还是挺放心的。”我听到这句就不服气,安安正忙着甩脱沉重的我,“棋棋说的一点都不对,明明是我在看着你,不让你有危险,他这叫以貌取犬,刚刚要不是我,你还能好端端的站这里吗?”我被甩的往后翻了个身,还没等我爬起来,安安就重新把我按在了地上,固定住,不让我动,我继续道:“你知道什么叫以貌取犬吗?就是凭外貌来判别一只犬的的品质才能!”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狗。” “你这是污蔑!”我恼羞成怒地对压制着我的安安说。 “你是真的蠢……”安安语气肯定以及确定地又讲了一遍。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的感情吗?”我声情并茂地控诉它,就差用吐沫擦在眼睛,增加气氛了。 安安抽抽嘴角,似乎也有点累了,不再理我,松开对我的压制,躺在草地上,呼出口气,看着天空。 我看它似乎挺累的,不再演戏,也安静了下来,久久后,我忍不住好奇,问它:“静静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呗——” 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安安没理我。 又过了一会儿,我侧过身看它,一本正经地说:“我逗你玩呢,我知道你想静一静,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刚刚看到你在湖里面,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安安没动,它张张嘴,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担心你是应该的。” “你不犯病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安安语气淡淡地对我说。 “嗯……那么……你真的没有在暗恋一个叫静静的软妹子吗?” “……” 第7章 晚上我跟安安睡在章玥母女俩的帐篷里,帐篷够大,除了睡袋还空出了一块宽敞的区域,我们俩就卧在这个区域,本来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但夜深人静后,我摸摸索索地爬到安安身边,紧挨着它躺下来,说实话,晚上还挺冷的…… 可是,我刚挨过去,安安就察觉到,甚至要远离我,我连忙像个八爪鱼似的赖在它身上,哼哼唧唧地说:“我冷啊!”其实有这层毛,也不是很冷,但我不这么说,安安肯定就睡另一边去了,而我不喜欢和它离的那么远。 “我热——”谁知道安安说了这样无情的话,甚至依旧睡到了另一头。 虽然*上有了距离,但我觉得我们的心始终是在一起的! 我冲远处的安安,正气凛然地说:“我们留在这里,是有很重要的责任在身上,那就是保护她们,你知道不?” 安安抬头,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章玥和澄澄,然后瞪着我,估计是怕我嗓子喊累了,终于还是答应让我过去它身边,我咧着嘴爬过去,挨着它,四只爪子全部都紧紧抱着安安,假装自己是真冷,然后甜蜜地对它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然后,安安打了我一顿,它说我太恶心了。 天地良心,我所有说出口的话,都发自肺腑,不弄虚作假,比真金还真,咋就恶心了呢。 感情丰富点就得天天被打啊?这世界对我太无情。 早上,我难得醒的很早,睁开眼后我发现安安把我抱在怀里,我记得昨天晚上是我扒着它的背睡的,不过躺在它怀里还蛮舒服的,我不敢动,怕安安醒了就把我踹到一边,抬眸四下里扫视,发现今天好像我是第一个醒来的。 似乎醒来太早了,我还是继续睡一会儿好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狗。 我钻出帐篷,往湖边走,边走边左右看四周,没看到安安。 蹲在湖边,我把脸放到湖水里,现在似乎才□□点,太阳还不够炽热,水真凉啊,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头发蒙,这会儿被凉水一刺激,彻底清醒了,甩甩头,爪子沾沾水,洗一洗,开始清洗脸和眼。 一切弄完,脸还有点湿哒哒的,我蹲在湖边,想等脸干一点了再去找安安。 过了一会儿,我闻到了青菜粥的香味,瞬时馋得我肚子跟开了振动模式一样,抖个不停,没办法,我受不了这滋味,我要去吃饭! 屁颠屁颠跑到棋棋跟前,棋棋用粥给我拌了狗粮,但是不让我立即吃,他说太烫了。 我默默地蹲在碗旁边,等着饭凉,然后问棋棋:“安安呢?” 我知道他听不懂我的汪汪语,棋棋以为我着急吃,安抚地说:“别着急啊,晾一会儿再,我给安安的也放在旁边,你别吃安安的啊,不然它就没得吃了。”况且我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安的在那放着,但看起来分量不是很多,现在看看我的,再看看它的,果然还是我的多一点,哈哈,开心,但是听到棋棋的话,立即不开心了。 啧,我是那种趁它不在,乱吃的犬吗?太低估我的品德了! 棋棋一边儿给大家盛粥,一边跟我聊天:“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他并没有等我回复的意思,继续道,“昨天你们睡的太早了,晚上我和爸爸看了会星空才去睡,这里的天好美啊,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次野营让他很开心。 我趁他没注意的时候低头偷偷舔了口面前的粥,嘶——还是很烫,可是好饿。 安安的好像盛的早,我先吃一点安安的吧,反正它不在,发现不了的! 刚把头伸过去,准备舔一口的我就被突然出现的安安用爪子拍飞了,我捂着脸,声泪俱下地对它说:“我帮你吹吹,你干嘛打我!”我太他妈机智了。 “哦,我以为你要吃我的。”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狗!” “哦。”安安明显不相信我的话,我颤抖着说:“这是个误会!” “你吹气还伸着舌头?”安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它眼中泛着笑意,可能是错觉吧,毕竟语气还是那么的冷硬。 “对啊,你不信,我给你做个示范。”然后我伸着舌头开始哈气。 “你果然与众不同。” “我成功引起你的注意了吗?”我兴奋地对夸奖我的安安说道,按照爱情小说的剧情走势,这句话是必不可少的主角台词! 然后,安安却这么来了一句:“蠢的与众不同。”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哎……被泼了一盆凉水的我,垮下肩膀看着它。 综上,我发现,安安是一只有洁癖的犬,它并不是嫌弃我,它只是有洁癖,嗯。 第8章 野营结束后,没多久天气就开始转凉,树叶从青到枯黄仿佛眨眼之间,哗啦啦的往下落,12月底的时候,凤州下了一场大雪,我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哪儿都不想去,这么冷的天,窝在沙发里看看电视,多么的惬意,当然,如果有若干零食以及饮品,就更棒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棋棋很兴奋,他背着书包冲进来,满头满脸的小雪花,一溜烟进到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戴上了手套还有帽子,叫着我和安安的名字。 “肥肥,安安,走啦,我们下楼玩雪去!”雪是中午开始下的,这会儿已经下的挺厚,外面白茫茫的,银装素裹,被雪白包裹的花草树木,犹如精心雕琢的冰雕,别样的艺术感。 本来我懒懒的不想动,但是看到安安一派悠然地起身先一步走出门后,将我的懒散衬托的太过分明,不想落于犬后的我嗖地一下跳起来,追安安。 到了一楼后,我趁安安不注意,想要偷袭它,我一个扫堂腿,把地面上的雪花铲的四散飞起,本以为溅了安安一身,却发现安安安然无恙地站在我左边,然后趁我还没醒过神,一爪子扫起雪花,溅了我一头一脸一身,看到这一幕的棋棋哈哈大笑,揉了一个雪球,给我来了个暴梨,雪球砸在脑袋上,开成了一朵花。 冰冰凉凉,也不知道是什么花香,夹杂在雪花里,好闻的飞起,我耸耸鼻头,愉快地加入到了雪仗中。 一开始是棋棋和安安双打虐我,后来打着打着,变成了三人混战,最后来,成了我和安安双打棋棋,最后所有人都笑得停不下来,躺在雪地里喘粗气,离开之前,我偷袭成功,将安安也弄了一头一脸一身,然后一溜烟窜向一楼电梯处,扭头冲安安吐舌头,它抖抖身体,将雪抖干净,慢悠悠地走进来。 “你不觉得你尾巴不对劲吗?” 我兴奋过头,看也不看就摇头晃脑说:“没有啊,没有啊,能有什么不对劲——”刚说完,跟着走进来的棋棋就指着我说:“肥肥,你尾巴上的雪水冻住了……哈哈,好像一根烧火棍啊!” 我扭头一看,甩了甩尾巴,果然硬邦邦的,这才觉出点刺痛来,对安安抱怨:“你早就看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安安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你打雪仗打的专注,不忍心出声打断你这份专注。” □□裸的报复心啊,太黑了! 我心有不甘地扬起尾巴,凑近安安,准备让它感受一下冰雕尾巴的扫射*,安安看穿我的小心思说:“你最好不要妄动,这硬度,要是碰一下,断成两节,你就得改名叫兔子了……呵呵呵。” 它的笑声让我浑身一抖,脊背发凉,瞬时真的一动不敢动。 棋棋走进电梯,我跟在安安的后面也走进去,电梯合上后,我期期艾艾地问安安:“我这样一动不动,等它化掉后,就没事了吧?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断掉吧?”如果断掉了……可不会像壁虎一样再长出来一根,我得小心着点。 安安淡淡嗯了声,我这才吁出口气,待回到温暖的室内,尾巴上那层硬硬的冰层终于融化了,恢复自如后,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而棋棋则好笑地跟章玥分享自己的发现,我听到他说,“刚刚肥肥的尾巴冻住了,它竟然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尾巴会掉一样,你看,这是我刚刚偷偷拍下来的它,搞笑吧!哈哈哈哈——”章玥扭头看儿子手机屏幕,我不知道里面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总归不会像从前那样英俊潇洒,她噗嗤乐出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说,“肥肥太可爱了,你让你姐姐也看看,真是太好玩了,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不开心,这不就是在说我蠢吗? 我就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冻掉,安安在耍我! 咂摸出味儿的我吃过饭后气势汹汹地去找安安,准备跟安安决一死战,却发现它正在铺窝,扭头看到我走过来,笑得一脸温柔,“今天下雪,晚上会很冷,我把毯子铺在下面,凉气不会太重。” 我被它眼神里的笑意迷得晕晕乎乎,心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什么兴师问罪,忘得一干二净,兴冲冲地跳到窝里面,拍着旁边的位置冲它摇尾巴,羞涩地对它说:“我们一起睡就不会冷。” 它不言不语,仍旧面带笑容地看着我。 过了会儿,我觉得屁股凉凉的,特别是jj那个部位,卧槽,好凉!什么鬼!慌张之下,我一跃而起,跳出去,连连往后退。 我这才看到,这家伙竟然把阳台那地挂着的冰锥子扯下来,放到了窝里面,我一时没注意,直接一屁股蹲下去,凉意刺激的我夹着尾巴呜呜咽咽地靠在暖气片旁回血,看到它还在笑,瞬时伤心欲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它表情一敛,声音冷冷地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窝,我正想跟你说,毛毯今天该我用了,你就直接跳进去……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 哦,忘了说,自从我们两个都长个了后,之前合睡的窝就显得很狭小,我们一个月前就分开睡了…… 唉,刚刚差点以为安安在邀请我跟它一起睡…… 我轻咳一声,想找回点面子,嘟囔道:“没事把冰锥放窝里面干什么……真是的”边说边用尾巴安抚我受到了刺激的屁屁。 它用爪子把冰锥推出窝,说:“刚刚邻居小孩过来玩扔进来的。” 我好生没趣地滚回自己的窝里面卧着,有点想哭。 会错意,真的好尴尬。 第9章 过完年,没多久就是元宵节,那天棋棋带我们去楼下放孔明灯,楼下很多半大的孩子,还有如我们一样的宠物。 我蹲在安安旁边,看着棋棋和跟在我们后面下来的澄澄一起折腾孔明灯。 孔明灯摇摇摆摆地升上暗蓝的天空,我正仰着头看,耳边听到一阵骚动,扭头看去,发现是狗中打桩机泰迪犬鲁比,鲁比这会儿正吐着舌头抱着一位女士的腿不停的摆动自己的臀部,磨蹭自己的那个地方,旁边三三两两的居民,看到后哈哈笑出声,被抱着腿的女人笑闹着让鲁比一边儿去,鲁比悻悻然地抱着路灯的杆继续刚刚的打桩机运动,它这个举动让大家的笑声更大。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收回视线,痛心疾首地对安安说:“鲁比真是太丢犬了!” 安安嗯了声,不是很在意,它对什么都兴趣缺缺,我早已习惯,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继续看着鲁比在那里随着本性蹭蹭蹭,简直禽兽,连灯杆都不放过!想想又算了,我上次听它的主人说,鲁比可是连家里的熊猫布偶以及沙发扶手、抱枕等都不放过,逮住啥,蹭啥。 我继续仰头看天上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孔明灯,听着周围的笑声还有宠物的叫声,然后我就被一股冲劲给冲到了旁边,我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来,就看到鲁比吐着舌头要把身体压在我身上,我了个去! 我连忙躲到安安身后,躲避鲁比的祸害,鲁比兴奋地追在我后面,擦擦擦,我一世清白难道就要毁在这家伙的双腿之间吗? 我看它追我,我就往旁边跑,我们两个,以安安为中心,开始了你追我躲,我可不想被一只狗给猥/亵,所以我边跑边冲鲁比嚷嚷:“离我远点!不准过来!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吓得连蹦带跳嗷嗷叫。 棋棋和澄澄一心扑在孔明灯上,我记得他们最少买了五六个,现在才放了两个,等到放完来拯救我,我早就被那个了! 就在我快累趴下的时候,在我们中间的安安不耐烦地抬起爪子把娇小狂放的鲁比给按在了爪子下,然后从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声音,鲁比夹着尾巴窜的比老鼠都快,一转眼便消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我累得的跟狗一样想靠在安安身旁休息下,它颇为嫌弃地闪一边,我没靠上去,躺在了地上,地上冰冷,隔着毛都觉得凉意刺骨,我突然觉得这大过节的,有点心酸,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安安看到我这个样子,竟然重新走过来,低着头看我说:“哪里不舒服?”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本来刚刚挺感激它救我,但是都相处这么久了,它却还不让我靠一下,瞪着泪汪汪的眼看它,不满地哼了声说:“你在关心我啊?” 它看着我,脾气很好地又问了我一次,我那点子气势很快消散,怏怏地摇摇头,它又道:“没事就赶紧站起来,地上凉。” 确定它是在关心我后,我从地上站起来,抖抖毛,刚刚的心酸之情已经消失,靠近它说:“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啊?” 安安似乎是知道我这会儿情绪不稳定,没有继续对我不理不睬,嗯了声说:“什么奇怪?” “为什么鲁比啊还有上次的萨摩耶等等犬,都很不对劲?它们都好像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思维……没有我们这么理智——聪明!而且,完全无法正常的交流。” “别以为你用这么正经的语气我就听不出来你是在拐弯抹角的夸自己。” “好吧,被你发现了,不过,我说的问题都是经过我的观察得来的。” “可能我们比较早熟吧……毕竟,蕾拉那个时候不是可以跟你交流吗?”安安很认真的回答我,看来它也有所觉。 “咦,好像是这样,看来我们的智商果然比一般犬要来的高,没准类似与狗中爱因斯坦那种级别……”我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并高兴道:“还好你和我一样聪明,交流起来没有什么困难,不然徒留我一只爱因斯坦·肥,岂不是很孤独,或许你能跟我交流还是因为我太高智商了,潜移默化之下,你的智商也得到了升华,我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啧啧,不言不语,跟个小傻瓜似的,这么想一下,还真有可能你现在能跟我交流,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越说我越兴奋,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对于我的厚脸皮,安安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它抬起爪子擦我眼角刚刚流出的泪水,嘴里嫌弃道:“这点小事,用得着哭吗?”转移话题啊? 就算是转移话题,安安这个话题也转的非常合我心意,安安在关心我哎,安慰我哎——开心。 我那一瞬间的心酸来得快去的也快,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哭鼻子,其实不是因为被鲁比追的狼狈哭,而是旁的因素,想起了曾经作为人的生活,和狗比起来,真的很令我怀念,虽然衣食无忧,却并不会觉得这样子的生活会过得很开心,可能我作为人的思维模式尚未消失,以人的方式去过犬的生活,这才是我不快乐的原因,所以我千方百计,有事没事撩拨安安,挑战它的耐性,让它跟我玩,企图转移那些不太开心的想法和曾经的生活痕迹。 作为人,虽然生活会遭遇许多无奈和妥协,却可以在工作之余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作为狗,似乎就只能依附着旁人,看起来很无忧无虑,却并不会让我感到自在,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会觉得,老天既然让我成为了狗,为什么不索性抹掉我前一世的记忆,这样应该会和平常的犬一样过得快乐一些,单纯一些。 可能打桩机鲁比都比我活得自在,最起码它抱着电线杆的时候,笑容是发自肺腑的。 元宵节的感悟让我想起了件事,这样又过了几天,棋棋和澄澄去上学,女主人送走男主人后,拎着购物袋去超市采购,家里就我和安安,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跑到棋棋的房间,推开他虚掩着的门,看到他的笔记本丢在床上,简直天助我也,我跳上床,用爪子掀开屏幕,按了下开机键,等待开机的时候,我看到本来在客厅的安安正站在门口,眼神淡淡的望着我,看到我熟门熟路地摆弄电脑,淡淡的神色似乎有了点起伏,显然有点惊讶,我把它的反应当成是对我智商太高的赞赏,我得意地一笑,冲它嘘了一声,看到屏幕亮了后,用爪子在感应区挥动鼠标,我一本正经地对安安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是爱因斯坦·肥,我可是连电脑都会玩的犬,牛逼吧?”我说完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打开浏览器,小心翼翼地点着字母,打下几个字,没有空理会门口的安安。 关于车祸还有那天日期的关键字很快让我找到了那天的相关新闻。 ——凤州潼关大道十字路口发生车祸,雪佛兰路上乱舞撞上无辜宾利。 ——两辆车的驾驶员抢救无效送医路上死亡,副驾驶人员一重伤一轻伤。 当看到是我那辆雪佛兰撞上对方,导致对方司机死亡后,我心里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那天我没喝酒,但是副驾驶的朋友却喝了不少,我看了新闻里的路道视频,视频里,我那辆车似乎不受控制,在路中央左右摇摆,到了十字路口后直接将人家好好等红绿灯的那辆宾利给撞到了人行道上,十分凶险,我推测,可能是喝醉酒的朋友发酒疯,干扰我开车,导致了这场车祸,让无辜之人随我一道命丧黄泉,本来是想看看朋友有事没事,这会儿忽然觉得那家伙只是个轻伤真是便宜他了……对方可是一死一重伤啊! 我叹了口气,因为愧疚而心情沉重,这时,床忽然一晃,我抬头看去,是安安跳了上来,我关了页面,它走过来,看了眼屏幕,又看了一眼我。 也不知道那位重伤的先生后来有没有脱离危险? 我怕安安把棋棋的电脑弄坏,合上笔记本对它说:“我们出去玩,主人的东西不可以乱碰。” 安安说:“你碰了。” 太较真了吧,额角滑下三根黑线,用了一个很烂的借口说:“棋棋的电脑没关,我帮它关上。” “我看到你合上的时候没有按关机键。” 日,要不要这么较真!真不好糊弄,我翻开电脑,按了关机键后重新合上,说:“刚刚忘了,多亏你提醒我,我找了半天才晓得哪里是关机。”故作感激的样子看着它。 “承认自己偷偷玩电脑,很难吗?” “……” 我无语了后会颇没面子地对它嚷嚷:“竟然敢这么跟大哥说话?”我看着七个月大的安安,它的身形在这七个月里变化之大,我拍马也赶不上,它现在30斤,听主人说,哈利犬分小体型和大体型,才七个月就30斤的安安,一看就是大体型,而我六个半月,站到它旁边十分的小鸟依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是很没有底气的,从前大家看起来差不多,说让它叫我大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现在不行了,看着居高临下的它,压力很大,自居大哥的行为,渐渐地不敢了,只偶尔来那么一下,虚张声势。 它没有继续跟我纠缠,转身跳下床,走出了卧室,我跟着跳下去,追在它后面,寻思是我话说重了,安安才不理我?弥补地跟在它屁股后面说:“好吧,我承认,我是偷偷玩电脑了,我好奇嘛,我下次一定不偷偷玩,和你一起好伐?” 我正说着呢,一头撞到了忽然停下来的安安屁股上,撞的我鼻子都酸疼不已,扭过头,甩了甩脑袋,对它说:“你屁股太硬了。” “你不是狗。”安安忽然来这么一下,我一愣,它这是什么意思?它说我不是狗,我联想到人骂人时说的那句:你不是人! 我问它:“你骂我干什么。” “我说你不是狗,你会用电脑,会用遥控器调到自己喜欢看的节目,会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还知道在女士们换衣服的时候转过身,或者离开卧室——你的行为一点都不像狗。”安安的语气很冷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犬里面,只有我们两个能够正常的交流……”我愣愣地看着安安说。 因为我们都有着人类的灵魂,用无神论的观点,或者说是人类的思维模式。 然后我被狂喜席卷,因为这一刻,我有了同样扯淡经历的同伴!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天啊!我高兴的快疯掉了! 看着旁边的安安,我冲过去,扑到它身上,想当然,没扑成功,但不妨碍我对安安献殷勤:“你也不是狗,你也不是狗!对不对,对不对!” 第10章 自从知道安安也是人后,我兴奋了好久,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大堆秀恩爱中你这个单身狗也终于找到了归宿似的,甭提多开心了,有一种,永远不会觉得孤单寂寞的感觉,这导致了我有事没事就爱深情凝视安安,其实我这样是有原因的,酝酿了很久,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但总觉得这个开场白有点不是太吉利,犹豫许久,也没开口问。 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了。 这让我后来十分后悔,千辛万苦挖了个坑,最后却把自己埋进去了,悲催。 唯一在家的女主人难得和朋友出去玩,她愉快的离开后,我和安安面对面而卧,我问他:“安安,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点防备,我越发小心翼翼,轻咳了一声,才对他说:“那个,你是……怎么死的啊?” 安安闻言,刚刚那股子我还不足以悟出真意的视线恢复了正常,言简意赅地回答:“车祸。” 我眼睛一亮,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说:“太有缘了!” 安安斜视我一眼,我继续感慨道:“真是太有缘了,我也是车祸,然后我们都成了狗,缘分啊!” 我看到安安嘴角抽动了下,随即我意识到,当狗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兴奋的,收敛了下太过外露的情绪问道:“你酒驾啊?还是疲劳驾驶?” 安安摇摇头,我感觉安安的性格非常的自持,应该不是那种会酒驾或者疲劳驾驶的人群,没来由的,我就是这么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一瞬间,直接昏过去了,后来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去查。”也不太想查吧?我十分理解安安的心情,一下子从人到狗,那差距,那别扭的心情和无可奈何……我太懂了好吗? 我很能理解他,难怪刚来前主人家的时候,不爱说话,我记得我刚醒来发现自己成了狗后,也小忧伤了一阵,虽然没安安的长。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家是哪里的?从前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好奇又八卦的问安安,无聊啊,只能聊天解闷了。 安安点点头,起身往棋棋的房间走,我跟在他后面,说:“你要用棋棋的电脑查一下当时的新闻吗?实话告诉你,那天你说我不是狗的时候,我就是在查我自己出事当天的新闻,因为我出事前后那段时间是空白的,想不起来怎么出事的。” 安安没怪我忽悠他,而是问我:“那你查清楚了吗?” 我回答他:“恩,查到了,我虽然是车祸,但我没喝酒,开车送喝醉的朋友回家,我估计是他发酒疯干扰我开车,才出的事儿,我妥妥是被坑死的。” 安安跳上床,我跟着跳上去,看他同我上次一样熟门熟路地打开电脑,开机,两只爪子在键盘上打字,自然是不如人类的十根手指灵活,但安安的爪速还是要比我快一点。 我本来是围观群众,只是想瞅瞅有啥八卦可以看,但看到安安打出的关键字后,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日期一样…… 出事路口一样…… 恩…… 太棒了…… 如果有时光倒流这门异能就好了……我肯定不嘴贱问安安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跪地上了?” “这样子舒服……”我气息微弱地瞅着安安,心情复杂。 安安估计以为我又发神经,对于我间歇性神经病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看着电脑屏幕说:“对方的车负主要责任,你是被朋友坑死的,那我就是被路人坑死的。” “对方真是太没有道德了!现在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真是太多了!”我大声地谴责道,安安斜睨我一眼,打量我片刻后说:“你这样子,我会以为是你开车撞死了我。” 我本来前肢跪地,听到安安的话,渗出一脑门冷汗,后肢也跟着齐齐跪地,干笑道:“哈哈,开什么玩笑,你明明比我大,怎么着也是你比我先死。”对啊,为什么明明比我大的安安却和我同一天出事? 安安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我也就随口一说。” “哈哈——以后别这么吓人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抬起爪子擦汗,却发现根本没汗,哦,才想起来,狗没有汗腺,哪来的汗。 安安关掉页面,心不在焉地说:“你好像当狗当的挺开心?” 我脱口而出:“谁说的?!并没有很开心好吗?每当夜深人静,我总是最忧伤的那一个。” “是吗?我看你每次都睡得挺早,挺沉……” “呃——梦里的我会继续忧伤。” 安安不以为然地合上电脑后,跳下床,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安安扭头蹙眉看我说:“你这什么毛病?” 我四肢跪在地上匍匐前进跟在安安后面,企图让自己的内疚感不那么重,但这事儿的真正原因又不能告诉安安,我怕他震怒之下把我弄死,佯装一脸享受的对他说:“这样子特别爽,飞一般的感觉。” 安安显然无法理解我的行为,但他知道我有神经病,所以只是嫌弃地横了我一眼,回了客厅。 从此以后,爱因斯坦·肥,心甘情愿成为安安门下狗。 第11章 “让我来!”不等安安起身过去,看到女主人拌好了美味耐嚼的狗粮后,我如火箭般飞速冲过去,用鼻子拱着安安的碗,一粒不撒的挪向眼神奇怪地看着我动作的安安,他可能以为我又有了新的毛病,从爱跪在地上,又增加了爱帮忙拱饭。 其实并不是,我只是在赎罪…… 女主人站在旁边还没离开,看到我殷勤无比的动作,十分诧异地嘀咕道:“咦,就出去了一趟,下午回来,怎么感觉肥肥有点不一样?变勤快了,超懒的肥肥竟然帮安安挪碗——”刚刚下班的男主人正在扯领带,闻言,说:“长大了,懂事了呗,毕竟它和安安感情好,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我不停的点头,对,太对了,男主人的话,让我不用再找借口,听完后,我故作害羞地看了眼旁边的安安,不容拒绝地催促他:“快吃吧!哎呀,我感觉我有使不完的劲儿,你就让我帮帮你呗,别拒绝我,不然我浑身难受,谁叫你是我小弟,我作为大哥,有照顾你的责任!”我说的大义凛然,安安眼角抽了抽,没有说嫌弃我的话,低头开吃。 我看到他开始吃饭,才去自己的碗旁边。 我没有像从前那样,一到吃饭时间就拱着自己的碗要挤在安安旁边,非跟他一起吃,他各种嫌弃我,我也非挤在他旁边,以前的我可真是贱啊……不禁摸了摸狗鼻子。 现在嘛……浓浓的负罪感阻止了我靠近他,这简直是对我的煎熬,我那么爱安安,我那么想要靠近他!然而我却是个有罪的人!悲伤何止逆流成河,简直成海了。 安安吃了一会儿抬头看我,然后又看看自己旁边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我知道了,你不想跟我一块吃饭,才把我的碗弄过来?” 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自从知道安安就是那个我不幸坑到的路人,以示尊敬,便自动和安安划开一米距离的我,连忙把碗弄过去,重新挤到安安身边,局促地对他说:“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吃饭那个样子……我是怕影响到你进食……” 安安抬起爪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点了点说:“现在才有这个觉悟不觉得迟了点吗?”安安眼神古怪地说完后继续低头吃狗粮。 我悻悻地低头小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努力不让它们被我狂野的进食给撒到外面,从今天起,努力做一个让安安放心的狗! 先从吃饭不撒饭开始。 周六的时候,女主人开车带着棋棋,以及我们两只去宠物店洗澡澡,做定期清洁和剪毛。 进了宠物点,棋棋牵着我和安安走到里面,交给店员。 宠物店附近有一家商场,章玥拎着手包交代棋棋:“我去给你姐买点东西,你想要什么?” 棋棋摇摇头:“没有什么想买的。” “那你留在这里看着安安和肥肥,我一会儿就过来。” 棋棋点点头,章玥离开后,他坐在椅子上,拿了本杂志翻看。 店员翻看了一会儿我们的指甲,耳朵等部位后,带我们进了里间。 除了洗澡的时间比较久点外,剪毛啊,清理耳朵啊眼角啊,其实都很快,安安全程很安静,只有我因为被按摩的太舒服不时哼唧出声,然后不时被安安瞪视,我只好咬着嘴巴,忍住不出声。 作为一个性格奔放不羁的狗,这样子真的很艰辛,但为了安安,我就算拼了这条狗命!也要学会做一条优秀的狗! 棋棋兴许是觉得无聊,探头看我们两个,等我们都被处理完毕后,棋棋带着我和安安浏览一些宠物商品,在我的引导下,棋棋把牛肉磨牙棒装进了购物篮里,还有一些小零食,还顺手给我买了个玩具球,来到服装区时,棋棋兴致勃勃地指着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说:“给你和安安买一件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然后开始挑衣服。 衣服是蓝白相间的颜色,样式很新潮,我兴趣比较高,扭头对安安说:“兄弟装,感觉也是萌萌的。” “你已经不适合走萌这条路了。”安安无情地指出我已经不嫩了的事实。 我脸一黑,压下不开心,努力一脸诱惑地反驳道:“就算我不嫩了,也没说不嫩的不可以穿啊!” 安安耸耸肩说:“我没兴趣。”然后扭头往另一边去了。”棋棋本来正挑挑拣拣,看到安安往右边走,也跟着走了过去,我只好放弃兄弟装,连忙跟上他们。 我追上安安,继续循循善诱:“你一件,我一件,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杠杠的!” “我对回头率不感兴趣。” 日——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一起穿,很有感觉吗?” 安安停下脚步,扭头看我,问:“什么感觉?” “兄弟情深!” “……”安安继续走,“你想太多,他们只会觉得你很二。” “不能够吧,我们金毛是多么帅气的品种啊,智商可以碾压许多犬类,怎么可能像哈士奇那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二呢?” “你竟然看不起哈士奇?呵呵——” 安安的笑来的太突然,我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哈士奇,你别误解我啊,我只是说它二,而且哈士奇二是众所周知的吧?狗中周星驰,无厘头的代言犬,而我们金毛,一旦出现在电视上,那都是非常正面的形象,高大!伟大!帅就一个字!”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投错了胎。” 我惊喜道:“你也觉得吗?我也常常这么想!其实我挺想成为一棵树的,当然是不会被随意砍伐的那种,有首诗可以概括我想成为树的心情——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不等我继续念,安安就一句话把我噎死了。 “你要是成为一棵树,我觉得你得憋死,你能安静下来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能吗?树可不是能够随意移动的。” “能……”我不甘心的嘟囔,其实他说到这个不能随意移动,我仔细想了想,那样肯定很难受,但我嘴上不承认就是了。 安安笑中有嘲讽:“可能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说我应该投成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哈士奇——”安安丝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震惊了,急急道:“我才不要!神经病出了名的哈士奇,和我内敛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不?” “我觉得很相配啊。”安安语气很诚恳,“金毛这个品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被误会的,而你若是投到哈士奇的身体里,就一点没问题,不管你怎么发神经,人们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你本身就有神经病——很般配,不是吗?” 我受伤了。 我捂着心口,颓废地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眼中含泪地看着安安:“你的话,太伤我的心!” 安安一脸“继续演,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的样子看着我。 我演不下去了,不过安安也不能说我给金毛蒙羞啊,更不能说我适合投成哈士奇! 这不是在说我无敌二吗? 明明我这么睿智! 挺胸,也很高大呢,哼。 “现在不都流行反差萌吗?反差也是萌!”总之,我就是萌。 “反差萌?”安安冷笑一声,无情道:“你顶多只能叫金毛中的非主流。” 非主流咋了,非主流总比主流要鲜明,我可以勉强接受安安说我是非主流,毕竟我从来都不走主流,就是这么放浪不羁,特立独行。 然后就在我各种意/淫自己高贵的非主流身份时,安安慢悠悠地加了句:“乡非。” 艾玛,我明白了,合着弄了半天,安安只是在拐弯抹角说我是土鳖。 “肥肥,你怎么又跪在地上?”棋棋看我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蹲在我面前问我。 不跪在地上,我怕忘了安安是被我坑死的这件事,气急之下,一个暴起,就罪上加罪了。 第12章 愉快的周末过的很快,孩子们去上学,王嘉旺同志也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我和安安,还有收拾完屋子在卧室睡觉的章玥。 日子一成不变,没啥子干的。 “好无聊啊……”我冲安安无病呻/吟,安安闭着眼睛假寑,对我的呻/吟无动于衷。 “好无聊啊……”这次我贴着他耳朵说的,他掀开眼皮看看我,然后又闭上了,懒得理我,我很受伤。 就在我准备诉苦,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时,属于棋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站到了门口,我抬起头,望向玄关处,安安耳朵比我还要机敏,自然也听到了动静,重新掀开眼皮,望着门口。 门不负众望地从外面被轻轻打开,背着双肩包的棋棋轻手轻脚地进来,虚掩上门后转身看到客厅里百无聊赖的我和安安,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我和安安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回来了,还搞得神神秘秘,而且棋棋小心翼翼的神色上还有一抹忧虑。 怎么了? 平日颇受棋棋照顾的我,有点担心地跟着走进来的棋棋,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书房。 他轻轻打开书房的门,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我,看我没叫嚷,便不再理会我,也没驱逐我离开,而是脚步匆匆地走到书架旁边的花瓶处,他伸手去掏花瓶,掏出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民币,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几块也有,数了大概五六张后,揣进口袋。 棋棋拿上钱,没有惊动章玥,重新离开。 我蹲在玄关处,看着棋棋关上门,然后转身去找不动如山,只是在棋棋进来的时候掀了掀眼皮的安安,疑虑重重的我卧到他旁边,说:“棋棋刚刚去书房拿了好多钱,一声不响的又走了,也没和章玥说一声。” 安安闭着眼睛问:“拿了多少?” “大概有五六百,加上散钱,有个七百多吧。” 安安睁开眼,似乎也惊讶于一向乖顺的棋棋,怎么会一声不响,不告知父母,就拿这么多钱离开。 “估计章玥也不知道花瓶里有藏钱吧,不然棋棋也不会不跟她吱一声就拿走”我沉吟一声,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说,他会不会是被勒索了?”上学的时候,经常听说年级段某某某在校外勒索低年级学生,虽然我自己没遇到过,但听是听过的,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这样的现象时有听闻。 安安说出了另一个猜测:“或许是家里有人临近生日,棋棋在偷偷存钱买生日礼物?所以不想家里人知道。” 我不由松一口气:“希望如此吧,不然棋棋那么软的性子,被勒索了,估计也只有乖乖掏钱的份儿,养孩子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当父母不容易啊。” 安安听到我语气唏嘘,看着我说:“你死之前有老婆孩子了?” 我白他一眼,因为他戳到我痛楚,无形补刀才是真的痛,“哪能啊,光杆司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连女朋友都没有,别说孩子了。” “哦,听你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我这不是替嘉旺和章玥两位同志操心吗?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这俩孩子就跟自己养的似的——怎么,你不承认棋棋和澄澄就跟咱们俩的孩子似的?”我说完看安安久久不语,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难道就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嗯——”安安没有丝毫犹豫地对我说,“如果你能这么觉得,那你养孩子也太轻松了,不出钱不出力,受人照顾,反倒还让人家当你孩子,脸真大,而且……没准棋棋还觉得你是他儿子,毕竟他有在照顾你。” “不是这意思……你怎么老误解我的话!我是说心理上!心理,懂不懂!算了,你这个感情淡薄的人,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我深吸一口气,摊摊爪子,尽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好吧,我知道咱们这个大家庭里,你只在乎我,但你也不能说你不在乎棋棋和澄澄啊,他们知道了得多寒心……还有,那个,你这样子,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完后,我用身体撞了撞安安。 安安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往旁边斜了斜,他听到我的话,脸黑了一半。 安安毕竟性格内敛,听到我这么直白的话,定然是不好意思的,我理解的笑笑,说:“有首歌叫《爱要大声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们是好兄弟,以后还要共同度过未来的十几年,十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下,安安的整张脸都黑了,我越说气息越弱,“那个……你怎么了?哪儿难受?”我关切地看着他。 他忽然抬起我的下颚,左右上下打量,边打量边似笑非笑地说:“明明是吃一样的食物,你的脸皮是怎么在我毫无所觉的时候变的这么厚?” 这下轮到我黑成包公了,我气急之下,语气有点结巴:“你……啥——意思!” 他松开爪子,语气淡淡地说:“字面的意思。” 我无语哽咽,生生被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哭,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我妄想制造出祥和的氛围,然而一切都在安安的三言两语中土崩瓦解,革命之路,好艰辛。 周二,棋棋放学回到家,跟在厨房做饭的章玥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卧室,我为了确定棋棋不是被勒索,特意跟在他后面走,也进了卧室,走之前,以示尊敬,特意跟安安说:“我去打探一下,您老不用动,在这儿等消息就成!” 说完我就屁颠屁颠跑进了棋棋的卧室,棋棋见我进来,并没有赶我出去,关上门,他将书包放到椅子上,整个人都扑到了床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跑到椅子旁边,观察他的背包,想知道他有没有买生日礼物,棋棋的背包并没有出现鼓鼓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买,没选好? 除此之外,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而去床前观察棋棋。 过了几分钟,趴在床上的棋棋才撑着身体坐起来,他颓废地揉了揉头发,似乎心烦意乱,然后搓了搓脸,走到书桌前,拿起书包,坐在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似乎一切都很平常,除了神色有些焦虑外。 但是焦虑又不能解释什么。 脸上没有伤,手腕也没有红或紫。 暂且排除被勒索欺负,难道是谈恋爱了? 或者是暗恋某个女生,却不能倾诉爱意?可能性很大——哈哈,纯真的年纪。 看到他如往常般登上□□,并没有立即打开游戏,我眼尖地看到他点开了某个女生的头像,进入她的空间,破天荒,平时棋棋用电脑都是打游戏,从来没见他有空浏览别人的空间,啧啧,果然是在暗恋某个女生吗? 偷偷攒钱给女生买礼物?追女生可是需要很费心思很花钱的,特别是前期投入。 忆起当年我上高中时,节衣缩食给喜欢的女生买早餐,一出手就是连买三个月,后来不买了,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可以一起去吃早餐,虽然后来因为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而和平分手,但回忆是美好的,记忆是纯纯的,想一想还是挺感慨的。 感慨是因为,上大学后就没再谈过恋爱,直到工作,不,直到死== 从棋棋房间出来,我直奔安安跟前,给他汇报发现:“我估计棋棋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些钱大概是想买礼物给女孩攒的,啧啧——” 安安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有喜欢的人了?” “据我观察,他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有了喜欢的人,因为我刚刚看到他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打游戏,而是看着某个女生的□□空间叹气,一脸少男怀春的忧伤,啧啧,我太了解他这种状态了。” 安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你这么有经验?” 我骄傲地扬扬下巴,一口应道:“那可不,想当年啊——” 安安打断我:“我并不想听你的泡妞史。” 靠之,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让我显摆显摆自己的经验之谈能死啊? “不用讲过程,直接说结果。”安安估计看我挺心塞的,勉为其难地给了我个面子问道。 但这个问题并不能一展我的情感史,怏怏地回道:“在一起过。” “那姑娘看来还不算瞎的太狠——难以想象,她竟然还和你在一起过,这一定是她一生中的污点。”安安一脸同情。 安安埋汰我不是一次两次,我应当习惯成自然才对,但这次太毒了,我压下心头的愤怒,默念一百句“责任在我”渐渐地心态平和下来,附和道:“是啊,我前任跟我分手,简直太明智了。” 他慢条斯理地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我继续奉承:“在您的领导下教育下培养下,我这觉悟蹭蹭地往上涨,比牛市还涨的牛!” 他显然很满意我的表现,点点头,矜贵地说:“涨的也就一般,不继续跌就不错了。” 日了个狗的,我胸中翻江倒海,脸上继续傻笑。 章玥探出身子看到我和安安,语气诧异地嘀咕一句:“最近肥肥是怎么了?老爱跪地上。” 我不跪地上,我就要跳起来拿起屠刀向前冲了。 安安听到章玥的话,正视我说:“你是不是关节有问题?” 我连忙否决:“不不不,啥问题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舒服而已,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安一脸“你的世界我看不懂”以及“我不想感染神经病”远离了我。 第13章 当我以为棋棋只是在为追女孩而忧虑时,周四晚上,我却看到棋棋在章玥没看到的地方,微微跛着脚向房间里走去,这种感觉便发生了变化。 那个时候,章玥在厨房里刷碗,她没有等儿子回来吃饭,因为棋棋跟她打过电话,今天晚上在外面吃完才回来。 听到门锁的细微声响,章玥甩着水探出头看了眼棋棋。 “回来了,晚上吃的什么?要不要再喝点汤?还热着呢。” “不用了,我还有作业要写,先回房间了。”棋棋语气平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关上门,把钥匙放好,看到章玥继续进到厨房后,明显松了口气,我看到他这样子,有些不解。 在章玥没看到的地方,棋棋吸着气呲牙咧嘴地经过客厅,往房间快步走过去,不时关注着章玥所在的方向,似乎很怕章玥又走出来,被她看到。 我疑惑皱着眉头跟安安对视一眼,然后我跟在棋棋后面,来到他的房间。 棋棋揉了揉伸着头看他的我,待我进去后,才关上门。 然后,他走到椅子前坐下,慢慢把裤脚往上翻。 膝盖红肿发紫,小腿肚也青紫一片。 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觉得最近棋棋不太对劲,想来想去,只以为是少年怀春那点子事儿,而且最近眼窝黑得吓人,觉也睡不好的样子。 忧虑过重。 连章玥都察觉到他没睡好,只以为他是因为中招考试,学习压力大,特意跟他说不要想太多,尽力而为,劳逸结合等等,当时棋棋还答应的挺好的,语气态度都没什么问题。 现在,腿上还这个样子,跟同学打架了? 为了喜欢的女生,争风斗气? 还是……被勒索? 看着棋棋擦完消肿的药水,我才扒了扒门,示意他开门放我出去。 等我出来后,我忧心忡忡地跟旁边的安安说了说刚刚的情况:“你说,只是普通的男生之间的打架,还是遭遇了校园暴力,讹诈勒索?”我一脸天要塌下来的沉重。 安安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看到棋棋跛脚皱了下眉头,现在已经看不出来真正的情绪,他无可无不可的回了句:“或许是上体育课不小心摔得,你不要瞎操心了,你为什么总把问题想得很严重?不过是腿摔紫了,你当年上学打篮球的时候,没出现过撞到碰到,紫紫青青的时候”安安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将我的忧虑淡化不少,对哦,我怎么老想着棋棋被勒索被欺负,上体育课,不管是踢球还是打球,或多或少都会磕到碰到,还有身体碰撞,骨折都是正常现象。 我吁了口气,或许真的是我大惊小怪,偶尔上体育课是会磕着碰着。 自从当狗后,对什么事都有点过分敏感,这个毛病我得改。 开导完后,我又发出了一个疑问:“那他拿钱干什么?而且眼窝还越来越黑……” “中招考试并不比高考的压力小,他这样子,应该也算正常现象。” 一切都有说得过去的解释,我只好暂时放下疑虑。 暗自叹口气说:“哎哟,我最近真是太无聊了,不然怎么老关注这些屁事儿,我得干点别的转移转移注意力。” 安安深以为然地对我说:“你是挺爱关注屁事儿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妄想干点别的事儿,老实呆着。” “可我憋得慌啊。”我冲他抱怨。 而安安则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便一语不发,我自觉没趣,正准备转身去看会电视的时候,安安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他上学的时候,你可以跟上去看看。” 啥? 我一愣,然后傻乎乎地问了句:“我怎么跟?” “你的爪子,难道只是用来挠痒痒的?” 我回过神来,嘿嘿一笑:“咱们偷偷跑出去?” “请把“咱们”换成“我”。” 我翻着眼皮,按照安安的指使重新念了一遍:“我偷偷跑出去?” “不然呢?” “啊,我一个跑出去,万一回不来怎么办……万一被偷狗贼看上,拉出去剥皮割肉怎么办……万一有人看上了我,想要偷回去,偷偷养起来怎么办?好怕怕——而且,我出事了,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我越想越担忧,捂着自己的脸,眼神忧伤地看着安安。 安安冲我一笑,语气自然地说:“以你的智商,应该可以成功避开这些,你不用杞人忧天,没事的。” 我被安安这么一鼓励,顿时豪气冲天,昂首挺胸地看着他说:“你终于肯承认我智商不低,其实我跟你说,我爱因斯坦·肥,可不是浪得虚名,不然也不会——” “不然也不会被一只泰迪追得屁滚尿流,留下了不轻弹的黄金泪——”安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选择相信,那眼神里的嘲笑只是我的幻觉。 我气息一滞,对他道:“嗨,那事儿就别提了,我不是看它小,不想以大欺小,你看看你,就知道看笑话,陈年旧事,谁再提谁就是个二!”心里磨刀霍霍,面上还得伪装弥勒佛,我心累,谁能懂。 “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嘿,我想了想,虽然我智商高,有着非比寻常的闪避技能,但为了让咱们这无聊的日子有点劲头,我选择让你跟我搭档,一起冒险吧少年!”我斗志昂然,如果我爪子能握成拳,一定会抬起前肢立起来,用肯定的眼神让这份真诚再加点料,让情绪更加饱满,让安安被我说服! “我选择拒绝。” “靠——还是不是兄弟了!” 第14章 今天是章玥固定出门采购蔬菜和生活用品的日子,她离开十分钟后,我确定她不会中途忽然的回来,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凳子用头、身体、屁股、爪子等各种部位,将它移动到了门口,然后我跳到椅子上,将门打开,超级轻松,一切只因为我有超出平常犬的高智商,把门打开后,我跳下椅子,把椅子重新放回原位,回到门口,恭恭敬敬地对旁边优哉游哉的安安小弟呼唤道:“走吧?”就在这时,一股邪风吹来。 只听砰地一声,伴随着我一声心里骂,门重新关上了! 操*! 安安看着我,我伸出爪子,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稍等,稍等——”说完我就再次冲到椅子跟前,把刚刚的动作再次来了一遍。 安安不仁,以肥肥为刍狗。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门再次轻松打开,这次我用屁股抵住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激情澎湃地道:“!” 安安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加快步伐,依旧不紧不慢,一如既往的矜贵——逼人。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本来明确拒绝陪我前行的安安竟然陪我一起冒险了,呵呵,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你其中的经历,不管它是多么的曲折多么的不堪回首以及凛然泪下。 倘若他一直问一直问,我只会回他一句话:不要说话,吻我。 我坚信,所有的曲折经历都是为了证明此时此刻安安对我的好,他只是不善表达! 嗯,不善表达…… 我跟在安安后面,顺爪子带上门,我们选择走楼梯,微服出巡,自然低调做狗。 我追上他的步伐,跟他齐头并进,来到了楼梯间,万万没想到,第一步,我一爪子踩空,跌了个结结实实的跟头,快疼哭了,要不是死要面子,不想再给安安嘲笑我的机会,我觉得我真会抱着爪子连蹦带跳嗷嗷哭着留下男儿泪。 我强忍着眼泪和疼意,故作镇定地三两下几个跨越,来到到下方,仰头含笑地看着安安:“脚滑脚滑——一点都不疼。” 安安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回了一句:“嗯,皮糙肉厚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的心脏遭受到了一记暴击,瞬间涌出了宽面条泪,艾玛,忍了半天,到这里前功尽弃了,失策。 安安这时却回头看向我,看到我流眼泪,微微蹙着眉头停下脚步,我吸着气尴尬道:“不是我想哭,是这个生理反应,疼到极致自然流……哈哈……qaq” 安安这次反倒没有刺我。 “如果疼的厉害,我们就改天再去。”他语气淡淡的提议后看着我。 我连忙拒绝,好不容易让安安陪我出来一趟,这刚出门就葬送在我的一摔之下,下次他还答不答应陪我出来还是个事儿呢。 “不不不,今天天气这么好,很适合出来啊,下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的好天气呢。”我睁眼说瞎话不带打草稿,信手捏来,只为阻止安安打消回去的念头,说完眨巴着我亮晶晶真诚无比的双眸,电死你了没。 而安安估计是看出来我的担忧,看了眼窗户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跟我计较,轻描淡写地保证道:“如果真的难受,这次就回去休息下,下次你确定好时间,我还会和你一起,弥补这次不能去的……遗憾。” 说真的,我好感动,第一次这么感动,安安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保证下次陪我,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安心休息,不被影响……我就知道,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爱我,重复之前的话——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对于安安的提议,我依旧选择了拒绝,因为我这会儿真不疼了,刚刚那一会确实挺疼的,钻心疼啊,这会疼过去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真的不用了,走吧。”我着急啊,再拖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进学校。 安安没有继续坚持,而是问我:“他课表你记清楚了?” “记得真真的,今天他有体育课,刚刚我看时间了,离第四节课应该还有20分钟,我们可以隐藏在操场附近的草丛里,等上完体育课了,和他一块放学,等到确定路上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先他一步回家。” 对于我的计划,安安点点头,我们两个加快脚步,离开小区,顺着小路前往南理中学,王家这块是学区房,离小学、中学等都比较方便,所以我们并没费多少工夫就潜伏进了已经开始上课的校园里。 躲过门卫,来到小树林附近的花坛旁时,我后怕地对安安说:“差一点,要被吓死了。”这要是被发现,今天的出行就算是到这儿就结束了。”不小心踩到易拉罐,差点就惊动在里面看电视的门卫,还好安安出手相救,声东击西转移走出来的门卫的注意力。 安安看了一眼我的右肢关节,冷哼了一声说:“注意点脚下,看路。” 我晃晃右肢,让他放心,笑着说:“走吧。” 去操场的路上,我发现围墙下有个狗洞,简直天助我也,我跟安安说:“一会儿放学之前,我们就从这儿出去,不然人太多,不好行动。” 安安没拒绝。 我有点惊讶,因为我总觉得安安不会干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或者说,不适合干这种钻狗洞的事儿。 我略显诧异地问他:“你……不反感啊?” 安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说:“狗钻狗洞很奇怪吗?” 他这句话落在我耳朵里,一下子就击中了我,有点心酸,哎…… 都是我,坑了安安,瞧人家的车就知道家庭不一般,如今却沦落到陪我一起钻狗洞,心疼安安! 我忽然涌起无限豪情,很大声地对他说:“不如——”啪的一声,还没说完就被安安给抵到了墙上,他还用爪子按住了我的嘴,严厉地看着我说:“不想被发现,就闭嘴。” otz 一时激动,忘记这是什么地方,声起高了,sorry! 安安松开对我的束缚后,我跟在他右边,小声地提议:“不如我们一会儿等所有人走了之后,从大门出去,咱大摇大摆的!” 安安无语地看着我说:“你以为我们是来约会的吗?” 呃…… sorry,把来看棋棋这事儿给忘记了…… 我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安安分分地跟着安安。 第一次明白了,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无奈,我仰头长叹,心里道:下次,下次一定让安安跟着我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回家,这次就算了。 毕竟主题不能变,不然就真的是来约会的了。 不过跟安安这次出来,撇去棋棋这茬,跟约会也差不多了,毕竟只有我们两个——感觉萌萌哒▽╲)。 这样一想,我又开心起来,乐颠颠地跟安安开玩笑说:“那下次我们去约会啊,走正门!”本来以为会被安安嫌弃地瞥一眼,不会得到回复,不想安安简扼地回我道:“好。” 嗯?我没听茬吧? 第15章 确定没听茬后,我有种古代被冷落的小妾突然被心情百变的主子给扶正的异样心情,但我是个有着强大内心的男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羞涩又开心地跟安安确认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哈,不准变卦哈——哈哈!” 安安走得很快,我说完后追上他,情不自禁用头拱了下他,并冲他嘿嘿笑,然后他说我笑得很恶心。 妈蛋! 就算你说我恶心,我也不跟你计较,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有我,有我,你就嘴硬吧么么哒。 ……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恶心,肉麻的不要不要的=。= 来到球场附近的花坛,我把头插在花丛里,远远地看到棋棋正在篮球场边儿上拍着篮球,且正跟对面的一个同学说说笑笑,看到他心情不错,我稍稍安下心,伸回脑袋,头上顶着两片叶子跟旁边的安安说:“和同学相处还不错!” 在快放学的最后五分钟,我们率先一步离开学校,等候在棋棋回家的必经之路。 大约等了十分钟吧,就看到棋棋背着背包往我们这里走来,待他走到我们前面后,我们才鬼鬼祟祟地跟上他,还好凤州绿化做的不错,沿途参天大树各种花花草草很多,为躲避技能添彩加光、修桥铺路。 路过第一个略显阴暗和荒凉的路口时,我跟安安说:“这个地方太适合遭遇勒索这种情节了!” 安安没理我。 我继续道:“然而,棋棋在这里并没有被突然冒出来的学长勒索,说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他对我道:“你难道没注意到他从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后,脚步就特别快吗?” 我回道:“注意到了,着急回家,不都这样?” 他又道:“他神色慌张,或许你没有看到刚刚他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的神情。” 我刚刚确实没注意到他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听到安安的话,我神情凝重地对他说:“可是今天我没看到他有拿钱出来啊……”我嘴上尽量不把事情往坏的想,虽然已经在想了,因为这是我不能控制的。 安安接着说了句:“所以安安会有躲不过去的麻烦,如果真的是勒索,他拿不出钱来,你觉得会轻轻松松地放他离开吗?” 我听到安安这么一说,心凉半截,因为他言语里已经确认安安是遭遇了勒索,结合之前的情况,这肯定不是一次两次。 我一下怒气上来,气势汹汹地对安安说:“好吧——那就来吧,让我们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咬得连他们的妈都不认识!这就是有娘养没爹教的熊孩子,毛还没长齐就出来干坏事!而且——竟然敢欺负我们的小baby!”说完我做了个呲牙咧嘴的凶残表情,如果我有拳头,这会儿我已经在捏拳头示威了,但我没有,所以我只是在地上磨了磨爪子。 就在我如上面那样怒气冲冲时,安安毫不怜惜地推了我一个趔趄,并冷冷道:“抱歉,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内有恶犬’,倒像脸上贴着‘我是傻逼’的标签。” 我气息一个没挺住,如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下来,满面愁容地看着安安说:“不要这么灭自己威风好伐。”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看起来很好笑,我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提你被一只泰迪追的痛哭流涕的事情。” 我破罐子破摔道:“行行行,那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看着棋棋老这么被欺负,这正临近中考呢,我想想都替嘉旺和章玥焦心。” 安安忽然对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嘉旺的公司就在这附近?” 我心领神会,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道:“把嘉旺叫过来,让他知道这件事?” “最好是让嘉旺能够看到棋棋被勒索。” 我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安安猛点头道:“对,临近中考,嘉旺知道后,一定会天天接送,然后等到中考结束,就自然而然的去别的区高中上学,那么以后就可以远离这一切”说到这里,我踌躇了下说:“可我们能成功混到嘉旺的公司吗?而且……就算我们见到了他,该如何让他跟着我们放弃手头的工作,跟我们出来?” “总要试一试。” 安安神色平静,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令人感到无比的安稳,我微微颔首,然后我听到安安对我说:“而且,你得一个人去找嘉旺,并且把他带过来,我要留在这里看着棋棋。” 刚说安安像山,值得依靠,就给我来这一出,但我又没任何的理由表示我不想一个人,因为我并不能放心棋棋一个人面对一会儿发生的事情。 为了棋棋。 我鼓足勇气抬出一只爪子,准备去找嘉旺,并制定了“如何成功的把主人从公司拉出来”的相关计划。 就在这时,旁边的安安抬起爪子拍了拍我的头说:“路上小心,虽然很近。”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被触碰的地方是脑袋,身体某个地方却热热的,被触碰的那一刹那,迸发出暖暖的热流,向心脏袭来,慢慢将其温柔的包裹住,尾巴忍不住摇晃又摇晃,我微微笑着看安安:“你也要小心,好好看着棋棋,别让他受伤,你也不能受伤……要不你去,我留在这里看着他?”我让了下。 “滚——” 不用这么冷硬吧!脸上的嫌弃要不要这么明显! 绝对要完成这个任务,不然就太丢脸了! 混蛋!小看我! 虽然嘉旺的公司和学校只隔着几条街,但从未接送过儿子女儿,因为棋棋去上学的时候,嘉旺早就去了公司,棋棋放学的时候,嘉旺还在公司,为了不打扰嘉旺,棋棋和澄澄基本是靠走或者搭公交车,但学校附近的公交车基本都是满员,太挤,棋棋挤不上去,又不想太晚回家,就习惯了走路往返,方便又能锻炼身体。 我对凤州的地形很熟,特别是这个区还是我曾经上大学生活的区,虽然工作后就摆到了更繁华的中心区生活,但这里的哪条巷子是我不知道的? 找嘉旺简单,我信心很足,但是能不能把嘉旺叫来就难了。 而且这个事儿,我还得必须完成,不然我会对自己很失望,长久的相处,让我将王家四口人早已当成了朋友,朋友有难,我是想要去帮助他们解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的帮助。 或许是因为安安给我得感觉太过可靠,我从未想过他会出事,然后转身离开的时候特别洒脱,特别洒脱。 没有任何缘由,我特别相信以及信任他。 第16章 安安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我领着嘉旺跑过来的时候,棋棋好好的,安安也好好的。 我很激动地奔跑到安安的旁边,疯狂的蹭他,蹭他,很是旁若无人,我这能不能叫做……持宠而娇?2333 乐极生悲,刚骄傲自己受宠,就被安安打了一顿…… 说正事,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安安同学!我刚踏入小巷,就看到他正站在棋棋前面气定神闲地跟他对面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子对峙,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太帅了,忽然觉得哈利犬并不比金毛逊色多少,一样一样的帅气逼人,高大威武,硬要说出个第一第二,那就是哈利犬稍逊一点点金毛,就那么一点点,嗯,我们金毛是真的聪慧帅气阳光,如果拟人化的话,我们金毛一定是阳光帅气的大帅哥,那种笑起来眼睛仿佛会发光的那种帅哥。 后来我跟安安说这事儿,他回了我一句:会发光?奥特曼? 想打他,但打不过,再见。 当然,这都是后来聊起来的事儿,而现在,我蹭着安安,身后是怒目而视的王嘉旺还有跟他一起过来的几个朋友,今天,我只能说太幸运了,我刚准备进公司就看到了从大楼里面出来的王嘉旺,在我百般撕扯他裤子拉他向某个方向后,才了悟我让他跟我走的意思,。 当时他看到我很吃惊,甚至有点怀疑我是不是他们家的那个肥肥。 总而言之,他还是跟着我来了,他后面的朋友是觉得他们家狗,也就是我,有趣,本来都是看我热闹的,没想到竟然亲身感受了一把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宠物护主。 三个大男人+一个少年+两条凶神恶煞的犬vs三个流里流气不堪一击的少年,胜负显而易见。 所有人都很吃惊,只有我和安安很淡定地接受各种人们的不解和吃惊。 嘉旺朋友之一说:“你们家这俩宠物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是棋棋带出来的?” 旁边本来一脸苍白的棋棋,这会儿在那些小混混离开后,恢复了点血色,闻言摇摇头说:“我走的时候,它俩都在家里呢,不是我带出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朋友之二看着王嘉旺啧啧称奇道:“那还真是神了,你们家这两条大家伙不是白养的,竟然知道棋棋有危险,甚至跑到你上班的地方叫你,它们之前跟你去过公司吗? 王嘉旺拍着儿子的肩,然后蹲下来搂了搂我和安安,对两位朋友说:“没有,我从来没有带它们去过公司。” 朋友之一理所当然道:“我就知道,你这么严肃对待工作的人,怎么可能会带宠物去公司——所以说,你们这两只犬是神犬啊,聪明,太聪明了,舍不舍得割爱,赠我一只?” 我本来事不关己地蹲在旁边骚扰安安,闻听此言,炸了。 我腾地从地上蹲起来,来到安安前面,用屁股顶着安安,让他跟我一起躲到棋棋和王嘉旺的身后,甚至还白了一眼那个煞风景的嘉旺朋友一号。 我有点着急,但安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无动于衷,我扭头看到他这么镇定,就莫名其妙的稳住了。 王嘉旺当即便拒绝道:“他们这么在意我和棋棋,如果我把其中一只送走,那不是在伤它的心?况且,当初就是因为这两只感情好,才一起收养,如今大了,却反倒分开它们,不仁不义啊!最重要的是,这两只宠物,是我太太领养的,我做不了主,也不能做这个主。” 我用果然没看错人的眼神凝视了一番形象巍峨高大的王嘉旺,棒呆! 朋友一没有继续强求,笑了笑点点头说:“它们遇到你,也是幸运,如果是别人,或许早就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把它们送人了。”他很感动的样子。 朋友二听到后,羡慕地说道:“我却觉得,嘉旺能有它们,更幸运。”话音一落,嘉旺和一号都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当时我并不知道,因为这一出戏剧性的事件,嘉旺和这位有合作关系的朋友后来成功续约,为嘉旺拉来了一个超级大单。 所以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算是因祸得福。 各自散去后,嘉旺开着车载着我和安安,还有棋棋回家。 回去的路上,酝酿压制了很久的嘉旺终于开口对棋棋说话了。 “你是不是觉得父母帮不了你什么,才将这么大的事儿埋在心里?然后——你的解决办法就是任人欺凌,忍气吞声?”话里充满了怒其不争。 棋棋本来有些松下来的情绪,在听到嘉旺的话后,再次紧绷起里,面上惨淡,没有反驳。 其实我觉得,嘉旺是关心则乱,或许有隐瞒不报的怒气,但无法掩盖对棋棋的在乎,但他正在气头上的这番话,着实伤到了棋棋,因为,我觉得棋棋是怕家里人担心,才一直隐瞒下来,嘉旺也应该能想到是这个原因,他生气应该是因为棋棋的自以为,自以为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可以解决。 有时候情急之下,至亲之人总是会说一些互相伤害的话,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我真希望快一点到家,这样善解人意的章玥就可以做父子俩的和事老,不用让气氛这么紧绷压抑,我扭头看了眼紧抿着嘴的棋棋,下意识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膝盖,他侧过脸垂眸看了我一眼,勉强扯了一个笑容给我。 还是个小孩子呢。 父子俩一路沉默,等大家走出车库,来到电梯内后,随着一闪一闪的楼层指示灯的变化,我听到王嘉旺忽然对棋棋说:“对不起,爸爸刚才太生气了,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我太冲动了,原谅爸爸。”他伸出手握成拳,看着棋棋,眼神里有着后悔。 棋棋先是露出个诧异的神情,然后低头看着王嘉旺的拳头,片刻后,抬起手,同样握成拳碰了碰,他摇着头说:“没关系——对不起。”地面上晕染开一滴两滴透明的花,像颜色很淡近乎如银灰色的水彩洒在了画布上。 我仰头看到嘉旺眼眶发亮,像是有泪光闪动,也或许是我错觉,他揉了揉棋棋的脑袋,浮起个笑容,慢慢说:“我以为父母是你最值得依靠的人,但你并没没有将你遭遇的事情告诉我们,以后要相信爸爸妈妈,不要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而一个人面对,我们可以一起去想办法解决,这没有什么的,等你肩膀足够坚强,再来做一些自己如今无法解决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我们绝对会随你的选择,而现在,要相信爸爸可以为你撑起一切,好吗?如果你在这些遭遇里,出了事,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会多么伤心?做任何事情之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你的亲人想一想——”嘉旺说完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棋棋低着头听完他的话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对不起。” 王嘉旺安慰般地拍了拍棋棋的肩膀,“不用说对不起,是爸爸太粗心,只以为你是面临中招,心理压力大……只想着你姐姐要高考了,更加辛苦,就没有多在意你的感受,是爸爸的错。” 棋棋摇摇头,用袖子擦了擦脸,抬起头,看着电梯门里自己的身影,下定决心似的说:“我再也不做让你们失望的事。” 王嘉旺则摇摇头说:“不需要,你只要做不让你自己失望的事情就可以。” 棋棋似懂非懂地嗯了声。 电梯门打开,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我笑嘻嘻地扭头去看安安,安安甩了下尾巴,也走了出去,我撇撇嘴,跟在安安后面一瘸一拐的向家走,忍了一路,真他妈疼。 第17章 夜深人静,我躺在窝里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爪子给疼得。 因为急着找嘉旺,跑得太快,跑岔道,意识到跑错后,火急火燎的回头,被车刮蹭到,当时还不觉得有多疼,这会儿竟然发作起来。 我以为大家都睡了,翻身的动作有些肆无忌惮,又频繁,可能吵醒了另一个窝里睡觉的安安,他在黑暗中抬起头,我眼角瞥到了一点他在黑暗中的轮廓,注意到他站起来,向我走来,我立即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后背被推了推,我没动。 “别装死了。” 我悻悻地睁开眼说:“书里不是说,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为什么能叫醒?”最后一句故作纳闷,语气十分狗腿。 而不解风情的安安却直接道:“因为你不是人。” 真是日了个狗……的回答。 我无语,没好气道:“咋地了,翻身打扰到你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一定不动了。” “你脚怎么样?” 咦?他怎么知道? 我以为我隐藏的足够好来着! 我刚准备傲娇地说:你他妈终于看出来我受伤了! 然而不等我说出口,安安接着来了句:“很臭,我忍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去洗你的爪子?你是不是踩到屎了?” 我一口凌霄血险些喷他一脸,气得我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想吃口屎冷静冷静。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今天不仅被车剐蹭到,我还踩到了一泡屎,并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屎,因为一直被疼给弄的无法思考,现在说到屎才想起来臭。 他看我不说话,又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去洗。” 但我爪子肿胀的很,实在使不上力气,我决定装死到底。 “你是想让我把你打过去吗?” 我气闷地嚷嚷道:“哪里臭,哪里臭?我不知道有多香!是你鼻子有问题吧,别打扰我睡觉!我困了!”说完感觉自己有点叼,语气有点差…… 估计我的态度惹怒了安安,他忽地张开嘴咬住了老子的脖子,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牙齿顶在我颈脖处的温度,有点点的疼,瞬间就觉得委屈了。 我历经千辛万苦完成任务,又是车祸又是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晚上还得吃排头,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知道安安却忽然松开口贴着我耳朵说:“你那狗爪是真不疼?铁打的?” “嗯?!” “别装了,起来让我看看。” 我顺口接道:“这黑灯瞎火的,你看什么。” …… 安安竟然不惜打扰王家夫妇夫妻生活,硬生生把人家给拍门拍醒了,就是让人家出来给我看爪子。 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安安竟然为我干了! 虽然安安是这么对上完药重新躺下来的我这么说的:“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嘉奖。” 我心中甜蜜,反驳道:“鬼才是你下属——那个,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有问题的?” 安安没回答我,却对我说:“你真的很臭。”说完就起身回自己的窝了。 真是不能让人多高兴一会儿,可安安说的是大实话。 上完药,被嘉旺按摩了一番上了药后,我肿肿的脚已经不太疼了,身上的屎味此时便特别凸显,我自己本身都快受不了。 真的太他*臭了! 可我爪子没力气,爬不到洗手间,也无法支撑我洗爪子,最最重点的是,受伤的爪,也是踩到屎的爪,估计得有好几天得臭着了。 不再因为疼痛翻来覆去,却又开始为臭彻夜不眠,心塞。 翌日,章玥开车送我去宠物医院检查时,还被她批评了一顿。 “怎么可以偷跑出去呢?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们,快被吓死了。” “下次不准偷偷跑出去了,知道吗?” “如果被无良的人逮走,我们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不要做乖乖的小孩,知道吗?!” 在章玥的思想政治课中,副驾驶的我听得昏昏欲睡,并不觉得烦躁,反倒觉得絮絮叨叨的感觉很温暖柔软,像儿时记忆深处才有的声音。 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用冰敷消肿即可,并没有伤到骨头。 关于棋棋被勒索这事儿,父子俩三缄其口,并没有告诉章玥,自然是怕她担心,发生了这事儿后,嘉旺给棋棋报了个跆拳道班,周六周日去练习,除了开始接送姐弟俩去学校,每天晚上,嘉旺还带着棋棋去公园夜跑,澄澄刚开始很感兴趣,嚷嚷着要练马甲线,也买了身装备跟嘉旺和弟弟去夜跑,但没坚持两天就喊累,默默地躲在空调房里复习功课。或许终于意识到不能只一心扑在事业上,而辜负了和孩子们相处的机会,嘉旺甚至周末不再睡懒觉,陪着棋棋一起去学跆拳道,不明其因的章玥则很乐见其成,甚至打趣王嘉旺,老公你的身材好像越来越好了,搞的听到这话的我,当时特别像个一千瓦的电灯泡,不走又不是,走又显得太刻意,虽然他们也不可能认为我听得懂。 经过王嘉旺一系列的动作和密切陪伴,以朋友的身份和他交流,不得不说,棋棋的变化很明显,在这几个月中变得开朗起来,笑容渐渐地多了,不像从前那么腼腆内向,比从前自信,身体也在坚持锻炼中显得很有力量,遇到邻居会主动打招呼,连个子也一下子窜了一个头,十五六岁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一家子其乐融融,和谐美好。 我以为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却不想,现在的小孩子报复心这么重,可能是上次在棋棋这里吃了瘪,三个人估计在一帮学生面前横贯了,忍不下这口气,竟然寻到了棋棋所在的小区,我跟着棋棋下楼遛弯时,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本来我一开始并未认出这三个不学好的小混球,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胆儿忒大。 可能是因为棋棋不再像从前那样身材羸弱消瘦,还带着帽子,那些人根本没注意到棋棋,当我们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才从对方的一个扭脸望过来时,脑海里与当时的其中之一混混合在了一起后想起来。 我立即冲安安使眼色,低声跟他说:“你快看,那三个家伙,是不是就是上次找棋棋麻烦的人?他们怎么会跑来这里?!” 安安似乎比我早注意到对方,回答道:“他们停下来了。”我回头看去,三人果然停在五十米开外,眼睛盯着安安看。 “他们应该是认出来我还有你了。” 就在我们俩边走边嘀嘀咕咕的时候,对方看看我们又看看身影和从前不一样的棋棋,似乎举棋不定走在我们旁边的棋棋是不是那个胆小怯弱的家伙,三人对视了一番,加快脚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安安默默地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跟我说:“我看起来难道一点都不凶狠吗?” 我认真地打量已经高我太多太多的安安:“没有啊,我觉得很强悍!” “那他们怎么有勇气靠过来?不怕我咬死他们?”安安语气里有点不解。 安安看我们停了下来,不经意地回头看去,我注意到他脸色一白,毕竟曾经被对方威胁勒索,阴影未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和安安立即站到他前面。 对方可能是满意棋棋的反应,冷笑着走来,在离我们一两米的距离之间站定,先是故作淡然地打量了我们两个,看我们两个没动静后,抱着臂对棋棋说:“哟嚯,几个月不见,险些没认出来你。” 棋棋似乎也想到了这里是小区,并不是学校,强自镇定地回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打头说话的那个笑了笑,他右边的高大男生,捏了捏拳头说:“今天不像个小baby一样躲在爸爸身后了?呵呵——”似乎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怒气慢慢上升,嘴里骂了句:“a!” 夏季的这个时候,夜晚的温度不比白天低多少,小区居民基本都在家里吹空调吃西瓜,偶尔有几个遛狗的路过,也在看到这里人太多,换了条路走。 周围因此渐渐寂静了下来。 三人也越发肆无忌惮,左边的嚣张道:“答应给我们的钱,是彻底忘记了吗?” 棋棋双手不自觉握成拳,虽然紧张,却抬眸正视那三人:“我并没有义务给你们钱。” 三个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棋棋敢这么对他们说话,随后似乎又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打头的人骂了句脏话,伸出手,准备上前来扯棋棋的衣领,安安露出尖尖的犬牙,眼睛死死地盯着欲上前的人,喉间传来蓄势待发的威胁之音,看到安安这个样子,那人踏出的脚又收了回去。 “妈的——” 我听到他冲安安骂脏话,呲牙裂目的看着他,抬脚上前一步,冲他狂叫。 三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都是高大身材,但数左边的之最,头发飘然着紫色银色,耳朵下方还有刺青,他烦躁地啐了口痰,越过同伙,眼露凶光,抬脚向我踹来,嘴里骂骂咧咧道:“两条狗而已,怕个屁!” 我向旁边躲过去,安安站了过来,猛地一窜,嘴里正在骂骂咧咧的家伙瞬时被镇住,连连后退,看到安安凶残的眼神,惊得双手乱挥,想要打向他扑过去的安安。 就在这时,旁边的两人其中之一,向棋棋走过去,而另一个向我走来,嘴里也跟着道:“就是,怕个屁,不就是两条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把折叠刀。 打头的人走到棋棋面前,同样从口袋里拿了把小刀说:“没义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傻x!” 第18章 不得不说,这三人挑的日子太好,这两天嘉旺外派到国外出差,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估计还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看到他们拿刀,我挺揪心,怕棋棋和安安受到伤害,略显慌乱地看向安安,安安也在看我,他回我一个含着安抚的神色,我渐渐放松下来。 我对安安说道:“对方有备而来,似乎打算好好给棋棋一个教训。” 安安点点头,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对方根本没有给我们缓冲的机会,棋棋被对方扯住了衣领,我和安安收回视线,几乎同时跳起来,扑向身边的小混混。 小混混乱挥着手,毫无章法,庆幸我们虽然没有他们方便干架,却比他们灵活敏捷,以及还有锋利的牙齿。 安安几乎扑上去就咬住了那人拿刀的手,我听到一声惨叫,那人的手被安安死死咬住,小刀掉到地上,疼得那家伙直接躺在地上哀嚎,安安再次扑上去,咬住了对方的脖子,我看得出来,安安没有想要置于死地,最起码没有咬破他最重要的一根血管,而是在颈脖处咬破了皮,足以吓得那家伙用完好的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敢妄动,只能痛呼。 我对面的人依旧在乱挥着小刀,我给了他手一爪子,很遗憾,刀没掉,他想来刺我,却不敢,估计是怕下场跟自己的同伴一样惨。 安安抽身之后,我让他去帮棋棋,扯着棋棋的家伙,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了地上,脸上怒气明显,一个挥拳,打的棋棋一个趔趄,往后退去。 “叫你的狗给老子不准动!” 棋棋吐了口吐沫,面无表情的拒绝说:“不。” 我很惊讶,也很惊喜,对,就是这样,敢于反抗才会有胜利的机会,如果一味示弱,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棋棋话音刚落,安安就从背后跳上了他的背,说实在的,安安现在特别高大,这也意味着他的重量绝对不轻,对方不过十□□岁,看起来壮一点,怎么着还是个只知道混日子的男孩,并不是人高马大的成年人。 安安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就在对方反击挥刀的时候,他迅捷地跳到了棋棋旁边。 动作太帅! 我嗷一声冲安安赞美道,如果我会吹口哨,早就冲安安吹了,狗嘴吹不了啊,遗憾死。 安安抽空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注意身边的人,我回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我面前的这个,太过紧张,一直在不停的挥刀,还闭上了眼睛,左捅一下右捅一下,就是捅不到正主上,我已经站在旁边看了他很久了,太滑稽。 在棋棋和安安的合力之下,打头的这位也壮烈成仁,倒在地上捂着耳朵痛呼,棋棋甚至大着胆子上前踹了对方一脚。 “不要以为软弱的人永远软弱,因为你不可能永远是强势的一方,总有人比你更强。” 说的太好了! 棋棋和安安向我走来,我摇着尾巴一会儿看看安安,一会儿看看棋棋,看到棋棋现在的变化,忍不住热泪盈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我的对手也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不再对我乱挥着刀虚张声势,转而跑到他老大旁边,蹲在旁边搀扶他,耳边不时响起他:“怎么样了?还行不行?能坚持住吗?” “妈的——”或许是兄弟的鲜血淋漓,刺激了这位一开始太紧张的家伙,他趁我不备的时候,重新站起来拿起刀,毫不犹豫的向我刺来,而我看到这家伙走去倒地的同伴身边,就以为这件事已经到了尾声,可以收场,各回各家了,所以我的警惕和防备早已卸下来,满眼都是安安怎么可以帅得这么天怒人怨,满脑子都是棋棋长大了,能够勇敢面对自己从前或许从不敢信能够战胜的对手,他的成长,虽然经历了一段阴暗的日子,却终于拨开云雾见蓝天。 沉浸在感动中的我毫无所觉身后的变化,兴高采烈地向安安他们迈步,然后我看到安安的瞳孔忽然紧缩,紧皱着眉头向我跑来,快如闪电,身旁仿佛刮起一阵风,将我的毛都带起又落下,我顺着他的身影扭头看去。 安安咬住了想要刺我的人! 那人用另一只手劈安安,我看的急眼,妈蛋,敢打我安哥!活腻了! 我一个跃起,咬住了他另一只手,他疼得大叫,但因为身材强壮,竟然拖着我们乱转,想要甩掉我们,他也成功的甩掉了一个。 我眼角余光看到安安一个利落的打滚,再次站起来向我的方向跑来。 棋棋跳到花丛里的大树下,找到了一根枯树干,他紧握树棍,向我们跑过来。 我看到那人甩掉安安后,抬起了那个被咬伤但依旧紧握着刀的手。 然而我已经来不及松开口跳的远远的。 我松开口后身体下坠到地上,他大叫一声,眼中戾气加重,凶光四射地向我挥刀。 然后,我被撞开——等我回过神看去,就看到安安的身上被刺了一刀,撞开我的人是安安,他的身上此时鲜血如柱,溅了那人一脸,那人却刺的忘形,竟要继续刺,我瞪大眼睛飞奔过去,眼睁睁看他又被刺了一刀,根本来不及阻止。 “安安——”眼前一片血红,只看到安安紧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拿着树棍的棋棋挥起树棍打在对方的手腕上以及头上,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抱着头卷缩在地上。 我血红着眼,伸出舌头舔安安的脸,希望他醒过来。 “安安,你醒醒,安安,快醒醒——”我扭头冲棋棋大叫:“送医院,送医院!” 棋棋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这种情况是必须要送去救治的,他丢开棍子,滚在安安身边,一手按着安安的伤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掏出手机给章玥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漫长的仿佛静止下来,接通后,棋棋声音里带着哭腔:“妈,你快下来,把车开出来,我在小区下面,安安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妈——你就别问了,快下来,我求你了!快点!” 我不知道眼睛糊上的是血还是泪,总之一片模糊,都快看不清安安的样子了,我用爪子去扑棱眼睛,喉咙哽咽,鼻头发酸,好不容易可以看清楚安安,却看到爪子下面一片红色的液体,我多么希望那不是安安的血,我跪在安安旁边,不知所措地说着对不起,脑子一片空白,心口疼的像是被铁锤猛烈击打。 “对不起——”我舔着安安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下,悔意又懊恼,“对不起——我他妈就是你的扫把星,我就不应该让章玥把我们都领养了,你就不应该和我做朋友,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求求你了,我不想背上两世的罪——我求求你不要死,安安!” 安安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旁边有动静,扭头看去,终于想起了是谁把安安刺伤,我血红着眼睛扑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伙,咬住他的脚腕,他惨痛大叫,他的另外两个同伴跑过来,托住他,往外跑,我紧咬着牙不松口,身体被他们连带着拖行了几十米后,我听到棋棋在叫我。 “肥肥,回来,妈妈的车来了!” 我如遭雷击,恍恍惚惚,想不起来棋棋为什么要叫章玥下来,等到看到章玥从车上下来,一脸焦急地惊呼道:“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顺着章玥的视线,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安安,这才回过神来,张开口,放了他们,连忙向安安跑去。 我很想问问棋棋,安安不会有事的对吗?我想谁能给我个肯定的回答,让我不要再如心脏病发作那样呼吸困难,快要窒息,可是没有人能听懂我的话,唯一能听懂的人却紧闭着眼睛倒在地上,一身的血。 天啊,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或许没有遇上我,不是我死缠着让章玥将安安也领养,也不会有这次的意外!那么死的那个家伙就是我,不会是安安。 我就是安安的灾星,遇到我,他总是这么惨,我早应该在知道安安是谁后,远离他,让他安安全全的活着,而不是怕孤独死活凑在他身边,骚扰他,打着赎罪的旗号,死缠烂打,生怕回到那种以狗的身份睁开眼,恍然又不知所措地面对着这个熟悉又如此陌生的世界。 坐上车后,棋棋脱了外套缠成一团按在安安的伤口处,章玥边开车边扭头看向后座棋棋怀里的安安。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安安会一身的血,它被谁弄成这样?” 是我,都是我,我很想回答章玥。 棋棋摇摇头说:“是我的错,跟一些人有过节,那些人跑来这里找我,安安和肥肥帮我反抗他们,才受的伤。” 章玥紧锁着眉头,不再问,她担忧地看看棋棋怀里的安安,那种并不看好的神情让我又惊又怕,我惶恐不安地紧挨着棋棋,这样仿佛就离安安更近一点,却又不敢去触碰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安安,怕他经不起我任何的触碰,怕他会忽然不见…… 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不如跟他一起死,他若不活。 去宠物医院的这段路程,漫长的仿若过了一个世纪,我甚至觉得,棋棋怀里的安安,已经没了呼吸,但我们谁都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听他的心跳,生怕所想成真。 安静的车厢内和外面喧闹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以为会这样一路安静的到达医院,等绿灯时,安安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起伏以及四肢抽搐,我看着安安的脸,他紧闭着眼睛,我眨眨眼,连忙抬起爪子去顺他的脖子上的毛,然后我看到,血从他的嘴巴、鼻子流出来。 粗重的呼气吸气,仿佛拉风箱的推拉声那样,刺刺拉拉,落在耳边,沉重无比。 我紧张地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脖子,舔着他的脸。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我对他说。 绿灯亮时,章玥猛按喇叭,让前面的车快一点启动。 棋棋紧紧按着伤口,却对吐血的安安束手无策。 舌尖泛起微微的腥咸味,那是安安血的味道。 “你他妈的不准给老子吐血了,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我大吼大叫,我听到章玥在喊,“肥肥,不要慌,安安会好的会好的,我们到医院了,到医院了!” 车门被打开,棋棋抱着安安跑向医院,我紧随其后,死命的跟着他们,身后是章玥零零碎碎的声音,耳内嗡嗡响,耳鸣越来越厉害,根本听不清她又说了什么。 第19章 因为安安看起来很惨烈,被连刺两刀,本身就被血弄的一身,路上又吐血+抽搐,我总觉得,他看起来随时都要死去,我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麻木,渐渐抱着,死就死吧,大不了到时候找到那几个人,咬死他们,咬不死也咬残他们!做好了报复那几个人的准备。 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并不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但忘了他们对待人命或许会忌惮,但却不会在意两条狗的命。 到医院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主治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棋棋蹲下来架起我拼命晃,喜极而泣道:“肥肥,你听到没,安安暂时脱离了危险!” 他说到这句,我才从要复仇的信念中回过神来,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汪汪问棋棋:“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棋棋也跟着又念叨了两遍,只不过这次是面朝着章玥说的:“妈,太好了!” 章玥的眼角甚至有些湿意,别说她了,连我都恨不得再嚎啕一会儿,感谢上帝,感谢各路神仙,希望能保佑安安不要再出现别的问题,让他好起来吧! 我想去看看安安,但现在我们都不能进去,只能在他转出手术室,进入观察病房后才可以隔着玻璃看看。 我们去观察室,透过玻璃,看到安安躺在病床上,他伤口处的毛被剃掉,只清理了伤口周围的血污,腿上,背上的血还有一些,毛发被凝结成一缕一缕的,他静静地躺在上面,插着输液管,伤口缝合后包扎了一圈圈的纱布以及绷带,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一瘸一拐回来的大兵…… 平时英明神武的形象此时荡然无存,我心里气急,瞪着眼透过玻璃窗看着床上闭着眼的安安:“装什么逼,谁让你帮我挡刀了……”说完,鼻头再次出现酸胀的感觉,眼眶发热。 等我们被允许可以进去看他的时候,离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天,仪器显示,安安的生命特征虽然微弱,但正在一点点恢复中。 我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安安,忍不住在他耳边逼逼叨:“你怎么还不醒啊,你别睡了,睡了三天了,该醒了吧,天天输营养液多没劲儿,起来吃好吃的吧,棋棋准备了特别好的肉肉,是给你准备的……所以你醒过来了,我或许能占个光,和你一起品尝这份美味……啧”没出息,流口水了。 棋棋只知道我在对着安安嗯嗯唧唧,却不知道在嗯唧啥,以为我在伤怀安安还不醒来,便蹲下来摸着我的头安慰我:“你看,安安正在恢复呢,一定会好的,你就别伤心了,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要不要吃一点?”说着他掏出口袋里的宠物香肠。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来,我这几天跟安安一样,没怎么吃东西,但看着棋棋手心里我平时爱惨了的香肠,怎么也没有想要吃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视若无睹地继续在安安耳边逼逼叨:“你醒醒吧——” “吵死了——闭嘴。” 本来垂着头逼叨的我,听到声音蒙地抬头,瞪圆眼睛望过去,就看到安安睁开了亮如寒星的双眼,里面有不耐烦和烦躁,我惊喜地张开嘴,疯狂的甩着尾巴,嗯嗯唧唧的更欢了。 “我就知道你会醒,你会没事的!哥哥啊,我都快被你吓哭了!你终于醒了!” “闭嘴——嘶——” “你别乱动啊,会扯到伤口的,疼了吧,我就说让你别动了!不乖哦!你饿不饿?我好饿啊,我要吃点东西了!”说完我扭头看着棋棋,然后又摇着尾巴看他手里的香肠,棋棋心领神会,利索地给我剥开,递到我嘴边,我啊呜啊呜吃得欢畅,这时候才觉得好饿,好饿,好饿…… 吃完了两根香肠,我又找到了点力气,忍不住去舔安安又闭上的眼睛,安安烦躁的呲牙,发出威胁的信号。 “你不都睡三天了,你别睡了吧,好不。”我恳求地看着安安,对于他的不耐烦一点都不会感到不开心。 我太开心了,安安醒过来了。 太开心的下场就是,我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这可把棋棋给吓坏了,当我睁开眼,就看到棋棋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无奈地对我说:“你快吓死我了啊肥肥,安安醒了,你现在有胃口了吧?我给你买了这里的营养餐,你快吃吧,刚刚医生给你打了一针营养素,你知不知道,你晕倒的那一刻,安安都被你炸起来了,差点输液管都被他扯掉,还好旁边来换药的医生动作够快,不然真是一团糟。” 我被说的惭愧不已,连忙起身下去,乖乖用饭,吃完饭后,那种无力的感觉不在,恢复点血的我,缠着棋棋,想要去看安安。 棋棋拍拍我的背说:“安安还需要休息,咱们今天就不去打扰它了,等到它恢复了,你再找他玩好不好?” 那就看一眼吧。 临走前,棋棋抱起我,在房间外面看了看继续昏睡的安安。 安安瘦了,也或许是剃了毛的缘故。 快好起来吧,没有你的存在,我简直觉得这世界生无可恋,无聊透顶。 我甚至都开始怀念被你打的日子了,难道我有受虐倾向?传说中的抖m? 王家有两个待考的学生,六月的这个时候,简直忙翻了,因为考试的缘故,最近两天,没有时间去医院探望安安,也为了不打扰棋棋和澄澄,我没有再缠着他们要去看安安。 希望他们好好考试,有个好状态。 也希望安安在医院里,能够快点恢复。 他们出门忙,我就待在家里,因为无聊,我再次打上了棋棋电脑的注意。 无所事事的我开始查一些关于狗狗受伤的相关知识,比如伤后如何保养,不能吃什么,要注意些什么。 了解途中,页面推送了一条最热新闻提醒,新闻在右下角有个小窗口,配有图片,而图片上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眼熟,像极了棋棋,加上画面里男孩的旁边也有两条如我和安安一样的狗,我就更惊奇了。 点开新闻,我确定了这画面里的人和狗就是棋棋和我还有安安,从新闻上来看,是有网友在家里,透过窗户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并从零零散散的对话中,猜测事情始末,视频最清新的一条声音来自于勒索者。 ——没义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傻x! 那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被网友处理,用红色的字标注在视频中,随他说话的同时,出现在下方。 于是,大家更加确定了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报复勒索事件,那位发视频的网友微博内容里说,从对话中,可以确定,对方跟这个男孩有过节,似乎是在学校里没要到钱,来人间住的地方找人家,继续勒索,被男孩拒绝后,开始打人,狗主人的狗看到主人被打,上去撕咬那些勒索主人的小混混。 最后就是,一条狗被刺伤,倒在血泊中,而另一只金毛,则不停对着地上的哈利犬哀嚎,声音呜咽似无助的孩童——这是那位发微博的网友描述的内容。 然后,男孩按着伤口,掏手机打电话,视频在这里结束。 新闻下面是一大波愤怒的网友在怒骂那些嚣张的勒索者,更有人质疑小区安保,形同虚设,竟然让不明人员堂而皇之的进入小区,伤害住户,甚至在发生争吵和对峙中,连一个保安都没有出现,等等质疑。 这条新闻下面的评论多达两千,新闻内容来源于微博,光这几分钟就这么多评论,那么那位发视频的网友下的微博的评论数,更加令我无法估计。 看到全部是在谴责怒咒那三个勒索者,我特别开心,还有人说,狗狗咬得不够狠,应该直接咬死才对,狗狗太好了,我也觉得当时太仁慈了。 ——太嚣张了,竟然直接跑到人家住的地方来勒索! ——前面狗狗很帅,护主还有自己的伙伴,后面太惨了!看哭了。 ——小区的安保太差劲了!人员往来都不核查的吗?! ——听到金毛的哭声,忍不住也掉眼泪了,这些人,必须要受到惩罚,人肉他们! ——太恶毒了,这三个男生!现在可以对狗这样子,再大一点,对人也可以!希望能够找到这些勒索者,严肃处理! ——视频可以当做证据啊,警方可以介入的!请大家在微博上凤州公安!让他们去联系那个孩子,协助警方抓捕那些用暴力勒索的三个人! ——排楼上。 ——楼上+1! ——这三个男生里面有一个好像是东区体育中学的学生,去体校打篮球的时候,见到过!头发也是这个色! 第20章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实生活依旧很平静地在进行。 在我千等万等,中招考试和高考全部都结束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嘉旺领着一大家子,还有我去宠物医院看安安。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他了,前两天都只有章玥一个人去看安安,这次去见他,真的是超级期待。 我以为经过几天的修养,安安大概可以与我多说几句话,而不是虚弱地嫌我吵让我闭嘴。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可能是我故意忽略他们脸上的沉重,以及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我的样子,其实,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最最最讨厌自己是一只狗,没有人会在一只狗面前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们脸上所有的变幻,都让我看的真真切切,但我选择无视,似乎这样子,安安就正在康复,而不是病情在恶化。 骗我一下多好啊,能被骗一下多好啊。 “不太乐观。”听到医生的话,我才知道什么叫心里一沉,那种怎么拉扯也收不回来的沉重。 棋棋坐在休息椅上,不停的顺着我头上的毛,听到医生的话,他抱着我的脖子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肥肥,是我把安安搞丢了,如果我那天不带着你们去散步……”他的眼泪滴在我的头上,一滴两滴,砸的我晕头转向,脑袋昏昏沉沉的。 章玥走到棋棋面前,挽住他的颈脖,让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腹部,语气心疼地道:“不要这么说,安安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子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怪,最应该怪的是那几个人才对,你爸爸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正在协助他们调查和抓捕这几个人,一定会给安安一个交代,不会让它不明不白的离开。” “都是我不好,是我惹来的祸,却让安安受了伤。”棋棋还在自责,我挣开他的怀抱,走到病房里,来到病床前,上面还吊着输液瓶,仪器还在滴滴滴的响,安安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早早地下了死亡通知单,我凑近他,用热乎乎的舌头去舔他的眼睛,他讨厌我这么做,但我想让他醒过来,听他用嫌弃的语气说:你这样真恶心。 “爱因斯坦·肥——” “嗳——”我歪着头看他,他第一次叫我这个自起的外号,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他说话一字一顿,有些费力,说一会就要缓口气。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死?” 他咧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说:“你话真的好多……之前被你烦死了,这几天没见你过来,竟然觉得空荡荡的太安静,很不习惯……还有,不准做傻事情,好好活着,我说的来接你,不是接你去地下啊,蠢货——”说完这句长长的话后,他闭上眼睛,歇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很有神,但现在,我却觉得那黑黑的眼睛上仿佛敷了层不太干净的膜,令他无法聚焦。 我哈哈笑,心里又甜又苦,仿佛吃了一颗有玻璃渣的糖:“我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我对不对!嗯——我们这是在诀别吗?说什么不是去地下,难道你还能再保留记忆的重生到别的动物身上,然后来找我吗?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我们离的更远吧,除非你变成一只鸟,哈哈——我真想跟你做永永远远的好兄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我有点委屈,心也很痛,第一次经历这么痛苦的时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种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和无助,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地往下流,我听到身后传来棋棋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我能区分出来,家里每个人的脚步频率,包括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安安的走动声。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开始粗重的呼气吸气,那种空洞的声音再次袭来。 我恐惧地转身看向棋棋。 “救救他吧,你救救他吧!” 棋棋跑到病床前,开始呼唤医生,很多人都涌进来,有医生、护士、章玥、嘉旺,他们将病床团团围住。 我远远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看不见,却一直在向我所在的方向注视的安安。 说什么会来接我,信你才有鬼啊! 接着,仪器传来非常刺耳的一声:“滴——” 表示病床上的大家伙,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我从未想过,我和安安会在这样的阶段以这样的方式分开,我曾经跟他说:“等我们老的再也吃不了肉,走也走不动,只能在落地窗旁卧着晒太阳,等着棋棋的儿子或者女儿给我们送煮的稀烂的食物时——咦,这么一想,我还挺开心的!因为,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当时我说完后,哈哈大笑。 安安依旧很不给面子的说:“那我可能比你早死。” 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被你烦死的。” 听到他这么直接的回答,我又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那不会,因为以后你会习惯我的唠叨,如果没有我的唠叨,你可能还会不习惯!” 当时安安听了我的回答,一脸嗤笑,并不认同,甚至说:“那也有可能是你先死,因为,我会被你烦的想……忍不住打死你。” “大哥,不要这么暴力嘛——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弟!” “滚——” “喂,你真的很暴力——唔!”我捂住嘴,表示闭嘴了,不说了。 我往后退几步,转身走出病房。 “早知道就我先死,这样子就不用面对亲手送走你的痛苦,你倒是走的潇洒啊……” 两个月后 我躲在嘉旺所住房子的上一次楼梯上,听到走廊里传来嘉旺和邻居的交谈声,他的声音充满疲惫。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们注意一下,如果看到我们那条金毛回来,在门口的话,帮我留住它,然后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我朋友过来接他,麻烦你了,谢谢谢谢——” “没问题,一定一定,下次回国,记得约出来喝几杯,咱这交情,你还用得着跟我说什么谢谢?” “成,不过,可能下次回来,要几年后了。”他沉沉叹了口气。 传来邻居关上门的声音,我贴着墙,探出一点点脑袋,对合上的电梯门说了声再见。 我离开医院后过了不久,澄澄割腕自杀,家里谁都不知道她早在高二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高考结束后,对方却告诉她,要跟她分手,之前没有说,是怕高考的时候影响她发挥,一心想着可以偷偷跟男朋友来一个毕业旅行的澄澄,甚至都幻想了无数次和对方手拉手向父母坦白的画面,一时接受不了,做了傻事情,还好救治及时,这些零零散散的王家家事,都是通过小区一些出来买菜的保姆们的口中得知,这些保姆们闲暇时经常聚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聊天,我躲在树后面睡觉,便听了个七七八八。 并知道了澄澄醒来后,便大哭着跟章玥说要离开这里,加上嘉旺刚好工作上有个机会,调派到墨尔本,眼看女儿一天天憔悴下来,作为父母的,怎么会不答应呢? 大妈们说的绘声绘色,仿佛站在病房里看到了一切。 很多事情自然在她们口中经过了一层艺术加工,也没准传到她们口中的时候早就经历了无数次的添油加醋。 但一切艺术上的加工,都来自于故事本身,也多亏了她们,我才知道他们的近况。 章玥早在一周前就和澄澄、棋棋先一步去了墨尔本,嘉旺留在这里善后和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以及不忘临走前再三交代邻居,注意一下我。 我不会离开华国,更不会离开凤州,我不想离安安太远。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嘉旺道别,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原本我想着找到那些人,报复完后再回来,但现在,我知道,这一次分别,可能就再也不会相遇了。 我有一种,上一秒大家还聚在一起野营,在湖边钓鱼,吃着香喷喷的鱼片粥,和安安一起游泳,而下一秒,有人拿起锥子敲碎了仿佛被打上了橙色光芒的这一幅美好的彷如暖色系的油画,碎片飘散了一地,接着换上黑白的默片,黑白默片呈现着大家提着行李各奔东西的离别身影,甚至加上了蒙太奇的效果,画面被切割成四份,我、安安、嘉旺、章玥母子,在这四个框里面,无一例外地,都是背影。 安安躺在病床上,失去呼吸的背影。 我离开病房的背影。 章玥母子上车的背影。 嘉旺提着行李走出小区的背影。 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苦,甚至那种痛苦会被放大无数倍。 我慢慢走下楼梯,走出小区,走进公园,来到那棵大树下。 棋棋带我们来过这里,他追在我们两个后面,我们一起围着公园慢跑几圈,然后他坐在这棵大树下的休息椅上休息,安安卧在右边的椅子上,我在他们之间跑来跑去。 我看着两张空荡荡的休息椅。 安安,我给你报仇了呀,但我还是做不到咬破他们颈间的血管,所以只是让他们痛苦地活着,不那么完整。 我靠在树下,喘着气,闭上眼睛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不一会儿便将地面侵湿,雨水透过树缝偶有砸在我的身上,凉凉的。 秋天来了。 这么狼狈的去见安安,会不会被骂啊?我抖个激灵,睁开眼望了望斜上方白惨惨带着一层灰色的天空,耳边听到鞋子踩在雨水上的声音。 “喂——找到了,是在你说的地方,不过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好。” 什么啊?那个人是在看我吗? 打着电话的男人显然没想到会忽然下雨,头发*的滴着水,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身体,和电话里的人说:“我现在送它去医院,你好好休息……你什么时候养过狗还养丢了,我竟然不知道……啧”说着说着,便挂了电话,他看着我,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脱下外套,裹在我身上。 我很想对他说——喂,你们找错狗了! 第21章 我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脑袋跟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要不是被冰凉的雨水淋到,我估计我连眼皮都睁不开,我瞪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上方。 “汪——”你们找错狗了啊! 光说这句话,我都费了老劲儿,真是叫不出第二遍“汪”了。 那人却低头看着我,一脸嫌弃地说:“脏的都快看不出来是条狗了,一点都不好看,真的是金毛吗?臭死了。”说完,他别开脸。 我/操——能诠释我的内心吗?我简直想跳起来打他!曾经的我,是多么的风流倜傥爱干净,帅气逼人!如今……如今,邋遢就邋遢吧,无所谓了。 懒得跟他计较,重新闭上眼睛,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闭上眼的时候,看到他又转回头看我,耳边听到他呵呵一句:“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虽然又脏又臭又丑,脸上那双大眼睛还挺有神,看着还……挺招人心疼的。”最后一句我听的牙酸,有一种,这位大爷逛青楼,正挑着美姑娘下巴边调/情边打量人家屁股翘不翘,胸大不大。 语罢,他加快脚步,迎着雨往公园外跑,颠的我都快吐了,但没吃东西的我实在没什么吐的,死死绷住嘴,免得被说了又脏又臭又丑后再贴上又恶心的标签。 “你真恶心”这个词,我只允许安安说!哼哼哼哼,这就是我赋予他无上的特权!足以彰显他高贵又独特的身份。 他如果还活着,一定感动的跪着吻我——的爪! 我磨牙嚯嚯地在心里意/淫了几句后,彻底昏死过去,不知今夕是何年,总之醒来后,看着洁白透亮的天花板,知道自己还活着,不过胃空空的,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脑袋倒是慢慢精神了。 旁边的护士看到我睁开眼,笑眯眯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不等我给她个回应就脚步飘飘然地走出病房,去外面叫人。 “先生,您的宠物醒过来了。”声音含羞带怯,我想她肯定是被我帅晕了,不然不会这样子说话,果然身上飘着香味的我,依旧很迷人,我对自己重新满意起来,之前的确挺……脏的,两个月不洗澡不整理毛,情有可原好吗。 听着频率慢悠悠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被叫道的男人走进病房,一脸兴味地打量我。 “没想到,洗个澡,还真是条金毛啊。”说完,走上前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喂,是110吗?这里有人调戏狗,对,人在宠物医院—— 我看他长得挺帅,人模狗样挺适合形容他,这个词里面有个“狗”字,勉强算是同宗!既然是同宗,决定不跟他这嘴贱的家伙计较。 啧,自从安安去了后,我怎么变得这么与世无争,稳重的可歌可泣,估计安安知道了,得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天上下红雨了。 不不,安安可能直接言简意核道:吃错药了? 大抵,成长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和非人痛苦。我微微仰头,摆出明媚忧伤的45°角,回忆往昔。 听医生说,我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恢复力惊人,醒来后饭量也惊人。 能不惊人吗?我一俩月没好好吃顿饭了,天天捡垃圾,吃别人的剩饭!没被狗贩子抓走,还尽可能躲过一切有危险的地方,甚至成功按照早先在网上看到他们被人肉搜索出来的地址找到那几个家伙,报复成功,以上这些除了证明我智商超群,动爪动嘴能力过人外,还能有什么?! 那就是!和爱因斯坦一样拥有超高智商的大脑,让我所向披靡的终极所在! ——不要拦着一个饿了俩月的狗吃东西好吗?逼急了他可真是会咬人的! ——把我的饭盆给放下来!什么身体太虚,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不要吃的太急这种话,只有站着说话不要疼的人才会这么说!! ——谁再拦我,小心我咬死你! ——给看不给吃,作为人类,要有点人性!! “哈哈,这他妈真是条以温顺闻名世界的金毛吗?!瞧这小暴脾气!怎么跟我堂姐养得那条吉娃娃一样暴啊!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那人哈哈大笑,就差跟相声演员一样来个夸张的拍大腿说句:哎哟妈呀!这整啥玩意儿呢! 哼,随他怎么说,就算我抹黑了金毛又怎样,安安都不在了!吃死我算了! 吃饱喝足后,我舒服地靠着旁边的椅子腿,打了个嗝。 这家伙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打包了一些宠物用品、食物,还给我脖子上带了个项圈,挂了条绳子。 他牵着我走出医院,边走边打电话:“没事了,医生说它恢复的很好,没什么大碍,就是饿着了,嗯,没什么大问题,你要看它?你医生能同意吗?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过来接它——好吧,能我明天带他去医院让你看它一眼,好,别想让我把它留在医院,出了事儿,你妹不活剥了我,那小辣椒,一张嘴能把我喷死,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挂上电话。 我翻翻白眼,傻逼,你找错狗了,等送到真正的狗主人那里,根本交不了差啊,哈哈哈哈,不过,想想你会被狗主人鄙视一通,忽然觉得挺期待的呢! 我们是下午出的医院,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他的家。 从电梯里出来,就是他家,入户直达啊,擦,有钱人了不起!□□裸的炫富!对一条狗这么残忍,真的好吗啊?跨出电梯旁边就是原木鞋柜以及配套的衣架等家具,把门一关,他给我解开绳子,开始换鞋子,这位外表看起来还挺利索英俊的男士换好鞋子就直接脱起衣服,豪放的根本不管家里还有一只狗!脱光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精壮上身,边走边拨拉了下头发,从他这一系列动作可以看出来,这人随性惯了,自由散漫!!我眯着眼睛正点评,他忽然脚步一顿,扭头指着我说:“不准给我乱搞!不然等我出来,你就死定了。” 爷是那种畏惧强权的性格吗?敢威胁我?你这种的,要搁前世,碰上小爷,干俩没问题! 我白他一眼,我闲的蛋疼才会去搞破坏咬沙发,我并不是一只幼稚狗,你得庆幸你遇上的是我,要是别的狗就不一定了,呵呵,我甩着尾巴,百无聊赖地往客厅走,我想说,他家真大!从玄关处走到客厅,用了我十几步!不知道我仇富吗?! 身无分文的我心里不太开心地跳上沙发,眼角余光撇到他裤子一脱,只穿条内裤,走进浴室。 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 哗啦啦的水声透过门缝传来,我躺在宽敞的沙发上,想事情。 仰头抬眸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所有能反光的地方,都像是刻上了安安的模样,我想他了。 晚上他给我拌了狗粮,然后搬出新买的狗窝,抽着烟踢到我旁边,不客气地说:“晚上老老实实睡觉,弄碎了任何物品,双倍让你主人给我赔。”说完转身回了卧室,留我在客厅。 新的狗窝看起来很柔软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若是在平时,我一定跟安安抢起来,但现在我却并不想睡上去,我选择睡在之前趴过的客厅沙发上。 他估摸我吃完了后,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没有睡在新窝里,而是选择了沙发后,竟然没驱赶我,只是平静地扫了我一眼,关上了灯。 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睡惯了草坪,垃圾屋的纸箱等地方,竟然觉得沙发太柔软,整个身体仿佛都快陷进去了,骨头特别不舒服。 早上,他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站在吧台前倒水,眼睛瞄向我,沉默地打量我一番,喝口水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竟然在一条狗的身上看到了‘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简直可怕,一只狗,这么安静,真的好吗?”他显然不是在跟我说话,自言自语后,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什么,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冲洗干净,放回玻璃柜中。 路过我旁边的时候,忽然站住,看着我说:“你不会是尿到沙发上了,所以才一动不动?” 我气得一个后仰,神经病! 早上依旧是狗粮,味道不太和我口味,在外面风餐露宿了两个月,竟然也没把我嘴刁的毛病给改回来。 但养成了就算觉得不好吃,也会勉强让自己吃完的习惯。 他给我弄好后,自己做了个三明治,配了杯冷牛奶,不太健康的用餐习惯,吃过饭,他换好衣服走出来,西装革履,一副业界精英的派头,头发不知道抹了什么,三七分后全部梳在后面,露出不逊色明星艺人的英俊五官,微微挑起嘴角的样子,邪气的很,他现在这副打扮加上这要人命的模样,加上这大长腿,若让大姑娘见了,依旧能保持镇定,我敬她是条汉子。 重新给我扣上绳子,牵着我出门。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我知道他这是要把我送到医院,去见那条金毛的主人。 我等着看他笑话,哈哈哈哈,白瞎了今天这身打扮,一定会被狗主人鄙视的,想想都笑得停不下来好吗? 估计是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身体却抖个不停的样子让他感到奇怪,他开着车,扭头看我一眼,挑着眉说:“不会是有狂犬病吧?” 擦,你才有狂犬病,你全家都有狂犬病! 第22章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车子驶入一家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后,他牵着我乘电梯,来到了十九层。 出了电梯后,走入办公区域,把我丢给他办公室外面的秘书手里。 “别让它乱跑,看着它,过三十分钟拉它去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如果我12点依旧没出来,你就把刚刚我给你的那袋狗粮给它倒出来一碗。” “好的,程董。”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以为会带我去医院,没想到是来这个地方,我都做好嘲笑的准备了,连表情都想了很多个,日。 看周围的装潢,蛮有艺术感,瞄到上面的标志,才发现似乎是一家电影公司,名字有点眼熟,但猛地有点想不起来。 过了三十分钟,秘书果然掐着点,带我去了卫生间,我也确实想上厕所,解决完后,她牵着我出来,忘了说,我进的是女厕……情理之中,虽然我是公狗,但对方是女孩子啊,肯定不可能拉着我去男厕所。 这是我作为人,从未体验过的,但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人啊! 虽然女厕并没有人。 或许是前三十分钟,老天知道我太无聊,等我一出厕所,再次来到秘书处,就给我来了个大惊喜,也可以称之为惊吓。 诚然,光看装潢和公司坐地的位置都不像是小电影公司,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我儿时的偶像!天啊,天王巨星啊,一上来就这么猛,真的合适吗?我得扶墙缓口气,然后我就真的靠着墙,还用爪子撑着,低头呼气——吸气。 这位老牌天王巨星,已经很多年没怎么接戏了,人前基本没有什么他的消息,偶尔也只有路人爆料在国外街头看到他度假的身影。 想哭,真人出现在眼前,那种要炸裂开的感觉,没有体会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就在偶像礼貌性地敲门等里面那家伙的回应时,他忽然扭头看向我,然后跟秘书美女说:“这狗怎么了?” 秘书摇摇头,看看我回答道:“不知道。” 秘书美女,你要不要这么淡定,这可是天王巨星,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啊!尖叫呢!饱含感情的泪水呢!在哪里!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我看着偶像冲我露出关怀备至的表情,瞬间泪奔,正犹豫要不要扑过去卖个萌啥的,只听偶像说了句。 “这只金毛是程维的?他怎么养了一只看起来这么傻的金毛?” 美女秘书摇头不知状,听到偶像的的话,我瞬间石化,看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绝望,太绝望。 破灭,太破灭。 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神经兮兮地撑着墙抖腿还有剧烈呼气吸气…… 偶像和经纪人一起进去的,只待了十几分钟,似乎在洽谈电影方面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在交谈,将偶像送到电梯里,程维才回身,他插着口袋,看也没看我,重新进了办公室。 后来,陆陆续续有明星艺人还有经纪人随着助理人员的带领下,进入那间办公室,中午我吃的狗粮,秘书美女给那家伙叫的外卖。 直到下午三点多,我才看到程维再一次从里面走出来,发丝有一些往下耷拉,边走边捏鼻梁舒缓疲惫。 他问秘书:“多久之前拉过?” “两点半,中午按照您说的那样,给它准备的狗粮。” 简单的了解情况后,他拎着外套,拉着我,走向电梯。 从电梯里走出来,找到车,我跳上副驾驶,他给我系上安全带,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说:“带你去见见你那悲催的主人。” 我感觉他心情不错,不然不会边摸边冲我笑得那么明朗。 医院似乎并不远,但一看就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进得那种第一人民医院、第二人民医院等公家医院,光看名字以及酷炫的外观,就晓得是很贵很贵的那种进出都需要登记留底的私家医院,还有这闹中取静的地理位置,看病的价格相比也一定很好看。 走廊上很静,除了偶尔有几个护士路过,但大家脚步也会放的很轻,走廊明亮,绿色植物妆点在四周,看着清新又舒服。 我们乘电梯来到六楼,icu重症监护房,并没有进去,就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男人,那人穿着病服,透过被挤到手肘处的袖子就可以看出来衣服空荡荡的,他面容苍白,一头极短的板寸,衬托的面容深邃硬朗,一双如寒潭般的星眸望过来时,让人的心不由跟着一紧,剑眉星目,虽然有病在身略显憔悴,但完全无法遮挡那惊人的容貌还有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逼人气质啊,帅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我总有种,安安从前的人类形象,也一定和对方一样帅,或者比里面的家伙更甚,就是对我们家安安这么自信,谁叫安安就算是只狗,也那么与众不同,气质出众! 这家伙是谁?程维公司旗下的艺人? 我被程维抱着,程维看到里面的男人抬头望过来,抱着我贴着玻璃窗,然后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说:“是它吗?没找错吧?”外面和里面有相连的对话器,双方能够听得很清楚。 然后,我看到里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露出个笑,并且点点头,非常肯定的样子。 卧槽,有没有搞错!确定我是你的那头金毛?!你对得起你从前养得那只金毛吗?!它要是知道你连这都能认错,估计会吐口血,活活气死。 就在我又震惊又痛心的时候,程维一脸疑惑的问了句:“你确定没找错?为什么它见到你,一点都不激动。” 对啊,我一点都不激动!虽然因为你刚刚的帅而内心小小地荡漾了下。 “是他,我很确定。” 我一脸卧槽的看着里面的家伙,寻思着,不会是病傻了,才认不出来的吧? 然后我又听到里面的声音:“他表情永远比别的狗夸张,那么——独特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没有比他更蠢的狗了,呵呵。” 我:……………………日 终于知道他家金毛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有这样的主人,待得下去吗?走走走,走得越远越好!浪迹天涯,也不要留在这里受辱! 第23章 我扒着玻璃,脸从左边扭到右边,不动声色地让他明白:看清楚了,长得这么帅,可惜是个眼瘸啊!自己的宠物都认不出来! 然后,他又强调了一次:“对,就是他。”我急得想吐血,不仅眼瘸,还傻! 程维一副,随你怎样的表情说:“医生怎么说?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里面的人,语气依旧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而不是自己:“需要继续做两个月的复健,大概12月份能够出院。” 如今已经一岁两个月的我,早已成年,身高体重也有大幅度的增加,程维虽然人高马大,抱着我这么久,也会感到沉重,他并未坚持,把我放到地上,手里牵着绳子继续跟里面的人说话。 “那它是交给小辣椒,还是我继续帮你养着?” “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先在你那里吧,交给她,我不太放心,她玩心很重的,你也知道,况且我没醒的这段时间,把她憋坏了,估计正在外面野呢,一时是叫不回来的。” 程维点头应允后,低头看我一眼,对那人说:“你这条狗,怎么这么稳重?” 里面的人轻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语气从容优雅地回道:“那只是假象,不要被他骗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好像很了解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啊,如果不是我明确记得王家的事情,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失忆症,对方才是我的主人,而王家是我幻想出来的,但那是不可能的,安安的存在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我的幻觉,那么对方也绝对不是我的主人,只是他认错人了。 看对方头发剃的那么短,肯定头部受过重创,没准就是撞坏了,一时记不起来,逮住一只金毛,就说是自己养的。 我忽然有点同情他,也同情那只他们在寻找的金毛,不过,此时我连自己都顾不上,更顾不上旁人了,都各自自求多福吧。 他们聊了大概十几分钟,有护士从隔壁观察室走进来,开始给他做全身检查,以及换药,窗户被里面的淡蓝色窗帘遮住。 程维牵着我离开。 或许是因为我,路上程维接听了好几个电话邀他出去玩的约,他带着我去了一趟超市,那家超市竟然允许带狗进去,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超市了! 小小地激动了下,暗暗欢呼什么的,真的没有。 路过零食区时,我梗着脖子站在牛肉干的货架前一动不动,他怎么拉,我都稳如磐石,我倔强的身影让他冲我呵呵一声冷笑,接着,毫不犹豫地拖着我的后腿,将我残忍地拖走了…… 等他买完啤酒,拎着鲜牛肉去结账时,我们再次路过零食区,我脚步走动了。 “想吃牛肉干?”他说完看着我,我睁大眼睛回看他,希望能用眼神传达我的渴望。 他顿了顿,推着车走过去,拿起牛肉干,慢条斯理地打量包装袋,继续说:“可我偏偏不给你买。”然后把牛肉干重新放了回去。 喂,110吗?这里有人虐狗! 我气的想挠他,那你他妈笑得那么清风明月干什么,害我以为有戏!真是有病! 他推着车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磨牙,腹诽这家伙真是变态,恶劣,真希望病房里的那家伙快点好起来,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下午到家,走时乱七八糟的房子,回来已经再次整洁如新,看来是有钟点工定时打扫啊。 关上门后,他给我解了绳子,就不再管我,自去开放式的厨房里做东西,我看到他把啤酒随手放在餐桌上,然后把牛肉放在案板上,系上黑色的围裙,打开冰箱挑选食材。 我有点尿急,跑去卫生间,洗洗爪子才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走出来就闻到了热油的香气,瞬时馋的口水想要向外奔流。 但对方恶劣的性子,让我晓得,上赶着问他要,绝对是自取其辱,讨不了什么好处的,心里不太甘愿地哼哼着,决定做一只自尊自爱的dog,我跳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时刻关注着他的我也在看着他。 他边看我边继续切着牛肉,我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怎样,牛逼吧! 吓不死你!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切肉,仿佛狗开电视机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有没有搞错! “庄慬发短信对我说,你会开电视机,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他的声音一如早上的自言自语,并不是在对我说,而是陈述庄慬告诉他的事情。 我因为耳朵尖,听得很清楚,心道,庄慬应该就是病房里那个板寸男吧,板寸男的金毛竟然也会开电视!难怪——可能我们真的像,他才会认错,这也是有可能的。 嗯哼,难道我们金毛都是如我般的聪慧过人? 有机会我一定要多接触接触一些同类,了解了解这个圈子。 晚上,我依旧吃的狗粮,不过这次他良心发现,还切了宠物火腿,以及撕碎的白灼鸡胸肉拌在里面,我吃完后,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神情,希望他继续发扬这种精神,他独自喝了几瓶啤酒,眼睛沉默地透过我,看着我身后不远处的落地窗外,不知道想什么,所以根本没接受到我的赞扬。 如果他真要让我连吃两个月的狗粮,我都打算好了,匿名发邮件给庄慬,告诉他,程维虐待你的狗! 至于庄慬的联系方式,我会想办法从程维的手机上看到的! 千万不要低估了一只自尊自爱的dog的智商,最最不能低估的就是爱因斯坦·肥的智商,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以上——来自爱因斯坦·肥的贴心忠告。 第24章 估计是程维感受到了我的怨念,也或许是因为自从那位病秧子跟他确定我的身份后,那待遇蹭蹭往上涨,甚至还聘请了个专职照顾我的保姆,他上班期间,这位清秀可爱,曾经在宠物店兼职的保姆姑娘就负责在家里照顾我,带我去楼下遛弯,给我准备三餐,以及陪我玩。 保姆姑娘叫萧绵,听说是大三生,笑得时候右边的脸上有梨涡,可爱的不得了,暗暗地说一句,是我的菜。 这天中午,她按照标准的宠物营养餐给我准备了午餐后,放到我面前,就去准备我的饭后水果,我吃到一半,她把水果也弄好了。 将水果装盘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喂,玫玫啊,我现在是工作时间,没空跟你聊天啊——”说话的时候,笑着看我一眼,我冲她摇摇尾巴,继续低头吃饭,让她不要有压力,放心接电话,反正现在又不忙,接个电话怕什么。 她似乎受我鼓舞,继续聊着天。 “嗯,现在的工作比较轻松,待遇也不错,你还在当家教?哦——要多少钱?我卡里应该还有一些可以借给你,好的,明天我去取了,回学校给你。” 原来是同学借钱啊。 她打完电话后,端着水果走到差不多吃完食物的我面前,蹲下来后,把水果放到我面前,我低头吃水果,她摸着我的头说:“程先生早上交代我,今天带你去医院见庄先生。” 我噎了一下,无可无不可的继续吃我的水果,好好吃,甜甜哒。 吃完所有该吃的东西后,她给我全身都清理了一下,边给我清理眼角还有耳朵,边语气奇怪地跟我说:“你的主人好奇怪哦,非要每天喂你三次,其实成年犬,一天一次就可以了……吃太多并不好,可是我照顾你这么久,发现你适应的还不错,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清理干净后,又帮我剪了下头上过长的毛,然后戴上绳子,她拎上包,牵我出去。 走到电梯里,她把包改为斜挎在肩上,我对着电梯,看里面我帅气的身影,到了楼下,我熟门熟路的到树丛里拉粑粑,我拉完出去,她牵着绳子拿着废报纸进去,然后把粑粑用报纸包起来,丢到附近的垃圾桶。 我们打的去医院,路费程维报销,也有可能是庄慬报销,具体谁报销,我不知道,反正不用萧绵或者我来报销,做狗就是这点好,虽然没钱,但基本干啥事,都不用掏钱。 说到钱的事情,我想起来我卡里的存款,里面有卖掉老宅子的钱和我从上学到工作攒的一些存款,本来是准备买房付首付娶媳妇用的,现在一毛也用不了了。 我坐在的士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前面的司机听到我叹气,噗嗤笑了出来,看着后视镜里的我,对我旁边的萧绵说:“小姑娘,你这狗真漂亮啊!” 我闻言,骄傲地挺挺胸,那必须的,不过是帅,不是漂亮。 萧绵含蓄地回道:“谢谢。” 然后司机很热络地说:“它刚刚那声叹气,跟人似的,愁肠百绪的,忒逗了!” 萧绵摸了摸我的颈部,顺着毛说:“人有人的烦恼,动物自然也有动物的烦恼。” 司机不以为然地道:“现在的狗可比人矜贵,遇到有钱人,吃得比我们老百姓精贵多了,它能有什么烦恼!” 萧绵笑了笑:“我们是为了钱烦恼,或许它是因为见不到主人而忧伤呢?不可能永远无忧无虑,人也好,动物也罢。” 我轻甩了下尾巴表示,我也是为了钱在烦恼啊同志们。 司机这才点点头说:“也对,这狗跟对主人是不错,要是跟了那种心理变态的虐待狂,那可真是惨,前两天网上那新闻你看到了吗?一只泰迪被一男的用锤子把四只爪子都砸烂了,一只眼珠都给抠出来了,照片还po到网上,血淋淋的,那男的,戴着眼镜,看着也斯斯文文的,听说还是研究生,读书是用来明事理辨是非的,可那家伙——啧啧,太变态了,那小家伙死的太惨了。” 我打了个哆嗦,想到自己若是被那样对待……毛都快炸起来了,萧绵看我一眼,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搂住我的脖子顺着我的毛,然后同仇敌忾地对司机说:“是啊,现在生活压力大,变态的人太多了,有气发不出来尽逮着欺负那些弱小的动物!” “谁说不是啊!” “我之前在宠物店兼职,这种事听说过不少——” 俩人由此越聊越投机,我听得寒毛直竖,一直以来,我碰到的人都是待宠物非常不错的,除了当初把安安弃养的蒋家,但对方也只是将它丢出去,并未殴打或者虐待,所以我对蒋家没什么感想,毕竟没有他们,我也遇不到安安,现在听他们聊这些,默默给自己敲了个警钟。 人有善恶,放聪明点儿,爱因斯坦·肥。 我们到医院很顺利,庄慬已经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进行复健,我们去的时候,他复健早已结束,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看书,戴着银丝边的眼镜,给深邃冷硬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斯文。 斯文…… 变态…… 虐待狂…… 我进去后,看到他这个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25章 当床上看起来有点可怕的斯文病秧子让萧绵出去逛逛的时候,我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拍了拍床。 这个场景,这个动作,给人更变态的感觉了。 ——你想干什么! 庄慬看我一动不动,开口道:“还要我抱你上来吗?”眼神打在我身上跟小刀子似的。 我一听他的声音,就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立即跳到了床上,但没有到他的跟前,而是蹲在床尾,心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万一我不小心碰到你脆弱的身体,导致你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那我就得吃不完兜着走,没准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他看我这样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将书合起来方到一旁。 “你怕我?” 我立即摇摇头,当发现自己在回答他的问题后,又立即点头,甚至扭屁股,摇尾巴,妄想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你在说啥,我不懂。 他呵呵一笑,颇觉有趣地抱着臂靠在床头,就这么定定地和我对视,我停下动作,不敢与他直视,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我的爪子真可爱啊真可爱…… 是真的可爱,我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爪子,甚至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弧度优美,爪子形状饱满,简直天生当爪模的料。 加上这次,我已经连着来看他三次了。 每次他都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甚至有一次他一句话都没说,我就窝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他在旁边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房间里除了他轻微敲击键盘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了,哦,还有我的打呼声。 其实我觉得他有点奇怪,总是一本正经的跟我聊天,套我的话,当然,每次都被我机智的混过去啦,他根本没发现我是一只拥有爱因斯坦般高智商头脑的金毛犬! 这让我很得意。 原本一切都还不错,没啥问题,但今天听了的士司机讲得那件事后,我对庄慬有了点微妙的抵触,总觉得现在谁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有变态的潜质,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我正尽量调控自己微微恐惧的小心脏,天啊,我真是个小公主,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可是个勇敢的boy!勇敢点boy! 他长得这么帅,就算是个变态,估计也有不少人前仆后继让他这样那样……他应该不屑于虐杀一只英俊帅气的狗狗,也就是我。 这么一通安慰,我终于能够平心静气地面对他了,甚至还咧开嘴冲他笑了笑,我的微笑虽然稍稍逊色与有着微笑天使名头的萨摩耶,但也一样的珍贵和好看好吗 毕竟金毛是很少笑的,所以弥足珍贵,我甚至觉得他得跪着迎接我的微笑,才不负我对他的友善! 我知道我是个自恋的boy,而我的自恋来自于我对自己形象的自信,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属于金毛的高贵气质……嗯?我好像越来越适应自己是一只金毛这件事了…… 时间过的很快,萧绵敲门进来接我离开,斯文变态男人应允后,看我一眼。 “多吃点。” 我心里嗯了声,一脸深沉坚毅地跟着萧绵走了。 萧绵则莫名趔趄了下。 虽然对方看着有点让人害怕,但对他的宠物倒是很关心的,想起那个雨天,他让程维去找我,不,是找他的金毛,虽然找错了,但对方一醒来就派人找自己的爱犬,可以说,对自己的宠物很负责了,好人有好报,希望他快快好起来。 下午我回去的时候,萧绵也到了下班时间,她五点半下班,走之前给我准备了一些零食。 “我要走了,等一会程先生就回来了,你一个在家也要乖乖的哦。”说完后,她把电视机打开,走去门口处换鞋子。 关门之前,跟我挥手拜拜,我歪歪头冲她咧咧嘴,跳到沙发上,看电视。 说实话,这样的生活真是无聊,我甚至开始怀念刚刚和庄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但最起码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我暗骂了句,都怪程维的房子太大。 然而,我觉得,最应该怪的人是安安,谁叫他逞能的,谁叫他不负责任的离开的。 想着想着我的情绪就有点低落,我啪地拍了下遥控器,准确地拍在开关上,聒噪的电视剧广告终于消停了,我抑郁地趴在沙发上闭起眼睛。 没想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我感觉身体有点异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冰火两重天,难受的很。 心想着,我可能是生病了,不过程维应该快回来了,回来了就可以送我去医院看看,或许是发烧? 这感觉和发烧有点相似,总之,太不舒服了! 第26章 “不就是发烧,你不用这么夸张吧?”这是程维的声音。 我睁开眼,扭头看四周,引入眼帘,便是熟悉的白色,又是宠物医院,因为有不好的回忆,我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醒了?”声音有点熟悉,不是程维,我抬头看他,嗯?庄慬出院了?他正看着我,眼神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我看不透。 在他后面的程维随即也向我走来,对旁边的庄慬说:“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你太不正常了!”他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像大家长正对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发着脾气。 庄慬伸手摸我的鼻子,然后头顶,最后一下一下的顺着我颈间的毛。 他对我说:“你看起来好了很多。” 我从侧趟改成趴在床上,下巴搁在自己的爪子上,看着坐在轮椅上,来看望我的庄慬,他一定很在意自己的宠物,即便我并不亲昵他,他也不减少一丝一毫的在意和关心。 好吧,我承认,面对这样的主人,我有点愧疚。 程维掏出手机,说:“你再不回医院,我就给小辣椒打电话了,你也知道她可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而且,你这么关心它,这个白眼狼看起和你一点都不亲啊——我真的很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你的宠物。” 庄慬顿了顿,收回手说:“今天晚上他跟我去医院住,明天下班你过来接他。” 要跟我培养感情吗? 程维看庄慬终于说回医院,便不再威胁他,收回手机,让司机还有陪同而来的医护人员将庄慬还有我给请出医院。 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就下了决定,简直独断专横! 但看在庄慬的面子上,我决定跟他一起回医院。 回医院的路上,我和庄慬坐在后座,他揽着我的脖子,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腿上,说实话,我有点不太习惯,所以一直动来动去。 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我一个男人枕着一个男人的腿,像什么样子。 我从他的手下面钻出来,往另一边挪了挪,尽量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天惹,你真的找错狗了先生,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一点都不像你的狗吗? 难道你的狗会像我这么抗拒和你亲昵?!如果是你的狗,它一定早扑上去舔你了,真正的宠物,正确的反应,就是看到主人,热络的扑上去求抱抱求亲亲求顺毛,而我,是如此的特立独行,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程维说的没错,这个家伙,一定是撞坏脑子了,不然不会察觉不出来我和他的狗之间的差别。 他看我往旁边窜,缩成个团,大团,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随我去。 到了医院后,我跳下车,跟在庄慬的轮椅身后,和他一起去他所在的病房。 当病房里其余人都离开后,我和庄慬面面相觑,一是无言,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我径自熟门熟路地跳到了那张沙发上卧着,已经很晚了,病人需要休息。 我望着他,默默地传达:天黑了,你该休息了,快上床吧。 他从轮椅上下来,步履缓慢地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等他出来,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他坐到床上,掀开被子坐进去后,我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熄灯后就再酝酿酝酿睡意。 可能是打了针的缘故,眼皮有点无法支撑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对我道:“你好像并不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猛地睁开半耷拉的眼皮,瞅着他:几个意思。 他好整以暇地继续道:“爱因斯坦·肥?需要再重复一句吗?” 我听到他清楚地叫出我的名字,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逼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情绪激动地站起来,冲他汪汪。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可是他怎么可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无比着急,但却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 他却准确地回答我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这个名字吗?” 我猛点头,除了点头,我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但你要先回到我的问题,你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看了程维最近给我你的饮食记录,你除了正常的吃喝外,还会偷偷去吃一些,犬类根本不能吃的东西,你这次发烧,是故意的吗?你不想活了?”他的语气本来是淡然的,但说到最后那淡然里掺杂了冷意,我甚至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失望。 莫名的我心虚地垂下眼敛。 “不回答我?是在默认吗?”他冷哼一声,我缩缩脖子趴在沙发上,重新看着他。 “你这么做,对得起为你付出生命的安安吗?”提到安安这个名字时,他停顿了一下。 此时此刻,我的脑袋像是被水和面粉袭击,一思考便成了浆糊,乱七八糟,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庄慬,他看过网上关于我和安安的新闻?他知道我是肥肥,所以才让程维收养了我?所以他之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宠物? 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往下思索,我竟渐渐平静下来,忍不住失落起来。 我以为……原来只是我以为。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脑海里涌出这句话,眼眶有些热意,我吸了吸鼻子,除了安安,谁都没资格这么质问我!你管得着吗?!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多管闲事。 生气的我,根本不愿意承认我在无理取闹。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答应你的,我说到做到。” 难过又难受的我听到这句话,整个都炸裂了,转头看着床上那个面容英俊,五官深邃,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跳下沙发,忍不住靠近他。 我来到他的病床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天啊,我想哭。 汪汪—— ——混蛋,才没有说到做到,你他妈根本没去接我,接我的是程维! 庄慬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里的失望变成了冰渣子,冻得我发抖。 幸福来的太突然,庄慬一脸漠然的样子根本不能让我冷静下来,我又蹦又跳的在病房里疯狂的奔跑转圈。 汪汪—— ——是安安!是安安!是他! 我激动的想哭,和刚刚的难受不同,这是喜悦,激动,感动产生的泪意。 他真的还活着,那样熟悉的气息,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像了,不,就是他啊,总是嫌弃我的神情,却为我献出了生命。 他还活着,真好。 最终还是没忍住的我,流着泪从地上跳到床上,摇着尾巴想要靠近他,却又不太敢。 “爱因斯坦·肥,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追究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我错了,我如果还知道你活着,绝对绝对不这么放任自流,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你看,我的成语用的多好!看在我成语用的如此之棒的份上,原谅我吧!我的安! 你快看我的眼啊,你懂我的,难怪你刚开始就猜出来我的想法,因为,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你了解我的任何一个举动和眼神。 庄慬看我在床上撒了欢的蹦啊跳,绷着的脸终于开始松懈,甚至微微翘起了嘴角,虽然很快隐去,我知道他这是在震慑我,让我认识到之前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 如果他真的要继续追究,我还想跟他好好交流一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早干嘛去了? 如果他再晚一点,估计我也就随着我以为的那样,追随安安去了,细思极恐,差点啊,万幸万幸,我大着胆子靠近庄慬,用头去蹭他的脸,最后拱了拱他的胸口。 毫不客气地跟他撒了个娇,卖了个萌,如此这般恬不知耻,却心满意足。 “有这么高兴吗?”庄慬最终放弃了继续教训我,伸手捞过我,捏着我的脸,看着我说。 我忍着没尖叫已经够艰难了,他这么问,我还得保持冷静地对他说,是啊,我高兴坏了,快疯了已经。 ——你瞒的我好苦啊。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不要做傻事情,如果我不告诉你,你继续这样对自己,就没想过我的心情吗?那两刀,岂不是白挨了?” 我下巴贴着他的肩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那种对我的失望再次涌现,我有些内疚。 安安拼了命保护我,我却不爱惜自己,反叫他担心我,我是如此自私。 想到这里,我想起来安安还有病在身,也不知道我这么靠近他,有没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让他感到很累?我刚抬起头准备往后退,退到床尾去,他就按住我,不让我动。 “想跑去哪里?” 不能说话的感觉太不好了,安安一句又一句,我却只能汪汪汪,他也只能靠猜的才能明白我的想法。 后来,还是安安机智,拿过笔记本,让我用爪子敲字,虽然费劲巴拉的,但最起码可以无障碍交流了。 我在文档上费时十分钟打出一句。 ——你当时为什么那么笃定,会来接我。 他回答我说:“我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不是昏迷过一阵吗?” 我点点头。 “那时候,我在我原来的身体里醒了过来,也就是现在的身体,虽然只有几分钟,后来恍恍惚惚,不太清楚醒了几次,口不能言,却可以听到医生们之间的对话,有医生说我正在恢复,而当我再次醒来,就是宠物医院,安安的那具身体了,宠物医生和这里的医生所说的截然不同,这些你应该知道,不外乎情况不太乐观,虽然手术顺利,伤口愈合的不好,正在感染恶化。” 我想到那几天,心情沉重,默默不语紧紧向安安靠拢,生怕他再次消失,他察觉出我的异样,伸出手安抚地拍拍我的身体。 “后来,我感觉我身体越来越不行,但怕你想不开,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不拘小节,很多事却是放在心里的,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这具身体真正的苏醒,但还是决定赌一把,就对你说了那样的话,说实话,当时我对自己并没有全然的把握。” 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最后我故意在文档上打了句:你以为你说了那么多,我就会相信你是安安吗?!别逗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当然,整句话我没有打完,打出前两句“你以为你说了那么多,我就会相信你是安安吗?”就被安安打了一顿…… 泪,咋还是这么暴力qaq 安安把我塞进被子里,抱着我关上灯后说:“你一如既往的欠揍。” 哭,有人虐狗。 第27章 这是安安离开我后,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没有做任何梦,一夜好眠。 我醒过来后,发现庄慬不在,床头开着的笔记本上写着留言。 ——我去做复健,吃的在桌子上,中午回来,在这之间,你可以随便用电脑打发时间。 神清气爽、心潮澎湃的醒来,却发现独守空房,不开心,不过既然是做复健,就决定原谅他了,毕竟这个是很重要的事情!何况他还这么贴心,必须原谅,我的小安安! 呕,这个称呼,念出来,真是又肉麻又恶心……我搓着想象出来的鸡皮疙瘩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面部还有爪子后,跳到椅子上吃饭,吃完后,跳上床,刚把爪子放在电脑上,想起来一件事。 庄慬原来是重伤送医的那个人啊……我……竟然觉得好幸运,不然安安可能从此一去不复返,因为心中有愧,我合掌对着窗外拜了拜,拜那位被我朋友坑了的司机大叔,希望他早日投胎,投个好人家,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比起我,安安就幸运多了…… 我和那位司机大叔都是当场死亡,这年头给人开车的都不容易,得注意路况不说,还得注意身边人挖坑,我如果这会儿想效仿安安去死一死,也没身体给我用了,我的身体估计早就化成灰,葬在某个不知名墓园里。 好伤心,不过,还活着就不错了,最起码还活着,那种离别的痛苦,短期内真的不想再经历了,我的心脏没有那么厚好吗! 看到现在的安安,心里又高兴又嫉妒,高兴他好好的,嫉妒他恢复成人,我也好想恢复成人类,当狗真的不方便,比如说现在,上个网,打字都要好久好久才能打出来一句,蛋都急碎了快。 光看电脑桌面,就知道安安有多么无趣,连□□游戏这么高贵的软件都没有,无趣之极!我决定给安安无趣的生活添加一点色彩,先从□□游戏搞起! 我用非常缓慢的速度下了个□□游戏,非常缓慢的速度登陆上账号,非常缓慢的速度进入癞子挑战赛,非常缓慢的速度加入比赛,适中的速度开始打牌。 这个只需要点几个地方就可以了,所以速度才有所提高,只要不打字,我玩电脑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我专心致志地玩了几局挑战赛,第一局止步于决赛第八,第二局得了个第三,第三局在预赛就被淘汰出局,妈的,那个男人手里有好几个炸,我还没出一张,就被对方炸没了积分,因为积分低于比赛所要求的积分数,被淘汰出局。 然后我就没多少豆了,剩余的豆不足以支撑我继续参加比赛。 我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挑战赛,像那种一盘你输我二十个欢乐豆,我输你五十个欢乐豆,有什么玩头,要玩就玩像癞子这样的大的!!一次就是一万好几的豆!一个铁血的汉子,就该像我这样,真实不造作! 不过,看着号里还剩下八百的豆,我觉得不玩太浪费了,反正现在时间还多,这个数量也参加不了挑战赛,只能去欢乐斗地主欢乐几盘,我要用我的高智商赚到足够去参加挑战赛的豆! 创造奇迹去吧,少年! 选择频道,进入场区,挑选桌子加入后,第一盘,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神了,不小心就让地主给趁机抢了空子,赢了我们,我队友很没素质的一直讽刺我 “你的牌打的也忒好了!你的牌打的也忒好了!你的牌打得也忒好了!” 吵得我耳朵疼,我默默地选择了静音。 第二盘一开局,我们就开始抢地主,但因为我豆太少,地主还是之前的那位,我和讽刺我的队友依旧是队友。 没想到最后几张牌那么*,俩王一个2,对方迅速点了明牌,猝不及防,对方就翻倍了,无耻卑鄙之极! 我一看对方的牌面,再看自己的牌,胜率实在不大,稍有不慎便必死无疑,但我还是决定争取争取,我是地主的上家,不管地主打什么,也不管队友打什么,我都一直顶地主,希望把他的好牌全部顶出去,万万没想到,队友根本没有领略到我的机智,我们这局在我的努力下,还是输了,我觉得导致我们输牌的另一种可能是,队友对我有成见,不相信我,哎…… 愚昧! 连着两盘输了牌,队友气急败坏地在聊天框里发送消息。 “跟狗一样的打法!” 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不过对方说的也算是事实,我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回了他一句:“本来就是狗,跟狗一样打牌怎么了。” 我不按套路的回复,让对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第三局,对我有成见的队友终于抢到了地主,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和前地主的精妙配合导致他这一盘还是输了。 我在聊天框里发了一句:“少年,连狗都打不赢,回去多练练吧。” 有成见的队友没说话,前地主发了个流汗的表情,我回了个笑脸。 时间过得很快,当我把我所有的豆都输光了后,门终于在我的期待中响起,我趴在床上正无聊呢,一听动静就跳下床,扑过去,看到了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的安安。 汪—— ——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脸激动和兴奋,围着他转圈,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跟在他后面的护工搀扶着他,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安静下来,慢慢走到床头,然后听到旁边的护工对安安说:“庄先生,医生建议你不要一时加太多的项目进去,你太着急了,这对你的健康并不利,他希望你能恢复到往日的速度,等到何时的时间,他会适当的增加项目。” 庄慬闭着眼睛,闻言摆摆手,让他离开,护工在确定不需要他留在这里后,忧心忡忡地转身离开。 他们的对话让我有点着急,我跳起来,上身趴在床头柜上,用笔记本给庄慬打字。 ——你为什么要加快复健的进度?不要着急,慢慢来。 他听到敲击声,看过来,答非所问地回答我:“还没吃饭吧,我已经让人送吃的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我的打字速度依旧不太理想,那种慢在担忧中被无限拉长,以后我要联系打字! “这些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要不再做让我生气的事情,比如乱吃东西,就可以了。” ——你说我欠揍,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也很欠揍好吗?既然你不让我管,我还不愿意管呢! 我负气地从桌子上收回爪子,扭头窝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听到庄慬无奈的叹口气,他叫我,我没理他。 心里又舍不得冷暴力对待病人,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这么跟他冷战时,他怅然地说了句:“我只是想快点好起来,把你接回来,难道你想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吗?” 心一下子就软了,四肢百骸仿佛泡在温润的泉水里,舒畅极了,我开心地甩着尾巴,不再跟他闹别扭。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我们慢慢来,我不会做傻事,你放心吧! 打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甜甜,甜死了,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安安,咱不着急。 虽然程维的确不是个优秀的铲屎人,但我还是可以为你忍受一段日子的! 亲爱的安,么么哒。 最后这句算了,铁血真汉子不可以表露出这么娘炮的一面!不能给安安留下任何一个日后嘲笑我的机会! 我是一只有先见之明的狗!狗中爱因斯坦·肥肥,拥有领袖的气质,他机智,他帅气,他无狗可及! 他就是这么优秀! 下午程维依约来接我回去,第二天我激动的等着萧绵送我去医院看安安,但萧绵却并没有要送我去见安安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送我过去啊。 萧绵来了后,先给我弄吃的,她搭配食物的时候,我就跑到门口扒门,她看我这个样子,劝我道:“咱们吃过饭再去遛弯,别着急哈,我今天才知道你叫肥肥,之前程先生都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是遛弯啊,是去医院啊。 萧绵并不能懂我,我临走之前忘记问安安要个联系邮箱了,现在连个质问都传送不出去,想打人! 期待被迫落空的一天,很忧伤!晚上程维回来,我再次扒门,希望他能看出来我的意图! 但他并没理我,一进屋就去了卧室,然后去浴室洗漱,等他洗完出来,就去吧台给自己倒酒喝,在这之间,我一直蹲在门口,一旦看到他出现,就立即扒门。 中间他一直没搭理我,等到他端着酒杯靠在吧台旁好整以暇地喝了几口后,才看着我说:“你想去哪里?” 汪汪—— 去医院! 他摊摊手,表示听不懂,不过还是猜了猜说:“你总不会是跟庄慬睡了一晚就睡出感情了,要去见他?” 我甩着尾巴咧着嘴,示意,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去见他! 他看我听到庄慬的名字就一脸兴奋,露出个诡异的表情,迟疑地继续念道:“庄慬?” 我疯狂咬尾巴,冲他笑,没错,你猜对了! 他放下酒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掏出手机,嘴里念念有词:“我好像揣摩出了一只狗的想法?” 电话接通,程维在电话里说:“喂,庄慬,你的狗想你了,扒着门要去找你,你昨晚对你的狗做了什么?它忽然对你这么感兴趣。” 我跑到程维对面,蹲在旁边仰头看他接电话。 “哦,不用送它过去,这段时间都不用了?”说完,程维挂上电话,低头看向一脸石化的我,他把手机放到吧台上,微微弯腰,伸手捏着我的下巴说:“小可怜,你的主人睡完就抛弃了你,以后就安心跟着我。” ——操!这段时间都不用了是几个意思! 还有,谁准你意/淫我和安安的,我们是纯洁的兄弟关系!你别侮辱他,我去流浪也不会跟着你过日子的,哼!安安才不会抛弃我。 他看我一脸毫不遮掩的不屑,松开手呵呵笑了声说:“别一脸你听懂了我的话,滚去睡觉,老子一天到晚累得跟狗一样回来还得伺候你——”他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打着哈欠关了灯,转身离开。 第28章 可能是我心急了,以为相认后,安安会如我一样迫切的每天都看到对方,听到程维的话,我才想起来,他不仅是安安,还是个正在养病的病人,我需要体谅他,不去就不去,我等他康复的那一天。 其实,我有另一个猜测,可能安安的自尊心不允许我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所以才不愿意我频繁的去骚.扰他,我理解他,也愿意配合他,谁叫我是那么的贴心,那么的观察入微,那么的棒! 作为大哥,就照顾下安安的心情呗,期待他康复的那一天!呵呵! 11月23日这天,阴沉了一周的天气,终于放晴,萧绵带我下楼遛弯,只要不下雨,萧绵雷打不动每天都会带我在小区里转转。 时间固定,因此我认识了a栋12户的另一只金毛,他叫小九,他也经常被保姆拉下来遛弯,偶尔是他的女主人,我发现每次保姆带他下来的时候,他都很安静,而她女主人带他下来遛弯,他就兴奋的又蹦又跳,常常垂下来的尾巴也跟装了小马达似的,甩个不停。 萧绵跟小九家的保姆聊天的时候,我和小九挨着蹲在一起聊天。 我听到小九非常深沉的叹了口气,小九比我大,他是我认识的狗狗中,唯一一个可以跟我正常沟通的狗,以至于刚开始我太激动,以为这家伙也是有前世记忆的人类,特别兴奋地问他:“你从前也是人啊?!”大大地闹了个乌龙,一开始,小九因为这件事给我贴了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标签,我真是冤枉啊,我脑子可好了,我可是爱因斯坦·肥啊! 他是正宗的金毛犬,他告诉我,一看我的毛色还有各种特征,就是混种,但因为他语气很平白直抒,并没有任何的歧视,我也不好小家子气的跟他生气,只好大马金刀的挥挥爪子说:“嗨,现在混血才是潮流,才是时尚!你不懂!” 他依旧很直接地说:“可在人类的眼中,纯种的才最金贵最值钱,混种的,一般都没什么好待遇。” 我哼哼一声,反驳道:“那得看遇到什么样的主人了,有的人类并不看重纯不纯,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样一个高档的地方,和你相遇,你说是不是啊小九,而且,你不是告诉我过我,你是被蕊蕊爸妈捡来的,他们一开始养你,难道就知道你是纯种的吗?” 小九被我说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血统并不是最重要的,遇到对的人,就算是普普通通的犬,也会过得很幸福。” 我后来分析了一下,可能中型以上在犬科中智商比较高的犬在成年后,接触了解了人类社会就能彼此简单的交流,分析完,觉得自己的分析的非常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我看他今天心不在焉地,便问他:“你怎么了?” 他望着远方,眼神忧郁地说:“男主人对蕊蕊不好。” 我一听这话,就想着,是不是家暴啊?特别看不起道:“你男主人打女主人?”蕊蕊全名叫符晓蕊,小九这么叫蕊蕊,是因为他是蕊蕊十几岁的时候蕊蕊爸妈送给蕊蕊的生日礼物,虽然是捡来的,但蕊蕊一家对他非常好,他跟蕊蕊很早就在一起,相比较后来加进来的男主人,小九一直不太喜欢他,小九说,蕊蕊跟男主人刚结婚不久的时候,男主人仍背着她跟另一个人纠缠不清,只是他瞒的够好而已,虽然后来断了,但小九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事实上,小九不仅仅是比我大,而是大太多了,他这个年纪早就是犬类中颐养天年,快那什么的年纪了,但是我跟他相处下来,觉得他非常的年轻,真的,那种朝气由内而外,就跟我一样年轻的感觉!看起来根本就不老态龙钟,步履蹒跚,我问他是怎么保养的,他却告诉我,我这个年纪,正是年轻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保养……他当时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忽悠我…… 小九摇摇头说:“男主人的妈妈、妹妹、弟弟全都住到家里来了,蕊蕊婆婆老是挑蕊蕊的刺儿,她还跟男主人告状,说蕊蕊不孝顺她,想赶她走,蕊蕊明明没有……蕊蕊一天到晚忙公司的事情,哪有时间来跟她吵架啊,工作到很晚才回来,还得被挑三拣四,明明家里有保姆,还非要蕊蕊给她做饭吃,不做就是不孝顺,黑心没良心,我怕她再这么被折腾下去,身体早晚得累垮……”小九语气里尽是担心。 婆媳问题啊,这个就难办了,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劝小九道:“人家夫妻俩的事儿,你就不要掺合了,免得男主人没气撒,撒你身上,趁蕊蕊不在的时候,把你给送人了,然后告诉蕊蕊,你走丢了……”人心险恶! “不怕,我可以再回来找蕊蕊。” 我呵呵一笑,故意营造人心险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气氛说:“小九,你要保护好自己啊,我看你家男主人,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蕊蕊父母走的早,你可不能出事了,为了蕊蕊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她只剩下你是她最亲的家人了。” 小九给了我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被保姆拉走了。 我和萧绵又围着小区转了一圈,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就也上楼了,寒气下来,虽然有毛,但偶尔那么一阵风刮过来,还是挺冷的。 我板着指头算着12月份什么时候到,因为等到12月份,安安就差不多结束复健,可以出院了,我记得那次程维带我去看他,他们聊得时候,安安告诉程维,医生说12月份他就能出院。 还有两周,我也好多天没去见安安了,上次见还是十月底,那次我去见他,狠狠地谴责了安安,并告诉他,不要加快复健的速度,然后临走前,要了他的手机号还有邮箱以及□□,当他告诉我他没有□□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作为新社会的年轻人,没有一个□□,那简直了……后来他才想起来,他有,但因为废弃很久没用,一时忘了有这回事,我就赶着萧绵来接我走之前,把这些都背下来了。 虽然我在程维这里,因为有萧绵照顾,不太自由,但程维家的电子设备还是挺多的,我可以趁萧绵午休的时候,偷偷用平板给他聊天!当然,还有很多机会,这就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我呢? 下午五点的时候,萧绵到了下班时间,她收拾完后,就背着包离开了,而程维还需要两个小时才回来,甚至有时候□□点才回来,这个时段,我独处的时间非常宽裕,就迫不及待的跳到沙发上玩.弄起了平板! 经过我熟练的玩.弄,用平板给安安发点消息什么的,简直小意思! 天啊,我不仅是狗中爱因斯坦,还是狗中金城武,帅还有如此聪明的头脑,可叹只是一只狗,可惜啊! 我开心地给安安发消息:“你在干什么!” “回你的信息。”看到这条回复,我黑线地说:“我没找你聊天的时候,你在干嘛!” “等着你的消息。”怎么可能,一定是在看书,要么就是在工作,想骗我爱因斯坦,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面孔! 我故意用失望的语气说:“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你肯定是在忙工作,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回我的信息!” “……” “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 “我猜对了吧!” “你打字好像越来越自如了。” “那可不,我爱因斯坦·肥在江湖上,可不是浪得虚名。” “幸会幸会。” “承让承认。” 当我和安安聊得热火朝天(单方面)的时候,□□头像闪了闪,我一看头像就知道是谁,那个骂我狗的队友,上次我不按套路出牌说本来就是狗后,他就直接加我好友了,我觉得他是想看看,我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奇葩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我发现我想得太单纯了,他妈的,完全是找了个□□游戏的固定对手,但凡看到我上网就跟我约战。 我点开一看,果然,又是。 “你个狗,走,跟我战飞行棋!” 我回完安安,抽空回了他一句:“今天没空,不玩。” “你大前天没空,前天没空,昨天没空,今天又没空,你个狗看不起人是不是!”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我看看时间,跟安安结束了聊天,反正还有十几分钟,就决定跟他玩两盘,不过我偏不如他意的说:“要玩就玩有高端大气有深度的五子棋,飞行棋就算了。” 他沉默了片刻说:“好。”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战斗,五子棋我可是个中好手,寻常人想要赢我,呵呵,做梦。 连战五盘,他都是输,我回复孤独的狼,孤独的狼是他的网名:“不玩了,技术那么差,回去练练再出来找人pk!”我很真诚的表达了我的鄙视,他发了个炸.弹给我,就下线了。 估计是受刺激了。 虽然在狼兄面前我表现的很内敛睿智,但隔着屏幕,狼兄并不知道现实中的我看到他吃瘪,可是超级得意,得意之余也很开心,可能是开心过头,忽然有点头晕,眼一黑,大概黑了有两三秒钟,等我睁开眼,便觉得身体有点异样……不太对劲……我低头一看! 卧槽!什么情况! 第29章 程维回来的时候我正嘴里叼着我的毛往垃圾桶里丢,当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哥哥我平时掉毛归掉毛,但萧绵都有帮我梳理,也没有今天这次这么夸张!我当时是趴卧在沙发上的,等我的眩晕感离去,睁开眼,低头就看到身下掉了厚厚的仿佛下了一夜的毛,随后我了站起来,背上以及四肢的毛就跟鹅毛大雪一样被我抖动的四处飞扬,霎时间,客厅的这个区域就被我给折腾的面目全非,不,是被我金色的毛折腾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我看到程维闭着眼睛打开门,随手关上门就开始扯领带,然后他就被我的毛给侵扰,猝不及防之下打了个喷嚏,他用手掌挡住口鼻,睁开眼就看到我嘴里叼着毛站在沙发和垃圾桶之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说实话,噙着自己毛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的状态,慢悠悠地走到垃圾桶旁边,吐毛。 他看着客厅的壮观场面,兴许是被我的毛震撼到,默默地,无比冷静理智地后退了一步。 “如果不是看到你快跟秃了一样,我甚至怀疑你从外面带了一只母狗回来。”安安身边的朋友都这么毒舌吗?好想手动再见。 于是,我被送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皮肤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是被程维无情的留宿了在这里,借口是家里没法住人也没法住狗,我觉得他是在给我点厉害瞧瞧才不带我去住酒店!哼! 听到医生说我没得皮肤病,我整个惶惶然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说实话,那会儿真是给我吓了一跳,冷不防就掉了那么多毛,身上只剩下短短的那一层,仿佛刚被生下来没多少天的绒毛状态,一只金毛一下子就成了拉布拉多,你说吓不吓人,虽然达不到丑,但习惯了长毛飘逸的样子,一时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秃了的状态,真怕以后都这个*样,那还怎么见人啊,太可怕了,想想都心有余悸。 第二天,医生又给我做了个检查,仍旧给出没什么问题的结果,我便彻底放心了,中午程维让萧绵来接我回去,听萧绵说,程维昨天有联系她,问她我是怎么回事,萧绵走后我才出现这个情况,所以想当然程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医生告诉萧绵,要注意饮食,不要吃含有调料的食物。 回到家,家里被重新收拾的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来昨夜的狼藉,我有点忐忑的心瞬时被抛之脑后,下午萧绵带我去小区遛弯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小九。 只隔了一天,我再看小九,觉得他沧桑了许多,眼神中的忧郁都快溢出来了,我正准备跟他打招呼,他竟然要跟我擦肩而过,我伸出爪子拦住他,他才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萧绵,眼神迟疑地重新打量我,犹犹豫豫地说:“肥肥?” 我欢快地跟他点头:“是啊是啊,我不就毛掉的多了点,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这个多了点不是寻常狗的多了点,一时没认出来。”小九总是这么认真的开玩笑,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开玩笑,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 “小九,家里的情况还是那样啊?我看你挺不开心的。” “蕊蕊跟男主人在吵架,我被保姆给带了出来,我有点担心。” “啊?吵架了,为什么吵架。” “蕊蕊婆婆催着男主人要孩子,蕊蕊早在结婚的时候就跟男主人商量好了,晚几年再要,现在蕊蕊婆婆跟他说了几天要孩子的事情后,他就动摇了,两人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你们男主人也太不坚定了,既然讲好了,现在又反悔……” 小九叹了口气点点头:“蕊蕊婆婆没来的时候,撇去刚开始跟一个女的不清不楚这件事,男主人跟蕊蕊相处的还是挺好的。” “蕊蕊婆婆有没有说要在这里住多久?” 我看到小九摇摇头,“没说,不过,大包小包的都带来了,还要让男主人给弟弟妹妹安排学校……似乎,不打算回去了。” 我大吃一惊道:“要在这里上学?你男主人供得起吗?他的工资虽然不用养家,但他弟弟妹妹眼看着就要上大学,两个孩子总不能都让蕊蕊来供吧?” “男主人又不是本地人,能在这里面起到什么作用,还不是靠蕊蕊爸妈生前留下来的人脉,前段时间蕊蕊就是在忙他弟妹入学的事情,让蕊蕊来供他弟妹?你以为男主人和他妈做不出来嘛?”小九苦笑了一声。 我咂舌:“我的妈呀……蕊蕊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宝的男人啊?”蕊蕊那么好一姑娘,又白又高,长得漂亮端庄,家里又是自己开公司,怎么就跟这么宝妈的一个男的结婚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蕊蕊刚跟他谈的时候,并不太了解他家的情况,后来蕊蕊爸妈又出了事,他在那个时候给了蕊蕊很大的力量,常常陪着她开导她,如果不是他,我觉得蕊蕊那段时间都不可能挺过来,不仅是蕊蕊,我也很感激他当初那么对蕊蕊,因为那段时间他的陪伴,蕊蕊就特别信任他,自然也相信他的家人,刚开始连我也没看出来蕊蕊婆婆会是这样的人,刚结婚的时候还好好的……哎,谁知道,后来就越来越不像样子。” “难怪了,就这层经历,蕊蕊那么重感情的人,的确是……所以说啊,这人心隔肚皮,日久才能见人心。”我听完后,十分唏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九,弱弱地嘀咕了句:“既然蕊蕊现在过的这么累,她有没有想过离婚?” 小九明显诧异了下,扭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说:“如果蕊蕊爸妈在,或许也会心疼蕊蕊,让蕊蕊离婚吧……” “那……” “可现在,这世上和蕊蕊最亲的人都不在了,蕊蕊很怕一个人吧,她应该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就算现在的日子和从前比起来过的一团糟。” 我跟着小九一起叹了口气,萧绵和保姆正在聊附近的超市正在做哪些活动,说的热火聊天,我们两天呜呜啦啦的聊天,她们并没有在意。 就在我为小九他们家的事儿忧伤的时候,小九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可以变人了吧?” “啥?”我纳闷的看着他。 小九重复了句:“我看你现在的样子,猜你快变人了吧。” “掉毛?变人?”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但心脏却因为某个词而怦怦狂跳。 小九皱皱眉头,问我道:“你不知道我们这种犬,是可以变身,也就是变人的吗?” “…………………………………………”世界为什么忽然就玄幻了……我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疼意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玄幻的设定,欣喜若狂的围着小九:“你说啥!我们可以变人?!为什么啊?!我们不是金毛吗?!我没听说过金毛可以变人啊!?我们变人会是什么样子啊?!会不会变得人不人、狗不狗,咦!难道我们是妖?!” “你在说什么……什么妖?我们并不是普通的金毛,你的父母没告诉过你吗?” “我没有父母啊,想起来了,我有个金毛妈妈,但她并不喜欢我啊!”我详细的跟他说了说我从前的经历。 “那应该不是你的妈妈,听你的描述,她只是个普通的金毛,你和我都是异犬族,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异犬族、异猫族,传说中的树人,树人我没见过,但是异猫在我很小,还跟着爸妈的时候见过一次……我们这些族群,都是可以变成人的,不过我们异犬族有一部分族员是很浪.荡以及不负责任,比如说滥.交,没有责任心,就会随便的丢弃掉意外怀孕生出的孩子,他们不避孕是因为我们异犬族生育艰难,加上婴儿幼小,难以成年,他们丢弃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谋杀了,以为自己不会怀上才那么肆无忌惮吧,看你的经历,应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丢弃的弃婴,不过,虽然是一个族的,但异犬族不像异猫族那么团结,异犬都是独行侠,很少互相来往,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了。”他说到最后,语气变得同情。 我无所谓,对异犬族这个族没啥归属感,毕竟我还保留着人类的灵魂,所以小九的同情对我起不到什么反应,我只是兴奋,我竟然还有这么牛逼的变身技能!那我岂不是可以以人类的形象,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安安的面前,让他感受一下我就算是成为人也无比的帅气!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我们会变成什么人?是真正的人吗?不会奇形怪状吧?”这个才是我目前最担心的问题,我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碰就碰上了像小九这样的族员!*不*!*爆了好吗?! 小九难得的露出个笑说:“不会奇形怪状的,和人一样,我们都是成年之后才可以变身,你已经成年有几个月了吧,既然你到现在都没变过,那应该也不远了。” “金毛不是来自英国吗?我们会变成英国人的样子吗?” “来自英国又不一定会变成英国人,况且,你还是个混种,指不定是个美国人呢。”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吗?好冷! “反正是人就行了,管他是哪国人!” “开玩笑啦,毕竟祖先是那里的,外形上,多多少少应该会遗传自白种人,反正不会是黑色的。” “小九,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感觉我要爱上你了!” “哈哈——” 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想起来一件事:“小九的人形是什么样子啊?好想见一见,虽然现在不方便,但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吗?” “我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白种人,典型的英国人长相,虽然我出生于华国。” 我纳闷地吐出一句:“既然你可以成为人,为什么甘愿当宠物啊?广阔天地,局限在一个家里面,多不自由!” 小九神色一愣,声音轻轻地说了句:“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啊……原本没想过会留在她身边这么久,那个时候只是贪玩从家里跑出来,后来便不想走了。” 为啥忽然觉得有点虐,我用头碰了碰小九的头,各自被牵着离开。 这么善良的小九,真是命运多舛啊! 在叹别人命运多舛的时候,我忘了自己也十分的多舛,我是个要面临变身的家伙啊!我得告诉安安这件事啊!简直迫不及待了! 这感觉棒棒哒! 开心! 别拦着我!让我打个滚!再来一个跟头! 别问我为什么在倒立! 程维你不要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不就是一只狗在倒立! 不就是一只狗在跳舞! 不就是一只狗在哼歌! 安安,我来啦! 第30章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左等右等,一下子等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等到变身!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的毛长出来了一些,弥补了我快要冷却的心,这一个星期里,我压抑着不跟安安说我的事情,因为我想等到确定能变身了之后再跟他分享这份喜悦。可是,我都快憋死了,也没感觉到一丝丝要变身的意思,前两天我在小区楼下遇到小九,跟他说了这个事情,他说叫我继续等,不着急,怎么能不着急,我可着急死了!但是因为那天保姆下来的早,我下去的时候,他正要被带回家,只匆匆聊了两句就分开了。 今天萧绵还没收拾完,我就迫不急的地蹲在了玄关处,我啥想法,昭然若揭。 ——走,遛弯去! 我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萧绵边收拾边笑看我那迫不急的的样子,哎哟,萧妹子,快走吧!找小九!别笑了,虽然你笑起来很可爱,可我现在没时间欣赏啊。 萧绵看我实在等不及了,只好决定一会儿回来再洗我的玩具,虽然我根本不玩,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真的没玩。到了楼下,我就开始搜寻小九的身影,花坛边没有,小树林没有,湖边没有,大榕树没有——小九正被蕊蕊拉着从a栋大厅出来! 亲人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很想跑过去握住小九的手,用人民同志终于见到了解.放.军的激动心情重重的甩一甩,以此来表达我高兴的心情,但……还是那句话,现实残酷,等我真的成人再说吧。 我急匆匆的拖着身后的萧绵,向小九奔过去。 小九本来正围着蕊蕊,察觉到我的到来后,他扭头看着我:“嗨,又见面了,你的毛长厚了一点。” 我忙不迭点头,我看出来他心情不错,抬头瞄了一眼蕊蕊,蕊蕊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笑颜,难怪小九心情不错,只要蕊蕊开心,小九就开心,这就叫,你快乐着我的快乐,忧伤着我的忧伤,真的好虐…… 蕊蕊估计看我和小九聊得挺开心,就冲萧绵笑了笑,两人慢慢走着,凤州的冬天很奇怪,有时候很冷,有时候又觉得只是秋天的那种凉爽,比如说今天,已经11月底了,却会让人觉得穿个薄外套在楼下散散步,并不觉得有多冷,蕊蕊信任小九,出门从来不给他牵绳子,萧绵是给程维工作,照顾我就是工作,以防万一,出门都是牵着绳子的,免得我趁她不注意就偷偷跑的不见踪影,她就不好交差了。 我看两人闲聊的也还可以,就没那么着急了,也跟小九聊起来。 “我还是没有变身。”我的语气,无比的幽怨。 小九一脸抱歉的说:“都怪我,我不应该那么早告诉你,害你白等这么久。” 我一听急了,怎么能怪小九呢,忙摇头说:“看你说的,这怎么能怪你,是我性子急又好奇变身后的样子啦,算了,我要学会淡定,先不说变身了,你再给我说说异犬族的事情吧,或者异猫族也可以,你说异犬族不团结,异猫族团结,这怎么和猫的属性还有犬的属性不太一样啊?说到团结和责任心,犬才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我把后来想到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小九轻声笑了笑说:“虽然我们的族群叫异犬族,但和真正的人类世界的犬又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所以你不能把人类世界里的猫狗属性套用到我们的身上,我们异犬族和普通犬是根本不相交的两类,只是因为本体的缘故才叫异犬族,这你要区分清楚,有的异犬族族员,更喜欢以人类的身份生活,抛弃掉犬的身份,这类族员就更倾向于叫异人族,有的族员可以叫自己异人族,有的族员叫自己异犬族,只看你更喜欢哪种身份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表示明白了。 小九见我懂了后,继续说道:“关于异猫族的属性……其实我只是小时候见过,并不太了解他们,但父亲告诉我,他们比我们要有约束力,不会那么随便,所以显得比异犬族更加的富有责任心吧,而我的母亲说,他们是高傲的根本不屑做那种有*份的事情,族群的人数虽然没我们多,又加上踪迹神秘莫测,外界想要了解异猫族是很难的,我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表面,或者连我父母都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异猫族,在我小的时候,他们给我的印象,的确是非常有自律性的,所以我对他们很有好感,相反的,我们的本性就随性很多,也爱与人类生活,毕竟,我们刚成年后,就会离开家庭,有的甚至还未真正成年就会被父母驱离,一切都要自己面对,难免有长歪的了……你懂的,你应该就是长歪了的某些族员给送走的可怜孩子。” “被你说的,我现在特别好奇异猫族。” 小九闻言浮起笑容,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我们和普通犬并不是一类的,所以普通犬所不能吃的,所禁忌的食物,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伤害,我们的饮食结构和人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类不能吃的,我们却可以吃,我猜,你的主人,并不知道你不是普通犬吧?所以,你一直以来吃的是狗粮?”他见我点头,说:“难怪了,应该是营养跟不上,才迟迟不能变身。” 我听完,那股激动,没吃过一两年素的人是不懂得的,同时我也很囧,原来上次胡乱吃人类食物是在给自己变相的加营养啊,安安还因为这事儿把我给批评了一顿,真是冤== 进一步了解了异犬族后,我问小九:“蕊蕊心情看起来不错啊——”小九随着我的视线,看看前面和萧绵走在一起的蕊蕊,说:“是啊,因为男主人带着他妈还有他弟弟妹妹出国玩了。” 我看看蕊蕊,又看看小九,越看越憋不住,说了句:“小九,你说蕊蕊怕一个人,可你不是也能变成人吗?为什么不以人类的身份陪伴她,照顾她呢?比起别人,你才更加值得信赖吧。”等等,我是在教小九挖墙脚吗?!是不是不太好-- 小九听到我的话,整个都呆住了,久久后轻飘飘地,不太相信自己地说道:“我……可以吗?” 我不愿意了,我们小九这么温柔善良,就算我没看过他的真正样子,听描述就帅的不要不要的,怎么会不可以?但我不想让小九做道德败坏被人骂的事儿,规劝道:“万一,以后,蕊蕊和那个人离婚了,你再出现也不迟,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默默地守护她就可以了!” 小九垂下眼眸,想了想后,点点头,嗯了声。 “我会一直陪着她的,其实……蕊蕊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以人类的样子,假装和她偶遇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小九眼含笑意,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 我八卦道:“咋偶遇的?” “她在路口等绿灯,我站在她旁边。” 我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兄弟,你也太含蓄了,那叫偶遇吗?“没了?” “她看了我一眼。” “没了?” “我冲她笑了笑。” “……” “她也冲我笑了笑。” 好纯情的小九啊,不过想一想那个画面,觉得好暖是为什么啊,那个时候蕊蕊一定不知道,原本在家等着她的小九就站在她的身边。 天啊,太甜了,傻小九,那个时候应该就喜欢蕊蕊了吧?为什么不开窍到这个地步,情商堪忧啊。 如果小九当初努努力,现在和蕊蕊结婚的人,没准就是小九了,我扭头看向齐耳短发的蕊蕊,听小九说,从是起腰长发。 为小九着急,还好有我爱因斯坦·肥,我会帮小九追蕊蕊的!我抬起爪子别有意味地拍了拍小九的背,含含糊糊地承诺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等我变成人,稳定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助小九清扫道路,打倒恶婆婆渣男人,还给男性一个美好的形象! 一切都是为了让女性更加喜欢我们,虽然任务艰巨,但——值得! 和小九愉快的结束聊天后,我和萧绵就回了家。 因为程维出差的缘故,萧绵最近几天都住在这里照顾我,因此很不方便跟安安密聊,已经很久没跟他聊天了,如果思念是一种病,那么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二天,萧绵要去超市采购,我实在无聊,就缠着她,要跟她一起出门,我这可不是在无理取闹,据我所知,附近的几家超市都是可以携带宠物进入的。 所以,萧绵绵妹妹,带上哥哥吧! 最后萧绵还是妥协了,可见我的缠功是多么的牛逼,如果你要向我取经,我会告诉你,秘诀只有一个,抱住大腿不要丢,抱紧紧的!紧紧的!无论如何不要丢,就算她口头答应你了,你也不能松开,因为,她很可能是在忽悠你,一定要看到她带着你出去,锁上门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给她自由。 烈女怕缠郎,不是虚言,特别是我这种缠郎。 第31章 两个小时后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被缠住嘴巴还有捆起爪子塞到了一辆破面包车里,你们会不会说我,去个超市都能遇上狗贩子,也是人品爆棚? 只能叹一句,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天可怜见,我蓝颜薄命! 其实责任在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说,冲动是魔鬼,要不得,要不得啊,爱因斯坦·肥用生命为你们敲响警钟——冲动是魔鬼。 于是一定要稳住,冷静,淡定,再说一句,冲动是魔鬼。 事情是这样的,萧绵顺利带我到达超市后,我们先去里面采购物品,自从知道了我什么都可以吃后,我进到超市,什么都想要,但萧绵立场很坚定,什么都不给我买! 真是个好员工,我很欣赏萧绵的坚定,所以,我妥协了。 一个小时前 懒洋洋地跟在抱着大包小包的萧绵后面的我刚踏出超市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真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这家伙,不就是喝酒误事,让我死得很憋屈的罪魁祸首。 这家伙全名叫赵鸣羽,和我是大学同学,上下铺的铁关系,同一专业,毕业后也进入了同一家公司,那次喝酒就是因为我们组和他们组合作完成了个大单,搞的庆功会,有些开车的,基本没喝酒,就肩负起了送女同事和喝醉的男同事回家的重任,比如我,而赵鸣羽租的房子跟我的房子离得比较近,自然把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接收了,我先把其中两个住一起的女同事送走,然后才送歪在副驾驶的赵鸣羽回家,最后发生啥事,我就不细说了,看我成今天这个人不人,狗不狗的样子就知道,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不会真的一辈子都是当狗,我挺感激我投胎到了异犬族,虽然感激,但也不会轻轻揭过赵鸣羽在这里面的责任,我得发泄发泄我的怒气和悲愤!不咬他一口,也得挠他几下!虽然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趁萧绵正停下里站在一边整理手上物品只是松松虚握着绳子的时候,挣脱开萧绵,向赵鸣羽跑去,我但是想着又不跑远,就教训教训他解解心头只恨,马上就回来,从未想过后来会出现这么严重一事儿。 等到我快追上他,他听到动静扭头看我时,我看到他那张脸后,脑仁忽然像被针扎了下似的,疼得我停下脚步垂着头喘粗气,这不寻常的反应让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我,有些狼狈。 我一是纳闷,怎么狗也会得偏头疼啊? 赵鸣羽站定后,看到是我在追他,防备的后退了一步,我冲他呲了呲牙,那股疼意已经消失,再次生龙活虎的我冲他耀武扬威起来,他估计是看我对他非常有敌意,作势要捡东西打我,这个姿势对真正的犬宝宝们或许有用,对我爱因斯坦·肥,简直就是笑话。 我毫不畏惧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赵鸣羽英俊的脸上生出怒意,我看吓唬够了他,磨了磨爪子,发现自己有点下不去手,准确的说是不知道往哪儿下,这个时候,又不跟夏天那样,穿得单薄,随便挠一爪子就能破皮,我打量他全身上下,发现就脸是露在外面的,可我又不忍心给人毁容,赵鸣羽这张脸要是毁容了,他女朋友知道了,不得撕了我,他趁我还在犹豫,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拔腿就跑,不时扭头看我有没有追上他,我看他跑的挺快,懒得再追,反正以后成人了,如果依旧气愤难挡,就再真身去找他算账,这次先放过他,到时候去我的墓前看看这家伙有没有给我送大花环还有好酒好菜,没有就找他去! 我转身,去找萧绵,这妹子估计被我吓到了,这会儿应该正焦心着呢,我得赶紧回去,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但看到前世死亡的罪魁祸首,冲动在所难免,我重重叹口气,我这一跑,跑的还挺远。左拐右拐,妈蛋,竟然迷路了。 …… 这里的建筑物都长得太像了,我一时有些迷糊,不过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分辨出来时的路。 给我点时间——嗯! 然后在我努力思考,是左边还是右边的路口时,脖子被套住了!嘴巴也被捏住,然后用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东西,紧紧缠住。 喉咙都快被脖子上的东西给箍的出不来气了,我剧烈的挣扎,但在两个成年男子的手里,让我终于深切的了解了什么叫螳臂当车,呵呵哒,妈了个鸡,等我逃出去,我叫上我的小弟,抄了你们的老窝! 我气呼呼地不再做无用功,准备积攒力气,随后被这两人困住爪子扔到了一辆面包车后面的笼子里。 我扭头看了看,发现我旁边还有两只被固定住的狗,看它们脖子上的项圈,一看就是有主的。 这是狗贩子? 狗贩子简直无处不在!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是我太单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打着慈善的旗号,为非作歹,欺骗大众的坏人存在。 开车的人扭头看了看我们,对副驾驶的伙伴说:“今天收获还不错。” 副驾驶那人比司机胖一点,胖子回答说:“是啊,等到时候把它们弄得脏一点,饿它们几天,然后拍点照片发到微博上,估计又能募捐到一大笔钱。”司机点点头。 我们三只狗被带到了郊外的一个被改造过的工厂,工厂的院子里停着七八辆面包车,看着挺破的,我们被抬着笼子下车,车门刚打开,我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他们把笼子抬下车后,从屋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穿着写着“犬哥猫弟救助站”淡青加白色的设计风格,看起来清新又舒服,穿着这件衣服的这些人的脸上却一点都无法让人舒服,其中有个人走过来拍了拍笼子,我下意识扭头看他,这男人的身材是这群人里最魁梧的,剃了个板寸头,笑眯眯的说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话。 “先饿它们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要给。” 之前副驾驶的胖子点头说:“我刚刚跟张勇就这么说的,饿它们三天,再把身上弄得脏一点,拍照片上传到咱们那个公众微博上,让王岩编点故事,附上捐助账号,估计又能赚不少,这可比咱们当年偷公家的铁拿去卖赚钱多了,还舒服。 板寸男笑呵呵的说:“知道好处了吧,但这个事儿咱不能长久的干,网上有很多事儿逼,你没看到,已经有很多傻逼说要来咱们这里当义工?等再干几票,钱凑够了,咱们就换个营生。” 戴着眼镜的矮个男人是最后一个从屋里面出来的,他刚好听到板寸男的话,附和道:“黑皮哥说的没错,干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我们就说资金周转不开,救助站可能要面临倒闭,最后再删掉一切,销声匿迹,如果那些说要来帮忙的人一直发私信,我就回复说人手够,只是少资金。” “好办法。” “虽然网上很多人爱逼逼,但大多数都是键盘侠,嘴上说的好,真正要他做事实就跟个鳖一样,一句话不放了。”之前开车的男人不以为然道。 胖子、王岩、黑皮互相笑了笑,黑皮拍拍开车的肩膀说:“架不住键盘侠多啊,咱们还是别一不小心引起公愤了,明哲保身要紧,不跟他们瞎扯淡。”几人说说笑笑的把我们拎出来丢到院子里某个铁笼里,爪子上的绳子也没解开,只把嘴巴上的东西给撤了。 被饿了三天,只能喝水的我体会到了狗粮的可贵,为什么我总是在经历挨饿,好想扇自己的脸,如果不一时冲动,就不会走到如今的田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来分散注意力,比如是不是那会儿我在超市里肖想太多好吃的,老天爷觉得我太贪心,想整我一顿,就把我给带到了这里,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 然后这个时候,一阵来自腹部的打雷声就会打断我的思绪,让我重新面对现实。 我旁边跟我一样是被绑过来的难兄难弟,一只是蝴蝶犬,一只是比熊。 刚开始这俩家伙叫得那叫个凄惨,我试着跟它们沟通,让它们省点力气,免得体力透支,但它们根本不理我,只有年龄看起来比蝴蝶犬大的比熊还理一理我,但只是简单的交流,我只能明白它说饿了,想主人这些词汇,别的完全不懂,这应该是普通犬吧? 可怜兮兮的,加上比熊又是一身白毛,现在脏的哟,我挺心疼这俩家伙的,那样的地方,从前一定是很无忧无虑,被照顾的很好的宠物犬吧,有时候水都不够喝,我尽量让这两只喝完了再去喝一些垫垫肚子,只盼着对方啥时候把我们放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利用完了我们,再把我们送回去? 我知道我在异想天开,但想想不打紧,这铁笼子,我弄不开,除非我现在变身,就好办了,最好是晚上变。 可我饿成这个鬼样子,应该没力气变身吧,好惨的爱因斯坦·肥肥啊,不,马上就能改名叫爱因斯坦·瘦了qaq 第32章 说是饿三天,其实饿了整整四天才给我们弄了点吃的,白水煮面条,我们仨也是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实在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吃上面条,忍不住快要为他们歌颂了,简直是坏人界的非主流,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了让我们看起来是真的被救助,而不是被虐待,真是小瞧了这帮人的下限…… 在这些人的眼里,除了人不能杀外,或许没有什么是不能杀的。 我们三个饿了四天,就算吃了东西,也没力气跟他们斗,他们把我们拎出来,放在院子里,院子的大铁门锁着,我这才看清楚铁门两旁是又高又厚的院墙,依照我如今犬的身体,根本爬不过去,我一颗心,像是被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哐哐往谷底掉。 我之前有问过小九,异犬和异猫会变身外,还会点什么?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小九当时摇摇头很坚定地告诉我,并没有。 所以,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尽快变成人,逃走的几率才大,也不指望忽然迸发个金手指金大腿给我用了。 我们被放在院子里后那个叫王岩的,拿出手机,开始给我们三个咔咔拍照,拍完了,胖子就把我们重新丢进了笼子里,王岩翻看着照片,边走边对正关笼子的胖子说:“去给它们三个洗个澡,然后放到屋里关着,过几天我再发几张它们被咱们救助后的样子到网上,一定会再次引起一波儿捐款。” 胖子闻言,跑到水龙头那里,打开水龙头后,拽着水管,往我们三个这里走,虽然是大中午,刚吃过饭,但刚刚12月的头一天,就要洗冷水澡,实在不算是美好的开始。 水柱刚打上来,刺骨的凉意激的我狠狠打个哆嗦,根本不给我反应便再次被水柱吹得东倒西歪,旁边的蝴蝶犬和比熊更是尖声利叫,不停在笼子里东窜西躲,汪呜汪呜叫得凄惨,胖子抽着烟,一只手控制着水龙头,他看到我在看他,咬着烟头,恶劣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水柱喷到我脸上,眼睛里,疼得钻心,我护着挤到我身边的比熊还有蝴蝶犬躲闪着水柱,最后一起缩到角落里,冷得直哆嗦。 身上是干净了许多,但那股子寒气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就算用吹风机帮我们吹干了所有的毛,依旧觉得骨头缝里在冒寒气。 我们三个干净许多后,被转移到了暖和的室内,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设备,一个长桌子上,放着两三台电脑,还有一台笔记本,都是非常高端的牌子,这间屋子很大,虽然放了不少东西,但还是显得很空,那些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来自于后门那里的仓库,放到后面仓库的猫狗,听这些人的言谈中,这些被利用完了的狗会被挑选一些肉多的送到狗肉馆卖钱,那些肉不多的,不适合被吃掉的,也会被打包送给狗肉馆,让他们自己处理,至于猫啊,那狗肉馆的伙计要了就送,不要了到时候就攒在一起扔到荒郊野外,挖个坑卖了了事。 屋里除了我们几个外,竟然再也找不到别的狗了。 这样又过了三天,前一天还下了一场雨,雨停后,温度急剧下降。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白天除了王岩是固定留在这里的外,别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开车出去干活,偶尔胖子也会留在仓库,主要是待在后面仓库,跟狗肉馆的伙计接洽,王岩则留守在这里,主管网上的事情。 王岩中午会固定午休两个小时,他回房间午休的时候,外面大仓库里,就只有笼子里的我们三只,我觉得这两个小时就是我的机会,小九说,等到快变身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身体有种想要裂开的感觉,第一次难免会不舒服,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被我确定不是感冒发烧快死了时,我欣喜若狂,但却不能立时就试试变一下,因为现在是上午八点,吃过饭,一群人分成几组出去找活干,王岩也刚吃过饭,坐在电脑前,时间还早,我得等到他去午休了才能变。 我们待得笼子并没有上锁,只是松松的扣着,只要我变成人,一伸手就能打开。 五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就在我快忍不住的时候,王岩终于打了个哈欠,关上笔记本,转身去后面的房间,此时仓库大厅只有我们三个,还有嗡嗡作响的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 王岩进去后,为了确定他睡了,我又等了大约三十分钟,才放松身体,让自己缓慢地适应那股异样,当肌肤清楚地感受铁笼的冰凉后,我曲着身体睁开眼看四周,压抑着紧张和莫名的兴奋,伸出手打开铁笼的门,铁笼够大,我轻手轻脚的从里面翻出来,对比熊和蝴蝶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并不知道它们能不能配合我,我赤着脚,光着身体往仓库外的院子里跑,冻得我呲牙咧嘴倒吸凉气,院子外面晒着一些员工的制服,看着上面救助站的标志,我心生厌恶,但为了不有碍风化,还是套上了略大的裤子以及衣服,边穿边查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借用的东西,当发现靠窗的位置放了一架人字梯时,我眼睛一亮,立即走去抱起人字梯放到围墙边,然后匆忙跑到仓库里,把比熊和蝴蝶犬抱起来,我一逃走,它们必定会被这些人当成出气筒,指不定就直接一脚踹死了,为了不让它们受牵连,我决定带它们一起跑。 如果我有有命活着出去,一定要回来揭穿这些人的丑陋行径。 如果不是后仓库的胖子突然跑回前院来,或许我便就此悄无声息的逃走了,就在我抱着比熊和蝴蝶犬刚坐到围墙上时,从后面走到院子的胖子就大喝一声。 “什么人!” 我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胖子身手敏捷的往我这边跑,我一脚把人字梯蹬倒在地,并很无耻地冲胖子喊了句:“来追小爷啊!”听到胖子骂了声操,我眼也不眨地抬腿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了下去,冬天这么冷,地面又硬,这一脚跳下去,震得我双腿发麻,我怕里面的人追上来,也顾不上疼,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大概跑了几百米后,我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身后传来胖子怒不可赦的大吼:“他妈的,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你给老子等着!”然后我听到他对王岩喊了声,“王岩把大虎二虎的绳子直接扯了,看我不让它们咬死这个小兔崽子!” 震天响的犬吠声搞的我头皮发麻,手上的俩小家伙吓得直往我怀里缩,我不管不顾地继续跑,想着,要是有辆过路的士就好了…… 第33章 我异犬族虽然没啥特异功能,但作为并不普通的犬,我们的运动神经,普通狗比得了吗?!虽然后面有俩黑背在追,但咱不普通啊,虽然体虚了点,可咱不普通啊,咱是异犬!那就要比普通犬牛逼点! 我蹭蹭蹭跑的越来越快,简直比小鹿斑比都快!如果我变成狗或许跑的更快,但是手里抱着俩小家伙,只得再加把劲。 跑着跑着,我发现前面有两三辆车向我这个方向开,开头的是辆我上一世就很眼馋的越野车陆虎揽胜,我看对方“气势汹汹”觉着不对,忙改道往右斜方,生怕遇到了狗贩子们的合伙人之类的,那不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如果真是合伙人,那我也太惨了,忘记那会儿不坐在围墙上跟胖子装逼了,被抓住会死的很惨吧? 当看到那三辆车忽然跟着我一起变道后,我一颗心那是越来越往下沉,吓得我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是自己眼花。 当三辆车把我给围在他们制造的三角形里时,我咽了咽口水,左右看着黑乎乎的车玻璃。 然后从副驾驶下来一人,我单看那背影,有点熟悉,过了会儿,戴着墨镜的程维打开门,从驾驶位下来,摘下墨镜看着我,对那个让我有点熟悉的男性背影,呵呵笑道:“他身上穿的就是救助站的制服,不过,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狗贩子,倒像是逃命的。” 不等那个令我熟悉的背影转身,我就嗷嗷嚎哭着抱着比熊和蝴蝶犬向转过身的安安冲过去,但半道被我边上的程维给扯住衣服领子,不耐烦地说,“嚎什么呢!” 安安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然后扫了一眼我怀里的犬,问我:“你是犬哥猫弟救助站的?” 真是他乡遇故知,怎是两个字的激动能够表述的,我直接把比熊和蝴蝶犬往程维怀里一塞,继续干嚎着一蹦一跳的往安安身上蹦。 要抱抱! 安安猝不及防被我抱个正着,正要将我抬脚踹一边儿去,我张嘴一句:“安安——”手里的宽阔身躯猛然一震,他低头掐着我的下巴,看着我说:“你叫我什么?”声音冷冷的,我琢磨着,气氛不对劲啊?不是应该抱头痛哭,你的心肝宝贝肥肥回来了啊? “安安,我是——” “你们把他怎么了?”他松开手,一下子掐住了我脖子,脸上有股山雨欲来的征兆,隐含怒意。 日,你倒是让我先说句话再掐我脖子啊! 后面的程维走过来,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听他声音怎么像是认识你?你确定他不是你啥时候按进去的卧底?先松手,他看着还是个孩子,庄慬。” 我闻言,疯狂的冲安安眨眼睛,求放过,求给我个和你相认的机会。 安安可能是也意识到我态度不太对劲,松开手,推开我,我拼了命的咳嗽了一阵后,双手撑着膝盖,一脸凄风惨雨地跟安安对暗号:“你还记得那次野营,你在湖里游泳,我救了你的事情吗?” 安安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这样子的性子,肯定不可能立时就信了我,我恨不得现在就变身证明自己就是肥肥! 但是碍于周围都是人,实在是怕吓着了大家。 站在他旁边的程维闻言一愣,在我还有安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什么时候的事儿?”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果然是个小骗子呢。 他自然不知道,那都是我们还是狗的时候,和棋棋一家野营发生的事儿。 安安斟酌了片刻后,让程维去另一辆车,叫大家继续往救助站走,然后拎着我把我塞到副驾驶,自己去刚刚程维的位置,我一上车,走到另一边的安安也打开门坐了进来。 我如果要是能变出狗耳朵,应该就能让安安信了我,我试着让自己有所变化。 安安看我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估计看我神神叨叨的,也不太敢相信我,我试了试,发现不行,光变耳朵,我还变不出来,等回去了,问问小九。 接着,我就直接变成狗身,蹲在副驾驶位上,眼神无辜地看着安安,安安本来已经将车启动,正在行驶中,看到我活人大变狗,被我这阵仗给镇住了,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给甩出去,还好我预料到了这一反应,及时地咬住了安全带,然后他镇定地继续启动汽车,我轻轻动动耳朵,然后跳到后座,重新变回来,伸手拿副驾驶上的衣服裤子在他后面穿,边穿边对安安说:“你刚刚快把我掐死了,我活着逃出来,如果最后反倒死在你手里,我得生生气回魂不可。” 我穿好衣服后,跟泥鳅一样又挤到副驾驶看着他,他回头看我一眼,说:“我原本猜你可能跟我一样死了。只是魂附在了别人身上。” “哪有那等好事,关于我能变身这事儿,等我回去再告诉你——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我话锋一转,好奇地询问道。 安安将他找人调了我失踪附近的所有监控视频,经过几天的过滤审核,终于在前天查到了我的身影,因为我实在是不够突出,在视频里太渺小,一群人废了老大劲儿才发现,然后根据那些人乘车离开的车牌号查,但车牌号是套牌,一时不太好查,加上对方老练的很,有心避开监控区域,线索到这儿便断了,在网络上发消息找狗,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个时候,安安想起来子公司开发出来的软件,依靠图片在网络上搜索相近的图片,可以查找一些相近图片的来源地,以此来抽丝剥茧,本来开发这个系统是用来为公司做别的业务用途,后来经过安安朋友的修改精进,系统更加精密,提高了分辨率,然后安安将我的照片传上去,顺着那些被搜索出来的相近图片,安安发现了脏兮兮的我,那些图片便来自“犬兄猫弟救助站”,那些人太懒,连我脖子上的项圈都没有去掉,这个项圈是程维亲自挑的,一眼就认出了我,再加上安安的确认,两人便有了现在的行动,只是调查发现,这个救助站似乎没有他们俩想象的那么简单,竟然是披着行善的幌子干一些没人性的事。 我心里极感动安安为我劳心劳力这么久,费心费脑地找我,想起来他本该在医院做复健这件事,着急地问他:“你身体怎么样了?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看他们刚刚开着车赶来的架势,便知道有备而来,可安安的身体受得了吗? 他开着车,因为忆起不好的回忆,蹙起眉头冷声道:“你跑丢那天,我正好出院,离开医院就去了程维那里,准备接你,然后萧绵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跑丢了。”他说完,侧过脸瞥了我一眼,眼神凌厉无比。 我讪讪地缩缩脑袋,扭过头,假装看风景。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收回视线,合掌抱歉状对他说:“我回去一定跟你说清楚来龙去脉,到时候你一定一定会谅解我的冲动!等我回去理理思绪就告诉你,我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肚子也有点饿……你有吃的吗?” “你前面的盒子里有狗粮。” “……” 后来安安的人将王岩还有胖子控制住,对后面回来的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全部都先来了一顿狠揍,并收集了许多有力的证据,他们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动物法,后面仓库里的所有狗狗都一一被拍了照片,发到了网上,安安甚至将他找我的那个系统用旗下子公司的名义免费供公众使用,救助站的事情也公之于众,那些愤怒的公众怒火滔天,救助站所有成员的家庭成员都遭到了辱骂和牵连,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这些救助站的成员因为虐杀罪以及欺诈罪全部被判了刑,公众依旧没有要谅解他们的意思,那些为救助站成员反驳说“还不是生活所迫,不然谁会干这种事儿?”的网友也遭到了狂喷。 其中一条简短的回复更是点赞过万——穷不是犯罪的理由。 继续说我们回到救助站的事儿,当时我们停下车,我打开车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仍旧怒气未消的胖子,胖子看到我,先是骂了句:“小兔崽子……”正要上前来揍我,骂完注意到我身边跟着走下来的安安,还有后面那辆车的程维,以及随后陆陆续续下车的七八个人,在程维的示意下,胖子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撂倒了。 大虎和二虎也被重新套上了绳子,栓在了后仓库。 程维扭头对我说:“看来你们俩是真认识”然后对安安调侃道,“你这位小朋友该不会是早就发现了这救助站有问题,只身一人打入敌人内部,准备曝光这些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被发现了。” 安安没有否认,我也不好否认,不然真不好解释我怎么跑来这里,姑且就让他这么猜吧,反正我跑之前就决定要回来曝光他们,也确实是只身一人!甚至回来了也没忘记要曝光这事儿,性质差不多啦。 过了一会,我们走进仓库里,程维没见安安着急找肥肥,也就是我,问安安:“你不是要找它?你这会儿怎么不急了,之前一张脸黑得,把人小姑娘都快吓哭了。” 安安很敷衍地在仓库四周扫了几眼说:“他不在这里。” 我接嘴道:“你们找的那只金毛,我早就放走了,它那么聪明,可能已经往家赶呢,不过,咱们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去找你的狗吧?”我眼神示意安安配合我,因为我担心程维只是陪着安安来找我,而不是来抄他们老巢,不把这群人一锅端了,我真是无法安心,想想从前在这里被利用完后送走杀掉的狗狗,我就上火。 程维立即道:“他才不会答应你等会儿再找——”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表弟庄慬回了句:“好。”程维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安安,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第34章 我被安安带回他住的地方时,已经凌晨两点,起初打到恶势力人渣的兴奋劲儿一过,忆起来自己并不是超人这件事,便想起来这一整天就吃了一顿面条,现下是又困又饿,本来我是抗拒继续吃狗粮的,毕竟已经能变人了!但是回来的路上,坐在安安的车里,我实在是没忍住,体力不支,变回了本体,又加上饿,而安安来的时候也只准备了狗粮,我饿得不行,狗鼻子又灵敏了不知多少,立即就忍不住了,示意安安把狗粮给我拿出来! 然后我就头插在打开的狗粮袋里一路吃一路打瞌睡,回到家澡也没洗,推开离我最近的一间房,准备找张床就睡,但是被安安拉住了,是的,吃饱的我,又变回来了。 “那里面还没收拾。”就把东倒西歪跟个晕头晕脑醉汉一样的我给半抱着送到了一间卧室里,屋里的气息很熟悉,我猜大概是安安的卧室,心里更加安定,闭上眼睛就会周公去了。 早上起来,用劲儿过猛,右脚疼的我呲牙咧嘴,之前这只脚就受过伤,虽然上次车祸没伤到骨却伤到筋,好不容易将养好了,我白天那两米多的一跳,看着潇洒,其实特别不好受,震得我右脚那会儿都没知觉了,因为想着逃命,便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加快速度往前跑,当时也没空管它疼不疼,现在休息一晚上,旧疾加新伤,那个老位置疼得我立时又躺回床上,倒吸凉气。 “哎哟我的娘嗳!真是要了老命了。”躺床上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我抬起腿看自己的脚,发现脚踝肿的跟馒头一样,冬天血液循环本来就慢,不仅肿胀疼痛还又青又紫,怪吓人的,我呲着牙重新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抬着脚挪到床边穿鞋,床尾柜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我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实在是不怎么样,决定去洗个澡。 艰难地拖着一条腿挪到浴室里,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浴室有浴缸也有淋雨,我行动不便,嫌浴缸麻烦,直接打开了淋雨的开关,调整好温度,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搓的一干二净,拿起旁边的沐浴露给自己打香香的,屋里开着暖气,就算在浴室里,也能感觉到丝丝温暖,加上热气蒸腾,甚至都觉得热了,我套上雪白的浴袍站在镜子前,用擦完头发的毛巾把镜子上的水汽擦开,看到了自己还透着稚气的少年脸庞,可能是刚洗过澡,脸蛋白里透红,双眼含着氤氲水汽,湿漉漉地瞪着大眼和我对视,睫毛又长又翘,铂金色的细软头发,打湿后发尾微微带着卷,因为瘦,眼睛又大又黑,仔细看的话,那黑眸隐隐能看出来透着淡淡的碧绿,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没想到还当了回外国人,外国孩子是真好看啊,我叹着气拧着自己的脸,疼得嘶了一声才松开手。 这长相也太扎眼了…… 我心里其实有点嫌弃,可我都到这份上了,能便回人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我怕老天爷再给我来个现世报,不敢瞎逼逼,亲抿着嘴拖着一条腿挪到床尾,换衣服。 我刚套上裤子,门响了响,我心想安安屁事儿多,在自己家,用得着敲门吗?冲着门口说了声进来吧,然后一屁股坐到床尾弯腰挽裤脚,裤子有点大,应该是安安临时找来的旧衣服,虽然是旧衣服,但都很干净,洗的跟新的一样,我勒紧了休闲居家裤裤腰上的绳子,免得一会儿一不留神掉下去,露出半个屁股蛋子就丢人了,安安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上衣开始找正反面。 他看到我露着膀子在穿衣服,抬进来的一只脚迟疑了下似乎要关上门出去,我嘿了一声说:“都是男人,哪儿那么多事儿——”说完把头套进去,胳膊一伸,穿好了。 可惜了我糙汉子的气质却长了副乖宝宝的模样,外貌和气质极度不搭,安安估计也有点不适应我这个怪异的搭配,一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才走进来。 他看着穿在我身上的衣服说:“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压箱底,昨天晚上找出来的,已经是最小号的了,穿你身上还是太大了。” 我摆摆手坐着没动:“你又不知道我会变人,衣服过两天再买合身的就行。” 他看我坐那里不动,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我肿大的右脚踝,蹙起眉头说:“怎么弄的?昨天怎么没见你说受伤了?” “昨天谁想的起来这茬,可能是我翻围墙跳下来的时候震到了,那个地方之前不是有过剐蹭吗?当时不觉得,这睡了一觉才肿成这个样子,又没伤到骨头,不然我早叫了。”我跟他解释并不是有意隐瞒。 他点点头,转身出去:“我去拿药酒给你揉散,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我忙伸手阻止,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还是一会儿再弄这个脚吧,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安安听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吃东西,停下脚步,回头说:“做饭阿姨刚走,饭已经做好了,熬得青菜粥,几个素菜加两个荤菜,够吃吧?那就先吃了饭再说。”你当我是猪啊?绝对够了!我忙不迭点头,拖着一只脚跟在他后面,他看我走得不太方便,磨磨蹭蹭的,脸上有点不耐烦,竟然直接伸手拦腰把我夹在了手臂上,我无语片刻,埋怨一句:“你倒是先打声招呼再夹起来我也不迟啊——总有一天得被你给吓死。” 他没理我,我自知有错在先,没底气跟他理直气壮,嘟囔两句也就歇了。 吃饱饭后,我抱着一杯白开水装乖宝宝,在安安的逼视之下一五一十把我遇到同类小九然后获知自己变身、跟萧绵一起去超市采购完出来见到了之前车祸的罪魁祸首一时气愤跑去算账等全部都告诉了安安,安安听完我的陈述后静静地打量着我,然后风轻云淡的嗯了声,即便只是一个“嗯”字,我也猜到安安这是选择相信我的陈词,感激涕零地喝了口水,语气幸福地说:“终于不用再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他诧异地看我一眼。 “羡慕你回到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人啊,你不知道那短时间,我看着你,是既开心又嫉妒,那叫个煎熬。”我一脸“我的忧伤你不懂”的表情幽怨地瞥了眼对面的安安。 其实跟他讲了这么多,他都一副照单全收全部消化掉的平静模样,让我心里佩服的很,如果是我,一定咋咋呼呼问东问西,指不定还会觉得“这世界上竟有如此鬼怪之事!”他却还能保持着平常的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都解决完了,我才有空打量安安的家,看到客厅里柔软又舒服的狗窝还有一些宠物犬用品,一脸黑线地说:“看来你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我的用品啊……” 安安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说:“现在似乎也用不上了?” 我默了一默说:“也不一定,你都跟程维说你找到我了,他到时候来你家里玩,看到你屋里连个狗窝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生疑,还是留着吧,我又不是一直是人,偶尔还是要变回去,感受感受本体的悠哉也不错。” 在我的劝说下,东西都留了下来,因为脚上有伤,不能乱跑,只得窝家里,这可把刚变成人急于想要冲出去感受感受的我给憋坏了,白天安安还要去公司,他昏迷了那么久,有许多项目许多决策都需要他参与,我无聊之下,就又开始当网瘾少年,刚一上线,来自孤独的狼的消息提示音透过音响滴滴滴滴个不停,我点开一看,除了最初的“来战,别隐身了”到后来变成了“你去哪儿了?快与我决战到天亮”数一数,竟然有二三十条来自孤独的狼要与我决一死战的消息,当然后来都变成了关心之词,看来网友并不都是虚幻缥缈的存在,最起码还会关心人。 不等我给他回消息,他的头像就猛地一亮,发过来一句:我以为你是察觉到我即将在战场上无情碾压你躲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有胆子回来的。 我一口热白开水差点喷个满屏幕,好大口气!今天不杀你个片甲不留,我游戏之王从此以后就……屈居第二好了orz 看我不杀杀你的锐气,我心痒难耐的打开□□游戏,跟他约定好房间号后,直奔而去。 我们边斗,边用□□你来我往的胡侃,其实有时候狼兄也会十天半个月不出现,有时候又一周每天都挂电脑上,我问他干啥工作的,他说他无业游民,我心想,啃老族啊! 说到啃老族,我一堂堂男子汉,难道以后就窝在安安家当只会变身的宠物狗?虽然我目前是个黑户,也没有文凭,而且又一脸的孩子气,一看就是个未成年,去外面找工作肯定没人愿意要……我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怎么办呢?给安安当保姆?对啊,可以先给安安当保姆,不能在别人家白吃白喝,虽然我们是好兄弟! 晚上问问安安有没有办法给我弄个身份证,假的凑合着用也可以,年龄写大点! 一时走神,竟然让那头狼钻了空子,输了一盘,本来那头狼技术就不差,我打起精神才能勉强赢他,三局两胜,我这一盘一输,后面心绪不宁频频出错,到叫他翻身农奴把歌唱,打到了我这个老地主,一时气郁,因为这次我们久别重逢,玩之前还打了个赌,谁输就听答应对方一件事,我本来想着自己绝对不会输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先欠着,等我以后想起来再说,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厉害厉害。”我有气无力地瞅着他的头像敷衍打了这句发过去。 他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高,问我:“你怎么了?消失了这么久,一上线就不怎么有精神,打牌也心不在焉的。” 我看着聊天框,一只脚踩着椅子,胡编乱造道:“我有个侄子,他同学家里穷,放了寒假,想找个兼职攒学费,让我给想想办法,我愁啊,不知道现在什么地儿要童工?才上初三,还是个未成年。”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事儿是有点不好办,我帮你留意留意,有消息了就发你号上。” 狼兄这么真心实意的一句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频频道谢,虽然我没真的指望网络上的人能帮到忙,但心里对狼兄的印象又上了个层面,觉得狼兄虽然有时候张狂了点,人还是挺好的。 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晚上等安安回来了,我准备跟安安说说给他当保姆的事儿,收拾屋子谁不会啊,做饭虽然没有大厨级别,三菜一汤还是能做出来的,不要小看了我爱因斯坦·肥的动手能力。 第35章 晚上我跟安安说了这个事儿,安安以为自己听错,向我确认地问道:“你要给我当保姆?” 我以为他不相信我的能力,立即拍拍胸口说:“我干活还是蛮勤快的!”说完眨巴着自己纯洁的大眼睛,我相信这个样子的我,还是蛮有攻击力的,谁叫咱现在长这么嫩,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安安闻言却冷哼一声低头不以为然地继续翻手里的平板看新闻,手指划一下划一下,划的我不耐烦,哼哼道:“也是,你有钟点工来整理屋子,又有做菜阿姨,没必要让我这个一看就四肢不勤的人来当保姆,那等过完年了,你别拦着我去找工作。”他听我说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着我说:“你这样子,哪个地方敢要你?” “勤工俭学,把自己说得惨一点,总是有办法的,我相信善良又有同情心的人还是很多的。”我抱着臂,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说。 安安放下平板,说:“你要给我当保姆,不是不行,等你脚好了,试用一个星期,要是真的如你所说,堪当此任……就依你。” 我扑过去握住安安的手喜滋滋地晃啊晃:“安安,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你真好,我绝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安安抽了抽嘴角,挥开我说:“脚伸过来。” 我一听他说伸脚,忍不住一个哆嗦就要连滚带爬的逃走,刚翻个身准备跳下沙发就被他伸手拽住了没来得及收回的脚,给我拽了回来,我哭丧着脸,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一脸英勇就义地对安安说:“容我去拿条毛巾咬着。” 安安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这个借口你用过了”然后拿起起身后的抱枕扔给我说,“这个昨天阿姨才清洗过,干净的很,咬着吧,不用拿毛巾了。” 我一脸“你好狠的心啊”知道自己怎么找借口都逃不过去,索性抱住抱枕蒙住了头,当鸵鸟。 安安每日晚上回来睡前都要给我揉药酒,药酒活血化瘀,是个好物,但每次揉搓的过程简直是疼得我脸发白头冒汗,我嗷的再厉害,安安也不会停下来让我缓口气,不搓半个小时不罢休,要不是想着不能在安安面前丢了面子,我真是想哭出来,真他妈疼啊,比跳下围墙落到底上那一会儿还疼。 安安的手干燥温热,握住我冰冰凉的脚,特别舒服,如果不是接下来会感受惊天动地的痛楚,就这样让他给我暖暖脚也是好的。 揉完药酒后我也已经一身汗地瘫在沙发上了,手指头都懒得动,他一身轻松的把我的脚从他腿上推开,站起来拍拍手,拿起药箱:“看你的情况,恢复的还可以,过几天应该就可以自如活动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要走,我一想,从沙发到我睡觉的房间还要好远,伸着手求救:“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劳烦你送佛送到西,把我给扶到卧室。”说完我支起身体,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一语不发的拿着药箱走了。 无情无义,说好的友爱互助呢? 正在我腹诽不已的时候,放完药箱的安安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去了趟洗手间,身上有股柠檬洗手液的味道,他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的时候,揽住我的腰,紧了紧,松开说:“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胖子,怎么变成人却这么瘦。” 我生怕他下一句会用“这不科学——”来羞辱我,连忙打岔道,“这不是正在长身体嘛,之前只能吃狗粮,自然长不起来肉,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圆润一点了,不信你看我脸上的肉。”说罢,捏着自己的脸给他看。 “嗯,是比刚见你的时候,好一些。” 我得意洋洋的说:“你天天跟喂猪一样,我能不长这么快吗?”我说完才觉得这个形容有点不太对,但也已经晚了。 安安本来走的好好的,听到我这么形容自己,从刚一开始的忍俊不禁到最后勾起嘴角语气认真地说:“说自己是猪,你倒是对自己评价的蛮中肯。” 我瞪圆眼睛,看着快到地方了,推开他,自己抬起右脚,气呼呼地一蹦一跳打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安安自从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后,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从前是要多冷漠多冷漠,我不推他一下,他基本不怎么动的那种,他这样,我打心里替他开心,真好,如果不是每日里都要逮住我的漏洞无情对我开嘲讽的话。 日子过得很快,12月中旬,我彻底的能走能蹦,也顺利的通过了一周的试用期,终于不是个在安安家吃白食的人了。 我这边事儿办妥了后,准备去看看小九最近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他,我已经能变身的事情。 跟安安打了个招呼后,我拿着他的备用手机,揣上自己的买菜钱包,掐准时间出发了。 我对程维小区的每一处都非常的熟悉,所以一脸坦荡荡的从敞开着的小门走了进去,保安看了我一眼,并未拦着我,可能是看我太理直气壮和自然了,也没敢拦,我脸上平静极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走去保姆经常带小九去的几个遛弯的地方,随便在这里面挑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来,准备守株待兔。 我坐在那里,想着一会儿见到小九了,怎么当着保姆的面跟小九说话,正想着办法呢,一扭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从a栋走出来,一脸的焦急,手里抱着的人,我一看,不是蕊蕊又是谁,我冲过去。 那金发碧眼的男子看着二十五六岁,高大俊美,扑面的熟悉感,是小九?他抱着苍白瘦弱的蕊蕊往我这个方向而来,我走过去问道:“蕊蕊怎么了?你是……”我迟疑地看着他,生怕自己认错人。 他一看我的模样,还有我对蕊蕊的熟识语气,疑惑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肥肥!” “肥肥?我是小九,蕊蕊不太对劲,我正要送她去医院。” 我一听他说不对劲,担心道:“怎么回事?她知道你变人了?” 他摇摇头,边跑边跟我说:“说来话长,我们先去医院。” 我们打到车之后就向最近的医院赶去,车上因为有外人,不便多说。 等我们到了医院,直接将人送到了急诊室,推向急诊室的时候,急诊室医生粗略检查后对身后的护士说:“准备洗胃!” 我一惊,蕊蕊难道吞安眠药自杀?为什么她身边只有小九,她的老公、婆婆呢? 我陪着小九坐在手术室外面,小九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我。 蕊蕊老公和家人旅游回来之后,再次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婆婆依旧对坚持不要孩子的蕊蕊横挑鼻子竖挑眼,知道她父母双亡也无兄弟,气焰越发嚣张,蕊蕊老公刚开始还和稀泥,到后来不知道谁想的办法,蕊蕊老公让蕊蕊再买套房子,另一套给他弟弟妹妹还有他.妈妈住,说是这样子就不用每天都受她妈的唠叨,蕊蕊公司正在做一个大项目,正是用钱的时候,挪不出钱买房,更何况蕊蕊老公要的房子并不便宜,便拒绝了这个提议,蕊蕊婆婆从儿子那里知道蕊蕊不乐意买后,找麻烦找的更勤了,这样的小吵小闹经历多了,蕊蕊也习惯了,不吵不闹,直接漠视了她,两夫妻气氛也因为买房这件事降至冰点,到后来分居而睡,似乎蕊蕊这样子油泼不进还跟他置气的行为让蕊蕊老公气不过,最后果然如我说的那般,把气洒在了小九的身上,他趁蕊蕊上班去后,将小九带出去,丢在了郊外,离市中心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区,从那里坐地铁到市中心就要两个小时,别说被丢到那么远的一只狗了。 等到小九日跑夜跑偷摸着搭公交钻地铁终于回到家,却发现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后来想办法从外面翻进了阳台,跑到屋里,敲了卧室半天门也没人应,可是看门口的鞋子,蕊蕊在家才对,因为担心蕊蕊,小九变回人身,找了套男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把蕊蕊的门撞开了,然后就是我后来看到的情况,小九抱着吞安眠药自杀的蕊蕊从里面跑出来。 “她家里人都不在?” “好像都走了,屋里只有蕊蕊。” “估计你前男主人触到了蕊蕊的逆鳞,把你给丢了后,她可能将那一家子都撵了出去……”我放空思维,把自己想的告诉小九。 蕊蕊还在手术室,小九闻言笑的很勉强,我只得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会没事的,她一会儿看到你,病该去一半了。” 我们说了会话后,小九感谢地对我说:“多亏了你,不然我估计连车子都坐不上,医药费以后会还你。” 我拿着安安的钱冲大方:“不用不用,以前也多亏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都是兄弟,说什么钱啊。”反正以后安安会给我发工资,从我工资里扣除今天的支出就行。 过了几个小时后,蕊蕊被推出手术室,手术很顺利,但是吃了那么多,把胃伤的不轻,需要住院治疗。 后来小九和蕊蕊真正的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那天蕊蕊下班回来,没见到小九,问渣男她的小九呢?渣男不说丢了,反倒为了刺激蕊蕊,说是送到了狗肉馆,杀来吃了,然后指了指餐桌上的狗腿说:“我还给你带了点回来,趁热吃。” 万念俱焚的蕊蕊气急攻心,险些晕死过去,那一刹那想通一切的蕊蕊第二天没去公司,出奇镇定的打电话联系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签协议那天打电话叫来父亲生前好兄弟的几个儿子镇场子,威胁着那一家子签了协议,一点便宜也没让他们占到,签了协议后,蕊蕊冷着脸直接将那一大家子全部轰了出去,所有事都解决了后,生无可恋的蕊蕊把自己关屋里吞了安眠药。 还好小九去的及时,不然俩人又要错过了。 第36章 蕊蕊晚上便醒了过来,介于小九还没有对蕊蕊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为了安蕊蕊的心,小九在她醒来之前就变回了本体。 蕊蕊醒过来看到完好无损,只是有点脏的小九,瞬时泪盈于睫,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不是杀了你吗?” 我忙晃晃手,吸引她的注意力,怕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又起自杀的心,旁边的小九听到她的话后也抬起前肢,上半身趴在床上关切地看着蕊蕊。 “这是你的狗吧?你昏睡了这么久,它一直守着你。” 蕊蕊听到我的话后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小九好一会儿,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小九的头,当触摸到小九是真实存在的后,猛地坐起来俯下身子将小九牢牢抱住,“小九——小九——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长久隐忍着的痛楚瞬间在见到至亲伙伴后再也没有忍住,无声落泪变作嚎啕大哭,哭得让人痛心,心酸。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终于攒够失望,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蕊蕊醒后,看见回到她身边的小九,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她以为是我救了她,用我的手机跟她的朋友联系,她朋友来后,蕊蕊从朋友那里拿钱,将我垫付的住院费全部还给了我,我没有推辞,朋友来后问起怎么回事,她也只说是血糖低不小心摔了一跤,绝口不提自杀,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只有我看到她手一直搭在小九的头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小九有点乱的毛,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虽然一脸苍白,却不掩自身秀美。 我回到家的时候,安安还没有回来,淘米洗菜,开始做饭,安安没给我发短信,就说明今天晚上会回来。 这样子又过了几天,我收到了小九的消息,那天我把联系方法留给了他,叫他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我,没啥需要的,只聊天也可以,哈哈。 他告诉我,他跟蕊蕊说了他的事情,我没问具体的内容,但只听他的声音,两人应该并未因此事而生分,最后小九叹了口气说:“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后,她变得天不怕地不怕,我跟她说完,她竟然很平静的接受了,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我安慰他:“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更何况,你们相识相伴那么多年,就算你不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也能猜到,她会接受这样的你,你以后多陪陪她,让她知道,这世界并不只有灰暗阴沉,还有光,我相信你能带她走出阴霾。” 小九郑重其事地嗯了声。 在家当保姆的这些天,因为觉得无聊,在网上买了个数位板回来画画玩,收拾完屋子后,就以此打发时间,我上初中的时候因为自身喜爱,学过几年绘画,虽然后来投身到了与绘画不怎么沾边的设计行业,只把画画当□□好。平日工作再忙碌,也会时常画一些自己的脑洞到网上,我不会说坚持画了几年脑洞小日常,还攒了几万粉。 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本来想重新注册个账号从头开始,后来想想发脑洞日常的那个微博没关注过谁,身边朋友同事也不知道我有这么个号,反正再上去,别人也不会以为活见鬼或者被盗号,我就重新登录了那个快积灰的账号,没想到一年多没上过线,竟然有那么多粉丝发来私信评论等询问近况,不是不感动,心里热乎乎的暖洋洋的,阔别一年多后,我终于又发了一条微博。 ——尚在人世,勿担心。 发完微博,回复了前几个回评论的粉丝后,我下了微博客户端,把数位板的自带软件装好又下载了常用的绘画软件,数位板没买从前用惯的那款,那款是我攒了几千块买的,现在买不起,以后攒够钱了再买也不迟。 几百块钱的数位板又不是没用过,随手画了个人物适应了下,虽然有点点手生,有些熟悉的工具位置因为系统升级也已经变了,除了偶尔点错工具栏,别的倒还算顺手,但相信坚持几天就能恢复如初,画完才发现是安安的侧颜,睫毛浓密,眼窝深邃,剑眉微扬,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看着画里的安安,才觉得这家伙颜真正,平时是我自动忽略了吗?想起来在我还是人的时候,就有个毛病——比我帅的人,习惯性无视之。 哼哼,叫你比我帅,我在安安的脸上点了几个大黑痣后将画保存到文件夹里。 可我忘了这是安安的电脑。 买了数位板后,我又恢复了一周发一条条漫的日子,粉丝也每日地涨,从前我发一条条漫的转发量在四百左右,评论在两百到三百多,可能我这次沉寂太久,粉丝们都有点小激动小疯狂,从四百的转发量一下子狂增到了六七百,有时候甚至达到了一千多,两千也不是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脑洞比从前更大,把粉丝给刺激的转发量激增。 我最近发的条漫都是关于我在网上跟狼兄玩游戏的脑洞,对话有点冷有点逗比,一般这种小条漫我都不着重画人物,只简单勾绘几笔填充点颜色即可。 我以为我一条条漫被转发两千多已经是我画画的巅峰了,没想到一个大v段子手竟然转了,我点开一看,段子手好几百万的粉,他这一转发,又有好几个大v跟风转,我那条条漫过了七八个小时后,直接从三千转发到了一万,粉丝涨幅就更夸张了,我一个默默在自己小圈子小地盘上画画的家伙,被这么一曝光,甚是有点不适应,谁知道,夸张的还在后面,第二天,等我又登陆微博,发现粉丝数从昨天涨到五万多后一下子飙到了十五万多,当场就吓尿了,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上不是都差不多平静了快?怎么忽然一夜之间就又涨了这么多,不会是有人给我刷粉吧?哪个土豪?站出来!刷什么粉啊,我给你账号,直接给我打钱来表达对我的爱啊! 后来才知道,是一个正当红的男明星跟着几个大v转了我那条微博,造成了更大的曝光,所以我的粉丝数蹭蹭涨。 我默默地点开那个男明星的微博,好像有点眼熟,应该是演电视剧的吧?长得是挺帅的,我又看了他其他几条微博,发现每一条微博的转发量和评论量都是三万起步,□□万止步,这一对比,觉得自己那转了一天一夜才到两万的微博也没啥了,而且我就那一条,他这是条条如此,能转发说明跟我笑点差不多,我对他这么有眼光的男明星有了点好感,准备一会儿做完家务,找部他演的电视剧来看,他捧我的场,礼尚往来,我也去捧捧他的场,虽然我这个场人家根本不会在乎。 第37章 这一看不要紧,这位叫沈桉的男明星演得古装剧都还挺好看的,演技也很不错,演得都是比较有争议也颇吸粉的角色,难怪光看微博这个公共平台就有那么多活跃粉丝,古装剧刚在热门卫视的黄金档上下来,有他参演的现代剧就紧跟着上档,可见影响力不一般。 除了正在热播的现代剧我还没看,他之前演得几部古装剧我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全部都刷完了,等我回过神来,安安竟然已经开始过年假了。 我抱着平板靠在沙发上盘腿看着电视剧,看完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安安从书房里出来,我扭头看去,他正靠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杯白开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我揉揉有点困的眼睛奇怪地问他:“星期日不是昨天都过完了,你今天怎么还在家里待着?” “公司前两天就放了假,你难道看剧看得连年都不准备过了?” 我被噎了一下,打着哈哈拍拍脑门说:“原来是放假了,我都给忘了”放下手里的平板,伸个懒腰说,“要不要跟我去超市买日用品?家里的米快吃完了。” 安安随手把杯子放到餐桌上,走过来说:“我刚看了下冰箱,里面还有些食材,米没了就没了,不用买了,你是留在这里过年,还是随我回老宅?” 我没死之前自上大学来到凤州,便一直一个人在凤州,都忘了安安又不是孤家寡人,过年自然是要回家的,他这么问我,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他闻言抬头看我,我笑嘻嘻地接着讲没说完的话:“我留在这里,到时候一个人看联欢晚会,未免也太心酸了点,我还是跟你回去过年吧,只要你家里人不对狗毛过敏。” “有人对狗毛过敏,我就把你留给程维,让他养着你了。”安安很直接又凉薄地道。 那就是没有人对狗毛过敏,我心里喜滋滋,面上故作伤心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辣么爱你,辣么辣么爱你——”说着就撅起嘴巴,假装要亲他。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总归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虐待你。”他伸出手按住我的脑袋,眼神嫌弃地把我娇嫩的脸蛋推到了一边。 我揉着脸,哼了一声说:“谁要你们当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我一个人出去也能找到活计养活自己。” 安安哦了一声,而后一字一顿笑着说:“都忘了我家爱因斯坦·肥是个深藏不露的大画家。” 他这么称呼我,我心里很不好意思,面上依旧死要面子地说:“那是,好歹也是有二十多万粉的——”话音刚落,脑袋就被无情敲了一下。 “越说越不要脸皮,跟我回家厚,你也收敛着点,路出马脚,吓到我妹妹,直接把你送到狗贩子手里,我也清净,你也好再投个好胎。” 我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说:“我这一胎投的挺好的,你可别咒我!嗯——你妹妹漂亮不?我猜妹妹一定美美哒。”我捧起脸开始幻想安安的妹妹长什么样。 安安敷衍道:“还能看……” 安安嘴里的“还能看”按我对他的了解,得解读成超美丽,我翻个白眼说:“都是自家妹子,你还跟我谦虚个啥。” 他懒得理我,把我撵回卧室,叫我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放到他的行李箱里,我这次跟他回去是以狗的形象见人的,自然不能拿太多衣服,又不是去度假,拿了两套睡衣,两三套跟他出去时穿得衣服。 男人收拾东西经常是能省则省,所以也就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我把我的衣服叠好放到他的箱子最下面,合拢箱子,然后直接在安安卧室里变回了本体,甩着尾巴围着行李箱打转。 他穿得很正式,手上挂着一件中长款的毛呢黑风衣,推着行李,向门口走,我跟在他后面,有点兴奋。 我们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尽黑,虽然才七点。 庄家大宅在有名的富豪聚集地清澜山的半山腰,这个地方清净,山下又不失繁华,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可以说寸土寸金。 虽然我一直没问过安安家是做什么的,但看安安带我来到这个传说中非富即贵的地方,还是有点咂舌,我一直以为庄家应该就是普通富贵,但现在我觉得,安安一定比我想象中更加的背景深厚,想想前两天还在跟安安打架,有点后怕的咽咽口水,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不招惹安安了,免得到时候打伤了,我赔都赔不起,切记切记。 安安刚把车开进去挺稳,就有佣人走过去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另有人去后面提行李,安安走下来后,转到副驾驶门外给我开门,我跳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从大门到前面那栋房子之间的路,灯光大开,一片灯火透明,廊下有人翘首期盼,见到安安后,挥着手跟安安打招呼:“哥——” 声音柔美轻缓,叫安安哥,一定就是安安说的庄可馨庄妹妹了,随后我看到从她身后走来的温婉少妇,戴着翡翠项链,穿着旗袍,外面披着一件加绒的披肩,我们走近后,她笑着对安安说:“回来了,外面冷,快进来,这是你养的狗?真漂亮。”言语奉承。 我看她约莫四十岁左右,虽然气质温婉端庄,五官却无一处跟安安有像的地方,听她语气亲切中透着疏离,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安的母亲,但看行为举止又似女主人般,我有些奇怪地看向旁边的庄可馨,庄可馨眼睛跟安安一模一样,但旁的五官就不怎么像了,再看这个少妇,不仅和安安长得不像,和可馨也不像,我脑袋瓜子正转不过弯来时,旁边的庄可馨挽住那女人的手说:“苑姨,我们一起走,我站在那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庄妹妹五官比之这位叫苑姨的妇人更加精致柔美,笑容浅浅的透着亲昵,另一只手则伸过来挽住安安,边走边斜着脸垂下漂亮的眼眸看跟在安安左边的我,问她哥说:“这就是你那宝贝的不得了的宠物?我瞧着也觉得可爱,难怪你那么喜欢。” 三人走进客厅后,客厅的长沙发上正坐着一个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头发乌黑,眼睛烁烁,虽然上了岁数,眼角也有了痕迹,身体瞧着很硬朗,看起来像五十岁左右,眉目和安安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安安曾经略略提过的父亲——庄民初。 庄可馨松开一左一右安安和苑姨的胳膊,走过去坐在庄民初旁边说:“爸爸,哥回来了,我们开饭吧。” “说的什么话,你弟弟还没回来。” 苑姨听到可馨的话,直接让佣人把还没炒的几个菜下锅,然后对那父女俩道:“丰衍今天晚上说过不回来吃饭,你忘了?让孩子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我们就可以吃了。” 就算面对父亲也依然情感内敛的安安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先上了楼,我跟在他后面,也跑了上去。 然后我听到庄民初在问可馨:“你哥什么时候养了条狗?” 庄可馨:“也就养了没多久,养着玩呗。” 庄民初:“他身体刚刚恢复没多久,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还养狗——”语气有一丝不赞同。 庄可馨:“又不是请不起人,养着玩嘛,再说了,肯定还请了人帮着看护,他一个人住在外面,养个宠物也不错啊。” 庄民初:“好了好了,知道你向着你哥,随他了。” “我最向着爸爸了,爸爸可别冤枉我。” “我的庄大小姐,是爸爸错了——”庄民初哈哈笑着打趣女儿。 父女感情似乎还不错,两人聊天的时候,那个叫苑姨的从始至终没插上过话,我看到她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笑闹不断的父女俩,笑的淡淡,不骄不躁。 安安的爸爸妈妈离婚了?这是又娶的? 第38章 本来在知道了苑姨是安安和安妹的继母时,跟在安安屁股后面时,我就开始疯狂的脑补豪门恩仇录,最少都脑补三万字了,却发现安安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对继母不恭敬的,更没有无视,见了面该打招呼打招呼,也没有特别的冷淡,和平时无二,只是没想到,庄可馨待这位继母还挺亲昵的。 待到吃饭的时候,全程气氛和乐,没有言语上的刀光剑影,彻底打消了我对庄家内部可能不太和睦的想象。 终于等到大家都各回各屋,我洗完澡穿上睡衣直接扑上床,心痒难耐,眼神犹犹豫豫地看着安安,可能是我的视线太过强烈,安安放下笔记本,看着我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要问的就说,别吞吞吐吐惹人烦。” 我掀开被子滚到被子里,靠在枕头上说:“你爸爸和你妈妈离婚了啊?”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聊这个话题,我觉得应该不算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当今社会,离婚简直家常便饭,正常的很。 安安嗯了声,我继续问:“你还有个弟弟啊?” “是苑姨的儿子。” 那就不是庄家人了,看来是苑姨和她前夫的儿子。 我了悟地点点头说:“能让你爸爸不介意苑姨带来的儿子,还一视同仁,看来他和苑姨感情挺好的——对了,庄妹妹比我想象中还漂亮,之前听你和程维聊庄妹妹,叫人家小辣椒,我以为是那种泼辣不饶人的性格,明明很知书达理秀秀气气,程维说庄妹妹是小辣椒不好惹,这分明就是抹黑妹妹!”我为妹妹抱不平,眼神抗诉地看着安安。 安安抱着臂看着一脸天真的我哦了一声:“我没说过,你要是不乐意,自去找程维理论。” 程维虽然见过我的本体,也见过我现在的人身,但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安安说让我去找程维理论,我当然不可能去,只哼哼了声说:“反正我觉得妹妹脾气挺好的,人又漂亮,也不知道谁有这福分娶了妹妹。”说完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装忧郁。 “总归不会是你,就别做梦了。” 我扭头看他,撇撇嘴:“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 他不说话,而是在被子里伸腿踹我,把我半边身子都踹到了床下,我上本身趴在床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踹我干什么!” “谁让你睡床上了?” “我不睡床上,难道睡外面走廊吗?”什么人啊这是,太不讲理了,明明在人前一副正正经经的大家长子,怎么人后这么小气刻薄! “墙角的狗窝给你置办的好好的。”他扬扬下巴,看了看墙角的狗窝,我跟着扭头看去,收回视线,双手死死扒着床单,气愤的说:“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安安欺负人啊!床这么大,睡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难道还容不下我?他这就是听不得我鄙视他,伺机报复,心胸太狭窄!我失望的看着他。 然后趁安安不注意,两只落了地的脚又一咕噜伸回被子里,双手一捞被子,蒙头盖住,把自己缩成个虾米,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我本以为他这个样子就奈何不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一起身,用被子把我整个包起来,然后轻轻松松的抱起,我露出个头,被包的像个扭来扭去的蚕宝宝,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你要干啥!” “送你回狗窝。” 他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而我手脚都被包的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只好迅速挤出两包眼泪看着他,企图博同情,嘴里告饶道:“我想睡床,我们一起睡吧,你就让我睡吧,狗窝我都睡够了!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你不能这么对我!” 安安刚张开嘴要说什么,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哐哐哐—— 安安扭头看着门问:“可馨吗?” “嗯,哥——你屋里有人?” 安安看看我,慢慢走到柜子里,把我给连被子带人塞进去后,轻轻关上,语气平静无波地冲门的方向说:“没有,怎么了?” 我听到他走向门口,接着门被打开。 庄可馨对安安说:“可能是我最近上火,耳鸣听错了吧……”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道:“你那条金毛呢?” 安安:“大概在屋里乱转,一会儿就回来了,夜深了,你快去睡吧。” 庄可馨没有继续跟安安扯掰,跟他说了晚安后,我便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躲在柜子里的我暗暗松了口气,过了片刻,安安走过来,打开柜门,低头看着缩在里面的我,弯腰把我抱起来,我看他要把我抱到狗窝,鼓着脸瞪着他。 我本来已经不想争了,睡狗窝就睡狗窝,又不是没睡过,他却脚步一转,把我给扔到了床上:“敢打呼噜磨牙就直接把你踹下床——”说完眼神淡淡地扫向我。 我浑不在意他的坏脾气,咧着嘴笑着说:“我睡觉乖得很!” 是啊,我睡觉乖得很,可安安也太不乖了吧……我硬生生被安安滚烫的怀抱给热醒了……好热……屋里本来就有暖气,现在身边又有一个大火炉,头顶简直要热的冒烟了。 试图挪动自己和安安扯开距离,却试了n次都没成功,无可奈何之下,抬脚想要把大火炉给踹一边儿去,却被安安忽地伸出一条腿一压,给压得现在下半身也动不了了。 他这是把我当成等身抱枕了吗? 都怪我太天真,以为别人睡觉都像我一样乖t-t 我干瞪眼望着黑乎乎的上方,发了会呆,困倦不已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安安已经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喝着咖啡翻着膝上的杂志,我想起半夜的事儿,不用猜也知道我现在眼窝有多黑,恶从胆边生,猛地坐起来,拍着床讨说法。 “昨天晚上你可把我整惨了!” 安安头都没抬,一派悠闲地又翻了一页,他这样子不理不睬,我更生气了,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叉着腰走到他跟前,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怒目而视,谴责道:“你昨天晚上叫我睡觉乖一点!可你呢?!” 他闻言,放下咖啡杯,施施然抬起头不以为然地看向我:“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早上起来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我抖着手指,继续控诉。 他合起杂志,改为手撑着额角,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说:“能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我放下脚,原地转了转,而后面对着他,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昨天晚上那么热,你把我抱得死死的,我都快被热死了!” “……”他露出怀疑的眼神打量我,而后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抱你?死死的?呵——不可能。”说完,地继续翻手里的杂志。 气死我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敢做不敢当! 就在我气得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时,他像是想起什么来的表情,看着我说:“就算我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做了,那也是我的床——”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就这样又在庄家住了四天,大年三十晚上,我见到了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庄丰衍还有安安大伯家的孩子,庄岄。 一家子坐在餐厅里,一桌子热菜热汤,连我都有了个椅子,我蹲在安安旁边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庄丰衍,然后是对面正跟庄可馨聊天的庄岄。 庄民初对安安说:“若不是你大伯给我打电话说庄岄在国内,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回国了”然后拿眼看着已经没有在聊天的庄岄。 庄慬:“那是庄岄做的不对。” 庄岄露出个歉意的表情,对他们道:“本来没想过要逗留这么久,所以也没有特意跟您联系,后来有点事延期了回去的时间。” 苑姨笑着问庄岄:“是不是你叔叔不打电话叫你过来,你就不准备过来跟我们拜个年?” 庄岄:“是我考虑不周。” 庄可馨揶揄道:“庄岄是艺术家,特立独行,当然不跟我们一样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庄岄无奈地冲比他小一岁的庄可馨:“什么艺术家,就一个画画的,你可别给我脸上贴金。” 庄可馨扭头跟庄民初说:“爸,庄岄这次回来是应邀回国来办画展,忙的脚不沾地的,没过来也情有可原。” 庄民初点点头说:“我听你大伯说了,既然你喜欢,我们也都不拦你,画展有什么程序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尽可以去打扰你堂哥。” 庄岄看向安安说:“看到庄慬哥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我爸妈也放心了,画展到顺利,没有什么事情。”安安对庄岄点头,“你回来的事儿,可馨最先知道吧?”庄岄哈哈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庄慬哥。”旁边的庄可馨对庄民初抿嘴笑。一通聊下来,庄岄也没有忘了旁边的堂弟庄丰衍,“丰衍又长高了不少,现在大三?” 庄丰衍眉目端正,虽然没有庄家这么五官深邃精致,但放在校园里,也是个帅气的阳光男孩,言谈之中脾气和善,跟庄岄聊了两句后,庄民初看差不多了,便开始用餐。 进餐期间无人说话,我吃着面前的宠物大餐,也算心满意足。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却没有看,庄可馨跟苑姨聊着衣服鞋子,庄丰衍从坐下来的那一刻就在划拉着手机,不时勾勾嘴角开心地小小,庄民初和安安还有庄岄三人说这话,我窝在安安的旁边,听到庄民初说:“把酒店退了,家里房子还不够你住?没人的房子我也不叫你去住,回头过完年,你把行李收拾一下,跟庄慬住,他那房子就他一个人,你在他那住几天,他还能把你撵出去?”闻言,我抬起头看安安还有庄岄。 庄岄看向安安。 安安颔首说:“初二我开车过去帮你拿行李。” 庄民初笑呵呵地点点头:“庄岄就是太见外了。” 庄岄也没有一味的拒绝推辞,说:“那就麻烦庄慬哥了。” 庄慬端起旁边的茶杯,淡淡笑着跟堂弟说了句:“一家人,不必客套。”说完后,垂眸看着仰头看着他的我,我眨眨眼,他也冲我眨了下。 妈——的,我不想说,那一瞬间被电到了…… 第39章 初二的那天晚上,为了能跟安安一起出去玩,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他一起来,向来睡得死沉的我感觉到旁边有动静后,迅速爬了起来,理也不理他,先跑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他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去卫生间,靠在门口盯着他,他拿起牙刷和牙膏,慢条斯理地挤上去,挤完后,扭头看我不说话:“……” 我讨好地看着安安:“一会儿你去帮你堂弟拿行李,带上我吧,我好久没出去逛过了!” “街上应该没什么好玩的。”刚起床的安安语气冷淡,我已经习惯了他早上一个样子,中午一个样子,晚上一个样子。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没关系,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也好啊!”说完后眼神向往地望着窗外。 “可我觉得带上你太麻烦了。” “……”说话需要这么耿直吗? 这是在嫌弃我吗? 他竟然嫌弃我!当年的爱!恨!纠!葛!呢?! 哼——我知道了,他以为他这样子拒绝我,就会换来我的跪舔吗? 像我这种了解甚至掌握过幼儿心理学相关知识的大大,还不知道他的尿性!你要我跪舔,我偏高冷给你看! 等他将自己弄妥帖了后,我变成本体跟他一起下楼,像往常,我的碗都会在他椅子不远处,今次下楼,他坐下来刚拿起勺子喝了口汤,我就扒拉着我的碗往庄岄和庄可馨那边移动,庄可馨正轻轻搅动自己碗里的靓汤,看到我高傲的身影,瞅了一眼对面的安安说:“你对它做了什么?感觉很嫌弃你的样子。”啊哈哈,我的嫌弃有这么明显吗?我嘚瑟的瞅着安安,你嫌弃我,我也会嫌弃你,谁不会啊呵呵哒。 安安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回道:“忘吃药了。”没提我想跟他出去的事儿。 庄岄不拘小节地撕着手里的油条,香味扑鼻,好想吃qaq,而今天我要装高冷,又怎么能因为油条香就对别人摇尾乞怜呢!我要守住我的本心!用我高冷的气质,吸引安安的好奇心,让他带着我出去兜风! 事实证明,安安并没有动摇,吃过饭后,我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和庄岄一起走出了大门,两人站在廊下等着佣人将今日出行要用的车开出来。 庄可馨低头看看我:“奇了怪了,平日里跟哥形影不离,今天怎么也不缠着要一起出去玩?” 我垂下尾巴,眼巴巴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庄岄看着要比安安瘦削一点,个子也只比安安低一点,身长玉立,衣着休闲,安安若是出门定然是正装加身,一丝不苟,黑西装,驼色风衣,头发打理的顺滑服帖,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参加宴会,哼,抛下我,出去浪吧,浪去吧!谁稀罕跟你们出去! 心灵受创的我扑过去抱住可馨求安慰,庄可馨低头看我可怜巴巴的,眼神心疼地望着我,弯腰摸着我的头说:“小乖乖,这是怎么了?想去跟着哥哥,就去啊。” 我双眼含泪,闻言没有给与回应,这一刻,我只想静静地当一个美男子,庄可馨蹲下来抱了抱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好玩,眼神里尽是戏,程维哪儿要是拍关于宠物题材的电视剧,我一定推荐你去!” 她这句话瞬间打消了我刚刚的愁云惨雾,开始幻想自己去演电视剧后的生活,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题材,我一定要去竞争一下,去试镜!凭我爱因斯坦·肥的高智商,秒杀一众同类,简直小意思!到时候让安安当我的经纪人,好好给我谈谈费用的问题!瞬间脱贫致富,不再当别人的保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也都指日可待! 不——不能让安安当我的经纪人,他都带着别人出去浪了,像这样抛弃我的家伙,要有骨气,不能轻易低头! 费用我自己谈! 就这么跟庄妹妹聊了一会儿,我抑郁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缓解,中午安安和庄岄没回来吃饭,下午,我半拉身子靠在可馨的腿上,吃着她亲手喂给我的牛肉干,我们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着浪漫的爱情电影,心里的粉红色泡泡忍不住冒啊冒——安安回来了,他刚一出现在门口,我就发现了他,他一双眼睛似是覆上了一层外面的寒气,冻得我小心脏缩了缩,乖顺地立即远离了庄妹妹,往沙发角里缩。 干嘛那么看着我,我们很纯洁的好吗?别用看猥琐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腹诽,面上正气凛然。 他看我这么有眼色,满意地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垂眸继续跟微微侧着脸的庄岄聊着天,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脸上都浮起笑容。 庄可馨跟安安和庄岄打了招呼后,往我旁边凑了凑,挨着我,边顺着我身上的毛,边跟安安说:“哥,程维最近有没有启动什么宠物题材的电视剧?我觉得肥肥很有潜质,有的话,你啥时候遣人带他去试个镜呗。” 安安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一旁,扫了一眼我说:“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一脸对我智商的不信任。 我不服气的昂首挺胸,你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造我是谁吗?! 庄可馨不以为然的说:“我倒觉得肥肥挺有戏的,你不关心那就算了,改天我自己问问程维,我相信肥肥可以的。” 庄妹妹对我的信任让我感激涕零,忍不住用头蹭她的手心,感谢你在我被藐视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想哭,世上还是好人多。 “夏家姑娘捧了个劳什子的男明星,演技太差,再怎么砸钱进去,她那小白脸也火不起来,见天的在我跟前显摆——”说罢,笑容灿烂地冲我道:“我捧我们肥肥,让她知道,她手里的人,连我手里的狗都不如,我们肥肥要是进娱乐圈,那一定比谁都火。” 安安语气平静地戳穿霸气侧漏的庄可馨说:“抱歉,你手里的狗是我的。” 庄可馨无语地白了一眼安安:“借我捧捧,杀杀夏家那三丫头好不好嘛,哥——” 好好好,妹妹一撒娇,哥哥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我抬起爪子拍着庄妹妹的手背,不停的点头,就是这个钱得算清楚……价钱合适,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安安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似是懒得理一心跟人较劲的妹妹,冲我勾勾手,我接收到信号,嗖得下跳下沙发,跑了。 高冷啥的,耍不过天生高冷的安安……我也不拼了,本本分分的当我活泼可爱小金毛。 跟着安安上楼的时候,我回头冲看着我们的庄妹妹咧嘴笑了笑,庄可馨挥手状,嘴里无声道:等着我哦。 看来有戏!嘿嘿! 等,一定等! 我已经想到了铺天盖地的软妹币向我砸来,心里喜的跟软妹币已经到手了似的。 庄岄好笑地看着庄可馨说:“休学半年,在家里还没玩美?”说着坐到她旁边。 庄可馨收回视线跟庄岄聊了起来,我收回视线,跟安安上楼,拐弯后,彻底的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心里想着拍电视剧的事儿,当狗之后,生活真是丰富多彩!眼看着还能过一把明星的瘾,这感觉棒棒哒。 庄可馨果然没让我失望,过了初十,安安带着我和庄岄回了我们的住所,十一的时候,安安临时有事,要去国外一趟,估计要留下来几天,庄岄虽说晚上住在我们家,但白天因为画展的事儿,跑的没影,安安不想耽误他的事儿,联系了庄可馨,让她接我过去照顾几天。 庄可馨自然是没拒绝,安安走的第二天,庄可馨就牵着我来到了程维的影视公司,堂而皇之地乘坐直达电梯,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我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筹划的怎么样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庄妹妹已经摘下墨镜,坐在了程维的对面,我卧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眼神期待,竖着耳朵不想漏过一个字。 程维翻着手里的企划案,说:“嗯,我让小薇去办了,已经有眉目了。” 我没想到,庄妹妹随口那么一说,竟然马上就要成真了。 庄可馨笑眯眯地说:“表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什么时候可以从眉目化为有实质的计划啊?” 程维合上文件放到桌子上,看着庄可馨说:“你说的这个题材,挺新颖,市面上还没有同行拍过,小薇在版权库里查到了相关题材的剧本,剧本交给了我司旗下的赵明华导演,拍哪部,他决定,等到过完元宵,资金到位,剧本敲定后,就可以启动试镜——”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我,对庄可馨说,“不过,它能不能出演这个重要角色,还得看导演的意思,跟我说没有用,虽然你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创意,但我不会给你毁我司形象的机会。” 庄可馨也没强求,点点头说:“尽人事听天命,况且,我有那么傻吗,又不是故意来给你拖后腿的,至于肥肥能不能让我给捧起来,也得看他自己能不能在导演面前有个好印象,不过,我觉得肥肥一定没问题。”心情不错的庄可馨笑眯眯地望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为啥庄妹妹对我这么有信心,总之,我一定不会给她掉面子!我爱你庄妹妹!一定让你在那个夏家三丫头面前盖过她的小白脸! 不过,你们这些上层人士,谈一部电视剧,要不要这么风轻云淡,说启动就启动,我都还没准备好呢……就马上要开始试镜了吗 啊……安安回来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把我给关起来,不让我来拍电视剧啊? 我不管,安安要是不让我去当明星,我就跟他玩命! 我的明星之旅就此开始了吗?!想一想就好刺激! 第40章 就在我害怕安安快回来了,回来不让我去怎么办的时候,安安延迟回国日期,我和庄妹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简直开心的快疯了。 等到他回来的那天,我们的事情已成定局,我看他还能撕毁合同,把我给抱走不让我演戏不成!啊哈哈哈哈!我一想就这么摆了安安一道,心情美美美! 试镜那天,我见到了好多只聪明的乖狗狗,但没有谁可以跟我流畅的交流,顶多简单的聊两句,所以,这里面没有我的同类,试镜的内容很简单,先观察我们的外形是否漂亮适合出境,二是看我们的灵敏程度,三是看我们的听话程度,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步骤,走完这些后,用掉了三个小时。 试镜结束,心情不错的庄妹妹带我去吃了一顿大餐,顺便带我去做了个毛型,又给我全方位大清洁,还找人给我按摩了,舒服极了。 “庄小姐,你的宠物,是我见过最乖的宠物,一点都不闹腾,特别配合。”宠物院的按摩小妹用惊奇的语气跟庄可馨说。 听到有人这么赞叹,我更加要保持自己的水准,一心想着不能给庄家兄妹丢面子,安安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呃,荣誉感是不是过分的强了点== 庄可馨闻言含蓄优雅地笑了笑,对按摩小妹说:“谢谢,它性格是挺好的。”在外人眼里,她是矜贵优雅的千金小姐,谦和有礼,从不因为家世贵气逼人而嚣张跋扈,私底下,性格较为活泼,笑得时候眉眼弯弯,少了些人前那般疏离的知性美,亲切又可爱,我蛮喜欢庄妹妹的,有教养,性格好,偶尔有点调皮,显得很可爱,难怪有时候安安嘴上对她毒舌了点,但还是放任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毕竟连我这个外人都忍不住想要宠宠宠,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都答应你,答应答应答应!也难为安安能保持自己的淡漠,如果是我的妹妹,我估计,绝对无法保持安安那般的淡定。 试镜的事情比我想象中顺利,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庄妹妹在她的助理珠珠的陪同下带我进组了,第一天就是开机仪式,各种演员导演还有一些剧组的工作人员的交流大会,第二天才正式开拍。 听说,原本这部剧是想拍成可以在卫视上播的电视剧,但后来公司商量决定,做成网络剧,先拍几集在网上试映,接着边拍边播,直至完结,反响不太好的话,就做成20多集的短剧,反响爆了的话,公司准备做成系列季剧,听庄妹妹说,做成季剧,反响还能保持在水平线上,没准我还能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电视剧是围绕一名警察养得一条宠物狗开展的,协助这位刚入职的警察主人破案,总是能利用自身的聪明机智化险为夷,甚至帮助男主找到至关重要的证据等。 类似于偶像性质的侦探剧,几名重要男性角色自然是颜正身材好,男主是小鲜肉,听说是电影学院的大三生,还未毕业,人设倾向于积极向上,勇敢无畏,又不失聪慧机敏,男二在剧里是男主的好兄弟,警队队友,性格较之沉稳,有特殊的弱化存在感技能,男三是男主的上司,人设属于成熟英俊有担当的美大叔,介于青年和大叔直接的年龄段,在男主私下里不听指挥,自作主张的时候,会跟上面力排众议与之周旋保男主,但实则是个心思毒辣的反派,男主有个喜欢的姑娘,就是女主,全剧女主存在感薄弱,除了男主帮她抓到了抢她相机的小偷的时候,存在感增强了点外,基本属于背景板般的存在,毕竟这部剧主要讲的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偶像剧。 我和男主的戏份相当,属于狗一,既然有狗一,就有狗二狗三,甚至还有反派手下的反狗四五六。 就这么开始拍了,拍摄进入第三天,前两天都有可馨给我镇场子,不差钱地给全剧组发美食福利,今天只有助理珠珠陪着我来剧组,庄妹妹有事,她不在的时候,会另外再安排一名专职照顾我生活的助理,珠珠负责接洽工作上的事情,比如说安排我听从导演和场务的指挥之类的,两个助理对我无微不至,我很满意,也很感谢她们。 除了偶尔有惊险镜头的时候,我需要蹦上蹦下外,其余时间,相对来说很轻松,吃吃喝喝,默默对着镜头飙演技,别以为我爱因斯坦·肥只是一只狗,就不需要演技,这三天,连导演都忍不住赞我敬业说我浑身是戏,比频频喊卡的男主强百倍,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我是一只狗,他们对狗的要求会比较宽泛一点,我稍稍在演戏中透出一些我听的懂你们想让我表达的意思,就能获得不少赞叹,这让我有时候会同情男主,可怜的宝宝,别紧张啊,加油!虽然是新人,但人生第一部剧就是男一,导演自然对你的要求很高了,调整心态,你能行! 我默默在心里安慰一番旁边的男主,迈着轻松的步伐在副导跟珠珠的沟通中,去休息室休息,到了休息室,生活助理立即给我送上水,我咕咚咕咚猛吸两口,舒服! 刚卧上自己的舒适狗窝准备眯一会儿,我的鼻子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是估计是久未闻到,有点生疏,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气息,总之很舒服很安心,让我忍不住想要立即进入梦乡。 哎呀,不管了,太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嗯? 谁在捏我的脸? 放肆,敢捏我爱因斯坦·肥未来大明星的脸,胆子忒大了点!我艰难地撩开眼皮,看到了一个被我刻意遗忘在脑后的人的脸——安安。 我打了个激灵,差点吓尿,立即抬起头,谄媚的甩着尾巴冲安安咧嘴笑。 大大你回来了,你听我解释,我是个有梦想的人,你不支持我的梦想,但你不能拦着我! 我用眼神传达着我对演戏的渴望和热爱!(事实上是因为对钱的渴望,但我肯定不能说实话,这种时候就得跟他讲情怀!) 我一只爪子放到安安的膝盖上,用脑袋佯装亲昵,对君想念无比的样子蹭着他的大腿,我蹭,我蹭,我蹭蹭蹭,安安如我所料地嫌弃无比地把我推开了。 他开口,语气平静地说:“玩的挺开心?” 我含蓄地点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玩什么玩啊,人家这是正经事,演戏呢!不是玩! 然后用眼角余光瞄了瞄用奇怪眼神扫向安安的珠珠,啊,安安,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话啊,会被人怀疑你脑子有病的……我低下头,再次用爪子扒拉安安,扯着他的衣角,让他别这样,一想到我眼中金尊玉贵的安安君被怀疑脑子有病,我就不开心。 安安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珠珠问:“它今天还有几场戏?” 珠珠连忙道:“一点有一场,然后晚上八点有一场,两点那场结束后,可以七点的时候再过来。” 安安颔首表示知道之后让珠珠出去了。 休息室里就我和安安,他似乎刚下飞机,眼神略略带着点疲倦,他低头用手捏了捏鼻梁,然后对我说:“听可馨说,你已经拍第三天了,嗯?” 我诚惶诚恐的点头,他靠在沙发上,仰头闭上了眼,说:“你休息吧,一会儿一点那场结束了,我们先回去,晚上我再送你过来。” 我汪呜叫了一声算是回答他,趴下脑袋,顺从地闭上眼睛,往常总是不敢睡得太死,今次似乎知道有自己人在,迷迷糊糊的就睡得不省人事,连安安中午在这里吃饭的时候,那香气都没能把我香醒,直接睡到了一点被叫起来醒神。 一点那场因为男主有点不在状态,一直拍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三点的时候,我坐上安安的车回家,车上,只有我和安安,我在后座换好安安给我准备的衣服,舒展了下身体伸伸懒腰靠在后座椅背上喟叹了一句:“还是习惯人身,舒服啊。” 安安像变魔法一样,变出来一份炸鸡还有热牛奶,香气扑鼻,我刚刚竟然没闻到!啊,太不科学了。 可能一心想着怎么跟安安解释我和妹妹背着他来演戏的事儿,没注意到有香味吧。 我嘿嘿笑着,厚脸皮地接过炸鸡还有牛奶,知道安安并不会再继续追究我偷偷演戏的事儿,其实这事儿,我估计安安早知道了,毕竟他跟程维是亲戚还是朋友,我在程维眼里是安安的宠物,程维肯定得跟安安商量我演戏的问题,安安要是不同意,我估计就算庄妹妹在,我连试镜的机会也不会有,不过,看来,安安还是挺尊重我的选择,我边啃着炸鸡边心里想着这些弯弯绕绕,有点感动。 庄富贵真好,虽然又富又贵,可是,是个很讲人权的人呐,我啃完炸鸡,微微歪头看了看安安的侧脸,庄富贵同志长得这般好,性格虽然偶尔冷了点,但人是非常非常好的,喝口奶,嗯,还会在我演完戏后体贴地为我准备吃的,剧组里的狗狗都是一天一餐或者两餐,虽然营养丰富无可挑剔,但对于我这种异犬族来说,一天哪够啊,嘴馋的紧,又无法说出来,我想加餐,加餐,加餐啊! “庄富贵,我要是个女的,就嫁给你,当你媳妇!”我一时激动,豪言壮语地对安安说。 安安像是被呛到了,猛然咳了几声,我心疼的伸手拍拍他的背,提醒道:“别激动,快看路况!” 他渐渐恢复后,眼神凌厉的斜了我一眼,看着路况说:“你叫我什么?” 他这一问,我才知道,我竟然把私底下给他起的外号给叫了出来,囧啊,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没啊,你听错了,我说你,家世好,人长得好,我忍不住想啊,我要是个女的,就嫁给你当媳妇!” 他懒得理我,应该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解释,至于他信不信,管他呢! 因为嘴巴太快,不小心说出了给他起的外号,一路上我都不太敢说话,刚准备专心点看外面的风景,忽然听到他说:“你想嫁给我是一回事,我娶不娶是另外一回事,别以为你想嫁,我就会娶。” 日,嘴巴要不要这么毒,是不是哥们了!给个面子不行啊! 我脑子一抽,故作娇俏的捧着脸说:“哎呀,人家知道你是在害羞啦,明明心里有我,别逞强了。” …… 哦,我不会说车后来在路边停了两分钟,这两分钟里,我被听不下去的庄富贵同志胖揍了一顿。 少年啊,那掉落满地的不是落叶,而是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其实我自己也快受不了。 不过,庄富贵你为什么老打我头! 我坐到副驾驶揉着被拍疼的头哼唧道:“我脑细胞也不知道被你打死多少了……以后成脑瘫了,我就坐你家面缸里,让你照顾我一辈子!” “你不会成脑瘫。” 我心里一喜,安安对我还是蛮信任的,欣慰的点头说:“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你终于承认我聪明的根本不会成为脑瘫。” 他闻言,扭头用“你想多了”的眼神看我一眼,说:“因为有很大可能成为脑残,毕竟现在已经有了轻微脑残病征兆。” “……”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不,你全家就你一个人最脑残!庄妹妹比你可爱多了! 真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说出“我要是个女的,就嫁给你,当你媳妇!”这种话,我果然是个脑残! 要疯了! 为什么又把脑残扯回自己身上了! 我刚刚就不能因为庄富贵的一点小恩小惠而感动,竟然那么快就忘了庄富贵他有无情的一面。 “刚刚的炸鸡好吃吗?” 说到吃的,我立马忘记刚刚的不开心,兴奋的直点头:“好吃!” “在剧组这几天,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摇头,那一点点的苦我还是受得了,演戏也挺有乐趣的,乐大于苦,所以不觉得无法适应,虽然导演有时候会对频频n机的演员咆哮,但赵导对我还是挺照顾的,总是乐呵呵的喂我吃零食,摸着我的头说些他以为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其实我都能听懂,嘿嘿。 我觉得当狗最有乐趣的事情,就是,别人对你毫无防备,在剧组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对你畅所欲言圈内事,听尽了秘密和八卦,这种体验,也丰富了我绘画内容,得到了突破,之前总有种被局限在生活这个圈子里,自从加入剧组拍戏后,发现从前的我果然天真,在演员的这个圈子里,真是什么妖怪什么奇事都有,简直劲爆的不要不要,我只想说——我喜欢! “挺好的,特别有意思!回头我要把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隐晦的画出来,感觉打开了新世界!” 于是,我开始兴奋的跟安安讲我近日来的所见所闻,以及道听途说的八卦,说了一路,到了车库,车停下来我才发现到家了,意犹未尽的打开车门跳下来,对另一边正在关车门的安安说:“特别特别有意思,听说过两天还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沈桉!” 说完,我走过去,他闻言看着我说:“你之前看了他好几部剧的沈桉?”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剧里的男三,就是他,没想到他会来客串。” 安安理所当然的说:“他和程维是朋友,来客串程维手里的剧,很正常。” “原来如此,可惜我不是人,如果我是人,就能当面让他给我的本本上签个名了。” 安安用“你别给我丢人”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拉住发起呆的我走进电梯,说:“那么喜欢沈桉?” “喜欢啊,有了他的签名,我那个笔记本再拿到网上卖,肯定能卖不少钱!”我财迷的瞅着安安。 安安表情裂了裂,忽然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 意识到问题严重的我,一个九十度大鞠躬:“对不起,给你丢人了,请原谅我。”下次绝对不说出来要卖明星签名这件事! 他抱着臂一只手撑着额头,一脸无可奈何和忍无可忍。 而我则正脑内算着一会儿要搜索一下沈桉签名照市面价多少钱……签名照的事儿,我在剧组里作为一只狗,肯定没办法了,这事儿就拜托安安吩咐珠珠给我签了,准备几张沈桉的照片好呢?哎呀,真是甜蜜的苦恼。 五张好了,十张太多,怕沈桉签的不耐烦,就不好了。 想好的我,对安安更亲切了,走出电梯后,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频频对安安献殷勤,生怕他看我这么市侩嫌弃我,拒绝我,所以,我不能再提卖钱的事儿,先讲情怀! 大家都不喜欢直截了当的面对真实,那我就讲情怀,不管委婉还是直接,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 为了拥有自己小金库,豁出去了!我决定,一会儿洗完澡,给刚刚结束长途飞行的安安来个全身按摩,到时候必定事半功倍,我简直太有心计了! 呵呵呵呵呵,简直棒,难怪有个词叫心机狗,简直为我量身定制的词汇。 第41章 我要求给他按摩,他竟然没有摆出一副嫌弃脸然后拒绝我,而是嗯了声便趴在床上闭上了眼,我活动活动手腕,嘿笑着——跪在一边,开始按摩。 按着按着,一直不见安安跟我说话,我自说自话了会,发现他从一开始还嗯哦几声敷衍我,到最后我说啥都没了回应。 可能安安是真的累了,我停下动作,他也没反应,又轻声唤他。 “安安……” 竟然毫无防备的就睡着了,可见这几天给他累坏了,估计一边忙自己的工作,还得一边顾忌着我这边的事情,怕弄醒他,我轻手轻脚的下床,拎着自己鞋,跑出了卧室,自去书房玩。 不进书房还没觉得,进来后才觉出已经好久没碰过电脑,熟门熟路的输入密码,点开桌面上的绘画软件,决定在安安休息的这会儿练练手,开始画日常条漫,这次改成了剧组系列,之前的斗地主系列因为好久没上□□,没玩游戏搁置了,登陆网络账号,上传条漫,刚发表出去,就有不少的粉丝在抢沙发,几分钟就有了几百条的评论和将近一千的转发,被这么多人喜欢的感觉,心里禁不住有些小得意和小开心,正在我得意的时候,发现之前的明星又转发了我的最新条漫,对方好快啊…… 难不成,关注了我? 我点开沈桉的微博,打开他的关注列表,果然看到最新关注的那个正是我的账户,这位当红炸子鸡太有眼光了!我迅速回粉,关注列表几乎为零的我,终于关注了一个用户,很快就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纷纷在评论里留言。 ——大大,也喜欢沈桉吗?! ——大大,你和沈桉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只关注了他! ——沈桉老婆团成员到此一游。 ——大大,你好高冷,除了发条漫,都不发一些关于自己的日常…… 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这样刷了会微博,看看时间,跑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刚准备开动,卧室的门就响了,扭头一看,安安醒了,他似乎刚洗完脸,随手掳了把刘海,头发乱乱的安安瞬时从精干工作狂变成了英俊颓废男,他走过来,看看手上的手表,边扣袖口边说:“煮的什么,还挺香的。” 我打了个鸡蛋,拌了个葱花,煮了碗鸡蛋葱花面,煮好后放了点香油,当然香了。 我搅动面条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防备,语气客套道:“要吃吗?” 他从善如流的坐到我旁边的椅子说:“那就不客气了,你再去煮一碗吧。”话音刚落,我面前的碗就被端走了。 也太不客气了点!有没有点眼色了,想吃不会等一会儿我再给你煮一碗吗?!我愤愤然的想,鼓着脸跑去又煮了一份。 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吃完饭之后,我热的鼻尖冒汗,看看旁边的安安,他却依旧慢条斯理,不像我这样三两口吸溜吸溜的就解决了。 待他吃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进屋去收拾了一下,就变成了本体,刚跟安安走到玄关处,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的是庄岄。 庄岄看到安安在,眼神有点意外,打招呼道:“刚回来?” 安安点点头,说:“今天到的,我送他去剧组。” 庄岄估计在庄妹妹那里知道我去拍戏,并不意外道:“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庄岄摸摸肚子:“还不太饿,累了一天,准备睡一会儿再吃。” 安安看看时间,回道:“冰箱里东西都齐全,想吃什么自己做,我先带他过去。” 庄岄摆摆手,一脸疲惫的抹了把脸往屋里走,估计是累着了。 到了剧组,六点半,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导演助理过来跟珠珠确定时间,安安陪着我坐在休息室休息,平时还有几个明星过来找我玩,自打安安过来陪我,一个闲人都没有,我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头枕在他的腿上哼哼。 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很无聊?” 我汪呜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应该能听懂。 “嫌我在这儿碍事?” 我不说话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嫌弃。”他语气平平,但不妨碍他敲打我。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不敢了!纯爷们,怕你不成! 他看我瞪圆眼睛看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在我脸前晃了晃,笑容浅浅的说:“这卡里有20万。” 你卡里有20万关我屁事!想买我卑躬屈膝吗?门都没有!爷是有骨气的男人。 “是你出演费。” 这么多! 我的钱! 在他手里! 可不嘛,不在他手里在谁手里,对方肯定是把钱给他,怎么可能给一只狗! 难怪安安这么嚣张,我立即甩着尾巴扑过去,晃着安安的胳膊,很想把卡抢过来,但我知道,抢过来也没用,他得告诉我密码啊! 我的钱我干嘛不要! 什么,你说骨气?!骨气能当饭吃吗?! 自打知道我的演出费在安安那后,我对安安更殷勤了,在家里,安安让我干啥我干啥,但因为庄岄的原因,我已经不怎么给安安做饭了,反倒是他每天给我做饭洗澡,偶尔我缠着他上他的床,他也不那么果决的赶我下去了。 我上他的床,一是不想庄岄发现了什么异常,而是跟安安培养革命友谊,用怀柔政策软化安安冷硬的心,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在言语上还会让我去睡狗窝,但行动上就没当初那么绝情,每天晚上还是能占到一点位置哒。 这天,珠珠来家里接我去剧组,跟安安道别后,我就去了我的专属休息室,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进来,生活助理正在给我准备一会儿要喝的水还有吃的食物,我看到进来的人是替补犬还有替补犬的主人,喜笑颜开的冲过去跟替补犬玩。 替补犬我见了好几次了,我听珠珠讲,剧组怕我有时候不在状态或者出了什么事,赶不及场,预备了替补犬,这样子临时有啥意外就可以不那么慌乱,让替补犬上,剧组里替补犬有两只,这只叫妞妞,妞妞很可爱,挺粘我的,我也乐意跟它玩,在汪状态时,我只能找犬宝宝们交流感情,妞妞主人看我们玩的开心,跟生活助理在一边聊天,我陪着妞妞围着一个玩具玩。 “肥肥好像挺能吃的?”妞妞主人问生活助理,我尾巴僵了僵,难道我贪吃的名声已经闻名剧组了吗?好丢脸,我抬起一只爪子捂住脸。 生活助理点点头笑着说:“听珠珠姐说,庄先生一直是照着人一样一日三餐喂得它,兴许是从小练的这么大胃口,所以不跟你们妞妞那样,一天就吃一次就够了。” 妞妞主人笑笑:“我来帮你吧,妞妞喜欢跟肥肥玩,老扯着绳子往这儿来,我真是对它没辙。” 我的助理妹妹哈哈一笑:“妞妞和肥肥是挺喜欢在一起玩的,想来玩就来呗,这里又不是什么大明星的地方,那就麻烦张哥了。” “不麻烦,咱们弄这个顺手了,一点都不麻烦,对了,肥肥的主人是干什么的?感觉是个人物啊——看那通身的气派。” 我一听他们聊安安,竖起了耳朵,虽然眼睛依旧放在妞妞身上。 “肥肥主人啊,我不大清楚,之前一直是庄小姐带着肥肥,估计珠珠姐比较了解。” “哦,这样啊,是我太好奇了忍不住问你,哈哈。” 这时助理妹妹的手机响了,她去一边接电话。 他们没继续聊安安,我也就没再听他们那边的动静。 下午,演戏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眼花缭乱,身上有些难受没力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耳边有人在喊:“肥肥晕倒了,快叫医生过来!把珠珠叫过来!”晕倒了? 我只是有点头晕还有点恶心而已,今天的温度也不高啊?寻思着寻思着就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第42章 “可能是累到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多给他喝点水。”声音听着并不是认识的人,我慢慢睁开眼,看向旁边的人,那人笑容可掬的摸了摸我的头对旁边的珠珠还有一脸紧张的生活助理说。 “没事就好,我会跟剧组调整一下最近的拍摄时间,这样日夜颠倒,人都受不了,别说宠物犬了,它们平时可比我们养尊处优的多,自然扛不住。”珠珠对兽医说完后看看旁边的助理妹妹,助理后怕的拍拍胸口,估计是知道我没事儿,悬着的心刚刚放下。 “珠珠姐,肥肥只晕了十几分钟,这事儿还需要跟庄先生说吗?”在这十几分钟里担惊受怕的助理妹妹小心谨慎的询问珠珠,生怕到时候责任被推在自己身上。 珠珠皱着眉头摇摇头,瞥了一眼小跟班,理所当然道:“不管是十分钟还是一分钟,都要跟庄先生说一下,我们是负责照顾肥肥的,它出了事,不说才更麻烦,我估摸着庄先生不是那种找到个机会就摆布我们的人,你放心吧。” “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安安,连它累得没精神都没看出来。” 旁边的珠珠说了两句安慰话,送走兽医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晃晃头,感觉没那会儿那么晕头巴脑的,从沙发上抬起头,听珠珠跟电话里的人说话。 珠珠应该是给安安打电话。 “庄先生,你好,安安今天因为有点累,晕倒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晕了大概十几分钟,兽医已经给他看过了,说是要休息休息,没什么大碍——嗯,好的,导演说,可以让肥肥休息一天,再观察一下,嗯,你要接它回去吗?还是我们送它回去?” 安安一听珠珠说我晕了过去,来的非常快。 我熟门熟路的在后座穿好衣服,舒了口气,一路上,安安没说什么话。 等回到家,我刚换好鞋子准备扑到沙发上开电视,手腕就被扯住,沉默一路的安安,忽然道:“自己累不累都不知道吗?”显而易见,他在发脾气。 我挠挠头,莫名心虚的回道:“这个……” 没等我再说什么,安安扯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来,转身去给我倒了杯温水,水杯塞我怀里后他蹙着眉头坐在对面,一看就是心情很不美丽。 “我不反对你去拍戏,但你也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出了意外……” 我握着杯子,生怕安安说什么如果出了意外,就再也不要我出去拍戏的话,急急打断道:“不会的,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子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提前跟你打招呼,让你及时了解我的健康动态!”说罢,一脸真诚的看着对面的安安。 安安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全身放松的靠着沙发看着我,语气不似刚刚的气恼,放缓语调说:“这几天拍戏很累?” 其实我并不觉得累,但可能是因为有时候拍夜戏,日夜颠倒,身体负荷过重,连自己都不知道,毕竟我初入拍戏这一行,精神头比较足,一时就有点得意忘形从,忽略了*凡胎的脆弱,才悲催了。 “我觉得还好啊,在剧组也没什么累的,就是有时候要等。” “这是你的选择,我也说不了你什么,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多注意,少跟不认识的人接触,没事别乱跑,你身体特殊,要更加小心才是。”安安语气明显已经不大放心我那两个助理。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里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庄岄的声音响起来:“庄慬哥?”我身体一僵,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眼神和庄岄对个正着。 庄岄看到我,一脸好奇的问安安:“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好,这是混哪儿的?” 安安坦然自若的回道:“朋友的弟弟,让我帮着照顾几天。” 庄岄冲我笑了笑,我们互相问好后,他对安安说:“你刚刚在批评他吗?我在屋里睡觉都能听到你语气很严厉啊,男孩子这个年纪爱玩,调皮点很正常,我们小时候不都这样子?慢慢说,别着急,他还是个孩子,况且文化不同,教育方式也不一样,外国人都比较随性自由,不似我们国内比较拘谨的教育方式。” 我心细的发现安安在听到庄岄说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本来还算平静的安安瞬间面沉似水,闻言喔了一声应道:“可能是我急躁了点……”然后扫了我一眼,问庄岄:“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家?没出去?” 庄岄坐在我们之间的单人沙发上,抱着抱枕打了个哈欠说:“过完年,到现在忙了整两个月,终于能喘口气,今天在家休息,没去展厅。” “画展进展的还算顺利?” 提到画展,庄岄笑得开怀,可见虽然说累,心里也是高兴的:“顺利,再过两个星期,我可能就要回去了。” “这么着急?都没正经的在国内玩段时间,就要走了吗?” 庄岄闻言,撑着下巴看着安安,无奈的扯扯嘴角说:“你们一个二个忙的整天见不到人影,我留在这里也无聊,忙完了自然是要回去了,不然你到时候收收工作上的事儿,带我玩几天?如果这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迟段时间再回国。” 我垂着头装乖顺,听着听着,觉得无聊,偷偷摸摸的去摸长沙发另一头的平板。 安安无所谓道:“这有什么难得,你那边的事儿快结束了告诉我一声,可馨已经去了法国,休学半年让她休上瘾了,玩的不想回去,不是我叫她回去,她可能还要接着我的由头再跟学校申请休学,你这段时间没见她也正常。” 庄岄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扩大,高兴道:“真的吗?你工作那么忙,不耽误你的事儿吧?可馨回学校这事我猜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安分,都没跟我联系,她玩心大,是得收收性子。” 安安摇摇头:“你难得回来一趟,工作上的事儿,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虽然回学校了,但估计过几天又飞回来,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接触……我对她要求不多,只要不耽误学业,我就当不知道。” “那到时候联系。” 我一听安安要带庄岄去玩,弱弱的举起手说:“到时候也叫上我可以吗?” 安安瞥了一眼我,没说话,这一眼我就可以肯定,安安并不会带我去,便偃旗息鼓,不再做最后挣扎。 庄岄一听我说普通话,惊奇地问安安:“这孩子中文这么好?” 安安面不改色的胡扯道:“她妈妈虽然是法国人,但嫁给他爸爸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跟着爷爷奶奶,家里人口多,普通话才说的这么溜。” 我冲庄岄嘻嘻笑,装天真。 庄岄:“难怪——不过,他妈基因也太强大了,外表一点咱们国家的影子都没,虽然说得一口正宗的普通话。” 晚上,安安跟我解释说:“你拍戏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到时候你请假跟我们去玩?” 我一听,也是,刚刚听他们说要去玩,立即忘了拍戏的事情,便不再跟安安纠缠这个事情。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再次回到剧组,安安如我所料,果然不太放心两个女孩子在龙蛇混杂的剧组照顾我,他又派了个男助理伴在我左右,可能是安安吩咐过他,只要我在剧组,他基本寸步不离跟着我,我在哪儿,他在哪儿,非常的尽责。 因此,我在剧组里成为了财大气粗肥,男主身边才只有一个小助理跟前跟后,经纪人身边又不止他一个艺人,没什么事也不来找他,平时除了工作就只有小助理跟着他,而我一条狗,就拥有三个助理,跟前跟后,着实惹人注目了点,搞得我平时除了去片场拍戏,其余时间都不好意思出去瞎溜达,还好男助理挺能逗乐,也爱陪我玩,不算无聊。 今天下午有场戏,听说沈桉要进组了,我很激动。 终于要进组了!签名照! 签名照的事儿,我一早就让安安跟珠珠打过招呼,只要沈桉来了剧组,就让珠珠得空去找沈桉给我签一下,当我看到珠珠从包里拿出我让安安吩咐她准备的照片后,我就知道,沈桉这会儿拍完戏正在片场休息,等着下一场戏。 以示尊敬,珠珠去找沈桉签名的时候,我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围观! 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那边那辆房车外面搭了个遮阳伞,沈桉坐在遮阳伞下面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剧本看,现在是三月底,此时太阳只是斜斜挂在天边,温度不算冷,还算适宜,我兴高采烈的跟着心情忐忑的珠珠走过去。 “沈老师,你好,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珠珠压抑着激动问道,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女孩,见到大明星能不激动吗,我心里偷笑珠珠的强作镇定。 沈桉在本剧里的角色需要化成熟稳重男的妆容,他因为还有一场戏,并未卸妆,此时可见他眉目疏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角眉梢还有身上的衣着都是向正气凌然的风格靠拢,听化妆师的助手私下里说,沈桉本人要年轻的多,也更英俊,她每次在旁边看他化妆就能幸福的飘起来。 “当然可以——”说罢,接过珠珠手里的照片还有记号笔,看到蹲在旁边的我,笑容透着一抹玩味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肥肥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罢,伸出一只手给我,我很自然的搭在上面,跟他晃了晃,他显然没想到我举止这么自然。 眼神有点错愕的看看我,然后对珠珠说:“好聪明有趣的金毛啊。” 珠珠面上有光的说:“肥肥是很聪明,也很乖,从来不闹我们。” 沈桉点点头,不大一会儿功夫,几张签名照就签好了,临走前,他还摸了摸我的头:“皮毛顺滑,眼神澄澈,长得很好啊,看着也很健壮。” 珠珠牵着绳子对沈桉说:“外表看着健康而已,前两天还晕了一次呢。” “是吗?我看它不像是那种娇弱的体质,竟然晕过一次?”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兽医说让休息休息就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打扰沈老师了,那我先带着肥肥去准备了。” “好。” 回到休息室后,珠珠去忙工作,助理妹妹在给我切水果,保镖坐在我对面跟我抢球,这几天混熟了后,我们俩相处的更加自然。 “肥仔,来抢啊!”保镖笑呵呵的把手里的球晃了晃、 肥仔个屁啊,我现在已经不像从前肥的跟个球一样了还叫我肥仔,我一个饿狼扑虎,向保镖压过去,被他迅捷的一闪。 玩了一会儿,可能是水喝多了,有点尿急,我原地转了转,哼唧两声,熟知我脾性的助理妹妹立即跟保镖说:“别玩了,肥肥要尿尿,你带它出去找个解决一下。” 保镖点点头,给我扣上绳子,牵着我出去找旮旯角,解决生理问题。 我虽然是狗,但人的思维模式还在,自然不能因为是狗就不注意他人目光,自然是要找没人的地方解决。 保镖牵着我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牵着绳子,并不跟我过去,远远的握着一头,我跑到树下面,刚抬起腿,就听到有悉悉索索的交谈声。 “这事儿你不能再做,做一次,我能帮你遮掩过去,做两次,我们都得丢饭碗。” “妞妞上次只帮着拍了两场戏而已,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我再做最后一次,再没下次,总要争取争取机会。” “我劝你还是别铤而走险了,我看那狗的主人着紧它的很,你万一失手,害死了它,我也会有责任。”那人加重语气劝道。 妞妞的主人和兽医? 他们要害谁? 虽然两人可能离我们这边有点远,但耳尖的我还是听得到一些关键词语。 “妞妞不比它差,它能确定是主角,还不是因为走了后门,不就是有后台,这世道从来不是给有准备的人,而是给有背景有后台的家伙!” “你就不要太计较这个了,我觉得能有这次替补的机会就不错了。” “鲁哥,你就再帮我一次!这剧一出,妞妞要是能混几个镜头,我那宠物店,连带着也能受益,到时候少不得孝敬你,你女儿上大学,还得交学费吧?你这次能跟着剧组,如果不是我帮你牵线搭桥……” “算了算了,最后一次,下次再别来找我做这种事,药你自己掂量着放,一定不能放多。” “好,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因为他们的对方话,我一泡尿憋了许久,等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呼出口气,尿了出来。 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保镖也跟着舒口气说:“我当你堵塞了,尿不出来,看得我着急。” 我白了他一眼。 心想着,刚刚那俩人话里的冤大头,不会是我吧? 那两人声音很小,不是我耳朵尖,隐隐约约听到了点内容,恐怕还真以为是自己太娇弱身体素质差劲的缘故才晕倒…… 连我都听得不真切,我仰头看向旁边的助理,比我还远的他就更不可能听到什么声音。 看来这事儿,还得我自己来应对。 第43章 我一想到我那个傻助理妹妹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就替她着急,一会儿我要是去拍戏了,她一个人留在休息室给我准备吃的喝的,再让妞妞的主人给趁机钻了空子……嗯,也没啥事,反正今天我打定主意,不吃助理妹妹给我准备的东西,一切不就解决了?! 哦呵呵呵,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解决完小便后,又在休息室玩了一会儿,珠珠就牵着我去了场地,去的途中,碰上了带着妞妞乱转的张涛,珠珠语气客套的跟张涛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我继续往里面走。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涛的背影,他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抬步离开,离开的方向,正是去我休息室的地方。 今天这场是跟男主还有沈桉一起拍的室内戏,我无需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只需要跟着男主一起走进沈桉的办公室,完成“乖顺又安静”的心理戏,然后在两人交谈过后,男主再带着我去见他的同事们,挨个逗我玩,接着他们聊案子,我和逗我玩的男配做背景板。 就这段戏,陆陆续续拍了两三个小时,饿得我心口发慌,珠珠和保镖一左一右走在我旁边。 等回到休息室,助理妹妹就捧着托盘走到我面前,然后问保镖:“水全部喝光了?” “室内比较热,几个大灯打着,我都出了一身汗,别说一身毛的肥肥了,早喝光了,屋里还有水吗?我估计它一会还得喝。”那你就估计错了,我心里得意洋洋的回了一句。 助理妹妹摇摇头说:“还是等它吃了水果和狗粮再喝水吧。” 她把托盘往我面前凑一凑,我连忙歪过头,走开了。 三个人看我这样子,都惊奇了下。 他们惊奇不奇怪,因为平时我见到啥吃啥,一点也不挑食,今天忽然不吃了,当然惊讶了。 我淡定的越过众人,卧到沙发上休息。 刚准备眯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安安! 我兴奋的扑过去,他接住我,颠了颠手里的重量说:“重了。” 人家正在长身体,可不是重了吗! 助理们看到安安进来,放下东西,去外间忙自己得事情,他们已经习惯安安每次来都和我单独在一起。 现在,休息室里就我和安安。 安安看着我说:“我估摸着你今天的戏应该拍完了”我点点头,他接着说:“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好啊好啊!继续疯狂的点头,好像从来没跟安安出去吃过饭,正傻乐时,看到了安安含笑的凤眸,他冷硬的面部线条因为这个笑容,从锐利变作和煦。 等到了车上,我换好衣服,不忘跟安安卖关子:“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晕倒吗?” 安安语气淡淡的说:“不是说,因为劳累过度吗?” 我故作深沉的摇摇头:“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个圈子果然什么样的人都有——”说完,我还应景的叹了口气。 他神色一凛,显然已经猜到不是自身原因,而是他人:“怎么回事?” 我三言两语把我今天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安安,安安本来只是淡漠的神情霎时冻成冰,他看着前面的路口问我:“这件事你想怎么做?” “我想找到他给我下药的证据。” “我会安排的,他今天没得手,下次还会继续,这种人,贪心不足。” 我点头,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听到了那两个人的对话,估计我现在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那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我低头想着晕倒前后的记忆,并未看到安安皱起的眉头还有凌厉如刀的神情。 既然要找到证据,我自认得使一点苦肉计,还得假装毫无防备心理跟前来串门的张涛打招呼,一脸毫无芥蒂的跟妞妞玩,放松张的戒备,啊,我的演技真是棒棒哒。 这天我有两场戏, 第一场拍之前,张涛熟门熟路的跟助理妹妹打招呼,带着妞妞来找我玩,我们都在的时候,他没什么动静,待珠珠来找我去拍戏的时候,他还留在休息室帮助理妹妹,没有跟着离开。 等我拍完戏回来,屋里只剩下助理妹妹,她把新鲜榨好的果汁插上吸管放到桌子上让我喝。 我没动,助理妹妹奇怪的跟旁边的保镖说:“好奇怪哦,昨天下午肥肥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我特意榨了它最喜欢喝得果汁,竟然也不感兴趣。”语气忧心忡忡,我知道她是真心在担忧我是不是生病了,就是心眼太实,对人毫无防备。 保镖坐在沙发上,顺着我的毛回道:“可能刚刚喝多了我给他的水,这会儿不想再喝——对了,肥肥是我见过第一个会用吸管的宠物犬,之前只在视频里见到过这样聪明的犬。” 助理妹妹与有荣焉的说:“肥肥早就会用吸管了,它可讲究了,可能是庄先生调.教的结果。” 本来前面几句我听着还挺开心,听到后面那句,总觉得怪怪的,而且谁用得着他调.教啊!天生聪慧好不好! 过了片刻,珠珠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拿走了果汁,还有助理妹妹给我准备的一些食物,拿着这些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助理妹妹和保镖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我却明白,珠珠可能是接到了安安的通知,拿这些,准备找人去做化验。 我跟在珠珠后面跑出去,保镖牵着我的绳子,也走了出去。 我才跑出去,就看到了对面廊下假装看风景,实则偷偷注意着我们的张涛,当他看到珠珠拿着那杯果汁还有别的食物时,神色大变,我便知道,他一刻都等不及,今天便又出手了,他牵着妞妞就要往外跑,保镖接到珠珠的暗示后,飞快向张涛跑去。 助理妹妹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幕,有些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停下手头的工作东看西看,一脸八卦欲旺盛的表情。 待到保镖把张涛扭着胳膊提溜回来,送到休息室的时候,安安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未点燃的香烟,他微微垂着眸看着手上的烟,张涛被提进来后,我也跟着跑了进来,看到安安,跳到沙发上,卧到他旁边,看着一脸阴沉的张涛。 你不开心,我还不开心的,竟然敢给你爷爷下药!我学着电视剧里的娘娘,冲他翻了个白眼。 张涛叫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非法拘禁他人是犯罪行为!我要控告你们!”虚张声势也掩盖不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珠珠关上门后,或许是因为有安安镇场子,气势超强的冷笑一声说:“犯罪行为?那你知不知道你下毒谋害他人所有物的生命安全也是犯罪?” “你可别血口喷人!” “哦?那这杯果汁里还有这些食物里的致幻药物又是怎么回事?” 张涛以为死赖着不承认就没问题,伸手扯了扯衣领,展平褶皱的地方,嘴角勾起轻谑的弧度:“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做的?” 珠珠笑吟吟的拿出手上的平板,打开视频,视频里,正是张涛鬼鬼祟祟支开助理后,在食物里下粉状药物的画面。 昨天晚上,安安叫人按了针孔摄像头,这事儿除了我和珠珠,助理妹妹和保镖均不知情。 看到这一幕,助理妹妹脸色煞白,吓得眼泪立时涌了出来。 本来硬气无比的张涛在看到视频后,瞬间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放下烟的安安,求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请庄先生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果然是能屈能伸,呵呵哒,这种人,绝对不能轻信什么“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这样的话。 不好意思,我这人记仇,要证据也是想要你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免得反咬我一口,说我狗仗人势赶你离开,影响我们安安的形象!反倒叫我因此吃不好睡不好就不合适了。 安安似乎一句话都不想说,在张涛扑过来准备抱他腿时,嫌恶地避开了他,保镖将他扯离沙发附近,安安则一句话都不想多,语气冰冷的道:“现在——立刻,滚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滚,马上滚!” 安安真是仁慈啊,要我,就打他一顿再让他离开! 后来当我听说张涛断了一条腿的时候,我想,可能安安比我更睚眦必报,护短之极啊…… 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安安,毕竟,我们曾经历过生离与死别,更懂得如今的相聚不易。 若是换位思考,被下药的人是安安,或许我会比他更疯狂的报复对方也不一定,那种逝去的感觉,再不想体会一次。 第44章 “姚之远,还在看剧本呢,今天导演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导演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听到周沛对姚之远说的话,我往他们那边看了看,因为周沛说这句的时候,眼神往我这边瞟了瞟,里面的幸灾乐祸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姚之远因为他的话,也看了看我,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导演说了什么,让他神情如此复杂地瞅着我,当姚之远收回视线时,周沛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幸灾乐祸,一脸真诚的拍拍姚之远的肩膀假意安慰。 我有些不解的看看旁边的珠珠,珠珠坐在椅子上用笔记本浏览文件,并未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在我的右边,姚之远和周沛在我左边的方向。 自从张涛离开了剧组后,导演后来又找我补拍了之前我晕倒后妞妞拍的那些,剧组里或多或少都明白张涛为什么离开剧组,以及那个跟张涛合伙的兽医,这件事让某一些人对于我身后的安安提起了不少兴趣,连带我也跟着水涨船高,不管从前认识不认识,只要我出现在片场,有些没戏的小演员都会过来找我玩,逗我开心,也难为他们这么煞费苦心,为了认识安安,可以跟我玩对于我以及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非常幼稚无聊的游戏,但我又不是那种高冷的狗狗,我是非常平易近人的好不好!所以我只好配合他们,免得让他们在得不到我的回应后感到尴尬,为自己点个赞。 当然,仅限于陪男演员玩,我觉得比较辛苦点外,女演员则来者不拒,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啊,像花儿一样,跟她们一起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我可愿意了,可开心了,可高兴了,一!点!都!不!无!聊! 一会儿这个抱一下我,那个抱一下我,让她们占占我便宜啥的,我一点都不介意,为人民服务嘛。 是不是被我高尚的品格给折服了? 姚之远语气有些冷淡的回周沛:“我知道,谢谢关心。” 周沛脸上浮起尴尬,手里拿着自己的剧本起身离开,“行,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看。”转身离开后,脸上浮起气恼的神情,我听到他小声嘟囔:“什么玩意,导演都说你演的连肥肥都不如。呵,狗都不如,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的声音很小,除了我外,估计没有人能听到,周沛离开后,姚之远神色如常的继续看剧本。 听到周沛的话,我这个躺枪的瞬间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们要看我,有点尴尬,卧在椅子上很不自在的动了动,难怪刚刚他们那样看我,原来是导演给我拉了仇恨,赵导心里满意我就满意我,用不着将我拿来跟男主比吧,真的很拉仇恨啊喂,我可看到刚刚那两人的表情了…… 虽然演一只狗也不是那么简单,但比起剧组里的其他演员,我觉得,我的戏份还是比较轻松的,赵导对我要求极其低,而恰好我又能掌握好那个度,仅仅如此,赵导也很满意,这种时刻,男主的演技太过青涩,频频n机,力求完美的赵导自然在如此频繁的次数下暴躁起来,说点刺激男主的话,也是很正常的,赵导或许并未有别的意思,但被有心人利用之后,这些话难免走了味。 比如跟姚之远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周沛,面上跟男主亲亲热热,背地里却并不以为然,他说那种话,明面上是安慰,实则别有用心,肯定想再添一把火,让姚之远更加呕血,没准挑起姚之远的怒意,中途撂担子才合他的意。 待在这个复杂的圈子越久,刚接触时的新鲜感一过,我便开始怀念从前宅在家画画的日子。 我将下巴搁在爪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还好已经拍了三个月,按照现在的进度,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回到舒服的家啦。 “肥肥,你看,视频里的是不是你?!”就在我估算着日子时,珠珠将笔记本往我这边靠了靠,我抬头看去,竟然已经发剧了! “汪——” 珠珠笑眯眯的摸摸我的头说:“你看,好多人留言,看评论,反馈还不错——”珠珠滑动鼠标,将页面往下拉了拉。 珠珠并不是真的在跟我讨论这部剧,她径自说了几句后,就又自己看了起来,我上半身往她那边移过去,好奇的看着小窗口里的视频,当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心里有点得意。 ——我果然任何角度都帅得天怒人怨啊! 第45章 拍完一场后,我今天的戏便结束了,珠珠跟安安联系后,听安安的吩咐,将我送回家。 “肥肥,我走了,你在家乖乖的哦”珠珠说完低头奇怪的自语,“庄先生留你一个在家里,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找人来陪着你……心可真大啊。”我偷笑,没找人陪我就对了,我一个人在家才自在,不然还得保持犬的状态,多累啊。 送走珠珠后,我跑回自己的卧室,变成人,先去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机后,习惯性打开微博,刷了会儿,给安安发短信。 ——今晚回来吃吗? 安安的消息回的很快。 ——不了,今天和庄岄在外面吃,你不想做的话,可以叫外卖,我可能比较晚回去,就不给你打包了。 带堂弟出去玩啊,羡慕嫉妒恨的我幽怨的看着手机。 ——我自己解决,你不用操心,你们玩的开心,不要喝太多酒哦。 ——嗯,好好休息。 发完短信,我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七点的时候,爬起来去煮了碗面,虽然一个人在家,但也要善待自己! 加鸡蛋,加火腿,一把青菜,几滴香油,大功告成。 吃过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后,我就去了安安的书房,现在这个地方差不多被我占据了,因为安安很少把工作带回家,除了在书房看书练字外,他基本不用。 我打开绘画软件,熟门熟路的画出固定的条漫人物,将脑洞画出来,不得不说,灵感来的时候,画起画来简直快如闪电,上传条漫,看评论,啊,那个沈桉又转发了,看来他真的特别喜欢我的画! 浏览自己的微博,看到从前的条漫,想起了狼兄,于是,登陆好长时间没用过的q/q。 一如既往,狼兄迅速抖屏幕刷存在感。 孤独的狼:你还知道上线! 我:狼兄,好久不见,最近如何啊,哈哈,想没想我。 孤独的狼发了个呕吐的表情,我对着屏幕嘿嘿一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这样子很猥琐,迅速摆正态度。 孤独的狼: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你那个找工作的事情,我问了问周围的朋友,都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介绍,但是你一直不上线,我也没别的途径联系你告诉你这件事。 看到狼兄竟然过了这么久仍旧记得这件事,我一想我这么久不上线,有点不太负责任,小内疚的回道:工作已经找到了,忘记上来跟你说了,真是不好意思。 孤独的狼发来叹气的表情:那我就安心了。 然后发来一张条漫。 我一看,这不是我画的关于玩游戏的画吗?难道狼兄发现了什么?我有点心虚的看着聊天框,生怕狼兄语出惊人,毕竟我可是在条漫里小小的黑了他几次。 孤独的狼:快看,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特别逗,画手简直丧心病狂,每次看他这个系列的画,都觉得好熟悉的感觉,像不像我们打麻将时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这个。 说到这里,他又连续发来几张我的条漫,看到他的话,我瞬间悬着的心落了地,看来,他还没把画手跟我联系在一起,那就不知道我黑他的事情了,呼呼呼。 孤独的狼:画手一定跟我们一样天天无聊的打游戏…… 我:哈哈哈是好逗啊!画手一定是个天才!这都能被他画出来! 孤独的狼:…… 狼兄无语的样子让我心一紧,难道夸脱靶了!露馅了吗?! 孤独的狼:难道不是应该说“这个画手真是无聊透顶,逗比成魔”,这才是正确的画风吧?你今天有点奇怪哦,平时挺自恋的一个人,竟然这么夸一个画手,我已经开始怀疑你说的“天才”在这里,是贬低他的意思。 我尴尬的回道:瞧你说的,绝对不是贬低,真心实意的夸赞之词啊!画得是真好!我很想认识他,跟他交个朋友!我这么心胸宽广的人,虽然自恋,但那叫自爱,爱自己爱生活有错吗?心胸宽广的我自然也会认可他人的优秀之处! 孤独的狼:好有道理的样子,差点被你说服了呢。 神经哦!今天如此不依不饶,机敏的我都想下线走人了!但不行,这个时候假装断电,嫌疑会更大! 他机敏,但机智如我,转移话题用起来:走,打麻将! 孤独的狼:今天有事,打不了。 日,头一次主动邀约,竟然被拒绝了!好不甘心! 我无奈的回答:都八点了快,你就算要上班,这个时候也应该要下班了吧。 孤独的狼: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加班”这种事情吗? 我:咦,你开始上班了吗? 孤独的狼:是啊,找到了一个在工地搬砖的工作。 一本正经的说假话不好吧! 我:好好干,听说在工地搬砖一个月六七千呢! 孤独的狼:你好了解,看来…… 一边想着一本正经说假话不好的我却一本正经的说假话:这都被你发现了,不瞒你说,作为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逼,上有老下有小,啥工作,只要有钱就干,别说去搬砖了! 孤独的狼发来流汗的表情:下有小? 我哽了一下,默默编故事道:家里太穷,之前娶了个媳妇,生完孩子跟野男人跑了,我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还有老父亲等着我去买药,不然我也不会长时间不上网,偶尔能来网吧玩一俩小时,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和爱好了……哎 孤独的狼:没想到你这么风趣幽默的人,经历竟然如此坎坷,如果以后家里揭不开锅,跟哥说。 我:人穷志不穷,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了,我要回家给孩子喂奶了,下次见。 孤独的狼:再见…… 我贼兮兮的关了电脑,狼兄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吸收完庞大的信息量,哈哈哈哈哈—— 心情美滋滋的我躺在书房沙发上玩游戏。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23点,我扭头看窗外,天空尽黑,白云被蒙上一层墨黑的色调,从云层里透出一抹被月光照耀后的幽蓝之光,像浓墨重彩的油画。 都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肯定是乐不思蜀了!哼!早知道就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要求跟着一起去玩! 我翻个身,打个哈欠,准备离开回卧室睡觉,不再等他们,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客厅门外有动静,回来了吗? 我把手机按关机后放在桌子上,变成金毛,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藏在角落里,打开书房的门,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迎接。 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庄岄扶着醉醺醺的安安刚走进来,他按开灯,关上门,扶着不甚清醒的安安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而后自己也累得不轻,坐到旁边的沙发缓气。 我走过去,嗅了嗅安安身上的味道,我去,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个样子! 庄岄眼神投向我,笑着说:“大明星在家呢,不好意思这么晚回来,打扰你休息了。” 我闻言,轻声汪呜了一声,然后看看安安,庄岄似乎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后,撑着头看着安静躺在沙发上仿佛睡着了的安安,嘴角翘起,语调开心的说:“堂哥今晚帮我挡酒,才喝成这样,都是我的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角眉梢却洋溢着温润的笑意,眼神仿佛黏在了安安的身上。 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看着安安,还用甜蜜的语气说这番话,我嗖得下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非常不适,而且这感觉太奇怪了。 可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今社会,同性相吸稀松平常,爱本自由,也不是没有,但庄岄和安安可是堂兄弟啊……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大概是喝醉的缘故?应该是我思想太龌龊的缘故。 虽然庄岄看起来还蛮清醒,但我能嗅到他也喝了不少,不过和安安比起来,他喝的量应该是极少的。 我有点担心安安的身体,哎,才出院几个月,还要两个月后才满半年,现在就这么喝,多伤身啊,就在我看着安安出神的时候,庄岄站起来,去了卫生间,过了片刻,他洗过脸,拿着一条拧干的湿毛巾走过来,弯腰给安安擦脸,动作细致,小心翼翼,安安皱起眉头,似有些不耐烦,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罢了,庄岄却因此更加小心。 就在我恨不得自己变成人给安安去煮醒酒汤时,庄岄忽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安安的脸,我仰头看他的表情,他双眼有万千温情在流转,仿佛此间就只有他二人。 我的妈呀,我不能再安慰自己想多了,庄岄不对劲啊! 可平时见到他,和安安交流接触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今晚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安安帮他挡酒了,他瞬间就不顾人伦不顾身份的羁绊,爱上了男友力爆棚的安安?! 就在我胡思乱想,越想越惊悚的时候,庄岄忽然开始低头,我吓得身体僵住,妈的,他不会是想趁着安安一无所觉的时候趁机吻他?! 不行,我要保护我小弟的贞操! 庄岄他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就在庄岄的唇快要贴上安安的额头时,我上半身趴在安安的身上,抬起一只爪子推开了庄岄,庄岄本来闭着眼,冷不防被我推了个开去,我这一推,似乎也把他推醒了,脸色瞬间苍白,手里的毛巾掉在沙发扶手上,眼神震惊的看着安安,随后闭了闭眼,往后退去,转身走向他所住的房间。 看到他进屋,我松了口气,吓死了,如果庄岄真的要偷偷占安安的便宜,我估计拦不住他,他能自己想明白,我就放心了。 因为怕庄岄去而复返,我守在安安旁边哪都不敢去,眼都不敢闭一下。 客厅的灯一直没关,当看到庄岄提着行李出来的时候,我瞄了眼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他要走了吗? 我警惕的看着他从我们旁边走过,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头时,他的步伐忽然一顿,扭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安安。 他的眼神让我这个旁观者很不舒服,我移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他回过神,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并不是想明白一切要放手的笑容,而是势在必得、野心勃勃的笑容! 知道安安优秀,但没想到优秀到连堂弟都爱不能舍的情况! 我的心脏快负荷不了这暴击了! 第46章 等庄岄提着行李离开后,我迅速变成人,把门锁住,安全栓也挂上,确定门不会被忽然间从外面打开后,跑到书房把藏起来衣服捞出来,穿好,又火急火燎的跑到客厅,看着醉醺醺的安安,一时有些束手无策,在对方完全昏迷的情况下,想要移动安安这个庞然大物,凭我单薄的少年之资……谈何容易!捏捏自己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叹口气……所以,我决定,就让他在沙发上睡着算了。 给安安简单的收拾完,已经五点了,窗外的天空从淡淡的灰蓝色变成了浅浅的白,柔软又清亮的感觉,揉揉肩膀还有眼睛,去厨房找食材,把清粥熬上,这才开始煮醒酒汤。 光煮醒酒汤的过程中我就打了五六个哈欠,眼泪都挤出来好几滴,煮完醒酒汤已经六点半了,粥也熬煮的差不多后,把切碎的青菜放进去搅弄了几下,关上火,按保温键,把醒酒汤倒出来,放在案板上晾着,抹把手,去客厅查看安安的情况。 估计安安快醒了,眉头正因为宿醉带来的痛苦而皱成川字。 我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后拧干,返回客厅,弯腰给安安擦脸,还有脖子,他察觉到后,慢慢睁开眼,似乎是有些不在状态,望着我好久后才垂眸捏了捏眉心。 “你没睡觉?嘶——”他说完,头便疼起来。 我转身去厨房给他端醒酒汤,端出来后忙把安神解酒的醒酒汤递给他。 “先喝,可以缓解不适。” 他就着我的手,将温热的醒酒汤一口气灌了进去,然后起身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庄岄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昨夜的事情,瞬间尴尬症犯了,脸上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挑明了跟安安讲庄岄的事情。 他一看我的表情,露出疑惑的表情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如实道:“他凌晨收拾行李走了。” “为什么忽然间提前了?走之前没有说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想了想,看着我试探性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他应该不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真身而吓得逃走了吧?” “我这么机智,怎么可能让他看到我的真身!而且,你别把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想的很担心好吗?你都不害怕不抵触,别人也不会很害怕的,毕竟我是个出众的男子!” 他抽抽嘴角,端起桌子上的温开水,慢慢喝了几口问道:“不是就好,你一直守着我?今天中午有你的戏吧?” 我点点头:“中午才去剧组,一会儿喝完粥,我可以再补补眠,不急不急。”关于庄岄的事情,我思考了片刻后,决定全盘托出,免得到时候安安吃闷亏。 庄岄对不起了,把你不曾言说的秘密爆了出来。 我一五一十把我看到的告诉安安,尽量不添油加醋,平白直抒,安安起初还很平静,当听到我说庄岄想吻他的时候,他微微一怔,而后蹙起眉,似乎此时才从颇觉好笑的心情转换到严肃的状态。 “事情就是这样子,不过,你放心,守在旁边的江榅同学勇敢的将他逾越的动作给挡了下来!是不是很庆幸身边有江榅?!他太重要了有没有!”就算是这种情况,也忍不住要夸一夸自己的毛病是永远也改不了,呵呵,好苦恼啊。 然而,我激情澎湃的说完,发现安安一直没说话,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紧张的握住他的双肩,情绪激动地对他说:“你该不会是也喜欢你堂弟吧?!你们是不可以的!”安安醒醒啊,庄慬同学,醒醒啊喂! “他们家,事实上和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安安语气直白的点出问题的关键。 “啥?!”我脑袋一时有些当机,“你说啥?!他不是你大伯家的孩子吗?!你们不都姓庄吗?!别开玩笑,你为了和他在一起,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他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把我半拉半拽的弄到他身边坐好后,叹了口气说:“别胡说八道,我大伯是我爷爷收养的养子,名义上是大伯,但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脑子里想象出的有违人伦的事情,可以停止了。” 啊,这样的话,就没有正当的理由阻止他们相爱了…… 忽然就有点不开心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骨子里有小说中恶劣男配的潜质? 我语气忧郁的问安安:“那你是决定回应庄岄对你的爱了吗?既然没有血缘上的羁绊的话……” 安安一脸无语的扭头瞥了我一眼,揉着因为维持着一个睡姿而酸疼的脖子说:“抱歉,我并不喜欢我堂弟,如果他喜欢我的话,那也只能无情拒绝他,当然,前提是他如果向我告白的话——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心情忽然明媚起来了呢!我笑逐颜开地握住安安的手,殷勤的给他按摩手臂:“你这个人啊,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一片好意!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主要选择权还是在你,如果你决定突破人伦道德也要跟堂弟在一起……我也是不会说什么的,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当然啦,现在关于人伦道德的问题已经没有了,我就更没立场说什么了,你就别刺我了。” 安安收回手,看我没心没肺的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 “粥好了吗?你吃完先去睡一觉,到时间我会叫你起来,我去洗个澡。” “好——”我也的确觉得疲倦,看到安安脱下外套边走边转动脖子向卧室走去,之前的沉重感烟消云散。 吃过饭后,我回房间睡觉,躺在床上却满脑子都是庄岄回首时的那抹笑容。 难怪会有那种自信的神情,并不是亲兄弟,他是知道的,所以并不觉得喜欢上安安有什么问题,庄岄会因为安安的拒绝而放手吗?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翻个身,觉得自己操心别人的私事,有够八婆的,闭上眼,强迫自己快快睡觉。 我这一觉睡得十分舒爽痛快,但当我看到显示下午六点的时候,瞬间就不舒爽了,吓得一个哆嗦从床上爬下来,冲进卫生间就开始洗脸,妈呀,怎么这么晚了! 当我从卫生间冲出来,准备去找安安,质问他为什么不叫醒我,不是说好的吗!就看到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抱着臂的安安正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看到我神情仓惶,出声道:“已经给你请假了,先拍别戏,稳住,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我深深吐出口气,垮下肩膀,坐回到沙发上。 “你不早说……害的我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我早说的话,你会同意吗?”他挑眉将我问到了。 好吧,的确可能不会同意。 他又道:“况且你一晚上没睡,这种状态,去拍戏,算是变相的不负责任,浪费资源,还不如先拍下面的戏。” “被你说服了,我江榅服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档口,安安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伸出手,示意我别说话,他这样子,我有种预感,是庄岄。 我起身靠近安安,围着安安转悠,瞄来瞄去,耳朵贴在他拿手机的手背处,听他跟里面的人讲话。 “是庄岄吗?你到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嗯,既然是急事,就不跟你计较了,嗯,代我向大伯和婶婶问好。”安安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破绽,就算知道庄岄对他有非分之想,也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演技了得。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他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捣乱。 低头看着他的手,手心干燥温热,鬼使神差,我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他拿着电话扭头看我一眼,神情平静,而我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有点心虚,挣脱开后,背对着他,望着窗户外面的碧绿的树叶,安抚狂跳的小心脏。 扑通——扑通—— 原来这就叫小鹿乱撞,好可怕的感觉,我需要吃点东西冷静冷静,我转身越过安安,向外面走去。 安安挂上电话,跟在我身后。 “饭我已经做好了。” “咦,你今天好像没去公司?” “今天周日。” “喔,好吧,我过迷糊了。” 与安安面对面而坐,吃着排骨,偷偷打量安静用餐的安安。 江榅同学,你有点不对劲哦。 就这样,寻思了好几天都没寻思明白我这是咋回事,机智的我怎么会一直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呢?决定暂时不想了,放一放,冷两天,没准就开窍了。 拍了今天的第一场戏后,百无聊赖的我决定在周围逛逛,现在已经五月中旬,离杀青并不远了,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单调的剧组生活而感到枯燥,但想一想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待了这么久的地方,心里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最近果然是多愁善感,五月难道是忧郁月吗? 保镖跟在我身后,走着走着,周沛从左边走过来,跟保镖打招呼。 “常枢,肥肥的戏拍完了吗?” 常枢回道:“还没有,一会儿还有一场。” “那你还带它乱晃悠,不去休息室休息吗?” 常枢:“肥肥想转转。” 周沛一脸无语的说:“你也太迁就它了吧!”我估计他还想说,“你条狗,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这个周沛,在剧组里,仿佛跟谁都好,哥啊妹的张嘴就来,爱说好听话,虽然戏份不重,却杂,因为嘴甜,倒是也混得风生水起,和天天被赵导恨铁不成钢的姚之远比起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越是这样,周沛越是爱往姚之远身边凑,如果姚之远被骂,他一定是第一个在姚之远休息的时候冲过去安慰的人,外人都道两人同校,关系好过别人。 但因为他并不防备我,到叫我听到了不少他私下里的抱怨和诋毁之词,光是在网上装作匿名知情人发帖子黑姚之远还有剧组其他演员,就被我撞见好几回,所以每次周沛凑过来跟珠珠还有常枢聊天,我都不太爱搭理他。 他也是唯一一个,我在剧组里,很不给面子的人。 懒得跟他演戏,假的不得了。 真是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的典型人物。 看着他,我就觉得姚之远有这么个校友,真是不幸。 周沛低头看我,笑得特别亲热的蹲下来摸着我的脑袋跟常枢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次见到肥肥,都恨不得抱回我们家养!” 常枢笑出声,说:“可肥肥好像独独不喜欢跟你玩。” 周沛浑不在意的抱住我蹭了蹭,把我嫌弃坏了,却挣脱不开,“我就爱它这个傲娇劲儿!萌死了!” 常枢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继续笑着跟他聊天:“咱剧组里这么多萌宠,你好像就只喜欢肥肥。” 周沛嗯了声,松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肥肥越不理我,我就越要跟它培养感情,这才体现我不光人缘好,动物缘越好,哈哈。” 如果不是见过他私底下的无耻嘴脸,我都要被他伪装出来的直爽性子给欺骗了。 此时此刻,我只能呵呵。 常枢跟周沛聊得热火朝天,我的绳子被常枢牵着,一时也走不了,常枢有个爱好,就是玩网游很沉迷,现在周沛投其所好,跟他聊这个,常枢就有点停不下来。 “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等我下。”常枢抱歉的把绳子递给周沛。 周沛打包票道:“行啊,反正我戏在晚上,你快去,拉裤子里就不好了!哈哈!” 常枢笑着捶了下周沛的肩:“说什么呢!我很快回来,等着我!” “好好好,快去。” 第47章 我和周沛沉默状望着彼此。 然后,如我所料,周沛果然没有等常枢回来,他牵着我想离开,我识破他的意图,屁股贴着走廊的柱子,一只爪子抵住柱子,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想带我去哪儿。 “肥肥,乖乖跟我去个地方。”他面带笑容,别提多和煦如风了。 我看着他,不走不走,就不走,急死你。 就在他对我束手无策,我们僵持不下时,他对我放狠话:“那就别怪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识时务为俊杰,往他跟前走了走,好好好,跟你走,你说去哪儿咱去哪儿。 我很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对不起,好奇心战胜了未知的恐惧。 但我料他也不敢对我下手,所以就更好奇他要带我去哪里。 直走左拐再直走右拐,来到了一间休息室,我看看门上挂的告示,这不是姚之远的休息室吗? 这家伙拉着我来和姚之远谈心?绝b不可能。 这个时候,姚之远应该在片场等着拍戏,助理跟在他身边,休息室是没人的。 周沛把门打开,牵着我走进去, 然后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后,打开了旁边的简易衣柜。 “委屈你一会儿了。”周沛客气地说完,把我给抱起来放进去,我就奇了怪了,他就不怕我咬他吗? 周沛把我塞进去后,摸着我的头不让我乱动,随即把衣柜给关上了。 世界瞬间就安静了,衣柜挺大的,我也大概猜出来周沛的目的了。 陷害姚之远,再不陷害,电视剧马上就快杀青了,这个时候不出手,未来他也没啥机会了,真是用生命在黑竞争对手啊少年。 姚之远虽然天天被赵导刺激,但进步是明显的,与从前刚进组时,不论是气场还是演技都有了质的飞跃,这让周沛肯定嫉妒的发狂,毕竟他能来剧组演个配角还是姚之远的功劳,这应该会更让他这种心胸狭窄的人胸闷气短,呼吸不过来。 确定周沛走了后,我变身,打开衣柜,随便围了件衣服走出来,打开休息室的门,再把衣服放进衣柜,变成原体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姚之远的休息室。 我挺喜欢姚之远的,安静话不多,甚至有点倔强,棱角还未被圈子磨掉,刻苦认真,反观周沛,虽然长得不赖,但一天到晚黑这个黑那个,一刻不停歇,难怪进组这么久,也没啥出彩的表现,精力都浪费在了别的地方。 估计周沛这会儿应该去找姚之远,我快步跑到常枢去的卫生间门口,等常枢。 常枢出来的时候,看到我,瞪大眼睛,蹲在地上看着我说:“你不是跟周沛在一起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周沛呢?” 我冲常枢翻了个白眼,常枢不知道怎么回事,牵着绳子带着我往回走。 “这个周沛,有什么事不能找人帮我看着你吗?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万一你出了事儿,他负的了责吗?算了……也是我太相信人。”常枢叹了口气。 对周沛的好印象应该被我这么孤零零的一出现给弄得无影无踪。 就在我们往回走的路上,后方,往姚之远那处的区域传来了些躁动,啊哈,好戏来啦。 我扯着绳子,要常枢带我过去看戏。 尝试看我意志坚决,他拉不回去,只好随我。 等我们到了地方后,果然远远看到姚之远和周沛的身边围着不少人,甚至连赵导都惊动了,哇塞——可是,这戏没我,周沛该怎么往下演?事实证明,是我把他想的太简单。 在拐角处,我停下了脚步,常枢看我停下来,站在我后面盯着我:“怎么不走了?” 现在我还不能出去,我得听听周沛在说什么,一边听,一边露出半个脑袋看那边的情况,抽空甩着尾巴让常枢躲到我后面,别吱声。 “之远,肥肥如果在你那里,你就赶紧把他放了吧。” 或许是周沛说了什么,他身边的人也附和着说:“是啊,之前我们也都听到,赵导是拿你和肥肥比,但赵导也是为了激励你,他要是不理你,才是放弃你了,你可别把气撒在肥肥身上。” 周沛握住姚之远的肩:“刚刚肥肥明明追着你,我就去拿个东西,它就不见了……之远,快把肥肥放出来吧。” 姚之远冷着脸,被围观群众一衬托,活脱脱一个犯了罪却不伏法的顽固分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沛叹气道:“我们是一起过来的啊之远……”周沛说完这句,问姚之远的助理,“你也看到的对不对,我和之远一起从片场过来。” 那助理看看姚之远,姚之远一语不发,助理是公司派给姚之远的,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却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周沛的问题,她虽然应该点头,但还是没吱声,支支吾吾道:“我没注意……” 周沛像是在感叹“世风日下”般,摇摇头,不再说话。 闻讯而来的赵明华,听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怎么确定肥肥后来没跑去找常枢呢?” 周沛神情为难的看看姚之远,对赵明华说:“赵导,其实……我……拿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的助理对我说,他亲眼看到了……姚之远扯着肥肥的绳子,把它扯了进去,动作有点粗暴。” 赵明华皱起眉头,并未露出异样的神情,而是看看姚之远,平静地说:“你去打开门。” 姚之远握了握拳头,转身向自己休息室的门而去。 我看时机成熟,扯着脖子,拖着没回过神来的常枢往人多的地方窜。 不知道是谁眼尖的先发现了我,惊喜道:“这不是常枢跟肥肥吗?!” 姚之远和周沛同时转身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周沛神情复杂,姚之远免于受辱,紧绷的神情为之一松。 赵明华看到常枢牵着我,看看周沛,对一圈的人说:“都去忙吧,肥肥这不是好好的吗?可能周沛搞错了。” 周沛也识时务的说:“是啊是啊,昨夜熬一宿,今天就睡了几个小时,可能眼花——对不起啊,之远,冤枉了你。”能屈能伸,好厚的脸皮啊,这都能圆回来。 小看这家伙,姚之远看来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常枢看到周沛,当下有点不高兴:“我从厕所出来,怎么就看到肥肥一个在那,你不是帮我牵着它吗?” 周沛低声下气的对常枢说:“不好意思,它太调皮,我一时脱手,它就跑了,找了它好一会儿,还以为是之远把它抱走了,看到肥肥没事,我就放心了。” 赵明华看看我们几个,没说话,背着手,转身离开。 姚之远打开休息室的门,和助理走进去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和周沛彻底的撕破脸。 周沛看看门,摸着鼻子跟常枢说:“之远心情不好,你别见怪。” 不等常枢回话,我便牵着他,走了。 这家伙,真是难缠啊,这都能被他轻描淡写的揭过去,被他这么欲盖弥彰捕风捉影似的一闹,没准大家已经把他的话当了真…… 总有那么一群人,看戏不嫌事儿大……脑补能力又很出众,呃,等等,我好像也是这种人……好吧,并没有资格说别人otl 六月底,因为有趣刺激以及不乏温情的剧情而火爆网络的网络剧《编外警员肥肥》顺利杀青,共35集,现在网上播到了第13集,因为是边拍边播,所以播放时间是一周一播,这更让追剧的网友们心急难耐,各个网络平台因此也热议不断。 看这部剧的人,本来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奔着沈桉去的,沈桉虽然是反派还是不是很重要的配角,但演技依旧精彩,而男主姚之远更是在剧一开播,就因为耿直不失机敏的人设而收获不少粉丝,瞬间火遍网络。 大概正因为这样,被衬托的越发黯淡无光渺小如尘埃的周沛才出此下策,为了出口气,不惜陷害正在上升期的姚之远,拼了命的弄黑点在他身上。 不过陷害就陷害,利用我就不对了哦,我记仇。 不光男主和男主的队友火了,我也获得了众多网友们的喜爱,甚至一夜之间,连后援会、贴吧、豆瓣小组都有了,可见这个剧,还挺讨喜的,虽然有些剧情略老套,但因为演员们可圈可点偶尔爆发的演技,加上重要的萌宠元素和一些被网友们剪切出来的基情满满截图,赚足眼球,火遍网络也实属正常,特别要说一下,赵明华导演很负责,虽然拍戏的时候暴躁了点,但不拍戏的时候,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大叔啊,简直像拥有双重人格般的存在,因为拍戏和不拍戏的状态,两极分化的严重,囧。 杀青回家后,不用早起也不用熬夜等拍戏的感觉简直棒呆,像只肥肥的大虫子卷着被子开着空调上网,可劲儿过了一段*的日子,总之棒哭了快。 我的20万和后期播出后插播广告带来的一些分红(不多,因为安安的关系,程维才给的),安安都如数给了我。 有了钱,就不用再当保姆了! 晚上安安回到家,我把列的单子明细给安安,把房租还有水电费啥的杂七杂八日常开支都包含在内,为了弥补住在这里给安安带来的困扰和麻烦,我单子列的很清楚。 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没身份证明,如果有身份证明,就可以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现在五官张开了不少,个子也高了,不再那么稚气,找工作应该不难。 一切要从头开始,虽然万事开头难,但为了拥有自己的窝,浑身都是力气啊! 况且,这么一直住在安安家里,多不方便,安安面上没说啥,但常驻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安安到时候谈女朋友,结婚生子,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当电灯泡,愁啊愁,身份证明要怎么弄呢? 看来,只能先办个假证凑合凑合…… “这是什么?”安安扯开领带,拿着单子晃了晃,挑眉看我。 “我住在这里的费用,还有日常开支的费用。” “喔,钱你取出来了?” 我点点头,那张卡安安给我后,我一直没动,算了明细后,下楼去附近的银行取了些出来。 “那我就收下了。” 他没有推辞,反倒让我安心不少,“死乞白赖住在你这里这么久,挺过意不去的,等过段时间,我办个假证,如果能租到房子,我就马上搬出去。” 安安颔首嗯了声,看了看我,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我这里又没外人,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 安安对我真好!感动!扑过去抱住安安,习惯性蹭了蹭他的肩头,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忘记此时此刻并不是毛茸茸的原体,啊,不过也没关系,淡定的松开手,冲安安不好意思道:“你刚回来,先去洗澡吧,饭我都煮好了,菜一炒就可以吃饭了。” 安安站起来,脱下外套挂在手臂上,问道:“今天炒什么菜?不会又是醋溜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 作为小保姆,天天老三样什么的,真的很对不起雇主先生。 但今天,我学了个新菜色,语气豪迈,拍着胸膛说:“研究了两个新的菜,你就瞧好吧!铁定好吃,你先去洗澡!我去热锅!” “呃——新菜色……”安安不置可否的念道。 我回了个请相信我的眼神,迅速去炒菜,然后听到安安很不给面子的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当下气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 两个小时后。 我们坐在了小区外面的某家茶餐厅…… 双臂支在桌子上捂着脸的我,无法面对安安真诚邀请我用餐的脸。 “虽然炒的很失败,但有创新精神还是值得嘉奖的,这顿我请吧。” 我撑着额头,伸出手阻止他:“不必多说,我来请——不准跟我抢账单!” 安安很痛快的应下:“那我就不客气了,服务员,再上一份冬菇蒸滑鸡、南乳猪手煲……” 他边点,我边摸口袋里的钱,忍不住哀怨,我就客气客气,你也太不客气了! 第48章 网络剧还在热播中,而我这个主角之一已经先于剧组所有演员回归了平静。 每天画画条漫,跟狼兄打打游戏聊聊天,没想到就这样,也让我发现商机,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哈!哈! 在我画条漫的这段日子里,我的粉丝也是成几何图案往上涨,从二十万到五十万,在沈桉大明星还有各种段子手等网红的转发下,似乎也就轻轻松的事儿,不过,人家都说,粉丝不过百万的网红不能叫网红,只有粉丝过了百万,才算红,也才有资格叫网红,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毕竟我是个离网红只差五十万粉的粉红。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今天有某品牌商私信我,让我在条漫里植入他家产品的广告,开价五万,植入一条广告就开价五万,太可怕了!难怪那么多网红拼命发广告,这随随便便发个二十几条,都能在我爸老家那县城买套房子了,装修好带家具那种,天啊,诱惑这么大,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呢?! 其实我有点不敢确定,但点开对方的账户,发现是加v的认证用户,并且写着品牌广告部负责人某某某后,又放了一半的心,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五万? ——胡辣汤老师,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相应的给予调整,这都是可以商量的。 对,没错,我的微博名叫胡辣汤,因为当时注册昵称的时候,注册一个,说用户名已经存在,换来换去,累坏我,当时在外地出差,早餐顿顿去喝胡辣汤,合口味,从此爱上了胡辣汤,就随手用了胡辣汤这三个字,没想到竟然成功了,那一刻,我欣喜若狂,从此没有再换过昵称,生怕自己换别的昵称会再次显示已存在,到时候如果再换回胡辣汤的话,胡辣汤又趁机被别人注册了怎么办,我深谙丢了西瓜拣芝麻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绝对不步小猴子的后尘! 不过这个广告部的负责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哪有叫胡辣汤老师,应该叫胡老师。 正在我看着胡辣汤老师这几个字忆苦思甜的时候,那边看我这么久没回复,又紧跟着来了一条。 ——胡辣汤老师,你看,六万可以吗? 看到六这个数字,我迅速回过神来,当机立断拍板。 ——好的,请把你们家想要我传达的意思说一说,下次更新条漫的时候,我会发出来,有截稿日吗? ——这是我们的官网……你可以作为参考资料,这是我们的新品图片,希望你能在功能上和旧版的不同以及突破说一下,主旨就是希望积极向上,不要画出格,违反了广告法和相关规定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您的粉丝喜欢和接受它,什么样的故事主题,你自由发挥,画好后,让我们审核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需要修改就可以。 和这位负责人谈了广告的相关事宜并收取了三分之一的定金后,我无心恋战,跟狼兄匆匆聊了两句,下了q/q,开始构思如何将脑洞和广告融会贯通,让粉丝们忍不住看下去之余,对雇主的产品感兴趣。 后来发现,各种风格脑补了一下,还是觉得狗血一点,奇葩一点,无厘头一点的能够毫不便秘的画出来,其它风格,下手无力。 最终,我创作了两个专门用来发广告的动物角色,一只大象和一只长颈鹿,一如既往的无厘头画风,出其不意的广告方式,用了三天,呕心沥血终于创作完成,发给负责人验收,负责人在电脑另一头沉默良久后颇为犹豫地回了一句。 ——胡辣汤老师,我相信你,发吧。 啥叫破斧沉薪,这就是。 我感觉负责人不是太相信我的广告方式,但可能因为我的粉丝挺多,影响力和转发量也不一般,外加还有沈桉这个微博关系户给我身份加分,他才不敢说个不字吧,怕跟我的合作谈崩了? 我把广告漫一发,便蹲点守着电脑看反响。 ——大大三天前说接了广告,要发广告了。这一等就让我们等了七十二个小时,第一次等一条广告等了这么久…… ——胡辣汤大大,你这么简单粗暴的打广告方式,他们真的不会打你,甚至还给你发尾款吗?如果收不到钱的话,心疼你。 ——大大,长颈鹿脖子那么长,大象送s.h的耳机给长颈鹿,而且还不是特制版,这是注孤的节奏啊……原本he的故事,我竟然看到了be的结局,抹泪。 ——跨越物种的求/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大大求中奖,我是你的粉,也是s.h的粉,求签绘版的s.h家赠品啊,如果中奖的话,简直要美死!此生再无所求系列qaq ——求后续!超级想知道后来它们干了什么【害羞的表情】 ——我偶像终于接上广告了,再也不用担心偶像会没饭吃,么么哒。 看到节节攀升转发量和评论数,我觉得拿尾款是没问题了,心里松了口气,完美完成任务! 看着微博钱包里的六万块钱入账信息,我心里有了一个天真的想法,照这个节奏,在凤州买套房子,应该不是梦…… 开心! 请安安出去吃大餐! 我是土豪! 虽然没有安安有钱的样子! 虽然到现在还居无定所,寄人篱下,但我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特别土豪! 有钱的感觉真好! 情绪激动的我,迅速拨打安安的电话,然后在电话里豪气万千的对他说:“今天晚上你不用回来了!” 他问:“为什么?” 我嘿嘿一笑:“哥哥中了大□□,请你吃大餐!” 他语气似笑非笑的问:“你说什么?” 好吧好吧,不叫哥哥,毕竟在互相了解的过程中,你年龄还要比我大两岁,但也不用这么较真吧,“我说,哥,我请你吃大餐!别回来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咱们去吃好吃的!”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一定不会拒绝的,我在公司。” 洗个澡,换身衣服,背上包,心情洋溢的出门找安安。 只是我没想到,刚打开副驾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位。 程维笑眯眯的冲我挥挥手:“你好啊小朋友,小朋友好像长个了,可以谈恋爱去泡妞了。” 尊老爱幼,我从善如流的打开后座的门坐进去。 程维扭头对我说:“听说你今天要请庄慬吃大餐,我可以蹭个饭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然也不会拒绝,“当然可以,看在你是庄慬表哥的份上,嗯。” “直呼其名,你也不管管吗?”程维一本正经的对庄慬说。 “他开心就好。” 程维闻言,被噎了下,我幸灾乐祸的偷笑。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 安安问我想吃什么,我回:“既然是请你吃大餐,当然是你来选,我什么都可以。” “没人问问我想吃什么吗?”程维插腔。 无人理会就是了。 安安带我们来到了一家西餐厅,环境幽静,装潢优雅大气,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嗯,一看就是那种消费很贵的那种,我扯了扯背包带,还好我钱取得多。 我挨着安安坐,程维孤家寡人的坐在我们对面,其实我不怎么吃西餐,但今天这顿饭,虽然每份量很少,味道却都很爽口,我喜欢。 “你尝尝我这个,好吃!”说着,我叉起一块肉,递到安安的嘴边,他看看他面前我递过去的肉,神情顿了顿,张嘴吃了。 “这个汤超级好喝,你快尝尝!”拿起安安的汤碗,给他盛汤后,推到他面前。 看到我推给安安的汤,程维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我纳闷地看一眼程维,期待地看着安安。 安安端起那碗汤,毫不犹豫、慢条斯理地将一小碗汤全部喝光了。 程维露出个大吃一惊的表情,撑着脸的手一滑,下巴差点磕在桌子上:“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吃有蘑菇的食物吗?” 安安用餐巾擦了擦嘴,矜贵淡然的嗯了声。 我咦了一声:“你讨厌吃蘑菇?”我喜欢吃蘑菇,所以在家做饭的话,隔三差五都会炒一盘蘑菇来吃,但从未注意到,安安不喜欢吃这道菜,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安安有吃过这道菜吧? 程维展平有点乱的衣领,对我说:“他从小就不喜欢吃带有蘑菇的食物……” 安安不以为然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是人都会变。” “大病痊愈,竟然改掉了不吃蘑菇的挑食习惯,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程维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和安安道。 我赞同地拿起勺子说:“是的,挑食是不好的”然后鼓励状对安安说,“尤其是你才康复不久,连一年都不到,更应该什么都吃,营养均衡,规律运动。” 安安端起水杯抿了口水,听到我的话,放下高脚杯,微笑着对我说:“你说的很对,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吃一顿芹菜炒肉好了。” 我一听他说芹菜,干笑着道:“经常吃肉,对身体不好。” “那就炒芹菜。”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上帝,何不一刀了结了我也比日日吃芹菜痛快。 程维瞪圆眼睛问:“你们俩住在一起?!” 我不解地回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也看着程维,语气正直地说:“同上。” 久久无言的程维点点头:“嗯……没问题……” 就在我们你来我往胡扯时,忽然从旁边跳出来个外国女人,一把握住我的手后开始掉眼泪。 “哈尼,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他们骗我说你离开了我和你爸爸——”说完,眼泪掉的更汹涌。 啊…… 阿姨,你认错人了…… 我并不认识你…… 尴尬…… 第49章 就在我尴尬不已,看着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位外国女人的身后匆忙走来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他将女人搂在怀里,握住她的手,“shirley,松开”一边哄着她,一边用抱歉的神色冲我点头,“对不起,我夫人精神不佳,认错人了,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是这样啊,我心里怕露出同情的神情而伤害到他们,所以面上保持着并未受到影响的样子,说:“没关系。” 女人的手却紧紧握住我,男人怎么掰扯,都没能把她的手弄开,倒是拽的我手有点小疼。 程维这个时候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站起来对那个中年男子道:“李老师?” 被叫做李老师的男人,这才分神看去,看到程维,像是不确定地道:“程维?” 程维听到老师叫出他的名字,立即起身走过去,恭敬的让老师和师母坐到他那里,因为程维这一打岔,神情恍惚的女人坐下来后才松开我的手,她眼神牢牢的看着我,一动不动,嘴角翘起一个满足的弧度,李老师看到妻子的样子,有些动容,垂首匆忙的擦擦眼睛,抿去伤感。 回去的路上,安安将从程维那里获得的起因告诉我:“李老师和他妻子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前年生病去世了,她接受不了打击,精神时好时坏,孩子病逝后,李老师带着妻子回到她的国家,再后来程维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我看了他发给我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和你长得有八分像,难怪会被认错。” 听完后,我感到唏嘘不已,本以为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一周后,程维通过安安联系我,叫我帮忙安抚他师母,如果能帮助到身边的朋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当然是义不容辞! 听他说,这位阿姨的病情越来越糟,但我每次去见她,陪她聊天,用她的画具,画画给她看,她不管是给我泡茶还是为我做饭或者看我画画,都特别的正常,如果没有一直看着我叫她孩子的小名,我一点都看不出来疯癫的迹象,李老师说,这是看到我的缘故,才能这么安静。 “你可以安抚她。”李老师看着哼着歌上楼去放衣服的妻子对我道:“我好久没见到她这么开心放松的样子,谢谢你能来。” 我捧着茶杯说:“伯伯你太客气了,我是程维的朋友,你是他老师,就也是我老师,能帮到你,我很荣幸。”李老师从前在大学执教,现在为了方便照顾妻子,已经辞职,也为了给妻子更好的照顾,合伙开了工作室,技术入股。 李阿姨也是一名老师,喜欢画画,是个有着浪漫情怀,感情丰富的女性,这是从李老师口中知道的。 感情丰富的人往往最难从感情中抽离,更别说是疼爱有加的独子离世。 李老师上楼安抚妻子休息后,下来,眼神透出万分感激,对我说:“她睡了,实在是麻烦你了。” 站起身跟李老师道别。 只需要周末过来陪陪阿姨就可以,因为李老师跟李阿姨说孩子在上学,只有周末才能回来陪她,只要给她一种,孩子还活着的假象,基本上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倒也骗过了李阿姨,所以不用天天过来,听到李老师说阿姨睡了后,我便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平时我从李家出来,安安都会过来接我,但今天他没来,说是有事要办,让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去市中心逛逛。 到市中心后,我去了数码城,想买个笔记本用,安安的毕竟不是我的,用起来束手束脚的,还是自己买一个用比较好,逛了一圈数码城,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最后咬咬牙,买了个性能比较强,价格自然也偏高的牌子,把外表看起来小巧轻薄的笔记本塞到我宽大的背包,带着电脑包装进去刚刚好能放下,不过有点重。 从数码城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佩服自己真能逛,肩上又重,逛街耗损了我不少能量,肚子有点饿,决定去附近的餐厅吃饭,解决一下口腹之欲。 就在我雄赳赳气昂昂背着电脑找吃饭的地方时,路过一家咖啡厅,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竟然看到了在电话里对我说去办事的安安! 左看看右看看,他对面的女孩子羞红着脸不敢看一脸严肃的他,女生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因为紧张而揪着自己的裙子,经过我再三的推敲和确定他不是去办事,而是在相亲后,心里有点气愤,相亲就相亲,却骗我说去办事,大家都这么熟了,用不着骗我吧,来不了就来不了呗,哼。 相亲还一脸严肃,把人姑娘吓坏了怎么办,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女孩子肯定回头就把他手机号拖黑! 心里吐槽安安,却没有进去打扰他们,默默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匆匆的走过咖啡厅,也没心情店比三家,随便找了家面馆,吃饱肚子后,想起来一件事……昨天好像是我的忌日,加上又想到安安以后会组建自己的家庭,好兄弟也是要分别的,瞬时有点伤感。 临时决定,调转方向,用手机搜索了下附近的花店,给自己买一束花,去看望前世的自己! 看,多么坚强的孩子! 很早之前就开始打听关于我的坟在哪里,可能是我人缘还行,从前的公司贴吧里有很多当年关于我和赵鸣羽车祸的帖子,也有同事组织去我墓前献花的活动,帖子里有人问地址,看到后我就记下来了,却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简陋,说是坟,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四方格,柜子里放着我的骨灰,还有一张黑白两寸照,下方写着我的名字和忌日,若不是仔细找,放眼望去,完全泯灭在众多四方格里。 这样简陋朴素的纪念地,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赵鸣羽会因为车祸的事情而对我感到愧疚,看到这个小小的四方格,里面空无一物,除了骨灰坛外里面没有任何祭品,甚至一炷香或者一枝花都没有,看着照片上自己曾经的容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在凤州除了认识他,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交心,这么多年互相扶持,所以这个纪念地也只能是他来办的。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发现自己花买多了,放不进去,最后只放进去两支,就在我缅怀曾经时,从外面走进来个管理员,管理员看看我,又看看我面前的四方格,抽出手里的小本子,似在确定什么,我看他一会儿,他拿着本子,抬眸看我说:“你认识这个人?” 我点点头:“他是我哥。” 管理员露出个喜笑颜开的表情说:“那就太好了,这个租期已经到了,延期很久了,你们要是再不来人,我都准备把它移走处理掉,现在你能把欠的费用补一下吗?” 万万没想到…… 我不敢相信地机械地抽出钱包,尽量保持平静道:“一共多少钱?” 结算了租金后,对方问我:“那你还租不租了?因为你有欠费记录,所以如果续租的话,必须签五年的租约,不然就不给你租了,这里面没一个人是只交了一年的,谁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交费,只有你们家只交了一年多,甚至连两年都不到,当初那个年轻人说是钱没带够,先交这么久,等回头过来再续租,这一走就没回来过。” 我把格子里的照片撕下来,抱起骨灰坛,笑着对喋喋不休的管理员说:“对不起,麻烦你这么久了,我不租了,谢谢。” 说完,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并不是气管理员,而是恼赵鸣羽。 他说借钱我什么都没问就借给他,十万块一借四五年不还,我也没催过,说让我帮忙给他妹妹拉单子,立马买了个最贵的保险给她妹妹增业绩,他每个月把钱寄回家给父母,自己穷得揭不开锅交不起房租被房主赶出来,挤在我这里挤了两个月,我有过一丝不满吗?只以为感情深,这些都不算什么,大家好好的,一起奋斗,在凤州落叶扎根,互相扶持,多好。 真是人走茶凉,死后什么都不算,没有利用价值的缘故吗? 现在才看明白,他是一点感情都不讲啊…… 而我却还不愿意这么早下定论,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他在我眼里并不是那种不顾感情的人,难道他遇到了什么难处? 我抱着骨灰坛,冲着远处的云和树吁出口气。 下山后,却远远看到一个靠在树下面抽着烟的男人,我疑惑的走上前,确定自己没看错后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家伙不是在相亲吗? “你看到我了,怎么没打个电话问问我在干什么?” “呃……你在相亲,一看就知道,还用我问吗?”说到这里,我就来气,冲他翻个白眼。 “哦——”安安的语气听不出来波动,我抱着坛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嘲讽道:“说什么去办事儿,骗人精。” 安安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石头上,扔到坡下面的溪水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去确认一件事情,的确是去办事。” 强词夺理啊喂,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我哼一声,说:“确认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需要去相亲来确认啊——”鬼才信你。 他跟在我后面,沉吟片刻说:“暂时保密。” 神神秘秘,我脸上露出“懒得理你”你的表情,心里却跟猫爪似的,恨不得扯着他的领子吼:“什么事啊什么事啊!” 但我只能想想,不能这么做,因为就算我这么做了也是白费力气,他既然说暂时保密就绝对不会告诉我。 但我脸上还是很傲娇很不屑的,不能给他我很想知道的错觉,小爷就是这么高傲! 第50章 一上车,我就把背包脱了下来,负重上山又负重下山,怀里还抱了坛骨灰,别提多累了。 把骨灰放旁边撒了,弄一车就不好了,我只好抱在怀里跟安安聊天。 “你那会儿发现我了?” “嗯。” “那我吃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在外面看着你吃。” “……”我竖起大拇指,“要我我就忍不了,看着别人吃东西这种酷刑,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随即,车厢陷入了沉默。 我不甘寂寞的继续找话题:“那你跟着我,到现在都没吃饭?” “我不饿。” “嗳,我说你跟了我一路,你怎么不叫我,害我还要打个的士,浪费钱啊这是!” “喔,我看你买了束花,以为你要去约会,就没有上前打扰。” 这家伙脑瓜子没毛病吧,约会我送人白菊花?想什么呢! 我一寻思觉得不对劲,“你这是咒我未来女友是不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好狠毒的心呐,我赶紧打开车窗户,往野草丛生的河沟里吐了口吐沫,他听到动静,嫌弃地问我:“你在干什么。” “你咒我未来女票,被我识破,我赶紧吐口吐沫到地上,这样子诅咒就不会应验了。” 他露出个不忍直视的神情,转移话题道:“你怀里抱得是谁。” “除了我,还能是谁。” “你就被安放在这么偏僻简陋的山窝窝里吗?”他扭头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 我黑着脸,恶声恶气的说:“我明天就去给自己买个豪宅住!一定让他死的安心,住得开心!”边说边拍怀里的骨灰坛,拍得啪啪响。 安安再次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这次的怜悯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好想发火,但坐人家车还耍脾气不太好,咬咬牙忍住,想起来他相亲的事儿,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你相亲相的怎么样?” “你觉得呢?” 我心里哈哈笑,人家姑娘指定不喜欢你,语气同情地道:“有没有继续约会的准备啊?” 他很认真的回道:“我会考虑的。” 哟呵——这么胸有成竹,这么尽在掌握——不要脸! 你会考虑,人家姑娘还不答应呢。 然后也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祝你好运。 感觉自己这局赢了。 回到家已经六点多,洗完澡,肚子又开始饿,刚从房间里出来,就闻到了香味,我嗅着香味来到厨房,扒着门框看着在厨房里犹如闲庭信步的安安。 “做的什么,好香啊。”上道的人一般听到这句话都会说:要吃吗?有多的。 他闻言,却说:“你吃过了,应该不饿吧?” 我一愣,看来是不想让我吃,哼,我偏要吃,伸着脖子往里看,摸摸肚子,厚着脸皮说:“吃一点夜宵也可以。” 安安听到后,停下动作看着我,顺着我的脸望向我的肚子,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猪吗? 最后我在屈辱的注视下,恬不知耻的分到了一盘茄汁蛋炒饭,从来没想到,安安的炒饭做的这么棒,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吃茄汁炒饭,后来毕业了,在外面工作再也吃不到上学时的味道,今晚却在安安这里感受到了,感动ing。 看我吃光光后,安安语气缓慢地嘱咐我说:“你今天晚上早点睡。” 看在这么好吃的炒饭份上,我点点头:“好”答应完,想起来要问一下,“明天有什么事吗?今天特意吩咐我早点睡。”说完,我端起旁边的水杯喝水。 “明天我们去约会。” 我一口水还没咽进去,直接尽数喷了出来,呛得鼻子都疼了,不停的咳嗽,使劲儿垂着胸口顺气,他看着我,顿了顿,想起来要给我拍背,我防备的伸出手挡住他探过来的手臂,眼神戒备的在屋子里扫来扫去,然后对他说:“你是谁!你把安安怎么了!快把安安还给我,说我们去约会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安安!”怎么回事,安安去相次亲,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 他一听,轻轻皱眉,“这次我就不打你了,虽然说出这么让我伤心的话,嗯,以后都不打你。” 听到他的话,我就知道,这就是我家安安,目瞪口呆擦着嘴说:“我们约会?约会干啥?你确定以后都不打我了?真的假的?”我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他眼睛闪了闪,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儿我,估计是看我榆木脑袋不可理喻,眉头皱的更深说:“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要早点休息就可以。”粗暴直接的可怕,这样子真的好吗? 他说完就先离开,回了他的卧室,留下我望着走廊发呆,看他的行为举止,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约会,看来是拿我当实验,想要通过我来知道他安排的约会是否能够打动那个妹子。 这般想着,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打着哈欠回屋了。 洗脸刷牙泡泡脚,竟然没刚回卧室时那么困,钻进被子里拿出手机,挂着q,登录微博,刷了一会儿,看看评论还有私信什么的。 孤独的狼发来一条信息: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你不是也没睡。 孤独的狼洋洋得意地回:我消消乐的关卡已经超过你了。 这个不要脸的狼,竟然趁我不注意超过了我! 是的,我们从□□游戏,已经转战到了手游,各种各样的手游,拼比赛名次和分数,再次陷入到了游戏中的海洋,没事就玩,平时我时间比狼兄多,自然升级打怪比赛什么的都比他高,现在竟然悄无声息的被他超过了,不开心,立即登录消消乐查看,好样的,竟然都超过我三个关卡了。 我:让让你,抽出空来,就把你踩在脚下,呵呵哒。 孤独的狼:来呀来呀,来踩我呀,这次比赛你输定了,呵呵。 我:一个大写的“傻”送给你。 孤独的狼:跟你认识这么久,好像只有你的q,你玩不玩微薄? 话题转得太快,我吓得手一个哆嗦,义正言辞道:哥们,我们不玩,不玩这种邪恶的产物。 孤独的狼:你不玩微博啊,谁告诉你微博是邪恶的产物了? 我:有工友说那个不好玩,有空还不如围在一起打打牌消遣。 孤独的狼:那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吧,万一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助一下我,我也好打给你。 为什么狼兄永远不按套路出牌啊,说什么有事需要我帮你好联系我,一般不都应该说,你如果有什么事了,我好及时的给予你帮助。 我对着手机严肃脸:我一个搬砖的,能帮你啥啊。 孤独的狼发来一个流汗的表情说:既然如此,那就你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助,联系我。 我: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是有事儿才能互相联系,就不能说点好的,呸呸呸,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 孤独的狼:我平时可无聊了,你老是q不在线,留个手机号,联系着也方便,不就是个手机号,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敢不敢留,你就说吧。 我去,敢用激将法,不知道我最受不得激,为了证明我是24k纯爷们,立即就把手机号发过去了。 孤独的狼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电话震你一下,你存一下我的号。 他电话打进来,我一看,号码真顺溜啊,这种如此顺溜的号,不花几个钱是买不起的,啧啧啧。 按挂了之后,存名字的时候发现不知道狼兄真名是什么,难道就存孤独的狼吗?那也太脑残了,我的通讯录里不允许有这么脑残的备注。 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存一下。 孤独的狼:敬焱 我:没姓啊? 孤独的狼:我就叫这名,你要姓,你就把敬当我的姓就可以。 我打上敬焱,新建联系人成功,刚准备暗搓搓偷偷玩消消乐超过他,我跟他聊天时候,表示你超过我了就超过我了,我一点影响都没有,那都是装得,私底下都急死我了,我的第一名,可不能在最后几个小时被别人抢去了!正着急呢,他又发来一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言简意核地回道:江榅 回完,我就没空搭理他了,再过几个小时,周赛都要结束了,我的第一名啊第一名。 就这样,答应安安说早睡的我,还是忍不住熬夜了,凌晨两点半才超过敬焱,安心的放下手机揉着眼睛睡着了。 早上强撑着用最后的几丝意志力,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白皙的脸蛋上那俩熊猫眼,有点忧心,这要怎么跟安安解释啊? 拍拍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忍住不打哈欠打开卧室的门,挺直腰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看到客厅里正在看新闻的安安,起的还真早,看来为了做实验,也是煞费苦心。 “我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头都没抬说:“哪有这么早出去约会的,外面的商店都还没到营业时间。”说完抬起头,一脸“你傻啊”的神情看着我。 “那你叫我睡那么早干什么!我以为你要一大早带我出去……”我用控诉的眼神对他道。 他走过来,手臂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往餐厅带,不负责任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这次的约会,并没有让你很早起来,是你自己领悟错了,不能怪我。”然后把我推到椅子上坐下来。 我气得乱抖,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大清早的爬起来了,不知道昨天人家熬夜了!心里极其不爽,但因为没做到答应好的早睡这一点,也不好说什么,这就叫没事别做亏心事,容易心虚,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嗷嗷叫。 “吃饭吧,我去跑步回来的路上买的,比较简陋。” 我低头一看,豆浆油条小笼包虾饺还有叉烧和海鲜粥,东西也太多了吧,简陋这个词儿不是这么用的拜托……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门?” “十点钟吧。” “那我一会儿吃过饭后去睡个回笼觉。”马上心情变好的我虽然在听到十点钟出门时,胸口疼了一下,但这不影响我决定要去睡回笼觉后重新升起的好心情。 他摇摇头说:“你不是要跟着我练毛笔字?我今天刚好有空,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就开始练字。” “……”平时叫你教我,你都嫌麻烦不答应,为什么非要挑今天,故意的吗? 吃虾饺的时候,我用一张充满残念的脸望着去拿勺子的安安,偷偷打了个哈欠,把挤出来的眼泪给擦干净。 不能在这个时刻倒下,睡神有什么好怕的!我使劲瞪着眼,狠狠撕开油条,*已经困成狗,但我的精神却永远不会在关键时刻倒下! 第51章 练字的时候,手臂一直抖,安安打了我手臂好几下,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打了吗?qaq “手臂无力,下盘不稳,双眼无神。”安安神色意味不明的斜睨我一眼,围着我转了转下此点评,我站在桌子旁听到他的话,眼一晕,我练毛笔字跟下盘有什么关系啊! “你现在每天无所事事,起来不是吃就是躺在沙发上玩,吃完就睡,身体会越来越差,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跟我一起去跑步,咳——听到了吗?” “我可以抗议吗?!” “可以,但抗议无效。” “我也没有整天无所事事啊,我还定期画画赚钱呢。” “你想越画身体越差,最后赚的钱都花不出去,还是想既能画画又有个好的身体,然后去疯狂的消费?” “当然是后者!” “那锻炼身体吗?” “锻炼!”我伸出左手握成拳望着他。 “好,自己定个闹钟,不要我叫你,不然就冰水伺候。” “这么夸张?!” “要来就来狠的,不然记不住。” “人生苦短,我后悔这么早下决心,可以让我考虑几天吗?” 安安抽出一支未用过的毛笔敲在我的手腕上:“认真写字,别老聊天打岔。” 等我练了一个小时字后,安安终于放我回去睡回笼觉,抖着酸胀的手,垂着肩膀回到自己的卧室,直接扑到了床上,还是床舒服啊。 十点的时候,被安安叫醒,等我收拾完,已经十点半。 路上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思考了一会儿说:“好久没吃火锅了,去吃火锅吧?” 他沉默一会儿,询问我:“你确定,顶着七月的太阳,去吃火锅?” 被他这么一问,我也犹豫了,扭头看看车窗外仿佛快被烤化的地面,又想不出来要吃什么,求助地望着他:“那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他拍板道:“带你去吃海鲜吧,你对海鲜过敏吗?” 没想到还挺贴心的,摇摇头:“不过敏,我不是过敏体质!”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蒸海鲜馆,里面还有卖印度飞饼,我们进去后,一起去海鲜池挑海鲜,我挑了龙虾、鲍鱼、海蟹、芒果螺,加上安安挑的,最后被清洗处理过端上来后,满满一桌,旁边还有个架子,四层架子上也放了好多盘,桌子中间有个蒸锅,锅底加了水,安安亲自把服务员送来的米倒进锅底,我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把米放到锅里,一会儿吃完海鲜,就可以喝粥了,水不用太多,海鲜里的水分蒸出来落到锅底,和米一烩,很鲜美,你一会儿可以尝尝。” 被他这么一讲,有种错觉似乎那股子鲜味已经涌了上来似的,我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看他熟练的动作,以前常来吃啊? 蒸笼放在锅上面,把想吃的海鲜摆在蒸笼里后,打开桌面上的开关,开始清蒸,什么佐料都没有放,就直接清蒸。 这种吃法,我还没试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蒸海鲜的时候,我们俩无聊的干瞪眼,他问我:“要不要吃个飞饼?” 既然是他请客,我肯定不能客气,“好啊好啊。” “要什么味?” 我看看单目说:“要个香蕉片的吧。” 本来想着飞饼应该很快就好,没想到海鲜都蒸好了,飞饼还在排队中,揭开盖子,立时闻到了海鲜的肉鲜味。 “这就可以吃了吗?”好期待。 “嗯。”安安夹起一块蟹腿放到我面前的盘子,礼尚往来,我给安安也夹了个蟹腿。 我们两个就这样开始吃了。 吃到一半,飞饼也烙好,里面有夹着现切下来的香蕉片,被烤的软软的,外面金黄酥脆,这顿饭吃的我口齿留香、满头大汗,端起一杯冰水,猛灌了一口,拿湿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满足的说:“好吃!下次还要来!不过好热啊,这里面怎么不开空调——”我们坐的是大厅,各个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每个桌子上都有个蒸锅,热气蒸腾,有好几个老太太老爷子都边吃边扇着扇子,暗暗记下,下次来也要自备扇子,真的热疯了快,感觉也没比我七月天吃火锅的提议好多少,但是,真的好好吃,绝对不虚此行,下次就算热死也要再来吃。 “开了空调,只是蒸锅比较多,没那么凉快罢了。” 把桌子还有架子上的海鲜全部报销后,安安把蒸锅拿开,把旁边切好的青菜放进去,盖子盖上说:“肚子还有多余的地方放粥吗?” 以我多年积攒出来的吃货经验告诉我,这一小份锅底的粥才是这次的重点和精华啊,立即肯定道:“当然有,就等着吃粥呢!” 他眼睛含笑,无奈的摇摇头,掀开盖子,开始盛粥,两个人一人一份。 吃完粥,我满足的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果然没有猜错,粥里虽然没有放海鲜,但是却鲜甜可口,加上后来放进去的青菜,一小碗吃完,简直意犹未尽,还想再吃——这么想着我也很快重新坐起来,拿起勺子,开始刮锅底。 他无语的说:“我看你也吃的不少,好了,停手休息休息,别撑到了。” “这粥真的好吃!锅底里还有点,总不能浪费了……”我期期艾艾地道,清香鲜甜爽口滑顺,语言形容起来太苍白,亲口尝一尝才能明白我的感慨。 在安安的制止下,我没有继续刮锅底,吧唧吧唧嘴,回味刚刚的美味,靠在椅背上休息。 “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吃海鲜吧,好好吃,这家店叫什么?呃——”嗓子忽然好疼。 安安看我忽然不说话,凝神看着我,然后眉头一皱,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看我的右脸,我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嘶——”嗓子疼疼疼,脸好痒,我伸手想抓,他阻止,沉声道:“你不是说你不过敏吗?”然后不等我回话,就起身,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你过敏了。” 我惊呆了,然后想起来我说不过敏,是之前的身体对海鲜不过敏,这具身体对不对海鲜过敏,我还真不知道,不会那么点背吧? 难道以后都不能吃海鲜了? 我哭丧着脸跟着安安往停车处跑,“安安,我走不动了,四肢又疼又痒,脸也痒,嗓子也疼。” 他二话不说,回身拦腰把我给扛在了肩上,我差点岔气,哑着声音说:“我肚子被你的肩膀咯到了。” “生个病都不安生。”安安暗骂一句,改成公主抱的姿势,脚步不停,我渐渐有点想睡觉,眼皮好像也开始肿起来,都睁不开了快,不会死掉吧? 听说有些急性过敏,救治不及时,是会很快死亡的。 生怕一命呜呼的我,伸出手,抱住安安的身体,头埋在他的胸口,哑着声音,语气闷闷的说:“我要是死了,我那些没花完的钱,你帮我花了吧,不要客气,随便花。”反正我也用不了。 “不想死,就闭嘴。”安安听到我的话,语气暴躁的瞪了偷偷看他的我一眼。 感觉自己到医院后,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手摸起来也跟面包一样,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我仰着头费力地看着旁边跟医生说话的安安。 高大英挺,眉目深邃,气质成熟,魅力无边,刚刚被他抱着的时候,趁机揩了把油,胸肌精壮有力,羡煞我也,再摸摸自己的,唯有泪两行,夏天都来了,我却还在苦恼身材不够壮,有什么理由拒绝安安要我跟他一起晨跑锻炼身体的决定呢? 跑! 明天就开始一起晨跑锻炼身体! 打吊瓶的时候,我语重心长的跟安安做汇报:“通过我这件事,你应该明白,就算约会对象告诉你,他不过敏,你也不能轻信,万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不过敏呢?出了事,你这辈子就要活在阴影里了,还有,如果到时候女孩子真的不小心过敏了,你也不能着急到骂人家啊,女孩子都有颗敏感细腻的心,你以为人都跟我这么糙,不怕你骂啊?你要是真这样子呈现你这种形象,回头女孩子就直接把你拖黑了。” 面对我的喋喋不休,安安脸越来越冷,抱着臂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闭嘴。” 我一片好意,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声恶气,我又没欠你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头就搬家,搬搬搬!给你腾地,好让你自由自在的谈恋爱,我是病人唉,搞得好像我抢你钱了似的,等等——医药费好像是安安出的,难道是跟我计较钱? “放心,回去我就把医药费给你,今天因为你说要请我吃饭,我就没带钱。”我用肿的跟猪蹄一样的手摸了摸口袋说。 安安伸手指了指我后,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哎——别走啊!我真的会还钱的!信我! 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吊针室,有没有一个对待病人要关怀备至温柔呵护的自觉啊? 就在我各种污蔑和诋毁安安这个混蛋的时候,安安拿着药膏回来,坐到我旁边,开始给我肿起来的手抹药,脸虽然很臭,但动作却并不粗鲁,好吧,嘴硬心软的家伙,原谅你刚刚转身就走,不过,就算去拿药,也要说一声啊…… 安安给我脸上抹药的时候,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对他小声地说:“我想撒尿——” 我站在隔间里尿尿,安安提着吊瓶站在外面,仗着自己是病人,对他挑三拣四:“你别走那么远,我手疼!” “往右边挪挪,你在旁边我压力好大,尿不出来。” “快点——”安安撑着额头咬牙切齿地催促我,“别废话了,我闭着眼呢,没看”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看我一眼,嘴角慢慢勾起笑痕,“长的小也不用这么自卑啊,都是男人,还怕别人看吗?” “……”我手一抖,低头看看自己的——不再逼叨,安静尿尿。一点也不小好吗?像我这么优雅的男子,绝对不跟你这种粗俗的男人作比较,拉低我高贵优雅的身份! 第52章 听到拿着血检报告的医生说并不是因为海鲜引起的过敏时,我激动的差点跑针,还好安安即使按住了我的手腕,不然还得重新扎针。 “你这个,是吃了香蕉引起的过敏,下次多注意点,吊个三天,我再给你开点药,坚持吃一个星期,便没什么大碍了。” 这个消息让我饱受摧残的身体得到了慰藉,感觉做梦都可以笑醒。 晚上,回到家,安安拎着我的背包,往他卧室里走。 我透过眼缝,提醒道:“嗳嗳嗳——包是我的。” 安安头也没回的打开他的卧室,扔出来一句话:“我眼没瞎。” 那你拿我包干什么,我冲他撇撇嘴,在他走出来之前赶紧恢复狗腿状,对他说:“那您怎么还直接拎你屋里啊,晚上我还想玩玩新电脑有没有啥问题。”这家伙不会是知道我买了新电脑,想先给我开开光吧? “因为这两天,你和我睡,你肿成这个样子,要吃药,还得给你抹药,我每天那么忙,我起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难道还要我拿着药去你屋里给你喂药擦药?甚至帮你提裤子?” 他这么一说,我不好再说啥了,哼哼道:“裤子就不用提了,我这会儿手上消了一点,裤子还是可以自己来的,睡你那就睡你那吧,反正我又不是没睡过,就是要麻烦你了,不会让你睡不好吧?”说到睡不好,我想起来前几次跟安安同床的经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忍着说话引起的喉咙疼道,“打扰到你休息就罪过了。” 他道:“既然怕麻烦到我,就尽量不要做愚蠢的事情。” “好好好——我一定保证除了你给我抹药的时候,别的时候都不打扰你!” 可能是今天折腾的太累,不等我被安安当成抱枕,就先他一步睡着了,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睁开眼,他也才刚刚起来没多久,手里正在拧我的膏药,艰难的坐起来打个哈欠说:“现在要抹?等我洗把脸先。” 不得不说,安安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经常嫌弃我,可我能感受到他对别人和对我的不一样,这大概就是同犬共苦过的缘故,感情与别人不一样也是正常。 三天后,消肿后的我依然是个美少年,但我还是把那张肿成猪头让安安给我拍下来的照片存到了手机里,就算肿成猪头,也是猪头里最帅气逼人的我,亲了亲手机里的自己,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安安开车,顺路带我去李老师家。 我熟门熟路的按响门铃,门刚打开,就听到楼上传来喜悦的声音:“是哈尼回来了吗?” 冲保姆点点头,笑着走进去,跟扶着栏杆的师娘打招呼:“我回来了,您这几天过得愉快吗?”说完,我换上拖鞋,走进去。 “说实话,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念你”师娘兴高采烈的走下楼,边走边回首冲楼上的李老师说:“亲爱的,我们的宝贝回来了,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在跟社团里的朋友旅游吗?” 生病的缘故,跟李老师请了假,估计李老师跟师娘这么解释的。 我连忙圆谎道:“你也看到了,外面雨下得很大,我们去的地方比较偏僻,社长怕有危险,原路返回,决定下次再去。” 师娘小声的惊呼了声,走上来拉住我的手往客厅处走:“你们社长的决定很明智也很负责,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自然是要避开危险。” 我点点头,李老师这时也闻讯下了楼,跟他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就开始专心陪师娘聊天。 “右屿,你好久没有画过画了,是因为课业太忙了吗?”师娘眼神疑惑,用奇怪的语气对我道。 我虽然会画画,但对油画却并未接触过,顶多看过几本这方面的书,所以有点为难,我看向李老师,李老师本来没过来打扰我们的对话,听到她这么问,放下茶杯,走过来,坐下,笑着对妻子说:“右屿上了大学,自然事事都忙碌起来,过几天右屿舅舅过来,亲自考考他的功底,他们两个最要好,有什么需要进步的地方,让他带着再教教就是了。” 提到儿子的舅舅,师娘露出个笑容说:“右屿和舅舅很久没见过了吧?上次我们回英国,你也没跟我们回去,这次舅舅来看望我们,你有时间的时候也要多陪陪他,他这次回来,跟你们学校有个学术交流会,你趁此机会尽尽地主之谊好好陪陪你舅舅,可以吗?” 我答应下来,又一起吃了午饭,边聊天边喝下午茶,随后李老师送师娘上楼休息,我在下面翻着李家的相册,照片上的男孩别说别人,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现在我张开又长高了许多,和照片里的男孩才有些区分,照片里的男孩还很青涩,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据说去世那天,是他十七岁生日,可惜了。 相册里有好多李右屿拿着画笔画画的照片,三岁拿着妈妈的画笔在墙上乱涂乱画,笑得开心放肆,四岁有模有样的戴着贝雷帽,穿着背带裤坐在小椅子上,拿着调色盘和画笔,一脸严肃,六岁笑眯眯的跟妈妈坐在一起,完成一幅幼儿园布置的绘画作业,八岁穿着白衬衫,像棵直挺挺的小白杨,十二岁,坐在河边,画着正在钓鱼的舅舅和表妹,画中风景秀丽,树木参天,人物生动,线条细腻,层次感鲜明,画风温暖人心。 正在我翻看的时候,李老师走下楼,来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掏出烟,并没有点燃,别在耳朵上,看到我手上的相册,眼神有些恍惚,最后闭闭眼,似乎很痛苦,我怕他触景生情,连忙合起来,放到了桌子下面。 他看到我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露出个好笑的表情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师娘睡着了吗?”我笑了笑问道。 “吃了药,刚刚睡下,跟哄孩子似的。” “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如果是有的家庭,感情冷漠点的,妻子又这样子,估计早离婚娶了吧?对于李老师这样重情重义,对妻子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男人,我是敬佩的。 “小江,听你的口音,是从小生活在华国吗?你的父母不在身边?” 我挠挠头,说:“是的,我自小生活在华国,虽然我长了一副外国人的脸,哈哈。” 李老师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忽然道:“那你的父母呢?” 我想也没想道:“我没有父母,我一个人在凤州。” 李老师露出个凝重严肃的表情问我:“那你和程维的表弟是什么关系?” 啊? 不等我发表自己的言论,李老师说:“你们在谈恋爱?” 我一脸石化的看着李老师,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谈恋爱。” 他一听我说这个,眉毛一抖,似乎在生气,最后忍了忍说:“他不会是欺负你无人撑腰,无依无靠,连个名分都不给你吧?” 李老师,你别这样,脑洞太大,我跟不上节奏了。 我急切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看我这么着急,勉强接受了,然后慢慢道:“小江,你看你的情况,还有我和你师娘的情况,你师娘可能这辈子都要这样子过了,如果没有你,或许她以后的病会继续恶化,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不如这样——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认你当义子,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不提你师娘,我在这里保证,会把你当亲儿子,右屿的亲兄弟对待,你考虑考虑,不要急着拒绝,好吗?” 李老师忽然脱口的提议,让我愣住,可是稍稍思考一番,就明白了李老师良苦用心,看到他眼睛里的真诚,我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说实话,这段时间,跟李老师还有师娘接触下来,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让我像是回到了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温暖,令人放松。 而现在,李老师不仅想要让我以后都能有机会陪伴着师娘,这里面还有给我在人前撑腰的意思,虽然后者我并不在意,也觉得没有必要,但他的心意我却接受了,他可能是知道安安的身份并不简单,看我只和他来往,却没提过他身边的朋友,怕我这种毫无背景的人在他们那种圈子里受到无视和苛待。 李老师和师娘都是很善良重情的人。 我露出个笑,认真地回道:“李老师,我会考虑考虑的。” 李老师表情放松下来,对我说了说右屿舅舅的事情,“他也知道你的事情,为了让你师娘的病情不再陷入更严重的地步,他很赞同你的到来,并且说,会趁在华国的这段时间,教你油画,我看你平时拿笔画画都挺顺溜,画的也很不错,你挺喜欢画画的吧?如果并不讨厌油画,感兴趣的话,我就给你在右屿舅舅那里答应下来。” 我回:“是,不过油画这方面我没接触过,如果能让师娘的病情趋于稳定,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就是怕,辜负了你们的用心。” “没关系,本来这件事就是我们在麻烦你,你能这么配合问,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如果右屿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到来,免于让他的母亲继续被病情折磨,谢谢你。”李老师语气郑重的道谢。 第53章 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因为心里放了许多事,想独自走走,就没有打车回去。 我养病在家的那几天,安安帮我买了豪宅,据他说是给我好好的找了个风水宝地,这辈子一定能长命百岁,说的我心里敞亮开心,别提多美了,虽然有病在身,替他跑腿跑的依旧很起劲儿。 想到自己那天见到凄凄惨惨的骨灰坛,心里就不是滋味,走着走着,就想起了从前下班偶尔会和赵鸣羽去的酒吧。 此时此刻,特别想见到他,问问他,为什么会忘了去给我续租,害得我马上就要被处理掉。 可是有了什么难处?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即打个车直奔从前的酒吧,到了地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一杯薄荷苏打水,可能是我长相的缘故,一进酒吧,就有三三两两的人往我这儿看,有个外国人以为见到了本国人民,笑得喜气洋洋就端着酒杯往我这儿来。 用英语跟我打招呼。 我冲他笑,举杯客气地回应。 “小伙子,你成年了吗?酒吧的保安竟然放你进来?”那外国人估计也无聊,这个时候还早,七点钟还不够热闹,真正热闹要等到九点以后了,帅哥辣妹成群结队的涌进来,有帅哥有辣妹,自然爱玩的都会被引过来,可不热闹吗?加上周围高楼林立的写字楼,下了班的白领金领们也爱来这儿消遣,我和赵鸣羽来喝酒,大多时候就是来发牢骚,要么就是同事聚会,唱唱歌跳跳舞,发泄发泄,他们发泄,我坐着吃吃吃。 一般这种酒吧,长得好看的都不会拦着,再说我现在长得快,之前的稚气未脱早就烟消云散,说十八有人信,说十六也有人信,端看我怎么说。 “你都能进来,他们自然也不会拦着我了。”我用英语回他。 那外国年轻人听到我话,吃吃的笑:“看着跟我弟弟一般大,嘴巴倒是会说,这是夸我跟你一样年轻啊?哥哥老咯,你是一个人来,还是等人啊?” “等人。” 不可能我一来就能等到赵鸣羽,自然是无功而返,我一连去了三次,这三天一次都没有碰到赵鸣羽,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附近的公司上班? 今天又过来,我坐在老位置喝着果汁跟酒保聊天,眼尾一扫,竟然看到了从前的同事,拎着西装外套和公文包,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往里面涌入,随后熟门熟路的坐到卡座里,叫侍应生,四五个人叫了半桌子啤酒还有别的红红绿绿的,看样子心情不错,我掐指一算,今天好像是发工资的日子,难怪这么热闹,我端着果汁坐到了他们旁边的卡座,假装很认真的听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陈洋这一升职,薪水也蹭蹭蹭的涨,今天这场你要是不主动揽过去,我们都跟你急啊哈哈哈。” 被叫陈洋的挽起衬衫袖子,大大方方的说:“请就请,一桌酒钱我还请不起了?今天你们就痛快的喝——啤酒!” 说完啤酒,大家齐齐嘘他,他哈哈大笑说:“洋酒我可请不起,你们就别想了——嗳,服务生,再上两样小菜来两个水果拼盘。” “好的,先生。”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笑吟吟的应下,转身去报单。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我涨那俩钱能有多少?还不值人家赵鸣羽存款的零头。” 一个女声怀疑地说:“他那次车祸,住院住了那么久,他家里条件又不行,口袋里早干了吧?” 陈洋啧了一声,似乎是摇头叹气,而后故作神秘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赵鸣羽的妹妹是保险公司的,当初他为了给他妹妹拉业绩,找了公司好些人让帮衬一下,好些都意思意思投了个保,江榅跟赵鸣羽是好哥们,自然是投最高的那个,赵鸣羽自然也是高的那个保单,两人这次出事,赵鸣羽肯定获赔了不少,加上还有她妹妹在里面运转,绝对钱不少,人家走的时候,没看到气定神闲的,一点都不像被医院耗干了钱的样子?” 另一个人接道:“听人事部那边传,他辞职之前,就买了房,看来是赔了不少啊。” 陈洋羡慕地说:“很可能是全款,不像我,在凤州干了十几年了,还得还房贷……所以说啊,出门在外,买个保险也不错,保险花的都是小钱,到时候真遇到事,如果没买保险,光住院都住不起,回头联系联系赵鸣羽,问问她妹妹还卖不卖保险,卖的话,我得立即买个终身保险,有备无患。” “那江榅的保金到谁手里了?”好奇的声音响起。 把众人问得一愣,纷纷不解道:“是啊,江榅走了,那他买的保险最后落谁手里了?” 有人估计是新入职不久的,并不知道我,用理所当然的声音说:“江榅的自然是落到他家里人手里了啊。” 陈洋闻言笑了,用你傻啊的语气说:“你刚来不久,不知道,江榅爸走得早,他妈在他爸走不久就改嫁,早不联系,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爷爷奶奶走了之后,他们江家就他一人,毕了业就无牵无挂的留在了凤州,一直在凤州打拼。” 团体里唯一的女同事推测说:“江榅跟赵鸣羽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好友,又同在一个公司,私下里也是铁关系,他孤身一人在凤州,估计保单的第二受益人,除了赵鸣羽,没别人了。” 男同事乙道:“他们这次事故,我看新闻了,责任全在江榅这车,对方也是一死一重伤,也得赔人家不少钱吧?估计赔完钱,江榅那钱也没剩多少了。” 陈洋喝了口酒道:“你说这事儿还真玄乎,我明明记得那天聚会的时候,江榅一口酒没喝,你说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往人家车里开?” “世上那么多事儿,谁说的清,被撞的车主和车里的人也是天降横祸,倒霉的很。” 几人聊着聊着,聊起了别的。 而我也知道了赵鸣羽为什么没有在这家酒吧出现,原来是离职了。 走出酒吧,深深吁出口气。 我那保单写得受益人,的确是赵鸣羽,写他是因为没人可写,我跟我妈家从我记事起,从未来往过,也不知道对方的近况,从来不感兴趣,互不干扰,各自安好就行。 估计我□□里的存款和保金用来赔偿安安司机,应该是所剩无几,难怪赵鸣羽没来给我拾掇坟头,我的钱被拿去赔偿,他的钱一向紧张,自然是舍不得了,家里好几个弟妹,听说父母身体也不好,他和他大妹在凤州奋斗,家里好几个都嗷嗷待养,估计日子过得也紧巴。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见到自己孤零零落灰了的骨灰坛时的心情。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屋里开着灯,安安坐在等下看书,我换鞋子,说:“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晚上玩电脑对眼睛也不好,你不是每天熬夜熬的很快乐。” 我一噎,也是,没啥立场说别人,我闭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练拉上的动作。 安安倒也没继续看,合上书,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拿出手机翻看,然后对我说:“明天和程维他们去喝酒,你去吗?” “去哪里啊?” “市中心的一家酒吧,我和程维都有股份在里面,最近改头换面翻修了一次,去给老板捧捧场。” 我最喜欢热闹,安安问我,我当然要应下:“好啊好啊,都有谁啊?” “一些朋友,还有程维公司里的员工。” 程维公司的员工,那可都不是普通的员工,那酒吧老板面子还挺大:“肯定很热闹,有没有什么好戏看?” “你去吃就行了,想看什么戏?” “比如说潜规则啊啥啥的。” “脑子里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戏没有,唱歌的倒有几个唱得不错,到时候你可以听听。” 有吃的,还可以听歌,成人这么久,终于有夜生活了,开心。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把头发用发蜡定个型,很装逼的穿了件白衬衫,过长的西装裤挽起裤脚,登上一双布鞋,齐活。 镜子里的小年轻真真是帅得不要不要,我伸出手臂做了个亮肌肉的动作,伸手捏了捏,满意地点点头,经过最近的锻炼,身体确实结实了不少,之前肉软软的松松的,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现在看着朝气有活力多了。 我一走出去,发现安安也是很日常的衬衫西裤(衬衫西裤是安安的日常装标配),我走过去,乐颠颠的打量安安说,一开口就说:“咱们这像不像父子装?” 安安本来脸上挺自然的,听到我的话,似乎气的不轻,但好涵养让他只是深深呼气吸气了下,眼神凌厉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个藐视加嫌弃的眼神,语气凉凉地说:“我可没有这么老的儿子。” 他一转身,我就给了他一个中指,睚眦必报,为什么对外人那么大气,对我这么小气!开个玩笑而已,懂不懂幽默,心脏不够坚强的,估计这会儿就得备上速效救心丸,免得被气死了。 不过,装安安儿子的我真的很老吗? 我跟安安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挺多人了,安安带着我直接去了包厢,程维早就坐在里面跟别人谈笑风生,看到安安还有我,站起来打招呼:“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我叫人去催你们——”跟安安说完,笑着跟我说:“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我笑眯眯的跟安安一起坐下来,对旁边的程维说:“好久不见,怎么长胖了?” “噗——”他旁边的女生,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程维看看她,没说话,扭头看着我问:“我吃胖了?我都好几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了,不瘦反胖……你别唬我。”就是唬你,嘻嘻。 刚刚没注意,这会儿定睛一瞧,这女生不是最近唱歌很火的那个谁谁谁吗?我可喜欢听她唱歌了,我眼睛一亮,站起来,推推程维,让程维坐我位置上,我改坐刚刚程维坐的位置,兴致勃勃的扯住自己的白衬衫对那个女生说:“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的歌了,你唱的《白玫瑰》真好听。” 这下轮到旁边的程维噗出声,我疑惑的扭头看他,他忍住笑,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你说的是叶心吧,她是唱《意外之都》的箫落,你认错人了小家伙。” 箫落脸上没有尴尬,大大方方的给我签了个名说:“认错人,得自罚一杯吧?” 确实是我认错人,佳人都放我一马没难为我,喝杯酒怕什么,端起旁边的杯子就准备干了,谁知道伸出一只手,接过那杯酒对我说:“逞什么能。”然后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子倒过来,示意喝干净了,我跟旁边的箫落解释说:“他不说我都忘了,我前两天生病住院,还吃着药,和酒相克,我朋友代我喝了,刚刚不好意思,认错了。” 箫落说:“庄先生说笑了,不喝也没事,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起身去跟找同伴们点歌,背影慌张。 安安是妖怪吗?妹子别害怕,安安很萌的。 我们屁股还没坐热,疑似酒吧老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排排端着东西的服务生,琳琅满目的名酒美食,跟不要钱似的往桌子上摆,看着美食我就开心,心里合计一会从那里开始吃,等到程维还有安安以及他们的朋友跟老板聊完天,我知道,开吃的号角已经拉响,正摩拳擦掌呢,就被安安制止了。 “记住,香蕉你不能吃。” 他不提,我还真差点忘了,我感激地看着他说:“你可别喝了,一会儿你还得开车送我回家,酒驾不好,我们拒绝酒驾!”义正言辞的提醒他。 旁边程维耳朵尖,打趣地说:“尽管喝,我这儿别的不多,司机多的很,随便一个都能给你们俩送回去。”手指着自己那一圈俊男靓女。 我故意道:“你这么喜欢打扰别人二人世界啊?”为了逼真,特意挤在安安身上,程维一脸吃瘪的摸摸鼻子说,“是我的错。”说完,继续跟他旁边的女孩玩游戏。 我冲安安嘿嘿笑,竖起大拇指求赞,接着拍拍他的手臂说:“机智如我,这么一演,就可以免去一顿酒,棒棒哒。” 后来,我发现还是我太天真,这圈子都他妈是能喝的主,和我从前待得工作圈子完全不一样,这里面就是一个字——喝! 安安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就没坚守住阵地,安安的那个老板朋友走进来敬酒,敬到我这里,没抹开面子,喝了两杯,初尝酒液,就两杯都给我快喝晕乎了,还好我聪明,用尿遁的方式遁了。 跑到大厅换换气,顺便听听歌,这驻唱歌手的确唱得不错,声音沙哑,婉转多情,勾出人心里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喝了酒,浑身发热,特想抱着块冰,降降温,安安没在包厢,我也不想回去,跑到吧台,要了杯冰水,喝了两口,清醒多了。 端着酒杯漫无目的的找无人的座位,走到过道的时候,低头喝水,一不留神被迎面之人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水都撒了,那人酒气熏天,估计是喝大了,撞在一起,都是硬骨头,自然疼,当下就骂骂咧咧的扭过身,呲着牙拎住我的领子说:“你他妈没长眼睛啊?!” 第54章 “不好意思,是你撞得我。”对方态度如此差,我冷着脸不肯谦让一分地说。 “放屁,分明是你没长眼睛!”他本来气势汹汹的说完这句话定定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眼,莫名其妙忽然就哭了起来,他这一哭,搞的我措手不及,谁能想到本来以为要干架的对象突然间跟个小姑娘一样委屈巴拉的哭了起来? 大哥,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hold不住地连忙妥协道:“好好,是我没长眼,你先别哭,别哭,有什么坎儿是过不起的啊?咱稳住!hold住!”说罢,怕他一会儿哭起来影响周围听歌的人,拉着他往深处卡座区域挤,眼尖的看到有一桌人走了,迅速抢占高地,坐下来,叫了几样小吃还有一份水果拼盘,两瓶冰水,点完单后,这才专心安慰这位壮汉,壮汉一哭,定是到了伤心处,心疼人啊,我不仅见不得女孩子哭,更见不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哭。 他松开手,眼泪横飞,端起我放下的半杯冰水,一口干光,继续哭:“我心疼我喜欢的姑娘,她怎么就那么傻?你说怎么有这么傻的姑娘?!我心疼她啊!” 哎哟,原来是追姑娘的事儿啊?看来这路挺不顺,我拍拍他的肩:“你心疼你就去照顾她,她傻,你就教她聪明点。” “你当我不想吗?她跟他初恋男友相爱了十年,初中的时候两人就好了。” 这,人家感情好,的确是不能去当小三,我还以为姑娘单身呢,继续宽慰道:“人家俩人感情好,你就不要去破坏了,未来有大把的未婚的好姑娘等着你呢,咱们诚心祝福就好,这才是真爷们,真爷们都不兴挖人墙角。” “什么感情好,那狗娘养的负心汉攀上了高枝,早甩了我姑娘,我姑娘都跟他分了快两年了,还没走出来,现在我看她天天一脸麻木的样子,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替她心疼!”他捶着自己心口,蒙着脸哭。 碰到这事儿,换位思考一下,要我我也心疼,喜欢的姑娘按说被甩,自己虽然有机会了,但相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到了谈婚论嫁组建家庭的年纪却分了手,任谁都会觉得对方不负责任没良心,白白浪费人家十年青春,到了头,找了个更漂亮有权有势的人,那姑娘要是能一时想清楚,要我是那姑娘,也得恨死了那男人,呸,真不是个东西!早晚遭雷劈! 正在我安慰他的时候,他朋友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看到我,非常了解他朋友的秉性,歉意说:“我朋友没给你惹麻烦吧?他脾气比较冲——如果他跟你闹不愉快了,我先在这人跟你道个歉。” 我摇摇头,抹抹头上的汗说:“没,就是哭的挺伤心的……” 他朋友看到他这样,叹了口气,我指指旁边的位置说:“先坐下来歇歇吧,他这一时半会是走不了。” 手机传来提示音,一看,是安安的。 ——玩够了就回来。 囧,安安不会是看到刚刚那一幕了吧?这口气——我站起来往包厢入口的方向看,安安果然抱着臂站在那里,看到我站起来,拿着手机的手冲我挥了挥,我冲他傻笑了下,他这才转身往里面走了,他知道包厢里人太多,我有点不耐烦,所以才没提让我回去。 “大个儿,咱们走吧?”他朋友拍拍大个儿的手臂,大个挥开说:“我不走!我要喝酒!服务生了?给我上酒!” 我和他朋友对视一眼,我拿起桌子上的冰水说:“酒酒酒,来了,喝吧!” 大个喝得不大认人,酒和水自然也分不出来,或许是根本不在意,他喝口冰水,似乎觉得舒服了,停了哭意,用手背抿了把脸上的眼泪,一脸的哀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时间是个沙漏 把一切都带走 都怪我看不透 …… 我爱你爱得那么深 给了所有的认真 这歌太应景了,我真怕这哥们又哭起来。 壮汉一哀伤,围观群众真是快要了命,受不了。 他朋友一脸没办法,叹了句:“只有夏瑶姐的话他才肯听,可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夏瑶姐睡了没……” 夏瑶?! 是我认识的那个夏瑶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赵鸣羽的女朋友,夏瑶?” 估计赵鸣羽这三个字触及了大个儿的神经,本来都听歌听的耷拉下眼皮准备睡了,忽然一脸怒意的拍着桌子:“别给我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见到他,定打废他!” 他冷不防的一拍桌子外加一声怒吼,吓得老子一个哆嗦,看大个儿这样,估计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夏瑶了,拍拍胸口没理他,把冰水塞他手里,继续问大个朋友:“他们分手了?”他们竟然分手了……出事那天,赵鸣羽说她跟夏瑶闹了不愉快,想要借酒消愁,我就没拦着他,两人有十多年的感情,小吵小闹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就没当回事,两人感情那么好,夏瑶通情达理,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竟然分手了…… 他们可是初三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毕了业后夏瑶谢绝了家里人托关系给她安排的铁饭碗,为了他来到凤州,也是夏瑶来到凤州后,赵鸣羽的生活才好一点,夏瑶的工资基本上都用来两人的房租和日常开销上,一点怨言都没有,我常常说赵鸣羽:“你这辈子碰上瑶妹子,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那时赵鸣羽搂着夏瑶一脸得意,“你可别羡慕,现在兄弟挖墙脚多了去了,别到时候被我发现你暗恋我老婆——”夏瑶听不下去,笑着锤了他一顿。 那个时候,其乐融融,未来似乎清晰可见,大家都很好,很好。 没想到我死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物是人非啊…… 他朋友听我的语气,像是认识赵鸣羽,惊讶道:“你认识赵——”说到这里,看看大个儿,改口道:“认识他们俩?” 夏瑶之前在凤州应聘的老师,我撒谎道:“夏老师是我以前的老师,赵哥哥以前经常接她。” 他了然的点点头,而后露出个嘲讽的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看大个像是睡着了,继续道:“人家赵鸣羽后来被警察局长的女儿看上,跟夏瑶姐分了手,早不见人了,他们老赵家厉害啊,妹妹跟公司的老总结了婚,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娘,赵鸣羽马上就要当警察局长的乘龙快婿,新工作一上任,直接跟了市里的大项目,呵呵,相守十年的女友,说忘就忘,连我这个男人都替夏瑶姐寒心,赵家的好日子来了,可谁还记得我们夏瑶姐当初跟他受的苦。”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开始往下沉,警察局长的女婿,妹妹嫁了公司老总,从前我不是没怀疑过赵鸣羽是不是骗保,骗到了朋友的身上来,但是一想到赵鸣羽一穷二白的农村背景,就觉得他不可能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既然他能过了警察那一关,还顺利得到了保金,这事儿就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复杂,心里当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还心有愧疚,现在我却觉得,这事儿,比我想象中还要曲折。 警察局长的女婿,妹妹嫁了公司老总。 是啊,赵鸣羽虽然家里穷,但姐弟几个都是长得一表人才,妹妹明艳聪慧,在公司长袖善舞,有关系绝对不放过,业绩常常是公司头号,能被老总看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觉得奇怪的,赵鸣羽虽然学习只是中上,但靠着那张脸,获得了多少人的好感,性格开朗健谈人又勤快,在公司里也是人人赞一声,有才有貌,当初听说总经理的妹妹都托总经理问他的事儿,听说有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后,不想插足别人感情,就歇了这份心。 可见,是我没想到我离开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那天会在那种高档住宅区里碰到赵鸣羽。 一个少奋斗十年甚至十几年的机会摆在任何一个受够了贫穷的男人面前,试问一下,谁能一口拒绝?再坚定也会犹豫一阵,更别说赵家兄妹都是有长远打算不甘于平凡的主,他赵鸣羽跟夏瑶的十年感情,在他眼里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我越想越头疼,像是有针在刺脑仁,我闭上眼抱着头有些难受的喘着气。 “小兄弟,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你有朋友在吗?要不要叫你朋友来?”我疼得说不出话,只想躺在沙发上打滚,忍得全身冒冷汗。 “要不要帮你打电话联系你朋友?”我看他语气越来越急,咬着牙缓了缓,勉强笑道说,“当年夏老师教过我,后来我去上大学,换了号,把夏老师的手机号给弄丢了,你有夏老师的号吗?我想存起来,到时候同学聚会,联系夏老师参加,大家都挺想她的。” 他看我虽然面色苍白,并没有什么不妥,掏出手机说:“你们这帮孩子还记得夏瑶姐,夏瑶姐一定很高兴,来来,你拿手机记一下。”我忍着手抖和头疼,笑着掏出手机,记了号码后,勉力站起来说:“我还有事,朋友在里面等我,我先过去了,酒钱我已经付了,你们放心在这儿坐,你等他酒醒一点再送他回去,现在还早,让他睡一会儿也好,免得喝醉了,回去的路上还得折腾。” “行,小兄弟你人真不错,我们也留个电话吧,到时候有啥麻烦或者什么事儿,联系我和大个儿,我叫王磊,大个儿叫周锐,咱交个朋友。” 互留电话后,我衣服已经汗湿,佯装无事的离开,摇摇晃晃的坚持走到了安安之前站着的地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打安安的手机号。 头疼得我忍不住撞墙,手死死扣在柱子上让自己站稳。 电话响了两声,我就看到安安从深处的包厢里走了出来,他拿着手机,看到我后,大步走过来,蹙着眉头拦腰扶住我问:“怎么了?” “我头疼,咱们回去吧。” “好。” “我走不动了,抱我。” “好。” 第55章 之前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却觉得,根本不是那回事,夏瑶心寒,从前我不愿意面对甚至有些逃避,到后来觉得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就算保险公司会因为他妹妹这样一个小员工的关系只走个过场,遮了这么大一笔资金?虽然她只是个小员工,可警察局的人,他疏通的了?——当初这么想的我,笑自己看侦探剧看太多,觉得自己的死或许不是意外,后来又想想赵鸣羽的背景,就释然了,他赵鸣羽没这个本事啊,现在呢,现在如果我说这里面没什么,我才是真傻,怎能不心寒? 可这件事,我最应该鄙视的是自己,看错人,信错人,为着人情买张保单,因为没什么人可写,写了他赵鸣羽,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把自己送到那一步,因为我从来都不觉得,赵鸣羽可以如此心狠手辣,生活又不是电视剧,更不是宫心计,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能像小说里,电视里那样,随随便便就被钱推着走,说下死手就下死手,现在我才知道,艺术源于生活,我想起当初写他的名字时说:“你不会因为这张获赔单而骗保吧?”当时赵鸣羽是什么反应,我早忘得一干二净。 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该借他钱?我不该在他穷得要睡大街的时候接济他?还是我不该因为照顾她妹妹的业绩,买保险。 我头疼如千根针扎,见到安安,一颗彷徨的心才稍安,闭着眼睛,安心地昏了过去。 ……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死后的那一刻发生的事情,想起来自己的死。 那天也是如现在的天气,夜晚降临,依旧热的人受不了,出了酒吧,我就扶着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赵鸣羽到副驾驶,两个女同事随后坐了进去,先送她们离开后,我看赵鸣羽醉的迷迷糊糊,嘴巴里不知道在发什么牢骚,笑着摇头,想将车转弯。 天很晚了,几近凌晨,路上本没什么人,车也很少,就在我要转弯的时候,赵鸣羽突然扑过来抢我的方向盘。 “老赵,危险,别扯方向盘!” 不管我怎么喊怎么说,都无法制止他,车子摇摇摆摆不受我控制,因为路上没人,车速极快,整个过程惊心动魄,我一颗心脏因为这如乱蛇狂舞摆动的路线而一揪一揪,没着没落。 眼看着十字路口突然出来一辆车,马上就要撞过去,我一时吓得都快僵住,冲赵鸣羽怒吼一声:“滚开!”使力将他推开,将车开回正道,刚刚吁出口气,他竟然又扑了上来,似在咬着牙抢我的方向盘。 他这举动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以为他只是发酒疯,未多想。 “赵鸣羽!你想死,我不想死!早知道你耍酒疯这么厉害,我就该把你丢沙发上让你睡到天亮——”被我强制稳住的方向盘再次成功被他抢夺…… 后来,车子直接撞在了对方的车头,猛烈的撞击让我瞬间感到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呼吸不过来,等我缓口气,将死未死之时,却看到本应该喝的烂醉如泥的赵鸣羽红着一双怎么看都十分清醒的眼捂着血流如注的头看着我,他靠在车门出看着我——笑。 “江榅,你别恨我——别恨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不知他哭什么,得手了,你还哭个屁,装什么“这不我本意,我并不想害你命,求原谅” 你以为喝醉的人,根本没醉。 所有人都以为他醉了,但他却是最清醒的。 车祸的责任在我身上,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喝的不省人事的人,就算怀疑又能怎样,没有证据证明他谋杀了我。 赵鸣羽啊赵鸣羽,你牛逼,越长越黑心,你妈了个逼!小爷不弄死你! 在梦里想起一切的我,猛地睁开眼,气得咬牙切齿,刚坐起来,头就又疼得一抽一抽,吸口气又躺回去。 听到动静的安安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你发烧了,40度都没给你烧成弱智,体质也是厉害。” 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在遗憾我没烧成傻子? 我鼓着脸瞪着他。 “你梦到什么了,哭得还挺伤心?”安安轻描淡写的问道。 我哭了?我伸出手摸脸,“没有啊。”我才不可能为了赵鸣羽那样的人哭,平白污了我的眼。 “我已经给你擦干净了。”安安语气淡淡。 我不大想跟安安提赵鸣羽,默默望着天花板,说:“谢谢,梦到自己死的那天,不想死,舍不得死,估计是哭自己活不了吧。”他坐到床头,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嗯了声,拿起柜子上的药碟递过来说:“烧已经退了,把药吃了,免得又烧起来。” 吃了药,就觉得肚子饿的不行,早有准备的安安去厨房端粥,我心里打着算盘,恨不得现在立时冲到赵鸣羽跟前,跟他来个你死我活。 却并不能真的这样做,哎,早知今日,当时遇到他,就直接咬死他,也算省事,早不想起来,现在才想起来,错过先机。 我忧郁地叹口气,好在想了起来,之前想起从前的事儿就觉得有一层迷雾在挡着,现在终于看清楚真面目,不算晚,还有机会反击。 警察局长的女婿? 老总的妹妹? 这事儿,赵家兄妹,我谁都不放过。 你心狠,我也不跟你玩良善,我却不让你死得痛快,一定要让你生受着看自己从云端跌到泥地。 吃过饭,出了一身汗,身上轻生不少,下床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想着怎么接近赵鸣羽,夏瑶,走不出的夏瑶也一定恨透了赵鸣羽,说不定从她那里能知道一些他的近况。 顺便看看夏瑶妹子过得如何,王磊看着倒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只怕夏瑶被伤透了,不敢再相信男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安安边接电话边推开浴室的门,坦坦荡荡地看着我,跟电话里的人说:“哦,你要来看肥肥?” 我疑惑地嗯了声,谁要来看我? “想过来,你就过来吧。”说罢,挂了电话。 我自然领会了安安的意思,可馨妹妹是个心急的,说了立时来,就绝对不会等几天后,还好我烧退了,现在吃过饭泡泡澡,头也不那么疼了。 变回金毛,从水里面跳出来,无辜地看着安安,我去陪可馨妹子玩,你就帮忙收个尾吧,就在我心安理得准备大摇大摆的走出浴室时,尾巴被无情的拽住。 “往哪儿跑?” “汪——”一会儿不是陪可馨吗?无辜脸。 “她少说还要两个小时才到,你有的是时间收拾。”说罢,也不顾及我刚刚痊愈之身,转身离开。 我冲他背影打了个喷嚏,老老实实变成人,围上浴巾,放水洗浴缸,打扫浴室,得了,打扫完,又出一身汗,澡也白洗了,匆匆吹干头发,擦擦身子,又把房间整理了下,这才变回金毛,走出卧室,关上门。 来到客厅,跳到他旁边,用头蹭他。 安安忽然搂住我的脖子,垂眸看着我,眼神锐利,语气冷然:“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逼你,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后面有我给你兜着,只有一个条件,保护好自己,若是让自己受了一点点的伤,我饶不了伤你的人,也饶不了你。”我听得一愣,定定地看着他,心却像是泡在蜜罐里,甜的想哭,也暖的让我本已经快要冻住的心瞬间就化了。 这世上不是没人在意我的,不是没人,怕自己跟个傻逼一样没出息的哭出来,我用手挡着脸,闭上眼勾起嘴角笑。 而后语气轻轻地对他道:“好。” 可馨这次回国估计能玩一个多月,见到我就跑过来抱住我。 “肥肥好厉害,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啊,哥哥真是沉得住气,要我,我可忍不了,哥——你这几天,让肥肥跟着我吧?” 安安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闻言,眉眼都没动一下。 庄可馨坐在他旁边,搂着我的脖子,继续撒娇:“哥,你就让肥肥陪我两天呗,就两天,两天后,我一准把他送回来。” 安安无动于衷,庄可馨佯装要哭:“我这放假好不容易回来玩两天,就想跟你借肥肥几天,你都不愿意,知道你宝贝它,你就也宝贝宝贝妹妹嘛,我绝对不会让它受一点欺负的。” “他一会儿要是愿意跟你走,你就带上。” 庄可馨瞬间笑了,语气笃定地打包票道:“肥肥还认识我,绝对不会不跟我走的,对不对,肥肥。”她光洁的额头蹭着我的前额,秀气直挺的鼻子差点也跟我撞上。 要不是可馨,我也不会去演电影,还赚了那么多钱,虽然这里也有安安的作用,但可馨也起了很大作用,她要我陪她玩几天,能有什么不同意的?自然是答应下来,满足满足她想要带出门炫耀的心情,估计安安也猜出来她那点小心思,但又不好越俎代庖,替我答应下来,何况我还发了烧,不过男人啊,发个烧都不算事儿,烧一退,就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安安把这个包袱丢给我,让我自己决定,他知道,我要不想去,可馨也是带不走的。 第二日,可馨约了几个姐妹去喝下午茶,带上我。 四五个气质出众各有各的美的姑娘,浑身上下的穿戴无一处不精致,可馨戴着枚红色的太阳帽还有墨镜,坐下来后,摘下墨镜,笑着跟朋友们打招呼。 “你这金毛长得可真好,皮毛水亮,精神头也好,跟网上的那个肥肥长得真像。” 庄可馨笑着摸摸我的头没说话,她旁边那个一早就知道,直接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网络剧里面的萌宠,就是可馨的这只,这剧也是可馨安排着弄起来的,你们可别忘了她表哥是鸿娱的程董。” 几个姑娘一听露出个惊讶的表情,稍稍一思索,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关卡,似乎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另一个笑着跟庄可馨旁边的女生说:“都知道你跟庄二感情好,一早知道罢了,也不早点告诉我们一声——”然后对庄可馨说,“对了,说到你的爱宠,我想起来一件事,夏三妹估计不知道肥肥的事情,她追沈桉追的很厉害你们也都知道,那网络剧一出来,她就在看,一看就喜欢上了肥肥,早早的就去宠物店买了一只金毛回来养——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呵呵。”本来这件事没什么好笑的,但是圈子里都知道可馨跟夏家三小姐互看不对眼,憋着苗头,现在夏三妹因为庄二给自己宠物弄的这剧买了一只跟她一模一样的金毛回来,可不觉得可笑吗?何止是可笑,估计不多会,整个圈子都会知道这件事,到那时候夏三妹才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跟庄可馨好的这几个富家千金调侃了夏三妹后,转而说说笑笑聊起了别的。 “这是谁啊?以前都没见过,是千语的朋友?”庄可馨笑得温柔,看着被叫千语旁边的女生。 千语拉住旁边被提到的女生的手说:“这是我表妹,宋玲儿,她不常过来找我玩,你们以前没见过。”给大家互相一一作了介绍。 宋玲儿长得秀丽娇艳,衣着不俗,很快就融入到了这个圈子,表面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几个人喝完下午茶,又去商场大采购一番,吃了晚饭约了下次聚会的时间,才各自离开。 车里,庄可馨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毛,坐在她旁边的女生,想起之前事情,撇撇嘴,略嫌弃地说:“那个宋玲儿不过是警察局长家的姑娘,你也太看得起她,跟她聊的还挺开心的样子。” 庄可馨无语地看闺蜜一眼,说:“我不过是待她客气了些,哪里就看得起她了?我只不过看千语的面子上,不想她脸上无光,等等——我听说,你看上了局长家的公子……该不会是……” “胡扯八道,是那个宋谦死缠烂打,满嘴放炮,我真是烦透了他,你可别跟我提。” “难怪你一知道她是宋谦的妹妹就冷着脸。” “宋家根基不深,又无背景,除了个宋谦大伯在中.央混,他大伯都快退休的年纪了,还是中央最外围的,京里世家子弟盘根纠错,外人轻易插不进去,哪里看得上他大伯那点子手段,就这样宋云还想往上爬,可不就想跟我家攀交情?”她冷哼一声,身份不屑。 “我知道你有个竹马在京里等着娶你进门呢,别提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了。” 庄可馨故意打趣她,见她露出羞色,逗了她几句,两人便将这个话题换了。 而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圈子还真是小啊。 警察局长的姑娘,不就是赵鸣羽的未婚妻? 宋玲儿的父亲叫宋云,呵,轻而易举的揭过车祸的事情,看来是很看重这个女婿啊。 第56章 庄可馨说只借两天,果然就只借两天,两天后,早上吃过饭,就送我回来了,还给我买了一大堆的吃的用的,全部挑最贵最好的买买买。 这两天,看到她们豪爽的买买买,更让我坚定了要赚钱要奋斗的决心,这样我也能随心所以的买买买!当然,不会忘记还有报仇这一件事儿,但现在这件事我得先放一放,需要从长计议,因为我外貌的关系,报仇真的好有局限性,愁人。 陪可馨的这短短几天,让我知道了自己参与的那部网络剧,有多火爆,从铺垫盖地好多人开始嚷嚷着要养只金毛就能看出,另一个地方也能够看出来,那就是流浪狗里有了许多金毛的身影,挺心痛的。 这些中的一部分人,凭着一时喜欢,不管不顾,也不查一查相关资料,不去管自己的环境适不适合养宠物,还有喜欢程度是否足够承担它的一生,因为看一部电视剧,或者一本漫画,一部小说,而喜欢上一只宠物。 买到手之后却发现,养宠物要面对诸多麻烦,要打理它掉的满地都是的毛,下班之后还要面对被折腾的狼藉一片的家,生病了要去看医生,要定时去带它遛弯,清理它的用具,陪它玩,交了恋人后,恋人不喜欢,或者养了一段时间发现没那么喜欢了,转卖给别人,也有直接省事一点的带的远远的丢掉,早已将最初的那份喜欢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要照顾它有太多麻烦,甚至没了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一时兴起和不负责任的人太多。 因此,我考虑到自己在网上也算是有点点的影响力,不说别的,能把自己的粉丝影响,让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也算是功德一件,便创作了一个关于饲养宠物之前和之后的条漫,放在网上,想让更多人意识到,不要因为一时喜欢就去领养或购买无法给与它生活保证的宠物,无论什么宠物,请在因为某部小说、电影、电视剧、漫画而对某样宠物产生喜欢的同时,先查一查你喜欢的宠物的相关知识,在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接受它带来的麻烦和自身缺点之后再去衡量你是否确定要去买一只宠物回家,照顾它一生。 又说了说弃养的问题,这些问题被引出来之前,我先在漫画里画了一个关于养宠物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这两天听到关于夏三妹,夏三妹因为看了我那部网络剧,养了一只金毛,后来听说了庄可馨和我的关联,一气之下命人把本来很喜欢的金毛直接眼不见心不烦的送走了,在这里,我放大了送走后金毛所遭遇的生活,当它流落街头,因为连日来被驱赶甚至找不到食物,最终闭眼与阴暗潮湿的巷子里……人物和很多地方我都做了改动,就算夏三妹和可馨看到了也联想不到自己身边人的那种改动。 虽然说通篇有点鸡汤的性质,但我觉得,只要是好的,就算鸡汤,也没什么关系,希望通过这碗鸡汤,让人们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很大,养宠物并不是只用来逗乐自己,不开心了踢一边的存在。 这个故事算是我微博里最正儿八经的漫画了,而且难得在微博内容里写了一句话并附上了话题——关于养宠物之前和之后#领养代替购买# 这条微博,让我出乎意料的地方在于,先是我互关里面最有影响力的沈桉转发,陆陆续续竟然获得了许许多多几个比较出名养宠物的微博用户(粉丝数都是一百万以上的那种),或许是沈桉的缘故,他那个圈子里的明星们,也跟着纷纷转发,并附上自己的感想和建议,段子手就不说了,那必定是默默跟上,有热闹插一脚的类型,但不管是谁,每一个转发,不管他是有影响力还是没影响力的网民,都让我感到开心,在看到微博下面大段大段网友说的切身体会和身边发生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宠物有的在被弃养之后又遇到了好的主人,这算是二次重生吧,而大部分被弃养或者从生下来就是流浪狗、猫的小家伙们就并没有那么幸运。 因为这些明星艺人以及粉丝比较多的网红们的转发,从一千多的转发短短一周,变成了三十几万的转发量,评论有十万之多,其中单沈桉个人拥有的粉丝就创造了十万的转发量,连《编外警员肥仔》的官网微博也跟着转发了。 得到这样的扩散和转播率,我可以说,十分满足,这种感觉很棒。 可能是我这两天高兴都写在脸上,安安看我的眼神就有点异样,最终语气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网恋了吧” 我拿着平板无语地让他看我的微博:“什么啊……你整天说我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看你也是,是我做了件好事,然后这个好事大家都很支持,所以我才这么高兴的。”安安接过我手里的平板看事情原委。 就在我们聊的时候,消息提示有微博好友发来消息,我一看名字,发现是沈桉,自从我们互相关注后,从来没有私聊过什么事。 我看看安安,然后点开沈桉的聊天框,安安见到沈桉发来的消息,竟然没凑过来,兀自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沈桉:你好,我是沈桉,我们剧组的赵明华导演想跟你洽谈一下关于《养宠物之前和之后》这个漫画的影视版权,想要拍成公益广告,因为怕你微博私信过多,他们跟你接洽的消息石沉大海,所以想通过我跟你联系,这里附上赵明华导演助理的联系方式,如果有意向可以与之联系。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漫画会被改编成公益广告,这是好事,跟对方说了谢谢后,我就存了联系方式。 存完电话,转头就跟安安喜滋滋的汇报:“我的漫画要拍成广告了!” 安安语气真诚的道谢:“恭喜你。” “我准备一分钱不要,这么好的事情,还是赵明华导演亲自拍摄,我得支持他!” 安安点点头,拿出手机跟我说:“我申请了账号,你去关注我,记得添加的时候备注主人。” 神经病啊,加好友就加好友,才不可能备注这么羞耻play的名字! “想得美”嘴里义正言辞的拒绝后,加了互关,点开他的名字发现,是刚刚注册的,连头像都没有……嫌弃地对他道,“连个头像都没有,好歹上传个头像啊。” 安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垂首看手机,过了会儿我刷新他的头像,竟然是我的那张肿成猪头的照片,这张照片虽然我不讨厌,但是只作为私人收藏,怎么可以大白于天下,我立即就表示对他的谴责。 “这是我的照片,头像得是你自己的!” 他哦了一会儿,又低头弄手机,过了一会儿我又刷新了下他的页面,看到新头像,脸憋的透红,为什么他竟然看到了这张画! 安安上传的照片是我当初偷偷给他画得那张,因为对他日积月累的吐槽和不满,从点了一个痣到后来给他点了十几个痣,还画上了胡子和海盗眼罩等…… 因为我换电脑的缘故,也忘记了把这幅画存在安安电脑本地里面的事情,渐渐就抛之脑后,没想到竟然被安安翻出来了。 我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说:“你听我解释——” “你好像很讨厌我?”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痣的位置点的都很不错,呵呵。” “哈哈——”干笑。 “你喜欢我留胡子?”安安说着摸摸自己的下巴,眼神若有所思。 “我随手画的,你别放在心上……”不要面无表情的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留胡子啊,好吓人啊,这种自己暗搓搓报复的事情被堂而皇之的讨论,真的不能更羞耻! “你喜欢的话,我下次试试这种风格……嗯,络腮胡?” 我有气无力地道:“我错了,你不要自毁形象,被冲动。” 他认真的观察手机上的那幅画,说:“我留胡子是自毁形象?” “不不不不不,你不管有没有胡子都一样的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帅得不要不要的!信我!” “我挺喜欢这幅画的,头像就用他了。” “……”别这么任性可不可以,我撑着额头,知道自己说啥都没用了。 跟赵明华导演助理打完电话,并说了自己的想法,结束谈话,已经夜深了,客厅里只余下一盏灯,我站起来活动下身体,往卧室的方向去,路过安安的卧室时,听到半掩的门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安安在洗澡? 想到下午的事情,羞耻心战胜一切,我扶着门探进去头看卧室里的情况,没人,嗯,很好,他在洗澡!我轻手轻脚的潜进去,来到他的床前,看到被随手放在床头的手机,扭头看一眼浴室的方向,还在洗,没有停的意思。 这就是机会! 拿起手机,迅速输入密码,我之前常玩他的手机,所以密码早就熟记于心,当我胸有成竹的点了确定后,却发现密码错误。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托腮想了想后,确定自己没记错,可能是手滑,输入错了,再次输入,点击确定。 上面依旧显示密码错误。 日,这家伙竟然换密码了,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替他把头像换了顺便把画给删除,正在我无声叹息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 前方忽然响起一声:“密码的最后一位换成0,你再试试。” 手机的主人都出现了,我怎么敢再试试,干笑着放下手机,准备打着哈哈若无其事的走出去,看着浴室门口围着浴巾,正好整以暇擦着头看着我的俊男,我是心虚的,脚软的……所以走的特别的缓慢。 “我就是看看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哈哈哈哈哈……”我话音刚落,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便响了起来,要不要这么背运,这个时候来电话! 我故作惊讶的拿起手机,“竟然又自动重启了,这新手机就是*——”骚扰电话只响了一次,这种骚扰电话三天两天就能响一下,但偏偏是这种要人命的时候,吐血。 安安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说话,因为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睛就瞄到了他□□的胸膛——真有料! 咽咽口水,突然觉得好热,我伸出手给自己扇风,“今天好热啊,不打扰你了,我也去洗洗睡,困啊!” 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那股子从下到上的热意依旧热的人心慌慌,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我呼出口气躺在床上闭上眼。 闭上眼之后满脑子都是安安围着浴巾,赤着上半身,随意地擦着头的样子。 我天啊,受不了,再这么跟安安同居下去,早晚得被掰弯!难怪庄岄这个他的堂弟都把持不住,不管自己没定力,只怪敌人太诱人。 不行,我得把搬家提上日程! 搬搬搬!立即搬! 晚上因为安安还有搬家的事情,凌晨三点才睡着,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安安去上班,我把他准备的食物热了热,对付着吃完后,洗洗刷刷打扫一下房子就下午了,没什么事的我抱着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开始找房子。 一找找了三四个小时,安安回来才发现坐的腰疼屁股也疼,我从坐姿改为半躺着的姿势,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合适的,留手机号还是小事,基本上都需要身份证这些最基本的证件,而我到目前来说,根本没有什么身份证明,是否能租到满意的房子还在其次,现在问题是能不能租到房子。 我叹了口气,扭头看到了旁边换好衣服,一身清爽的安安,他扬扬下巴对我说:“决定要出去住了吗?” 我故作淡定的点点头:“是。” 他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说:“找到满意的房子了吗?” 一说到这个,我就有点不淡定了,露出个哀怨的眼神说:“没户口,真是难倒英雄汉。” “我前两天差人给你办了个国外的户口,估计这两天身份证就能拿过来,你可以先看看上面那些房子合适,记下来,等身份证到手了,直接跟中介联系就是。” 安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我瞬间就炸了,兴奋的炸了,我不再是黑户了?我是个有户口的人了? “你给我办了个外国假证?!靠谱不?”高兴的语气对他说。 他眼神顿了顿道:“□□你自己就去办了,还用得到我给你办?” “!”竟然是真的户口! 安安没再提这件事,而是问道:“你上次不是告诉我,李老师打算收你为义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前两天去见李老师的时候,已经答应他了,过几天我会跟师娘的哥哥一起学画画,可能没什么时间呆家里,所以我得快点找个地方安置我的东西。” “我有个朋友,房子准备出租,背景底细都很清楚,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租金呢?你朋友的房子应该不是那种小房子,会不会很贵?”我不假思索道,朋友的朋友手里有资源,不要白不要。 “其实你不给他钱都没什么问题,但我知道你不这么想,所以就不提不给钱的事情了,因为他原本是想找个帮他看房子的,他家里有事,要暂住在英国,过两年就回来,不打算把房子卖掉,你可以暂时租下来,里面的家具都在,租金方面会给你个合适能接受的价格,你如果要租,我就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免得他再花钱找人,你觉得呢?”安安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说的我心里痒痒,感觉不租我就是傻叉,所以租,看完房子满意的话,立马签合同。 既然安安帮忙从中穿线,这事儿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第二天就跟对方联系了,去看了房子,令我感到囧的事情是,他朋友的房子和安安的房子在一个小区,只不过安安在a栋,他朋友在c栋,行吧,我们离得不远,还能互相蹭饭吃,没准有啥事了还能互相帮帮忙,挺好的,看完房子,我很满意,属于直接就能拎包入住的房子,又聊聊租约细节问题,算是差不多敲定了,租房子的事情异乎寻常的顺利。 等我拿到身份证,安安也把对方签了字的一式两份合同带了过来,因为放心,所以我大致扫了下合同内容,就签了字。 签完合同,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包行李,虽然只跟安安住了有大半年,却收拾出来了好几个箱子,不知不觉衣服都买了两三行李箱,加上一些数码产品,还有安安送我的两套床上四件套,这么多东西,得亏离得近,不然真是要累死我。 其实我没想到搬家竟然这么顺利这么快,原本以为安安会挽留我,表达一下他的舍不得。 哎,看来安安早就期待我赶紧滚,不然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继续一起住啊,反正大家都是单身狗……别走啊。 感觉自己贱贱地,明明迫不及待要滚蛋,真滚蛋了,竟然还想让对方挽留一番=.= 搬家折腾了一天,等到全部收拾完,我也懒得做饭,简单整理了下,各自回家换了衣服后,请安安去楼下附近的餐厅搓一顿。 吃饭的时候,安安接到了赵明华导演的电话,等到他们聊完,安安对我说,赵明华导演在拍一部公益广告,想要我去演广告里面的金毛,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什么了,难怪安安直接问也没问我就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我为这件事,一定会答应。 “什么时候去拍?” “他说没什么问题的话,希望你明天上午就能过去,这个广告不长,所以大概半个月甚至快的话,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拍出来,只是后期方面可能得久一点,广告会在中央各台重要的时间段里推送播放。”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笑意,“这应该是你乐意见到的。” 在重要的地方播放,宣传领养代替购买,不要冲动消费,这当然是我想要看到的,因为这件事,今晚这顿饭吃得我别提多开心了。 拍广告果然够快,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一个星期后,赵明华导演想要的镜头都已经拍完了,李老师那边也传来了右屿舅舅来到华国的事情,因为各个院校都开学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才跟安安分开一段时间,我们竟然又住到了一起,不过这次不是我住到他那里,而是他要住在我这里,而理由我简直无法拒绝。 庄岄回来了,并且在庄民初的安排下,住在了安安那里! 这可怎么使得! 我到现在还记得庄岄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要是把我冰清玉洁的安安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贞操早晚就得失手! 所以我十分善良的接收了安安,并大方的表示:“住,住到他走为止!” 安安当时看起来挺高兴,笑眯眯地对我说:“好。” 我以为庄岄这次回来就是专注追安安,估计私底下制定了不少追求计划,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詹姆斯的助手!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对,是仇人见面,也不对,算了,反正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上我家安安,就得先收买我,过了我这一关。 就凭你想要偷亲我家安安的行为,就得先给你画个“x” 詹姆斯互相给我们做介绍,我心里虽然看穿一切,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回到家就跟安安说了我的发现,而安安却掏出两张音乐票说:“庄岄邀请我明天晚上去听音乐会。” “看来他这是要跟你培养感情了……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啊” “那我该怎么做?”安安虚心求教。 这是个难题,安安虚心求教的样子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支着下巴想了想说:“按说你是他堂哥,他请你去听音乐会,拒绝的话,双方脸上也不好看……就算这一次找机会拒绝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总不能一直避着他,况且他极聪明,根本不会在不利于他没把握的情况下给你拒绝他的机会”安安颔首表示在听我说,我继续道:“要不你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就说对方也买了票,好巧不巧还是挨着的,这样子,有第三个人在,他应该不会有太出格的念头。” 安安沉吟片刻,说:“其实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他死心。” 我坐直,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找个假恋人演一段戏,他看到我有喜欢的人,识趣的话,就自觉打消念头了。”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拍拍手说:“我觉得可行,这样大家面上也好看,不至于让他难堪,也免去他冲动之下对你告白,弄得你们关系尴尬也僵。” “不如就你吧。” “就我啥?”我还没把安安的话跟假恋人的事情想到一块去,疑惑地看安安。 “帮我演戏,陪我去音乐会,我身边除了你最闲之外,也是唯一一个他不知底细不认识的人,虽然你们在詹姆斯那里见过面,但他并不熟悉你,我也只放心你,况且,程维早就以为我们在一起,可信度就增加了,如果临时再找个人,程维那边觉得奇怪,庄岄也可能不会尽信,是你的话,露陷的几率要低的多。” 安安说的头头是道,我竟然无法反驳,甚至听完了他的分析,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别说程维了,连李老师都觉得我和安安是那种关系,可信度简直不能再高。 不过那句他身边我最闲这句话我并不认同,听错重点的道:“我可一点都不闲好吗?你忙的时候,我也在忙,只是要比普通上班族自由一点而已。” “嗯,那你愿意帮我吗?” “好吧,反正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演演戏,我又不是没演过。” “好人,你要好了。” “小事情啦,不要放在心上。” “到时候可能需要假装亲热,你没问题吧?” “大概……应该……没问题……”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57章 这场音乐会是华国著名小提琴家方致的个人演奏会,作为不论是才华还是外貌都声名远播的音乐家,他音乐会的票自然是紧俏的很,何况这是他复出以后的首场音乐会,安安考虑到要把我推到庄岄的面前,重新买了座位相邻的四张票,嗯,对,是四张,因为他还邀请了程维,另外两张我怕浪费,在网上卖了。 为增加可信度,跟程维汇合的时候,我们就演上了,去看音乐会之前,大家自然是要先去吃饭。 安安握着我的手,见到了等在餐厅门口的程维。 程维左右打量我们一番,眼睛定在了我们交握的手上:“虽然我们国家的婚姻法已经和国际接轨,但你们俩这也太明目张胆秀恩爱了吧?不知道我情侣去死团终身荣誉会员?” 我嘚瑟地抬起安安的手,在程维面前显摆。 “得得得,别刺激人了,这大夏天的,手握一起你们也不觉得热。”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很真觉得有点黏糊,正准备松开手,就看到安安给了我个眼神,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接着我随着他的眼神看向左边,原来是庄岄来了,立即向安安靠拢,挨得更近,显得更亲密。 程维也看到了庄岄,招手打招呼:“如果不是你哥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回国,怎么也没跟我联系?” 庄岄加快脚步走过来,拍拍程维的肩膀说:“维哥大忙人,我怎么敢没事去打扰你?” “瞧你说的——” 说这话时,庄岄扭头看向我们,然后眼睛在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停了停,随后抬起头浮起笑容问安安:“你们这是?” 程维使个眼色给庄岄:“还能有谁,你哥的恋人啊,你这也得抓紧了吧?” 庄岄神色自若,点点头跟我打招呼,然后揶揄程维:“说我抓紧,你在这里面,年龄最大,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我可没我哥那么神速,过年我回来,他还是单身,再回来,就告别单身了,我这拍马也赶不上啊”然后语气熟稔的问我,“詹姆斯先生给你布置的作业,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我暗叹庄岄心性坚定且稳,不敢小瞧他,怕他看出破绽,笑着回道:“差不多了,詹姆斯舅舅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天分极高,让我多跟你学学。”虽然詹姆斯的确让我多看庄岄的作品,打好基础,但私底下并不看好庄岄,他觉得庄岄的画,商业气息过重,失了画家的那份儿钻研的劲儿,但不可否认,虽然商业味重,他在绘画这方面的天分是不能让人忽视的。 程维没想到我们认识,我们四人边走边聊,待坐下来后,程维好奇地问我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庄岄逸出一声笑,看了看安安说:“其实我们早在我哥的家里见过了,只是当时他们两个应该还没在一起……至于现在嘛,我敬慕的老师詹姆斯是江榅的舅舅,现在跟着老师身边,也算是缘分,没想到他跟我哥在一起了,更没想到的是——我哥竟然找了这么年轻的孩子。”孩子俩字咬得很轻很慢。 程维插一句:“那还真是巧!” 我也露出“没想到啊没想到”的表情,说:“我已经19岁了,过了周岁就20,就是我脸嫩了点而已,比你想象中其实要大点。” 说着话,点的菜也全部上来了,不等我拿刀叉,安安已经切好了他面前的那一份,跟我交换。 “我已经切好了,你吃我这份。”然后把我面前的端走,把他面前的放到我的面前,真真是把温柔细心还有优雅表现的淋漓尽致,无懈可击。 程维看着安安,似乎是觉得见鬼了,嘴角抽动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地垂眸拿起刀叉,眼不见心不烦的吃自己跟前的食物,只有庄岄微微笑着看着我们,我冲他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开始享受安安的服务,这算不算是一记重拳?估计得他好一会儿消受,罪虐深重啊,开吃。 “真好吃!你尝尝!”遇到好吃的,忍不住把自己爱分享的习惯暴露出来,直接插起一块火候适中,外焦里嫩的牛肉粒递到安安的脸前,安安张口,自然无比的吃了。 虽说我们是故意秀恩爱,但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契合无比,甚至有时候秀的连我自己都受不了这肉麻劲儿,暗暗感叹安安的演技一流,不去当演员亏了。 被我们这样子联手对付,估计暗恋安安的庄岄早已被刀插的满身是血,有点心疼。 后来去听音乐会,庄岄显得特别安静,程维跟他说话,他有回,但就是失了那份儿精神,这被我解读为:强作欢颜。 就在演奏进入高/潮,我听到庄岄语气轻轻地问他另一边的程维:“你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吗?我看着两人感情好像很不错,难得我哥有这样体贴细心的一面。” 程维说:“在一起挺久了,之前两人一直住在一起,后来小家伙另租了房子搬了出去,具体在一起多久,你可以问你哥。” 庄岄笑笑,没再问下去,跟着大家一起拍手。 回去的路上,因为不顺路,程维开车先走,庄岄坐我们的车回去。 到了a栋外面的停车位,庄岄走下来,等着安安,然后安安摇下车窗对他说:“我有东西放在小榅那里,就不跟你上去了。” 庄岄一愣,而后一脸镇定地说:“好,那我先上去了。” 随后,我跟他说声再见,安安倒车,开往c冻的地下停车场,车行驶后,我忍不住扭头看后面久久站着不动的庄岄,就在车快要拐弯的时候,庄岄忽然捂住心脏的部位,像是极其痛苦的佝偻下身体,随后,倒在了地上。 “安安!”我立即让安安停车,“庄岄倒在地上了!” 我们停下车,向庄岄所在的位置跑去,我跑边问安安,“他不会是有心脏病吧?”如果有心脏病,我们还这么刺激他,就真是太缺德了。 安安凉凉地看我一眼:“他要是有心脏病,我会提出用演戏来刺激他吗?” 他这么一说,我松了口气,我们到了庄岄跟前后,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 “你怎么样?”安安掐庄岄的人中。 庄岄无力地被我们架着,因为刺痛而慢悠悠睁开眼,扭头看安安,抬手捂着头说:“可能是连着熬夜画画的缘故,身体有点虚,没事,我自己可以。”说着挥开我的手,也松开安安的手,站了起来。 不等他站稳,竟然腿一弯,又要倒下,我无语道:“你就别逞能了,安安,我们送他上去。”说着,我强制性的扶住他的胳膊,不管是不是在装柔弱,也不能让他跟安安有独处的机会,小样!知道你没心脏病我就没啥顾忌的了,放开演! 庄岄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等把庄岄安顿好,庄岄对我说:“你能去帮我把药箱拿过来吗?” 安安站起来说:“这是我的房子,东西在哪,我最清楚,我去拿吧。” 庄岄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许。 等安安一走,庄岄侧过脸,看着我说:“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了?” 我随口道:“上次你在他家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我注意到他的虚握成拳的手紧了紧,然后微微垂眸说:“竟然有大半年了,我当初竟然没看出来……其实早该看出来的,他那次看你的时候,眼神就与看别人不一样,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不得不说,这家伙脑补起来,也是无敌,什么他看你的时候,眼神与看别人不一样,我跟安安认识这么久,从认识他的那天,我都没见过他变过啥眼神,心里莞尔,面上只装作陷入恋爱中的傻小子,嘿嘿笑着说:“没有辣么夸张啦,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什么事儿都是我主动的,是我先喜欢的他,追的他,本来他还看不上我,死缠烂打各种撒泼打滚,费了老大的劲儿了,闹的他不得不同意才……成了好事,嘿嘿嘿嘿,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来,喝点水吧!” 庄岄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抬手握住我的手说:“今天多亏了你,听我哥说,是你先发现我的,有机会一定得请你吃顿饭。” 我正要拒绝,安安走进来,把安神补气血的药拆开,我端起杯子递给庄岄,庄岄吃过药,做出想要休息的样子,“我没事儿了,你们回去吧,打扰你们这么晚,挺过意不去的。”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庄岄你总这么客套,如果大伯知道你在这里差点昏倒无人扶,得找我麻烦了。”安安调侃地说罢,和我一起站起来,看看我对庄岄说,“今天晚上我们睡在这里,有什么事了,就叫我。” “不用,你不是还有东西要拿吗?” “没事,我们在这里陪你,东西,明天早上过去拿就是了。” “那就麻烦哥了……不如让江榅回去休息?在这里免得跟着担心,也休息不好。” 我立即打断,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没事,我反正也没什么事。”竟然找机会赶我走,绝对不可以留他们独处! 走出房间,跟安安去他的卧室。 到了里面,我刚像具尸体一样躺在沙发上,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立即跟正在解扣子的安安挥挥手,并指了指门外有人。 看来庄岄根本不相信我们啊……演戏演全套,我扒着沙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看着门对安安说:“你睡那边儿?” 安安心领神会配合道:“我哪边都可以,你自己选吧,我先去洗澡。” “一起洗吧!” “今天很累了……” 我故作失落地说:“也是,不过改天我们一起泡个鸳鸯浴吧,嘿嘿嘿——”猥琐的笑。 安安沉吟一声:“鸳鸯浴?你还没泡够吗?”说着,真的开始脱衣服,边脱边打开衣柜拿睡衣,扔给我一套,自己手里拿着一套施施然走进浴室,站在门口说:“我先去洗。” 我想笑又不敢放肆笑,抱着睡衣,不依不饶地追上安安道:“一起洗嘛,只洗,啥事儿都不做!我知道今天晚上你很累了。” 安安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摇摇头说,“我要选择相信你吗?”说着一把拉过我,把浴室门给关上,扭开蓬头。 哗啦啦的水声击打在瓷砖上,确定他听不到后,我吁出口气,靠在洗手台旁,声音很小声的说,“他可真不好糊弄。”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蠢吗?”安安无情嘲讽道。 我翻个白眼,问他:“这下要怎么办?” “你自便,我要洗澡了。”说着,他把已经解开的衬衫直接脱了下来,一点不拖泥带水的把里面的工字背心也脱了。 我瞪着眼看他:“……”这算几个意思。 第58章 12月底的时候,詹姆斯结束了交流活动,带着学生回国,跟他学的这几个月,我是耗费了很多精力认真研学,可能我本身就对各种绘画形式感兴趣,学得倒也快,又刻意模仿了右屿的绘画风格,虽然画不出他的骨,却还能模仿出一点形,哄骗一下师娘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常常想,我的功底那么弱,仔细辨认的话,和右屿根本没法比,可能师娘自己本身会去忽略那些她不想触及的地方,自动自发就会为我找好借口和恰当的理由,但看到她从前苍白瘦弱的身体渐渐恢复到健康的色泽,眼神再次变得有神,我和李老师都感到努力没有白费。 现在不能叫李老师和师娘,得叫义父义母,在义母面前会叫爸爸妈妈,为此义父特意请了几个至交好友还有心爱的学生前来作见证,其中就有程维,程维从叫我小家伙,自那天后开始叫我小师弟,待我比较随意的态度也在知道我身份上的转变后跟着有所不同,我知道这是义父的缘故,小宴的真正目的并未在义母面前讲,义父只是借着庆祝两人结婚纪念日的由头,邀请了好友们前来庆祝一下,因为刻意的隐瞒义母,义母那天很开心,并没有发现什么,在接到我送的礼物后,她甚至高兴的喝了点葡萄酒,兴致盎然。 小宴后的翌日,义父便带着义母去度假,我去送机。 送走了詹姆斯,送走了义父义母,庄岄似乎并未有心死离开的打算,想想庄岄我就有点头疼,这孩子咋就不死心呢? 甚至詹姆斯在的那段时间,我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没事就要请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私下小聚的邀请更是不断,好像一下子就跟我成为了好朋友,甚至有一次安安给我打电话叫我一起去吃饭,在我旁边的他听出来是安安后,直接大大咧咧地把我手里的电话拿过去,跟安安说今天他跟我有约,让安安另外在找机会,他故作直爽率性的行为,让我根本说不出啥重话来。 他跟我交好难道是为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但我现在没时间跟他瞎哈喇,哥哥忙着复仇呢。 接收到赵鸣羽所在公司的入职通知后,我伪装成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拿着档案袋前去报道,其实能够这么顺利的入职,多亏了义父,他让我顶替了右屿的学籍,办理了相关的学生证件,当初右屿是急症,住院期间义父给他般的休学,就直接去了国外接受治疗,后来右屿去的太快,加上这件事对他们打击太大,没有来得及去跟学校办理退学手续,公安那边他们不忍那么快销户,抹去儿子存在的证明,也一直没有去处理过,因此给我行了方便。 虽然右屿的学籍显示才大二,但大二出来实习的人数还是很客观的,加上我聘请的实习职位是我比较擅长的领域,面试那天,与面试官对答如流,形容举止坦然自若地像个完全熟知一切规矩的职场老手,能通过入职,在我意料之中,就算没有入职,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我在这些职业人里,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小毛头,而现在,接收到入职通知后,我已经做好了去给各位前辈打下手当跑腿小弟的准备了。 一开始我一想到要见到赵鸣羽,就忍不住焦虑,不是害怕的焦虑,而是激动,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眼神,说着抱歉的话,而眼中却并无半分愧疚。 他不仁,我不义。 一定让你现在获得的一切都鸡飞蛋打。 一个连杀人都不动声色的人,我不相信他从此以后可以循规蹈矩做个永不出错的好人。 但当我意识到,他堂堂一个部门经理,我一个小打杂实习生想要与他见一面,估计没那么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用不着太激动和焦躁,这番自我安慰后,入职那天还算平静,并没出现什么错处。 为了让自己的外貌不那么过分突出,我在去面试之前就把头发染成了黑色又剪短,弄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点点头,果然还是黑发看着顺眼,又专门买了黑色的美瞳,戴上之后一双碧蓝的双眸便敛去了不少神彩。 少年特有的瘦弱身材在我经久不息地随安安的晨练中渐渐有了变化,个子也长的很快,昨天量了下身高,已经177,虽然距离安安的高度还有一段距离。 看着爽利的发型和有力的身体,光凭外型,我也是一枚合格的小鲜肉了,虽然我的真正年龄只比安安小那么一两岁。 但我现在的外貌可比他年轻不少,一种来自“我比你年轻比你嫩”的优越感让我每次都扬着下巴看老皮老肉的安安。 我们那个部门有七八个人,自我介绍后,都还挺照顾同我一样是新入职的我们这批实习生,但该让我们做事的时候也不含糊,公私分明,熟悉的氛围,挺新鲜。 我所在的部门,正是赵鸣羽带的队伍,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专业,还曾在一起共事,况且我本来就是冲着他所在的部门应聘。 第一天,没有见到赵鸣羽,听说已经出差一个星期了,为了正在建设中的项目跟前跟后,亲善亲为,我在这里呆了几天,也了解到一些信息,比如这家公司是宋玲儿舅舅的,作为空降军的赵鸣羽一上任就是部门经理,因为有总经理做靠山,以及知道他岳父是警察局长后,混得自然如鱼得水,没人不让他几分,更有背地里传言,其实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宋家,宋谦又是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混日子的二世祖,以后早晚是赵鸣羽的囊中之物,因此巴结之人更是比比皆是。 “右屿,帮我把这份文件送给赵经理。” 我正在帮前辈打文件,听到隔间的另一位前辈的吩咐,一愣,问道:“赵经理回来了?” “是啊,听说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中午开会,你别忘了啊,给,这份文件快去帮我拿去签了拿回来,我急着用。” “好。”这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我不能眼红,还得一脸淡笑的充满尊敬的去见他。 可能我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啧啧——一不留神看到了拥抱在一起亲的难分难舍的赵鸣羽和她的未婚妻,在宋玲儿的一声娇俏低呼中,我假装慌张的退出去,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赵鸣羽故作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等我打开门进去,宋玲儿已经坐到了旁边的长沙发上补妆,赵鸣羽看我一眼,淡淡的批评道:“做事毛手毛脚,是新来的实习生吧?下次记得敲门。” “对不起,急着给您签字,所以忘记了,下次会记住。” “嗯。”赵鸣羽表面一向与人为善,况且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不至于为难我,接过我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后,爽快的签字,就让我出去了。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宋玲儿抿了抿口红,对我说:“长得不错嘛——”眼神上下打量我。 赵鸣羽语气严肃,夹杂着宠溺和无奈道:“别胡闹玲儿。” “我跟他闹着玩的嘛,好了,你出去吧。” 我心里为夏瑶妹子暗骂了一句渣男,抬脚离开。 等我一出去,把文件递给前辈后,两三个围着我,兴致勃勃地问我:“赵经理和宋小姐在里面?”说完,冲我挤眉弄眼。 我一看他们这样子,便知道被当成探路石了,无奈地说:“是啊,两人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在聊天。” “嘁——”他们一脸“鬼才信你”的表情嘘了我后,作鸟兽散。 实习一个月后,得知赵鸣羽正在与天正集团接洽,想要竞标参加他们开展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比他现在所接收的项目还要大,赵鸣羽雄心勃勃,而我却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例会 赵鸣羽气得敲了敲桌子上一叠叠的创意文件,怒极反笑道:“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创意?拿出去也不怕我们公司沦为业界笑柄!” 赵鸣羽很少发脾气,这一次一发,吓得坐在会议桌前和靠着墙旁听的实习生都一语不发,交了自己策划的前辈们更是垂着头,一脸羞愧。 “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拿这种不值一提,毫无新意的策划案去竞标,我们估计连第一轮都挺不过去!” “一个二个这个时候倒是一句话不说了,平时我看你们在工作的时候,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吗?” “三天之内,在座的所有人,都要重新给我交上来一份新的,完全不同的策划,如果正在实习的员工有好的创意和策划,也可以尝试尝试。”连珠炮的说完这些后,赵鸣羽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面沉似水的离开了会议室。 他一走,会议室重新活了起来,大家哭丧着脸,跟正在参加葬礼似的。 而我却知道,这就是让赵鸣羽将我纳为心腹的机会,对比与在座的各位前辈,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真正的老油条。 第59章 “右屿,你真的要试试啊?” 我拿着做好的方案设计开始收拢有点散的文件,一张张看过后拿在手里站起来,准备去办公室,听到前辈的话,故意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说:“嗯啊。” 前辈拿着茶杯喝口水,合上盖子笑的一脸和煦,好像已经看到我的设计过两天会被经理三振出局的样子,露出怜惜的表情,点点头说:“嗯不错,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跟我们不一样,有股冲劲儿,不像我们,一把老骨头了,就是混日子。” “啸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去了,不然,一会儿经理就走了。” “去吧去吧。” 获得准许后,推门而入,“老板,这是我的设计方案——” 赵鸣羽埋首于文件中,眉头紧锁,闻言头都没抬,伸伸手说:“放这里吧。” “好的。” 从办公室出来,谢绝了同事之间的聚会邀请,我径自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向安安所在的区域骑去。 边骑着车子,边回忆自己的设计方案有无什么大的疏漏,至于小地方,是我故意弄出来的,毕竟作为一个还未毕业的实习生,将一套成熟的不出一点错的方案交给上头,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质疑,比如说,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故意派过来的人来搅局的,这套方案,我也算是下了心血,毕竟要让急需一套自己班底,亲手培养心腹来巩固地位,雄心壮志想要拿下这个项目的赵鸣羽看中,不露出真材实料,还真是有点难。 本来一开始我是想让赵鸣羽在看中这套方案,拿去参与竞标时,透露给他的竞争对手,但后来我觉得这是个只能让他失一点血的办法,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后来才改为卸去他的防心,得到他的信任,这样才有机会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慢工出细活,慢慢来吧,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总比之前干瞪眼看着他春风得意来的强。 到了安安公司楼下,我把自行车停到车库里,等安安下来。 “江榅,你来了。”光听声音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庄岄,立即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头看他们。 安安看到我,我们两个心领神会,他快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搓了两下说:“这么冷的天,你还骑自行车,你是不是傻?”这话里含着两分严厉,三分心疼,四分宠溺,一分无奈,将恋人之间独有的纠结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我忍不住偷偷给他竖个大拇指,他看到后瞪了我一眼,把我手拍开,我嘿嘿傻笑:“我年轻嘛,火力旺,不怕冷。” 旁边的庄岄神态自若的看看手表说:“小榅来了,去吃饭吧?” 车里,安安对我说:“庄岄路过这里来看看我,刚好是饭点,我就没让他走。” 不等我说什么,庄岄说:“不介意我当电灯泡吧?” 介意啊超介意,我扭头对他说:“怎么会呢,平时就我们俩,我还嫌人少呢,多点热闹。”我这演技,竞争奥斯卡,没问题吧? “那我下次可一点都不会客气,经常过来蹭饭。” “你和庄慬这么好,况且我还想向你讨教一些绘画方面的知识,终于找到机会巴结你了,嘿嘿,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介意的。”笑容真诚的不能再真诚,含泪点赞。 “哪里的话,詹姆斯先生常常夸你,我这点水平,不够格教你的,对了,你最近好像很忙?在做什么?” “给自己找了点事儿做,在一家公司当实习生,提前体验一下未来的生存环境。” “不错啊——我有一些国外的朋友来华国玩,周末我准备在家里搞个party,大家聚一聚,庄慬哥说他有事去不了,你周末没庄慬哥陪着,应该没什么事吧?” 哎呀,什么话都被他说了,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笑着答应:“行,一定去,岄哥的party,一定很有趣。” …… 吃过饭,回到小区,到了a栋后,和下车后的庄岄含蓄两句说了再见,我一扭头,手按在自动按钮上,安安却突然向我袭来,并轻吻我的脸,我往后靠,捂着被亲的地方,尼玛,这个吻来的太突然,心脏因为某种莫名的情绪而砰砰跳个不停,一张俊脸近在迟尺,还笑得一脸温柔,我告诉自己,心跳加速太正常了,恍恍惚惚间,听到他说:“他还在看——”哦,原来是吻给别人看,其实紧张完我就猜出来了,但莫名听到这个解释,竟然有点小失落,我484傻了?为了配合他,我伸头向他靠过去,故作不好意思的靠在他的肩头,因为是背对着庄岄,所以我说话就有点无所顾忌了。 得意洋洋的对他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爱上了我,无法自拔的想要占我便宜!我为了帮你挡掉桃花,真是牺牲太大了!你说吧,这事儿过去了,你得怎么谢我?嗯?” 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垂眸看我说:“那你讨厌吗?” “啥?” 他眼神认真,神情不似调侃:“讨厌我这样做吗?” 我直接被问懵逼了…… 对啊,我怎么一点都不讨厌安安这样? …… 不对,他不会是故意调戏我吧? 我是那么轻易就上当的人吗?太小瞧哥了!任何场合任何情况都能很快的hold住好吗?! 不能懵逼,不能懵逼,要振作! 他看我久久不语,收回视线,一脸正经的说:“不逗你了。” 车启动后,车内一时谁也没说话。 我却再次懵逼了。 气懵逼了。 他这句淡淡的“不逗你了”,不就是在告诉我“刚刚哥哥在耍你啊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神经病啊! 本来觉得他这是在调戏我吧我不上当,可真的只是调戏,哥却一点都不开心! 一定是被气晕了,一定是…… 不然还能是什么? 第60章 这事儿气得我晚上一宿没怎么睡,从来不知道我竟然气性这么大,想想那会儿他风轻云淡的一句不逗你了,我就没来由的不爽,太不对劲了,这事儿有必要让我这么生气吗?后来我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可能,瞬时冒一身冷汗,不能够啊……不可能……这太吓人了。 早上顶着熊猫眼爬起来跟安安去公园跑步,坚持跑完回来,也顾不上跟他说话,洗完澡换套衣服,三两口扒拉完,坐在旁边发着呆等他吃完饭。 车内 “我直接送你到你公司,今天你就别骑自行车了” “你在听我说话吗?” “江榅……爱因斯坦·肥?” 等绿灯的时候,安安突然拍了下我肩膀,我猛然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语气沉然地道:“你在想什么?我在跟你说话。” 因为想着那件事,一时没注意到安安在说什么的我露出个抱歉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打起精神,回道:“你刚刚说什么?我可能没睡好,没注意到。” “我说,我直接送你到公司,今天就不骑自行车了。” “啊?不是演戏给庄岄看的吗?我又不觉得冷,没必要让你再绕路。” “今天会有下雪,容易出危险,还是别骑了,听话……你从早上起来就没精打采,不在状态,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我摇摇头,连忙道:“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能有什么麻烦?到哪儿都风生水起呼朋唤友,你就别操心了,可能是昨天玩游戏玩太晚,才有点没精神哈哈……,还有,别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什么听话……”抱怨完不满地看着他,他淡淡地笑了笑。 绿灯亮了。 汽车再次启动,安安专注看车,我偷偷扭头看他,以前觉得只存在于小说或者漫画里那种“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类似于这种对于外貌的表述,太苏太不真实,如今看着安安,就知道什么叫打脸啪啪啪,这样的人,的确是存在的。 可我之前明明不怎么注意他的长相啊,一直被他无边的魅力所折服(绝对不是被打的折服了),但现在,我却老瞅着安安的脸看啊看,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真的帅爆了,啥叫气质卓然,我们家安安那绝对了。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了几天,某天,我在q/q里问了狼兄一个问题。 我:狼兄,谈过恋爱吗? 孤独的狼:目前单身,你别告诉我,你不是单身狗…… 我: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孤独的狼:当然。 我搓搓手,回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孤独的狼:嗯?不寻常哦,竟然问这样的问题……无时无刻都想要见到对方?满脑子他的脸他对你说过的话为你做过的事? 我对着手机愣住了。 慢慢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这种症状。 好像除了忙的没空想人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想着对方? 不过,想着早上跟他吃什么,中午一起吃什么,晚上一起吃什么,周末要去看什么电影呢? 和朋友在一起也会这样子吧? 我:太不具体了,和好朋友在一起,也应该会有事没事想着对方? 孤独的狼:好朋友几天不见,你会非常想念他吗?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吗?这跟好朋友在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有道理…… 孤独的狼:哦,你喜欢的是同性啊? 我一惊:你从哪点看出来我喜欢同性? 孤独的狼:我用的是“他”不是“她”,而你看到后,并没有纠正。 我瀑布汗,遇到个细节控,没有否认,只是略显忧伤地说:我可能是被他帅气的外表迷惑了,没准他变丑了,我就不喜欢他了。 孤独的狼:我也很帅的,小榅榅,不如考虑考虑我? 我再次瀑布汗: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就这么说,也太随便了。 孤独的狼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所以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在啊,有没有很感动? 我:别逗我了,我现在正纠结呢。 孤独的狼:这么为难啊,那就来个狠的,如果你们在一起后,你愿意跟他上床吗? 我的汗已经流无可流。 但他这招确实够狠,简直太狠了,服气,像我本来想的都是些非常纯洁简单的问题,狼兄直接从表面给我来到了最深层且未来必须会面对的问题。 我闭起眼睛,认真的幻想了下。 =,= 今天的我思想简直太污。 刚想到安安一本正经解衬衫扣子的画面,就觉得气血翻涌,鼻子发痒,不行,不能脑补,再脑补会出人命的! 就在这时,安安忽然推门而入,皱着眉头看着床上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坐在床上的我。 我做贼心虚,捂紧被子看着他,谴责道:“你怎么不敲门啊!也太没有礼貌了!” 安安看我这样子,挑挑眉,好整以暇地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么专心?我敲门了,显而易见,你并没有听到。” 嗯?有这回事?我又紧了紧被子,把自己包的只露出憋红的脸,怕自己底气不足被怀疑,扬扬下巴,故意对他说:“大家都是男人,我在干什么,还需要明说吗?”想让他知趣地自己退出去。 安安意味不明的笑了,点点头哦了一声,一字一顿说:“既然大家都是男人,那需要我帮忙吗?” 卧槽—— 不要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跟我讲需要帮忙吗,受不了了。 吧嗒吧嗒,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滴了下来,低头一看,被子上一片片可疑的红色液体晕染出梅花的形状。 鼻血……你太不给你的主人争气了,这种时刻,就不要出来凑热闹了好吗?会说不清楚的! 安安可能是被我蠢到了,比我反应还快,去卫生间拧湿毛巾,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我有点害怕他挨我这么近,这会儿是鼻血,一会儿就不知道是什么血了,连忙翻身往角落里缩——“你跑什么?!”安安不耐烦地拽住被子不让我往里面前进。 我没脸,对他说:“你走,我自己来!” “别闹,听话——” “说了,不要像哄孩子似的哄我!” “你看我像是在哄孩子吗?”我扭头看去,卧槽,眼神沉沉的好吓人!忍不住开始哆嗦着的我更加坚定了往墙角爬,但是,不得不说一下,虽然很吓人,却也掩盖不了那张英挺深邃的俊脸只是换了种方法继续帅气,天啊,这种时刻为什么还在想着太帅了太帅了这样肤浅的事情?!果实没救了吗? “是你惹我的——”安安说完后,不等我反应,一股大力袭来,我竟然连被子带人都被安安给勒在怀里,一眨眼的事儿,挣扎无能的我选择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语不发的用冰凉凉的湿毛巾擦着我的脸,动作简单粗暴,好冰,一时热躁无比的身心瞬间就降了下来。 但因为毛巾实在是冰又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太舒服地道:“好冰。” 安安牢牢固定着我,神色不悦地给我擦着脸上的血,没理我,他这样子,弄得我越发没底气:“我自己擦,自己擦。”说着就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抢毛巾。 他语气冷冷的仿佛含着冰渣,“别动。”感觉比湿毛巾还冰,别这么吓人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悄悄扭头瞄他一眼,看到他看过来,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装乖宝宝:“好,我不动。” 一切收拾完后,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依旧围着被子的我:“你最近不太对劲,是有什么事吗?真的不准备告诉我?” 要怎么告诉你,我好像假戏真做,喜欢上了你的美色这件事?说出来会被揍的吧? “嗯?” 我看着对面眉目俊朗,眼神清明中透着关心的安安,心里冒出一句:如果那个人是安安的话,上床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抬起手摸鼻子,好像又流鼻血了,我真的没有想很污的事情,一定是天气太干燥的缘故,相信我。 安安卷了个纸卷塞在我鼻子里,额头上贴着他取来的冰袋,手里拿着他塞给我的水,我则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一样看着不停捏着眉心的安安。 “我只是最近喝水少了,你别担心。” 他冷哼一声,语气淡淡的驳了一句:“你用得着我担心吗?” 我望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是不要脸,竟然喜欢上了好哥们,我不配当安安的朋友! 安安见我怎么都不说话,只是唉声叹气个不停,神情变幻莫测,最终露出个妥协的表情,走上前来,神情认认真真的对我说:“我不问了,你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再逼你。”一味对我让步的安安让我心生愧疚,你咋这么好呢?都怪你对我太好,喜欢上这样的你,简直不需要任何理由好吗? 但我怕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只好装作开心的样子说:“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绝不骗你。”安安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好像自己并不能接受,当初他那么直接的表示不会接受庄岄的表白,应该是只喜欢女生吧。 好心塞。 难道我要像电视剧里那样默默无闻的看着他跟别人组建家庭?忍受暗恋的苦到地老天荒,倘若有一天他给我送请帖,我还得佯装坚强对自己说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我没关系的——这么苦情的角色,绝逼不是我的style! “这个剧本不适合我!” “你说什么?” 耳边响起安安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发现把心里想的话不小心蹦出来一句,还好没蹦出来点别的。 不管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我也得找机会试一试,安安应该不是那种求爱不成连朋友也不做的人,只是如果我告白失败,可能就无法面对他了,告白这事儿不能意气用事,得从长计议,如果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我决不能轻率的就冲过去说我喜欢你宝贝跟我玩心吧!出局几率太大,我终于明白了庄岄在面对安安时的心情了。 虽然同情他,但我不得不宣布,和他正式成为情敌了! 好在我机会比庄岄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得好好合计如何让安安爱上我。 想开后,有种拨开云雾见蓝天,瞬间心情棒棒哒。 就在安安准备起身离开时,我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好言好语地说:“你说你一会儿要去干什么?” “看书。” “你都看一上午了,别看了,我们打游戏吧!”我打游戏这么厉害,让安安好好感受一下我在游戏里无往不利的风采。 估计是我变脸太快,他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我已经撕掉冰袋的额头还有后颈处:“发烧了?” “之前是我庸人自扰,现在我想开了,人活一世,顺应本心最重要,保不齐明天就死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哎,对了,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火锅吧?我还想喝点酒——我没发烧!不用摸了!”舔舔嘴唇,看着他。 安安冷冷地拒绝了我的参与:“吃火锅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嗯,我今晚就吃火锅了。”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叫今晚你吃火锅了,应该是我们一起吃火锅才对。” “我吃火锅,你喝粥。” “凭神马啊?!”我抗议,不甘,愤慨,在吃面前,我决定先不喜欢你了! 安安似笑非笑的将我望着,“你说凭什么?”他说完,伸手捏住我的鼻子,鼻子一阵刺痛,又干又痒,我吸口气,这才想起来,刚刚连着流了两次鼻血,火锅是吃不了了,能吃才叫怪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把自己的馋虫勾出来,最后却只能看着别人吃。 第61章 一月中旬我们俩的公司都放了年假,庄岄因为家里的事情,暂时飞走了。 跟远在国外的义父义母联络了一番,知道他们一切都好,就只剩下专心攻克安安这朵高岭之花(被知道好像会被打,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我曾经这么形容过他) 我的毛笔字在安安的操练下终于也写得有模有样,毕竟是拿画笔出身的!学起来还是挺不给人掉面子的。 我练完一张大字后,自觉写的很不错,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递给旁边坐着看书的安安。 “你徒弟的字,进步如何?” 安安放下书本,挺给面子的接过去,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和你刚开始写的时候,的确是大有进益。” 安安夸我了! 心里喜滋滋还要面上装淡定,毕竟我得维持好自己的形象,不能像从前那样毛毛躁躁,这样容易给喜欢的人留下不稳重的印象,我要努力稳重,不然怎能让他放下心来托付终身。 “但跟你上个月写得比起来,一点进步都没有。” 刚升起的喜悦瞬间又碎了,极力稳住不咆哮不开心,装作一点都不在乎,非常大度的嗯了声,露出个谦虚的表情说:“师父,我会继续磨练自己的毛笔字!你放心吧!” “你现在写得已经能见人了,不用继续往深的练,又不需要你去当书法家,就当是个修身养性的爱好就好。” 安安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被说服了,立马丢开字帖和毛笔,决定好好跟安安培养培养感情。 “笑得这么奸诈……”安安重新拿起书,说完,翻了一页。 “啥叫奸诈,我长得这么单纯无害,内心也是很单纯无害的好吗?” “单纯的人不会说自己单纯。” “……”我竟无言以对,还是换个话题好了,“庄岄飞回家过年去了,你是不是松了口气啊?” 安安抬眸瞥了我一样,“我看你倒像是松了口气。” 能不松气吗?情敌走了,神清气爽啊好不好?笑得别提多开心了:“那当然了。” “不用演戏的感觉这么好?嗯?”他合上书,看着我。 看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看你说的,大家都是好兄弟,帮你忙我开心的很!你可别说的好像这是个任务似的,你找我演戏,说明你信任我!况且,我玩的也挺开心的啦——哈!” 安安优雅地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把旁边的饼干推到我的面前:“你开心就好,我还真怕你心里有负担,不想陪我演却因为我们这层情意强撑着陪我演。” “不可能!”我拿起饼干,还没吃,听到他的话,立即斩钉截铁的回道。 安安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呵呵道;“看来我们没白认识一场。”何止没白认识,我现在满脑子要如何把你给攻了,我太无耻了! “当然了,我们的交情可是从当狗的那天就开始了!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会是我的好哥们!”未来的好老婆! 听到我的话,安安脸一黑,“虽然你说的没错,可你能换个委婉的形容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希望安安能被我这么大气和不拘小节的气质给折服,然后爱上我。 “……”安安微微眯起眼看着我,不说话。 看得我一阵心虚,连忙低头装作专心吃饼干的样子。 过年的时候,安安带着变成金毛的我回庄宅过年。 庄民初看着儿子女儿都在,一时感慨道:“当年你们兄妹俩都在国外上学,一年难得回来一次,现在自从你回国了,你妹妹也爱往家跑了。”语气欣慰。 庄可馨抱着我的脖子笑:“我是因为想你了,哪里是哥哥的功劳。” “你就别哄我了,你们兄妹俩感情好……自从……唉,现在看到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安安和可馨从前都在国外生活吗? 晚上,照旧和安安挤在一张床上,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用挤来形容,毕竟床还是挺大的,这次安安没赶我睡狗窝,是我主动装作大大咧咧好哥们的样子非要跟他紧紧挨着占便宜,天啊,我太有心机了!心机狗中的战斗机非我莫属! 安安把我推到一边,皱着眉看我说:“暖气开的这么足,冷什么冷?”一脸“你以为我信你的鬼话” 我露出个委屈巴拉的表情,语气故作惆怅道:“我觉得鼻子痒痒的,你开制暖模式,我感觉一会儿又要流鼻血……在这里要万一流鼻血,明天你家佣人收拾床铺的时候,你就解释不清了……” 看到安安把制暖模式关闭,并打开了加湿器后,开心的想转圈圈,他果然是关心我的! 又跟条毛毛虫一样,往安安身边凑,“关了暖气好冷啊好冷啊——都这么冷了,你还不跟我挨着睡,你想冻死我啊!”安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这一眼是啥意思,本以为他默认了,却突然吐出一句:“闭嘴,睡觉。”随即把我给踹一边去了。 “不挨就不挨!”反正等你睡着了就自动把我当抱枕一样抱住了,呵呵哒,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会儿一定不能先睡着,等到安安抱着我的时候,我就拍下来当证据,一定让他好好看看,嘴上说着离我远点,身体却很诚实! 但是这个计划在我先他一步睡着后落空了。 爱竟然没有让我的意志力再撑一会儿,只要再撑一会儿,绝对可以拍下来的! 哎,不怪我的爱不够坚定,只怪周公太强大。 早上我醒过来,安安果然已经醒了,不过他没有出去,而是守着我,他怎么敢不守着我,万一他一走,我还在睡,佣人推门而入——可馨推门而入——庄爸推门而入——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对于庄家任何人来说,富贵安的床上有个萌萌哒美少年这件事,绝对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而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悔恨自己昨天晚上早睡,没拍到证据。 第二件事就是伸手要红包:“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拿红包是要给要红包的人磕头。” 我立即翻开被子跪在床上,毫不犹豫的给安安磕了个头,为了钱,磕头算个啥?!钱拿来! 安安一脸被雷劈的样子看着我,一时无语。 也对,去年我睡醒后完全忘了要红包的事儿,后来也没了理由让安安给我补,他并不知道我竟然为了红包这么拼,这次我绝不放过这个正大光明要红包的机会! 他眼神里写着“算你牛逼”,掏出手机。 我一看他拿手机,也立即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然很快收到了来自安安账户发来的红包,打开一看。 忍不住惊叹:“好多啊!”然后就开始悔恨为什么去年就忘记了呢! “给你发了红包还一脸悲伤逆流成河的表情,是嫌少吗?” “不是……”我露出个凄凄惨惨戚戚的表情,“我是悔不当初,为什么去年忘记问你要红包了,一下子就少了八千多!” 安安无奈,斥了一句:“你算是钻钱眼里了,滚去洗漱。” 我也就遗憾了一会儿,立马领取了红包,精神抖擞的起床去洗脸刷牙抹香香。 这大过年的,新年第一天,为表诚意,我也给赵鸣羽的新婚妻子送上了一份大礼。 用手机把草稿箱一早准备好的照片发送过去,确定发送成功后,注销邮箱存在的痕迹。 照片是赵鸣羽和除却宋玲儿以外的女人厮混的画面,赵鸣羽和宋玲儿年底举办了婚礼,场面很大,对外说是有钱的舅舅疼惜外甥女,亲自掏钱在凤州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办得,对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对郎才女貌的新婚燕尔,站在司仪面前宣誓做着承诺,交换戒指。 已经成为赵鸣羽得力下属的我,自然也被邀请了,割肉一样给这个渣渣送上了礼金,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心疼的不行。 那天我还见到了在酒店外面失魂落魄看着酒店特意贴出来那两人婚纱照的夏瑶,远远看着她冷笑连连最后默默独自离开的背影,怕她路上想不开出什么事儿,特意跟了她一路送她回去,最后看着她进了小区后才转身离开,离开后还是不放心,左思右想给周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夏瑶刚刚从赵鸣羽的婚礼离开,希望他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儿。 周锐那急性子,一说到夏瑶,果然连问我是谁都忘记问,心急火燎的说了声谢谢就挂上电话,显然是奔赴过去了。 这才刚结婚不久,度完蜜月,宋玲儿接收到这样证据确凿的照片,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平日里跟她接触,也摸清了她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咽下这口气的主,赵鸣羽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来安抚老婆大人的怒意。 赵鸣羽现在的处境虽然看起来漂亮光鲜,说出去也让人羡慕不已,但他实实在在是个得宋玲儿得天下,失宋玲儿那就是街边不值一提的路人甲,哄住了媳妇就万事大吉,继续当自己的部门经理,哄不住,呵呵…… 这份大礼,虽然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送得值。 等我收拾完,把衣服都放好,变成金毛跟在安安的身后走出房间,走到一半的时候,安安被庄民初叫进了书房,可馨好像昨天熬夜了,到现在还没起来。 百无聊赖的我走到了花园里,其实过年的时候凤州已经没有下过雪了,天气也没之前冷冽,园子里被佣人打扫的干净整洁,冬花娇艳夺目,四季常青的植物郁郁葱葱,非常养眼醒神,嗅了嗅冷冷的花香,不知不觉逛荡到了花园比较偏僻的角落。 “哥,你这怎么会是帮我?!你这是在害我跟丰衍啊,你不要再去撺掇丰衍跟大少爷抢夺这些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苑姨的声音泫然欲泣,夹杂着怒意和浓浓的失望。 耳朵一向灵敏的我,自然也没错过电话里泄出来的小小声音。 “妹子,你怎么这么傻呢?既然丰衍改了姓跟庄民初,那他就有资格进公司跟庄慬竞争,现在不跟丰衍说这些,到时候就要被你教傻了,我上次跟他说这个事儿,他还说我的不对,你们母子俩是有多傻?到时候庄民初去了,庄慬会放过你和丰衍?肯定远远的将你们打发了!” “哥,你如果再这样子,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再也不让丰衍跟你来往!” “妹子啊,你怎么这么不听哥的话?!我这是在为你将来打算啊!” “我们无话可说,你根本不体谅我在庄家有多么辛苦,低声下气跟他们兄妹交好,只为了让自己还有丰衍在这个家,不那么尴尬,好在他们兄妹都是极好性子的孩子,从未为难过我,而你,三言两语就要把我的付出毁于一旦,你太自私了!” “是他庄民初自私!他为什么不跟你要孩子?!他根本就不爱你!” “你没资格说他,他——怎么会不爱我?!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为了和我在一起,他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我知足了。”苑姨越说越激动,虽然如此,却也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我仰头看了看,苑姨正抹着眼泪,一脸的悲伤。 “我这次不会让丰衍回去看你和嫂子,我们大家都冷静冷静吧,以后我们的事儿,你不要再插手,民初知道了,你要怎么办?我没能力帮你什么,就这样吧。” 苑姨挂了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湿润的脸颊擦干,整了整衣服,离开了。 留下了风中凌乱的我,人称八卦小雷达的我,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得告诉安安,让他提放丰衍的舅舅! 苑姨这样看得透的女人也经不起猪一样的队友来搅和啊,这哥哥完全就是搅屎棍,还不如早早不来往的好。 不行,我得找机会赶紧跟安安说说这件事,我的安安大难不死,这后福还不怎么明显呢,就又有人来找我们晦气!我要是见到他了,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疯狗的可怕之处! 第62章 大白天的没机会跟安安交流,我决定等到他回房间的时候再说,吃完饭,安安又在无人的厨房给我被狗粮折磨的胃来了点加餐,我家安安真是长得又好心底又善良,嘴毒一点,那叫有个性,我现在看看,哪哪都好,没一个地方不好,谁敢说我安不好,撸袖子立马撕起来!恨不得天天围着他转悠,其实我变成人和安安相处起来(特别是想占他便宜的时候)非常的拘谨,放不开手脚,但是一旦我恢复到了金毛的状态,毫不夸张的说,各种舔各种蹭,能吃豆腐就吃豆腐(那叫偷袭),自从我明白自己喜欢安安后,这种频率就从之前的不屑变成了跪舔,因此挨打的次数也在与日俱增,但我觉得他打我的时候好帅哦,一点都不疼,这可能就是爱的力量!从鄙视到甜蜜的转变。 可见爱上一个人,真的会为他改变自己,这庞大的爱之力,很厉害有木有。 吃了饭,初一大家都没啥事,庄家的亲戚朋友也不是这个时候过来拜年,平常人家一般都是初二开始走动,更何况庄家人丁单薄,亲戚不多,基本上还都生活在国外,昨天晚上视频拜拜年聊聊天也就差不多了,这种时候,自然是各回各屋,玩自己的。 回到房间后,安安去他房间的独立书房处理公事,他卧室超大,我则躲在一个大家都听不到我讲话的地方,大过年的,当然要给小九拜个年,顺便关心关心他的感情世界,也顺便跟他讲讲我也有了喜欢的人这件事,打电话之前,先给狼兄回了个新年快乐。 “什么,你要当爸爸了?!太棒了,恭喜恭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哦,蕊蕊不想声张,只是扯了个证啊,扯证也不错,最起码你现在也是个有名分的男人了,你专心在家当家庭煮夫好好带孩子,别给蕊蕊添乱,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你就是个成功的男人!还有还有,我要认你孩子当干儿子干女儿!”毕竟我以后是要和安安一起生活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就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后代,像我这种未雨绸缪的,当然得好好物色好干儿子干女儿,也不知道小九舍不得舍得过继一个给我……估计不行,他和蕊蕊算是相依为命,无亲无靠,肯定舍不得把孩子送给别人养,我还是别妄想了。 听到小九和蕊蕊要有自己的baby,我真是替他们高兴开心,等聊完小九的事儿,我也乐颠颠的跟小九分享了我的感情世界。 “嘿嘿,一直没怎么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趁着拜年,告诉你个事儿,我有喜欢的人了,嗯嗯嗯,关于我的事儿,他都知道,情况挺复杂的,不过我目前是暗恋阶段,还没攻克这朵高岭之花,你看好我?那必须的,我也很看好自己,呵呵呵呵呵,行,等你们的小baby办满月宴的时候,我肯定能拿下他,到时候领着他去看我干儿子干女儿,对了,生男生女都一样,你不会重男轻女吧?你也喜欢女孩啊?哈哈哈哈,我也喜欢!” 因为说的太忘我,意犹未尽的挂上电话才看到端着茶杯,单手插在口袋里,正优哉游哉地看着我的安安。 瞬间吓得我冒白毛汗,还好我足够镇定,轻咳了声。 “你忙完了啊?” “嗯。” “喝什么呢?别又是咖啡,喝这个对身体不好”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走过去,垂首看他杯子里是什么,“大红袍啊?大红袍喝着好。” “跟谁打电话,这么开心?”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小九,他要当爸爸了!”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 “喔,是好事,你准备到时候送什么礼物?” “小孩子还能送什么,不就是金锁银锁金镯银镯,这都不错,实在,我就喜欢实在的。” 安安估计已经懒得鄙视我了,面无异色的喝口茶说:“高岭之花?” 我如果正在喝水,估计这会儿已经喷了对面安安一身,还是那句话,还好我足够镇定!干笑着说:“你在说什么?” “我听到你说……正在攻克什么高岭之花?” “你听错了,我告诉小九,蕊蕊就是那高山上的雪莲花,美丽高贵,让他好好珍惜!别当渣男!渣男都没好下场!”比如蕊蕊前夫,夏瑶前男友! 安安听完,意味深长地微微颔首,眼神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来我在说谎但并不准备跟我追究的样子←只是我的猜测。 “你还挺关心你朋友和她媳妇的夫妻关系。” 他这句话就像是在质问我,你确定不是看上了人家老婆? 天地良心! “大家都是朋友,蕊蕊不容易,小九这个单身狗终于摆脱了看别人秀恩爱的单身状态,我替他开心啊!自然是让他这个榆木脑袋好好变着法的体谅老婆的辛苦,多多疼惜,免得哪有不对,就被休了!” 安安眼神里写着“继续编,我听着呢”我硬着头皮继续说,“对了,到时候小九的孩子要是生了,满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他们没啥亲戚朋友,小九好像也就我这一个朋友,家里添丁,本来是喜事,得热闹热闹。” “这件事,你回头可以跟我的特助交接一下,看看那天我有没有空。” 我去,咋忽然之间就变得这么生分了!“咱这关系,我约你还用得着走你特助那边过一遍啊?” 安安放下杯子,淡淡地道:“我们什么关系?” …… 这是没利用价值就翻脸无情的节奏吗?好你个富贵安……好吧,气不起来,跟你特助联系就联系! “好,到时候我会和他联系的,别到时候联系完了,你又没时间去了。” “到时候看吧。” “你累了?”我看他习惯性的捏眉心,怕他哪里不舒服,担心地问道。 他忽然来了一句:“头疼——” 他可不常在我面前表现出哪里痛哪里不舒服,现在忽然听他说头疼,我怕得不得了,连忙紧张地扶着他,让他躺床上。 “头疼?怎么忽然头疼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没事。”然后收回手,不让我扶着。 “要不要给你倒杯温开水?”我不在意地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额头,会不会是发烧? “嗯。”听到他的回复,我紧张地往饮水机跑,拿起杯子给他倒了杯热水,怕他烫到,站在床头先喝了口,“温度刚好,你喝点热水,不用吃药吗?你当初出院,医生有没有说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吗?” 我把杯子递给安安,安安却一语不发的看着我,我更着急了,这孩子不会是脑袋里有血块还没化才忽然头疼吧?(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喏,趁热喝点——嗯?!”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紧紧握住,随即将我向床上拉扯过去,杯子里的水洒在了被子上,“干嘛这是!被子都湿了……”身子被大力一带,翻转身体,面朝上半躺在安安的腿上,他垂下头,看着我,猛地吻住了我,因为我惊得微张着嘴,似乎牙齿磕到了猛然袭来的安安的嘴唇。 嘴巴被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事…… 高岭之花怎么自己飘下来了? 难道我还没睡醒,其实这都是一场梦,想掐大腿,发现姿势奇怪,而且手里还拿着洒光了水的杯子。 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不是梦? 五分钟后,我正襟端坐在安安对面的椅子上,涨红着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吻脸颊,而是实实在在的撬开了……嗯,反正就是不是个简单意义上可以解释的吻! “你不会是被我的美色所迷惑,冲动而为吧?”肯定是这样,很多次我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真是帅帅帅帅,大写的一个帅!不,无数个帅,我说完就看到安安又抬起手捏眉心,“你又头疼了?” “嗯……”语气听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比刚刚还严重啊,我想走过去帮他揉揉太阳穴,缓解一下不适,但因为那个未解释的吻而踌躇不前(其实是不敢)。 “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这不明不白的!急得我蛋都快碎了! “你想听我说什么?” “当然是说清楚为什么——那个我。”既然你吻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美色而一时冲动,总得给我个交代,比如说,以身相许!最好是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那就太好了,省却我再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把你给摘了! 不等他回答,我就急急道:“我可不接受你说——‘我喝茶喝醉了,把你当成另一个人’这种借口!”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安安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露出个轻笑,笑得瞬间觉得他周围开起了朵朵玫瑰,看痴了。 “对不起——” 我正美着呢,忽然听到安安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立即制止他往下说,站起来指着他,抖着嗓子谴责道:“你不会是不想负责任吧!?原来你是这种人,我不要对不起,你得对我负责~!” 安安神色舒展开,好笑地看着我,也不恼我打断他,问我:“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我一噎,低头想了想,大言不惭道:“比如说,以身相许!”说完我就想自打嘴巴,我这么急色,他答应我才怪!完了,大好的敲诈机会被我给搅黄了! “好。” “!”呃?这么痛快?不会是有诈吧? “你……也太爽快了,你不考虑考虑?”虽然现在社会,追求真爱不分性别年龄物种,可也不能这么草率啊。 “既然我对你那样了,我自然是要负责的,既然你说要以身相许,那就按你说的以身相许,所以,现在,我们是恋人关系?当然,如果你说的以身相许是跟我结婚,等到假期结束,工作人员开始上班后,我们就可以去。”语气认真,一本正经的我想立马把他推倒!萌哭。 不过…… 我家富贵安也太实心眼了! 我说啥就是啥,不过那句跟我结婚,听着真舒服真开心,我扑过去,情真意切的握住他的手,“虽然现在流行先婚后爱,但我不会那么干,我们就先试着谈谈恋爱,你到时候如果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纠缠你,我们好聚好散”没准在一起一段时间,大家就腻了,为了彼此着想,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结婚,庄民初要是知道我诓骗碰瓷他儿子,不得气病了。 我这么贴心,安安一定很感动。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开年就有好运气! 骗到了高岭之花,立时让我忘了问他为什么要吻我的事情,但是嘛,就算是我想起来我也不准备问,万一问出来个让我伤心的答案,那多难受啊。 这种事情嘛,就得学会难得糊涂。 第63章 好久没谈恋爱了,基本快丧失恋爱能力,既然我已经强迫安安对我负责,那我们得做点什么恋人之间做的事情呢?我得好好想想。 晚上,洗完澡,吹干头发,我理所当然的睡在了安安旁边,虽然前几天也是这么睡,但今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毕竟平时是以哥们以及追求者的身份睡,而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好吗?我是他对象了! 现在我和我对象睡在同一张床上! 棒不棒! 想一想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想用被子蒙头。 让我缓缓,太激动,太紧张,导致手拼命的哆嗦,另一只手则在身侧旁不停的敲啊敲,想移过去……搭在安安的身上。 哎,可是有贼心没贼胆,既然在我贞洁烈女般的叫嚣后才让安安依从了我,对我负责,既然我那么贞洁烈女,又怎么能表现的那么不贞洁烈女那么急色,简直就是自打脸。 我深深地叹口气,蒙住头,用手捂住发烫的脸,想到以后安安就是我的人,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就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也确实是天大的便宜啊。 安安吹干头发掀开被子躺进来的时候,他身上沐浴后的淡淡清爽气息扑鼻而来,是他惯用的薄荷味道的沐浴露,我很喜欢闻,忍不住扭过脸朝他的方向吸口气,正闭着眼撅着嘴吸着鼻子的时候,面前一凉,睁开眼一看,头上的被子竟然被掀开,我猥琐的样子被安安看个正着。 他说:“羊癫疯?” 我恢复正常的面部表情,眼睛闪烁,支支吾吾:“有点憋气,我呼吸呼吸。”顺便做深呼气,深吸气状给他看。 他单手支着头,眼睛一眯,看着我,露出个让我恨不得立即跳河的表情说:“你这是在暗示我对你做人工呼吸吗?” 没没没,我真没那个意思!别误会,我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吗? “我……”他不等我说完,便躺下来,伸手穿过我的脖子,将我揽到怀里,毫不扭捏地说:“人工呼吸就免了。”意思是不人工呼吸,但勉强可以搂着我睡是吗? 这算不算意外之喜?我往他旁边凑了凑,装作一脸娇羞的样子退让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和平时一样那么睡吧。”别答应我!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好啊。”安安一口答应,在我看来,他可谓是忙不迭就把手从我脖子下面抽出来,翻个身,背对着我:“那就晚安了,祝你有个好梦。”哼,虽然答应负责,可好像还是很嫌弃我。 他是睡了,留下我一脸的不甘愿,早知道就不装逼说那种客气话了。 “晚安……好梦。”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年假结束,恢复到朝九晚五的生活。 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安安也没必要回到他的房子住,毕竟他那边的东西,还有衣服,有一多半都搬我这里了,不知不觉,我这边竟然已经有他那么多生活用品,看着挨在一起,一模一样的两个口杯,竟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从身体里正往外冒着粉色的泡泡。 这次庄岄再回来,那我就得调整到备战状态,免得被他趁虚而入,安安到我手里,我还没捂热呢! 他休想夺走! 开年,上班第一天,意料之中,没见到赵鸣羽,不过办公室里的同仁们倒是聊得火热,开了公司会议后,大家各回各的部门,我们部门的几个围坐在休息间,端着热茶,畅聊,我没有靠过去,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被赵鸣羽看上的得力下属,他们现在聊得话题,我不适合参与,虽然没走过去,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赵经理的媳妇正跟赵经理闹离婚呢。” “不可能吧,那来的传言,人家年底刚结婚,那排场,啧啧——” “就是度完蜜月回来后的事儿,听说赵经理外面有人,被他媳妇发现了,要说那宋玲儿也硬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离婚就离婚。” “那离成了吗?” “不都说了是正在闹离婚,赵经理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宝贝,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听说在门外跪了一晚上……求原谅。”幸灾乐祸的说完,旁边有人惊叹道:“赵经理好手段啊,竟然用苦肉计。” “谁说不是呢,你以为这经理是白当的?能走到这一步,那后面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手,咳,心血。” 另一个揶揄道:“你是想说手段吧?嘿,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还怕谁说出去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公司耳报神多了去了。”被点破的那人尴尬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说来也巧,我姐家就跟赵经理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我过年过去,小区人来人往的,这事儿闹得挺大,毕竟八卦人人爱,一传十十传百,连我姐这个不折不扣的宅女都知道了。” “今天赵经理也没来,估计宋家姑娘没那么容易心软啊。” 后边我没继续听,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猜测,而想听的已经听到了。 听到赵鸣羽跪下认错,我真是对他刮目相看,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他失去宋玲儿的厉害,他自然不会不知道,说跪就跪,直接认错,心机不可谓不深,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朝夕相处,我当初竟然根本没发现,现在想想都还觉得不寒而栗,那种谋划和下定决心不顾多年情分的狠绝,我这辈子可能都做不到他的十分之一,我甚至都没想过以牙还牙,也把他杀了,我做不出来。 所以只能在他的身边下绊子,做的最狠的打算,也不过是让他一无所有。 宋玲儿最好跟他离婚,如果最后心软原谅了赵鸣羽,我就在这件事上再添一把火。 知道他这个年过得不安生之后,一整天都是好心情。 哼着歌跟安安一起回到家,脱了鞋就躺在沙发上挺尸。 安安把外套挂好后,边解领带边问我:“今天有红包拿?这么开心?” 我摇摇手:“这事儿可比拿红包痛快多了。” “说说。” “知道仇人过得凄惨后的开心!你懂的。” 安安点头,一本正经的回道:“那是值得高兴,不如今天喝点酒,庆祝庆祝?” 听到要喝酒,我一跃而起,坐在沙发上说:“行!” 晚上我们一起合作制作了一份丰盛的晚餐,安安做西餐,我做中餐,中西合璧,酒也一样中西合璧,红酒白酒统统都有。 这具身体我还没怎么喝过酒,这次因为高兴,喝多了,最后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对着安安傻笑。 对面他的身影,在我眼里,一会儿远,一会儿近,那张脸好看极了。 “你真好看。” 安安冲我笑了笑,拿着杯子跟我手里的杯子碰了碰,语气淡淡的问我:“有多好看?” “好看的我谁都看不到,只看得到你。” “你喝多了。”安安低头笑笑,“喝醉的你,竟然这么可爱。” “谁说我喝多了?!你不许说别人可爱!” “哦,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我说别人可爱,你不喜欢?” “对啊,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好久了,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放下酒杯,摇摇摆摆的越过桌子,扑过去,抱住安安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一拱一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乡下养得母猪怀里的小猪,逗。 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的,但是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看着他,只会傻笑。 安安将我架起来,揽住我的肩膀,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口说:“又傻又可爱。” “你说谁!” “说你不喜欢的别人。” “不许说别人!” “那说谁?” “我啊,你说我啊,我这么帅,这么好,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哈哈——一定会幸福的。” 印象里后来我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安安,他把我丢到床上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说了些荤话,早上起来,整个人都蒙了,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的事儿,还是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想起来一些星星点点。 为什么记忆就断在了这里呢?我们到底有没有酒后那什么啊……身上很清爽,像是被收拾过,衣服也换了舒服的睡衣,我掀开被子,伸着手去摸自己两腿之间,正往里面摩挲,就看到推门而入的安安,连忙把手收回来,揉着凌乱的头发讪笑:“几点了?” “七点”安安看看时间,似乎刚洗完澡,我估计他刚刚出去晨跑去了,问他:“去跑步?怎么没叫我。” “我看你睡得挺沉,就没叫你,去洗洗,头疼不疼?” 钝疼吨疼的,我掀开被子揉揉脑袋回道:“有点。” “换好衣服就出来,我给你熬了汤,喝一碗会好很多。” “好。”我很想问问他,我有没有对他怎样,但怎么也无法启齿,最后只得先去洗漱。 洗完,换好衣服,来到厨房,我端着汤站在旁边看安安把粥盛好,上下打量他,好像没什么异样。 吁出口气,暂时放心,我可不想让那么美好的事情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那也太不美好了! 这么神圣的事情,一定得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不说沐浴焚香,最起码也得点两根蜡烛,吃一顿烛光晚餐,加点抒情的音乐……彼此凝望……然后,嗯,完美! 第64章 早上我一到公司就发现部门里所有人都一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忙于工作的样子,开年第二天,看来是赵鸣羽赵经理回来了。 我刚坐下来,经理秘书就走过来敲敲我的桌子说:“赵经理让你把资料准备好,一周后跟他一块去客户公司开会。” “好的。” 而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事件,也在宋玲儿发现怀孕后,在她父母的劝解下,赵鸣羽的指天发誓中,不再追究。 得知此事后,我不禁感慨,赵鸣羽的好运气真是让人羡慕。 去开会的那天,我拎着厚重的文件袋走在赵鸣羽的左边,虽然过个年,瘦了许多,但他神情未见颓废,一脸平静,似乎丝毫未被离婚的事情干扰过,嘴角有淡黄色的淤痕,听说宋玲儿的哥哥是个挺难缠记仇的人,看来婚没离成,但这宋大舅子却没有随随便便让他揭过去。 当我们从车上下来,我一愣,赵鸣羽这次的重要客户难道是安安?怎么来这里了?也许能见到安安也不一定,嘿嘿。 扭头看去,我注意到赵鸣羽眼神露出向往神色望着旁边庄氏集团的标志,而后信心满满的带着我们踏了进去。 等我们到了会议室,我才知道是我多想了,怎么可能见到安安,只不过是庄氏部门项目经理过来跟我们接洽合作意向,这种小事,自然无法劳驾安安亲自前来,也不知道安安此时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跟他们的合作事宜?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会议暂时中场休息10分钟,我起身去卫生间。 上完厕所,正低头洗手,身后忽然靠近一人,身手极快的将我揽在怀里,紧紧禁锢,当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提起来的心一松,揶揄道:“这是公共场合,请庄总注意形象。” 他并未立刻回答我,而是直接将我带到了隔间里,囧,“喂喂喂——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骗我?不是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吗?” “准确的说,只有七分钟了,看来你很了解我们的会议进展啊?” “七分钟可以干很多事。”他挑起我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我的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让安安负责后,安安对我真是太负责了,刚开始还好,我们俩都很矜持,后来……就有点把持不住,特别是我,一看见安安就忍不住腻歪在他身边,种种痴缠,真的不想说出来,我迷恋上了跟安安接吻,实在没想到这事儿也能上瘾,可是滋味真的很美妙啊,起初几次我都有小心翼翼注意安安的表情,看他有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等等,没发现后,我就大着胆子勇往直前,后来次数多了,我发现我们彼此都很享受那种甜腻腻,腻歪在一起的感觉,便彻底地不管不顾,像我这种蹬鼻子上脸给个梯子就上房揭瓦的人,有事没事就裸着上半身在安安面前玩美男诱惑,秀秀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超刻意有没有,虽然安安这家伙的身材要比我有型多了。 可以干很多事从安安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不面红耳赤都难,还好我知道他也就是说说,毕竟我们还没做到最后一步,现在这种场合和时间,他更不会允许我怎样,自然就是抚摸彼此接接吻了事。 跟安安吻过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在厕所隔间里干这种事,一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我就忍不住身体紧绷,手脚僵硬,这个时候镇定自若颇有大将风范的安安就会故意各种轻咬和……捉弄,我都快腿软的给他跪了。 意志坚定的我自然是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后便将安安义正言辞的推开,看看时间说:“还有两分钟,我得回去了。” “你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回去,也影响不了会议进展。” 我翻个白眼,“我可是赵经理手下最得意的下属,很多事儿都得让我主持呢,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摸摸我的脸颊,在我腰间的嫩肉上摸了一把,松开手说:“去吧。” 我整整衣服,确定没有哪里不妥后,先他一步走出隔间,匆匆洗洗手,便向会议室的方向走,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看,当看到走到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正看着我的安安后,心里充盈着无限的快乐,冲他挤挤眼,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 当回到会议室时,大部分离座的人都回了位置,其实现在很多需要我们这边主持的地方都已经结束,已经到了最后商议部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后,我便开始神游。 想到跟安安越来越融洽的关系,我常常会畅想未来。 照这样的节奏发展下去,没准我们就一不小心到白头了,心里越想越觉甜蜜,一只手撑着脸低头拿钢笔在文件上乱画,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文件最后一张空白页上,写了有一多半“安”这个字。 谈个恋爱都快谈魔怔了,满脑子都是那家伙,看着那小半页的“安”,终于理解某首歌里写得歌词:你就像呼吸,不能失去。 有些歌以前听不明白觉得矫情,是因为无法感同身受。 因着白日里的小插曲,晚上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冲进书房,扑向先我一步回来的安安,跟只疯狗一样在安安的身上各种磨蹭,虽然我现在有一半的属性本来就是狗。 发春的我简直可怕,我觉得那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不想说早已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有好几次顾忌着正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不能表现的太心急,常常到了半路就停了下来。 等安安把我从他的身上给拨下来去做饭,我摩拳擦掌的打开电脑,暗搓搓地点击之前收集的教学视频,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必须把这事儿办了! 为了不让可疑的声音传出去被安安听到,我插上耳机,抱着膝坐在椅子上看着放大后的欧美g片,看着里面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裸男发出享受的嗯嗯啊啊声,以及剧烈的撞击声,将里面的体位拷贝到脑内,看着看着,上面那个人的脸变成了我的样子,我再看下面那个,变成了安安的脸,一只手虚遮着裆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晃晃脑袋,再去看屏幕里的人,已经恢复正常,心虚地拿起鼠标准备关了视频,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推开,扭头一看是安安,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好死不死忘记耳朵上还戴着耳机,这一跳直接把耳机插头给拽掉了……整个书房瞬间响彻着暧昧的吸允声……撞击声……啊啊啊呻.吟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撞击声越来越大,里面那个受的声音似乎是爽飞了,啊个不停……渐强渐弱,真是让我越发的无脸见人,硬的地方也悄无声息的被尴尬软了。 我结结巴巴的看着安安,手像是被通了电一样,发麻没有力气,咬咬牙瞄准,终于握紧了鼠标把视频给点了x。 “我……那个……哈哈……”得了尴尬癌要怎么治? 安安勾起嘴角说:“好兴致。” 我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做谦虚状:“学习学习。” “你还需要学习?” 闻言,心中一喜,安安这么看好我?精神一振,“哪里哪里!知识越多越好,你说是不是。”免得到时候大家新手上路,弄伤彼此就不好了。 他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再怎么看,也不如真枪实弹的来几次你说对不对?” 我还能说什么,咧着嘴不停的笑:“对对对!”择日不如撞日,看来今晚有戏。 “先吃饭。” “好!”激动人心的时刻难道就要来临了吗?! 吃完饭之后,不提也罢…… 第二天是周六,我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望着天花板一脸的绝望,绝望事情的发展竟然和我预料中的根本不一样,但令人慰藉的是,安安技术确实牛逼,知识面比我广多了(好想手动再见)东西准备的比我能想到的还多(我以前竟然把这家伙想得那么单纯,果然我才是那个真单蠢的人吗?),虽然的确有些疼,但还在忍受范围内,不可否认的是,没想到第一次也能感受到紧密结合的快乐,现在也体会到了事/后的合不拢腿,给疼得,腰酸,哪都酸,可回想昨晚的事情,却没有一点被压之后的不开心。 看来我比想象中更喜欢安安。 所以,在一起最重要,谁上谁下,我还真不怎么看重,而且我觉得安安昨晚好像比我难受多了,一点都没有被爽到,完全是在伺候我……好像当上面那个,也挺不容易的……默默为安安挽个尊。 正在我百无聊赖养伤摸手机玩的时候,安安走进来,把冰袋用毛巾包着递给我:“敷敷眼睛。” 虽然心里已经不在乎谁攻谁受谁上谁下,但面上我还保持着面无表情,听到他的话,仰起脸说:“手没劲儿。”意思是,你给我敷! 安安边给我敷眼睛边给我揉腰,至于为什么要敷眼睛,丢脸的事儿真不想再提,昨晚给哭的! 刚开始是真疼,疼的哭爹叫娘嗷嗷叫,更有点卖乖求放过的意思,真哭加假哭互相交织,毕竟我以为自己是攻,一时心态上有点没转换过来,虽然被说服了才答应试试……总之昨夜心境复杂,难以细致的描述出来当时的心情,但后面的确没那么疼,还能感受到一*的快.感,快.感中夹杂着疼,滋味别提了,又疼又爽,又爽又疼,与眼泪齐飞。 第65章 我不想说我真不要脸,不要脸,太不要脸。 伤养好后,又过了一个月,可能是春天还未走远的缘故,持续发/春中。 而安安非说我还需要继续养身体,我养个屁,我都养好了!可以继续做羞羞的事情了!但是他偏不,对于我任何的引/诱事件都能坐怀不乱,难道是那次的结合让他没感受到快乐,从此得了性.冷淡? 千万不要,我才感受点床笫之欢,难道就要开始当活寡夫了吗?跪地,如果安安真的得了性.冷淡,那我才叫罪虐深重死不足惜啊。 这样没有夫夫生活久了,那必定是要分手的节奏啊!毕竟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如果因为一次不太愉快的结合而分道扬镳,那我也太惨了!好吧,我承认,我技术次了点……可也得给我学习的时间啊,妖怪还得修炼才能成为大妖怪啊! 我得想点办法!一想到要跟安安分手,便心痛难当,根本没心情理姓赵的渣渣!复仇什么的,有我家安安重要吗?有吗?没有。 连漫画我都没心情画了,面对因为我久久未更博,粉丝们发来的无数关心的评论还有私信,有点小内疚,暗暗发誓,等我治好安安的性冷淡,我就画一幅萌萌的故事给我的粉丝们,让他们也感受到我恋爱后的甜蜜心情。 目前最要紧的是,让安安重新燃起对我的性/趣,不做活寡夫。 是玩制服诱.惑呢? 还是浴室play?书房play?煮夫play? 每一种随便脑补一下,都觉得好羞耻好不要脸好心动,在我各种挣扎中,最终选择了浴室play……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他会向从前那样拒绝我富有心机的勾/引吗?如果依旧拒绝我,那我就霸王硬上弓,不然太丢脸了。 正常的用过晚餐,他去书房办公,我在沙发上看书,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一前一后回卧室。 “你先洗,我先洗?”安安问我。 “你先洗吧,我游戏还没打完。”我低着头玩游戏对安安说。 安安嗯了声,找好衣服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在他催促中,我假模假样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向浴室走去,关上浴室门回头看了一眼,他并未注意到我有没有拿衣服,径自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我放好水,打好泡泡,泡进去,随便搓了几把头发,用水冲干净,佯装才发现自己没带睡衣还有内裤的样子冲门外高呼:“安安,我忘记拿内裤还有睡衣了,帮我拿进来!谢谢啦——”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大约过了几分钟,安安站到了浴室外面。 我搓着手臂说:“你进来把衣服放到衣架上,顺便帮我搓搓背,今天去了趟工地,总有种洗不干净的感觉……”借口是不是很假?不管了!目的达到了就行。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进来…… 难道是识破了我的计策? 也对,他毕竟是有过不少被我骗(虽然没骗成功)的经历,今天的勾引又失败了吗?绝望,我对我的魅力感到了浓浓的绝望,明明我长得这么帅,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不论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很棒的我,他怎么舍得拒绝?他现在的行为太恶劣了!简直是在否认我的优秀,气。 就在我各种谴责和胡思乱想中,浴室的门被慢慢推开,因为我一直放着水没关,地面被从浴缸里溢出来的水弄得*,四周白雾缭绕,墙壁氤氲着水汽,朦胧感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俊逸逼人,也让我更加想睡他了,这可怎生是好,他没憋坏,我都得被憋坏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而且,我怎么感觉这么久一来,都是他在诱.惑我,而不是我在诱.惑他,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直在拒绝我。 越想越气,我piapiapia的猛拍水面,一时水花四溅,他出声询问:“怎么了?” 我没事找事,发牢骚:“你站外面那么久干什么!动作也太慢了!浴缸里的水都快凉了!” 他不置可否地道:“是吗?”边说边放下衣服,向我走来,丝毫不顾及身上穿着的银灰色丝质睡衣,就这么坐在了浴缸沿上,伸手试水温。 “这不是挺好的吗?况且你一直放着水……”说着,微微低头看看地面说,“还弄得到处都是。” “我皮厚,你不知道啊?!你这是在嫌弃我妈?”我耍无赖。 他逸出声笑,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放在我的背上:“我摸摸,看有多厚。” 不是我装逼,而是我真的在生气,啪的下搭在他手腕上,让他拿开:“别碰我!”你不是不乐意碰吗?!我还就来脾气,不让你碰了。 他挑挑眉,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已经干了的头发微微湿润,垂下来一缕,荡在额前,衬得眉目更加周正深邃,我咽咽口水,强作镇定地别过了头,不能被诱.惑,毕竟我才是玩诱.惑的人。 扭了老半天,旁边的人也不见有动静,竟然也没哄我,可恶,我眼神恶狠狠地扭头去瞪他,却发现他正慢条斯理地解着睡衣扣子,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看得我都不敢直视了,心脏砰砰跳——随着他解开衣服后露出的精壮胸膛,跳的越发的厉害了,口渴,想喝水,我垂着眸伸手去拿旁边备好的水壶,也不倒杯子里了,拿起来,准备直接灌,就在这时,已经脱掉上衣,把衣服扔到衣篓的安安忽然抢走水壶,语气淡淡地问我:“要喝水?” 我愣愣地点点头。 他问完,却把剩下个壶底的水全部都喝光了……他竟然喝光了……喝光了!眼见着透明玻璃水壶里的水被尽数倒进安安的嘴里,我气得哗啦一声,站了起来,坦荡荡的指着他:“你——” 他却并未等我说话,便伸臂揽住我的腰,把我搂进怀里,低头附上来,把那些水……人工过滤一遍,给我喝了。 希望我的脸如我的心脏一般坚强,不会露出丢脸的红色等色。 于是,今天我终于得偿所愿,成功的跟安安做了羞羞的事情,心!满!意!足! 第66章 夫夫生活和谐了,心情指数节节攀升,更起微博来也是浑身是力气,萌萌的脑洞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停不下来,当然了,大象和长颈鹿的广告时间定月也会画一幅出来,毕竟谁都不会嫌钱多,自然是多多益善。 4月23日下午下班,周锐约我去喝酒,顺便要对大家宣布个事儿,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个喜事儿。 我和周锐关系好起来,是因为王磊告诉了他,那天在酒吧的事儿,随后我又跟他说了夏瑶的情况,私下非要请我吃饭谢我说那次多亏了我的通知,要不然等他去晚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他当时很庆幸,越庆幸,就越发的感激我,一来二去,就跟性格爽朗大大咧咧的周锐成为了朋友,安安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我基本上就跟周锐还有王磊他们混,小九那儿,他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哪儿敢叫他出来跟我喝酒,这种时刻,自然是要多多陪蕊蕊,所以跟周锐王磊他们混得比较多,另一个原因就是,跟他们在一起,可以了解了解夏瑶妹子的近况,说实话,我认识赵鸣羽多久,就认识夏瑶多久,看着夏瑶,我就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同样是背叛,不同的是,一个是友情,一个是爱情。 他赵鸣羽才是最不要脸的一个,所以我心疼夏瑶,想看到她走出阴霾,重新过上快乐的日子。 可毕竟那么多年,想要走出来,谈何容易。 平时我们跟周锐喝酒都是随便找一家路边摊,今天这家伙竟然找了家档次不错格调很幽静的餐厅,这还真是让我意外。 但当我看到周锐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夏瑶时,我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周锐看到我,站起来招呼:“江榅,在这儿!”因为这家餐厅的气氛偏安静,周锐叫我都不敢大声,尽量压低了声音,拼命挥手,我招招手,示意看到了。 走过去坐下来,周锐就跟旁边的夏瑶介绍我:“这是我之前认识的小兄弟江榅。” 夏瑶听到江榅这两个字的时候,平静的神色起了一丝波澜,但看到我的样子,便又是一副秀秀气气的神情,“你好,我是夏瑶。” “夏瑶姐,你好,常听周锐哥说你。” 周锐被我这么一说,恁般大个个子还装害羞,挠了挠头对夏瑶说:“也没说啥,就说你做菜好吃。” 夏瑶笑笑,脾气很好的样子,她这样子已经比之前我在赵鸣羽婚礼外看到她时,有了很大改观,那个时候,我觉得她的眼神像是最后一点火,熄灭了一样,而现在,虽说比不得从前跟赵鸣羽时那般鲜明,但却不再死气沉沉,有了点人气。 看他们这样,我约莫也猜出来周锐要说什么,打心眼里替他俩高兴。 大约又等了十分钟,周锐看看手机,骂道:“磊子这家伙走不开!算了,改日再让这家伙单请咱们,咱们仨不等了,我让服务员上菜。” 我放下杯子说:“王磊哥估计又被主管给拖住了。” “是啊,服务员——” 饭吃到一半,周锐去洗手间,我替夏瑶添水,倒完后,夏瑶说了声谢谢,然后忽然问我:“赵鸣羽要当爸爸了吗?” 我一愣,没想到夏瑶会问我赵鸣羽的事儿,估计是周锐跟她说过我在赵鸣羽那里上班,逐嗯了声说:“是的。” 她语气淡淡地说了句:“真好。”从神色上看,不像是在回答我,更像是在自语。 忽道:“他要当爸爸了,应该很开心吧?”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回答说是啊,那不是在夏瑶的心里又插了一刀吗?可我如果说不开心,又特别的假,赵鸣羽怎么可能不开心? 本来他们夫妻的婚姻都已经亮起了红灯,离婚闹得沸沸扬扬,却因为孩子的及时来临,硬生生的将他的位置保住了,可谓是夫凭子贵的典型啊。 我同仇敌忾道:“可不是,他本来都快下台了,就因为一个孩子,又保住了宋家女婿的位置,不过啊,他那事儿,绝对会在宋玲儿心里结一个大疙瘩,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孩子都保不住他的地位,感情这种事,最揉不得沙子,宋玲儿现在被劝下了离婚的心思,万一又起来了呢?要我说啊,宋玲儿就应该早一点把他踹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这种男的,留着过年啊?她就是傻,她父母也傻,这种男人……竟然也劝着他们女儿饶他一次,这种在外面偷吃的事儿,能饶吗?太傻了!” 我说完后,夏瑶抬眸看着我,“你好像很不喜欢你的上司?” 我嘿嘿笑:“哪个公司的员工不被上司压榨啊?不喜欢上司,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夏瑶露出个笑来,“你说的对。” “夏瑶姐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我开了个网店,卖自己做的手工品。” “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 周锐回来后,我们又吃了一会儿,便散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周锐:夏瑶姐的网店叫什么名字啊? 周锐回了后,我便暗暗记在心里,决定有机会帮她宣传宣传。 和他们吃过饭又过了没多久,夏瑶竟然约我见面,到了她说地方,我刚坐下来,她便开门见山的问我:“听周锐说,你在网上有很多粉丝?” 我不好意思道:“也不是很多啦。” “过万吗?” “过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先说是什么忙,能帮我一定帮。” “我有个朋友被你的上司赵鸣羽,也就是我的前男友谋杀了,我有证据证明我的话是真的,想让你把这件事帮我发布出去,证据是一条音频,音频里录下了他跟他妹妹的聊天对话,对话内容是他的杀人证据,你可以听一听,听完后,你再选择帮助我和不帮我,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是警察局长的女婿,妹妹又是保险公司的高官夫人,去报警无疑以卵击石,被扣上精神病送到精神科也是有可能的。”她说到最后露出个自嘲的笑来。 我听完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夏瑶手里竟然有证据? “你要听吗?” 当然要听!为了让夏瑶放轻松,我故意放轻松道:“我先听听吧。” ——哥,你说什么?!江榅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事故?!你抢他的方向盘?这种事你也敢做?! 看来夏瑶并不知情。 ——事已至此,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一定要帮我掩盖这件事,他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帮你的!我要是倒下了,咱爸妈和弟妹要怎么办,你想过了吗?至于江榅,这笔债,我下辈子偿还。 ——哥,我会想办法的……公司那关你过了,可还有警局那边,你要怎么办? ——只要你那边走完过场,警局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次事故根本和我没一点关系,你记住,这是一起意外事故,江榅是意外身亡,是他自己开车太快,撞了过去,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哥,江榅他跟你那么多年的朋友,你怎么做得出来? 赵鸣雅的声音始终夹杂着震惊和不敢置信,甚至有些颤抖。 ——你住嘴!不准再提他!他那么好命,衣食无忧的活了这么久,现在死了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哥…… ——是,我嫉妒他,我嫉妒他有钱,嫉妒他有才华,也恨他,恨他见到过我穷困潦倒的样子,恨他假装好人,恨他轻而易举不需要去巴结上司就能获得赏识,知道他亲人早逝,母亲弃他不顾,孤身一人,我真开心,开心的想一想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哈哈哈哈。 音频里传来赵鸣羽癫狂的笑声,近乎偏执的话落在耳里,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你别笑了……别笑了!我怕…… ——我是你哥,你怕什么?呵呵。 对话到这里结束。 或许是我一直不说话,让夏瑶误会了,她收回手机,话里并无责怪的意思,兀自笑了笑说:“觉得很沉重对不对?如果你帮不了,也没关系,毕竟这世上有许多事,是无法揭露,将要永久尘封的存在,我们谁都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抚开,你不用感到愧疚。”她说完,东西也收拾好,似要起身离开。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但总有人会选择站出来,当这个英雄,而我恰恰喜欢当英雄,你的那位朋友,会感谢你的。” 她听完我的话后,重新坐下来,把那份录音发到我的邮箱后说:“他不恨我这么晚才发现这份录音就好,感谢不感谢也无关紧要了,我不过是利用他来毁另一个人……” “你别这么说,你能站出来,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当你决定找到我这个对于你来说并不熟甚至很可能会出卖你的人,对我说出这番话,我就不会信你只是利用他来报仇这么简单,风险太大,而且……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份东西告诉我的上司吗?没准因为这次告密,我就升职了。” “你确定他会给你升职,而不是选择报复你?”她露出愧疚的表情说,“——对不起,将你拖入了我们的恩怨中,你想要退出,随时都可以,注意安全。”夏瑶说完,拎起包转身离开。 看着她瘦弱的身体渐渐快要消失在视线里时,我轻声对她说:“夏瑶妹子,谢谢了。” 夏瑶想要依靠网络的力量将此事传播开,而我却不准备这么做,因为这份音频能被夏瑶拿到手,那么赵鸣羽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管私下里怎么样,明面上还没和夏瑶分开,夏瑶才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手,他和赵鸣雅说话的地方,除了他和夏瑶的同居之所,我不作他想,一旦这件事爆出去,赵鸣羽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夏瑶。 第67章 就在我雄心壮志准备好好思考如何在不伤害到夏瑶又能报复赵鸣羽时,他妈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觉得身体不对劲,忍了一路,最后感觉要遭的时候躲进了巷子里,完成了变身,吓尿了快,还好躲得及时,没人看到,应该没人看到……不然明天头条是跑不了,没准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也会找上来要求我配合研究。 现在可怎么搞,怎么变都变不回去,我蹲在一地衣服上有点茫然,茫然一会儿,费力地用爪子和嘴扒拉出口袋里的手机,给安安打电话。 用爪子来划拉触屏拨号码,真心跟壮汉绣花一样蛋疼,电话被接通后,我自然是不可能口嘴里吐出人言来,只得汪汪汪几声,希望他能听出我的焦急。 “江榅?” “汪汪——”安安…… “怎么了?” “汪汪——”救我! “爱因斯坦肥,你很闲吗?” 也怪我贱,平时没事爱跟安安恶作剧,像今天这样子打电话对他汪汪,也不是没有过……所以这应该是狼来了的现代版,难道我今天要悲催了?“汪汪——”这次不是在恶作剧啊! “是恶作剧叫一声,不是恶作剧叫两三声。” “汪汪汪——”我安太聪敏,竟然能听出来我快炸了!我现在不敢往大街上跑,因为我不知道我一会儿会不会忽然又失控在人群中变成裸.男,任何无法掌控的事情都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安安觉出不对劲,差点泪奔,安安威武,安安牛气,安安太棒!我爱你。 “你——” 不等我继续听他说什么,听筒突然没音了,等我抬起头一看屏幕,这才发现,竟然没电了!刚刚心急火燎的我根本没注意有多少电,天啊!这是天要亡我啊!给不给一条活路了?早知道有今天,我昨天晚上就应该玩完游戏后充上电再睡了,心好累。 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来个歹徒或者如小说情节里那样,出来一条要跟我决斗的猛犬,不咬死我不罢休的那种,在咬死我之前会阴沉无比的说:这是我的地盘,谁准你踏进来的? 在无法和安安联系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我也只能等到天黑后,人少的情况下,跑回去,衣服手机背包这些我准备找个隐蔽的角落先藏起来,能回到家,再过来拿,回来后这些东西还在不在就看天意了。 正在我准备把衣服叼走的时候,巷子外突然跳进来个人,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我嘴里叼着衣服,微微眯着眼看着他,但因为他背着光,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 总之,我很防备,看看,小说里的情节出来了,这人无缘无故跑进来干什么?肯定是要把我抓去杀杀吃了,虽然夏天了,天气要开始热了,吃狗肉的人变少了,但不妨碍这个时候也有人吃狗肉! 他站在巷子入口站了会,放慢脚步向我靠近,嘴里轻轻道:“你别怕——” 我不怕是不怕,可你别过来啊!你想干什么! “我刚刚从这里路过,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眼前一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头进来看看,果然没看错啊……你是从哪里跑出的?长得这么漂亮,毛色又这么干净,应该不是流浪狗,需要帮助吗?” 人心隔肚皮,现在感觉他像是个好人,说话也斯斯文文,想要帮助我,可万一是个人面兽心呢?我可不不能上当。 “汪汪汪汪汪——”我松开衣服,冲他疯狂的叫,让他别靠近,我很凶的。 “你是在吓唬我吗?你真可爱,你和我以前养得那只金毛长得很像。”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明明我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他怎么不害怕反倒很开心的样子,待他走进了一些后,我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 嗯,还挺帅,虽然没我和安安帅,但也属于周正引人注目那一款,不过看上去要很斯文,书卷气息浓郁。 “我的毛毛在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人及时的出现……真希望它过得好……”他微微垂眸,像是陷在回忆中,喃喃自语。 我听到他的话,微微动容,原来如此,因为怕自己的毛毛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无人帮助,所以想尽可能的帮助遇到困难的狗狗吗? 不管怎样,表面看起来,的确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信任的家伙。 要不然,赌一把?这家伙没准可以帮我的手机充上电,然后安安打进来的时候,就能跟他联系,顺而安安也知道我,也不知道安安现在该有多着急。 算了,搏一搏。 我扭过身子,示意他跟上我,来到我的背包旁边,背包后面塞着我的手机,我用爪子扒拉出来—— “汪——” 他看着衣服还有背包和手机,一脸诧异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然后蹲下来捡起手机,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很新的手机”又看看衣服和背包,“这些都不像是别人遗弃的,都是很干净也没有破损的东西,咦——怎么还有内裤?” 我囧,废话,我变身后,从里到外都会掉下来啊,可是却不能说话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袜子——鞋子……看情况,很像是有人在这里把这些东西都脱的一干二净,丢在这里,好奇怪,难道你也是和这些衣服一样被丢弃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可怜啊……” “汪汪汪——”当然不是的!愚蠢的人类啊,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啊,快帮我充电,然后帮我联系我的安安啊! “看你反应这么大,难道这是你的东西?” “汪——”对,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主人的东西。 他帮我把衣服叠好放进我的背包里,用自备的环保袋把鞋子还有袜子装进来,然后冲我招招手:“好了,你可以跟着我,一会儿帮你联系联系你的主人,手机应该是没电了,等一会儿我们回到家,充上电后,就帮你联系你奇怪的主人。” 遇到好人了,我竟然遇到了好人,感动,人间处处有真情,处处有真爱。 跟他走了没多远,来到了一处小区,他住在十楼,小区看起来有些年代,但环境还不错,树木繁茂,郁郁葱葱,回来的路上,有好几个老奶奶老爷爷跟这个好人打招呼,看到他们那么熟稔,甚至还关怀这个叫楚回的年轻人,莫名的把另一半还吊起的心给放了下来。 “楚回啊,回来了,你旁边的是毛毛吗?毛毛回来了?” 那年轻人只是笑笑,没有回这句话,而是另外问道:“我高三时候的书本已经找到了,改天我给您送过去。” “找到了?那太好了,怎么能让你送过来呢?等桥桥回来过周末的时候,我让他亲自过去拿。” “好,我先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工作那么忙,你赶紧回家好好歇歇,我就不拉着你闲聊了。” “奶奶再见。” “去吧去吧,好孩子。” 楚回,名字挺好听,加分(就是这么肤浅)。 乘电梯到十楼,来到他的住所,房间看起来温馨干净,颜色素净雅致,墙壁上挂着错落有致的水彩画,古色古香,每幅画都像是蕴藏着一个缠绵的故事,也有几幅色彩精致颜色艳丽的油画。 我进去后,看着他放下东西去洗手间,等他出来,他看到我还蹲在门口,卷起袖子说:“很着急吗?” 管不了那么多的我,点点头。 他露出个惊讶的神情,估计是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摇摇头,“那好,我先帮你把手机充上电。” 闻言,甩甩尾巴,抬起屁股往他跟前走了走,欣喜状。 他边去拿充电线,边自言自语:“你不饿,我肚子倒是饿了,原本想着吃过饭再帮你弄……”说着,已经插上了电,当手机提示充电音响了后,我紧绷的神经彻底的松懈下来,用头蹭蹭他的腿,表达我的亲昵。 温和又善良的人,希望他的毛毛有一天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和楚回在一起的毛毛,一定很幸福,快回来吧毛毛,你的主人依旧很想念你。 他插上电后,起身去厨房,走时对我说:“我去给你弄些水,你在旁边休息一下吧,等过十几分钟,电充的差不多,可以开机了,就帮你联系你主人的朋友。” 可能是他散发的气质特别的值得信赖,待他去了厨房后,我便觉得眼发困,身体极度疲倦,直觉告诉我不要睡,得联系到安安后才能睡,可真的太困了,身体先是莫名其妙的变成本体,现在又显示出异于常态的疲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点担心,别是什么绝症前兆,不要,我才刚刚体验到恋爱的美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有人在顺我颈部的毛,手掌凉凉的,很舒服,想要睁开眼皮看看,却使不上力气,轻轻哼出口气,再次沉入梦中。 “毛毛,醒一醒,该吃饭了。” “汪——”我才不是毛毛,叫肥爷! “叫错了,还好你没听到……醒醒,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就可以帮你联系你主人的朋友,或许今晚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家了。” 回家,对,回家找安安。 第68章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家,身边是正在打电话的安安。 “好的,我明白了,以后会让他节制的。” “汪——” 安安听到我的声音,刚好把手机合上,从窗户那里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虚,就在气氛陷入了古怪的沉寂中时,他微微蹙着眉头走过来,坐到床头,说:“你现在试一试,能变回来吗?” 睡了一觉,那种疲惫感已经消失,闭上眼再睁开,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样子,心里松口气,看来并不是变不回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脸问:“还好还好,如果我永远变不回来,你可怎么办……”期待脸。 “你变不回来,那就只闻新人笑,嗯,大概是这样。” 安安这么说,我是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还能开玩笑,说明跟我一样暂时放下了心,违心地对他说:“不错,看着你幸福,也不错,是楚回跟你联系,然后你去他那里接的我吗?” “楚回?”安安放下手机,语气淡淡道:“叫得还挺顺口,是我打过去的时候他刚好开机,然后跟他联系之后就过去把你接了回来,对方人还不错,留了联系方式,如果你想回头亲自登门感谢,我已经帮你记下了他家的地址。”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亲自过去感谢是对的,但这种时刻,不是应该说‘我帮你准备好了礼物,已经送过去了’来安慰我受惊的小心脏吗?” 他眼神淡淡地看着我,意味不明的呵呵一笑:“受惊的小心脏?我已经联系过你的朋友,他说,你可能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我想了想,最近你为什么没休息好……呵呵。”说到这里,他又隐晦不明的笑了笑,无情开嘲讽的样子伤透肥的心,我们可是恋爱关系啊,这样真的好吗? 他这么说我还有什么不懂的?我最近是有点没时间休息,被嘲讽就嘲讽吧,谁叫我每次都表现的很饥.渴,现在又有了纵欲过度导致身体超出负荷这种标签,还好只是我们两人之间,小九应该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休息不够,这么一想,还真有点不放心的问道:“那你没跟小九说我为什么没休息好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电话的?” 他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说:“这种问题,还需要求证吗?至于他的电话,你手机里不是写着吗?”说完用“你果然是个白痴”的眼神继续看我。 也对,安安不是会跟别人讨论这种问题的人,我点点头,放心地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枕头上,拍拍肚子望着天花板对安安说:“我饿了……有吃的吗?想吃烧鸡!” “叫外卖吧。” “好。” “你吃了吗?” “没。”听到安安说没,我感动地望向他,“担心的连晚饭都没吃吧,你放心,我这么聪明,遇到危险,一定跑的贼溜。” “是吗?我看你在那人家种睡得还挺香。” “哎哟,我平时并不这么轻信于人,起初我也觉得不能跟着陌生人走,但经过我全方位的观察和推测后,觉得还是能暂时相信一下楚回的,但随时都保持着警惕之心!”神情坚毅地拍胸口打包票。 “保持着保持着睡着了?”他下了外卖单后继续道。 我被穷追不舍言辞犀利的安安问得哑口无言,继续苍白争辩:“你看,经过我的全方位观察后,楚回不没让我失望吗?我们不还是越过重重障碍,又相遇了!”为了转移话题,我立即伸手想要拥抱安安。 安安伸出手挡住我想要靠过去的身体:“老实呆着,别动。” “你别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怀孕了,还碰不得了?” “我是怕你控制不住又一不小心纵欲过度了。”说完冷笑。 能不揭伤疤吗?我一脸黑线的重新靠回去,抱着臂瞪着他,你行,想了想说:“我虽然没自制力,可你不还是很有自制力的吗?我控制不住,你只要控制得住不就行了。” 安安一时没说话,黑曜石般的迷人眼睛(对于我来说超迷人,偶尔都无法直视,太帅了,我安太帅了,星星眼)默默地将我望着,我受不了地伸出手挡着他的眼睛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什么话好好说。”光天化日勾引我,太不要脸了! 他语气平平却透着十足的认真说:“在你面前,想要维持自制力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你还是不要撩火,不然,你难受,我也难受。” 情话十级,鉴定完毕。 “你先出去,我要静静。”脸红红什么的真是见鬼了,什么在你面前,想要维持自制力是件很难的事,这家伙终于肯定了我的魅力值吗? 第一次,这么正面的告诉我,在这种时刻,立即懂了他后面说的:你难受,我也难受。 难受的不要不要的好吗?看得到吃不到,一个大写的泪。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干,决定转移转移话题,连忙阻止真的要出去让我静静的安安。 “等等,其实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一个人,拿到了一份关于赵鸣羽谋杀我的证据。” 安安听到我的话后,眼神像是淬了寒冰,立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冷意,伸伸手让他稍安勿躁,继续道:“我的手机了?证据在我手机里。” 安安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掏出已经充的半满的手机,我解锁后,找到那条音频,放给他听。 他听完后,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有在另一方面调查我为什么去接近赵鸣羽,你应该早就怀疑他了吧?” 他微抿薄唇,神情严峻冷冽,闻言并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我笑笑,握住他的手,继续说:“我也知道,你一直顾忌我的情绪,没有当面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儿,谢谢,但现在”露出个抱歉的神情,“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我要拜托你帮我解决了,至于你要用这些证据把赵鸣羽怎么样,我都不会过问,但希望能让夏瑶安全。” 他听到我的话后,唇间浮起笑意,反握住我的手答应:“好。” 一番长谈后,安安忽然对我说:“你刚刚说拜托我解决这件事,其实,你在赵鸣羽这件事上一直办得很漂亮,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插手,只是旁观,因为你做的够好,但不够狠。”然后伸手抱住我,箍紧,下巴摩擦我的发顶说:“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何须心软。” 在以另一种身份接近赵鸣羽后,我就发现了,我对他的认识不够,安安说的没错,赵鸣羽从无悔过之心,有过这种经历,反倒更坚定了他向上爬的野心,在未达到之前,他可以利用任何能利用的人或事,以及他向来最在意的可笑自尊,然后没有利用价值后,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踹掉。 是啊,何须心软。 是该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求是求不来的,不管他如何丧心病狂,不择手段。 我在家歇了两天,继续装模作样的去上班,只是晚上为了约束我,安安跟我分房睡了,面对冰冷的大床,并不想说出,常常忍不住就半夜爬到隔壁夜袭的事儿,后来安安直接把门从里面锁上了,心好狠,可以手动再见吗? 第三天,公司忽然来了一批公检法的人,先是控制了正在办公室办公的赵鸣羽,我看到赵鸣羽走出来的时候还很镇定,他从容地跟着警察向外走,并吩咐助理:“让大家照常工作,一会儿跟我妻子打个电话。” “好的。”赵鸣羽的助理看到经理这么镇定,有点慌张的神情渐渐安定下来。 站在赵鸣羽身后的警察把逮捕令装好后露出个笑:“不用给他妻子打了,他妻子也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助理一听,慌了神,求助地看着赵鸣羽:“那还打吗?赵经理?” 废话,当然不打了,人都被关在里面,还怎么打? 赵鸣羽看一眼旁边笑眯眯对助理说话的警官,冲助理摇摇头说:“我妹妹的手机号你应该知道,联系她吧。” 这次那位笑眯眯的警官并未再多说什么,而是不再停留,让人带着赵鸣羽走了出去,等警察和赵鸣羽出去,格子间的同事们全部都站了起来,互相对视,隔壁直接直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不是宋玲儿她爸犯事儿了?赵经理被牵连进去的?” “极有可能,你没看到就她爸那个正职能有多少工资供宋玲儿买香奈儿、爱马仕这些奢侈品?我看啊,就他那一双行事张扬的儿女,犯事儿还真不奇怪,看来赵经理这个宋家女婿是被连累的。” “也许没几天赵经理就出来了,宋家出事儿了,这不是林总还在吗?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林总只要在,赵经理出来了还是赵经理,我们还是继续干活吧。”说完悄悄指指办公室旁边的助理间,意思是,谨言慎行,赵经理的人还在呢。 我听到他们的分析,露出个无奈的笑,不知情的人,觉得赵鸣羽被牵连实属正常,可事实上真的是那么简单吗?没准没赵鸣羽这茬,宋云的这个局长还能多干几年,现在吗?真正连累的是我们的宋局长才对,所以说啊,不怕事的宋局长这个女婿找的好,一家子都免不了牢狱之灾,真好。 看着大家坐下来后,继续用聊天软件热火朝天的聊宋家的事情,我收拾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些东西,背上包悄然离开。 赵鸣羽这次进去,想出来,没可能的事情,因为宋家不仅仅只压着赵鸣羽这件事,牵连甚广,安安说,过来调查的人员是上面特意从另一个省调过来办案,杜绝这帮人寻找机会疏通关系,宋局长得罪的人不少,有人逮住机会,怎能放过。 因为提前离开公司,再次成为无业游民的我,无所事事,拎着一包路上买的卤鸡爪还有各种零食跑安安公司找他。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边啃鸡爪边打扰安安办公,笑嘻嘻道:“我感觉我最近不太正常,老是想吃东西想睡觉,这症状怎么跟怀孕了似的?哈哈,我该不是怀孕了吧?”然后故作娇羞地嘤嘤婴状:“你说要男孩还是要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安安正在看手里的文件,对于我无厘头的言论,无言的捏捏额角,忍无可忍道:“吃东西能专心点吗?” 默默啃鸡爪,伸出一只手回安安一个“我不打扰你工作,我继续吃鸡爪”的动作。 过了会儿,我忍不住道:“到底是要男孩还是女孩,你还没回答我呢。” 安安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配合道:“只要不是隔壁老王的,男孩女孩都行。”拜托,不要一本正经的玩幽默好吗?太要命了! 鸡爪的碎骨差点呛进气管里,你说要命不?我憋红脸狂咳,抽空竖起大拇指送给我安,你厉害。 安安起身越过办公桌,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说:“小心,别动了胎气。” 要死了,咳得停不下来。 第69章 赵鸣羽的事情交给安安后,亲眼看到他被抓走,我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也从公司里离职,回归到每天画画脑洞偶尔打打广告的日子,之前和赵导合作拍的公益广告已经开始在中央台播放,看到大家也开始关注领养宠物这方面的注意事项,深感欣慰。 挑了个周末,拎着礼物以主人的身份去感谢楚回的爱心之举,通过了解加上看到他窗前书桌上放的水彩笔等画具,知道了他也是一名画手,因为专业和爱好上的相同,我们聊得颇为投机,翻阅他的画册后,完全被他富有神秘感的古风画迷住,画工精致专业,再看现代风,也非常的令人沉醉和喜爱,简直爱不释手。 “你画得这么好,没有想过出版吗?”这些画,值得被更多人知道和喜爱,作为创作者的楚回同样值得被更多人了解。 楚回听到我的话,有些不太自信的摇摇头:“上学的时候试过投稿,不过出版社好像不太感兴趣,就没有继续尝试,现在工作之余自己画着玩罢了。”想哭,大大随便画画都画得这么精美,同为画手,虽然走的路线不同,在他面前,让我有点自形渐秽。 “那有没有把画放到网上呢?你的画这么棒,如果放到网上,不用你自己去投出版社,出版社一定会找你约稿。” 楚回不好意思的笑笑:“除了工作需要,基本不怎么上网,也没有在你说的那些地方注册过账号。” “一个人一直画一直画,不觉得孤独吗?”我合上画册,向他询问。 楚回一愣,微微歪头想了想说:“偶尔吧,但画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我正在创作古代神话系列,看着进度一点点的增加,那种满足感,或许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女子怀胎十月的心情大抵如此,喜悦,期待,兴奋,激动紧张。” 我点点头,当然懂,然后恬不知耻的问楚回:“我可以看看吗?” 楚回大方的回我:“当然可以,你是它的第一个观众。” “我的荣幸。” 楚回的创作以山海经为蓝本,根据自己的想象画出里面的神话人物、怪物、神物、事物等形象,翻开这厚厚的一叠画稿,用了半个小时,草草翻阅完,他已经完成了山海经的山经,海经也完成了七卷,海经最后一卷画完就剩下大荒经中的五卷。 看一遍不过瘾,我又再次从第一页开始细细欣赏,等到我将已经完成的山经还有海经七卷看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楚回则安静地等在一旁画着随笔,我依依不舍的合上画册,激动的改口对他说:“老师,你画的太好,我都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拿回家收藏了。”将画册交还给楚回。 楚回闻言收笔看着我,接过画册,笑得开怀:“谢谢你的肯定,听到你的话,我很开心,被肯定总归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不过,不用叫我老师,担不起这个称呼,叫我阿回就可以。” 怕楚回不自在,我没有继续用老师来称呼他,点头说:“阿回,我有认识出版方面的编辑,我觉得,你如果投稿的话,一定会成功,你也说了,你上大学的时候投过,那毕竟是很多年前了,现在的你,难道不比你从前更优秀吗?你要相信自己!”我为什么这么激动,任何一个人遇到好的作品好的画手,一定会跟我一样激动,每一幅画都堪称经典,画风细腻、优美、神秘,追求细节,一笔一划栩栩如生,山海经我曾经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想丰富自己的绘画素材买过注释版,而楚回笔下的每一个神话形象都让我觉得跟我当初想象出来的神话、怪物形象切合无比,甚至在细节上要比我的想象更加精彩复杂。 如果楚回出画册,我一定买个四五本,一本自己看,一本放书柜收藏,另外几本送人。 可能是从前的经历让楚回听完我的提议后露出迟疑的神色,在我期待中,他认真的思索一番后说:“等我画完后面的大荒经之后,会考虑考虑你说的投稿事宜。”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有些人就算只见过几次面,便会让你引为知己,忍不住倾心相交。 自从登门道谢后,我又忍不住跑去围观了几次楚回画画,看着他已经开始着手创作最后一部的大荒经,心情甚佳,对比发现自己有点不务正业,同为画手,和楚回比起来我太不专业了,没死之前只是把画画当□□好来调剂生活,毕竟想要在凤州扎根,不奋斗是不行的,而画画当时并不能给我带来收入,也只能是工作之余的调剂,但现在不同,我已经能用画画养活自己,那我为什么还在想着重新出去找份工作,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既然不愁吃喝,还不如专心创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想通后,我发现除了画自己偶尔冒出来的脑洞,似乎并没有创作过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 就在我寻思着创作自己的绘本时,无意中发现了一部有关于金毛和哈利犬的小说,起初是因为金毛和哈利的字眼被吸引,看了几章,发现文笔虽不够出众,但设定却独特新颖,故事情节很有画面感,可能是我看的时候自动把金毛带入了自己,哈利带入了安安,竟然渐渐有味的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这一本幻想小说看完了,不过好像没完结,但看时间,作者已经很久没更新过,但不妨碍我对这部作品有着浓厚的兴趣。 故事讲得是主角死后成为了金毛,和另一个穿成狗的主角认识,因为是唯一能够彼此交流的狗狗,害怕孤独的金毛各种死缠烂打性格偏沉默冷淡的哈利犬,在这种不太对等的关系里,两人经历了冲冲波折,哈利才渐渐和缺心眼的金毛成为了好兄弟(哈利犬嘴上没说,但看到小说中部,已经能看出来他对金毛的在意)就在故事开始向温馨的方向进行时,故事就断在这里,没了。 这本小说刚好是写金毛和哈利犬的故事,看完后有种莫名想要将之画下来的冲动,可是,为什么作者不写了?为什么!为什么! 说实话作者的文笔只能说一般,但故事情节还有人设都非常的适合改编成漫画,更重要的是,故事的主角是金毛和哈利啊!想要画出来的冲动太强烈了! 可是!谁来告诉我!作者!为什么不写了! 看最后更新的日期,已经断更半年了!跑去专栏看,这本《成为金毛的日子里》小说,是她最新一本连载小说,再无其他,还好作者也玩微博,顺着专栏上的微博地址,我又摸到了她的微博。 微博的最新更博时间是10天前,好样的,作者没消失,迅速给作者发了个私信,也不知道多久后能收到回信? 我:鹿大大,你那本《成为金毛的日子里》为什么断更了啊?求更。 发完这条私信两天后,收到了作者的回复。 鹿吃吃:汗,胡辣汤大大就不要叫我这个小透明大大了,承蒙喜欢,断更是因为看盗文的太多,加上现实工作变得忙碌起来,没太多时间写文,偶尔挤出一些时间熬夜更新却被看盗文的追到微博私信骂我写的烂更新又不规律根本不配读者花钱……付出没有得到回报还被侮辱,写得实在压抑,无心再写,就搁置了,抱歉。 我:好惨……看盗文就算了还跑去作者面前刷存在感,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你了。 鹿吃吃:本来因为这些事情,心情一直没怎么缓过来,但看到胡辣汤大大……这本拙作能被喜欢,忽然就开心起来了,谢谢喜欢,谢谢。 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不要轻言放弃,就算为了文下一直等着你更新的正版读者,调整好心情和状态,就回来吧!不要只去听不好的声音,我看到你文下的正版读者都很温柔的在鼓励你,为了这些小天使,也请不要轻易离开,还有,鹿鹿叫我胡辣汤就可以了,真心不习惯被叫大大,我叫你鹿鹿可以吧?哈哈。 鹿吃吃发了个哭的表情:谢谢你,你说得对,就算为了一直支持我的正版读者,也要继续坚持,但我却为了那些偷吃的理直气壮的人而伤怀,简直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花钱看书的读者,感谢你的开解,等我忙完这阵,调整好之后,就立即恢复更新。当然可以叫我鹿鹿,谢谢你跟我聊了这么多。 我斟酌片刻后对她说: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沟通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我想获得你这本书的改编权,将这本小说改编成漫画,在微博上连载。 鹿吃吃发了个吃惊的表情:这是真的吗?! 我发了个羞涩的表情给作者:我的画风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可能有点诡异…… 鹿吃吃:不不不,你的漫画我也有关注,一直挺喜欢,虽然脑洞有点大…… 我谦虚道:你的脑洞也挺大的…… 鹿吃吃发了个流汗的表情:如果你要画,就画吧,乐意之至。 我严肃状:你还是先认真考虑后再回答我,我想要的是改编权,可能在绘画中会将一些地方根据我的想法做一些改动或者删减以及增加,你要想清楚。 鹿吃吃:说实话,我觉得我这本小说写得并不是很好,能被你看中并决定改漫,太出乎我的意料,也很惊喜,我很乐意你将它变得更好,我也相信你能让它更加优秀,毕竟你是我很喜欢的一位漫画家。 我忙道:漫画家还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喜欢画画的画手,但如果你将它交给我,我会付出所有的心血去对待它,但不论你现在怎么想,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几天的时间思考这件事,三天后我等你答复。 鹿吃吃:好。 可能是我笑得太开心,对面的安安看着我说:“笑得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想把一部小说改成漫画吗?” “看来进展很顺利?” 我频点头:“联系到了消失很久的作者,鼓励她继续创作,然后跟她沟通了关于改编的事情,获得了她的信任,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她想清楚后,就给我答复。” 安安点头,然后把面前的笔记本向我的方向调转过来:“我这里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奇道:“什么好消息?”然后垂眸看屏幕里打开的页面。 页面内容是关于赵鸣羽涉嫌故意杀人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后的开庭日期。 “要去吗?” 我看向他,笑着说:“当然,这种事,不去就太可惜了。” 第70章 三天后,鹿吃吃给了我回复,随后通过她,我与她责编联系,又通过责编联系了她所在文学城的版权编辑小树,经过协商,制定了关于《成为金毛后的日子里》小说改漫改编权的合同,在这方面,鹿吃吃给了我很大的信任,为了不辜负她的信任,虽然她这部小说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但自她答应给我授权跟我合作那天晚上,我就摩拳擦掌开始整理大纲还有人物人设,用了三天时间把原有的人物整理出来后,全文三分之二的大纲也一并粗略有了骨架,随后开始慢慢补充成细纲,修修改改,等到这些全部弄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六月底,安安陪着我旁听了赵鸣羽的案子,因手段残忍无情,情节恶劣,赵鸣羽一审判决死缓。 死缓,赵鸣羽不服一审判决,当庭提起上诉。 走出大厅,外面烈日炎炎,仿佛能把人的一层皮都晒脱了,我叹口气,握着安安的手大步冲进车里,关上车门,感受着沁凉的冷气,才缓过劲来。 安安摸摸我的头,微微勾起嘴角说:“死缓一审不服,二审判死刑也很寻常的事,既然他自己要找死,你就别管了。” 我才没有要管他,是啊,安安说的对,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本来判死缓,在牢里表现好一点,甚至还有出狱的可能,虽然时间可能久了点,好吧,会很久,但免于一死,和很久比起来也很不错了。 七月中旬,小九家的的一对双生花满月宴,我携家眷,嘿嘿,带着礼物喜气洋洋的去参加这对小宝贝的满月宴,早在之前就不时能看到小九在朋友圈里发的照片,混血宝宝啊,萌的不要不要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睫毛卷翘,老大是蓝眼睛,老二是黑眼睛,虽然长得一摸一样,因为眼睛颜色的不同,特好区分,看着她们肉嘟嘟粉粉的小脸,我发现两姐妹的脸型鼻子眼像小九,嘴巴耳朵像蕊蕊,结合了两人的优点,太会长了,超可爱。 原本以为我和安安去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小九的另外一个朋友也很早就来了,虽然不认识,但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打完后就冲过去把小九怀里头上戴着一大朵淡粉色花头戴的老大抱在了怀里。 “咦,她一点都不认生,竟然给陌生人抱哎——”我稀奇地看看旁边的安安对小九说。 小九旁边的蕊蕊抱着老二,抿着嘴笑了笑,对我说:“虽然只有这么一点大,两姐妹却是十足的颜控。”说着,老二就伸手要安安抱,安安露出个犹豫的眼神,似乎不大想伸手,毕竟那么柔软的一团,稍微用劲儿都怕伤到她们。 “咿呀——”蕊蕊怀里的老二伸了半天爪子,却不见安安动作,眼眶里迅速聚漫泪水,把我给心疼的不行,用手拍了下安安:“快抱啊!” 安安接过蕊蕊怀里的老二,我看到他姿势无比僵硬地抱着老二,竟然第一次在他绷着的脸上看到了手足无措,任老二的口水吐在他纯手工制作的高级西装上,忍不住哈哈大笑。 被我小心翼翼抱着的老大听到我的笑声竟也咧咧嘴,露出个天使般的笑颜,同样来参加满月宴小九的另一个一直拿着相机的朋友将我们俩此时此刻的样子拍了下来,这个朋友就是刚刚打过招呼的家伙,比之我和小九这种特殊族类还要优秀的外貌,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如我们一般,并不普通的身份。 蕊蕊看不下去老二继续祸害安安,伸手将女儿抱走说:“嫌人的口水包”无奈地对我们说,“我去带她换套衣服。” 老大则死拽着我的衣领不松手,按道理说一个月,应该没那么大的力气才对啊,不过特殊儿童不能按常理论之,我倒也没继续大惊小怪,小九看着女儿,摇摇头跟我介绍他拿着相机的朋友:“这是施垣”施垣冲我笑笑,小九又对他介绍我们:“这是江榅还有庄慬,之前有跟你提过的朋友,虽然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不要拘谨,都是朋友。” 我和施垣对视一笑,大大方方的把手搭在安安的肩膀上说:“这是我媳妇,不要挖墙角。” 施垣噗一声笑出声,来回看我和安安,说:“想不到啊,我还以为你是他媳妇……” 安安没说话,任我胡作非为胡说八道,我严肃的收回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肌肉:“像我这么man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媳妇,怎么着也得是家庭支柱般的人物。” 施垣扬扬手里的相机说:“等照片洗出来,寄给你这个家庭支柱一份。” 我看了看他拍的照片,“好啊好啊,你加我一下微信,到时候在网上也发一份给我!拍的不错啊。” 小九说:“施垣是专业摄影师,得过很多奖的那种存在,今天能被他拍,是我们的荣幸,这要多亏了老大和老二。” 施垣笑眯眯地松开相机抱起老大说:“这里面面子最大的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你们都得靠边站。” 施垣一抱住老大,我便看到了他被压在身上的衣服下有些突兀的大肚子,伸手摸了摸说:“哥们,看着你瘦,衣服下面的啤酒肚不小啊……” 施垣用脸蹭了蹭老大的脸蛋,听到我的话,看一眼自己的肚子对我说:“我这里面是小宝宝,可不是啤酒肚。” 我配合地问道:“几个月了啊?”说完径自哈哈笑出声。 施垣伸出手掌,晃晃说:“五个月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卸货了,快折腾死我了,这家伙。”哥们你演得太真了,佩服。 “到时候得请我去参加满月宴啊!” “一定一定。” 回去的路上,我跟安安说小九的这个朋友太有趣了,我得让小九劝劝他,他那啤酒肚真得减减了,恁帅的一个男人,肚子那么大,找媳妇会被嫌弃的!我这外人都替他愁。 安安看我一眼,沉吟片刻说:“你不觉得,他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什么?” “他说他怀孕五个月这件事。” 我用“你傻了吧”的眼神打量一番安安,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又凑近他怀里嗅嗅他身上的气息:“喝多了?没什么酒味啊……” 安安把我的头按在胸口,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小九,他总不会骗你。” 问就问! 晚上洗完澡,我坐在床上跟小九通电话。 “什么?!” 小九在电话里对我说:“他的确怀孕了。” “可他是男的啊!” “但他是异猫族,异猫族其中最神秘的一支族群男子可以受孕生子,上次没有跟你提过吗?”小九有些记不清的问我。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事情了啊,天啊,异猫族?”我今天竟然见到了踪迹神秘的异猫族,“可你之前不是不怎么跟异猫族接触吗?” “只能说机缘巧合,等到有空我跟你详谈,其实我们小的时候在双方父母的认识中接触过,后来就没再见过,也是年初才又联系上的,等有空我们见面聊。” 我仍旧沉浸在男子可怀孕的震惊中,听到小九的话,我傻傻地问了句:“都是异族,异犬族不会也有男子可受孕的存在吧?” “据我所知没有,有的话,我应该会知道,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各过各的,可能有,只是我没接触过罢了,不一定。” 听到小九的话,我竟然有点小失落的说:“你确定吗?我要是有受孕体质该多好啊,这样就可以拥有属于我和安安的孩子了!”想想竟然有点小兴奋,我诧异于自己根本不抗拒男人生孩子这种事。 小九思考了下说:“你已经喜欢他到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地步了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喜欢,再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至于孩子,我也就是说说啦,生不了,我们还可以领养……当然,如果能的话,我是愿意的。” 小九忽然语气认真地对我说:“肥肥,你家的那位不像我的蕊身世特殊,我们在一起毫无障碍,而根据你之前口中所说,我对他的了解,他家世复杂,地位不平凡,你们如今在一起还未让他的家人知道,若是知道了,情路必定不会像我和蕊这样顺利,我觉得你现在如此毫不保留的爱他,对你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施垣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你也被伤害。” 小九所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可爱情若是能自由控制,大家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忧了,你说的我明白,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怕,爱就爱了,有困难的话,我选择直面迎接,毕竟决定追他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勇往直前,不要畏惧未来,不然对他和对我自己都太不尊重了,怕受伤还谈个鸟爱,直接当和尚自撸一辈子得了,可我拒绝当一世单身狗!施垣怎么了?孩子爸不认账吗?” 电话里传来小九明朗的笑声:“不管怎样,我尊重你的选择,肥,你总是那么让我刮目相看,你并不比他差,我甚至觉得你的优秀足以与他比肩。”提到施垣,小九叹口气说,“他肚子里孩子爸爸的背景比你家安还要复杂上许多,一言难尽,不过,还好施垣和你一样都是很想得开的性格,你们不钻死胡同,我其实也不太担心。” “那还用说?!爱因斯坦肥这么优秀的存在,和谁比肩都绰绰有余,是看得起他!哈哈哈哈!你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没事在网上冒冒泡羡慕羡慕我们,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总归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嗯,你还是那么自恋……” “自恋使人更加优秀,不自恋枉为人,哈哈哈。” 挂了电话,兴高采烈的跟刚好打开浴室门拿着毛巾擦着头出来的安安说:“真的耶,施垣是真的怀孕了!不过似乎遇到的是渣男!哎!怎么这么多渣男呢?!” 安安挑眉走过来坐在床沿上,我拿出吹风机跪在床上给他吹头发:“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谁说我不惊讶?只是我的惊讶没表现出来而已。”安安轻描淡写的道。 我耸耸肩,没有继续说渣男,说:“施垣是异猫族,小九说异猫族里有一支特殊族群,那一族的男子有受孕体质,好神奇哦,异犬族就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安安扭头看我问:“我好像从你的声音里听出了羡慕?” 我伸出手比了比,“有那么一点点吧,只是比较好奇我跟你如果有孩子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格?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一定是像我多一点。” “谁说的?那可未必。” “你这么蠢,他知道的话,肯定会选择拒绝接受你的遗传。” “说得好像我们能生似的……” “我不会嫌弃你生不出孩子的,放心。” 我一脸黑线的把吹风机扔到一边,哼哼说:“说得好像你能生一样!” 安安拿起吹风机自食其力,一边吹一边语气淡淡地说:“我看不能生挺好的,这才刚讨论上,就开始为了不存在的他吵架,我还是比较喜欢只我和你的世界,再不能多任何人。” 情话十级的人随随便便两句就把我整的五迷三道,恨不得立即扑过去献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耳朵表示要窒息了。 第71章 于是,那天晚上,在*汤发挥了作用,我的主动下,我们疯狂的做做做,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直接。 做一个下.流.淫.乱之人,果然要比从前快乐,虽然第二天免不了腰酸背痛,还好我年轻,恢复力比较牛逼,希望四十岁以后的我如果做了淫.乱之事,也能有这么好的恢复力。 为了能够在四十岁依旧很牛逼,每天坚持运动以及周末跟安安一起去会所练拳成为了必做之事。 八月底,在各种修改中,我画出了关于《成为金毛的日子里》我心中所想的基本人设,将人设定下来后,按照我整理修订的剧情走向,开始绘制第一话。 或许是因为这是我第一部比较正式亲自改编的漫画连载,不似从前那种无厘头偏随性的脑洞条漫,因而情绪一直很高涨,加上全文大纲(七月底时,鹿吃吃已经把剩下的三分之一连载完毕,全文已完结)非常细腻流畅,除了纠结了一段时间人设等问题,剧情上倒没什么卡壳的,所以到九月底的时候,我已经画出了第十话,期间陆陆续续在微博上公布了一些《成为金毛的日子里》的相关萌趣人物形象,不仅我情绪高涨,粉丝们嗅到我要在筹备连载漫画的事情后,比我还要期待,在公布了金毛还有哈利的狗狗形象以及领养他们两只的一家三口人物形象后,大家的期待值便越发高,十月一日,我更新了第一话,随后便每周五更新一话。 安安抢了第一话的沙发,或许是因为我的互关并不多,跟我互关并抢了沙发的安安被想要探寻我更多*的粉丝摸到了他微博,在他转发我第一话的微博下面有了这样的一些评论。 ——胡辣汤大大新连载的第二话什么时候更新啊?你催一催可不可以!跪求,好喜欢那只贱贱的小萌狗。 ——是辣汤大大的现实朋友吗?看头像就是大大的风格,虽然画风不同,可那恶搞的风格简直一模一样……满脸的痣,多如繁星,灿烂夺目,已醉。 ——抢到沙发的辣汤朋友,从实招来,他更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他旁边蹲等! ——难道没人觉得,辣汤大大给博主的头像充满了恶意吗?那满脸的黑痣,我刚刚用了秀秀的橡皮擦给擦掉后,原图惊人的美貌,如果博主这么俊美,那么被点了这么多痣的博主一定是被辣汤大大嫉妒了,一定是这样! 然而高冷的安安,并未回复任何猜测,但看到他微博下被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时,我默默在心里撇了撇嘴,鬼才嫉妒,我可比他俊美多了,只是没他有气质而已,他只是比我有气质一点点,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差距,至于他那满脸的黑痣,完全是之前他欺压我的时候,用来泄愤的。 因为这件事,我很郑重的跟安安谈判:“你什么时候换头像?” 安安优哉游哉:“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换头像?” 硬的在安安这里行不通,很知变通的我立即改用怀柔政策,谄媚状:“你看你,一直用一个头像多无趣,换个新的吧!我给你量身定制一个高级头像!” “什么样的高级头像?” “化身我的头号脑残粉,画一个胖乎乎的肥肥给你用!”我说完看安安的神色,立即改口,“开玩笑的啦,画一个英俊潇洒的哈利犬给你当头像!又萌又帅!” 安安收回视线,不感兴趣状。 别啊,别不感兴趣啊,我开始给他捶腿,小媳妇状:“还是你喜欢猫?画个猫中贵公子布偶?” 安安不说话,就在我抓耳挠腮干着急的时候,安安说:“你如果让我换了新头像,不就坐实了是因为嫉妒我?心虚才让我换新头像用。” 嗯?被安安这么一说,还真不能随随便便换头像了。 我叹口气:“当网红不容易,没想到当网红的朋友也这么身不由己。” 安安翻着书,漫不经心的说:“画个肥肥的金毛给我当新头像。” “不是不换了吗?还画什么啊!” “画不画?” “画!”谁叫你是我媳妇,别人要这么命令我,让我无偿画画,我早拖黑了! 安安看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说:“不会让你白画的。” 咦,不是无偿的啊?嘿嘿,让这么一个土豪放放血也好,我笑呵呵道:“自己人,看你说的什么话,那我去给你画了哦,等我!”怕他反悔,说完赶紧滚去画室了。 三两笔勾绘出金毛圆润的身体线条,再添几笔让这只肥金毛更加憨态可掬,上色,因为土豪暗示给他画头像是有偿的,我画得很快,为了不让他感觉因为我心急而画得略潦草,我硬是又多坐了十几分钟润色稍作修改,完事后兴冲冲保存后发到手机上,跑过去给他看。 “喏,新鲜出炉!可爱不!非常萌对不对!对不对!” “发到我手机上。” “好,那钱……” 安安撇我一眼,“等着。” “好!” 我发给他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捣鼓,过了一会儿,我刷新他的头像,发现已经换了,但他还在捣鼓手机,却没见给我转红包!这是要赖账吗? 算了,他要赖账我能怎么滴他,只好悻悻地坐到另一角沙发开始玩手机游戏,装逼。 嘴里小声念念有词:“说话不算话,哼——呵呵呵,万万没想到,土豪也赖账,真是越有钱越抠门的典范。” 玩着玩着,眼角余光看到他把手机放一边儿,我点微博,还是没收到红包提示,彻底死心了,恶狠狠地再次点开他的头像,看到他最新的一条微博。 他转发我更新的第二话,转发内容是抽奖活动,看到奖品是最新款水果机15部后,瞬间斯巴达了,真土豪,不解释,这么好的福利,不能让我的粉丝错过,虽然他的粉丝也在疯狂的转发(他的粉丝都是我的粉丝来着),我默默转发抽奖信息。 短短半个小时,就上万转发量,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次刷新,已经到了二十五万的转发量……要不要这么兴奋,不过中奖率这么高,15个名额啊,要我我也转!没准就中了呢! 寻思着,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安安是在用这种直接的方式给我打广告做宣传,心里有点甜蜜又觉得他太闷骚了……用这种含蓄的手段表达对我的在乎什么的,我很想说,能把奖品折合成现金交给我吗?好心疼钱啊。 土豪玩起抽奖来,太粗暴直接,虽然喜欢土豪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可又好心疼钱,如果他不是我的媳妇,我就不心疼了otz 安安抽奖微博下的各种评论。 单纯路人参与抽奖的: ——谢谢土豪,转走。 ——土豪土豪,缺腿部挂件吗?上过大学的那种。 ——土豪,么么哒,求中。 从我那里爬过去的粉: ——纳尼,换新头像了!辣汤大大画得吧!绝对是! ——这对cp我站了,各位随意。 ——我的大大有个土豪基友,我却只有土基友【再见】 ——翻遍z大的微博,竟然只有十条微博,而这十条微博都转发自辣汤大大的微博……真爱无意,鉴定完毕。 ——辣汤大大小号吧? ——噗,虽然辣汤大大除了发漫画相关的微博,并不发私事或者日常博,但我们还是从画风里感受到了他浓浓的逗比感,这位z先生嘛,一看就能感觉出是和辣汤迥然不同的高冷风……说是小号的,得多不细心! ——我只想让z大大问问辣汤,第三话什么时候更! 我看了一部分评论,再刷新安安的微博,发现他从一万多粉变成了六万粉的小网红! 语气有点酸的对他说:“虽然有更多人开始关注你喜欢你,但你可不要骄傲。”别翘起尾巴,毕竟我都已经是百万粉的大网红了,在我面前你翘尾巴是没用滴! “第三话什么时候更?” 明明我语气那么伤感酸楚,为毛在我酝酿“你别甩了我”的情绪中时,问我这样煞风景的问题! “去死……” 安安闻言,默默抬起手,摸我的头,吐出一句:“顺毛……” 已气炸,,撸袖子,打起来! 或许是题材新颖,设定有趣奇特,以及我还算不错的画风,连载反响不错,甚至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这部漫画,每一次更新,转发量都惊人,我的粉丝也越来越多,在我更新到第六话的时候,楚回的山海经进度条已满,并决定试一试投稿。 在我的劝说下,完成了山海经且已经休息了半个月的楚回决定在微博上注册账号,连载他曾经画的一个古风漫,分成二十话,一周更一话的形式在微博上推送,并构思新的漫画,依旧会在网上连载。 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这种感觉真的很棒,楚回画风清丽脱俗,故事情节同样不俗,在我的有意推荐下,很多人都立刻被楚回的画风还有故事吸引,渐渐开始聚拢越来越多的粉丝。 就在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意思和充满干劲的时候,已经被我忘到脑后的庄岄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喜的我胃疼。 第72章 庄岄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在庄民初跟前把我给坑了出来。 那天我陪安安回庄家,见到了本以为还在自己家里的庄岄,他啥时候回来的?还冲我安笑得那么淫/荡!只有我才能对我安笑得如此淫/荡好不好,一看就是在勾/引我安,气,这会儿不能比帅,妈的,我现在是一条狗,只能看着庄岄笑得很淫/荡,总之我现在满脑子的“淫/荡”。 扭头看一眼面色平静的安安,起伏的心才安静下来,我安不负我望,根本不受勾/引,心甚慰。 庄岄比我们早来,看到安安还有我进来,站起来对安安说:“刚刚还跟叔叔说起你,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庄民初哈哈一笑说:“现在还早,坐下来休息一下我们再用餐。” 安安点点头,走到沙发前随意地坐下来,我跳上去,卧在沙发上。 庄民初先是问了问安安公司的事情,随后忽然话锋一转说:“听庄岄说,你谈恋爱了?” 我和安安都是一愣,安安还好,就抬眸看了眼庄岄,我则直接傻了,妈了个鸡,庄岄个心机婊,明知道长辈不可能接受我们,却把这件事坑了出来,虽然华国早在几十年前就和国际接轨,出台了同性婚姻法,当今社会大部分普遍接受了同性恋,但仍旧有一部分人反对同性恋,也有一部分人保持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对,而反对的基本是一些年长者,觉得同性恋婚姻法出台后,会造成社会风气败坏,诱导青少年误入歧途等。 在我看来,像庄家这样家大业大,家世复杂,安安又是庄家唯一的继承人,庄民初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安安有同性恋人的存在。 庄岄这是自己上不了位,也要把我拉下水啊,这个心机婊,见不得我好,不,他是见不得安安的男人好。 庄岄笑着抱歉道:“不好意思庄慬哥,你不在的时候,跟叔叔聊天,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摊手无辜状。 庄民初放下茶杯,浑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抱歉的,庄慬既然谈恋爱了,是好事,他的事儿,我很少干预,他也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像他有了恋人这件事,多亏了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他嘴里知道。” 庄慬没有跟庄岄说话,而是对庄民初说:“是。” “没了?”庄民初挑眉问。 庄慬看他,庄民初双手交叠在腿上,说:“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跟你苑姨看看?”肖苑从厨房里出来,只听到了后面几个字,坐到庄民初旁边,疑惑地问道:“让我看什么?” 庄岄笑眯眯地对肖苑说:“庄慬哥谈恋爱了,叔叔问他什么时候带回来让你们见见,叔叔这是迫不及待想见见未来儿媳妇啊。” 肖苑穿着一条如意襟的旗袍,保养得益的面容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笑得温婉典雅,闻言同庄民初一起询问安安:“原来小慬已经有了女朋友,上次你孙姨还想让我给你做个媒,看来这事儿不用跟你提了。” 庄慬说:“他最近比较忙,闲了再带回来见你们。” 庄岄奇道:“咦,他最近不一直待家里吗?我昨天还跟他聊过。” 想骂人,难怪昨天他忽然在微信上问我最近在干什么,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随口说了句宅家里玩游戏,合着在这儿等着我。 肖苑问庄岄:“你也认识她?”庄岄点头,肖苑回头看庄慬:“太不公平了,庄岄知道了,你身边的朋友也一定都见过,就我和你爸爸没见,抽空带她来吧,我们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庄民初在听到庄岄的话后,微微蹙起眉头,故作不经意地问:“待在家里?” 庄岄笑着摇头说:“你还是问我哥吧,再透露点什么,回头他得揍我了。” 肖苑抿嘴笑。 庄慬回道:“他最近忙着准备毕设的事情。” 肖苑嗯了声说:“还在上学啊,忙毕设是挺忙的,你爸……”庄民初看她一眼,肖苑转而道:“丰衍当初忙起毕设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能理解的,好在他跟可馨都顺利通过,民初,可馨也玩够了,该进公司帮忙了吧?” 庄民初沉吟了声说:“我看她是玩疯了,根本不晓得回家,让她再玩半年,明年就让她收收性子,先让丰衍跟着他哥去公司体验体验,庄慬,你意思呢?” 庄慬:“丰衍比可馨踏实,让他进公司练练也好。” 肖苑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庄民初制止了,对庄慬说:“让他跟新入职的实习生一起培训,从基层开始,慢慢学。” “好。” 去用餐之前,庄民初还是提了提让庄慬带“忙完毕设后的我”见他们,庄慬应下了,没说具体哪天。 吃过饭,安安跟我便回了房,全程未理会过装庄岄,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看啊,这样果决的安,令我心动,心动到随时都想献身。 回了房后,安安把门锁上,我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变成人,掀开被子,探出头笑着看安安。 安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我:“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安安嫌弃小动作不断的庄岄,我开心死。 “有吗?哈哈哈,庄岄怎么又回来了?” “说是回来参加一个朋友的画展。” “顺便来了趟你家,顺便无意透出你谈恋爱了。”我微微一笑,想出去跟庄岄单挑,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来做个了断。 他走过来,平躺在我旁边说:“现在把你介绍给家里,并不是好的时机。” 我无所谓道:“我同样没准备好见你家里人,所以在这件事上,你还是继续装聋作哑,跟他们打太极吧。” 庄慬翻个身,搂住我,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下巴在我脸颊上蹭了蹭,答应道:“好。” 我回蹭:“帮我拿衣服过来。” “不。” “为什么。” “因为——我——要——干——你。”安安一字一顿道。 有墙吗?想扶墙擦鼻血,脸为什么又忍不住红起来,明明平时脸皮挺厚的!我无语,有点结巴的埋怨:“你下次这么黄暴的时候,能提前通知一下吗?”我好做个准备什么的,不然每次都不小心纯情地羞红了脸,太拉低我浪荡不羁的称号了。 安安不等我继续逼逼叨,一只手撑在我的右边,俯身过来咬住我的嘴唇,有点疼,我吸了口气,瞪他。 他露出个狡黠的笑,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被子甚至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的结实肌肉,光想一想都恨不得帮他脱衣服。 可是总有人在这种时候煞风景,门响了。 我僵住不动,安安却气定神闲的继续吻我,用膝盖顶了顶他,让他停下来,他却不听劝阻,继续对我上下其手。 “唔——”有人在敲门! “哥,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庄岄,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做刚刚的事情好了,僵着的身体瞬时放松下来,回吻安安。 “哥,我有话对你说。” 吻得太激烈,有点大脑缺氧,中场休息,安安语气闲闲地用手指描着我的眉说:“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 庄岄在门外听到安安不紧不慢的声音,沉默片刻说:“你在生我的气?” 安安一口否认:“不至于,毕竟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有了喜欢的人。” “哥,让我进去好吗?”庄岄的声音头一次表现的如此脆弱,近乎于哀求,而安安则冷若冰霜的望着我,吻吻我的嘴角,从我身上翻身下来,手臂穿过我的颈部,搂紧我。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闭上眼。 可能是我见不得平时很坚强的人露出脆弱来,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软,安安或许察觉出来了,扭头贴着我的耳朵说:“假设不是我,他根本不会露出一丝软弱的样子,所以,你不用因此心软,觉得我无情,有些事情不果决一些,他总以为有机会,他很聪明,知道我并不是在跟你玩玩,决意用我父亲来压我。”安安无声冷笑。 安安这么一说,我那一丝丝的小心软瞬间就挥发了,对啊,因为庄岄的眼里只有安安,脆弱也只是为安安展现,并不是给我这个对于他来说,很碍眼的家伙看的,我乱心软个什么劲儿。 掀开被子,一个翻身,激.情澎湃的坐到安安的身上,开始解安安的衬衣扣子,安安的手放在我的腰上,静静地看着我。 我听到庄岄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安安的衬衣扣子被我全数解开,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滑动,摸着摸着,不仅想到了自己的身材,低头看胸口,比从前结实有力量多了,虽然没安安的有型好看,可能是我神游天外让安安等得不耐烦,于是,我再次被压到了下面。 嗷嗷嗷,今天又一不小心过了一个黄暴的夜晚,不过做的很压抑,全程得忍着不叫出声,你说压抑不压抑,虽然安安说,只要不叫得过分,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除非有人贴着卧室门。 忍得很辛苦的我反驳:“你怎么知道没人贴着你卧室门?!万一有呢?!” 安安拍了下我的后腰而后捏了一把说:“那你继续。”随后非常恶劣的咬住我的胸口某个地方。 “嘶——你个小□□,故意的是不是。” 安安抬头,看着自己的杰作:“嗯,故意的。” 个不要脸的,我报复性的咬住他的肩头,咬完后,呵呵问他:“爽不爽啊?” 安安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又压倒他的肩膀,贱贱地说:“爽。” 这是让我继续是吗? 喂——警察局吗?这里有变态!你们快来一下! 第73章 安安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决定带我离开,但庄岄也跟过来了。 起初刚认识庄岄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个受过良好教养,有情操有逼格的一个人,不会做那种跌面的事儿,但现在我发现了,在爱情面前,再有教养再有逼格的人,也会死缠烂打,不依不饶,不管不顾。 “哥……” 安安打开副驾驶的门,我正准备跳上去,就听到了庄岄略显忧伤的声音,跳到座椅上看向他,安安则低头抬手揉我的脑袋,显得漫不经心。 我看到庄岄神色受伤,心里咂舌,这是要放大招了吗? “哥,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庄岄深吸口气问安安,颇有点豁出去的意思。 我和安安对视一眼,安安转身,看他:“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我没有跟江榅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可能吗?”对于庄岄无谓的举动,安安似乎很不解,毕竟在他眼里,聪明人都应该能够看清一切,不会在一个根本不会有回应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可他却不明白,这世界上还有飞蛾扑火,不在乎朝朝暮暮,只求曾经拥有。 庄岄苦笑一声说:“你果然知道……意义,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又能怎样?我们是没有可能的,就算我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我是你弟弟吗?也太狠了。” 我无语,你追求安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他弟弟啊。 安安说:“就因为我把你当弟弟,才对你说这番话,不然,我会有时间理会你吗?庄岄,你一向是个聪明人,不要做无谓的事情让我们彼此成仇。” 庄岄一脸的心如死灰,如果是我听到安安这样绝情的话,估计也得崩溃,他苍白着脸点头说:“我懂了。” 回到我们的家后,我问安安:“你觉得庄岄对你心死了吗?要我听到喜欢的人这么说,绝对死心,估计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安安说:“大概吧,这种事,既然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不快刀斩乱麻,让他有什么错觉就不好了。” 这样立场坚决鲜明的安安让我又爱又有点小伤感,可能是兔死狐悲?万一哪天安安不爱我了,估计也会很直接果决的抽身,妈蛋,想一想就好心痛,本来我们俩是各自坐在沙发的一头,我想到安安哪天就要离我而去,直接挪过去,搂攀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吻他。 安安搂住我的腰,低头将我压在沙发上,并没问我发什么疯,只热络的回应我,像是在帮我驱赶那些不良念头,心情忽然又明亮起来。 其实没什么好担忧的,想那么多还不如多在意在意眼下,未来无法掌握的事情,还是不要理会了,最起码,安安现在是爱我的,我能感受到。 安安送我回来没多久,就驱车去了公司,我去画室画画,画完后想起来查查存款,看到自己的存款越来越多,心里踏实的很,开始寻思着买套房子,也不知道安安的朋友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不回来了,这套房子想要卖的话,得优先考虑我这个租户啊! 迫不及待的我掏出手机给安安发信息问他。 ——如果你朋友要卖房子的话,记得优先考虑我啊,我要买房子! ——看来是赚了不少钱? ——嘿嘿,不敢说全款,但首付是够了。 ——房子的事儿,晚上等我回去跟你聊。 ——好。 没有继续打扰他,开始刷微博,习惯性点开安安的微博看,发现他昨天晚上竟然更了一条微博,唯一的一条原创不是转发我的微博,微博内容让我不太开心,什么叫睡得像头猪,还po上我无比扭曲张着嘴巴吐着舌头的睡姿。 我立即气不过的转发并写上:肥肥若是知道你偷拍如此之丑的睡姿,一定跟你决一死战。 来自粉丝们的评论: ——肥肥?跟某部网剧里的宠物一样的名字啊。 ——我朋友之前在那个网剧剧组里工作,听说里面肥肥的主人家是极土豪的,难不成就是z大? ——刚刚截图跟报道里拍到的肥肥照片对比了一下,好像就是同一只,附上细节图。 ——天惹,我肥爷自从演了一部剧还有接了一个广告后就极少露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又变肥的肥爷! 什么鬼,我哪里又变肥了?!一点都不关心我,这是变帅了好吗?! 很快疑似肥爷的主人就是z土豪的消息就在微博上扩散开了,连一直有混微博的程维都闻讯而来,果断关注了安安,并发私信给安安,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安安的微博有登陆在平板上,刚刚他关注的时候,屏幕亮了,还给安安发私信说:玩微博也不说一声!整的这么神秘! 然后程维又顺着安安的微博关注我,并给我发短信:江榅啊,你们俩这是玩什么,还有啊,原来那个公益广告的创意是你的,庄慬竟然什么都没透露给我,若不是看到他转发你的微博还有你俩的互动,我甚至仍旧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和沈桉早就互关了,为什么不关注我啊?!你们早就认识了吗? 安抚了程维加他关注后,继续刷微博,这次改用平板,切换安安的账号,登陆我的。 过了会,手机再次响起短信提示音。 扫一眼屏幕,竟然是狼兄敬焱:吃饭了吗? 才三点多,问得午饭还是晚饭?我回复:什么饭? 敬焱:昏头了,我这边是晚上,忘记国内这个时候才三点多。 我:跑国外去浪了,潇洒啊。 敬焱:没有你潇洒啊,叫你去打游戏,基本不见人影。 我:忙成狗,哪有时间打游戏,你当在工地搬砖是件轻松的事儿啊。 敬焱:扯,继续扯。 我:哈,啥时候回国啊? 敬焱:怎么?想跟我见面,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网友就要有神秘感才有趣,如果见面了,还有什么神秘感。 敬焱:也对,我先去忙了,下次聊。 刷了会儿微博,想起来问问楚回的事情,打电话过去。 “你上次跟我说,你那篇古风文,有明星工作室,有意跟你接洽?” 楚回声音里有隐隐的兴奋:“嗯,是沈桉,沈桉的工作室,我一直很喜欢沈桉的古装剧,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有机会跟他合作!” 我恭喜道:“那太好了。” 楚回:“还要多亏了你的提点,若不是你教我这些网络上的事情,我也没有机会卖出影视版权,甚至让自己喜欢的演员演自己的故事。” “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还有,对方要跟我见面详谈合作的事宜,要去他们的工作室,我一个人不大敢去,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吗?” 楚回有点社交恐惧症,我是知道的,所以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抹不开时间的事儿,一口答应道:“好啊,什么时候?” 楚回听到我答应后,笑声得明朗:“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想打你电话,但看你微博没什么动静,想着你可能是在忙,就没打,太好了,是这周五……”又说了具体的地址,和碰面的时间后,挂了电话。 晚上安安回来,我跟他说了周五陪楚回去沈桉所在的工作室,随后洗完澡,坐在床上,跟安安说买房的事情。 “你看中现在这套了?” “住习惯了,如果你朋友要卖的话,记得通知我。” “不用了,你要买房,直接跟我说吧。” “怎么?你要给我买房?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不会客气。” 安安斜睨我一眼说:“他年底的时候就表示要清理在国内的房产,我看他挺着急,就把房子买了下来,如果你要买,给你个友情价,不用客气。”然后说了个数字,我直接晕了。 好狠的心,刚好是我所有的存款。 “不能再优惠点?” “友情价还不满意?按照市价……” 别啊,别按照市价啊,我生怕安安反悔,握住他的膝盖,支起上半身说:“买买买!我全款买!一会儿就能给你转账!” “不用,该走的程序是要走的。” “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虽然全款买房堪比大出血,可是有了房子就等于有了避风港啊,万一以后我年老色衰,被安安甩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得搬着行李出去找房子,想想也是有点惨兮兮,当然,也有可能是安安年老色衰,我嫌弃他了,急不可耐拎着行李跑路啥的。 企图yy一下安安年老色衰跪求我别离开时他的样子,好吧,想象无能,感觉跪地抱大腿的形象刚像是我orz 周五去沈桉的工作室,自然不可能见到大明星沈桉本人,只是负责剧本相关事宜的人跟我们接洽,谈合同的事情,近来都在传沈桉准备拍电影,正在广撒网买剧本,只是传言,但现在知道楚回画出的故事也要被签下后,我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毕竟楚回的这个故事说来拍成电视剧的话,估计得再加不少内容才行,我个人觉得加别的内容,只会让这个故事失去原有的魂,显得多余,但拍电影的话,就正正好,看来传闻并非扑风捉影。 第 74 章 “是楚大和辣汤啊,万万没想到系列……两只竟然都这么帅,简直就像他们笔下的漫画人物啊!我以为这么苏的设定只存在于二次元,这太不科学了--!” “不,像楚大笔下的漫画人物,不像辣汤,毕竟辣汤很少画美型,基本都是动物,虽然最近的连载正常多了,但也和美型没牵扯Orz” “是我口误,一会儿能不能去要个签绘……会不会太过分?” “应该不会吧,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要个签名也可以啊,毕竟合同谈妥的话,就是合作关系,也算是同事!” “对哦对哦,好激动(≧▽≦)/!” “我也好激动,不行,我要去发个微博!” “别,这事儿老大还没说要公开,你就不要说楚大和辣汤大大来咱们工作室了吧。” “嗯嗯嗯,那等放出消息的时候,可以晒签名吗?” “到时候问问老大。” 听到两个挂着工作证一脸学生气的女生挨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偷偷瞅我们两眼,压抑着胸中小激动的样子好可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签绘什么的,当然可以,虽然她们还没上来要签绘,但我已经先答应了。 我和楚回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走进负责人的办公室。 其实这趟过来只是走个形式,合同我们都事先请律师看过,没有什么问题,版权并没有被买断,分成模式,所以总的来说,条件较为诱人,就在商谈接近尾声,刚刚签完字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星光闪闪自带背景特效的人走了进来,正是沈桉。 “老大——”这位负责人竟然叫沈桉老大,我一直以为外面那俩个女孩说问老大什么的,是在叫他,原来是叫沈桉啊,还挺亲切的。 “王冕,我还是来晚了吗?” 我和楚回站起来看着他:“你好。” 等沈桉的助理进来后,门再次合上,沈桉抱歉道:“原本是想亲自跟你们谈电影的事情,没想到还是回来晚了,还好有王冕在。” 没想到沈桉还挺重视这次的合作,我看看楚回,楚回闻言着实激动了一把,但他的激动在外人眼里,也是很内敛,至多笑容比刚刚深了点。 王冕拿着合同说:“楚先生已经决定签给我们。” 沈桉浮起一个魅力无限的笑容,伸出手跟我握了握,礼貌地打个招呼后,跟楚回也握了握说:“很荣幸能够跟你们合作,你们的作品我很喜欢,希望合作愉快。” 楚回:“谢谢,合作愉快。”我在旁边笑,“谢谢喜欢。”虽然跟沈桉互关了很久,这却是第一以人身跟他见面,之前原形就不说了。 走出办公室后,帮围过来的几个女生签名,并画了有她们特点的卡通人物。 沈桉在一旁看着围过来越多的下属们,无奈地说:“工作室里这帮人是已经看腻我了,我来工作室,她们基本都都选择无视……”说完,大家都笑了。 本以为明星或多或少到达一个高度后都会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没想到跟沈桉接触后,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签完之后,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本子递过去,说:“本以为没机会见到大明星了,托楚回的光,求签名。” 沈桉喜滋滋地接过笔,看了一圈自己的下属,扬扬下巴得意道:“你们无视我,有人还是挺给面子的。”周围又是一通大笑,他说完,洋溢着笑容,刷刷几笔,签了自己的大名。 餐桌上,王冕跟楚回聊天,沈桉扭头说:“原来胡辣汤的真名叫江榅啊。”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姓胡叫辣汤吧?” 沈桉一笑,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有个朋友也叫江榅。” “这么巧?” “是啊,可以留个电话吗?毕竟我们互关也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你的漫画,以前的,和现在,都喜欢,我有在追你的新漫画,不过,为什么只有金毛和哈利犬,泰迪都有出镜,什么时候画只哈士奇?” 我好笑地问他:“你喜欢哈士奇?”问完把手机号报给他。 沈桉嗯了声,在手机上输入我的号码,过了一会,我发现他一愣,低头看看手机,他还没打过来,问他:“怎么了?号码很奇怪吗?” 沈桉回过神摇头,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报他的号码给我,我记下后,服务员陆陆续续端着菜进来。 沈桉看着我说:“先吃饭吧。” 我觉得吃过饭后的沈桉有点奇怪,明明之前还很善谈,莫名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就变得沉默,是我哪里说错话,得罪了他?希望不要因此影响到楚回跟他的合作。 下午跟楚回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回家,收到了狼兄的信息。 敬焱:我回国了。 我:欢迎回国。 敬焱:好官方的回复…… 我:不然你让我回什么? 敬焱:周五的更新准备好了吗? 看到最后一条回复,我炸了…… 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下定决心装糊涂,回——你在说什么? 敬焱:《成为金毛的日子里》的更新:) 为什么他会知道?他都这么明确的表达出一种“我什么都知道你休想再骗我”的气息,如果继续否认的话,就有点矫情了。 我淡定回:每周的更新我什么时候推迟过…… 敬焱:原来之前觉得欢乐游戏系列条漫似曾相识并非我的错觉,当时发给你,你还忽悠我……心好痛,现在我才知道你这么自恋的一个人为什么说画手是个天才而不是逗比了……画风没错,只是当时我太天真,看不透【再见的表情】 我谦虚回:毕竟我是个白天要在工地搬砖,晚上还要熬夜画画的艺术家,多才多艺,吃苦耐劳不说,画得还这样好,不是天才是什么。 敬焱:不要脸。 我:承让承让,嘿嘿,你关注我的微博了?你微博叫什么?我们互关一下? 敬焱:好啊好啊,你搜“敬焱是个大帅比” 我:不要脸。 敬焱:呵呵,承让承让。 我心里想着,帅的人才不会说自己是大帅比,在微博搜索出敬焱,看到他只有一千多粉的微博,油然生出一种作为网红的优越感,高傲地点击关注,下面显示的是互相关注,看来敬焱同学果然很早就开始追我的漫画了。 视奸了一番敬焱同学的微博,发现他也挺无聊的,除了转发我几条有趣的条漫外,原创微博寥寥无几,而且钟爱抽奖,如果要给他微博分个类的话就是,转发抽奖微博占百分之三十,我的条漫占百分之二十,转发有关哈士奇内容的微博占百分之四十,另外百分之十是比较搞笑的微博转发,点击他的原创微博,只有一条:敬焱是个大帅比。 醉了。 自恋到骨子里的人真是……竟然还喜欢哈士奇这么二的生物,等一下,是不是身边也有人很喜欢哈士奇?忽然想不起来是谁,拍拍脑袋,决定先放一边。 晚上,我们面对面坐在书桌前,光着脚踩在安安的脚背上,练毛笔字,我是练着玩,安安人家可认真了,练了一会儿,我把他的笔抽走,“都这么晚了,练字伤眼,白天有空了再练。” 安安伸出手说:“最后两个字写完。” 我看看字帖,把笔还给他,的确只剩下最后两个空白格了,作为有点强迫症的人来说,不把这一页写完,还真的会睡不着觉。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房子过户的事情也办好了,拿着房产证,特别踏实,在安安面前显摆:“我有房子了!” 安安说:“你少说了一样。” 我纳罕:“少了什么?” “你不仅有房子,你还有爱人。” 一本正经说情话,真的会死人,房产证在爱人面前算什么,扔掉,扑过去压倒安安,扯住他的领带,微微眯着眼说:“臭不要脸,又勾引我。” 安安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只勾引你。” “好的,你成功了。”已经可以预料到,明天又将是腰酸的一天。 情动时,安安的唇贴着我的耳,语气虽然是商量,但却透着十分的决心,说:“过完年,挑个好日子,去领证。” 我趴在他的肩头上笑出声:“偷偷领证,被你家老爷子知道,打断你的腿之前,得先把我的腿打断了。” “我已经跟我母亲说过,她不阻拦,就不会有事。” “你母亲不是已经跟你父亲离婚,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和你父亲生活,她能做主,答应你说的事情吗?” 安安眼神直直看着我,微微勾起嘴角,用自己的鼻子碰碰我的鼻子,风轻云淡的说:“这件事,我母亲应了,我父亲就无权阻拦,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忙,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就好。” 安安这话让我听着迷糊,为什么有种……并不在意父亲想法的感觉?其实,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安安的父母为什么离婚,但听安安说的这些,便隐约觉得,是庄民初做了什么对不起安安母亲的事情吧,不然安安也不会如此笃定的表示,他母亲应下,父亲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可伯母好像都没见过我,你就说她应下了?”总有种他在哄我的感觉。 “所以,今年我们不留在凤州过年。” “哪去呢?” “我母亲那里。” 要见家长了吗?忽然……有点紧张和抗拒,是不是太早了点? “要这么着急吗?不如过了年再?” 安安似乎很喜欢用手描我的眉,语气淡然又令人心安:“你跟着我就好,不用紧张,有我在,我母亲又不是母夜叉,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我一手捂脸,表示无奈,其实是掩盖心虚。 安安捧住我的脸,咬我的下巴,含糊不清的说:“嗯,你没怕,你最勇敢。” 什么你最勇敢,也太敷衍了,以为在哄三岁小孩吗?不过,被这么一折腾,竟然大半的紧张感都消散了,双腿缠住他的腰,一起沉入欲/望的海,所有的不安全部被快乐取代,再没空想别的。 第 75 章 安安公司放年假的第三天,带上我,飞往帝都,陪他找妈妈,找呀找呀找妈妈。 现在交通发达便利,便利到根本不给我缓冲的机会,飞机嗖得下就到了地儿,安安握住我的手,把我从飞机上拖了下来。 我做最后挣扎:“我想起来我最最重要的娃娃没有拿!”其实是骗人,根本没有娃娃这种鬼。 “拿了。” 拿个屁,我根本没有,这家伙竟然还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说拿了,所以是我忽悠完了你,你也忽悠我吗? 我抱着柱子说:“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我不就是你每天晚上要抱着的最重要的娃娃?” 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不要脸的话,对不起,半边身体都恶心酥了,没力气抱柱子,于是,被拖走。 “你是鬼娃娃,还娃娃……”明明每天晚上被抱着的是我。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开始注意环境卫生,从前帝都是臭名远扬的雾都,如今在科学家们的调理下,城管们的治理下,人民群众的爱护下,新时代的帝都蓝天白云,树木高高的仰着自己的枝桠,路面干净,真是神清气爽,有点凉。 安安的妈妈叫程若语,他给我看过照片,很漂亮优雅的一位女性,光看照片就觉得知书达理,微微笑着的样子衬得气质越发出众。 见过安安的爸爸,再看安安的妈妈,发现庄家兄妹很会长,五官挑了父母二人的优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优秀,真叫人羡慕。 虽然一路上各种挣扎,但真到了地方,为了不给安安脸上抹黑,精精神神、昂首挺胸地跟安安肩并肩走进了宋家,程若语跟庄民初离婚后,再婚的对象姓宋,叫宋谣之,听说是喜欢了程阿姨很多年的痴情人,如今得偿所愿,幸运。 我们进去的时候,佣人熟络地接过安安手中的行李,要帮他脱大衣,被拒绝了,安安脱下外套后帮我把外套脱下一起挂在衣架上,带着我进去,来到客厅,我先被乐呵呵的宋谣之吸引住视线,不同于庄民初沉稳内敛的气质,宋谣之温文尔雅,戴着一副银丝边的近视眼镜,俊雅中透着书卷气,虽然不再年轻,却有种别样的大叔魅力,再看安安的母亲程若语,也是嘴角含笑,眼神温和,两人的外表和实际年龄完全不相符,宋谣之成熟大气,程若语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心里的小紧张,随着他们温和的询问声中,慢慢消散。 “路上堵车了吧?冷不冷?”这是宋谣之在问安安,最后一句转而看着我问,我咧嘴笑,“不冷。” 安安回:“和从前一样堵。” 宋谣之笑笑,感叹:“还是你们年轻人火力旺,你妈妈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不管屋里多暖和,老咯。” 程若语斜睨他一眼,宋谣之做了个讨饶的手势,程若语转而打量我,安安忽然握住我的手对他们道:“这是我的恋人,江榅。” 安安的直接让我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我的脸皮并没有我想象中厚。 程若语扑哧乐出声,对安安说:“我就看了江榅一眼,你以为我要吃了他吗?护成这样?”眼神揶揄。 安安性子在外人面前内敛又严谨,在程若语面前则不一样,他微微一笑:“宋叔不也护你跟护什么似的?” 宋谣之听到提到自己,点点头认同道:“没错。”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有趣,看到他们和乐融融,我忍不住扬起嘴角在一边儿傻笑。 程若语说:“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坐下来休息一下,一会儿吃过饭,就快去休息,虽然坐飞机很快,开车去机场出机场这个过程却也累人,更别说还堵车。” 安安颔首,他拉着我一起坐下。 程若语问我是做什么的,几岁了,家里都有谁,很普通正常的问题,毕竟是要和她儿子相伴一生的人,不说盘根问底,最起码要了解一些信息,不然谁家父母也不可能两眼一抹黑儿子说要结婚,就答应下来说结结结,要我儿子,我也不干。 父母我说了干爹干娘,其实我早已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至于职业,不等我说,安安便帮我答了,又回了一些后,程若语不问了,摇摇头对宋谣之说:“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一个人,我算是明白了,他这不是来征求我的同意,而是让我见见,意思很明确:给你们见见我要结婚的对象,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婚我是结定了。” 安安听到她的话后,在一旁嗯了声,表情认真。 程若语听到安安的回答,扶额头疼状,幽幽地叹气:“儿大不由娘。” 我在一边听得面红耳赤却仍强作镇定(脸皮已经在慢慢加厚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散散热,宋谣之说:“庄慬这性子我喜欢,直接果断,如果当初我果断一点,就不会看着你嫁给庄民初了。”他能在安安面前不避讳的直呼庄民初的名字,看来和庄慬相处的相当不错。 宋谣之这么一说,程若语彻底无奈了。 挥挥手,开饭。 不过因为这一插曲,程若语不理宋谣之也不理安安,只跟我聊天,聊天内容五花八门,话题都非常的有趣,我们俩越聊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 吃过饭回房间睡了一会,下午大家坐在客厅喝下午茶。 “你说你想去安纳托利亚乘热气球?” 我点头,“还想去蹦极,不过一直没空。”然后眼神瞥向安安,饱含怨念的目光。 程若语闻言,眼神瞥向宋谣之:“我也想去蹦极和体验热气球。”同样沉痛幽怨的目光。 宋谣之和安安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同时端起茶杯喝茶。 和宋氏夫妇的相处让我通身轻松,感受不到一丝压力,两人都非常的有意思又平易近人。 晚上,洗过澡,我们两个躺在床上,因为午休过,现下并不是很困,就在我想着,是不是成功度过程若语这一关的时候,安安打破寂静,道:“我只有度蜜月的时候有空。” “然后呢?”我扭头看他,继续低头想事情。 “然后……你如果想去土耳其或者什么地方,我可以在此期间,安排。”他的语气太自然,自然到我以为他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后,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扯住他的睡衣兴奋问:“真的吗?真的吗?你要陪我去蹦极?去坐热气球?去大峡谷玩漂流?!我们体验一下双人蹦极吧,肯定非常的刺激。” “你确定你可以从两百多米的高度跳下?”安安语气闲闲中透着对我明显的藐视。 “你也太小看我了……” “既然你这么自信,我会全程录像。” “录就录,谁怕谁,你别到时候选择狗带就好,呵呵哒。” “呵呵……” 在互相藐视中,结束聊天,睡觉,完全忘了问什么度蜜月,婚都还没结呢,屁蜜月这茬。 程若语和宋谣之有一双十四岁正在上初中的龙凤胎儿女,昨天晚上没见着,听宋叔说,去爷爷家了,吃过早饭,我和安安坐在有太阳照耀的地方晒太阳,看书,啥叫岁月静好?此时此刻便是,哐哐哐的敲门声从外面响起,伴随着呼喊声:“哥!你来了,昨天怎么也没跟我说一下!” 安安抬眸看向我说:“说话的这个是我弟弟宋谌然,还有个妹妹叫宋卿然,他们是龙凤胎,之前有跟你提过。” 安安说完,看到我点头后,合上手里的书,从半靠着的姿势改为坐姿,扭头扬声道:“进来吧,门没锁。” 安安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半大少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眼神明亮有神,朝气蓬勃,在他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淡粉色呢子大衣眼睛亮亮的少女,明眸皓齿,清纯可人。 我含蓄地笑着看向他们,安安正要为我们做介绍,我生怕安安带坏小孩子,抢先道:“我是你们哥哥的朋友江榅。”可别再来昨天那一下:这是我的恋人。 简直羞死人,每每想起昨天的介绍,就想找地缝。 少年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我叫宋谌然”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妹妹说,“这是我妹妹宋卿然。” 安安看我一眼没说什么,问他们:“去爷爷家了?爷爷奶奶精神还好?” 宋卿然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听到安安的话,回道:“爷爷奶奶精神一向不错,身体也硬朗着呢。” “那就好。”大家坐下来聊。 宋卿然忽然脱口而出:“哥,这位哥哥长得真好看。”她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对安安说。 宋谌然嘲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当着人家面说这种话,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宋卿然扬扬下巴不以为然道:“这又什么了,我是在赞美,又不是在说他不好的话。” 我笑道:“那谢谢妹妹的赞美,你也很好看,可爱又漂亮。” “不用谢——谢谢。” 这对兄妹有趣的很,虽然妹妹说话天真了一些,兄妹两个教养是极好的,除了最初敲门时透出了一些急切,之后便礼貌周到,偶尔言语中透出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张扬不羁,这就是青春啊。 待两兄妹起身离开后,我对安安说:“刚刚和我们年轻人相处下来,你有什么感觉?” 安安看我一眼,沉吟道:“你们年轻人?” “对啊,我一看就和他们同龄,举手抬足透着不羁和张扬,这就是我们年轻人的特点!” “是吗?我看你挺老练的啊?”表情淡然地说着话,手却盖在了我臀部,魔掌啊魔掌,魔掌有谁能逃得过? “伪装失败——被攻破中——”我毫不客气的抱住安安,嘴里念念叨叨,企图掩盖我一点都不老练,只是被某人给诱惑了而已。 我们年轻人啊,少不更事啊,才这么容易被诱惑! 第 76 章 安安变坏了…… 从他将我撩.拨一通却转身离开就能够看得出来……闷坏闷坏……心好痛,他是什么时候变的?我为什么没有发现!明明以前的他并不是这样!他直接!果断!毫不犹豫!说干就干! 然而,他变了,变的让我陌生(单指只撩拨不做这事儿),我躺在床上非常的想念静静,静静,你快出来——我想静静。 安安把毛巾打湿,从浴室里走出来,把湿毛巾“啪”一声,扔在我脸上。 “降降火,天气干燥,免得血气上涌,再流鼻血就不好了。”声音凉薄无□□不关己,然而无情二字完全不能表达出他对我的无情,此时此刻非常想跟他打一架,好像我气血上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不知道是嫌冷还是给气得,手哆嗦着拿起冰冰凉的毛巾给自己擦脸,在冷的压制下,火给强压下去了,我可怜又幽怨地坐起来看着他:“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你还是我的心肝安吗?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多么快乐啊——啊——”拉长音。 安安抽抽额角,隐忍不语。 我继续声泪俱下的谴责他的不道德:“如今的你……竟然玩.弄我的身体!简直禽.兽!” “当初的我们花前月下?不好意思,我只记得当初我们一起桌子下面吃狗粮。”安安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的笑,道出事实真相。 我眼一翻,恢复正常说:“这叫艺术加工懂不懂,配合我一下,可以吗?绅士安?” 安安站在床前,伸出手:“起来吧,我们去外面走走。” 我握住安安伸过来的手,借力站起来,拿着毛巾去浴室,把毛巾放好后,走过去,兴致勃勃地问他:“去哪儿?” “医院。” “你生病了?” “你生病了。” “我没病。” “你有病。” “什么病……” “神经病。” “……”我立即松开安安的手,将笑脸强制变成面瘫脸,瞪他,使劲儿瞪他,企图瞪他的羞愧认错。 让他羞愧认错,自然是我的想当然,虽然没让他认错,但他与我对视片刻后,忽然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我的嘴角,想安抚我?在顺毛?我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吗? “你现在的身体并不稳定,天天都想着上床,不是什么好事。” 说得好像我是个淫.棍,似的,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我摸摸嘴角,决定暂时不追究他的泼脏水,这家伙的美男计对我来说,百试不爽,毫无抵抗力,在美色面前,我永远强硬不起来,这不是个办法啊,愁人。 我和安安刚走出房间,宋卿然背着手走过来对安安说:“哥,你要下去吗?” 安安看她一眼,嗯了声。 宋卿然哦一下,扭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对安安说:“那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朋友。” 安安挑眉看她,出言拒绝:“不借。” 宋卿然大概是没想到从来对她都很大方包容的哥哥竟然拒绝了,诧异地道:“为什么?” “私人物品,不借不卖。” 什么鬼,我看他一眼,无语,而后微微垂眸,笑得一脸无害又温和,对宋卿然说:“别听他胡扯,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宋卿然露齿一笑,伸手握住我的手说:“你过来”然后对安安说,“哥,你先去楼下等着榅哥哥吧,我就借一会儿,马上就还给你。” 我也帮腔:“今天的太阳特别舒服,你先去花园里晒晒太阳,我一会儿就下去。” 安安看我心意已决,没有说什么,看着我跟宋卿然走进书房后,才转身下楼。 我跟着宋卿然来到书房后,宋卿然让我帮她把书架最高处的一本书拿下来,原来是帮忙拿书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拿下来递给她后,她笑着说,“江榅哥,你能在这里陪我一会会吗?” 我好奇道:“为什么呢?” 她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眼神,冲我勾勾指头,转身走向阳台,我跟着她。 我们站在阳台上,她伸头往楼下花园望,我正准备俯身看仔细点,她拉拉我衣服,我们一起蹲下来,透过围栏往下看,她嘘了一声说:“别太显眼。” 我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很想笑,但又怕她不开心,隐忍着笑意点头:“好。”微眯着眼往花园看。 是安安,他旁边有个和宋卿然一般大的女孩,齐耳短发,虽然看不真切,但隐约能依靠模糊的轮廓描绘出她的长相,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安安走在前面,她落后两步,定定地看了安安几秒后,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安安脚步一顿,似乎被女孩叫住了。 宋卿然看到后,开心道:“终于勇敢了一次,不错不错。” 我轻声问道:“这是你朋友?” 宋卿然嗯道:“我的闺蜜,喜欢我哥,一直不敢说出来,替她着急,教她要大胆一点,她今天终于鼓足勇气来我家见我哥。”她一脸的欣慰,像个小大人似的。 我提出异议:“可你哥好像太老了……和你闺蜜比的话,你不觉得一朵鲜花就那什么了吗?”特别的语重心长,指出最关键的地方。 宋卿然拍我一下,一脸“你懂什么”对我道:“男人年纪越大越有魅力,我哥这么好的男人,我觉得一点都不委屈我闺蜜,况且她那么喜欢他,如果不让她争取一下,就太憋屈了,就算告白不成功,以后回忆起来也不后悔啊,毕竟争取过。” 我点头认同:“你说得对,最起码争取过,将来也不后悔。” 宋卿然哥俩好的冲我扬扬下巴,“如果我哥拒绝她了,我觉得你和她也挺配的,还比我哥年轻,年龄还是有差距,但外表看起来还是蛮相配的,我闺蜜很漂亮的,你不吃亏,要不要考虑考虑啊?”我知她在跟我开玩笑。 我哈哈一笑:“我有对象了,不好意思哈哈哈。” 宋卿然摊摊手:“好吧,就当我没说过……咦,这么快就告白结束了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往她闺蜜和安安所在地方往,看到那娇小的身影,低头往回走的样子有点楚楚可怜,说:“好像失败了……”意料之中但还要装作好可惜的样子跟宋卿然聊天,“她喜欢你哥很久了吗?” “有两年了。” “初一的事儿就喜欢了吗?” “嗯。” 好早熟……感觉我们那一代,跟现在的孩子根本没法比,感叹。 宋卿然蹲在地上捧着脸,头抵在栏柱上看着闺蜜黯然伤神的身影,忽地站起来拍拍衣服说:“我去安慰安慰她。” 我催促:“快去吧。”这大过年的,小姑娘估计整个寒假都开心不起来了。 我们一起走出书房,一起下楼,怕小女孩不好意思,匆匆擦身而过,去花园找安安,宋卿然挽住女孩的胳膊,我听到她贴心地对闺蜜说:“去我房间再说。” “嗯。”女孩正在伤心处,并未注意到旁边离开的我。 她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哭音,宋卿然摸了摸女孩的脸,似乎在帮她擦泪,还别说,宋卿然这样子,我竟然觉得她特别的绅士和高大,女孩被她揽在臂弯里,依靠着她的肩膀……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可能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第 77 章 等我走出门,正要去找他的时候,他自己又走回来了,微微蹙着眉,好像不大开心,的确应该不开心啊,毕竟被亲妹子设计了。 安安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往车库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下来?”难得对我露出不耐的神情,不得不承认,各种各样情绪的安安都很帅,帅得我合不拢腿(不要脸),说错了,帅的我露出了纯洁的星星眼。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我闷笑:“帮你妹妹拿几本书,她拿不到嘛~~~~呵呵。”稳住,不能表现的太外露,要做一个内敛的稳重孩子。 “书架另一边有木梯,摆的再高的书,她都拿得到。”安安冷哼一声。 我无所谓的摇着他的手说:“咱们还是不要手拉手了,小姑娘还在你家呢,万一看到,真是雪上加霜,这不刺激小姑娘吗?”嘴里这么说,手却根本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车库,安安不由分说的把我塞到车里,自己坐到驾驶座,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车已经开出了家门,向小区大门的方向开去。 “你倒是挺悠闲的,在上面看得很开心?” “我蹲着呢,你也看到我了?” “庞然大物,想不注意都难。” 我摸摸脸,说实话,最近确实比从前胖了十来斤,但我从前瘦啊,现在增加了点重量和高度,这点肉只是让我变得更帅了而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你是我对象,你怎么老用语言伤害我?!不知道我是孕夫,需要呵护!你太让我寒心了 。” 安安皮笑肉不笑的看一眼我平平只有腹肌的肚子说:“你不提醒的话,我还真忘了你‘怀孕’的事儿,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孕夫。” 还算上道,而后我入戏太深,忧心忡忡的又摸着自己的脸,打开上面的挡板,看着镜子说:“都说怀孕后,皮肤会变差,长痘痘什么的,我这么帅,应该长痘痘也不影响我的帅气?”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帅得不要不要的,露出放心的神情,微微一笑看向安安。 安安眼角余光瞥了我下,说:“这是什么笑容?” “你真有福气的笑容。” “嗯?” “我都怀孕了,脸还能维持这么好的状态,饱满又红润还没痘!你真的很幸运。” 安安意味深长的嗯了声说:“是挺饱满的。” 怎么什么词儿从安安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抱臂决定不玩了,立马出戏。 “去哪儿啊我们去哪儿啊?” “你昨天不是说想去传说中的帝都夜市街?” “可这才几点啊,会不会太早了点。” “我们可以先去干点别的,晚上直接过去。” 干点别的……干点别的…… 现在有些敏感词我是听都不能听,YY能力出众的我容易想歪,想歪就憋得慌,我觉得我最近不太对劲,之前虽然嘴上老跟安安嗷嗷着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吧很污的话,但实际上也没真的就那什么了,可最近就不一样了,光看着安安,我都饥渴的不行orz 那叫个难受。 不让我纵欲,我就得跟他分居才可以,不然,随时都想冲动的来一次饿狼扑虎。 “以前的我,绝对没有这么淫/荡。”我忍不住向安安寻求安慰。 “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不淫/荡的时候。”但显然,安安没有安慰我。 “你胡说,明明以前的我冰清玉洁,自从跟了你,对,就是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天天得忍受被勾引的苦,被迫呈现出一种‘我饥渴死了快来上我’的气息。”还不能放肆的做。 “冰清玉洁这个词被你糟蹋了。” “我是你对象!请爱护我!况且我还怀孕了!” 安安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说:“每次争论都会让我忘记你是我对象,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记住的。” “天啊,你竟然不是每时每刻记着我是你对象,还会把这事儿忘了?你难道不知道作为孕夫的我,有权利无理取闹,你完了,你得罪我了,我要开始无理取闹了。”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感受你的无理取闹。”安安一脸的“我早已习惯你的一切”。 我的着重点果然每次都是错的,看到他那习以为常的眼神,竟然不想无理取闹了,我笑出声,“我肚子疼。” “需要去厕所吗?” “大概?”这种感觉我说不清,不清楚是要拉还是单纯的肚子疼。 “那就去试试。” “好。” 我们去公共厕所,本来我下车,准备一个人进去,但安安看到我要关门,忽然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心里冒着开心的泡泡,嘴上却说:“不就上个厕所,用得着陪吗?真是的……你是有多离不开我?” 安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很熟悉,不就是当初看我,让我以为他被我的英明神武吸引了,后来告诉我是看傻逼的眼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正准备发作,但肚子一阵坠疼,弯着腰抱着肚子往厕所的方向冲,安安下车后,脚步匆匆的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错所门口,我拦住他:“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我拉屎,你进去干什么?” 安安看我说:“我没说要进去,你想多了。” 日,不给面子,甩开手臂跑进去。 蹲了一会儿,使使劲也没拉出来,但肚子就是疼疼疼,然后开始冒冷汗,眼一晕,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无法控制的变成狗了。 混蛋,我最近明明都很有节制,没怎么纵欲,为什么又控制不住身体,变了! 抬起上肢,打开厕所门,沉默地走出厕所,抬头向旁边已经注意到我的安安看去,努力用眼神传达出:我可没有背着你偷人,为什么会变身,我不知道! 安安沉默片刻,问我:“肚子还疼吗?” 疼,但是没刚刚那会疼,所以我选择摇头。 安安:“说实话。” 什么都逃不过安安的法眼,我选择摇头又点头又摇头,希望没把安安绕晕。 “疼,但是没有刚刚疼?” 我去……这都能猜得出来,我男人略屌,猛点头崇拜状看他。 他把厕所里我的衣裤拿上,走出来后示意我跟上,便抬脚转身向外走。 坐到车上后,安安对我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摇头,因为体质的原因,说实话,我真不想去医院,怕自己被检查出个什么来,被当成怪物给处理了。 他看我紧张的样子,安抚道:“别紧张,我带你去的地方,你放心。” 莫名的,只有这一句话,竟然将我的疑虑打消,安安又不会坑我,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既然这么对我说,一定是有信任的人可以托付。 便没有继续坚持不去医院,点点头,好。 去医院之后,让安安的朋友检查了下身体,因为医院看起来很高档,人少又安静,检查结果不用等太久,就出来了。 “只是有点消化不良,最近少吃点不好消化的食物,多吃点水果,多喝水。” 安安问:“没别的问题吗?” 医生再次看看检查报告,笑笑:“不用担心,你的宠物很健康,只是肠胃有点虚弱,可能是之前不怎么注意,乱吃东西。” 我没有啊没有啊,只是最近没怎么吃水果蔬菜,光吃肉和米饭这些,这么仔细一想,好像很久没拉粑粑了。 “我给它开点助消化还有维生素片,你按时按量喂给它,以后饮食要均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结果让我很丢脸,但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毛病后,松了口气。 当我坐到车上的时候,发现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如果只是便秘的话,为什么会无法控制身体啊?难道被告诫禁欲之后,也要开始忌口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人还有什么乐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瞬间万念俱焚,心如死灰,心如刀绞,难过的死去活来,上帝啊,不要这么无情。 等等,上次好像拜得是老天爷,这次拜上帝,会不会说我心不诚,算了,既然都是神,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个…… 才出去两三个小时,我们就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程若语坐在客厅,看到我们,先是疑惑了下,然后问安安:“这是哪里来的?” 安安面无异色,特别自然地说:“朋友家的,临时有事,寄养在我这里几天。” 程若语看我安安静静不吵不闹,没有什么意见的说:“长得还挺可爱,听说金毛都很温顺聪明,你带它过来我看看。” 安安脚下没动,我估计他是想直接带我上楼,但又不好拒绝,怕程若语心里起疑,最后低头看我,我不动声色的眨眨眼,意思是没关系。 他带着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我走到程若语面前,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叹道:“果然乖。” 安安手放在我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上面的毛。 程若语问他:“小榅呢?” 安安说:“他有几个朋友在帝都,好多年没见,多聊了一会儿。” 程若语点点头没说什么,过了片刻,她松开摸我头的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看着杯沿说:“当年我跟你爸离婚的时候,可馨还很小,并不知道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我挺喜欢江榅的性格,大方开朗,挺透的一个人,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就按照你的心意走,当年我按着我的心意走,你外公外婆也没拦着我,我也不会因为你喜欢的不是个姑娘就拦着你,不让你们结婚,我按着我的心意选错了人,这苦,我自己吃,不跟谁抱怨,你按照你的心意走,不管以后是苦是甜,日子都得你自己兜着。” 我转过身,到安安身边靠着,下巴搭在他的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程若语说话,她语气淡淡的,却并不疏离,说话的时候,眼神偶尔温柔的扫向安安,言语理性真挚。 安安微微颔首,继续听着程若语说。 程若语喝口茶,重新握着杯子,暖着手心,笑笑说:“我这里你可以放心,但你爸那里就不一定这么好说话了,到时候免不了吵架,虽然你不一定会跟他吵,但父子关系总归会有所影响,你想好了吗?” 安安露出个笑,如程若语一样淡淡的笑容,“我的事情,一直我自己在处理,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如果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同性,他就要阻止我,这份父子情……”安安沉吟一声,没说透,继续道:“毕竟当初是他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他选择和另一个女人组建家庭的时候,好像也没知会一声我们的意见?我带着可馨去法国生活,他们三个在国内和和美美,我有去破坏过吗?现在极力阻止我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资格?” 程若语放下杯子笑,无奈道:“你不去破坏是因为你根本不在意他的新家庭新妻子,你们俩和他分开太久,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对他已经这么冷淡疏远。”说罢,叹了口气。 安安看着程若语说:“你不要想太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从前有所不同,平和多了,或许并不会闹到很僵的地步,况且,我暂时不会告诉他,我要结婚。” “你自己来决定,对了,我听你宋叔说,庄丰衍进了公司?” 安安嗯了声。 程若语冷笑一声,叮嘱安安:“不要让可馨知道庄丰衍是你爸和肖苑的孩子,不然也不知道她会闹成什么样,我不想跟他再扯掰点什么,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吧,他进公司,是你爸的意思吧?” “他没毕业的时候,爸就说过会安排他进公司,倒没什么值得我去注意的,这公司,我只是暂时帮他打理,他以后想送给谁,我都不会阻拦,也没兴趣。” “肖苑还没这个胆子跟我争,这事除了你爸,不会有别人,呵,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孩子的事——公司有你外公的股份还有我赠予你的股份,以及你爷爷留给你的股份,这些都是你的,该是你的,凭什么不要?只要他不想庄氏四分五裂,最好不要奢望给他们母子俩争什么不该他们得的东西,干了龌龊事,就做好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的准备。” 喜极而泣,我终于get到了豪门世家的正确打开方式,刚刚崇拜完安安,这会儿我开始崇拜安妈妈,敢爱敢恨,果决直接,丝毫不念旧情,干得漂亮! 我安决不能拖后腿当圣男! 虽然不稀罕,但该是自己的,一毛都不能给。 虽然这样想不地道,但还是要说,这料太劲爆了=.= 第78章 翌日,睡了一觉,又恢复到了人身,开始每天被安安监督吃水果蔬菜,并说这段时间是不会给我吃肉的。 过年那天晚上,满桌子好吃的食物,每次我忍不住想夹起其中的某样肉食,就会被安安在桌子下面踹……痛苦,边咽口水边吃青菜,只能看不能碰,这种绝望,谁能懂。 安安妈似乎注意到了我跟安安的不对劲,露出纳闷的眼神对安安说:“你为什么不让他吃他想吃的?” 含泪望向安安妈。 安安回:“他最近肠胃不适,医生说要吃素。” 安安妈挥挥手:“今天不同往日,吃素也不差这一天——”说着,拿起公筷,给我夹了个鸡翅! 我兴奋地准备下手,注意到安安不动如山的身影,立即回神,矜持地摇摇手:“阿姨,我还是听医生的建议吧。”然后把放了鸡翅的碟子依依不舍的推到安安的手边。 安安妈看一眼安安,摇摇头对我说:“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不过,你是不是叫错了?” 宋谌然和宋卿然同时看向我,宋谌然偷笑,宋卿然神情有点别扭,她前几天知道我和安安的关系后,诧异的很,为此还来讨说法,问我为什么要骗她,还好这姑娘性格直来直去,说开就好了,估计这会儿还在适应中。 我一愣,而后立即领悟,这是承认我跟安安的关系了啊,很识时务的叫道:“妈!”声音那叫个亲呐。 宋谣之哈哈一笑,对程若语说:“你红包准备好了没,就让人家改口?”然后对我说,“没改口费,你叫得也太快了。”一脸看傻孩子的神情看着我。 我嘿嘿笑。 程若语白一眼宋谣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红包,厚厚,非常厚,肉眼可见的厚,递给我,对宋谣之说:“你当我跟你一样傻?”早有准备的人就是气势足。 宋谣之摸摸鼻子,说:“我一会儿吃过饭再给。” 晚上摸着两个厚厚的红包,舍不得松手。 “有出息。” 被安安取笑后,才放到一边,翻身准备抱他,被推开了。 “老实点,别越线。” “大过年的,也不差这一天!” 回答我的是安安翻身拉上被子的声音,尼玛,无情,就抱抱都不给,但侧面也说明了,他对我身体的重视。 不给我任何机会。 偷偷回了几个新年祝福短信,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早起来,例行要红包。 安安转账给我,然后问我送什么给他。 我早就打算了好了,毕竟我最擅长空手套白狼。 拍拍肚子:“为你生个孩子。” 一句话让安安无言以对,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后就乐极生悲了,这事儿还要从过完年会凤州后说起。 安安带着我在帝都畅玩几天后就飞回了凤州,年假结束,各自开始忙碌工作相关的事情。 《金毛的日子里》我已经更新了三分之二,大概五月份可能就要完结,关于这本小说改漫的作品,很多从第一话开始追的粉丝已经在发评要求出书,关于出书的事情,早已有熟悉的编辑与我接洽,筹备中,而关于楚回的山海经系列则已经开始了宣传,从宣传的反馈来看,评价普遍很高,好的作品被读者欣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特别是在看到温暖的评价时,回忆无数个为此努力的枯燥之夜,那一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开春后,天气回暖,我也越来越嗜睡,口味更是刁钻到让自己膛目结舌,安安频频皱眉,好几次都想拉我去医院检查,但我除了口味变幻无常外,别的并无异样,就拒绝了去医院,本来没觉得,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六块腹肌竟然变成了一大块,简直心惊肉跳,不过仔细想想,除了每天晨跑,我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锻炼身体,但想到反常即为妖,还是决定去取取经。 周六跟小九见面,他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我看他并不辛苦,但还是想要抱一个过来,上次抱老大,这次抱老二,萌萌哒两姐妹,长得越来越可爱。 我们两个一人抱着一个,我陪他去超市采购,边挑选食材,边聊天。 我把我最近不太正常的事情告诉小九,又把症状说了说,“我这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老二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想要站起来伸手捏我的脸,我扭过头,不让她那么轻易地碰到我,继续跟她爸聊天。 小九先是沉默片刻,而后眼睛向上转动,想了想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症状和施垣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还会时不时被憋回原形……” 我大吃一惊:“什么?我一只狗竟然跟异猫族一样有怀孕的症状?这是不是在表示我大限将至?!不然为什么会这样!” 老大看我好像很激动,兴奋的咿呀咿呀流着口水睁着大眼睛咧着嘴看我,大概以为我在跟她聊天,然而并不是这样的,小姑娘。 老二折腾半天,被我一个托起,终于站了起来,抱住我的脸捏啊捏,跟玩橡皮泥似的。 小九拿起桔子闻了闻说:“你先别着急,万一是你真怀孕了呢?” 我彻底傻了:“你不是说异犬族没有男子有怀孕的症状吗?” 小九风轻云淡的说:“我上次问过施垣,他说他有认识的朋友,见过和他们体质一样的异犬族,我当时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没当真,现在想想,又听到你说的症状……” “所以……” “所以你极有可能是真的怀孕了,也就是你要当爸爸了。” 卧槽? 太突然了,感觉脑子不够用。 “对了,孩子是安安的吧?” 我不满道:“我这么忠贞的男人,怎么可能背着安安爬墙,不是他的,还有谁。” “如果你真的怀了,你想好要生吗?我听施垣说,异犬族这样的男子体质,生子不易,很容易丧命,风险太大,你要考虑清楚,还好,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就不要故意隐瞒这件事,和安安好好商量一下。” “这么严重?” “听他说,是这样的,如果你要检查身体,就去他去的那个医院,普通医院是去不了了。”小九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虽说你很想要孩子,但我希望你要考虑清楚,异犬族的女子本就生产艰难,异男更是难中之难,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如果检查出来,发现真的有了,还是不要留的好,之前我不清楚,而且也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体质,所以忘了跟你说,现在听你的描述,非常符合异男怀子的症状,怪我疏忽大意,没有让你提前有个防护措施。” 我看看怀里咿呀咿呀开始抓我头发的老二,对小九说:“这事谁能预料的到,怎么能怪你,你先别担心,没准只是普通的胃病,春天容易生病,一切等我检查后再说,别弄得这么沉重,好像我立马会跟你永别似的。”我安慰小九。 这下轮到小九不满,“别乱说话,什么永别不永别。” “哈——” “哈……” 咦,老二会‘哈’了! 小九被我这么一打岔,露出个笑容,看着二女儿对我说:“她早就会‘哈’了。” 老大估计是听到爸爸在夸妹妹,不甘示弱也跟着学:“哈——” 我伸手握握老大的手夸:“你也厉害,你也厉害。” 看着她们小姐妹,让我去决定“如果有了的话,是堕还是不堕”这件事,好残酷。 第79章 他这么坚持,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慢慢向他靠过去,不等他嫌弃地挡住我,先一步抱住他,吸口气道:“你赢了,是有事,不过等我确定后再告诉你一切,好吗?”不等他回答,我又道,“你看,我最近压力都挺大了,你别逼我,到时候该说的都跟你说,一点都不隐瞒你,我发誓。” 安安伸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随后拥住,下巴在我的颈部蹭了蹭,语气沉沉地答应了。 “听你的语气,不像是要去抽脂……” 我正含情脉脉感动安安大哥的体谅呢,听到大哥这话,差点喷了,不过那点子忧愁也随之消失,推开他,跳脚道:“抽脂什么鬼?” 安安摊摊手:“我看你这几天不是摸着肚子叹气就是问我腰围上的肉是不是该减减了……加上你这两天鬼鬼祟祟,以为你要去抽脂,嗯,看你现在的表现,应该不是。” 这脑补能力,我给满分,服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洗澡了。” 周三,安安上班后,我简单收拾一下,去了施垣说的那家医院。 找这家医院折腾了些,因为位置偏僻,竟然在山脚下,从外面看,一点都不像是个医院,倒像是某个旅游景点,外表古色古香,石基飞檐,非常有味道的古建筑,里面布置的也很素雅特别,淡淡的安神香,让不平静的心情慢慢得到了安抚。 “医生——” “叫我大夫!” “大夫=,=我这个是真有了?” 大夫留着两撇小胡子,怎么看怎么像个江湖骗子,闻言,不耐烦道:“不是真有,是假有,行了吧。” “大夫你别介意,我口误。” “将将两月,从诊断的结果来看,多亏你体质还算不错,身体目前并无异样,你以后隔一个月过来一次,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堕了,这次堕了后,以后注意点,不然堕的次数多了,你这身体早晚也得垮。” 听大夫这习以为常的话语,我囧囧地说:“必须得堕吗?” 大夫一愣,扭头看我说:“你身边没有和你体质一样的人教你?你们这类人,怀孕就跟自杀差不多,堕是最好的结果。” 晴天霹雳啊,既然风险这么大,为什么还有有这种异男体质来折磨自己,也是无奈。 但我还是不死心地问:“那有没有生育成功,还父子平安的案例?” “有。”大夫合上病理报告放到一旁,敲着桌子看着我。 闻言,以为有戏的我乐颠颠的问医生:“那对方是有什么特殊的生育技巧还是?” 大夫看我那样,无奈道:“没技巧,只能说他命大,怀孕后期竟然挺了过来,虽然生育成功,人还活着,却也不如从前健康,天阴全身骨头疼,冬天一到就冬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气若游丝……活得辛苦。” 听完,我叹道:“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大夫继续看其他病人的病理报告,闻言瞥我一眼问道:“你也想要这个孩子?” 我有些迟疑,抿抿嘴,想了想说:“其实我是挺自私的一个人,一想到要他之后我会很惨甚至死去,就有点怵得慌,可一想,这是我的孩子,也不知道鼻子眼睛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就期待的很,心情复杂,难以抉择。” 大夫嗯了声说:“有很多都和你一样;有一半人想要,最后没挺过去,离开了,留下身边人活在痛苦里,有一半人选择堕了,做绝育,另有那么一小撮人,选择要,最后犹如过鬼门关,挺过去了,或许在你的眼里,他很幸运,却也失去很多。” 一看大夫就是有故事的男大夫,感谢大夫之后,又聊两句,裹紧衣服往家赶。 “你一个人来检查,没人陪你,是没告诉他吗?” “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跟你的另一半商量一下。” 大夫的话,言犹在耳。 初春的午后,太阳下山后,凉气随即而至,坐在摇摇晃晃下山的公交车里,我越发的惆怅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门关,这男人生孩子不用过鬼门关,怀孕期间却得过,而且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奇葩的体质,平白让人有了希望,完全是在为难我们这种患有选择困难症的人啊。 坐在车上,心情因为这件事挺低落的,手机信息提示音不停响,抽出手机,打开信息一看,是敬焱。 敬焱:上周五你竟然没更新连载……这不科学,忙完我才发现你没更新。 看到他的短信,我才发现,忘记发连载更新了,囧一下回他。 我:三次元事儿太多,给忙忘了,你不提,我这周的更新都可能也一并忘了orz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和朋友聊天,聊着聊着,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敬焱发了个doge脸:一直忘了问你,喜欢的人,追到手了吗? 我:哥一出手,还不手到擒来,早到手了。 敬焱:什么时候分手? 我气结:问这个干什么? 敬焱继续发doge脸:你分手了,我就能正大光明追你了。 我胸闷无语道:别闹。 敬焱再次发doge表情:我没闹,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等着你分手呢。 我:我跟他孩子都有了,你没戏。 敬焱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不是吧,你们俩孩子都领养了?什么时候领的证?也不跟我说一声,这种要礼金的机会,你竟然没向我要?! 我:呃,证还没领…… 敬焱发来一个大怒的表情:岂有此理,他竟然不给你名分! 我高冷状:是我没给他名分[doge脸] 敬焱:…… 第80章 回到家,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好作者,连忙把之前没更的给更了,作为补偿,这周也提前更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才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浑身的寒气待我喝了杯温热的白开水后,散了个干净。 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晚上怎么跟安安坦白。 安安回来的时候,我原本是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准备小歇一会儿就起来准备晚饭,但可能是睡得太沉,他回来我还没醒过来,他洗完澡做好饭,才叫醒我。 干燥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脸颊,熟悉的气息,下意识伸脸蹭了蹭,睁开眼,就看到了眉目疏朗,英俊无比的我男人,这骄傲感真是没治了。 可能是刚醒来,有点懒懒的,恬不知耻且肉麻兮兮的撒娇要抱抱:“没力气——”说完,殷切地看着他,老兄,给个面子啊,虽然我知道这样真的很肉麻,因为我自己说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安安果然是给面子的,毫不犹豫的抱起我,然而,依旧很有他风格的毒舌:“重了。” 我悲伤脸看他,他露出个轻笑:“但抱你还是很轻松的。” “厉害!”我夸他。 他有些不太习惯我这样都不炸毛的样子,道:“怎么忽然收起性子,不跟我争辩两句‘我一点都不重’这样的话。” “因为你男人我大度,不跟你斤斤计较。” “有胸襟。”安安言不由衷的夸我。 我装作听不出来他的言不由衷,谦虚道:“还好还好。”手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腹肌上掐一把,太硬,掐起来真费劲儿。 吃过饭,我们盘腿面对面坐在床上,我神情严肃(故意的)看着他,他神色如常的拿了一个靠枕放在我的手里:“抱着舒服点。” 我男人虽然毒舌了点,但该温柔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体贴细心一样不少。 抱住抱枕后,我决定跟他走“艺术人生”的谈心范儿。 眼神期待的看着安安,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不等我酝酿出点温柔的心情来,安安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 也太直截了当了吧,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呃了一声问他:“你竟然不喜欢?” “嗯。”依旧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 “呃,为什么?”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好像一直没跟你怎么谈过心,今天咱们不走肾,走心一次,聊聊。”虽然已经很久没走过肾了,上一次走肾要追溯到去年还没过年的时候,自从在帝都又莫名其妙恢复到原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怀孕导致的),他担心我,就没再碰过我。 安安抽抽嘴角,嗯了声说:“大概是不想我们之间再有旁的人存在,有你就够了。” 说实话,安安的语气并没有那种含情脉脉或者温柔的感觉,很平直的回答,却直击我的内心,那句有你就够了,让我莫名有点酸涩,同时又感到暖意无限。 我望着他,往他面前坐了坐,拉起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手心说:“可我如果想要怎么办呢?” 原本以为安安会说,你想要,那我们就要,却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反握住我的手说,“可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爱别人”我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听到安安的话,却有些忍不住快要溢出来的情绪,还好我低着头他看不到,嘲笑他,“你今天真的很肉麻——”挣脱开他握住我的手,假装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江榅,就我们两个好吗?只有你和我。”他语气郑重到不容置喙。 他真的不喜欢小孩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要领养个孩子?” 安安没说话,我继续道:“如果这个孩子有我们两个人的基因,你要不要?”整理好情绪后,我抬起头笑着看他。 今夜我有好几次“原以为”却每次都大出所料,就像现在,我原以为安安听到后,会笑我说:“你说的什么梦话?”可他没有。 他依旧丝毫不动摇的说:“我说了,我只想要你。” 我收起笑容,怔怔地看着他,玩笑话说不出口,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轻启薄唇,微微蹙眉:“什么?” 却加深了我的肯定,“你联系过小九,是他告诉你的吗?你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了。” “我们让他走吧,江榅,好吗?” “安安,可我不想啊”我总觉怀孕的我跟从前太不一样,从前的我从来不会这样子动不动就有种想要哭的感觉,也或许是今夜的话题太沉重,鼻子酸酸的看着安安,“我不想他离开。”明明还不成形的一团,不知不觉竟占据了我心间一角,可能是我曾有过奢望和幻想,才会这么不舍难过。 安安握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看许久,忽然将我拥到怀里,力气很大,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也不想你离开。”沉沉的声音重若千斤,犹如惊雷。 闭上眼,沉默良久,眨了眨眼,同他一样哑着嗓子说:“万一呢?万一我没事儿呢?” “没有万一,我不许你这样。” “安安,我们可以先试试,不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吗?” 那一晚上,我并没有说服他,我们相拥而眠却各有坚持,导致双方很长时间都无话可说,他依旧对我细致体贴,却不跟我交流孩子的问题,因为他的态度很明确坚决,令我头疼。 今天又看到他回家后一脸的拒绝交流,我怒了,拍着桌子发脾气:“庄慬,你给我过来!”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发脾气,后果很严重。 他将西装外套挂好,不紧不慢的解领带边道:“如果是孩子的问题,我觉得我表达的很清楚。”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抽下领带,皱着眉头,似乎隐忍着什么,久久后说:“我一点都不想拿你的命去试,江榅,你别再试图劝服我,我不可能答应你,即便他是我们两个的骨肉,我不想用你来换取他的出生,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我撑着头稳了稳因为他的话而絮乱的心跳,感动归感动却依旧争取道:“如果再过几个月,出现了不好的征兆,我们再做这个决定可以吗?我保证,只要有什么不对劲,就去医院,我怕死的不得了,绝对不会为了未出生的家伙牺牲自己,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安安。” “江榅,你要做的尝试,对我来说,太难,我想一想那个可能就无法呼吸,心脏疼得难以忍受,你不能这么自私。”我看到他凸起的青筋,似在压制那股暴躁。 我心中不忍,站起来跑过去抱住他,安抚他的焦躁,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安安的痛苦。 “对不起。” “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并没有答应我……”安安垂眸看我,一脸沉痛。 “因为,这对我来说,也太难了,安安。” 我们长久对视,最终,在我想起来一个折中的想法后,僵持的气氛才缓和下来,我小心翼翼地对安安说:“其实我们对这方面的事情懂得并不多,难免在言语上夸张几分,我上次去检查,问过医生,他说头几个月并没有什么,最艰难凶险的是后几个月,所以,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紧张?你把这件事想的太严重了,不如去问问医生?你陪我去,亲自和医生聊一聊。” 或许是我的坚持,也或许是安安觉得他知晓的太少,无法全面认识到我的事情,颔首同意。 翌日,趁热打铁的我,迅速携安安去那所医院,安安和我第一次来一样,没想到医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个山脚下,外观又如此的不像医院,但他想想我的体质,又觉得医院是这样,似乎也理所当然,便没说什么。 再次和有两撇小胡子的医生见面,顺便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将安安的担心告诉医生。 医生让安安不用担心:“前期我可以给你保证他不会有什么事,其实试一试也无妨,因为有很多跟你们不死心的人想要试一试,最后知道风险后,这才死心,既然他那么不舍得,你们也不要为这事吵架,没必要,你索性就让他尝试一下”说的是我,医生看我一眼继续跟安安道:“你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他的心情我也能体谅,既然为这事儿你们僵持不下,你就索性让他试试,知道难受了,你再带他过来堕也不碍事的,只不过……” 安安问:“只不过什么?”我也看着医生。 医生沉吟片刻道:“只不过,月份越大,到时候堕的话,会更不舍,也意味着更难受。” 安安闻言,看向我,既然医生都表明可以试,为了这个机会,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的,“没关系,难受就难受,不试一试,我同样会更难受。” 第81章 番81外 五岁的江寒有一头漂亮的齐腰黑发,他一个小男孩,为什么会有一头长发,一开始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很差,头发长得慢还细,家里老人舍不得让剪,大一点,身体渐渐好起来,头发也越来越乌黑浓密柔顺,便没想过剪掉的事情。 后来小江寒三岁的时候,要准备入学了,他爸爸江榅决定带他去剪掉长发,跟他说这件事,他自己却舍不得了,小江寒舍不得,江榅和庄慬都没有强求,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因为长得漂亮可爱,又是长头发,常常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会江榅和庄慬要的是个女孩子,甚至偶尔带着江寒去游乐场,还有人疑惑:“你们家宝宝这么可爱,你怎么给他穿男孩子的衣服?要我有个小公主,一定把柜子里塞满公主裙,不带重样的。” 听到江榅说:“不,我家宝宝是男孩~”后,通常都一致露出震惊脸,紧接着就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男孩子你给他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你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男孩啊,长的太好看了。” “谢谢,你家宝宝也很可爱。” 也因为一头长头发在幼儿园里接二连三的引起波折。 庄慬领着儿子走出幼儿园,父子俩没有坐车,走在绿荫之下的人行道上,司机开着车慢慢地跟在后面。 “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有小朋友笑我进男厕所,还推我,如果他只是笑我没有推我,就不会打架。”小江寒表达的很清楚。 庄慬闻言:“喔,打得好。” 小江寒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回答,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仰着头看庄慬,一脸懵懂,神情可爱。 庄慬心内柔软,揉了揉儿子的头,弯腰将他抱起来说:“我的儿子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家伙,如果你动手了,那一定是他有错在先,爸爸相信你,手还疼不疼?”江榅说他是个宠儿狂魔,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江寒露出个天真的笑容,摇摇头,开心地搂住庄慬的颈脖:“爸爸会不会生气?”江寒说的是江榅。 庄慬回道:“你又没有做错,他为什么要生气,别担心,晚餐想吃什么?” “冰淇淋可以吗?” 庄慬轻轻一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那不是晚餐。” 小江寒的脸露出失落的神情,很快又振作起来,想了想说:“那可以有蜜汁鸡翅吗?” “可以——”而后慢慢道,“冰淇淋可以吃完饭后吃。” “真的吗?!”小江寒一脸惊喜,抓住庄慬的领子开心道。 “不过,只能吃一个。” 小江寒整个下午的不开心在庄慬的安慰中以及美食的轰炸中全部都烟消云散,一路上都笑声不断,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就算是在幼儿园因为头发被说是女孩子而打架,也没有让小江寒生出把头发剪掉的想法,可见他是多么喜欢自己的头发。 然而,放暑假期间,特意抽出时间,陪儿子去迪士尼玩的两个大人,一家三口在外玩了一周后回到家的第二天却忽然被儿子的一个决定弄得有些一怔。 江榅以为自己听错了,颇为不解地问他:“你说你要把头发剪掉?” 小江寒穿着灰色的睡衣,手里拿着自己的枕头,坐在他们的床上看着江榅,肯定的点头。 江榅拿起一缕儿子的发说:“你决定好了?不然剪掉后悔的话,想要一下子有这么长,是不可能的。” 一边正在扣袖扣的庄慬,扣子也不扣了,毕竟让儿子舍弃心爱的长发,在他看来,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比早上要开的会议还要重要,他坐到床上,将小江寒抱到腿上坐着,问他:“为什么忽然想剪掉?前两天在迪士尼的时候,你还很喜欢你的长发。”说完,看向江榅,江榅也不明白为什么,耸耸肩。 小江寒抿抿嘴,说:“我看到电视里说,有小朋友需要这些头发,他们生病了,很大的病,头发都没有了,我觉得,我的头发可以给他们用,所以想剪掉,爸爸,可以帮我剪掉后寄给他们吗?”那个广告里有个金发男孩,跟他一样留着长头发,年龄比他小,同样把心爱的头发捐了,比他小却比他更勇敢,他很喜欢里面那个勇敢又很有爱心的弟弟,所以,他想了很久,决定把自己的头发也捐出去。 江榅和庄慬齐齐怔住,江榅一向是个情绪外露的性格,被儿子这样一说,瞬间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几天电视里在播送一个关于癌症慈善机构向社会募捐的广告,广告内容他也看过,所以小江寒一说他就明白了,因为不是募捐善款,而是头发。 他忍不住感动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的头发,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捐赠,帮助别人并不需要拿自己心爱之物。” 小江寒眉眼弯弯道:“我希望可以帮到他们,爸爸和大爸爸可以帮助他们,我也可以。” 庄慬抱住腿上坐着的小家伙,答应道:“好,一会儿剪完,我们一起把头发送过去。” 小江寒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嗯啊——谢谢爸爸和大爸爸。” 江榅忍不住用额头贴住儿子的额头摇啊摇:“你让我骄傲。” 小江寒咯咯笑着被江榅抱到怀里往上抛,一点也不害怕,还很胆大的说:“爸爸,可以再高一点吗?” “那得去楼下的花园才可以,不然爸爸怕你砸到天花板。” 被江榅的语气逗笑的小江寒落到他的怀里后,圈住他的脖子说:“爸爸,你爱我吗?” “爸爸爱你。” “大爸爸,你爱我吗?” “当然。” 小江寒笑:“我也爱爸爸和大爸爸。” 注*此番外灵感来源于一则英国的真实报道,文中所提的金发男孩叫y,很可爱善良的金发小正太。 第82章 因为《成为金毛的日子里》在网上引起巨大的反响,还未正式出版,单预售就售出了惊人的数量,造成不少影视公司都开始跟鹿吃吃接洽询问影视版权的问题,沈桉的工作室也在其中,因为他跟楚回的合作非常愉快,钱给的痛快,找的剧组还有一众演员也非常的合心意靠谱,我就将沈桉版权部的负责人介绍给了鹿吃吃,可能是我太熟络的态度让鹿吃吃安心,她和123言情版权部的编辑一起飞来凤州之前就表示希望这次能跟我见一面,甚至想要我陪同一起去沈桉的工作室商谈合约的事情,当初她给予我的信任以及后来的深入接触,渐渐已经将她当做朋友,这样的要求,自然义不容辞,还好她是三月份约我面基,不然再过几个月,等我肚子大的时候,谁约我都不会见的!这么一对比,鹿吃吃同学超幸运有木有。 三月份的时候,我的肚子并不明显,穿休闲一点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那天去见吃吃,我穿衬衫搭配圆领卫衣,搭一条牛仔裤,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如既往的帅帅帅,孕夫什么的,完全看不出来,安安不放心,亲自送我过去,看着我走进咖啡厅才倒车离开。 鹿吃吃见到我的时候,以为我走错了。 听到我叫她,才诧异地说:“胡辣汤大大?” 我笑着点头,坐在她对面,她呐呐说:“签合同的时候看到你写得是英文名,以为你是华侨……没想到并不是,而且还这么嫩,比我年轻什么的,早知道就不跟你见面了。” 我佯装起身,跟她开玩笑:“那我走了啊。” 鹿吃吃噗嗤笑出声,点着桌子说:“快坐你的,如果你的粉丝知道你长这么帅,得兴奋死。” “为了不让我的粉丝兴奋死,我隐藏的也很辛苦啊,吃吃也很漂亮,说好的土圆肥,原来是骗人的吗?” “哪儿啊,为了跟你面前,来之前的几个月疯狂健身虐自己,才脱离了圆润好么!自己在家土土就算了,出远门还土,不是给我们省的妹子脸上抹黑吗?关键时刻,我可不能掉链子!” 鹿吃吃现在已经不再是个只有几千粉的小作者,有我的漫画《金毛》的带动,她前几本小说的收益也随之大涨,出版商也是闻风而动,加上我在开始连载之前就注明原作是123言情的作者鹿吃吃,她的曝光率更是大增,微博粉丝早已破万,估计等和沈桉工作室签了影视版权的消息放出去,外加五月份我的连载正式完结,还有四月份的实体书销售,她微博粉丝数有望破七位数。 “虽然不能跟你合影,但是发个微博说跟你在一起吃饭,也能羡慕死这帮家伙哈哈,千万别拦着我”鹿吃吃越想越兴奋,编辑好之后,她想了想,询问我,“拍张有你手的图配上,可以吗?” 不忍扫兴,颇为无奈的答应了她,比了个我曾经在条漫里画得手势摆在胸前,让她拍下来,她低头发微博。 ——风和日丽,和胡辣汤面基中,会被汤粉们围殴吗?哈哈哈,这碗汤粉我先干了。 她贼兮兮发完微博后,我们边喝茶边聊影视合约的事情,喝完茶,一起吃过午饭后分别,走之前约了第二天跟她的编辑还有她一起去沈桉的工作室。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微博,看到最新提醒,点开,差点把口水喷出来。 ——大大,你男人偷偷跟某作者面基,快叉回去! ——手玩年系列,羡慕鹿大【再见】 ——这手我可以玩一年。 ——z大有福。 ——快说,为什么偷偷背着你的老婆们见别的女人!【大吼】 ——为什么最近大,都没有回应…… ——好久没见你跟z大互动了哦,没吵架吧?要好好的哦。 看到后面的几条评论,笑意慢慢收起,撑着下巴看车窗外的风景,最近安安好像越来越忙,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他早已不在,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的门,会发现书房灯火透明。 …… 因为身边只有施垣这么一个了解异男这方面信息的朋友,偶尔他闲的时候,我会请教一些问题,他也会提点我要注意什么,一来二去,越发熟稔。 四月份,我的肚子微微隆起,说不出什么心情,喜忧参半,总之挺复杂的。 我的连载虽然网络上还未完结,但早已完稿交予出版社,而编辑在此之前一直游说我办签售,表示很多书店都想要我过去,这样销售量会更加惊人云云。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许会考虑编辑的提议,但我身份特殊,体质也不同与常人,自然是能保密就保密,又怎么会去自爆,再一次婉拒了编辑的提议。 五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忙碌了两个多月的安安,这天忽然陪我睡到了十点多,我从他怀里醒过来,以为还早,想去厕所怕吵醒他,悄悄往外挪了挪,却还是弄醒了他。 “饿了吗?” 我扭头说:“弄醒你了?我去上厕所。” 安安坐起来,说:“六点的时候就醒了。” “嗯?现在几点?” “10点20。” 我一愣,厕所也不去了,转身催促道:“你是不是忘记上班了?今天才星期三啊。” 安安捏捏眉心,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脚不沾地的忙了两个多月是在干什么?不就是能在未来的几个月陪着你?” 他的话,瞬间让我定住,眨眨眼:“唉,你这两个月忙是为了腾出时间陪我?” “不然呢?” 我胸中憋得一口气因为他的话而散出去的同时,瞬间感到万分委屈,埋怨地说:“我以为你嘴上默许,心里并没有同意,所以才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不理我。”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忙的都没空理我……”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叹气道:“既然你坚持,我跟医生聊过后确定这段时期无碍,也答应了你,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再跟你冷战?”他看一眼我的肚子,神情复杂纠结。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去上班?” “暂时没定,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别的。” 我一晕:“我的事情得10月份了吧。”那么大个公司,这么久不去,能行吗?心中有愧啊。 安安听到我说10月,沉默了一下,说:“但愿吧——至于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好好注意你的身体,别出差错,就是给我的回报。” “嗯!” 81. 番 80 外 五岁的江寒有一头漂亮的齐腰黑发,他一个小男孩,为什么会有一头长发,一开始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很差,头发长得慢还细,家里老人舍不得让剪,大一点,身体渐渐好起来,头发也越来越乌黑浓密柔顺,便没想过剪掉的事情。 后来小江寒三岁的时候,要准备入学了,他爸爸江榅决定带他去剪掉长发,跟他说这件事,他自己却舍不得了,小江寒舍不得,江榅和庄慬都没有强求,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因为长得漂亮可爱,又是长头发,常常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会江榅和庄慬要的是个女孩子,甚至偶尔带着江寒去游乐场,还有人疑惑:“你们家宝宝这么可爱,你怎么给他穿男孩子的衣服?要我有个小公主,一定把柜子里塞满公主裙,不带重样的。” 听到江榅说,不,我家宝宝是男孩,通常都一致露出震惊脸,而后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男孩子你给他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你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男孩啊,长的太好看了。” “谢谢,你家宝宝也很可爱。” 也因为一头长头发在幼儿园里接二连三的引起波折。 庄慬领着儿子走出幼儿园,父子俩没有坐车,走在绿荫之下的人行道上,司机开着车慢慢地跟在后面。 “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有小朋友笑我进男厕所,还推我,如果他只是笑我没有推我,就不会打架。”小江寒表达的很清楚。 庄慬闻言:“喔,打得好。” 小江寒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回答,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仰着头看庄慬,一脸懵懂,神情可爱。 庄慬心内柔软,揉了揉儿子的头,弯腰将他抱起来说:“我的儿子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家伙,如果你动手了,那一定是他有错在先,爸爸相信你,手还疼不疼?”江榅说他是个宠儿狂魔,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江寒露出个天真的笑容,摇摇头,开心地搂住庄慬的颈脖:“爸爸会不会生气?”江寒说的是江榅。 庄慬回道:“你又没有做错,他为什么要生气,别担心,晚餐想吃什么?” “冰淇淋可以吗?” 庄慬轻轻一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那不是晚餐。” 小江寒的脸露出失落的神情,很快又振作起来,想了想说:“那可以有蜜汁鸡翅吗?” “可以——”而后慢慢道,“冰淇淋可以吃完饭后吃。” “真的吗?!”小江寒一脸惊喜,抓住庄慬的领子开心道。 “不过,只能吃一个。” 小江寒整个下午的不开心在庄慬的安慰中以及美食的轰炸中全部都烟消云散,一路上都笑声不断,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就算是在幼儿园因为头发被说是女孩子而打架,也没有让小江寒生出把头发剪掉的想法,可见他是多么喜欢自己的头发。 然而,放暑假期间,特意抽出时间,陪儿子去迪士尼玩的两个大人,一家三口在外玩了一周后回到家的第二天却忽然被儿子的一个决定弄得有些一怔。 江榅以为自己听错了,颇为不解地问他:“你说你要把头发剪掉?” 小江寒穿着灰色的睡衣,手里拿着自己的枕头,坐在他们的床上看着江榅,肯定的点头。 江榅拿起一缕儿子的发说:“你决定好了?不然剪掉后悔的话,想要一下子有这么长,是不可能的。” 一边正在扣袖扣的庄慬,扣子也不扣了,毕竟让儿子舍弃心爱的长发,在他看来,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比早上要开的会议还要重要,他坐到床上,将小江寒抱到腿上坐着,问他:“为什么忽然想剪掉?前两天在迪士尼的时候,你还很喜欢你的长发。”说完,看向江榅,江榅也不明白为什么,耸耸肩。 小江寒抿抿嘴,说:“我看到电视里说,有小朋友需要这些头发,他们生病了,很大的病,头发都没有了,我觉得,我的头发可以给他们用,所以想剪掉,爸爸,可以帮我剪掉后寄给他们吗?”那个广告里有个金发男孩,跟他一样留着长头发,年龄比他小,同样把心爱的头发捐了,比他小却比他更勇敢,他很喜欢里面那个勇敢又很有爱心的弟弟,所以,他想了很久,决定把自己的头发也捐出去。 江榅和庄慬齐齐怔住,江榅一向是个情绪外露的性格,被儿子这样一说,瞬间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几天电视里在播送一个关于癌症慈善机构向社会募捐的广告,广告内容他也看过,所以小江寒一说他就明白了,因为不是募捐善款,而是头发。 他忍不住感动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的头发,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捐赠,帮助别人并不需要拿自己心爱之物。” 小江寒眉眼弯弯道:“我希望可以帮到他们,爸爸和大爸爸可以帮助他们,我也可以。” 庄慬抱住腿上坐着的小家伙,答应道:“好,一会儿剪完,我们一起把头发送过去。” 小江寒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嗯啊——谢谢爸爸和大爸爸。” 江榅忍不住用额头贴住儿子的额头摇啊摇:“你让我骄傲。” 小江寒咯咯笑着被江榅抱到怀里往上抛,一点也不害怕,还很胆大的说:“爸爸,可以再高一点吗?” “那得去楼下的花园才可以,不然爸爸怕你砸到天花板。” 被江榅的语气逗笑的小江寒落到他的怀里后,圈住他的脖子说:“爸爸,你爱我吗?” “爸爸爱你。” “大爸爸,你爱我吗?” “当然。” 小江寒笑:“我也爱爸爸和大爸爸。” 注*此番外灵感来源于一则英国的真实报道,文中所提的金发男孩叫Elijah edney,很可爱善良的金发小正太。 第83章 怀孕第七个月之前,我身体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嗜睡,连女性怀孕时会有的孕吐我都没出现过,除了肚子大点,别的真感觉不出来自己是个孕夫,照样每天刷着微博,画着脑洞条漫,《成为金毛的日子》已经在五月中旬正式完结,所以,现在就画点自己的脑洞玩。 六月我甚至还去了一趟沈桉的工作室,帮鹿吃吃跟沈桉谈一下剧本的事情,我画鹿吃吃的小说时,把她其中两个情节改了,她觉得我改的这两个情节比较合适影视改编,她跟沈桉说了之后,沈桉觉得可行,所以我需要再去谈一次剧本的改编问题。 沈桉的办公室比较干净,他让我坐下来后对我道:“基本没怎么用过,所以比较冷清。” 我理解道:“演员都比较忙,飞来飞去的,这里自然就看起来没个人气。”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在我肚子上停了停。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跟他聊天,正常人都不会把男人大肚子联系到怀孕身上吧?况且我的也没大多少,稍稍有点隆起而已,所以沈桉看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说:“你这样子多久了?” 闻言,有点莫名,也有点奇怪,但总觉得是我瞎想了,可能是问我肚腩是什么时候有的吧? “大概五六个月了,冬天懒得动,等过段时间,锻炼锻炼就瘦回去了。”我无所谓道。 他凝眉望了我片刻,没说话,这让我更觉得奇怪了,心思一转,听说艺人为了保持身材,常年都节食,吃很少,他大概以为我是去年放肆吃,吃成这个样子,羡慕嫉妒恨呢正在?瞬间用怜悯的视线回望他。 他回过神,继续神色如常的跟我聊剧本,等结束后,我起身准备离开,他忽然对我说:“你这样很危险。” 我一愣,回头看他,“什么?”他在说什么? 他伸手指指我的肚子说:“我知道你怀孕了,你是异男体质吧?” 简直一个天雷劈了过来,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啥子情况?一脸囧囧地说:“你……” 他说:“我也是异犬族,所以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妈呀,大明星沈桉竟然是我们异犬族的,光辉照大地,异犬族竟然都有混娱乐圈的了,成绩还这么好,瞬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激动的对他道:“老乡见老乡,激动啊——”重点是不是理解错了。 他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目瞪口呆道:“你这反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摸着自己肚子乐:“本来就认识,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族的,我这反应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 他有点无奈,神情复杂的说:“我们还是继续说你怀孕的事情,你很喜欢对方?不惜给他生孩子,你应该了解异男的体质,孕育后代是很艰难的?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赌?”看来他之前憋了很久,这会儿一股脑的倒出来,“他知道你会有危险吗?如果知道还让你生,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跟他分手了。” 我皱皱眉,并不喜欢他这么想当然的以为,开口对他说:“不好意思,是我自己选择要生,我要生,他也没办法,所以,请你不要把他想的那么低劣,他不是那种只为自己着想而不顾别人的人。” 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挥挥手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不了解一件事的时候,下结论。” 摇摇头,既然他已经道歉,我继续责怪显得很没意思,说:“没事,同为族人,你的关心,我感觉的到,不管怎样,谢谢你。”我能察觉他的关心,但不喜欢他那么想安安,安安为我做的,远比外人想象中的要的多。 他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说:“没想到你们感情还挺好,我这么挑拨离间还没让你有任何的动摇……忽然有点嫉妒啊……” 什么鬼……这节奏是不是走错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他靠在办公桌上,抱臂对我道:“看在同为族人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礼物,对你现在有好处,可以让你减轻痛苦,缓解不适,有益身体。” 这么好?只作为族人的话,赠这样一份一听就很不简单的礼物,真的合适?可是这礼物光听上去就很诱人啊,为了孩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的我,立马眼睛晶晶亮的看着他。 他说:“等过两天我送过去给你,你可以把这份礼物放在你的卧室里。” 我点头:“听上去很神奇。” “何止听上去神奇,本身就是很珍贵罕见的存在,你到时候生完孩子,我还会要回来的。”他小气吧啦的哼哼道。 我印象里的沈桉一直是落落大方举止有礼的成熟男士,这会儿怎么感觉这语气这么熟悉又诡异。 “好好好,生完一定还你!” “记得保护好,别弄坏了。” “等你送到我手上再说吧……”越说我越好奇。 “我给你,你就要,不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脸诧异。 我一愣,对哦,为什么沈桉一说送,我就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这东西真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万一是江湖骗子骗了他,他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给我呢?我立马问他:“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他让我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我的肚子说:“我朋友的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树人,她妈妈经常给他爸爸种一些神奇药草,你如果见过她妈妈的药圃就可以看到早已灭绝的那些珍贵药材,我送给你的,对于我朋友来说真不算什么。” 听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我的心敞亮敞亮的,树人啊,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神奇的事情都能遇得到啊,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树人,沈桉竟然认识,那以后没准还能有幸一见啊,可是我忽然觉得,沈桉是不是太热心肠一点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好意?毕竟,说熟,也没像小九那么熟,说不熟又不是那么回事,啊,好纠结,似乎,他也没必要忽悠我或者害我吧? 他可能看出来我的犹疑和不信任,犹豫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掏出手机,开始捣鼓,不知道捣鼓什么,过了一会儿,我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拿出来一看,屏幕显示来自敬焱,点开内容。 ——是我……,抬头看你对面。 我抬头看对面的沈桉,沈桉对我挥挥手,看看手机又看看他,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情况!”今天真是有够吓人的。 他摸摸鼻子,嗯了声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还能再敷衍一点吗?我狼兄竟然是沈桉?沈桉竟然是敬焱?! 我瞪着眼看他,拿着手机的手不停抖啊抖:“说清楚点!” …… “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完沈桉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沈桉是他的艺名,他真名确实叫敬焱。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就那次吃饭,我存你号码,发现这个号码已经存在,当时知道你叫江榅时,以为是同名同姓,输入手机号准备存起来,你的名字显示在了上面,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万万没想到啊。”他说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 我天啊,心机狗啊,是不是所有异犬族都是心机狗的代言人啊,我怒目:“那你丫还跟我装了这么久的大尾巴狼,当时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沈桉啊?!”难怪那天忽然知道我是胡辣汤,妈蛋,太不道德了! “你不也忽悠过我……” 合着是在以牙还牙啊,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作为男人不是应该有海一般的广阔胸襟吗?” “我刚好没有。” 我靠在沙发上,翻白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之前拿着的劲儿,在知道沈桉就是狼兄后,自动消失。 “神奇的植物,什么时候送过来?”知道是狼兄,一点都不准备跟他客气了。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怎么的,你是要玩想要孩子,就跟孩子爸分手的戏吗?” “我有那么恶俗吗?”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之前拿着的劲儿,也没了,各自都莫名其妙很放松的聊着天,兴致盎然的说,“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玩一把这样的戏也不错?”摸下巴。 “不,我以为是我魅力太大,把你三好青年给引入了企图,竟然挖别人墙角。”我沉痛状。 “我这叫光明正大的竞争好吗?本来么,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你还没跟他在一起呢,他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试了先机,晚了一步而已。” “就算你再早他再晚,我也会选他,毕竟这是我深爱的男人呐,和早晚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脸“你别在做梦了快醒醒”的神情看他。 “行了行了,不分手就算了,别继续在我心上插刀,看到你肚子的那一刻,吾已心如死灰。”他扶额悲伤脸。 “心死了还问别人什么时候分手,你这是直接成黑心了啊”我叹道。 沈桉一脸黑线的拒绝跟我聊下。 沈桉的另一个身份竟然就是狼兄,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逗比的狼兄和成熟优雅的沈桉完全是两个存在,但当我知道他的本体是一只哈士奇后,忽然就不觉得奇怪了呢,哈——哈——哈士奇,哈哈哈哈。 光听名字就能笑一天的存在,哈哈。 知道他的身份后,我便明白了当时我画游戏系列的脑洞时,他为什么那么热络了,主动关注我帮我转发,还用敬焱的身份发给我看,询问之后才确定他发给我看漫画的时候,确实不知道我就是胡辣汤,只是觉得感同身受又十分逗比,忍不住跟我分享一下,他的转发间接导致我粉丝蹭蹭往上涨,同时被各种段子手转发。 回去的路上,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画一个《大明星是精分帝又是哈士奇》这种奇葩无厘头漫,设定简直太和我口味。 没过两天,果然收到了沈桉助理送过来的一盆开着淡蓝色小花的盆栽植物,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我把这盆小花放在卧室的阳台上。 收到花之后,给沈桉回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不掩忧心说:“这花只能安抚,并不能确保你能顺利产下孩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不要他?” “谢谢你的花,有总比没有强,看情况吧,我想试试,能不能坚持住。” “我那个朋友暂时联系不上,若是联系上了,我会尽快让他来帮你调理身体,你既然心意已决,就要坚持到我朋友去帮你。” 对于沈桉的帮助,我是非常感激的,却觉得只说谢谢两个字又显得那么单薄,笑道:“看来当初在网上被你骂,不是白骂的,在这儿等着我。” “祝你好运。” “我运气向来很好。” “一如既往的自恋,挂了。” “嗯。” 沈桉送来的这盆花的确能够让人身心放松得到一种安抚的感觉,七月的头两天我和安安都显得格外沉默,我在那儿他在那儿,一刻都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这让我想到了孵蛋的鸡妈妈,紧绷戒备,想笑又有点心酸。 我最最亲爱的安安,似乎好久没睡过好觉,他眼窝发黑,天天在家里守着我,日常采购都叫助理去办,因为我的情况,保姆请不了,事事亲力亲为,半夜醒过来若是发现我没在他怀里,都会惊出一身汗。 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虽然白日里的他总是很淡定的样子,可我知道,最最最无法放松的人,是他。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健康的并不会立马就嗝屁的家伙,按时吃饭,偶尔加餐,水果蔬菜五谷杂粮鸡鸭鱼肉来者不拒。 虽然这么努力的进补,除了肚子看起来越来越大,四肢却变得比从前更纤细,红润的脸颊也在六月下旬开始变得苍白发青,不想看到阳光,眼睛会疼,因此屋里整天都拉着窗帘,搞得安安都跟着变白不少,我们俩现在活像一对住在阴森古堡中的吸血鬼。 嗯,和吸血鬼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苍白俊美,帅得不要不要。 “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可以给我煮个鸡蛋羹吗?放点葱花。” “好。”安安不疑有他,对于我冷不丁就要吃点东西的行为,他早已习惯,答应后,起身去厨房,我笑着站起来转身去卫生间。 躲在卫生间,一边儿放着水,一边坐在马桶上喘气,肚子犹如一把刀在慢慢搅动肠子,疼得脸冒冷汗,就算如此,我却不想让安安知道,其实早在昨天就感觉到了不适,如果现在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去医院。 七月啊,才过了一周不到,就已经领教到了难受,不过目前还尚在能够忍受中,察觉到肚子里某个家伙正在踢我的肚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爹我正难受呢,你就别添乱了。”我垂首看自己的肚子,当疼意过去后,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把脸,关上水龙头,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做好了?”我故作惊讶的看着站在外面似乎正要敲门的安安,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拉着他往客厅走。 他绷着脸看向我,我抬眸冲他笑的无辜。 他问我:“如果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不用躲起来。” 我收敛起笑容,垂眸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说:“我怕你担心。” “你背着我,更让我难受。” “对不起。” 他摸着我的脸说:“你答应过我,别忘了。” “不会忘,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一定去医院。” 当我捱到八个月的时候,脸色也从苍白到蜡黄,似乎吃的东西根本没有被吸收,身体枯瘦如柴,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认不出来自己,这让我想起来一部电影,《僵尸新娘》里的维克多,细瘦的身体,大大的脑袋。 因为越来越差劲的身体,安安也从家里将我安置到了那家山脚下的医院,安安想要我做手术,而我再次选择拒绝。 “你看,八个月都捱过来了,还差最后两个月吗?我还能忍,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就让我继续坚持下去可以吗?”我知道我难受的时候,安安比我更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不喜欢见到他,让护士把他关在病房外,我没想到,我可以对他残忍到这种地步。 可我别无他法。 医生为我检查,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身体也比之前的异男要好一些,没有到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口气的地步,他说很多异男坚持到八个月的时候,神智都不清醒了,听到他的话,我大受鼓舞,或许是精神带动身体,竟然稍稍有了些气色,窗外山清水秀,身体有所起色后,眼睛渐渐不再畏惧阳光,白日里甚至允许安安推着我在院子里逛。 我对他说:“我还能坚持,你就不能强迫我去做手术。”我这么对他说话,却不敢看他。 我如今这般样子,他并不比我好到哪里,胡子拉碴,顶着乱乱的头发,整个人都瘦了好多,眼窝深陷,眼睛深沉冷冽的像是被冰封的寒潭,那种无形的压力使我感到愧疚。 还有一个多月要抗,第一次生出想要时间快一点,快一点往前走的想法。 沈桉送过来的那盆花也在我的要求下从家里移到了病房的床头柜上,或许是因为它的缘故,我才能比别人好一点。 果然是很神奇的植物,九月初的时候,和沈桉通过一次电话,他的那位进山的朋友依旧没有回来,联系不上。 好运气果然不可能永远存在。 医生对我和安安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这个时候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已经没必要了,现在就看我到最后半个月能不能挺住,若是挺不住提前把孩子取出来,也是活不成的,若是挺住了,孩子能活,大人也无恙,看我现在的情况,至多修养半年就能恢复,只是不知道后面半个月对我的损害如何,若是孩子消耗我再狠点,就只能把孩子取出来,舍弃掉。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安安现在就会不管我的想法,让医生把孩子取出来,除了在心里让肚子里的家伙争点气别拖后腿,也只能答应医生,按他说的做。 有时候我在想,就算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安安可能也喜欢不起来,毕竟这其中的磨难他都有目共睹。 呐,还没生下来,就开始操心他们的父子关系,也是对自己有点无语。 第84章 自我答应医生没几天后,安安忽然对我说要出门一趟,可能需要挺长时间才能回来,我没有问他,因为我相信他。 他走之前,我握着他的手说:“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很想无理取闹抱住他的腰嘶吼: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要离开我——简直混蛋又禽/兽! 这个时候,内心戏依旧很足,让我对自己越加服气。 他看着我,伸手将我长长的刘海顺到一边,“等我回来。”声音温柔的让我瞬间被安抚,露出自己最帅的表情答应他:“好。” 然而,万万没想到,安安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头一个星期还会发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再后来就像消失了一样,联系不上,了无音信,我心里吐槽,这家伙该不会是讨厌孩子到连我也一起抛弃了吧,莫名被自己的这个有点傻逼的想法逗笑。 怀九个月半月的时候,我脑子已经有点混沌,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常常觉得肚子坠疼的仿佛要裂开,心中害怕,却不知道在怕什么,怕死,还是怕肚子里的臭小子没坚持住见到我,或者都有,这个时候就特别想见一见安安。 但他并未回来。 半夜忽然被疼醒,守夜的医院护工训练有素,察觉不对后,就立即通知医生,好在医生在几天前就告知过,就在这几天了。 疼得太狠,没坚持住,直接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像是医生,后来又觉得是安安在唤我。 一想到安安,拼命挣扎着张张嘴,骂他:“等我睡醒了就他妈跟你决一死战,这一个多月你死去哪儿了?!”本应该是气势十足的话,但奈何我中气不足,说的跟蚊子嗡嗡嗡似的,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睁开眼跳起来扑过去咬住安安,看他皱眉才开心。 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能感觉到有人的手在触碰我肚子,被触碰的那一刻,下意识想要卷缩起身体保护住,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急得不得了。 后来脚踝一疼,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终于能睁开一些,模模糊糊的看到旁边有人在。 “江榅——” 是安安,确定是他的声音后,咬牙瞪大眼睛看,想要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当我看到一个跟医生一样戴着口罩帽子,只能看到亮的的吓人的眼睛的家伙后,缓缓吁出口气,慢慢蠕动嘴皮:“你终于回来了。”然后大腿一疼,嗷呜一声,艾玛,我生孩子,肚子疼就算了,腿怎么也疼?接着胳膊也似乎被什么刺了下,又忍不住嗷呜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声:“醒了?”这人声音清冽,虽未见人只闻其声,却能感觉到三分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安安摸着我的头说:“我把你等的医生带来了,他正在给你施针。 “他这会儿没什么力气,先吃颗药,来,张嘴——”我下意识张嘴,接着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凉凉的,入口即化,将化掉的药咽下去,头脑霎时清明了不少,将旁边的人看的比刚刚要清楚的多,喂我药的男人,气质温和,温润如玉,眼含笑意,仿佛天大的事儿在他这里都不是事儿,不等我再脑补点啥,胸口就被扎下三针,吸口凉气。 安安看我紧张的样子,安抚我道:“这是沈桉的朋友,溪和溪医生。” 啊——安安找来的医生竟然是他?他不是进山一直未归吗? 边悠闲施针边跟我聊天的溪医生笑眯眯地说:“你孩子的爸,带着人将我去的山林翻了个遍,把我给绑了来。” 我囧,这么失礼粗暴啊,口不能言,只得回一个抱歉的眼神。 “以前听过沈桉说他们族中有异男体质,一直很好奇却从未见过,这次多亏了你孩子的爸,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这种体质,不过,他出现的时候,我正在跟我的小伙伴,一株特别不容易开花的植物聊天,然后它被你孩子的爸爸吓得立即合上了,下一次开或许要十年后了……为了看到它开花,我提前跑过去,守了好几个月才和它成为朋友……” 继续用抱歉的眼神洗礼溪医生,对不起,一切都是因为我。 原来安安是去找溪医生,山中信号不好,难怪联系不上。 后来我身体很差,都是他在和沈桉接触,大概是听沈桉说了进山的溪医生有办法救我,便决定亲自去找人。 其中艰辛,难以想象。 虽然最后几天寻来了溪医生,但因为身体早已耗损,孩子被取出来便十分羸弱,比一般孩童都要瘦小,呼吸也很微弱,还好有溪和在旁调理治疗。 两撇小胡子医生说如果不是有这位医术高超到匪夷所思的溪医生,孩子就算足月取出来,照那小身板,哭声跟小猫叫似的,大概也活不久,庆幸。 我们父子没死,安安忙前忙后,得了一大一小我们两个病秧子,我觉得他很亏,告诉他后,他当时没说话,后来我闭上眼靠在他怀里睡觉,朦胧中,听到他在我耳边,声音不轻不重对我讲:“你活着,我就一点也不亏。” 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都没掉过眼泪,却因为他这一句话,流下了眼泪,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默默不语轻吻我的唇和脸颊。 “摸起来就像在摸实验室放着的骨架。”他忽然道。 还在流泪的我,立即被气笑了,抬脚踹他:“能等我感动完再说吗?” “感动的话,明天多吃一点。” “女性伟大。” “怎么忽然这么说?” 我感慨:“生孩子不容易啊……”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真不能感同身受,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女性是多么多么伟大。 “话题转的够快。” “你天天跟喂猪似的,是个人听到你说明天多吃点,都得跳话题……”我吐槽。 估计是我们俩的声音吵到了旁边小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家伙,忽然嗯呢了一声,我用肩膀顶了下安安的身体,示意让他别说话,打扰我儿子休息。 他捏了把我没二两肉的身板,看,想报复我却反被咯到手了吧,呵呵呵呵呵。 正在我得意的时候,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明天我亲自喂你。”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一定正皱着英挺的眉,黑暗中随意脑补一下,都被我男人帅飞的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闭上眼睛假装我已睡着。 第85章 和溪医生接触后,越发觉得他特别的可爱善良,虽然对一个已经快三十岁的男人说可爱有点不大对劲,但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已经快三十岁的溪医生,当得起可爱二字。 性格可爱,笑的时候也很可爱,真的特别善良的一个人,也是很好很好的医生,他没有问我们要任何的报酬,只说希望在他需要一点血样或者别的东西,比如说头发啊等等的时候,能够接受他的要求。 这算是变相的被研究吗?不过,心甘情愿,毕竟他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毫不犹豫的应下。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快两个月,眼看着就要过年,那天安安对我说:“儿子的名字,可以我来取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让他随意,本来我以为安安会用他的姓来取名,便没问取的谁的姓,而是问,取得什么名? 安安说:“单名一个寒。” 庄寒,壮汉……会不会以后上学被人起外号嘲笑啊?我有点小忧伤,为儿子以后可能会被起外号而忧伤,但某天我打开放证件的抽屉,看到焕然一新的新户口本,随手翻开,翻到儿子那一页,却发现儿子的名字是江寒,并不是我想的“庄”。 我有点纳闷的拿着户口本去找正在书房里翻阅助理送过来的文件的安安,问他:“儿子怎么跟我一个姓啊?” “你生的儿子,不跟你姓,跟谁姓?” 这置身事外的样子,难道真的不喜欢他吗?瞬间不开心的叉腰说:“说得好像不是你儿子似的!” “不是我儿子,我会半夜起来给他泡奶?不是我儿子我会给他洗尿布?给他爸煮饭洗衣服?你自从生了孩子当爸爸后,废话比从前更多。”安安不胜其扰的发表自己的牢骚,就算发牢骚,也发的这么有范…… 我一时哑口无言,呐呐地说:“您辛苦了……我不打扰您工作,为了给大人您减轻负担,去跟儿子玩啦,拜拜。” 过年的时候,安安哪儿都没去,陪我和儿子在家,小家伙还是那么瘦小,常常生病,身体非常弱,有时候抱着他,都怕弄疼他,虽然身体瘦弱,但他的眼睛却极亮又漂亮,仿佛透着光,我逗他,他会与我对视,目不转睛看着我的样子超级超级可爱。 每天看着他一点点的成长,心里就像是被冬日的太阳照耀,暖暖的,有一丝丝的新发现都恨不得跟所有人分享,但我忍住了,朋友圈里的晒娃狂魔够多了。 孩子百天的时候,我们请了一些朋友,基本上都是我的朋友,安安的朋友都是不知情的普通人,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么早公诸于众,让太多人知道,对孩子也不好,所以就请了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小九一家、施垣和他的魔王儿子、沈桉还有尚未离开凤州的溪和。 小九家快两岁的双生花已经学会了走,两人各自被小九和蕊蕊牵着进来,脚步摇摇摆摆的两个小家伙好奇的打量被布置的温馨可爱的房子,指着飘在上面的淡蓝色气球叫妈妈,我牵着两个气球递给她们,两个小家伙兴高采烈的牵着气球去找施垣的小魔王,一岁多的小魔王正是好动的时候,呆在施垣怀里扭来扭去,施垣懒得抱他,直接给放沙发上,小家伙顺着沙发爬下来,在地板上跟只小仓鼠似的,爬的非常快,牵着气球的小姐妹咯咯笑着追在小魔王的后面跑,虽然跑起来的双生花给人随时都要摔倒的感觉,可跑得一点都不慢啊,也没有见到摔跤。 仿佛圆滚滚的三个球在眼前滚动。 蕊蕊看了看小江寒后跑去拎两个疯开的女儿们,小魔王爬着爬着,扶着婴儿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着头瞪着眼看里面正眨巴着眼睛吃手指的小弟弟。 施垣看到儿子难得露出一副“这是什么鬼”的表情乐开了花:“这是什么鬼表情,一脸好神奇的傻样子,蠢爆了。” 小魔王并不理睬在笑他的爸爸,接着他竟然伸出手去戳小江寒,离婴儿床最近的安安伸手把小魔王的手点了点,小魔王收回手仰头看看安安,继续低头巴着婴儿床咿咿呀呀,但没有伸手去戳了,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安安很不给面子的把儿子抱起来,往我这边走。 小魔王看到弟弟被抱走,眼睛瞪的更狠了。 施垣走过去,拎起他,拍拍他的屁股,对我说:“这家伙估计已经把你儿子当成他的了,性格霸道的跟他老子一个样。” 在施垣怀里的小魔王张牙舞爪要下地,施垣捏了捏他的脸,嫌弃道:“这是你叔叔们的宝贝,你嗷嗷个什么,又不是你的。” 亲爹啊这是,我笑得停不下来。 沈桉来坐了一会,没留下来吃饭,艺人太忙,像他这样的当红艺人,能来一趟已经非常不容易。 气质温和的溪和非常得小豆丁们的喜欢,双生花跑到他面前,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乖乖地坐在他身边跟他聊天,不时被逗得咯咯笑。 小魔王追随者被安安抱在怀里的小寒寒,寒寒在哪儿儿他在哪儿,奈何寒寒的爸爸安安同志非常的不近人情,丝毫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吃过饭,小豆丁们排排站一个一个给溪医生检查身体,检查完后,溪医生除了让我们家的小家伙多多注意外,另外三个宝贝都非常的健康。 百日宴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愉快的结束。 时间匆匆,一眨眼间便立夏了,安静美好的日子却被安安带来的消息打破。 “你母亲听说了赵鸣羽的事情,和你弟弟来了凤州。” 母亲这个词汇对我来说太过陌生,乍然听到安安的话,我有点怔愣,抬眸向上望了望,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清风拂面,耳边有树叶被风吹动的飒飒声,我问他:“她来做什么?” 安安没回答我,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你继父生病,需要用钱。” 我伸直胳膊把寒寒往上抛了抛,稚嫩的笑声响起,我冲他做鬼脸:“这么喜欢被爸爸扔啊?”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瞬间明白过来安安的话,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点点头,“知道了。” “你想见见她吗?”安安站在我躺的摇椅旁边,伸出手习惯性的为我整理凌乱的刘海,看到安安的寒寒伸出手要安安抱,安安接过他,小脸趴在安安肩头的小家伙玩累了,很快就打起哈欠来。 我看着头上方的树叶:“从来没联系过,没什么好见的。” 第86章 已经很久没有刷过微博的我,难得想起来刷刷微博。 ——辣汤,你还好吗?好久没出现了。 ——大大,为什么你消失了?看你和z大的互动已经成为习惯,发现你们好久没出现过了,希望安好。 ——问楚大,他说你生病了,正在休养中,还好吗 点开评论,诸如此类的关心问候不胜枚举,说不感动是假的。 看看小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儿子,我靠在沙发上编辑微博——我很好,还活着,你们呢? ——妈呀,诈尸了! ——快来看快来看,辣汤出现了! ——记得你几年前也消失了很长时间,然后某一天突然冒出来,一直固定更博画漫画,所以你又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急,我却坚信你还会出现的。 这个一定是老粉,她说的应该是我死后变成狗那段时间,瞬时有些感慨。 ——大大,你是不是和z大分手了,然后去深山老林疗伤,刚刚出关啊? 看到这个逗比粉,忍不出笑出了声,怕笑声吵醒儿子,忍笑忍得很辛苦。 ——辣汤,让z大不忙的时候也吱一声吧…… 这个一定是安安的粉。 欢乐的刷了会儿微博,看看时间,去厨房准备食材做饭。 晚上在饭桌上,给儿子一个勺子让他在那儿乱戳,我跟安安说:“你好久没去慰问你的微博粉丝了,去发个微博吧,她们挺担心你的。”超有爱心的网红有木有,安安的粉丝知道我这么棒,一定会爱上我。 安安其实不常玩微博,所以他不刷微博一点都没啥感觉,现在听到我提这个对于他来说,已经遗忘的东西,扭头看我:“发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洗完澡躺床上刷手机看安安发什么,点开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鬼! 安安的微博内容; ——随便。 评论内容; ——发生了什么。 ——为啥发随便?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z大活过来了!喜极而泣! ——喜大普奔!今天辣汤更博,紧接着z大也更博,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快来人告诉我! ——我追的cp齐齐消失又同一天发微博,这太不寻常了……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正准备拿着手机去浴室对正在洗澡的安安兴师问罪,忽然听到本来已经睡着的儿子小声的哼咛,连忙放下手机去看小床看儿子。 等我哄好儿子,就看到他人已经从浴室出来,正坐在床上,边擦头边看手机。 “你微博发的什么鬼。” “不是你让我发随便的吗?”说话的时候,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故意的吧!装什么无辜脸! “你又在发什么呢?” 他晃晃手机“看到很多都在疑惑,解释一下上一条微博。” 我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他的解释。 ——胡辣汤,他说你们担心我,让我发微博报平安,我问他发什么,他说随便。 失意体前屈,简直无力吐槽,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转发微博附带内容:耿直man【再见】 ——此生无憾,cp发糖,甜哭。 ——太甜,我要去天台吹吹风冷静一下。 ——你们……不会是住在一起吧? ——你们之前一起消失,是去度蜜月了吗? ——度蜜月!很有可能啊! ——甜甜甜! 第87章 微博重新被记起来,虽然没有恢复到以往的更博节奏,毕竟要养孩子照顾宝宝,但也不会冒个泡就再消失个一年半载的,隔两三天或者隔一周左右会发点闲暇时画得漫画po上去,日子也算是步入了正轨。 立秋那天,得知母亲和继父一家如愿得了赔偿款离开了凤州,便没再关注他们,翌日,庄民初突然而至。 陪同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助理,一个小时之前,安安刚刚离开去公司,看样子他们是掐着点来的。 庄民初面沉似水,一语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看着我。 我问:“我这里只有果汁和白开水……你们要喝点什么?”总感觉问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对方表现的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却表现的稀松平常,是不是太不正经了点。 庄民初还算有风度,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面色稍霁,慢慢道:“不用了,你坐下来,我们聊一聊。” 我坐在他对面,静静等着他发问,毕竟我可是拐了他儿子的人啊,他态度强硬也无可厚非,值得体谅。 就在我们都互相等着彼此开口时,他忽然笑道:“你不用紧张。” 我也笑:“我没紧张啊。” “你知道我是谁?”庄民初挑眉。 我不知道你谁我会给你开门,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谨记这是长辈,不是同龄小伙伴,不能造次,笑呵呵道:“知道,你是庄慬的爸爸。” 庄民初一点也不奇怪的颔首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安安?”他直接切入主题,快的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想了想说:“呃……目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想用金钱诱惑我,让我离开,就不用了,我不缺钱。”为了表现自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我迅速反击,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学以致用有木有。 我瞥到庄民初的助理眼角不时抽动,心想,自己这一招可能太猛了,对方有点招架不住。 庄民初瞪着眼看我:“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装作淡定的样子,做微笑状,其实心里有点小紧张。 他继续道:“哦,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你甘愿被另一个男人养着?当个宠物一样的养着?”言语轻蔑,眼神鄙夷。 虽然我之前的确是个宠物,但我还是一脸诧异道:“可能你搞错了,目前为止,一直是我在养着庄慬,他吃我的助我的,可不是我在养着他么,所以希望你别搞错了哈。”说完继续高深莫测地微笑。 这下不止他的助理眼角抽动,庄民初也抽了起来,最后怒不可赦的用拐杖敲地板:“混账——”估计以为我是在污蔑安安。 拐杖砸在地板上,砰砰砰的敲击声很大,正在我担心会不会吵醒我的小宝贝时,小宝贝果然被吵醒了,哭声虽然微小,但我耳朵这么尖,怎么可能听不到,立刻站起来奔到卧室里去抱儿子,留下莫名其妙的两人扭头看我奔跑的身影。 等我抱着在安安的精心调理下长得白白嫩嫩的儿子出来的时候,礼貌的跟客人说对不起:“抱歉,孩子醒了。”所以才忽然离席,并不是故意给你们下马威啊,怎么着你也是安安的父亲,绝对尊重。 这下轮到庄民初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以及我怀中正伸手想要抓我耳朵的小家伙,小家伙被吵醒没看到我,虽然被我及时赶到,眼角却还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这……这……”庄民初越看眼睛睁的越大,“他是庄慬的孩子?”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分笃定。 毕竟小江寒已经张开的五官,怎么看都神似安安,当然,仔细看的话,也像我,就不说我和安安私底下争执儿子更像谁了,这个话题都快辩烦了,我们前不久刚刚和解(在我的求放过下),决定宝贝百分之五十像他,半分之五十像我,对,安安就是这么不要脸,他根本没有外人眼中表现的那么大度,没有没有没有。 我点点头,握着江寒的小爪子,冲庄民初挥了挥说:“快看,这是爷爷,是爸爸的爸爸哦。”没辙,一和儿子互动,语气就自动切换到少儿频道沈浩叔叔and鞠萍阿姨and月亮姐姐状态,平时我一个人在家随便cos,无所顾忌惯了,现在客人在,一时没刹住车,忽然有点小尴尬,我淡定的形象啊,没了。 说完瞄了瞄庄民初,他忽然露出一个颇为颓唐的表情,眼睛并没看着我,说:“他竟然找人生了孩子,还让你帮他养……”那眼神别提了,整一活见鬼系列表情包。 不过我在心里默默的反驳了一句:喂,这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也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反驳,不能说,不能说。 可能是他觉得安安都找人“代孕”了,还把孩子扔给我养,可见其心多么坚定,估计觉得动摇儿子无望,又发现我是个油嘴滑舌油盐不进,只会跟他装傻充愣的家伙,背影非常失落的走了,此后竟然也没再理我这茬,但也没表示接受我。 不过不找茬已经很好了,让老人那么快的接受儿子找了个男人还给这个男人整出来个孩子,哪儿那么快啊,要我是庄民初,在他所处的那个环境和身份地位,估计也一时接受不了,身边任何人做了这种事,他可能觉得无所谓,年轻人开心就好,轮到自己的孩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还是那句话,不找茬就好,我同样体谅他的心情,所以,不接受也没关系。 那天安安回来就问我:“他是不是来过?” 我当时正在给小江寒换尿布,没空搭理他,换好后随口嗯了声,他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说:“看来并没有为难你?” “他用金钱诱惑我,让我离开你。” “哦,你既然还在这里,应该是拒绝了金钱的诱惑,不会觉得有点亏吗?”他伸手要抱儿子,我躲过去,示意他没洗澡,滚一边儿去。 而后肉疼状说:“是有点肉疼,但我觉得你本人比他开的价格要诱人的多。”在情话十级的人跟前待久了,一本正经的说情话好像也学得有模有样,嘿嘿。 “倍感荣幸。” “感动吧?感动了晚上就好好伺候我,还要永远爱我。”我冲他坏笑。 安安翘起嘴角,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接着低头吻住我的唇。 他说——我爱你。 怀里的小江寒扭来扭去,两只手各自抓我和安安的头发,我因为他的那句话而傻笑的根本不觉得疼,也没意识到头发丝都快被揪掉了。 估计儿子以为我们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兴奋的咿咿呀呀手舞足蹈,怒刷存在感,也把我的羞耻心给唤醒了,推开安安,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注意一下场合,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帅,你根本把持不住。” 安安没理我,兀自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边解领带边往里面走。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我脱口而出:“庄慬!”他闻声,扭头看我,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差点没把持住,太特么不要脸了,明知道我对他散发出来的痞气没辙,还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帅! 他看我抱着儿子只盯着他发呆却不说话,不耐烦道:“没事?我去洗澡了。” 我伸出一只手阻止他,看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收回手蒙住眼睛破罐子破摔:“我也爱你——”说完,等着他的回应,却久久没动静,我分开手指,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他,他顿了顿,一点也不意外的说:“知道了。” what? 所以——就这样? 不过想想刚刚他主动对我说的那句话,心里还是好甜,算了,放过他,毕竟都已经是孩子爸了,是要表现的稳重正经点,我怎么可能期待他如狼似虎的扑过来这样那样,毕竟是孩子爸了……我低头看看趴在我怀里呼噜呼噜闭上眼睛的家伙,吻吻他光洁的额头,轻声对他道:“爸爸也爱你。” “咿呀——” “笑得那么开心,装得跟你能听懂老子说什么似的……”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小嫩脸,而后吐槽他。 “咿呀——”不行,我儿子太可爱了,捏脸。 …… 好吧,有点忘形,把宝贝儿子给捏哭了=_= -正文完- 88. 番 88 外 江榅吓得腿软,就在刚刚,他去开门签快递,打开门刚和来人没说两句,就听客厅的方向砰地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他心里瞬时揪了起来,扬声喊:“寒寒?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这个时候,快递员已经转身离开,屋里没有回应,他心道不好,扔了手里的东西往回跑,跑进去就看到儿子小小的身体倒在地板上,手里的玩具汽车早已滚到了一边。 江愠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儿子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寒寒——寒寒!”没有回应,他手抖的厉害,却怎么也不敢去探儿子的鼻息,他怕啊,他太怕了,他不敢去摸他的心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从前只觉得电视上演得太假,至亲之人突发急症,哪有时间哭哭啼啼,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先打急救电话或者做急救措施吗?可真正让他遇上了,就发现手不听使唤,连腿都软的不成样子,像是整个人的骨头都被抽掉,慌的不行。 溪和牵着儿子的手,往小区里走,今天他过来看一下江愠还有他的孩子,顺便取样,等电梯的时候,发现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庄慬,他牵着溪沅走进去。 “庄先生刚从外面回来?”溪和注意到庄慬从始至终一直皱着的眉,能让这位冷静自若的庄先生皱眉头的事情,大概除了家里的大人就是那个小家伙了,和江愠怄气了? 听到溪和的声音,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庄慬才发现进来的人是谁,他回过神来颔首跟溪和说:“溪医生今天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下,好去接你。”对于有救命之恩的溪和,庄慬和江愠一直心存感激和尊敬。 “不用,顺路过来,看看他们父子。” “这是?”显然对于偶尔出现在这里的溪和并不觉得突兀,反倒早已习惯。 “我儿子,溪沅,七岁了,溪沅叫叔叔好。”溪和笑容可掬的做着介绍。 “叔叔好。” “你好——” 两人聊了没几句,电梯便到达了要到的地方,三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庄慬最后一个走出来,转过一个拐角,就发现走廊里扔着一个快递包裹,随即便发现没有关上的房门,正是他们家,心神不宁的庄慬眉头皱的更紧,快步跑过去,还未走近,就听到敞开的门里传来江愠变了调的声音:“寒寒——醒醒——” “怎么了?!”结合刚刚门外的情景,庄慬以为遇到了入室抢劫,声音惊怒交加。 “寒寒摔倒了!” 看到庄慬后的江愠抱着儿子要站起来,腿软的不行,好不容易站起来,眼看着就要又跪地上,庄慬走过去揽住他的身体,而后接过江寒的小身体,语气镇定地说:“溪医生在后面,你别慌,你先别慌,寒寒只是晕过去了——”他原本在公司忙事情,但是从去上班到公司后这一段时间里就十分的烦躁,心神不宁,无心工作,索性不再勉强,稍稍将事情规整一番交给助理后,便提前离开了公司往家赶。 江愠闻言,惊喜地扭头看门口,溪和拉着儿子紧随其后快步走进来,先是看到扭头看他的江愠,而后是庄慬怀里的孩子,松开牵着儿子的手,大步走近,去探江寒的脉搏。 “把孩子放沙发上。” 庄慬依言而行,溪沅站在沙发一头,低头看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小孩。 脸好白,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昨天是不是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溪和施针后,询问道。 在饮食上,江愠一直不敢疏忽,闻言立即道:“没有,从来不会让他吃他不可以吃的食物,像冷饮之类的,更是碰都不会让他碰。” 庄慬忽然道:“昨天下午,他姑姑不是带她出去玩了几个小时?” 听到这话,江愠才回过神来,昨天下午可馨过来,带儿子去附近的游乐场玩,可馨喜欢儿子,所以常常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去了。 “我去问问她。”庄慬起身去阳台。 江愠摸摸儿子的头,刚刚的一幕仍叫他心有余悸,心跳如鼓:“他没事了吗?” “我给他开个方子,你按这个方子抓药,一天一次,吃两周,调理一下,他的身体特殊,又先天不足,只能多多调理,还是那句话,饮食上要多多注意,不可剧烈运动,等到大一些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所以这几年要多多注意,不能疏忽大意,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江愠不停点头,听到儿子没大碍后,彻底放下心来,松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溪沅。 溪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这是我儿子溪沅,跟我一起过来凤州玩。” 溪沅趁着溪和跟江愠说话的时候,伸手去碰江寒放在身侧的小手,冰冰凉凉,像个冰人,很冷吗?他握住,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去温暖他,然后对小孩的爸爸说:“他的手好凉啊……” 江愠扭头看去,看到溪沅在帮儿子暖手,感动道:“真是个好孩子,我去给他拿个毯子,一会儿扎完针,给他盖上。” 溪沅嗯了声。 因为江寒突然晕倒的缘故,只是来取样的溪和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晚,观察观察,毕竟他之前每次来取样,江愠都非常的配合,一点都没露出什么不情愿来,还特能逗贫,就冲这份信任,他都要好好地给人家儿子调理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状态! 晚上溪沅坐在床上问正在一旁台灯下看书的爸爸:“弟弟没事了吗?” “嗯,休息一段时间,吃药调理一下就可以恢复。” “他得的什么病?” 溪和抬眸看儿子:“今晚谈兴这么浓?” “你还没回答我……” 溪和无奈:“也没什么,就是身体比较弱,很晚了,你快睡吧。” “哦。” 翌日,拗不过胡搅蛮缠,绝食抗议的儿子,施垣带着小魔王过来找小江寒玩,自从满月宴上的一面之缘,儿子算是记住人家那宝贝儿子了,三天两头地要来这边找弟弟玩,开口说话,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弟弟,让他不禁感慨,果然是只有保姆命,有了弟弟没了爹,比他爹还无情无义,妥妥的小混球。 刚刚三岁的小魔王一进门就要找弟弟,走进去却发现沙发上有个不认识的人正面对面和弟弟坐在一起玩积木,弟弟是他的啊。 这个不认识的人正是溪沅。 “弟弟——弟弟——”小魔王叫江寒。 江寒听到魔王的声音,扭头看一眼他,冲他咯咯一笑叫了声:“哥哥”,继续低头看溪沅给他拼的积木。 溪沅耐心十足,拼了一个汽车后,大方地递给江寒:“好看吗?” 江寒会的词不多,别人问什么,他回答什么,像好不好看,他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会说,当下便稚声稚气地回答:“好看。” 溪沅又接着问:“哥哥好不好?” “好。”拿着拼好的小汽车把玩的江寒继续点头。 “喜欢哥哥吗?” “喜欢。”江寒刚说完,就有另外一个声音加进来:“不喜欢不喜欢!”小魔王一听往常最喜欢他的弟弟要喜欢别人,瞪着眼跑过去,抱住江寒冲对面的溪沅,霸道地说:“弟弟喜欢的是我。” 毕竟比他们两个都大好多,溪沅没有计较魔王的语气不善,好脾气的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拼。 溪沅没有火上浇油的行为让小魔王以为他听进去了他的话,很满意,不再纠缠,转而问江寒:“弟弟喜欢魔王。” 小江寒有样学样:“喜欢魔王。” “亲一下。”小魔王扭过一边脸给江寒。 江寒乖巧地伸头过去要亲,溪沅伸出手挡住,对小魔王说:“不可以。” 小魔王眉毛倒竖,执拗地说:“我的,要亲。”说着就要自己去亲江寒。 溪沅继续阻止道:“不可以乱亲哦,要做有礼貌的宝宝。” 施垣进屋就让儿子自己去玩,然后跟正在厨房里煮东西的江愠打了个招呼,扭头出来,就看到儿子又要占便宜,大步走上去提起来,不由分说的先打一顿:“说了几百遍了,别乱亲别乱亲,不会改是不是?你再这样,我下次再不会带你过来找弟弟!” 小魔王原本早就不乱亲亲了,但今天看到弟弟要喜欢别人,一下忘了这茬,尚不明白划地盘是什么意思的小家伙,已经顺心而为,想要表达这是我的,好像亲一下,就真的是他的了。 “我的——” 溪沅摸了摸江寒的头,给他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发对哇哇乱叫的小魔王说:“他才不是你的。” 这句话直接点爆了小魔王的暴脾气:“我的,弟弟是我的,你不准碰!”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撕了溪沅,力气大的惊人,施垣险些制不住他。 任身后张牙舞爪,溪沅笑眯眯地抱起沙发上要下来的江寒去书房找溪和还有庄慬,他要把宝宝交给宝宝的爸爸。 江寒揽着溪沅的脖子,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伸着手对被提留起来收拾的小魔王咯咯笑,挥着手招呼他:“哥哥来啊。” 这可把脱不开身的小魔王给急躁坏了。 ——初次交锋,溪沅胜。 89. 番 89 外 吃过饭,小魔王和小江寒面对面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小江寒不用动,稍微表示出想要哪个玩具,小魔王立马心领神会,给他拿哪个,他虽然不爱说话,却极宝贝小江寒,自己还不大点呢,就把弟弟当宝贝疙瘩似的来疼,常常让受尽儿子冷落的施垣心情复杂,唏嘘不已。 施垣想不通,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平时带他去楼下的游乐区玩,跟别的小孩没一个玩到一起的,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统统不理,没和小江寒玩之前,施垣一直以为儿子有自闭症……但是后来陆陆续续跟江愠家来往多了,看到儿子和小江寒在一起的样子,完全没了那种——自闭的气质。 只能说,缘分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看寒寒没什么大碍后,溪和带着溪沅下午便离开了,溪沅一走,最开心的莫过于将溪沅视为假想敌的小魔王了。 本来施垣也要带小魔王回去,奈何儿子不领情,对于他的召唤并不理睬,无可奈何的施垣一气之下,把小魔王留在江愠家,心里想着,等他走了,没准儿子就想起来他的好了,逐下楼去附近的咖啡厅等待江愠的来电。 左等右等,等来了小家伙玩累了,吃过晚饭洗过澡,和寒寒面对面脚对脚的睡着了,施垣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外加孩子的爹刚被娱乐记者拍到和某当红明星在某港购物的新闻,当下气笑了,听从了江愠的建议,不来回折腾小魔王,留他在江家,自己回家去了。 凄凉不足以形容,真是大的有大的归宿,小的有小的归宿…… 翌日,江愠让施垣晚一点再来接,说俩孩子玩得很开心,反正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没什么事,不用那么早接走,施垣回了个ok的信息过去,答应下来。 早上吃过饭,庄慬去中药馆拿药,江愠把两个小家伙穿戴整齐后,领着他们去楼下玩。 小魔王比寒寒高半个头,小大人似的牵着寒寒,并嘱咐道:“牵好。” 寒寒忽闪忽闪大眼睛,乖顺地点点头答应道:“嗯啊!” 江愠也没管他们俩,任他们手牵手走在前面,快到电梯时,帮他们按电梯,看着他们跟两只雪地里的小白熊似的往前走,心里就忍不住泛起笑意。 小区的游乐区,设施完善丰富,有秋千,有沙堆,摇椅、跷跷板、滑滑梯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江愠把玩沙子的工具递给两个小的之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走去沙堆。 小魔王拿着小桶拎了一桶沙,然后压的密密实实后,再倒出来,就有了一个圆柱形的沙堆,平时一个人并不来玩沙子的寒寒非常新鲜地看着小魔王忙活,看了一会儿,自己拿着个小铲子乐颠颠的给另一个小桶装沙,装好了点点桶对小魔王说:“哥哥。”叫一声,意思是,装好了,你可以拿去用了哦。 小魔王毫不客气的拎走,倒沙,然后把空桶递给寒寒,寒寒看到自己的努力被接受,一张嫩白的小脸瞬间绽放成一朵灿烂的花朵,可爱明媚,垂首继续拿着小铲子给他的哥哥装沙子。 搞不懂玩沙子有什么乐趣的江愠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忙活来忙活去,仿佛要花大力气盖个大房子出来似的,兀自摇摇头掏出手机,习惯性刷新微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跑出来个小男孩,直冲冲的跑到寒寒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拉着小江寒说:“走啊,跟我们一起去玩!”这个弟弟好漂亮,他很喜欢。 寒寒拿着铲子摇摇头,不去。 看对方孩子直冲冲的性子就知道傲慢任性,家里宠惯了,被拒绝了反倒执拗起来:“来吧来吧,那里有秋千,我给你玩!不给他们玩!”虽然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对寒寒哄道。 小江寒又摇摇头,小男孩被拒绝了两次,有点生气,弯腰要去捏寒寒的小脸,旁边来还桶的小魔王发现有人闯入他的地盘,还碰他的人,直接扔了桶,像只小豹子似的,迅捷地冲过去,把比他高半个头的小男孩给推倒在地,站在小江寒的前面,嘴里冷硬道:“走开——” 江愠看到他们的动静,正在往这边走,但还是没小魔王动作快,等他走到,俩孩子都扭打在一起了,一看就比男孩小的小魔王力气大的惊人,翻身就把本来把他压在地上撕扯的小男孩给按倒在地,骑在他伸手啪啪啪几个巴掌就抽过去了,江愠心内大喊不妙,迅速拎起小魔王,嘴里不住跟也赶过来的对方家长说:“这小家伙手太快,拦不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在对方的奶奶通情达理,知道是自己孙子无理取闹在先,虽然心疼孙子被打,但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说什么责怪的话:“是啊是啊,小孩子,没事的,你家孩子没伤到吧?” 江愠尴尬的把张牙舞爪还要上去打的小魔王夹在腋下,摇头:“没没没,他皮实着呢。” 然后牵着儿子,拎着玩具去了附近的休息椅。 江愠让儿子坐在右边,江寒好奇地趴在爸爸的腿上看着气呼呼的哥哥:“哥哥啊,疼不疼?” 江愠揉了揉怀里小魔王的后脑勺,虽然是沙堆,猛地被按到在地,脑袋也会疼的:“我说小魔王啊,叔叔知道你想要保护寒寒,可也不能老这么喊打喊杀,咱们可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说不通了咱再出手也成啊……” 小魔王哪里懂他这些,看着睁着大眼望着他的弟弟,摇摇头,伸手握住江寒的手:“不疼。”小魔王对谁都不怎么说话,唯独对江寒除外,可见喜欢的紧。 小江寒一骨碌爬起来,踩在椅子上扶着爸爸的肩膀,踮着脚冲被爸爸抱在腿上揉脑袋的小魔王呼了呼气:“吹吹,不疼。” 小魔王后脑勺被吹得有点痒痒的,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 江愠说了一通,发现两个小的都没在听他说话,无语地闭上了嘴,看他们两个忽然笑了起来,还越来越大声,无奈又喜欢的不行,一把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里一顿揉搓。 “不让人省心的两个家伙!”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却也带上了笑。 90.第 90 章 寒寒身体弱,作为从鬼门关走过一圈,不是身边贵人云云,估计直接回不来的江愠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身体恢复的比较好,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有寒寒的头两年,大的走几步就喘,小的也是三天两头的发烧不断,那段时间,庄慬基本没怎么去过公司,白天照顾一大一小,晚上熬夜处理公务,好在后来庄妹妹收心,进入公司帮忙,庄慬才能将全副身心放在一大一小身上,不过那也是后话看,所以这个家,最辛苦的莫过于这个默默奉献的男人,自觉有愧(若不是他意愿强烈要孩子,他的男人也不会这么辛苦了)的江愠,自从有了宝贝儿子,对他的安安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只是头两年……后来本性难移什么的暂且不提)。 或许是小孩敏感,也或许是庄慬在与孩子接触的时候不善表达,小寒寒有一天,忽然问江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江愠一愣,有些不解,揉揉儿子的头说:“为什么这么问?” 才两岁多的孩子,会的词汇不多,但已经开始忧愁他喜不喜欢我这样的问题,江愠虽然神经大条的异于常人,但在儿子身上,却总能延伸出许多细腻的情绪,虽然他问了为什么,但手里拿着小汽车模型的江寒却没有回答他为什么。 江愠知道他说的爸爸是庄慬,江寒没有理他,继续玩模型小汽车,汽车很小,只有他一个小手掌那么大,可以拆开变成小飞机,也可以变成机器人,千变万化,在孩子眼里,有趣极了,也精致的很。 江愠陪着儿子坐了会后,偷偷摸摸的跑去里面跟庄慬打电话:“你在干什么呢?” “怎么了?”庄慬反问。 江愠摸摸鼻子,说:“今天忙吗?我带儿子去给你送饭吧?” “……”拿着手机的庄慬在另一头有点愣,毕竟谁给他送饭他都不奇怪,独独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肥给他送饭他才会愣住,那是因为,爱因斯坦肥先生从未给他送过饭,庄慬直觉有问题,也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江愠大惊,竟然拒绝我,作为一个魅力无边的帅哥,他的爱人竟然拒绝了他?简直不可思议,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不自知?今天这顿饭,他是送定了! “怎么,很忙吗?” “外面风大,你和寒寒在家呆着比较好。” 江愠走出书房,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风吹动树梢,乌泱泱的黑云正在席卷,似乎要下雨。 “一点点风,有什么了,我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再说了,溪大夫的医术那杠杠的,值得信赖,他早好了。 “我坚持。”庄慬语气透出不容置喙,搞得江愠险些骂粗口,可想起来这也是某人关心他和儿子,就没有发作,面上和气无比的顺从道:“那行,你继续忙吧。”好声好气的结束了通话。 习惯了阴奉阳违的江愠捏捏拳头,磨刀霍霍,对着窗外的乌云说:“不让我送饭,可没说不让我送汤啊,今儿这公司,我还去定了。” 说完话,一扭头,看到正站在沙发上,双臂撑着沙发背看他的儿子,笑眯眯地跟他说:“今天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里玩?” “爸爸的公司。” 江寒一听是去庄慬的公司,发亮的眼眸出现了迟疑,江愠走过去抱起他,蹭了蹭他的脸颊,肯定道:“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江寒望着江愠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呢?” 江愠被儿子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亲亲他的额头说:“长大了就知道了,别着急。” 爸爸让他被着急,江寒得到江愠给予的肯定,有点沉重的心情忽然就明朗起来,点点头说:“好,寒寒不着急。” “哎哟——我儿子太可爱了,让爸爸亲亲。” 江寒有点害羞的埋首在江愠的怀里,然后被江愠的下巴蹭的咯咯笑个不停。 说到煲汤,江愠……没啥经验,但这难不倒他,在他试了几次,并没有成功的煲出好喝的汤后,决定去楼下附近的茶餐厅打包一份装在爱心保温桶里给庄慬送去,毕竟汤不是重点,重点是去看看他老公,孩子的爸,在公司干啥玩意呢,神神秘秘的——哼,要是真被他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啥啥的,他一定要果断的离婚,带着孩子去走人,不对,这房子是他的,直接让孩子爸提着行李滚蛋。 一路上江愠脑补了各种“他背叛了我会有什么下场”这个命题,到地方的时候,他都脑补到安安痛哭流涕抱着他的腿求他原谅,正暗爽,自己要如何趾高气扬的拒绝他时,司机师傅忒直接的说出了一共二十三块钱这样煞风景的话,一下子把他风雨中的偶像剧给接上地气了。 问他为什么没开车而是出门打的,不好意思,他成人这么久,事儿太多,一直没空去考驾照,所以……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能无照驾驶,再说还带着孩子呢,万一路上被交警查到了,这为人父的形象也要蒙尘了。 这人啊,有了孩子后,不自觉就开始给孩子当起榜样,注意自身问题,不再胡作非为,干些影响社会和谐的事儿,江愠不知道别的男人当了爸是不是这么在意这方面,但他的确是希望自己在儿子眼里是正面的阳光的高大无比的! 一手拎汤,一手抱着儿子的江愠笑眯眯的进入了大厦,然后偷偷摸摸的刷卡从特殊通道进入了这栋大厦的心脏楼层,刚踏出电梯,就听到前头一个女声疑惑的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您是?”刚刚楼下应该没打电话告知她有人要上来吧?可这个人没经过前台允许是怎么进入电梯直达顶层的?秘书台的秘书小姐一下子糊涂了,心里奇怪,但面上还保持着礼貌。 江愠冲秘书小姐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看一下江寒后对她说:“他爸是你们老板,他儿子想他了,带他来看看。” 全公司都一直以为董事长还在单身,才来了半年的秘书小姐自然也以为他们的董事长还在单身,这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个儿子,愣愣的看向江寒,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觉得那眼睛那小脸那鼻子,跟他们董事长……还真是像!像极了! 秘书小姐虽然还没整明白江愠是干啥的什么人,但看到他怀里的孩子就确定了这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董事长的好朋友?不然孩子怎么在他手里,立刻道:“董事长正在办公室里会客,需要我帮忙通知一下吗?” “不用!”听到江愠的话,秘书小姐正准备说,那请您在休息室稍作等待……“我要见爸爸——”江寒仰头看江愠对他说。 江愠用抱歉的眼神对秘书小姐道:“那……我先带他去见他吧。” “呃——”不等秘书小姐做出反应,一大一小就抬步向里面走,被父子俩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秘书小姐坐会秘书台,江愠离开后,去上厕所的另一位经验丰富的秘书神情舒畅的坐到秘书小姐旁边,随口问道:“刚刚没什么事吧?” “我见到了董事长的儿子……算有事吗?”秘书小姐语气懵懵道。 拿起旁边咖啡喝的秘书一口咖啡喷的到处都是,仿佛受到惊吓,咳个不停,边咳边问:“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说董事长单身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个男的带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董事长的超级像”本来只是像的印象,从秘书小姐的嘴里就成了超级像,而且连她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个小孩,不论那儿那儿都跟董事长神似。 “信息量好大,一个男的,带着董事长的孩子……” 秘书小姐无语道:“你想什么,我估计是董事长朋友吧。” “好吧……不过,跟董事长长得像,那一定是个小萌娃吧?” “嗯嗯嗯嗯——超可爱,声音也很萌。”两人很快忘了刚刚的事情,热络的讨论起了孩子的事情。 混进来的江愠并没有敲门,直接宁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美女正坐在庄慬对面说着什么。 庄慬面无异样,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动静,扭头看去,发现是江愠后,眉毛一挑,眼神落在了怀里的江寒,江寒有些羞赧的抱住江愠的脖子,不去看庄慬。 庄慬跟江愠神色交汇,透出无奈,江愠则收回视线,礼貌的冲美女点点头,走上前,把保温桶放在办公桌上对庄慬说:“有客人?不碍事吧我?这是你最爱喝的汤,趁热喝。” 庄慬看一眼保温桶似笑非笑:“你煲汤给我喝?” 江愠心一横,不要脸的说:“是我煲的,你尝尝——” 陈雅雯此次过来是在庄父的授意下前来,她一早就从庄父那里了解到了庄慬的资料,不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外貌手段,极合她的择偶条件,通过工作上的合作,几番来往,两人也算是有了些交集,况且双方的未来被老一辈看好,而她通过工作上的接触,越发心悦这样优质的男人,陈雅雯自觉自身条件当得起优秀,并不觉得有哪里配不上对方,而她又是个肉食系主动型,在等待对方邀约无果的情况下,决定主动出击,今天是她打着谈工作的旗号,准备约庄慬去吃饭,加深互相之间的了解,然而……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陈姑娘,竟然头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个男人是真不知道他们两家对双方交往的看好?陈雅雯心里奇怪,为什么庄慬看起来一点都不知情,对她也一点兴趣都无的样子,刚刚甚至直接拒绝了和她一起去外面用餐的邀请。 陈雅雯并未气馁,微微笑着问庄慬:“庄伯父最近可好?” 庄慬翻阅文件,直接表明我们父子关系不好的气场道:“很久没联系过,并不清楚。” 陈雅雯一愣:“……”果然只是庄父的自作主张?陈雅雯气恼庄父没说清楚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不然也不会问这样不知趣的问题,让对方对自己印象减分。 “陈小姐,你说的事情,我觉得不错,值得推广以及加深合作,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已然表明了撵客的意思。 陈雅雯抱歉道:“并不知你跟庄伯父有误会,不好意思。” “无妨,小事情而已,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陈雅雯心里一喜,这是原谅了她的冒失吗?就在她想要直截了当的询问庄先生对我们两家的联姻有无兴趣时,有人推门而入。 陈雅雯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想起了庄伯父说得话,他有一个不被接受的爱人,但这并不是你们的阻碍,如果你喜欢,就主动一些,我会给予你绝对的支持,希望她来破坏的意思显而易见。 直觉让陈雅雯觉得,对方就是不被庄家所接受的那个庄慬的地下爱人,陈雅雯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悦。 登堂入室,也太嚣张。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个体,庄父给了她错的引导,她便觉得对方的确如此,那哪儿都是错的,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皆让人烦躁,况且,虽然这个社会认同了同性相恋合乎情理,但现实生活中,处处都是对同性恋的歧视和鄙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敞开胸怀接纳。 在她眼里,江愠俨然成了勾引直男变弯还让其跟家里交恶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的不良之人。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被放下来的江寒在庄慬的招手示意下慢慢走过去,声音软绵稚嫩:“爸爸——” 这一声爸爸把陈雅雯叫醒了,她眼神错愕的看向江寒,纳罕道:“这是庄先生的儿子?” 庄慬让江寒坐在腿上,接过江愠递过来的汤,听到陈雅雯的话,点头道:“嗯,老头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陈雅雯有些懵,下意识点头嗯出了声。 江愠被呆萌的陈雅雯弄得噗出了声,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哈。 庄慬没说什么太毒舌的话,完全是在工作上,两家的合作和创意非常合拍,对方的想法也足够出众,但私底下,就能看出来对方的来意非常的明显,渐渐庄慬也明白,这姑娘得到了谁的支持,这老头是在为他骗婚吗? “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话听听就算了,别被他骗了。”这个他,自然是操心庄慬,企图让庄慬改邪归正的庄父。 陈雅雯彻底的蒙圈了,怎么走出庄氏都忘了,想起庄伯父跟她说的话,当下怒气冲冲的开车冲回了家,什么父亲的跌哥们,完全就是个为了儿子丧失道德来骗婚的死老头。 “爸,以后不准跟他来往!气死我了!这几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什么你的铁哥们,完全就是个骗子!”陈雅雯一想想自己之前的一厢情愿还有各种脑补后的自以为是,羞愤的无以复加,这年头,老年人怎么都这么坏了? 庄民初听完朋友的破口大骂,挂上电话,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喃喃:“又失败了……以为陈丫头在商界手段不差,也能对儿子手到擒来,看来还是他想得太美好……” 本以为要下一场暴雨的乌云天在下午的时候忽然放晴,天蓝的像之前的乌云密布从未出现过,风平浪静的夜晚,哄睡了儿子后,江愠扑倒在床上,庄慬围着浴巾一身湿气的走出来就看到某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露着一片腰腹,细腻的皮肤像是会发光,莹白如玉,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并没有盖被子的家伙稍稍索起身体,那一小片春光乍然逝去,神色透出遗憾的庄慬胡乱擦擦头发,走向床上之人。 江愠是被吻醒的,呼吸不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被弄醒的怒气在看到是谁后,慢慢的消失了。 手插入他的发,江愠喘着气煞风景的说了句:“你头发没吹干……” “等做完运动就干了。” 江愠坏笑:“什么运动?” 庄慬咬着他的耳朵,下身往深顶进,看到他闭着眼,睫毛轻颤的脆弱,闻了闻说:“你说什么运动?”然而什么回应都没有。 细碎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声听得人脸发红,江愠扣住庄慬的肩背,额上的汗汇集在一起从睫毛上滴落,像落泪般掉在了庄慬的背上,而后蜿蜒滑下。 第89章 番89外 吃过饭,小魔王和小江寒面对面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小江寒不用动,稍微表示出想要哪个玩具,小魔王立马心领神会,给他拿哪个,他虽然不爱说话,却极宝贝小江寒,自己还不大点呢,就把弟弟当宝贝疙瘩似的来疼,常常让受尽儿子冷落的施垣心情复杂,唏嘘不已。 施垣想不通,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平时带他去楼下的游乐区玩,跟别的小孩没一个玩到一起的,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统统不理,没和小江寒玩之前,施垣一直以为儿子有自闭症……但是后来陆陆续续跟江愠家来往多了,看到儿子和小江寒在一起的样子,完全没了那种——自闭的气质。 只能说,缘分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看寒寒没什么大碍后,溪和带着溪沅下午便离开了,溪沅一走,最开心的莫过于将溪沅视为假想敌的小魔王了。 本来施垣也要带小魔王回去,奈何儿子不领情,对于他的召唤并不理睬,无可奈何的施垣一气之下,把小魔王留在江愠家,心里想着,等他走了,没准儿子就想起来他的好了,逐下楼去附近的咖啡厅等待江愠的来电。 左等右等,等来了小家伙玩累了,吃过晚饭洗过澡,和寒寒面对面脚对脚的睡着了,施垣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外加孩子的爹刚被娱乐记者拍到和某当红明星在某港购物的新闻,当下气笑了,听从了江愠的建议,不来回折腾小魔王,留他在江家,自己回家去了。 凄凉不足以形容,真是大的有大的归宿,小的有小的归宿…… 翌日,江愠让施垣晚一点再来接,说俩孩子玩得很开心,反正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没什么事,不用那么早接走,施垣回了个ok的信息过去,答应下来。 早上吃过饭,庄慬去中药馆拿药,江愠把两个小家伙穿戴整齐后,领着他们去楼下玩。 小魔王比寒寒高半个头,小大人似的牵着寒寒,并嘱咐道:“牵好。” 寒寒忽闪忽闪大眼睛,乖顺地点点头答应道:“嗯啊!” 江愠也没管他们俩,任他们手牵手走在前面,快到电梯时,帮他们按电梯,看着他们跟两只雪地里的小白熊似的往前走,心里就忍不住泛起笑意。 小区的游乐区,设施完善丰富,有秋千,有沙堆,摇椅、跷跷板、滑滑梯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江愠把玩沙子的工具递给两个小的之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走去沙堆。 小魔王拿着小桶拎了一桶沙,然后压的密密实实后,再倒出来,就有了一个圆柱形的沙堆,平时一个人并不来玩沙子的寒寒非常新鲜地看着小魔王忙活,看了一会儿,自己拿着个小铲子乐颠颠的给另一个小桶装沙,装好了点点桶对小魔王说:“哥哥。”叫一声,意思是,装好了,你可以拿去用了哦。 小魔王毫不客气的拎走,倒沙,然后把空桶递给寒寒,寒寒看到自己的努力被接受,一张嫩白的小脸瞬间绽放成一朵灿烂的花朵,可爱明媚,垂首继续拿着小铲子给他的哥哥装沙子。 搞不懂玩沙子有什么乐趣的江愠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忙活来忙活去,仿佛要花大力气盖个大房子出来似的,兀自摇摇头掏出手机,习惯性刷新微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跑出来个小男孩,直冲冲的跑到寒寒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拉着小江寒说:“走啊,跟我们一起去玩!”这个弟弟好漂亮,他很喜欢。 寒寒拿着铲子摇摇头,不去。 看对方孩子直冲冲的性子就知道傲慢任性,家里宠惯了,被拒绝了反倒执拗起来:“来吧来吧,那里有秋千,我给你玩!不给他们玩!”虽然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对寒寒哄道。 小江寒又摇摇头,小男孩被拒绝了两次,有点生气,弯腰要去捏寒寒的小脸,旁边来还桶的小魔王发现有人闯入他的地盘,还碰他的人,直接扔了桶,像只小豹子似的,迅捷地冲过去,把比他高半个头的小男孩给推倒在地,站在小江寒的前面,嘴里冷硬道:“走开——” 江愠看到他们的动静,正在往这边走,但还是没小魔王动作快,等他走到,俩孩子都扭打在一起了,一看就比男孩小的小魔王力气大的惊人,翻身就把本来把他压在地上撕扯的小男孩给按倒在地,骑在他伸手啪啪啪几个巴掌就抽过去了,江愠心内大喊不妙,迅速拎起小魔王,嘴里不住跟也赶过来的对方家长说:“这小家伙手太快,拦不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在对方的奶奶通情达理,知道是自己孙子无理取闹在先,虽然心疼孙子被打,但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说什么责怪的话:“是啊是啊,小孩子,没事的,你家孩子没伤到吧?” 江愠尴尬的把张牙舞爪还要上去打的小魔王夹在腋下,摇头:“没没没,他皮实着呢。” 然后牵着儿子,拎着玩具去了附近的休息椅。 江愠让儿子坐在右边,江寒好奇地趴在爸爸的腿上看着气呼呼的哥哥:“哥哥啊,疼不疼?” 江愠揉了揉怀里小魔王的后脑勺,虽然是沙堆,猛地被按到在地,脑袋也会疼的:“我说小魔王啊,叔叔知道你想要保护寒寒,可也不能老这么喊打喊杀,咱们可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说不通了咱再出手也成啊……” 小魔王哪里懂他这些,看着睁着大眼望着他的弟弟,摇摇头,伸手握住江寒的手:“不疼。”小魔王对谁都不怎么说话,唯独对江寒除外,可见喜欢的紧。 小江寒一骨碌爬起来,踩在椅子上扶着爸爸的肩膀,踮着脚冲被爸爸抱在腿上揉脑袋的小魔王呼了呼气:“吹吹,不疼。” 小魔王后脑勺被吹得有点痒痒的,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 江愠说了一通,发现两个小的都没在听他说话,无语地闭上了嘴,看他们两个忽然笑了起来,还越来越大声,无奈又喜欢的不行,一把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里一顿**。 “不让人省心的两个家伙!”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却也带上了笑。 第90章 寒寒身体弱,作为从鬼门关走过一圈,不是身边贵人云云,估计直接回不来的江愠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身体恢复的比较好,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有寒寒的头两年,大的走几步就喘,小的也是三天两头的发烧不断,那段时间,庄慬基本没怎么去过公司,白天照顾一大一小,晚上熬夜处理公务,好在后来庄妹妹收心,进入公司帮忙,庄慬才能将全副身心放在一大一小身上,不过那也是后话看,所以这个家,最辛苦的莫过于这个默默奉献的男人,自觉有愧(若不是他意愿强烈要孩子,他的男人也不会这么辛苦了)的江愠,自从有了宝贝儿子,对他的安安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只是头两年后来本性难移什么的暂且不提)。 或许是小孩敏感,也或许是庄慬在与孩子接触的时候不善表达,小寒寒有一天,忽然问江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江愠一愣,有些不解,揉揉儿子的头,低声问:“为什么这么问?” 才两岁多的孩子,会的词汇不多,但已经开始忧愁他喜不喜欢我这样的问题,江愠虽然神经大条的异于常人,但在儿子身上,却总能延伸出许多细腻的情绪,虽然他问了为什么,但手里拿着小汽车模型的江寒却没有回答他为什么。 江愠知道他说的爸爸是庄慬,江寒没有理他,继续玩模型小汽车,汽车很小,只有他一个小手掌那么大,可以拆开变成小飞机,也可以变成机器人,千变万化,在孩子眼里,有趣极了,也精致的很。 江愠陪着儿子坐了会后,偷偷摸摸的跑去里面跟庄慬打电话:“你在干什么呢?” “怎么了?”庄慬反问。 江愠摸摸鼻子,说:“今天忙吗?我带儿子去给你送饭吧?” “”拿着手机的庄慬在另一头有点愣,毕竟谁给他送饭他都不奇怪,独独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肥给他送饭他才会愣住,那是因为,爱因斯坦肥先生从未给他送过饭,庄慬直觉有问题,也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江愠大惊,竟然拒绝我,作为一个魅力无边的帅哥,他的爱人竟然拒绝了他?简直不可思议,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不自知?今天这顿饭,他是送定了! “怎么,很忙吗?” “外面风大,你和寒寒在家呆着比较好。” 江愠走出书房,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风吹动树梢,乌泱泱的黑云正在席卷,似乎要下雨。 “一点点风,有什么了,我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再说了,溪大夫的医术那杠杠的,值得信赖,他早好了。 “我坚持。”庄慬语气透出不容置喙,搞得江愠险些骂粗口,可想起来这也是某人关心他和儿子,就没有发作,面上和气无比的顺从道:“那行,你继续忙吧。”好声好气的结束了通话。 习惯了阴奉阳违的江愠捏捏拳头,磨刀霍霍,对着窗外的乌云说:“不让我送饭,可没说不让我送汤啊,今儿这公司,我还去定了。” 说完话,一扭头,看到正站在沙发上,双臂撑着沙发背看他的儿子,笑眯眯地跟他说:“今天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里玩?” “爸爸的公司。” 江寒一听是去庄慬的公司,发亮的眼眸出现了迟疑,江愠走过去抱起他,蹭了蹭他的脸颊,肯定道:“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江寒望着江愠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呢?” 江愠被儿子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亲亲他的额头说:“长大了就知道了,别着急。” 爸爸让他被着急,江寒得到江愠给予的肯定,有点沉重的心情忽然就明朗起来,点点头说:“好,寒寒不着急。” “哎哟——我儿子太可爱了,让爸爸亲亲。” 江寒有点害羞的埋首在江愠的怀里,然后被江愠的下巴蹭的咯咯笑个不停。 说到煲汤,江愠没啥经验,但这难不倒他,在他试了几次,并没有成功的煲出好喝的汤后,决定去楼下附近的茶餐厅打包一份装在爱心保温桶里给庄慬送去,毕竟汤不是重点,重点是去看看他老公,孩子的爸,在公司干啥玩意呢,神神秘秘的——哼,要是真被他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啥啥的,他一定要果断的离婚,带着孩子去走人,不对,这房子是他的,直接让孩子爸提着行李滚蛋。 一路上江愠脑补了各种“他背叛了我会有什么下场”这个命题,到地方的时候,他都脑补到安安痛哭流涕抱着他的腿求他原谅,正暗爽,自己要如何趾高气扬的拒绝他时,司机师傅忒直接的说出了一共二十三块钱这样煞风景的话,一下子把他风雨中的偶像剧给接上地气了。 问他为什么没开车而是出门打的,不好意思,他成人这么久,事儿太多,一直没空去考驾照,所以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能无照驾驶,再说还带着孩子呢,万一路上被交警查到了,这为人父的形象也要蒙了。 这人啊,有了孩子后,不自觉就开始给孩子当起榜样,注意自身问题,不再胡作非为,干些影响社会和谐的事儿,江愠不知道别的男人当了爸是不是这么在意这方面,但他的确是希望自己在儿子眼里是正面的阳光的高大无比的! 一手拎汤,一手抱着儿子的江愠笑眯眯的进入了大厦,然后偷偷摸摸的刷卡从特殊通道进入了这栋大厦的心脏楼层,刚踏出电梯,就听到前头一个女声疑惑的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您是?”刚刚楼下应该没打电话告知她有人要上来吧?可这个人没经过前台允许是怎么进入电梯直达顶层的?秘书台的秘书小姐一下子糊涂了,心里奇怪,但面上还保持着礼貌。 江愠冲秘书小姐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看一下江寒后对她说:“他爸是你们老板,他儿子想他了,带他来看看。” 全公司都一直以为董事长还在单身,才来了半年的秘书小姐自然也以为他们的董事长还在单身,这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个儿子,愣愣的看向江寒,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觉得那眼睛那小脸那鼻子,跟他们董事长还真是像!像极了! 秘书小姐虽然还没整明白江愠是干啥的什么人,但看到他怀里的孩子就确定了这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董事长的好朋友?不然孩子怎么在他手里,立刻道:“董事长正在办公室里会客,需要我帮忙通知一下吗?” “不用!”听到江愠的话,秘书小姐正准备说,那请您在休息室稍作等待“我要见爸爸——”江寒仰头看江愠对他说。 江愠用抱歉的眼神对秘书小姐道:“那我先带他去见他吧。” “呃——”不等秘书小姐做出反应,一大一小就抬步向里面走,被父子俩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秘书小姐坐会秘书台,江愠离开后,去上厕所的另一位经验丰富的秘书神情舒畅的坐到秘书小姐旁边,随口问道:“刚刚没什么事吧?” “我见到了董事长的儿子算有事吗?”秘书小姐语气懵懵道。 拿起旁边咖啡喝的秘书一口咖啡喷的到处都是,仿佛受到惊吓,咳个不停,边咳边问:“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说董事长单身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个男的带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董事长的超级像”本来只是像的印象,从秘书小姐的嘴里就成了超级像,而且连她自己也觉得刚刚那个小孩,不论那儿那儿都跟董事长神似。 “信息量好大,一个男的,带着董事长的孩子” 秘书小姐无语道:“你想什么,我估计是董事长朋友吧。” “好吧不过,跟董事长长得像,那一定是个小萌娃吧?” “嗯嗯嗯嗯——超可爱,声音也很萌。”两人很快忘了刚刚的事情,热络的讨论起了孩子的事情。 混进来的江愠并没有敲门,直接宁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美女正坐在庄慬对面说着什么。 庄慬面无异样,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动静,扭头看去,发现是江愠后,眉毛一挑,眼神落在了怀里的江寒,江寒有些羞赧的抱住江愠的脖子,不去看庄慬。 庄慬跟江愠神色交汇,透出无奈,江愠则收回视线,礼貌的冲美女点点头,走上前,把保温桶放在办公桌上对庄慬说:“有客人?不碍事吧我?这是你最爱喝的汤,趁热喝。” 庄慬看一眼保温桶似笑非笑:“你煲汤给我喝?” 江愠心一横,不要脸的说:“是我煲的,你尝尝——” 陈雅雯此次过来是在庄父的授意下前来,她一早就从庄父那里了解到了庄慬的资料,不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外貌手段,极合她的择偶条件,通过工作上的合作,几番来往,两人也算是有了些交集,况且双方的未来被老一辈看好,而她通过工作上的接触,越发心悦这样优质的男人,陈雅雯自觉自身条件当得起优秀,并不觉得有哪里配不上对方,而她又是个肉食系主动型,在等待对方邀约无果的情况下,决定主动出击,今天是她打着谈工作的旗号,准备约庄慬去吃饭,加深互相之间的了解,然而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陈姑娘,竟然头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个男人是真不知道他们两家对双方交往的看好?陈雅雯心里奇怪,为什么庄慬看起来一点都不知情,对她也一点兴趣都无的样子,刚刚甚至直接拒绝了和她一起去外面用餐的邀请。 陈雅雯并未气馁,微微笑着问庄慬:“庄伯父最近可好?” 庄慬翻阅文件,直接表明我们父子关系不好的气场道:“很久没过,并不清楚。” 陈雅雯一愣:“”果然只是庄父的自作主张?陈雅雯气恼庄父没说清楚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不然也不会问这样不知趣的问题,让对方对自己印象减分。 “陈小姐,你说的事情,我觉得不错,值得推广以及加深合作,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已然表明了撵客的意思。 陈雅雯抱歉道:“并不知你跟庄伯父有误会,不好意思。” “无妨,小事情而已,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陈雅雯心里一喜,这是原谅了她的冒失吗?就在她想要直截了当的询问庄先生对我们两家的联姻有无兴趣时,有人推门而入。 陈雅雯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想起了庄伯父说得话,他有一个不被接受的爱人,但这并不是你们的阻碍,如果你喜欢,就主动一些,我会给予你绝对的支持,希望她来破坏的意思显而易见。 直觉让陈雅雯觉得,对方就是不被庄家所接受的那个庄慬的地下爱人,陈雅雯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悦。 登堂入室,也太嚣张。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个体,庄父给了她错的引导,她便觉得对方的确如此,那哪儿都是错的,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皆让人烦躁,况且,虽然这个社会认同了同性相恋合乎情理,但现实生活中,处处都是对同性恋的歧视和鄙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敞开胸怀接纳。 在她眼里,江愠俨然成了直男变弯还让其跟家里交恶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的**之人。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被放下来的江寒在庄慬的招手示意下慢慢走过去,声音软绵稚嫩:“爸爸——” 这一声爸爸把陈雅雯叫醒了,她眼神错愕的看向江寒,纳罕道:“这是庄先生的儿子?” 庄慬让江寒坐在腿上,接过江愠递过来的汤,听到陈雅雯的话,点头道:“嗯,老头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陈雅雯有些懵,下意识点头嗯出了声。 江愠被呆萌的陈雅雯弄得噗出了声,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哈。 庄慬没说什么太毒舌的话,完全是在工作上,两家的合作和创意非常合拍,对方的想法也足够出众,但私底下,就能看出来对方的来意非常的明显,渐渐庄慬也明白,这姑娘得到了谁的支持,这老头是在为他骗婚吗? “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话听听就算了,别被他骗了。”这个他,自然是操心庄慬,企图让庄慬改邪归正的庄父。 陈雅雯彻底的蒙圈了,怎么走出庄氏都忘了,想起庄伯父跟她说的话,当下怒气冲冲的开车冲回了家,什么父亲的跌哥们,完全就是个为了儿子丧失道德来骗婚的死老头。 “爸,以后不准跟他来往!气死我了!这几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什么你的铁哥们,完全就是个骗子!”陈雅雯一想想自己之前的一厢情愿还有各种脑补后的自以为是,羞愤的无以复加,这年头,老年人怎么都这么坏了? 庄民初听完朋友的破口大骂,挂上电话,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喃喃:“又失败了以为陈丫头在商界手段不差,也能对儿子手到擒来,看来还是他想得太美好” 本以为要下一场暴雨的乌云天在下午的时候忽然放晴,天蓝的像之前的乌云密布从未出现过,风平浪静的夜晚,哄睡了儿子后,江愠扑倒在上,庄慬围着浴巾一身湿气的走出来就看到某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露着一片腰腹,细腻的皮肤像是会发光,莹白如玉,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并没有盖被子的家伙稍稍索起身体,那一小片乍然逝去,神色透出遗憾的庄慬胡乱擦擦头发,走向上之人。 江愠是被吻醒的,呼吸不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被弄醒的怒气在看到是谁后,慢慢的消失了。 手插入他的发,江愠喘着气煞风景的说了句:“你头发没吹干” “等做完运动就干了。” 江愠坏笑:“什么运动?” 庄慬咬着他的耳朵,下身往深顶进,看到他闭着眼,睫毛轻颤的脆弱,闻了闻说:“你说什么运动?”然而什么回应都没有。 细碎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声听得人脸发红,江愠扣住庄慬的肩背,额上的汗汇集在一起从睫毛上滴落,像落泪般掉在了庄慬的背上,而后蜿蜒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