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张百川 缥缈峰十年一度祭天大典正在进行,无数门人子弟人头涌动。 “天下玄门,独尊飘渺”,这是一句流传了近千年的话。也的确如此,天下玄门大者数十,小者数百,在这其中,亦不缺乏杰出的大小门派,或独具密技,或势力强盛,或人丁丰硕,或富可敌国不一而足,而若论玄门天机,修成正法金身,得成仙道正果的,则非属飘渺峰不可了。 飘渺峰是当今天下之中最鼎盛的三大玄门之一,它和西州的万劫谷,南州的禅音寺平分秋色,这三家自一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之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这是千百年来极少有的盛事。 自古以来,世人沉迷于世俗红尘之中不能自拔,总有人想寻得长生之术,最终结果多是枉然。而在那荒山野冢之中,古林恶水之地,多有古怪异兽,它们吸收日月精华而成为精怪,有的甚至可以活到千年之久。 人虽为万灵之长,却不会吸收天地灵气之术。也不知在哪一朝哪一代,终于有一人下定决心,要去那从无人烟的地方去探寻生命的真相。他进荒山,走绝壁,入恶水。数年间走遍五州,数十载游遍大地。 在这期间,他遇到了很多精灵异怪,有的已经修成了人形,它们将自己的修行之术告诉了这个人。他回到人世之后,大讲这些年的稀奇经历。但无奈世人多半痴醉红尘,竟无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他并不灰心,自知已经找到了命运的真谛,因此他周游五州,逢山拜山,逢水敬水,逢人便讲寻他所领悟到的“道”,终于在晚年时,他收下了两个年轻的弟子。 此二人一个叫张百川,一个叫北宫灵水。张百川生性憨厚,北宫灵水天赋却极高。但那最初走出世俗之中的先驱却没有修成正果,在他的一百九十九岁生日时淡然死去。 自此张百川,北宫灵水二人继承了他的衣钵。他们坚信师父的话,从此兄弟二人走入荒山,遍求仙术。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北宫灵水五十岁那一年,北宫灵水掌握了吸收天地灵气的方法,并成功的将其储存在自己的气海之中。 张百川性情愚钝,竟比他晚上了二十年才学会吸收天地灵气。北宫灵水自认为自己的修行已经圆满,他不耐山中寂寞,索性辞别了张百川独自下山,他一入红尘即被俗事缠身。他用自己的修为换取了功名利禄,最后取代了当时的王国,自己坐上了皇帝宝座,活到了八百岁才寿终正寝。 张百川则日夜在荒山中吸收天地灵气,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他仰天长啸一声,竟一跃而起数百丈,直入云霄之中方止。张百川从此得道。 他随即离开荒山,在人间寻找合适的人传授道业。他经过打听才知道,北宫灵水创建了大修国,而他自己已经死去了五百年了。张百川从此游遍天下,这一****来到东州之地,闻东州腹地有一座妖龙山,山中有一条妖龙作祟乡里,为害一方,但无奈没有人可以制的住它。 张百川立即动身来到妖龙山,他举目四看,见这山气势恢宏,九座山峰真如九龙抱拢一般,竟是个得天地造化的风水绝佳之处。 张百川暗自动心,他随即入山与那恶龙相斗,那恶龙十分凶悍,在恶斗之中竟将其中一座较矮的山峰削落半座。那断峰随即与主峰相邻,竟隐然形成了两座山峰。张百川将它杀死之后,那妖龙的尸首就掉落在了那断峰之上,说来奇怪。这妖龙坠地之后,竟入地不见,而那座断峰随即放射出万道金光,张百川大为惊奇,从此将此峰命名为“金石峰” 张百川除掉了妖龙的事很快就传遍东州,当时的王国要赏赐张百川,但张百川却婉言拒绝了封赏,他只要了这座妖龙山。王国立即批准,张百川从此即在妖龙山定居了下来。 当时的天下经过北宫灵水的一番带动之下,已经兴起了一阵修行热潮。张百川斩杀妖龙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就有很多人前来拜师。张百川将一些资质好一些的留在了身边,其余的只是遣散回家。 约又过了百年之后,妖龙山的十座山峰上陆续都修建好了各类建筑。张百川择最挺拔的一座山峰居住,他将这高峰定为青埂峰,而在峰中建立的大殿则称为通玄殿,自此以后,通玄殿成为了飘渺峰历代的第一殿。 张百川将自己一生所参悟到的道业尽数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徒弟。一人名为清风,一名换做明月。张百川将自己的修炼方法命名为太上感应真诀,将修炼之法的等级定为九阶九重。 张百川详细交代他们:“只有体内的灵气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入阶。而若不懂相应的入阶法决则即便身怀滔天的灵气也不能进阶,正如自己的师弟北宫灵水一样,虽然他有八百年的修为,却始终停留在三阶的位置上,直到身死也不能再进一步。这入阶法决乃是台上感应真绝的重中之重,万不可大意遗失” 清风明月诺诺点头,张百川自封为飘渺道士,改妖龙山做飘渺峰。余下十峰各有名字,飘渺道士寿一千五百岁,在通玄殿中正寝。死后尸身羽化,从此太上感应真诀名动天下。 清风道士做了飘渺峰的第二任峰主。他兢兢业业,在继承了飘渺道士的衣钵之后,又苦心钻研,终于又在原来真诀的基础上,新增添了许多玄门秘技。如五行术,各类阵法,及诸多御敌法决等,百年之中,飘渺峰迅速在东州之地崛起。 清风道士寿三百八十岁,因最终未能突破七阶道术而怀恨而死。他的飘飘,渺渺,茫茫三个弟子中渺渺道士资质最佳,因此他继承了飘渺峰的峰主之位,成为了第三任飘渺峰的峰主。 几乎与此同时,在其它的四州之地同样崛起了几个实力强大的玄门大派。渺渺道士得知以后忧心忡忡。但他雄心壮志,一心要在原来的基础上继续光大飘渺峰,因此他摒弃了原来的“严”收弟子的旧规,广纳天下人才,因此在短短的几十年里,飘渺峰在人数储备上即扩大了几十倍有余。 大战终于在三十年后的一个夜晚爆发了。当时崛起于北州边缘冥海之中的圣宗突袭了中州新崛起的燕家剑宗,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三家得到消息后立马赶去营救。但魔宗全力出击,因此他们的相助并没有挽救燕家覆灭的结局。 后来三家联手,将魔宗剿灭,又将他们的魔巢焚毁。自此天下太平,但当年三家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因此为时刻警惕这样可怕的事再次出现。飘渺峰决定每十年举行一次内部人才选拔,优越的弟子有机会学习更高深的太上感应真诀,以成为护卫本门的重要防卫力量。至于禅音寺和万劫谷也有类似的行为,在五洲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更是以传说的方式在坊间流传。 这一日又到了飘渺峰内部竟试的日子了。 瞧这威武的阵势! 上千名缥缈峰弟子围绕在巨大的擂台两侧,擂台高五十丈,宽千丈多,通体由巨大的青石板搭砌而成,大红地毯上,两名缥缈峰弟子正在比试之中。 擂台依山而建,尽头处设立了一座观礼台,气势恢宏流光宝器,给人以高山仰止的感觉。 在那观礼台的显眼之处,在那十把灵兽皮大座椅上,此时端坐着缥缈峰现任的十大掌峰长老,眼看着那比斗台之上展现实力的诸多弟子,各自露出得意表情。 缥缈主峰下,人头涌动。 擂台之下,一条宽敞的青石路贯穿着整座飘渺峰主建筑,通玄殿外,聚集着前来捧场的外客,包括与飘渺峰交好的禅音寺众位僧侣大师,及万劫谷的修真之士,无量门属禅音寺分支,至于其他各门各派受邀来观礼的不下数十,场面空前的热闹。 缥缈峰“道关”山门之外,聚集着上万名百姓,比试结束后,由大峰主萧亦山亲笔写符,去病消灾,延年益寿,散与众人积德行善。 时值正午时分,首座掌峰潇亦山离身起坐,此刻上一组比试弟子胜负已分,道威峰弟子武破乾胜,道极峰李人杰落败。 萧亦山对通玄殿的众位外客欠身施了一礼后,说:“上午的比试暂且结束,众位远客劳累,本院已备下宴席,请各位朋友暂且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开始下半场的比试” 众位在场弟子纷纷散去,潇亦山来到通玄殿,无量门掌门法藏和尚迎面笑道:“贵派子弟人杰众多,今日一见,竟似乎更胜从前了,真真可喜可贺!” 潇亦山回礼:“哪里,不过是几个不成材的小辈瞎胡闹,哪里有什么高明?,贵派近年来在南州崛起,大有后来居上的势头,且其中了尘法师与化因法师更是名头响的很呐。你我两派自来交好,且不必客气了,法师请里面用膳吧” 作为缥缈峰此时的实际掌权者,萧亦山有着沉稳的性格和海量的气度,江湖上的事情他自然都清楚,对待各种客人都是滴水不漏尽量周到。 并不会因为门派的高低而有不同的对待,这也是萧亦山休养上比其他峰主高明的地方。宗主失踪之后,萧亦山成为缥缈峰实际上的掌管者,此事绝对不是没有原因。 法藏面露微笑,大有得意之色,回了句“萧真人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江湖上小小门派,哪里敢和缥缈峰相提并论啊?”, 皮笑肉不笑,这个法藏和尚满脸的横肉,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慈善德行,给人以凶恶的感觉。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脸上的放肆和高傲,却是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在萧亦山的引导下,法藏合上带着一众弟子,行了一个佛礼后,带领着手下弟子往膳房去了。 “哼” 一声轻哼在身边传出来,满怀不屑之意,这法藏和尚刚刚的地区,这声音便是响彻,很明显是针对此人。 潇亦山回头一看,见是本门三代弟子,名唤携剑。此人十六七岁的模样,精致干练,给人以精气神十足的感觉。 作为二代弟子当中的佼佼者,潇亦山当然认得,但对于他的态度颇为的不满,瞪了一眼携剑说:“放肆。来的就是客,应该以礼相待,如此的刻薄,怎么是修道之人的度量?” …… 第2章 藕栅峰 就算是修行再高的人也需要摄取一些必要的能量来补充体能,更何况是还没有修炼出什么神通的寻常之人,缥缈峰高度重视饮食方面的事情,整个膳堂飘逸着勾人馋虫的佳肴香气。 趁着比试的间歇,各门各派的长者、宗主、弟子等等,都是入席,距离下午的开场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段闲暇的时间里他们需要等待。 别人都在大口朵颐,聊着今日比试当中出现的黑马,和这次外出沿途所遭遇到的趣事,满堂的欢声笑语之时,在辽阔秀丽的缥缈山当中,却是上演着另外一幅比较不太和睦的景象。 通玄殿。 潇亦山身穿碧绿色的道袍,背后纹绣着一个一尺大的阴阳鱼,云纹纹绣在四周,给人以神秘浩瀚的感觉。 他款款的走入通玄殿中,目光落在那早已经入座了的九位峰主身上,锐利如星辰般的眸子依次扫视过,淡淡笑道:“诸多师弟师妹上午辛苦了啊。” 左侧的五位峰主,都和萧亦山点头示意,右侧的四位峰主,也和萧亦山打了招呼,作为一门中的子弟,他们有着接近百年的交情,都不会去刻意的客套。 萧亦山安静落座。 缥缈共十峰,那又是哪十峰,哪十位掌主?其实各有千秋。分别为: 首峰掌峰潇亦山,次峰掌峰冯亦才,三峰掌峰李亦群,四峰掌峰马亦真,五峰掌峰林亦幻,此时位列于左侧。 六峰掌峰薛亦玄,七峰掌峰,赵亦静,八峰掌峰楚亦萍,九峰掌峰吴亦农,十峰掌峰幽月,此时位列于右侧。 每一位峰主都是气宇轩昂,就算是有些相貌普通,但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寻常,气质和凡夫俗子迥然不同,颇具神仙之概。 十峰之中,唯有九峰与十峰显得有些例外。九峰吴亦农掌管整座缥缈峰的伙食供应及一些琐碎教中事情,十峰全部都是女弟子除了修行之外,还要负责供应教中的衣服及礼器乐器,主管一些祭祀活动等等。 距离下午的比试还是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的峰主暂时在青埂峰歇息,这里是入缥缈峰第一道主山峰,峰主为萧亦山,也是缥缈峰最大的殿堂,代表了其主人的身份。 二掌峰冯亦才眼球转了转,在相对比较安静的气氛中,打破了空间的宁静,开口道:“大师兄,看如今的盛况,无数江湖门派都来给我们祝贺参与我们的大殿,我们的影响力远超十年之前。如今天下新兴起的如无量门,青石会,三教堂,乾坤堂,日月会等等门派也捧场祝贺,以我看来,此次比试过后,用不了多久,我缥缈峰的名望势力,必然可以超过禅音寺与万劫谷,成为独领风/骚的天下第一大派。” 这一番称赞的话语突兀的说出来,使得在场的其它的峰主面面相觑,谁都搞不清楚冯亦才要表达什么意思,大多都表示沉默。但终究是有人对他的这番马屁很反感,比如四峰主马亦真,便立即发表了看法。 “二哥,那名利得失本是红尘场中人热衷之事,你我修真之人本应清心寡欲,何必太在意这些虚名?名利是祸害人间的流毒,若不是因为人心不古,这大陆也不会多出那么多的腥风血雨。” 马亦真骨骼齐大,足足有着一丈五的身高,宽大的道袍仿佛是一面旗帜,给人以庞大的感觉。 此人性情耿直专心修道,不管是谁只要是说出了有损道业正途的言论,他都敢于与之争辩,不管虽然好管些闲事,但脾气却是极好,很少与人发出口角。 见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冯亦才心情立即变得大坏,冷冷“哼”了一声,不悦道:“我无非是就事论事,今日盛典,普天同庆,在座的有目共睹,你又何必出来扫兴?这样的煞风景,真是令人不痛快!” 马亦真稍稍的一愣,随意淡淡的一笑,不再参与任何的发言。 一位有着英俊外表看起来仅仅只有三十岁上下的道人,骤然的将话题给接过来,道:“四哥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二师兄为什么要冷言冷语,不要会错了意好吧!” 此人与四面八方在座的诸多长老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两个辈分的武者一样,岂是他也是已经有着百岁的高龄,只不过实力强悍,容颜不改罢了。 他正是大名鼎鼎的五峰主林亦幻,被称之为缥缈峰第一帅哥,很多碧莲峰的少女都对他很有好感。说话的时候,那十峰主幽月将目光投射了过来,美眸当中有雾气浮现,意味深然。 冯亦才霍的站起,似乎是受到了一些刺激,勃然的变色,用手指着林亦幻道“老五,你什么意思?!看口气倒是我说的不对了?” 林亦幻某种当中满是漠然,根本就不把这个二师兄看在眼中,淡然的道::“不敢指责师兄不是。” 冯亦才冷道:“老五,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心为了宗门的未来着想,难道我有什么错误?你们一心都来针对我,是不是看我的能力太强,掌握的宗门资源太多,你们就都嫉妒了?” 林亦幻冷漠且鄙视的撇了冯亦才一眼,露出无视的表情,他可是鸡眼里不容沙子,没有都要找别人麻烦的主子,冯亦才这么激动,他当然是不能容忍,要与之针锋相对。 “二位师兄都消消火气吧,咱们都是一门的师兄弟,而且现在都是掌握一峰的主人,有什么话应该好好说,咱们要是打起来,会被那些小辈弟子看笑话的。” 七峰主赵亦静是一个胖子,身穿紫色道袍,性格当中也是占了一个静字,不与任何人发生矛盾,是一个十足的和事老。见两人火气升腾起来,他马上开口劝阻。 “二弟、五弟,你们也是不小的人了,就因为几句话,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各让一步,谁也不许对谁有敌意。” 关键的时刻,萧亦山出面,作为缥缈峰此时实际的掌舵人,和所有峰主的大师哥,他的话还是有很大分量,所有人都要给他的面子。 冯亦才面色仿佛罩上了一层冰霜,用冰冷的口气,恶狠狠道:“大师兄,我看这里的人都不希望见到我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满足这些人的愿望,宗门的事你们自己研究,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他说完了,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色是如何,更没有顾忌到萧亦山的面子,愤怒的拂袖而去。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林亦幻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寒芒,冷声道:“我说什么了?他就这副牛脾气,真当我老夫惧怕他吗?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敬他是二师兄,我早就将他斩在剑底。”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倒吸冷气,不过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是林亦幻的脾气,所有的峰主当中,林亦幻最狂妄,当然也是最有实力,不过倒没有人真的会以为,林亦幻会对冯亦才痛下杀手。 没人接林亦幻的话,短暂的平静过去后,潇亦山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行了,老二就是这个脾气,你们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说说正经事吧,下午还有几场比试?” 六掌峰薛亦幻道:“三场。第一场是三师兄门下的师侄杜风,杜杰对阵五师哥门下的赵千羽,宋连。第二场是本门的李沐,江泰对阵九师弟门下的师侄江无鱼,吴小莲。第三场。他略微顿了一顿道,是二师兄门下的弟子武德胜,武破乾对阵四师哥门下的携剑,破尘。” 潇亦山点了点头,说道:“说一说上午比试的情况吧。” 薛亦幻接着说道:“上午的三场胜出者分别是,二师兄门下武破乾,六师哥门下刘钧,和十妹门下的紫霞。 潇亦山道:“这次虽然名为门内选拔新进子弟,但我等份数道门,总不该为了这微末功利而舍本逐末,荒废了道业。各峰之间点到即止,切不要伤了同门之谊,你们懂吗?” 这个道理诸多峰主自然是明白,虽然说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但面子还是要给的,众峰主都同时的点头称赞。 潇亦山也是明白自己的这个峰主实际上和师尊相差太远,对缥缈峰的控制力不足,只不过是凭借着德行和威望暂居于这个首峰的位置,所以他对于这些峰主表里不一的态度也都是持理解态度,道:“六弟代为兄好好招待好众位宾客,九弟备好晚上的膳食,七弟着弟子小心保养“太虚池”,待比试结束后,引太虚池水泡茶答谢众位来客,余下的师弟师妹各自回去罢,准备下午的比试。” 众人答应,依次退出,只七掌峰赵亦静没走。 “你还有事?”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赵亦静说道 萧亦山道:“你说罢。” 赵亦静略犹豫了一下,他说:“大师兄,近年来缥缈峰灵气大减,山峰上的仙草似有衰败之象,太虚池水锐减,恐怕再过几年,怕有枯竭之虞。” 潇亦山道:“是啊,我也正为此事忧心忡忡。怎奈师父闭关数年,不理家事,而灵气衰退,恐怕与近年来我缥缈峰人数剧增,灵兽数量过剩不无关系,灵泉负担太大了,借此次比试选拔出色人才,出山去寻天地异种,形成新的灵气来源,以此弥补峰上灵气的不足。此事不要声张,为兄自会想法解决。” 赵亦静答应一声退出了。 潇亦山站起身来,覆手面对着远处的断金谷悠悠的出神,自言自语道:“多年不来与我相见了,你还是那般戾气深重吗?怨也,恨也,终究是一场虚妄,何必要执着,哎。” …………………… 藕栅峰 吴亦农舔着大肚子回来了,他有着一幅朴实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淳朴的老农,如果是单独在外面看到他的话,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打破脑袋也不会相信此人就是堂堂缥缈峰的九峰主。 江无鱼正在拉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空旷的院子当中来回的跑动,那少年满脸的不乐意,从牙咧嘴的表情十分的难受,但苦于实力不如对方难以挣脱,愁眉苦脸的接受着江无鱼的**。 被虐//待的少年看见吴亦农,就大喊道:“师父快来救我!师兄又欺负人!”说着,两滴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的要落下来,好在他强行忍住,江无鱼越发得意了,揪着少年的耳朵贼兮兮的说:“你这个臭小子,平时不练功,关键时刻连个屁用都没有!师兄我这是在磨炼你的额反应懂不懂?还在师父面前打小报告,看我不揍死你!” 一时又是狼哭鬼叫一般。吴亦农喊了句:“好了好了,还有心思闹,无鱼我问你,下午的比试你准备好了吗?” 见师父表情略带严肃,江无语不敢放肆,松开了少年,满脸堆笑:“师父,弟子的本事您老自然知晓,但不知是哪位师兄和我对阵?” “你六师伯门下的李沐,江泰。”吴亦农露出无语的表情,这比试即将开始,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种选手,还真是令人无言以对啊。 江无鱼拍了拍胸脯,拔直了腰椎,清了清嗓子十分正式的亮了个门户,一手掐了个剑诀,信誓旦旦的说:“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辱师门,给咱们藕栅峰来一个开门红!” 开门红?吴亦农已经彻底的没有了逗留下去的勇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背起手自言自语道:“都是死规矩害人啊,干什么都得每峰出人参加?都说了不想参加的,唉,即便是参加又能如何,无非是凑凑热闹,顶了人数罢了。看来又要丢人喽,真可悲。” 听到师父竟然说出了这番话,江无鱼脸一红,见少年正在偷偷的笑话自己,正待要追打,吴亦农回身问道:“怎么不见你师母和你师妹?” 江无鱼只得收手回答:“刚听说师母带着师妹去碧莲峰采莲去了,说回头要喂喂山后头的灵雀,已经几天没打食了,现在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吴亦农“哦”了一声,知道了妻子女儿的取出,也就不再多问,朝着他自己的小院走去休息去了。 藕栅峰在十峰之中最为低矮,但其势亦最为巍峨。后山有一小池,池内自三年前得一灵雀,以池中莲藕为食,近两年来灵雀修为渐进,已经步入“一阶”阶段,再服食莲藕已无异于修行了。 故此,每隔数日,吴亦农妻子何百香就要去一次碧莲峰采摘“碧莲”给灵雀食用,何百香本出自碧莲峰,与十峰主冷月姐妹相称,两个人的关系比真正的姐妹还要好。 因藕栅峰小,山顶仅仅十余间房舍,加上后山,也不过一里左右,故而围山立栅,百余年前,此峰名为金石峰,因从未见“金石”,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引祖上传来历来如此,也不好变动。 直到近百年来缥缈峰声名大振,也因后山池内莲藕养成了灵雀进阶,又围山立栅,故摒弃先前的“金石峰”,何百香不顾其它各峰的意见,改为藕栅峰,自以为十分的得意。 第3章 宗门比斗 郁郁葱葱的古老灵植在奇峰峻岭当中野蛮生长,整座缥缈峰都是被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当中,这里的杀戮是天下五大洲中最少的,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在这里都是理想当中的天堂。 比试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间开始,外客纷纷进入场中,飘渺十大峰主也以到齐。 没有过去多长的时间,比试弟子纷纷的入场,每一个人都是英姿勃发,给人以十分精明强干的感觉,引来了无数宾客的集体称赞,好一个缥缈人杰!。 高达百丈的擂台仿佛是可以直插云霄的巨大建筑,在那四面的山峦当中,此时无数的宾客都已经落座,他们的位置较之擂台稍稍高出一些,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赛场的任何细节。 而所有的缥缈峰弟子都要在整座擂台的脚下等待,当比试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凭着自己的本事,登上这直插云霄的擂台。 在那诸多的缥缈峰二代弟子当中,即将参与比试的四个人以此的走出来,迎着无数道炙热的目光,沿着一条笔直的青石路,款款的走上了巨大擂台。 十年一次的缥缈比试大会除了有不忘记当年大陆灾劫,惊醒宗门弟子的重大意义之外,缥缈峰也是借着这样的盛会来选拔人才。 只要是进入了最后比试的前十名行列,就有可以进入缥缈峰最高规格的武道殿堂“凌霄阁”,在那里接受为期半年的特殊训练,现在担任峰主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在凌霄阁接受训练过。 所有人都明白,谁进入了凌霄阁,谁就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峰主。 比试很快就正式开始了。 杜峰,杜杰对阵赵芊羽、宋濂。 礼毕,杜峰对阵宋濂,二人下场。 杜峰抱拳道:“请师兄手下留情” 宋濂忙回答:“哪里” 林峰不再言语,只见他左手捏了个剑诀,口中默念道:“五行天造,入我玄门,催动水火,以火取之。”乃是飘渺太上感应篇中的火字真绝。 只见林峰的胸前赫然生出一朵火焰,这无根之火随着林峰右手的不住转动,竟成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火球,林峰右手一挥,火球直飞向宋濂,去势竟颇为伶俐。 场下众人喝彩声不绝。 《太上感应真决》是一部旷世奇书,可以说涵盖了修道之人最初所有的根本之法,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道书。 当年张百川创造此书,惊动了五洲大陆,被五洲所有的修道之人奉为至尊宝典,不过随着时光境迁,这千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不仅仅是当年的那第一批强者相继陨落,新生代的武者更是层出不穷。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无数的惊才绝艳者在这部旷世奇书所构造的道业基础上,更是发展出了无数的偏门,其效果和修炼速度甚至超过了这部奇书。 不过这并不影响此书在无数修士心中的地位,他们今日之所以来到这里参与观礼大点,除了给缥缈峰面子,和那个坚守着的信仰之外,更多的还是想来看看缥缈峰的实力,来看看这天下道门之祖到底有何等的不凡之处。 虽然这道术的使用并不是天下独此一份,但还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都报以崇敬的态度,观察缥缈峰弟子的一举一动。 宋濂不慌不忙,左手捏个剑诀右手画狐,口中念念有词:“五行天造,入我玄门,催动水火,以水御之。”此为《太上感应真决·水字决》。 只见宋濂胸前慢慢聚集而成的小水滴变成了水球,宋濂右手一挥,水球已迎着扑面而来的火球而去,“嗤!”水火相遇,一股炙热的白色水汽四散开去,两个球同时消失。 这是同门必修课的比试,算是不相上下,宋濂知道马上就要动真格了,他不敢大意,暗地里多加了十二分小心。 礼节性质的对抗结束后,杜峰抢步向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冲向宋濂,好似离弦之箭般迅速,宋濂心道:这是“穿心箭”,好列害的招数,只是他练的不到家,没什么威力。 眼看离宋濂胸口不到三寸,杜峰忽然化掌为爪,直取宋濂的肋骨。宋濂大惊,连忙闪避,缺失了分寸,肋骨被划了一下,顿时痛彻心扉。 好在多年的道法修习,身体素质自然不同一般,虽然是肉体疼痛难忍倒还挺的住,宋濂后退几步,想要以“穿心箭”还击。 但杜峰速度太快,二次袭来,一拳直对宋濂的面部打来,宋濂把头一歪,却不防脚下,被杜峰扫腿绊倒,扑通摔倒在擂台上。 杜峰口念真决,手中赫然生出一个火球,他一扬手,火球边直直的朝宋濂飞来! 台下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但火球在快要接触到宋濂的时候就消失了,化为一团滚动的热浪,在空气当中砰的散开化为了无形,没有对宋濂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半晌过后,那些无数被杜峰神乎其技的道术震惊了的宾客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就是一片喝彩!少年英雄,道术这般精熟,怎么能不叫人刮目相看! 宋濂本来闭目待死,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怎样,看了眼周围的情况,这才明白了原来是杜峰在关键的时刻放了他一马,赶快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羞红了脸离开擂台。 他来到林亦幻的座位前跪下,失声道:“弟子无能,给师傅您丢脸了。” 林亦幻一摆手,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不悦道:“输了就输了,本没什么好丢人,回去好好修炼你还有机会。可是杜峰分明占据上风,足以取你性命却饶了你,你离开的时候来个谢谢都不会说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宋濂顿时吓得匍匐在地上,连着个林亦幻磕了无数个响头,迎着师父那责备的目光,他赶紧转过头去,很客气的对杜峰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远处的杜峰当然是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谁都知道林亦幻是个暴脾气,连师父都不敢去惹,他也不敢去看林亦幻的眼睛,只是随意道:“侥幸取胜,师弟不用客气。” 宋濂这才如释重负,偷偷看了师父一眼,林亦幻无奈道:“还不下去!”他这才红着脸下走下了擂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次不但失去了进入凌霄阁的机会,还让师父丢了脸,宋濂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亦群和林亦幻仅相隔一个作为,他自知五弟的性情,决不肯低头认输自己,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李亦群一笑,将声音压缩成一条细线,钻入到了林亦幻的耳朵里,他说:“杜峰不过侥幸胜了一场,我看宋濂师侄也不错啊,他日好好教导,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作为,还望五弟不要介意。” 林亦幻的表情显得非常的冷漠,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徒弟被打败之事的影响,也是将声音传递回去,淡然道:“师兄这话说的见外,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会在这种事情在斗气?你也太小看你五弟了吧。” 李亦群抚了抚胡须,露出尴尬的表情,随即淡然的一笑,没有再和林亦幻进行交流。 说话之间,杜杰已经通过了狭长的轻视陆,当来到了大约七十丈左右的位置,纵然的一跃而出,踩踏着那横亘在巨大石壁上的落脚点,一跃七八丈高,脚踏着石壁寻找下一处落脚点,潇洒的进入到了场上。 这一手艳绝的缥缈轻功,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无数的人为之欢呼,认可了他的实力。 “缥缈轻功果然名不虚传。” “和我们这些小门派掌握的轻功果然有很大的区别,看来天下道宗,果然是有独到的所在。” “看来我们宗门的弟子,和缥缈峰的人才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这一次一定要借助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人家的长处。” 巨大擂台下面有着一面由灵气构造而出的巨大屏幕,其中闪烁灵动的光辉,那百丈之上的擂台上发生的一切,这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赵芊羽在台下看的仔细,见师弟败下阵来心情沮丧,想来是此番失利心情不快,他来到宋濂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三师伯精通天下武技招数,他的知识体系无比的繁杂,对于奇妙招数的运用可谓是大行家,你和他的弟子比招数,那是以短击长,不失败才奇怪。” 赵千羽身穿一身雪白的道袍,周身上下没有半个污点,阳光的照射下放射出纯净无比的光泽,给人以十分干净俊朗的感觉。 从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后,无论是那些本门的师兄弟和诸多的长辈们,还是那些来自于外地的宾客,不少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种情况赵千羽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出身高贵,祖上世代都是官宦世家。甚至一连三代都是朝中位列三公之臣,可谓是帝国的肱骨。 所以说赵千羽是一个实在的贵族,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贵族的教育,腹中不知道读了多少的史书,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便是如此,加上他从小与无数的名人高士在一起,受到了他们的熏陶,气质自然非常的出众。 如此的贵族在今日受到特殊的关注也很正常,而对于赵千羽而言,这种火热的关注他早就习以为常,因为早在他六岁进入书馆之后,场面就和今日差不多了,面对那些火辣和炙热的关注,他已经完全的习惯。 面对大师兄的安慰和指点,宋濂点了点头,说:“师兄你一定要把这个脸给挣回来,也算为师傅争口气吧。你可要加油啊,我是不行了,一切都要靠你了啊!”说完叹息不止。 赵芊羽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不过这道情绪很快就消失,淡然的回答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擂台高达百丈,每二十丈有一处落脚的小小石台,大概半米见方,在地下根本就看不清楚,仿佛是一个个小小的黑点一般。 第4章 热闹的赛事 而在诸多缥缈峰弟子面前就是一条直通擂台顶端的青石路,有百丈长,只要是体力足够的话,可以攀登着这条青石路而登顶。 但很多人都明白,只有平庸的弟子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登场,有些天赋的不屑为之,而具备天才实力的人,更是连看都不会去看这条青石路。 只见赵千羽脚尖轻轻的点击地面,顿时便是有着一小片灵气四散而去,而借助着这一点之力,赵千羽的身躯好像是冲天而起的流光,瞬间冲上了四十丈的距离! “这个白衣的小伙子是什么人,竟然一跃四十丈,难道他的实力竟然已经入阶了吗?不考虑动用灵气的前提下,如果单凭着轻功就可以达到这么高的距离,这个小子的天赋和体质该有多么逆天?” “缥缈峰人才辈出,什么天才都有可能出现,这等惊人的本事出现在缥缈峰,一点也不奇怪!” “我认识他,此人乃是京都赵王府上的公子赵千羽,现在五峰主林亦幻门下学徒,名师出高徒,能够取得这样的惊艳效果一点也不奇怪!” 无数的人都被赵千羽的这一手给震惊,纷纷的展开了议论,本来就备受关注的赵千羽,顿时成为了无数人议论的焦点。 根据《太上感应真决》的记载,在正式修炼道业之前,人类对于体质的磨炼必须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否则的话对于日后的修炼会非常的不利。 这一点在经过无数年代的验证之后已经被所有的修士所承认,而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演变,很多天生体质强大的人类也是被重点关注了起来。 他们的体质先天就很强大,在修道之前会以修炼武道的方式来打磨肉体,在这个阶段,那同样浩如烟海的武道知识则成为了每一个人类武者最先得到启蒙的指导性理论。 将这些武道知识都掌握,武者日后真正修炼道术的时候就会事半功倍,而一般来说十五岁之前的武者在道术上都不会取得什么惊人的成绩,这是大陆上的常识。 今日参与这次测试的所有子弟大多数都没有超过二十岁,可谓是真正的少年人杰,按照无数人正常的逻辑和眼界,骤然的见到赵千羽竟然以如此高调的方式出场,第一反应自然是想到他体质的特别。 能够跋涉而上晴天的武道知识,只有轻功一种。 在无数惊叹声中而跋涉而起的赵千羽,并没有止住他的脚步,而是继续的飞天而上,第二次飞升了三十丈,第三次已经来到了最靠近擂台的落脚点,一个华丽的空翻,轻飘飘的落在了擂台之上。 这样一来不论是那些来自于外地的宾客,还是本门的师兄弟,还是那此时在观礼台上的无数个峰主,都是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无数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拍起了赞赏的巴掌。 在这番持续的火热关注和追捧之下,赵千羽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缥缈峰骄子,他缓缓地转过身躯,对着那观礼台上高坐的林亦幻行了一礼,表现的非常的谦虚和尊师重道。 这更是加深了无数人对他的印象,认为他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少年,不浮躁又不狂妄,这样的人将来成就无可限量。 林亦幻高傲的坐在那里,眼皮微微的撩开,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但他的眼中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可以看出林亦幻此时的情绪还是多少有些波动。 目光隔着一张作为落在了三峰主李亦群的身上,很有棱角的嘴唇微微的抿了抿,然后便是将目光给收回,接着便是开始闭目凝神。 三峰主李立群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个老五还是这么喜欢争强好胜,让我的杜杰和赵千羽相比,这简直就是开玩笑。看来这个脸也丢定了,不过也很正常,如果不让老五找回这个面子,说不定就要在其它的事情找回来,我还想睡几天安稳觉,就由他去吧。” 李亦群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没有任何的信心看接下来的比试,将眼睛也闭上,任凭着比试自由的发展。 随着赵芊羽的上场,场下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尤其以碧莲峰的众多女弟子为甚。在年轻辈弟子中,若论品行相貌而论,则赵芊羽是一流人物,且在五峰主林亦幻的教导之下,道术也是突飞猛进,林亦幻也是大加看好这个弟子,所以在授业之时也是特别用了心的。 众人暗自猜测,此番比试的得胜者之一必有赵芊羽,而许多碧莲峰女弟子更是把赵芊羽当作最佳择偶对象,因此见他上场,故欢呼雀跃已经到了接近疯狂的程度。 在那诸多人丁兴旺的宗门弟子当中,十峰藕栅峰的弟子在众人的烘托下更显凋零冷清,吴亦农告病不出,师娘何百香没有上观礼台观看比试,而是陪着她的女儿一起在擂台的下方等待他们的出场。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身红妆看起来非常的美艳,娇小的身材初步长成,给人以窈窕的感觉,虽然脸上稚气未退,但将来必然也可以成长为一代佳丽。 她依偎在何百香的身边,仿佛是一个乖巧的小绵羊,场上积累的比试她完全都无视,全部的注意力都是落在了那一袭白衫的男子身上,碧波流转脸颊颇为的羞红。 在小女孩的身旁,一个骨瘦如柴,但耳目发散着精光的少年,两只眼珠不断的偷瞄着身边的碧莲峰弟子们,心里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他正是藕栅峰的大弟子江无鱼。 显然,江无鱼的一举一动没能逃出少女的眼睛,她伸出小手抓住江无鱼的耳朵用力一拽,江无鱼大叫一声,只得弯下腰来求饶:“好妹妹,赶快撒手把,我的耳朵就要被你揪掉了!好疼,好疼啊……” 少女嘻嘻一笑,一脸顽皮:“谁让你长了双贼眼,不想正事!你说说,你总往我紫霞姐姐身上看什么?” 江无鱼大喊冤枉,称自己不过是看看师弟李宅厚来没来,根本就没看那边。少女啐了一口,不信道:“你撒谎,小师弟一天被你欺负的不成样子,你会关心他来不来?说出来鬼都不信!”说完,又用力拉了一把,江无鱼疼的叫娘。 碧莲峰和藕栅峰是姐妹峰,就算这次在参与宗门弟子测试的活动,在等待入场的时候,也是可以的站在了一起,弄得其它八个山峰的弟子咬牙切齿的妒忌,千方百计的想靠近过来,结果都是实力较高的师兄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虽然惩罚不可谓不重,但碧莲峰的诸多少女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无数不争气的弟子,还是压制不住最原始的欲望,将一双双贼亮的眼光,不守规矩的投射了过来。 紫霞是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女,看起来能够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一个整洁的马尾,给人以英姿飒爽的感觉。 只不过这女子生长着一双狭长的狐眼,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狐媚,这在风流人士眼中到没有什么,若是在颇有正义感的道家先生眼中看来,则是妖艳祸水,祸国殃民的存在。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种女人谁靠近,将来就要倒霉。 十峰主幽月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平时谁若是敢和她说出这种话,就要承受她的怒火,从前因为这样的事情,有些人对碧莲峰的弟子指指点点,但是被幽月大发雷霆教训了一顿之后,这种风气就逐渐的消失了。 紫霞手里拿着把紫色的佩剑,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仙女,她隐约听到了那小女孩和江无鱼的对话,一双美眸投射了过来,对着那小女孩道:“小莲妹妹,你在和江无鱼说我什么坏话?” “他…………呜呜” 一个他字刚刚的说出口,小姑娘的嘴巴就把江无鱼给捂住,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呜,小脸涨的有些通红。 “鱼儿,你做什么?”正在关注场中战斗的何百香,听到身边的异动,然后见到了这样滑稽的场景,有些嗔怒的训斥了一句。 江无鱼吓得手一抖,吴小莲这才脱离了他的控制,有些嗔怒的道:“你用脏手捂着人家的嘴巴,以后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死江无鱼,我要弄死你!” “师娘救命啊……”江无鱼只能无奈的躲避,这个小师妹可是出名的小魔女,连师父师娘也管不了,又有碧莲峰的那些姐妹给撑腰,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惹了她江无鱼自信会被弄的体无完肤,而如果那些碧莲峰的师姐师妹想要帮小莲出气的话,相信她们不用自己出手,就会有大把的缥缈峰弟子,暗中来教训江无鱼,真是可怕的事情。 吴小莲,吴亦农和何百香的独生女儿,今年十四岁,生长的天生丽质,多年来接受炼体培养,已经接近入阶的边缘。今年的缥缈峰大试,虽然吴亦农表现的可参与可不参与的消极态度,但是对于这个独生女儿的成绩,还是非常的关注。 江无鱼可是不敢得罪吴小莲,脚下的功夫倒也不慢,吴小莲真的抓不到他,真能恨得牙根痒痒。 “哈哈……小莲妹妹又欺负师兄了,真是个小魔女啊!!” 第5章 金蝉宝剑 无数的碧莲风女弟子都是抿嘴而笑,笑颜如花带动香风飘散,使得附近无数的宗门弟子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紫霞也是抿嘴而笑,真是有着万分的风情,江无鱼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一个狗啃屎。 “哈哈……这个秀逗的家伙……他是来搞笑的吗?” “这么可爱这么会耍宝,我看不如弄到碧莲峰来吧,咱们以后的日子就有的玩了……” “你疯了啊,来碧莲峰,别说师父那关交代不下去,就连若兰师姐那一关……” 提起那个神秘的女子,那些七嘴八舌的碧莲峰女弟子好像是承受了一记闷雷相似,集体沉默了下来,就连那有着绝美诱惑力的紫霞,笑容也是逐渐的消散了下去。 江无鱼被那些碧莲峰女弟子投射过来的眼神弄得心神激荡,顿时忘了耳朵的疼痛,赶忙伸手想打招呼,却又被少女拽了回去,何百香道:“莲儿,不许和你师兄胡闹!上面取得胜利的弟子,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你对阵的对手,不仔细观战怎么能了解对手的优缺点?鱼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有个正经?你这点和你师弟宅厚真没法相比啊。” “就那个傻瓜……”江无鱼在心中不屑了一声,不过他可不敢顶撞师娘,只能垂下头去不说话。 以为是承受了错误的何百香,也不再纠缠这个无聊的事情,看着那面前大屏幕之上的景象,问江无鱼道:“先前两位师侄的作战你全程都看到了,对于他们的实力,和他们的胜败,你有什么看法?” 江无鱼赶紧趁机摆脱吴小莲,贱兮兮的来到何百香身边说道:“师母,我到觉得宋师兄输的不值,被杜师兄的古怪招式打了个措手不及,又不用本门擅长的招数应对,所以才输了,要是我的话,先照着场地施展开陆地飞腾术跑他三百圈,回头再跟他比道术,看他吃不吃的消?” 何百香柳眉竖了一下,有点发怒道:“胡说!你三师伯精通天下的武道招式,培养出来的弟子自然也擅长此道。宋濂输在而来知识储备不足而是不是什么措手不及!如果重新来战,他也一定会输掉。再说你使用陆地飞腾术,纵使当时得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但光顾逃跑就能打胜仗吗?那也不是正人君子的做风,即使你侥幸赢了又有什么光彩的呢!真叫人听着生气!” 《陆地飞腾术》是何百香年轻的时候在师父那里学来,作为女子保命的逃命武技,一直流传了下来,通常都是作为碧莲峰的保密武技,绝不外传。 何百香嫁给了吴亦农,这种神乎其技的技能自然就带了出来。按照师门的规矩每一个峰主特殊的武技是无需外传的,而在缥缈峰内部,也的确有很多峰主的秘技,只愿意传给自己的徒弟,而不愿意和其它的同门分享。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大家都在学习《太上感应真决》,而不论什么武技和道术,都是从中发展出来,至于能否领悟到其中的精髓,发展出什么特殊的攻击手段,则完全是在于每个人天赋和辅助努力程度的不同。 何百香的性格风风火火,谁的话也不听,谁的面子都不给,藕栅峰只有三个弟子,她的一番心血都投入到了他们的身上,因此说管他什么规矩和是宗门法典,通通的不顾及,将很多只有在碧莲峰才能学习的武技,都传给了师兄弟三人。 《陆地飞腾术》正是其中之一。 江无鱼道:“师娘莫要动怒,我这条咸鱼上不了什么大场面,平时这些混账话说的多了,竟然不自觉的就带了出来,师娘就当我在放屁,等弟子上场时,必然全力以赴,使出师傅师娘传授给弟子的正宗道术来对付他,保证不给师门丢脸就是了!” 这番话说的非常的有话,但好在时机正合适,迎着何百香的愤怒而说出来,令得何百香的怒火稍稍减弱了一些。 吴小莲忙做掩鼻状,一面用手来回闪着风,一面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好臭啊。” 江无鱼也不理她,这个小机灵鬼平时就以捉弄他为乐,只要习惯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百香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于江无鱼的这种性格和反应,早就已经完全的接受了下来,只能是平淡的道:“希望如此吧,怎么做还是要看你的实际表现了,来随我好好观战吧。” 江无鱼只得乖乖的坐在何百香的身边,吴小莲一会冲着江无鱼做鬼脸,一会对江无鱼冷嘲热讽,江无鱼似入定了一般充耳不闻,吴小莲道:“算你狠,不过你也别得意,有什么好嚣张的啊,哼哼……等你要仙草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说完就去找碧莲峰的姐妹们聊天去了。 …… 场上,杜杰与赵芊羽相对而立。 虽然同样都是被提名的精英弟子,在宗门内部都有着属于各自的忠实拥护者,可是在今日的这场比斗场面中,同样被称之为少年天才的杜杰,气势较之赵千羽弱了太多。 其实无论从资质实力甚至是家世,到入门修炼的时间,所败师父的强弱,两人都相差不多。 但赵千羽天生的风流倜傥气宇轩昂,那一袭白衣仿佛是不属于这人间的景致,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这种高颜值仿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先天便是占据着一定的竞争优势,天然的压住陆杰一头。 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宋杰还是抱拳当胸说,行了一个普通的宗门礼节,道:“早就听说过赵师兄实力强悍,今日相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小弟非常的敬佩,既然你不自量力来和师兄过招,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这番话说的很客气,可谓是滴水不漏,杜杰不过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而已,情商智商就如此的高,令得无数的人对其称赞不已。 很多人都愿意相信如果今日没有赵千羽出现的话,这个杜杰足以成为震慑全场的人物,可惜没有如果,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从来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转移。 在那诸多懂得杜杰潜力的人当中,当然包括他的竞争对手赵千羽,缥缈峰弟子足足有上千,有资格能够站立在这个擂台之上的全部都是少年强者,经过精挑细选而出,哪有什么所谓的庸才? 因此说赵芊羽没有任何的轻敌情绪,但神态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傲然,他微笑都是显得那么的有风度和魅力,使得无数的花花少女,几乎要控制不住的为他感到疯狂。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同门,竞技不过是玩玩罢了,无需那么认真。” 不认真?那为何你又要如此高调的出场!凌霄阁的位置你会平白无故的让出来吗?杜杰心中冷笑,目光中闪烁出一抹寒芒,脚下攒动寻找出手的时机。 这一场的测试便是再不知不觉的状态当中已经开始了! 赵芊羽的背后背着一个奇怪的物品,用黑色的布条包裹着,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从他入山不久后到这在,已经足足有了半年的时间,可是这奇怪的物品他随身携带,基本从来都没有解下来过。就算是五峰中和他关系最好的师兄弟们,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观礼台上的林亦幻眼中缓过一抹得意的光泽。 嗤……赵千羽将那包裹着的黑色布条撤开,然后一抹流光浮现而出,当那些黑色的布条都解下以后,一柄流光宝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那是一把白色的宝剑,其上有着淡淡的荧光涌动,看起来颇为的具备仙灵之气,这意味着那宝剑绝非凡品,说不定会是一柄灵器。 能够佩戴灵器并不被灵器所伤,那是入了阶的表示。只有成功的将天地灵气引导入体,开启丹田拓冲识海,与天地沟通,借助天地伟力改造自己的一切,并且可以正式窥见到道法的玄奥,这便是算是入了仙道正途。 赵千羽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年龄,却是已经开辟了丹田拓冲了识海,正式成为了一名仙道修士,这怎么能够不令人产生震惊的感觉!? “老五……老五竟然把师尊留下来的金禅宝剑给了这个小子,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马亦真性情非常的耿直,见到这样的一幕,第一个开口发言。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四哥管。”林亦幻说话也不比马亦真好多少,同样是直来直去,不喜欢给人留什么面子。 将祖上传下来的宝剑交给下一代,其中包含的意思非常的多,一来是表示宗门对后代弟子实力的认可,另外一方面,只有被确定了会继承峰主的职务后,这些代表身份地位的宝剑才会流传下去。 通常只有在某个峰主行将就木之前,才会进行类似的传承,可是现在林亦幻正值壮年,那赵千羽也是风华正茂,就进行了暗中传剑之事,这是不是太荒唐,也太胡闹了点? 所有的峰主都报以沉默和看热闹的姿态,虽然说谁都知道林亦幻任性,可任性到了这个地步,真的令人有点非议所思,大家的目光都是投射向了萧亦山,这种维护宗门法典权威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他来处理。 当然这是一个苦差事,也是一个得罪人不讨好的差事,萧亦山心中苦笑,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将目光投射了过去,想要和林亦幻交流一下。 第6章 优秀弟子表现 但林亦幻很聪明,根本就不给萧亦山机会,将眼睛给闭上,进入到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算了……这件事还是等比试结束之后再说吧,毕竟是宗门内部的事,不能因此而争吵被外人看了笑话。”萧亦山心中想道。 赵千羽的表现已经震惊了全场,联想着他先前高调的出场,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一目了然,而且也都得到了解释,这的确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少年,无数的人在羡慕感叹的同时,也都在思索一个问题,这么好的宝贝,缥缈峰是在那里挖出来的? 各种羡慕嫉妒恨充斥在场中,无形的硝烟在蔓延,好似火药桶要被点燃,只需要一个火星,那些激动的宾客就要情绪大爆发了。 此刻,金蝉微微颤动着,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威力,仿佛是拥有灵性一样,给人以压迫的感觉。 杜杰倒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震惊无比的的表情来,他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他心道:“我们前后入门没有间隔多久的时间,大家都处于炼体的阶段,他难道就可以突破武道常识,提前入了阶?可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武道常识啊!” 可无情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虽然说不想接受,可是那散发出令人心悸凌厉的金蝉在颤抖,这一切都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杜杰表情黯然,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解下背后稍显得普通一些的长剑,提在手中,杜杰说:“赵师兄,虽然你已经入了阶,按道理说你我已经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但是作为缥缈峰的弟子,无所畏惧算是最基本的操守,我不可以退缩认输,所以我只能和你公平的一战,希望你不要留手,我就算败了,也败得光荣。” 这番话引起了无数人的称赞,杜杰眼球转了转,看了看现场的反应,感觉颇为的满意。 实际上在赵千羽显露出金蝉剑的那一刻,胜负就已经被决定,杜杰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他和赵千羽的差距已经是鸿沟般巨大。 既然失败已经不可避免,难道说要主动认输吗?那样的话不但他丢了面子,也给师父丢了面子,将来回去恐怕就要被人诟病,也无法立足下去了。 现在把话直接给挑明了说,反而显得杜杰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无所畏惧,以铁血男儿的形象出现在无数人面前,就算他真的输了,也会有无数的人理解他,人为他是虽败犹荣。 毕竟赵千羽的实力太强了。 杜杰的情商和智商果然都很高。 无数在场上的明眼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代表了他们此时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当然也包括那十位峰主,也包括赵千羽。 那观礼台上的林亦幻在听到杜杰说出这番话语之后,棱角分明的嘴唇抿了抿,露出一个下垂的弧度,表示了心中的轻视和不屑。 真正的强者是要具备一些贵族精神的,否则就算他的实力真正的达到了巅峰,也只是力量上的巨人,精神上的乞丐罢了。 赵芊羽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解下“金蝉”提在手中,很绅士很礼貌的道:“请吧。” 虽然之前的铺垫已经做得十足,但是在真正面对赵千羽的时候,杜杰心里还是有些惊慌,咽下了一口吐沫以后,在恐惧的心里支配下,陆杰选择的率先发动进攻。 他左手捏住剑诀,右臂探出,一道剑气飞出,赵芊羽“嗯”了一声,后退几步,剑气势衰,已不能伤人了。杜杰一连刺出三剑都是如此,赵芊羽心道:“他在试探我,不敢用最强的招式直接进攻,今日只是为了按照师父的意思名扬天下,也没必要他让杜杰太难堪,先让他几招再说。” 《太上感应真决》分为功法和武技来个部分,基础的部分都是对武技部分的掌控,而且大体区分为几个主要的类型,掌控剑气袭击之法,乃是武道知识的巅峰之作,距离道术仅有一步之遥。 很多江湖豪客对于武道的掌握也是颇为的出色,运用剑气和武道的高级别招数,甚至可以和弱势的修士催动出来的道术相抗衡,被称之为武林高手。 不过这些传说当中的大侠都是由于各种奇遇才会产生,正常的人类武者极难达到,很多人修炼武道一生也没办法取得那样的成就,而作为武道的巅峰之作,剑气的运用则只是少数人的专利。 仅仅十五岁的杜杰竟然可以使用剑气,这已经超过了大陆上大部分的武者毕生才能够达到的成就,在证明了他本身实力惊艳的同时,也是引起了无数的嘘声。 此子果然不凡! 然而剑气虽然华丽又具备较高的杀伤力,但消耗也是巨大,而且作为剑道武者,既然修炼了这样的武技,自然属于剑修一流,一旦发动袭击,就要连绵不断,否则就丧失了修炼此道的优势。 可内力雄厚还可以勉强维持剑招的杀伤力和武者本身旺盛的精力,但对于一个还没有掌握道术的少年来说,他的内力和丹田灵力都不合格,引动剑气伤敌只是看似华丽强势,其实是外强中干,一旦遇到强敌就会功亏一篑。 杜杰见赵芊羽迟迟不发招,倒有显得有些放心大胆了起来,五招过后,杜杰猛然宝剑画狐,接着用力提剑,一道劲道威猛的剑气呼啸而出。 赵芊羽横剑当胸,左手掐住剑诀,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气护罩,晶莹剔透,似水晶一般闪闪发亮。 剑气呼啸的穿过虚空,斩落在了那经营的护罩之上,发出哗啦的一声脆响,那道剑气就消散不见,灵气罩只是闪烁出晶莹的宝光,甚至连震颤都没有发生。 杜杰的眼中划过一抹摄人的寒芒,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身体急速猛烈的前冲,横着剑身笔直的冲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看清。 就在那道强横剑气消散的瞬间,杜杰的身体已经绕到了赵千羽的侧身,剑尖飞驰而到,赵芊羽提剑格挡,场下又是一阵惊呼,许多碧莲峰的女弟子直吓得花容失色,更有甚者甚至急得落下眼泪,大家都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杜杰一击不成,他猛瞪地面让身体旋转,宝剑随之变成涡轮状,似有无数把剑尖对准赵芊羽,杜杰心道:“你要面子不肯轻易击败我,让我找到了机会,我修炼的可以攻击型剑道之术,最擅长把握机会,一旦被我的连续袭击就缠住,就算你掌握了道术也白费。今日是你败还是我败,全在这最后一击。” 见到了这样的一幕,李亦群眉头紧锁,心头一紧,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双拳也是下意识的紧了紧。 但见场上,无数把宝剑尽数刺进赵芊羽的身体上,杜杰一惊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将赵千羽给刺中了,心中一股淡然的喜色升腾而出,亲手将最顶尖的少年天才给打败,不仅仅是会获取一个进入凌霄阁的机会,更是证明了自己,岂不是比天才还要天才? 但美梦很快就破碎,几乎在无数道剑光刺入那雪白身躯之中的同时,一道炙目的白光从赵芊羽身上闪出,随即迸射而去。 望着那一道诡谲的白光,杜杰疑惑不定,忽觉背后冷气袭人,回头看时,但见赵芊羽站在自己身后,正笑看自己。 杜杰大惊失色,想转身对敌已慢半步,被赵芊羽一掌尖击在胸口处,杜杰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赵芊羽变掌为爪,又取杜杰的咽喉。 杜杰就地翻身,索性他通学天下武艺,翻身之际以顺势转身跃起,欲待还击,不相喉口发甜,知道再比试下去非受内伤不可,只得悻悻的说道:“赵师兄,就算小弟使用了全部的本事,没有任何的留手,终究是略逊一筹。” 在面对如此强大力量的对手的时候,此时的杜杰已经彻底的被折服,实力之间的差距水似的杜杰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他的实力,那最后的一番话,的确是出自于真心。 赵芊羽背着金蝉剑,但始终都没有使用金蝉剑,甚至连武技都没有使用,只是凭借本能的意识在战斗。但仍然战胜了杜杰,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 面对着那有些黯然失色的杜杰,赵千羽没有多少傲气,也没有看不起他,而是淡淡道:“我只是侥幸而已,你也很强,只可惜遇到了我,不过你也不用灰心,等你入了阶之后我给你机会,再来与我一战。” 这铮铮话语撩拨人心,无数的人都在感慨,什么才是真正的磊落,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真是耳闻不如一见! 雷鸣般的喝彩如同潮水一般的起伏形成了滔天的巨浪!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那原本出于神游物外状态之中的林亦幻终于是彻底睁开了眼睛,目光中的精光爆射,显示出了他心中的兴奋。 再度的将目光投射向李亦群,林亦幻没有遮掩任何的声音,淡淡的道:“三哥,我的这个徒儿表现的怎么样?” 此时的李亦群脸都变成了绿色,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林亦幻的咄咄相逼,而是由衷的叹息了一声,道:“名师出高徒,五弟的眼光和实力,三哥佩服,这场争斗,算是三哥彻底的输了!” 第7章 红色倩影 两个时辰之前,藕栅峰. “为什么是我去?”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年,生长着一双犹如星辰般的眼瞳,看起来很憨厚。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体质很健康,给人以精壮的感觉,面对江无鱼的强势态度,他不情愿的说了一句。 “你大师兄我,师娘,师妹要去参加比试,师父休息。难道你让后山的灵雀儿去采莲吗?!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没有当师弟的样子了,是不是又想被师兄我蹂/躏蹂/躏了啊?” 忙着参加下午测试的江无鱼,随意的比划着剑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少年交谈着。 那少年的性格也的确是比较宽厚,正如同他的名字那样,宅厚,宅心仁厚,以德服人。 虽然李宅厚对这个名字并不是很理解,也不明白当初他的父母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以他现在这个年龄,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对于很多大道理都不是很明白。 但他知道这名字很土,师姐吴小莲取笑过他,说他是一块土掉渣的石头,不过李宅厚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和师姐在一起的时光,喜欢看她笑喜欢被她戏弄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在一起呆一会,一个下午或是一个深夜,他都是非常的喜欢。 李宅厚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感觉很美好,和师门平时主张要刻苦修炼什么的苦差事相比,和师姐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生活。 思绪在神游物外,脸上便是显得有些痴痴傻傻,完全忘记了和江无鱼的对话,顿时将这个无赖给激怒。 “你这个小子在想什么的?呆呆笨笨的,以后可怎么让师兄我放心啊!”江无鱼给了他一个爆粟,然后还理直气壮的,摇头为李宅厚的将来叹息。 李宅厚淡淡笑了笑,没有在意这个无赖的行为,反正反抗也是没用的,只要对方快乐了,那他挨了这一下也算是有价值的吧。 “我的未来很简单啊,就是在这里服侍师父师娘,照顾后山的灵雀,给大家做最美味的食物还有……”想到了某种可能,李宅厚幸福的笑了笑,但他并没有说出来,道:“总之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啦!我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会很开心的!” 简单而纯粹的笑容当中包含了一丝纯真,李宅厚笑的很灿烂,没有任何作伪的意思。 “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我的好师弟啊,咱们上山修道是图个啥?一点追求都没有怎么能有出息,看来也就只有你这个小傻瓜会这么想了。算了别废话,今天你必须把给灵雀喂食的活承担下来。”江无鱼下了最后通牒。 “师兄……你知道每次去碧莲峰采莲都是师姐去,我没去过那里啊!再说地形什么的也不熟悉,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李宅厚眼睛眨巴着,说出心中的担忧。 “一回生而回熟,你多去几次不就熟悉了?!”江无鱼贼眼珠轮转,想要骗过他,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去!”李宅厚也懒得和他废话,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不如坦白的说出来。 “哎呦!”随着一声惨叫,另外一记残忍的爆粟飞射而来,锤击在了李宅厚的头顶。 在修道一途上李宅厚的天赋真的不怎么样,藕栅峰就只有三个弟子,他算是垫底,天赋什么的从来不被重视,而且对于道业而言,他似乎先天感受平淡,对于那种建功立业成就是一代强者的愿望,并不是很强烈。 做饭、感受生活、享受平淡、享受和师姐在一起的日子……这就是李宅厚的全部。 “好痛啊……”李宅厚开始跑。 一袭红裙好似美丽的花蕊,十六岁的吴小莲身材已经初步的长成,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一米六的身高纤细而有幸,有着极好的黄金比例。 很多缥缈峰的二代男弟子都对她有意思,但吴小莲脾气可是火爆的很,但凡对她表现出不好企图的人,都要承受她的怒火,被她狠狠教训一顿。也正是因为她火爆的脾气,在宗门才会有着一个小辣椒的称号。 吴小莲见到这师兄弟间相互追逐的场面也不感觉到奇怪,她撇了下小嘴,满眼里的不屑,她说道:“臭咸鱼,你就知道欺负师弟,算什么本事啊,一会比试你拿个名次回来给我们瞧,我们才承认你是天才少年呢。喂喂,你这个师弟也这没用,手无缚鸡之力,以后能干什么啊!真个我们藕栅峰丢脸!” 江无鱼翻着死鱼眼说了句:“不许没大没小,跟你说吧,今天下午的比试,你师兄我是志在必得,到时你就看我怎么揍那小子吧,哦,那个对手是谁来着?先不管了,我现在正在教训这小子,你别管闲事!” 李宅厚小脸累的通红,他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说:“我大人有大量,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偷偷的瞄了那红裙少女一眼,李宅厚的心脏跳的更加快速了,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在谁的面前他都可以是平和的,不会和谁计较,可是在吴小莲面前,他却是无法保持平静。 我很没用吗?李宅厚心里头有了些火气,脚下如风,尽管他在实力上和江无鱼相差很多,但是江无鱼硬生生的就是追不上他。 江无鱼一时追不到他,马上暴跳如雷,拿出不抓住李宅厚誓不罢休的架势来,施展出藕栅峰秘籍:“陆地飞腾法”来,只见到他的双腿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脚下好像是升腾起了一片云,看不到他的脚步,但是他的速度在这一刻却飞速的攀升了起来。 好像是闪电一样的快速。陆地飞腾法,要求的是以双腿快速的移动来进行力量上的累积,需要掌握一些初级的灵气操纵法门,以双腿特殊的经脉做基础,灵气冲击腿部经脉双腿快速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真的飞起来了一样。 李宅厚气喘吁吁,感觉到了背后那快速靠近过来的疾风,拼命的朝前奔跑,就算已经汗流浃背,也不要被这个家伙追上给虐一顿,在吴小莲面前,他可是不想丢这个面子。 吴小莲道:“哼,两个牛皮大王还真是一个德行。臭咸鱼,跟你说件事吧,上午我看到紫霞姐姐了,她说下午有五师叔门下的赵芊羽赵师哥的比试,所以要早点去,你要是再这么疯一会,呆会见不到她我可不管。” 似乎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吴小莲的一双狭长美眸当中,竟然是划过一抹狡黠,似乎是知道,只要提起这个女子,就是扭住了江无鱼的七寸,怎么拿捏怎么控制,都要看拿捏之人的心情如何了。 闻听此言江无鱼果然就是一惊,那紫霞两个字对他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惊慌失措之下差点没失足摔倒。他眉头皱了皱眉头,死鱼眼球灵动的转了转,突然轻咳了几声,贼兮兮的来到吴小莲的身旁问道:“你紫霞姐姐提我了吗?” “呸,人家心里只有一个赵师哥,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也是白想。”嘲讽完了江无鱼,如花般的姑娘便是一阵爽朗的嬉笑了起来,在这个不大的山峰,江无鱼戏弄李宅厚,而吴小莲戏弄江无鱼,一物降一物,无数的快乐时光都是在这种状态当中进行。 提起了赵千羽,江无鱼的眼中明显划过了一抹不快,但是这种凌厉的目光仅仅持续了瞬间就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江无鱼做出不生气的样子,他背着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那是你没眼光啊,俗话说的好,有眼不识金镶玉,此言不假啊!看见没?我就是那传说之中的金镶玉。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被人发觉罢了……” “你找死……”吴小莲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江无鱼的自卖自夸,愤怒的扬起粉嫩小拳头,作势要打,一派气势汹汹的样子。 江无鱼反应的超级快速,根本不给小姑娘出手的机会,脚下如同圣器了云,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比先前去抓李宅厚的时候,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就这么在吴小莲和李宅厚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消失了。吴小莲愕然的看了看那条留下来的烟尘尾迹,小手摆动吹散烟尘,紧了紧小鼻子,道:“算你跑的快!” 吴小莲朝着李宅厚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来的动作,前者便是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过来了。 “师弟,今天我和臭咸鱼,老妈要去参加比试了,昨天和姐妹们玩的开心,所以莲就少采了一些,你也没什么事,下午就去碧莲峰采莲把。别让灵雀饿到了,它会不高兴的,要是等我回来发现它生气了,我可找你算账。” 美眸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小师弟,吴小莲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粉红色的手帕,递给了李宅厚,道:“这个臭咸鱼一点分寸都没有,和你闹总是没轻没重的,你实力这么低他都不知道让让你!快擦擦汗吧!” 这手帕之上有着淡淡的少女清香,闻起来侵入肺腑,似乎是来自于清晨的蕊,可以将人的五脏六腑都洗涤。 第8章 碧莲九峰 他哪里肯自己就这么冒失的用?趁着少女不注意的功夫,连忙将手帕藏在了怀中,这可是他唯一拥有的师姐的东西呢。 然而,面对世界的问题……李宅厚似乎有点为难,他用手搔着后脑勺,多少显得有点紧张。碧莲峰,那是一个全部都是女弟子的地方啊! “师姐……我,可是我不认识碧莲峰的路啊。”李宅厚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如果能不去的话,最好还是不去吧。 见到这个小师弟磨磨蹭蹭的,吴小莲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拿出时间宝符来看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比试眼看着就要开始了。他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放心吧,道我已经和那里的姐妹打了招呼,你去了自然有人给你带路,别怕。” 没奈何,李宅厚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吴小莲显得很着急,对李宅厚笑了笑就转身离开,看着那蝴蝶般移动的美丽女孩,李宅厚的心都要化了。 何百香身穿一声淡黄色的长衫,给人以高贵淡雅的气质,虽然掌控的是九峰这个小地方,但是在整座缥缈峰这片道家土地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侠女,说的便是何百香,在宗门,她的名气和威望,甚至要高于九峰主吴亦农。 “厚儿,今天咱们都去参加比武擦拭吧,你虽然实力很差,但是也应该知道进取,多看看这些师兄们的表现,对你修道也是有好处的。” 何百香很优雅的走了过来,溺爱的看着李宅厚,对于这个最小的徒弟,也是秉性最纯良的土地,有着格外的看重和关爱。 “师娘,我……”李宅厚真的想说,他不想去采什么灵莲,他只想和吴小莲在一起。 “师弟你忘了你刚才还说要留下来照顾灵雀的。”吴小莲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暗示他不要多说话,只按照刚才说过的话去做就行了。 李宅厚不愿意被任何人控制,他也很犟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安排,比如说就算每天都要被江无鱼欺负,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屈服过。 但是在他的心中有那么几个人除外,便是他的师父师娘,当然还是一个师姐。既然她想让他去,那么他就会去。 “对啊……师娘,我还是留在家里照顾灵雀吧!我实力这么低,去了也没有什么用的!我在家里给你们准备晚餐,一定很丰盛的哦!” 李宅厚淡淡的一笑,给人以阳光耿直的感觉,他的道业的确不怎么样,可是厨艺却是一流,就算是缥缈峰上的大厨,也不比他强多少。 何百香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小徒弟,她始终都是保持放任的态度,任由其自由的成长,既然他不愿意在道业上下功夫,那也就随他去吧。 …… 藕栅峰与碧莲峰相邻,藕栅峰小,方圆不过二百多米的距离,和其它的九座山峰动辄万千米没发相比。 去更大的地方,就要见更多的人。李宅厚在藕栅峰这种小地方生活惯了,也不愿意更多的接触其它的师兄弟们。但是今日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为了完成师姐交代下来的人物,他必须要硬着头皮去采莲。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以后,李宅厚已经来到碧莲峰脚下。放眼望去一片秀丽,高不可见顶,郁郁葱葱灵气浮动,给人以仙山灵府的感觉。 碧莲峰生的狭窄修长,又成梭形之形状,好似花瓣一般的九坐小山,拱卫着中心处那高达三千米的秀丽峰峦,形成了美丽奇异的仙峰景致。缥缈四景当中的九莲朝月,说的便是碧莲峰的这处景致。 在那高达三千丈的主峰顶端,在那云雾蔼蔼之中,有着一间精致典雅的碧莲殿。十峰主幽月便是在此处修道,而碧莲殿也就成为了她的主要道场之一。 那里只有缥缈峰最有身份的人才有资格居住,而且严格限制闲杂人等进入,自从幽月接管十峰之后,真正进入过碧莲峰的人有限,很多人只是听说,对于碧莲殿也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整座主峰全部都是幽月峰主的道场和管辖的范围,其中的一切都是幽月私人所有。虽然宫殿上千间,道场上百座,灵山洞府无数,但是没有幽月的允许,也只能是闲置起来,别人想也不要想。 只有那些被幽月看中的弟子,才能够被赏赐进入到主峰修炼,不过这种机会可谓是十分的渺茫,简直可以用万中无一来形容。 更多碧莲峰的女弟子,她们所在的道场是在其它的八座山峰之上,虽然灵气较之主峰差了些许,但是和外面的那些所谓的奇门大宗来相比,就不知道优越了多少倍。 每一个在次峰上修炼的女弟子是都会感觉非常的满足,偶尔接受幽月师父的指点,便是可以茅塞顿开,将从前在道业上遇到的桎梏豁然贯穿,与此相比道场能够提供的有质灵气,倒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自李宅厚上山以来,从未来过碧莲峰,但经常听师娘何百香和师妹吴小莲提起这里,倒也并不陌生。 他今日需要到的地方就是,第八座次峰当中的灵莲宝池,这是一种可以用来观赏,也可以用来使用的灵植。不过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一些山上圈养的灵兽才吃这些东西,山上的弟子,大多都会以盆栽的方式来供养灵莲。 碧莲峰主要是为缥缈峰提供丝织物、乐器、负责花草的培育,灵兽也管理一些,不过数量很少,主要还是由八峰主楚亦萍来管理。碧莲八峰中几乎都有灵莲宝池的存在,只不过对外开放的只有七峰和八峰这两处。其它的地方便是不再单纯的培育这种低等级的宝莲,而是有更高级别的灵植存在,只为宗门内部的高层提供,普通的弟子没有资格去摘取,甚至连观看也不行。 九峰山脚下有一座牌楼,通体墨绿由坚韧的翠竹制造而成,给人以静谧整洁的感觉,外形小巧一看就是女儿功夫。 两名女弟子粉色裙摆的少女,手持宝剑,守卫在碧绿牌楼的两侧,通常每天都会有一些外门的弟子过来采莲,她们则是负责接待这些人。 通过层层叠叠的山路,李宅厚来到二女面前,深深的鞠了一恭,非常客气的说:“二位姐姐,我奉师娘何百香所命,前来采莲。希望二位姐姐行个方便,带我进去吧!” 两位女弟子上下打量了李宅厚一眼,看到他浓眉大眼体格精壮,虽然是只有十六岁的年龄,但给人的感觉总是要大一些,看起来很正直,不由得产生了好感。 两个女孩的相视一笑,其中的一人叫墨竹,墨竹道:“早听说何百香师伯门下收了一个小弟子,原来就是你啊,都过去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来过?” 五年之前他只有十一岁,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而已,经历了难以泯灭的家族灾难,虽然后来被带到了山上,但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恢复时期最后才在师父师娘的开导下,才得以走出阴影重新找到了光明。 至于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到过碧莲峰?李宅厚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淡然的笑道:“这采莲的活都被我师兄江无鱼给包办了,我想来也没有机会啊。” 墨竹道:“江无鱼那个家伙实在是……哎,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他和你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啊!” 她看起来很烦恼的意思,很明显江无鱼这个家伙给这两个女孩带来的感觉肯定是非常的不好,甚至还有些头痛。难道是江无鱼这个家伙,给她们留下过什么恶劣的印象吗?李宅厚想着。 “不说那个家伙了,听说你们也参加比试了,你为什么没去啊?”墨竹放松了一下心情,再度的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她的容貌也很美,身材也很正点,说话的时候会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荡出来,给人以很舒服的感觉。 李宅厚不敢露出太轻薄的表情,生怕被她们给误会了,压制住心中那些真实的感受,淡淡道:“我在藕栅峰实力最低,是最没前途的一个。师父和师姐她们去参加测试就好了,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主要是负责大家的祸事,我的厨艺可是很棒的哦。” 提起在修道方面的弱势,李宅厚没有表现出那些在道术示意时候意志消沉妄自菲薄之人的样子,他对此看的很平淡,在说起厨艺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自信。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各自露出不解的眼神,片刻后都是淡然的摇头一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心要在道业上取得成就的。这样平凡的人有很多,相信见过这一次之后,她们两个很快就会将他给忘记了。 另一个叫做香竹的美貌女孩,无论是身高还是模样,都和墨竹很相似,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孪生姐妹一样。不过她看起来气质更清冷一些,从见面到现在,也仅仅只是看了李宅厚一眼而已。 她好像是厌倦了交谈,对着身边的墨竹,说道:“好了,你带他上上去吧,今天师父不在,何师伯是自己人也不必拘常理了。就去甲字区域采摘吧,三年份的在这个季节刚刚好成熟。这位师弟,我们这有规矩,采完了莲就下来,千万别乱走,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第9章 田园风光 碧莲峰很大是不假,可是它不是在缥缈峰宗门之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危险? 这些问题李宅厚不清楚,但也没有去多问,恭恭敬敬的答了句是,表现的非常懂规矩的样子。这获得了墨竹的好感,对待李宅厚,也是逐渐的熟悉了起来。 李宅厚跟在墨竹身后,穿过了蜿蜒曲折的上山之路,行走在一片雾气蔼蔼的环境当中,空气中蔓延着一股特殊的灵植香味,只有在碧莲峰这种特殊的地方才能够闻到类似的气息。 穿过数十座大小不一的宝池灵泉药园等等,看的李宅厚目不暇接,几乎每转过一处山峦,就可以看到一处不同风格的景致,真是令人有种目不暇接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相似。 忽而来到了一片竹林,这竹林太大了,简直可以用辽阔无尽来形容,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每一根翠绿的珠子都有承认膀臂那么粗,看起来坚硬如铁,高达二三十米,就好像是一根根擎天之柱。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通过那特殊布局的小路,二人终于穿过了竹林,眼前又是出现了一座小湖泊,半月形的湖泊内长满了莲花,一阵清香味扑鼻,莲花散发着淡淡的青光,人站在附近顿觉神清气爽。 湖泊尽头处是座直插云霄的大山,周围万米之内全部都是山体,云雾缥缈缭绕,给人以朦胧仙境的感觉,一眼看不到这片湖泊的尽头在哪里。 在湖泊的不远处,有一座红墙青瓦的庄院,五十米左右的周遭围绕着篱笆,看起来一派静谧的田园景象。 墨竹带着李宅厚来到院子内,院落不大但很干净,围墙外面都是青竹,墙内栽了几棵兰花,来到屋内,墨竹道:“刘师姐,何师伯的徒弟李师弟来采莲了,一会他采完了请带他出去吧,前面还有事呢,我就回去了啊。” 女孩淡淡的笑着,如同是一朵出水的青莲,给人以淡然清净的感觉。 “好吧,师妹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放心吧。” 一袭黄裳的女弟子,对着墨竹笑了笑,然后便是目送着她离去。 “我叫刘素梅,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在行走着的路上,穿过那茂密而碧莲的诸多灵莲,刘素梅和李宅厚简单的聊着。 “李宅厚。你好素梅师姐,真高兴见到你。”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是那些灵池之中的花香,还是那美丽女孩身上的香气,总之令李宅厚有种心神迷醉的感觉。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生出来,似乎这碧莲峰上,到处都是景致就连这些女弟子,每个都有不同的韵味。 “你可真会说话呀,放心吧,师姐会好好照顾你的。别人来最多可以逗留一个时辰,你就破例吧,今日可以在甲字灵池采摘两个时辰。你不知道吧,今年的甲字池的灵莲,恰好是到了三年的开花期呢,你的运气可真好。”刘素梅有些喜悦的道。 “三年一开……”想着之前山下边的那个绿珠牌楼那里,墨竹、香竹最后的对话,似乎有提到过灵莲年份的事情,听刘素梅的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自己赶上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了呢。 “多谢师姐了啊!”李宅厚很客气的表示了感谢。 刘素梅对这个处处都很客气看起来也很守规矩很老实的小师弟很有好看,眼睛都眯成了可爱的月牙状,笑道:“咱们都是缥缈峰的弟子,不用那么客气啦。” 虽然是叫了一个老成的名字,实际上她和李宅厚一样,不过都是年龄在十六七岁的少年罢了,没有成年人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很快就相互熟悉了起来。 先前他们离开的院落名叫护莲居,平日专管负责管理月牙池内的灵莲的,护莲居由柳素梅居住,二人打过招呼,平时除了接待这些来到灵池采莲的诸多弟子之外,其它人都是很少见到的。 今天李宅厚到了这里和她聊了很多,令她感觉很开心,脚步清灵的她,看起来就如同一只灵动的小蝴蝶一样。 “真美……”李宅厚不由得在内心感叹了一句。 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逝,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大半的风景几乎是没有重叠之处,让李宅厚这个看似朴实的小子看花了眼。不过最终还是抵达了目的地的,这里是一片散发浓郁灵气的灵气。 放眼望去椭圆形状的灵池当中一片的金光闪闪,好像是布满了奇怪形状的黄金一样,这些灵莲的叶子上有着无数道金纹脉络,就好像是金丝线一样,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熠熠金光灼人双目。 那中心处的嫩蕊更是散发令人赏心悦目的颜色,一丝丝淡然的灵气在其上缭绕着,灵动的游走,给那嫩瑞增添了无尽的灵动之意。 在这片范围达到二三里左右的巨大灵池中有着淡淡的白色雾气浮现,将这些金光闪闪的灵莲给朦胧其中,给人以模糊的美丽,面对这美到令人心悸的画面,就算李宅厚这铮铮男儿,也不免为之动容起来。 “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啊……”望着这令人迷醉的场景,李宅厚喃喃道。 “嘿嘿,师弟,你觉得这里和普通的莲花池有什么不同呀?”刘素梅眼睛眨巴着,里面游动着仿佛是小星星般的光彩,笑嘻嘻的道。 李宅厚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发出了淡淡的声音,道:“有什么不同……颜色更好看了,池子好像也比其他的地方大了很多,而且比我们藕栅峰的池子可大的多了啊!” “噗……”刘素梅被逗的一笑,然后弯下了腰,越看李宅厚越觉得很好笑。 “哈哈!竟然只是数量上的变化吗?师弟啊,你可真是太逗了!”刘素梅还是在笑,平时在师门她可是都是不苟言笑的,生怕是将这里的灵莲稍稍的管理不好就要受到师父的责罚。 这也养成了她谨慎小心的性格,这里无数灵莲的种类成熟的日期甚至精确的每一株的入园时间,她都是做到心里有数。虽然说这里的灵莲都是八九峰可以对外的灵莲,可是也有一部分非常的珍贵,不比其它峰内培养的灵莲差劲。 这些好的灵莲都是有不弱的功效,所以平时在养护的时候可都是用了心的,什么功效什么习性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都必须要牢牢的掌握。 刘素梅就是因为对这些知识都可以做到了如指掌才被安排到了这个地方,在这里虽然很孤独,可是好在没有别人来插手到这里,师父平时也而不会来这里。既不耽误修炼,又能够得到一份安静的修炼环境,简直就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所以她对于知识是非常的严谨,平时接触的弟子又不多,所以她平时都是很严肃的,也很少去触碰那些具体知识之外的事情,甚至在她的眼里,什么事情都是一本正经的,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说出一堆来龙去脉的。 骤然听到李宅厚这么一个白痴的解释,仔细想想又感觉有些道理,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的确就是在数量上有变化啊。可是想到这些,又可以证明李宅厚的单纯和不读诗书,刘素梅不由得便是想笑了。 “师姐……我很好笑吗?”李宅厚搔了搔脑袋,他的确是不读诗书,连修炼他都是不想,也不明白这个刘素梅在笑些什么。不过他可是不傻,当然是知道一定是在回答的过程中闹出了笑话,不过凭他现在的阅历,还实在是不知道错误到底发生在了哪里。 “没……没有。”刘素梅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正常一些,她平复了一些有些不端庄的样子,轻轻咳了咳,道:“师弟我告诉你,咱们九峰一共有着一百零八道灵池,其中低级灵池一百座,也就是咱们先前路过的那些灵池,平时给低等家禽做食材算是最好,就算是盆栽都很少有人用的。中等灵池有六座,就是靠近了这边的时候,那些散发浓郁想起的地方,这些灵莲可就不同,每一株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就算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如果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吃上一株可以去病消灾。如果是修炼武功的武者吃下一株,可以在武道上突破。至于现在你眼前的这座金光闪闪的池子叫做甲字池,乃是那最高级的两座灵池之一,叫做灵泉宝莲池,其中的灵莲每三十年才会成熟一次,而且这莲也大有来历,本是西洲雷音山万丈瑶池中采下的一朵金丝碧莲种子,外界绝对是不存在的。只要吃下此物,别说是你后山圈养的那灵雀,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可立即提成一成的实力,若是服下一整株的话,未入阶之人便是可以成功入阶了。而那已经入阶了的服下去,则是身强体健对于灵气的领悟更加明悟,肉身经脉灵魂精魄都会得到提高。此物普通人若是吃了,延年益寿起死回生,在人世间可以抵得过一座城池的价格。你说说,这岂是单纯的数量比你们的灵池大呀?呵呵……” 听到了这样的解释,李宅厚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没有想到这一朵小小的莲花,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名堂。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刚刚进入九峰的时候,有些莲花灵池看起来就很普通,周围汇聚的灵气也很稀薄,而有的地方灵池当中的灵莲就显得非常的精神,而且灵池充足,水也是相当的清澈,这些都是很有区别的地方。 只不过李宅厚对于这些关于灵莲的知识了解的不够多,所以才闹出了笑话来,如果他有时间恶补一下这些知识的话,他完全可以对此很流利的做出解释。 可若真是那样的话,趣味性又会大大的降低,这个美丽的师姐又怎么会这么快乐呢?如果我的憨笨可以换来师姐的快乐,哪怕只有一短暂的快乐,那么自己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呢?十六岁的李宅厚如是的想着。 “师姐你懂的可真多,要不是听你这么一介绍,我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呀!”李宅厚淡淡的笑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里面看看,这里面还有很多奇怪的路呢,我带你走一遍,之后你就要自己离开了。”刘素梅笑道。 李宅厚和这个美丽的师姐在一片静谧的灵池当中穿过一条条蜿蜒的,在外面难以被看见的小路,仿佛是走在仙境当中一样,让李宅厚感觉到非常的舒服和迷醉。 当来到了最中心的位置处,刘素梅的脚步戛然止歇,那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到了这里,也是骤然的止住,原来再远的路途,终究也会到达终点。 似乎突然有一种感觉在心底升腾了起来,刘素梅的笑容逐渐的变淡了一些,不过她并没有露出失望或是什么,魅力的眼瞳转了转,在四周的金丝碧莲中看着,然后指了指百米之外的一片雾气蔼蔼的地方,道:“小师弟,这里就是甲字碧莲池的中心点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开采,这里的水不深没有危险,不过唯一需要你注意的就是,千万不要越过前面的那条水线。过了此处便是八峰所在的区域,并非是我来管理,宗门的条理非常的严格,每一个山峰对于门下的仙植灵草都是严格控制的,一旦你越界过去被人家发现,传出去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第10章 强大的灵力 眼望着那条银白色的水线,好像是一条白色的龙将一片碧绿的金光闪闪的灵池给分开,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这些关于宗门的规矩,李宅厚比谁都明白,开心的点了点头,道:“请师姐放心吧,我不会过去的。” 在这种环境和这种合适的人聊天相处,李宅厚的心情,天然的就很开心,也很高兴。 “好吧,这是九峰莲花区域的地图,你先拿着吧,到时候凭着这地图走出去,我就不来了啊。” 刘素梅把一张淡黄色的地图交给了李宅厚。只是轻轻的触碰,刘素梅便是把小手给缩了回来,淡淡道:“我走了啊。” 李宅厚在女孩身上的反应似乎总是要慢一些,等刘素梅都快消失在视线当中,才木纳的点了点头,似乎刚才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在思考这种感觉是什么,要怎么处理面对,然后刘素梅已经走远。 平淡的摇了摇头,随便的看了那地图几眼,然后做大大致的记住,李宅厚的记忆非常的好,基本上读书还是做事,只要经历过就不会忘记。他将地图塞入怀中,便是将系在腰间的布袋给取出来,这一次他可是有任务在身,需要采摘很多宝莲回去。 虽然说和刘素梅对话的时候显得什么都不懂,可是李宅厚心里却明白的很,既然这里的灵莲这么珍贵,来了一次可不能白来,看着灰色的布袋最多也就能装十株左右,看起来还是太少了些啊,看来如果把外衣解下来的话,还能再多带走三四株左右,李宅厚就要开始采摘了! “师弟……”美美的声音从宝莲池当中传出来,李宅厚止住的脚步,然后目光投射过去,惊奇道:“素梅师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素梅咬了咬嘴唇,淡淡道:“我要告诉你的是,那条水线之后就是紫竹轩所在的地方,那里面住着一个脾气很不好的清冷师姐,如果你不经过她的允许就过去的话,被她发现后果很严重的。就算……就算她杀了你,师父也不会惩罚她,甚至连责骂都不会!” 她看起来比较紧张,两只小手都是紧捏在了一起,看来说出这番话,还是做了很大的勇气。 “杀了我……”李宅厚心里先是一惊,然后便是感觉有些滑稽,这缥缈峰里的师兄弟们都这么好,人都是那么和善,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不过他看到刘素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想着人家既然是好心好意的回来把这个情况告诉自己,那么不管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总应该给人家相应的尊重才对。 李宅厚淡淡的笑了笑,露出感谢的表情,道:“多谢师姐的关心啦,我说不去就一定不会过去的,既然那边的师姐脾气那么不好,我才不会去惹麻烦呢!” “那就好了……”刘素梅也是露出放心的表情。 她垂直头,然后沉默了两三秒钟,似乎是在犹豫一些事情。 “师姐……你还有什么事吗?”李宅厚有些奇怪的问。 刘素梅缓缓的抬起头来,美眸中划过一么亮色,她注视着李宅厚,然后鼓足了勇气,问道:“小师弟……你……你以后还会来采莲吗?” 似乎是感觉这句话问的有点唐突,刘素梅的双颊有些许的红晕,马上就跟着解释了一句,道:“我的意思是说,这片甲字灵莲区域的成熟期只有十天,错过了这个时间,以后就只能去乙字区了,那边的灵莲不管是年份还是效果,和甲字池都没法相提并论的。” “原来是这样……我回去问问师傅吧,如果还需要的话,我会再来的,谢谢师姐的提醒。”看到刘素梅奇怪的表现,李宅厚心里感觉非常的奇怪,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好吧,那你就采莲吧,我这次真的走了!” 刘素梅将头压得低低的然后便是小跑着离开,风吹起了她莲花边的裙摆,好像是一朵移动着的美丽莲花。 “搞什么……”李宅厚无语的摇了摇头,女儿家的心思他不懂,也不想把过多的心思投入到这个地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经不起瞎折腾,必须要快点采莲了。 ………… “前边的莲还真是茂盛啊!金光闪闪的,看起来好像比这里的还要大一些,年份或许会更长一些吧,说不定药效也会更强大呢!可惜那有只母老虎,万万去不得的。” 李宅厚已经装满了一袋子碧莲,整整十一株,比他最先预料到了的十株还要多一些。他将粗布上衣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不算强壮的上肢,他可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在这甲字灵池当中大捞一笔呢。 “采莲啦……采莲啦……” 他口中喃喃唱着那些不知名的山曲,只有几句词,韵律也很简单粗糙,唱不了几句就要词穷了。李宅厚索性就不去管歌词,想到什么就唱些什么,反正这里也没有其它人,更不怕被别人给听见。 这些金丝灵莲的根茎很粗实,而且金丝就和金属丝也差不多,非常的难易隔断,不过好在李宅厚的力气很大,而且他很有韧性,一分钟切割不下来就用两分钟,两分钟切割不下来就用十分钟。 再强大坚韧的根茎也架不住他这么切割,最初的时候他每切割一株灵莲差不多需要十分钟在左右的时间,后来这个时间越来越多,到了现在几乎切割一株灵莲,也就两三分钟就可以完成。 “手法是越来越纯熟,感觉也是越来越好啦,看来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可以切割更多数量的灵莲!”飞速的将五株金光闪闪的灵莲给装在上衣之中,可惜空间还是太小,他想要带走更多的灵莲也没有办法了。 看到周围那些金光闪闪,散发着浓郁灵气的宝贵灵莲,李宅厚就感觉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不过时间毕竟是有限的啊,不想离开也不行,否则破坏了规矩不但自己要受罚,还要连累苏梅师姐受罚,那可就做的不对了。 他将装满了灵莲的包裹给抗在肩膀上,算了算时间虽然还有剩余,可是也没有办法再采莲了,想着要下山,那身体在浓郁灵气的冲击下,显得有些饥渴难耐,就如同是久不喝水的那种感觉,实在是令人有些急躁。 李宅厚面前的走出十几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令他有种虚脱的感觉,他的浑身开始冒着虚汗,从来都不生病的他,此时双腿竟然是开始颤抖起来,就好像是突然的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李宅厚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当中,他再也扛不住那十五株足足达到百斤重量的金丝灵莲,将它们给抛弃在地上,李宅厚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断的滚落下来,如同一滴滴晶莹的玉露,这是虚脱了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特殊情况,李宅厚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不得不平躺下来休息一会。 几株散发着金色光亮的灵莲随着清风的吹拂而摆动,一丝丝灵动的灵气在灵莲那金色的花蕊中缭绕,香风徐徐给人以神清气爽的感觉。 看到了它们,仿佛是身体的力量顿时被激活了起来,李宅厚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其它的东西,只是想着要爬过去,然后痛痛快快的啃上几口。 他爬啊爬的,先是离开了木栅小路,进入到了水中,然后他的身体陷入了泥沙当中,顿时没过了小腿,然后没过了他的腰部。好在刘素梅并没有欺骗他,这片水域真的不深,不会出什么危险。 “灵莲……灵莲……”李宅厚的嘴唇显得有些干涸,竟然都出现了裂缝,不过他仍然的坚持前进,然后终于靠近了那朵金光闪闪的莲花,双手颤抖着抓住了花朵的根茎,把身体给挪了过去。 嗤……嗤……李宅厚张开那有些紫青又微微颤抖着的嘴唇,他的牙齿都在上下的打颤,但他知道这些灵莲似乎可以给他提供必要的能量,他饥渴的身体需要的正是这种神秘的能量。 灵莲的皮很厚就和铁皮一样,否则的话他也无需要用那么长的时间才能切割下来,不过李宅厚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开皮吸收里面的汁液,吸收里面的力量,他实在是太口渴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李宅厚的牙龈都冒出了血渍,但终于有着一股温良的液体从那牙齿之下的缝隙当中钻了出来,碧绿色的汁液中散发出亮晶晶的光芒,好像是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在其中闪闪发光一样。 金色的光将李宅厚的脸映衬的也是一片金色,好像是给他戴上了一层金色的面具,不过此时的他完全都感受不到这股异样的变化,那股温良的液体刚刚进入口中,便是化为无数道奇妙的力量,开始四散融化在了他的口中。 顿时间李宅厚的身体就是微微的一颤抖,就好像是已经饥渴了无数天,已经达到了人类身体极限的时候,突然吃到了食物喝到了水,饥渴无比的身体,瞬息间便是进行了疯狂的吸收。 咕噜……咕噜……李宅厚哪里还管那么多其它,此时的他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完全凭借身体的本能,开始疯狂的吸收那些金光闪闪的液体,他只是简单的感觉到,这些液体他吸收到身体当中来的越多,他的感觉就越舒服。 李宅厚的身躯在不断的吸收这些灵莲之中力量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是逐渐的发生了变化,一抹淡淡的荧光将他给笼罩在其中,好似给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装。 他的肉体经脉甚至是精神力在这一刻都是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增长着,李宅厚感觉身体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他难以抵御那种食物补充带来的充足感觉,于是他们停止对灵莲的吸收,继续疯狂的吸允。 第11章 神秘的小怪物 十分钟的时间悄然的划过去了,那原本精神奕奕的灵莲,此时也是如同是秋后的干柴,没有丝毫的活力了,而那些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液体,在此刻也是没有了多少的养分,流出来的液体全部都是淡如清水,其中蕴含的灵力只有可怜的一小点。 可身体之中的虚弱感觉还是没有停止下来,不过此时的李宅厚神志倒是恢复了一些,但是生意的虚弱感觉促使着他必须要继续的吸收更多的灵莲来保命。 他再度的用去十分钟的时间,这一次果然比第一次要强不少,只用了五分钟就再度的将一株灵莲给咬开,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将这株灵莲也给吸允干枯。 那最后一株灵莲他用去了两分钟的时间咬开,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吸允干净,然后他感觉身体好像是得到了巨大的能量补充,这一刻他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好像这天地之间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他,是他的对手了一样。 按照身体贪婪的要求,这附近所有的灵莲,他似乎都想要给吸收掉。不过李宅厚将一枚系在腰间的核桃大小的时间宝符给拿出来,原来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想着刚刚进入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一点零五分,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两个小时的限制时间,李宅厚强行的压制住身体的贪婪,强行的拖着有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这片灵池。 “绝对不能给苏梅师姐找麻烦啊……不过……吃了三株灵莲,身体好像好了呢,就是有点热啊,真是难受。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奇怪!” 李宅厚腰部以下都是黑色的淤泥,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赤/裸着上升热气呼呼的冒着,他的全身都是滚烫的红色,看起来就好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一样,给人以可怕的感觉。 他晃晃悠悠的朝前走着,脑海中想着刘素梅交给他的那张九峰灵池图来,按照上面标记出来的路线,开始朝着山外走去,看来是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远处的风吹掠而来将无数的金丝灵莲给吹动的飒飒响动,在那银色水线的五六十米处是一片连绵不尽的紫色竹林,它们隐藏在大片的灵池之外,被那些高低不齐的地势给阻挡住,在九峰的地方,很难看到紫竹的身影。 在一株高达二十米左右的高达紫竹之上,一片茂密的紫色竹叶子当中,一直毛茸茸的小怪物,正在贪婪的吸食着一个大大的椰子。 椰汁的美味令这个小家伙感到迷醉,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毛茸茸的爪子将整个比它还要大几分的椰汁给抱住,尽情的享受着椰汁的没美味。 不过此时的它缓缓的睁开了眸子,一双仿若深渊般漆黑仿佛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却是穿过那层层叠叠的碧绿和金色,落在了一个浑身滚烫,散发出滚滚热量的少年身上。 吱吱……吱吱……毛茸茸的好像是松鼠一般的小怪兽,眼球灵动的转了转,然后将这颗巨大的椰汁给举起来,在无数颗紫竹顶端连续的跳动。 它没有什么重量,在巨大无比的紫竹上显得微不足道,它的身躯非常的灵巧,没有丝毫的失误很快就脱离了紫竹林的范畴,越过了那条象征着八峰九峰之间纽带的一条界限,来到了八峰的甲字莲池的区域。 在显得有些漂浮的金丝灵莲上也是如此,小怪兽没有丝毫的停顿,毛茸茸的双爪托举着巨大的椰汁,蹦蹦跳跳的靠近了那缓缓朝着灵池之外的蜿蜒小路行走着的少年。 靠的近了,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热浪,小怪物呲了呲牙齿,露出了很热的样子,在原地蹦了两蹦,眼球转了转还是朝着那少年凑了过去。 “吱吱……吱吱……” 小怪兽在那少年的背后叫了两声。 那少年浑浑噩噩的,似乎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知道朝前走着,就好像是丧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 小怪兽不满的翻了翻白眼,几个纵跃便是来到了那少年前面的道路上,拖着手中的大椰子,然后卖力的晃了晃,似乎是在说,这椰子真的很美味,而且还有解渴降温的神效。 可是那个浑身赤红的少年此时好像完全没有了意识一样,他背负着一大一小两个粗布包裹,迈动沉重的步伐,口中喃喃道:“不能给师姐找麻烦,回家……回家……” “吱吱……吱吱!” 小怪兽终于是被激怒了,灵动的大眼睛当中划过了一抹愤怒,然后便是狠狠的将手中的椰果给用力抛飞了取出,重重砸落在了那少年的脑袋上。 “啊……”那少年惨叫了一声,仰面便是栽倒了下去,那两个粗布大包裹也是掉落下去,和他一起栽倒在地。 小怪兽眼睛眨巴眨巴,看到了那些散落出来的金光闪闪的金丝灵莲,不由得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几个闪电般的纵跃,便是来到了那少年的身边。 咻……咻咻!小怪兽抱起一株比他要大接近十倍左右的灵莲,就好像是抱着一株巨大的金色萝卜一样,狠狠的甩起来抛飞了出去,咕咚一声落在了远处的泥水之中。 小动物畅快的吱吱起来,好像是在狂笑一样,一连串的将小包裹当中的五枚宝莲都丢飞,然后毛茸茸的小爪子又奔向了那大包裹,似乎要将所有的宝莲都给丢弃掉它才能够开心。 那浑身滚烫如岩浆的少年还能是谁,自然是刚才吞噬了三株灵莲的李宅厚。刚才他的头脑的确是陷入了十分迟缓的程度,脑袋里头只有离开这里一个念头,然后就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突然被砸了一椰汁,然后那个椰子就在他的额头上爆炸了,一些椰汁和白色的椰肉溅了李宅厚一脸,李宅厚还没有来得及吃两口喝两口,那些水分就被蒸发掉,那些果肉就变成了干涸的肉干。 不过经过这么的一砸李宅厚的神志倒是短时间的恢复够来,他往额头上摸了一把,结果愤怒的发现,刚才的那一下竟然是将他的脑袋给砸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此时骤然的一摸,真的是钻心的疼痛。 他自然是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小怪兽,而且当发现这个家伙正在将他辛辛苦苦采摘而来的宝莲给甩飞出去,而且似乎还要继续这么做,,不由得一下子就来了火气。 “你这个小混蛋,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就这么害我,还不给我住手!” 感觉到无比肉痛的李宅厚愤怒的暴吼了一声,感快站起来,朝着那个小怪兽仆击了过去,阻止了它的行为。 吱吱……吱吱……小怪兽的动作非常的灵动,就好像是闪电一样,李宅厚本来就在武道上没有什么出息,和这只小怪兽相比,根本就是牦牛对飞鹰一样的存在。 “你这个家伙……”李宅厚怎么也抓不住这个小怪兽,索性也不去管它,连忙将散落在地上的大包裹给抓住抱在了怀中,很不满的瞪了那个小怪物一眼。 小怪物搔了搔脑袋,漆黑的眼球顿时露出不满的光泽,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全身的毛发都是倒竖了起来,连那条只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短粗尾巴都是直至的树立了起来。 “哼,你拿椰子来砸我,又破坏我的灵莲,我不找你的麻烦就算了,你怎么还有脸生我的气?!”李宅厚看着这个灵动的小家伙,在缥缈峰,很多灵兽都是有些灵智的,就算是后山圈养的那只三年前才来到山上的灵雀,此时也能够和李宅厚进行简单的交流。 它们什么事情不懂得?今日这样的捣蛋,分明就是故意的!李宅厚越想越生气,随便的抓起一块石头来,便是朝这个小怪物给抛击了出去。 小怪兽敏捷的躲避开,好像是闪电一样飘飞在了虚空,然后几个闪烁便是到了李宅厚的头顶,骑在李宅厚的脑袋上,开始拳打脚踢,并且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似乎要将李宅厚的大包裹给抢夺去。 “你被太过分了啊!”李宅厚真的有些生气了,为了采这些灵莲他花费了多大的力气,还因此生了一场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现在又遇到了这么奇怪的一个家伙,心里的火气更是上了一层楼。 李宅厚抬手将头顶上的这个毛茸茸的家伙给抓住,此时不用看他也明白,脑袋上一定除了很多大包,这个家伙个头虽然不大,可是力量非常的强横,就这么短暂的一会,差点就让李宅厚的脑袋开瓢。 如果它不是还要分神去抢夺那大包裹的话,相信此时的李宅厚早就已经头破血流了,李宅厚叫苦道:“这到底是哪位师伯门下圈养的灵兽啊,怎么这么凶恶,不但抢东西,简直是要人的命啊!” 好在是抓住了这个家伙的后腿,李宅厚直接将它给倒提了起来,这个毛茸茸的小怪兽便是手跑脚蹬了起来。 “哼,这次就放过你,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要把你杀了,然后做美味的烤肉吃!” 砰的一拳打在了小怪物那有些灰白相间的肚皮上,打的小怪物顿时翻了翻白眼,以一条圆滑的弧度砰的一下摔在了十米之外的木板上,肚皮朝天一下子摊在了那里,四仰八叉的好像是昏迷了过去。 第12章 战斗 “呵,真是个无聊的小怪物。”李宅厚平淡的笑了笑,这个小家伙虽然是顽皮了一些,但是毛茸茸的给人以非常可爱的感觉,真要去伤害它,李宅厚可是有点做不到。 “可惜了那些灵莲了啊,都怪这个家伙,害的我还得下水去捡回来!” 李宅厚无奈的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黑线,没有想到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可以遇到。先是在水里好像得了一场重病,现在又被这么一个奇怪的小怪物给欺负,真是倒霉到底了啊。 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去,回到那散发着浓郁灵力的灵池当中的时候,那个好像是昏厥过去了的小怪物,竟然是坐了起来,伸出毛茸茸的爪揉了揉脑袋,然后很萌的晃了晃,双眼之中划过一抹迷茫。 但是当它将一双灰色的犹如星辰般的眸子投射到那缓缓朝着灵池走去的李宅厚的背影上时,目光中却是划过了一抹愤怒,呲了呲雪白细密的牙齿,露出要攻击的样子。 显然刚才的李宅厚一拳将它给打飞出去,已经彻底的将它给激怒了。 吱吱……吱吱……小怪物敏捷的人立了起来,两只小短腿好像是变成了风车,以超级快的速度,再度的冲到了李宅厚的面前,伸出两只毛茸茸的爪来,将李宅厚的去路给拦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李宅厚现在本来就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现在又被这个奇怪的家伙给纠缠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超过了他最后采莲的时间,李宅厚的心情就显得有些着急,挥了挥壮硕的拳头,示意小怪兽如果再不躲开,管它主人是谁都找打不误。 小怪物根本就一点都不害怕,它伸出一只短短的前爪,咔擦一声的插入到脚下的红色木板,然后从那灵池的地步,硬生生的抠出来两块亮晶晶的石头。 那上面还有一些绿色的藻类植物,伴随着一些泥沙,阳光下散发出琳琳波光,水滴就着泥沙一滴滴流淌下来。 小怪物的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与戏谑,它把石头放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忽然一扬手,直接将石头竟给扔了回来,那石头竟然颇为的有力气,竟然将空气都给砸的呼呼的作响。 “哎呦……” 李宅厚躲闪不及,惨叫了一声身子便是朝着后边仰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的额头被石头砸了个正着,一块核桃大小清包立刻便是浮现了出来,不但是火辣辣的疼痛,李宅厚更是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跳。 “你这个小混蛋,我三番五次的饶过你,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竟然玩起来没完,现在还打伤了我,我和你拼了!” 李宅厚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他在师门虽然很老实平时也不发火,但是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只小怪物给戏弄,脾气再好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愤怒的将他将两个布袋丢弃在地面上,他也是不再管那些灵莲,将小臂的袖管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两条结实的小臂,快速朝着那个灰色的小怪兽奔跑了过来想要抓住它。 小怪物竟然是露出了很人性化的鄙视表情,虽然看起来只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但是浑身滚圆就好像是一个肉蛋一样,它晃了晃肥胖的屁股,对着李宅厚做起挑衅的动作,态度相当的猖狂。 李宅厚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势必要将它给抓住,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小动物左躲右闪,有时候跳到李宅厚的面前,有时候跳跃到灵莲池当中的灵莲上,总是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李宅厚不但抓不到它,反而是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了起来。 小动物对着李宅厚呲了呲牙,满脸的鄙视之色更加溢于言表,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眼球滚动着,想要让李宅厚去抓他。 “不用你叫我,你天你跑不了,有种,你就和我耗下去!” 李宅厚本就是出生于山野之中,只不过是家族遭受了大难,不得已而入了道门。但是他骨子里面的执拗和血性,却是从来没有一日中断过。 好像是将深埋了许多年的野性一下子给激发了出来,李宅厚和灰色小怪物进行了追逐战,很快再度的追了上去,这个小怪物虽然是灵活敏捷,但真的有好几次,都是险些被手脚同样是非常灵活的李宅厚给抓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些许的危险,这个灰色小怪物也是骤然的加快了速度,好像是闪电一样,在无数的碧绿植物从中穿梭,不知不觉的已经绕过了那条被视之为禁区的银色屏障。 放眼望去周遭的水汽已经是逐渐的消融,而一株株参天的古竹子逐渐的映入了眼帘,这些古竹子最低的都有十米以上,有着成人手臂粗细,给人以壮硕坚韧的感觉。 李宅厚此时的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禁地,将最初的时候,刘素梅所交代过的那些事情早就给抛到了脑后,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那个灰色的小怪物,一心一意的想要将之给擒获。 小怪物蹦蹦跳跳的很快就消失在竹林中了,李宅厚越追越远,直到那瑟瑟的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令得他那燃烧起来的情绪稍稍的有了些许的降温,他这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呼呼……呼呼……”李宅厚弯下了腰,然后大口的喘气,任由着那豆大的汗珠花落下去,掉落在那一层层厚厚的紫色竹叶层中,他的目光中突然的划过一抹凝重,吃惊道:“紫色……紫色的竹叶?” 他有些意外的朝着四面八方的环境看去,但见得那无数的高大的紫色珠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的晃动,就如同是一株株晴天宝竹一般,给人以坚韧无比的感觉。 脑海当中突然想起了当初刘素梅对他的交代,脸色稍稍的有些变换,用手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道:“哎呀,我竟然越过了那条银色的泉水界限,竟然到了八峰的地盘,这一定是紫竹林了,据说有一位很凶悍的师姐在这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来打扰她,也不允许其它人来到这里。这可怎么办……” 将系在腰间的时间宝符给取出来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间,没有想到竟然和这个小怪物纠缠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眼看着四外的光线逐渐的开始暗淡下去,最多再过一个消失,就要陷入黑暗当中。紫竹林当中也是缓缓起了夜风,将那些高大的竹子追的摆动起来,飒飒风声伴随着翠竹哒哒的撞击声,他就一个人感觉多少是有些恐怖。 “既然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那就赶快趁着这个时间逃走吧,灵莲……哎,看来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行的话明天想办法再来一次吧。” 脑海中浮现出八峰的地图,还好的是地图有关于紫竹林这边的一部分地图,李宅厚和自己所处在的位置简单对比了一下,便是大概的确定了现在的具体位置。 “必须要在天黑之间离开这里,该死的小怪物,别让我再遇到你,否则一定把你食材给吃掉!” 想到了这一切的起因竟然都是这个灰色的小怪物,李宅厚就有些生气,他转过身去按照已经确定了的路线,朝着八峰九峰交接处的灵池走去。 咻………… 李宅厚的耳朵猛然的一动,心中马上吃了一惊,这破空的声音明显是有东西朝着他飞了过来,速度很快力量很大,李宅厚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躲避。 一颗石子从某一株高达的紫竹之上飞射了过来,速度快到让人数不清,视线当中只是留下了一道残影,便是砰的一下正打在李宅厚的肋骨上。 “哎呦!”李宅厚惨叫了一声,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再度的一屁股摔在了地面上,不过好在下面都是很厚实的竹叶,这一下并没有感觉有多疼痛。 “该死……” 他愤怒无比的环顾着四周,想要将那个罪魁祸首给寻找出来,果然是见一颗高大的竹子上蹲着一只小动物,正瓷牙咧嘴的对着自己阴笑。 李宅厚火冒三丈,一眼便认出了它,李宅厚忍受着双肋火辣辣的疼痛,几步的蹿到了这小动物藏身的竹子下面,虬结的小臂好像鹰爪般的将紫竹给抓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疯狂的摇晃起来。 哗、哗!莎莎、莎莎!一片片梭形的竹叶不断的被要拽了下来,落在了李宅厚的头上,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形成了小范围的堆积。 李宅厚的汗水不断的流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气喘吁吁浑身都要透支,但是一股来自于血脉之中的韧劲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这样近乎残忍的加持下,足足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那双手之间的紫色竹子便是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然后便是看到那碗口粗的竹子竟然出现了裂口,李宅厚更是加大了力气,又弯折了七八次,那断裂之处终于是嘎吱一声彻底的折断了。 呼…………砰!二十米的紫竹轰然的倒塌了下来,然后便是好似一个巨人砸落下来,将附近无数的紫竹都给砸的倒下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小怪物飞快的跳落下来,蹭蹭几步又窜上了另一棵差不多大小的竹子上,他一边跑一边扔石头,打的李宅厚头,脸,身上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一只人熊在疯狂的拍打着竹子,小动物拍手,高兴了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非常的得意。 看了眼那折断的高大竹子,再看看那顽皮又凶残的小怪物,李宅厚颓废的坐在一棵大紫竹子下面,似乎他累的透了支,气喘吁吁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任凭着头上的那个小怪物在如何的挑衅戏弄扔石头,扔竹笋什么的打他,他也不躲了。 就这么挨了几下。 小怪物的眼中划过一抹迷茫,毛茸茸的爪子搔了搔脑袋,不清楚下面的李宅厚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眼球转了转还是从大爪子叶中跳了下来,敏捷的落在了李宅厚的面前。 第13章 同门师兄弟 李宅厚悄悄的眯起眼皮来盯了它一眼,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继续的装作很疲惫的样子,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有些滚圆的身躯围绕着李宅厚转了几转,小怪物发出一连串的“吱吱”的叫声,似乎是在告诉李宅厚,它还没有玩够,要他起来继续起来和它耍。 李宅厚这才有气无力的撩起了眼皮,看起来好像是极度的虚弱,用几乎微弱到听不清楚的话语,道:“你可真厉害啊,我就要被你给打死了。我实在是玩不动了,你自己玩去吧。”声音微弱,最后的那个字已经气若游丝了。 小怪物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试探性的来到李宅厚的身边,探出了脑袋做出观察的样子,两只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它用前爪搔了搔后脑,似乎有点疑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类怎么会这么的脆弱,和其它的人类差距怎么这么大? 忽然,一只强手里的手一把抓住了小动物的前爪,另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它那只有鸡蛋大小的彩色尾巴。 这短粗的尾巴的颜色,就好像是雨后垂挂在天空之中的彩虹一样,给人以灵动缤纷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一道特殊的标记,才让李宅厚对它有些投鼠忌器。 毕竟宗门里头还是有很多师伯养灵兽,万一真的给打伤,反而得罪人,到时候师门关系相处起来就会很尴尬了。 不过那只是刚才的短暂想法罢了…… “哼哼哼……”李宅厚低沉的笑了两声,然后转变为高亢的笑声,畅快无比了起来:“哈哈哈……” 目光中突然的划过一抹寒芒,李宅厚的眼中,仿佛是飚射出两条锋利的刀子,要将手中呆滞下来的灰色小怪物给切割破碎掉。 “你这该死的家伙,这一个下午我可是被你给折腾惨了。现在你被我给抓住,你自己说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你?” 看待手中的这个灰色的小怪物,李宅厚又气又恨,现在恨不能力气就将它给杀死,然后做成一盘大餐痛痛快快的吃掉。 “吱吱、吱吱!” 终于从呆滞状态之中反应过来的小动物大吃一惊,一双漆黑如星辰的眸子中散发出惊俱的光彩,它开始很大力气的挣扎了起来,不用问也知道是着想要逃跑。可是怎么可能哪里逃的掉? 李宅厚嘿嘿的冷笑个不停,他把小动物一把拉倒胸前,他一只手捏住小动物的脖子,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来捏住它怕呼呼的脸蛋,将兽皮扯得和面条一样,又狠狠抽了它几个响亮的嘴巴。 不好好的出出气,真是对不起这一个下午的付出啊,李宅厚想着。 小怪物终于被打懵了,过了几秒钟之后的时间,才愣愣的反应了过来,然后发出了尖锐的一声鸣叫,好像是虚空当中突然的打了一声闷雷。 李宅厚在这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之后,浑身竟然是微微的一震,脑海当中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相似,险些晕厥了过去。 但是他的双臂很有力量,肌肉也相对很发达,硬生生的抗住了这强大的音波力量,使得那个灰色的小兽纵然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能够从李宅厚的双手中逃走。 “想要从我的手里头逃走,没门……”李宅厚不可能放过它。 小怪物的眼瞳中划过一抹凶悍之色,但见得它的浑身上下开始出现一抹抹七彩的流光,越来的越明亮,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李宅厚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手中升腾起来,然后便是有着一股似乎不可抗拒的力量浮现出来,要将他的双手个撑开。 “你休想逃走,我不会松手的,就算你再列害我也不会放弃,你必须要受到惩罚!” 在这个时候李宅厚已经明显感觉出这个灵兽体内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的力量,这力量或许会令他受伤,但是他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松了手,这个小怪物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来局面已经非常的凶险,可是就在那个小怪物身躯已经完全的都被七彩流光所笼罩,而它在此时凝聚出来的力量,也是远远的超出了李宅厚对于它控制起来所产生的束缚力量,如果它真的想逃走的话,并不是很难做到。 但这个灰色的小怪物没有选择继续下去,那浮现出来的七彩豪光,竟然是以一个非常可喜的速度,迅速的隐没了下去,然后隐入到了小怪物毛茸茸胖乎乎的身体当中,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嘿嘿,你还是争不过我吧!”李宅厚得意的笑了。 这时候,静谧安静的竹林突然有风吹拂起来,无数的翠竹相互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便是有着四条如同黑蛇般的影子浮现出来,仿佛是随风而动不着痕迹的出现在了李宅厚的身边。 东南西北刚刚好是四个方向,将他给围在了中间。气氛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李宅厚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捏紧了些,目光投射向这些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年强者。 在缥缈峰,每一个投入到各个峰主门下的少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想出人头地的。而缥缈峰对于收徒弟这一项从来都是非常的严格,除了要考验必要的实力,天赋潜力和才德缺少一样都不能入门。 说起来滑稽,李宅厚不论是天赋、潜力都是平平,才德就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名字看起来比较憨厚之外,真的挑不出什么特别的闪光点来。 但他入门的方式比较特别,也是流传在大陆上的传说,那便是机缘。 是的,当初李宅厚险些在大雪天中被冻死,吴亦农和何百香二人外出归来,恰好遇到他,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才将他给带到了山上。 本来只是想让他养好了伤势,给他一些银钱就打发下山,可是李宅厚的厨艺实在是太好,就算是那已经完全不需要食物来维持身体机能的吴亦农夫妇,也被他的厨艺给折服。 然后有一天晚上,那是李宅厚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晚上,师娘何百香在厨房的角落里,问他愿不愿意留在缥缈峰,愿不愿意拜他们为师。 李宅厚就这样进入到了缥缈峰,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就算是师父吴亦农,当时也并不看好他这个天资平平的弟子,只是想留下做厨子来用,但何百香的坚持,改变了这一切。 从那一天开始李宅厚有了属于自己的新的家,有了师父师娘,有了师兄,同时也有了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师姐。 一切都是看起来那么的美好…… 在李宅厚的眼中看来,这些和自己不一样的,靠着自己真实本领来到缥缈峰的弟子,都是值得尊重的人,他们必然是受过很高等的教育,有着很不俗的出身,有良好的素质和品德,和他这个乡下人不一样。 所以李宅厚也很少下山和其它的师兄弟们有交流,但是他的心是商量的,他很尊重缥缈峰其它的所有师兄。 他看了看,对面的四个人都是身穿白衫,但是胸口不约而同的都是纹绣着两个秀气的古字,那便是缥缈峰。 既然是缥缈峰的弟子那就好说,看起来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以上,年龄也是比李宅厚大不少,那么客气的称呼一声师兄,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出现在李宅厚附近的四个白衣弟子互相的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两个看起来和李宅厚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狠色,相互低声交谈了两句,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是颇为的不善。 沉默了大概三四秒钟的时间以后,一位身材修长,长相端正看起来能有二十岁左右的俊俏男子,率先的对着李宅厚开口,询问道:“我乃是二峰主冯亦才门下的万无涯,请问这位师弟,尊师是哪位峰主?” 虽然说同在缥缈峰一个宗门修炼,但缥缈十峰各司其职,几乎每一个山峰都有近千名优秀的弟子,如果算上普通弟子的话,估计能有接近三千人左右。 最近这些日子有机会参与宗门比试的那些弟子,全部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弟子,平时在各自的宗门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尸兄存在。 至于金字塔下边的弟子多如牛毛,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被其它人认识,所以互相之间不认识,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此人手中握着一柄白色的长剑,黄色的剑穗微微的随风飘摆,此人说话也是颇为的客气,给李宅厚留下了些许的好感,不禁在心中感叹,看来师门里面的师兄果然都是很善良有礼貌的啊。 李宅厚的腰中本来系着一根麻绳,用来扎紧布袋用的,他解下麻绳,为了防止这个灰色的小怪物趁机逃走了,他便是用绳索很利落的把小动物捆了个结结实实的,然后平淡的放进怀里,迎着万无涯的目光道:“我师父是吴亦农。我叫做李宅厚,还请诸位师兄多多指教。” 别人客气,那么李宅厚也要和人家客气,这是师娘何百香从小就教导他的礼仪,别人的话他都不管,只有师娘的话,他才全部都当做金玉良言。 在他将麻绳接下来拴在那灰色小怪物的时候,四个二峰弟子全部都是露出诧异的表情,当李宅厚将小怪物真的束缚住,然后平淡的将其塞入怀中,四个人都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脸色都是有了微微的变化。 李宅厚看到他们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然后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道:“师兄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14章 无情嘲讽 “咳咳……原来是九师叔门下的李师弟,久仰久仰,听闻九师叔五年前新收下了一个弟子,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万无涯收敛了吃惊的态度,变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一样,还是很客气的说。 听他这么一说,李宅厚倒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知道万无涯这绝对不仅仅只是客气而已,藕栅峰实在是太特别了。 别的峰主门下哪个没有千百个徒弟,唯独他这一脉,算上吴亦农的女儿,才仅仅三个徒弟而已,和那些其它峰主根本不能相比。 正是由于这个特殊的原因,也就使得九峰变成了稀有品种,就那么几个人,当然整座缥缈峰都知道。 “呵呵……师兄,你们这是来紫竹林做什么?”李宅厚阳光的笑了笑,完全的把这四个人当成了自己人,和颜悦色的问他们,他一直都是表现的非常的客气。 万无涯的眼中划过一抹慎重,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射向了,他身边的另外一位十六岁左右的白衣少年,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这少年看起来眉清目秀,皮肤光滑看起来就和一个女子差不多,他的身高较之万无涯要稍稍低矮半头,但是整体生长的比较匀称,给人以八面玲珑的感觉。 他用热情的态度,看了眼李宅厚,然后淡淡的笑了笑,以十分亲热的口气,道:“李师兄既然是九师伯的高徒,想来道术肯定是非常高明了。小弟韦凤不才,今日想来领教领教师兄的实力,不知道师兄能不能赏个脸,指点指点我不足之处?” 听到对方竟然是要讨教一些关于道术上的问题,李宅厚的脸微微的一红,不过此时的他脸色本来就很难看,而且浑身满是泥垢,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刚从泥里爬出来一样,给人以狼狈的感觉。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摇了摇头,道:“真不瞒你们说,若是要来九峰做客的话,我倒是可以好好的安排你们,要是说讨论道术的话,你们可是找错了人,我大师兄小师姐实力都比我强,你们和他们探讨,才会真正的有所帮助。” 李宅厚笑着说出了这番肺腑之言。 韦凤的目光和万无涯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韦凤继续的和颜悦色,道:“李师兄你开玩笑吧,不过是寻常的师兄弟切磋,还要弄到你们九峰去?要是被九师叔知道的话还以为我们去找事,还不得修理死我们啊!你放心吧,咱们只是点到即止,当是增进咱们师兄弟之间的友谊了。” 他说着话,便是迈动开步子,浓郁的战意在他的身体当中蔓延了出来,目光好像是鹰鹫,随时都有可能对李宅厚展开袭击。 “韦凤师弟……这个……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我真不能接受你的请教!”李宅厚显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他满脸的涨红,赤/裸着上身,精装的肌肉和稍稍隆起的身躯,都在说明他的力量很强大。而那腰间的灰色小怪物,更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就好像是被他给擒获了一样。 种种的迹象都在说明,这个小子实在故意装疯卖傻,凭着二峰四大精英弟子联手出击,抓了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竟然是被一个九峰的小子给捷足先登,这口气怎么能够咽下去。 但是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在卖力装傻充愣的小子,实力一定是非常的强大,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擒获这个小家伙? 然而九峰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了……四个身穿白袍的二峰精英弟子,全部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现在莫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算他们此时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也不敢贸然的动手,在缥缈峰谁都知道不可轻视任何一个人的这个肤浅的道理,就算是在宗门做着打杂工作的仆人,说不定就是一个道术高手。 何况九峰只有三个弟子,老九吴亦农可是有了名的心机佬,这个人深藏不露,就连二长老冯亦才都是对他有很高的评价。这种人培养出来的弟子,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韦凤虽然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是看李宅厚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不由得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李师兄,是不是看我韦凤实力太差,不配不和做对手?!” 有些异样的话语中已经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火药味道,李宅厚对此多少是有些歉意,他也知道这个其它峰的弟子都很要面子,尤其是被人轻视什么的,更是会很在乎。不过他可是真的没有要轻视和为难他们的意思啊! “韦凤师弟,其实我现在连炼体的阶段都还没有过去,距离入阶更是十万八千里。我在师门做饭菜倒是拿手好戏,至于道术,你问我可真是问错人了啊!” 事情进行到了这样的一步,李宅厚也不能再不说实话了,否则的话这个误会越闹越大,万一真的因此而影响到同门之间的关系,那可就真的有点得不偿失了。 “哦?你说你只是一个厨子?我的李师兄,做人不要那么油滑好吧。咱们怎么说都算是同门的师兄弟,最基本的道德就是应该以诚相见吧?你现在却口口声声的说你道术不行,那我问你,那你怀中的七彩妖鼠,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韦凤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他的情绪在这一刻也是逐渐的在冷却,那给人以温暖如春的感觉正在逐渐的消失,而整个场中气氛也是逐渐的朝着压抑行进着。 李宅厚在这种环境气氛中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了,他随意的耸了耸肩膀,淡淡笑道:“这个家伙扰了我的事,害的我不能成功的采莲,我忍无可忍就追了出来,然后就到了紫竹林,现在我就要将他给带回九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对面的这个先前看起来还有些和颜悦色的小师弟,情绪明显有了变化,而且整个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压抑,李宅厚对此非常的不适用,所以他想要尽快的结束这次对话,然后返回师门。 看了看时间宝符,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时间,西边的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了山,用不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这紫竹林就要陷入彻底的黑暗当中了,没有想到的是,和那个被称之为七彩妖鼠的家伙又折腾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七彩妖鼠……想着腰间上衣布袋当中的灰色小怪物那短粗的七彩尾巴,这个名字还真是有点贴切呢。不过今日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也实在是有点太长久了,应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迎着对方韦凤那有些阴阳怪气的眼神,李宅厚笑道:“早就听说过各位师兄的大名了,只是今日见到果然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可惜今天太晚了我不能再逗留下去,希望你们有时间去藕栅峰吧,我给你们做上一顿丰盛的大餐,保管让你们大开胃口。” 善意的笑了笑,李宅厚心里真的有些着急,说不定师娘和师妹她们已经回来了,如果见不到自己的话,说不定她们会很担心。 于是他迈步就走。 “咦,李师兄,你就这么走了,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吧?”另外一个身穿白色袍服的弟子,看起来能有十七岁左右,脸上没有多少肉,看起来皮肤蜡黄给人以消瘦病态的感觉。 此人正是这四个人当中排行第三位的齐九真。他说这话,便是率先的朝着李宅厚走了过来,然后将他的去路给拦住,不让他离开这个被围住的圈子。 一个身材高大身高足足有着两米一的少年,看起来能有十九岁左右,一双水桶般的胳膊裸/露在外面,看起看到其虬结的肌肉滚动着,好像是老树盘根的古藤一般层次感分明。 虽然同样是赤/裸着手臂,但是李宅厚和这个强壮的少年相比,那是精瘦了很多,从外形上看来,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李宅厚虽然心里对这些同门师兄很有好感,就算现在场面气氛变得有些不太对,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么好的同门师兄,这么有素质和看起来都是如此优秀的师兄弟们,竟然会来找他的麻烦。 “不干什么,李师兄,你今日好歹和我们切磋几招,否则我们技痒难耐,真的没法放你走啊。何况你今日如此不给面子,让我们这兄弟几个的脸往哪放?”齐九真露出刻薄的表情来,以阴阳怪气的口气说着。 几个人都是看了看那最魁梧的少年,他是这个四人组的老四名为刑天啸,如果论道术的话他最差,但如果说近战的肉搏的话,则他最强大。 不管在真实的战斗中他能够发挥出来的水平和破坏力可以达到什么程度但是他就这么往场中一站立,就可以给友军鼓气,也同时可以给对手的心理造成强大的威慑。 似乎有了他存在,其它的三个白袍弟子,都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在这一刻,那敌对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了。 就算李宅厚天性再如何的善良,再如何的去想着这些同门师兄弟的好处,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也不由得他不显得有些急躁了起来。 而且这感觉令得李宅厚很不舒服,甚至隐隐还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心里想着,难道说,这几个人是来找自己打架的? 并不想和任何人动手的李宅厚,将目光投射向韦凤。 韦凤将头低下去看着脚下的落叶,随意的踢打着,完全的不与李宅厚的目光相触碰,随意的动作更是表面了他此时内心的态度,他需要李宅厚做出一个选择。 刑天啸面无表情,环抱着膀臂,好像是一座大山伫立在竹林当中,傲然而给人以压迫十足的感觉,他冰冷的的盯着李宅厚,似乎是要将他给捏碎一样。 齐九真也是面色不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李宅厚出手,整个四人组,此时顿时变了一副态度和嘴脸。 “万师兄,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以后什么事情,你们当着我的面说个明白,我也好清楚我哪里做的不对。”李宅厚坚信,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没事找别人麻烦的人和事出现,如果出现了,那就必然会有原因的吧。 听到了这样的话语,除了万无涯之外,其它的三个白衣弟子,都是用嘲讽的口气,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傻子啊……” “不对,小师弟你说错了,他不傻,只是一个没用的孬种罢了,哈哈……” 第15章 假意的安慰 两个简简单单的孬种,彻底把这些白衣弟子和李宅厚的关系给弄僵,甚至达到了恶劣的地步。 那原本来善良少年心中的美好形象,转瞬之间化为了恶魔般的存在。 “你们说谁是孬种?”李宅厚眼睛瞪视着,其中有愤怒的光芒闪现,这样的羞辱是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的。 齐九真露出不屑的表情,他的目光在其它的师兄弟们的身上扫视过,然后得到了和他本人一眼的看法,他不禁的讽刺道:“我们刚开始还以为你这个九峰的高徒该有多大的本事,不屑和我们这些弱者动手吗?当时把我们弄得好怕怕啊,没有想到事实却是……嘿嘿,一个孬种在装英雄充好汉,连个屁的本事都没有,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装?” 刑天啸身材十分的高大,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不过他的面象颇为的可憎,满脸的都是横肉,虽然说现在的年龄还不是很大,但却给人以狠厉的感觉,凶恶的本性已经出露棱角。 “你这个孬种实力不行就赶紧滚回九峰去种田,出来丢人现眼,不但给九师叔的面子给丢光,连带着整个九峰都被你给丢尽了脸面!看在九师叔的面子上,我们也懒得揍你,赶紧把七彩妖鼠给我交出来!” 面对这些冷言冷语,李宅厚可是彻底的受够了!他原本是想着很客气的和这些师兄弟们说话,很善意的想要和他们打招呼。甚至还想着要介绍他们去九峰,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几道拿手的好菜! 可是这样的好心好意换来的却是什么?他不爱修炼道术怎么了,实力低微又怎么了,难道说,实力低微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吗? 李宅厚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他也不想去管什么所谓的同门之谊,脸色本来就很红润,现在就变得更加的赤红,吼道:“你们再敢说这些话,我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怎个个不客气法啊,你倒是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你有这个本事吗?就你这副熊样的,跟我们装,你装的起起?”齐九真露出刻薄无比的脸色,给人以十分愤恨的感觉。 “我和你们拼了!”李宅厚暴怒起来,被别人这样的挑衅如果还不出手的话,那也太不是男人了。 “等等!关键的时刻,作为这次来到紫竹林这四个二峰之中的大师兄来说,他需要为旗下带领的团队负责任,如果真的将李宅厚给打伤了,回头与师父和九峰主,都是没有办法交代下去。 所以说他现在站出来将这件事情给化解掉,只要能够和平解决,他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去得罪一些本不该得罪的人。 万无涯轻轻叹了口气道:“师弟你有所不知,一个月之前,我师兄弟三人奉师命下去抓捕七彩妖鼠,只因它为害山下百姓家的牲畜,给附近的村名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所以我们必须要将它带回。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太激灵就在要抓获它的时候,没想到让它逃走了!我们一路追赶,把它逼上山峰,近日也一直在追踪这畜生。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之下,竟被师弟你给捕获了,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所以……” 李宅厚冰冷的看着万无涯,这个在先前还有着很好印象的大师兄,现在可是完全变了形象,他有些冰冷的道:“所以你就觉得,我被这小怪物痛打了一顿就白打了,然后就应该把这小怪物拱手送给你们对吧?”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就把事情给好好的说清楚,哪怕是多一些笑容少一点剑拔弩张,李宅厚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什么事情都去斤斤计较的人,当然会把这个他们辛辛苦苦追了这么久的小怪物交给他们。 可是现在看他们的态度,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分明是看到他实力不行,然后就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出言讥讽完全不给他留一点的面子。这样的人渣李宅厚是非常的痛恨的,他这个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跟他玩硬的,他就越不给对方面子。 万无涯眉目一竖,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一抹寒芒在眼瞳当中划过去,但他没有发作出来,马上就恢复了神态,说:“它的确是七彩妖鼠,也正是我们追击的那一只。至于师弟受到的伤害,改日可以去二峰找我们,我们多少会给师弟意思意思,今日我们的确还有任务在身上,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还望师弟成全。” 李宅厚知道万无涯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那有怎么样?你们因为着急,就理所当然的从我的手中拿回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韦凤早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从李宅厚坦白的承认他的实力连炼体都还没有达到,鄙视的心情就是好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他横眉立目,他近前一步道,用非常瞧不起的口气怒道::“赶快把七彩妖鼠交出来,你跟我们废什么话啊,非得和你动武力才行吗?真是一个贱皮子!我们还有其它的事要去办,没有功夫跟你在这里瞎耗!” 李宅厚依稀的记得,大概就在九分钟之前,这还是一个和颜悦色一脸喜气洋洋的小兄弟,没有想到这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彻底变成了恶魔一样的存在。 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是要李宅厚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完全就是一点人情都没有,难道说同门师兄弟之间,真的可以做到一点情分都不讲吗? 李宅厚心里黯然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否定所有人,但是此时在他眼里出现的四个人,都被他无情的拉入到了黑名单之中。 他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韦凤,他丝毫不避让的与韦凤对视起来。李宅厚想着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打架,依稀记得上一次的打架还是在三年前吧,那时候将比他大三岁的一个壮小伙纸打的满地爬,结果逼得本来就贫穷的父母硬生生的赔了对方一条牛。 从那一天开始无论是父母的教育还是他自己的内心,都在为这件事情而谴责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家里人没有耕牛用的啊! 李宅厚告诫自己,不要随便的和你打架,有什么事好好的商量着解决难道不可以吗?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目光中划过一抹上位者才能够具备的寒光,其中竟然是有着一些杀伐之意流动出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弟子能具备。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这种凌厉的目光像极了师父的目光,那韦凤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手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实力的普通弟子,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韦凤嘲讽道:“你看我干什么!跟我装强大是不是?你是不想把七彩妖鼠交出来吗?!” 面对着这好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的态度,李宅厚的内心就充斥了愤怒,他也是针锋相对,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比他强大很多,质问道:“你说话怎么这么蛮横无礼,我又不欠你的钱,你跟我叫喊什么?我就不给你能怎么样?”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谈下去的必要,韦凤小脸气的有些通红,然后冷冷的笑了起来。他抽出系在腰间的长条皮鞭,不由分说的“啪”的下抽打过来,鞭子好似闪电一般迅速到来。 “啪!”清脆的抽击声在耳畔炸响起来,李宅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东西躺了下来,还未仔细看清,又一鞭子再次打来,李宅厚一把抓住了鞭子,他怒道:“你小子是强盗吗,这里可是缥缈峰,你说要什么我就得给你什么,不给你就打人?!” 万无涯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师弟韦凤脾气会这么样的火爆,说出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考虑就出手,他可是想的比较多,不想把事情给闹大,立即组织道:“小师弟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打人啊,还不给我住手!” 韦凤满脸的不服气,手里头拿着那条还带着血液的皮鞭,露出凶狠的样子。不过当他看到了万无涯那有些责备的目光投射过来之后,韦凤的愤怒才稍稍的收敛了一些。 在师门里头除了武氏二位天才师兄之外,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万无涯了。这个人十分的会做人,处事待物都非常的老道,现在小小的年纪,就可以协助二峰主冯亦才处理很多宗门内部的事情,很受冯亦才待见。 如果得罪了他的话,只要是在冯亦才那里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韦凤就少不了要脱层皮。冯亦才对待弟子的手段,那可谓是人所共知的。 想到了这可怕的一节,韦凤也不敢在多做什,他将皮鞭给收回来重新的系在腰间,满脸的鄙视溢于言表,好像是在说,我就出手揍你了你能怎么样,不服来咬我啊? 他不以为然的退在齐九真身边。 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眼看着那李宅厚的脸颊被抽击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淌了下来,看起来颇为的狰狞可怖。万无涯赶紧来到李宅厚近前,一脸的歉意,他说:“师弟,你觉得怎么样。韦凤小师弟就是这个脾气,他在师门放纵惯了,我回去一定狠狠的惩罚他,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万无涯露出十分关切的眼神,然后用手轻轻的摸向李宅厚被鞭子抽打过去而形成的伤口,似乎想要查看一下李宅厚的伤势。 第16章 初次的邂逅 多么好的演技啊?李宅厚心中冷笑不止。 一把荡开万无涯的手,李宅厚露出十分默然的表情,他冷冷的道:“我不稀罕你们假惺惺的好意,如果你们是男人的话,就让那个韦凤出来和我单挑,我如果被他打败了的话,这七彩妖鼠我就给你们。” “李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太伤和气的话也不好吧!你就把七彩妖鼠给我们不就得了,何必非得将局面弄的不可收拾了才罢休?” 万无涯显得有些着急,心想着万一这个小子再不识抬举的话,以手下这三个师弟的脾气,怕是免不了再度的要出手教训啊。 “单挑,我看这个小子脑袋有毛病,小师弟就他这个德行也要和你单挑,别逗了,他既然皮子这么贱的话,那咱们就给他好好的梳理梳理,也是教教他怎么做人!” 刑天啸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容忍一个弱者在他的面前叫嚣放肆,所以说在面对李宅厚如果不识抬举的情况下,他便是要准备出手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万无涯又看了看其它两个人的表情,发现他们都是面带不耐烦的表情,如果现在还是要出手解劝的话,说不定会在这些师兄弟的心里头留下怕事啰嗦的印象。 既然大家都要打的话……那就打吧!万无涯无语的摇了摇头,既然这件事他管不了,他就顺其自然吧。 此时韦凤和齐九真在一处,刑天啸与万无涯在一起,四个人将李宅厚给牢牢的堵在中心处,然后有着三个人凑了过来,面色都非常的不善。 他们摩挲着拳头,揉捏着手指,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之声,显示着他们野蛮而狂暴的力量,下一刻便是要将李宅厚给痛扁一顿。 单挑?呵呵,那也要看实力够不够才行。 李宅厚眼中划过一抹狠色,他知道在这几个人面前,说什么师兄弟情分都是放屁,他们的眼力只有强弱,只有宝物。强者会令他们尊重,而弱者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难道说真的要被他们狠狠修理一顿吗?这不是李宅厚的性格!他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外衣给解下来,然后迎着那缓缓压迫过来的几个人,突然将外衣给抛飞了出去,并且喊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要七彩妖鼠的话,那我就给你们吧,去抢吧!” 咻……那上衣好像是圆球般嗖的一下便是飞了出去。 “算你小子识相!” “师兄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小家伙给抓住啊,再弄丢了的话,咱们都没有脸回去见师父了!” “咦,怎么这么轻的?呸!这个混蛋竟然把咱们都骗了,这哪里有什么妖鼠,就是一件外衣!” “追上他,给我狠狠的揍,狠狠的打,出了事我负责!”此时韦凤疯狂的叫嚣,似乎一定要把李宅厚给狠狠修理一顿他才能高兴。最开始的时候,他感觉给李宅厚这么一个废物如此的客气,说不定回到宗门就要被师兄弟们给嘲笑一番,现在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装强者的废物暴揍一顿,简直难以出心头恶气。 就在他们去追赶包裹的时候,李宅厚转身就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所谓的紫竹林,什么所谓的宗门禁地了。 虽然说在战斗中逃走是不光彩的事情,但是今日的情况太特殊了,李宅厚有血性不假,但他可不是傻子,这四个家伙明显都有修行在身,一个人李宅厚都对付不了,现在竟然要同时对付四个,难度系数可想而知。 他一路的翻山越岭,也不管什么路径什么坎坷荆棘,反正只要是可以攀爬的沟沟坎坎,他都是毫无顾忌的朝里面冲去。 片刻之间,李宅厚已经跑出去两三公里的路途,最初的时候那四个白衣弟子还紧紧的跟随在后面,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就把李宅厚给抓住。 但是崇山峻岭当中和陆地上不一样,并不是哪里都是直线,障碍物到处都是,所以说这些追赶他的人速度越来的越慢,加上太阳已经逐渐的西沉了下去,整个天地之间陷入到了亘古的平静与黑暗。 周遭有着无数的只有在夜间才会出现的生物开始哀嚎起来,身边除了一些高高大大的紫色竹林之外,也是有着一些其他的高达植物,夜幕当中好像是一颗颗恶鬼般在浮动,给人以十分恐怖的感觉。 李宅厚突然感觉浑身有些发困,而且双腿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行走起来都非常的困难,但是他害怕被后面的那四个人追赶上,他们受到了李宅厚的调虎离山,一旦再被他们给堵住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把让他给打残废。 再度的行出了大约一两公里的路途,李宅厚的眼前出现了很模糊的景象,而且身体也是开始不断的摇晃了起来,呼吸都是越来越急促。 一条横亘在地表上的藤蔓,好似是一个门槛般,盘桓在植物从当中。 砰……李宅厚的脚被绊了一跤,熟悉间便是砰的摔倒在地,神识在这一刻彻底的陷入到了疲倦状态。浑身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的肌肉,在这么短暂的修习中再也无法支撑着他重新站起来,于是李宅厚便是趴在这里逐渐的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整个原始森林在漆黑的夜色当中有着格外的景致,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照,将整座树林给照射的一片银辉,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当中。 李宅厚的身躯散发出青色的光芒,仿佛是一颗人形的宝石,在静谧的夜色当中,释放着属于他的光彩和魅力。 一道道青光闪烁,然后再度的钻入他的身躯当中,再度的有着新的青光浮现出来,然后彼此交替不间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过程。 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都是在这样的状态当中度过。 嗷………… 每逢月圆之夜的时候,这片靠近着紫竹林的原始森林当中,都会有很多野生放养的野兽出现。由于身体当中血脉的原因,而对着那皎洁的月色放声的长啸。 其中有一种啸月狼最为典型。 这种生物的品阶很低,仅仅才是半阶野兽而已,但是他们经常以群居的方式活动,少则五六只,多则上百只,如果是遇到了落单的武者,武功稍逊的都要被他们吞噬。 就算是遇到了有些实力的修士,如果有上百只啸月狼同时的对他们展开袭击的话,那么这个人多半也要丧生在狼口之中。 无论是啸月狼这种已经有了一部分灵智的野兽,还是说那些依赖着天地精华而成长出来妖异植物,他们对于灵气的感知都是非常的敏锐,而且对于那些掌握特殊道法的修士的身体,也是特别的垂涎。 如果能够服食一位修士的肉身,绝对比他们吸收几个月的灵气都要实在的多,而这些妖异的灵物通过吸食这些修士的肉体,也可以晋升为更高等级的存在。 伴随着那一双双有些凄惨的狼嚎之声响彻起来,便是有着一道道诡异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那层层叠叠的植物障碍,然后不停的嗅着,一双碧绿的眼瞳当中散发出嗜血的寒芒。 终于在不久之后的某一个时刻,那为首的啸月狼目光当中划过一抹兴奋的光泽,似乎是终于发现了目标,然后仰天长啸了一声。 这样一来遗物的啸月狼都是此起彼伏的嚎叫了起来,方圆五六公里的地方,全部都是这种野蛮生物的嘶吼之声。那为首的啸月狼迅速的朝着它所发现的目标前进出去,然后很快的,一条有着一米多长的狼王,便是落在了一个青衫少年的身边。 此人浑身都是有着淡然的青光浮现,看起来就如同是一颗在夜里绽放光明的明珠,好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给人以高贵的感觉。 那狼王浑身上下皆是为纯粹的青色,身强体壮,足足有着一百公斤左右,锋利的一双獠牙散发出摄人的寒光,仿佛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任何生物的脖子给咬断。 它狡猾而小心的围绕着李宅厚的身体环绕了两圈,将那细而长的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然后享受而贪婪的再度的长啸起来,又是有着二十多只体型相对较小的啸月狼,从密林当中显露了出来。 这些后来的啸月狼都是不敢靠近过来,而是很智慧的在周遭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既能够防止那被围困住的生物逃走,也可以保证外面其它的生物进来抢夺。 那灰色的大啸月狼王一双碧绿色的眼瞳盯视着那个浑身散发着经营光泽的男子,流露出一抹浓郁的垂涎,口水都是形成了珠帘,在宁谧的夜色之下好像是一连串滚动而下的珍珠。 嗷……啸月狼再度的狂吼一声,终于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张开锋利如刀的爪子,便是朝着那似乎是在沉睡状态当中的男子仆击了过去。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蕴含了非常浓郁的杀意和危险,这大啸月狼王已经不知道亲口终结了多少条生物的生命,只要被它给仆击中,几乎是很少会有活口出现。 一道如同皎洁明月般的亮光在天空当中闪烁,然后便是可以看到,好像是有着一颗白色的流星,从虚空当中那漫天的星斗中脱离的出来,直接的便是朝着这个特殊的区域砸落了下来。 无数的啸月狼都是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去看向那夜空,看向那将半个天空都给照亮了的存在,然后发出了呆滞的眼神,在那些碧绿色的眼瞳当中,这抹炙目的白色,迅速的变大了起来。 当这道流光真正靠近了他们的时候,那眼瞳当中的映像便是不再是单纯的白色,那其中竟然是有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她的手中握着一柄晶莹如玉的宝剑,然后虚空中便是有着一道剑光浮现了出来。 噗……肉体破碎的声音在虚空当中响彻,一抹血光飞溅出去,足足有着十米多远的区域,植物都是被这些血液给染红,然后那些植物似乎都是具备一定的灵性相似,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浪费,将这些血液都给吸收了进去。 哗啦啦……无数的动物破碎内脏洒落了下来,有些落在了地上,有些落在了那散发晶莹光泽的男子身上,不过当那些污垢落在那个男子身上的时候,那些青色的宝光便是微微的荡漾,将那些血腥的杂物给驱逐开。 无数的灰色的毛发在虚空当中滑落下来,反复是春天已经再度的来临,那漫天的柳絮随风而起,将每一寸的土地每一寸的空间都给飘荡装填。 二十多只小的啸月狼竟然全部都愣住了,然后当它们惊恐的发现,它们的首领竟然是被一个神秘出现的女子给一剑斩杀成碎片,然后集体都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几乎没有超过三秒钟的时间,这些啸月狼就都逃走了。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射在这个女子的白色衣衫上,反射着柔和无比的光泽,看起来就如同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般。 女子的美眸中散发着好像是星辰一般的光彩,她看向那个倒在地面上,似乎是在沉睡之中的少年,目光当中划过一抹犹豫。 但感受到了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野兽,和那些似乎有些不太商量的植物的关注,女子还是下定了某些决心,素手微微的探出来,一阵香风在林中吹拂,二人的身形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 第17章 紫竹轩 “唔……头要炸开了把?!”李宅厚使劲敲打着自己的头。 依稀的记得万无涯他们在后面疯狂的追赶着自己,然后便是在茂密的森林当中狂奔起来,再然后就是失去了记忆,之后就好像是睡了一场大觉一样,现在感觉起来浑身神清气爽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对了,我是来采莲的,我的莲在哪里?!” 连续的质问了自己两个问题,李宅厚下意识的将手摸向腰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装着灵莲的包裹应该在腰间系着,而那个大的包裹,也应该是在身上背着才对。 结果空空如也。 “坏了!”李宅厚搔了搔脑袋,从八峰甲字灵池出来之后,好像那两个包裹就遗落在了水池旁边,后来一路追赶着那个被称之为七彩妖鼠的小怪物,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回去拿。 “这下可回去可怎么和师姐交代呀!”想到那个美丽的小女孩或许会因此而生气,李宅厚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然而当想到那个女孩就算是生气都是显得那么可爱的时候,心中的担忧就瞬息间都消散了下去。 李宅厚低下头来这才发现他所穿的是一件崭新的青衫,看起来颇为的小巧精致,较之师娘给他亲手缝制的青衫还要好看。他不由得有些惊呆了,这缥缈峰里面,除了师娘之外谁还会给他做衣服穿?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才发现此时置身在一处珠光宝气的房间当中,这房间非常的空旷,两侧都是有着一排排的小木窗户,远处全部都是紫色的竹林和花朵,一阵阵香风从外面吹拂进来,令人不禁会产生一股神清气爽的官爵。 大厅内的摆设相对有些简单,不过这里面任何的一件器物都是可以用精致来形容,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丑陋的东西。 这里的地面全由紫色竹子铺就而成,显得非常光滑平整。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香炉,一缕缕青色的烟缈缈升腾起来,使得整座房间都是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朦胧雾气之中。 李宅厚所在的位置是很靠近门口,在他的身下铺了层薄薄的融席,给人以十分舒适的感觉。房间的正中心铺设了一条红色地毯,一直通向这房间最深处的一座凸起的小竹台下。 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年轻女孩端坐在那里,身材挺怕如翠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浮现,闭目凝神似乎是在修炼的状态之中。 当这个女子映入到李宅厚的眼帘当中的时候,他的精神和眼力便是全部都被这个女孩给吸引了过去,她的容貌简直是没有任何的瑕疵,完美到了极限,李宅厚确定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完美的女子。 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滑腻到了难以形容的程度,这女子仿佛只应该在天上才存在的,人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子? “做梦……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李宅厚喃喃的给他的遭遇下了结论,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别说这奇怪的地点,就是这传说之中的人物,从前那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怎么会和自己有什么交集? 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齿,李宅厚挥动起厚实的手掌,狠狠的朝着嘴巴打了下来。 “啪!”清脆的拍打之声在耳畔响彻,李宅厚竟然是白眼一翻,险些被这一下给抽的晕厥过去。他感觉眼前竟然是冒气了无数的进行,连脑子都是显得有些迷糊了起来。 “竟然会这么痛……难道说,我没有在做梦?” 李宅厚显得十分的诧异,如果说这不是在做梦的话,那这周围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眼前的好像是神仙一样的人儿,又会是什么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 那个好像被冠以仙女般的女孩,缓缓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狭长而唯美的眸子,一双漆黑的眼瞳好像是星辰般明亮,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她的表情非常的清冷,就和她的气质非常的符合,整体看来,这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美人,具备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貌,令得所有看过她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到不能够磨灭印象的程度。 李宅厚确信,就算这个女子开口让天下任何的一个男人为她去死,恐怕这个男人都不忍心拒绝。 “真的是很美啊……”李宅厚都看的呆滞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那冰霜般的女孩,竟然是将目光投射了过来,与李宅厚遥遥相对,两道寒芒从其眼瞳当中划过去。 李宅厚马上将目光给移开,内心竟然也是有些微微的跳动。不过转念他便是把这些不正常的心思给抛弃掉,他的内心可是只有吴小莲一个人存在,根本装不下其它的任何人,既然心里没有这个鬼,那么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他将目光重新的拉扯回来,再度的落在了那美丽女孩的脸上,现在看来她也仅仅只是外貌出众,气质出尘给人以十分干净的感觉罢了,至于其它的什么想法,李宅厚现在完全都是不存在了。 所以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干净清澈了起来,淡淡的笑了笑,简单而直接的回答,道:“师姐你可真美啊。” 这算是心里话,,也算是真正的评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女子,真的是打心眼里在赞叹。 美丽的女孩最初的时候目光当中划过一抹厌恶的冷色,但是当看到李宅厚那没有丝毫杂念的清澈目光之后,她的愤怒历时便是消融了下去。无数年来静谧的修炼道术,没有任何的私心杂欲的她,对于人情世故每一个人的心态都有着格外清晰的认知。 什么人心理在想些什么,对她有些什么企图,她基本上都是一眼就能够将其看穿。 他的眼神为什么可以这样的清澈?难道说,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它人能够做到对美色对外物没有丝毫的眷恋吗? 或许是心中有了装填之物,再容不得任何其它的东西,如此才显得不执念于外物,才会有如此清澈单纯的眼神吧! 女孩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神稍稍的变得平和了一些。 “这里是紫竹轩,是我修炼道术的地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紫竹林,你来到这里想做什么?” 女孩清冷的话语抛出来,然后一双迥然无尘的眸子投射在李宅厚的脸上,投射在他的眼睛当中,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来。 李宅厚没有注意到女孩情绪和心理上的变化,他突然想起了柳素梅的话来,在那紫竹林当中的某位师姐,最是痛恨其它的人闯入她的道场。 可是这传说这种有着火爆脾气,轻易就可以致人残废的高傲女子,就如同母老虎、如同小恶魔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眼前的这种神仙般的人儿?真的是难以想象啊! 他偷偷的看了几眼那远处的女孩,努力的让脑海中最先钩织出来的印象和她重叠,但是努力了很久之后,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心道就算真的是她又能怎样,这么美貌的姑娘外面的人都会嫉妒她,说些闲话也很正常,难道现在她对自己怎么样了吗,这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啊! "禀告师姐我是九峰的弟子李宅厚,奉着师门的命令来到这里采购灵莲,没有想到途中出现了些许的意外,这才被迫闯入到了紫竹林当中。我昨日受了重伤晕倒了过去,醒了之后就到了师姐这里,我想问问的是,是师姐救助了我吗?” 李宅厚说的很客气,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懂得知恩图报,被人救助了你帮助了你,你就要牢牢的记在心中,如果将来混的好了,一定要把这份恩德还给人家。 不晓得为什么,那冰冷如霜的女子,在这个看起来有些率真的男孩面前,总是摆不出那傲然的气质。 就好像那被所有人都奉承为冰山美人,所有人都愿意匍匐在她的脚下,她从小到大接受了太多的赞美,然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竟然是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连紫竹轩是什么存在也不知道,真是傻得可爱。 这女孩的心软了下来,本应该要惩罚他的那些手段,也都是自动忽略掉,她发出冷冰冰的声音,好像是有着无数的冰块掺在其中一样,令人感受不到半点的温度。 “我这里不欢迎外人,我也不喜欢回答任何无聊的话题。你既然没事的话,就赶快下山离开。我警告你,这紫竹林没有我的允许你下次如果再来的话,我必然给你严厉的惩罚。就算你是九峰主的弟子,我也是不会给他任何的面子。” 这番话说的非常的高傲,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真的会很怀疑,眼前的女子难道不是缥缈峰的弟子,难道是某个隐世的宗门长老吗?看起来就好像是和诸多的峰主都是平辈,口气未免是有些太大了。 不过李宅厚对她可是没有半分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很是理解这个女孩,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她就是这么冰冷如霜的性格,自然要按照这种性格的方式去说话做事。 “既然我现在都没事了,那我自然是到了离开的时候,最后说一句师姐你不但人美,你的这个大房间也很美,就好像是图画里面的场景一样,真是让人迷醉。我这就告辞了啊,师姐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缥缈峰坐坐,我给你准备一桌好吃的大餐,到时候咱们再聚聚。” 第18章 追上门来的对手 李宅厚笑眯眯的说着,在他的心中,更多的人还是善良可信的,他没有因为万无涯那四个师门的败类而将所有人都拉入黑名单,他对这眼前的少女仍然是非常的热情,没有丝毫的作伪之意。 女孩没有任何的反应直接便是将双目给闭合上,重新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但见得整座房间都是陷入了灵动的气氛当中,此时就算是让李宅厚继续的留在这里,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再去看着个美丽的女孩,李宅厚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他便是安静的朝着那扇精致的额小竹门走出去,轻轻的将房间门给关闭。 紫竹轩的外面景色也是非常的别致,门前有着小桥流水,左右有着清脆的紫竹,阵阵花香飘散在空气当中,随意的呼吸两口都是有着沁人肺腑的香气。 “真是一块宝地啊……”面对这样的场景,李宅厚不由得由衷的感叹。他曾经天真的以为,虽然说缥缈峰非常的辽阔,但是若论安逸论景致,藕栅峰可是独一无二的。 而现在看来这结果多少是有些无知和狂妄,藕栅峰更崇尚的是简约的美丽,不会营造出太多的风景来,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力求最简单,以功能型建筑居多,自然是缺少了几分必要的灵动气息。 “算啦,还是先回九峰吧,否则的话师姐会生气的!”李宅厚终于不再有任何的犹豫,随意的迈动步子。走在那由紫竹搭建起来的小木栅上,感觉非常的舒适。 小木栅的尽头是一处高达两米左右的紫竹牌楼,两扇小小的竹门闭合着,门外便是条小河,可以清晰的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 “你还别说这碧莲峰还真是景色别致啊,早就听其他的师兄弟们说过,这里几乎是一步一个美景,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亲眼看到果然是如此,难怪那些好色之徒每隔几天就屁颠屁颠的往这边跑,看来还真是够享受的够明智的啊。” “你们都别给我乱说乱想,咱们这一次可是来抓获七彩妖鼠的,其它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件事情重要!我可告诉你们,这里可是紫竹林。我听说十师叔的关门弟子庄若兰庄师姐就在这个地方修炼。她的脾气你们可是听说过的,若犯了她的禁忌就算是她出手杀了你,师门都不会惩罚她。你们懂了吗!” “这个小辣椒谁不知道?听说师门里头有不少俊俏师兄都想拿下这个女人呢,甚至不少人还开设了赌局,打赌谁先拿下了她就获取高额赌资,现在市场相当火爆了呢!” 三个人的声音逐渐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然后便是可以清晰的听到,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咦,这里有一座庄园,说不定七彩妖鼠就躲在这里,咱们去看看吧!” 细碎的脚步声开始窸窸窣窣的传出来,四个人开始朝着这座小楼走了过来。那些聊天的声音在李宅厚的脑海当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算是对方都化为了飞灰,他也会牢牢的将这些人给记住。 “竟然是韦凤刑天啸他们,真是冤家路窄,哎!可惜我的武道力量不行,否则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几个杂碎一顿出气,这一次回归山门,一定要和师父好好的修道!” 脚步骤然的止歇住,李宅厚的目光,落在那两扇精致的竹门之上,双拳下意识的握在了一起,发出了噼啪的骨骼爆响声。 竹门被打开…… 几道身穿白色衣衫的身影逐渐的显露出来,眼光下散发傲然的光芒,给人以刺目的感觉,仿佛是四个少年的强者,给人以英姿勃发的感觉。 通向里面小院的只有一条平整的紫竹小栅可以行走,宽度也是只有一米左右,只容许一个人通过罢了。 那一袭白衣态度十分的傲据,显得英气勃发的韦凤,见到伫立在那竹栅之上的青衫男子之后,不由得吃惊道:“师兄们快看啊,那不是昨天被咱们教训了的那个小子吗,他没命的逃跑咱么怎么都没追到,怎么会出现在紫竹林这里?!” 齐九真,刑天啸两个人互相的对视了一眼,目光当中都是多了些许残忍的笑意,齐九真发出冰冷的声音,道:“既然昨日没有堵到这个小子,今日正好把这件事一起算了。敢欺骗咱们兄弟四个,好像整个缥缈峰还没有谁有这个胆子,小师弟,你去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家伙一顿,我们这几个师兄可是没心情和这种废物出手浪费时间。” “三哥,瞧你这话说的,你们不愿意搭理这废物,难道我留愿意搭理这个废物?你们闲收拾他掉价,难道我就不闲掉价了?” 韦凤薄薄的嘴唇仿佛是连珠炮般的将这些话语给迸射了出去,他反应非常的快速,嘴上的功夫也是非常的了得,在这方面他基本是从来都不吃亏的。 一直都是充当老好人角色的万无涯,因为有了昨天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今日他也是懒得再插嘴,没有任何的表示。 韦凤上下打量了几眼李宅厚,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巴,用瞧不起他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这个废物现在可以算是万人恨了,既然几位师兄都不好意思揍你,看来只有我这个小师弟降降身价,来好好给你数数皮子了。你这个废物,尝尝你家小爷我的列害吧!” 看到这个混蛋小子竟然是得寸进尺,以为李宅厚惧怕了他,尤其是昨日竟然还选择了逃走,更是令得这几个人非常的看不起李宅厚。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宅厚只是心里冷笑,如果要是论起打架的话,他从前在山里头从小打到大,这些所谓的玄门弟子除了会使用些道术之外,打架哪里行? 如果不是看在从前父母的教诲和自身对于打架要承受的后果的深刻认知的话,他早就还手,甚至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昨日他根本就不会受伤。 对了,我昨日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脸上都被鞭子抽的开了花,为什么现在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宅厚用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皮肤较之以前似乎还要光滑细腻了很多,不但那鞭子的伤势一点都没有留下来,反而还得到了不小的好处,这是怎么回事? 他左思右想,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十米之外的紫竹小阁楼,不由得露出了感激的笑脸。除了那个看似冷冰冰实际上却是有着好心肠的美丽师姐之外,还会是谁出手救他? “你这个小王八蛋嘴上无德小心遭雷劈!你以为你家师兄不和你们这几个杂种一般见识,我就是怕了你们?我告诉你们,如果是真打架的话,你们都不行!跟我有什么好吹的?你们谁敢不同道术和我打斗,答应了,老子跟你们的姓!” 李宅厚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软柿子,他也不认为跟谁都发脾气,动不动就跟人打一架,那样的话就算是有勇气了。 就算没有看许多的书,听别人讲也明白了,做人要有素质要有涵养,只有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动不动的就去打打杀杀,那有多大的意思? 既然他们咄咄相逼,那么李宅厚就敞开胸怀和他们玩一玩。不过他心里也非常的明白,凭着他的这两下子在向下打打野仗还可以,如果要是对方使用道术的话,那么他是万万不是对手的。 这在和江无鱼的无数次打斗当中早就已经明明白白,如果江无鱼不适用道术,仅仅凭借着肉体和本能的力量去战斗,十个江无鱼也不是李宅厚的对手。 但这个家伙擅长使用道术,然后便是使用这些精微的道术来对战李宅厚,占尽了修为上的便宜,所以才能屡屡的压制他。 不过这也是李宅厚有意而为,他要是真的将江无鱼给打趴下,这个小子必然是非常的郁闷,而且显露的太惹眼的话,师父师娘就会逼着他去修炼道术,这和李宅厚的本心实在是太违背了,这不是他喜欢去做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李宅厚没有战斗力。 他目光炯炯寒芒闪烁,看待韦凤仿佛是看待一个白痴,那跃跃欲战的气息在蔓延,只有一个真正的武者,才会有这种在面对战斗之时怡然不惧的感觉。 “不用魂力就收拾不来你这废物?你真是太天真了,就凭你这个说大话的口气,我今天就给你上上课,让你知道知道嘴碎的下场!” 韦凤脸上挂着难以形容的轻视感觉,他抽出系在腰间的皮鞭啪的一下朝李宅厚抽打了过来,那细细的皮鞭仿佛是游走在虚空当中的灵蛇般,嗖的下便是靠近了李宅厚的身体。 果不其然为了给李宅厚彻底的打趴下,韦凤的这一鞭子并没有使用任何的灵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骤然的下降了一大截。 这样的速度和力量,根本就不能够对李宅厚产生任何的威胁。他的眼中将这次袭击看的真切,随意的伸出手来直接便是将这条狭长而柔软的鞭子给抓住。 手中握着那有着野兽毛皮质感的皮鞭,目光从皮鞭之上扫视过去,那隐约还残存其上的血渍,留下了一抹淡淡的乌黑色,那是李宅厚昨日受伤之后留下的血渍。 看到了这一切李宅厚的情绪立即被点燃,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战,他没有任何的错误,对方确实凭着实力欺负他,还抽了他一鞭子,如果不是跑的快的话,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结果。 现在冤家路窄,本来是有机会化解仇恨的小事,这些人竟然是丝毫的没有悔改之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真的是可怜他们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第19章 作战 李宅厚目光一冷那抓住皮鞭的手掌骤然的加大了力气,一股强大的拉扯力量,便是直接将韦凤的身躯给拉扯了过来。 “哎呦……”韦凤没有想到李宅厚竟然可以抓住他的鞭子,当然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更是没有想到他的身体会被拉扯故去,瞬息间竟然是慌了神,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 韦凤虽然嘴皮子很利索给人以喋喋不休的感觉,但是他只有十六岁,体重不过在九十斤上下,个子又不高给人以弱不禁风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身怀道术的话,这种人在江湖上恐怕用不了三四天,就要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李宅厚将他给拽到了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挥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噗的一束血浆从韦凤的口鼻当中喷射了出去,将脚下的一抹紫色的竹板给染红。 没有给他任何反抗和说话的机会,李宅厚直接的将韦凤的头发给抓住,啪啪的连续抽打了两三个响亮的嘴巴,手臂往上一体韦凤便是如同死狗般的被他给拖了起来。 挥动如沙包般大的拳头,带着一些实实在在的痛恨之意,李宅厚开始用铁拳轰然的砸向韦凤的小腹,然后便是传出一声声沉闷的亨声。 砰砰砰……连续捶打了十多拳,那韦凤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虽然说修士有着灵气护体,但那需要可以的调动才可以,而且也只有那种修行界的大佬,经过无数年的修行,才可以做到肉体非常的强悍,不惧怕外力的袭击。 韦凤算什么?不过才是刚刚掌握一些修炼的皮毛,说白了和李宅厚这种完全没灵力的人相比还可以,任何一个有点修行基础的人,他想要答应对手都没有那么简单。 看这个人已经彻底的失去战斗力,而且很快的就要死去,知道该是是收手的时候了。 李宅厚直接便是手臂用力,将半死不活的韦凤给抛击了出去,那韦凤便是如同那断线的风筝般,倏的一下砸落到了那齐九真他们这几个人的面前。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竟然出现了!什么……受伤的竟然会是韦凤,韦凤被一个还没有入阶的废物给打伤了? 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三个人顿时都目瞪口呆,任凭谁都没有预料到,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两个人,作战之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的骇人听闻。 “小师弟你不用难过,师兄我这就去给你报仇。这个混蛋竟然敢伤害你,实在是太嚣张了!”齐九真怒骂了一声,目光中流露出摄人心魄的冰寒,似乎是要将李宅厚给冰冻住。 “这个废物有点门道,你没看昨天咱们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全力的去追赶他,到了最后还是让这个混蛋给逃走了。老三你不可大意,我看还是把这个废物交给我,我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哼哼,凭借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 刑天啸态度十分的猖獗,李宅厚的胜利在他的眼里简直就不值一提,废物的印象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他看不起李宅厚,真的是打骨子里看不起他,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情绪最激烈的还是要属于韦凤。他本来以为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将李宅厚给打败,然后羞辱他一顿就算了,毕竟身上还有师门的任务在,万一是耽误了时间,被师父责备那可就不好了。 但事实上结果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韦凤平时在师门里面最要面子,由于他年龄小天赋又很高,很得二峰主冯亦才的喜爱,在师门之中其它的师兄弟对他也是爱护有加。 这就形成了韦凤骄横跋扈的性格,平时一只灵兽惹了他,他都要想办法将这只灵兽给杀死,睚眦必报的他,今日竟然是受到了如此的羞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两只纤细的手掌将齐九真和刑天啸的衣服给抓住,那白皙的手腕上此时竟然也是血迹斑斑,刚才那一连串的重拳让韦凤受了些轻伤,他感觉肚子好像都要爆裂了一样,疼痛的感觉无疑附近,豆大的汗珠也是不断的滚落下来。 他咬着牙将这难以承受的痛苦硬生生的给承受了下来,看到那些猩红的血渍,就好像是看到了李宅厚将他击倒时候的表情一样,韦凤缓缓的抬起头来,猩红的目光投射向对面的李宅厚,看起来就和一个发狂的东西相似。 “李师兄……你好厉害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九峰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强者?竟然将我也给打伤,很好,我现在正式的和你对比一场,看看是你李师兄厉害,还是我韦凤师弟列害。” 韦凤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将齐九真和刑天啸给抓住,没有让他们帮助去教训李宅厚。 其实这也不是韦凤真的想要和李宅厚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且不说今日被李宅厚打败的消息会传回二峰,单纯的在这几个师兄弟的面前,他韦凤以后就抬不起头来。 平时说的都不错,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强大,天赋有多么多么的高,甚至这些吹嘘的话语已经成为了韦凤在诸多师兄弟面前取得宠幸的暴涨。 如果不亲手将李宅厚打败的话,以后也就不用去吹嘘了。人家就会说,一个废物都可以把你给打败,你和我们还有什么好吹嘘的,岂不是说,你比废物还要废物? 这样的论调在脑袋里面想想都感觉非常的可怕!一旦真的降临在头上,那可真是比死掉还要痛苦。不……我不要承受这样的羞辱,我是一个天才绝艳的少年,怎么可能连一个废物都不如? 听到韦凤说出这样的话语,其它的三个师兄弟面面相觑了两眼,都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上升了起来。 他们朝夕相处对于小师弟的脾气太了解,他如果当着对方的面破口大骂,或是拳打脚踢,这件事情就很容易解决。毕竟是出了气,谁和谁都没有深仇大恨,自然也不会以死相逼。 但是如果相反韦凤表现的非常的冷静和平和的状态下,那么就意味着他对对方已经报了必杀之心,虽然说在宗门杀死同门弟子是重罪,可是同门切磋之下将对手给重伤,那么最多也就被师门训斥几句而已。 刀剑无眼,谁能保证比斗中对手绝对的安全? 韦凤再度的将细长的鞭子给取了出来,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的轻视之心,伸出手掌将嘴边的一抹血渍给抹除掉,缓步的朝着李宅厚走了过去。 “师弟,等等。” 见他一定要去自己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奸猾如同狐狸一样的齐九真,立即就明白了韦凤的心理,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来,倒出了一颗鲜红如血的药丸。 药丸只有小指大,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浮现,可以明显的看到一丝丝灵气在其上缭绕着,这种灵丹中具备强大的药效,可以瞬息间恢复肉体的创伤,是一种等级较高的内伤灵药。 “这是去淤丹,可以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你的伤势彻底的恢复过来。你既然要打这一战,那么师兄我支持你,把这丹药吃下去,给我好好的揍那个小子一顿。放心的打,出了事有我和你两位师兄承担。” 齐九真目光当中划过一抹摄人的寒芒,然后悄然的退了下去。实际上李宅厚和这三个人没有任何的仇怨,而这三个人却一直的苦苦相逼,人间险恶四个字可谓是至理名言。 韦凤不着痕迹的将灵丹给吞入腹中,顿时便是有着浓郁的药力分散开来,在他的肉体当中开始发挥起作用来,他只感觉到四肢百骸当中都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先前受到的那点内伤也是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 “啪……” 嘹亮的鞭子在空气当中抽打几下,清脆幽远的声音传递出去,似乎方圆十公里之内的区域,都可以听到这嘹亮的鞭响。 韦凤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看待李宅厚好像是看待一个死人相似,一步步的靠近了过来。 李宅厚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自从动手之后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找个机会再逃走就是了,反正对方如果真的敢接受自己的单挑请求的话,那就来一个打一个。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是有些不同。李宅厚只感觉好像是有一座大山逐渐朝着他靠近过来了一样,那十足的压迫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是普通的人,怎么会具备这么强大的威压存在? “韦凤……我们说好的,要以真本事来作战,你现在却使用灵气来辅助作战,这不是耍赖吗?”李宅厚看着对面的韦凤,心里感觉有些愤怒,发出了冷冰冰的质问。 刷……冰冷的皮鞭直接便是如同闪电一样抽了出来,这一次的速度较之刚才简直快了两倍还要多,李宅厚只感觉眼前好像是有东西一闪而过,下一刻他的身体便是猛然的刺痛起来。 咚咚咚!李宅厚连续的后退了两步,然后低头看去,愕然的发现胸口处的崭新外衣被抽出一条醒目的口子,那口子之中血肉都翻开,一缕缕鲜血如同小溪一样岑岑的流淌了下来。 “你……”李宅厚脸色通红,面对这样的不守信用,他真是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硬生生的将韦凤的肉给咬下来极快。 啪啪……啪啪…… 第20章 种子成员 连续的抽击动作在重复着,那清脆而嘹亮的身影也是在竹林当中炸响蔓延开,几乎是每一次的响动,那李宅厚的肉体就要被疲惫给抽中一次,一件崭新的青衫彻底的被撕碎,鲜血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李宅厚硬撑着来自于肉体上的痛苦,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他的身体在巨大的抽击力量下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跌倒,但是他在坚持着,没有和对方妥协的意思。 “你这个废物,快点说你错了,我要你和我道歉,否则今日我就抽死你!”韦凤好像是在放肆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当看到李宅厚在他的皮鞭之下血肉飞溅,被抽打的脸皮肤都崩裂,浑身是血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是感觉非常的爽快。 对,就是要这么折磨他,你不是骨头硬吗?那就打到你骨头软为止!韦凤手中的皮鞭挥舞的频率更加快速了。 竹林之间小桥流水之畔,那年轻的少年人正在承受着人生当中最惨痛的一次教训。由于他的善良和天真,他没有修炼道术,也认为那伤人害命的道术没有多大的作用,生活当中也不会经常出现使用道术的情况。 直到今日他才彻底的发现那原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个世界真的非常的现实,实力弱小就好被践踏,实力强大就可以无法无天。天道罚恶?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传说! 李宅厚被抽击得意识都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他的心中只有坚持二字,不屈服,不向任何的对手示弱。他的精神是非常强大的,可是他的肉体却是非常的软弱,终于是承受不住这么疾风骤雨般的皮鞭打击,身体一软便是摔倒在了地面上。 那猩红的血顺着他的伤口流淌出来,将身体之下的紫竹栅给染红,那紫色好像是被洗礼了一遍,露出更加靓丽的色彩。 “哼……你不是挺列害的吗?现在怎么认怂了?起来打啊,你倒是你来打啊!”韦凤放肆的抽击着那已经倒地的少年,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好像是要将他给抽的剩下一堆碎肉他才能够高兴。 “小师弟,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个小子没多大本事,肉体还处在很孬弱的程度。你现在真的将他给打死,咱们回去也没办法和师父交代的。” 关键的时刻做事比较稳重的万无涯,还是有些担心了起来,同门比试下手没个轻重将对手给打伤这个可以理解。但若是打死,那性质就完全不同,就算有着峰主撑腰,也得接受严厉法典的惩罚。 韦凤这才有些咬牙切齿的将鞭子给收回来,经过这么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袭击,别说是那个没有修炼过灵气的李宅厚,就算是他这个已经即将入阶的灵修,到现在都是有些气喘吁吁。 “别跟这个废物浪费时间了,这后面还有一件屋子,咱们进去看看吧,或许能有收获!”万无涯道。 四个人便是依次的从李宅厚的身边走过去,除了万无涯没有多少动作之外,其它的三个人,在经过李宅厚的身边时候,都是狠狠踹了他一脚。 本来就被打伤了的李宅厚,更是不断的吐血,脸色惨白的吓人,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去。 可是,谁来可怜这个少年人? 风悄悄的将紫竹林中的万千紫竹给吹拂的猎猎作响,发出互相敲击着的清脆声音。平时很少有人来的紫竹轩,更是一片的静谧安静,那别致的风景好像只存在于画卷之中,一切都是安详和平和的。 如果不是外面的那些不合时宜的冗杂声音破坏了安静,这必定是一个很美好的下午,然而这美好注定要被破坏,下一刻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就响彻在紫竹轩的空间当中。 “有人在里面吗?!我们是二峰主冯亦才坐下的弟子,今日追击七彩妖鼠到了这个地方,还请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进去找找可以吗?”万无涯很客气的问道,到了现在,他再度的变回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风在静静的吹拂,流水声也在潺潺的发出属于它的声音,足足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回答。 韦凤道:“这地方看起来挺不错的啊,不应该会没有人的吧,师兄不然我们进去搜搜吧,也许里面的主人有事出去了,咱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瞎等。” 万无涯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已经追击了七彩妖鼠这么长的时间,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如果再没有什么头绪的话,必然要受到冯亦才的严厉处罚。他点了点头,刚刚的想要说话,身边就传出了齐九真有些惊恐的话语。 “看……紫……紫竹轩!” 三个字刚刚的开口,万无涯浑身就是一震,好像是有着一道闪电将他给击中一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抬起头来看向顶端,那一块由紫色的竹板拼接而出的牌匾上,紫竹轩三个金装的古朴大字,赫然的映入到他的眼帘。 “竟然真的是紫竹轩,庄……庄师妹的道场!走,快走!” 就算是万无涯,此时的脸色也是微变,声音都是有些结巴了起来,招呼着其它的三个师弟,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话音刚刚落下,那两扇紧闭着的竹门就打开了,周遭无数的植物开始剧烈的震颤,连经过这里的风都变得迅疾如刀起来,那小桥之下的流水也是骤然的变得湍急起来,给人以极度萧索紧张的感觉。 一道白色的亮光在那竹门之后闪烁出来,但见得先前的那位白衣女孩稳稳当当的坐在大厅的最深处,万无涯几人看的真切,见女孩一身雪白色衣衫,带着一頂白色冲天冠,皮肤雪白如美玉,五官标准的到了极点,真好似仙女一般。 这样的评价,乃是任何一个男人在第一面剑道她之后的都会本能产生的印象,这样美丽到极致的女孩,似乎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凡尘俗世之中。 缥缈峰有着十座山峰,每一个山峰都有着独立的机构,而且每一座主峰之下还有诸多的小的山峰,这些小的山峰也是一个个小的机构,负责主管主峰的诸多事宜。 如果将缥缈峰所有的弟子都算起来的话,人数将达到十万人之多,如果将那些常年都不出山洞,一心一意只知道在古洞之中修行的人也算上的话,缥缈峰的总人数恐怕不会低于十一万。 在这么庞大的人员基数下,这些宗门内的弟子本就相见的机会不多。加之碧莲峰女弟子素来极少外出,宗门内部规矩又极度的严格,故而其它各峰众弟子多半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从前只是听说庄师姐美如天仙,我还不信。想着一个女人再漂亮能漂亮到哪里去,本公子此生别人东西不多见,唯独是美女见的多了!可是这庄师姐还真是够特别的啊!”韦凤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却仍然被庄若兰的美貌给惊呆了,嘴巴喃喃的蠕动好像中了邪。 “小师弟你给我闭嘴,万一得罪了庄师姐,咱们今日谁也别想好好的离开!” “老三你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什么事有我在,你害怕什么,区区一个小娘皮罢了,还能上了天去?!”刑天啸满脸不服气的样子,跃跃欲试,似乎是想要和庄若兰比比谁更列害。 庄若兰的手中,有着一只毛茸茸的如同胖球般的小怪物,它微眯着双眼安静的趴在她的掌心之中,露出享受的表情,贪婪的吸收着庄若兰身体当中散发出来的灵气。 七彩妖鼠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将滚圆的眼球稍稍的转动,马上就发现了那站在大厅之中的万无涯他们,立即发出惊恐的“吱吱”的叫声。 它的身子敏捷的一闪,马上就躲到女孩的身后去了,然后以庄若兰的身体做掩护,一双漆黑滚圆的眼球来回的转动着,露出狡黠而戏谑的眼神。 女孩自然是紫竹轩的主人,十峰主幽月座下大弟子庄若兰。 庄若兰自小在幽月的身边长大,她天资聪慧,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炼体的步骤,成功的将肉体改造成为灵体,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掌握了《太上感应真决》的基础篇,成为缥缈峰历史上修行最快的灵修。 再度的过了半年的时间,张若兰将真决的基础篇全部做到融汇贯通,而由此也打开了属于她的辉煌之门,年仅十五岁便是达到了一阶一重之境。 就算是历代的缥缈峰掌门人,在她这个年龄也没有达到入阶的程度,所以可以想象,庄若兰在缥缈峰的地位该有多么的尊崇。 幽月对她更是非常的赞赏,几乎是将她当做了妹妹一样看待,师徒之间每日交流玄门道术,幽月尽心去教,庄若兰更是一点就透。 天资过人为人聪慧,而且悟性也是一流,幽月甚至曾经坦言,她最得意的杰作就是交出了庄若兰这个得意的弟子。 大概在一年前的时候,庄若兰便是再度的有所突破,以十七岁的年龄,达到了一阶二重天的程度,这种修炼进展震惊了十峰所有的峰主。 不到一年的时间道术竟然可以有着一重天的增长,这已经完全的打破了正常修炼的常识,很多峰主都是对此表示了怀疑,但是当所有的人亲眼见识到了庄若兰的风姿和实力后,全部都被她个折服。 也因此其他的峰主对于幽月都是非常的羡慕和极度,这么妖孽的弟子都可以被找到,感叹没天理。庄若兰的出现,甚至将很多既定的修炼方式都给改变,以前在某些领域被定位不可能有所实现和突破的领域,庄若兰都是用实际行动将它们给改写掉。 在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幽月也是非常的激动,虽然说庄若兰才仅仅只有十七岁,但幽月还是把紫竹轩交给了她。 当年年轻时代的幽月在四十岁的时候,她的师父便是将紫竹轩交给了她,然后二十年之后,幽月的实力早就已经达到了五阶的层次,她的师父陨落之后,十峰碧莲峰便是由幽月把持了。 第21章 神奇的修炼旅途 幽月现在竟然将紫竹轩交给了十七岁的庄若兰,整整比她当年早了二十三年,足以看出幽月对庄若兰是多么的看重。而这背后深层次的原因还也是逐渐的浮出水面,任何担任过紫竹轩主人的人,日后基本都会被选为峰主继承人。 紫竹轩虽然是在八峰之中,也不算是碧莲峰的主峰,但是这里却是整座碧莲峰中灵气最盛之处,其中缥缈峰四大灵莲基本上都在八峰七峰这两处地方培养,加上这里有着一座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聚灵大阵,使得此处的灵气更是异于其它的山峰。 灵气对于一个灵修而言,就相当于食材对于一个普通人的价值一样,灵气越充足就相当于灵修的养料充足,只有这些好的养料源源不断的提供给灵修,灵修才可以顺利的成长起来。 在缥缈峰只有那些天才绝艳足够有资格的弟子,才可以选择比别人更好的地方去修炼,而这些地方通常都是灵气很丰腴,而且天地精华必然也是经常的眷顾,这样的地点可以被称之为仙山福地。 缥缈峰之所以名扬四海除了他的创始老祖张百川开天辟地的将道术给开辟了出来之外,缥缈峰也是一座绝对的仙山,传说中当年张百川将一条黑龙给斩杀在这里,然后观山望气发现这里的确是一座不可多得的仙山,他在这里开宗立派之后,整整一万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代宗主离开过这里。 很多武者都是慕名而来,在缥缈峰这种地方,就算是学不到什么好的道术,但凭借这里的灵气储备,都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 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使得缥缈峰下的百姓都很健康,而且也由于靠近仙山,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百姓到这里居住,而上下的城池和村镇,较之大陆上的任何地方都要富足太平。 庄若兰成名太早了,虽然说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在紫竹轩修炼,可是对于这个紫竹轩到底在什么地方,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知道。 一般的人进入碧莲峰需要提交申请,至少也要有峰主或是师门的介绍信,还要足够的资格才可以被放入进来。所以更多的人对于藕栅峰的认知还停留在想象的层面,什么仙山楼阁什么玉雨琼浆,全部都是想象出来的。 万无涯对于他的鲁莽行为感觉到有些后悔,师门不止一次提到过,碧莲峰不要随便进入,但总是有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男弟子翻阅大山,找到小路捷径,冒险也要来猎奇猎艳。 但下场多数都不太美妙不是被打断了双手就是被打断了双腿,浑身血迹斑斑的被抛到山下边,让他们的师门来领取,不但丢了人,师门的面子也被扫地。 今日不但是闯了山,而且还误打误撞的进入到了紫竹轩,这运气实在是差到了极限,万无涯心中暗叹倒霉,对于那个导致他们进入紫竹林深处的李宅厚,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大师兄……你看,那是七彩妖鼠!” “真的是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万无涯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个师弟怒吼了两声,心里愤恨的不能言语,心道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难道是不想好了? 刑天啸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就算是万无涯,他都不放在心里,面对万无涯的训斥,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万师兄是个老好人,谁都不敢得罪,我老二可没有那么软弱。我们就是来抓七彩妖鼠的,怎么的还有什么多余的问题吗?现在妖鼠就在眼前,你却畏畏缩缩的,难道说这妖鼠比咱们的本事还要大,你还惧怕这个妖鼠不成?” 刑天啸咄咄逼人,他身高马大给人以魁梧的感觉,就那么随意的站着,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伫立在眼前一样。 气的万无涯脸色都红了起来,不过他知道这个老二刑天啸是一个狂人,跟他说道理基本上就是对牛弹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可是自己却不能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以前万无涯对庄若兰就是崇拜的不得了,现在骤然的见到了那传说之中的人物,和这个有着超强实力和背景的师姐相比,万无涯简直是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莫说是他,就算是二峰的最强者武氏二兄弟,和她也不在一个等级上。 万无涯没有理会那个莽汉子刑天啸,而是对着庄若兰一抱拳道,用非常客气的话语,道:“庄师姐,我们兄弟四人今日多有打扰了,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还请师姐不要见怪。” 实际上万无涯今年已经二十岁,庄若兰十七岁,他应该是师兄才对。但是庄若兰的本事实在是太强了,入门之后便是直接当了大师姐,在十峰门下的几千名弟子当中,最大的几乎都有百岁高龄,但是也要管庄若兰叫做师姐。 这就是实力和天赋的展现,谁更强谁就是师兄师姐,谁没本事,那就要心甘情愿的当师弟,这在整个缥缈峰之内都是盛行,所有人都感觉这样的规矩是非常的合理。 闻言,刑天啸第一便是愤怒了。 斗大的双拳顿时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仿佛格格的骨骼爆豆之声,他迈动小山般的步伐,对着万无涯瞪视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来做什么来了,你是不是已经忘掉了?” 他根本就不给万无涯解释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直接便是将他给甩到了身后,刑天啸用仿佛是牛眼般的眼球盯住庄若兰,怒道:“小姑娘。你识相的就把七彩妖鼠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动怒。把你这粉嫩的小脸给打破了,到时候可就没地方哭了!” 庄若兰回头看了那妖鼠一眼,素手摊开那妖鼠便是蹦跳上了她的手掌心。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七彩妖鼠的后背,那妖鼠则是眯着小眼睛一脸的享受表情。 好像是当这个人高马大的刑天啸不存在一样,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的时间,庄若兰才不咸不淡的回答说:“这分明就是我的小宠物,为什么要给你?” 万无涯被甩的老远,勉强的站稳了甚至,看到这个愣头青竟然真的去招惹庄若兰,脸色都是被吓得绿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阴险的看着刑天啸,期待他和庄若兰真的打一场。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见识到真的大山,就以为家门的山最高大。不见到真正的大海,总以为门前的池塘便是江湖。 “小姑娘你是不是欠揍啊……” “三师哥你等等,这么美丽的师姐你怎么能够用这种态度和人家说话呢?把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先让让。” 韦凤整理了一下衣衫,那雪白的衣衫此时虽然是有些污点,但是整体看来还是非常的整洁,尤其是这个小子的容貌,给人的感觉更是潇洒剔透。 平时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刑天啸一看是他出来说话,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撇了撇嘴狠狠瞪了眼庄若兰,一言不发的让了让。 韦凤心中对着这个老二刑天啸却是非常的瞧不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兽罢了,眼睛里头除了胜负没半点情趣,活该一辈子没老婆享用。 他做出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用这一套不知道忽悠了多少同门的小师妹,都是输在了他的胯/下,韦凤自信凭着他的风度,想要全力进攻庄若兰的话,未必没有机会。:“庄师姐,别和这种粗人一般见识。我知道,这七彩妖鼠非常的稀有,它浑身上下基本都是宝,得到了它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小宝库。不过我也知道,师姐真正看中的不会是其它的东西,一定是你听说这妖鼠能炼入阶丹,也想来分一杯羹对不对?” 入阶丹,顾名思义,即是用灵兽炼就的丹药,其中蕴含着强大的灵气和药材所具备的特殊效果,武者在步入灵修阶段需要服食灵药来淬炼肉体,等真正的进入到了灵体阶段后,奔着更高层次的入阶而努力,而真正所有的积累都到了一定高度之后,也同样是需要一些特殊的灵药来辅助 而经过无数代炼药师的研究,已经专门的针对灵修入阶而服务的丹药,早在五十年前便是已经在大陆上流传。 这种丹方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绝对保密的,而最初掌握这些秘密的炼丹师也是获取了丰厚的回报,早就了无数个入阶强者出现以后,他们获得了名利双收,受到了无数武者的尊重和爱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相对结构比较简单的灵药,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大陆上无数个势力通过努力和尝试,也都是研究出了类似的药物。 而缥缈峰在这个阶段也是有人参与研究这种灵药,并且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且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秘密当中也都可以投入使用。 只要是灵修入了阶,则意味着从此彻底的开启了武道的大门,为达到最后的目的而进行冲锋,任何一个入了阶的灵修,都有可能突破那最后的九阶灵修的桎梏,达到大自由境界,成为万古不朽的存在。 第22章 真诀 这不仅仅只是理论,而且实际应用当中,,无数代的强者经过悉心的研究,在以缥缈峰《太上感应真决》为基础理论的学术研讨中,获取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且无数的学者也认为,在《太上感应真决》这本理论书籍当中提出的武者极限是九阶的说法,很难立得住脚。 武道不止的道理谁都清楚,但缥缈峰的先祖却是给天下武者画地为牢,指明了天下武者的修道尽头只是九阶道术,到得这样的阶段,武者便是达到了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成就。 然而这天下从没有道术到产生道术,时间跨度不过是仅仅万年左右,而人类的历史已经可以追溯到百万年之前。 纵观百万年之前的社会现在的社会早就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天下任何的学科,都在以一个不断拓展新领域,不断的完善系统推陈出新,而《太上感应真决》却已经足足有着万年不曾有所突破,很多学者都是对比表示了强烈的质疑。 有很多小道消息传说,在天下其它的门派当中,或者是在朝廷的某些学府之中,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和突破,人类突破九阶或许更大的力量和寿命,已经不在只是想象之中的事情。 既然人类有可能达到更强的层次,那么自然选择修炼道术的人也就越来的越多,但是在这个筛选的过程当中,大多数的人是因为天赋和潜力实在太弱,但同样也有一大部分人是因为入了道门却是在提升等阶的时候出了问题,从而影响在修道一途上的进展,甚至连信心都被无情的打击。 入阶之前很困难,入阶之后就更困难,每前进一重,所需要的灵力数量都会成倍的上涨。而除了那些需要海量的灵气数量之外,某些特殊的因素,每一个人进阶所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等阶越高这种差别就更明显。 因此天资低劣者,财力不足者,没有什么势力的人,想要在开辟武道之路后顺利的成长起来,基本上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个时候进阶丹这种神奇的丹药便是成为了这些不如意武者的救命稻草,他们知道这样获取来的突破并不算如何的光彩,因为这不能代表他们真正的实力,可是如不靠一些灵丹妙药来增强修为的话,这些人恐怕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二阶之境。 这似乎是可以被理解的事情,但以灵兽炼丹,这样杀生害命的事,在飘渺峰中是明令禁止的,韦凤年幼轻狂,竟一时脱口而出,万无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韦凤这才知道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来,他一笑就住口不说了。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所谓的进阶丹药?” 庄若兰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问题,从开始到了现在,她甚至都没有用正眼去看这个所谓的翩翩公子一眼。 这令得韦凤感觉面子上有些受伤害,平时的他只要是主动和哪一个女生说话,对方几乎都要主动玩他的身上来凑,哪想的今日竟然被这么冷言冷语的对待,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爽。 不过当看到那面前的绝美容颜和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艳气质的时候,韦凤的脾气顿时便是消融了下去,心里想着:“不用你现在和我装的干净,将来一旦被我弄到手里,你这个荡/妇本性就会显露无疑,看到时候怎么让你在我的胯/下求饶。” 再度的露出和善的笑脸,韦凤用非常柔和的口气,道:“这进阶丹以师姐的实力当然是不需要了,可是这天下的丹药可不仅仅只有入阶丹这一种,什么融灵丹、塑骨丹、龙纹丹……那么多可以瞬息间就提升实力的丹药,难道说师姐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韦凤有暗示性极强的眼神看着对方,好像是在暗示什么,如果要是答应他的某些要求,这些丹药就可以被赋予一样。 “二师伯什么时候改为丹修了?”庄若兰淡淡道。 大陆上的炼丹师很多,但是缥缈峰却是不存在,虽然说有人在暗中研究,但是毕竟是小范围,而且大峰主萧亦山是不清楚的。 这种炼丹师多数是以灵兽为基础,这违反了缥缈峰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宗门标准,所以早在第二任清风掌门执掌大权的时候,就已经明文规定,缥缈峰不允许以残杀灵兽为代价,炼制可以利己的高级别丹药。 所以很明显,二峰不可能有这么多好的丹药,如果要是购买这些好的丹药的话,除了要花费大量的金钱之外,还要冒着被宗门处罚的危险。 平常人使用一两颗也就够了,如果要是敢私自隐藏这么多高级别,以灵兽为主材料炼制的丹药的话,那被宗门发现是要被废掉实力,然后赶出山门永远除名的。 韦凤微微的一愣,随即细细的眼瞳眯成了一条缝,他有些轻浮的朝着庄若兰走了过来,用有些贱贱的口气说:“师姐,这些丹药怎么来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办法弄来,你现在实力这么强,如果再有这么丹药帮助的话,岂不是成长的就更快了?做人还是要放聪明点好,咱们做修士的为了什么?无非是强大自己将来获取更多的资源和地位,谁也不会安心在这里当一辈子的老道士对不对?终究都是要下山的,如果不找一个好的靠山依靠的话,将来在这大陆上混,可是没有多大好处的哦。” 他一步步的走着,然后目光越来越轻浮,甚至是露出了淫/色,好像是看到庄若兰虽然是气质冷冰冰,但却没有传说之中的那么凶残,所以他的胆子也就逐渐的大了起来。 很多女孩都是在韦凤的这种大胆的举动下没有招架住他的利诱而失了身,以为这种灵丹在缥缈峰太罕见了,而且就算是在外面,每一颗灵丹的价值都是不菲,普通人家的武者想要使用灵丹来提升修为,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一样。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放肆了吗?” 庄若兰仍然是没有抬起头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没有回答韦凤的话,也没有接他的话茬,直接便是表明了心中的态度。 韦凤一双漆黑的眼珠来回的转动着,他发现庄若兰不管说出怎样冷冰冰的话语,就是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 这使得他的胆子越来的越大,而且他的内心也是越来的越痒痒,就好像是有一只猫在抓挠一样。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庄若兰就地拿下,甚至霸王硬上弓都是可以的,因为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如果将这个宗门第一大美女就地给上了,那可真是足以吹嘘一段时间的时期。 至于所谓的后果?对于一个只有十六岁年龄的少年而言,后果都是讲给别人听的。 韦凤显得很嚣张,然后靠近了庄若兰,似乎都可以闻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味道,然后贪婪的呼吸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来。 他深处手掌来缓缓的朝着庄若兰的脸凑了过去,眼球当中放射出精光来,似乎是要摸摸那庄若兰的脸蛋。 远处的万无涯此时的脸色已经彻底的铁青下来,他眼睛都看直了,心里同时都是惊俱到了极限,他的身体灵力也是暗中都调动了起来,心里头暗骂这个混蛋小子真是在作死。 一向喜欢挑事的齐九真从进入紫竹轩之后就显示出了超级平静的态度,不管是韦凤还是刑天啸,他们愿意怎么作怎么闹都由着他们,他便是隔岸观火比万无涯还要老实。此时他的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等待着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出丑。 在外人看来,此时便是是个精装的小伙子,来到一间典雅的房间当中,试图轻薄一个美丽的女孩。这样的场景,对于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少年来说,都是不能够坐视不理的。 “你这个小畜生,给我住手!你们这几个男人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弱女子,这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和我打啊,我让你们一条手臂的!” 在那条紫色的竹栅上,李宅厚挣扎着往前爬行,一路上留下了醒目的两条不规则的血路,给人的感觉很是触目惊心。他努力的调整身体,让身体以最大的限度挺直起来,然后找准最佳的位置,挣扎着重新站立了起来。 他栽栽晃晃的朝着紫竹轩的那典雅的大厅走了进去,然后在另外三个少年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下,一步步的朝着韦凤走去。 这个执着的少年想要做什么呢? 在这样的场景之中,万无涯他们三个弟子,都是被这个浑身褴褛的少年给吸引,不过他们并没有称赞这个少年的毅力和他身上所代表的一种品质,此时在他们的眼中,李宅厚不过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犟种罢了。 尤其是刑天啸,看待李宅厚更是满脸的厌恶和瞧不起,似乎这个人就不应该存在世界上一样,原因非常的简单,这种没有本事的废物,为什么还能够出现在缥缈峰这么神圣的地方? 但是刑天啸的位置距离李宅厚比较远,万无涯虽然最靠近李宅厚,但是他并没有对李宅厚动手,这个人自恃身份而且非常的自负,不可能轻易对一个弱者下手。 齐九真倒是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他清楚今天这是在什么地方,紫竹轩不是他二峰,也不是宗门竞技场,这里是庄若兰的地盘,打狗还要看主人,李宅厚从这里面走出去,很难令人怀疑他和庄若兰之间的关系。 唯独有那个刑天啸一脸的不爽,李宅厚在缓缓的走过来,他也是迈动小山般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李宅厚走过来。以李宅厚现在的状态来说,刑天啸最多只用三拳,就可以将这个执着的少年给送上西天。 但刑天啸的速度还是较之李宅厚稍稍慢了几步。 第23章 超级强悍的实力 “韦凤师弟,你这么嚣张不太好吧。”李宅厚有些虚弱的道。 当这道虚弱的声音传出来之后,那一直处于冰冷状态的庄若兰,美眸竟然是微微的散发出一抹精芒,余光悄悄的看了眼那刚刚走出去的少年,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同样被这声音给震惊的还有韦凤。他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李宅厚不过就是一个连炼体都没有通过的小弱者,不但这么抗揍,他怎么就有这么强的勇气,一直来找自己的麻烦? 作为九峰的小魔王来说,平时只有他找不完的麻烦,别人来找他?这情况还真是不多见。 然而今日就遇到了一个,而且还几次三番的来找麻烦,尤其是当着他正在和美女搭讪的时候出现,这简直就是触碰到了韦凤的底线。 “我保证,这一次出手,绝对不会让你再起来,贱种,让你尝尝我的列还。”这么恶毒的话语韦凤当然是不可能当着庄若兰的面说出来,他还要保持一定的形象,他知道李宅厚一定会有很强的正义感出现,这正中了韦凤的下怀。 找借口收拾他还不容易?这些师兄弟们都在,只要唱上一场双簧,把这个讨厌鬼给弄出去,是杀是剐都凭着兄弟们的心情了。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们!韦凤想着。 韦凤无辜的一回头,李宅厚一口血沫飞来,口中带血,韦凤虽然躲闪及时,但一身青衣,早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点子。 那残余的鲜血喷薄到了韦凤的脸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了下来,好像是从空中洒落下来的雨滴般。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在韦凤的所有感官,他的情绪瞬息间便是被彻底的给点燃了。 “混蛋……混蛋……你竟然敢,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生平最爱干净的韦凤竟然是受到了这样的待续,当时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他就算是再聪明,毕竟仅仅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很多事情并不是靠着理智去做,而是靠着情绪来行动。 “哈哈哈……真是痛快啊,韦凤小孬种,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还真不怕你打死。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能够承受痛苦,你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你如果把我折磨的求饶,我就和你姓。” 李宅厚此时也是浑身是血,他的脸色非常的苍白,而且夹杂着血雾凝固后的血伽,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他放肆的笑了起来,然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庄若兰的脸上,他在给她使眼色,想要给她争取一些时间,好让她顺利的离开。 庄若兰那冰冷的眼光中带着一抹轻视和嘲弄,那有着冰冷底色的眼瞳,迎着李宅厚那似乎要挽救她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你凭什么救我? 很显然,在这样的目光质问之下,更多的人第一反应会是很愤怒,我舍生忘死的来救你,你不但不感谢,反而对我很轻视,大多都会产生后悔的情绪。 但李宅厚的眼神很特别,他读懂了庄若兰眼神当中代表的意思,然后短暂的思考,因为他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过多想了,然后投射给庄若兰最后一个眼神,再然后他便是再度的被韦凤给达到在地。 砰砰砰的拳打脚踢和怒骂之声不断的响彻,那远处高大的身影,刑天啸也是已经靠近了过来,李宅厚先前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了眼里,本来就对他有很大意见的刑天啸,此时彻底的动了杀心。 谁说在宗门内部不能够杀人的?大不了面壁一年,刑天啸还真的不相信,宗门会为了一个废物的死亡,而惩罚一个精英弟子。 于是他抬起了脚来,如同是万斤巨锤般砸落下来,想要将那少年的脑袋,彻底的踩踏成一堆血肉。 庄若兰在那么一瞬间也是有了一些感触,那眼神为何如此的纯净和单纯,这其中包含了最简单的情绪,他想要表达什么? 对了……我昨夜救了他,所以他今日也要来救我。可是他这么弱,有什么本事来救我,不过就是白白的送死罢了。这种死亡有什么价值呢,不过就是多赔上一条无用的生命罢了,这有什么值得呢? 庄若兰是一个心如止水的灵修,她也从来不相信能够有人做到和她一样的心灵纯粹。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有些不同,他的内心真的很纯净,甚至可以和自己比较一二…… 忽然白光一现,韦凤只觉得自己耳畔生风,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忙用用余光一看,直吓的面如土色。 他见自己已经身在崖顶,两只脚下便是数万丈深的谷底,一双芊芊玉手正抓住他的脖子,只要她轻轻一松手,韦凤不死也要重伤,韦凤面色青紫,挣扎着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三道身影尾随而至,正是万无涯,刑啸天,齐九真三人。万无涯大惊道:“庄师妹手下留情!” 这几乎下意识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但是随后他就意识到,凭着韦凤刚才的那番不知轻重的表现,就算今日说出天大的理由来,想要让她放开韦凤,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万无涯仔细的留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顶端,有着百米左右的大小,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不难发现,这里正是八峰的顶端。 此时寒风呼啸,那万千的林木随风的飘摆,仿佛是一片片碧绿的浪潮在翻腾,给人以十分辽阔的感觉。 想到了某种的可能,万无涯便是有些心胆皆颤,想着:“这八峰号称千丈崖,在碧莲峰十峰之中仅次于主峰,有着三千丈的高度。庄若兰竟然可以一瞬间就穿梭三千丈,这真是可怕的能力,早就听说她已经进入到一阶四重天的境界,现在看来应该更高才对。我们这些人都还没有入阶,仅仅停留在炼体境界,虽然身体里头有一部分灵气可以使用,但是和庄若兰相比较的话差距还是太大,但是韦凤又不能不救,否则他的家族来兴师问罪,倒也是一件麻烦事……” 万无涯心里惊慌,知道今日一定要出大事了,他也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暗中将一枚核桃大小的玉石给取出来,轻轻的将其捏碎,但见得一道虚幻的灵纹啪的一声破碎掉,随即消散在了空气里。 庄若兰一袭白衣在疾风的吹拂下猎猎而飞,三千青丝随风飘荡,那美丽简直是令人心悸,那完美的身躯勾勒出令人惊人的弧度。 那容颜是如此的清冷,如此的不近人情,似乎在她的世界当中,除了修道之外,并不存在其它的东西。 “这个人说话太轻浮了,几次的冒犯我,他已经在我的黑名单之中,是必死之人,我要杀他,你们谁拦得住?” 庄若兰美眸当中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直到了现在这么一刻,以万无涯为首的四个人才真正的体会到庄若兰在缥缈峰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此时的韦凤可谓是相当的后悔,他先前还在不可一世的叫嚣,还试图要将李宅厚给杀死,甚至在那之前还对庄若兰产生了邪恶的心思,这一切都是该死的罪行。 短短的几秒钟过去,韦凤便是由极度嚣张的态度转变为了极度弱势的态度,他的双脚之下飘飘荡荡的,只要是庄若兰轻轻的松手,他就必然要跌落下万丈的深谷从而摔得粉身碎骨了。 韦凤现在真的很想和庄若兰开口道歉,甚至给她磕一万个响头也可以,只是希望她不要激动,不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要松手将他丢下山涧。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住手,快点把我师弟放下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刚刚从混乱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的刑天啸,晃了晃巨大的脑袋,他也不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扯着大嗓子喊了起来。 然后万无涯和齐九真都是责备中带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这是……” 似乎也是发现了气氛的迥异和周遭情况的不对,先前他也是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烁,随即大脑便是陷入了混乱的状态,神识刚刚的清醒过来,人便是已经出现在了这陌生的地方。 核桃大小的眼球四处的扫动,感受着这三千丈崖顶之上的冷风浮动,刑天啸竟然也是打了一个寒颤,不可思议道:“咱们怎么进入这奇怪的山顶上来了?” 万无涯、齐九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刑天啸一眼。 庄若兰的美眸划过一抹寒芒,淡然的盯了眼刑天啸,平静道:“你不是想要和我对战吗,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承受住我一招的话,今天我就放你们离开。” 就算是再狂妄再傻的人,此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和不对,但是他并没有往庄若兰身上去联想,此时身在小八峰,那么唯一可能出手的强者,也就只有碧莲峰主幽月了。 作为实力至少达到了八阶以上的至尊强者,要是幽月出手的话,做到瞬息间带着这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山顶上,,这种瞬息间挪移的本事,似乎并不如何的奇怪。 想到了这样的可能,刑天啸突然是仰天的狂笑了起来,将整座山石都给震动的簌簌作响,就如同是地震提前到来了一样。 看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庄若兰微微的蹙眉,,她虽然极少下山,但战斗经验却非常的多,她遇到了无数个宗门内部的少年强者,也和他们都交过手,可是每一个人对她都是非常的尊敬。 甚至在和她交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显得如临大敌,紧张到连正常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可是眼前的这个讨厌的人,为什么好像看起来一点都不惧怕的样子? “虽然十师叔可能就在附近,但是我想咱们晚辈之间的动手之事,她老人家也不会轻易插手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打伤了你,那也是白打。”刑天啸眼球来回的扫动着,似乎是在寻找十峰主幽月的踪迹。 原来他竟然在想这个…… 第24章 七尺男人的面子 面对这脑袋里明显缺根弦的混蛋,庄若兰根本就懒得理他,还以为是什么不世出的强者,有什么过人之处,看来实在是太抬举眼前的这是个家伙了。 从他们在紫竹轩外和紫竹轩内表现来看,庄若兰只能送给他们一句话,那就是流氓。 两根郁葱指探出来凝出一柄雪白色的短剑,庄若兰随意的抛击出去,那白色的灵气短剑便是呼啸而出,将空气都是刺穿的发出音爆之声。 这短剑约莫有着一寸大小,通体雪白如玉好像是由精致圆润的白玉雕塑而成一样,只不过是看起来相对比较虚幻,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但此物的杀伤力却是不可小觑,但见得此剑以闪电般的速度瞬息间便是靠近了那刑天啸,然后在对方的笑声还没有彻底的止歇之前,这剑便是刺中了他的胸口。 刑天啸的身材非常的高大,体重达到了一百公斤,分量非常的沉重。但是被这短剑给刺中身体以后,他竟然是嗖的一下离地而起,一直飞到了百米之外的悬崖峭壁的边上,这才重重的衰落在地,而那散发荧光的白色短剑,正凶残的插在他的胸口处,将他的胸口给贯穿,然后狠狠的钉在了山川之上。 呼…… 万无涯、齐九真见到了这样凶残的一幕后顿时倒吸了口冷气,这弹指之间凝聚灵气成剑,需要强大的灵魂力量和灵气力量才可以做到。而在缥缈峰,只有当实力达到了一阶五重以上才可以使用,难道说此时的庄若兰竟然已经达到了一阶五重的实力? 这真是太可怕了!两个人现在不但有着想要立即掉头就跑的冲动,同时也是有着要将韦凤和刑天啸这两个杂碎亲手撕碎的冲动! “庄……庄师姐,不要……不要杀他们。” 受了重伤的李宅厚倒在了那冰冷的山峰之上,此时的他周身的衣服否破碎,原本那经过了一夜休息已经完全都恢复过来的肌肤,此时被彻底的用皮鞭给抽击破碎,血肉夹杂在那些碎步之中,看起来颇为的凄楚。 他口中还在吐着大口的鲜血,然后将他身下的岩石给染红,目光注视着庄若兰,似乎是在劝阻她。 庄若兰的目光当中没有什么情绪浮现,美眸落在了那有些青色的衣衫之上,那衣衫已经彻底的破碎,庄若兰的表情好像突然再度的变得冷了几分,有些愤怒的哼了声。 “他们这么陷害你,甚至……甚至都不把你当人来看待,你现在还要为他们求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难道心里面真的一点都不怨恨他们吗?” 庄若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师弟,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很少参与这种宗门弟子之间的争斗,而已她的实力和地位,其它的弟子也不敢和她方式。 只不过因为和李宅厚有着短暂的邂逅,对于这个心性单纯本性善良的师弟,她有了些许的怜惜之意,因此才多说了几句。 但是一个男孩想要要在这个世界上很好的活下去,很好的保护身边的人,让这些人不受到任何的伤害,需要强大的力量和更强大的实力才能实现不对吗?如果说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可真就让人看不起了。 庄若兰转头不去看他,然后按照她自己的方式,这些人今日彻底的将她给激怒。尤其是韦凤朝着她走过去,当那有些邪恶的意图显露出来之后,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 “师姐,我并不是为了他们的生死考虑,宗门……咳咳……宗门之内不可以残杀弟子,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会影响将来在宗门的晋升,而且凌霄阁有明确的规定,凡是今日其中修炼的弟子,不能够有同门相残的记录!” 李宅厚轻轻的咳嗽着,将这个宗门内部的规矩,也是事实说了出来。他平时虽然对武道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平时除了钻研厨子之外,还是看了很多宗门的藏书,这些书大多都是以讲故事和传说的居多,但是也有一部分是讲述宗门的规矩。 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庄若兰的眉目微微的一簇,她以前的确是将无数的少年天才都给打伤,而且很多都是缥缈峰第一流的人杰,无论是地位上还是天赋才华,甚至是容貌都和她非常的合适。 但庄若兰对这些凡尘俗世之中所谓的情情爱爱从来都是相当的淡定,这或许是从小她便是在幽月的影响下在修道,早就已经做到了心静如水的程度,庄若兰甚至想着,她的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和任何男人产生任何的纠葛。 道业上的精进使得她在其它的方面就显得很是短板,宗门的规矩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从来都很少的遵守这些规矩,而宗门也的确是经常的会以各种的借口来减轻对庄若兰的惩罚。 这就使她养成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但是宗门内部所有的主要大的峰主她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有那个掌握着宗门刑法的凌霄阁,的确令得她有些顾忌。 凌霄阁之中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法典之外,最惹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其中蕴含了缥缈峰一万年来的所有武道成就,那些宗门当中最核心的秘密,都是被安置在这个地方,每一代的缥缈峰弟子,终生只有一次机会进入凌霄阁修炼。 而只要这个弟子没有离开宗门的话,除了给宗门建立特别大的功勋,或是完成了师门交代下来的任务,才有可能获取进入凌霄阁当中学习武技的机会。 每一个缥缈峰的弟子都以能够进入凌霄阁学习过为荣,但是这样的殊荣注定只是少数人的权利,就算是现在缥缈峰的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一万之巨,但是真正有机会进入到凌霄阁深造的,绝对不会超过百人。 千分之一的概率被分配到每一个个体的身上,这样的挑选难度不需要多说谁都明白,就算是强悍如同庄若兰这样,她也不可能对凌霄阁无动于衷。 宗门法典当中真的有这么一条规定。如果今日庄若兰真的将韦凤给杀死了,那么就算她的天赋在如何的经验,她的师父幽月再如何的帮衬,那凌霄阁内部的两个太上长老的那一关,也根本就是难以度过。 为什么会是你来说?这宗门的法典谁不清楚,偏偏要你来告诉我!庄若兰的心里已经接受了不能在宗门杀人的这一说法,但是韦凤他们的确是该死,所以为了进入凌霄阁就必须要像法典妥协,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然后将这口气给忍耐下来。 这和李宅厚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庄若兰觉得他很可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话,今日庄若兰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更不是遭遇这接二连三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示了她此时心中的不满,有些话,为什么偏偏都要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单纯,这样的话,将来要怎么生存下去? 庄若兰心中叹息了一声,难道说这天下真的就没有单纯并不呆滞的人存在吗,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傻傻的人心思才会如此,难道说天下就没有和我一样的人存在吗? 心里稍稍的动念,情绪稍稍的有些悲伤,这愤恨,暂时就了了吧! 她轻轻一挥,韦便是有着灵气在她的掌心吞吐而出,瞬息间便是将韦凤给震的五脏破裂口吐鲜血,然后一股强劲的力量,瞬息间便是将韦凤给送了出去。 砰……韦凤的身躯重重的衰落在了坚硬的岩石之上,将头都给磕破了,身上更是多出受伤,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来,看起来受了不弱的伤势。 “来,先把续灵丹服下!”万无涯虽然对这个小师弟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看出来同门之间的关系,立即取出一颗灵丹来,给韦凤灌了下去。 齐九真此时也是将刑天啸给弄了过来,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暂时的休息一会。此时的韦凤面如金纸大口的喘息很明显是内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面对这样的情况,万无涯也是丝毫的没有办法,这个小子自己的作死去招惹庄若兰,今日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七彩妖鼠从一块巨石的缝隙当中探出脑袋来,滚圆的眼球四周扫动了几遭,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是跳落下来落在庄若兰的怀里,它手舞足蹈的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非常兴奋。 有风在三千丈的崖顶微微的吹拂,将在场之人的衣袂吹动起来,那附近的植物都涌动,山涧之间的无尽临海再度的形成了碧绿的波浪。 刑天啸毕竟是修炼的肉体强悍的道术,虽然被庄若兰一灵气短剑刺穿了胸口,但是并没有刺中内脏要害,血流如注也很快就被遏制住,连续服用了三枚止血宝丹,还有一枚生肌丹药之后,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齐九真见刑天啸恢复了神色,精明的眼球散发出恶毒的光泽,他给刑天啸一使眼色,便是对着刑天啸挑唆了起来:“今日咱们得罪了庄若兰,以她在缥缈峰的地位,以后恐怕不会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 本来对所有的女人都报以轻视态度的刑天啸,自从和庄若兰真正的交手之后,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从前的那股根深蒂固的想法,也是在潜移默化的在逐渐的改变。 然而毕竟是心中有所不满和不服,堂堂的九尺男子竟然是被一个柔弱的女人给打趴下,如果此事传了出去,岂不会要被人笑掉大牙吗? 第25章 合围 刑天啸也是露出阴森森的表情,目光隐晦的落在了那一袭白衣,好似神仙美女的庄若兰的身上,叹了口气,发出嗡嗡的声音道:“我也知道以后有她在就没咱们的好日子过了,但是她实力太强大,连我都不是她的一招之敌,就算心中不满,可又能怎么办?” 他看起来十分憋屈的样子,这就好像是是一个装满了炸药的炸药桶,只需要一根小小的引线,就可以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齐九真看到了刑天啸的弱点,便是诡谲的笑了笑,露出了阴森无比的笑脸。 “三哥,咱们离开之前,可是问过师父吧,如果咱们在外面遇到了不可战胜的敌人,可要怎么办?”齐九真循循善诱道。 刑天啸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后想起了那一个月之前的夜晚,在二峰中四个人对着冯亦才说出了胸中的疑惑。 “如果你们遇到了不可抗拒的敌人,那你们就选择逃走,如果是没有办法逃走的话,那就是用太上感应大阵·初级篇来,保管可以打败这对手。但是这大阵有着强大的副作用,你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使用,否则的话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冯亦才的这番话好像还在耳边缭绕着,刑天啸点了点头,道:“师父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们可以使用太上感应大阵·基础篇来对敌。” “就是啊,现在不正好是这个不可战胜的敌人出现的时候了吗?庄若兰可是咱们二峰的头号劲敌,将来进入凌霄阁,我们肯定也争不过她,我看不如……” 齐九真的话说到了这里就掩口不说,然后露出担忧的表情,看着刑天啸,好像是在为他感到惋惜。 “三哥,在咋们二峰谁不知道除了武氏二兄弟之外,实力最强的就是你?每个大峰都可以有五个名额进入凌霄阁,我看咱们二峰的那五个人里就必然有你了。你想象如果在凌霄阁里面,这个女人将今日的事情给说出去,你的脸往哪搁,师父的脸往哪搁,咱们二峰的脸往哪搁?这还不算,将来还有这峰主之争,甚至往远了说,还有宗主之争!以三哥的实力和潜力,将来未必就没有机会。武氏二兄弟乃是咱们自家兄弟,其它各峰之人碌碌之辈不足道也。唯独这个庄若兰对你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三哥可不是我多嘴啊,有她存在的话,你将来想要荣登宗主之位可是要困难了啊!” 齐九真滔滔不绝的将他的这番“肺腑之言”给灌输出来,瞬息间就将这个原本就没有多少头脑的刑天啸给砸晕,他仔细一想似乎是多少有那么点道理,而且想想师父在宗门当中是何等的威风,跟不要说那主管当今整座缥缈十峰的大宗主,成为当今大陆第一强大势力的领导者,这份荣誉简直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最高成就和梦想。 想到了这一点,刑天啸的理智就被欲望给何地的取代,他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看待庄若兰的眼神,好像是看待一个死人。 “老三你说的太对了,这个女人屡屡的破坏咱们的任务,害的咱们没办法回去交付任务。我看今日就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她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天高地厚。” 面对刑天啸这样的话语,齐九真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看来今日的这一场战斗,应该就是没有办法避免了。 他看着刑天啸那愤怒当中带着些小心思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十分的鄙视,想道:“就这种猪脑子也想争夺宗主之位,真是不知到自己有多少斤两。历来缥缈峰那无数的人才此起彼伏,比那春天的野草还要茂密,也没有听说谁真正的混了一个峰主来当当。现在的这些掌握实权的峰主,当年哪一个没有在凌霄阁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头,哪一个在当年不是最精英的弟子,哪一个没有离开山峰去外面锻炼,哪一个回来之后没有带来惊喜的战绩……?以人为鉴方能知道得失,这个刑天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齐九真的目光穿越过那层层叠叠的云雾和山峦,仿佛是看到了家乡的那道风景,茫茫的大漠之中人迹罕至,只有几个即将渴死的人类在坚持,然后倒下被那些凶恶的秃鹫分吃掉。 在那残酷的大沙漠之中,有着无数的赤膊男子,拿着弓箭和硬弩,将那些秃鹫给射杀,然后生吃它们的血肉。 这就是大沙漠之中的生存方式,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生活。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磨炼,就想要在一片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名利双收,到最后也只能是如同那些秃鹫口中的死人一样,被吃的渣都不剩。 收回那有些闪烁的目光,齐九真给刑天啸使了一个眼色,对于刑天啸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他可以轻易的利用,但是对于万无涯就相对要小心很多,因为对方实在是太精明,一个不注意有可能就被暴露意图。 而一旦让这个家伙有了防备之心的话,以后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因此有些话,最好是通过刑天啸来传达出去,效果同样也是非常的好。 曾经不止一次齐九真都是吃惊的发现,若是论心机和谈吐的话,万无涯算是第二没有人敢算第一,但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的才华和能力颇为自信的人,对于刑天啸这种近乎野蛮的人没半分办法。 只要是刑天啸真的露出了凶狠的一面,万无涯在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妥协,这是万无涯很懦弱的一面,也是他实力不足的一面。很可笑的是明明有着这种难以被克服的缺点,万无涯却是掩耳盗铃,从来不接受他有着这样的致命缺陷。 如此一来,忠言逆耳,谁还会继续的和他说什么废话?也多亏没有人真的和他说出这些话语,否则的话齐九真在这个有些自以为是的大师哥面前,还真是有些寸步难行了呢。 果不其然,在齐九真的目光注视下,刑天啸果然是气势汹汹的找到了万无涯,然后两个人便是产生了激烈的争论。刑天啸露出虬结的肌肉,对着万无涯大喊大叫,好像是一个发了狂的猛兽一般残忍粗暴。 万无涯之后便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再度的以稍弱的态度与刑天啸攀谈,又过去了大约两分钟左右,刑天啸对着齐九真摆了摆手,齐九真心里非常的满意,然后走了过去。 “老三,这件事情我现在做不了主了,韦凤现在根本就难以作战,我们咱们如果强行的开启太上感应大阵·基础篇的话,根本就是难以控制。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我们连后退的选择都没有,老二非得要开启,我拗不过他,你表个态,是支持还是反对。” 万无涯被弄得灰头土脸,他也是实在无奈,露出很黯然的表情,从他的内心来将,他是不愿意与庄若兰正面的对战。 不管是看在对方真正的实力还是她的身份上,亦或是作为万无涯个人层面来将,和他心目当中的女神去作战,怎么说好像都是一件比较残忍的事情。 但又找不出什么可以说服刑天啸的办法,所以现在的万无涯,真的是寄希望于齐九真,希望他可以表达一个明确的态度,一个支持他的态度。 “大师兄不同意出战,二师兄却一定要出战。我说同意谁都会得罪另外的一方,但我有一句话必须要说出来,咱们这一个月出来风餐露宿,忍冻挨饿吃了不知道比其它同门师兄弟多少倍的辛苦,咱们为了什么?”齐九真傲然的问道。 万无涯一下子被蒙了,不知道齐九真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目光微凝,做出沉思状态。 “那还用问吗?咱们是为了抓住七彩妖鼠,然后获取入阶丹药,只要是在凌霄阁最后的录取名单公布之前完成了任何,并且成功的突破炼体境进入灵修的入阶状态,我们之中就会有三个名额被保送凌霄阁!”刑天啸直接给点破。 齐九真淡然的点了点头,便是了对这个说法的赞许,他喃喃道:“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累战无功,现在已经外出了一个月,师父给咱们的银子早就已经使用光了。我们迟迟不能完成任务,师父他老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就算师父他来人家宽宏大量理解了我们,但是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吗?保不准某些嫉妒我们这些外出做任务的师兄弟就会,咱们在外面根本就是拿着师门的银子花天酒地,至于所谓的任务什么的,谁会真的用心去办理?而我们自己也是真的不争气,整整一个月来都没有什么成绩。今日好不容易的将七彩妖鼠给堵截在八峰中,如果说这一次还要放弃的话,我个人来说是有些接受不了。” 听到了这最后的结论,万无涯顿时便是冷哼了一声。他看向齐九真,目光中划过冷色,没有想到这绕来绕去,这个狡猾的小子还是要表达一个观点,那就是支持对庄若兰动手。 刑天啸脑袋比较简单,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听起来也是比较着急,脸色都是有些变得愤怒而潮红了起来,怒吼道:“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直接点,干还是不干就给个痛快话!我最恨那种咬文嚼字的人,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要骂人了!” 这个莽汉若是真的急眼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万无涯轻轻叹了口气,既然齐九真现在也是同意对庄若兰出手,那么他再阻拦下去,似乎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万无涯心中很是憋屈,但是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冯亦才虽然表面上爱惜人才,很多徒弟和宗门的长老的建议话语他表面上还是听从,但是背地里却是刚愎自用,一点别人的不好听的话都听不进去。 他曾经暗中有很多次都给这个冯亦才说了建议,包括怎么管理好二峰的内部,包括怎么建立一些有效的用人制度,结果都被冯亦才给严厉拒绝,并且给万无涯呵斥。 从那以后万无涯就明白,冯亦才这个人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作为早就入门了的他而言,家庭也是非常的不好,想要以后有条很长远的前途的话,就一定要在各方势力角逐当中,寻找到属于最适合他本人的一条路。 如果这一次不同意齐九真这个小混蛋的建议的话,这两个小子背后和冯亦才那么一说,以冯亦才那刚愎自用的性格,几句奉承的话下来就忘乎所以,以为天下谁的智慧也不如他,万无涯的处境就会相当尴尬了。 既然一定要战的话,那就战吧,反正出了事四个人一起担责任,大不了天塌一起死,有何可害怕? 三人立即都是暗中的做好了准备,开始移动步伐隐隐的将庄若兰给包围。 第26章 金色的丹丸 庄若兰站在涯边纹丝不动,好似一尊雕像般,任由着那清风吹拂这她那美丽的身躯,青丝飘飘给人以无尽飘逸的感觉。 先前一下子将刑天啸给打翻在地,然后又将韦凤的内脏给震破碎,如此一来也算是给足了对方震慑,那么他们还不走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心中有所不满,竟然是要和她动手吗? 庄若兰还真是有些不相信这几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缥缈峰当中,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那些有着五十年以上修为的长老之外,任何的二代弟子想要战胜她,基本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于是她在冷眼旁观,想要看看这三个人要做些什么。 隐晦的圈子已经逐渐的拉开,万无涯看了一眼刑天啸和齐九真。道:“她的道术远远超过咱们三个,一旦大阵开启就要同心同德,谁要是留手不用力气的话,那就是害死大家,咱们回去之后一起报告师父,让他承受最残酷的惩罚。” 冯亦才对待手下弟子的残酷程度不弱于一个善于玩弄律法的酷吏,任何在他手中犯下错误的弟子,都要接受他的怒火,想想冯亦才对待那些犯错误之人的手段就让人觉得害怕。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万无涯是根本不可能同意真的动用大阵来对付庄若兰。这大阵的消耗和威力都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是他们现在的这个级别可以随意使用。本来四个人同时使用都含有一定的危险性,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危险性更是成倍的攀升。 不过万无涯此时看到那个满脸无辜之色的齐九真,和那个傻子刑天啸,他的心中气就是不打一处来,想着:“既然你们非得要惹祸的话,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不让你们见识见识庄若兰的力量,你们也总怀着侥幸心理。” 彼此间以眼神做信号交流,他们三人互通心意,同时出手取出两颗金光闪闪的丹药来吞下,下一刻便是催动玄奥的法决,一丝丝浓郁的灵气便是从他们的手掌之中吞吐了出来,逐渐的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条蚯蚓般的灵纹。 这些灵纹在天空当中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大约有着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在天空当中飘飘荡荡的,它们的数量在不断的增长着,随着三个人的不断催动,这些灵纹瞬息间便是有了交融的味道,竟然是将庄若兰给牢牢的限制到了这灵纹的中心点。 威风微微的浮动将庄若兰的发丝吹的凌乱,那一个个炙目的灵纹在她的美眸当中闪烁,庄若兰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喃喃道:“这是宗门的防御阵法啊,他们都还是没有入阶的普通弟子,无论是灵力还是精神力都不合格,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层次的联合大阵,他们是靠着什么力量来作为本源之力催动大阵?” 万无涯等三个人暗中服用了灵药来增幅灵力和精神力量的事情,庄若兰自然是不知道,但见得那灵气却来的越浓郁,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内部灵纹都在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古老力量。 无论事实如何的怪异如何的不符合道门的规律,既定事实已经出现,那就是以万无涯为首的,齐九真、刑天啸三个人,在以还没有入阶的情况下,便是将缥缈峰相对比较强大的一种防御阵法台上感应真决·基础篇·防字真决给使用了出来! 庄若兰在紫竹轩除了正常的修炼道术之外,涉猎最多的就是宗门的法典和其它的高级典籍,加上幽月的暗中小动作,更是令庄若兰知道了很多别的弟子在这个年龄,万万不可能知道的宗门奥秘。 几乎对于所有的宗门阵法、攻击武技、防御武技、炼器技术、制符技术都是了解一些,虽然只是走马观花没有多少实际的作用,但是眼界还是有的,因此第一眼看到万无涯他们催动出来的这种阵法,便是叫出了名字。 虽然是可以做到对这些阵法都非常的熟悉,可是庄若兰从前根本就没有单独的对抗过这种高等级的大阵,任何的武者就算是实力再强大,终究是单枪匹马,和那些依靠自身肉体为媒介而引动自然之威袭击对手的大阵无法相提并论。 那大阵刚刚的形成便是调动了不弱的自然之威,整座被巨大光球笼罩住的区域当中,无尽的灵纹开始波动起来,一片片灵力风暴开始席卷,它们开始散发令人心悸的力量,无数的灵气冲击到了庄若兰的身上。 这些灵气就好像是无所朵浪花拍打在庄若兰的身上,然后便是化为一片片的灵气光屑破碎,庄若兰的身躯竟然是在这连番的撞击之下,显得有些微微的颤抖,看起来应该也不是非常的好承受下来。 “这些涌动的灵气配合着大阵冲击我的肉体,我的肉体会本能的进行本体的防御,在这个过程当中魂力在高速的消耗。而且这大阵本来就具备压制实力的神效,如果不能趁着这大阵还没有完全的稳定下来之前逃出去,极有可能在这里出大危险。” 意识到了这大阵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危险,庄若兰不敢在有所怠慢,马上采取了应对的办法,一缕缕灵气浮现出现,在她的身前形成了一小片灵气光幕,将外来的灵气冲击给阻挡住。 无尽的海浪般的灵气浪潮仍然是在冲击那光幕,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光幕竟然是在微微的颤抖,其上也是有着无数的裂纹出现,看来这防御光幕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要被崩碎了! 手掐玄奥神秘的剑诀,一缕缕灵气开始浮现而出,在庄若兰的身前形成一片晶莹的灵气场。 无数的灵气好像是一尘不染的湖水,给人以无比清澈的感觉,而在庄若兰的手势控制下,一个水晶般的人形保护罩重新的被催动出来,将那个已经残破不堪重负的光幕个替换。 这人形光罩比庄若兰的本体要高大一些,但形骸差不多还是与她十分的类似,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大号的美女模型一样。 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般荡漾着纯净的光泽,给人以一股精致艺术品般的视觉享受。除了那非常炫目的感官体验之外,此防御模型的坚韧程度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任凭万无涯、刑天啸、齐九真三人如何的施展出强大的道术来加大对灵气袭击的频率和程度始终不能近前一步。 万无涯见到庄若兰竟然是开始了反抗,也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按照玄门的密语,低声嘀咕了几句话,然后按照这口诀的手势,也是将剑决给催动出来,万无涯道:“五行天造,入我玄门,催动水火,以火破之。” 一丝丝浓郁的火属性力量从万无涯的掌心吞吐出来,然后自动的凝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这火球缓缓的旋转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温度,好像是它的出现,使得原本就有些闷热的空气,顿时再度的又增长了几度。 几乎是在同时刻,那刑啸天,齐九真,大体也是使用着相同的手段,三人同心协力,将那三个火球奋力的融合在了一起,那三道有着炙热温度的火球逐渐的靠拢,最后竟然是在几秒钟过后逐渐的合而为一。 火势迅速的升腾而起,竟然呼啸着攀升其十多余高,那周遭靠的近的无数草地嗤嗤的冒起白烟,而在那更远处的山林之中,更多的植物烤焦的气味充斥在空间当中,然后将整个空气都给充斥。 万无涯全身心的操控着那巨大的火球,那掐诀的手指不断的颤抖,可以看出他此时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目光中骤然的放射出一道寒芒来,猛然大喝道:“破!” 那滚滚燃烧着的巨大火球便是以万钧之势冲向庄若兰,沿途的空气都是焚烧的噼啪的作响,无数的空气瞬息间都是被蒸发的干净,留下了一片片没有任何物质的真空环境。 滚圆的阵法光壁在这种层次的火球袭击之下,竟然也都是如同水波般涌动起来,不仅仅是庄若兰此时要面临着这巨大火球袭击的威胁,就算是负责给这大阵提供力量的三个武者,此时也是承受着莫大的消耗和压力。 美眸注视着这个高大十多米的巨大火球,庄若兰更是非常的不理解,第一次出现了深深的担忧感觉:“这火属性伤害虽然很强大,但修炼起来非常的不容易,能造成这样的威胁和气势,一阶三重一下不可能催发出来。这三个家伙都还没有入阶,竟然早连续的将防御大阵给崔动出来以后,竟然还有凝聚火球术袭击我的本事,看来他们真的是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我这次的确是不能再轻视他们!” 庄若兰素手一动,只见道一股股浓郁白光在一起汇聚,最后竟然好像是有着一片汪洋大海在她的掌心形成般,隐隐间出现了大海潮汐的声音。 此物质和她构造出来的灵气领域有机的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灵气海洋,庄若兰双手连续的攒动,一丝丝浓郁的水属性力量被她汇聚在了一起,一片蔚蓝的水波在这一刻也是出现。 “水字决·破!” 仿佛是潺潺流水之声的美丽音节叱咤而出,那双手之间的蔚蓝波浪便是呼啸而出,长度达到了惊人的百米多高,瞬息间与那个散发毁灭温度的火球相撞。 呼哧……呼哧……大片的白色的水蒸气在整个大阵当中蔓延开去,大片的水花夹杂着白色雾气纷纷的滚落下来,整座大阵之内,好像是下了场透雨般。 当那火球被彻底的湮灭之后,万无涯、刑天啸、齐九真三个人的脸色都是微微的一变,使得他们原本就显得有些诡异发白的脸色,更是变得没有丝毫的血色。 “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既然选择了动手,就一定要把庄若兰干掉,否则的话咱们没法和师父交代了!” 关键的时刻,齐九真终于是将心里的想法给抛出来,他迅速的改变的剑决的手势,然后念动奇怪的咒语,一片片火灵气再度在其掌心吞吐而出,然后万千的火光粒子逐渐的飘飞,竟然是缓缓的凝聚出一个火焰之虎来。 这火焰之虎并不算太巨大,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处于幼生阶段,看起来没有多少攻击力里。 被绑在了一条战车之上的万无涯,此刻也是相当的无奈,这大阵一旦开启就不能够停止下来,他要是临危逃避了,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无奈之下万无涯只能是再度的催动火灵气,将一双火焰翅膀凝聚出来,然后催动奇怪的剑决,便是可以看到这火焰翅膀竟然是缓缓的飘飞到那幼虎之上,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万千的火光攒动当中,竟然清晰的看到,那火焰翅膀和幼虎骤然的融合,此时那幼虎的气势有了明显的增长,连身躯也是由两米成长到了五米多,容貌也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看起来就如同是一只噬人的巨虎。 这虎周身火光攒动,那一双长度达到三米多的巨大火焰翅膀煽动者,它便是傲然的浮在虚空当中,一双火焰虎目当中,满是嗜血与愤怒。 当这火焰猛虎正式的被催动出来之后,万无涯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限,精神世界出现巨大的动荡,他甚至浑身都有些摇晃了起来。 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是咬着牙,承受着身体被破坏的巨大痛苦,再度的取出一枚金色的丹药吞下去,心中感叹道:“看来这一次对身体的透支十分的严重,说不定会影响以后的修炼!齐九真啊齐九真,刑天啸啊刑天啸,如果我将来真的因为今日的事情而影响了我的修炼,你们就是我万无涯痛恨一辈子的仇敌!” 第27章 古代故事 早就对庄若兰恨之入骨的刑天啸此时见到那滚动着炙热火焰的插翅巨虎,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无穷的火光照射到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也是给映衬的火红起来。 刑天啸手中捏了个巨大的剑决,然后便是有着更加强烈炙热的火焰吞吐而出,瞬息间将他的身躯给层层的包裹,然后那无穷的火焰竟然是好像逐渐的凝成了一件火焰外衣,而刑天啸此时整体看起来给人以火神降临一般的错觉。 在这股强的力量的支撑之下,刑天啸缓步的朝着那悬浮在虚空当中的火焰巨虎行去,就好像是一座巍峨的火焰大山,逐步的压迫了过去,带动着一股强大的能力风暴,将那足足有着五米多高的大虎给吹得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就好像是要消散一样。 那猛虎好像是具备了些许的灵智一样,随着刑天啸的前进,它竟然是有着些许的反抗气息流露出来,几乎是在同时刻,万无涯和齐九真再度的通过灵药获取了一定的力量,再度的增强了对火焰飞虎的控制,使得那火焰飞虎没有反抗起来就被重新的压制了下去。 见到这样的一幕,刑天啸身躯之上的火焰骤然是喷生而起,就好像是火山突然的爆发了一样,刑天啸急速的朝着那火焰飞虎奔跑了过去,仿佛是一个移动的火人一般,给人以超级强悍的视觉冲击。 一道火光翻腾攒动,那浑身是火焰包裹的刑天啸竟然是一下子骑到了火焰猛虎的后背之上,荡起一片片火焰粒子奔腾呼啸,那场面真的万火奔腾给人以十分震撼的感觉。 起初那浑身是火焰的巨大猛虎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反抗的动作产生,但是随着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三个人合力压制,这火焰猛虎的凶性才是彻底的被压制下去,那万无涯和齐九真负责在后面操控火焰,顺便维护这火焰能源的稳定,连带着维护大阵的输出来了,也都是由两个人进行。 至于和庄若兰的作战,自然的就落在了刑天啸的身上。 此时的他威风凛凛,和最开始出现在庄若兰面前的武者好似判若两人,他本来就人高马大,虽然说年龄并不是怎么太高,可是看起来完全的不弱于一个成年武者。 猛虎作为猛兽之王本身就具备强大的震慑力,尤其是插了一双火焰的翅膀,更是增添了其凶性。那缭绕在火焰猛虎身躯之上的火焰仿佛是流动的岩浆,使得附近的环境骤然的升温,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如果长时间逗留的话,一定会被强大的火焰问道给烧伤。 呼……火焰猛虎那长达三米的火焰翅膀在刑天啸的操纵之下骤然的升腾而起,然后地面上便是有着大片的滚热劲风吹拂,稍稍弱一点的植物瞬息间枯死殆尽,就连那些坚硬的岩石,此时也是变得赤红而出现了无数条狰狞的裂缝。 随着火焰猛虎那巨大而狭长的翅膀不断的闪烁,一股股如同流沙般的火焰粒子呼啸而下,仿佛是降下了一片片火焰的雨滴,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条醒目的火路,浓密而漆黑的烟尘飘荡而起,一派劫后战场的惨像。 “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服食了某些宗门明令禁止的丹药,这才突然间越级将这太上感应真决·基础篇·防御大阵给使用了出来。不但如此,你们还强行的引动火灵之气,凝聚天地灵兽来进行袭击,这样的话就算今日你们成功的袭击了我,对你的伤害也必然非常的巨大!” 望着那悬浮于五米高空之上的刑天啸,庄若兰眼眸微睁开,其中闪烁着炙目的寒芒,冷言冷语的将他们这样催动阵法的弊端给说了出来。 “庄若兰!你害怕了吗?”那浑身是火焰的刑天啸,突然是仰天的狂笑了起来,似乎对于庄若兰的这种表现,他还是非常的满意,也是非常的愿意这样姿态的庄若兰,这样虚弱的庄若兰。 庄若兰没有再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感慨于这火焰猛虎的凶悍,尤其是当这三个人全心全意的施展出这强悍的火灵异兽的时候,就算是庄若兰此时已经达到了一阶五重天的程度,仍然是感觉到了一丝强烈的危险。 就算是真的和他们血拼到底获得了胜利,那么所要付出的代价边然也是非常的惨重。如果对方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悬崖勒马,至少不会在庄若兰使用出绝杀之招的时候,出现什么不必要的伤亡。 正如同李宅厚所说,庄若兰真的不想在进入凌霄阁之前,在个人的档案上留下什么污点。但是这三个人先是越级催动防御大阵来囚困庄若兰,现在竟然又将火焰灵兽这种只有在一阶五重天之后才能够施展的武技都施展了出来,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想要以死相斗了。 庄若兰没有理会那个现在实力得到短暂增幅的刑天啸那嚣张的态度,她素手微微的伸展开,便是有着一抹白色的流光从她的身后飞溅而出,一柄如同是白色的长蛇般的宝剑,下一刻便是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此剑刚刚的出现,天地之间便是出现一抹轻微的剑鸣之声,随即那无数的植物竟然都是微微的颤抖起来,然后他们的根茎和枝叶上,竟然也是同事出现了无数个细小的裂纹。 那火焰猛虎何其的凶悍,但是在此剑刚刚出现的时候,它竟然也是浑身剧烈的一震,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那本来十分凝练的火焰气息,竟然也是显得很是凌乱不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那样。 强悍的气势只是在这瞬间便是被那莫名的宝剑给压制了下去,足够看出这宝剑该是何等的级别。在那人类百万年的历史当中,早在道术出现在这个大陆上之前,人类对于武器的追求就已经达到了数十万年的历史。 几乎人类的成长史就是一个武器的成长史,很多影响大陆格局的战斗,基本上都是靠着好的武器和好的装备才最终影响了战争的结局。 虽然说道术大兴之后,武道相对逐渐的衰亡了下去,但是强大的道术如果是没有好的武器作为辅助和引导的话,那么原本十分的力量,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分。 人类在武者大行其道的时代在武器的锻造上就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时至今日,那无数个被帝国聘请的炼器师,仍然是能够将超级强大的武器给炼造出来,就算是很普通的武者,只要是拥有这些神奇的武器,都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是此时庄若兰手中掌握的宝剑却不是产生自近代,这一柄叫做金蝉的宝剑,乃是在先祖张百川时代便是出现。当初张百川怒斩妖龙上黑龙一只,震动华夏使得当时无数的武者都是惊为天人。 在那之后的几年当中,来自于大陆各个势力各个不同阶层的人,都是将一些宝物给赠送给张百川,一来是为了感谢他为当地的百姓铲除妖龙,二来也是想在他这里获取一些修道的秘密。 在当时张百川只是收取了万千财物当中的毫厘算是没有驳大家的面子,而但凡是来到当时的缥缈峰,想要和张百川学习一些道术的人,也都得到了必要的收获。 然而来的人实在的太多,后来张百川到了晚年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再接见这些拜山之人。当时缥缈峰的事务大多都是由大弟子清风来管理,明月作为凌霄阁主,两个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整个缥缈峰便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开始走向了繁荣。 当时来宗门的不仅仅只有前来拜山学习道术的,也有无数个武道高手,以切磋的名义来挑战。虽然说按照张百川的意思,这种事情能躲避就躲避,最好不要发生什么实际的肢体冲突。 但是当时的明月阁主却是相当的火爆脾气,私下里违背了张百川的意愿,接受了来自于五湖四海武者的挑战。以当时的武道和玄道之间在大陆上的地位而言,武道是要高于玄道的。 可是由于张百川开天辟地的将灵气引导入体,较之寻常武者以真气入体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武者修炼武功,灵修主修玄术,两者虽然都是对于身体的磨炼和对于自然力量的掌控,但明显后者更具备优势。 明月和张百川修道五十年,早就将所有的道术都修炼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层次,别说是当时的一两个武者来挑战,就算是当时的整个武林所有的武者都来集体挑战他,都未必能够胜得了他。 最初的时候他们都是随意的来挑战,而明月阁主为了维护宗门的荣誉,也为了证明玄道的出奇之处,大多都是来者不拒,直接的便是将这些人全部都给打败。 但是后来明月阁主发现,这些人往来不觉,打败了也不损失什么,时间长了缥缈峰反而是成为了这些莫名其妙之人前来锻炼武功的地点,这令得当时的明月阁主大为的恼火。 也就是在那一刻开始,缥缈峰正式有了新的规矩,只要是有人来挑战,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是打败了,就要将佩戴的武器给留下。 当时很多高傲的武者对这一点嗤之以鼻,根本都不在乎,结果来到山上全部都是一败涂地。短短十年的时间,那曾经在江湖上流传着的神兵利器,大多都被缥缈峰所得。此举令得天下无数的江湖门派感觉不满和愤怒,甚至在绝对的实力对比上,这些门派都感觉到了绝望。 第28章 曾经的悲剧 原因正是非常的简单,武道传统在大陆上有着百万年的历史,无数的门派早就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规模,在当时什么武林大会,武林盟主,江湖联盟等等的组织已经形成了相当完备的规模。 有着数以千万的人凭着这些组织生存,张百川的出现彻底的将那原生态的武林给摧毁,那些最初对江湖有着深刻自信和眷恋的人,带着一腔热血去缥缈峰挑战结果一败涂地,甚至很多执着的武者为此而羞愤自杀。 这样的情况最终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席卷了当时的天道大陆,无数的帝国甚至都因此而倾覆,所谓的物极必反在这个时候便是显露了峥嵘,当时天下的百万江湖豪客组成了联盟,集体的对抗缥缈峰的崛起,想要从这个即将要倾覆的大厦当中,获取最后的战胜机会。 当时他们来到了缥缈峰上,将宽度达到了百公里的缥缈山脉诸多峰给包围住,扬言让缥缈峰不再继续的传授所谓的玄术,将山门关闭否则的话必然血洗缥缈峰。 可是在当时缥缈峰的崛起已经成为了不可阻挡的趋势,谁在这个大的浪潮当中阻止历史脚步的前进,必然会被这潮流给碾压的粉身碎骨。 然而面对这么多的生灵在这里出现汇聚,凭着当时缥缈峰的实力,就算是将他们全部都给诛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作为开山祖师的张百川,对于天下生灵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深刻见解,他始终的觉得修道是为了为天代善,而绝对不是为天代杀。 所以缥缈峰没有对这些江湖豪客怎么样。当时闭关的师祖张百川得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愤恨不已,出来便是当面责备了明月阁主。 当时的局面已经到了近乎时控的情况,无数的人都要求缥缈峰交出明月,而张百川的态度又只是安抚,根本就不准备用武力来解决,还想着要什么至善之心去感化这些人。 于是当时的明月阁主便是名言要挑战天下所有的武者,若是武者胜则他饮罪伏诛,如果天下武者败,则马上卷土离去,从此承认缥缈峰的合理地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数的人自然也就只好接受下来,结果整整十天的时间,明月阁主将所有的武道大能全部打败,但是并没有杀死他们,使得整个武道团队顷刻之间便是土崩瓦解。 原本想着事件进行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就应该到了快尾声的阶段,然后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当时的那些被打败的武道大能有一部分非常的遵守信用离去,并且保证他所在的宗门永远都承认缥缈峰的存在。 但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根本就不承认这所谓的约都,他们越闹越欢越闹越方式,结果彻底的激怒了明月阁主,于是当于九月初一日,提着三尺皓月剑,斩杀了上万武者,当时的整座缥缈峰百里之内都是被鲜血给染红。 这种程度的杀戮可是将当时的武林精英层面给彻底的断送,使得在大陆上曾经传承和辉煌了百万年的武道彻底的沦丧,而玄门的兴盛,也是已经达到了不可阻挡的程度。 当时几十万残余的武者都在缥缈峰盘桓,然后张百川从外地归来,带来了当时的皇室北宫家族的诸多位内阁成员,想要让这些俗家的势力,来插手的到这些俗家的武林人士当中。 结果骤然的见到这杀戮的场面,张百川顿时便是怒不可遏。有重伤没死的武者,对张百川道:“有一道士傲立缥缈峰,天下武者再难活命。” 张百川听到这句话后感觉毛骨悚然,他不明白这缥缈峰到底是造下了多大的杀业,竟然会给这些武者造成这样的印象,他便是惊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岂料那武者却是傲然道:“一剑斩百位武者的首级,血流四海,睢水为之不流,难道这天下还有我们的生路吗?” 这句话永远的烙印在了张百川的心头,他重新的带着这些参与的武者再度的上了缥缈峰,并且当着天下无数人武者的面,让当时的凌霄阁主明月道歉。 实际上张百川也只是想给他找一个台阶下,毕竟要因为这些武者而逼死徒弟,他还是非常的不情愿。可是明月生性非常的耿直,就算是死都不会向弱者低头。当时的天下武者群情激愤,张百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为了天下的武道苍生,张百川就要为难徒弟。而如果要是庇护徒弟话,天下武道强者络绎不绝,头可断血可流者比比皆是,难道真的是由于玄术的兴起,这天下就要面临大杀劫吗? 明月阁主也是血性之人,为了不让师父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他坦言杀戮者是他明月而非缥缈道宗,愿意以一人之血,开创万世玄武大兴之局面。 于是当着天下无数武道强者的面自刎而死。 一代强者便是这样的陨落了,当时那被他杀戮的到处逃窜,那些见识过他傲人风姿的武者,全部都被震呆滞了。既然对方都已经以死明志,也没有办法再逼迫下去,一场浩浩荡荡的武道风波便是这样的结束了。 一直到陨灭的那一天,明月的死都是张百川心中无法被抹除掉的伤疤。也正是因为心中对于明月的死去心怀芥蒂,使得张百川的修为桎梏了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新的突破,最终身死道消。 无数年之后清风宗主每每想起当年的往事,想起当年的武道和玄门之间的争斗,又想到师兄明月的死去,便是摇头黯然的叹息不止。 而当年被明月阁主收缴过来的无数把神兵利刃自然都是被珍藏起来,清风宗主晚年的时候,有幸结识了当时大陆上的第一锻造师王天机,结果在此人的劝说之下,清风宗主同意了将所珍藏的宝剑都重新回炉炼造。 经过了王天机的重新炼制,这些原本属于寻常武者使用的宝器,全部都成为了道门的法宝,而清风祖师亲自在上面刻录了各种的灵纹,从此这些宝物便是在缥缈峰内流传开了。 其中能够排的上名次的宝剑一共有十三把,而且大多都是作为了缥缈峰每一个小的山峰的传承佩剑,一旦将这种级别的宝剑流传下去,那么也就几乎可以断定,接受了宝剑传承者,便是下一代的峰主了。 鸳鸯剑,便是流传自七千年前的王天机的手中,从此一直作为十峰的信物,历代的宗主都是佩戴此剑,但是现在却是交给了庄若兰,其中蕴含的味道不言而喻。 此剑一出,天地变色! 强大的剑气形成了特殊的气场,使得十多里的范围被剑光笼罩,几乎是整座八峰崖顶,全部都是在鸳鸯剑的覆盖威胁之下。 当这把剑出现的时候,那原本是非常高傲的刑天啸,浑身上下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使得无数的火光粒子都是散落了下来,好像是下了场火焰光雨相似。 “这是……这是鸳鸯剑吗?十师叔……竟然将这把宗门宝剑给了庄若兰?” 刑天啸终于是感受到了一股恐惧笼罩在了身体的四肢百骸,这庄若兰的天赋和实力到底该有多逆天,才可以得到宗门如此的赏识,得到十峰主幽月如此的赏识? 恐惧在蔓延,那惊悚的感觉似乎是要将他的身心都给吞噬掉。在这样的一刻,刑天啸终于是承受不住这样诡谲的气氛,他瞬息间便是双手摊开,两条锃亮的长刀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锋芒。 那是实质性的武器,虽然是在烈火的炙烤之下,却没有丝毫的变形,寒芒依旧是亮人双目,足以看出这双宝刀的珍贵。 刑天啸目光当中划过一抹绝情,然后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在那无穷的火光波动当中,怒道:“庄若兰,我管你掌握了什么强大的武器,在今日我们的联合袭击下,你都要死……承受我的怒火吧,给我杀!”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杀字落下,那有着火焰双翼的猛虎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必须要执行的命令,它瞬息间便是撺掇出去,在虚空当中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火焰尾迹。 它的形骸还没有到来那一股滚热的气浪已经铺天盖地而下,将大地炙烤得出现了青烟,甚至局部的岩石,都是出现了崩裂,整块巨大的岩石也都是出现了赤红的情况。 巨大的火焰阴影将整座崖顶都给笼罩住,仿佛是下一刻,那强悍到不可敌的魂力灵兽,在刑天啸的配合之下,就要将这一座山峰给毁灭。 包括这里一切的生灵! “去死吧……”火光之中隐约的可以看到刑天啸那有些狰狞的面孔都骤然的变色,这一刻看到的只有凶残和血腥,残暴与野蛮。 那快速移动够来的身姿在庄若兰那水晶般的眸子当中照射放映,然后逐渐的变大,再然后便是有着炙目的火光覆盖了她的身躯,使得那一双如水的眸子当中,底色都全部被炙目燃烧的火焰给取代。 李宅厚距离这片战场很远很远,或许是庄若兰有意这么做,认为他的实力太差,不足以在这种战斗环境中生存。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将他给带来呢?李宅厚已经在重伤的状态下,关于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但是最终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第29章 属性袭击 但是他更希望听到的结果是,这个神仙般的美丽师姐,是因为看到了韦凤如此的欺辱李宅厚,然后才将他们一起的带到了这里,要当着李宅厚的面将韦凤给杀死。 李宅厚没有思索很多的问题,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疼痛,那无数的伤口还在散发着撕裂时候的痛苦。当那头飞天的火焰巨虎压迫下来的时候,那燃烧着的气浪好像要将一切都给毁灭似得,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皮肤都开始褶皱,衣服开始冒烟,甚至那还没有完全干涸的伤口,都在被全力的蒸发着。 然后在他的眼瞳当中,看到了那火焰的猛虎,疯狂的朝着庄若兰袭击了过去。他不知道庄若兰心中在想着些什么,但是他却明白,在这一刻庄若兰遇上了大麻烦,她或许要出现危险了。 “庄师姐,你可要小心啊……” 李宅厚用尽所有的力量喊了一句,但他知道这句话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甚至连安慰的话语都不算。但是他还是喊了出来,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会觉得好受些。然后他望着那滚烫的温度越来越炙热,可以看到的气浪再度的压迫下来,李宅厚相信,今天的他就要成为池鱼了,他或许会死在这里。 叮!一道剑光划出了一条白色的游龙,然后瞬息间便是冲天而起,可以看到一条半圆形的剑光在那条飘飞出去的白色剑龙远去之后,那一抹弧形的剑光,瞬息间便是以可怖的速度朝着那火焰猛虎袭击了出去。 那美丽的庄若兰素手握着宝剑,鸳鸯剑在她的手中轻轻的摇摆,这原来竟是一条软剑,有风从山涧吹拂来的时候,它就是轻轻的摆动起来。 已经靠近了庄若兰并且正式发动了袭击的刑天啸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庄若兰竟然可以催动这么强大的剑气寒芒,他已经没有办法做到收手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发动进攻。 那剑光瞬息间便是斩击到了散发着浓郁火焰的猛虎身上,然后没有丝毫的阻滞,直接便是将其给破开。再度的朝前行进,与刑天啸的那双锃亮的短刀触碰,咔擦咔擦的声音在响彻,那看似非常宝贵的武器,瞬息之间就沦为了万千的残渣消散。 带着不可抗拒的凌厉气息的剑光没有因此而止住步伐,它继续的前进,然后那刑天啸彻底的呆滞了下来,当那火焰猛虎被彻底的粉碎的刹那,他就预料到这一次的进攻或许要失败了。 虽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刑天啸的作战竟然还是非常的充足,就在那火焰猛虎瞬息之间被破碎的同时,他果然的放弃了这一次的袭击,猛然的踩踏那火焰猛虎的背部,然后身子直接便是滚落了下去。 砰………… 有完整的物体破碎的声音在空间当中响彻不休,可以见到那一抹银白色的剑芒以可怖的速度,瞬息之间以四十五度角划上了虚空,然后好像是与更远处的白云融为了一体,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 长度达到了五米多的火焰巨虎在那虚空当中骤然的便是破碎掉,万千的魂力火焰在疯狂的宣泄而下,有很大的一部分失去了魂力的支撑而瞬息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但是更多的火焰残渣则是以仿若实质的形态洒落了下来。 庄若兰袍袖轻轻的挥动,便是有着一片蔚蓝色的水浪仆击出去,一下子便是有着一片细密的雨水纷纷散落,将那些有着炙热高温的火焰全部都熄灭了。 那长大了嘴巴的李宅厚,望着那已经近在咫尺,就要将他的身体给燃烧掉的致命火焰,全部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给消灭,不由得下意识的虚了一声。 庄若兰哪里肯轻易的停手?她把鸳鸯剑拿在手中,脚下如同是踏着清风,急速的朝着那已经翻滚在了大地之上的刑天啸追击了出去,真的好像是一朵飘飞的花朵,精致而优雅。 两次的主动袭击都以失败而告终,刑天啸无论是在哪一个方面,都不可能是庄若兰的对手。当看到手中那赖以成名的双刀竟然是在那股剑芒的切割之下破碎成残渣之后,刑天啸本人也是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算是今日依靠着以损耗肉体精神为代价开启的大阵,也不可能真的拿庄若兰怎么样。 今日的行动还真是愚蠢啊!到得此时,刑天啸才是真正的意识到,他和庄若兰之间,到底有多么大的差距。 “庄师姐手下留情,我认输了,不要伤害我!” 关键的时刻,那身体上还是在涌现着无穷火光的刑天啸,已经彻底的被庄若兰的实力给慑服,望着那咽喉之上颤巍巍的剑尖,感受着来自于鸳鸯剑之上的浓郁杀意,刑天啸算是彻底的认栽了。 齐九真原本是微闭的眸子此时竟然是猛地张开,当看到那浑身火焰在无穷水滴的覆盖下竟然也是飞速消退的刑天啸,已经被庄若兰给控制住,立即高声喊道:“庄师妹住手!我们自知不是师妹的对手,今日多有冒犯,怎么惩罚我们都接受,还望师妹给哥几个留个活路!” 此时无论是刑天啸、齐九真还是那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万无涯,都是气息紊乱,消耗到了极限的程度,仅仅剩下了半条命吊着。 听到齐九真这样的话语,庄若兰那冰冷的脸庞,更是如同挂上了一抹寒霜,她没有将鸳鸯剑给收回,而是继续的用剑尖抵住刑天啸的咽喉,她淡淡的问道:“我若想杀你们,没有必要等到现在,就算你们使用了联合起来的阵法,对我也没有半点威胁。你们是真心接受惩罚吗?” 望着那萧条的局面和已经不可能再有所建树的环境,齐九真露出了一个黯然的眼神,他叹息了一声,露出失落的表情道:“若有虚言,叫我下阿鼻地狱,永受轮回之苦。” 在道门之中承诺违背诚信就下阿鼻地狱这种承诺是非常的严重,缥缈峰相信六道轮回的真实存在,任何缥缈峰的弟子,都不可能拿这点来开玩笑。 既然如此…… 庄若兰冷冰冰的道:“那你们就自断一臂,承诺从此不再涉足八峰半步,今日之事不许提起半个字,若违背誓言,我就算冒着永不入凌霄阁的代价,也要将你们诛杀。” 相对于齐九真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大多拷问的是每一个灵修的良知,甚至上到底违背了誓言能不能入阿鼻地狱谁也不清楚。但庄若兰的一句若是对方违背承诺就冒着永不入凌霄阁也要将你们诛杀,却是带着十足的现实威慑力,令人不难明白,她此时的这番话中具备多大的决心。 只是……这自断一臂是不是未免有些太严重了? 她的话语刚刚的落下,然后便是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齐九真。看着他自断臂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满脸和颜悦色的齐九真,竟然是迅速的十指凝出十条锋利的灵气钢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疯狂的朝着庄若兰甩飞了出去。 这些灵气钢针散发出冰冷森然的声音,然后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朝着庄若兰的身体要害袭击了出去,真是一群死不悔改的流氓! "老三,不想断胳膊的就给我起来联手袭击庄若兰,咱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千万不能放过!”连续出手的齐九真,根本就难以长久的坚持下去,他现在只能用最恶毒的方法连续的对庄若兰袭击,不给她出剑的机会,这样才可以做到短暂的平衡和坚持。 刑天啸犹豫了一下,呆笨的大脑没有办法承载更多的思考,他也没有管那些其它的事情,瞬息便是将庄若兰方才饶了他一命的事情给彻底的抛弃到了脑袋后面。 只见刑啸天一跃而起,凶恶的杀神重新的归来,那狰狞的面孔当中有着血腥的光泽闪烁浮动,他一掌朝着庄若兰狠狠的拍出,便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有着一道由泥土合成的巨大手掌自上而下袭来。 土属性功法·土墙压制!这样的武技乃是五行体系,一般入了阶的弟子都可以修炼,就算是没有入阶的时候,也可以进行理论学习。只要在炼体阶段掌握了一定的灵气之后,也可以勉强的使用出来。 刑天啸现在虽然说通过特殊的灵丹获取了不弱的实力增幅,可是对于这种只有在入了阶之后才能够正在的掌握其精髓,并且能够使得这武技发挥出真知的力量,还是难以做到。 因此说这武技虽然是比较强大,但是通过刑天啸的手施展出来,最多也就只能发挥出一成的威力左右。 但是庄若兰忽视了一点,这武技纵然是杀伤力并不强悍,而且对于她来说,更是如同儿戏一般,不会有这半点的威胁。 可是土属性袭击有一个致命的麻烦,那就是一旦的开启出来,必然是烟尘滚滚,到处都是尘埃。也正是由于土属性袭击有这么一点不太好的地方,碧莲峰的很多女弟子都没有修炼。 恰好,庄若兰也没有修炼土属性武技,所以在面对这骤然出现的土属性力量袭击的时候,她的准备并不是如何的充足,而是在这骤然的袭击之下,她有些草率的使用灵气剑,将其给直接的洞穿开。 第30章 诡异的红色 砰……强大的爆破力量在那空气当中响彻,便是可以明显的看到那无穷的土属性力量在空气当中爆破开,然后那浓郁的泥土残屑纷纷的散落了下来,顿时方圆一百米的距离之内,视线瞬息间下降到了昏暗的程度。 意识到了危险即将降临的庄若兰忙催动结界抵御,面对着那肮脏又恨恶心的泥土烟尘,一袭白衣不曾粘惹半分灰点的庄若兰是在是有点承受不住,竟然是没想想着去继续的袭击别人,她瞬息之间展开缥缈峰的玄门武技:“穿天梭”。 只见得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仿佛是一条洁白的游龙般,她呼啸着冲击到了那百米多高的高空之上,从那些灰尘当中穿越了出去。 这样的情况非常的不多见,齐九真疯狂的大喊了起来,吼叫道:“大师兄,战局都到了这种程度你还做的住吗,你难道真的想自断一臂?看看我们现在的惨状吧!你还不过来帮忙!” 这话语虽然是有着挑唆之嫌,可万无涯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他从开始无视韦凤对庄若兰的轻浮举动就陷入了被动当中,被这三个小子给牵着鼻子走。到了现在惹出了大祸来,他想要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了。 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万无涯也是缓缓地将眼睛给睁开,他双手急速的攒动打出了一道锃亮的结界,其上宝光浮动,好似是一块整体的方形水晶。 齐九真,刑天啸再度的凝练真力,然后和万无涯对视了一眼,三个人的目光都是露出坚定的眼神,事情到了这这样的一步,看来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牙齿咬破舌尖血,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开,一股股原始而腥甜的血液开始散发出野蛮的力量。这是缥缈峰明令禁止的一种禁术,也是被外界称之为血禁的一种古老的禁术。 此禁术以周身的血脉为引子,瞬息之间燃烧周身的血脉,以榨取那些蕴含在周身精华的血液之中的力量,与本体的实力相结合,获取短暂力量的提高。 虽然说这样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以燃烧精血为代价获取了高额的力量输出,可以对于精血和武者本身的肉体伤害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如果不是在面临生死之战的时候,谁都不会使用这种伐生的手段来获取战斗的胜利。 缥缈峰之所以要明令的将这种伐生的禁术给封了,正是因为某些入宗门来的年轻弟子心性不坚,他们对于自己还没有一个清晰和理智的认知,在同门之间甚至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情简直太过常见。 如果真的是双方都打出了肝火的情况下,那么还哪里去管什么所谓的禁术不禁术,总之都是要出了火气再说。在早年的缥缈峰当中,这种事情的确是精彩的出现,所以后来才有了大刀阔斧禁制禁术的法典出现。 现在这种古老的被禁制了的禁术,在万无涯、刑天啸、齐九真三个人的催动之下,再度的死灰复燃了。 但见得一股股炙热的红光从他们的身体当中喷射出来,和他们各自外溢出来的魂力融合在了一起,散发出故意的赤红红芒。眼看着这些人的眼睛都是逐渐的变得赤红了起来,连同着这些的眼球都是变得赤红无比,令得人感觉十分的恐怖。 “太上感应真决·基础篇·御” 一道道犹如闷雷般的声音在这三个已经变了状态的人的口中发出来,然后那一个个仿若是血渍符号的物质,也是从他们的身体当中飘荡出来,在空气中逐渐的凝结出特殊的领域和力量。 那原本已经消散了的大阵保护罩,在这股诡异的红光笼罩之下,和那些诡异的血腥字符的气机牵引下,竟然在是再度的凝实了起来。 但见得那虚幻的水波般的物质在周遭徐徐的蔓延,那原本是淡色而显得很纯粹的大阵,此时竟然是有着不弱的血光在其中蔓延,然后便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大阵之中的气息已经完全的变了样子。 任何缥缈峰的武技都是以浩然正气为基础,并不存在什么邪恶的功法和武技,只有那些魔教邪祟的东西,才会用鲜血或是其他的生物类献祭,通过这种诡谲的方式来获取力量。 庄若兰虽然是很强大,但是在这股有些压抑气氛的状态下,周身的灵力被疯狂的压榨,使得她感觉到现在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在这个最新催动出来的大阵压制下,也就可以发出七成左右。 而且经过刚才的两次不咸不淡的战斗,对于她的灵气消耗也是存在,尤其是精神力量,在高强度的魂力对冲当中,对于精神力量的破坏是显著的。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庄若兰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大力量,到得现在为止,也仅仅可以算作是鼎盛时期的一半左右。 “放肆!”庄若兰终于还是被这些人连续的挑衅给彻底的激怒了,就算这些人掌握了血禁之术又如何,就算他们再度的以疯狂的模式来进攻,庄若兰也完全的不惧怕! 美眸中划过了一抹淡然的森寒,庄若兰再度的划过一抹雪白的光芒,飞速的朝着那大阵的核心地点————由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三个组成的一个狭小的三角形核心圈子。 有着一道滚圆的血色光圈在他们身下的土地上隐约浮动,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可以发现那红色的光圈当中竟然是有着数条不知道来历的神秘灵纹在穿梭浮动。而这与大阵配合而出的力量源泉,便是来自于这个血红色的小光圈。 “不好,这些人竟然是在沟通邪魅的生灵,一旦打开了邪恶的大门,或许会出现什么灾劫的!” 庄若兰久读点典籍,对于很多隐晦的禁忌她知道的太多太多,眼看着他们竟然是在开启了血禁之后,意外的开启了灾劫的大门,这简直即使霍乱山门的事情! 本来还想着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而容忍他们一次,现在情况完全出现了不可控,如果再继续的放任血迹之术蔓延,当那真正的灾劫之门全部开启,那座整座缥缈峰都要陷入到危急之中! 白芒骤然的便是加速,然后可以看到那一束白光的形状竟然是化为了一条锋利的灵气长剑,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寒芒,瞬息之间便是朝着这三个人所在的区域刺来! 叮、叮、盯! 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音在空间当中响彻,然后便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笔直如同擎天柱的银白色的光,竟然是意外的撞击到了一片血光当中,那血光瞬息间便是爆发出强大的光芒,看形状就好像是那万无涯等四个人身下的神秘灵纹光圈差不多。 洁白如雪的光泽撞击在这个神秘的红色光圈之后顿时便是受到了阻滞,然后那银白色的光竟然是出现了转折,在空中大幅度的转弯,然后朝着另外的方向侧面迂回。 同样的结果继续的出现,那一道银色的剑芒尝试了数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最终只得是无奈的显现出一道美丽的倩影,庄若兰傲然的立于那三个人的面前,胸脯稍稍的有些欺负,额头上也是泛起了汗珠。 她的手里握着一柄非常强大的武器,就在不久之前,庄若兰一剑便是将具备强大威慑力度的刑天啸,和由万无涯他们三个人合力构造出来的插翅飞天猛虎给破碎。 但是在现在出现了更为紧迫的环境之后,庄若兰却是没有再度的拔剑,甚至在刚刚进行全力袭击的时候,她仍然是没有拔剑。但这是什么原因呢,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庄若兰气喘吁吁,然后她仍然陷入到了犹豫当中,这金蝉剑虽然猛烈,但是每使用一次,对于灵气的消耗就会下降三分之一左右。现在本来就是属于灵器枯竭的状态,若是再使用金蝉剑,那么就相当于要坐以待毙了。 “可恶……”庄若兰第一次感觉到,在她的职业生涯中,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就不相信,凭着我的本事,还破不掉这些鬼魅的东西,清心斩!” 她仍然是没有将金蝉剑给催动出来,而是十根郁葱指快速的扭动,凝出一条细长而晶莹的灵气长剑,然后以这道灵气长剑,使用了十峰的一道成名剑决,清风斩。 无数的风在庄若兰将剑决使用出来之后都是汇聚了过来,然后在那条细长的灵气剑身上席卷盘旋,形成了无数个狭小的剑道玄武,呼呼的打着旋转,看起来颇为的神奇。 浓郁的切割之力在小小的漩涡当中蕴含,下一刻,庄若兰直接的便是将漩涡长剑给袭击了出去,那长剑仿佛与御风而行,以可怖的速度,朝着那万无涯三个人冲击了过去。 清风剑使用出来之后,庄若兰的力量好像是瞬息间就被抽空了一样,她的脸色变得非常的苍白,就如同是失去了很多精力一样,连精神都是开出出现了轻微的萎靡。 其实不管外面传言庄若兰有多么的强大,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只有十七岁年龄的少女,她是脆弱的,她也需要有很多的同门来呵护。只不过是出于幽月特殊的关心,这才让她提前进入了紫竹轩,也提前让她进入到了孤独的生活之中。 这场景十分的令人心痛。 尤其是此时的李宅厚。他小的时候虽然是经常的打架斗殴,甚至可以用家常便饭来形容。一直到了某一天他终于是因为莽撞而付出了一条水牛的代价,使得全家都陷入到了经济饥荒的状态中。 后来他虽然也在九峰和江无鱼打架,但那都是属于半娱乐性质,真正的激情斗殴,除了今日连番的见到几次外,还真的是极少的发生。 他亲眼见到了这场由最初的小打小闹逐渐的愈演愈烈,现在竟然是逐渐的转变成了一场生死之战。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最后竟然是将宗门的禁术都给使用了出来,无耻都不足以用来形容现在这三个家伙的行为。 李宅厚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心里在愤恨的想着,如果将来能平安的离开这里,就好好的用心修炼道术,然后将来才可以保护那些需要被保护的人,才不会出现这种明明看得出来谁好谁坏,但是却无能为力的尴尬境地! “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那万无涯三个人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有一点那么的邪恶。他们的感官全部都变得青紫而赤红,他们的气息也不再是那种道门的浩然正气,相反给人以邪恶无比的感觉。 顿时以万无涯为首的三个人同时的打出一道手印,便是可以明显的看到三条带着血色的豪光,汇聚在了他们的身前。 这豪光当中有着数十道诡异的猩红灵纹在闪烁,大约就在几分钟之前,这些赤红的灵纹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真是可以用惊人的成长速度来形容。 那赤红的灵纹光圈在缓缓的旋转则,那三条好似血色尾巴般的物质连接在三哥武者的身上,成为了这红色光圈的本源力量。 “去死吧!” 刑天啸突然是狂吼了一声,然后三个人同时都有了深刻的感知,也是在同时刻都将这三条血线骤然的加快了运动的速度,呼呼的全部都投射到了那血红光圈之中。 血红光圈的自转速度骤然的便是加快了起来,然后红光急速的聚拢,在那刑天啸最后的一声呼啸之后,血红的光圈极度的运行,便是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朝着庄若兰袭击了过去。 庄若兰骤然的将手中的鸳鸯剑给插入到面前的岩石当中,手里捏动着玄奥的剑决,一股股浩然的灵气波动从她的身体当中蔓延了出来,然后便是汇聚在她的身体四周,逐渐的一个人体模型的防御体系便是正式构建出来了。 依稀记得在最初的时候,庄若兰在进行本体防御的时候,就是使用的这个办法,没有想到这第二轮狠辣的袭击到来之后,她竟然还是使用的这种防御。 看起来,她似乎是对这种防御体系很信任,也或许是,在这种诡异层次的血痕进攻下,庄若兰已经失去了冒险的勇气…… 对于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年轻的灵修而言,丧失了勇气,也就等于丧失了三成的胜算。 赤红的光圈以超快的速度来到,然后下一刻就撞击到了那高达的灵气模型上,在触碰的一瞬间,大片的灵气碎屑爆炸开,然后那红色的光圈只是动了动却没有遭遇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观那庄若兰构造出来的红色光圈,却是已经彻底的沦为了一片碎屑。 哗哗哗……如同是漫天的光雨般全部都散落了下来,那漫天的灵气光屑,便是这样的在空气当中洒落无痕,形成了美妙而虚幻的场景。 噗……庄若兰终于是脸色白皙,再也抑制不住身体上面的压力,竟然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仿佛是瞬息间就被抽空了一样,庄若兰的身体微微的一软,然后便是有着躬身,这是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的表示。 远方的万无涯、刑天啸、齐九真三个人都是露出兴奋而血腥的目光,眼看着这一边即将就要被那红色的光圈给彻底的破碎,他们竟然都是露出了期待和兴奋的目光,就差没有原地蹦跳起来庆祝一番。 好像受到了血腥气味的吸引,那红色的光圈在破灭了庄若兰的灵气防护之后,其中红色的灵气大放光芒,那万千的灵纹在其中飞速的转动,好像都是要破除光圈飞跃出来一样,给人以十分诡异凌乱的感觉。 呼……呼……红色的光圈打动着猛烈而强大的力量,呼啸着冲击了下来,那任何生灵体内的鲜血,都好像是要强行的被抽离出来一样,这诡谲的红色光圈,竟然具备如此邪恶的力量! “死吧……死吧……” “血……红色的血……” “杀……杀……杀……” 一道道骇人听闻的声音从那万无涯、刑天啸、齐九真三人的口中发出来,此时的他们好像是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浓郁的劲风将庄若兰的发丝给吹拂了起来,显露出那绝世的容颜,和那看起来令人无比痛心的无血色的脸庞,她那宛若明辰的目光当中划过一抹淡然的冰冷,似乎是在进行着最后的嘲讽,然后她没有做任何的迟疑,直接的便是将那握住鸳鸯剑柄的手骤然的上提起来,一抹摄人肺腑的剑气倏然的奔腾出来,仿佛是宏伟之力的宣泄,整座三千丈的崖顶,顿时都是被浓郁的剑气给洗礼了一遍。 第31章 邂逅 断金谷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或许几个时辰,也或许是许多个时辰,在那黑暗的环境当中时间的概念似乎并不是很清晰严格,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一直到那三千丈之下的某个潮湿的沙滩边上,一个少年逐渐的有了意识,这段迷失了的经历才算彻底的结束。 这里是一处植物植物相当茂密的地方,百米以上的巨大的植物铺天盖地野蛮生长,它们依靠着山川的走势层层叠叠的长满在崖壁上,山涧之中,甚至是每一寸土地都被它们给占据。 除了远处的那一条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地下河之外,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是都是被这个茂密而粗实的植物给填满。 人类出现在这里充分的暴露了自身的渺小。在那更古老的时代,人类从莽荒和落后的生产时代逐渐的过度到了文明时代,武道的大兴给人类强壮体魄的机会,甚至有了让人类和强大的野兽搏杀的能力。 很多人因此而误以为人类其实已经很强大了,强大到可以蔑视自然,可以挑战一切,相信可以人定胜天。他们的第一次头破血流是出现在大约一万年前的张百川时代,这个开天辟地的年轻人用他独树一帜的道术将一个武道的时代给终结。 从那一刻开始无数的明智的人意识到,人类在未知的存在面前始终都是渺小的,是微不足道的,而道术也仅仅是那未知当中被开辟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冰山一角,人类和那玄之又玄的未知世界相比,真的是稚嫩如同一个孩童。 在那无尽的黑暗与潮湿的环境当中,一个浑身衣袍破碎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发现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地方,有着一条明亮的光线垂落了下来,然后落在了半山腰的地方,崖底仍然是奇黑无比的存在,那头顶的光亮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发光的白色蚯蚓。 “这是什么地方……哎呦……好痛!” 伸出手来揉了揉后背,先前和韦凤的那场打斗虽然他占据了上风,可是这个小子不讲什么所谓的公平不公平,一看在武力上不是李宅厚的对手,就直接用灵气碾压,抽了李宅厚几十鞭子。 那些疼痛不仅仅是打在了他的肉体上,也打在了他的心里,李宅厚发誓,此仇不共戴天,将来必须要几倍的报复回来。 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尤其是此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更是如同调入到了地狱当中,隐约的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无需多想也知道是那些被划破的伤口发炎了。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算是那些得道的灵修,如果是肉体被重创,那也需要药物来调理,那么受伤害的肉身才有可能逐渐的恢复过来。灵修尚且是这样,何况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炼体阶段的武者,李宅厚此时面临的局面可谓是相当的凶险。 必须要找到出路离开这里! 这千丈之下的压低植物茂密的吓人,李宅厚在这种环境当中有着深深的无助感产生,就好像是来到了巨人国度,那一切都太超乎他的常识预料了。 “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我竟然没死,这可真是一个奇迹!可这是为了什么呢,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对了!庄师姐……庄师姐在哪里?” 一道靓丽的倩影,那神仙般的女孩在李宅厚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他马上就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开始连滚带爬的搜索起庄若兰的下落来。 “庄师姐……庄师姐你在哪里……” 李宅厚撤开了嗓子,以最大的声音散发出去,想要在这里将那个女孩给找到。他知道这个女孩此时可能已经遭遇到了危险,就在他意识彻底丧失之前发生的一幕,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他在黑暗且湿滑的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有的时候一下子陷入到了泥沙当中,他的小半截身子就会陷落到其中,甚至有些深度的泥沙,可以达到他的小腹深度。 作为一个没有修炼任何灵术的灵修而言,一旦被淤泥没入胸口那么深的话,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他行走在这片满是危机的泥沼当中,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的。 但是他没有放弃,每当心中有了恐惧的时候,李宅厚就会想起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如果说仅仅是同门之谊还不算厚重的话,那这女孩当着他的面收拾韦凤,要给他出口气的这份心思,李宅厚也不能够忘记。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当日和韦凤他们进行奔袭战斗的最后,他犹豫过度的疲惫而昏迷在了八峰的紫竹林当中。那是一片极度茂盛的竹林,里面有着不少的野兽存在,如果说一个人要是在野外逗留的话,被野兽吞吃的几率可谓是相当大。 然而第二天他换上了一份新的青衫,然后外伤竟然都不治而愈了。虽然那白衣的女孩冷冰冰的没有承认任何的事情,但是李宅厚明白,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出手救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既然她救了他,那么他就要救她。 有好几次李宅厚都是险些被陷入到泥沙当中走不出来,并不是说他就真的那么无能那么弱,而是李宅厚的身上带着不弱的伤势,虽然落在崖底没死,可是肉体的破坏太严重了,几乎稍稍的使用点力气,就将浑身的伤口都撕开,鲜血也流淌了出来。 几乎每移动一段距离他的体能都要承受巨大的考验,汗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仿佛是那雨点般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在这个过程当中那肉体之上的疼痛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但李宅厚来了狠劲,找不到庄若兰他宁可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为止。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百丈余高的头顶上有一条长长的光线。李宅厚浑身湿漉漉的,大口的吐出几次的鲜血血,浑身火辣辣的双腿如同是灌了铅,那感觉真的是难受极了。 “咦?这股清香的味道好熟悉……难道是……不可能是幻觉的,一定是庄师姐,一定是他!”就在李宅厚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根本就不可能忘怀的味道,突然出现在他的感官当中,他顿时仿佛是服食了毒物般兴奋了起来,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加快了移动速度。 依循着这特殊的香味,李宅厚很快的便是在百米之外的一处沟渠当中,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此时的她浑身都被流沙给掩埋,没半点生气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断掉了呼吸一样,李宅厚的内心不由得骤然的紧张了起来。 他一步步的朝这个女孩走了过去,真的害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虽然说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始终冷冰冰,但是李宅厚心里却明白,这些不过都只是表面现象罢了,这个女孩其实内心是很善良的。 这样完美的女孩是不应该这么薄命的,她那么完美,又有那么高的天赋,受到宗门的喜爱,将来在宗门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她怎么可能会出事,怎么可能会这么福薄?不会的,她一定没事的!李宅厚更加的坚定了这个信心,将所有不良的情绪都够扫空了。 终于………… 在那完全漆黑的环境当中,一个个高大如灯塔般的植物,在谷底的寒风吹拂之下微微的晃动,如同是一条条狰狞的鬼影般,给人以鬼魅恐怖的感觉。 尤其是隐隐的那远处还传来一些愤怒的兽吼之声,伴随着这阴森恐怖的自然环境,真的是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如果是心智不坚定的人骤然的面对这样的环境,说不定是会将他们给逼疯的。 就在这奇特而有显得有些世外桃源景致的环境当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浑身都是伤,远距离去看可以发现他的身躯有些岣嵝,并不是因为他太劳累而被压弯了脊梁,而是在他的背后,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此时的她脸色白皙仿佛是没有血色,但是胸脯处微微的起伏可以说明她至少还活着。 不过虽然如此,那女孩的意识却是陷入深度的昏迷当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虽然是黑暗当中看不清楚那女孩的轮廓到底是有多么的完美,可是那记忆当中的面孔,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那少年的脑海当中。 给少年的感觉,她就是一个只能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女子,她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可能被世俗所侵染。如果从正常的交集角度来说的话,两个人的背景和天赋都差了态度,在缥缈峰这种高度强调竞争的环境当中,就算是纵观其一生,基本也不存在什么交叉点。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却是在这机缘巧合之下邂逅在了一起,而且是那弱的占据了强势,而那强的却又落在了弱势,天道的奇妙似乎在这两个少年人的身上得到了直观的体现。 那少年很是倔强,几乎每走出那么几步的距离,脚下就会多出几滴血渍,他一路的朝前走着,不知道在身后留下了多少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32章 英杰的比斗 身体残余下来的力量在告诉的消耗,但他不能休息,他背着庄若兰,一步一步的淌着水走着,水下凹凸不平,李宅厚摔了个跟斗,他情急翻身,庄若兰一下压在了他的身上,李宅厚疼的眼睛冒起了金星。 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坐了起来,活动了几下那已经显得麻木了的肩膀,再度的将庄若兰给背起来,承受着肉体被撕裂了的痛苦,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他凭借着强大的毅力继续走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的距离,从意识清醒到麻木,从麻木又变成了模糊,他的身体在不断的发生着物理的变化,而他的脚步却是越走越快,没有半点的停歇。 只要是找到了人,两个人就都有活命的机会,哪怕最后只能活一个,那也比都死在这个鬼地方强,她救了他,那么现在归还,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忽然,眼前出现了光亮,就好像是一条神秘的华光从天而降,将面前不远处的一大片石头摊子给照的雪亮。这纯白色的光散发出神秘的光泽,然后李宅厚几乎是本能的朝着它快速的走去,在这近乎诡异的黑暗环境当中,李宅厚仿佛是看到了这人世间最美丽的景致一样。 格格……脚步踩在了那些碎石头上面,李宅厚的身躯逐渐的走入到了那真实的光当中,他这才确定他的确不是因为太疲惫而出现了幻觉,然后他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大石头将好庄若兰放在上面,他自己也好像是瞬息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的坐在石头的另一边再也起不来了。 在那不知道有多高的距离之上,一道滚动的黑色流光,散发出令人心悸恐怖的黑芒,其中似乎是有着无数的风沙在吹拂,又同时有着无数的枯骨在其中悲鸣。所谓的万里风沙埋枯骨,深夜行人闻孤泣,说的似乎就是这样的场景。 “那是什么呢……我眼花了吗……不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吧……”那滚动的黑芒在李宅厚的瞳孔当中仿佛是被缩小了的影像缓缓的移动,然后他的眼皮实在是有些睁不开了,他的精力真的是被全部都压榨干净了,所以他闭上了眼,下一刻就进入到了绝对的深度睡眠当中。 远处的风仍然在吹拂,那些高大的植物在摇晃,在相互的碰撞,那些巨大的枝叶在相互的摩擦状态当中发出飒飒的响动。有一些露珠从肥大的植物叶子上滑落下来,击打在潮湿的石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李宅厚的鼾声逐渐的传了出来,然后在这漆黑的谷底显得格外的突兀,似乎这里是一片生灵的禁区,除了那些不会说话的植物之外,本该就是无比宁静和肃杀的。 一个身穿火炭袍服的男人,有着一头飘逸的黑发,长长的倒锤在他的腰间,竟然是有着不下于一米多的长度。此人在那绝对的漆黑当中逐渐的走了出来,可以剑道他剑眉星目,一双有些发红的眸子,仿佛是两道火焰在燃烧,给人以恐怖的感觉。 他背后背着一柄暗红色的长剑,其中隐隐有着剑道杀意爆发出来,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非常的健硕,就好像是一个绝代的剑道杀手一样。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附近千米之内的所有植物都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然后无数的肥大的植物叶子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缝,那些滚落下来的水滴被切割成无数份,那些湿润的石头都哗啦啦的变成了齑粉。 此人逐渐的靠近到了李宅厚的身边,靠近到了那一袭白衣,不过此时已经粘惹了不少的流沙的庄若兰的身边,那充斥在火焰当中的目光放射出两道炙目的寒芒。 “缥缈峰的人……”他似乎是已经无数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和干枯,与他的整体形象很不符合。不过当看到他眉宇当中的那么沧桑和他鬓间那本不应该在他的这个年龄而出现的斑白,却是说明此人必然是经历过某些巨大的刺激,由此看来他的种种奇异之处似乎也有合理的解释。 杀意骤然的消减了不少,此人抬起头来看了眼那飘荡在虚空当中的黑色的如同墨汁般的存在,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眉宇之间的沧桑瞬息间破碎成虚无,一道泠然的杀意骤然的从其背后的宝剑当中爆发出来。 咻!一道炙目的剑光冲天而起,便是可以看到一条赤色的灵气长剑骤然的升空,好像是一条闪电般,瞬息间移动除了几百米的距离,刚刚好刺入到了那在天空当中蠕动着的物质内部。 “呜呜……呜呜……”悲悲戚戚的嚎叫之声在那团黑雾当中发出来,在整个黑暗当中飘荡,好像是恶鬼在悲鸣般,给人以极度可怕的感觉。 那强大的剑气在一片黑暗当中发出刺目的白光,那些黑色遇到了它就好像是冰层遇到了火焰般迅速的消融,发出嗤嗤的溶解声音,那一颗有着西瓜大小的骷髅,竟然是直接的被剑光被破碎。 瞬息间,那万千的黑色物质集体的逃逸,在天空当中留下了一片残余的黑气,与那漆黑的空间融合在了一起,再没有发出半点的踪迹。 而那些被斩碎了的黑色的物质,则是如同一粒粒黑色的光点般洒落下来,消失在了空气里,或是降落在了万千的植物从中,结果都是消散,没有什么不同。 明亮的剑光在天空当中发出嘹亮的剑吟,然后如同是一条光龙般,在天空之中划过一抹炫目的弧度,瞬息之间便是再度的回归到了那年轻剑客的背后,与那神秘的宝剑重新的融合在了一起。 面对着那已经逃出去的神秘物质,这神秘的剑客仰望着天空,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轻视,他冷冷的道:“这一次就要靠你了。” …… 青埂峰下的飘渺大试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那些还没有进行测试的备选少年们,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露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尤其是五峰的弟子,更是一个个眼睛亮如明灯,先前赵千羽的华丽出场震惊了无数的人,不仅仅是那些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各种宗门的宾客,就算是内部的无数个长老,无数个弟子,无数个在深山修炼的隐修,都是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这是赵千羽个人的荣誉,也是五峰集体的荣誉,每一个五峰的人都以赵千羽的存在而感到自豪,所以说每一个人都显得自信满满,认为他们较之其它的诸峰要高贵的多。 有了前者那华丽的开场,其它各大峰的弟子也都没有示弱,一个个的都是采取华丽而吸引眼球的开场方式来入场,以期待能够获取观礼台上,那缥缈峰最核心的高层当中的注意。 然而这些人大多都失去了先机,且无论是在真实的实力上,还是外貌风度上,就算这些后来的人再如何的张牙舞爪,也不免是有些东施效颦之嫌,虽然也是获得了不少的掌声,但是远远无法和赵千羽创造的奇迹相比。 赵芊羽胜出了,不少人都沉浸在他的风姿当中,然后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几乎没人注意到,在观礼台上却少了两个人。 ……………… 碧莲峰,八峰三千丈崖顶。 寒风在呼啸着,下午的时候这山顶上竟然是起了大风,将无数的植物都给吹得剧烈的摇晃。在这个位置可以俯瞰到进阶几十里之外的山峰林海,在这里观看,就好像是在看碧绿浪潮在涌动般,算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然而此时伫立在风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心情去看着自然的美景。两个人的衣袂都没平静如常,就算周遭已经是寒风呼啸,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却是没有半点的影响。 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可以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气场,而这气场将外部的环境给阻隔住,风吹拂过来的时候会被这些气场强行的给改变运行的方向,使得在这气场保护的范围内,没有一丁点的疾风存在。 “大师兄,有人在这里催动了太上感应大阵,气息还很微弱,应该是刚发生不久的是。可是我们缥缈峰不是明令禁止手下的弟子不可以随便使用这种阵法,咱们十个都在观礼台,各峰的长老也不可能就具备这么点的实力。如果是他们出手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出了事。这件事情真是奇怪。” 感受着那空气之中参与的灵气气机,幽月的一双狭长美眸注视着那远方涌动的山林,喃喃道。 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某些事情,萧亦山的眉宇当中划过了一抹黯然,随后叹息了一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啊!” 收回那有些动荡起来的心思,萧亦山随意的伸出手臂来,在那面前的虚空当中抓了一把,但见得那空气当中仿佛是出现了一股无形的漩涡般,顿时汇聚在他的掌心里。 将手掌摊开,便是可以看到一股浓郁的青色灵气碎片在其中打着旋,而在那浓郁的青光当中,竟然还有着一抹血丝存在,其中隐隐散发出晦昧的物质,萧亦山微微的皱眉,随后手掌灵气吞吐,连同着那浓郁的青色,都是瞬息间给震动成了碎屑。 第33章 安静小院 “哎……何止是催动了仿佛大阵,连禁术都给用出来了,这些孩子现在还真是无法无天不知规矩。看来有必要在测试大会结束以后,宗门内部进行一次整顿教育了。否则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对于这些小辈来说可是不利啊。”萧亦山淡淡道。 看到了这一切情况的幽月美眸当中划过了些许的怒火,用冰冷的口气,问道:“是二师兄的人做的?” 萧亦山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而来下来,以他的本事只要是这空气当中的灵气气机没有彻底的消散,他都可以凭借强大的神通而将这里的部分战况给还原,从中清晰的分辨出是哪些人在这里发生了战斗。 “这个冯亦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提起这个人来幽月就十分的愤恨,没有半点的好态度,好像是恨不能将他给撕碎了才能解气。 望着这个有些愤怒起来的师妹,萧亦山淡淡的笑着,没有顺着她的情绪,去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宗门的最高主管和当家人,师父不再他就要负责管理整个宗门,维持各方面的关系才是主要,而不是选择某些人特别的去支持,那样的话只能促使宗门党羽的形成,对于宗门的发展极为的不利。 在这一点上萧亦山做的很好,他不结党也不培养属于他的势力,就是单独的一个最弱的存在,但就是这样一个最弱的存在,却是消除了其它九个大峰的顾忌,才会真心实意的听从他的命令和安排。 “你门下的女弟子,入阶的有多少?”萧亦山问道。 幽月有些没好气的回答了句:“十人。” “十人……想象那老二的门下,入阶的恐怕也就两三人左右吧,和你这个老十相比,他还差的太远呢。呵呵。”萧亦山有意无意的给幽月解气。 那美丽的眼球当中划过了一抹亮色,对于萧亦山的这种潜移默化的调节矛盾的态度,她早就已经习惯,自然是不买账的,不过经过萧亦山这么一捧,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以冷淡的态度和口气道:“就算人家人阶的弟子没我多,还不是照样启动了太上感应大阵?我的大师兄,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当和事老,老二的弟子连入阶的都没有几个,凭什么使用这么高端的阵法,我早就听说老二暗中用灵兽做丹药来给他门下的弟子拔苗助长。这不但是破坏了宗门的规矩,也破坏了咱们修炼的宗旨。这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怎么都好说,他怎么做有你这个大师兄去处理,你是秉公处理还是和他沆瀣一气我不管。可是现在他们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你说这个帐该怎么算?” “咳咳……”被幽月的阵法话直接给震了下,萧亦山露出尴尬的表情,马上解释道:“师妹,你不要胡说,什么叫做我和他沆瀣一气,这话可是有点太难听了。” “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幽月脸色冰冷。 知道幽月是什么性格和脾气的萧亦山,只能是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知道不给幽月一个答复的话,绝对是没有完的。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不给你放心吧,我会仔细调查的,如果真的是属实的话,我会对他进行惩罚,所有的宗门弟子我都一视同仁,不存在厚此薄彼的啊。”萧亦山淡淡道。 “你这么做最好了啊。”幽月点了点头道。 “哎……那太上感应真决有多么强大?即使你我这般的年龄这般的修为,催动大阵也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后进子弟不知天高地厚,枉自断送性命了啊。”萧亦山感受着那些残余的力量,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 幽月道:“大师兄当年不也如此吗?还说别人呢,你以前可是比谁都要疯狂。” 说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那一向是冷如冰霜的幽月,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下脸面,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当年的很多事情,的确是非常的美好,非常的值得人回忆的啊,比如说当年的紫竹轩,当年的通玄殿,当年的缥缈峰十景,当年的那些物,当年的那些人,还有当年的那些情愫…… 往事悠悠如同白驹过隙,弹指之间物是人非,也只有那些清风明月常相随,只有那些绿水青山常相伴,人间哪有岁岁红。 对于那一段特殊的往事,每一个经历过当年那些美好岁月的弟子,都是有着共同的美好记忆。当年的萧亦山也是堂堂的风华正茂的少年男子,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傲自负,谁的年轻不疯狂,谁的年轻不热血! “没有想到百年的时间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很多事一去不复返,而你我也从当年的少年少女,变成了现在的老怪物。”萧亦山望着幽月那陷入到久远的思绪当中,不由得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时候他就是大师兄,也是入门最早的弟子,同时更是天赋最好的弟子。幽月入门的时候才五岁,可谓是最小的师妹,当然也是所有人都奉为掌上明珠的小师妹。 她也的确是很整齐,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开始修炼灵气,打磨筋骨,之后的岁月当中更是不断的寻求她个人的突破,受到了当时所有宗门内部高层的一致好评。想起这个丫头年轻时候的疯狂,就算是此时早就已经在道业上做到心如止水的萧亦山,心绪也不免有些微微的荡漾起来。 这便是血浓如水的感情力量,就算是道业再如何的高深强大,这一点也无法被彻底的割舍。就如同当年的清风祖师一样,纵观其一生,都没有将明月阁主的事情给释怀,从而影响了道业上的进步,最终提前陨落成为了宗门的遗憾。 幽月没有回答什么,这个话题总是能够引申出很多古老的记忆和情感,这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作为各自的一峰之主,他们的行为和语言代表的是宗门的威严,每一个宗门都有着成百上千,甚至个别的山峰可以达到万人以上的规模。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峰主本人都做不到以身作则的话,又怎么能够约束手下的弟子。 两个人都是什么层次的存在?当然都明白这些道理,这些话都是点到即止不可能做太多的延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萧亦山道:“若兰这个小姑娘受了点伤势,不过并不严重,你放心吧,以她一阶五重天的实力,就算是坠崖,也不会出现致命的危险。” 萧亦山安慰了幽月一句。这根据气机断定武者伤势和战斗经过的本事,除了萧亦山这种层面的灵修之外,普通的灵修很难做到,就算是此时的幽月,她也是做不到。 有些话注定是没办法都说出来,萧亦山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庄若兰在那三道以诡异禁术催动出来的阵法,该具备多么强大的毁灭力量,就算是普通的长老在这里,估计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 就算是庄若兰凭着幽月赐给她的鸳鸯剑,同样以禁术的方式破坏大阵而逃生,短暂的力量增幅以后,必然陷入快速的萎靡期,三千丈的深谷啊,生存的几率实在是渺茫…… 想着幽月十年来对庄若兰的培养,名义上为师徒实际上如同母女般的感情,如果骤然的知道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残酷,她甚至会在这一刻崩溃掉的。 望着那远处的山峦和那深不可见地的山谷,萧亦山心中却是非常的沉重,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就算是那三个道威峰的弟子真的使用了血禁之术,又怎么可能会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引动了邪恶的不知名的物质卷入了进来,这些物质来自于何方?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这三千丈之下的断金谷地势凶险环境凶恶,若兰师侄不明白地势的话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我看咱们现在不如就下去找找看吧!”萧亦山建议了一句。 幽月将那游移在过去的思绪收敛回归,然后点了点头,道:“这个小丫头是我的命根子,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出事。要是真的因为二峰的那几个小子让我的若兰伤了半点的毫毛,我就让他二峰鸡犬不宁!” 这话说的冷冰冰,惊得萧亦山下意识的一个颤抖,下一刻幽月便是祭出两道银月形状的武器来,脚踏其上如同是一抹紫色的流云般,快速而绝伦的朝着那三千丈深的峡谷之中穿梭而去。 萧亦山的眼球当中划过了一抹担忧,也是将他的宝剑给祭出来,望着那幽深的谷底,喃喃道:“燕无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好好的磨炼你的心智,千万不要让我为难……” 那脚下的宝剑散发出无穷的宝光来,也是缓缓的升空而起,下一刻便是在空气当中划过一抹绿色的流光,尾随着那一道紫色飞速的冲击而去,瞬息间便是消失在了漆黑的环境当中。 ................ 藕栅峰静谧的小院之内,右侧的弟子房舍当中,一抹阳光从窗棂当中穿过来,落在地面上精致的一排小兰花盆栽当中,那兰花仿佛是在享受阳光的照射,有些蓝色的花蕊显得非常的活力四射。 床/上,李宅厚周身缠满了绷带,就好像是一个木乃伊般,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在打转,他的手臂和小腿被打上了石膏行动不便,索性他皮糙肉厚,虽受了些皮外伤也不碍事,在藕栅峰连续的昏迷了两日之后,伤势就然恢复了大半。 第34章 某种可能性 完全失去了意识的他终于是在某一个时间点醒来,然后头脑疼的要命,再度的失去了一部分关键性的记忆,当睁开眼睛后发现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内部,不由得显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庄若兰师姐伤的那么重,她是不是也被救了?”心中显得有些着急,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稍稍的松了口气,拍打了几下额头无奈道:“连你这样的弱者都给救回来了,庄若兰师姐这么强,宗门又这么重视她,怎么可能会救你不救她,你小子可真是杞人忧天。” 心中暗暗的自嘲了一句,心情反而是释然了很多。李宅厚缓缓的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上下都是坚硬无比,头两天躺在床/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骤然的清醒了过来,真的是感觉浑身都难受的要命。 “该死的鬼东西……”李宅厚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然后从双臂开始,李宅厚猛然的双手对碰,将那些石膏给震碎,他这才发现骨骼似乎是有些问题了,在使用很大力气的时候,尽让会有些微微的疼痛感觉。 不过想来师门已经给服了灵药,这点筋骨伤势没有什么,而且这些不算严重的伤势李宅厚也是可以轻松的承受,没有用去半分钟的时间,这双臂之上的石膏就被清理干净了。 之后的双腿然后是驱赶,李宅厚一鼓作气将这些石膏都给祛除掉,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尝试着从床/上走下来,虽然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但是真的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从那些石膏残渣中走出来,李宅厚浑身一抖动,便是将所有的残渣彻底的从身体当中抖落下去,他来到了房间之中的一块落地镜子面前,此时的他浑身出了穿这条粗麻的裤/衩之外,浑身上下几乎是一丝/不挂。 “咦……我的皮肤……” 看到那镜中光滑的皮肤,李宅厚简直都不相信他的眼睛了,本来这皮肤承受了几百条鞭挞,早就已经深可见骨,就算是恢复,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速吧!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在紫竹林的时候,脸上就挨了韦凤的那么一下,也是仅仅过去一夜的时间,那原本有着一条狰狞伤口的脸颊就恢复如初了。 以前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外伤,所有也就没有用过这么神奇的丹药,看来师门还是有些真正的好东西的啊,最怕的就是留下那些丑陋的伤疤,这样的话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些丑陋的东西了。 突然的想起来从前在乡下的时候,那些猎人们入山打猎,也会经常的与一些野兽搏斗,最后受了重伤,有些人的伤疤一辈子都要伴随着这些人挥之不去。李宅厚想着,和这些人相比的话,他实在是太幸福了!如果将来可以的话,一定多弄些这样的灵药来送给他们,也不要让那些伤疤再留在这些人的身上。 李宅厚在大厅当中找到了一个木桶,好在房间里头还有半桶清水,他便是简单的沐浴了一下,将身上的石膏残渣彻底的清洗干净。 在衣柜当中重新的找到一件干净的青衫换上,这才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想着从前师父还有很多前辈都说过,人只有在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之后,才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生命的可贵。 想起昨日那魔鬼一般的经历,再想想现在的处境和感受,真的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李宅厚对于那些前辈所说的话顿时有种感同身受的共鸣,深刻的感觉这真的就是至理名言啊。 此时不过是上午九点左右的时光,清晨的清冷还没有完全的褪去,而火辣辣的太阳也还没有放射出热度,整个天地当中都是出于一片云淡风轻当中。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个时间段不论是修炼还是闲庭散步对于身体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李宅厚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多,筋骨都有些凝滞在了一起,明显的感觉到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看来应该去外面走走了啊……哎,对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师父师娘解释这件事情呢,难道说自己被揍了一顿吗?不行,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想到了之前的经历,李宅厚的目光当中缓过了一抹寒意,他不是一个喜欢记恨别人的人,但是如果别人伤害了他那么他也必然会睚眦必报。 他随性的伸了伸懒腰然后朝着房间的外面走出,那造成的清风拂过脸颊,空气当中似乎都有着一股淡淡的清凉的香气,这味道令人神清气爽,李宅厚不由得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对了,也应该活动活动筋骨!”李宅厚立即想起了从前学习过的粗浅的把式功夫,于是他就在自己的院子当中练习了起来,打了大概一两分钟以后,感觉浑身有汗水流淌下来,而筋骨也是逐渐的都拉伸开来,他才逐渐的停止了动作。 呼……李宅厚叹息了一声,将额头上溢出来的汗水给抹去了,想想入门也有几年的时间,而且和其它的大峰的师兄弟们相比的话,九峰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如果是按照缥缈峰每一个大的峰来平均分配弟子的话,基本上每一个大峰都要分配到接近一万人左右,虽然实际上每一个主要的大峰,弟子的数量通常都是会有一些误差,但是最多的也就是在几百人左右,谁也不会像九峰这样萧条。 每一个在缥缈峰这种地方修炼的人心里基本上都明白,如果有一个好的老师全心全力的去培养一个内门弟子的话,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具备什么样的价值和作用。 作为当今名义上的天下第一大宗,这里无论是人才的储备还是宗门的底蕴,都可以成为无数少年学子心向往之的地方。而来到了这里,对于那些还没有崭露头角的少年而言,借助宗门的力量,实现扶摇直上的梦想似乎完全可以在这里得到实现。 但是这里的竞争是在是太大了,千中选一万中选一,被一个主要的大峰主给看中并且悉心培养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在表现,想要让上头的人注意到他们,然而最后真正能够被峰主给注意到,并且投入精力培养的终究还是寥寥无几。 很多人在早年的时候也是把目光投射向了九峰这块风水宝体,也是有着很多的峰主,也是为了九峰而着急,因为从整体实力上看来,现在的九峰实在是太弱了。 甚至从整体上来看,大峰、二峰、七峰甚至是十峰,一座座单独的副山峰,差不多也比藕栅峰的规模大些,如果是不清楚内幕的人,真的是很难相信,一位有着和其它那么强大峰主相同地位的峰主,竟然会在这种小地方修炼真是令人不能理解。 实际上李宅厚也不清楚他的师父吴亦农为什么要在这里修炼,为什么不收徒弟,至少在他入山的这些年里,吴亦农只收下了他一个人而已,据说江无鱼也是在很小的时候被抱养而来,也算是无父无母的苦命孤儿,与李宅厚的身世非常的接近。 除了这两份特殊的机缘之外,其它的人不管是天资如何的绝艳,人才如何的俊杰,子啊吴亦农的眼中全部都是如同草木般的存在,他不收徒,在缥缈峰似乎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也是一个没有人能解开的秘密。 正是这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投入进来的高冷宗门,李宅厚却是完全没半点珍惜的意思,这些年来从来不主动去和吴亦农学习道术,可笑的是这个胖乎乎的看起来好像是个朴实的老农民的峰主,也是从来不和他们讲道术。 如果不是何百香担负起传授宗门道业的任务的话,估计再过不了多少年以后,藕栅峰这一脉,真的就要陷入绝境了。 想起占据这么的资源竟然混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李宅厚的心中就十分的苦恼和不甘心,凭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的修炼道术,以后不再会允许任何的人来欺负我,对,一定要好好的修炼道术!”在这一刻,那个少年终于是找到了属于他人生之中的第一个信念,也是在残酷的外部环境作用下,第一次清晰真实的认识到了他自己。 认识到了他的缺点和不足,也认识到而来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友善和简单。 “既然要修炼啊,那就从现在开始,如果要练习道术的话,需要先从炼体做起,对了,一定要先让肉体强壮起来!”李宅厚找准了目光,也是下定了决心,接下来便是全心全力的在他的小院子当中挥汗如雨。 “咦,小师弟,你好了啊!”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翩翩而来,仿佛是一朵小小的蝴蝶般,摇曳着动人的身姿,迅速的靠近了过来。 当那一道美丽的身姿映入李宅厚的眼帘的时候,他的整个动作顿时都是僵硬了下来,他不再练习动作,而是呆呆的立在原地,望着那美丽的少女,道:“是啊师姐!我没事了,而且我从现在开始决定一定要好好修炼,争取给师门争光!” 李宅厚无比正式的说了一句,那红衣的女孩并不是其它的人,而是他的小世界吴小莲。她看起来多少是有些风尘仆仆,脸颊上还挂着一丝丝汗渍,看起来好像是有些事情,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 她看了李宅厚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好,有志气,不过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再和你说啊。” 吴小莲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多做逗留,而是一阵风似的朝着西院吴亦农所在的院落快速的移动而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师姐这是怎么了……”望着那消失了的背影,李宅厚多少是有点不明白,不过从吴小莲的表情和反应看来,应该是遇到些麻烦。可是九峰会有什么麻烦呢,又会有什么麻烦和她有关呢?难道说…… 想到了某些可能,李宅厚的内心骤然的便是一动,惊恐道:“难道说江无鱼出了什么事情吗?可千万不要那样啊!” …… 第35章 顽皮少年 草堂之内,只见吴亦农在无精打采的打瞌睡,那看起来有些青色的烟尘在空旷的厅堂之中飘飘荡荡,给人以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是一间有着十米左右范围的空旷厅堂,地面是有青色的木板拼接而成,看起来整洁而素雅,这里面所有的家具还有装饰用的工具,几乎全部都是木质,看起来十分的淡薄宁静。 在那草堂的最深处悬挂着一副高达五米的巨大的草书,“道”字,看起来笔走龙蛇十分的苍劲,仿佛是要从纸张当中一飞冲天,非常的具备灵气。 巨大的道字图下面有着一个休息用的竹台,看起来类似于床铺般,平时用来打坐或是休息都可以,它只有二十厘米高却是有着十米的宽度,在这个如同是台阶般的小竹板上面,有着一个高达一米五的三足鼎炉。 此时那鼎炉之中竟然有着邈邈的青烟从中飘荡出来,里面燃烧着最普通的香料,这些香料在普通的山间随处可见,只需要付出劳动和耐心的话,就可以在一些山岩角落之中找到。 吴亦农此时就仰卧在这副小竹台上面闭目养神,青烟徐徐飘荡,将整个大厅点缀的如同是仙人洞府般。 吴小莲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这个样子,就放开嗓子喊了一句,声音尖锐而刺耳,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爹,你快看看师兄去吧,他……他就要死了!” 这种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令得吴亦农从假寐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仿佛是干了一天的农活而美美的睡了一觉的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不满道:“小莲,你胡说些什么,你师兄不是去参加大试了吗?怎么会死?”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吴亦农给人的感觉都是更像一个朴实的老农,这也是李宅厚从来不找他习练道术的一个原因之一,他的生活也是如此,除了修心养性之外,其它的东西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在乎。 “爹……我说的是真的!”吴小莲气的直跺脚,以后吴亦农就是不相信她,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小胸脯微微的起伏,着急的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 “有什么话慢慢说吧,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我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事要稳重,不要什么事情都慌里慌张的,只有那些小门小户的野小子也丫头,才会遇到点事就慌了手脚。你懂不懂?”吴亦农的语气已经开始严厉了起来。 听到了这句话后,不仅仅是吴小莲,就算是李宅厚也是浑身一震。吴亦农虽然看起来比较平和,但实际上却非常的有原则,他规定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执行,如果触犯的话,会毫无意外的挨他的一顿皮鞭子,就算是吴小莲也不能免除。 “是,爹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吴小莲很聪明,知道何百香不在家里面,如果要是将眼前的魔王给惹怒了的话,闹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她,还是乖些好吧。 片刻之后。 李宅厚伏在东西跨院中间的一排长达百米的篱笆墙上,四周栽种了不少的花蕊,一股股清香飘荡在空气当中,令得人有种迷醉的感觉。 西院传出来的声音李宅厚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然后他的内心也是随着吴小莲话语当中的内容,逐渐的起伏起来,而他的手心也是因为这些消息,而捏足了一把汗水。 “师弟……” 从西院房舍当中走出来的吴小莲,一双美眸当中挂着一抹淡淡的愤怒,似乎是在吴亦农那边受到了些许的挫折,心情变得有些非常的不爽。 实际上她们先前聊得话语李宅厚在外面听得请清楚楚,不过见到师姐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知道她被师父训斥心情肯定不好,按照她的性格如果要是明着去劝她的话,她不但不会有任何的心情好转,还会更加的暴怒,说不定还会出手教训李宅厚。 李宅厚的眼球转了转,立即想出了一个好的注意来,他露出善意而关心的眼神来,盯住吴小莲的眼睛,关怀道:“师姐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能不能跟我说说?” 不得不说,生性比较憨厚又有着一副好的性格的李宅厚,如果是伪装起来,真的很有蛊惑力量。吴小莲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叹息了一声,小嘴抿了抿道:”“臭咸鱼要死了,我回来找爹出手帮忙,结果他推三阻四的,说什么不会出什么大事,你说他怎么这样啊,臭咸鱼可是他的徒弟啊!他就一点都不关心吗?哪有这样的师父啊!”吴小莲越说越说生气,明显是真的动了肝火。 “那师娘呢?师娘难道不在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师父呢?”李宅厚继续问道。 吴小莲眼神当中划过一抹凶狠,挺了挺娇小的胸脯,露出自信傲然的表情来,道:“师弟你不知道,打伤臭咸鱼的是三师伯门下的江泰,而且这个小子出手不干净,惹怒了娘亲,她现在正在和三师伯理论,我怕她自己不占上风,才才来找父亲来,谁知道……” 想起三师伯李亦群来,李宅厚真的是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一心修道的老道士,和吴亦农比起来也差不多,只不过是门人弟子多了一些。他平时一心修道,没有丝毫的杂念,真的可谓是合格的修炼之人。 想着师娘何百香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李亦群必然是疲于着急,难怪师父不出头了,如果他真的出头了的话,也实在是有些欺负老实人的嫌疑啊。 虽然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还不能够说出来,既然有着何百香在那里维持,想必事情还不至于恶化到不能收场的程度。李宅厚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反而不担忧江无鱼的事情,正好趁着这样的机会,多和吴小莲在一起待会。 “师父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啦,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师姐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对了,你说江泰师兄出手不干净,那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不清楚,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李宅厚露出关心好奇的样子。 吴小莲感动的看着李宅厚的眼睛,弄得前者有些心虚了起来,她有些感慨的道:“没有想到臭咸鱼那个家伙平时总是欺负你,关键的时候,你还在关心他的安危,还是咱们同门的师兄弟亲切,外人始终都是外人,关键的时候都靠不住。” “既然你想听的话,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和你说说,你来评评理,如果要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吴小莲气鼓鼓的说道。 “臭咸鱼这一次表现的非常的不错,一路的过关斩将,终于是在下午的时候,遇到了三峰李亦群李三伯门下的江泰,结果两个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你知道臭咸鱼平时吹嘘本事还行,要是真打的话,他哪里是江泰的对手啊?我就挖苦他不要反抗,省的受伤不说还给师门丢脸。臭咸鱼这个家伙何等的聪明,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本来他已经要放弃了……也是怨我,我当时冲他喊,紫霞姐姐看着你呢,别给藕栅峰丢脸!” 谁知道臭咸鱼竟立即受到刺激,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浑身都来了力量,变着法的卖弄本事,江泰师兄一时也奈何不得他。后来,臭咸鱼对江泰说:“江泰,咱们这么个比法再比十天也比不完,先前什么宝剑啊,神器啊,法术啊都玩遍了,咱们换个比试法怎么样?” 江泰道:“那你说,怎么个换法?” 臭咸鱼道:“我最近学会了太上感应真诀当中的基础篇·中的御字阵决,威力那是相当的巨大了。我若出手,以你小子的修为谅来难以匹敌。我现在就要催动御·字决了,你敢不敢来和我比试一下?” 说到这里,吴小莲有些没好气的抱怨道:”“师弟你应该知道臭咸鱼这个家伙,他连阶都还没有进入,会个屁的御·字阵决啊!完全就是瞎吹嘘的!” 李宅厚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个江无鱼是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平时也就能欺负欺负他这个老实加不会什么道术的人,遇到真的强者,他就真不行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平时好酒好赌就是不好修炼,太上感应真决是缥缈峰所有道术的根基,说简单也简单,也复杂也复杂。 但是不管宗门的人怎么看待这一部祖上流传下来的功法,但这都是只有入了阶之后,才能够体验其中的玄妙。江无鱼根本就连阶都没有进入,怎么可能会这么高端的技法? 吴小莲接着叙述。 “江泰不知道江无鱼的底细,相反的见到江无鱼一鼓作气的击败了那么多的对手,而且在面对他的时候,一点恐惧的心思都没有。想到了咱们九峰就这么几个弟子,爹肯定会好好的传授咱们道术啊,因此肯定会掌握很多的底牌的。” 江泰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脚下也是晋升的倒退一步,与江无鱼拉开了几步的距离,喃喃道:“这………” 看到对方犹豫的样子,臭咸鱼心中十分的得意,知道他是被唬住了,也不知道收敛,就又趁热打铁的说:“你若是不敢和我比高级道术那你就认输好了,我又不会不顾及宗门的情谊和你江师兄的脸面,咱们来个君子约定,事后谁也不许跟外人提起,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如果是换作一个很聪明的人或许早就会看出端倪来,才不会相信江无鱼的鬼话。但偏偏江泰脸这个人十分的诚实,平时除了修道之外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事情,竟然真的把江无鱼的话给当成了赤/裸裸的威胁,他知道以他的实力难以对抗江无鱼,可是肩负着师门的重任,不比就被吓唬投了降位面他给师门丢脸。于是他的脸憋得通红,瞪着水牛般的眼睛道“有什么不敢!你敢吗!” 这一下弄得臭咸鱼撞上了枪口,不过紫霞已经被我的话给吸引了过来,正在看着场上的比赛,江无鱼就算是迎着头皮,也要出手和江泰打一场了。 也是这个小子有办法,他假意后退了几步,他左手掐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江泰信以为真,便催动起飘渺感应真决破·字决来。 第36章 无数个画面在缭绕 《太上感应真决·基础篇·破字决》是专门用来克制御字决的道术,本来江泰是没资格使用的,他刚刚入了阶,实力还不算稳定,只是掌握了这部道术的运行方法罢了,以他的实力是很难催动出来的。 然而他听到了江无鱼恐吓的话语,以为江无鱼的实力必然在他之上,于是就算是冒险,他还是将这个能够克制对方的道术给使用了出来,顿时他的灵气就高速的消耗起来,连身躯都在开始微微的颤抖。 听到了这里,李宅厚竟然内心微微一颤,江无鱼可并不会什么基础篇·域字真决啊,这不是在主动找死吗? 吴小莲道: 但见江泰周身黑光暴起,迅速的从他的身躯当中爆涌了出来,好像是有着万千的黑色的尘沙呼啸而出,逐渐的在其身前聚拢成了一团黑色雾气。 那雾气之中竟然是包含着一丝暴躁的气息,随着江泰更加快速的催动而出,整个场中都是发出呜呜的呼啸之声,似乎是要进行一场生死对决一样。 这样的变化使得在场无数的宾客都大吃了一惊,谁都知道今日来到这里参与比试的都是缥缈峰的少年人,而他们大多都是在炼体境和半入阶之间,真正入了阶的修士都不是很多。 所以比赛虽然看起来很激烈,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战斗出现,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危险。然后现在战场的情况完全是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去发展,江泰竟然是连只有入了阶还要具备一定实力才能够使用出来的道术给使用了出来,这就不能不令人震惊了! 不仅仅是那些宾客都产生了反应,场上的各峰主全部站起身来,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缥缈峰的规矩最严厉,任何的弟子敢越雷池半步都要受到惩罚,而且最离谱的还是今日的这样的场合,作为天下宗门的表率,竟然有着内部的弟子如此的用心歹毒,岂不是给缥缈峰的光辉形象抹黑吗? 很多峰主都给李亦群的面子,毕竟是三师兄么,而且平时在宗门中这个人也是非常的有人缘,所以其他的峰主都是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他们不好意思开口,李亦群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毕竟事情是出在他的身上,他有无法推卸掉的责任。 三峰主马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使用玄妙的身法身形只是一个闪烁就已经来到了江泰的身边,一把抓住江泰的手腕,江泰浑身一震,瘫软在地,李亦群一扬手,一团黑气立即散去了。 李亦群喝道:“畜生,你怎么敢用这么暴戾的道术!同门之间,怎能下此毒手?” 面对师父突然地到来,江泰瞬息间从暴怒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想到他即将面临的下场,不由得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跪拜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抬头去看李亦群。 李亦群拖着江泰下场去了,臭咸鱼手舞足蹈的乐开了花,在关于江泰的处理结果上,众峰主一致认为江泰出手过重,且暴戾之气太盛,故应取消其比试资格,江无鱼胜。 这样的胜利降临的实在是太突然,江无鱼顿时显得无比的高傲,他带着十足的自信来到紫霞姐姐那边,用极度令人讨厌的语气兴高采烈的吹嘘自己,弄得无数的碧莲峰的姐姐们都哂笑了起来。 可是谁都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本来已经被带走了的江泰竟然回来了,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失败,也或许是被宗门的其它人报以了太多的白眼,他卯足了气力一巴掌拍在臭咸鱼的后背上,臭咸鱼就起不来了! 话语进行到了这个阶段,关于在这次缥缈峰宗门内部大比的关于江无鱼的部分,算是彻底的描述完毕,而李宅厚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在吴小莲的口中再度的说出来,李宅厚还是仔仔细细的倾听了一遍。 李宅厚甚至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让吴小莲再重新的说一次,他仍然会静静的倾听下去,她的声音或许没有那么美妙,她也并没有真的想和李宅厚在一起,给他耐心的讲故事,但李宅厚还是非常的爱听,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音容笑貌,甚至喜欢她的一切。 “算了……不说了,我还是去赛场那边看看吧,娘亲万一要是出了事,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哼,如果娘亲真的出了事,就让某些人后悔去吧!” 吴小莲很小孩子气的哼了一声,也就不再和李宅厚对话,想着要去青梗峰前殿那边看看情况,否则的话她的内心实在是难以安稳下来。 “师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九峰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够团结也够胆量,如果师娘真的出了事,那咱们就和他们拼了!”李宅厚目光炯炯的道。 “好样的!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吴小莲赞许的盯了李宅厚一眼,然后拉住他的手,两个人便是如同风一般的朝着山下跑去了。在这一刻李宅厚的心脏是加速跳动的,他的内心是慌乱的,但是也是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却是最幸福的,真的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停止才好。 …… “爹……你看看,臭咸鱼都伤的多严重了,你还这么淡定,你还是不是他的师父啊!” 青烟缭绕的宽敞草堂之中,一个担架之上江无鱼四仰八叉的横在上面,气若游丝脸色惨白,额头上看起来还有些汗渍流淌出来,似乎是正在承受一些痛苦。 平时活蹦乱跳的他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多半死气沉沉的,给人以悲伤的感觉。尽管是山路崎岖,但是李宅厚还是硬凭着一骨子力气,生生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才将江无鱼给背了回来。 吴亦农的目光落在了江无鱼的身躯之上,也没理会吴小莲的暴怒,他的手掌有着一团淡淡的青芒浮现,然后在江无鱼的身躯之上来回的骚动,一丝丝青色的力量就这么神奇的钻入到了江无鱼的身躯当中。 红色衣衫的吴小莲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李宅厚给暗中拽了拽衣角,并且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打扰师父给江无鱼看伤。 吴小莲抿了抿小嘴,露出不满意的表情,美眸当中也是划过些许的愤怒,不过她也是看出来吴亦农是在给江无鱼治伤,也就狠狠的哼了声,安静下来不再吵闹吴亦农。 青色的宝光在江无鱼的身躯上蔓延浮现,好似是有着一层淡淡的荧光将其给包裹住一样,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吴亦农将手掌收回来,那手中的青光就越来越小,然后打着旋转缓缓的收回到了吴亦农的身体当中。 吴亦农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来,伸手将瓶塞给弹开,倒出三颗朱红色的药丸来给江无鱼服下,一切完毕,吴亦农道:“皮外伤,不打紧的。” 看到吞掉药丸后那脸色逐渐开始有了红润气色的江无鱼,那一袭红衣的吴小莲才幽幽的松下了一口气来,李宅厚在这一刻,也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吴亦农擦了擦手,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眼吴小莲,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莲儿,你娘哪去了?”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吴小莲顿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小拳头握了握,愤怒道“找三师伯算账去了!” 就好像是有一道晴天霹雳从天空当中闪烁而下般,吴亦农一拍大腿,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之后,便是以平生最迅疾的速度一溜烟似的离开了草堂,李宅厚从未见过他行动的这么快过! 这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结果总是令人满意的,从后来无数个小道消息上看来,当时的江泰不但被何百香亲手修理了一顿,就连李亦群,都险些被何百香出手教训。 好歹在这种惨事没有正式发生之前,吴亦农便是以后知后觉的姿态,气喘吁吁的到了三峰,将一场即将要爆发的战斗给消弭于不行,叫人不得不佩服吴亦农移动速度的强大。 就在何百香将江无鱼的事情了结之后,整座碧莲峰仿佛是又重新的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小院还是那么的安静,山峰周遭的环境还是那样的美丽,而李宅厚仍然是负责这几个人的伙食问题,给他们弄出最可口的饭菜来让他们享用。 然而就在李宅厚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准备给江无鱼这个家伙补补身子的时候,就在当夜的那顿晚餐上,何百香仔仔细细的问了李宅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 也正是在这一顿晚餐中,李宅厚知道了,原来是十峰主幽月将他给送了回来,也知道了庄若兰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等李宅厚问起庄若兰的下落的时候,无论是何百香还是吴亦农,尤其是吴小莲,更是将嘴巴直接的变成了零形状,给人以呆滞下来的感觉。尤其是那个半死不活,刚刚恢复了些许伤势的江无鱼,更是叫嚷着不信。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连他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都只能仰望庄若兰庄师姐,那可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啊,李宅厚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子,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李宅厚和庄若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幽月都很是摸不着头脑,而何百香从幽月那里得到的信息,也很是令人大跌眼镜,庄若兰和李宅厚昏迷在了一起,而且看起来,还是李宅厚救了庄若兰,这怎么可能? 脑海中就算有着无数个画面和无数个猜想在缭绕,在场的这么多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走到脑补,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够使得身份地位相差如此悬殊的两个人,得意产生反差这么大的一个遭遇。 第37章 暗示 整整一顿晚餐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来进行,然后令得所有的人都感觉非常郁闷的是,李宅厚这个家伙就是守口如瓶一句话也不说,这个小子的性格和他的实力成正比,简直就是撬不开嘴巴的臭石头,他要是不想说谁都没有办法。 李宅厚想了很久,但是他并没有将韦凤他们的事情给说出来,他们可以无耻,李宅厚可是要脸面的。如果说何百香知道了此事的话,以她耳的性格必然要去二峰闹个天翻地覆,这样的话就算是借助她的强大报了仇,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这样一来势必整座宗门都知道李宅厚被狠狠的揍了一顿,而且一旦这件事被曝光出来,一定会有无数个无聊的人深挖下去,万一将庄若兰也给牵扯出来,那么实在是有些有损她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李宅厚现在可是很在乎他的脸面,尤其是那个下午被吴小莲抓住手掌在林间奔跑的那短暂的时刻,更是令得他产生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以后一定要做宗门内最优秀的强者,以后一定要注重脸面,一定不会再允许任何人践踏他的尊严! 李宅厚没有说,藕栅峰的人自然也都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再如何的追问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所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平静的生活再度的降临到了这个小小的山峰之上,无论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缥缈峰十年宗门大比,还是来自于五湖四海的大小门派,还有那些平时只能够在书籍或是传闻之中才能够出现的人物,都不在李宅厚的关注范围之内,他还是他,他的生活仍然是十分的单调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在经过了上一次紫竹轩的事情后,李宅厚的心境产生了波动,令他意识到就算读再多的书,和别人将再多的道理,如果实力不行的话,终究只能是沦为其它人的笑柄,尊严受到践踏,甚至连生命的安全都没有办法得到保障。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头,李宅厚不仅仅和何百香请教了很多道术方面的问题,就连那逐渐恢复过来的江无鱼,他也是不耻下问,弄的江无鱼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我的好师弟,你不会是因为看到师兄我被人欺负,一时正义感爆棚,想要去找江泰师兄报仇吧?”这是江无鱼的感想,否则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对书籍和食物感兴趣的憨厚师弟,是在什么因素下才能够做出要修炼武道的这种举动。 真实的原因在整座缥缈峰之外,除了那居住在紫竹轩之内的女主人之外,没有任何的其它人知道,当日在紫竹轩外发生了什么。 几天之后,江无鱼略有些好转了,然后那顽皮的本性就不可遏制的散发了出来,身体又有些不老实了。 “尝尝你师兄我的猴子摘桃手吧!”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那正在小院子当中训练武道的李宅厚的身后,对他采取了突然袭击,李宅厚本来修炼武道也没有多长时间,江无鱼在缥缈峰的实力这的很烂很烂,但是和现在的李宅厚相比,他还是算比较强悍的那种。 李宅厚只能是老老实实的被他给擒获住,然后眼球转动了几下,立即将双手给举过头顶,露出区服的表情。这样的姿态在师兄弟之间无数次的打闹之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谁都不会真的拿这种事情当回事。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李宅厚做出这样的反应就是他已经主动认输了,而接下来藕栅峰所有的分配到江无鱼身上的活,就会毫无选择余地的被强行安排到李宅厚的身上,弄得他有苦也说出出来,。 “哈哈……今天师兄我心情好,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的份上,竟然这么用心练习舞蹈来给师兄我报仇,不管你小子实力怎么样,这份心思还是好的,我……” 虽然那天李宅厚没有说出他为什么一定要修炼武道,但是江无鱼先入为主,主观意识太强烈,就一直在心里头认为,李宅厚除了最近他本身出现的那件事情之外,实在是没有其它好的理由来解释。 这就使得他吃了一个爆亏,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也正式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他的反应能力和作战能力都是达到了一个相对最弱的状态,结果李宅厚最近这些天来苦练的武功终于发挥了作用。 李宅厚熟悉间就身躯灵活的转动起来,左脚朝着左边的空位迈出去一大步,将江无鱼伸出来的手掌给躲避开,右脚再度的朝着江无鱼的胯/下探出去,李宅厚的身躯微微的弓起来,直接使用了一招犀牛望月,乃是太极拳的经典招数。 这一下李宅厚的宽厚的肩膀,顿时便是撞击到了江无鱼的胸口之上,这个家伙本来就骨瘦如柴,不过就是仗着比李宅厚多些许的道术,这才可以没事欺负欺负他。 砰的一声闷响在江无鱼的申胸口处响彻了出来,他的体重不过就在九十多斤上下,这一下撞击的力量少说也在二三百斤的程度,加上他完全没有丝毫的准备,这一下实打实的都是给撞击了个结实! 咻……江无鱼的身躯便是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般倒着就飞了出去,足足冲击除了二十多米才砰的下坠落在了地面上。好在藕栅峰的地面大多都是松软的泥土没多大的硬度,否则这一下摔倒了,肯定要要受一些轻伤的。 好像是被这突然的一击给砸蒙了,那江无鱼竟然是在原地呆滞了起来,足足有着几十秒的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李宅厚来到了他的身边,盯住他的眼睛,道:“臭咸鱼,你看我的实力现在怎么样,和赵千羽师兄比,我能不能打过他?” 赵千羽在三个字给年轻的李宅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论是师娘还是谁,只要是提起这个名字来,师姐吴小莲的表情就会是非常的满足和幸福,甚至还有一丝娇羞在其中蕴含。 李宅厚虽然年幼对于那些情爱方面的事情也是半懂不懂的,可是他并不是傻子,一些明显的心理和感情变化他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出来,他明显的感觉吴小莲对那个叫做赵千羽的师兄的样子,就如同他对吴小莲时候的样子。 每一次想到这一点李宅厚的内心都是非常的不舒服,他隐隐察觉出了一丝危急的感觉,此时他才知道修炼对于一个灵修的重要性,也是心中有不甘,不少的事都累积在了一起,李宅厚这才打算开始疯狂的修炼。 听到了这句有些破天荒的话语来,江无鱼原本就呆滞的眼神,竟然是瞬息间就明亮了起来,他没有责怪李宅厚刚才突然出手反击他,反而是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小子,露出没听清楚的样子来,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李宅厚翻了翻白眼,对江无鱼的这种态度实在是有些无语,这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但是为了和那个传说之中的竞争者比较一下,李宅厚还是顶住心中的烦躁,又重复了一句话道:“你说我和赵千羽相比,谁列害?” 年仅十六岁的他因为常年都在藕栅峰掌管伙食方面的事情,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藕栅峰了,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见识,对于这缥缈峰现在最杰出的弟子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具备些什么样的强大本事,李宅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同样都是缥缈峰的弟子,那么掌握到了的道术知识应该都差不多吧,大家都共同学习《太上感应真决》当中的知识,就算对方比他早学了几年吧,只要肯努力,凭什么就追不上他们? “哈哈哈……”这一次江无鱼没有半点的迟疑,那嚣张的笑声开始在空气当中蔓延,好像是一颗颗滚动的闷雷般在空气当中炸响,弄得李宅厚顿时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起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了起来。 李宅厚皱了皱眉,盯住江无鱼的眼睛,用很不高兴的口气,道:“臭咸鱼,你笑我做什么,难道说我就这么的不堪,难道真的就不如那个赵千羽吗?” “不……没有!你们之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差距,我只是突然感觉你有这样的勇气真的是很不容易呢!作为你的师兄,虽然刚刚被你给偷袭,我感觉很愤怒现在也有种想要扁你的冲动,但是看到你这么有勇气,这顿打就先记下吧。” 江无鱼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体之上的尘土给拍击散落,他背负着双手在李宅厚的身边走了两圈,好似是看待一个外星生物一样,贼眼睛转动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的吗?”听到了江无鱼的言语,李宅厚的心情仿佛是被闪电刺激了一下,那晦昧郁闷的内心顿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别提心中有多么激动了。 江无鱼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脸,他对着李宅厚,道:“小师弟,咱们缥缈峰可是有着不下十多万的弟子,至于那些打杂的仆役什么的算起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吧。这么多人你提谁不好非得提赵千羽这个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难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不认识,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然后想了解一下罢了。”被江无鱼给怀疑了起来,李宅厚的目光显得有些游移和闪躲,这万一要是真的被这个家伙给看出了端倪来,这个脸可就丢大了,毕竟还没有过恋情经验的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腼腆的。 越是见到师弟是这样的表现,江无鱼的兴趣就越大,以他的眼光和见识,这单纯的李宅厚怎么能够比得上他,江无鱼道:“小师弟,有什么事情就和师兄说。或许你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师兄我就能办到呢?” 第38章 震慑大陆 被江无鱼这么一说,倒是将李宅厚内心的柔弱之处给勾动了起来,虽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内心最真实的冲动占据了更大的程度,李宅厚就决定将心中最困惑也是最感兴趣的事情给说出来。 “我跟你说,我现在正式要开始修炼武道了,当然是要和宗门里头最有实力的师兄去比较了,难不成还和你来比较吗?我的意思也很简单,我就是想和赵千羽赵师兄比一比谁更加列害!” 实际上李宅厚是真的想把关于暗恋吴小莲的事情给说出来,和江无鱼分享一下心情,毕竟这个家伙可谓是一肚子的主意,只要随便拿出来那么几样,就够李宅厚摆脱困境的了。 其实这种感觉李宅厚还真的拿捏不准,他是他感觉这就是他现在这个阶段的全部了,甚至每一个时间点,李宅厚的脑海当中都是那一道红色的倩影,李宅厚甚至都要为此疯狂了。 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李宅厚还是没有将这番话给说出来,转了一个弯子,又把话给绕远了去,把他真实的想法和目的隐藏了起来。 “瞧你这师兄叫的那个亲切,我再问你一遍,谁是你师兄啊?”江无鱼露出戏谑的表情来,看了眼李宅厚,露出戏谑的眼神来,弄得李宅厚浑身就是一惊。 没办法这个家伙实在也没有个师兄的样子,平时就知道瞎欺负人,不过现在李宅厚根本就不怕他,眼球转了转,也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外面的师兄们都很强大呢!你就仔细想想啊,缥缈峰十峰之中,是不是就数我们最弱了?实际上在无数个弟子的选拔之中,只有那些最出色的弟子才能够被选拔出/来,和咱们这种小门小户怎么比啊?所以我说,真正值得敬佩的师兄,还是在咱们藕栅峰外的。” 李宅厚故意拔高了语调,用他那经典的憨厚表情,不急不缓的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当时就气的江无鱼脸色阴沉了下来。 “好你个臭小子,现在学了点本事就感觉翅膀硬了,连师兄的霉头你也敢触碰了!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师兄,让你看看谁更列害!” 他已经吃了一个大亏,这回算是学的聪明多了,心里头对李宅厚有防备,他是完全不拿李宅厚当回事的,毕竟他再刻苦修炼,这联系武技和道术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天两天就可以拿下的。如果现在的江无鱼将打不过李宅厚了,那他还不如干脆的找一棵大树撞死呢。 看到这个家伙果然是火冒三丈了起来,李宅厚心中也是感觉非常的好笑,以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顿胖揍也免不掉的,现在李宅厚有了自保的能力,这么开起玩笑来倒是觉得很爽快呢。 “你来啊,有本事就来教训我啊,我等着你呢!”李宅厚脚下加快了速度,来回的在江无鱼的身边移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一阵清风一样,给人以眼花缭乱的感觉。 虽然是经过了几天的疗养,可是江无鱼的伤势并没有完全的恢复,被江泰狠狠地拍了一掌,几乎来脏腑都是有所伤害,如果不是九峰擅长制作疗伤药物的话,江无鱼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李宅厚不但是精于厨道,对于药理多少也是了解那么一点,所以他很清楚江无鱼现在绝对不是全胜的时候,虽然表现的很强硬,但实际上他现在非常的软弱,没有多少攻击力。 果不其然这个小子在坚持了一两分钟,然后出了两回重手之外,再就没有什么有效的作为了,而且被李宅厚拎着鼻子往前走,他的体力马上就消耗的差不多,再也装不下去,速度越来越迟缓了。 “哈哈,你不行了吧,看看我的招数吧,铁砂掌!”咻,李宅厚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报复的机会,一掌就朝着江无鱼拍了下来。 听到那铁砂掌三个阴森森的符号,江无鱼顿时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弄得李宅厚都是非常的诧异。 江无鱼嘴里头发出唧唧歪歪的声音,然后装作弱势的样子,道:“好师弟,以前算师兄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可被和我一般见识。这铁砂掌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一旦打中了,那是要死人的。” 这一点江无鱼倒是没有说瞎话,当年武道大兴的时候,江湖上有着许多种强大的武技存在,这些都是当时最强大的招数,后来虽然在道术的冲击下逐渐的衰落了,可是后来经过前辈大能的精心改造,使得很多古老的武技,在使用道术来催动的话,威力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很明显铁砂掌就符合这一被改造的标准,江无鱼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是李宅厚的对手,心里大骂了这个小混蛋一百遍,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职业性的小脸,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来。 “铁砂掌竟然这么列害么,只不过是我随口说出来的啊,什么时候听说过这种武技的,对了!当年在老家的时候,很多前辈都在提起这部武技来,没有想到今天随口乱说,竟然是把这件事给想了起来。”李宅厚心里想着。 目光落在了那满是笑脸的江无鱼的身上,李宅厚生性比较憨直,逗一逗江无鱼也就算了,他可和韦凤那群人不一样,他本人也是非常的痛恨那种人,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那么轮到了他的身上,自然是不会去那么做,李宅厚拍了拍江无鱼的肩膀,他对于铁砂掌这种神奇的存在了解不多,但是又很想知道这铁砂掌是怎么回事。 如果要是就这么直接问的话,不但暴露了他不会铁砂掌的事实,而凭借江无鱼这种臭无赖的品性,才不会把李宅厚想要知道的部分,如实的告诉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李宅厚眼球转了转已经有了主意,他没有露出什么善良的表情,仍然是狠狠的样子,盯住江无鱼的眼睛,怒道:“你少说废话,这几年来你这么欺负我,今天我必要要给自己逃回个公道,你放心吧,我的铁砂掌还练得不到家,你未必就一定会死啊。” “不……不师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的生命可就一条啊,你可不能随便乱试的!还有师兄我以前有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包容,大不了以后烧水砍柴做饭的事情都归我了!”江无鱼真的是吓出了一脑袋的汗水。 他也是捏不准这个小子到底是真是假的,虽然说按照平时的观察和江无鱼对他的了解,他不应该真的有这种心思才对,可是江无鱼还是很害怕,毕竟李宅厚还是太年轻了,少年人一激动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是小心点为好。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李宅厚心说还有意外收获吗?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多勒索点好处吧,就语气稍稍的和缓了一些,道:“除了这些还有呢?” 江无鱼脸都绿了,可是他被李宅厚给压制了,虽然心里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认怂道:“以后那灵雀的事情也由我来负责,院子的卫生也是我的,你小子反过来当师兄好了吧?” 他开始气鼓鼓的似乎是有些动了真火,李宅厚知道开玩笑要有一个限度,也不好再继续太过分下去,以免到时候万一真的出现什么误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刚才的计划还没有得到实现,李宅厚暂时还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就露出凶巴巴的样子撇了江无鱼一眼,冷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的铁砂掌,我自己都没感觉到怎样啊,不行,这武技是我新学会的,不使用使用我心里难受啊,你就忍忍吧!” 他说完了就要动手,将巴掌给扬了起来,看那意思似乎是要对着江无鱼的脑袋拍下去。这要是真的铁砂掌的话,这一下江无鱼的脑袋必然是开花了。 “等等……我的好师弟啊,你这是在哪里学习来的铁砂掌啊,你是真不知道它的威力,还是假的啊?”江无鱼故作平静,但是冷汗已经流淌了下来,看来是真的有些恐惧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怎么你还想套出我这武技的来路,然后去告诉师父吗?我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我就……”李宅厚故意狠道。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仔细和你说说。这铁砂掌来自于长江附近的一个叫做铁掌宗的门派,这个门派在道术出现之前就兴盛在大陆上,而他们的绝技就是铁砂掌,这武技的来源就在那里。大约在七千年前的时候,一位曾经在缥缈峰学习够道术的叫做龙阁的外门弟子,意外之中得到了铁砂掌的秘本,他当时已经学习了一部分的道术,虽然不能够说是当时的第一流的弟子,但是和当时的其它宗门的弟子相比,还是要显得强大不少。于是他结合着在道门掌握的经验,竟然成功的将铁砂掌给改造成功,最后竟然凭着此掌法创立了一个叫做震岳宗的宗门,当时甚至还掀起了一场修复武技的浪潮,整个天道大陆都是为之震动··· 第39章 未来道路 “师弟啊,这门武技可是非同小可,一旦击中人的身体,就会将其脏腑肌肉骨骼通通都拍成碎片,就算你掌握再高明的灵药,想要回天也是乏力。所以说现在你知道这门武技的列还和凶狠了吧,咱们可是同门师兄弟,你可不能冲动啊。”江无鱼冷道。 “竟然真的这么列害!”面对这神奇的武技,李宅厚新生仰慕,可是他也只是在小的时候听说过而已,到哪里去学习这么高明的武技呢?他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那这个震岳宗现在还存在吗?拥有这么强的武技,想必他们现在应该也很有名气吧?”李宅厚对于这个古老的宗门,多好来了点兴趣。 江无鱼摇了摇头,做出了否定的答复,道:“七千年前的事情,在历史的潮流当中早就灰飞烟灭了,你以为哪个都能够像咱们缥缈峰这么长久的流传存在吗?要知道当今的大夏王朝的创始皇帝北宫灵水可是祖师张百川的师弟,有了这层特殊的关系,只要是大夏王朝还存在,咱们缥缈峰就倒不掉。而那些俗世当中的宗门,大多数的生命周期也就在百年左右,能够达到五百年的都是少数,而能够达到千年以上还存在的宗门的,大多都和咱们四大宗门有所关联,否则的话也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至于这个镇岳宗,听说当年他们倒是的确兴盛了二百多年左右,后来就因为宗门内斗而瓦解,再过了三五十年的时间,就彻底的沦为了历史的尘埃了。“ 听到了这样的结果,李宅厚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羁绊,这么好的一部武技,看来就这么失传了,以后就算是想要去寻找,都没有什么门路了。 “咦,你们两个家伙在做什么呢?” 在那篱笆小院外面的山路上,一袭红裙的吴小莲从下面走了上来,身边还有两三个碧莲峰的女弟子,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小院的外面。 听到了那记忆之中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过来,李宅厚顿时就显得紧张了起来,马上转过头去,对着吴小莲道:“没有啊,最近我不是在修炼武道吗?正好臭咸鱼伤势好了,就让他陪我练练,所以就这样啦,呵呵。” 反应最强烈的还是江无鱼,他看到了吴小莲之后,就如同是看到了一个救星般,马上就大吼大叫了起来:“小师妹你可得就我,李宅厚这个丧心病狂的小子竟然敢威胁我,你一定得帮我做这个证啊,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真是无聊透顶,哼,本来还打算关心你一下的,没有想到刚刚恢复了一点身体就没个正经的,不跟你说,紫霞姐姐咱们走吧。” 吴小莲嫌弃的瞪了眼江无鱼,然后温柔的拉着那个一袭紫色衣衫的女孩的素手,二女都是生长的非常的漂亮,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似乎是听到了魔咒般,当那紫霞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江无鱼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贼眼睛四处的扫视,当从脚到头都看了一遍之后,江无鱼顿时羞臊的脸色通红起来,连声改口道:“咳咳……我刚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呢,哈哈,哈哈。” “脸皮真是够厚的,说也是你,不说也是你,你这个家伙能不能靠点谱了?”吴小莲已经彻底失去了搭理江无鱼的心情了。 不过吴小莲心里可是通透,知道如果要是想收拾江无鱼的话,把紫霞姑娘给搬出来那是比什么都好用,这一点已经百试不爽了,现在本尊都给请到了这里来,不怕他江无鱼不就范。 的确如此……江无鱼现在眼睛都直了,如果要是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家伙和李宅厚真的是非常的相似,虽然一个油滑一个看来多少有那么几分憨厚,但是都是显得比较紧张。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呵呵,一个个好像都做了亏心事一样,真是好奇怪的人呢。”紫霞一双水弯弯的眼瞳在两个人身上划过,发出如水般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要划掉了。 尤其是江无鱼这个家伙,对紫霞基本没任何防御能力,也不怪江无鱼痴心,纵观整座缥缈峰,看上紫霞的男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整座缥缈峰只有十峰全部都是女弟子,而且个个都是貌美如花。不过在缥缈峰这种地方,光有外貌还是其次,首先在才智和实力上要有过人之处才可以受到那些高傲男弟子们的注意。 而在那数千名优秀的女弟子当中,如果说非要评选出十个最美丽最有实力而且最受关注的碧莲峰女弟子大排行的话,那么庄若兰毫无疑问是第一,那么紫霞也是可以排进前十的。 数千弟子的苛刻选拔之中竟然是可以排入前十之中,这种难度系数不说也罢,所以江无鱼痴心于紫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李宅厚就显得有些不同了,虽然同样是有点紧张,但是在他的眼中看待紫霞的话,也只是单纯的漂亮罢了,至于其它多余的感觉,李宅厚还真的是没有感觉出来。 “这两个家伙啊,没事就喜欢在这里胡搞,我有时候都搞不清楚他们在做些什么,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让紫霞姐姐你看笑话了,走吧,咱们去草堂上看看吧,我爹娘肯定都等着急了呢。” 说着话吴小莲也不打算再逗江无鱼这个家伙,拉着紫霞的手,然后两个女生就走进篱笆小院,本着西院走过去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喂……小子,人都走远了,还看啊?”江无鱼嘲讽道。 李宅厚这才意识到他的失神,连忙收敛了神态,将目光给收回来。江无鱼眼珠转了转,将前因后果都给想了一遍,内心多少是有了些想法,但是他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射向了西院的草堂之中,那平时说惯了话的江无鱼竟然都变得沉默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 “两位师兄师弟,你们有空的话,去藕栅峰做客吧,我们山上的好姐妹都会很热情的欢迎你们呢,呵呵。” 一袭紫色裙摆的紫霞从小院当中走出来,看意思应该就是要离开了,李宅厚淡然的笑了笑,道:“好吧,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定会过去的,师姐慢走。” 江无鱼也是道:“是的是的!我们一定会去的,师妹慢走啊!” 李宅厚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家伙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捡起自己的话来说了?看来这个家伙是对紫霞师姐动心思了,关心则乱嘛,连这么个人都给改变了,可见感情的力量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啊。 “两位师兄师弟再见。” 紫霞很客气,然后吴小莲将她给送到了山下,小姑娘就大大方方的回到了小院子里。虽然说藕栅峰很小,人数也不多,但是毕竟是一个山峰,吴亦农也是货真价实的峰主。 而且还有何百香这个灵修存在,别看她在缥缈峰没有任何的职位,但是当年在上一代的藕栅峰十大美女当中,何百香可以要排在首位的。只不过是由于当年师门禁制门内通婚,但是何百香却坚持要嫁,甚至还因此险些要判出师门。 最后经过了千难万难还是宗门选择了妥协,但是本来应该属于她来继承的十峰,也是从此沦为了陌生之地。从那以后何百香就入驻到了藕栅峰,当起了全职太太,但纵观整个缥缈峰,一个山峰里面拥有两位有峰主实力的大能存在,藕栅峰是唯一的一处。 所以虽然这里的人数最少,但是战斗力却最强大,任何一个峰主有胆量放话挑战任何一个峰主,但是却不敢放话挑战藕栅峰峰主,因为他们出手就是一双,这两个合起手来,就算是首峰萧亦山真人,五峰林亦幻狂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吴小莲这个天之骄女在缥缈峰的地位可谓是超然,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宗门法典,而且家里的人也的确是惯着她,基本上每一个峰主对她都是爱护有加,这在缥缈峰也是仅见的。 与她星辰鲜明对比的是庄若兰,她虽然在年龄上和吴小莲相差的不是很多,但是在性格上,和为人处世上,却是完全的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庄若兰性情恬静不假,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还没有达到二十岁的小女孩而已,她之所以弄成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宗门可以的培养她的心境有很大的关系。比如说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系统化的道术训练了。 出色的成绩使她和同龄人甚至是很多普通人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而且随着她地位的提高,所有人都对她产生了仰望的情绪,这更加的加深了她和其它人之间的隔阂,就拿现在来说,紫竹轩虽然号称是十峰峰最佳的修炼场所,可是那里受到严格的管控,级别不够的人不允许擅自去那里。 表面上看来这是尊卑有别,实际上是把庄若兰给孤立了起来,让她安心的修道,甚至不惜毁灭她的自由,让她成为一个只为修炼而生存,只为了在道术上开疆扩土的大业而存在。 说的好听这是为了道术的发展而做出了贡献,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为了所谓开拓道术牺牲了一个花季少女罢了。天下灵修千千万万,难道就凭着一个庄若兰,就能在道术上有天大的突破吗? 反正不管最后结果是怎样,庄若兰的命运似乎提前被注定了,甚至连李宅厚这种小角色都不如,因为他虽然是渺小的存在,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没有多少人关注他,更没以后多少人为他规划以后的道路。 第40章 凶狠怒吼 所以他的命运是不固定的,也是活跃的,谁都不清楚他以后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条道路上,每每想起那些不能够随心所欲的操纵自己的命运的人的存在,李宅厚就会产生一股淡淡的伤感,但是他不理解这种感觉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单纯的感觉伤心难过。 有了庄若兰,有了那宗门之中很多人做例子,所以吴小莲的存在真的是无比的幸运,她可以掌控她本人的命运,可以随心所欲,不必要被任何人去控制摆布。 这也就造成了她做些什么事情无所顾虑,说话直来直去,谁的面子也不给,而就是这样的性格,真的是非常的惹人喜爱,宗门内部都称之为小辣椒,也同样是有着无数的追求者,就是喜欢她的这个辣劲。 “唔……我这脑袋怎么这么笨啊!竟然给忘记了!” 吴小莲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事情,拍了拍额头,露出自责的表情来,看起来颇为的懊恼。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李宅厚小心的问了一句。 “我本来是想把紫霞姐姐的事情办完了之后,就让她带着你去一趟碧莲峰,上一次你受伤之后可没有摘回灵莲来,雀儿就吃了些寻常的植物,那怎么能行啊?这样吧小师弟,你再去一趟碧莲峰好不好?”| 吴小莲对于江无鱼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但是对于这个小师弟李宅厚则是和颜悦色,很少有真正对他厉声斥责的时候,这就让李宅厚感觉很温暖,也很特别。 她用这样的语气来请求李宅厚去摘灵莲,李宅厚顿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有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顿时爆棚,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碧莲峰一趟,这一次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还有上一次我没有弄回灵莲来,师姐,真是对不起啊……” “不要这么客气啦,我又没生你的气,小意思小意思。小师弟你要是真想去的话,那你就去吧,尽量天黑之前就回来,真是辛苦你了啊。”吴小莲一双美丽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说出来的好看和可爱,看的李宅厚心都要化了。 “好的,我这就去!”李宅厚似乎是接受了一件最大的任务一样,马上就动身,风风火火的朝着山下走去了。 江无鱼将身上的尘土拍了拍,然后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眯起了一双贼眼睛,道:“小师妹啊,这个小子可是够勤快的,你以后要是找老公,就找这样的我看就挺好的。” “为什么呀?”吴小莲美眸流转,不但没生气,竟然好像还触动了某些情绪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一句。 本来以为吴小莲会怒的,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怒还弄出这样的表情来,真的是有点吓人啊,江无鱼咳了咳道:“那个……你看啊,小师弟又憨厚人又能干,做菜又那么好吃,最重要的是,他肯听你的话啊,这样的好人,去哪里找啊?” 吴小莲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这里,眼神都显得有些空洞起来,不知道魂飞到哪里去了。 “喂……小师妹,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认点真好不好,你这样做,让我很没面子的。”江无鱼抱怨起来。 “你瞎吼什么啊,把人家耳朵都震隆了,你这个死家伙真是的,你找死吧!” 这次吴小莲直接暴怒了,顺手将江无鱼的耳朵给捏住,捏的格格作响,江无鱼放声惨叫。不过他本着死拼的想法,还是忍住了疼痛,道:“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吧,你还很对小师弟有意思啊,那我祝愿你们早日结婚啊,到时候师兄我也去喝那么几杯水酒啊,” 手上的力度又加强了几分,吴小莲嗔怒起来,双颊竟然是有些红晕,怒道:“江无鱼,你胡说些什么啊,我和小师弟有什么关系?” 江无鱼直接探出手腕来扣在了吴小莲的手腕上,然后轻轻一抖,他的身躯随之一个旋转,就脱离了吴小莲的控制。 虽然说江无鱼为人比较油滑不着调,可是抡起真正的实力来,绝对是藕栅峰第一把交椅,吴小莲虽然得到很多名师的指点,但是资质却是平平,加上她又不专心修炼道术,水平在宗门之中也就算是少年弟子当中的中等水平。 脱离了对方控制的江无鱼马上用手搓着耳朵,露出痛苦难捱的表情来,然是他还是贼眼珠转动,贱贱的道:“难道不是因为小师弟吗?那为什么连还红了?” 吴小莲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下去,她随后噗的笑了一声,道:“你说小师弟啊?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拿他当亲弟弟看待啊,怎么会扯到感情方面上去。江无鱼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哼,不理你了!” 她说完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便是一阵风般的冲下了山峰去,看起来心情很高兴,似乎还是要寻找什么人去。 三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如果真的要在年龄上算起来的话,江无鱼才是真正的看着他们两个长大,看到吴小莲的样子,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江无鱼基本上马上就会走到心中有数,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对待李宅厚也是同样如此,江无鱼摩挲着下巴,然后眼瞳微微的眯起来,突然是灵光一现好像是将什么事情都给想通了,他先是畅快的一阵大笑,但是当平静下来仔细去想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内心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就是因为三个人之间太熟悉了,彼此之间的性格习惯都非常的类似,也都非常的了解,江无鱼喃喃道:“感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偏偏出现了就控制不住,可是单相思也不是办法啊,我还好一些凭着我的手段,早晚要把紫霞给弄到手。可是小师妹呢?凭她的性格,她不想接受的人,就算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小师弟又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哎!可惜这种事情不是靠坚持就能改变什么的,真的是不希望因为感情之外的事情出现什么波折啊,到时候连同门师兄妹都没得做,那就是人间惨剧了……” …… 缥缈峰山峰之间的间距都是非常巨大的,动辄几十里路程都算是近的,李宅厚带着激动的心情,背着一个灰色的布袋,这一次他可是彻底的想好了,无论发生些什么样的状况,他都要将灵莲给采摘回去,他不会再让吴小莲失望了。 山风徐徐从那远处的大山之中吹过来,将沿途的草木都吹动的瑟瑟作响,在缥缈峰最繁华的地带都是在其它的八座山峰之中,而十峰景致算是整座缥缈峰当中的一处另类存在,不但别致而且有很多只有女子才可以精心设计出来的小精巧部分,则是相当的吸引眼球。 相比之下藕栅峰只能是算是一个狭小的存在,看来来又有些撂倒之色,从前的李宅厚还以为这可以被称之为简约,实际上就是贫仄啊。 十峰基本上是宗门男弟子的禁足之地,没有宗门长老的亲笔信函,也没有宗门峰主的介绍信,如果是贸然进入十峰的话,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如果被打的断胳膊断腿了,那也只能是自作自受。 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宅厚再度的来到了十峰的门外,看到了那清脆而别致的小小竹子制作的牌楼,那两个如水般的十峰女弟子,仍然是尽职尽责的首位在山门之外。 李宅厚片刻间来到了碧莲峰山脚牌楼处,那个叫做香竹的小姑娘,也马上就将他个认出来,目光之中划过了一抹狠色,隐隐的竟然是哼了一声。 “两位师姐好!我上一次因为没有采到灵莲,这次特意来到了这次,希望两位师姐可以给我行一个方便,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李宅厚话说的非常的客气,主要还是他本人也觉得上一次弄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这边给安排采莲,而李宅厚也的确是采了很多高等级的灵莲,结果出现了一些意外,竟然是浪费了许多。 这一点李宅厚并没有回避,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他才显得比较客气,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也不避讳这些东西。如果真的是引起了对方的不满或是误会,李宅厚通常的做法也都是会主动的去解释清楚。 “哼,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十峰现在不欢迎你们九峰的人到这里来,你赶紧离开吧。”相助露出了送客的手势,连看都不看李宅厚一眼,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可这是为什么?李宅厚一点都不清楚原因,他看到了这个美丽的女弟子竟然是板起脸来和他说话,这和上一次的见面差距实在是有点大啊,让李宅厚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师姐,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如果小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尽管指出来。我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来采莲,希望师姐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面对香竹这样的态度,李宅厚是真的有点着急了,他已经让吴小莲失望了一次,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的话,那么还怎么回山峰啊,如果要是再失败了的啊,又要怎么跟吴小莲交代? “你还和废什么话呀,按照十峰的规矩,如果我们不接受他们来访的话,是有权利将他们轰出去的!”墨竹竟然是直接放出了狠话,甚至是亮出了佩剑来,冲着李宅厚有些凶狠的道。 第41章 戏剧性的邂逅 此时的李宅厚真的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香竹听到了李宅厚真诚的话语,倒是没有立即就翻脸,而是看了眼墨竹,道:“姐姐,这件事情也未必就怨恨他了,你看这个家伙这么有礼貌,对咱们又是毕恭毕敬的,谁还没有个冷热呢,何必一定要针对他?或许这之间有些误会也说不定,你等等我问问他,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发火也不晚。” “李师弟,我问你头几天我们八峰之上有人闯入了紫竹林,不但如此还进入了紫竹轩打扰了庄若兰庄师姐的修炼,师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大发雷霆,将我们这些十峰的弟子都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可惜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按照当天的来访者从时间上推算来看,只有你最接近这个时间,我现在问问你,到底那闯入紫竹林,破坏庄若兰师姐修炼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香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宅厚,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当中散发着询问的光泽,似乎是要把李宅厚一眼就给看穿。 当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李宅厚的内心就是一惊,他做了什么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当日他是严格的按照十峰的要求,也是按照刘素梅的要求,坚持没有越过那条银色的警戒线。 但后来七彩妖鼠出来搅局,甚至朝着李宅厚扔石头殴打他,当时的李宅厚怒火冲天这才不顾一切的追击了出去,实际上也没有意识到已经误入到了紫竹林之中。 可是就算事情进展到了那样的地步,也不是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当时李宅厚已经把七彩妖鼠给擒获,但不凑巧的是,在这个关头万无涯韦凤他们四个人却正好出现,也是寻找七彩妖鼠。 如果当初他们能够客气些许,或许事情就不会闹到后来的那种地步了,但是事情没有如果,依稀的记得当日在小八峰崖顶之上的那场战斗,真的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其惊险程度为李宅厚生平仅见。 想起当日的那场血腥的战斗,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三个无耻小人,为了夺取七彩妖鼠,甚至为了遮掩他们使用禁术禁药的秘密,想着要杀死庄若兰灭口……也不知道那美丽的人儿现在如何了? 想起那个神仙般的人物,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那昏暗的段金谷内,他踩踏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在黑夜中背着那女子一步步的朝着光明走去,最后终于是找到了光明,结果两个人都是获救了。 这件事情李宅厚相信如果说出来的话,说出他竟然曾经和这个传说之中的人物有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邂逅,相信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不会相信。但是李宅厚不会说,他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他本身并不喜欢吹嘘什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难道说提提这件事就能够给自己的脸上增光吗? 李宅厚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他有着他自己的想法。今日香竹将此事给询问了出来,李宅厚的头脑并没有经过太深入的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道:“庄若兰师姐的伤势现在好了吗?” 说完了这句话,李宅厚顿时脸色一变,知道他说漏了嘴,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香竹睁大了眼睛,和墨竹对视了一眼,二女的脸色顿时都阴沉了下来,尤其是香竹,更是气的脸上好像是挂了一层寒霜,她用很鄙视的目光看着李宅厚,讽刺道:“我看你像个老实人,才把你介绍给刘素梅师姐,让她带着你去采摘高等级的灵莲,我们三令五申的说明你不要随便乱走,刘素梅师姐难道就没和你说,那紫竹林是外峰弟子禁足的地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比较憨厚,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给我马上滚开,否则的话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她越说越来劲,眼睛里头好像就要喷射出火焰一样,看起来颇为的吓人和恐怖。李宅厚在心里头叹息了一声,庄若兰受伤的事情被严格的保密,外面知道的一些风吹草动,也只是在说她是在修炼的状态之中,只不过是当日紫竹轩出了不愉快的事情,庄若兰出手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而已。 以庄若兰的名声和地位,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合情合理的,也不会真的有人无聊到来紫竹轩做一个访谈或是调查,正常来说外面的人是绝对不应该知道,庄若兰实际上是受了一些伤害的事情。 李宅厚竟然下意识的就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那么事实就已经非常非常的明显了,当日就是他进入到了紫竹林,又进入到了紫竹轩,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谲的方法,竟然连庄若兰都给袭击成功,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种事情李宅厚含冤莫白,想要解释都没有地方下手,如果将韦凤他们给交代出来的话,对于庄若兰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污点,因为事实怎么样别人不会管,但是别人怎么根据这件事情去猜,那可就说不准了。 况且李宅厚也不想让当日出现在紫竹轩外的事情传出去,所以他也没有办法解释出来,可是今日到这里他实在是想要采摘灵莲的,虽然是被痛恨了,但是李宅厚还是想抱着最后希望,问了那么一句道:“香竹师姐你不要生气,上一次的确是我错了,但是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三言两语我和你们也解释不清楚。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采莲的啊,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你们就帮助帮助我好不好?” 李宅厚情真意切,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但是在此时的二女眼中看来,却是极度令人恶心的表演,而且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放肆,真的是太拿着两个女子不当回事了。 咻……一道寒光从相助的手中闪烁开来,一柄细长的宝剑散发出炙目的寒芒,香竹目光当中全部都是冷意,她盯住李宅厚的眼睛,道:“你上一次就对庄若兰师姐偷偷的下手,让她受了伤竟然还贼心不死,还想骗我们放你上山,我这些年来见过的各峰弟子无数,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滚不滚,再不滚的话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香竹师姐你误会我了啊……” 李宅厚真的着急了起来,这件事现在越描越黑,这二女也是越说情绪越激动,眼看着一场战斗就要爆发出来,如果李宅厚再继续拱火逗留下去的话,或许就真的要和这二女动手了。 打赢打不赢暂时先不去讨论,主要是因为这几件事情去打架的话,李宅厚也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好说。被打一顿还是好的,万一将这两个女孩给打伤,那么可就捅了大篓子了,别说在这里要被修理一顿,就算是回去了师娘都不会放过自己,藕栅峰碧莲峰可是姐妹峰啊! 黯然的叹息了一声,李宅厚后退了两步,目光摇曳的落在了那二女身后狭长的山路之上,在那层层叠叠风景如画的山峰背后,有着绝美的风景,李宅厚曾经走过一次,就被那里的风景给迷住了。 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去那里了,想来还是回去请师姐或是师娘出手吧,这些人对自己这么厌恶,短期内应该是不能够有所作为了。 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再度的铩羽而归,李宅厚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心中想着:“这件事必须要办成,绝对不能因为我儿耽误了师姐的事情,看来回去还得用到江无鱼这个家伙啊,也不知道上午的事情,这个家伙能不能记恨我。” 李宅厚将最后一抹目光从那层层叠叠的山峰之中收回来,然后不再有任何的留恋,转身便是朝着山下走去,他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竟然真的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再都没有去护莲居那里采莲了。 …… 李宅厚在危急时刻被幽月所救,当时幽月和萧亦山在整座谷底纵横盘桓,以他们两位的本事,要依循着那游走在空气当中的残余气机来找人自然是不难,所以并没有耗掉多长的时间,就发现了两个人的踪迹。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论是萧亦山和幽月都是各自吃了一惊。本身庄若兰的实力谁都清楚,她竟然能够昏迷不醒而且看起来气若游丝,好像是受了挺严重的伤势,试问整座缥缈峰的所有二代弟子当中,还有谁能具备这样的实力? 至于说缥缈峰内部的长老级别的人物或许还有可能具备这样的实力,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冒着宗门之大不讳来做这事,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无数的选择都被剔除掉之后,虽然那最后的结果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但事实已经摆在了这里,他们就算是想不接受也不行了。 当时两个人基本都有一个统一的判断,那就是二峰的弟子在关键的时候使用了禁术,然后在巨大的消耗战当中,将庄若兰给重伤,然后坠落到了段金谷当中。 庄若兰实力很强的,所以说就算这谷底距离上面有着足足三千丈的距离,但是庄若兰凭借残存的力量保证成功坠地而不受伤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至于另外的一个李宅厚,这两个大人物可就有着转不过来了。幽月经常去藕栅峰,对于山上的弟子他比萧亦山要清楚,所以她就笑着将李宅厚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是不难看出来李宅厚是个什么实力的武者,然后他们两个都很奇怪,庄若兰现在算是缥缈峰顶级弟子的代表人物了,而李宅厚说难听点就是缥缈峰垫底弟子的代表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他们,竟然是戏剧性的出现在了一个地方。 第42章 八峰主? 而且看起来是如此自然的凑在了一起,就好像是在他们昏迷之前,有过一些交流似得,只不过是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两个人才晕倒在了一起。 这是很难令人现象的事情,就算两个人有着很多的经验和很高人一等的见识,对于这件事情这么没有办法还原出最接近真实的答案。但是对于幽月而言,她更加坚信庄若兰是凭借着她的善良本性,不忍心看到李宅厚死去,或许是由于某种原因,这才救了他的性命。 然后庄若兰气力不支而晕厥,李宅厚也是晕厥,结果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一幕,幽月坚信事情就是这么简答,然后她带着两个人离开,然后亲自将李宅厚送回了藕栅峰,凭着她和何百香的交情,做到这一点是非常的事情。 回归了山峰的幽月是大发雷霆,连下午的缥缈大试都没去参加,而是立即雷厉风行的调查究竟是谁进入到了紫竹林,这才有了之后的十峰内部大从惩罚的事情,尤其是小八峰小九峰所有的守山弟子,几乎都得到了惩罚。 这也是后来导致李宅厚想要进山采莲却被拒绝的主要原因,在整个事件的进行当中,李宅厚自信他都是无辜的,他只是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地位罢了,把很多事情推着走他没有半点的选择权利。 想着总会有人理解的吧!比如所庄若兰师姐,虽然两个人真正接触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是李宅厚却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他感觉庄若兰是会懂他的,也是会理解他的。 同样的,李宅厚也是有一种感觉,他看到了庄若兰的心,也明白了她的意,从那为数不多的两次行为看来,她是一个真诚的人。 他的确很想去紫竹轩看看她。 但既然墨竹不放自己上去,李宅厚满是黯然状态的惺惺而回,一路上的风景也不再那么清幽好看了,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压抑和忐忑,不论采取什么样的办法,也要让江无鱼这个家伙出手来采莲啊。 缥缈峰绝对不止一处有竹子存在,这种普通的植物在大陆上很多地方都很常见,但是由于被人们冠以君子之竹的美誉后,凡是一些文人墨客,大多都喜欢在他们的庭院当中栽上几株。 这里的竹子倒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说法,缥缈峰有着上万年的历史,很多植物也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了,如果说后代人喜欢竹子是因为观念的改变的话,那也是受到了先贤的影响,而缥缈峰毫无疑问的就是这天下先贤的祖师级存在。 山间的竹子在山峰吹拂的时候会发出簌簌的声音,然后那些细细的竹竿会互相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李宅厚走在这其中,长时间的受到这股静谧清晰的洗礼,躁动的心境竟然是逐渐的平静下来了许多、 “或许是太在意这件事情了吧……”李宅厚无奈的摇头,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怎么采取精神转移的办法,对于采摘灵莲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想到无法个吴小莲解释,他就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李宅厚正在竹林中走着,猛然间发现一道暗黄色光束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快速飞过,尾随而至的是一道青色光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李宅厚眨眼之间,两道光线已消失不见,似乎是刚才产生了幻觉。李宅厚摇了摇头寻思:“难道是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产生了幻觉了吗?” 这道奇异的景象仅仅只是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整座竹林还是一片静谧,只有风声和竹子的簌簌声,再没有半点的异常情况出现。 李宅厚见再无异常之处,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朝着藕栅峰原路返回,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 如果李宅厚的灵识在敏捷一些的话,他就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这空气中的灵气因素在发生着巨大的波动,很多因素的含量都在发生着细微的改变,只有在某些强大灵气属性对撞的时候,才会将周围环境中的这些物质给强行的改变。 而无论是缥缈峰的弟子还是长老,想要依靠自身灵术对周围环境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他们还完全的做不到。那么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既然物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被破坏,那么究竟是谁在进行高层次的战斗? 这一切李宅厚都没有一点察觉,他走在竹林之中,用脚踢打着脚下的枯竹叶,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小块墨绿色的小石头,它与枯败的竹叶在一起不仔细看决难发现。 “咦……这里竟然有一块绿色的小石头,和我胸口的那一块好像啊,只不过那一块在上一次打斗的时候丢失了,会是它吗?” 宅厚好奇心起,他把石块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石块不大,约莫有一寸左右,圆圆的满是凹痕,在绿色石头的两端有个小细孔,李宅厚喃喃道:“这个东西虽然和师娘在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有点区别,但是差距不大,也算是宝物的得而复失吧。” 他看了看手中的墨绿色石头,满意的笑了笑,他坐在地上,解下脖子上面的已经没有了坠的红绳,试着用穿过绿色石块,果然是相通的!李宅厚又打量了几番,越看越觉得满意,他胸中的不快略缓解了一些,便信步回藕栅峰去。 忽然,李宅厚发现方才的那道青色光束去而复返,在空气当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青色危急,看起来就好像是条青色的长龙横空一样,给人以无比神奇的感觉。 在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部都化为了炙目的青芒,照射的人的眼睛好像都要睁不开了了。李宅厚被这眼前的景象给震慑得呆滞了下来,久久的不能够平静,他赶紧躲避在一棵粗实的竹子后面,强行的睁开眼睛去看情况。 但见得那青芒的尽头处有着一个滚圆的光源,约莫有两米大小,在五六百米之外的地方缓缓的盘旋着,散发出万千令人炫目无比的神奇宝光。 此物大约沉寂了几秒钟之后,就骤然的止歇了下来,之后残留在空气当中的无数青芒,也是好像雾气一样缓缓的消散了。 不过那最惹人注目的青色光源并没有消失,虽然不再散发出那么强大的光泽,但是隔着老远的距离,还是可以依稀能够见到它的轮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说传说之中的天材地宝,竟然是在这片竹林当中诞生了吗?”李宅厚在很多的故事书籍当中了解到,在这片辽阔的大陆之上,有着很多神奇的天材地宝存在。 它们和原始的植物有很大的区别,因为他们并不是按照植物生长规律来出现,而是某一个地方应了大劫、大运或是灵气、戾气交接凝聚的气眼之处,久而久之凝成形骸,从而吸收附近一切的养分,凝成的天地灵物。 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来去无踪,当他们消失的时候几乎是瞬息间,而当他们来到的时候,通常都是伴有强大的天地异象出现。 类似这样的场面李宅厚在脑海当中已经构建出无数次可能来了,但是没有一次像他刚才亲眼看到的东西的那么震撼。他心里不由得在怀疑,难道说真的运气这么好,就遇到了一件天材地宝的出现? 可是去还是不去呢,传说当中天材地宝出现以后,周围都会有些高等级的蛮兽因为垂涎这宝物而出现抢夺的事情,同时无数的人类强者也是会聚集在一起,商量怎么瓜分这些宝物。 如果真的是那种天材地宝的话,用不了太长的时间,这里就会有很多人都到来了,说不定很多高等级的蛮兽,现在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每一个天材地宝都是迎着天地的气运而产生的,其中蕴含了超级强大的力量,一旦武者得到了这些力量之后,对于强大武体是非常有利而且不可替代的东西。不行,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李宅厚镇定心神,同时也是下定了决心,他慢慢的靠近了面前的东西,努力的调整情绪,尽量的保持呼吸的平稳。此时青光已经散去,见地面上趴着一个人,他身穿灰色道袍,身上隐约散发着一丝丝的黑气,道袍的后心破碎了,一把宝剑在此人的头上,围绕着趴在地上的人不停的打转,剑身微微散发着青色光芒,似乎在守卫者这个人。 直到了现在李宅厚才是愕然的发现,原来那所谓的青色的光源,所谓的天材地宝,原来竟然是一个神秘的人,一个可以操纵飞剑的人类。看起来是判断失误了啊! 然而就在李宅厚感觉稍稍的有些失望的时候,然后那一抹绿色的道袍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这种形式的道袍看起来很熟悉,而且那柄飞剑,和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令得李宅厚感觉无比的亲切。 他心中奇怪于是缓缓的靠近了那个趴在落叶层之中的人,当走近了仔仔细细的观察之后,李宅厚见此人装束大吃一惊,如果自己认的不错,着装束应该是本门峰主的! “峰……峰主……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李宅厚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的内心在这一刻通通通的跳个不停,在缥缈峰峰主几乎就是最顶尖的存在了。 虽然说有一个宗主管理着所有的峰主,但是缥缈峰的宗主常年闭关不见人,所有的事情都归大峰主萧亦山来管理。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他们毕竟都是同级别的峰主身份,如果不管的话宗门的法典没有办法执行,如果管的话,他们的身份实际上都差不多,万一闹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第43章 重创 这也是二峰冯亦才胆敢违背宗门法典,仍然是我行我素的纵容他的弟子胡作非为,甚至还公开的练习金禁术,修炼各种违禁的丹药,被很多峰主所诟病但是却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结果来执行下去。 这一点萧亦山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大家看在他是大师兄的面子上,都在表面上听从,但是缥缈峰一日没有宗主的存在,这个内部就没有一个绝对的权威,所以约束性只能是越来越差。 这样的现实至少已经持续了接近五十年的时间,缥缈峰在这段时间内,甚至可以说是连根本都开始出现动摇。而缥缈峰从建立到了现在,也是第一次出现了门内自己不和到了如今这种程度的时候。 但就算缥缈峰现在整体情况看起来不那么乐观,但是却不影响这个宗门的真实底蕴,每一个弟子都很强悍,每一个长老那都是超级强者般的存在。至于那传说之中有些标签和图腾般作用的峰主,更是如同高高在上的仙人般,受到宗门内所有人的尊敬。 在从前的很多时候,李宅厚甚至想过,这些峰主是不是都是不会死去的人,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生命力,拥有着看似不可能撼动的地位和本事,在李宅厚的眼里,他们都是神圣而高大的。 就算是那个看起来什么事情偶都不愿去管,而且有着浓郁乡土气息的吴亦农,他都是打心眼里头实打实凿的敬佩有加,原因其实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他们是具备神一样的实力,这一点无可置疑。 而每一位峰主都会有峰主专门用来参加重大活动时候才会穿戴的礼服,这是一种规格很高的礼节,涉及到宗门的形象问题,所以这些宗主都是非常重视的。 隐约记得现在的缥缈峰大试好像还没有正式结束,那么参加这些大试的缥缈峰主,大多都身穿峰主礼服,这一点李宅厚早就知道了。而且就算他在孤陋寡闻,作为一个缥缈峰的弟子,如果连峰主穿什么衣服都认不出来,那也真的是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李宅厚还是抱有最后的一丝侥幸的心里。 悄然的靠近了过去,然后李宅厚再度的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大意的重新确定了一遍,然后他的脸色瞬息间就挂上了一层寒霜。李宅厚不敢再多想,他迟疑了片刻,发疯了似的跑回藕栅峰,。 …… 静谧宽敞的草堂之内,最普通但也是最纯净的香料在鼎炉之中燃烧,青烟在草堂之内缭绕,使得整座草堂变得如同是仙人洞府般意境十足。 狭长的宽阔木台之上摆着一副期盼,黑白棋子正杀得难解难分,眼看着战局就要进行到了尾声,决定胜负的时候,吴亦农眉头紧皱正在进行谨慎的思考,那门外却是传来了小弟子李宅厚惊慌的声音。 思路瞬息间就被打断,吴亦农稍稍的动怒,双指之间的白色棋子,竟然是砰的一声化为了一抹粉末消散。 李宅厚冲入草堂之中,然后卡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在吴亦农的面前有着一盘围棋,然后对面有着一个棋罐,里面装满了黑色的棋子。 棋盘上正在杀得难解难分,这种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场面,从李宅厚进入到藕栅峰拜师学艺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但是当他看到吴亦农那有些不高兴的脸色浮现出来以后,他就感觉浑身下意识的一冷,突然想起来师父似乎是有明确的规定,不管是多么大的事情,进来之前一定要先禀报,而且不要高声喧哗,不要不知道轻重,不要毛毛躁躁。 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李宅厚一瞬间将所有的规矩都破坏了,然后作为看似平和实际上非常讲求规矩的吴亦农,必然会给李宅厚惩罚,让他滚出去面壁思过,或是让他跪在地上反思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吴亦农脸上的冷色缓缓消退了下去,他发出了洪亮深沉的声音来,盯住李宅厚,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慌张?” 李宅厚一把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知道师父想要知道原因,也不敢有所造次,立即便是将他在碧莲峰和藕栅峰之间山路上,看到的那奇怪的一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吴亦农的表情出现了意思波动,他似乎是不能够相信他的耳朵,峰主被重伤了生死不知,这开什么玩笑? 缥缈峰的人实力强大毋庸置疑,那峰主都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灵修,除非是内斗,否则的话想要重伤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但是这个小弟子很憨厚,说谎是不会的,吴亦农本能的觉得,他一定是看错了,然后回来危言耸听。 李宅厚道:“师父,这个人身高一米九左右,身穿老式峰主袍服,他的声前有着一把散发着青光的宝剑在守护。而且在最后的时候,我看到有一股炙目的青色流光划破了虚空,将半个竹林都给照的雪亮。他现在就在后山,弟子不敢说一句谎话!” 这条理清晰的话语第二次说出来,吴亦农的脸色再度的阴沉了下来,从种种情况看上来分析,能够造成这种震撼效果,实力必然非常的强大。有宝剑护体,那是需要宝剑本身和灵修建立深厚的联系才可以,实力不行的人难以做到。最后一点最重要,此人身穿老式峰主袍服,这种明显的标签几乎就错不了了。外人恐怕也没有必要,更没有那个胆量来冒出缥缈峰的峰主吧? “厚儿,你带着我去你发现此人的地点看看!”了 吴亦农终于是坐不住了,然后他抓住了李宅厚的衣襟,下一刻李宅厚就感觉耳畔生风,几个快速的闪烁,他们已经离开了藕栅峰,飞速的朝着碧莲峰的方向行去。 速度虽然快但李宅厚的身躯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就好像是行走在风中一样,给人以玄奥的感觉。平时吴亦农是很少主动展示实力的,就算是传授道业,多数的时候也是由何百香来完成。 但是偶尔展示一两次,就足以让李宅厚这个少年彻底的折服下来,就包括这次,师父所展示出来的实力,简直就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李宅厚只是指点了大概的方向,实际上虽然两座山峰距离不太远,但是路径却是有着很多条,当李宅厚之处了大概的路径之后,吴亦农就敏捷的察觉出了一丝不同的气息传出来,然后快速的将其锁定住。 “师父你看人就在那里!”当靠近了那身穿老式峰主道袍的男人之后,李宅厚用手点指不远处的趴着的男子,朗声提示道。 此时此刻,围绕着那神秘男人的宝剑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剑身也在微微的颤抖着,散发出微弱的力量,似乎随时都要支持不住而掉落下来。 吴亦农抛下李宅厚,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那人身边,伸手收了宝剑,他看了看那人的脸,惊得目瞪口呆,他喊道:“快去青埂峰禀报众位师叔师伯到草堂来,说有大事商议,不管他们在经历什么事情,你必须叫他们速来!” 李宅厚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吴亦农以紧张和慌乱的口气说话,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李宅厚不敢怠慢,飞一般的往前山去了,他隐约听到身后吴亦农在抽泣道:“八哥,八哥!是何人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青埂峰下,飘渺峰同门大试现场。 经过了长达十天的缥缈大试,在无数次的激烈交锋当中,那些惊才绝艳的少年人都是得到了发挥,也是得到了来自于宗门个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任何。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大宴席,经过这么多天的激烈角逐,此时整个大试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在一对一的道术对决中,五组胜出的十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排,等候大师伯萧亦山的训示。 场下,禅音寺的慧净,慧禅法师,道辉,道严,道杰,道庄四位和尚及十名小沙弥躬身站在身后,众人居于场下院落左侧。 在他们身边,依次是万劫谷的飞天道人,灵智道人,二人身后站立十名小道士,无量门法照慧康二位带发修行的居士,后面是法照,化因和尚和十名小沙弥,最右侧站立着近前来新兴起的正道门派,如昆仑派,三教堂,青石会,乾坤堂,白衣会等等百余人,众人中间则是飘渺峰的众位弟子。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萧亦山的身上,萧亦山精神焕发,他看了看面前的十个人,微笑的点了点头,他面对台下的众人朗声道:“感谢各位前来观礼的众位法师,道友,朋友。经过十天来层层的筛选,最后的几个优越弟子将进入凌霄阁深度进修,假以时日,这些人要下山历练,日后以去邪扶正为己任,望天下各位正道人士共同监督我们!” 虽然说现在的天下形势和万年前有太大的不同之处,因为玄门已经不再是缥缈峰的专利,很多后来发展起来的宗门甚至是后来居上,如果不是说缥缈峰和当今的朝廷关系密切的话,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其它的宗门给比下去了。 情况虽然是如此说,可是毕竟是传承了万年的古老大宗门,缥缈峰有着它存在的特殊意义。保卫大陆营造和平的环境,这是历史和天道赋予缥缈峰的神圣使命,而缥缈峰对此也的确是身体力行,教导他们门下的弟子要热爱生活,要努力的修炼,要为苍生立命,要为万世开太平。 第44章 凌霄阁优质弟子名单 这是每一任缥缈峰宗主的最大宏远,也是他们始终坚持奉行的理念,这个当初张百川的意思非常的吻合,而不论是时光如何的前进,历史如果的改变和推演,缥缈峰对于这一点原则,始终都没有改变过。 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很多来捧场的宾客都是激动了起来,缥缈峰的职责和他们为了当今天下所作出的付出,每个人都是有目共睹,所以场下掌声如雷喝彩声也是此起彼伏。 当那持续的鼓励和喝彩的浪潮逐渐的消退一些之后,萧亦山才继续的说道:“感谢诸位朋友的捧场,我们缥缈峰非常的感谢,稍后请众位到通玄天稍作休息,待本门略备小礼酬谢众位朋友。” 礼物是必须要回馈的,当年就是因为缥缈峰的明月阁主吞掉了太多武林人士的保护和脸面,最后使得整个武林上山算账,最终将他给逼死,不但害了宗门,也害了他自己。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每一个上山朝贺的人可以带礼物,缥缈峰也会收礼物,但是在客人下山的时候,缥缈峰也会照理赠送给他们一些礼物,意思就是缥缈峰不再和江湖有半点的亏欠。 这一点得到了当时普天之下的一致好评,而且缥缈峰人杰地灵,很多东西都是很自然的灵物,最受天下武者灵修的欢迎,所以甚至到后来很多不良的人竟然是为了得到缥缈峰的东西,故意的频繁来到这里交换宝物,对此缥缈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大业大根本不予理会。 就算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缥缈峰的赠品显然在规格和珍贵程度上都明显有下降,但是所有的人还是热情不减,对于这些赠品心怀期待。 这一次进入凌霄阁就意味着将来有机会竞争峰主的位置,这是一个极高的荣誉,对于任何的一个缥缈峰二代弟子而言,都是最令得他们激动的开始前。 可那又是哪十位胜出者呢?具体说来有以下十位: 二峰武破乾,武得圣三峰杜峰,四峰携剑。五峰赵芊羽,六峰耿千秋,八峰于九莲,九峰吴小莲,江无鱼,十峰紫霞。 这十个最后脱颖而出能够站立在这里,已经足够说明他们本身的优秀,然而在这场关乎于他们未来命运的战斗之中,很多人为了证明他们自己但是没有得到成功,不免是有些遗憾,比如说因十峰庄若兰受伤未愈,未能参加比试,故二峰武得圣不战而胜,武得圣为此闷闷不乐。 但这些只是非常小的插曲罢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道业疯子,他们喜爱道术,但是他们更喜爱生活,能够最后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是非常好的事情了,他们的要求并不高。 萧亦山的心情明显也是很好,依稀的记得在无数年前的某个下午,他的师父也就是从前的缥缈峰掌门,就是站在他现在所处于的位置上,说了一番令得所有的即将进入凌霄阁修炼的年轻弟子都动容的话语。 那番话改变了很多人的价值观和物质观,甚至在之后的很多年来,萧亦山都在奉行着恩师的教诲,从而令得他在完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顺。 而这一切都是恩师所点拨而导致的,往事如烟当年的那些老朋友们现在都是已经有了几百岁的高龄,虽然说灵修的寿命普遍都比武者要长的多,可是天道循环的至圣真理永远都不会改变,回归尘埃是必然的事情,就算在多活很长的时间,那一个结果早晚也是会如约而至。 萧亦山没有做过多的感慨,站在了他这个位置上,就得承担起他这个位置的责任,于是他调整好了心情,对着那即将踏入凌霄阁深造的十个精英当中的精英少年,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你们愿意接受我刚才所说的话吗?” 十个面面相觑,然后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愿意!” “很好!”萧亦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萧亦山笑道:“希望你们表里如一,牢记今日的承诺,日后要匡扶正道,切不可为非作歹,为祸一方,否则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本门也定要清理门户,绝不留情。” 话说到了这里的时候萧亦山表情已十分严肃,双目放射寒芒给人以冷酷的感觉,似乎可以是直透众人的心肺,使得那十个少年不由得一阵胆寒。 这样的警告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萧亦山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凭着口头上的教育,并不会起到什么刻骨铭心的效果,只有在心理上接受了这样的宗门理念,并且真心支持这样的理念,他们才会将这些理念奉承为座右铭,才会真心真意的为这个理念去奋斗去冒险甚至去坚守。 不过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要想着萧亦山当年也是足足过了十多年之后,才在无数次宗门的事件当中逐渐的成长起来,也逐渐的认可了这些理念,现在如果强行的就让这些少年接受下来,未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所以萧亦山话说的很眼里,态度也很恭谨严肃,没有半分浮华的气息,就是要给这些少年人一点正式的态度,让他们能够在意这件事情,至于到底能够接受多少呢?萧亦山所持的态度其实还是相当宽松的。 “谨遵师伯教诲!” 能够混到现在这一个地步的选手,除了他们本身具备强大的道术力量,在头脑方面那也绝对是第一流的存在,否则的话缺一样想要在无数的宗门弟子当中拔尖出来,那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谁都知道有些事情可以用玩笑的态度来对待,而有些事情就必须要严肃对待,哪怕其内心再度的不接受不满意甚至是抗拒,但是态度上一定要端正,一定要给宗门留面子。 在场的弟子无疑都是深谙此道的个中能手,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整齐划一的用最响亮的回答了出来,给人以青春洋溢斗志激昂的感觉。 此举除了感动了那些无数的宗门弟子之外,也是感动了无数个关注着这场宗门大试的宾客,或许是即将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很多人都是感动得落下了泪水,这一代的新人必将又要拉开新时代的帷幕了啊! 场下掌声如潮般爆涌着。 就在那些即将进入凌霄阁中去改变属于他们本身命运的少年,就在这些人接受无数的鲜花和掌声,就在他们无比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个来自于九峰的默默无闻的李宅厚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青埂峰下,带着一个传讯的任务,来请这些在场的所有峰主去九峰草堂。 这里的人虽然很多但并不显得很冗杂,每一个人都很守规矩的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观看比试,巨大的擂台有着百丈多高,虽然是有着小路可以上去,但是花费的时间和体力都很大的。 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办法,李宅厚只能是一步步的走上这百丈的擂台,然后花费了接近十五分钟的时间,终于是气喘吁吁的到了那宽敞明亮的擂台之上。 在这里抬起头来可以看到更加蔚蓝的天空,也可以看到更加蔚蓝的云朵。在那四面八方有着十万多个座位,至少有着七成都有人在座。 由于比赛已经进入到了尾声的阶段,无数的宾客都站立了起来,等待这这场大试盛宴的结束,清风徐徐吹撒在李宅厚的脸庞上,令得他感觉到心旷神怡,如果在这里打斗的话,那感觉一定是非常过瘾的吧? 从前李宅厚不是没打过架,那些原始的野蛮厮打,血腥污垢肮脏都是可以伴随着一次次打架给产生出来,这也是留给里李宅厚关于战斗的最直观清晰的印象。 所以长大以后李宅厚对于打架有着一股本能的厌恶,尤其是想起了那条被赔款出去的水牛,他就更不愿打架了。所以对于那些教会人怎么去打架,怎么更好的去打架的道术典籍,他是本能的排斥。 直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刺激了他,直到他今日站在这每一个缥缈峰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这个以前被李宅厚漠视甚至是无视的地方,当他真正的站在了这里,感受着这里环境的优雅和气派,感受着那无数观众的热情和狂野。 感受着他们的情绪听着他们的呐喊,在这一刻李宅厚的内心深处有了深度的共鸣,甚至他们明白了这些宾客需要看到的是什么,那些参与进来的弟子,他们追求的是什么。 在这一刻李宅厚竟然是隐隐有着一种想要参与战斗的热血情绪产生出来,他终于是明白,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想他想象当中的那样,完美的东西未必是完美的,从前排斥的东西未必就是丑陋的,如果一切不建立在现实基础上,而却凭着想象去定义一件事情的好怀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会陷入到了一个很狭隘的层面,他做出的决定会是错误的,他做出的判断会是有失偏颇的,他的这个人会逐渐的陷入恶性循环之中,变得越来越普通平庸甚至能力负增长落入正常人水平线之下。 李宅厚及时的觉醒了,他也逐渐的喜欢并且享受到这种生活状态当中,不过这样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李宅厚就将他们给压制了下去,因为他非常的明白,他今天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呼吸这里的兴奋和快/感,他有任务在身必须要先完成这个任务才能是其它的事情。 第45章 不安的气氛 于是他看到了擂台上的诸多的峰主,然后他看到了那些神威凛凛的诸多长老,看到了那传说之中,此时缥缈峰最杰出的十大弟子,那些有着超级强大实力,从万千弟子当中脱颖而出的弟子。 表面上看来,他们是同门,他们的年龄差不多,他们的身高体型差不多,名字也差不过经历还是差不多,甚至在距离上,此时他们都是那么的近。 但是他们是经历了无数次同门的残酷竞技,无数次血与泪之中的挣扎,苦心修炼道术然后通过合理的竞争,最后才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然后以高傲自信的态度站在了这里。 在这一刻李宅厚突然有了一种惭愧的感觉,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花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然后没有任何竞争也没有丝毫的阻拦,他走的很快,步子很稳健,然后出现在了这里,就如同是一个场外的人,一个突兀的人,一个游离在一切情绪之外的人。 这是很尴尬的事情,但是李宅厚看的很开,他明白自己没有参与那些残酷的考验,也没有经历那些痛苦的学习和实习的经验,所以今日虽然他也是站在这个神圣的擂台上,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注意和关注。 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在这样的一刻李宅厚终于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道理可讲,就像从前那样,李宅厚最不在意的东西,如果要是真的做起来,他才会真正的明白,想要取得一个成功该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看着面前的那十个少年人的背影,然后看着他们和萧亦山交谈时候的神情,看到他们那满足的笑容,看到了他们的自信和气质。 李宅厚明白,今日他们取得的这一切成绩,或许某些人一生都只能仰望,这些人当中当然也包括自己,虽然互相的距离是这么近,但差别却是何等的悬殊,李宅厚微微眯起眼瞳,他心中暗暗立志,将来的我,一定也要成为凌霄阁的一员! …… “大师伯,我师父吴亦农要我转告你一句话,说有一件非常急迫的事,请你和诸位师伯立即到藕栅峰草堂中商议,不管如何都请放下其它的事情速去!”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李宅厚的目光在场中的那些峰主身上划过,果然是没有见到八峰主楚亦萍,加上师父的表情和态度,基本上那藕栅峰外竹林当中的男人的身份,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疑问了。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竟然有一个弟子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非常的惊人的,人们的关注点并不在于李宅厚这个小小的通信员,人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关注,缥缈峰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然是要所有的峰主都过去? 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觑,那些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都是逐渐的消散了去,场上随之一片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八个在场的峰主都把目光投射到了李宅厚的身上。几十个神威凛凛的长老,也是这么做的,那十个即将被选入到凌霄阁当中出尽风头的少年,还没有在这种热浪和充满人生得意的场合尽欢,就被一件很扫兴的事情给打断了,所以他们也在看李宅厚。 可是这事和李宅厚真的无关,他只是一个口信的传递者罢了,但总是有些人没有道理可讲,话从谁的口里说出来,谁就是罪人,很多双不善的目光,很多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充满愤怒的目光,也是纷纷都投射了过来。 这一次宗门的大比吴亦农没有来,但是何百香代替着他参加了,本来宗门内部的人也都心里明白,这两个人谁来都是一样,也就没有人去计较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认识李宅厚,那些认识他的人,见到了这样的情况,都是将目光落在了何百香的身上。她正在和幽月聊得很是开心,似乎是在互相的祝福,然后当李宅厚出现之后,何百香先是微微的一愣神。 何百香微微蹙眉,将声音压缩成一条细线,穿过五六十米的虚空,清晰无比的落在了李宅厚的耳朵里面,道:“厚儿,你这是干什么?!” 要将所有的峰主都给请到九峰去,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这可真是天大的事情,就算是他何百香很疯狂,很不在乎所有的事情,甚至是宗门法典她在个别的时候也可以不管不顾。 但是这样的事她还是有些担忧和怀疑,她在意的并不是李宅厚来到这里这件事本身十分得当,而是询问,具体是什么理由,才可以让在场的所有峰主,在今天这重要的场合集体退场? 将声音压缩成线是一种很神奇玄妙的灵术,叫做千里传音术,这种级别的灵术灵修的实力越高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就越好,甚至有传闻说灵修大能真的可以做到千里之外传音联络,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李宅厚还没有见过。 能够将声音传递出五十米之外还能清晰可闻,这已经说明了何百香强大,李宅厚对师娘非常的尊重,不敢有片刻时间的耽搁。何百香能够做到隔空传音,他可以没有办法做到,于是就急匆匆穿过了人群,来到了何百香的面前。 李宅厚凑到何百香的身边,耳语解释道:“师娘,师父在藕栅峰通往碧莲峰的路上,发现了被重伤的八峰主楚亦萍,现在此人生死不知,不从师父的表情和反应当中看来,伤势应该是极重的。师父的态度很坚决,必须要让所有的峰主马上到藕栅峰草堂研究对策。” 何百香脸色顿时就是一白,李宅厚的话他可以怀疑是判断失误,可是吴亦农是什么人,他是不可能看错,更是不可抗信口雌黄的人,看来八峰主的确是除了什么大事情了。 她再度的传音告诉李宅厚:“这件事我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安排,先别跟任何其它的人提这件事知道吗?” “师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李宅厚答应一声离开了。 何百香飞身上了擂台,他来到萧亦山的身边耳语的几句,萧亦山也是脸色巨变但是掩饰的很好瞬息间就恢复了正常,他略一沉吟,然后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何百香接着飞身下了擂台带着吴小莲离开了。 萧亦山平复了一下有些躁动的心情,努力让他看起来比较平和正常,转过头去对着身边后诸多峰主道:“三弟,四弟,五弟,你们马上去藕栅峰看一下情况,二弟你去凌霄阁查看情况,马上就动身。” 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些人已经在一起师兄弟多年,互相都有一定的了解,也没有多问多余的话,直接答应一声起身各自按照命令去做事。 萧亦山轻咳一声,迎着那四面八方来自于无数宾客投射过来的质问目光,萧亦山淡然道:“今日本门出了点小变故,失礼之处还望众位见谅,请各位随我道通玄殿休息把!” 这样的话语显然没有办法令人服众,但是萧亦山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解释,只是拱了拱手算是表示歉意,就回头示意十个即将进入凌霄阁的少年一起随众人离开。 几十个长老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在继续逗留下去,他们本身都是有着各自的岗位,现在峰主都外住做事了,他们也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的必要,纷纷都是起身离去回归到了他们的岗位上积极待命。 薛亦幻,赵亦静来到萧亦山身边,萧亦山示意让他们带领武破乾,武得圣,杜峰,赵芊羽,耿千秋五人到山中各峰各处去加强警戒,萧亦山自带赵无极,于九莲二人去招待众位外客。 一片不安的气氛笼罩在缥缈峰的上空! 第46章 这怎么可能? 李宅厚也回到藕栅峰。 在吴亦农所居住的草堂外,站着两个小道童,他们拦住了李宅厚,告诉他任何人不得进入草堂。 随后的一天之中,萧亦山,马亦真,薛亦幻,赵亦静等也纷纷到来。日落之时,草堂中传出话来,告知山上的众位宾客言:“众位远道劳苦,本门应略尽地主之谊,望众位在多留几日”一面名人封锁各路峰口,不得任何人出入缥缈峰。 实际上这样的行为触碰了很多人的心弦,可以说缥缈峰自从开始举办这场盛会到得现在,从来没有出现过大试结束了还要留住客人不让下山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当今在天下多少还有点地位的那些宗门,对于缥缈峰这样的做事态度心生不满,暗中也都是颇有微词,但是作为大多数来到这里的人,他们还是对缥缈峰持有宽容的态度,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众人都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找大家的麻烦,这对缥缈峰有什么好处? 静谧的草堂之内,萧亦山,马亦真,李亦群,林亦幻,薛亦幻,赵亦静,吴亦农,何百香,幽月九人围绕着床/上平躺着的一个道人。此时这个道人浑身的袍服破碎,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就好像是生了场重病一样。 藕栅峰平时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在这诸多的峰主之中,算是幽月来的次数多些,其它的且别说是弟子,就算是长老峰主,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少数。 如今八大峰主全部汇聚到了这里,这种盛大的场面出了缥缈大试,还有宗门出现重大事故的时候,平时基本都不会出现。 二峰主冯亦才缺席了,据说是奉了萧亦山的命令,说什么现在宗门内部的情况不明朗,要他领命去看守凌霄阁。对于萧亦山的命令冯亦才没有什么抗拒,而且让他和这些同门的师兄弟们在一起,他也是很不痛快,还不如一个人在外面做事来的愉快。 他不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问,堂堂的一个峰主竟然是落到了这个份上,人缘的确是混的不太好。 就在这些峰主都汇聚到草堂之后没有多久之后,门外便是有着脚步声传出来,随即武破乾进来,与众位师伯师叔见过之后,说道:“据查,凌霄阁少了一件项坠,其它的俱在!” 凌霄阁是缥缈峰最神圣的机构,掌握宗门的法典,现在由两位太上长老来主持,同时也是宗门培养人才的宝地,很多典籍也在其中蕴藏,这里的护卫级别在缥缈峰是首位,这里竟然还能够出事,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萧亦山的面部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一颤,凌霄阁在缥缈峰的地位谁都知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有心想要遮掩那也是无从谈起。 “我知道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萧亦山摆手示意让武破乾离开。 武破乾离开了。 五峰主林亦幻是一个嫉恶如仇,有着三分侠气的峰主,当年老宗主健在的时候,就对他的性格颇为的欣赏,但是也告诫他做人做事不要太过率性而为,年轻的时候林亦幻经常的惹出祸事来,不过随着后来继任了五峰峰主,也随着这些年来年龄的增加,性格也是准建稳健了不少。 不过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他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平静了,目光落在了那病榻之上,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师哥,丢的是什么坠?莫不是戏龙石罢!” 听到那戏龙石三个字,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在场所有峰主的目光,同时刻都是汇聚了过来,似乎是对于这一件物品都非常的关注和上心。 萧亦山背对着众人没有说话,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和脸色,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或许此时的他,内心才是最着急最难过的吧,毕竟作为所有人的大师兄,不管是先来到宗门的还是后来到宗门的,他都是亲眼见证了在场所有人的成长经历。哪怕是那个高傲到过分了的冯亦才,谁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萧亦山,他还是不得不给他三分面子。萧亦山不说话,所有人就都沉默了下来,整个草堂之中的气氛都显得压抑黯然了不少。 见到了这样情况的林亦幻8剑眉倒竖起来,他心思剔透,有些事情无需细说简单想想也能明白,用力捶打了一下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林亦幻气狠狠的说:“这晦气的浊物!谁得了它准没有好处。当年的中州燕家……赵师哥……今日连八弟竟也……早知当日,何不这无用之物给了那万劫谷!” 这句话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敲打在场中所有人的心头,当年的一幕幕往事都是浮上了心头,没有人愿意提起当年的那些事情,毕竟已经时过境迁,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存在的,它在场中无数人的心中留下了阴影,就算是今日提起来,还是会令人产生不好的感觉。 马亦真脸色也是阴沉着,他们因为楚亦萍被重伤的事情而集体来到了这里,本来还是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当真正的看到了楚亦萍的情况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四峰主马亦真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在宗门的为人有目共睹,他只认事不认人,说话也是最为的公道。但是对于戏龙石的这件事情,就算是他,也不想过多的提起来。 他理解林亦幻的心情,不想让他过多的把现在的事情和从前的事情牵扯到一起,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今日的戏龙石遭窃事件,和当年的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物有关联。 “五弟,这件事情扑朔迷离,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无法了解,但这个人既然可以在缥缈峰神乎其技的将戏龙石给盗走,甚至将八弟也给当成重伤,一定是和宗门很了解咱们的底细,这件事慢慢追查,早晚能水落石出。”耿直如马亦真,竟然也说出了这番无意义的安危的话语。 可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现在看着老八楚亦萍弄成这个样子,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作为一峰之主,说话是要负责人的,没有任何的证据,随便的就怀疑别人可以?林亦幻缓缓的垂下头去,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床/上僵卧着的道人,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两行热泪涔涔滚下。 真性情的男儿正式如此的人物!林亦幻抽泣了一阵,用力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愤恨的说道:“你们大家说说看,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可有点眉目吗?!” 这件事马亦真可以不发表看法,可以考虑很多事情,但是林亦幻做不到,这个重伤楚亦萍的小人如果找不出来的话,真的会把他给逼疯掉。 然而持有老成态度的远远不止是马亦真一个人,任凭着林亦幻的目光在场中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去征询他们的看法和意见,在这样的气氛下,林亦幻以为会有人顾忌到同门的感情,然后表现得有些悲愤,最起码也要为复仇这件事情上,多流露出一点情绪来才对。 然而没有,虽然说每一个人的心情很不好,看起来也有些压抑,但这不是同门之间应该有的气氛和表现,在林亦幻的眼中看来,这分明就是漠视的态度,是无情的表现,面对众人的不语,林亦幻顿时便是怒不可遏,吼道:“你们都说话呀!都哑巴了吗?!” “老五……你太放肆了!”四峰主马亦真顿时瞪起眼珠来,他可是不怕什么老五老六的,做事不符合规矩,不知道尊重长幼尊卑,他就要开口说话。 在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冲突都有可能爆发出一场战斗来,尤其是像林亦幻这种性格的人,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更是容易做出些极端的反应,所以萧亦山摆了摆手,道:“老五心情不好,让他说吧,没关系。” 林亦幻表情很是悲伤,他转身去将目光落在了吴亦农的脸上,又是借着问道:“老九,你八哥的伤还有的治吗?!” 吴亦农摇了摇头道:“灵气已散,毒性已经沁透五脏六腑,若不靠着一口灵气护体,恐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缥缈峰拒绝使用高等级的灵兽来炼制丹药,可是普通的疗伤丹药还是存在的,而且九峰也是被称之为药峰,就是因为吴亦农的医术非常的高明,宗门很多弟子如果是什么部分受了伤的话,都可以来藕栅峰领取丹药,不过平时藕栅峰的丹药基本上都是送到凌霄阁的,需要的话可以去那里领取。 既然吴亦农都说没救了,那么结果也就无需要在做过多的讨论了。 别人虽然可能具备一些实力,可是他们并不懂医术,如果单纯的凭借道术高强就可以管人生死的话,那么这世界上也就没有死人了。 林亦幻强行的抑制住心中的背上,又问道:“是什么毒?!” 吴亦农叹息了一声道:“裂魄沙!” 裂破沙! 林亦幻嚯的站起身来,他不能相信吴亦农的话,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吴亦农。随即他把目光转向楚亦萍的身上仔细观察起来,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似乎发现了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林亦幻的表情浮现出一抹愤怒,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道,大声道:“这怎么可能?” 不仅仅是林亦幻这样的反应,马亦真,赵亦静几人互视几眼,都是大多露出诧异的表情,而那稳如泰山的萧亦山,此时更是眉头紧锁,一抹寒光从眼神当中闪烁而过。。 第47章 古老的记忆 众人的记忆被重新唤醒了…… 那一场关乎玄门生死存亡的正邪大战,这裂魄沙不知结果了多少魔宗妖孽,而万劫谷的古墓老人是唯一拥有裂魄沙的人。魔宗覆灭后,古墓老人随谷主擎天客回归万劫谷,数年来再无所闻,不想这立下汗马功劳的裂魄沙,今天竟然要了八掌峰楚亦萍的命,怎么不让人恼怒! 而就在那场巨变后不久,中州燕家至宝戏龙石在混乱之中落于飘渺峰掌门渺渺道士之手。为防有变,渺渺道士就将戏龙石交给当时飘渺峰杰出弟子赵灵剑,让他从中州携带戏龙石回飘渺峰。 不想赵灵剑在归途中遇魔宗的余孽左法王仲洛云及党羽的围攻,赵灵剑重伤而走,却又与古墓老人发生争执。古墓老人索取戏龙石未果,竟以裂魄沙袭击了赵灵剑。赵灵剑虽然将戏龙石带回了飘渺峰,终因伤重不治而死。 此事引起了一场莫大的风波,当时万劫谷谷主擎天客亲自带着古墓老人登门谢罪,渺渺道士念在同盟之谊上并没有为难古墓老人。擎天客觉得脸上无光,在通玄殿亲自断去古墓老人一条手臂,并将他逐入乱骨窟思过。 这一场关于戏龙石的风波以古墓老人断臂作为结束,至今已经整整过去了一百年!在这段平静的岁月当中,往日的硝烟已经逐渐的离人们远去,那些魔教的事情,那些关于杀戮残酷和血腥的事情,连同着那些令人闻之色变的古怪武器,都是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波之中,遗失在了人类的记忆深处。 谁能想象那已经沉默了百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甚至在人类世界当中,那裂魄沙三个字已经沦为符号的时候,竟然再度的出现,而且出现的方式是这个的诡谲高调,一代缥缈峰的峰主,竟然就是死于这种诡异的武器之下,真是令人心生悲愤。 得知了这个情况的林亦幻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双眼泛红,恶狠狠的说道:“此贼当年在通玄殿被断去手臂,恐怕对我飘渺峰心生怨恨,直至此刻方才发难!哼!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我现在就去算!” 说罢,他身形一动,一道青光破门而去,萧亦山慌忙道:“不好,老五气急攻心,怕是邪气入体,你们快去拦住他!” 场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混乱之中,毕竟是诸多峰的峰主,他们反应的都是非常的快速,马亦真,李亦群,薛亦幻,赵亦静,吴亦农,何百香,幽月不敢怠慢,纷纷催动玄法,化作点点豪光,以极快的速度尾随着林亦幻去了。 约半个时辰之后…… 马亦真,李亦群,薛亦幻三人回到藕栅峰草堂之中,萧亦山正在堂中等待,见三人回来立即询问结果。李亦群摇了摇头:“老五发疯了一样,我们把他跟丢了。” 片刻之后,吴亦农,何百香幽月三人也陆续归来。吴亦农叹了口气道:“五哥不知所踪,七哥去追他了,他说只要找到了五哥,一定想办法带他回来,不必担心他们。” 萧亦山道:“老七办事沉稳,有他在,相信老五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萧亦山随即将古道成,扈涛,赵龙,无言,破尘等就近的弟子唤入,萧亦山道:“你们即刻下山去寻找五师伯的消息,一有线索,速回山报知”五人领命而去。 …… 次日清晨,当第一抹阳光划破黑暗,落在了缥缈峰的诸多古色古香的殿宇之上,将那动人的古老建筑映衬的金碧辉煌。 这里是天下第一正道宗门,负责为天下守正道,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受到来自于大陆上任何的国度任何的地区任何的人类的集体尊重,这里的人就好像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无所无能无所不知。 然而就在昨夜,一位强大的峰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陨灭了,令得无数的峰主感慨,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可能,真的要珍惜眼前的一切才可以。 楚亦萍的事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了结,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谜团,这些都需要通过繁琐的过程去调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研究出一个结果来的话,实在是难以服众。 所以这一天萧亦山把所有的峰主都请到了通玄殿,集体商讨一下关于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情,萧亦山说了话,所有的峰主都要给面子,所以众峰主汇聚通玄殿。 开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汇报昨日搜寻林亦幻的结果,那些派出去的弟子已经全部的返回,当所有的峰主都到了现场之后,萧亦山让这五个外出的弟子上大殿来将这一夜的情况禀告详细。 古道成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起来颇为的熊健,给人以非常诚实可信的感觉。由于他入门比较晚,又加上他的年龄太大,根骨已经养成就算是在道门也不可能有太惊人的成就,所以每逢宗门有外出的事情的时候,都是交给他去办,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二代弟子当中的实干派。 一个宗门实际上和朝廷和世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要有管理层面的存在。虽然说缥缈峰需要的是那些真正能够给宗门带来无限美好前途的精彩绝艳的弟子,但是管理宗门为宗门做小事的那些实干派,也是需要很多。 所以类似古道成这样的弟子,在缥缈峰的数量是最多的,而宗门对于这样的人,也是颇为的看重,所以萧亦山对他们都是非常的和蔼。 “禀告大师伯,禀告诸多师伯师叔,我们昨日在山下十二个城镇都找到了一圈,然后连夜御剑去了清风城,在它的附近又搜寻了九个城市左右,这一夜我们将整个清云州大概走了十分之一,结果没有发现五师叔的踪迹。”古道成一五一十的将他这一夜所获得都说了出来。 缥缈峰虽然是建立在一片连绵山脉之上,但是附近还是有很多的城池,而且作为大夏帝国的一员,他们也是要接受朝廷的管制,虽然说名义上是如此实际上朝廷和缥缈峰的关系还是以合作来称呼要合适的多,但在外人眼里这些都是非常敏感的事情。 而在帝国辽阔的版图之中,一共区分为十三个大洲,这十三个大洲之中土地辽阔无尽,只是一个大概的统计数字,而朝廷真正控制的只有九大洲,也被称之为上古九州,而其它的四个大洲,则大多都是蛮荒未开化的地方,名义上是控制,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去管理。 在这九州广袤的领土之上,最繁荣也是具备代表性的就是五大洲,这五大洲代表了人类文明的成果,乃是当代人类最繁华的地点,缥缈峰就坐落在繁华的青云州上,这里有着几十万里的疆域。 如果用车马前进的话,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够将这广袤的领土而走一遍,就算是缥缈峰的修士要御剑前行的话,大概也需要用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将所有的地方都看到。 几个年轻的弟子用了短短一夜的时间,在如此辽阔的土地上,竟然是寻找了十分之一的土地,可以说真的是尽职尽责了,以林亦幻的本事,如果不想让人找到他的话,这五个弟子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 古道成兄弟五人搜寻了一夜未果,萧亦山对此深表满意,便是对他们道:“你们辛苦了一夜也累了,现在下去休息吧。” 几个弟子便是给诸多的峰主行过了礼数然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这还用多说吗,我看这件事情就是万劫谷做的!”马亦真率先开口。昨天没有得到具体数据的时候他不敢信口开河,现在明知道楚亦萍被万劫谷古墓老人的成名武器裂魄沙给重伤,而当年这个老小子和缥缈峰还有一段恩怨,这事实难道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萧亦山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说道:“眼下虽然万劫谷有重大嫌疑,但各种曲折我们尚不知晓,古墓老人为何要盗走戏龙石?又如何使老八重伤?这其中定有有什么紧要之处。当务之急是找到老五和老七,再派人去万劫谷问明缘由不迟。” 面对着这番仍然持重的看法,很多峰主都是有点不满意,觉得事实都已经如此明显了,萧亦山竟然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不由得有些觉得很憋气。 众峰主谁都没有说话的兴趣了,唯有马亦真还是在继续的坚持他的看法,他眼球转了转突然问,道:“大师哥,现在万劫谷的飞天,灵智两个老道还在山上。现在他们的人干出了这种事,我看应该将他们囚禁起来问罪!” 既然这件事明摆着和万劫谷有牵连,那么多说什么都无异,不如直接将他们的人给弄过来,直接询问事情的始末也就对了。 萧亦山察言观色,又看了几眼其它的人,大家都是面露疑色。萧亦山颇为沮丧的一笑:“各位师兄妹们,我又何尝不想治他们的罪!只是这件事牵扯重大,不得不仔细考虑周全。如果查清楚确系万劫谷所为,那么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是,岂不白白冤枉好人,空与万劫谷结怨吗?况八弟之事,罪在古墓老人,与别人无关。你们都是修道之人,其心不可偏颇啊!” 众人都知道萧亦山平时最看中道义德行,做事中规中矩,和他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而且他是大师兄,师父不在,飘渺峰大事都由他一人决定,那也就无话可说了。 马亦真站起来说道:“既然大师兄已有主意,小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希望大师兄早日查处凶手来,还八弟一个公道!” 他说完话朝萧亦山打了个揖手,缓步离开了。萧亦山知道他的脾气,报以微笑还礼,目送他离开通玄殿。 第48章 培养新的关系 其它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和萧亦山告别,谁也不愿意去管山上那些滞留了的外客。萧亦山也不生气,带着两个小童,来到通玄殿别院,此刻来飘渺峰观礼的诸位外客都被暂时安置在此处。 飞天,灵智二人此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见萧亦山来了,飞天道人性急,直接过来打揖手,开门见山的问:“道爷,听说山上出了事,据说还死了一位峰主。不知道是哪位?” 萧亦山道:“是八弟楚亦萍” 飞天,灵智两位道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飞天道人略带惊疑的口吻说:“八峰主修为精湛,放眼天下,能与他并驾齐驱者屈指可数。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伤得了他?” 萧亦山微笑不语,灵智道人一直没有说话,飞天道人还要询问,灵智道人接口说:“师兄,这是道爷门内之事,我们也不便多问了。” 他瞪了飞天道人一眼,又很客气的对萧亦山说“道爷,既然山中有事,我看我们也不便久留,请问何时让我们下山?” 萧亦山道:“本来就是怕招待诸位不周,因此才多留诸位几日,以表歉然之意。既然诸位各自有事,本院自不好多留。请随意,请随意!” 飞天,灵智道人于是与萧亦山告别,御起灵器御剑而走了。禅音寺慧常法师道:“大峰主不必忧心,若有为难处,告知老僧,老僧虽能力有限,关键时刻也能助峰主一臂之力。” 萧亦山感谢不已,慧常走后,其它各小门派宗主掌门也依次离山。 三日之后,萧亦山在通玄殿召见了三峰主李亦群,四峰主马亦真。 萧亦山道:“虽然眼下并不能确定是万劫谷故意所为,但此事也不能就此了之,我要派遣几名得意子弟去万劫谷探听虚实,不知二位师弟意下如何?” 李亦群道:“自正邪大战之后,我缥缈峰,禅音寺,万劫谷结下深厚交情,数年来彼此照应更不在话下,近年来更是来往甚密,若说万劫谷对我缥缈峰起的歹心,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恐怕这其中定有其它关键之处,大师兄考虑周全,先去试探试探,我看此事可行” 马亦真哼了一声,他是坚定的反万劫谷派。 “此事谁说的准!据我所知,魔道已覆灭多年,眼下五洲各门派如雨后春笋般崛起,而近年来,万劫谷似乎也在扩充实力。最近这些年来,乾坤堂,日月会宣布与万劫谷结盟,以我看来,此二门已归万劫谷所控制了。如今天下太平,各大派争夺名山大川,抢占稀有资源之事也是有的,若是欲望过于膨胀,做出些反常的事来,也属平常!” 萧亦山道:“究竟是也不是,眼下还无有定论,待派出的弟子回来之后再做计较吧。但眼下不能不防,各峰自今日起加强警戒,叫新进的十名弟子马上进入凌霄阁修炼吧。” 李亦群,马亦真道:“是” 萧亦山道:“你们觉得派谁去万劫谷合适?” 李亦群道:“我的四徒弟赵龙,五徒弟古道成可以” 马亦真道:“我的二徒弟破尘,四徒弟无言可以辅助二位师侄” 萧亦山点头道,既然如此,二位师弟可以马上下去安排,让他们尽快动身吧 李亦群,马亦真应命回去准备。第二日天明,赵龙,古道成,破尘,无言四人离开缥缈峰奔万劫谷而去。 藕栅峰 近日来,似乎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三日前,八峰主楚亦萍撒手人寰,缥缈峰众掌峰,弟子,小童等等汇聚在通玄殿外,在一片悲泣中火化了楚亦萍的遗骸。 八峰已无峰主,众峰主经过讨论,确认由九峰吴亦农暂代八峰之职,如日后新进子弟才德兼备,且道术有为者,可以接管八峰掌峰。 虽然接管了两峰,但吴亦农的生活节奏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每天依旧在藕栅峰的草堂之内打盹,八峰神剑峰的一切事物都由师娘何百香处理,倒是忙的不可开交,但最近由于各项事务已经交接完毕,何百香倒也轻松了许多。 至于神剑峰的弟子们的修为,则由吴亦农接管了,神剑峰有三千内门大弟子,外门弟子六千余名,算是一个相当大的苦差事。小 不过好在藕栅峰是太小了,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么点事,和没有什么职务基本都差不多,现在骤然的接管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也就算是真正的干点正事罢了。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虽然说神剑峰的弟子很多很杂,但是真正能够做到顶尖层面的,还是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在八峰的内部职务当中都有着明确的分工,比如说有的管道术、有的管功法、有的管阵法、有的管人员调度,有的管钱粮输出。 实际上每一个峰主都是和老板差不多,真正的活都是给手下分配,他本人则是安心的当他们的甩手掌柜,现在楚亦萍出了意外,但是足足有着上万人手的八峰,却是有着雷打不动的安宁,这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平时楚亦萍就不管理宗门内部,权利早就被这五个弟子给分摊了。 但是虽然这五个弟子平时都做了很多工作,能力方面也是存在,可是要承担起一峰之主这么大的担子,谁的分量好像都有点不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由最大的闲人九峰来出任,这也算是临危受命了,因为其它的峰主实在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啊。 新接手的吴亦农保持了他做事大量的风格,从前干什么的现在还干什么,一点都不玩什么县官上任三把火那一套,有职务的继续留在神剑峰各行其事,五大弟子则每日来藕栅峰见吴亦农,吴亦农或三五日教他们些道术,或十余日教一次,倒是何百香不厌其烦,只要五人问到她,她总是尽力回答。 是哪五位弟子呢? 于九莲,夏宇亭,石立,刘广陵,何一刀。 这都是九峰大佬级别的弟子,平时都是身兼数职,小小年纪更是做了很多的大事,被八峰神剑峰视为最优秀的种子成员。 于九莲作为飘渺比试的胜利者之一,进入了凌霄阁进行特训去了,因此对于神剑峰上之事还未知晓。 李宅厚一下多出了五个师弟,而且在知道他们竟然还是八峰内部的诸多个部分的首脑,现在都得乖乖的称呼他为师兄,想到平白无故的多出来的这几个便宜师弟,他也是不由得飘飘然了起来。 这一日,夏宇亭他们四人照例来见吴亦农,见礼之后,四人站成一排,李宅厚独自站在一排。 这些人虽然在神剑峰有着不俗的地位和本事,但是那仅仅是管理层面的东西,真正的武道本事倒不见得有多强,这和那个进入凌霄阁修炼的于九莲有着天大的区别。 于九莲一心沉迷于道术的修炼,甚至为此平时不与任何人来往,在宗门内部也是和所有师兄弟们的关系也都很冷淡。但是楚亦萍生前对他的期望却是很高的,而且也是将他成功的给培养进入了凌霄阁,算是给师门增添了荣誉。 与这个强大的大师兄相比,其它人则显得有点不够看了,但是刚刚转入吴亦农的门下,这些和李宅厚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弟子,就算是不想学习道术,现在恐怕也是不行了。 吴亦农道:“你们几个来我这也有一个月了吧,跟我学的还顺心吗?” 夏宇亭这个人比较油滑,在八峰主要掌管的是人事,人员调度职务安排,都是要经过他来办理。所以他是几个人中最会做事的一个,带头道:“自跟随师叔后,我们的道术都有所精进了,日后还要劳烦师伯多多教诲。” 其它三人也表示看法,意思都差不多。吴亦农微笑的点了点头,他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几个就展示展示,我看看你们都道术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四人互相看了看,夏宇亭道:“展示散术还是太上感应真决?” 所谓的“散术”即是一些旁门小道之法,虽也是正派道术,但威力却极为有限。如穿心箭,冲天梭,散手,翻江锁等等之类。 吴亦农道:“各自展示几个。” 夏宇亭答应个是,他出列来到院落中间,略微活动下筋骨,他说:“师叔献丑了。” 只见他左脚向前虚迈出一步,后脚慢慢跟上,前脚踏实,后脚起步向前,轻轻落地,又是一虚步,众人看的明白,乃是太极门户。夏宇亭慢慢抬起右臂,他竖起手掌,口喊了声:“开”,猛然见好似离弦之箭向门口处窜出,眨眼间便到了门口处。吴亦农点了点头道:“穿心箭” 夏宇亭刚刚站稳,他用眼睛余光看了看吴亦农的表情,似乎颇为赞赏自己。他越发来了劲头,刚刚站稳,他手掐剑诀,口中念念有词:“五行天造,入我玄门,催动水火,已火取之!”竟是太上感应真决五行决。 夏宇亭散去火球来到吴亦农近前道:“师叔,我只会这些了” 吴亦农道:“不错了” 接着是石立,刘广陵,何一刀展示道术。 刘广陵是文弱书生装束,他不喜修习精湛御敌的道术,专门研究养气,药物之类,他对吴亦农道:“师叔,若是有人受伤需要丹药,或是钻研养气之法,我倒是乐于效劳,至于展示道术么,实在是非我所长,望师叔饶恕。” 吴亦农也不埋怨他,只是说:“那也好啊,我倒是正缺一个跟我学习制药的人,以后就跟我学炼丹把” 刘广陵感恩戴德的回归本队。 石立展示了陆地飞腾术,围绕着草堂外的院落飞奔了数圈,他并未入阶,没有能力催动太上感应真决,吴亦农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何一刀脸上有一道刀疤,据说是某年战乱时,何一刀的父母死于乱军之中,而何一刀也中了一刀,楚亦萍救了他,把他带上了山来收做徒弟,已有十年之久了。 何一刀面相凶恶,加上脸上的疤痕更增凶煞之气,他虽也未入阶,但却佩戴着一把钢刀,他从来不离此刀,后来楚亦萍也未强加干预,便顺着他的喜好,教了他一套刀法,当时也未起名。此刻,何一刀挥动着手中的钢刀,但见一片银光围绕在何一刀的周身,一把钢刀上下翻飞,直似刀阵相似。 吴亦农道:“一刀,你这刀法叫什么名字?” 何一刀收起了刀回答道:“是我师父为了我自创的刀法,还没有起名字,本来师父说想到了一个好名字,但是却没能说出来就。” 何一刀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吴亦农忙摆手叫他不要再往下说,吴亦农道“既然我受了大师哥的任命带你们,我就会承担责任,你们和我自己的徒弟一样,我都一视同仁。我看这样吧,这刀法就叫断魂刀法吧” 何一刀默默读了两遍;“断魂刀,断魂刀.什么是断魂刀?”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了起来。吴亦农说:“断去心中魔障,尽断邪魔外道之魂。你师父传授你如此凌厉的刀法,其意就在于此。” 何一刀连说了两个好,扑通一下跪倒在吴亦农的面前,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师叔。” 吴亦农安慰了他一阵,吴亦农心道:“此人应大有用处” “既然入我飘渺道门,不修习道术可是不成,一刀,日后还要多多研习道术才好” 何一刀答应了一声退下了。 吴亦农转身看了一眼李宅厚,李宅厚心里一惊,他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展示的,他三年前自入门以来,道术始终停留在“待阶”阶段,虽然努力修习道术,怎奈进步实在缓慢,他正没有主意时,吴亦农道:“厚儿,你的道术现在修习的怎么样了?” 第49章 一席之地 李宅厚硬着头皮回答说:“禀告师父,经过弟子的努力,已经突破了炼体境界,已经就快要步入一阶了。” 吴亦农摇了摇头,似乎对李宅厚的回答颇为失望,他说道:“日后你要多和这几位师兄弟学习,你们年岁虽然相差不多,但本事可就天地之别了。” 这句话似乎是含有一定的深意,因为李宅厚很清楚,他现在无论是在地位上还是在武道实力上,和这四位师兄还真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面对师父这样的话语,李宅厚也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要什么没什么,现在是掌门大弟子,连阶都没入进去。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实在是有些没面子。再者,他也实在是敬畏眼前的这位身材微胖,体型敦实,一副老实巴交面孔的师父。 想了一阵,他抬起头来大声说:“弟子日后一定勤奋起来,不给师父丢脸。” 八峰的几个弟子不了解实际情况是什么,他们平时都很少藕栅峰,和李宅厚也不是很熟悉,见师徒两个人竟然这样的聊天,也听不出真假来,真能够表示沉默。 反观吴亦农在听到弟子说出这样的有志气的话的时候,不管他的性格是多么的恬静,一些虚荣之心总是免不掉的,他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来,示意让李宅厚站在身边。 目光在周遭的几个八峰弟子身上扫动,吴亦农道:“这穿心箭虽然不是正统道学,但临敌对阵之时,乘敌之空隙使用也能发挥巨大作用。但是,天下间的任何列害招数都需要深厚的内力催动方能发挥威力,如我飘渺道学而言,若能修习至三阶之上,则周身内力如奔腾大海般充沛有余,再施展这些外家招数,其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吴亦农说完,他信步走出院落,几人跟着他来到藕栅峰下,吴亦农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块高约几丈的大青石块,他与藕栅峰相连,是主峰的余脉。吴亦农伸出手臂,他手掌竖起,一阵青光冲出,竟穿过了大青石,几人不明所以,正看时,之间巨大的石块中间慢慢的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又迅速的像周围蔓延,最后竟哗啦哗啦的随成一对烂石块,几人看的目瞪口呆,李宅厚更是惊的连下巴也合不上了,自上山以来,他第一次看见吴亦农使用“散技”,不想竟有这般威力!吴亦农在李宅厚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重。 吴亦农又讲了些练气的法门,及如何提升修为的技巧,听的几个年轻子弟如醉如痴,几人频频点头,一一牢记在心。 实际上这些关于道术层面的事情,早些年八峰主楚亦萍也是经常的教习他们,只不过除了何一刀这个棒槌之外,也没有多少人真的愿意来学习这些辛苦的道术,反正凭着他们的本事已经可以在宗门吃香的喝辣的,谁愿意没事去学习这些个费力不讨好的道术? 只不过是看到李宅厚他本身是九峰的弟子,在吴亦农讲课的时候,都是露出崇拜的样子,他们莫不清楚底细,加上现在吴亦农也是管着他们,真的是不太敢在吴亦农的面前放肆。 他们哪里知道吴亦农平时基本都是不教别人道术的,要不是看在八峰主楚亦萍的份上,就算是请他出山,他的懒得去活动。 似乎是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做这种事情,吴亦农一旦开始了这传授道业,竟然来了兴趣就收不住,足足说了一个下午,等到了晚上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萧亦山才停止了传授道业,并且留下这四个八峰的弟子一起吃晚餐。 除了刀疯子何一刀之外,其它的弟子都是人中的人精,个个都不比江无鱼要弱势,这些人在道术上不行生活上倒是有一套,和李宅厚很快就混的很熟,给吴亦农捧得也挺开心高兴的。 只可惜在这样的场面那个好说话的江无鱼和吴小莲却是不在,想到了这件事情,李宅厚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尤其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竟然都进了凌霄阁,而反观他呢?武道上进步的这么迟缓,说不定此生都没有办法进入凌霄阁,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这四个人对于李宅厚的武道造诣都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出色的弟子,但是对于李宅厚的厨艺,那可就相当的有感觉了,甚至还表示以后一定要多多的来到这里做客,李宅厚都欣然的答应了下来。 吃饱了喝足了,这四人就和吴亦农告辞,和李宅厚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回神剑峰去了,毕竟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事情在,可不像吴亦农和李宅厚那么清闲。 夜色悄然的降临了,晚上一点风都没有,李宅厚一个人在大院子里面散步,看着那远处幽深的山路,看到那些熟悉的风景,李宅厚喃喃道:“师娘在八峰做主管,师父一心修道,师姐师兄都去了凌霄阁,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真是没意思啊。” 没有到秋天,李宅厚的心境竟然是显得有些悲凉了起来,他开始尝试淡忘一切,然后在院子里面练拳,以此来淡化心中的忧伤。 晚上,李宅厚在屋子里辗转难眠,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师父对自己的厚望,他难以入睡,便坐了起来,他推开窗子,此刻已是午夜时分,一轮弯月挂在天际,万里夜空连一片云朵也看不到,李宅厚盘膝打坐,将太上感应真决中的“引气”之法,慢慢的施展开来。 忽然,一种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了。周围什么都没有改变,窗外的蛐蛐在滋滋的叫着,风吹过树叶的响声,草堂内吴亦农的鼾声,一切都表明自己还没有进入入定的状态,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灵气正在被自己吸收进来,这是他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以前打坐,最起码要三个时辰以后才会有这种感觉,当然,大多是时候自己已经熟睡了。 他尝试着将这些有些凌乱的,一丝丝的灵气引入丹田之中,顺着周身大穴运转一周天后,储存在气海之内。完成了一个循环之后,李宅厚精神大振,灵气源源不断的被吸收过来,而灵气循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些灵气一入气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没有吸收过灵气一般。不知不觉之中天已经见亮了,李宅厚在运行了最后一个周天后便停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丝毫不觉得疲惫,他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他想起身下床,岂料刚双脚刚一粘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李宅厚只觉得周身发热,自己的身体一闪一闪的,一会发散着淡淡的青色光芒,一会隐约散发着绿色光芒,李宅厚的嘴唇干裂了,他想大喊却喊不出声音,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李宅厚头脑一昏,随之失去了知觉。 二峰道威峰 这是一座高度达到了五千丈的巨大山峰,当年先祖张百川在这里研究道术的进展,而缥缈峰现在流传下来的主要的道术修炼之法和袭击之术,基本上都是在这一座山峰本创造出来。 道威峰的名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所以从那一个年代开始,历代的道威峰都是以能够成为武道大能,灵术大宗师这个成就为毕生目标,成为宗门实力最强者,也是他们的吹求。 以前的历代宗主都是在道术上皓首穷经,无论天资好坏都是苦心孤诣的在道术上找出路,但是到了冯亦才这一代,他就有了很多新的想法,除了正常的修炼之外,冯亦才对于炼丹之法也是情有独钟。 众所周知一个武者最后能够取得多大的成就,诚然和他的天赋有关联,可是如果要是没有修炼资源来帮助他的话,那么他的成长速度就要减缓许多了。 相反的如果一个人的天赋很平常,但是却有着数不清的修炼资源来给他使用,再加上有名师在附近为他的道业进行指导的话,那么也可以取得一番成就。 最令冯亦才不能够接受的理念就是缥缈峰不修炼以灵兽为核心材料的丹药,在冯亦才的眼中看来这简直就是迂腐之极的想法!也正是由于在此观念上的硬性冲突,使得冯亦才对萧亦山的意见越来越大。 不过由于萧亦山性格上的无节制忍让,使得宗门内部的风气开始走了下坡路,很多从前明令禁止的条文,现在竟然都是形同虚设。 但这只是某些峰主在暗中进行着这些事情,更多的峰主由于当年打下的基础非常的好,所以他们都非常的要面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这座神奇的山峰上,光是弟子就有着一万三千人,就算是首峰青埂峰也是远远不及,曾经冯亦才开玩笑说,如果道威峰分离出去的话,立即就可以成为青云州的最大宗门。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情况,也是一时兴奋的俚语,但是分离却很是足够。道威峰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在外面的确是很有威望,很多想要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弟子,都想方设法的拜入到冯亦才的门下。 这一座宗门也的确是没有辜负这些人厚望,只要是拜入到了道威峰,虽然是不能够保证他们日后可以达到武氏兄弟那么高的成就,但是总会比其它人要强很多,在哪里都会有着属于他们的一席之地。 第50章 冯亦才的愤怒 在那大殿正中的灵兽皮大座椅上,冯亦才高傲的额端坐,两个弟子为他用巨大的扇子在摇曳清风,在这样的季节多少还是有些闷热,就算是灵修拥有强大的道术,也不能够强行改变自然规律,也不能够改变身体对外界的感知。 道威殿修建得非常的繁华,光是大厅就足足有着五百米大小,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所有的一切选材都是最高级的,就算是那地板都是由最正宗最纯净的金刚石来铺成。 至于什么建筑用材、装修用材、应有家具,装饰家具等等等全部都是当今时代最昂贵质量也是最好的东西,道威峰有一个理念就是要做最优秀的武者,那么他们对身边的事物的要求,通常也会达到一个很变态的程度。 正式因为这件事情,曾经的凌霄阁不给二峰拨款,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结果冯亦才也是真争气,自己外出半年的时间,募集白银一千万两,从此鸟枪换炮什么都置换了,到了现在这笔钱从何处来始终还是一个谜。 万无涯,刑天啸,韦凤齐,九真正四个人安静的跪在地面上,头都不敢抬起来,等待冯亦才是的训示。 这四个小子原本都频临死亡了,在最后的关头,冯亦才及时赶到,这才用强大的道术,将他们引动出来的禁术给强行的破除掉,为了这一点冯亦才不得不将他们的道术基础也一起都抹除掉了,否则的话他们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 回来之后冯亦才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优质的丹药,冯亦才本身善于炼制那些恢复体力和实力的丹药,他可不管那些什么所谓的宗门法典,而且老宗主多年不露面之后,宗门内对于他的制约薄弱了很多,一个萧亦山他给面子而已,但要管他还很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这几个人都重新开始,但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们的实力不但完全的恢复过来,而且每个人的实力还有增长,竟然全部都入了阶,可谓是因祸得福了。 场面气氛压抑的有些令人透不过起来,韦凤这个小子最善于察言观色,他知道冯亦才真正在乎的东西是什么,就顺着这个路子说道:“在这飘渺十峰之中,若论德行威望,道法精湛,除大师伯萧亦山外,哪一位赶得上师傅?凭什么让那九峰代管八峰!我真替师傅不值!” 本来一个弟子当着他的面竟然说这种挑拨意味明显的话语,应该马上受到训斥才对,但是冯亦才不但没有任何的表示,还冷冷的哼了一声,好像他的内心对此真的有点不满似得。 见到了师父竟然是这样的反应,韦凤的知道他猜对了,胆子不由得又大了些,接着又说:“还不是大师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卖个人情给九峰,好让九峰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别看他们平时都很亲热,但暗中都在拉帮结派的,师父,长此以往对我们来说可是太不利了,将来太师父仙去之后,这掌门之位,也定是那大师伯无疑。了” 冯亦才虽然很高傲,对于宗门内部的很多人也是不不理不睬,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是没有底线,听到韦凤竟然越说也放肆脸色也是一变,他略带惊吓的口气对韦凤喊道:“你嚷嚷什么!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师父的手段太凶残,韦凤可是太有印象了,马屁是可以拍的,但是若是拍到了马腿上的话那可就不好了,他的心里骤然的就是一惊,赶紧闭嘴不说了。 狠狠的瞪了这个油滑的小子一眼,冯亦才也懒得去理会这个小子,他转而问万无涯,这个平时做事相当稳重的弟子,道:“无涯,凌霄阁那边可有什么状况吗?” 万无涯虽然在理念上和冯亦才有很大的冲突,而且在某些事情上还得罪了他,冯亦才对他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的,这曾经令得万无涯产生了一股浓郁强烈的危机感。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在宗门中应该如何的明哲保身,他的一切都是冯亦才给的,那么如果冯亦才心情不好的话,也可以随时都剥夺,甚至这嚣张的二峰主什么时候想要他的命,他也要乖乖的也引颈就戮。 可是没有人希望死,也没有人想要死,尤其是万无涯这种聪明人就更不想死了。所以他在宗门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是很小心,不会去触碰任何人的霉头。 “根据大师哥送来的消息说,在凌霄阁两位太师叔的指导下,他与二师兄的道术突飞猛进,师父差人送去的入阶丹已经收到,有望在年底之前突破二阶。” “二阶……哈哈哈……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好啊,好啊!”听到了这样的成绩冯亦才是相当的兴奋,缥缈九阶难如登天,这是很多人都有共识的事情,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达到入阶的程度,就更不要说二阶了。 武氏兄弟可是被冯亦才投入了大精力的,他一心将这两个人给培养起来,作为一个宗门来说,最有核心竞争力的当然永远都是人力资源。尤其是道威峰这种以实力为底蕴而存在的大峰,如果实力不行的话那几乎就是灭顶之灾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万无涯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冯亦才心情好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关系,要是碰上他心情坏的时候,说错一句话就要承受他的打骂,这些方面都可说明这个人的人格是不健全和有问题的。万无涯接着说道:“另外还有四师叔门下的携剑及五师叔门下的赵芊羽,八峰楚师叔门下的于九莲,九峰吴师叔门下的吴小莲也进步神速,不消一年,也定能步入二阶。至于六峰耿千秋,七峰赵无极,九峰江无鱼,十峰紫霞等等,两年之内,决难达到二阶之境。” 这些情况都是万无涯最近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来的消息,今日全盘都和冯亦才说了出来,果然是将他弄得很是高兴,不由得对万无涯的能力大为的称赞。 不过心情巨好之后的一些事情也令得冯亦才多少的动了点心思,他喃喃的道:“老三淡薄名利,倒还好办。老八新亡,其弟子也好收拢,老九是软柿子,不足畏惧,十妹虽然有些本事,但终究是女流之辈,兴不起多大风浪。倒是老四,老五让人头疼的很。” 冯亦才使劲锤了几下额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他问万无涯:“七彩妖鼠可有下落?” 当日冯亦才将他们给救回来以后,,几个人都是重伤垂死,然后就忙着给他们治病,后来冯亦才本人也是够忙的,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一直到现在冯亦才刚刚抽出时间来,这才问了问。 似乎是看到了一个机会,万无涯立即做出了解释道:“禀报师父,一个月前,弟子四人已把妖鼠堵在碧莲峰上,不想十师叔幽月的大徒弟庄若兰横加阻拦,若不是弟子四人全力拼斗,恐怕就难以见到师父了。” 他故意隐去与李宅厚相遇的一段没有提及,暗中打量着冯亦才的脸色。这些话都是他们四个人精心商量好了的,只要能抓住机会,就彻底的坑庄若兰一把。实际上万无涯是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是被其它的三个人看着,他不说就要被那三个家伙算计。他在宗门势单力孤,又不得师父非常的恩宠,一旦被小人给现了谗言,那么他的下场也就堪舆了。 冯亦才斜眼看着万无涯道:“有这种事?莫非你们四人联手也不是庄若兰的对手吗?” 很明显道威峰作为缥缈峰最有实力和底蕴的大峰,冯亦才从来都是非常自信的,他也愿意相信他手下的弟子都非常的强大。在这一届的所有少年当中,庄若兰的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存在,甚至不少消息都说她足以成为当代缥缈峰内部最有前途的一个弟子,甚至可以被称之为二代弟子当中的最强者。 其它的峰主面对这样的说法大多都是一笑了之不会太往心里去,毕竟宗门出一个人才不容易,哪怕她是其它峰主的弟子,只要是能给宗门争光就可以了。 但是冯亦才这个人说好听点就是争强好胜,说不好听点就是嫉贤妒能,这和他与宗门的其它峰主有很深的隔阂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这个人十分的轻狂自大,宁愿闭门造车也不愿意和其它的同门交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不服别人,但是由于缥缈峰内部所掌握的道术相对比较单一,真正有创造性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对于冯亦才的这种闭门造车方式的修炼方法,弊端并没有很快的巨显示出来。 所以说冯亦才根本在心里就不接受庄若兰是什么所谓的少年第一强者的说法,他觉得那只不过是吹嘘罢了,老十幽月是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当年冯亦才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当了门主培养出来的弟子,就要来和他掰手腕,他当然是有点看不起。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能够混到他本身身边的精英弟子,竟然联手之下,还是用了禁术和阵法,险些垂死竟然连庄若兰都没有打过,如果此事属实的话,那么道威峰还有必要养着这些没用的废物吗? 冯亦才的眼中放射出寒光来,显然他对于这件事情是很在乎的,在缥缈峰除了争夺宗主的位置之外,这名声的事情就是冯亦才最在乎的事情了。 韦凤知道冯亦才的脾气,没有等待万无涯回答,抢先答道:“师父不知,那妖女确实厉害,我们兄弟四人联手用尽全力,才勉强和她战个平平!” “哼,战斗一个平平你们还好意思说,真是丢了我冯亦才的脸面。”冯亦才吼了一嗓子。 第51章 神秘入口 “师父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多修炼,争取在这一次宗门大比的时候超过她!”四个人齐声跪在地上给冯亦才磕响头。 缥缈峰十年一次宗门大比这是对外开放的,三年一次宗门内部比试,这个含金量也是很足的,最起码有成绩的人,也是可以进入凌霄阁进行修炼的。 听到了他们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保证,看起来也的确是有点用心,冯亦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他虽然脾气很火爆,但他可不是一个傻子,尤其是在武道方面,虽然性格很狭隘,但是眼光还是具备的。 他仔细将前因后果想了想,然后冯亦才点了点头道:“十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她道法高深,却丝毫不逊色于男儿,她中意的徒弟,自也必然是人中龙凤了,哼哼,也难怪当年师父特别喜爱她了。” 虽然心里对于幽月和她门下的那些所谓的优秀女弟子还是有些看不起,可是对于庄若兰这个特殊的例子,还是勉勉强强算是认可了下来,不过在他的心中,和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武氏兄弟相比,还是没法相提并论。 翻过这一页不提了,冯亦才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七彩妖鼠的身上,他现在炼制一种特殊的丹药,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就缺少这么一味药引,如果继续耽误下去,就必须要延长成丹的日期,这他可是有些接受不了,道:“现在可有那妖鼠的下落?” 四个人这才各自的松了口气,惹怒了冯亦才就相当于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万无涯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道:“自从上次让它逃走后,再就没了踪迹,但是弟子们正在查找,请师父在宽心等待几日。” 冯亦才摆了摆手道:“罢了,区区一只妖鼠你们几个月都抓不住,还有什么用!你大师哥上次只用了十天就抓住了仙尾雀,那仙雀修为不下二阶,它常年居住在中州蓬莱山上,因雌雀受了伤,雄雀下山采集仙草时被你大师兄抓获了,眼下这雄雀练就的三颗入阶丹已经用完了,我命你们四人去中州蓬莱山去搜寻这只雌雀,我限你们一个月之内完成这件事事情,如若不然,就不必回来见我了!” 四人慌忙再度的给冯亦才磕头,表情都是非常的惶恐,然后他们齐声道:“师父放心,弟子这次就算赴汤蹈火,费劲一切的心思和办法,也一定完成任务,否则终生不再回归师门见师父!”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到位了,冯亦才感觉挺满意,这才像是道威峰的弟子。 冯亦才拿出来一个包裹交给万无涯,冯亦才道:“这里面装的是雄雀的羽毛,你们到了蓬莱山上可以用这些羽毛来引来雌雀,但是你们要牢记,这仙雀十分机警,若是一次不成,再想抓它可就难了。” …… 离开道威殿后,万无涯看着手里的包裹,垂下头来唉声叹气。齐九真看他这个样子便问:“三师兄,我看你气色不正,莫不是心里有什么难事?” 万无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四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上一次咱们没捉住七彩妖鼠,师父虽然没责怪咱们,可我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万一这次咱们再失手,我怕。哎!咱们哪里有大师兄那样的本事!” 韦凤不屑一顾的说:“那有什么的,我要是每个月都能领到一颗入阶丹,我也能单独去抓灵雀!” 万无涯警惕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道威殿,呵斥了韦凤一声:“小东西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乱说!” 韦凤道:“本来就是师父偏心,还怕人说嘛?我倒是为师兄你不值!一样的弟子,偏心到这个程度。你说咱们现在修为低劣,这个能怨的找咱们吗?要我看啊,这次咱们去中州,恐怕也捞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万无涯只是摇头叹息,齐九真笑着对韦凤说:“小师弟,咱们兄弟几人里就你鬼点子多。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咱们这次再给办砸了,恐怕你我的小命都要难保,以后还提什么在飘渺峰立足?你小子有主意就说出来听听,别在这光说不练,惹的大家跟着你糟心!” 韦凤道:“我哪里有什么主意?无非师兄们捧我罢了。不怕你们不爱听,凭咱们几个现在的实力,想要办成这件事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么现在我有一个馊主意,只要你们敢干,不但这次可以捉到灵雀,而且还可以提高修为,一举两得,只是。” 他说到此处面露难色,万无涯眼前一亮,立即追问:“什么呀,你倒是快说!” 韦凤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师父在太虚殿的暗室之中炼丹,好东西都在那放着。只要咱们偷偷的拿出来那么几粒入阶丹药,还怕捉不住那小小的灵雀吗?” 太虚殿坐落于一峰青埂峰与二峰道威峰的连接地带,被一片茂密的青竹包裹在其中。太虚殿历来是每位峰主的静修之地,飘渺十峰,对应着的,太虚殿内也设有十处房舍。每一处都是按照每位峰主的个人喜好修建的,可谓是处处风景皆不同。 但自从掌门人渺渺道人失踪之后,这里就很少有掌峰来修炼了,即使是平时素好静修的三峰主李亦群也很少涉足此地,倒是冯亦才依然我行我素,丝毫不受别人的影响,每个月都要来太虚殿呆上几日。 万无涯一听说要盗取师父的丹药,脸色被吓得苍白而毫无血色。他的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有些发虚的说:“这个使不得,如果师父发现了,咱们就没命了!” 韦凤根本不理他,他把目光投向了齐九真,颇为不高兴的说:“四师哥,话我可是说明白了。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才提出这个办法,干不干在你们决定!” 齐九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韦凤,韦凤用目光瞥了几眼万无涯,流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齐九真走过来拍了拍万无涯的肩头:“三师哥,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我们就要下山,万一真抓不住灵雀,师父也不会轻饶了咱们。” 说到这里,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师父最近寸步不离凌霄阁,根本不来这边。眼下山上正是多事之秋,即使师父发现有人盗了他的丹药,又怎么会怀疑到你我兄弟的头上?机不可失,我支持小师弟的主意!” 万无涯还是犹豫不决,韦凤一扬手,拉起齐九真来转身就走,刑天啸沉默寡言,从来不轻易说话。他也没什么表情,没人能够猜得出来他是高兴还是愤怒。刑天啸跟着两人朝太虚殿的方向走了出去,韦凤回头道:“三师哥,我们去办事了。如果你害怕,尽可以去告诉师父,我们绝不怪你!” 万无涯的脸色开始青一阵白一阵,过了片刻,他缓缓的舒了口气,来到韦凤的身边骂了句:“小畜生,如果出了事,我先要你的小命” 太虚殿 伴随着四道人影的闯入,太虚殿内,第一排房舍,第二间套院内出现了四个年轻人。这是二峰主冯亦才的清修之地,院落很宽敞,四周种满了翠绿色的大竹子,似乎是此处的灵气过于兴盛,导致此间的竹子生长的十分高大,最高者竟有数丈,大有顶天立地之势。 此刻正值夜幕降临,竟刮起了阵阵微风来,硕大挺拔的竹干相互碰撞,发出一声声“莎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山中显得十分清幽萧索。 四个人只在院落之外停留了片刻即消失了,他们知道,在这座外表普通的院舍之中,暗藏着一间密室,而这间密室的作用,正是用来炼丹的。而炼丹的材料,则大多数以灵兽为主要材料,这在飘渺峰是被禁止的! 密室建立在道威别舍地底三十三层深度之下,冯亦才曾得意的称之为“丹阙”。但这只是一个传说,到底存在不存在,即使连万无涯几个人也不能肯定。 万无涯兄弟四人出现在了冯亦才的主卧室之中,这里面十分干净,除去四面墙壁与地面上的一块破旧蒲团外,几乎一无所有。四个人相互对望几眼之后,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韦凤。 韦凤不慌不忙,他围绕着屋内走了几遭,弯腰将地面上的蒲团捡了起来,掸了几下上面的灰尘,顺手往角落之中一扔。他指着蒲团下面的一个雕刻在地面上的阴阳鱼说:“你们看,入口一定在这里!” 四个人把目光都聚集在这处阴阳鱼雕刻上。阴阳鱼是道家最为常见的标志性图案之一,象征着天地之间的普遍运行规律,也包含了道家所有的思想与精华。在飘渺峰类似这种阴阳鱼雕刻随处可见,尤其是在冯亦才的房间里发现这个标记,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 其它的三个人都面露怀疑之色,齐九真垂手在上面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触手的感觉很实在,就和普通雕刻在石壁上的图案没有区别。 韦凤见三个人不相信自己,他指着地面上的阴阳鱼问:“你们没发现这面阴阳鱼有些不同之处吗?” 经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万无涯一直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心里去细看。齐九真端详了一番之后,他愕然道:“若说不同。哦,这面阴阳鱼竟然没有阴面!这是怎么回事?” 韦凤神秘的一笑:“四师哥有所不知,这阴阳鱼即是丹阙入口。那面本该是阴面的部分,乃是一处机关,是开启密道的大门。而那个阴面部分需要一个信物才能开启机关,这个信物则掌握在师父的手里!” …… 第52章 意外创伤 齐九真先是一愣,随后他的表情便缓和了下来,微笑不语。万无涯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他的额头溢出了大片的汗渍,他责骂韦凤:“臭小子,既然需要什么信物,那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拿我们开心?” 韦凤白了万无涯一眼,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展开后里面是一块淡绿色的宝石。他拿着宝石走到阴阳鱼的一侧,小心翼翼的将宝石放入了一条阴阳鱼的眼睛之中。 只见宝石刚刚触及阴阳鱼,这阴阳鱼就缓缓发生了变化,慢慢的有了宝石点缀的阴阳鱼开始变得逐渐浑浊起来,整面阴阳鱼开始缓慢的转动。忽然,这面原本雕刻在地面上的阴阳鱼,竟然变得虚无起来,淡淡的似乎只有一片光晕笼罩其上。 四个人垂头看去,但见下面垂直的出现一条光柱,远远的延伸到地下深处,不知道有多远多深。三个人差异不已,就连平素一直以冷面孔示人的刑天啸也不由得颜色更变,只有齐九真坦然自若,似乎早有预料一样。韦凤得意洋洋的指着下面的圆柱形空间说:“我们下去吧!” 他转过头来轻蔑的看了一眼万无涯,又哼了一声纵身跃入阴阳鱼之中,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三个人紧随其后,也跃入了阴阳鱼中,三人只觉得周遭呈现一片银色光晕,犹豫身处于银河之中相似。身体虽然疾速下降,却没有一丝风掠过,真好似神仙境界。 很快,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处黑点,随着下坠的速度加快,这处黑点也渐渐的开始变大,竟从这处黑暗之中穿体而出,进入了地底黑暗之中! 随着他们的进入,一盏小小的油灯点燃了起来,随后零零散散的油灯都点燃了起来,照亮了四个人所在的区域。他们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座石门,石门虚掩着,两面各刻一字,乃是丹阙,古朴典雅,气势非常。 “臭小子,你怎么有师父开启机关的信物?别说是你偷的!” 韦凤一撇小嘴:“你们不记得一年前,师父曾经让我们去寻找一块宝玉?当时大家只以为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玩意罢了,我无意中发现了它,打算把它交给师父。没想到正听到师父和大师兄谈话,他们正在聊这个东西。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这就把他们的秘密都知道了!”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瞒了我们这么久?” 韦凤满脸的委屈:“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冒险来这啊!再说如果不是近来上山有事,你以为师父不经常来这?” 万无涯点了点了头,此刻他的神经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敏感。他见石门虚掩着,率先走了进去,韦凤几乎下意识的说:“三师哥小心!” 但以来不及了 只见万无涯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起来,身体瞬间就消失在了石门之中。韦凤急得以脚砸地:“快快,咱们快去救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个人立即闯入石门之后,石门的后面是一处空旷的空间,一个巨大的身影伫立在空间深处。但见此人身高数丈,身穿道服。神采奕奕,鹤发童颜,飘飘然如仙翁相似。齐九真刑天啸几乎下意识的跪拜在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开山祖师张百川的容貌! 韦凤一把拉住了他们,他用手一指远处的黑暗惊恐的说:“先别急着拜他,这丹阙之中有一只护殿畜生,生的十分凶恶。三师哥一时不备,已经被这畜生捉去了。咱们只有合力也许才能制服它,否则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但见穹顶处那一小片隐蔽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影迅速坠下,几个人赶紧躲开。此人落地之后就地翻滚几遭,伸出袍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渍,恶狠狠的道:“韦凤,你干的好事!” 正是万无涯。 韦凤很不自然的干笑了几声,他走过来赶紧搀扶起万无涯,颇为关心的问:“三师哥,事出突然小弟也没有预料到,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万无涯哼了一声,他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黑暗,双眉紧锁。 “这丹阙之中有护殿神兽,修为很高,不在你我兄弟之下。今番既然来了,一定要小心对付,一旦不敌,赶快脱身!” 言罢,他转头怒视韦凤:“出去再和你算账!” 齐九真,刑天啸走到近前,他们一齐抬头去看穹顶之处。猛然间一条黑影迅速从那里向下俯冲而来,虽然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但仍然卷起一阵狂风来,刮得几人脸颊生疼。 此物速度极快,只在眨眼之间就已来到了四人面前,四人大惊失色,还没有做出反应来,即被一阵狂风卷散。万无涯大喊:“一齐对付它!” 四人有心合拢起来,齐九真与韦凤刚刚靠近一些,这黑影就如鬼魅一般转向而来,一片黑暗扫过,韦凤被一股大力掀翻了几个跟斗,齐九真也险些被击中要害,气海灵气激荡翻腾起来。 万无涯有心去救,几次尝试都被它击退,而且险些将他重击。万无涯见此物太过凶悍,无法取胜。加上做贼心虚,他早已无心恋战。他有心逃走,无奈那怪物犹如追命的恶鬼一样,丝毫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四个人只得勉强自保,纷纷夺路后退。 归路已经被堵死了,唯有攀岩而上。几个人此刻狼狈不堪,拼命向上攀爬,行了半个时辰左右,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处洞口。但几乎在同时,那怪物在空中盘旋了几次,几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们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将他们追得几乎无路可逃的怪兽。原来那是一只硕大的猎鹰,双翅展开后足有三丈有余。浑身长满灰黑相间的羽毛,两只眼睛散发出淡淡的荧光,犹如两盏金灯一样闪烁在这幽暗的空间之中。 这猎鹰体形硕大,又在丹阙之中担任护殿灵兽。飘渺峰的弟子自入山以后即学习《百兽经》,对于这类灵兽,他们也有所耳闻。只见万无涯的脸上突然变色,他的喉咙因过度紧张而有些声嘶力竭了。 “快离开这,它是灰羽!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灰羽,一种传说中的神鸟。幼年时即可身长三丈开外,成年后可达到十丈有余。生性残暴,颇通灵性,修为至高可达到五阶以上,力大无穷。 几个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气,就在他们惊疑之际,那原本盘旋在天空中的灰羽,终于攒足了力气,它长长的鸣叫一声,愤怒的朝几个入侵者冲了过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打算把对方撕碎! 万无涯几乎吓得失去了脉搏,瘫软在地,似乎就要休克。齐九真一拍他的通灵穴,万无涯的神志立即恢复了一些。齐九真喝道:“赶快用结界阻挡一下!” 四人立即催动法决,集中自己全部的灵气来催动护体结界。只见四人催发出来四面结界,站在一处犹如一面光墙相似,隐隐的散发出一片淡青色的光。 他们刚刚催动出结界,灰羽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眼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撞击在了这面青色结界上,“啪!” 一声巨大的声响远远的传了出去,万无涯四个人只觉得胸口胀闷,灵气四散。耳膜几乎都要被震裂了,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顺着身后不远处的洞口摔落出去。灰羽紧追不舍,势必要将几人撕碎方肯罢休! 第53章 求救 浑身痉挛的李宅厚直到夜幕降临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他浑身上下几次湿透又几次被炙热的身体烘干,索性他意志坚定,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哼。李宅厚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了。 很久很久之后,李宅厚终于感觉到舒服一些了,他的衣襟已被汗水沁湿,他的双唇因缺失水分而变得干裂了。藕栅峰弟子最少,飘渺大试之后,江无鱼吴小莲又入凌霄阁进修道业,藕栅峰一下子变得十分冷清。那原本就不被人关注的人,如今更加不被人关注了。 整整一天也没人因为见不到李宅厚而赶到奇怪。 李宅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饥渴的身体瞬间将茶水喝的干干净净,李宅厚索性将茶壶端起,扬起手来将那半壶茶水一饮而尽。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朝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是辰时左右了。 他勉强走出自己的房间,心中不住的狐疑:“我按照师父传授的法决修炼道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难道是因为。” “不会的,父亲所传授给我的无非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寻常法决,况且以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肯定不是法决的关系” 他正在出神的思考着,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在他的身边传来。 “小师弟,你在这里想什么呀,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他抬起头来一看,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赶紧躲开自己的目光,假装看向别处,但是内心,却一直胡乱跳个不停。 “师姐。你不是入凌霄阁了,怎么还有空回来?” 吴小莲没直接回答,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草堂边上,轻轻的打开房门朝里面看了一下,随即带上房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吴小莲把小嘴孥了起来:“那个鬼地方太闷啦,每天都做同一件事情,我都要烦死了。今天趁两个老头不在,我才溜出来的。我问你,我爹妈干什么去了?” “我也是刚刚出来,也许他们去八峰了吧,最近这些日子他们经常过去的。” 他知道吴小莲口中的两个老头,乃是师祖飘飘,茫茫两位道士。他们是掌门人渺渺道人的师兄弟,常年在凌霄阁中修炼,传说中他们修为精湛,至于到底有多高的修为,却不为外人所知,加之二人素来极少外出,甚至很多本门弟子,也不知道二人的容貌如何。 面对着吴小莲,他转而变得有些担心起来。 “小师姐,要是两位师祖回来发现你不见了,不会惩罚你吧?” 吴小莲神秘的一笑,她转过身去看了一下,李宅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竹林之中,似乎有一个身影在那里,只是离得远了看不太清楚。吴小莲的表情略带娇羞,双颊也有些微微见红,就和他面对吴小莲时的那种表情一样。 李宅厚的内心莫名的一颤,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哥,说好了一起来看我家的灵雀,怎么到了我家你却躲起来了?快点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小师弟!” 吴小莲毕竟不是大家闺秀的性格,虽然表情仍有小女儿态,但说话的语气,言谈举止却丝毫不拘束。那身影迟疑了一下,只见凭空一闪,以前进了几丈有余,再一闪,人已经到了二人眼前。 只有因那人疾速掠过,而左右摇摆的竹竿,还在轻轻摆动着。 那人站的很稳,他一身白衣,衣角随着微风而轻轻摆动。他生的很英俊,皮肤很白,眉宇间自带有三分英杰之气。他并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的看着二人,吴小莲笑了,带着半分怒意。 “师哥,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我原本极少来藕栅峰,路径不熟,所以较你迟了些许。” 那人的语气很和缓,但是声音却很清晰,就像山间的溪水一样清澈。吴小莲越发的嗔怒起来。 “你就骗人吧!凭你的修为,怎么会被我丢下!分明是不想过来,师哥,骗人可不是好习惯,尤其是骗我,我绝对零容忍!” “如果我不想来,也不会和你一起溜出凌霄阁了” 二人言罢都笑了,吴小莲的脸颊越发的晕红起来,心花怒放之意溢于言表,李宅厚从未见过她露出这般表情来。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小子是我的师弟,叫李宅厚。小孩很老实,以后你们要多亲近呀” “师弟,这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宅厚抢白道:“这位是赵仟羽师兄,那天大试的时候我见过你,你的修为可真精湛。” 吴小莲一惊:“哎呀,臭小子挺有眼力呀!” “呵呵。” 他虽然在笑,但心确是苦的。 他的脸色比刚才又惨白了几分,赵仟羽注视着他没有说话,当他看了一阵过后,正色道:“师弟不必客气。我观你气色不正,可是受伤了吗?” 吴小莲说:“对呀,刚才我就看到了。小师弟,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宅厚笑着摇了摇头。 “不打紧,一定是昨晚受了风寒吧,我也不觉得怎么样,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赵仟羽微笑的点了点头,吴小莲趁机调侃了他起来:“你这个小子,身为道家子弟,还会惹上风寒,真是给我们藕栅峰丢脸呀!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和臭咸鱼不在家,你可别偷懒,等我们回来之后,要发现你的修为还是老样子的话,我可不饶你!” 她说完话,拉着赵仟羽的手直奔后院。 “师哥,快和我去看看我的灵雀吧,它现在可有二阶的修为呢!呵呵,和你们五峰的金丝灵蛛相比,谁家的更列害一些呢?” 赵仟羽只是苦笑着摇着头,李宅厚呆呆的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头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吴小莲一个人回来了,他一愣,还没开口吴小莲即嘱咐起来:“你可别把我回来的事告诉我爹妈,另外我这段时间不在家,灵雀的事可就交给你了。你最近去碧莲峰采莲了没有?” “去。。去了” “呵呵,师弟最好了!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去碧莲峰采些莲回来吧,我要亲手喂喂我的灵雀!” “嗯” 他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李宅厚的内心空荡荡的,好像若有所失,却不知道失去的是什么。藕栅峰与碧莲峰相邻,本来不远,加之他也去过几次,路径应该很熟悉。然而熟悉的路却走了许久也没有到尽头,李宅厚茫然的朝前走着,猛然间听到几声刺耳的声响。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只见四个人正在与一只灰色巨鸟相持着。四个人并排站在一列,他们的身体泛起阵阵蓝色,犹如碧波一样在他们的身体之中丝丝游走。 这灰色大鸟似乎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束缚,虽然左冲右撞,却无法脱离那看似虚无的“屏障”,它硕大的身体每朝四周撞击一下,就会产生一阵“哗哗”的声音,随之一阵如巨石入水般的无形波浪即朝四周荡漾出去。 四个人虽然困住了大鸟,却表情难堪,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已经陷入了苦战! 这四个人他认识,而他们所用的阵法,他也认识。他先是一惊,又转目查看地形,内心思衬:“我怎么到了道威峰了?” 万无涯的位置正对着李宅厚,见此他立即呼喊:“李师弟,快来救命!” 他朝四个人走了过去,临近时只觉得一阵阻力隐隐袭来,且越靠近他们四个人,这阵阻力就越强大。李宅厚打量了他们四人几眼,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似乎没看到几人一样。 “李师弟,眼下我们身逢绝地,你还念及旧仇,眼睁睁看着我们死于非命吗?!” 万无涯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吃力。李宅厚再看其它的三人,只见齐九真面色涨红,刑天啸浑身颤抖,而年纪最小的韦凤,此刻已是面色惨白,眼球渗起数条血丝来,看着十分可怖。 李宅厚这才转过身来,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会弄成这个地步?” “这件事我们。。我们一会再和你解释。眼下。你快到我们头顶的洞口处。。只要。只要你进去,这怪物自然会放弃我们。我们再设法营救你!。师弟,请赶快照我说的做!” 万无涯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身体之中流动着的光也迅速黯淡下去,那怪鸟似乎看到了机会,越发的疯狂撞击大阵,万无涯四个人眼看就要不支! 他已没有时间去多想,救人要紧! 李宅厚顺着山体很快就爬到了山顶之上,在一片荆棘之中,果然出现了一处隐蔽的洞口。李宅厚站在洞口处大喊:“我已经到了,你们快想办法脱身!” 万无涯四人同时收回大阵,那大鸟在半空中盘旋几遭,长嘶一声,果然放弃四个人,迅速的朝李宅厚的方向冲来! 李宅厚赶紧躲开,那怪鸟身体十分敏捷,双爪一探,已经抓住了李宅厚的肩头,痛的李宅厚几乎就要晕厥。怪鸟把李宅厚提起数丈之高,它双爪一松,李宅厚就垂直的跌落了下来。 索性这山顶植物很茂密,李宅厚连滚带爬,虽然摔得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飞,但终究未死。他滚起身来就跑,那怪鸟再次俯冲而下,李宅厚跌跌撞撞,想要朝山下的万无涯四人求救,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第54章 满身的血污 “这四个混蛋!” 眼看着背后的怪鸟就要抓住自己,如果再这么来一下,自己即便不死也必将变成残废。此刻他离山底的洞口不到一丈的距离,下面黑洞洞的情况不明。李宅厚紧咬牙关,就地一滚,一跃跳入山洞之中! 李宅厚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才落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因过度的疼痛而显得有些麻木了,可此刻他已顾不得许多。身后的怪鸟盘旋着躯体追了下来,李宅厚不敢多逗留,这洞底有些光线,他也不细看,站起来朝前狂奔起来。 很快,李宅厚就发现在自己的面前曰五六丈之外的距离处有一扇关闭着的大门。虽然不知道那门后是什么地方,但想要活命,似乎只有那里才是唯一的生路。 他想要跑过去,但怪鸟速度更快,李宅厚人还未到,怪鸟已经来到他的身后,李宅厚只觉得后背发凉,身体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回头去看,几乎下意识的躬下身体,那怪鸟从他的头顶飞速掠过,两只锋利如刀的爪子在他的后背划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顿时血流如注。 那怪鸟一击不中,转而复回,李宅厚栽栽晃晃的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再无生路,因此放弃了逃生之心。他面对那凶恶无比的大鸟,一把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来,鼓起最后的力量来朝怪鸟冲了上去! “你这个狗娘养的,看今日鹿死谁手!” 怪鸟被李宅厚的这一手弄的一愣,已经伸出利爪,就要抓住李宅厚头顶的它竟然一下俯冲而上,似乎一时受到了惊吓。李宅厚伸手抓住它其中的一只利爪,翻身骑到怪鸟的背后,张嘴朝怪鸟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它的皮很硬,李宅厚感觉自己咬在了枯树皮上一样。他朝外啐了一口,又朝相同的位置咬了下去。 “反正一死,也不让你好过!” 李宅厚抱着必死之心,接二连三的朝怪鸟的脖子咬下,怪鸟吃痛,在空中翻滚着身体,不断的发出痛苦且愤怒的嘶鸣! “啪!”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那原本闭合着的大门被怪鸟撞开,怪鸟由此飞入那门后的空间。李宅厚的精神开始恍惚起来,但他仍然死死的抱住怪鸟的脖子不肯松手。 怪鸟几乎被他勒断了气管,在空中狠狠的翻滚了一阵之后,终于渐渐不支,软绵绵的从空中坠落下来,啪的一下似乎擦翻了什么物件,一人一鸟都落在了这物件之中! 李宅厚随即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猛然间看到那袭击了他,几乎将他置于死地的怪年竟然瞪着鸟眼看着他,李宅厚顿时精神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朝后挪了几步,那怪鸟却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用鸟头不断的噌李宅厚的身体,显得十分温顺。 李宅厚一头雾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他观察了一会,见怪鸟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他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忽然一片火红色的羽毛从他的衣襟之中掉落了出来,那怪鸟一下凑了过来,惊得李宅厚赶忙躲避。 怪鸟将这片火红的羽毛衔在口中,显得十分亲昵,李宅厚看它这个样子,心中恍然。他翻开自己的衣服抖了抖,还有很多类似的羽毛粘在他的身上。李宅厚拿起一片羽毛来在怪鸟的面前抖了抖,那怪鸟精神一振,果然被吸引了过来。 李宅厚笑骂:“好个畜生,也是个好色之徒!只是不知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他心下恍然,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羽毛是从哪里来的。见怪鸟已经不再攻击自己,他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松弛起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受了重伤,一下子失去了所以的力量,瘫坐在地面上无法动弹了。 怪鸟磨蹭了一阵后,竖起鸟头来看了看,它忽然站立起来四处打量一番,煽动起翅膀来飞走了。 李宅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见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大,似乎是一个撞在什么东西的容器,四壁呈墨黑色,应该是金属材质。头顶是空荡荡的石壁,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处密室。李宅厚渐渐把刚才的经历回想起来。 “这应该就是石门后面的空间,这个怪鸟想把我甩下去,无意中撞破大门把我带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他正在思索之中,怪鸟又飞了回来,它的口中衔着一昧鲜红如血的丹药,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李宅厚看了看。 “你给我拿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怪鸟炸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李宅厚的话。 “哎,我说什么你也不懂。” 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去,怪鸟果然把红丸放入了他的手里。李宅厚将红丸拿到眼前嗅了嗅,一阵香气沁入肺腑,精神立即为之一振。 “这个是疗伤的丹药吗?怎么这么香!” 他看了看怪鸟,怪鸟眨着鸟眼也在看着他。李宅厚心道:“算了,我受了如此重伤,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是毒药,大不了被毒死,也比在这活受罪好” 他把红丸吞下,一阵清凉之感瞬间传入身体之中。很快,李宅厚感觉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丝力量,那原本疲惫痛苦的身体竟然渐渐的变得舒适起来,李宅厚尝试着站起,竟然毫不吃力,李宅厚心中大惊,活动了几下筋骨,感觉身体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李宅厚兴奋的抱住怪鸟的头来亲了它一口,怪鸟痛苦的一躲鸟头,用极其惊恐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 “你这个家伙,竟然还嫌弃起我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救了我一命。不过我之所以受伤,也是拜你所赐,功过相抵,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他自言自语,站起来跳了出去。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熔炉。看起来应该是某种炼制丹药的丹炉,盖子被掀出了老远,那是怪鸟坠下时掀飞的,李宅厚对这个有印象。 他见这暗室不大,远处的两扇门已经被撞碎。在这暗室之中,类似眼前丹炉状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是个头却小了很多。李宅厚走了其中一只小一点的丹炉前将炉盖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淡红色药丸,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较之刚才自己服下的血红色药丸而言,则逊色了许多。 李宅厚依次将附近的小丹炉都打开看了一番,基本情况都一样,里面都有一颗丹药。李宅厚拿起其中的一颗丹药来寻思:“那四个贼子旷我救他们,却独自逃命了,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岂知我因祸得福,竟然到了这里。毕竟不知道这是谁秘密建造的密室,竟然藏匿了如此多的灵药。” 想到这里,李宅厚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常听人说,二师伯冯亦才善于炼丹。而此处亦在道威峰的范围内,万无涯他们让我引开怪鸟的办法是到这处隐蔽的洞口来。莫非。。莫非这里是冯亦才的炼丹之所?万无涯他们想来盗取丹药,却被怪鸟所困,结果才发生了刚才的事?” 李宅厚一念及此,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好个没运气的坏蛋!既然我来了,断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冯亦才。” 他将所有的丹药收集在一起,清点了一下共有二十一颗。李宅厚坐在地面上,把这些丹药当成零食吃了起来。那怪鸟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李宅厚将怪鸟招呼过来,一扬手丢过去几颗丹药,怪鸟兴奋的一张嘴,将几颗丹药吞食了下去。 很快李宅厚已将这些丹药吃了个干干净净,他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怪鸟对它说:“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到这里都被你追晕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怪鸟睁着鸟眼眨了几下,李宅厚摇了摇头,他刚要走,那怪鸟猛地跳过来,一伸利爪,已将李宅厚扔到背上,继而飞起,在空中绕了几遭之后,即朝李宅厚进来时的洞口直飞了出去。 怪鸟没有离开山洞,把李宅厚丢在山顶之后,盘旋着没下去了。他顺着山路往回走,等回到藕栅峰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采到碧莲,他内心着急,打算转而复去碧莲峰。 “你。。你是何人!” 一个惊慌不堪的声音颤抖着喊道,吓得李宅厚也是一惊。他仔细一看,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惊恐的看着自己。他的一只手在指着自己,身体不断后退,看起来随时都有转身逃走的可能! “呃。刘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我又不吃人!” 来的是八峰弟子刘广陵。 刘广陵慢慢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宅厚,他睁大了眼睛:“师哥。你,你这是经历什么了,浑身血渍,看起来好吓人!难道是遇到上山的贼了?” 刘广陵的脸色刷的就白了,李宅厚明白,他所指的贼人就是谋害楚亦萍的人。他笑着摇了摇头:“别担心,我去碧莲峰采莲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如果真遇到山外来的贼了,还有命回来吗?” 刘广陵长出了口气,他自言自语道:“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李师兄,师娘让我来找你,你赶紧收收一下吧,这个样子可有点不太斯文呀!” 第55章 万劫谷的英雄会 “好吧,你先回去告诉师娘,我一会就到!” 李宅厚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新衣服。他活动了几番筋骨,竟发觉力量充沛,竟比受伤之前更有活力了。他暗中赞叹那些灵丹的效果,想到韦凤几人必将因此惹祸上身,不禁格格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直接去草堂,而是去了后山,他是要去和一个人解释一下,说明自己没有采摘到碧莲的原因。可是那里怎么会有人等他?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奔草堂而来,还没有进来,只见夏雨亭风风火火的从山下走上了。他一面走着,一面嚷嚷:“不好啦,山上出事啦!二师伯大发雷霆,眼看就要查到这里啦!” 夏雨亭嗓音洪亮,声音传出很远都十分清晰。何百香走出草堂来呵斥他:“雨亭,你嚷嚷什么!我问你,《君子养心篇》你背熟了吗?!” 这是一本/道家养生的书籍,是《太上感应真诀》中的其中一篇,意在培养清虚平静之心,这是每一名飘渺峰弟子入门必学的学问。修道之人最忌嗔怒浮躁,眼下夏雨亭这般做事,自然不受何百香待见。 一见师娘那冷若冰霜的脸色,夏雨亭额头的热汗瞬间结成了冰茬。这位师娘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修为精湛,为人正直不阿,且极为聪慧。让她找到了毛病,不是轻易就可以敷衍过去的。夏雨亭双眼一转,他笑嘻嘻的回答: “师娘!我恐怕二师伯一怒之下上山来搜查盗贼,饶了师娘的清静,所以一时着急,没有顾全到我的形象。呜呜。师娘,我每日听从您的教诲,没有一天不刻苦攻读养心篇,您若不信,你看我给你背诵一段!大道之道,在于清心。心清则神明,神明则百窍皆通。” 夏雨亭掉下了几滴泪水,嘟嘟囔囔的读诵起经/文来。何百香看到他这个样子,眉目一皱:“好了好了,哭什么,没个男子汉的样子!你好好跟我说,山下怎么回事?” 夏雨亭止住了泪水,正色回答:“听说二师伯丢了东西,好像还挺重要的。他大发雷霆,说咱们飘渺峰出了内奸,要亲自到每一处山峰去搜查!这不刚刚他们搜过了八峰,正往这里来呢!” 何百香哼了一声,她举目朝山下看了看,果然见远方隐约有几条人影正朝藕栅峰而来。 “雨亭你退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李宅厚走到夏雨亭身边低声道:“师弟,怎么回事,可听说二师伯丢了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不过据小道消息说。二师伯的丹阙被人发现了,而且闹了个底朝天。说是什么把二师伯数年来收藏的丹药给挥霍一空,哎呀,要说这个贼人可真有点本事,咱们本峰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丹阙在哪,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发现飘渺峰现在越来越不安全了!” 夏雨亭摇头叹息,李宅厚的心却咚咚的乱跳起来。他心道: “当时只为了一时高兴,实在是太大意了!假如韦凤他们回去报告冯亦才,说是我干的,我该怎么解释?” 他偷偷的看了看何百香的脸色,见她面色凝重,知道对冯亦才的嚣张很不满。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真的干出这种事,她得多难堪?自己是她最心爱的徒弟,自己不走正途,当真如刀割其心一般! 他的内心乱跳起来,后背不断的溢出冷汗,他垂下头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敢去看何百香了。 “师妹,山上出了内贼了!哼哼,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的传出,随着这声音过后,冯亦才已来到藕栅峰草堂之外。何百香毫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未发,冯亦才感觉很尴尬。他调整了一下语气,变得略缓和了一些又说: “十妹,我想你也听说了。哼,我的丹阙被人盗了,那可是我数年来的心血!我揣测外人绝对不知,为了证明大家的清白,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番八弟遇害,我就怀疑当中有人捣鬼,否则以八弟的修为,加上凌霄阁而二位师叔,怎么还能让贼人得手离去?其中必有隐情,十妹!我知道你明白事礼,断然不会让为兄为难吧?!” 何百香冷笑一声:“我们师兄妹十人自接管十峰之后,虽不能做到相亲相爱,倒也不至于有互相谋害之心。你口口声声说丹阙被盗,又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仅仅是怀疑吗?那丹阙我从未听说过,你为二峰之主,理应行光明磊落之事,何必做这种背人的勾当?常听人说起,你以灵兽炼制丹药,不知这件事可否属实?!” 冯亦才的脸色瞬间结上了一层冰霜,他随即也沉下脸来,正色道:“十妹,你放肆!以小犯上是什么道理?我好言相求,你却说出这般挖苦我的话。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和老九若是心中无鬼,那就让我去搜搜!” 他有意回避了丹阙的事没有深说,何百香针锋相对:“先师曾有言在先,若他老人家不在时,有事可以找大师兄裁决。至于我们兄妹之间虽有峰数之分,实无高低之别,何来以下犯上之说?你今天无凭无据,想倚仗武力在我藕栅峰无理取闹,我誓不与你罢休!” “你。!” 气的冯亦才老脸爆红,他的身体几乎在颤抖,一扬手将三才斗神樾拿在手里,狠狠的盯着何百香怒喝:“我只问你,到底让不让我搜!” “不让!” 气氛一时紧张的无以复加,空气中似乎都要结冰了。 藕栅峰上所有的弟子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尤其是李宅厚! 他的手心满是汗渍,他的思想在胡乱的撞击着。如果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导致师娘和二师伯的争斗,无论伤了谁,罪过都在于自己。一旦师娘有什么闪失,我以后该怎么做人?况且这件事罪本不在我,只是吃丹药一节错在我身。可当时事出有因,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想要站出来和冯亦才解释,忽然一个敦厚的声音在草堂之中传出。 “百香,不可对师兄无礼!” 随着一道青茫闪动,吴亦农已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吴亦农近前对冯亦才施了一礼,十分客气的说:“二师兄,百香就是这个脾气,念在同门一场,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藕栅峰小,并没有几处房舍,你要搜就搜便是。只是我们夫妇自今日早晨开始,就在草堂之后给这几个孩子讲授道业,并没有离开此地。你若怀疑我们,大可询问这几个孩子。他们都是真诚善良之辈,绝不会撒谎的!” 冯亦才内心十分不屑,这在他的脸色直接有了表现。但碍于吴亦农说的可以,倒也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心道谁不知道你们夫妇接管了八峰,老八的弟子现在是你带,你们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给自家人作证的道理? 但冯亦才终究是没说出这样的话,他把目光依次从夏雨亭,何一刀,石立等人的身上纷纷扫过,那冰冷的目光看的几人汗毛竖了起来,犹如被冷水泼头一样,顿觉浑身一颤。 他看罢了一阵说:“你们藕栅峰的人今天都在吗?” 吴亦农想了想:“只有我的小徒弟外出未归,因为家中有事,并没有来得及询问他去了哪” 吴亦农转而在人群之中打量了几眼,他喊了一句:“厚儿,你说说你今天白天去了哪里?” 李宅厚一惊,当他看到冯亦才那咄咄逼人的表情之后,已经来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收敛了一下心神,镇定自若的说:“咱家的灵雀美食了,我去碧莲峰采摘碧莲,结果回来的时候,不甚。” 他话还未说完,冯亦才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好了好了,我那丹阙在地下三十三层开外,量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没本事入我的丹阙!” 冯亦才恶狠狠的瞪了一样吴亦农:“老九,今番我给你个面子,既然你保证你和九妹都没干这件事,那我就信你。天色不早,家里还有很多闲事,就不讨饶了!” 冯亦才转身催动法决,御起三才斗神樾来破空而去,较之方才吴亦农的气场,高出不止数倍。 何百香望着其逝去的背影不屑的说:“若是其心不正,修为再高有何用?” 吴亦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拉着何百香回到草堂,回头呼唤李宅厚,夏雨亭几人进入草堂。 进来的时候,夏雨亭小声对李宅厚说:“我说师兄,你还真别说,我九师叔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关键时刻还真说的上话呀。你看他几句话,就把冯亦才挤兑走了!” 李宅厚微笑不答,心中确实温暖如春。谁不愿有一座坚如磐石的靠山呢? 百香道:“今天是八月初十,九月十五日,按例万劫谷开英雄会,我们缥缈峰会派出五名弟子去参加盛会,届时,禅音寺也会有高僧前往捧场,这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你们谁愿意去参加盛会?” 何百香用眼睛依次在几人的身上滑过,在看到李宅厚的时候,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期望的神色,李宅厚精神为之一振。夏宇亭问道:“师娘,万劫谷的英雄会也和咱们飘渺峰的门内比试一样吗?” 第56章 找上门来的和尚 何百香道:“那倒不是!我们飘渺峰是道家,旨在修身养性,至于功名声势是放在次位的。所以我们历年来的飘渺比试都是内部进行,不与外人争夺魁首,但万劫谷是外家,自一百年前正邪大战后,为巩固胜利成果,每十年都要举行一次盛会,届时各大正道门派都会前去捧场参加,一来增进友谊,二来选拔出类拔萃的人才,已捍卫来之不易的太平,也时刻防范魔宗死灰复燃。万劫谷会设下一座擂台,允许天下任何人上台参加对决,最后的胜出者,会获得一览万劫谷的至宝无量玉璧的资格,也是件名利双收的好事呢” 夏宇亭道:“那无量玉璧有什么特殊的,大费周章的取得魁首,就为了看几眼玉璧?” 何百香笑道:“你年少不知。那万劫谷已有千年之久了,谷主擎天客是有通天本事的修真人士,而万劫谷的本事之来源,就在这无量玉璧之上。据说,每个人在玉璧之前所看到的景象都不相同,或见到微妙的道术法门,或见到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或见到手眼通天的奇珍异兽,或见到通往长生的太虚之境等等不一而足,有些修真之人道术修为在一定程度上再难进步,如果能在无量玉璧上获得一些启示,那价值是不能估量的。” 夏宇亭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问:“那些看过无量玉璧的人,现在都有什么做为呢?” 何百香道:“可惜万劫谷的盛会举行了近十次,还没有人能够取得魁首,一览无量玉璧的真容” 夏宇亭道:“原来如此” 何百香道:“话虽这样说,你们也不要过于悲观失望了,这次下山,主要是为了开阔眼界,见识一下飘渺之外的世界,对于修真大业是极有好处的” 几人点头称是,何百香道,此次想去的跟我报名,待十峰名单统计完了再确定下山的弟子。 李宅厚有心报名,但一看到夏雨亭那跃跃欲试的表情之后,他就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把头垂下来,也不去看何百香的眼色,等何百香说完了话,就跟着夏雨亭他们离开了草堂。 夏雨亭果然报名,并且得到何百香的许可了。 夜里,李宅厚被单独叫到草堂之中,吴亦农已经睡了,何百香叫他坐在自己身边。 何百香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自从十年前带你上山,这些年里除了教会了你一些粗浅的道术法门之外,也没有教会你其它的什么。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多希望你能成才呀!这次下山,机会难得,切不可像往常那样,万事不放在心上,到头来一无所获,没个出息” 李宅厚觉得羞愧难当,又觉得心里难受。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雪下了整整一个月,李宅厚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老旧单衣,被冻得昏倒在缥缈峰下,恰巧被外出归来的吴亦农夫妇遇到,把他带到藕栅峰疗养数日才得以康复,何百香看他身世可怜,就收他做了小徒弟,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李宅厚想到这里,心中更不是个滋味了。 他低头想了一阵,自己已经到山上十年了。要说自己平日间倒也不是不练习道术,怎么就是入不了阶呢?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原因,所幸的是,藕栅峰人少,竞争也不激烈。况且吴亦农夫妇二人,历来对其管束的并不严格,因此虽然十年之中仍未入阶,二人也只以为他资质平庸,进步缓慢而已,并没有产生疑心的想法。 他忽然想到了吴小莲,也想到了江无鱼,又想到了赵仟羽。 除了江无鱼之外,大多数的藕栅峰弟子其入门时间都比他较晚。然而这次凌霄阁大选活动上,却有那么多的新近子弟入凌霄阁学习更精深的道术,而自己已入山十年,却一无所获。想到这里,他的内心由最初的羞愧转而变得愤怒起来。 “为什么自己这么差劲,我怎么就那么笨?哎呀,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就自己这个资质,自己这点修为,上人家万劫谷去参加英雄大会,那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沮丧,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惊得他浑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冯亦才虽然一时不知道是我干了这件事,但毕竟与他相邻,时间长了难免露出马脚。眼下师娘有心抬举我外出历练,何不趁此良机躲避一番,一来远离愁苦之地,二来也好躲避嫌疑,而且还能让师娘高兴一番!” 想到这里,李宅厚目光坚毅的看着何百香,信誓旦旦的说:“我愿意和师兄弟们下山去参加英雄会,我可以跟您保证,这一次一定和万劫谷的道友们好好学习,争取在回来之前入阶!” 何百香惊奇的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连连点头称赞:“好好,这还像个样子!” 第二天清晨 萧亦山老早就被吵醒了,他被何百香揪住耳朵提到了通玄殿中,在一片声讨和抗/议声中,主持了一场关于如何对待冯亦才横行霸道事件的问题。 除吴亦农,李亦群,薛亦幻等人没有表态之外,其它的峰主们纷纷义愤填膺。吵得萧亦山头的大了,他偷眼看到坐在最外围的十峰主幽月,正在悠哉的喝着茶,垂着头一言不发,萧亦山笑道: “九妹,你看看你家老十,一样是女人,看人家多沉稳端庄。哪里像你似得好没个长幼尊卑!” 何百香道:“大师兄,如果你肯主持公道的话,九妹自然尊重你,否则,哼哼,那话可就要两说着了!” 萧亦山叹了口气,他对吴亦农说:“老九,你看看你这个老婆!唉,老二就是那个脾气,我们师兄弟相处这么多年来,都很了解对方。何必一定要针锋相对,非得惩罚到谁的头上你们才肯罢休?若倚着为兄的意思,不如大事化小,还是不追究他的责任为好,免得同门兄弟之间生疏了” 马亦真不屑的哼了一声,萧亦山也不在意,他见幽月始终未动,觉得幽月似乎是赞成自己的看法的。 “九妹,你看看老十,就不像你这么张扬!” 幽月将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放在茶几之上,用绢帕轻轻的擦了擦嘴边,抬起头来看向萧亦山,忽然放射出两道寒光,犹如两把利刃一样,朝萧亦山激射而来。萧亦山感觉浑身一冷,还没有做出反应,幽月冰冷的说:“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我十峰都是女眷,冯亦才也要去搜。我气他不过,若不是若兰阻拦我,那日必让他有来无回!” 说的萧亦山面如死灰,他感觉自己的气管就要被冻结了一样。幽月说完这几句话后,再次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何百香幸灾乐祸的看着萧亦山,萧亦山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这时,门外的小童慌张的进来禀报:禀告大峰主,山下来了三个和尚。他们自称是慧常法师,道明,道远和尚。不知道要不要放他们上山?” 萧亦山一愣,他转而把目光投向在场的其它峰主。大家俱是相同表情,纷纷表示疑问。 慧常发生乃是禅音寺的高僧,数日之前,禅音寺派遣慧禅法师前来观礼,慧禅乃是慧常的师兄,此人离去不过一月有余,如何禅音寺又遣人到来? 萧亦山道:“走,咱们去山下看看!” 萧亦山带人到山下查看,果然见到了三位大师。萧亦山欠身将他们引入通玄殿,萧亦山暗中观察他们的神色,似乎颇为愤慨。萧亦山不解,各自落座之后,萧亦山首先打招呼询问。 “慧常大师,今日来我飘渺峰,不知所谓何事? 慧常开门见山的道:“老和尚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有一事不明,特来请道长当面赐教” 萧亦山看慧常声色有异,一时猜不到他是什么意思,他客气道:“大师有事请讲” 慧常道:“一个月之前,贵派举办飘渺大试,我禅音寺受邀前来观礼。一共师徒六人,我慧净,慧禅师弟,道辉,道严,道杰,道庄四位师侄至今未归本院,请仙长给予解释” 萧亦山道:“诸位大师父已于十日之前便已离去,至于为何还未到地方,我实在不知” 慧常冷笑道:“你当然不知!他们已经死了!你飘渺峰下手也忒残忍了些,若不是我慧禅师弟金身罗汉,侥幸未死,就被你们瞒过了!哼哼,好个道貌岸然,好个名门大派!” 萧亦山一皱眉,他神色庄重,直视着慧常道:“大师说话可要有分寸,什么下手残忍,我可是听不明白了” 慧常道:“事已至此,你还装什么蒜!我慧禅师弟如今重伤不起,性命危在旦夕。”他回头叫道:“道明,你给他说说经过,让他听的明白!” 一个叫道明的小和尚近前一步气愤愤的说道:“慧禅师叔被飘渺峰的几个人用大阵困住,慧净师叔及道辉道严,道杰,道庒四位师兄舍命助慧禅师叔脱身,饶是如此,慧禅师叔也是身受重伤。慧禅师叔说道,困住他们师徒的是缥缈峰的四个峰主,使用的是飘渺太上真绝中的御字决,而重伤自己的,是使用太上感应真决神雷术的人,这一点不会错” 小和尚说完了退在一边,慧常道“一次出动了四位峰主,缥缈峰还真是看得起我的禅音寺啊!” 萧亦山略沉吟了片刻,他来到慧常近前,拉着慧常的手作牵引状,慧常大惊道:“莫不要对老衲动手不成?” 萧亦山道:“大师不要误会,请随我到外面查看”说罢,自己在前面带路,慧常不解其意,但自己已入虎穴,怕也是无用,索性他跟在萧亦山的背后,心道:“若想对我下手,横竖要闹个鱼死网破” 第57章 叮嘱 二人穿过了几层院落,来到青埂峰与道威峰的交界之地,眼前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古朴的院落,院落宽大,横竖约莫有五十余丈。青石的围墙,青石路面,院落正中有一座房舍,宽敞明亮。 二人信步进了房舍,慧常看了面前的摆设,约莫有几十个灵位在长长的供桌之上,上下整齐的摆放着。他略看了几眼,见眼前的灵位上有的写着:“飘渺掌门清风道人”“飘渺掌门青松道人”“飘渺掌门冲虚道人”。 萧亦山肃穆来到青松道人的灵位之前,他催发元神修为,那本来稍有微尘的桌案,顷刻间就焕然一新了。 慧常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在另外一侧,高度较掌门灵位略低一些的供桌之上,也整齐的放着许多灵位。 “一峰弟子许云杰之位” “七峰弟子郭涛之位” 。 慧常忽然眉目紧锁:“这。” 萧亦山苦笑一声,他用手点指一块崭新的排位道,“你看这个。” 慧常顺着他指的排位看了下,见上面写着:“八峰弟子楚亦萍之位” 慧常道:“这楚亦萍莫不是现任的八峰主不成吗?” 萧亦山道:“正是” 慧常不解的看着萧亦山,二目相交,注视了一阵后,他猛然间跳出屋外,站在院子里怒道:“定是围攻我门人之时失了手,反遭毒手了把?” 言罢他呸了一声,心道伤他的也定是我禅音寺中人,我这不是骂自己人吗? 萧亦山微笑道:“大师误会了。就在数日之前,有人重伤了我八弟楚亦萍,当时慧禅大师也在场,他可以证明这件事情。而重伤我八弟之人所用之物是裂魄沙” “裂魄沙?!” 萧亦山道:“不瞒大师说,我五弟性如烈火,于当日失踪了,六弟追他至今未归。我二弟整日不离凌霄阁半步,九弟暂代两峰事务,近日来不曾下山,说老实话,我们现在门内也乱的不可开交了,至于袭击慧禅等诸位长老之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那裂魄沙是万劫谷古墓老人的独有之物,此事又和万劫谷扯上了关系,但我慧禅师弟所言真切,又不能叫人不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慧常用力的摇了摇头,似相信,又似不可置信。 萧亦山道:“此事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挑起我们几家的矛盾。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大师且放宽心,我们一定彻查此事,把污蔑我们的人绳之于法,给死去的无辜众人一个交代” 慧常叹了口气:“若果然如你所言,那又能是何人所为?我也不怀疑萧真人的人品,萧真人一言九鼎,普天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我也曾疑惑,我们两家数年来也未结怨,何以突然如此!但此事事关重大,我希望萧真人能够和我去一趟禅音寺,当着方丈大师的面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此事关乎两家的未来,希望萧真人慎重考虑” 萧亦山犹豫了一下,如不去解释,定然要生出无穷的祸患来,作为当今两大玄门宗派,一旦发生误会,其引发的连锁效应是难以预料的。 有鉴于此,他答应了慧常。他们回到了通玄殿,此刻其它大峰峰主知道了这件事后,他们早就来到了通玄殿等候和探测消息。 萧亦山把经历和想法,简单的对在场的师兄弟们解释了一番。结果除了吴亦农和李亦群没发表看法之外,其余的峰主出人意料的持相同意见:不同意!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慧常的目的不明确,楚亦萍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禅音寺此刻动向不明,作为一峰之主,决不可贸然而去!” 可是萧亦山为了证明清白,也为了说明情况,已经答应了慧常,如果飘渺峰不出人,而且还要是颇有身份和影响力的人去解释,那是办不成事,也是达不到目的的。 萧亦山沉思了一阵,李亦群止住众人的议论,他说: “此事关乎我们两派之间的友谊,一连丧失几条人命,没有个说法也难以交代下去,大师兄事务繁重,我看就由我替您去吧!” 李亦群,三峰峰主,平日最重修身养性,钻研道术,极少与人发生争执。在飘渺峰,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而论及修为,大多数飘渺峰主则是讳莫如深,他也很少显露修为,但能居于三峰之首,想来自有其过人之处! 萧亦山高兴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七峰主薛亦幻亦说:“此事关乎重大,我愿和三师哥同去!” 。 第二天早上,慧常众僧与李亦群,薛亦幻出发了。 中午,通玄殿上,萧亦山,冯亦才,马亦真,吴亦农,何百香,幽月和众弟子汇聚一堂。他们打算就万劫谷的英雄大会展开讨论,作为激进派的四峰主马亦真率先发表了看法。 “大师兄,现在万劫谷的目的不明,昨天又发生了那种事,今年的英雄会我看还是不先不参加,等三师哥,七师弟回来以后在研究下一步怎么办为好!” 马亦真,作为四峰之主,与五峰林亦幻在性格上颇有相似之处,然而与林亦幻不同在于,马亦真急中有稳,遇事还是会考虑一番,不像林亦幻那般意气用事,因而颇得萧亦山赏识。 萧亦山道:“数日前五弟和七弟失踪,虽然我们派出弟子追查,但至今杳无音讯。万劫谷的英雄会还是要参加的,一则,八弟之死还没有一个说法,二者也要打探一下二位师弟是否已到了万劫谷。” 萧亦山素来威望极高,对于大师哥的决定,马亦真虽不十分认同,但也没当面反驳,只是闭口不言。 萧亦山道:“几位师弟师妹,你们可有去万劫谷的合适人选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冯亦才道:“现在教会事务太多,人手都不够用,我二峰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萧亦山也不追问,他把目光落在了马亦真的身上,马亦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御风,无言可以去” 萧亦山点了点头,冯亦才嘴角微扬,颇有不屑之意。吴亦农道:“藕栅峰人少,就由我的小弟子。”他顿了一下道:“就由我的小弟子李宅厚去把”,说此话时,吴亦农似乎颇为难以启齿。 何百香道:“八峰夏宇亭可以去”,幽月看了看站在大厅内的碧莲峰众弟子,她叫道:“若兰你过来给众位师伯见礼” 庄若兰起身出列,她来到萧亦山众人的面前微微躬了一下身道:“众位师伯好” 萧亦山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颇为赞赏的的神色道:“师侄不必多礼” 冯亦才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笑容稍纵即逝,面色立即又严峻了下去。场中的男弟子顿时一阵骚动起来,大家都在争相看着庄若兰,有些迫于峰主的威严而不敢放肆,但眼睛一刻也不离庄若兰,似乎少看一眼就损失了什么似的。 庄若兰,一个轻尘脱俗的妙龄女孩,她的一身素纱道衣,包裹着凹凸有形的身材,配合着超尘脱俗的面容,虽然年岁不大,但神态宛如仙子,令人不敢不敬畏于她。 对于此女子的来历,除了她的师父幽月峰主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清楚。至于她的修为深浅,也是神秘莫测。上一次因为和二峰的弟子发生斗法事件,导致了她错过进入凌霄阁修炼上等道术的机会,对于此事,幽月一直耿耿于怀! 李宅厚看的真切,他发现庄若兰比上次相见之时瘦了很多,面色也更苍白了一些,但庄若兰的神态丝毫没有改变,反倒照上次相见之时更添庄重威严了,李宅厚从小父母双亡,自上了藕栅峰之后,虽然师父师母对自己很好,但是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师姐吴小莲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紫竹轩外面的一劫之后,自己的内心竟然爱慕起这位神仙一般的师姐来。 李宅厚暗中想道:“这次下山要和庄师姐好好亲近亲近呀” 幽月从几位峰主的表情上看到了他们的赞赏之意,幽月也很得意,她说道:“若兰上次意外受了些伤,没有参加大试,否则别人恐怕想进凌霄阁也没那么容易” 说罢,幽月冷峻的目光在冯亦才身上一闪,冯亦才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他不自然的干笑的几声,有点结巴的说道:“对,对,师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哈哈,哈哈。”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冷汗,目光更不敢和幽月相视了。 幽月道:“就让若兰去把” 几位峰主点头称是,萧亦山道:“现在人选已定,但是,今年不比往年,需要有一位峰主带领他们,四弟,你虽性情急躁,但遇事却也能保持三分冷静,眼下山中多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说不得,就由你带着他们去把。” 他看着马亦真再次缓缓的说:“下山之后,切记戒骄戒躁,凡事三思而后行,一旦遇到凶险之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轻轻的嘘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大师伯又来了,这两年还真是越来越像老娘们了。” ///////////////////// 第58章 下山 五月天气,寒气尽去,春暖花开的时节,天地万物,无不散发出勃勃生机。坐落在缥缈峰下二百里的天下城内,人头鼎沸,热闹非凡。天下城作为东洲大地上第一主城,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 当然,这与那浩瀚中州乐土的燕门古城相比,它还是一座年轻的城市。百年前的一场恶战,彻底将那座灿烂辉煌的古城摧毁了,自那以后,虽然中州人烟渐起,却终究不及其它四洲百年来的发展了。 此时的大修国道业兴盛,国民以能加入道家修炼道术为无限光荣之事,尤其是能够加入“五绝”的门下,那可真是数世积累下来的机缘了。 所谓的五绝,即当今玄门最为杰出的五大玄门宗派,其中历史最厚重悠久,文化底蕴最为浑厚的,则非缥缈峰莫属。作为千年古派,人才辈出,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更是成为了五绝之首! 而若论杀伤能力,坐落于西州万丈大峡谷深处的万劫谷,以及隐秘的修行方式,诡秘的行事风格,狠辣的对敌手段,虽是新派,近年来却也是威名赫赫,名噪一时。 南州禅音寺与国都俱在南州,因此得到大修国皇族的特别照顾,历代都有禅音寺的高僧入朝拜为国师,每年禅音寺的各项支出所用费用,除善男信女的资助之外,大多数都由大修国官方承担。但因其修为主旨乃为向善之道,故所学多是自保之法,所以德行胜于其它宗派,技艺则逊色一筹了。 而另外一绝,乃是中州燕门成的“燕家剑宗”,这是五绝之中唯一的一家以俗人身份修炼道业的门派,他们非僧非道,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修行道术,增加修为。当年的第一代剑宗宗主据说曾达到八阶境界,以临近化身之躯,可惜最后因过于痴迷精进道术,终究走入邪路,没能突破最后关头,得入“化神”境界。 然而这并未能改变剑宗的兴盛,曾经的燕家剑宗一度叱咤五洲,并一举获得与其它三门并驾齐驱的资格,不得不承认其不同寻常的实力。可是百年前的正邪大战,魔宗突袭剑宗,其它三派虽有援助行动,最终还是慢了一步,剑宗被屠戮,燕门成变为焦炭。 从此那五绝之中,虽有剑宗的名号,实以没有它的席位了。 还有那最后一绝,也是最让人诧异的一绝。这一绝乃是坐落于北州冰封之地的“诛仙门”,这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宗派,正如他的名字那样,乍听起来似乎属于魔道一路,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此宗派虽名为诛仙,但其行事风格却极为正派,自从诛仙门这个名号被世人所熟知之后,他们从未做过任何一件违背道义之事,更为奇特的是,此宗派人丁稀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有藏真怪叟这一个人。 也就是说此人即是宗主,又是门徒,同时兼任数个身份。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如此单薄的人丁,莫说是一个足以与五绝相提并论的大宗派,即便是一个小门小派,人丁也不会稀薄如此。 而领其它四绝心甘情愿接受这个只有一个人的宗派与自己并驾齐驱的理由只有一个,实力。 超级强悍的实力,无论在魔宗还是所谓的五绝内部,都是一张通行证。 当年西州蛮荒之地爆发瘟疫,牲畜死伤无数。戾气冲天,竟惹来上古妖兽借机化生于险恶之地。当时这只妖兽处于幼年时期,妖力不大。然而毕竟是上古妖兽,其体内蕴含妖力,非一般寻常修士所能承受。 最初无人对其在意,后来随着此物的不断成长,渐渐的已经危害到了西州很大的地域。数个小门派想来降服,纷纷铩羽而归,最后竟不得不邀请当时的“四绝”出手帮忙,当时四大门派纷纷派遣优秀子弟前来帮助铲除妖兽,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因前期的放纵,此妖兽以获取充足的妖力,竟有五阶妖力的修为! 这样一来大出在此之人的意料,作为凡间的修行者,每提升一层修为,其所耗费的时间精力无可计数,而且随着修为的精进,所需耗费的能量将成倍上升。五阶修为,纵使天资纵横之人,也需百年方可达成。即便先天妖力教正道玄力较弱,也当有四阶妖力,当时虽然众人联手,却终因准备不足而功败垂成。 随着妖兽的不断肆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西州大地已经满目疮痍,四大门派终于回过神来,经缥缈峰主渺渺道人以大神通催动本门神器往世镜窥探得知,此妖兽乃是上古十大妖王之一的“六耳猕猴”,此物绝非凡间所有,多年之前,据说惨死于西天极乐之地,其真魂化为一股幽怨戾气漂浮于幽冥与阳世之混沌之地,不想数年之后,竟会破虚入实,在西州之地死而复生了! 当时莫说是四派联手,即便是全天下的修士共同联手,恐怕也抵不过这只六耳猕猴。然而经过仔细观测得知,此六耳猕猴虽然强悍,却终究未能成形,距离其修为大成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四绝联手,在西州蛮荒之地与此物展开激斗。 然而就在胜负未分之时,魔宗突然发难,这一下促起变故,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眼见魔宗人多势众,加之六耳猕猴的残暴,一瞬间正道玄门面临着覆灭的凶险! 而就在此意,一个身材瘦小,弯腰驼背的人出现了。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即将发生激斗的战场之上,他上下一身黑衣,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包裹在其中,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帽檐低垂,遮住了此人的整张脸面,这是藏真怪叟的第一次露面,也是足以震惊世界的一次出场。 他来的虽然奇怪,但却没人重视他。双方立即火拼起来,一时间寰宇震颤,风云变色,大地剧烈的颤抖起来,无数的山川河流被击碎挥发,仿佛空气都被那剧烈的法术冲击而被撕裂了! 可正当众人火拼不止的时候,藏真怪叟轻描淡写的往来于众人之间,似走街逛市一般随意。然而他所到之处,无不平息一处战火,眼见他一步一步逼近魔宗腹地,而那魔宗信徒一个个倒在此人身畔,魔宗大骇,不得不到放弃这才偷袭,狼狈而逃。 而那只作恶多端的六耳猕猴,似乎如临大敌一般,全身的毛发直直的树立起来,它双眼似乎要留出鲜血来,即便面对四绝的围攻,它也没有流露这样的惊恐神色。果不其然,怪人轻描淡写的将六耳猕猴制服了,并将它带走,六耳猕猴温顺的跟着他离开了。 众人就是这样看着他渐行渐远,所有的修士都惊呆了。如此一人就能首付上古妖兽,一个便可击退有备而来的魔宗,如此实力。莫非,莫非此人是真仙下凡不成? 四绝发出了疑问,他们以元神之力呼唤怪人,想要得到心中的答案,然而或许他们修为尚浅,他们的搜索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只有渺渺道人清晰的听到这样一句话:“缥缈峰后继无人,我藏真怪叟真替你们脸红!” 从此,藏真怪叟的名头震动天下五洲。 再后来,他们得知此人居住在北州,与北州之末的冥海相邻,冥海是魔宗的老巢。再后来,他们知道原来这个人也有宗派,而他的宗派叫做:诛仙门 看起来,将诛仙门列为五绝之一,似乎毫无疑问。 曾经的五绝已经变成了实际上的四绝,百余年的沧海桑田,人世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改变。无数的新兴门派已经悄然崛起,那曾经的中州乐土,无数的修行资源就隐藏在其中。他们窥视那片充满着道家宝藏的土地,可是此时的那里名义上还是中州燕家的地盘,如果哪个想要在中州发展实力,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取燕家代之,成为新一代的五绝之一。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任务,因为作为修行门派,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成仙得道,成就不死不灭大业。天下资源有限,基本被五绝瓜分。剩下的残羹剩饭价值实在有限,不争取这最后的机会,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次机会,那就是西州万劫谷举行的举世盛会---英杰会 /////////////////////// 山上的日子是无聊的,李宅厚接受师命后,第二天就要离开耦栅峰了。按照师娘何百香的话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很多曾经的师叔伯在年轻的时候,都是通过外出历练,最后才获得长辈的垂青,最终步入修仙正途的。 李宅厚此刻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最近几天,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经常出现“过劳死”的情况。 所谓的过劳死,即是身体之内,突然产生一股力量。这力量似乎无穷无尽,严重时似乎身体都要被这股五行的力量撕破了。 他不得不像一头疯牛一样在没人的地方狂奔,直至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之后,方能昏死了之。然而奇怪的是,每一次醒来,除了口干舌燥一番之外,并无其它明显反应。这让李宅厚大为苦恼,他心下踌躇,知道一定是自己偷吃了那许多丹药的缘故。可以事已至此,又不敢和师父说明。 第59章 客栈 在离开之前,他打算去凌霄阁看一看师姐吴小莲。 面对凌霄阁百丈入云的高度,李宅厚垂头叹了口气。他转身刚要走,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阁中传出:“小师弟,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却是吴小莲的声音,李宅厚惊喜的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见里面的嘻嘻一笑,随即便说:“臭小子,这是本门最高禁地,有大阵加持的。我能看见你,你看不到我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便不再看。 “小师弟,你不在山上好好修炼道业,来着干嘛呀?” “师姐。我明天要和马四伯下山历练。” “哦?哈哈。” “你笑什么呀?” 过了一阵,吴小莲才回答说:“我爹妈知道这事吗?” “当然了,是师父吩咐我去的” “哦,听说外面可好玩了,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可是现在身在这里不得自由,等你回来,一定跟我好好说说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和有趣的事啊!” 李宅厚高兴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还想和她多说一些,可是吴小莲却不再回答了。等了一阵仍然如此,李宅厚心下惆然,知道此处不比别处,规矩自然甚严。师姐能和自己说这几句话,显然已是坏了规矩了。当下他不再多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做最后的准备。 李宅厚清晰的记得,大师伯萧亦山昨天说过,鉴于此次万劫谷之行山高路远,且不建议马亦真御剑搭载五人同行,也就是这一次下山的目的除了是按惯例参加盛会,另外还有磨练身心,锻炼意志的意思。当然,秘密任务是访查五峰主林亦幻的下落,以及杀死楚亦萍的真凶。 当李宅厚准备妥当,打算步行到通玄殿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马亦真门下的弟子御风与无言。李宅厚热情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御风客气还礼,无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二位师兄,不是说去通玄殿集合,大师伯要给咱们举办践行宴会吗,怎么你们到我这来了,你找我师父有事吗?” 御风道:“我师父说他心急如焚,等不了那么许多了。叫我们兄弟来叫你和夏雨亭师弟,咱们直接出道关,你们先走,我去碧莲峰通知一下庄若兰师妹!” 李宅厚哦了一声,心道二师伯果然是爽快之人,办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刚行了几步,御风回头叹了口气:“哎,这也不怪师父。近年来山上经费紧张,大师伯精打细算,在大家的伙食费里省钱,他办的宴席,不吃也罢!” 李宅厚“。” 御风说完了话,转身打算去找庄若兰。他还未挪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形依然走出竹林,轻轻的来到几人的近前,正是御风要找的庄若兰。她仍然一身白衣,但较之在碧莲峰紫竹轩中的那身白衣显得素净了许多,显然是她不想太惹人注目的缘故。 御风尴尬的笑了笑,表情颇有些扭捏起来。他支吾说:“庄。师妹,师傅说。” “我都听见了,走吧!” 说完,庄若兰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自顾自的朝山下的道关而去。她的背后负者一柄叫做鸳鸯的灵剑,据说是当年清风真人送给九峰主幽月作为纪念的,幽月惯用双月法器,所以这柄灵剑也就被雪藏了。 现在她把这柄鸳鸯送给了庄若兰,可见其对此人的看重。 “庄师姐,你还记得我吗?” 庄若兰看也不看李宅厚,只是走了几步方才一撇说:“你有事吗?” “哦,师姐,我是想说,上一次给你惹了麻烦,使你没有进入凌霄阁。” 庄若兰雪白的脸色骤然一动,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师姐你可真是大量之人!” 庄若兰冷哼一声:“以后有事找师伯询问,我不喜欢说话!” 她说完后轻飘飘的走了,李宅厚浑身打了个激灵,被这柄无形的小刀刺了一下,李宅厚却不敢再和她多说废话了。 庄若兰去了道关与马亦真会和,李宅厚三人则去八峰寻找夏雨亭。三人刚刚来到山前,正遇到晨练的刘广陵。刘广陵笑道:“三位师兄早啊,你们这是来干嘛?” 三人对望一眼,李宅厚说:“师弟,夏雨亭在山上吗?” “在啊,不过好像是在睡觉还没有起来。” 李宅厚呸了一声,经过这段时间和此人在耦栅峰上的接触,李宅厚知道此人懒惰异常,平时爱说空话,爱放空炮,若论真实本领确相当的脓包。 李宅厚也不和刘广陵答话,大步朝山上行去。他数次来此叫人,本就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夏雨亭的房间,果不其然,夏雨亭正在憨憨入睡。刚一靠近,一阵刺鼻的酒味就传了过来,熏得李宅厚几欲作呕。 他抑制心中的愤怒,走到夏雨亭的房间一把将他抓了起来,夏雨亭惊恐的睁开眼睛,李宅厚怒道:“你喝,喝,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雨亭摇了摇头:“你是。哦,是李师兄啊,你早啊,来找我干嘛呀?” “我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难道你生日?” “呸!” 李宅厚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榻上面,转过身去将脚下的一个空酒坛一脚踢飞了出去。他几步走到了屋外,回头没好气的说:“四师伯已经在山下等我们了,你这个醉鬼,来不来自己决定把!” 经他这么一说,夏雨亭连忙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试图让自己以最快的时间情绪过来。 “艹,昨晚上喝的太多,把这事忘了!哎。。师兄等等我!” 李宅厚正要下山,一撇之间,发现对面的一间房间之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空酒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李宅厚一愣,细看之下,发现是与夏雨亭等人一起到耦栅峰学艺的师弟石立。此人素来沉默寡言,极少和别人说话。此刻见到李宅厚,竟似目露凶光,实在不知意欲何为。 然而当李宅厚看到他手里的酒坛时才惊觉,自己刚才无意之中只顾发泄不满,可能误把酒坛踢到了他的房间窗户上了。李宅厚微感歉意,他刚要开口解释,那窗子便猛然的关闭了。 “啪!”一声清脆的物体撞击声在石立的屋中传出。 “哎,这个人就是这样,师哥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咱们走吧” “走走,都是因为你!” 缥缈峰出关路口,道关。 、、、、、、、、、、、、、、、、、、、、、、、、、、、、、 师徒六人,没有隆重的送别仪式,也没有鲜花没有眼泪,更没有黑白照。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也就无需和同门们啰嗦了。 除马亦真这个老东西和李宅厚这个外来的道士外,其它的人基本都是从小在山中长大,未曾下过山来。萧亦山吩咐的清楚,不允许御剑而行,只得步行到万劫谷。好在时日尚多,游山玩水,渡河爬山也是乐得其哉。 从道关到天下城大概要走二百里路程,以六人的脚力,只一日便可到达。偏偏李宅厚夏雨亭对周遭事物大感惊奇,徘徊观看,所以第一日只行了一百多里便是天黑,见无法再行,马亦真吩咐大家找地方休息。 这是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马亦真和庄若兰离开人群到一边上静坐养身,夏雨亭等人弄了一堆小火堆,孜孜不倦的在聊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话题。 吃着包裹里面的面饼,夏雨亭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他打量了一眼御风,御风只是低头啃饼,莫言没有吃东西。李宅厚只是拨弄着火堆,夏雨亭将手里的半张硬饼递给李宅厚:“李师哥,咱们都是师兄弟,我不忍见你挨饿,这半块大饼子就给你乐吧“ “我一会吃别的” “哦?咱们下山的时候,厨房大妈不是说了吗,最近菜价飞涨,为了给咱们节省路费,特意给做了一百张大饼子让咱们带着吗?哪还有什么别的呀!” “你想想咱们这么多人,就靠这点口粮,怎么能坚持到万劫谷?我看我也不必拖累大家了,我的伙食问题还是自己解决把!” “李师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你看我给你算算,马四伯修为极高,以达到辟谷的境界,他不算。庄师姐身上携带仙家秘药,你看她手里拿的那个小瓶子里面,肯定是什么琼浆玉液,足以维持身体所需,她看起来也不需要” 说话时,庄若兰的确拿着一个古铜色的小瓷瓶,往自己的口中轻轻的滴了一滴。 “看来就咱们哥几个苦逼没人疼,想改变生活就得靠自己了。” 御风道:“师弟,我们虽然现在未能达到辟谷的境界,然而我们终究是修道之人。道家讲求清虚自然,一切不要过分奢求。要控制自己的欲望,你看咱们现在虽然只有大饼子吃,你可以想象自己在吃仙桃寿饼么,配合着充足的想象力,效果很不一般,我已经试过了!” 李宅厚,夏雨亭:“。。” 莫言:“你们不必看我,我已经习惯了” 夏雨亭的情绪顿时萎靡了起来,显然御风的精神食疗法对他饥肠辘辘的肚皮不起任何作用,反而勾出了他的馋虫。李宅厚说:“夏师弟,我尿急,要不要一起去方便一下?” 第60章 神秘的绿衣少年 夏雨亭察言观色,见李宅厚给自己递了个眼色,会意的配合说:“好啊,刚才在水塘喝了不少水,此刻还真是有点急的感觉!” 二人随即离开,远远的走了一阵,夏雨亭这才问:“李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藏货要拿出来,我就知道,虽说咱们是一个门派,可要论起来,还是咱哥俩亲啊” 李宅厚道:“算了吧,我哪有什么藏货!不过是自小在山中长大,对于寻获些山珍野果到也不难” 一听此言,夏雨亭双目放光。他要求李宅厚立即行动,李宅厚也觉饿了,便按照百天时留意的方位,走了约二里有余,果见到一片果园。里面奇珍异果都是自然形成,丰硕饱满,因人烟稀少,故而不受破坏。 夏雨亭眼睛都看直了,冲过去即刻饱餐一顿。 “小心一些果子有毒!哎哎你慢点!” 李宅厚打算摘一些果子带回去,夏雨亭此时攀爬到一株巨大的果树之上,打算摘取一个巨大的椰子。忽然他吃惊的说:“李师哥,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李宅厚听他声音有异,因为地形所限,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夏雨亭不断的招呼他上来查看,李宅厚攀爬至树干中部,猛然间发现身前的几十丈开外,一条淡淡的青色之物,散发着淡淡青光,犹如一条长长的绳索一般,尾端被一个个子不大的人抓着。 此物约二丈有余,正在不断的扭动着,似乎想挣脱开束缚,但那人却十分坚毅,虽然身形相差悬殊,却始终不肯松手。 二人看的呆了,一时也猜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此时,猛地天空一震,在那条青色物体的另外一端,猛然间凭空窜出一条巨龙,它遍体黝黑,长度在四五丈左右。此物一出现,便翻滚起硕大的躯体来,似乎正经受着剧烈的痛苦一般。 只是这巨龙上下翻滚,左右摇摆,却始终无法挣脱那牵引青条之人的手臂。猛然间,黑龙似要做垂死挣扎,忽然调转头来,猛地张开大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朝地面那人轻轻的喷射而去,李宅厚大惊,知道此人此刻全力与之僵持,决计无法抽身来躲避如此一击。 他再不多想,猛然从树上跃下,飞速朝那边奔去。他修为虽然不高,但身体却十分灵活,只片刻间便以赶到,他来不及多想,纵身一扑,已将那小个子扑倒在地。 那原本激射而去的半透明状物体随机在空中凝聚了起来,片刻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而那黑色妖龙趁此人手臂一松之际,早已收回青条,只一翻滚,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妖龙消失后,大地恢复了平静,李宅厚觉得在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这是他刚才救下来的。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还未及细看,脸颊已被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 李宅厚吃痛,那怀中之人更加嗔怒,他扬起一只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弧度,又朝他的脸颊袭来。李宅厚一下扼住他的手腕,不想这一下犹如触及在极度阴寒的物体之上,李宅厚浑身打了个冷战,好似冻僵了一般。 “我救了你,你干嘛打人?” 那个人丝毫不为所动,见李宅厚出手阻挡,越加怒不可遏。他索性收回手掌,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李宅厚闷哼一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瞬息间早不见了踪影,已不知死活了。 “小姐。属下保护不利,望您赎罪!” 两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刚才发招的人说着,那人道:“这个该死的家伙破坏了我的大事,你们去给我拨了他的皮,用枉死咒将他挫骨扬灰!” “是!” 两道身影相继寻去,李宅厚被踢的重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匍匐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但夜间十分拢音,那远方几个人的说话之声却都听的清楚。他心中吃了一惊,眼下自己被重击倒地,全无半分反抗余地。若对方当真要下杀手,自己是万万抵挡不住的。他心中愤恨不已,又听其说什么枉死咒,那是在师门中从未听到过的,但从字面上看,恐怕也不是什么正派的招数。 他正在苦思脱身之计的时候,那两个黑影却突然稳住了身形,有一人说:“师弟,好强烈的灵气” “不错,如此强烈的灵气波动,看来此间必有修为大成之人。我看。” 话音到此处,早已没了声息。李宅厚心中奇怪,忽然间,夏雨亭一边拨弄着杂草,一边叫喊:“李师哥,李师哥!” 李宅厚勉强提起了一丝力气应了一声,夏雨亭抢步过来,先将李宅厚扶起,又疑惑的说:“李师哥,你这是闹哪样?”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李宅厚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哦对了,刚才那个甩着风筝绳的家伙怎么不见了?” “什么风筝绳,别胡说八道!” 在那荒地的一角,马亦真神色迥然的注视着远方的朦胧之地。强烈的戾气使他在入定之时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当他循着踪迹来到此间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异常。他心中奇怪,又不好妄下决断。被两个蠢徒弟吵的没心情再去多想,他身形一隐,已回到了方才的栖身之处。 次日天明,师徒几人起行来到了东洲第一大城--天下城。 这是一座非常热闹的城市,尤其受到缥缈峰的影响,修仙之道大兴。在这座城市之中,只要是个身穿道服的道士,就可以受到特别的照顾。无论是办事或是打尖亦或是买卖物品,都可以受到最良心的优惠。 天下城人热情好客,尤其是对修道之人更是高看三分。这种状态的形成,更多的要得益于缥缈峰几百年来维持了东洲的和平稳定密不可分,曾经数次瘟疫或是妖物横行之时,都得益于缥缈峰的援助,加之当今皇族北宫一门,与那缥缈峰创始人又有许多瓜葛,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方才早就了今日之局面。 天下城紧邻老龙河,若步行去西州的话,那么穿过老龙河入中州,在步行一段路程,即可入西州了。老龙河西起万劫谷,经过中州流向东洲最终入冥海之中,将五洲一分为二,乃当今天下第一大河流,其水域之广,仅次于边陲冥海。 马亦真一行皆是道人装扮,自然在这天下城中大受欢迎,经过挑选之下,他们住在了一家名为“悦来客店”的旅馆之内。 所幸这客店甚是宽阔,马亦真,庄若兰各自独住一间房子,御风,无言住一间,李宅厚,夏宇亭住一间。 据说最近老龙河涨大水,很多客人无法渡河,最近这客店人满为患,若不是看在是道友的份上,怕也腾不出这许多的房间来! 晚上无事,李宅厚与夏雨亭闲谈些下山感受。此时天气阴沉沉的,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气,一声声闷雷不断在耳边想起,似乎没有多久就要下上一场透雨了。 客店之外,两个浑身黑色装束,一个淡绿色装束的人在叩打店门。 “店家,这天就要下雨了,快给我们找两间上等客房把!”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声音道。 店家似乎颇为为难的回答说:“几位客观实在对不住了,小店今日客满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安置几位了,实在是对不起” 店家语气颇为诚恳,那男人又道:“店家,实不相瞒,我们几人刚从附近的客店来的,他们也是人满为患,如今马上就要下雨了,请店家务必行个方便,我们可以多付店费” 店家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确实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这几天连降暴雨,老龙河涨了几丈的水,来往的客人过不了河,都在我这店里住下了,说实话现在我们店里的伙计的房间都已经倒出来了,实在是没有地方招待各位,请几位另投他处去把” 店家说完话就要关门 说话的男人双眉一挑,另一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步,他一只手抓住一扇门,店家关不上了,他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抓住门的男人,店家顿时一激灵,他看到抓门的男人面目狰狞,瘦瘦高高的身材,一身黑衣,在闪电下忽隐忽现,好似鬼魅一般,店家带着有些哆嗦的嗓音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黑衣男子面部抽搐了几下,他咧嘴笑了几下,店家不由得浑身一震,他后退了几步,黑衣男子往前一推门板,店家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三人走进了客店,黑衣男子抓住店家的前心道:“马上给我们准备两间客房,不然我要你的命!” 他一撒手,店家连滚带爬的回店里报信去了,三人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客店之内,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来到柜台旁,他把一块金子仍在了柜台之上,掌柜看时,足有十两有余,掌柜的也颇为难道:“除非是和住单间的客人们商量,要是不成,那就对不住各位了” 掌柜的一路小跑出去了,不一会掌柜的回来了,他面带灿烂的笑容道:“成啦,有几位客人同意让出一间房间,几位若是同意,我把我的卧室让出来,两间就够了” 两名黑衣男子互相看着绿衣人,绿衣人道:“你带我们去把” 掌柜的笑嘻嘻的把绿衣人带到自己的房间,伙计把两位黑衣人带到了院子里的客房中。挨打的伙计跟掌柜的抱怨道:“掌柜的,我看这几个人不像好人,尤其是那个细高挑,我看着就吓人,你怎么还把他们给留下了?” 掌柜的斜着眼一撇伙计道:“态度好的那是要饭的,你见过哪位财神爷是吃素的? 第61章 不理不睬的态度 客房内,御风,无言,李宅厚,夏雨亭挤在一起,李宅厚和夏雨亭打了地铺,夏雨亭不断的埋怨师叔马亦真为什么要让出房子,却被李宅厚暗中踢了一脚这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早上,大雨并未止歇,早饭过后,众人只能等待暴雨过去才能上路。 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的话,以缥缈峰这些武者的脚程和实力来说别说是冒雨赶路,就算是天下下了刀子,只要他们想走也绝对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拦住他们。 之所以要选择一步步的走到西洲万劫谷去参加英雄大会,目的就是要让这些宗门的子弟明白什么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这样的过程中来磨炼他们的心志和体能,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在书籍当中看到的,所谓的纸上得来终觉浅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万劫谷的英雄大会和缥缈峰的大试相差三个月进行,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中州燕家也是有着类似的活动,不过随着百年前的那次惊天大血战过后,中州燕家沦为历史尘埃,从此这天下最大的,也是能够将不少的武者吸引过的活动,也就只有这么两家了。 近日来,李宅厚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自从上一次练功以后,李宅厚只要稍运真决,那滔天灵气就源源不断的,无休无止的被吸收进来,而自己有没有能力完全吸收掉这些多余的灵气,每一次练功,都是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因此自从下山以来,他再也没有练功。 这让李宅厚感觉非常的诧异和不安,他自问在练习功法的时候完全都是按照宗门之中其它正常人训练的流程去练习,没有半点不合规矩的地方,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成功的修炼成功,一直破镜再破镜,而自己就只能始终在外围存在? 最要命的还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使得灵气在肉身之中肆虐,看起来就和生了场大病受了重伤一样,这一切都在折磨着李宅厚的身心。 天气有些阴沉,厚重的乌云在天边卷积着,不时的有闪电在那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穿梭,大雨在下午的时候,雨点变化窸窸窣窣的滑落了下来,没有什么风吹过,那下雨之后的土腥气便是在空气之中弥漫开。 下雨的天气总是烦闷的,李宅厚离开屋子,外面哗哗的下着雨,雨水顺着屋檐滴答个不停,李宅厚看了一眼对面的屋子,那是昨天自己住的,屋子的窗户开着,两个黑衣人也在看着外面的雨,见有人在看他们,啪的一下就关上的窗户。 “真是奇怪的人呢。”李宅厚将目光从对面收回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已经多年没有离开缥缈峰的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陌生的,很多人很多事情他都已经不是很熟悉。 最重要的是,在当年离开家乡之前,李宅厚不过就是一个实打实凿的乡下人,平时身边出现的大多也都是和他身份差不多的人,这些人能有什么见识呢?可以说李宅厚从小到,也没有真正的在城市之中生活过。 “或许这里的人就是这样子吧!”李宅厚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没有礼貌而往心里去。 “雨真大啊!”房间之中传出御风的声音来,似乎是里面实在是闷热,他也是有些受不了了,这才出来透透气。“李师弟,你在这里啊,是不是也觉得里面太闷了?”御风主动和李宅厚打了声招呼。 李宅厚干咳了几声,他在缥缈峰的时候为人很低调,所以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但是自从下了山之后,这几天的日子,和这几个平时不太来往的弟子相互的交流,这些弟子才觉得李宅厚这个人其实也挺不错的,所以他的人缘混的还可以,很多出来的弟子都和他关系不错。 “是啊,里面实在是太闷了。”李宅厚回答了一句。 御风看到李宅厚的满面病容,比刚下山时似乎更严重了几分,他心里感觉非常的奇怪,所谓的修道之人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生病,李宅厚是九峰主吴亦农的得意弟子,就算再不行,又怎么可能会生病呢?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弟,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好啊,你……你不会是生病了把?” 生病对于一个灵修而言的确是很奇怪的事情,这打破了一些人的认知,如果在凡尘俗世的话,这根本就不算事情,但是在修真之门,竟然还是出现这事,这就让人不能接受了。 李宅厚心中苦恼,自己明明按照师门传授的正宗飘渺道法修炼,却越练越遭,他知道四师伯马亦真精通师门之法,所修习的道术也是最纯正的,也许是自己练习的方法跟师父传授有些误差,不妨问问这位师兄,也好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但他不好名言,他试探的问道:“最近天凉,可能是受了风寒了把。师兄,你练习本门道法的时候,有控制不了灵气的时候吗?” 御风问:“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引入身体的灵气无法控制住。”李宅厚想了想将他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希望可以得到御风的帮助,因为现在的他,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御风略有所思的回答道:“若是引来的灵气无法引入气海倒是有的,但随着道术的日益加深,这御气之法总也有学会的时候。坦白的说,已我现在的修为,每日只运行两个周天也就精疲力尽了,所吸收的灵气有限,还未入气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师弟怎么会有这个疑问?” 李宅厚内心疑惑,自己在练习之时明明就是灵气涛涛不绝的涌入身体,如何御风却说自己没有能力引灵气入气海?看来他是没有说实话了。但李宅厚也不以此为意,他笑着说:“就是忽然想到了,才问问师兄。” 这件事非常的奇怪,李宅厚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御风毕竟也不是四峰最顶级的弟子,有些事情他不清楚似乎也很正常。 看到李宅厚那很不好看的脸色,御风赶紧劝他,道:“看来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了,咱们想上路都没有什么办法。师弟你身体现在这么虚弱,外面凉,还是去里面休息吧。” 面对这样的关怀,李宅厚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道:“你进去把,屋里很闷,我在外面透透气。”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事情就喊我。”御风交代了一句就回房间去了。 此时的雨水已转为绵绵细雨,顺着对面的房檐一滴滴的流淌下来,形成了珠帘般的物质,看起来颇为的晶莹剔透,李宅厚伸出手掌来,任凭着那些雨滴点落在掌心上,荡起一片片小小水花和涟漪,李宅厚傻傻的笑了。 时间飞速的流逝,李宅厚头脑当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那些雨落下来然后低落在小小的水洼当中。他没有任何的想法,此时就是这么呆呆的坐着,似乎是进入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之后的时间,那雨终于逐渐的变得小了起来,最后完全的转变为毛毛雨,但是这些雨滴已经不能够给出行的人们带来任何的阻碍了。 李宅厚漫步走到天井院落之中,虽然空气当中有着一些难闻的土腥气,可是那些被雨水清洗了一遍的植物,都是散发出生命的气息,那一片生机勃勃的碧绿,总是能够令人看到一些希望,给人以一些光明。 “哇……彩虹……” 李宅厚抬起头来,竟然是看到了那天空之上,有着一条鲜艳的彩虹横在在虚空之上,给人以绚丽的感觉。 他看了一会直到那彩虹逐渐的消散掉才收回了目光,身体的不舒服让李宅厚感觉非常非常的不习惯,于是他爱就在院落当中,按照当初学习的那些武技招数,简单的打了起来活动筋骨。 “果然身体还是不能够长时间的待着啊,虽然现在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情况,但还是应该保持运动量才行,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生病了。”李宅厚活动着筋骨,在小院当中走动。 这个四合院当中实际上住着两伙人,以那个神秘的少男和两个奇怪的黑袍老者为一伙人,剩下的就是缥缈峰的这些人物了。对于陌生人李宅厚没多大的关注兴趣,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窗棂上,那里面住着一个神仙般的人儿,只要是缥缈峰的弟子,没有人不知道她的。 她是那样的优秀,她是那样的完美,就好像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凡尘俗世一样,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要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打动,当然李宅厚也不例外,但是此时出现在他脑海之后的画面却是,那大概在几个月前,在那漆黑的段金谷中,他背着她寻找光明,寻找希望最终获取了成功。她还记得这些吗? 自从下山以来,庄若兰从来不和李宅厚说话,就算偶尔有着目光接触的话,她也是会主动的避开,不和李宅厚有任何的交流,就好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弄得李宅厚多少有些无语和尴尬。 有时李宅厚主动和她打招呼她也是不理不睬,李宅厚想着他自从在上一次和她分别以后就再没有见过面,而起他从那以后又从来都不去碧莲峰,应该说从那一次段金谷之行后,他们的人生就再度的回归到了属于他们的正常轨迹上。 第62章 无语的少年 庄若兰仍然继续在紫竹轩修炼道术,成为碧莲峰最优秀的女弟子,甚至有人说她是碧莲峰十大美女之首,她仍然受到无数人的追捧甚至崇拜,她的人生注定是辉煌和美满的,除了缺少必要的所谓的朋友和世俗才会有的羁绊外,她的人生已经近乎完美。 而李宅厚呢?他仍然不过就是藕栅峰后山的一个小小的厨子,从他对《太上感应真决》练习的程度看来,他或许真的不适合在武道上发展,如果说他在厨艺上做出来的菜大家都要称赞,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他在厨艺上很有天赋呢? 可是这种天赋又算的了什么,这是大夏王朝,这是天道世界,在这方世界里面厨子只是很不入流的职业而已,和那些武道强者没有办法相提并论。无数的现实已经告诉他,他在武道上的成就毕竟是有限的,甚至是万年难遇的奇葩,修炼正常的功法都会损害肉体,很多人几乎都是闻所未闻。 李宅厚在质问他自己,庄若兰为什么不理会他了呢?是因为他身份的低微么,不会的她并不是这样的人,那么是因为什么呢,难道说是在意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都没有去碧莲峰去紫竹轩看望她吗?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一定还有其它的什么原因…… 李宅厚来到了庄若兰的住处,窗户开着,庄若兰端坐在榻上,似乎在静坐。李宅厚站在窗子前面看着她,他在想是不是要打个招呼。 庄若兰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缓缓地睁开眸子,那一双宛若星辰般的眸子当中,竟然有着灵动的气质在浮动,给人以清澈的感觉,当她看到李宅厚的时候,不由得稍稍的愣住,不过片刻后她就恢复了正常,双眸没半点的波动再度的缓缓的闭合。 “庄……庄师姐?”李宅厚想了想,但他此时真的很想和庄若兰说几句什么话,因为他本能的觉得,通过了上一次的事情,或许两个人之间多少也算是有些友情存在吧,如果她真的因为看不起自己而刻意的疏远,那么李宅厚才不会主动的去接近她,就算她真的美若天仙又如何? 但是他坚信他的目光不会出现错误,所以李宅厚坚持要问个清楚听个明白,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误会的话,那就趁早将其接解除,这样的话才能不影响师兄妹之间的关系。 “你找我有事?说吧。”庄若兰这次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发出冷淡如水的声音,询问道。 李宅厚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吧,否则的话憋在心里还挺难受的,就问道:“师姐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如果真的有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会多加注意的。还有上一次在八峰的崖顶上,我真的感谢你能为了我出手教训韦凤他们……“ 从开始到现在李宅厚对于庄若兰都是报以很尊敬的态度,因为她不但两次救了他,而且还未了他而出手教训了韦凤他们,李宅厚在心里早就把庄若兰看做是朋友了。 如果这个可笑的想法传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人笑掉大牙,哼哼……和庄若兰做朋友,你小子还真敢想啊! 听到了这番话的庄若兰眉头竟然是微微的一蹙,很明显在这一刻她的内心竟然是有了波动,不过这只是持续了瞬间就消散了下去,同样冰冷的声音传出来道:“我必须要正式告诉你一点,首先咱们并不熟悉,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理你,因为我不愿意理任何人。第二点,我当日也不是为了你而出手教训韦凤他们,这些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进入紫竹林这本身就破坏了规矩。她们当着我的面如此的放肆,这也不是我能够容忍的事情,我和他们对战是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的关系。我这样说你懂不懂?” 庄若兰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声音清晰,就好像是细雨洗涤肺腑一样,给人以很舒畅的感觉,如果不去倾听其中内容的话,真的是很享受的事情。 但是李宅厚听明白了,然后他短暂的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我明白了,庄师姐真是打扰了,你继续修炼吧……” 还能说些什么呢?这番话庄若兰已经解释的非常非常的清楚了,她没有忘记当日峰顶上的事情,她也解释了她出手的动机,但是她并没有提起当日在段金谷之下的事情,或许她当时真的是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吧。 这种事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谁都没有看清楚事实是怎样的,那么李宅厚就算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况且话说回来,他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一定要说出来么,如果他说出来,就能获得些什么呢? 真的是很无谓的事情,庄若兰是一个一心只知道修炼的女孩,冷冰冰是她的标签,李宅厚突然感觉他对于庄若兰的判断似乎是过于武断了和异想天开了,他脑袋当中的那个可怜的女孩并不是庄若兰,甚至连一部分都不算。 她可是堂堂的天之骄女,受到无数人的崇拜,她会和李宅厚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实力的人,有同样的心境,开什么玩笑?李宅厚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 砰……那身后的一扇窗棂闭合上了,发出了清脆的砰的声音,李宅厚的脚下微微的一停顿,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转过头去看一眼的冲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这算什么? 李宅厚苦笑着走了,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嬉笑之声,声音清脆,十分动听,就好像是林间的一只很灵动的灵鸟在唱歌一样。 就在李宅厚在院子当中看雨,用手掌接落下的雨滴,在院子里面看彩虹,傻里傻气的在院子里头练拳脚,又贱兮兮的去庄若兰的房间去搭讪,这些动作这些过程,都原原本本的被一位身穿碧绿衣衫的少年给看在了眼里。 她因为要做一些事情,今日还没有办法离开这家客栈,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事情做,和那两个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所以她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也是在进行类似的动作,看雨、发呆、用手去触碰雨滴…… 然后在那冰冷的雨水触碰到她手掌心的时候,那冰冷的感觉令得微微的一惊,她便从发呆的状态当中恢复了过来,然后她就看到了在做同样事情的李宅厚,然后她还下意识的说了句:“真的假的?” 是的这种巧合可是不太容易出现的,但是这绿袍少年坚信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家伙还没有取悦她的这份心机,所以她就开始观察这个家伙,然后看到了最后的画面,看到了他被那个神仙一样的少女给扫地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这样的一模,这个绿衣的少年竟然是感觉很爽快,于是她背负着双手,从房间里头走到了院子之中,然后和李宅厚站在了一起,露出了戏谑的笑脸。 这种笑脸包含了很多种含义,任何一个年轻人都看的出来,任何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也能够看的出来。于是李宅厚感觉有些愤怒,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了起来,有些不开心的质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不行啊?”那个绿衣的少年讥诮道。 不行吗?似乎人家笑不笑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李宅厚竟然无言以对,冷哼了一声他也不准备和这个绿衣少年争辩转身就往他的房间走。 绿衣少年一抿了抿嘴唇,后退了两步和李宅厚做到并肩而行,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庄若兰的那扇闭合上的窗棂上,发出戏谑的声音来道:“搭讪被拒绝的滋味不爽吧?” 李宅厚感觉很生气,这不爽的确是直观的反应了他此时的心情,尤其是那砰的一声关闭的窗棂,更是让他的面子碎了一地。现在被这个绿衣少年给提出来,李宅厚真恨不能狠狠打他拳,冷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是同门是兄妹,打打招呼有什么了不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龌蹉。” “我说什么了没有,你怎么就说我龌蹉,不就是搭个讪么,这有什么的,你怎么这么老土啊,老兄你什么地方来的啊?”绿衣少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看待李宅厚,就好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一样。 李宅厚被她问的再度的无言以对,与这个少年做语言上的交锋,李宅厚总是被压制,而且他今天也的确是没有说话的心情,只是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将所有的不快都忘掉,然后天晴了雨停了就继续上路。 这不过是路上偶遇的人罢了,和他争辩有什么意义?所以李宅厚是真的想逃了。 “喂喂喂……你被这么没意思好吧,这么无聊的地方这么无聊的天气,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要闷死了?本……本少爷可是好心好意的来跟你解闷,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的?”绿衣少年有些不满道。 “摆脱你找别人去和你解闷吧,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对不起好吧,你别再纠缠我了,我很烦。”李宅厚露出疲惫的表情来。 绿袍少年眼珠转了转,突然露出狡黠的目光来,她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啦,你一定是看上了你的宝贝师姐了,然后想要跟人家表白结果话都没敢说出来,结果当然是被无情的拒绝了啊,没有女生会喜欢懦夫的……” 不得不说庄若兰的美貌就连很多女生都是为之心悸,更不少那无数的少年公子哥了,这个绿袍少男第一眼看到庄若兰,就被那惊如天人的容貌和气质给吸引,偶尔的也会趁着对方打开窗棂的时候瞄那么几眼,摇着头做出叹息无奈的样子。 第63章 可惜不是我 可惜不是我啊…… “你……你不要乱说……否则我……我就……”李宅厚此时真的是有点着急了,他突然举得这个绿袍少年真的很讨厌,然后想到了师门的教训,他这才将一股怒火给压制了下去。 绿衣少年道:“咦,你想怎么样,难道还想动手打我吗,你喜欢就是喜欢嘛,难道还怕我说吗?你敢拍拍你的良知告诉我,你对那位漂亮的姐姐一点都不动心?” “我们只是同门的师兄妹罢了,我对她从来都是很尊敬的,哪里会一座什么喜欢不喜欢那么复杂,你……”李宅厚急着解释起来。 “哼,你还敢说你没有,那我问你,你现在脸红什么?”那个绿袍少年戏谑道。 李宅厚立即提起双掌来捂住来脸颊,目光瞪视着对面的少年,眼球转了转,道:“我脸就这个颜色!” 绿衣少年掩面哈哈的笑个不停,过了好一阵道:“看你这个笨蛋的样子,我要是那位漂亮世界的话,肯定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啊。” 少年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想了想,他用手对李宅厚做了个来的手势,一边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包管你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你想不想知道?” 李宅厚彻底的对这个少年失去了聊下去的欲望,因为从开始他就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家伙有意的在戏弄自己,对于这种心怀而已的纨绔子弟,李宅厚从来都是没有半点好感的。 “不想听!”李宅厚冷冰冰的撂下了一句话,说完他转身就走,真的想离开这个地方,真的是离开这个绿袍少年越远越好。 绿衣少年微微的蹙眉,眼睛盯着那对面庄若兰的房间,似乎还没有玩够呢,她倒退着再度的来到了李宅厚的身边,和他并肩走在了一起,疑惑道:“为什么啊,你们男人不都是说什么抱得美人归吗,难道你不想这样吗?” 李宅厚气的直翻白眼,差一点就要吐血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全部都是师门的人,而且四师伯就在此处,当初师娘可是交代过的,要好好的表现,可就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给师伯惹麻烦,那样的话丢面子的还是师娘。 强行忍住心中的愤怒,李宅厚脚下不停,冷道:“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拜托不要纠缠,说句心里话,我现在和讨厌你。” 两个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李宅厚伸出粗实的手臂直接将绿衣少年给推开,自顾自的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绿衣少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敢对她动手,甚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是有那一个人敢对她动手,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时期,于是她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面色一沉,歇斯底里的叫了句:“昨天晚上那个家伙。是不是你?!” 砰砰……那原本关闭了的两扇窗棂开启了,那两个怪老者将阴翳的目光投射了出来,露出警惕的眼神来,那绿衣少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冷道:“这里有你们什么事,还不给我滚回去,!” 他们的年龄看起来相差悬殊,说是这个少年她爷爷辈的都不为,这个少年竟然对他们吆五喝六的,而且最离谱的是,这两个看似很强悍的人物竟然对她一点反应多没有,甚至连生气的样子都不存在,很安静的重新将窗棂关闭整座小院再度的限度到了安静之中。 李宅厚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打量了对方几眼,他被这句话问的动了心思,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眼前的少年虽是男儿装束,但身材婀娜看起来不像是男儿的身躯倒像是女子的体魄。 再度的仔细查看起来,李宅厚发现这个少年的皮肤相当的细腻,甚至可以说是肌肤如阳春白雪那般晶莹无暇,而她的骨骼和轮廓看起来比正常的男子也要瘦弱和精致许多,如果说一个男人真的长成这样的话,那么也算是奇葩了。 李宅厚虽然老实但他可不傻,只是在有些地方平时并不是很用心罢了,一旦真的留起心来,他比谁都明白的快速彻底。当看到对方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李宅厚收拢心神,顿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昨夜的事情的确是一个误会,但是怎么该怎么解释呢?似乎怎么解释都不妥啊!还是最好不要承认了吧!李宅厚漫不经心的说:“什么昨天晚上,我在家里好好的睡觉,你说的话让人听不明白,真是不知所谓!” 想着昨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眼前的这个将正是昨天被自己“相救”的人,可他似乎对自己十分怨恨,想来自己事出鲁莽,应该是破坏了这个少年…不对,应该是少女的某些事情吧。 不过既然黑夜中大家都看的不是十分清楚,此时这个少年竟然率先开口询问,就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双方本来就互相都不了解,她露了馅我何必要吃这个眼前亏?此人虽然生长的乖巧,但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正道人士,最好少与之接触为妙。 “神经病懒得理你。”李宅厚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露出疲惫困倦的表情来,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脚下却是一点都不慢,风一般的回到了房间将房门给关闭了。 只留下那绿衣少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 御风,无言正在盘膝打坐,一丝丝微弱的灵气波动在小小的房间之中缭绕盘旋,然后随着他们的呼吸钻入他们的身躯,伴随着一口口浊气的吐出,完成一个周天的大循环,这修炼效果就产生了。 看到别人都可以顺风顺水的修炼道术,偏偏他李宅厚就不能修炼,此刻他的内心都是崩溃的,他的情绪都是失落的,他真的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以前的他别人想他学习道术他一点都不愿意学习,而且还很厌烦。现在不但是有了兴趣,他还很想在武道上有一些成就,可是现在偏偏谁都能学习的道术,就他学习不了,李宅厚不由得仰天长叹:“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有些失落的回到了他的床铺上,李宅厚好像浑身丢了魂一样,力气在这一刻都被完全的快抽空掉,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双目空洞无声的看着天花板,显得寂寞而黯然。 如果说这个房间里头还有志同道合的人存在的话,那就是在八峰主管人事部门的夏宇亭了。这个家伙好吃懒做不太喜欢修炼道术,但是对于人际关系和些不用出什么力气但杀伤效果还是很好的歪门邪道很感兴趣。 作为常年和人打交道的夏雨亭,基本上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事了。见李宅厚神色不对,他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有啥事别在心里憋着,和师弟我说说,让师弟我来给你排忧解难。” 这段时间两个人也算是熟悉了,李宅厚也知道他的本事,就算是一件再大的怀疑,通过他的嘴皮子,也能给别人哄得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现在李宅厚实在是没有这个星期和他聊天扯淡,就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歇一会就没事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管我。” 李宅厚躺下寻思:“庄师姐还是对我有怨恨,所以才对我不理不睬,这也不怪她,总要想办法弥补一下才好。”他想到庄若兰那如神仙美眷一般的面容,竟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春/色。恰被夏雨亭发现,夏雨亭忽然凑了过来,故意提高的嗓音道:“春天是个骚动的季节,所有无知少年的心都在骚动。李师哥,你刚才那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发春了?对象是谁,是不是庄师姐?” 李宅厚一惊之下,竟咬破了舌头。他愤怒的抓住夏雨亭猛锤数下,敲得夏雨亭奄奄一息这才作罢。李宅厚将他丢在一边叹了口气:“庄师姐那神仙一般的人物,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够妄想的” “师兄。那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我都要。” 李宅厚举拳作势要打,御风赶快劝止:“算了,雨亭口不择言冒犯了你和庄师妹,你已经教训过他了,也不必太严厉了” 他不去理他们,被夏雨亭一说,李宅厚心中却荡漾了起来:“若和庄师姐在一起。“ 想到此处,他突然痛骂自己:“这才和小师姐分开几天,就心猿意马的了,你这怎么对得起小师姐?” 他从小对吴小莲心生爱慕,只是没有明言,此刻离别在外,思念之情更是每日剧增。他收敛心神,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住在隔壁的绿意少年实在是奇怪的很,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李宅厚辗转反侧难以平静,然而数日来的疲惫累计在一起,加之昨夜又负了伤,所有的劳累一时都涌了上来,竟渐渐的眼皮一沉,恍惚睡去了。 李宅厚不知不觉的睡了,因为受了伤,又胡思乱想了一番,他睡的很沉。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就要窒息,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让他瞬间醒转过来,当他睁开双眼之后,一个身穿绿衣的人和两个奇怪的男人正在盯着他,李宅厚吃惊不小,可他如梦魇一般无法动弹。他尝试着张口呼喊,然而一记耳光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已经被这个绿衣少年莫名其妙的抓来,并且此刻没有人回来救自己。 第64章 凶恶男子 周围的环境是一片灰蒙蒙的境界,方圆不大,仅容四人存身,远处尽是朦胧看不真切。李宅厚心中奇怪,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可眼下自己已经处于对方的掌握,也只能随机应变,听天由命了。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如实回答,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的舒服一些,否则,哼哼,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的正是那绿衣少年,李宅厚与他目光相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直透肺腑。你让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可说? 可他还是说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要问我什么?” “你这个小鬼,我问你,你是不是缥缈峰的人?” 李宅厚呸了一声,见眼前的绿意少年虽是男人打扮,打举止神态全然不过是小儿之态,竟托大称呼自己是小鬼,自是老大的不愿意。绿意少年又赏赐给了他几记耳光,李宅厚只能服软:“是” “萧亦山是你什么人?” “我大师伯啊” 绿衣少年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他神秘一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这句无厘头的话让李宅厚险些惊掉了下巴,他涨红了脸颊,瞪圆了眼睛怒道:“你胡说什么?” 绿意少年轻蔑的一笑,他的手中拿着一枚墨绿色玉坠,此刻在这朦胧的环境之中,那玉坠周身散着一片淡淡的光晕,倒有些好看。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 “你拿我的玉坠干嘛?” 绿意少年将手中的玉坠收回,转而又变得凶狠起来。 “你倒说说看,若不是和那萧老道有特殊的关系,他怎么可能把戏龙石交给你这个小贼修炼道术?” “戏龙石.我不管什么细龙粗龙的,这玉坠是我师娘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虽不明贵,但我也好把他送人。这样吧,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弄一条相似的,也不会很困难.你赶紧放了我把,被这样束缚着很不好受!” 绿意少年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 他话音刚落,那朦胧结界竟然消失。一个黑衣随从低声言道:“小姐,好强的戾气,我们不要过分施为,八成是钟落云的爪牙到了。” 绿意少年闻言一惊,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李宅厚见此立即大叫起来:“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师伯快来救我!” 这一个月以来阴雨连绵,使得老龙河的水位暴涨,无数的在老龙河两岸经商的商贾都没有办法通行了,只能是就地找到客栈暂时的安歇。 悦来老店周围,电闪雷鸣之中,四个人影已经客店的四个方向把持住了。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一场大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将下来。 片刻之间,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有一人率先入店,他直奔大堂,见屋内有人便朗声道:“你们客店里都住了些什么人?” 这个人身材非常的高大,足足有着两米一左右,看起来就如同是一座小小的山峰般,给人以恐怖的震慑感觉。在这电闪雷鸣的雨夜之中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不由得令人心生警惕。 掌柜的一看这个人如此的凶神恶煞,知道一定是来自于江湖之上的帮派,这种人通常都是杀人不眨眼,千里不留行的主,自知得罪不起,忙回道:“只是些来往的客商,因为今日连降暴雨,所以多住了几日,不巧的是现在已经客满了,几位若是住店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掌柜的很是油滑,看着四位不像什么好人,就算是有空闲的房间,也不会让这些人住进来。 魁梧的汉子听到了这句话以后怒道:“我管你客满不客满!我只问你,你这店里可有两男一女住在这里?”这声音就好像是那九天的闷雷在地面上炸响了一样,轰的这个掌柜的耳膜好像都要震开了一样。 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这个恶汉子倒不像是来住店的,看这意思多办是来找人。掌柜的眼球转了转,在这老龙河做买卖五湖四海的客人他也是看了不少,看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多半都是来寻仇的。 古话说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万一要是把客人的身份给斗出来,这四个人开始在这老店里头大开杀戒,那这悦来客栈以后估计也就不用再开下去了。 掌柜的有些慌了神,但头脑还算是清醒,他想了想道,立即想出了一个借口来,道:“女眷倒是有几位,男的就更多了,咱们这老店里头百分之九十都是男宾。一对一对的倒是不少,可是这两男一女好像没有,我没见过。” 说完了这句话,掌柜的心里也是有点忐忑,不管怎么说,他都属于是弱势的一方,这个家伙人高马大,万一真的出了事连个对付他的人都找不到。不管好在掌柜的多年历经风雨,虽然心里慌乱但是脸上也点都没有带出来,还是那么笑脸相迎让人感觉不出一点的问题。 那人一把抓住掌柜的衣襟冷笑道:“没有?可容我搜搜吗!” 掌柜的急道:“小店可是正经的买卖,再说我这店里都是些过路的客人,你凭什么搜他们!你们是强盗吗?!” 虽然说大夏国建立了足足超过万年,偶尔也是会有战争打响,可是法典在这块土地上还是具备一定的权威,尤其是在天下城这种红墙白瓦的地方,怎么还会出现这么蛮横的人,难道真不怕国家的法典? 那人伸手给了掌柜的一耳光,直接就将那个掌柜给打蒙了,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一下子连下巴都是直接脱臼了。他一把推出掌柜,他怒道:“去你吗的把!”掌柜的一下跌飞了出去。 四人快步进店,也不管掌柜如何大喊大叫,四人只充耳不闻。 穿过客栈的大堂,四个人哪管其它人是不是已经休息,他们直接便是朝着内院闯了进去,这里基本上都是客人定下来的单独院落,通常都是一个家庭或是几个客人共同住一个院子。 他们刚刚走了进来,一股异常的气势便是在整个院落之中分摊开,隐隐间似乎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外溢出来,给人以神奇无比的感觉。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抹警惕,眼瞳当中放射出寒芒来,其中的一个人道:“看来咱们要找的人就在此处,看着浓郁的气势,没有修为的人怎么可能外溢出来,哥几个都小心点,别一个不小心找了那三位的道。” 黑衣人互相都是点头表示理解,分别开使搜查客房,外面的环境一片的漆黑,偶尔的会有闪电从夜空当中划过,伴随着雨点的滑落下来,整个天地之间都是笼罩在一片抑郁诡异当中。 首当其冲即是庄若兰的房间,黑衣人啪的推开了房间,瞧了眼庄若兰,此黑衣人目光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火热的情绪,抿了抿嘴唇露出了垂涎的眼神。不过似乎是有要事在身,这个人没有做更多的停留,有些不舍的盯了庄若兰一眼,便是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在这个人行动的时候,其它的三个人也没有闲着,四人片刻之间找遍了所有的客房,最后四人来到两名黑衣男子的房间门口,四人互递眼色,一人喝到:“里面的人识相的就自己出来!别劳我们费事!” 房间内静悄悄的,忽然,一把椅子破窗而出,窗户被打的粉碎,一把残缺的椅子直奔说话的人飞来,此人一躲,椅子直直的飞出撞的墙上,稀里哗啦的散落在地。两道黑影随之冲出,四名身穿雨衣的人马上包围了几人。 此刻,住店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有的把房间门紧紧的关上,也有的人收拾包裹,冒雨跳窗逃走了。 最近连降暴雨,很多渡口都停止了客运,这才使得大量的商贾都被堵在了这里,他们可是为了求财而来,和江湖上的那些豪客一点关系都没有。见到这样凶残的场面,很多人当然是产生了恐惧的心里,甚至某些人连行礼车马也顾不上了。 这样异常的情况自然是惊动了这悦来老店当中的其它客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自然还是那几个气质出尘,看起来并不想普通江湖豪客的那师徒五人。 尤其是庄若兰这个人,近乎走到哪里都是祸水般的存在,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无知的纨绔,仗着家里的势力出来调戏庄若兰,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庄若兰不会和这些下三滥动手,一切都是夏雨亭给包下了。 这一路上本来就是管人的夏雨亭,可算是又获取了极大的整人经验,从缥缈峰下来到现在,这些情况几乎就没有消失过。 除了庄若兰之外,那马亦真也是显得超凡脱俗,毕竟是堂堂缥缈峰的四峰主,有着几百岁的高龄,虽然说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也就看看五十岁左右,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是无法收敛,只要是有些道术在身的人,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 缥缈峰的几个二代弟子本来都已经休息,被这几个粗鲁的人给打扰,心中都有些生气,找事找到缥缈峰人的头上,那不是在找死吗?可是就在他们想要出手的时候,却被马亦真给阻拦住了。 师叔有话这几个人也不敢放肆,只能是心里头愤恨,脸上都是挂着和善的笑意,就等着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别看马亦真有时候会讲求些原则,毕竟是一峰之主,做事还是要有些持重,和少年人多少会有区别。 第65章 雨中作战 但是以缥缈峰的宗旨看来,只要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的确是怀揣着恶意,想要来重伤些百姓生灵的话,马亦真第一个就会出手,不会纵容这些人去胡作非为。 此时庄若兰从房间之中走出来,如同是一位身穿雪白衣裳的仙子,由于她的出现和到来,整座天地之间的阴郁之气,竟然都是瞬息间下降和减缓了不少。很多还有些胆量,也是住在这片区域当中的客旅,竟然被她的美貌给吸引驻足,实在是令人感叹。 夏雨亭,御风,无言他们则是站在马亦真的身后,一个个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着院落中的几人,只有马亦真露出郑重的表情来,没有半点轻浮随便的意识。 云层之中的闪电仍然是在不断的闪烁,将大地偶尔照射的一片光亮,照射在那些黑衣人的脸上,显得这些人狰狞如同恶鬼。 四个黑衣人并列展开,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整体一样,其中的穿雨衣的一人道:“哼哼……你们就算长了翅膀,又岂能逃过左圣使的手掌心,乖乖受降把,不要让我们难做。 另外的一个黑衣人也是目光阴翳,他目光延伸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见后空空如也,便疑惑的问道:“小姐在哪里?” 这一句话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缥缈峰的弟子都是互相的面面相觑,很多人联想起了这两天新入住进来的那几个神秘的客人,似乎和这些突然闯入到居住区域的几个恶汉子有点相似的地方。 面对着这样强势的询问,那面目狰狞的黑衣人显得怡然的不惧,冷冷的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们也活不过一时三刻,还是省点力气看看这美好的世界,否则的话必然终生遗憾。” 这句话说的十分的嚣张,似乎就是在告诉这对面的四个人,他们的生命即将要终结在此处,而毫无疑问的是,谁说出了这样的大话,操刀手自然就要是谁来做了。 穿雨衣的男人大怒,脸色顿时间就变得冰冷如霜,他和另几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四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他便是朗声道:“先设法擒住这两个宗门叛徒,然后咱们再严刑逼供用手段,以咱们宗门的手段,不怕撬不开他们的嘴。” 场间的气氛一下子就沉落到了谷底,四人再不说话,他们各自都分开伫立在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隐隐的将所有人的退路都给封死了,虽然说他们的距离拉远了,可是他们的气势却始终的联系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人这样, 在场之人除了缥缈峰的诸多弟子之外,也有一些懂些道术和武艺的江湖豪客,在这样的气势灌溉之下,不由得也是心中微微的惊恐,行家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相互印证之下,更是感觉这些黑衣人的可怕。这老龙河畔,什么时候竟然出现这么强的武者了? 当将所有的角度都给封锁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之后,他们四人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暗红色光芒,就好像是一片片红色的雾气升腾了起来一样,这些雾气和灵气有着很大的不同,但这些红色的雾气彼此交织在一起以后,四个人的实力再度的攀升了起来。 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两名黑衣男子,而周遭盘桓着的红色雾气也是越来的越浓郁,这四个黑袍人逐渐的缩小包围的圈子,给那两个人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处于那些红色包围当中的两个黑衣人,气势明显被压制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多缥缈峰的弟子都是感觉非常的诧异,他们从小就在缥缈峰学习道术,对于正统的道术有很根深蒂固的理解,甚至有不少人肤浅的认为,天下的道术全部出自缥缈峰,所以天下所有的门派宗门等等,所掌握的修炼之法都和缥缈峰一样。 这样的想法和观点也不能够说完全的就是错误,因为天下道术出缥缈峰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然后大陆发展了一万多年,不单单是缥缈峰在发展,这大陆上早就已经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光明时代。 当年张百川开天辟地般的创造了缥缈道术,这的确很值得人尊重,甚至到了现在,大陆上还是有着很多的地区,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纪念着他,可是所有的人也都心里清楚,道术是张百川发现的,但不是张百川创造的。 如果要是真的认真起来说,张百川也仅仅只能算是比较早的认识到人类其实是可以通过模仿自然界当中的精灵等物,然后通过吸收灵气的方式入体,最后改变自身的体质,实现与天争命的终极目标。 然而大陆上很多的人是比张百川有聪明才智的,甚至当年他的师弟,后来创造了第二代大夏盛世的皇帝北宫灵水,其聪明才智,就比他的师兄张百川强大了不止一倍。 那么当道术逐渐的被人们所接受并且普及开以后,那些在大陆上存在着的聪明人,自然是会对这些道术进行一些思考和修改,而在这个时候,道术才是迎来了属于它发展的春天。 历史上曾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个惊才绝艳的人,在道术上有着独到的见解,最后创造出了奇迹,然后开宗立派,公然的与缥缈峰叫板,甚至在某一些特殊的历史时期,这些人的发展远超乎缥缈峰的想象,就算缥缈峰真的接受他们的挑战,都未必能够取胜。 但这些人毕竟都是小门小户,虽然在道术上获取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从而火箭班的崛起,但是由于这些人的底蕴太薄,又在教学方法上有很大的沟通问题,通常都是师傅很强大,徒弟很糟糕,结果传授不到三代就灭门了。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不过大浪淘沙识见真金,最后留下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万古不变的一个真理。所以说这万年来有着无数的宗门兴起又衰落,最后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寥寥无几的那么几个罢了。 而这些强大的宗门,或者有着几百年的建宗历史,或者是有着上千年,这些人后来都是逐步的发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就算做的再好,真正能够撑得起门面的道术也就那么几样,和那些上万年的古老宗门根本就难以竞争。 为了好好的生存下去,他么必须要学会和这些古老的宗门建立良好的关系,所以说在当今的时代,天下道门大体三分,为首的毫无疑问的是缥缈峰,而天下三分之二的小宗小派,也都是依附在缥缈峰这棵大树下生存。 万劫谷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宗门,他们的崛起有一定的偶然性,因为当年在大夏国有很多贵族喜欢斗兽的游戏,勇士和野兽之间的血腥战斗,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然而随着武道时代的逐渐轮亡,曾经最受欢迎的斗兽职业也面临着被取代淘汰的项目,人们往往更加关注的是那种具备一定灵智,动辄上天入地的强大的蛮兽,这样的战斗才够精彩够刺激。 可是但是得宫廷斗兽师本身的水平并不是很高,若是说武功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体能方面也都非常的优秀,可是时代不同了,别人都是通过修道术而强大起来,但是他们却是因为恪守传统而逐渐的遭受到了排挤。 终于是在大约三千年前的时候,最后的一个宫廷斗兽师,作为帝国的一个最古老直接的象征性的存在,也是由于当年的战事吃紧果然财政输出压力太大,不得以不将当时宫廷内的许多闲职都给取消了。 此人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意志消沉,反而在痛定思痛之下,竟然是摒弃了从前他们斗兽师行业的一些规章和传统,主动的投入到了当时的一个驯兽门派,叫做野兽门。 这在当时是一个很小的门派,据说当年的创建者就是一位宫廷斗兽师,后来因为自身和时代的原因,他被迫离开了他的工作岗位。但是他需要重新的找到一份工作,所以他就投入了当时一个叫做福缘门的宗派。 此宗派的创始人也是也是一个小小的灵修,当年也是一位赫赫盛名的武林高手,但是张百川创立道门之后,天下武林豪客全部都丧失地位,古老的行业受到致命性的摧残,很多有尊严的武林高手集体自尽。而那些可以能屈能伸的武者则是转入道门的门下学习道术。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创造了福缘门,当初也是一改门楣,使得当初颓靡的风气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气派。这位斗兽师在这里学习了十年的道术也真是下了血本,真的是将福缘门大部分的精髓的道术给掌握了去。 掌握了这些道术的他结合对斗兽方面的理解和经验,又经过了差不多十多年的磨炼,这才开天辟地的创建了野兽派,专门训练高级野兽,同时也搜索一些灵兽来训练。 由于当时做这个行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甚至在当时很多武者还沉浸在失败之中不能够自拔,所以当时的天下还是一个机会很多的天下,很多灵兽都是非常的原始和充足,甚至只要是进入大荒,,就能够获得很多的收获。 第66章 疯狂袭击 因为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这野兽派的发展越来越顺利,家底越来越大,后来天下九大洲当中,竟然是有着三个大洲都有这些野兽派的产业,弟子竟然也是达到了万人左右, 但是这样的规模在当时看来也是小门小派罢了,但是仍然处于发展的状态,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位叫做刑坤的,来自于大夏帝国的最后一位斗兽师,也是在穷困潦倒之下,拜入了这一个宗门。 刑坤最开始的时候很是不得意,因为他的内心多少还是对这些道术,和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斗兽方式有很大的抗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的发现,这些最新被研究出来的成果,不但对驯兽有着很高的实用价值,而且其中很多新的东西,是刑坤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 他就好像是从此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一样,从那开始刑坤的思想彻底的转变了过来,痴迷于对道术和御兽之法的研究。这个人也的确是天才,他学习新的东西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是在学习,但是他却有着很清晰的认识,把从前学过的很多东西和现在学习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这样累积起来的知识就变得非常的丰富,而且具备很多的参考性和连接性,短短十年的时间,刑坤不仅仅把野兽派的所有精髓都给掌握了去,联系他之前学习的东西和掌握斗兽方面的传统的很多秘密,再加上他这些年来苦心孤诣自己创造出来的很多东西,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融会贯通。 从那一天开始,刑坤就离开了野兽派,然后去了当时还是莽荒没有开化之地的大西洲去生活,在别人看来那时疯子才会去的地方,在刑坤的眼中看来却是乐土。那里面无数的古老的灵兽,在当时的帝国还没有人知道,甚至连记载都是从来没有过。 他当时的心境和当年的缥缈峰创宗老祖张百川一样,都是去领略前人从未涉足过的领域,而且在这个领域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和达到他所能够达到的高度。 从此刑坤就在大夏过的土地上消失了,一直到了一百二十年之后,,一个有着无比强大实力的强者横空出世,他就是万劫谷的陆坤老祖,也叫做御兽天时,曾经横扫天下无人可敌。 据说当年缥缈峰的第六代掌门人天虚真人,曾经暗中和这个御兽天师有过一次公平的对决,然而谁胜谁负没有任何旁观者,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这场对决的结果是什么。 但是无数的人都倾向于当年的御兽天师最后还是打赢了,只是为了维护缥缈峰几千年来的声誉所以才没有公布这个结果。因为当年这场大战过去以后,三十年以后御兽天师在大西洲创建了名动天下的万劫谷,而就在万劫谷成功创建三年以后,天虚真人竟然无疾而终。 这对于一个灵修而言,寿命如此的短暂是不可思议的,而天虚真人也成为了缥缈峰的一位最短命的峰主,而当时这件事情缥缈峰对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的说法,而天下间无数的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传为了野史杂谈在民间广为的流传。 这是万劫谷的故事,而相对于缥缈峰而言,那位于大夏国南瞻部洲的佛国禅音寺,那也是响当当的存在,当年在中州兴盛一时的燕家剑宗,也是在剑道领域开天辟地,而燕家的祖师燕国泽,也是成为了开宗立派的人物,甚至很多人将他与张百川、刑坤并列,称其为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力和为人类做出最大贡献的三个丰碑般的人物。 之所以说起如此久远的故事,无非所要说明的事实就是,虽然说缥缈峰的确是在道术这个放任天下四海皆准的至尊职业上,张百川走在而来所有人的面前,但这只是历史的选择和阶段性的辉煌,不可能永远保持住这样霸主般的地位。 尤其是时代进行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缥缈峰的道术实在是很普通,但是为了让门下的这些弟子有一些更加清晰和睁眼看世界的先进思想和见识,马亦真还是讲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听到了这些话的四个缥缈峰弟子,对于如今的天下,如今的时代有了一个深刻又全面的认知,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缥缈峰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在这个时代人们选择的机会多了,但是缥缈峰的尊贵程度,也远远不是其它的所谓的宗门可以比拟。 抛弃了对历史话题的讨论,眼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战斗方式特别的诡异,想着就算是天下玄门发展的再迅猛,反正的路途再多,可是宗门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天下道术殊途同归,不论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到的最后都是百川东到海,最终达到返璞归真的程度。 曾经的御风还专门的对这个返璞归真到底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认真的研究过,但是后来他发现,这个所谓的真就是纯粹的道,是本心和正义的道,而邪祟则是背离此道,戮杀生灵作孽深重,此为道之死对头魔的由来。 以此看来判断正道与邪教的方式就变得简单的多了,毫无疑问的,缥缈峰作为天下第一正道大宗,缥缈峰的标准,自然就是正道的标准。不管这天下玄门的道术怎么变化,但是根本只要是和缥缈峰差不多,师出同源理念相似的话,就毫无疑问的是正道了。 反之的话则为邪魔,御风还记得上一次的宗门大比的时候,天下的宗门来了一小半,他也是暗中观察够这些门主什么的,所修炼的道术究竟是如何,他虽然也是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道术,但归根结底,还是和缥缈峰大同小异。 所以御风对于这些人来说一点都不感觉哪里有什么神奇,可是今天看到的情况,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这样的攻击方式和诡异的对灵气的运用方式,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况且这些红色的力量一显示出来,虽然说距离非常的遥远,但是给御风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 如果是正道的道术,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相互排斥的效果?所以御风小声对马亦真道:‘师父,这小店内竟有修真人士,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们修炼的道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师父,你认识这是什么灵气吗?” 单纯的从颜色看来,这些物质都是足够另类,这天下大多数的灵气都是以青色和金色为主,最多的还是青色,而其他的颜色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马亦真此时心中多少是有些属于他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自己的眼中看来都是有些荒谬,难以落在实处,根本就不能够给弟子解惑,所以他摇了摇头道:“先看看再说!” 夜空当中的战斗仍然是在持续的发酵状态当中,那两名黑衣男子先是不动,做出了一派防御的样子,但是随着那些红色的雾气逐渐的将他们压制到了一个相当被动的局面下,他们终于不再矜持,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来进行了有效的反击。 那是一股同样赤红的灵气,和正常的灵气有着本质的区别。只见得两股类似的灵气骤然的在空气当中碰撞起来,然后就如同是那两股强大的气浪撞击而出,无数的红色纷纷逃窜,形成了翻滚的红色云海,一股股仿若实质的气流,形成了层层叠叠诡异的景象。 在这漆黑促狭的院落当中那些浓郁的红色灵气完全的将之给占据,看起来就好像是那天边的乌云坠落下来,层层叠叠的,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给包裹到了其中。 江湖豪客有胆量但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看热闹只是一时的兴奋和好奇,但是大多数留下来的人也并没有那么无聊,这种层次的战斗可圈可点的地方实在是数不过来,如果能够从这些强者的身上得到一些帮助的话,那么无论是对于提升武道实力,还是提高道术上的实力,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好处。 所以这些人才冒着尽管很是危险的局面还是留了下来,但是但这些红色的灵气在整个院子当中充斥,并且浓郁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们就有点承受不住了。 毕竟不是真正的灵修,他们的肉体和精神都是非常的普通,而人类对于灵气的某些反应实际上是很脆弱的,如果没有专门的人给指点就贸然的吸收的话,对肉体不但没有多大的好处,相反还会起到伤害的作用。 如此的话这些在场的武者大多数人都是黯然的叹息了一声,虽然说这样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甚至这一生仅仅只能够看到这一回,可是与性命相比的话,当然还是性命更重要,这种高层次的战斗将来或许还有机会看到,但是一旦死去了那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场中观看战况的人再度的锐减了一大半下去,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选择留下来的,不是绝顶的武道狂人,便是对人间美色已经痴迷到了一定的程度,毕竟庄若兰还没有离开,她的存在完全不亚于一个武痴对于武道的热爱。 第67章 魔道邪影 但随着四人对于红色气浪气势上的合作攀升,与那另外的两名黑衣男子周身上下泛起的一片红芒相撞,那些灵气属性就再也难以进行伪装和遮掩,在场的马亦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缥缈峰峰主,对于道术可谓是大大的行家,他先前之所以沉默是不想妄下结论,现在终于得到了结论,不由得也是大吃了一惊。 此时的马亦真心中好似烧开了的水一般内外翻腾起来,他的脸色也是非常的凝重,马亦真心道:“好强的妖气!只不过这样的妖气已经有百年都没有出现了吧,而缥缈峰大试,万劫谷英雄大会都已经开展了十年,整个天下都是歌舞升平,这些魔教邪人应该早就被杀干净了才对,为什么还能有余孽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竟然还有这么多,很明显,他们现在还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部门,难道说这些魔教中人竟然要死灰复燃?”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一百年前的那场大帐到了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当年的魔教已经嚣张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公然的蔑视天下所有的宗门,实际上在百年前武道上整体已经陷入到了一个十分颓靡的状态。 这其实仔细想起来也是很正的事情,毕竟天下不可能是持续的挎着大步子往前走的时代,因为当年是所有的人都处于鸿蒙的状态,对于很多很自然性的东西没有清醒的认知,所以在某一个领域有所突破,几乎都是创造性的发现。 可是随着这些发现种类的越来越多,而在不断完善这个种类的同时,可利用的资源和可开发出来的资源就会越来的越少,最后甚至在某些领域上的研究已经彻底的陷入了尾声和停滞不前的状态。 无论是帝国还是宗门或是有条件的大宗门,他们在培养他们手下人才的时候,都要投入很大的资源,如果将来这个人不能够出人头地的话,那么这样的投入就全部都打了水漂,任何家族对这一点都是非常的警惕和反感。 对于道术方面的修订和研讨也是这样的一件高投入高风险的大事,一旦真的研究出什么大的成果,整个宗门的地位和实力水平都是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太少见了,平时投入十分的精力,能够获取一分的回报已经不错。 这样付出和收获的比例相差如此的悬殊,自然就导致了现在的天下很多关于道术方面的以就陷入到了持续不前的地步,所以说一百年前的这样的时代,武道止步灵术萎靡的风气是可以解释和理解的。 然而就在这个大时代的背景下,但所有的武者都处于一个相对压抑的大环境下,魔教趁机蛊惑人心,他们抛出了只要加入他们武道就必然会有开创性的突破的噱头,这样的噱头当时大受欢迎,而魔教的势力也是在这个时候飞速的发展了起来。 最初的时候人们对他们的宗门并不是很理解,当然也就不可能排斥他们,因为在这块神奇的大陆上,宗门林立可以说是数也数不清,如果朝廷对于每一个宗门都要严格考核宗旨的话,这成本未免实在太高了些,所以很多宗门实际上也是鱼龙混杂不具备权威性的。 魔教就是在这样的浑水摸鱼的情况下迅速的壮大了起来,甚至曾经在当年的九州大地上,甚至在那些其它四块还没有完全开化的大洲上,也是建立了无数个据点,声称他们的宗主永少年,要成为历史上第四个,可以堪比张百川、刑坤、燕国泽这样的大人物的存在。 这在当时风风火火发展事业的魔教的口号当中被叫喊出来,是具备很强大的煽动性的,一时间真的从者如云以千百万来计算,成为了当时天下的一大奇观。 无数的宗门贵族以加入这个所有的圣教而为荣,甚至当初很多名门大派都是在暗中关注着他们,甚至还有些门派私下里头和他们还有些来往。 如果说这样的事情一直如此风平浪静的发展下去的话,那天下除了缥缈峰、万劫谷、禅音寺、中州燕家剑宗之外,那圣宗成为天下第五大门派,然后与这四个大佬几倍的存在争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坏就坏在他们修炼所使用的方法之上,就是他们所使用的灵气,和天下所有的正道宗门都不一样,反倒是那些被大陆上的名门正派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般的宗门,所使用的那些下三滥见不得人的方式的东西,却是在圣宗这个地方大行其道。 当时的无数人真的被他们的一套理念给彻底的洗脑,沦为了他们坚定的支持者,但是也有很多的有识之士,但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就要离开圣宗,结果当时的天下出现了一次惨烈的历史事件,被称之为中州事件,上万名圣宗的弟子被当众处决! 在当年的大夏国的土地上,宗门内部的成员如果是要处死一个弟子是无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的,因为国有国法加油家规,既然触犯了这些规矩,那么接受惩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当时一次性诛杀上万人的情况基本还是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当年的大夏国朝廷,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次性诛杀这么多犯人的情况,这简直就是有违人性的行为,受到了倒是来自于大陆之上的一系列的抨击和口诛笔伐。 当时的圣教迫于压力在书面上做出了毫无真诚的道歉和解释,然后从那以后他们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们还做一些好事,包括慰问那些死难者的家属,以此来获取大陆上所有人对他们的好感和信任。 此举甚至连当时的天下四大宗门都被骗了,一点准备和反应都没有,大家继续过他们安静太平的生活,关于武道上的争论也是从来都没有止歇。而且大夏国存在的年份实在是太过久远和古老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人们很容易忘记了危险,危急了恐惧,甚至忘记而来怎么样去保护自己。 结果就在一个晚上,当时的中州燕家,就被魔教一举扫灭,当时的大佬燕震天,竟然是在此战当中被诛杀,整个中州燕家从此被彻底的从历史上给抹除,天下四大宗门损失其中一个,而一手造成这件事情的,就是所谓的圣教。 在当时虽然名义上称之为四大门派,实际上互相之间的往来非常的密切,经常的互相交流印证关于武道上的种种事情,所以当时四大门派都是出于一片相对很想和的状态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切和平的假象笼罩下,中州的燕家剑宗竟然一夜被屠灭了,而且是连根拔起一个不留,当时中州燕家剑宗一共七千八百弟子,全部都是被斩杀,当时的血液将中州的大地都给染红,可谓了赤地千里了。 魔教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打错了,他们按照他们的想法和逻辑来揣测别人的宗门的想法和逻辑,而且这些人天真的认为他们的实力竟然积累到了一个很强悍的地步,甚至挑战四大宗门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按照魔教当初的战略计划,就算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结果并不能够将四大宗门都铲除,那么就先干掉一到两个,然后争取和谈,利用三两年的喘息和发展时间来谋划大业,最多三年之后就可以将其它的宗门给扫灭。 这样的计划无疑是疯狂和嚣张的,这也仅仅就是在魔教的内部的高层之中来流通,这在当时看来几乎就是一个笑话般的存在,每一个宗门的成长和立足都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据问题。那其中包含的人文理念和人脉底蕴等等都是密切的挂钩,少了一样也不行。 既然这么多有益的条件都汇聚在一个宗门里头,可以想象这个宗门该有多么的强大,而且当时这四个宗门除了缥缈峰是人类世界的修仙信仰般的存在绝对不能够倒塌之外,其它的三个宗门,那也都是靠强大的实力一步步得到了大陆上其他人类的认可。 想要将这些宗门给拔出掉,这简直就是连疯子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傻子都不可能想到去完成这样的事情,但是魔教的人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他们真的制定了这样的计划,然后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实现了他们的计划。 从后来的历史档案和无数的事实看来,当时他们指定这个计划虽然是疯狂的,但是却真的不是没有一点机会。原因非常的简单,四大宗门虽然经历了辉煌的过程,什么在大陆上开拓除新的道术领域,然后带领人类走向道术新纪元,等等之类的荣誉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当时天下久无战争,大夏王朝的统治坚如磐石,在这样的情况下民风轻浮奢靡无度,对于那些真正会流血以及亡族灭种的危机感早就已经荡然无存,虽然说他们也在讨论着道术上的事情,不过是在做无用的纸上谈兵,为了争论而争论,为了学习而学习,实用性价比实在是低的可怜。 反观魔教在建立起来的那一天他们的目的就非常的明显,就是为了要和四大宗门开战,为了取得他们的地位,成为天下唯一的大宗门。这样的想法在当时看来无疑是可笑的,甚至是轻狂与嚣张的,这也是被认为不自量力的表现。 第68章 暂避锋芒 但是从来就么有人真正的去了解过这么一个宗门,结果他们在暗中不断的壮大,不断的利用人们的盲点去制造对于他们有利的事情,结果但最后那个进攻计划下达的时候,当所有的人都还生存在梦中的时候,他们的刀子已经开始出鞘了。 结果当时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剑道圣地,剑与道之间修炼而达到超级强大状态的中州燕家,则成为了他们选择下手的第一个目标。 对于这样的选择,同样是有着无数的学者进行了分析,当年虽然说燕家剑宗实力很强,甚至到了最后可以和缥缈峰、万劫谷、禅音寺这三个赫赫声威的大宗门并称四大宗门,其中也有很多的往来。 但无论从底蕴实力人脉还是建立的时间门中出现的人物,在大陆上的地位和影响力都是还难以和其它三个宗门比肩,之所以他们获得了这么大的声誉,那是由于当年的创始人燕国泽以一把宝剑挑战但是天下的三大宗门的宗主,单纯的比肩取得了但是天下的剑道第一。 因为剑作为最具备大陆代表性的武器,就算是万劫谷以御兽为主基调,他们的副业也都是会选择练剑,所以说就算不够专业,但也绝非是泛泛之辈。尤其是缥缈峰,更是被誉为用剑的祖师级别的存在。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国泽竟然可以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所以说很多人把他的功业和从前的张百川、刑坤这两位做比较,当然很多人都认可,但是缥缈峰和万劫谷方面却从来都没有过正式的表态,,已经足以说明情况和态度。 就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下却是令得中州燕家迷失了方向,只能的以为他们足够成为四大宗门之一,但是其他的三大宗门虽然都没有表示支持,但也没有反对,况且对于燕家剑宗的剑道也的确是非常的推崇,所以四大宗门在私下都有来往。 可是和平的年代这些事情自然没有人计较,就算有些得失和不公平,也大多可以一笑了之,但这个世界上完全不止是一言堂的存在,可以有不计较这些事情的人存在,那么就必然有会计较这些人的存在。 其它的三家不在乎的事情,魔教却是看到了一个可能和弱点,所以在趁着中州燕家最嚣张最得意忘形的时候,骤然的以雷霆手段对他们实施了外科手术般的超级打击,短短一夜之前,燕家剑宗就好像是划过天空的流星般,骤然的大夏王朝的土地上消失了。 不过永少年但是还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感觉燕家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根本就不配做四大宗门之一,结果发动全宗的力量与燕家抗衡,直接覆灭了燕家,但是他们圣教也是在这个时候,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力量。 一直到了那样的一个时刻,永少年才意识到,他的行为可能是有些过于的急躁了,虽然说灭亡了燕家,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谈判的筹码,甚至连自保都非常的成问题。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魔教的宗主永少年提出来一个想法和建议,希望三大门派可以和魔教详谈义和的事情,条件由三大门派来出,只要能够让他们休养生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这样的话已经足够到位,也却是令当时的三大宗门动心,但是缥缈峰作为太难喜爱第一大正宗门派,根本不屑于这种苟且的肮脏交易,燕家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当天,缥缈峰就已经派出弟子来助战。 在这样的带头下永少年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那短暂的几十年的建宗历史,和他那十分疯狂的作战计划和目标,就这样的被历史的潮流给吞灭,就这样的在人们的视线当中彻底的消失了。 但是得三大门派集体的做出了讨论,认为这个祸害绝对不能够留下去,结果三家联手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将大陆上但是所有的魔教老巢和据点,配合当地宗门和朝廷的帮助,彻底的将他么都给扫灭了。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整整百年的时间,甚至为了纪念这件事情,缥缈峰和万劫谷每十年都要举行一次巨大的盛会,除了要展示武力之外,还要宣布一些积极的理念,让大家不要有丝毫的大意和懈怠,不要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任何的机会,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做到真正的幸福安康。 所以当这些念头在脑海当中都划过闪烁的时候,马亦真的思绪就回到了一百年前的那场惊天的大血战当中,就算是性格如同他一样的坚毅,在面对那种情况的时候,也实在是难以平复心情了。 百年前就是因为这群邪祟的家伙,惹得当时的天下大乱,由于魔教和中州燕家的事情,所牵扯进来的人数不低于两千万,其中有一千五百万以上的人死于这场灾祸。 现在这些诡异的东西再度的出现在了马亦真的面前,他的心怎么还能够平静下去,他在面对久远的那些记忆的时候,还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 忽然,那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急冲出去,伴随着一道诡异的红芒闪烁着,直直撞向一名雨衣男子,在空间当中遗留下一条长长的红色尾迹。 望着这样强悍的气势冲击,那雨衣男似乎早已知道他的招数,他不慌不忙,后退了三步,待狰狞男靠近之时,左右两名雨衣男合拢过来,三人形成小包围圈。 浓郁的红色血雾就好像是一片实质的海洋般,无论这三个人怎么移动,他们的这一个整体就是不会出现丝毫的断裂,稳稳的将那两个黑衣男子给囚困住。 此刻,三道暗红色人影晃动,围绕着一团红气上下转动,那红气数次想要突破出去却没能成攻,另一名黑衣男子要去帮忙,却被剩下的一名雨衣男子阻拦住,雨衣男子面带微笑,他对着黑衣男子缓缓的说道:“你我数次交手,难分胜败,不如你们就和我们回去,讲明了道理,洛法王通情达理,以二位的名望,必然不敢为难二位。” 此时的那被困住的两个人,基本已经开始做困兽斗了,他们和那围攻他们的四个人,所使用的灵气都差不多,而且招数也差不多,虽然现在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放出了狠话,但是从他们的作战成绩上来分析,他先前只是在放大话来震慑对手的套路而已,没有半点实际的价值。 在落于下风的时候,那围攻他们的四个人竟然是下了软话,这也是变相的给了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要是还不识抬举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只要被灭杀一个结果了。 那被围攻了的黑衣男子没有半点的反应,他冷笑一声,发出冷到了极点的声音道:“不必多说了!洛冲云算什么法王?他不尊先主之女为主反要自立门户,我们这些老部下誓死不与他同流合污!” 雨衣男并无恼怒之意,他淡淡的说道:“老兄言重了把。众所周知,洛法王待小姐恩重如山,他不但甘居次位,这些年整顿教务,付出巨大心血,而小姐不顾及法王的一片苦心,竟盗走了信物出逃,这算哪门子道理?” 黑衣男怒道:“呸!休要胡说八道!你口口声声说洛冲云甘居次位,那小姐带本门信物外出又有何不可,何必苦苦追赶!” 雨衣男道:“法王怕小姐带着信物在外面有失,所以才派我们来请三位回去,回去之后他自然当面谢罪。”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所谓的谢罪不过是一具空白无力的话语,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好的心思,就根本不会派出人来,在这里截杀了! 这样的道理黑衣男子明白,所以黑衣男子并不指望可以在今天取得什么好结果,他从那一座地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喝道:“废话少说,今日想请我们回去,也要看你们的本事。想要让小姐跟你们回去,那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这坚定和不可更改的声音在这个男子的口中朗声发出来,然后便是看到他再度的凝聚力量,大片的红色力量从他的身体当中呼呼的冒出来,似乎就要和对手同归于尽一样。 此时的黑衣男子周身上下红烟暴起,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条红色的灵蛇,这灵蛇看起来十分的凶残,通体都是碧绿,看起来就好像是具备强大的毒素一样。 “摄魂灵蛇·”围攻他们的四个男子,都是同时倒吸了口冷气,这可是圣宗最强悍的武技层次之一,此物具备强大的毒素,在修炼的时候一百个人当中,仅仅能有一个人活命,一旦修炼成功,那么就可以凭借次术纵横天下了。 这武技的强悍还不仅仅体现在这所谓的毒素身上,它可以瞬息间钻入人类武者的肉体当中,顺着经脉进入脑海,之后大肆的破坏武者的意识,最终将蕴含在眉心意识当中的灵魂也给吞噬,实现彻底灭杀对手的目的。 此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在给对手造成物理重创的同时,还可以在人类武者的身体内部持续的造成伤害,这样下来,人类武者就要承受万分的痛苦在最后或许才能够解脱。 所以在看到这种武技被是使用了出来以后,四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倒退了半步,因为他们可都不会这种强大的武技,所以只能够暂避锋芒。 第69章 请罪 但四个人的移动到了安全距离之后,那些雨衣男子也不再相让,一道道刺眼的红光冲天而起,将整座天空的黑暗都给映衬成为了血红的赤色,看起来就好像有着一道血海横亘在虚空当中差不多,两道细密的红色光线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起伏。 战斗进行到了这个时候,实际上黑衣男子心里也是明白,他这只是在做无谓的拖延时间罢了,但是他心里却是有着一个想法,只要是能够给小姐争取更大的时间,那么这条命就算丧在这里又能如何。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则是聪明得多,并没有丑陋男子那样的悲歌气概,他知道雨衣男的列害,他不敢轻敌,今日只求脱身,他不敢耽搁,使出全身的本事,怎奈对方雨衣男子也甚列害,一时竟然也奈何不得他,六人打的激烈,客店的院落顷刻变得狭小起来,几间屋子被破坏了,吓的住店的人四散奔逃。 那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他频频的后退,果然片刻之后,一阵红气散去,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马,围攻他的三人马上到他身边制住了他。另一名黑衣男子见状眉头紧锁,他此刻心烦意乱,竟也略显出颓势了,雨衣男子见状更是奋起进攻,不给黑衣男子任何反水的机会。 忽然,一道绿色光芒加入了战场,这光芒好似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它从雨衣男和黑衣男之间划过,二人竟不约而同的分开了。雨衣男回到队伍之中,那绿色光线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与黑衣男子站在一处,李宅厚看时,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日间在庄若兰窗前调侃自己的那个少年。 那绿衣少年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轻松,自然,危险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那绿衣少年道:“庞飞龙,你好大的胆子,你今天这样对我,日后传了出去,你的命还保的住吗?” 此时的少年发出银铃般的爽朗笑声,在这宁谧邪魅的夜间显得那样的干净纯粹,她也是没有再继续的遮掩性别,反而是显得落落大方。 方才单独与黑衣男子鏖战的正是庞飞龙,庞飞龙的神色慢慢庄重起来,他略微对着绿衣少年一弯腰,话语间也带着三分客气道:“属下也无非是忠于宗主,听命行事,若是日后有什么差错也是为教而死,那也是死而无怨,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小姐见谅把。” 虽然说庞飞龙一直的表现都是非常的强势,尤其是他带来的这三个人,更是彻彻底底的贯彻了魔教的精神,真是一路作恶不回头,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不够这个人对于这个绿袍少年还是与那么几分客气,至少看在她的面子上,他并没有太过的凶残出手,也或许是他真的在乎一些什么事情,是忌惮一些什么事情,所以他还是选择给自己留有后路。 在面对那绿袍少年的话语的时候,虽然他在努力的保持平静,可是他的双手却是有些发抖,很明显是因为底气不足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索性他便是背负起双手来,将他们藏入袖子当中,别人就看不出他的恐惧了。 听到这无耻的话语,那被擒住的面目狰狞的男子恶狠狠的道:“既然忠于宗主,又何必给洛冲云当鹰犬,你这贼子!”说罢做撕扯状,被三名雨衣男子制止。 闻听得这样的话语,岂料那绿衣少年非但没有帮助自己人说话,反而是以训斥的口气,道:“恶面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安静一些。” 从始至终,最卖力气阻挡庞飞龙四个人的,就是这个面目狰狞,看起来十分的可怕,那唤作恶面人的黑衣人。不过对这绿袍公子的不近人情,他没有任何的意见,狠狠的瞪了眼庞飞龙,于是立刻安静了下来。 绿衣少年微笑的看着庞飞龙道,目光当中放射一抹精芒来,她用淡淡的口气说:“你话说的这么好听,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你没有背叛本教,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今天要拿我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笑里藏刀,整个气氛变得很是诡谲,但这绿袍少年突然出现,又突然的出手之后,整座场间的气氛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得变化是来自于庞飞龙,这个小子作为这次行动的主要首领头目,有着顶梁柱般的功能和职责,先前进行抓捕行动还的时候,他出的力气最大,付出的辛苦和危险也是最多,因此只要是他不倒下,这一只小队伍的战斗力就不会减弱。 但是当见到了那个绿衣少年的时候,原本已经做出了信誓旦旦表示心境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他,在关键的时刻还是食言了,作为当年的那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见证者之一,他没有办法面对那个人,更是没有办法背叛那个人,他真的没有这样的勇气。 所以他的口气是很客气的,而其它的三个人又能怎么样,只能是以他的行为做指向标,唯庞飞龙马首是瞻。 而被折磨了一顿的李宅厚到了现在,才彻底的发现这个绿袍的少年原来这么厉害,想当初她在用奇怪的方式抓捕天空之中的一条黑龙,而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他,竟然是直接的出手给破坏,这才导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这个绿衣的少年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坏,至少在此时的李宅厚看来,以这个绿袍少年真正的实力来说,如果要杀死他的话,根本就不废吹灰之力。 而其它的人在这个少年出现之后,对于环境的压抑感和紧张感都是同时刻的消除了不少,这个少年就好像是一个环境调节器一样,只要是她出现了,这个地方就的气氛和环境,就可以出现很大的改观。 可是没有几个人真正的知道,之所以她出现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实际上是因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她有一个天下人都知道的爹,不过此人已经失踪了百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究竟在何处,是不是以已经陨灭了。 但不管真是的结果是如何,那个传说之中的存在是陨灭还是健在,都没有人敢于去污蔑他,就算是在背后也不行,他们没有这样的勇气,而且在见证了当年的那个人的风采之后,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真义的服他。 现在面对她的女儿,庞飞龙能怎么做,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只知道不断的执行各种不同任务的棋子,而这一场场任务究竟要做些什么事情,和他无关,他只需要按照任务的要求去做去完成就可以了。 但是今天是一个例外。 庞飞龙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他继续是平淡和蔼的口气,就好像这不是在战场,而是在花园随便的聊天一样,道:“只要小姐跟我们回去,见了洛护法,洛护法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和小姐为难。我虽然在本教职务低微,但是一定会给小姐说话,请小姐放心。” 绿衣少年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一串连珠一般响个不停。这笑声中充满了嘲笑,漠视。庞飞龙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小姐,你这是。” 那绿衣少年露出不屑和瞧不起的表情来,睥睨着钟落云,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来,道:“可惜我爹在时,没看出你们这几个恶贼。否则以他老人家的手段,会允许你们这也的狗贼存在吗,呵呵,真是山中无老虎啊,也是人走茶凉呢,这真是人性上的悲哀。” 面对这样无情的讥讽,就算是庞飞龙的实力比绿衣少年强大数倍,只要他真的想动手的话,这个少年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但是他真的没有动手,也真的不想那么粗鲁的动手。 庞飞龙在原地负着手踱步了一会,好像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给其它的三个雨衣人使了个眼色,他说:“无论如何,也无论小姐你怎么看我,我庞飞龙自认为对你和宗主没有二心,我只是不想看着小姐流落江湖出危险罢了,还请小姐理解我,今日务必请小姐和我们回去。” 此刻恶面人已被制住,浑身动弹不得,听到绿衣少年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要抓人,不由得火冒三丈,愤怒的大骂了起来。 庞飞龙给其它的三名雨衣人在使了一个颜色,然后三个人就在庞飞龙的带领下开始围攻绿衣少年和黑衣人。 不过他们主要的进攻对象还是围绕着那最后残存的黑衣人来进攻,这个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早在这四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但他知道了来的人竟然是庞飞龙的时候,他就已经产生了后退的心思。 只不过是当着那个恶面人的面,又当着那绿袍少年的面,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出选择而已。现在终于有了机会,眼看着反抗不可能有好果子吃,于是他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就直接束手就擒了。 “贼子……贼子……怪我……怪我瞎了眼!” 那绿袍少年是何等的聪明,只是随便的看了两眼,就知道身边的这个黑衣人,产生了退却的心思,一心想着要回去请罪,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要战斗的心思。 第70章 追击 “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咱们反抗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况且钟落云圣使也却是带您不错,她限制您下山那也是为了您好,你何必要枉费他的一番苦心?”这个黑衣人在关键的时候竟然直接倒戈。 面对这样的人,那那绿衣少年已经完全的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她说出了很多话,无非是在消化她体内的丹药,就在不久之前,她真正出现在这块战场上的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吞服下去一颗可以短暂提高实力的丹药。 也正是因为这颗丹药,绿袍少年的实力得到而来短时间的攀升,才可以在刚才直接以高调的方式出场并且加入到战斗当中来。 不过就算她在这样的丹药增幅之下有了不弱的本事,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真正的实力和那个恶面人接近,连通着那个恶面人都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她的失败已经算是被注定了的事情。 但是倔强的她没有选择退却,只见得她化身一道绿光,好像是在一片赤红当中的一片碧绿枝叶,给人以清新十足的感觉,和那些晦昧阴暗的气息有着明显的区别。她傲然的穿梭在几道白色光芒之中,好像是在享受风景一样,在这样的穿梭之下,倒是那团黑气渐渐有些不支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庞飞龙知道是手下的人看到他有所顾虑,莫不清楚他的意图,所以都不敢对这个绿袍少年下手。但是今日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也不敢或作非为,于是大喝道:“今日是办大事,不徇私情,我们要全力以赴,此事若是办砸了,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这句话就好像是闷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耳朵旁边炸开了,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威胁,而是真实存在着的恐惧,之所以这些人如此的听从摆布,想来和那恐怖的命令和执行者,也就是当代的护法钟落云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庞飞龙的话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那负责围攻的三个人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最初时候的战斗力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一点留手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四个人都是不管了死活全力围攻绿衣少年。 那绿衣少年就算再如何的强大,同时面对这么强悍的袭击,他是真的有些难以承受的下去,在强大的气势顿显颓败,那团绿色光团迅速暗淡下来,然后背脊被轻轻的拍打了一张,瞬息间就从虚空当中衰落而下,砰的声坠落在了地面上。 绿袍少年在这一刻脸色十分的惨白,那原本整洁的衣衫此时也是多出的被划破了,一些邪魅的气息从她的身躯当中散发出来,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很明显在刚才的对轰当中,她是受到了一些伤势的。 不过这个少年表现的非常的坚毅,或许她的性格就是这样,那一抹绯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出外溢了下去,她只是随意的擦去,没有露出半点的恐惧和怨恨。 …… 就在这场雨夜战斗进入高/潮的时候,李宅厚正好出现在战场,先前他被这个绿衣少年给很不礼貌的请了去,最后还被逼问什么戏龙石的来历,李宅厚对此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这个小魔头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今天不出现这一档子事的话,李宅厚真的很难想象,她还会折磨自己多久,但是唯一感觉挺欣慰的事情是,虽然这个小魔头手段狠辣,但并不算歹毒,因为凭她的本事,足以灭杀了自己,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李宅厚的目光落在那个身穿绿色外衣少年的脸上,此刻她的头巾不知散落到了哪里,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嘴角流出了一丝淡淡的血丝,她双眉倒竖,恶狠狠的看着空中四人。 看到这愤怒的表现,李宅厚心里开始比较支持她的,不论怎么说,一个女孩子竟然受到了这么多人的欺负,真是让人有点看不下去。而且李宅厚在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的时候,隐约之间也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生和她的家族或者师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可定的一点就是,这个女孩并不愿意回去,而且是非常的恐惧和痛恨回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四个恶人竟然要使用武力将她给带回去,那么就算他们有天大的理由,肯定也是错误的。 不管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但至少在现在看来,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看不到的话那也就算了,现在既然遇到了,李宅厚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管这件事,虽然这个绿袍女孩有时候实在是太讨厌了…… …… 此时的她面色雪白,没半点血色隐隐的看起来还有点痛苦的样子,她紧紧咬着嘴唇,显得十分愤怒。 慌乱中不及掩盖,那三千青丝却是散落了下来,如此再和她的容貌联合在一起,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形象就展现在了李宅厚的面前。 虽然说李宅厚已经早就看出来这个家伙是个女生,因为在先前那段单独接触的时候,李宅厚分明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气。男人就算再怎么弄,也不可能弄出女人身上的味道,联合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做事的风格和爱耍小脾气的样子,这一连串的时候去联系到了一起,她的真正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李宅厚倒是没有动什么心思,原因很简单,在他的面前身边附近什么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 十峰碧莲峰上的无数个师姐师妹就不用提了,这一次庄若兰也跟着下山,从到一个地方只要她露面,就会引起很大的混乱这件事情来看,庄若兰的受欢迎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这种特例之外,那一直被李宅厚挂念的师姐吴小莲,虽然和庄若兰相比的话是差了一点,但也是一个十足的美女,尤其是灵动的气质和火辣的性格,更是成为了无数人醒目当中的暗恋对象。 本来李宅厚以为这天下的女人大多数都差不多,根本不可能存在比她们两个还要完美的女孩了。但是当那些夜空当中的雨水逐渐的将那绿袍少年脸颊之上的东西打落下去,然后看到了她那三千青丝吹拂了下来,终于隐约的看到了她的本来面貌,李宅厚暗暗吃惊,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姐吴小莲、师姐庄若兰之外,竟然还存在这么漂亮的美女! 没错!她的确是很漂亮,有着一种如水般的美丽,庄若兰是那种冰霜美女,而吴小莲是那种小辣椒般的火辣美女,而眼前的这个美女,则是如水般好像一件艺术品般的美女。 她的轮廓很精致但是和庄若兰相比就略逊色半筹,但是她的皮肤细腻到了难以形容的程度,比庄若兰还要好些,她的一双蔚蓝色的眸子就好像是清水般透彻,那肤质和颜色搭配的刚刚的好,形成了最适合人类审美观点的完美比例。 在这一刻李宅厚完全忘记了和她从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的事情,甚至连十几分钟之前,她对于他的种种虐/待,在这一刻都给甩到脑袋后边去了,。。 他正在出神欣赏着这如痴如醉的美貌画面的时候,那四个雨衣人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似得,根本没有半点的联系,慢慢的向绿衣少年靠近,就如同是一座座山峰般,带着强大的压力要把那绿衣少年给碾压成碎片。 那少年露出愤怒的表情来,美丽的眸子当中寒芒闪烁,她现在还是以假小子的身份做出凶狠的表情来,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她一步步的往后退却着,但是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但是她不想被抓住,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于是她来到了李宅厚的身边。 绿意少年傲然而立,面对着那四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丝毫没有惧怕神色。忽然间,她一下抓住了李宅厚的咽喉,对着马亦真众人喊道:“你们如果想要这个小贼活的话,就帮助我对付庞飞龙。否则大家就一起死吧!” 这一下变故凸起,惊得缥缈峰弟子一时没了主意。本来不仅仅是李宅厚看的出了声,就连御风他们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弟子,此时都是目瞪口呆,谁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如水般的人儿,竟然会在关键的时刻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的马亦真面沉似水,目光中浮现微怒,先前这女子已经完全的落在了下风,而且被对方的几个黑衣人给围攻,万万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靠近李宅厚的时候,骤然的对他出手,真是太出乎人的意料。 …… 经过这短暂的观察,马亦真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几个人绝非善类,而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红色的邪恶灵气上来分析,他们的确是属于魔教的余孽无疑了。 对于魔教天下的正道人士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管什么地方出现了魔教的余孽,那就天下所有的人类联合起来灭杀掉他们,这个是没有什么们可以考虑和讲道理的。 正在思考这个事的时候,李宅厚就落在了那个绿衣女子的手中,看起来还非常的危险,马亦真不由得微微的动怒,有些冷道:“这个姑娘,你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擒住我的小徒?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明着说出来,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第71章 灵兽 马亦真想着这孩子虽然道术低微,身份卑贱,但毕竟是自己这次带出来下山历练的。此时被对手制服,焉有不管之礼? 在下山的时候缥缈峰的任何恩基本上都是要隐藏身份的,所以在外人的面前,虽然可是师徒相称,但是却不能够泄露身份,以免被别人注意到,因为缥缈峰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到哪里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这对于修炼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尤其是对于年轻的弟子来说,就更加的没有好处,马亦真在下山之前,已经严格的对手下的这几个师侄都交代清楚,出门这么多天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蛇粉。 绿袍少年想了想,一双美眸当中,放射出柔和的光泽,她冲着马亦真笑了笑,道:“我相信真人的话,不过这几个人很厉害的,我还是怕你不敢为了我得罪他们。这样的把,你先把他们打发了,我马上就放人,怎么样?” “小姐,你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今天不管是谁在这里,也不能够阻止我将你带回去!”庞飞龙再度的表示了他的强势。 然而这强势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变得非常的愚蠢了,因为缥缈峰的弟子在外出的时候都是隐藏身份的,连同着实力都被掩饰的很好,所以从开始到现在,这几个人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出这几人哪里不对。 “哼……谁也不能阻止你们这些魔教邪祟吗?”马亦真那锐利的眼眸当中,顿时的释放出两道摄人心魄的寒芒,似乎是要将人的内心给震慑成碎片一样。 下一个瞬间马亦真催动气海灵力,周遭瞬间爆发出百丈炙目灵力,但见得一股仿若是实质般的强悍灵气气浪呼啸着便是冲击了出去,那百丈多高的灵气狼遮天蔽日的,将整座空间都是映衬成为了青色的海洋,庞飞龙等人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灵力,纷纷展开神通,瞬间退出了数十丈之外,可是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就好像是骤然出现在大海浪潮当中的一叶浮萍般,瞬息间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来出去,将无数的院墙都给砸成了齑粉。 “咳咳……”庞飞龙双目之中划过震惊的光泽,他用手捂住胸口,两口鲜红的血液被吐了出来,他十分惊恐的盯着远处的马亦真,喃喃道:“如此强悍正宗的灵气袭击,难道说……难道说你们是……缥缈峰……” …… 就在马亦真的滔天巨浪袭击了出来的时候,虽然说那绿衣女子并没有收到正面的冲击,但是余威也是不小,而她却只是微微一晃,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反观她的两个随从,也已被迫退出了数丈有余。 马亦真心中暗自惊奇,新想这少年看似不大,却有惊人修为!我这“清源道术”乃是道家最纯正的道术,以我的修为催动,足以逼退任何邪魔外道。可是这少年虽周身邪气,但却对我的道术视若无物,此是何原因? 不过虽然心中很奇怪但是并不影响他心中对于这绿袍少年的判断,此人一定和魔教有较大的关系,看魔教对她如此重视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身份的不同。 魔教重新卷土重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他们现在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他们现在的发展规模吗是如何,他们现在到底有多少教众,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且当年那最强大的一个魔教的邪人在最后的关头还是逃之夭夭,从此这么多年来生死不知,虽然有传言说他已经陨灭,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年的这些亲历者一多半还尚在人间,那么作为魔教的第一强者,他会轻易的陨灭? 想象魔教的方针和他们恐怖的性格和计划,马亦真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他们真的卷土重来了,那么这天下,或许又要陷入到灾劫的状态之中…… 马亦真不愧是缥缈峰的一代峰主,实力非同小可,轻易的出手就把这个强大的四个魔教的邪人给击飞了出去。那滚动的青色气浪就好像是强大的沙尘暴一样,将整座场地都给笼罩住,令人产生恐惧的感觉。 不过随着那些红色的妖异灵气散去之后,马亦真也不想造成太大的破坏,况且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 “现在可以把人放了吧?”随意的将所有的灵气都给散去了,马亦真脸上挂着淡淡的寒意,对着那个绿袍少年说道,很明显他的内心是感觉非常非常不满意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 绿意少年哈哈一笑,道:“好,缥缈峰的老道果然够朋友。不过你让我现在就放人,恐怕你缥缈峰的人,未必肯放过我。这样吧,这个小贼先借我几天,等我顺利脱险之后自当放他回去,后会有期!” 说完,她抓住李宅厚,猛然间拔地而起,化为一条常常的绿束光线,划破夜空急速而去了。 “这个混蛋小子……”马亦真在心里头骂了一句,可是李宅厚在对方的手里被牵制着,如果要是用力过猛的话,说不定李宅厚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危险,所以虽然马亦真可以在关键啊的时刻出手,但是在犹豫之下还是选择释放绿袍少年离开。 但是马亦真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立即御剑去追,但见得他背后的一柄看起来很普通的宝剑,在寂静的夜空之中打了一个旋转,然后便是悄然的踩踏在上面,瞬息之间便是冲天而起,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你们这几个魔教小子,虽然我们师伯不再这里,但是有我们这些人再次,收拾你们绰绰有余,赶快看束手就擒!” 那早就已经看出门道了的夏雨亭,在关键的时刻竟然是出口挑衅,他可是不想让这些魔教小子逃走了,在他的眼里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金元宝般的存在,只要是能够将这些小子生擒回去的话,到宗门就可以去凌霄阁领取奖励了啊。 庞飞龙几个人最忌惮的是马亦真,对于在现场的这几个缥缈峰的弟子,他根本是一点都不在乎,立即服下了一颗疗伤的药丸以后,马上站起来准备投入战斗之中,而他身后等人见此也不怠慢,纷纷催动强大的妖异灵气要和缥缈峰的弟子决一雌雄。 然而庞飞龙真正的意图却不是在这里和这些无聊的缥缈峰小子做没有意义的颤抖,他的目的是抓捕那个绿袍的少年,现在不但这件事情失败,而且连通着身份也被泄露出去,这样的大事回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交代。此时的庞飞龙可谓是心急如焚,所谓他只是装作是要袭击的样子,双手凝聚一片巨大的红色光焰,呼的一下朝着那对面的几个缥缈峰的弟子袭击了出去。 “师弟小心!” “保护在场的普通人!” 缥缈峰的弟子顿时移动起来,先前这几个魔教的凶人在战斗的时候显示出来的战斗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现在见到他们竟然出手,谁都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毕竟还是一群年轻人!”庞飞龙抹去了嘴角出来的血渍,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下一刻便是脚踏邪魅的灵气骤然的升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空当中。 临走之际,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约莫一寸大小的小盒子,对着客店中的其他人扔了出去,御风,无言等人正留神观战,见有一个东西朝自己飞来,他不敢去贸然接,他一躲,盒子从身边飞过,啪的一下撞在的墙壁上,盒子碎了,一道细沙般的黑烟从盒子中快速飞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嗡嗡声,无数的黑蜂瞬间朝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杀人蜂,其形如豆,性毒,群居,杀人于无形!快躲开!快躲开!”御风吃惊的大喊了一声,在缥缈峰的时候,《灵兽经》是每一个弟子必须要掌握的知识。 杀人蜂慢慢的聚集在众人的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片刻之后就分散开来,众人纷纷躲避这些杀人蜂,不少普通人当场被蛰死了。 庄若兰,御风,无言各自催动神通,驱散了大量的杀人蜂。面对遍地哀嚎的无辜民众,三人只得各自拿出丹药来救治他们。 第72章 五龙堡 万劫谷总坛五龙堡 大西州自古以来就是一处荒芜的地方,自从有人类出现开始到了现在,足足百万年,一直到了约三千年前,有那么一位伟大的人物走进了这片莽荒当中,开始隐姓埋名实践驯兽之法,结果数年之后一鸣惊人,一举开创了万劫谷三千年的基业。 万劫谷虽然和缥缈峰相比相对来说要弱势了一些,而且从历史地位和宗门的底蕴,在社会上的认可度,都是不如缥缈峰,但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并非是他们的道术,而是他们在御兽方面的掌握。 纵观当今天下能够在御兽一途上想要和万劫谷争锋似乎并不能够,而他们坐落在大西洲,又很少涉足中原大地,所以说创宗三千年的时间里,他们真正和中原大地上的诸多英豪有交流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大西洲辽阔无尽,最早被人类发现了这一块新大陆之后,人们对于大西洲的探索就没有停止过,根据最新的朝廷对大西洲的探测,发现这一块古老的大陆的疆域,至少要在百万里的范围之内。 这么辽阔的疆域,而真正被人类所熟知的区域却仅仅不到十分之一,而大多数的疆域,还仍然是被那些有着不弱的灵智,具备强大体魄的蛮兽所占据。 不过正是因为大西洲有着这么原始的生态,在当今的天下,和平年代还是有着无数的游客来观光,但只要是到了大西洲,作为地标性建筑,万劫谷就是不得不来的地方了。 在那十万大山之中,万丈峡谷之下,深幽腹地,坐落着一个宗派,那是当今天下的四大道家门派之一的万劫谷。近百年来,万劫谷以其道业突飞猛进,门下人才济济而闻名于世。又频频以“修士大会”的方式招募群豪,实力大有增强之势。 这一年的修士大会在三个月后即将到来,万劫谷内部正在做着一系列的准备。在万劫谷的总坛五龙堡中,代理掌门杀生道人在门内举办了一次会议,内容是制定今年大会的比赛题目,规则和流程等相关事宜。 参加这次会议的成员大多是万劫谷的精英人士,不过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使得他们并没有来齐。 万劫谷与当今其它道门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以五个不同的独立地域联合在一起组成的宗派,实行的不是集权的制度而是联邦制度,这在从上到下从朝廷到宗门都是一以贯之的集权社会,这样的存在是不可思议的。 也就是说,除了总坛五龙堡之外,仍有五处独立的组织,他们各自占据洞府修炼,门派中若无大事时并不来总坛。 百年前谷主擎天客外出云游天下,自此杀生道人代理了万劫谷的大小事务。然而他威望不足以慑服其它的小谷主,因此百年之中,除了每十年举办一次的修士大会之外,其它时候并不与之往来。 这一次却大不如从前,五个小谷主一个也没有来参加会议,除了负责掌邢事物的绝情崖主刑痴叟派了一个弟子前来了解情况以外,诺大的会议室内空空荡荡,极为萧条。 参加这次会议的有杀生道人的两个亲师弟,一个叫飞天道人,一个叫灵智道人。 没有其它小谷主到来的会议是显得很尴尬的,这说明了很多问题,也表明了很大的态度。当年在建立联邦制度的时候,虽然擎天客也是以盟主的方式自居,可是五个小谷主基本都是以他的命令是从,因此更接近于师徒的关系。 但是现在擎天客云游在外,根本就不理会家里的事情,将这一大堆烂摊子交给杀生道士,的确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会以很快在一片戏剧的氛围当中就结束了,因为没有人表示异议或反对,基本属于杀生道人直接宣布结果,而这个结果,那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其实所谓的“万劫谷修士大会”,详细了说也可以叫做“五龙堡修士大会”。因为无论是谁通过了层层选拔而入选成为万劫谷弟子,都不会进入其他的小谷中去修炼,百余年内,除非有特殊能力之人,或是天资独领风/骚者,才有可能被其他的小谷主看重而收入门下。 杀生道人对此却是抱有容忍态度,因为对于他而言,近年来收纳的奇人异士多如牛毛,少那么一两人,根本无关紧要。 会议结束,灵智道人说:“掌门师兄,炼魂池里有变化了。” “哦?这么久了还有人活着?”杀生道人先是吃了一惊,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几乎不可能还有人生存在对,就算是他本人去炼体的话,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也是应该要受不了了才对。 “不错,不过也快不行了。此人生命力十分顽强,此时仅依靠个人意志在苦苦坚持。元神之中仅靠一丝顽强之力加持,距离最后的浴火新生关头仅有五个时辰了,我看此子不同寻常,万一承受不住那最后的煎熬,倒也浪费掉了这块上等材料。我有心出手相救,又怕坏了规矩,因此来请师兄定夺。” 为宗门选取有才之士乃是灵智道人一直在致力于去做和完善的事情,好在这个杀生道人虽然是脾气暴躁,可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听从一些基本的意见,尤其是两个亲师弟的意见,他还是会听些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灵智道人才会一直给他出谋划策,因为他本人是不具备竞争小谷主实力的,那要是想实现心中理想的话,就只能够选择一棵大树来抱着,很明显杀生道人虽然不完美,但是却非常的适合。 杀生道人对于灵智还是颇为的信任,听到了他竟然对那个在炼魂池当中炼体的少年如此的称赞看重,不由得也是认真了起来,道:“近百年之中,我还从未见过有晚辈弟子能在这炼魂池中坚持十日之久。这等意志坚持不是凡人所能有的!走,随我去看看!” 炼魂池,提升本人地位与证明自己的最佳场地。炼魂池内供养着一只上古神兽火蛇,此物天性属火,可喷发一种业力之火。此火与凡间之火不同,此火不焚躯体,却能燃烧人的意志,令人有灵魂火焚之感。意志稍有不坚,则元神就会被这业力之火焚烧殆尽,永远消失。 万劫谷中有一个规定,但凡认为自己怀才不遇,或是想要在谷中担任更高职位的弟子,只要在这炼魂池中坚持十日,就可以自己选择一个职位,或是选择投靠哪位师傅做老师。 只要坚持十日,不管你是第一年来的新人,还是已入门了数年的老人,但地位低贱。只要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你的命运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作为当今玄门大派,在门内弟子的晋升方面,自然遵循的也是强者为尊的原则。然而这是一个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某些弟子天资较好,因此修行了数年,已经在门内获得了较好的地位。而某些弟子资质略差一些,那么通过多年的修炼,也可获得不错的地位。 可是,终究有一些人天资奇特,又不肯走那寻常之路,那么想要在短期内完成跳跃式的晋升,那么炼魂池就成为了他们的唯一选择。 当年谷主擎天客据说就是通过此路得到了上一代掌门人的青睐,成为了入室弟子,并成为了近百年来修仙界的传奇人物。 可是自擎天客之外,大多数的人都被业力之火焚烧殆尽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能在这里找到机会,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然而这一切就要被一个叫做秦小枫的年轻人打破了,他是十年前通过修士大会进入万劫谷的。他已在五龙堡修行了十年,然而却没有取得十分惊人的业绩和修为。 他不过是五龙堡芸芸众生中的某一个,根本没有引起杀生道人的注意。 所以他选择了炼魂池来证明自己,事实证明,他几乎就要打破所有人的意识,创造出一个奇迹。 【炼魂池外】 火蛇愤怒的朝面前的炼魂池喷射着蓝色火焰,在众多的尸体之中,秦小枫盘膝而坐,似乎已入了定。火蛇疯狂的喷射着业力之火,想要在这最后的关头将这个家伙毁灭掉。 在杀生道人到来之前,剑魔谷主摄政,盘蛇谷谷主玉面真君,火鸟峡主火凤凰,包括掌邢长老刑痴叟在内,他们早就来到了炼魂池,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正在经受着业火洗礼的年轻人,他们都迫切的想看到,眼前的年轻人能不能创造奇迹,成为百年内除谷主之外第二个成功浴火重生之人! 毫无疑问的是,在场的所有大小谷主,都对业火中的秦小枫给予了好评。就那份毅力而言,在场之人无不惊叹赞许。若换做自己,能否经受住这般燃烧灵魂的痛苦? 想想都不寒而栗,看来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是正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就在此时,那原本徐徐而进的蓝色业火,竟突然发狂了,原本几丈余高的火势竟一跃冲天,所有人都觉得一阵难以承受的痛苦迎面袭来,他们纷纷催动神通护住躯体,却也在不住的后退出去。 蓝色业火已将炼魂池狠狠的笼罩在了其中,那火热到难以形容的猛烈高温似乎是要将人的身体给吞噬,靠近了都感觉难以承受,根本没有人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第73章 内部的争斗 飞天道人露出黯然和惋惜的表情还,看起来还颇为的懊悔,叹息道:“完了!可惜啊可惜,这般业火莫说是这个小子,就算是我,恐怕也被烧死了!咱们来晚了一步啊!” 面对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不免有些失望,虽然说万劫谷家大业大,人才什么的素来都不缺少,可是真正顶尖的人才却没有几个,刚刚出现了一个秦小枫,这个小子还没有冒头就陨灭了,实在是令人感觉无限的惋惜。 “啊.....。” 一声轻啸自炼魂池中传了出来,众人吃惊的转头看去,那滔天业火竟渐渐低矮了下去,渐渐的恢复了常态,又渐渐的黯淡下去。火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双眼一闭似乎劳累过度就要睡着。 “成功了,成功了!” 飞天道人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九死一生,在如此强大的火焰洗礼之下,不但没有化为一堆灰烬,竟然还破茧重生! 如此的峰回路转令得飞天道人感觉十分的激动,此时的火焰已经完全的消散下去,温度也是并没有那么恐怖,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秦小枫道:“好师侄,百余年中,你是第一个走出这炼魂池的弟子!与咱们的宗主擎天客取得了同样的水平,师伯为你感到高兴!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说不定将来的谷主之位!” 这样放肆的话语在万劫谷是非常的触碰忌讳的,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并不是所谓的集权制度,如果真的要做宗主的话,那必然是五个小谷主同意,并且在正式的场合之下亲手击败他们,在实力上绝对的技压群雄才可以染指宗主宝座。 很明显秦小枫无论是在年龄实力阅历还是地位上,距离小谷主都是有着天壤之别,更不要说什么去竞争宗主之位了,飞天道人这句话在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听来,分明就是蔑视其它的小谷主的行为。 杀人道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看向飞天道人的目光当中,露出了一抹责备的意思,飞天道人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原来周围还有那么多注视着自己的人。 他尴尬的退了回来,揉了揉鼻子,露出不关我事的表情,谁都不愿意在搭理他。杀生道人看了秦小枫一眼,露出善意的笑脸,道:“既然你已经突破了炼魂池的考验,那么按照本门门规,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个职位,或是选择一位师父修行。当然,无论跟谁修行,都可以不顾及其他方面的考核,直接进入内门修炼。” 已经通过了层层考验的秦小枫现在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大概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是死不死无关紧要的一个小人物,现在经过了浴火重生之后,不但身价已经暴涨起来,而且受到了宗门内部的诸多势力的关注。 作为秦小枫而言,他是一个相当有野心的年轻人,为了得到他心中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连放弃生命都在所不惜。因此说他追求的是利益的最大化,万劫谷当中谁能够给他最大的利益,谁能够给他最大自由,给能够给他最光明的未来,他就是给的弟子。 很明显在当今的万劫谷,虽然说采取的是联邦的制度,但是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上看来,杀生道人这一脉都是具备最强大的底蕴和实力,而且五龙堡作为万劫谷的精神象征的地方,历代的宗主都要在这里接受天书的洗礼和训练。 别的小谷主虽然也有来到这里的权利,但是严格的限制次数,就更不要说那些小谷主门下的弟子了。这些硬性的资源,其它的小谷主都不具备,所以秦小枫基本上不需要做怎样的思考心中就已经有了选择。 于是他也是回以热情的眼神,刚要说出心中的想法,没有想到却突然的生出变故。 火凤凰还没等杀生道人把话说完,她直接走过来抓住秦小枫的手臂转身就走,似乎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强行的招收学生。 虽然说名义上宗门内部收徒的话需要走一些程序,但是这一条原则从来就没有被真正的贯彻和落实,五大宗主各谋其政,而且地位实力相似,谁能约束的了谁?见此杀生道人也是毫无办法,他虽然是代理宗主,但那毕竟是代理并不是真正的宗主,一旦撕破了脸皮,对他本人来说可没有半点的好处。杀生道人虽然说脾气火爆心如磐石,加上他的性格非常的凶残,这才有了杀生的盗号,可是他却并不是一个蠢货,见到事情竟然是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去发展,他忙道:“火师姐,你这是何意?收徒虽然有师父的主观意愿在里面,可也得问问人家孩子的心思吧,你就这么做出,并不符合宗门的规矩啊。” 宗门的规矩就好像是棉花糖一样,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却很小,但是谁都不能说破,火凤凰很嚣张,但是她也不想当这冤大头,给其它的小谷主留下制约她的话柄。 火凤凰翻了翻白眼,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齿,带着不屑的口吻,道:“他是我的了,这点谁也别想改变!况且论个人修为,你们谁赶得上我?不让我带他谁还带的了他?” 她的这句话使得在场的其它的小谷主都是面面相觑表示十分的不服和无语,谁不知道万劫谷五大谷主并立而生,大体的实力相当,只不过是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长处罢了,若非得比出一个高低长短来,谁服谁啊? 此时的秦小枫此时成为了抢手货,他的价值已经得到了验证,谁也不想放过如此奇特的材料。 “火师姐,你修为高强不假,这我们也都知道,可也不能坏了本门的规矩吧?”杀生道人仍然是以平稳的口气在和她交流,不给她任何发火的机会。 火凤凰一怔,随即也就明白了杀生道人的真正意图,他也是想要秦小枫这个小子,所以百般的出言阻挠,想到了这个小子竟然还敢和自己竞争,火凤凰随即怒道:“我带他修炼,这是宗门内部的事情,自己的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那也不算坏了规矩。杀生,你别多管闲事!” 这句话说得可就有点蛮不讲理了,纵然是杀生道人对她有些顾忌,现在也彻底的没有疑虑了。不论是在当今的朝廷还是在下面的诸多宗门当中,规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一个宗门连规矩都没有的话,那么他们的败亡就是迟早的事情。 这是宗门的根本,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就算是他这个代理宗主都是谨小慎微的形事,现在火凤凰这个蠢货竟然公开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强词夺理之言,顿时给了飞天反击她的机会。 火凤凰还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真实的处境是什么,她言罢仍然要走,飞天道人立即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秦小枫的另一条手臂道:“他原本就是我五龙堡的弟子,就算是要选择弟子,那也是应该由我来率先询问,怎么能够越权可着外人来挑选?话又说回来,以前你怎么不来争夺?现在看到他的好处,到来与我们相争,你要不要脸?” 飞天道人脾气火爆,乃是杀生道人手下的第一王牌打手,以杀生道人马首是瞻,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要争夺五龙堡的核心弟子,这简直就是当着他的面往他的身上撒尿一样。 “呸!什么五龙堡的弟子,说是万劫谷的弟子好吗?既然是万劫谷的弟子,那我就有权利带他!飞天,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和我来讲道理?你赶紧给我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火凤凰来了脾气,犟劲上来谁谁的面子也不给,反正老子天下第一爱谁就是谁,总之她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 在那远处杀生道人看起了热闹来,任凭着这二位去争斗,反正实在不行了他在出手,不过想着以飞天道人的实力,应该是足够对付火凤凰了。 飞天道:“你若仗着身份压我,我也不怕!掌邢长老在此,咱们有话也讲得清楚。数年来我们万劫谷举行修士大会,虽然名义上是万劫谷,实际上出力的都是我们五龙堡。你们其他人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外出云游躲避,到时候发现好苗子却来吃现成的。天下哪有这么多好事让你们来做?火凤凰你赶快给我放开!” 今日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废人,他们不但有着强硬的实力,而且在做人方面也都是非常的油滑,就算是飞天道人这种火爆的脾气,在关键的时候也会占据道德高点。 相反的火凤凰在这一点上就差了老大的火候,她今日完全就是按照她的想法和欲望,强行的干预宗门的事情,不但破坏了规矩,还藐视了尊卑,在代理谷主的面前如此的放肆,简直就是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 “好哇,你这个不知尊卑的家伙,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本来应该是受到指责的火凤凰,现在反而是怒火中烧,骤然的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就要和飞天道人一较高低。 火凤凰松开秦小枫,催动自身修为,瞬间爆发出来熊熊烈火,使人不能逼视。飞天也不示弱,身形一动,以化作一片淡淡雾气,淼淼上升扩散而去,一场战斗即将爆发。 “呼…… 就在这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有着一阵惊人的威压袭出,就好像是一片高达千丈的灵气巨浪般,瞬息间将两个人的包裹住,火凤凰直觉气海一塞,火焰之力已然发挥不出,熊熊火焰顷刻散去。飞天道人也是如此,他知道师兄出手制止,所以也收住神通,不再多言。 第74章 强大内心 强大的劲力竟然是直接的将火凤凰给推了出去,她全力的稳定身躯,却没有半点的作用,瞬息间已经爆退出去百米左右,而反观飞天道人,却还是在原地没有移动。 这一下火凤凰彻底的皱起了眉头,她狂是狂但是却不傻,这杀生道人一出手就将她给击退,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就算真的要动手的话,也未必能够是人家的对手。 可是让火凤凰感觉非常气愤和无法容忍的事情在于,这个飞天应该和她的实力差不多,凭什么一起遭受了杀生的袭击,她就后退出去那么遥远的一段距离,而飞天道人就只是移动了几步? 火凤凰有心思要战斗,可是当看到杀生道人那明显已经阴沉下去的脸色,她也是狠狠的咬了咬牙齿,露出了愤恨不甘心的眼神,强行的压制住情绪没有立即的爆发出来。 杀生道:“本门最忌同门相残,可是你们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你们的眼里还有我这个谷主吗?” 火凤凰不屑的说:“你不过是代理谷主,怎么就自称谷主了?你拿谷主的身份压人,难道我就怕你了吗?” 她虽这样说,但却再没有催动神通做出任何挑衅的动作。杀生道人冷笑一声,他把目光投向了刑痴叟。 “掌刑长老,若再有人藐视门规,希望你秉公办理。” 刑痴叟点了点头,作为主宰一个宗门刑法的事情,首先得一点就是要做到公平公正。当初在拟定职务的时候,刑痴叟的实力其实并不够,但是由于他的为人十分的正值,就算是宗主犯了错误和法典,他都敢直言斥责,所以受到了万劫谷上下一致的信任和好评。 听到了此人的承诺,火凤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了,一双眼睛在来回的转动,似乎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 摄政,玉面真君都是稳重之人,没有过多的表示自己的意思。然而面对今日的局势,和这些人的关注程度来看,都有心思争夺秦小枫。 虽说他先前入了五龙堡,可按照规定,他经过了炼魂池的洗礼后,可以自行选择师门。杀生道人虽然在万劫谷权位第一,但也不好横加干预,只是盯着秦小枫去看,并未多说。 这场关于弟子的争斗转来转去最终还是转回到了秦小枫本人的头上,其它的几个小谷主此时基本上都看出了端倪,知道杀生道人是志在必得。不过他们现在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希望秦小枫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秦小枫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他缓步的来到杀生道人的面前躬身一拜,竟然是行了一个师徒的大礼,朗声道:“师父!” 【缥缈峰凌霄阁】 缥缈,茫茫两位道士每日给新进阁中的十名弟子传授道业。他们的主要课程是学习太上心经,太上心经一共十二篇,讲述了如何平心静气,树立人生目标,培养正确人生价值观念等等的理念知识。 这两个人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些,他们都是身穿缥缈峰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才有的古老道袍,至少在这些新来的二代弟子当中,还没有谁真正的见过过这样老式的道袍。 而且这两位看起来花白的胡须,皮肤之上全部都是老年斑,那额头上也是有了些许的沟壑。谁都知道灵修的生理变化非常的缓慢,比正常的武者要慢几倍不止,所以说灵修如果能够出现这样的变化,那就说明他们的寿元实在是太久远了。 不过进入凌霄阁之前他们也是做足了功课,知道这二位都是当今缥缈峰的宗主邈邈道人的师兄,他们在年轻的时代就在一起修炼道术,后来全部都成为缥缈峰顶梁柱的存在,邈邈道士当了宗主,而这二位当了凌霄阁的阁主。 缥缈峰的建制是宗主管理大部分的事情,而凌霄阁则是掌握刑法和财政,但没有人员任免的权利,双方互相监督,共同繁荣缥缈峰是历代缥缈峰弟子追求的目标和准则。 在绝对的权利分配上,宗主和阁主之间,并没有很明显的界限,被称之为副宗主般的存在可谓是相当的合适。 且不论这些二代弟子怎么去看着两位有着花白胡须的来者,就算是他们的师父,他们师父的师父,对于这二位都是非常的敬重。 所以这些在外面有着不弱的人气,而且都是自诩为天才的这些少年,在这些老前辈的眼中,一个个都变成了乖孩子,没有一个人敢挑刺冒头。 教学的方法自然还是按照老前辈老先生的那一套来弄,有着一定的固定教材,而两位主要负责的老前辈,定期的会给这些学子们讲解一些道术上的知识,不过这二位更多的时候,讲述的都是关于道术和个人之间的一些道理,比如说人生比如说价值观等等的东西。 起初大家并不以为意,然而随着时日逾长,大家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按照原来的意思,大家来这里是为了继续锻造自己,休息更精深的道术,按道理说,应该是继续修习太上感应真诀这门硬课程,而不是什么课外辅助阅读太上心经。 可两位太师叔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日只是和大家讨论这些空泛的大道理,众人的耐心渐渐的被消磨殆尽。很明显这样的教学方法,对于这些心性正旺盛的学子来说,真的是有点受不了的。 课堂上,只要是两位太师伯来了,他们就都昏昏欲睡的,而且还要打起精神来勉强的装作好像听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实在是有些痛苦。大家都在昏昏欲睡,在凌霄阁的日子里,没有同门师兄弟的竞争,也没有来自师父方面的压力。两个太师叔每日嘻嘻哈哈,来与大家闲聊一阵也就走了,因此在这段时间,大多数人的修为不但没有精进,反而渐渐出现了后退的情况。 鉴于制度上面的松懈,某些不太自觉的学员开始出现旷课情况,九峰弟子江无鱼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百无聊赖之余,很多人萌生了很奇怪的想法,这凌霄阁既然是缥缈峰最有含金量的培训精英弟子的机构,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我不堪,况且那在外面被传神了的太上长老,不但没有那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甚至给人的感觉还有些啰里啰嗦的,真正拿出来的好东西还真是不错呢。所以在这样的学习氛围当中,有些人甚至开启了退出凌霄阁的玩笑。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玩笑的话语,并没有人真的会选择退出凌霄宫,因为他们就算再不理解两位太上长老的行为和动机,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两位行将就木的老者,绝不可能去做有损宗门利益的事情。 很多人认为应该借助这段时间,发挥自我学习的优势,而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大多是精进派,在未入凌霄阁之前已经有了不俗的修为,当他们失望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提升修为的天堂时,他们就会变得焦躁不安,其中武氏兄弟尤为突出。 武破乾与武德胜都是二峰主冯亦才的得意弟子,作为十大入选凌霄阁弟子,他们的风头已经传遍了整座缥缈峰。然而他们失望的发现,自己在这里除了每日学习一些没有用的理论之外,一点有价值的知识都学习不到。 更让他们感到恼火的是,两个所谓修行深不可测的太师叔,看起来和山下的看门大爷没什么区别,他们怀疑自己被涮了,于是给冯亦才写信报告情况。 然而在某一个夜晚一封来自于道威峰的秘密的信函就传递到了这武氏兄弟的宿舍当中,然后平时两兄弟吃过了晚饭之后,总要在宿舍的大院子当中喧嚣高调的训练一个小时,竟然意外的没有出现。 而且在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武氏兄弟都没有再公开的场合练习武道,而且他们在对待其他的同门的事情上,也是变得收敛和气了很多,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然这件事情和当初的那封神秘的信函肯定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壁,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好事者给弄了出来,据说当时他们得到的答复却更增添了二人的狐疑:“好好学习,天下向上。” 这算是哪门子的答复? 不过很多人都在想着,他们的师父当年也经历了如此一遭,按照其现在的成就来看,当年应该是在这里获益匪浅。况且冯亦才对二人十分看重,自不会把二人往火坑里推。 冯亦才的实力可谓是有目共睹,他当年在这里深造过,对于这两位太上长老和他们的教学方法,自然是非常的熟悉,他说话具备极大的权威性,而且很多人暗中也都跟他们的师父抱怨过,而的回来的结果基本都是一样的。 缥缈道士如约而至,他是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倒生长的慈眉善目,亦不驼背,很是神采飞扬。他手里拿着那本唯一的教材太上心经,再一次迈进了课堂的大门,如往常一样,在一旁唏嘘声中,他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为天下始,有为……” 够了,够了……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浪费别人时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别人的苦心,也并不是所有人的脾气都是那么好,而且那么容易被教育的。 在凌霄阁那明亮无比的课堂上,那汇聚了当代缥缈峰十大山峰当中最杰出的十大精英少年的课堂当中,武破乾打断了缥缈道士的话。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的英勇雄壮的年轻人,生长的虎背熊腰浑身都是说不出来的霸气,给人以霸气侧漏的感觉。 武破乾就十分的不理解现在的情况,而且不但是师父,所有的人都在告诉要忍下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始终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他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的沉默了,于是他爆发了:“太师伯,我来这里是为了进修道术,而不是来学什么理论课的。如果您没有什么可以传授我的,那么我请求放弃凌霄阁的修炼吧!” 飘飘道士老眼当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古井无波的眼神更是无比的平和,只是平淡的道:“随意吧。”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武破乾有些蒙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就答应了下来,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但话已出口,自是不能反悔。他站起身来步行走出课堂,在临出门之时,缥缈道士道:“同学,你来缥缈峰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武破乾感觉无比尴尬的时候,太上长老竟然开口询问,他也立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马上回答道:“修炼道术!” “然后呢?”飘飘道士笑问道。 “成仙!”这似乎是一个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回答的问题,武破乾不知道这个老前辈,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为何要成仙?”似乎是陷入到了一个思维上的逻辑惯性,只要是开始了,就没有任何道理的延续下去,如果不是飘飘道士亲口在问的话,这么无聊的话题,武破乾根本就不可能回答。 “为了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为了捍卫正义,保卫师门,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关键的时候,武德圣开口将话题给接受了过来,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给武破乾使了个眼色,对方完全没有在乎武德圣的这种所谓的空虚的理论,就算武德圣打圆场也不行。 飘飘道人看了眼武德圣,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和这个人对话,而是继续的追问将话题引申到了武破乾的身上,道:“我的问题问完了,想来你也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你究竟想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是去是留,自己做决定!” 武破乾回归了道威峰。 将所有的事情都听了一遍,冯亦才叹息而来一声,他并没有责怪武破乾,回想当年之事,在凌霄阁中虽然修行了三年,却一无所获。当年师父对此却十分看重,谆谆教诲道:“若要有所成就,必要再凌霄阁中增进修为,缥缈峰历代的优秀弟子,都是凌霄阁的得意门生。” 然而冯亦才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在凌霄阁那三年究竟学习到了什么,可是当他的年龄超过了四十岁时候,随着他的地位在缥缈峰逐渐的攀升了起来,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他在凌霄阁那三年来,学习到的最大的好处不是道术而是心性。 拥有一颗处事不惊的强大内心,拥有在面对任何困难都可以直接的去面对,不会被负面的情绪所左右,单纯的凭借这一点,冯亦才就在当年的无数的惊才绝艳的同门弟子当中,成功的竞选为道威峰的峰主。 当然这一切以现在的武破乾来说,他还没有办法领悟到这么高端的意境,对此根本就不是着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冯亦才出现了少有的耐心,原因也只是因为,武氏兄弟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75章 神秘男子 无数的云朵好像是浮动的雾气急速的在身边浮动,李宅厚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这个绿袍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小小的身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是连他都给瞬息间提起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心里虽然很奇怪,但是更多的情绪还是愤怒,因为从最初的时候见面,虽然因为自己的热情而惹出了误会,但是出发点却是好的,后来都是这个女生在找麻烦,实在是令人有些无语。 尤其是今日,李宅厚是准备出手帮忙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绿衣少女竟然率先的出手将他给拿住,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你走你的,干嘛要带上我?!”李宅厚抱怨道。 李宅厚发出了疑问,此时他被绿衣少女裹挟着飞速移动,但似乎他们的身体被某种力量包裹着,尽管他开口说话,身形如飞,却丝毫不受影响,不由得令他感觉非常的神奇。 女孩只是不言,一双眼瞳中全部都是冷漠,她催动强大的灵气仿佛是云朵在他们的脚下漂浮,给人以十分生气的感觉,他们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了。 虽然此时他们的脚下有一个绿色的宝器在支撑,但这种模式得飞行要依靠强大的道术境界和灵气的储备,才可以勉强的做到,而且短时间内飞行还算勉强,要是时间长了的话,以这个女孩的年龄看来,她绝对不可能具备太强大的道术实力的。 眼看着高度怎么也有百米左右,下面的建筑基本上都变成了一个个黑点般的存在,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的摔了下去,那还不得摔他个骨断筋折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因为她的灵气终于是要接近了尾声,于是女孩终于放慢了些许速度,她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庞飞龙怎么这么脓包,这都追不到我,本以为要多费一番手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脱身了。” 告诉移动的两人开始逐渐的减速,然后就那么悬浮在了原地,她自顾自的说完,便把目光投到了李宅厚的身上,她看了一会,恍然心道:“也许是因为这个家伙,那个厉害老道一定尾随而来。庞飞龙与那道士纠缠,就顾不得来追我了。哼哼,这个小贼倒也不是毫无用处,只是这个小贼的身份是谁呢?” “哎,小贼,你到底是什么人,在缥缈峰担任什么职位?”绿衣女孩睥睨了李宅厚一眼,露出冰冷的眼神来,和最开始剑道她的时候有点不同,或许现在的她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吧。 “你一口一个小贼,这么叫合适吗?我又没偷过你的东西,你懂不懂得啥叫尊重人?”李宅厚翻了翻白眼,当时就反驳了出来。 “哦?尊重人?你这小贼也算是人吗?”绿袍女孩显得有些理所当然,根本不在乎李宅厚怎么想,完全的一派大小姐的模样。 李宅厚心头火起,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她抓住羞辱了一番,此番又被她掳来,见她言语之间对自己十分作贱,李宅厚的心中燃起了三分怒意。他怒视眼前的绿衣少女,此时她毫无避讳,以女儿姿态展现人前。 “我告诉你,你管我叫小贼,我看你倒像是妖女。我可没半夜三更把别人弄来虐/待一番,也没为了自己脱身就劫持别人。你口不择言,行事诡异,你若再和我说话不干不净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宅厚露出愤怒的样子来,双拳猛的握了握,就好像是一只发了怒的小老虎一样,给人以威猛十足的感觉。 女孩不怒反喜,她饶有兴致的端详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女孩噗嗤一笑,似乎听到了某个笑话一般。 “你说我是妖女,的确不错,我行事诡异,与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自然有区别。凭你怎么说,我就是劫持了你,你能怎么样?你这个小贼口出狂言,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少女笑起来,会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给人以可爱无比的感觉,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李宅厚欲要争辩,猛然间双臂一紧,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两条手臂齐肩而断,死气沉沉的垂了下来。李宅厚哎呦一声滚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鬓角如水般流淌下来,顷刻间以浸湿了前心。 因为过度的痛苦,他开始低声的呻吟起来。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本来就是高空之上,全都凭借绿衣少女的诡异灵气来维持,如果要是长时间的保持平衡还好说,一旦要是动荡起来,对于她的消耗和控制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不过看着满地打滚,汗如雨下的李宅厚,绿衣女孩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快意。想着那日此人放走了妖龙,坏了自己的大事,只让他承受这么点痛苦,显然难解心头之恨。她在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给眼前的这个家伙施加点酷刑,一个黑衣男人早已无声无息的注视着她许久了。 此人身形消瘦,细高身材,头戴着黑色纱帽,黑色的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在外面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他一身黑衣,双手抱住胸膛,一柄黑色长剑斜擎在手中,剑身细长,就如同他的身材一样,有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绿衣女孩还是发现了他,当她发现了他之后,她就忘记了眼前还在痛苦挣扎的李宅厚。 “这人来的好怪,竟然毫无声息,我竟一丝察觉也没有!他是谁,是钟落云的人吗?” 绿衣少女想着。 绿衣少女身在空中,周围被淡淡的云层包裹。她的脚下御着她的得意法器---寒冰小扇,这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平时从不轻易使用,这冰扇的确是难得的宝物,有减缓对方动作的神奇功能,也为少女解决了很多危险的处境。当危险来临时,冰扇总能微微的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信号,它的身体散发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只有绿衣女孩能够真切的感受到。 上一次冰扇异常,是发生在三年前,自己离开冥海,寻找冥海妖蛛的时候,它曾经异常过一次,那一次若不是钟落云出手相救,只怕要命丧冥海腹地。 然而三年过去了,这种来自冰扇内部的异常寒意始终没有出现。当绿衣女孩察觉到那个神秘黑衣男人出现的时候,冰扇已经做出了反应,女孩深深的感受到,这一次冰扇的反应竟是这样的强烈,甚至超出了三年前那一次的几倍! 他是谁,怎么会让自己的法宝出现这种反应? 女孩还是开口了,她毕竟年龄尚浅,底气不足。 “你是谁,你是钟落云派来的人吗?”绿衣女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也一句。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片刻后,他缓缓的说:“跟我回去,一切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别试图反抗,那没用。” 他的语气不重,音色平平,似乎毫无波澜,给人的感觉十分奇怪。虽然如此,可绿衣女孩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她下意识的做好了准备,周身内部,调动起所有的周身之力,并尽量的控制着脚下的冰扇,她打算找机会溜走。毕竟孤身一人,恐怕不是这神秘男人的对手。 女孩打算要逃了,她准备一脚将眼前翻滚着的男人踢飞,趁着这一丝机会,夺路而走。 她刚要行动,那神秘男人再次开口:“婉儿,钟落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离开总坛?” 这一句话使女孩打消了要逃走的念头,她立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那个人语气非常的平缓,而且似乎是有恃无恐,根本不给这个绿衣女孩放在眼里,给她很是压迫的感觉。 又是一字一字的说出,女孩终于愤怒了。她最气别人对她故作深沉,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男人神秘莫测,但她还是怒了。对方与钟落云相识无疑,此人是敌非友,不试试他的深浅,自己恐怕实难安心脱身。 女孩出手如电,口诀咒语送出,脚下冰扇已然收回手中。她催动神通,一出手便用出了看家本领,将手中的法宝全力挥击而出,伴随着一道淡蓝色的波纹送出,已直朝不远处的神秘男人激发而去。 蓝冰之舞,这是女孩为自己的招数所起的名字。在她的印象之中,但凡受到蓝冰之舞笼罩的敌人,没有不被减速或是冻僵的。就算自己杀不死对方,脱身那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除了那一次意外之外。 失去了庇护的李宅厚,还没有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已经栽落了下去,生死不知。 蓝冰之舞速度极快,几乎就要笼罩住那神秘男人。可就在瞬息之间,那神秘男人就不见了。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绿衣女孩心中一凛,对方若不是会隐身术,那就是修为已经到了可怖的境界,能在瞬息之间移形换位,这是化神境界才能办到的事情。然而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庞飞龙不足惧,其它的爪牙不足惧,然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却让她感到了恐惧。 女孩心道不妙,她急忙祭起冰扇,转身就走。然而她的身体一僵,那冰扇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束缚,在空中颤巍巍的抖动个不停,却无法前行一步。 神秘男人身形一闪,已凭空出现在了女孩的面前,女孩则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第76章 恐惧 “你的法宝已经暂时被封印了,你没办法逃走了。婉儿,我无伤害你的意思。你只需将本门至宝交还总坛,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此物对于本门关系重大,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个神秘的人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根本就不给绿衣女孩丝毫的机会。 绿衣女孩沉默了,不知道是过于恐惧还是愤怒,她竟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的寻找曾经的记忆。此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是本教之人。总坛之中有如此修为者寥寥可数,可无论她怎么回忆,却始终想不起这个人来。 神秘男人察觉到了女孩的顾虑,他叹了口气道:“我是月残缺。” 他顿了一顿,颇为感慨的补充的一句:“很多年前,大家也都称呼我做死剑客。” 月残缺,是本门内部人士的称呼。而死剑客,那是天下所有正道人士所给的称呼。 生平修为深不可测,手持长剑,行踪诡秘。与人为敌,素来一剑。死,是从未有人在他的剑底生。 百年前,正邪之战中,生死不明,从此绝迹人间。 女孩再次瞪大了眼镜,他的父亲曾经与她说过这个人。他的父亲很看重他,委以他重任。然而自己毕竟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此时也没有印象了。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叫做月残缺的男人,是个很厉害的人。 不过再厉害,再有本事,终究还不是魔宗宗主的部下?女孩的恐惧顷刻消去一半,她说:“月叔叔,既然你是我爹的部下,那我问你,你是帮钟落云还是帮我?” “我自然效忠宗主。”这句话月残缺没半点犹豫就说了出来。 对于魔教的宗主,月残缺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尊重,当年的那场惊天计划的缔造者,那场辉煌浪潮的掀起者,月残缺是一个敬佩强者的人,那个叫做永少年的男人,注定永远是那么的高大,永远都值得他去敬重。 至于别人,想要用实力来征服月残缺,真的如同是做梦一样。 “这就好,月叔叔,我和钟落云的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你要想问就去问他吧!我没拿什么本门的信物,不信你来搜搜看!我不过是想出门玩几天,钟落云就派人来追。这种没自由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你要真的效忠我爹,还拿我爹当宗主的话,那就不要拦我!” 水清婉知道了月残缺在顾虑些什么,所以马上找到了突破口,至少是打开了月残缺的心理防线,那么一切就都变得简单容易了。 “婉儿,别胡闹,先更我回去再说。”月残缺眼球转了转,立即明白了水清婉的意图,说一千道一万,她只是再变着法的再和自己变戏法,就是想脱身罢了。 而江湖毕竟是江湖,不是魔教的人都没有办法保证安全,魔教的人就更没有安全可言,作为永少年曾经最得意的好兄弟和部下,月残缺没有办法看到水清婉因此而去冒险, 这样的想法根本难以得到女孩的理解,她开始气急败坏,又苦于修为不及多方,无法脱身。她一急之下,竟呜呜的哭泣了起来。月残缺不为所动,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想来将她带走。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那剧烈的灵气迫使他驻足不前。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身后来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至少在很多年里,月残缺都没有再与这么强大的对手交战了。这让他身体当中血管之内已经沉寂了多年的狂暴因子再度的沸腾了起来,于是他想要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是哪个? …… 庞飞龙五人狼狈不堪的追着马亦真,马亦真方才与之斗法,虽说对方修为不高,但手中也有几件古怪的法器。借着怪招周旋了一阵,便耽搁了些许时间。 马亦真发动清源道术,猛烈的灵气激发扩散出去,庞飞龙几人就招架不住了。马亦真去追女孩,却在这里遇见了月残缺。 马亦真眉头紧锁,那眼前的瘦高男人,为何如此的熟悉? 月残缺亦是如此感觉。 “喂,那个道士,你的宝贝徒弟被这个家伙干掉啦,现在尸骨也找不到了,想想他的惨状,真的让人伤心不已啊!你还不给他报仇!” 女孩放肆的喊着,表情认真,似乎刚才真的发生了某种惨绝人寰的事情一样。 马亦真瞬间从迷惑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面对眼前的几个人,马亦真愤怒了。在东洲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在自己的眼前将本门弟子掳走,又阻拦自己相救。如今弟子生死不明,纵然心性清明之人,此刻也不免平添了三分怒火。 此时的马亦真表情非常的认真,他这一次可是带着别人的徒弟下山,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回去都没有办法交代了。马亦真质问女孩道:“此话当真?!”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我本打算一脱险就放了他,谁知道在这里遇到了这个家伙,他先是制服了我,又干掉了你的徒弟,说什么他平生最厌恶缥缈峰的臭道士,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水清婉发出嘻嘻的笑声,仿佛是做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历史上缥缈峰和魔教的仇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这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尤其是此时她的身边,魔教的高手越来的越多,不由得很是令人怀疑,这是不是魔教布下的另外一个阴谋? 假如说魔教真的在这一次想要卷土重来了,那么所有的现象和一切不好解释的事情,似乎都出现了足够的理由,因为魔教本身就是疯子才能存在的地方,他们可以指定任何的计划,当然也可以执行任何的计划。 想到而来某种可能,马亦真实在是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他狠道:“好个妖人,狂徒!在这东洲,还由不得你们胡作非为!” 他说罢,猛然的朝着水望月斩出而来一道剑光,那剑光仿佛是要将天地之间都给切成两半,只要是斩中了,水望月必死无疑。而在这瞬息之间,马亦真的本体,却是提着宝剑,已催动身形来战月残缺。 以马亦真的作战敏感程度看来,在场的谁都不足考虑,唯独有那个月残缺,看起来给人以鬼魅邪祟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魔教的高手,这种人属于魔教的高层,如果能够将之擒获的话,对于了解魔教的真实情况可谓是轻而易举了。、 月残缺反应的相当的快速,他瞬息之间展动开身法的武技来左闪右躲,总是能够在电光火石的节骨眼上成功的躲避出去,不过他始终没有出剑。 不过就在那道强横的剑光袭击向水清婉的时候,月残缺还是稍稍的动容,他稍一分神,身躯瞬息的朝着那剑光冲击去,结果一剑将那道强悍的半狐形状的剑气给斩击破碎。 战斗当中的月残缺气息没有那么稳定,那束缚之力就减弱了许多,女孩活动了几下身体,竟然是直接的挣脱了开。 想着在关键的时刻,还是要数月残缺够朋友,能够在危险当中舍身而救的话,这已经说明了他的内心和想法。可是这里的战况太复杂了,水清婉知道她就算是留下来,也只能够给月无缺添麻烦,不如还是早点离开吧! 不过令水清婉没有注意到的也是没有想到的情况却是,这封印确实厉害,冰扇法力发挥不足,竟与女孩协调失衡,女孩哎呀一声,身子一歪,也跌落了尘埃之中。 …… 大西州西部,大山腹地,日月堂 昏暗的大厅之中,两盆炭火呼呼的燃烧着,大厅内的光线伴随着火光的抖动显得忽明忽暗。 整体的建筑色调都是偏暗色,给人以深沉内敛的感觉。如果此时有人在整座建筑群外面去看的话,他们会吃惊的发现,这座看起来很是宏伟的大殿,尽然是建立在大西洲西部的名教日月堂当中。 大殿之内,一个浑身蓝色外套的中年男人背手而立,此人虽然没有什么表现,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却给人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是一座大山伫立在那里,给人以压迫十足的感觉。 在那地面之上匍匐着三个身穿黑色衣衫的男人,此时的他们全部都拜伏在地面上,露出了十分惊恐的样子,那在大殿之中站立的男子没有说一句话,却是将这些人给吓得浑身颤抖。 三个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在他们身后,一副担架躺着一个人,此人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除此之外,大厅内静悄悄的,静的连每个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也不难发现,这个人正是不久之前在老龙河附近,带着人在雨夜之中大展神威的庞飞龙。不过此时的他和嚣张已经没有半点的关系,疑问他只剩下了半条命,浑身是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沉默良久。 三名黑衣人浑身颤抖,其中一人终于鼓足了勇气,对着蓝衣人说道:“属下没能完成任务,罪该万死,请法王惩罚我们吧!” 蓝衣人没有和他们聊这个话题。 他仍然是背负着身躯,看不到他的脸色和表情,他的语气非常的平淡没有半点的波澜,所以也根本就不能够判断出此时这个蓝袍人的心理状况是什么。 越是这样的沉默越是令人感到摸不着头脑,失去了判断能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感觉很恐怖,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对手实在是强大到了离谱的程度,令得他们不得不心生恐惧。 第77章 蓝衣人 蓝衣人淡淡的说:“可有人发现你们的行踪吗?”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生意,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马上就回答道:“回来时我们已经仔细查看过了,并没人跟踪,请法王放心!” 蓝衣人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来到担架上的人的身边,他眉头紧皱,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很明显以庞飞龙的实力,很明显在附近能够伤到他的人本身就不多,除非是那几个大的宗门内部的大佬出手才有可能。然而庞飞龙的行动是绝对的秘密行动,怎么会被人给关注到? 三人神色都萎靡,另外的一人道:“我们在东洲遇到了麻烦,遇到了缥缈峰的一个老道。此人道术精湛,远在我等之上。若不是圣使相助,恐怕我等便不能与法王相见了!” 蓝衣人那有些紫色的眼瞳当中发射出一抹寒芒,很明显这样的结果还是令得他的心绪有了些许的波动,点了点头道:“他在哪?” 那人道:“他和那道士纠缠了一阵就不见了踪迹,我等修为低微,不能跟上他们的行踪!” 这样的答复显然是令人感觉有些失望的。 蓝衣人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个人,两只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那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不敢与蓝衣人目光相对,忙低下了头。 那人点了点头表示原来如此,作为圣教的弟子,也作为这个蓝袍人手下的得力干将,他的心理这里手下之人都是非常的清楚,此事如果严格意义来说,也并不能完全的都怪罪他们,毕竟那可是缥缈峰的人,绝非是泛泛之辈。 应该是过去了片刻之后,那人声音有些颤抖,连忙是又解释道:“庞旗主一心为本教效力,还望法王开恩救治!我等办事不利,甘领法王惩罚!” 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这边去为自己开脱,无论说的怎么样的高明,都必然会使得法王震怒,从而降下惩罚。而如果要是力保庞飞龙,将所有的罪过都承担下来,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蓝衣人果然是有些动容,回过头来打量了一眼担架上的人,想了想缓缓的说:“此事节外生枝,惊动了缥缈峰的人,他们可不是好惹的货色,这件事情倒也不能都怪你们,你们出去吧,庞飞龙死不了。” 一句庞飞龙死不了,说明蓝袍人已经答应出手救治这个庞飞龙了,这也就变相的说明,这一次的任务失败,法王是真的准备放他们一马了。 在圣教如果做任务失败了的话,后果可谓是相当的眼中,就算是当场击杀也一点都不奇怪,现在竟然被赦免了,三人闻听欣喜万分,跪倒给蓝衣人磕了响头。这响头掷地有声,蓝衣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三人大喜,匆忙的抬起担架出去了。 钟落云,一个传奇人物,至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但是和缥缈峰上的那些个道士相比的话,他们都是同一个时代的强者。 尤其是当年的那场关于中州的灭族之战,几乎所有的魔教中人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当中,天大的计划和雄壮的野心,到头来终究是过高的估计了魔教的实力,从而功亏一篑最后被正道人士给联合剿灭。。 在魔教最开始建立的时候,这位钟落云便是加入了进来,在永少年的手下效力,当初的魔教还只是万千的宗门之中小小的一个,没有什么底蕴和实力,唯一比别人多的就是一份野心,唯一比别人强大的,就是一份信念。 曾经在很久之前,钟落云不服任何人,至少在信念上他没有服过别人,直到永少年出现之后,这一切才被改变。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钟落云成为了永少年的死党,从建宗开始到一路强大起来,他为这个宗门付出了血与汗的代价。纵然是已经四分五裂苟延残喘的魔教,每一个教徒都在黑暗的角落里生活,条件这样的差,但是没有人会对钟落云产生任何的想法。 诺大的大厅显得空空荡荡的,只有那大厅当中的几个香炉还在释放着淡淡的香气,在空气当中缭绕着,将这里点缀成为了神仙洞府般的存在。 这地方虽然很大,但是只有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很少外出他大多的时候都是在修炼当中度过,只有很少的情况下,类似于今天的这种有了些许的事情需要钟落云来处理,他才会见一见这些外人。 寂寞是可怕和无聊的,但是如果战胜了寂寞和无聊,那么它们就显得那样的平凡和普通。仲洛云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的话,他就会马上的进入到修炼状态,但今天明显没办法做到这件事情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便是说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与我相见?”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大厅内却显得格外的清晰清楚。他对着空气说话,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说话,然后空间就波动了起来,仲洛云的面前,慢慢汇聚出了一个人形。 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体修长比例相当的完美,看起来就是十分敏捷精悍。他面色冷青没有丝毫的表情也不流露半点的情绪,其形骸仿佛又略显得有些消瘦,一把细长的刀挂在腰间,一派武士装束。 当此人出现了以后,整个冰冷的大厅之中的温度好像再度的降低了几分,尤其是其身躯当中散发出来的泠然杀意,更是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到这熟悉之中的身影,仲洛云赶紧站起身来,目光中划过一抹久远的怀念,他客气的说道:“月残缺,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早已不在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上下仔细打量了月残缺一番,连说了两个“没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有很多,但是钟落云相信他无需要做过多的解释,月残缺是可以听明白的。当年的大业何其的辉煌,没有想到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烟消云散了,无数的老朋友老战友都四散奔逃,死的死亡的亡,现在的钟落云实在是太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了。 迎着钟落云的目光,看着那蓝色眼瞳深处的那么情绪,月残缺的思绪好像是回到了一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当中,那场关乎生与死血与泪的战争,那场令所有圣教子弟热血沸腾的战争!是啊,男人就应该为建功立业而活着,为了这个目标可以放弃一切! 然而时光境迁,一切的激情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也只能是萧条和寂寥,月残缺叹息了声道:“自上次一战,我元气大伤,本想一死了之。无奈宗主严词斥责,无奈之下,苟且偷生,在冥海缝隙内寻了一处安身之处,近日听说有有一人占据了西州日月堂,所以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你。” 月残缺的一句上一次,直接的把两人的关系瞬息间就拉近了,是啊,匆匆上一次灭杀燕家剑宗,圣教经历了那最后一场辉煌之后,所有的成员都做鸟兽散,日后的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仲洛云长叹一声,他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方那最辽阔的地方,无奈道“可惜我圣宗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我兄弟也是各奔南北,生死不知。月残缺,你可还有其他人的下落?!” “没有。”月残缺平淡的说道。 他的话素来不多,而且他就算是不说,也绝对不会说假话,这是月残缺的性格,也是他的好处,当年教中所有的兄弟都明白。 仲洛云点了点头,他当年明白月残缺不可能说假话,他同时也明白虽然现在求贤若渴,迫切的需要当年的老兄弟回归,但是根本就不是着急能够解决的事情,这件事还需要慢慢来。 总之如今有老将重新归来,对于钟落云而言,都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也是一个巨大的鼓励,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此刻日月堂名义上还是有普中泽管理,但此人已经归顺我圣宗,此时有兄弟你的到来,想我圣宗复仇大业又多了一分希望。” 月残缺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他冷冷的问:“婉儿为什么要逃走?” 没有想到两个人分开这么久之后,正式讨论的第一件事不是关于如何兴盛圣教,而是其他的事情,这不免令钟落云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好在水清婉并不是普通的人,关注她也就等于关注了圣教,很切当年永少年很多的老部下,都只是终于他而不终于教。 月残缺这样的行为,钟落云倒是多少能够理解一些。 想到了那个不太听话的丫头,仲洛云叹了口气道:“婉儿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天下宗门都视我们为丧家之犬,如果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我限制她离开日月堂,也是想着日后我们的宗门兴盛之后,一雪前耻以后再公开露面,到时候我们就算尊她为圣女又如何?可是这个丫头就是不听,在我练功的时候,他拿走了虬龙碧,我怕有闪失,所以才派人去追。” 月残缺目光中划过一抹杀意,他近前一步,没有半点情绪的脸上又添了一层清霜,冷道:“你隐瞒了什么?” 仲洛云道:“我钟落云一心为了圣宗未来奔波,此心日月可鉴,你我多年共事,难道不知道我的性格,难道说宗主现在不见了,我就会变节?” 第78章 杀意蔓延 杀意在持续的攀升起来,月残缺被圣教称之为第一勇剑,他出手从来不求生但求死,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任何敢于和他动手的人,就要做好被他斩杀的准备。 当年中州燕家号称是剑道第一宗门,结果在当日的战斗当中,不但亲手诛杀了当年被燕家称之为精英的弟子三十人,就连当年的御剑长老,有着七阶以上实力的剑修,也是被月残缺斩杀三人,当时月残缺身上重伤七处,处处可致命,但是他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或许正是永少年的那一句话,将这个高傲的生命给挽留了下来,也使得圣教因此,而没有损失掉一员真正的虎将。如果说钟落云不忌惮月残缺那是不现实的,虽然说经过了这百年来的变化,很多人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钟落云也自信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要强大很多。 但是他仍然很忌惮月残缺,就算此人这百年来没有任何的长进,单单凭借着他在剑道之上遵守的原则,钟落云就会敬他三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在这个关头和气氛当中,说任何话都是多余。月残缺没有再追问,他看了一眼仲洛云,没有说话,但是杀意最终还是逐步的暗淡了下去。 一片黑光从他的脚下升腾了起来,他的身形一隐,几乎是瞬息间就和那些黑雾融合在了一起,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厅之中,大厅内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十万参天古树林,中洲与西州交界处。 一棵被折断了无数的树枝的显得有些光秃秃的大树下面,一个绿衣少年她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躺着的男子。男子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这表示他很痛苦,但他没哼一声。 周围不时响起几声奇怪的鸟兽叫声,周围一片雾气,视线严重受阻。他们身边的这颗大树怕是有几百年的树龄了把,那树冠大的像一面巨大的房盖,碗口粗细的枝桠被压断也只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丝毫不伤大雅。 夜幕渐渐的降临了,绿衣少年施了个法决,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小小结界保护着两个人。 那躺着的男人干咳了几声,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头,眼神有些迷茫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的目光落在绿衣少年的身上时,竟然毫无反应,他双眼一闭又晕倒过去。 绿衣少年眉头紧锁,他双手抓住少年的两个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他知道这人受了重伤,几个时辰内若不是自己已仙气给他续命,此刻恐怕他也死去多时了。 他见少年眼神涣散知道不好,他对少年喊道:“臭小子,你别跟我装死,快点给我起来!” 少年只是略动了下,表情甚是痛苦。 绿衣少年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却没什么反应。索性他双手一松,那少年就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绿衣少年道:“谁让你没本事也要多管闲事,哼,落下这样一个下场也是活该!” 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林当中,成百上千年的巨木实在是太常见了,他们遮天蔽日野蛮的生长,又没有多少人类来破坏,无数年代积累下来,就形成了今日的这种遮天蔽日的效果。 除了某些猎人之外,其它的人类生灵和武者是不愿意到这里来的,因为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历来人类禁足之地,都是虎豹狼群的天堂,在这片大地上,无数的蛮兽都是以各种鲜活的姿态自由的生活在这里。 晚上的时候这里会有很多的兽吼之声传出来,有风吹拂的时候,那些高大的树木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有的很容易就被区分为自然界的声音,而有却是好像来自于地狱般,给人以十分恐怖的感觉。 被水清婉给摧残了半天的李宅厚,终于是从一片混乱和昏迷的状态当中苏醒了过来。这种情况李宅厚已经不止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依稀的记得自从几个月前在十峰采莲以后,误吞噬了几株灵莲,从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体就时不时的出现晕厥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也直接导致了他身体的重创,他不能够按照正常的程序去修炼《太上感应真决篇》内记录的任何道术,而且越练越糟糕,甚至李宅厚现在都逐渐的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如果不是想到心中还有牵挂的话,他真的愿意长眠不起了。 那牵挂如此的令人难忘,不仅仅是师父师娘师兄,还有那魂牵梦绕的身影,她是那样的优秀,而他却是那样的平凡,如果在实力上永远都是有着鸿沟般差距的话,他该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师姐? 这些担忧和想法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出来,但看到了这荒凉的地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没有任何人的关怀和问候,他站起来打量四周,茫茫一片树林不见边际,他忽然感觉一阵心酸,一股难以表达的心酸涌上心头,两行泪水滴答滴答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一个男人如果流泪的话,是非常的为人所不齿,但是如果一个男人在明知道会被人嘲笑的时候,仍然是忍住不的泪水流淌下来,那么他就是动了真正的感情。 在这样真挚的感情释放当中,会很自然的影响到其它人的心情,比如说现在的那个绿衣女孩水清婉,她本来是有些看不惯李宅厚的,因为他曾经因为他的无知,而破坏了她的计划。想着当初如果成功驯服乌龙的话,在面对庞飞龙的时候,她就绝对不会落下风。 而如果没有那昨日的战败,她自然也不会落在这个地方,享受这也的寂寞待遇,而且毫无人烟只能与野兽作伴,这简直比放逐还要难受。她毕竟只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无论她曾经经历过了多少事情,她的内心始终还是有些孩子的心态。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一个颇为不满的声音,有些不满意的呢喃了一句,很明显对于李宅厚的这种做法,她是有些看不惯的。 “我只是伤心过度才流泪的,这是真情的流露,我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的。我不相信,难道你的人生里就没有让你伤心难过的人或者事吗?”李宅厚很认真的道。 水清婉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笑话,她撇了撇嘴,有些嘲弄意味的道:“你才多大的年龄,就在这里和我聊什么狗屁的人生,你这么能聊,要不要去某个学府里去给人传授这些知识?你可真是够没意思的了,哪个年轻人爱听你这些老掉牙的东西?” “真是没办法交流。”李宅厚活动了下筋骨,然后朝着远处走去,虽然说步履看起来有些艰难,但是毕竟还是可以走动了。 绿衣少年惊愕的转身看去,一双美丽的眼瞳中划过一抹震惊,然后好像突然是明白了什么,她怒道:“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衰落下来竟然没有事?还在地上装了那么久,真是可恨!” 就在李宅厚摔落下来不久水清婉也从天上摔落了下来,不过好在她有着宝物在保护,不至于摔坏了,等她到了这树林当中以后才惊讶的发现,她短暂的时间内根本无法解开月残缺的封印,而在这段时间内想要御空而行是不可能了,只能动用少量的灵气来保护自己,维持生活。 虽然以水清婉的实力在这片森林当中活下来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下,她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逗留,哪怕是一秒钟或是更短暂的时间都不行。 就在她就要绝望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了先她一步坠落下来的少年李宅厚,这个家伙从百米的高空摔落下来不但没有被摔成肉酱,看起来还有些呼吸,这不由得不令水清婉大喜过望。 如果在这个地方能够将这个讨厌的家伙给救活了,最起码在她的实力彻底恢复,可以驾驭宝器升天之前,可以起到一定的安慰作用,最起码身边有个男人在,就没有那么好怕了。 所以水清婉才要全力以赴的把李宅厚给救活过来,然后她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甚至连那仅仅为数不多的可以调动的灵气,都用到了李宅厚的身上,结果这个家伙就如果是个活死人一样,就算对他付出再多,也不可能获得半点的微笑,以为他连神志都恢复不过来,始终都处于昏迷的状态。 然而就在水清婉再度的想要放弃这个人的时候,李宅厚醒了过来,然后触景生情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现在看起来这个家伙竟然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说高空坠下不但没有伤害到他的肉体,连实力都没有半点的影响,这不由得不令水清婉怀疑,缥缈峰出身的他一定是有着很高的实力。 缥缈峰实力强大,这样的论调在水清婉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听到了,但是以前的水清婉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清晰认知,一直到昨夜的时候,那个马亦真突然的出手,她才对缥缈峰这个庞然大物第一感到了认真,也感到了敬畏。 第79章 水清婉 联系这个李宅厚的种种行为,也不由得水清婉不去怀疑,这个家伙或许是在装弱势,目的肯定是非常卑劣的。所以水清婉才感觉有些愤怒,所以她才怒声指责了起来。 女孩的这些小心思李宅厚都没有去关注,他只是看到水清婉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不过这个女孩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这样,虽然她很漂亮,有一种灵气的美,但是李宅厚不是很喜欢。 虽然这地方对于女生来说是很恐怖的,但是李宅厚从小就在大山长大,一个人度过了多少年,所以他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反正既然说不到一起去的话,那就早点分道扬镳吧,也懒得生那些没有意义的闲气。 勉强的将身子给转了过来,他苦笑一声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道:“我现在浑身好像要散架了一样,里面就好像有刀子在切割我的血肉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你以为我还跟你装什么?” 少女撇了撇嘴巴,对于这个解释根本就不相信,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宅厚,道:“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不应该会有能力再站起来。而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凭你的本事也能活下来?你少和我在这里装蒜,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故意靠近我的?” 水清婉越说越离谱,弄得李宅厚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他逐渐的也是变得无语了起来,李宅厚抬起头来看了看,之间的在他头顶之上的那株苍天的古树,此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而在他的身下,也是有着一片厚厚的落叶层。 心里一惊很恼火但是李宅厚还是压制住性子,没有当着她的面立即就发火,有些艰难的将手指头给伸出来,指了指头顶处的大树,然后无语的道:“我之所以没有摔死,那是因为这株古树的支撑,否则的话你以为我还能和你说话吗?你这个人不但蛮不讲理,而且还胡搅蛮缠,我真的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家族竟然能够培养出你这种性格的女孩。我不想和你多生气,你既然不信任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我,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水清婉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本来就显得有些胆小,现在又被李宅厚给小小的威胁了下,不由得内心微微的一震,但是水清婉玲珑剔透,虽然说李宅厚有可能拥有些底牌,但是仔细观察的话,此时的他的确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她自问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无论是在宗门还是在外面,那些胆敢对她冒犯的人,不是被她亲手杀死,就是被她的忠诚手下给杀死,没有半个可以生还下来。 现在竟然是被一个黄毛小子给指着鼻子羞辱了一顿,水清婉当时就有些受不了了,脸色稍稍的显得有些阴冷下来,目光当中也是散发寒芒。 不过见他苏醒了过来,现在又是一副很高傲的样子,那水清婉不怒反喜竟然是给气笑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来到少年的身畔蹲了下来,仔细的打量起他来,似乎是看待一个外星生物一样。 此时的李宅厚由于伤势的过重,走那么几步路就要歇一歇,但是他又想着要离开这里,不由得蹲在地上缓了口气。看到水清婉这副表情,李宅厚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对着水清婉瞪了瞪眼睛,怒道:“你看什么?” 水清婉抬起头来水弯弯的大眼睛散发清澈的光泽,美丽的睫毛眨动起来,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她略有所思的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事,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正常的人,谁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事呀?” 李宅厚感觉有些话他已经解释过了,这个水清婉还拿这件事情来挤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在挑刺,为的就是激怒他。李宅厚虽然憨直,但是心思还是非常的纯粹,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少女的意图。如果按照真实战斗力来说的话,李宅厚是不能够打败水清婉的,尤其是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万一真的将这个小妖女给惹怒了,她一旦发起疯来将自己干掉,那也几乎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师门就算想要找,根本也没有地方找自己了。 回想起刚才因为一时的气氛而训斥了这个少女一顿,想来这个少女没有立即的动手武力,应该是害怕这个特殊的环境吧,她暂时还需要自己的帮助,需要自己来给她一些胆量,但是她心中又有火气,这才不得不找到一个其他的里头来报复。 想通了这一节的李宅厚,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现在浑身的伤势太严重了,本来经脉什么的就有损坏,现在连浑身的肌肉都大幅度的拉伤,估摸着很多骨骼都是出现了错位和裂痕,也的确是需要一个帮手来帮助,才可以顺利的度过这次难关。 从小到大李宅厚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生死死,虽然说他的年龄不是很大,但是他的经历却已经相当的丰富,他看惯了生死所以才知道生的可贵,但心中的那股火气逐渐的消散之后,取而代之的还是来自于骨子里头的平静和隐忍。 “师娘期待我这一次可以学习到很多的东西回去,而我的目标是借助这次外出历练而成长起来,至少不会输给赵千羽师兄,等下一次回宗门了,师姐一定会是很高兴的吧!”李宅厚心里头这么想着,脸上自然就挂着幸福的笑容,先前因为病痛而出现的生理性质的痛苦,也是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咦?你这个小贼,又想到了什么坏事,竟然露出这种可恶的笑容?”这样幸福洋溢的笑脸,在此时的水清婉眼中,就是另外的一种解读方式了。想到了某种可能,水清婉不由得也是再度的微微动怒了起来。 李宅厚露出无辜的表情来,随意的摊了摊手,盯住那水清婉的眼珠,道:“在这个地方,咱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我还能想些什么事情?我告诉你,有些话最好不要多问,一个女孩子要懂得矜持才好。” 这明显有些挑逗意味的话语,瞬息间将水清婉的愤怒给点燃了,她虽然想着要把李宅厚给救活够来,然后帮助她度过这段接触封印的时间,但是这可不意味着她就可以把李宅厚同等地位的看待,在水清婉的眼里,李宅厚始终都是贱民的存在,和她不是一个等级。 现在竟然又被训斥又被调戏的,她终于是不忍了,砰的一拳打在了李宅厚的鼻梁上,顿时把李宅厚给打倒在地,鼻血也是狂喷了出来。 “哎哟……”李宅厚惨叫了一声,没有想到这个水清婉的脾气竟然是这么火爆,这和她那绝美的外表和灵动不俗的气质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此女不说话还好,一旦说话了真是毁了她这副容貌带来的高贵既视感了。 李宅厚顺势倒在地上就哼哼唧唧起来,表情也甚是痛苦,他的鼻血还在流淌,看起来脸色都是有点惨白了起来,他呼呼的加重了呼吸,似乎就要呼吸不过来了似得。 看到他这个样子,水清婉也是真的怕他死掉,那么这段日子她可真的要疯了,于是她站起身来,他对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少年轻轻踢了一脚,随便的伸出两根手指来,将他的脖颈附近的两条经脉给点住了,这样的话那少年的鼻血就不会再流淌出来了。 李宅厚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将嘴里的血渍吐了出来,他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他哼哼唧唧的说:“真是忘恩负义,这么快就忘记救命恩人了?”虽然身体很难受,但是他还是勉强挺住了。 所谓的救命恩人自然说的就是先前在悦来老店的事情,如果不是关键的时候她衔制住了李宅厚的话,马亦真根本就不会出手,那样的话她就要被庞飞龙给带回魔教去,至于什么结果,李宅厚想来按照那些书里面说的,她回去之后就会死于权利都斗争之中吧。 绿衣少年小嘴一撇,有些鄙视的盯了李宅厚一眼,似乎是在说,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无奈的道:“拜托是我劫持的你好么?你没有任何的发言权,马亦真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我劫持了你,而不是你帮助了我,这你懂吧?而且你从那么更好的地方摔了下来,这一夜简直差点就要没命了好吧,我在关键的时候给你用灵气续命,这才有了你现在的嚣张!到底谁是谁的救命恩人,你应该搞清楚的对吧,没有我的话,此刻你早就变成小鬼了。” 这番话看似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李宅厚并不是很认同,而且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算水清婉不采取强迫的手段,他也会请求马亦真出手解围,而且就算马亦真真的不出手的话,他李宅厚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是随着水清婉的举动这一切后续的发展都没有办法实现出来,现在如果李宅厚自己说出来这个当初的想法的话,不但水清婉不信,还会对他的印象风大打折扣,这对于李宅厚而言是非常不容易的。 他此时已经彻底的确定了女孩的心思,她现在是想要利用自己来给她壮胆,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这才使得这个丫头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这个丫头的实力什么看时候会恢复过来呢?李宅厚对此真的是一点都不好下断言,所以说他现在随时都处于危险当中,不敢做太多耽误时间的事情,只要是身体能够恢复到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凭着在大山里生活的经验,李宅厚有很大的信心可以单独的抛开这个水清婉。 第80章 奇怪的梦境 大丈夫能屈能伸,管她小丫头说些什么,她愿意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愿意刁蛮就刁蛮,李宅厚顺着她的意思道:“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毕竟是我缥缈峰的人最后出手了不是?看在这点情分上,你也不会和我计较对吧?” 听到了缥缈峰三个字之后,水清婉的脸色明显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瞬息之间气氛就再度的冰冻如霜,而看对方那不怀好意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再度的出拳来教训李宅厚。 说出了这句话以后的李宅厚也觉得哪里似乎不对,迎着地方那不满的目光,李宅厚立即改变战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用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道:“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这一夜肯定是没有少麻烦你的吧,你真是辛苦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看到李宅厚的态度还算比较的端正,水清婉也没那闲心揪住缥缈峰这件事情不放下,毕竟现在她暂时还需要这个少年,将眼中的寒光和心中的不快都消散掉,水清婉道:“这件事你就不用多问了,现在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就得听我的,若我有丝毫的不称心之处,哼哼……”说罢,她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警告以为非常的明显,似乎就要将他给吃掉。 李宅厚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内心也是稍稍的震荡,不得不说水清婉的脾气实在是令人厌恶和讨厌,但是她的容貌和神态,却又是那样的完美和惹人怜爱,这简直就是天使的外表和魔鬼的灵魂结合成功的最典型的例子。 这样的态度令得李宅厚顿时就放松了起来,他看了眼那少年故意不服气的样子,好像是不服的说:“不称心又怎么样?” 水清婉翻了翻白眼,她说出去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既然对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那就指明白给他看,于是就做出了解释,道:“我会把你撕烂了喂野狗!而且在这之前,我会让你尝试人世间最悲惨的酷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只能在无尽的悲凉和痛苦之中死去。” 女孩的话语非常的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在说出折磨别人的话语的时候,她一点心虚的波动都不曾产生,不由得令在道门修炼多年的李宅厚,对那盛林有着大慈悲心的他,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性格和看法。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李宅厚只能够与之虚与委蛇。现在他故意的作出一脸惊恐神色,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的道:“不得了啦,有人要拿我喂野狗啦,这里的野狗弟兄们,你们可要藏好了,否则也要性命难保啦!” 这样的腔调和滑稽的表现,果然是使得那绿衣少年嘻嘻一笑,不再想之前的那么凶残很烂,她说:“我要杀的是你,关野狗什么事?你称野狗是弟兄们,那你岂不也是野狗了么?” 李宅厚一脸的理所当然状,他说:“你杀死我去喂他们,他们来吃了,你想起你亲手杀死了我时肯定要后悔,那么那些来吃我的野狗岂不是倒了大霉?就凭小姐的脾气,就是来了一百只野狗,恐怕也不够你杀的了。我是个道士,从小师父就教导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又说众生万物和人平等,所以我称它们是弟兄也没什么吧!” 那绿衣少年听到他称呼自己“小姐”时,他脸色一红,随即变成满脸的怒色,她赶忙转过身去不让少年看到自己的脸,她说:“我杀人从来就不后悔,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想杀死你简直是易如反掌,你最好给我规规矩矩的,否则我一定给你好看!” 水清婉从越来老店当中出来之后,就一直以女子的形象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可是她的两个手下都被抓走了,而她在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和李宅厚两个人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真正的交流的时候还不多,因为大多数的时候,李宅厚都是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就算是到了这处十万大森林当中,李宅厚也是知道了现在,才简单的和水清婉聊了那么几句。 所以水清婉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的顾虑,就好像是一个男子一样,给人以纨绔跋扈的感觉,如果不知道真实底细的话,会真的意味这就是以为浪荡的公子罢了。 李宅厚憨厚的笑了笑,他总是觉得这个水清婉有些特别,而且看起来也挺奇怪的,他没有把这个谜底给点破,而是和她聊天,道:“你说很厉害,折磨人的手段也很多,那我我很好奇的地方是,那你杀过人吗?” 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如果她真的是魔教的人的话,而且还是被魔教非常非常重视的人的话,那么她从小剑见到过的血腥程度,一定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和东西。 然而不仅仅是令得李宅厚失望,很多魔教的人都不十分的清楚,他们被封为最高尊贵宗主后代的少女,实际上有着一颗非常的善良的心,也正式因为这样的原因,她的邪术上取得的成就并不是非常的显著,这都是性格的原因所造成的。 闻听得这句话说过以后,那绿衣少年果然是有着些许的游移目光在闪烁,连忙掩饰道:“自然是杀过的了,而且还杀了很多,用了这天下最恶毒的办法,给予那些家伙最严厉的惩罚。所以我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你就要成为下一个死在我手中的冤魂了。” 李宅厚见少女说此话时娇滴滴的,料想她只是话说的凶狠,实际上的情况应该和事实有很大的出入。想笑又没敢笑出声来,他就恭恭敬敬的给绿衣少女鞠了一躬,他客气的说:“小姐的话谁敢不听?我可是特别珍惜我的小命呢!” 虽然水清婉在极力的掩饰着真实的她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才表现的现在这么粗鲁凶狠恶毒,但是李宅厚如果真的发挥起来,也是一点都不比水清婉差,短短几个回合下来,水清婉实际上就已经败下了阵来。 听到了李宅厚这样的话,又见到他这样的表现,那绿衣少女一笑,她娇嗔一声道:“好了,我们走吧。” 毕竟是只有十六岁的年龄,水清婉从前没有任何的异性朋友,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传说之中的爹,其它的人都是魔教的下属,就算是钟落云,月残缺这种强悍的存在,也都是这样的地位。 至于和她差不多年龄的人又太过的幼稚,而且和她也是没有办法交流。有些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些,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马上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结果这些人都被水清婉派出去的人给杀死了。 而那些从始至终都知道水清婉生额愤怒的人,对于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呵护有加,生怕有着半点的差错而遭到惩罚,这样的事情水清婉已经看到了太多太多,那些试图靠近她的人惧怕的是她背后的权威,所以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在小心谨慎。 不论是认识她还是那些不认识她的人,最后给水清婉的感觉都是非常的虚假,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待得时间久了,但所有的人都是这么去做这么去说,甚至他们在告诉你也应该去这么想的时候,水清婉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然后她的性格就变得越来的越冷漠,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无动于衷,似乎生命和地位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至高无上的意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给她做虚伪的笑脸。 直到现在她遇到了李宅厚,这个看起来有些讨厌,具体说来是十分讨厌的家伙,从来不真正给她面子,而且还敢破坏她的事情,还敢当面训斥她,这所有的事情随便的拿出一条来,都足够李宅厚死几次的了。 但水清婉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并没有多少厌恶的感觉,反而是感觉到很特殊很特殊,她从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而在近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经历够这样的事情。 似乎也只有眼前的这样,才算是一个少年人真正应该有的生活方式吧,而她水清婉注定不是平凡的人,所以这些来自于平凡的感觉,对她来说是极度的奢侈品,只有浅尝辄止,不可能深入研究和体会了。 李宅厚问:“去哪?” 绿衣少女水清婉将思绪都收敛回来,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兴趣针对李宅厚了,她给出而来建议,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希望别是参天古林深处才好。” 李宅厚有些好奇了,他问:“参天古林是什么地方?” 在缥缈峰的时候李宅厚读的大多数的书籍都是关于菜肴和道门的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有当今朝廷和宗门之间的一些事情,对于这当今天下的人文地理,他倒是不是很清楚了,这神秘的地名,他真的是还没有听说过呢。 绿衣少女不耐烦起来,很明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甩了甩手说:“你少问这些,跟着我走就好了,我饿了,去给我找些吃的把。” “吃的……”李宅厚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他别的本事谈不上,这吃上可谓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整座缥缈峰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你要吃什么?”李宅厚搓了搓手掌,露出兴奋得意的表情来,这可是他的强项啊,只要是食材够新鲜,他想弄出什么好东西来吃,那还不是分分钟就搞定的事情? 李宅厚这个样子倒是把水清婉给吓了一大跳,有些神经质的看着李宅厚,不知道这个家伙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不过她折腾了一夜的时间,所能够动用的灵气还是那么的有限,所以她的精气神也是显得很是疲惫了。 因此此时的水清无感并不想和李宅厚去斗嘴争吵,她是真的有些饿肚子了,而且还很疲累,现在就想要美美的吃上一顿,然后还美美的睡上一觉就圆满了。 “随便找些野味把。”水清婉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要求,在这种地方想要吃华丽的菜肴也不现实,能够有一顿野味哪怕是烤肉也能将就几顿了。 这件事情对于李宅厚来说有一定的困难,因为他现在的行动太不方便,打猎是健康人的专利,以李宅厚现在的实力,怎么能行呢? 但李宅厚已经十六岁了,他感觉是的他应该算是一个男人了吧,既然人家女孩提出了这么小的要求来,如果不外出表现表现的话,一定会被她看不起。用手掌遮住阳光四外看了看,见眼前尽是淡淡的薄雾,大片的古树林一眼看不到边际,但是耳边不时的想起几声野兽的叫声和鸟叫,这说明这里并不是不毛之地。 他尝试站起来,却没站稳,身体踉踉跄跄的颤抖了几遭,一下子又跌坐在了地上。顿时浑身出了透汗,又再度的大口呼吸了起来,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差不多,一点都不像个灵修的样子。如果不是当初马亦真出手救了这个小子,水清婉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竟然会是出自缥缈峰。 “这个家伙搞什么,堂堂的缥缈峰弟子,竟然会是这么弱的存在,他在缥缈峰,又能做些什么事情呢,真是令人感觉匪夷所思。”水清婉翻了翻白眼,冲着那跌坐在地面上的李宅厚,催他道:“你想偷懒吗?” 李宅厚想要解释,但此刻他身体再次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浑身的筋肉都是有些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脸色瞬息间再度的变得十分的难看,绿衣少女赶紧来到他的身边,再次给李宅厚续了些灵气,李宅厚略微好转了些,但他只活动几下,又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喂喂……我不要你外出去狩猎了好吧,你被跟我装死好不好,你这也太无聊了吧,喂喂……起来啊……” 水清婉抓住李宅厚的衣领使劲的晃了晃,李宅厚就好像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一样,任凭着怎么去摆弄他,都没有了半点的反应。 绿衣少女水清婉几次尝试着唤醒他也没有成功,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绿衣少女心中非常着急,此刻身处险境,片刻也耽搁不得。绿衣少女见李宅厚伤的奇怪,她心中暗想,“这人原来就有伤在身吗?这伤好奇怪!” 她站起身子,打量了一会李宅厚,她寻思:“仲洛云在找我,这地方可不能多逗留,我本来和这个傻小子就素无相识,没必要为他瞎耽误功夫。” 她用大树叶包了慢慢一下水,在地上挖了个小小的土坑,她把水放在里面,又放了一只野兔,两只不知道名字的鸟,绿衣少女道:“你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经过了刚才这段时间的磨合,虽然说两个人之间仍然是没有半点交情,但是彼此之间都有了些许的熟悉,较之陌生人要好很多的。 水清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本来是想杀死李宅厚的,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放弃,这个小子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或许以后会见面的吧!他这种人不聪明也不够狡猾的,天赋也是平平,就算是在缥缈峰又能够如何呢?注定不会有什么太多出息的吧! 一枚散发出碧绿应该的吊坠被水清婉拿在了手中,目光落在其上,露出了兴奋的眼神来,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这颗戏龙石才落在了我的手中,就算是你当初破坏了我收服乌龙的赔偿吧!不过这个代价有点大,就算是你的好处,也因此饶你不死吧!” 将戏龙石挂在脖颈当中,水清婉不再去理会李宅厚,而是莲步轻移,快速的朝着密林的深处远去,她有着属于她自己清晰的目标和去处。 一座城池内人头涌动。 天空是黑色的,黑烟遮住了太阳,空气当中全部都是浓稠的黑色烟雾,遮天蔽日的将无尽的光线都给遮挡,整座环境都是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之中。 那高度达到了千米,那厚度达到了百米的巨大城池已经被破坏掉了,大片的豁口露出狰狞的青石茬,给人以凶残的感觉,无论是城楼上,城墙上,大街上还是店铺中,所有的一切四周的都在燃烧着,冒气冲天的黑烟,很多人都被熏死。 一群群无辜百姓四散奔逃,拖家带口的扶老携幼,表情都是非常的惊慌,不过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那死去的人物也是一片接着一片,到了最后真的是数也数不清楚了,还有一些稍微强悍一点,有些武道实力的豪客和灵修,他们走的稍稍的远了一些,但没离开城门多远就被大火球砸中,或是被人杀死。 在那已经显得残破不堪的城内,一些强大的武者正在围绕着一座巨大的高塔展开激烈的战斗之中。 五颜六色的光芒冲击着塔门,塔门已经摇摇欲坠了,但它仍垂死挣扎,不愿倒下。 天空中,黑色,金色,青色,白色,红色光芒交织在天空,撕破了天空的黑暗。天空中不断的有人跌落下来,大地上,断墙残壁,死尸遍地,鲜血顺着街道流淌。这鲜血竟让那黑色光芒吸收了,地上只留下一片片干涩的血迹和刺鼻的血腥味道。 轰隆一声,塔门终于坚持不住,不情愿的倒下去了。塔门外的众人迅速冲入,塔内还有一些准备誓死保护宝塔的人,双方立即陷入厮杀。 那黑光忽然自上而下直冲下来,从塔门处冲了进去,所过之处,纷纷冒起一阵黑气,黑气散去后,只剩下遍地的白骨了。 片刻之后,一黑,一红两道光芒冲出,片刻就消失在视线之中了。 一座绝壁之上,呼呼的刮着刺骨的寒风。山顶满是积雪,山腰处被云笼罩住了,山下是万丈深渊,这深渊深不见底,没人知道它有多深,似乎直通九幽地府也未可知。 那团被红色光芒笼罩着的是一个老者,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老者从胸前取下一块墨绿色的玉块塞进襁褓之中,红光直飞向那直耸入云的山头,黑色光芒紧追不舍,两道光芒在崖顶相遇,他们斗的激烈,数丈宽的崖顶竟被流出的残余法力削去一大块山头。 此时,青色,白色,金色,红色光团也来到了山脚下。他们抬头看着山顶的二人,那红色光团率先杀出,直奔黑色光团,而青,白,金色三个光团被一些其它的略小些的黑色光团阻挡住,一时不得脱身。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崖顶,碎石哗啦啦的滚落下深谷去。那两道红光相继散去,一个人形跌落山谷之中,一人跌落下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青色光芒赶忙接住了他,那人已绝气身亡了。 黑暗,鲜血,晦昧、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和感觉都是笼罩在这片充满血腥的大地上空久久不散…… 第81章 圣山 当晚风吹拂在这片原始的大森林当中,吹拂在那少年的衣角之上,少年的衣袂便是飘飘荡荡起来,随着那夜风的节奏,随着那些草木灵植的节奏,在夜空当中飘飞了起来。 李宅厚身前的那摊清水已经蒸发掉了不少,那一片碧绿的叶子也是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时间似乎过去了太久,自然环境出现变化很正常,但是如同要是让一个有着病症之人长时间的逗留在此处而无人照顾的话,死亡或许是他唯一的结局。 这里不会在有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美丽到极致的师姐出现在这里,也不会那么巧,那有着高度集体行为和一定智商的啸月狼突然的出现的时候,那美丽的师姐突然的出手,将这些畜生都斩杀,将这垂危的少年给救走。 那就和一场梦般的不真实,守株待兔可以成功一次,但是这不是成功的常态,也没有办法去复制这样的成功,所以这一次的力量,足足是睡了一天一夜,他还是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而且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越来的越严重了。 月上中天那一抹皎洁的月光洒落了下来,照射在了万万千千的林海之中,照射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体上,仿佛是在给予他一些力量和帮助,使得这个浑身沐浴在月色之中的少年看起来如同是一件艺术品般的那样神圣。 但是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世界当中并不经常发生,似乎也并不存在,李宅厚没有得到来自于月亮的丝毫馈赠,他的肉体伤害也没有因为什么外部的元素而自动的闭合,他现在虽然是意识模糊,但是隐约还是可以感觉到周围和身体内部的一些变化。 在这样的条件下李宅厚必须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没有亲人更不可能有朋友给予帮助,在这个关头,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坚持了。此时的李宅厚浑身抽搐,嘴唇青紫似乎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紧张的时刻,如果他坚持不下来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陨灭在这里。 人类百万年的生灵,那太阳都是每日正常的从东方升起在西方落下,完成了他一天的使命,陪伴了人类百万年的岁月,月色也是如此,它缓缓的从东方升起来,然后大约渡过了中天,再然后下降到了西方的位置,有一些高大的植物将月色的光滑给遮掩住,有些看的不真切了。 一股夜风吹拂了过来,吹拂在他的脸上,李宅厚一激灵坐起身来,额头上出了的一层冷汗,他的身上也是出了层冷汗,夜风一吹竟然是有一种刺骨冰寒的感觉。此刻已是深夜,月上下西楼,但华光仍然是明亮照的大森林里有如白昼,只是冷冷清清的,让人有一种凄凉之感。李宅厚回想起刚才的噩梦,不由得胆战心惊,他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从那梦魇中恢复过来。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的就晕倒过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说我的肉体,竟然是恶化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了吗?”李宅厚轻轻的揉着他的太阳穴,减轻一下他头脑的眩晕感。 从开始到现在,李宅厚唯一有印象的,也是能够说得清楚和明白的,就是在十峰采莲的那一次,李宅厚无比的确定,在之前的时候他的身体非常的强壮,普通的修炼道术的弟子,如果单纯的和他比试身体的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才短短的几个月,那身材强壮的李宅厚就明显的瘦了一圈,在宗门的时候虽然这种情况也存在,但是为了不要让师娘担心他,李宅厚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半个字的疑问来。可是那个时候也只是在发作的时候感觉有些难受和目眩罢了,但是现在动辄就晕倒,还没有半点的心理准备,这简直就是有点让李宅厚接受不了了。长此以往下去,他还怎么去参加万劫谷的修士大会,还有什么脸面回宗门? 李宅厚瞧着他的额头,他实在是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就算当日在极度的情况下,他虽然是吞噬了几株灵莲,但是作为最精纯的植物类药物,就算是生吃又能如何呢,又不是就他一个人这么生吃,凭什么最后收到最严重惩罚的人却是他呢? 在这种心情的作用下,尤其是还在这样的环境里,李宅厚的心情真的是滑落到了谷底深处,不过此时他仍然是注意到了他面前的清水,还有那片荷叶,还有那荷叶当中的一只野兔。 他很快发现了身边的野味和水,但此刻水只剩下薄薄的一点,而野味也只剩下了一只残缺不全的野兔和几片鸟的羽毛了。 看到了这些东西的李宅厚心里还是生起了一股暖流,不管这个女孩有多么刁蛮,甚至最后竟然离去,但这毕竟有她的理由,而且自己生死未卜,又能够能够奢望对方,一直无偿的在这里风险?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李宅厚喃喃道:“虽然那姑娘一定是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才弃我而去,但是我并不恨你啊。” 自嘲的笑了笑,李宅厚捡起了地上的半个野兔,他燃气篝火把兔子烤熟了饱餐一顿,他勉强爬上身边的大树,在一棵粗大的树枝上躺下了。 对于一个在厨艺上有着惊人天赋的宗师级别的厨子来说,随便的安排一顿晚餐,那是颇为懒惰的表现,不弄出点新花样来吃下去,那是对于宗门和手段的最大的羞辱。 从前的李宅厚也感觉这番话说的挺有道理,而且他也是真诚的按照这句话的方针去执行的,每一餐几乎都没有重样的时候,就算是食材差不多,李宅厚也会想方设法的更改这些才的辅料,使得其成为一盘完全崭新的菜肴。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维持不下去了,李宅厚简直就感觉浑身都要破碎了,连动作都十分的吃力气,如果说心智不坚的人沦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又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势,他们或许就会抱有自暴自弃的想法,甚至直接的放弃了自己,大骂一声天道不公然后自尽。 李宅厚就算在最愤怒的时候也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语来,发泄内心的情绪固然非常的重要,但是如果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去的话,这样的人生不仅仅会非常的疲惫,甚至会因此而短命。 见惯了生死的李宅厚是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他甚至热爱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真心的想要露出拥有的一切,但是在此时的李宅厚眼中看来,也只能是一个奢求和笑话了。 晚上的时候李宅厚发了高烧,浑身颤抖嘴唇干裂,只要他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喝上那么几滴垂下来的玉露,简单的润润喉咙和嘴唇也就结束了。 那刺骨的夜风吹拂过来的时候,李宅厚的肠胃也是感觉非常的难受,竟然是呕吐而来起来,将先前吃掉的那半只野兔,一点不剩的,全部都吐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化为了丛林间的养料,天地间的废物了。 翻来覆去在痛苦当中无情的煎熬终于是伴随着阳光升起来的刹那而有所好转,这一夜,还真是令人生不如死的一夜啊。当那第一抹阳光刺头林间的黑暗,云间的鱼肚白也是显露出清澈来,整个天地都是焕然一新。 次日清晨,李宅厚觉得精神了许多,他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身体竟不觉得如何疼痛,只是气力上觉得有些不够用。他活动一下筋骨,他从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但所幸李宅厚自小在山中长大,对于在山中辨别方向找出路是一套独到的办法的。 他在树林之中行走了十日,在这段时间里头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随便的弄点水果来吃喝,如果要是运气好的话,逐步一两只小的野兽来充当野味,凭着他对烹饪方面的了解,生活倒也不是太逼仄。 唯一令李宅厚感觉不爽的他那不知道是来自于什么方面的奇怪病症。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宅厚越来的越发现和觉得,这不可能仅仅是在修为上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其他的师兄弟都没有出现,偏偏是他自己出了这种事情? 现在的李宅厚真的是非常的后悔,没有趁着当初在藕栅峰的时候,将将这事情给说出来,凭借着师父在丹药方面的造诣,肯定可以找到病根,从而将这个古怪的病患给彻底的医治好了,都怪当初怕师父责备还是胆子太小了啊! 到了第十一日,那久违的病症似乎再度的回归,当夜李宅厚浑身冒着冷汗,肌肉都是在打起了颤抖来,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食欲都是消退下去,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单单那该死的病症在折磨着李宅厚的甚至和他的一切,就连那外部的环境此时也是和他过不去,原本这十万古树林当中的林木应该是相当旺盛的,就算是没有很多神奇的灵果类的好东西,那么蛮兽总该有那么几只吧? 谁知道随着李宅厚逐渐的朝着密林的深处的行走推进,这些树林当中的生气逐渐的减少下去,最后连同有生命力的东西都看不到多少,别说是那有灵气的蛮兽了,就算是活着的草木都是在逐渐的减少下去。 说也奇怪,这森林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而且毫无生气,越往深处走鸟兽越少,最后干脆就是死气沉沉的一片片枯树林,而且温度越来越低,李宅厚饥寒交迫,不得不以枯树皮做食物,时至现在,竟连露水也没得喝了。 这一日,李宅厚双唇干裂了,他手里拄着跟枯树枝,艰难的一步步的前行。他心中苦闷,这是极少有的事情。他感叹道:“要是再找不到出路,饿也要饿死了!” 一道寒风吹过,李宅厚浑身一紧,他衣服早已破了,他把剩余的破碎衣服拢了下,似乎能抵挡下寒气。忽然,一道雪白的高山耸立在眼睛尽头处,大片的枯树林匍匐在它脚下,那是一座雪山,寒风就是从雪山那里吹过来的。 粗略的估计一下,那高耸的山峰最起码有着两千丈左右,从他下方的位置一眼看不到此山的尽头,其上白雪皑皑,看起来就好像是隆冬季节相似,其半山腰的位置就是白云了,那白云和白雪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给人以十分神奇的感觉。 “难怪这边的植物越来越少,原来这里竟然有着一座这么巨大的大雪山,那么我已经走出了多远呢?从前听人说望山跑死马,看来我一定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途了。”李宅厚感叹道。 李宅厚欣喜万分,他忘记了自己已经几天水米未进,他扔掉了枯树枝,兴奋的朝着雪山跑起来了,但很快就因体力不支而不得不停下休息。太阳落山了,大地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夜幕马上就要来了。 “这地方虽然植物什么都很稀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点阴森可怕,说不定忽悠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这里存在,千万不能够掉以轻心!”有着高度生存智慧的李宅厚,对于在什么环境下保护自己,那可是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一套的。 看来今日难以走出枯树林,李宅厚寻了株还算高大的树木,爬上去找了个粗实的枝丫来遮掩住身体,这样的话就算有什么鸟兽出现,也难以轻易发现他了。 想着这鬼地方数日来鸟兽不见,应该也不用过多的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他也毫无顾虑了,躺在粗实的枝丫之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月上中天乌云蔽日,但一股股滚动的厚重乌云将天空都给遮掩住了,就好像是风雨要来临了一样,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那些晚风在林间吹拂着,将无数的林木给刮得哗哗作响,吵得人想要睡觉都睡不消停,李宅厚的身体本来就是时好时坏,又加上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发,被晚上的冷风这么一吹,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那脚下的月亮呈现出暗红色的光彩,看样子应该是十五十六这样的日子,它偶尔的出现在云端之中,偶尔的又被乌云遮掩,使得天地之间的光线也是变得忽明忽暗的。 李宅厚感觉有些冷了,他离开缥缈峰的时候,身穿单衣衫,缥缈峰那仙山福地常年的温度都差不多,所以只穿一件衣服也差不多了。但是下面的环境就千变万化,时而风雨时而沙尘的,这样李宅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他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在平安当中生活,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自然也就十分的明白,真实的世界或许就应该是个样子的。 想着师娘倒是比较贴心的将好几件应付季节变化的衣服给装在包裹里让他带着,可是经过水清婉这么以折腾,什么好东西都丢失在了悦来老店,现在不但衣服没了,就连师叔师兄弟们也消失了,之身一个人落在这么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真是前路渺茫思之惶恐。 李宅厚感觉浑身有些冰冷,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实际上他哪还有什么衣领,浑身上下都被书数条给划破了,这件衣服就和碎布条差不多了。 又有着一抹黑色的乌云从天空当中划过去了,然后整座天地之间瞬息就暗淡了下去,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乌云的将月华全部的遮掩,整座天地之间好像都陷入到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当中。 桀桀……桀桀……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在耳畔响起。这声音根本就不是野兽能够发出来,更不是鸟类,也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李宅厚确定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奇怪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他惊奇的打量着周围。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面对这样诡异的环境,就算是心理在如何强大的人类,恐怕也要有些胆战心惊惴惴不安了。 这诡异的声音并不是持续不停的,它时断时续,但李宅厚去仔细倾听的时候,它就突然断掉那么一会,如果李宅厚的精神松懈了,那么它又会突然的冒出来,令李宅厚大为的震惊。 它再度的消失了一会,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任何的人为的声音了,这声音忽隐忽现,似乎在哭泣,也似乎在嬉笑,忽然间这声音竟然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而且从声音的来源上来分析,它应该就在李宅厚附近不远处的地方。 这声音这么诡异,看起来绝对应该是某些有智慧的生灵才能够发的出来,现在的自己已经接近频死的边缘,如果再找不到食物和水源的话,相信根本就挨不到那大雪山的脚下,就会被饥饿折磨而死了。 话又说回来,这大雪山如此的高大神奇,看起来就好像是那些禅宗口中的圣山一样,但是这和李宅厚有多大的关系呢,难道去喝雪水吗?本质上冻死和饿死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第82章 诡异的枯木 现在出现的或许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但或许也是一个机会,李宅厚真的没有办法再等待下去了,至少在临死之前,必须要去碰碰运气。 李宅厚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额从树枝上怕了下来,然后从那粗实的树干的慢慢的落在了地面。他仔细辨别了声音的来源,就循着声音慢慢的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李宅厚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小,他发现越是靠近未知的东西,他的情绪就变得越难以被控制捉摸,而恐惧的心理也正在一步步的攀升起来,根本就不受李宅厚本体的控制。 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在耳畔响起,李宅厚大吃一惊,他本来就身体虚弱,此刻又受到了惊吓,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惊恐的看了看四周,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不会有事的,我可是堂堂缥缈峰的弟子,身怀宗门的道术,任何的邪祟见到我都只能是立刻就逃命,他们能对我怎么样?不会有事的……”李宅厚不断的说话给他自己壮胆,在这样晦昧的环境中就算是保持一定的安静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先前还显得很是遥远的奇怪的声音,竟然是突然的在李宅厚的耳朵旁边响起来,这声音并不是如何的惊诧,而是那种轻声细语的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人突然的趴在李宅厚的耳朵旁边和他说话一样,带着冰冷无情绪的口气,道:“你是谁?” 如同闷雷般瞬息间在李宅厚的脑海当中炸响了,李宅厚自认为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在缥缈峰的时候,一切都是正派的,所有邪祟的东西和缥缈峰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在那里的生活都是十分阳光的。 这样的场景骤然的出现,使得李宅厚多少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他的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顿时便是将衣衫都给侵蚀了,本来身体就虚弱的他,此时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球也是在来回的扫动,哪里有半个鬼影子存在? “谁在和我说话,不妨站住来,是人是鬼露个面,想做什么明说,背地里做什么?吓唬我吗?”李宅厚吼叫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面对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个人就会很正常的产生恐惧的心里,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喊大叫的话,这种负面的情绪就会立即下降很多。李宅厚这么做了之后,果然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而且心里的那些恐惧的感觉,也是彻底消散了不少。 “哼……果然还是师娘说的对,任何的鬼祟都是怕人类的,只要是这个人正气足够强大,什么所谓的邪祟,通通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李宅厚终于是在心理上找到了依托,然后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了,反而对那神秘的存在有了一种好奇之心想要一探究竟。 他转过身来仔细的瞧着四周,但见得这周遭都是即将要枯死的巨木,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就好像是一个个高大的行尸走肉一样,倒是有那么几分阴森恐怖的味道。 除此之外附近的环境也是有很多的奇怪的地方,这里没有半点的生机,而且环境看起来似乎比其它的地方要昏暗许多。李宅厚抬起头来看了眼明月,果然是见到月光已经浮现了出来,但是这里却还是一片昏暗,必然是有着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出现。 如果要是在最初时候的话,李宅厚或许会很害怕,然后转身就逃走,但是现在的他有着宗门的寄托,又的确是掌握很多缥缈峰正道的道术,心里有了底气自然做事就不必害怕了,他想着如果那些邪祟的东西不存在的话是最好,如果真的要被他给遇到了的话,断然是不能够坐视这种东西存在下去。 李宅厚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个想法,但是都有些不太实际,按照他现在的实力和体能来考虑,李宅厚叹息了一声,以现在的力量自保都很困难啊,还提什么其它的事情呢? 心中多少有了些慌乱,但片刻之后就已冷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隐藏在这环境周围的东西给揪出来才对,现在只要是能量体就可以,管他是不是食物,先补充下/体能再说。 武者和灵修对于食物的消化比普通人强悍数倍,不仅仅是最原始的食物可以实用,就算是生的天材地宝,就算是一些修成人形的精灵怪物,只要是有具体的形骸,这两种人就照吃不误。 虽然说这样做的话对身体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那仅仅是在说武者和灵修在丰衣足食的情况下才能如此,现在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提什么其它的事情,真是足够讽刺的。 所以说李宅厚现在注意拿定了,所差的就是执行力方面的事情了,李宅厚眼球转了转,知道应该先将这些东西印出来再说,他冷哼一声道:“是个人物就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们这些家伙好吧?” 这极度具备挑衅性的话语,不论是对待任何有灵智的生物来说,都是一种蔑视和挑衅,只要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它们基本上是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它们身上的。 但此刻枯树林内静悄悄的,李宅厚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但没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就连先前那诡异的声音竟然也是完全的消失,冷冷的月光下,一颗颗枯死的古树似乎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人,恐怖气氛令人毛骨悚然。 “好疲惫,我身体内的灵气就要完全的枯竭,肉身的承受力量也要靠近极限的程度,难道真的是躲不过此劫了么……”李宅厚悲愤道,他可是有着大志向的,可不要葬送在这里的啊。 李宅厚背靠着一颗枯树上,两只眼睛无语的环视着周围,此时的他内心是无力的,那种对命运抗争最终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无力感觉将他给彻底的吞噬掉了,现在的他真的可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了。 天上的月色仍然是那么皎洁有光泽,虽然说有着无尽的乌云在充斥,偶尔遮挡了光明,但是这些乌云不过是虚化的漂浮的,而月色却是坚定的永恒的,只要是它不改变什么,就早晚能够令得月光明亮的洒向人间。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李宅厚深受感动,也想起了师父师娘多年来的教导,作为一个人来说,首先要给自己定下一个很有价值的人生观念,不管此生成就如何,在最低谷的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相信阳光在,阳光就永远都存在。 “是的!我应该相信有阳光存在的,虽然现在很危险,我的处境也出现危机,但这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我要相信我自己,我坚信自己可以度过难关!”李宅厚不断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仿佛是找到了通往光明的入口一样,顿时那虚弱的身躯,好像都是重新有了力气一样。 哗啦啦……某些植物竟然在抖动? 但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李宅厚还以为他在做梦呢,或者是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迷惑,,还是说自己的意识正在陷入一个迷幻的状态? 常听人说生灵在频死的时候会产生很多种不同的幻觉,早在下山之前,李宅厚就已经深深的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现在又重新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多奇怪的事情。 忽然,似乎有一双胳膊搂住了自己,李宅厚想要挣脱却纹丝不动,他回头看时,竟是这枯树用两条树枝束缚住了自己。 这样的一幕使得李宅厚从先前的怀疑状态当中顿时就苏醒了过来,浑身竟然是打了一个冷战,想着刚才的他好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状态,这状态能够动他心中最阴暗最失意的部分,然后利用这负面的情绪来打击本身。 想着刚才那消失了的诡谲的声音在联想着他进入到这个古怪的区域后,产生的那些奇怪的情绪,李宅厚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大骂起来:“混蛋……贱人!竟然是会用幻术来迷惑你家道爷,真是罪不容诛,今日我必然将你们这群杂种碎尸万段!” 意识到了被幻术迷惑的李宅厚顿时就怒了,不过此时的他虽然在精神世界的领域脱了身,但此时他的肉体被这些藤蔓给牢牢的控制住,,想要脱身根本难上加难,可谓是刚刚出了虎窝又入了狼群。 本来身体就虚弱的李宅厚当然是要挣脱了,但是任凭着它如何的卖力气,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那困住他的藤蔓一双藤条好像钢筋般越嘞越筋,就好像是要将李宅厚硬生生的给拖拽到树木中去一样。 李宅厚大怒,他喝道:“哪里来的树精妖魅,还不给我松开!你家道爷一生气,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喊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李宅厚在这个时候开始全力的调动那身躯当中为数不多的灵气,现在的他仅仅停留在淬体的阶段,身体当中的灵气储备十分的有限。这么多天来他水米未进,身体的消耗完全都是由灵气来提供。 高等级的武者肉身和灵气产生了一定的联系,在绝对的属性上和灵气有着很大的共同之处,所以才可以做到温养灵修的肉体,使得单纯的吸收灵气就可以做到不吃不喝的程度。 但是以李宅厚的实力现在很明显还达不到这样的一个程度,所以说他一直都在消耗灵气,而经过这么多天的消耗下来,他体内的灵气已经不足全盛时候的十分之一了。 十分之一的灵气储备,疲惫不堪的肉身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一个诡异的树精给束缚住,李宅厚的情况可谓是万分的凶险。但是就在先前李宅厚抬头望月的那么一个刹那,虽然说有着环境的成分在其中,但是还是令得李宅厚建立了一些心理上的优势。 那就是不放弃希望,所以哪怕现在李宅厚只有十分之一的灵气储备,他也是在积极的调动,希望可以做出最后的搏杀……就算是失败了,这个树精也别想活下去了,李宅厚必须要让这个东西和他一起陪葬。 虽然可以主动出击攻击人类,并且可以控制藤条的行动,但是这里的树精在灵智上很明显偏弱,尽管李宅厚在大喊大叫的,可那缠住他的枯树枝毫无反应,反而缠的更紧了些。 那碧绿的树枝就好像是鲜活的手臂般,其上散发不弱的精灵气息,给人以另外一种灵动的感觉,它的力气很大,如果这样的情况不得到改善的话,李宅厚的被毁灭机会是不可避免了的。 李宅厚哇哇爆叫,但也挣脱不开,他体内灵气此时已经完全的被调动而来起来,只要是可是松开他的手脚,哪怕只有一部分也可以,陆青都可以做到绝地反杀重创这棵树精。 但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个树精虽然没有多少的灵智,但是好在劲头够足,发挥出锲而不舍的美好品质,持续的将李宅厚朝着它那粗鄙的树干当中拖拽进去。 “这是做什么呢,难道是要将我生吞了,然后吸收我肉体的力量,成为这树精的食物?”李宅厚喃喃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吃了你,看看咱们究竟谁才是谁的食物,你给我受死吧!” 他索性张开嘴来,大口大口咬起枯树枝来。那树皮干枯而坚硬,弄得牙齿都是酸痛,但是此时的李宅厚非常的愤怒,他认为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的可能可以离去,索性就按照最初的想法那样去做,能够将这个树精也给弄死你,这就圆满了。 没有过去几秒钟的时间,李宅厚的力气和付出终于是有了回报,那一股股碧绿的职业就喷射了出来,好像是人类的血液一样,这其中隐隐的发出淡绿色的光滑,似乎是包含着一些树精的精华力量。 碧绿色的汁液在李宅厚的口中逐渐的散发出苦涩的味道,然后一些微弱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当中蔓延开,李宅厚吃惊的发现,这股树汁液的当中所蕴含的力量,似乎对于他的灵气,有那么少许的恢复。 虽然味道很是苦涩,但是身体因为没有食物的补充而出现的饥饿感觉却是减少了不少,在这样的身体需求之下,那味觉的要求自动减弱下去,李宅厚开始疯狂的吸收这些碧绿的液体,就好像是一个人工抽水机一样。 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些碧绿竟然是以高速的速度涌入李宅厚的口中,而在这样的时候,那树精藤条之上的颜色逐渐的暗淡了下去,连同着那几十米之外的巨大灌木本体,原本是充满着生机和活力的树干,此时竟然也是渐渐的没有了生机。 那枯树枝颤抖了几下,竟缩回了些,而整体的粗实程度看起来,和最初控制李宅厚的那个时候也是弱小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这藤蔓看起来只能的是虚弱了很多,已经不能够在对李宅厚形成舒服了。 “哈哈,束缚了我这么久肯定爽坏了吧?现在就让我来做东吧,礼尚往来哦!”李宅厚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赶紧趁机挣脱开来,数日来的经历是他内心早积压了一股火气,只是没有发泄出来,此刻,他怒视面前的枯树,也不管它是什么,李宅厚捡起一块青石,跳过来一阵猛砸。树皮瞬间被砸破了好几处,一股黑色汁液流了下来。 那枯树抖动了几下,既然慢慢的消失了。李宅厚扔下手中的石头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忽然,又有几条枯树枝朝着自己卷来,李宅厚赶紧躲开,但是左边,右边,前边,后边,就连上边下边也都是枯树枝了,它们组成了枯树枝网,再想逃脱势比登天了。 李宅厚也不妥协,他捡起石块朝着奔向自己的枯树枝猛砸,竟把石块砸碎了,他索性扔掉石块,生生的用拳头打,拳头很快就流下血来,那枯树枝见到鲜血,竟然翠绿了几分,枝条反而更强壮了。李宅厚精疲力尽,被一条粗壮的大树枝卷贴在一颗枯树上,那大树一抖,李宅厚只觉得身体一凉,似乎有一条丝丝的凉气被从身体中抽出,李宅厚觉得身体竟舒服了许多。 那枯树渐渐的变绿,又长出了叶子来,它哆哩哆嗦的抖个不停,似乎颇为兴奋,李宅厚明显感到那凉气被抽出的速度加快了。 其它的枯树纷纷朝李宅厚靠近,却被缠住李宅厚的枯树用树枝击退,它们也不肯罢休,围绕着枯树的四周不停的进行骚扰,势必要分的一杯羹才算罢休。 李宅厚竟变得短暂的耳聪目明起来,他听到,方才吸引他的那些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仍然在不远处响起,他试着朝那边看去,见一片枯树林后面有一座小山丘,上面光秃秃的,小山丘下面有一个不大的洞口,那洞口处闪闪发光,李宅厚曾见过庄若兰使用类似的法术,他知道这是一种防御用的结界,李宅厚心道:“莫不是师伯和众位师兄弟到了?” 第83章 苍天古木林的行走 李宅厚手里的石头杂碎了,那个树精虽然被砸的后退了出去,可是它并没有立即死去,李宅厚想着斩草自然是要除根了,放过它可不是李宅厚的性格。 但是在那五六十米之外的一个小小的山坳当中,似乎是有着某些特殊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和最初时候的那些诡谲的声音有本质的区别。恢复了力气和灵气的李宅厚,就好像是突然的获得了健康一样,什么功能都恢复了,所以他的感知能力变得维持的敏锐。 他马上就断定这附近肯定有别人存在,于是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师门的人到了,因为在李宅厚此时的心里,缥缈峰这个宗门是高大的,是无所不能的,既然他现在失踪了,那么宗门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着急,也一定不会就此放弃他不管,会投入很大的精力来寻找他。 从悦来老店的意外战况出现到现在,已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师门不可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吧?以马亦真马四伯的实力,想来要找到自己,应该是不费力气吧。 “马四伯,是你们在附近吗?夏雨亭师弟、御风师兄、庄若兰师姐……” 李宅厚抱着一丝激动的心情喊了出来,然后夜空当中有着他的声音在回想,一遍又一遍的,然后逐渐的消散了下去,在无数次的回想当中,并么有缥缈峰的人出现。 “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既然不是缥缈峰的人,那这附近的会是什么人呢?”李宅厚无比的确定,他不可能听错,一定有什么人就在这附近,于是李宅厚再度的问了句:“是谁在附近,不要藏头露尾。这地方邪祟出没,你和我既然都是人类生灵,就算是大同类了,现在一起联手对付这些邪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没有发现那究竟是谁在附近的李宅厚,知道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一个超级的弱者,根本就没有能力离开,这才不得已在这里躲避,不过眼看着这个地方这么凶险,普通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活下来,要面临的不可知道的因素实在太多,因此说是普通人的几率很小。 那就只有另外的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某些闲的无聊的强者,又没有马上的出手,或许是想看看李宅厚能有多大的斤两,也或许有着其它方面的考量,总之他没有出手。但是出手或是不出手,和他的实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强者就是强者,就算是不出手他也同样是强者。 只要是强者现在对李宅厚来说就是有利,如果能够把这个人给弄到自己的阵营来,那么对于走出这片险恶的地带,走出这十万古树林,算是一个不弱的伙伴火助力。 然而那奇怪的存在似乎是并不买李宅厚的帐,就算他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答复他,相反的他的这番猖狂的暴露位置,顿时引起了那树精的注意,第二波的攻势正式展开了。 但见得那已经被破碎了藤条和一部分树干的老树精,竟然是再度的长出了新芽来,那碧绿的新芽句好像是钢丝般坚韧,很明显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老树精对于他的武器做出了强化,现在虽然在外形上看起来好像是弱了些,但实际上这枝丫的力量则是更加的强悍了。 它已经移动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对于这种精怪要依靠本源的力量在原地吸收天地灵气来存货的他们,每移动一段距离都是很坚辛的事情,而且一旦出现了被攻击的现象,就算是想要后撤都是非常的困难了。 所以说如果这树精若不是非常愤怒的话,它不可能冒险离开它的老巢,更不会动用它用来提升实力的能量来强化武器了,这样不理性的行为更加增添了其原始状态,甚至整个树精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为了绞杀李宅厚而存在了。 藤蔓悄无声息的划过虚空,在黑暗当中穿梭,然后将正在侃侃而谈的李宅厚的双手双脚包裹他的腰他的脖子瞬息之间都给控制住了。然后整个树精便是开始用最大的力气,开始疯狂的将其朝着后方拉扯而去,似乎是要将李宅厚给吞噬掉。 …… 李宅厚真的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尽然会再度的着了这个树精的道。 实际上被李宅厚视为心腹大患的远远不是这个树精小角色,因为从最开始作战的时候,李宅厚已经清晰的发现了这个家伙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反应上面的短板,只要是能够对它的本体造成破坏,那么不管树精它发动了多么强大的攻势,第一个瞬间反应的总是保护它自己而不是攻击别人。 刚才如果不是它在书皮被破碎掉的瞬间保护自己,而使得整条藤蔓都松软了下来,可以说李宅厚根本就没有半点逃走的机会,而现在的李宅厚,也早就沦为了这个树精的一顿美餐,或许消化了李宅厚以后,它的实力就可以得到增长,就可以晋升到了更加高级的存在了。 无论是蛮兽还是植物,只要他们可努力,再加上有资源有机缘的情况下,理论上是不属于人类的,因为大自然对于世界万物都非常的公平,绝对不仅仅只有人类可以修炼。 所以在将树精重创了之后,,李宅厚多少是有些松懈了下来,他的注意力先是被土丘附近的人类声音给吸引,然后以此而基础又想到了应该寻找伙伴来共同对付敌人,然而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似乎无心出手,但李宅厚却再度的陷入到了被动状态之中。 “啊……该死的树精,早知道刚才我就应该趁胜追击,将你的老巢都毁掉,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做坏事了!”李宅厚发出不满而愤怒的咆哮。 李宅厚故技重施再度的疯狂的嗜咬这树精的藤蔓,但是效果非常的不好,第一他的脖子被对方的藤条给控制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有效发力。对二这新催动出来的树枝还原来的树枝有很多的区别,首先在外形上来说,这个藤条的外形变得更加的细小,但是质量更加的纯粹,给人以坚韧不可破坏的感觉。 其次力度较之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将李宅厚捆绑起来,当时的力量是绝对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种种异常联系在一起的话,已经足以说明,这个树精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竟然是对着自己进行了一次力量上的升华。。 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李宅厚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他刚才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树精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在那些其它的树精都还没有做出明确的袭击动作的时候,他再度的用石头一顿猛砸,将所有的树精都干掉,最起码也是应该要离开这里而不是去寻找什么狗屁的根本就靠不住的盟友。 这是一个在选择和寻找上的投机心理,也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断,正是因为这种简单的投机心理,以所谓的结盟而寻求对手,其潜意识是在寻求帮助,而不是依靠着本身去克服和解决困难,这已经落入了下风,落入了弱者的行列。 李宅厚的心思是非常的纯粹的,他很快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可惜为时已晚,现在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他会永远选择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 心头真的是百感交集加上急躁难忍,他想张开嘴大喊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李宅厚干巴的着急,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的身躯一步步的被拖拽回去,然后面对他的残酷的结局,竟然是被一只树精给干掉,真是太丢缥缈峰的人了。 …… 虽然说李宅厚在对接下里要如何的做事的选择方面出现了致命性的错误,但是那荧光还在,那结界还在,至少是认为催动出来的东西还在,而且在那地方确实有人类生灵的气息存在。 李宅厚的身躯在向后移动着,然后他看向了先前那误导他做出错误选择的结界流光,想着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平白无故的到这里来耍,他不出手就算了,还弄的别人回错了意而陨灭掉了一条生命,这个罪业肯定要此人来承担了。 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也都懂得,就算是让他承担下来又能如何,李宅厚都死了,他难道给死人道歉,赔偿死人的损失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再度的出现了转机,首先产生变化的是困扰着李宅厚的无数条的坚硬藤蔓,似乎先天的对危险感觉很敏锐,也似乎天山对危险感觉恐惧,那牢牢缠绕住李宅厚身躯的坚韧藤蔓,尽然是瞬息间的便是松弛了些,正式印证了李宅厚对于这树精的判断和想法。 只要是力量足够强大,只要是能够给这个树精带来一定的伤害,不管它多强大占据多大的优势,第一反应都是保护他自己,这样的基因非常的差劲,根本不适合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传承,在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残酷竞争环境中,这种存在早晚也要轮亡的。 李宅厚没有去管远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牙齿狠狠的再度的咬中了那细微的藤蔓,这一次他用掉了全身的力量,虽然说藤蔓的强度有所增强,可是李宅厚现在的力量,同时也是增幅了一大截,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可是毕竟全盛状态的他力量也是颇有杀伤力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藤蔓竟然是再度的抽搐了些许,而李宅厚身上被束缚住的部分,也是瞬息间就恢复了大半,他竟然是可以做简单的动作了! 噗噗……嗤嗤……不断地有树皮被孙龙咬破的声音传递出来, 一股股碧绿的液体从那些精装版本的藤条当中扩散了出来,在李宅厚的嘴巴里面浮现苦涩,在这个神奇的过程当中,李宅厚的灵气储备再度的有所提高,在绝对的实力状态上,竟然是又恢复了一大截,达到了巅峰状态时候的五分之四,而且还在持续的攀升当中。 似乎只要是这藤蔓不会枯竭,这树精还存在野心,就会给李宅厚不断的做嫁衣,貌似但这一株有些奇葩的风险老树将它的精华都奉献给李宅厚以后,不知道在意外获取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以后,能不能直接的突破领袖的桎梏,由炼体进入到一阶呢? 在李宅厚进行再度的反抗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果的同时…… 那结界竟消失了,无数的碧绿色的光泽都是呼的下破碎成万千的光斑,在这些光斑的喷洒中有着一道绿影飞出,就好像是条碧绿的蚯蚓般在小山丘上盘旋了几圈,似乎想要挣脱开什么。 隐隐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这一条碧绿色的小蛇,从最开始的时候,它的移动速度就开始有效的减缓,然后当真的想要逃离的时候,那股无形的束缚之力就彻底的显露了峥嵘,似乎是要将这个碧绿的声音给彻底的吞噬。 绿芒颇为的坚定和执拗,就算此时它浑身都是在散发激荡的光泽,无数的绿色的光斑星星点点的洒落下来,而它本身的颜色也是在逐渐的暗淡之中。那本来看起来有点想蚯蚓般在天空中飘飞的它,现在的形骸逐渐的飘散暗淡,似乎就要暴露里面的存在。 这种以强大的灵气作为保护罩来进行快速飞行的道术,在缥缈峰也有类似的道术,不过缥缈峰的人也只是了解一下并不多练,以为他们感觉这种模式的飞行,不但会消耗大量的灵气,还是会造成一定的目标效果,如果是在敌对区的话,不但容易暴露目标,甚至想要离开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困难。 遥想着当年中州燕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的灵气受到剑气的影响,先天红色,就算是御剑而行的话也仍然是赤红一片。当年禅音寺的长老和缥缈峰的宗主,都曾经不止一次的以劝阻过燕震天,希望他可以在宗门的剑气上多多的进行改造。 并且接受类似缥缈峰的这种御剑方式,采取用没有颜色的御剑的方式来进行飞行,这不但可以起到同样的交通通行的目的,而且一旦和人发生战斗的时候,不但在追击的时候可以做到悄无声息,而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脱离危险。 本身在御剑的方面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可以追寻,所以到得关键的时候,说是可以用来保命都是此言不虚。然而当年的燕震天刚愎自用,根本就听不进去,以为这样的赤色剑气才能够代表宗门的特别和威严,并且说以此剑气修炼,可以增强一定的实力。 这样的说法没有得到普遍的认可,每个人修炼的功法不一样,所吸收的物质自然有区别,所以导致了灵气的颜色不同,但是只要是有心思平心静气的去祛除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几率可以将之彻底的淡化下去。 关于这一点技术层面的事情,缥缈峰作为天下你第一大正宗名门,始终都是走在天下道宗的前沿,尤其是对于灵气方面的开发和利用,更不是其它的宗门可以比肩。 而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存在,就是犯了这样的一个致命的错误,她没有很好的以隐藏住她的实力和踪迹,尤其是还在如此的夜空之中,她的实力本身又不怎么样,还如此高调的像样逃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般的事情。 …… 碧绿的光泽逐步的隐退下去,在那股看不见的力量的敢于下,这股力量被层层的抽丝剥茧,虽然说很不情愿,但是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大约过去了十多秒中以后,那碧绿便是被完全的给消除了。 但那好像是蚯蚓般的长色线条般的物质彻底的消散了之后,一道身穿绿色衣衫的少女,便是出现在了虚空当中。失去了力量保护的她没有了可以再继续于虚空当中逗留的实力,然后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大地之上。 那一股并不是很明显的力量似乎无处不在,此时的李宅厚在疯狂的吸收着那些来自于树精体内的精纯力量,可是当那个女孩的防御被破除的瞬息间,他的浑身竟然也是下意识的一抖。 然而那刚刚出现的身影还是令得李宅厚微微的一愣,他仔细的认真的看了几眼,这才清清楚楚的发现,那被破除掉了防御的女孩,竟然正是不久之前分开了的那个女子,来自于魔教的刁蛮女生水清婉。 她怎么会在这里?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当中出现,当日李宅厚的伤势莫名其妙的爆发,使得原本打算在一起渡过难关的两个人,瞬息间因为李宅厚的病症而分离。好在水清婉还算有点良心,给李宅厚留下了水和食物,这一点李宅厚并不怪她,因为谁都没有一定要照顾谁的责任,尤其是陌生人之间。 那仅仅两次的邂逅,的确可以用陌生人来形容,就算是今日再度的在眼前出现,也仍然是没有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况且从认识这个女生到现在,两个人争吵的时间占据了大部分的交流时间,李宅厚对她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第84章 灵力耗尽 女孩明显也是注意到了远处的李宅厚,不过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和表情,她的手里拿着一把蔚蓝色寒冰小扇子,当初她离开悦来老店的时候,就是驾驭着这么一件宝物才和李宅厚成功逃离了的。 这是女孩的拿手宝物,她的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周遭的环境之中扫动,就好像是在那虚空当中有着一些未知的敌人一样。 当时间进行到了某一个节点的时候,水清婉突然是娇吒了一声,美眸当中寒芒迸射,瞬息之间便是挥动手中的寒冰小山,瞬息之间以她本人为中心点,一圈强大绝伦的寒冰气浪呼啸着卷积了出去。 在这股强悍绝伦的寒冰气浪袭击下,七道虚幻到看不清楚形骸的人形物质,竟然是纷纷从水清婉的身边倒飞了出去,在移动的过程中身躯被蔚蓝色的寒冰给沾染了许多,七个凝实了的人形,便是出现在了水清婉的面前。 …… 竟是模模糊糊的几条人影正在远处不怀好意的对视着水清婉,而前者丝毫没有半点恐惧的意思,手里头拿着那精致的寒冰小扇,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李宅厚心道:“这个丫头还是这样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这点和我差不多,也算是唯一的闪光点吧。” 从始至终除了水清婉的容貌无可挑剔之外,其余的任何部分,都没有得到李宅厚很好的评价,如果让李宅厚选择交朋友的标准的话,水清婉绝对是不够资格的。 但对峙持续的发生,差不多在五秒钟左右的时刻,那七条已经失去了伪装效果的人形,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对着水清婉发动了袭击。 从他们竟然可以用诡异的手段来隐形这一点来说,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这么多人来围攻一个水清婉,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凭借着手中强大的宝物,水清婉容颜清冷倒是显得根本就不在乎,频频的挥动手中的寒冰扇,每当那七个鬼祟的身影靠近了她的时候,她都会用强大的寒冰风力,将这些人在一片冰冻气浪当中给卷积出去。 但是这武器虽然很厉害,可绝对做不到永动的,随着水清婉不断的放肆的发出进攻,也可以理解为是被迫防御,但是她的魂力消耗,也是以惊人的速度在锐减着。 可以明显的看到水清婉的动作迟缓了许多,那寒冰的效果也是减弱了不少,她的额头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汗水,而在这样的情况出现以后,那七个鬼祟的存在,竟然是好像看到了机会一样,隐忍许久的他们,尽让是开始疯狂的进攻水清婉。 在这样全新的一波攻击之下,虽然最终还是被水清婉的强大武器,给强行破除掉了以后,水清婉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限,她的武灵气终究还是消耗殆尽,不能再继续的为她提供必要的灵气支持了。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灵气是一个灵修的发动机,也是她所有的力量来源,失去了灵气的水清婉真的和一个普通的女生没有多大的区别,而没有灵气做辅助的话,她手中的寒冰小扇,也仅仅就是一件普通的武器罢了。 在这样的一刻李宅厚心中也是有些动荡,想到了先前的那些想法,原来他试图去寻求帮助的对象竟然就是水清婉。而她当时应该就已经被这七个东西给盯上了,结果自身难保当然不可能给李宅厚任何的回应了。 看那绿色光芒显然暗淡了许多,李宅厚的心里却是在想着,道:“这女孩八成不是这么妖邪的对手。但此时自己尚且在危险之中,又怎么能帮助她呢?” 这也算是实话了,不过好处就在于李宅厚吞噬了那么的树汁液以后,力量总算得到了少量的恢复,如果还是几个小时之前的老样子,李宅厚真的是一点多余的心思都不会有了,等死还差不多。 “还是应该尽全力的吸收这些树木的液体,让他们恢复我的灵气,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找到机会脱身,自然就可以帮助她了。水清婉,你要坚持住啊……” 就当李宅厚思考的这么短暂的一会时间,那原本看起来已经枯竭了的枝丫,竟然是重新的都缠绕的非常紧的了,勒的李宅厚真的是有些呼吸不过来来了,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反抗,结果都是无济于事。 “鬼东西……真是可恨啊……”李宅厚心中大骂不止。 这缠住他的枯树由枯转绿,现在竟生生的生出树冠,枝桠也粗壮了不知道多少倍,似乎是又要恢复常态了,但是在这样的恢复过程当中,这枝丫的质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和改变,变得较之从前更加坚韧了。 这些枝丫似乎是在功能上出现了一些改变,它们的一部分死死的勒住李宅厚,但是并不是按照从前的那样,将他给朝着那几十米之外的大树本体拉扯过去,而是就地捆绑。 那一根根枝丫贴在李宅厚的后背上,就和一个个吸盘那样贴在李宅厚的后背上,没有过去多久的时间,这些吸盘一样的东西竟然开始吸收李宅厚的灵气了,然后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股股浓郁的灵气被从李宅厚的身体重抽离出去,就好像是在索取被李宅厚吸收掉的那些部分一样。 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从李宅厚的身躯当中被抽离而出,除了李宅厚身体内部有了变化之外,他的身体外部也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那纯清色的力量缓缓被抽离了出去,形成了一片青色的雾气流光,将那无数的藤蔓给点缀的散发出圣杰的荧光来。 仿佛是得到了很大的甜头般,那些凌乱的枝丫竟然是骤然加大了速度,开始放肆的掠夺李宅厚身上的资源,就是那些狂暴的灵气,这些灵气不仅仅对于灵修有好处,对于这些以吸收天地灵气为养料和基本物质来成长的树精等物,也是具备很大的诱惑力,否则它也不会凭着本能的驱使,一定要灭杀李宅厚了。 其实李宅厚一直都没有发现,也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的问题,那就是,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很严重,但是原因却和他想的那些结论完全的不同。 具体说来李宅厚身体之所以被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当初他连续的吃掉了五颗顶级的灵莲,这些灵莲以药物的方式存储才李宅厚的身体和血肉当中,本来是好事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 坏就坏在不就之后,他得到了一块叫做戏龙石的东西。这个东西来自于上古时代,没有人知道出自什么人之手,但是历史上无数的有头有脸的宗门,大多都收藏过这个东西,至于到得近代,则是落入中州燕家的手中。 燕家剑宗覆灭以后这个东西又落在了缥缈峰的手中,直到不久之前又落在了李宅厚的手里,此事算是尘埃落地。 戏龙石本身不但具备很多秘密,而且它也是相当于天地沟通灵器一样,只要是合理的运用它,吸收灵气就如同醍醐灌顶一样,可以瞬息间掠夺空间范围内的一切灵气。 就比如说如果李宅厚现在懂得使用戏龙石的话,以他的实力,几乎可以瞬息间就掠夺附近十米之内的所有的灵气为他所用。十米的距离听起来似乎也并不怎么样,但是随着他实力的攀升,这个范围会逐渐的随着他的实力的变化而变化,最终变成相当强悍的一个辅助类的宝物。 要知道灵气对于一个灵修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某个人的灵气可以持续的把持丰盈的话,可以说在战场上就已经早就了不败之地的地位。 除了维持战斗需要意外,那丹田之中的变化也是很重要,灵修修的是什么?自然是精神、肉身和丹田。 这三样东西出现任何的偏科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在中途就在道业上卡中,就是在战斗的过程当中被人钻了空子,结果导致英年早逝。 类似的事情罄竹难书了,不过重点要说明的情况就是,李宅厚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是开启了戏龙石的部分功能,强行的掠夺了大量的灵气入体,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有着戏龙石自动护住功能,在关键的时候将灵气强行的给压制在他的丹田里,李宅厚早就陨灭了。 但这些灵气只是被压制而已,并没有被李宅厚给吸收掉,所以这些灵气会有很大的部分外溢出去,有的破坏李宅厚的肉体,有的破坏;李宅厚的丹田,试问他一个小小的炼体境武者,甚至在某些水平上还远远达不到炼体的程度,在这股几乎都不能想象的事情上,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他怎么能够承受的住?能够坚持活到这一刻已经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更悲剧的是从前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李宅厚竟然以为是修为上出了什么问题,然后他就再度的在修炼上找原因,结果在戏龙石的暗中帮助下,他几乎是越修炼伤势越严重,越严重他便是越想要在修炼上找原因,形成了恶性循环。 直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李宅厚才算是稍稍的明白了一些东西,明白了他的身体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些修炼的事情而出现的问题,如果是因为其它的原因,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李宅厚完全猜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几个月以来,自己每次修炼飘渺道法的时候,源源不断的滔天灵气总是不能控制的涌入身体,而这些灵气最终去了哪里,李宅厚一点都不知道。 无论是灵修还是武者,只有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层次,才可以开启丹田。李宅厚现在还没有办法开启丹田,所以他就不能够内视,也就不能够发现那些疯狂涌入到身体当中的灵气,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在面对现在的这些树精的时候,李宅厚竟然没有感觉到半点的痛苦,反而从丹田之中被抽离出去的部分灵气,还是得他感觉非常的舒服适用。 “从前都是没有办法来练习道术的,现在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在树精的灵气分流下,看看能不能修炼道术!”李宅厚兴奋道。 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心中暗暗提起飘渺真决来,片刻之后,一丝灵气被吸收过来,但还没能流入气海即被树精吸收了。李宅厚继续催动真决,短暂的周身灵气运行后,那股熟悉的感觉来了,李宅厚不由得浑身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这是让他十分恐惧的经历,果然,李宅厚浑身一震,强大的灵气迅速涌入身体,李宅厚要紧牙关,牙齿格格作响,但这灵气还未能运行一周天即被树精吸去,那树精似乎也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它吸收的更加放肆了。 李宅厚剧烈痛苦的身体竟然慢慢的开始平稳下来,剩余的灵气刚好按照正常的顺序在身体之中运转着,最后慢慢的汇入到了气海之中,李宅厚明显感觉到了这灵气被自己的身体吸收了,他暗中拍手叫绝:“几个月我的修为没有任何长进,想不到此刻这树精倒帮了我的忙” 片刻之间李宅厚已运行了二个周天,而身体接纳的灵气量也在慢慢的加强了,树精饥渴的,贪婪的吸收着李宅厚的灵气,见他渐渐的与自己争夺灵气,它困住李宅厚的枝桠更紧了些,旁边的枯树精见此更疯狂了,他们疯狂的撕扯着树精,这树精丝毫不理会。 …… 绿衣女孩面色苍白,嘴角挂了一丝血迹。翠绿的衣服沾上了几点血迹,她由做困兽斗,但看得出来,不消片刻,她就要死于这几个形如鬼魅的怪物之手。 李宅厚不知怎么,数日来的遭遇使他对任何的“人”产生亲近之感,更何况见到这个绿衣女孩,情急之下几乎是脱口而出:“水清婉,不要着急,我来救你!”李宅厚诧异自己为何能突然开口说话,那绿衣少年显然吃惊不小,但此时她已是强弩之末,就在这一刻,她被一条模糊的人影击落下来,随即被几条相同的人影团团围住。 李宅厚看的真切,见那几条人影围在绿衣女孩的身边,其中一条人影捏住她的两个肩膀,从绿衣女孩的身上吸出淡淡的灵气。 女孩浑身颤抖,表情极为痛苦,而其它的几条人影快速的进到小山丘之中,女孩见状,挣扎着想要脱身却无能为力,她愤怒的看着面前的影子,两道泪花在眼中不停的打转,女孩在控制着它。 李宅厚见状,一阵怒火直烧了起来,他双眼充斥起了血丝,浑身开始滚烫起来。那原本强大的灵气瞬息之间在丹田之中爆发到了全身每一寸肌肤中,李宅厚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之感,他感觉自己被束缚的太紧了,这感觉使自己非常不舒服,他浑身散发着一阵青色光芒,李宅厚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他仰天长啸,周身青光大盛,那缠绕着李宅厚身体的树枝瞬间被炸断,那树精转身要跑,其它的枯树也散去了,但这蓝光来的太快,那树精一下被蓝光吸了过来,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对死气沉沉的干树枝了,约莫十余棵枯树瞬间化为灰烬。 那山丘附近的人见枯树林这边骤起变故,纷纷朝这边观看,李宅厚嗖的一下跳到它的附近,李宅厚一伸手,那条人影就被自己吸了过来,李宅厚觉得他们的精力正在被自己吸收,他越加兴奋了,一催动真决,几条人影霎时灰飞烟灭,其它的几条人影见状,身形一隐,李宅厚冷笑道:“哪里去!”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几条消失了的人影又被他吸了过来,其中一人勉强着站在原地,却也是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在向着李宅厚靠近。那人忽然跪倒在地,他似乎说些什么,但李宅厚丝毫不以为意,他又一伸手,那跪着的人影也被吸了过来,李宅厚一过数,整整七人,一个不少,这几条人影痛苦的抽搐了几下,化作了如一盘散落在空气中的细沙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 绿衣少女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李宅厚,李宅厚似双目通红,他一伸手,绿衣少女即被他吸了过去。李宅厚面目十分狰狞,他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恶人!” 说罢,就要对绿衣少女动手。绿衣少女在他的手中丝毫动弹不得,她用眼睛看着李宅厚的眼睛,两滴泪水流淌了下来,泪水滴在李宅厚散发着蓝色火焰般光芒的手上时,一丝丝蒸发了的热气散发在了空气之中,显得那样渺小与微不足道。 李宅厚愣住了,他赶忙撒开抓住绿衣少女的手,他惊恐的看着绿女少女喃喃的道:“我怎么了?”随即周身的青光散去,李宅厚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第85章 愤怒 当炙热的激情爆发出去以后,没人任何意外的,李宅厚再度的陷入到了昏迷的状态,在那最后的一刻,他基本上可以用大杀四方来形容了,如果是形容一个男人很强大的话,但是的李宅厚就是这个强大的具体代表了。 一个人就袭杀了那么多的诡异怪人,而且还是轰然的碾压,这简直完全的超出了水清婉对他的认知,然后在那么一刻,水清婉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她感觉很生气,李宅厚这个家伙到底在玩些什么? 她真的是有些糊涂了,如果说这个人很弱小的话,那么从第一面见识到了悦来老店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就算是想要伪装的话,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呢? 如果说他没有伪装的话,那么为何给自己的感觉此人却是如此的脆弱,甚至到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然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状态,这算是哪门子的强者? 有了太多的疑问在心中,水清婉叹息了一声,想着缥缈峰的弟子或许本身就会有很多的秘密的吧!这些事情她真的不懂,如果以后找到了中州的那个人,或许可以在他的那里得到答案。 这一次水清婉没有离开,她决定帮助这个小子渡过难关,最起码不会让他暴尸街头,因为如果她趁着现在就离开的话,李宅厚或许会被某些低等级的野兽给吃掉。 她的双手托着香腮,手中把玩着那碧绿的吊坠,美眸当中划过了些许的疑惑,道:“我在钟落云的书籍当中,看到过关于这种东西的记录,这叫做戏龙石吧,当年中州大战的时候,父亲就是为了要得到这个东西,才发动了那场大战。这个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钟落云没有说,连他的书籍上都没有介绍。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很强大的话,那么缥缈峰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弟子来佩戴,我看这件事情多半还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当年的事情,多半是有些误会在其中,。” 水清婉手里拿着虬龙壁,然后她将虬龙壁取出来,两件宝物看起来都是有着碧绿如洗的颜色,而且虬龙壁上有着一块小小的缺口,看形状和大小状态等等,就是戏龙石无疑了。 虽然说钟落云的典籍中没有详细的介绍这两件宝物之间的必然联系,但是水清婉还是挺好奇,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而且当初宗里的老前辈也都在说,宗主当年的真实目的,的确就是为了这戏龙石而去。 没有先到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波折和磨难,两件宝物竟然是用这么戏剧的方式见面了,只能说这个世上的事情太神奇,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够全部都算尽,可以人力去改变安排的。 “试试看,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水清婉眼前一亮,她真的是想看看,当年的父亲一定要寻找的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 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一条雪白色的手腕,那手掌中拿着一块碧绿如洗的吊坠,看起来很有质感和光泽。 那女孩顿时愣住了。 抓住他手腕的大手松开,然后抓住那吊坠的链子,很不客气的将之拿了回来,然后攥在手心放在了胸口,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便是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来,道:“这是我的东西,谁让你随便乱动,难道你娘从前没有交过你,没经过别人同意,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乱放吗?” 说话的正是李宅厚后,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些许的红润,没有先到在关键的时候,他再度的苏醒了过来。 水清婉抿了抿嘴角,然后揉了揉手腕,有些不满的瞪了李宅厚一眼,嗔怒道:“你娘就没告诉够你,和女生接触的时候要温柔些?” 李宅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将吊坠重新的挂会脖颈上,有些无奈的盯了眼水清婉,道:“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如果是别人,我就已经出手教训他。” 经过了晚上的事情,李宅厚的真实战斗力,彻底的让水清婉折服了,那大小姐的脾气,竟然是收敛了许多,连那七个怪物都可以轻松的斩杀,灭杀一个水清婉,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做到的事情? 但还是很委屈的。 “你的声音怎么变的这么难听?”水清婉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或许是晕倒之前消耗的太大了吧,不仅仅是我的嗓子,现在我的肉体,我的精神都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我不知道下一刻还会什么时候晕倒,我很奇怪,上一次已不是离我而去了吗,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留了下来?” 李宅厚揉了揉肩膀随意问道。 “我?”水清婉思索了一阵,没有半点的答案,是的啊,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这个讨厌的家伙是生是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 晚上月儿高悬在天边,经过了几天不好的自然环境以后,这一日的天空可谓是万里无云,天气非常的晴朗可见度也是非常的清澈,虽然是在一片荒凉的大森林当中,但是如果认真去看的话,连同着那遥远雪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李宅厚和绿衣女孩坐在一堆篝火旁边,这篝火是用被李宅厚吸干了的枯树枝点燃的,火焰呈淡淡的暗红色,映的两个人的脸红扑扑的,尽管此刻两人都身负重伤。 天气微寒,绿衣女孩有些发抖,她还没能从刚才的骇人一幕中恢复过来,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着,但是李宅厚没有发现,他精神好了很多,也不觉如何饥饿,他一根根的加着枯树枝,过了好一会,李宅厚问:“你饿吗?” 女孩没有说话,李宅厚知道她可能是吓到了,他起身要去寻些食物,女孩赶紧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李宅厚顺着她的手劲坐在了她的身边,女孩犹豫了一下,片刻之间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目光紧紧的顶住李宅厚,李宅厚被看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并没躲开目光,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便露出你想问什么的柔和眼神看着她。 绿衣女孩问:“你能和我说实话吗?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好想变了一个样子似得,看起来有些失落,更多是的其实还是认真,但是这种感觉和她最开始的时候给李宅厚造成的印象反差有点大,所以李宅厚竟然短时间的进入迷茫的状态。 经过了很认真很认真的思考之后,李宅厚确定这个女孩真的没有要戏弄他的意思,这才和耐下性子和她聊了起来。反正这个地方荒芜到了可以的程度,要是再没有个人出来聊天的话,那可就真是要寂寞死了。 “我就是一个小道士啊!” 李宅厚笑了,他笑的很是阳光和灿烂,没有半点作伪的意思,如果要去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此时他眼瞳深处的那抹真诚。 担忧就和李宅厚最初的时候,对水清婉有错误的印象那样,有些事情想要短时间内改变这些偏见的话,其实还是挺不容易的。 “你撒谎!” 原本想着两个人的关系正在逐渐的升温,实际上这短短的瞬间,那薄弱的友情和平的状态就被彻底的打破了。 水清婉就算是再笨,她也不会真的去认为李宅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一个缥缈峰的小小道士,随意的出手都可以讲那被视为很大威胁的七个鬼祟的东西给诛杀掉,那她算什么,真的有那么弱吗? 女孩在这个时候甚至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这不是一个正常谈话的状态和气氛,而女孩为了促成这个谈话,无形见都妥协了很多,但是有人不领情,竟然还在这种气氛下调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贼。 但是水清婉没有骂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李宅厚凶神恶煞的样子之后,或许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但是水清婉很明白,这绝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在圣教,有着无数个残忍的存在,他们的手段和李宅厚相比的话,李宅厚的手法就显得幼稚可爱的多了。 可水清婉还是从中发现了很大的而不同,因为有了最开始的那段经历,水清婉实际上在悦来老店第一次见到李宅厚的时候,就开始占据了上风,然后一直都是如此,甚至在最后的那一夜到来的时候,她还对李宅厚进行了死亡威胁。 然后这一切发生的不合理的事情,李宅厚竟然都隐忍了下来,虽然他不可能具备和圣教长老和那些老怪物的实力,但是水清婉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 也就是说他隐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水清婉的心绪第一次感觉有些动荡,今夜若是没有李宅厚的话,她很可能就已经死去了。 天空当中那巨大的月色实在是皎洁,水清婉的内心不断的有着潮汐的力量在起伏,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她的双颊竟然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羞红了起来。 她的内心开心有些不安分的跳动,在这一刻她的血液甚至都有些加快了速度,水清婉不由得很是诧异和奇怪,她反复的问自己,难道是生病了吗? …… 在他们的面前点燃着一堆篝火。 这附近的植物大多都枯死了,所以并不想十万古树林当中,那些野蛮生长的植物,由于没有人类的破坏,他们的根茎和植物纤维都是非常的粗壮,如果要是想用来引火的话,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情况就是好了很多,李宅厚将管理篝火的事情给包揽了下来,在女生面前,有一种男人,或许先天就有种担当和保护意识存在吧。 李宅厚的附近,收集了很多干枯的树枝,他随意的拾起了一根枯树枝仍在了火堆上,发出了几声嘎吱嘎吱的火焰爆裂的声响。 火势稍稍有所减弱的时候,那几根树枝填了进去,火势瞬间那就蹿升了起来,然后将周围几十米的范围,都给照射的明亮。 火光映衬在南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看起来还显得的有些青雉的脸庞,那是一个让人感觉很诚实的脸,如果他一本正经说假话的时候,相信会有很多人都会受骗的。 “我的修为你也看到了,要是有刚才那么列害,也不会被那几个人劫持了。” 李宅厚随意的拨动着火焰,让那些篝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这个季节的夜晚多少还是有些清冷的,他要一直让这篝火保持你旺盛,因为在他看来,此时的两个人,真的都是太虚弱了。 他双手环抱住膝盖,望着那火焰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一刻他的内心是安静的,所以给人的感觉,也是很安静祥和。 绿衣女孩问:“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女孩被这股异样的气氛给感染了,虽然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隐藏的极深的坏蛋,但是这感觉已经将她的身心都笼罩,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然后竟然还是有些感性的东西窜上了心头,她想要多少了解一点关于眼前的,这个很特别的男子的一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李宅厚没有转头,也没有去看女孩的眼睛,就对着那个火堆,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实际上,李宅厚此时非常的享受这股静谧的感觉,这里远离了人世间的纷争,远离了太多的喧嚣与浮躁。 他曾经在很早的时候,对缥缈峰是有主观印象和态度的。那个时候他觉得修仙的人,肯定都是清心寡欲,然后每一个人的心态都是迥然无尘,那里的男人都是仙人,那里的女子都是仙子,那里有仙鹤有白云,有瑶池有鲜果…… 但是那些虚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李宅厚进入了缥缈峰很久很久之后,他知道原来有些道士是可以不用修炼的,比如说吴亦农,他每天除了休息之外,就还是休息、休息、休息…… 还有江无鱼、还有夏雨亭、还有刘广陵、还有好多好多奇怪的人物,除了这些有正能量的人物之外,还有很多负能量的人物,但是李宅厚不想去想这些人物,因为他觉得不值得。 在这些年来尤其是最近的这一年来,他真的明白了很多很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性深处隐藏着的一些东西,从前都是他一点都不了解的东西,现在都在逐渐的走进他的事业。 这一个瞬间,李宅厚真的想到了很多,或许在从前很久的时间,他都是处于一个人的状态吧,对师门的感情,对师姐的那种懵懂的感觉,实际上在他的脑海中,这些事情都是很模糊的存在…… 在这一夜李宅厚思考了很多从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事情。 然后他竟然是把水清婉给忘记在了一边。 感觉到了被无视绿衣女孩直接的站起身来,她一步三摇的转身就走,气呼呼的,小胸脯也是起起伏伏,很明显对于李宅厚的态度,已经十分的失望。 听到身边的异动,然后空气里就有香风吹拂了起来,只不过这香风之中,竟然也是有着一抹淡然的清冷,让李宅厚竟然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少女,气呼呼的想要离开,李宅厚很不明白啊,这地方就这么两个活人存在,为什么要离开?于是他急忙拽住她的手,李宅厚道:“你去哪?” 绿衣女孩很生气,然后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她冷哼一声道:“我去哪不劳你费心!上次我救了你一命,这次你救了我,咱们互不相欠,以后也不要相见了把!” 女孩的样子很可爱,就算是她在生气,但是给人的感觉也是有着一种另类的美观,让人实在是难以产生一点厌恶的情绪。 假如……这个女孩可以在性格上收敛一些,不再变得那么讨厌,不再那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懂得给别人多少那么一点尊重的话,这个女孩,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李宅厚扑哧一笑,他伸手抓住女孩的衣袖,稍稍一用力,女孩就被拉了回来,“坐下吧!” 其实他真的没有多用力气。 女孩又坐了下来。 绿衣女孩双眉倒竖,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火光打在了她那红扑扑的脸上,让人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火光的颜色,还是她的脸色。 她还想起身,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很生李宅厚的气,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内心实在是跳动的厉害。她无比的确定在从前的十六岁的人生当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如果再逗留下去的话,她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86章 大雪山入口 李宅厚不再去看她,而是用手拿着一根干枯的树枝拨动着火堆,说道:“这该死的地方,几十里没有生气,你又受了伤,我看过了,只有前面的雪山是一个去处,这死气沉沉的地方看似平静实际上潜伏着不少的危险,你现在自己离开,那就是送死。” 这句话不是李宅厚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情况,自从水清婉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在这片好像是没有什么边际的丛林当中摸索生存,靠着最低等的条件生存到了现在,本身就算是一个奇迹了。 如果今夜他没有遇到水清婉,没有吸收掉那些树精的灵气的话,过了今夜他该何去何从,李宅厚真的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番话语之中虽然是有着威胁的含义,但是水清婉听到了以后,脸颊竟然是更加的红润了,李宅厚很少说出安慰的话语,但是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很有重量,如果他要是真的开始关心起别人的话,那还真的是具备一定的杀伤力呢。 尤其是在今夜的这种环境之下。 他不待女孩争辩又说道:“我从小就不会撒谎,和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师姐都是如此。今天的事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当时觉得很气愤,之后的事就不在我的掌控之下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一心想要救你。” 他竟然在开始解释起来了? 这种氛围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就是在一起没有什么鼓励的,随性的聊着一些很平淡的问题,但是此时的女孩确实对这股平淡,逐渐的丧失掉了抵抗力。 她的内心开始躁动着,但是又很想继续的听李宅厚继续的讲述关于他的事情,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水清婉就是这么打算的。 “呸,花言巧语。”水清婉轻轻的道。分明就是为了自己活命,还说救我,真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贼! 李宅厚满脸的都是认真,他和这个水清婉在一起的时候,多数的时候都是被动的存在,好不容易找到现在这么一个可以平静聊天的机会,竟然还被人误会,真是令人无语, “哪里有啊!我李宅厚要是有一句口不对心的话,叫我不得好死!” 他说着再度的朝着那篝火堆中添柴,重复着最初的动作,就好性不会厌烦一样,持续的坚持一件事情,心如止水。 李宅厚的毒誓没有感动到水清婉,因为她本身那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誓言的,她认为那些誓言不过是些被精心编制出来的笑话,谁要是相信了那些所谓的誓言,谁就是真正的傻子。 不管是恶毒的誓言,还是那些甜美的誓言,全都是假的…… 但是水清婉没有再刁难李宅厚,在月色下,这个少年的背影在地上脱出一条狭长的影子,刚好落在水清婉的面前,于是她伸出手来在地上抓了抓,让后又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收回来。 竟然是偷偷的有些窃喜。 女孩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她思考了一会,然后想了一些事情,她不相信誓言,但是却相信实话,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实话的。看不出李宅厚是不是在说谎话,但她却愿意相信李宅厚说的是真话。 沉默片刻。 李宅厚拨动着火堆,继续的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她聊着,问她:“你怎么被这几个小鬼困住的?” 但事情逐渐的转回到现实当中的时候,先前营造出来的那种气氛就瞬息间消失不见了,女孩听到那几个怪物的时候,不由得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一个灵动的小恶魔,再度的回归本体了。 女孩面色有些冰冷难看,哼了声道:“三天以前我来到这,本来想去前面的大雪山内找一个熟人,没想到在这里被他们缠住了。我一时不得脱身,只能靠结界躲避在山丘内,今天已经身逢绝地,本来想一死了之的,结果遇到了你。” 这一点李宅厚倒是不怀疑女孩的话,他被那些该死的树精给困住的时候,的确是在一个瞬间听到了一个声音,但是还给李宅厚起了误导的作用,险些坏了大事。 想来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就陷入到了重围当中,尝试着想要脱身结果又被迫给堵了回去,以她的性格来说,真的是气也气死了。 “你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人么?”李宅厚随意的问道。 水清婉的眼中露出了迷茫的色彩,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回答,似乎是在思索着脑海之中的记忆,喃喃道:“这些东西我虽然没有见到过,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和本教多少有些联系。但是具体说来,这感觉又不是很对,应该是在选修功法的时候,那功法被改造了,所以导致他们修炼的功法和我们不一样,因此说他们所运用的灵气表现方式就和我们有差别。” “本教……”李宅厚稍稍的有些动容。 他虽然看不出来这个女孩是什么来历,但是他十分的明白,女孩所修炼的功法和他完全的不同,那邪魅的功法看起来有些阴毒,说的不好听些,倒是和邪魔外道有些相似。 “你们是什么宗门的啊?”李宅厚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们是……咳咳,你问这个做什么?”水清婉警惕性很高。 李宅厚眼球转了转,道:“保密?” “这个我还真的不能说,况且你和我又不熟,我凭什么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水清婉理所当然道。 “好吧,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兴趣知道。”李宅厚随意道。 “你……”水清婉感觉无语了,他竟让真的不想问,这不是不关心我么,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 “喂,你这个小贼,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水清婉见李宅厚就和一个木头疙瘩一样也不说话了,不由得感觉有些别扭和紧张,于是在再度的引起了话题。 李宅厚顿时就被问的无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水清婉就习惯性的管他叫做小贼。他想着自己又没有调戏水清婉,也没有垂涎她的意思,干嘛对自己这么歧视? 但是被问到而来名字要是不回答的话,似乎多少有些不礼貌,这么多年来李宅厚没有学习太多的东西,礼貌两个字还是根深蒂固的:“我叫李宅厚!” “李宅厚……”水清婉读了两遍,感觉十分的拗口,不由得眼睛放光,道:“怎么起这么土又拗口的名字啊?” 对于她的问题,李宅厚自动屏蔽掉了,反正这个女孩就是这个样子,想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平共处下去,最起码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至于一个人行走下去,那么妥协似乎就变得有些重要了。 李宅厚不想让话题和气氛变得压抑紧张下去,他早就知道了女孩的性别和名字,因为从他们和黑衣人对话的内容当中,细心的李宅厚就已经察觉了出来,他问道:“你呢?” 这天真无邪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显得十分的好奇。 女孩抿了抿红唇,高傲的道,“我叫水清婉。” “这名字真好,我觉得很适合你啊。”李宅厚再度的违心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说谎话就浑身发慌的李宅厚,在今夜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难道说,这种事情也会逐渐的适应的吗? 不过想来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应该和那种以欺骗和伤害被人为目的的谎言,是有本质区别的吧! 听到李宅厚的吹捧,女孩的眼睛亮起来,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适合我?” 李宅厚反应的也是非常的快速,他平时读过很多的额书籍,什么话基本上张口就来,但是他并没有卖弄,而是继续充当莽汉的角色,故意道:“一碗清水自然是毫无杂质,清澈见底的了。姑娘你不仅长得好看,还很活泼灵动,这名字还不很贴切吗?” 面对这狗屁不通的道理,少女竟然是被逗得一乐,随之收敛的笑意,很正式的道:“你又胡说了!” “一夜风雪万物新,鹊鸲吱渣景怡人。只待朝阳平地起,天下万物皆生机。” “清婉乃是清新,婉转的意思。我出生的那夜下起了大雪,我父亲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早上庭院之中落下了几只鹊鸲,它们悠闲自在的吃着谷物,发出清脆的吱喳声来,甚是怡然自得。我父亲有感而发,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来。” 她格格的一笑,她说:“我看你可奸诈的很呐?” 女孩也是冰雪聪明,虽然最初的时候可能会心花怒放,但是仔细的想想,还是会不难从中发现一些玄机。 这个小子,真的很会装傻啊! 李宅厚嘴角抽了抽,佯装做听不出来的意思,仍然是执着的对着水清婉的那番话连连称赞,他笑道:“我本来也没读过多少书,只是觉得你说的好听,也不太懂什么意思。” 女孩抿嘴笑着。 李宅厚接着道:“你说我奸诈,那是你没和我在一起长了。我其实木讷的很,就像对师姐一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好像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但她一看我的时候,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句话倒也算是有点真心,因为李宅厚在师姐吴小莲的面前,的确是显得很木纳,甚至在和她交流的时候,总是感觉脑子好像灌了铅,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想安静的看着她。 但是师娘曾经告诉过他,长时间盯着一个人去看的话,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吴小莲是那种性格开朗活泼的人,若是让然安静下来,真的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想起了那个倩影,聊到了她的话题,李宅厚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一个男人太多情或许就要受到伤害,他现在还意识不到这样的事情。 每一个女人都是敏感的。 女孩稍稍的有些动容,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掩饰的很好,试探性的问道:“你还有个师姐?” 李宅厚开心的一笑:“是啊!她活泼的很,没事总要拿我开心,有一年后山来了一只小雀,她怕师傅不准她养,就把小雀放在我的房间里,臭咸鱼看见了就要吃掉它,我情急之下放飞了它,师姐为此狠揍了我一顿,好在那小雀并没远去,而是在后山住了下来。” 女孩见他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真心的喜悦之情,她竟有一丝不快的感觉。她说:“什么臭咸鱼?” “哈哈,他是我的师兄,叫做江无鱼。他说话爱挤兑人,我们就叫他臭咸鱼。” 女孩卒了一口,道:“亏你还是缥缈峰的弟子,那么大的宗门,竟然出了你们这些土里土气的弟子,真是给宗门丢脸啊!” 李宅厚道:“我们师兄妹几个人亲密无间,又有什么了,况且我们这也是真情流露啊,我可没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在李宅厚的眼里,和宗门的师兄弟用最真诚的态度去交往的话,哪怕没有那么多的客气和虚伪,这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每一天四书五经拿在手里,却是勾心斗角男盗女娼的,李宅厚真心不觉得这样的人有多高雅。 话题进行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并没有继续的朝着吴小莲的方向去引导,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别看李宅厚在吴小莲的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如果要是让李宅厚去讲吴小莲的话,他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女孩很懂得这种感觉,实际上如果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自然会关注他的一切,留意他的一切,爱他甚至超过爱自己。 水清婉是一个不喜欢被规矩舒服的女孩,所以她看了很多书籍,听到了很多的故事,也幻想过最纯真美好的爱情,但是这样的爱情似乎总是存在于幻想中,真实的世界是不存在的。 一直到她遇到了他。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一个用心去做事和对话的人,当他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他该有多么的幸福,这不是伪装,是真情的流露。 她有什么好? 水清婉粉拳握了握,脸色竟然是逐渐的有些冰冷了下来,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眼李宅厚,竟然有种越看越讨厌的感觉。 女孩面色不悦,不想再继续这样无谓的思考,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和你的师兄弟要去哪?” 这件事情水清婉真的是挺奇怪的,既然是缥缈峰下来的弟子,自然不会是四处闲游,一定是有着某种的目的。 水清婉也不是一般的人,虽然她离开了圣教,但那只是单纯的和钟落云之间产生了误会和矛盾,实际上对于圣教而言,她始终都是准备要承担起责任来的。 “去西州万劫谷,参加英雄会。” 火势要熄了,李宅厚再度的往里面填了一些干柴,等着那火焰有逐渐的升腾了起来,他的内心高兴极了。 随口的回答了一句没有半点的遮掩。 “万劫谷……” 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在水清婉的脑海当中飘荡,震慑着她的耳膜,这也就是在特殊的环境中,如果是在圣教的话,如果要是有人胆敢当着她的面,这样的提起这两个宗门的话,她会活吞了对方。 女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宅厚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察觉出女孩情绪上的变化,他还是在以普通的聊天方式在对话,问:“你要去哪?那几个人为什么要抓你?” 水清婉明显已经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兴趣,她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尽量的告诉自己,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李宅厚和那些人不同……“我现在没法和你说明白,这个以后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明天起身进雪山,那里面有我的一个长辈,他会给我帮助的。” 这一夜的对话到此就终结了。 水清婉这一夜睡的很香,不仅仅是李宅厚觉得是这样,她本人,也是觉得是这样。 …… 这一片枯树林尽头处,有着茫茫一片雪山连绵不断。 这雪山的高度大约在两千米左右,半山腰的地方就已经出现了云层,白雾蔼蔼的和那些风雪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是雪飞了起来,也好像是云降落了下来。 雪山之下一条小溪缓缓流淌着,小溪的一侧光秃秃的,把枯树林和雪山脚下斩钉截铁的一分为二。 水清婉受了不轻的伤势,消耗非常的巨大,经过了一夜的修习也没有什么回复,她实在是体力不支了,虽然她坚决反抗,但李宅厚还是背着她,暗着她指点的路径一步一步的朝雪山腹地走去。 约莫四五个时辰左右,李宅厚翻过了第一座雪山,眼前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回头看时,枯树林已经隐在雪山之后了。额头上的冷汗被冷风一吹结成了冰碴,李宅厚的口鼻都挂上了白白的霜,绿女女孩笑道:“这个老头还蛮英俊的嘛!” 天就要黑了,李宅厚浑身酸痛,他强忍着,外表却看不出来。李宅厚问:“还要走多久?” 女孩左右看了看茫茫的大雪山,她用手指着一座相对低矮的雪山道:“那座雪山山脊之中有一处洞穴,那洞穴直通古寨,等到了那里,我们就得救了。” 李宅厚嗯了一声,他一步一步的朝那座低矮的雪山走去。山上起风了,风卷起了一片片雪花击打在李宅厚的身上,李宅厚只能侧着头尽量不用眼睛直视前面的路,忽然他脚下一滑,两个人摔倒在雪中,李宅厚紧紧抱住女孩,二人一路下滑,不知过了多久,李宅厚和女孩从积雪中爬出,二人相视畅怀一笑。 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说:“看,那里就是入口” 第87章 异域风情 行走在大学上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很难受,尤其是有点地方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一脚踩下去却是空的,一个失手就要滑下去几十米的距离。 这雪下面大多都是冰层或是被冰冻的结结实实的岩石块,万一被撞击了一下,不说骨断筋折吧,头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在这样的没有药材又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有了外伤出现,那可真的是要命的情况。 好在服食了那些树精的灵气以后,李宅厚的肉体得到了一个短时间内的恢复,已经十多天过去还是没有复发的迹象,否则的话凭着他和水清婉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成功的走出大雪山,还是要被画问好的事情。 不过好歹听从水清婉的话语,说什么这里面有着一个古寨,可以给他们提供帮助,说心里话李宅厚对此是怀有怀疑态度的,水清婉伤的也不轻,能不能是说胡话,又或者说,这个顽皮的女子,会不会是在和他开一个无聊的玩笑? 哗啦啦…… 脚下的石头在颤抖,然后有着大片的雪花竟然是松动裂开,李宅厚害怕再度的踩空,不由得一步都不敢动了。 眼看着那些振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李宅厚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喃喃道:“雪崩了么……” 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没有其它的原因可以来解释了,李宅厚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趁着那大雪滚落下来之前,带着水清婉离开这里! 还没等李宅厚答应,之间周围的雪堆飒飒抖动了几下,竟钻出几个“雪人”来,他们手持钢叉,不由分说,直接的以超级快的速度朝着李宅厚冲了过来,竟然是直接的对着他发动了袭击。 看到这些家伙突然出现,李宅厚才明白原来并不是雪崩。但是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出手袭击自己呢?难道这些人都是野人?想到了这个可怕的结果,李宅厚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的双拳没有办法动作,直接飞起一脚来将其中的一个雪人给踹倒在地,直接滑下了山去。 而李宅厚本人也因为力量上的失去平衡,加上这里的地势优势非常的陡峭,下方全部都是冰冷的石块,又有着一层寒冰在其上,他这么一动作当时就摔倒在了大地之上。 “呼……” “呼……” 这些雪人之间没有半点的交流,那身上所穿的毛茸茸的大衣,与那些风雪交织在了一处,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楚哪里是雪,哪里是他们。 李宅厚想要反抗,却被一只雪人抓住了双脚,另一个雪人则抱住了他的腰,二人抬手把李宅厚举过了头顶,那女孩也是如此,雪人抬着“战利品”奔山洞深处走去了。 飘渺山,青埂峰,通玄殿内 一个身材匀称,八尺高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大殿正中。他一身紫色衣衫,腰中悬着一把长剑,他发髻蓬蓬松松的,有不少头发散落在外,胡子似乎也很久没有清理了,他面色冷峻,对着端坐在面前萧亦山,他十分客气的说道:“师父。” 他就那么往那里一站,就好像是有着一把凌厉的剑伫立般,仿佛是强大的剑气要透体而出,将空间之内的一切都切割破碎、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通玄殿是缥缈峰的主峰,也是第一个大殿,无论是庆典、开会、还是办公,萧亦山基本上都要在这里主持。 当年开山祖师张百川所建立的第一个殿宇便是通玄殿,可以说这个殿宇在缥缈峰,乃是最最具备历史底蕴的存在。 身穿碧绿色道袍的萧亦山点了点头,眼神当中划过了一抹溺爱,道:“你来了,在谷中过的还好吧,需不需我帮你些什么忙?” 虽然名义上听着好像是师徒的关系,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显得有些隔阂与客气,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此时如果要是有别人也在这里的话,他们会非常的奇怪,大峰主萧亦山实力最强悍,品德在这个宗门更是没得说,但是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不收徒弟。 这不仅仅是最近,从始至终,萧亦山都没有收过一个徒弟,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从来都没有解释过。 只有缥缈峰的十位峰主,当年参与了那场惊天动地的中州之变的人以后,才懂得,其实萧亦山是有一个弟子的,只不过是为了保证他的健康成长,他为此而放弃了所有的机会,所有招收弟子壮大他自己势力的机会。 或许只有那么少少数的几个人可以明白萧亦山当年的行为动机,士为知己者死未必是全部对的,但是为了知己去完成一件事情,然后为了知己而做成一些事情,再改变一些事情,或许意义更大。 紫衣剑客犹豫了一下,他的表情是晦暗的,低着头根本不去抬起目光来,显得有些阴沉之色,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沉默了很久还是做出而来决定,道但还是说来道:“弟子想去中州看看!” 中州! 仿佛是一条闪电在脑海当中划过去,萧亦山的心顿时就是一惊。这件事情在紫衣剑客很小的时候,萧亦山就被迫的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 虽然什么原因到现在紫衣剑客都没有解释,但是萧亦山知道,一定是宗门当中有人,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紫衣剑客就离开了青埂峰,从此去了那没有任何人烟存在,在上古时代属于总么的蛮兽埋骨之所的断金谷,独自一个人去生存。 当年的朋友的重托,是要让这个紫衣剑客能够长大成人,若是能够重新振兴宗门的话,那么他可以死而瞑目。 萧亦山的确是把这个人引入到了缥缈峰学习道术,同时尽他的所能,将当年属于这个宗门的一切,都倾囊相授,可以说没有萧亦山,就没有现在的紫衣剑客。 但是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萧亦山不想让他活在过去的阴霾里,那个时候他还是第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他想着这个婴儿不会被当年的惨剧影响,结果大错特错。 紫衣剑客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萧亦山在性格上没有办法对他做任何的改变,只能是引导,然后循循善诱,但是效果微乎极微。 只能顺着他来。 萧亦山道:“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紫衣剑客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来,恭敬的递给萧亦山,道:“弟子收到了一封信,请师父过目。” 那人递过一个小纸团,萧亦山打开纸团,见上面写着:“呈大师兄:在天下城汇友老店内遇人斗法,弟疑此几人与魔宗有些干系,弟暗中查访,竟与西州日月堂有些关系,望兄在山中提高警惕,如有重大发现,弟当再次告知。另:九弟门下李宅厚师侄被贼掳去下落不明,弟已全力寻找,请九弟放心。” 老四的信? 萧亦山沉默了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缓缓放下了信。 萧亦山露出了随意的表情来,道:“不过是怀疑,还不能坐实。魔宗已覆灭百余年,当年的余孽十去其九,即使侥幸逃脱的,恐怕也难成气候了。我知你痛恨魔宗,但也不必时刻挂在心上,戾气过重,是不利于修行的。无人,这些年来你投身道门,那怨恨竟丝毫没有减少吗?” 是的啊!当年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又能够有多少的记忆呢?然而这就好像是一场灾劫,一场不能够被忘记的劫难一样,让这个紫衣剑客参与了进来,然后就不可自拔。 萧亦山不懂,但是他明白,紫衣剑客或许是缥缈峰自张百川祖师建立以来,以缥缈峰道术,唯一不能感化的一个人。 所以萧亦山也就明白,这是一个早晚要飞出去的王者,能够在缥缈峰修炼到现在,已经是他性格的极限,从此鲲鹏飞行于九天,百万里展翅,这天下是属于他的,究竟最后能够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还是要看他自己了。 这种人萧亦山是没有办法教的,所以这段师徒的关系,或许也是走到了尽头的时候。 紫衣剑客正是中州燕家之后燕无人。 中州燕家在百余年前遭受魔宗大举入侵,飘渺,禅音,万劫谷众人合力大败魔宗,又乘势捣毁了坐落在北州冥海之中的魔巢。而中州燕家被毁,掌门燕南山身死,燕南山之父燕道极坠崖失踪,魔宗覆灭后,燕无人由飘渺山抚养,后来被萧亦山收为徒弟。那是燕无人尚在襁褓之中,那襁褓之中有燕家秘技破天剑法十三式,萧亦山自是尽数传授于燕无人了。此事机密,燕无人数年居住在断金谷中,因而竟连飘渺山中大部分弟子也不知道燕无人的存在。 燕无人道:“自知道身世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之中。杀父灭门之仇不能不报,师父对我的大恩我永世不忘,但请师父恩准我下山,查清此事,若顺利的话,我不消三个月便回。” 面对他这样的话语,萧亦山的心中只能是有着无限的悲凉,此子的内心杀戮太严重,较之当年他们的老祖还要强悍。 这样的意志如果是用在正道方向上的话,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创造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视野来,可是如果类似当年的永少年那样,怀揣着囊括天下的心思,却是实现它个人的野心,给大陆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无数的强者在此次事件当中陨灭,整个大陆都是陷入到了浩劫当中。 有些时候一个人或许真的可以掀起一场滔天的在灾难。 针对眼前的事。 萧亦山沉吟片刻,他说道:“一个月以前,你五师叔,七师叔已去了西州,无人你下山之后,仔细打听二人的下落,随时报与我知。” 萧亦山知道他无法拦住燕无人,而他之所以能够来和萧亦山说出这个计划,实际上并不是来征询意见,而是来宣读结果,此人一旦离去便是鱼入大海龙飞九天,从此不会再回来了。 若是还有相见的一日,他会是以什么身份回来呢,燕家剑宗的传人吗? 燕无人答应一声去了,他身形极快在虚空当中留下了一连串的红色身影,那一道红光在空中划过,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在缥缈峰的九十年里,他掌握了大量的缥缈峰的宗门秘术,《太上感应真决》燕无人几乎全部都掌握。 学习燕家剑宗的功法和剑决也有五十年整了,他从小生活在缥缈峰,受到缥缈峰的教育,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彻底的转变,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能够用常理来猜测的人。 犹记得当年的楚亦萍,曾经和萧亦山建议,此人杀戮太重不如趁早处置,但是萧亦山想到当年和燕震天之间的交情,怎么也无法下手。 虽然在很早的时候,萧亦山就看出了苗头。 燕无人在离开的时候,没有使用缥缈峰的道术,而是使用了那早已在江湖绝技了的燕家剑宗的剑术,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清晰的看出这燕无人的价值取向,缥缈峰终究还是不适合他,寻根问祖才是他现在最大的追求…… 望着那消失了的身影和残留在空气当中的一抹赤红,萧亦山看着这红光紧皱双眉,他心道:“一百年匆匆而过,竟又见到了这一幕。天下的动荡即将又要到来,还是当年师祖说的对,这天下十年一小劫,百年一大劫,只要是生存在这片名利场中,想要躲过就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命运……” …… 大雪山的附近的环境没有一定之规,有的时候晴天万里一天风都没有,但是转瞬之间就大雪飘飞北风呼啸了。 有的时候明明温度已经滴水成冰,但是一阵阳光上来,却是冰川融化,形成涓涓细流,逐渐的顺着山峰流淌下去,与山下的小河融为了一体,成为了小河新的源头。 这就是大雪山,也是大雪山的生活,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李宅厚,水清婉二人被四个“雪人”扛着,翻阅了很长一段的距离的雪层,然后在一片的冰壁当中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山洞,他们穿过了很长一段山洞,此刻天已经黑了。 实际上此时的李宅厚完全对对时间和距离失去了准确的判断,因为这条山路实在是太长了,仿佛找不到尽头般,而且里面漆黑一片,行走了这么久一点光亮都没有,李宅厚心情简直低落到了谷底,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尽头处是什么在等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李宅厚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身躯在移动,就在一切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光点在远处逐渐的浮现了出来。 伴随着一道炙目亮光的出现,几人走出了山洞。 刺目的亮光从他头顶的太上中散发了出来,刺的李宅厚睁不开眼睛,他用手遮住了那炙目的光,瞭望者四周,发现了很多的人类存在。 李宅厚见洞外别有洞天,这里不仅有绿色的植物,而且温度明显升高,有如初春一般。那四个“雪人”褪掉了厚厚的白色外衣,竟然也是以人类的姿态出现,而且看起来,他们都颇为的强壮。 这是一处方圆在几十里左右的山中部落般的存在,看样子应该是位于整座大雪山的核心地点,只见得四面八方都是高耸如云的山峰,唯独有他们所在的这片特殊的空间,就好像是在远古时代被巨人开凿出来一样。 这里面的建筑风格基本都是以石头搭建成巨大无比的房子,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作为储物的功能存在,因为毕竟是太大了,而且没有窗户,根本不适合人类来居住。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这里大概可以区分为仓库区、生活区、居民区和种植区,因为这里面竟然是有着一些常用的植物被种植,而且还有些圈养的野兽存在,数量大概维持在千只左右。 这里的气候不冷不热,虽然说头顶的太阳很毒辣,但是四周的雪山却又是那样的鲜明,因此一冷一热的中和之下,使得这里的环境四季如春,不由得令李宅厚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世外桃源 回到了这个地方以后,这些运送李宅厚和水清婉的人,似乎终于是放松了不少,而这些人彼此之间也都是有了交谈,李宅厚听的非常的清楚,原来他们的语言和人类正常的语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这些伪装成为人类的家伙,似乎太不礼貌,如果是真的没有什么歹心的话,直接说话就好了,又何必要如此粗鲁的把人给带来,首先在立场上就是恶意的。 李宅厚敲不定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也不好打草惊蛇,只不过是在暗中留心观察这里的一切,寻找机伺机离开。 …… 只是一座连绵的建筑区域,大概有着二百间恢弘的大殿,看起来有点像古代社会时候的建筑风格。 第88章 神秘的老者 当今的时代的所有建筑和古代的那种力求稳重内敛和恢弘的风格有了很大的不同,现在的建筑,就拿缥缈峰来说,都是取得灵动。小巧、别致甚至是张扬。 对的,张扬与轻浮有很大的区别,在当今的时代,人们对于从前的一些理念有了本能的怀疑,而且从古代到近代再到现代,人类的历史有着一个缓慢的成长和完善的过程。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人类的生活越来越幸福,而人类创造的文明,在当今的这个时代,也是越来的越占据主导的地位。 在这种硬性实力的历史潮流推动下,很多原始的不好的想法和观念也还是被粉碎,然后被淘汰掉了。而经过大浪淘沙遗留下来的东西,大多都是被当代人类所接受的东西,除了有最基本的使用价值,最关键的还是美观。 没人人愿意整天和丑陋的人或是物品在一起,现在的这个时代或许被人称之为物欲横流,但毫无疑问的,人类的历史也是创造了奇迹,达到了人文文明的一个崭新的高度。 这些事情在缥缈峰可以窥见一些,但是对于李宅厚而言,这些知识大多都是从书籍当中得来,虽然从前的李宅厚不喜欢修炼道术,但是关于这块大陆上最先进的资讯,这些吴亦农最喜欢收集和看的东西,最终都引入到了李宅厚的脑子当中。 所以现在的李宅厚看到这些古老风格的建筑,马上就和当代的建筑做了比较,虽然说在绝对的美学眼光看来,两种不同风格的建筑都是可以被称之为各有千秋。 但是在李宅厚这种相对比较现代的人的眼光看来,这些古老的建筑特别有之但美观不足,他也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古老建筑的舒适度如何,反正藕栅峰岁然很小名单是他住的却很舒服。 他们带着李宅厚二人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房间之中。 房间是木质的,整个地面用厚实的木板拼成,很有厚重感。屋顶挂着顶大油灯,火势很旺,照的屋里非常明亮。 这个屋子大概能够五十米左右,给人以空旷的感觉,而且里面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完全由那一盏巨大的油灯来提供支持,使得整座大房间都处于相对比较晦暗的程度。 房间内几个老者围绕着火炉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对着老者,发出粗狂而嘹亮的嗓音,喊道:“长老,我们在山口发现了两个人。似乎都有些伤势在身上,而且都有修为的,应该是附近哪一个宗门的灵修吧,” “能够找到我们这里吗?这可真是有点邪门了,这大雪山本来就很隐秘,不会有什么人可以走到这里来,凑巧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你们先把人给我放下,我来亲自看看。” 某位身穿白色袍服,看起来就和一件雪色长衫一样,给人以纯粹的感觉。 这大厅当中一共有着四个白胡子老头,他们的装束都差不多,给人以古老的感觉,当李宅厚的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的时候,真是产生了一股时空错位的感觉,难道说现在的这个时代,还存在这么古老落伍的人吗? 得到了长老吩咐的几个雪人,粗鲁的将人给抛下,然后大摇大摆的后退了几步,完全不顾及李宅厚和水清婉的感受。 李宅厚被仍在地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破裂了,浑身说不出来的疼痛,疼的他狠狠的咧了一下嘴。 他的目光在这些老者的身上扫视,现在的他落在了这个地方,怎么被处理,都要看对方的心情了。 水清婉不待他们扔自己,她一翻身一跃而起,几下踢开两个人,她对着两个倒在地上的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这样放肆!” 这声音非常的清冷,就好像是在斥责一样,完全的以绝高的姿态对待这些雪人,哪里有半点俘虏的样子? “她竟然没事了……” 水清婉突然的出手还是让李宅厚的内心震了震,这几天来他奔走在大雪中,不知道因为脚下的寒冰摔了多少的跟斗,而那在他背上的水清婉,也同样的被摔倒了无数次。 本来李宅厚还以为这个姑娘不仅仅是性格很顽皮,实际上她的品质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在面对困难和挫折的时候,这个女子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坚毅和乐观,这是李宅厚最喜欢的品质了。 从当日灭杀那七个小怪物的时候,李宅厚就本能的认为,水清婉受到了重伤,虽然不至于和他这样一蹶不振,想要恢复健康可谓是相当的困难,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水清婉竟然可以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有了出手的力量。 如果要是这样看来的话,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背呢?虽然年纪还不大,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情爱,但是李宅厚隐约的感觉,这其中似乎隐藏了一切其他的东西…… 回想起这几天来那一直在身后的柔软,一股淡淡的女儿芳香也是存留在他的后背上,隐隐随着香风飘荡出来,更是令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那些在大厅当中的雪人,没有想到他们带回来的人,竟然还能够反抗,不由得都慌了手脚,他们纷纷的动起了手来,要将水清婉给擒获住。 三个身穿白色袍服的老者,当然也是在第一时刻做出了反应,但是他们的实力非常的强大,虽然是在大雪山中生活,但毕竟也算见过了世面,并没有像那几个雪人一样,显示的比较惊慌。 砰砰…… 水清婉化为的一抹碧绿的流光,拳脚相间下,顿时便是将那大厅之中的四个雪人给打倒再度,她有些嘲讽的道:“你们真的以为凭借你们这几个人,就可以将本姑娘给抓来么,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今日看在先知伯伯的面子上,我就绕过你们一次吧。” 女孩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给人以无比清灵的感觉,头脑都是微微的清醒了一些。 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三个老者都是不约而同的惊讶了起来,他们互相的对视了一眼,都是露出了不解和疑惑的眼神,那女子口中提起的人物,的确是在大雪山中生活,但是用隐居来形容或许更为的贴切。可是这是一个很终极的秘密,这大陆虽然很大,可是能够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真是不多。 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呢? 水清婉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几位老者。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的萎靡状态,背负着双手,一袭绿色的衣衫好像都爆发出了强大的生命力量一样,那小魔女的姿态再度的回归了。 三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多时面面相觑,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女,然后互相都是显得比较疑惑,越看越觉得哪里像,越看越觉得哪里熟悉。 片刻之后,水清婉格格一笑,她近前一把抓住老者的几根稀疏的胡子,那老者吃痛,赶紧顺势低下腰来,水清婉道:“老金头,还认识我嘛?” 老者轻轻一搭水清婉的手腕,胡子就落了下来,老者赶紧后退几步,他怒气冲冲的道:“哪里来的淘气娃娃,竟然这么对我老人家!” 他一面揉着胡子,一面仔细打量着水清婉。忽然,那老者一愣,他试探着问道:“你是永少年的千金?” “还不算老眼昏花嘛!”水清婉格格娇笑了起来,就是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基本上水清婉的身份,也就确定了下来。 听到了这句变相承认的话,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好像是闷雷般,持续的作用出来,就感觉是在空气当中炸响,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觉,道,“真的是你啊!小丫头,多年不见了,你都长得这么高了!” 那老者的眼中浮现了些许的氤氲之色,遥想着当年的那一次见面,她还是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女孩,眨眼间十年的光阴已经度过去,虽然说武者的寿元普遍都很长远,但是光阴的流逝对于上了年纪行将就木的人来说,还是非常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永少年,不论是一百年前的天道大陆,还是当今的大陆,都是一个被禁止提起来的人物,就算是如果在大夏王朝的领导下,人们的言论已经相当的自由,但是触碰到关于永少年和他所建立起来的宗门,还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几乎流传在大陆大陆上的书籍和资讯,或是任何其它的书面材料,都是没有任何的传播,就算是口头传播,范围都是非常的小众,。 就拿现在的李宅厚来说,他在下山之前,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永少年这个名字。 直到了悦来老店的事件出现以后,这个名字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听得李宅厚非常的糊涂,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一个词汇,而不像一个人名。 但是几乎所有个这个词汇有关联的人,都显得有些神神秘秘,令人不知所谓。 另外的一位老者赶紧过来,他又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水清婉几眼,他说:“没想到你也这么大了!” 水清婉道:“你也苍老了很多啊。” 这句话水清婉倒是没有半点调侃的意思,完全就是有感而发,五岁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一次,十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不仅仅是水清婉的身高在成长,她的年龄在增加,也不是那金长老的鬓间的白发在增多,而是物是人为令人产生无尽悲欢离合的哀愁感。 年少时候的岁月在永少年的保护下水清婉的童年是快乐的,没有任何的痛苦和烦恼,但是五年前这一切都随着永少年的再次消失而改变了。 从那一年开始水清婉开始和一些圣教的人接触,然后灌输了很多圣教的知识,也认识了很多她不熟悉也不喜欢的人。从那以后水清婉被这些人称呼为圣女,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所有的人都很听她的话。 然后五年来她一直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现在终于逃了出来,想着当年和永少年来到这里的时候,想到当年父亲是如何溺爱自己,水清婉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如果要是让永少年知道她这五年来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他会怎么想呢? 那老者面露沧桑的表情,点了点头,道:“人哪里有不会衰老的啊,生老病死自然规则,谁都逃不掉的,我都已经是这把年岁,没有变化才奇怪啊!”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你这次是自己来的吗,你的父亲永少年在哪里?”金长老看到水清婉这个样子,不由得关怀了起来。 水清婉抹去了泪花,抱着老者的衣袖,她说:“这么多年不见您,一时情绪有点激动,您别见怪,我的父亲失踪五年了,我现在圣宗逗留,生活的很不如意!” “圣宗是你父亲亲手创造的,那是你们的宗门,其它的成员都是你们的家奴,他们敢拿你怎么样?”金长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对于水清婉的遭遇,他的确是有点想不明白了。 而且还有那个永少年。 “说来话长了……”水清婉淡淡笑道。 “那咱们就慢慢说!”金长老哈哈大笑,双目之中都是放射出精芒来,他转身对着另外的两位长老,高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可真能坐的住,快来看看,是永少年家的婉儿来了!” 其实那另外的两个长老早就发现了水清婉。 只是看到她说到了动情处,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伤心的事情,这才不忍心出来打扰。 现在完全没有顾虑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婉儿,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可以俩古寨生活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欢迎你的。”另外的一位身穿白色袍服的老者道:“婉儿长大了。” 面对这亲人般的关怀,想着小时候的样子,仿佛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在五岁的那年,而永少年还是在和雪山先知在交谈,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不可能在重新回来了。 但水清婉两眼还是泛起了泪花,情绪变得很是动荡,她没有让它们滚落下来。她带着颤音道:“大爷爷,二爷爷你们倒是更年轻了些呢。” 稍稍的调节了一下气氛。 二人相视一笑,那被称为大爷爷的道:“在这雪山之中空度时日,年轻年老倒也无关紧要了。” “婉儿真的希望你们都永远的年轻下去,然后一直的好好的活下去,一直的关心婉儿,照顾婉儿,把婉儿当做你们的亲人!”水清婉发出了孩子般的祝福。 …… 三个人的对话非常的亲密,虽然已经整整有着十年没有见面,但是一旦见面了,却有好像从来都没有分类过一样,不由得令得李宅厚感觉非常的感动。 如果说论及勾心斗角的话,李宅厚的确很差劲,甚至当初在缥缈峰的时候,就算是被那些杂碎给期盼过,他仍然相信人是可以逐渐的改变,并且认识错误从而改正这些错误的。 也正是抱着这样的幻想,而不是根据实际情况去做事情的判断,导致了他吃了爆亏,这些都是他性格方面的弊端。 就算是这样,李宅厚的内心仍然是光明的,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觉非常的满意,这三个老者看起来都非常的慈祥,人应该都是比较好相处的,李宅厚顿时产生了一些好感。 这三人是何许人也?他们是一个古老的部落的首领。 师兄弟三人,大哥叫承济法师,二哥叫承运法师,三弟叫承治法师。他们世代居住在大雪山中从不外出,部族中约有百余族人,族中修真者仅有十余人左右。大雪山与中州交界处一片生机勃勃,部族中人从这片森林中获取猎物供应部族众人生存,千年来即如此。族中虽不参与争名夺利之事,但却有一个世人敬畏的得道异士在此隐居。那异士叫做雪山先知,他从不离开大雪山中,却知道天下间所有的事。能知过去,能知未来。数十年前,魔宗大盛,宗主永少年曾数次前来拜会。不知为何,自众人最后一次见过永少年之后,十年来再无任何消息,大雪山中恢复了平静,但三位法师对水清婉的印象却颇为深刻。 五天之后,水清婉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但李宅厚还是老样子,面色蜡黄,表现的毫无精气神。水清婉去找承济,承运,承法三人辞行,要走的时候,被水清婉掀翻了的那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帐来,他白了一眼水清婉,对三个长老恭敬说道:“师祖有请三位师父。” 三人哪里敢耽搁片刻?他们赶紧离开大帐,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承济回转,他兴高采烈的说道:“师祖有话对你们说,你们跟我来吧。你们可真是幸运,我师父可是有三十年没有见过外人了。” 第89章 预言大师 水清婉一愣,她有些疑惑的又确认了一次“是先知师祖吗?” 她依稀的记得,当年和永少年来到这座雪山当中,长途跋涉,那高傲的永少年就是为了见这个先知一面。 那时候的水清婉虽然对父亲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永少年一向乐观的性格,在见过雪山先知以后,竟然是阴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当初雪山先知和他说了些什么。 当时的水清婉对雪山先知是有一些看法的,以为他随便的胡说八道,然后害的永少年闷闷不乐。直到她的年龄大了一些,才对这个神秘的老者,逐渐的改变了看法。 最主要的气机还是永少年方面对水清婉的一些合理性的指导。 永少年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如果还存在一个可以预知未来,预测吉凶祸福的人存在的话,那就只有雪山先知了。 她了解她的父亲,那是一个十分高傲自负的人,曾经在阔论天下英雄的时候,曾经把那个时候的所有英雄都列举了一遍,被他批的体无完肤,没有一个人能够永少年看在眼里。 经常和永少年谈论的水望月也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对于很多所谓的强者,根本就不屑一顾。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傲的人,对于雪山先知却是无比的尊重,甚至可以用敬畏来形容,这在永少年这一生当中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 想起了从前的种种,水清婉不由得也是眼瞳迷离,十年前她的父亲来问了雪山先知一个不知名的问题,然后阴翳了很长的时间,对于这个秘密,水清婉一直都很小知道。 另外,她的父亲已经失踪了五年,生死不知,她也因此而饱尝了五年的艰苦和辛酸,甚至此时回想起来,这五年里只有和李宅厚在大雪山里面长途跋涉,偶尔摔倒滑落大喊大叫大哭大笑的短暂时光,才是这五年来最快乐的。 这段痛苦的日子在水清婉的印象当中,在她的感觉当中,她觉得对她而言是公平的,所以她想要弥补,只要找到了永少年,找到了她的父亲,那么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和弥补。 所以水清婉现在很想见一见雪山先知。 …… “那还有假!!”承济长老笑着道。 雪山先知虽然在永少年的个人评价之中声望很高,而且也的确很得永少年的重视,但是这个人的脾气非常的古怪,谁的面子也不给。 此时听说雪山先知竟然要主动见她,水清婉也是一阵意外,数年前和自己的爹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今天竟然要主动见自己。她知道那先知的本事,自己也实在有许多的事情想知道,一念及此,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承济法师让他赶紧带自己去见先知。 李宅厚就住在她的隔壁。 于是水清婉对承济长老道:“那个小子有很多我不知道秘密,但是我很想知道这些东西。大伯伯,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带这个家伙一起去先知祖师那里?” “我带你们去倒是没有问题,至于见不见的,那就要看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了。”承济长老倒是觉得无所谓。 水清婉立即露出兴奋的表情来。 承济老眼中放射一抹精光,道:“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能够被你如此的看重,一定是圣教的少年英杰,和永少年有关系么?” “他不是我们圣教的。甚至……哎……算了,还是不说他了,我也不是很重视他啊,只不过是在一起经历了些事情而已,大伯伯你不要乱说。”水清婉有着心虚道。 圣宗和缥缈峰,以及天下所谓的名门正宗都是不可调和的仇人,一旦见面了就要奋力的拼杀,如果现在被人知道,李宅厚竟然是缥缈峰的弟子,不知道这些和永少年都是有很深交情的他们,会怎么对待李宅厚呢? 水清婉真的是没法说啊。 她于是跑开去找李宅厚。 然后两个人就跟着承济长老去找先知。 这是一片范围在五十里左右的辽阔山脉的正中,里面有着碧绿的植物,有着名曲功能的区域划分,更是有着茂密的植物在生长,一派的田园风光。 承济带着他们出了大帐,一路前行,片刻间来到了雪山脚下,他恭恭敬敬的在雪山前跪倒,表情十分虔诚,他拜了三拜站起身来道:“这是我们部落的规矩,一来拜祭苍天在上,二来拜祭雪山,三来拜祭师祖。你们也拜拜吧,祈福去灾,那也是十分灵验的。” 水清婉跪倒在地,她心中默念道:“希望我去中州能够找到公冶师叔,打听出我爹的下落。”,她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李宅厚见他二人如此,也不好不跟着,他跪倒在地,忽然想到:“自从师姐进凌霄阁进修道术之后就再没见到她,她争强好胜,希望这次她能够顺利的突破二阶把。”李宅厚拜了一拜,又想到:“师父师娘接管两峰,教务繁重,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健康把。”,三拜时,李宅厚心道“我身在此处,不知何时才能脱身与马师伯会合,希望能早日脱险把。” 三件事情当中竟然是有着两件都是为别人祈祷,不过李宅厚倒是没有在乎这些,在此时的他,内心深处的确是师门被相当的看重,而他本人对待他自己的态度,其实是相当弱势的。 “你许了什么愿望?”行走在田间的小径上,水望月和李宅厚并肩而行。 这里的山水如画,远处的大雪山依稀可辨,形成了碧绿和雪白的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好像是进入到了梦幻世界当中, “我……我是想着要早点离开这里,完成师门任务,然后好回师门啊!”李宅厚平淡的说着。 顽皮活泼的水清婉,看了眼身边的李宅厚,用调侃开玩笑的语气,与他继续的聊着:“你就那么着急回你的宗门啊,你的宗门真的就有那么好?” “当然了,你知道我们宗门有十座大的山峰,每一座都有着属于他们不同的景色和功能,而且……算了,还是不说我的宗门了,对了,你许下的是什么愿望?”李宅厚也顺便问了下, “如果许下的愿望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话,那就不灵了。我才不要告诉你,嘻嘻。”水清婉如同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美丽彩蝶般,在田间的小径上来回的移动,给人以灵动的感觉。 李宅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在她的面前,李宅厚总是要吃亏的,但是李宅厚并没有在意什么,就算这个女孩告诉了他,真正许下的愿望是什么,那又有多大的意义?帮助别人守护秘密实际上是很累的! 承运带着二人继续前进,在这满是田园风光的小径行走着,一路上经过了稻田、果园、农地、还有几个小小的池塘。 那远处的雪山仍然伫立在那里,让人产生很遥远的感觉。 水清婉走在一片水塘边,那波光粼粼的平静水面,反射着金光闪闪华光,这水非常的清澈,在边上行走可以看到里面的游鱼,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水面之下的石头。这样的场景和远处的雪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女孩深处白皙如玉的手掌来将那清水荡漾了起来,抓了一把然后又抛洒在天空,就好像是突然落下了雨点般,掉落在小湖之上,形成了一道道荡漾的涟漪。 女孩真的很美! 李宅厚看着这天真烂漫的女子,真的有些相像不到,那给他留下了很不好印象的女孩,竟然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如果当时负气离开了,或许再没有相见的缘分,能够看到对方的好吗?原来每个人真的都是有很多面的啊! 雪山虽然很遥远,但是架不住行人的脚步快,水望月在蹦蹦跳跳的一路走过来,好像一只开心的小蝴蝶般,承济长老和李宅厚并肩而行,望着那芊芊的背影,承济道:“她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一句话道出了辛酸。 给李宅厚的感觉,水清婉是一个古灵精怪,心狠手辣,甚至有些双面性格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好像和这片自然融合在了一起,这份纯粹令人动容,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脚下被清理的干净异常,足足有着百米左右的范围,完全都被清理了出来,这里有着一栋三层的小楼,看起来颇为的古朴别致,承济三人来到了这座古色古香的楼阁门前,道:“到了。” …… 三层小楼修建的很是别致,内部也是想当的整洁,有一种简约的美。行走在木质的楼梯上,会发出笃笃的声音来,脚下会产生一股微弱的触感,有种行走在深山老林当中的感觉。 会面的地点在三楼。 三个人来到了地方。 水清婉看了看,她认得,和当年相差不多,但当年是和自己的爹一起前来,当时自己尚不知事,如今物是人非,不由得一阵难过,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目光落在了那楼阁窗棂附近的一个白袍老者的身上,目光便再难以挪动。 承运,承法已经在等候了,房间内左右两边点燃着两盏巨大的牛油灯,这里很宽敞,暖烘烘的感觉很舒服,光线很柔和,让人顿时觉得放松许多。 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坐在大帐的最里面,在他面前放着一个香案,版面上面放着一个老旧的烟壶,一股淡淡的青烟从里面缓缓流出,大帐内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老者太衰老了,他伸出一只干枯了的手指点了下水清婉,他笑了一下,声音是沙哑的:“孩子你来了。” 水清婉赶紧跪在他的面前道,打出奇怪的手势来,看起来就好像是在遵守某种礼节似的,又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大礼,恭敬无比的道:“祖师爷爷,这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您老还是这么精神呢,真是仙颜永驻呢。” 她笑嘻嘻的说着,给人以如水般清澈的感觉,仿佛是没有半点的杂质,令人感觉十分的畅快。 从水清婉的态度上看来,这个来前辈是雪山先知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了,但是对于李宅厚来说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水清婉在这个老者的面前竟然这么恭敬老实,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老先生,到底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那一袭白袍的老者淡淡的笑了笑,一股股淡淡的灵气在他的笑声当中波动浮现,到了他这样的实力,动辄间灵气攒动已经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脸上的皱纹逐渐的舒展开了,包含岁月磨砺的智慧之光浮现在他的眼瞳当中,他看着水清婉露出慈爱的目光,看起来倒有几分慈祥神色。 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难怪你爹这么疼你,你这个丫头冰雪聪明,说出话来倒让人开心。”雪山先知满意的道。 水清婉清澈的眸子眨巴起来,抬起头来望着雪山先知,道:“婉儿说的可是实话,您是先知,我就是再精些,哪里还能瞒得过您了?” 仍然是在客套。 那浩瀚岁月的智慧光泽在眼中浮现,雪山先知的脸上,始终都是带着平和的微笑,他似乎明白了水清婉的一些想法,然后轻轻的咳了咳。 他对承济,承运,承法三人道:“你们带着那个年轻人去外面等候把。” 竟然下了逐客令? 李宅厚感觉很是遗憾,这个神秘的来者给他的感觉非常的强大,甚至于可有到了和缥缈峰的吴亦农相比的地步,尤其是从水清婉对他的态度上看起来,更是引起了李宅厚的好奇之心。 但既然人家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看起来这老者也是德高望重,如果坚持要留在这里的话,那未免也太不知道尊重人家了,李宅厚抿了抿嘴巴,有些不舍的扫了一眼那颗闪闪发光的巨大水晶球,只能跟着他们离开了。 …… 没有了外人的存在的房间之内,顿时显得无比的安静和萧索,这雪山先知的身躯很是岣嵝,看起来已经是不知道活了多少的岁月,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即将行将就木的样子, 周遭的光线逐渐的暗淡了下去,然后漆黑将整个空旷的房间都给笼罩住,仿佛是有着一股浓郁的黑色在吞噬所有的光线一样,让人产生恐怖的感觉。 不过水清婉从小就与这种物质在一起生活,见识了太多非常规的道术,所以骤然的见到这些东西,她只是稍稍的警惕,但没有因此而感觉动容。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依稀的响起来当年和父亲在相同的地点,对着相同的人,这老者十年前和现在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同样的苍老同样的岣嵝。 然而现在的时光终于是一去不复返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存在,唯独有人,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掉之后,那有着西瓜大小的晶莹水晶球,便是逐渐的泛起了一抹透明的光亮,其中似乎是蕴含了一种神秘的物质,在其中存在着,但是它们相当的纯粹,难以用肉眼来观察到。 人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注意力会很自然的集中到面前的水晶球体当中,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雪山先知缓缓的开口了。 那老者笑道:“孩子,对着你面前的水晶球,有些什么话有话尽管说把,我尽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水清婉从这句话当中回过了神来,她有些呆呆的看着那面前的神奇无比的水晶球,知道这是雪山先知的一种奇怪的宝物,但是她的心中仍然有疑惑。 这样的疑惑如果不说出来,她会很难安静下来,而且她不明白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确定她测试的出来的结果就一定是准确的。 “先知爷爷,我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您的,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水清婉的目光,如同是黑夜当中的两个宝石,炯炯有神的道。 与雪山先知对话时刻都要保持一个谦卑的态度。 “呵呵,如果要问的话,可是要损失掉一个机会的啊,我的规矩是,每接待一个人,对方最多只能够问我三个问题。”雪山先知淡淡的笑道。 “这……”水清婉抿了抿嘴唇,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可真是要考虑考虑了。雪山先知可以知道无数的发生了的,还有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三个机会可谓是比黄金还要值钱,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问题,还真是要想想应不应该浪费机会。 看到她这个样子,雪山先知也是发出了淡淡的笑意,道:“不过十年前是这个规矩,老夫这里已经有十年都没有人到来了。就为了这十年的寂寞,老夫决定多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多问老夫一个问题。” 水清婉眼前顿时一亮,没有想到,雪山先知在经过了这十年的变化之后,竟然也懂得卖关子和开玩笑了。 “大爷爷,你为什么要给我机会呢,要知道,当年我的父亲可是求了您三次啊,可谓是三顾茅庐之后才得到了您的答复。我并没有付出任何的东西,可是却意外的得到了您的帮助,这是为什么呢?” 第90章 洞若观火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水清婉觉得她有必要询问一下。 “缘分吧。”雪山先知淡淡道。 缘分……面对这虚无缥缈的回答,水清婉只能是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面对雪山先知这种处处都吐露着神秘的存在,或许某些话里就蕴含着玄机,需要好好的静下心来领悟或许才能够明白。 水清婉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既然竟然问明白了原因,现在她也算是得到而来一个答复,毕竟以雪山先知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必要对她动什么心思。 水清婉站起身来,她说道:“师祖爷爷,我这次要去中州找我们圣宗右法王公冶良的,不曾想被仲洛云的人在途中阻拦,我脱身之后竟到了参天古林。后来又被七小夜叉困住了几日,所幸被帐外的小兄弟相救,否则也不能与您相见了。师祖爷爷,我圣宗的右法王公冶良可确在中州吗?” 在提到七小夜叉的时候,水清婉的表情很明显的出现了波动,似乎对于当夜的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等到了李宅厚的时候,她的表情又是变得稍稍的幸福了些,最后说到了公冶良后,又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了。 公冶良,那是水清婉最后的一个靠山和支柱,从前的永少年曾经对她说过,天下间如果都加都背叛了我,只有公冶良不糊这样,如果将来穷头陌路的时候,可以去投奔他。 这句话给水清婉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当年父亲的话语到了现在似乎就要印证了,她的确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 但是能找到他么,这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的人,只有一个模糊的地点可以去碰碰运气,就算是父亲,也不能够确定他的具体行踪。 对于现在的水清婉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大的,而且是迫切想知道结果的事情。 说完了,水清婉就满眼都是期待的看着雪山先知,希望可以得到好的结果。 雪山先知并没有急着回答,但见到那晶莹的水晶球当中,仿佛是有着晶莹的潮汐在移动闪烁,其中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精英条文,看起来非常的神奇美观。 这些图文看起来不像文字,更不像是图形,如同一个个古老玄奇的符文吧,散发着奇异的光彩。 传说之中只有那些掌握这上古秘术的人,才可以从一些古老的灵器或是其它的古董当中,解读出一些别人难以认知的信息来。而在这些古老的信息当中,有一部分是可以预测吉凶,推演未来的。 这种神奇的本领被称之为卜术,曾经在很古老的年来兴盛一时,不过遗憾的是当天下道门大兴以后,对于这种古老的预测术大多的人都产生了怀疑,加上大陆上的预测师大多数都是江湖骗子,更是将这一行逼到了死路。 但是通过当年永少年的诉说,水清婉才十分的坚信这种古老秘术的准确性和真实性,所以对着即将出现的结果,她是相当的期待。 老者听着水清婉的描述,他不住的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着,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那老者发出淡淡的声音,道:“这也是机缘把!公冶良确实在中州,你此去能与他相见。” “真的么!多谢先祖爷爷指点!”水清婉兴奋的道。 这简直就如同给一个处于黑夜当中摸索之人提供了一盏明灯,让她少走了很多的弯路。最起码的心中的那股焦躁和不安彻底的消失了,接下来的日子,想来她的心情都会非常的好吧。 水清婉心情大好,不过转念想着他仍然还有些问题没有问出来,而这个问题又是那么的重要,她真的害怕雪山先知这么强的存在,预测事情又是那么的准确,万一预测出不好的结果怎么办? 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她不知道的话,会惴惴不安,总是感觉肩头上压着一块巨石一样,令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忽然又跪了下来,她眼圈中含了几滴泪花,她问道:“我爹现在在哪?无论生死,请您如实告知!” 圣教主永少年,一个天下所有正道人士寻找了百年,其实直到五年前才彻底销声匿迹了的永少年,下落在何处! 这一条信息的价值,甚至超过一个城池的价值,如果有人现在拿着这个即将的出来的结果去和大夏帝国去商量价格的话,兑换一座像样的城市都不再话下。 毕竟永少年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 水清婉对于这个问题的关注度超过了所有,她的手心开始出现轻微的冷汗,连呼吸,在一刻都是有些厚重了起来。 水晶球当中的符文仍然是在闪烁着晶莹的豪光,不过细心的水清婉很快就发现,这些豪光中的组合变化,竟然是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变化。 虽然说同样是由很多不同的符号组成,但是排列、数量、大小、种类,也都是发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化。 这些符号都是来自于清澈可以见底的水晶球,也不知道,这些令人啧啧称奇的可以代表各种各样信息的符文,究竟是从何处来的呢,它们的源泉又是什么呢? 真的是非常的期待结果的到来! 雪山先知的眼神当中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是知道了某种结果,然后再度的说道:“他没死,不过现在所在的地方比较晦昧难辨,就算是我也无法得知他的具体位置,你们日后有相见的时候,现在不必问我。” 没死! 水清婉顿时感动的都要哭泣了,她五年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永少年,而这五年来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永少年已经死去。 她虽然没有离开过西州,但是对着天下的事情也是了解一些,所有人都拿他们当敌人看待,而永少年更是天下所有人追杀的目标,抛下她五年没有任何的音讯,有的时候水清婉睡觉醒来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虽然说现在还不能够分辨出永少年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可是既然证明了他还活着,那就比什么都珍贵了水清婉这一次无比的相信这个结果,两件喜事累加在一起,她的心情真是好到了极点。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水清婉犹豫了起来,她从小和父亲在一起,然后有李天喜爱,她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她还有其它的亲人存在,在十三岁之前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永少年。 所以除了她自己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问的,还有什么人值得去问的,这三个机会,已经有两个都获得了很实在的价值,这最后一个该问些什么呢? 她想了又想。 眉宇间活过了一抹久违的顽皮,她回头看了下帐外,又小声的问了句:“那个小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一次雪山先知竟然没有立即催动那个水晶球,而是有些疑惑了起来,老眼看着水清婉,疑惑道:“你确定问这个?” “是的啊。”水清婉淡然的点了点头。 雪山先知淡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懂得了什么,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从水晶球当中得到了具体的信息之后,如实的道:“他是缥缈峰,藕栅峰下的一名小弟子,今年十六岁,实力是炼体境。” 水清婉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她面色沉重,自言自语的说:“他真的是飘渺峰的人。。” 实际上水清婉早就知道了李宅厚的身份,而且一路上,两个人无论是谈话还是做些什么,偶尔触碰到这个敏感话题的次数也不少,但是水清婉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选择性的去忘记。 但是现在真的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心里好像是落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难受。 不过她要问的问题,原本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先知爷爷,这个小子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到底是谁的弟子,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水清婉不去想他身份的事情,这一路上走过来,李宅厚给了她太多的震撼,这个人是她多年来唯一看不透的人。 “呵呵,我就算是雪山先知,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什么都知道的,有些秘密,只能由当事人本人永远埋藏在心里面,只有他不说,没有人能够知道的。”雪山先知淡淡的笑道。 水清婉微微的颔首,美眸当中划过了一抹失望,三个问题当中,也只有这最后一个,令她感觉有些失望。 “不过这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雪山先知评价道。 似乎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雪山先知的脸上划过了一抹黯然,他悄然的叹息了一声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与你们小辈并不相干,孩子,这件事也不用介怀,若是真有属于你的缘分到来,你要抓住机会。” 这番话似乎是一个闪电一样在水清婉的脑海之中划破了,她的心顿时就彤彤的挑了起来,如果是别人和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会感觉非常的愤怒,然后狠狠的教训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人。 可是和她对话的可是大名鼎鼎,言无不中的雪山先知,尤其是那极度有暗示性的话语,更是撩拨人的心弦,她和他真的会有可能吗? 水清婉故意的表现的不以为意,却不漏声色的将心中真实的想法给隐藏了起来,她说道:“师祖爷爷说的极是。” 老者微微一笑,小姑娘再怎么样的狡黠,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而已,在他这个老怪物的面前,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是无处遁形的。 他伸手叫水清婉来到身边,他说:“以后的事千变万化,我也不能全知。如果将来你遇到了一件你不想做,但又必须要做的事而没法抉择时,我倒是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 说完,老者拿出一个样式古老的小青铜色铃铛来,他把它轻轻的戴在水清婉的手腕上,他笑着说道:“到时你只需轻轻的把它摇晃三下,心中默念铃铛铃铛,我该何去何从?它就会告诉你答案了。” 赶紧将这份珍贵的礼物给拿了过来,水清婉发现,这铃铛通体都是墨绿,每一个小铃铛的做工都是非常的惊喜,可以在细微出看到很多细小的花纹,的确是精雕细琢而成。 手里握着这个小小的铃铛手环,感觉一丝丝微弱的不同寻常的力量,就顺着她的手腕涌了出来,不由得感觉非常的神奇。 水清婉抬起手臂来,她摇动了几下这个小铃铛,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来,倒也清脆悦耳。来疑惑的看了几下,她伸手去摇,老者赶紧制止她:“现在时机未到,这铃铛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 “哦……”水清婉吓了一跳,这么贵重的好东西,如果要是被破坏了,那可真就是可惜了。雪山先知是什么人物,他送出来的礼物,必定都是不凡的东西。 没有想到这一次来到了这里,不但得到了雪山先知的帮助,还被赠送了礼物,水清婉的心情,真的是好到了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水清婉抿了抿小嘴道:“您可不许骗人哦。” 雪山先知老眼中露出慈爱的光泽,淡然的点了点头,算是正式做出了承诺和保证,他想了想对水清婉道::“你现在可以去叫那个年轻人进来。” 水清婉顿时睁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雪山先知,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雪山先知竟然免费的给被人提供测试的机会,这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机会,竟然是降落在那个家伙的身上,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水清婉点了点头,她知道先知不想再多透露些什么,自己也就不再问下去了。水清婉恭恭敬敬的给今世先知拜了三拜,她就出去找李宅厚去了。 …… 片刻后,李宅厚来到老者的面前。 雪山先知道:“孩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能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由于并不知道雪山先知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心里对他也没有一个清晰的印象,虽然水清婉在外面神秘兮兮的,但是李宅厚并没有多少触动。 他只是好奇,这个雪山先知,到底是他通过什么方式对未来和未知的事情进行预测的呢? 他想了想。 李宅厚恭恭敬敬的回答:“前辈,我没什么想知道的。” 这另类的话语令雪山先知稍稍的动容。 老者微微的有些诧异,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听过了,您是今世先知,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李宅厚再度的给予的答复。 现在的雪山先知可就不明白了,他很少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因为他本人就是给别人解答疑惑的,可以说是老师级别的存在,他诧异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应该知道我所提供消息的价值,这不是用钱财可以获取的东西,现在你还什么都不想问吗?” 雪山先知难得的多给李宅厚一次机会。 李宅厚想了一下,他回答说:“我从小在师父师母的养育下长大,没有出过山门,师父师母对我十分疼爱,师兄师姐对我也跟亲人无二,我手脚麻利,除了天资愚笨一些,倒也没什么缺点,所以您刚才说要我问什么,一时间真的还没有想起来要知道什么。” 老者用赞许的眼光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感叹道:“真的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呢。” 李宅厚搔了搔的后脑,明显对于这样的夸赞,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 他仔仔细细的想了想,然后李宅厚想到了一些人,想到了一些画面,然后道:“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倒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您。” 小事?雪山先知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李宅厚表情有点不自然,看起来和他先前的态度有很大的区别,就好像是有些难言之隐很想问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那种感觉似的。 雪山先知老眼中划过了一抹智慧的光泽,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他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是什么?” “前辈,我有一个师姐,她正在修行本门上乘道法,不知道她以后会有什么成就吗?”李宅厚心怀揣揣的道。 似乎是有些心虚。 雪山先知的眼神深处划过了一抹理解,然后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但是他很快就针对这件事情,给出了属于他的断言,道:“藕栅本来为金石,金石不见人不知。幼凤飞天天变色,尔时三峰属一人。” 李宅厚挠了挠头,他听的稀里糊涂,似懂非懂的愣在了那里。 雪山先知看出来他的难堪之处,并没有因此而去取笑他,老者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雪山先知看着李宅厚。 “我看你受的伤可不轻呀!如果再不调治的话,我恐怕你活不过一年。” 第91章 参天古木林狩猎 这最后的一句话让李宅厚大吃一惊,他背后顿时生出一大片冷汗。 21 虽然不知道这个先知的实力到底是如何,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靠谱,可是和一般的江湖骗子相比,很明显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且不去说他卜术如何,单纯的从他的实力上看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这样的强者无论在眼界上还是什么,都是比普通的武者高出无数个等级,他们的话语有着一定的权威性,如果不相信的话,必然会承受一些可怕的后果。 李宅厚是一个懂得听从有用意见的人,况且说他本人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那古怪的病症折磨他这么长的时间,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无法下达准确的结论。 但是李宅厚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竟然是到了现在这么严重的地步,还剩下有一年的寿元,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心怀揣踹,有些不安的忙问道:“前辈,此话当真?” 李宅厚的内心都是突突跳个不停,他真的希望刚才的话语只是一个可笑的误会罢了,也或许是这个老者在和他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目的只是想吓吓他。 然而,雪山先知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虽然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他的态度是很端庄严肃的,开玩笑这种市侩的娱乐方式,对着这种人来说是很少看到的,所以李宅厚的心越来越冷,也是越来的越不安了起来。 雪山先知的话语仍然是保持一个持续稳定的节奏,以缓慢的口气,逐渐的叙述一个事实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怎么能一举击杀七小夜叉呢?你没有想过这点吗?” 当日在大雪山下的枯木林当中,那个深沉的夜色,李宅厚一举击杀了七个怪人,直到了现在的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那一日袭杀的几个怪物,原来是叫做七小夜叉。 至于为什么会击杀,但是的记忆是模糊混乱的,依稀只是记得但是的力量非常的充足,然后头脑中全部都是杀戮和狂暴,就在这一鼓作气的条件下,直接的将这些邪祟都给灭杀,仔细想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如此,李宅厚想不通。 但是雪山先知能够知道这样的事情,李宅厚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如果他不知道那才奇怪的,李宅厚不由得更佩服了他。 李宅厚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头脑发热,就不由自主的做了那些事。” 这也算是事实了。 雪山先知点了点头,知道李宅厚也却是不明白当日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说道:“你的身体本来是非常的强壮和健康的,但是你第一次就服用了五株灵莲,强大的药效在你的躯壳当中积累了下来,就如同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炸碎你的肉体。这还不算,你又在冯亦才的丹阙当中服食了那么多不同属性的丹药,这些药效在你的肉身当中存储了下来,没有办法发挥出去,久而久之形成了强大的毒素,现在你的身体已经被灵气破坏的支离破碎,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危急之时自有相救之人。只是,有一句话老夫希望你能牢记在心上。” 他的前一段话说的李宅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经历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宗门的人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来将那些不可能被人知道的事情告诉雪山先知。 21 连他第一次服食了多少灵莲,在丹阙当中吞吃丹药的事情,这个雪山先知都知道,那么这天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宅厚顿时给雪山先知行了一个很大的鞠躬礼,表现的十分的谦卑,现在的他算是彻底的服气了下来,也是彻底的明白了雪山先知真正的实力。难怪连水清婉这种高傲性格的女生,都要对他毕恭毕敬,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得到这样的尊重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请说吧!”此时的李宅厚已经没有任何的抗拒的心思,他知道,这个老者既然让他进来,必然是会给他指引一条希望的道路,不可能看着他白白的死去,否则的话今日的这场对话将失去所有的意义。 “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你首先都要想到去克服而不是逃避,这天下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比你还要凄惨的人也存在,所以你千万不要逃避和萎靡,到什么时候,都要勇敢的去争取和前进。还有你要要保住你的这条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要珍惜活着的所有时光,做有意义的事情。” 雪山先知似乎对李宅厚这个人颇为的有好感,竟然是给他说出了一番非常暖心和励志的话语。 李宅厚全部都安静的听在了耳中,然后记在了心里,按照他现在的实际情况,的确是距离那个人生的最低过越来越近了,想着这世界上的困难虽然有千种万种,可是那里有某一种困难是和生命联系在一起的呢。 任何的损失都不重要,甚至还有弥补回来的机会,可是人的生命一旦失去了,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挽回来呢?特别的赞同雪山先知的那一具,活着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这点真的是非常的正确。 李宅厚搔了搔后脑,他阳光的笑了笑,露出了领教了的表情,道:“前辈说的这话我都记在了心中,将来如果遇到了坏事,我会用全力的去坚持,不会退缩和逃避,但是眼下……我能挺过这次的危难就烧香拜佛啦。” 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啊,克服困难是需要有生命为基础存在的,如果要是真的连这最后一关都躲不过去的话,那么去掌握和学习了再多的励志的东西,那么又有些什么用呢? 然而这样的担忧最终还是被雪山先知的一番话给解封了。 雪山微笑道:“有一个人名叫怪神医,他不仅精通医理,而且道术也是极高的,他为人奇怪,若是合他心意的,无论你是什么严重的疾病都会全力医治,若反之,就是在他面前死去他也是不理。若是日后有机缘与他相见,切莫失之交臂。” “怪神医……”李宅厚的心中划过了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他很小的时候就度过很多好的书籍,其中有着很多人物,的,都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发誓要成为这样的人物,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说说而已,故事当中的人物罢了,就算是被外人传唱的如同仙境的缥缈峰,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只有在里面生活过才会知道是什么体验和滋味。 不过既然还与这么一条路可以走,李宅厚当然不想放弃,而且还是雪山先知这种级别的存在所介绍的,当然要试试了。 但是李宅厚最大的心思和希望还是寄托于师门,寄托于吴亦农,至于怪神医什么的,那也只能够看缘分了啊,希望可以坚持到那一天吧! …… 李宅厚道:“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前辈你与我素不相识,今天以此相告,实在是太谢谢了。” 面对雪山先知的忠告,李宅厚还是发出了最真心的感谢,再度的给雪山先知行了一个礼节。 老者露出平和而慈祥的笑容,他犹豫了片刻后,对李宅厚真诚的说:“你回师门以后不要去和问你师父的过去,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这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以走了!再也不要回来,也别和人提起见过我,能做到吗?” 雪山先知淡淡的笑问道。 听到了这最后的一句话,说什么竟然不要和他的师父走的太近,这真是莫名其妙的话语,李宅厚从小被吴亦农和何百香养大,和亲生父母没有多大的区别,这雪山先知竟然说出这种话语来,真是令人不能理解。 但是李宅厚还是有些礼貌的,心中怎么想,不能够怎么说,还是和客气的对雪山先知承诺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对外人说起您的,我也不会说我来过大雪山,更不会您的部落在这里。” “孺子可教也。”雪山先知满意点头道。 …… 老者呼唤承济法师带李宅厚和水清婉离开。 这一次的短暂的大雪山之行,在服用了他么专属的药物之后,李宅厚的身躯再度的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虽然说经脉和血肉仍然是难以恢复的病痛,但是和以前相比的话,最起码还是可以战斗了。 虽然被破碎的经脉和肉体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那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但是李宅厚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尤其是想着雪山先知那箴言般的告诫,更是犹如拨云见日雨后晴天。 人生本就十分的短暂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好忧伤的呢?珍惜眼前的每一天最重要! …… 承济法师带着二人离开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此时水清婉伤势已好了大半,三人脚步很快,不一会已经离开了古部落聚居地。 眼前冰雪褪尽,几簇生长在野草从中的小黄花随风轻轻摆动着,放眼放去一片生机,与深厚的茫茫雪地天地之隔。承济三人已到雪谷尽头处,承济指着面前的绿地说道:“这前面方圆万里都是丛林绿地,虽然有些野兽,但也毫无危险,约过了三四十里左右就到了老龙河畔,过了河就是中州界了。” 遥望着那似乎可以直插云霄的高大雪山,没有想到这么几天就要离开了,感受到了他们的亲近和温暖,那朋友般的关怀让李宅厚感觉很难忘,临别分离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情绪在蔓延。 二人答谢不已,临行时,承济面带慈祥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忧伤,水清婉扑在他的怀里,承济一愣,水清婉道:“大师,这次我办完了事,一定回来看望太师祖和您。” 承济开怀大笑,片刻,他说道“就不看我那二位师弟了吗?” 水清婉也笑道:“看在您的面子上,勉勉强强也看看吧。” 二人又各自笑了起来。承济道:“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快去把,呆长了我看着难受。” 水清婉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压抑了,她笑道:“告辞啦!您多保重吧。” 言罢,二人离去,承济目送二人远去,直到二人消失在视线之内方才回去。 …… 郁郁葱葱的大森林之中,那十万古树林横亘的距离达到了万里之遥,如果单纯的凭借着脚步行走的话,从西州完成到中州的跨越,可是说是神一样的工程。 中州和西州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老龙河段,沿着那滔滔河水奔腾而下,从中州到西州,一日之内十万里路途应该是没有问题。 李宅厚的目的是通过水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追赶上同门,在西州影响会正式开始前,感到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二宗门。 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两个人实际上还有着一段共同的路途可以走,因为水清婉要去中州,以必须要走出这片十万古树林,找到那一条养育了无数代人的老龙河畔。 经过了这些天的接触和交往,原本是此生不可能有着任何交集的两个人,竟然是宿命般的沦落在了一起。 经历了许多共同的事情,一起受伤一起疗伤,一起大哭,一起大笑,他们互相之间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正是如同水清婉对李宅厚的评价那样,:“其实真实的你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坏。” 李宅厚也是在这个过程当中,重新认识了这个漂亮的女子,并且根据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重新的给出了一个评价,那就是:“你其实也没有那样的坏。” 似乎很滑稽的答案,但是两个人都不愿意笑,因为这一段路走到了尽头的时候,他们或许就要分开了。以后还有缘分再见面吗?只是天大地大,辽阔千百万里,众生亿万沉浮,再见的机会实在渺茫。 …… 水清婉已经大好,她脚程极快,虽还无法达到驾驭宝物飞行的那种程度,但日行数百里也轻而易举,她心中有事,脚程特别的快,李宅厚自幼在山中长大,虽然道法粗浅,但脚程却也没让她落下,二人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几步远。 他们的实力都还没有达到一个可以任意妄为的程度,如果想要从十万古树林当中,恒穿着进入到老龙河畔的话,只要则需要前进千公里以上的距离。 在这段特殊的日子当中,他们需要大量的事物、清水、安全的路线,还要有一段特殊的时间修炼恢复体力。 李宅厚是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只有炼体的实力,连阶都还没有入,有什么战斗基本都是靠本能和肉体进行,恢复起来也很容易,肉体就根本想也不要想,短期内想恢复是不可能了。 倒是水清婉对于这有着很高的要求,以为她的力量在逐渐的恢复过来,只要是达到了一个很客观的程度,她就可以驾驭寒冰小扇前进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女孩没有那么刷小脾气,她或许可以带着李宅厚离开,千里的路途对于可以驾驭宝物行走的武者来说,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两个人走走停停,在路上狩猎了很多的低等级的野兽,两个人的分工都是非常的明确,水清婉负责打猎,而李宅厚负责寻找清水和烧烤这些野味。 这似乎是调转了男女本来具备的分工责任,但是情况特殊没有那么多好讲究了,谁让水清婉的实力,在目前来说要高于李宅厚呢? …… 在那郁郁葱葱的丛林当中,一声声愤怒的兽吼之声偶尔会传递出来,在空气当中,就好像是闷雷一样在耳畔炸响,令人产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缓缓的从一堆枯树层当中走过去,就好像是已经多人没有吃过食物了一样,走起路来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在地。 那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的林木,看起来遮天蔽日的,给人以恐怖的感觉。老藤在横亘,就如同是一条条狰狞的兽筋相似,看起来无比的坚韧。 那少年一步步的朝前行走。 咚咚……咚咚…… 脚下的大地突然是出现了巨大的震荡感觉,就好像是大地震突然到来了一样,周遭那高达的林木,竟然在这一刻也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无数的落叶都是被哗啦啦的震落了下来,整个林区,好像是降下了一场树叶风雨般。 一股强大的劲风快速的靠近了那个少年,就好像是要将他给吞噬掉,也正是在同一个刹那,那少年竟然是突然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拔腿便是朝前疯狂的跑出去,大喊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婉儿,快点干掉这个家伙!” 第92章 烧烤味道 李宅厚的还在奔跑的过程当中,便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有着一头高度在三米开外的巨大棕熊,拍动辄滚圆的熊掌,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似乎是要将李宅厚给拍成肉饼一样。 他已经饿了好几天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食物,竟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留了,不由得顿时就大怒了起来。 它竟然是四只蹄子传布都着地,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大地踩踏的轰隆隆的震动,快速绝伦的朝着李宅厚冲击了过去。 ……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卷起了无数的枯叶纷纷,这个体态强壮足足有着千斤以上的巨大棕熊,好像是一个移动的坦克般,在整座小密林当中横冲直撞。 就是有那宽度达到了五人合围的大树,也是经不住此棕熊的三两次撞击就会轰然的震断,在整座临朐当中,断掉倒塌的大树轰然的落在地上,将整座大地都是砸的剧烈的震动起来。 “婉儿……婉儿……快点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就要完蛋了!” 李宅厚额头上全部都是汗珠,他如果不是凭借着以前在山里生活了多年,在逃跑的时候借助有利的地形来回的闪烁着前进,根本就无法逃脱出去。 但是这畜生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力量型野兽的代表,它几乎就不会有半点的躲避,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李宅厚终于是在关键的时候,由于体力飞速的下降,使得他对于地形的控制出现了一定的失误,脚下一个踉跄不稳,竟然是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瞬息之间那四蹄着地高速奔跑过来的棕熊已经靠近了他,一股强大的劲风将他给席卷,然后将他的发丝给吹拂的凌乱了起来,衣袂飘飘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 骤然间,一片蔚蓝色的冰风在天空中散落而下,那强大的风力直接的作用在了棕熊的身上,瞬息间这棕熊的皮肤竟然是从暗红色直接的转变成为了轻微的蔚蓝色。 一股强大的冰风之力从这棕熊的身躯当中扩散蔓延了开去,可以明显的看到这个棕熊的移动速度瞬息间就减缓了下来,李宅厚从容不迫的脱离了险境。 他抬起头来很是欣赏的看了眼那飘荡在三米虚空之上的女孩,她现在对于控制寒冰小扇算是越来越拿手了,看来再用用不了三天两天的时间,她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御剑离开。 …… 巨大的冰风之力作用在紫皮棕熊的身上,现在的他浑身冒着寒气,但是仍然在疯狂的挣扎,很明显水清婉的袭击虽然是给了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了影响,但是并不是非常的致命。 归根结底这寒冰小山可以对生物造成一定的冰冻伤害,但总的来说还是属于辅助的层面要大很多,要是此时李宅厚可以具备强大破坏力的话,与水清婉去配合,这个可恶的棕熊,也就没有办法好嚣张了。 那蔚蓝色的风还在吹拂下来,那棕熊的速度越来迟缓,水清婉在持续的冰冻它,直到让它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到时候就可以轻松的将之斩杀了, 但是这棕熊皮糙肉厚的,短期内就想要将它给冻死那是相当不容易的,水清婉的伤势并没有完全真正的恢复过来,李宅厚决定不能够再这么继续的观望下去了。 于是他开始四处寻找。 然后他发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在这种山林纵横存在的地貌当中,类似的石头实在太多了,几乎可以用遍地都是来形容,于是李宅厚就用这块石头,来到了那已经变得蔚蓝色的棕熊面前,疯狂的砸了下去。 砰砰砰…… 就如同是敲击在了坚硬的石头上意义,李宅厚感觉手腕都震断了一样,不过此时那些蔚蓝的风可以不分敌我,全部都是笼罩下来,李宅厚喊了句道:“婉儿,先停会谢谢,看我来收拾它。” 水清婉弄了这么长时间的灵气袭击,也的确是累的够呛了,她的额头都是有了些许的汗珠,如果要是等到彻底的将这个棕熊给冻死的时候,她必然又得狠狠的休息那么几天了。 十分钟之后。 馒头大汉的李宅厚,将那些隐约有着冰碴子存在的皮肉连通着骨骼都给敲成了粉碎,别看这棕熊的骨头硬,和坚硬的石头相比的话,它那点硬度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鲜血在飞溅,血肉才狂飙,李宅厚从这个棕熊的脑袋里面挖出了一颗核桃大小的兽核,这是一个野兽精华的部分,吃掉和以获得巨大的力量。 他开始将这肥胖的棕熊给切割开,这个家伙浑身都是精肉,而且它的兽筋和兽骨都是非常好的东西,可以用来入药的。 但是李宅厚明显没有想要利用这些东西的意思,他们之所以要猎杀这些动物,无非似乎为了解决食物上的问题罢了。不过这只棕熊是太蠢了而已,这才落了一个被围杀的下场。 晚上的时候,李宅厚用最简单的手法,和最简单的条件,烹饪出了棕熊的火腿来,滋滋的冒油香气飞溅勾人馋虫。 报餐了一顿之后,李宅厚与又弄了很多肉干出来,这一次获取了上百斤的上好精肉,不过不可能全部都带走了,李宅厚精心的弄出了五斤的肉干来,准备接下来的几天路上消耗掉。 月色微明寒风阵阵。 寂静的丛林深处没有什么其它的人影,只是那些植物在摩擦,然后在那十分遥远的地方,有那么几声野兽在兽吼。 水清婉斜眼看了下紧跟在后面的李宅厚心头一紧,她暗想道:“这个小子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确有太多的地方让人捉摸不透,况且他又是飘渺峰的人,若是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恐怕.”想到此,一阵不安的心情笼罩在心头,她用力甩了甩头,简单的捋了一下思绪,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又似乎不能下决心,李宅厚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她几次回头看她都被李宅厚看在眼里,李宅厚问:“你在想什么?” 水清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转过来,她一看李宅厚,道“你去过中州吗?” 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如果对地理知识不了解的话,会令人笑话的。 自从大夏帝国一统天下以来,战争逐年的减少,帝国内部一片的和平,所有的文明都在高速的发展,而无数的书籍和资讯,更是对地理和天下之事做出详实的报道。 所以中州是怎么回事当然是知道。 那是一块很繁华的地方,曾经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中州取代了南州的地位,成为了整个大陆的核心区域,集道术、禅宗、武道为一体的多融合的大陆,成为了当时整座大陆的中心,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大约在一百年前的时候,中州的实力达到的最巅峰的状态,而那坐落在其上的燕家剑宗,更是获得了无数人的关注。 但是随着那一场惊天大浩劫的无情到来,不但鼎盛一时的燕家剑宗灰飞烟灭,从此中州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到了现在也只能用非常普通来形容了。 这些知识李宅厚都清楚也都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去过中州。 “本来我和师伯及众位师兄弟要去西州的,那样会路过中州把,但还没有到达,就跟你到了这里。” 李宅厚有些自嘲的道,他可是真的没有心思,来到这片大森林当中来体验生活的啊, 水清婉“哦”了一声。 提起了宗门这种相对比较不太和谐的话题,水清婉便是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她只是将注意力和话题引向那中州乐土,接着说:“那里是一个好地方,四季如春,那里是没有雪的,人们生活的都非常的健康。而且那里的帝国管制的也是相对很轻松,三道九流都是可以在那里发展,虽然说现在可能没有当年那么鼎盛时期辉煌,可是仍然不失为一块旅游和修身的宝地。” 似乎是对于中州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水清婉在提起中轴的时候,多少是有些向往的情绪在其中。 历史上关于中州的故事有很多,但是不包括百年前的那次特殊事件,比如说那里的环境,哪里的宗门还有那里的人物,都是令人心生向往。 不过李宅厚毕竟是没有真正的亲眼看到过,没有办法做更加清晰详实的判断,所以他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在继续深挖下去。 “其实那很好啊,我们藕栅峰也没有雪,但是冬天的时候,还是冷的刺骨呢。”李宅厚想起了藕栅峰的场景,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还是家里的景致最好啊。 水清婉不自觉的轻轻抖了一下,她知道藕栅峰是飘渺十峰中的第九峰,她从小对于天下大的宗门都是有很多的涉猎。缥缈峰、万劫谷、禅音寺这些都在她的学习和掌握的名单当中,她了解了太多她不想了解的东西,提起这些来,她真的是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想多提此事,她又说:“你和今世先知说了些什么?” 这问题水清婉挺感兴趣的。 事实上最令她感兴趣的是,在那三个问题当中,有没有一个,是关于问她的? 水清婉在等待。 “一些小事啊。”李宅厚淡淡的说道。 “说出来我听听吧!”水清婉一双清澈的眸子,露出期待的光泽,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宅厚笑道。 李宅厚虽然觉得身体很虚弱,但却没有十分不舒服之处,而且现在手脚麻利,丝毫不显病态。而今世先知却说自己重伤难治,看水清婉对他的重视程度上,料想此人多少是有些来历的,但自己却不十分在意,而问及师姐吴小莲那一节,又不好对水清婉讲出,因此他回答道:“我问先知说水清婉是谁家的大小姐。” 在这样的环境下,又和水清婉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和最初的时候不一样了,李宅厚只对陌生人保持客气,但是对自己人,通常都很温暖的。 听到了这句话。 水清婉一惊,双手都是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问了自己的事情!她疑惑的问:“那他怎么说?” 虽然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是谁都不是圣者,不可能什么缺点都看的清楚和明白,只有别人的话说出来,才有几分真实参考的价值。 水清婉哪里知道李宅厚只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于女孩的问题,但是却不是她。 李宅厚打了个哈哈道:“他说水大小姐是一个神仙的女儿,不仅脾气坏,而且特别霸道,一瞪眼就要人性命,叫我千万不要去惹她。我说不对啊,据我所知,水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又有爱心,我几次冒犯她,她都没计较,这样的好姑娘天下难找哦。” 又是一番甜言蜜语轰击了出来。 水清婉轻呸了一声,娇声道:“你在背后会这么说我,我可不信。日后我见了他老人家问明白,要是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话虽然说的很凶狠,但是此时的水清婉,内心却是有着不小的波澜荡漾起来,她努力的平复那些激动起来的心绪,她可不想让李宅厚这个家伙看出来,那多难为情? 李宅厚道:“哪里敢啊,我们还聊了许多呢,只是内容太长,就不一一说了,总之我我都把你夸到天上去啦!” 水清婉脸范起了一点红晕,她怒道:“不许再说下去。” 如果是平时的话,如果有人这么和她说话的话,水清婉不说杀死对方,割掉对方的舌头是必须的。 以为在她的眼里这些油嘴滑舌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人,甚至就算是在和李宅厚最初见面的时候,她仍然是抱有这样的态度,可是应该了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后,这样的警惕和雷厉风行,竟然是随着与李宅厚的关系的加深而逐渐的模糊下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 二人半日行了七十余里,此时已近黄昏,潺潺的流水之声已经隐约的可以被听到,这声音就好像是来自于九天的炫音一样,令人听到以后不由得心情都震荡。 已到了老龙河了。 李宅厚心情十分的激动,他遥望着那暂时还不可见的河流,喃喃问说:“这河有多宽?” “大概有八百里”水清婉淡淡道。 李宅厚吃惊的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够御剑,何时能过河?!看来今晚要在河畔露宿一夜,明早等有船了再过河把。” 二人无可奈何,只能寻了一个干尽的地方坐了下来,李宅厚离开了,片刻之后,他一只手提着只大灰色野兔,一只手提着两只飞禽,笑嘻嘻的回来了,一见到水清婉,他立马笑逐颜开的说:“你有口福啦,这林子中野味遍地都是,这几个倒霉蛋,今天就要给我们做盘中餐了。” 对于烹饪食物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李宅厚的最爱,真的是贯彻了那一条走到哪里就吃到哪里的不变法则。 水清婉一跃飞身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她躺在上面,两只胳膊掸在后脑上,用脚踢打着枝叶,满不在乎的说:“你弄好了叫我把,我休息一会。” “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水清婉那明显的情绪的变化,李宅厚察觉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又没有的最她,平白无故的心情就低落了下去,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有点不太好捉摸啊! 他自顾自的去收拾野味了。 夜幕降临了,李宅厚燃气的篝火一闪闪的,两只飞禽被火烤的向外滴着油,油落在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水清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水清婉睁开眼睛,树下的火堆仍然燃烧着,李宅厚躺在一块大青石上睡着了,火堆旁几块吃剩下的骨头仍在一边,水清婉哼了一声坐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李宅厚,一个想法又泳了上来。她轻轻的跳落下来,此刻她距离李宅厚不足三步,她的心怦怦的跳着,此刻,只要她伸出手来,对准李宅厚的脑袋轻轻一掌,总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济事了。 月色之中一道敏捷的身影从茂密的树种攒射而下,几个闪烁就如同是敏捷的猫一样,已经来到了那熟睡状态之中的李宅厚的身边。 最近的这些天来,两个人互相的帮助,建立了一些最基本的信任。由于水清婉的警惕性非常的十足,而且她的实力也非常的强大,一路上基本没有出现过什么特别的危险。 所以这就导致而来李宅厚的警惕性逐渐的丧失,对于水清婉,也是越来的越信任,甚至把她当做了朋友。 水清婉举起手来,十根指甲散发出如刀锋般的寒芒,如果她抓下去,李宅厚的脑袋就会多出五个血窟窿来,但是扬起来的手掌却迟迟不能落下。 “鞥……” 李宅厚忽然翻了一下身,口中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晰的声音后,头朝内侧去睡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水清婉赶紧收起了手来,有些冰冷的眸子,看向了李宅厚,她盯着李宅厚看了一会,她小声道:“你醒了吗?” 第93章 默契的沉默 没有回答。 水清婉沉默了。 她真的沉默了,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立场立场来说,圣宗和缥缈峰是生死的仇敌,没有任何能够和谈的基础。而在她的宗门,甚至是她从小的教育体系当中,正邪不两立算是生存之道的基础。 但是在认识李宅厚的这么多天以来,她一次次的妥协和忍让,终究是难以下定决心,新手将这个男子斩杀掉。 尤其是当那一夜这男子亲口的说出来,他在雪山先知那里问候出来的话语,那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却是真的将女孩的内心给打动了。 她虽然很高冷,但是也是一个人,就会有感觉,从前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她感觉十分的感动。 但是现实无情啊。 水清婉想道:“我与他是仇人,早晚都是要翻脸的,缥缈峰当年逼走了我的父亲,剿灭了我的宗室,害的我有家难回,父女不得相见,此时与他们的人相见,自然不能手下留情。” 她再次举起一只手掌来,慢慢的靠近李宅厚,但看到那熟悉的轮廓,和那均匀稳健的呼吸,这都是完全信任她的表现,水清婉顿时想起了一路之上的点点滴滴,她转念想道,:“在客店内若不是他,我可能就没有脱身的机会了,在参天古林外围,若不是他,我可能就要命丧七小夜叉之手。”水清婉用力的甩了下头,她犹豫不定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李宅厚。 忽然,李宅厚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的一下坐了起来,他转过身来揉了下睡眼迷离的眼睛,恰好看到了水清婉,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道:“再睡可就没你的份啦。” 水清婉一皱眉:“你说什么?” 李宅厚从大青石上面站起来,他几步来到篝火堆边,捡起一根枯树枝来推开了火堆,他用枯树枝在地面上挖了几下,一个绿色包裹被拿了上来,那东西还冒着热气,李宅厚被烫到了,他把这个绿色包裹放在地上,快速把两只手放在耳垂上面,他蹲着身子,面目表情却十分滑稽,水清婉问:“你在干什么?” 李宅厚把绿色包裹放在手中,此刻它已经凉了不少了,李宅厚神秘的一笑,他说:“请上眼,本大厨的拿手好菜,荷叶闷鸡来了。” 淡淡的肉香在整座空间都飘荡了起来,这其中包含着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气,令得肉香的那股油腻完全的被遮掩而了下去,看起来的确是非常不错的一道食物呢。 说罢,他打开了那个绿色包裹,一阵肉香中夹杂着阵阵清香味随风传来,李宅厚伸手撕下一条鸡腿放在口中,脸上露出一面满意的神色,他一撇水清婉道:“要尝尝吗?” 看到这样的表现,看到这熟悉的笑脸,那阳光的态度仿佛就要将冰雪给融化,在这一刻水清婉的内心终于是彻底的解冻了下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说服自己,去刺杀这个……朋友。 对他,他很疲惫也很憔悴,甚至他是很累的,在这么多天的狩猎当中,他为了剑道给水清婉的伤害,不想拖累她结果单纯的用物理的力量,硬是诛杀了很多的强大的蛮兽,这是为了她。 在今日这么疲惫的情况下,他还能精心的准备食物,还能够等待水清婉的醒来,然后给她亲手弄来香喷喷的食物,水清婉感觉这一刻又变成了公主,变成了那个被人疼爱和关注的公主,李宅厚是真心的用行动在关心她。 至少水清婉此时是这么想的。 水清婉没有办法在做出任何有意义的行动了,但是她并没有感动,失败了出手,令得她的内心有些不满,她怒道:“谁要吃你的东西?我和你很熟悉么,明天早晨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你今夜不许烦我,不许和我说一句话懂?” 弄得李宅厚顿时一头雾水,手里拿着烧鸡,看着她,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这变化也太快些了吧?李宅厚都蒙了。 水清婉哪里管他怎么反应,就朝着刚才休息的那颗大树爬了上去,这些日子她的消耗也不小,本人的肉体实力并不算强悍,所以长时间运动的话,还是会感觉非常疲惫的。 李宅厚赶紧过来,站在树下看着那上面有些气呼呼的水清婉,虽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他连忙说:“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不吃可惜啊,天下间保证独一份,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 他露出阳光的微笑,卖弄着力气,想要将水清婉给逗笑了,按照他的经验和观察,水清婉应该是可以和他冰释前嫌的,虽然说,这个导致冰冻的原因是什么,李宅厚并不知道,但他坚信凭着他的努力,还是可以让水清婉开心起来的,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朋友了啊! 水清婉甩开他的手还是要走,李宅厚索性坐在地上,他喃喃道:“哎,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看你睡着了,好心给你做一只荷叶焖鸡,不领情就算啦,何必甩手就走呢,让人可寒了心喽.” 还是想要挽留她。 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除了山川就是草木,如果要是自己一个在这里游荡的话,日子未免就过的太悲惨了。 水清婉愤怒了,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道:“别胡说了,给我留的你怎么又先吃上了?” 李宅厚听到她问出这种问题,心里面不由得稍稍的窃喜,看来这是不生我的气了啊,这真的是一个好现象呢。 “小狗才先吃!你自己来看看我吃的是什么!” 他把手中的烧鸡给递过去让她看个清楚。 水清婉疑惑的走了过来,她朝着李宅厚手里的鸡腿看了下,就“嗤”的下笑了出来,原来李宅厚手里拿着一小段黑色的植物茎,黑暗中不及细看,竟然被他给蒙住了。水清婉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说:“谁让你不等我了,活该。” 然而,他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呢? 水清婉水弯弯的大眼睛看着李宅厚,露出完全不懂的样子来。 李宅厚一脸委屈的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我不先吃怎么办。” 水清婉卒了一下,她捧起荷叶焖鸡来闻了一下,又撕下一小块来放在嘴里,的确非常可口,水清婉道:“没想到你还会弄这个,你在哪里弄到的盐?” 是的啊!这里又不是在海边,去哪里弄来的调味品?记得在一起这么多天了,也没有见到他在哪里弄到盐的啊! 李宅厚拿起手中的黑色植物根茎摆弄了几下道:“这东西叫无根盐,一般生长在河边的土壤里,只要放一块在食物里,食物就有了咸味了。” “无根盐?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水清婉做出思考的样子,可是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名堂来。 李宅厚道:“这名字是我起的,在藕栅峰后山就有很多这样的植物,以前我拿它喂灵雀,它的根就用来烧菜,味道和盐也差不多,但是和盐比起来又多了股泥土的香味,所以我就叫它赛过盐。我也是偶然去河边找的,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 想起了从前在缥缈峰上的生活的时候,李宅厚的脸上,就会露出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很是阳光的。 水清婉感觉,有的时候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若他不是缥缈峰的弟子,那该多好啊…… 水清婉哦了一声,她又撕下了几块吃掉了,她问李宅厚:“你不饿?” “已经吃了一只鸡了。”李宅厚随意的摊了摊手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舔了舔嘴巴,露出垂涎的样子。 “不是还有一只野兔吗?”水清婉也是奇怪了 “他有崽了,我不能吃它,已经放走了。” 李宅厚的话语,让水清婉感到有些不能够理解,作为一个纵横天下的武者来说,对动物,难道也会有什么感情吗? 水清婉好奇的看着李宅厚,看得他有些不太自然,李宅厚道:“看什么,严格来说我算是一名道士,怜惜圣灵有什么可奇怪的。” 道士! 这对于一个圣教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禁止谈论的词汇,当年的战斗之后,圣教和正道的认识,尤其是天底下的道士,早就已经水火不容。 水清婉颜色更变,她把手中的荷叶焖鸡扔给李宅厚,恶狠狠的说道:“什么破东西,我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还真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 她一闪身到了树枝上,头朝内侧躺下了,这速度简直比闪电还要快! 李宅厚一头雾水,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荷叶焖鸡,说道:“怎么比我师姐还善变。” 是的啊,庄若兰为什么会发小脾气,李宅厚到现在也一点都不知道,和她说话也不回,而且在老龙河客栈的时候,还被水清婉拿出来取笑了一顿,李宅厚感觉很愿望啊。 难道说这天下的女孩,都是这么善变? …… 植被茂密之处,历来风雨飘忽不定,昨日朗朗晴空,今日就暴雨倾盆。半夜时分,大雨倾泻而下,李宅厚和水清婉躲在一个大树洞里。 细雨绵绵不禁,空气当中都是有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空气也是比较寒冷的,两个人的身躯,就是这样的靠在了一起,互相借助对方的体温来取暖。, 两个人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些懵懂的感觉出现。 毕竟李宅厚才十六岁,而水清婉,不过才十五岁罢了。 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你为什么喜欢看雨?”水清婉眨巴着水的眼睛,炯炯有神。 “我?”李宅厚认真想了想。 “我并不是喜欢看雨啊,只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现在不看雨,还能看什么?”李宅厚做出了简单粗暴的回答。 水清婉翻了翻白眼,素手伸出去接住那些落下来的雨滴,一点点的滑落在她的掌心,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水窝。 她想起了那天在窗外观察了好久的李宅厚,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雨涟发呆,水清婉真难想象,那一刻,他竟然什么都么有去想。 清晨雨停下来了,十分不情愿的水清婉如获新生般的从树洞中跳了下来,此时丛林中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起来,水清婉被清新的环境感染了,显然心情不错,她少女情怀,一时竟在泥泞的草地上蹦蹦跳跳了起来,像极了一朵雨后初开的小花,李宅厚看的呆了。 老龙河宽八百里,河水直穿过中州,东洲最后入冥海。 这条河曾经发生了无数的故事,也有着而无数的传说,据说是大夏王朝的发源地,但已经无可稽考了。 李宅厚和水清婉所处的位置是中州与东州的交界之处,这里植被茂密,人烟稀少,因而渡口船只并没有多少。二人等了半日,便有些焦躁了。这时,李宅厚发现远方似乎有一只小木船,他兴奋的奋力朝那里挥手,小船似乎发现了他,慢悠悠的划过来了。 即到岸边,李宅厚见划船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一身渔民打扮,身材消瘦,面皮黝黑,定是常年受风吹日晒的缘故,他头上戴着顶草帽,神色也颇潇洒。李宅厚一拱手道:“请拉我们过河把。” 那渔民道:“你们咋会在这里呐,这可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啊。多亏了我来,要不即便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有个人影子例。” 李宅厚道:“那就麻烦大哥你了,等过了岸,我们一定多给报酬。” 渔民把船上的渔网器具往后舱挪了挪,就招呼二人上船,就在登船之际,远处又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叫喊声,这声音听不太真切,但距离却越来越近,片刻之后,才发现有三个身材矮小的人气喘吁吁的朝船跑来,其中一人背后还背着一个身材相同的人。 一人气喘吁吁的对渔民喊道:“我哥哥受伤了,赶快拉我们过河,迟了他就没命了。” 第94章 四个怪人 渔民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见他身材不及五寸,面皮蜡黄,身材枯瘦,竟似个半大孩童一般。他先是低估道:“怎么这个鬼地方一下冒出了这么多人来,奇怪!” “人满了,船小,拉不下了,你们要是不着急,我送一趟他们,回头再来接你们过河把”渔民说。 渔民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来,他的船的确不够大,就算是承载着三人,看起来都是很超载的样子,如果要去城中七八个人的话,真的是很难想象会出现什么场面。 那矮个子说话频率极快,且声音又细细的,连接在一起就好像是雨涟连续的萨洒落下来,让人一点都听不清楚,他急道:“我哥哥的伤片刻也耽误不得!” 渔夫打量了一下那个受伤的人,似乎那人受得伤确实颇为严重,但见得此人浑身都是衣袍都破碎了,上面还有些血迹还没有干涸,也是入口气少,出口气多了。 经常打渔载客的渔民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看就知道这个矮子是受了重创,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说不定真的就会死去了。 但是渔民也是人啊,万一这个人真的死在了船上,那就会给航行的船带来晦气,这多不好的事情啊,渔民也是显得犹豫了起来。 可是当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矮子,给人的感觉挺凶悍的,这要是将他们给惹怒了,说不定暴躁起来伤人的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为难的看向了李宅厚二人,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你要是能够有办法,那我岂不是也有借口推脱了? 李宅厚以为这个渔民心肠不错,看到有人受伤就要帮助,他出身道门,从小掌握的知识都是如何帮助别人的,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便要应允,水清婉眉目一挑道:“我们也有急事,他死不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到了对岸,我付你十倍的船钱。” 十倍耳朵船钱,这样的价格,可是抵得过这个渔民往来好几次的了。 大江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帆船的危险,如果不是迫于无奈的话,谁愿意做这种事情? 如果能够安全又可以赚钱的话,那当然是好事了,这个渔民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了。 然而李宅厚却是微微的皱眉。 看起来好像挺为难的。 见李宅厚神色有异,水清婉小声对他说:“这鬼地方就这一条小船,刚才渔夫说了,也许十天半月都不会有别的船来,今天不走,要是这船夫变卦不回来我们怎么办?我们本来就与这几个小个子素不相识,他们的事我们管不着。” 现在他们都没有办法御剑,横渡和八百里老龙河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水清婉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只不过,难道就因为自己的方便,怕晚去中州几天,就见死不救么?李宅厚无法认同这样的观点。 况且,李宅厚来到了这里,本来也想着要去西州的,他的目的是参加万劫骨的英雄会,是要去长见识的。 然而看到水清婉的那温柔的眼神,李宅厚的心立即就软了下来。 李宅厚没有说什么。 但那说话的小个子一下子却炸了锅,他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他暴跳如雷,对着水清婉大喊大叫,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面对这样很没有礼貌的人,水清婉知道这是一个山村野人,也没那闲工夫去理他,对渔夫说:“我们走吧!” 十倍的价格足以让这个船夫动容了,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滚动了下,马上点了点头,拿起了船篙来就划船。 渔夫划桨开船,小船便是在水波之中稍稍的荡漾,小船便是准备入河摆渡了。 可是船刚刚一动,那小个子募的紧跑几步,他一把抓住船沿,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小船的木板上,小船竟不能动了。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个小个子的十根手指头,竟然是全部都插入到了船板当中,那坚硬的船板,在这一刻竟然也是被硬生生的刺穿了! 这样的战斗力就比较凶悍了,足以说明此人的指力非常的强大,就算不是灵修,在武道上也必然是有着一番成就。 他吼道:“你不拉我们,你们谁也走不了!” 这是在挑衅啊! 水清婉大怒,她拾起身边的一把船桨,对着那人的手砸了一下,直接就落到了那个人的脑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被砸中的那人吃痛,连嘴巴都痛的抽搐了起来,但并没有缩手,水清婉又打了几下,那人大吼道:“大哥二哥三哥,这娘们要杀死我了!” 这声音十分的悠长,竟然是远远的传递了出去,就好是有着特殊的力量,在空气中荡漾而出,显得非常的刺耳清晰。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以后,李宅厚立即朝着前方走了两步,他从声音上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小个子的确是不简单,要是万一动手,没有一点防备可是不行啊。 案边果然是有了回应。 只听那岸上的一个声音道:“二哥三哥可以帮你出气,大哥受了伤,可不能帮你了,等咱们过了河,治好了大哥以后再让他帮你出气吧。” 咦?这是啥意思,李宅厚有点蒙。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接下来…… 又一个声音道:“大哥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的神志很清醒。虽然不能动手,但是看着我们帮三弟出气也是好的。” 一个声音道:“你怎么知道大哥神志很清醒?” 一个声音道:“因为他刚才喊了声疼,神志不清醒,怎么知道疼?” “也许他只是胡言乱语” 一个声音道:“胡言乱语为什么不说你死了?” “呸,老二,你这是在咒我,我可跟你没完!” 一个声音道:“你自己说大哥胡言乱语,我只是打个比喻,谁咒你?” 这二人在岸上争吵不休,那老四在水里只是挨水清婉的船桨敲打,他带着哭腔喊道:“老二老三,你们再不来帮忙我就被打死了!” 一个声音道:“你是不死之身,怎么会被打死?” 那老四道:“我觉得我要被疼死了。” “那你怎么不打她?” “她在船上我在水里,我的胳膊又不够场,指甲也不够锋利,我一来够不着她,而来也未必打得过她啊!” 那个在水里的家伙,竟然是连声的抱怨了起来。 岸上的老三说道:“你离这个女人这么近都打不着,我们两个离这么远,当然也打不着了。老四啊,不如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让我们看看这个女人的底细,然后就知道能不能打过她了。” 那老四怒道:“这么说你们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是的啊,现在最危险的,距离那女人最近的,可就是这个猴头猴脑的老四呢。 那老三犹豫了一下道:“你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怎么能不救呢?这样吧,你给这条船拖上来,咱们兄弟三个凑在一起,这个女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一定不是咱们兄弟的对手。” 这句话得到了其它的两个怪人的一致认可,竟然是手舞足蹈了起来,看来颇为的满意兴奋。 岸上的两人似乎发现了珍宝一般的手舞足蹈起来,水中的老四也是眉开眼笑,他兴奋道:“还是三哥的主意妙。” 听到这样的话语。 水清婉简直就无语了,这四个脑残也太智障了吧,说话一点成年人的思维都没有,她不禁站在船头,对着这四个怪人嘲讽道:“喂,你们这是四个家伙也别争啦,这么近的距离,你们从岸上跳上来,我不打你们,等你上来了咱们在开打,岂不是省了这老四很大的力气?” 这大江上就这么一条小船,要是真的被这个怪物给脱了上去,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掉的, 三个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都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纷纷的攒动脚步,他们移动的速度,竟然也颇为的快速迅猛。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水清婉的算计之中。 这时,水清婉又一船桨打下来,水中的老四哎呀一咧嘴,他一跃而起,几步就跳到了船上,那岸上的两人也飞快的赶来,水清婉想把他赶下船去,她刚举起浆来,那矮个子老四身形一滚,一个黑乎乎的肉球就贴近了水清婉的双脚,水清婉花容失色,她赶紧躲开,再看时,自己的一只鞋子已经不见了。 “你……你们!无耻!” 水清婉被夺了鞋子,不由得有些恼怒,看来她想要袭击除掉这些家伙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那老四一击不中,他扔掉手里的鞋子,鞋子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就直直落入远处的水中了。 此刻老二老三也跳上船来,三人不由分说,三道黑乎乎的肉球上下跳动,好像是在水清婉的身边形成了一片缭绕的光环,有点像土色,散发着淡淡的土腥气。 他们每到水清婉身边旋转一圈,水清婉身上就少些东西,片刻间,水清婉就似一个小叫花子相似了。 水清婉又羞又怒,但苦于被三人纠缠没有办法,想要施展道术,却无奈被三人死死缠住,半分本事也使不出来。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做什么,都给我滚开,滚开啦!” 水清婉最爱干净了,而且性格也很孤傲,现在被这么三位给戏弄,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李宅厚赶紧帮忙,准备出手将这些诶怪人给袭击下船,没有想到刚刚出手,就被其中一团肉球一撞,翻身落入水中了。 渔民早已吓得逃上了岸,水清婉身体一僵,身上一处大穴被制住了,她就不能动了。三个矮个子围着水清婉来回转了几圈,老二道:“老四,她打的你,你把她打死出气吧。” 老四道:“不是说好一起动手,怎么叫我自己弄?” 老二道:“你自己和我们一起都一样!” 老四道:“那么你动手!” 老二道:“我是二哥,我说让你来你就得听话” 老四道:“要是这么说,非的大哥说了我才听。不然就得一起动手” 老二道:“我看大哥也得这么对你说” 老四道:“你又不是大哥,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老二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 “……” 三人在那里讨论的激烈不休,李宅厚从水中探出头来,他悄悄的爬到船边,此时三人似乎已经商量出了结果,那三人把水清婉围在中间,要一齐动手杀死水清婉。 给李宅厚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这几个怪人真是病的不轻啊!但是傻得可爱,并不是铁板一块无懈可击。 不过面对这样的话语和决定。 李宅厚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刚才的交手足以证明水清婉完全不是这三个怪人的对手,而自己更是白给了。但听三人之间的对话,真是狗屁不通,让人难以理解。眼见水清婉命在顷刻,想起刚才三人似乎都对诛杀水清婉有所顾忌。 他们在害怕什么呢? 李宅厚灵光一现,但他已无暇再细想,李宅厚情急之下大喊道:“你们三个大男人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死手,算什么本事?” 那船上的三人大惊失色,他们各自向后退了一步,一人立即发现了李宅厚,并一把把他抓了上来,啪的一下仍在了船头上。 老四道:“这个女人得罪了我们,所以我们就要杀死她,但是我们又答应过师父以后不会再杀人,但我们又真的很想杀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宅厚哼了一声道:“一个人动手就不得了了,这姑娘这么瘦弱,哪里架得住你们三个人的围攻?现在你们三个已经证明了自己了,何必还非得要杀死这个女孩。如果你们真的要动手的话,那将来我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叫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做的这是事,让大家评评理把。” 老四急得抓耳挠腮,老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杀了你,这样就不会传出去了” 第95章 缥缈峰事端 面对这四个混蛋李宅厚真的是无语了。 可是为了水清婉,他又不得不和这几个混蛋去周旋,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不过从这些人的对话逻辑,和他们幼稚的想法看来,应该是在畏惧那个所谓的对师父保持的承诺,只要是在这里做学问,应该可以成功的脱离险境。 李宅厚道:“你们杀了我,这个姑娘也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们要是自己承认自己是狗熊,专门欺负柔弱女子的话,你们就杀了这个姑娘吧。反正你们违背的是你们师父的训诫,你们破坏的是自己的诺言,就算灭了我们,难道你们的良知就能安心了吗?” 言辞凿凿的李宅厚将这些陈破列害给说了出来,顿时引起了三个人的交头接耳,看到了他们想猴子一样似得着急,李宅厚心中好笑。 那老二道:“我们四大金刚从来就不欺负女人。更不会随便的诛杀弱者,而且我们已经答应了师父不杀人,就一定可以忍住不杀的。你这小子牙尖嘴利,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就放过那个小娘们,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李宅厚额头冒下了冷汗,这四个家伙的力量可都是在他之上啊,万一发起了凶性,真的不是李宅厚可以匹敌的啊。 看到他为难的样子。 水清婉听几人的对话,知道李宅厚再一次为了自己身临险地,然而正是由于她的任性,才导致而来现在这样的被动局面,她此刻百感交集,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是真哭了啊。 李宅厚心中还挺奇怪呢,怎么女孩的情绪都这么敏感啊,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至于这样么? 李宅厚用余光看见水清婉的表情,他知道水清婉是在为自己着急,他感到内心暖呼呼的,这感觉熟悉又陌生,跟师父,跟师姐,跟师兄.但他不敢不想,此刻危险近在咫尺,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了。 李宅厚的思绪飞快的运转着,他见几人面露凶光就要下手,李宅厚忽然大笑道:“我以前听说四大金刚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没想到今日一见,哼哼,可见传言都是狗屁。” 关键时刻,这可是豪赌了一把,这四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毛病,而且思维方式和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他们答应别人的事情,在背后竟然为了这个承诺而讨论,现在又为了这个诺言而束手束脚,这一切都说明他们还是非常看重面子诺言的人。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以被理解为是忠诚的一部分,但和忠诚有些区别,但无论怎么说,这种人都是非常的好面子。 这从他们无数次的对话当中,就可以听的出来了。 那老四道:“怎么,你听过我们四大金刚的名头?” 果然…… 李宅厚道:“那是自然。” 这样的机会到来了,李宅厚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看到这几个家伙眉宇间竟然都有喜色,李宅厚知道危机至少已经结束了一般,心中不由得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下来。 那三人顿时眉开眼笑道:“那你说说别人是怎么说我们的,要是我们发现你骗我们,我们就要你死。” 怎么说?什么狗屁的四大金刚,李宅厚根本就不知道,他虽然看了很多的当代的资讯和书籍,但是大多数都是奇人异事,这些人要不就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就是天赋异禀,有着超人一等的长处的。 至于这四个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家伙,李宅厚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听到过。 不过李宅厚一点都不怀疑这四个家伙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如果他不老老实实的给出一个令得他们满意的答案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死的啊。 眼珠转了转。 李宅厚说道:“不瞒各位,我本是缥缈峰的弟子,我的师父吴亦农就常常跟我说起,当今的修真人士中,最最有名望的,且道术最精深的,就首推四大金刚了,他们兄弟四人,个个身怀绝技,在江湖上闯荡数年,从来没有过对手,他嘱咐我将来见到这四位英雄时,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跟他们打招呼,并把他们请到飘渺峰上做客。” 李宅厚信口胡诌,他想到这三人行为古怪,决对不能以正常的方法对待,但是他们一出手就压制的水清婉无还手之力,水清婉的本事李宅厚是见识过的,想来此四人也是修真人士无疑了。若是侥幸逃脱此劫,日后即使他们去缥缈峰,到时候又何惧之有? 就怕他们不敢去呀! 没想到四人顿时心花怒放,高兴起来,他们立即把李宅厚扶了起来,一个帮他打扫身上的泥土,一个给他煽风,一个给他遮阳,并不停的问他还有谁提起过他们,李宅厚不过顺嘴应付几个,几人就更高兴了。 老二道:“若说我们兄弟几个身怀绝技倒是有的,只是近年来我们兄弟定居在中州蓬莱山上,说我们游历天下,那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但总体来说那吴老道也算有点眼光,等我们大哥伤复原了,一定要去找他,满足他的心愿。也让飘渺峰的众位老道见识见识我们四兄弟的风采。” 很明显这四个人虽然混蛋,但是对于一些关键的事情,和当代的一些知名的传奇人物,也都是有所耳闻。 其实听他们说起师父吴亦农来,李宅厚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毕竟这说明虽然藕栅峰小,但是知名度可一点都不小,这不,连这种浑身都知道的事情,那天下无数的健全的人,有名望的人,岂不是就更知道了? 这老二说话时每位色舞,面带得意洋洋的神色,但他身材不足五尺,体型干瘦,却自称“金刚”,实在令人啼笑皆非。李宅厚不由自主的“嘿”的一声。 老二怒道:“你为什么笑?” 李宅厚道:“想起日后几位英雄在我缥缈峰做客的热闹场景,真是高兴的不得了,所以就笑了。” 反正已经脱离危险了,那就随便的开玩笑呗,又死不了人的,哈哈。 三人大喜,老四手舞足蹈的说:“你小子既然这么崇拜我们,那我们就饶你不死吧。” 早在这几个家伙把李宅厚个请过来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李宅厚暗笑,这四个家伙可真是傻得可爱,虽然看起来挺危险的,但是只要善于抓住他们的弱点,真的是一点都不可怕呢。 水清婉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完全的消散。 然后她看到了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四个怪人的李宅厚,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弄弄的恨意,凭什么啊,自己就那么差啊?我不行,你就偏偏行? 他发现水清婉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故作忧愁的说:“四位前辈,我的这位朋友虽然得罪了你们,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先放了她?” 这个还是挺重要的。 老四先是犹豫了一下,李宅厚又说“难道你又反悔了?” 老四怒道:“呸,孙子才反悔!你去放了她把。” 李宅厚赶紧去救水清婉,无奈不得其法,这被灵术给控制了的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解开的啊,就算看再多的书籍,也没有多大用处的啊。 水清婉依旧呆立在那里。 还以为李宅厚在趁机揩油,水清婉的双颊稍稍的有些羞红,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一样、 这样的水清婉实在是迷人,不过好在这四个怪物怪是很怪的,但是对于女色,似乎先天的不敢多大的兴趣,否则的话李宅厚真的要很害怕了。 老四冷笑道:“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你救了,我们还叫四大金刚吗?瞧我的!” 四大金刚……李宅厚真的是被雷的外焦里嫩啊,看着四位的身高,这卖相,说是猴子都有些糟践猴子了,说是金刚,这是闹拿出啊? 不过李宅厚可是不敢去伤害这四位的自尊心啊。 那老四就要过来解救,那被放在岸上的老大忽然呻吟了一声,三人一惊,飞快了的朝岸边奔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只听到岸上呼天唤地,老三道:“完了,大哥快死啦” 老二怒道:“放屁,你才要死了” 老三道“我看大哥危险” 老二道:“都怪那两个家伙,否则大哥伤势就不会严重了,大哥要是死了,就让他们偿命” 三人在岸上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李宅厚听在耳朵里,背后不禁冒出一阵阵的冷汗。他看见那渔夫躲在一片草从之中被吓得瑟瑟发抖,李宅厚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赶紧过来,那渔夫似乎被吓怕了,竟然纹丝不动,李宅厚暗自着急。岂料这一下正被老二看个正着,他喊道:“你想叫渔夫带着你们逃走吗?哼,门也没有!” 他一跃跳到那渔夫的跟前,伸出枯如干柴的一只手臂,咔嗤一声脆响,渔夫的脑袋搬了家,一束鲜血喷洒而出。那老二怒气冲冲的又奔着李宅厚二人而来,李宅厚大怒,但眼下若是贸然动手只会白白送死,李宅厚一咬牙,他拾起船上的木浆奋力划了起来,也是他情急拼命,片刻间竟然划出了数十尺之外,那老二一跃跳入水中,一抓之下抓了个空,再想抓时,船已远了,老二暴跳如雷,指着小船大声喊叫,李宅厚只是划船,直到声音渐渐稀疏了为止。 缥缈峰上通玄殿九月初九日 “离万劫谷的英雄盛典还有六日,怎么马四哥却没了音讯?”吴亦农道. 大殿内,萧亦山,何百香,幽月静静的听着,二峰主冯亦才在闭关修炼,没有参加会议。对于这缺席的冯亦才,在场的诸多位峰主早就已经习惯,没有他的会议,开起来会更加的顺利。 数十年内,缥缈峰十分鼎盛,无奈近些时日,教中频频出事,诺大的缥缈峰首脑会议,竟然颇显冷清。 萧亦山道:“昨夜我又派出了十名弟子去打探消息,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把” 萧亦山没有告诉他们,一个月以前派出去打探五峰主林亦幻,七峰主赵亦静下落的五名飘渺弟子也失去了联系的事情,他只是平静的说:“禅音寺传回消息说,关于慧净,慧禅二位法师于归途中受袭一事,二位师弟已经解释清楚,并且获得了主持神光法师的信任,三弟不日即将归来,六弟顺路去万劫谷与马四弟会合,你们可不用担心,然而八弟遇害之事,却依然没有结果,此事不得不让我忧心忡忡” 大殿内短暂的沉默起来 何百香打破僵局,她说:“他们师哥可快回来把,一人代理几峰的事,实在是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众人心意相同,何百香一笑:“要是再拖上几个月,我看就要把人累死啦” 吴亦农道:“都是自己家里的事,多分担一些教务责无旁贷,有什么可累的” 何百香道:“谁像你一样整天就知道养精蓄锐,在草堂里睡大觉?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见吴亦农蔫了巴噔的样子,在场的众人知道他素来惧怕何百香,都不禁暗中好笑,场面的压抑场面顿时缓和了许多。 萧亦山道:“凌霄阁那里进展的怎么样?” 何百香说道“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因为和五哥门下的赵师侄打架,已经被开除凌霄阁了。” 何百香本不是郁郁寡欢之人,但此刻提起五峰主林亦幻来,也不自觉的有些难过起来,她喃喃的道:“也不知道五哥现在怎么样了” 吴亦农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之中少有的划过一丝狡黠阴冷之色,但这种神情稍纵即逝,谁也没有发觉,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幽月来到何百香的身边,用关怀的眼光看着她道:“五哥本事通天,料来无事” 何百香嗯了一声,幽月笑问:“凌霄阁虽然条规严厉,但怎么就说开除就开除人呢?” 何百香轻叹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徒弟紫霞!” 第96章 善意的调侃 传闻十峰有那么十个最美丽的女弟子,人家都给她们弄出来一个十美的排名,庄若兰毫无疑问的,这个清冷的女子无论是实力、性格、智慧还是容貌,都是当之无愧的明星级别的人物,把她给排在第一名也没人有什么意义。 庄若兰就是天空当中的那颗最明亮的星辰,得到了师门的万千宠爱,这一点不是其它的弟子可以比拟的,差距太大也就没有了嫉妒,所以很多人也无心去和庄若兰争。 第二名的美女就是紫霞了。 如果没有庄若兰出现的话,这个女子无论是从容貌还是品行,或者是从修道的角度上来说,都是第一流的人才,较之那些其它大峰的女弟子来说,有都是不遑多让。 但是她和庄若兰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是神仙般的人物,虽然也是取得了令人看着眼红的成绩,但是她的光芒太亮了,所以无数的人都不敢去触碰她的霉头。 但是紫霞就不同了。 别人和她的差距可没有那么大,那么她获得成绩,获得别人的嘉奖和赞美,获得师门的包容和关怀,自然就有人看不过去了。 所以很多关于紫霞的流言蜚语,甚至很多恶毒的语言,也是经常如同那雪花片一样,飘到了十峰,飘到了幽月的面前,然后幽月将它们全部都当做垃圾一样撕碎毁灭掉。 现在竟然又来了。 幽月脸色一沉,明显是有些受不了了啊,谁的弟子谁都护着,现在竟然又有风吹草动,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些什么。 她倒是不怀疑何百香怎么样,她们两个的关系那么好,十峰的弟子,几乎和何百香的弟子没多大区别,但是架不住别人嚼舌根,幽月怒道:“关紫霞什么事?” 何百香也是明白这些事情,毕竟谁都是从年轻时代过来的,于是她幽幽道:“你有所不知,我那徒儿喜欢上了紫霞,却遭到了拒绝。他怀疑紫霞心中另有他人,见紫霞和赵师侄走的近一些,他就找赵师侄的麻烦,最后竟然闹了个天台斗法,真是荒唐。听说赵师侄被记了过,而我那个徒弟就被开除了。” 本来幽月还是十分愤怒的,但是听到了何百香的话,竟然是牵扯到了她的弟子,这就是自家的矛盾了,幽月一腔的怒火,瞬息间平复了一半多。 无奈的摇了摇头,幽月叹道:“又是争风吃醋的这些事啊.” 吴亦农见二人聊了起来,他轻轻的哼了一下,何百香瞪了他一眼道:“我们姐妹说家事,关你什么事!” 这雷厉风行的一声吼,如果被不知名的人士看到,会吓得尿了裤子,当年纵横叱咤风云的九峰主,这个看起来憨厚,动辄屠戮千万人的绝世大尊,竟然这么怕老婆,反差也的确是足够大的啊! 吴亦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何师姐在谈恋爱的时候,就从来都不给他留面子,这么多年下来,眼看着孩子都快要结婚了,她的脾气还是没有半点的改变,不给吴亦农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表态。 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人很难有生气的冲动,他们是缥缈峰唯一的以师姐弟的关系结成了夫妇,也是缥缈峰唯一的一对被师门认可了的婚姻。 在当年这件事还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但是后来年份逐渐的渡过,无数的人逐渐的也都是由青年过度到了中年,时光荏苒,当年的一段被人诟病的婚恋,如今也是成为了宗门的佳话。 或许他们隐居在藕栅峰,这种不为大多数宗门弟子所熟知的山峰,也是有着避嫌的意思吧。 萧亦山道:“好了二位师妹,此事我已知晓了,过几日我去找凌霄阁的长老求情,让他再给另师侄一个机会也就是了。” 萧亦山的做派一向都是主和不主战,能够少一事就少一事,能够大事化小就化小,能够小事化小就化小,这是他的一贯做人做事的标准。 何百香一摆手,心情比幽月还要不好和恶劣,想着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就恨得牙根都痒痒。 其它的山峰都是几千上万人,而藕栅峰就那么几个弟子,何百香所投入的精力很感情,绝对不比对待自己的儿女要少多少,恨铁不成钢是很令人痛心疾首的。她说:“不用了,想他也是个不成材的,还给他求情做什么?把我们的脸的丢尽了!就让他在藕栅峰呆着吧,将来做个管事也未尝不是一个正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看来对于那个调皮的江无鱼,何百香是真的想要放弃他了啊。 萧亦山笑道:“还是师妹说的有理。” 缥缈峰诸多的探子都已经派出去了,而马亦真他们也在随时的了解关于万劫谷的动态,暗中调查关于裂魄沙的事情,现在宗门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一切都要等待证据确凿了以后才能够研究具体的下一步该如何的进行。 众人又说了些教中琐事,半个时辰之后,各回各的峰去不提。 藕栅峰上 江无鱼无聊的拿着两个骰子投掷者,骰子撞击在青花瓷碗上面发出“岗岗”的清脆响声。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不停的重复着掷筛子的都做,显然无聊至极。 “臭小子,离开这么久,也不给你师哥写封信,真是白眼狼啊。”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然藕栅峰不大吧,但是也不算小了,只是相对于其他的大的山峰来说是不大的,但是如果要是去走的话,恐怕用一天的时间也走不完。 主要这包含了后山的一部分林区,还是四周的环境,以前的话没有李宅厚还有吴小莲,现在就他一个人,每一天都是烦闷的要死。 尤其是因为紫霞的事情,他还离开了凌霄阁,又不好意思去见何百香和吴亦农,江无鱼这段时间,本来就瘦弱的身材,竟然又暴瘦了十斤左右,,看起来就更加的淡薄羸弱了。 “可惜我他吗的道术太低,还斗不过姓赵的小子,不过君子报仇,又岂在这一时半刻呢?只是紫霞师妹。。我真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除了长了一张好面皮,哪一点赶得上我了”他话及此处,不禁又哀愁起来,他唉声叹气的嘟囔个没完,只听见院落外面嘻嘻的笑了几声,江无鱼一惊,他忙站起身来,对着围墙后面喊道:“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偷听别人说话?” “自己斗不过赵师兄,还好意思在背后吹牛皮,我真替你脸红呀”曼妙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好像惊雷般的在江无鱼的耳边回荡着,面对这样的柔声细语,江无鱼的心都要化了。 声音是那样的熟悉,江无鱼大喜,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墙外,贴着墙壁不远处站着一个紫衣女子,她一只手在玩弄着一朵小紫花,一面轻轻的嗅了几下,神色甚是妖艳。 江无鱼兴奋道:“紫霞妹子,你怎么会在这?” 他可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的啊,如果能够听到一两句关怀的话语,那么这点苦就算是承受了下来,也是很值得的啊。 紫霞嫣然一笑:“怎么,藕栅峰不许别人来吗?” 打趣的话语,更是令江无鱼心痒难耐。 江无鱼道:“要是别人自然不成,要是你来,我举双手欢迎啊!” 紫霞“呸”了一声,“没个正经” 紫霞道:“自从离开凌霄阁以后,你还修习道术吗?” 江无鱼道:“自然修习了,以后还得找姓赵的算账呢” 紫霞转身就走,江无鱼赶紧近前拉住了她,江无鱼非常着急,但目光中却露出一丝怒色,他半带着质问的口气说:“怎么,我这么说他你不高兴?” 紫霞轻轻甩开江无鱼的手,她说:“那是你和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要是回去晚了被发现,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江无鱼转怒为喜,他想了下,就说:“那你今天是专程来看我的?” 紫霞一笑,刚要开口,就听见吴亦农夫妇说话归来的声音,紫霞没有说出余下的话来,就快速的消失在了江无鱼的视线之内。江无鱼呆呆的看着紫霞离去的方向,铮铮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想他此刻一定头脑空白把。 九月十二日 李宅厚他们最终还是脱险了。 小船在河中已经漂流了两天两夜,水清婉身体僵硬,无奈李宅厚只能把她平放在船舱之内,这日清晨,照射进大地的第一束阳光结束了一夜的黑暗。温暖的阳光迫使李宅厚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一座巨大的不明物体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这巨大物体似乎在一动之中,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李宅厚一跃而起,他狐疑的注视着这个庞然大物,这时,只听这个巨大物体之中似乎有人在说:“瞧,那小船中有人!” 李宅厚惊疑不定,一会功夫,之间这巨大的物体上束下了一条碗口粗细的粗壮绳索,绳索的一端,一个壮汉一面朝下面摆手,一面喊道:“下面的朋友,下面危险,你们快些上来吧!” 李宅厚大喜,此刻他已经接近精疲力尽的边缘了,此刻仿佛抓住了一只救命稻草般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努力滑动着小船,尽量让小船贴在巨大物体的边上,他吃力的握住绳索,见绳索很结实,他回头对水清婉兴奋的说:“咱们得救啦。” 水清婉也表示很高兴,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她用眼睛瞄了下绳索,示意让李宅厚先上去。李宅厚道:“不要紧,我背着你,咱们一起上。” 他来到船舱,水清婉浑身僵硬,李宅厚解下腰带,让水清婉贴在自己的背脊上面,用腰带紧紧的扎了几圈,确认无事之后,他颤颤巍巍的来到绳子边上,此刻他浑身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支持不住。但李宅厚丝毫不以为意,他一把抓住绳子,一步一步的朝上面爬了上去。 等李宅厚爬上最后一段距离而来到上面之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周围热烈响起。只见刚才呼喊他的那名壮汉纷纷称奇的挑起了大拇指,称赞的说:“这么高的距离,你这么瘦弱还能背个女人爬上来,真是条汉子,我想这个一定是你心爱的女人,你一刻都不愿意与她分离” 周围顿时一阵粗鲁的嬉笑之声,李宅厚放下背后的水清婉,水清婉满脸的愤怒,她脸色涨红,表情甚是难堪。 再怎么说,一个美貌的少女,在被这么多男人给围观取笑,怎么都不是种愉快的感受吧!水清婉真想现在就下船啊! 在船上坐着,丝毫不必再大陆上行走要轻松啊,李宅厚真的是感觉很累了。 李宅厚一下做到了地上,他呼呼喘气着粗气,但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见他们一个个体态雄壮,穿着随便,大体都是麻布衣服打扮,见众人身后伫立一根高大的柜杆,一面巨大的帆迎这风弯曲成一道巨大的弧线,李宅厚心中暗想:“原来这是一艘大船” 周围的环境使李宅厚顿觉放松许多,他大笑道:“不爱惜自己的女人不算男人。” 周围又是一阵冗杂的哄笑声,那壮汉笑的最欢,他拍着巴掌唱了起来:“老龙河的水啊凉透身,老龙河的王八要吃人。水手哥哥全不怕,就怕小妹变了心,她要变心拦不住啊,可惜,可惜了汉子在外把命拼,谁怜惜!” 众谁人拍着手和着声调唱着,这个词粗俗,水清婉想把耳朵靠在李宅厚的身上,她不想听这些粗俗的山歌,却好似害羞把头扎紧李宅厚的怀里一般,众人更是起哄道:“小妹妹不好意思啦,都不是外人,亲一个,亲一个。” 水清婉的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她双目瞪圆了,嘴唇似乎要咬出血来,这是极端愤怒的表现。李宅厚赶紧站来一抱拳道:“各位大哥,我们在河中漂流了几日,此刻身体十分虚弱,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我一口饭吃,解救一下燃眉之急?” 第97章 稚气小男孩 那壮汉似乎忘了这件事,他忙摆了摆手,他似乎在这里颇有身份,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壮汉道:“还真把这个忘了,你们等着,这船上别的不多,鱼有的是,一会就来.” 淳朴的人所表现的生活状态必然也是十分淳朴的,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好,让李宅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很小的时候,也是类似的环境,那个时候真的是好幸福的啊。 李宅厚感谢万分,不一会,两万热气腾腾的米饭,两大盆水煮鱼就端到了二人的面前,李宅厚饥不择食的饱餐了一顿,他擦了擦嘴道:“各位大哥,我们实在是乏累了,能不能再麻烦一下给我们安排个歇脚的地方让我们恢复恢复体力,日后自有报答之处。” 果然是遇到了好人了啊! 虽然说人是比较淳朴的但是有些感谢的话语还是要说出来,这是非常礼貌和客气的事情。 哪知道? 那壮汉一怒,他道:“废话,这么大的船找一处歇脚的地方还为难吗?我看你俩身处险境这才让你们上来,谁图你报答个啥?再来这一套把你们赶下船去。” 还真是一群鲁莽的汉子呢。 李宅厚忙也不敢和他们去违拗,也都是很有真性情的男人,李宅厚的心中当然是非常的理解,他马上表示歉意,并说:“那谢谢大哥啦。” 一句话,将所有的情感都包含在其中,这就已经足够。 那壮汉一喜道::“这才对嘛,麻子,你带他们俩找一间房间去休息,挑干净的。” 对待这样的人李宅厚可谓是轻车熟路了,因为他本身就是出身于这样的阶层,对于这样的生活方式自然是非常的理解,虽然在缥缈峰生活了那么多年,这一点始终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改变。 一个身材颇为瘦弱,脸上长满了沟沟坎坎的豆,年纪也就十七八岁,这个叫麻子的答应一声,带着李宅厚二人离开了。麻子颇为热情,他热心的给李宅厚安排了一个水手住的房间,他说:“以前这里住着一个水手,有一次出海遇到了麻烦,在就没能回来,这屋子一只空着,你们要是不害怕,这屋子倒还干净的很。”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长得有点埋汰,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好,虽然说有点烟火气在身上,但是不是很严重, 话说回来,这些走江湖的人,如果要是没有点江湖气的,还怎么在片汪洋大海上去混啊? 李宅厚笑道:“这就很好啦,真是太谢谢小哥了。” 虽然说李宅厚不愿意客套什么,但是还是做出了感谢。 麻子道:“这算不什么,你们休息吧,有事可以随时叫我,在这里大家不用客气,你直接叫我麻子就可以,救你的那个大汉叫七顺,是这条船的船长。” 想起刚才的那个汉子的粗鲁脾气,在想想这些船员在面对那个七顺时候的态度,从细微之处也可以发现一些地位上的不同,李宅厚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个热心的船长,在关键的时候给他们救了。 谁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船员也是如此啊! 李宅厚哦了一声,见麻子要走,李宅厚就说:“麻子,船长刚才说我们很危险是怎么回事?不瞒你说,我们在河上飘了几天,倒也相安无事。”、 这事提起来其实挺有意思的,大家都在说老龙河很危险啊老龙河怎么样,但是李宅厚在上面飘荡了这么多天,,还真的是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呢。 麻子道:“你们从哪里来?” 说这话的时候,麻子也是好奇的在打量着李宅厚,能够乘坐一条小船就敢在老龙河上游荡,不是一般的有胆色。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子,竟然还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旅途无聊之人当然会愿意去听一些郎才女貌私奔什么的故事,这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从上游的渡口,嗯,离大雪山不远吧。” 李宅厚的眼瞳深处,想起了那座巍峨的大山,还有那里面的人,那个神奇的老爷爷,雪山先知,似乎什么都明白,掌握这天下一切的秘密似得,令人不由得不生出敬畏的心思来。 麻子道:“这就难怪了!这老龙河长不下万里,弯弯曲曲的分成很多段。有一些位置是没有危险的,有一些则凶险万分。这里是老龙河的腹地,再往前走就要到中州地界了,在这之间,要经历一片叫做恶水渠的水域,这水域凶险的很呐,就连最有经验的七顺船长也得心惊胆战的加倍小心才能平安通过。跟你说实话吧,这间屋子以前住着的水手叫大麦,上一次过恶水渠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暴,遮天蔽日的狂风暴雨让人不知所措,最要命的是,这水域之下有一头水怪,要是运气不好遇上它,多半就必死无疑。大麦在撤帆的时候被大风吹走了,可惜现在连尸骨也找不到了。” 听到了这些话语,李宅厚完全都是不明白,他这是人生当中的第一次下山,老龙河自然也是第一次来,对于这些特殊的地名,他倒是一点都不明白的。 李宅厚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他说:“既然这么凶险,怎么不换个航线?” 是的啊!既然明智山有虎,又何须偏向虎山行呢? 麻子吐了下舌头,他苦笑的说:“恶水渠倒是可以绕行,但不走恶水渠,就得走另一条水路,离恶水渠约有二十里的水路吧,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蓬莱山,那山上住着四个魔王,叫什么四大金刚。要是撞上了他们,肯定必死无疑,这里走船的谁不知道,哪里赶走蓬莱山,尽管冒险些,总还是走恶水渠安全些。” 李宅厚心中寻思:“蓬莱山上的四个魔王.” 那四个古怪的家伙给李宅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为了自保,在完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才出此下策,将这几个混球给抛弃在老龙河对岸,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现在如何了? 李宅厚忽然一笑,他问麻子:“你可见过他们的容貌吗?” 麻子想了想道:“哪里有见过!倒是听别人说起过,说这四位身材不及五尺,体态消瘦,跟猴子倒是很像。”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什么情况都真相大白了,李宅厚马上就知道,麻子所说的那所谓的四大魔王,而在那四个怪物口中就变成了四大金刚的家伙,就是说的他们。 看来,危险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啊。 李宅厚哈哈一笑,麻子不知道他笑什么,就问:“难道我说错了?” 李宅厚忙解释说:“不是,麻子兄,你一会去跟船长说,就说那四个魔王现在不在岛上,叫他把船朝蓬莱山方向驶去就行啦。” 既然已经不存在的危险了,又何必要惧怕了,这些在水路上走船的渔民也是很不容易的,加上他们还救了李宅厚,他也是不好意思让这些去饶水路多走冤枉路啊。 毕竟在水上耗的是时间,如果要是大路就可以用最短的时间运送货物的话,谁都不愿意走水路,万一出了危险,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事情了。 麻子斜眼看着李宅厚表示难以置信,李宅厚道:“你就这么跟他说把,到时候我和他解释。” 很明显,对于李宅厚的话,麻子是很难相信的。不过李宅厚也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清楚,毕竟在老龙河畔遇到的这件事情太传奇了,说出来别人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啊。 麻子惺惺的去了。 一会功夫,船舱的外面就传来了脚步的声音,那个叫做七顺的船长就赶了过来,他打量了几下李宅厚,似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沉默片刻之后竟然是又摇了摇头,似乎颇为失望。 这个一连串的动作让李宅厚是颇为的无语啊,好心提醒,现在被怀疑,和谁说理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七顺作为一个船长,必然是肩负着很多的责任,如果说不是绝对有把握和靠谱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下决定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船长啊。 李宅厚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就把在渡口与四大金刚相遇的事诉说了一遍,为了解除他的顾虑,李宅厚把七顺带到水清婉的近前,李宅厚道:“你看,我的朋友现在还不能动弹呐。” 正常的人又怎么会突然的不能够动作呢?就算是在江上跑江湖的普通渔民,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吧,以此来印证李宅厚所说的话语,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 七顺船长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原来你是缥缈峰的弟子啊,难怪有这样的本事,我听说缥缈峰是神仙住的地方,你咋不直接飞过河去,干嘛要坐船?” 缥缈峰的弟子,那都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无数的故事和书本里面都是有着清晰的描述和记载,在大陆上传承万年的宗门,底蕴是相当相当深厚的。 它们已经印入到了这块大陆中人的骨子当中,成为了他们人生当中的一部分,提起缥缈峰来,无数的人,都会肃然起敬的。 李宅厚苦笑一声道:“也不是人人都会飞的。” 这句话倒是真实,,至少在李宅厚认识的那些人当中,就有一大半都是不具备飞行能力的。 七顺还是很惧怕缥缈峰的,这个是心里慌,普通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差不多就是现在他和李宅厚之间的差距了。 他也不敢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聊下去啊。 船长哈哈一笑:“原来这不是你的女人啊,大伙还给弄错了,不过那也没关系,我看你们俩年纪相仿,倒是十分般配,将来做个小夫妻倒也是不错。他吗的可惜我那婆娘,不让她上船她偏不信,结果被大风暴给吓死了,真他娘的可气。” 借助着说出自己的故事,这个七顺倒是把他的恐惧和尴尬很好的演示了过去。 船长粗野的面目难得的露出一丝忧伤,他似乎在怀念那个他口中的婆娘,李宅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大哥的才干,再讨一个也不费劲。” 李宅厚也是看出了这个七顺的顾虑,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爱装规模做样的人,既然人家有点恐惧大宗门,那就老老实实的吧,毕竟再如何的强大,最后还不是要借助人家的救助和帮忙吗? 船长道:“还是你小子会说话,等这次回来,一定得再讨一个,这事都过去三年了,也不算对不起那死鬼了” 李宅厚点了点头,七顺离开了,夜里大船果然改变航线,朝蓬莱山方向驶去了。 面对这样的决定,李宅厚还是非常的感动的,萍水相逢只是一句话,人家七顺就能够相信,相比外面的很多所谓的大人物,就远远做不到这一点了。 大船的速度很快,太阳刚刚从地平线露出了眼色来,大船就已经驶入了蓬莱山的范围之内。远远看去,蓬莱山的山尖直入云霄,向一尊战神一般伫立在岛上。太阳的红色光芒给它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使山峰更显威严。李宅厚伏在甲板的栏杆出看着它,他心想:“和我们的青埂峰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只是青埂峰显得灵秀,而这蓬莱山更显威武了。” “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带着稚气的声音问 李宅厚一回头,见一个十一二虽得小孩模样的小水手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很大,脸圆圆的,看起来十分可爱。李宅厚道:“看到这个山,就想起了我的家来啦。” 的确是非常的像藕栅峰!实际上,李宅厚现在的心情也是非常的低迷,毕竟第一次下山就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经历,李宅厚不由得在想,是不是每一个外出的弟子,都有可能经历过这样的遭遇呢? 那小孩说:“你的家也有这样的大山吗?” 李宅厚道:“是啊,而且很多呢” 小孩说:“以前我们从来不走这里,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你以后能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李宅厚摸了下小孩的毛茸茸的脑袋,他说:“等我办完了事,回头就带你去看看” 小孩兴高采烈的拍打着巴掌,似乎非常高兴。 李宅厚说:“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呀,你也是水手?” 第98章 野蛮的老者 温润的阳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了一个大大的倒影,给人以炙目的感觉,那清水便是更加的清澈了。 小孩听李宅厚的口吻似乎在质疑自己的身份,他把腰杆一挺,忽然转过身去,扑通一下跳到了河里。 这可是老龙河啊,正常的水域差不多也有八百里宽度,至于有多深,就连经验最老道的水手,也是不敢去下断言。 这个小东西要有多大的胆量,竟然是敢跳进这个老龙河当中,这也太疯狂,太玩命了吧? 李宅厚十分的担忧,然后想到了刚才的那番对话,不由得在心中有些后悔了起来,想着这个小孩非常的要强,一定是听到自己好像是在质疑他,这就一下子翻了脸。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李宅厚绝对脱不了关系,最起码,这个小孩的意外,和他都要有关联! 眼看着那波光粼粼的书面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然后波荡漾向远方去。 在小孩落水的前一个刹那,李宅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伸手去抓但是小孩速度极快,他一把抓空,再看时小孩已经没入了水中,只有他刚才落水的地方还翻滚着几朵水花。 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挽救,但是无能为力。 面对这样的情况…… 李宅厚就要喊人,不管来得及还是来不及,他都必须要这么做,做最后的努力。 哗啦啦…… 水花一分,一个小脑袋就漏了出来,他吐了口水,朝着船上惊愕的李宅厚眨了下眼睛,又迅速没入了水中。 他像泥鳅般的身体在水面下灵活的游动着,黑色的小背脊不时的露出水面,在初起的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磷光,真好似人鱼一般。 他游了几圈之后,爬着绳子回到了甲板上,他一脸高傲的表情对李宅厚说:“我可是个出色的水手!” “你可是吓死我了啊……” 李宅厚到了现在内心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了,心里对于这个小鬼头,真是恨得不行了,想着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啊,要是都这样疯狂的话,那父母每天还不得吓死啊? 不过小小的年龄就能够具备这样的胆色和魄力,尤其是在游泳的时候,这种水平,就算是李宅厚这么大的一个人,恐怕也是不如他。 虽然有点冒失和毛躁,但是毕竟好处还是与有的,这点需要被任何与承认。 李宅厚连连称赞,这那个小孩也一点都不腼腆,对于他本人的实力,还是非常的有自信的。 这时,七顺那粗狂的嗓音好似闷雷一样在身边响起,“小可,你不给客人送饭去,在这里瞎闹挺什么,要是那位客人生了气,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哇……船长开口了!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小可几乎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将口中的一口江水给吐出去。 小可也确实害怕七顺船长,他对着李宅厚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必须得屈服在船长的淫威之下,李宅厚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 没有办法啊!谁叫你小呢?实际上李宅厚此时也在想着,在宗门不也一样,如果没有什么实力的话,同样的要被欺凌,要被羞辱,甚至被踩在脚下。而宗门的领导人物,能够都做到公平的处置吗? 想想如果当日真的因为那些小事去道威峰和冯亦才告状的话,想必冯亦才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这就是强权了,他可以动用职权去袒护他的弟子,公平?自由?无非是个可笑的笑话啊。 大船在前进,船下有着水花在翻腾,滚滚洪流前进着,前方风景如画,果然是天地广阔任遨游啊,这一刻连心情不由得都是好了很多。 七顺船长来到李宅厚的身边,他趴在护栏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蓬莱山道:“真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好看!” 这景色不仅仅是李宅厚觉得好看,这七顺原来也是这样的觉得。突然想起他们平时似乎是不从这里经过的,所以见不到这样的美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李宅厚道:“是啊” 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宅厚的目光,穿过了那无数的江水,落在那远方白雾蔼蔼的苍山之上,不由得露出赞赏的表情来。 “要是这没有那几个魔王,以后就在这岛上,倒也是件美事。在娶上一房如意的婆娘,真是让我当神仙我都不干” 这也算是七顺的心里话了吧,在江上跑生活的,那一天都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谁还不求个安稳的太平生活呢? 李宅厚心头一动,他目视着眼前的景色,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波澜。师父师伯们终日研习道术,哪里有片刻余暇时光来观看这般景色?那传说中的羽化成仙之后,仙境也有这般惬意漂亮吗?但李宅厚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道门自然是有道门的生活,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生活,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不一样的规矩,才可以看到不一样的精彩。 如果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一样了,酸甜苦来人间百态都是变得千篇一律了,那这个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李宅厚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这一刻好像突然懂得很多一样,但是他还是自嘲的摇了摇脑袋,想着,自己懂些什么事情啊,不过就是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事情罢了。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表示放松,他问七顺:“你们要去哪?” 这个李宅厚挺感兴趣的,在这大江上,没有人愿意冒险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啊,,那么他们的终点是哪里呢? 七顺说:“去南州送一趟货,回来以后就不干了,这行太冒险了,说不定啥时候就得赔上身家性命。你要去哪?” 南州,一块神奇的土地上,当今的大夏帝国,就是坐落在南州的土地上。 那片土地被称之为信仰的国度,无数的大人物出现在那里。除了凡尘俗世当中的人物之外,那和缥缈峰同样出名的禅音寺,就是在南州。 如果说天下宗门之间还有谁和大夏王朝的关系最好了的话,也就只有这个禅音寺了。 突然想到了万劫谷。 李宅厚说:“我奉师命去西州万劫谷,大哥,现在是什么日子?” 七顺掰开手指仔细算了一会道:“九月十三” 李宅厚大惊道:“怎么过的这么快!你没算错?” 七顺呸了一声,他说:“干我们这行,最怕误了行程,因此都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的,哪里会错了” 李宅厚颓废的坐在了甲板上,他双手环抱住膝盖,又问:“这里离中州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了蓬莱山就是中州,中州是天下枢纽,而且一路向西,再也不用走水路啦,我看最短半个月就能到达西州” 听到了这句话,李宅厚简直就如同五雷轰顶一样,他简直有一种跳下大江游回去,一日之间到西州的想法,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李宅厚长出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算啦。” 想到下山时候的夙愿和目光完不成了,李宅厚的表情比较黯然。 七顺疑惑的问:“啥算了?” 缥缈峰的事情,都把七顺吓了够呛,如果再说起万劫谷的话,真的不知道这个小子会怎么想了,还是不要说了吧, 李宅厚摇了摇头,忽然,一阵餐具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着小可带着哭腔跑了过来,“船长,那老头大喊大叫的,他摔盘子扔碗,还给了我一巴掌,你快去看看吧。” 摔盘子的声音还在持续的出现,甚至练成了片,这船上的物资大多数都是不可再生的物资,用掉了就没有了,所以每一个船员都是非常的珍惜他们使用的东西。 这是谁啊,竟然这么的浪费东西,真是令人不理解啊。 李宅厚和七顺对视了一眼,七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开。 七顺赶紧奔着船舱去了,没走几步,一个体态略显微胖,面带青色胡须的五十岁左右年纪的老者怒气冲冲走了出来,他一身青白色衣锻,七顺颇为尊敬他,七顺笑呵呵的问:“前辈这是咋了?” 平时和风浪打交道,对大自然都无所畏惧的七顺船长,竟然是露出了稍有的客气,对待这个老者,真的好处没的说啊, 那老头怒视着七顺,他质问道:“你怎么偏离航线了?” 七顺笑道:“听说蓬莱山上的四个魔王不在山上,我想我们就没有在冒险走恶水渠的必要了,所以就走这了” 那老头怒道:“放屁,赶快给我掉头回去!,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要你的命!” 七顺面露为难之色,看起来很是无措,这船都到了这个地方,说什么要返航,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但是七顺看起来真的是有很大的顾虑似得,他手也没地方放,他脚也没地方放,于是他支支吾吾的说:“这。。恐怕.这个……” 还是很为难的啊! 老头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很为难?” 七顺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手足无措的在原地乱转,李宅厚小声问小可:“这老头是谁,怎么我看七顺船长似乎很害怕他?” 小可不停的揉被打过的一侧脸,此时那半边脸红红的肿了起来,小可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李宅厚的火气腾腾的往上上升,这个老头就算再怎么的强大,也不能随便的打人啊,尤其是还面对这么小的小男孩,竟然出这么大的重手,还是人吗? 小可说:“这老头是一名医生,他救过船长的命,这次出行前遇上了他,他说他要过河,船长就带他上了船,一路上毕恭毕敬的,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讲道理,呜呜。” 李宅厚心头好不痛快,他就要冲过去和这个老者理论理论,没有想到却被小可拉住了,道:“李大哥不要让我们船长为难,到时候那个老鬼要是找船长的麻烦,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没想到小可这么小的年龄竟然这么懂事,李宅厚也是叹息了一声,有些凶狠的盯了那个老怪物一眼。 便不在看那老者,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在舱口的位置,李宅厚看到水清婉正在艰难的爬行着,李宅厚赶紧迎上前去,他想搀起水清婉,水清婉却不停止,等她爬到了舱门出,竭力的喊了句:“药。。大叔” 这声音虚弱至极,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那老头惊愕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他足足愣了十秒钟左右,他哎呀一拍大腿,带着笨重的身子一摇一摆的跑了过来,他一把扶起水清婉来,眼睛里满含泪水。他用手把水清婉整理了下一些披散着的头发,又仔细打量了水清婉几眼,他带着颤音说道:“错不了,错不了,你是婉儿!” 水清婉点了下头,那老者随即颜色更变,他问:“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水清婉摇了摇头,那老者赶紧给水清婉搭了脉搏,他说道:“这是被仙气闭住了大穴啦” 他回头对七顺喊道:“你们几个混蛋,快去给我准备一间宽敞干净的房间,我要给婉儿治病” 七顺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听命,船上的空房间很多,不多时就已准备停当,老者把水清婉平放在床/上,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来给水清婉服下,那老者把房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李宅厚虽然着急,但他明白,水清婉一定认识这个老者,自己也不便阻拦,所以他干脆坐在外面等候。 老者拿出一张写满了符号的黄符,他把黄符一扔,那黄符就烧着了。随着黄符的燃烧殆尽,水清婉周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圆圈之中各种符咒线条微微的散发着光芒,随后光芒一暗,几道土灰色淡淡的气体汇聚在符咒上方,老者拿了个葫芦,他把葫芦嘴取下,那灰色气体就被吸收了进来,老者笑道:“多亏这四个混蛋没下死手。” 第99章 奇怪的症结 怪神医蹲下了身体,他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一会他紧皱眉头,一会又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他自言自语的说:“治好了身体止不住乱走的灵气,强行让灵气回归气海,又怕破碎的身体难堪重负,这,这……”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喊来,表情十分着急。 任何一位在某些方面取得过卓越成绩的人类,在他们面对本领域内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都会出现类似的抓狂现象。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的话,那么他们就是食不甘味,坐不安席,夜不能寐,甚至望眼欲穿,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过程,好像怪神医现在就面临这样的一个情况。 这真是一个很可怕的情况啊。 李宅厚看到他这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的身体出了有时觉得气力不够用,别的倒也没什么,你也不用太费心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 怪神医怒道:“你知道设么!别看你现在没事,说不定哪天你的身体I承受不住灵气的冲击,你就一命呜呼了。眼下之际,只有一只跟随在我身边,我在慢慢的想办法帮你调治,否则,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这就令李宅厚有些咋舌的,你又不是我师父,干嘛这么激动啊,这是在关心我么? 不过但李宅厚仔细一想就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还是赢了先前的那句话,有些事情他要是解决不了的话,真的会抓狂的啊。 李宅厚心想雪山先知说活不过一年,你又说我随时都有可能毙命。哼哼,我的身体明明就好得很,怎么就像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了?他明知此二人说的多半有些道理,但李宅厚不愿苟求于人,更何况要时时跟怪神医在一处,想想都很难受,即使自己真有重症在身,我缥缈峰天下玄宗,又哪有看不好的道理了?因此李宅厚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淡淡的说:“生死有命,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出家人,生死置之度外。” 思想什么的到外面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要回来的,李宅厚想着不管是雪山先知那玄妙的预测之术,还是怪神医的神乎其技的医术,说到底都还是有他们的局限和针对性。 在李宅厚的内心深处,始终都是认为,别人没有可能完成的事情,他的师父吴亦农未必就完成不了。 谁不知道缥缈峰呢?你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说,缥缈峰也做不到吗?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怪神医双眼冒着精光,他说:“你死倒是可以,不过要等到我把你医好了以后再死,我怪神医自出世以来,从来没被任何病症难倒过,只要我想治的病,无不手到病除。小子,算你命不该绝,你这条命,我怪神医救定了” 最终这个家伙还是没忍住,将这个底给说了出来啊,李宅厚心里淡淡的笑着,这个老家伙,倒也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事情的人呢。 水清婉也跟着说:“药叔的医术天下卓绝,他说能救你就一定能救你,你还不感谢他” 对于这个丫头的小心思,李宅厚当然是很理解和明白,虽然说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吧,但是互相的性格都是被对方所了解。 李宅厚在某些方面,只要是耐心开导的话,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撅的。 水清婉也不等李宅厚开口,她就对着怪神医说:“谢谢药叔啦”,言罢不停的用眼睛示意李宅厚。 你不会那么傻吧? 李宅厚当然没有那么傻了,水清婉是什么意思,他比谁都明白,既然要合伙忽悠怪神医,那么就能把这场戏演到底了,于是他无奈只得一抱拳,懒懒的说道:“承蒙不弃,晚辈先谢谢啦” 怪神医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只顾沉思李宅厚的病情,水清婉见状,她小声对怪神医说:“药叔,治病这个事先不急,我们先找到公冶良再说吧?” 怪神医一拍脑门道:“我老糊涂了,对,先办正事要紧,走现在就去!” 这一句话倒是直接的将这个沉迷在思考状态当中的怪神医给强行的拉回了现实,毕竟不管怎么说,怪神医的个人爱好就算再如何的强烈,他的个人利益,也不可能凌驾在宗门利益至上。 从一点上也可以明显的看的出来,怪神医对于圣教这个宗门来说,还是非常的忠诚。 蓬莱山有着连绵不绝的一片山脉,山腰处便是白雾蔼蔼了,这是一个很有仙气的地方,就算是缥缈峰来相比的话,那也是不遑多让的存在。 说罢,怪神医走在前面,三人信步朝蓬莱山腹地走去。忽然,一团金黄色的光团在三人的面前一闪而过,三人立马警戒起来。片刻之后,那金黄色光团去而复返,它远远的落在一株大榕树枝干上面,拍打着金黄色翅膀,愤怒的朝着这三个入侵者叫着。 那金色的光划破了虚空,竟然是在虚空当中,留下了无数道炙目的金光粒子,就好像是无数的金色的光沙,在虚空当中漂浮外溢一样。 这样的一幕不得不让人产生了警惕的心思。 三人看的真切,见一只金黄色的大鸟落在那里,怪神医示意让二人靠后,他看了看那只黄鸟,慢慢的从怀中拿出来一个淡黄色的小葫芦,李宅厚认识,怪神医救水清婉时曾使用过。但这葫芦究竟有什么作用,李宅厚则并不知道。 想必也应该是一件宝物吧。 那黄鸟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危险,依旧挑衅般的喳喳叫着。怪神医把葫芦往天上一扔,那葫芦片刻间大了三倍,那葫芦口出冒出淡淡的黄色烟雾,并慢慢的朝那只大鸟飘了过去。那黄鸟一接触到这淡淡的黄色雾气,竟然颇为享受的摆了摆鸟头,它循着黄色烟雾的源头处飞了过去,就在它要钻入那葫芦口之中的一刹那,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药兄手下留情!” 声到人到,一条灰色人影已来到近前。怪神医收回葫芦放入怀中,他警戒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中年大汉,没有回答。那人一笑:“药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脾气。小弟有礼了” 这是一个身穿银色袍服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稳重和沧桑,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瞳,更是仿佛蕴含了无穷的智慧,令人产生敬畏的感觉。 此人腰间系着把长剑,看起来也是仙风道骨,隐隐之间有着杀意迸射了出来,,看到了这个男子的出现,水清婉的眼前,不由得有着雾气在浮现。 怪神医冷哼了一声:“不敢当” 水清婉认出了这个人来,高兴的喊着:“公冶叔” 公冶良一愣,他仔细打量了水清婉几眼,他什么本来十分庄重,此刻也不禁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他走过来单膝着地,“拜见小姐” 不管是怪神医还是这个有着神秘的力量的公冶良,在面对水清婉的时候,,都是无一例外的表示了他们的敬重。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李宅厚不由得大为的震惊,他没有办法想象,这么多奇怪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同一个宗门里面。 他想着缥缈峰中的那些弟子们,那些长老们,甚至是那些宗主们,虽然每一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习惯和性格,但是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会有些千人一面。 但是从接触到水清婉的时候,无论是她身边的那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是追杀她的庞飞龙,甚至是后来在大雪山中的先知……至于到现在,那怪神医,公冶良,更是给李宅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每一个人的性格印记,都是那样的明显,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那样的不同,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宗门啊,为什么在从前的典籍和资讯当中,没有提起过?不可能啊,一个有着如此鲜明特点的宗门,为什么不被世人所公知呢? 很奇怪的啊! 水清婉赶紧上去扶起了他,她看了一眼怪神医,笑着说:“这么多年不见,你们都这样客气了,还和从前一样,你们还是叫我婉儿把。公冶叔,一别数年,没想到今天才重逢” 公冶良道:“往事不堪回首!几位,此处不是说话之所,快随我入山!” 公冶良不认识李宅厚,他说了个请字,自己却走在前面,李宅厚跟在他们身后,公冶良与水清婉一路说话不停,怪神医眉头紧锁,狐疑的打量着周围的坏境。 看起来,这个怪神医甚至都是在保持着警惕,不过面对这样的事情,就连李宅厚都感觉他是在多此一举。 进山之前怎么做都没问题,现在都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来这一套,如果人家真的要害你的话,你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去警惕人家怀疑人家? 所以李宅厚倒是走的非常的坦然。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之外,山洞高约千丈左右,宽约五六百丈,洞口修饰的十分讲究,乃是云纹造就,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通往另外世界的入口一样。 里面隐隐有着灵动的气息漂浮出来,给人以无比神奇的感觉,似乎是有着一些特殊的吸引力,让人们不由自主的走进去。 在那无限高的一眼不到顶端的山洞之上,隐隐约约的在最上面可以看到刻着三个大字:四仙洞。 四仙洞? 水清婉问:“公冶叔叔,你就住在这里?”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所在,能够在这里面修炼,必然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虽然说圣教的修炼方法和一般人不同,但是对于灵气丰腴之地,还是有着非常迫切的需求。 公冶良哈哈一笑,他指着那四仙洞的位置说:“这里原来住着四个野人,当年我来到这里后,便请走了他们。谁知他们发誓要把这洞府夺回去,我们相争了数年,我原本想,他们闹一阵也就走了,谁知这四个人死脑筋倒是和我耗上了,近几日倒是不曾见到他们,也许是终于知道这洞府是夺不回去的,因此放弃了。” 四个野人…… 李宅厚和水清婉相视一笑,水清婉说道:“现在四仙变三仙啦。” 老龙河畔的事情,公冶良和怪神医肯定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在听到两个人这神神秘秘的话语之后,自然都感觉到非常的惊奇。 公冶良说道“这话怎么讲” 水清婉道:“这事以后慢慢再说吧,能不能先领我们进去参观参观?” 公冶良也不多问,他带着几人进了山洞,刚开始还略狭窄些,哪知越走越宽,最后,竟然出现一个诺大的空旷空间,那洞顶离地面不下万丈,一束阳光直从洞顶照射下来,把洞内照的雪亮,这洞内方圆也有几千丈,几人在里面行走,就好似来到了巨人的世界一般,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了。 这山洞之中修有一座庄院,和外面正常的院落也无甚不同之处,水清婉道:“想不到这山洞之中还别有洞天” 四人进庄落座,水清婉道:“公冶叔叔,你现在可有其它人的消息吗?” 公冶良警惕的看了一眼李宅厚,李宅厚知道他们是要说些内部的事情,李宅厚知趣的说:“这屋子里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庄主不怕丢什么东西吧?” 公冶良微微一笑:“请随意” 李宅厚开门出去了。 怪神医满脸怒色,就要质问公冶良。水清婉拿眼色严厉的扫视了一下他,怪神医没有说话,水清婉神态平静的说道:“那个人是朋友,没事的” 公冶良道:“是那位兄弟自己多心了” 公冶良说道:“据我所知,现在流落在各处的门人子弟不及我圣宗全胜时期的百分之一,且支离破碎,不成气候。至于,圣宗护法,四圣使,八大天王等等也是不知下落。我数年盘踞在此,只为一朝以有用之身报答圣主,现在中州的青石会,乾坤堂已经归我们管辖,若有用到时,他们可以鼎力相助,青石会掌门段青石,乾坤堂掌门柳光达都是我们自己人” 水清婉道:“你费心了” 水清婉面色忧郁,似乎有些心事没有说出,公冶良问:“婉儿,怎么我说出这些,你却不高兴?” 第100章 意外的结果 水清婉解释说:“没有,我来这里之前路过了大雪山,在那里我见到了雪山先知。” 对于这位传说之中的人物,几乎公冶良和怪神医都是同时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互相的对视了一眼,都是各自的震惊不已。 这可是传说之中能够准确预测过去和未来的人物啊! 公冶良奇道:“哦?他说了些什么?” 水清婉道:“他说我爹还活着,我们日后还有相见之日。” 宗主,还活着…… 此言一出,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炸开了花。 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圣教主永少年失踪的事情,就震慑了每一个人的心弦,也几乎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被这件事情牵动着。 圣教的人没有人不希望永少年还活着,只要是他再度的一声令下,这些被打散了教众,还是立即的都重新的站立起来,去支持永少年的。 公冶良,怪神医嚯的站起身来,四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水清婉道:“你说宗主还活着?!” 是的啊,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他们情愿是自己听错了,免得说破之后又是一场空欢喜。水清婉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说道:“我爹没死。” 准确的说,永少年真正失踪的时间是五年。 这件事情在那些自诩为天下正道认识的眼中是绝对的机密,他们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然而五年前的宗主,之身去寻找属于他的机缘,最后导致了他的失踪。 是找到了这个机缘了吗? 这样的一个机缘几乎所有的圣教中人都是明白,那是九死一生的所在,如同要是成功了,他就可以破茧重生,重新的振作起来,带领无数的人重新杀出一条血路来,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那份骄傲与疯狂。 这句话是从水清婉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四个字清清楚楚,再无差别,就算是再如此的不可置信,但仍然是真实存在的,已经无需要再去确认些什么,场面瞬间凝固下来,公冶良几乎带着颤音说:“宗主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所以永少年究竟是生是死,同样没有人知道。 “他没有说。”水清婉如实的回答了。 雪山先知的确是没有说永少年在何处,他用了一个连他都不可能看清楚的理由来回答水清婉,但是她却是知道,这天下能够被雪山先知看不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不论是雪山先知有意的隐瞒,还是他真的是看不到,总之永少年还活着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说谎的。 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足够大了。 公冶良情绪很激动,这与他数年的修为不符,但他不想控制着波动的火热情绪。思绪不禁回到了数年之前的那个不眠之夜,圣宗一举端掉中州千年大派燕家,继而一股作气,如果当时灭了飘渺,禅音,万劫谷,那天下玄门将归于一统。那么已宗主的天资,不出数年,成仙之日必然指日可待。圣宗从此位列仙班,天下自此太平无事。多么光彩夺目的伟大事业啊!可惜只差一步,最终功亏一篑,所有圣宗的人提及此事,无不顿足捶胸,感叹万千。 如今忽然听到宗主还未死,怎么不让人激动万分? 然而,冷静下来的公冶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那炙热如火焰一般的热烈情绪已经褪去了大半,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水清婉道。 其实想想的话这件事情也不难被想明白,水清婉只是宗主的女儿罢了,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报网来搜集情报,现在的宗门四分五裂,很多人已经改变的心志,还想利用他们做事,除非是教主再度的回归。 这几乎就是一个死结。 公冶良叹了口气道:“这话也未必做的准。当年宗主就曾请教过这个雪山先知,要是他什么都说得对的话,我们怎么会有如此的惨败。” 似乎对于雪山先知的能力有所怀疑,公冶良竟然是提出了属于他的质疑,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情况却是,十年前,宗主在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再度的见了一次雪山先知。 如果他不灵,又何必再见? 怪神医道:“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得追查到底,眼下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公冶良能办不能办。” 水清婉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有着希望存在,有希望,才有继续前进下去的动力! 公冶良眼前微微的亮起来,以询问的口气,到:“哦?药兄有话不妨直说?” 怪神医道:“你知道仲洛云的事吗?” 公冶良的目光当中划过了一抹久远的回忆,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淡淡的道:“左法王?他已失踪多年,我并不知道他的近况” 怪神医道:“仲洛云现在盘踞在西州日月会之中,他数年前救了小姐,并且得到了我们的圣宗至宝虬龙碧。仲洛云近年来不断的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放出风去,要收拢过去散落在外的老部下,以效忠圣主之女的名义拉拢人心,其实是想自己取而代之做宗主。你现在想怎么办?” 公冶良道:“此话当真?” 不管是流亡在外的教众,还是当年生死离别的诸多兄弟们,他们的心中都是还有着最后一个信念,那就是重新恢复圣教,杀上天下十三州,夺回属于他们的有一切。 “千真万确!”怪神医无比确定的重复了一遍,他已经听到了水清婉说出了一切,他会怀疑水清婉的话?所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这事很严重。 当年在圣教还处于兴盛状态的时候,钟落云和公冶良,被称之为圣教的左右法王,最得宗主永少年的重视。 而在那场最轰轰烈烈的战斗中,两个人也的确都在这场战斗当中发挥出了相当大的作用,只不过后来永少年失败了,他们也被迫隐姓埋名而已。 但是想到当年在一起做事的时候去,凭着互相的了解,他真的很难想象的,这怎么可能出现的事情,钟落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说挟持了宗主之女,就可以号令天下卷土重来,这该有多么幼稚可笑? 公冶良想了一下,他又问:“现在都有哪些人在仲洛云那里?” 这同样是很关键的问题,如果钟落云现在的确已经吸纳了很多老部下老臣子的话,那么对待水清婉的态度,就的确是非常的可疑了。 但是如果钟落云身边并没有多少老臣子去辅助他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多少疑问了,以钟落云的人品和多年来共事而建立起来的信任看来,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公冶良也不希望他真的会那么做。 怪神医看向水清婉,水清婉道:“四剑客,坏道人,御雷大将等等数十人效忠仲洛云。” “竟然有这么多人都追随他!”公冶良的脸色就是一变。 这些当年可都是追随永少年的老部下啊,每一个人都是具备强大的战斗力,按道理说,他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积极的积蓄力量,控制小姐的自由做什么,这难道不是在以下犯上吗? 公冶良紧紧攥住了拳头,他怒道:“这个叛徒,亏得当年宗主那么信任他,竟然做出这么不仁不义的事来,我必然与他势不两立!” 他也是十分的有血性之人,在得到了清晰的判断之后,也是非常的气愤。 不过公冶良是没有什么恐惧的,得道者多助,既然圣教的正统在他们的这一边,那么日后一旦真的相遇了,这一边都是会占据绝对的战斗优势的。 而且宗主早晚会回来。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谁,曾经立下了多少的盖世奇功,只要是有着背叛圣教的行为,那也要叫他粉身碎骨。 …… 几人正在交谈的义愤填膺的时候。 李宅厚脸色阴晴不定的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场间的几个人的脸上划过,然后有些阴晴不定,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前辈为什么囚禁我的几位师兄?” 怪神医,水清婉不知道李宅厚的话是什么呀意思。公冶良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淡淡的,不带任何敌意的眼神看着李宅厚问道:“小兄弟,我囚禁了什么人?” 他和水清婉怪神医在一起出现,公冶良自然就认为他们是一起的,看李宅厚如此的年轻,虽然说实力低微,但是想来必有过人之处,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小姐的青睐? 所以话语之中也是有着几分的客气。 “就是在后院的那间屋子里的人!”李宅厚直接将话给说明白。 公冶良眉头一皱,他用试探的口气问:“你说他们是你的师兄弟?” “正是。”李宅厚没有丝毫的遮掩。 公冶良面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他严峻的目光在水清婉的脸上扫过,水清婉尴尬的笑了笑,公冶良站起身来,冷冷的说:“既然是缥缈峰的人,那来此何干?” 身上的杀意已经开始波动,好似有着一片汪洋大海在浮现,而李宅厚此时只是这完全的大海当中的一叶浮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大海的波涛给拍击成粉碎。 “我只是和朋友来走走,没什么其它的目的!”身上承受了无穷的压力,李宅厚只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好像是骨骼在这一刻都要被破对掉了一样。 公冶良冷哼了一声,他冷冷的说:“你知道我们是谁?” 无情的目光注视着李宅厚,现在的公冶良,哪里还由最初时候的客气,完全就变为了一尊杀人百万的绝世杀神了,真是很可怕的存在啊! “不知道!”李宅厚也是来了火气,他在缥缈峰修炼了多年的道术,早就已经做到了心若磐石,尤其是面对强敌的时候,更是可以做到威武不能屈。 水清婉见公冶良要托底,她近前拦住公冶良,没有让他把下面的话全说出来。水清婉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公冶叔叔,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也不待公冶良回答,水清婉拉着李宅厚走到了门外。李宅厚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水清婉面色铁清,好一阵子才说:“我。。我其实是圣宗的人。” “什么圣宗?”李宅厚有些诧异的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魔宗!” “什么!”李宅厚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后退了两步,用手点指水清婉“你胡说,魔宗已经被剿灭了数年,怎么可能还有余孽?” 水清婉脸色明显一变,她怒道:“什么余孽,难道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就全都是好了?” 李宅厚哼了一声,他说:“纵然有几个害群之马,也好过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刻,他似乎已经完全被所谓的正邪立场冲昏了头脑,而二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无意中建立起来的亲密友谊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水清婉的身体在颤抖着,她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她说:“这些事一时间根本没办法跟你说清楚。我本来是想让怪叔叔帮你治好你的病,现在事情都明白了,也就没有再求他的必要了。小哥,我劝你一句话,赶紧离开这里,我不会让公冶良追你,只求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把这些天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也算对得起我,不枉我们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日子了” 李宅厚道:“不行,公冶良囚禁了我的四个师兄弟,我们必须一起走”他打量了一下水清婉的眼神,见她神色哀伤,完全没有一丝做作痕迹,愤怒的内心顿时平静了许多,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若果公冶良答应放走我们,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说出这里的一个字” 水清婉犹豫了一下道:“我尽量试试” 说完,水清婉独自回去了。 屋内的气氛冷冰冰的,水清婉话未说完,公冶良打断她的话说:“不行!这小子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要是放他走,一旦缥缈峰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定然对我们采取行动没,那我们的处境就及其危险了!” 水清婉滴答滴答的掉下了眼泪,她想了想,忽然跪了下来,公冶良一惊,她赶紧拦住她,没有让她跪下去,公冶良急道:“婉儿,你这是干什么!” 第101章 失踪的船员 李宅厚的事情,在圣宗现在的唯一的三个首脑人物当中被讨论了起来。 很明显,公冶良此时已经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当年如果不是缥缈峰最先赶到的话,或许当年的圣宗根本就不会败的这么惨。 而是事后参与诛杀圣宗教众的时候,他们出的力气也是最大,可以说整个缥缈峰都是沾满了圣宗弟子的鲜血,此时的公冶良,很不能够生吃他们的肉,生喝他们的血,就算是这样,都无法解除心中的愤怒。 然而这件事情,水清婉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因为有些经历,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有些感觉,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 水清婉道:“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能害他。求叔叔成全,将来一切的后果由我来承担!” 救命之恩!多么沉重的字眼,就算是圣宗之人全部都嗜血好杀,但是对于同宗们之内的弟子,还是非常的仗义,为了一个普通的弟子,而灭杀百万人,甚至因此而屠城,这也是经常有可能出现的事情。 所以后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一心一意的跟随着勇少年去干,因为他们觉得这样的付出值得。 公冶良仍然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脸色仍然是很难看。 怪神医怒道:“公冶良,你还当真要婉儿求你不成吗!” 面对着水清婉的深情凝视,面对着怪神医的怒声指责,他毕竟不是钟落云,他是圣宗最忠诚的弟子,所以水清婉的话,他是不能够违背的。 公冶良仰天长叹道:“罢了!” 他甩开托着水清婉的手,几步就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四个人被提了出来,他们衣衫不整,脸上全是污垢,显然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罪。公冶良把他们一一仍在李宅厚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带着你们的人赶紧滚吧,以后再到这里,定然一个不留。” 那四个人哆了哆嗦的面前站了起来,他们似乎在黑暗之中呆了太长的时间,视力明显下降了许多,费了好半天才来到李宅厚的身边,李宅厚赶紧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仔细看时,原来正是万无涯,刑啸天,齐九真,韦凤四人。此刻四人狼狈至极,数日前与李宅厚初次相遇时的骄傲跋扈之色荡然无存,最惨的要属万无涯,他发髻散乱,只穿了条薄薄的裤/衩,仔细看时,其它三人的身上各有几件他的衣服,想来是夜里寒冷,大师兄英勇献衣了把。 万无涯满脸羞愧,他不敢与李宅厚目光相对,只是说:“惭愧,惭愧。师弟,多谢相救,咱们快走吧” 怪神医却拉住了李宅厚,他说:“你小子不能走,我得医好了你再说!” 李宅厚哪里能让他抓住?他几步跳到了万无涯几人的身后,怪神医还要去抓,却被水清婉拦住,她低声对怪神医说了些什么,怪神医只是急的原地跺脚,但是却没有追来。见此,李宅厚对怪神医说:“我的伤就不牢费心了!告辞” 公冶良负者手呆呆的看着穹顶的那一小片圆圆的光亮。 宗主,我今日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 怪神医恨得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水清婉拦着的话,他现在就回将这个冒犯他的小子开膛摘心,让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个透彻。 夜风寒,吹动了少年人的衣衫,动容了少年人的容颜!多少事情为情所困,多少事情为情所伤? 水清婉眼圈之中已经饱含着一汪泪水,随时都有可能流下,她的双手捏在了一起,掌心都是冷汗,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她的身躯,竟然是在微微的颤抖! 接近一个月的生活,经历了吵架、分离、再吵架、再分离,最后一起渡过了很多难忘的时光,一起了解了很多秘密,也一起研究了很多的事情。 他们在那一段时间里从未想过,有一天或许他们会分开,有一天,或许她们终究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走向人生的两个极端。 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将他们从前精心构造出来的一切都个打破了,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都是那么的美好…… 如同风儿,即将要散了!还能在见面吗? 李宅厚与她的目光相接片刻,他心头一动,竟然隐隐有着一股很痛的感觉,这是在伤心吗?可是她毕竟是魔教的人,师父说过,魔教和正道中人势不两立,见面就是死对头,我又怎么可以对她产生感情呢? 他的心越来越乱,如果再多逗留片刻的时间,李宅厚都不确定,他是否会改变主意,为了保留这段特殊的友情而有所动容。 但是今日必须要离开的,他无法放弃师门,也根本不会放弃师门,这一次的邂逅,注定只是萍水相逢。 他缓缓的收回目光,将最后的一抹目光洒落后,便赶紧躲开了她的目光不再看她,带着四人离开了。 夜风寒,寒透了少年人的衣衫,寒透了心,寒透了一切…… …… 万无涯,刑啸天,齐九真,韦凤四人死里逃生,自然十分高兴。韦凤少年心性,他刚离开蓬莱山洞口,就高兴了蹦跳了起来,他几乎脱口说出:“真没想到还能再出来!” 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仿佛只是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改变,同样的青山绿水,同样的风度翩翩的少年人,同样的还是那样的嚣张与跋扈。 可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堂堂的缥缈峰弟子,竟然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如果要是传出去的话,必然要沦为全缥缈峰的笑柄。 万无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被人囚禁这么多天,要是没有李师弟的话,我们如何脱身,何乐之有!” 这样的训斥很明显是很不好听的。 韦凤不乐意的崛起的嘴,眼球放射寒光,对于万无涯的行为,明显的感觉非常的不满。 万无涯来到李宅厚的面前一抱拳道:“李师弟,前翻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但那都是些小事,我想师弟你也不会往心里去。今日承蒙相救,兄弟几个感恩不尽!”说完,他深深的给李宅厚鞠了一个躬。 从本质上来说,万无涯这个人比其它的三个道威峰的弟子,多少是要强那么一点。 至少在李宅厚的眼中看来,这个人还算有些人性,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比如说为了利益,就可以任意的蔑视所有人的生命,就这一点,万无涯就已经走在了这四个人的前头。 仇恨算什么呢?如果能够化解的话,那就让它流逝掉,李宅厚不愿意让仇恨一直的留在他的心中。 李宅厚哪里肯受,用手相搀,万无涯对着其它的三人道:“还不给师兄道歉!” 刑啸天,齐九真只是略微报了拳,韦凤则轻蔑的看了下李宅厚,他说:“谢谢师兄啦。” 虽然是在说着感谢的话语,但是从他们走出了那深邃幽远的洞府之后,李宅厚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似乎是逐渐的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种改变就是和他们第一相见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很类似,野蛮、无耻、粗暴、凶残。 可以说人类身体当中的那些最不好的部分,这几个人几乎都是占据了,李宅厚甚至在但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的。 尤其是韦凤,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是令人感觉很不好受,我是刚刚才从虎窝里面将你给救出来,你就翻脸无情,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但或许是,某些人永远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改变而改变吧…… 见韦凤的神色,李宅厚心里大不受用,但同门之宜,总是不能不念。李宅厚心胸豁达,也不计较这些,他说:“万师哥,前面的海边有一艘大船,我们赶紧乘船离开吧。” “如此甚好!”万无涯高兴的答应一声,几人脚程极快,片刻之间就来到了大船边上。李宅厚靠了前,对船上大喊道:“七顺,麻子!我们回来啦,快些让我们上去!” 船上静悄悄的,没有回音,李宅厚连续喊了几次,都是如此,李宅厚心中奇怪,万无涯说:“莫非船上没人?” “不会,这船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不再船上还能去哪?”李宅厚对此十分的惊呓,这些江湖上的草莽汉子,平时最重视义气了,除非是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们不会弃船离去的。 况且这船上有着七顺他们运往南州的货物,这些货物可都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舍弃?李宅厚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真不希望他们会出什么事啊。 韦凤此时已经恢复了很多的体力,他有些不屑的说:“我们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说完,他活动活动拳脚,一跃就跃上了船头。刑啸天,齐九真见此,也是飞身一跃,双双跃上船头。万无涯大喜,他说:“李师弟,我们也上去吧。” 万无涯也跃了上去。 大船虽然泊在案边但是距离甲板最起码还有十多米高的距离,李宅厚拳脚倒是具备一些,可是要说是纵横飞跃的话,他可就差的很多了。 李宅厚只道自己道术低下无法跃上这么高的船,他站在地面上高声喊道:“万师兄,请放下一根绳索让我上去!” 韦凤:“呸”了一声,他转回头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若是将来被其它的师兄弟知道,我们弟兄被这个废物救了,还不得笑掉大牙?今后咱们哥们还怎么做人?” 万无涯瞪了他一眼道:“别废话,快点放绳索。” 对于韦凤这个小子的过分,万无涯也是有些恼火了,这几十天来他们承受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可是记忆犹新的,李宅厚既然能够从魔教人的手中将他们给救出来,那就绝对不能够再想以前那么对待他了,否则还是不是人? 韦凤道:“用不着!”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到李宅厚身边,他不屑的说道“师兄,然小弟我带你上去吧!” 他一抓李宅厚的前心,双足点地,嗖的一下二人同时落在船头,韦凤想让李宅厚出丑,在落地的一瞬间他抓李宅厚的一只手臂向前一甩,李宅厚落地站立不稳,向前连冲出数步,李宅厚勉强站住,韦凤说:“哎呦,刚刚脱险,手脚还不太利落,求师兄可别见怪呀,哈哈” 李宅厚心中大怒,但他不想发作出来,只是说:“这船板这么高,以你的本事能带我上来就不错了” 韦凤:“你!” 万无涯道:“好了,既然大家都上来了,李师弟,怎么我没有发现这上面的船员?” 李宅厚环顾四周,见柜杆上的大帆升起了一般,似乎中途发生了什么事而被迫离开一般,甲板上的一切都和刚离开时没什么不同,李宅厚也是奇怪,他说:“也许他们都在船舱里吧,我们进去找吧” 四人跟在李宅厚的身后,鱼贯而入进入船舱,在经过一间卧室的时候,韦凤哇了一声,几人回头看他,韦凤道:“你们看,这有个死人!” 李宅厚一惊,他推开几人上前查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水手趴在卧室之中,李宅厚动了一下他的头,李宅厚想起来了,那天自己刚上船时见过他,这个是管柜杆的水手。“船上一定出事了!”李宅厚心道,他着急的大喊起来:“七顺,小可,麻子!” 却哪里有回音? 李宅厚发疯了一般的四处搜索,一具,两具,三具.片刻之间有找到了十余具水手的尸体。万无涯跟在李宅厚不远处,齐九真拉住万无涯小声道:“师兄,这船上我看有点古怪,也许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没有离开,我看不宜轻举妄动”他示意让万无涯站在后面观察情况,万无涯点指李宅厚:“可是李师弟他?” 韦凤道:“就让鱼饵去诱惑诱惑大鱼把” 万无涯道:“这怎么行?”此刻李宅厚已经走远,他要去找李宅厚,却被刑天啸一把抓住只得作罢。 第102章 燕门遗址 李宅厚在船舱的最深处发现了当时正在查看货物的七顺船长。 他趴在一对货物之中,手里还拿着一个记录数量的单子。他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都没能发现危险。李宅厚呆呆的看着七顺,他内心痛苦极了,极少流泪的自己眼圈中竟也泛起了泪花。虽然与这个粗枝大叶的七顺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却甚是投缘,仿佛已有几十年的交情一般。 李宅厚走到七顺身边,拿起他手中的单子看了一下,上面写着:“自西州起至南州,货物二千四百箱,如无意外,去花销用度能余银一千余两。大船已有买主,新船主已经答应继续雇佣麻子,小可,顺子等一些老水手,这些人有了着落可以不用惦念,希望此行顺利”年月日。 李宅厚后轻轻摇晃了几下七顺,七顺身体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手里面拿着那记录着出货种类和时间的最后信息,李宅厚呆呆的坐在了地面上,双目凝聚在了一起,他无法想象,就在他们上岸的这最后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可是在蓬莱仙岛啊,此处与世隔绝不说,由于有了那四个怪人的凶名传播出去,一般的人物也不敢到这里来。 而那四个不会水性,他们如果没有船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重新的回来。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生物,是谁害死了他们? 若是说这岛上的人物,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有着公冶良存在的岛子,怎么可能有盗贼存在? 假如说这些要是都没有可能的话,那么到底是谁害了这些船员,他们到底的最了谁,竟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嘹亮而粗狂的歌声还在耳畔响彻,李宅厚微闭上双眼,几天来的场景,就都历历在目了,这是一群多么善良的人啊!可惜就这么没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出来,还这些死难者一个公道!” 李宅厚从这些负面的情绪当中摆脱了出来。 目光凝视着对面的七顺还有他的那些货物,李宅厚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淌下来,看来这一次的南州之行,终究是没有完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们来到了蓬莱岛,或许此时的他们,已经快要踏上了南州的土地了吧? 李宅厚擦了擦眼泪,他背起七顺,把他放在了甲板上。李宅厚不停的背出死尸,汗水把他的衣服都浸透了,但他也不管劳累,只是不停的搬运死尸,不久之后,七具尸体就整齐的摆放在甲板上了。 李宅厚坐在七顺的身边久久不语,韦凤道:“现在我们还没真正的脱离危险,那岛上的人可能随时改变主意。我们应该快走!” 这不耐烦的话语,直接的从耳畔旁边忽略掉,李宅厚只是低头不语,眉目间全部都是黯然,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情感还是相对很脆弱的。 面对他这样的迷羊,韦凤对着李宅厚喊道:“你倒是说话呀!” 万无涯把韦凤拽到一边,他蹲在李宅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办眼前的事要紧,等我们找到了陆地,把这些人安葬了也就是了”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照在这些四人的脸上,这些人面目青黑,显得十分可怖。韦凤道:“还埋葬什么?把他们直接丢下河去不更省事些!” 简直就是毫无感情的话语,和那没有半点同情之心的态度,就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件件普通的货物,一个个普通的物品,没有牵动半点的情感。 最 李宅厚怒视韦凤,他怒道:“放屁!就是给你扔下去也不能扔他们,告诉你,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要动他们,我跟你拼命!” 这是李宅厚真实的声音,虽然这些船员都已经死去,但是当初李宅厚的命是他们救得,所以现在就算他们已经变为了尸体,李宅厚也没有选择放弃他们。 需安葬,方能够稍稍安心! 然而面对李宅厚这样的话语和态度…… 韦凤道:“就凭你?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十个你在小爷面前也是白给!” 好吧,这样的挑衅,让人真的是无言以对。 先前还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斩杀而陨灭掉,受到了李宅厚的全力营救,现在不但不知道有丝毫的感谢,竟然还凶相毕露,释放獠牙,这样的人,真的是令人无话可说! 李宅厚嚯的站起身来,他怒视韦凤,攥紧了双拳就要动手,万无涯见事不好,赶紧打圆场:“你们都少说几句!” 可是这样的话语,又能有多大的分量呢?万无涯说话,基本上都是被直接忽略掉的,他能有多大的权威,几乎除了李宅厚之外,没人真正的尊重他。 万无涯拍了下李宅厚的肩膀安慰他道:“李师弟,这件事由我做主,等到了岸上,我们就这些人安葬了,现在我们先离开此地把。” 李宅厚冷静了一些,他说:“此处不远就是中州,这大船没有了这些船员谁能开走?这大船的侧翼有几艘小舟,倒是可以划走。” 如果不是万无涯的话,今天他就算是打不过韦凤,也要让他溅一身血。 万无涯几人大喜,他们随着李宅厚找到了跟随在大船侧翼的几艘小舟,几人上了小舟,李宅厚返回到甲板上,把这些人的尸体一一运送到了蓬莱岛上,李宅厚一一埋葬了他们,李宅厚把七顺埋在了第一个位置上,他回头看时,见滚滚的浓烟在大船上升起,李宅厚几步跑到岸边,见大船火势冲天,再难挽救了,万无涯划着一只小舟喊道:“李师弟,快些上船把!” “混蛋……” 望着那滚滚燃烧起来的烟尘,已经无需要多说了,那一船的物资和一切,必然被这一场大火给彻底的焚烧殆尽了。连同着那船上的一切,都要消失了,一切一切…… 但是转念想来,就算留下了这条大船又能有多少的意义呢,人都不再了,什么也就都没了。 望着那熊熊的火焰,李宅厚黯然的摇了摇头,安息吧…… 李宅厚无奈只得上万无涯的小舟。 李宅厚道:“你们为什么要烧船?”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释然,但是李宅厚还是想听听他们的解释,难道这船放在水面上,碍到这几个人的事了? 万无涯道:“若是他们反悔,驾船来追,倒也不好对付,所以才出此下策。” 面对这样的答复,李宅厚心中非常的无语,加入说对方真的要想追杀他们的话,凭着公冶良的本事,就算逃得再快也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当时如果不是公冶良彻底答应要释放他们离开的话,韦凤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离开的机会i?现在竟然做这样无谓的担心,这几个人的见识,真的是有些捉襟见肘。 李宅厚唏嘘不已。 河面上两只小舟离开了蓬莱山,不下百里就到了中州界。 中州自古就有着天下中心的美誉,是连接东南西北四块大陆的重要交通枢纽,商业非常的发达,属于非常富有的地区。 在一百年前的中州还可以直接的被称之为最繁华的地区,甚至皇室一度的想要迁都到这里来生活,如果没有百年前的那场惊天巨变的话,如今的中州必然已经是引领天下的起跑者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一切都沦为了过去和历史,只有从那些最古老的残换断臂当中,或许还能够隐约的窥见到,当年的那场战斗的惨烈。 …… 五人找了间客店休息,万无涯等四人换了衣服,往日神采才略恢复些。 闲来无事,万无涯问李宅厚这些日的经历,为什么认识囚禁他们的人?” 这句话其实问的相当的阴险,只要是稍稍的有点见识的人,都可以从公冶良使用的灵气上分析出来,他所使用的灵气,和正常武者使用的绝对不同。、 他们知道公冶良的真实身份了吗? 这一点很明显是存疑的。 虽然李宅厚知道,自己和墨竹没有半点的往来,但是这种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如果要是被韦凤他们这几个人知道了的话,就算真的是白的,他们也要给抹黑了。 李宅厚道:“我并不认识他们,至于他们为什么放了我们,我也不明白。” 这也算是给出一个解释了吧。 韦凤道:“我看那个那个恶人身边的娘们跟你眉来眼去的,你会不认识他们?” 这个人说话的难听程度和刻薄程度已经超出了李宅厚的想象,甚至李宅厚曾经一度的认为,这个天下,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无耻的人类? 李宅厚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忍无可忍,李宅厚不得不呵斥了韦凤一句。 二人每次交谈必要争吵,万无涯总是从中打圆场,后来干脆避开不让李宅厚与韦凤交谈。 这一日,五人已到中州腹地,荒郊野外,大地满目疮痍,凄凉之色更重。一个拾荒的老者在一堆长满杂草的乱石头中不知道在捡些什么,万无涯近前问道:“老人家,请问东洲怎么走?” 老人佝偻的身子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万无涯,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指着远处的荒山道:“不远啦,你们再翻过几座这样的山,也就五百多里路程吧,就可以到中州边界了。不过你们得经过一片废墟,那以前可是古战场啊,晚上非常恐怖,你们要是不着急赶路的话,就绕开哪里,也就多走个几十里路,那就没事了” 老头继续挑拣这物品,万无涯回来说明了意思,韦凤笑道:“山里的老农哪里有什么见识!我们都是飘渺的道爷,就怕没有孤魂野鬼呐!” 万无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近路。” 五人走了个把个时辰之后,一片狼藉的废墟出现在眼前,不过此刻这里长满了枯黄的干草,依稀还可辨认出一些人为建筑物的痕迹。几人捡比较好走的路前进,韦凤道:“大师哥,我听师父说过,当年正邪大战之时,曾经鼎盛一时的中州燕家被毁,后来那里就成了废墟了呢,你说这里会不会就是当年中州燕家的故址?” 万无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我也不好说,刚才那老人家说这里以前是古战场,或许有可能吧” 韦凤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看那中州燕家也没什么了不起,当年只是一个魔宗突袭就受不了了,怎么敢称江湖大派?我看多半也是浪得虚名。” 听着这样无知的话语,李宅厚在内心直摇头。 如果说每见识也就罢了,如果要是说出来的话,那可就不对了。 当年中州燕家剑宗多么强大,能够并列成为天下第四大宗门,就从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魔教不够强大? 从前李宅厚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自从认识水清婉之后,认识到了她所认识的那些朋友,看到他们为了魔教齐心协力,所触发出来的一幕幕感人的事情,就算是李宅厚这个正道人士,都感觉十分的汗颜。 想着现在的事情,虽然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宗门,虽然都是自诩为名门大宗的弟子,可是同门的情谊在何处? 且不说非要去讲述那些虚伪的情感,同门之间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最起码的互相合作,也该存在吧? 这一起都没有,所以在这一刻,李宅厚想到了很多事情,也开始怀疑起很多事情了…… 万无涯道:“你年纪小有所不知。当年的突袭是魔宗蓄谋已久的,而且当年燕家的老宗主燕道极正在闭关,所以才导致了那场惨败。当年即使我们飘渺峰,禅音寺,万劫谷等三家联手,还是漏网了许多余孽,何况燕门孤军奋战呢” 韦凤道:“我看就是他们不行,说那么多理由都没用” 韦凤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好像忽然想到点什么,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奸诈的神色,他对万无涯说道:“师兄,我听说燕门旧址处有一座万丈深渊,既然我们来了,为何不去看看?” 第103章 悲伤情绪 万无涯问道:“看它做什么!我们还是赶快回飘渺峰要紧!” 很明显对于韦凤的童心大起,万无涯是不同意的,当然他也是不能够理解,韦凤这行为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既然都已经出来这么多的时日,最可怕的事情,任务再度的办砸了,只有以最快的时间返回宗门,然后老老实实的和冯亦才交代错误,认真的承认这些错误并且说出真实的情况,或许能够免除一死。 但是很明显这不是韦凤的计划。 韦凤连连给万无涯使眼色,万无涯仍不解其意,韦凤就拉住万无涯的手道:“去看看也耽误不了许多时间!” 一面说着,一面加快脚步搜索着。 这一片废墟当中有着无数的看起来很苍凉感觉的建筑,数量足足成千上万,就算经过了百年时间的洗礼,仍然是可以在细微处,看到当年遗留下来的痕迹,那些墙角和草丛之中,偶尔的也可以发现人类的尸骨。 这些都是当年战斗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惨像。 果然片刻之后,韦凤发现在这片废墟的尽头处有一条蜿蜒向上的曲折山路,这条路满是光秃秃的碎石头及破败的杂草,韦凤笑道:“一定就在这上面!” 万无涯被韦凤拉着,无奈只得跟在他后面。李宅厚心中有事,只是跟在他们后面。五人披荆斩棘走到了山顶,见这山顶平整的有如刀削一般,放眼往下瞧去,黑乎乎的深不可测。人站在顶处,冷风呼呼刮过,发出一声声狼哭鬼号的声音,似乎来自九幽之下的恶鬼们见到了人,而发出一声声充满怨恨的吼叫一般。 韦凤心头一动,他回头叫李宅厚道:“李师哥,你快来看涯下有什么!” 李宅厚来到了涯边。 看着这下面无尽的黑暗,他忽然想起,自己做过几次的噩梦之中,最后的场景,怎么与这里如此相似?!李宅厚开始陷入思索之中,不防备韦凤突然一掌,这掌力量雄厚,实打实的打在了李宅厚的背后,李宅厚一身闷哼,直接栽落下了这寒冷如冰窟的万丈深渊。 万无涯大惊道:“韦凤,你这是干什么!” 韦凤阴笑道:“这一路上我几次想下手都没有机会,是这小子该死,鬼使神差的跟我们到了这里。师兄们,我们在岛上失手被擒的事如何和师父解释?这小子一死,我们大可以说岛上无船,一时之间难以脱身。若师父追问灵雀的事,就说那灵雀已不在山上,师父远在千里之外,片刻不离山中,如何能够知晓?” 齐九真拍手称赞,万无涯道:“那也不用下这样的毒手,他毕竟救了我们” 韦凤怒道:“你这是妇人之仁!这小子历来和我们不睦,若他回到山中把这件事传扬开,日后我们还怎么立足?此事已经坐定,以后该怎么说师兄你自己拿主意把” 万无涯无话可说,只得默认,五人寻路回缥缈峰报告冯亦才不提。 …… 道业渺渺实难寻,古今成仙有几人?未得志,身却死,雄心壮志付流水。可怜天下痴迷人,求道不知道在心。 心若真,道必真,直上青云九天云,心若恶,道必丧。 李宅厚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刻,他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这感觉空虚异常,他环顾周围的环境,这里不大,往头顶看一片黑暗,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年轻人,你是谁?” 李宅厚吃惊的回头一看,一团雾气蒙蒙的人影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脸是模糊的,但是李宅厚知道他是在开口问自己。李宅厚自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模糊的人影,忽然说道:“我见过你!” 那是一段想起来很页数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的故事链条,但是其中的人,其中的事,其中发生的一切,却都足以让李宅厚产生很强烈的印象。 如今骤然的看到这个模糊的老者,竟然是瞬息间就回想了起来,将那个虚幻的梦境,直接的给拉拽到了现实之中。 老者身材很是高大,足足有着两米左右,身穿着红色的道袍,虽然说看起来十分的虚幻,但是形骸还是依稀可变。 李宅厚清晰的认识到,在他有记忆开始到现在的十六年的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像他这样奇怪的人。而且从前还在梦里出现过,那是一个宏大的世界,里面出现了无数的强者。 他们或许是为了某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或许是为了追寻着什么,反正是那一夜遍地都是烟火,那一夜遍地都是血腥。 那红袍老者显然也很惊奇,他已经在这万丈崖底安静了太长的时间,百多年来无数的日日夜夜在划过,这片崖顶也是有着不少的人来参观,但是真正被他见过的,或是见过她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红袍老者说:“你在哪里见过我?” 是的啊!在哪里见过呢? 李宅厚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的说出来,尽管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虚假,但是李宅厚相信,凭借它真实的情感,这番话必然还是会起到作用的,他道:“在梦里,一个奇怪的梦里。” 果不其然的,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那红袍的老者先是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狂笑声来,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但是终究还是止歇了下来。 红袍老者凝视着李宅厚,想要从他的眼睛当中看出些什么来,虽然他的身躯很模糊,但是李宅厚仍然可以感受到这位老者的强大。 沉默。 最终,那红袍老者还是叹息了一声,用颇为期待的口气问道:“那你就说说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人?” 或许是由于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待得太长了时间,哪怕这只是眼前的少年因为恐惧,而精心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只要他说的精彩,这个红袍老者也是完全可以接受。 李宅厚想了想道:“那是个灾难。所有人都在杀人,有人呼喊,有人逃命。天上飞着各种颜色的光芒,有黑的,有白的,有红的,有青的,光线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不清。你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冲上了上面的崖顶,最后跌落了下来,我说的对吗?” 那老者哈哈一笑,这声音空洞至极,但李宅厚感觉到了它的力量,李宅厚轻飘飘的身体竟然往后挪了一段距离。老者道:“不错,当年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吧。” 然而,红袍老者仍然是怀疑的,甚至在这一刻,他开始用审视的目光在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奇怪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啊,不可能是当年的这场战争的亲历者,可是他如果没有前言见到这一切的话,又怎么能过说的出来呢?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这都是真实的吗,现在是不是一个梦?”李宅厚奇异了。 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判断这个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一场梦,甚至李宅厚现在都没有办法判断,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了这样的话,看到了李宅厚的表现和他问出来的问题,红袍老者蔚然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所以显得比较哀伤。 老者笑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你之所以会做这个奇怪的梦,是因为你身上的一个东西。” 红袍老者在这一刻,终于是找到了所有迷局的终点,就是引起李宅厚梦境的本源力量,是的,那就是李宅厚此时掌握的东西! 李宅厚惊讶的问道:“是什么?” 红袍老者的眼中划过了一抹锐芒,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 老者道:“是戏龙石。” “可是我身上只有一块破石头,没有戏龙石。” 李宅厚搔了搔头道。实际上,现在的他已经听出来一些端倪了,当日在悦来老店的时候,水清婉就曾经说过这件事情,说他身上携带了戏龙石。 可这个戏龙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有什么样的作用,他的来历是什么,李宅厚完全都不清楚。 但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红袍老者,而且还成功的说出了戏龙石的存在,李宅厚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对待。 所以还是按照原来的那个思路和想法,既然是不知道是什么作用,那就真的是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哪怕这玩意很珍贵呢…… 老者又是一阵狂笑,片刻后他继续说:“那块破石头就是戏龙石。” 老者模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李宅厚能感觉出老者此刻的情绪应该是有些波动的。老者的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当年魔宗若不为了这戏龙石,怎么会大举入侵我中州燕家。我若不是竭力保住这戏龙石,又怎么能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他随即义正言辞,他的语调闶强有力,与方才大不一样,他说:“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如何得到这戏龙石的?” 李宅厚听到了这个老者说出了他的经历,不由得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当年的那场中州的燕家之战,也被视为是天下正道和邪道之间的一场巅峰对决,事实上这件事情在宣传上可能有些偏颇,因为在但是永少年发动这场史无前例的战斗之前,圣教的存在是合理合法的。 甚至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当时的战斗只不过是天下玄门中比较正常的一次内斗罢了,只不过是后来随着圣宗被捣毁的据点越来越多,被揭秘的信息越来越大,这才逐渐的纰漏出来了,圣宗竟然是想要囊括天下的野心,从那一刻起魔宗的地位就坐实了。 正如同魔教的历史上一样,他们没有忘记那场令得他们蒙羞的战斗,令得他们从此绝技江湖的战斗,是的!每一个魔宗的人都不会忘记,同样的,中州燕家剑宗,对于那一场改变了他们家族命运的战争,也是不能够忘记的。 这些故事在以前的无数个机会里,李宅厚都是在典籍当中,看到的关于圣宗的寥寥数笔,但是关于中州燕家剑宗的典籍,和专门介绍他们的图书,还是有着很多的。 当年的燕道极纵横天下无人可敌,甚至专门在剑道这一条路上,就是做到了称霸大陆。 后来在那个不知名的雨夜里,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出现,也从那以后,燕家就彻底的覆灭了,然后只能存在于书籍之中,现在竟然看到以当事人的口吻来诉说这件事情,不由得令得李宅厚感觉大为的震惊! …… 虽然在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问,也对于眼前的这个身穿红袍的老道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李宅厚还是绝对回答他的问题。 李宅厚想了一下,他说:“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就是戏龙石,一次在后山的竹林之中偶然发现的,那天正赶上我的八师伯遇害,所以后来就没人再提及这件事了。” 得知了这个老者可能存在的身份的李宅厚,决定不再对他隐瞒戏龙石的来历,说出来的话,也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老者沉思了片刻,他问李宅厚:“你是什么门派?你的把师伯又是哪位?” “我是飘渺峰藕栅峰主吴亦农的小徒弟,我叫李宅厚,我的八师伯是神剑峰峰主楚亦萍” 老者哦了一声,他模糊的脸呆呆的出起神来,李宅厚没有打扰他,老者长叹了口气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李宅厚奇怪,他不明白老者是什么意思,就问:“前辈,你指的什么?” 老者转过身来,他说:“这件事一会再说。小兄弟,你是如何来到这谷底的,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听老者一提此事,李宅厚顿时愤恨起来,他攥起轻飘飘的拳头,面目怒意的说:“我念在同门之宜好心营救了那四个贼子,不料却被暗算,以至于跌落下这万丈深渊。前辈,我现在只觉得周身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了身体一般” 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老者说道:“你我都已经死了” 李宅厚大惊道:“既然死了怎么还能说话?” 老者叹道:“现在是我们的魂魄在说话” 说完,他指了一下一把镶嵌在石缝之中的红色长剑道:“这把赤炎剑,是我中州燕家的振门至宝,若不是它,我的魂魄早就消散多时了”老者话及此处,不由得悲伤不已。 第104章 燕道极 李宅厚哦了一声,他已经彻底的被眼前的这个存在给震慑到了!真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到传说之中的存在竟然会是真的,李宅厚多少还有些兴奋呢, 面对这个神秘的红袍老者,李宅厚一点慢待的心思也不敢产生,他随即问:“那我也是靠这把剑才留住魂魄的吗?” 那神秘的赤红色的剑散发出神秘的光,看起来就好像是有灵性一样,而且这个红袍老者还说的那么神秘,不由得不让人多想啊。 老者摇了摇头。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老者道:“你是靠戏龙石。” 又是戏龙石!最近这个词汇在李宅厚的耳朵里面都快要磨出了茧子来,他真的有点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有多少神奇的地方,竟然这么多的人都提起它? 李宅厚道:“原来戏龙石也有护人魂魄的本事。” 反正这戏龙石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李宅厚是一点都不清楚的,那就暂时的先顺着对方的话来说吧,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万事还是都小心点才对吧, 红袍的老者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如何的,但是感觉应该是有那么几抹愁容存在的。 老者道:“天下所有的灵器,只要到达一定的程度,都会与主人产生联系。若主人出现意外,这贴身的灵器就会设法护住主人的几成魂魄,这就要看灵气本身的灵力如何了。戏龙石是天下至杰至圣的灵物,它护住一个魂魄还是绰绰有余的。而我”他指了一下那把插在石缝之中的赤炎剑道:“我和这把神剑在一起几百年,我们已经浑然一体,所以今日才能与你相见。” 什么灵器……魂魄……这些东西以前李宅厚只是在书籍里面接触过,虽然缥缈峰里面也是有着灵器的存在,但是对于李宅厚来说还太遥远,他根本就没有接触那些宝贵东西的机会。 而至于魂魄这种存在的东西,李宅厚更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真的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到了这红袍老者的存在,李宅厚立即就是一惊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倒数起来了。 “你……你说你是……”李宅厚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无可置信的样子。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意图,就好像我最初时候对你说的那样,如果我要是想害你的话,你根本就没有继续和我在这里对话的机会。”红袍老者直接的将底细给掀翻了出来。 是的啊!凭着这个红袍老者的实力,他如果想要灭杀自己的话,应该是很简单轻松的事情啊,根本就不用和自己废话,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没有想想想象当中的那么凶险呢。 他稍稍的放下了心来。 然后就开始思索这个老者的话语。 想到了从前接触到的那些关于中州燕家剑宗的种种事情,李宅厚也是哀叹不已,李宅厚盯着赤炎剑一会,目光中露出了思索的眼神来。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那个老者问:“你想到了什么?” 李宅厚道:“我在梦中似乎没有看到您使用这把宝剑!” 这件事情李宅厚曾经不只一次在梦中相见,如今都是华为了现实,很多心中的谜团,也都得到了验证,虽然说当年的事情很多外面的人都有猜测和传闻,但是当年真正的参与到这场战争当中的武者,却大多缄默不言。 而当年的燕家剑宗大多数的弟子都被诛灭了,想要从这些人的身上来获取当年的信息,更是不可能,现在竟然是有着燕家剑宗的前辈在面前,那么当年的那些尘封下来的谜团,肯定也都可以真正的揭开了。 似乎想起了某些特殊的事情…… 老者仰天狂笑了起来,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轻轻的流淌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人不伤心不落泪。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可是让一个成名的强者如此的伤心,在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什么? 这样的情绪李宅厚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去理解的,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李宅厚有些不明所以,他问:“前辈,你为什么哭?” 足足沉默了十秒钟以后,这个老者才叹息了一声,仿佛是有着无尽的悲凉,道:“若是当年有此剑在手,恐怕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这剑,或许真的很强大! 李宅厚更加惊奇了,想着这剑既然如此的强大,配合着这位前辈的实力,在当年的那场大战当中必然能够发挥出很大的作用,但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却是燕家剑宗被彻底的覆灭了? 想到这些被隐藏起来的历史尘封,李宅厚决定彻底的问一个明白,就延续着刚才的态度,他说:“您不是说此剑与您从不分离,怎么当时大战之际却不使用?” 老者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一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缓缓的讲述了当年的一些往事:“当时中州燕家鼎盛一时,而南州冥海之内的圣宗也是人才辈出。当时,天下五洲加上冥海,五大修真大派分割天下,势力几乎相同。数百年来,魔宗宗主永少年雄心壮志,他认为,天下间所有的修真门派的最终目的都是相同的,而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这样各自修炼,严重阻碍的修道进程。如果大家坦诚相见,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秘技以及修炼方法,大家放在一起讨论其中精要之处,那样对于修道大业可谓是大有好处的。 永少年数次派出使者造访缥缈峰,颤音寺,万劫谷。但三家认为永少年的圣宗所修习的道术与自己所修习的截然不同,所以断然拒绝。被认为是邪魔外道的永少年屡屡受挫,他并不甘心,终于策划了那场改变天下格局的突袭。 在那次致命的突袭之前,飘渺峰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派出了当时还是缥缈峰弟子的两个道士,一个叫萧亦山,一个叫吴亦农,此二人带着这个绝密的消息拜见了燕道极。当时中州燕家与东州缥缈峰交往甚好,二人到来,自然亲切招待。二人把魔宗想要突袭中州燕家的计划告诉了燕道极,当时燕道极正在闭关修炼,而负责接待的正是燕道极之子燕子杰。 燕子杰热情好客,为人豪爽,很快三人就结成了莫逆之交。一日,三人饭后无事,大家讨论天下间的神兵利器之事。当时,萧亦山就说:“若只论破敌伤人,则首推万劫谷谷主擎天客的开天神刀了,次之则要属禅音寺神光大师手中的雷音禅杖,更次之的要属本门通虚道长的碧血剑,听说魔宗宗主永少年的嗜血珠也甚是列害,可以与我们的碧血剑相提并论。而其它各有所长的神兵法器则多如牛毛,暂且不论了” 也是当时萧亦山无心之失,照的满屋亮,唯独灯下黑,竟然没有提到中州燕家的赤炎剑。燕子杰大为不悦,他说:“若是请我燕家的赤炎神剑,恐怕永少年的噬血珠也不过尔尔把” 萧亦山脸一红,自知自己失言,忙解释道:“燕家的赤炎神剑天下谁人不知,是兄弟疏忽了” 燕子杰道:“既然弟没能提起,想必在弟之心中,对赤炎神剑也是相当陌生了” 萧亦山不知如何答对,吴亦农接话到:“早听说贵派的赤炎神剑冠绝天下,但始终无缘相见。到底威力如何,却始终不得一见,实在是遗憾的很” 燕子杰心中不快,他犹豫了片刻,对二人说道:“家父正在闭关,此剑就在家父的卧室之中悬挂,外人绝不知晓。既然二位提起,好吧,我就让你们看看吧” 萧亦山忙道:“燕兄,我们兄弟决无冒犯之意.” 燕子杰哪里听的进去,他取出了赤炎神剑,那剑体周身火炭红,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隐隐散发出阵阵红色光芒,燕子杰挥动神剑,表演了一出家门绝技“破天剑十三式” 剑随人动,人随剑走,剑气纵横,势不可挡,真好似战神下界一般,萧亦山吴亦农连声称赞。二人又住了几日便起身告了辞,而燕子杰并没如何重视二人带来的消息。但一个月之后,魔宗果然大举入侵中州,正值事不可解之际,燕道极却发现赤炎剑不翼而飞. 老者说道这里,空虚的声音阻塞了。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后来我重伤坠谷,竟在这谷底之中发现了赤炎剑。这赤炎剑谁谁把它丢下了谷底?” 老者的一番话将整个时间拉回到了一百年前,虽然没有将所有的事件都能够抛析出来,但是就目前老者所说出来的话来分析,也已经爆出了太多的料来! 李宅厚这么多年来看了无数的典籍,也听到过无数的各种各样的传说,但是类似于今日的爆料,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不是今天情况这么特殊的话,李宅厚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去相信,这件事情竟然会是真实发生过的。 赤焰剑是怎么坠入到谷底的? 李宅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个可怕的事实摆在自己的眼前,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这种荒诞之事。两名燕道极口中的飘渺弟子,如今已经成为了飘渺峰主,而无论是大师伯萧亦山,还是自己的师父吴亦农,都是自己尊为天人的人,自己如何也不能怀疑他们能干出这等卑鄙龌龊之事。 他很早就到了缥缈峰生活,吴亦农他是最了解的,这个老实巴交的师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盗剑的事情来的。 那么难道是大师伯萧亦山么?不敢李宅厚想到了那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立即就给这个可能性给抹去了,如果说萧亦山会是盗剑者,那这天下真的就没有好人了,说死李宅厚都不会相信的。 红袍老者明显看出来李宅厚的想法和心思,道:“孩子,这件事很严重。如果在修真之士中有人心怀不良,那对修真界而言可能是灭顶之灾。这比任何摆在明处的威胁都严重的多,我中州燕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如果你有幸能够回到人间,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似乎是明白李宅厚的处境,所以红袍老者很开明的并没有去逼迫他,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件事,将这尴尬的事情给直接忽略了过去。 李宅厚道:“我还能活过来吗?” 燕道极道:“若是成功了当然可以。但这是一条险路,不知道你敢不敢走?” 李宅厚道:“你先说说看” 老者严肃的脸好似又增加一层冰霜相似。 老者说:“我用我毕生的道业来催动回魂术,你借助戏龙石的力量把他们吸入身体。但此时灵气只能暂存在你的魂魄之中,七日之内,你必须找到一个人,你占据他的身体,就可以复生。但此行甚是凶险,乃是逆天行为,在我启动回魂术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我的尸骨,以它作为媒介,此时地低幽冥会出来阻止,而天上的神雷也会伺机劈下,如果我们其中任何的一人心神一乱,你我必然同时灰飞烟灭,剩余的魂魄也将荡然无存,你敢吗?” “回魂术?” 燕道极道:“那是一种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道术,这道术虽然神妙,但使用者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灵力才能办到,我一生从未使用过此法,这些年来在这幽谷之中,我日夜钻研此法,现在我有很大的把我使用成功” 李宅厚犹豫了一下,他说道:“那既然如此,老前辈怎么不自己出去?” 燕道极长叹一声道:“这回魂术只能救人,不能救己” 李宅厚颇有感触的哦了一声。 片刻之后,李宅厚忽然问道:“前辈,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老者一愣,回答道:“快一百年了把” 李宅厚想了一下道:“若是不成功,大不了就是魂飞魄散,怎么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若我能出去,那是我的造化,若是出不去,也是我命该如此,前辈,我们试试吧!” 老者微笑的点了几下头,随后他赞赏的说道:“好,好!” 第105章 甜美梦境 那高度达到了万丈的剑宗大峡谷内部闪烁着一片淡淡的红芒,这是赤炎剑挥发出来的颜色,这里基本上是没有阳光存在的,想来如果没有赤炎剑存在的话,这里的环境必然是一片漆黑。 整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峡谷当中,仿佛就只有李宅厚和红袍的老者两个存在,而且还都是以魂魄的状态,虽然说李宅厚真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它就发生在眼前。 峡谷下很安静。 二人四目相对,老者指着身后的一堆白骨说道:“这是我的尸骨。一会你只要靠近戏龙石,然后坐在原地控制住心神就好了,其它的事交给我。”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办法吗? 并不是李宅厚对他不信任,而是从心里来讲,李宅厚对这件事还是持很大的怀疑态度的,一来是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情,二来李宅厚还真的是有些恐惧,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最强认知。 如果说肉体被毁灭了的话,还能够以魂魄的方式存在下去,要是这个魂魄也被毁灭了的话,那会不会就被彻底的消失了?李宅厚的心里有些发怵。 红袍老者看着他。 咬了咬牙齿,想着刚才已经很高调的说不害怕了,反正现在也这样了,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到底能不能有重新活下去的可能和机会,那就要看天意了! 李宅厚答应一声,他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不禁一皱眉,身体都摔烂了,只有一点淡淡的绿光在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看着自己摔烂了的身体,李宅厚心道:“若是再能活一次,再不能这么窝囊的活着。” 这算是最真实的感受了,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李宅厚真的是想通了很多从前都没有想通,甚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没有任何想要变强大的意思,结果险些因为没有实力而死去,他对别人没有报复的心思,结果现在却被害成这个样子。 想着当年实力强大到了楚亦平这样的强者,尚且不能够保全他自己的生命,那么想自己这样的弱者,如果不强大起来的话,那以后要怎么样的去生存? 还是应该要强大实力才是正途! 他想从那堆破碎的肢体中去拿戏龙石,无奈身形飘渺,竟穿石而过。老者道,:“你现在没有身体,戏龙石虽是神物,但毕竟是阳间之物,你是阴人,自然是拿不到的,你就坐在它旁边就可以” 李宅厚答应了一声,对待未知的前途,李宅厚思绪万千,他整理了一下乱成一团的思绪,就端坐在了戏龙石的身边,和平日间练功的姿势一样。李宅厚虽然和戏龙石在一起多日,但无奈一只把它当作普通的石头对待。今天他第一次尝试着与戏龙石建立联系,果然片刻之后,他就感受到了戏龙石身上那蠢蠢欲动的强大力量,而戏龙石也有所反应,身上竟也显出了阵阵绿色光芒。 老者围绕着自己的尸骨走了七步,他手捏剑诀,那堆干枯的散碎尸骨竟冒出淡淡的绿色磷光。那白骨竟渐渐的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燕道极虽然有言在先,但是李宅厚还是吓了一跳。燕道极的魂魄已经与那白骨架子融为一体,燕道极用一只手臂提起了赤炎剑,老者的手在微微颤抖,赤炎剑似乎也颇为激动的抖动了起来,身上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火焰。 这情景让人看了实在是诡异万分。 然而李宅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燕道极的时间。 一道磷光闪过,李宅厚忽然觉身体一抖,一阵能量已经传递了过来,让他空虚的感觉有了些若有若无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力量越来越浓烈,直至李宅厚渐渐开始有了存在感。 涯低光线十分暗淡,片刻之后,已声声滚滚的闷雷声在崖顶轰隆隆的响起,一道闪电击中了半山腰处的悬崖峭壁,哗啦啦的一大片碎石削掉了下来,李宅厚心头一颤:“果然来了” 那闪电的光照的谷底忽明忽暗的,李宅厚也不管雷声如何愤怒的去咆哮,他只是摒住呼吸,控制着外来的力量,一点一滴的流入自己虚无的身体之中。 这雷声响了一会就骤然停止,李宅厚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起来,一声声带着哀怨的哭嚎声又响了起来。这些声音有的带着无限的哀伤,让人听见了心头不自觉的一酸,能勾起记忆深处的悲伤过去。有的则充满怨恨,似乎无尽的怒火无处宣泄,让天地间都被这怨气感染了,似乎就要憋炸胸膛一般。有的又充满的讽刺,嘲弄意味,似乎人生本来就是生而无味的,你活在人世间的一切行为都是注定了的,无法改变,你所做的一切努力无非即是自欺欺人. 李宅厚心烦意乱,但老者已经交代清楚,自己也已说的明白,若是熬不过这一关,二人就要一同消散,以后这世界上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都再和自己无关了。 这一刻,紧张,难过,愤怒,焦虑,恐惧,交织在李宅厚的心头。难过之处与谁倾诉? 但李宅厚天性倔犟,纵然如此,他依然强行制住心神,老者神经十分紧张的盯着李宅厚的一举一动,见他表情虽然十分复杂,但始终与这些外来的困难抗争着,老者欣慰的笑了。他心道:“看来希望也并不十分渺茫,如果能挺住这最后的一关,大事就能成功了” 时光每一刻都被延长了,忽然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李宅厚仿佛重新得到了身体,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和以前一样,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在藕栅峰自己的房间里。李宅厚心头疑惑,他暗想道:“莫不是被鬼魂迷惑了?” 正在他疑惑不不解之时,何百香推门而入,满面春风的说道:“哎呀,你这个小笨蛋,外面的宾朋都等急了,你怎么还在这发呆?” 李宅厚用惊奇的眼睛看着师娘,他几乎要结巴了,:“师。。师娘,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百香怒道:“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又说胡话了,跟你说外面的人可都等急了,你再这么磨蹭一会错过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何百香说完,一把抓住李宅厚的手带他到了外面。 熟悉的屋舍,熟悉的小路,李宅厚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自己果然是在藕栅峰。 李宅厚瞬息间就懵了!想着难道自己从下山到现在难道都是在做梦吗?可是这梦境未免也太长久了些吧,而且那么的真实! 还有……就算这一切真的都是梦境的话,那结婚的事情,又是从何谈起啊,这一切都是哪跟哪? 他思绪万千,但还不及他细想,二人已来到了吴亦农的草堂上。外面已是高朋满座,飘渺十峰的长老们端坐在正座上,吴亦农精神抖擞,随着李宅厚的入场,众人的目光纷纷的落在他的身上。 “新郎官第一天就迟到,以后必须要管教呀!”李宅厚看那说话的人,见是碧莲峰的弟子紫霞,李宅厚尴尬的笑了下,再往前走,赵芊羽,杜峰,武破乾,武得圣,御风,携剑等众位飘渺弟子一一过来给李宅厚道贺。李宅厚只是迷迷糊糊的一一还礼,忽然,一桌俗客之中,一个身穿麻衣的壮汉,粗里粗气的说道:“嘿,小道爷,没想到你行动够快的啊,这就要讨上婆娘了,实在恭喜啊!” 李宅厚一看,正是分别没多久的七顺船长。李宅厚大喜道:“七顺,你也来了!”李宅厚高兴的跑了过来,他一看这桌的客人,麻子,小可,还有其它的一切船员一一俱在,李宅厚缅甸一笑道:“好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场景实在是太温馨真实了,李宅厚甚至已经有些迷失在了这场面当中,尤其是看到了七顺这些人,心里更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想着在中州的时候的那些事情,亲手的将这些人给埋葬,当时的那心情,简直可以用悲愤来形容,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的话,不管是身在外面的梦,还是从漆黑的小山谷当中产生出来的梦,李宅厚这一刻都感觉无比的开心! “听到你结婚的事,我落下手里的活就赶来啦!”他用手一指小可,带着一些怒意说道:“尤其是这个小兔崽子,听说要来参加你的婚礼,就自己划了条小船过来啦,真是气死我了!” 小可似乎已经喝了些酒水了,他的小脸红扑扑的,他一撇小嘴道:“七顺船长干啥磨磨蹭蹭的,不像汉子,倒像是婆娘,李大哥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哪里等的起你磨蹭来?” 七顺推开身边的凳子就要去揍他,李宅厚赶紧拉住了七顺,李宅厚笑道:“你还想真揍他啊” 七顺道:“小兔崽子要反了天,不过今天你最大,我就听你的放过那小东西一马吧” 小可在七顺的背后做了个鬼脸,李宅厚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小可就对李宅厚吐了吐舌头,却拿着眼睛瞄着七顺,李宅厚心道:“这个小鬼”、 这温馨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感觉无比的畅快,李宅厚的眼光缭绕着四面八方,可以看到此时的大厅当中也是一片喜气洋洋,不单单是这些江湖上的豪客来了不少,就算是那些手中掌握着缥缈峰大权的诸多峰主,此时也都到来。 本来还要多聊一会,无奈里面召唤的甚是紧急,李宅厚只能放下众人,接着往里走。忽然,一个绿衣女孩出现在人群之中,她一身翠绿色沙面外衣,目光如水,在她身边,面色阴沉的怪神医坐在身边,那一侧是公冶良,还有她的两个黑衣仆人。她高兴的和李宅厚打招呼道:“小哥,你结婚了,真是恭喜呀”她面容依旧,看起来仍然是有着些许的顽皮在其中,她的美貌和装若兰比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差的,只不过两个人气质有些区别而已。 看到了她竟然也出现在这里,李宅厚顿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对于水清婉这个人,她究竟算是朋友呢,还是其它的什么关系? 或许在朋友之上,还应该多出那么一点点的东西,至少想起了,会在情绪上生出涟漪来。 李宅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水清婉道:“听说你的事之后马上就来了。” 她笑颜如花,竟然是罕见的没有和李宅厚争论这件事情。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量了?李宅厚真的是有些不理解了。 李宅厚的目光在两边看了看,然后发现了怪神医和公冶良,果然也都在旁边保护水清婉,他们此时正在喝酒,看了李宅厚一眼,都是露出了不好的眼神来。 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可是李宅厚却清清楚楚的,这两个人可都是魔教的人啊……可是,水清婉不也是如此吗? 李宅厚的内心顿时就陷入到了挣扎的状态,如果要是不说出他们的身份来,那么对于宗门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如果将他们说出来,他们这一次来到了这里,只有区区的三个人,在场的全部都是正道的大人物,他们还能够平安的离开吗? 看到水清婉那毫无戒心的样子,李宅厚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罢了!不管将来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师门要惩罚的话,我一力承担下来也就行了,绝对不能够让婉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李宅厚想起这些日子和她朝夕相处,这几天突然分离,还确实有些想念她,但是今天在这个场合看见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有一点不好意思,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此时,大厅里面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脸上挂着浓郁的笑容,似乎都在为李宅厚恭喜呢。 李宅厚心里面真的是非常的奇怪,他们这都是怎么了,这婚礼来的也是莫名其妙的,新娘子是谁啊,完全一点都不清楚! 那边的何百香喊道:“厚儿,赶紧进来拜堂!” 第106章 必须要完成的承诺 随着何百香的一声呼喊也是彻底的将李宅厚的精神都吸引了过去。 “新郎官,快点办正事吧,否则新娘子会不乐意的!” “快拜堂快拜堂!我们要闹洞房玩呢!” “加油啊李师弟!” 缥缈峰的师兄弟们都在热情洋溢的给李宅厚送上祝福。 在这样的一刻李宅厚从前在心里面积郁下来的一切负面情绪都消失了,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梦境该多好啊!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搞不清楚,但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和他原来构想的一样的美好。 李宅厚憨厚的对水清婉一笑,他指了指草堂,露出开心快乐的表情来,道:“我先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水清婉的时候,李宅厚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实际上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无需要对水清婉去汇报的。 水清婉微笑着嗯了一声,目送李宅厚进入草堂,双手负在身后,眼神清澈而无尘。 …… 草堂之中一片红色,大红的蜡烛,大红的地毯,大红的桌面,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李宅厚见诸位掌峰聚在,李宅厚赶紧跪倒给众位峰主行了礼,他最后来到吴亦农的面前再次跪倒道:“师父在上,不孝徒儿李宅厚给您磕头了” 萧亦山笑道:“以后就得叫岳父大人了” 李宅厚一惊,根本就不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只有老婆的父亲才可以被称之为岳父的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难道说…… 看到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在看到场中无数人的那深切的目光,李宅厚的心脏都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真是就算立即去死也值得了! 就听见外面礼炮响了三声,庄若兰带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从后堂走了出来。这女孩没有戴盖头,她双颊晕红,脸上却带着缅甸的微笑,在红色外套的衬托下,更显的十分艳丽可爱。她正是师姐吴小莲! 这一刻不仅仅是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了,李宅厚的身躯,竟然也是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抖,这可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师姐吴小莲啊! 只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段感情是什么时候,进展到了这样的一个时机的呢,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宅厚在深思,努力的回忆,但没有任何的收获。 二人来到李宅厚的身边,李宅厚看着眼前的吴小莲,简直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看的呆了! 庄若兰用手指偷偷的戳了一下李宅厚,让他清醒一下,庄若兰小声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赶紧把正事先办了” 李宅厚如梦方醒,他有点尴尬的看着庄若兰,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庄师姐,你也来了” 庄若兰一向对人冷若冰霜,今日竟也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微笑,她说道:“特地为你的婚礼而来”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回忆起那些如今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的经历,一直以来装若兰对自己不都是冷冰冰的么,现在不但转变了态度,还这么善解人意了起来,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吧! 李宅厚十分感动。在众人的高声呼喊声中,李宅厚与吴小莲开始举办拜堂的典礼,无数人的目光也都是汇聚了过来,李宅厚开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是看到吴小莲那有些凶悍的目光投射过来,就好像以前她发脾气时候的样子,李宅厚不由得感觉很震惊,不敢想到以后就要真正的一起生活了,激动之余李宅厚还是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当那经典的三叩头结束了以后,两个人才算是正式的结为了夫妻,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李宅厚真的以为,整个世界的男人都没有他幸福。 在要入洞房之时,江无鱼急急忙忙的冲到了草堂,他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面似乎装了些什么东西,还在冒着热气,他一面跑来一面喊着:“等我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带来!” 李宅厚只能停下,他心想,“臭咸鱼还是那个德行” 江无鱼停稳站住了,他挺直腰杆,神气十足的对着众位宾朋笑嘻嘻的说道:“你们道我送来了什么?” 飘渺峰众位弟子道:“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江无鱼神秘的一笑道:“这盘子里装了一个夫妻饺子,小两口一人半口,吃完了就高高兴兴的入洞房,来年就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场下的江泰白了江无鱼一眼道:“什么狗屁夫妻饺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江无鱼道:“你是山野村夫,懂得个六!这饺子馅是我江大道爷独家秘制,滋阴壮阳甚有功效,藕栅峰的制药秘技也是你个外行能了解的吗? ”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吴小莲脸臊的通红,李宅厚怒道:“臭咸鱼,你说人话!” 面对这个师兄,李宅厚也真的是很无语,不过想想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家伙了,虽然心中仍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浮现,但是终究还是高兴大于失望的。 但众人却哄笑不止,他们怂恿李宅厚吴小莲必须把饺子吃了才能入洞房,二人迫不得已,只能去吃,李宅厚想用筷子去夹,却被江无鱼一把夺了下来,江无鱼道:“你叼着半个,那半个让师妹咬下去” 李宅厚脸色涨红,吴小莲却过来直接咬掉了那半个饺子,众人齐声鼓掌喝彩,这样的玩法虽然是有些乖张露骨,但是好在足够引爆气氛,李宅厚隐约的想起来,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大概是在村里的某位哥哥姐姐的婚礼上遇到的吧? 二人迷迷糊糊的入了洞房。 之后的事情李宅厚都是在恍惚之间度过的,仿佛是经历了无数的快乐,在幸福的海洋当中翱翔,享受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似乎整个世界都被李宅厚拥有了,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爱情,还有那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还是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变得还他的理想国度差不多,一切看起来都是i那么的平和与美好。 时光飞逝,也不觉过的很快,李宅厚只觉得志得意满,后来,他继承了吴亦农的衣钵,接管了藕栅峰。 再到后来整个缥缈峰也都是由李宅厚来接管,李宅厚仍然是住在这个草堂当中,住在他和吴小莲的婚房里面,这个不大的小房间,有着两个人太多的记忆存在了。 吴小莲似乎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然后认了江无鱼作干爹,然后江无鱼每天都要欺负欺负他才能罢休。 再后来,庄若兰竟然作了自己的第二个妻子。一日闲来无事,李宅厚在山后的莲池边上竟然见到了水清婉,再后来,水清婉也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三人终日在藕栅峰上嘻戏,打闹,日子过的好不快活如意。 整个人生似乎进行到了这里已经圆满了,宗门上李宅厚获得了崇高的地位,生活上李宅厚娶了可以说在这片大陆上最杰出的三个女子,尤其是装若兰和水清婉,在李宅厚之前的人生当中,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可以和他们在一起,并且组成一个家庭。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三个女孩全部都真心的爱李宅厚,没有一点吃醋的样子,她们可以做到和平共处,还可以保持性格上的绝对独立,结婚之前什么样子,结婚之后还是什么样子、 这种风格上面的保留让李宅厚无比的喜欢,而他所生存的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阴谋和杀戮,所有的人都是以诚相待,这个世界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一日,李宅厚忽然想起,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水清婉见他心事重重,就问:“小哥,你有心事?” 李宅厚想了一会就对她说:“我总觉得我忘了点什么事情,似乎答应了什么人一件什么事,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就开始在他的心头缭绕不散,似乎要想起来,然后记忆又有缺失,如果真正的去仔细回想的话,却又什么都抓不到了。 李宅厚真的感觉有些头痛,但是这股感觉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存在,一直都盘桓在李宅厚的心头,令的他感觉无比的心烦。 水清婉道:“现在天下太平,你我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又何必去想从前的事?” 李宅厚只是低头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李宅厚淡淡的说:“我要去一趟中州” 水清婉闻听颜色更变,她站起身来,声色俱厉的说:“去那里干什么?!我们在这里生活的不好吗?” 李宅厚道:“我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此时吴小莲,庄若兰也走了过来,吴小莲怒道:“你难道要离开我们?!” 面对爱妻们的质问李宅厚的内心竟然是如同被抓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心痛产生出来,现在的生活可谓是相当的完美了,的确如同吴小莲所说,他有什么利用离开呢? 但是这感觉始终不消散。如果找不到这件事情的原因的话,李宅厚真的是没有办法开心起来,这生活的幸福感觉,自然也要大打折扣。 他是一个有必须要弄明白和清除的人,否则的话,就算给了他这世界上最好的生活和待遇,他仍然是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于是李宅厚做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决定。 李宅厚道:“不是离开你们,只是出去几天,办完了事就回来” “不行,我们不同意你去!”吴小莲语气坚定,丝毫不给人任何反抗的余地。 李宅厚犹豫了片刻,他站起身来,负者手看着远处的群山,李宅厚牙关一紧,他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一趟中州,不把心中的疑惑解开,我活的也不快活。妻子们,我回来再给你们道歉吧!” 李宅厚就要离开,庄若兰,水清婉,吴小莲三人只是阻拦,怎奈李宅厚主意已经打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他挣脱开三人的束缚,大踏步下了藕栅峰。 “嚯!”一道刺眼的白色光焰在周围猛然骤起,幽暗的深谷被这冲天的光芒照的明亮异常,李宅厚睁开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这白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李宅厚赶紧站起身来,之间那团包裹在蒙蒙雾气之中的老者已经瘫软在地,他的身形更加暗淡了。 李宅厚见燕道极趴在地面上,他赶紧近前去扶起他,燕道极已然奄奄一息,但他仍然笑道:“险啊!险啊!你若是沉迷于美色之中,再过三日,那就万事皆休了。没想到这回魂之术如此神妙,大事差点毁在这幻术之上,也是天不绝我,哈哈,哈哈” 可以见到此时的红袍老者浑身都是滚动的红色灵气,他的身躯十分的暗淡,甚至有些透明了起来,和最初时候看到他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区别。 周围的环境没有半点的变化,在那赤红色的光芒的笼罩之外的范围,仍然是亘古的黑暗,而那对花白的骨骼和那把作为光源的宝剑,仍然是散发出令人感觉心悸的光芒。 这场景无比的真实,而归回到了这里之后,所有的虚幻感觉在这一刻都完全的消失远去了,几乎不用任何的分辨,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被清晰的感觉出来是真实存在的。 李宅厚仍然呆呆的沉迷在刚才的幻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他想起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切,仿佛自己已经过了一辈子那样的漫长。自己所有的心愿,不论是期待的,还是从没想过的,都已经得到了满足。但此刻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忽然觉得好像失去了一些什么,心里面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实在。 甚至有那么一点恍然若失,心痛如刀割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中已经拥有了一切,那个特殊的世界当中,有着三位美貌的女子在等待他,有他可爱的儿子在等待他,有着无数忠心于他的弟子在等待他的归来。 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眼睛盯着老者,淡淡的说道:“刚才我好像过完了我的一生,虽然我得到了一切,可还是觉得很空虚。可是那一切给我留下来的印象太深刻了,我甚至无法忘记,甚至用去一生,恐怕也无法释怀了。” 第107章 乌云蔽日 那是一场难忘的经历。 可是那不是现实的存在,也不是真实的存在,但是它毕竟是发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这对于李宅厚本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红袍的老者也是露出了歉然的表情,这些事情有的时候真的不应该去尝试,因为这就好像是一种具备巨大诱惑的致幻/剂一样,它可以短暂的满足一个人所有的欲望,使得他短时间内获取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然后再去剥夺这一切,让这个人重新的回归到现实当中,去承受很多的痛苦,这对于一个经历过那些存在的人来说,的确是非常的痛苦。 红袍老者干咳了几声,李宅厚赶紧拍了几下他的后背,但燕道极此时只是一副干巴巴的骨架而已,但他好像还是顺过了一口气来。燕道极感慨的说道:“经过这一番经历,你也许成长了许多把。” 现在的红袍老者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李宅厚的话语,这一切都只能让李宅厚自己去回复,毕竟从客观的角度看来,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人都会成长很多的。 虽然从极度的拥有状态当中被拉扯了出来,难道就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么,试想一个人提前预知了他未来可能拥有的生活,而现在还完全做不到,那么他就不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从此奋发图强吗?这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啊! 李宅厚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也是从那亦真亦幻的状态当中逐渐的摆脱了出来,想着刚才经历的好像是一生的经历,他嗯了一声,:“的确如此,人生如白驹过隙,弹指而去。如果能再次为人,我一定要珍惜时光,也不负人生一世” 他的确是有着很多的感慨,人生啊!真的是很短暂,如果真的是拥有一个很好的机缘的话,真的应该牢牢的把握住机会,好好的珍惜生命,享受生活! 想着如果要是刚才那梦境当中的事情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话,那么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下山之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然后开开心心的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去做想做的事业,去完成心中的理想,这一切都是成功的标志啊! 在这一刻李宅厚有了浑身都被洗礼了一遍的特殊的感觉,就算是以前他读过很多的书籍,也听从别人说出过很多的大道理来,不敢仔细想想,和刚才的那种体验比起来的话,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老者道:“好好,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够突破自己的心魔,说明你是好样的。你离开这里之后,找到一个合适的肉身就可以复活了。孩子,你我性情相投,如今你得了我的衣钵,我的一身道业也算没有浪费掉。我有几件事相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眼看着李宅厚竟然用这么短暂的事件就恢复了过来,红袍老者不由得也是非常的震惊,但随后就是无尽的喜悦,看来这谷底百年,终究是没有白白浪费,在行将就木之前,还是等到了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李宅厚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燕老前辈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若是能活转过来,一定帮老前辈完成心愿!” 燕道极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的声音空洞极了,似乎力量在不断的降低之中,他艰难的说道:“下面你听我把话说完” 李宅厚点头答应,恭敬的在一边听着。 燕道极坐了起来,他身上燃起了淡淡的一层雾气,这雾气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此刻他身形极度虚弱,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了。李宅厚只能勉强读懂他的意思。 燕道极说:“一百年来我日夜盼望有能继承我衣钵的有缘人来到此处,庆幸的是我终于等来了你。孩子,你现在拥有了我毕生的法力,当今之世,能够凭本事压住你的人屈指可数。你体内的灵气本来可以维持七日保你灵魄不散,但你在幻境之中耽搁了四日,当务之急,就是在三日内找到一个肉体附身。这应该并不困难,你脱险以后,要帮我查清当年是谁把赤炎剑丢下了山谷,如果查清,你务必帮我报仇雪恨。第二,当年我遇难之时,曾有一孙儿,唤做燕无人,如果你有机会与他相遇,要把我的事跟他说清楚,日后你们可以兄弟相称” “燕无人……”陌生的名字在脑海当中响彻,不敢想着既然是燕道极提起来的,将来如果真的有见面的机会,那就认识一下也不错的。 燕道极说到此处,身体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李宅厚想用灵气给他一些帮助,燕道极连连摆手道:“不中用了,我帮你启用回天之术,现在灵气已散,只是靠赤炎剑的灵力暂且维持片刻,你不要打断我,只听我说” 李宅厚只得罢手。 看到他这样的情况,李宅厚的心里竟然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明显就是要消散的征兆啊,他就算是再不明白魂魄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着,但是作为一个灵修最后的意识体的存在,魂魄要是消散了,武者的人也就彻底的消除了。 燕道极接着说:“还有一个秘密你要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年魔宗要袭击我中州燕家吗?” 李宅厚摇了摇头。 老者道:“他们就是要得到戏龙石!这戏龙石关乎着一见修真人士的重大机密。天下五洲,在北州尽头处有一片死海叫做冥海。冥海海底有一座恶龙宫。传说中宫门每三千年就会出现一道缝隙,到时候人可以从这里进入龙宫,这龙宫之中有一尊恶龙雕塑,据说当年开天辟地之初,这恶龙作为妖邪之源而生,它常年盘踞在冥海之中,后来被女娲用法术将它封印在冥海之低。而用来封印的法器一个就是戏龙石,另一个叫做虬龙碧。只要虬龙碧与戏龙石相合,恶龙就能复生。在它复生的一刹那,它没有任何法力,如果此时杀死恶龙,取出精魄服食,不但能得到恶龙所有的灵力,而且可以增加三千岁的寿命。此事老一辈的修真人士无人不知,屈指算来,再过三年,就是龙宫出现缝隙之期了,如果你有机会得到虬龙碧,那就千万不能丧失这次难得的机会” 李宅厚恍恍惚惚的道:“原来如此。。” 震惊!无比的震惊!李宅厚此时才终于的懂得人们为什么如此的重视戏龙石了,原来这其中还有着这样的天大的秘密! 如果真的是如同燕道极所说的情况那样的话,这茗海海底的龙宫的确是值得天下所有的灵修去追寻的,毕竟它涉及到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 虬龙壁……这东西听起来有些耳熟,只不过不晓得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李宅厚摇了摇头,心中想着既然这戏龙石如此的珍贵,那么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是还给宗门而不是自己的占为己有。 想到了此处李宅厚心中做出了决定,但是他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继续的听着燕道极做最后的安排,这个老者已经给了他一切,为了复活他甚至牺牲了自己,这值得李宅厚发自内心的去尊重他。 老者道:“孩子,我消散之后,赤炎剑是神物,不能让它荒废在这谷底。我就把赤炎剑送给你把!” 李宅厚连连摆手:“前辈已经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么好再要你的宝剑?” 老者叹息道:“我即将灰飞烟灭,还留着身外之物有何用!难道这最后的要求你也不答应我吗!” 李宅厚无奈只能应允,但他补充道:“如果将来遇到燕大哥,我就原物奉还,叫宝剑物归原主” 老者点了点头。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抬头仰望着黑蒙蒙的崖顶,也不知此刻他想到了什么? 燕道极从地上捡起了赤炎剑,他对李宅厚说道:“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我把我燕家的破天剑法十三式给你演示一遍,你要尽心记住,这剑法威力无穷,你光有灵力还不足以称雄天下,待学会了这套剑法之后,一定要多多研习,不出五十年,修真界内必然以你为尊了。” 李宅厚吃惊不已,他想要说些感谢的话,那老者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老者提起赤炎剑,他掐了个剑诀,好似仙人一般舞动了起来。 深谷之下,冷风透骨,无数冤魂皆诉苦。红光映绝壁,龙吟震山谷。身形好似蛟龙舞,剑气纵横神仙怵!点点红光如繁星,剑破苍穹天下出! 但老者只演示了三招就停了下来。赤炎剑从他干瘪了的手中掉落了下来,直直的插入了地面的石头之中。他叹息道:“晚了,来不及啦” 他没有再回头看李宅厚,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淡淡的消失在了李宅厚的视线之中。一堆白骨哗啦啦的散落在了地面上。 寒冷,阴暗,寂静给这个狭小的谷底增添了几分忧伤气息,李宅厚跪在老者消失的位置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他稠然若失的坐在地上很久没有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走到赤炎剑身边,伸手去拔,一种触摸实物的感觉传遍全身,李宅厚心道:“燕前辈说的没错,我现在几乎就是一个正常人了”,他用力拔剑,却没有拔出,李宅厚心下奇怪,他想起燕道极的话来,天下灵物跟随主人旧了就会与主人产生联系,也许是赤炎剑忠心随主,不愿单独离开吧。 李宅厚说道:“我答应了燕前辈的事一定会做到,如果将来我违背誓言,叫我死在你的剑刃之下。” 赤炎剑似乎听懂的他的话,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它的剑身好似活了一般,暗红色光纹缓缓流动起来,李宅厚只轻轻一拔,赤炎剑就脱离了岩石,一阵红光闪过,把幽暗的谷底短暂的染成的红色。 …… 万丈的深谷不知道在什么年代产生的,也不知道曾经有什么人出现在这里,但是李宅厚走了很久很久,仍然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尽头。 不敢好在以他现在的状态,和正常的生灵有很大的区别,驾驭清风而行也可以做到吮吸间飞驰数里的距离,可谓是相当的轻灵飘逸。 中州的大地非常的辽阔说他们坐拥四海也没有多大的问问题,因为它坐落在整座大陆的中心点上,算是整块大陆的交通枢纽,是整座大陆用来经商的桥梁。 所以历代的中州都是相当富庶的地区,一直持续到百年前的那场惊天大战以后,情况才出现了改变。 不过虽然有着这么一段稍稍显得有些不堪的经历,但是无关乎大局,因为从这些年开始,中州的发展,似乎又重新的朝着正规前进,无数的宗门更是逐渐的发展了起来,再度有着兴盛中州的苗头。 李宅厚浑浑噩噩的飘荡在茫茫的中州大地之上,行走了数万疆域,他无法在白天行走,只能在晚上寻找合适的肉身。 这期间自然也是遇到过许多凶险,比如说遇到一些宗门的灵修,这些人对于魂魄的感知,较之寻常的武者强大很多,他们中的一些人感受到了李宅厚的存在,甚至还因此去搜索他,以李宅厚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和这些人去对抗,只能选择躲避或逃跑。 这天晚上,李宅厚来到一座破败的旧庙之中,此时乌云遮住了月色,破庙之内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光亮。此时李宅厚耳聪目明,他一眼就看到在一座破败的神像面前坐着一个年级约莫在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他似乎睡着了,脑袋侧歪着,搭在神像前面的供桌檐子上。 很明显这个人此时没有半点的戒备,而且从身体当中散发出来的力量看来,这个人也是没有什么实力的,魂魄必然是非常的虚弱,如果要是说夺舍的话,这种是最好的选择。- 李宅厚内心咚咚的跳个不停,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不到半天了,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肉身,那燕老前辈的心血就白费了。 第108章 妇人 李宅厚浑浑噩噩的飘荡在茫茫的中州大地之上,他无法在白天行走,只能在晚上寻找合适的肉身。这天晚上,李宅厚来到一座破败的旧庙之中,此时乌云遮住了月色,破庙之内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光亮。此时李宅厚耳聪目明,他一眼就看到在一座破败的神像面前坐着一个年级约莫在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他似乎睡着了,脑袋侧歪着,搭在神像前面的供桌檐子上。李宅厚内心咚咚的跳个不停,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不到半天了,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肉身,那燕老前辈的心血就白费了。 李宅厚犹豫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估算了一下大概的时间,他咬了咬牙,艰难的做出了一个违心的决定。他心道:“只能对不起这位兄弟了。” 现实就是这样的无情,如果不是这最后的时刻,李宅厚是真心不会这么去做的,但是现在形势给逼到了这里,容不得李宅厚不痛下决心啊。 他慢慢的移动到这个睡着了的年轻人身边,那年轻人双唇干裂,时不时的吧嗒一下干裂的嘴唇,似乎十分饥渴。就在此时,一个约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端着一碗清水颤颤巍巍的走进庙来,李宅厚赶紧躲开,老妇人小心翼翼的把水端到青年人的身边,老妇人关切的说:“儿啊,你快醒醒,快喝点水!” 那青年人听到呼唤,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眼前的清水,他一把抓过,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随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显然他身体有些不适。老妇人用一只近乎干枯了的手臂摸了摸青年人的额头,面色忧郁。她勉强着站起身子,一摇一摆的又离开了庙门。 李宅厚心道:“原来是一对母子,这个年轻人似乎得了病,他年迈的母亲不得不照顾他。” 李宅厚来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这庙宇十分残破,头顶上的屋顶破败不堪,此时月光渐渐的透漏了出来,李宅厚算了算时间,现在离天亮已经不足两个时辰了,他思索了一番,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有些时间,再找别的目标不迟。” 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李宅厚也只能够在心中黯然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如果现在出手夺了这个年轻人的性命,真的会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 他站起身来,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李宅厚心道:“帮你做件好事吧。” 眼看着这个少年人看起来得了很严重的病症,加上这个人本人又没有什么实力,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估计他的病也好不了了。 这样下去的话那个老妇人估计就要伤心难过了,作为一个修道的人,李宅厚是没有办法看到这样的悲剧在他的面前发生的,于是他决定悄悄的帮助这个小子度过难关。 李宅厚俯下身子,对着青年的身体轻轻的吹了口灵气,凡人身体,受到这灵气的养护,自然痊愈神速,青年人睁开了眼睛,惊奇的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 他原本铁青而无血色的脸,这个时候竟然也是很快就有了红润的气色,虽然说仍然是显得无比的虚弱,但是看起来命应该可以保住了。 此刻那老妇人又回来了,青年人赶紧站来去迎她,老妇人也是惊喜不已,她兴奋的说道:“儿啊,你好了!” 青年人见状流下了眼泪,他努力点着头。老妇人摸了下青年人额头,她说道:“烧已经退了,一定是神仙显灵。儿啊,快去给庙里的仙人磕头” 青年赶紧来到破败的神像前跪倒,咚咚的磕起了响头。老妇人也是如此,李宅厚心中暗笑,他知道再在此处耽搁已经无用,刚要出庙门,就见一个醉汉,打不远处一摇一晃的朝庙中走来。他腰间悬着一把长剑,手里攥着一个酒瓶,时不时的往嘴里送上一口,这人发髻散乱,赤/裸着胸脯,看身材也颇雄壮,只是他满脸酒色,似乎常年沉醉于酒色之中,所以显得面部蜡黄,眼角有些青黑。 他没几步就来到小庙之中,他醉眼迷离的看到庙中有人,他带着酒腔喝道:“庙里面的是谁?大爷要在这睡觉,庙里的人赶紧滚开!” 那老妇人和青年回头一看,见这个醉鬼伏在门框上,好似恶鬼一般,二人心惊胆战,那青年人见这个醉鬼生的颇为雄壮,他连忙说道:“这位大爷,您请进,我们马上就走!” 那醉汉哼哼唧唧的,一摇一晃的走进庙内,骂骂咧咧道:“滚,快点滚” 青年搀扶着老妇人快快速开了。李宅厚心中好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眼见这醉汉卧倒在了神像面前,看身材年纪倒是正和自己相仿,正自如意,这醉汉躺下之后,不知为何,竟然浑身抽搐起来,片刻之后,他口吐白沫,四肢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终于不动了。 李宅厚来到醉汉的身边,一叹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李宅厚心道:“你死的正好,还省的我麻烦” 李宅厚的魂魄就进入了这个醉汉的身体之中,此时距离他魂魄消散的最后时刻仅剩下一个时辰左右。 那个醉汉虽然说有那么少许的实力,但是并没有多高强,轻松的被李宅厚给夺了舍,面对这么一个小子,李宅厚没有半点的怜悯的心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霸,收拾了他等于是替天行道了。 旭日高升,大地重回光明,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早晨的空气是清冷而美好的,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早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的话,不但有利于健康,而且对于一天的心情来说,也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当身体彻底的融合在一起的那一个刹那,李宅厚还真的是激动了起来,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再度的重生了啊! 他不由得对那个燕道极老前辈非常的感谢,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这一生所有的美好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去经历了,而和韦凤那几个混蛋的仇恨,也是没有办法去保护了。 这一切都是燕道极老前辈给予的啊! 李宅厚站起身来,他尝试着活动一下筋骨,以前的那种虚弱感荡然无存,自己只觉得精力充沛,似乎精力永远也用不完,他看了看悬在自己腰间的那把长剑,李宅厚用手掂量了一下,知道无非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已。他扔掉了长剑,把赤炎剑背在身后,踏步离开了庙宇。庙门外不远处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李宅厚信步来到水边,他弯下腰打算洗把脸。小溪不深,但是溪水很清澈,一张陌生的脸映入李宅厚的视线,纵然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 只见这张脸古铜色皮肤,发髻披散着,重眉圆眼,长了一脸的胡茬,倒也有几分威猛神色。他捧起一把水洗了下,一阵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袭来。 “这个人的相貌还不算太难看!只是气色差了一些,看来要过一阵日子才能恢复过来”李宅厚想道。 拥有了一幅新的身体的李宅厚,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逐渐的适应了过来,毕竟当第一眼出现在水中的不是熟悉的身影的时候,谁的感觉都不会是太美妙的吧! 不敢虽然说在心里面多少是有些抗拒情绪出现的,但是李宅厚在这个时候也是吃惊的发现,他原本那根本谈不到什么修炼的身体,运动起灵气来就出现桎梏的情况,感觉浑身都要破碎的那种疼痛,令得李宅厚对修炼甚至都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现在的这幅身体虽然说实力非常的微弱,但是李宅厚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丹田当中竟然是有着一个小小的漩涡在流转,然后当他真正的内视的时候,竟然发现真的有! 这可是灵修的灵气旋啊!所有的一切的玄妙源头都是在这个小小的气旋当中呢!这可是拥有了修炼权利的表示啊,虽然还没有入阶吧,但是凭着李宅厚的实力和对道术的认知,想来入阶也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真的一切都变好了啊,看起来成长强大起来的机会终于还是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变得很强大! 将那些理想化的和激动的心情稍稍的压制下去一些。 “下一步怎么办呢?”李宅厚心里琢磨道:“我答应了燕老前辈的事一定要做到,还有七顺,绝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我自己的事要怎么办?直接回飘渺峰找韦凤报仇雪恨吗?” 很明显寻找杀死七顺他们的凶手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着急就可以办到的,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更别提去找凶手了。燕道极前辈的嘱托倒是很重要,但是燕无人在哪里呢?李宅厚同样是不知道。 而且这次没有去的上西州,消息肯定已经传回了宗门去,如果师父师娘他们都不知道这边的事情的话,一定会非常的担心的。 想起来和吴小莲在一起的那个梦境,甚至和她有了属于爱情的结晶,这一切都好像是曾经真实经历的事情一样,就算是现在想起来,李宅厚都是不免有些脸红心跳的! 不敢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可是不一样了,现在的李宅厚是有机会完成这件事情的,至少在修炼的这个层次上,不比任何的其他的宗门弟子要弱小! 师姐,等着我,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李宅厚握了握拳头显得很是自信。 李宅厚想了此事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师门要紧。 “现在天下没人知道我是李宅厚,哎,即使是以前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大名。”李宅厚稍稍显得有点自嘲,是的啊,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重获新生之余,李宅厚不由得感慨万分。 李宅厚顺着小溪一路前行,几个洗衣服的女人在河边嬉笑的聊天。见李宅厚后走来,其中的一个头上插着一朵小黄花的妇人一看李宅厚,就热情的打起招呼来:“哟,这不是四爷吗?这大早上的从哪回啊?又让你老婆守空房了把!”她表情甚是妖艳,眼神中留露着一丝不正的邪气。李宅厚想到:“原来这里的人都认识这家伙” 李宅厚道尝试着用这个醉鬼的语气说:“昨晚上喝多了,在破庙住了一夜” 那妇人卒了一口,她用不信的眼光打量着李宅厚,她说:“你还能去庙睡?指不定又去找谁快活去了把!”,几名洗衣服的妇人只是微笑的看着二人,其中还有自顾自洗衣服的,似乎这种对话在她们看来已经毫无奇怪了。 这几个女人说话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说些露骨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 但是这样的人应该是挺好说话而且还挺无聊的,李宅厚似乎都很久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人了,因为缥缈峰上几乎全部都是年轻的女弟子,而有些年龄的,基本也都是宗门的长老级别,平时不苟言笑的。 李宅厚童心大起,他贼笑道:“昨晚上喝太多了,有些事就记不全。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我什么时候从你家离开的?” 那妇人脸顿时涨红了起来,她怒道:“放你娘的屁!刘四,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竟敢这么和老娘说话?”其它的妇人闻言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戴黄花的妇人破口大骂,内容甚是难听,李宅厚心中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出来,好在那其他的一些妇人劝止了她,那妇人仍然喋喋大骂不止,李宅厚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再世为人经历的第一件事就是遇到了这么个泼妇,估计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些女人虽然骂骂咧咧的让李宅厚感觉很是生气,真的想出手好好的教训她们一下,但是转念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只是几个疯女人罢了,而且自己也确实是搭了腔,如果要是一直不理会她们的话,估计也就没有这件事情了。 第109章 酒鬼 既然不能够动手教训这几个女人的话,那还是趁早的离开吧,发证这几个疯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这里活受罪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呢。 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李宅厚决定要走了。 李宅厚转身就要离开,那妇人冷笑道:“刘四,听说府上的大老爷找你一夜没找到,说你耽误了他们家小姐的事,这回你回去,看他们不拔了你的狗皮!” 刘四?全新的词汇出现在了李宅厚的脑子当中,他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虽然有那么少许,但是都很模糊的,无法形成连成一片的记忆。 但是他很快也就明白,这所谓的刘四,肯定就是这个死去醉鬼的名字,而这个醉鬼很明显和这些洗衣服的女人都是认识的。 想到这个醉鬼有可能和这些女人有些什么特殊的关系,李宅厚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他浑身打了个冷战,真的想马上就消失在这里。 “哼哼……你这个风流的浪荡子弟,这次肯定又花费了不少银子去浪费了,不知道又便宜了哪个小娘皮?”妇人再度的嘲讽,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很明显是在讽刺着什么。 李宅厚不明所以,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就自顾自的沿着小溪像上游而去。身后那妇人又说了些什么,其实无非是说长论短,李宅厚心道晦气,对身后的声音只是充耳不闻。 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一个小小的茶馆出现在了面前,里面约莫有五六张桌子,有一张摆在外面的空着,李宅厚有些口渴,他坐在这张空桌旁边,招呼伙计要了碗茶喝了起来。 这种地方不需要什么本钱,环境什么的也都是完全在野外,但好在这种原生态的地方价格都很便宜,李宅厚摸了摸钱袋子,里面也只有那么几文钱了。 他现在可不是在缥缈峰,而且他本人也没有太大的实力,还是需要吃饭的,好地方去不起,现在也只能是喝点茶暖暖胃了。 此时,小店内的客人们正热闹的谈论着,声音很大,只听有人说道:“这回到刘家庄比武,我是志在必得。听说那刘庄家的小姐长得跟仙女似的,那个俊劲就甭提了。刘员外家财万贯,良田千顷,钱多的数不过来。最重要的是,他的大儿子在青石会当堂主,这个可了不得,青石会的名头可是太大了,要是能和他们搭上点关系,那可真是前途无量” 只听又有一个人说:“王家的大小姐美若天仙,现在竟然还公开比武招亲,这么好的事,来参加比武的人那还能少吗?怎么好事就一定落在你的头上?我看这是可能性不大” 只听有人怒道:“大爷我是凭真本事,来多少人我都不在乎!轻了打伤,重了打死!总之去比武的都有言在先,拳脚无眼,生死与对方不相干!” 只听一人说道:“你对着我叫喊什么!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也不用到刘家庄去比,今天小爷就要和你分出个高低!” 比武招亲?这可真的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李宅厚从前在典籍当中看到过类似的故事,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一件事情,还发生在了眼前,看来这中州的奇人异事还真的是不少啊。 随即传来一阵桌椅破碎的声音。几名喝茶的人赶紧逃了出来,急得店小二哭爹喊娘,场面甚是混乱。李宅厚喝着茶,其中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他嘟囔着:“哼,这帮浑人也想当老爷的女婿,真是白日做梦”他一面嘟囔着,一面急匆匆的往外走。 他一眼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李宅厚,老者一瞪眼,他对着李宅厚带着怒气的说:“刘四,老爷找了你一夜,你还在这悠哉悠哉的喝茶!我问你,老爷交代你的事你办妥了吗?” 刘四?又有一个人来这么称呼自己,李宅厚感觉这个刘四看起来还挺受欢迎的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不太强壮的老者,李宅厚也是感觉有那么几分熟悉,,应该是那种经常在一起活动的人物,李宅厚没完全认出来,但还是给了他两分面子。 李宅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目光很平和的望着那个老者,就问:“是什么事啊?” 很明显此时的这个老者情绪很不稳定,就好像是李宅厚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老脸如同挂上了寒霜般,整个人都是吹胡子瞪眼的。 看到这个老者这个样子李宅厚就挠头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吗? 老者眼睛瞪得溜圆,他过来一把揪住李宅厚的前心,他怒道:“老爷给你二十两银子让你去买些大红布料,我问你,这些布料在何处?” 大红布料?二十两银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李宅厚脑袋里面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宅厚的思绪转动了一下,他回想起昨夜与这醉鬼相遇时的情形,和老者的话一联系,他心道:“必是这酒鬼酒后无德,把银子挥霍了,哪里记得买布料的事?原来这醉鬼叫做刘四,在这刘庄里干事。既然我占据了这小子的身体,那帮他把身前的事了结了,也算报答他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测,然后联系着这个刘四的品行和习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靠谱,不由得对刘四这个小子非常的鄙视。 但是李宅厚毕竟不是李四啊,现在却要为了这个小子背黑锅,心情当然还是非常的不好的。 可转念一想毕竟是占据了这么一副好的身体,不做点什么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想到了这里,李宅厚将心里的哪点不乐意的情绪给压了压,再度的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李宅厚稍微用手拨了一下老者的手,那老者就抓不住了。李宅厚整理了一下被抓乱了的前心,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李宅厚神情潇洒,双眼放着精光,起色饱满,一派江湖豪客形象,那老者感到奇怪异常,他从没见刘四如此干净利落过,但这种疑惑稍纵即逝,老者又怒道:“我告诉你刘四,这件事可大着呢,耽误了比武的日期,老爷不拨了你的皮!走,跟我回去跟老爷请罪!” 李宅厚只是一笑,他语气平淡的对老者说道:“呆会见了老爷,我自然交代清楚。” 虽然这个老者表现的很不客气,但是李宅厚并不准备和他动武力,因为李宅厚的心理非常的清楚,这个老者真正针对和生气的是刘四,而不是他李宅厚,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老者奇怪的看了李宅厚一眼,见他说话慢条斯理,加之神态动作和往日大不相同,老头也就不在那么态度恶劣了,他认为刘四知道难逃惩罚,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他死猪不怕开水烫,那老者的态度倒也缓和了一些了。 老者带着李宅厚,二人快速回到了刘家庄。李宅厚跟在老者身后,见此处是一个较大的镇子,街道很宽阔,街道两旁有很多做买卖的小贩,也有高大明亮的店铺。一家店铺的牌匾上写着:“徐家老店”外面则挑着客栈两个写在菱形木板上的大字,两个字随风轻轻的摆动。一个店铺的牌匾上写着:“布料大全”,一个店铺写着:“汇友酒楼”等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伴随着小贩的叫卖声,一片生机勃勃。 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这座小小的城市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庞大,应该是属于那种小小的城郭般的存在,较之那些三流城市,还要差很多,有点类似于比较大的庄园主的那种存在。 不过这对于李宅厚而言还是足够新鲜的了,毕竟从前的他除了藕栅峰之外,他几乎就没有到过其他的地方。 而且到处都是道家的宗门和景色,看的多了不免有些失真的感觉,还是这种小城陋巷看起来舒服的多,最起码人以真实的感觉。 这刘四似乎名声混的并不如意,他每到一处小贩近前,那小贩就用警惕的眼光打量他,似乎是戒备他对自己干什么坏事。李宅厚心道:“看来这人平时定是喜欢欺负这些小贩,以至于闹的声名狼藉了” 他跟着老者穿过繁华的街道,二人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庄院门前。这门前车水马龙,两个大石狮子有两个大汉站起来那么高大,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站在两侧,一条大红地毯直通内宅,二人上了台阶之后,李宅厚抬头一看,“刘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两个红灯笼挂在屋檐之下轻轻摆动着。李宅厚跟着老者进了院子,这院子十分宽阔,院落两边都有房间,一些仆人们正在干些杂货,有的在清扫卫生,有的给花草浇水,有的给树木修剪枝叶,有的端茶送水等等忙碌不休,李宅厚跟着老头穿过了几层院落来到内宅,正中间的一间宽大房间,三扇门都打开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正在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说着话,两步站着五六个仆人。 老者对李宅厚说:“刘四,你等着我去禀报老爷” 李宅厚微笑着目送他进去,李宅厚环顾四周,真是雕梁画柱,神仙府地,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李宅厚心中喜欢,心道:“这里虽然是普通人的住所,但比起我们仙山福地来,也不逊色多少。看来这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啊。” 其实李宅厚哪里知道,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建筑,虽然说在外表上看起来,这里和缥缈峰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是如果要是修炼的话,这里稀疏的灵气根本就难以支撑一个灵修进入道术正规当中,这也是为什么缥缈峰能够存在到现在,万年都不倒的最直观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占据了一座绝妙的修炼仙山。 这里不过就是普通人待的地方,还能有缥缈峰强,二者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他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这一切,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弄得不少在附近经过的婢女,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感觉今日这个刘四好像怪怪的。 没有用去多久的时间,那老者出来了,老者道:“刘四,老爷叫你。” 这个老者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小子和我牛没关系,看见到了老爷,你还敢不敢这样牛了? 面对这样的待遇李宅厚也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办法了,在没有证明实力之前,这一个大的黑锅该背还得背啊! 李宅厚跟着他进了内宅。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厅当中传递了出来,如同是闷雷办在李宅厚的耳朵旁边就炸响,那老者问:“刘四,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打量了老者一阵,见他虽不甚是苍老,但发髻已有半数花白,但留了三缕长须,显得很是潇洒气派。老者体态中等,一身灰青色绸缎子外衣,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女笑嘻嘻的站在他的身边。 还没等李宅厚回答,少女就说:“不用问啦,一定是去喝了花酒去了,所以一夜未归” 少女身穿了一身红色的一群,有着一米六五的身高,看起来亭亭玉立的,胸脯高耸着,曼妙的弧线毫不遮掩的浮现出来,令人有着如同观看艺术品般的感觉。 这女子很美丽也很妖娆,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不过和装若兰和水清婉她们比起来的话,还要稍稍差了那么一些…… 老者瞪了少女一眼:“挺大的姑娘说出这种话,真不知害臊,还不给我出去” 少女有些不情愿的惺惺的离开了,他经过李宅厚的身边时,用手指轻轻的捅了一下李宅厚的身体,她用眼睛瞄了一下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跟自己单独说,少女背着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之后。李宅厚内心一动:“这女孩看起来倒不像坏人,难道她和这个酒鬼有什么特殊关系不成?” 第110章 青石会的客人 见李宅厚不言语,老者只当他做了亏心事,所以无言以对。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刘四,再可不能不打招呼就夜不归宿,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把你赶出庄去!你出去干你的事吧”老者的话说的十分严厉,李宅厚只能离开。 记忆当中的不完整阻碍了李宅厚对这个老者的认知,不过从字里行间和态度上,李宅厚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了蕴含在这个老者话语当中的一抹无奈,想来,这个刘四和这个老者之间,一定是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 没有办法李宅厚只能够暂时的退出了大厅等待。 …… 那仆人问老者道:“老爷,刘四把事办砸了,您怎么不惩罚他?这与您对待其他人可是有区别啊。” 本来是想着要看到刘四被惩罚呢,这个小子竟然的办事,结果连累府里头其他的人跟着受罪,很多仆人对这个刘四,都是有着很大的意见。 现在看到刘四竟然是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心里头不免都是有些不快,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仆人,罚别人就不罚这个小子? 那老者道:“他爹在我家辛苦了一辈子,老头就这么一个儿子托付给我,看在他爹的份上,我也不能做的太无情无义了,就随他去把” 那仆人道:“要是这样,恐怕他越来越放肆了。您虽是好心,但恐怕这小子不领情。” 这个仆人仍然是不准备放过李宅厚。 但是很明显这些老者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讨论。 老者道:“好了好了,这件事先放过去。擂台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很明显,老者所指另有其事,而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明显是高于这个刘四的事情的。 听到了老者这样的询问,这个仆人也是不敢再继续的纠缠下去,马上就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仆人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城东的搭建起来了,场地足够宽阔,容下几千人不成问题,只是这花销问题,因为回来时我看了,这次咱们刘家庄比武招亲,闻讯而来的人太多,咱们虽不管住,但饭还是要管得,这可要花不少的钱呐” 比武招亲作为一种找选良胥的特殊方式和手段,历来在大陆上都是有着一定的地位,不敢随着天下武道的逐渐衰落,无数的古老的习惯都被取代了,而比武招亲也是很多武者都不会去选择的项目。 除非是那种极端的情况下,女子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选良胥,当然这也会产生两个极端,要么是此女有着很高的眼光,谁都看不上,只能够通过这种比武来挑选那些对此有兴趣的少年公子。 但这其中还有着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女子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没有男子可以看的上,也只好通过这种欺骗的方式来骗取一些倒霉的家伙来参加无比招亲。 不过后者很明显是后人对于比武招亲这种古老方式的善意调侃,但是谁也无法否定的是,这种方式的招亲,实在是有些特立独行了。 老者哈哈一笑道:“钱不成问题,就怕不热闹!你下去准备吧,需要多少钱直接去账房领取。另外,要是青石会来人了,你要第一时间禀告我!” 既然有了老者的承诺,那么一切都变得容易多了,这个仆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 仆人答应出去办事了。 那老者乃是刘家庄的主人,大家都称呼他为刘老员外,那刚才出去的小女叫做刘阿娇,是刘老庄主的女儿,年纪二十岁了。虽然她家趁人值,前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刘阿娇眼光甚高,她和自己的哥哥多少学了些本事,曾暗暗励志非修真英雄不嫁。那和他对话的老者叫做刘伯,是多年在刘府管理家务的管家。 李宅厚离开后宅,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他随心而走,到处闲逛着顺便观察着座庄院。李宅厚只觉得有人在拉自己,他回头一看,正是方才在屋内见到的被她父亲撵出去的刘阿娇。刘阿娇示意自己和她走,李宅厚心中奇怪,就跟着她来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刘阿娇见左右无人,小声问李宅厚:“刘四,我拖的你打听的人你打听到了吗?” 这个女孩身穿红色的衣裙,长发垂腰随着清风而稍稍的摆动,一股处子的芳香飘散在空气当中,令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想着刚才在客厅里面的时候,李宅厚是见过这个女孩的,她当时还调侃了李宅厚两句,如果没有错误的话,这个女孩应该叫做阿娇吧? 她这是要做什么? 李宅厚哪里知道这女孩拖醉鬼打听些什么事,而且看起来还神神秘秘的,就好像是有些特殊的事情一样,李宅厚无法做出准确的回答,他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刘阿娇面色不悦,很明显对于李四这种慢待的态度很是不满,脸色好像都挂上霜,她说:“就是缥缈峰来人了没有?” 这算是将事情给捅破了。 只不过,李宅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是心中稍稍的惊颤,这个美丽的女子,提起缥缈峰来做什么? 李宅厚听她提起缥缈峰,倒是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李宅厚试探的说:“这个倒是没有看到。小姐,你认识缥缈峰的人?” 这也算是尝试的询问一下吧,李宅厚对于这个美丽的女子,为什么要打听缥缈峰的事情,其实也是挺感兴趣的。 刘阿娇就好像是看待怪物一样在看待李宅厚,这个小子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黄汤,记性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这才出去了一夜,就什么都忘掉了吗? 那女孩眉头一皱,她打量起李宅厚来,女孩道:“刘四,你和我装什么糊涂虫?我让你帮我打听一下,缥缈峰上的赵芊羽赵师兄有没有来,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李宅厚心头一动,赵芊羽是五师伯林亦幻门下的得意弟子,在飘渺峰三代弟子之中是属一流的人物,这少女如何认识赵师兄?李宅厚装作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一拍额头道:“你是说这件事啊!那个赵芊羽道爷是不是一身白衣,容貌俊美,背负着一把宝剑?” 女孩已经一亮,她兴奋的问:“是啊!你见过他吗?” “那倒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说上次他们去飘渺峰求符的时候见过见个人。这次嘛,倒是没发现他来” 李宅厚随口说了一句,赵芊羽谁不知道啊,说他是缥缈峰的第一大帅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连师姐吴小莲,对他据说也是关怀备至的,甚至有些时候李宅厚对此都是很嫉妒很嫉妒…… 然而令得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宗门的帅哥,竟然是连中州的少女对此都是知晓,这个人的知名度也是太大了点了吧? 刘阿娇闻听颇为失望,神色立刻暗淡了下来。她对李宅厚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事吧,要是赵师哥来了,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这个刘阿娇看起来对赵芊羽非常的关注,就好像是认识他一样。 李宅厚看她的神色,似乎对赵芊羽颇为中意,但二人相隔数千里,又是怎么认识的?实在不解,她见女孩离开,依然信步在院落中乱逛。刘伯见他无所事事,他怒气冲冲的说:“刘四,城南那边需要人手,一会擂台比武就要开始了,你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这算什么,没有帮上忙就一脚踢开了,这落差也太大了吧,真是马上就有所不同了啊!李宅厚在心中暗暗的笑道。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介意什么,因为李宅厚明显的发现,这个刘四在这里的地位很差,应该就是属于家奴的那一类的。 “我现在刚刚的得到这幅身体,迫切的需要修炼来提高实力,这就需要有一个安静的修炼环境才行,看来我是有必要暂时先在这里安顿下来了啊。”李宅厚心理想着。 李宅厚对着刘阿娇一笑道:“那个老头叫我去城南帮忙呢,一会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吧。” 刘阿娇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她感觉刘四今天怪怪的,但这只是一种感觉,刘阿娇道:“这事可别和别人说啊” 看到这个少女紧张兮兮的样子,李宅厚就感觉很可笑,少女的心思都这样吧,一旦关心起别人来,马上就失去分寸了。 李宅厚道:“好吧” 既然答应了事情,那就得去做啊,他刚要离开,转身又问了一句:“城南怎么走?” 李宅厚挠头了,他可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啊,一点路径都是不熟悉的,让他去寻找的话,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刘阿娇翻了翻白眼,现在的她非常的怀疑这个刘四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尤此而怀疑刚才这个刘四的这番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里面,毕竟这样的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不会大脑短路乱说话的吧? 无语的摇了摇头,刘阿娇自己都感觉这话太可笑了,没啥好眼色的瞪了刘四一眼。 刘阿娇道:“你出去自己问!” 李宅厚搔了搔脑袋,看来这个刘四还真的是不太受欢迎啊!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他就哦了一声离开了。 刘阿娇看着李宅厚离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搞什么。” 李宅厚出门离开了刘府,此时刘府门外车水马龙,行人甚多,这次刘府比武招婿声音闹得特别大,这里的人谁不知道? 他很快就找到了城南的场地。现在这里熙熙攘攘的已经来了不少人,李宅厚挤进人群之中放眼看去,擂台不高,但是很宽敞,几名仆人正在打扫擂台上面的灰尘,场下之人个个精神包饱满,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能马上就和刘阿娇入洞房才开心。 忽然,城门之外开始喧哗起来。众人纷纷侧目朝城外观看,李宅厚顺着声音看去见一队人马,约莫有十余个人,他们列成一队,趾高气扬的大步朝擂台这边走来,这些人一身青色打扮,所到之处,两步的人纷纷避让开,在场之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是青石会的人到了” 青石会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擂台之下,台上的仆人眼尖,他一面招呼人赶紧迎接贵客,自己撒脚如飞的回刘府去通知刘庄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在他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貂皮短袖外衣,皮面紧身长裤,裘皮短靴,身材甚是凹凸有致。她衣物甚是华丽,引得众人纷纷注视她,她也不害羞,倒是更加挺胸翘臀,似乎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英姿,众人越是称赞,她就越高兴。 年前少年跟仆人打了招呼,仆人笑脸相迎,他点头哈腰的把二人带进了擂台之后,那里有一个临时用来招待贵客的房间。那仆人发现了李宅厚,他没好气的喊道:“刘四,别跟个橛子似的杵着啊,这都忙不过来,你瞎了,还不过来帮忙” 显然,这刘四在这里的地位十分低下。李宅厚想到,自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就得按刘四的职业办事。他带着青石会那两名年轻男女身后的一行人,跟在他们身后,带他们进入了另一间准备妥当的房间之中。时间不大,刘老庄主满面春风,他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青石会的小爷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屋中的男女问题赶紧出来,他们一抱拳道:“老庄主太客气了。刘鹏举刘堂主因为有事在身耽搁了一阵,所以先遣我们来了,大将押后阵,我们这些小卒,哪里算什么角色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老庄主千万别太客气了” 刘老庄主畅怀一笑道:“嗯,大家都不要客套了,里面请把” 却说这二位青年是何人?男子叫罗世杰,女孩叫曲念念,他们都是中州大派青石会的新进杰出弟子。而刘老庄主的儿子刘鹏举更是位列青石会堂主之位,在中州地界,可谓跺一下脚,大地都要颤上三颤。 第111章 赵芊羽 此刻艳阳高照,擂台之下人流越发的拥挤起来。不少人已经汗流浃背,他们开始抱怨,为什么比武还不开始。仆人把情况报告给刘老员外,刘老员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信步走出房间,从擂台后面的台阶上走上擂台,罗世杰,曲念念跟在他的身后,刘老院外指着场地一侧的两张精致座椅上面,刘老员外道:“两位请到那里就坐” 这是一座建立在郊区的擂台,高度在十米左右,宽度有百米,上面有着红色的地毯铺成的,基本上比武需要用到的物品都存在,给人以齐全华丽的感觉。 当然这种民间的比武方式就算再如何的与缥缈峰这种宗门相似,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和缥缈峰的那样的华丽和强悍,也只能是供供这些普通的武者,简简单单的娱乐一下罢了。 不过就算是规模和缥缈峰没有办法相比,但是这一次还是来了不少的宾客,且不论这一次能否真的有什么收获,但是来到这里看看热闹,本身就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 二人也不推辞,过去入了坐。刘老员外容光满面,他走到擂台边缘,对着台下乱哄哄的人群一摆手,声音洪亮的说了句:“大家静一静” 这一嗓子起到了作用,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在刘老员外的身上。老员外一抱拳:“想必大家此行的目的大家都知晓了。我今日设下这座擂台,要比武招婿。如果那位英雄今日艺压群雄的话,我的女儿就可以下嫁给他,决不食言。但是话要说明白,最后的得胜者要与我女儿交手,最后赢了她,才可以算是赢得了比试。如果各位觉得没什么异议的话,下面就正是开始吧!” 下面就纷纷议论起来。 “还是让阿娇姑娘出来露个面吧,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我们这些人,实在是没有出手的动力啊!” “都是外面在传说这个女子有多么的漂亮,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不让我们见见的话,实在是难以动手!” “说的对啊!” 有些人在发着牢骚,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些人都不是本地的人,给人以粗鲁没有礼貌的感觉,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在给予了他们冷漠和白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 来这里参与比武大赛的人主流还是本地人,他们对于刘阿娇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是很有底气的,本来谁都没有想到,这个高贵的女子,竟然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选拔夫婿,这真是令那些本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重新找到了光明。 有不少人的眼睛顿时露出了贪婪无比的神色,他们都自以为自己志在必得。刘老庄主交代完毕之后,往后走坐在了观礼台主位的位子上,旁边是罗世杰,曲念念。 罗世杰是一个偏偏的富贵公子的样子,虽然努力的在装出很客气的样子,但是骨子里面的那股高傲,却是一点都难以收敛的。 就好像是来自于很大的地方,对于这种小地方有些不屑一顾似的,给人以很高傲的感觉。 曲念念相对就要好的多了,不过有些狐媚的她给人的感觉总是好像是在勾人一样,不过她长得的确很性感,而且很有女人的味道,一双酥胸半露着,露出一片白花花的皮肤,大大的吸引男人的眼球。 第112章 翩翩公子 李宅厚在人群之外打量着擂台上面的情况,此刻他耳聪目明,虽然相距甚远,但却看的十分清楚。见擂台后面一个女孩正在偷偷的打量着场中的人群,李宅厚认识,正是刘老员外的女儿刘阿娇。刘阿娇好像没有发现想要找的目标,但她并不死心,仍然仔细的打量着人群,生怕漏掉了什么人物。 “这个女子……” 李宅厚都已经无语了,这个赵芊羽到底该有多么吸引女子的本事啊,这个女孩好像这次比武大会,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吧! 心里不免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长得帅的确是巨大的本钱啊,这刘阿娇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台上的罗世杰也发现了她,他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正的神色,轻轻的摇曳着手中的白纸扇,看起来颇有风度,不过稍稍的有着些许的黑眼圈,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有些沉迷于酒色之气的。 此时,场上已经上来了两个人,两个人都十分嚣张跋扈,二人互相不服,当场动手。凡夫俗子招数,打架斗殴之术自不必细说,片刻之后,一人被掀下擂台,得胜的那人趾高气扬,他双手叉腰,用手点指台下众人道:“谁不服谁上来!” 这个大汉身高足足有着两米左右,双臂的肌肉非常的发达,看起来句好像是一个大力士一样,就算是他不出手,平白的朝着任何一个位置站立,都是会给人以高山仰止的感觉。 如果不考虑道术袭击的话,单纯的在武道上,能够和这个家伙匹敌的人,应该还是不多的。 这个家伙在台上挑衅,很短的时间内竟然真的将不少的武者都给震慑住了,足足有着十多秒的时间都没有人主动的出来迎战。 台下一阵骚动一阵,片刻之后一人上场,二人言语不合当场动手,那个得胜的人还真有些粗糙本事,竟几下就放到了这个敢于挑战他的人,台下也给了他一些掌声,此人春风得意,竟一连胜了三场,场下一时竟无人上台。 这人叫嚣着大喊道:“我张大牛今日要抱得美人归不成?没想到竟这般容易!还有谁来!” 似乎是看到了这安静的局面,令得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认为他强大的力量已经震慑了全场,其他的人都是懦夫,因此才不敢出现挑战! 他招呼了几声无人上场,张大牛瓷牙咧嘴的来到刘老员外近前,他双膝跪倒在地,口称:“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这个小子说完了,竟然还要给刘老员外口头,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行大礼一样,就好像是在说,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了一样。 刘老员外一皱眉,老眼中划过一抹不悦的神色,他冷冷的说:“壮士,比试才刚开始,你也太着急了把!” 这种人在刘府当中一大把,如果刘家要是想要找这样的人物的话,根本就不用办这华丽的比武招亲了,直接的找到一个家仆就结婚岂不是痛快?况且在此时的刘老员外看来,这个大汉还不如他手下的家奴呢。 罗世杰在旁边不屑的看着张大牛,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德行,也敢来惦记刘阿娇,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曲念念用手点着嘴唇,委婉的一笑,她笑眯眯的看着张大牛柔声道:“这位兄弟倒也生的体态雄壮,也算是个如意郎君呢” 这番话说的明显是有些挑逗的味道在其中,而且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看起来真的是令人骨头发酥。 罗世杰斜着眼睛看着张大牛,他满脸坏笑的对曲念念说:“怎么师妹,你对这壮汉有意思?师妹的口味真够重的” 曲念念呸了一口,她妩媚的看着张大牛,张大牛一见去念念的容貌神态,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他早忘记了自己是来比武招亲的,站起身来走到去念念身边,弯下腰贼兮兮的咧着嘴说:“小娘子为啥这么瞅我,莫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哈哈……这个大哥,你可真逗啊!”曲念念抿了抿嘴打趣起来。 一双美丽的狐媚之眼当中划过了一抹戏谑,很明显眼前的这个小子,在她的眼睛中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傻子。 很明显思想相对很保守的刘老员外,对着这样的事情是非常的反感的,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主动去得罪招惹他的。 而且今日是来做什么来的?这可是要比武招亲啊,当着未来老泰山的面,而且刚刚才跪完就来调戏其他的女人,这小子脑袋是不是有病啊? “呵呵……”曲念念笑道更加妩媚了,这个张大牛作的越欢,这场戏就越好玩,真期待有更好的戏码表演呢。 刘老员外大怒,他站起身来指着张大牛喝道:“放肆!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若再有言语不当之处,马上把你请下擂台!” 他虽带一请字,但声色严厉,张大牛回过神来,他尴尬的朝刘老员外笑了一下,然后对刘老员外一抱拳道:“老丈人休要动怒,我无非是和这个小娘子开个玩笑罢了,我看今日这个得胜者的名头一定非我莫属了,场下根本没人敢上来挑战我”他面上虽对刘老院外客气,但心道:“暂且给你个老东西几分面子,待我成就了好事之后,再算账不迟” 这个张大牛还以为今日他势在必得了呢,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在看他的笑话,而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不会刚开始就出手呢,越强大的人越喜欢在人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之后在出受,才不会像这个人这么傻呢。 他一口一个小娘子,曲念念只是微笑不语,似乎还颇为受用。这让刘老员外大为不满,刘老员外哼了一声坐回了座位。张大牛在台上叫喊,忽然,一个人影跳上了擂台,她只一下就掀翻张大牛,随后,又一巴掌把张大牛打下了台去。张大牛一只手捂着被打过的脸,怒气冲冲的看着台上,台上的女孩正是刘阿娇。 刘阿娇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本事也想娶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回头对刘老员外说:“爹,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今日到场的人,只要谁能赢了我,我就嫁给他!” 张大牛愤愤不平,他还想再上来,却被台下的其他人挤到了一边,张大牛捂着火热发烫的脸颊,恶狠狠的看着台上的刘阿娇,似乎一会机会来了还要再次出手。 刘老员外本来不愿意让刘阿娇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但此刻见她教训了张大牛,也还算顺了口气来。他见女儿话已出口,再难收回了,也只能默认,他说:“你要小心些” 美丽女孩的出现立即就引起了无数人的骚动。 “看……真的是……美女啊!” “看来这一次我可是没有白来啊,现在我可是一点担忧都没有了,美女等着我,你是我的!” “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这样的美女你们也有心思垂涎,真是狗胆包天,还不给我滚一边去!” 无数的外地人,此时已经彻底的不淡定了,纷纷的准备出手,不少人在台下,甚至提前就较量了起来。 看到这一切…… 刘阿娇在台上打量着众人,众人见刘阿娇一身红色外衣,紧紧的贴在身体上。一条红色小短裙更显得她的身材凹凸有型。场下顿时骚动起来,有些人顿时精虫入脑,蹭蹭跃上台来,但是无情的现实很快将他们从梦中拖了回来。 “你们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一起上!” 刘阿娇在这些无耻之徒的连续袭扰下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这些企图入赘刘府,抱得美人归的痴心浪子们话没说上三句,即一一被掀下了擂台。 刘阿娇失望之极。 这时,场中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刘阿娇的视线之内。他神态潇洒,背负长剑,文质彬彬的分开众人,他飞身跃起,一下落在了擂台正中,他来到刘阿娇的面前。刘阿娇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俊美男子,她浑然双颊晕红,竟显露出一丝小女人神态,她娇滴滴的问道:“请问你是?” 美眸不断的有些闪亮浮现。 在这一番的努力下,那心目当中想象的人物出现了,刘阿娇的双手不由得捏在了一起,显得稍稍的有些紧张。 不敢她还是鼓起所有的勇气看向那少年,和传说当中关于描述此人的那些话重叠在了一起,那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的形象,逐渐的在刘阿娇的脑海当中清晰了起来。 那白衣男子一抱拳道:“我是缥缈峰五峰主林亦幻门下弟子赵芊羽。” 第113章 超强实力 “赵芊羽……” 最先感觉到愕然和不可思议的其实是李宅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缥缈峰的外面,竟然还是同名同姓的,而且还长的这么帅气的人物存在,真是太巧合了啊! 不过当下一句话出现以后,李宅厚的想法,就彻底的改变了,然后由好奇的态度,逐渐的转变为深深的鄙视。 那白衣男子一笑道:“我是缥缈峰五峰主林亦幻门下弟子赵芊羽” 无耻! 李宅厚心中怒骂了一句。 这个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脸上仍然是有着淡淡的稚气未退,但眉宇之间的棱角已经颇为的鲜明,而且浑身看起来有着说不出来的傲气,看起来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一样。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这都是一个很强的年轻人。 但是他哪里是赵芊羽啊? 虽然说李宅厚和这个赵芊羽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好歹在一个宗门里面,也是经常有过见面的,赵芊羽虽然很帅很有风度,但是绝对是不傲气的。 这个人有着一定的人格魅力,不像眼前的这个小子,完全就是装出来的高傲! 还说什么五峰主门下的弟子,这世界上还存在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李宅厚这次还真是长见识了啊! 罗世杰一听见这句话,他心头一震,随即眉头一皱,他的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悬挂在腰间的剑柄。 很明显罗世杰这个小子对赵芊羽还是有些敌意的,不管是出于宗门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总之当这个冒牌的赵芊羽出现以后,他就显得有些紧张不安了起来。 一双美眸放射奇异光泽的曲念念此时看起来要好的多,目光当中全部都是欣赏,对于那传说中的帅哥,哪个女子不想看看呢,尤其是对于这风流成性的曲念念来说,更是难以自制的事情。 放肆的去看这个帅哥。 当看到了那个很有风度的身影出现,当听到这个少年人说出了身份以后…… 刘老员外豁然起身,他来到赵芊羽的身边一抱拳,十分客气的说道:“久闻大名,如雷轰耳。早就听说过缥缈峰的威名,只是无缘相会,今日小道爷能来捧场,真是蓬荜生辉!” 从年龄上看来,这个刘老员外当赵芊羽的爷爷都富裕了,但是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却是相当的悬殊,且不论赵芊羽的家世如何,句单单的缥缈峰三个字,已经足以震撼全场了。 赵芊羽抱拳回礼道:“老员外不必客气,我此行就是为了这场比武而来。老员外稳坐高台,待一会比试完了晚辈再详细禀告前辈不迟” 堂堂缥缈峰的弟子竟然这么客气懂礼貌,这使得刘老员外倍感的欣慰,而且天下最了解孩子心情的,自然就是父母了,刘老员外怎么可能不知道,刘阿娇心理真正想的事情是什么? 本来还怕这场特殊意义的比武招亲不会有什么理想的结果,没有想到还真的钓到了条大鱼,要是这个赵芊羽真能赢得这场比武招亲的头衔的话,对于刘家来说,还真是一件天大的惊喜啊。 赵芊羽信心满满,似乎这场比试已经结束,而自己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得胜者了。刘老员外十分高兴,他回到座位上,眉开眼笑的看着场中的比试,在他身边,罗世杰面色严峻,曲念念则秋波似水,柔情脉脉的打量着赵芊羽。 刘阿娇双颊晕红,她不与赵芊羽的目光相接,她的声音小到几乎不能听清的地步说了句:“请赵师兄手下留情” 其实不用比,刘阿娇等的人就是他。 这一切都好像是在梦幻当中差不多!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也早就是刘阿娇心中所期待的结果,但这毕竟是比赛,比赛的过程还是要走的,否则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都有意见的。 李宅厚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叫赵芊羽的人,他想到:“这哪里是赵师兄!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他知道刘阿娇中意赵芊羽,所以就冒名顶替,看来刘氏父女也不认得赵芊羽本人。”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阻止这个冒牌货的话,那刘阿娇必然受到欺骗。李宅厚打定主意就要出手,岂料一直稳坐着的罗世杰一跃而起,他大喊一声道:“慢!” 李宅厚下了一跳,没想到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人对这个假冒的赵芊羽出手,这点倒还真是不错,如果要是有别人出手的话,那么还省去点力气不用暴露身份了,也算是挺好的结果。 毕竟现在的这幅身躯有很大的欺骗性和隐藏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尤其是在刘家的这段安全时期非常的重要,李宅厚真的需要一个稳定安全的修炼环境来修炼呢。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刘阿娇,赵芊羽一同看向罗世杰。 看到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罗世杰的目光中划过了一抹森然,很明显对于这样的结果是非常的不爽的,他怎么说也算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本来想着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将比赛给拿下。 这样的话才可以最大限度的显示出他的风度,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赵芊羽,看那意思还好像给留阿娇给震住了一样,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罗世杰是不能忍这种事情的,他看着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才行,他压住心中的愤怒,对着赵芊羽一抱拳道:“早就听说过赵师哥的大名,却没想到,赵师哥竟是这样的美男子” 这话明显是带着刺说出来的,没有任何的善意。 那个假的赵芊羽没有任何的反应,虽然也是听出罗世杰不怀好意,但是他无动于衷,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 赵芊羽一笑:“哪里。” 越看到对方这么的云淡风轻和无所谓,罗世杰的内心就越不爽,目光就更加的阴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赵芊羽出手。 看出来问题的刘阿娇怒看罗世杰,这个小子竟然敢对她的偶像露出这样的表现,真是不可饶恕!她冷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仿佛是喝冰封联系在了一起一样,带着一股彻骨的冰寒,令人有着浑身打冷战的感觉,不由得令罗世杰浑身一抖。 罗世杰见刘阿娇神色,知道她已经看上了赵芊羽。罗世杰实在不想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他说:“今日比武招亲,尽人皆知,小弟不才,也要来讨个热闹,让我们两家也亲上加亲” 虽然心里头很生气吧,但是罗世杰还是压住了火气,反正目的是明确的,不彷直接就调明白了来说,反正是比武招亲,只要是有实力都有机会的。 本来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岂料此言一出…… 刘阿娇呸了一声,他本来就与罗世杰不熟,此刻见他想要和赵芊羽争夺自己,竟然对罗世杰产生了厌恶情绪。其实罗世杰的容貌风度并不比这个眼前的赵芊羽逊色多少,但刘阿娇已关注赵芊羽多年,先入为主,再难更改了。因此,她对罗世杰怒道:“不用比了,即使你赢了我也不嫁给你”她说话时用眼睛看着赵芊羽,赵芊羽只是微笑。 这可就奇怪了啊!不仅仅是罗世杰,还是很多的男人也都是表示不理解了,从外表上看这个罗世杰和赵芊羽差不多啊,都是同样的少年英俊,而且罗世杰有胆量来挑战这个赵芊羽,已经足足够说明他的勇气了。 这个刘阿娇没有理由刚刚和赵芊羽见了一面就护着他啊,而且看起来,还挺厌恶罗世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世杰本人都想不明白了! 罗世杰并不气妥,他大笑了几声,对着场下的众人说道:“大家可看到了把,人家早就已经相准了人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立这座擂台,说什么比武招亲?” 眼看着这事要出现一边倒的情况,罗世杰知道这所谓的比武招亲,一定是刘老员外对刘阿娇妥协的表现,所以说真正能够决定这场比赛结果的人事刘阿娇,如果仍凭着事件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刘阿娇一个人就说了算了,还有他什么事? 罗世杰提前出手制造舆论,给刘老员外施加压力,这种人都是非常的看重面子,如果要他当众打自己的脸,这重视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回身目视刘老员外道:“老员外,你上场时说的话可还算数吗?如果不算数,那我即可带人离开就是!” 刘老院外面露难色,此刻,场下众人也开始纷纷指责刘阿娇不应该组织罗世杰与赵芊羽的比试。看热闹者不嫌事大,结果越闹越凶,声音也越来越大,刘老员外几次喝止,但无济于事。刘阿娇着急的对台下喝道:“你们叫喊什么!” 这就有点不明智了。 实际上不管罗世杰说什么还是下面的人说什么,只要是刘阿娇不公开表态,也没有什么大事,抛头露面出来比武,难道还怕人说吗? 但是现在她一这样袒护赵芊羽,使得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男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所有佩戴的伪装,在这一刻也是完全的摘掉。 台下之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人听到刘阿娇这般说话,就说:“我看她对那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眉来眼去的,八成他们早就勾搭上啦” 还有人附和着说:“既然老相好都来了,那还比个什么劲!咱们大伙干脆都散了吧,我说那位相公,这样的娘们要不得,谁娶了谁当活王八,我看你小伙也一表人才,你跟哥哥走,哥哥包管给你找一个如意的婆娘!” 现场污言秽语,络绎不绝,刘阿娇气的哭了出来。她一捂脸哭着跑到后台去了,此时已经无法解释了,刘阿娇满心的委屈,她一头扎进刘老员外的怀里,刘老院外安慰道:“孩子你别生气,清者自清,哪些人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且就让他们二人比试比试,事后为父找到那些带头挑事的人,定不以他干休” 他一面说着,一面轻轻的怕打这刘阿娇的后背,好言好语的细心劝解,无奈刘阿娇只是啼哭不止。 场上,罗世杰和赵芊羽相对而立,场下见二人对峙在一处,纷纷鼓噪道:“快点动手吧,谁赢了,谁救抱得美人归” 罗世杰虽然口中客气,但他目光阴冷,十分警戒的看着赵芊羽,赵芊羽面带微笑,罗世杰说了声:“得罪了!”他想试试赵芊羽能力的深浅,罗世杰身形极快,他转瞬之间连进三招,都被赵芊羽一一化解。青石会掌法出众,有独到的过人之处。罗世杰见赵芊羽不见颓势,他暗想:“还是用绝招把你制服为上” 罗世杰双掌冒光,每一掌似乎都有千钧之力,赵芊羽左躲右闪,无法还招,罗世杰暗运真力,他忽起一掌凌空砸下,去势甚极,赵芊羽出掌想要隔开,罗世杰双眼放光,心道:“来了!” 罗世杰砸下的手掌冷不丁的改变了方向,他身形一动,转而拍向赵芊羽的后脑。赵芊羽一低头,罗世杰冷哼一声,真正的杀招就在此时用出!他的另一只手掌汇集了周身十分的力量,在前一掌拍出之时,这一掌已然暗运足了力量。赵芊羽刚一低头,这充满死亡气息的一掌就到了。 赵芊羽再想脱开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脆响,赵芊羽头颅粉碎,残余的半个头颅从台上一下滚落到了台下。场下之人纷纷散开,惊恐的看着这滚落下来的半个人头。 罗世杰一击得手,他几步跳到远处,得意洋洋的看着场中的赵芊羽。但奇怪的是,此人头颅虽碎,但尸身却不栽倒。罗世杰正自奇怪,刘老庄主忙用手遮住刘阿娇的眼睛,刘阿娇早已晕厥在地。 忽然,赵芊羽那空洞的脖颈之上,竟然慢慢升起了一团人头形状的白色雾气。这雾气越发的浓烈起来,渐渐眉目也清晰了起来,再过了一会,一个和方才一般不二的人头,又回到了赵芊羽的腔子上了。场下众人再看下面的人头时,那人头竟是化作一团白烟,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了。 众人大惊! 罗世杰背后流出了冷汗,这起死回生之术,实在让人嗔目结舌。罗世杰暗想道:“难怪缥缈峰能流传数千年,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 …… 第114章 修炼 赵芊羽大笑道:“罗兄,还要继续比试吗?” 赵芊羽的态度十分的傲居,丝毫不把罗世杰看在眼中,似然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是可以明显的被感觉出来。 这也太强大了吧? 这一下就将罗世杰给震慑住了。 罗世杰咬紧牙关,他虽然被赵仟羽这神乎其技的法术所震慑,但此刻他痴迷刘阿娇的美色,绝不能甘心就此认输。他近前一步,怒视着赵芊羽道:“赵师哥道法高深,小弟十分敬佩。但尽管如此,你我还没有分出胜败,今日这胜利者的身份,我是志在必得,咱们接茬比吧!” 为了得到刘阿娇,这个罗世杰也算是够拼的了,势必要和赵芊羽拼一个你死我活才算完。 赵芊羽微笑着也不答话,二人再次斗在一处。 如果说自一次战斗的时候还有互相试探的成分存在的话,现在的战斗,就完全是使用实力对轰了。 双都不能再有任何的留手,而在这种层次的对战当中,就算是出现了伤亡,也是没有任何的事情的,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 有了刚才骇人的一幕,罗世杰再也不敢轻易进招,二人又斗了一会,罗世杰心中奇怪:“看这赵芊羽似乎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只是那再生之术,实在令人可怖之极。” 实际上这样诡异的招数何止是赵芊羽从来没有遇到过,就算是在场的无数个人,也都是没有遇到过。 这种诡异的出手方式实在是太令人感觉震惊,连断头断脚,瞬息之间都可以生长回来,那这场战斗还打着有什么意思了啊? 一念及此,罗世杰更是频频进招,几招之后,罗世杰一脚踢在赵芊羽的胯/下,赵芊羽身形不稳,踉跄的晃了一下,被罗世杰一掌劈在肩头上,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赵芊羽也不感到十分痛苦,依然与罗世杰鏖战不休。 场下众人见此无不皱眉咧嘴,更多的则是惊骇万分。赵芊羽身体受了十余处重击,但他片刻之后就能恢复如常,罗世杰初时体力充沛,进招时气力充沛,招式伶俐,岂料经过这数次发招,精气早已不济了。他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暗想:“若在这么下去,可要不妙。不如卖他个面子,还是赶紧结束此战为妙” 既然在斗下去很以后可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那么不如趁着现在好说好商量的时候,趁早收手罢战吧,这样的话对于双方都是有着好处。 罗世杰跳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他一抱拳道:“赵师兄道法高深,我没法取胜,今日小弟愿意成全赵兄的美事” 说完,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刘阿娇,吞了口口水,无可奈何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说罗世杰不想要放弃这个绝佳的计划,但是他更害怕的是对手那诡异的实力,况且说他的背景就再如何的强大,也不可能比缥缈峰还要强大吧?一个弄不好得罪了他们,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了。 曲念念忙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曲念念道:“这个赵芊羽怎么跟橡皮人似的,怎么也打不烂,真是奇怪” 虽然说曲念念话是这么说,但是眉宇之间,却一点都不遮掩对于这个美男子的挚爱,美眸当中也是有着雾气在浮现,很明显对着这个赵芊羽十分的有感觉。 罗世杰呼呼的喘着粗气道:“我也不清楚,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道术,回去一定要好好请教一下师傅” 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已经大大的出乎了罗世杰的预料,他只有去请教他的师傅,或许才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二人说话不提。场下见罗世杰宣布退出,场下顿时喝彩声冲天,赵芊羽来到刘老员外面前一抱拳道:“罗世兄已经承让,还请小姐下场” 到了这样的一个阶段,在战场上基本能留下来的都是至高的强者了,谁也不会没事的来触赵芊羽的眉头,况且想要出手也是没有那个能力了。 赵仟羽打败了罗世杰,形势上的转变让刘老庄主及台下的众位看客一时看的目瞪口呆。赵仟羽对着台下一抱拳,他说:“如果场下还有谁想上了和在下比试,那请尽快” 场下的众人见到了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不少人甚至吓得浑身颤抖了,哪里还敢来挑战?赵仟羽见无人上场,他转过身去给刘老庄主一抱拳:“老人家,我看今天我要侥幸得胜了” 刘老庄主如梦方醒道:“不错!小道爷道法高深莫测,实在是让人敬佩。今日的比试就到这里把,明日如果再没有能胜过道爷的,那我们就履行诺言,择日举办婚事” 罗世杰面色铁青,他牙关紧缩,恶狠狠的看着赵仟羽,赵仟羽只是微笑着和刘老庄主对话,神态甚是轻松潇洒。 此刻刘阿娇也已经醒转,她因为方才的惊吓,现在看起来脸色略有些苍白,但双颊还是露出一点晕红神色,她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是挣脱开刘老庄主的手,就匆匆的低着头离开了。刘老庄主笑着站起来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小道爷请随我到寒舍用饭” 赵仟羽:“我是客随主便,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听您的就是” 刘老庄主见赵仟羽年纪轻轻,不但道术高超,而且说话彬彬有礼,不禁喜上心头,他拉住赵仟羽的手道:“请跟我来把!” 罗世杰冷哼一声,他和曲念念跟在二人的背后离开了擂台,场上仆人处理后面的琐碎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一场轰轰烈烈的比武招亲就这些戏剧性的结束,不过这并不是最后的一天,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情绪去做的话,这招亲应该是应该持续三日的。 不过从今日的情况看来,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被定下来,赵芊羽都来了,而刘阿娇为了这个男子,竟然是和罗世杰翻脸无情,甚至还因此而大发脾气,无数的人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他们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刘老员外兴高采烈的将赵芊羽给引领到了家中,他感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颗是传说之中的缥缈峰啊,神仙汇聚的地方,只要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庇护,那么这刘家庄还有什么好怕的? …… 从这个假冒的赵芊羽出现的哪一刻,李宅厚就很想冲击到台上去,将这个小子给拆穿掉,不过有这罗世杰的出手,李宅厚最后还是忍耐了下来。 李宅厚看的清楚,他心道:“既然明天还有一天比试,那就先留着这个冒牌货一阵,看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样” 第一天的比武招亲虽然说结束了,但是清场子,打扫卫生的事情还是需要人去做的,李宅厚哪有心思去干这些下人的活啊。 李宅厚也不和别人打招呼,他很快就回到了刘府中,刘老员外的大会客室里,一桌丰盛的酒宴已经准备完毕。各人入座,赵仟羽侃侃而谈,刘老庄主不住的点头称赞,罗世杰吃了一半就离开了,曲念念双目如水,时不时的和赵仟羽搭腔,刘老庄主颇为不悦。 但是碍于对方是客人,又是他的儿子的朋友,这件事情多少也要给这个女人留那么几分面子才对。 晚上酒宴散席的时候刘老员外特意的给赵芊羽安排了住处,都是刘府最好的房间,而且还配备了家丁去照顾他的起居,所有的礼节基本上全部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制定的。 这已经给足了赵芊羽的面子了。 饭后,刘老庄主与赵仟羽密探,李宅厚在外面踱来踱去的,显得心中有些心事。 今夜没有什么风,但是乌云稍稍的将天空当中的明月给遮挡住了,月华悄悄的从那厚重的乌云当中散发出光芒来,,将整座天穹给照亮了。 他的心里在想着心事以至于那女孩悄然的靠近了过来他都是浑然的不觉。 一个女孩说道:“刘四,你在这乱走什么?” 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李宅厚基本上听了一句,就已经知道了是谁,心中对于她的这种选择,多少也是有些不忍心,毕竟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需要在她的家里修炼,也是不忍心看到她受到那个假的赵芊羽的欺骗。 但是这话种话该怎么说呢,多少还是有些为难啊? 李宅厚一看,见说话的是刘阿娇,李宅厚说:“饭后没事散散步。” 随意的聊着。 刘阿娇说:“刘四,刘伯那里正在忙呢,你反正没事,你去看看把” 这种态度冷冰冰的,和昨天的时候那种迫切的请求的感觉完全的不同,让人感觉无比的寒冷。李宅厚在心中真的是很感慨,想着这是为了什么呢,或许这就是地位低下的事情吧,没有实力没有地位的话,终究是难以获得别人的认同和尊重。 她似乎急于让李宅厚离开,表情上带出了些许迫切之意。李宅厚会意,知道她想支开自己,李宅厚不想看着她被屋内的那个冒牌货欺骗感情,李宅厚就说:“你还是别进去了,那人不是赵仟羽” 李宅厚毕竟还是一个有着正直之心的人,他还是将心中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刘阿娇一愣,她目光注视着李宅厚问道:“你说什么?” 这句话的确是比较突兀的,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晚上在这里不睡觉等着,结果等刘阿娇到了这里的时候,竟然和她说出这种话来,会让刘阿娇在么想? 李宅厚道:“你见过赵仟羽吗?” 刘阿娇笑着说:“不就在眼前吗?” 李宅厚摇了摇头,他说:“真正的赵仟羽比他年轻,也比他正气十足。二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刘阿娇眼角微微立了起来,她带着三分的怒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是一个很明智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会选择缄口不言了,和眼前的这个人非亲非故的,她被欺骗还是怎么样,管李宅厚什么事情? 不过他想着身为缥缈峰的弟子,当然是要为宗门的事情负责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宗门了? 李宅厚直视着她:“你没见过赵仟羽,今天这个小子一报名姓,你就轻信了他的话。这家伙是个骗子,他之所以不敢说出真名实姓,怕是有什么坏主意在肚子里,将来出了事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此言一出,刘阿娇的表情勃然变色,她怒道:“我没见过,你就见过了?刘四,这种话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说!你快做你的事去把,这里的事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的。把我惹急了,别怪我把你赶出门去!” 他怒气冲冲的指责李宅厚,李宅厚见她此时听不进自己的话去,已经多说无益,他索性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几步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刘阿娇轻轻整理了几下发髻和上衣,她轻轻的吐了几口气,显然是想让自己尽快的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她轻轻的走到窗子旁边,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李宅厚摇了摇头离开了。 夜幕降临,大地陷入了亘古以来的原始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脚步声响,走夜路的行人匆匆离去,忠实警惕的猎犬们尽职的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吼叫。 李宅厚没有去他应该去的地方休息,他在城南擂台附近的一小片树林中盘膝打坐,运行着玄门道决。自得知戏龙石的来历之后,李宅厚第一次开始重视起这块佩戴在自己胸前的毫不起眼的绿色石头。他尝试着与戏龙石建立联系,很快的,戏龙石就给出了回应,戏龙石周身散发出一点淡淡的绿光,李宅厚感受到了来自这块古老神物中的巨大力量,戏龙石空虚的内部似乎已干涸多年,巨大的需求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因而李宅厚每每一吸收灵气,就被它饥渴的吸收了过去。 这样的修炼在持续的进行着,李宅厚从缥缈峰下山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到了现在,他的修炼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正轨! 第115章 苟且 静谧无比的夜空下,那一轮弯月终于也是从阴云当中摆脱了出来,重见了光华,那月光就好像是希望,不管是经历了什么也的苦难,最终都是可以渡过去的。只要是坚持不放弃,终究是可以获得回报。 李宅厚用心力尽力的在控制着戏龙石的能量,此时他的体内蕴藏着巨大的灵力,对于控制身体吸收灵气的把持程度和当初不能同日而语。戏龙石数次想迫使李宅厚吸引超负荷的灵气时都被李宅厚强行制住,但它并不死心,一次次的挣脱束缚,又一次次的被李宅厚制服。李宅厚额头已流出了大片汗渍,但他绝不服输,数次之后,戏龙石终于平静了下来,乖乖的按照李宅厚期望的,以自己可以接受的计量在缓缓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这灵气在李宅厚的身体里转动一周天后,纷纷归入气海之中,李宅厚明显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戏龙石似乎并不满足李宅厚给它提供的微末灵气,但无奈已无法胁迫李宅厚为自己提供足够的灵气,颓然的暗淡下去了碧绿的光芒。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来的话,李宅厚的实力经过了戏龙石的帮助和反哺,竟然是逐步的攀升了起来,而李宅厚和戏龙石之间的联系,竟然也是越来的越强烈了。 李宅厚只感觉这戏龙石之中的一些东西似乎被激活了一样,突然放射出强大的力量来,一股无穷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当中当荡漾开了,澎湃如同海浪般的灵气,开始洗礼他的身躯。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类似的感觉,这种力量在身体当中游走的感觉,充斥在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寸的血肉之中,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啊…… 李宅厚开始畅快的叫喊了起来,在这样的灵气洗礼之下,李宅厚只感觉他的浑身上下都改变了,然后丹田内部原本很是虚幻的漩涡,竟然是逐渐的凝实了起来。 当力量终于是累计到了某个节点的时候,李宅厚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和可爱起来,竟然在这一刻,他的实力终于是突破了炼体境,达到了入阶的程度。 这一刻的李宅厚激动的几乎要留下了泪水来,多长时间的等待,没有想到到了现在的这一刻,终于是有了回报了啊,我是可以修炼的,我是可以修炼的! …… 刘四经常夜不归宿,倒也没人奇怪他晚上为何不回刘府。 半夜,李宅厚辗转反侧,想起白天的事来,他心神不定,难以再修习道术了。他将最后一丝灵气吸入身体后,就停了下来。他想道:“显然现在刘家父女都相信那个骗子是赵师哥,那个冒牌货肯定有什么目的,此时闲来无事,应该去刘府看看,总不能叫他给我飘渺峰的声誉抹黑” 虽然现在入了阶,实力得到了稳定的增长,较之没有入阶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李宅厚思衬着,那个骗子的实力,至少在他的力量之上,想要拆穿这个家伙的阴谋,没有点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要怎么样的去做呢? 他跳下树来,在蒙蒙夜色之中朝刘家庄走去,李宅厚此刻身强体健,几里的路程转瞬既到。府门早就关闭了,他翻墙而入,竟然如履平地,李宅厚暗暗惊奇,他环顾四周,见后宅之中有一处房间灯火还没有熄灭,那是刘老员外的房间,李宅厚心中奇怪,此刻已是深夜,他为什么还不休息? 正狐疑间,那房门打开,赵仟羽信步走出屋来,站在门口处的刘伯赶紧领着他去客房休息。二人刚刚离开,一条模糊的人影由一段墙壁,快速的移动到了另一段墙壁上,它伏在暗处,始终距离着赵仟羽二人不足十丈之处。 这可是深更半夜啊,这个小子本来身份就非常的可疑,来到了刘家目的肯定是不单纯的。但是凭着李宅厚的眼力他也是清楚的明白,刘家虽然是有点家财,但是不过是普通的势力,这个假的赵芊羽看起来实力也挺强悍的,难道真的稀罕这普通武者之家的财宝吗? 李宅厚跟踪在黑影之后,刘伯二人竟好似没有发觉,他带着赵仟羽找到了房间之后就离开了,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位置在后宅的左侧约几十仗开外,几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坐落在院内,那黑影见赵仟羽进了屋子,它一跃落在门前,见刘伯已经走远,它轻轻的敲击了几下门板,小声问道:“赵师兄,为何回来的这么晚?有客在外,还不赶快迎接呀” 这声音极度的妩媚,听起来可以勾人心弦,似乎是带着一些魅惑之术,可以将人的情绪和欲望都给勾动起来,尤其是此时三更半夜的,更是撩拨人的欲望火焰。 房门打开,赵仟羽把这个人让进屋内,轻轻的带上了门。李宅厚心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果然有古怪!” 他猫着腰小心的前进几步,他伏在赵仟羽房间侧面的房顶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对话,他不知自己现在修为已深,即便此时他身在数丈之外,只要自己想听屋内的谈话,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赵仟羽率先说话道:“姑娘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孤男寡女,深夜同处一室,传出去怕是不好把” 这个小子的话说的倒是客气,不过他的眉宇神色之中,可没有那么清高啊,看起来倒是好像在和这个女人调情一样,根本就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给人的感觉真是大为的咋舌啊。 回答的是一个女子声音,那女子笑道:“赵师哥的名气小女子可是如雷贯耳呀,早就十分爱慕了。今日特来拜访师哥,管外面那些人说什么?我可不在乎” 好吧,这个女人还是够不要脸的,李宅厚已经彻底的被她的无耻给降服了。 赵仟羽道:“哦?可是夜已深了,我也倦怠了,今天恐怕不能相陪” 还在装正人君子,李宅厚恨不能现在就冲进去,然后狠狠的给他几下,让这个小子露出真面目来。 屋内随即沉默了片刻,李宅厚正奇怪着,只听赵仟羽说道:“师妹如此情深意切,在下岂是无情之辈?” 那女子格格娇笑起来,赵仟羽的呼吸明显急促了,李宅厚奇怪,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他跃下屋顶,蹑手蹑脚的走到后窗,点破窗纸偷眼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顿时一脸红到脚后根,他心中呸了一声,似逃命般的离开了这里,李宅厚虽没有做到声息皆无,但屋内之人竟未察觉有异。 李宅厚心中感叹着,如果要是被刘阿娇亲眼看到这样的一幕,她误以为的人竟然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会怎么想呢,会不会非常非常的伤心呢? 或许会的吧! …… 旭日东升,艳阳高照,大地的东方一如既往的泛起了大片鱼肚白。城南擂台下站了整整比昨天多了一倍还多的人,而且似乎还有增长的趋势,因为在城外,零零散散的人还在络绎不绝的朝这里敢来,一眼都望不到人流的尽头。 昨天的比赛已经轰动了这个小城,大家互相传告,三人成虎,竟起了连锁反应,方圆数里之内的人都想来一睹赵仟羽的风采,至于那些花痴怨妇,或单个,或成双结伴的来此,期盼着与道爷来次难忘的邂逅之心,自不必细说了。 吉时已到,贵客入座。罗世杰,曲念念的对面又加了个更华丽的座位,赵仟羽坐在那里,曲念念神态娇羞的,似乎在打量着一件称心的艺术品一般,陶醉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赵芊羽此时春风满面,看起来有着绝世的风姿,不过和曲念念之间,似乎是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如果留心观察的话,自然可以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 不过他们掩饰的都非常好,尤其是那个假的赵芊羽,真的可以用演技派来形容,作业发生了那么无耻的事情,他竟然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 反观曲念念就要放肆了许多,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也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这个赵芊羽,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也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事情一样。 刘伯的一番慷慨陈词拉开了第二天比武招亲的序幕。赵仟羽起身离座,对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众人一抱拳:“各位高邻,比赛的规则不必细说了。昨日小可侥幸赢了一阵,为显比试公平,今日如果有谁把我制服或是打败,刘老庄主有言在先,马上择吉日把贵千金刘小姐嫁于他。至于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若是意外受了损伤,我绝不仇恨各位,那也只能怪我道业不精而已。各位!那位想要挑战我就请把!” 话到最后,赵仟羽二目如电,场下大多数人低声议论,不少女人竟兴奋的叫喊了起来。 一刻,二刻,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场下看热闹的人虽多,但竟无人上场与赵仟羽比试。眼看就要冷场,刘老庄主唤来刘伯低声耳语了几句,刘伯来到擂台上朝台下喊道:“众位朋友!比赛之前已经说的明白,比武招亲已技压群豪者为胜。若是在没有人胜了赵师兄的话,那就要对不起众位,我们就要结束这次比赛了!” 显然,刘家已经默认了赵仟羽的身份和地位,他们不想再节外生枝,在这件事上浪费多余的时间了。 经过了昨天的那件事情之后,今日来到了这里的宾客和江湖上的好客,已经大幅度的减少了,剩下的也都是即将要反乡的,或者是本地的闲着无聊的才来看看热闹。 反正都没有别人的什么事情了,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呢,谁都没病,自然不会这么去做的。 赵仟羽春风得意,场下依然无人上场。刘伯回头看向刘老庄主,刘老庄主点头示意他可以宣布结束比赛的话了。刘伯又道:“好把,既然无人挑战赵师兄,那下面我宣布,这次比武招亲的最后胜出者是飘渺峰二峰主座下得意门生赵仟羽赵师兄获胜!” 这近乎是自导自演的结果宣读,当然是不可能引起任何的现场的共鸣,虽然说这一次刘家风风火火的举办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比武招亲,但是收场真的不算是太美好,甚至在李宅厚的严重看来,这场比武是非常的失败的。 对的!事实上无论是刘阿娇还是刘员外,他们最初要通过这样的活动来吸引有才学的年轻人,这本身就有着很大的漏洞,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核定那些来参加这场活动的人的身份。 就好像是这个假的赵芊羽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连调查都不去仔细核实。 尤其是刘阿娇,更是先入为主的犯了公主病,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现在完全都是她认定了此人就是赵芊羽,别人说什么都一点听不进去了。 他念到飘渺峰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声调,面色也颇为自豪起来,场下众人听到飘渺峰之时,也都肃然起敬,刘伯接着说道:“各位远道辛苦,如果身上无事,本庄已备下薄酒,一会散场之后,请诸位随我来,老庄主要设酒答谢诸位捧场!” 既然现场都可以结束了,那就按照惯例宣布结束语,到时候该结婚结婚,该发邀请函就发邀请函,似乎一切都可以重新的进入正轨了。 场下顷刻掌声雷动,不少人似乎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热闹场面,但听到有酒宴吃喝,自然又高兴了起来,也有人觉得无趣而悄然离开,更有些许妇人见赵仟羽抱得美人归而记恨刘阿娇,咬牙切齿的说些不干净的闲话,更有甚者竟痛苦流涕,感叹自己出身贫贱,没有与赵仟羽接触的机会。 毕竟,在场看热闹的诸多宾客也是需要吃东西的啊,来这里捧刘老员外的厂子,这顿饭还是吃得的。 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慢,谁说没人挑战他了!等等我!” 第116章 对轰 “这比赛都要结束了,怎么还有人出来挑战啊,先前做什么了,这不是在挑事吗?” “对啊,咱们都忙了这么多天,刚想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这边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恼火啊。” “咱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不长眼睛,连缥缈峰的赵芊羽公子他都敢挑战,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无数的陆家的工作人员此时都是汇聚在擂台的两侧,本来这件事情都要陷入了尾声,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位挑战者,按照规矩,在比赛没有正式结束之前,是不好驱赶客人的。 众人一惊,目光“唰”的一下汇集到了这个高声喊喝的人的身上。 他步履匆匆,一面拨弄着人群,一面着急的朝台前赶奔。他醉意熏熏,半敞开着胸膛,健硕的胸肌呈古铜色,随着他的步伐而一上一下的颤动着,不少女人眼前一亮,那方才产生的不快情绪马上一扫而尽。 这人信步走到台下,台面距地面并不甚高,但显然此人并不如何自信,他先尝试着跳了几次,最后似乎得到了信心,他最后一次跃起时,纵身跃起四五丈高来,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台面上,双脚刚刚站稳就口打“哎”声道:“好险,好险” 看起来好像是走了很多的路,额头上都有着汗水,隐隐的看到他的身躯在起伏,他的胸膛在波动,一看就知道是远道而来。 台下众人有很多人不认识他,第一印象只是觉得此人身体健硕,是个勇猛汉子。但人群之中本地的人却打不以为然,他们个个厥起嘴来,端着肩膀,几乎不拿正眼去看这台上的年轻人,面部表情更是一百八十个瞧不上。有几人议论道:“刘四这小子多半还没醒酒,他有什么能耐,也动了娶亲的贼念头,真是不知死活,我看他今天要出丑” 另一人道:“这种人还有什么脸!出不出丑又有什么关系,我看他这是心里自卑,见刘家小姐嫁了人,他的幻想破灭了,所以来找赵仟羽的麻烦,我看他这是自寻死路” 别人议论纷纷,而最先发怒的是刘伯。他一把抓住这个男人的前心,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相似,他喝道:“刘四,你来这哪门子乱!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还不给我下去!” 来的人正是李宅厚。 当然在这里没有知道他是李宅厚,在无数人的眼中看来,他是刘四,只不过是一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而且和很多女人都不清不楚的江湖浪子。 若不是刘老员外念及他父亲为刘家工作了一辈子的情况下,交给他一些闲差事,换取一些酒钱的话,他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这种人当然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了。 李宅厚醉眼迷离的看着刘伯,醉醺醺的说道:“当然知道了,小姐比武招亲,我昨晚上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觉得我和小姐最般配,所以最后觉定来参加比赛。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媳妇,您老不着急我可还着急呐!” 这是一番很胡闹的话,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一次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大人物呢,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混蛋小子,他想要做什么呢?难道说喝了些黄汤,那黄粱美梦就可以变成现实了吗? 在场的有不少的本地人,此时大多数的人也都是认出了他来,在下面都是议论纷纷的,还有一部分人,就嫌这事不大,越大他们看的就越有意思。 气的刘伯胡子乱颤,他“呸”了一声,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说出这样的浑话,你不要你的狗命了吗!” 在他的眼中看来事实的确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竟然也敢到这里去胡闹,这不是想死了吗,这也太放肆大胆了吧? 他拽住李宅厚就往下走,李宅厚似乎喝醉了一般,醸腔着身子好似要摔倒一样,但同时也挣脱开了刘伯的手,李宅厚目光忽然变得严峻起来,他说道:“今天难道不是比武招亲?如果是的话我就要参加!” 这话说的非常的强硬,而且态度也是非常的坚决,有着一股庞大的强者气势从他的身躯当中发散出来,那刘伯的身躯竟然是微微的震慑,就好像是在面对一座大山似的。 他以为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还处于迷茫之中的状态,这刘四是什么人,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他怎么可能具备这么强大的力量,一定是错觉! 刘伯道:“比赛已经结束,赵仟羽师兄获胜” 对于赵芊羽获得最后的胜利。没有任何的一个人会产生任何的异议,而且从最近这两天来所有的表现上来看,赵芊羽的确是非常的强大,仅仅是凭借着他的一场比赛的战斗,就已经将所有的参赛者都吓破了胆。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人也都是服气了赵芊羽,那么事情也就到了终究的时候了啊,何必还要纠缠这件事情呢,让他过去不行吗? 很明显李宅厚现在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 李宅厚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道:“我还没来,他怎么就获胜了?真是没有道理!” 刘伯气的浑身颤抖,他对台下的仆人喊道:“你们上来把这个畜生给我拿下!” 此刻场下的好事者纷纷鼓噪呐喊,有一人喊道:“既然有人来挑战,凭什么不让人家上场!” 还有人说道:“要是害怕就赶紧认输把,这样就结束了比赛,你叫我们大老远的来看什么?” 刘伯也着急了起来,赵仟羽微微一笑,他伸手拦住了刘伯道:“不妨事,这位小兄弟既然由此意,那我就应该迎战。这里是擂台,他敢来就应该给他个机会。” 看热闹的那部分人看到李宅厚这个笑话竟然在台上耍宝,顿时就开始起哄了,他们可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也不去想这件事情到底最后该怎么收场。 比如说这个刘四因为今日的事件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从此失业什么的似乎也有可能,他没有什么生活的能力,那么接下来该如何的去生存呢?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这些豪客们所关注的,他们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故事够不够精彩。 刘伯着急道:“可是.……” 面对着下面那些民众的呼喊声音,刘伯也一点注意都没有了,要是在自家的庭院当中出这事的话,就算是拨了刘四的皮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现在不行,当着这上百人这么做的话,未免有些太不合规矩了。 赵仟羽示意刘伯不要在说下去,赵仟羽心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眼看大事就要成功,你偏要横生事端,今日不解决了你震慑一下别人,恐怕一时半刻还没办法结束此事” 赵仟羽主意打定,他问李宅厚:“这位兄弟,现在场子已经拉下,你可以动手了” 李宅厚笑眯眯的看着赵仟羽,赵仟羽一皱眉,不知道他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李宅厚却道:“此事不忙!在比武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赵仟羽道:“有事请讲!” 李宅厚问道:“你是谁家的赵仟羽?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场上场下静悄悄的,李宅厚的话清晰入耳,赵仟羽道:“我如假包换,是飘渺峰的赵仟羽,这点在场之人无人不知” 李宅厚冷笑一声道:“哦?无人不知?赵仟羽年岁不过二十左右,你最少在三十岁以上,这又如何解释?” 赵仟羽笑道:“江湖传言,未必都是实情。我二十岁投入师门十余年,自然是现在这个年岁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对于李宅厚而言,这只是一笑了之的事情。 虽然说在宗门的时候,李宅厚和赵芊羽的关系也不是非常的数落,但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非常的明白的。 当初缥缈峰大试的时候,所选取的都是二十岁以下的男子,这件事情当日参与过缥缈峰大试的宗门和派系基本上都知道的。不过想来能够有资格去缥缈峰观礼的,无疑不是当今天下的豪门大派,小门小派的自然也没有那资格。 这个小子如果真的是名门大派的人,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招摇撞骗了,而那些小门派孤陋寡闻,不知道缥缈峰的内情也很正常了。 李宅厚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的身份还需要继续的保留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现在还不想把这个身份给泄露出来。 李宅厚道:“我有一个朋友在飘渺峰当小道士,想必是他描述的有误也未可知。但我上次和他见面之后,他曾对我说,赵师哥道术精湛,已经入凌霄阁深造去了。凌霄阁教条严厉,平时决难离开半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批准下山的?” 赵仟羽眉目紧缩,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他见李宅厚越问越尖刻,徒然内心生出一阵毒意,他眼漏凶光的说道:“自然是我完成了学业,得到了师门的允许才下了山的。我此番下山乃是专程为了参加这次比武招亲。你现在不停的污蔑我,你不知道这里是比武的擂台吗?你我先比试个高低,这件事了结了之后,关于你诋毁我名誉的事,我定然不与你干休” 这一番话彻底的将这个冒牌的赵芊羽给激怒了。 由于这些关键性的信息都是非常的隐秘,除了一些专业的人士之外,很多被外人所验证。 就好比今日在现场的人有上百之多,但是上过缥缈峰的人一个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缥缈峰大试,也不要说什么赵芊羽了。 既然都没有办法知道详情,那么自然不能判断谁谁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不过从可信度和表面上看起来,明显是哪个假的赵芊羽更具备一定的优势,毕竟人家长的足够帅,而且能力也足够强。 反观刘四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杂役,整日混迹在刘家庄附近,声名狼藉人所共知,他说的话语能有几分的可信度? 赵仟羽说罢,也不等李宅厚做出分辨,就抢先出手,一掌对着李宅厚的胸口拍了下来。 李宅厚原来以为已自己现在的本事,应付这个假的赵仟羽应该绰绰有余,然而他却没能接住这一掌。 也是李宅厚存心实验自己本事的高低,他见赵仟羽的手掌朝自己砸来也不躲闪,竟抬起右手去接,二掌相接,李宅厚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从手掌的另一侧急速冲击着自己的身体,而他的身体中却空空如也,丝毫没有提起任何的灵力。这一掌十分严重,李宅厚只觉自己双脚离地,随即身体向后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擂台一侧的护栏上,竟把护栏撞开了花,破碎的木肖洒落了李宅厚一身。 场下大哗! 众人随即一阵热烈的掌声送给了获胜的赵仟羽。而那些识得刘四的人则得意洋洋,他们鄙视的谈论着:“我就说这小子自寻死路,这一下我看不死也要残废了” “哼哼,竟然说出这般没羞耻的话来污蔑赵道爷,这种人就是该死!”场下的人没人站在弱者一边,而他所说的话,自然也就轻如鸿毛,没人相信了。 李宅厚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但这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失了,他站起身来抖掉了身上的木肖和泥土,他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接住这一掌,李宅厚心道:“原本打算当着众人的面的揭穿这个冒牌货的面具,没想到弄巧成拙,今日反而是自己出了大丑” 他此刻的内心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齐备,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滋味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场下的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动,一个仆人快速的分开人群,他几步爬上了擂台,在刘老庄主面前一跪,他说:“少爷在外办完了事,现在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正在往这里赶来,他叫我先给老爷送个信,自己随后就到” 第117章 谁才是好人? 刘老庄主忙站起身来,高兴的说道:“今天好事成双,鹏举也回来了,走,你们马上随我出城迎接!” 刘鹏举,刘老庄主的儿子,现在青石会担任堂主。 当年的中州燕家覆灭以后,所有的门派几乎在那短短的几十天的时间里,全部都被灭杀掉,灰飞烟灭从此消失在中州。 这是由于当年的正道门派在诛杀那些魔教余孽的时候,发现当时在中州盘桓的很多的小的门派,都是和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他们早就已经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可谓是相当的普遍,而当时的魔教在中州所造成的伤害,已经将整个帝国的所有人都激怒,在这样的情况下,甄别谁才是真正的魔教中人的成本太高了,所以就在一道错误的命令下,将所有的门派都给灭杀了。 从那以后中州可谓了百万里赤土了,就连当年的那些个商人,都是很少来到这里经商了,曾经繁华无比的中州,转瞬间沦为了废墟。 青石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勉强生存下来的。 他们的会长段青石非常的强大,凭着一个人的力量。迅速的在中州站稳了脚跟,也真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使得当初沦为废墟的中州宗门的各界,都是再度的看到了希望,重新将宗门给建立了起来。 虽然说现在的青石会,和天下正统的三大宗门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但是他们在中州的地位,仍然是不可或缺,而且有着很多的小门派,都是以他们马首是瞻,维护中州的稳定,还是要靠他们的。 帝国方面也是对此表示支持。 最为最杰出的堂主,刘鹏举获得了很大的殊荣,在中州如今的社会各阶层当中,都是有着相当大的名望,受到无数武者的尊重。 罗世杰,曲念念听说堂主刘鹏举到了,二人起身离座,跟在刘老庄主的身后走下擂台,在经过赵仟羽的身边时,刘老庄主客气的说道:“贤侄稍等片刻,我去迎迎你的兄弟去!你且到府上暂且休息,一会我们在热闹!” 这两个人也都是来自于青石会的,很凑巧的是,他们都是刘鹏举的部下,这一次听说妹妹竟然是要弄什么比武招亲,他当时也是感觉挺荒唐的。 但是得知刘老家住竟然是默许了这件事情,并且和刘阿娇一起操持这件事情,他也就释然了,既然老爹都是有着这样的看法,那么当儿子的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唯独有支持而已罢了。 在青石会内部的竞争也是很大的,虽然未必有着堂主那么大,但是毕竟是存在竞争,尤其是现在的罗世杰和曲念念,更是为了争夺宗门内部的香主之位而暗中的谋夺。 所以给段青石捧场就成为了重要的贿赂手段了。 听到本主到了,他们不敢不马上离席去迎接了。 赵仟羽道:“老前辈请便” 刘老庄主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宅厚,他怒道:“一会办完了事我饶不了你!” 这个刘四可谓是受尽了刘家的恩惠,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然是闹出了这样不快的事情,令得刘家丢失了颜面,这个老家主当然是非常的不满意了。 可是他毕竟不是刘四啊。 李宅厚心里很是无奈啊,他的这种实力虽然还挺强大的,但是无奈有的时候可以发挥出来,但是有的时候,是真的发挥不出来。 如果发挥了出来,他的实力可谓是非常的强大的,毕竟是缥缈峰的高徒,实力不是普通的武者可以比拟。 但是一旦发挥不出来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身体好一点,格斗能力好一点的普通武者罢了,这样的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没有想到的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一场战役上,那该死的实力竟然是出现了断层,这导致那个虚假的赵芊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凭借舆论和假象,竟然可以蒙混过关真是令人气愤。 赵仟羽随刘伯回府,场下的青石会众弟子也纷纷跟在罗世杰,曲念念的身后,还有些刘府的仆人们,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到城外,他们列开阵势,热烈欢迎即将归来的刘鹏举。 擂台上空荡荡的,只留下李宅厚一人呆呆的站在这里,和一片令人愤恨的议论声。但这议论声随即就被城外的盛大欢迎仪式所吸引,人们的目光不在注意这个满嘴跑空话的刘四了。 城南外围 几十人翘首以待,时间不大,一行青色衣锻的人,在一个身躯高大的中年男人的带领下,快步走来。这中年男人神色峻然,眉宇间豪气纵横,他开到近处,躬身施礼:“父亲大人,儿子办完了事,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路,一连跑死了四匹好马!现在还没有来晚把?!” 刘老庄主开心的笑道:“举儿不必多礼,比试刚刚结束,你妹妹可找了个大人物呐!” 刘鹏举问:“是何人有这个本事?” 刘老庄主道:“他是飘渺峰的弟子,叫赵仟羽,虽然年纪轻轻,可十分了不起” 刘鹏举一惊,他略带兴奋的口气说道:“若果然如此,那还不算辱没了我的妹妹” 刘老庄主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你们快随我回府,我介绍赵贤侄给你们认识”他此时改口称赵仟羽作贤侄,显然已经把赵仟羽当成自己的得意门婿了。 罗世杰,曲念念自然与刘鹏举见礼客套一番。 众人二次回到擂台上,李宅厚已经不见了,刘老员外指着台上的赵仟羽道:“举儿,这就是赵贤侄,你们兄弟俩认识一下!” 刘鹏举见赵仟羽生的气宇不凡,又听到刘老员外对他的称赞,他心里很高兴,对着赵仟羽抱拳道:“我是刘鹏举,刘阿娇是我的妹妹,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兄弟日后要多多亲近” 赵仟羽一笑道:“那是自然” 刘老员外兴高采烈,他抱拳对着台下的众人喊道:“众位远道辛苦,今日比赛结果已定,请诸位到我庄上饮酒,若是缺少盘缠路费,我也一并提供!各种请随我来把!” 众人众星捧月般的围绕着刘鹏举,赵仟羽一行人热闹非凡,风光无限的穿过十字大街的回府去了,引得小城中一时交通堵塞,围观的人更多了。 李宅厚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刘伯带着两个仆人,他们没好气的押送着李宅厚回到刘府,他们把李宅厚锁在柴房里,恶狠狠的锁上了门,并且扬言,:“今天不会给你送饭吃” 面对这样的待遇李宅厚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有什么错呢? 他无非是想要让刘府增加一些警惕罢了,他在这里住一天,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悲剧出现并且发生。 因为他是缥缈峰的弟子,他有着一颗正直的内心,就算现在真的已经出现了误会,那他也一点都不后悔,他觉得这样做事对的。 李宅厚坐在一对干柴堆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自己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而事情没有按照自己预期的计划发展,又惹下这般笑柄。他心中烦闷,此时外面的刘鹏举众人已经回来,众人喧闹,场面热闹非凡。而李宅厚此刻冷冷清清,连看守自己的仆人都去看热闹,准备吃酒席去了。李宅厚心中郁闷不已,他正憋着一肚子闷气而无处宣泄时,那锁着的门被打开了,刘阿娇左右看了几眼,见此刻没人在这里,就偷偷进了柴房。她手里提着一只食盒,见到李宅厚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她把食盒放在了李宅厚的身边,刘阿娇说道:“我听说今天的事了” 因为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所以刘阿娇今天根本就没有看第二轮的比武大赛,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做出的决定和这件事情本身的结果。 能够遇到这样的缘分是不容易的,刘阿娇感觉她找到了她的幸福,得到了老天的眷顾,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 但是今天她来到了这里很明显并不是为了说起这件事情的。 李宅厚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想要说些什么,女孩插口道:“刘四,咱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以前无话不说,现在以后也都是如此。我没有想道你今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你应该知道,你是不应该对我有幻想的。我喜欢赵师哥,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赵师哥宽宏大量,我们把话说开了,我想他以后也不会为难你。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找赵师哥的麻烦,这样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李宅厚听她说完,他心道:“原来刘四从小就在刘家了” 不过察言观色的李宅厚看到刘阿娇似乎意思并不在这里,她想要表达一些意思,但是很明显这些话不好明面说出来,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看着刘阿娇的表情,竟然莫名的一阵心酸。赵师哥远在飘渺修习道术,哪里知道刘阿娇的心思。却被这个假货给钻了空子,着实可恨!可自己又没有能力来阻止这一切,李宅厚双拳紧纂,刘阿娇看了,只认为刘四不跟罢休,她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现在大事已经定了,我一定会嫁给赵师哥。以后只要你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会好好的对你,一会我会和父亲说,让他把你放了” 李宅厚道:“他真的不是赵仟羽,我没有骗你!”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李宅厚已经作出了最坏的准备和打算,是的啊!耿直惹人嫌是一句至理名言,但是他还是要说。 果不其然,听到了这句话的刘阿娇,果然是大为的不满意,那一股淡淡的厌恶和恼怒,还是在心中升腾了起来。 她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是看在他们从小就认识的份上,不忍心他挨饿,更是不忍心看到他在这件事起做出糊涂的事情。 如果有些话都说出来,肯定是对谁都没有面子的,但是实际上,两个人无论是容貌、身世、还是现在的社会地位,都是没有一样对等的。刘四只是个奴才,难道他不懂吗? 刘阿娇眉目一皱,她打开房门,回头怒道:“真是不可救药!”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上,刘府内外灯火辉煌。几百桌的流水席不断的有人上来,有人大醉离开。刘府内宅之中,刘老员外,刘鹏举,赵仟羽三人把盏痛饮。刘鹏举说了些自己在青石会之中的经历,他见赵仟羽低头沉思不语,刘鹏举问道:“贤弟,你难道有什么心事?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请当面告知” 赵仟羽:“哎”了一声道:“我为兄长不值” 刘鹏举不解其意,他问:“贤弟,此话如何说起?” 赵仟羽道:“在青石会之中,谁不知道论功劳本领,兄长都是第一流的人物,怎奈那青石会主却重用亲近,那赤石堂主夲大有贪财好色,毫无本领,却依赖着是会主段青石的表兄弟,而占据着首堂主的职务,那黄堂主虽然有些本领,但与兄长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只是靠着和夲大有是结义兄弟就做到了二堂主之位,凌驾于兄长之上,小弟每每想到此处,心中甚是不乐“ 刘鹏举举起一杯酒一饮而下,神色也阴沉了些许。赵仟羽见刘鹏举似乎被自己说动,他接着又说:“前番青石会被乾坤堂袭击,若不是兄长一人之力,不但击退了入侵的敌人,还一举杀入乾坤堂内部之中,迫使乾坤堂主莫道穷割地道歉,兄长此举震慑中州,谁人不钦佩兄长的勇悍!可是段青石竟然只给您一个青石堂堂主的位置,而且此事已过去多年,虽然近年来哥哥履历奇功,却未能得到晋升,哎!实在是赏罚不明啊!” 刘鹏举脸色露出了一丝不悦神色,他略带严厉的眼光扫视了一下赵仟羽,严肃的说:“贤弟醉了,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 第118章 凶残报复 在那灯火辉煌的大厅之内,刘鹏举和赵芊羽相对而坐。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宴饮,如果从关系上来说,以后他们两个便是殷亲了,一般来说这样的关系都是非常的好的。 有什么大事兄弟们一起去做,有什么困难和苦难,兄弟们都可以一起去面对,历史上有着无数的这样的好兄弟,依靠着这层特殊的关系,最后征战天下获得爵位和荣华富贵,成为一方美谈。 尤其是现在的两个人,基本是属于互相欣赏的阶段,刘鹏举就不用多说了,现在中州非常炙手可热的人物。 至于这个赵芊羽,那熟知这个大陆上诸多秘闻的刘鹏举,当然也是听说过,也早就对缥缈峰的大名有很深刻的认知,所以今日骤然的见到,不由得也是带着三分先天的敬意。 但是随着对话的深入进行,刘鹏举发现这对话竟然是有些变了味道,关于忠诚的这一点上,刘鹏举自信没有什么好多说的。难道说,为了建功立业,就需要违背忠诚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随即他起身离座,眼看就要离开。赵仟羽神态自若,他用嘲笑的口吻不屑的说道:“大丈夫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干出事业的比比皆是,而寄居在无能之辈的胯/下求生的,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算不上是什么英雄把” 刘鹏举的脸上豁然变色,他怒道:“赵仟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老员外赶紧站起身来,他怕二人就此反目,忙劝解道:“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鹏举,不得对你兄弟放肆!” 刘鹏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赵仟羽端着一杯酒水一饮而尽,他站起身来,正色道:“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在眼前,不知道兄长你有没有胆量去做” 刘鹏举道:“我有什么好机会?” 赵仟羽道:“我飘渺峰有意收拢青石会作为飘渺峰的附属门派,只要兄长答应助小弟一臂之力,当然如果段青石顺从我们的意愿那是最好,如若不然,说不得只好武力解决。兄长若能相助,事成之日,你就是新的青石会之主,统领五堂之尊,可以尽展生平报复。这难道不是机会吗?” 这些话语对于刘鹏举而言,简直就是侮辱的词汇。他虽然和其他的堂主有很大的不合,也闹过意见,但这些全部都是宗门内部的事情,和外面的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且段青石对于刘鹏举是相当的信任,将宗门四分之一的权利都交给他,这本身是多么厚重的信任,一般的宗主可以做到吗? 他曾经立下过宏愿一定要竭尽所能来回报青石会,回报段青石,没有想到现在刚刚认识了缥缈峰的赵芊羽,竟然就对他提出这样的建议,这不由得刘鹏举对于缥缈峰这三个字的存在大为的改观, 刘鹏举勃然大怒,他用力一拍桌子,上面的酒菜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刘鹏举喝道:“你竟敢挑拨离间!飘渺峰虽然是大派,但如果想强行侵占别人的门派,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他的话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那天下的所有正道人士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的论调已经完全的触碰到了刘鹏举的底线,任何一个有些血性的男人,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威胁了利诱,这是设计到忠诚的问题,半点都不可以马虎的。 岂料听到这的话,看到刘鹏举这样的表现后…… 赵仟羽仰天大笑,这笑声震得屋顶的瓦片颤抖了几下,一丝丝细小的灰尘从屋顶上飒飒而下。赵仟羽道:“兄长何必动怒?想必兄长的处境也不甚安逸把” 这话语当中似乎是话中有话。 赵仟羽双目放出寒光,他死死的盯着刘鹏举道:“河神正在等着贵府的消息把!河神的势力遍及五洲各处,得罪了河神的下场想必你是了解的。兄长虽然位列青石堂堂主的职务,但恐怕事情危及的时候,未必能得到青石会的鼎立帮助。而老庄主这次比武求亲,恐怕目的也正是为此吧“ 刘老庄主面色惨白,刘鹏举显然失去了底气,他说道:“我青石会上下兄弟如同一体,如果我有事相求,定然个个全力以赴” 河神两个字实在是太过振聋发聩了。 赵仟羽冷笑道:“去年十二月一日,兄长在潘河镇遇袭,危在旦夕之际,夲大有就在离兄长不到二里只要的镇中仰望,此人早就怕你功高盖主抢夺了他的地位,巴不得你早死,如果你有事了,他怎么会全力相助?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此刻答应加入我飘渺峰,那我们必然鼎力相助你刘府,不但保你一家平安,而且可以让你坐上青石会的会主之位。此事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把!” 谈话进行到了这里,这个赵芊羽本来是以利诱的方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还是露出了属于他的獠牙。对着刘鹏举父子发起了最后的袭击。 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对方竟然是了解的这么清楚。 刘鹏举颓废的瘫坐在了凳子上,刘老庄主心惊胆战的不敢说话。赵仟羽见刘鹏举软了下去,又把话拉了回来,他语气平和的说道:“兄长,我看此事事不宜迟,如果耽搁久了,河神问罪于你,你又得不到青石会的帮助,到时家破人亡,身死名毁,又有何面目对高堂?男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总是以相定时机,择优而取为上等人物,兄长不必多疑,请速下决断! 刚刚的对这对父子进行威胁之后,竟然又重新的进行拉拢,这个赵芊羽的心思,还真是足够机敏的。 不过这样的人,最善于利用别人,这一点无论是刘老庄主,还是此时的刘鹏举,他们的心理都是非常的清楚的。 刘鹏举的双额不断的冒出冷汗,刘老员外道:“举儿,我看此事也不得不如此了。你也不必犹豫,现在赵贤侄是我们的家人,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不能丧失掉这次机会” 刘鹏举依然犹豫不定。 紧闭着的门忽然被推开,罗世杰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他一脚踢翻了桌子,大声指责赵仟羽道:“狗贼!竟然在这里商量着谋取我青石会的事!我今天发誓与你斗个你死我活!” 赵仟羽道:“刘兄长,眼下实情已然败漏,还不动手更等何时!” 他开始声言厉色了起来,很明显,他的耐心正在逐步的丧失去。 刘鹏举没有动作,刘老庄主霍的站起身来,他说道:“那也说不得,只能对不起罗贤侄了” 这句话说的很是突兀,本来是在比较和谐的酒席上,任凭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自诩为天下正宗的缥缈峰,竟然是当着青石会的弟兄,公开的挑拨离间,而且语言当中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给放在眼里。 实际上再做的罗世杰早就忍耐多时了,不过他敲不定刘鹏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道理说现在的他虽然是在家里,不是在宗门,但是作为青石会的一份子,难道不应该时时刻刻以宗门的权益为重吗? 现在看到事情进展到了现在的程度,他们父子竟然开始出现了摇摆不定的情况,这个罗世杰心中逐渐的冰冷了下去,也大概可以猜到今晚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罗世杰怒问:“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已经带着一些冰冷的语气了。 刘老庄主道:“我看在举儿的份上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留在刘府,我就免你不死” 罗世杰怒视刘鹏举道:“好啊,你们一家果然都商量好了,怪不得你要赚我来这里!” 这算是正常的反应了,作为青石会的弟子,第一时间,当然选择的会是反抗而不是妥协。 刘老庄主冷哼一声,他面色严峻,双目放射出一道寒光,他冷冷的说道“既然话已经说明白,罗世杰,你打算怎么办?” 一顿饭吃到了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这个刘老家主在这一刻也是猪油蒙了心,什么事情都敢想,什么事情也敢做了,他也不去征求一下他的儿子刘鹏举是个什么意见,就开始擅自自己做主了。 只是这样的依赖,和青石会的人翻了脸,必然是将段青石给置于很尴尬的地位。 一面是缥缈峰,一面青石会。 一个事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大宗门,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另外一个可是对他有着莫大恩惠的青石会,只要是个人,就不会轻易的背弃。 罗世杰用眼角环视了一下三人,他慢慢的退到了门口,忽然对门外大喊道:“青石会的兄弟们,有人要叛教,快来祝我一臂之力!” 青石会的弟子所在的餐桌就在院子之中,罗世杰此言一出,吃饭的十几名青石会弟子立马赶了过来,赵仟羽笑看刘鹏举,他说道:“兄长,事已至此,若不把他们都除掉,怕你再难回到青石会做你的堂主了” 刘鹏举缓缓的站起身来,此时十几名青石会弟子已经站在门外,罗世杰恶狠狠的看着刘鹏举,场面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刘鹏举距离赵仟羽不足五步,他忽然向赵仟羽急冲一步,似脱兔脱笼一般迅捷的冲到了赵仟羽的身前,赵仟羽一惊,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胸口已被刘鹏举重重的打了一掌,赵仟羽身体急速飞出,这一击之力竟让他向后倒飞出十余丈,一面大墙活生生被砸出一个大洞来。 赵仟羽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他活动几下筋骨,似乎身体没什么大碍,赵仟羽仰天大笑道:“好!既然阁下不识抬举,那就休怪在下不讲情面,今日就要把你废到此处!” 刘鹏举一跃从屋中跳出,他回头对罗世杰众人喊道:“罗贤弟,众位兄弟,我一心忠于青石会,忠于段会主,说什么也不会有反叛之心,请各位勿疑,赵仟羽挑拨离间,破坏江湖同道的义气,今日千万不能让他逃走!” 罗世杰大喜,他见刘鹏举出手打伤赵仟羽,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他赶紧走到刘鹏举的身边,欠身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小弟刚才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堂主原谅” 刘鹏举道:“不必客气了!先拿住赵仟羽再说!” 关键的时刻刘鹏举还是选择了青石会,这一次赵芊羽能够出现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意外,要是想凭着几句话就让刘鹏举背叛青石会的话,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的行为,毕竟当年的刘鹏举,也是在刀山火海当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刘鹏举,罗世杰及十余名青石会弟子包围了赵仟羽,赵仟羽丝毫没有惧怕之色。刘鹏举率先动手,未及三招,赵仟羽被重击倒地,他翻身跃起,又被罗世杰一掌拍在后背,赵仟羽不断的被二人重击,无奈二人却无法制住他。刘鹏举心中疑惑,罗世杰道:“堂主,我昨日与此人交手就是如此,他有再生之术,重伤不死之能,我看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我看我们应该下死手” 言毕,罗世杰往腰间一探,一把金黄色小扇子已经拿在了手上。这金黄色小扇子乃是黄金打造,扇子面打磨的十分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刘鹏举会意,也解下了悬挂在腰中的大刀,这大刀通体黝黑,此时虽然已是夜间,但刀锋仍然发出极强烈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其余各人也是纷纷拿起武器,赵仟羽冷笑一声,忽然,他已及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向后倒退了数步,众人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赵仟羽已经在数丈之外了。赵仟羽站在一面围墙之上,他双臂环保在胸前,冷冷的喝道:“飘渺峰弟子何在?!” 募得之中,数道人影一闪嗖嗖的从墙外跳进院中,片刻之后,已有十人站在赵仟羽的身前。刘鹏举惊道:“原来这贼子早有准备!” 赵仟羽道:“今日下手不必留情,在场之人,一个不留!” 第119章 危在旦夕 刘鹏举眼见的形势骤然发生变化,他眉头紧缩,片刻间头脑中转过了几个念头,但很快又都被他否定了。此处是自己的家门,无论如何今日也不能独自离去。刘鹏举呼喝一声,青石会的众弟子立即围拢了过来,他们怒气冲天,立即与飘渺峰的人陷入厮杀之中。 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虽然说和刘鹏举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的心中仍然是有着一份淡淡的自责,如果说当初他可以再坚持一下,坚决的反对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加族人的实力的话,或许结果就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发展了。 可是事实没有任何的反悔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今日刘家到底会落到一个什么下场,他们必须全盘都接受下来。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谁下手慢了些,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两面的人死命拼斗,有几人当场被乱刃刺死。 赵仟羽站在高墙之上,一身白衣随风摆动,好似鬼魅一般。他不知何时,手里竟拿起了一个铃铛,这铃铛约有碗口粗细,铃铛口的四周悬挂着九个样式相同的九个小铃铛,随风摆动着,发住叮当叮当的清脆的铃铛撞击声来。 可以明显的听到这些奇异的风铃随着夜风的吹拂,隐隐的发出一些叮叮当当奇怪的声音来,这些声音仿佛是可以震慑人类的心灵,可以令得心灵产生紊乱。 这还仅仅是初始的阶段,如果要是真正开始启动了的话,这个奇异的宝物的杀伤力该有多么强大呢,又会有多少的人,会死于这奇怪的宝物之下呢? …… 夜风当中无尽的喊杀之声将这座富贵的庄园给彻底的改变了格调和画风、 这里不再是平静的了,这里同样没有了那山清水秀的景色,有的只是无穷尽的悲痛和死亡,鲜血将大地都沾染成为了红色,令人心惊胆战的红色。 那青年男子仿佛是伫立在夜空当中的一尊杀神一样,周身散发出令人恐惧心悸的死亡味道,但凡是被这股力量沾染分毫的人,毕竟都是要被震慑的如同是坠入冰窟。 赵仟羽手掐法诀,那铃铛的声调马上变了一个调子,这声音莎莎的,犹如无数的重物剧烈的在耳边摩擦,让人听着心烦意乱,随着赵仟羽不断的念着法决,这声音越发震慑心神,这铃声竟好似可以从每人的身体缝隙中钻入身体一样,青石会的弟子无法忍受这刺耳的乐声,纷纷扔下武器捂住耳朵,但只片刻见就死于飘渺峰弟子的剑下。 这是摄魂铃铛! 空气当中,但见得那铃铛当中竟然是放射出强大的音波来,一股股强大的音波就好像是有着实质存在般的水幕涟漪,全部荡漾在了空气当中。 可以明显的看到这些淡色的涟漪撞击在了墙壁之上以后,会分散成为无数的小的涟漪,爆碎开来,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然后和那些主流的音波,继续的汇聚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力量袭击。 当这股无形有质的音波撞击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以后,那人就会瞬息间的抽搐起来,就好像是触了电差不多,浑身都痉挛。 然后就会痛苦的哀嚎起来,摄魂铃铛,摄魂铃铛,这种铃铛的声音可是直击人类的灵魂,使得灵魂承受了一股仿佛是要被生生撕裂开的痛苦,令得人感觉根本就无法承受住这样的伤害。 当然这一切的袭击都是和武者的本人实力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武者的实力强悍的话,那么在面对此摄魂铃铛发挥出来的力量的抗性,就会相对很十足。 但是如果实力不明显的话,那么对于这摄魂铃铛的抵抗能力,基本上是属于零的,所以他们在这场灾难当中,也会是第一批无辜被卷入进来,然后被痛苦消灭的一群人。 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管是刘老家主,还是此时已经自身难保的刘鹏举,他们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他们也都想要挽救刘家任何的一个人,但是他们没有半点的办法。 大错已经铸成没有半点更改的可能了。 虽然救不了别人但是自己还是要生存下去,刘鹏举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迅速的从有些不安的状态下调整了过来。 刘鹏举赶紧运起真气抵挡这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铃声,他此刻心烦意乱,体内的灵气也纷纷震颤起来,一丝丝的灵气开始随着经脉四处游走,此时只要稍不留神,灵力逆行,那就必死无疑了。 罗世杰修为较低,他已难以承受这铃音了,罗世杰道:“堂主,这贼铃铛摄人心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吧!” 面对这样的声音和这样胆小的部下,刘鹏举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没有想到原本是为了招揽人才举行的这样的一场活动,到了最后,竟然因为这样的一个决定,而彻底的将刘家给毁灭了。 虽然说部下可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刘鹏举做不到,别人都可以离开,那是他们分外的事情,可是这里可是刘鹏举的家啊,如果他要是离开了,那么谁来保护他的家人,难道说,他就可以这么样的看着这些人死去而无动于衷吗? 刘鹏举怒道:“要走你自己走,我必与这贼道士拼个死活!”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任何的选择,他的内心是愤怒的,他需要用他的实力来拯救这个家族,需要用最强大的力量,给予对手重创。 虽然说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的,但是他只要是努力的,就不会有什么后悔的情绪出现,刘鹏举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哪怕他今日战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 人生能够战死沙场除了那些身披铠甲的将军之外,这些武者也是有着同样的心思,习武练道不过就是为了强大而已,既然可以马革裹尸,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罗世杰偷眼观看赵仟羽,见他一步步的朝这里逼近,而刘鹏举显然已无取胜的把握,他心道:“此处是他的府宅,他自然顾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我是局外人,没必要陪他一起送死。” 这个小子一看情况有点不妙了,早就开始研究后退的办法和路线了,不过他观察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有所收获,最终在很剪短的时间内,制作了一份非常详细的逃走计划,而他现在就要执行他这个看似很大胆的计划了。 一念及此,罗世杰大喝一声道:“赵仟羽,今日我和你同归于尽!” 这是一声十分振奋人心的话语,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在这样的特殊条件下,这个罗世杰竟然能够如此的深明大义,和刘家的人站在同一个站线上,甚至可以为了刘家的存亡而拼命,这样的人还真是热血男儿啊、 刘鹏举在一刻是相对很感动的。 言毕,他一抖手,黄金扇子急速飞出,赵仟羽只道他要做困兽斗,他冷笑一声,歪着头躲过了这颇具威力的一击,扇子嗖的飞了过去,罗世杰尾随而至,赵仟羽口中的法决一断,那魔鬼一般的铃音威力瞬间弱下去了许多,罗世杰见机不可失,他飞起一脚踢向赵仟羽的手腕,就好似要把他手中的铃铛踢飞一般,赵仟羽哪里能让他得手?赵仟羽身形极快,嗖的一下,竟凭空向右侧移动了五六丈。罗世杰一跃而起,化作一团黑影,翻墙而出,瞬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竟然是逃走了……这个……这个混蛋小子,我还以为,哎!” 刘鹏举顿时垂足蹲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还是认错人了啊,这个小子这么油滑平时都是见惯了的,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看起来想要维持家族的生计,想要活下去,今日浴血奋战也免不掉的了! 赵仟羽冷哼一声,心道:“算你小子聪明!” 罗世杰的一击虽然没什么效果,但也给处于劣势之中的刘鹏举提供了宝贵的时间,刘鹏举见摄魂铃铛威力稍弱,便提起十二分的真力来,罗世杰刚走,刘鹏举就到了,他举刀就砍,赵仟羽只能侧身躲过。青石会的弟子已经消亡殆尽,余者见此也都逃命了。刘鹏举心中大骂,但已经无用。见此刻形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情急拼命,一招连着一招,赵仟羽竟不能挣脱开他。 赵仟羽无法继续催动法决,只能与刘鹏举近身交战。飘渺峰的弟子只损失两人,抽出手来的七人马上加入了战斗,刘鹏举左支右拙,顷刻间周身上下已重了十余处剑伤,鲜血涔涔而下。 但他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勉强的支持一刻是一刻了,他见刘老庄主似乎傻了一般的呆坐在屋内,刘鹏举大喊道:“父亲,你快带着家人快些离开!” 刘鹏举真的是已经尽力的在拖延了,他在用他全部的力量在抵御外敌,但是他就算是再如何的强大,在如此多的强者围攻下,他能够坚持的时间也的确是不多了。 刘老庄主如梦方醒,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眼含着泪水夺路而出,此刻内宅的打斗早已传遍整座刘府之中,众位宾客纷纷四散奔逃,只有刘伯等少数几个仆人簇拥着刘伯朝府门外逃去,刘阿娇站在门外,呆呆的看这院落中发生的一切,她眼中滚动着泪水,尽管刘老庄主极力拽她,她只是不动,刘老庄主无奈,只能长叹一声,他见身边还有几个数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仆人,刘老庄主老泪横流,他声音颤抖,面色铁青,颤巍巍的对刘伯和几个老仆人说道:“想不到我刘家竟遭此劫难!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同我的两个孩子同生共死了,你们为我效力了多年,没必要陪着我刘家人白白送死,你们逃命去把!” 刘伯跪倒在地,他抱住刘老庄主的腿,哭喊着说道:“我自孩童时就跟着父亲为老爷家里办事,我早就把自己当作是这里的人了。今天就是死,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 刘老庄主非常感动,他一把扶起刘伯,激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其余的几个老仆人也纷纷表态,绝不离去,几个花甲老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此刻已全然没有了主仆之分,有的只是那深深流动在血液之中的血浓于水的深厚情义。 关键的时候能够出现这样的一幕还是非常的暖心的,但是刘家主此时还有什么脸面离开呢,今日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都是她错误的决定所导致的。 而且他现在想起来,当初的刘四是怎么样的去劝说他,去告诉他不要去相信那个假冒的赵芊羽,可是当时的他鬼迷心窍了,硬是要做这件事起,一意孤行甚至因此做出了一连串的错误决定,现在的他真是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啊。 事到如今说那些事情还能有些什么实际的作用呢? 刘鹏举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死于赵仟羽之手,刘阿娇似乎也从朦胧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她瞪圆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双眉倒竖了起来,刘阿娇向前一跃,加入了战斗之中。刘鹏举气的直跺脚,他怒道:“傻子,你不保护父亲逃走,还来送死干什么!” 刘阿娇泪水滚滚而下,她用极其仇恨的眼光直视着赵仟羽,用充满了悔恨,不甘,愤怒,绝望的口气说道:“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劝父亲办什么比武招亲,若不如此,怎么会有今天的大祸!哥哥,我已经没有脸去见爹了,今天就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吧!” 兄妹二人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诀别,伴随着夜里刮起来的阵阵冷风,场面甚是悲凉。但这并没有让握有绝对话语权的赵仟羽生气丝毫怜悯之心,他冷笑道:“若早归顺了我飘渺峰,何至于如此白白送死?”言罢,赵仟羽猛然进招,兄妹二人危在旦夕。 第120章 拆穿 茫茫天道不可欺,莫笑寒士道术低。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蛟龙终究能入海,猛虎早晚占山林。英雄岂会就埋没,只待天下好良机! 这是上古时代一位无名氏所做。诗虽然粗俗,但道理却甚是深刻。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之事,昨日声名赫赫,今朝惨遭横祸之事屡见不鲜。身份地位潮起潮落,那也是自然的道理。第一流的人物自然十分看淡这些名利之事,但设身处地,扪心自问,若身处那般尴尬处境之时,还能坦然看待人生吗?然而豁达之人自然不屑于此,他们的做法通常是:即便前方道路凶险难测,也会披荆斩棘,等待着有朝一日机会的到来,最终完成自己的抱负,成就自己的人生,这大概是这首诗的意思。 虽然说着诗中的话语鼓励着那些深处在低谷当中的人们不要自暴自弃,只要是坚持心中有着阳光存在的话,那么将来或许真的就有那么一天,心中所有的理想和抱负,最终真的就可以实现了呢。 这个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它有一个最基本的限度,那就是不管面临多大的困境,还有多么大的困难,最起码的一个条件,是这个人还可以活下去。 是的活下去。 多么简单的字眼但是现在的情况,留给刘家人的选择,确实一条死路。 怎么样的选择,怎么样的活下去,这种选择的权利已经不再他们的手中,那白玉树想要他们活,他们就可以活。想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这看起来很是凶残狂暴,但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每一个人都要被羁绊在其中的现实。 刘阿娇现在抱着必死的心态,,她现在只求可以和白玉树同归于尽,她实在是没有面目就面对父亲和哥哥,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族人了。 可以整件事情她起到了无可推卸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不是她一定相信白玉树就是赵芊羽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后来的事情,那么家族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受到打击,自然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结果了。 正值刘鹏举兄妹二人即将惨死在赵仟羽之手的关键时刻,李宅厚出现在了院落之中,战团之外。 那全力恢复实力的李宅厚,亲眼看到了这刘家发生的一切惨剧。不是他不想帮忙,只不过是李宅厚现在的实力非常的有限,而且非常的奇特。 有的时候可是发挥出强大的力量来,而有的时候就相当的困难,和一个普通的武者没有区别,如果在那个时候他就突然的出手的话,相信未必能够真的帮助到这些刘家的人脱线,反而是成为了他们的累赘。 他是缥缈峰实力最差的弟子,但是反过来说,他又是缥缈峰最有责任感的弟子。无论是在为下山的时候,还是说现在已经下上。进入了尘世当中,品尝到了一些酸甜苦辣,这些东西都没有改变他的初心。 对的,那个正直的他,坚忍和善良的他,始终都是没有什么改变。 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白玉树,但是他必须要出手了,如果再晚一些的话,这一对兄妹或许就要被白玉树杀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惨剧出现在他的身上。 李宅厚手里拿着赤炎剑,赤炎剑在他的手里散发出淡淡的暗红色火焰。 这是一把很传奇的剑。 平时都是装在最普通最普通的剑鞘当中,没有任何的锋芒显露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杀意迸射,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注意到这把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却是,当年如果这把剑出现在燕道极的手里的情况下,或许当年的那场震惊了天下的大战,最后的战斗结果,和将来的历史走向,都要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事例,而且燕道极前辈,也是亲口证明了这件事起,当年的那场惊天大决战的时候,赤炎剑的确没有在他的手中。 时光荏苒一切都已经沦为了过眼云烟,心在的赤炎剑重新来到了当年的中州,但是物是人非,不但当年的剑宗已经消失,现在的它的主人,竟然还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存在,如果要是当年的那无数的剑宗精英子弟看到,他们那奉为神明存在的宝剑,竟然是被这样的一个道术地位的小子给拿着,给佩戴着,那么这些人又会产生一些什么样的想法呢? 这剑有灵性。 今日必然要有所发挥。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个冒牌赵仟羽的对手。但自己是名门大派的子弟,见到了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李宅厚没有任何犹豫。 他抡起赤炎剑加入了战团,伴随着一条暗红色火焰的到来,几名飘渺峰弟子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手中的武器就被削断,不少人受伤倒地,其余围攻刘鹏举的弟子略缓和了些攻势,他们纷纷退到了赵仟羽的身边。当然,赵仟羽是冒牌货,这些自称是飘渺峰弟子的人自然也不会是真的。 刘阿娇惊奇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李宅厚靠在了他们身边,李宅厚看着刘阿娇尴尬的笑道:“没想到这把剑这么管用” 刘鹏举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从小就认识刘四,见刘四仗剑驱散了围攻自己的敌人先是一惊,他看着李宅厚手里冒着暗红色火焰的赤炎剑,他问道:“刘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剑?” 对于天下的武器刘鹏举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他第一眼看到赤炎剑的时候,就被这强大的剑势给震慑住,不由得十分的赞叹。 李宅厚道:“管它是什么剑。红剑白剑,能打败这个冒牌赵仟羽的就是好剑。” 刘鹏举仰天大笑,他觉得豪气千云的意思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他随即发现了李宅厚话里的毛病,他疑惑的问:“你说他是冒牌的赵仟羽?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李宅厚可是有了一定的价值,尤其是在出手证明了他自己之后,更是得到了刘鹏举的重视,说话的言语之间,也是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些客气。 李宅厚道:“此事说来话长,一会解决掉了这个冒牌货以后,咱兄弟再聊不迟” 刘鹏举欣然点头同意,他偷眼观看面前的刘四,见他半敞开着前心,七尺左右身材,体魄健硕,发髻用麻绳缠了几圈甩到了身后,几束散落的发髻随风飘动。他手里拿着赤炎剑迎风而立,毫无惧色,真是一个难得的少年英雄。但在赞赏之余,刘鹏举大惑不解,此人还是那个在我刘家干些杂活的刘四吗? 赵仟羽见李宅厚一举冲散了围攻刘鹏举的众人,心内也略吃了一惊。他见李宅厚手中提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剑,心道:“此人不知在何处得到了这样的神兵利器,他仗着一股勇力胡乱杀将过来,倒是让他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此人本领十分低劣,即使有神兵在手,也毫无可惧之处。今日不仅除掉了青石会最列害的角色,而且还能得到一把绝世神兵,真是意外之喜。” 此时那还在以赵芊羽身份在蒙人的白玉树,这台戏即将要唱不下去了。 他信心满满,似乎赤炎剑已在自己手中,而眼前之事已经没有悬念一般,他近前一步,对着李宅厚说道:“小子,今日刘府的覆灭已成定局,你又何必来送死?你把你手中的宝剑献给我,我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饶恕你不死” 李宅厚道:“今日你在这里杀了这么多人,恐怕明早就会传遍天下。你会留下我这个活口?” 这番话倒是真的,李宅厚虽然很善良,但是他不可能谁的话都相信。尤其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来说的话,更是没有半点的可信度。 赵仟羽得意的笑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欺骗你?只要你献上宝剑,我就饶你不死。” 强大的力量充斥在白玉树的身边,这个小子的力量的确非常的强大,不是一般的武者可以相比。不过这一切对于此时的李宅厚而言,却没有半点的威慑力,李宅厚也一点都不怕。 这样的抵抗力量一部分来源于李宅厚已经入了阶,而另外一方面,赤炎剑的灵性也是阻挡了大部分的威压,使得那白玉树的企图,根本就难以做到威慑的效果。 只要是李宅厚赤炎剑不离手,那么他的战斗力就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存在,就算是白玉树,也不敢轻易的对他动手。 李宅厚颇为不屑的说道:“我看还是不必了吧。你冒用别人的名姓来干坏事,说话跟放屁似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今日我看我是必死无疑了,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好让我做一个明白鬼,到时候好来找你报仇。” 赵仟羽怒道:“你这小子说话太无礼了些!” 李宅厚道:“已你的度量想必你也不能跟我一般见识。我就要死了,还请你把你的来历告知一二,等我做了鬼以后,再来找你报仇。免得我下了阴曹地府以后,连自己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一定被那些小鬼耻笑。” 赵仟羽见李宅厚神色淡定,丝毫不像对阵大敌一样。但他始终认为李宅厚不堪一击,索性也没有深想下去,他说道:“好吧,那你做了小鬼以后,记住一定要来找我报仇。你既然什么都清楚,那我就完成你这个心愿。你竖起耳朵听好了” 李宅厚真的歪着脑袋,做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来。 赵仟羽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是中州白衣会的会主,名唤白玉树,江湖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美称,叫我做不死客。此番得知刘家欲借比武招亲之名招揽人才,来对抗河神。我得知刘老汉的儿子刘鹏举乃是青石会的青石堂主,家门发生如此大事,他岂能不亲来解救?我于是就订下这条计策来,以飘渺峰之名前来拉拢刘鹏举叛教,岂止他不识抬举,竟连飘渺峰的面子也不卖。好在我早有准备,今日一举消灭了刘鹏举,那青石会尽是些无能之辈,刘鹏举一死,青石会唾手可得。” 李宅厚哦了一声,刘阿娇怒问道:“既然你意在青石会,又何必冒充别人的名姓,你还知道羞耻二字吗!” 白玉树打量了一下刘阿娇,他轻蔑的说道:“这种事如何能用真名实姓来办?我本来是想用一个叫武破乾的飘渺道士的,但在路上”他目光落在了李宅厚的身上,有些得意的说:“我发现这个小子在打听赵仟羽的消息,我细听之下,却是为你打听的。我临时起意,就用了这个名字,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哈哈,哈哈” 刘阿娇气的浑身颤抖,她紧咬双唇,低头不再说话了。 李宅厚道:“虽然你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但我看你还是少算了一件事” 白玉树道:“我少算了什么?” “今天你怕是杀不了刘堂主了” 白玉树冷哼一声道,:“就凭你?!” 白玉树身边还有五名白衣会弟子,这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白玉树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五人又迅速向刘鹏举等人发动了进攻。刘鹏举身受重伤,刘阿娇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赵仟羽也是托大,竟收起了手中的铃铛,阴笑着看着他们打斗。 李宅厚抡起手中的赤炎剑,赤炎剑剑身发出炙热的气息,他毫无章法的随意挥舞长剑,虽然如此,赤炎剑甚是锋利,那五名白衣会的弟子手中的武器纷纷被李宅厚削断或破坏,刘鹏举精神大振,挥动起手中的黝黑大刀拼拼反击,竟渐渐占了些上风。 白玉树皱了皱眉头,他见自己再不出手,恐怕今日还真不太容易拿下刘鹏举来。他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闪退一旁” 五名白衣会弟子惺惺的退了下去,赵仟羽冷笑一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今日你家白大爷就要你们的狗命!” 第121章 留客 白玉树出手如电,刘鹏举刚刚举起大刀,就被白玉树踢倒再地,刘阿娇怕刘鹏举有失赶紧过来堵截白玉树,无奈刘阿娇的本事和白玉树相距甚远,只交手了三招就被制服,李宅厚朝白玉树的后背急砍一剑,赤炎剑带着炙热的气息倾泻而下,白玉树不得不暂时放开刘阿娇跳开躲避,此刻场中只有白玉树和李宅厚两个人了。 从本质上来说白玉树号称为不死客那是有很大原因的,他特殊的体质和修炼的特殊的道术,都是直接的影响了他在战斗当中的直观体现。 要是没有赤炎剑帮助的话,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今日就凭着李宅厚的一腔热血,那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但也正如最开始时候说出的那句话,做事没有什么所谓的如果,只要是做了一件事情,那么就只有结果。 对!掌握了赤炎剑的李宅厚加入到了这场战斗当中,那么过程发生了什么,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的。 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全力以赴,白玉树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 李宅厚伦起赤炎剑又砍了下来,白玉树再次躲开,白玉树速度太快,李宅厚一连数剑都没有砍中,好在李宅厚手疾眼快,几次白玉树眼看就要夺过长剑,但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李宅厚躲开,白玉树心中恼怒,他随既把手伸进怀里要去取出摄魂铃铛,但他转念想道:“要是对付这种人还得使用这般宝物的话,以后还怎么在弟子面前做人?” 白玉树怒上心头,他身形骤然加速,李宅厚只觉得头晕眼花,蒙头转向,似乎身前背后都是白玉树的身形了。他着急的流下了冷汗来,刘阿娇见李宅厚转瞬既要死于白玉树之后,她心道自己决计不能落入这恶贼之手,刘阿娇拿起长剑就要自杀,李宅厚见她欲寻短剑,情急之下忽然想起:“自己在峡谷之底曾竟学过燕老前辈的破天剑十三式,无奈当时燕老前辈极度虚弱,只学到了三剑。今日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何不拿来一试?要是不成,我就毁了这赤炎剑,绝不能让它落在这样的人的手中” 李宅厚急速朝刘阿娇跑去,此刻他背对着白玉树,白玉树大喜,心道这个刘阿娇倒是帮了我的大忙!他形如鬼魅,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到了李宅厚的背后,他猛然提起右掌,他盛怒之下用出了十分的力量来,势必一掌拍死李宅厚。李宅厚觉得身后呼呼冒起了凉气,知道白玉树到了。刘阿娇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李宅厚背后的白玉树,张大了嘴把不能动弹,似乎时间在她身上已经定格了一般。 李宅厚急往前冲,他心中祈祷:“燕老前辈保佑!” 想着当初在万丈的谷底下,燕道极前辈将破天剑法传授给李宅厚,目的也是很单纯和简单,就是为了要让他将来发挥剑宗的光热。 实际上当时燕道极的心态是不算乐观的,因为当初的那场战斗太惨烈了,燕无人到底能不能在那样残酷的战斗当中存活下来,那是一个相当知道商榷的事情。 虽然说燕道极是希望这个燕家剑宗唯一的继承人可以活下来,但是万一出现了不可测的情况,那么可以说在他的灵魂彻底的消散之前,李宅厚就他唯一的剑道传人了。 所以当初交给李宅厚破天剑法的时候,他是全心全意的,真的是想把这剑宗最精华的部分,传授给李宅厚。 但是遗憾的是当时的他已经完全的是强弩之末,能够将三招的剑法演练出来,这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李宅厚对此心中非常的感激,他也一直在寻找机会练习一下,可是最近这些天来,都是在刘府这里忙碌,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有出现了白玉树这种事情。 一来这个人摸黑缥缈峰,这个是李宅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事情,第二这个人要迫/害刘阿娇,这同样是作为缥缈峰的合格弟子的李宅厚,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一直到了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的练习过破天神剑。 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想要击败白玉树的话必须要使用强大的力量才可以,但是现在的李宅厚哪里具备如此强大的力量啊,现在唯一能够取胜的,也只能是寄托希望于这套坚决之上了 一定要成功啊! 他握紧了手中的赤炎剑,暗运燕道极交给他的三招破天剑法,李宅厚猛然手腕一番,他也不回头,一剑自下而上朝背后划去,顷刻间剑气纵横,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一道红光飞奔而出,白玉树与李宅厚近在咫尺,哪里想道这手?他大惊失色,索性他的道术比李宅厚高出了太多,情急之际他忙抽身向后跳起,但终究迟了半步,半只手臂伴随着一丝烧焦了的白眼掉落在地,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烧焦了皮肉的气味儿。 白玉树用左手抱住残臂,赤炎剑太凶恶了,白玉树只觉的周身上下火烧一般的疼痛,而且气海之中竟一时闭住了灵气,断掉的肢体一时难以生长出来,他大惊失色,李宅厚见一击得手,回过头来,他将赤炎剑平平的端在胸前,想已第二招,“势不可挡”打败白玉树,但此刻却再也发挥不出威力来了,只是徒有剑招,而没有一丝威力了。饶是如此,白玉树也是吓得面如土色,他大喊一声道:“撤!” 一剑……真的是一剑! 那狂妄无比的,那深思熟虑的,那最后做出了完全准备的白玉树,竟然是在李宅厚倏然一剑的袭击下,直接的将之给重伤,就连同着那一条诡异的手臂,也是给直接的切断为破碎形状。 他竟然选择后退了? 这一次刘家的危机竟然就这么度过了? 李宅厚握着手中的赤炎剑,现在就算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这样强悍的袭击,难道真的是他发出来的吗? 伴随着一道白光,五名白衣会弟子保护着重伤的白玉树逃之夭夭了,刘家内宅,一片狼藉。 众人劫后重生,各自都有一番心情。刘鹏举受了重伤,惊魂未定的刘老庄主此刻略恢复了些状态态,他连忙带着几个仆人过来,把刘鹏举送进一间完好的房间之中,索性刘府甚大,受破坏不过是内宅的一小块地方而已,众人很快就安顿了下来,仆人掩埋尸首,收拾破败房屋等琐碎之事忙了一整整一夜。 一个月之后,刘府之后好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宅厚觉得这的事已经了解,再和自己没有瓜葛了,李宅厚打算离开,刘老庄主哪里肯放他走?李宅厚只能再多住几日。 当日破碎掉的庄园都已经被重新修缮过了,那些断裂的围墙,和被毁坏的建筑都重新建立了起来,也都是刷了明亮的漆,,看起来十分的锃亮高贵。 修真之人,皮肉外伤恢复的极快,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回复到了正常的状态,经过了这一个月的潜心修炼,李宅厚的实力终于是再度的攀升了不少,对于实力的掌控也是越来越强大了。 当日傍晚,刘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刘老庄主安排一桌丰盛的家宴来款待李宅厚。李宅厚自入飘渺峰到现在,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 这是一桌非常非常隆重的酒席,基本上能够搜罗来的好东西,基本全部都在,而且大多是珍惜的东西,就算是李宅厚这种对厨艺相当挑剔的人,竟然也是赞不绝口。 李宅厚和大多数的修道之人不同,别人基本上都是从小修炼,而且接受道门的严格的训练,他们的行动他们的思想和他们的思维方式,早就已经被限制到了一个圈子里。 但是李宅厚不同。 他本来在修道上就是半路出家,后来又不愿意修道,看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后来在真正的意识到这社会的冷酷无情之后,他才真正的想着要变强来证明自己。 所以他的很多习惯和道士有很大的不同,别人都是通过服用丹药呼吸吐纳来挖成修炼的成长,但是李宅厚却是喜欢吃普通人吃的食物,喜欢烹饪,更是喜欢美食。 实际上入了阶以后武者的身体对于食物的要求已经大幅度的降低了,但是李宅厚还是坚持保留下了这种特殊耳朵习惯,喝酒吃菜美味佳肴始终都是他的最爱。 刘老庄主端起一杯酒来,他兴高采烈的说道:“真是没有想道,我四处去找本事高强的人,谁知道这高人就在我的家门里,我却不知道。孩子,我敬你一杯!” 李宅厚只能喝下,刘鹏举此时起色好了许多,他也站起身来,慢慢的斟了一杯酒,他说:“无论如何,是你救了大家的命,于情于理,这杯酒都是要喝的,这是我的敬意,兄弟你可不要推辞” 李宅厚只能又喝,二人轮番劝酒,李宅厚酒过三巡,头脑竟然渐渐有些晕了起来,刘老庄主还要再敬,李宅厚忙摆手道:“老人家,我酒已经喝的够多了,这酒就不再饮了” 李宅厚想起了燕道极。自己答应了他要去寻找燕无人的下落,查清楚当年是谁把赤炎剑抛入了山谷之中,致使燕家遭到屠戮。 “实不相瞒,我还有事在身,实在不能在这里就留,现在就告辞了把!” 饭也吃饱了,酒也喝好了,在刘家的这一个多月来的情况,李宅厚经历了人情冷暖,懂得了世态炎凉,这一次他的下山最大的收获,就是获得了这些可贵的东西。 现在的确是到了应该回家的时候了啊。 李宅厚相信通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练之后他的心智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如果日后再修炼的话,一定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刘老庄主神色不悦,他不知道李宅厚的身份,他说道:“孩子,难道我们刘府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 李宅厚决定把自己的事如实相告。 “老前辈,其实我不是刘四,我叫李宅厚,是飘渺峰的弟子” 这句话说的有点唐突了,虽然说现在的刘四谈吐什么的都有很大的改变,可是归根到底,他还是刘四啊,说什么改变? 刘老员外与刘鹏举相视一眼,刘老员外笑道:“孩子你醉了!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怎么又是什么飘渺峰的人了?” 李宅厚把自己在遇害之事,及在破庙之中与刘四相遇的事说了一遍。为了顾及飘渺峰的颜面,他隐去了被同门相害一事,也没有提到在谷中与燕道极相遇一节。听的刘老员外与刘鹏举瞋目结舌,半晌之后,刘鹏举道:“多年前我曾听到一个传说。有一种道术叫做回魂术,若是身死之后魂魄不散,可以通过这种道术重返人间,只是此法太过凶险,是要冒着逆天的危险使用的,稍有差池,顿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而一旦成功,却可以通过别人的躯体重新活转过来。只是此事太过捕风捉影,我又没亲眼见过,当时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昨日见兄弟你在阵中大显神威,言谈举止与往昔大不相同,可见这借尸还魂之事却是属实” 李宅厚点了点头。 李宅厚道:“我已经数日没有回山了,也十分想念师父师母,就此拜别二位了!” 李宅厚就要离开,刘老员外着急的看着刘鹏举,刘鹏举犹豫了一下,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他来到李宅厚的身边,轻轻的把他按回到座位上,刘鹏举口打哎声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次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全是因为我刘家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你我兄弟虽相交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来,你性情豪爽,乃是我辈中人。此时我们的危险还没解除,兄弟怎么能一走了之?” 第122章 勾引 李宅厚被刘鹏举按在椅子上面,他心中有事,本来不想再多逗留下去,但听到刘鹏举的话以后,李宅厚无奈,只能问了句: “兄长还能有什么事?” 他是真的想离开了。 不管由于什么样的原因,是思念亲人呢,还是心中的仇恨想要尽快的报复,他出来的时间都已经足够的长久了,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再拖延下去,他必须要回归山门了。 但是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面对刘鹏举的挽留,李宅厚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拉下脸去走开。 刘鹏举叹了口气道:“在离这里二百里外有一处恶水渠,那水下有一个本事高强的修真人士,这的人都叫他河神。这河神极少与人接触,身边尽是些奇珍异兽。其中的一只叫做独角龙的,据说在水下修炼了几百年,终于得成的人形。河神竟收了这个独角龙做义子,两个月之前,我的父亲带我妹妹去南州拜访亲戚,归途之中竟被这独角龙拦住,他见我妹妹貌美动了邪念,势必要占为己有。我妹妹当时急中生智,对独角龙说求亲须得有诚意,必须要给足了自己面子才可以嫁给他,当时我妹妹胡乱说了一个地方,那独角龙果然放走了他们父女,本来以为无事,哪里知道就在一个月前,那独角龙竟然派人送来了满满的两大箱珍珠玛瑙等物,说他近日就要亲自来拜访岳父,叫刘府赶紧准备婚事。我妹妹誓死不从,但那独角龙势力极大,又有河神撑腰,谁惹得起?因此才出此下策,以比武招亲为名,想招揽一个道业高深的人入门为婿,好让独角龙知难而退,即便不成,也多了一份对抗他的力量” “恶水渠……” 熟悉的名字在李宅厚的脑海当中荡漾,当日和水清婉在老龙河上偶遇七顺他们的事情历历在目,当初这些人正是听从了李宅厚的话语,这才改变了航线,从恶水渠附近绕道来到蓬莱仙岛,以为是找到了一条捷径。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出现的结果竟然是那么的不如人意,这件事起李宅厚一直都耿耿于怀,他的其中最大的一个心愿,就是找到杀害七顺他们的凶手,然后将之血刃。 往事不堪回首。 想着恶水渠的凶名他还是有些知晓的,不过并不是很了解,现在竟然是连河神这种传说之中的存在都出现,不由得令李宅厚这种从缥缈峰出来的人物,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刘鹏举说道这里叹气道:“现在我们的处境你也知道了,我妹妹性情刚烈,绝不能下嫁给独角龙那畜生。兄弟你如果不帮忙的话,那我妹妹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的确是非常的挠头,这个刘鹏举竟然把这件事和李宅厚绑在了一起,可是李宅厚也没有办法呀,他才是什么也的实力,这点心理预期还是有的,打败白玉树已经算是勉强了,如果要是去面对恶水渠当中那传说之中的怪物,他哪够啊? 李宅厚心道不好,自己本想赶快了结这里的事情,就回飘渺峰,但刘鹏举话已开口,又不能不回答他,李宅厚只说道:“我本事低劣,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算是真的说出了心里的话了,李宅厚可不是胆小的人,可是他是一个很知道负责的人,如果此事他有很大的把握,哪怕是只有一部分的把握,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可是面对没有把握,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事情,如果他还是答应了去做的话,那就是违心骗人了,这种事情,李宅厚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刘鹏举头摇的跟拨浪鼓相似,他说道:“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那独角龙最迟三两日之内就要到来,有兄弟帮忙的话,我也多了几分胜算,难道兄弟真要见死不救不成?” 说来说去这个球再度的给李宅厚踢了回来、 李宅厚心里犯难,他说自己本事低微也确实是实情。拥有强大的灵力却无法用出,自己学会的三招破天剑也是时灵时不灵,这如何对阵大敌?刘鹏举见李宅厚面漏难色,他哼了一声道:“既然贤弟如此为难,那我刘家的生死就与阁下无关了,阁下请便把,如需盘缠小庄可以提供,我就失陪了!” 这是在强留啊? 李宅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自古最怕的就是人情帐,互相要是陌生都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一旦要是熟悉了,不帮忙?那可就是天大的错误了。 刘鹏举大跨步就要离开,李宅厚最怕这招,他一把抓住刘鹏举的胳膊道:“我答应留下就是” 这番话也实在是说的勉强,这个决定,也实在是有点被动啊,李宅厚真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 看起来,这个刘家现在的处境也算是不妙了,人才匮乏到了一定的程度,在面对这样的大事的时候,连个出手帮忙的人都没有,真的是令人感觉到痛心与无奈。 但是李宅厚的态度还是感染了刘鹏举,这个小子大喜,他紧紧的握住李宅厚的手激动的说道:“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来,我们再饮几杯!” 李宅厚顿时无语了。 刘老庄主也是高兴万分,三人又喝了一阵,刘阿娇敲门进来了。她换了一身新衣服,但依然是红色的,红色的紧身外衣加红色短裙。刘鹏举笑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客气了?” 刘阿娇坐在刘老员外的身边,此时她双眸如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温柔神色。她笑嘻嘻的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以前不就这样吗?”她说话是看向李宅厚,但马上就躲开了目光。 刘鹏举见刘阿娇神色,心中一动:“难到我这个妹妹对李宅厚有些意思?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面对着刘阿娇突然改变的态度,李宅厚真的是心中无奈,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他,会很理解刘阿娇的举动,而且会很支持她,也不会产生任何异样的想法。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处于一个相对较为单纯和天真的状态。 然而从宗门的角度出发,李宅厚救了韦凤这几个人,结果却被害死在万丈崖底,如果不是在关键的时候遇到了燕道极的话,他的这口怨气此生都是没有办法出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李宅厚见到了燕道极以后,听到了他的故事,然后又在幻景当中经历了短暂的一生。 实际上到了这的一个阶段,李宅厚的心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起来,而他积累了多年的知识和想法,也都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和实现。 所以虽然时间不是度过的很长吧,但是李宅厚懂得却很多,做事情成熟了很多,和之前有天大的区别。 也包括对待感情、亲情、友情……很多很多的东西。 刘鹏举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李宅厚只能勉强相陪。四人又喝了一阵,初时刘阿娇并不如何言语,但酒过三巡之后,刘阿娇彻底放开了端着的架子,变得侃侃而谈起来。四人聊得开心,待残席撤下,竟聊到了深夜,场面甚是热闹。 当酒宴散去的时候,李宅厚要回房间休息了,刘阿娇陪着他一路前行,说了很多的话语,主要还是围绕着他们小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李宅厚只是淡淡的听着她讲述着那些事情,偶尔与他脑海当中的记忆重叠起来,他也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和刘阿娇说那么几句。 感叹着人真的变化好快的,以前的刘四不清楚,但是光是李宅厚经历的这段时间就足够精彩了,,记得在白玉树时期的刘阿娇对李宅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和她对话,她都会感觉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的他只是偶尔的说出那么几句话,而她却围绕在他的身边,讲述着他并不是十分喜欢的故事,她仿佛是变成了一个话唠。 可是李宅厚明白,,他还是他,她还是她,都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实力,只是谈吐。只是见识而已。 刘阿娇或许看中的正是这些东西吧, 从前或许看起来很珍贵的东西,现在翻出来看看也就是那么回事,简单的干净不简单的记忆,李宅厚在感叹,有的时候,记忆真的会欺骗人的。 晚上,刘伯带李宅厚住进了客房。此时刘伯的态度大为反常,颜色之中亦是毕恭毕敬的,这让李宅厚大不受用,他觉得这样的感觉怪怪的,他拍了下刘伯的肩头,用刘四的口气与表情对他说:“老伯,你就把我当成刘四看待就可以了,你这样客气,我倒不习惯了” 刘伯道:“这哪里敢!你现在可是咱们府里的大英雄,也是咱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哪里敢慢待你了?我就怕你惦记着以前我对你那么恶劣的事呐” 李宅厚摆手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以后你还叫我刘四就好,你放心,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你下手报复你的” 刘伯畅怀一笑,本来刘伯还想如何重新面对自己和这个刘四的新关系,此时见李宅厚言谈志诚,神态恭敬,心中也大为受用。二人的关系达到了一个非常和谐的状态,刘伯把李宅厚安顿好了就告辞离开,此时已是深夜,李宅厚酒意涌了上来,他就觉得头重脚轻,似乎周围的墙在移动一般,他的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的茶水茶具,水果点心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李宅厚口渴难忍,他想去倒点水喝,无奈酒后反映迟钝,竟没注意脚下的凳子,生生的被绊了个大跟斗。 李宅厚身体热乎乎的,他也不站起,索性他褪掉了上衣,露出强健有力的上肢及宽厚的胸膛,他从没有过这种拥有强大的原始力量的感觉,此时他头晕眼花,肚子里翻江倒海,似乎马上就要吐将出来。 李宅厚赶紧就地盘膝打坐,一阵阴凉感觉渐渐流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胸前的戏龙石得到主人的召唤,微微的泛起淡绿色光芒,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这戏龙石仿佛在渐渐苏醒一般,翠绿色的石身竟然微微颤动着,李宅厚感觉到了它的兴奋。 李宅厚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恶心,头晕,思维混乱的情况褪去了很多,李宅厚运行了三个周天的太上感应真绝。飘渺入阶术,此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李宅厚心头一动,心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收招定式,戏龙石非常不情愿的断开了与李宅厚的联系,李宅厚定了定神,他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她穿着华丽,穿着小貂皮上衣,裘皮的紧身长裤,裘皮短靴,目光之中自带着三分抚媚神色,她先是一惊,而后笑眯眯的看着李宅厚道:“你可真是健壮呀!小英雄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宅厚低头一看,见自己赤/裸着上身,他赶紧转身去拿外衣,但屋内光线昏暗,又不知上衣被甩在了哪里,一时竟无法找到。李宅厚心头一惊,来的人正是曲念念。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在白玉树的房间之外看到的那一幕,李宅厚顿时觉得面红耳赤,脸从鼻子尖一直红到了脚后跟,他倒退了几步,露出了尴尬,十分不自然的一个笑脸,他躲在黑暗的屋中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干什么?” 曲念念也不客气,她直接走进来并回身带上了门,她直接来到李宅厚的身边,两条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她此刻身体软绵绵的,目光太诱人了,李宅厚心头剧烈的跳动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了,他此时酒意上涌,头脑混乱,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曲念念道:“小英雄有赶走白玉树的本事,却还怕我这个柔弱小女子吗?”说完,她嘻嘻的笑了起来,曲念念心道:“看样子这小子还未经世事呢” 第123章 独角龙的信件 李宅厚瞪大了双眼,他此刻只要稍稍用力一推,就能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曲念念的纠缠,但不知如何,他的身体竟背叛了他的意志,竟有些享受此刻的感觉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有着动人的双唇和性感的腰肢,尤其是她的呼吸,溅射到李宅厚的鼻息,然后与之一起呼吸,这种阴阳交织的感觉,令李宅厚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管此时他的心智有多么的成熟,他的思想有多大的进步,他仍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对于男女之事是很模糊的,也不是很懂的,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 好奇心是一项很珍贵的品质,人类的武者之所以能够在百万年的时间内成长起来,并且构造出一个个强大的帝国,一座座强大的城郭,靠的就是好奇心。 对于自然界的好奇,对于武道的好奇,对于权力的好奇……这一切,造成了今日的人类的大文明时代的到来,可以说好奇心造就了今日的一切。 所以李宅厚在面对这样的赤/裸裸的原始诱惑的时候,他的心绪迷茫了,然后他在这迷惑的感觉当中,逐渐的投入了起来,这种特殊的感觉一旦侵袭了他的大脑,再想摆脱出来就是非常的困难了。 在这一刻李宅厚好像忘记了很多…… 很多很多…… 曲念念的手开始不安分了,她轻轻的在李宅厚的嘴唇边上吻了一下,李宅厚的心魔此刻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他一下抱住了曲念念,似乎用力过猛,曲念念轻轻一推他的胸膛,娇滴滴的道:“你急什么,你弄疼我了!” 这是一个带着挑逗意味明显的语调,那一双狐媚的眼神,放射炯炯的精光,似乎要勾掉别人的魂。 李宅厚如一只饥饿的狼,忽然见到了一只嗷嗷待哺的绵羊一般,李宅厚哪里肯听?他如饥似渴的抚摸起曲念念来,但在他接触到曲念念那充满魔力的躯体时的一刹那,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不知几时,自己和师姐打闹玩耍时,不也是这种感觉吗?今日自己迷失了本性,这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师门?将来又怎么见师姐!李宅厚的头脑瞬间如坠冰窟,他霎时间清醒下来,他回想起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幕,竟然厌恶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曲念念,李宅厚双眉立了起来,他怒道:“你放尊重些!” 这变化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刚才还是柔情似水呢,现在竟然弄出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曲念念有点受不了,并且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曲念念一愣,她问道:“你怎么了?” 突然想起了很多啊,不仅仅是师门的那些师姐,下山之后认识的朋友,这个曲念念算是什么东西? 记得不久之前这个女人竟然还勾引白玉树,那一夜他们发生的苟且之事,恰好被李宅厚给撞见,虽然他是无意的,但最终还是撞见了。 当初的李宅厚对于这件事情是相当相当的反感,但是今日的见面,李宅厚初次就中招,被这个女人的媚术给捆绑住,头脑陷入了短暂的短路当中,所以他竟然是迷失了自己。 但是好在他陷入的并不深,而且心中对于爱情的执念太严重,就在那最后的一个关卡即将要失手的时候,他还是清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男人的存在。 面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质问。 李宅厚就要发火,但想起曲念念是刘鹏举的人,就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道:“夜已经深了,请姑娘自重!,我要睡觉了,就不送你了,你请便把!” 曲念念惊奇的打量着李宅厚,她一瞥小嘴,颇为不屑的说:“怎么刚才和野兽似得,现在忽然变了?你是不是害怕些什么?” 她似乎还是不想放弃,竟然仍然是在挑逗李宅厚,希望可以再度的将他的欲/火给挑逗起来,然后当李宅厚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后,曲念念就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完全都是徒劳的。 李宅厚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冷冷的说道:“你再不离开,别怪我对你不可气!”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的无视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和丑陋肮脏联系到了一起,他真的是越看她越感觉厌恶,恨不能现在就将她给捆绑丢出去。 这是一个很强硬的信号, 曲念念眉目一挑,她道:“我就是不走,你又能对我怎么样?” 这算是摊牌了,曲念念竟然采取了这种手段,这在她所有的经历当中,还属于首次,因为她之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随意多少是有些慌乱。 也正是由于她慌乱,使得她的言辞出现了一些瑕疵,既然一个女人都可以耍无赖的话,那么身价自然只能够越来越低。 李宅厚盛怒之下,他一脚踢翻了桌子,上面的点心茶具稀里哗啦的落在地上,声音颇大,在寂静的夜里很快就远远的传了出去,很多房间就点起了灯火来,曲念念一跺脚,她仇恨的看了李宅厚一眼,她冷冷的道:“好!你不识抬举,今天羞辱了我,以后我一定找你报仇!”她转身出屋,身形一动,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李宅厚见她远去了,才长出了一口气来,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道:“差点丢了师门的脸,真是该死” 反思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李宅厚还真是有点害怕了呢,这要是真的和曲念念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那这一生就是算是彻底的毁了,这个污点该怎么去清洗呢?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被清洗干净的吧! 还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李宅厚房间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附近的人。 很快,刘伯带着几个仆人提着灯笼来到这里,李宅厚只说是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几名仆人收拾好了残破的瓷器碎片,又重新给李宅厚放好了这些东西就离开了,李宅厚睡意全无,索性他盘膝打坐,在房间之中练了一夜的道术。 清晨,李宅厚就被请到了内宅,刘老员外,刘鹏举,刘阿娇三人早已经备好了酒席等着他了。李宅厚觉得有些不适应,他见几人在等他,就说道:“你们太客气了些,不用等我啊,这多不好意思!” 刘阿娇过来,她拉住李宅厚的手臂,把他引到了座位上坐好,刘阿娇道:“还说是一家人,又何必说起两家的话来?我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等等你又怕什么”她就坐在李宅厚的身边,给他递了双筷子,又用手巾擦了一下,表现的甚是殷勤周到。刘鹏举道:“妹妹,你对你哥都没这么好过” 刘阿娇嗔道:“你自己没长手吗,什么理都要挑!” 刘鹏举怒道:“我和你在一起三十几年,这小子才和你在一起几天,你就向着他说话了,看来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刘阿娇道:“什么才几天,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你这话说的语无伦次,我看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刘鹏举看了一眼刘阿娇,他恍然道:“原来妹子还不知道刘四是李宅厚这件事” 刘鹏举就把李宅厚的事和刘阿娇说了一遍,刘阿娇显然是半信半疑,她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李宅厚,李宅厚看着她表示赞同刘鹏举的意思。刘阿娇呆了片刻,但她随即就释然的说道:“刘四也好,厚哥也好,反正都是我们的家人,以后相处长了都一样” 李宅厚苦笑了几声,他心中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个模糊的想法:“要是此刻我真的是刘四,你还会不会这样对待我了?” 但这想法稍纵即逝,面对着刘阿娇的热情,李宅厚心头还是暖乎乎的,刘老员外见几人说起来没完,他插言道:“有话一会吃完饭再说不迟,你这个丫头,就属你话多,惹得大家跟你饶舌。你看菜都要凉啦!” 刘阿娇吐了下舌头,她没好气的拿眼睛白了一眼刘鹏举道:“都怪大哥乱说话,弄得大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吃咱们的,不理他” 经过了最近几天的磨合,这几个人经常在一起聊天,说些调侃的话语,使得整个家庭的氛围越发的明显厚重了起来。 甚至在这段时间里,李宅厚都要淡忘了之前岁月的困难,甚至逐渐的享受起这种生活来了,不管每每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是会用最简短的时间恢复过来,通过冥想和深思,去反思自己的不足之处。 所以他总是能够在最迷失的状态当中快速的找到自我。 刘鹏举的面目表情好似吞了一整个苦瓜一般,他愁眉苦脸的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四人正在吃饭,刘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刘伯有点紧张的说道:“老爷,独角龙派人又送来了东西” 刘老员外一惊,手中的筷子啪的落在了地上,刘伯弯腰把筷子拾起,忙命人又重新给他换了一双。刘老员外看了看,刘鹏举,刘鹏举道:“走,出去看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都要面对这件事的” 他对李宅厚说道:“兄弟,此事已经和你说过,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李宅厚心里很是诧异啊,记得当初刘家出现问题的时候,当日那血腥的残酷大战,都没有让这一对父子产生什么惧怕的情绪,大战杀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们甚至想过要用鲜血来做最后的拼杀,这是何等的勇气! 可是现在听到这独角龙三个字,刘老员外竟然吓得脸筷子都掉落在了地上,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震慑能力,连刘鹏举都怕他? 那就应该去看看了。 刘阿娇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宅厚,李宅厚笑道:“我最爱看热闹了,怎么不去?” 刘鹏举大喜,他拉住李宅厚的手直奔前厅,刘老员外与刘阿娇紧随其后,片刻之间四人已到前厅,此时大厅之中坐着两个青年人,年岁不大,约有十七八虽左右,一身华丽的装束打扮,一个黄色面皮,一个红色面皮,这俩人见刘老庄主及家人到来,二人站起身来拱手道:“老爷子在上,小的们有礼了” 刘老庄主面色铁青,他只是略欠了欠身,并没有说话,李宅厚见在二人的身后放了四个大箱子,这箱子的主人有意让别人看到里面的东西,箱竟没有盖,李宅厚看的真切,一箱装了满满的珍珠,个头与馒头大小相似。一箱装满了翡翠项链,首饰等物,在箱内闪闪放光,夺人二目。一箱装满了各类黄金饰品,看重量足有二三百斤分量,最后一箱,一尊黄金大佛端坐其中,神采庄重,面带慈祥。 李宅厚心道:“这个独角龙好大的手笔!看来还真是在这件事上用了心了” 他深知一个地方的财阀能够拥有些普通的金银宝物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可是这个河底的宝物一来不好获取,而来如此多的数量,也的确有些令人咋舌。 尤其是这几个从河里面来的生灵,李宅厚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说以前在典籍当中有所涉猎,但是那只是传说并不是真实,现在亲眼看到真的是感觉非常的惊奇。 那黄色面皮的青年笑道:“老人家,我们家少爷给你写了封信,他老人家交代说您看过了信以后把事交代给我们,我们是他的亲信之人,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刘老员外,刘老员外取出信来一看,上面写道: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因近日府上来客,一时不得脱身,因此娶亲之事就耽搁了几日。今日我命黄面壳,红面壳二人带珍珠玛瑙金银珠宝四箱奉上,请岳父大人把我的娘子交给这二人,让我们夫妻团聚,十万火急,期盼之至!至于婚礼之事,可以再择良日补办,小婿到时一定邀请天下豪杰前来参加我的婚礼,绝不会辱没了小姐身份,请岳父大人见到此信后速办此事,小婿独角龙,年月日” 第124章 寻找神医 刘老员外把信交给了刘鹏举,刘老员外气的嘴唇青紫,刘鹏举看完信后大怒,刘老员外拿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刘鹏举冷哼一声没言语。 他们很害怕的。 对于已知的强大存在,如果可以及时的做出战斗上的部署和调整的话,那或许就没有多么的可怕。 可是如果大家都在说这样的对手非常的凶残,但是偏偏没有人见识过这个强大凶残对手的真面目,那么就会产生很多负面的怀疑,而这些怀疑都会给对战这存在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的刘家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面对着独眼龙和他所携带过来的这些礼物。 刘老员外道:“你们二人先回去告诉独角龙,说我家中有客,小姐一时不便随你们同去,待几日之后再说” 这算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吧,实在是么有其他的路好走了,如果要是实力强大的话,直接就杀入到龙宫,让这群混蛋都老实点不就可以了?很明显现在是做不到的。 红面壳面露难色,他说道:“我家少爷说的明白,今日务必要我们哥俩带回小姐,我们是下人,上面吩咐什么我们就得照办,希望老前辈成全!” 这些恶水渠的生灵本来应该是非常凶残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的温度,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对于刘老员外很尊重,这只能说明他们的主人,肯定是给予了他们特殊的交代。 不过…… 刘鹏举大怒,他一把撕碎了手中的书信,他扔掉了手里的碎纸削,冷笑道:“你家那是什么少爷,一个畜生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妹妹?真是痴心妄想!你们今天来送信,我不与你们为难,赶紧滚把!去告诉独角龙,再来纠缠,我们定不与他干休!” 这话说的可就暴躁了。 红面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黄面壳面露凶光,他冷冷的说道:“大哥莫不是不清楚我家少爷的大名?” 这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刘鹏举道:“哪个不知道他的大名,一个为非作歹的畜生而已!他不找我,我早晚还要去找他,你们休在说废话,我若是改变了主意,先拿你俩开刀!” 黄面壳冷哼了一声道:“既然阁下如此自信,回头一定把阁下的话如实转告给我们少爷。那我们兄弟就告辞了!” 说完二人就要转身离开,刘鹏举道:“慢!” 二人惊道:“怎么?” 刘鹏举喝道:“刘伯去把上次他们拿来的东西让他们一并带走!” 刘伯兴高采烈的出去了,功夫不大,几个仆人抬着两个大箱子姗姗而来,李宅厚看时,也无非就是些金银财物之类,红面壳,黄面壳无奈,指的呼唤刘府外跟随而来的人一起抬走这些礼物,他们离开刘家镇,马不停蹄的回恶水渠了。 这件事情主要的关联者还是刘阿娇。 刘老员外已经说的非常的清楚,他们从恶水渠度过的时候,的确是和那河神有过协定,现在这个河神来执行这个协议,看起来也完全是合理的。 而现在刘家竟然是这么去做,明显对于河神这一边来说,是一个欺骗的行为,这个河神是不是真的可以善罢甘休呢,这还是一件很值得商榷的事情。 不过按照李宅厚的想法来看倒是真的无需要去过多的顾虑这个河神,大不了将来不走老龙河,只要是他亲自回一趟宗门,请求几个长老出面,这恶水渠就可以片刻之间风平浪静了。 要知道,缥缈峰可就是专门的为了铲除这些妖物而存在的宗门,当年张百川就是此种能手啊! 这样的优良传统一直传承到了现在,而且在整个缥缈峰的范围内,也是流传的相当的广泛,作为每一个宗门子弟的座右铭。 此事结束了。 刘阿娇心花怒放,他用崇拜的眼神对刘鹏举说道:“大哥你今天真是威武,还真有一派堂主的威风呢!” 刘鹏举憨厚的笑了笑,刘老员外面沉似水,他唉声叹气的说道:“这次和他们撕破了脸,怕此事绝不对不能就此了解,以后我们都要小心了” 刘鹏举道:“谅他一个独角龙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看着了一眼李宅厚,又自信满满的说道:“而且还有李兄在这,咱们就更不用怕了” 刘老员外摇头道:“独角龙倒是并不十分难对付,但若是惊动了河神又待如何!” 刘鹏举此时头脑清醒了下来,他支吾道:“这个.这。。” 看到了刘鹏举这样的反应,最开始的时候李宅厚还对他多少有那么几分敬佩之心,感觉这个家伙做事果断有魄力,想来必然是有好的对策,就算和这个河神真的撕破了脸皮,开战了也不惧怕他们。 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完全就是脑袋一热做出来的决定,后续的计划一点都没有,如果要是按照这么说来的话,这后续怎么对付河神的报复,岂不是一点谱都没有? 李宅厚大为的挠头。 众人神色迅速暗淡了下来,半晌,刘阿娇咬牙说道:“说不得就要和他拼了!河神又能怎么样?河神就可以仗势欺人吗!我死也不嫁独角龙!” 刘阿娇算是真正的表了态度,其实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类,谁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啊,谁又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事情呢?没有人任何的一个人会同意这么做的。 刘鹏举道:“妹妹说的及是。咱们刘家怎么能惧怕河神?传出去也不好听。他不来便罢,若果然来,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就是了!” 拼……拿什么拼呢,光靠着一腔热血去拼搏吗?那样的牺牲是最没有价值,也是最没有意义的! 李宅厚一直听着他们商量这件事,他见刘老员外神色十分暗淡,似乎对与河神的争斗不报任何胜算,李宅厚犹豫了片刻,他说道:“此地离飘渺峰多远?” 关键的时刻还得靠宗门啊。 刘老员外眼前一亮,他可是老江湖了,李宅厚刚刚说起这句话来,他就立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马上回答说:“约两千里把!” 李宅厚颇为失望的说道:“太远了,我原本想给我的师父写一封求救信,但现在实情紧急,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这么远的距离得多久才能到飘渺峰!” 刘老员外大喜,他兴奋的说道:“这个不妨事!孩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刘家镇虽然是个镇店,但所有的重要设施应有尽有,在镇中有一座驿站,只要多话些银两,不出两日信件就能传到飘渺峰的手中。” 从前刘老员外之所以被那个白玉树给蒙骗了,其实这也是受到了他的心理倾向的蒙蔽,他觉得缥缈峰不会骗人。而且缥缈峰这么大的势力,谁敢轻易去冒他们的名讳来做坏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要是攀上了缥缈峰这棵大树的话,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老龙河河神了,,就算是十个,就算是百个,那刘家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当初没有经过鉴定就轻信了白玉树,这的确是非常失误的一个举措,但是现在的机会可是明明白白的出现在眼前,如果能够通过李宅厚而真正的结交上缥缈峰的话,那还是非常意外的一个收获了。 李宅厚听到了刘老员外的介绍,联系着他们下山时候所经历的时间和路程,不由得有些吃惊的问:“这么快,难道送信之人也是修真者吗?” 是啊!两千多里的路程这么快就可以达到,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完成的了。 刘老员外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李宅厚不明白,就笑着跟他解释道:“这倒不是了!孩子你久不下山,对于外面的事不知也不奇怪。现在的天下五洲之中,每一处重要的城镇都有驿站,这驿站有缓送和急送之分,缓送就是普通的以骑马坐船送信,这急送就是通过驿站之中的传送大阵,由一座城市快速移动到另一座城市,现在的天下五洲这样的传送大阵不下数百个,传人送信倒是十分方便,只是价格不菲,一次传送要收取百金的费用,普通的人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价格了” 李宅厚哦了一声,自己还真不不知道城中还有这样神奇方便的设施。 但是从留老员外介绍的字里行间当中,李宅厚还是感受到了这神奇的传送阵给人们的生活所带来的改变。正常来说,这辽阔的大陆上,距离成为了人与人交流的最大障碍,在互相接触的过程当中,距离浪费了很多激情和时间。 有的时候,甚至会浪费掉很多的机会。 想说的时候,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人说。不想说的时候,又阴差阳错的给了说的机会,凡此种种都是由于距离的遥远给产生的弊端。 如果这些弊端要是都彻底消除了的话,那么对于人类全体而言,都是一项天大的福利,李宅厚不禁在想着,这究竟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天才绝艳的人物,才可以弄出这么伟大的传送设备来? 刘老员外问道:“距离飘渺峰最近的一处城镇是何处?” 李宅厚想了一下道:“是天下城。从天下城到飘渺峰不过几十里的路程,片刻即到” 刘老员外拍手叫绝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就请赶快写一封求救信把!” 刘伯马上拿来了笔墨纸砚,李宅厚拿起笔来快速写好了求救信,他把信装好交给刘伯,刘老员外让刘伯带着一百金去驿站送信,又另外多拿了十金,吩咐他相机寻人相送,刘伯带了钱急匆匆的离开刘府去驿站了。 刘府上下一阵厉兵秣马,枕戈达旦,各处院落加强警戒,众人的精神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无奈如此还是没能做到天衣无缝,凌晨时分,伴随着刘府院内的一阵骚乱,刘老庄主发现自己的女儿刘阿娇不见了! 刘阿娇的房门紧关着,有人从窗户进来掳走了她。此人何时得手,众人竟然不知。刘鹏举气的牙根咬的格格作响,他悔恨的说道:“一定是独角龙的人干的!他们自知无法回去交差,就暗中掳走了妹妹。早知道白天就应该办了那两个家伙!”他唉声叹气,表情甚是沮丧 李宅厚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了一阵,李宅厚想了片刻,他对刘鹏举说:“现在刘小姐的处境可危险的很了,我看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即去恶水渠找独角龙要人” 刘鹏举双眼一亮,他高兴的道:“是了!我都急糊涂了,走,咱们现在去就找独角龙算账!” 二人就要离开,刘老员外连忙阻止了他们,刘老员外道:“那恶水渠水深几百丈,你们如何就能下去!” 刘鹏举李宅厚二人一听倒是实情,二人竟都不会潜水之法,见二人士气瞬间低落下来,刘老员外又说道:“不过,你们可以先去燕门城,那离莆田渡口很近,很快就可以到达恶水渠。你们找一个名叫欧士奇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有一种特殊的灵药,叫避水丹,人吃了下去可以数个时辰不用呼吸,相信可以帮你们解决很大的问题” 刘鹏举一跺脚道:“对呀,怎么把欧大叔给忘记了!有了他的灵药,咱们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刘老员外给二人带了几百两黄金,二人立即起身,他们从驿站的传送大阵经过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二人出现在了距离莆田渡口约五里路程的燕门城,这古城甚大,据传说当年燕家鼎盛之际,此城人口超过百万,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城,虽然此时荣光不在,但依旧繁华非常。二人不敢耽搁,马上去找欧士奇,欧士奇在燕门城经营了一家医馆,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此时这里排了很长的一段人龙队,二人信步走入正厅,一个老者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 刘鹏举见此人不是欧士奇,他抱拳道:“老先生打扰了!请问一下,欧士奇老先生可在这里?” 第125章 高傲态度 那老者约有五十岁年纪上下,他抬头看了一下刘鹏举,很不高兴的说道:“这里都是急着看病的人,你们想看病,到后面排队去!” 虽然只是在药店打下手的老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的高傲,一派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比老爷还要老爷。 见此,刘鹏举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和李宅厚对视了一眼,互相的摇头淡淡一笑。 刘鹏举笑道:“老先生误会了!我是欧士奇老前辈的侄子,今日有要事来拜访他,希望您告知一下!” 老者打量了刘鹏举一下,他想了想说道:“老先生出去了。城外有一个老妇人要死了,他的儿子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欧先生才答应他去给他的母亲治病。那个村庄好像叫什么神河村,你们出城之后一问便知。” 原本对这个欧士奇很好奇的李宅厚,听到了这这样的情况,对这个人的感觉差了不少,三天三夜的时间啊,多大的病症不都给耽误了,就算是有着再好的医术也不能这么做人啊,这算是怎么回事? 刘鹏举心道:“怎么这般不巧,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去给什么人治病!” 但他着急也是无法,只能和李宅厚去找,二人直奔城南,很快就离开了燕门城,经过打听,二人来到了这个叫做河神村的小小村落。 好在这城池不算是非常的辽阔,附近的小镇也都是距离不远,因此从城内到得城外,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 这村庄十里桃花看起来到时候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气象,如果要是不是经人指点的话,还很难在外面发现这处洞天,伴随着脚步的移动画卷的展开,真的是给人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刚一进村口,只见一大群人围拢在一处房舍之中,约有百余人左右,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面带病容,手脚还缠着绷带,表情甚是痛苦,人群之中有一个不大的草棚,这草棚也太破败了,几乎就是几根破旧木桩架子支在那里。 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给一个老妇人号脉,她昏昏沉沉的毫无反应,似乎已经重病不治,只待着咽下那最后一口生气了。 李宅厚见这座村落不大,一时在这里竟聚集了这么多人,想必这欧士奇名声甚大,一时竟把全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看着意思这些病患都是在排队呢,这么多病患要是都找一个医生来看病的话,这岂不是要耽误病症了吗?李宅厚非常的不理解,就算这个医生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可是他这么轻慢的态度,这么迟缓的治疗手法,完全忽视病人的感受,这种人也能受到如此的礼遇真是令人费解。 心里的有事着急啊,二人哪里肯等片刻,刘鹏举甩开胳膊分开众人,大喝道:“都给我让开!” 这声音就好像是雷鸣在天空当中炸响一样,刺的人耳膜都在震颤,内心都是惊悚不已啊。 村民们纷纷怒目而视这个无礼的家伙,这里的人可不认识什么刘堂主,不少年轻的村名瞪了他几眼,有的择高声怒骂了起来。 刘鹏举有事在身也不理会他们,他走到人群的最里面,一看给人看病的正是欧士奇,刘鹏举大喜,他恭敬的一抱拳道:“欧大叔救命!” 欧士奇正全神贯注的给老妇人诊脉,见有人打扰他,他也不看是谁,直接大怒道:“都给我消停些!惹恼了我,你们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医!” 那些熙熙攘攘的村民霎时安静了下来,有的择被旁边的人强行捂住了嘴,表情甚是滑稽。刘鹏举一皱眉,他还想说话却被李宅厚制止,欧士奇身边站立着一个二十岁左右年纪的青年人,他正焦急的看着欧士奇救治的老妇人,显然那就是他的母亲了。 李宅厚看着这母子二人,心中一动,怎么这般面善,我在哪里见过他们? 李宅厚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在破庙之中,自己曾给这个年轻人送了一口仙气,他痊愈之后却被刘四这个醉鬼给撵走了,没想到此时又在这里见到了他,那年轻人显然也认出了李宅厚,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宅厚,青年人似乎非常害怕,他带着颤音道:“这位大爷,您老怎么大驾光临了?” 这态度十分的惊悚,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尊杀神一样,这不由得让李宅厚的内心震了震。 他不太明白的是自己的容貌似乎没有多难看啊,为什么对方会出现这样的态度呢,不过转念想来,李宅厚马上就懂得,肯定是这刘四惹出来的祸了。 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刘家庄附近的老百姓的口中口碑相当的差,和很多的少妇都是不清不楚的,这样的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俨然就是乡间一恶霸,怪不得这个小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来。 但他随即想到,这人必定是来找欧士奇的,他赶紧来到李宅厚的面前,他一下跪倒,带着哭腔道“求大爷千万不要请走欧先生!” 这是在哀求啊! 李宅厚一惊,他赶紧扶起这个年轻人,这话是从何说起的,人命最值钱啊,就算是再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敢乱做主,让李宅厚去请欧士奇,他都不会那样去做的。 刚想要说点什么。 欧士奇道:“要哭丧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不想现在就给你母亲送终,你小子就给我滚远点,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我看起来心烦!” 青年人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这态度实在是太高傲了,李宅厚越看月不顺眼,但是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尊重他,李宅厚也不能做出招惹民愤的事情,忙把他拉到了一边,李宅厚问道:“这是你的家?” 这里只有那么两三间草房子,连院墙都是没有,院子里头全部都是半人多高的野草,一个石磨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老旧,家里他没有任何的牲畜。 看这个生活条件能够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能请的起大夫救命,也算是不容易了。想到他们这么个条件,这个欧士奇还能出面医治,虽然脾气有点臭但好在有点人性啊。 青年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应付着回答道:“是” 看到他害怕的样子李宅厚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想着反正也在这里逗留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算是好怕,那也就是这一会而已,过去了就好了。 李宅厚哦了一声,但他心中奇怪,又问了句:“我记得那日我是在刘家庄附近见到你门的,你们去刘家庄干什么了?” 日子过成现在这样还能外出去刘家庄,这比较奇怪的。 青年人哎了一声无奈的道:“我们是去找人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露出询问的目光,似乎是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青年人见李宅厚有听自己说下去的意思,就仗着胆子接着说道:“我们原来就是这河神村的人,上次我生了一场大病,我的母亲因为没钱给我治病,就带着我去刘家庄求我的岳父帮忙。没想到我的岳父见我那个样子,就把我们赶了出去,我们无奈只能回来,有一夜我们夜宿在一座庙里,没想到我的病竟然就好了,我母亲答应一定去还愿,没想到还没有去就一病不起了” 李宅厚看青年人的处境,也动了些恻隐之心,他见这村落之中,类似这样的破旧草棚约占半数以上,即便有些健全的房舍也是破败不堪,李宅厚奇怪,他问青年道:“怎么你们这里这么贫穷?” 青年人疑惑的看着李宅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出,李宅厚就学着刘四的口吻说道:“你不用害怕,我现在学好啦,早就不干坏事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大爷高兴了可以给你做主。” 如果要是好好和这个青年人去解释的话,或许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够说的清楚,但是顺着他的似乎以刘四的身份和口吻去说话的话,这个小子就容易接受多了。 过不其然这么一说这个小子马上就动容了。 青年人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伤心的往事,他的泪水流了下来,他见周围人多,就低声说道:“这都怪官府!他们和恶水渠中的河神勾结,官府要我们每月多交一倍的税钱,但是每隔半年就得交出一对童男童女去祭祀河神。如果我们不交多余的钱,就要改成一月交一次童男童女,河神管我们这里的雨水,谁敢违抗河神的意思,半年以前,我的一双儿女就被他们选中去祭祀了河神,我的老婆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跳河自杀了。我胸中愤恨难平,不久也病倒了。” 官府…… 这个特殊的机构在李宅厚之前的人生当中是没有与之发生过任何纠葛的,之前是在无人问津的山村当中,所谓的山高皇帝远就是这个意思。 后来上了缥缈峰,那里是一群只知道修炼的道士,官府?哪敢去招惹他们啊,所以说李宅厚之前是很少了解到这些官府的事情的。 但是李宅厚通过哪些不少的故事也明白,官府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和权力,老百姓都要服从他们的命令,否则的话就犯下不赦的罪责,后果可谓是相当的严重。 不管李宅厚不太懂这个官府和所谓的河神怎么还会有所勾结? “现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对孩子被送去祭了河神啦,大家都害怕,有钱的人早早的都离开了这里,我的岳父就是在那时候搬到了刘家镇的,现在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么没钱没势的穷人了,而我们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个青年其实也挺可怜的, 李宅厚心中恼怒,他心道:“没想到这个河神这么可恨!这次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看这些小小的百姓惧怕那所谓的河神,对于李宅厚这个宗门弟子来说,那就是一个妖孽,斩杀掉也就完了。 或许由于当年开山祖师张百川的英勇事迹到今天还在影响着缥缈峰人,对于这些存在于大陆的哥哥角落,为祸一方的妖孽他们都是非常的痛恨,遇到到那也就算了,如果要是遇到了的话,必然要出手将之斩杀。 以前的李宅厚是有心思而无有力气,现在的话虽然发挥的不太稳定,但若真正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他也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此时的诊治已经接近尾声,欧士奇站起身来,在一个已经破败不堪的脸盆中洗了把手,但是水是热的,显然是这个青年人早就准备好了。欧士奇喊道:“那个混蛋小子在哪?” 那个青年还想说些诉苦的话,听到欧士奇叫他,他赶紧一溜一跑来到欧士奇近前,他打量了一眼昏昏沉迷的母亲,哭丧着脸说道:“神医你看完了吗,怎么我母亲没有起来?” 欧士奇白了他一眼,凶巴巴的道:“放屁,你当是拉屎呢,拉完了就舒服了。这是治病,病走如抽丝,怎么能马上就好?” 青年人顿时不知所措,不管当他仔细的想了想,马上就知道其中的含义,顿时便是双目放光,道:“那我母亲啥时候能好?” 欧士奇道:“等着我给你拿点药,按照我的话给她服用,不出三日就好啦” 欧士奇从自己带来的小药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在里面倒出了三科小药丸,他交给青年道:“一天一次,三日之后不好你上门找我,我给你磕头认你做干爹” 这个欧士奇滑稽的话语使得不少的病患都笑了出来,足以看出来本地的民众,对于这个有着高超医术的医生还是非常的喜爱和尊重的。 青年人赶紧给欧士奇连磕了几个响头,周围的村民纷纷鼓掌喝彩,欧士奇也挺高兴,他对欢呼雀跃的人们神气十足的摆了摆手,自言自语道:“他吗的,要不是有事相求,你们怎么能这么客气?” 第126章 分歧 在场的病患有几个不是具备难以治愈的病症的,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位神医结束了,当然要马上排队过来医治了。 本来欧士奇也没有答应给这些人看病,但是这些人都是闻名而来,都是穷人啊平时也没有什么钱财,不管谁还没有个求生的本能呢? 所以说他们纷纷都靠近了过来,有的说这拜年的话语,有的则是直接的就说出他的病症,还有人诉说他们的悲惨经历,总而言之这些人全部都是想让欧士奇给他们看病。 “嚷什么嚷!没看到老子正在和我的子侄说话?打扰了我们的对话,你们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给看的!”欧士奇再度的吹胡子瞪眼睛。 不少的病患都不敢得罪欧士奇,将愤恨的目光都投射向刘鹏举,恨不能用眼神把这个可恶的小子给活剐了。 “不行……我们没时间等待,神医,求你治好我的病症,我就要坚持不住了!” 那排队当中有些病患确实病的很眼中,脸色蜡黄无血色,皮肤干枯如树皮,这样的人就算是不得病,好像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似的,给人以十分的虚弱的感觉。 这样的人占据了整条病患队列的十分之七八足有,这么个穷地方,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心塞的荒。 “贤侄啊,这些苍蝇乱哄哄的,你想办法弄弄吧,否则的话影响我的心情,说不定你的帮我也帮不上了啊。” 欧士奇带着一副黑色的圆口太阳镜,看起来非常的洋气,留着两撇黝黑的山羊胡,看起来比较狡猾。 刘鹏举手里头可是提着刀呢,他又是鼎鼎大名的青石会堂主啊,啥事都不在乎的,提着刀就朝着那些病患走了过去。 “刘兄你这是做什么!”一看这个情况李宅厚不能不出手啊,这些老弱病残都没啥战斗力的,如果对这些人出手的话,那还能叫做人了吗? 刘鹏举道:“兄弟你就别管了,这些刁民你给脸不要脸,我们好言相劝,他们就是听不进去,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配合咱们的。你不想去铲除那河神了吗?想的话就别耽误我出手。” “不!刘兄,我不管你怎么说,你这么做事有悖天理的,我不能够允许你伤害任何一个百姓!” 李宅厚的态度是非常的强硬和坚决的,在对待老百姓这件事情上,他不可能有半点的退步。 两双无情的眼神逐渐的降温,不管大概十多秒以后还是刘鹏举主动移开了目光,叹息了一声道:“我就听你这一次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一个百姓的,我刘鹏举好歹也是一堂之主,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宅厚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刘鹏举有些愤恨的扫了这些病患一眼,然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了一株高大的树木,足足有十米多宽。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挥刀斩树,轰隆隆的巨响打中,这棵巨树竟然是轰然的倒塌。 关键的时刻刘鹏举收住刀锋然后快速的前进,以双臂硬生生的将那即将要砸入人群当中的巨树给抓住,大声的呐喊了一句,竟然是硬生生的将这棵足足有着千百斤重量的巨树给举了起来。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 刘鹏举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一点压力都么有,直接的将手中的巨木给抛飞了出去,然后足足抛击出去数十米的距离,掉落到了小河当中竟然是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这一下他的目光再度的扫射,真的是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那明晃晃的宝刀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寒芒,谁都不是傻子,看到这么强悍凶狠的一个人在这里,寻找欧士奇那很明显就是要看病的,看来其他的人是没戏了,这些人都是长吁短叹,有些悲伤的离去了。 刘鹏举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然后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来,然后猛然的抛洒在天空当中,顿时天空便是下了场铜钱雨滴。 本来想着会出现抢夺铜钱的事情,然而那些看似很贫穷的伤患,却没有一个人来弯腰捡钱,刘鹏举稍稍的震惊了下,然后便是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 见到这样的一幕李宅厚感受颇深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穷志短,穷可是但是志气还是要有的,这些人都是好样的。 李宅厚也是取出了一个钱袋子,然后走到了那个很贫穷的少年的勉强,弯腰交给了他,道:“这个钱我借给你,如果将来你们发达了,可以十倍的奉还。这些地上的钱都是白送的,你们不要在意,拿起来就做生意吧,哪怕是购置些农具也是可以的,我会斩杀掉那可恶的河神,从这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那个青年看到平日里头这个凶神恶煞的刘四爷,今天看起来就和变了一个人差不多,如果不是那长相什么的完全都一样的话,这个青年说什么也是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呆呆的拿着手中的前钱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李宅厚淡淡的笑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些什么,以后的事情,那都是要靠着他们自己去做了啊,李宅厚能够帮助他们的,就是将那个为祸一方的混蛋河神给宰了。 半个时辰以后 通往燕家城的路上,几名大汗淋漓的轿夫抬着一顶豪华的小娇行色匆匆的朝河神村赶去,他们匆匆忙忙的从欧士奇,李宅厚,刘鹏举三人身边走过,刘鹏举笑道:“看来又是去河神村找欧叔叔的” 欧士奇道:“当我是廉价货?谁请我都给医!” 李宅厚,刘鹏举想起刚才在河神村,欧士奇态度恶劣的骂走了类似的几个富翁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刘鹏举就问:“欧大叔你可真是个怪人!这些富甲一方的人你不给医,怎么刚才那个小子一贫如洗,家里穷的连只鸟都不落的人你倒医了?” 欧士奇白了他一眼道:“在城里呆的太闷了,我就想出来散散心,好久不教训这帮坏蛋了。我经常闭门谢客,虽然他们见不着我,但我也见不着他们,今天大骂了他们一顿,心情果然舒畅多了” 刘鹏举吐了下舌头,长度直接超过了下巴尖。 三人一路前行,行走在那花花绿绿的田园世界当中,倒是有着一番别样的风光,这个欧士奇也算是够奇葩的了,性格古怪乖张,令人有着捉摸不透,如果要是仔细观察其行为的话,和那个魔教的怪神医倒是有点类似。 这村庄距离那城池不过数十里的距离,欧士奇虽然是个医生的,但是脚下的功夫可一点都不慢,竟然是紧紧的跟随着李宅厚和刘鹏举,一点都没有落下,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就回到了燕家城的药店之中。 此时刘鹏举药店的门前仍然车水马龙,甚是热闹,三人不敢从正门进去,欧士奇带二人来到后门,他轻轻敲击了几下门板,小仆人开门见是欧士奇,兴高采烈的把三人迎进客厅。刘鹏举大概讲述了自己家中发生的一切,欧士奇面带不屑的表情打量着刘鹏举,他轻蔑的说道:“就凭你小子也想去恶水渠斗独角龙?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把,免得你白白送死,你们刘家就断了后了” 刘鹏举铁青着脸,此话说的他太没面子了,但刘鹏举知道此人性情历来就是如此,怎么好与他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鹏举依然客气的说道:“纵然我不成,我身边的这位兄弟对付那独角龙倒也是绰绰有余” 他信心慢慢的朝李宅厚看来,欧士奇一路上没有和李宅厚说话,此刻,他二目放出一道精光,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李宅厚背后的长剑之上,但这眼神片刻之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他依旧那副藐视一切的神色,淡淡的说:“哦?他有什么本事,怎么称呼?” 刘鹏举道:“他是飘渺峰的弟子,叫李宅厚,若不是他仗义相救,侄儿就见不到欧叔叔了” 欧士奇嘴撇的跟葫芦剽相似,他说道:“飘渺峰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些臭道士而已!一个无名小辈,又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了,无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拣个大便宜了把!” 刘鹏举见他越说约难听,暗地之中用手指点了点欧士奇的后背,欧士奇瞪了他一眼,但是却不再往下说了。 李宅厚听欧士奇言语之中甚是轻蔑自己的师门,他怒火中烧,他竭力不让这种愤怒表现出来,他对欧士奇说道:“我虽然本领低微,但是这些日子承蒙刘老员外盛情款待,如今他们家门中遇到了事情,我自不量力,也要趟一趟这个浑水,即便不成功,也对得起天下第一大修真门派的名头” 欧士奇冷哼了一声,李宅厚此言倒也不假,如今天下修真玄门,最昌盛的无非是飘渺峰,万劫谷和禅音寺了。而三大修真玄门之中,又已飘渺峰为尊,这已经是一个尽人皆知的不争事实,欧士奇无法反驳这点,他轻蔑的说道:“既然你自诩是名门大派的子弟,想必道术自然十分高超了。我看也用不着我的避水丹了把,不多留你了,送客!” 李宅厚气的很多的冲上去给这老头一拳,但转念一想没有这个必要,他强行压住怒气,一抱拳道:“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刘鹏举如何能让他走?他赶紧拽住李宅厚,心道赶快两把做好人把,他急忙劝解着说:“二位都是自家人,何必为了这些事闹的这么不愉快?你们不看我,也要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暂且都收了火气把。等救出了我的妹妹之后,我在来给欧叔叔登门道歉,你看如何?” 他说话时一直对李宅厚挤眉弄眼,李宅厚也不看他,只是沉默不语。 欧士奇冷冷的说道:“若不是看在阿娇那孩子性命堪虞的份上,今天怎么也不能帮你小子!但是有一样,避水丹只有一颗,你爱要不要,我还有好多事要办,你们拿了丹药赶快滚吧!” 李宅厚再也呆不下去,他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身后的门,头也不回的后门走去了。 欧士奇冷笑道:“好大的脾气!我就不相信,你小子一生不遭什么祸事,将来有求于我,哼哼,倒那时候再和你算账!” 刘鹏举在屋中急得团团转,此时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欧士奇怒道:“你个混蛋瞎转悠什么,转的我头都快晕了!” 刘鹏举心急如焚的说道:“还请欧叔叔快些把避水丹给我把,要是再耽误一阵,我妹妹性情刚烈,必然不能屈服,若逼的她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欧士奇沉思了片刻,对刘鹏举道:“好吧,你且等我一会” 说完,欧士奇转身进了内宅,时间不大,一个小仆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走了过来,他对刘鹏举说道:“这位客人,我家先生说了,,你拿过了药赶紧去救你妹妹把,一会若是他改变了注意,怕是要收回这丹药也说不定” 刘鹏举千恩万谢,他结果木盒,轻轻的打开一看,见里面装着一粒果实种子大小的红色药丸,盒子刚一打开,整座屋子就弥漫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味道,刘鹏举心道:“这个真是灵丹妙药!” 不过他随即心头一紧,这欧士奇只给了自己一颗避水丹,我们可是两个人,独角龙不是等闲之辈,任我们任何一人独自下去也没有胜算,这该如何是好?”刘鹏举额头见了汗,那小仆人见刘鹏举迟迟不走,他又说道:“客人,我家先生的脾气说变就变,你要是再不走的话,他也许真的就改变了主意了” 刘鹏举哎了一声没有办法,他无可奈何,只能惺惺离去,小仆人把他送到的后门口处,刘鹏举信步出门,见李宅厚蹲在后门的街道牙子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27章 危险 虽然李宅厚对于欧士奇的性格和他的为人处事多少有些芥蒂,但是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大家办事的,铲除河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情绪,就耽误了这种大事。 所以尽管内心很憋屈生气,但是却又不得不委屈求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所牺牲的,这个道理李宅厚明白。 刘鹏举把药盒放在怀中,走到了门外看了两眼,他走到李宅厚的身边对他说道:“兄弟,今日让你受委屈了。这个欧士奇是个有名的臭嘴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兄弟你是大派弟子,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这个人说话还是比较中听的,虽然说他是为了妹妹的事情才去要找河神的麻烦,但此间毕竟可以算是志同道合,李宅厚的心也没有那么小,当然不可能真的在意了。 李宅厚本来心里甚是郁闷,他听到刘鹏举这么一说,他心头阴霾迅速消散了一些,他此时略消气了些,头脑也就清醒了许多,他回答道:“这也没什么。兄长,药可得来了吗。” 现在李宅厚最关心的还是河神的事情,自从看到了那村庄的惨景,想着如此美好的世界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老龙河宽度在八百里左右,类似的村庄无数个,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孤立存在的,必然还有其他的村庄也是有着类似的情况发生。 这一点李宅厚是完全看不下去的,他只能尽他的微薄之力来改变这个现实,将那罪魁祸首给铲除掉。 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放在心里为好了。 刘鹏去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面色也是比较尴尬,但事情总是要交代的,没有办法只能将实情给说出来:“得是得来了,只是欧士奇只给了一颗。” 潜水的宝物自然需要人手一份了,一颗算什么?这意思就已经非常的明显了,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宅厚对这个欧士奇的感觉顿时又厌恶了几分,这个老家伙做事完全率性而为,根本没半点仁者的心思,令人感觉十分的不快。 李宅厚见刘鹏举面露难色,知道他心里顾及的是什么。李宅厚笑道:“兄长不必担心!即便他多给我一颗丹药,我也不要!你我即刻启程去莆田渡口,那些恶水渠的人与我们脚前脚后,此刻也未必就到了恶水渠,我们若是能赶在他们前头救回了小姐,那也省去一番周折!”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说呢,两个人谁都不会潜水之术,这一颗丹药只能够使得一个人下水,一个人去龙宫对付那河神去?简直就是在找死。 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是将这河神的爪牙先给除掉,然后再伺机的将其从老龙河当中给引诱出来,这样的话借助着岸上的优势,想办法将之斩杀是最好的结果。 刘鹏举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二人顺着燕门城宽大的街道一路向东,急匆匆的朝莆田渡口而去。 老龙河贯穿了天下五洲,将天下一分为二,无论行商甲胄,或是出门访客,返程归家的,在选择路线的时候,水路无疑成为了最佳选择。因而老龙河上船来船王,甚是热闹繁华。但二人到莆田渡口之后,在得知二人是去恶水渠的事情之后,竟没有一艘船愿意载他们过去。 这不免就令人心生疑惑了,在这里渡河的人大多都是商贾,千里之行只为财啊,难道说这些商人都不想赚钱了吗? 李宅厚心里不免也是有些打鼓,当初的时候七顺他们也有过类似的顾忌,不愿意从恶水渠行走,怕的就是遇到这些瘟神。 想着这些不容易的底层社会的居民竟然在选择航线的时候还要受到这些混蛋的袭扰,李宅厚的心里就说不出来的厌恶,他恨不能现在就泅水到的恶水渠,然后将这些混蛋全部都斩杀。 虽然没有渡河之船但好在现在的时间还算宽裕,按照路线和时间上来推算,那些来自于恶水渠的余孽,应该还都没有彻底的脱身。 可是那些恶水渠的余孽未必都是坐船的啊,他们本身就是水族,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凭借着水遁之术离去的。 白白耗费了两天的时间做了无谓的等待,两个人都感觉非常的失望和无奈,既然那第一条的计策已经宣布失败了,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非常的现实,一颗壁水丹该怎么使用呢? 毫无疑问的这次河神的麻烦是很大的,可以说用刻不容缓来形容不都过分,因为这个河神现在的准备是最松懈的,要是斩杀也得趁这个时候。 若是等它做好了准备再去动手的话,别说是这两个小人物,就算是来了几个大人物,成功的机会能有多少呢? 刘鹏举问李宅厚:“兄弟这件事现在可挺复杂啊,咱们只弄来一颗丹药,注定咱们哥俩只能有一个人下去,作为刘家的事情我下去是责无旁贷的。此事本来和你的关系也不大,你不如现在就乘船离开吧,从哪来就回哪去,放心不管以后能够再见面,我心里都会有兄弟的存在。” 听到这么有点悲壮色彩的话,李宅厚倒是不好意思走了,况且他压根也没打算要离开,他对着刘鹏举说道:“我是缥缈峰的弟子,素来以斩杀妖邪为己任,现在正是用到我的时候,也正是我出手表现的好时机,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这样的机会呢?何况一人势单力薄,两人总是有个照应,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虽然没有大船可以乘坐,但是小船总会有的吧?咱们买一条小船开去恶水渠,不管谁下去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应,最好是能够将这个河神给引上来,想办法将其诛杀掉。” 刘鹏举很感动啊,这样的兄弟就算是在青石会也是不多见的,于是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是露出了感动的表情来,坚毅道:“好兄弟,这次或许会很凶险,但是不论如何我得到你这么一个兄弟,真是大慰平生。只要这次还能活,我一辈子都认你这兄弟。” 李宅厚本来很少下山的,对于山底下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有些事情也都不是很明白,他就是按照真实的想法去做的,没有想到刘鹏举这个家伙竟然这么激动,真是让人有点难以理解。 …… 老龙河畔不是没有船,而是没有去恶水渠的船,甭说给人家多少钱,就算是给人家跪地叫亲爹都不好使,那恶水渠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啊,有死无生的凶险之地,无数的老水手都是这样的劝解。 尽管两个人已经表达了他们的勇气和实力,但是没有用,他们有本事别人可没那胆子,说死说活就是不去, 买船也没那么容易啊,毕竟在这渡口生活的人大多数都是贫苦的渔民,虽然说银子是不错,但是船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一旦没了也就意味着将来的生路断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所谓生活生活,得先求生才能活啊,吃饭的家伙要是没了的话,那可真就不能活了啊。 刘鹏举心中恼怒,在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果后,刘鹏举索性花了一百金买下了一艘小船。 一百金啊!就算是买一条中等的渔船也富裕啊,看的周遭不少的渔民双目都是放光,刘鹏举倒是不在乎这点小钱,他拉着缆绳将小船给脱下了水,收了锚便是着急下水,似乎恨不能一下子就冲杀到恶水渠去。 二人在河边下了水,刘鹏举不会划船,因为心中着急,就有些手忙脚乱,小船非但没有前进,到因为刘鹏举用力过猛而在原地打起了转来,此举惹来渡口其它的渔民或是客商纷纷注目,他们指指点点,嬉笑着打量着这条小船。 李宅厚拿起了一条浆来,他用浆捅了一下刘鹏举道:“兄长,你不用这样着急,跟着我的动作做” 李宅厚曾独自在老龙河中划了几天的小船,此时他顺风顺水的把浆往水下一插,动作轻缓的向后一用力,小船就轻轻的向前划开了。刘鹏举满头大汗的说道:“是我太着急失了分寸,让兄弟你见笑了” 他模仿李宅厚的动作,二人你一下我一下,小船就驶离开了莆田渡口,速度很快,老龙河太宽了,几人划了一阵,回头看时已是茫茫的一片水域,二人划着小船,索性这附近客船甚多,经过询问,他们一路向恶水渠进发,尽管很多人都奉劝他们不要从那里经过。 约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此时竟开始阴沉了起来,一大片厚重的乌云迅速聚集在了一起。它似乎就压在了两人的头顶上,河面上起了风,小船在翻涌的水面上上下浮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翻。此刻周遭黑蒙蒙的,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的河面上一片亮白,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愤怒的轰隆声。 “要下雨了”李宅厚不安的说道 刘鹏举不识水性,此刻他头昏脑胀,手里紧紧的握住船桨,他极力控制着正在微微发抖的身体,他不想让李宅厚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形象,但显然已经无济于事,刘鹏举多里哆嗦的说道:“不知道这里离恶水渠还有多远” 李宅厚环顾四周阴沉的河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咱们不是渔民,位置哪里能算的那样准确。不过我想咱们走了这么久,也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把” 忽然,一滴雨点滴落了下来,轻轻的砸在了刘鹏举的额头上,刘鹏举惊道:“完了,下雨了!” 李宅厚紧缩眉头,他抬头看了看天,那雨点正在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加快掉落下来,很快就不能直视天空了。李宅厚急道:“咱们快划!要是雨水没过了船舱,我们就惨了!” 片刻之间二人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打湿,小小的船舱也积累了一层水来,二人划了一阵,见周围茫茫一片水域,哪里有半个陆地影子?李宅厚扔下船桨道:“别划啦,这船眼看就要沉了,没想到咱们兄弟出师未捷身先死,今日竟然折在了这里,真是死的不明不白!” 刘鹏举此刻已经说不说话来,他严重的晕船,此刻小船一停,他赶紧伏在船边哇哇的吐了起来,忽然,一个小木盒子在刘鹏举的怀中掉落了下来,李宅厚手疾眼快,他一把抓住这个小盒子,李宅厚大喜道:“兄长,你快把避水丹吃下去!” 刘鹏举怎能接受?他赶紧把避水丹推了回来,李宅厚见此时形势危机,哪里容得耽误片刻时间?他也不管刘鹏举如何推辞,他一把拽住刘鹏举的胸膛,用力往回一拉,刘鹏举一惊,嘴巴不自觉的张了开来,李宅厚手里拿着避水丹嗖的一下给它扔了进去,李宅厚一推他的下巴,避水丹被刘鹏举咕噜一下的咽了下去,也是神丹妙药药效神奇,刘鹏举气色顿时精神了许多,他站起身来着急的对李宅厚喊道:“胡闹,胡闹!你自己不要命了吗!” 李宅厚仰天大笑道:“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些。今日若没有这避水丹,你我岂不都要葬身鱼腹?” 此刻小小的船舱已经接近满水,忽然一阵浪花拍打过来,小船上下一翻转,就隐没在了水中,李宅厚猛喝了几口浑浊的江水,但他仍然不放弃求生的希望,他挣扎着在水下手刨脚蹬了几下,水面一分,李宅厚竟然又浮了上来,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刘鹏举的生死,李宅厚奋力拍打水面,但他不会游泳,很快就又没了下去。 李宅厚喝了许多的江水,神志也有些模糊了起来,戏龙石在它的胸前微微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他意识到了主人此刻面临的危险,但它无力帮助。 李宅厚的头脑逐渐的朦胧了起来,一个想法笼罩在了他的心头,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128章 水下世界 足足有着十多米高的浪潮一波波的席卷过来,在这大江之上和真正的海洋相比的话也差不多多少,人在其中如果没有任何支撑物存在的话,若再不会游泳泅水,坚持不了一两分钟就完蛋了。 李宅厚虽然有点实力,但是弱点就是不会泅水,而且水术相当的差,还不如刘鹏举。两个人被大水给冲散了,现在谁顾得上谁啊,保住性命才是真格的。 但是眼看着现在的情况想要逃生似乎也不那么容易了,李宅厚心中也是感叹,看来也是命该如此,活该他没有祖师爷的实力,否则的话直接御剑横空一剑斩开洪波,诛杀那河神该有多好。 正在此凶险万分之际,压的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的的厚重乌云之中,一个御剑仙士正注视着脚下的一切,见李宅厚坠入河中,他御剑俯冲而下,见李宅厚有一次挣扎的露出头来时,他一把抓住李宅厚的衣领,随后二人腾空而起,这御剑的人居高临下,视野甚为开阔,他寻了处小小的孤岛降落了下来,他把李宅厚放在地面上,此时李宅厚肚子灌满了水,咕噜咕噜的时不时的吐出几口河水来,索性他神志还很清楚,吐了一阵之后,他勉强的站起身来,他似乎要对这个救了他的人说些感激的话,无奈刚一开口一口河水又冒了出来,李宅厚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 救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一身淡黄色衣服,身材匀称,一把淡黄色宝剑背在他的身后,李宅厚见此人胸前服饰上有一个麒麟的标记,他忽然想起,自己下山时,马亦真曾说过,万劫谷以麒麟神兽为尊,他们崇拜这上古传说中的神兽,所以在衣物上都秀有麒麟标记,而麒麟的颜色又已红色为尊,黄色次之,白色居三位,至于黑色,则属于新进子弟之流了。 能够御剑飞行的人实力至少是入了二阶的,以前李宅厚不明白这些武道阶位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当他本人去修炼武道的时候,遇到了那些难以解决的难题之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武道的修炼竟然是这么样的困难和残酷。 就拿他本人来说吧,正式修炼到现在时间也算不短了吧,而且若是提起师门的话,谁能够比李宅厚更有吹嘘的? 堂堂的缥缈峰的一峰之主,竟然可以单独的培养弟子,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誉和机遇啊?虽然这个山峰也比较特殊,仅仅有着三个弟子而已。 …… 此刻见这个年轻男子衣前竟秀有黄色麒麟,李宅厚知道这是来自万劫谷的杰出弟子。李宅厚此时感觉好多了,他抱拳道:“原来是万劫谷的师兄,这次要不是你,我就要葬身在鱼腹之中,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那青年男子有些微微吃了一惊,他十分客气的说道:“曲曲小事不足挂齿!请问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万劫谷的弟子?” 李宅厚听他称呼自己为大哥,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容貌粗阔,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上下,故此他才误会了。但这些事无关紧要,李宅厚也没有去解释,他只是回答道:“不瞒你说,我是飘渺峰的弟子,这次随马四伯下山,原本打算去你们万劫谷参加英雄大会的,结果我出了些意外耽搁了行程,所以才没有去上,请问你叫什么?这是要去哪?” 这青年听到飘渺峰三个字的时候,表情竟略有些不自然,但这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淡淡的一笑道:“我叫秦小枫,此行正是要去飘渺峰给萧亦山萧真人送信的,请问师兄贵姓?” 李宅厚闻听此言大喜,他忙问道:“我叫李宅厚。秦师兄,我马四伯和我的几位师兄弟可参加了英雄大会了吗?” 青年尴尬的笑了几下,似乎这个问题颇为不好回答,他话锋一转,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道:“我在谷中只是个小角色,英雄大会上来的客人颇多,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李师兄,你这是要回飘渺峰吗?要是如此的话,倒是正好同行。” 李宅厚有些怏怏不乐,他不知道马四伯的消息,那就不好再问了,难道他们也没有到万劫谷吗?但他转念想起了刘鹏举跌落水中的事,他忙说道:“秦师兄可有下水的本事吗?” 秦小枫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不会。” 不会水是很正常的事情,御剑的仙士虽然也是懂得一些避水的本事,但那都不是主要的修炼方向,很多仙士都是习惯于专修,不会对于其他的方向去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听到这样的结果李宅厚哎了一声,表情十分沮丧。秦小枫问他:“李师兄为何叹气?” 李宅厚道:“我有一个好朋友刚才翻船的时候跌落到水中了,现在生死不知,所以我才叹气。我们此行是要去恶水渠救一个人,结果现在还没有到地方,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是真实的情况,李宅厚为了斩杀这个为祸一方的凶恶河神也算是够拼的了,他甚至为此为不惜以身犯险,硬是陪着刘鹏举杀入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可倒是按后,河神还没有个踪迹,这壮士倒是先殒命了,这事岂不是太过奇葩了吗。 秦小枫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李宅厚竟然也会和他有相同的目的,目光稍稍的放射/精芒,他说道:“原来你们也要去恶水渠!” 听到这样的话,李宅厚也是一愣,这地方平时别人都是躲避着走,就算是一年半载也不见个人影。今日倒是好,这大人物是一个接一个的到来,这地方赶集怎么的,这人都改变习惯改变口味了吗? 李宅厚点了点头,道:“你怎么这么问?你也要去恶水渠吗?” 秦小枫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此时的雨已经停了下来,李宅厚凑过来一看,见这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满了地标,地图上写着:老龙河图解。 这是一张记录得非常详实的地图,李宅厚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图上面的纹路,和那些谨小慎微的标语,包括整条老龙河的所有的渡口和水位的深度,老龙河上面的岛屿和深处浅滩等等,全部都是一一的表明。 可以说有了这么样的一副地图在手中的话,就算是在老龙河的任何一处岛屿落脚,都可以迅速的锁定位置了,因为这图上甚至连岛屿的一些基础特征和周边的特殊环境都有着详细的记录。 看到这一切…… 李宅厚不由得显得有些尴尬了,他心道:“我办事太冒失了些,不认识路就敢冒险来恶水渠,看来我以后还做事还真是要想的周全一些。” 秦小枫不知道李宅厚内心在想什么,他点指地图上的一个小岛说道:“这个小岛上有河水的标记,说明这个小岛是时隐时现的。水涨了就被淹没在水下,水退了些这小岛就又裸/露了出来。现在下了这么一场雨,看来这小岛马上又要被淹没了” 生活在岛屿附近的人都明白潮起潮落的自然现象,某些小岛距离水平面不高,甚至有着是低于水平面的,这样的话退潮的时候会出现小岛的踪迹,可是一旦潮水涨上来了,这岛屿自然就不存在了。 两人再看周围时,果然河水又涌了上来些,估计再过一会就要被淹没了。 这句话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说明,这附近的潮水在猛涨,李宅厚和刘鹏举不了解自然的情况和天气的变化,就敢贸然的乘船来这地方,真是作死的行为。 李宅厚自从看到了那地图之后,心里就跟明镜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事已至此,啥事都得承受啊。 秦小枫接着又指着地图说道:“这小岛已经在恶水渠的范围之内了,如果这地图标记的没错,你们刚才落水的地方就是恶水渠水域” 李宅厚吃惊的打量了几眼地图道:“原来我们已经到了!” 这一下倒是令得李宅厚比较诧异了,在半路上就遭遇了这次大的变故,没有想到此时竟然已经到了地方。 但李宅厚随即沉默了下来,他失望的说道:“可惜我下不了水,不能下恶水渠帮忙” 这倒是实话啊,其实仔细想想的话,哪里还能有什么兴奋。秦小枫是不错,但是不会潜水,他倒是有点本事,但完全是旱鸭/子,如果没秦小枫的话,他说不定就死在这万千波涛当中了。 想着刘鹏举生死不知,他本人对于斩杀河神的愿望遥遥无期不可实现,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秦小枫眼前一亮,随之拍手笑道:“妙极!李师兄不必烦恼,我正要去恶水渠下面办一件事,此刻我们同路,请随我来把!” 说的就好像他有办法下水一样。 李宅厚道:“你不是也不会水吗?” 秦小枫神秘的一笑,他转身走到河边,他轻轻的拿起一个小小的法器,犹如一个小小的吁相似,他把这个小小的法器放在嘴巴吹了起来,发出:“呜呜,呜呜”的沉闷声音,这声音十分古怪,传进人的耳朵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若问秦小枫手里拿的是何物?驱兽吁。驱兽者,驾驭也。此物有驾驭灵兽之能,乃万劫谷的看家法器之一。 这个宝物李宅厚没有见到过,这奇异的声音,他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反正给人的感觉倒是挺奇怪的,而且这声音当中似乎是蕴含了一些特殊的情绪,能够勾动人的心悬。 李宅厚奇怪的看着他,只见片刻之后,河面中水花一分,一头体形硕大的生物露出了头来,这家伙周身上下黑黝黝的,一个大脑袋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却生了一对小眼睛,他忽然张开了差不多能有一间普通屋舍大小的嘴巴,:“滋滋”的叫唤了起来,这怪兽竟然对秦小枫颇为敬畏,秦小枫一瞪它,它就不再发出滋滋的叫声了。它在水中游动了几下,时不时的露出那和身体不成比例了小小尾巴,看情形似乎颇为愉快。秦小枫收回了法器把他放进了怀里,李宅厚疑惑不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就问:“秦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这家伙是你弄来的?” 这么大的家伙可是有些吓人的,这世界上的野兽数之不尽,很多野兽的实力甚至比人类灵修还要强悍,尤其是水中的生物,更是大多数不为人所知。 看这个东西的个头,想来战斗力是非常的惊人的,李宅厚在水面上本能来就没有半点的安全感,现在肯定是有些紧张,他目露警惕之色,双目精芒闪烁。 秦小枫道:“不错!我们下水全靠它啦!这家伙叫虎头鲸,生活在老龙河的深处,此刻得到了我的召唤,现在它完全听命于我们,此行我们就要靠它了。你别看它个头很大,但其实它可是吃素的” 李宅厚干笑了几下,但是他还不是很明白,他问道:“我们怎么和它下去?” 秦小枫哈哈大笑,李宅厚表情尴尬,秦小枫道:“我们站在它的嘴里,让他送我们下去。这恶水渠下有一座水晶宫,到了那里面就平安无事了” 秦小枫言罢,他对着虎头鲸,用一种自己完全听不明白的语言说了几句,这声音似乎像是交代的话语,也向带着音调的吟唱,更像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咒语,反正无论如何,秦小枫此语一处,那虎头鲸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他张开了血盆大口,秦小枫非常自然恬阔的走了进去,见李宅厚在岸上张大了嘴巴看这里,秦小枫赶紧招呼他进来。 李宅厚来到虎头鲸的嘴边,他见面前的虎头鲸的下獠牙足有半丈余高,只能扶着獠牙跳了进去,抬头看时,那上半面獠牙好似镶嵌满了钢刀的案板倒悬在头上一样,让人看着心里冒凉气。 李宅厚赶紧往里面挪了几下,虎头鲸咔嚓一下就合上了它巨大的嘴巴。 第129章 熟悉的声音 老龙河宽八百里,水深足有百丈余。凡夫俗子易丧命,仙人灵兽几多折。 这是立在老龙河畔的一处碑文,示意老龙河河宽水深,且过河时凶险万分,应该多加注意的警示之语。 自古以来不管是灵修和是武者,肉身都是差不多类似的,虽然说灵修掌握了天地之间的奇妙法则,可以使得他们的身躯蜕变的更加的强悍,但是若受到了莫名的重创的话,还是会身死道消的。 所以不管出现在老龙河畔的人类是什么身份,当看到这一处碑文的时候,大多都会产生对前人的敬仰之心,毕竟大家都是这么绝得,认为这个地方很凶险,又何必要一定从此处强渡呢? …… 虎头鲸潜入水下之后,他慢悠悠的一路向下,它的嘴里粘乎乎的,然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且还有一股刺鼻子的腥臭味,秦小枫招呼李宅厚道:“李师兄,咱们到上边去看看。” 在生物的肚子里面行走和逗留李宅厚真的还是第一次经历,所有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但是除了新鲜之外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让人感觉难以招架。 李宅厚抬头一看,见约七八丈高的距离处有个圆乎乎的黑洞,李宅厚一皱眉,秦小枫一跃跳了上去,李宅厚只能跟在后面也跳了上去,二人向前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见外面滔滔的河水翻着水花,不时的在身边游过几条不知名的鱼,它们用奇怪的死鱼眼打量着秦小枫李宅厚二人,李宅厚忽然惊醒道:“是不是现在我站在大鱼的鼻子上?” 这感觉真的是相当的玄奇。 “噴噴,想起来都觉得怪怪的!”李宅厚心想。 此时水面上已经云开雨散,雨后的阳光带着孩子般的热情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河面上,一束束阳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一群群为躲避危险而成群结队的小小鱼群惬意的涌动着,大虎头鲸鱼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也丝毫不怕,景色十分温馨惬意。 唯美的画面令得人身心都感觉非常的愉悦,李宅厚心中对于身边的这位来自于万劫谷的精英弟子,不由得产生了很浓郁的兴趣,同样都是天下玄门出身的他们,但是本领上就差的太多了。 倒不是说缥缈峰的弟子就差了些,李宅厚知道这是他早年耽误了太多的功课,才导致了现在的这个结果,你看人家都可以御剑飞行了,而他连下水都还做不到,就更要说御兽了。 但是李宅厚心里也明白,这万劫谷最杰出的本事就是御兽了。 他们位于大西州,而那里在中古时代还是一片蛮荒,被称之为人类禁足的地方,最后能够兴盛起来,全部都要依靠万劫谷的功劳。 至于万劫谷的来历李宅厚听到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次若不是因缘际会的话,此时的他,恐怕也已经到了万劫谷的土地上了吧。 “秦师兄,你不是要去飘渺峰送信,怎么又要来恶水渠了?” 李宅厚的一句话打破了平静的温馨环境。 秦小枫道:“我昨日夜宿在一个渔村之中,却遇到了一件不快的事” “哦?是什么”李宅厚好奇的问。 秦小枫道:“有两个自称是来自恶水渠的小厮,他们去那里领取渔民们献给河神祭祀的童男童女。你想想,谁家的儿女愿意送出去送死?孩子的爹娘自然是哭天喊地,但无奈渔村的恶霸与官府勾结,哪里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他们把一个男孩装进了小竹笼子里,又气势汹汹的到我住的那个渔民家里来索要女孩” “那女孩的妈妈哭成了泪人,那渔夫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在后院的外脖子树上挂上了一根绳子,眼看就要自缢而死。我细打听才得知,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近十年。没有人敢反对这件事,纵然偶尔出现几个意外,那出头的人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被暗杀,剩下的也都是远走他乡,再也不敢回来了。” “他们把女孩也装进了小竹笼子里,一个鱼霸恶狠狠的一脚踢开了纠缠着他的女孩母亲,两个恶水渠的小厮颇为赞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别的渔民站在一边仇恨的看着这一切,但是没有人敢替他们说话。” “就在他们载着胜利的果实要离开的时候,我救下了那个女孩,顺便结果那几个鱼霸。两个恶水渠的小厮扬言要回恶水渠找人,我放走了他们” “我本想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但是结果却得到了其它渔民的冷淡的回应,他们纷纷摇头叹息的四散离去,那女孩的妈妈自然是对我千恩万谢。后来我得知,他们是惧怕恶水渠的独角龙,怕独角龙报复他们而受到更大的损失” “我心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插手此事,绝不能给这些善良的渔民留下祸根,所以寻来了地图,今日就找上了门来” 秦小枫看着外面的河水,负着手淡淡的描述着自己的经历。 李宅厚心道,:“这和我在河神村看到的几乎一样,看来这个独角龙实在是恶贯满盈,不除掉它简直天理难容。” 河神的这种超乎普通人印象的存在,在李宅厚之前的经历当中是没有遇到过的,但是到了中州之后,他却频繁的听到这样的传闻。 他心里面非常的感叹,只可惜此时的实力太低微了,要是师门的马亦真马四伯在这里的话,估计这一群妖邪,顷刻之间就可以被斩杀的干干净净了。 虽然心里面这么想着但嘴里面却无法这个的叙述。 李宅厚道:“独角龙绑架了我的朋友,我是来救她的。但师兄所说的那些事,我也有些耳闻,这个坏家伙!今天非得给它点颜色看看!” 秦小枫笑了笑,他说道:“李师兄不必客气,你比我年长,以后就叫我秦师弟吧” 不过从外貌上看起来,这个秦小枫的确是生长的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在一起比较起来的话,李宅厚的确比这个小子看起来要成熟一些。 李宅厚心中暗笑,竟然对方也挺给面子的,那要是再继续假下去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他回答说:“那好吧。” 二人又聊了一阵,既然目的相同,至于如何制服独角龙的事自然不必细说。此时虎头鲸已经潜到了水晶宫的穹顶之上,二人注目观看,见一座宫殿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这宫殿极大,约有几十间偏殿等建筑,琼楼高挺,楼阁林立,真好似神仙洞府,龙王宫殿一般。 但在这水晶宫之外,河水纷纷从他的外围流过,李宅厚心中奇怪,这么深的河底之下压力本应该是非常恐怖强大的才是,为什么这里看起来,竟然好像是有着一股特殊的力量阻挡了正常的河水压下去? 秦小枫道:“这是避水结界,要想让这么大的结界发挥威力,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大阵催动才可能实现,看来这水晶宫的主人也有些真实本领。李师兄,咱们千万不要大意” 原来是这样…… 结界是一种灵修界很普遍的防御模式,和阵法差不多,需要用一些特殊的阵基来布置出一些等级较高的阵法来,然后注入一部分强大的灵力,这样的话可以触动阵法,和本地的自然环境相结合,到最后出发强大的防御或是攻击力量。 一般规模比较大一些的宗门或是世家什么的都会选择在他们的宗门或是据点设置一些基础的结界,万一遭受到了入侵什么的突发情况,也可以做出最有效的防御。 这水晶宫有着神奇的物种存在,它们和人类的武者相比只强不弱,所以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保护龙宫的结界,那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李宅厚点头称是,二人片刻之后已到了水晶宫的外围。虎头鲸似乎非常畏惧水晶宫,它不敢在往前游了,就在原地打起了转来,李宅厚伸手去触摸了一下那与水晶宫空旷的内部与河水交接之处的虚无之处,忽然一阵刺眼的亮光一闪,水晶宫霎时包围在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之中,李宅厚只觉得身体一抖,他下意识的收回了手来,低头看时,手面已经被烧成了火炭黑。 他甩了甩手,露出了一个我很疼的表情,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常态,秦小枫暗暗吃惊,他想道:“这结界竟然这般列害!可是李宅厚以手触摸竟然毫发未损,真是奇也!” 他哪里知道李宅厚身上背负着传奇的宝物赤炎剑,此乃是万火之祖的存在,任何的火焰类袭击对他来说基本都是无效。 虽然看起来李宅厚的手掌好像是被少的乌黑,但实际上只有表面很薄弱的一层漆黑而已,赤炎剑既然选择了李宅厚,自然就会开启护住的功能,随时随地都会保护他的安全。 那一团白色光球只闪动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常态,眼前又呈现出了一片空气与水流交汇的虚无之境。 刚才的一幕让秦小枫发现了水晶宫的入口,它隐藏在河底的青石路面处,刚才李宅厚触动结界的那一刹那,只有那里有一小块是黑色的。 任何的结界都不可能是完全的封闭的,它们会适当的设置一些可以单独供人出入“出入口”。毕竟频繁的开合结界对于结界本身的寿命也很不利,而且频繁的开启对于灵力的消耗也非常的巨大。 但是这些小的出入口通常都是只有龙宫内部的人才会知晓,普通的人如果想要进去的话,就要靠蒙才可以。 可入口这么大的范围如果单纯的去靠蒙来找出口的话,第一次就找到正确的位置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一旦触碰到了这结界的其它部分,瞬息间就会使得结界产生警报,使得这试图闯入进入的不明身份者的行踪立即被发现。 李宅厚无意当中竟然将这处入口给发现了,这也算是天大的机缘了。 秦小枫赶快招呼李宅厚随自己来,二人从虎头鲸鱼的鼻子里鱼贯而出,径直朝河底游去,很快就踏上了青石板上。秦小枫几步向前,他看着眼前的虚无之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向前走了去,只见他身形好似进入水中的一刹那那般穿水而入,秦小枫心道:“果然这里就是入口” 李宅厚见秦小枫走了进去也不待慢,随后他也走了进去,只是在水中行走甚是不便,他摇摇晃晃的跟个不倒翁相似,刚刚进来,那水晶宫就有了动静,几个身穿鱼鳞铠甲的小厮拿着钢刀,鱼叉等武器走了出来,只听水晶宫内喊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触动了大阵?” 秦小枫,李宅厚二人赶紧躲到一处假山之后,他们警惕的打量着出来的几个小厮。 那几个小厮站在结界的边上查看了片刻,他们互相一递眼色,然后似乎得到了什么结论,他们高声回道:“是鱼!” 里面的人“呸”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小厮们自然也就回去了。 秦小枫,李宅厚听到二人已经走远,李宅厚见不远处的青石路直通大殿,旁边又有几座规模较小的偏殿,二人飞身越过了外围的围墙,他们绕过偏殿,来到正殿的墙外,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里面熙熙攘攘的,似乎有很多人在里面,而且非常热闹。 只听一个人说道:“老弟你不必忧愁,大哥我势必帮你报仇雪恨!你且把此事一放,我们尽情饮酒,待为兄和你嫂子成就了好事之后,我比出面帮你报仇” 一人回答道:“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二人推杯换盏,又有歌舞助兴,自然无限潇洒惬意。这时进来一个小厮,小厮说道:“殿下,血馒头已经做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呈上来?” “好吧,现在就给我拿上来,我要两位共享!” 李宅厚听里面的人对话时,声音特别熟悉,他心中奇怪,里面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第130章 错误的认知 海底的虽然说没有水存在,而且环境给人的感觉也很湿润的,但是头顶上便是那无数重量的海浪,而一些碧绿的植物和一些奇怪的鱼在上面游来游去的,还是给人以很不好的感觉。 李宅厚在这个地方虽然来的时候抱有很大的敌意,而对于这场战斗他也是有着很足的信心,可是当真正的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后,李宅厚真的感觉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了。 这是对于陌生环境本能的不适应感,尤其是在这种看似晶莹剔透实际上却是感觉很是封闭的所在,与外界的海阔天空大大相径庭短时间内真的是很难的去适应。 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就需要用尽全力李宅厚必须要克服他心中的恐惧。 那第一道奇怪的声音传出去之后。 又一个熟悉的,粗旷的声音传入耳中,就听那个人愤怒的喝道:“你这个恶贼!我即使死了也一定找你报仇!” 这声音…… 李宅厚心头一惊,他仔仔细细的聆听了几句,立即就听了出来,这是刘鹏举的声音。 他又高兴又难过,心道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这个兄弟倒是命大没死,真的是命大啊!只是看情况他似乎是被独角龙制服了,因此大放厥词。 现在的李宅厚可是立即就有了勇气,他再度的朝着这个声音的来源靠近了一些,不过现在虽然说有了有勇气,但是李宅厚可不是傻子,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能沉得住气才行。 刘鹏举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当初毕竟再一起作战还打败了不死客白玉树,当时虽然李宅厚出了全力,但是这个小子也帮了不少的忙。 这么一条汉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制服了,这可真是耸人听闻的事情,从侧面去看的话,也能够知道这肯定是独角龙实力非常的强悍,并不是刘鹏举不反抗,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虽然很危险吧。 李宅厚决定去看看。他用眼睛做了一个跟我走的神色,秦小枫是何须人物?自然心领神会,他瞧瞧的跟在李宅厚的身后,二人绕过大殿,来到右边的偏殿之外,这段围墙有几个装饰用的花纹,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事物。 二人不看则罢,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个院子不大,横竖约有五六十丈左右,在院子的一侧,一排足有二十几个人跪在青石板上,他们的双手被绳子帮助倒背在身后,面目憔悴的不成样子,显然是被折磨了很久了。 这些人都是目光没有半点的神色,而且看起来都是非常的瘦弱,嘴唇都是干裂了,看起来一点生机都没有。 两个身穿鱼鳞甲胄的小厮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轻蔑的看着这些人。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另一个小厮择提出了其中的一个跪倒在地的人,他把这个人向前推了几步,那人怒目而视,毫无惧色。他向前走了几步,那小厮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这人吃痛,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那小厮轻蔑的说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小命就要玩完,还在装英雄充好汉!” 那手持钢刀的小厮阴笑着用一块白布擦了擦正在滴血的刀刃,在他的身后,一些失去了头颅的躯体被胡乱的仍在一旁,一个小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红布,显然实在等待着什么。 这样的场面很容易令人产生血腥恐怖的感觉,就好像屠夫在按着锋利的刀片,随时准备对待宰的羔羊下手那样,但是现场可没有羔羊存在啊,现场有的只是活生生的人类。 那手持钢刀的小厮猛然面露凶光,他手起刀落,“嗤!”的一下,那跪着的人人头着地,死尸扑通栽倒,另一名小厮托起他的尸体扔到了那乱尸堆中。 鲜血顿时便是狂喷了出来,将那前面的土地都给染成了红色,而那赤红的血浆也是在冒着滚热的气泡,空气当中在这一刻都是充斥了浓郁的血腥气息。 无数的人虽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但是见到这样血腥的一幕,不由得都是有些心惊胆战。 那手持钢刀的小厮低头捡起了地上的头颅放在了托盘上,拿托盘的小厮面色木然,似乎此事只是平平无奇之事,他用那红布擦了一下头颅上面的血迹,又重新换好了一块新的红布,他回身赶奔大殿,李宅厚听的清楚,那小厮跪倒在地,对殿中的人说道:“请殿下享用” 这真是令人发指的一幕! 李宅厚现在的心情根本就无法平复下去,甚至他的心里很厌恶隐隐的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想着从前在缥缈峰上度过的是什么也的生活?大多都是青山绿水古松长溪,那是真正的神仙洞府般的存在,尤其是缥缈峰的存在更是使得宗门内部保证了绝对的和平,在那里生活永远都是幸福和安逸的。 可以说缥缈峰是李宅厚心中唯一的净土。 可是和这里比起来。 这里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可以用地狱来形容,人世间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 那手持钢刀的小厮再次拿起那块已经沁满了鲜血的白布擦了擦刀刃,另一名小厮又提来了一个人,照样一脚踢跪了他。其它跪着的人纷纷地下了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显然他们不想看到自己同伴被杀的残忍一幕。 在院落的最深处,一个浑身捆绑着的人大骂不休,显然眼前的骇人一幕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人。李宅厚一看,见果然是刘鹏举,此刻他的镔铁大刀已经不在身上,想必已经被缴获了。 那大殿中的人听到刘鹏举不停的咒骂自己,显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他站在大殿门外的台阶上冷冷的看着刘鹏举,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刘鹏举见状,他先是用眼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又指着那白衣男子骂道:“好你个恶贼!那日你在刘庄捡了条狗命,没想到你竟逃到了这里,果然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 李宅厚看的真切,见那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砍掉手臂的白玉树,此时他的手臂已经恢复了正常,神采奕奕的笑看着被俘虏了的刘鹏举。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他并不认识此人,也就不再多看。在两人身前站着一个身材约有六尺左右的男子,他身穿一身带着云纹的宽大服饰,想必就是独角龙无疑了。 此人在江湖上被人称之为不死客,在肉身的造诣上有着绝高的实力,通常来说只要不是当场就将之灭杀的话,事后他都可以用诡异的方法来回复正常。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个存在。 当初李宅厚并不是不想斩草除根,但是这个小子的动作太快了,而李宅厚的发挥却非常的不稳定,也只能是空留下一场遗憾。 但是当初在刘府这个小子犯下的滔天罪行李宅厚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只不过是暂时没有机会,而且有了恶水渠的事情,暂时没有时间去找他罢了。 没有想到现在冤家路窄竟然是在这里遇到了,李宅厚也是摩拳擦掌,随时都准备出手,将这个白玉树就地给灭杀到这里。 白玉树道:“殿下你看到了吧,此人有多嚣张跋扈!我只为殿下铭不平,殿下好意求亲,他却出言侮辱,实在目中无人的很呐。若不是兄弟拆穿他们的诡计,恐怕此刻他们就要对殿下动手了!” 这个小子当初在刘府大开杀戒,不但伪装成缥缈峰弟子的身份,还凶残的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可以用人间的恶魔来形容了。 但是这个小子今日却在这里搬弄是非,而且很明显看起来这个独角龙完全的都相信了这个混蛋的话语,这真是令人感到非常的气愤。 独角龙冷笑一声道:“刘鹏举,白兄说你在刘家庄设立了一座比武招亲的擂台,不知道可有此事吗?” “一点不假!”刘鹏举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既然令妹已经答应了嫁给我,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很明显那派出去的两个小子现在已经都回来了,也把刘府的答复消息顺便带了回来,可是这个独角龙还是有些心怀贪念,没有立即选择和刘鹏举动手。 刘鹏举怒道:“那个答应嫁给你这畜生了!你仰仗着河神的势力欺男霸女,中州的人恨不能生吞了你!你若是识相的就放了我和我的妹妹,你我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我青石会定然为我报仇雪恨,灭了你这狗贼!” 这话一说出来今天基本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不管这个独角龙本体是什么,毕竟现在有了灵智,而且在龙宫生活身份自然很不一般。 这个刘鹏举张口畜生闭口畜生,这简直就是令得独角龙难以忍受,而且毕竟是刘家破坏契约在前,这一下独角龙可真的是有些恼火起来了。 独角龙大怒,他气的浑身乱颤,大喝道:“你给我住口!” 刘鹏举肯定是不服不忿的,他的脾气上来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更不用说现在的这个独角龙,给他留下的印象还这么坏,他当然要全力的反抗了。 独角龙对着一名小厮喊道:“去,把我的锤拿来!” 那小厮不敢怠慢,一溜小跑进大殿去了,片刻之后,两个小厮一人抱着一个锤气喘吁吁的出来了,看样子这双锤分量十分沉重,独角龙一手攥住一个,他阴森森的走到刘鹏举的身边,他冷冷的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大舅哥,你现在改变态度归顺我,咱们日后还是一家人,如若不然,哼哼” 这个独角龙也是够逗的,事情都进展到了这么一步,还妄想着刘鹏举可以回心转意,可见其心智还是处于一种相对比较幼稚憨厚的状态, 他颠了几下手里的大锤,阴笑道:“我生平最爱吃活人脑子,这活人脑子是一个人的精华所在,实在是鲜美无比,你要慎重考虑,若是错走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样的凶残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刘鹏举,他作为青石会的堂主,虽然说道义上并没有多么健全,也多做杀伐之事,但是对于这些祸害百姓的邪祟还是非常的憎恶。 当初他听说妹妹的事情以后就想要来灭杀这伙邪祟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况且想要在青石会调兵那些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拖来拖去这件事起到了现在也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但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刘鹏举还是懂的的。 刘鹏举大骂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你这个畜生!” 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刘鹏举只能是寄托在最后的关头,彻底的将心中的愤怒给发泄出来,大声的咒骂这些畜生不得好死罢了。 那几个跪在远处的人闻听此言跟着喝道:“大哥说的好,有本事你就杀吧,下辈子爷爷还是铁血男人!” 独角龙大怒,他心道再说废话已经多余,独角龙举起一只大锤砸向了刘鹏举的天灵盖,刘鹏举双目一闭毫无惧色。 李宅厚大惊!刘鹏举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凶险,这个直性子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就是取死的行为,李宅厚绝对的不能够见死不救的! 他一跃而起,已一阵惊人的速度急速朝独角龙冲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李宅厚已经来到了独角龙的身前,独角龙也真有些本事,他觉得似乎有人朝自己急速冲来,他斜着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只见一个人影已经到了眼前,他忙把砸向刘鹏举的锤顺势横扫了出去,李宅厚急忙躲开,独角龙紧握着双锤死死的盯着李宅厚。 刘鹏举闭目待死,见独角龙的锤没有落下,他睁眼一看,见李宅厚站在眼前,他大喜过望,几乎脱口而出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原来你说你不会水都是装的!” 第131章 借剑 李宅厚只能苦笑了. 场中,独角龙盯着李宅厚没动,白玉树见状一跃而起,他跳下台阶来指着李宅厚怒道:“好小子,竟然敢到这里来!上次我粗心大意吃了你的亏,也是你该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小子你过来,小爷陪你走几招!” 这两个人的恩怨已经不是短短的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了。 从这个小子第一次露面以赵芊羽的名义来行骗,李宅厚就不准备放过他了,后来又经过了那些事情,使得两个人的仇恨继续的加深。 且不说当日在刘府当中的大开杀戒吧,就算是今日和这个恶贯满盈的独角龙勾结在一起,这就是罪不容诛的罪过,李宅厚必须要亲手的将之给除掉。 然而实力的差距还是存在的。 李宅厚见是白玉树,他知道白玉树的本事,虽然自知难以取胜,但现在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上,今天的事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气势上绝不能先输了一筹,李宅厚胸脯一挺,拿下眼皮一瞄白玉树,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怎么着,那截胳膊又长出来啦?这样本事还真有些用处,至少出门不用带食物,完全自给自足” 这句话对于白玉树的讽刺可谓是透彻了,这个小子断手断脚都么有任何的问题,很快就可以重新生长出来了,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自给自足吗? 白玉树道:“小子你废话少说,今日你到了水晶宫就是入了阎罗殿,你小子休要贫嘴,拿命来!” 李宅厚的讽刺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但是他今日没有心情和李宅厚去打趣,他和李宅厚的心思都一样,都是想用最狠辣的招数将对手给快速的干掉。 在李宅厚怨恨他的同时,这个小子的计划也完全被李宅厚给破坏了,双方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所以这一战是相当关键且必要的。 白玉树胳膊伦圆了就是一拳,李宅厚赶紧躲开,他后退了两步一摆手道:“你干嘛这样急躁?我这次来是想领教殿下的神威的,我不想和你这样的废物动手。” 李宅厚听那些小厮称呼独角龙为殿下,就依样画葫芦的叫了出来,独角龙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这句话隐隐抬高了自己的地位,独角龙显然很受用这句话。 白玉树怒火中烧,他几步上前,对着李宅厚的胸口又是一掌,这一掌带着风声急速而来,李宅厚在此后退了几步,此时他已经退到了墙角再难躲避了,白玉树见两次进招都没有得手,他偷眼观察独角龙的神色,见他竟有些赞赏的看着李宅厚,他心道:“要是今天我制不住这个小子,以后也难以再和独角龙往来” 因此他更加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来频频发招,李宅厚心中着急,自己左躲右闪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白玉树甚是列害,自己今日出了事不要紧,倒是连累了刘大哥和刘小姐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他心头一动,心道:“算了,不如用破天剑结果了他就是” 破天剑法乃是燕道极所掌握的燕家剑宗最强悍的剑招,当年燕家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剑招而纵横天下,建立了一代属于他们自己的宗门。 但是自从中州燕家灭亡了之后,就不再有人拥有这套剑招了,而无数的人也只能够在梦中或是那些典籍当中,来幻想当年燕家剑宗的风采了。 现在的李宅厚虽然只掌握着这强悍剑招的三招,但是已经足以惊艳天下了。 剑招的威力是无可挑剔的,第一次使用就把实力超级强悍的白玉树给击退了,仰仗着赤炎剑的锋利和神奇,这破天剑法的威能更可以强悍无匹了。 白玉树正在急攻之下,李宅厚一直不予还击,他正攻的得心应手之际,冷不防李宅厚忽起一拳,直直的朝自己的鼻梁打来,这一拳毫无章法可言,但此拳却甚有威力,带着破空之声就到了,白玉树大惊,毕竟在他的身上吃过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白玉树纵然本领高超也不由得不小心行事,他赶紧躲开李宅厚的一拳,李宅厚趁此机会拽出了背在身后的赤炎剑,对准白玉树的腰眼横扫了一剑。 一道剑气飞奔而出,白玉树大惊失色,他刚一跃而起,这剑气就贴着他的脚底板飞了过去,但这剑气力量不大,刚刚撞上了围墙,这剑气就消散了。 李宅厚一头一凉,这破天剑的第二招才这般威力? 这不可能的事情啊,想着当初在刘府的时候,那可是一剑就把对手给击退了啊,而且吓得白玉树简直就可以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了、。 这同样的剑招怎么到了现在威力就变得这么低微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刘鹏举一皱眉,但他随即释然道:“必定是我这兄弟又再使用诱敌之计,我先不用着急,一会他就会来救我了”刘鹏举索性坐起来背靠着墙看起了热闹来。 这个家伙倒是会安慰自己的。 白玉树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落在了几步之外,他想伸手去哪摄魂铃铛,但见独角龙正在看着自己,心道要是用法器取胜,他必然看轻我,白玉树心中大惑不解道:怎么回事呢,这小子明明道法低劣,我怎么就不能取胜呢!白玉树心中恼怒,他身形一晃,再次与李宅厚斗在了一起,这回白玉树是真鸡眼了,他频频发招,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李宅厚虽然有赤炎剑在手,无奈不得片刻施展,他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忽然,李宅厚只觉得手腕一痛,跟着不由自主的手心一松,宝剑脱手,直直的飞上天去。 白玉树大喜,在李宅厚宝剑脱手的一刹那,白玉树飞起一脚正踢在李宅厚的小腹上,李宅厚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李宅厚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冒,再想站起来是不可能了。 刘鹏举哎呦一声大叫不好,但他此时浑身被捆绑的十分紧实,根本无法挣脱,他眼见李宅厚败下阵去,只是着急但毫无办法。 白玉树见赤炎剑腾空而起,他眼神中露出贪婪的神色来,他也不管李宅厚的死活,腾空而起去夺赤炎剑! 通过和李宅厚的战斗白玉树已经清清楚楚的发现了,李宅厚手中的这把神奇的宝剑,有着极度特殊的能力,当初如果不是这把剑的话,他的手臂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过来的。 虽然说天下的宝剑有无数种,但是他真正见识过的好剑,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多少。 李宅厚手中的就算是一把,以李宅厚的实力都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能,如果要是落在白玉树的手中,那么该会有多么的强大? 几乎同时,一个人影从围墙后面腾空而起,直直的朝赤炎剑飞去,白玉树眼看就要抓住赤炎剑的剑柄,无奈终究迟了半步,被徒然出现的人影夺了过去,这一下促起变故,白玉树见到手的宝剑被别人夺去哪里肯罢休?他横起一掌拍向了那人影的肋骨,那夺剑之人举掌相迎,白玉树向后倒飞出去,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而那夺剑之人则在落地之后倒退了三步才站稳身形。 白玉树心道:“看来这个人也不过尔尔,只不过是看准时机侥幸夺了剑而已。你能夺我能抢,今日这宝剑我必然收入囊中” 白玉树近前一步,点指那夺剑之人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管这里的闲事?” 李宅厚此刻略恢复了些,他见白玉树去夺赤炎剑时大惊失色,但看到赤炎剑并没有被白玉树夺去,正自暗暗称奇,他再看时,却是秦小枫夺了剑去,李宅厚长出了一口气来,他挣扎着爬到刘鹏举的身边和他坐在了一起,此刻几个小厮赶紧过来拿绳子给李宅厚上了绑,他们恶狠狠的把李宅厚推到了刘鹏举的身边。刘鹏举疑惑的说道:“兄弟你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李宅厚心胆都好似要裂开了一般,他苦笑着说道:“装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你这诱敌之计用的可真是不错,我是真佩服啊,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出手灭杀了这个混蛋?” 很明显刘鹏举对于白玉树的恨意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刘府被杀死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这个仇人竟然和独角龙沆瀣一气,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发飙的。 李宅厚只能是苦笑啊,心里面想着哪里有什么诱敌之计,要是能够干掉这个白玉树,还会等到现在吗? 二人聊天不提。 秦小枫似乎手掌吃痛了,他甩了甩那只和白玉树对掌的手,似乎血脉一通就缓和了一些疼痛一般,他提起赤炎剑来打量了几眼道:“果然是好剑!” 白玉树见他不理睬自己,又加大了一些声调,喝道:“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秦小枫把宝剑提在了手中,淡淡的说道:“我是来找独角龙的,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逃命去吧!” 白玉树不屑的说道:“什么?你也太放肆了些!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你也不必找他了,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秦小枫冷笑一声道,:“我看不必了,反正你也活不过一时三刻,我又何必与一个即死之人一般见识” 白玉树道:“好大的口气!” 秦小枫道:“你现在不觉得你的手上有什么变化吗?” 白玉树一惊,自己的手心确实有些痒痒的感觉,但他没有注意,此时他抬起手掌一看,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只见手掌心里黑乎乎的一大片,似乎正在腐烂之中,仔细一闻已经有了些许的臭味,白玉树情急之下,他转过身去,顺手夺过了身边小厮手里的一把钢刀,他一咬牙,把这条正在腐烂了的胳膊齐根砍下,那手臂刚一落地,就迅速腐烂了起来,还没有等它化作白眼,就被腐蚀成了一滩血水了。 白玉树的伤口并没有出现鲜血喷涌而出的血腥场面。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危险解除了,自己是不死客,缺一条手臂根本无关紧要,他的想法还没有做实,秦小枫接着说道:“毒蛇咬手,壮士断臂,倒不失为明智之举,只是我这毒一经入体则随着血液迅速流变全身,除非阁下将周身上下所得部分都毁掉,否则根本无法治愈” 白玉树将信将疑,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了些感觉,赶紧掀开衣服一看,见胸口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点正在不断的蔓延之中,白玉树大惊,此时他已经慌乱了阵脚,只是想抓住秦小枫逼他交出解药,他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他伸手取出摄魂铃铛来,刘鹏举知道这摄魂铃铛的列害,见秦小枫是友非敌,他连忙喊道:“小兄弟,千万不要让他使用这鬼铃铛,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秦小枫一皱眉,但他生性谨慎,见白玉树拿出一个古怪铃铛来,倒是不知道这铃铛有何用处,听到刘鹏举的呼喊,秦小枫再不多疑,他挥动去赤炎剑来,直奔白玉树,身形如电,转瞬即到。 白玉树还没有催动法决,秦小枫一剑就到了。这赤炎剑此时剑身散发着阵阵暗红色火焰来,在秦小枫的灵气催动下,更是火光暴起,剑刃到时,一阵令人窒息的炙热气息让人难以招架。白玉树赶紧躲开,秦小枫紧追不舍,白玉树的衣服开始冒起了阵阵白烟,连头发眉毛都已经烧焦了。但如此炙热的剑身,剑柄之处却丝毫不受温度影响,而秦小枫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如何炎热,他心中感叹道:“早听说当年中州燕家有一把赤炎神剑,那神剑拥有骇人的神力,挥动起来犹如火山爆发般发出烧尽一切的力量,但却伤敌不伤己,我看此剑倒是与那传说中的赤炎神剑有些相似”但他转念竟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这会不会就是赤炎神剑?” 第132章 神秘蟒蛇 白玉树此刻狼狈不堪,已经疲于招架了,他呼喊道:“殿下,许教主,你们难道就这么看小弟的热闹吗?” 虽然说他是不死客,也具备异于常人的实战能力,但是毕竟他还没有脱离人的范畴,肉体就算再强大可是如果承受着连续的袭击的话,他也是有着陨灭的危险存在。 今日出现在河底龙宫的人基本上都是和独角龙有着些关联的,不管这些人的品行是如何的,但是今日凑在了一起,他们便是盟友的身份,而盟友有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袖手不管的。 毕竟这些不速之客的目的是独角龙,而独角龙是目前龙宫的最强者,保护他将来河神归来之后,那也是大功一件,必然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在那诸多的在场者当中,许光达率先加入了战斗。 他手里拿着一只银色判官笔,笔尖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但秦小枫手中赤炎剑太列害了,只见他手中的宝剑随着他的身形上下翻飞,好似蛟龙戏水一般游刃有余,轻松自在。 许光达见秦小风年纪轻轻,但胆色颇大,一人敌住我们二人不但出招沉稳,而且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现在还隐隐占了些上风,这让许光达大为恼怒,他长于近身搏杀,因此他几次想要突破开秦小枫那急如骤风暴雨一般的进攻,但都没有成功,赤炎剑的炙热火焰阻隔了任何靠近秦小枫的人。 赤炎剑仿佛是有着灵性般的散发出浓烈而炽热的烈焰,这些烈焰呼啸着撺掇出来,将一片片空气仿佛都给点燃了,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都是没有办法抵抗住如此强大温度的炙烤。 实际上这也仅仅只是将赤炎剑本身的火焰给送出来罢了,真正的赤炎剑的威力在于剑意,而那些火焰只不过是寻常的辅助之物罢了,领悟不到剑意的存在,只能是永远的都在剑道的下游存在。 然而此时的李宅厚是不懂得赤炎剑的真正好处是什么的,他也不明白赤炎剑认主之后,虽然别人也可以勉强使用,但是却很难发出会剑意来,所以就算他们真的得到了赤炎剑,也绝难发挥出此剑的威力。 李宅厚看的如痴如醉,他想起赤炎剑在自己手中的时候,犹如破铜烂铁一般,哪里有今日的微风潇洒? …… 一直在观看战局的独角龙见白玉树,许光达二人无法战胜秦小枫,二人的地位在他的心中一落千丈,但他随即想到,倘若二人战败身死,那对自己也觉没有半分好处,于是他晃动双锤身形一闪也加入了站团。 有了这两个人的骤然加入,这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秦小枫顿时便是陷入了腹背受敌的情况,依仗着赤炎剑的绝世凶威,这个小子还可以勉强的抵抗一阵,但是和最初时候的生龙活虎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毕竟他再强悍终究也是一个少年。 三人转盘似的围住了秦小枫,秦小枫顿时觉得泰山压顶,压力瞬间大了起来,有几次只差分毫就被许光达突破进来,秦小枫额头冒出了汗水,形势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能力之外,他原来认为独角龙虽然有些本事,但和自己相比恐怕不是对手,没想到今日一出手就遇上了三个劲敌,若不是先发制人,以万毒掌重伤了白玉树,此刻早已败了多时了。 秦小枫心道:“今日太拖大了些!怕是有些不妙”但他也注意到,白玉树早已是强弩之末,只不过是在面前支撑,坐坐样子罢了。秦小枫大喜,他见许光达一笔扎来,故意露了个破绽出来,他一剑刺向独角龙,腋下却暴露给了许光达。许光达一惊,他心下冷哼一声道:“毕竟他还是年轻毛嫩,作战经验不足,时间长了就开始手忙脚乱了” 许光达见机会难得,他迅捷的突破了进来,也是秦小枫情急无奈,他铤而走险的也不管许光达那充满杀机的一击,径直刺向独角龙,独角龙冷笑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独角龙强行忍住炙热的高温,他双锤一举,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如果秦小枫不改变进攻方向的话,那剑锤相交,赤炎剑非脱手不可。就在秦小枫的剑尖刚要触碰到双锤的一瞬间,许光达的判官笔也扎在了秦小枫的腋下,此刻只要秦小枫稍不留神,必然死于许光达的判官笔下。 哪知秦小枫猛然转动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赤炎剑转动方向,平平的朝白玉树横扫了出去,白玉树见秦小枫已经危在旦夕,正在暗中高兴,哪成想形势变化太快,秦小枫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奔他来的。但此时他才醒悟过来显然为时已晚,秦小枫的长剑以闪电一般的速度从白玉树的脖颈上划了过去,白玉树在一阵惊恐的眼神中掉下了脑袋,他那无头尸身仿佛刑天复生一般,快速朝偏殿外面逃走了,没有人阻拦他,也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秦玉树想斩草除根,但那是办不到的,因为身后的两个人都想取他的性命。秦小枫一剑斩落了白玉树的人头,即便是修真人士,也不免要心惊胆战一番,那许光达的心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由于他的紧张,手上的功夫自然慢了些,秦小枫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冷笑,他回转身来,以猛攻战术死死的咬住了许光达,许光达大惊,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见秦小枫发疯了的进攻自己,手中的判官笔就更没有章法了。他被逼得连连后退,尽管独角龙想一锤砸死秦小枫但都没有得逞。 纵然是久经战场的徐光达在这一刻不免也是连连的吃瘪,他这完全都是咎由自取的下场,如果在最初的时候他可以控制住心中的贪欲,不那么着急取胜的话,秦小枫就算是再如何的强大和狡诈,也不可能在他这个老油条的手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在持续的进攻进攻当中徐光达有些招架不住了。 独角龙见再耽搁一会许光达就要步白玉树的后尘,独角龙卯足了气力,奋起一锤直接砸向秦小枫的后脑,这一锤足有千斤之力,意在攻人之不得不躲,秦小枫听到背后冷气袭人,他低头一躲,双锤从他的头顶飞驰而过,独角龙大喊道:“许兄赶快脱身!”许光达会意,他飞身向后急弛了几步,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气喘吁吁,显然已经筋疲力尽。秦小枫苦于被独角龙纠缠而无法追击许光达,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独角龙身上,他心里想:“只剩你自己了,我看你还有多大的本事” 他本想就此解决了独角龙,但独角龙似乎无心恋战,他假意进攻了几锤之后就退到了大殿门前的台阶之上,他把双锤往地下一杵,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些本事。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来此何干?” 今日的战局已经逐渐的脱离了独角龙的控制范围内,虽然说他现在仍然是保持着强大的战斗能力,可是他并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独角龙隐隐的发觉到秦小枫的身上似乎是隐藏着一股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对于任何的兽类都是有着致命的威慑,这一点就算是已经修炼出了人形来,就算是此时的独角龙真的是已经具备的灵智,仍然是十分的惧怕。 这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体验,所以独角龙还是非常的理智,他不想去无谓的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而且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子,竟然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就把白玉树和徐光达都给击退了,如果不是出身于名门大宗的话,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况且独角龙仔细的想过了,在以前他都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少年,既然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来这里找麻烦呢? 所以独角龙现在想的是如果的将眼前的麻烦给解除掉,能够和平的解决,就和平的解决、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这龙宫可不是他自己的产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没有办法和河神交代啊。 秦小枫也收回了赤炎剑,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生怕独角龙生出什么诡计来。见也无甚奇怪之处,他才略安心了些。他淡淡的说道:“我叫秦小枫,是万劫谷的三代弟子,今天特来取你性命!” 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取谁性命?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独角龙双眉一挑,愤恨之情溢于言表,紧接着就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忽然对着身边的柱子轻轻拍击了三下,口中念了几句法决,那柱子上原本盘着一条巨蟒,秦小枫刚进水晶宫时就发现了它,当时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眼,以为不过就是一尊普通的雕塑而已,也不甚在意。 此刻,这蟒蛇雕塑在独角龙的法决催动之下竟然渐渐散发起青色光晕来,还没有等秦小枫做出反应,这条盘在柱子上的蟒蛇雕塑就活了起来,它盘在大柱子上,两只小眼睛崇拜的看向独角龙,它吐出长长的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独角龙得意的抚摸了一下蟒蛇的蛇头,他说道:“师弟,去把那个穿黄衣服的人咬死!” 谁都没有料到这个独角龙竟然是突然的就反性了,不过这也不能够完全的都怪他,毕竟秦小枫手持利器,而且还拥有着一种令得他有些恐惧的气息浮现,这使得独角龙逐渐的被激怒了。 他认为只要是将这盘桓于宝柱之上的蟒蛇给召唤出来,配合着他本人的袭击和攻击力量,今日的龙宫可谓是固若金汤,根本就不可能和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 实际上河神敢于大胆的将独角龙给留在家里面,也的确是有着这样的考虑,在整座老龙河的疆域内,有能力闯龙宫的人大多都不是普通人。 但是身份太高的武者也不可能真的到这里来找麻烦,毕竟任何的老一辈人都是讲规矩的,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河神给对方面子,对方也必须要给河神面子,这样的话大家才互相都有的玩。 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些家伙紧追不舍似乎是要将独角龙给斩尽杀绝,这已经完全的破话了规矩,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独角龙也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毙。 这蟒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两只小眼睛死死的看着秦小枫,眼神中凶光四射,它很快的从柱子上爬了下来,众人一看,见这条蟒蛇浑身金黄,身上长满了圆圈形状的花纹,这蟒蛇足有三丈多长,成人腰的粗细,看样子应该有不下百岁之龄了。它刚爬下了柱子,就恶狠狠的吐出了那鲜红似血的信子,不断的朝秦小枫示/威。 忽然,这蟒蛇骤然变大了许多,片刻之间,身体已经变大了几倍有余,足足有着十多米的身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惊人的巨蟒差不多,那金色的鳞片看起来就好像是铠甲,给人以坚不可摧的感觉。 独角龙兴奋的喊道:“去吧,去咬死他”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惊肉跳,刘鹏举已经面如土色,而那些跪在远处的那些人,他们此刻聚拢在了一起,很多人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正在安慰他们。那人表现的十分冷静恬阔,此刻他已经成为了这些人的精神支撑了。秦小枫面对这忽然变大了的大蟒蛇,非但毫无惧意,相反的还兴奋了起来,他久局西疆,那西州大山荒林及多,西疆人自古就与各种鸟兽打交道。此刻他一见这大蛇,眼神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直视这条蟒蛇的眼睛,大蟒蛇则愤怒的吞吐着信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掉眼前的这个渺小的人类。 这蟒蛇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凶狠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来,出奇的是,在面对秦小枫的时候,那有些猩红的眼瞳当中,竟然是有着疑惑和迷茫的神采浮现! 第133章 三次剑招 这样的情况只有少数的冷静的人才会发现异常情况。 但是在场的还能有多少冷静的人呢?那些先前就被控制起来逐渐的要被杀死的人类,现在个个都是吓得面如土色的,一点反抗能力都不存在了。 唯独有理智知道秦小枫懂得御兽之法,这个独角龙竟然派遣这所谓的巨蟒来袭击秦小枫,真的是鲁班门前弄大斧的行为,他清楚的看到了这蟒蛇从出现之后到得现在发生的一些细微的变化,然后有些悸动的内心就逐渐的安定平稳了下来。 于是李宅厚不再担心。 在今日的战场上只要是秦小枫还存在的话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秦小枫从怀中拿出了驱兽吁来,吹出呜呜的沉闷声音。 这声音似乎是蕴藏了某种特殊的灵性一样,虽然说这些声音在空气当中飘荡并没什么实质,但是那大蟒被这样的声音所吸引,竟然是露出了迷醉的表情来。 随着这沉闷的声音有音阶般的逐渐的高低起伏,这大蟒仿佛也是感受到了秦小枫这声音当中蕴含的某种情绪,包含着的某种信息,然后它的思绪逐渐的被这声音所控制住。 那黄色大蟒先是一阵不安,它那硕大的身体随着秦小枫吹出的节奏而抖动起来,但从金黄色大蟒蛇的小眼睛中可以看出,此时它对秦小枫的敌意正在消退之中,秦小枫放下法器收入怀中,他叽里咕噜的说起来谁也没办法听明白的话来,李宅厚见他曾和虎头鲸这般对话过,此时见他再次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心道:“这一定是什么可以驾驭灵兽的特殊法决” 其实他想的一点也没有错。 万劫谷之所以能够在大西州那荒芜的土地立足,靠的就是这神乎其技的御兽的法决,就是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早就了一代宗门的神话。 那金色大蟒蛇眼光一亮,它那挺直了的上半截蛇身竟慢慢的低落了下来,它爬在地上,表现的十分温顺柔和,秦小枫也不害怕,他几步走到金色大蟒蛇的身边,又和它说了些什么话来,那金色大蟒蛇渐渐的竟小了下去,最后就变成了一条长不过七寸的小蛇了,秦小枫伸出了一只手掌,那金色小蛇就爬了上去,秦小枫轻轻的抚摸了它几下,把他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众人一头雾水!这秦小枫竟有驾驭灵兽之能!那看似凶狠无边际的大蟒竟然此时乖巧的被驯服了,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短时间内都是有点接受不了。 独角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发生在片刻之间的事,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举锤点指秦小枫道:“你个妖人,使了什么妖术竟然降服了我的金莽,快把它放了!” 这一次独角龙可真的是吃了大亏了,这大蟒可不是他圈养的啊,这是河神最喜欢的宠物之一了,平时就隐蔽在龙宫的亭柱之中,没有想到今日这一个失误,竟然使得这大蟒被别人给驯服了,河神回归后该怎么解释? 秦小枫笑道:“现在归了我了,你要想要回去,你自己问它愿不愿意” 说完,秦小枫低头和金莽说了几句话,这金莽从秦小枫的怀里探出了头来,像一个刚出世的孩童惊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世界一样,独角龙道:“师弟,你干什么!快点给我回来!” 金莽只是充耳不闻。 独角龙大怒,他大喊道:“小厮们,今日势必不能让这小子逃脱了,给我围上!” 不为别的这大蟒必须要收回来的,否则的话以河神的脾气,说不定会将独角龙给扒皮抽筋,反正凭着河神的实力,再度的培养出那么几个有灵智的蛮兽,似乎一点都不困难。 此时在独角龙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名小厮,他们大多穿着整齐的鱼鳞甲胄,但个头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他们各拿刀枪早就准备好了,独角龙此言一处,这些人一涌而上,迅速包围了秦小枫。 这些水族看起来都是奇形怪状的,移动速度很快,但是高高矮矮的什么形状都有,不但不会令人产生恐惧,相反的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还很滑稽。 这样的团队很难取胜的。 许光达经过这片刻的休息,已经恢复了过来。他走到独角龙的身边,带着些歉意的说道:“刚才一时不甚,惭愧,惭愧” 面对这样的战局徐光达也不好意思再沉默了,休息一会就得出力啊,否则的话再多磨蹭片刻,这个龙宫就要被破了,到时候都要一起死掉。 独角龙虽然瞧不起他,但此刻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说道:“许教主不用多想,一会杀死了秦小枫,咱们一起吃血馒头” 这个血馒头算是独角龙个人的一种创作吧,引用活人的鲜血来增强他血脉的力量,这种用邪法来增长实力的行为,在大陆上是要受到集体抵制的。 许光达一口郁闷之气憋在胸中,此刻他重整旗鼓,提起判官笔来对独角龙说道:“殿下,这小子甚是列害,我看不如再一起对付他!” 现在的情况的确是非常的不妙了,虽然这边看起来好像是人挺多的,其实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水族这边不过是乌合之众,秦小枫一个人就可以将这些家伙都给解决掉了。 独角龙点头称是,现在对他来说什么所谓的面子都不重要了,只要是诛杀了秦小枫,将这个大蟒给夺回来,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独角龙对包围住秦小枫的小厮喊道:“上!” 一百多名小厮马上开始进攻,秦小枫挥动起赤炎剑冲入人群,片刻之间己有十几人死于剑下,尸体栽倒,竟渐渐变成了鲫鱼,河虾之类,刘鹏举笑道:“原来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而已” 独角龙与许光达二次夹击秦小枫,许光达为了洗掉刚才的耻辱,此刻更是凶狠百倍,他的每一招都极有力道,似乎恨不得一下就把秦小枫戳死在判官笔下。 场面短时间内竟然陷入到了乱战的状态,那些被关押和扣留的武者,此时纷纷都有了自由,也都具备了一定的反抗能力,尤其是刘鹏举,此时更是如获新生。 秦小枫本领再大,如何能架得住如此强悍的围攻?他的身前背后很快就变得伤痕累累,但索性都是被那些小厮刺中划伤的,倒是并无多大危险,秦小枫狼狈之极,他的红色外套也划破了,鞋也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忽然一道红光飞出,赤炎剑直飞上天,啪的一声撞在了穹顶的结界之上,水晶宫顿时笼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中,待白光散尽,赤炎剑正落在了刘鹏举叉开了的双腿中间,刘鹏举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险” 独角龙见秦小枫的赤炎剑脱了手,更加放肆的抡起了双锤,秦小枫夺过了一名小厮手中的钢刀,只几下,又被许光达的判官笔打落在地。秦小枫周身上下伤痕累累,他心头一凉,心道:“完了!” 他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了。 如果没有李宅厚,今日,包括刘鹏举和那些蜷缩在一起的一群年轻人在内,全部被做成血馒头无疑。 李宅厚见秦小枫马上就要落败,他急得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李宅厚脸色涨红,一阵不可遏止的怒意涌上心头,一阵熟悉的力量被唤醒了出来。李宅厚的双手燃起了火焰一般的红色光焰,但那颜色马上就由红转绿,片刻之后又由绿转青。刘鹏举全神贯注的看着远处的战斗,他几次想挣脱开束缚,但都没有成功,他情急骂道:“这贼索仙绳!” 索仙绳,一种据说可以束缚住仙人的绳索。虽然言过其实,但也是人世间少有的束人法器。 李宅厚双手之上的光焰迅速膨胀,他一提灵力,那隐藏在气海之中的灵力得到了主人的召唤,迅速的聚集了起来。李宅厚从来没有过这般支配强大力量而得心应手的感觉,他把一部分灵力灌输到自己的双手之上,那束缚着双手的捆仙绳发出了滋滋的烧焦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一小撮灰尘,顺着李宅厚的手腕之上滑落了下去。 秦小枫已经危在旦夕,嘴角也挂上了血丝,秦小枫铮铮的看着独角龙的双锤朝自己砸来,竟没有躲开。其实他知道,即使躲开了独角龙的一锤,也决计躲不开许光达的判官笔,更躲不开那犹如剑雨一般的乱刃了。 李宅厚霍的站起身来,他一抓赤炎剑,赤炎剑竟然凌空从地上飞起,李宅厚抓住赤炎剑平放在胸前,一招破天十三剑中的“势不可挡”,带着挡我者死的气势直冲入战团,他的目标很明显,直接奔独角龙而去。 在这种非常凶险的局面下李宅厚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了,他只是在凭着感觉在使用剑招,至于到底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使得李宅厚的此时心静如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杂念,心中和精神意志高度的集中在一起。 独角龙忽见一阵炙热气息猛然朝自己而来,他情急之下赶紧躲开,李宅厚一击没有击中,他直直的穿过围攻秦小枫的人群,十几人当时被烤焦或是被宝剑刺伤倒地。 李宅厚此时灵台清明,似乎他所学的所有的招式都能行云流水般的使用出来。一击未中,破天三剑的第二剑:“神龙摆尾”随即而出,他曾以这一招削掉了白玉树的半截手臂,李宅厚挥剑向后一扫,一阵滔天剑气飞出,带着龙吟之声在水晶宫的小厮之间呼啸而过,直奔独角龙而去。独角龙刚刚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惊人的滔天剑气就到了。独角龙哪里敢接?他见这道威力甚猛的剑气平平而来,他一跃而起,剑气在他的脚下呼啸而过。 但见得那强悍无匹的剑势将独角龙的周身都给笼罩住了,那强悍的剑气好像是要将他的全身都切割,尤其是那不可敌的火焰威能,更是好像要将他的全身都给点燃。 这一道剑气给围攻的小厮们造成了致命的心理伤害,超过半数的小厮头顶当场变成了和尚,有的个子稍高了一些,头皮直接被剑气削去,头破血流,甚是悲惨。 这些水族本来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杀伤力,尤其是在面对火属性袭击的时候,似乎属性上有着天然的弱势,他们竟然是纷纷的都躲避而去,浑身颤抖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再提起任何的战斗勇气了。 失去了大部分水族辅助的独角龙顿时便是显得有些人单势孤了起来,实际上在此时的龙宫当中,真正能够有资格和李宅厚作战的,也就是一个独角龙罢了。 而那些所谓的水族虽然占着数量上的优势,但几乎都是白送的存在,这些人就算是来的再多,也不够李宅厚砍杀的。 但是李宅厚并不是那种蓝山无辜的人,所以他对于这些水族来说,大多采取的都是驱散而不是直接的去斩杀,这样的话算了给了这些家伙一条生路。 独角龙人未着地,李宅厚双手抱住长剑,作螺旋状再次急速冲来,但见他的身上泛起一阵红光,那红光中夹杂着些许青色,绿色光芒,甚是鲜艳。这是李宅厚学到的第三招剑法:“剑破诸邪”,此时独角龙再难躲避了,但他仍垂死挣扎,双手一挥,双锤飞出,直砸向迎面而来的李宅厚。 毕竟李宅厚经验不足。 见双锤飞来,他略微变换了一些角度,双锤贴着自己的身畔疾速飞过,李宅厚身形太快,眨眼之间已从独角龙身边穿过,三招已尽,李宅厚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独角龙一只手捂着肩头,恶狠狠的看着李宅厚,他虽然极力躲避,但还是被他刺中了肩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不停的流下。 第134章 斩杀孽龙 独角龙双目泛红,他猛然间伏在地上,表情马上变得狰狞了起来,剩余的小厮纷纷躲避了出去,在独角龙的身边骤然刮起了一阵骤风,独角龙身体渐渐发生了改变,一条黑色妖龙腾空而起,在它的额头上生着一只巨大的尖角,他黑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宅厚,它仰天/怒吼,声音震得整座水晶宫都晃动了几下,好似地震来临了一样。 李宅厚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宝剑,那独角龙在空中盘旋了几下,猛然急冲下来,李宅厚纵身一跃,独角龙的尖角直直的撞在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上,青石板路顿时碎屑横飞,很多人当场被划伤。 李宅厚刚刚躲开,独角龙的尾巴就扫了过来,李宅厚提剑格挡在胸前,当这一击力量太大,李宅厚被抽了一个踉跄,显些栽倒在地。 独角龙回转身形,身体再次腾飞而起,李宅厚也不惧怕,他挥动起赤炎剑来一跃而起,独角龙身形庞大转动不便,李宅厚一剑斩在了他的后背上,但它龙皮甚是坚硬,李宅厚一剑砍下,只是略略擦伤了皮肉而已,并没给独角龙带来什么致命的伤害。 独角龙大怒,它不停的以硕大的尖角撞击李宅厚,李宅厚都一一躲避开了。 许光达见李宅厚逼迫的独角龙显出了原型,他也不再纠缠秦小枫,见二人缠斗的正酣,化作一道黑色光线逃走,他并没有走远,只是悄悄的躲到了偏殿的外围,一个隐蔽在假山之后的位置观看情况。 李宅厚寻思道:“要是不用破天剑,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制服独角龙。” 在此时的李宅厚看来,他最强大的招数便是破天剑法了。 但无奈李宅厚只学会三招破天剑法,方才已经用过,此时,他回身再次使用了一招:“神龙摆尾” 独角龙早有了防备,没有等李宅厚长剑挥出,他率先一尾巴扫了过来,李宅厚没能使用出来。独角龙顺势转过头来,那硕大的尖角狠狠的撞了过来,李宅厚忙提剑格挡,那尖角状在赤炎尖上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随即一阵烧焦了的黑烟冒出,独角龙恼羞成怒,也不顾尖角炙热的疼痛,没了命的撞击着李宅厚的长剑。 李宅厚双臂发麻,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灵气也在独角龙剧烈的撞击之下渐渐的分散,恐怕随时都有灵气逆流的危险。 这独角龙异变之后力度十分的强大,而且它的防御也非常的惊人,如果被他给袭击中的话,那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李宅厚不敢再和它硬抗,倒提起赤炎剑开始游走起来,独角龙一时没办法攻击到他,更是胸中恼火,他不停的用尾巴横扫地面,很多建筑都被砸的粉碎了。 秦小枫见状,他赶紧招呼刘鹏举和其它的人远离此地,秦小枫解开了束缚住他们的捆仙索,刘鹏举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想要加入斩杀独角龙的战斗中去,但秦小枫拉住了他,秦小枫道:“先看看不迟,现在进去,只能给李师兄增加没有必要的负担” 刘鹏举急的原地乱转,但是他现在没有了武器,而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捆绑,他的肉体十分的疲乏,也很难发挥出强大的战力,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秦小枫的建议,也只好先看着。 独角龙虽然在憨斗之中,但他见秦小枫刘鹏举等人一一逃脱,一时又不能战胜李宅厚,它怒不可遏,竟放下李宅厚不管,直直的朝秦小枫几人飞来,他自上而下一角朝众人扎来,秦小枫,刘鹏举赶紧躲开,那些惊呆了的年轻人吓的体如筛糠,根本无法动弹一步,当场被独角龙扎死在地。 只有刚才在一旁安慰这些人的年轻人和两个手疾眼快的人,侥幸躲过了一劫。 独角龙没有回头。 他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几个尸体,双眼冒出了精光,他忽然张大了嘴巴,这些尸体竟被他一一吸进了嘴里,片刻之后,独角龙身体的黝黑颜色竟然更光亮了一些,而被李宅厚用赤炎剑砍的已经烧焦了的伤口,竟然也快速愈合了。 这一手更是惊呆了在场的无数人,先前那些还不断的惊呼出声的人,此时顿时都是变得非常的无语了,这个独角龙不但是喜欢吃人血制造的馒头,现在吃了尸体之后对于他的伤势竟然还有恢复的效果,这真是令人感觉无比的震撼。 如果真实的状况是这样的话,他不断的吞噬人类的尸体,那么人类就算是掌握再强大的袭击又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杀不死他! 恐惧开始在场地当中蔓延开了。 独角龙腾空而起,这次竟不追赶秦小枫,刘鹏举二人,而是直直的朝三个年轻人扑去。 秦小枫看的明白,他心道:“原来吞食了这些人可以增加妖龙的法力” 其中的两个年轻人惊恐万分,但其中一人却非常冷静,他用眼睛盯着独角龙,他疾速朝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挥动着手臂,看样子是想把独角龙引开,那独角龙果然奔他而去,这个年轻人左蹦又跳,翻岩上树,独角龙片刻间竟然没有杀死他。 秦小枫心道:“若要取独角龙的性命,说不得只能如此了” 他忽然面露一丝阴冷的神色,他缓步走到那两个惊呆了的年轻人身后,轻轻的拍打了几下,两个年轻人一声闷哼栽倒在地。秦小枫走到二人身前,对准二人的头颅一人一掌,二人顿时脑浆迸裂,刘鹏举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独角龙,没有注意身后,李宅厚见独角龙紧追一个年轻人不舍,他提起赤炎剑冲了过去,一时之间竟没人注意到秦小枫的举动。 只见秦小枫飞身而起,竟一下骑在了独角龙的背上,他紧紧的抱住独角龙的尖角,独角龙奋力一甩,秦小枫没有抓牢被甩了下去,独角龙大怒,它回身又奔秦小枫而来,秦小枫也不与它纠缠,快速的躲开了。独角龙一眼就看到了在秦小枫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它大喜过望,冲过来张大了嘴巴,两具尸体迅速被他吞了下去。 秦小枫冷笑不止。 独角龙的身体这一次没有在光亮许多。他硕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就在要进行再一次的攻击时,独角龙似乎也察觉出了自己体内的变化,他的面部开始便的狰狞起来,嘴里流出许多绿色的汁液,它在空中摆动了几下躯体,竟然直直的掉落了下来。它勉强的支撑起身体,伸出舌头想要吐出些什么,但刚已张嘴,一股股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汁液就不由自主的流出。 独角龙开始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它一跃而起,又猛然落下,如此数次,秦小枫道:“李师兄,现在不斩杀这恶龙更待何时!” 李宅厚不知道独角龙怎么会突然如此,正自疑惑,见秦小枫这么一喊,他也不再犹豫,提起赤炎剑忙走了过来,他举起赤炎剑来心中想道:“你作恶多端,今日合该你命丧于此” 他挥动起赤炎剑来,对准独角龙猛刺了一剑,但只刺进了分毫左右,独角龙吃痛,再次腾空而起,此刻它发了疯似的在空中挣扎了起来,它双眼血红,已经完全进入了癫狂状态,它再次俯冲下来,没了命的攻击在场的众人。 这一下造成的破坏力度简直就可以用恐怖绝伦来形容了,无数的海底随时和珊瑚玉石都破碎了,那大地也是被冲击出了无数的凹痕和沟壑,无数的山石都破碎成为了漫天的残渣。 就算是那虚空当中的结界阵法,在独角龙疯狂的袭击之下,竟然都是发射出不稳定的闪烁光泽,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爆碎掉。 这样的情况不由得令那些死里逃生的人们都震惊不已了,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本来已经不抱有任何生的希望的他们,现在看到了生机,难道仅仅过了这么一会的时间,这一点全力竟然也要被剥夺了吗? 秦小枫见李宅厚不得其法,他说道:“李师兄,请把宝剑借我一用!” 李宅厚就把宝剑扔给了他,秦小枫接过赤炎剑来,他腾空而起,那独角龙此刻已经神志不清,只是不断的扭动着硕大的躯体垂死挣扎,秦小枫对准独角龙的颈下七寸之处,运气周身的残余灵力猛刺一剑,这赤炎剑带着炙热的火焰“嗤”的一声扎进了独角龙的身体之中,独角龙仰天长啸,随即伤口之处冒出大片黑烟,秦小枫拔剑迅速退到了远处。 独角龙很快被笼罩在了着团黑烟之中,它痛苦的挣扎着,但很快黑烟就暗淡下去,独角龙的双眼已经没有生气,它带着疑惑,不甘,愤怒坠落了下来,死气沉沉的不再动弹了。 秦小枫怕他不死,走到独角龙的身边斩下了它的头颅,索性独角龙身死之后身体失去了灵气的庇护,这一剑竟没费任何力气。 秦小枫一笑,他双手捧着赤炎剑来到李宅厚的身边,称赞的说道:“李师兄,这可真是一把绝世好剑,不知道这把见可是您飘渺峰上的吗?” 第135章 塔赫族少年 李宅厚就想把赤炎剑的经历说出,但他转念想到,中州燕家的事可能会牵扯到飘渺峰的许多往事,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自己没有必要把遇到燕道极老前辈的事说出去。 李宅厚回答道:“这把剑只是我偶然得到的” 然而这样的回答秦小枫可定是不能够相信的,但是秦小枫必定是出身名门,不会过多的寻询问别人的隐私,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他并没有多去询问。 秦小枫哦了一声,但他显然不能相信,他只当李宅厚不愿说出此剑的来历,也就不再追问,他把赤炎剑还给李宅厚,此时偏殿院内还有很多水晶宫的小厮,他们不少已经受了伤,正倒在地上呻吟不止,还有的吓得干脆躲藏了起来。秦小枫信步走到偏殿院中,对着那些小厮说道:“你们都到大殿了去,独角龙已死,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老实听话,我绝对不为难你们!” 那些小厮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反抗,他们扔掉了武器,一个接一个的低着头进入了大殿,片刻之后偏殿的院子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秦小枫走到大殿的门口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准离开这里,等我们办完事你们再出来” 众小厮忙点头答应,秦小枫转过身去关上了门,就在他转身之际,没有人发现,他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就在他转身出门的一刹那,他扔出了这个小小的瓷瓶。 秦小枫来到李宅厚的身边说道:“李师兄,现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我还要去飘渺峰送信,师门有命,不得不亲自交给萧亦山萧真人的手中。你是否和我一同回去?” 在半路上相遇互相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经过了老龙河底的这一场战斗之后,他们互相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现在私人的感情也是较之从前好了很多。 李宅厚就要答应。刘鹏举急道:“独角龙死了,我妹妹现在还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 这番话可谓是给李宅厚当头棒喝了,他们这一次来到了这里是为了什么? 李宅厚道:“是啊!竟然把这件大事给忘了。刘大哥不用着急,你去找一个小厮问问自然就知道了” 刘鹏举大喜,他快速朝大殿走去,秦小枫面目表情明显僵硬了下来。片刻之后,只听刘鹏举大喊道:“李宅厚兄弟,你快来看看!” 李宅厚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赶紧朝刘鹏举跑了过去,秦小枫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没有说话。刘鹏举指着大殿内沮丧的说道:“都死了” 李宅厚顺着他的手指往殿内一看,见横七竖八的倒下约有二三十名小厮,刚才好活生生的,怎么片刻之间就死了?李宅厚走进大殿,打仔细端详了几个死去的小厮,见这些小厮面色青黑,嘴角流出了暗黑色鲜血,提鼻子一闻,一股恶臭味令人作呕。 李宅厚心中狐疑,他离开大殿来到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他忽然见到秦小枫脸色不对,他问道“秦师弟,这些人怎么刚进去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你可有些看法吗?” 秦小枫面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说道:“李师兄,实不相瞒,这些人都是小弟杀死的” 李宅厚一惊,他又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素问万劫谷也算是天下名门大宗之一啊,虽然说他们的行事风格和做事手段与其它的两个宗门多少有些迥异,但是正道的底子是不会改变的,他现在竟然这样的滥杀无辜,李宅厚是真的有些不懂了。 而且这样的行为有违正道人士的底线,李宅厚的心中,此时多少也是有些不满的情绪在浮现。 秦小枫对此丝毫的不以为意,他表情很是平淡的说道:“他们都是独角龙的人,独角龙作恶多端,他们也绝非善类。斩草要除根,绝不能留下这些祸害。”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听说这水晶宫宫主河神是有很大本事的,今日与独角龙的一战,河神的本事可见一斑。今日若留下活口,怕日后少不了要发生很多麻烦。” 对啊!独角龙为祸一方,这些人全部都是他的爪牙,如果都留下来的话,将来必然会产生很不好的后果。 然而…… 李宅厚听到他这么说,惊的差异不已,他忽然觉得若有所失,喃喃的说道:“即便他们跟着独角龙做了很多坏事,也罪不至死,我们敢来水晶宫,自然就不惧怕河神,怎么能为了怕河神报复就牺牲掉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他从小在缥缈峰接受的教育便是与人为善,以天下正道为己任的这种很传统的教育,只要是对方不是那种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李宅厚真的原意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秦小枫见李宅厚婆婆妈妈,他心中甚是不屑,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说道:“李师兄不必介怀,人是我杀的,将来即使传了出去,这个恶名也落不到兄长的身上” 对于这高傲的少年李宅厚也很是无奈,但是想着每一个宗门都有每一个宗门的不同之处,或许是他们的宗门认为这种事情并不过分吧!况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和做事风格,这种事情勉强不来的。 所以他也并没有在意。 李宅厚赶紧摆了摆手道:“今日的事言尽于此,既然已经发生了,再难挽回,我只希望秦师弟日后看在都是修道人士的情分下,下手务必要轻一些” 秦小枫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刘鹏举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他愁然道:“这些人一死,我们去哪找我妹妹?” 李宅厚想了一下道:“不要紧,总逃不出在这水晶宫内,咱们找找吧!” 刘鹏举,秦小枫点头称是,三人就要动身,那被李宅厚救了的年轻人却拦住了他们,他对李宅厚说道:“这位大哥,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穿了着红色外衣?” 刘鹏举一把抓住这年轻人的前心,兴奋的问道:“的确如此!你见过她?” 那年轻人对刘鹏举这不礼貌的举动非常不满意,他虽然不是修真人士,但却有些力气,他勉强着挣脱开了刘鹏举的手整理了一下前心道:“那为姑娘刚被抓来的时候就被关在我们的隔壁,我知道她在哪,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 三人大喜,跟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穿过了几套院子,在一个装饰的颇为豪华的房子门前一停,年轻人指着房子说道:“那位小姐就关在这里” 刘鹏举几步踏上了台阶,这房间的门口放了两张凳子,一个小木桌子上面还放了一壶茶水,茶杯中还有半杯残茶在冒着热气,显然这里不久还有人在看守。 刘鹏举一把推开了房门,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妹妹,妹妹!” 这河底的水晶宫殿十分的庞大,如果要是去仔细寻找一个人的话,那是相当的困难。如果要是有这本地的人来引路的话情况或许还会好那么一些,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可能基本已经被断绝了。 刘鹏举在内室之中发现了被捆仙绳困住了的刘阿娇,刘阿娇此时双眼红红的肿的跟核桃相似,显然是忧伤过度,流了许多泪水导致的。 刘鹏举忙解开了缠在刘阿娇身上的捆仙绳,索性这绳子挣脱困难,但解开却甚容易,刘阿娇见到刘鹏举,激动的又哭了起来,刘鹏举憨笑道:“傻妹子,都得救了还哭什么!走,快随哥哥离开这里吧” 刘阿娇此时浑身多少都是有些颤抖,她以为这一次肯定要完蛋了,独角龙这个小子有多大的本事她太清楚了,就算是刘鹏举,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李宅厚的力量虽然很强大,但是时灵时不灵,在刘阿娇的心里,甚至有些不太期望他真的来冒险。 刘鹏举带着刘阿娇见到了李宅厚,秦小枫。李宅厚见刘阿娇双目红肿,身体消瘦,虽然只分别的几天,但刘阿娇却憔悴的仿佛变了个人相似。她见到李宅厚随哥哥来救自己,她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宅厚的腰,头埋在了李宅厚的胸膛之中又哭了一阵。 秦小枫只是哪眼睛去看身后的环境,其实那根本就没有什么。 李宅厚忙安慰了刘阿娇几句,刘阿娇才略好了些,李宅厚给刘阿娇,刘鹏举重新介绍了一次,各人互相认识,李宅厚看到那带路的年轻人正看着这里,李宅厚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那年轻人道:“小弟我叫单有德,是塔赫族的族长,我们世代居住在参天古林之中,近几年来因为人丁兴旺,有一些族人就迁移到了中州居住,这独角龙派人经常到那里管我的族人索要童男童女,我的族人请求我为他们出头,我就带了本族的二十多个勇士来刺杀独角龙,没想到还没到恶水渠就被他们的人制服了” 李宅厚点了点头,刘鹏举不屑的把嘴一撇,他脱口而出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还想刺杀独角龙?今日若非我的两个兄弟帮忙,你们早就让独角龙作成血馒头了” 李宅厚瞪了他一眼,李宅厚道:“单兄弟,咱们今天也算是共患难了,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塔赫族拜访你!” 第136章 思索 单有德道:“听说中原人常说一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将来如果几位能够大驾光临的话,我一定杀牛宰羊,以最尊贵的礼节招待各位” 李宅厚见单有德说话诚恳,他十分喜欢与这样性情的人结交,李宅厚道:“如果我饿了,一次要吃一只羊” 单有德道:“我们部落最能吃的勇士,也不过是一次只能吃半只羊,你的胃口超过了我们族中最列害的勇士,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李宅厚信口开河,单有德竟然信以为真,刘鹏举凑了过来,他小声问李宅厚道:“兄弟你在我家里是不是一直都吃不饱?” 刘鹏举如果要是耍撒娇卖萌的也是很有一套的,看起来倒是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呢,逗的在场的几个人,竟然都是露出笑意。 毕竟再者有些晦昧的河下边,每一个人都是感觉心情非常的压抑,如果要是能够得到一些适当排解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才不会在内心深处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 刘阿娇不好意思的拿手指捅了一下刘鹏举,刘阿娇无奈的埋怨道:“你这个猪头” 她生气的样子也是颇为可爱的。 刘鹏举不高兴了,他一瞪眼,对刘阿娇说道:“我和我兄弟说话,关你什么事?一个女孩儿那么多嘴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虽然说是在露出凶狠的样子,但是刘鹏举此时却是挂着很浓郁的笑意。 刘阿娇委屈的拉住李宅厚的袖子,娇滴滴的说道:“厚哥,他欺负我,你要帮我出气” 刘鹏举道:“好啊,你还敢找援兵!”, 他一撸袖子,裸/露出两条健壮的小臂来,他一只手放在嘴边呸了一下,气势汹汹的来抓刘阿娇,刘阿娇赶紧躲到了李宅厚的身后,二人就围着李宅厚身边追逐了起来,李宅厚见他们闹起来没完,就轻咳了几声。 “咳咳。” 说心里话李宅厚也没有招啊,这帮助谁好呢? 再者说了就算李宅厚竟然在缥缈峰平时没事不下山峰的,但是对于一些特别意义的事情,他还是多少明白一点的,刘鹏举那举止之间蕴含的一些其它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只不过是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来啊。 刘鹏举没有察觉李宅厚的意思,刘阿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一把把刘鹏举拉住,说道:“别没个正经,叫别人看了笑话” 刘鹏举要说话,刘阿娇捂住了他的嘴巴。 秦小枫笑道:“兄妹相见,高兴一些是难免的。不过,独角龙虽死,但河神尚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几人点头称是,刘鹏举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的斌铁大刀了“ 刘阿娇刚才没有注意,此时见刘鹏举腰间空空如也,她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抓来的时候,独角龙曾经说过“我把你和我最贵重的东西放在一起”, 她就对几个人提起了这件事,刘鹏举道:既然如此,走,去刚才囚禁你的屋子看看! “秦小枫心道:“好麻烦!” 无奈有李宅厚在身边,自己又不好先离开,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去找。五个人在屋内仔细查看了每一处角落,最后在一块活动的地板下面发现了一处暗格。刘鹏举大喜,他兴奋的喊道“一定就是这了!”这活动的地板下面是一个四方的黝黑铁板,铁板上有一个手指粗细的铁环,刘鹏举迫不及待的抓起铁环向上一拉,咔巴一声拉开了铁板,在这之下出现了一条斜着通向地面的台阶,尽头处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在这种地方竟然出现了这种东西,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他们之前都没有来过龙宫,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而且看到了独角龙使用诡异的方式虐杀俘虏,又从顶梁柱子当中取了条怪蟒出来,这地底龙宫到处都透着一股邪祟的感觉,如果万一不小心的话或许会中招了。 现在的这些伫立在地道入口处的诸多人基本上都是小心谨慎的存在,尤其是此时的李宅厚,有了上一次去老龙河的囧事,他可是不想再贸然的进入一个地方去丢脸的。 可是现在发现了这诡异的存在,难道说真的可以忍住好奇心不去看看吗? 对于这一点刘鹏举倒是显得比较大大咧咧的,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考虑,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得过了,对于一些危险什么的很是不在意。 刘鹏举猴急着第一个钻了进去,伴随着他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片刻后只听他在里面喊道:“这里面很大啊,你们也进来看看吧!” 他的行为其实还是挺大胆的,万一真的钥匙除了什么事情的话,大家想要救他都没有办法。 尤其是此时的李宅厚对于这个小子的鲁莽,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着这个人怎么说也算是在江湖上混迹了很多年了,做事还这么莽撞。 就拿这一次来恶水渠说吧,如果不是粗心大意的话,怎么会落到这么被动的地步。 还好是有着秦小枫突然的出现算是帮着解决了这个难题,否则的话就凭着李宅厚和刘鹏举,就算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下来之后遇到这么多的人,估计也是难以对付的。 只要是简单的把战斗重新设想一下基本上什么问题也就都解决了。 李宅厚,刘阿娇随后也钻了进去,秦小枫犹豫了片刻,李宅厚回头见他没有跟着下来就问他:“秦师弟你怎么了?” 秦小枫道:“这水晶宫颇大,万一有余孽没有清除掉,而他们却关上这地道的门,那样就危险了,小弟还是在上面给你们把风吧” 单有德也说道:“我和这位大哥在上面等你们吧” 李宅厚一寻思确实如此,他回头嘱咐了句:“那你们小心些”就下去了,秦小枫目送他进入地道深处。刘鹏举一马当先,他最先走到了地道的最深处,此处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说来也怪,刘鹏举刚刚踏上那黑暗之处,在他的身旁竟燃起一盏小灯来,昏黄的火焰瞬间照亮了刘鹏举周围的一小块区域。此处已经是台阶的尽头之处,刘鹏举的脚下是一块平平的青石地面,这像极了一个石头走廊,在灯光的尽头处,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空间。 那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声音,人站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很容易对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产生恐惧,刘阿娇紧紧的跟在李宅厚的身边,她不敢看刘鹏举身后的黑暗。在刘鹏举的面前,一盏小油灯下面是一扇石门,石门紧闭着,两个狮子面具的大嘴中各自衔着一个粗大的铁环,看样式和隐藏在地道门口处的拉手一般不二。 这狮子拉手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越发显得渗人,在石门的上边有一个约有碗口大小的“坎”字。李宅厚仔细打量着这扇紧闭着的们,他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但这记忆很模糊,又不能马上想起来。 而就在此时,刘鹏举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他一把抓住一个铁环,用力往后一拽,只听到“嘎吱”一声,石门被拉开了,李宅厚大惊,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几乎与此同时,他们也听到了头上的地道口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咔吱”一声,地道口被封死了! 刘鹏举已经走进了石门后面的屋子里,显然他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们已经被关在了地道之中。这隐藏在石门后面的房间不大,上下约有三丈见方,四面都是和地面一样材质的青石板,石壁光秃秃的,这里面空无一物,显得空荡荡的,刘鹏举在里面铎了几步,见没什么收获,他低着头沮丧的走了出来,他见刘阿娇独自站在台阶上,就问道:“李兄弟呢” 刘阿娇还没有回答,李宅厚就沿着台阶下来了,刘阿娇焦急的问道“厚哥,能打开出口吗?”李宅厚摇了摇头:“这石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我敲击了好几次,秦师弟没理由听不到。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找出路了”但他随即想到,谁家藏宝的密室会留一条出口?除非这是应急的逃生密道。李宅厚与刘阿娇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眼下情况的糟糕,刘鹏举听他俩的对话,他就又确认了一下:“上面的出口被封死了?” 李宅厚低头不语,刘阿娇怒道:“这都怪你,谁让你瞎碰这里的东西了,你刚打开石门,上面的洞口就被封死了。” 刘鹏举一脸的委屈,但他绝不想就此承认责任在自己身上,他辩解着说“也许根本就和这石门无关,天知道上面那道石门怎么就忽然自己关上了” 刘阿娇道“你惹出了事还不承认,我真替你脸红!” 刘鹏举心里不痛快,他怒道:“好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我舍死忘生的来救你,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刘阿娇气的无言以对,她一着急,眼泪就飒飒的流了下来。刘鹏举见她哭哭啼啼的,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李宅厚道: “你看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个石门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们别吵,让我好好想想。”刘阿娇赶紧止住的哭泣,她坐在李宅厚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李宅厚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37章 秘密的入口 “啪!”那扇被刘鹏举打开了的石门被关闭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 本来他们进入到这个奇怪的地道当中心中就没有多少底气,现在竟然又出现了这种情况,很多的人心中不免都是有些惊慌。 刘鹏举指着石门道:“你们看吧,这扇石门就是自己关上的!” 刘阿娇见这扇石门也是忽然自己关上了,她无言以对,只是瞪了刘鹏举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毕竟这件事情还是做的太鲁莽了啊!本来这个地方就是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既然要行动的话,就必须要由一个详细的计划,最起码外面是应该留下来一来一个自己人把风才好。 虽然说外面有着一个秦小枫,但是这只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平时一点交情的没有,天知道在关键的时候,这个人会不会真的仗义出手相助的? 刘阿娇突然感觉自己和刘鹏举这个家伙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些变得不靠谱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朝着李宅厚凑了凑,想着还是跟这个人在一起,安全感会更加的充足一些。 李宅厚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这扇紧闭着的石门,他忽然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在灯火下忽隐忽现的“巽”字,李宅厚一拍大腿道:“原来我们进了囚仙大阵了!” 刘鹏举和刘阿娇凑了过来,他们疑惑的看着李宅厚,刘鹏举是直筒子,他没有听明白李宅厚的话,非常着急的问道:“什么仙大阵?兄弟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听不懂?” 李宅厚用手指了一下那的硕大的“巽”字说道:“我刚见到这扇石门上的装饰,就感觉到似乎在哪里见过。刚才我一见这个“巽字”,才想起来,我刚上飘渺峰不久的时候,有一次我师父和大师伯谈论本门阵法的时候,提到过一种大阵叫做囚仙阵,当时他们拿着图本讲解那些大阵的用途及原理,我当时看了几眼,见那些阵法好似鬼画符一般,我哪里能看的明白,索性也就不看了。但是这对大狮子铁环门饰倒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是谈论到天下哪一个宗门对于阵法有着透彻的研究的话,那缥缈峰就可谓是当仁不让l了。 作为天下道宗的开始的宗门,他们在创造宗门的初期便是对阵法有了涉猎。在从前的阵法还都是停留在古代遗传下来的奇门遁甲那一类上,可是后来的情况发生了改变。 道门的兴起使得原本那些具备着浓郁江湖戏法风气的东西,被道门给看重并且引用了去,经过了万年的发展,已经有了很扎实的理论依据, 就算这天下其它的宗门掌握了更加复杂的阵法,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是将缥缈峰的阵法给研究透彻了,对付这里的东西就可以用受到亲来来形容。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怀疑李宅厚的实力。 况且李宅厚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到底掌握了一些什么东西,包括刘鹏举在内都是非常的好奇的。 现在他公然的说出了这阵法的来历倒是立即吸引了这兄妹二人的兴趣。 刘鹏举急的抓耳挠腮,他说道:“你就直接说咱们该怎么出去吧,这什么鬼阵里面阴森森的,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李宅厚道:“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样的石门应该还有七个,走,我们再往里面看看” 李宅厚说完,他率先朝着那隧道的深处走了过去。刘阿娇赶紧跟在他的后面,果然刚刚步入那黑暗之处没有几步,又有一盏相同的油灯亮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面,一个“离”字刻在上面,一扇狮子头饰大铁环石门在几人的面前紧闭着。 李宅厚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石门,他显然是在努力回想一些关于大阵的事。刘鹏举吃惊的看着这扇又出现了的石门,他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李宅厚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既然有门,那咱们就拉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刘鹏举毛手毛脚的毛病在这个鬼魅的地方算是彻底的显露无疑了,只见得他竟然是直接的朝着其它的石门走去,看起来,似乎就要尝试看看是否可以开启似的。 李宅厚一惊,他一把拽住刘鹏举道:“千万不能再开!刚才我们已经打开了一扇石门,现在大阵已经进入预备阶段,如果再打开错误的一扇门,那囚仙大阵就会正式启动,我们极有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刘鹏举将信将疑,他说道:“有这么严重吗?” 刘阿娇根本不理他,她问李宅厚道:“厚哥,如果万一大阵不幸被启动了,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脱身了吗?” 李宅厚道:“除非我们的力量强大到让大阵无法束缚住的地步”他随即看了一下在场的三人,剩下的话就没有说出来,刘阿娇沮丧的低下了头去,刘鹏举不服不忿,他一拍胸脯道:“你们不用怕,要是真的启动了那大阵,我硬砸也砸它个出口出来!” 李宅厚也不理他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刘鹏举的处境比较尴尬,他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哈”,也沉默了下来,显然他连大阵在哪里也不知道。 李宅厚接着往隧道的深处走去,紧接着第三盏油灯亮了起来,那上面印了一个:“坤字”,在第四盏油灯亮起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走到了石壁的尽头,李宅厚心中奇怪:“如果这的确是困仙大阵的话,为什么只有四扇石门?” 刘鹏举见已经走到了隧道的尽头,他带着疑问的口气问道:“这些门哪个是出口?” 李宅厚道:“不对,这里应该还有四扇门,这四扇石门不足以构成囚仙大阵,其余的门也一定在这条隧道之中” 三人开始在这条狭窄的隧道之中搜索起来,此时这隧道之中充斥着淡黄色的灯光,整条隧道在眼中一览无余,在石门的对面光秃秃的石壁上哪里有那四扇石门的影子。 刘鹏举道:“我看一定是你弄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囚仙大阵,这不过是独角龙为了掩人耳目,多留个心眼,在真正藏宝的密室周围又多建了几间带着机关的房间而已,独角龙都被杀死了,谁还在乎他设下的这些破机关!” 他走惯的江湖见惯了风雨,对于某些事情的看法过于的简单,也过于的去相信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所以在面对很多复杂的事情的时候。他本能的选择抗拒这些事情,而不是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 这样的做事态度必然会使得他惹下很多没有必要去惹的麻烦。 刘鹏举再次要拉那印有“坤”字的石门,李宅厚问道:“你说独角龙是为了防备别人而多设置了这些机关,那你刚才打开的那扇石门为什么是空的?” 刘鹏举即将要抓住铁环的手好似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他瞬间石化在了那里,他苦着脸说道:“要是不是这样的话,那你说其余的四扇石门在哪里?” 这样的问题李宅厚也是一直都在思索,脑海当中的记忆开始疯狂的浮现出来。 但是灵光闪烁的情况还是有出现的,但是这就好像是在万千的海洋当中去寻找某一个点的存在,这无疑是和大海捞针相差不多。 有些时候明明已经抓住了一些关键性质的线索,但是却总是有着链接之处出现了问题,使得李宅厚没有办法将全部的点都用相关的证据链条给穿插起来。 李宅厚也不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有些怀疑自己了,他蹲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带有“兑”字的石门,这是最后的一扇石门了。 到底是什么呢……李宅厚陷入到了苦思的状态之中。 忽然,李宅厚脑中灵光一现,他站起身来快速朝隧道的入口处跑了过去,隧道不长,李宅厚很快就到了隧道的尽头处,此时这台阶上面漆黑一片,李宅厚提起赤炎剑稍运真力,赤炎剑发出暗红色的光焰来,李宅厚走上台阶勉强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他几步走到了台阶的最上面,举见一看,那头顶上倒悬着一座狮子头饰的大铁环,这铁环的上边没有油灯,但是一个“震”却清晰可见,李宅厚大喜,他举起赤炎剑来仔细打量这石阶周围的环境,他忽然发现,石阶的左侧的石壁似乎有些不同。 他把脸贴近了些,见这面石壁并不是整体的一块,而是由数块大青石块拼接堆彻而成,这和隧道内的平整石壁大不相同,李宅厚用手敲击了几下石壁,传来了:“空空”的空洞声音,这说明里面一定还有多余的空间。 李宅厚双手放在石壁上用力一推,这石壁“咔咔”,发出一阵石块摩擦的沉闷响声过后,一扇石门被打开,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空间,只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此时刘鹏举,刘阿娇两个人站在李宅厚的身后,李宅厚道:“走,其余的三扇石门一定就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 第138章 密室 李宅厚道:“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们现在就把昨天独角龙进来的时间算作午时吧,现在是酉时,我们向前推进十五个时辰,那当时独角龙就应该是从“巽”字石门进来的,权且把它标记为午巽,这囚仙大阵的生门就应该设立在在入口的七步之上,那样就落在了“震”字门上,时间是丑时,我们把它标记为丑震。” 任何的阵法大多都是通过严格的计算最后得出来必然的结论,这个理论在缥缈峰所研制的所有的阵法当中都是通用的。 所以现在在面对着难以破开的阵法之时,李宅厚很自然的就想到运用推算大阵开启时间的办法,来推测大阵下一个可能出现的时间节点来进行下一步的布置。 现在的入口处已经变成“酉震”,那么,现在的生门,就应该是在,那丑震应该移动了十五步,现在的生门应该在“辰艮”位上。 刘鹏举听的如坠云雾,他只觉得头脑发涨,思维开始蒙灯转向,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使劲的晃了几下,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变得灵光一些,但是根本无济于事,他还是鸭/子听雷似得一点也不明白。 刘阿娇在仔细思考着李宅厚所计算的步数,李宅厚也不管他们,那“艮”位处石门就在自己的眼前,李宅厚心中咚咚的跳成了一个,如果自己计算的没错,这里一定就是生门无疑” 虽然说经过重重的推测证明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话说回来,任何人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就算是再自信心里也会产生一些不安的情绪。 这些情绪来自于古老的生理原因是没有办法被解决的。 李宅厚狐疑,但他还是伸手抓住了铁环,刘鹏举,刘阿娇连个人屏住呼吸,刘鹏举大气都不敢喘了,李宅厚双手用力向后一拉,“咔支”一声,石门被拉开了。 里面空无一物! 面对这样的空间在场的三个人都好像是被雷给炸了一下。 众所周知但凡是防卫程度给高级的地方,必然都是隐藏一些重要事务的地方,否则的话弄的警卫级别那么高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警卫存在,可是这里面却是设定了一座非常庞大的阵法系统,它的保护能力是丝毫不弱于人类的保护,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防护能力,是远远的高出人类来防御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 刘鹏举一屁股坐在了青石板上,刘阿娇也是颜色更变,李宅厚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他面如死灰,刚才话已经交代的明白,一旦这一次没有找到正确的生门,那囚仙大阵就要被启动,三人极有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 除了那些没有任何东西的空旷的仓库之外,着另外的一个信息也是无情的揭露了出去,经过了李宅厚精确的推算,结果却是选错了大阵。 如果要是按照李宅厚先前的推算的结果来敲定的话,这连续的错误必然会使得他们逐渐的陷入到极度危险的境地,甚至很悲观的说,他们极有可能陷入到无限死循环当中。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这个大阵会开启自爆的程序。 到了那一刻就什么事情都完蛋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李宅厚苦苦思索了起来。 他将掌握到的所有知识都开始反思了起来。 如果今天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或许他会坦然的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可是现在身边有刘家的兄妹在这里,他做事情就有了很多的顾虑。 尤其是现在这些人的生命都是攥在了他的手中,这就更让他感觉到了一份压力和责任。 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刘鹏举看着这狭窄幽长的地道,愁眉苦脸的说道:“这地道修的也真是邪门,又窄又暗,我看倒是像一个活棺材一样,看来咱们是出不去啦” 刘鹏举说完泪如雨下,他抱怨自己道:“都怪我,非得要什么刀,否则就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啦” 悲观的情绪从这个人的身体当中蔓延了出来,有时候这个刘鹏举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也或许是他生性乐观吧,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不熟悉和熟悉之后,差别是相当巨大的。 刘阿娇怒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刘鹏举只是唉声叹气。此时周围的环境已经渐渐发生了改变,那些紧闭着的石门竟然开始渐渐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芒来,那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字也渐渐明亮了起来,渐渐的竟发出了刺眼的光线来,叫人无法直视,这些光瞬间把幽暗的地道照的雪亮,人呆在里面,感觉皮肤都要被这炙热的光线烤焦了,真是非常的难受。 李宅厚道:“大阵果然被启动了” 刘阿娇朝坐在地上的刘鹏举狠狠的踢了一脚,刘鹏举也蔫吧了,任凭刘阿娇如何拿他出气他也不反驳,只是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双手环抱着膝盖,表情甚是沮丧不堪。 刘阿娇踢打了几下他,似乎终于觉得拿他出气也不是办法,她气呼呼的坐在了石阶上面,眼泪就在眼圈之中打起转来。但她一看站在不远处的李宅厚,心头又是一阵难过,但转念想道,能和他死在一起,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她心中思绪万千,竟又呆呆的出起了神来。 李宅厚见刘鹏举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阵是自己计算失误才导致了大阵的启动,要是真论责任的话,自己起码要付一半以上的责任,他拍了一下刘鹏举的肩膀道:“你也不要自责,谁也没想道这里会有这样的一座大阵,那宝刀是你的心爱之物,你想把它带走是人之常情” 刘鹏举只是叹息,李宅厚道:“我曾经听师父和师伯说过,这囚仙大阵虽然有些威力,但只因为破解之法太过简单,因而早就被弃之不用了。至于是个如何的简单法,当时我无心于此,就没有记下来” 此刻他后悔不已,刘鹏举使劲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他说道:“就为了这么一把破刀,就害了兄弟你,我真该死!” 李宅厚赶紧制止了他,刘阿娇不屑的说道:“那把镔铁刀你用了有十几年了把,虽然很锋利,但也不算什么神兵利器,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它?” 刘鹏举道:“哎,使用了这么多年,要是再换一把新的,恐怕不顺手” 李宅厚心头一动,他一摆手,做了一个让二人噤声的动作。二人赶紧停了下来,李宅厚一拍巴掌笑道:“我想起来啦!” 刘鹏举,刘阿娇精神为之一振,李宅厚接着说道:“这大阵中的生门是固定的,虽然会随着时辰的改变而变换位置,但里面所藏的东西却不会改变,而经常光顾生门的人,一定会经常拉拽狮子把手,只要我们细心查看这些铁环,一定能找到生门的位置!” 三人见到了一丝生机,自然马上投入行动,三人赶快分开去观察大铁环拉手,刘鹏举带着刘阿娇去刚才的隧道查看了,李宅厚仔细的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铁环,在他仔细查看了“坎”字石门处的拉手的时候,他的眼中一亮,见这铁环虽然与其它的铁环一般不二,但此时隧道内光线十分明亮,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条铁环相对粗糙一些,而且细看之下,石门的缝隙也没有那么紧密,这些细节之处若是不留心观察决难发现,李宅厚的心都快跳了出来,他喊道:“刘大哥,娇妹,你们都过来吧!” 两人听到李宅厚的叫声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李宅厚道:“我们还有这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间石门后面还是空的,那这囚仙大阵就会立刻毁灭,连同这水晶宫中的一切,通通玉石俱焚” 刘鹏举虽然是急躁的性情,但此刻也拿不定主意了,李宅厚看着他们,要他们表态,刘阿娇咬紧了牙关,她近前一步,一手拉住了铁环,她说道:“本来我被抓到这里,就报了最坏的打算。这里要不是生门的话,我们兄妹几个就死在一起罢” 她话音未落,就一把拉开了石门。 “咔,咔” 这道石门并没有向刚才打开的那两扇石门一样,发出让人难受的沉闷摩擦声音,似乎它经常开启,所以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随着石门的开启,周围的刺眼光线迅速暗淡了下去,三人往石屋之内观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装了满满的一下箱子,这些箱子半开着,里面金银玉器应有尽有,这里果然就是生门,三人自然欢呼雀跃,劫后余生之喜自然不必细表了。 刘鹏举最先冲了进去。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石室,见大小和其它的石室相差无几,在一个兵器架上,刘鹏举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镔铁大刀,他赶紧过来把它拿在手中,他上下跌量了几下,忽然一笑道:“他吗的,为了找你,险些要了老子的命” 第139章 唯一的退路 李宅厚看着头顶上的“坎”字,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设置这座大阵的人改变了大阵的路数,倒不是我算错了。只是这么一来,这大阵的威力可要被削弱很多了” 缥缈峰的大阵从来都是严谨的,而且作用大多也都是为了拱卫山门,所以基本上是不会出现改动和大范围的修改的。 因为那样一来的话会直接的影响大阵的威力,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和原因,只有保护山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从一开始李宅厚的思维便是陷入到了死角当中。 这个道理他一说所有的人就都明白了过来。 刘阿娇露出了理解的表情来,她柔声道:“一定是这水晶宫的主人学艺不精,他摆不出可以走七步的大阵来,所以才少了一步吧” 李宅厚笑了笑道:“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话虽如此说,可他还是又看了几眼那个“坎”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上一次的刘家之事过后,刘阿娇对李宅厚的看法大为的改观,就算是得知了他并不是真正的刘四,而只是借助其躯体重生的事情,她都没有任何的在意。 对于她的这些变化李宅厚心中也是感慨非常,但是他很清醒,况且他的心中除了那红裙的女孩女外,早就再难以装进其它的人了。 刘鹏举把镔铁大刀重新挂在了自己腰间,他见李宅厚在门外站着,就招呼他进来:“这里面都是好东西,你们快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现在这些都是无主之物了,咱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此时李宅厚才注目观瞧这暗室之中的物品。 只见这暗室之中珠光宝气,映的这暗室之中一片斑斓。最里面放着一座兵器架子,上面各类宝刀长剑,大斧开山,银抓金笔,尖枪勾镰。但凡列害兵刃,应有尽有; 再看那墙壁之上,装嵌了三道丹墀木板相隔的隔段。上面有老君炼丹的小丹炉,有采摘自冥海的宝葫芦。有来自北州昆仑山脉的仙子之泪,有来自参天古林之中的勾蛇之皮。火鼠之眼可避火,山躁之尾是灵药。山蜘蛛丝千百用,狸力之心可养元。白泽毛发世少有,鲲鹏之羽实难求。各式灵丹妙药,灵物宝器数不胜数。 李宅厚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被这些东西弄的眼花缭乱,索性也就不看了。 虽然不是出自于门阀大家,也没有见过很多的金银珠宝,但是李宅厚对于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 或许是本身出身的原因决定的,李宅厚的性格密码当中,真的就有着一股本能的率真在其中,平常人所说的所谓的贪婪还是其它的一些东西,他都是非常的无感的。 刘鹏举则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出身草莽对于这些能够勾动他欲望的东西都是非常的垂涎,他也是丝毫都不掩饰他心中的欲望,真的是看的双目光亮,恨不能直接的将场中的东西都直接的给吞噬掉。 这样的景象也的确是够无聊的。 刘鹏举一面说着一面挑选着箱子里面的东西,他眼光似乎很挑剔,那些普通的金银只要是他看不过去的,都被他随意丢弃在地,李宅厚摇头苦笑了几声,他和刘阿娇都没有进来,他们就站在门口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刘鹏举在里面翻箱倒柜。 刘鹏举一面手里忙着,嘴还不闲着,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大珍珠个头够大,给教主夫人拿去,她最喜欢这种东西” “为什么这里要放一只碗?真是没有品味!”随后传来了一声瓷器被摔碎了声音。 李宅厚虽然说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他的眼光还是有的,他在很多的典籍当中都是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其中就包含着大陆上很多古董名器的介绍。 这些东西极大的丰富了李宅厚的见闻和他的生活,这密室当中很多的瓷器都是很古老的东西,如果要是拿出去的话,也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其实这些古老的玩意的价值还远远不止是钱那么简单,它们的存在记录了一个历史时期的故事,如果要能够有着一些特殊的历史事件在其中的话就最好了。 这些东西都是逝去时光的见证者,里面蕴含了岁月的流逝和沧桑,能够令得人有和古代人对话和交流思想的机会,其文化价值要高于实际价值的。 但这些东西刘鹏举一点都不明白,还把那些高贵的东西当成了寻常的瓦块,随意的损坏,这令得李宅厚感觉多少是有些痛心。 …… 二人等了一阵,见刘鹏举拿起来没完,李宅厚喊了句:“刘大哥,差不多了,这座水晶宫里都是好东西,你拿的完吗?差不多就行了吧,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 面对着刘鹏举的行为李宅厚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不过想到人各有志吧,每一个人的爱好和倾向都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没有办法去强迫任何一个人都走相同的道路,也没有办法令得每一个人都去思考一个问题,去坚守同一个善恶。 能够做的只是保持自己就可以了。 所以李宅厚对于刘鹏举的行为也只是笑了笑不发表任何的看法。 刘鹏举似乎也翻的累了,此时褪下了外衣,装满了满满的一包东西,志得意满的说道:“还真是可惜了这些东西,下次再来一定多带几个人,把这些东西一并拿走” 李宅厚一吐舌头,心道要来你自己来吧,这个地方自己这辈子也不要再来了才好。刘鹏举就要出来,他的眼光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其中已经被翻烂了的箱子里,似乎有一件衣服,他好奇心起,抓住那衣服的一角用力一拽,一件青色道袍被他拽了出来,刘鹏举奇怪的打量这这件青色道袍,他问李宅厚道:“李兄弟,你看这道袍很像你们飘渺峰的啊” 李宅厚一看果然和飘渺峰的道袍有些相似,他疑惑的拿过这件衣服仔细上下的翻看了几遍,见着道袍虽然和自己的师父所穿的有些相似,但是样式显然十分古老,已经不是现在飘渺峰各位峰主所穿款式了。这道袍颜色暗淡,显然已经是多年之物。李宅厚把它又扔回了那堆金银器物之上,他说道:“这衣服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宝贝。每年去我飘渺峰求签烧香的人多的数不过来,也许是哪一位师伯送了谁一件也未可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鹏举显然对这件事也是持漠不关心的态度,见李宅厚已经做出了解释,他就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刘鹏举把他的战利品背在身后,大踏步的走出了暗室,他说道:“事都办完了,咱门出去把,这大阵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威力了?” 李宅厚点了点头,三人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只听头顶上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地随之剧烈的颤动了几下,这隧道顶部的冰屑纷纷掉落下来,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快速朝地道口冲去,刘阿娇吃惊的喊道:“你们看,这石壁正在开裂!” 李宅厚回头一看,见这隧道两侧的石壁已经列开了一条一丈多长的弯弯曲曲的缝子,河水正在慢慢的渗透进来,看来不小片刻就会摧毁这个隧道了。 三人不敢耽搁,等来到了隧道的入口处,李宅厚抬头一看,见原本紧闭着的石门现在裂开了几条裂纹,河水一滴滴的往下滴落着,李宅厚心中一凉,他说道:“一定是外面的避水结界被破坏了,上面已经成了死路,咱们快些退回到坎门中去!” 三人无奈只能又原路退了回来,这坎字石室此时也已经四处开裂,只是开没有达到让它彻底奔溃的程度,但就如此发展,那也是片刻之间就会发生的事,三人无可奈何,只能着急,却想不出什么办法。 忽然,刘鹏举觉得脚下一软,他赶紧躲开,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石块和那些金银细软纷纷陷落下去,再看时,只见一个约有半丈余宽的打着螺旋转动的一片水域出现在眼前,李宅厚道:“这个一定是大阵的阵眼,我们不知道无意见触碰了什么东西,这大阵马上就要毁了。这阵眼之中应该藏着一条地下暗河,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应该可以从这里回到地面” 这是一个很凶险的决定,因为地下是否真的有暗河,就算是有的话是否真的可以通过海燕而返回到千丈之上的水面,这些都是完全没有办法被探知的事情。 可是现在如果要是不这么选择,不这么去做的话,这密室马上就要崩碎了,到了那个时候无尽的江水倒灌下来,这些人的水性都不怎么样,估计全部都要葬身鱼腹当中了。 此时外面已经山崩地裂,大量的河水夹杂着水晶宫的建筑碎片倒灌了下来,巨大的声音使得李宅厚的后半段话淹没在了这震天的响声之中。没有人提出疑问了,刘鹏举率先跳了下去,刘阿娇呆呆的看着李宅厚,李宅厚一拉她的手,扑通!一下也随后跳了下去。 第140章 大西州 九月十二日,老龙河对岸驿站。 马亦真,夏雨亭,御风,无言,庄若兰几人夜宿在这里,他们打算在第二日动身赶奔奉天古城。 奉天古城是距离万劫谷最近的一座大城,人口超过十万,也是通往万劫谷的必经之路。 夏雨亭和御风的脸上还挂着汗水,他们风尘仆仆,眼角眉梢还刮着一些已经和汗水混合在了一起的泥水,他们急匆匆的从客栈外面走进来,刚一进驿站,就直接找到了马亦真。夏雨亭道:“马四伯,我们没找到李师兄” 马亦真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马亦真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们也累了,快去休息把” 御风,夏雨亭各自找了处房间安顿了下来。这些天来,他们没有打听到任何关于林亦幻和赵亦静的消息,又失踪了一个师弟,众人的情绪不免都有些失落,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明之后,五个人启程赶奔奉天古城。 西州之地与其它各州的地形地貌大不相同,这里山多林密,行不过十里就会遇到大片大片的森林。这森林小的连绵不过数里,若是大一些的,几十里上百里也有可能。其中一些特殊的原始森林之中,每日太阳落山之后就生出了大片的漳气,这些漳气还有剧毒,无论人畜,粘上就死;有些森里之中藤罗密布,植被覆盖的太茂盛了,表面上看起来无非就是些普通的老藤枯木之类,人若一靠近时,躲藏在那里面的野兽就会突然冒出来攻击你,更有甚者,就是那些藤条枯木也能成为杀人的凶手。 若有人对此产生了些许疑问,这些东西只能对普通人造成威胁,那些修真人士哪里在乎这些?这种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错上加错。就拿这里的环境来说吧,就是神仙到了,他不注意也得受伤,更何况那些普通的修真者?此语毫无夸张成分。 九月十三日夜,马亦真没能带着他的弟子们走出这片离奉天古城仅有五十余里的大森林里,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几人只能寻了个干净之处宿营了。 几人之中属夏雨亭道术最低,仅仅刚过一阶,还不能催动结界保护自己,他一路上成了蚊虫的饱餐对象,晚上其它的人都打上了护体结界,御风,无言看着他嘿嘿冷笑,却不帮助他催动护体结界。夏雨亭被叮的忍无可忍,他凑到马亦真身边,马亦真正在打坐,他修为极高,普通蚊虫根本无非靠近他。 夏雨亭带着哭腔对马亦真说道:“四师伯,你能不能给我施个法术,把这些该死的蚊子都杀死,它们都来咬我,我快挺不住了! 马亦真被他从静坐的状态中吵醒了,听了他的话后淡淡的说了句:“别胡闹”就又把眼睛合上了,夏雨亭不敢再去吵他,他见庄若兰在马亦真不远的地方也在打坐,一个白色的半透明结阵包裹着他,夏雨亭又走到她的身边道“庄师姐,我能不能在你的结阵里呆一会.“ 庄若兰的双眸放射出两道寒光,她的目光在夏雨亭的身上一扫,夏雨亭仿佛直接过上了严冬时的生活,他激凌一下打了一个寒盏,赶紧逃走了。御风见再这样见死不救下去,夏雨亭恐怕性命堪虞,他用手招呼了一下夏雨亭,夏雨亭哼了一声,他扬起了脖子,不屑的说道“我可不敢麻烦师兄 御风道“一,二。。” 夏雨亭没等他念完,一溜小跑来到了御风身边,御风到:“怎么又来了?” 夏雨亭道:“我这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师兄,快点给我打上结阵吧,我这可不是装的” 庄若兰是个什么人在这个小团队当中哪有不知道的啊,这个夏雨亭竟然真的敢去触碰她的眉头,想来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善于伪装和玩弄人心的夏雨亭显然并没有那么单纯和简单,在缥缈峰对庄若兰有心思的男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些人想方设法的想要创造和庄若兰在一起的机会,然而大多数的人都以失败告终了。 就算是某些胆量十足的家伙,冒险去碧莲峰和她表白,结果遭遇的大多数时候也是断手断脚的,碧莲峰的凶威,也是在那个阶段被传承的沸沸扬扬。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落在了眼前,这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夏雨亭,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庄若兰从不给他任何的好脸色,可以说连正眼都不会去看他的。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夏雨亭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庄若兰不可能被他弄到手的。 估计就算是缥缈峰的第一帅哥赵芊羽到了,也是白搭,这个女生,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最好还是避而远之啊。 御风一笑,他伸出一只手指来在他的头顶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圈,这圈子渐渐的扩散开来,在夏雨亭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的护身结界,夏雨亭这才安静了下来, 在离他们约有几十丈开外的一片空地上,有几个人席地而坐,他们正在收拾着一些野味,在一颗大树上,一个人双手耽在后脑处,在他的位置上可以看到远处的飘渺峰众弟子。他眯着眼睛,目光紧紧的落在庄若兰的身上。 他内心寻思道“这天下竟然有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儿,真是叫人看了打心眼里喜欢”树下的几个人点燃了一堆篝火,他们把已经收拾妥当的野味放在火上烧烤了起来,很快一股肉香味道就飘了上来。躺在树上的人叫花公子,来自西州二圣庄。 树下的几个人是他的跟班小厮,一个叫耿三,一个叫何四,还有两名随行小厮。耿三手里拿了一只已经烧烤的成了金黄色的野味对花公子说道:“少爷,刚考熟了的,你快先吃吧,我们肚皮都饿瘪了” 花公子道:“咱们还有多少野味?” 耿三回头道:“老四,你去数数看” 何四道:“不用数啦,还有十多只吧” 花公子道:“你们现在把这些野味都烤上,一会挑几个好的给那边的几个人送去,记着,给我特殊关照一下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 这些小厮知道花公子的性情,每次遇到中意的女人他都要想方设法的弄到手不可。他话一出口,小厮就忙了起来,很快又考好了五只野味,花 公子道:“耿三,你去把野味给他们送去,就说我想和他们交个朋友” 耿三答应了下来,他带着野味去找飘渺峰的人了。花公子在书上闭上了双眼,他脑中马上浮现出了庄若兰的身形,他少有的激动又涌现了出来,他在想如果得到了庄若兰以后该做些什么的事来。 他正沉沁在自己的美梦之中时,耿三哭丧着脸回来了。他把野味往别的小厮身上一扔,无精打采的说道:“少爷,你猜他们是什么人?” 花公子见他拿回了那些野味,略带惊奇的口气问道:“怎么,他们不接受我的东西?我看他们像是修真的人” 耿三道:“何止是修真者,他们是飘渺峰的人!那个带队的老头叫马亦真,是飘渺峰的四峰主,余下的都是他的徒弟。少爷,我看我们还是别招惹他们了吧” 花公子露出不悦的神色,何四善于溜须拍马,察言观色最有一套,他说道“飘渺峰又能如何?他们不也是人吗,是人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少爷看上了的人,什么时候有弄不到的时候了?耿三你真是个胆小鬼加糊涂虫” 耿三怒道:“你少在这饶舌!你是没见过他们的本事,要是见到了,保管你吓的尿裤子” 花少爷道:“耿三你住口。听何四说下去” 何四见花少爷支持自己,他顿时来了精神,何四近前几步说道:“少爷,既然他们不识抬举,我看我们不如等到他们都熟睡了以后,把他们偷偷的都解决掉,只留下那个女的,到时候少爷想怎么样不都随您自己的意思了吗?” 花公子摇了摇头道:“我看那几个道士似乎有些本事,贸然动手怕是要吃亏。我出门时哥哥交待的清楚,我可不敢再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何四道:“公子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我觉得您的胆子和以前比可小的多了。既然您觉得贸然对他们动手胜算不大,我倒是还有个万全的主意”花公子道“有话快说!”何四问耿三道:”你知道这些道士要去哪吗? 耿三道:“听说是要去参加万劫谷的英雄大会” 何四神秘的一笑道“这就好了。他们明天一定会在奉天古城住店,我有一个表哥,他认识那城里所有的客店老板,只要他们一住进去,我们就找机会在他们的饭菜之中加点作料,这些人稀里糊涂的客死他乡,谁也不会为他们追查下去。少爷您的事不就成了吗!”花公子双眼放光,他赞赏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何四,花公子从怀里取出一块金子给何四扔了下去。 花公子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动身去奉天古城安排吧,这事办好了,我再赏给你一百金”何四大喜,拿好了金子立即动身赶奔奉天古城去了。 第141章 不管用的咒 凌晨的时候,天气略阴沉了起来,森林之中升起了大片的雾气来,此时天色刚刚有些亮意,马亦真师徒几人已经起身离开了这边森林,他们要赶在这场雨下来之前到达奉天古城。 在他们身边,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成群结队的行人,他们或一两人在一起,或四五人在一起,很少有单独行动的。这些人大多带着一只动物,有人带着猴子,有人带着面露凶光的恶犬,他们在经过马亦真几人身边的时候,多数的人都得小声议论一句:“怎么这几个人不带灵兽就敢出门?” 似乎在这片土地上不携带一只灵兽就是极为反常的行为一般。 无数疆域的大西州是一块很神奇的土地。 这里的人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他们的生活方式,都是有着浓郁的西方风情在其中。较之东方人的内敛含蓄有天壤之别,而且早在相对原始的时期,这里都是被中原大地的人视之为人类禁足之地的。 因为这里不但鸣凤彪悍生产力极度的落后,而且还存在着大片的没有被开发的人类文明的土地,就算是时至今日这里面的荒芜状态也没有完全的被改变。 整座大西州差不多仍然是有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疆域属于莽荒无人的地方。 这是蛮兽的天堂。 各种神奇的蛮兽生活在这里。在从前被很多人认为的那些早就已经灭绝了的生物,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或许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踪迹。 在从前无数的冒险者来到了这里,为了他们心目当中的世界,来到了这里开拓边疆。 但是无数的人在这里都折戟沉沙了。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在这里长久的生存下去。 在和蛮兽的斗争当中,他们没有任何获取给养的渠道,也不会得到任何来自于朝廷或是有志于为帝国开边疆的友好人士的帮助,因为这里是不被中原大地的主流社会所认可的。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真的都是荒凉无比的状态。 在这么漫长的岁月当中这里的人民学会了怎样和那些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被驯服的蛮兽去和平的生活。 他们驯养了很多品行纯良的蛮兽,然后借助着他们的力量,在这片广袤无痕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至少在万劫谷真正的崛起之前,这些以部落方式存在的人便是生活在这里的。 但是他们的存在是卑微而渺小的。 大西州真正的改变还是要从万劫谷的崛起来说。 而且从那以后大西州不再是绝对意义上的荒芜之地,无数的人都来到这里,想要见识下万劫谷的风采。 在万劫谷的带动之下,尤其是最近的这些年,来大西州探险已经成为了引领时尚的潮流,受到很多少年的追捧。 甚至在最近的这些年主流社会也是逐渐的认可了大西州在整个天道大陆上的合理地位。 这一切都是万劫谷的功劳。 …… 马亦真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奉天古城,离万劫谷英雄大会还有两日,马亦真打算在这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动身去万劫谷。 他们寻了一家叫做:“仙人福”的看店住了下来,说来也是奇怪,这奉天古城虽然颇大,但城内活动的人却极少,他们大多不做买卖,但大大小小的经营灵兽的店铺倒是极多,这客栈也休得非常简陋,和其它各州的宽敞明亮的房间大不一样。 这仙人福客店的客人很稀少,几个人都各自安排好了房间。夏雨亭几个人是第一次来西州,他们见这里的人和事和眼前自己所接触的完全不一样,那些身边带着灵兽的人,他们并不到城中来住店,而是就地在城外的空地或是森林之中休息,而这么一座大城之中,类似这样的客店也不超过十家,即使如此,这些客店也都是冷冷清清的。 晚上,客店给他们准备了好了晚饭,大家聚在一起,只有庄若兰没来,她素来极少了大家在一起吃饭,大家也不奇怪。见餐桌上摆了四个盘子,这盘子毫无任何花纹装饰,盘子里只是备下了简单的豆腐,青豆之类,夏雨亭嘀咕道:“四师伯也太抠门了些,带我们吃些好的又能多花几个钱!” 御风用脚踩了他一下,但马亦真还是听到了。马亦真笑道:“你们有所不知,不是我舍不得花钱,这西州比不得别处。西州人世代极少与外界联系,他们崇尚极为简单的生活,极为务实,只要他们觉得没有现实意义的事就不会浪费时间去下功夫。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修真人士更是全心全意的修行,所以万劫谷才会有今日的赫赫声威” 马亦真又说道:“这次这里一定会聚集很多的杰出修真人士,你们互相学习,不要有轻视别人之心,修道之人最重修心二字,你们懂了吗?” 御风,无言,夏雨亭点头赶紧称是。他们端起饭碗来,夏雨亭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比这些饭菜还要难以下咽,他也的确饿了,很快就吃的沟满豪平,马亦真只吃了一点就回去了,夏雨亭道:“这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办完了事就回去吧” 御风一瞪他,夏雨亭觉得讨了个没趣,转身回了房间去了。 夜幕降临之后,奉天古城的生气似乎也随着太阳的落山而结束了。城内漆黑一片,没有哪座建筑是点着灯的。夏雨亭觉得腹中一阵疼痛,他翻动了几下身体,这疼痛越来越明显了。“一定是这里的饭菜不干净!”夏雨亭没好气的埋怨着。 他推开房门直奔茅房,忽然,在他的头顶上一道青色光线疾速飞过,朝正北方向去了,夏雨亭还没有反映过来,又有一道相同的青色光线在天空划过,夏雨亭一惊,竟然忘记了要去茅房了事,他心中想道:“看这青色光线极有肯能是我飘渺峰的人,难道是五师伯来了?”他不敢怠慢,一溜小跑来到马亦真的房间门口,他轻轻的敲击了几下门板,里面毫无反映。夏雨亭一推房门,这房门也只是虚闫着,夏雨亭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见床/上空空如也,马亦真不知去向。 夏雨亭只能出来,就在他出来的一刹那,他发现有两个人影弯着腰蹲在庄若兰的房间门口,正贼兮兮的往里面偷看,夏雨亭屏住了呼吸,他索性也顺势蹲了下来,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两个人。 那两个人在窗口处观察了一会,见屋内没什么反映,他们轻轻的打开屋门钻了进去,随后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忽然,那两个钻进屋子里的人捂着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夏雨亭一跃从黑暗中跳到院子里,他一把抓住一个提了过来,夏雨亭冷笑道:“你们俩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那两个被抓住了的人就要逃走,无奈被夏雨亭抓的牢了,根本没办法脱身。 此时正值深夜,御风,无言听到外面有情况,赶紧也走了出来。御风见夏雨亭手里提着两个人,御风道:“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夏雨亭把他们往前一推道:“让他们自己说,你们想干什么!” 那两个人见无路可逃就要自杀,躲在暗处一直观察情况的何四一跃跳到了院子之中,他看着夏雨亭嘿嘿冷笑了几声,那两个人一见到何四,赶紧来到了他的身后,何四举手抽了他们几个嘴巴,训斥他们道:“没用的东西,这点事也办不好!” 那两人哪里敢反驳,何四心道:“我已经答应了花少爷要给他办成这件事,今日一定要办到。没想到这几个人吃了我的迷魂散竟然没事,一定是这几个废物办事不力,没有下足够多的药剂,既然一计不成,那就只能霸王硬上弓,我就不相信凭我的本事,还制服不了这几个臭道士” 他认为他的那所谓的迷魂散药剂不够才导致了这几个道士没有被药倒。 何四点指夏雨亭道:“小子,不要猖狂,今日让你见识见识你家四爷的列害” 他说完就要动手,夏雨亭看暗地里有冒出这么一个家伙来,他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目的,他就说了句:“你要动手倒是可以,你能不能先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你们想干什么?” 何四冷笑道:“你废话少说,我没功夫打理你!” 何四说话时,手里已经掐住了一条黄符,那符咒上写了些玄门咒语,随着何四的催动咒语,那黄符被丢到了半空之中,那黄符随之化成了一条青色小蛇,何四面带得意之色,他身处手指来对准夏雨亭喊了句:“定” 夏雨亭一头雾水,这以符咒催动咒语的本事乃是最初级的道术,乃是修真之人尽人皆会的法术,夏雨亭乃是身具飘渺一阶道术的人,怎么能被他给束缚住?夏雨亭见何四点指自己,他几步走了过来,他疑惑的说道:“你定谁?” 何四吃惊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夏雨亭,他倒退了几步,再次拿出了一道黄符来抛到了空中,他口中念着咒语,再此伸出一根手指来对准夏雨亭道:“定!” “定定!” 夏雨亭一把抓住了他那条指着自己的手指,夏雨亭把它往下一压,夏雨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何四道“你这咒也不管用啊” 第142章 陋室待客 何四被夏雨亭抓的吃痛,他呲牙咧嘴的哼唧了起来,夏雨亭面色一沉,他怒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去庄师姐的房间!” 何四道:“你先把放开我,我都手指要断了,哎呦” 夏雨亭道:“你先说我再考虑放不放了你” 何四怒道:“你不先放了我我就不说!” 夏雨亭手里加了些许力量,那何四瞬间就软了下来,他哀求道:“我说,我现在就说!我是奔那位穿白衣服的美人来的” 夏雨亭道:“那是我的师姐!你小子不想好了,你知道我们是谁?你还有其它的同伙吗!” 何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没了,就我自己!” 夏雨亭打量着何四表示不信,他又在何四的手指上加了点力气问他:“真的只有你自己?” 何四疼的汗如雨下,但他滚刀肉甚是嘴硬,一咬牙道:“真的只有我自己!我见那位穿白衣服的姑娘长的太漂亮了,就动了邪念,我不知道几位道爷是什么人,今日冒犯了几位,真是罪该万死!” 御风见何四面色十分痛苦不堪,他对夏雨亭说道:“好了,别再为难他了” 夏雨亭哼了一声撒开了手,那何四如获新生,他抽回手指揉了起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夏雨亭,他转身就走,夏雨亭见他怒视自己,提起一脚踢在了何四的屁股上,何四站立不稳,向前冲出了几步趴在了地上,他这次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那条被他召唤出来的青色小蛇被夏雨亭一脚踢在一边,随后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了。 夏雨亭看着何四的背影道:“小子再敢对庄师姐打坏主意,我拨了你的皮” 他回头对御风说道:“师兄,你见到马四伯了吗?” 御风道:“师父不是在房间休息吗?” 夏雨亭道:“我刚去他的房间找他,他没在房间里,我刚一出来,就遇上了这几个家伙。” 御风道:“你找我师父有什么事?” 夏雨亭把刚才上茅房时见到两道青光先后向北而去的事说了一遍,御风道:“我刚才也有一阵不舒服!看来这小店和那几个小子有些勾连,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现在师父不见了,那道青光很可能就是他,他们向北而去,一定是去了万劫谷,我们马上动身去万劫谷!” 夏雨亭忙去叫庄若兰,但是庄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早就不在了房间里,夏雨亭只能如实的告诉御风无言。 御风道:“庄师妹一定是追师父去了!咱们也走吧” 三人离开了仙人福客店,连夜朝万劫谷而去。 万劫谷是西州的第一玄门大派,它坐落在两座连绵大山的腹地之中,近百年来声名大噪,尤其是近年来的英雄大会,更是让这个与世隔绝的大派誉满江湖。万劫谷的整体布局比较奇特,它的整体建筑布局不似飘渺峰那般修建的灵动秀丽,井然有序。这里所有的主建筑都是由巨大的石块拼接而成,每一座建筑都有百余丈高,大气磅礴,让人观之无不产生肃然之感。它们或建于谷中深处,或建于山峦之间,或建于平坦路上,或建于沟壑之间,似乎当年的修建者只是随意而为,至于这建筑的位置是否是适宜之处,风水绝佳之所则好不在考虑之中了。 英雄大会召开在即,各州各地闻讯赶来的人大多已经聚集在了万劫谷外。万劫谷的外围修建了一座外城,城墙宽厚高大,里面可容得下几千人人临时居住,现在这里用于临时招待各位来参加这次英雄大会的客人,万劫谷派出了弟子在这里接待着他们。 御风,无言,夏雨亭在早晨的时候到达了万劫谷外城之中。 放眼望去,真好似来到了巨人的世界一般,谁能不对这眼前的恢宏气象所震慑? 城内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这城中有一个角落此时站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都带着一只或大或小,或温顺或凶猛的灵兽,他们熙熙攘攘的围绕在一个大石台周围,夏雨亭挤进人群通过询问得知,原来这回报名参加万劫谷英雄大会的人实在太多,为了方便管理,万劫谷就在外城之中设立了一坐报名工作台,在这里报了名才有资格参加后续的比试。 夏雨亭见一个老先生正在用笔在一个本子上面记录者报名者的名姓和籍贯等一些基本信息,夏雨亭喊了句:“飘渺峰弟子夏雨亭报名” 御风一皱眉,他听的清清楚楚,他心道:“这个惹事包!这次我们主要是来观礼的,谁让你报名参加比赛了!”但夏雨亭话已出口,埋怨他已是无用。 那记录的老先生抬头一看,他赶紧回头招呼身边的一个万劫谷小厮道:“飘渺峰来人了,你快去内城禀告一下” 那老先生颇为恭敬的站起身来,他对另一个小厮说道:“你现在这里记录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那小厮答应了一声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继续接待这那些报名的人,老先生笑脸相迎,他一抱拳道:“不知道还有几位仙长在这里?有失远迎,千万不要怪罪!” 夏雨亭见他说的十分客气,竟有些飘飘然了起来,他胸脯一拔,仿佛自己此刻就是一名得道仙士一般,他说道:“还有两个师兄在后面” 那老者朝御风,无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赶紧又过来热情的跟他们打了招呼。 御风,无言各自与老者见了礼,御风见夏雨亭也靠了过来,御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老者说道:“上面早就吩咐下来了,要是飘渺峰的贵客到了,叫我负责暂时接待诸位,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各位请随我来吧!” 老者说完了话,他走在前面带路,四人穿过外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宽约十丈的大青石路,这条路被包裹在两座山峰之内,御风等人抬头看去,见此峰十分高大,一眼竟不能看到峰顶。 御风等人赞叹不已,此条路十分笔直,因为这里属于万劫谷的内城,所以这路虽宽,但是行人却很少,偶尔经过的几个人也都是万劫谷的弟子。 老者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宽敞的高大建筑的里面,这建筑非常古朴,豪不华丽,但却给人一阵肃然之感,两扇巨大的门高度在四五丈左右,房子高十丈有余,见几个人过来,四个小厮合力才打开了这两扇巨大的门。 房间之中十分宽阔,但是摆设却很简单,除了一些生活用的必需品之外,其它的一概没有。三人落了坐,老者说道:“各位道爷在此稍等,一会自然有人招待各位,我就先告辞了!” 御风赶紧回礼道:“老先生请!” 老者离开了。 夏雨亭倒了一杯水,他打量着这个空旷的大屋子喃喃的说道:“这么大的房间,竟然什么装饰都没有,你说这些万劫谷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穷到这个地步了?” 御风道:“哪里是什么穷的!这万劫谷最看重效率与实际,至于那些能导致自己浪费时间的物品,自然不会放在房间里了” 夏雨亭奇道:“怎么个浪费自己的时间法?” 御风道:“比如说,琴棋书画之类,平时若是玩弄起来,必然影响修炼道业,还有一些类似的玩物就不一一列举了” 夏雨亭不屑的说道:“如果要按照这么修炼下去的话,那还不把人给憋死!多亏我当年没来万劫谷,否则我早就逃走啦!” 御风道:“他们虽然很清苦,但是效果却是很显著的。万劫谷从兴起到如今也不过二百余年,竟然排在了玄门大派名次的第三位,和我飘渺峰千年大派鼎足而立,这中发展速度也是古今少有的” 御风说道这里的时候,面色明显暗淡了许多,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师门飘渺峰,似乎现在已经开始停滞不前,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终究有一日要被万劫谷比了下去。 夏雨亭哪里知道他的想法,他在这空旷的大石头屋子里转了几圈,这屋子里别无他物,很快夏雨亭就对这里失去了兴趣。 三人正坐着喝茶聊些闲话,那扇巨大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两个老道,他们一进门就笑道:“几位小道爷,数日不见,你们倒是更精神些了呢!” 御风抬头一看,见进来的两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之前到飘渺峰观礼的飞天,灵智二位道人。御风赶紧起身离座,他也客气的说道:“二位道长多日不见,晚辈倒也十分想念” 无言,夏雨亭也给他们胡通了招呼。 五人围着一个张桌子坐了下来,灵智道士说道:“几位贤侄,这次只是你们自己来的吗?” 御风道:“本来我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看来现在不必了。我的师父昨日夜里突然失踪,我还以为他老人家已经先到这里了” 灵智,飞天道人互通了一下眼色,他们同时摇了摇头道:“马道长还没有来” 御风点头答应,但他随即想起,此行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弄清,临行之时,大师伯萧亦山曾嘱咐道,让他们一路上打听五师叔林亦幻,七师叔赵亦静的消息,而到了万劫谷之后,要把究竟是不是古墓老人以裂魄沙重伤八峰主楚亦萍的事查问清楚。 此刻御风想道,至于是不是古墓老人下的毒手重伤了八师叔楚亦萍这件事,还轮不到自己来质问,但打听一下五师伯,七师伯的消息还无妨。御风一抱拳道:“二位前辈,我五师叔,七师叔可到过这里吗?” 灵智道人马上回答道:“难道这二位峰主也来了万劫谷了吗?今年竟然一次来了三位峰主,我们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御风一定就卸了气,他只是苦笑了几声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众人又各自叙旧了一阵,灵智道人站起来说道:“几位请随我去贵宾区下榻,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房间,都是按照你们飘渺峰的样式装修的,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御风,无言倒没什么,夏雨亭大喜,他紧紧的跟在灵智道人的身后,他对灵智道人说道:“你们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不瞒你说,你们这石头房子我实在是住不惯,要是呆久了非憋出病来不可” 灵智一笑没有说话,御风在他的腰眼处使劲捏了一把,疼得夏雨亭一咧嘴,他吃了痛,倒也不再多嘴多舌了。 三人随着灵智,飞天二位道人穿过了几套院子,这万劫谷的建筑无论是街道还是围墙,房屋等等都修建的十分高大,尽管走的房间数量不多,但却已经把几人累的气喘吁吁,几人在一处略低矮一些的大房子前面停了下来,灵智道人道:“这里就是了,请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上午是英雄大会的第一天,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招呼几位” 御风,无言一抱拳,夏雨亭却急不可耐的开门进屋去了。飞天,灵智道人也不介意,他们转身离开了。 夏雨亭一进屋子就愣住了,原来这屋子虽然略改动了些,但屋子实在太大,仅有四分之一的地方修改过,而且看的出来,还是匆匆改动的,有一些角落里还有一些建筑残渣,夏雨亭道:“我看他们也太没有诚意了,就拿这样的破屋子招待我们,还说是什么贵客!” 他哪里知道,整座万劫谷的所有招待客人的房间,只有这座院子里面的房间是经过临时改动的。 第143章 清幽夜色 三人各自找到了休息之处休息不提。 虽然都是缥缈峰带着实力的灵修。可是这次下山的目的非常的明确,虽然马亦真表面上是在说他们不过是为了历练而已,但实际上马亦真经常是每到了一处地方,都要仔细的打探本地的情况,这早就引起了其它的弟子的注意。 能够陪同着马亦真下山的弟子都没有傻子,他们当然是知道宗门现在和万劫谷的关系相对来说还是非常紧张的。尤其是当八峰主楚亦平的时期被断言为万劫谷的古木老人所谓的时候,两个庞然大物的对峙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的大的层面上的事情,不是小弟子可以去管,但是这毕竟涉及到八峰的事情,而夏雨亭恰好又是八峰的人,自然就多关注了一点。 可是两大宗门之间的事情有多大的进展夏雨亭不知道,总之他从下山到了现在可是一路的步行,吃的东西也不好,远远么有在山上的时候那么自在。 现在想想甚至都不如在藕栅峰上的那些日子,最起码的,还可以由着香甜可口的饭菜可以享用啊? 伙食的问题虽然御风和携剑不说话,那是碍于他们师傅的面子,实际上老守清规戒律的,谁的口中都是淡出鸟来,都想着要开开荤吃点好的。 但是有马亦真这老前辈在附近,谁敢造次啊,都没有什么办法的,也只能够将这番心思给忍耐下去。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的。 尤其是现在进入了大西州之后,这地方瘴气太多了,而且时不时的还有野兽存在。 最可恶的是这地方的气候十分的潮湿,而夏雨亭是所有的灵修当中最差的一位,实力平平对于这些外部的环境几乎是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 所以这一路下来真的是又乏又累,如果现在给他放假的话,他宁可找到一家好的客栈,好好的睡上他一个月。 …… 晚上,夏雨亭呼呼的打着呼噜,睡的十分香甜,他一边睡着一边吧唧着嘴巴,似乎对晚餐的伙食仍然处于回味之中。 万劫谷为了照顾他们的饮食习惯,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他们最爱吃的食物。清炒笋,莲藕包子。夏雨亭临时朝他们要了一只烧鸡,很快也得到了满足。 这样的待遇很明显已经超出了夏雨亭的心理预期,没有想到心愿这么快就被实现了,他的心情不由得非常的美丽。 这个人嘴大心大,一般的事根本就不往心里去,能吃能睡的,身体可谓是相当的健康。 无言,御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睡去,御风毫无困意,他心里着急。自己的师父不知道在追赶谁?可是五师叔或是七师叔吗?庄师姐也下落不明,这次来万劫谷时是六个人,可是现在只有三个了,要是师父也像其它两位师叔一样就此失踪,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言知道他的心意,但无言天性沉默寡言极少说话,虽然心意相同,但却没有和御风聊起这些事来。御风实在是睡不着,他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这间大房子里有四个正方形的大窗户,窗户中没有任何东西,如四个洞口相似,但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里面没有一丝灰尘,此时月上中天,照的外面雪白一片。 御风怕开启大门吵醒别人,他索性飞身一跃,跳到了当院之中,他背着手呆呆的看着月亮,铮铮的出起神来。 “这位师兄,你也睡不着吗?”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传了过来,御风一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子正在和自己说话,他身穿一身淡黄色衣服,背着一把淡黄色宝剑,神态潇洒,气宇不凡,御风道:“白天睡的多了些,致使晚上没了倦意。请问阁下贵姓高名?也是这里的客人吗?” 那身穿淡黄色衣服的人说道:“我叫秦小枫,是本门的三代弟子。今夜月光皎洁,我忽有所感,一时难以入眠,所以就出来走走,我住的院子就在这座院子的附近,听到有人出来走动,就顺路过来看看” 秦小枫在缥缈峰办完了事就御剑赶了回来。 虽然说在途中经历了一些插曲和小事,但总体来说还算是顺利。想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的缥缈峰的弟子李宅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再度的见到了缥缈峰的弟子,秦小枫不由得对他们也是颇为的客气。本来都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互相给些面子,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御风哦了一声,对于这个万劫谷的三代弟子,他也是有着本能的客气。 毕竟严格意义山来说,他们也都是缥缈峰的三代弟子,虽然是来观礼的,但总免不了要有些比较的心思。 况且平时师门都着一些议论,那就是虽然现在明面上说什么天下三大宗门,但是又究竟有哪些宗门是真正强大呢,又是哪个宗门最强呢? 他说道:“我叫御风,也是飘渺峰的三代弟子,这次是奉师命来观礼的” 秦小枫道:“早听说飘渺峰近年来又出了许多杰出的青年子弟,今日一见师兄风采,才相信此言不虚” 御风道:“你太客气了” 两个人之间都保持着相对很礼貌的状态。 秦小枫抬起头来看向悬在天边的月亮,此时万里无云,天空中一片暗蓝色,让人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秦小枫脱口而出道:“皓月当空,万里清澈,好似明珠挂银河。宇宙无限,人生几何,弹指之间匆匆过。若不仗剑斩荆棘,仙途终渺渺,快意再难得。” 御风心头一动,:“这人好大的志气!” 平时他们在缥缈峰上除了要进行正常的道术训练之外,作为平日文化课程的练习也从来没有中断过,其中阅读是其中之一了,但是吟诗作赋也在其中。 对于一些诗情画意的东西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所以的情歌可以直抒胸臆这句话一点错误都没有,只有那些真正的用心去感悟诗歌当中意境的人,才可以从中感知到作者当时的心情状态,对于一些事情特殊的感悟等等、 御风曾经对此颇有涉猎,而他本人也经常会写一些小玩意来消遣,所以他对于诗歌还是那背后蕴含的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很懂得的。 他从秦小枫的诗歌当中听出了一些不得志的意味。 隐隐之间这种味道得到了延伸之后,便是遇着那冲破牢笼之后一飞冲天的感想,这志向竟然是直冲宇宙,将那无尽的空间都给囊括到了其中。 而面对这样的凶险他的想法也是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不管是什么困难,只要是本人够强大的话,也可以披荆斩棘,将所有的困难都付之一炬。 这是多么大的野心和疯狂啊! 这些味道虽然都被洞悉了出来,但是御风可不是夏雨亭,不可能最大没有把门的,也不会故意的去和任何人去套近乎。 他知道了秦小枫的志向,但是并不想和他在这种事情上做更多的交流,毕竟人各有志,说的好了还可以,若是说的得罪了人家,到时候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御风道:“秦师弟所言之句,清淡优雅,真是让人敬佩” 秦小枫道:“让师兄见笑了” 御风道:“听师弟的口气,似乎对修道之事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能不能对我说一说这些?” 虽然不方便发表个人的看法,但是御风也是闲来无事,又有着心中的琐事在挂怀,所以心中多少是有些烦闷。 恰好今日皓月当空,又有秦小枫这颇有雅量的一个翩翩少年存在,御风也是想着要和他多聊几句,顺便的将心中的烦闷给排解出去一些。 秦小枫道:“不过是随意而发,哪里谈的上什么见解了。” 御风道:“今日闲谈,但说无妨。” 这也算是诚信的邀请了。 秦小枫负手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放肆了。以小弟看来,这天下的修真人士多如天上的星斗,实在是数不胜数。而真正成仙得道的却寥寥无几” 御风点头称是。 秦小枫又说道:“百余年来我们虽然是前赴后继的为修道大业不断付出辛勤的努力,但成果却太不近如人意。难道这天下竟没有一门可以真正修成道业的法门吗?” “若是没有也还罢了。只是这天下玄门不能以诚相见,来一起解决这个困扰着所有修真之士的难题” 御风听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太过没有分寸,就没有再继续接茬说下去,秦小枫见御风沉默了下去,他自知多言,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二人各怀心事,竟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直至月已渐渐西沉下去,天气也变的凉了起来,御风道:“秦师弟,夜已深了,明天还要参加贵派的英雄大会,就失陪了!” 秦小枫一抱拳道:“师兄请便,夜已经深了,我也困倦了,我们明日再见!” 二人分别之后各自回住所不提。 第144章 英雄大会的召开 万劫谷与天下五洲之中的大多数门派的建制有所不同。 万劫谷是五个地名的总称,它包含了万劫谷总坛,在它的辖下分别为剑魔谷(谷主为老剑魔),乱骨窟(谷主为古墓老人)盘蛇洞(谷主为惩恶道士),火鸟峡(谷主为玉面道士),统治这些地区的首领被称为四大领主。他们虽然都听命于大谷主擎天客的调遣,也已崇拜麒麟图腾为尊。 但他们自己掌管自己的领地,若是不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决不互相插手其它领主的教内之事,而近年来总谷主擎天客云游天下,谷中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自己的徒弟杀生道士管理,杀生道人性情暴戾,极少给予同门恩惠,因此那其它的四位领教与万劫谷总坛就渐渐疏远了开来,这次万劫谷英雄大会是按例举办,杀生道人把举办这次盛会的闲杂琐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师弟,灵智,飞天二位道士的手中,二人接待来客,安排住所,准备比赛场地等等忙的不可开交,这些都是万劫谷教内之事,不得不交代清楚。 第二日巳时,鼓打三声,飞天,灵智两个老道换了一身新道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来到的外城的一座高台之上,此刻,闻讯而来参加万劫谷英雄大会的各界修真人士,大小帮派,闲散众人等等大多已经来齐,场中约有两三千人左右,熙熙攘攘的,如果此时两个人在内城互相说话,即使面对面都很难听的清楚,众人见两个老道登上了高台,“刷”的一下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此时看这高台之下,各色旗帜随风轻轻飘摆,有的大旗上写着:“西州日月会”,有的写着:“中州青石会”“南州无量门”“中州乾坤堂”“东洲三教堂”“西州巨鲸帮”。等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门派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子弟,神采奕奕的占据着一小块各自的位置。这次万劫谷英雄大会是面向天下五洲开放的,因此其中两三人的小团体占了人数的很大一部分,他们大多携带着自己的灵兽而来,这些灵兽种类繁杂,在此不一一列举了。 飞天道人笑道:“欢迎各位的到来,我万劫谷真是蓬荜生辉。十年时间转眼而过,今日又到了举办英雄大会的这一天,再此我希望众位朋友可以在今日的盛会之上大显身手,谁最后取得魁首,可以到我万劫谷的冥谷之中观赏无量玉璧三日。届时如果有人愿意加入我万劫谷的话,那我们绝对欢迎之至!” 飞天道人口中的“冥谷”坐落在万劫谷总坛的地底百丈之下,万劫谷的最神秘的宝物之一无量玉璧就被安放在那里,据说万劫谷的道术之源就是来自这块无量玉璧,因此这数十年来,为见到此物一面而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人络绎不绝,这也成为了大多数人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一大主要原因。 场下众人热烈鼓掌祝贺。 飞天道人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我万劫谷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所比试的题目是略有不同的。今年经过我掌门师兄的授意,特在谷中设下三道关卡,如果哪位英雄可以顺利通过全部的关卡,那他就是获胜者。但是我有言在先,这次我们所设立的关卡可能会有一些危险,如果哪位中途出现了意外的话,我们万劫谷概不负责。第一关就设立在外城通往内城的道路之上,如果诸位没有异议的话,大可随我来!” 众人都是为了一展身手而来,虽然听他们说今年的英雄大会比赛的形式有一些改变,但哪里有人就肯空手而走? 飞天,灵智二位道士走下了高台,他们走在人群的前面,索性这外城十分宽大,也并不十分拥挤,片刻之后,众人已经来到了城墙之外,众人放眼望去,见身后的高余百丈的城墙修建在两座大山之间,这两做大山的间隔约在一百丈左右,大山的顶部高耸入云,此时虽然艳阳高照,但这城外却是黑蒙蒙的好似阴天一般,在两座大山之间,笔直的修建了一条青石板路,它们都是由巨大的石块拼接而成,每一块都约有十余丈长宽,这条大青石板路直通内城,众人的目光止步在两座大山的拐角处,在众人的身边,外城城墙的墙角之处伫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那石碑上面雕刻了一只体态十分健硕的麒麟雕像,那麒麟被雕刻的威风凛凛,傲骨迎风,似乎随时都要从石壁中跳出来似得。石碑之下放着三个石头蒲团,似乎万劫谷的人要经常参拜这石碑,因而那上面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在这麒麟石碑的一侧,万劫谷总坛的数十名身穿白色服饰的弟子整齐的站在那里,个个精神饱满,神态潇洒,让人见了无不道个好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飞天道人说道:“这第一关很简单。只要大家谁能由这条青石板路顺利走到内城,就算过关。但有一样,从我说出开始之后,无论是谁,只要他第一个顺利通过了此关,那余者一并过关,直接入内城参加第二关的比赛” 此语一处,在他身后的众人立即进入了一片议论之中。 此刻,御风,无言,夏雨亭三人早就被安排到了外城等待众人的到来,与他们在一处的,还有来自禅音寺的慧常法师及他的两个徒弟道明,道远小和尚。 御风和慧常法师是刚刚见到的,御风与慧常法师见过了礼之后,御风问道:“几位大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慧常也认识御风,老和尚道:“哎,今日早上我们师徒才赶到!” 老和尚唉声叹气了一声,御风奇怪,他就问:“大师,你为何叹气?” 慧常老和尚说道:“说起来这也是跟李亦群李峰主有关” 御风一惊,数日前三峰主李亦群,六峰主薛亦幻跟着他去禅音寺解释就慧禅师徒于归途之中遇害一事做解释,自己这些日子在外面不知道飘渺峰的事,此时听慧常提起李亦群来,他就问道:“大师,数日前,我三师伯李亦群,六师叔薛亦幻随法师去了禅音寺,不知道他们可回飘渺峰了吗?” 慧常老和尚又轻叹了一声道:“你六师伯薛亦幻已经回去了,估计已在也已经到达了飘渺峰。关于我慧禅师弟遇害一事,二位峰主已经解释清楚,但无奈我寺中长老皆有不忿之色,虽然得到了掌门方丈的认可,但大多人仍然坚持要给慧禅师弟讨个公道。也是因为此事,李峰主提议,借这次万劫谷英雄大会之机,自己和我一起来万劫谷,找到古墓老人问个明白,此事自然水落石出” 御风道:“此时关乎三家的和气,倒是应该弄的清清楚楚” 慧常老和尚又叹了一口气,御风听的心里着急,夏雨亭早已安奈不住了自己的性子,他对老和尚说道:“我说大师,您说一句话得废半天劲,您老说的着急,我们听的更着急。我李三伯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你倒是快点说啊!” 慧常老和尚道:“昨日夜里我们来到了奉天古城附近。我们本来想直接来这里,但没想到,在森林之中竟然遇到了林亦幻林峰主和马亦真马峰主。当时他们面对面站着,也没见他们说话,李峰主见状赶紧去打招呼,没想到林亦幻脸色一变,他抽出宝剑来对着李亦群横扫了一剑,他趁着李亦群躲避之机迅速逃走了。李亦群,马亦真随后追了出去,我当时一犹豫,觉得这是你们同门之间的事,也就没有跟着去,此刻想来,必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想去找他们问清楚也不知道他们在哪,真是后悔莫及” 御风闻听此言脸色一变,心道昨夜师父失踪果然是去追了五师叔去了,五师叔怎么会对三师伯下手?真是不可理解!他着急的又问道:“大师,那其中还有其它人吗?” 慧常赶紧摇了摇大秃脑袋道:“没有,我看的清清楚楚,就他们三个,一前一后消失了” 夏雨亭一瞥嘴,心道:“这老和尚说话做事婆婆妈妈,倒像是一个老太太差不多。当时不追出去问个明白,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他一生气就退到了后面不跟慧常说话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情,二人所在的区域是外城甬道周围的一座小石台上,这个位置在那座麒麟雕像的斜对面,在他们身后有一间宽大的房子,好似一座小小堡垒一般,俩名身穿黑色服饰的万劫谷小厮在这里负责接待他们,那小厮已经说的清楚,如果飘渺峰,禅音寺的贵客乏累了,可以到身后的屋子之中休息,三家历来是友邦,这次能来观礼已经给足了万劫谷的面子,请不必客气。 此时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进来,御风,无言,夏雨亭等人纷纷落座观看。飞天,灵智二位道人把比赛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之后就来到了这座观礼台上,他们和几人打过了招呼之后就坐了下来,众人一起观看场中的比赛。 此刻人们的议论之声正在一浪高过一浪。 “不就是过一条路吗?这有什么难的!看来这次我算是来对了!” “我看这事有点邪门,万劫谷这么大的排场,会出这么简单的关卡来让我们过?我看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 外城墙下,议论纷纷。 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尝试了第一步。 这人年岁不大,约有三十岁上下,他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有什么机关,就让我先来试试!” 众人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盯着这个敢为天下先的小伙子,看他到底能不能顺利的通过这条看似平淡无奇的青石路。 此刻有人投来好奇的眼光,也有人投来不屑的眼观,总之大家都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年轻人没有携带灵兽。他先是轻轻的往前试探着走了几步,一切都很正常,他觉得跟走在普通的青石板路上没什么区别,但他话虽然说的很随意,但心里却着实没底,但随着他越走越远,这人寻思道:“难不成是万劫谷故设疑计?谁第一个走到尽头谁就过关?” 当他再次走出一段距离仍然没事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他开始加快了脚步,最后竟撒脚如飞,快速朝大山尽头处跑去,不少看着他的人顿时按耐不住了,他们也纷纷效仿那个冲在最前头的年轻人,有几个人驱赶着自己的灵兽也踏上了青石板上,快速的朝大山尽头冲去。 忽然,那名冲在最前面的年轻人停住了脚步。只见他用力的挪动着双腿,但无奈双腿好似牢牢钉在了地面一样,他试了几次都没法挪动脚步,索性他把脚直接从靴子里面抬了出来,一只脚刚刚着地就被牢牢的吸住了,他想往回提一下已经为时已晚,就这样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的被固定在了他最后冲刺到的位置上。 在他的身后的人见到这个人如此窘迫,顿时哄堂大笑,但随即他们的笑脸就来了一次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因为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和前面的倒霉蛋得到了相同的结局,自己也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了,非但人如此,即使灵兽也逃不过去,其中有一个人带着一只灰色小灵兽,它硕大的身体两侧长着两只小小的带着灰色绒毛翅膀,此时它的两只小爪子被钉死在了地面上,它惊恐的拍打着翅膀,但又如何能逃离的出去! 身后的人顿时大哗! “这是怎么回事?是一种结界或是大阵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如果都是这样,落脚就被地板粘住,那谁能过去?难道还得会御剑才能过关这道关卡吗?” 此时在场中,在“西州巨鲸帮”的旗帜下面,一个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带冷笑的听着这些如潮水一般的悲观讨论之声。他身上披着一条仙鹤毛大氅,此刻,他伸手一拽大氅往外一丢,大氅就远远的飞了出去,还没有着地,几名小厮赶紧去把它抓了回来,必恭必敬的把大氅放在了他的座位上。这人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分开挡在前面的人群,他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冷眼环视了一下身后的众人,他轻蔑的撇了撇嘴,他伸出两根手指作了个环放在口边,一声响亮的口哨被吹了出来,随后,一只浑身上下长满白色羽毛的大鹰飞了过来,这老鹰怕是活了不下百年之久了,它落在地上足有一人多高,两只爪子一落在地面上,发出喀喀的声音,仔细看时,那青石板地面已经被它抓出了两条深深的爪痕! 这个中年男子叫做左呼尔,是巨鲸帮的帮主,这只白色大鹰是他带来的灵兽,叫做白面灵鹰,《灵兽经》中有关于这种灵兽的详细记载,白面灵鹰属于属于上古神兽鲲鹏的远脉亲属的一支,据说最长可以活到千年以上,双翅一展可达到数丈,可日行千里,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飞行灵兽。 左呼尔得意的拍了拍白面灵鹰的后背,那白鹰拿脑袋往左呼尔的身体上面蹭了几下,左呼尔笑道:“咱们去闯关吧” 白面灵鹰原地忽闪了几下翅膀,看起来它非常高兴,在它的周围立即刮起了一阵旋风,带着灰尘四散而去,在他周围的人纷纷躲避,不少人发出了咒骂之声,左呼尔得意洋洋的一跃跳上了白面灵鹰的背上,白面灵鹰猛然加速拍打了几下翅膀,它一跃而起,笔直的飞上了天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似乎它已经冲进了云霄之中,不少人见此立即发出了一阵喝彩之声。 很快,它们又再次飞了回来,众人看的清楚,左呼尔坐在白面灵鹰的背上,白面灵鹰双翅一展,足有十余丈长,他们从地上的那些被青石板粘住了的人的头上疾速飞过,白面灵鹰傲骨迎风,在途径那个最前面的年轻人的头顶的时候,撒下了一粒鸟屎,在那个人惊恐的眼神注目下,肆无忌惮的落入了他张大了的嘴巴之中。 “呸,艹**” 第145章 一头雾水 左呼尔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径直的冲向两座大山的尽头处,忽然,这白面灵鹰竟然转过身来向回飞去,左呼尔心中奇怪,他命令白面灵鹰掉头回来,但白面灵鹰好像中了邪一样,根本不听左呼尔指挥。左呼尔大怒,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鞭子,对准白面灵鹰的身体就是一鞭子,白面灵鹰吃痛,但它性情甚是忠诚,虽然挨了打,但仍然稳稳的朝回来的方向飞去。 场下的众人见左呼尔去而复返,纷纷用手指着半空中的左呼尔议论起来。 不用问,如果此时自己中途折返回来,必然被他们当作笑柄耻笑,左呼尔啪啪连打了白面灵鹰数下,最后连它腹部的羽毛都被打干净了,但白面灵鹰毫无反应,最后依然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左呼尔大怒,他抄起鞭子来还要猛打,白面灵鹰疾速飞起,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左呼尔受到了他自当上巨鲸帮的首领以来的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羞辱。 左呼尔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巨鲸帮的位置上独自生着闷气去了。 左呼尔虽然失败,但是却给别人打开了新的思路。 一个骑着一只白色仙鹤的,年纪约有五十余岁的半大老头,神态恬阔,一派得道高人的气派,他悠哉悠哉的骑在仙鹤身上,慢悠悠的朝大山的尽头处飞去,那刚才吃了亏的年轻人看着天上的老头从自己这里经过,他惊恐的闭上了嘴巴。 就在他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之声自山峦的那一侧响起,随着一道青光划过,一只长度约在一丈左右的青色大鸟出现在了老者不远的地方,那老者一惊,他座下的白色仙鹤更是体如筛糠,它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身体一麻,笔直的就载落了下去,刚一着地就被粘在了那里,它扑哧了几下翅膀,最后见实在是无法再飞起来,就安静的呆在了哪里。 那老者从仙鹤的身上翻落下来,索性离地面也不甚高,他一屁股坐在了青石板上,只觉得自己体内翻江倒海,似乎肠子都要从嘴里冒出去一样,他情急之下猛然站起,但屁股处的衣服面料已经被牢牢的粘住,他用力过猛,竟把后面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西瓜大小的缺口,老者脸一红,就又顺势坐了回去,但随之他恐惧的想道:“这下该怎么站起来?” 不少女客人此时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老者的这次英勇闯关就这么草草的谢幕了。 很多人见这突如其来的大鸟甚是凶猛,还没有发动攻击就吓的那仙鹤掉了下去,看来这道关卡的关键就是要设法在这只灵鸟的阻碍之下通过大山口进入内城了。 人群中的几个人互通了一下眼色,他们各自驾驭着自己的飞行灵兽,意图强行闯关,但几人刚到那青色大鸟近前,青鸟一拍翅膀,那几人就纷纷掉落了下去,那青鸟欢快的又鸣叫了几声,但在外城墙下观看战局的众人而言,却变成了一声声强悍有力的叫嚣。 御风看的真切,他见这青色大鸟灵动异常,翅膀一挥仿佛一阵疾风挂过相似,在场的飞行灵鸟之中似乎没有谁可以与它匹敌,御风问飞天道人:“道长,这是什么灵兽,怎么这样列害?” 飞天道长得意的一笑:“它叫青鸟,是我的灵宠。” 御风道:“这是《灵兽经》中所记载的神鸟青鸟吗?” 飞天道长道:“不错!《灵兽经》上说青鸟是上古神鸟凤凰的近亲,它生于冥海之中,虽然带着些冥海浊气,但它生性善良,从不伤人。青鸟可以模仿各种地鸟的叫声,而且兼具地鸟的一切本领,因此它是地鸟之王。只是这只青鸟太小了,还不具备那样大的本事,不过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成为新的地鸟之王” 《灵兽经-灵鸟篇》“天地间灵鸟有天,地两类。生于浊气聚集之地者为地鸟,反之则为天鸟。” 御风也十分喜爱这只青色大鸟,他赞叹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观看比赛。 青鸟在众人的面前惬意的飞着,不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不少女孩纷纷伸出手掌去做出一个来的动作,那青鸟只是不理。此时,场中的不少相对势力较为雄厚的大派掌门都紧张的握紧了双拳,因为很多人的飞行灵鸟根本无法敌过青鸟,而陆地上的灵兽在这里又丝毫发挥不出威力,有个别人根本就没有灵兽,众人不禁摇起了头来:“如此下去,难道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吗?” 经过前面一些人的闯关失败,暂时已经没人再试图去当打蛇棍了。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御风问道:“道长,我看现场的众人怕是没人能敌的过你的青鸟。如此下去,岂不是谁都过去这关了吗?” 飞天道人微微一笑:“贤侄,不必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呐,真正的主角还没出场,你且稍安勿躁,继续观看比赛吧” 御风只能继续观看比赛。 忽然,人群之中挤出一个人来,这人身材不高,约五尺左右上下,枯黄的面皮,腿很短还是罗圈腿儿,说话声音极快,他大吵大喊道:“万劫谷的灵智老道在哪?!” 众位的人纷纷露出奇怪的颜色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个子,见无人搭理自己,这个人就开始着急了起来,他在原地来回兜了几个圈子,忽然竟放声大哭了起来。众人不解,有人问他:“这位朋友你哭什么?” 那人道:“这里的人虽然多,但是我喊了好几遍也没人理我,我来到了哑巴窝里,恐怕是白耽误了这么多天的路程,所以就哭了” 那搭话的人闻言不悦,他说道:“你说谁哑巴?” 那小个子道:“你不是哑巴,刚才怎么不回答我的话?你不哑装哑,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人一听这个小个子说话充满了火药味,他怒道:“你是个浑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小个子说道:“什么是浑人?就像你这样的人吗?” 那小个子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意思,他的确不知道浑人是什么意思。但那和他搭话的人却以为这个小个子在故意装疯卖傻找自己的茬,他一把揪住这个小个子的衣服,想教训一下这个出言无礼的家伙,但他刚一动手,就觉得身体一轻,他再看时,自己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小个子扔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之后,大青石板上又添加了一个无辜者。 那小个子道:“好没意思!灵智老道,你要再不说话的话,我就要拆了你这个破地方!” 围观的人见他说话幼稚可爱,有不少倒对他颇有好感,有人怂恿着说道:“喂,那个灵智老道就在这条路的尽头里面呢,你要找他就奔这条路去吧” 那小个子一喜,他看向那个对他说话的人道:“当真” “当然当真” 那小个子顿时眉开眼笑,他兴奋的拍起了巴掌来,他看了几眼那些粘在青石板上面的人,他估算了一下距离,嗖的一跳,一下就踩在了第一个人的肩头上,那被踩的人一咧嘴,脚虽然被固定了,但手是活的,他随即伸出手去想要拽下这么家伙,但那小个子速度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第三个人的肩头之上了。 那小个子身形极快,眼看就要来到那山銮的尽头,若是道术稍再强悍些的话,在这个距离上只要飞身一越就能冲出青石板路。那盘旋在空中的青鸟见一个人朝这边冲了过来,它尖叫了一声,似乎对小个子的行为颇为愤怒,它急速俯冲下来,探出一只好似钢钩一般的爪子抓向小个子的肩头。 这人乃是四大金刚中的第四位。 青鸟灵动异常,但这小个子也跟个猿猴相似,他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和这只青鸟周旋起来,他上窜下跳,完全不顾及脚下踩着的那个人的感受,青鸟抓了他几下没有成功,那青鸟盘旋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冲了下来,四金刚有些焦躁的搔了搔脑袋,他尖声尖气的吼道:“你这只破鸟,非得和我捣乱!” 他眼看青鸟要到自己眼前,他猛然探出一只胳膊,竟一把抓住了青鸟的爪子,青鸟一惊,它转身再次飞起,四金刚也不撒手,青鸟带着四金刚直直的飞到天上去了。 众人哄笑一阵,见那青鸟并不回来,场上的有飞行坐骑的人纷纷催动自己的灵兽,一时之间竟有十多个人冲到了山峦的尽头! 飞天道人见突然钻出了一个小个子,他眼见着青鸟带着这个怪人飞上了天,他眉头紧锁,对着天空打了一声呼哨,那青鸟鸣叫了几声,又从远处飞了回来,但这声音似乎颇为难受,已经不像它初时叫的那么清脆悦耳了。 青鸟背上陀了一个人,他紧紧的抱住青鸟的脖子,青鸟脖子上面的羽毛已经被他拔掉了不少,青鸟虽然极力想拜托背上的这个人,但是那人似乎长在了那里一样,根本无法甩下。 青鸟落在飞天道人的近前,飞天道人赶紧从石台上下来,此时四金刚还在不停的拔着它的羽毛,青鸟有气无力的拍打着翅膀。飞天道人一把拽住四金刚的后衣领子往后一扔,那四金刚嗖的一下被仍了出去,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稳稳的落在了大青石板地面上,他怒视飞天道人,嚷嚷道:“你是谁,竟然敢管我的事?” 飞天道人见这青鸟已经奄奄一息,他心疼的原地跺了几下脚,他听到小个子的话以后,飞天道人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人不成?今天是英雄大会,你说我是谁?” 四金刚道:“我不知道才问你,你倒还问起我来了” 飞天道人道:“你伤我青鸟,我定不与你干休!” 飞天道人说完就要过去教训四金刚,灵智道人赶紧过来拦住了他,灵智道人低声道:“师哥,今日乃是英雄大会,既然我们把青鸟放在这里守关,那么出现了误伤也不应该责怪客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飞天道人怒视灵智一眼,飞天道人道:“那我的青鸟就白受伤了?” 灵智道人道:“那也只能如此” 飞天道人寻思了一会,他哎了一声就沉默了下去,他回头叫了句:“熊阔海,陆海川,你们赶紧带着我的青鸟去仙人堂调制!”这二人乃是飞天道士的徒弟,身穿白色服饰,他们站在万劫谷众弟子的位置里面,这位置就在麒麟石碑之下,离飞天道人很近,二人闻言赶紧出列,带着青鸟离开了。 飞天道人口中的仙人堂坐落在万劫谷总坛,乃是专门救治伤员之所。 此刻,那两座山峦的尽头处已经过去了不少人,很多人已经等的急了,他们纷纷喊道:“现在已经有人过了关了,该放我们去第二关了吧!” 飞天道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看了一眼那些过去了的人,他面色一沉道:“哪里有这么容易!” 他刚刚说完,只见那些刚刚飞了过去的人又都飞了回来,个个垂头丧气,其中有一个青年人,乃是中州青石会会的会主名叫段青石,他骑着一只红色大鸟,缓缓的落在了外城边上,青石会的几名弟子赶紧围了过来,这次段青石带了赤石堂堂主夲大有及四名弟子前来参加英雄大会,本来信心满满,没想到在第一关就遭受到了挫折。 段青石神色沮丧的从红色大鸟的背上跳了下来,夲大有问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段青石道:“真是见了鬼!那山峦的尽头处有还有一座高山,娘的,我带着火鸟向上飞了几百丈都没有看到山顶,我看再往上飞就上了天啦,无奈只能回来” 夲大有道:“这可真是怪事!既然无路可出,那万劫谷设立这座英雄会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捉弄我们不成?” 段青石道:“我也猜不到,我看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夲大有点头称是,二人各自落座,观看场中的变化。 其它回来的人也大多是如此,此时,人群之中开始议论起来,很快,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来到灵智道人的面前,面带怒意的质问道:“道士,这关根本没法过,你们不想让我们看无量玉璧,还开什么英雄大会?你们是想拿我们开心?” 场中顿时传来了一阵赞许之声。 灵智道人看了一眼这个人,飞天道人问:“你是谁?” “我是三教堂的教主王铭” 灵智道人哦了一声,随后带着三分客气的语气回道:“久闻大名。” 王铭抱拳道:“究竟这大会还能不能举行下去,还请你给个说法!” 飞天道人笑道:“王教主稍安勿躁。我们万劫谷既然举行了这次盛会,就必然是带着诚意的,哪里有故意刁难诸位的意思?只是各位不得其法,一时之间难以过关而已。今日时间尚早,这一关又不限定过关时间,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王铭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一会,我倒要看看这一关到底是怎样一个过法!”他一抱拳,转身回到人群中去了。 灵智道人微笑归坐,夏雨亭坐在灵智的身边,他看了这么长的时间,见下场的人纷纷大败而归,他笑的最是放肆,这引起了很多人对他的不满,夏雨亭也不管那些。此刻,他也有点疑惑不解,他问灵智:“道爷,我看你们这关有点诡异啊,你跟我说实话,这关到底怎么过?” 灵智道:“你一会便知” “你这和没说一样啊” 御风用脚狠狠踩了他一脚道:“就你话多” 此时,又有几个人从对面的山峦之中败下阵来,场上气氛顿时一片黯然,灵智对身后的万劫谷弟子说道:“你们仔细记好这些回来的人,一关结束之后,这些没能过去的人一律淘汰” 那小厮手里拿着一只笔,刷刷点点的很快就把这些回来的人记在了本子上。 半个时辰之后。 飞天道人对灵智道人说道:“我看这次恐怕真的要没人通的过此关了。哎,可惜这么大的五洲之地,可用之人实在太少啊!” 灵智道人也是紧缩眉头。 那些被粘在青石板上面的人喋喋不休的叫喊着,他们无法离开地面,那四金刚更是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四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猜他一定是找到了灵智道士,灵智道士不愿意给大哥治伤,所以四弟和他吵了起来” “你猜四弟是不是他的对手?” “我又不是四弟,我怎么知道?但四弟是不死之身,也不会吃什么亏” 随着两个人的对话声音,三金刚,四金刚从外城的城门口走了进来,三金刚背后背着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受了重伤。他们身高仅在五尺左右,面色枯黄,形如枯槁,像极了两只成年猴子。若不是他们先开口说了话,众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某人走散了的灵兽。 三金刚,四金刚一眼就看到了被粘在青石板上面的四金刚,三金刚喊道:“老四,你在那里干什么?” 四金刚哭丧着脸说道:“我出不去了” “为什么出不去?” “这石头把我粘住啦” “石头怎么能粘人?你一定是找不到灵智道士,所以没脸回来” 三金刚一面说着话,一面朝老四的身边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两只脚就被地面紧紧的粘住了,那三金刚怒道:“老四,你怎么不阻止我?” “我已经跟你说了,可是你不信”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那背着人的二金刚一下蹦了老高,他惊恐的用手指着两人道:“莫非公冶良在这?” 第146章 开启石门 此话一出,灵智,飞天二人大吃一惊! 老一辈的修真人士谁不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魔宗右法王公冶良!但此人已经消失了近百年,他杳无音讯,很多人以为此人定是随着魔宗的覆灭而一并被杀死了,此时听到这个怪人竟然提起了公冶良来,飞天道人嚯的站起身来,却被灵智道人一把拉住,灵智道人说道:“这几个人说话疯疯癫癫,先看看情况在与他计较不迟” 二金刚急得团团乱转,他此时已经没了主意,三金刚说道:“我看不像,我们只是脚不能动,但是上身却可以活动” 二金刚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看见周围的人甚多,他大喊道:“是谁禁锢住了我的兄弟们,赶紧把他们放了!” 此时场上大多数人都在看着他们,谁也没说话。 那二金刚见没人搭理自己,急得上窜下跳,他暴跳如雷,在他背后的大金刚痛苦的哼哼了几下,二金刚一惊,他赶紧安静下来,再看时,大金刚又昏昏沉沉的毫无反映了,二金刚背着他在原地慌乱的来回踱起步来。 忽然,大地似乎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众人的身体就随着大地的起伏而开始站立不稳,夏雨亭大惊道:“地震了?” 场中的众人纷纷四散躲避,灵智,飞天二位道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场中的一切,他们见场中一片骚乱,灵智道人大喊道:“各位不要慌,只呆在原地就可!”他故意用灵力提高了嗓音,这声音犹如雷鸣一般响亮,众人暂时平静了下来。 此时那条原本是青石板路的地方已经被顶了起来,两座分开的山峦竟然渐渐归拢在了一起,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众人赶紧捂住了耳朵,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那两座山峦合并之后,只见平整的地面慢慢上升了起来,一只深灰色的大龟渐渐露出了头来,它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探出脖子来在周围嗅了嗅,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而就在这只大龟的背后,那刚刚合并在一起的两座大山就压在它的后背之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在场的众人无不呆若木鸡,那大金刚就站在大龟的脑袋之下,他瞪大了双眼,罗圈腿不停的来回抖动着,一些黄色液体顺着他胯/下淌了下来,那大龟把头一歪,似乎对这气味非常反感。 灵智,飞天二位道人哈哈大笑,飞天道人对着外城墙下的众人朗声喊道:“众位,现在你们都过关啦!” 众人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飞天道人道:“大家可曾听说过神龟驮山吗?” 惊魂稍定的青石堂堂主段青石第一个站出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神兽经》中倒是有这么一个传说,只是没有见过!莫非这巨龟.” 飞天道人笑道:“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神龟。它是龟趺之祖,拥有无穷无尽的神力,它生性好静,以冥海岛上的三叶仙草为食,几百年前在这万劫谷中逗留了下来,后来就被我们奉养起来,成为了我们万劫谷中最列害的护谷神兽之一。它不动时就潜入地面,那驮在神龟背上的大山则一分为二,方才诸位之所以无法脱身,那是因为你们站在了它的身上,而那座无法突破了的高山,那是它的尾巴” 众人恍然大悟。 青石堂教主段青石看着眼前的大龟,他肃然起敬的说道:“原来只是听说万劫谷有一只上古神兽,今日一见,果然令人震撼不已,今天就是光看了一眼这只神龟,都不枉此行了”他默然退回人群之中,那些原本被粘在地面的人现在都在龟跌之祖的背上无法动弹,飞天道人对着它喊道:“师兄,请放了那些人吧!” 龟跌之祖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飞天道人,它半睁着眼睛,似乎随时都要睡去。飞天道人回身喊道:“去取仙草来!” 很快,几个万劫谷弟子推着几辆大车排着长队走了过来,那神龟闻到了仙草的香气,他兴奋的睁开了眼睛,眼睛盯着这些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小车,它也不动,只是略微张开了嘴,万劫谷弟子就一车接着一车的把仙草给它倒进嘴里去,过了好一阵子,万劫谷的弟子褪下,神龟吧嗒了几下嘴巴,慢慢的又合上了眼睛,它巨大的身体渐渐又潜入了地下,而在它背上的大山又渐渐分离了出去,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又恢复了过来,似乎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众人的幻觉一般! 众人唏嘘不已,那些原本被粘在青石板路面上的人此时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束缚,他们纷纷逃离了那里,有些人因为惊慌过度,竟然瘫软的不能动弹,只能有他们带来的人搀着他们离开。 三金刚,四金刚飞速跑到二金刚的面前,他们一人拽住他的一条胳膊急道:“这地方太吓人了,咱们还是快点逃命要紧!” 二金刚以每秒一百次以上的频率上下点头,三人就要离开,飞天道人一把拽住了四金刚道:“你们哪里去?” 四金刚道:“我们不找灵智道士啦,我们现在要回家” 飞天道人道:“你把我的青鸟弄的半死不活,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灵智道人赶紧分开了二人,灵智道人对四金刚说道:“几位先不要走,我就是灵智道人,我可以帮你看看你朋友的伤势” 四金刚疑惑的说道:“你真的是灵智?” “一点不假” 四金刚大喜,他也不再提要逃命的事情,他挣脱开飞天道人的手,一把抓住了灵智道人的衣领,兴奋的说道:“那你快给我大哥看看吧,我大哥要没命了” 灵智只觉得一阵刺鼻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他赶紧把头一躲,无奈的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一会就给他看” 四金刚松开了手,灵智走到大金刚的面前,他把手搭在大金刚的脖颈下面摸了摸,又给他搭了一下脉搏,灵智从腰间解下来一个葫芦,他从葫芦里面倒出来两粒丹药给大金刚灌了下去,灵智说道:“这丹药可以暂时保住他的命,先让他到仙人堂修习调制去吧!” 灵智回身叫来了两个万劫谷弟子,灵智说道:“带这位病人去仙人堂” 二金刚哪里肯松手?灵智怒道:“你不让他去仙人堂,我怎么给他治病!快点听从我安排,否则我就不医了!” 二金刚犹豫了一下,只能把大金刚交给两个万劫谷弟子,三个人要跟他们一起去,但灵智拦住了他们,灵智道:“你们现在这里呆一会,一会这边的事忙完了,我带你们一起去吧” 他也不管三个人如何的不愿意,一把把他们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灵智打量了几眼二金刚,看的他心里直发毛,但现在有求与他,大哥的命攥在老道的手里,二金刚哪里敢放肆,他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智伸出手来在二金刚的怀里一探,一把碧绿色的仙草被他拿了出来,他拿着这把仙草对着众人说道:“就是这个唤醒了龟跌之祖” 场下哗然! “只要龟跌之祖被唤醒,这一关就算是过了。诸位还没有闯关的,请随我来,第二关已经准备妥当了” 三教堂教主王铭急道:“虽然这神龟让我们大开眼界,但是你当初并没有说是神龟在此守关,致使我们误入歧途,我看这对于我们这些落选之人有失公平吧!” 灵智道人道:“王教主且不要动怒。实不相瞒,我万劫谷内虽不缺少灵兽,但似龟跌这种上古神兽却极为稀缺。且这些年来,我万劫谷中又新添了许多子弟,他们也极其缺少贴身灵兽。我们万劫谷虽然懂得些御兽之法,但天下五洲,茫茫大地隐藏着的各种奇珍异兽不可胜数,哪里就能一一都识得了?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想招募一些可以辨识天下各种灵兽的奇人异士加入我们万劫谷,以增强我们御兽方面的不足” 他略顿了一下,口气又变得严厉了起来:“天下的灵兽各有所长,阁下未能认出这是神龟栖身之地,所以贸然闯关,我看这也怨不得我们把!先前话已经说的清楚,希望阁下不要介怀!” 王铭内心恼怒,但他无法回答灵智的话,他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他转身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开了。而那些闯关失败的人也纷纷离去,有些人意图混水摸鱼,但很快就被发现而被剔除出局。 灵智,飞天道人走在前面,御风,无言,慧常法师等人跟在他的后面,此时来参加万劫谷英雄大会的人数已经减少了一半,很快,众人来到了第二道关口,这是连接着内城的门户之地,在这里依据山势修建了一座十分高大的宝塔,这宝塔约有百丈余高,在高高的塔顶之上,一面绣着麒麟的黑色小旗迎风飘动,众人见塔基的宽度足有五十丈有余,死死的堵住了通往内城的大门,如果想进入内城的话,则势必要从此塔穿过。 宝塔面对众人的一面有三扇石门,现在都是虚掩着,门前站着四名万劫谷弟子,他们过来给飞天,灵智二人见了礼之后,就打开了中间的那一扇石门走了进去,随后带上了石门。 飞天道长对众人说道:“各位请看。这个叫做迷魂塔,它原本是用来作为警戒用途的瞭望塔,但今日作为英雄大会的第二关,我们临时在里面设置了一些障碍。诸位可以任意选择其中的一扇门进去挑战,这塔后便是内城,塔内每一个房间后面都有一扇门,如果顺利通过的话,届时便可以去闯那最后一关了” 众人经过刚才的一番经历,胆量都是直线下降了一半以上,万劫谷的一个下马威当真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此刻这里的人虽然还是很多,约有几百人以上,但却静悄悄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率先走去开门。 飞天,灵智二位道人微笑着退到了一旁,在宝塔的一侧,早已准备好了一座石台,二人招呼御风,慧常等人过去入座不提。 在人群之中,三个和尚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这三道石门,他们是来自南州的无量门的掌门法藏和两名三代弟子,一个叫了尘,另一个叫化因。发藏冷冷的看着在石门旁边就坐着的慧常和尚和他的几个弟子,他的双眼流露出充满妒恨的敌意,他认为此刻坐在那里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慧常等人。 法藏对了尘,化因说道:“我们这次不远千里来参加这里盛会,千万不能放过这次观看无量玉璧的机会。我们无量门绝不能永远甘为人后,你们一定要给为师争口气” 二人点头答应。 此刻,场中已有一人走到了石门的边上,他打量了一下石门,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打开了正中间的那一扇,石门虽然很高大,但他觉得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走了进去,随着他的进入,石门“啪!”的一下又回归了原位。 进去的人正是日月会的教主普中泽。 没有进去的人背后冒出了一阵寒意,他们不知道在这做巨型的高塔之内,万劫谷又会使用什么鬼主意来难为自己。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男子也走出了人群之中,他的身后带着两个仆人,他对那两个人交代了几句话,就来到了三扇石门之前,他推开了左边的那扇石门走了进去,夏雨亭一见年轻人身后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正是那日在奉天古城被自己教训了的何四! 夏雨亭心中盘算:“原来这个家伙也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看样子那个小白脸是他的主子,那日我就怀疑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看来一定是那个小白脸无疑了” 他突然冒出了一阵坏水来,他问飞天道人:“道爷,这些房间里面一次只能进一个人吗?” 飞天道人笑道:“可以随便进入,多少人进去都可以” 夏雨亭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自己昨日来的时候也报了参加这次英雄会的名单,他站起来对飞天道长说道:“道爷,我昨天报了命了,我现在就下去闯关!” 飞天道人一愣,他说道:“这个合适吗?” 夏雨亭道:“你们万劫谷的英雄大会是面向天下所有人开放的,我虽然是来观礼的,但我已经报了名,你就把我当作一名普通的参赛者看待,有什么不合适的!” 飞天道人拿眼睛往御风那里看了一眼,御风尴尬的笑了笑,他用眼睛瞄了夏雨亭几下,意思是别让他在这里丢人现眼。但夏雨亭主意早就打定了,他见飞天道人没有回答,他说道:“既然道长不反对,那我就下场啦!” 他几步从石台上跳了下来,直接打开左边的那扇石门进去了。 发藏和尚一皱眉,他心道:“好个万劫谷,这么重要的一个规则竟然都不说清楚!” 法藏对了尘,话因二人说道:“现在有两个人同时进入了左边的石门,无论这石门之中暗藏了什么列害机关,人多了总是容易过些,你们也去左边的石门吧!” 了尘,化因答应了他,二人离开人群,化因打开了左边的石门走了进去,了尘没动,他思索了一下,直奔右边的那扇石门而去,随着了尘小和尚的进入,石门“啪”的一下被关闭。 法藏大怒!但他已无法阻止了尘,只能咽下了这口气去,他心中愤恨的想道:“若是过不去这关再找你算账!” 此刻场外的众人静静的在外面观察着面前的三道石门,虽然这只有平平无奇的几道石门而已。他们竭力的想从外面听听宝塔之内的一些风吹草动,但里面静悄悄的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夏雨亭被忽然关闭的石门吓了一跳,他略定了定心神,他的目标是那个刚刚走进来的年轻人,他想捉弄他一下。二人不过是脚前脚后进入这间石室,但夏雨亭惊奇的发现,此刻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见这间大屋子约有三四丈高,五六丈宽,里面除了一盆正在燃烧着的炭火盆,和四面光秃秃的墙壁之外,一无所有。 夏雨亭心中奇怪,他漫步在室中走了几步,仔细的观察着每一面墙壁。 “一定是藏有暗格,那小子肯定进去了” 但是他在观察完了所有的墙壁之后,他失望的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暗格。 “他娘的,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那个小子会隐身术,会盾地法?” 他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屋子喊道:“里面藏着的小子,赶紧给我出来!我看到你了!” 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来回传递着,夏雨亭背后冒起了白毛汗,他心道:“这个地方看着邪门,管那个小子躲哪去了,我还是先走为妙!” 夏雨亭转身打开了石门,就像他刚进来的时候一样,石门非常轻松的就被打开了! 第147章 类似的人 夏雨亭见眼前的门被轻松的打开了,他顿时觉得如释重负,正当他打开石门一抬头的瞬间,他惊奇的发现,面前仍然是一见相同大小,相同样式的房间,这似乎就是自己刚才进来的那一瞬间。 夏雨亭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间相同的房子就在自己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是从这扇石门之中进来的!” 夏雨亭往前走了进去,身后的石门马上就关闭了。 他在空荡荡的石室之中走了几步,又高声喊嚷了几声,依然毫无回音,夏雨亭可是有些心虚了。他不敢在这里多耽搁下去,赶紧再次来到石门之前,他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道:“飘渺祖师爷保佑弟子,希望这后面就是出口” 但祖师爷似乎在忙些别的事情,无暇来救夏雨亭。夏雨亭刚打开石门,就发现眼前仍然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夏雨亭彻底慌乱了,他推开石门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又走了回来,夏雨亭的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在经过了十几次的实验之后,夏雨亭颓废的坐在了青石地面上。他呼呼喘着粗气,此时他心烦意乱,竟然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伸手褪下一只鞋子,嗖的一下朝那作燃烧着的炭火盆仍了出去,那鞋子一下砸到了炭火盆,炭火盆一下被掀翻在了地上,盆中的炭火落在了鞋子上面,那只鞋子就燃烧了起来。 夏雨亭灵光一现,他随即想道:“我来来回回的进出了这么多次,难道是在相同的两个房间来回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太愚蠢了!” 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夏雨亭兴奋的站了起来,他一推石门,面前依然如旧,夏雨亭快速钻了进去,他回头把另一只鞋子褪下,他这次没有去打炭火盆,而是把鞋子远远的扔到了一边,鞋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啪的一下落在了墙角之处。 夏雨亭再次打开石门,一个炭火盆正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照的整间屋子非常明亮,夏雨亭心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房间!” 他无可奈何,只能又走了进来。 他索性脱掉了上衣,脱掉了鞋子,在他企图连内裤也要脱下来做标记时,一个人的出现挽救了他的声誉。 一个满头大汉的年轻人正在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沁的湿透了,刘鹏举一眼就认出了他来,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子!但此时夏雨亭已经没有心思去找他的麻烦了,夏雨亭已经在这里不知道耗掉了多少的时间,此刻见到了他,反而生出一阵亲热之感,夏雨亭说道:“你也是被困在这该死的房子里面了吗?” 那个年轻人正是花公子,他遇到的情况和夏雨亭相差无几。 花公子道:“这鬼地方似乎无穷无尽,我都不知道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各自无奈的地下了头去。 “怎么样,还要继续找出路吗?”花公子问道。 夏雨亭看了一下这个已经看过了几百次的房子,夏雨亭道:“我一直在想办法做标记,只是我走了这么多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处是相同的,这塔中哪来这么多的房子?” 花公子道:“我身上的毒囊也用尽了,几百只毒虫,一间房子里面打死一只,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出路,直到这最后一只毒虫用尽了,才发现了你” 花公子说完,用手一只地上的一只已经被踩扁了的绿色小虫子。 夏雨亭猛然想到了一点东西,这或许可以成为离开这里的关键线索。 夏雨亭道:“既然我们能在这里相遇,这说明这里的房子还是有限的,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地方,看来余下的房子应该不多了!” 花公子听完夏雨亭的话大喜,他有些激动了,说话都开始带着些颤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找找看吧!” “不过。”夏雨亭指了指自己仅有的一条裤/衩道:“我现在已经脱得不剩什么了,你什么都没脱,下面的标记就由你来做吧!” 花公子尴尬的看了一下夏雨亭道:“这样好吗,如果一会真的走了出去,两个大男人穿成这样,说不定别人会误会” 夏雨亭道:“你要不这么干可能就出不去了,你要命还是要衣服?” 花公子咬了咬牙,艰难的脱下了他的第一件外衣。 二人继续打开石门搜索新区域,很快,花公子的衣服就所剩无几,在他还剩下最后一条短裤的时候,他拒绝再继续做标记,因为二人都已经意识到,这样做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二人颓废的坐在了一起,现在二人都筋疲力尽,二人又渴又饿,但这屋子之中毫无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二人只能干巴巴咽下几口几乎快要枯竭了的唾液。 终于,花公子坚持不下去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来推开了石门,随着石门的关闭,夏雨亭再次打开石门的时候,花公子已经不见了。 夏雨亭苦笑了一声,这在几个时辰之前足足可以让自己大吃一斤的事,此刻麻木了的神经已经毫无反映,他只能再一次重复着已经演练了数次的动作,开门,进门,进门,开门。 忽然,一股烤肉的味道从对面的石门缝隙中传了出来,夏雨亭猛吞了几口口水,他一把推开石门,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啃着一条手臂,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男人,他此时已经缺少了一条手臂,夏雨亭猛然意识到,那个正在炭火上烧烤人肉的人就是自己! 当你眼看见自己正在做着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觉?那一刻诡异,惊奇,都已经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感受了。 那个正在烧烤着人肉的夏雨亭显然也发现了正在看着自己的他,夏雨亭只是略微发了一下呆就缓过了神来,他把手中的半截残臂向后一扔就站了起来,目漏凶光的看着自己。夏雨亭心里一哆嗦,他已经伸出去了的半条腿好似触电了一般的又缩了回来,那里面的夏雨亭似乎不想让他逃走,他几步跃了过来,快速伸出了一只胳膊来,想要把外面的自己拽进来,但终究慢了一些,在石门关闭的一瞬间,一条手臂被快速关闭的石门硬生生的截断了。 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石门。 夏雨亭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他一屁股走在了地上,身体竟然开始渐渐的发起的抖来,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饥饿过度还是害怕过度所导致的,这回他不敢在去开动那扇充满着邪恶气息的石门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就此很结束。 很快,那扇沾满了鲜血的石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道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面色红润,好似刚刚进来时那样精力饱满,但夏雨亭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自己刚进来时所穿的似乎一样,而穿衣服的人竟是刚刚自己看到的,被吃掉的花公子! 花公子看着面前的夏雨亭,他嘿嘿冷笑了几声道:“果然这里还有一个!” 他随即面露凶光,他瞧瞧的把手伸到了一个灰色布袋之中,这个动作是在绝对隐蔽的状态下进行的,但是夏雨亭清楚的记得,花公子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的毒囊之中有几百只毒虫,已经在给每一间他所走过的房子做了标记,此刻夏雨亭注意到,花公子的毒囊之中竟是满的! 夏雨亭不敢在多想下去,他立刻催动起太上感应真绝。五行御火决来,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瞬间在他的手中燃起,夏雨亭一抬手,火球就朝向花公子飞了过去,花公子本想偷袭夏雨亭,不妨被夏雨亭先发制人,他只能暂时躲避那火球的攻击,夏雨亭不敢和他纠缠,在他一躲的这一刻,他瞬间冲出了石门之中,伴随着石门被关闭的声音,夏雨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刚一抬头,险些又惊的坐在了地上,只见夏雨亭,一个年轻的和尚,花公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们围坐在一个炭火盆的周围,似乎在商量些什么,他们听到后面有些声音,就一齐回头朝这里看来,几人都是一惊,那坐在炭火盆旁边的夏雨亭n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满脸惊恐神色的夏雨亭1,二人对视了一阵,此时的夏雨亭1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觉得浑身瘫软,竟软软的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那几人正是了尘,化因两个小和尚,日月会教主普中泽,花公子,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 了尘和尚最先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夏雨亭?” 显然,这些人已经互相认识熟悉了。 那个夏雨亭n冷笑一声道:“这宝塔之内,不知道被设置了怎样的大阵,竟然让我们无休无止的在这里乱走下去。不瞒诸位,我已经遇到了几个相同的我,也许这些都只是这宝塔给我们制造的幻象而已,我认为只要能一一消除这些幻想,我们或许还能出去!” 了尘和尚不置可否,他连忙摇了摇头道:“啊弥陀佛!现在这里的事情太过蹊跷,我们还没有真正弄清楚这里是什么状况,怎么能轻易乱伤人命,如此做法天理难容!” 夏雨亭n冷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和了尘小和尚说话,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夏雨亭1,他对了尘小和尚说道:“小师傅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己动手就可以,责任完全不在你的身上!” 了尘小和尚只是不允,那夏雨亭N也不管他,他一把推开了尘小和尚,一招“穿心箭”直奔夏雨亭1的胸口,夏雨亭1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他内心一凉,心道:“没想到我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雨亭1背后的那扇石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年男人,他手里提着一把狼牙棒,似乎在躲避什么危险的事物一样,他匆忙的躲了进来,正赶上夏雨亭1疾速冲来,他一惊之下,忙挥动起手中的狼牙棒,夏雨亭躲闪不及,被重重的一棒打在了头上,他的身体直直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又死气沉沉的摔落在地,显然已经不活了。 那老年男人收起狼牙棒来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几人,他说道:“这可是无心之失”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了普中择的身上时,他的脸色还是一变,他仔细的端详了几眼坐在火盆周围的普中择,他吃惊的喊道:“这怎么可能?” 了尘小和尚再看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的面容时,也是微微一惊,见那人面色苍老,显然已经是步入黄昏之年的老人了,但看他的容貌穿着,竟然和坐在自己身边的普中泽十分相似,了尘小和尚脱口而出道:“难道你们是一个人?” 第148章 飞下无尽的黑暗 当你眼看见自己正在做着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觉?那一刻诡异,惊奇,都已经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感受了。 那个正在烧烤着人肉的夏雨亭显然也发现了正在看着自己的他,夏雨亭只是略微发了一下呆就缓过了神来,他把手中的半截残臂向后一扔就站了起来,目漏凶光的看着自己。夏雨亭心里一哆嗦,他已经伸出去了的半条腿好似触电了一般的又缩了回来,那里面的夏雨亭似乎不想让他逃走,他几步跃了过来,快速伸出了一只胳膊来,想要把外面的自己拽进来,但终究慢了一些,在石门关闭的一瞬间,一条手臂被快速关闭的石门硬生生的截断了。 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石门。 夏雨亭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他一屁股走在了地上,身体竟然开始渐渐的发起的抖来,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饥饿过度还是害怕过度所导致的,这回他不敢在去开动那扇充满着邪恶气息的石门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就此很结束。 很快,那扇沾满了鲜血的石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道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面色红润,好似刚刚进来时那样精力饱满,但夏雨亭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自己刚进来时所穿的似乎一样,而穿衣服的人竟是刚刚自己看到的,被吃掉的花公子! 花公子看着面前的夏雨亭,他嘿嘿冷笑了几声道:“果然这里还有一个!” 他随即面露凶光,他瞧瞧的把手伸到了一个灰色布袋之中,这个动作是在绝对隐蔽的状态下进行的,但是夏雨亭清楚的记得,花公子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的毒囊之中有几百只毒虫,已经在给每一间他所走过的房子做了标记,此刻夏雨亭注意到,花公子的毒囊之中竟是满的! 夏雨亭不敢在多想下去,他立刻催动起太上感应真绝。五行御火决来,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瞬间在他的手中燃起,夏雨亭一抬手,火球就朝向花公子飞了过去,花公子本想偷袭夏雨亭,不妨被夏雨亭先发制人,他只能暂时躲避那火球的攻击,夏雨亭不敢和他纠缠,在他一躲的这一刻,他瞬间冲出了石门之中,伴随着石门被关闭的声音,夏雨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刚一抬头,险些又惊的坐在了地上,只见夏雨亭,一个年轻的和尚,花公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们围坐在一个炭火盆的周围,似乎在商量些什么,他们听到后面有些声音,就一齐回头朝这里看来,几人都是一惊,那坐在炭火盆旁边的夏雨亭n一下站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满脸惊恐神色的夏雨亭1,二人对视了一阵,此时的夏雨亭1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觉得浑身瘫软,竟软软的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那几人正是了尘,化因两个小和尚,日月会教主普中泽,花公子,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 了尘和尚最先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夏雨亭?” 显然,这些人已经互相认识熟悉了。 那个夏雨亭n冷笑一声道:“这宝塔之内,不知道被设置了怎样的大阵,竟然让我们无休无止的在这里乱走下去。不瞒诸位,我已经遇到了几个相同的我,也许这些都只是这宝塔给我们制造的幻象而已,我认为只要能一一消除这些幻想,我们或许还能出去!” 了尘和尚不置可否,他连忙摇了摇头道:“啊弥陀佛!现在这里的事情太过蹊跷,我们还没有真正弄清楚这里是什么状况,怎么能轻易乱伤人命,如此做法天理难容!” 夏雨亭n冷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和了尘小和尚说话,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夏雨亭1,他对了尘小和尚说道:“小师傅不必担心,这件事我自己动手就可以,责任完全不在你的身上!” 了尘小和尚只是不允,那夏雨亭N也不管他,他一把推开了尘小和尚,一招“穿心箭”直奔夏雨亭1的胸口,夏雨亭1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他内心一凉,心道:“没想到我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雨亭1背后的那扇石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年男人,他手里提着一把狼牙棒,似乎在躲避什么危险的事物一样,他匆忙的躲了进来,正赶上夏雨亭1疾速冲来,他一惊之下,忙挥动起手中的狼牙棒,夏雨亭躲闪不及,被重重的一棒打在了头上,他的身体直直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又死气沉沉的摔落在地,显然已经不活了。 那老年男人收起狼牙棒来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几人,他说道:“这可是无心之失”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了普中择的身上时,他的脸色还是一变,他仔细的端详了几眼坐在火盆周围的普中择,他吃惊的喊道:“这怎么可能?” 了尘小和尚再看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的面容时,也是微微一惊,见那人面色苍老,显然已经是步入黄昏之年的老人了,但看他的容貌穿着,竟然和坐在自己身边的普中泽十分相似,了尘小和尚脱口而出道:“难道你们是一个人?” 这位坐在火炭盆周围的普中泽显然没有像夏雨亭那么沉不住气,普中泽一指那墙壁下面已经死去了的夏雨亭n说道:“你们不要奇怪,你看那个死人就和蜷缩在石门下面的那位小兄弟一模一样” 那年老的普中泽把狼牙棒提在手中,他问普中泽:“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普中择道:“大概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那年老的普中泽仰起头来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甚是复杂,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来,别人看的清楚,他的身体正处于微微的颤抖之中! 老者的一句话让在场几人情绪,再度陷入绝望之中。 “我大概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几十年了” 年轻的普中择站起身来,他惊恐的看着他道:“那你吃什么活着!” 老者颓废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寒意,他冷冷的看着在火盆周围坐着的化因小和尚和花公子道:“这些年来,我不知道吃了他们多少次” 花公子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几步,他说道:“我刚进来就遇到了你们,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老者冷笑了一声,他带着颇为不屑的口吻对花公子说:“说实话,吃惯了人肉,倒觉得你身上的那些毒虫好吃些!” 花公子让这老者说的心里发毛,他索性不再跟他说话了。化因倒没什么反映,他只是用自己进来时携带的一只木鱼锤轻轻的拨弄着盆中的炭火,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老者与花公子之间的对话。 老者几步走到了那盆正在燃烧着的炭火盆周围,他伸出两只手来烤了烤火,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化因小和尚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出此下策,今天又见到了你们,我就做一次好事,今天就饿肚子吧” 化因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拨弄着盆中的炭火,花公子则警惕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老者。普中泽和他相距不过几步,见老者神态平静,似乎没有要伤害大家的意思,普中择说道:“无论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暂且放在一旁,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身” 老者一边烘烤着双手,一边说道:“我在这里被困了几十年,哪有一刻不想出去?” 普中泽无言答对,但他刚才看见老者匆忙的从石门中走出,似乎是在另一间石室中遭遇了什么危险。普中泽道:“你刚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种和自己对话的感觉真是诡异万分。 老者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他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还有不同的人出现在这里。我刚才所在的那间石室正在发生坍塌,所有的石块都陷入到了地下去,那地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我一着急,就赶紧打开石门,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们” 普中泽道:“为什么会这样?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普中泽看了一下在场的五个人,普中泽道:“我看在此处逗留已是无益,既然这个人能够和我们相遇,说明这里的房间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我们应该继续搜索下去!” 了尘小和尚表示赞成,夏雨亭现在稍微缓过来了一些精力,他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身子,对在场的几个人说道:“虽然见到你们很高兴,但是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可真怕万一在遇上一些相同的你们,我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了!” 花公子连连点头表示赞许,普中泽道:“既然如此,想继续搜索下去的跟我走,想留在这里的不要动就好了” 普中泽走到了石门旁边,化因把手中的木鱼锤放在了怀里,他跟着了尘小和尚也来到了石门旁边,三人互通眼色,普中择一推石门,只见石门之外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石块正在不断的从石壁上坍塌下去,而往下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老者见身后有情况,他一回头看了个正着,老者喊道:“快点把石门关上!” 三人赶紧原路退回,石门再次被关闭了。 普中泽的心彤彤的跳成了一个,夏雨亭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夏雨亭道:“这地方要塌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忽然,那原本被放在地面上的炭火盆猛烈的颤动了几下,而后在它所在的位置上竟逐渐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纹,那正在烤火的老者一跃而起,很快就逃离了那里,这裂缝迅速变大,还没有给众人反应过来的时间,这深深的裂纹就已经遍布了整座房间,大块大块的碎石头开始哗哗的掉落在地面,终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众人脚下的地面轰然掉落了那地下的无底深渊之中。 普中泽大喊道:“快点退到石门后边去!” 夏雨亭早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妙,他老早就跑到了石门之处,他迅速打开了石门,而出现在对面的情况,竟和这里一般不二,夏雨亭站在那石门内外相接的的狭小空间里不能动弹了! 那老者眼见只有夏雨亭所在的位置还有一处落脚之地,他一跃而起,直奔夏雨亭这里而来,普中泽一把抓住了老者的双脚,老者身体吃力,竟然与夏雨亭所在的位置相差了一步左右,他赶紧伸出一条手臂抓住了地面,身体的下半身就处于悬空状态了。 老者大怒,他狠狠的踹了几脚下面的普中择,但普中泽已经死死的抱住了他的一条腿,老者一用力,那条抓住地面的胳膊摇晃了几下,他险些因此掉落了下去,因此虽然他心中恼火,却不敢再乱动了。 了尘,化因,花公子三人被堵在了一个犄角之内,三人的落脚之处约有半丈余宽,那里的地面已经破碎不堪,显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且还有逐渐破碎的迹象。 了尘见夏雨亭所在的位置似乎非常牢固,了尘一把抓住了花公子的后背,此时花公子已吓得散了架子,他被了尘往外一仍,就软软的被丢到了夏雨亭的身边,夏雨亭伸手一拽他的衣服,花公子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他此刻汗如雨下,呼呼的喘着粗气,背靠在那扇半开着的石门上不敢动弹了。 此时化因小和尚似乎惊慌过度,他的身体一踉跄,就要栽落在那无尽虚无的黑暗之中,了尘小和尚大惊,他急伸手抓住化因小和尚的后背,他猛然双手一用力,化因就嗖的一下被抛到了夏雨亭的眼前,夏雨亭用手一扶化因,他就稳稳的站在了这一仅有的一小块生存之地上面了。悬在半空之中的老者见状大骂不止,但头上的空地此刻已经被站满,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了,那老者目露凶光,他双手狠狠的扣住了地面,竟然硬生生的提起了身子来,似乎用不了片刻之间就能一跃跳上地面来。 花公子冷笑一声,他一只手贴住石门,待身体已经完全固定稳妥的状态下,他对准那老者的双手狠狠的踹下了一脚,那老者双手一缩,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老者跟抱住了他的普中泽一起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149章 庄若兰出现 “啊弥陀佛!” 了尘小和尚双目一闭,见普中择二人跌落深渊,他转过了头去不忍再看。此刻他自己也已经岌岌可危,在他脚下还剩下不到一尺大小的地面,他忽然双手合十,面色肃然,似乎对这即将到来的死亡已经报了坦然接受之心了。 化因着急却没有办法过来相救。 夏雨亭见花公子一脚踢下了路面之下的老者,夏雨亭暗中加上了小心,夏雨亭心道:“小子,你要是相对我动手,那你可就打错了算盘!” 花公子看着坠落下深渊的老者冷笑了一声,他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贴着石门站稳了,似乎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别的意思。 了尘小和尚脚下的地面终于耗尽了它那最后的一丝生气,哗啦一声,了尘身体一下栽倒在半空之中,与那些直线下坠的碎石头一起跌落了黑暗的深渊之内。 化因小和尚一闭眼,夏雨亭才听到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啊弥陀佛!” 就在大家基本处于对现实接近绝望了的关键时刻,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而降,它从头顶上的无尽黑暗中直直的插入地下的黑暗,那光线迅速把整座黑暗的空间照的亮如白昼,随着这条突如其来的闪电的消失,一道白光自上而下的迅速冲了下去,片刻之后,那白色光团去而复返,又快速的飞了上去,此刻这虚无的空间又陷入了死气沉沉的黑暗之中。 三人都看见了这一奇异的现象,很快,那白色光团又飞了回来,它轻飘飘的在夏雨亭,花公子,了因小和尚的面前停了下来,夏雨亭仔细一看,他惊喜的差点把下巴掉了下来,他喊道:“庄师姐!” 原来这到光团之中的人竟是庄若兰。 庄若兰道:“不必多言,你们先随我离开这里!” 庄若兰手里掐了个法决,对着夏雨亭三人所在的位置化了个小小的圈子,一道小小的结阵立即被催动出来,庄若兰一抬手,这结界包裹着夏雨亭,花公子,化因三人腾空而起,庄若兰双手一推,几人飞快的朝天上飞了出去! “嚯!” 随着一道刺眼的光线在众人眼中褪去之后,一座空荡荡的房间出现在了夏雨亭的眼前,这房间甚大,约有五六十丈的方圆,这座大空屋子呈原形布局,一座约一丈余高的石碑立在屋子的尽头处,如此约有十多座相同的石碑环绕了屋子的一周。了尘,化因小和尚与花公子晕倒在了地上,空空荡荡的屋子之中除此以外一无所有,夏雨亭注意到庄若兰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背对着自己,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夏雨亭站起身来道:“庄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你自己去问师伯吧!” 庄若兰用手一指门外,夏雨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夏雨亭知道那里一定就是出口了,他想问庄若兰是不是要和自己一起出去,就说道:“庄师姐,你是不是和我一起.” “嗯?” 夏雨亭疑惑的看了看周围,他喊道:“庄师姐!” 哪里还有回音? 夏雨亭心中奇怪,但此时既然已经脱离了险境,索性也就不管那些了。他看着晕倒在地的花公子,他寻思道:“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对准花公子的脸蛋子左右开弓,啪啪的给他打了几个嘴巴子,花公子一惊,他一下坐了起来,惊恐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有夏雨亭一面揉着自己的手掌,一面看着自己,花公子怒道:“是不是你打我?” 夏雨亭道:“不是?” 花子道:“这里除你还有谁?” “你爹” 花公子大怒,他伸出胳膊来抓住了夏雨亭的脖子,夏雨亭顺手抓住了花公子的头发,两个修真人士就这么使用最原始的招数扭打在了一起,那化因小和尚此刻也已经苏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一眼看见两个在地面上翻滚的两个人,化因一下子就精神了过来,他赶紧把二人分开,化因道:“你们这又是何必!” 花公子的头巾被夏雨亭扯掉了,此刻他发髻披散,跟个野人差不多,夏雨亭的眼睛挨了他一拳,现在已经泛起了青黑色,花公子怒气冲冲的喊道:“小子,有种的话咱们接着斗!” 夏雨亭吃了他一拳,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去?他晃开胳膊又要上前,化因小和尚赶紧阻止了他们。 那扇关着的大石门被打开了,耀眼的阳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二人同时往门口一看,只见外面站立了很多人,他们都在看着里面,夏雨亭忽然警觉自己只剩下了一条裤/衩,他赶紧转过身去,但这件大屋子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可以遮羞的物事,夏雨亭一时急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弯腰蹲在了地上。 “雨亭,还不给我出来!” 一个苍老的道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夏雨亭一惊,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三峰主李亦群的声音! 夏雨亭赶紧站起身来,他几步跑到了大门口的地方,见门外站着两个老道,正是自己的三师伯李亦群,和四师伯马亦真。约有几百人在他们身后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他脸刷的一红,把头低下去不敢说话了。 李亦群道:“还不找一件衣服穿上!” 万劫谷的小厮给他拿来了一件衣服,夏雨亭一溜烟的躲开了人群去穿衣服去了。 在李亦群,马亦真身边,灵智,飞天二位道士面沉似水,飞天道人笑道:“飘渺峰的太上御雷真决果然列害的很呐!我万劫谷每届的英雄大会,能通过这迷魂塔的人寥寥无几,而今日竟然一次通过了四个人,真是后生可畏!” 李亦群道:“小徒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哪里还敢提过关之事?只求仙长不要怪罪才是” 飞天道人笑道:“哪里的事!“ 庄若兰闭目不语 一个时辰之前,迷魂塔下 李亦群,马亦真,庄若兰三人来到了这里,他们没能找到五峰主林亦幻,无奈只能暂且来到万劫谷。 飞天灵智二位道士赶紧近前迎接,灵智道人吩咐一名万劫谷弟子去给自己的师兄,万劫谷总坛坛主杀生道人送去口信,叫他出来迎接李,马二人。 李亦群,马亦真就暂时的与飞天道人,灵智道人坐在了一起,御风,无言非常高兴,他们赶紧把座位让给了两位师伯,二人入座,与慧禅打了招呼,他们没有提及林亦幻的事,在问道比赛进行到了哪里的时候,飞天道人回答道:“现在他们要过的关是迷魂塔” 这是建立在一座上古大阵废墟上面的一座高塔!据说进入这大阵废墟之人,只要心智不坚,稍有世俗邪念的话,就会被这大阵死死困住,直至最后那阵中之人的邪念爆发到了极点之时,那人也就随之毁灭了。 李亦群,马亦真是道家好手,哪里能不知道这个关键之处? 李亦群道:“这个迷魂塔的列害我是知道的。现在你们以此塔为关,怕这次又要没几个人过关了” 飞天道人笑道:“若是心无杂念,过此塔如果平地,我看此事尚且有待商榷吧” 御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马亦真是他的师父,他怎能不了解自己徒弟的性情?他把御风叫到近前,问他:“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为师说?” 御风沉默了片刻,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师父,夏雨亭夏师弟也进去闯关了!” 马亦群一愣,他随即想起,自己还真的没有见到夏雨亭,马亦群道:“他进去多久了?” “大概有两个时辰左右了” 马亦真纵然道性极好,此时也有点急躁了起来,他颇为严厉的质问御风道:“谁让他去闯关的?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御风一脸的委屈,但他又没法解释,马亦真知道此时质问御风也于事无补,夏雨亭已经进入迷魂塔两个时辰没有出来了,多半是被困在了阵中,要是他心中急躁,做出些出格了的事来,那就危险了! 马亦真就把这件事和飞天道人说出,但他转念一想,但凡入塔参加比赛之人,绝无半路放出之理,凡人俗客尚且讲究规矩道理,何况是这里?他此时没有了主意,庄若兰在他们的身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庄若兰虽然没有见过迷魂塔,但在紫竹轩时她遍晓天下阵法,此刻听到飞天道人提起此塔,庄若兰也就想了起来。 此时马亦真因为心中着急,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水,他无意之中看了身后庄若兰一眼,庄若兰贴在马亦真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四师伯,我去救夏雨亭出来” 马亦真一时拿不定主意,庄若兰也不管他,她信步走到了飞天道人的面前说道:“我要去闯关” 飞天道人对李亦群问道:“三峰主,这是?” 李亦群不明所以,庄若兰道:“师叔请允许我去吧!” 李亦群见她意志坚定,就点了点头,他对飞天道人说道:“我们中途去闯关,这样何时吗?” 飞天道人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们有言在先,只要有人过了第一关,其余的人都具备参加第二关的资格” 李亦群点了点头 庄若兰走到迷魂塔前推开了中间的一扇石门,庄若兰走了进去。 此时万里无云,天气好的很。忽然之间,竟在迷魂塔的正上方汇聚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随着一道亮光闪过,一道闪电直直的从迷魂塔的塔尖之中穿入了进去! 飞天,灵智道人大惊! 第150章 玉狐丹 了尘和尚也已经苏醒了过来,化因,花公子几人站在石门之外,飞天道人对在场的其它的还在等待之中的人说道:“现在最先进去的五个人已经顺利过关,接下来还有没有想进迷魂塔的?” 飞天道人和李亦群等人之间的对话,众人早就听的清清楚楚,此刻谁也不敢再进迷魂塔。日月会的四名弟子一齐走了出来,他们问飞天道人:“我们教主在哪?” 飞天道人说:“他被迷魂塔吞噬了,再也回不来了!” 日月会的弟子大惊,其中有一名白衣会的弟子比较冷静,他说道:“阁下说的可是真的?” 飞天道人点了点头 那个人又接着说道:“我们日月会虽然比不得你们万劫谷,但一个教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你们不用负什么责任吗?” 飞天道人面带不悦,他说道:“闯关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说的明白,如果哪个人过关的时候遭到不测,与本谷毫无关系。此事就这样吧!” 那人脸色铁青,显然非常的愤怒,他用仇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飞天道人,他转身带着几个日月会的弟子离开了万劫谷。 除此之外再无别人闯关,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飞天道人说道:“今日的比赛看来可以收尾了,既然无人继续闯关,那么,获得最后闯关资格的人,就是了尘,化因小和尚,夏雨亭,花公子” 他又一指站在李亦群身后的庄若兰说道:“还有这位姑娘” 庄若兰本来无意闯关,此时听到飞天道人提到自己也获得了闯关资格,她无心于此,也就没做出任何的反映。 花公子见到突然而来的庄若兰之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他早已把刚才的九死一生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夏雨亭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只是现场的长辈太多,没法教训这个小子,夏雨亭恨的牙根直痒,但无奈只好先隐忍片刻。 飞天道人念完了各人的名姓,他对慧禅,李亦群,马亦真三人说道:“请几位到五龙堡暂歇,估计现在我的师兄已经在那里恭候几位了!” 五龙堡,万劫谷总坛的核心建筑,也是主建筑之一,作为接待重要客人的场所,它坐落在万劫谷的腹地之中,修建的非常高大雄伟。所谓五龙者,乃是万劫谷总坛,剑魔谷,乱骨窟,盘蛇洞,火鸟峡五个地名的总称。 其余的众人已经没有了再逗留下去的必要,万劫谷的小厮就带领着他们回到外城,有一部分人住了几日,有些人觉得兴趣索然,当天夜里就各回各家了。 慧禅,李亦群等人跟着飞天,灵智二位道人从另外一处暗门穿过了迷魂塔,在这座高塔的后面,一条笔直宽阔的路面巍然向下延伸出去,御风心道:“昨日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没想到身后的那两处平淡无奇的地方,竟然暗藏着那么大的危险,如果这次没有来万劫谷参加这次英雄会的话,哪里有机会见识这般道道!看来师父说的没错,修道之人确实不能生出轻视别人之心” 众人很快就到达了五龙堡。 飞天道人安排了两名万劫谷弟子,送了尘,化因,花公子还有花公子的两个仆人去休息,那两个仆人正是耿三,何四二人。法藏和尚没有跟来,他只是在外城住下,等待着两个徒弟的消息。 飞天道人几人刚刚进入会客大厅,万劫谷总坛主杀生道人赶紧起身离座,他非常客气的对慧禅,李亦群,马亦真三人说道:“三位远道辛苦,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三人赶紧说道:“哪里,谷主太客气了” 众人各自落座,李亦群缓缓的站起身来,他对着杀生道人说道:“谷主,我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 杀生道人说道:“道爷有话请说!” 李亦群道:“今日得幸,我飘渺峰,禅音寺,万劫谷的三方都有人在场。我的八弟楚亦萍于数日前被人用裂魄沙重伤致死,此事慧禅大师可以作证,今日贫道前来,一为给贵谷祝贺,二来正是为了此事” 慧禅道:“李峰主所言确实属实” 杀生道人叹了口气道:“裂魄沙是乱骨窟窟主古墓老人的独门秘药,但是他已经离开了乱骨窟接近一年,他没有弟子,又不与我们联系,恐怕现在一时也难以找到他当面对证” 李亦群道:“此事事关两派未来的前途,希望谷主可以慎重对待!” 杀生道人见李亦群面带不信之色,杀生道人又解释道:“我们也在派人找他,如果我们找到了他,一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飘渺峰一个公道!” 李亦群道:“但愿如此!” 他本来想找到古墓老人当面对质,但杀生道人说的明白,古墓老人不在此处,自己也就没有办法再继续逼问下去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面色冷青,一言不发了。 灵智道人赶紧过来陪笑道:“这件事等见到了古墓老人之后,自然会水落石出。今日几位一路劳苦,我看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大厅内气氛一时十分低迷,李亦群见多留无益,说道:“也好,我也确实有些乏累了” 李亦群与杀生道人告了辞,飘渺峰的人则跟着灵智道人去了下榻之处。 杀生道人见他们已经走远,他冷哼了一声道:“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何必这么骄横跋扈!把这里当成了通玄殿了吗?” 飞天道人道:“李亦群也是内心急躁,师哥不必往心里去” 杀生道士哼了一声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飞天道人告辞离开了五龙堡。 仙人堂内 那只被四金刚把脖子周围的毛拔了个干干净净的青鸟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灵智道人正在救治大金刚。其它的三个金刚站在仙人堂的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结果,青鸟盘旋在天上,不停的对下面的四金刚发出愤怒的吼叫。 约有一个时辰之后,灵智道人开门出来了。他额头上流出了不少汗来,他用宽大的袖筒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水,神色颇为放松的对着三人一摆手,三人赶紧凑了上来,灵智道:“算他命大,不过我看他的伤很奇怪,他是被什么伤成这个样子的?” 那三个金刚听说大哥没事了,哪里还去管灵智道士,他们三个一拥而入,把大金刚围在了中心,他们叫喊了几声,大金刚只是双目紧闭毫无反应,老四急得大骂了起来:“你这个妖道,竟然把我大哥给医死了!” 其它的两个金刚闻听之后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灵智道士怒道:“你们叫喊什么!他现在正在休息,你要是想让他快点好,那就给我把嘴巴闭上!” 三人一听大喜,并且立即闭上了咧着的大嘴。 灵智道人一指四金刚道:“你跟我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那老四道:“我们哥几个听说冥海有一种仙草叫做:“黏不住”,只要摘一片放在口中,任你是哪个神仙,你也定不住他。我们哥几个于是就到冥海去找这种植物,没想到等我找到了它的时候,却被一只大金色怪物给挡住了。那个家伙太列害了,合我们四兄弟之力都不是它的对手。我大哥被这个怪物咬伤了,于是我们就逃离了冥海,结果在路上又翻了船,最后一次登岸之后我们听说这里有个灵智老道善于给人治伤,所以我们就来啦!” 灵智见他毫无尊重自己之意,本来心中不悦,但看这人疯疯癫癫,知道这是一个不知道礼数的人,也就不和他见怪。灵智听四金刚说什么“黏不住”觉得奇怪,他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这样的神物,他接着问道:“你们去找那“黏不住”干什么?还有,你怀里的仙草也是在那找到的吗?” 原来,这四大金刚虽然是人身,但为人处事,修道立业之事却和正常人大不一样。别人安身立命靠道业修身,这四人乃是天赋异禀,与生俱来就拥有特殊的能力。 他们原来是冥海深处的一座荒山之上结的一颗血葫芦,这葫芦子乃是女娲补天之时,所剩余下来的女娲仙石的残渣,当时补天的女娲仙石大出一寸有余,女娲随即用法术将女娲仙石多出的部分切落凡尘,那碎石于是散落在五洲大地的各处之上,共计七十二块,其中有些化作了山川,有的化作了植物,有的化作了仙石,有的化作了灵兽,还有一部分吸收天地精华,隐藏在地下保持原型。 这血葫芦就是当年女娲仙石的碎片之一。也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一天,这血葫芦裂开了,里面生出了四颗葫芦子,这四颗葫芦子经过风吹日晒,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竟然变作了四个婴孩,又过了许多年,这四个顽童逐渐长大,各怀一种惊人的本事。 老大有扛山,扛鼎的力气。老二身法快如闪电,灵活如猿猴。老三可以入地千里,来去自如。那老四却生就了一副不死金身,任凭你是何方的神圣大王,大罗金仙,都拿他没有办法。 若是得此造化惊奇之缘,这四人岂不都属仙人一类?无奈生也奇迹,败也奇迹。这四个婴孩长大之后,身材不及五尺,面黄肌瘦,而且思维混乱,没有任何的功利之心。他们四个中日游山玩水,后来离开了这荒山来到东洲,最后又去了中州。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自何方。 那四金刚搔了搔后脑道:“的确!这种仙草我们也是在那座岛上发现的,我们觉得这东西鲜味扑鼻,一尝之下果然鲜美无比,所以就带出来了一些。这都怪公冶良!他占据了我们的洞府,把我们赶了出去。我们都是讲道理之人,哪能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去找了他理论几次,他就用定身法把我们定住,少则十余日,多则几十天,我们哥几个受尽了风吹雨打,雷轰雪埋,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我们想找他报仇,又逃不开他这定身法,所以才去找那珠黏不住” 四金刚心道:“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们跟公冶良动手一次被公冶良抓住一次,那我们四大金刚的脸可就丢尽了”四金刚想道自己的聪明之处,不禁得意洋洋起来。 他少有的非常清楚的说出了这一切,灵智道人心中一惊。公冶良这三个字自己是太了解了。当年正邪大战之时,公冶良作为魔宗宗主永少年的左膀右臂,曾经杀死不少的正派人士,而他的成名绝技“巍山重”更是让人闻风丧胆。所谓的巍山重是一种可以把人钉在原地的道术,它瞬间让人觉得好似泰山压顶一般,身形僵硬,不能动弹。若不是道术比他高出太多,若被他定住,那是十分难以逃脱的。 听话听音,看意思这几个怪人和公冶良为了争夺某处安身之地,已经对峙了不止一次。正邪大战之后,公冶良下落不明,有人传言此人已死,但是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如今百年之期匆匆而过,没想到此人果然尚在人间! 灵智道士极为聪慧,片刻之间已经分析出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灵智道人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从哪来?” 四金刚道:“一座岛上” 灵智道道:“什么岛?” “就是一座小岛上!” 灵智道人眉目一皱,他心道这人又泛起了混来!但目前这四个人在万劫谷的手中,也不怕找不到公冶良的藏身之处。他有心要问些关于那生长三叶草的荒岛具体的位置,但一看四金刚的神态,他就把这个想法放弃了。灵智心道:“他们口中的金色怪物必然是一只极有灵性的灵兽!那岛上长有仙草,而且还有什么黏不住这种神物,看来这一定是一座从无人踏足过的地方。不过没有关系,在冥海之中,能生长三叶仙草的岛屿屈指可数,只要细心查找,应该不难发现。 灵智想道此处,他指了一下大金刚,然后对四金刚说道:“今夜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你们出去睡,没有的允许,你们不准私自离开万劫谷” 他刚要出门,又想起了点什么,他补充道:“你大哥的伤还没有好,你们要是敢带他溜走,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那四金刚一下跳到了桌子上,他蹲在那里挠了挠腮,神态极像一只灵兽。他说道:“这个地方够大了,跟我们的仙洞差不多,你只要供我们吃喝,我们就不走啦!” 二金刚,三金刚也兴高采烈的蹦跳了起来,他们拍着毛茸茸的手道:“妙极,妙极!” 灵智道人笑着摇了摇头,他离开了以后,很快,几个万劫谷的小厮就送来了几大盘香蕉,葡萄,香桃,及各类瓜果数斤,三个金刚大喜,他们饱餐一顿自然不在话下。 花公子怏怏不乐的躺在床/上,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似乎那里能看出花儿来一样。耿三在给他揉腿,何四道:“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花公子没有回答。 何四道:“我看公子一定是在为庄若兰的事忧心” 花公子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叹了口气道:“想又能如何!” 何四道:“这哪里是我家少爷说的出来的话!” 花公子坐了起来,他无奈的说道:“我在迷魂塔中被她救了上来,看她的道术,不知道要比我高出多少倍去。我跟她说话她根本就不理,看来这件事是没有希望了” 何四道:“少爷此言差矣!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少爷真想得到庄若兰,那就一定有办法!” 花公子呸了一声道:“少说这种废话!你告诉我,办法在哪里?” 何四神秘的一笑道:“少爷可曾听到过一种叫做玉狐丹的灵药吗?” 花公子道:“倒是好像听哥哥提起过,那是万劫谷的一种秘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倒是不知道” 何四道:“这是一种用玉狐狸炼制成的丹药,那玉狐生性最淫,常常在半夜幻化成年轻的女子,去勾引那些心智不坚的野男人,一旦得手,他们就会吸干对方的阳气,而吸取的阳气越多,它们的容貌就越发的妖媚,而被勾引了的人也就越容易上钩了” “万劫谷用这种灵兽炼制了玉狐丹,这丹药能乱人心性,只要粘上一点,必然立即心猿意马,意乱情迷。若是得不到阴阳调和的话,就会因血脉过度喷张而癫狂致死。” 何四阴笑了一声继续道:“我们上次之所以失败,完全是药物失灵所导致的。但万劫谷最擅长炼药,我们的药怎么和他们相比?只要我们拿到了玉狐丹给庄若兰用那么一些,公子的好事定然就成功了” 花公子道:“哎!我们又到哪里去找玉狐丹!” 何四马上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盒子,他指着这个盒子说道:“这个就是玉狐丹。我久闻这玉狐丹的奇效,一年前就托人花费重金买了这么一粒,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使用。上次我轻视了那几个飘渺峰的道士,这次看他们还能不能躲过这玉狐丹” 第151章 追踪 花公子大喜,但他随即就产生了疑问,他问何四:“即使有了这玉狐丹,恐怕也没有机会下手” 何四在花公子的耳边耳语的几句,花公子频频的点头:“嗯,嗯嗯,嗯.” 夏雨亭正在滔滔不绝的给李亦群讲着这些天来在路上发生的情况。 此刻夜已深了,御风拉着话尤未尽的夏雨亭离开了李亦群的房间,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处,无言已经睡着了。他们又聊了一阵,此时已经是深夜,二人也都分别睡下了。 庄若兰的房间门外。 夏雨亭贼眉鼠眼的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见周围静悄悄的没个人影,万劫谷虽然灵兽众多,但此时显然已经都各自熟睡了,诺大的院落一点声音也没有。夏雨亭抬头看了看那明亮的半圆型月亮,他骂道:“这贼月亮,何必照的这般明亮!” 夏雨亭手中托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壶茶,他轻轻的敲击了几下庄若兰的房间,悄悄的问了句:“庄师姐睡了吗?” “你是谁?” 夏雨亭心中彤彤的跳成了一个,他赶紧稳定了一下心神,内心不住的给自己打气,果然紧张的状态缓解下来了一些。夏雨亭道“庄师姐,三师伯说今日师姐为了救我而闯入迷魂阵,让我特意送来一壶参茶来答谢庄师姐” “不必了,都是同门的兄弟姐妹,我这么做是应该的,把参茶带回去,跟三师伯说我知道了” 夏雨亭一听心里着急,他赶紧说道:“别呀!师姐,三师伯说这壶参茶是万劫谷的灵智道爷送的,有定神解乏之效,叫我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你现在让我回去,我怎么和三师伯交代?希望师姐看在师伯的面子上,就别让我为难了吧!” 庄若兰没有回答,夏雨亭的手有些微微抖动了起来,他不知道庄若兰会不会让自己进去,他陷入一阵焦虑的等待之中,此时仿佛度日如年一般,哪怕现在才刚刚过了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吱,吱.”庄若兰的房门自己打开了,夏雨亭没有看到庄若兰,他心头一喜,端着茶盘走进了庄若兰的卧室。见屋子里有一张桌子,夏雨亭就把茶放在了上边,他还没有说话,庄若兰道:“你出去吧” 夏雨亭本来就想转身离开,但在他转身之际,他看见了端坐在床/上的庄若兰,他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他的双腿好像灌了铅块一样沉重的让他不能迈出一步,庄若兰见他不走,庄若兰道:“你怎么还不走?” 夏雨亭道:“庄师姐,这参茶疗效十分神奇,我给你倒一杯你喝了吧,我看你喝了它 我也就放心了”他一边说,一边就去倒茶,很快就倒满了一杯,他端起茶杯冲庄若兰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庄师姐,这可是三师伯的一番好意。” 庄若兰正要动怒之时,只听的门外一声巨响,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她朝外面就走,夏雨亭把牙咬的咯咯作响,他一下拦住庄若兰道:“庄师姐,万劫谷灵兽甚多,那一定是什么灵兽半夜炸了群,也没什么可看的。你快把这杯参茶喝下去吧!” 庄若兰只是不理,她还是往外就走,夏雨亭拦住她不让她出去,夏雨亭急道:“庄师姐你快喝!” 庄若兰见夏雨亭神态语色甚是反常,庄若兰心中起疑,她忽然提高的声音说了一句:“夏雨亭!” 夏雨亭一愣,庄若兰双眉顿时立了起来,她冷笑一声道:“你还要在我面前装的什么时候!” 夏雨亭急道:“我装什么。。我。。” 庄若兰一抓他的衣领往外一扔,这人一下就飞了出去,他狼狈的站起身来刚要逃走,庄若兰早就到了他的身边,庄若兰在他后背的通灵穴上拍了一下,这通灵穴是人身体上的主要大穴之一,主管变化之术的所在。那夏雨亭只觉得周身灵气一散,他的脸一下就变化了回来,庄若兰一见正是自己白天在迷魂塔中救出了几个人之一。他正是花公子! 庄若兰见他欺骗了自己,她心中恼恨,提起手掌来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此时,那院中又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音,庄若兰这才抬起头来查看面前的情况,之间昏暗之中,一个人挥动着一把宝剑正在与另一个人恶斗。一个人身上正在冒起大片的黑气,而在二人之外,夏雨亭,御风,无言三人把一个道士围在中间,从他们焦急的表情中可以得知,那被围住的道人定然是身负重伤了。 那两个正在恶战之中的正是林亦幻与马亦真! 庄若兰不自觉的双手一松,花公子一下就脱离了庄若兰的控制,他往前一跃,就势伏在了地面上,他身体迅速模糊下去,最后化作一片似有似无的淡淡雾气消失在地面上了。 庄若兰也不管花公子的去向,她眉头紧锁,紧张的打量着二人的战斗。 几乎就在花公子进入庄若兰的房间的同一时刻,李亦群的房间之中。 李亦群正在盘膝打坐,一个人影穿门而入,那门丝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走到李亦群的身边,声音颤巍巍的说道:“三师哥。。” 李亦群一愣,他一看眼前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见来的人正是五弟林亦幻。他一跃而起,一把抱住林亦幻激动的说道:“老五,你这是从哪里来!” 林亦幻的身体很僵硬,他的脸抽搐了几下,好像自己很痛苦一样。林亦幻稍微往后挪动了几步,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封面已经发了黄的古书来给李亦群递了过去,李亦群接过了书来,他心中奇怪,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书?” 林亦幻道:“这是咱们飘渺峰遗失了的三卷太上感应真决” 李亦群吃惊的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那本书,见上面写着两个已经变得非常模糊了的字,:“道经” 李亦群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亦幻的脸突然闪过一丝黑色的光来,林亦幻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他伸手抽出碧血剑来,狠狠的刺向了近在咫尺的李亦群。李亦群见林亦幻突然神色有异,他早就暗中留起神来,他虽然有所防备,但没想到林亦幻竟下手的这么快,他身具五阶道术,已经可以达到身形变化随性所欲的境界,李亦群猛然一躲,已经凭空向身侧面移动出了六七步远。 但林亦幻身行超快,李亦群站稳在地,林亦幻的第二剑就到了。李亦群看的清楚,此时的林亦幻面色青黑,眼睛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手中的碧血剑散发出血红色的光线,似乎变成了一条急需嗜血的毒蛇一般。 李亦群单手一挥,一道护身结界挡在他的面前,林亦幻也不躲避,一剑直直的刺来,“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过后,结界破碎成了无数个细小碎片,林亦幻一剑刺进了李亦群的胸膛! 李亦群一把抓住了碧血剑的剑身,他万没有料到,林亦幻的这一剑竟有能力穿破自己的结界,他使劲把碧血剑侧面一推,碧血剑嗖的一下从他的身体之中抽离了出去,李亦群化身成一道青光,嗖的一下穿墙而出跃在了院落之中。 林亦幻紧随其后,他的脸色呼呼的冒着黑气,提着碧血剑一步一步的朝着李亦群走来。此时,马亦真,御风,夏雨亭等人也都被惊醒,他们纷纷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他们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 马亦真赶紧跳出去挡在李亦群的身边,马亦真喝到:“老五,你想干什么!” 林亦幻满脸邪气,他似乎没有听到马亦真的话,只是一步一步的继续向他靠近。 马亦真要去夺林亦幻的长剑,林亦幻哪里能让他夺去?二人随即动手,重伤的李亦群喊道:“马师弟,老五此时心智已经入魔,你千万不要大意!”言罢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第八六章同门拔刀是为何 林亦幻与马亦真战了个势均力敌。 马亦真心中大为惊奇:“五弟的道术怎么涨了这么多?” 此时庄若兰已经看清了形势,她抽出鸳鸯剑,化身一道清清的白色光线加入了战斗,与马亦真行成了夹击林亦幻之势。林亦幻面目狰狞,见突然有人加入战团,他不怒反喜,此刻他周身上下的黑气又密集了许多,他手中的碧血剑那鲜红如血的红色光线之中,竟然隐隐流动着一些黑色线条,庄若兰很快就吃不消了,只是短短交手了四五招,就已经频频遇到险境,若不是马亦真及时出手相救,此刻庄若兰怕是就重伤败下阵去了。 马亦真顾及庄若兰,自己的防守就弱下去了很多,几招之后,林亦幻一剑削向庄若兰的脖颈,而庄若兰的长剑正在刺向林亦幻的腰间,二人几乎同时出手,但林亦幻更快一步,庄若兰的长剑离他的腰间还有三寸左右,林亦幻的碧血剑已经贴到了庄若兰的肉皮之上,碧血剑带着贪婪的,有着强烈嗜血愿望的邪欲撕破了庄若兰的皮肉,它如饥似渴的想要饱餐一顿近在咫尺的殷红鲜血。 马亦真见此大惊失色,他赶紧使了一招:“穿心箭”,动作奇快,转瞬即至,生生的用自己的剑尖顶走了林亦幻的碧血剑。林亦幻那令人发直的面部表情诡异的一笑,他似乎知道马亦真必要用此招解救庄若兰,在碧血剑尖被往外顶出的一瞬间,他借力用力,碧血剑划了一道反弧度直奔马亦真的后脑削来。 马亦真只觉得脑后刮起了一道寒风,纵然马亦真身具五阶飘渺道术,此刻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甚至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突然,一阵寒光闪过,一把银色双爪直奔林亦幻飞了过来,这一击甚是迅捷有力,带着呼呼的破风之声呼啸而至,林亦幻只得撤剑回防,一招分/身术躲过了这银色双爪的一击。 有些修真人士心中奇怪,林亦幻可以用分/身术躲避银色双爪的一击,那马亦真,李亦群是他的师兄,怎么没使用分/身术躲避?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理解,天下所有的道术,分门别类各不相同,这分/身术确实神奇,但也是飘渺峰的独门产物,别的玄门修道之士决计不会。而分/身术能否使用成功,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对手道术的高低。此时林亦幻已经入魔,道术增长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李亦群是猝不及防,马亦真又是顾虑重重,因此在形势上先天的就输了一成,而林亦幻的招数太快,李,马二人根本就没有片刻时间来催动“分/身术”,此是外话,自不必多言。 几乎在那到银色双爪贴着林亦幻的脖颈飞过之时,一个道士随后而至,他站在了面如土色的马亦真身边道:“马道爷不必担心,今日在我万劫谷的地面上,我万劫谷绝对保护诸位的安全!” 马亦真看时,见是杀生道士来了。飞天,灵智二位道士尾随而至,他们也都是被这院落之中的打斗之声所吸引了过来。 杀生道士收回了银色双爪,他双手攥着双爪,定睛打量着对面的林亦幻,他看罢多时,带着奇怪的口吻说道:“那位莫不是贵派的五峰主林亦幻?” 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百年来频繁往来,因此个中首脑人物,众人也自然相熟了。 马亦真道:“此事十分蹊跷,我五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现在心智失常,道爷,今日若能制服他最好,千万看在我们联盟之宜的份上,千万不要伤害他!” 杀生道士点了点头,但他眼漏凶光,狠狠的打量着林亦幻,他心道:“这小子从前骄横跋扈,自来就看不起我这个万劫谷总坛谷主,多年来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与你算账。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你自己的同门师兄弟竟然成为了我的帮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杀生道人内心生出毒计,但面不改色,他对马亦真道:“那咱们就设法先擒住了他再说!” 马亦真点头答应,二人分开,渐渐的向林亦幻靠近了过去。林亦幻倒提着碧血剑,他的脸上现在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黑气,让人无法看出他的表情。在这黑气之中,他的两只眼睛散发着红色的光,看上去十分恐怖吓人。 杀生道人呼喝了一声:“上!” 二人同时动手攻击林亦幻,林亦幻挥动起碧血剑来反击二人,片刻间只见红光闪烁,银光飘摆。剑气纵横泣天地,兵器相接如鬼嚎。林亦幻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庄若兰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这一切,她刚才知道马亦真为了救自己险些丧命,她不敢在去围攻林亦幻了。 飞天,灵智二道见马亦真二人无法取胜,他们也挥动着各自的武器加入了战斗。杀生道士一心想要林亦幻的性命,他招式狠毒,出手毒辣,每一招都直奔林亦幻的周身大穴而去,他知道,只要击中了林亦幻的周身任何一处大穴之上,他就会立即失去反抗能力,因此他攻击的更加猛烈了。马亦真心中不快,他见再这么疯狂的进攻下去,林亦幻非死不可,因而他手上的攻势就缓和了一些。 此时四人围攻林亦幻,林亦幻依然不落下风,他见飞天,灵智二位道士道术稍弱一些,就频频向这二人进招,二人顷刻之间频频遭遇险境,但无奈杀生道士只是一味的攻击林亦幻的薄弱之处,根本不计二人的死活,灵智道人心头非常恼怒,他心道:“这人太无情无义了!我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于是灵智道人也开始转攻为守,守多攻少了。 二人打了一阵,飞天道人开始不支了,他见其它几人出了杀生道士猛烈攻击之外,好似各自都有所顾及,飞天道士大怒,他抽身跳出战团之外,对着几名万劫谷弟子喊道:“快去鸣擎钟,像其它三位教主告急!” 这擎钟坐落在五龙堡的后院内,钟声一响,整座万劫谷都可以听见,这是万劫谷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用来聚集分散在各处的教主的号令之声。 很快,那擎钟就发出了“咚!咚!咚!”的几声巨大的声音。 林亦幻似乎觉察到了事情开始有些不妙,他猛烈的反击几招之后,忽然一跃而起,他周身上下黑色大盛,忽然,林亦幻提起碧血剑来指向天空,那天空迅速聚集起来了大片的厚重乌云,那乌云中夹杂着一丝丝胡乱游走着的闪电,马亦真大惊失色的说道:“快制止他,这是台上感应真绝。御雷术!” 杀生道人也是一惊,他不敢大意,急忙也飞身而起,二人同时去功身在半空之中的林亦幻,但林亦幻似乎无心恋战,他把碧血剑往身下一引,一道细长的,弯弯曲曲的闪电从天而降,瞬间照亮了整座万劫谷幽暗的山谷的各处角落。 二人慌乱分开躲避! 再看林亦幻时,早已踪迹不见。马亦真化作一道青光追了出去,杀生道士一心想要治死林亦幻,他回头对飞天,灵智二位道人说道:“一会其它的教主来了之后,叫他们不必逗留,直接来寻我就是了!”说罢,他化作一道黄色光线紧随在马亦真身后也追了出去。 第152章 联合 林亦幻与马亦真战了个势均力敌。 马亦真心中大为惊奇:“五弟的道术怎么涨了这么多?” 此时庄若兰已经看清了形势,她抽出鸳鸯剑,化身一道清清的白色光线加入了战斗,与马亦真行成了夹击林亦幻之势。林亦幻面目狰狞,见突然有人加入战团,他不怒反喜,此刻他周身上下的黑气又密集了许多,他手中的碧血剑那鲜红如血的红色光线之中,竟然隐隐流动着一些黑色线条,庄若兰很快就吃不消了,只是短短交手了四五招,就已经频频遇到险境,若不是马亦真及时出手相救,此刻庄若兰怕是就重伤败下阵去了。 马亦真顾及庄若兰,自己的防守就弱下去了很多,几招之后,林亦幻一剑削向庄若兰的脖颈,而庄若兰的长剑正在刺向林亦幻的腰间,二人几乎同时出手,但林亦幻更快一步,庄若兰的长剑离他的腰间还有三寸左右,林亦幻的碧血剑已经贴到了庄若兰的肉皮之上,碧血剑带着贪婪的,有着强烈嗜血愿望的邪欲撕破了庄若兰的皮肉,它如饥似渴的想要饱餐一顿近在咫尺的殷红鲜血。 马亦真见此大惊失色,他赶紧使了一招:“穿心箭”,动作奇快,转瞬即至,生生的用自己的剑尖顶走了林亦幻的碧血剑。林亦幻那令人发直的面部表情诡异的一笑,他似乎知道马亦真必要用此招解救庄若兰,在碧血剑尖被往外顶出的一瞬间,他借力用力,碧血剑划了一道反弧度直奔马亦真的后脑削来。 马亦真只觉得脑后刮起了一道寒风,纵然马亦真身具五阶飘渺道术,此刻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甚至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突然,一阵寒光闪过,一把银色双爪直奔林亦幻飞了过来,这一击甚是迅捷有力,带着呼呼的破风之声呼啸而至,林亦幻只得撤剑回防,一招分/身术躲过了这银色双爪的一击。 有些修真人士心中奇怪,林亦幻可以用分/身术躲避银色双爪的一击,那马亦真,李亦群是他的师兄,怎么没使用分/身术躲避?其实这个问题不难理解,天下所有的道术,分门别类各不相同,这分/身术确实神奇,但也是飘渺峰的独门产物,别的玄门修道之士决计不会。而分/身术能否使用成功,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对手道术的高低。此时林亦幻已经入魔,道术增长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李亦群是猝不及防,马亦真又是顾虑重重,因此在形势上先天的就输了一成,而林亦幻的招数太快,李,马二人根本就没有片刻时间来催动“分/身术”,此是外话,自不必多言。 几乎在那到银色双爪贴着林亦幻的脖颈飞过之时,一个道士随后而至,他站在了面如土色的马亦真身边道:“马道爷不必担心,今日在我万劫谷的地面上,我万劫谷绝对保护诸位的安全!” 马亦真看时,见是杀生道士来了。飞天,灵智二位道士尾随而至,他们也都是被这院落之中的打斗之声所吸引了过来。 杀生道士收回了银色双爪,他双手攥着双爪,定睛打量着对面的林亦幻,他看罢多时,带着奇怪的口吻说道:“那位莫不是贵派的五峰主林亦幻?” 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百年来频繁往来,因此个中首脑人物,众人也自然相熟了。 马亦真道:“此事十分蹊跷,我五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现在心智失常,道爷,今日若能制服他最好,千万看在我们联盟之宜的份上,千万不要伤害他!” 杀生道士点了点头,但他眼漏凶光,狠狠的打量着林亦幻,他心道:“这小子从前骄横跋扈,自来就看不起我这个万劫谷总坛谷主,多年来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与你算账。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你自己的同门师兄弟竟然成为了我的帮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杀生道人内心生出毒计,但面不改色,他对马亦真道:“那咱们就设法先擒住了他再说!” 马亦真点头答应,二人分开,渐渐的向林亦幻靠近了过去。林亦幻倒提着碧血剑,他的脸上现在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黑气,让人无法看出他的表情。在这黑气之中,他的两只眼睛散发着红色的光,看上去十分恐怖吓人。 杀生道人呼喝了一声:“上!” 二人同时动手攻击林亦幻,林亦幻挥动起碧血剑来反击二人,片刻间只见红光闪烁,银光飘摆。剑气纵横泣天地,兵器相接如鬼嚎。林亦幻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庄若兰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这一切,她刚才知道马亦真为了救自己险些丧命,她不敢在去围攻林亦幻了。 飞天,灵智二道见马亦真二人无法取胜,他们也挥动着各自的武器加入了战斗。杀生道士一心想要林亦幻的性命,他招式狠毒,出手毒辣,每一招都直奔林亦幻的周身大穴而去,他知道,只要击中了林亦幻的周身任何一处大穴之上,他就会立即失去反抗能力,因此他攻击的更加猛烈了。马亦真心中不快,他见再这么疯狂的进攻下去,林亦幻非死不可,因而他手上的攻势就缓和了一些。 此时四人围攻林亦幻,林亦幻依然不落下风,他见飞天,灵智二位道士道术稍弱一些,就频频向这二人进招,二人顷刻之间频频遭遇险境,但无奈杀生道士只是一味的攻击林亦幻的薄弱之处,根本不计二人的死活,灵智道人心头非常恼怒,他心道:“这人太无情无义了!我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于是灵智道人也开始转攻为守,守多攻少了。 二人打了一阵,飞天道人开始不支了,他见其它几人出了杀生道士猛烈攻击之外,好似各自都有所顾及,飞天道士大怒,他抽身跳出战团之外,对着几名万劫谷弟子喊道:“快去鸣擎钟,像其它三位教主告急!” 这擎钟坐落在五龙堡的后院内,钟声一响,整座万劫谷都可以听见,这是万劫谷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用来聚集分散在各处的教主的号令之声。 很快,那擎钟就发出了“咚!咚!咚!”的几声巨大的声音。 林亦幻似乎觉察到了事情开始有些不妙,他猛烈的反击几招之后,忽然一跃而起,他周身上下黑色大盛,忽然,林亦幻提起碧血剑来指向天空,那天空迅速聚集起来了大片的厚重乌云,那乌云中夹杂着一丝丝胡乱游走着的闪电,马亦真大惊失色的说道:“快制止他,这是台上感应真绝。御雷术!” 杀生道人也是一惊,他不敢大意,急忙也飞身而起,二人同时去功身在半空之中的林亦幻,但林亦幻似乎无心恋战,他把碧血剑往身下一引,一道细长的,弯弯曲曲的闪电从天而降,瞬间照亮了整座万劫谷幽暗的山谷的各处角落。 二人慌乱分开躲避! 再看林亦幻时,早已踪迹不见。马亦真化作一道青光追了出去,杀生道士一心想要治死林亦幻,他回头对飞天,灵智二位道人说道:“一会其它的教主来了之后,叫他们不必逗留,直接来寻我就是了!”说罢,他化作一道黄色光线紧随在马亦真身后也追了出去。 随着二人的离去,院落之中暂时恢复了平静。 李亦群被碧血剑刺中了胸口,碧血剑瞬间吸取了他大半的鲜血,若不是仗着他修为甚为深厚,此时早已陨灭多时了。 李亦群此刻盘膝打坐,运起玄功台上感应真绝。愈字决来,只见他周身上下泛起一阵淡淡的青色光芒,只是他失血过多,嘴唇已经变得干裂了起来,犹如久不下雨的干旱的已经龟裂的地面相似。 谁也不敢打扰他。 过了一阵,李亦群咳嗽了一声道:“好险,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来” 御风,无言,夏雨亭几人大喜,赶紧围拢了过来,夏雨亭声泪俱下的道:“师伯,我还寻思,这万劫谷除了些破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去哪给您准备一口好棺材去呢,看来现在不用了” 御风怒道:“夏雨亭,闭上你的臭嘴!” 李亦群道:“不要这样说话!” 御风瞪了夏雨亭一眼,夏雨亭也不介意,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着飞天,灵智两个道士说道:“你们二位别傻看着了,赶紧把我师伯弄到你们那个仙人堂去救治去啊!” 二人走了过来,灵智道人说道:“方才见李峰主正在用玄术疗伤,所以才没有打扰,现在就请各位马上去仙人堂吧!” 灵智道人吩咐两个万劫谷弟子抬了副担架过来把李亦群放在当中,几人就要动身,此时听到擎钟而闻讯赶来的三个峰主已经赶到,他们来到这座院落之中,看着担架上的李亦群,玉面道人惊道:“这是李峰主吧?你怎么会这样?” 来的人正是飞鸟峡的谷主玉面道人,剑魔谷谷主老剑魔摄政,和盘蛇洞洞主惩恶道士,乱骨窟窟主古墓老人出门未曾归来,因此并没有一同赶来。 李亦群此刻极度虚弱,他用眼睛看了看来的这三个人,他想要起身和他们见礼,玉面道人赶紧一把按下他,说道:“李峰主不必客气,还是快点到仙人堂去疗伤吧!” 说罢,玉面道人双手一挥,那两个万劫谷弟子就抬着李亦群往仙人堂去了。御风等人紧随其后,此时月已西沉,夜色十分黑暗。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照亮了整座大地,众人大惊,之间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的击落在了五龙堡的附近,伴随着一声巨响过后,大地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玉面道人说道:“刚才那倒闪电是?” 惩恶道人说道:“一定是飘渺峰的御雷真诀!看那方向是五龙堡的位置,那里现在空无一人,咱们赶紧去那里看看!” 玉面道人,惩恶道人,老剑魔摄政三人一晃身形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飞天,灵智道人也是吃惊不小,他们随后也朝五龙堡的方向赶了过去,李亦群看着那道突然从天而降的闪电,他的心中一凉,心道:“一定是五弟无疑了!” 李亦群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他用眼光看了看周围的几名弟子,此时万劫谷的弟子基本已经走光,只剩下抬着自己的两个人,李亦群艰难的开口说道:“二位仙童,你们谷中出了事,就把这担架交给我的徒弟们把,你们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此话有理,他们二人就把担架交给了御风和夏雨亭,急匆匆的朝前院赶去了。 李亦群对御风,夏雨亭,无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去那边的门口守着,我有话和若兰说” 三人虽然不知道李亦群是什么意思,但师伯有话不能不听,三人于是远远的站在了院落入口的地方。 李亦群把庄若兰唤到身边,李亦群道:“若兰,我那日见到你之时,你已经可以御剑和我们一起通行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三阶之境了?” 庄若兰点了点头道:“弟子蒙师父不弃,日夜细心教导,已于一个月前达到了三阶之境。只是这次下山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想各位师叔伯禀报” 李亦群点了点头道:“无妨!无妨!若兰,现在我交给你一件事,你马上回飘渺峰,把这里的事跟你萧亦山大师伯交代清楚,还有这件东西,你务必把它平安的带回去” 李亦群说完,他伸手从怀中拿出来一本破旧的书籍,他把这本书递给庄若兰,庄若兰问道:“师伯,这是?” 李亦群道:“这是我们飘渺峰失传了的台上感应真绝的上古道法三篇,此物关乎我飘渺峰的重大玄门之密,万不能落入其它人的手中。我刚才看到那五龙堡的方向被人用御雷术击中,我料必定是你五师伯所为。若是此术损毁了重要物事,万劫谷定然不能与我干休,你此刻拿了书籍快些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李亦群此刻心中忐忑不安,一个可怕的想法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但他没有说出来。:“千万不要击中了那幽池之中的无量玉璧罢” 庄若兰接过来那本旧书,她内心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李亦群见她犹豫了起来,李亦群急道:“若兰你快走!不要有所顾虑,我此刻重伤在身,已经无力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宝物了,现在无人知道此物在你身上,你大可大可放心而去!” 庄若兰眼中泛起了泪花,这是极少见的,她说道:“徒儿不是惧怕担负危险,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徒儿怕自己道术低微,反而坏了事而已。师伯既然这样说,那若兰就去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转身一跃而起,化作一条清白色光线离开了。 西州西部,大山腹地,日月堂 一块漂浮在空中的菱形石块在散发着墨绿色的光,把这一处空间染成了绿色。 这似乎是一处洞穴,高约十丈,及宽敞。 洞穴里只有一小块小的可怜的地面,有一条粗实的铁锁自上而下的倒垂下来,随着过往风而发出嘎嘎的金属摩擦之声。 在这块狭小的地面之下,一池血水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着这个幽暗封闭的狭小空间之中。 这在血池之中,四条散发着绿色磷光的粗实铁链上,各自捆锁着一个男人的四肢,他的下半身被沁在血池之中,两条锁住他的双脚的铁链直直的插入地下几十丈的深处牢牢钉死。 在这被捆锁的男人背后,一面高约二丈的旗杆上面,一片黑色的旗子在微微的摆动着,尽管这里的风根本不大。 那黑色旗子上面秀满了各种上古神兽,但这些神兽面色狰狞,毫无威严正气之色,一看便是邪灵妖媚之流。在旗子的一侧,竖写着一道上古咒文,其形状与小虫在上面乱爬了几遭而留下的混乱足迹相似。 在那做小小的地面空间上一个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男人。那男人低着头,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一般。 那个男人说道:“赵峰主,合我圣宗五大高手之力,才勉强将阁下制服。即便如此,还走脱了一个林亦幻,飘渺峰千年大派,当年的胜利果然不是偶得的” 第153章 小男孩 随着二人的离去,院落之中暂时恢复了平静。 李亦群被碧血剑刺中了胸口,碧血剑瞬间吸取了他大半的鲜血,若不是仗着他修为甚为深厚,此时早已陨灭多时了。 李亦群此刻盘膝打坐,运起玄功台上感应真绝。愈字决来,只见他周身上下泛起一阵淡淡的青色光芒,只是他失血过多,嘴唇已经变得干裂了起来,犹如久不下雨的干旱的已经龟裂的地面相似。 谁也不敢打扰他。 过了一阵,李亦群咳嗽了一声道:“好险,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来” 御风,无言,夏雨亭几人大喜,赶紧围拢了过来,夏雨亭声泪俱下的道:“师伯,我还寻思,这万劫谷除了些破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去哪给您准备一口好棺材去呢,看来现在不用了” 御风怒道:“夏雨亭,闭上你的臭嘴!” 李亦群道:“不要这样说话!” 御风瞪了夏雨亭一眼,夏雨亭也不介意,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对着飞天,灵智两个道士说道:“你们二位别傻看着了,赶紧把我师伯弄到你们那个仙人堂去救治去啊!” 二人走了过来,灵智道人说道:“方才见李峰主正在用玄术疗伤,所以才没有打扰,现在就请各位马上去仙人堂吧!” 灵智道人吩咐两个万劫谷弟子抬了副担架过来把李亦群放在当中,几人就要动身,此时听到擎钟而闻讯赶来的三个峰主已经赶到,他们来到这座院落之中,看着担架上的李亦群,玉面道人惊道:“这是李峰主吧?你怎么会这样?” 来的人正是飞鸟峡的谷主玉面道人,剑魔谷谷主老剑魔摄政,和盘蛇洞洞主惩恶道士,乱骨窟窟主古墓老人出门未曾归来,因此并没有一同赶来。 李亦群此刻极度虚弱,他用眼睛看了看来的这三个人,他想要起身和他们见礼,玉面道人赶紧一把按下他,说道:“李峰主不必客气,还是快点到仙人堂去疗伤吧!” 说罢,玉面道人双手一挥,那两个万劫谷弟子就抬着李亦群往仙人堂去了。御风等人紧随其后,此时月已西沉,夜色十分黑暗。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照亮了整座大地,众人大惊,之间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的击落在了五龙堡的附近,伴随着一声巨响过后,大地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玉面道人说道:“刚才那倒闪电是?” 惩恶道人说道:“一定是飘渺峰的御雷真诀!看那方向是五龙堡的位置,那里现在空无一人,咱们赶紧去那里看看!” 玉面道人,惩恶道人,老剑魔摄政三人一晃身形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飞天,灵智道人也是吃惊不小,他们随后也朝五龙堡的方向赶了过去,李亦群看着那道突然从天而降的闪电,他的心中一凉,心道:“一定是五弟无疑了!” 李亦群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他用眼光看了看周围的几名弟子,此时万劫谷的弟子基本已经走光,只剩下抬着自己的两个人,李亦群艰难的开口说道:“二位仙童,你们谷中出了事,就把这担架交给我的徒弟们把,你们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此话有理,他们二人就把担架交给了御风和夏雨亭,急匆匆的朝前院赶去了。 李亦群对御风,夏雨亭,无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去那边的门口守着,我有话和若兰说” 三人虽然不知道李亦群是什么意思,但师伯有话不能不听,三人于是远远的站在了院落入口的地方。 李亦群把庄若兰唤到身边,李亦群道:“若兰,我那日见到你之时,你已经可以御剑和我们一起通行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三阶之境了?” 庄若兰点了点头道:“弟子蒙师父不弃,日夜细心教导,已于一个月前达到了三阶之境。只是这次下山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想各位师叔伯禀报” 李亦群点了点头道:“无妨!无妨!若兰,现在我交给你一件事,你马上回飘渺峰,把这里的事跟你萧亦山大师伯交代清楚,还有这件东西,你务必把它平安的带回去” 李亦群说完,他伸手从怀中拿出来一本破旧的书籍,他把这本书递给庄若兰,庄若兰问道:“师伯,这是?” 李亦群道:“这是我们飘渺峰失传了的台上感应真绝的上古道法三篇,此物关乎我飘渺峰的重大玄门之密,万不能落入其它人的手中。我刚才看到那五龙堡的方向被人用御雷术击中,我料必定是你五师伯所为。若是此术损毁了重要物事,万劫谷定然不能与我干休,你此刻拿了书籍快些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李亦群此刻心中忐忑不安,一个可怕的想法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但他没有说出来。:“千万不要击中了那幽池之中的无量玉璧罢” 庄若兰接过来那本旧书,她内心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李亦群见她犹豫了起来,李亦群急道:“若兰你快走!不要有所顾虑,我此刻重伤在身,已经无力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宝物了,现在无人知道此物在你身上,你大可大可放心而去!” 庄若兰眼中泛起了泪花,这是极少见的,她说道:“徒儿不是惧怕担负危险,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徒儿怕自己道术低微,反而坏了事而已。师伯既然这样说,那若兰就去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转身一跃而起,化作一条清白色光线离开了。 西州西部,大山腹地,日月堂 一块漂浮在空中的菱形石块在散发着墨绿色的光,把这一处空间染成了绿色。 这似乎是一处洞穴,高约十丈,及宽敞。 洞穴里只有一小块小的可怜的地面,有一条粗实的铁锁自上而下的倒垂下来,随着过往风而发出嘎嘎的金属摩擦之声。 在这块狭小的地面之下,一池血水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着这个幽暗封闭的狭小空间之中。 这在血池之中,四条散发着绿色磷光的粗实铁链上,各自捆锁着一个男人的四肢,他的下半身被沁在血池之中,两条锁住他的双脚的铁链直直的插入地下几十丈的深处牢牢钉死。 在这被捆锁的男人背后,一面高约二丈的旗杆上面,一片黑色的旗子在微微的摆动着,尽管这里的风根本不大。 那黑色旗子上面秀满了各种上古神兽,但这些神兽面色狰狞,毫无威严正气之色,一看便是邪灵妖媚之流。在旗子的一侧,竖写着一道上古咒文,其形状与小虫在上面乱爬了几遭而留下的混乱足迹相似。 在那做小小的地面空间上一个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男人。那男人低着头,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一般。 那个男人说道:“赵峰主,合我圣宗五大高手之力,才勉强将阁下制服。即便如此,还走脱了一个林亦幻,飘渺峰千年大派,当年的胜利果然不是偶得的” 那被束缚在血池之中的男人抬起了头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人,然后又垂下了头去。 站在地上的男人是仲洛云,那被束缚在血池之中的男人乃是飘渺峰七峰主赵亦静! 仲洛云看着远处的那面黑色妖旗,喃喃的说道:“四十九日,只要再过四十九日,这招妖幡就可开光出世,而此时又得到了一个绝佳的人物做幡引,此乃天送此人来此祝我成就大事” 赵亦竟只是垂着头。 “法王,有要事禀报” 仲洛云抬头一看,见庞飞龙在铁锁的最上端站着,他飞身跃上铁锁,几下就来到了庞飞龙的身边。 “什么事” 庞飞龙道:“普中泽在万劫谷的第二关,因为没能闯出迷魂塔,现在已经死了。跟着他去参加英雄大会的人已经回来了” 仲洛云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普中泽的死对自己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还有别的事?” 胖飞龙道:“据我们派出去的探子禀报,昨夜万劫谷内似乎发生了一场变故,一道闪电击中了万劫谷的总坛,而一个飘渺峰的弟子连夜离开了万劫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 仲洛云道:“可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吗?” 庞飞龙道:“现在应该在西州河段的光明渡口附近” 仲洛云想了一下,他说道:“你去把四剑客,坏道人,灭世尊者给我请来,我有话说!” 庞飞龙答应一声去找三人去了,很快,包括庞飞龙在内的四个人就出现在了仲洛云的身边。 仲洛云道:“今天凌晨离开万劫谷的那个飘渺峰弟子定然是带着什么消息回飘渺峰了,你们现在马上动身,无论如何,务必把这个人给我带回来” 在这里仲洛云拥有牢不可攀的统治权,他一声令下,四人就马上出发了。 老龙河畔,光明渡口处。 庄若兰御剑走了一夜,此刻她不得不暂且在光明渡口处暂歇片刻。她故意选择了一处人烟较少的地方,此地山穷水恶,连鸟兽都极为少见。庄若兰来到河边喝了口水,此时正值清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丝倦意。 庄若兰心中有事,她不敢耽搁片刻,只是略微缓和了一下精神,就祭起鸳鸯剑来继续赶路。她刚刚浮在空中,一道黑色光线即在她的身边不远处飞驰而过,庄若兰一惊,她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有三道差不多的黑色光线飞了过去。庄若兰心道:“看起来这也是一些修为极高的修真人士,我身上带着重要物事,还是不要过于接近这些人为好” 她控制着鸳鸯剑朝稍远一些的方向而去,庄若兰御剑飞行了一段,那些修真人士似乎各自有事,竟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周围,庄若兰于是仗剑疾飞,约在黄昏时刻,她已经越过老龙河面,抵达东洲地面了。 庄若兰觉得有些乏累,她落下云头,见眼尽之处有一座古庙,她信步走了进去,这庙中十分残破,灵台上供了一尊元始天尊的神像,但显然已经断了多年的香火,那神像身上布满了蛛丝与灰尘。 飘渺峰信奉道家,因而庄若兰对它吹了口仙气,那天尊神像立刻焕然一新,庄若兰在他的供桌前面收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她坐在那里打起坐来,似乎想要恢复一下灵力。 “孩子,你快点到前面的那座庙里躲避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庙外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听语气似乎非常着急,以至于音色都有些沙哑了。 很快,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就跑进了庙内,他惊恐的伏在破败的庙门之后,偷偷的看着外面。 “哼哼,我们在这里干下了这么大的一桩买卖,怎么能留下活口?”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方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死在了庙门之外。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慌忙的朝庄若兰的方向跑了过来。庄若兰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他见小男孩朝自己位置跑来,她一伸手道:“小朋友,你别害怕,外面发生什么了?”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此时庙门啪的一下被踢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攥着一把钢刀,恶狠狠打量了一下庙里的情况,小男孩见此赶紧躲到了庄若兰的身后,那恶汉摆弄了一下他的钢刀,贼兮兮的看着小男孩道:“小子,我看你还往哪逃!” 说罢,他提起钢刀就走了过来。庄若兰没动,她见那大汉走到了眼前,她就地拾起了一刻小石子子,啪的一下对准这恶汉的脑门弹了出去,小石子嗖的一下,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的打在了这恶汉的头上,那大汉哇的一下向后栽倒,他的钢刀也脱了手,这恶汉受了惊吓,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小男孩此刻被吓的瑟瑟发抖起来,庄若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他道:“你别害怕,现在没人伤害你了” 那小男孩果然略好了一些,庄若兰问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说道:“我们是中州的商人,这次我们带着货物去东洲交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盗贼,他们抢光了我们的货物,还把我们一行的人都杀死了。我和我爹就向这边逃走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追过来把我爹杀死了!” 庄若兰哦了一声,她心道:“这帮盗贼也太可恶了些!哎,看来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她又安慰了小男孩一阵,小男孩似乎惊吓过度,此刻他竟伏在庄若兰的怀中沉睡了起来,庄若兰见他的脸颊上的泪痕还没有褪干,她动了恻隐之心,就没有去动小男孩,只是自顾自的又打起了坐来。 忽然,庄若兰只觉得自己腹步微微一痛,庄若兰只道不好,她身形一动,片刻间已退至神像一旁,她定睛一看,见那刚才尚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小男孩,此刻正对着自己笑着,这笑声中充满了恶毒与得意,庄若兰一看小腹时,已经流出了鲜血来。庄若兰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疑惑的看着那个小男孩,铮铮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小男孩道:“你我正邪不两立,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生的这般如花似玉,我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此刻他声音尖锐阴沉,丝毫不似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童之声,庄若兰一愣,但她片刻之后已经反应了过来,她怒道:“你是谁?” 第154章 联手袭击 “姐姐你没有听说过世间有一个妖童叫做灭世天尊吗?”那小男孩儿道。 庄若兰仔细的打量了他几下,她心中一震,自己的师父幽月曾经和自己提到过这个人,说修真人士之中有一个年约百岁的奇人,他虽然有百岁高龄,但却修的一副孩童之身,这人善于使用诡计邪法,乃是修真界的败类,如果有机会大可不必有所顾忌,尽可以除掉他。” 但没有料到今日竟着了这个人的道,庄若兰气的面色惨白,她冷哼一声道:“虽然你用这种伎俩偷袭了我,但终究是侥幸而已,凭你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灭世天尊大笑了几声,他说道:“凭我自己对付你这个御剑仙子,我还真没有多少胜算,但是你别忘了,贼人作案,烂尾三人。你看那是什么!” 他说罢用手一指门外,只见那刚才被杀死了的男人和逃走了的那个恶汉一跃跳到灭世天尊的身边,三人大笑不止。原来正是庞飞龙,四剑客二人。他们伪装成为盗贼与商客,没想到竟然一击得手。 庄若兰解下了鸳鸯剑提在手中,她小腹处被灭世天尊刺了一刀,虽然她躲避及时,但还是扎进了半寸有余,此时鲜血正在不断的向外溢出,庄若兰咬紧牙关,她一挥鸳鸯剑直奔庞飞龙三人。 灭世天尊道:“来的好!” 他一提双掌,四剑客则抽出了长剑,庞飞龙祭起炙火珠来迎战庄若兰。 庄若兰犹豫九天仙子下凡一般挥动起手中的鸳鸯剑来,她长剑飘逸,犹如银蛇乱舞,身形婉转,犹如天女散花。那灭世天尊也绝非碌碌之辈,他不慌不忙,稳稳的与庄若兰出手还招,丝毫不见败势。 庞飞龙道术较低,只依靠手中的炙火珠才能勉强与庄若兰战个平平,打了一阵,庞飞龙喊道:“臭道士,还不过来帮忙等什么!” 他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那尊元始天尊的神像猛然一动,他身上的泥塑纷纷被抖落下来,一个道士手里擎着把长短约在二丈左右的圆柱型大锤,他双手一动,一个被放大了约十倍以上的圆柱形大锤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向庄若兰。 “啪!”随着大地的一片浓烟升起,地面生生的被砸出一个深约二丈有余的硕大深坑来。 灭世天尊咒骂道:“道士,你是要那个娘们的命,还是要咱哥几个的命!” 此人正是坏道士。 坏道士并不理他,他见庄若兰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他再次挥动起手中的大锤,又一次砸向了庄若兰。庄若兰见这巨大的锤砸向自己,她不敢硬接,只能再次躲避出去。此时她失血过多,身体也开始虚弱了下去。 庄若兰转身就走,那三人哪里肯放过她,庄若兰飞身而走,约行了不到十里左右之处,即被四人追赶上了。那庞飞龙,四剑客,灭世天尊倒还可以勉强应付,唯独那坏道人的通天大锤实在怕人,庄若兰战了一阵,只能再次退走。 此时庄若兰气海之内的灵气开始呈现颓势,她环顾四周的环境,见此时自己正在老龙河的河畔,那河边有一处破旧的鱼屋,乃是附近的渔民为了躲避风雨而在河边修建的一座房舍,这房舍修建在一处光秃秃的小丘之上,庄若兰不假思索的直接冲了过去,她刚一进入鱼屋,立即催动了一个结界,把整座屋子连同这座孤立的小丘都一同包裹在了其中。 坏道人等三人立马将这座小小的鱼屋包围住了。他们站在小丘之下,坏道人举起手中的大锤来作势就要砸下,灭世天尊赶紧拦住了他道:“法王要活的,你这一锤下去,那里面的小仙子怕是就化作一团肉泥了,这可使不得!” 坏道人收起了大锤来,他道:“那怎们办,我们就在外面等她不成?” 灭世天尊说道:“这小仙子受了伤,加之刚才的恶战,她的灵力必然大受损耗,此时这座结界,我看不消片刻就能消除!” 坏道人点了点头,灭世天尊示意庞飞龙与四剑客一起攻击庄若兰的结界,果然,这结界在几人的破坏之下,本来青色的发亮的结界外壁竟然渐渐的暗淡了下去,片刻之后怕是就要破碎了。 庄若兰在鱼屋内盘膝打坐。 在她的内心之中,生死之事无关紧要,因而她即便遇到如此困境,内心依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她想到自己身负李亦群重托之时,内心又纠结了起来。她想道:“自己身上的太上感应真绝的上古三篇绝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即使今日死在这里,我也要在死之前毁掉这件神物” 庄若兰把古书拿在了手里,她的左手祭起了五行火字真决来,火光映红了这间小小的破旧房子。庄若兰就想把这本古书烧掉,但她犹豫了片刻,就收去了手中的火焰,庄若兰心道:“绝不能如此就轻言生死,这三篇真诀是我飘渺峰前辈的心血结晶,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于我手” 她随即翻开古书,一行一行的仔细端详了起来,这古书并不如何厚重,约在十余页左右,而每一页上面也不过是寥寥的几句咒语,庄若兰把上面的咒语一一暗记在心,她默念了几次,确认这咒语已经记牢之后,她再次祭起火字决来,将书往火焰中一送,这古书须臾之间化为灰烬。 庄若兰提起鸳鸯剑来,此刻外面的结界已经被打碎,灭世天尊几人迅速向上面冲来,庄若兰倚剑而立,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轰,轰!” 两声巨大的声音震动的大地跟着颤动了两下,灭世天尊等人被惊吓的不能动弹,坏道人道:“这是什么声音?” “轰!” 这一次来的效果比上次更猛烈了数倍,灭世天尊等人再也呆不住了,他们纷纷从小丘上跳到地面,仔细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在他们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他们这次的惊恐恐怕终身也难以忘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龟,它的头半个身体刚刚从河面之中露出,正在不断的向河岸上攀爬。这巨龟每向上一步,大地就跟着颤动一下,而最显眼的,还是那座负在它的巨大龟壳之上的一座山丘! 四人惊呆了,庞飞龙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个莫不是龟跌不成?我听说万劫谷就有一个巨大的大龟,叫什么。。什么龟跌之祖,我看,我看这只大龟也差不多吧!” 灭世天尊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赶紧退后,他惊恐的说道:“这一定是那只传说中的负山雌龟,它在寻找万劫谷的那只雄龟,此时它性情暴躁,极容易攻击人,我们不要招惹它” 庞飞龙,四剑客听后连连后退几步,坏道士却不以为然,他举起手中的大锤来,对身后的三人道:“你们不必惊慌!我用这把灭天大锤来赶走它!”说罢,他提起大锤对准河岸上的雌龟的头部就是一锤,灭世天尊想要拦住他但没有来得及说话,坏道士的大锤已经打了出去。灭世天尊一皱眉,此刻,那超大号的大锤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大龟的头顶,大龟长嘶一声,它硕大的身体猛然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脱离了水面冲上了岸边。 那河水被它一带,三四丈高的狼头直接拍打了过来,四人赶紧飞身向上躲避,那巨龟一转身体,又长又粗的龟尾巴带着一阵腥风疾扫了过来,这一击有毁天灭地之势,惊的四人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那小丘之上的鱼屋已经被河水打的粉碎,但那屋中空空如也,庄若兰已经离开多时了。 十月天气,白日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到了晚上则已出现了入冬之前的一丝寒意。在中州与东洲的交接之地,有一条浑水江。这江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水变的污浊不堪,水虽不深,但却不能见物,但江中的鱼虾螃蟹,各类水族却是很多。浑水江边的渔民们没日没夜的在这条江上辛勤劳作着,这一片的水域也日益繁荣起来了。 浑水江是老龙河中州段的支流,它自中州起流经东州一小片的土地,最后进入北州外围的冥海之中,是仅次于老龙河的天下第二大水源之地。 此时月上中天,乃是午夜十分。而浑水河面的渔民们已经早早的起来,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渔具,划着自己的小船或三,或俩的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小船上都悬挂着一盏小油灯,远远的看去,星星点点的排成了一条金色长龙。 他们驾驶着自己的小船依次来到浑水江的正中,很快这些小船就整齐的排列成了一个圈子,在这个由渔船围成的圆圈之中,有一条小船停留在那里,它的船舱顶上悬挂了一盏最大最亮的油灯。那船头上一个一身渔民打扮的老头正在对其它的渔船说些什么。 其它船上的渔民们纷纷离开船舱,他们大多身穿蓑笠,脚踏干草鞋,这些人纷纷站立在自己的船头之上。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老头,大家都在听他说话。 那老头站在船头,手中拿着一个用来记录货物的清单。他朗声道:“我浑水江边的渔民得到水神老爷的庇护,每日江上打渔,大鱼上千斤,河虾小鱼之类无数。正所谓饮人滴水,涌泉相报,我们这些生活在浑水江边的人不敢忘恩。今日特意备下牛,马,羊各三十只,百斤大鱼两条,童男童女一对,请水神老爷显示神通,收下我们的心意,保我一方平安!” 言毕,这老头示意叫周围的小船上面的渔民去取祭品。片刻之后,几乎每一条小船上面都各自放好了一两样祭品。有一只小船被夹杂在这些外围船只的中间,船头上只放了两个年纪约五六岁上下的孩童。他们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哪里知道自己小小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 在这条小船之内,这对孩子的父亲独自躲在船舱之中暗自垂泪。在他的腰间,一把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淬炼好了的剧毒匕首暗藏其中。他的一只干枯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匕首的刀柄,他心道:“今日若是保不住我的两个孩子,我们爷三个就一起死在这江中” 但浑水江面上冷冷清清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天际的月亮,他自言自语道:“已经过了子时啦!看来今年水神大发慈悲,并不与我们索要这些牛羊之类,真是太仁慈啦!” 周围的渔民紧绷着的面孔上顿时放松了很多,那老头指着一对童男童女说道:“虽然水神爷爷这次没来,但我们的心意总是不能不尽到。这对娃娃就留在这里吧!” 很多人的心情顿时又压抑了下来,但谁也不敢对这件事提出丝毫的抗/议。 老者对着那渔船喊道:“蔡六,把你的船划过来!” 那船内的渔夫慢慢的把小船划到了老者的跟前,蔡六放下手中竹竿,他看着面前的老头,冷冷的说道:“长老,既然河神今夜没来,又何必非得留下这一双娃娃?” 老头瞪着一双贼眼,在清冷的月光下冒出了冻人心脾的目光来,他似乎不能理解蔡六为何会有此一问,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别的祭品还好商量,这童男童女是水神点名要的,怎么能马虎?我们不留下他们,水神老爷一发怒,咱们整个族人就没活路了!” 蔡六面色冷清,他慢慢的蹲在了两个孩子的身边,忽然,他一把拽出了暗藏在腰中的那把匕首,他用刀指着老者的鼻子怒道:“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自然说的轻松!” 那老头一惊,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蔡六,:“你。。你想反抗水神的法旨不成?” 蔡六冷笑道:“我命都不想要了,还在乎什么水神!今日你不留下我的这双儿女便罢,否则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老头顷刻暴跳如雷,他对着周围的其它渔民大喝道:“反了,反了!你们快点把这个小子给我制住!” 这些渔民乃是来自浑水江边的渔村,这主持祭祀仪式的老头乃是这渔村之中祭司。很多人为了躲避水神的骚扰,只能屈服于祭司的统治,更有部分渔民受到了他的蛊惑,对他更是敬若神明,不敢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有三四个渔民马上就划着船冲了过来,离蔡六最近的一艘小船上的渔民一下跃上了他的船头,蔡六一挥动手中的匕首,那人只得又原地跳了回去,他与蔡六虽有些相识,但他是祭司的忠诚拥护者,此刻他见蔡六反抗祭司的安排,这人一落在自己的船头上就对蔡六说道:“老六,祭司长老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你看你这是干什么!” 蔡六冷笑的打量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剧毒匕首攥的更紧一些了。那祭司的小船已经划走了,几艘其它的小船很快就围拢了过来,蔡六不等他们靠近,就频繁的挥动着手里的匕首,那些渔民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只能暂时把小船停在离蔡六不远的地方,准备随时冲过来放倒他。 很快,这些渔民就想出了一个完美的主意。 几个渔民手里擎起了一条用来撑篙的竹竿,这竹竿约有两三丈长,他们用竹竿去拨弄蔡六手中的匕首,很快蔡六的匕首就被打落到水中了。 蔡六心头一凉,他不待其它的渔民冲上来,一把抓住了坐在船头之上的一对娃娃,几步逃到了船舱之中。他用力把门一关,迅速的在里面上了锁。那外面的渔民立即跳过来了几个人,他们尝试了几下没能拉开这扇木门,有一名渔民道:“老六,出来吧,咱们跟祭祀求个情,叫他饶过你也就是了” “他能饶了我的孩子?” “这个事等你出来了再商量也不迟嘛!” 此人一面与舱内的蔡六对话,一面用眼睛瞄着身边的另外两个渔民。那两人也是奸诈之辈,他们猫着腰悄无声息的绕到了船舱的两翼,因为他们知道,这船舱的顶部只掸着一片薄薄的,用来遮挡风雨的破旧草席! 这船舱并不高大,这两个渔民慢慢的爬了上去,其中一个渔民对船舱下面的渔民打了个手势,他猛然掀开覆盖在船舱顶部的草席,两个人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草席一番,一具尸体被丢了出来,那站在船头与蔡六对话的渔民还没有从诧异中缓过神来,第二名进去的渔夫也被仍了出来。他的尸体啪的砸到了小船侧翼的木板上,一翻身掉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这婊/子养的!” 气的这站在船头的渔夫破口大骂,他回头喊道:“弟兄们,都给我上来,今天非把这蔡六活拨了皮不可!” 蔡六在船舱之中听的清清楚楚,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十多名渔民马上涌了过来,忽然,他们所在位置的水面之下,一条巨大的红色鲤鱼,这鲤鱼约有一丈左右长短,它瞪着血红的眼睛一跃从江水中跃起,瞬间带起了一丈余高的水花。 几艘小船瞬间被打翻,船上的渔民纷纷落水,好在他们在江边谋生,深诣水性,虽然被拍入了江中,很快又浮上了水面,他们惊恐的看着这条红色的大鲤鱼,没了命的往岸边游去。 谁也不去顾及蔡六的生死了。 那祭司也慌了神,他颤颤巍巍的跪倒在了船头上,像一条温顺的狗一般对着红色大鲤鱼说道:“我们搅扰了水神老爷的福地,希望息怒!” 那红色大鲤鱼哪里管他? 它一下钻入了水中,很快又再次跃起,它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没了命的逃走之中。 那祭司只是不停的跪在船头上磕响头,在他身边的渔民吓得魂不附体,也不去管祭司的死活,纷纷划开小船逃走了,不少人因为过于惊慌,直接丢弃小船,扑通一下跳入水中逃走了。 那祭司成了光杆司令,他见那红色大鲤鱼并不理睬自己,他也拿起一根散落在船上的竹竿,朝着岸边吃力的划去,他心中大骂不休,发了毒誓要报复那些逃走了的渔民。 但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划出去约十余丈左右,水面一分,一条黄色大鲤鱼一跃而起,这黄色大鲤鱼比红色大鲤鱼的身量大了一倍有余,它离水的一瞬间,带起的水花不下三丈有余。那祭司的小船哪里经受的住这般惊涛骇浪? 船身一翻,带着被这股急流拍的支离破碎的木渣子,他各喽一声翻入水中,手刨脚蹬了一阵无果后,直奔那世去了。 第155章 离开渔村 李宅厚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停的向上抽去。他的身体此刻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这湍急的水流撕碎了,他的眼球仿佛也要脱离自己的眼眶之中,他竭力忍受着这些来自身体上面的痛苦。终于,在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丝光亮,这光越来越近,李宅厚只觉得身体瞬间被挤压了一下,水面一分,他的头就露出了水面来。 李宅厚:“噗”的一下向外吐了口江水,他用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一捋,他现在的视力几乎为零,眼前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水面上,他本能的向前游了些距离,忽然一片模糊不堪的红色物体直奔他所在的位置迅速靠近,李宅厚不知道这是何物,他情急之下猛蹬水下,噌的一下跳出了水面,此刻他的视力有了一定的恢复,他再看下面,只见一条巨大的红色大鲤鱼正在疯狂的游走,它一下潜入水中,又一下跃出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的同时,也打翻了很多在江面之上的小船。 很多人在拼命的向岸边游去。 李宅厚心道:“这鱼成了精了!它这么为祸一方,看来也是魍魉之辈,既然被我遇到,总是不能见死不救” 李宅厚一摸紧紧背负在自己身后赤炎剑,心中庆幸这宝剑没有丢失。他拔出赤炎剑来,剑尖朝下,对着那红色大鲤鱼俯冲下来,他速度很快,那红色大鲤鱼翻了一下血红的死鱼眼,它注意到了李宅厚,更加玩命的游了起来。 李宅厚本来估计好了可能击中大鲤鱼的大概位置,但大鲤鱼游得甚快,李宅厚一击之下竟然没有击中。他一踏水面,身体又疾速的朝那红色大鲤鱼刺去,那红鲤竟化作一片红光一跃从水中腾起,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李宅厚一愣,他收起赤炎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这片水域,他心中奇怪:“这鲤鱼怎么这么列害,一转眼就消失了?” 此时,那黄色的大鲤鱼也游了过来。李宅厚放眼看去,真是好大一条鱼!李宅厚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鲤鱼精聚会吗?” 那黄鲤似乎视力不太灵光,它根本没有注意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李宅厚,硕大的身躯一上一下的快速游动着,它在经过李宅厚的脚下时只是略微的动了动死鱼眼,无神的瞧了一眼空中,但显然是没有发现什么。 李宅厚见这厮没发现自己,他一挥赤炎剑,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大黄鲤的背后。他对准黄鲤的尾巴斩下了一剑,赤炎剑炙热的剑气在水面上划出了一条火线,一条半丈有余鱼尾被斩掉了一半,一阵诱人胃口的烤鱼味儿瞬间弥漫在了李宅厚的周围,李宅厚瞬间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条鱼一定非常可口” 那黄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自己的尾巴一阵灼热的刺痛,它把鱼身一弯,仔细一看鱼尾,它惊恐的吐出了几个大水泡来,在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冒火的长剑,正在准备对自己动手,它一惊之下一跃而起,化作一片黄光也消失了。 只是这次李宅厚看的十分清楚,这黄光直奔大江对面的岸上,李宅厚随即撵上,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从江面上追赶黄鲤时经过的这段距离,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暗红色光线。 李宅厚来到岸边,他看的清楚,那黄鲫就在这附近,他定睛查看,此时他身具燕道极的全部修为,只是还不能达到随心所欲支配岂能的能力而已,但此刻他周身灵窍已开,只觉得在河岸边上的一艘破旧木船之中,隐隐散发出一阵妖气。 李宅厚信步走到船舱附近,他一挥赤炎剑,一道剑气飞出,那破旧的船舱顷刻被削去了一半,一个身穿黄色衣服,面目蜡黄的人蜷缩在地面,他正在瑟瑟发抖,显然现在害怕之极了。 李宅厚一看这个人心头一动,他问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那人才稍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宅厚,他显然先认出了李宅厚来,这人跪爬几步来到李宅厚的面前,他大拜了几下,颤栗的说道:“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爷爷饶命!” 李宅厚道:“你认识我?” 那人回答道:“爷爷贵人多忘事,那日在刘府之中,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李宅厚哦了一声,他这才想起来,这人正是那日到刘府之中送信去的黄面壳,他一下想起了刘鹏举和刘阿娇来,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见四周隐隐升起了些雾气,这雾气飘荡在江面上,人站在远处视力严重受阻。此刻气温已经非常寒冷了,李宅厚心中忧郁道:“也不知他们二人有没有脱险” 他对着黄面壳说道:“刚才在你面前逃走的那个是红面壳吧?” 黄面壳道:“这个小子比我先逃走的,我并没有看到他!不过我逃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还有别人,估计就是这小子吧!” 李宅厚道:“你们什么时候逃走的?” 黄面壳叹了口气道:“小的们见大王神威,一举杀死了独角龙.” 李宅厚怒道:“什么大王,你在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杀了你做烤鱼吃!” 他说完把赤炎剑横放在手中上下掂量了几下,眼睛中流露出对美食的垂涎欲滴的神色来,黄面壳吓得颈后冒起了凉气儿,他又磕了几个响头,哀求着说道:“爷爷饶命,我改口就是了。只是不叫大王,我该叫你什么?” 李宅厚见他这般低三下四,也不想为难他,李宅厚道:“你站起来说话,你叫我李宅厚就可以” 那黄面壳赶紧站了起来,他说道:“这那里敢?我就称呼您小道爷吧。” 李宅厚也不理他,黄面壳说道:“那日我见小道爷杀死了独角龙,神威凛凛,真好似神仙下凡一样。我心中害怕,就顺着独角龙的密道逃走了。那密道之中有一间藏宝的密室,别人绝不知晓。但我和红面壳多年跟在他身边,所以他也不背我们哥俩。每一次来浑水河收东西,就奔这条水路走。这水下有一眼浑水泉,可以直通水晶宫宫低的” 黄面壳说到此处,神色竟然不自然的暗淡了下去,李宅厚心中奇怪,他就说了句:“你死里逃生,怎么又高兴了?” 黄面壳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跟随了独角龙多年,他这一死,我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了。看来又得四处流浪啦!” 随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尚未脱离危险,他又跪在李宅厚的面前,央求着道:“小的虽然跟随独角龙,但坏事我是不干的。上行下派,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又怎能不照办?求小道爷超生,饶了小的性命吧!” 李宅厚心道:“原来他也是逃走时才误伤了那些在江上打渔的渔民,这也不能全怪他。虽然独角龙该死,但他手下的这些人却罪不容诛,得饶人处且饶人,且杀了他也没什么益处,今日就放了他吧” 李宅厚想到了刘鹏举兄妹二人现在生死不知,眼前的这个人正好派上用场。李宅厚一抓黄面壳的肩膀把它提了起来,黄面壳以为李宅厚要对他下手,它内心一紧张,就要现出原型来,只见他周身上下闪过了几道黄光,它的头就变成了一个大黄鲤的脑袋。 李宅厚赶紧放下他来,李宅厚道:“黄面壳你干什么?” 黄面壳见自己会错了意,就又恢复了常态。黄面壳道:“刚才太紧张了,没控制好法力,差点现出了原型来” 李宅厚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杀你。我有两个朋友和我一起从浑水泉逃了出来,他们现在生死不明,你能不能下水去帮我找找他们?” 黄面壳笑道:“只要小道爷绕我不死,下水寻两个人有甚困难?小道爷只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它转身来到江边,嗖的一下就跳入了江水之中。 李宅厚信步走到江边,他等了半天,却不见黄面壳回来,他心头一凉道:“完了,这小子一定是害怕我反悔,所以逃走啦!” 已李宅厚现在的本事,若是去追他甚是容易,但他心道绝无这个必要,此时那些被打翻了船的渔民纷纷登上了岸边,他们浑身被江水打透了,一个个多里哆嗦的,显然是寒冷之极。 在几个渔民之中,一个中年渔民手中抱着两个小孩也登了岸,那两个孩子嘴唇冻得青紫,两只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里。 忽然,几个渔民把他们围了起来,他们方才各自逃命,竟谁也没有注意到李宅厚和黄面壳的争斗。此刻李宅厚就站在他们的附近,这些人也只是无意的打量他一眼,就朝那个抱孩子的渔民去了。 其中一个渔民不由分说,过去直抓住那抱孩子的渔民的胸口,他口中骂骂咧咧,那渔民死死的抱住自己的两个娃娃,任由这人对自己拳打脚踢,只是拿身子互助他们。 周围的几个渔民也围拢了过来,他们纷纷去夺那渔民怀里的孩童,有一人喊道:“若不是你不肯交出这两个娃娃,水神爷怎么会大发雷霆?你快点给我放手!” 那渔民只是不理,顷刻间此人身体已挨中数拳,嘴角都已经流出了鲜血来。李宅厚心道再不制止这些人的话,那被打的渔民怕是性命难保。他挤进那些围殴的渔民之间,只是一挥手,那些渔民就不由自由的散开了。 李宅厚过去把蔡六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个小家伙被吓傻了,竟然连哭的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宅厚,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那被李宅厚驱逐出去的渔民哪里肯罢休?他们再次围拢了过来,李宅厚朝他们一瞪眼,这一眼之威好似来自九幽地府的无常夜叉索命一样,让人觉得骨头缝都发麻,那些渔民竟然都不敢再往前走了。 那刚才叫嚷的最凶的渔民是个棒槌头。他见众人止步不动,他紧走了两步,冲着李宅厚骂道:“哪里来的野猴子,竟也来管爷爷的闲事!” 李宅厚也不看他,一扬手,空气中立即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啪!” 只见那渔民一捂脸坐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掌吐了一口,两颗带着血丝的牙齿被揍掉了。 他一下从地面上蹦了起来,抡起拳头就冲了上来。李宅厚又揍了他一个巴掌,这一掌完全是物理攻击,那渔民向后倒退了十余步,此时他锐气全无,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头也不敢回的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其余的渔民哪里还呆的住?纷纷尾随那人去了。 李宅厚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蔡六作势就要下跪,李宅厚赶紧扶住了他,李宅厚笑道:“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一身渔民打扮,他们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蔡六叹了口气道:“小人我叫蔡六,是和他们一起住在这浑水江附近的渔民。只因为村中祭司要用童男童女祭祀水神,就选中的我的一双儿女,原来计划今日就要进献给水神的。我哪里肯依?于是我暗藏兵刃,想与那水神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那水神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竟没有来。我心想既然水神没来也就无事,但那祭司却说水神不来也要留下这一对童男童女,我愤恨之下拽出刀来。也是这些人对祭司言听计从,所以才对我产生了仇恨。这位大哥,你救了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大恩!” 李宅厚道:“这个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碰巧经过这里的。你口中所说的水神是那个水神?”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这个水神神通广大,只要你满足了他的要求,那真是百求百应,要风来风,要雨得雨。听说他居住在老龙河的河底,一个叫什么宫的地方” 李宅厚笑道:“以后你们大可不必再去献什么童男童女啦,那恶龙再不会出来害人了” 蔡六惊道:“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李宅厚道:“恶龙现在变死龙了” 李宅厚把自己在水晶宫中的事简略的跟蔡六说了一些,他只是隐去了自己来自飘渺峰的这一节。那蔡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李宅厚拦都拦不住,蔡六道:“以前就听人说飘渺峰上有神仙,现在看来别的地方也有神仙!” 李宅厚道:“就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里就敢说自己是神仙了” 那蔡六只是磕头,李宅厚再次扶起了他来。李宅厚道:“你应该去把这个消息和那些渔民说过了,否则他们一定还得在你的孩子身上打坏主意” 蔡六面露难色的说道:“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我们渔村,我人微言轻,说出来一定没人相信,他们会认为我被吓糊涂了,说了疯话而已” 李宅厚想道帮人帮到底,就随着蔡六去了一趟他们的渔村。蔡六把所有的渔民都叫到一处,李宅厚就说了些自己在水晶宫中之事,众渔民听后唏嘘不已。但见李宅厚仙风道骨,本领高强,又不得不信此事了。 众人极力推荐让李宅厚做这渔村的新祭司,李宅厚哪里肯受?李宅厚只是让这些人出船去搜寻刘鹏举,刘阿娇二人的下落。半天之后,毫无收获。李宅厚就要离开,蔡六极力挽留李宅厚,李宅厚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只能在他的家中住了一日,在当日夜里十分,李宅厚悄然而去,蔡六清晨发现李宅厚已经不见,茫茫愁然若失。 第156章 燕无人 李宅厚决定去刘家镇看一看,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知道刘鹏举和刘阿娇的下落的话,那么他回飘渺峰也不会安心。 这一日,李宅厚来到了老龙河畔的祭剑渡口,大约两个月以前,自己还是和马亦真等人一起到这里来的,如今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睹物思人,不由得一阵感概起来。 他没有住店,只是在附近的小林中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就近升起了一堆篝火来,一边烤火一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此时夜间的天气比较寒冷,李宅厚觉得有点冷了,他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 “天气这么冷,喝些酒可是件非常舒服的事。小兄弟,我这有好酒,你要来一杯吗?” 一个浑厚的男人的说话声,在李宅厚的头顶上传来。 李宅厚抬头一看,见自己背靠着的大树顶上,一个人倚靠着树干,他一只手攥着酒瓶,一条腿散漫的搭在树枝上,正在自顾自的喝着酒。 李宅厚在这里呆了几个时辰,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头顶有人,他警惕的和坐在树上的人对视了一眼,那人也不看他,只是喝酒。 李宅厚道:“我多日不喝酒啦,如果你方便的话,那给我来一些就最好了!” 那人听到了李宅厚管自己要酒,他就停了下来,手一扬,那一小壶酒就飞了过来,李宅厚一把接在手里,他打量了一下小酒瓶,又用鼻子在瓶口处嗅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受了刘四的影响还是他自己馋酒,他竟把酒瓶子提了起来,那瓶口冲下,一道水线落入他的口中,李宅厚喝了一口,赞赏的说道:“好酒!” 那树上的人见李宅厚喝了自己的酒,心中很高兴,他说道:“美酒也要和懂酒之人痛饮才有味道,小兄弟,你懂酒吗?” 李宅厚道:“我平时只是乱喝,也没有多想过些别的。我觉得酒不过就是助人之兴,麻醉精神的东西,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说法吗?” 那树上的人道:“世人都道烈酒醉人,哪里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道理?烈酒是没有过错的,错的只是喝酒的人。喝酒的人心里不如意,自己醉了酒,却反把过错推到了酒的身上,真是不可理喻” 李宅厚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掂量着手里的酒瓶子,那里面还有一些酒,李宅厚把酒瓶子往树上那人的方向一扔道:“我喝饱啦,你接着喝吧!” 那人接住酒瓶把剩余的残酒一饮而尽,他把空酒瓶子往远处一扔,一跃跳下树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那是刚刚从树干上折下来的。这人道:“我看你背后的那把宝剑一定是一把神兵利器,看来你也是懂剑之人,今夜闲来无事,咱们切磋一下如何?” 李宅厚本想拒绝,但那人挥动手中的树枝,还没有等他表态,一树枝直奔他的咽喉刺来。李宅厚赶紧向一旁躲闪,那人一击不中,接着树枝横扫过来,又取李宅厚的两肋。李宅厚赶紧纵身向后跳出了两步,那人把树枝直直的端在了胸口处,嗖的一下带着破风之声又冲了上来。 李宅厚见到这个架势,他心中一动,心道:“这剑招怎么这么像破天剑法的第二招势不可挡?” 李宅厚一念及此,他赶紧一跃而起,那人直接从李宅厚的脚下穿了过去。那人并不甘心,他刚刚站稳身体,身体即疾速旋转起来,直奔身在半空之中还未落下的李宅厚。李宅厚此时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下抽出赤炎剑来,也不等那人靠近自己,回身用了一招:“神龙摆尾” 赤炎剑在空中划了一道炙热的红色火线,那人一惊,在空中连连向后倒翻了几个跟斗,一下落在了十余丈之外的地方。 那人惊道:“你怎么会破天剑法?” 李宅厚收起了赤炎剑来,他反问道:“你又怎么会破天剑法?” 那人一下把手中的树枝扔出了老远,他负着手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那悬挂在天际的一伦弯月道:“我是燕家的人,又如何不会燕家的剑法?” 李宅厚惊道:“你说你是燕家的人?有一位名叫燕无人的人你认识他吗?” 那人的双眼凝视起李宅厚来,片刻之后,他问道:“我就是燕无人。你怎么知道我的?” 李宅厚大喜,那几步来到燕无人的近前,他笑道:“我还想找大哥你,没想到就在这遇到了!” 李宅厚一拉燕无人的手,二人来到篝火堆旁,李宅厚往篝火堆中加了些干柴,映着暖暖的火光,李宅厚把自己在深谷之中遇见燕道极的事请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燕无人。燕无人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话到最后,李宅厚把赤炎剑托在了手里,他对燕无人说道:“大哥,我曾有言在先,若是有一日遇到了你,这把赤炎剑就原物奉还,今日这不就遇到了吗!现在物归原主,真是可喜可贺!” 燕无人接过了赤炎剑来,他冷冷的看着李宅厚道:“你真的愿意把这把剑交给我?” 李宅厚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信不过我,那我现在离开就是!” 李宅厚作势就要离开,燕无人赶紧拦住了他,燕无人道:“小兄弟是守信用的人,难怪我祖父把毕生的修为都交给了你。只是,我刚才见你与我过招之时,虽然有些威力,但也不过是平常而已,这是怎么回事?” 李宅厚道:“我也不明白,只是觉得气海之中时而灵气充沛,好像有用不完的灵气一样。而有时候又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也发挥不出来,我对这件事也苦恼的很!” 燕无人想了片刻,他说道:“小兄弟师承何人?” 李宅厚道:“我是飘渺峰的弟子,我叫李宅厚” 燕无人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燕无人疑惑的问道:“你是李宅厚?” 李宅厚见燕无人似乎认识自己,他就把自己在谷底身死,又借用了刘四的肉身之事也简单的说了一遍,李宅厚道:“燕大哥,听你口气你似乎是认识我吗?” 燕无人道:“那日你在断金谷背着庄若兰的事,都被我看在眼里了。我多年居住在断金谷中,从不与外人往来,因此很多飘渺峰的弟子都不认识我。”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话:“我是萧亦山的徒弟” 李宅厚道:“难怪你认识我了!原来咱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啊!” 燕无人尴尬的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很不自然,但燕无人本来面色就十分的冷峻,因此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燕无人说道:“师弟,你现在有几阶的修为?” 李宅厚道:“还没有进阶” 燕无人道:“这就难怪了!你现在空有一身灵力,却不懂运用他们的法门,这如何能让你体内的灵力听命于你?你下面按我说的做,以你现在的修为,很快就可以提升阶位了” 燕无人道:“天下玄门的所有修士,在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完成进阶。一般每阶可细分为九重,随着日后修为的日益加深,道业没精深一重都是十分困难的” 李宅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自来就羡慕那些飞来飞去,几乎无所不能的仙士,他认为只有数百年的修为才能达到那样的地步。因此他从未细致的了解过进阶之后的细节,李宅厚道:“以我现在的修为,你看我可以晋升几重?” 燕无人道:“现在我还看不出来,你且试试再说” 燕无人就将太上感应真决的入阶法决依次告诉了他。李宅厚根据他的提示,很快就觉得自己气海之内的灵气非常明显的波动了起来,这些灵气兴奋的朝李宅厚的头顶涌了上来,李宅厚只觉得头顶一热,似乎有什么物事从自己的体内疾速冲出一样,燕无人大喜,他心道:“果然进阶神速!” 李宅厚的额头渐渐涌出了汗水来。在他的体内,本来从气海之中出来的灵气竟化作了两条截然不同的灵气,他们彼此冲撞,都要竞相从李宅厚的头顶涌出,但似乎谁也无法先行一步,因此只能在李宅厚的体内竞走起来。此刻他的身体开始痛苦了起来,这些泳上来的两股灵气已经脱离了李宅厚的控制,它们胡乱的游走,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这些灵气撕碎了一样,这种感觉很熟悉,李宅厚的心头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燕无人喝到:“师弟快些停止进阶!” 李宅厚的脸上此时泛起一片红光来,片刻之后又泛起了一阵青光。这两道光交相呼应,此起彼伏,燕无人一摧法决,他一把按在了李宅厚的神灵穴上,强行制止了李宅厚身体胡乱游走的两道灵气。 李宅厚这才觉得稍舒服了些,他把身体之内的哪辆道正在逐渐褪去的灵力收回到了气海之中,李宅厚站起身来对燕无人说道:“燕大哥,我刚才是不是很危险?” 此刻燕无人的额头上也见了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道:“多亏你只晋升到了三阶九重,如果再进一重的话,我就没有能力帮助你脱险了” 李宅厚瞪大了眼睛道:“你说我现在已经有三阶九重的修为了?” “不错!只要你逐渐的掌握了运用体内灵气的法门之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晋升到四阶了” 李宅厚尝试着重新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改变之处,燕无人看出了李宅厚的疑惑,燕无人道:“你现在只要催动相应的法决,那上天入地,催动神雷水火,几乎无所不能了” 李宅厚好奇心起,果然尝试了几下,无不一一应验,李宅厚只觉得自己此刻飘飘然的,自己从一个小小的入阶弟子一跃晋升到了三阶,这在自己下山之前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但他随即又沉默了下来,他对燕无人说道:“燕大哥,这进阶之后虽然大有好处,只是这进阶之时,实在是过于痛苦了。你有更好一点的进阶法子吗?比如说不需要这么痛苦也可以进阶?” 燕无人道:“办法倒是也有。你之所以现在会觉得进阶之时如此痛苦,原因是在于,你同时修炼了燕家和飘渺峰的两种玄门道法。只要你日后勤于修炼,待两道灵气都有一定的根基之时,再设法糅合他们,你的修为就可以一日千里,即使与别人同属一个阶位,但道术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李宅厚又是吃了一惊,他自入飘渺峰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修炼方法,纵然是自己的师父吴亦农等,也是闻所未闻。 燕无人道:“你也不必担心,这不是旦夕之间就可以达到的事情,以后慢慢来吧,你有我祖父的毕生修为,暂时可以不计。日后你只要多加研习飘渺真决就可以了。” 言毕,燕无人又把燕家的玄门修炼法决也一一交给了李宅厚,李宅厚千恩万谢,他自以为得意,却哪里知道,自己身在飘渺却身具别家的道术,本门岂能容的下他? 李宅厚已经把赤炎剑交给了燕无人,燕无人见李宅厚此时手中空空如也,燕无人对他说道:“师弟,你把赤炎剑给了我,你自己可就没有了法器。这可万万使不得,我既然收了你的剑,就得再帮你设法去寻一样法器。在离此处约百里之外有一处剑屏山,据说那山中的老道淬炼了一把叫做龙渊的宝剑,此剑玲珑剔透,灵性极高,收来作为护身法器那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李宅厚摆了摆手道:“燕大哥,我以前也没有法器的。剑是你家的剑,我不过是充当了几天保管员的差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飘渺峰了,我也很想念师傅师娘,我看我们就回飘渺峰去吧!” 燕无人只是不依,李宅厚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提出条件:“去可以,但最多不能超过十天” 燕无人大喜,他对着身后的大树喊了一句:“斩魂!” 一把泛着淡淡青光的长剑嗖的从茂密的树叶树丛之中飞了过来,燕无人接过斩魂剑来附在身后,李宅厚见状说道:“原来你有宝剑,那你为什么还用树枝跟我对阵?看来是十分轻视我了!” 燕无人道:“我见你在浑水江边用赤炎剑制服了那条黄色大鱼,当时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后来尾随了你几日之后,才发现你的道术实在是平平,因此今日想来取回宝剑,不想竟然错打错着,竟发现了师弟你的身份,多亏我当时没有祭出斩魂剑来” 李宅厚道:“燕大哥你也太狂妄了吧,你就是使用了宝剑,恐怕咱们也只是打个平手吧!再说了,你把我杀死了,还向谁去询问这赤炎剑的来历?” 燕无人先是一撇嘴,而后又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二人祭起宝剑来御剑飞行,李宅厚没有兵刃,只能和燕无人站在一处,燕无人有日行千里之能,很快二人就到了剑屏山脚下,此刻也只是在凌晨时分而已。 第157章 剑坪山 二人来在剑屏山脚下,李宅厚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十分残败了的树林,这些林子里面的树光有树枝而没有树叶,树干也生长的歪歪曲曲的,地面上一片枯死了的草木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人踩在上面感觉非常的虚浮,竟不知这般堆积了多少岁月才能如此。 这片干树林一直延续到了一座扇子面形状的山峦之下,这山并不高,只约有百丈余,只是这山自上而下全是光秃秃的石头,一颗植物也不曾生长,它与这片干树林融为了一体,整体观看一片死气沉沉。 李宅厚道:“燕大哥,我看这地方山穷林枯,好像连个活物也没有,这能有什么宝物?”燕无人道:“别看这地方不怎么样,却有一个大人物在这里呢,你先别急,一会你就明白了” 二人信步而行,很快就钻入了干树林的深处,此时在他们面前的树木骤然增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树枝彼此纠缠在了一起,两人行不到几步就要清理一下这些拦住去路的障碍。 燕无人大怒,他提起赤炎剑来,向那些拦路的树枝猛然一挥,一道炙热的剑气喷涌而出,倾刻间就清理出了一条路来。那些被赤炎剑斩断了的木头瞬间就冒起了阵阵青烟,很快就咔支咔支的燃烧了起来。 二人只顾前行,突然,地面上卷起了一阵风来,这风打着漩涡很快的就升起来几丈多高,那些地面上堆积如山的杂草枯枝,碎木乱石等物被随风卷起,它迅速的朝着燕无人和李宅厚的方向卷去,在它经过那片烧着了的枯木时,火焰被它吸引到了里面,迅速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旋风。 二人大惊,迅速的朝剑屏山跑去,那火旋风好像活了一样,它紧紧的跟在两人的后面,李宅厚只觉得背后的衣服似乎要被烤着了,他一吃痛,急急的一跃而起,很快就向前移动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燕无人握着赤炎剑看这这片席卷而来的火焰龙卷风,他不躲不闪,将赤炎剑往地下一插,手上掐了个剑决,默念道:“五行天造,入我玄门。金木水火,以水取之!”燕无人的手上赫然祭起了一个硕大的水球来,他猛然一挥手臂,那巨大的水球凭空飞了过去,轰的一声砸在了那个大火旋风上,随着一阵水蒸气蒸发形成的淡淡白雾飘出后,那旋风就慢慢的退了下去,最后竟变成了一只四丈多长,二丈的多高的白色巨虎。 这白色巨虎张牙舞爪,它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朝燕无人扑了过来,燕无人闪身躲避,那白色巨虎扑了个空,它并不示弱,两只前抓刚刚着地,它的尾巴嗖的一甩,带着一股劲风,犹如一道钢鞭相似,又朝燕无人扫了过来。 燕无人看的清楚,就在它的尾巴快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燕无人猛然提起右手来,一把抓住了这白色巨虎的尾巴,他用力往后一拉,那老虎吃痛,挣扎着想要脱开,但燕无人抓的死死的,那老虎长啸一声,它索性回转身来,扬起双爪又扑向燕无人的上身。 燕无人冷哼一声,他猛然倒退一步,双手攥住白色巨虎的尾巴用力朝空中一甩,那白虎嗖的一下即被他仍到了天空之中。燕无人凌空一抓,那赤炎剑就被他抓到了手中,燕无人飞身而起,对着半空中的白虎刷的横扫了一剑,随着那白虎在空中撕心裂肺的暴吼了一声后,它的身体已经被燕无人斩成了两端。 那白色巨虎的两段残躯在地面上痛苦的扭动了几下之后即气绝身亡了,燕无人来到白虎的尸体前打量了一阵,他随即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 燕无人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只疾风虎,看样子已经有一阶七重的修为了,他的体内有一白点灵力,可惜咱们有事在身,不能带走它去练入阶丹了” “入阶丹?” 燕无人点了点头。“只要将灵兽炼成丹药,就可以提炼它们一部分的灵力为我所用,这是修炼道术积累灵气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燕无人叹了口气又说:“可惜我们毕竟还是照永少年差了些。他那噬魂术可以直接吸收人和灵兽的精魄灵力,哎!可惜他死之后,这种玄术就失传了,真是玄门中的一大损失!” 李宅厚听过永少年的名字,他知道那是魔宗宗主的名字。此刻听燕无人的话中之意,竟然有些推崇永少年的修炼方法。而且似乎他对于永少年身死而噬魂术失传这件事也颇为遗憾。李宅厚露出了比较尴尬的表情来。 燕无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不应该斩杀这白虎?” 李宅厚道:“我师父经常和我说,修道之人切忌胡乱的杀生害命。虽然这灵兽攻击了我们,但也是我们闯入了他的领地在先。胡乱杀害生命那可是邪魔外道才去干的事。你我都是正派弟子,怎么能这么干?” 燕无人冷笑一声道:“这些只不过都是迂腐的陈规教条而已!就好像一个即将因饥饿而垂死之人,他身处市集,在他的周围堆满了救命的食物。但有人告诉他那些食物都是有主的,他没有钱就不能动,那他就只能乖乖等死吗?这天下五洲灵兽遍地,服食以他们的精魄炼就的丹药抵得上数月的苦心练气,有这样的捷径,为什么不走?师弟你年少无知,想当年若不是我燕家实力不济,怎能落了个家败人亡的下场?在这里你只听我的安排就是,不必多言” 李宅厚被他说的心中不乐,心道这一番话太过强词夺理,但看情形,自己绝对不能阻止燕无人的这种行为。他内心忧郁,但此刻已经跟他来到了这里,也只能且听之且任之了。 燕无人也不管他,燕无人提起赤炎剑来走在了前面,此刻二人已经走到了剑屏山脚下,李宅厚抬头向上看去,见着光秃秃的山上根本无路可行,这山壁犹如刀削的一般上下垂立,燕无人道:“在这剑屏山后有一处腹地,那里四面环山,外人决难知晓。师弟你有福气了,这次若是得到了那把龙渊剑,足以和我燕家的赤炎神剑媲美了” 燕无人忽然止住话来,他眉目一皱,眼神朝自己的身后扫了一眼,他忽然伸出一只手去喊了声:“出来!” 只见一只灰色的小狐狸一下被燕无人吸了过来,那灰狐一到近前就化作了人形,看年纪约在十五六岁上下,乃是一个男人形象。他身体颤抖着跪在了燕无人的面前道:“仙士饶命!” 燕无人道:“给我一个饶你的理由” 灰狐道:“我是剑屏山上的一个小厮,刚才听见山下有声响,就下来查看情况,我没有任何歹意!如果上仙肯饶我性命,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淬剑洞!” 燕无人大喜道:“且饶你性命吧,你在前面带路,休要想什么花招!” 那灰狐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它随即又化作一只小狐狸,手抓脚瞪的沿着石壁快速的爬上去了。燕无人尾随他一路攀岩而上,李宅厚此时已有三阶的修为,翻越此山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二人很快就翻过了剑屏山顶,到达了中央腹地之处。 李宅厚见燕无人为人爽朗,办事绝不拖泥带水,心中也暗自佩服,他想道:“燕大哥只是现在有些暴戾之气,等日后回了飘渺峰,那些师叔师伯们悉心开导他几次,慢慢的也就会好了” 燕无人紧紧的跟在那灰色小狐狸的身后,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处房舍的面前,这房舍比较宽大,一座长方形院落直通在最里面的山体脚下,显然那淬剑洞就在这些山体之中的某一处。 在这房舍的门口站着四名小厮,那青狐刚刚到那几名小厮的面前就变作了一副人形,他喊道:“这两个人要来夺咱们的宝剑,你们快点拦住他们!” 那四名小厮听到了青狐的话,各自拽出了自己的兵刃过来围住了燕无人和李宅厚。李宅厚见发生了误会,他想解释一下,他刚一抱拳,燕无人已经提起了赤炎剑来,他一声不吭,一跃而起飞在半空,他在空中划了个剑弧,一道圆型剑气四射而下,那四名小厮慌忙躲避,除了一人侥幸逃脱之后,其它三人当场毙命。 那幸存了的小厮慌忙朝门内逃去,燕无人嗖的一下丢出了赤炎剑,赤炎剑带着一阵炙热的破空之声径直朝那小厮的背后刺去,“嗤”的一阵烧焦了的青烟从那小厮的背后冒出,那小厮一下栽倒在地,整个后背瞬间化为了灰烬。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青狐被吓的呆在了原地,燕无人走到那死去的小厮近前收起了赤炎剑,他冷冷的对青狐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马上带我们去淬剑洞,二”燕无人看了一眼那死在地上的小厮,青狐浑身如坠冰窟,它哪里还敢打什么坏主意?它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燕无人就跟它进入了宅子。 李宅厚看傻了,他内心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燕无人吗?” 燕无人见李宅厚没有跟来,他转头对李宅厚说道:“李师弟,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自然和你解释清楚,眼下还是办正事要紧” 李宅厚惺惺的跟在燕无人的身后,他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甚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直至数年之后,李宅厚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才淡然的说:“如果我当时足够成熟的话,我想后来他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一个地步” 青狐带着二人穿过几层院落之后,在最后的一座院落之中的墙壁处,一扇不大的石门镶嵌在那里。银狐指着那扇石门说道:“淬剑洞就在这里了” 燕无人道:“这次可是真心?” 青狐惊恐的说道:“我现在心胆好像都要破碎了一样,哪里还敢欺骗您呢?” 燕无人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打开那扇石门,你在前面带路” 青狐摇了摇头道:“这扇石门被上了禁锢大阵,我是没办法打开的。您道术通神,或许可以打开吧“ 燕无人凝视了青狐片刻,青狐只是浑身颤抖,手脚吓得麻木而不能动弹。燕无人见青狐此时再难作伪,他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逃命去把!” 那青狐站立了几次才勉强的站立了起来,它飞快的朝内宅逃走了,燕无人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掌来,那手掌上很快就被祭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来,李宅厚赶紧用手抓住了燕无人的手腕,那炙热的火球很快把李宅厚的皮肤烧的滚烫起来,但李宅厚丝毫没有放手了意思,他对燕无人说道:“燕大哥,青狐已经遵守承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我看就不要伤害他了吧!” 燕无人怒视李宅厚一眼,此时李宅厚的手臂已经被他祭起的火球灼伤了,空气中弥漫了一阵刺鼻的烧焦皮肤的味道,燕无人赶紧散去了手中的火球,他叹了口气道:“为了一条牲畜,你又何苦作践自己?” 李宅厚道:“修道之人已天下苍生为念,无论是狐狸还是人,我们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燕无人道:“你过于宅心仁厚,日后必然要吃大亏” 燕无人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来,他几步走到那石门的面前,他观察了一下这石门周围的情况,见着石门四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于催动大阵的实际物品,他用手触摸了一下石门的表面,只是觉得身体微微的一震,但这感觉对于他而言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燕无人随即双手按在那两扇石门上,他一提灵气,两只手就泛起了一阵红色红辉来,那石门发出咔咔的两声摩擦地面的声音过后,即被燕无人打开了。 燕无人率先进入了石门之内,映入眼帘之中的是一条笔直的狭窄同道,但在这同道的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三四尺的距离即有一盏小灯,照的这过道内十分的清楚。燕无人很快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放眼瞧去,眼前就豁然开朗了起来。燕无人所在的位置是这内部空间的洞口,在这之下,约有十余丈深,在这之上,也有十丈有余。 这空间十分宽阔,看形状应该是一座天然的洞穴而经过人工改良了的,在这处幽闭的宽敞空间之中,一座高大的黝黑玄铁炉内,火焰愤怒的在里面咆哮着,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他赤/裸着胳膊,身上也只披了件隔火斗裙,他蜷着裤腿,正没了命的往炉内添加燃料,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不大的风箱,他一面拉着那风箱,一面死死的注视着炉内的火焰,丝毫没有发现那不速之客正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 第158章 破天剑法 那不停的拉着风箱的枯瘦男子,竟然慢慢的停下了节奏来,他一推手中的忽风臂,沮丧的说了句:“已经锻了三个月了,看来这宝剑还是没有办法炼成!” 那炉中的烈火仍然烧的很旺盛,那枯瘦男子铮铮的看着这面前的火焰,他似乎很不甘心,但现实又在他的面前明摆着,此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燕无人纵身一跃,已经来到了这枯瘦男子的身边,这枯瘦男子正在呆呆的对着火炉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燕无人。燕无人也不管他,他抓住忽风臂来一拉,那风箱又呼呼的响动了起来。 枯瘦男子一惊,他看见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那枯瘦男子猛然向后跃出了数步,他略稳定了下心神,点指燕无人道:“你是何人,胆敢闯我的淬剑洞?” 燕无人一边拉着风箱,他淡淡的说道:“这龙渊剑乃是少有的神兵利器,岂能轻轻松松的就淬炼好了?除了要用五木神火焚烧之外,那铸剑之人的精气神也丝毫无能有半分懈怠,我看你心绪纷乱,恐怕这宝剑在你手中也难以炼成,我虽不是铸剑的行家,但我自小酷爱铸剑之术,也得到过一些仙士的粗浅指点,今日就让我来试试吧!” 那枯瘦男子听他说起五木神火来,心中先是一惊,又听他说起铸剑之道,似乎也颇有些见解,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此刻对他的敌意倒也消退了许多。那枯瘦男子疑惑的道:“我岂能不知到这些关键之处!只是我淬炼这神兵数日,终究没有半分收获,眼看这最后的成剑期限已到,因此才有些抑制不住心神” 燕无人道:“世人多为身外名利所扰,凡夫如此,修道之士也不能逃脱此弊。面对如此绝世神兵,若能平淡处之,也的确是十分不易的” 燕无人一面拉着风箱,一面注视着火炉中的火焰。他忽然提起赤炎剑来,对准那已经烧的滚烫了的火炉劈出了一剑,剑气过处,“咔!”的一声,那硕大的火炉早已被切成了两段。 那剩下的半坐火炉把里面还在继续锻造之中的龙渊剑剑身裸/露了出来,这宝剑只有一个粗略的轮廓,在这熊熊的火焰之中,它只是保持着自己那与生俱来的浅青色,犹如一条长长的冰块一样,丝毫不受那炙热火焰的影响。 枯瘦男子急道:“你疯了?纵然炼剑不成,又何必毁我剑炉?” 燕无人冷笑一声,他手中掐了个剑诀,口中默念起了玄门法决,他一下把赤炎剑仍在了那半座火炉的上方,随着燕无人的咒语催动,那悬浮着的赤炎剑猛然烈焰暴涨,炙热的火焰迅速笼罩住了那半座炉壁,炉中的五木神火似乎得到了召唤一般,火势一下上涨了数倍之多。 那枯瘦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预感,似乎这宝剑即将被锻造成功! 也不愧他常年锻造宝剑,很快他就验证了这个事实。 那龙渊剑浅青色的剑身在这滔天火焰的燃烧之下,剑身表面竟然慢慢流动起了犹如水流一样的青色光斑。这些光斑越来越快,最后那剑身竟然微微的开始抖动了起来,随着一阵夺人二目的青色光焰散发出来之后,那五木神火竟骤然而灭,而那些隐藏在火焰之下的五种神木,也纷纷凝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茬来,赤炎剑不安的震动起来,它的火焰剑身与来自龙渊剑的冰寒气息彼此碰撞,空气之中传来了一连串的啪啪之声。 燕无人道:“赤炎归来!” 那赤炎剑得到了燕无人召唤,就收了自身火焰,嗖的一下飞了回来。此时再看那冷冰冰的炉壁之上,已经结上了一层青色冰茬,犹如一座冰炉相似,龙渊剑在里面不停的颤抖着,它极寒的剑身瞬间把整座外围空间弄的犹如冰窟。 那枯瘦男子的身子也在抖着,但这是过于激动所致,他几乎脱口而出的道:“成了,终于成了!” 他几乎忘记了燕无人的存在,身体直直的朝龙渊剑走去。燕无人冷笑一声道:“我炼成了神剑,怎么你却要拿走吗?” 燕无人一下拦在了枯瘦男子的身前,此刻,那在他背后的龙渊剑散发出滔天的寒气来,纵然燕无人修为精湛,竟然也觉得寒气刺骨,若不是有赤炎剑护身的话,恐怕此刻就要被冻僵了。 那枯瘦男子大怒,他一探手,一只枯如鹰爪的手掌直抓向燕无人的咽喉,燕无人也不慌张,他提起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枯瘦男子的手腕,枯瘦男子不等燕无人抓牢,他急忙缩回手臂,另外一只手又化作利爪,直抓向燕无人的下阴之处。燕无人小腹微收,此时那枯瘦男子大半个身体因为过于向前探出,他的后脑直接暴漏在了燕无人的掌下,燕无人顺势一掌朝他的后脑砸下,那枯瘦男子猛然往地下一趴,随即好似被射出去的一道弩箭一般,嗖的一下贴着地面飞出了数丈之远。 这枯瘦男子站立起来,他双眼放红,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小子敢不敢报出真名实姓,为什么非得要跟我争夺这龙渊剑?” 燕无人大笑几声,这笑声中充满了嘲笑与不屑。 燕无人道:“我的名姓你不配知道。俗话说物各有主,你淬炼了这宝剑几个月都没有成功,而我旦夕之间就让这宝剑成形于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龙渊剑本来就不属于你,争夺之说根本无从谈起。我念你辛苦了这几个月,今日饶你条性命,你赶紧逃命去吧!” 那枯瘦男子顿时暴跳如雷,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道:“好小子!我今天跟你完不了!” 他从怀中取出来一块约有手掌大小的圆形古镜,这古镜通体黝黑,枯瘦男子把它擎在手中,对准燕无人的位置一照,刷的一道白色光柱即激射了过去,燕无人一躲,那光柱照在地面上,哗啦啦的把那处击了个粉碎。 这古镜乃是上古神仙遗留,叫做灵光宝镜,正面可以伤人,背面可以降妖,乃是一件十分贵重的仙家法器。 那枯瘦男子见燕无人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他愤怒之下,手中就没有了分寸,他不停的挥动手中的灵光宝镜,怎乃燕无人身法太快,不但没有击中他一下,反而把这山洞四壁击的伤痕累累,大块大块的石头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 燕无人一边卖弄身法躲避,一面偷眼观瞧那枯瘦男子,见他手中的灵光宝镜闪闪放光,只要那枯瘦男子双手一晃,无论是哪个方向位置,都是瞬间即中,燕无人暗暗心惊,他想要冲到那枯瘦男子的身边夺下灵光宝镜来,但片刻之间难以办到。 燕无人衣服已经被这疾如闪电一般的光柱擦破了数处,索性他躲避及时,并没有受伤,但饶是如此,这空间有限,那枯瘦男子只需多尝试几次,总有击中燕无人的时候。 燕无人正自心急时,他忽然看见自己刚才进来的洞口处,李宅厚正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战斗。显然他也是刚刚才走进来的,这从他那张大了的嘴巴上可以看出来。 燕无人怕那枯瘦男子发现李宅厚,就频频的朝山洞的另一侧躲闪,那枯瘦男子也随即把精力全都朝向了燕无人的方向,此刻他背对着那山洞入口,李宅厚往下一看,只能看到那枯瘦男子的头顶和那只在他手中不停晃动的灵光宝镜。 李宅厚原在淬剑洞的石门外犹豫了一会,他本来想独自回飘渺峰,但又怕以后再见到燕无人时难免尴尬。他见燕无人进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他心中奇怪,又怕燕无人有些闪失,因此他才走入石门之后,来到洞头之前。 此刻那燕无人已经频频遭遇凶险,但那手持灵光宝镜的枯瘦男子甚是列害,李宅厚看在眼里,心中七上八下的着急的不行。此时燕无人有意把枯瘦男子引向另一边,那枯瘦男子的身体就爆露在了李宅厚的脚下。 李宅厚四下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洞口也就一丈多高,穹顶呈半圆形状,它与整座大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显得非常精简自然。在这洞口之外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光秃秃的毫无着手之处,李宅厚心头一凉,如此自己怎么能够下去帮助燕无人? 但他随即想起,在进来时那两道石门似乎颇有分量,他一念及此,忙一溜风似的赶到石门处,那双手扣住了左边的那道石门,情急之下奋力一拽,只听得“卡蹦”一声闷响,那重达千斤分量的石门即被李宅厚拔了出来。 李宅厚不敢怠慢,他抱住这扇沉重的石门迅速的又回到了洞口处,此时燕无人的身体已经被灵光宝镜射出的光柱划破了几道伤痕,李宅厚再不多想,他把这扇沉重的石门高高的举过头顶,他大喊了一句:“爷爷在这呢!” 随即他对准脚下的枯瘦男子把石门仍了下去。 枯瘦男子正在全神贯注的对燕无人发动攻击,忽然听见自己的头上似乎有人在说话,他疑惑的抬起头来朝上边一看,只见一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带着一阵强劲的破空之声朝自己砸来,枯瘦男子大惊,他慌忙向一旁翻动了几个跟头,啪!的一声巨响过后,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上,一块大石门已经镶嵌在了地面之中。 李宅厚随即跳落了下来,他站在石门上就要对枯瘦男子动手,燕无人喊道:“李师弟别和他纠缠,你赶紧过来和宝剑缔结契约!” 李宅厚在石门上一跃而起,他跳到那龙渊剑的附近,李宅厚顿时觉得浑身颤抖,身体就好似被冻结住了一般,他的牙关打着蹦儿的问燕无人道:“什么叫缔结契约?” 燕无人也不管他,他见那枯瘦男子一惊之际,急忙催动法决,他一扬手,一道结界就罩住了那枯瘦男子。 那枯瘦男子先前只是一惊,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刚要再次挥动手中的灵光宝镜,却被燕无人用结界封印在了里面,枯瘦男子大怒,他急急挥动灵光宝镜,那镜中的光柱不停的冲击着挡在它面前的结界,那结界随即开始一闪一闪的,似乎很快就要被打碎了。 燕无人来到李宅厚的身边道:“你现在咬破中指,把血滴在龙渊剑的剑身上,从此这把神兵就属于你了” 李宅厚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燕无人一把抓过他的中指往口中一送,李宅厚觉得手指尖一痛,鲜血就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燕无人把他的手指往龙渊剑的剑身上一送,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但这周围的环境过于寒冷,这血液还没等低落在龙渊剑的剑身上就结成了小冰块,因而只流出了几滴来,李宅厚的伤口就被冻住了。 燕无人微微的一笑,他向后退开几步道:“这就差不多了” 那已经化作了冰茬的血滴很快就落在了龙渊剑的剑身之上,说来奇怪,这冰茬落在上面,即好似水滴入水一般瞬间侵透了进去,那龙渊剑的剑身猛然闪动了几下,随即它周身青光大盛,很快就笼罩了整座山洞。 燕无人道:“李师弟,现在你与龙渊剑已经缔结了契约,你可以驱动它了” 李宅厚紧要牙关,他尝试着说道:“我就要冻死了,你能不能收收你的寒气?” 龙渊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的剑身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在最后的几条青色光辉褪去之后,龙渊剑就安静了下来,剑身上面的青光消失了,只留下一把淡青色的剑身静静的躺在悴剑匣中。 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宅厚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他不停的搓着双手,他见龙渊剑似乎可以听懂自己的话,他惊奇的走到龙渊剑的身边,他又对龙渊剑说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龙渊剑只是不动。 李宅厚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燕无人,燕无人无奈的说道:“它虽然是灵器,但毕竟不是灵兽,你不要太为难它了。日后随着你们的联系日益加深,或许可以达到与剑灵交流的境地,但此时你们初结契约,你能够控制好它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李宅厚哦了一声,他对着龙渊剑说道:“让我看看你的剑身,我试试合不合手” 那龙渊剑嗖的一下从剑匣之中飞起,它飘到李宅厚的眼前,上下左右转了几转,李宅厚这才看清楚它的全貌。只见这龙渊剑长约三尺开外,剑柄五寸,剑身布满碎冰条纹,周身淡青色,两道银白色剑刃犹如月辉,及近剑身时,有微寒之感。 龙渊剑把剑柄对准了李宅厚,李宅厚满意的一把抓住了它的剑柄,李宅厚挥剑虚砍了几剑,他高兴的说道:“这宝剑合手!” 此刻那枯瘦男子已打碎了结界,他见李宅厚与龙渊剑缔结了契约,他恼羞成怒,晃动手中的灵光宝镜冲了上来,燕无人道:“李师弟,此时你我兄弟联手,冰火交融,看这厮有多大的本事!” 李宅厚畅快的点了点头,他对龙渊剑说道:“今天我也看看你的本事罢!” 那龙渊剑身即散发起一阵寒流来,此刻李宅厚倒不觉得如何寒冷了。 燕无人已经挥动赤炎剑反击起那枯瘦男子来,无奈他手中的灵光宝镜太过列害,赤炎剑还未发出剑气,那白色光柱就已经到了。李宅厚不再耽搁,他挥动起手中的龙渊剑来,一招:“势不可当”直取枯瘦男子,真是人借剑气,剑借人威,龙渊剑带着一阵透骨寒风直奔枯瘦男子奔袭而去。 那枯瘦男子急忙调转灵光宝镜来,嗖的一道白光朝李宅厚飞来,李宅厚无奈只得临时变招,但他所学的三招剑法之中,并不能轻易在招式未尽之时变招,他索性收去灵力,身体嗖的一下从空中掉落了下去。 第159章 毁元钉 李宅厚还未站稳,那枯瘦男子的第二道光柱就到了,李宅厚就地一滚躲了出去,那枯瘦男子还待攻击李宅厚,燕无人哪里肯与他这个机会?燕无人急挥动赤炎剑来,此时他身形如电,已经欺近了那枯瘦男子,枯瘦男子大惊,他不得不再次调转灵光宝镜来对付燕无人。 李宅厚纵身又起,他挥动手中的龙渊剑又冲向了那枯瘦男子。 此时幽暗的山洞之中,烈焰飞腾,寒气冲天,那枯瘦男子左支右拙,很快就失去了已远程攻击的优势。那猛然把灵光宝镜朝李宅厚的方向一晃,一道光柱射出,在李宅厚躲闪之际,他一跃跳到山洞的洞口处,他回头道:“今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随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洞口之中! 燕无人收起了赤炎剑来,他也不去追赶那枯瘦男子,只是来到李宅厚的身边,他打量了一下李宅厚手中的龙渊剑,燕无人道:“这宝剑是世上少有的神兵,将来养成之日,同阶之人决难是你的对手” 李宅厚道:“燕大哥,既然这宝剑这么列害,你自己怎么不要?” 燕无人晃了晃手中的赤炎剑道:“本来我的确是要来夺去这把龙渊剑的,但现在我燕家的赤炎剑已经回到了我的手里,我还不至于那么贪得无厌。” 李宅厚笑道:“那可是便宜了我了” 燕无人道:“你把赤炎剑给了我,为兄也应当回赠你一把兵刃才是正理,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见龙渊剑十分听从自己的话,而自己与赤炎剑接触了也有了一段时间,虽然赤炎剑也十分列害,却不似龙渊剑这般使用的得心应手,李宅厚心中有了疑问,他就问燕无人:“燕大哥,你刚才所说的缔结契约是怎么回事?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现在可是觉得你的赤炎剑赶不上我这把龙渊剑用的顺手” 燕无人少有的笑道:“亏你还是飘渺峰的弟子!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不知道?” 李宅厚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的确,自己在藕栅峰呆了数年,也在不断的修习玄门道术,但对于这些关于道术之外的法门却知之甚少,甚至在这一区域李宅厚完全处于荒芜状态。即使是本门的道术修炼上,他也不过才是三阶而已,而且还是自从接触到了燕无人以后才进阶成功的。 燕无人叹了口气道:“天下的宝物在初生之时,都是纯洁而独立的个体。这些宝物如果数年之中不被人惊动的话,它们就会吸收天地灵气,而逐渐演变为各种仙植或是灵兽之类,更有甚者也有可能会修成人形。这些不在你的问题之中,你只要大概了解一下即可。” “而那些在初成之时即被人发现了的,只要将自身的气血注入那宝物的躯体之上,若是相合,则宝物就会以你为尊,而全心全意的跟随于你。 而宝物一旦归属于你之后,你也要根据这宝物的自身属性而为它提供相应的需求,让它顺利的成长起来,而随着这宝物的日益强大,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越来越紧密,这也就是所谓的缔结契约了。” 李宅厚从未听到过这样的事,他感觉非常的新奇,他问道:“如果没有给它提供相应的需求呢?” 燕无人道:“那么它就会停止生长,久而久之,它灵性褪尽,就成了一块毫无用处的废物,你还留着它干什么?” 李宅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说道:“如果我的龙渊剑现在是初级阶段的话,你的赤炎剑是什么级别?” 燕无人道:“这宝剑跟随我祖父几百年了,我祖父十分喜爱这赤炎剑,自然会全力让它晋升级别,但我方才使用此剑时,发现它并没有发挥出多大的威力来,想必是此剑不肯承认与我之间的关系,因此所发挥的威力才十分有限” 李宅厚道:“你是燕家的人,既然它与你的祖父缔结了契约,你也可以用你的血给它滴上几下,看看效果如何?” 燕无人眉头紧缩了起来,他缓缓的说道:“以前从未听说过灵器可以二次缔结契约.” 李宅厚笑道:“没有可以试试嘛!反正不行也不损失什么” 李宅厚见燕无人迟迟不动,他也学着方才燕无人对付自己的法子,一把抓住燕无人的一根手指来直接放在了嘴里,他用力的在他的指尖上一咬,那指尖就流出了血来,燕无人一把抽回了手指道:“胡闹!” 但片刻之后,燕无人道:“我自己来” 随着燕无人的鲜血滴落在赤炎剑的剑身之上,那赤炎剑先是一阵轻微的抖动,随后它的剑身就流动起来了一阵犹如滚烫了的岩浆一样的液态纹路,赤炎剑的剑身猛然精光大涨,李宅厚无法承受这炙热的能量,他赶紧向后躲开了数步,燕无人一把抓住赤炎剑的剑柄,他呆呆的端详着眼前的赤炎剑来,他似乎感觉不到这近在咫尺的热量,他喃喃的道:“已经到了魔剑的级别了吗.” 李宅厚见燕无人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走进了几步大声喊道:“燕大哥你怎么了?!” 燕无人一晃手中的赤炎剑,那赤炎剑的炙热气息就隐没了下去,燕无人道:“没想到这赤炎剑已经到了魔剑阶位了” 燕无人知道李宅厚并不明白这些,他接着道:“天下间的所有宝剑都分作五个阶位,第一是宝剑初现之时,称为初剑。这时纵然是宝物,也只能做些普通兵刃一样的事。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养成之后,宝剑有了一些灵气之后,就可以称之为灵剑。此时,宝剑可以有选择性的吸收自己需要的物质精华,为下次进阶做准备,此时宝剑的用途可拓展为简单的隔空御剑; 在其拥有者不断为其提供必要的能量累计到一定的数量之后,可晋级为神剑。神剑级别的宝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独立生存系统,纵然剑主不能时刻为它提供所需养料,它自已也能以吸收天地灵气而代替。 而要到魔剑之境,则必须是经过数年的不断磨练之后,且斩有万数的邪灵之后,方能达到。魔剑之境的宝剑,已经可以和剑主进行简单的交流,御剑破敌,更加得心应手” 李宅厚听他说到要斩杀近万的邪灵,他心头一惊,随即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燕无人手中的赤炎剑来,想想这些日子自己与这把剑朝夕相处,不由得一阵胆寒起来。 他随即想道,燕无人只说了四个阶位,他就问道:“那第五个阶位是什么?” 燕无人道:“那是传说之中的槃剑,传说中此等境界的宝剑,斩神诛佛,杀妖灭皇,挥一挥毁天灭地,扫一扫鬼神皆灭,乃是一种可以重塑造化的无上神兵,自天下玄门兴起以来,从未听说过哪一把宝剑达到了槃剑之境” “想来那也只是传说而已,根本不足为信” 他随即看了一眼赤炎剑,兴奋的说道:“没想到此剑已经到达了魔剑之境!若不是师弟你的金石良言,我还不知道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李宅厚也很高兴,他说道:“恭喜燕大哥了” 李宅厚一看自己手中的龙渊剑,此时它淡青色的剑身已经恢复了正常,而方才在它的剑身上流动着的光晕也已经隐去不见,李宅厚认为此剑就应该是这种状态,于是说道:“虽然是初剑,但是威力也还是蛮大的,我一定要尽快让它晋级到魔剑之境,到时候好和燕大哥的赤炎剑一较高下” 燕无人道:“休要乱说!我燕家的赤炎剑在我祖父的手中有几百年之久,方才到达这般境地,你初获宝剑,怎么就能进步的那般迅速?且方才是宝剑初成之时,它自身的灵气还没有消散,此时它已经恢复到了初剑的状态,你此刻再使用它,威力效果与方才不能同日而语” 李宅厚一愣,他咧了一下嘴道:“不会这么睢吧?” 他随即提起了龙渊剑来挥动了几下,一阵寒光闪过,但龙渊剑身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且剑身的阴寒之气也大为逊色,李宅厚并不甘心,他随即用出了破天剑法中的第一式:“势不可挡”,身体随即化作一道青光冲了出去,他站稳之后沮丧的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没错,这剑的威力确实下降了许多,跟你的赤炎剑不能相比” 燕无人道:“你也不必泄气,这龙渊剑属寒,以后你只需在练功之余为它提供一些阴寒的能量即可。只要你日后勤于磨炼这把剑,数年之后定然有一定的成就,万事开头难,岂有一步登天之事?” 李宅厚把龙渊剑背在了后背上,他笑道:“总之有胜于无,燕大哥,我们剑也到手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燕无人道:“此事不急,我这些日子走遍天南地北十分乏累,我看这剑屏山中的宅子颇为宽大,我们兄弟二人先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待恢复了气力,我们再回去不迟” 李宅厚归心似箭,但无奈燕无人只是不肯回去,李宅厚只能答应他在此多逗留几日。李宅厚初得龙渊神剑,自然爱不释手,二人随即离开山洞,他们顺着外宅走到了内宅之中,这宅院虽大,此时院中之人已经逃了个干干净净,尽管二人东走西窜,却无一人阻拦,倒也省去了一番手脚。 燕无人在这剑屏山中阴暗之处寻了些属性为阴的仙草,灵植等物,李宅厚自把这些灵物的灵气吸纳入龙渊剑的剑灵之中,此番自不必细说了。 二人回转宅院之中,寻了处干净的地方住了下来。索性这宅院之中,各种生活所需之物应有尽有,二人每日只是交谈些各自的途中趣事,燕无人又把太上感应真绝中的其它六阶法决精要都告诉给了李宅厚,李宅厚一一记在心里。此后两人只是喝酒论道,玩笑打趣,转眼已经过去了三日。 三日之前 那枯瘦男子离开剑屏山之后,他祭起灵光宝镜一路南行,约半日之后,到达了北州与中州交接之处。在一片连绵的大山之中,有一座道玄观,这道观不大,前后只有三间房舍,庙门常年紧闭,不受外来香火。 这道玄观内有一老道,名唤寂灭道人。年逾百岁,从不下山,也从不与外人接触,因而他虽然再此居住了数年之久,却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样子。 那枯瘦男子名叫食铁棘,数年之前寂灭道人重伤垂死,那一日他来到了剑屏山下再不能动弹分毫,即在垂死之际,被下山搜寻神铁玄石归来的食铁棘发现,石铁棘把寂灭道士救到了他的庄上,每日以玄功接济,灵药扶持,半年之后,那寂灭道人就恢复了过来。 二人各通名姓,互论本事,又过了数月之后,只觉得心性相同,因此结成了生死之交。后来寂灭道人就在这边界荒山之中寻了初厚重山峰,建造了一座道玄观来,石铁棘若有闲暇时,也会过来看看,二人数年之间往来不断,关系也十分亲密无间。 石铁棘落下云头,他收起灵光宝镜来径直走进道玄观中,这道玄观中的第二做房舍为道玄大殿,乃是寂灭道士修炼法术的清静之地。石铁棘步入道玄大殿之中,寂灭道士赶紧起身相迎道:“不知是那阵祥云瑞风,竟把贤弟唬来与我相见?” 石铁棘长叹一声道:“兄长此事一言难尽,小弟半年之前只身前往北州冥海深处,在一处荒岛之上寻到了寒渊龙纹石,当时这寒石周围有护宝灵兽看护,我与它大战三日三夜,最后才勉强得到这稀有的材料。我随后又到中州边界的参天古林之中,费时一个月,凑齐了若木,寻木,建木,甘木,栌木这五种神木” “我回到剑屏山淬剑洞中,以五木神火将九天玄铁炉内的寒渊龙纹石融化之后,将它注入剑槽之中,如此又淬炼了三个月。就在那最后一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小子,他已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宝剑与五木神火相合,竟然在最后关头将宝剑淬炼而成。他声称谁铸成了宝剑就是谁之物,我与他争斗一阵,结果被他的一个帮手偷袭,我盛怒之下又与他二人斗了一阵,无奈终究不敌,我一路飞奔而来,还求兄长为小弟做主!” 寂灭道人怒道:“这二人竟然这么猖狂!贤弟勿忧,为兄定然为你夺回宝剑就是。只是那两人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物?” 石铁棘愤恨道:“气就气在此处!那夺剑之人言我不配知道他的名姓,而我那淬炼好了的龙渊剑,也被他的帮手给缔结了契约,想来就是夺回宝剑,也终究是无用之物了” 他双目泛红,怒气冲冲的说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寂寞道人道:“那厮也太无礼了些!贤弟如此事不宜迟,你我二人可速去剑屏山找那两个人算账,到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全凭贤弟处置” 石铁棘大喜,寂灭道人将一个小灰布口袋挤在腰间,他一伸手,一把悬挂在正厅之中的一颗硕大的银色钢钉就飞了过来,寂灭道人道:“有了这两件宝物,纵然那两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决难逃出我的手掌之中” 石铁棘连声称赞,那寂灭道士所说的两件宝物确为难得的法器,那灰色小布袋叫做乾坤袋,只要解下束虚绳,将袋嘴对准欲擒之物,在咒语的催动之下,无论山川河水,飞禽鸟兽,人神诸相,皆能被吸入这口袋之中,这是其一。 那宝钉名叫毁元钉,只要被吸入了乾坤袋中,即可将毁元钉投入进去,不消片刻,袋内无论任何生灵,瞬间化为九幽之鬼,从此再难翻身。亦无论是何法器,也瞬间变为齑粉,化为无用之物。 第160章 对战 飘渺峰 道玄殿中,萧亦山,冯亦才,吴亦农,何百香,幽月等稳坐一侧。薛亦幻于十日之前从禅音寺归来,马亦真也于三日前黄昏十分到达飘渺峰。 他们都在注目着一个身穿黄色衣锻,背后斜插着一把金黄色麒麟宝剑的年轻男子。 在通玄殿的外面,赵仟羽,吴小莲挤在道玄殿外的门口初观看着殿内发生的事。江无鱼只是蹲在一边,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紫霞没好气的对他说道:“马上就是小师妹的婚事了,你别总哭丧个脸行不行?” 江无鱼翻了下死鱼眼看了看紫霞道:“又不是我自己结婚,有啥好高兴的?” 紫霞不屑的说道:“那你就去找人结啊,我们碧莲峰有的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呢,你看月牙居的刘素梅刘师姐怎么样?” 江无鱼一吐舌头道:“有一个师娘给我讲道理就够受的了,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导师了” 紫霞又道:“那你看看守山门的墨竹,香竹两位师妹怎么样?她们都才十六岁,她们虽然不大,但也是美人坯子,随便拉出来一个许给你,你都是祖宗积德,背地里偷着乐去吧” 江无鱼道:“去去,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再说我也没有幼女癖,怎么好去祸害人家姑娘?” 紫霞接着道:“那松菱,香燕师妹都是十八九岁的美人,我看她们总可以了吧?” 江无鱼道:“纵然年纪不错,但我还是看不上眼,就是结婚了也不会长久,我看就不要糟蹋人家姑娘了吧” 紫霞怒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你难道还想要庄师姐不成?” 江无鱼舌头吐出了老长,他多里哆嗦的说道:“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紫霞道:“庄师姐心如止水,哪里向你这般内心龌蹉,竟装了些猥琐物事?我不过是逗逗你,你就是真想要庄师姐,那也得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江无鱼阴笑道:“我可是没对庄师姐有过一丝非分之想,你们碧莲峰那些姑娘们我一个也看不上,除非是你跟我结婚,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紫霞呸了一声道:“你想的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还没黑天呢,赶快醒醒吧!” 江无鱼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一句不实在,叫我天打雷劈” 紫霞嫣然一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如此你一日要死几次呢?” 江无鱼道:“死一次就够瞧了,还死多少次!不过我还是不能死,因为我舍不得你” 紫霞道:“好你个没正经的,我要把这番话跟何师叔去说,看她怎么收拾你!”随后她对着蹲在地在的江无鱼轻轻的踢了一脚就转身离开了,江无鱼急道:“告诉她可以,但是别告诉她我在哪啊,师娘生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紫霞已走,吴小莲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吴小莲凑到江无鱼的身边小声的道:“臭咸鱼,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也不害羞,我藕栅峰真是以你为耻啊” 江无鱼道:“去去,我正气着呢,你别和我说话” 吴小莲哎呦了一声,她一把抓住江无鱼的耳朵,江无鱼疼的一咧嘴,他哀求道:“师妹手下留情!” 吴小莲冷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道知道,你快点撒手吧,今天来了位万劫谷的客人,别叫人家看了笑话” 吴小莲就撒开了江无鱼的耳朵,她说道:“算你运气好,这次就绕过你吧” 江无鱼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朝人群的外面走去,他想起了师弟李宅厚来,此次下山之后,两个月来没有任何音讯,而据万劫谷归来的李师伯讲,李宅厚已经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搜寻无果,他眼见吴小莲丝毫不在意这件事,因而内心不快,索性也就不在道玄殿外逗留,他在青埂峰下遛了会弯儿以后就回藕栅峰休息去了。 而此时,那进入凌霄阁修习三阶台上感应真决的十人中,武破乾,武德圣,赵仟羽,吴小莲,携剑等五人已经完成进阶,江无鱼因与赵仟羽争风吃醋而被开除凌霄阁,紫霞觉得凌霄阁内的修习时光太过枯燥无味,因此自动退出,此刻那凌霄阁中仅剩下杜锋,耿千秋,赵无极等三人在奋力完成进阶任务。 而在凌霄阁修习的一段时间之中,赵仟羽与吴小莲互生情愫,吴小莲和吴亦农表明了心意,吴亦农断然拒绝,他声称吴小莲此时年纪尚小,绝不能就此出阁。 吴小莲又去求何百香,她再三哀求,何百香只得勉强答应。吴亦农向来惧怕何百香,因此虽然自己不愿意,但也只能默认了下来。吴亦农把此事告知了大掌峰萧亦山,萧亦山非常高兴的就答应了下来,众人正在商量赵仟羽,吴小莲的婚期何日举办之事的时候,万劫谷的秦小枫带着书信赶到了道玄殿上,因此这事才暂且放下。 那站在大殿正中的正是万劫谷新进弟子秦小枫。 秦小枫在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萧亦山,萧亦山打开书信看时,那上面写到: “承蒙两家几代交好,此次敝谷英雄会上,贵峰李,马二位峰主携御风,无言,夏雨亭,庄若兰四名弟子前来观礼,欣慰之至!然九月十六日夜,贵峰五峰主林亦幻仗剑行凶,斗我总坛主杀生道人,毁我园林,我万劫谷至宝无量玉璧,竟也难逃其毒手,竟以御雷真决击之,以至于灵璧破裂。 你我两家并无仇怨,所见此信之时,盼将林亦幻即时捆绑捉拿,还我万劫谷一个公道。贵峰四峰主马亦真被林亦幻重伤,现在谷中疗养,其所带三名子弟唯恐其有失而逗留谷中,安危无恙,权请勿念。信先送到,我杀生,飞天,灵智道人随后而至,往提及之事务必速办,期盼之至!”杀生道士,某某年九月十七日。 萧亦山把信件传给各位峰主观看,萧亦山心道:“没想到五弟竟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想必他们怕我飘渺峰赖账,因此扣留了马师弟及门下几位子弟,此事倒是令人头痛的很!” 马亦真看过信件之后,他思考了片刻,问秦小枫道:“秦贤侄,你说我五弟以神雷术击坏了你家无量玉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小枫道:“九月十六日夜,当日正是英雄大会的头一日,峰主当时也在场中。” 马亦真点了点头,他说道:“此时绝非我五弟所为!当日他遁走之后,我尾随其后而去,当时杀生道长也在左近,我五弟如何能折回谷中以神雷术击坏无量玉璧?” 秦小枫笑道:“尊师言当夜追出之后,并没能发现五峰主的踪迹。李峰主言应分头去追,于是尊师即朝南追出了一夜,直至天明方回,及至谷中,方才听说无量玉璧被毁之事。这个中曲直,小辈也并不如何知晓,我恩师片刻即到,倒是自会与各位说的明白” 马亦真一皱眉,他心道:“听着秦小枫的意思,似乎是我有意将杀生道士引走,好让林亦幻去偷袭无量玉璧一般。当时五弟转瞬之间踪迹不见,我也没有寻得到他。但他所走的方向决无可能在片刻之间在我的面前折返回去,但苦无人证,这可如何是好?” 飘渺峰 道玄殿中,萧亦山,冯亦才,吴亦农,何百香,幽月等稳坐一侧。薛亦幻于十日之前从禅音寺归来,马亦真也于三日前黄昏十分到达飘渺峰。 他们都在注目着一个身穿黄色衣锻,背后斜插着一把金黄色麒麟宝剑的年轻男子。 在通玄殿的外面,赵仟羽,吴小莲挤在道玄殿外的门口初观看着殿内发生的事。江无鱼只是蹲在一边,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紫霞没好气的对他说道:“马上就是小师妹的婚事了,你别总哭丧个脸行不行?” 江无鱼翻了下死鱼眼看了看紫霞道:“又不是我自己结婚,有啥好高兴的?” 紫霞不屑的说道:“那你就去找人结啊,我们碧莲峰有的是没有出阁的姑娘呢,你看月牙居的刘素梅刘师姐怎么样?” 江无鱼一吐舌头道:“有一个师娘给我讲道理就够受的了,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导师了” 紫霞又道:“那你看看守山门的墨竹,香竹两位师妹怎么样?她们都才十六岁,她们虽然不大,但也是美人坯子,随便拉出来一个许给你,你都是祖宗积德,背地里偷着乐去吧” 江无鱼道:“去去,我可不想老牛吃嫩草,再说我也没有幼女癖,怎么好去祸害人家姑娘?” 紫霞接着道:“那松菱,香燕师妹都是十八九岁的美人,我看她们总可以了吧?” 江无鱼道:“纵然年纪不错,但我还是看不上眼,就是结婚了也不会长久,我看就不要糟蹋人家姑娘了吧” 紫霞怒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你难道还想要庄师姐不成?” 江无鱼舌头吐出了老长,他多里哆嗦的说道:“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紫霞道:“庄师姐心如止水,哪里向你这般内心龌蹉,竟装了些猥琐物事?我不过是逗逗你,你就是真想要庄师姐,那也得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江无鱼阴笑道:“我可是没对庄师姐有过一丝非分之想,你们碧莲峰那些姑娘们我一个也看不上,除非是你跟我结婚,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 紫霞呸了一声道:“你想的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还没黑天呢,赶快醒醒吧!” 江无鱼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一句不实在,叫我天打雷劈” 紫霞嫣然一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如此你一日要死几次呢?” 江无鱼道:“死一次就够瞧了,还死多少次!不过我还是不能死,因为我舍不得你” 紫霞道:“好你个没正经的,我要把这番话跟何师叔去说,看她怎么收拾你!”随后她对着蹲在地在的江无鱼轻轻的踢了一脚就转身离开了,江无鱼急道:“告诉她可以,但是别告诉她我在哪啊,师娘生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紫霞已走,吴小莲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吴小莲凑到江无鱼的身边小声的道:“臭咸鱼,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也不害羞,我藕栅峰真是以你为耻啊” 江无鱼道:“去去,我正气着呢,你别和我说话” 吴小莲哎呦了一声,她一把抓住江无鱼的耳朵,江无鱼疼的一咧嘴,他哀求道:“师妹手下留情!” 吴小莲冷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道知道,你快点撒手吧,今天来了位万劫谷的客人,别叫人家看了笑话” 吴小莲就撒开了江无鱼的耳朵,她说道:“算你运气好,这次就绕过你吧” 江无鱼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朝人群的外面走去,他想起了师弟李宅厚来,此次下山之后,两个月来没有任何音讯,而据万劫谷归来的李师伯讲,李宅厚已经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搜寻无果,他眼见吴小莲丝毫不在意这件事,因而内心不快,索性也就不在道玄殿外逗留,他在青埂峰下遛了会弯儿以后就回藕栅峰休息去了。 而此时,那进入凌霄阁修习三阶台上感应真决的十人中,武破乾,武德圣,赵仟羽,吴小莲,携剑等五人已经完成进阶,江无鱼因与赵仟羽争风吃醋而被开除凌霄阁,紫霞觉得凌霄阁内的修习时光太过枯燥无味,因此自动退出,此刻那凌霄阁中仅剩下杜锋,耿千秋,赵无极等三人在奋力完成进阶任务。 而在凌霄阁修习的一段时间之中,赵仟羽与吴小莲互生情愫,吴小莲和吴亦农表明了心意,吴亦农断然拒绝,他声称吴小莲此时年纪尚小,绝不能就此出阁。 吴小莲又去求何百香,她再三哀求,何百香只得勉强答应。吴亦农向来惧怕何百香,因此虽然自己不愿意,但也只能默认了下来。吴亦农把此事告知了大掌峰萧亦山,萧亦山非常高兴的就答应了下来,众人正在商量赵仟羽,吴小莲的婚期何日举办之事的时候,万劫谷的秦小枫带着书信赶到了道玄殿上,因此这事才暂且放下。 那站在大殿正中的正是万劫谷新进弟子秦小枫。 秦小枫在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萧亦山,萧亦山打开书信看时,那上面写到: “承蒙两家几代交好,此次敝谷英雄会上,贵峰李,马二位峰主携御风,无言,夏雨亭,庄若兰四名弟子前来观礼,欣慰之至!然九月十六日夜,贵峰五峰主林亦幻仗剑行凶,斗我总坛主杀生道人,毁我园林,我万劫谷至宝无量玉璧,竟也难逃其毒手,竟以御雷真决击之,以至于灵璧破裂。 你我两家并无仇怨,所见此信之时,盼将林亦幻即时捆绑捉拿,还我万劫谷一个公道。贵峰四峰主马亦真被林亦幻重伤,现在谷中疗养,其所带三名子弟唯恐其有失而逗留谷中,安危无恙,权请勿念。信先送到,我杀生,飞天,灵智道人随后而至,往提及之事务必速办,期盼之至!”杀生道士,某某年九月十七日。 萧亦山把信件传给各位峰主观看,萧亦山心道:“没想到五弟竟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想必他们怕我飘渺峰赖账,因此扣留了马师弟及门下几位子弟,此事倒是令人头痛的很!” 马亦真看过信件之后,他思考了片刻,问秦小枫道:“秦贤侄,你说我五弟以神雷术击坏了你家无量玉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小枫道:“九月十六日夜,当日正是英雄大会的头一日,峰主当时也在场中。” 马亦真点了点头,他说道:“此时绝非我五弟所为!当日他遁走之后,我尾随其后而去,当时杀生道长也在左近,我五弟如何能折回谷中以神雷术击坏无量玉璧?” 秦小枫笑道:“尊师言当夜追出之后,并没能发现五峰主的踪迹。李峰主言应分头去追,于是尊师即朝南追出了一夜,直至天明方回,及至谷中,方才听说无量玉璧被毁之事。这个中曲直,小辈也并不如何知晓,我恩师片刻即到,倒是自会与各位说的明白” 马亦真一皱眉,他心道:“听着秦小枫的意思,似乎是我有意将杀生道士引走,好让林亦幻去偷袭无量玉璧一般。当时五弟转瞬之间踪迹不见,我也没有寻得到他。但他所走的方向决无可能在片刻之间在我的面前折返回去,但苦无人证,这可如何是好?” 众位峰主依次传过信件之后,最后传到了幽月的手中,幽月思索了一阵,她问秦小枫道:“为何信中所言三名弟子,是谁不在万劫谷中?” 秦小枫道:“有一位庄若兰师姐,不知道什么原因,于九月十六日夜间不辞而别” 幽月一下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她急道:“那为何她今日还没有到飘渺峰?” “这个晚辈就不知道了” 幽月冷冷的看着秦小枫道:“你真的不知道?” 秦小枫与她的目光相接,他毫无畏惧之色,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幽月道:“贵峰主虽然损坏了我们的无量玉璧,但我们还不至于要暗中对贵高徒下手” 幽月觉得秦小枫十分轻蔑自己,她心中不悦,想要继续质问他又无从问起,想要出手教训他又有失身份,只能气鼓鼓的坐回了位子上不说话了。 萧亦山见幽月神色不爽,知她爱徒心切,他就对幽月说道:“想来一定是若兰在归来途中遇到了些事情,因此耽搁了些时日,师妹且放宽心吧” 萧亦山随即对大殿之外的飘渺峰众弟子喊道:“携剑,赵仟羽你们进来!” 二人起身出列,赵仟羽回头对吴小莲道:“我去去就来” 吴小莲柔声道:“我等你一会吧” 二人进入道玄殿中,他们先给萧亦山见了礼,又各自和秦小枫打招呼,互相认识。那秦小枫见赵仟羽生的眉清目秀,眉宇之间暗藏万分英气,神态潇洒,气宇非凡。见那携剑身材消瘦,但眉宇之间自有千般严峻神色,举手投足,无不合潇洒法度,秦小枫暗暗惊奇:“没想到飘渺峰中也有这般神仙人物!” 二人见秦小枫的容貌神态也是一般作想,萧亦山道:“你们即刻下山去打探庄师侄的下落,无论如何务必找到,我现你们五日之内回山,你们听懂了吗?” 二人齐声道:“请大师伯放心!” “去吧!” 二人即刻起身,步行至青埂峰下,各自祭起宝剑来下山去了。 冯亦才冷冷的盯着秦小枫一直没有说话,他方才见秦小枫对幽月甚为无礼,心中很是恼怒,他站起身来对秦小枫道:“久闻万劫谷近年来新进子弟中,出类拔萃者比比皆是。今日见贤侄风采,果然非同一般!” 秦小枫抱拳回礼道:“二峰主过于抬举晚辈了!想我们俩家今日在这天下玄门之中的赫赫声威,自然绝非是浪得虚名。我们俩家各有千秋,我看飘渺峰上的诸位师兄,倒才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冯亦才冷笑一声道:“这怎么敢当?!万劫谷的弟子果然不同一般,竟然与我们论起玄门地位来了,了不起,了不起!只是秦贤侄,是哪位师父告诉过你,在前辈面前任意品头论足,评非论短的?” 秦小枫一惊,他自知自己失言,于是微微笑道:“绝不敢和前辈论及门派之事” 冯亦才道:“我看你倒大胆的很嘛!今日既然来了,总不能无获而回。我门下有几个不成人的子弟,这回机会难得,就叫你们师兄弟们切磋一下,也好让我看看这闻名天下的万劫谷的神威!” 冯亦才喊道:“武破乾,武德圣你们过来!” 二人出列步入道玄殿上。 冯亦才对武破乾道:“你去跟秦师弟讨教一下,只是切磋切磋,不必太认真了” 武破乾面无表情,他答应了一声,朝秦小枫走了过去,秦小枫悔恨自己出言无状,如今竟惹下这番麻烦来。但事到临头,后悔也是无用,他索性抖擞精神,神态也随之恢复了正常,他看了一眼这站在自己近前的武破乾,只见他重眉环眼,体态雄壮,及到近处,周身上下透漏出一阵压人气魄的精气神来。 秦小枫抱拳道:“小弟无状,无心冒犯了前辈,本应受罚,但二峰主既有心让你我兄弟切磋一下,小弟又不好蚴了前辈的心意。只能斗胆得罪了,还请武师兄手下留情” 武破乾道:“请” 冯亦才心道:“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今日务必让你知道一下飘渺峰的列害,叫你明白谁才是天下第一大玄门” 二人对视了一阵,武破乾提起单掌,带着凛冽的寒风率先发动了进攻。这一掌真有万钧之力,秦小枫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犹如刮来了一阵暴风一样,秦小枫闪身躲避,武破乾一掌落空,身形如电,步走龙蛇,秦小枫还未站稳脚步,他的第二掌即尾随而至。 秦小枫再次后退躲开,武破乾一跃而起,他猛然在空中打了一个翻身,又狠狠的朝秦小枫的头顶砸了一掌,秦小枫再次后退三步,此刻他已经退到了通玄殿的殿门之处。 武破乾见秦小枫一味躲避自己,他只道这人有意卖弄本事,实在过于狂妄,武破乾心中恼恨,但顾及到如果自己全力相拼的话,必然会波及这通玄殿之内的物事,倒不如去外面,也省去了不少顾虑。他站稳身形之后,对秦小枫说道:“殿内空间狭小,青埂峰下场地极宽,不如去那里较量如何?” 秦小枫心道:“我本就不善于近身搏杀,你要和我去宽敞的地方斗法,那可是正中下怀了” “如此甚好” 二人步行来到青埂峰下,通玄殿外的宽阔庭院之中,那些站在这里看热闹的飘渺峰弟子刷的下四散开来,给他们腾出来一个宽阔的场地。 武破乾一心要制住秦小枫,因而他一出手即威力惊人,只见他双掌燃起了一片红色的火焰,他前掌拍出,后掌接应,前后躲闪,上下奔袭。双掌连连拍击,身形犹如鬼魅。火焰连成火龙网,秦小枫恍惚间好似入了火神阵,迷茫处不知哪是真。 飘渺峰的弟子见状纷纷喝彩鼓噪,“武师哥好本事!” 万无涯,刑啸天,齐九真三人更是腰板拔得挺直,似乎此时自己身上沾满了无数荣光一样,别人都要比自己低矮一头,那叫一个如浴春风,得意万分。但三人中却未见韦凤的身影,且不知他干什么去了。 秦小枫见武破乾已经压制住了自己,他斜眼看见,冯亦才,吴亦农,何百香三个人正站在通玄殿外看着这一场战斗。秦小枫心道:“今日万不能再这些飘渺峰老道的面前丢脸” 秦小枫伸手向怀中一探,他口中念叨起来了几声玄门咒语,随即他单手一挥,一条金色小蛇嗖的一下朝武破乾飞了过去。 第161章 责罚 武破乾正进攻的快意,忽然见秦小枫朝自己扔出了一条黄灿灿的东西,他对万劫谷的御兽炼毒之术素有耳闻,因而也不大意,他双掌随即一收,豁然在自己的面前结成了一面火焰结界。 那黄色小蛇一脱离秦小枫的手掌就迅速变大了起来,及到武破乾面前时,它的身形已经骤然变大了数十倍,只见它头如巨蟒,身如天柱,黄灿灿的鳞片好似金鳞钢甲一般结实的披挂在身体上,像极了一条九天真龙,它猛然张开血淋淋的巨大蛇口,对准武破乾一下咬了下去,看样子似乎就要一口吃掉眼前的这么一个微小之物。 武破乾眉目微蹩,他见自己这火焰结界实难抵御大蟒的一击,索性他闪身躲避,身体嗖的一下腾空而起,随即也不管这脚下的大莽,单手一掐法决,祭起了五行火字真绝来,他灌足了周身灵力对准远处的秦小枫丢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金色大蟒见武破乾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它上身一抖就转过了身来,正看到武破乾催动火球攻击秦小枫,它立即一甩蛇尾,带着一阵劲风正打在那炙热的火球之上,“忽!”的一声之后,那火球被打散了出去,那火球炙热的气息被倒卷了回来,武破乾一惊,他急忙向后倒飞出去,再看自己,眉毛头发都已经被烧焦了很大一片。 武破乾大怒,他一抖手,解下了挂在自己脖颈之上的一个憎明刷亮的银色钢圈,他把这钢圈擎在手中,对准那蟒蛇的头部嗖的一下丢了过去,那钢圈随即变大了三圈有余,宽度约在三尺左右,金色大蟒被这钢圈散发出的光刺得不能直视,它一闭双眼,急甩动蛇尾去扫这钢圈。 那银色钢圈名为鎏银霹雳圈,乃是冯亦才经过三年的时间,以北州昆仑山绝壁之处,寻到的一块雷石锻造而成的。此钢圈能大能小,且天生具备雷神属性,若使用得当,实在威力无穷。 武破乾天生体质异于常人,他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是常人的数倍之多,因而虽然入门之日不多,但修为却是突飞猛进,冯亦才十分喜爱武破乾,因而就将这件宝物赐给了他,并传授他如何强化霹雳圈之法,因武破乾极少离开飘渺峰,所以此圈使用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只因今日武破乾自觉受到了金蟒的侮辱,因而愤怒之下就使用的此宝。 钢圈啪的一下砸中的金蛇的尾巴,那金蟒吃痛,它吐了吐血红的蛇信,疯狂的朝武破乾爬了过来,那钢圈在空中一转,就回到了武破乾的手中,武破乾见金莽朝自己而来,他对准蟒头再次丢出钢圈,那金蟒知道这钢圈的厉害,它急忙躲开蛇头,不料那钢圈在空中打了个旋窝,又朝蟒蛇的后脑砸来,天下蟒蛇多半只观前不顾后,大蟒以为躲过了一击,更肆无忌惮的疾速朝武破乾的方向爬去。 啪!伴随着一声硬物砸入肉中的闷响,钢圈重重砸在了金莽的后脑上,那金莽蛇眼一翻,身体软软的垂了下去,渐渐的又变回了长短不过三寸的金色小蛇。 武破乾手提鎏银霹雳圈来到小蛇身边,他提起一只脚来,作势要踩死它一般。 秦小枫恐怕金莽有失,他几步近前,对武破乾道:“武师哥,金蟒不过是略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和它一般见识!” 武破乾冷笑道:“这畜生不知好歹,我必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言罢他半抬着的腿猛然朝已经昏迷了的金莽踩了下去。 秦小枫见武破乾没有理睬自己,他心头大怒,暗地之中催动起万毒掌来,在武破乾单脚将落未至之机,他朝武破乾的小腹之处猛然砸出一掌,这掌上此时隐隐现着些绿气,武破乾知道这一定是毒掌,他把自己踩向金莽的那条腿顺势提了起来,他不敢去踢秦小枫的手掌,只是在秦小枫的手腕处横扫而过。 秦小枫手腕一翻,直直的朝武破乾飞来的一腿抓去,武破乾着地的单腿向后一瞪,身体就平平的向后飘了出去,秦小枫低头拾起地面上的金莽来放在怀中,此时秦小枫再无顾虑,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武破乾,心中愤恨不已,他双手之上的绿气越发的强烈的起来,秦小枫心道:“即使你又再大的本事,若中了一下,也要跪地求我饶命” 秦小枫晃动双掌一下冲了过来,武破乾晃动鎏银霹雳圈与他交战,二人再次陷入厮杀。武破乾打了一阵,他心中奇怪:“秦小枫现在已经落在了下风,但他背后明明背着一把剑,他为什么不用?” 秦小枫一连朝武破乾拍出了数十击毒掌,但无奈武破乾十分列害,若不是他顾及秦小枫背后的长剑,惧怕他忽出阴招,恐怕秦小枫一招也难以递进。秦小枫心道:“这厮勇猛无敌,今日看来势难取胜。我恩师片刻即到,不如先设法脱身,待日后得势时再和他算账不迟!” 秦小枫拿定了算盘,他正琢磨着如何脱身之时,那青埂峰上迅速飞来几个御剑仙士。一人脚下踏着银色双爪,他速度最快,冲在最前面,在他的左面,一个道士踏着一条锁链,在他身边的道士脚下踏着一条拂尘。 那三人转瞬间已经来到青埂峰下,三人站稳之后,那为首的道士一跃来到武破乾的身边,他一挥手,一道强势的威压朝武破乾席卷而来,武破乾不能抵挡,一下被向后掀出了十步多远,秦小枫大喜道:“师父!” 来的人正是杀生道士,飞天,灵智二人。那飞天道士所祭的乃是他的仙器,名为分水紫金链,此链长九尺九寸,细如小指,周身暗淡呈酱紫色,有分水夺路之能;灵智道士所祭的名为凤羽拂尘,传说乃是上古神鸟凤凰涅槃重生之时,以其残躯所留下的羽毛制成,此羽有驾驭白鸟之能,临危对敌之时也是件不可多得的护身法器。 杀生道士一瞪秦小枫道:“混账东西,我让你来送信,你怎么和人家动起手来了?” 武破乾正进攻的快意,忽然见秦小枫朝自己扔出了一条黄灿灿的东西,他对万劫谷的御兽炼毒之术素有耳闻,因而也不大意,他双掌随即一收,豁然在自己的面前结成了一面火焰结界。 那黄色小蛇一脱离秦小枫的手掌就迅速变大了起来,及到武破乾面前时,它的身形已经骤然变大了数十倍,只见它头如巨蟒,身如天柱,黄灿灿的鳞片好似金鳞钢甲一般结实的披挂在身体上,像极了一条九天真龙,它猛然张开血淋淋的巨大蛇口,对准武破乾一下咬了下去,看样子似乎就要一口吃掉眼前的这么一个微小之物。 武破乾眉目微蹩,他见自己这火焰结界实难抵御大蟒的一击,索性他闪身躲避,身体嗖的一下腾空而起,随即也不管这脚下的大莽,单手一掐法决,祭起了五行火字真绝来,他灌足了周身灵力对准远处的秦小枫丢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金色大蟒见武破乾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它上身一抖就转过了身来,正看到武破乾催动火球攻击秦小枫,它立即一甩蛇尾,带着一阵劲风正打在那炙热的火球之上,“忽!”的一声之后,那火球被打散了出去,那火球炙热的气息被倒卷了回来,武破乾一惊,他急忙向后倒飞出去,再看自己,眉毛头发都已经被烧焦了很大一片。 武破乾大怒,他一抖手,解下了挂在自己脖颈之上的一个憎明刷亮的银色钢圈,他把这钢圈擎在手中,对准那蟒蛇的头部嗖的一下丢了过去,那钢圈随即变大了三圈有余,宽度约在三尺左右,金色大蟒被这钢圈散发出的光刺得不能直视,它一闭双眼,急甩动蛇尾去扫这钢圈。 那银色钢圈名为鎏银霹雳圈,乃是冯亦才经过三年的时间,以北州昆仑山绝壁之处,寻到的一块雷石锻造而成的。此钢圈能大能小,且天生具备雷神属性,若使用得当,实在威力无穷。 武破乾天生体质异于常人,他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是常人的数倍之多,因而虽然入门之日不多,但修为却是突飞猛进,冯亦才十分喜爱武破乾,因而就将这件宝物赐给了他,并传授他如何强化霹雳圈之法,因武破乾极少离开飘渺峰,所以此圈使用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只因今日武破乾自觉受到了金蟒的侮辱,因而愤怒之下就使用的此宝。 钢圈啪的一下砸中的金蛇的尾巴,那金蟒吃痛,它吐了吐血红的蛇信,疯狂的朝武破乾爬了过来,那钢圈在空中一转,就回到了武破乾的手中,武破乾见金莽朝自己而来,他对准蟒头再次丢出钢圈,那金蟒知道这钢圈的厉害,它急忙躲开蛇头,不料那钢圈在空中打了个旋窝,又朝蟒蛇的后脑砸来,天下蟒蛇多半只观前不顾后,大蟒以为躲过了一击,更肆无忌惮的疾速朝武破乾的方向爬去。 啪!伴随着一声硬物砸入肉中的闷响,钢圈重重砸在了金莽的后脑上,那金莽蛇眼一翻,身体软软的垂了下去,渐渐的又变回了长短不过三寸的金色小蛇。 武破乾手提鎏银霹雳圈来到小蛇身边,他提起一只脚来,作势要踩死它一般。 秦小枫恐怕金莽有失,他几步近前,对武破乾道:“武师哥,金蟒不过是略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和它一般见识!” 武破乾冷笑道:“这畜生不知好歹,我必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言罢他半抬着的腿猛然朝已经昏迷了的金莽踩了下去。 秦小枫见武破乾没有理睬自己,他心头大怒,暗地之中催动起万毒掌来,在武破乾单脚将落未至之机,他朝武破乾的小腹之处猛然砸出一掌,这掌上此时隐隐现着些绿气,武破乾知道这一定是毒掌,他把自己踩向金莽的那条腿顺势提了起来,他不敢去踢秦小枫的手掌,只是在秦小枫的手腕处横扫而过。 秦小枫手腕一翻,直直的朝武破乾飞来的一腿抓去,武破乾着地的单腿向后一瞪,身体就平平的向后飘了出去,秦小枫低头拾起地面上的金莽来放在怀中,此时秦小枫再无顾虑,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武破乾,心中愤恨不已,他双手之上的绿气越发的强烈的起来,秦小枫心道:“即使你又再大的本事,若中了一下,也要跪地求我饶命” 秦小枫晃动双掌一下冲了过来,武破乾晃动鎏银霹雳圈与他交战,二人再次陷入厮杀。武破乾打了一阵,他心中奇怪:“秦小枫现在已经落在了下风,但他背后明明背着一把剑,他为什么不用?” 秦小枫一连朝武破乾拍出了数十击毒掌,但无奈武破乾十分列害,若不是他顾及秦小枫背后的长剑,惧怕他忽出阴招,恐怕秦小枫一招也难以递进。秦小枫心道:“这厮勇猛无敌,今日看来势难取胜。我恩师片刻即到,不如先设法脱身,待日后得势时再和他算账不迟!” 秦小枫拿定了算盘,他正琢磨着如何脱身之时,那青埂峰上迅速飞来几个御剑仙士。一人脚下踏着银色双爪,他速度最快,冲在最前面,在他的左面,一个道士踏着一条锁链,在他身边的道士脚下踏着一条拂尘。 那三人转瞬间已经来到青埂峰下,三人站稳之后,那为首的道士一跃来到武破乾的身边,他一挥手,一道强势的威压朝武破乾席卷而来,武破乾不能抵挡,一下被向后掀出了十步多远,秦小枫大喜道:“师父!” 来的人正是杀生道士,飞天,灵智二人。那飞天道士所祭的乃是他的仙器,名为分水紫金链,此链长九尺九寸,细如小指,周身暗淡呈酱紫色,有分水夺路之能;灵智道士所祭的名为凤羽拂尘,传说乃是上古神鸟凤凰涅槃重生之时,以其残躯所留下的羽毛制成,此羽有驾驭白鸟之能,临危对敌之时也是件不可多得的护身法器。 杀生道士一瞪秦小枫道:“混账东西,我让你来送信,你怎么和人家动起手来了?” 秦小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杀生道士性情暴戾,这在万劫谷是人所共知的。即便是自己的师兄木子炎,当时不过是没有办成他交代的一件事,他盛怒之下以双爪敲碎了他的天灵盖,而那把万劫谷至宝麒麟剑才落在秦小枫的身上!秦小枫每念及此都不免有一些胆战心惊。与虎相伴,不得不自谋其身。 秦小枫道:“徒儿本想送过书信之后即返回万劫谷,但飘渺峰一片盛情,必要与徒弟见个高低,因此就耽搁了一阵,此时若师父不来,徒弟今日怕是要出丑了” 秦小枫的话不留任何余地的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飘渺峰,杀生道士斜眼看了一下冯亦才,他的嘴角微微一撇,他又训斥秦小枫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褪下!飘渺峰是当今天下玄门的领袖,谁得罪的起?” 秦小枫诺诺而退,冯亦才冷笑着没有说话。武破乾站稳之后,他怒气冲冲的举起了鎏银霹雳圈,冯亦才喝道:“破乾,不可放肆!” 武破乾这才收起了鎏银霹雳圈来,他几步走到冯亦才的身后,在经过杀生道士的身边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斥着不满和敌意。 杀生道士暗中发狠道:“有朝一日你小子落在我的手里,保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亦山此时在通玄殿中听到了杀生道人的话,他急忙走出通玄殿来,热情的对杀人道士几人说道:“几位道爷大驾光临,还望恕小可未曾远迎之罪!” 杀生道士没笑挤笑的回答道:“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个不值钱的徒弟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如此放肆,萧峰主没有来责备我已经是给足了小道的面子了!” 萧亦山干笑了两声,他说道:“几位远道而来,一定非常乏累了。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随我到通玄殿内用茶!” 杀生道士道个诺,萧亦山在前,飞天,灵智道士在后,秦小枫惺惺的跟在杀生道士的身边,众人二次进入通玄殿中。 众人各自落座,萧亦山吩咐两个飘渺峰弟子将通玄殿门关闭,通玄殿外顿时议论纷纷,通玄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知道杀生道士此行的目的,因而谁也不开口说话,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境地。 毕竟萧亦山是当家人,他开口对杀生道士说道:“道爷,你信中所言之事,我等已经知晓。这件事的原因错综复杂,恐怕并非只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而已。此事事关重大,希望在事实还没有真正弄清楚之前,你我两家都能保持必要的冷静。” 杀人道士冷冷的道:“我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最不爱饶着弯子说话。既然大峰主已经把话提起,那咱们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吧。 九月十六日夜,林亦幻以御雷术将我万劫谷圣物无量玉璧击毁,这乃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之事。虽说我们两家交好,但也不能这样做事吧?我只问一句话,大峰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萧亦山没有回答,马亦真起身说道:“这件事还不能就此断定就是我五弟所为,当日你我共同去追他,但是没有追到。你也看见了,我五弟是向南遁去的,如何能在瞬间又折回五龙堡以御雷真诀击毁无量玉璧?我看此事蹊跷,还是等慢慢查清楚之后再做计较吧!” 杀生道士冷笑道:“当时你我追出去不假,但你我并没有一直在一起。况且在此去万劫谷的人之中,能使用御雷真决的又有几人?难道是我万劫谷的人用御雷术损毁无量玉璧的?” 马亦真道:“阁下说话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我八弟数月之前死于裂魄沙之下,这个事还没有了结,你倒先来兴师问罪来了!” 杀生道士嚯的站起身来,他怒道:“哪个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万劫谷无量玉璧被你们击毁之事,那日参加英雄大会的人都可作证。你口口生生说古墓老人杀了楚亦萍,又有谁看见了?你们有意包庇林亦幻,难道这就是给我们的交代?” 马亦真道:“我飘渺峰自飘渺道人创教以来,千年之内,几时干过欺诈别人的事?我五弟遇害之时,杀生,灵智二位道爷也在此处,你一问便知。我告诉你,莫说损坏无量玉璧的事还做不得准是我五弟所为,就是坐定了,那也是你万劫谷不仁在先,也不能都怨我们一方吧!” 马亦真盛怒之下,所说之话就失去了分寸。就好似已经承认了击毁无量玉璧之事确实是林亦幻所为一样,杀生道士气的浑身颤抖,他一拍身边的凳子,那凳子划拉一下即被他拍的粉碎。 杀生道士喝到:“马亦真!你此去万劫谷,我万劫谷将你们待若上宾,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损我玉璧,今日又出言污蔑我万劫谷的声誉,贼道士,今日我定不与你干休!” 马亦真道:“你不干休还能如何?” 杀生道士将双爪擎在手中点指马亦真道:“走,咱们到外面去斗个死活!” 马亦真就要和他相斗,冯亦才只是冷冷的看着,吴亦农赶紧来拉住马亦真,马亦真只是要斗,萧亦山肃然道:“四弟不可无礼!还不给我坐下!” 萧亦山在飘渺峰中威望极高,马亦真见大师哥动了怒气,他的情绪倒是瞬间冷静下来了不少,他冷哼了一声坐回了位置上,将头一歪也不再去看杀生道士了。 萧亦山对杀生道士说道:“道爷,关于我五弟击毁无量玉璧之事,我飘渺峰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他所为,那我会亲手将他捆绑住交给万劫谷,杀剐存留任凭自便。只是有一点,若果然是贵谷古墓老人以裂魄沙杀死我八弟楚亦萍的话,那又怎讲?” 杀生道士想了想道:“若果然古墓老人杀害了楚峰主,那我们自然让他接受飘渺峰的惩罚。但无论如何,林亦幻的事也不能就此罢休!” 萧亦山道:“好!只是我五弟现在并没有回飘渺峰,我们已经派出了弟子四处打探他的消息,若是你信不过在下的话,就请几位在这里住上几日,如果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各位” 杀人道士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身后的灵智道士,灵智道士道:“英雄大会已过,谷中大小事物也有人照看,此间无事,我看不如就住上几日,早听闻飘渺十峰各具景色,只是无缘来见,此番正好游览一番” 杀生道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讨饶了!” 萧亦山点了点头,他叫道:“宋涟,李人杰你们进来” 二人应声而入,萧亦山道:“你们带着这几位贵客去青埂峰本院住下,切记好生招待,如果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让我发现,我定要责罚你们!” 宋涟,李人杰点头答应,二人随即带着杀生道士,飞天,灵智,及秦小枫四人往青埂峰别院去了。 第162章 疑是故人来 看着那四人离开通玄殿后,萧亦山喃喃的道:“四弟,老五的性命可都交在你的手上了。你确定那日真的不是老五所为吗?” 马亦真斩钉截铁的说道:“定然不是!那日我虽然让老五走脱了,但他绝不可能在我的面前折返回万劫谷,这点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之头做担保!” 萧亦山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的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会御雷真决?” 众人的心情大多跌入了谷底,谁都知道萧亦山这句话的分量。众人都没了主意,萧亦山见众人的情绪都比较低落,他内心盘算如何去搜寻林亦幻之事,见众人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情,萧亦山道:“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就都各自回去了吧!” 幽月道:“那小莲的婚事还要不要如期举行了?” 何百香惆然道:“眼下出了这么多的事,哪里还有心思去给她办什么婚事!我看这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吧!”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冯亦才道:“我看这个婚事要办,而且还要办的漂亮!我们飘渺峰近百年来是何等的声势,如今怎么就落的如此窘迫了?任凭谁都可以奚落欺辱不成!” 他转头对萧亦山说道:“大师哥,我看我们应该借助这次机会广发英雄帖,待天下人杰汇聚飘渺峰时,我们把事情说明白了,叫天下之人共同寻找古墓老人,还怕找不到吗?到时万劫谷理亏在先,即使他们想问罪我们,天下众人也不会答应。我们借此机会一举压下万劫谷的声望,叫他们万世不得翻身” 萧亦山道:“二弟不要胡言。此事怕没那么简单,容我慢慢追查清楚,再做计较不迟” 冯亦才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他心中对萧亦山大为不满,心道堂堂的飘渺峰竟落于这等愚人之手掌管,真是天理不公。他心中愤恨,但又迫于萧亦山的威势,只好隐忍不发,他见萧亦山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但他并不死心,又说道:“那小莲的婚事就不举办了?” 萧亦山想了一阵道:“此事并不与万劫谷的事有什么相干,我看可以举办。只是我飘渺峰日下正值多事之秋,我看就尽量少通知一些客人吧,只给禅音寺的诸位长老送去请帖,万劫谷已经来了人,自不必相邀了。” 冯亦才喜上眉梢,他说道:“如此最好!待小弟去筹办婚礼所需之物,包教诸位师兄弟满意!” 萧亦山点头答应,冯亦才对吴亦农夫妇说道:“老九,你们夫妇就等着好日子的到来吧,其它的事,由二师哥一并包办了!” 吴亦农拱手道:“那就多麻烦了师哥了” 其它的峰主们眼见冯亦才对此事十分殷勤用心,大多错愕非常,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冯亦才兴高采烈,就好像是给自己置办婚事一般,他离开通玄殿外,唤来了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三人道:“你们现在就去碧莲峰,叫他们多备些红布,喜烛,新衣服也多置办一些,至于其它婚礼所需之物,你们相机置办,总之是约全越好,这次我们要置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 三人面面相窥,不明所以。齐九真问道:“师父,往日不见你与吴师叔有什么往来,怎么今日对他女儿的婚事这般用心?” 冯亦才道:“此事不必多问,你们照办就是,若是到时有什么不当之处,小心你们的狗命!” 三人领命答应前往碧莲峰去了。萧逸才带着武破乾,武德圣回归道威峰,崇德殿上,萧逸才对武德圣道:“你即刻到帐房,叫史崇儒写上一百封请帖,按照我说的地点一一送上一封,此事着急,你待他写好之后,速速带着这些信件发了出去,完事之后马上回来报告我知” 武德圣领命而去,冯亦才对武破乾道:“你晚上去五柳峰,把你六师叔薛亦幻给我请来,切记不要让人发觉”武破乾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崇德殿内,冯亦才得意的看着远处的青埂峰,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之色,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李宅厚与燕无人终日饮酒作乐,日子过的倒也舒心快乐,眨眼之间三日已过。这一日李宅厚与燕无人喝了些酒,李宅厚问道:“燕大哥,咱们几时回飘渺峰?” 燕无人懒散的躺在两个并排放着的椅子上,他一只脚搭椅子背上,一只脚垂落下来,晃晃悠悠的,十分惬意悠闲的道:“不急,似这般过日子,住上个一年半载才是正理” 李宅厚道:“你别拿我开心了!你知道我很着急回去!” 燕无人也不理他,他头往里一歪,似乎就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李宅厚道:“你要呆就自己呆吧,我可要走了!” 燕无人只是不理,李宅厚作势就要离开,但燕无人毫无反应,他只能又惺惺的走了回来。李宅厚道:“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要再不走,我一定自己回去!” 他气冲冲的举起了一壶酒来,咚咚的喝了几口,但此时李宅厚只觉得这酒入口无味,他嗖的一下把酒壶扔出了老远,此时他伸出剑屏山腹地的石铁棘的宅院之中,李宅厚翻身跃上了一座高墙之上,他双手护住后脑,就势也躺了下来。 此时,两个人正在这宅院的外围打量着院内的一切,来的人正是石铁棘与寂灭道士。石铁棘指着李宅厚说道:“这个是那个夺我宝剑之人的帮手,没想到这小子贪心不足,夺了宝剑不算,还要占据我的宅院,真是气煞我也” 寂灭道士道:“贤弟不必恼怒,待一会擒住了这二人,再与他们计较不迟。现在这里只有一个,那另一个人未必和在在一处。” 石铁棘道:“我们进去看看!” 石铁棘见李宅厚悠哉悠哉的躺在墙壁顶上,他怒火中烧,刚刚踏进外宅就骂道:“贼小鬼!你家爷爷又回来啦,识相的快点下来受死!” 李宅厚一惊,他注目一看,立即就认出了石铁棘来,他翻身从墙上跃下地面,李宅厚道:“你都被打跑了一次,怎么还敢回来?” 石铁棘道:“呸!大爷若不是失了先手,怎么能轻易就被你们给赢了?你把那个夺我宝剑的人给我叫出来,今日我必要让他死在我的面前!” 李宅厚从背后解下了龙渊剑来,李宅厚道:“这把剑放在你的手里你又炼不成,别人炼成了你又看着眼红。你这种人气量也太狭小了些。古人云,君子之量犹如海深,又云人有多大气量,即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你心胸摘的比头发丝宽不了多少,你的本事嘛,哼哼,那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石铁棘吼道:“你放屁!” 他再不多言,从怀中掏出灵光宝镜来,对准李宅厚即使一击,一道光柱刷了一下射向了李宅厚,李宅厚侧身闪躲,他挥动起龙渊剑来,快速朝石铁棘冲来。石铁棘频频晃动灵光宝镜,李宅厚被迫又退了回来。 李宅厚见自己手中的龙渊剑威力大为锐减,他提剑嗖的一下越过墙头,回头说了句:“小爷不陪你玩了!” 石铁棘紧追不舍,他随后也翻过了墙头,此时燕无人手提赤炎剑,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石铁棘,石铁棘一见到燕无人,火气顿时就压抑不住了,他紧走几步怒道:“小子,还记得三日前我说过的话吗?” 燕无人道:“你说你要找我报仇” “对!你这贼汉子,今日爷爷就要你的命!” 石铁棘一晃灵光宝镜,燕无人知道它的列害,见石铁棘一动,他率先使出了一招:“势不可挡”,剑气如虹,化为一道剑龙相似直刺向石铁棘,石铁棘一跃而起,顺势一挥宝镜,一道白色光柱朝燕无人射来,燕无人回转身形,直接用了招:“剑破诛邪”,身体疾速做螺旋状卷向石铁棘,那光柱从燕无人的身边划过,还未等石铁棘使用出第二下来,燕无人的宝剑就到了。 石铁棘心中大惊道:“怎么这几日不见,这厮的本事竟长了这许多?” 石铁棘急催动灵力,他气溉足下,猛然向上一窜,噌的一下又上升了三丈有余的高度,燕无人见他又向上躲避,燕无人将横向螺旋状的姿势转而向上,又用了一招:“一飞冲天”,乃是破天剑法之第四式。 石铁棘见燕无人紧抓住自己不放,他一招连着一招,不给自己丝毫反击的余地,他心头一惊,见再不躲闪,势必被燕无人一剑穿死,他在空中一瞪腿,身体就平平的想一侧飞了出去。 燕无人不待他走远,手腕一番,一招:“神龙摆尾”,只见一道剑气斜斜的朝石铁棘飞了出去,这剑气周身赤红,未及近前,就以炙气滔天,石铁棘被惊的浑身颤栗,不能再有动作了。 忽然,寂灭道士飞身来到石铁棘的身边,他一举手中的乾坤袋,只见燕无人所挥发出的那股炙热剑气,竟被这口袋全部吸收了进去,片刻之间,就吸了个干干净净。 寂灭道士将乾坤袋一系,他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毛贼,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燕无人收了灵力落在地面,他看了一眼寂灭,嘴角竟挂了一丝得意神色,他挥动了几下手中的赤炎剑,竟没有理睬寂灭道士,只是自顾自的把玩起手中的宝剑。 李宅厚见燕无人旦夕之间本事大涨,他以为是赤炎剑发挥了作用。正自庆幸之时,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道士,李宅厚料想必是那枯瘦男子请来的帮手。眼见那道士以法器吸收了燕无人的剑气,李宅厚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走到燕无人的身边道:“燕大哥,我看这个道士有点邪门,他口中的那个布袋,怎么能吸收你的剑气?还有那个瘦子,他手中的宝镜也十分难缠,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燕无人回头对李宅厚道:“师弟,我与这位道士是旧相识,我们有些话要说,你且到后宅等候片刻,待我们续过旧之后就去找你” 李宅厚疑惑的看着燕无人,燕无人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没有问题。 李宅厚提着龙渊剑看了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寂灭道士,他关切的对燕无人说:“燕大哥,如果有什么变故,你只需大声呼喊一声就好,我就在附近,片刻之余即来相助” 燕无人点了点头,李宅厚提着龙渊剑朝后宅去了。石铁棘见状就要去追,却被寂灭道士拦住。此时寂灭道士眉目紧皱,他似乎对燕无人手中的赤炎剑颇感兴趣,燕无人只是把玩此剑,寂灭道士看了一阵道:“这把剑可是赤炎剑?” 燕无人淡淡的说道:“剑身如红日,气溉灌苍穹。烈焰焚寰宇,一剑鬼神惊。不是赤炎剑又是什么?” 寂灭道士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么你是谁,又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 燕无人把宝剑附在了身后,他正色道:“我是中州燕家,燕道极之后,不孝子弟燕无人。蒙上天垂怜,将此剑经由他人转赠于我。” 寂灭道士暗吃一惊,他重新打量了燕无人一番,寂灭道:“原来是你?!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大概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一别数年,今日竟然在这里相见了!”言罢叹息不止。 燕无人道:“张师伯还是这般鹤发童颜,可见这些年来也是勤于修行之事了” 寂灭道士脸色一沉,他叹了口气道:“我早已不是飘渺峰上的弟子,不必以师伯相称了,我现在叫做寂灭道士” 第163章 万妖殿 燕无人道:“师伯当真可以忘记当年的事?” 寂灭道人道:“不忘记又能如何?” 燕无人道:“张师伯,据我所知,当年飘渺峰上最杰出的弟子只你一人。若不是突起变故,想必此时青埂峰首峰主的宝座定然是你的无疑了” 寂灭道士尴尬的一笑,原来当年魔宗覆灭不久之后,戏龙石被总峰主渺渺道士放入凌霄阁中供奉,这戏龙石是天下至宝,且传说戏龙石中关联着一个重大的玄门秘密,因此当时还是飘渺峰弟子的张道玄就动了邪念,每日三更过后就潜入凌霄阁内,以戏龙石修炼玄功。 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来二去的,张道玄觉得每日如此修炼实在过于仓促,且内心紧张一时又无法凝聚心神,他就生出了一个:“鱼目混珠”的办法来,以一颗蓬莱翠玉石来代替戏龙石,将它安放在原本安置戏龙石的位置上,他认为戏龙石也无人使用过,自己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戏龙石自然就归自己所有了。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道玄的行为早就被渺渺道士察觉,就在他刚刚离开凌霄阁的那一刻,渺渺道士带着飘渺峰的全部弟子早已等候在凌霄阁外,渺渺道士大怒,就要杀死张道玄,众位飘渺峰弟子赶紧跪地求情,渺渺道士就绕过了张道玄一命,但废去他一身修为,又打了一百惩逆棒,将他逐下了山去。 自此张道玄离开飘渺峰,后来被石铁棘相救,改名为寂灭道士,多年隐匿荒山,从不外出。也是他塞翁失马,在修建道玄观时,竟在这地基之中发现了两件宝物,一件名为乾坤袋,而另一件名为毁元钉,也不知是哪位得道高士遗留下来的,自此寂灭道士苦心修行,几十年来,不但修为已经恢复,而且又增长了许多,但每想起当年的往事来,不由得愤恨在心,时有一雪前耻之心。 此刻他听到燕无人提到自己的短处,他哼了一声道:“这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干什么!燕无人,今日我们且不要叙旧,你为何夺我贤弟的龙渊宝剑?” 燕无人道:“张师伯不要误会。我来时得知张师伯与这剑屏山主石铁棘乃是过命之交,张师伯的行踪外人不知,我于是出此下策,先夺了令兄弟的宝剑,再引出张师伯大驾,不如此,恐怕一时半刻之间还难以与师伯相见” 石铁棘怒道:“强词夺理,你即想见我兄长,又为何与我的宝剑缔结契约?” 燕无人道:“我已经和你说过,物各有主,你不能炼成这把宝剑,我却可以,那我自然是要占有了” 他眼见寂灭道士似乎与燕无人相识,怕二人再交谈一阵,寂灭道士就不肯为自己报仇了。 石铁棘对寂灭道士道:“大哥,此事全仰仗你为我出头了!” 寂灭道士道:“燕无人,我也不难为你,你把夺我弟兄宝剑的那个小子交给我,念在旧日情分,我放你离开就是!” 燕无人仰天长啸一声,这啸声清澈幽长,远远的传了出去,惊的那荒山枯林之中的鸟兽四散奔逃。 燕无人道:“我想助你夺取飘渺峰的大权,你就这般慢待我吗?” 寂灭道士一愣,他说道:“你胡说什么?” 燕无人正色道:“现在飘渺峰的势力正处于前所未有的低谷之中。总峰主渺渺道士多年来闭关不出,也无非是萧亦山等人掩人耳目而已,其实是不知所踪;两个月前,八峰主楚亦萍身死,同月,五峰主林亦幻,七峰主赵亦静失踪。九月十六日,万劫谷无量玉璧被人以御雷真诀损毁,李亦群被扣留在万劫谷中。 此时的飘渺峰上只有萧亦山,冯亦才,马亦真,薛亦幻,吴亦农,幽月等人。冯亦才与众人自来不睦,吴亦农从不理事,幽月女流之辈。至于马亦真,薛亦幻等,实乃庸碌之辈,自不必多言。 如果此时我们奇袭飘渺峰,以张师伯的威望,重新接管飘渺峰又有何不可?你自来就是飘渺峰的弟子,此举也是名正言顺,我料禅音寺与万劫谷定然不会插手你们同门之间的事” 寂灭道士冷冷的看着燕无人,他思索了片刻,疑惑的问燕无人道:“你虽是燕家之后,但自小却是在飘渺峰长大。你为何要这么做?” 燕无人愤恨的说道:“若不是飘渺峰,我燕家或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寂灭道士不解道:“此话怎讲?” 燕无人道:“当年萧亦山将我燕家的赤炎剑丢入谷底,致使我燕家无力抵御魔宗的入侵。此仇不报,我怎有脸在世为人?” 寂灭道士大惊!他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燕无人道:“此中过节,日后我自然一一和师伯说清。这次机会难得,我希望可以和师伯联手,重夺飘渺峰掌峰大位。” 寂灭道人道:“你如此帮我,你有什么条件?” 燕无人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希望师伯重掌大权之后,可以助我重建中州燕门,事成之后,我燕无人必然以师伯马首是瞻,平禅音,灭万劫,一统玄门建立绝世功勋。若有违此言,叫我遁入修罗炼狱,受万世之苦” 寂灭道士大笑数声道:“说的好,说的好!” 寂灭道士冷眼瞧了燕无人几眼,心道:“若果然能重夺飘渺峰大权,倒时即便你打什么鬼主意,也难逃我的手掌之中。” 石铁棘见寂灭道士已无心助自己擒获燕无人,石铁棘怒道:“大哥,你不帮我报仇了?” 寂灭道士把石铁棘拉到近前道:“兄弟,这是个误会。为兄可以担保,日后定然给你寻一把绝世神兵,那龙渊剑已经和别人缔结了契约,现在即便夺了回来也是无用。眼下有一件大事需要你的帮助,兄弟你也是懂事之人,我想此事你也不会让兄长为难” 石铁棘一甩袖子道:“好你个寂灭老道,你可真会说话!在道玄观内你是怎么说的,如今竟然中途变卦,你叫我怎么信你?我只问你,你到底帮不帮我报这个仇?” 寂灭道士脸一红,他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答对,石铁棘察言观色,见寂灭道士故作姿态,他恨得咬牙切齿道:“罢了,罢了!没想道我数年来竟是与一条白眼狼结交!如此也不必费心了,从此你我交情一刀两段,再无瓜葛!告辞了!” 石铁棘转身就走,燕无人道:“此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大事,留下活口,恐怕于事不利” 寂灭道士沉默不语,燕无人提起赤炎剑来就要去追,寂灭道士赶紧拦住了他道:“此事无妨!他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虽然他对我不仁,我总是不能不义,就随他去吧” 燕无人心中冷笑数声,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附和着道:“张师伯高义,实在让晚辈佩服的很” 寂灭道士叹了口气道:“哎,这也是无奈之举。无人,即使要突袭飘渺峰,总不能贸然而动,我看此事还需要详细安排一下方能万无一失” 他指了指内宅的方向道:“那位小兄弟也是自己人吗?” 燕无人道:“此事暂且不要让他知晓” 寂灭道士表示不解,燕无人解释道:“他和我燕家有一些渊源,我不忍加害他。他是可以信赖之人,只要日后悉心开导,总能为我所用。” 寂灭和燕无人就地落坐,二人密谈了一阵。李宅厚在外宅呆了许久,见燕无人那里毫无动静,他手提龙渊剑来到了前院,此时燕无人与寂灭道士的谈话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燕无人道:“请张师伯三日之后务必到光明渡口,到时小侄自然回去与你相会。” 寂灭道士回答说:“无人放心,我即刻休书与我的师弟,叫他一同前往光明渡口,只是你要时刻以此事为念,不可耽搁了” 燕无人道了个诺,他一回头正见到李宅厚朝他走来,燕无人对他说:“这里的事了结了,咱们走吧” 李宅厚大喜,燕无人祭起赤炎剑来起在半空,李宅厚也栽栽晃晃的祭起龙渊剑,因为他不是很熟悉御剑之法,因而刚离地没有多高就险些栽落下来,他情急之下直接趴在龙渊剑的剑身之上。 他楠楠的道“这么窄的剑怎么能站的稳啊,要是再宽些就好了。” 那龙渊剑十分有灵性,听李宅厚这么一说,他那狭窄的剑身就宽出了一尺有余,李宅厚兴奋的道“再宽些更好!” 龙渊剑又拓宽了一尺左右。“再宽些!”龙渊剑一连变宽了一丈左右,李宅厚这才略满意了些。他站在龙渊剑宽阔的剑身上,和站在地面的感觉一般不二。 燕无人看他这般御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要是临敌之际也这样御剑的话,你还有命在吗?” 李宅厚道“实在跑不了的话,我就用这把大剑砍他” 燕无人道“剑大不等于威力也大,我劝你还是多练习本事才是正途” 李宅厚笑道:“有你这个大人物在身边,想不学些本事也不成啊!” 二人边说边走,须谀之间以行出了百里之摇,李宅厚眼见脚下山川不似来时摸样,且越往前行,山川古林越密,李宅厚心中狐疑,他问燕无人“咱们这是去哪?我看这不像是回飘渺峰的路?” 燕无人道:“此是去万妖岭的路,你自然是不认得了” 李宅厚大惊道:“我们去万妖岭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剑屏山的事一了解,咱们就回飘渺峰?” 燕无人道:“李师弟,修道之人要是遇到了不平之事,是否要出手相助?” 李宅厚想了想道:“那要看是怎样的不平之事。我师父说,修道者应该注重自身的德行,要有救济苍生的胸怀。但毕竟玄门之外有玄门之外的生存法规,若是不能分辨出谁是谁非,那就万不可出手。” 燕无人道:“你倒是很听你师父的话”李宅厚道:“可惜我是说到做不到,经常做出些有损道门形象的事,那德行二字,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燕无人道“眼下这件事你看合不合正理。在东州,中州和北州交汇之处,有一片山脉,这是北州昆仑山的余脉。这山脉绵延百里,北起昆仑山,东接参天古木林,自来就是妖祟汇聚之地。 万妖岭就位于那百里大山之中,万妖岭中有一个万妖王,它善于幻化之术,又身怀百妖之长,因而这附近的山精树怪,草妖花魔都臣服于它。这些妖祟仗着万妖王的势力,在这一带为所欲为,它们吸食人畜的精魄,驱逐这里的百姓,又将那生活在山中的仙禽灵兽捕食殆尽,现在它们又把魔爪延伸到了中州和东州的范围内了。李师弟,你说咱们应不应该管这件事?” 李宅厚一攥拳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个万妖王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敢这么大胆?” 燕无人道:“它不是一个人,它的真身是一只花狐雕,《神兽经》上说,花狐雕属飞禽一系,形如白象,背有花纹,头似狐狸,可以飞行。以人畜为食,也不知这花狐雕在何处得了修行,竟炼就了一身本领,成为了为祸一方的万妖王了。” 李宅厚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倒应该管一管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万妖王的本事究竟如何,我们能是它的对手吗?” 经过了上次恶斗独角龙后,李宅厚自觉临敌对阵之时,知道对方底细有多么重要。因而这次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他也不比初下山时那么莽撞了。 燕无人道:“谅它一个畜生能有何本事?你我片刻就能抵达万妖山,既然师弟你也有心除去这一孽障,我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它吧!” 李宅厚摇了摇头道:“燕大哥有所不知,我数日之前,曾于老龙河底斗过一只独角龙。我初时也不认为那家伙有多大的本事,但实际与他相斗时,却险些丧于其手。所以我们这次还是小心些吧!” 燕无人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李宅厚点头称是,他没有注意到,燕无人的嘴角轻轻的挑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万妖岭中,万妖殿 万妖王端坐在妖王宝座之上,在她的座下,各类妖王分列两侧。那左边的一侧,站有树妖,花妖,草妖,茎妖,藤妖等。右侧则站立土妖,石妖,沙妖,水妖,火妖等。 自古道万物生灵,自有言语。这些草木沙石,藤根柳条在万妖岭中终年吸收日月精华,竟而幻化成形,终日游荡在万妖岭中。万妖王得道后,就将这些精灵全都归拢在一处,统一由自己统领,保山护水,也防止这些妖物伤人害命。 这万妖王经过数年的经营,使得万妖山附近山域的不良局面得到了改善,但一方得益,则必有一方受损。在这万妖山的对面有一处驯妖山,那山中洞穴之中,昏睡着一只名为蛊雕的神兽,他数年不醒一次,因而在他沉睡的日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狐妖,猴妖等处理了。这些妖物无法无天,什么坏事都干,吃人,吸人精魄,以灵妖炼丹等等之事屡见不鲜。 万妖王得知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就带领树妖,土妖等手下制服了那些驯妖山上的兽妖,将他们赶出了驯妖山,自此两处大山之间倒是太平无事了。 这日,万妖王升殿议事,只见她头戴妖王冠,身着万妖霞帔,足下踏着双凤仙金足履,腰系苁蓉石斛细带,虽是女子容貌,但潇洒爽朗之气,丝毫不逊于须眉男子。 小芝妖道:“今日可有什么事要禀报给妖王大人吗?” 树妖道:“在万妖山东部,我的领地上又添加了一百余株儿孙,但今日干旱少雨,眼见我那些儿孙后背干的干枯的枯,无奈其未得道行,无法吸收天地灵气。希望妖王可以降些雨水,解我的燃眉之急!” 万妖王道:“这事容易,水妖,你一会离开万妖殿之后,去给树妖那里降一场透雨吧,他的儿孙们可是要吃不消了呢” 水妖点头答应了声。 树妖高兴的退回本位,又有一藤妖进言道:“妖王陛下!近年来各妖王都有了领地,他们都各自占有一处地方。我那西部地区,因为树木都移到了东面,以至于我的儿孙失去的树木的庇护,现在正在逐渐的枯竭之中,希望陛下救命!” 万妖王笑道:“如此你们就搬到一处居住也就好了” 藤妖苦着脸道:“我倒是有此意,只是那树妖不依,因此才来请陛下做主!” 万妖王对树妖道:“你为什么不让藤妖去你那里居住?你们藤树本是一家,互相接纳也是应该的嘛” 树妖道:“陛下休要听他胡说!他占有了西部那大块的山域还不知足,还想到我的东部来分一杯羹!请陛下明察!” 第164章 万妖王 藤妖道:“妖王陛下,我那些苦命的孩儿即将枯死,哪里有什么侵夺他人土地之心?树妖血口喷人,我儿孙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与他拼命” 万妖王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你们也不用争吵。从今天开始,藤妖就挪去树妖的领地居住,而藤妖的领地就划给树妖吧,从此你们两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要说两家的话了” 藤妖跪地谢恩,树妖也只能答应。又有一些花妖,草妖各自倾诉了些苦恼,万妖王一一给它们解决的问题,众妖连声称赞万妖王处事公平合理。 燕无人和李宅厚须臾之间已经来到了万妖山下。只见两个青衣小童正在山脚下玩耍,见到燕无人他们后,小童一惊,一名青衣小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万妖山?” 燕无人也不答话,他几步近前,一挥斩魂剑,一道寒光划过,那说话的青衣小童即被他斩为两段。那小童身死之后,随即化作了一根青色藤条。燕无人指着另一名青衣小童道:“你们这些妖燧的好日子到头了!你去告诉万妖王,叫他立即引颈就死,这万妖山或不至于涂炭。如不然,这万妖山山精树魅,保教一个不留!” 青衣小童一溜烟似的跑回了万妖殿中,他惊恐的对万妖王道:“妖王陛下不好啦,殿外来了两个恶道士,说要让您引颈就死,否则就要将万妖山屠尽!” 那些正在万妖殿中议事的各妖王一听就炸开了锅,树妖怒道:“哪里来的凶道,待我去看看!” 藤妖,土妖,火妖等一起附和要去。万妖王阻止了他们,万妖王道:“你们别着急,待本王去看看罢” 万妖王起身离座,众妖王跟随在它的身边。及走到万妖殿外时,燕无人和李宅厚已来到殿前,这万妖殿外有二十名护殿力士,乃是从驯妖山收服过来的黑虎妖,他们正在与燕无人打斗,燕无人频频挥动斩魂剑,寒光落处,就有一名黑虎力士倒下。 片刻间燕无人已经杀死了十多名黑虎力士,跟随在万妖王身后的众妖大怒,纷纷纵身而起,瞬间包围了燕无人和李宅厚二人。 李宅厚见燕无人出手太过狠辣,他心中大为不满,因而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帮助他与这些黑虎力士相斗。 那树妖怒道:“你这凶道士!我万妖山与你有什么仇怨,下手竟这般毒辣?” 燕无人也不答话,只是频频挥动手中的斩魂剑,瞬息之间又有三名黑虎力士死在燕无人的剑下。其它的妖王再不敢耽搁下去,它们各用看家本事,或使用媚人心术之法,或使用远程御敌之术,或使用近身搏杀之能,一起攻向燕无人,李宅厚二人。 燕无人打了一阵,见李宅厚并不如何相助自己,他心中不悦,眼见万妖殿外聚拢过来的妖物越来越多,他心头大怒,以一招:“神鬼退避”,乃是破天剑法第五式,他以自身为轴心,猛然在原地打了个圈,随之一阵剑气呈原型辐射出去,树妖,草妖,土妖,火妖,水妖,藤妖等只得暂时躲避出去。 燕无人随即身体冲天而起,他剑指苍穹,口中朗读道:“五行天造,入我玄门,神雷凛凛,以剑御之!”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雷之声,众人的头顶之上迅速聚集起来了大片的乌云,燕无人将斩魂剑向下一引,一道散发出刺眼白光的闪电瞬间击落了下来。 那树妖石妖等哪能与这充满了无限正气的神雷抗衡,众妖顿时体如筛糠。土妖惊慌盾地,水妖消散与空气之中逃命去了。火妖火做一团火焰消失了,花妖因在远处,没有被波及,至于草妖,石妖,树妖等则因缺少保命之术,而不幸被神雷击中,顿时身体化为灰烬,残躯消散于苍穹之间了。 万妖王大惊,她见这些妖王顷刻之间死于非命,心头恼怒万分,她双手一伸,在袖筒之中即快速冲出两条青藤,直取向空中的燕无人。燕无人冷哼一声,他随即身体化作一阵红芒,刷刷刷,几剑就将万妖王的青藤斩为数段。 万妖王见此法不能制住燕无人,她飞身而起,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弧,一道火焰被她祭起,她双手一推,一个小小的火球直砸向了燕无人。燕无人冷哼一声,随即祭起太上感应真决。御火术来,一个足足比万妖王丢出的火球大出十倍的火焰被燕无人在胸前祭出,燕无人猛然一挥手,那片火焰忽的一下朝万妖王飞了过去。 万妖王的火球瞬间湮灭在了这大片的火焰之中,她情急之下,打了个碧水结界,想要阻挡之下,但火势太猛,还未近身,那结界即被这滔天大火蒸发殆尽,万妖王无奈只能闪身退了下去。 燕无人心中自道得意,他心想:“这飘渺道术果然神妙,我燕家的剑术虽然通神,但苦于只能近身搏杀,现在有了这些远程道术,正可弥补我燕家本事的不足” 万妖王转身就走,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万妖殿外。燕无人提剑疾追,李宅厚紧随其后,约行了三四里左右,万妖王即被燕无人追上。燕无人挥剑去斩,万妖王只是躲避。 忽然,万妖王回转身来,她一把抓住了斩魂剑,芊细的手掌顿时流下了殷虹的鲜血来。她的眼睛闪动了几道绿茫,颇为疑惑的问燕无人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 斩魂剑被她死死的抓住,一时竟不能抽回。燕无人冷笑道:“我是人,你是妖,杀你还要什么道理?” 万妖王怨毒的看着燕无人,她的血液一滴滴的顺着战魂剑的剑身流下去,万妖王格格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万妖王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伤无辜,你算什么修道之人?我看连那驯妖山上的禽兽也比你好许多,今日你杀了我,将来也定会被别人杀死,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燕无人道:“这些事就与你无关了!” 燕无人眼见万妖王已经被自己打败,他心中也是疑惑,为何这妖王竟这般容易的被自己制服了? 但他自来不是喜欢被没有实际根据的事左右的人,他随即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他猛一抽剑,一道寒光划过,一只白詹的手掌被切落尘埃。万妖王疼痛的嘶吼了一声,随即身体白茫暴涨,她把另一只手臂在胸前划了个弧线,只听她说道:“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也不让你活!” 万妖王念诵道:“愿以我血祭奠冥王,魂归之日,愿为王奴,泣血祷诵,不敢欺心。愿与伤我之人共赴黄泉,证我枉死,不至有恨” 随着万妖王的法咒念毕,她那断掌之处的血液瞬间化作一道血线从身体中抽出,随即在她的身边围城了一圈血线,几道上古铭文在这血圈之中散发出诡异的亮光,燕无人大惊道:“这难道是泣血共死大阵吗?” 万妖王诡异的一笑,她一扬手,燕无人只觉得一阵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他试图挣脱开这种拉力,但那只是徒劳。燕无人此时竟无法催动体内灵力,亦无法挥动宝剑,只能铮铮的一步一步朝万妖王而去。 李宅厚见万妖王的外表容貌,与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不二,此时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丝,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李宅厚心头一震:“真的要杀死她吗?” 但事情的发展很快就不由得他去多想了,燕无人已经被她吸到了身边,燕无人的身体在微微的抖动着,显然他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就在燕无人即将触碰到万妖王的那一刻,他身后的赤炎剑火光大起,燕无人随即身体一抖,翻手探出两只手指来,直插向万妖王的双目。 万妖王见燕无人挣脱开了自己的束缚,她的另一只手化作爪形快速抬起,竟不躲避燕无人的双指,直接抓向燕无人的心脏位置,这一下迅捷猛烈,燕无人若不回防,即便杀死了万妖王,自己也会受重伤,他随即扬起另外一只手来,阻挡住万妖王的单爪。 哪知万妖王身子猛然向前一冲,竟死死的抱住了近在咫尺的燕无人,燕无人一惊,再想躲避终究迟了片刻些许,燕无人只觉得自己的周身灵气在迅速消散,他稍提灵气,那灵气就如潮水般四散而去,燕无人大惊之下急急收敛心神,先稳住四散而去的灵气,保全自身再求毙敌了。 万妖王周身泛起刺眼白茫,燕无人的周身也泛起了赤色光辉,二人就这么相拥在一处,好似一双正在缠绵着的爱侣,谁能想到这却是一对决斗生死的仇敌。 燕无人与万妖王僵持了片刻,他见李宅厚呆呆的看着自己,燕无人道:“李师弟,此时万妖王和我缠斗,你只需在她的背后轻轻刺上一剑,她护身妖气一散,我们就可以制服她了” 万妖王冷冷的打量了李宅厚一眼,这眼神中平淡的很,没有任何怨毒,也没有任何哀怜神色。 李宅厚犹豫了。 “修道之士以天下苍生为念,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个声音在李宅厚的内心深处回响着,这是他自入飘渺峰以来,听到的次数最多的一句忠告。自己的师父以身作则,这是李宅厚一直以来作为榜样学习的,如今虽然知道万妖王是妖非人,但自己并没有亲眼见到她残害生灵,如何就能对她下手? 他手提着龙渊剑不能前进一步,燕无人眉目暗皱了几下,他脑筋转动了几下,已经猜到了李宅厚的心思,燕无人又道:“李师弟,你不要有顾虑。这万妖王虽然化作人身,实则是一只无恶不做的妖怪。你今日不对她下手,她反手就要害你。为了这万妖山上的万千生灵,今日你也要助我杀死这个妖物” 李宅厚仍然不动,燕无人见此怒道:“李宅厚,你难道眼见我身处险境也见死不救吗?” 李宅厚思索了一阵终于做出了决定。自己不想伤人,即便是妖怪也不行。但同门师兄有难也不能不救,李宅厚对燕无人说:“燕大哥,我不想让你杀人,我自己更不愿意那么做。只要你答应我,等制服了她以后,就饶她一命,若不如此,我决不相助” 燕无人点头道:“好好好,就听你的!李师弟,你现在提起龙渊剑来,在她背后的通灵穴上轻刺一下,我们只是制服她,不取她性命就是”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提起龙渊剑走到万妖王的身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了剑来,剑尖慢慢的移动到了通灵穴的位置上,万妖王回过头来对李宅厚一笑,这笑容平淡异常,和闲暇之时的惬意微笑没什么区别。 万妖王道:“小兄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李宅厚一愣,他回答道:“我无心害你,只是听说你在万妖山为祸一方,所以就来看看。只要你以后不再做坏事,我就放过你” 万妖王又是淡淡的一笑,但这一次李宅厚明显的听出,这里面竟流露出了一丝微弱的令人难以察觉到了的哀伤。 万妖王道:“我自占据了万妖山后,收了许多原本即将被屠戮了的山精树怪,我带着它们重建家园,赶走了驯妖山上面的那些残忍的怪物。我们从不下山,只是在万妖山上自给自足,以草露为饮,以天地灵气养身。哪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 李宅厚心头一震,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燕无人,燕无人冷冷的道:“你休听她胡说!她这是在拖延时间,等她一会恢复了灵力,就要露出本来面目了!李师弟,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你我是同门子弟,我又岂能骗你!” 万妖王的断手之处鲜血还在向外流淌,顺着她的衣服滴答滴答的低落在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上面,但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看着李宅厚,她没有再解释什么。 李宅厚情知若论远近,自然是燕无人更近一等,自己与万妖王无非是初次相见,更谈不上什么相知了解了。但手中的长剑已经提起,只要轻轻向前一递,就可刺入万妖王的通灵穴上,但自己的手好似被石化了一样,无法向前递进半寸。 忽然,两条藤枝在李宅厚的脚下钻了出来,李宅厚不备,竟然让这两只藤枝紧紧缠住了双脚,这藤枝迅速向上蔓延,片刻之间已经将李宅厚的下身紧紧的裹住了。 随即,这藤枝的枝蔓竟燃烧了起来,李宅厚心道不好,他灌足灵力纵身一起,那缠绕在他脚下的藤条被连根拔起,那是一个翠绿色皮肤的人,他的两条胳膊化作了两道藤条,死死的缠住了李宅厚的双腿! 李宅厚手腕一番,龙渊剑在自己的脚下一扫,一道寒光过处,那两道束缚着他的藤条即被斩断,那绿人直直的载落了下去。 李宅厚急忙抖掉了身体上的残余藤条,他来到那绿人的身边,那绿人毫无惧色,一跃从地上站起,在他的身上,一到火光脱体而出,也化作一个人形,只听他对绿人说道:“以前咱们火木不同炉,没想道今天竟然在一起合作了,怎么样,感觉被烧的疼吗?” 那绿人道:“这点伤痛算的了什么?今日妖王陛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兄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火人点头称是,又有两个声音道:“你们两个说的太对啦,没有妖王陛下的庇护,我们又要被驯妖山上的怪物们欺负。没有她,怎么能有咱们的今日?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保护妖王周全!” 李宅厚顺着声音看出,只见在一片树丛的后面,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在说话,在她的身边,则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和一个白色衣服的人。而在这三人的身后,则站立着数十个年纪不大的孩童,他们一直延续到丛林的深处,影影绰绰的不知道那里面还有多少人。 李宅厚心道:“这些人不都是刚才逃脱了的那些个花妖树怪吗?为什么又回来了?看样子他们并没有要逃走,只是去搬兵去了” 那绿人即是藤妖,火人即是火妖。少女乃是花妖,白衣男人乃是水妖,灰衣人是土妖。 花妖见万妖王的伤口在不断的流淌着鲜血,她一着急哇的一声竟哭了起来,土妖忙安慰道:“草妖妹妹,你别担心,妖王陛下一定没事,我们带来了这么多人,一定能对付的了这两个臭道士的” 花妖这才止住可悲泣,她嗖的一下化作一小片斑斓的小光斑,轻飘飘的飞到了万妖王的身边,她看起来非常伤心,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她想给万妖王正在流血的伤口洒上一些止血的花粉,但一近身,即被万妖王的护身妖气给弹开了。 花妖一下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万妖王,万妖王道:“我现在正在和这个道士拼泣血共死大阵,你们谁也不要靠近我!” 第165章 赤炎辉光 花妖听到万妖王说自己正在使用泣血共死大阵,她几乎就要伤心的昏死过去,土妖,树妖等具是一惊。 泣血共死大阵,以陨灭自身为代价,与伤己者共赴黄泉,只是催动血阵者身死之后永坠修罗炼狱,从此经百万炼狱之劫,或可超生。此阵乃是自取灭亡之法,因而若非内心怨恨之极,谁愿使用此法? 土妖,水妖一声呼喝,随即带着他们带来的山精小怪们一拥而出,看数量足有二三百人左右,他们将包括李宅厚在内的几人包围了起来,树妖带着颤音对万妖王喊道:“妖王陛下!且快收了大阵,今日咱们就与这两个道士拼个死活!” 万妖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对这些人道:“来不及啦!我已对冥王立下宏愿,势必要身死与他为奴。你们是无辜的,趁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们赶快逃走吧!” 树妖道:“若果然如此,今日我们就陪你一起死吧,也全了我们君臣之间的一场情义” 火妖,水妖,土妖连声称是,花妖擦了擦眼泪,她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了多余的眼泪可流,她语气坚定的说道:“妖王姐姐,今天就是大家都死,我们也要让这两个道士为你陪葬!” 此话一处,在场的所有小妖都对李宅厚,燕无人二人怒目而视,李宅厚竟忽然觉得:“这些小妖竟真的都肯为万妖王而死吗?” “小的们,为妖王陛下报仇!” 伴随着一声断喝,二百余名小妖各自拿着他们趁手的武器,有的拿着石块,有的拿着短棒。或持刀剑,或用戟枪。箭头悴了毒的弓弩,闪烁着点点寒光的飞镖。或赤手空拳,或獠牙相向,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狼哭鬼嚎般响彻大地。 李宅厚并不想杀害他们,他挥动起龙渊剑来,只是尽量的去拨打他们手中的武器,但这些小妖数量太多,情急之下出手失了分寸,毙掉了几只该死鬼,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李宅厚打了一阵,见这些小妖都红了眼,没了命般的涌向自己,他索性一跃而起,一祭龙渊剑来,自己就浮在了十丈余高的半空之中,索性这些小妖大多本事低微,如此高的距离,任凭这些小妖上纵下跳,总是再难够到自己了。 此时,花妖,土妖等已经围住了燕无人和万妖王,只是二人相拥在一处,他们片刻之间不得动手。 土妖道:“听说无论是像我们这样的精魅还是人世间的修士,大多在后背脊椎三寸之处都有一个通灵穴。只要重击此处,片刻之间就可让其周身灵气涣散,我们何不找出这个臭道士的通灵穴来,给他来上一下?” 几人大喜,土妖近前几步,他站在燕无人的背后打量了一阵,最终把眼神落在了燕无人通灵穴上,他举起一只手掌来作势就要拍下。燕无人大惊失色,他心道此时自己毫无反抗能力,若是被他拍在通灵穴上,自己周身灵气一散,莫说对抗这万妖王的同死大阵,就是保全性命也是非常困难的。 他情急之下只觉得气海之中的灵气翻江倒海的一震,原本是缓缓而出的灵气一下子竟失去了约束。他气海之中的三道不同灵气竟然一起发作起来,燕无人心中大骇,往日间这样的情况只在每月的十五日子时才会发生,他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竟然就要昏厥过去。 他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势必死于此处。他硬生生的将这三道不同的灵力强制压回气海,但无奈此时他心神大乱,三道灵气非但没有按照原路返回,反而顺着他的周身经络逆行了起来,燕无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倒转了过来,所有的感觉统统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燕无人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的痛苦了,他长啸一声,周身上下泛起了红,青,暗黄三道颜色,他双臂一挥,一道剧烈的光波已身体为中心辐射出去,首当其冲的是万妖王,万妖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身体被疾速喷出的光波撞飞了出去,直至二十余丈之外才落在地面上。 土妖正要下手,却被这光波撞个正着,因为这光波速度太快,土妖的身体直直的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闷响,土妖撞击在了一刻大树之上,他面如死灰,扑的吐出一口鲜血来,再看手脚时,已经化为泥土,看来不消片刻,就要化作原型了。 水妖,火妖大体也是如此,花妖本事最弱,竟被这光波击出了数丈之外以后,直接化作了一只凋零了的凤仙花,伴随着那到残余的光波在她的头顶上疾速扫过时所带来的风中轻轻摆动着。 那些小妖纷纷被光波击中,顷刻之间死伤过半,但这些小妖似乎毫无退意,只是略慌乱了一阵之后,又再次聚拢起来,直接冲向了燕无人。 燕无人现在只觉得自己精神饱满,一阵自己从来未曾拥有过的强大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气海之中涌出,燕无人心道:“没有想到,让灵气逆转,竟可以让三家的灵气糅合在了一起。这种修炼方法,古往今来,恐怕除了我燕无人之外,再无一人有这等机缘”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之情,他眼见万妖王重伤倒地,他冷笑一声,也不管那些小妖们如何朝自己涌来,他飞身而起,化作一道赤炎,瞬息之间就来到了万妖王的身边,他一把抓住万妖王的胸口,万妖王就被他提了起来。 燕无人道:“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终究也逃不脱我的手掌之中” 万妖王只是垂头待死,火妖,水妖伤势较轻,此刻他们离万妖王不过几步之遥,火妖怒喝道:“臭道士,有我们在,你休想伤害妖王!” 他化身一道火焰,忽的一下朝燕无人冲来,燕无人一把推出万妖王,万妖王身体嗖的下飞了出去,又重重的撞击在了一棵大树之上。 燕无人此时周身灵气大盛,他挥动赤炎剑连斩了火妖数次,赤炎剑从火妖的身体中划过,火妖只是毫无反映,依旧不依不饶的发动火焰进攻。 水妖见火妖不能取胜,他随即化身一条水龙,从后面攻击燕无人。 燕无人见水妖从背后袭来,他反手一剑:“神龙摆尾”,一道赤炎斜扫而下,那水妖即被这烈火斩为两段,嗤的一声泛起了阵阵白气,那水妖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就跌落了下去,在地下抽动了几下身体,即化作一片水气蒸发在空气之中了。 燕无人心中一动:“原来这水妖惧怕我的赤炎剑,我赤炎剑天生具有神火属性,看来要制服这火妖,必要用天性为极寒的兵刃才行” 燕无人想到了龙渊剑。但他眼见李宅厚违抗自己的意志,没有在万妖王的通灵穴上刺上一剑,这导致自己险些命丧此处,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恶毒之意,他也不叫李宅厚帮忙,身形一转,祭起了太上感应真诀。水字决来,他双手一抻,一把水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燕无人大喜,他催动水剑用了招剑破诛邪,直取火妖。 火妖不知此计,依然疯狂的发动进攻,却没有注意到燕无人此时手中的水剑,已与他的天性相克,那水剑带着强烈的剑气刺穿了火妖的躯体,嗤!的一阵水气腾起后,火妖即被燕无人的剑招冲散,零零散散的火光在半空中好似烟花一样,星星点点的落了下来,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万妖王铮铮的看着燕无人道:“御水为剑,五阶之境,五阶之境了吗.” 燕无人仰天大笑,惊的万妖王心胆俱裂,唬的那百二小妖四散奔逃。 五阶之境,这是当今天下玄门之中,无与伦比的成就与荣誉。燕无人不过百年修为已至此竟,他如何不笑? 燕无人隔空一抓,已是强弩之末的万妖王就被他二次抓在了手中,燕无人将手掌放于她的天灵盖上,他用力一吸,万妖王的灵力就让他一丝丝的从躯体之中吸收了出来。 死亡不足俱,最恨枉死于人之手却毫无反抗之力。万妖王的身子在抖,不知道她是因灵力被抽出时躯体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还是因无力反抗命运的安排而愤怒的抽搐。 从斩杀小妖,到灭掉火妖,水妖,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宅厚呆呆的看着脚下发生的这一切。他眼见万妖王即将被燕无人吸干灵力,李宅厚连忙冲了过来,他一把抓住燕无人的肩头道:“燕大哥,你答应过我,说不会伤害她?” 燕无人转过头来,他面对李宅厚冷冷的看着他,眼光之中尽是寒意,燕无人道:“刚才我遭遇凶险之际,你为何见死不救?现在反而好意思来质问我?你即不念同门之谊,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李宅厚道:“我刚才实在难以脱身。待要解救之时,你就已经脱险了。哪里是我见死不救?” 燕无人哼了一声,语气之中满满不不屑与嘲笑。 “谅几只小妖,竟困住了身怀三阶玄门道术的飘渺弟子,真是不可置信” 李宅厚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李宅厚行事但求对得起良心。燕大哥,你既然说过不伤万妖王性命,今日就要照办!”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燕无人的肩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燕无人心中恼怒,他一抖肩膀,随即赤芒一闪,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被刺痛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燕无人道:“念在你和我燕家有些渊源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只要你以后听我的安排,咱们还是兄弟之交。若再这般碍手碍脚,休怪我不念同门道义!” 李宅厚见燕无人这样对待自己,他心中大为失望,此刻他的内心满满的不是滋味,这燕无人出手毒辣,言而无信,这与自己数日来对他的粗浅印象行成了巨大的反差。 眼见万妖王的灵气被不断的从头顶抽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的大半的生气,李宅厚一跃向前,他情急之下一挥手中的龙渊剑,直奔那只抓在万妖王胸口处的燕无人的手斩去,燕无人万没料到李宅厚能有这手,此刻他初入五阶之境,周身灵力融会贯通,李宅厚刚刚提剑之际,燕无人已经有所察觉。 他身体姿势不动,只是瞬间向左边移动了数丈之外,此刻他不想因为李宅厚的干扰而放弃吸收万妖王的灵力。但李宅厚主意已经拿定,今日势必要解救万妖王性命,他自知此举自然会得罪燕无人,二人之间的关系自此就会落入危机境地。 但事在紧急,哪里容得他再多想片刻? 李宅厚见燕无人躲开,他间不容发的使了招:“势不可挡”,瞬息之间已冲至燕无人的背后。 但凡修真之士,在吸取另一个单独的灵气之源时,周身上下与之建立了一个短暂的联系,此时无论是自己或是对方,周身上下的防御能力都是最弱的。燕无人纵然身具五阶玄境,也不得不再此躲避李宅厚的攻击。 李宅厚不依不饶,仍然死死的追逐燕无人,燕无人吸取万妖王的灵力一时受到阻碍。燕无人大怒,他猛击了万妖王的通灵穴一下,那万妖王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已经失去了逃走的能力。 燕无人断喝道:“你这厮太过放肆了!” 燕无人抽出赤炎剑来,一跃而起就和李宅厚战在了一处。李宅厚虽然是三阶,但和燕无人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只三招过后,李宅厚就险些丧于燕无人剑下。 赤炎剑的炙热剑身在即将划过李宅厚的咽喉之时,竟隐去了它周身上下炙热的火光,燕无人大惑不解,他心中奇怪,手下的剑招即迟缓了些许。就在他稍微耽搁了的这须臾之机,李宅厚一跃来到万妖王的身边,他一把将万妖王背在身后,祭起龙渊剑来破空而去。 燕无人气的一跺脚,他不敢多留,急急祭起赤炎剑来尾随而去,万妖山上,一片狼藉。 李宅厚第一次如此快速的御剑疾飞,强劲有力的烈风刮的他的双颊生疼,万妖王此时也恢复过来了一些精力,万妖王见李宅厚挽救了自己的性命,她茫然不解的问李宅厚:“小兄弟,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呢?” 李宅厚一说话,嘴里就灌入了大口大口的风,他两腮顿时鼓了起来,说话时发出呜呜的杂音,这像极了他第一次被庞飞龙劫持时的那般状况。原来他不知道,但凡御剑疾飞之人,周身上下必然有一层护体灵气,用以阻隔因疾速飞行而生出的强烈劲风。但李宅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而第一次御剑,就出了一个大丑。 但此刻万妖王命在垂危,李宅厚急于奔命,谁有心思来在意这些闲事? 李宅厚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她说:“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个坏人,我总不能眼看着你死而见死不救” 万妖王点了点头,李宅厚把她抓的很牢,她此时牢牢的贴在李宅厚的背脊之上,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数年来从来没有这般舒服惬意过。她倦意上涌,一时竟要睡去。李宅厚见她不回答自己,他也不去多问,只是御剑直行。 燕无人紧随其后,片刻之间已经发现了李宅厚的踪迹,李宅厚觉得背后恶风不善,他隐隐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危险物事正在袭来,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燕无人已经近在咫尺之遥,他那死人一般冷峻的脸上,此时因为高空之中的寒冷,眉毛已经挂上了一层寒霜,显然他追的急躁,也没有催动护体灵气。 李宅厚回头一笑,对燕无人道:“燕大哥,怎么这么一会不见,你就老了这么多,是不是太过思念我的缘故?告诉你小弟现在好的很,有美女相伴,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你就不必常常挂念了” 越是危险之境,李宅厚处事越发的恬阔自然,虽然他心中明白,若果然让燕无人追上,势必要恶斗一番。但恐惧又有何用? 燕无人面无表情,只是快速催动脚下的赤炎剑,李宅厚虽然很快,但燕无人的速度更快,正在缓缓的赶上来。燕无人本来认为以自己的修为,追上李宅厚可谓是举手之劳,但却始终和李宅厚保持一小段距离,这让他大为疑惑不解。他急急催动脚下的赤炎剑来,又尝试着和赤炎剑交流一下,但赤炎剑此时似乎没什么心情和燕无人交流,燕无人暗中呼唤它数次无果后也只能作罢。 第166章 埋葬 李宅厚见燕无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心中非常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高空之中的寒冷之气让李宅厚脚下的龙渊剑兴奋了起来,它在李宅厚的脚下抖动了几下,李宅厚心头一动,随即想道:“燕无人对我说过,龙渊剑天性属寒,此时外部环境这样寒冷,想必是龙渊剑饥渴了,想要吸收一些寒气也未可知” 但此刻燕无人紧紧的跟在身后,自己哪里顾得上给它吸收寒气? 龙渊剑抖动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李宅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来,他心道:“这要是翻了剑,我的小命怕要难保” 忽然,一只白色大鸟朝李宅厚的面前愣头愣脑的飞了过来,李宅厚见这大鸟瞪着散了光的小眼珠直奔自己而来,他一惊之下就想躲开,但他初学御剑之术,还不能如何灵活的在空中闪展腾挪,因此龙渊剑只略微移开了约半丈的距离,那白鸟儿一下撞在了李宅厚的肩头上。 李宅厚的身体被这一撞之力撞的一个踉跄,若非他初进三阶,此刻定然是栽落了下去不可,李宅厚疼的一咧嘴,那白色大鸟也没有想道空中竟然会有阻碍自己的硬物出现,这一下实打实的撞在了李宅厚的身体上,它眼前一黑,鸟身一挺,顺着风死死的朝李宅厚的身后飞去了。 燕无人正全力追赶李宅厚,见李宅厚的身边忽然飞来一物,他一挥手在面前祭起一面赤色结阵来,那白鸟啪的一下撞击在了燕无人结阵上,一阵烧鸟的香味儿散出后,白鸟就直直的跌落下去了。 李宅厚见此心中一动,他回头打量了一下燕无人,燕无人此时已经收回了赤色结界。李宅厚心道:“我在上风口,你在下风口,说不得我就要占你点便宜了” 李宅厚单手一伸,一个馒头大小的火球在他的手中祭出,李宅厚挥手朝身后抛出,李宅厚道:“燕大哥,你要烤肉,我看火势不够,我给你填上把火吧” 这火球借着风势,更是比正常的速度快了数倍,燕无人和他相距甚近,竟险些被这火球砸中,他急打结阵,火球啪的一下打在结阵上散成了火花四散开了。 燕无人反手也朝李宅厚丢出了一个火球,只是这火球比李宅厚的大出了很多,约有三四张桌面大小,但前方风势太急,这火球去势虽猛,但越往前飞速度越慢,等到了李宅厚的身边时,就剩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火星了。 李宅厚一见大笑道:“燕大哥,你也太小气了些。就是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应该原物奉还吧,这么小的火球,够干什么的?” 燕无人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他愤怒之色溢于言表,一连朝李宅厚抛出了数个火球,效果仍然一般不二。 他见李宅厚在自己的眼前手舞足蹈,气的他再也抑制不住火气,燕无人喝道:“气煞我也,我今日非得杀了你不可!” 燕无人这一怒非同小可,他周身泛起了一阵赤芒,那赤炎剑迫于燕无人的此等威势,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此刻二人相距不过三丈,这种距离对于李宅厚而言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燕无人冷笑一声,他竟而一跃而起,化身一条红束,直奔李宅厚而来。 李宅厚正自得意,忽见燕无人离剑而起,他一着急,双手祭起了两个火球来,他也不顾燕无人如何朝自己而来,左右挥击,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燕无人丢了出去。 燕无人见他不停的对自己扔出火球,他此时的修为哪里在乎这些?尽管有几个火球击中的燕无人,但只是刚接触到燕无人的身体,就已经被他的护体灵气给冲散了。 燕无人在李宅厚的身边现出了身形,燕无人道:“李师弟,你还有多少火球,都一起使唤出来吧。否则可就没机会了” 李宅厚大惊,见此时再无回旋余地,他知道自己万不是燕无人的对手。他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见燕无人让自己攻击他,显然是想在杀死自己之前戏弄一番,李宅厚不甘心就此赴死,他说道:“我的确还有很多本事没有使用,可惜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真是悔恨万分。假如你再晚来片刻,我使用了我的绝技之后,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叹息不止。 燕无人带着嘲弄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李宅厚,燕无人说:“哦?那你就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燕无人和李宅厚在一起数日,深知他的本事。他心道李宅厚无非就是想借助花言巧语来拖延个一时半刻而已,自己取他性命如同儿戏,哪里能让他死前得意了? 李宅厚见争取到了这一点宝贵的时间之后,他想了想,然后对燕无人说:“燕大哥,你的道术高超,这我是非常佩服的。只是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有不足之处” 燕无人冷笑道:“有何不足?” 李宅厚道:“但凡修道之人,无非就是为了得一个长生。有不老不死之命,有驾驭万物之能。你现在虽然入了五阶之境,但若提到那殒身不死之术,恐怕还望尘莫及吧,这算不算不足?” 燕无人哼了一声道:“此等乃是羽化得道之后的事,现在做不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宅厚道:“是啊,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弟不才,在得到这个肉身之后,曾经在中州蓬莱山上遇到一个仙士,他传授给我一句法决,言若日后我遇到凶险之时,只要念动法决,可得一次不死之身,那意图加害我的人,就会受到神灵的惩罚,当时灵气涣散,死于非命” 燕无人仰天狂笑数声,似乎听到了天下间最为滑稽的笑话一般。他笑了一阵,对李宅厚说道:“是哪位神灵有这样大的本事?你我相交数日,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李宅厚叹了口气道:“这是保命的机密,哪里能轻易告诉别人?我刚才本来想试验一下,没想到你就到了,根本没有给我使用此术的机会” 燕无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使用一个给我看看” 李宅厚道:“我相信那个老神仙的话。只是此法太过凶险,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我怎好就此取你性命?我看最好你我各让一步,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相安无事,我一定不和你计较这件事,以后你我还是同门兄弟” 燕无人呸了一声道:“少在这里攀亲带故,胡说八道!我燕无人从小到大,什么人物没见过,如何就能让你唬住?你几次戏弄于我,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燕无人就要动手,李宅厚正色道:“且慢!这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已经尽到了同门之间的情义,无奈你却苦苦相逼。好吧,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看我怕不怕你!” 李宅厚腰板拔得挺直,他手中掐了个剑诀,口中竟默念起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咒语来。这咒语乃是当日秦小枫驾驭虎头鲸时所用,李宅厚依样画葫芦般的读了一阵,唬的燕无人已经抬起了的双掌硬生生的止在了李宅厚的头顶,李宅厚毫无惧色,神色淡然的只顾吟诵咒语。 燕无人把手掌一收,心中暗思衬道:“这小子为何毫无惧色?听他口中所吟之句颇不像乱诌之语,难不成真有什么神仙护体法决不成吗?” 李宅厚偷眼一看,见燕无人稍有迟疑之际,他大喝一声道:“燕无人,我好心劝了你这么久,你竟这般不识时务,今日我就取你性命!” 这一声断喝声音高亢,气力充沛,大有居高临下,以强取弱之意,燕无人不由得一愣。李宅厚随即对燕无人的脑门猛击一掌,大喝道:“毁天灭地真诀!” 这一掌强劲有力,夹杂着一阵透骨寒风直奔燕无人而来,其实这一掌并不难躲避,只是燕无人听他口中说道:“毁天灭地真诀”时,不由得心头一颤,他下意识的在身前催动了一个护体结界,竟没有出手还招,身体嗖的一下向后凭空移动出了数丈之远。 李宅厚见一击成功,他催动起龙渊剑来玩命般的逃了出去。燕无人见李宅厚并没有后招,他自知上当,顷刻之间暴跳如雷,急催动赤炎剑紧追上来,一面追逐一面大喊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就不站住,我站住了还有命在吗?” 气的燕无人头晕眼花,此时,李宅厚远远的忘见,一片白茫茫的鸟群正在自己的正前方盘旋,看样子数量应该不少于千只以上。这鸟群在半空中的打着旋窝,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李宅厚心道:“难道是刚才误打误撞,念出了秦小枫御兽法决,竟然招来了这些大鸟吗?” 李宅厚再次尝试了一次,他对着那些大鸟大声喊了几句。那鸟群先是一阵骚乱,继而纷纷朝自己的方向飞来。李宅厚心中大喜,他见机不可失,急急的朝这些鸟群飞去。 等到了鸟群之中,李宅厚再次念了几声秦小枫的御兽法决,他想让这些白鸟去攻击燕无人,但那些大鸟显然没有听明白这道命令,只任凭李宅厚在它们中间飞过,却好似不认识他一样,只是各自慌乱的在空中乱飞。 一直在他身后昏昏欲睡的万妖王此时有了些知觉,她轻轻的在怀中取出了几颗万寿树的树子,朝身后的鸟群丢了出去。这几颗树子见风即散,瞬间化为了数量足有百千的小小颗粒,那些鸟群顿时骚动了起来,争相去竟食这些树子。 万寿树,一种生长在名山大川之中的千年老树,其状如山,其皮似铁裹,其液似钢汁。种子可以入药,有香味儿,有百种鸟以此为食。 燕无人此时正处于这鸟群的正中,这鸟群一阵大乱,死死的将他困在了里面。李宅厚趁此机会,很快就消失在了蔚蓝的天空之中。 百十里大荒山,千百里神州路。秋风瑟瑟寒冷,满目颓色惨淡。若不是心头有烈火,必为此情感染。莫名伤心,空自哀叹! 李宅厚背着万妖王脱离了燕无人的控制,他御剑飞行了一阵,二人落在了一处荒地之上,万妖王此时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她的那只断手此时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疤,那是不断外流的鲜血凝固所导致的。 李宅厚呼唤了几声没有反应,李宅厚就为她灌输了一些灵气,万妖王这才缓过了一口气来。她咳咳了几下,勉强的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见李宅厚在为自己灌输灵力,万妖王愁然一声道:“别浪费灵力啦,我是救不活的了” 李宅厚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看你这不是还很好吗?不要乱说,你一定没事” 万妖王苦笑一声,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她的脸上看起来红润了一些,但接下来的话就让李宅厚觉得如坠冰窟,心中很难受了。 万妖王道:“我已经催动了泣血共死大阵,我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死,是因为我体内有一样宝物。而那个凶道对我下手,多半也是为了它而来” 万妖王每说一句话,就要干咳几声,李宅厚劝她说:“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还是少说几句话吧。你有什么宝物也不用担心,我没有半分要争夺的意思” 万妖王惊奇的看着李宅厚,她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李宅厚道:“我也是一个道士,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也炼制宝物,但总的来说,还是以修习内心为重。你的宝物再好,终究是你的东西,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万妖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自得成人身以来,所见到的大小修士不下数百,向你这样的修士,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她顿了一下又道:“要是早些与你相见,咱们一定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万妖王话到此处,眼圈中竟泛起了一丝泪花来。她一把挣脱开了李宅厚的手,李宅厚的灵气就无法再给她提供养护了。万妖王吃力的站起身来,她眼往远处的大山深处,幽幽的说道:“我再也不能回家啦!” 李宅厚见她此时表现的十分伤感,他试图再给万妖王灌输一些灵力,万妖王当即拒绝。 万妖王铮铮的看着李宅厚的眼睛,她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万妖王道:“我就把我的妖王之心给你吧!也算是报答你的相救之恩,这妖王之心有驾驭百妖之能,对你日后的道术修炼是极有好处的。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李宅厚忙说道:“这我怎么敢要!” 万妖王的眼神中忽然放射出两道精光,李宅厚一惊,还没有等他做出反映,万妖王已经欺近了他的身体,万妖王手指在李宅厚的面前轻轻划了个弧,一个小小的结界就包裹在了两人的周围。 万妖王一只手搭在李宅厚的肩头,她淡淡的说道:“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利用这颗妖王之心,如果你是个有心之人,希望你可以为我报仇雪恨!” 言罢,万妖王的身体散发出了一阵柔和白茫,一颗亮晶晶的心脏从万妖王的躯体中飘出,李宅厚瞪大了双眼想要挣脱开万妖王的束缚,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的不能控制,眼睁睁的看着这颗妖王之心钻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这妖王之心一进入李宅厚的身体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宅厚竟没有任何的感觉。万妖王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她的表情永远禁锢在了这一刻。随着她周身白茫的逐渐散去,万妖王软软的跌倒在了地面上,逐渐的变化回了一只白色花纹小雕。 李宅厚呆立了半晌,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本来想救万妖王,但还是没有成功,李宅厚心情非常沮丧,他抱起已经死去了的花雕朝她刚才看见的大山深处走去,寻了处山水俊俏之处,李宅厚埋葬了它。 第167章 箴语 诗云: “云游天下五部州,人心怎比水长流。初次相交甜如蜜,日久情疏喜变忧。人前背后言长短,恩来无义枉为仇。除非桃园三结义,哪位相交到白头?!” 此诗乃是浩瀚神州一位无名氏所作,意在告知世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是再亲密的友谊也极容易发生破裂。就好似燕无人与李宅厚一般,只因李宅厚没有顺从燕无人的意志,他就愤恨在心,竟然要对其痛下杀手。将前日情义通通抛诸脑后,如此又算得上是什么朋友? 时间飞逝,转眼李宅厚已离山近两个月了。这一番下山所经历的种种事,令他心中感慨万千,虽然时间不多,竟好似经过了一生一般的那样漫长。 这一日,李宅厚来到了天下城中,天下城距飘渺峰不过几十里之遥,是飘渺峰附近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座城市,乃是飘渺峰前的一道人为屏障。 李宅厚想给自己的师傅师娘买一些礼物,当然江无鱼的也不能落下,最重要的还是为自己的师姐吴小莲买礼物。李宅厚顺着天下城最繁华的街道漫步而行,随即挑选他中意的物品带会飘渺峰。 这大街名为天下大街,是天下城最繁华的商业聚集地。李宅厚逛了一阵,他精心挑选了一盒南州二百年老参一盒,西州七寸大灵芝一对。在经过一个渔滩时,他又买了一些鲢鱼眼,这是江无鱼非常爱吃的食物,尽管李宅厚对此嗤之以鼻。 给师姐带些什么呢? “她最爱吃棉花糖了,每一次来天下城,她都要买很多棉花糖吃。但是只买它的话,又觉得礼物送的太轻了,难以表达我的意思。还是应该再仔细想想才是”李宅厚边走边想道。 他走了一阵,此时已经走到了天下大街的中心位置,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四周聚集了大量的店铺。在他的面前,有一座高余十丈左右的酒楼,名叫天下居,乃是天下城中数一数二的饭馆之一。 李宅厚腹中饥饿,他信步走入天下居中放眼一看,当真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跑堂的店小二见来了客人,他一溜烟似得赶快过来招呼,又看到李宅厚相貌不俗,手里又带着许多贵重物品,一看即是非富即贵之人,他满脸堆笑的对李宅厚说道:“客爷辛苦,您几位?” “就我一个人。我看你们这里客人都满了,我还是换一家去吃吧!” 李宅厚说完话转身就走,店小二忙拦住了他道:“这位客爷一定是外地人吧,我们天下居自来只有吃饱了走的主,哪有吃不上饭的客?实不相瞒,这一楼虽然人多,但二楼客人却极少。只因为价格上略高了些,看您的样子,怕也不会在意这几个小钱吧” 李宅厚问道:“这一楼是什么价,二楼又是什么价?” 店小二道:“一楼的酒席只有中等和下等,每席不过个把两银子而已。二楼以上分为中等高等特等酒席之分,拿最便宜的说罢,也要早五两银子起价,因而楼上的客人就少了些,至于座位嘛,那是绰绰有余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说道:“那这菜?” 店小二道:“绝对包您满意,不好吃不收您的钱。您看是不要里边请?” 李宅厚见这店小二说话十分诚恳,态度良好,不为吃饭心情先舒畅了许多。他就跟着店小二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之上,李宅厚一看,这二楼上十分宽阔,约能有三十余张桌椅,但客人不多,仅有三四张桌子上有客人在吃饭。 店小二笑道:“客爷,你看我没有骗您吧” 李宅厚笑道:“假如你们的菜做的和我的胃口的话,钱不是问题,给我来一桌中等酒席就好” 店小二答应了诺就下楼招呼去了。 这天下居是一个八角形建筑,因此这楼上有八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在那里可以看到楼下的热闹街景。李宅厚找个了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坐下,从此处往下看,往来的客旅小贩尽收眼底。 时刻不多,店小二就把菜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须臾之间,四荤四素,一汤一壶酒就摆齐在了李宅厚面前的桌子上。伙计给他擦干净了碗筷,为它斟了一杯酒后,店小二道:“如果您一会有什么吩咐,只管吆喝我一声就行,我是一阵风,片刻就能赶到您的身边” 李宅厚笑着点了点头,店小二自顾自的去了。 李宅厚一看,见那四荤乃是酱鸭舌,龙虎肉。四喜丸子,糖醋麒鱼。这麒鱼乃是老龙河中独有的品种,数量极其稀少,因为味道鲜美,容易入味,因此就成为了每一家餐馆的必备美食之一,但价格不菲,因此并非是人人都可吃得的。 那四素乃是凉拌笋,烧素鸡。松子蘑,珊瑚豆四样。 真是美轮美奂,香气扑鼻。李宅厚的肚子咕噜噜的响动了几声,他夹了几口菜一尝,果然是味道鲜美,不由得大赞一番。 他风卷残云的吃喝了一阵,觉得酒意微微有些上涌,他索性伏在窗子的木沿上歇息一阵,风吹的他感觉很惬意,一时竟不想动了。 “几位里边请!” 店小二的声音在楼下传了上来。 “咚咚咚”几声脚踏木板的声音传过后,店小二热情的把客人引了上来。 “您看那边的地方宽阔,而且还有窗户,您看几位要不要过去?” 那客人似乎看见了李宅厚坐在那里,他说道:“去那个角落吧,你去给我准备一桌上等酒席,要快,像样的好酒给我多来一些,不差你的钱,若是不好吃,小心我拆了你的店” 店小二唯唯诺诺的下楼去了。 李宅厚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似乎有一条闪电在自己的脑海中瞬间划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他的眼睛直了,但这不是发呆,这是一种愤恨之下的默然和极度意外之下的短暂平静。 李宅厚的眉毛渐渐紧皱了起来,这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那说话的人正是数日前在中州将自己打落悬崖的韦凤! 我救了他,他却将我打落悬崖。人性为何可以卑劣到这般境地? 他的拳头开始攥的紧紧的,他很想一脚踢翻眼前的桌椅,冲上去揪住韦凤的衣领揍他一顿,算一算那一掌之仇。 “韦师弟,你这样蛮横,不怕二师伯知道后收拾你吗?”一个女孩儿的声音说道。 韦凤道:“小师姐,我无非就是吓唬一下这些人,哪里就真的拆了他的酒楼了?你不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吃硬不吃软,你越对他们客气,他们就越慢待你。我好心为大家着想,你可得明白我的苦心” 女孩道:“好吧,韦师弟为了大家着想,咱们赶快一起都谢谢他吧” 女孩说罢就要作揖,韦凤道:“小师姐,你现在倒也不用谢我。等你的喜事过去以后,念在我为你们夫妇的事忙前忙后的份儿上,将来让你们的孩子认我做个干爹也就成了!” 女孩一嗔道:“赶快闭上你的臭嘴!” 她作势要打韦凤,韦凤一躲,女孩急得一跺脚,她对韦凤身边的男子道:“韦凤欺负我,你也不帮我教训他!” “小莲别胡闹了,小师弟这些日子没少为咱们的事忙碌,不念功劳念苦劳,这个忙我可是帮不得的” 女孩轻轻的呸了一声道:“现在就开始帮外人,这以后还得了?秦小枫,今天看我跟你算账!” 她轻轻的用拳头锤击了几下那男子的胸口,男子只是微笑的任凭吴小莲捶打自己。 “楼上的客人久等了,菜来喽!”店小二的吆喝声在楼下传来。 韦凤道:“打是情,骂是爱,要秀恩爱也不在于这一时半刻。两位师兄师姐,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吃饭?” 女孩带着几分怒气道:“韦凤,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韦凤一吐舌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真的怕她过来一样。 那男子的脸上却划过一丝不悦神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淡淡的道:“饭菜来了,咱们先吃饭吧” 三人于是落了坐,饭菜片刻以后已经备齐,那一桌上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娇嗔啼笑,却没人知道这一桌上的人内心已经仿佛死去了一样,没有了半分的热量与生机。 那三人正是赵仟羽,吴小莲和韦凤。只因碧莲峰缺少喜烛与布料,因此才着人下山来买。冯亦才一心包办这件事,就派了韦凤下山来采购这些东西,吴小莲想下山游玩一阵,就拉着赵仟羽一起下山来了。 李宅厚看的呆了。 他的头脑一下子变得空白了起来,方才的那难以自抑的愤恨之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铮铮的看着吴小莲,内心之中的千言万语顷刻间却变得一个字也无法表达出来。 她和赵仟羽在一起的样子,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们之间的对话说的清楚,李宅厚也听的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竟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师姐要和赵师兄结婚了吗?” 李宅厚心想着。 “赵师哥一表人才,和师姐真的很般配。师姐嫁给他,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两股热泪竟不受自己控制的涌到了自己的眼眶之中,他瞪大了双眼硬生生的止住了这就要流出的泪水。李宅厚站起了身来,但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他急忙一扶桌子,却不甚将放在那里的两盒山参与灵芝掀翻在了地上。 店小二以为李宅厚喝醉了,他急忙过来将地上的山参和灵芝捡起,他扶着李宅厚道:“客人慢些!” 李宅厚一把将他推在一边,顺便将一个元宝扔给了店小二,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来,栽栽晃晃的走下了楼去,店小二急道:“您的东西!” 李宅厚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在他经过韦凤的身边时,韦凤道:“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醉鬼!” 吴小莲道:“人家醉不醉的跟你有什么相干,别多嘴多舌的!” 韦凤冷哼了一声,吴小莲看见李宅厚的背影,她的内心竟然一动,她模糊的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李宅厚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他手中的酒很快就喝的精光,他扔掉了空瓶子,没了命的奔跑了起来。他觉得很多人在看他,但他还是要跑,跑的越快也好。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身怀三阶道术的飘渺峰弟子,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夫,他觉得自己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期待与乐趣。 “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宅厚想起了燕无人的这句话。他跑的精疲力尽,直到因体力衰竭而倒下方止。李宅厚觉得自己的头很沉,此刻自己身在荒野,周围的寂静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道泪水滚滚而下,在巨大的悲伤状态下,他放声大哭起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伤心难过。 清晨,飘渺峰下的农夫们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作。他们要在下雪之前清理好所有的谷物粮食,李宅厚被这些收割粮食的农夫们惊醒了,他揉着迷离的眼睛四下一看,见四周一片金灿灿的,好像自己身在黄金堆里一般。 李宅厚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见一个农夫大喊道:“那个小子,你竟敢祸害我的稻子,你今天别想逃走!” 那农夫手里攥着一条镰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阵阵寒光,他怒气冲冲的朝李宅厚走来,李宅厚一惊,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在一处稻田地中,因为昨日酒醉,在这片田地之中连滚带爬的不知毁坏了多少的稻子,李宅厚转身就跑,那农夫见他要逃走,一面加快了速度,一面大喊道:“来人呐,这小子毁坏了咱们的庄稼,咱们一定要抓住他送官治罪!” 惊的那四周的农夫忙撂下手中的伙计,纷纷提着家伙来围堵李宅厚。李宅厚见这些人隐隐的包围了自己,他一跃而起,他急道:“龙渊!” 龙渊剑得到了召唤,嗖的下从李宅厚的背后脱出,自觉的来到了李宅厚的脚下,李宅厚踩到龙渊剑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他脚下的农夫们一下子慌了神,他们就要四散而去,那手拿镰刀的农夫颇见过世面,他对着那些惊慌的农夫们喊道:“大家不要怕,这是飘渺峰的山下,这小子毁坏了咱们的田,走咱们去找飘渺峰上的道爷给咱们做主!” 几个农夫点头称善,那手持镰刀的农夫指着身在空中的李宅厚大骂不休,李宅厚一咧嘴,赶忙驾驭龙渊剑逃走了。 第168章 故乡 “原来我已经到了飘渺峰的山下了” 李宅厚心想道。 他见离那些农夫远了,就收起龙渊剑来落在地面,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很不舒服,他四处一望,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他来到水边洗了把脸,看见水中的自己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他呸了一声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胚子!也没见师姐和赵师哥怎么样,你怎么就这般跟疯了相似?想想都觉得脸红” 他提起一只手掌来在自己的眼睛前面一抹,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传来,李宅厚再一看时,那一双浮肿的眼皮已经恢复了正常。李宅厚心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回山再说吧!” 他顺着小溪走了一阵,一座巍峨的大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李宅厚心头一喜道:“青埂峰!” 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不御剑飞行,速度也远非寻常修士所能相比。须臾之间,李宅厚以来到青埂峰下。 青埂峰作为飘渺第一峰,其雄伟巍峨自不在话下。作为飘渺门户,飘渺峰历代掌门都极力修缮这里,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这里修建的当真是富丽堂皇,与神仙福地想比也不遑多让。青埂峰前设立了一处关隘,要上飘渺峰,则必从此处经过。 李宅厚已到山下,此时青埂峰上张灯结彩,李宅厚见眼前的关隘上的“道关”两个大字时,心头一阵激动,他心道:“终于回家了” 道观之前站立两名负责接待外客的小童,李宅厚认识他们,一个叫焚香,一个叫筠仙。 李宅厚赶快走到他们身边,李宅厚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道:“两位师弟,你们最近可好啊!我可是十分想念你们呢!” 焚香,筠仙一愣。他们一打量李宅厚,筠仙客气的回答道:“这位施主,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何以师弟相称?” 李宅厚一愣,他随即想到自己此刻已经不是本来的面貌,但此事说来复杂,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和他们解释清楚。李宅厚正思衬着如何对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那远处就走来了一些人。 这些人一身黑衣,为首的是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那男子走到焚香,筠仙的面前一抱拳道:“乾坤堂主莫道穷应贵峰相邀,特来参加婚礼,劳烦仙童上山禀报” 筠仙赶紧施礼道:“客人可有请柬吗?” 莫道穷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色的请柬来交给了筠仙,筠仙打开一看,他客气的对莫道穷说道:“上边早就交代下来了,叫我们好生招待贵客。莫掌门,请随我来吧!” 莫道穷道了个喏,即带着自己的四名子弟以及十多名小厮跟随筠仙入道关进山去了。 李宅厚心中一凉,他心道:“看来师姐结婚这件事果然是坐定了的。师父已经广发喜帖,只是我身在外面不知道而已” 李宅厚就想上山,却被焚香拦住。焚香道:“这位客人,你有请柬吗?” 李宅厚道:“我与山上的吴亦农吴峰主认识,这次是来拜访他的,你就让我上去吧!” 焚香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就对不起了,上面交代的清楚,这次只有受到了邀请的客人才能上山,失礼之处还望客人包涵” 李宅厚想了一下道:“那就不打扰了” 李宅厚离开了道关走了一阵,他心道我自小在飘渺峰中长大,想进山去还不容易?他绕到了青埂峰的侧面,这里是一处几乎垂直了的巨大山壁,李宅厚眼看四下无人,他祭起龙渊剑来一飞而上,很快就来到了青埂峰山顶。 他不敢从青埂峰前经过,转而步行,穿过了道威峰,神剑峰,碧莲峰之后,最后在断金谷的位置上钻了出来。他顺风顺水的回到了藕栅峰上,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很快找出了一件道服来穿在身上,他心道:“我应该马上和师父把我的事解释清楚” 李宅厚的房间对面是江无鱼的房间,李宅厚推门而出,他心道:“不知道臭咸鱼在不在屋里” 李宅厚蹑手蹑脚的来到江无鱼的门外,他顺着窗子往里一看,江无鱼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见他似乎在睡觉,李宅厚小声嘀咕了句:“还是那个德行,不知道修行,就知道睡懒觉” 江无鱼似乎听到有人在窗外说话,江无鱼一翻死鱼眼道:“谁在窗外说话?” 李宅厚见他发现了自己,他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知道江无鱼此时觉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有意捉弄江无鱼一番。李宅厚道:“江师哥,吴师叔让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江无鱼打量了李宅厚一眼,江无鱼道:“看我干什么?” 李宅厚道:“师伯说藕栅峰上没有不争气的弟子。你在他老人家的门下待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长进也没有。他说你也没有什么出息了,这次若还是跟以前一个德行,一定把你赶出藕栅峰去” 江无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吃惊的看着李宅厚道:“我师父果然是这么说的?” 李宅厚道:“这还有假!” 江无鱼低头思衬了一下,他怪眼一翻,又打量了一下李宅厚道:“你是哪位师伯门下的弟子,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李宅厚道:“我是新来的,所以你才没见过我!” 江无鱼哦了一声,他想了一阵,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很难受把?” 李宅厚一愣,江无鱼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冷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来诓骗小爷了?” 李宅厚道:“我哪里骗你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师父!” 江无鱼一惊,他抓紧了的手竟然一松。江无鱼死死的盯着李宅厚的眼睛疑惑的道:“你说什么?” 李宅厚挣脱开了江无鱼的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臭咸鱼,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江无鱼一听李宅厚说话的语气与声调,他兴奋的一跃而起,跟一只兴奋的猴子一样围着李宅厚的身边转了几圈,他又上下左右的捏了李宅厚几下道:“臭小子,这次下山可长了不少本事呢,跟我说说,这是幻化之术吗?” 李宅厚呸了一声道:“幻什么术,我这是如假包换的身子!这件事我一会在跟你说,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对的?” 江无鱼道:“你看看你这身量,穿上这件道服跟穿了件小孩的衣服差不多,谁看不出来有问题?再有这件道服是师娘亲手做的,形式虽然和别的师兄弟们一样,但面料可是不同的。只有藕栅峰的弟子才穿这样的道服,你说你是新来的,却身穿藕栅峰的衣服,这不就露馅了吗?” 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江无鱼不屑的说道:“虽然道术长了些,可脑子还是跟缺了根铉似的” 虽然江无鱼的嘴仍然是那么臭,但李宅厚的内心确是暖暖的。江无鱼道:“臭小子,你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吧,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李宅厚叹了口气,简短的把自己借尸还魂的事说了一些。江无鱼自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绝不能欺骗自己。他叹息了一声道:“这也是该着的事,总之平安回来就好!” 他随即怒道:“没想道韦凤这小子这么不是东西!师弟,咱们一会就去找师傅,把这件事告诉他老人家,让他给你报仇!” 李宅厚点了点头,但他随即想起,自己下山之时,江无鱼尚在凌霄阁中进阶道术。他笑道:“臭咸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阶成功了?” 江无鱼道:“还不是为了那个紫霞!我当初以为赵仟羽要和我争夺紫霞,我就处处找他的毛病。凌霄阁的长老们对此十分不满,一怒之下将我赶出了凌霄阁。 本来我还十分的埋怨这些人是非不分,但后来紫霞也离开了那里。当我知道紫霞根本无心和赵仟羽在一起时,我总算冷静了一些。这才觉得是自己不对,虽然我没有在凌霄阁完成进阶,但也得了个如意美人儿,也不算吃亏。 臭小子,你这次回来的正是时候,你还不知道把,咱们藕栅峰的那个讨厌鬼就要出嫁了,以后咱们可就高枕无忧,再也不受她的折磨啦!” 李宅厚知道他说的是谁,他的心中一阵难过,神色也就暗淡下了许多。江无鱼十分了解他,江无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宅厚摇了摇头道:“我一定是疲于赶路,现在到有些困倦了。臭咸鱼,既然师姐大喜,那前院一定会很忙。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不去帮忙?” 江无鱼道:“前些日子我看她成天和那个赵仟羽眉飞色舞的,丝毫不在意你的生死。我恼她无情无义,因此心情不好也就没去帮忙。现在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把。婚礼的地点在通玄殿,那里早就开始准备了,现在一定很热闹” 李宅厚一拉江无鱼道:“我看你现在还是先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这件事比较麻烦,等师姐的婚事过去了,再禀告师父也不迟” 江无鱼道:“你管那些闲事干什么?你能忍我可是忍不了!今天一定要让韦凤那个小子见个公道!” 李宅厚摇头道:“臭咸鱼,师姐大婚在即。如果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师父和二师伯之间定然发生不睦,这样一定会影响到婚事的正常举办。反正现在我也平安回来了,就再等上几日再说也没什么” 江无鱼怒道:“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李宅厚黯然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跟你去” 江无鱼没有办法,他一跺脚,恶狠狠的道:“那就让韦凤那个臭小子再嚣张几天!” 李宅厚点了点头,江无鱼拉着他的手直奔青埂峰而去。李宅厚只见所过之处无不红帆高挑,喜气洋洋,他的心情越发的不好受了,他心中暗骂自己:“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青埂峰下,通玄殿外的广场之中。通玄殿上正在一片忙碌之中,很多外客已经纷纷到来,冯亦才将这些人纷纷安排在道威峰别院之中安住,此时萧亦山还并不知晓。 道玄殿张灯结彩,很多飘渺峰的弟子也都在帮忙干一些杂物。挂灯笼,放喜烛。铺地毯,擦拭桌案等等忙的不亦乐乎。 江无鱼道:“明天就是正日子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还算你小子运气不差” 李宅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忽然想起,似乎曾经的某一个场景里,自己扮演了这场戏的主角。众人纷纷捧场祝贺,而今日自己竟感觉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不十分明白自己所忧虑的江无鱼在身边,苦楚之心难以言喻。 正在清理通玄殿牌匾的五峰弟子扈涛见到江无鱼后,他坐在一个高约五丈有余的大木架子上笑道:“江师哥,你自家师妹的婚事你倒不用心,倒让我们这些外人忙碌。你说说这个人情,你要怎么报答?” 三峰弟子赵龙正在修剪一株紫龙花的花枝,赵龙道:“我看他多半是刚从紫霞师妹那里来,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还管的上别人的事?” 言罢大笑不止,江无鱼怒道:“赵龙,说人话!” 赵龙知他素来嘴下无德,也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修剪花枝。江无鱼对扈涛道:“大不了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一对夫妻饺子。滋阴壮阳,效果甚好呢” 扈涛道:“难怪别人都叫你臭咸鱼,果然三句话不到,一股臭味就扑面而来” 何百香正在通玄殿中忙活,他见江无鱼来了,赶快招呼他道:“鱼儿,你再外面瞎说什么,这里面的事多着呢,还不过来帮忙!” 江无鱼见也不理赵龙,他听见何百香叫他,他答应了一声走进了通玄殿中。李宅厚见到何百香神态依旧,只是眼角眉梢自带着三分喜气,他想跟她打个招呼,但想起先前和江无鱼的对话,也就硬生生的忍耐了下来。 且不说江无鱼李宅厚在通玄殿中忙碌一阵,傍晚十分,李宅厚随江无鱼回到藕栅峰,何百香见江无鱼带着一个陌生弟子,她问道:“这个是谁,我似乎没见过他?” 江无鱼就想告诉何百香真相,李宅厚狠狠的在他的腰眼上掐了一把,疼得江无鱼一咧嘴,江无鱼道:“这个是新来的弟子,明天是师妹的大婚,我给她准备了点礼物,一时之间没有弄完,所以才找来这个师弟过来帮忙” 何百香哦了一声道:“别弄的太晚了,明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江无鱼连连答应,何百香回草堂去了。 江无鱼长出了口气,他回头对李宅厚道:“跟你说,这件事将来你自己和师娘解释。” 李宅厚道:“这个不用你说” 李宅厚道:“今晚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明早见”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江无鱼道:“这小子,这次回来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头” 他摇了摇头也不管李宅厚,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味,这间房间非常的干净,显然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李宅厚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身边的窗子半开着,夜幕之下,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李宅厚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他不断的在床/上来回翻动着自己的身体,忽然,在他的床头,几声动物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吱吱!” 李宅厚抬头一看,见一只松鼠模样的小兽正蹲在自己的床头阴笑的看着自己。小兽不大,周身遍布九种不同颜色的花纹。松鼠一样的头颅,小黑眼珠在月光下显的很有神。 李宅厚立即想起,这就是自己数日前在碧莲峰遇见的那只九色妖鼠。自从上次跌入断金谷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它,上一次自己被它戏弄一番,也正是因为它,自己和韦凤等人才结下了梁子。 李宅厚一下坐起身来,他猛然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抓住九色妖鼠。九色妖鼠似乎知道李宅厚要抓自己,它一跃挑起,两只前爪勾住窗子的上研,将屁股对准李宅厚,发出了:“滋”的一声脆响。 李宅厚一捂鼻子,他化掌为爪,对准九色妖鼠一吸,九色妖术在空中乱抓了几下之后就被李宅厚吸在了手里。九色妖术吓得呆了,两只眼珠瞪的圆圆的,惊恐的看着李宅厚。 李宅厚捏了它一会,即觉得索然无味,它把九色妖鼠往窗外一扔道:“没功夫搭理你,你离我远点吧” 第169章 误解 九色妖鼠疑惑的挠了几下毛茸茸的后脑,它奇怪的看了几眼李宅厚,发出了“吱吱”的几下叫声之后,见李宅厚并不理睬自己,它蹦跳了几下就消失在了李宅厚的面前。 次日清晨,阳光似乎也带着喜悦之情照耀在五洲大地之上。也是天公作美,天气竟是十分的爽朗。飘渺峰的弟子们早已聚集在通玄殿外,众位在山的峰主纷纷换上了新制作的道服,一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吴亦农夫妇穿上了大红衣锻,吴小莲凤冠霞帔,自然细细的打扮一番。她本来就生的标志,再这样装扮起来,越发的超凡脱俗了。 何百香在她的屋子里再为女儿的出嫁做最后的准备。 道玄殿上,众峰主各自落座。众人各自说些愉快话语,场面甚为欢愉。一名飘渺峰弟子走了进来,他来到萧亦山的面前道:“萧师伯,外客已经到齐了,是不是要把他们引入进来?” 萧亦山一愣,他问道:“什么外客?” 那弟子回道:“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他们于三日之前纷纷来到山上,此刻都等的急了” 萧亦山疑惑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冯亦才,冯亦才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似得,表情也显示的比较惊讶。萧亦山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 冯亦才喝道:“武破乾,武德圣你们给我进来!” 二人来到通玄殿内,冯亦才问:“我叫你们去请禅音寺的长老们,你怎么把那些外客都请来了?” 武德圣道:“写喜帖的事是由帐房先生李崇儒办的,准是他会错了意,多发了一些喜帖也未可知” 冯亦才道:“你去把李崇儒给我叫来!” 武德圣道:“此人昨日黄昏言家中有事,已经连夜下山去了。” 冯亦才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如今出了差错,你让我怎么跟大师哥交代?” 武德圣诺诺的不敢回答。萧亦山忙摆了摆手道:“此事既然已经出了差错,那也无法只能将错就错了。现在外面都来了些什么人?” 武德圣道:“三教堂的王铭教主,乾坤堂的教主莫道穷。昆仑派的恶面昆仑佛,青石会的段青石。无量门的法藏禅师,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外客” 冯亦才得意洋洋的听着,萧亦山面沉似水,他心中愤恨道:“这个混蛋!把我瞒的好苦也!” 但事以至此,恼恨他已是无用。萧亦山起身离座,对武德圣道:“众人现在何处?” “都在道威峰别院等候” 萧亦山哼了一声,对冯亦才说道:“瞧你做的好事!” 冯亦才满脸委屈的回答道:“这事我本就不知!想是那李崇儒不想让小莲的婚事太过冷清才出此下策,一个下人尚且如此,大师哥又何必这般无情无义!此事是我疏忽了,你大可仗着大掌峰权势惩罚我就是!” 萧亦山微怒道:“老二,你这是什么话?!” 冯亦才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萧亦山道:“我承蒙众位是兄弟们抬爱,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首峰之位。我自知能力低微,时刻谨慎行事。何时仗着权势欺压你们了?” 冯亦才道:“本事低微就该退位让贤,还占着好人的位子干什么?” 他此话一出,通玄殿外的各飘渺峰弟子个个惊的目瞪口呆。通玄殿内各位峰主一个个气的怒发冲冠,马亦真近前一步道:‘冯亦才,你说话太放肆了些!首峰之位,自来都是由掌门裁定,哪里有你质疑的份!” 冯亦才冷笑不止,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要爆发一场争斗。吴亦农见状急走在几人的中间道:“几位师哥别再吵了!现在外面来了那么多的外客,休叫别人看了笑话” 冯亦才道:“你们都不怕羞,我还怕什么!” 马亦真大怒,他刷的一下抽出了附在背后的秋水剑,他点指冯亦才道:“你本就不服大师兄管束,今日又口出这等忤逆狂言,我怎么与你甘休!’ 冯亦才只是冷笑 萧亦山叹了口气道:“马师弟,这件事暂且不论。待小莲的婚事过去之后,咱们在好好处置一下这件事不迟。” “大师哥,这!” “就按我说的办!” 萧亦山大步走出通玄殿外,对着场中的飘渺峰弟子喝道:“携剑,赵龙,扈涛。武破乾,武德圣。你们去道威峰别院把诸位外客给我请来!” 五人人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时间不大,王铭,莫道穷。恶面昆仑佛,段青石,法藏禅师等人纷纷带着自己的弟子赶来了,众人纷纷面带喜色,见萧亦山站立在通玄殿前,他们纷纷抱拳道:“恭喜贵峰喜事临门!” 萧亦山回礼道:“哪里哪里!还望恕在贫道怠慢之最,诸位请到通玄殿内叙话!” 通玄殿内早已备好了桌椅,众人入殿,各自分宾主落座。 马亦真气氛不已,冯亦才不停的与这些掌门客套,吴亦农,何百香冷冷的坐在座位上未动。幽月气恼,已经离开了通玄殿中。 莫道穷,王铭,恶面昆仑佛等人见今日虽然是应邀前来参加飘渺峰的喜宴来的,但眼见通玄殿内的这些峰主们神色似乎颇为反常,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大多都是一样的疑惑心态。 此时,二峰弟子万无涯进殿说道:“禅音寺慧常长老驾到” 萧亦山眼前一亮道:“有请!” 萧亦山起身离座,那慧常老和尚带着道明,道远及十名小沙弥已经走到了通玄殿外的广场之上,慧常老和尚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老和尚还未归寺,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我一路疾行,好在没有耽搁行程!” 萧亦山迎上前去笑道:“长老风尘仆仆一路辛苦,倒叫贫道过意不去了” 慧常笑道:“你我两家不分彼此,贫僧此来特为祝贺九峰主千金的喜事!” 萧亦山点了点头,:“请随我入殿歇息” 二人携手步入通玄殿内,在场之人纷纷起身和慧常见礼,慧常道:“啊弥陀佛,原来老僧还是来晚了一些” 王铭双手合十道:“我自万劫谷闯关失败归来后,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来。大师当时尚在谷中,如今竟与我相差不了几日,可见大师一路辛苦。现在婚礼还没有开始,大师来的正是时候!” 慧常道:“原来如此!大家都不要客气,诸位请各自落座,静待婚礼的开始吧!” 慧常及众人分宾主依次落座,冯亦才早差人去请青埂峰别院内的杀人道士等人,殿内之人正自交谈,万无涯进殿禀报:“山下又来了许多客人.要不要将他们引上山来?” 萧亦山沉默不语,慧常老和尚笑道:“今日是飘渺峰大喜的日子,怎能把前来贺喜的客人拒之门外?萧真人,我看还是快些把他们请上上来吧!” 马亦真坐在他的身边,马亦真用脚踢了下慧常,慧常不解,他看了一眼马亦真,马亦真小声对他说道:“大师你有所不知,今日恐情况有变。我大师哥并没有邀请这么些客人,恐怕他们此来并非好事啊” 慧常不解的看着马亦真,马亦真只是频频点头。 片刻之后,萧亦山道:“带我有请诸位上山!” 万无涯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看着冯亦才。冯亦才轻轻的咳嗽的下道:“既然师伯让你去招呼客人,还愣着干什么?” 万无涯这才下山去请,众人见此无不错额非常。 片刻之后,通玄殿外已经开始熙熙攘攘了起来。冯亦才起身出列,对场中的飘渺峰弟子喊道:“万无涯,齐九真,刑啸天,韦凤。你们赶快叫小童准备桌椅,我要在通玄殿外招待大家!” 桌椅顷刻备齐,很多客人纷纷落座,又是些各州的大小官吏,新兴起的门派氏族,富商巨踵,无门无派的零散修士等等,看人数不下二百有余。 此时吉时已到,冯亦才道:“感谢众位来我飘渺峰祝贺!现在吉时已到,我看婚礼可以正式开始了!” 殿外之客纷纷鼓掌祝贺,通玄殿内,萧亦山面色阴冷的坐在座位上,大殿之中一片肃杀之气。杀人道士刚刚赶到,他一见众人这般模样,又见冯亦才在殿外指手画脚,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情况,他心中思衬道:“怎么在这个时候,他们闹起了窝里反?” 杀人道士与在场之人各打招呼,众人纷纷回礼自然不在话下。此刻通玄殿外礼炮轰隆隆的响了三声,示意良辰已到,早有小童去藕栅峰请新娘子吴小莲去了。 李宅厚很早就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和吴小莲的房间只相隔了一道矮墙,但他却不敢去见吴小莲。他正在屋中呆坐,江无鱼一把推开了房门,他一把揪过李宅厚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呢,前面都要忙的翻了天,你还在这呆坐着!走,和我去前面帮忙!” 李宅厚好似没有魂一样的跟在江无鱼的身后,在经过吴小莲的房间时,正赶上她坐推门出来。她双颊晕红,一身喜气,李宅厚呆呆的看了她一阵,吴小莲恰好也看到了他,吴小莲眉头一皱,她认出了李宅厚来,吴小莲道:“那天我是不是在酒楼里见过你?” 李宅厚没有说话,何百香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别耽搁了拜堂时辰!” 吴小莲嫣然一笑,她也不再去追问李宅厚,转身坐上了一顶金装素裹的花轿之中,八个飘渺峰弟子稳稳当当的抬着她朝通玄殿而去了。 李宅厚和江无鱼跟在送亲人群的身后,很快就到了通玄殿外。赵仟羽一身喜衣,早已等候在通玄殿中。待吴小莲走进来时,在座的诸位掌门纷纷离座站立两侧,正堂之下只留吴亦农,何百香二人正座。 赵仟羽与吴小莲在二人膝下拜了三拜,二人婚事已定。殿外飘渺峰弟子纷纷鼓噪贺喜。 李宅厚心如刀绞,他转身就走,却被江无鱼死死的拽住,江无鱼此时才发觉到李宅厚的不对劲究竟是出在哪里。江无鱼道:“师弟,你是不是见小莲嫁给了赵仟羽你觉得不舒服?” 李宅厚忙说道:“我见她出嫁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你别瞎说” 江无鱼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现在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媳妇儿了,你再想也是无用。你紫霞师姐那边有的是好看的师妹,到时我一定托她给你找一个好看的,这件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啊” 李宅厚道:“就你话多,我身子难受,不想在这呆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无鱼死活不放李宅厚回去,通玄殿内赵仟羽吴小莲已经拜过了父母,场中纷纷喝彩,礼毕,飘渺峰小童开始依次上酒上菜招待诸位客人。 众人落座,吴小莲与赵仟羽各自献酒谢客,酒过三巡之后,冯亦才站起身来,他提高了嗓音对大家说道:“诸位朋友。今日乃是我的侄女大喜之日,本不该提及此事。但我认为,此事事关天下玄门的安危,思衬之下又不得不说。此矛盾的心情,实在是令我如坐针毡啊!” 众人唰的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他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冯亦才。 冯亦才叹了口气继续道:“数日之前,我八弟楚亦萍被古墓老人以裂魄沙治死,此事想必诸位之中有知者也有不知者。古墓老人行凶后遁走,直到现在也都没有露面。而现在万劫谷中的杀生道士却来向我飘渺峰问罪,众位且说这是什么道理?” 在场众位宾客闻言无不愤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此中定有别情,因而沉默不发。 杀生道士听的清楚,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他就想起身做一番解释,却被灵智道士拉住,灵智道人小声说道:“且看看冯亦才还有什么话说” 杀生道士这才强忍住怒气没有发作。 冯亦才见众人的脸上皆有愤慨之色,他接着说道:“我只希望此事过后,众位能够给我飘渺峰提供古墓老人的行踪消息,飘渺峰自然感激不尽了。这是其一,还有一件大事,乃是关乎我飘渺峰名誉的事。我原本不知,但近日惊觉后,我自认绝不能与此辈同流合污,因此今日当着天下修士的面前,我要撕下这个伪君子的面孔,让诸位给我做个见证” 众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所指何人,也就没有搭话,冯亦才的眼睛在众人的面前一一扫过,扫的在场之人内心阵阵发毛。他的眼睛最后落在了萧亦山的身上,冯亦才冷笑道:“大师哥,今日是你自己说还是让小弟帮你说?” 萧亦山面色铁青,他回答道:“你让我说什么?” 冯亦才仰天大笑了几声道:“当年你和吴亦农吴师弟去中州燕家的事,恐怕你仍然历历在目吧?” 萧亦山道:“你想说什么?” 冯亦才道:“当年魔宗入侵中州之际,中州燕家的赤炎神剑不翼而飞。而据我所知,当年那赤炎剑之所以无辜失踪,正是因为一个人将它盗走。而那个人,如今就冠冕堂皇的在我飘渺峰上当起了峰主!” 场中死一般的沉默了下来,他们都在目不转睛的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 当年的正邪大战亲身参与者此时不少人正在此处,冯亦才所说的话的确属实,正值燕家危难之时,赤炎剑却不翼而飞。这也成为了百余年来,玄门之中的最大的一桩悬案。当年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三家曾各自追查了一阵,终因无果而告终。 今日冯亦才又将此事提起,而众人看的明白,他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萧亦山。而当年在魔宗入寇中州燕家之前,萧亦山与吴亦农去拜访燕家之事,天下之人人所共知!众人把目光纷纷聚集到萧亦山的身上,没有人敢相信,玄门之中赫赫有名的以仁义道德模范著称的萧真人会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但持怀疑态度者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联想一阵后,不由得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70章 重击 萧亦山表现的很平静。 “当年我和九弟去中州送信,此事尽人皆知。后来我们就回到了山中,这些事在座的诸位师兄弟都可做见证。我如何就能盗走赤炎剑?” 冯亦才道:“恐怕你有意支走九弟也未可知!” 冯亦才转而对吴亦农道“九弟,今日事关天下玄门的兴衰,若真有奸诈小人潜伏在我飘渺峰中,那对天下正派产生的后果你是知道的。你就是为了自己,今日也要把当日的事解释清楚” 吴亦农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片刻之后,吴亦农道:“二师哥,此事当年以早有定论。我二人拜别燕啸天之后,继而回山。在天下城附近,我们遇到了赵灵剑赵师兄,他言说自己得到了消息,说魔宗放出消息要攻中州,实际是为南州禅音寺而去。自己要去送信,当时萧师哥说魔宗行事飘忽不定,飘渺峰中不能没人,还是自己去送信为好。” “因而萧师哥转而向南,而我和赵剑灵师兄则回归了飘渺峰” 这一番话似乎绝对没有问题,慧常老和尚也说道:“当年我万劫谷的确受到了萧真人的来信,这一点老僧可以作证” 冯亦才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可是蹊跷之处就在这里!为何萧亦山早不送信,晚不送信,偏要赶在赤炎剑丢失之际去送信?” 马亦真嚯的站起身来,他怒道:“此事当年早有定论。你如今旧事重提,又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你自己说,为什么要诬陷大师哥?” 冯亦才得意的笑道:“没有证据我怎么敢乱说?” 冯亦才脸色一变,他朝通玄殿外喊道:“武破乾,把燕伯给我请来!” 很快,武破乾就带着一个干巴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他气喘吁吁的走到众人面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因年迈力竭而一命呜呼。 有几人赶紧给他让了一个座位,那老头座下之后,冯亦才指着他道:“燕伯,你不用害怕,把你当年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在天下修士的面前说清楚了。我保证你的安全!” 燕伯干咳了几声,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来,二目犹如猎鹰一般的双眼放射出了两道寒光。燕伯道:“当年燕家惨遭屠戮时,我侥幸不死。后来惧怕飘渺峰报复,因为隐姓埋名,直到近几年,才敢回到故土居住.” 话还未说完,马亦真道:“这位老汉,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什么叫做怕我飘渺峰报复?” 冯亦才道:“你不要管他,只管往下说就是” 冯亦才点指马亦真道:“此人乃是当年燕家主管赤炎剑的管家,你且让萧亦山自己看看是也不是?” 萧亦山起身离座来到老者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片刻之后,萧亦山也是一惊,他一把握住燕伯那干枯的双手道:“老人家,没想道你还健在!” 燕伯把自己的手臂一收,燕伯道:“倒还有一把老骨头在,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公布于众,我身死九泉之下也没脸去见燕道极老爷子” 众人见他提起了燕道极来,又见萧亦山神色,自知冯亦才所言非虚,众人纷纷瞋目结舌,冯亦才将萧亦山推在一边道:“你现在有案在身,休要乱动!” 萧亦山只能坐回本位,燕伯接着说道:“那一日,萧亦山与吴亦农与我家少爷燕啸天论及天下灵器,萧亦山列举出了各自列害法器,单独没有提到我燕家的赤炎神剑。 我家少爷当时不快,就带着他们去剑室看剑。我家少爷演示了一番本事,那二人连声称赞。二人住了几日之后告辞离去,本来以为无事,哪知道那天夜里,我亲眼看见一个人进入剑室盗出了赤炎剑来,那背影我此生决不会忘怀,我敢拿我的老命做担保,绝对是那日来我燕家送信的两个飘渺峰弟子无疑!” 老者说道此处,眼中竟泛起了两道泪花,显然是勾起了他沉重的悲伤回忆。 冯亦才道:“这次诸位可都听的清楚了。一个飘渺峰弟子的背影,萧亦山的送信,燕啸天的练剑,这些事放在一起,难道大家还不明白吗!” 众人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随即若如滚烫着的热浪一般炸开了锅。很多人当时站起身来怒视萧亦山,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道:“好个贼道士,你把大家瞒骗的好苦啊!” 萧亦山非常冷静,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燕伯的眼睛,萧亦山道:“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们?” 显然他根本不认同燕伯所说的话,燕伯只是不断的抽泣,冯亦才一挥手道:“待燕伯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他!” 武破乾领命而去,冯亦才对萧亦山冰冷的说道:“萧亦山,当年的盗剑之事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亦山面色严峻,丝毫无作伪神色,他淡淡的回答道:“不是我做的” 但显然此时他的话已经显得太过空洞无力,三教堂主王铭,乾坤堂主莫道穷冲出人群之中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狡辩什么!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马亦真断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我飘渺峰撒野来了?!” 王铭冷笑一声道:“天下人做事总要讲一个理字。萧亦山做了这种龌蹉卑鄙的事,他已然成为了天下修士的公敌。你难道要以飘渺峰的威势来恐吓在下我们不成吗?” 马亦真气的浑身颤栗,他眼见这些来的人纷纷怒视萧亦山,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萧亦山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冯亦才见时机已经成熟,他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我飘渺峰绝不能落如这种人的手中,今日希望诸位念在玄门的道义上,一起将这个伪君子推下神坛!” 王铭,莫道穷,恶面昆仑僧,法藏和尚纷纷拽出自己的法宝。吴亦农,何百香,忙护在萧亦山的身边,薛亦幻只是低头饮酒,似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萧亦山虽然是飘渺峰的首峰掌峰,但门下子弟凋零,百余年来也只收了燕无人一个徒弟而已。此时他身遇危难,孤零零竟无几人相助。他忽然感觉到天地虽大,能容得下自己的地方似乎顿时没有了。 冯亦才高兴了。 取代萧亦山的地位是他梦寐以求之事,他呼喝一声道:“二峰弟子何在?!” 武破乾,武德圣,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韦凤六人应声而出。冯亦才道:“把你大师伯从座位上请下来!” 六人齐声道:“是!” 马亦真挥动手中的秋水剑将几人逼退,马亦真道:“除非是你们之中有人亲眼见到了我师哥盗走赤炎剑,否则今日谁也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冯亦才冷笑道:“大师哥,你还真要反抗不成?你若心中无鬼,就应该泰然接受咱们的处置,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也绝不会屈待好人” 杀生,灵智,飞天三人眼见冯亦才对萧亦山咄咄相逼,三人小声嘀咕道:“看来今日冯亦才势必要搬倒萧亦山不可,咱们大可坐山观虎斗,谁也不要得罪” 萧亦山的缓缓的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众人,他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在大殿正中的通玄殿三个大字牌匾,缓缓的道:“师父,弟子今日蒙受不白之冤,我恐飘渺峰千年的基业落于奸人之手,今日即便落得个卑鄙无耻的罪名,也只叫我一人承担罢了!” 他转过头来声色俱厉的对冯亦才道:“我的为人谁不知道?你不顾飘渺峰的安危,竟在天下修士面前对我发难,真是个自私自利,无耻之极的小人!” 冯亦才大笑道:“你休要故作姿态,你既然不想伏法认罪,说不得只有武力解决了!” 冯亦才对武破乾几人一使眼色,几人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宝来,冯亦才恐自己势单力孤,又对身后的王铭,恶面昆仑僧几人说道:“今日事关还当年中州燕家公道之事,希望诸位不要坐视不理!” 王铭等人齐声道:“今日势必诛杀此贼!” 冯亦才心中得意,他一晃手中的三才斗神樾,身形一动以率先攻击萧亦山。这三才斗神樾取自天,地,人三才一体之意,又云天地一体,亲密无间,不可分离之说。故天地人又有一统之意,实则是由三件宝物融合而成,威力惊人。 萧亦山自不示弱,他单掌一抓,一柄两仪阴阳剑即提在了他的手中。 冯亦才挺樾就刺,萧亦山挥剑相还。五名弟子齐发力,马亦真,携剑师徒全力战五人。王铭拿出三尖龙鳞斩,恶面昆仑僧倒提北州嗜血禅杖。法藏冷眼未动,段青石伺机偷袭。好外客个个虎狼视,若谁劣势群攻之。一时乱哄哄,战得通玄殿内,大匾被剑气斩成了数片,擎天柱也被打断。屋顶破了个洞,穹顶玉石被掀翻。护山灵兽被惊散,吓的飘渺峰子弟个个心惊,无不胆颤。 慧常老和尚有心去助萧亦山一臂之力,但适才听到那一场对话之后,竟然一时间又拿不定了主意。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迟疑不动,他所带来的人自然不敢出手。 其实此时他只需当众说明,当年萧亦山所送信件之中所言之事实乃子虚乌有之事,众人中也不缺少明智之士,自然能从中发现种种疑点。但慧常天性做事迟疑,因此耽搁了事情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萧亦山虽然门丁稀少,但他精于修为,乃是所有峰主之中第一个修炼到六阶之境的人,天下玄术,每差一重那作战实力都不知道要差出多少去,何况相差一阶之重?冯亦才身具五阶七重玄术,萧亦山六阶四重,未出十招,冯亦才就觉得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自知如果今日制服不了萧亦山的话,非但自己多年来筹划的计划要失败,而且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他也早有准备,他回头对王铭,恶面昆仑僧道:“二位尽管去阻住吴亦农,何百香就可,萧亦山交给我了!” 王铭二人一递眼色,一跃而起去战吴亦农,何百香。恶面昆仑僧抖擞精神,那北州嗜血禅杖在他的手中挥动了起来,真是犹如恶鬼下界一样,一片片血光上下翻飞,那饥渴的禅杖似乎非要痛饮一顿鲜血才能如意。 今日本来是赵仟羽和吴小莲的大好日子,没想到喜堂转瞬间变作了战场。赵仟羽见冯亦才等人围攻萧亦山甚紧,他此时已成为了吴亦农的女婿,吴亦农出手相助萧亦山,自己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赵仟羽拽出金蝉剑来去战恶面昆仑僧,吴小莲祭起火神绫来去战王铭。 八峰弟子何一刀,石立在人群之中见状也是一跃而起,一起夹攻恶面昆仑僧。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江无鱼眼见通玄殿内打的热火朝天,他见幽月没在此处,赶快一溜烟的去碧莲峰告知幽月。 李宅厚眼见这一切变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早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抛到了脑后。他提起龙渊剑来就要加入战斗。但此时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这让他一时之间没有立即出手。 那一直保持沉默的六峰主薛亦幻竟一跃而起,他与冯亦才相互配合攻击了萧亦山一阵,冯亦才喝道:“武破乾,来与我催动飘渺御自真诀!” 武破乾化作一道青光闪开,冯亦才樾指苍穹道:“宇内有邪,未敢无睹。茫茫天威,权为窃用。太上感应御字决!” 随着冯亦才法决的催动,在他的樾尖上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团这光团越来越大,武破乾掷出了鎏银霹雳圈,薛亦幻举起了柳神剑来各自催动真诀,冯亦才剑尖上的光团中刷的放射出来一条青色光线,这光线依次在薛亦幻和武破乾的兵刃尖上划过,随即迅速变大,一座大阵即被催动而出,将萧亦山死死的困在了大阵里面。 这一下可是促起变故。谁也没有料到薛亦幻会突然帮助冯亦才,吴亦农看的呆了,何百香也不再出手。马亦真仗剑注目而视,他知道,这御字大阵一出,不分出个胜负这大阵绝不能收手。 没人可以插手帮助任何一方。 这御字大阵乃是飘渺峰上最玄妙,最列害的法阵之一。催动之际,修士周身上下汇集着天地之间最为浓厚的浩然灵气,若是如动他们的身体,则犹如以池引浩海之水灌溉自身相似,必为这滔天灵气反噬而死。 王铭,恶面昆仑僧也注目观瞧。打斗着的人都一时平静了下来,这些人都在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场决斗的胜负。 在那飘渺御字大阵所形成的青色球状光壁上,不断的闪动出硕大的玄语字符,它们穿梭于大阵之内,不断散发着柔和的清光。萧亦山长啸一声,他将两仪阴阳剑猛然想地面一插,那地面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过后,一条巨大的裂缝快速朝冯亦才的方向猛然裂去,冯亦才大惊,急急纵身而起。 萧亦山仗剑疾飞,他剑尖朝天,化身一道青茫,直飞入天。“喀!”的一声巨大响声传来,那大阵骤然变色,随之辐射出一阵刺眼的白光,众人纷纷闭眼躲避,萧亦山冲破了这御字大阵! 白光褪尽,冯亦才面如死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薛亦幻已经倒地不起,显然已经身受重伤。武破乾已经人事不醒,在他的胸口处鲜血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此刻生死不知。 众人大哗! 杀生道士等人大惊道:“好列害的萧亦山!” 众人都在思衬着各自的打算,恶面昆仑僧默默的退回的人群之中,王铭也收回了法器。就在众人都以为冯亦才的这一次阴谋就要宣布破产之际,一个道士死气沉沉的从半空中疾速落了下来,在他的胸口之处,赫然插着一把赤色宝剑。这宝剑十分炙热,那道士的胸口在不断的冒着黑烟,很快一阵刺鼻的烧焦味传遍了整座通玄殿中。 众人围拢过来一看,那道士张大了嘴巴,眼睛瞪的圆圆的,似乎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这正是方才一举突破御字大阵的萧亦山! 马亦真分开人群来到萧亦山的身边一把将他揽在怀中,但显然他已经决气身亡了。这一变故当真非同小可,包括慧常,杀生道士在内,大家的心头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背后也泛起了冷汗,他们不由自主的想道,谁有这样的本事杀死萧亦山?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的出现让这些人知道了一个新出世的英雄即将给上一代的玄门时代画上一个句号。 燕无人杀死了萧亦山! 燕无人从空中落在地面,他走到萧亦山的尸体旁边拔出了赤炎剑来。很多人不认识他,马亦真如何能不认识?马亦真疑惑的道:“无人,这件事难道是你做的?”此刻他并不相信燕无人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弑师之事。 燕无人冷冷的看着马亦真道:“马四叔,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马亦真怒视燕无人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燕无人仰天大笑道:“他盗取我燕家的赤炎剑,导致我燕家覆灭。又学我燕家绝技破天神剑,虽然假意收我为徒,无非是掩人耳目的粗浅伎俩而已。可是他多行不义,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马亦真道:“此事不过是冯亦才的栽赃陷害,你师父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只听片面之言就对恩师痛下杀手,你还是人吗!” 燕无人道:“你不要为他狡辩。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萧亦山当年为了得到我燕家的剑谱,盗取了我燕家的赤炎剑,我燕家覆灭之后,包括戏龙石在内,自然就落在了飘渺峰的手中。 我不知当年此事是否有人指使他这么做,可惜就杀死了他。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想这件事早晚也能查的一清二楚” 马亦真怒发冲冠,他的神志此刻已经失去的正常。他一挥手中的秋水剑怒指燕无人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忤逆之辈!” 他一跃而起扑奔燕无人而来,燕无人冷冷的躲过了几招,燕无人道:“马四伯,这件事和你并没有关系。你快住手了吧,我不想害你性命!” 马亦真哪里肯依? 他疯狂了的朝燕无人猛挥秋水剑,燕无人见他周身上下漏洞百出,在躲过了一记横扫而来的一剑后,燕无人一掌挥出,这一掌没有接触到马亦真的身体,只是发出了一道强而有力的流波,马亦真站立不稳,一下被掀出了几丈有余,噗的一下,一口鲜血吐在尘埃。马亦真四阶九重修为竟被一击至此! 第171章 解决 这一变故让飘渺峰上的所有人一下子变的不知所措。 冯亦才冷冷的看着燕无人道:“燕师侄,今日你杀死了你的仇人,当真可喜可贺。” 燕无人哼了一声,他的眼睛在吴亦农,何百香的脸上依次划过,燕无人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们耗去了萧亦山大部分的灵力,我又怎能一击得手?真是没有想到,今日竟这般容易就挑了飘渺峰。千年大派,不外如是!” 冯亦才惊道:“燕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无人道:“也是飘渺峰气数已尽,今日竟闹起了窝里反。天助我成就如此盖世奇功,冯亦才,你倒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冯亦才闻听此语,气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他面色青紫,一时怒火攻心,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来。武破乾,武德圣赶紧扶了过来,冯亦才一推二人,恶狠狠的道:“我冯某人即使再本事低微,怎能让这个狂徒猖狂!” 他一晃三才斗神樾,身体骤然化作一道青茫直奔燕无人而去,这一下势头十分勇猛,燕无人急提起赤炎剑来招架相还。武破乾,武德圣不敢怠慢,纷纷一跃而起去助冯亦才。 武破乾身在半空之中,嗖的一下将鎏银霹雳圈丢向了燕无人。燕无人无法腾出手来抵御这一击,索性他一掐法决,催动出了一道护体结界,武破乾的鎏银霹雳圈啪的一下砸在了上面,这结界一闪,散发出了青,红,暗黄三道光斑来,鎏银霹雳圈一下被弹了出去。 杀生道士大惊道:“这厮如何会我万劫谷的玄术?” 原来,万劫谷的修士都已“先天术”修炼自身,先天术不但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更重要的是,可以激发身体自身的潜力。万劫谷的先辈们认为,每一个修士的自身都蕴含着一个巨大的内在能量,只要将这些能量一一催发出来,其效果并不比任何依靠外力获得的能量相差分毫。 这先天术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其外在表现是在催动玄功时周身上下散发出淡黄色光晕,这在天下玄门之中是独一无二的。因而杀生道士一见燕无人的结界有暗黄光斑出现,自然吃惊不小。 冯亦才情急拼命,那三才斗神樾犹如猛龙出水相似,力量强大的可怕。燕无人即挥动起赤炎剑来递招相还,赤炎剑在燕无人的手中犹如奔腾了的火牛群,那炙热剑气滚滚而来,冯亦才只觉得周身上下炙热难当,他心道如此实难取舍,索性他一咬牙,身体一跃而起,大喝一声道:“飘渺破字决!” 只见他手中的三才斗神樾骤然变大了数倍,刷的一下朝燕无人横扫了过来。冯亦才的气海之中迅速凝聚了大量的灵气,那三才斗神樾周身戾气大涨,燕无人无法还击,似乎稍慢了一步,冯亦才一下扫中了他的身体。 随即燕无人的身形即消散了开去,冯亦才一皱眉,再看时,燕无人已身在空中。原来燕无人情急之下以分/身术躲避出去,他人在半空中,将赤炎剑高高的举过头顶,他双手持剑,猛然朝地下凌空一劈,喝道:“开天辟地!”,乃是破天剑法之第六式。 一道巨大火焰剑气竖着朝冯亦才劈来,你可以闻到那空气被烧焦了的古怪气味。冯亦才急闪身形,燕无人的剑气直直的飞了出去,通玄殿外顷刻间飞沙走石,几处墙壁顷刻间土崩瓦解。 杀生道士心中急躁,眼见冯亦才一是片刻之间不能战胜燕无人,他不知燕无人从何处学来万劫谷的先天术,但他自知谷中秘术外泄绝非好事。因而他一晃手中的银色双爪加入了战团,意在协助冯亦才。飞天,灵智二人也不待慢,纷纷加入了战斗之中。 缓过神来的吴亦农夫妇一递眼色,二人身形一晃也加入了围攻燕无人的行列。燕无人纵然本事高强,此时也难免有些慌神。而在此刻,躲藏在暗处的寂灭道士正冷冷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他见实际已经成熟,猛然跳出身形来,他一只手托着乾坤袋,口中默念一阵法决,冯亦才,吴亦农几人只觉得一股难以抵抗的吸力朝自己而来,冯亦才心道不好!索性他反应甚是敏捷,刚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头,急使用了一招:“穿天梭”躲避了出去。 燕无人知道寂灭道士来了,他知道乾坤袋的列害,早就闪身躲开。吴亦农何百香也各自使用本事躲避,却不料吴小莲修为较低,一时没能躲开出去,一下被寂灭道士吸进了乾坤袋中。 赵仟羽要去相救,吴亦农拽住了他,吴亦农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寂灭道士冷笑数声道:“几位师弟,合伙对付一个后辈,若是传了出去,我飘渺峰的威名何在?”燕无人收招定式来到寂灭道士的身边道“多谢师伯相救” 寂灭道士点了点头,对燕无人说:“无人你且褪下”燕无人收起赤炎剑来站立在他的身后。 冯亦才,吴亦农等人注目观看了他几下,不由得大惊道:“你是张道玄?!” 寂灭道士仰天大笑道:“张道玄,张道玄!哈哈,哈哈!” 冯亦才点指寂灭道士道:“张道玄,你已经被逐出了师门,还有什么脸回来?” 寂灭道士道:“当年师父处事不明,我犯了什么错,就狠心废去我一身修为,将我逐出山去?我曾经立下重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日也算得上天垂怜,让我报了当年那受辱之恨!” 冯亦才见今日形势对飘渺峰已经大为不利,他转头看了了身后的王铭和恶面昆仑僧等人。这些人只是微笑着观看这一切,丝毫没有再次出手相助的意思,冯亦才心中大骂不止。 吴小莲被寂灭道士抓了去,何百香心急如焚,她近前几步对寂灭道士说:“张师哥,当年的事和我女儿无关,你别伤害她” 吴亦农一拉何百香的手道:“这叛徒今日前来趁火打劫,你又何必求他!” 寂灭道士轻蔑的看了一眼吴亦农道:“老九,真是没有想到。香妹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儿,最后竟然嫁给了你小子。你倒说说,当年你使了什么坏,让香妹变心跟你的?” 吴亦农冷笑道:“我对香妹一片痴心,她这才嫁给了我!” 寂灭道士道:“当年赵灵剑赵师哥带着戏龙石回归飘渺峰,在老龙河遇险,我当时就怀疑一定有人暗中将此事泄漏了出去,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那么多魔宗余孽埋伏在那里奇袭赵师哥?古墓老人又如何得知赵师哥的下落?你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坏,暗中将这件事泄漏了出去把!” 吴亦农面色阴沉,他回答道:“你又何必冤枉好人?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给我身上抹黑了吗?” 寂灭道士道:“是非曲直自有真向大白的一日。如你所说,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伪君子的面具,早晚都有撕破了的一天” 听到寂灭道士的话,何百香柳眉倒竖起来,她怒道:“张道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只问你,你到底放不放我的女儿?” 寂灭道士道:“她也算是我的侄女,我怎能忍心害她?只是我这乾坤袋中有个小小的弊处,就是活人一进去,多半只能是化作一滩血水而出。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还有没有命在!” 寂灭道士随即将乾坤袋解开,一道银光闪过,一杯三寸多长的钢钉从乾坤袋中飞出,寂灭道士将毁元钉攥在手中,他把乾坤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眯着眼睛看了下,随即苦恼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你说的太迟了,若是再早些,或许还能有救!” 他把乾坤袋倒提了过来,一束血水从乾坤袋中缓缓的躺下,一条湿漉漉的红色菱布从里面滑出。何百香看的清楚,那正是自己女儿吴小莲的法宝火神菱! 何百香“啊!”的一声躯体倒栽了下去,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短暂昏厥了。 在场的飘渺峰众弟子见状纷纷以手遮目,大家不忍心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吴亦农赶快把何百香救起,片刻之后,何百香悠悠醒转,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色,她的喉咙已经沙哑了。这巨大的痛苦充斥在何百香的内心,她必须给女儿报这个仇。 秦小枫已经挥动气金蝉剑来冲了上去,寂灭道士一见他手中的兵刃,寂灭道:“这是金蝉剑,林亦幻是你什么人?” 赵仟羽也不回答,挥剑朝寂灭道士的脖颈斩来,寂灭道士冷笑道:“当年在飘渺峰时,我和老五曾有过一段交情。你受了他的宝剑,相比是他的爱徒把,今日看在他的份上,我且饶你一命!”他把乾坤袋一系,一挥宽大的衣袖,一阵劲风朝疾驰而来的赵仟羽刮去,赵仟羽被这劲风向后带出了几丈有余。 赵仟羽毫无惧色,二次挥动宝剑前来攻击寂灭,他手掐剑诀,金蝉剑随即在他的头顶上方由一变二,由二变死,顷刻间以化为了数条长剑,赵仟羽双手一挥,这些宝剑犹如剑雨一般朝寂灭道士激射了出去。 寂灭道士道了句:“不识抬举!” 他一松乾坤袋,那剑雨刷刷刷的一剑接着一剑的被吸入了乾坤袋中。赵仟羽一惊,他忙打了个回转剑诀,那金蝉剑在空中打了个穴,勉勉强强的在最后一刻挣脱开乾坤袋的束缚而倒飞了回来。 寂灭道士道:“算你拣个便宜” 燕无人眼见道玄殿中的几个峰主死的死,伤的伤,这种机会千年难遇。燕无人对寂灭道士说道:“师伯,这次机会难得,我看我们莫不如一句将在场的这些飘渺峰道士全部剿灭,以除后患!” 寂灭道士点了点头,他斜眼看了几下杀生道士和慧常法师几人,他一抱拳道:“诸位万劫谷的修士及禅音寺的长老们,这一次小道前来飘渺峰,乃是解决我们同门之间的矛盾,希望你们不要插手,待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必定上门一一给诸位致歉” 杀生道士看着说:“要我不插手也可以,燕无人你必须把你为什么会我万劫谷的先天术一事解释清楚!” 燕无人听罢一阵狂笑。 燕无人从怀中拿出来一本书来,他在杀生道士的面前晃了一下道:“这个眼熟吗?” 杀生道人思衬道:“这是我们万劫谷每一名谷主独有的先天术修炼法决,怎么这小子也有一本?” 燕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燕无人道:“我自从得知萧亦山盗取我燕家的赤炎剑之后,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那日古墓老人来凌霄阁盗取戏龙石,结果被楚亦萍发现,二人在断金谷中打斗了一阵,古墓老人自知不能取胜,以裂魄沙重伤了楚亦萍后遁走.” 杀生道士喝道:“你胡说!” 燕无人道:“这原本是我亲眼所见。古墓老人虽然重伤了楚亦萍,但自己也被他的剑气所伤。我于是心生一计,以神雷术毙了古墓老人,在他的身上得到了这件万劫谷的秘技先天术” 杀生道士沉吟了一阵才缓缓的说道:“你也太狠毒了些!” 一直在稳坐之中的慧常老和尚口打佛号道:“啊弥陀佛!那日我慧禅师兄带着道明道远,道初,道常四名弟子回寺途中遇害,想必也和你所为吧!” 燕无人道:“对!那击毙古墓老人之后,我心道飘渺峰千年大派,若不借助外力实难动摇根基。因此我守在山下,我本想毙掉飞天,灵智两个老道,无奈他们先走了一步,后来我见那几个和尚走下了山来,心道走了道士还有和尚,总之必要给飘渺峰惹下一下麻烦方才如意” 慧常道:“施主可还有帮手吗?据老衲所知,我慧禅师兄有言,乃是三名飘渺峰峰主合力以御字真诀困住了他,我四名师侄舍命相救他才勉强脱险。饶是如此也是身受重伤,这又怎么解释?” 燕无人笑道:“想必是你那慧禅师兄怕丢了面子,故意夸大的事实真相。我当时以神雷术击伤了他,以斩魂剑斩杀了那四个小和尚。何来三名峰主重伤慧禅之事?” “啊弥陀佛!燕施主下手忒毒辣了些!”慧常纵然身在佛门,此时也不得不为此事动容失色了。 杀生道士听到神雷术三字之后,心头电光火石一般的划过一个念头来,他惊问:“那日在万劫谷中,以神雷术击伤我无量玉璧之事,莫非也是你所为!” 燕无人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一股脑的全部应承了下来,燕无人道:“对!我意在挑起你们三家之间的争斗,好实现我的复仇大计” 杀生道士连道了几个:“好,好,好!” 杀生道士露出了疑惑神色,他问燕无人道:“既然你苦心经营了这么一个计划,又为什么当着我们全盘托出,这样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吗?” 燕无人道:“你们都是即死之人,知道了这些又有何妨?” 杀生道士冷笑道:“你也太狂妄了些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飘渺峰的弟子慌忙跑入通玄殿中,他慌张的四处打量了一番,马亦真问他:“你为何如此惊慌?” 那飘渺峰弟子回答道:“师伯,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此时通玄殿外的众人开始不安的骚乱了起来,扈涛,赵龙,刘均,耿千秋,冯河,薛山,时宝泰等飘渺峰众弟子纷纷退入通玄殿来。扈涛急道:“马四伯,田九叔,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已经包围了青埂峰,现在正在朝通玄殿涌来!” 通玄殿中的众人在向外看时,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远处,在他的身边,熙熙攘攘的站立了一条人数长龙,看数量不下千人左右,这些人手持强弓硬奴,对准了通玄殿中的众人摆好了架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里面的人万箭齐发。 燕无人得意的一笑,他缓缓的退到的寂灭道士的身后,对寂灭道士言道:“师伯且放宽心,这些是小弟搬来的救兵。他们都是东洲王的人,只要制服住冯亦才等人,其余的,小侄一并帮你解决” 第172章 凌霄阁之战 寂灭道士吃惊的看了一下燕无人,他虽然知道燕无人不可能单独来和自己回合,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道他会和东洲王联手,他暗想道:“这小子果然有一些手段,我倒应该小心一些,别上了这小子的当,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 寂灭道士对他冷冷的一笑道:“燕师侄果然想的周到!” 寂灭道士近前几步,他将乾坤袋提在手中,对着通玄殿中的人喊道:“降者免死!” 众人的面色的很难看。但今日在通玄殿中的不是峰主就是其它门派的掌门,眼前虽然不知道吉凶如何,却谁肯投降他? 三教堂教主王铭最先发难,他提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对准寂灭道士嗖的一下扔了出去,寂灭道士将乾坤袋朝这把椅子一吸,这椅子嗖的一下即被乾坤袋吸入囊中。 王铭大喊一声道:“今日已经没有了退路,咱们还不一起上,难道等死不成!” 恶面昆仑佛,法藏和尚等祭出法器扑向寂灭道士。只是他们知道寂灭道士手里的乾坤袋十分列害,因此并不如何靠近他的身体,只是远远的催动法决攻击他。 现在事情已经基本清楚,杀生道士愤恨不已,他对飞天,灵智道士一使眼色,三人也加入了围攻寂灭道士的行列。冯亦才对燕无人恨之入骨,马亦真见燕无人杀死了萧亦山,也愤而挥起秋水剑来与冯亦才夹击燕无人。吴亦农,何百香则扑奔寂灭道士。 其余之人各自动手不必细说,只见那寂灭道士腾空而起,那乾坤袋在他的手中猛然变大了几倍,乾坤袋的袋口发出一阵强大的吸引力来,通玄殿中,诸如盆栽,桌椅,屏风甚至是石板地面等可以移动的东西都被它吸收了进去,这乾坤袋好似个无底洞一样,只是贪婪的继续吸收着这通玄殿里一切可以移动的东西。 “啊!”一声惊呼,法藏和尚的金木鱼被乾坤袋吸了进去,发藏一惊,心道那法器再好,终究是身外之物,还是保全性命要紧!他也不管那金木鱼如何,身形一隐,以凭空移动出了几十丈以外。 “刷刷刷!” 一阵黑压压的弩箭激射而出,发藏和尚一打结界,那弩箭纷纷被阻隔在了发藏的结界之外,法藏冷笑一声继续遁走,不妨在一处断壁之上,被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男人阻住,这男人双掌轻轻对着发藏一推,发藏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迎面袭来,他的护身结界一下被破坏的粉碎,那密密麻麻的弩箭再次射来,发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无奈只能闪动身形退回到通玄殿中。 此时,王铭的鬼王刀,恶面昆仑僧的嗜血禅杖也已经被寂灭道士的乾坤袋吸去,二人也只好退在一边,他们见发藏和尚去而复返,满面愁容,心中俱是一凉。 杀生,灵智,飞天。慧常老和尚,吴亦农与何百香赵仟羽正自与寂灭道士周旋。燕无人独自与马亦真,冯亦才,携剑,武德圣,万无涯,刑啸天及很多飘渺峰新进子弟鏖战。燕无人挥动手中的赤炎剑,好似战神下界一番,每使用一招破天剑法,即有一名飘渺峰弟子死于剑锋之下,片刻间已有十余人死于通玄殿内。 通玄殿内一片惨淡。 李宅厚的身子在颤抖,他还没有从刚才看到吴小莲化为血水流出的那一幕中缓过神来。也不管身边的人如何恶斗,那寂灭道士手中的乾坤袋如何神通广大,他都充耳不闻。 在他的眼中,只有师姐吴小莲的面孔,和那简简单单的表情,一哭,一笑,一嗔,一怒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中交替回应着。但,这只能是用来怀念的回忆了。李宅厚很明白,但是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他抬起头来看见了正在空中耀武扬威的寂灭道士,自己的师父和师娘根本无法靠近他。赵仟羽的面色很苍白,李宅厚知道他也很伤心。李宅厚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滴血,在本来就已经撕裂了的伤口上再次狠狠的撒了一把盐一样。 在他的体内,那股曾经难以抑制的足以撕裂灵魂般的痛苦感觉正在袭来。但他的身体已经不知道痛了,他的气海之中的灵气在波动着,戏龙石也兴奋了起来。 那些滚滚的灵气似乎要冲破修士身体所带来的天生束缚,但显然还差一点什么。它们就这样在李宅厚的气海中翻腾,活跃,李宅厚却全然不为所动。 他提起了龙渊剑来,他死死的看着寂灭道士,李宅厚起誓道:“血债血偿,今日现在要你的命!” 他此刻的眼中丝毫没有了别人的存在,似乎整座通玄殿内,只剩下了他和寂灭道士两人而已。忽然,那曾经强大的力量豁然从气海之中疾速涌上,它们与李宅厚心中的怒火交织在了一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李宅厚终于受不了了。他的脸上红光一闪,因身体巨大的痛苦而长啸了一声。李宅厚化作一条红色光束猛朝寂灭道士激射而去,这一下事出突然,寂灭道士丝毫没有准备,他想要将乾坤袋对准李宅厚已经来不及了,索性他向侧面一躲,李宅厚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 吴亦农,杀生道士等人见此情况后精神一振,他们间不容发的欺近到寂灭道士身边,寂灭道士大惊再想以乾坤袋御敌已经没有了机会。无奈只得将乾坤袋往怀中一送,晃动双掌来战他们。 此时高下立见,寂灭道士片刻也难以支撑。但李宅厚一心取他性命,见一击不中李宅厚回转身形,一招神龙摆尾猛然朝寂灭道士背后斩去。一道激烈的龙吟剑气破空而来,惊得围攻寂灭道士的吴亦农几人纷纷退开躲避。 李宅厚不等剑招用尽,又化作一道红茫朝寂灭道士挥剑斩来,寂灭道士赶紧纵身跃起躲避,李宅厚不等他跃起,猛然横扫一剑,这一剑犹如神雷击物一般瞬间即到,寂灭道士无法躲避,只能用了招分/身术,身形一闪,化作几道人形四散而去。 但李宅厚此时神清目明,他一眼就发现了寂灭道士的真身,就在寂灭道士刚刚从幻想之中脱离之时,李宅厚一剑刺来,寂灭道士无奈,只能用脚去踢李宅厚的龙渊剑。 但这一下有失分寸,龙渊剑嗖的一下从寂灭道士的脚裸处划过,一道红光闪出,寂灭道士的右脚已被李宅厚斩掉。 寂灭道士惨叫一声,本能的躲避出去了数丈之远。他恶狠狠的看着李宅厚,伸手就去抓怀中的乾坤袋,这一抓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抓到。寂灭道士疑惑的朝怀中一看,那怀中却没有任何东西。 在通玄殿正梁的位置上,九色妖鼠正抱着乾坤袋把玩着,它似乎觉察到了这大殿之中的危险气息,只见它灰影一闪,即消失在了大殿的穹顶之上,不知所踪了。 寂灭道士面色铁青,吴亦农等人见此立即围了过来,李宅厚似乎不认识他们一般,他一挥手中的龙渊剑,一道剑气四散而出,逼散了正在靠近寂灭道士的吴亦农等人。 燕无人马上发现了这一情况,他随即对通玄殿外的那些人喊道:“里面有情况,请速来相助!” “嗖嗖嗖!” 几道白茫迅速破窗而入,这几道白茫在通玄殿中的众人里横冲直撞了一阵后,就现出了人形。一共五个人,都是身批白色斗篷,燕无人大喜道:“诸位不必有所顾虑,为图王爷大事,今日务必斩草除根!” 那五人互相点了点头,他们依次分散出去,见人只是轻抬一掌,所对之人即纷纷被击出数丈之远,随即被另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制服或者杀死。 李宅厚只是攻击寂灭道士。 两名身穿白色斗篷的男人见状即来相救,李宅厚眼看就要刺到寂灭道士之时,被一人单掌将他推出数步之远,李宅厚只觉得自己顷刻间头重脚轻,他晃了三晃,内心的怒火再也不受躯体的控制。 李宅厚的双眼瞬间变为了赤色,他发出了犹如野兽一般的怒吼声,也不管是敌是友,挥剑即砍,逢人就刺。但见通玄殿内,顷刻间寒光四射,犹如身坠冰窟。声声龙吟怒吼,仿佛九天之神怒斥凡夫。 李宅厚好似魔鬼一样斩杀众人,王铭的手被斩掉了一只,恶面昆仑僧的衣服被剑气划破,险些将他开膛破肚。秦小枫欲来斩杀寂灭道士,被李宅厚斜挥一剑,金蝉宝剑瞬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茬在赵仟羽的手中脱手而出,嗖的一下不知飞向了何处。 吴亦农不知李宅厚是敌是友,想要躲避一下,却不料被他一剑削落了头顶的道冠,何百香吓得花容失色,想要阻挡一下李宅厚的剑锋,却被他一剑刺穿了头顶的珠花。 万无涯等人见状早不知躲到了何处去了,扈涛,赵龙等人被吓的拜服在地,竟一时不能动弹。 燕无人见是李宅厚,他心中的火气腾了一下就升了起来,他虽见李宅厚此时大反常态,但他对李宅厚的轻视之心早已根深蒂固,他索性抛去冯亦才等人的攻击,斜着朝李宅厚的背后斩去了一剑。 “嗤!”一阵烧焦皮肉的味道传出,李宅厚的背后冒出了一阵青烟。 李宅厚仰天长啸,他也不回头,反手一剑直削了出去,燕无人大惊,一连倒退了数丈才躲开了这透人肺腑的寒冰之气。 李宅厚只是追赶寂灭道士。此时寂灭道士早已瘫软在地,李宅厚一跃跳到他的身边,他双手握住剑柄,猛然朝寂灭道士狠狠的斩落下去,这一剑自寂灭道士的肩头斩下,寂灭道士即被他斩为两段。 李宅厚杀的兴起,他转过头来,一双赤色的瞳孔放射出两道充满了阴寒之气的狠毒目光来,他发出了一连串:“嘿嘿嘿嘿嘿。。”的尖锐笑声,他身形猛然一动,猛朝燕无人冲来。燕无人冷冷的看着他,见李宅厚的剑朝自己的胸口刺来,他急挥剑相阻,却不料李宅厚这一剑力道太大,竟没有拨开,燕无人想以分/身术躲避,却慢了半分,被李宅厚一剑挑开了胸膛,索性这一剑并没有划入多深,仅半寸有余,燕无人吓的魂飞天外,急化作一道赤茫遁走了。 李宅厚也不追赶,此时通玄殿中尚有许多人在场,那进来相助燕无人的五名身穿白色斗篷的人见事不好,急化作白色光束逃走,李宅厚形如鬼魅,他一挥龙渊剑,那龙渊剑一分为五,嗖的一下朝五人疾速飞出,几声穿透皮肉的声音过后,五个人纷纷死于李宅厚的龙渊剑下。 在场很多人带着无与伦比的惊恐之色纷纷涌出通玄殿外,李宅厚在后面紧随而出。一阵冲杀之后,早已杀散了那围住通玄殿外的弓弩手一众人。 李宅厚挥剑如雨,所经之处无不狼藉遍地。冯亦才,马亦真,吴亦农几人互相扶持着急急向青埂峰外褪去,正遇到从碧莲峰赶来的幽月及她所带的诸位女弟子。 幽月大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冯亦才叹道:“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恶鬼,咱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地不能逗留,咱们还是先走再说!” 幽月听罢吁叹不已,江无鱼裹在这些人中间,他四处打量着李宅厚的踪迹,忽然见到一道人影疾速朝这边冲来,江无鱼一看之下大喜道:“原来这小子没事!” 吴亦农以为他吓昏了头,以至于胡言乱语,他一抓江无鱼的衣领,几位峰主真如漏网之鱼一般的朝凌霄阁褪去了。 慧常,杀生道士,王铭,恶面昆仑僧及一些寻常的飘渺峰弟子死死的躲在通玄殿中不敢出去,直至通玄殿外已经鸦雀无声的许久之后,才战战兢兢的出来查看了一下情况。 第173章 机缘 凌霄阁,飘渺峰培养杰出弟子的修炼之地,且藏有飘渺峰历来的经书典籍,灵植法器等贵重物品,亦有护法长老飘飘,茫茫二位长老在此修炼,乃是飘渺峰最庄严圣洁的场所之一。 此时冯亦才,薛亦幻,马亦真,吴亦农,何百香,幽月以来到凌霄阁外,赵仟羽,携剑,武破乾,武德圣,万无涯,齐九真,江无鱼等一众飘渺峰弟弟纷纷躲避至此,李宅厚在其后紧追不舍,此刻众人都有些缓过了身来,幽月道:“他是什么人,竟有这个本事,独自与我这么多飘渺峰弟子为敌?” 冯亦才叹了口气道:“我灵气已消耗了大半,老六也受了重伤。方才在通玄殿中的争斗,我飘渺峰的实力自损一半,因此才招致这般大败” 马亦真说:“要不是你对大师哥促起发难,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若日后飘渺峰有什么差池,你冯亦才就是飘渺峰的罪人!” 冯亦才怒道:“燕无人早就有所图谋,关我什么事来!你说话注意点!” 马亦真回答说:“事到如今还是死性不改,可惜我飘渺峰千年的基业,必要毁于你手了” 他本来身受重伤,此时说了说了没有几句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幽月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斗嘴!我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追来,我不信和咱们这么多人之力还制服不了这一个人,你们吵吧,如果我有些闪失,记得为我收尸就好!” 幽月说完,她祭出自己的法器九幽闭月斩来,一手攥住一个,朝李宅厚迎了上去。 江无鱼大惊,他万没有想道李宅厚竟把这些飘渺峰峰主追赶的犹如牛羊相似。李宅厚此时周身戾气浓重,手中的龙渊剑散发出阵阵寒光,吴亦农等人见状,哪里敢耽搁片刻时间?纷纷来助幽月,谁也没有注意到江无鱼的那张已经惊得合不上了的嘴和呆滞住了的表情。 幽月见李宅厚急冲而来,她把九幽闭月斩往空中一抛,口中一摧法决,那闭月斩在空中一转,即带着一阵破空之声直奔李宅厚而去。李宅厚的脸不断的向外溢着青气,但他的手犹如两道火焰一样,散发着阵阵赤辉。 九幽闭月斩刚到他的面前,李宅厚猛挥动龙渊剑,“啪”的一声脆响,一只九幽闭月斩被击飞,幽月没有微蹩,她急一挥手,第二只九幽闭月斩带着浓烈的杀意二次袭来。 李宅厚竟不躲闪,他看准九幽闭月斩的大概为位置后,把几乎已经变成了火焰一般的手臂快速抓出,九幽闭月斩竟把他死死的抓住在了手里! 李宅厚嘴角一扬,他冷笑一声,猛然朝幽月一挥,九幽闭月斩带着一阵摄人的寒光倒飞了回去,惊的幽月赶紧躲避,九幽闭月斩刷的一下从幽月的身边飞过:“喀!”,随着一阵石屑破碎的声音过后,九幽闭月斩狠狠的撞击在了凌霄阁的楼壁上。 冯亦才见此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厮太过列害,说不得,咱们今日就得用御字大阵来对付他!” 薛亦幻立即表态:“不可!现在大家都已身负重伤,若在催动这般强劲消耗灵力的大阵,非但不能制敌,恐怕你我兄弟的性命也要难保!” 冯亦才怒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忽然,两束青光从凌霄阁的窗棂中激射而出,这光束直奔李宅厚袭取,李宅厚也不躲闪,依旧奔命前冲,被这两束青光一击,李宅厚瞬间被击退了十余步,再看胸前已经被青光刺破,残破的衣服被击碎,李宅厚的胸口处,戏龙石在泛着阵阵光晕,冯亦才,吴亦农几人大惊失色! 他们看的清楚,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的胸前,就悬挂着数日前在凌霄阁中丢失了的戏龙石!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着。 李宅厚显然被这光束刺痛,他嘶吼了几声后,提着龙渊剑,他的身体此时一闪一闪的,每前进一段距离,在他经过的位置上就会留下一片模糊的赤色浊气,戏龙石轻轻的在他的胸口颤动起来,似乎对方才冲撞了它的那两道光束十分不满,正在愤怒的表达抗/议。 就在凌霄阁外的众人惶恐不安之际,在那两束青光褪去之后,三名飘渺峰弟子在凌霄阁中冲出。他们是还没有完成进阶的杜锋,耿千秋,赵无极三人。 三人见众人狼狈的神色,耿千秋大惊道:“诸位师叔师伯,你们这是?!” 冯亦才见此似乎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兴奋道:“三位师侄不必多问,快随我一起来对付那个魔头!” 三人注目一看,一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李宅厚。 耿千秋也不和谁商量,他一挥手中的子午电光杵几步来到李宅厚的身边断喝道:“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凌霄阁前猖狂!你报出名姓来,小爷杵下不死无名之鬼!” 李宅厚没有动。 耿千秋道:“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吗?!” 李宅厚猛然抬起头来,那两只火红的眸子发射出两道凶光,耿千秋大吃一惊,手中的子午电光杵险些掉在地面上。还没有等他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李宅厚平端着龙渊剑,身形一闪,已隔空移动来五六丈远,在耿千秋难以置信的表情中,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李宅厚并不收手,他推着耿千秋的尸首一路疾冲,直撞击到了凌霄阁的墙壁上才停住脚步,他将龙渊剑向上一划,耿千秋即被斩成了两半。 杜锋,赵无极急用手遮目,方才还在一起修炼的同门道友,不想顷刻间死于非命。冯亦才惊道:“大家一起围攻他!” 这一次凌霄阁外的飘渺峰弟子可是要拼命了,无论是为了飘渺峰的生死存亡,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今日他们都必须全力死战。 龙渊剑在李宅厚的挥动之下,威力十分巨大,顷刻间又斩杀了数名修为较低的飘渺峰弟子。冯亦才,薛亦幻等也是频频遭遇凶险。正在此危急时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凌霄阁中传来,:“飘渺峰的弟子都给我退在一边!” 声音刚落,两个人已经从凌霄阁中走出。他们走的十分缓慢,但没前进一步,身体就隔空而进数丈,须臾之间有到众人身边。众人闻言立即散去,冯亦才大喜道:“二位师叔来的正好!咱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来的正是凌霄阁的两个长老,飘飘道士和茫茫道士。他们乃是当今飘渺峰掌门渺渺道士的两个师弟,也是上一任的青埂峰与道威峰的峰主。他们常年在凌霄阁中修炼玄术,从不外出,因此很多飘渺峰上的人都不认识他们。 这两人身穿古旧的道装,身材枯瘦如皋,茫茫道士道:“此事我以知晓,你且带着受伤的弟子离开此处,切记好生疗养” 冯亦才连连称是,吴亦农等人也围拢了过来,纷纷和二人打谦儿见礼。茫茫道士一挥手示意他们退在身后,茫茫道士淡淡的盯着面前那充满戾气的李宅厚,看了片刻之后,茫茫道士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淡淡的一笑道:“这位小施主,可愿意听老道说话吗?” 李宅厚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渺渺道士,此刻茫茫道士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浩然正气,竟迫使李宅厚迷乱了的内心暂时平静了一阵。但他的思维还是很不清楚,连他自己都不知此刻自己在做些什么。 茫茫道士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乃是一首正气歌,此刻在茫茫的道士的口中缓缓涌出,李宅厚只觉得浑身上下痛苦难当,他双手抱头,痛苦的滚在地面上挣扎了起来。 茫茫道士的口中不断的念诵着,李宅厚终于坚持不住,他一跃而起,急挥动龙渊剑来,想要毙掉眼前的这个老道。茫茫道士一笑,他一挥手臂,一道光圈脱手而出,刷的一下把李宅厚包裹在了里面,形成了一个球形结界,李宅厚左右挥击数次,龙渊剑斩在这结界的光壁之上,那光壁也只是一闪,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茫茫道士不断的加重咏颂正气歌的语气,李宅厚再次抱头挣扎,片刻之后,李宅厚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在他胸前的戏龙石似乎也失去了生气一般的迅速暗淡了下去。 一阵短暂的平静过后,愤怒的飘渺峰弟子各拉法器,想要过来杀死李宅厚。茫茫道士喝道:“不要伤害此人!” 众人哪敢不听?纷纷压制住自己的怒气,站在原地听从茫茫道士的安排。 茫茫道士说:“受伤的人下去疗养治伤,其余的峰主各回本峰,至于这个人,暂且留在凌霄阁,代我把他的身世问明之后再做计较!” 众峰主千恩万谢,自然对茫茫,飘飘二位长老恭敬一番,无奈何他要留下李宅厚,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冯亦才带着重伤的武破乾,武德圣等人回归道威峰。吴亦农夫妇带着赵仟羽,江无鱼回归藕栅峰。 其余之人各回各的驻地,至于通玄殿中的那些外客,惊魂未定之余谁还敢多做逗留,纷纷四散而去,而那围山之人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亦农夫妇回到藕栅峰时,那充满喜气的各类装饰还没有撤去,何百香触动心铉,竟呜呜咽的抽泣起来。吴亦农赶紧安慰她,赵仟羽面如死灰,他跟吴亦农夫妇告了辞,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回了神剑峰去。 凌霄阁长老室内,李宅厚昏昏沉沉的睡着。茫茫道士手里拿着戏龙石端详了一阵,他对飘飘道士说:“戏龙石竟将他体内的两道灵气融合啦!” 飘飘道士沉默了一阵,他缓缓的回答说:“我自入玄门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人可以将两门不同的玄术融为一体。看来从此天下玄门,必又多生很多的事端了。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个人怎么能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他是燕家的什么人?又怎会我飘渺峰道术?” 茫茫道士说道:“此事我也奇怪的很。这个人身怀我飘渺和燕家的两门道术,又身带戏龙石,我见他道术精湛,少说也应有五阶以上的修为。只是空有周身灵力,却不得其法运用而已。且不知他是何人?” 飘飘道士说:“恐怕他和燕家有些渊源。不过他绝不可能是燕道极之后,当年燕家只有燕无人一个后代,此事人所共知。若要知此人来历,待他醒转过来之后,细细盘问一番自有分晓” 茫茫道士又叹了口气道:“只是他虽然受了这样的机缘,却被戏龙石的魔力诱导而有了魔性。如果查明了他的身世,发现他并非我辈中人的话,那说不得,只能超度了他罢” 飘飘道士面沉似水,茫茫道士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戏龙石,戏龙石在他的手中散发着翠绿色的光晕,长老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第一卷完 第174章 北域疆土 北州之地,万里积雪。昆仑山南北宽三千里,余脉遍及天下,乃是天下万山之源。其山高大挺拔,终年积雪不散。但这极寒之地,却也是灵气聚集之所,寻常人家自然难以在此地生存,但修道之士却以此为天堂。 更有些修士在昆仑大雪山中,日夜磨练躯体,赤膊裸身,欲得铜打铁铸之躯,想修个高人一等的外门道业,到那北州王府之中,谋的一个“北州卫士”的差事,一来养家糊口,二来也算是一份体面的职业。因为虽然修炼之时遭一些苦罪,但前途却很光明,因此往者如云。 在北州有一处大山,名为浩瀚山,乃是北州昆仑山七大余脉之首,在这浩瀚山中,当今天子为了让自己的家族之后人修炼本领,故此建立了一处五洲学馆,所谓五洲者,乃东,西,南,北,中五州的全称。 五州学馆之中有三名长老,九名法师,二十七名传授。他们都是由当今朝廷的大国师张天师引荐而来,道术精深,能力出众。而五州学馆中的学生们,大多都是豪门子弟,王庭之后。而五州王的子女自然被视为特殊招待的学员而得到特殊的照顾了。 浩瀚山的一角,凤霞馆中。 北宫燕正在反复的催动着法决,她想要在这次争夺昆仑馆的战斗中取得入寇资格。昆仑馆是五州学馆中,为学员们安排的最具有吸引力的修炼场所之一,它坐落在浩瀚山颠,汇聚着浩瀚的天地灵气。只要在那里修炼道术,一年抵得过在寻常之处修炼十载。 北宫燕现在的修为是一阶一重,这在五洲学馆中的成绩实在是平平无奇。她是一个年纪约在十五六的小姑娘,长的很标致漂亮。她是东州王北宫苍的爱女,北宫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她来到五州学馆已经一年了,来的原因其实很戏剧。她想逃婚,是的,没错! 事情的起因是源于一次离谱的求婚事件。那一日南州朝天城中的皇帝北宫祥瑞大寿,五州王各自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去给他贺喜。作为东州王的女儿,自然也得去给叔父祝贺一番。 北宫祥瑞大喜,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北宫燕。本来以为这事过去就可以回家了,没有料到竟有人打上了她的坏主意。他叫南公子杰,北州王北宫龙无后,就收了他做义子。其实南宫龙是当今国师张天师的亲侄子,因此两家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南公子杰相貌奇丑,北宫燕怎么能愿意嫁给他?于是在北宫龙亲自上门求亲之时,当着父亲北宫苍的面,当即拒绝了他的要求,又狠狠的羞辱了北宫龙一番。 北宫龙大怒,第二日就去和皇帝打了小报告,说北宫苍教女无方,当众羞辱自己。皇帝见自己的两个肱骨之臣,又是骨肉至亲发生了矛盾,自问帮谁也不是,因此皇帝托病不出。 北宫龙无奈,就去求当今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张天师帮忙。张天师一来顾及到北宫龙的身份,二来自己的侄子又拜了他为义父,思衬之下绝无不管之礼。 于是张天师进宫见到了皇帝,他巧舌如簧的一番话说动了皇帝,最后皇帝下了一个决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且东洲,北州王都是自家人,门当户对,绝无推诿之礼,应择日尽快结婚” 北宫龙得意了,他带着这把“尚方宝剑”,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东州王府。这个消息真的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北宫苍无可奈何,只能去央求自己的女儿。北宫燕却早就得到了消息,再去找她,哪里找的到? 北宫龙当即大怒,他说北宫苍故意放走了女儿,拒不接受皇帝的安排,他就要回南州去面见天子,北宫苍非常害怕,在一阵好言安抚之下,北宫龙才答应给他三天时间去寻找女儿。 就在最后一天,北宫苍才知道女儿已经进入了坐落在北州浩瀚山中的五州学馆。 这五州学馆乃是神州国第一任皇帝亲自设下的皇家馆驿,虽然它服从皇帝的统治,却不受皇室的安排。它只为皇室提供优秀的修真人才,至于其中的人才调度,学员安排等等都是由他们自有裁定,张天师主要负责管理他们的所需费用之事,在五州学馆里才勉强算是能够说上些话的。 北宫燕已经成为了五州学馆的学员,根据学馆内的规定,在入学期间,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的方式阻止学员道术的修习。北宫苍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大喜,北宫龙则愤恨异常,他再次去找皇帝,但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北宫龙沮丧的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南公子杰,南公子杰贼眼睛转动了几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南公子杰也去了五州学馆学习道术! 说了这么多,其实眼前南宫燕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她必须要争取到入寇昆仑馆的资格,因为昆仑馆是五州学馆精研道术的进阶之所,一旦有资格在那里修炼,则自己想修炼到什么时候就修炼到什么时候,谁也没有资格来强迫自己离开。而一旦竞争失败,那为期一年的五州学馆的学期已满,就再也没有借口继续留在这里了。而且学馆也不会再留任何资质平庸的学员在这里浪费学馆的精力了。 现在距离最后争夺昆仑馆的时间还有三天,她必须把自己这一年来所学到的所有的本事都练习醇熟,她现在所练习的,是一阶火球术。这是入了一阶的主要表现之一,以灵气为基础,以法决为催动技巧,她在不断的练习这这一技巧。 但她很快的就沮丧的停了下来,她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托腮,轻轻的数着庭院之中,从一刻小松枝上面掉落下来的残败枯叶的数量,显然是无聊之极。 “南公子杰那个小子已经学会了水球术,那是一阶五重以上的表示。这次要是争不过他,我就要被迫离开这里了。哼哼,就是再逃走,我也不嫁给他!”北宫燕暗自想着。 庭院里很安静,只有她的一个陪侍丫头在大厅里打盹,在她扶着的桌面上,一只花纹大猫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似乎又要睡去。 “燕妹,咱们夫妻就要团聚,我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凤霞馆的外面传来,北宫燕知道是南公子杰这个癞蛤蟆来找自己了,她也不动,眼看着南公子杰手里拿着一个红蓉蓉的小盒子朝自己走来,南公子杰神秘的一笑道:“燕妹,这个是我爹给我在西州弄来的灵药,吃上一颗可以增加三十灵的灵力,我那里还有很多,他们刚一送来,我不敢独享,这不就给你送来了吗!” 北宫燕怒道:“谁是你的燕妹?你说话别这么恶心好不好,你的丹药你自己吃,我东州王府里什么好灵药没有,谁稀罕你的破东西!” 南公子杰早就习惯了北宫燕的脾气,他觉得北宫燕越对自己如此,她身上的吸引力对自己就越大。南公子杰道:“燕妹,不要这么无情无意。最多再过三日,你我就可以成就好事了,倒时我们的婚礼会举办的很隆重,也许皇帝陛下也能亲来捧场也说不定呢!” 北宫燕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一挥手,一个小小的火球就被祭了出来,她朝南公子杰嗖的一下仍了过去,南公子杰也不躲避,只是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来在面前一划,一面小小的碧水结界被催动了出来,那小火球撞击在上面,嗤的一下泛起了一小片白色水气后就消散了。 北宫燕指着他骂道:“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开!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南公子杰哼了一声,他也不和北宫燕计较,转过身走出了门去,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回过身来对北宫燕说道:“燕妹,你是我的,这一点无法改变。三日之后我定然会夺去入寇昆仑馆的资格,你就死了这条心把” 南宫燕吼道:“滚出去!” 南公子杰走了,北宫燕的暴怒惊醒了那个正在打盹的小丫环,小女孩儿约在十一二岁左右,她叫莺儿,是东州王特意派来服侍北宫燕的。 茗茗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北宫燕,害怕的说:“小姐,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北宫燕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次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我这一年学到的最列害的道术就是火球术了,但方才竟被那个南公子杰轻描淡写的给破坏了。我跟他相差太多了,如果这次进不了昆仑馆,那我该怎么办?” 莺儿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一转,对北宫燕说道:“姐姐不用担心,要是实在拼不过他的话,我们就逃走吧!” 北宫燕虽然产生过这样一走了之的念头,但天下之大,哪里有向这样的即安全又可以学习到本事的避难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茗茗说道:“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不到最后的关头,我是不会放弃的!” 莺儿拼命的点了点头,一脸稚气的对北宫燕说道:“我相信姐姐一定能行的!” 北宫燕苦笑一声,她缓缓的走到庭院之中,一伸手,一团小小的火球被她祭起,她就开始继续修炼了起来。她一直修炼到了月上中天,直至月又西沉,香汗侵透的粉纱襟后,她才停了下来。 她的传授师父新竹已经在远处打量了她很久了,新竹是二十七名传授师之中的一员,这二十七人中有七人是女传授师,新竹主要负责南宫燕的道业修习。 新竹微微的叹了口气,却被北宫燕听在了耳朵里。北宫燕很熟悉她的声音,北宫燕问道:“是新竹师父在外面吗?” 新竹传授师见北宫燕发现了自己,她走进了庭院来,对北宫燕说:“道术的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精进的,你这么拼命的去修炼。怎不知天下玄术,欲速则不达,越是贪心修炼,效果与你所期待的就越背道而驰。” 北宫燕微微叹气道:“老师怎么知道我心中的难处!” 新竹笑问:“你有什么难处?” 北宫燕道:“你又明知故问了。谁都知道,我不想嫁给南公子杰那个小子。但我的叔父祥瑞皇帝已经降下了旨意,只要我一离开这里,就会马上被他们逼着去和南公子杰结婚。哎!我就是死也不想嫁给他!” 新竹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于是你是想趁这次机会夺去入寇昆仑馆的资格,再继续留在五州学馆?” “嗯” 新竹回答道:“但拖延几日又能如何,你总不能一生都呆着五州学馆吧?” 北宫燕愁然道:“总是能多挨一刻是一刻。每一想道要和那只癞蛤蟆在一起生活,我就浑身不自在,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新竹知道了北宫燕的所忧之处后,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北宫燕,因此就沉默了片刻。北宫燕问她:“新竹师父,咱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一般看待。你总不能眼见我落入苦海而见死不救吧,你能不能帮助我想想办法,让我取得进入昆仑馆的资格?” 新竹微笑的摇了摇头:“这哪里能有什么办法!想进入昆仑馆的学员,道业一定是众多学员中最出色的,这一点不可更改。除非你有能力在这三日之内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一个超过所有学员的高度,否则你就放弃吧” 新竹显然对这件事报了很悲观的态度,她说道最后,表情竟然暗淡了许多,显然是在为北宫燕的处境而担忧。北宫燕确是眼前一亮,她凑近到新竹的身边,满怀期待的对新竹说:“新竹师父,如果我服食了一些增长灵力的灵药,那么短时间内能够提升很大的修为吗?” 新竹想了一下,对缓缓的说道:“要是真有那样的灵药,应该是可以有一些帮助的。但据我所知,眼下的五州学馆之中的学员们,修为最高者可以达到一阶八重,你才一阶一重,若是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七重的修为,除非是。” 新竹言到此处住口不再说了。北宫燕见事情有了转机,她急忙追问新竹:“除非怎么样?” 新竹叹了口气道:“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确难以办到,我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空欢喜一场” 北宫燕道:“新竹师父说话可真不痛快!你即然已经把话头露了出来,又怎能说一半而住口?真让人生气!” 新竹伸出手掌来轻轻的拍击了一下北宫燕的头顶微怒道:“好你个小滑头,我好心帮你出主意,你却跟我使小性子了。” 北宫燕央求新竹道:“师父就告诉我办法吧,我一定感激不尽!” 新竹想了一下道:“我听说在通往昆仑山的路上,有一处百壁川。这是一片万年前所形成的古冰川,在这冰川之中,有一种叫做奚鼠的妖兽。 这妖兽以寒冰为食,其性最寒。奚鼠的活动范围仅在那冰川左近,因此很多人没有见过他们的真貌。但据很多曾经见过这种妖兽的人说,它可以口吐冰柱,以极强的寒流对敌,若是以修为相论的话,恐怕不再一阶一下。” 新竹说到这里一笑道:“若是捕获一两只奚鼠,将它们炼成入阶丹,或许能提到几重修为也说不定” 北宫燕却叹了口气说:“刚才那个南公子杰就给我送来了一颗入阶丹,他说这丹药可以增加几十灵的灵力,但是我没要就把他赶了出去。这奚鼠炼就的丹药能增长多大的修为呢?” 新竹笑了笑:“这奚鼠不比寻常,要我看来,一颗奚鼠炼就的丹药,只要能增长五百灵以上的灵力。” 北宫燕一喜,但她随即发现了一个问题,她赶紧说:“可在三日内炼成吗?” 新竹神秘的一笑:“别人或许不能,我却有独门秘技。咱们五州学馆虽然主要在于教学,但是对于炼丹之术可是有独到造诣的。只要抓住了几只奚鼠,我包管在三日之内炼成入阶丹” 北宫燕双眼一亮,她大喜道:“那事不宜迟,咱们就去抓几只奚鼠吧!” 北宫燕言罢就要动身去百壁川,新竹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道:“你干什么去?!” “去百壁川啊!” 新竹道:“你太心急了些,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去!” 北宫燕有些不耐烦的继续听新竹说道:“虽然奚鼠很宝贵,但却及难对付。万一你出了什么危险,我怎么跟法师们交代?” 北宫燕听她有这个顾虑,北宫燕笑道:“既然你不放心我独去,那你就陪我一起去。以您的修为,对付几只奚鼠怕是不在话下吧!” 新竹惊道:“不可,不可!此事若被法师们发现,肯定会处罚我的!说不定倒时连你也会受到牵连,即使你得到了进入昆仑馆的资格,恐怕也得被消去资格!” 南宫燕急道:“这我不管,你若不陪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大不了就死在奚鼠的手里,总也好过嫁给一只癞蛤蟆!” 南宫燕有意激她,她转身就走,新竹果然追了过来,她几步就走在了北宫燕的面前,一脸的无奈道:“去百壁川可以,可不许胡闹,你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南宫燕抓住新竹的衣袖在她的身上噌了噌,软绵绵的道:“一切全凭师父安排就是” 新竹点了点头,二人连夜偷偷的从浩瀚山后山离开,快速朝百壁川走去了。 第175章 极地鼠王 二人下了浩瀚山以后,时间大概实在子时左右。天气很好,夜空中呈现出清澈的碧蓝色。夹杂着几朵白云,月亮像一颗珍珠一样光在天际,散发出一丝丝清爽的银光来。 新竹和北宫燕很快就走出了十多里路程,浩瀚山与昆仑山相距不过百里之遥,两个人心中有事,脚下不敢怠慢,她们必须要在今夜至少抓获一只以上的奚鼠,北宫燕的修为才有可能获得突破性的进展。 北宫燕想到自己处境后,她恨不能马上就到达百壁川,去抓来一只奚鼠吸干它的精魄。她拼命的往前赶路,竟把新竹传授师抛在了后面。她走了一阵见新竹没有跟上自己,北宫燕回头说了句:“新竹师父,咱们再这么磨蹭下去,怕是今夜过去了也到不了百壁川啊,你还是快点走吧!” 新竹却表现的很沉稳,她走到北宫燕的身边时,小声的对她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看到新竹的表情,北宫燕略微吃了一惊,她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单间月光清澈,视线非常好,可以看出很远的距离之外物体的轮廓。北宫燕看了一阵,疑惑的说:“新竹师父,你是不是偷偷的跟我下山有点紧张啊” 新竹的表情仍然一片肃然,她回答说:“总之还是小心些为好。这北州地广人稀,野兽极多。每年光在五州学馆门外打死的妖兽都不知道有多少呢,现在我们下了山,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北宫燕虽然在北州住上了一年的时间,但却极少独自下山游玩,因此她对这里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北宫燕道:“就是有些妖兽,只要有你在,咱们也不怕它!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的山坳里传出一声:“嗷。。”的长长的嚎叫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之中一声声的传来,北宫燕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北宫燕惊问:“新竹师父,这是什么声音?” 新竹传授师往那边看了一阵,新竹道:“一定是冰原苍狼,今夜月色很好,苍狼有啸月的习性,不足为怪。但苍狼一般都是群居的动物,咱们没必要去招惹它们,咱们只需绕开那篇山坳就好了” 北宫燕这才知道新竹所言实在非虚,她点了点头,脚步竟然也慢下来些许,新竹道:“百壁川离浩瀚山不远,咱们已经走出了十余里的路程,我看最多再走三四里也就到了” 二人绕开了那片传来狼嚎的小山拗后,再就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情况,新竹见自己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大片冰川的轮廓,她才轻出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到了” 北宫燕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新竹摇了摇头,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百壁川不愧得此称谓,连绵百里的古冰川,犹如一面面巨大的冰镜子一样伫立在冰原之上,这些原本是山峦的地方,此时被覆盖了一层重重的冰,在月色的衬托下,犹如走进了一座水晶宫殿一般。 而那每一面冲天而起的冰壁形状都微微不同,北宫燕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慑,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新竹的内心却十分的不安,她眼见周遭静悄悄的,似乎这里就是一片被世人遗忘了的土地。但新竹知道,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越容易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何况百壁川乃是奚鼠的栖息之地,现在这么安静,恐怕未必是好事。 她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冰壁,但二人走了好一阵也没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新竹虽然小心,但渐渐的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了一些。 此时百壁川内的气温十分寒冷,天空中竟隐隐的飘落下了雪花来,在一处高约十丈左右的光滑冰壁下,北宫燕握着手往里面吹了口热气儿,她看着身后的冰壁喃喃的说道:“新竹师父,我看这里光秃秃的都是冰壁,哪里有奚鼠的影子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新竹也很奇怪,虽说这百壁川是极寒之地,但也不能平静萧索到这般境地。二人在川中走了这么久,怎么一只妖兽也没有看见?这令新竹大惑不解。 新竹没有给她解释,新竹道:“也许我们只是没有找对地方,你先别着急,咱们再找找看” 北宫燕点了点头,但这里的气温实在是太寒冷了。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冰茬,吸入肺管之中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丝丝冰冷,似乎连肺叶都要被冻结了。 北宫燕道:“这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新竹笑道:“你以为奚鼠就那么好捕获?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么抓他们,但总是在还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就已经被冻死在了这冰川之中了” 北宫燕一吐舌头道:“你就吓唬我把,我才不信.” 在她一侧的冰壁之中,一个瞪大了双眼,半张着嘴巴,露出一个十分惊恐的表情的男人,被冰冻在了里面。月光照在他的死气沉沉的脸上时,他的脸竟泛起了一阵青辉,北宫燕说话时正好看到了他,北宫燕几乎是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惊呼,北宫燕后退了两步道:“真,真的有死人” 新竹收去了笑容,她走到这处冻结了尸体的冰壁面前仔细看了一眼,新竹幽幽道:“早听说这冰川之中经常刮白毛风,据说这风刮起时可以把空气都冻结了,我看这个人一定是在白毛风刮起时没有及时躲避到安全的地方,因此才被活生生的冻结在这里了” 新竹叹了口气,北宫燕道:“要是咱们也遇到了白毛风该怎么办?” 新竹道:“我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我想,如果我们此刻遇到了话,想要脱身应该还没有问题” 新竹刚刚把话说完,只见一个灰蒙蒙的人影快速的朝这边跑来,她每跑几步就跌倒在地,又马上站起来继续跑着。二人疑惑的盯着这个人影,等快到了近前时,那人影带着稚嫩的童音喊道:“北宫姐姐快来救我!” 北宫燕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灰色身影正是自己的丫鬟莺儿。她气喘吁吁的奔跑了一阵,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情况,此刻天气这样寒冷,她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但这汗珠很快就被冻结成了一层白色的冰茬,北宫燕赶紧迎上去,北宫燕问道:“莺儿,谁让你来这的?!” 莺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莺儿道:“我怕你出事,所以才偷偷的跟来的” 北宫燕嗔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能出什么事?好在我和新竹师父为了寻找奚鼠走的慢了些,否则你可怎么办!” 莺儿只是哭泣,北宫燕问道:“莺儿,你干嘛这么害怕的朝我们跑来?” 莺儿还没有回答她的话,一声声狼嚎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莺儿下意识的躲到了北宫燕的身后,莺儿害怕的说:“有狼,有很多狼!” 那些狼嚎的声音很快就由远及近,三人看的清楚。星星点点的也不知有多少只白色的狼正在朝百壁川这边涌来,北宫燕拍了拍莺儿的小脑袋安慰她说:“莺儿别怕,不过是几只野兽而已,我一会帮你打发了它们就好了” 新竹却说:“这是苍狼,虽然是很普通的野兽,但他们族群很大,通常都是百余只以上在一起捕食猎物。咱们此来是寻奚鼠的,没必要招惹这些苍狼,咱们还是往冰川腹地在走走吧,这冰川是奚鼠的领地,它们不会进来的” 那些狼群的移动速度很快,北宫燕必须快速的做出决定,要么听从新竹的话,要么催动道术出去大杀四方。她估计了一下时间,估计现在已经超过了丑时,再耽搁下去的话,今日捕捉奚鼠的计划可能就要落空。她指着那些正在不断的向这里靠近的狼群笑骂道:“给你们个机会吧,今天小姐我吃素” 三人即动身继续往冰川内部走去,莺儿年纪尚小,且基本没有什么修为,她已经受不了这里的温度,嘴唇开始发青,小小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之中。 新竹忙从怀中取出了一颗丹药来给她灌了下去,莺儿这才略好转了些。北宫燕奇道:“新竹师父,这个是什么药呢,可以御寒吗?” 新竹笑道:“也不是什么神奇的药物。北州自来天寒地冻,学馆内的长老们为了照顾新来的学员们。特意炼制了这御寒丹,在这极寒之地吃上一粒,可以坚持几个时辰,保证体温不会下降” 北宫燕嗔道:“师父好偏心!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说?” 新竹道:“你自来不下山,也用不到这些东西,所以我就没有说” 北宫燕道:“我现在也很冷,你快给我吃一颗吧” 新竹摇了摇头道:“这丹药只对未入阶的人有用,你都一阶了,哪里还在乎这点严寒之气了,不许胡闹” 北宫燕小嘴一撇,她伸出一只手掌来做了一个你给不给的动作。新竹却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北宫燕嗔道:“师父你.” 新竹却立即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北宫燕一愣,新竹用手指着脚下的冰川低声道:“你看!” 北宫燕回头一看,惊奇的张大了嘴巴。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之下,是一处巨大的冰谷,呈一个不规则的原型,冰谷约有十丈余深,四周都是光华无比的巨大冰壁,在这冰谷之中,约有不下三十只冰色动物围绕着一座冰壁,冰壁的体积不大,仅有一丈余高,五尺余宽,呈梯形向上延伸。那围绕着冰壁的动物们表现的很安静,似乎在沉睡之中,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冰色动物体态不大,约和一只幼犬大小相似。它们的皮毛很长,这和它们的身体大小显得非常的不成比例。北宫燕奇怪的问新竹:“这些都是什么动物,它们在睡觉吗?” 新竹却少有的瞪大了双眼,她的表情很惊奇,她低声道:“我以前听说,在百壁川中见到两只以上的奚鼠都是十分不容易的,怎么这里一次聚集了这么多的奚鼠?!” 北宫燕喜道:“你说下面的都是奚鼠?” 新竹点了点头,北宫燕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这么多奚鼠,能增长我多少修为?” 新竹苦笑道:“莫说这些奚鼠,就是一两只,也足以让你曾长至少三重以上的修为。但这下面的奚鼠太多了,咱们势单力孤,恐怕难以对付。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聚集在这里,咱们别轻举妄动” 但北宫燕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她眼见这奚鼠个头矮小,似乎也没什么攻击力。虽然外人把它们传说的神乎其神,但就自己此刻看来,多半也是夸大成分占了大半。 北宫燕就想跳下去抓几只奚鼠,新竹狠狠的拽住了她真色道:“你若不听我的话,我马上就自己回五州馆!” 北宫燕见新竹说的严厉,倒也不敢过于放肆。她贪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量奚鼠,若不是气温太冷,简直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忽然,莺儿吃惊的喊了句:“姐姐,那些狼朝我们冲过来了!” 北宫燕与新竹正在注目观看脚下的奚鼠群,却忽略了背后的情况。二人闻讯回头一看,真是大吃一惊。只见那大片的狼群已经把她们身后的那条路堵死了,白茫茫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只苍狼。在狼群的最前面,一只身形庞大,约有幼牛一般大小的苍狼恶狠狠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 它一身银色皮毛,两只狼眼散发出两道寒光,新竹惊道:“这难道是苍狼王?!” 北宫燕见狼群堵住了归路,她一怒之下对着苍狼王说道:“管它是什么王,先干掉它再说!” 新竹忙摆手道:“且慢动手!这苍狼王已经隐匿的多年,自五州学馆建馆之时它就在浩瀚山附近称王多年了。我告诉你,我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能除掉它。但今日它似乎意不在我们,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它!” 北宫燕急道:“它都把我们堵在绝地了,还不意在我们?!” 新竹只是死死的拽住北宫燕的衣袖,苍狼王犹如一尊巨狼雕塑一样稳稳的蹲在那里,片刻之后,苍狼王仰天长长的嚎叫了一声,在它身后的那无数的狼群纷纷嚎叫起来,苍狼王的眼见忽然露出一丝凶光,它身体向前一窜,一阵白影闪过,苍狼王朝新竹三人扑了上来! 新竹见苍狼王来的猛烈,她手臂一挥,已在三人的面前催动起来了一面护体结界,苍狼王啪的一下撞击在了上面。苍狼王吃痛,怪叫一声,奋力的挥动双爪来抓结界。 它的双爪很长,和几条钢鞭相似。也不知这爪经过了多少年的磨练才能如此,它一挥之下,新竹的结界一闪,那光就迅速暗淡了许多,新竹对北宫燕一递眼色,新竹道:“事已至此,先制出这狼王再说!” 北宫燕巴不得新竹说出这句话,她抖擞精神,一闪身从新竹的结界中现出身形,一扬手,一只火球就飞向了苍狼王。苍狼王一挥尾巴,北宫燕的火球就被打散了出去。 北宫燕一怒,她纵身飞起三四丈来,见这四周都是冰壁,北宫燕贴在一处冰壁上啪啪的敲击下来几块硕大的冰块,对准脚下的苍狼王嗖嗖的仍了出去。 新竹见此,她赶紧祭出自己的法宝定妖珠来,只见她轻轻的将定妖珠抛出,定妖珠缓缓的飞向苍狼王,苍狼王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猛然向后一跃,回到了狼群之中。它对着狼群嘶吼了几声,那狼群接到了命令,随即潮水一般的朝新竹涌来。 莺儿吓得体如筛糠,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却忘记了身后就是十丈余深的冰谷,莺儿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她:“啊!”的一声栽落了下去,新竹大惊!她不敢怠慢,急转身纵入谷中,赶在莺儿未落地之前将她抱在了怀中,莺儿早已吓得晕死过去了。 北宫燕看的清楚,她也不和苍狼王继续纠缠,飞身来到了新竹的身边,苍狼王站在二人头顶的冰壁上查看下面的情况。 此时冰壁上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那些似乎正在沉睡之中的奚鼠群,它们纷纷转过头来盯着新竹,北宫燕三人。新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进步道:“它们.它们醒了!” 北宫燕也有些慌了神,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见这冰谷之中虽然四面都是绝壁,但若想脱身显然不难。北宫燕道:“师父,既然来了,咱们就不应该害怕。它们就是再列害,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你刚才把定妖珠一用,那苍狼王就招架不住了,我看咱们还是抓几只奚鼠,然后就离开吧!” 新竹知道北宫燕故作镇定,她正在思衬着如何脱身,那些伫立在地面上的苍狼已经纷纷跳跃了下来,随着它们白色的身体一落在地面,那奚鼠群似乎受到了惊吓,纷纷作人形般站立了起来。 北宫燕这才看清,这奚鼠竟长了一张好似人脸的面孔!只是这张脸大半被长长的毛覆盖了,到好似猿人一般,只是鼻子是黑色的,还没有从动物的形态中完全蜕变成形。 饶是如此也让北宫燕看的瞋目结舌,那跃入谷底的白狼似乎对北宫燕等人不敢兴趣,它们刚一落入谷底就猛然朝奚鼠群重了过去。其中一只白狼最先冲到奚鼠群的范围内,它呲着獠牙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弧线,它双爪一分,直直的朝一只奚鼠抓去。 那只被攻击了的奚鼠只是盯着这只白狼,等到它即将抓到自己时,猛然开口一吐,只见一片朦胧的冰雾从奚鼠的空中吐出,那苍狼瞬间即被冻僵,它保持着那最后的攻击姿态,硬梆梆的掉在了奚鼠面前的冰冷地面上。 第176章 火龙军 这一幕令那只被冰冻住了的苍狼身后的其它苍狼短暂的停留了些许,它们纷纷停住,两只狼眼凶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奚鼠群,呲着獠牙,发出一声声悲惨的狼嚎,却不前进进攻了。 一道白影划过夜空,它轻轻的落在冰谷底,在它身边的苍狼纷纷的给它让开了一条路。这是苍狼王,它缓缓的走到了那只被冰冻住了的苍狼的尸体旁边,低下头,用它的硕大的雪白色狼头轻轻的蹭了几下已经被包裹在了寒冰之中的苍狼身体,发出几声哀怜的叫声。 它随即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只住步不前的苍狼,忽然一跃而起,伴随着一只苍狼撕心裂肺的嚎叫,它的脖子已经被苍狼王狠狠的咬断,苍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它的脖颈仍然在流血,在这及寒冷的谷底中,一点一点的冒着热气。 其它的几只苍狼惊恐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怜神色。但它们没能逃过和那只被苍狼王咬断了脖子的苍狼同样的命运,在它们身后,几百只苍狼虎视眈眈的堵住了它们的退路,苍狼王嚎叫了一声,那些狼群一涌而上,片刻间就把这几只“逃兵”撕碎的只剩下了些许的碎肉很几具白森森的骨架。 苍狼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它回过头来,眼睛注视着那大片的奚鼠群。奚鼠群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它们也很快的就聚集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它们好像有一些顾虑,只是死死的用身体保护着身后的体形冰柱,不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来,一片片的落在了这冰谷之下,苍狼王只是不动,雪花很快就和苍狼王那雪白的身躯融合在了一起,它的双眼忽然放射出两道寒光,它仰天长嚎一声,在它身后的几百只苍狼犹如饥饿了的恶鬼一样,疯狂的朝面前的奚鼠群涌了上来。 奚鼠群马上呈现出来一阵轻微的骚乱,它们互相交头接耳,不停的用短小的爪子搔着脸颊,显然它们此刻有一些紧张。随着苍狼群的逼近,双方很快陷入了厮杀。苍狼的数量虽多,但显然口吐寒冰雾的奚鼠更具有战斗力。有十余只苍狼很快就被冻结住而死去,但更多的苍狼还是以血肉之躯疯狂的进攻,很快,几只寡不敌众的奚鼠即被苍狼撕碎了。 苍狼王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奚鼠,它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这些奚鼠背后的梯形冰柱。在这些保护冰柱的奚鼠群中,有一只体形约在正常奚鼠的三倍以上的大奚鼠并没有参加战斗,它只是站在冰柱前面,似乎防备着有人来偷袭冰柱一样,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苍狼王看准时机,它猛然向前急冲了数步,随即一跳直奔那大奚鼠扑去。在它经过的身下的奚鼠见状,纷纷朝它的身体喷射出一片片极寒的冰雾,但苍狼王那长长的皮毛给它提供了庇护,那些冰雾粘在它的身体上只是给它的皮毛染上了一层冰色装饰,却没有给它带来任何有实际价值的伤害。 苍狼王对准奚鼠的脑袋即是一爪,大奚鼠弯下腰去躲避了出去,它回头猛对着苍狼王喷出一口寒气,这寒气呈深蓝色,与那些口吐蓝色冰雾的奚鼠有很大的区别。 苍狼王虽然躲避的及时,但尾巴却被冰雾噴中,苍狼王只觉得自己的尾巴和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联系,再看时,已被冻成了冰柱,苍狼王嘶吼了一声,再次暴起去抓大奚鼠,这一次它身形如电,大奚鼠还没有喷出冰雾时,它已经爪住了大奚鼠的胸膛,它的爪子犹如刚够,顷刻间就撕开了大奚鼠的胸膛。 大奚鼠吃痛,它也不再躲避,向前一冲即和苍狼王滚斗在了一起。其余的小奚鼠见状想来相救,但无奈苍狼的数量太多,根本自顾不暇,更不要说来救大奚鼠了。 雪下的更大了些,苍狼的嘶吼声和奚鼠的叫声交织在了一起,它们流出的血很快就冻成了冰茬,顷刻间已经狼尸遍地,奚鼠的残肢也随处可见。 北宫燕看的呆了,新竹却眉头紧缩。她不知道苍狼王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攻击奚鼠群,而奚鼠又为何大片的聚集在这里也无从得知。新竹眼见苍狼王和奚鼠群的战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她对北宫燕说道:“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一会不管是谁落了败,咱们再想脱身都不容易了” 北宫燕却有另外一阵看法,她打量了一阵这场惨烈的战斗之后,北宫燕略有些兴奋的说:“新竹师父。这么多的奚鼠和苍狼在争斗,它们不管是谁胜了,都必定大伤元气。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一会来一个黄雀在后,这么多的精魄在眼前摆着,咱们可不能放手不要啊” 新竹却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我虽然有定妖珠,但显然对付苍狼王这样级别的妖兽还有些不足。我看它也有二阶以上的修为了,再加上那些小苍狼,以咱们的力量,恐怕要出危险!” 北宫燕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她辩解道:“也许是那些奚鼠赢了呢!” 新竹苦笑着道:“这些奚鼠恐怕个个都有一阶以上的修为,这些苍狼虽然数量多,但要想把奚鼠群消灭,恐怕胜算不大” 北宫燕道:“所以我就说嘛,即使奚鼠赢了,它们也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不用我们出手,就一次获得这么多的战利品,新竹师父,你自己难道就不想用这些奚鼠的精魄提升修为吗?” 新竹想了想,她也确实看见这次机会难得,如果将这些奚鼠和苍狼的精魄全部吸入自己的气海之中,那至少可以增加一万灵以上的灵力。她不过是二阶一重的修为,若骤然间增加这万灵的灵力,恐怕一次晋升到二阶九重甚至突破三阶都极有可能。 但新竹行事素来谨慎,她眼前这次苍狼王和奚鼠群的争斗原因不明不白,因此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放弃这次吸收精魄的机会。北宫燕却不依不饶,执意再观察一阵,也是新竹心魔已动,竟然被她说的动摇了心志,竟没有立即动身离去。 苍狼王和大奚鼠的争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苍狼王身上的银色皮毛在缠斗中被撕掉了很多,它们零零散散的散落一地,就好似大片的雪花堆积在一起一样。大奚鼠的身体也被撕裂了数处,殷红的鲜血在它的伤口中不断流出。但终究是苍狼王技高一筹,它巨大的狼身已经压住了大奚鼠的身体,它的眼中放射出得意的神色,它张开血盆大口,猛然朝大奚鼠的脖子咬了下去。 “呲” 大奚鼠双眼一翻,脖子已被苍狼王咬断,它随即剧烈的抽搐了几下身体,一双瞪大了的眼睛很快就失去了生气。 苍狼王怪叫一声,它随即冲入那些还在死战的奚鼠群中,疯狂的挥动着双爪,很快就抓死了五六只奚鼠。剩下的十三四只奚鼠见大奚鼠被苍狼王咬死,它们再无战意,纷纷身子朝地下一伏,快速的四散遁走了。 急得北宫燕一跺脚道:“这些奚鼠也太怂了些,怎么不多坚持一会!” 眼见这些狼群的数量至少还在百只以上,新竹和北宫燕二人自知没有把握取胜,她们带着莺儿悄悄的退到了冰壁的脚下,随时准备一跃而起逃离谷底。 苍狼王带着自己的苍狼队伍也不去追赶那四散逃命了的奚鼠们,它缓步走到那座梯形冰柱的面前站住了,它抬起头来来看了看月色,似乎在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雪花依旧飘个不停,谷底中静悄悄的,若不是那满地的苍狼和奚鼠的尸体在那里摆着,真会让人觉得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忽然,那座原本死气沉沉的梯形冰柱竟然渐渐裂出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越来越大,很快,伴随着“喀喀”的几声裂冰之声传来后,这冰柱一分为二,朝两侧一倒,哗啦啦的碎成了无数冰块。 冰柱破裂之后,在冰柱的底座上,一只红色的小奚鼠正在惊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它的毛很短,皮肤也很光滑。它生长了一张犹如三四岁婴儿一般的小脸,此刻被冻得通红。它的四肢很短,却有一条跟它的身子几乎相同大小的红色细长的尾巴,在尾巴的尖上,一柳突出的红羽点缀在了那里,看起来非常好看。 苍狼王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目光,它缓缓的朝小奚鼠走了过去,小奚鼠也不害怕,两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苍狼王。就在苍狼王快要走到小奚鼠身边的那一刻,在那片透射着阵阵寒气的冰壁之上,一道寒光直奔苍狼王而来。这道寒光犹如闪电一样瞬息即到,只听苍狼王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声,一只羽箭已经狠狠的插入了它的一只眼睛之中! 苍狼王猛的向后跳出了一大段距离,这羽箭刚刚飞出,十条人影即从那冰壁之上跃入谷中。他们站在小奚鼠的身边,其中一个男人伸出手来抓住了小奚鼠,小奚鼠似乎很难为情,它在那男人的手中挣扎了几下,发出了几声:“哇哇”的孩提叫声,真的好像一个二三岁大的婴儿一样。 这十个人身穿黄金甲胄,黄金战靴,黄金头盔。虎头黄金腰带系在腰间,他们的腰间各自悬挂了一把金色长弓,在他们的背后,各自背着一柄金色箭筒,里面约有十余只黄金杆羽箭。 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握着长弓,他的箭筒之中少了一把金色羽箭,显然方才的那一箭就是从他的手中发出。在他的左胸口处,赫然印着一个硕大的北字,其它的人也一致如此。 新竹和北宫燕就要逃走之时,北宫燕回过头来见到了这些金甲男人之后,她大吃一惊道:“这些火龙军怎么会在这里?” 所谓的火龙军乃是当今王庭之中的精锐部队之中的兵种之一,天下五州的王府之中都有这种部队。它们是经过层层选拔最后才晋升为火龙军的,而在王府之中,最初级的士兵被称之为王府卫士,而它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则可晋升为龙虎勇。这些士兵上阵杀敌,勇悍非常,也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兵种。 而得到龙虎勇的资格后,王庭会安排一些传授师来亲自训练他们,让他们学习一些道术,而增强实际的作战能力。而在经过长达几年的时间训练后,这些龙虎勇又可晋升为火龙军。火龙军一般单个士兵都拥有一阶以上的道术,但数量相对稀少,每一个大州的王府之中,最多不会超过千人。 而那坐落于南州的王庭中,还有一种负责保卫王庭的终极兵种,被称为护国神威军,这些人都是从火龙军中脱颖而出,亦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单个士兵的修为都在二阶九重之上,但举国之内,也不过是五十人左右,而且多年之中这个数量没有过任何的变化。 而每一个火龙军所属,都会在自己的胸前铸上一个明显的诸如:“东,西,南,北”等字,这些火龙军的胸前铸了北字,显然是北州王府所差来的了。 新竹点了点头,她见这些火龙军到了,心中的担忧就放下了大半。北宫燕知道这些人是北州王北宫龙的人,她自来对北宫龙比较反感,因此虽然见到了火龙军,但却没做出什么表现来,但此时他们的到来,无疑是解决了一个迫在眉睫的危险,二人已经没有了再逃走的必要,于是她们也不来和火龙军招呼,只是停步在冰壁脚下观看情况。 那手持弓箭的火龙军叫做虎痴,他冷冷的看着苍狼王,苍狼王被他射瞎了一只眼睛,但它却显得很平静。苍狼王被火龙军的气势所压迫,它缓缓的又退出了几步,猛然身体一掉头,一跃而起朝冰壁之上跃去。 虎痴冷笑一声,他提起一只黄金羽箭来,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朝苍狼王激射出去,黄金羽箭带着破空之声朝苍狼王的背后射去,苍狼王似乎知道他必用羽箭来射杀自己,它在半空之中猛然向上一窜,身体就脱离了正常上升的位置,金色羽箭随即射孔,啪的一下插在了那光滑的冰壁之上,余力不减,竟一下将羽箭没入了冰壁之中。 虎痴愤道:“这苍狼太狡猾了,不过无妨,它总不会逃出北州去,早晚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他回头对身后的九名火龙军说:“其余的苍狼一并射杀,一个不留!” 只见这些火龙军纷纷搭弓拉箭,嗖嗖的金箭破空飞出,当真是箭无虚发,顷刻间百余只小苍狼纷纷中箭而死,那逃脱了的苍狼王在冰壁之上眼前自己的儿孙顷刻间被屠戮殆尽,它愤怒的仰天长嚎一声,但它已无法改变结局,带着无尽的恨意转身化作一团白影消失了。 虎痴把金弓搭在自己的腰间,他早就发现了北宫燕。他曾经随着南公子杰去过东州王府求亲,因此他见过北宫燕。虎痴来到北宫燕的面前单膝跪地,其余的九个人也纷纷过来跪在北宫燕的面前。 虎痴说道:“不知道郡主在这里,还望郡主饶恕我失礼之罪!” 北宫燕奇怪的问:“你怎么认识我?” 虎痴道:“郡主贵人多忘事。那日我随我家小王爷去王府求亲,因此见过郡主一面!” 北宫燕仔细看了他一眼,果然有了一些印象。但她听虎痴提到南公子杰时,她的脸立即阴沉了下来,北宫燕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的面前提起南公子杰这个人来,我就把你撕烂了喂狗” 虎痴一惊,他知道宇文子杰历来最宠北宫燕,当真是说一不二,虎痴哪里敢得罪她?因此真是低着头来不敢看她。 北宫燕见火龙军中有一个人抱着一只小奚鼠,她就问:“那个人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虎痴道:“我们奉了。。奉了那个人之命,今日前来捕获极地鼠王,回去炼入阶丹。” 北宫燕听虎痴说的吞吞吐吐,她心中觉得好笑,倒不想难为他了。新竹在旁边即是一惊,她随即问:“你说你们现在抓住的是极地鼠王?” 虎痴道:“不错!张天师料事如神,他料定这极地鼠王今日会在百壁川出世,因此预先告知了北州王。北州王闻听大喜,即差遣我等兄弟十人前来捕获,总算没有辜负王命,今日一举获得了成功” 他的表情因为完成了任务而显得比较得意,北宫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小声问新竹:“新竹老师,那极地鼠王很珍贵吗?” 新竹道:“我常听法师们说,这极地鼠王几百年才出现一次。它即被奚鼠们尊为王,那肯定有些珍贵之处了” 北宫燕眼前一亮,她打量了几眼虎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北宫燕问虎痴:“你说你们抓获的是极地鼠王?我看这不过就是一个二三岁的小孩而已,你怎么敢欺骗我?” 虎痴赶紧解释道:“郡主哪里知道它的列害!这极地鼠王百年难遇,它初生之时的确跟小孩很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生长速度会非常快。而且它天生具有冰神灵魄,虽然现在还只是最初级的,但若拿来炼丹,只怕能够提供的灵力不下万灵” 北宫燕毫无费力的把极地鼠王的来龙去脉打探了个一清二楚,她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正色对虎痴说道:“你把极地鼠王拿来让我看看” 虎痴内心一惊,他疑惑的问:“郡主,这不过是只妖兽而已。虽然它现在表现的很温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翻脸攻击人了,我看还是把它放在我们的手中比较稳妥。” 北宫燕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还能抢占了你的东西不成!” 虎痴大惊失色的回答说:“属下不敢!” “那就快把极地鼠王给我拿来!” 虎痴无奈的回头看了身后的火龙军一眼,那抱着极地鼠王的火龙军也正在看着虎痴,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虎痴对他点了点头,那名火龙军就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把极地鼠王交给了北宫燕。 北宫燕把极地鼠王抱在怀里,这鼠王睁着一双幼稚的双眼看着北宫燕,真是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婴儿。北宫燕大喜,她对虎痴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 虎痴一惊道:“郡主,这极地鼠王.” “借我玩耍几天吧,到时候我会自己把它送给宇文子杰的” 虎痴面露难色,迟迟不愿走开。北宫燕道:“怎么,你们想抗命吗?” 虎痴想要开口要回极地鼠王,却被另一个火龙军劝道:“大哥,咱们应该马上去通知少爷。他们之间的事,咱们管不了。” 虎痴点头称是,虎痴对北宫燕道:“既然郡主喜欢,那咱们就不多留了,属下告退!” 北宫燕喜道:“去把去吧!” 第177章 定妖珠 虎痴对着身后火龙军招呼一声,在他身后的九个人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此时在那另一侧的冰壁之上,三十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冰谷之中的情况。他们和周围的瑟瑟白雪融为了一体,此刻光线昏暗,若他们自己不动,别人绝对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在他们的面前,一个身批雪锦的男人正在注视着谷中的一切。他叫雪鹰,是北州大雪宗的堂主,在他的身后是三十名大雪宗的弟子。他们在几天去得知了极地鼠王即将出世的消息,他们已经在这里不吃不喝的潜伏了三个日夜了。 大雪宗坐落在百壁川尽头的一处雪山上,是一个人数不多,却颇有实力的新崛起的门派。 雪鹰看了一阵,他眼见极地鼠王落入了那十名金甲人的手中。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武器大雪冰杖,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十名金甲人似乎就要转身离开,而谷底只剩下了两个女人在那里,雪鹰慢慢的伏下了身子,只是等待那十名金甲人的离去。 猛然间那谷底的冰壁剧烈的震颤了几下,震的那四周的冰壁哗啦啦的破碎了下来。虎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几步来到北宫燕身边,急对周围的火龙军喝道:“保护郡主!” 十名火龙军马上将新竹,北宫燕和莺儿围在了中间。 那冰壁震颤了一阵之后即平静了下来,就在方才那一阵慌乱之时,两个身穿红色僧衣的和尚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两个红衣和尚虽然是僧人打扮,但他们面色凶恶,在冷冷的月色衬托下,越发显得诡异怕人。 他们是昆仑山脉昆仑宫的两个弟子,叫做古松,古月和尚。他们都是恶面昆仑佛的弟子,他们的师父恶面昆仑佛在飘渺峰受的重伤,他们想要夺取极地鼠王炼制丹药,让恶面昆仑佛尽快的恢复过来。 方才的那一击正是古松和尚所为,有意震慑一下在场的火龙军,因此他崔动灵力,以自己为中心,朝四周放射了强大的气流波,这也是昆仑宫的独家法术,他认为这一下必定可以让那十名火龙军知难而退,但结果却是相反的,虎痴见只有古松,古月两个人,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虎痴朝他们走过来几步,虎痴道:“你们两个和尚好大的胆子,方才的那道能量波是不是你们催发出来的?” 二人冷笑不语。片刻之后,古月和尚阴冷的说道:“你们把极地鼠王交给我们,我们兄弟大发慈悲,即不与你们计较。如若不然,哼哼。。” 他那干枯的手掌之中,赫然擎住一把血红色的弯刀来,对着虎痴做了个你知道结果的动作。虎痴怒道:“你放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古月道:“在我的眼里只有敌人和朋友,我管你是什么人?” 虎痴显然是吃了一惊,但他还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虎痴道:“你这个和尚不知好歹,枉自送了你们的性命。我告诉你们,我们乃是北州王手下的火龙军,识相的赶快逃命去吧,我们也不追究这件事!” 古月仰天大笑了几声,这声音尖锐异常,就好似从一个死人的口中生硬的催发出来的一样。古月的眼中凶光一闪,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少说废话,干事不怕官,怕官不干事!小子,你不知道你家佛爷的列害,你只告诉我你给不给我极地鼠王?” 虎痴见他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虎痴大怒,他一下拽出悬挂在腰间的黄金弓来,嗖的一拉弓,一只黄金羽箭即朝着古月和尚激射而出。古月和尚冷笑一声,他一挥手中的血色弯刀,只见血色一闪,那黄金羽箭喀的一声被斩断,古月和尚单手一挥,那血色弯刀嗖的一下,带着一道血光朝虎痴回击了出来。 那血色弯刀带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虎痴见古月削断了自己的羽箭,他也想将这血刀毁掉。因此他猛提灵力,想要将这血刀拿住,但那血刀只是在虎痴的面前打了个旋转,又疾速飞了回去。 虎痴不明所以,他刚才再次发出羽箭,就见那方才血刀停留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血”字,这个字周身红色,犹如以鲜血挥写出来的一样,虎痴一愣,只听身后的新竹失色的大喊道:“快点躲开,这是血字决!” 虎痴显然不明白什么是血字决,他仍然搭弓拉箭去射古月,那“血”字猛然爆裂开来,犹如漫天下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一样散落下来。虎痴反映极快,迅速向后跳出了几步,在他的身边还有两面火龙军,他们想要配合虎痴去射古月和尚。 在虎痴抽身躲避的那一瞬间,那两名火龙军一愣之间,那漫天的血雨已经低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嗤!”一阵腐蚀甲胄的声音传来,只见那两面火龙军的金甲迅速被血雨溶解,那两面火龙军同时栽倒在地,他们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的一阵,那血雨似有腐蚀肌体之能,只过了半息左右,那两面火龙军即被腐蚀的干干净净,连骨头也没能留下,只在那冰冻了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下片暗红色的血渍,证明了这个地方刚才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被腐蚀干净了。 新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个和尚下手这么狠毒,我敢断定,他们一定是昆仑宫的人!” 古月和尚略吃了一惊,他把目光投向了新竹的身上,古月阴森森的说道:“那个女人,你倒有点见识!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不快点滚开更待何时?” 虎痴却很困惑,他自认为在这北州之中,以火龙军的实力来讲,要想轻易取下火龙军的性命,那就非得是出类拔萃的修士才能办到。此时古月和尚一击击毙掉两名火龙军,他的心顿时慌张了起来。但他的慌乱并非是因为惧怕古月和尚,而是联想到今日若是北宫燕在自己的手中出现了意外,那样的后果是自己不敢想象的。 因此虎痴虽然感觉古月和尚非常可怕,但还是挺身而出,他对其它的七名火龙军道:“今日势必要抓住这两个凶僧回去治罪,这凶僧有些本事,咱们大家要小心一些!” 其余的火龙军见两个同伴须臾之间身死,但他们作为国家的最优秀的部队之一,只有服从命令的前进,绝无后退逃脱的道理。这一次他们加上了十分的小心,以虎痴为首,他们整齐的排列成为了一个倒三角形状的阵势,各自拉着黄金弓箭,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古月,古松二人的身体。 古月和尚怪笑了几声,他对身边的古松和尚说道:“师兄,他们不识抬举,咱们就快些料理掉他们吧,若是迟了走漏了风声反而不美” 古松点了点头,古月猛然一挥手,那血色弯刀再次朝虎痴等人疾速飞来,这次虎痴知道了这血刀的列害,他们再也不敢大意,嗖嗖的几道金色羽箭纷纷射向那血色弯刀。 血色弯刀还没有发挥出血字决来即被火龙军的金色羽箭击中,那血刀在空中震颤了几下,似乎受到的攻击也颇为眼中,眼看就要掉落下去,古月和尚呸了一声,他身形猛然一闪,已经重到了血色弯刀的身边,他一把抓住血刀的刀柄,火龙军的羽箭犹如剑雨一般的朝他激射了过来。 他挥刀去斩金色羽箭,但这些羽箭力道太猛,古月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他忽觉胸口一痛,偷眼看时,已有一只羽箭穿进了自己的胸口,他一惊之下忙向后躲出,但火龙军此时进攻的有条不紊,即在他后退的时候,他的背后又被射中了两箭。 古月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刺痛,他马上感觉到头重脚轻起来。但古松似乎根本无心在乎他的生死,古松只是负着手冷冷的看着已经排成了阵势的虎痴等火龙军。 古月和尚的背后已经淌满了鲜血,古松只是轻蔑的一笑,他缓缓的朝虎痴等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走的很慢,但却带着一股摄人的魄力,对着他身体的逐渐靠近,虎痴等人竟被这股强大的威压震慑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除虎痴还很镇定之外,其余的七名火龙军各自的额头都流出了冷汗来。 就在古松和尚即将要走到距离火龙军约三丈左右的距离时,虎痴似乎如梦方醒,他急忙对身边的火龙军喊道:“放箭,快放箭!” 但这些火龙军似乎是受到了魔力的束缚一样,那本来轻巧灵动,每日训练长达二十个时辰的射箭动作,娴熟到甚至可以和走路睡觉一样自然的挥发出来。但现在,他们的手似乎被冻僵了,似乎已经失去了身体本能的控制,他们竟迟迟的不能发射出手中的羽箭! 古松还是一步一步的继续走着,虎痴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提起金色弓箭来,咬紧了牙关,还是朝古松发射出去了一支金色羽箭。古松竟不躲闪,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你无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惊是急,或是根本就毫无反应。 就在那金色羽箭即将射在他的眉骨的那一瞬间,古松的眼睛竟忽然变得炯烁起来,他的眼神中似乎放射出来两道寒光,直直的照射在那激射而来的金色羽箭之上,那金色羽箭在半空中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就好似事去了生机的一条小蛇,死气沉沉的坠落下了尘埃,啪的下落在了地面,激起了几片小小的雪花。 虎痴再也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压力了。他自从龙虎勇晋级为火龙军之后,从来没有感觉到今天这样的窘迫过。眼见那红衣僧行如枯槁,但却轻描淡写的就卸掉了自己的凶狠一箭,他所带来的威压竟迫使身边的火龙军一时忘记或根本就无法对他出手,这是怎样的一种威势! 虎痴的内心竟隐隐的升起来一丝的恐惧。但他是这些人的头领,他誓死不做逃兵。虎痴将自己的黄金弓挂在了腰间,他随即从怀中抽出了一把长约三寸的金色小刀,金色的刀神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夜色之中,仍然放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这些光令虎痴身边的火龙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是每一个火龙军在自知不敌对手之时,无奈之下舍弃自己的所长,与对方短兵相接。如不能胜,则即战死,决不当敌人的俘虏。虎痴的见囊已经空了,但其它几名火龙军的箭囊中还有些金色羽箭。 他们的士气短暂的得到了一些提升,纷纷朝古松和尚射出了最后的几只箭去,但结果和虎痴的第一支羽箭结果一样。他们各自将一把几乎相同款式的金色小刀拿到了手中,他们死死的攥住了刀柄,手掌因用力过猛而变得有些青紫起来。 古松继续朝他们缓缓的走着。 新竹看的清楚,她虽不认识这红衣和尚是谁,但从刚才的那血字决上可以断定,这两人必是昆仑宫的人。而此刻这逐渐迫近的红衣僧,显然修为不弱,竟仅仅凭借威压之势即可逼落虎痴的金色羽箭。 新竹暗自将定妖珠祭出,这定妖珠对妖有奇效,对人则威力锐减。但她已无法,她不能眼看着那红衣凶僧杀死虎痴等人。何况那凶僧说的明白,他们是为极地鼠王而来,如不相助虎痴等人,今日自己和北宫燕也决难脱身。 新竹暗中已经准备妥当,只等那红衣凶僧再靠近虎痴等人一些,自己就会出手相助。但就在此时,只见那古松和尚身形骤然一闪,好似一片血风一样顷刻即到了虎痴等人的面前,虎痴的刀还在保持着方才御敌时的姿势,但他的两肋,古松那两只犹如干尸一样干枯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插入了虎痴的身体之中! 血顺着古松和尚的手中缓缓流出,他猛然将双手向外一抽,右手之中一颗紫色的肝脏在这寒冷的雪地里一丝丝的冒起热气,而在他的左手之中,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不停的跳动之中! 虎痴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命,他的表情竟没有发生变化,仍然保持着最后那警戒的神色,他的身体直直的向后栽倒,扑通一下跌在了地面上。 古松和尚仰天怪笑一声,他一张嘴,将手中的肝和心脏吞入口中,白雪瑟瑟,好似已经将那些意欲反抗的火龙军们冻结在了那里。他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瞬间,一名火龙军扔掉了手里的金色小刀,疯了一样的朝新竹的方向跑来。 古松和尚将他丢弃的金色小刀捡起,也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那金色小刀就带着一阵破空之声直直的飞向了那逃走的火龙军。这是极为普通的一击,但是他却没能躲开。 “啊!” 火龙军一声惨叫,那金色小刀已经破甲插入了他的背后,他又直直的奔跑出去了一段距离,直至自己的身体完全被耗光了最后的一丝力量之后,终于瘫倒了下去。 “既然已无生路,我们就和他同归于尽!” 一个火龙军声色颤抖的叫喊着,显然他的话毫无任何底气可言。还有六名火龙军,这是这次奉命而来的火龙军队伍中最后的力量。也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兵种,他们虽然知道力战必死,但已无人再有退却之心,他们一挥手中的金色弯刀,凶狠的朝古松和尚刺来。 新竹眼睁睁的看着虎痴和那个逃走的火龙军死在自己的眼前,她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古松是如何出招的。她悔恨不已,见那些剩余的火龙军开始情急拼命,新竹立即将定妖珠朝古松和尚丢了出去。 定妖珠带着几乎和月色一样的皎洁青光飞向了古松,古松眼睛的余光发现了它。他形如鬼魅的向前一探,两只手已分别掐住了两面火龙军的咽喉,两声闷哼之后,失去了咽喉的两个火龙军栽倒在地。 而此刻定妖珠也来到了古松的头顶。新竹急催动咒语,定妖珠猛然精光大盛,“刷!”,定妖珠中即射出一束青光直朝古松和尚的身体射去。古松一躲,那定妖珠在新竹的咒语催动下竟连连朝古松和尚激射光束,古松躲避几阵,猛然间他回身朝定妖珠挥击一掌,一条血色光束刷的从他的手掌中射出,不偏不倚的正击中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定妖珠。 第178章 青衣人 定妖珠被古松和尚发出的血色光束击中后,它在空中颤抖了几下就飞回了新竹的手中,新竹收起定妖珠来缓缓的后退了几步,对身边的北宫燕道:“我帮助这个火龙军阻住这两个凶僧,你趁机脱身去五州学馆送信,叫他们派人来救我!” 北宫燕摇头道:“新竹师父,我走了你怎么办?” 新竹断然道:“这些火龙军都是和你差不多的修为,你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我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你赶快带着极地鼠王回五州学馆,若来得快,或许还能救我性命!” 新竹本想把极度鼠王交出去,但那样的话,北宫燕就无法在短期内提升修为,而且极地鼠王百年难遇,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机缘,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就此舍去这个机会。 北宫燕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似乎也赞同了新竹的话,她说:“新竹师父,我很快就回来!” 新竹点了点头,北宫燕倒退三步,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冰壁,猛然一跃而起,身子已经落在了冰壁之上,古松一间大吃一惊,他双掌猛地想左右一分,一道剧烈的光波辐射出去,那四名火龙军纷纷被击出十余丈远,古月飞身而起,化作一片血红去追北宫燕。 新竹哪里能让他得手?新竹也纵身而起,死死的阻住了古松和尚。二人随即战在一处,那中了箭的古月和尚虽然受伤,但显然并不严重。他紧走几步,想从冰壁的另一侧迂回而上去阻截北宫燕,那四名火龙军急晃动手中的黄金小刀去战古月,古月修为比之古松逊色许多,片刻间竟被这四名火龙军围住不能脱身。 北宫燕回头看到了冰谷之下的战斗,她不敢多留,急急的朝五州学馆奔回。就在她刚刚走出几步之后,猛然间寒光一闪,一把短刀已经插在了北宫燕的小腹之中。 北宫燕只觉得小腹一痛,她虽然外表穿着寻常衣服,但里面却裹着一层仙女织八宝丝衣,这是北宫龙花重金求来的。北宫燕独自在外,他毕竟不是很放心,所以早就托人将这件宝衣给她送来。这内衣很柔软,有水火不侵,刀枪不进的神奇效能。 因此这致命的一刀并没有扎进去,但即便如此,北宫燕也是疼的几乎晕厥过去了。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批雪锦的男人面漏凶光的看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已经得手,表情很得意。 北宫燕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见这男人的表情,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北宫燕顺势也就瘫软了下来,那偷袭他的男人没有注意到,此时北宫燕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闪烁着阵阵寒光的匕首,就在她的身体低落到这男人的膝盖部位时,她猛然一刀朝他的裆扎了下去。那男人:“啊!”的怪叫一声,这把亮晶晶的匕首已经有半把刀刃刺了进去。 “啪”一把雪淡青色的冰杖掉落在地,男人痛苦的倒地挣扎了起来。北宫燕就想过去补上一刀,但很快,那些潜伏在雪地之中犹如雪雕一样的人一下子都冲了出来,他们纷纷来到那到底男人的身边,很快有人将他扶了起来,北宫燕见他们的人数不下二三十人,在他们还在混乱之际,悄悄快速离开了。 被刺的男人正是在这处冰壁上潜伏了三天的雪鹰和他的师弟们。雪鹰强行忍住来自身体的痛苦,他对着北宫燕的背影怒吼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娘们走脱了!” 雪鹰一马当先的追了出去,身后的三十名白衣人紧随其后。他们很快就追上了北宫燕,并且把她围在了当中。北宫燕冷冷的环视了一下这些人,北宫燕道:“你们怎么敢追我?” 雪鹰冷笑道:“你身上带着极地鼠王,我们自然要追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修为,都可以在我的突袭之下而毫发不伤,真是让人佩服。你扎了我一刀,我就扎你十刀,你拿命来吧!” 雪鹰挥击起手中的大雪冰杖来对准北宫燕即是一击,伴随着他手中的大雪冰杖一动,一片夹杂着雪花的寒风直奔北宫燕而来。北宫燕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冻结了一样,她紧咬牙关,在自己的面前催动出来一个小小的结界,这结界原本是淡粉色的,但那阵寒流袭来后,竟一下结满了青色冰茬,很快就哗啦一下破碎了下去。 北宫燕咬了咬嘴唇,她恨自己此时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在家中挑选一件法宝来护身。此时自己赤手空拳,修为又这么低,怎么能和这些为难住自己的人对抗? 北宫燕惊恐的后退了两步,即被围在她身后的白衣男人阻挡住了。北宫燕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几名白衣人丢出了一个火球,这是她目前所掌握的最有效果的一击了。 但显然这些白衣人都不惧怕这种低级的道术,他们双手一推,一阵寒流发出,那火球撞击在这寒流上刷的一下就消散了。北宫燕暗中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来对雪鹰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雪鹰一愣,他想了一阵后对北宫燕道:“只要你把极地鼠王交给我,我自然不为难你” 北宫燕的表情很沮丧,她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把它给你们罢!” 北宫燕作势就要把手中的极地鼠王丢给雪鹰,雪鹰大喜,他心道:“哼哼,我可以饶你,但我的是兄弟们怎么对待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雪鹰伸出手来等待着北宫燕丢出极地鼠王,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雪鹰大怒,他知道北宫燕欺骗了自己,他用大雪冰杖一拨这激射而来的匕首,匕首啪的一下撞击在了大雪冰杖上,一下子被击飞了出去。 雪鹰吼道:“给我杀死这个娘们!” 北宫燕见这一下也没有得手,她的心可是真的慌了。她死死的将极地鼠王抱在怀中,极地鼠王好似初生的婴儿一样,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人,它根本还不知道什么是惧怕,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了人人竟食的肥肉了。 雪鹰气的狠狠的挥击了数下手中的大雪冰杖,一道道寒流冲袭着北宫燕,北宫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樾僵硬,最后根本连活动的能力也没有了。 雪鹰抡起大雪冰杖来狠狠的朝北宫燕的后背挥击了一下,北宫燕只觉得背后一痛,她眼前一暗,一口血就吐了来。北宫燕一下就瘫软了下来,雪鹰举起大雪冰杖来恶狠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北宫燕,作势就要敲碎她的脑袋。 一个白衣人却拉住了雪鹰的手。他对雪鹰说:“大哥,她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地,极地鼠王咱们已经势在必得。你拿走极地鼠王,至于这个女人,小弟却不想白白的浪费掉” 雪鹰看了看他,这个人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邪色。雪鹰将大雪禅杖缓缓的收了回来,他弯下腰一把从北宫燕的怀中将极地鼠王取出,他回头对白衣人道:“你看着办把,尽量快些,那谷中的两个凶僧也不是好惹的,我们犯不上节外生枝” 白衣人面露兴奋之色,他走过来一把将北宫燕抱在怀中,快速的朝那冰壁脚下的阴暗之地飞奔而去了。 月上已西沉,破晓之时即在旦夕。 凌晨的夜是最黑暗的,黑暗中又潜伏了多少的罪恶。北宫燕的衣服很快即被他撕得粉碎,天气很冷,但北宫燕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她想要挣扎,却浑身僵硬的不能动弹。她的双眼就要喷射出火焰来,但这火焰很快就被疾速涌出的泪水所湮灭。白衣人褪去了她最后的一丝衣服后,贪婪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住,好像一只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样,要把眼前的猎物一股脑的吞入自己的肚子里才肯罢休。 冰谷中刮起了风,卷起来片片雪花。它们飞起又平静的落下,对于它们来说,无论这世界上发生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存在即有烦恼,而没有生命的东西,自然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白衣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掐住了自己,他愤怒的回头一看,惊的他喷张了血管一下子收缩了回来。只见在他的面前,一张青灰色的,犹如死人一般的脸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的头发披散着,在如此寒冷的地方,竟然坦露着胸膛,露出他那强壮有力的胸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他的雄壮和不容反抗的强大力量。 白衣男子愣住了,他结巴的说:“你。。你抓住我干什么?” 男子没有说话,他猛然将抓住白衣人脖子的手一紧,白衣男子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他想要挣脱开这狰狞男子的手,但那双手好似已经和他的脖子融为了一体,任凭他如何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男子猛的将他提起,狠狠的朝一侧的冰壁一撞,轰的一声,这半裸着的白衣男子即被摔了个血肉模糊。 青面男子没有放开他。他将已经化作一团血肉的白衣男子再次抓在手中,回过头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雪鹰等人。雪鹰听到暗处的声响后已经回过了头来,月光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青面男人手中提着一团物事朝自己走来,他喝问:“你是谁,你给我站住!” 这男人只是不理。他仍然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没有一丝的威压,也没有一丝的迫人气息。雪鹰指着他怒道:“你们去把这个人给我拦住!” 很多的白衣人马上动身包围了青面男子。青面男子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走着,两个白衣人赶紧过来抓他。“砰!砰!”两声闷响之后,这两个白衣人凭空飞了出去,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没有人看见他们为何突然被击飞了,青面人只是继续走着。 又有四名白衣人来抓他,又是相同几声闷响,他们和那两个被击飞的白衣人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这一来其它的白衣人就不敢在来抓他了,他们纷纷和这青面怪人相距一段距离,青面怪人忽然停步不前了。他的头一直低着,现在竟猛然抬了起来,他的眼睛是赤色的,好似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样,他忽然张开嘴来仰天大笑几声,对着身边的几十名白衣人轻描淡写的说:“你们一起来吧!” 雪鹰的额头见了汗水,他眼前这人身形不动,自己手下的六个人就被他击的倒飞的不见了踪影,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阁下究竟是谁?” 青面怪人没有回答。 雪鹰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大雪冰杖,青面怪人的眼睛太亮了,他无法与青面怪人对视。就在他眨眼之间,也不知那青面怪人怎么办到的,他的手竟死死的抓住了雪鹰的脖子,雪鹰大惊失色,青面怪人冷冷的道:“你叫雪鹰?” 雪鹰呜咽着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但这青面怪人显然知道他已经回答了自己的话。 青面怪人继续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白面恶叟,告诉他我近日就会去拜访他,叫他焚香沐浴的等待迎接我吧!” 青面怪人的手一松,雪鹰这才觉得自己顺过了这口气来。他愤怒的想要挥击大雪冰杖来攻击青面怪人,但手中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抓到。他一愣,青面怪人冷哼了一声道:“我不喜欢反抗我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有下一次,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青面怪人手中一挥,大雪冰杖从他的手中朝雪鹰仍了过来。雪鹰把大雪冰杖接了过来,他此刻面如死灰,身体也因过度惊吓而在微微颤抖之中。 良久之后,雪鹰才缓缓的说道:“阁下修为深不可测,我自知冒犯了阁下,失礼之处还望包涵,我们这就告辞了!” 他行尸走肉一般的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几十个白衣人道:“咱们走吧” 这些人早就个个惊吓的犹如冰雕相似,听到雪鹰的呼唤,很快的就聚集了过来。青面怪人道:“把极地鼠王留下!” 雪鹰看了一眼怀中的极地鼠王,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从怀中将极地鼠王取出送给了青面怪人。青面怪人也不看他,伸手将极地鼠王拿在了手中。 雪鹰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道:“阁下的话我一定给恩师送到。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好叫我回去有个禀报之处?” 青面怪人没有说话,他将极地鼠王放入怀中,即朝北宫燕的位置走去了。 雪鹰带着人走了。 北宫燕的身体略缓和了些,青面怪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北宫燕睁大了燕家看着他,青面怪人没有说话,他把怀中的极地鼠王朝北宫燕一扔,北宫燕接在怀中看了看,她带着一丝惊奇,也带着半分感激。对青衣怪人做出了一个表示感谢的眼神,青衣怪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忽然,北宫燕只觉得身体一僵,身体再次失去了知觉。她还没有反映过来,青衣怪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体上,青衣怪人道:“那种人不配得到你,你跟了我,绝不会辱没了你的身份。” 第179章 包围 月亮已经西沉到了百壁川的另一侧去了,凌晨的夜已经变得非常的黑暗。雪花已经停止了下来,大地再次陷入了亘古以来的平静和虚无。北宫燕在默默的留着泪水,不过这是来自于她身体上面的痛还是心灵上的痛,她发誓一定要杀死那个侮辱了自己的青衣怪人。 起风了,夹杂着片片雪花一阵阵袭来。北宫燕把衣服重新穿好,她此刻太冷了。青衣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远处,但此时她根本已没有了报仇的力气。 忽然两道红光一闪,古松,古月两个和尚已经越上了崖壁。新竹没有阻隔住他们,古月一眼就发现了北宫燕手里的极地鼠王。古月面露凶光,他大踏步的就朝北宫燕的方向而去,古松和尚却很淡定,他只是紧紧的盯着青衣怪人不动,青衣怪人还是犹如一尊神像般的,好无声息的站在北宫燕的身边。 “啊!”古月和尚忽然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道人影的飞出,古松看的清楚,古月和尚被某种巨大的难以反抗的力量一击出数丈之远,他的身体扑通一下撞击在了冰壁上,因为势头太盛,竟把他的身体狠狠的砸了进去,而镶嵌在了冰壁之中! 古松和尚的脸颊在阴暗的环境中一点一点的抽搐了起来,虽然没有人看得到,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认为自己的恐惧已经被对面的青衣怪人察觉了。古松和尚心中发狠道:“最安全的防守就是进攻!” 他猛然身体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许素欺近了那青衣怪人的身边。青衣怪人只是不动,就在古松和尚那形如枯槁的干枯手臂即将抓在青衣怪人的咽喉的时候,古松的身体僵硬住了。他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青衣怪人,嘴巴下意识的张开着,在他的胸口处,青衣怪人的手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似乎到死也不知道青衣怪人是如何对自己出手的,就像他杀死虎痴的时候一样,都是以常人难以接受的速度迅速击毙对手。但显然青衣怪人更胜一筹,因为他没有给古松和尚看清自己出手的机会。 古松和尚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气,青衣怪人将那只插入他胸膛之中的手收回。青衣怪人把他向外一推,古松和尚的尸体即平平的向后飞出,跌入寒冰谷底去了。 青衣怪人满足的笑了笑,这种笑容冰冷的毫无半分暖意,在他的身后,一把冰色宝剑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很兴奋,青衣怪人回头道:“这里是极寒之地,你可以自由活动,去找你需要的东西” 那冰色宝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嗖的一下从他的背后飞出,直直的朝冰谷之下而去。它一下插入了冰谷低的地面上,伴随着冰色剑身一闪之后,百壁川的寒气被它迅速的吸收过来,只见那硕大的冰壁竟然开始一丝丝的融化起来,最后以冰色宝剑为中心四散开来,很快那些冰壁就被融化而裸/露出来了石壁。 冰谷底很快就被融化了的冰水灌满了,青衣怪人对冰剑道:“好了,别太过分,把冰壁吸干了,下一届鼠王没有了栖息之地,恐怕奚鼠就要灭亡了。它们还有些用处,给它们留一条生路吧” 冰色宝剑很不情愿的收住了寒气,嗖的一下又飞回的他的手中,青衣怪人看着那冰色的剑身缓缓的道:“神剑了!但这不是终点,我会让你很快的晋升到魔剑,而且还要晋升为槃剑,横扫天下,以我为尊!哈哈,哈哈!”这笑声传出了老远,它空洞之极,显得诡异万分,那远处残余的冰壁纷纷因这剧烈大笑声而破碎的掉落了下来,躲藏在其中的奚鼠群被惊得慌乱的四散逃走。 青衣怪人收起了冰色宝剑,他缓步走到古月和尚的身边,此刻他所处的冰壁已经脱落,他也掉落在了地面上。青衣怪人一把将他提起,冷冷的说:“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恶面昆仑佛。我不日就会去拜访他,叫他沐浴焚香恭候我吧!” 他随即将古月向前一扔,轻轻的道:“趁我还没有生出杀心之前滚吧!” 古月和尚的内心此时已经说不出的恐惧,他本就受了箭伤,方才被青衣怪人的一击使他原本的那些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全部崩裂了。他一栽一晃的走了,没有回头,更没有多说什么。 北宫燕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拥有青衣怪人这般的可怕实力。即使如古松,古月之流的修士,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此时只觉得自己好似身处在梦幻中一样,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从这梦魇中清醒过来。但她越想,只能越觉得这件事更真实了。 青衣怪人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青衣怪人走到她的身边,他一把拉住北宫燕的手将她揽入怀中,青衣怪人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细语道:“跟着我,以后咱们都会修成正果,身体不死不灭,永享人间快乐” 北宫燕这才如梦方醒,她猛然推开青衣怪人,惊恐的后退出几步,她声音颤抖着,表情显得极为痛苦,她对青衣怪人吼道:“你滚开,你滚开!” 青衣怪人只是冷笑。 北宫燕的精神恍惚了,她一把拽出那把偷袭了雪鹰的匕首来,对准自己的脖子就要划下。青衣怪人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北宫燕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她此刻万念俱灰,心道:“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 就在她的匕首即将划下之际,那东方的第一束阳光已经撕破了乌黑的夜色,青衣怪人好似忽然受到了剧烈的刺激一样,他那张青色诡异的脸瞬间变得抽搐狰狞起来。他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黑气,很快这团黑气越来越浓烈,最后竟将他的身体包裹在了其中,他痛苦的倒在地面上挣扎了起来。 北宫燕握紧了的匕首停住了,她死死的看着这个倒在自己的面前痛苦挣扎着的男人。这是伤害了自己的男人,北宫燕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她的嘴唇已被愤怒的咬出了血丝,她猛然向前冲出几步,对着还在地面上打滚着的青衣怪人猛刺一刀。 阳光越来越明亮,青衣怪人的痛苦也在越来越剧烈。 在那最后的一丝黑暗褪去之后,青面怪人的脸就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睛在闭着,他的面部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你如果没有经历过刚才他那令人发指的一幕的话,根本就无法看出就在刚才他还在这里挣扎的死去活来。 北宫燕的匕首扎在了他的胸口出,匕首已经刺进去了些许,但那青面怪人很平静,甚至和死去了一样根本没有反应。北宫燕握住匕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忽然,青面怪人猛的睁开了眼睛,他吃惊的看着北宫燕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青衣怪人的脸上,他脸上的戾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北宫燕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年纪只在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他的发髻很散乱,长的一般,并不很难看。他的身体很健壮,胸膛半敞开着,似乎根本就无惧这周围的寒冷。 北宫燕的手还在攥着那把已经插入了他身体中的匕首,北宫燕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丝,她一狠心,手中的匕首就刺了下去。疼得青衣怪人一跃而起,他一把抓住北宫燕的手惊道:“你疯了?” 北宫燕只是去刺,回忆怪人无法,只能用力去拨开北宫燕的手,这一下力道颇重,北宫燕手中的匕首一下被他掀飞出去,远远的落在了冰壁的远处看不见了。 北宫燕愤恨的转过头去,她猛地朝一侧的冰壁冲去,看样子就要自杀而死。 青衣怪人赶紧去拦住她,青衣怪人一把抓住北宫燕的袖子道:“你一会要杀我,一会又要去寻死,你是不是疯子?” 北宫燕挣脱开他的手,她怒视着青衣怪人道:“我受了你的侮辱,又杀不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青衣怪人伸出手来搔了搔脑后的头发,喃喃的道:“我侮辱你什么了?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表情很呆滞,眼光和昨夜的那个充满着暴戾之气的眼神有天壤之别。北宫燕只是哭泣,她转身又要去装冰壁,青衣怪人只是抓住她不放,北宫燕无可奈何,一下坐在了地面上哭泣了起来。 青衣怪人安慰她道:“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又何必寻死呢?” 北宫燕抬起头来铮铮的看着他,青衣怪人只是报以微笑。北宫燕哭泣了一阵后,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对青衣怪人道:“你真的不记得昨夜的事?” 青衣怪人微笑的摇了摇头。 北宫燕心中愤恨,但此时她的确冷静下来了不少。她对青衣怪人道:“我昨夜在这里迷了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青衣怪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认得这里的路,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北宫燕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想和我去?” 青衣怪人笑了笑。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的作伪神色。“如果你要是不怕我的话,那我送你回去也没有问题” 北宫燕的内心都要被怒火烧成了灰烬,但她竭力忍住了。她勉强的笑了笑:“这离我的家不远,你跟着我,看我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青衣怪人笑了笑:“好啊” 北宫燕走在前面,他就缓缓的跟在后面。他也不在意周围环境的如何陌生,只是静静的跟着北宫燕。二人来到了雪谷的边上,北宫燕朝下看了看,只见冰谷中已经装满了水。那是因冰壁的融化而形成的,而那昨夜因厮杀致死的奚鼠和苍狼们的尸体正伏在水面上,在一个已经死去了的火龙军的身上,莺儿正呆呆的坐在上面,显然她是被惊呆了。 北宫燕心中一阵难过,她一飞身,人已经来到了莺儿的身边,她一把抓住莺儿的衣肩,两人一起回到了冰壁之上。莺儿呆呆的看了一眼北宫燕,她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北宫燕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现在没事了” 莺儿擦了擦眼泪哭着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北宫燕劝她:“你哭什么,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但她随即想起了昨夜的事,她回头偷瞄了一眼青衣怪人,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对莺儿说:“咱们回家吧” 莺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但北宫燕随即想起,新竹似乎不见了踪影,北宫燕放眼看了一下那水中漂浮的尸体,她的心一沉,但索性还没有发现新竹的尸体,北宫燕问莺儿:“新竹师父呢?” 莺儿又掉了几滴眼泪说:“她被那个穿红衣服的恶僧人给封印在了谷底啦,她变成了一座冰雕,我当时吓的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飘在水面上了” 北宫燕叹了口气,她看那满满的水面中漂浮着许多已经冻僵了的死尸,她一阵伤心难过。但此时对于她来说,报仇的事更具有现实价值。她心道:“等回去了再去通知人来寻找新竹老师的尸体不迟,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把这个青衣怪人带会五州学馆” 北宫燕看了看青衣怪人,见他也没什么反应,她淡淡的说:“你好人做到底,送我们一程把” 青衣怪人的胸口被她刺了一刀,此时正隐隐的在流血。但青衣怪人的神志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只是铮铮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直跟在北宫燕的身边。百壁川离五州学馆本来就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浩瀚山下。 浩瀚山下,宇文子杰正焦躁着来回踱步。派出去的人自昨夜寅时就开始搜寻北宫燕的下落,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正在纠集着一些可用的人,打算亲自去百壁川寻找北宫燕。 北宫燕老远就看见了他,以前她对宇文子杰是说不出厌恶,而此刻,她竟好似见到了亲人一样,她快速的朝宇文子杰奔跑了过来,宇文子杰大喜,赶紧拥了过来,宇文子杰一把将北宫燕抱在怀中,北宫燕一推他的胸口,愤怒的看着身后的青衣怪人,北宫燕怒道:“你去帮我杀了他!” 宇文子杰却是一愣,他略带疑惑的问:“燕妹,我杀他干什么?” 北宫燕只是淡淡的说“我就是想让他死” 宇文子杰虽然不明白北宫燕为何要杀死那个青衣人,但她见北宫燕忽然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宇文子杰笑了笑:“这个还不容易!” 在宇文子杰的身边,站立着四名他刚刚召集而来的仆人。这四个人个个满面横肉,目漏凶光,一看就不是善良易与之辈。宇文子杰对他们一使眼色,四个人会意,马上就将青面怪人包围了起来。 青衣怪人此时好似又犯了傻,他好似没有看见面前的这些人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北宫燕,北宫燕脸色一红,她更加愤恨的多宇文子杰说:“你看你们还不动手!” 第180章 比斗 南公子杰对这那四个恶汉一挥手喝道:“还不动手!” 四个人马上对青衣怪人拳脚相加,青衣怪人也不躲避,顷刻间已经被他们打倒在地。南公子杰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们,北宫燕心中却是一动,她不明白青衣怪人为何不还手,这还是昨夜的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魔鬼吗? 但满心的仇恨早已将着一丁点的疑问抛出脑后,北宫燕见青衣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她几步近前也加入了报答青衣怪人的行列。青衣怪人胸口出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没有哼一声。 “住手!” 一个身批白色斗篷的男人喊了一声。南公子杰一看,原来是五州学馆中的九位法师之一的赤松长老到了。他本不与赤松长老很熟,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却不去阻止那四个恶汉。 赤色一挥手,那四名恶汉即被掀了出去。南公子杰一惊,他赶紧对那四名恶汉说:“真是不知好歹,法师到了,你们还敢放肆!” 那四名恶汉只是垂头不敢抬起,赤松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打什么人?” 北宫燕只是不停的用脚去踢他,她已经失去了理智,赤松眉头紧锁,南公子杰暂时阻止了北宫燕,他柔声对北宫燕说:“燕妹,有什么仇一会再报,先给法师一个面子” 北宫燕的表情很僵硬,南公子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赤松,他一笑:“赤色法师,我燕妹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找人的麻烦,这个人一定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又得罪我的燕妹,那他就该死!” 赤松却摆了摆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一定把你们都赶出去!” 南公子杰内心十分不高兴,他心想:“这个老不死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定找机会让他滚蛋” 南公子杰心中不满,但脸上并没显露出太多。宇文子杰见北宫燕的神色暗淡,问她这个人到底怎么得罪了她,她只是默然不说。那倒在地上的青衣怪人好似个傻子一样,也是无从问起。他于是对赤松说:“我们可以不为难这个人,但他形迹可疑,我们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我看不能放过他!” 赤松想了一下说:“好吧,就把他带上山去盘问盘问,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要为难他!” 南公子杰点了点头,赤色转身回去了。南公子杰命令那四个恶汉将青衣怪人带到五州学馆,随即把他带入了柴房中,五州学馆的柴房很大,里面只有一个火头师父。南公子杰将青衣怪人的事简单的和火头师父说了句,他即兴冲冲的去找北宫燕了。 凤霞馆中北宫燕的房门紧闭着,任凭南公子杰如何敲门她也不开,更不回答他的话,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时间转眼来到了第三日,这是五州学馆争夺极品修炼宝地昆仑馆的日子。南公子杰自入馆开始,早就盼望着这一天的来临。一旦自己入冕成功,那么北宫燕就再也没有留在五州学馆的理由,那么自己就可以和她奉旨成婚,他想到此处,内心竟飘飘然起来。 这一次的争夺昆仑馆五州学馆是比较重视的。在现有的学馆长辈之中,三个长老,九个法师,二十七个传授师。今日九名法师全部到齐,新竹意外死去,因此在场的也只有二十六名传授师而已了。 南公子杰作为北州王的义子,其权势和威望自然在所有的五州学馆的其它王的嫡系子孙之上,他今天当真是威风八面,斗志昂扬。五州学馆规定,今天只有一人可以进入五州学馆深造道业。 修道之人,以道术高低论胜负。今日的比赛项目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所学的道术互相比较,看谁能更胜一筹! 今天比赛的场地就设在昆仑馆的大院之内。昆仑馆位于浩瀚山顶,场地非常的宽阔。五州学馆的学员很多,但真正有修为,且又具备竞争昆仑馆资格的学员却很少。 只有北州王之子南公子杰,西州王之子北宫北宫封禅,东洲王的女儿北宫燕和中州王的儿子北宫寰。他们几乎都是在一年前来五州学馆入学的,现在他们都一排站在昆仑馆的大院子之中。 南宫子杰的修为是这些人中最高的,就在昨夜,他在服食了一颗入阶丹后,修为已经突破了一阶六重。在灵力使用和催动道术上已经获得更宽阔的能力,即可以催动炎火术与极冰术了。 然而北宫燕却迟迟没有来,南宫子杰正在四处张望着。那些在身份地位上低于他们的学员,已经被阻隔在了昆仑馆的门外,他们甚至连观看这里情况的机会也没有。 这九名法师都有座位,那二十七名传授师则站在两边,中间孤零零的站着他们三个人,显得很孤单冷清。西州王之子北宫封禅和中州王北州寰关系较好,他们却一致的有些瞧不起南公子杰,他们觉得南公子杰不是自己的族人,根本就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但阔绰子弟只靠灵药增加修为,却极少用心修炼,因此修为大概都在一阶一重左右。 参加争夺昆仑馆的人不多,比赛进行的过程就变的很简单。很多传授师的表情都很平淡,有一些人干脆打起了瞌睡来,只能这三个人较量完毕之后,就可以回自己的馆驿中休息去了。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可能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比赛。但那救命法师却面沉似水,毫无半分懈怠神色,眼睛都纷纷注视着场上的三个人。 生智传授师的声音比较洪亮,他走出传授师的行列宣布了一下比赛的规则后就归队了,显然大家现在都在等待比赛的结束。北宫封禅和北宫欢对视了一眼,北宫封禅年纪稍大一些,他对北宫寰说:“王弟,让我去会会他!” 北宫寰点了点头:“王兄小心些!” 北宫封禅走进了几步,他冷冷的看着南公子杰,语气中没有半分亲近之意的说:“听说你昨夜又进阶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南公子杰连看也没有看他,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昆仑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北宫封禅一连问了他三遍,他才没好气的回了句:“别废话,你们一起上吧!” 北宫封禅的脸嗖的一下就涨红了起来,他自小娇生惯养的生活在西州王府之中,历来都是他呵斥别人,从来也是高高在上,哪里有这样被轻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丢失了面子,他一掐法决,随即伸出一只手指来朝南公子杰的位置一点指,只见那原本光滑平整的青石地面竟然瞬间开裂起来,嗤的一声破土声音过后,一株宽五尺有余的木桩破土而出,将南宫子杰顶在了上面! 这木桩的两侧很快就生出了两条青藤来,它们迅速的缠住了南公子杰的脚。北宫封禅的表情很得意,他不断的催动法决,那青藤越发放肆的缠绕的更紧更快了。 南公子杰轻蔑的一笑,他只是不动,等那碧绿的树藤缠到自己的腰间时,他的两只手分别抓住一段树藤,他用力向外一分,那本来紧紧缠住他的树藤就被他拽的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他随即腾空而起,手中并不方下那两个树藤。他猛然向上一提,那木桩就被他连根拔出,南公子杰朝北宫封禅的方向一甩,这木桩忽的一下即朝他飞了出来。 玄门之中,所修炼的五行法决大同小异。只是在阶位上的悬殊,导致了所催动法决的威力大小程度不一。北宫封禅一阶一重,他的传授师虽然尽心教他练气法决,但无奈他进步太慢,尽管已经入馆一年,但修为却还是停留在和他刚入馆之前一样。 北宫封禅大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以前只要是他一出手,无论是自己的手下还是学馆之中的其它学员都是一击即溃,哪里有反击自己的时候? 他一时竟呆了,北宫寰见他再不躲开可能就要被木桩砸中,北宫寰立即出手,对准疾速飞来的木桩用了个金字决,只见在北宫寰的面前一丈左右初,凭空生出了一条金色转盘,这转盘不停的旋转,那木桩喀的撞击在了金色转盘之上,一下被搅的粉碎了,碎木屑散落到地面之后,很快就化作一阵淡淡的浊气消失不见了。 南公子杰冷笑一声,他有意实验一下新学会的炎火术,只见他一挥手,一小片亮红色火焰即朝北宫寰的金色转盘扑出,火焰迅速吞噬了那片小小的转盘,北宫寰大惊,赶紧向后躲出了数步之远才躲开南公子杰的一击。 北宫寰和北宫封禅两个人互相叹了口气,纷纷垂下了头去。 南公子杰收去了法决,北宫燕没有来,很多人猜想也许是因为新竹的死导致了她情绪的崩溃,所以就不参加这次的比赛了。也有人觉得,北宫燕知道自己比不过南公子杰,所以自己弃权了。 南公子杰却没有显示出很高兴的样子,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已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生智传授师等待了一会,见北宫燕迟迟不来,生智传授师就要宣布比赛的结果。 “我还没有来,他还没有赢!” 众人朝这个声音一看,昆仑馆的门打开了,这话就是北宫燕说出的。她很快就走了到了南公子杰的身边,她的脸色变的很苍白,好似生过了一场大病一样。南公子杰一见到她立马表情就活跃了起来,他高兴的对北宫燕说:“燕妹,你看我就要赢啦!” 北宫燕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她似乎的确是病了,她正了正色说:“我还没和你比,你怎么就赢了?” “那还比什么,你不是我的对手啊” 北宫燕笑了,她笑的很神秘。北宫燕说:“那就试试看” 第181章 北宫冥 南公子杰早就期待着这一刻的来临,他说:“那就请燕妹出手吧,咱们快些结束,我也不图这个什么昆仑馆,我就想和你结婚!” 北宫燕面色冷冷的,她笑了笑,就在这一刻,北宫燕突然出手,她的身法很快,一把抓住了南公子杰的胸口,南公子杰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赶紧催动灵力,想要以能量波推出北宫燕,但北宫燕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胸口,这一下北宫燕竟然不为所动。 南宫子杰立即向后倒退,北宫燕的身体随之也向后疾走,但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方下。南公子杰无奈,只得用手去抓她的手腕,但北宫燕的速度非常快,还没有等南公子杰的手提起,她已经抓住了南公子杰的脖子。南公子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北宫燕的手指掐在了他的咽喉上,南公子杰只是觉得呼吸困难,此刻莫说是她,即便是一个寻常武夫用力之下,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南公子杰置于死地。 北宫燕先是一阵意外,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神色。北宫燕说:“现在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南公子杰的咽喉被她掐住,根本就无法说话,他更不敢稍作动弹。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不信和疑惑的神色来,北宫燕把她的手收回,南公子杰干咳了几声,他一边揉着咽喉,一边对北宫燕说:“你这是在哪里学来的古怪招式,我没有防备,竟然被你偷袭了,这个能算你赢” 他绝对不相信北宫燕在这一夜之间就拥有了可以超过自己的本事,而且即便她有这个本事,自己也绝不会放过这次争夺昆仑馆的机会。 北宫燕见他并不认输,她只是不动身形,微笑的看着南公子杰。这种状况让南公子杰大为疑惑,他从没有见过北宫燕对自己出现过这样的表情。看这个样子,似乎她已经成竹在胸,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再次和她动手。 南公子杰心中狐疑,但话已经说出,绝没有后退的道理。他活动了几下肩膀,又抖动了几下身体,似乎此刻自己非常的放松。但他暗地之中却运起了气海之中的灵气,他刚才已经吃了一次亏,这一次他抱着一定要获胜的心来与北宫燕对决,因此刚才的轻视之心一轻褪去了大半。 南公子杰的眼睛一刻以不离北宫燕的身体,他的手已经提在了胸口处,他手掐一个法决,准备在最适合的时候,就给北宫燕最为严厉的一击,叫她一举认输。 北宫燕却没有动,平静的好似这里根本就不是比赛的场地一样,也似乎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她的表现太恬阔了。 南公子杰难以忍受这样的压力,他终于率先发难,他口中咒语一念,在他的手中已经祭起了一团寒冰浓雾,他一扬手,这面冰雾刷的一下朝北宫燕冲了过去,北宫燕还是没有动。这一片冰雾很快就飘到了北宫燕的面前,北宫燕身形一闪,一双芊芊玉手,第二次死死的掐住了南公子杰的脖子! 南公子杰的手很快就死死的锤了下来,他的表情此时已经是五色俱全,说不出来的古怪难看了。在场的二十七名传授师见状,有三人赶紧过来将北宫燕拉开,南公子杰双眼一翻,倒在地面上昏死过去了。 包括北宫封禅,北宫冥在内的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叹为观止! 北宫封禅的年纪照北宫燕稍小了一些,他几步走到北宫燕的身边贱兮兮的说:“燕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列害,你可把我们瞒的好苦啊!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教我,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北宫冥也凑了过来,他的表情和北宫封禅差不多,北宫冥说:“早知道姐姐你这么列害,我们还和这些废物们学习什么道术?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架不住姐姐的闪电一击!” 他的这句话说的清晰入耳,在场的二十六名传授师纷纷怒目而视,但他们迫于三人的身份,因此虽然愤怒,但是都没有对他们采取实际行动。 那些传授师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那端坐在正位的九名法师。这九名法师的脸色很阴沉,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北宫燕的身上,这目光中带着些许怀疑,更多的还是不友好的感觉。北宫燕察觉到了这些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九名法师,北宫燕缓缓的说:“我可以获得入驻昆仑馆的资格了吧?” 法师们沉默了,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生智传授师不能宣布结果,他愁然的看了看那九名法师,一位叫古风的法师缓缓的说:“既然北宫郡主有本事打败南公子杰,那今日的获胜者自然就是你了。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你什么时候学会飘渺峰的道术的?” 北宫燕的脸瞬间冷冻了下来,她本来就很苍白的脸上竟又苍白了几分,几乎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但她想了一阵后还是回答说:“咱们学馆以道术强弱为尊,又没有禁止说不可以学习别的门派的道术,我看这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吧?” 古风法师道:“你说的对!只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眼拙,教了你一年,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你有这样的修为,北州王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 他虽然笑着,但这笑确非常的不自然,也很难听。 北宫燕还没有回答,北宫封禅就把话给抢了过来,他此时对北宫燕充满了崇拜,对这些法师就十分的轻慢了。他对古风得意的说:“别废话了,我姐姐既然赢了,就应该让她去昆仑馆继续修炼,还唠叨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又满怀敬意的对北宫燕说:“姐姐,你现在这么列害,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看咱们姐弟三人就此离开这个破地方吧,这地方又枯燥又没有意思,哪里有外面要什么有什么快乐?” 古风的脸色好似忽然染上了一层冰霜,他的下巴有几促干枯的小胡子,此时竟也在轻轻的颤抖着,显然是愤怒之极。但他自恃身份,却不能轻易出手教训北宫封禅。 但是在古月身边的丹心法师可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一下站了起来,愤怒的用手一指北宫封禅喝道:“你虽然是西州王的公子,但你别忘了,这可是五州学馆,把我们惹急了,照样把你请出去!” 北宫封禅哎呦了一声,表情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你家小王大呼小叫的?我告诉你,惹急了我,我就拆了你这个破学馆你信不信?” 丹心法师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把抓住身边的凳子就要仍过去,古风法师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古风摇了摇头道:“既然他们无心在此学习,就由他们去吧,我们犯不着因此而得罪西州王” 丹心法师却大吼了一声:“他太无视我了!” 古风法师又接着说:“你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可以把这件事禀报给长老们,叫长老们和西州王理论就是。今日的比赛胜负已分,我看就散场了吧” 丹心法师只是叫喊着要去教训北宫封禅,北宫封禅大骂不休,其它的法师们纷纷拦住丹心,这才免去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在场的二十六名传授师也不愿意在这里多逗留下去,纷纷散去了。场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北宫燕,北宫封禅和北宫冥三人。 北宫封禅说:“姐姐,你还要进昆仑馆吗?” 北宫燕笑了笑说:“进啊,我已经赢了,为什么不进?” 北宫封禅却苦着脸摇了摇头说:“我怕是要呆不下去啦,古风那个老不死要去长老那里告我的状,我老子历来最尊者这些长老们,我还是逃命要紧,姐姐你要是不跟我走的话,我可要自己走了” 北宫燕只是对他笑了笑,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北宫封禅无奈转身就走,北宫冥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哥哥,你走了我自己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我也早就在这个地方呆烦躁了。要不是今天想和这个癞蛤蟆决一高下,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二人心意相同,相视一笑,他们已经打定了离开五州学馆的主意。北宫封禅回头对北宫燕说:“姐姐你就好好修炼吧,我们回去自然会求父王,让他去求叔父收回成命,你这么漂亮,怎么能委身下嫁南公子杰那个癞蛤蟆?这件事就包在我们的身上了。只是你日后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可要多交我们些拿的出手的道术,否则我们可不答应” 北宫冥也是点头示意自己的想法,北宫燕微笑的点了点头,二人即转身离开昆仑馆,他们也不回住处去叫他们的随从,径直的走下浩瀚山回各自的领地去了。 第182章 大雪宗 夜晚十分,北宫燕正式住进了昆仑馆中。昆仑馆坐落在浩瀚山颠,面积很大,夜晚的风似乎可以穿透那厚实的围墙,直吹在屋内之人的身上。昆仑馆中不设灶火,也没有佣人,一切只为了给修真者提供一个绝对安静理想的修真环境,而能入此地者,仅依靠天地灵气而数日不餐不饮实属平常。 也以深了,北宫燕并没有打坐吸收灵气,她坐在一座灰色小法台上双手抱膝,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小窗户,外面虽然寒冷,但窗户却是打开的。那皎洁的月亮此时也变的灰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北宫燕只是呆呆的看着它出神。 “你已经顺利进入了昆仑馆,还有什么忧愁的事?” 青衣怪人的声音幽幽的在北宫燕的耳边响起,北宫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有回头,还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青衣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青衣怪人缓缓的坐在了她身畔,他也和北宫燕以相同的姿势看起了月光来。 “这月色很美,像极了藕栅峰的月亮。虽然我知道它们不过每天都一样照常升起而已,但是我还是喜欢。在藕栅峰时,我常常会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呆呆的看着它出神” 青衣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北宫燕的脸色很苍白,她没有接话,青衣怪人接着说:“我曾经十分厌烦循规蹈矩的修道练气,我十分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痴迷道业的深浅高低,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青衣怪人说到这句话时,他的脸颊竟然微微的抽搐了几下,月光把他的脸照的雪白,此时他那张阴森森的脸好似四人诈尸一样带有三分恐怖神色。 北宫燕的头脑中好似也没有想任何东西,她幽幽的说了句:“你也有心爱的人?” 青衣怪人苦涩的一笑,但这苦涩很快就消失了。他叹了口气说:“死啦,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当时如果有现在的修为的话,她也许就不会死,我也不必留下这样的遗憾。哼哼,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她?” 青衣怪人的音色变得狰狞起来,他的口气变得严厉,让听到这种音色所发出来的声音的人产生一阵压力,他似乎在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性质的辩驳和反抗! 北宫燕却不害怕,她又幽幽的说:“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青衣怪人忽然住目不再去看月色,他转过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北宫燕的眼睛,北宫燕被他的目光所摄,竟然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青衣怪人冷冷的说:“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的路还很长,我的仇也没尽报。这些事日后自然都有了结,现在我只爱你一个。此生不渝,绝无更改” 北宫燕的身体竟微微一抖,她一下转过了头来,她的眼睛中满是怒色:“难道就是因为强行得到了我的身体,才对我说出这种话?” 青衣怪人忽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片刻后,他收住了笑声,表情又变得冷若冰霜。他缓缓的说:“我李宅厚生来最痛恨说谎之人,如果我对你不是真心,叫我永坠阿鼻地狱,万世不能超生” 北宫燕的眼神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又呆呆的看起了窗外的月光。但很快,她的双眸之中就流出了泪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李宅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安慰说:“以后我会成为岳父大人最得意的助手” 北宫燕只是抽泣,片刻后,李宅厚问她:“你觉得我的诡捷术怎么样,用的还顺手吗?” 北宫燕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回答他:“这个真的是飘渺峰的道术吗?” 李宅厚纵声笑了几声“也是我因缘际会,在逃离凌霄阁的时候,意外在长老室中发现了这诡捷术的法决,后来我一用之后,竟然发现这法决似乎就是为我而设定的一样,用起来真是得心应手。不瞒你说,我自离开飘渺峰后到现在,几乎都是一击毙敌,从无失手” 北宫燕点了点头:“我虽然只有一阶一重的修为,但是一出手就击败了一阶六重的南公子杰,诡捷术的确很列害” 李宅厚说:“你现在的修为太低,诡捷术的威力还发挥的不到十分之一。随着你日后的修为不断加深,这诡捷术的威力也会随之增大。就拿我现在来说,天下间已经少有敌手。即使是飘渺峰上的老道们联手,恐怕也只能与我战个平平” 北宫燕沉默了。昨夜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征服了她,李宅厚让她相信,嫁给自己绝对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而他也把自己的绝技诡捷术交给了自己,而自己也用诡捷术轻松击败了南公子杰,她似乎再也找不出拒绝李宅厚的理由了。 李宅厚从怀中取出极地鼠王,极地鼠王此时正在酣睡,犹如一个熟睡之中的婴儿一样,嘴角挂着几滴涟泹,睡的十分香甜安稳。李宅厚把极地鼠王递给北宫燕,李宅厚说:“这个家伙是一个难得的灵兽,它有鼠王之心作为根本,出生之时已经有一阶的修为。你要吸收他的精魄那就太浪费了,你可以将它带着身边抚养,日后它必然成为一个力量非常强大的灵宠” 李宅厚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北宫燕也一并站了起来,她吃惊的问:“你要去哪?” “我和那几个大雪宗的弟子说过,要去拜访他们,我看今夜就可以下手了” “你会回来找我吗?” “我办完了事就来找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李宅厚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正之色,北宫燕显然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忽然目光炯炯的对李宅厚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如果被五州学馆的人发现你第一天就放他们鸽子,说不定就会把你开除出去,这样你就白费心思了” 北宫燕说:“我本来也没想常住在这里,你既然说你爱我,那你就要带着我一起走!” 沉浸在情感假象包围中的女人们智商几乎为零,这真的是一句千古经典名言。李宅厚想了想,他回过身来拉起北宫燕的手柔声的说:“我们走吧!” 这里已经离开了百壁川有了一段距离,虽然温度还是很冷,但相比百壁川那变态的温度来说已经是好很多了。 李宅厚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他死气沉沉的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龙渊剑就在他的身体上面漂浮着,似乎在等待着他的醒来。北宫燕虽然从高空坠落,但她在未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翻了个身,将那一坠之力卸掉了大半,她只是在地面上滚了一下,却没有受伤。她揉了几下胳膊,缓缓的朝李宅厚这里走了过来。 太阳已经升起,初阳的淡红色阳光照耀在李宅厚的身体上,他此刻就像是在熟睡着一样。北宫燕在他的身边伏下身子来推了他几下,李宅厚即动了动。北宫燕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开心,而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李宅厚哼唧了几声就又不动了,北宫燕忽然面露狠色,她将那边藏在衣物里面的匕首拿了出来。这把匕首她已经打磨的十分锋利了,上一次一刀没有扎死他,她已经非常后悔。她也没有料到,机会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她见李宅厚依然背对着自己,她再不迟疑,一近前挥刀朝李宅厚的背后狠狠的刺了下去。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龙渊剑似乎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它猛然在李宅厚的身体上空打了个旋转,一道寒风射出,北宫燕一惊,连忙向后躲开了。她一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着这把正在不断打着旋转的龙渊剑来。 龙渊剑只是在打着转继续保护着它的主人,北宫燕内心发恨,但她修为太低,根本就无法制服住龙渊剑。她着急的直用力跺脚,但是却没有办法。李宅厚忽然翻了个身,他似乎刚从一夜的睡眠中醒过来一样,双眼迷离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又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正在自己不远处,带着几分惊恐神色看着自己的北宫燕。 李宅厚一愣,但他还是笑了笑:“这位小姐,你怎么又和我在一起啊?” 北宫燕一头雾水,她只当李宅厚有意捉弄自己。她不知道李宅厚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要偷袭他,并且有所发觉了。她就试探着的说:“你呀,不好好的御剑,害的我狠狠的摔了一跤,这个帐该怎么算?” 她说完扑哧的一笑,显然一点也没有生气。李宅厚的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无神呆滞的状态中,但他竭力的在控制这种状态,他奋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北宫燕,疑惑的说:“我昨天好像送你回家了吧,然后他们就把我丢进了柴房里。怎么我在这里?你摔了跤怎么倒埋怨起我来了,你从实招来,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 李宅厚说完也扑哧的笑了一下,这笑容中充满了无邪与畅快,北宫燕见他神态表情和昨夜大不相同,她内心十分吃惊,她似乎隐隐的发现了一点不对头的地方。她把自此认识李宅厚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都回想了一遍,她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想法不禁令她顿觉毛骨悚然。她为了验证自己内心想法的虚实,试探的说了句:“你的诡捷术可真是列害,我连一招都躲不过呢” 李宅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尴尬的摇了摇头说:“要么你是认错人了,要么你就一定比我病的还严重。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北宫燕这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猛然冲到李宅厚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前心,李宅厚的身材很大,竟也一下被她提了起来。北宫燕怒视着李宅厚的眼睛,李宅厚无辜的看着她,北宫燕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了一片泪花来,她吼道:“你这个怪人!你去死罢!” 她一把将匕首举起,猛的朝李宅厚的胸口刺了下来,李宅厚的胸口本来就被她扎了一刀,现在刚刚有些愈合,他见北宫燕又朝自己的胸口扎来,他出手如电,想要抓住北宫燕的手腕,但他不知怎么,精神还是比较恍惚,这一抓有失了些分寸,竟然一把抓在北宫燕的胸口上,李宅厚以为抓到北宫燕的手腕,他随即一用力,只觉得入手处软绵绵的,李宅厚一惊,他的头脑也就清醒了些,这才发现了自己的手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他赶紧收回了手来,北宫燕脸色一红,赶紧往后躲避,她几乎是吼着说:“我北宫燕若不能亲手杀死你,我誓不为人!” 但她也知道,无论是现在的这个傻乎乎的李宅厚还是晚上的那个令人内心惊颤的李宅厚,他们的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她眼见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索性她将手中的匕首一扔,气冲冲的转身跑开了。 李宅厚呆呆的看着北宫燕的背影,他的眼前开始模糊了,他的双眼很快就变的迷离了起来,他的脑中一片混沌和空白。李宅厚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李宅厚走了一阵,北宫燕又转身回来了。她这次表情却轻松了许多,她缓缓的走到李宅厚的身边,柔声对李宅厚说:“你现在还可以御剑吗?” 李宅厚的头脑又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北宫燕说:“可以啊,我已经有三阶的修为了” 北宫燕大喜,她拉过李宅厚的手柔声的说:“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吗?你说咱们要去大雪宗,我看现在天气这么好,咱们现在就去玩吧!” 李宅厚呆呆的回答了句:“我好像不记得了” 北宫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她随即说:“不要紧不要紧,我知道大雪宗在哪里,我修为低不会御剑,你就别推辞了吧” 李宅厚沉默了下来,但他并不是不想回答她的话,只是他又陷入了呆迷之中。北宫燕无奈,只能拉着他的手步行朝大雪宗走去。 第183章 游荡 李宅厚只是呆呆的跟她走在一起,他也不御剑,也不开口和北宫燕聊天,好似始终不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样。二人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此时天色打量,已经是辰时左右。二人行不过二十里左右,北州地寒,并不似其它大州那样温暖,所以城市村镇的数量也很稀少,经常是百里之中才有一座村镇,五六百里之间才有一座大城。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不大的店面,一共有三间房舍。屋顶铺盖着厚厚的草,上面已经堆满了积雪。在正中间的屋檐上挂着块小木匾,这匾制造的十分粗糙,只是用一半木头切断制作而成的,在这上面写了“饭馆”两个毛笔黑字。 北宫燕指着这家小店说:“我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有吃饭,实在太饿了,正好这里有家小店,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李宅厚也不看他,竟跟具站立着的尸体一样呆呆的朝小店走了过去,小店的门虚掩着,二人入店,这店房不大,里面也只有五张桌子,在屋子的正中间,一只黑铁三脚架上面放着一盆火炭,红彤彤的火炭不时的泛起几朵火花来,照的满堂明亮,暖暖的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这店房的四壁上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动物毛皮,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弓箭和腰刀,西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件御雪斗篷和棉帽。在这面墙壁的地上放着些野鸡山獐等野味。 在这盆火炭的旁边有一张桌子,二人走过来坐定,北宫燕随便要了些寻常饭菜,这里面只有一个伙计,他应声而去,李宅厚只是呆坐着。北宫燕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北宫燕似乎对这家小店上菜的时间很不满意,她站起来对李宅厚说:“他们太慢了,你等我去催催!” 李宅厚点了点头。 北宫燕转身奔后厨走去,正好遇到那个端着饭菜往外走的店小二。北宫燕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对店小二说:“把饭菜给我,你去忙你的吧!” 店小二自然求之不得,北宫燕端着这几个小菜,她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店小二正在和厨子聊天,而小店的老板正在趴在柜台上面酣睡。北宫燕就从怀中取出来一个小瓷瓶,这是她准备自杀而选择的致命毒药“入口死”,她将一小瓶毒药分别倒在了四个小菜之中,轻轻的用筷子搅拌均匀。她将已经空了的毒药小瓷瓶放入怀中,若无其事的将饭菜端了出来。 北宫燕把饭菜摆好,她给李宅厚递过来一只筷子,为他擦干净了碗碟。她伸手夹起了一块鸡肉放在李宅厚的面前,柔声说:“你也很饿了把,这些都是林中野味,一定好吃的很,赶快尝尝吧!” 李宅厚哦了一声,他拿起筷子来将鸡肉夹起,但他只是呆呆的瞧着眼前的这块鸡肉并不开口去吃。北宫燕死死的盯住眼前的这块鸡肉,巴不得他一口吞了下去。 “你刚才在后面往里面放了什么?”李宅厚的姿势不变,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北宫燕大惊,她的额头微微的冒出了些冷汗,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心想自己给饭菜下毒的事一定被他看见了,自己做的也太不小心些。她不知李宅厚此时虽然显得昏昏沉沉,但他修为极高,已经可以达到闻声辩事的本领,虽然不曾亲眼见到,但一听声音,也知道北宫燕在后厨时在饭菜中加了东西。 她见李宅厚的表情和眼神并没有变化,就仗着胆子说:“哦,我怕山间的饭菜不合口味,就往里面加了些香料,这是我们王府特有的宝贝,加一些饭菜就香很多呢,呵呵,呵呵。” 她尴尬的笑了几笑,虽然给出了答复,但内心仍然紧张的要死。这感觉就像在朋友面前说了慌,却又怕朋友识破一样紧张而不安。 李宅厚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没有吃下这块鸡肉。他似乎心事重重,也不是很饿。他的感觉很敏锐,她见北宫燕的表情里面隐约带着几分不安神色,他认为北宫燕可能是饿急了,又不好意思先吃,他将这块已经夹起来的鸡肉放在了北宫燕的碟子上对她说:“你先吃吧” 北宫燕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她只当李宅厚已经识破自己的谎言,她自己下的毒,自己又怎么敢吃?她赶紧说了句:“我不吃鸡肉” 李宅厚哦了一声,他又夹起了一块獐子肉来给她放入了碟中,他说:“吃这个吧” “不,不,我也不吃獐子肉” “那你吃鱼肉,吃兔子肉” 片刻间北宫燕的碟子已经被这么肉给装的满满的,她只当李宅厚有意拿自己取笑,她一怒之下将这碟子掀翻在地,她一下站起来愤怒的说:“我饿了自己不会吃,用你夹什么!” 李宅厚也不理她,他夹过一块鱼肉来就要吃下。这饭菜的确很有味道,还未入口已经飘来了一阵奇异的香气。在那柜台之中,一条用于捕猎的猎狗提着鼻子顺着香气找了过来,它一眼就看见了那碟散落在地的肉块,裂口带着一片滴落在地的口水迅速的将这些肉块吞下,它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的李宅厚,李宅厚索性将夹起的鱼肉丢给了它。 北宫燕指着那只猎犬骂道:“你这个浑浊东西,在这里捣什么乱,把姐姐惹急了把你剥了皮做狗肉吃!” 这猎犬还没有吃到李宅厚丢来的鱼肉,它白眼一翻,口中冒出了几汪白沫来倒地抽搐了几下死了。李宅厚一惊:“它怎么死了?” 他的头缓缓的转过来看了眼北宫燕:“你在饭菜里下了毒?” 北宫燕后退了几步,她赶紧解释说:“没。。没有,也许这家店是黑店吧,他们要害咱们,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 李宅厚看了看她,他淡淡的说:“可是这饭菜还没有吃,等我把它们吃完了再走吧” 他索性提起筷子来风卷残云一般的将面前的饭菜吃了个干净,他站起身来对北宫燕说:“咱们走吧” 北宫燕瞪大的眼睛看着李宅厚在自己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李宅厚在推开屋门的那一刹那回头说了句“多给他们些钱,就当咱们赔他一条狗吧” 二人离开了这家雪地之中的小店,李宅厚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北宫燕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她心中非常奇怪,若说那毒药无效,却毒死了那条猎狗。若是有效,怎么李宅厚吃下了那么多饭菜竟然现在还没有毒发? 二人走了一阵,面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峡谷,峡谷是横着的,峡谷很深,底部隐约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雾气,看不清楚这谷底还有多深。在二人面前的尽头处有一条粗实的铁锁直通入对面的地面。 李宅厚站在这条铁锁的面前看了看,他回头对北宫燕说:“这地方真怪,不设桥梁,倒放了条这么粗实的铁锁。我看这峡谷够深的啊,万一有人失足跌落了下去,不死也要重伤。” 北宫燕也朝前走了几步,他见李宅厚丝毫不提刚才的事,索性自己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站在地面朝谷中看了一眼,她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后又转过一丝喜色。北宫燕说:“想必那对面都是修士盘踞着的宝地,凡人没办法过去,否则你看这谷这么深,谁有本事在这里修上这么一条锁链呢?我最崇拜这些修士了,咱们顺着锁链过去看看吧”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几步走上了锁链之上。这锁链虽粗,人一踩上马上就晃动了起来。李宅厚定了定心神,他很快就找到了自身的平衡点,片刻之间已经走出了十余丈远。锁链不长,只有二十丈左右。北宫燕见李宅厚人在锁链正中,她抓住了锁链的一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掀,那锁链忽悠的一下即左右摆动了一下。李宅厚站立不稳,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嗖的一下跌入了深谷中。 北宫燕累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喘息了几下,她擦了擦额头上面溢出的汗珠,趴在了地面上朝深谷中看了看。只觉得谷中冷风刮的列害,浓雾之下也露着阵阵肃杀之气,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很高兴,因为李宅厚毕竟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她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心想:“这个家伙已经死了,我也得回五州学馆,哎,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184章 北宫龙 北宫燕正往回走着,却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她回头一看,李宅厚正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北宫燕眉目一皱,她看着李宅厚说:“你怎么上来的?” 李宅厚指了指背后的龙渊剑说:“它怕我摔死,因此救了我一命” 北宫燕心中发恨,她怒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李宅厚说:“你想杀死我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也不恨你,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不还手让你杀就是了” 李宅厚将手收回,北宫燕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显然北宫燕在思考着一些问题。她说:“你真的让我杀你?” “嗯” 北宫燕的脸一红,她狠狠的说:“这件事我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是你做出来的。你欺负了我,就应该死。无论是我现在动手,还是将来我父王动手,你都难逃一死,索性早死早托生,也了却我心中的愤恨” 李宅厚听她说的很糊涂,他不明白北宫燕所指何事。他的头脑现在很乱,内心也很空白,好似丢失了一些东西一样,但自己又不知道究竟丢失了什么,只是感觉很昏沉。李宅厚想了想回答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就来杀我吧” 北宫燕迟疑了片刻,她咬紧了嘴唇,对李宅厚说:“我手中没有兵刃,怎么能杀死你?” 李宅厚想了想,他抽出了龙渊剑来交给北宫燕,李宅厚说:“这把剑很锋利,你就拿它杀我吧” 北宫燕想也不想的就把龙渊剑接了过来,她拿起剑来直直的朝李宅厚的胸口刺了过来。剑尖快要刺到李宅厚胸膛的时候,北宫燕就再也刺不下去了。她感觉手中的龙渊剑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竟然抓不住它,龙渊剑散发出一阵寒光,北宫燕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冻僵了,她赶紧一撒手,龙渊剑再次回到了李宅厚的背后。 北宫燕攥着自己的手怒吼起来:“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让我杀你,这鬼剑又把我冻伤了,我今天就是死也不受你的捉弄!” 她冲过来要和李宅厚拼命,拳打脚踢的乱抓乱挠,李宅厚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李宅厚无奈的说:“这把剑和我已经缔结了契约,我们现在心意想通,它可能是知道我有危险,所以才会保护我。你别着急,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来杀我” 这种话若不是出现在今天的场景里,那可真是诡计的怕人了。天下间有谁听说过自己帮仇人想办法杀死自己的?北宫燕只当李宅厚在捉弄自己,更加疯了似得来抓李宅厚。 李宅厚将她的手腕抓紧让她不能动弹,李宅厚说:“既然你一时半刻也杀不死我,那我就跟着你,你是什么时候要我的命都可以” 北宫燕想了一下,见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如此,她说:“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 李宅厚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北宫燕想了想,她心道:“我看就是真的去了大雪宗,那些家伙也未必能杀得了他,不如带着他回东州王府,我爹的麾下高手如云,任凭这个家伙多大的本事,到了那里也必死无疑” 只是她想到要把自己被李宅厚侮辱了的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就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她对李宅厚说:“既然你想寻死,那你就跟着我回东州。如果你怕了,现在就可以离开,反正我也拦不住你” 李宅厚听到东州两个字后,他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但这记忆很快就被淹没在黑暗之中,他痛苦的摇了摇头,北宫燕以为他要反悔,哼了一声轻蔑的看着他。 李宅厚缓和了一下情绪,他对北宫燕说:“我不想去东州,我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北宫燕皱着眉说:“你怕去东州?” “不是怕,只是不想去,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北宫燕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送我回去,你有御剑的本事,来回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我答应你只让你在王府中活动,不会让你去其它的地方,你看这回总行了吧?” 李宅厚沉默了。 北宫燕说:“反正到了东州你就要被我杀死,还有什么顾虑的!” “好吧”李宅厚淡淡的回答说。 北宫燕一喜,李宅厚立即催动龙渊剑来,他们御剑而起,穿云破雾,翻山越岭,越江渡河日落之前已经到达了东州的天下城中。天下城是东州的第一大城,东州王府就坐在这座大城之中。 东州王府位于最繁华尊贵的金招牌大街上,整条大街居住的都是当地的王公大臣,东州王府位于大街的第一位,有一百多间屋子,占地有百亩之多。这大街虽然宽阔,但行人却是很少。只有些贵族子弟往来游走,显得很是冷清。但街道却很干净,显然有人经常打扫这里。 两个人在天下城外的野外落下云头,李宅厚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那巨大城池的轮廓。现在夕阳就要落下山头,让人不自然的产生一阵迟暮之悲凉来。北宫燕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很红润,但神色间却隐隐的流露出一丝苍凉,北宫燕竟隐隐的觉得这个男人的心中一定有一些不寻常的经历。她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李宅厚却摇了摇头说:“来已经来了,我也不想再走了,你带我去你家吧,任凭你处置” 北宫燕点了点头,她带着李宅厚很快就走入了天下城中。此时城墙高大,已经将那夕阳阻隔在了墙外,城内竟有些阴暗了起来。北宫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略带惊恐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宅厚,她心中竟生出了一个想法来:“那个恶人不会要来了吧?” 但是李宅厚的表情还是很淡然,没有一丝改变的意思。此时城门已经快要关闭了,街道上那往来买卖的外地小贩纷纷提着家当匆匆出城,一阵喧嚣之后,城内的大街上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二人很快来到了金招牌大街,那大街之上第一处宅院即是北州王府。在那王府门前,十个东州卫士站在门前把门,北宫燕见此悲从心来,她快速的跑了过去,东州卫士见有人朝王府跑来,一个东州卫士怒喝一声:“何人来此,快给我站住!” 北宫燕很快就靠近了他们,他们仔细的看了一下,有人立即就认出了北宫燕,方才那叫住她的东州卫士慌忙下拜说:“不知道是郡主归来,小人冒犯了郡主,真是死罪!” 北宫燕也不理他,只是说:“我爹在家吗?” 东州卫士回答:“王爷正在接待客人,我现在就去禀报!” “不用了!” 东州卫士点头退在一侧,北宫燕回头想要招呼李宅厚一同进入王府,却哪里有李宅厚的身影?他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北宫燕见此怒不可遏,她愤恨的骂了声:“这个小贼!” 东州卫士不敢询问,北宫燕愤愤的走入东州王府,直奔王府议事厅而去。府中多有护府兵丁,他们都认识北宫燕,见她突然回来,自然高兴,更加没人敢拦着她,北宫燕很快就走到了议事大厅,北宫燕也不敲门,直接开门就走了进去。 北州王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着什么。见门忽然被打开,北州王先是一怒,但很快他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他高兴的站了起来,兴奋的说:“燕儿,你回家怎么也不先差人来个书信,为父也好安排人去接你!” 北宫燕跑过来抱住自己的父亲,她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抑制不住了,眼泪刷刷点点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北宫龙见此,知道女儿可能是受到了委屈,他拍了拍北宫燕的后背安慰说:“燕儿且别伤心,待为父处理完这里的事咱们在细说” 北宫燕把北州王向前一推,带着怒意说:“你就知道忙事!对我也不关心,对我的母亲更不关心!你忙你的事罢,我还是回五州学馆受罪去!”她说完转身就走,那客厅中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既然王爷有家事要处理,我就改日再来拜访,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希望王爷多多扶持,在下告辞了!” 北宫龙说:“既然如此,你且先去择一处看的上眼的地方培养根基,必要时小王自当鼎立相助”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北宫龙关切的问北宫燕说:“燕儿,你为何这样伤心难过,是谁欺负你了,为父定然给你做主!” 北宫燕似乎很不领她父亲的情,刚才她的话令她想起了很多伤心的往事,此刻她的泪水好似连珠一样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北宫龙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北宫燕想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来。 原来北宫龙年轻的时候极为争强好胜,他不甘居于皇子之位,一心想要争夺皇位,他广结朝中元老大臣,私下又培养精兵强将,广纳人才。但事与愿违,老皇帝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北宫祥瑞。但他依靠良好的人脉关系,谋了个东州王的爵位。那时北宫燕还没有出生,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而北宫龙却在南州皇宫之中谋划着争夺皇位的事。 北宫燕从小无娘,长大后才知道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北宫龙对此也是悔恨不已,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加倍的呵护这个女儿罢了。 北宫龙见女儿突然回来,知道她必有缘故。他怎么能不着急?他柔声对北宫燕说:“孩子,都是为父的不对。你且不要啼哭,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别这样,倒叫为父看了心里难受” 北宫龙的鼻子一酸,似乎也要流下眼泪,但他还是勉强控制住了。北宫燕看他也动了感情,也就不好再撒娇下去,她擦了擦眼泪,表情立马变的严厉起来,她发狠的说:“我一定要他死!” 北宫龙一惊:“你让谁死?” 北宫燕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她几乎是抽泣着的对父亲说:“有一个人,他把我。。他。。” 看到北宫燕吞吞吐吐的样子,余下的事自不必多说了。北宫龙的内心一翻个,他立即瞪大了双眼,怒道:“难道是南公子杰那个小子?!他把你。。” 哎!北宫龙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头死死的垂了下去,似乎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北宫燕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北宫燕的回答更加坐定了这件事,北宫龙沉默了下去。自己从小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没想到在外面遭受了这样的苦难,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北宫燕的母亲,也就把对她的亏欠都加在北宫燕的身上了。但此刻他听到了这件事,内心好似被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相似,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但他背对着北宫燕,北宫燕并没有察觉到这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北宫龙似乎才从躁乱的情绪中平静了些许。他问:“这个人在哪?” 北宫燕说:“我本来想把他有骗到五州学馆去,后来他自己逃脱了。我怕这件事传了出去,就想自己动手杀了他,但几次也没有成功。就在今天,我把他带到了王府的门外,就在我进门的时候,又让他逃脱了。” 北宫龙听到这里眉头竟是一皱,他疑惑的说:“他就乖乖的跟你来?” 北宫燕觉得父亲似乎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她解释了一下说:“这个人很特别。他白天的时候像是一个呆子一样,而到了晚上,又变的好像恶鬼一样。这次他说要去大雪宗拜见一下他们的宗主,我怕他走脱了,就卖了个乖跟着他去。没想到在日出之前我们并没能到达哪里,而他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傻乎乎的知道我要杀他,他还让我杀。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最后他就说自己可以跟着我,让我想办法杀死他” 北宫燕说完这些话以后,她似乎也在思考李宅厚为何会这样。北宫龙静静的听着,等北宫燕把话说完,北宫龙转过头来,眼睛盯着北宫燕一字一字的说:“孩子,你是不是在对我说谎?” 北宫燕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宫龙,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有此一问。北宫燕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宫龙的脸色变得很青,他额头也暴起了青筋来。北宫龙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若是想和他在一起,大可直接告诉我,为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又何必骗我?” 北宫燕一下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声音颤抖的说:“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北宫燕回头就要撞墙寻思,北宫龙赶紧过来制止了他。北宫龙大喊着:“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这个脾气!你先不要闹,为父立马命人搜城,一有那人的消息,我马上就告诉你!” 北宫燕只是要死,北宫龙安慰说:“你要是不把那个人的容貌说出来,为父可就帮不上忙了!” 北宫燕这才止住了悲戚,她缓和了一会才说:“等你们把他抓住了仔细问他也就知道了” 北宫燕将李宅厚的容貌告诉给了北宫龙,北宫龙急忙召唤东州卫士长过来交代了一番。他随即带领一百名东州卫士去天下城搜城,东州王不放心,又派出五十名龙虎勇,二十名火龙军。为防万一,又派遣十名王府传授师,五名法师暗中查访李宅厚下落。这些人浩浩荡荡的从东州王府走出,不可谓不声势浩大。 北宫龙见北宫燕容颜憔悴,他早早的命人给她收拾房间,叫她早早的休息。北宫龙独自在议事大厅中呆坐,他实在是无法释怀女儿的事。夜已深了,但他丝毫不见困意。他在等那些派出去的人的消息,屋内很安静。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他的神情很投入,以至于李宅厚已经走了进来,他却毫无察觉。 “王爷这番兴师动众的,实在让我过意不去,为了让王府中的各位兄弟剩些力气,我就自己来了。冒昧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李宅厚的一番话打破了议事大厅之中的沉默。北宫龙一惊,他回头一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出看着自己,北宫龙多年历经风雨,虽然紧张,但却很镇定,他回答说:“你是李宅厚?” 李宅厚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认为北宫龙的这一份纯属多余。北宫龙打量了他一阵,他点了点头,他似乎是在赞赏李宅厚竟能在如此护卫重重的东州王府中好无声息的潜入进王府议事大厅。 过了一会,北宫龙说:“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想找你干什么。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李宅厚冷冷的一笑,他给北宫龙递过去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北宫龙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北宫龙的脸勃然变色,他怒指着李宅厚吼道:“你既然已经承认,又夜闯我的王府,我岂能饶你!” 北宫龙就要喊人,李宅厚只一闪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李宅厚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北宫龙就坐回了位子上。原来北宫龙虽然身为东州王,却不习修真之术,甚至那些普通的拳脚也不曾会个一二。李宅厚也很诧异,但他很快就已经摸清了北宫龙的底细,李宅厚对北宫龙说:“王爷不要见怪,我先和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想对我下手,那我就自缚手脚,任凭自便!” 北宫龙被他制住了,也没有办法,但他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恐惧之色,他只是坐在座位上听着。李宅厚一笑:“东州王面对危险而丝毫不动颜色,这让晚辈十分佩服。” 北宫龙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李宅厚也不在意北宫龙对自己的冷淡反映,他接着说:“我本是飘渺峰的弟子,常听长辈们说起,我飘渺峰的祖师飘渺道士和大修国的开国皇帝北宫灵水是一门之徒,照此看来,咱们也算是一家。 我知道您多年来一直稳坐东州,实在是一个很有作为的王爷。但朝中张天师一手遮天,竟连皇帝也要礼让他三分。我时常听人说起,言张天师与王爷不和。而一年前,西州王之子南公子杰来贵府求亲未得,西州王早就怀恨在心。他们惧怕王爷您的实力,早有削除之心,只是未得其便,又没有适当的借口而已。 这次我听说皇帝北宫祥瑞过五十岁生日,有人从冥海荒岛上发现了一颗女娲神石,特意进献给皇帝。南州没有传送大阵,这女娲石必定从东州经过。若此石在这里出了事,王爷还能稳坐这东州宝地了吗?” 北宫龙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 李宅厚似乎听到了很滑稽的笑话一样的笑了笑,他反问:“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你,还能让你知道?” 北宫龙生性十分谨慎,他见李宅厚说话是神色不变,似乎胸有成竹,十分不像作假之语。他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来,他试探的问:“既然这件事很机密,你又怎么知道的?” 李宅厚说:“我周游天下,这天下间的诡秘勾当可休想瞒的过我。王爷千岁,我自认本事不低,又和燕妹做了天地之合。要是王爷不嫌弃,我到可以帮你个忙,叫你稳稳的得到这块女娲石。你把它献给皇帝做寿礼,皇帝一定会十分喜欢。你得到了我的帮助,犹如多了一条膀臂。对你是一利,对张天师和西州王来说则是大害” 北宫龙的眼神忽然变的很冰冷,他怒道:“你说够了没有,燕妹也是你叫的?!” 他一下站起身来,将自己身边的茶杯拿起啪的下掷在了地面上,茶杯啪的下摔的粉碎,北宫龙大喊道:“来人!” 这一声惊动了门外站岗的东州卫士,两个人马上开门走了进来,他们见到李宅厚也是一惊,北宫龙又喝道:“火龙军何在!” 其中的一个东州卫士反应很快,他马上转身出去寻找火龙军报信去了。李宅厚只是冷冷的看着东州王叫人,也不阻止他们,李宅厚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吧,既然东州王不相信我的实力,那我就告辞了。若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吧!”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北宫龙竟没有看出这道寒光是如何发出的,只听啪的一声过后,一把短刀已经插在了那个东州卫士身后的门上,短刀之下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天下驿” 北宫龙再回头看时,李宅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185章 威胁 五十名火龙军迅速朝议事大厅火速赶来,北宫龙拿着那张写有天下驿的纸条,在他身边的东州卫士说:“王爷,要去天下驿捉拿此人吗?” 北宫龙摇了摇头说:“他既然敢留下地点,怎么会让我们抓到他?不必去了,你去吩咐画工,按照他的画像散出告示,全力缉拿此人。从今日开始,王府之中全力戒备,你去城外大营调兵,我要在王府中增加三倍以上的兵力” 他顿了一顿又嘱咐了一句话:“记得多关照小姐的卧室”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了,北宫龙死死的攥住这张纸条,他愤怒的将它撕得粉碎抛在空中,北宫龙一夜无眠。 在天下驿的驿站门外笔直的大路上面,一个商队正在缓缓的朝这里走来。这商队有十辆马车,二十名镖师和一个领队,他们经过长途跋涉,似乎今夜要在天下驿中歇息一日,待第二日渡河。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中州,而中州是天下商客汇聚的天堂之地所在,因此类似于这样的商队在这里很常见。 领队的将马车安排在天下驿外的空地上,他却带着三名表示进天下驿和掌柜的客套。天下驿很大,以为往来的客商很多,因此早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和库房,领队很快就和驿站谈好的入住价格,也有人将马队引入了仓库中。 这马队所载的物品似乎非常重要,除了那三名镖师和领队入店休息之外,其余的十七名镖师只是看护着马匹货物,一刻也不与之分离。这种情况店家早已司空见惯,也没有人理会他们。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下来,领队的和三名镖师在客店的大厅中点了几个菜,但是却没有要酒,他们只是各自低头吃饭,谁也不和谁说话。忽然,天下驿的门外快速走进来十名身穿黑衣服的男人,两名在前,八名在后。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率先走了进来,他们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一人在看到镖师们的这桌之后眼神忽然停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他招呼店家说:“我们饿了,随便给我们弄几个菜吧!” 跑堂的赶紧给他们安排位置,两人就坐在了镖师那桌的对面。门外的八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两个黑衣人也不叫他们,只是坐在椅子上等着饭菜。 “这位老兄,看你们的打扮似乎是镖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不瞒各位说,在下早年也曾做过几天镖师的行当,若要提起,也许我们还是一个镖局的呐!”一个黑衣人回头对着镖师们说着。 那两名镖师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把目光纷纷投降了他们的领队。领队的是一个年纪约在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颇为客气的回答了一句:“咱们是南州的客商,这次去北州采购了些货物,你也知道,南州是王庭,从来不设传送大阵,因此咱们就饶了个远,从东州沿河南下,顺利的话,十日之后就可到地方了”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但他似乎泛起了故乡病来,又接着问说:“早就听说北州盛产珍贵宝石,不知道你们这次去运的是些什么货物,好的话也不必掖着藏着,也让兄弟开开眼界把!” 两名镖师闻听此言眉头一皱,那领头老者轻轻的哼了一声,两名镖师立马恢复了常态。老者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只是些昆仑山玉石之类的散碎石头,也并不值什么钱。” “哦?即然是些普通的昆仑山玉石,又怎么会让十七名镖师昼夜不停的看守着?老者你可是有些不老实罢,既然带着好东西,那么让大家一起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领队老者的脸也沉了下来,听这黑衣人越问越尖刻,似乎意有所指,老者站起来说:“虽然货物便宜,但也是受人所托,怎敢掉以轻心?我们明早还要赶路,就先失陪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那说话的黑一人一把拽住胳膊道:“你往哪里去?” “自然是回住处!” 黑衣人冷冷的说:“听说那女娲石是淬炼神器的最佳材料,若得到了一小块,即可以催动十余座传送大阵呢。如此珍贵的宝贝,你们带着它又怎么能睡着?” 老者这才明白他们的来意,他猛然一甩袖子,身体已经倒退了十余步,老者站稳身型后冷冷的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黑衣人仰天笑了几声,那一直稳坐着的黑衣人就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携带女娲石去南州给皇帝献寿礼,难道还能瞒过咱们的眼睛不成?所谓无主之物,见者有份,我奉劝你们将宝石留下,我倒可以饶你不死” 老者见这些人的目的明确,他再不多言,给身边的两个镖师一使眼色,两名镖师立马站起。带头老者急往后退,两面黑衣人飞身而起要来拦截,两名镖师死死的将他们阻隔住,老者趁乱越窗而出。 门外的八名黑衣人立马朝老者的位置赶来,老者一溜小跑直奔仓库,那仓库之中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见那仓库中火光闪闪,喊杀声连成了一片,老者心道不好,他也不去仓库,见这仓库的两边有两道高约在三丈左右的围墙,老者一跃而上,瞬间翻墙而走。 他一路跌跌撞撞,直奔东州王府而去。他刚刚走出驿站没多远,只见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位置上正在看着他。这男人手中提着把黝黑的镔铁大刀,刀刃冰寒,在月光下隐隐的散发着一阵寒气。 老者的额头冒着冷汗,他转身就走,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俊俏男人阻住去路。他并不惧怕此人,只是自己有重要物事在身上携带,因此他也不迎战,只是调转方向还欲逃走,没有走出几步,他抬头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笑嘻嘻的看着他,这少女衣着华贵,一派贵妇人打扮。老者不得已又倒退了回来,三人逐渐的朝他聚拢了过来。 老者咬了咬牙,一伸手解下了悬挂在腰间的一把钢刀,老者将钢刀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之处,他亮了个门户,眼睛谨慎的打量着正在朝自己靠近的三个人。 忽然间金光一闪,一把黄金扇子打着旋转朝老者飞了过来,老者提刀去磕,但那黄金扇子力道太猛,老者的钢刀一下子被削成了两段,黄金扇子余势不减,刷的一下从他的脖子飞了过去。老者的头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从腔子上滚落了下来,啪的一下掉在了地面上。尸身栽倒,钢刀落地。 年轻女孩格格的一阵娇笑,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收起了黄金扇子,在老者的怀中摸了几下,果然在他的怀中搜出来一个黄布包裹,他情急之下打开一看,只见一个通体暗红色的石块被包裹在里面,石块的纹理很粗糙,但触手之后,竟然隐约可以感觉到那里面竟然有一丝灵气在游动,青年人大喜道:“这个一定就是女娲石了!” 女孩一笑:“恭喜罗师哥啦!” 那手提黝黑大刀的男人满脸肃然的走了过来,他一伸手,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对年轻男人说:“把女娲石给我!” 年轻男人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把女娲石交给了这个男人,年轻女孩又是一阵娇笑:“你要是不给他呀,小心他拿那把黝黑大刀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你就和这个死鬼老头一样喽” 那手持黝黑大刀的男人似乎和这两个人不太和睦,他将女娲石包好放在怀中,自顾自的离开了。女孩和年轻男人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后,年轻男人说:“我早晚要取代他做青石堂堂主” “哦?原来你就这么点志气呀” 年轻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女孩儿,他的眼中放射出两道精光来,他愤愤的说:“不仅是青石堂,我还要做青石会的会主,还要一统中州。灭飘渺峰,定三家玄门,成就不灭金身,入万仙之列!” 女孩妩媚的一笑:“你也是醉了!” 年轻男人伸出手来轻轻的一挑她的下巴,眼睛里露出一丝邪恶的神色来,女孩的眼中碧波如水,男人说:“我现在没醉,一会就醉了。这醉不是被酒所迷,却是为你所惑” 他一下将女孩抱在怀里,女孩只是娇笑。 “咱们去醉吧!” 二人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了天下驿外,只留下那老者的一具无头尸身和无主之首在这里诉说凄凉。 中州青石会,青石山青石道场 这是一个被包裹在群山之中的一处宽阔场地,青石板路面平整的铺开,整座场地好像一个围棋的棋盘一样。这里是青石会的会主段青石修炼道业的地方,四周被群山包围,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声音,是一个非常安静恬阔的所在。 但今天这里却来了很多人,三天前他们接到一个消息,说青石会得到了一块女娲石,要在青石道场举办一场女娲石会,很多人为了一睹女娲石的风采,纷纷启程赶来,因此现在青石道场中已经聚集了上百号来自各个门派中的修真人士。 这其中也不缺乏正规门派来的人,如三教堂堂主王铭,他的左手被李宅厚斩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之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健康,只是断手难续,他的手一直插在兜里并不示人。他的两个结拜兄弟,一僧一道,僧人换做青灯祖师,道人名叫九阳真人。此二人发誓要为王铭报仇雪恨,今日特意陪同王铭赶来参加女娲石会。 北州的大雪宗派来了堂主雪鹰及二十名弟子来参加盛会,南州的无量门法藏和尚亲来,了尘,化因小和尚陪在他左右。乾坤堂主莫道穷因和段青石不睦,因此暗中派来了两个得意弟子,他们化妆改办,也掺杂在其它的散乱修真人士的人群中注视着道场中的活动。 巨鲸帮的左呼尔带着他的白色大鸟也赶来参加这次盛会,花公子自被庄若兰打了一掌逃走后,修养了一段时间也恢复了正常。他回到二圣庄后挑拨大庄主神威无敌将天公子,言被飘渺峰的道士羞辱一番,天公子知道弟弟的性情,只是不理,花公子无奈,在家中呆了一阵后即四处游荡开来。他听说段青石要举办什么女娲石会,料想那里必然热闹,就带着两个仆人何四耿三来到此处。 在人群之中,白玉树挤在最里面眼睛一刻也不离那个装着女娲石的盒子,他自从在水晶宫中被秦小枫打了一掌之后,差点重伤而死,索性他的道术有些根基,又及时回到了白衣会中,以本门的灵药续命,这才以不死术恢复了真身。他早听说女娲石乃是灵气之源,里面有无穷无尽的灵力供修真者使用,而女娲石也是极佳的炼宝材料,因此也想来一睹尊容,若是得手,更是趁机据为己有。 女娲石被安放在一个铺着红毯的羊脂玉石台上面,它装在一个华丽的盒子里面,盒子的盖开着,眼尖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女娲石的阵容。只是在石台的四周站立着四名青石会弟子,他们手持武器警惕的打量着这些应邀而来的客人。 在这座羊脂玉石台的背面,一条红地毯直通到最里面的石壁之下,那里搭建着一座石阶,约离地半丈左右,上面原本是一座软垫,乃是段青石冥想打坐之地。现在已经安放了一张虎纹镶金交椅,但椅子是空的,段青石并没有到场。在台阶之下,刘鹏举手持黝黑玄铁大刀注视着场中的一切,罗世杰,曲念念在他身后聊天打趣。 在刘鹏举的对面,依次站立着青石会的其它三位堂主。分别是黄堂主楚向前,白堂主刁进和黑堂主张黑虎。楚向前与赤堂主夲大有是结义的兄弟,夲大有和段青石是表亲。而青石会的堂主虽然名称相同,但地位却很悬殊。楚向前一直看不上刘鹏举,而刘鹏举也很讨厌楚向前。张黑虎与刁进属楚向前一党,今日盛会,三人各个精神饱满,眼光炯烁,神气十足的打量着场中的诸位来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段青石却一直没有露面。场中的修真者中很多都是颇具身份的人,他们见段青石迟迟不露面,纷纷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来。有些性情较为急躁的修真人士不耐寂寞,他们走出人群直奔那放着女娲石的石台而去,却被那四名青石会弟子挥刀阻开。有一个人北州大雪山,名叫寒蛆。他极少和外人接触,也不懂什么敬客之道,这人见有人拦着自己,他怪眼一翻,吼着说:“既然你们开什么女娲石会,又怎么不让人看?难道你们在捣什么鬼不成吗?” 四名弟子只是不让他近前,寒蛆大怒,抽出贴身大刀来与几人战在一处。刘鹏举见状心中发怒,他几步走了过来,看准这个家伙的刀一挥手中的玄铁大刀,二刀相撞,寒蛆只觉得手一松,手中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寒蛆气的哇哇爆叫起来,他瞪着牛眼挥动拳头就要来战刘鹏举,刘鹏举是个红脸汉子,最吃不得这号人的挑衅,他提起玄铁大刀来就要与之相斗,人群中忽然闪出一条白影,他一把抓住寒蛆的后背猛然向后一退,刘鹏举一刀砍空,刘鹏举定眼一看,见一个身穿雪锦的男人将寒蛆带走,他手中拿着一只大雪冰杖,看气质容貌,也绝不是等闲之辈,刘鹏举收回大刀来,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寒蛆不服不忿的还要来战,被雪鹰厉声喝退。这一个小插曲让在场的很多修士都急躁了起来,他们纷纷开始议论起来,抱怨声如雨点一般的传了出来。 张黑虎见状小声对楚向前说:“我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怎么会主还不露面?” 楚向前神秘的一笑,他告诉张黑虎:“先别急,会主晚来自有道理” 张黑虎也就不问了,忽然段青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中想起。他似乎在和一个人聊天,并且聊的很高兴。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二人很快就走上了那面安放着虎纹镶金交椅的台阶之上。段青石见这上面只有一张交椅,他对身边人说:“贤弟你本领高强,这把交椅原来就应该是你坐的,你且不要推辞” 在他身边的人竟不答话,也不和他客套,径直的走到虎纹镶金交椅上面坐了下来,段青石的脸色闪过了一阵诧异神色,他随即干笑了几声,朝着跟在他身后的夲大有说:“贤弟,你去安排几张座位,给诸位掌门会主们看座” 按照原来的计划,本来是没有给这些人准备座位的,但此刻自己的座位被他们所坐,为了挽回些面子,也只好又临时加了一些座位。未曾想那坐在虎纹镶金交椅上的人却一摆手,斩钉截铁的说了句:“不必了,他们不配落座!” 这句话说的气力十分充沛,在场的人无论远近全都听的清清楚楚。谁都想看看是谁说出了这样放肆的话,不看则可,一看之下许多人顿时惊得瞋目结舌,原来在那虎纹镶金座椅上端坐的,正是数日前在飘渺峰通玄殿上一剑杀死萧亦山的燕无人!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那一日燕无人独斗飘渺峰数人,若不是促起变故,恐怕飘渺峰就此即要毁在此人之手。此刻他和段青石竟然联系在了一起,众人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很多人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们不自觉的向后挪移着身子,想要在何时的机会下转身溜走。 更多的人则体现出来的还是愤怒,首当其冲的就是青石堂堂主刘鹏举。段青石和燕无人联合在一起的事他一点也没有听说,他眼见燕无人坐在了段青石的座位上,已是一怒,又听他出言不逊,他更是怒火中烧。 刘鹏举一挥手中的玄铁大刀,用刀尖指着燕无人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竟然敢坐这把交椅?” 燕无人虽然自上次大闹通玄殿而名动天下,但刘鹏举却不认识他。也是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种种迹象已经表现的十分明白,段青石和燕无人钩打连环,显然已经穿上了一条裤子,他自己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你作为一个堂主又何必出这个风头? 燕无人冷冷的打量了他几眼,燕无人转眼看了看段青石,段青石尴尬的笑了笑,他对燕无人说:“这个人是我的青色堂堂主,为人耿直能干,我青石会能有今日的门面,多靠此人的功劳” 燕无人点了点头,他对刘鹏举说:“我敬你是个人物,也看在你不认识我的份上今天不和你计较。你快退在一边,我向来不说废话,若惹恼了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186章 青石道场 刘鹏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闪过了几种颜色,燕无人的话在这种场合下对众人讲了出来,这让刘鹏举觉得太没有面子了。他双眉一竖就要发火,段青石见事不好,赶紧朝刘鹏举摆了摆手:“鹏举不要多想,我和燕无人是兄弟,这座位谁坐都一样,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你不要对他无礼!” 在青石会中,虽然刘鹏举和夲大有等人不和睦,但他生性秉直,且有忠于段青石,因此段青石对刘鹏举也是十分的器重,也正因为如此,当日在刘府之中,面对白玉树的挑拨离间,刘鹏举也没有背叛段青石的原因。 段青石说话的时候用眼睛看着刘鹏举,他的眼神很犀利,虽然话并不太尖锐,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他不想让自己和燕无人为难。刘鹏举素来尊重段青石,他将手中的玄铁大刀往地下一扎,十分不情愿的退回到了罗世杰和曲念念的身边。 夲大有,楚向前,刁进三人见刘鹏举去而复返,各自露出不屑之色。虽然他们不知道段青石为什么会和燕无人联系在一起,但他们作为段青石的亲信,自知会主无论做出什么决定,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因此虽然对燕无人也很不满,但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段青石见刘鹏举已经褪下,他对身边的燕无人说:“贤弟,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我们的女娲石会了?” 燕无人的表情很冰冷,他连看都没有看段青石一眼就直接说:“既然是在青石会举办的这件事,那么是不是要开始,自然应该由你来决定了。为什么问我?” 段青石说:“你我是兄弟,又何必说出这样见外的话?我看还是贤弟你来主持这场盛会吧!” 燕无人竟不推让,他冷冷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兄长一旁看座吧” 段青石点了点头,青石会的弟子已经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场中的五名堂主也各有座位,燕无人见青石会的弟子给他们也准备了座位,燕无人喝道:“谁让你们给这些人准备座位了?都给我撤了!” 几个放椅子的人纷纷看向段青石,段青石无奈的摆了摆手:“撤了吧!” 五名堂主见燕无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个个气的目呲欲裂,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都想要冲上来教训燕无人。段青石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段青石缓缓的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今天的盛会由燕贤弟主持。他现在就代表我,谁敢放肆,别怪我不客气!” 刘鹏举的怒意最强烈,但苦于段青石一昧的阻止自己,他长叹的一口气,将头一低,索性就不去看燕无人这边了。其它的四名堂主也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一起看着燕无人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场中的很多修士本来就对青石道场中不设座位产生的强烈的不满,此时见燕无人竟然连青石会的五位堂主都不看座,那些有些身份地位的修士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但那日在通玄殿中见过燕无人的人却表现的很平静,他们只是注视着燕无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三教堂的堂主王铭,法藏和尚就表现的很冷静。 西州巨鲸帮帮助左呼尔从来没有听说过燕无人的名头。他听见燕无人说出那句:“他们都不配落座”时已经按捺不住性子,索性跟随着他的两名巨鲸帮弟子劝住了他,这才稍作平静。 有一名修士来自南州,他无门无派,名叫付有彪。早年间曾在禅音寺学过一段时间的禅术,也是禅音寺的俗家弟子。他在南州做些倒卖兽皮的买卖,也算是家趁人值之辈。这次他听说青石会获得了传说中的女娲石,他早就听说过这种神物的种种神奇之处,因此他料理了一下店面,即不远千里的来青石会参加女娲石会。 付有飙多年在南州闯荡,南州地面上的人多数都知道他。他身怀一阶禅音寺禅术《大禅心经》,又擅长刀法,一把霹雳大刀舞动的犹如罗汉相似。他为人豪迈慷慨,不管到哪里,从来都是得到别人的敬重,哪有像今天这样受到青石会的慢待? 付有飙挤出人群,手提霹雳大刀近前几步,他的身体走到了女娲石的附近,燕无人距离他也就五丈左右。付有飙将大刀往地面一杵,一脸的不满神色:“你们到底诚不诚心办女娲石会?把咱们请来,连个座位也不舍得赏下来吗?”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很多人纷纷点头同意。 燕无人看了看他,他也没什么表情,他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一会大家都顺了我的意,别说是座,就是谁想要这块女娲石,在下也可以奉送。” 付有飙琢磨了一下燕无人的话,似乎还有下文要说,付有飙见他闭口不言,他即回了句:“顺你什么意?若是不顺你的意今天就不举办这女娲石会了吗?” 燕无人冰冷的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笑容是建立在冰冷之上的,让人看起来非常不自然。:“若顺我的意,你们可以归顺于我,以后共谋事业,我燕无人一飞冲天,重建中州燕家剑门,到时各位皆有赏赐。若不顺意,那便是我燕无人的仇人,说不得,今日不能让你们离开这青石道场!” 场中顷刻间静的怕人,大家都愣住了。没有人知道燕无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多修士都有门派,更有的甚至就是一派之主。自己放着一派之尊不做,要去倚仗别人的权势仰人鼻息,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谁都没有说话,但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继而就被一阵猛烈的诧异之声取代淹没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青石会可真有本事,竟敢诓骗咱们,今日若不把这件事说清,咱们绝对不能轻易罢休!” “这婊/子养的眼睛里没人,看爷爷不教训你!” 场面顷刻间失控了起来,很多修士大骂不休,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表现的相当沉默。燕无人没有说话,他看着付有飙,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付有飙朝着燕无人打了个哈哈,似乎他也跟身后的那些个叫喊着的修士们一个心态,认为燕无人是在痴人说梦,片刻后他说:“你有什么本事就敢说出让咱们归顺你的话?我虽见识短浅,但也知道,当今天下玄门之中最出名的飘渺峰,禅音寺,万劫谷三家也没有人敢说出什么让大家归顺的话。你今天难道认为自己的本事要比他们都强大吗?” 在场的修士纷纷表示支持付有飙,燕无人没有说话。付有飙得意的看着燕无人,忽然一道赤炎闪过,付有飙的面前不到五寸之地已经插入了一把赤色宝剑。宝剑的身体在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一股浓烈的炽热火流在它的剑身上不断的涌动着。剑身插入地面约三寸左右,但地面迅速的干裂了起来,很快就蔓延到了付有飙的脚下。 付有飙大惊,他没有看清楚这把宝剑是从何处飞来的。若是没有插在地面,而是飞奔自己而来的话,恐怕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具烧焦了的尸体了。他的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他将手中的霹雳大刀抬起来护在了胸前,眼睛死死的盯着燕无人。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但他正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心理。 这一下变故让在场的修士们二次沉默了下来,燕无人的表情很冷淡,过了约半息时间他才说了句:“我念在与你初次相见,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问你,你归不归顺我?” 场面静静的,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付有飙,他们都在等付有飙做出一个回答。大多数人都期待着,付有飙回答不,那样就可以看到燕无人是如何对付他的,那样对于自己的选择可谓是做了一个参考。 付有飙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他紧紧的握着霹雳大刀的刀柄,他心中思衬:“凭着我一阶的修为,又身怀正宗的禅音寺秘技《大禅心经》,我不相信他一下就打败我,我是禅音寺的俗家弟子,若今日归顺了他,将来传出去,我如何面对自己的恩师?又如何在南州立足?” 但他毕竟不是糊涂之人,他知道燕无人的道术高出自己很多。他并不十分想和燕无人动手,他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已涌上心头,自己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师门来让他知难而退? 付有飙清了清嗓音说:“我本是禅音寺的俗家弟子,不敢再另择他家” 付有飙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胆色也就壮烈了三分,他的情绪短暂的平静下来了许多。燕无人点了点头:“好,好一个禅音寺俗家弟子!” 付有飙无法从他的话中看出自己的“震慑”有没有起到作用。 付有飙全神贯注的盯着燕无人,他怕自己再次疏忽而被燕无人偷袭。赤炎剑的炙气已经开始蔓延开来,付有飙离它最近,他的嘴唇在高温之下已经变的白裂了,他暗运《大禅心经》,片刻之后,只见他周身上下,自手掌开始泛起一条金线来,这条细细的金线散发着金色的光,很快就在付有飙的身体上蔓延开来,付有飙的脸顷刻间笼罩在一阵金光之下,犹如一位金身罗汉下凡一样,带着无尽的威严之气伫立在燕无人的面前。 在场的修士们纷纷屏住呼吸,有人惊呼一声:“《大禅心经》果然神奇!” 《大禅心经》乃是禅音寺的独门秘技,它的催动方法也是以灵气的积累为根基,以独特的法决催动为使用方法。若有禅音寺的罗汉可以晋升到九阶九重的修为时,这《大禅心经》的防御功能可谓是金刚不坏之身,再想伤其身体万万不能。 付有飙只一阶的修为,在催动《大禅心经》的时候,已经有了这样摄人的效果。众人早就听说禅音寺的防御之法天下一绝,今日见此,很多人都十分看好付有飙。 燕无人只是做在虎纹镶金交椅上看着付有飙催动大禅心经,他没有任何动作,别的修士们也在期待着他们的争斗,因此大家都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一息之后。 付有飙见燕无人始终不动,他心中奇怪,赤炎剑的炙热气息还在不断的向周围散发着,付有飙思衬着:“难道这个小子故作姿态,其实无非就是仰仗着这把奇怪的剑吓唬人吗?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可是太傻了!” 他一念及此,胆色立马壮烈了起来。他仰仗着大禅心经护体,一挥手中的霹雳大刀怒指燕无人:“小子,你一直不动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害怕了吗?” 他的话刚说出口,只见燕无人的身体在座椅上端坐未动,而在他的身体中竟然凭空而出一个相同的身体来,这身体脱离燕无人向前缓缓走来,而在这个脱离出来的燕无人刚走几步之后,在他的身体中又分裂出来一个燕无人来,如此五次,已有六个燕无人笔直的出现在了付有飙的面前。 他们相距的距离本就不远,而自燕无人的第一个“假身”分离出来之后,每分离一次,他的速度就要快上很多,等他的最后一个分/身分离出来后,已经贴近了满面金光的付有飙的身体。 付有飙心中惶恐之极,但这感觉刚刚生出,他甚至还没有提起手中的霹雳大刀,燕无人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刀尖。燕无人冷笑一声,他一掰刀身,霹雳大刀的半个刀面就被他生生的掰断,只见红光一闪,一把断刀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付有飙的心脏之上! 付有飙脸上的金光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他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燕无人,死亡将这一表情永远的禁锢在了付有飙的脸上。他甚至连痛苦的嚎叫也没有发出,身体一软,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刺杀他的燕无人又缓缓的退了回来,他与后面的燕无人合在一起,又后退和另一个燕无人相合,顷刻间所有的分/身又回到了燕无人的身体之中,他还是稳坐在那里一动未动,而付有飙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生生的用自己的武器刺死了! “这是离身术,六阶,六阶以上的修为!”一个修士惊恐的喊了出来。 燕无人冰冷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够认得出来自己的所使用的招数。坐在他身边的段青石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悦之色来,燕无人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转过头来看着段青石说:“我用离身术刺杀了付有飙,你有些害怕吗?” 段青石被他问的胆战心惊,他苦笑着说:“贤弟,哦不,燕大哥的道术通神,竟然已经有了六阶的修为了,真是可喜可贺,看来用不了多久,大哥必然就可以重振中州燕家了。” 燕无人冷笑了一声说:“你刚才还以贤弟相称,为何忽然改口?” 段青石的额头竟然泛出了一丝冷汗,他战战兢兢的回答:“这个.刚才小弟不过是想在我的门人弟子之前开个玩笑而已,我正要对他们澄清这件事呢” 段青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青石道场中的修士喊道:“诸位听清楚了,我刚才不过是和我的大哥开了个玩笑,燕大哥道术通神,将来必然大有作为,我段青石不才,原以一派之力加入他的麾下,我。。我乃是他的弟弟” 段青石的这几句话让青石会的大多数人听的瞋目结舌,往日间威风八面的青石会大当家的,今日竟然在这么多外来修士的面前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很多人纷纷以脚跺地,也有很多人的眼中竟然泛起了一阵泪水,很多人内心感叹:“青石会完了!” 夲大有,楚向前,刁进三人都是顺风接屁,见风使舵之人。他们眼见燕无人刚才的那一手绝技,本来心中就产生了恐惧之心,他们见段青石已经表了态,三人近前几步对燕无人一抱拳:“燕大哥道术通神,我等愿意加入燕家剑宗!” 燕无人冷冷的的眼光在他们的身上扫过,看的三人汗毛根发怵,三人顿感如临深渊一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燕大哥?赶快滚在一边,若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我自然会吩咐!” 三人如遇大赦一般的诺诺而退,段青石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且不论这些无耻之徒如何,那一边站立着的刘鹏举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他攥着玄铁大刀的手在颤抖着,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手腕,但是却没有效果。这一举动让燕无人看在眼里,燕无人对他冷冷的说:“你刚才对我很无礼,我敬你一心护主,也敬你是个男人,所以没有杀你。此时你为何发抖?” 刘鹏举瞪大了双眼,他暴喝一声,提着玄铁大刀往前冲出了几步,眼睛和燕无人好不避让的对视了起来,燕无人的眼睛显得很幽深,似乎在他的瞳孔之后就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漆黑深渊,让看到这对瞳孔的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感。所谓盛怒之下,自忘生死。刘鹏举一点恐惧之色也没有露出,他喝道:“我会主认你是大哥我却不认,来来来,有本事拿起你的剑来和我决斗!” 燕无人的眼中竟然流过一丝诧异神色,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燕无人冷笑一声:“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的是你儿子!你敢不敢和我决斗?” 燕无人竟然大笑了几声,惊的在场的修士真如避猫鼠一样唯恐触怒虎须而遭到燕无人的毒手。他们都很安静,刚刚稳定下来的段青石见刘鹏举对燕无人甚是放肆,他站起身来怒指刘鹏举说:“刘鹏举,你少不识时务!刚才燕大哥大人大量,已经饶你不死,你还不脚惊。你死无碍,若连累了我们,你对得起我这些年来对你的好处吗?” 刘鹏举瞪着的双眼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他的手也不在抖了,但是他的眼眶之中竟然泛起了一丝泪珠,他也不控制,任由这些眼泪在眼中流出。片刻后他擦干了眼泪对刘鹏举说:“咱们好好的青石会,虽然比不得飘渺峰,万劫谷和禅音寺,但也是有门有面的一门一派。我们青石会的弟子有几百人,有些修为根基的人不在半数以下。为什么不反抗就将这份家业拱手送人?段大哥,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来为了打拼青石会而死去的那些兄弟们?” 段青石大怒:“你放屁!刘鹏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我的不是?我告诉你,青石会在我的手中必然会发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你一介武夫,哪里懂的这些了?你自恃对青石会有些功劳,就敢对我出言放肆,你滚,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青石会的人了!” 段青石回头恭敬的对燕无人说:“大哥,此人已和我青石会再无瓜葛,要杀要刮全凭大哥发落” 燕无人却说:“段青石,你今天的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段青石一愣,燕无人又补充了句:“我要杀谁,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段青石答应了一声安静的退了下去,刘鹏举呆呆的看着段青石,他的手死死的垂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去,段青石见他要走忙对青石会弟子喊:“你们快拦住他!”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传来,段青石被打了个踉跄,他身体一栽就从座椅上翻落在地,他的嘴角很快就流下了血来,他的半边脸也肿了起来,呜呜的说不出话来,燕无人说:“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以后在我没有说话的时候谁在多嘴” 他用眼睛看了一下已经死去了的付有飙:“这个人就是他的下场!” 段青石心中委屈,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手捂着脸乖乖的坐了回来。没有人拦着刘鹏举,他很快就离开了青石道场消失了。 第187章 段青石 罗世杰和曲念念已经观察了场中的情况很久了。燕无人放走了刘鹏举,这让罗世杰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很快就针对燕无人的性格制定了一套方案,他缓步走到燕无人的面前单膝跪倒,他面露微笑,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神色,罗世杰说:“我是青石会的一名小小的晚生弟子,如掌门人不嫌弃,我愿随您共谋事业!” 曲念念也走了过来,她并没有过来跪下,只是用眼睛轻轻的看了一下燕无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自从成人的那一刻起,几乎没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除了那日在刘府中的一次,这是曲念念最因以为很的事。她此刻见燕无人相貌威猛,本事高超,早就生出爱慕之心。她轻轻的给燕无人做了个万福,柔声说:“小女子也愿意追随掌门人左右,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呢” 她说完轻轻的一笑,眼神中更有千般柔情,身体上自有百般抚媚。 燕无人却没有看曲念念,他打量了几眼罗世杰,忽然冷冷的问:“你有什么本事就敢跟我共谋事业?” 罗世杰忽然正色说:“我虽然本事低微,但我相信,只要得到掌门人的垂怜指点晚辈一二,我必然可以成为剑宗的魁首人物” 燕无人冰冷的脸色竟然缓和了几分,他点了点头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罗世杰。片刻后他才说:“有志气,你且退在一旁!” 燕无人回头对段青石说:“去给这位小兄弟加一把椅子” 段青石诺了一声,很快椅子就搬了过来,燕无人说:“小兄弟,你先坐在我的身边罢” 罗世杰也不推让,从容的坐在了燕无人的身边,段青石无奈只能坐在罗世杰的后面,他的心中非常不痛快,恶狠狠的瞪了罗世杰几眼,罗世杰只当没有看见。 曲念念见燕无人并不如何理睬自己,她的心倒也慌乱的几分,但索性她反映极快,娇滴滴的说:“哎呀掌门人,你们男人能干的事,我们女孩儿也一样能干呢,你若不信,可以让这个段青石大会主来和我比试一二嘛” 她说完掩面娇笑,燕无人没有回答她的话,段青石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心中愤恨:“没想道在我的青石会里还有这样的狼崽子,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但此刻自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一切只能听从燕无人的安排,他暗中发誓:等将来有机会除掉燕无人,我还是一派之尊,介时这些狼心狗肺的小鬼,我必须一一整治才能如意。 燕无人还是没有说话,曲念念还要说些什么,罗世杰感觉燕无人气色不正,他赶紧插了一句:“掌门人,我与师妹自小在一起长大,她的为人我了解,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本事却不让须眉。还请掌门人大量,容我们兄妹团聚,共同为剑宗效命” 燕无人哼了一声,声音变得颇为严厉:“我很不喜欢别人和我动小心思,留不留她我自有道理,罗世杰,以后管好你自己的嘴,祸从口出,包不准何时就要断送在这张嘴上。” 罗世杰立即闭嘴不说话了,曲念念还在故作镇定:“当然了,留不留我,决定权还是在掌门人的身上呢” 燕无人点了点头:“以后好好的做事,如果背叛我,你能想到会得到什么下场” 曲念念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男人真正拒绝的滋味,这让她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恨意。但她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她高兴的拍了几下手掌高兴的说:“多谢掌门人啦!” 在场的所有修士们看了一场青石会门内的大戏,但是随着曲念念和燕无人对话的结束,他们也知道,真正的主角就要出场了。而在这场戏中,燕无人是谋划者,而在场的所有修士们,都是他掌握之中的棋子。 付有飙的死,燕无人的离身术,青石会众人的一番卑躬屈膝并没有吓倒在场的所有修士。三教堂堂主王铭,无量门的法藏和尚,大雪宗的雪鹰等人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他们很清楚,在场的所有人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对抗的过燕无人。 青石会的小插曲已经结束,燕无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在场的众多修士。燕无人说:“经过了这一点时间之后,想必大家已经有了一个选择了。为了便于区分,请同意加入我剑宗的人出列。” 燕无人冷冷的看着这些修士,有几人垂着头走了出来。燕无人对段青石一递眼色,已经有人过去将他们引到这一边来。很快,五个,十个,二十个片刻间已有四五十人入了剑宗。 修士们的队伍剩余的人数越来越少,王铭的心咚咚的乱跳着,他知道,若是自己加入剑宗的事被自己的两位哥哥知道,他们必然和自己断绝关系。而自己也根本无心加入剑宗,他不断的向人群的后面躲去,那巨鲸帮的帮主左呼尔也是愁肠百结。他本来想以武力解决掉燕无人,但见到付有飙被他突击而死之后,他的一腔热血随即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眼见燕无人出手毒辣,心道若是在此人身边做事,不免要时常提心吊胆,若有疏忽,轻则被重罚,要是严重了一些,恐怕性命都要难保。左呼尔的头脑飞快的运行着,忽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他紧走几步来到燕无人的近前对他说:“燕掌门刚才显露绝技,真是让我佩服的很啊。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加入剑宗吧。只是我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恭敬掌门人的。这样吧,我从西州来时,带来一只白鸟灵禽。这白鸟能日行千里,丝毫不逊于御剑之法。我看就把它送给您当见面礼吧!” 燕无人面无表情,他看了看左呼尔说:“好啊,我也很欢迎你,白鸟在哪里?” 左呼尔一笑“您有所不知,这白鸟和我在一起数年,早已和我心意相通。我来时把它仍在了道场之外,想必它还在外面,待我召唤它过来” 左呼尔随即口打呼哨,声音又细又长,他一连呼哨了几次,也没有见到白鸟的身影。左呼尔眉峰双锁,他转过身来面带歉意:“燕掌门,想必是我那白鸟贪恋此处景色,自顾自的游玩去了。你先别着急,让我再试试” 燕无人果然让他再试,左呼尔再打呼哨,这一次他的声音却变的很清脆。半空中只听的一声鸟鸣,白鸟展翅出现在了青石道场的空中。左呼尔大喜,他连忙伸手招呼白鸟,那白鸟接到指使,迅速的朝下面俯冲了下来,看样子是奔左呼尔来的。然而就在白鸟飞在左呼尔和燕无人之间的那片空域的时候,它猛然挥动尖爪,直直的朝燕无人的脸抓了过去。 燕无人一惊,但他此时周身百窍具通,瞬息之间身形一躲,白鸟一把抓空,左呼尔就在白鸟抓出的那一刻,疾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来猛然朝燕无人丢了过去。 燕无人一打结界,小盒子啪的一下撞在了上面。小盒子瞬间被撞击的粉碎,而在它破碎的那一瞬间,忽的一下燃起来一大片浓重的黑气,燕无人顿时目不见物。他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也不敢用身体去触碰,他身形一闪,以凭空向后跃出了十丈有余。 左呼尔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翻身骑在白鸟的背上,他一打呼哨,白鸟犹如离铉之箭一样一飞冲天,燕无人看的清楚,他一摧剑诀,赤炎剑与他心意相通,一下从地面飞起,直朝白鸟破空追去。 赤炎剑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赤色火焰,片刻之后,一大片已经被烧成灰烬了的白鸟羽毛掉落了下来,赤炎剑在空中打了个圈子飞回了燕无人的手中,燕无人叹了口气说:“这个人竟敢骗我,他是何人?” 青石会中有人认识他“他是西州巨鲸帮的左呼尔” 燕无人点了点头,就在刚才左呼尔用计脱身的那一刻,发藏和尚与王铭各自转身遁走。雪鹰修为较低,此时刚刚来到青石道场的围墙之下,花公子亟待脱身,此刻这处都想从此处越过,但谁也不让谁,仍一时争执难下。 白玉树却没有动,他只是微笑着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些意欲逃走的修士们。他自上次在水晶宫被秦小枫重伤之后,一连修养了几个月才勉强恢复过来。他的白衣会本来就势力单薄,此时见燕无人正欲重建剑宗,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绝佳的加盟机会。 雪鹰和花公子都想在同一处墙壁下跃出逃走,他们互相挤在一起,谁也不肯让步,气的花公子大骂身后的耿三何四:“你们这两个瘟死的东西,还不过来帮我!” 何四和耿三一起愁眉苦脸的看了一下花公子,此刻他们正在和寒蛆对战,寒蛆的刀法十分狠辣,似乎招招都想要他们的命,就在这一分神之际,何四的头就险些挨上一刀,吓的何四一缩脖子,也不管花公子如何,只是和寒蛆鏖战。 青石道场中还有接近一百名来自各处的大小修士,他们见到有人逃走,立即四散奔逃。燕无人心头顿时生出一阵怒火,他一跃跳入青石道场的中间,猛然拔出赤炎剑来朝地面奋力一插,赤炎剑嗤的一下插入了地面之中,炙热的气流迅速以燕无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了出去。 燕无人大喝一声,赤炎剑骤然间炙气大涨,地面迅速被烧红了,一股火红的裂纹迅速蔓延出去,许多修士的脚下迅速被烧焦,火焰自他们的脚底迅速向上蔓延,顷刻间整个身体就已经被火焰吞噬,他们痛苦的哀嚎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火焰烧的沸腾了起来,这些周身火焰的修士们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奔跑了一阵后,纷纷倒下,直至他们的身体彻底被烧成灰烬才罢。 也有些修为较高的修士见事不妙,纷纷离地而起,约有二十余人已经飞在半空之中,似乎就要躲过一劫。燕无人冷笑一声,他将赤炎剑在地面中迅速提起,但见他化作一束红芒冲天而起,在青石道场的上空如闪电一般的速度划过了一圈,赤炎剑已经回到了燕无人的背后,燕无人安稳的站在青石道场正中,而那些意欲逃走的人,纷纷从半空之中接连坠下。 “啪,啪,啪!” 一声接着一声的坠地之声,二十多位生龙活虎的修士,此刻他们的身体都在冒着因为烧焦而散出的阵阵黑烟,一阵难闻的刺鼻气味儿很快就充斥满了整座青石道场之中。 他们死了,死的很突然,他们甚至自己都没能预料到死亡离自己竟这么近在咫尺。原本要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神物,却将命留在了这里。 燕无人对这些事根本不屑一顾,他看着那已经被惊呆了的花公子和雪鹰。他们刚才还在争斗之中,燕无人的一出手立即镇住了他们,谁也不敢再乱吵乱叫了,花公子叹了口气说:“我愿意归顺剑宗” “你呢?” 雪鹰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毫无血色,他握紧了手中的大雪冰杖,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低微防御根本就是无济于事。但事已至此,自己不愿投降,还能怎么办呢? 索性他双眉一挑,傲然说:“纵然我死,大雪宗也会给我报仇!” 一道赤色一闪,赤炎剑已经插入了雪鹰的胸口处。没有鲜血流出,只有哧哧的几道白烟散去。赤炎剑的力道很大,在穿过雪鹰身体的时候将他向后带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随后就将他死死的钉在了方才他想要从那里逃走的墙壁之上。 燕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想要表达的想法和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毋须多言,那些已经归顺了剑宗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提前归顺了剑宗,此时倒在地面上的恐怕就不止是这些尸体了。 燕无人没有和花公子说话,也没有动他,但花公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燕无人想去追王铭和法藏和尚,他已经说过,今日不答应归顺的,绝不能走出青石道场。 燕无人还没有动身,几道人影一闪,法藏和尚,了尘,化因和和王铭就飞转了回来。燕无人看了看他们,燕无人说:“你们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法藏和尚的脸好似吃了一个大苦瓜一样,苦涩而又不得发泄出来。他已经和自己的两个徒弟逃走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刚刚顺利脱身,就被数量足有二百人以上的军队给乱箭射了回来,这些军队之中有不少身穿白色斗篷的男人,这些男人只要一挥手,即是一道强烈的威压袭来,这种攻击方式他在飘渺峰通玄殿时就遇到了一次。当时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他感叹自己倒霉,无奈何只能又带着徒弟退了回来。 王铭的经历和他也差不多,他是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那里的军队虽然不多,但是却遇到了一个手持古怪法器的枯瘦男人。那个人也看不出他有多大的修为来,只是他一晃手中的宝物就有一道光束飞出,王铭闪躲了几次,险些被那光柱刺穿身体,他大惊之下无法脱身,也只好退了回来。 此刻二人心情同样忐忑不安,真是外有猛虎,内有恶狼,这该如何是好? 青石道场中横七竖八的那些烧焦了的尸体还在冒着黑烟,这一幕让二人赶到惊秫万分。还是佛门中人修为稍高一些,法藏和尚定了定神,他勉强的打起精神来回答燕无人:“我们都被包围了,不是不想逃脱,而是力不能及。当日在通玄殿中就是这些人围在外面,若我看的没错,他们多半是王庭之中的人” 燕无人点了点头,他知道法藏和尚有一些本事,阶位也在三阶以上,这在天下间的零散门派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他本就有心吸纳法藏和尚为自己所用,又见他回答的诚恳并无虚言,燕无人就放弃了杀死他的想法。 他一跃而起跳在围墙顶端四下查看了一下情况,见青石道场外围,密密麻麻的站立着许多金甲武士,数量很多,其中还夹杂着很多白斗篷男人。燕无人心念一动:“难道是东州王派来的人?我还要借助东州王的势力来恢复剑宗,先在绝对不能得罪他” 一念及此,燕无人对那些金甲武士高声喊了句:“你们是中州王派来了火龙军吗?”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回音:“你说的不错。你是何人?” “我是东州王的朋友,想必是你们搞错了,为什么要包围我的道场?” 火龙军回答说:“你们盗取了女娲石,又在这里举办什么女娲石会,你们难道不知这女娲石乃是进献给皇帝做寿礼的吗?速速交出女娲石来,我等并不与你们为难,若要反抗,顷刻间叫你们玉石俱焚!” 燕无人为难了起来,他心中奇怪:“这女娲石是进献给皇帝的寿礼?为何我却不知,看押送戏龙石的队伍十分平常,也不像很重视这件宝石的样子。东州王既然插手了此事,我给还是不给?” 他并不把这些火龙军放在眼里,但却不想和东州王闹僵。他琢磨了一阵,女娲石虽然是神物,但对于自己此刻的修为而言,帮助也不是十分巨大。今天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和东州王翻脸。他既然想要,那就送他个人情罢! “你们都别乱动,我这就去取女娲石!” 燕无人回头跃在地面上,段青石的脸此刻已经好了一些,他凑过来问:“大哥,外面出了什么事?” 燕无人也不理他,他几步走到那座羊脂玉台的旁边,女娲石就放在那里。燕无人想要将女娲石取出,他刚要伸手,表情一下竟变得惊诧了起来,他一下端起那个装着女娲石的盒子上下翻看了几下,又仔细的看了几下羊脂玉台的周围,却哪里有女娲石的影子? 燕无人将手中的空盒子远远的抛了出去,他猛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众人被他看的汗毛根儿发扎,谁也不敢看他。燕无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段青石的身上,他冷冷的问:“女娲石呢?” 段青石被他的看的犹如冷水泼头一样打了个冷战,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盒子是空的,女娲石竟然不翼而飞,这件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又如何能相信! 但女娲石的确是不见了,自己没有看到是谁拿走了它。段青石的嗓子好似被赛了铅块一样,虽然喉咙没问题,但却说不出话来。他把眼睛投降了身边的夲大有,似乎是想让他提出点有价值的话来解自己的围。 夲大有虽然为人粗鄙,但他和段青石的关系却很好。他知道段青石此刻的难处,夲大有说:“掌门人,我想一定是刚才的那一阵混乱之时有人趁您不备,偷偷盗走了女娲石吧。现在这些人除了左呼尔以外都在这里,我看可以搜一搜再做计较!” 段青石疯狂的点了点头,给夲大有投射出去一道赞许的眼神。 燕无人也没有办法,他对段青石等人一挥手:“搜!” 一声令下如山倒,青石会弟子纷纷出列去那堆已经被烧焦了的尸体中搜查,很快他们就面露沮丧之色,燕无人看的明白,他一挥手让这些青石会弟子褪下。 王铭,法藏和尚,了尘,化因和花公子及耿三何四此刻站在一处并没有人来搜查他们,燕无人的眼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燕无人说:“段青石,你去搜他们!” 段青石无奈,只得动手去搜几人。这些人哪里敢反抗,很快就被段青石搜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一定是左呼尔干的!”段青石愤愤的说了这句话。 燕无人此刻面沉似水,他将刚才自白色大鸟偷袭自己开始一直到左呼尔破空而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心中思衬:“左呼尔情急逃命,哪里还顾得上盗走女娲石?我虽然当时没能制服住他,但我看的清楚,在左呼尔遁走之时,女娲石还在盒子里装着。若是出事,除非是在我方才和墙外的火龙军对话之时!” “是谁有这个本事盗走女娲石呢?!” 第188章 被迫加入剑宗 青石道场中陷入了僵局,但道场之外的火龙军也不能不去应付。燕无人也不理会道场之中的修士,他一跃来到围墙之外,在距离火龙军约二丈左右的距离时稳住了身形。 他看了看这些火龙军说:“谁是队长?” 一名身材高大的金甲火龙军回答了句:“我就是,女娲石你带出来了吗?” “女娲石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盗走了它,这件事我会追查清楚,你们先回去把,待会我会去和王爷解释” 这名火龙军的队长叫做豹将军,他冷笑一声:“什么?这院落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就是鸟也没能飞出去一个。是谁盗走了女娲石,你再和我开玩笑?” 燕无人毫无客气的回答说:“刚才的那个骑在白鸟上的人不是就逃脱了吗?这就是你们的防御本事吗?” 他的表情显得很蔑视,豹将军顿觉语塞。因为刚才的确有一只白鸟冲天而去,无奈它速度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鸟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此时燕无人提起,他倒是有些不好回答。豹将军想了想:“你是说女娲石被那个骑在白鸟上的人偷走了?” “料想不错” “我怎么相信你?” 燕无人仰天打了个哈哈,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下来,豹将军被他的两只眼睛看的浑身打了个激灵,燕无人说:“我若要杀死你们易如反掌,又何必欺骗你们?你们是王爷的人,我不想伤及无辜,你们赶快回王府报信去吧!” 豹将军脸色涨红,显然对于燕无人对自己的轻视泛起了怒意来。他就要发作,但被他身边的白色斗篷男制止了。他是东州王府的传授师,地位上和豹将军相同。传授师说:“我在王府里见过他,他可能真的认识王爷,咱们别轻举妄动” 豹将军一怒:“带不会女娲石,咱们怎么和王爷交差?” 传授师就沉默了下来,豹将军一提手中的黄金弓箭对准燕无人拉上了满满的一弓:“这件事我自然会告诉王爷,但在女娲石的去向没有查明之前,你们谁也不能离开青石道场” 燕无人对于豹将军的表现十分不满,他的冰冷脸色又添上了一层冰霜。他缓缓的朝豹将军走了过去,豹将军顿时感觉紧张了起来。他的手竟然一松,那紧绷着的黄金羽箭嗖的一下就朝燕无人的面门飞了过来。 豹将军身怀二阶五重的修为,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没有射不中的道理,在场的所有东州王府的人都在等着这一箭射死燕无人后,就开始进入青山道场搜查。 但事情的结果很快就让这些东州王府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支黄金羽箭在迫近燕无人的身体时,它的速度骤然间慢了下来,好似插入到了什么阻碍之中一样,燕无人轻描淡写的提起两只手指来,只轻轻一夹,这只充满了杀气的黄金羽箭即被他夹在手中。燕无人二指一紧,喀的一声,黄金羽箭折做两段掉在了地上。 豹将军颓废的将手中的弓放了下去,他垂着头,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传授师。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弓箭无法对燕无人造成伤害,他想让传授师出手对付燕无人。 传授师也看的明白,他此刻也没有了主意。豹将军的脸色忽然划过一丝狡诈神色,他猛然间向后倒退几步,一挥手大喊:“一起朝他放箭!” 在豹将军的身边有一百余名火龙军,他们听到豹将军的话后纷纷提起弓箭来,燕无人大怒,他一挥手中的赤炎剑,一道炙气喷涌而出,那些火龙军还没有发射出羽箭来,这气流已经来到。前排的火龙军纷纷被这强烈的炙气所吞噬,他们的头发迅速被烧焦了,索性燕无人不想要他们的性命,所以并没有用全力,饶是如此,火龙军的队形也已经是一阵大乱。 燕无人收起赤炎剑来转身回走,他朝后面的火龙军丢了句:“再不滚开,我要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他身形一闪已经回到了青石道场中,豹将军无奈,和身边的传授师一商量,随即收拢残队赶回东州王府,却将那包围在青石道场的另一侧的一百余人中留下十人潜伏在隐蔽之处,秘密监视青石道场的动静。 豹将军带着人马走了,燕无人回到了青石道场中,此刻,青石会的人站在一起。剩余的大小修士站在一起,王铭,法藏和尚,花公子等人站在一处,白玉树独自站在一处。 外面的事已经解决,燕无人回到座位上稳坐,他在等着这些人的最后表态。 白玉树早就有心加入剑宗,他见燕无人回来,他第一个走到燕无人的面前躬身施礼,客气的说:“白衣会白玉树诚心加入麾下” 燕无人心中一动,他似乎听说过这个人。他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死客?” 白玉树一笑:“不敢当,都是朋友们抬举而已” 燕无人点了点头,他随即正色说:“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 白玉树回答:“我刚才已经见识到了燕掌门的神威,我白玉树诚心归顺,万死不敢有背叛之心。”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诚恳,丝毫没有作伪痕迹。燕无人的脸色马上缓和下来了不少,他的口气也不似方才那么冰冷了。“看座” “谢座!” 白玉树答应了一声,早有人给他安排好了座位。 燕无人把目光投向了王铭和法藏几人的身上。花公子比较狡猾,他眼见燕无人一举毙掉了那么多修士。在场之人没有人敢反抗他的意志,他见逃走的希望已经破灭,他随即一笑,几步来到燕无人的面前说:“我也愿意归顺!” 燕无人冷笑一声:“你是谁,有什么名号吗?” 花公子说:“我的名号不值得一提,我的哥哥还算有些名气吧” “哦?” 花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一样,神情也变的饱满了起来。 “我来自西州二圣庄,我叫花公子,我的哥哥人称神威无敌将,叫做天公子” 燕无人长长的噢了一声,他倒是听说过这个神威无敌将。据说此人早年间有过特殊的奇遇,服食过仙丹灵药,以至于脱胎换骨。又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外家道术,擅长攻击法术,自出世以来从未听说败于他人之手。天公子一身戎装打扮,修为又深不可测,因此大家都叫他神威无敌将。 燕无人创业初期,大有收拢人才之心。他虽大不在意花公子,但爱屋及乌,为了得到天公子,他就不能慢待了花公子。燕无人一笑:“既然有心归顺,请到后面看坐!” 这话说的带有三分客气,花公子神采奕奕的道了谢,带着耿三何四落座去了。 王铭和法藏和尚成为了下一个要表达立场的人选。 王铭的脸色很苍白,这是因为恐惧所导致的。他悔恨自己今日没有让两个结义哥哥陪同而来,今日料想决难脱身。但他性格自带七分耿直,视名声重于生命。他见自己已经没有了再躲避下去的必要,王铭大踏步向前走了些许,他的鬼王刀在飘渺峰时被寂灭道士用乾坤袋吸走了,此时他又重新寻找了把宝刀佩戴在身上,宝刀名叫沥血。此刻他手持沥血,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燕无人,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 燕无人认识王铭,更是认识他的两个结义哥哥。王铭在他的眼里不足道,但燕无人却想拉拢他的两位哥哥入伙。但眼见王铭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显然是无心加入剑宗。这让燕无人大感不快,但燕无人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燕无人说:“昔日我燕家剑宗名动天下,哪个不已身在剑宗为荣。三教堂的几位英雄燕某早有耳闻,我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三教堂虽然有些地位,但不过是一个小派而已。你们为何不加入剑宗?” 王铭却丝毫没有和燕无人和谈的意思,他的表情还是很愤怒,他手提沥血冷冷的说:“江湖上无论大派小派,只要是一派之主,就应该和其它的门派主人一样,并无尊贱之分。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一家不顾别人的反对而强行要对方加入自己门派的,当年魔宗即是如此,他们倒行逆施,结果被天下间的所有正派人士群起剿灭。看来做坏事的人,早晚都会得到悲惨的下场” 燕无人听到王铭提起魔宗之事,他脸色骤变,随即大怒道:“王铭,你别不识好歹!我剑宗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和魔宗相提并论?” 王铭不以为然的说:“看你今天这么对待天下玄门同道,这和魔宗有什么分别?” 燕无人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愤怒的一派虎纹镶金交椅的扶手,扶手喀的一下即被打断了。他就要动手去制服王铭,段青石一跃而起跳入青石道场中,他回头对燕无人说:“大哥且不要动怒,杀鸡不用宰牛刀,小弟对付他绰绰有余!” 燕无人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阻止。 王铭见段青石朝自己来了,他轻蔑的对段青石说:“你也算一门之主,今天竟然向一条狗一样的屈服在燕无人的胯/下。你就是加入了剑宗,又有什么脸面对天下人?” 段青石不怒反笑:“王铭,你死到临头还在痛快嘴,我告诉你,燕掌门道术通神,剑宗不日就要名动天下。你不识时务,今日该着死在我的手里!” 段青石双手一分,一对青石长斧已经擎在手中,这青石长斧所用的青石并非凡物,乃是昆仑山脉的一块极寒灵石所炼就的,当年段青石初得修为,凭借着这把斧头硬是打出来一份家业,亲手创建了青石会,百年来在中州竟也是小有名气。当年他就有心加入剑宗,却被燕道极拒绝。此时他为了在燕无人的面前立功,一出手就用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青石碎山斧” 段青石有三阶三重的道术根基,即使是胡乱挥动武器那力量也是有很大杀伤力的。加上他的“青石碎山斧”招数上的威力,效果更是惊人。只见段青石手中的双斧带着一片青气上下翻飞,这斧头的锋面很钝,只要砸在对方的身体上,对方必受内伤。 王铭见段青石来势凶猛,他即挥动手中的沥血宝刀递招反击。说来也巧,王铭的修为也是三阶三重。闲散门派,修为之法较之飘渺峰等大派而言自然逊色数重,尽管二人数年来精心修为,但也只能达到三阶三重之境。即便如此,二人的修为在天下修士之间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天下的修士的最终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成仙。而想要成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储存灵气,提升阶位。传说中只要突破了最终的九阶九重,即可得升天道。但这些关于晋升阶位的法决,却一直是玄门之中的不传之密。因此得到这些进阶密语,也就成为了天下修士们的共同目标和追求。 王铭手中的沥血宝刀也非泛泛之物,王铭虽然少了一只手,但他刀法不乱,在周身灵力的催动下,刀身隐隐泛着阵阵红光,二人一战即交替了百招有余,算是战个平平。 段青石打了一阵,他心中思衬,王铭刀法严谨,一时半刻怕还难以取胜。这样的话在燕无人的眼里,自己的能力必然受到他的质疑。刚才的经历已经告诉自己,燕无人的眼中是没有弱者生存的必要的。他心里一着急,手中的双斧就有些散乱了,王铭看准了这个机会,猛然灌足了气力朝段青石的腰间斩来一刀,一阵寒气袭来,段青石大叫不好,他急忙抽身躲避,但这刀来的太猛,段青石无奈,只能用一直石斧去拨,啪的一声脆响传出,段青石手中的石斧被击飞,段青石哎呀一声向后倒退了数步,额头上的冷汗涔涔流个不停。 燕无人哼了一声,吓的段青石一缩脖子。夲大有见段青石失利,他对身边的楚向前,刁进,张黑虎三人一递眼色,四人一起来到燕无人的身边说:“掌门人,请让我们去战王铭!” 燕无人也想看看他们的本事,他点了点头。四人大喜,一挥手中的兵刃奔向王铭。此时已无多说废话的必要,四人一近前就一起动手来战王铭,四人中张黑虎的修为略高些,有二阶九重,其它的都在二阶六重。王铭抖擞精神,一把沥血刀舞动的毫无破绽,四人纵然全力进攻,一时也没能战败王铭。 花公子看的热闹,罗世杰只是在旁冷笑的看着他们。白玉树见这四人迟迟不能战败王铭,他心想:“我初来剑宗,要不显露一下本事的话,将来也难在燕无人的面前说话” 白玉树打量了一会战况后,就在王铭全神贯注的对抗青石会的四名堂主时,他冷不丁的朝王铭冲了出去,王铭大惊,他急朝白玉树猛挥一刀,红光划过,白玉树的半个肩膀已经被刀锋斩落。白玉树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他的另一半身体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就在王铭挥刀斩落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已将这把短刀深深的插在了王铭的胸口之上! 王铭仰天大吼一声,他的刀法顿时呈现败势,顷刻间身体就被青石会的四名堂主重伤了十余处。他忽然吐出一大口血来,双膝一软似乎就要支持不住。他情急之下将沥血大刀朝地面一刺,沥血宝刀已经稳稳的竖立在了地面上。王铭将身体朝刀柄处一趴,任由背后的五人乱刃砍他,很快的他的后背就被砍的稀烂。 夲大有猛然一挥手臂:“别砍了!” 四人分别停手,白玉树只剩下了半个躯体,他栽栽晃晃的闪退到了一边,口中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夲大有来到王铭的近前用刀挑起他的头来查看了片刻,他回头对燕无人说:“死了!” “褪下把!” 夲大有等死人收起武器来褪下去了,白玉树顷刻之间,那被王铭砍落了的半个肩膀竟慢慢的生长了出来,他左右活动了一下肩膀,似乎也没什么大碍,燕无人见此不由得赞叹说:“不死客果然名不虚传!” 白玉树说:“雕虫小技,让掌门人见笑了” 白玉树归坐,其余在场的修士见王铭死的悲惨,尽吓的肝胆碎裂,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加入剑宗。 第189章 青石道场变化 青石道场中满地的修士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面上,王铭的尸首趴在沥血宝刀上面,他的血还在不停的向下滴着。 “滴答,滴答”直至流尽他那最后一滴血。 整座青石道场变作了修士的坟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法藏和尚和他的两个徒弟的身上。所有人都已经归顺剑宗,诺大的青石道场中,仅剩下他们师徒孤零零的三个人站在墙壁的一角。 法藏和尚长叹一声,他垂着头缓缓的朝燕无人走了过来。“贫僧愿意。。愿意归顺剑宗” 短短的几个字,他却一连说了几次才说了出来。燕无人竟少有的笑了几声,片刻之后他说:“从此你们就是我剑宗的人,若有反叛者,当如王铭一样下场!” 众人齐声欢呼:“愿为剑宗效力,万死不辞!” 燕无人自此在青石会建立剑宗根基不提。 东州王府,议事大厅。 上千名火龙军将东州王府包围的水泄不通,四个方向,各有五名传授师把守重要通道。议事大厅之外,十名护国神威军把守大门,东州王府之中的卫队已经被解除武装,并且被集中安置在王府的一角,不得命令不许擅动。 北州王北宫龙手里拿着圣旨正在宣读,南公子杰站在他的身后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东州王北宫苍恭敬的跪倒在地听候他的宣读。 “朕欲在南州万佛山建立一座养元楼,万事皆毕,只缺少女娲石做仙引。朕寿诞在即,欲在当日会群臣于养元楼上共享美景。惊闻几日前女娲石在东州地界遭劫掠,朕倍感吃惊。想我五州之地历来生平无事,何来猖狂贼盗?想来是爱卿嫌朕寡意,因此不愿将宝物献上。朕无心质问,无奈朝中文武皆要处置王架。朕无奈,限爱卿十日之内将女娲石进献入朝,如有差池,当削去王位,再不见卿”钦此。 北宫龙将圣旨一收,北宫苍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他派出去的火龙军早已回来,女娲石已经不翼而飞。他正在调查此时,没有想到竟然惊动了皇帝。圣旨说的明白,十日之间不能找到女娲石,自己就要被削去王位。自己数年来和北州王不和,若自己丢掉爵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性命难保。 北宫龙见东州王呆呆的出神,他咳嗽了一声:“东州王,你是不愿意接受这道圣旨?” 北宫苍如梦方醒一般的连忙说:“哪里话!只是今日来精神不佳,所以反应有些迟缓,叫北州王见笑了” 他一伸手将圣旨接了过来,他赶紧自己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变得麻木了起来,但他还是勉强的站起身子,他看了看北宫龙表情带着些疑惑:“皇帝什么时候建立了养元楼?” 北宫苍说:“这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吧。张天师见陛下的身体日益衰弱,他夜观天象,见北斗星下有一处风水绝佳之所,因此他表奏皇帝,要在那里建立一座养元楼,再以奇门阵法汇聚天下灵气,届时陛下到楼中修炼道术,可以日进数灵。陛下立即应允,养元楼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已经建成,只是用来催动收集灵气的大阵需要一块仙引,而女娲石无疑是最佳的材料。可惜呀,就在陛下要用它的时候,这不就在你这弄丢了,你说皇帝能不恼恨你吗?” 北宫苍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心里却大骂张天师:“这个遭瘟的道士!他和北宫龙一党素来与我不和,而皇帝又偏信他们的话,尤其是近年来十分宠信张天师,几乎是言听计从。就拿这一次而言,建立养元楼的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他们用女娲石做仙引,却又从我的东州经过,又轻而易举的被劫走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皇帝大兴土木建立养元楼,肯定是上了张天师的当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眼前的事必须要马上解决才交代的下去。他随即面色诚恳的对北宫龙说:“北州王,咱们虽然各在一方为王,但其实都是自家兄弟。不瞒你说,我已经在寻找女娲石的下落,只是现在还没有线索。还希望你去南州面见皇帝,让他开恩多容我几日,我一定能找到女娲石!” 事到如今,他不想放过任何解救自己的机会。北宫龙却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哎!谁不说是呢!都是自家的兄弟,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惩罚,只是这次皇帝是真的生气了,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能不能行可就得看皇帝了” 北宫苍叹了口气:“那就多麻烦贤弟了!” “哪里哪里!” 一直站在北宫龙身后的南公子杰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近前几步对北宫苍说:“伯父,我怎么一直没见到燕妹?” 北宫苍还没有回答,北宫龙就怒着喊了句:“没出息的东西,我侄女看不上你,你又何必缠着人家?在五州学馆的事你都忘了吗?你可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南公子杰一脸的委屈,北宫龙虽然呵斥了他,但是他却不为所动。一来他知道北宫龙十分疼爱自己,绝不会对自己动真怒。二来北宫龙此来也有趁机铲除东州王的意思,因此他也不理北宫龙,只是对北宫苍说:“伯父,我想见燕妹!” 北宫苍听北州王提到五州学馆的事,他心中一动,一联想到女儿的突然回家,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就问:“你们说五州学馆什么事?” 北宫龙哼了一声:“都是我的好侄女啊,先前为了逃婚,私自去五州学馆学习道术。这个还说的过去,我北宫家的后人若是有心精研道业,倒也是符合祖训。我这苦命的孩儿痴心妄想,竟也陪她在那里学习了一年。眼见学期快要结束,偏又要竞争什么昆仑馆。你的宝贝女儿可列害着呐,差一点没要了我这个儿子的命!你说说,这样刁蛮的女孩儿我们怎么敢高攀?” 北宫苍听他又提起了这件事,他顿时就觉得好似一团乱麻赛进了胸膛里,北宫燕确实不想嫁给南公子杰,听北宫龙的话,似乎自己的女儿在离开五州学馆的时候重伤了南公子杰,以至于北宫龙将这股怨气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添上这件事。自己有心就此答应南公子杰的这桩婚事,但转念一想又太对不起女儿。若是拒绝,又违抗了圣旨。北宫苍一时左右为难,他的额头冒出了汗水来,南公子杰看出来了北宫苍的难处,他说:“伯父不必担心,你我两家早已连为一体,我父亲绝不会坐视不管。小侄不是趁人之危的人,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咱们再提结婚的事。眼前我只想见燕妹一面!” 北宫苍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公子杰一眼,他的心中竟然对这个小子产生了一丝好感,尽管他的长相实在是太不尽人意。南公子杰的话让北宫龙大为不满,他这次似乎是真的动怒了,他喝道:“反了,反了!现在就敢不听我的话,这还了得!” 北宫龙说完,一伸手解下了缠绕在自己腰间的一条软鞭,作势就要抽打南公子杰,北宫苍赶紧劝解说:“算了算了,小孩子心事,咱们都应该理解。你也别生气,他们早有婚约,分别的时间长了互相想念也是常理,且让他们先见一面吧!” 北宫龙愤怒的收回了鞭子,他一把揪住南公子杰的肩膀往回一拉,他冷冷的对北宫苍说“今日我奉旨来办事,不敢询私情。你拖我的事我会尽量去办,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北宫苍还要说些什么,北宫龙一把抓住南公子杰转身离开了。北宫苍要送,却被门口的护国神威军阻住。北宫龙回头说:“你可以派人去找女娲石,但你不可以离开王府半步” 北宫苍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泱泱的回到议事大厅,苦闷的坐在椅子上面叹气。 天下城,临时驿馆 南公子杰一脸苦涩的低着头,似乎心情十分不快。北宫龙端坐在他的面前淡淡的喝着茶,表情和刚才在东州王府时大相径庭,此刻他似乎很享受,过了好长一阵,北宫龙才缓缓的说:“杰儿,是不是在生为父的气?” “孩儿不敢” 北宫龙一笑:“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我告诉你把,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北宫燕那个丫头结婚了” 南宫子杰猛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一亮,紧走进步凑在北宫龙的身边惊喜的说:“这话怎么说?” 北宫龙一拍他的脑门:“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咱们手里的玩偶,你想怎么摆布都可以。十日之内想找女娲石,哼哼,那是痴心妄想” 南公子杰疑惑的说:“父王为何如此肯定?” 北宫龙说:“我已经打听清楚,女娲石被一个人夺走了,现在下落不明。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找到了女娲石,恐怕也交不了任务。因为真正的女娲石,此刻就在咱们的手中,哈哈,哈哈!” 南公子杰一阵沉默,他心里明白,北宫龙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很少有放空枪的时候。北宫龙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北宫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北宫燕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南公子杰听他听到北宫燕,他一下从思考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南公子杰表现的很着急:“父王千岁,我喜欢燕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希望父王成全!” 他说的很诚恳,表情也十分坚定,似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哎!好吧,算北宫苍那个家伙捡了个便宜,谁让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北宫龙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南公子杰心中大喜,但他转念一想,此事还有许多细节要办,他不知道北宫龙会怎么让北宫苍向自己妥协,于是就问:“父王千岁,既然你给我北宫伯父十日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难道就这么呆着吗?” “他是你的什么伯父!孩子你记住,这个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即便我们成了亲家,恐怕将来也会反目。你的叔父张天师历来和此人不睦,就是眼下不对他怎么样,包不准将来也要刀兵相见。” 北宫龙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公子杰一眼接着说:“你年少无知,只知道谈情说爱,哪里懂得朝廷之中争权夺利的列害!北宫苍仗着有先皇赏赐的免死金牌而目空一切,从来都不把咱们这些王爷们看在眼里。这一次皇帝只是一时气愤而已,我看过不了多久,皇帝一定还会下诏赦免他丢失女娲石的罪,想要扳倒这个老狐狸,现在的火候还差的狠呢!” 南公子杰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北宫龙的话中提到了免死金牌,南公子杰从来没有听说过免死金牌一事,他很好奇:“父王千岁,什么是免死金牌,可以免除一死的凭证吗?” 北宫龙长长的叹了口气,表情变的不忿起来。“当年包括当今的皇帝北宫祥瑞在内,我们弟兄五人争夺皇位,最后老皇帝将皇位传给了北宫祥瑞。当时我们四个皇子落选后,各自惶惶不安,生怕北宫祥瑞报复。老皇帝也怕在他百年后发生这种兄弟相残的事,就把我们各自封了王,远离京都,各自把守一方。” 北宫龙提起自己的父王时称为老皇帝,提到皇帝时称呼北宫祥瑞,似乎他对这二人有些不满意之处。南公子杰却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北宫龙说话。 “老皇帝不久就驾崩了,我们兄弟四人告了丧后,怕促起变故,连夜离开京都各自赴任去了。从此数年之中,倒也相安无事。那一年母后重病,朝中无人能医,皇帝遍求天下能人异士,又邀请禅音寺的高僧给国母看病,结果都没有起色。在这时,你的叔父,也就是张天师毛遂自荐,入宫为国母治病,结果他妙手回春,果然是手到病除” 南公子杰得意的点了点头:“此事我倒是在叔父那里听说过” “是啊,张天师治好了国母,皇帝龙颜大悦,给了张天师丰厚的赏赐,但是却被他拒绝了。皇帝十分喜爱他的品格,因此就把他留在宫中,以上宾之礼招待。那年南州干旱少雨,一连九十多天滴雨未下,禾苗枯死,很多人都流离失所。皇帝对此一筹莫展,张天师却说自己会祈雨之术,皇帝当时就让他做法祈雨。张天师随即做法,果然下了三日的透雨,南州当年就获得了大丰收。” “皇帝见张天师道术惊奇,自此就封他为护国天师的职务。你叔父有本事,又得到皇帝的器重,在宫中受到尊敬也是应该的,北宫苍却对此十分的看不过去,就经常的和他发生摩擦,最后竟然演变为一场恶斗” 南公子杰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北宫龙哼了一声:“北宫苍毕竟是王爷,爵位比张天师大了一级,他将张天师辱骂了一番,气的天师要此去官职离去云游。皇帝大惊,一怒之下就要处死北宫苍。就在此时,北宫苍拿出了一枚先皇赏赐的免死金牌来,当众顶撞了皇帝。皇帝见此也是无奈,只能将他赶回东州,又好言安慰张天师,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北宫苍在老皇帝临死之际,暗中向他求来了这块金牌。我其实也知道老皇帝有这么一个护身符,我也求了他几次,但是却没有给我,这件事就到今天,我也不能释怀,一样的儿子,为什么就这样的偏心?!” 北宫龙说到这里情绪变的激动了起来,他开始咬牙切齿的说:“北宫苍得了免死金牌也就罢了,这些年来,处处和咱们作对。我要干什么,他总是强加干预,那一年我要修建一座长乐宫殿,用以饮酒享乐,在其中收集天下珍奇玩物,来打发无聊时日。 就要竣工之时,北宫苍一表上奏天子,说我不顾老百姓死活,穷奢极欲,大兴土木给大修国造成了恶劣影响。皇帝因此下诏书叫我立即停止建造宫殿,并将原来的宫殿拆除。 我无可奈何只能照办。又如有一年,我身体欠安,急需仙丹灵药炼丹治病。张天师给我出了一个方子,但需要一味药引,那就是一百双童女的眼睛。我北州几千里的地界,要这点东西还不容易,于是我就下令照办。没想到走漏了风声,就传到了北宫苍的眼里,他又上奏一本,说我在北州乱伤人命,不顾别人的死活,听信妖言,长久下去必然影响大修国的长治久安。皇帝大怒,于是又下诏,让我立即停止类似的行为,否则就要重重的处罚我。 哎!就像这样的事简直就多的数不过来,这些年来我们积怨已深,我恨不能将这个北宫苍一口一口的撕碎掉!但无奈他有皇帝的免死金牌,平时做事又是不显山不漏水,想找他的麻烦真是难如上青天!” 北宫龙说到这里,狰狞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下来一些:“就算这次不削去他的王位,也要让皇帝收回他的免死金牌,他没了护身符,以后再对付他就容易的恨了” 他看了一眼南公子杰,终于回答了他的疑问:“十日之后,北宫苍没办法交差,自然会来求我。到时我假意去为他求情,在暗中将女娲石让他看一看。我们拿女娲石做要挟,叫他立即让北宫燕和你结婚,如过不然,咱们就毁了女娲石来个一拍两散!你们本来就有婚约,咱们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孩子你也不必为难” 北宫龙似乎知道南公子杰的心性,果不其然,他听到北宫龙的这个打算后,直接摇了摇头说:“我感觉这样不太好,要是以后被燕妹发现了,她一定会怪我!而且北宫伯父的性格很耿直,也不见得到时候就来求咱们!” 北宫龙一笑:“你这个傻小子,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只要跟了你,哪里还在乎别的了?你放心大胆的听为父的安排得了,对于这种事,我的经验不知道要比你多多少呐!听了为父的话,包管你日后不后悔!” 南公子杰不置可否,他没有正面回答北宫龙的话,只是敷衍了句:“父王说的在理。夜色已深了,孩儿困倦,就先告退了!” “去吧!” 第190章 询问 北宫燕在自己的房间在闷了几天,这几天来她谁也不见,莺儿在五州学馆知道北宫燕失踪后就赶了回来,她只当自己把郡主弄丢了,早就哭成了泪人一样,来到北宫苍的面前请死。北宫苍现在心乱如麻,那里顾得上她,短短的交代了她几句话,就把莺儿打发到北宫燕的房间去了。 北宫燕的房门紧锁着,在她的房间外面的台阶上放了一碟刚刚做好饭菜。但是送菜的人知道,今天她也不会来吃,因此他在这里等候了一会,就端起饭菜来下去了,一个时辰后,他会送来一分全新的饭菜继续等待着北宫燕来开门。 莺儿来到北宫燕的房间外叫了她几声,北宫燕没有回答,她就呜呜的哭泣了起来。北宫燕的房间内,极地鼠王在她的桌子上面虎头虎脑的玩弄着一支金色玉钗,它此时的个头已经长大了不少,约有七八岁男孩大了。只是身材很小,尾巴却又长出了许多,胖乎乎的很可爱。 北宫燕趴在自己的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但她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她不知道李宅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五州学馆时自己不止一次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此刻她回想起来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让她烦心的还不止如此,每当她想起自己的遭遇时,立即变得暴躁不已,并且立即就生出了一个必须要亲手杀死李宅厚的想法。但是却没办法实现,因此她索性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除非是听到了抓住李宅厚的消息除外。 莺儿的哭声打破了这一切,极地鼠王似乎听出来了哭着的是莺儿,它放下手中的玉钗来笨笨的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它迈动起小短腿来几步走到了房门处,门是在里面锁着的,极地鼠王很矮,它的手臂也就三寸左右,根本就够不着那根横在里面的门闩。极地鼠王往后拽拽的倒退了几步,猛然往前冲出了几步来,它打算跳起来抓住门闩,没想到还没有跳起来,脚下一软,扑哧一下趴在了地上。 极地鼠王的头在地面上撞了一下,它的额头顿时红了一块。索性那里的毛很茂密,它的眼中顿时泛起了一小片泪花,但它似乎不想放弃自己的计划,它一晃动胖哒哒的身子,一驽一驽的又站了起来。这次它似乎有了点竟然,在倒退了几步又冲过来时,故意掌握了一下姿势和重心,这一次只见它身体一飞,离地约有一尺左右,两只短爪终于抓在了门闩上面。 极地鼠王高兴的哇哇叫出了几声,但它随即发现,自己只是悬挂在门闩上面,却不能挪开它。极地鼠王皱了皱眉,手刨脚蹬的使劲朝一侧拉拽门闩,但门闩却丝毫不动。 北宫燕早就听到了莺儿的哭声,又听见自己身边的动静,她回头一看,见极地鼠王笨笨的在尝试着拉开门闩,逗得北宫燕嗤的一笑。这一笑让她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北宫燕站起来走到极地鼠王身边,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提了起来,北宫燕没好气的说:“你这么笨,真不知道这个极地鼠王是怎么来的。” 北宫燕随即手轻轻的一甩,极地鼠王嗖的一下就朝刚才趴着的桌子飞了出去,在屋内划过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极地鼠王四仰八叉的摔在了桌面上。极地鼠王似乎对北宫燕的表现很不满,它笨笨的坐在桌子上,竖起那只长长的小尾巴来表示强烈抗/议。 北宫燕哪里管它,她慢慢的拉开了门闩,此时外面阳光明媚,刺得北宫燕的眼睛痛了一下,她赶紧用袖子遮住了阳光。莺儿见到她后立马破涕为笑,她带着稚气的音色万份喜悦的说:“姐姐,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北宫燕的眼睛片刻后就以适应了外面的阳光,她摸了一下莺儿的小脑袋:“我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真是对不起你啊” 莺儿伸出小手来擦了擦眼泪:“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了” “嗯,我没事” 北宫燕点了点头,几天没有离开房间,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抓住李宅厚。北宫燕的心里这样想着,她看了一下莺儿:“走,和姐姐去王爷那里走走” 莺儿很高兴,她蹦蹦哒哒的跟在北宫燕的身后,一路上问长问短,北宫燕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了几句。极地鼠王看她们走了,它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嗖的一下从桌面上跳了下来,拽拽的跟了上去。 北州王府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哪里消得片刻就到了王府议事大厅,若不是出门在外,北宫苍多数的时间都会在这里度过。北宫燕走到议事堂外,见院内站着四名身穿龙锦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把守,北宫燕不认识他们,她只想往里走,却被一个身穿龙锦的男人拦住:“这里现在禁止任何人出入” 他的面目没有什么表情,北宫燕微微一怒:“你是谁呀,难道不认识我?” 龙锦男人不答,却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北宫燕不想和他废话,她一推龙锦那人的身体就要往里走。龙锦伸手将她拦住,北宫燕呦他不过,北宫燕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这个狗奴才,连郡主也不认识了?这是我的家,你干嘛拦着我?” 龙锦男显然也是一惊,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但表情却缓和了许多。“就算是郡主,现在也不能进去,我们是奉命行事,求你不要见怪” 北宫燕冷哼了一声:“奉谁的命?奉王爷的命吗?!” 龙锦男人不答。 北宫燕大怒:“你这个狗奴才!” 她伸出手来对准龙锦男的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下,打了个实在。北宫燕只觉得自己的手心火辣辣的,再看龙锦男的脸颊,已经清清楚楚的印上了五个手指印来,但他一声不吭,就像是打在别人的脸上一样,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北宫燕揉了揉手掌,见这人始终挡在自己面前,她无可奈何,只能对议事大厅中喊了句:“爹,有人欺负我!” 议事大厅中很快就传来了回音,北宫苍匆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门口的两名龙锦男不敢阻拦,北宫苍几步走到门外,那把守在门外的龙锦男立即伸出胳膊来拦住他:“王爷,上面交代的清楚,您不可以离开议事大厅,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北宫苍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这里了?你们睁开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女儿,下次要是再拦着她,我管你们是谁的人,先打一百鞭子再说!” 龙锦男也不敢和他斗口,将头一低,立即收回了那只拦在北宫苍面前的胳膊。北宫苍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他伸出双手来摸了一下北宫燕的脸蛋颇为难过的说:“看看这才几天,你就瘦了一大圈!” “我没事” 北宫苍点了点头,他拉着北宫燕的手朝议事大厅走去,莺儿跟在他们的身后,极地鼠王的动作比较缓慢,三人都以进了大厅,它才拽拽的走了过来。 站在门外的龙锦男受了一肚子的闷气,见它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料想是王府之中的子弟,也就没有阻拦,但当极地鼠王从他的面前走过去的时候,龙锦男才惊讶的发现,它竟然带着一条长长的细红尾巴!龙锦男立即喝道:“何方妖物!” 龙锦男人的一喊倒把极地鼠王吓了一跳,它那肥胖的身体竟然一抖,它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龙锦男。龙锦男一看险些下意识的笑了出来,只见这双眼睛很大,占据了极地鼠王整张脸部的三分之一。它的鼻子是圆的,嘴很小,周围长了些白色的小胡须。两条小眉毛呈正八字分布,眉距很宽,加上那一双恐惧中带有无辜的眼神,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若不是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它是戏里的小丑呢。 但这轻松的一幕很快就结束了,龙锦男人必定是受过严格训练,又兼具重要职责的士兵。他不允许任何自己不清楚的东西进入自己的控制范围内,龙锦男人觉得这应该是王府养的一个不知名的宠物,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来。龙锦男人几步朝它走了过来,他想将极地鼠王抓起来扔到外面去,他不想让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溜过。 极地鼠王没动,只是继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龙锦男。龙锦男没好气的走过来伸手去抓极地鼠王的尾巴,就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极地鼠王尾巴的一瞬间,它忽然一张嘴,一片蓝色雾气立即喷了出来。 龙锦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凉,他心中暗叫不好,急运护体灵气护住要害,在这片蓝色雾气接触到自己身体之前,他纵身向后急闪,在退出了几丈距离之后,再看自己的身体,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龙锦男大惊! 极地鼠王见龙锦男狼狈的样子,它兴奋的拍动着短小的前爪来哇哇的叫了几声,它拽拽的朝龙锦男跑了过来,似乎对于刚才的事还意犹未尽,还想再噴一次龙锦男才好。 龙锦男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刺骨,但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龙锦男一抖身体上面的冰霜,见极地鼠王笨拙的朝自己冲来,他不敢大意,立即催动出护体灵气来,只见他的双手燃起一片白色的光来,好像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包裹着他的双手。而他的身体也是如此,强烈的护体灵气包裹住他的身体,看样子就好像是一片正在燃烧着的光一样,但这光淡淡的呈半透明状态,细看之下犹如水波纹相似。 极地鼠王很快就靠近了龙锦男人,它见到龙锦男人突然变了样子,眼睛一眨,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但它还是没有停止前进,就在快要撞在龙锦男身体的时候,它一张嘴,一片蓝色雾气迅速喷出,龙锦男见这股蓝色气体朝自己来了,他一推双掌,一阵强烈的威势随即推出,但这蓝色雾气似乎根本无视他的这道光压,一点也没受到阻碍就朝龙锦男人飘了过来。 龙锦男人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他浑身一打冷战,再想动已经没有力量了。他瞬间被一团寒冰包裹住了,手上还保持着向前推出的动作,只是他修为精湛,尽管如此并没有致命。他的双眼在冰中来回的转动着,似乎在向周围的那三名龙锦男人求救。 本来那三位本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大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奉命看守东州王,因此手上都没有携带兵器。他们见这个长着长尾巴的奇怪家伙竟然一举将自己的同伴冰冻住了,不由得一阵愤怒,随之而来了还是一阵惊奇。 这三人更不多说,身形一闪,以将极地鼠王困在当中。极地鼠王更加兴奋了,它的小尾巴在不断的摇摆着,见有人来围自己,极地鼠王张开嘴来对准他们一口一口的吞吐起蓝色冰雾来,很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被冻结了。在这极寒的状态之下,极地鼠王每一次吐出蓝雾,都会在空气中结成一连串的冰茬,这冰茬就像在它的嘴里直接喷出来的一样,只要挨在身上,无论哪一处,瞬间就会被冻结起来。 三人中有的被冻伤了胳膊,有的被冻伤了大腿,还有一人因为躲闪不及,脑袋被冻成了一个大冰块,他大惊之下连忙后退,顶着冰块快速的走到一处墙壁之下啪啪的对着墙壁撞击了起来。 外面的喧嚣惊动的议事大厅中的东州王,他开门来看,见到门外的一幕时先是一惊,随后见到那几名龙锦男人的囧状之后,东州王不由得开怀的笑了几声,但他随即也注意到,让这些人出丑的是一个胖胖的奇怪家伙,样子和人很像,但是却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北州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暗中做出准备,打算秘密的去叫其它的卫队赶来帮忙。 他的计划还没有付诸实际,北宫燕就吃惊的喊了句:“极地鼠王,你在干什么?” 极地鼠王听到北宫燕在叫它,它摆动了几下小尾巴,回过头来,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但表现的却很兴奋。北宫燕见它听懂了自己的话,她心中很高兴,对极地鼠王招了一下手:“玩够了没有,快点回来吧” 极地鼠王很不情愿的看了一下还没有受到严重伤害的两个龙锦男人,它摇了摇尾巴,拽拽的朝北宫燕走了过来。北宫燕抓住它的尾巴向上一提,极地鼠王在半空中就开始手刨脚蹬了起来,逗得北宫燕哈哈笑了起来,北宫苍不明所以:“燕儿,这是怎么回事?” 北宫燕说:“它叫极地鼠王,是我在五州学馆附近的百壁川收来的,这些天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前几天还很小,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就长了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它攻击别人呢!” 北宫苍看了几眼极地鼠王,他忽然说:“我看它列害的很啊,可别伤害了你才好” 北宫燕伸出手掌来拍了几下极地鼠王的灰色肚皮嬉笑着说:“这个家伙才不敢呢” 极地鼠王挣扎的更列害了,逗得包括莺儿在内都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自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北宫燕,随后对北宫苍施了一礼,十分客气的说:“伯父,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你们在笑了,有什么好玩的事,可以一起分享一下,让小侄也一起开心开心!” 北宫苍一看,原来是南公子杰到了。南公子杰和北宫龙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北宫苍并不十分厌恶他。北宫苍笑道:“都是这个长尾巴的家伙给闹得,贤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上里面说吧!” 南公子杰也是一笑,北宫苍转身走进议事大厅去了,北宫燕一扭头就要进去,南公子杰却拉住了她的手柔声说:“燕妹,怎么这么些天来也不来见我,你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么些天,我有多么想你” 北宫燕一下甩开他的手,她也不回答,直接走进议事大厅去了,南公子杰摇了摇头只能泱泱的更在后面。 各自落座,莺儿给两人各自献了茶,北宫燕只是自顾自的玩弄着怀中的极地鼠王,头也不抬。 东州王见此也有些过意不去,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贤侄,你不在驿馆歇息,来我这里干什么?” 南公子杰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伯父可有女娲石的下落了吗?” 北宫苍眉目一紧,表情明显沮丧了起来。 “派出去的人有几千,追查了七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南公子杰点了点头,他见北宫苍憔悴的面孔和苦涩的表情时,就想把真相告诉他。但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有说出这番话来。南公子杰不想让环境变得太压抑,于是就说:“伯父洪福齐天,我看最多在这几日就会有下落了” 北宫苍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北宫燕听他们说什么女娲石,见说的有头有脸的,北宫燕就问:“爹,什么女娲石,我怎么不知道?” 北宫苍叹了口气,南公子杰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北宫燕说了一遍,北宫燕低头想了一阵,她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南公子杰问:“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们暗中岛的鬼?!” 第191章 困难的管理 南公子杰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无法承受的住北宫燕的这种眼神,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告诉她全部的真相。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北州王到!” 南公子杰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北宫苍立即站了起来,他虽然在大事上对北宫龙不满,但北宫苍对人处事应有的礼貌却从来都含糊。 北宫苍刚刚站起,北宫龙已经开门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北宫燕,北宫燕只是坐着也不理他,北宫龙大笑道:“哎呀大哥,燕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咱们是一家人嘛,孩子回来了,怎么也应该到我那里亲近亲近才是” 他故作惊讶,北宫苍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内心非常鄙视北宫龙,但是现在虎落平阳,他又不是傻子,面上也只能卖他几分面子。北宫苍客气的回答说:“这孩子一路劳苦,回来就不出来,就连我这个爹她都不见,自小娇惯的啊,我也是没有办法!” 北宫龙点了点头:“就连皇帝陛下都要让她几分呢,咱们几个老家伙敢把她怎么样呢?只是苦了我那孩儿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在她的身上受多少气呢!哈哈,哈哈” 北宫龙虽然是在笑,但在北宫苍的耳中,简直比哭还听着难受。他干涩的点了点头:“请坐吧” 北宫龙挨着南公子杰座下,他狠狠的瞪了南公子杰一眼,南公子杰只当作没有看见。 北宫苍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北宫龙就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杯茶来滋滋有味的品尝着,似乎这里的茶格外的香润可口,尽管茶本身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大哥,女娲石有下落了吗?” 北宫龙放下手中的茶杯,问了一个和南公子杰相同的问题。没有等北宫苍回答,南公子杰把话接了过来:“正在尽力寻找”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北宫龙,似乎是想让他不要太咄咄逼人,给东州王留下些面子。北宫龙一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住口!” 南公子杰不情愿的闭口不说了,北宫龙又是一笑的看着北宫苍:“大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忡忡,皇帝陛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说了些过头的话,我看过不了几天,皇帝就会把这件事淡忘了,你也不必太担心” 东州王点了点头,北宫龙笑了笑:“不管咱们兄弟间以前怎么样,我总是不忍心看着你遭受这样的困境。这几天我也在派人四下打听女娲石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北宫龙的内心却是一阵踌躇:“但愿女娲石可别落在他的手中才好” “那就他感谢贤弟了” “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他们的对话就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亲密状态一样,北宫燕忽然说:“要是我不嫁你的儿子会怎么样?”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北宫龙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冰冷了起来,他不看北宫燕却盯住北宫苍:“你看这孩子说的哪里话?皇帝亲口降旨,这话也就是咱们自己人之间说说就算了,若是传了出去,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呀!” 北宫苍还没有说话,北宫燕接着说:“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早就看我父亲不顺眼,怎么会好心帮助我们?告诉你,趁早打消了你的鬼念头,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这个南公子杰!” 南公子杰纵然忍让她,此刻也被她说的面色涨红,北宫龙更是拍案而起:“好啊,你这个刁钻的臭丫头!东州王,我有心和你亲上加亲,你的女儿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我的脸可以不要,要是打了皇帝的脸,我可不能不如实上奏!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东州王的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片刻之后,啪的一声脆响,那坚硬的茶杯竟被他生生的攥碎了。 北宫龙一惊,他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东州王,一时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东州王缓缓的站起身子来,他以同样的眼光看向了北宫龙:“既然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期限,我就还是东州王。你放心吧,三日之内我会将女娲石找到并且亲自送到京都。”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找不到,我自愿辞去东州王位,日后任凭生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好!痛快!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搅了,告辞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再装下去也没有意思。北宫龙站了起来一甩袖子,他见南公子杰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拽着他快速的离开了。 议事大厅中恢复了平静。 北宫燕愧疚的看着东州王,东州王的表情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缓和,他轻轻的对北宫燕说:“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们还是有机会找到女娲石的” 北宫燕的眼睛泛起了泪花来,她几乎是哭着说:“爹,若是真的找不到,皇帝真的会削去你的王位吗?” 北宫苍苦笑着摇了摇头“别那么沮丧悲观嘛!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快和莺儿去吧,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北宫燕还要说些什么,就被东州王硬生生的从议事大厅中推了出去。 东州王府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也决难离开这里,当然,那些奉命出去寻找女娲石的王府卫队除外。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东州王已经做好了引咎辞职的准备。他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他端坐在王府的议事大厅中等待着北宫龙的来临。他没有想带走这王府中的任何东西,只有那个免死金牌列外。 没有过去很久,北宫龙带着他的卫队即来到了北宫苍的面前。北宫龙的脸色很凝重,在这最后关头,他不得不最后确认一下最不可动摇的结果。虽然他清楚北宫苍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女娲石,北宫龙趾高气扬的问:“东州王,十日期限已到,可有女娲石的下落?” “没有” 北宫龙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他的脸色还是抑制不住的划过了一丝喜色。 “既然如此,那就请东州王脱下王服,跟随我离开王府吧。至于日后怎么安置你,还要等候皇帝的旨意” 北宫苍缓缓的说:“王服早就脱下了,这里我也没准备带走什么,我现在无牵无挂,咱们现在就走吧” 他的表情很平淡,毫无一丝得失忧患神色。这倒让北宫龙颇感意外,但他无暇顾及这些枝外琐事,他吩咐手下卫队:“你们去将东州王府所有的人登记在册,钱粮府库立马封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乱动!” 虎狼一般的卫队得到了命令,立即动身各自行动去了,曾经威名赫赫的东州王府,似乎马上就要不存在了。 北宫燕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消息---北州王没有按时交付女娲石而被削掉了王位。 曾经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自己答应嫁给南公子杰,那样北宫龙或许可以在皇帝目前求情,但北宫燕却没有那么做。不过她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当日委屈自己勉强当应下这桩婚事,自己的父亲北宫苍也一定不会好过的。爵位和富贵的有与无对于北宫燕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既然皇帝不想认自己这门亲,那做一个普通人也很好,无官一身轻,也落的个自由自在。 她打算将莺儿打发掉,毕竟现在自己名义上已经不再说郡主了。但是莺儿却死活也不离开她,这让北宫燕的心里赶到一阵温暖。在北宫龙带来的卫队来到她的房间清场之前,北宫燕已经收拾得干净利落,莺儿也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极地鼠王手里玩弄着那支皇后送给北宫燕的玉钗,这是它在这里唯一的玩具。 北宫燕带着莺儿和极地鼠王刚要出门,那些气势汹汹的恶奴就以来到了门前,及到近前时,北宫燕一把对开了那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卫兵,她没有任何留恋之色,高傲的扬着头,就像是离开家里出门游玩一样,淡然而从容的在这些卫兵的面前走过,莺儿嬉笑着跟了上来,极地鼠王一拽一拽的跟在她们的后面,后面的卫兵们用轻蔑的眼光看着离去的三人,他们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一拥而入冲进北宫燕的房间,去寻找他们一切看得上眼的东西. 北宫苍只带了北宫燕和莺儿离开了东州王府,当然还有那只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极地鼠王。东州王府的传授师们被北宫龙收编了,王府的火龙军和东州卫士们被暂时派往城外驻扎,没有北宫龙的命令,谁也不能擅动一步。 北宫龙本来不想放走北宫苍,但北宫苍将免死金牌在他的面前晃动了几下,北宫苍义正严词,说的北宫龙心虚了起来,对于已经失去了爵位的东州王来说,自己对付他无疑是举手之劳,他已无再和北宫苍纠缠下去的必要。 走在繁华的天下大街上,王爷已经没有了往日间那前簇后拥,百姓退避的威风了。他就和在这条大街上行走的千万普通人一样,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半百老头而已。 但东州王却很看得开,他没有任何沮丧神色,在路过街边的小摊时,他总是看看这里,瞧瞧那边,似乎对这里一切的事情都感到新奇。也难怪,他自孩童时代起就在王宫中生活,后来又卷入了皇位之争,再到后来的成为一方霸主,哪里有一刻闲暇来看这江湖风光? 北宫燕看到父亲的样子,她以为北宫苍只是在故作姿态,故意让自己宽心才显的把丢失爵位的事好不放在心上。她走到北宫苍的身边安慰了他几句,北宫苍却笑她太孩子气,又邀请她一起来欣赏这繁华万分的街景,北宫燕竟感觉十分的温暖,似乎多年来,第一次和北宫苍之间有了父女的感觉。 极地鼠王转动着幼稚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要不是它的那条长长的,尾部带着一簇红缨的细长尾巴的话,倒是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相差无几。天下城是东州大城,汇聚着来自五州各地的英杰豪客,虽然极地鼠王表现的很怪异,但对于这座见多识广的城市而言,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街虽长,终有尽时,三人逛了一阵,已经来到了天下大街的尽头,再往前走一百步左右,已经到了东城们,士兵们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站岗,守卫和盘查可以人士。他们对于天下城的大小事件毫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多捞些好处,可以早一刻下班回家。 随着东州王的走来,一名守城士兵立即就发现了他。虽然他们不关心国家大事,但东州王被削去爵位的事此时已经在天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这名守城士兵立即恭敬的给东州王见了个礼:“王爷千岁,您这是要出城吗?”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往日间见到北宫苍一样,北宫苍摇了摇手:“我已经不是东州王啦,以后不许在这么叫,我们要出城,请行个方便吧!” 士兵却是一脸的恭敬神色,他正正经经的说:“王爷千岁,即使您没有爵位,在我的心目中也一样是王爷。我想这次皇帝一定是搞错了,女娲石丢不丢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王爷你要挺住,我想很快皇帝就会恢复您的爵位了!” 一名普通的守城士兵,面对一个已经失去了权势的王爷,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北宫苍看了看他,他忽然叹了口气,他没有在和这名士兵说话,一迈步朝城门走去,这座城门他以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只是像今天这样父女二人徒步而出,在他的人生中还真的是第一次。 但他无心去想这些,只是缓缓的朝城外走出。站在城墙顶端的守城士兵约有百人,北宫龙的身子刚刚走出城门,只见那城门之上的士兵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喊道:“愿王爷早日回城!” 这声音越来越大,北宫龙没有回头,但他的心中也不免生出一阵感慨。他们没有走出多远,在他们的身后就熙熙攘攘的吵了起来,听起来人数很多,步伐也很混乱:“王爷请留步!” 北宫苍疑惑的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自己的身后,密密麻麻的人正在朝城外涌出。这些人很快就来到了北宫苍的近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老汉,看年纪最少也要在七旬以上,他来到北宫苍的面前双膝跪倒在地,眼中泛起无限的伤感神色,一抹老泪即在眼中打转,北宫苍一惊,他赶紧去搀扶起这位老者,老者说:“王爷,天道不公,让您受委屈了。咱们这些年来受尽了您的恩泽,无以为报,今日特来给王爷践行!” 老者很瘦弱,他的两只干枯的胳膊搭在北宫龙的手上,北宫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举目朝老者的身后看了看,只见身后的百姓一眼望不着边际,他们的表情大多都和老者一样,满脸的不舍之情,北宫苍受到感染,他心头一酸,竟也触景伤情了起来。 老者朝身后的一名年轻人喊:“小子,把酒拿来!” 老者的身后站着个年轻人,他的手中擎着一坛美酒和一个精致的小碗,听到老者的呼唤,他几步近前,将手中的酒坛盖打开,朝小碗中满满的斟上了一碗酒,酒香四溢,显然是绝世佳酿。 老者颤颤巍巍的将这碗酒端起来恭敬的献给北宫苍:“王爷千岁,这是咱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早脱苦难,再回到天下城中给咱们当王爷吧!” 老者说的很诚恳,北宫苍很受感动,他一把接过老者手中的酒来一饮而尽,北宫龙对老者和站在他身后那成千山万的百姓施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酒碗交给了老者,北宫苍说:“我名微德薄,竟然受到这样的爱戴,实在是愧疚不安。大家日后个安其事,就算对得起我了!” 众人齐声高呼:“一定听王爷的话!” 老者更是老泪横流:“愿王爷早日回来!” 北宫苍没有做出任何的答复,他也根本无法给出他们答复。北宫苍走了,这些人将他送出了很远方回。 三人走了一阵,北宫燕心有所感,她往日间极少和父亲同时出门,因此对于天下城的人对他父亲的看法是一点也不知道。今日见到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这么爱戴北宫苍,北宫燕对他的看法也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她问北宫苍:“爹,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关心你?” 北宫苍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做了一些我应该做的事而已,这些寻常百姓你对他好一点,他们就感恩戴德的记住很久,以前我深居简出,从来没注意到这些。没想到现在孑然一身,却才发现,显然已经迟了” 北宫苍随即一笑:“不过无官一身轻,你不知道,管理一方疆土其实很累的” 第192章 祈愿 北宫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看的表情的确轻松了不少。北宫燕对此也很高兴,她赶紧现在的北宫苍才是真实的父亲。他们离开了天下城走了一阵,巨大的城廓很快就隐没在了他们的身后,放眼望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野外,北宫燕问:“咱们现在去哪?” 北宫苍说:“早年间我出城狩猎,曾经在十里场那边修建了一座庄园,规模很小,自上次狩猎回来后,已经三年没有去那里了。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吧!” 十里场位于天下城正东十里开外的地方,是一小块人为修建的空地,在十里场的左近,是一片面积能有百里左右的森林,北宫苍曾经去那里打猎。有时夜不归宿,就在十里场处的临时馆译休息。 时间辗转而过,不想三年时光匆匆流逝。北宫苍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这座临时馆译的门前,这里只有孤零零的三间房舍,青灰色的围墙将它们笼在中间。院子很干净,周围一片碧绿,一条小溪在正门的门前流过,在那上边搭建着一个小木桥。放眼看去,真如画卷之中的景色一样,让人顿生闲暇舒适之感。 北宫燕第一个冲到了牌楼门前,门框上有一块小匾写着:“淡茶居” 北宫燕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她兴冲冲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正看时,却被一个声音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王爷馆译?” 北宫燕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男人在对自己说话。男人一身布衣,能有三十多岁左右,他的手中擎着一把铁枪,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相同打扮的男人,表情也是差不多。 北宫燕想了一下已经知道,他们一定是负责这里安全的卫兵,她还没有开口表态,北宫苍已经随后进来了。随着北宫苍的进入,这两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他们快步来到北宫苍的面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说:“王爷千岁千千岁!” 北宫苍见到他们后微微一愣,显然对于他们的出现毫不在北宫苍的预料之中。这两个人曾经是他的贴身卫士,是两名非常出色王府传授师。一人叫默言一人叫朱枫。他们都身具三阶六重的修为,曾经得到了北宫苍极度的信任并委以重用。 北宫苍的思绪回到了三年之前,那一****带着一百名龙虎勇,二十名火龙军和默言,朱枫两个传授师出城打猎,在百里老林之中打猎的半日,也无非就是打到了些獐狼虎豹之类的普通动物,北宫龙觉得索然无味,就要回转王府之时,竟然发现了一只银狐幼崽。狐有灵性,是林中少有的灵兽。而且银狐的种类非常稀少,这种银狐又十分的狡猾,因此极难捕杀。 东州王当时大喜,催马搭弓来射,这银狐十分狡诈,见有人发现了自己,它身形如电,嗖嗖几下就消失在了北宫苍的面前。北宫苍哪里肯放过它,他催马就追,一直追出了数里之外,终于将这只银狐堵在了一处小山包的前面。 北宫苍更不迟疑,他满满的拉上一弓,蹦的一声羽箭飞出,眼见这只羽箭就要将那只已经被吓傻了的银狐穿个透心,没想到忽然一阵威压袭来,北宫苍身形不稳,竟一下从马上跌落了下来,他惊恐的站起来在看时,那只银狐幼崽已经不见了。 北宫苍大怒,他左右一看,见默言和朱枫已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原来当时在北宫苍的身后,一只成年银狐正面漏凶光的盯着正在拉弓的北宫苍。北宫苍的马快,将他带来的卫队远远的抛在了后面,默言与朱枫的修为较高,一直跟在北宫苍的后面。他们见成年银狐就要攻击北宫苍,因此情急之下出手相救,不免有失分寸,虽然惊走的成年银狐,却也将王爷掀下了马来。 北宫苍顿时怒不可遏,尽管当时二人竭力解释,北宫苍只是不理,北宫苍随即催马回城,在经过淡茶居的时候,北宫苍就把他们留在了那里,叫他们看守馆译,其实是变相的惩罚了他们。 也是东州王府人才济济,北宫苍琐事缠身,竟三年没有再出城打猎,因此将这二人淡忘在了这里,今日乍见,方才想起往日之事。北宫苍叹了口,他伸手扶起了默言,朱枫两人:“想不到一别三年了,你们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托王爷的鸿福,我们都很好” 北宫苍点了点头:“我现在不是王爷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候,你们现在可以去军营报道了,他们会给你们安排职务的” 二人俱是一惊,北宫苍也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一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二人不敢违抗缓步出去了。 北宫燕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她也不去多问,她此刻已经将这座小庄园看了个遍。庄园不大,很有农家气息。庭院正中栽了一株茶树,一座正室,两座偏室将院子包裹在中间。 北宫苍住在正室之中,北宫燕和莺儿带着极地鼠王住在东侧的一间。房间虽然不大,但都很干净,生活所需之物一应俱全。默言和朱枫虽然在这里守候了三年,却始终没有在三间室内住过一日,北宫苍见此更是有些愧疚起来。 三日之后的夜里,白天整整刮了一天的风,直到晚上风才渐渐的歇了,但乌云密布,显然就要下上一场透雨来。北宫燕看着窗外的茶花,她双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莺儿正伏在桌子上面瞌睡,极地鼠王则坐在上面玩弄着手里的玉钗。 夜幕中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几声闷雷过后,雨点哗哗的终于从遥远的天际飒飒落下。 下雨时是很烦闷的,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北宫燕的心里有事,却也不在乎窗外的雨如何磅礴倾泻。淡白色的茶花难以经受如此强烈的狂风暴雨的袭击,很快就被打落下来了许多。 往日间自有默言和朱枫守护这淡茶居中的一切,今日它们失去了庇护,立马就暴露出了那脆弱与不堪一击的本质。 雨不停的下着,一声惊呼在北宫苍的房间中传出,北宫燕瞬间从痴迷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她立即朝北宫苍的房间跑去。北宫苍的房门打开着,四名蒙面黑衣人站在门外,任凭雨水如何的拍打身躯,他们只是和雕塑一样巍然不动。 而在北宫苍的房间之中,默言,朱枫二人各自手提一柄长枪守护在北宫苍的身前,北宫苍面色惨白,他的一只手在滴滴的流血,显然方才的惊呼声就是在受伤的那一刻发出的。 众人都很安静,只有雨点坠地的声音在滴滴的发出声响。 “刷!”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际,漆黑的大地一下被照的雪亮。那四个本来巍然不动的黑衣人仿佛受到了刺激一样,他们一晃身形,仿佛四条毒蛇一样,猛然朝屋中的三人扑去,梆梆的两声硬物相撞的声音在屋内传出,随即两个黑色人影仿佛被一股大力拍击了身体一样,直直的从五州倒飞了出来,他们的身体猛烈的撞击在了那株已经变成了光杆的茶树上面,茶树被拦腰砸成了数段,而那两个黑衣人也随即倒地没有了活动的迹象。 闪电的光昙花一现的消失了,大地又陷入了模糊的黑暗之中。屋内的声音消失了,北宫燕不敢多想,她立即冲入了北宫苍的房间之中! 房间内的物品被强烈的灵气激荡的破败不堪,两个黑衣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被默言,朱枫二人刺死。但默言的胸口也被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扎了一刀,朱枫只是去给北宫苍包扎手臂的伤口,默言则默运玄决恢复气力。 北宫燕赶紧冲到了东州王的身边关切的问:“爹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看看默言的伤!” 他示意朱枫不要再管自己,朱枫这才去查看默言的伤势。默言的周身隐隐散着一阵白色光晕,这是用灵气激发身体的恢复功能,让其加快运行速度,以达到使伤口尽快愈合的目的。 朱枫长出了一口气回答东州王:“他的伤不致命,最多十日,就可以复原了” 北宫苍点了点头,刚才的一幕让他吃惊不小,他的眼光慢慢落在了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上,他的目光中带着很大的疑惑,朱枫赶紧过去剥掉他们的黑布面罩,又将他们的上衣剥去,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北宫苍叹了口气:“这四个人一出手就下杀招,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呢?” 朱枫默然不语,北宫燕想了片刻愤恨的说:“我猜他们一定是北宫龙的人!他们怕爹你有朝一日恢复爵位,又与他们为敌,所以就趁这个机会来对你下手!” 北宫苍却摇了摇头:“往日间我们虽然不睦,但要提到对我下这么狠的毒手,我看他还不至于如此。况且我虽然没有了爵位,但我还是皇族。我的手中还有免死金牌,他怎么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北宫燕几乎带着哭声说:“爹呀,你虽然和北宫龙在一起共事多年,但对于他这种人的毒辣之处显然还没有了解透彻。你往日处处与他作对,他早就怀恨在心。就拿这次来说吧,皇帝修建养元楼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东州王为何一点也不知道?女娲石运送的路途有多条,为什么偏走东州,又在咱们的地界被劫持了?我看这一定是他们早有预谋,诚心想要扳倒你!” 北宫燕的一番话说的东州王沉默了下来,其实他自己的内心也产生过类似的看法,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就是北宫龙做的,所以在对于今夜来行刺他的四个黑衣人的来历,他的潜意识中就排斥他们是北宫龙派来的人的看法。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北宫苍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前的事似乎已成定局,他缓缓的说:“如果真是他的话,那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批要来刺杀我的人。他已经没有了宗族之情,又会顾及什么呢?我现在身边只有朱枫,默言二人护卫,恐怕难保燕儿的周全。咱们应该立即动身,去找中州王北宫惊宇,他实力雄厚,坐镇中州,素来与我最好,我去相投,断然没有拒绝之礼。” 北宫燕欣然的点了点头,她也很熟悉北宫惊宇这个人。中州王坐镇中州,是目下四个王爷之中实力最雄厚的人,他的兵力最多,各色兵种加在一起不下百万之众,是除了南州王庭之外,最大的诸侯王了。 北宫苍说完,他看了一眼正在疗伤之中的默言,他的表情又开始犹豫了起来,他负者手面向窗外:“只是默言兄弟的伤势,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一起上路,我实在不忍心抛下他自己逃走” 一代王驾,竟说出逃字来,这让朱枫,默言二人受到了刺激。朱枫立即跪倒,而正在疗伤之中的默言也停止了下来,他勉强的跪在地上,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声音也没有了往日间的浑厚嘹亮。他的声音和虚弱:“王爷千岁。。我。。我虽然重伤,但势必保卫王爷及郡主安全。。王爷虽然一时失势,但不久一定会东山再起。受困之龙仍然是龙,万望。。万望王爷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二人本来奉命回到东州军营,很快他们也就得知了北宫苍的事。二人对东州王素来忠心,一商议之下,决定还是回来保护东州王比较重要,因此他们才回转过来,刚到淡茶居,就遇到了黑衣人刺杀北宫苍的事,因此怒而出手,虽然毙掉了四个黑衣人,但默言的伤势也很严重。 他断断续续的把这些话从嘴里说出,言罢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北宫苍赶紧说:“默言兄弟,你的心意我已经了解,你赶快疗伤吧,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较” 朱枫也来劝解默言,默言却坚定的说:“王爷千岁,现在你的处境岌岌可危,这里乃是凶险之地,万万不可久留。他们意在王爷,只要你们先行,即使他们再来淡茶居,见没有了王爷,想必也不会与我为难。让默言护卫你们的安全,我最多五日之内,即动身去寻王爷。事在紧急,请王爷速行吧!” 默言说完了这番话,他的气力似乎已经用竭,竟然连咳嗽也没有了力气,他的脸色更是白若金纸,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非常坚毅,也带着很大的诚恳和期盼,北宫苍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竟一时做不得主意,可就急坏了一旁站着的北宫燕。 “爹,既然默言大哥一心让你脱险,你还有什么犹豫的,万一你出了事,你以为他还能活下去吗!” 北宫苍犹如被当头浇上了一盆冷水,这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默言虽然没有再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是很赞成北宫燕的话的。朱枫也说:“王爷千岁,事不宜迟啊,咱们还是快走吧!我会御剑之术,不消一日,咱们就可以抵达中州。”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北宫苍无奈也只好如此。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窗外的雨已经止歇了,但是人还不能停止行动。行动是生命的表现形式,如果哪一天真的不再有任何行动了,但就意味着生命已经走向了终结。 极地鼠王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拽拽走进房间来,北宫燕这才想起它和莺儿来,北宫燕对朱枫说:“朱大哥,你御剑时可以带几个人走?” 北宫燕的眼睛在朱枫的背上划过,北宫燕迟疑了一下:“朱大哥,你的剑在哪里?” 朱枫严肃的脸色竟然也缓和下来了不少,他解释了一下:“其实御剑只是破空飞行之术的一种称谓而已,不止是剑,只要是贴身灵器,且修士的修为达到三阶,都具备载人飞行的能力的。” 北宫燕哦了一声,这才了解御剑之说的来历。朱枫接着说:“我手中的这把枪虽然不是神物,但也颇具灵性,若谈到负重飞行,载上个四五个人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但凡天下修士,无论是御剑或是催动法决道术,都需要提取储存在气海之中的灵气。灵气数量的大小,直接决定了修士的本领高低,御剑一日所需的灵气高达上千灵,虽然已经储存在气海之中的灵气可以任意使用,且恢复的速度很快。但一旦衰竭时,对于修士本身而言也是非常危险的。 朱枫不说,北宫燕自然不知道,她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兴奋神色。她赶快说:“朱大哥你等一下,我还有个丫头,咱们一起走吧!” 患难之际,哪来尊贵之分,北宫燕的一句朱大哥让朱枫顿时来了精神。北宫燕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手中抓着一个满脸倦意的小丫头,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幕真是让人看了即无奈又好笑,但是谁又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呢? 人已经凑齐,朱枫说:“王爷千岁,咱们现在就走吧!” 北宫苍点了点头,他来到默言的身边,面带歉意的看了一下他:“默言兄弟,咱们这就走了,你自己要保重,若伤势好了些,一定要来中州见我!” 默言含泪点了点头,北宫苍见此心酸不已,他怕自己耽搁了太久也会触景伤情,因此他回头正色说:“走吧!” 几人点头答应,朱枫立即祭起了他手中的长枪来,他一掐法决,长枪的长短已经扩大了几倍有余,待北宫苍,北宫燕和莺儿上来后,朱枫催动长枪快速升空,一道银光散去,淡茶居又恢复了平静之中。 默言看着那一道早已消失在天际的银光深深的祈祷:“但愿你们一路平安!” 第193章 极地鼠王 御剑之士,日行千里。 朱枫驾驭着银色长枪飞行在云端之中,他竭力的将护体灵气扩散出去,用以驱散周围的寒气,他的额头因过度消耗灵力而泛起了虚汗,但疾速穿过的风将它迅速的吹散,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朱枫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竭尽所能,尽快赶到中州王府。 初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第一束阳光刺破黑暗,照耀在了北宫苍等几人的身上。北宫苍虽然做了很多年的王爷,但是说起御剑而行来,他倒是第一次,新奇之意自不必说,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日出,其恢宏之美自不必说。他此刻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然呆呆的看起那一抹正在徐徐升起的朝阳来。 北宫燕坐在他的身边,见父亲正在出神,她笑了笑:“爹呀,这初起的太阳你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从来也没有见到你看的这样认真。难道今天的太阳有什么特别的吗?” 北宫苍也笑了,笑的很平静,很恬阔。 “常听人说,日出和日落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抹红日罢了。但照我看来,初阳代表的是朝气,阳光撕破了黑暗,让生活在恐惧黑暗之中的人们有了希望和期盼,万物生长由此开始。初阳给人们带来了生机和希望,而夕阳呢,虽然有上述的一切优点,但英雄垂暮,已难回天,不消片刻就要隐没在黑暗之中。日出日落,犹如人生在世,不管得失几何,终究要化所尘土一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因此每每见到朝阳升起,就觉得畅快非常,每每见到夕阳垂下,就会生出无限伤感。” 说到最后,北宫苍的表情竟然黯淡下来了些许,他似乎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一时伤感。北宫燕见他的心情难得的好了一回,她不想让北宫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她说:“什么夕阳朝阳的,其实都一样。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给大地带来了生机,即使它隐入了黑暗再也不出来,人们也会记住它曾经给大家带来过温暖。一生如此,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这一番话可谓是对症下药,北宫苍果然快慰了很多。 “我这些年来一直被琐事缠身。又要治理州县,又要培养人才。别的王爷做出了对不起大修国的事,我要上表举报。地方上的势力过于庞大,我也要设法牵制。每一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竟然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没想到这样的生活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这么大了,咱们父女之间又有几次这样畅谈的机会呢?” 北宫苍深情的看着北宫燕,北宫燕默然了。 “等这次到了中州,我一定要好好的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 北宫燕的眼圈红了,她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很感动。她伏在北宫苍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那一轮正在徐徐上升的初阳,然而可以观赏的时间并不多,很快阳光就变的很刺眼,北宫燕破涕一笑:“什么初阳带来希望啊,你看它这么快就给我带来了伤害,阳光照的我眼睛难受,你看都流出泪水来了!” 北宫苍也是一笑,又与北宫燕说了几句,忽然,一条蜿蜒的大河出现在了他们的脚下,北宫苍被这条宽阔的大河所震慑,他惊问:“这是。。?” “王爷您眼花了,这是老龙河呀”朱枫回答说。 北宫苍哦了一声,往日间他极少过河,若去其它的州府办事,通常都是从传送大阵过去,今日居高临下俯瞰一般,只是波澜壮阔,气势惊人。朱枫说:“过了这道河就是东州界了,北宫龙虽然跋扈,但他还不敢到中州来放肆,王爷大可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渡河了” 北宫苍点了点头,北宫燕忽然用手一指几人的正下方,她疑惑的说:“哎呀,我几日前也从老龙河的上面横穿而过,怎么现在感觉这河有点不对劲呢?” 朱枫听到她这么一说,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脚下的老龙河,看罢一阵,他也泛起了嘀咕来,他自言自语的说:“是有些不对啊,老龙河宽八百多里,怎么这条河这么窄?难道我们现在走的地方不是老龙河?” 这一下可谓是促起变故,若脚下的不是老龙河,那就意味着这一夜走错了方向,极有可能不是去往中州而是去往了别处。要是到别处还好,若到了北州,那北宫苍可算是自投罗网。既然产生了疑问,那就不得不查探清楚,朱枫说:“王爷千岁,我看这里的地形有点蹊跷。咱们应该去地面查看查看,万一真的走错了路,也好及时补救” 朱枫的脸上表情很难看,似乎他已经默认了自己走错了路,因此羞愧之情溢于言表。北宫苍知道他的心事,北宫苍说:“你不必自责,昨夜天黑,咱们又是情急出走,难免出现一些偏差,咱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且下去查看一番再做计较。” 他说的很平淡,没有一丝责怪之意,这让朱枫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了不少。朱枫立即御剑按下云头,很快以来到了这条河面的百丈之上。朱枫举目四看,见着河面很平静,远远的可以看见有打渔的船只。但仔细看时,却发现这江水浑浊,竟隐隐呈现出一丝墨黑,朱枫大惊道:“这应该是浑水江,我们怎么到这来了?!” “浑水江?”北宫苍疑惑的问了句。 朱枫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自觉耽误了大事,正处于羞愧难当的境地之中,见北宫苍问他话,又不能不回答。 “这。。这浑水江是老龙河的支流,长度也在几百里左右,若沿着浑水江一路下行,就是北州。。北州地界” 北宫苍却没有表现出很责怪朱枫的表情来,他甚至连短暂的吃惊表现都没有,他看了看脚下的河面淡淡的说:“既然这里不是去中州的路,那咱们现在改变路线就好了” 朱枫点了点头,他心中十分奇怪,自己数次御剑去中州办事,从来没有走错过,怎么这一次就走错了?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也由不得他不怀疑自己。 朱枫御剑刚上上行,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既然来了,又何必急走?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朱枫大惊,赶紧回头一看,只见远远的几个豆大的人影正在御剑朝自己的方向飞来。人虽然离得很远,但声音却仿佛在耳畔响起一样,这样的修为最少也在三阶以上,这是隔空传音的法决,自己也是刚刚才掌握了的。 朱枫大叫一声:“不好,咱们可能是中了圈套了!” 随着朱枫的一声惊呼,他立即加快的御剑的速度,只见一道银光冲天而去,瞬间已经升入云端。朱枫只是认为因为自己才导致了王爷行踪的泄漏,因此他得到了机会,更是拼命的御剑逃走。 远处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朱枫在天空中飞行了接近一个时辰,那几道豆大的人影仍然和他们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朱枫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打透,他气海之中的灵气正在不断的剧烈消耗之中,看来用不了多久,灵气就会衰竭,到时候别说是御剑飞行,就是能不能平安落地都是一个问题。 朱枫知道,不可以在这么没命的逃走了,这样的话迟早都要因灵力耗尽而枪毁人亡,自己死不死无关紧要,但若是坑害了王爷和郡主,那所有的罪过可就都在自己的身上了。 朱枫叹了口气,他回头对北宫苍说:“王爷千岁,属下无能,无法甩脱那些尾随在咱们身后的人。事出无奈,咱们也只好先落地,在想办法和他们周旋吧” 他的表情和无奈,北宫燕说:“朱大哥,我看他们也一直追不上咱们,咱们就不用落地了吧?” 朱枫苦笑了一声:“郡主呀,不是属下不想这么做,只是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飞行后,我的灵力已经不济,眼看就要枯竭了。若在耽搁一阵,恐怕咱们都要从这万丈高空之中坠落下去!” 北宫燕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影,无奈的说了句:“下去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朱枫说:“我誓死保护你们的安全!” 北宫苍说:“朱兄弟不要多言,生死有命,我今天就是死在北宫龙派来的人的手上,也绝对不会埋怨你,咱们就下去吧!” 朱枫领命,立即御剑按下了云头,此刻在他们的脚下是一片苍茫的大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和地界,朱枫平稳的落地之后,他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眼见之处,尽是一片土色,百里之处尽是平原,哪里有藏身之处? 索性在一处地势稍凹一些的地沟中,修建了一间庙宇。庙宇不大,红色的墙壁将庙宇的大殿包裹在其中,占地前后也就半亩左右。其它的地方则尽数平整地面,偶尔的几棵分散的树木根本不成阵势,几人无奈,朱枫说:“王爷千岁,请随我进庙躲避!” 北宫苍此刻也没了主意,只能跟随这朱枫朝庙宇走去。一行人迅速走近了庙宇,庙门是虚掩着的,朱枫轻易的就推开了门,他率先走了进去,北宫苍等人随后鱼贯而入,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正殿,一块金色大匾上写着:“道玄大殿” 但这庙宇似乎无人居住,大殿的四扇大门都开着,但里面却空无一人。朱枫心中疑惑,但此刻他以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将北宫苍等人安置在道玄殿大殿之中,他自己提起长枪来去四周查看情况,一息左右,朱枫手提长枪回到大殿中,他对北宫苍说:“这是一座道观,叫做道玄观。一共有三处殿宇,但是都没有人,咱们可以暂且容身。” 忽然,一阵得意的嬉笑声从通玄殿外传了过来。他们快速破门而入,身形到时,朱枫定睛一看,见来的是四个身穿黑斗篷的男人,他们的手中各自拿着法器,其中一个身材较瘦的男人阴笑一声,显然刚才的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这样的装束朱枫自然认识,这乃是王府之中传授师的特有装扮。天下五州,每一个王府都有自己的御用传授师队伍。但受制于皇帝的统治,因此在服装样式上都是统一的,但为了便于区分,因此每一个王府之中的传授师所穿的斗篷颜色都有区别,如东州王府的传授师身穿白色斗篷,西州王府的传授师身穿红色斗篷,中州王府的传授师身穿橙色斗篷,而北州王府的传授师则身穿黑色斗篷。 来的人分别叫是张雄,黄霸,马忆,蔡方四位北州王府传授师。北州王府有四十四名王府传授师,每十名中有一名大传授师任队长,这四人的修为都在三阶五重以上,一次出动这么多人,可见北州王对此却是用了心的。 他们一露面,其它的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北宫龙的人毫不避讳的出现在这里,意思很明显,即使这般招摇的对东州王下手,也没有人可以把这件事传出去。 朱枫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眼光一刻也不离开这四名传授师的身上。那身材消瘦的黑斗篷传授师蔡方阴笑了几声:“你们这几条漏网之鱼,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朱枫的眉头紧缩,他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几块料,要想伤害王爷,恐怕是痴心妄想!”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朱枫传授师呀,真是失敬失敬啊。难怪能一举毙掉我们四个传授师呢,不错不错。不过我听说早年间你们被东州王匾去了职位,去做了一个看门狗,怎么今天又装英雄,充好汉,做起了王爷的保护神来了?对了,那个和你一直形影不离的默言去哪了,是不是他的修为比你还不济,昨夜间死在了淡茶居中?” 朱枫并没有被蔡方的话激怒,他虽然眼睛在盯着蔡方他们,但心思却一刻也不离开北宫苍等人。他也听说过蔡方的名头,当年皇帝寿诞,自己跟随北宫苍入朝拜贺时曾见过这四个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但对于他们的修为深浅却不清楚,此时东州王的安慰系于自己一身,他早就将生死抛诸在外。 他本就没想到这四个人会一起来这里,他心中琢磨,先下手为强,只要拖住他们个一时半刻,王爷或许就能脱身。一念及此,他再不犹豫,就在蔡方话音刚落之际,朱枫猛然挥动手中的长枪,一道强势的威压瞬间朝蔡方四人激出,蔡方有意激他,暗中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都是传授师,对于各自的进攻手法自然心领神会。 他见朱枫对自己促下杀招,立即将手中的法器一提,只见那道威猛的威压顷刻间被他手中的法器所吸收,蔡方也不怠慢,反手一甩,同样的威压席卷而回,在这道威压自他手中的法器之中甩出,柔和了先前朱枫所发出的那道强势威压,势头更加惊人。 朱枫怕这道威压伤害了身后的东州王等人,他疾速后退,啪啪啪几下将东州王等人向周围一拍,随后他将长枪一横,自手中转了个枪花,硬生生的接住了这道威压。 东州王等人已经和朱枫分散,张雄,黄霸,马忆三人看到了机会,立即动身围拢了过来,张雄身手最快,第一个欺近了东州王的近前。东州王对然地位很高,但修为几乎为零,想要反抗也无从抗起,北宫燕发现了父亲有危险,她情急之下举掌来阻,但她哪里是张雄的对手,她的手掌还没有接触到张雄的身体,那强烈的护体灵气以将她的手阻隔在了外面。 张雄一把抓住了北宫苍的后背,他随即向后急退数步,朱枫用余光发现了这件事,真是惊得险些昏厥过去。但有心去救,张雄断喝道:“朱枫,赶快投降,否则我就杀了北宫苍!” 朱枫无奈的垂下了头去,他一松手,手中的长枪啪的下掉落在了地面上。 极地鼠王本来正在酣睡,却被场中的动静所惊醒,它睁开了那双无神的大眼睛迷茫的看了几下四周,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北宫燕正在踌躇之中,她一看到极地鼠王,立马眼前一亮,她也不知道极地鼠王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北宫燕期待的对它说:“小呆,去把我爹救回来,我会很感谢你的!” 小呆是北宫燕给极地鼠起的名字,极地鼠王伸出那短短的前爪来搔了搔额头,它哇哇的叫了两声,北宫燕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极地鼠王却动了动肥胖的身子,拽拽的朝张雄走了过去。 第194章 收服 极地鼠王一步一步拽拽的朝张雄走去,它这次学了乖,将它那条长长的细尾巴隐藏在了屁股后面,若不在它的后面去看绝难发现。 张雄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朱枫,此刻朱枫气势全无,且又已经缴械,眼看着道玄观中的事就要了结。这四人见场中已没有什么列害角色,竟也大意了起来。极地鼠王顺风顺水的欺近了张雄,张雄用余光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朝自己一步步的靠近了过来。张峰心想:“这家伙毛可够重的啊,难不成是这王府的郡主和猴子私通了吗?” 张雄见它傻乎乎的朝自己拽拽的走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危险,张雄恶念突起,今日本来就是奉命来了结北宫苍和他家人的性命,因此他假意对极地鼠王一笑,伸出手来招呼了它一下,示意让极地鼠王过去,表情甚是慈怜可亲。 极地鼠王果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它伸出两只短短的前臂来,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来,看样子就要扑到张雄的怀里一样。张雄大喜,新说:“好小子,等你来了,我一把掐住你的脖子,给你来个夺命锁,北宫苍这个老家伙见孙子死了,不用我们动手他也活不成了!”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极地鼠王是北宫燕的孩子,所以又顺路联想下去,此刻他越想越觉得得意,目露精光的看着极地鼠王,又给手中的北宫苍投去一个诡异的笑容,弄的北宫苍心中一动:“这个家伙怎么对我这么无礼,难道是阴阳人?” 极地鼠王的两只前爪很快就接触到了张雄那只伸出来的手,极地鼠王眉开眼笑,似乎很喜欢别人这般迎接自己,又好像对张雄特别有好感。张雄自以为得计,他轻轻的将极地鼠王往自己的面前一拉,这一下出手颇重,极地鼠王惊恐的抬起头来,瞪着无神的大眼睛盯着张雄,张雄冷笑一声,他忽然探出两只手指来直奔极地鼠王的咽喉抓来。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张雄出手很快,他的两只手指瞬间就掐住了极地鼠王的脖子。即便是幼年之人,虽然喉结还没有长成,但若是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也会瞬间窒息而死。 极地鼠王身材很胖,脖子也很粗,张雄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在下手的时候额外加上了三分力气,入手处只觉得软绵绵的,张雄奋力一掐,极地鼠王嗷的一声,它的嘴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开了,张雄大喜,正要用力来结果极地鼠王的性命,猛然间一道蓝色雾气从它的口中疾速喷出,这冰雾看似有形,实则无状,张雄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他本能的催动起护体灵气来防御,但这冰雾似乎根本就无视他的防御,张雄只觉得身体一紧,在想动弹已经势比登天。 他已经变成了一座摆着奇怪姿势的冰雕!他那两只掐在极地鼠王脖子上面的手指也被冻僵了,极地鼠王扭了几下脖子才挣脱开他的手指。极地鼠王嘴角的小白胡须喯儿喯儿的乱颤着,也不知道它此刻是兴奋还是愤怒。 它围绕着已经被冻成冰块的张雄转了一圈,扑扑的张开嘴又朝他喷了几下。张雄本来被冻结的不很结实,这几下过后,张雄被彻底的冻结在了一大块蓝色的冰之中。 北宫苍见状,急忙挣脱开张雄的手,他的一只袖子也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茬,索性并不严重。张雄抓住他的手很紧,一时挣脱不开,北宫苍奋力一拽,嘶的一下将袖子扯断了,北宫苍急急的朝朱枫那里奔去。 这一下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惊的那黄霸,马邑,蔡方三人各自倒吸口凉气。毕竟是传授师首领,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黄霸断喝一声:“北宫苍哪里去?!” 他声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来,北宫苍此时离朱枫尚有一段距离,朱枫正在密切的关注着北宫苍的情况,他也不待慢,一伸手,一道强烈的反威压生出。他的主要攻击方式就是<威压波>,威压波可以推出,也可以回缩。北宫苍身子一轻即被他吸收了过来,黄霸大怒,他出手横向一推,一道蛮横的气流席卷而来,朱枫这次再也不敢疏忽,一伸手抓起长枪来迎战黄霸。 黄霸的修为也是三阶五重,朱枫虽然比他高出一重,但他御剑几个时辰,灵气衰减的很列害,因此一近身肉搏,竟一时与黄霸战个平平。黄霸使出周身解数,正与朱枫酣战,极地鼠王拽拽的朝他们小跑了过来。 黄霸大惊,他急忙喊道:“马邑,蔡方,你们赶快拦住那个妖物!” 极地鼠王刚才的一出手,已经让这几个人知道了它的列害,马邑蔡方立即来阻极地鼠王。极地鼠王见他们来阻拦自己,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它哇哇的咧嘴笑了几下,这笑声和初生的娃娃没多大区别,听的他们汗毛竖起,冷汗外流。 马邑蔡方不敢让极地鼠王太过靠近他们,远远的各自催发出一道<威压波>来,极地鼠王身材一晃,已经被这两道强烈的威压波击中,它那胖胖的身体一下被掀飞了起来,嗖的一下向后冲出了十余丈,啪的一下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二人各拉法器,迅速的冲了过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要趁机灭掉这个可恶的家伙。极地鼠王被摔的疼了,它就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它身材虽胖,反应却很快,眼见着两个手持凶器的人朝自己来了,那愤愤的杀气已经先到,极地鼠王赶紧朝他们猛烈的喷出一口寒气,一阵蓝色冰雾在极地鼠王的面前四散而去,马邑蔡方催动威压波与之相抗,威压波带着强烈的气流朝极地鼠王席卷而来,但却一点也没有阻止住这道蓝色寒气,马邑蔡方愤恨的散开躲避。 威压波再次将极地鼠王掀了出去,极地鼠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显然两次被重击,它的身体也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马邑蔡方大喜,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不断的朝极地鼠王催动威压波,极地鼠王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只是它的空中冰雾十分列害,马邑蔡方二人一时间还不能得手。 朱枫和黄霸的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黄霸虽然勇悍,修为上毕竟比朱枫稍逊一筹。朱枫今日身负重则,因此作战十分卖力,黄霸独自与他战斗,初时还可占些优势,越往后打越觉得不是朱枫的对手。 几招递出之后,黄霸猛然催出一道威压波来,他意在迫开朱枫,不料朱枫竟反手以一道势头更猛烈的威压波相还,二力相会,轰的一声,威压波在空中激荡起几层犹如水波涟漪一样的波纹来四散而去,黄霸只觉得胸口一热,扑的一口鲜血喷出,他一只手捂住胸口,猛然的朝蔡方马邑二人的方向而去。 朱枫不敢恋战,急忙来到北宫苍的身边,他也不多言,一只手抓住北宫苍,另一只手抓住北宫燕,莺儿已经被吓傻了,朱枫哪里顾得上她的死活,他急运残余灵力,想要逃离险境。 “刷!” 一道刺眼的光柱自穹顶射出,朱枫躲闪不及,那只抓住北宫苍的胳膊瞬间被光柱击中,朱枫只觉得手臂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啊的一声收回了胳膊,在看时,胳膊自肩膀之下已经被灼热的光柱烧透了,现在就像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样,一动之下完全没有知觉。 朱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行如枯槁的男子站在穹顶之处,他的手中拿着一面奇怪的镜子,那道白色光柱就是从那面镜子之中发出的。朱枫心下惨然,他知道此番再难脱身了。自己就是没受伤之前,想要对付张,黄,马,蔡四人也是毫无胜算,何况又来了一个如此列害的对手。 枯瘦男子给了朱枫一击之后就没有再攻击他,他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围攻着极地鼠王的蔡方,马邑二人。黄霸受了伤,正在打坐调息之中。枯瘦男子冷冷的看着他们,表情很不屑。 蔡方当然也发现了枯瘦男子,他的脸色一下子也沉了下来,他对身边的马邑小声说:“二哥,有刺头来了,咱们兄弟四人为了抓北宫苍耗费了多少心力,我们不但损失了四个弟子,又在这里与朱枫那厮对战了许久,眼看大功告成,可不能让他夺了功劳去” 马邑点了点头,极地鼠王此刻已经疲惫不堪,二人立即加紧了对极地鼠王的进攻,极地鼠王口中的寒冰蓝雾越来越淡,也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支。 “刷!” 一道光柱朝极地鼠王激射而来,光柱带着炙热的气息瞬间而至,惊得蔡方马邑二人连忙躲避,极地鼠王赶紧喷出冰雾来阻拦,却没有成功,身体被光柱嗤的下击中,它闷哼了一声,身子打了个半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起不来了。 枯瘦男子一下从穹顶上跳了下来,他手中托着那面可以激射光柱的镜子,几步走到了极地鼠王的身边。蔡方愤恨的说:“我等奉命来结果北宫苍的性命,阁下莫不是来抢功不成?” 枯瘦男子斜着三角眼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他没说话,蔡方更加怒火中烧:“你对我弄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枯瘦男子这才冷笑一声:“抢功?若不是我亲来,就凭你们几个,能杀死东州王?” 蔡方怒道:“我们眼看就要成功,若不是你强行插手,此刻北宫苍的项上人头已经被我们拿到手了!” 枯瘦男子冷笑说:“蔡方,你少在面前放屁。一个小小的妖兽就把你们四个废物弄的焦头烂额了,你还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在朱枫的身上下了迷惑虫,他怎么能轻易的来到这里?我看你们实在不济这才出手,既然你们拿不下这桩买卖,那就我来!” 最后的两句话已经成为了枯瘦男子人生中永远的痛,他似乎是在这两句话上面受到过刺激,因此一有机会总是把他们挂在嘴边,自以为满足。 马邑低头思衬了片刻,的确,四人昨夜见派出去的弟子迟迟不归,他们立即动身前往淡茶居接应。没想到在半路之上竟遇见了朱枫,看方向他们竟是朝北州而去,因此就一直跟在他们的附近。他也很奇怪,朱枫为什么要带着北宫苍去北州,当时他只当作是朱枫情急之下走错了路,并没有多想,此刻听枯瘦男子说出,是他在朱枫的身上下了迷惑虫,才导致了朱枫错认了方向。 蔡方愤恨不已就像对枯瘦男子动手,马邑比较冷静,他一拉蔡方:“贤弟,不必和他晦气,王爷那里自有计较,咱们回去吧!” 蔡方奇怪的看着马邑,马邑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蔡方立即会意,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冻结成了冰块的张雄,蔡方说:“咱们先把大哥救出吧!” 马邑点头,二人来到张雄的身边,各自催动威压波去破冰,但冰块十分结实,一时竟然不为所动,蔡方的脸色难看极了,枯瘦男子轻蔑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推开蔡方:“别碍手碍脚的!” “你!” 枯瘦男子也不理他,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冰块,猛然提起一只手掌对准冰块嗖的一下砸了下去。 “喀!” 随着枯瘦男子手掌的落下,冰块迅速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张雄本来本冻结的十分结实,这一下他腾出手来,残余的冰块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他抖动了几下身体,双手两侧一推,那束缚着他的冰块就被他击的粉碎了。 张雄在冰块中被困了许久,他的脸色变的铁青。蔡方以为马邑要他解救张雄,然后一起对付枯瘦男子。他暗中做起了准备,马邑却说:“既然大哥已经脱困,咱们走吧!” 蔡方这下可就不明白了,他怒视马邑:“老三,你他吗的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救了大哥,就这么白白的走了?” 马邑若无其事的说:“咱们都是为王爷效力,谁杀了北宫苍都一样,老三受伤了,大哥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咱们不宜自相残杀,听我的赶快离开!” 他不停的给蔡方使眼色,蔡方暂且忍耐了下来,马邑说:“老三,咱们走吧!” 黄霸睁开眼睛站起,此刻他的气力恢复过来了不少,他看了看马邑,马邑对他点了点头,四人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了。 却说张,黄,马,蔡四人离开道玄观走了一阵,蔡方怒问马邑:“你让咱们出来,难道就将这样的功劳让给那小子不成?立不立功还是小事,这次咱们对他示了弱,以后在王爷那里恐怕也不好立足!他吗的太窝囊了!” 蔡方骂骂咧咧,马邑却是一笑:“老四,你真是个猴子脾气!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关节列害?那小子十分列害,它又有灵光宝镜在手,真是如虎添翼一般,咱们要是和他纠缠起来,万一走脱了北宫苍,岂不是徒劳无功?” “那也不能就将此功拱手相让吧?” “哼哼,这小子初来北州王府,仗着有点本事,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他本事再大,只是孤身一人。咱们何必以短击长?此去北州尚有一段距离,咱们手下有那么多人,还怕报不了仇吗?你我二人且莫走远,就跟在这小子的附近,大哥二哥立即回北州叫人,只要来上十余个传授师,哼哼,报仇雪恨岂不如翻掌一般容易?” 蔡方听完了这番话,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连声称赞可行。张雄,黄霸自然也是高兴,他们各自负伤,也要修养,此时回去找帮手正是如意,因此他们就此分头行事,蔡方马邑二人折回道玄观去监视枯瘦男子的动向,张雄黄霸二人回北州不提。 北宫苍见到枯瘦男子出现后先是一愣,但随着他和张,黄,马,蔡四人之间的对话,北宫苍这才知道,他此刻已经归顺了北宫龙,此来的目的和那些刺杀自己的人一样,都是要自己的性命。 北宫苍虽然知道此刻很危险,但他还是很客气的对枯瘦男子说:“一别多日,没想道阁下已经归顺了北州王,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实在是可喜可贺!” 枯瘦男子的脸色阴沉沉的,他看着北宫苍冷笑一声:“东州王,话就别多说了。我当日来投,以我的本事,我觉得至少也应该谋的个王府长老的职务,没想到你却给我安排个王府传授师的闲职,这真是对我的侮辱。我告诉你,我当年也是一山之主,若不是遭了霉运,怎么能委身去投奔你任人使唤?这次北州王许愿,若我带回了你的人头,就封我为北州王府长老之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算辱没了在下的名头,东州王,你快点自行了断吧,念在相交数日之情,我不忍动手杀你!” 北宫苍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了起来,往日间虽然话说的很轻松,好似丝毫不看重生死之事。没想到一语成谶,厄运竟降临的这么快。北宫苍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北宫燕并不认识枯瘦男子,但她也知道北宫苍此时的处境,她过来死死的将北宫苍护在身后,朱枫只剩下了一只手臂可用,但也准备做殊死一搏。 第195章 蒺藜 北宫苍是的确是有些害怕了,这是对于明知道死亡已经近在咫尺而本能的恐惧。 枯瘦男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好似饿虎看着三个正在瑟瑟发抖着的羔羊一样,居高临下,一派不怒自威神色。 “你还不自行了断在等什么!” 枯瘦男子断喝一声,显然他的耐心正在逐渐褪去,这一声尖锐刺耳,在他身后本来被打晕了的极地鼠王激灵一下子醒转了过来。它一皱眉,一眼就发现了攻击了自己的枯瘦男子,极地鼠王大怒,张嘴一口朝枯瘦男子的小腿咬了下去。 极地鼠王离他太近,枯瘦男子也没有防备它,这一下可咬的实在,枯瘦男子只觉得小腿一凉,他低头一看,见极地鼠王正咬着自己的小腿。他也不知道极地鼠王是什么东西,生怕它口中带毒,因此猛提小腿,想把极地鼠王从自己的腿上甩出去。 极地鼠王发了狠,死死的咬住他的小腿,枯瘦男子猛蹬了几下也没有甩脱它。枯瘦男子大怒,他一提手掌,猛的朝极地鼠王的头顶砸了下去,北宫燕一闭眼睛,不忍去看。 但过了很久,并没有听到手掌砸中极地鼠王头顶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极地鼠王的惨叫。北宫燕一睁眼睛,只见枯瘦男子的手掌还在以相同的姿势拜访着,但极地鼠王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北宫燕微微一惊,她四顾一看,这才发现在大殿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老头,老头身穿一身道衣,真是皓发苍髯,眉分八彩,气宇非凡,一派超凡脱俗形象。 看老头的样子,绝对是一个得道的仙士风度,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极地鼠王的尾巴,极地鼠王正在手刨脚蹬的挣扎着。枯瘦男子好似被定住了一样,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石铁棘,你他吗的见到老夫怎么跟个木头似得,也不给我磕头见礼吗?” 老者的一句话让北宫燕对他的第一印象打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急转弯,石铁棘的脸明显的抽搐了几下,他缓缓的收回了招式,又将手中的灵光宝镜收回怀中,他想了想,对老者尴尬的一笑:“我。。我见到您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发了呆.老人家。。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是身体却没有动。老者虽然很苍老,但是长的却很俊俏,虽然须发皆白吗,但英气却不减当年。老者半睁着凤目看了看他:“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寂灭侄儿给我写信,我当时尚在修复水晶宫殿,一时没能抽出身来。我料想晚来几日也无妨,没想到这道玄观中人去楼空,我顺路去剑屏山查看,也是如此,我于是就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真把你给待来了” 石铁棘故作镇定,他也不敢发怒,只是恭敬的说:“啊,原来您在找我,真是让您老费心了.难得老前辈有此心情,真是好。。好啊” “你不在剑屏山中炼剑,到这道玄观来干什么了?” 石铁棘的额角泛起了冷汗来,他不敢不回答:“我是奉命来取北宫苍的性命的” “哦?你什么时候入了门派了,奉了谁的命?北宫苍是东州王,你这么干,要是让大修国的皇帝知道了,你他吗的有几个脑袋够砍?” “不瞒老前辈说,我早就不在剑屏山了。因为被人夺了剑,我心中不忿,所以离开了剑屏山游历天下,一来历练本事,二来也想伺机报仇。我现在投奔了北州王,北宫苍犯事被削掉了王位,他和王爷有私仇,所以就让我来结果他的性命。” 老头若无其事的听他说完,老头说:“小子,你本事不济,被人欺负了也是活该。修炼本事是好的,何必去给别人当奴才用呢?真是个没出息的胚子。爷爷我也不管你的闲事,我问你,我的好侄儿寂灭在哪里?” 石铁棘的脸色明显的变了颜色,他面色铁青的说:“听说他已经死在了飘渺峰上” “什么?!” 老者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石铁棘,石铁棘说:“三个月之前,寂灭道士联合燕无人去飘渺峰发难,结果被一个怪人搅了局。燕无人跑了,寂灭道士却死在了那里” 老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伤心神色,片刻后他反问了石铁棘一句:“你和他是兄弟,他死了你怎么没死?” 石铁棘知道老头说话向来和别人路数不同,他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来回答:“因为我没有去,那时燕无人夺去了我的龙渊宝剑,我去求寂灭为我报仇,岂知他忘恩负义,竟然和燕无人钩打连环,丝毫没有为我报仇的意思,我一怒之下和他断绝了关系,自此再不和他通消息。” 老者点了点头:“这个燕无人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石铁棘闻听此言愤恨的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份,听说他是中州燕家的后人,燕家覆灭之后,他就被寄养在飘渺峰中,至于后来他为何对飘渺峰发难,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者又点了点头:“原来是燕老儿的后人,不错不错,看来本事也不低嘛。他敢对飘渺峰发难,就单凭这份勇气,也值得让人称赞呐!你想找他报仇,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不过你既然怨恨我那寂灭侄儿不与你报仇,你与他绝交,看来也不是没道理。这样吧,这个仇老夫替你报了吧” 石铁棘眼前一亮,他连忙近前几步对老者说:“此话当真?” “放屁,我老人家向来说一不二,岂能和你混说?” 石铁棘兴奋的点了点头,老头的本事他太了解了,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这老头的修为实在是可怖的惊人,自己在他的面前,从来都看不清楚他如何来到,如何发招,又是如何离开的。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叫人捉摸不透。 既然老者答应为自己报仇,那自己自然感恩戴德,片刻后,老头却说:“石铁棘,我可不白帮你的忙。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如果找不来,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惊得石铁棘背后立即生出了一大片冷汗,他惊恐的问:“您,您要我去找什么人?” “听说这个人叫李宅厚,我已经找了他近一个月了。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杀了我的义子独角龙,又毁坏我的水晶宫。当日我去冥海寻宝,被护宝妖兽困住几日,他吗的回来之后竟发现水晶宫被毁,儿孙子辈死伤殆尽。若不是黄面壳与我报信,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石铁棘心中一动,他并不知道李宅厚是什么人,更别提去找他了。但他知道老者的脾气,他说出来的话绝对没有更改的道理,石铁棘愁眉苦脸的问:“前辈,这个李宅厚是何许人也,我要去哪里找他?” “废话,我若是知道还来找你?听黄面壳告诉我,这小子和中州刘府的刘老儿有点瓜葛,我去查问,那老儿倒也实在,将他的来历都告诉了我。这家伙是飘渺峰上的人,我儿要娶刘家的女儿刘阿娇,却遭到刘府的毒手。我一怒之下杀了那老儿,又放火烧毁了他的庄园。但却没有找到和李宅厚一起行凶的刘鹏举和刘阿娇。这几个人和我有仇,我必要他死。你且留心查找,总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没有。” 石铁棘点了点头,他看着老者喃喃的说:“那飘渺峰上的怪人杀死了寂灭道士,这个仇就不报了吗?” 石铁棘本来觉得去追查李宅厚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要他去追查那个杀死寂灭道士的人,这样的话把握会更大一些。那怪客当日在通玄殿中行凶,有很多人亲眼见过他的容貌,料想追查起来不难。 老者一拍脑门说:“对呀,我却把这件事忘了!石铁棘,我给你个机会,连同那个怪人就都交给你去追查把,我限你一个月之内给我答复,若不能让我达到目的,小心你的狗头!” 气的石铁棘恨不能连抽自己几个嘴巴,他恨自己嘴贱,但悔恨已经晚了。他也知道一并应承下来,老头手里掂量了几下极地鼠王,他自言自语的说:“这是出生没多久的极地鼠王,虽然不算是什么神兽,但在这穷乡僻壤之所也算是宝了,这家伙我收下了,石铁棘你快滚吧,我厌倦了。” 老头要将极地鼠王据为己有,这鼠王本来就不是石铁棘的东西,他自然乐于奉送。石铁棘见老头让自己离开,他却说:“前辈,我奉命而来,今日势必要取北宫苍的性命。我片刻之后就能完成这件事,之后立马就走!” “那你就快点!” 石铁棘也算是一方豪杰,手中又有灵光宝镜在身。当时和燕无人对阵,燕无人只是靠着手中的赤炎剑方才占了些上风。怎么今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老者,竟然惧怕到这个程度? 也不乖石铁棘惧怕他,当年和寂灭道士结拜后不久,寂灭道士修建道玄观时,这老者不请自来,三言两语竟与寂灭道士攀上了亲戚,于是排了辈分,寂灭道士就认老头做师叔。 老头从不和别人提起自己的师门,也不说自己的来历与宗室,只是自认和寂灭道士有亲。时间久了,只因他做事疯疯癫癫,又过于率性而为,因此石铁棘又称呼他为疯道人。 先前已经说过,疯道人行事诡异,道术深不可测。他从来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的。当年寂灭道士在道玄殿地基之中发现了乾坤袋和毁元钉,那催动法决就是从疯道人的口中得知的。当时石铁棘手中尚无灵光宝镜,于是他就央求疯道人为自己去寻一个称手的法器。 疯道人当时满口答应,而后却三年没有行动,害的石铁棘白白等待了三年。当时的石铁棘修为已快要步入四阶之境,他盛怒之下就想拿疯道人出气,也是初打交道不识人,竟被疯道人狠狠的戏弄了一番,最后把石铁棘弄的骨断筋折险些垂死才罢手。寂灭道士再三哀求,疯道人只是不理不睬。石铁棘在剑屏山上又僵养了三年方才复原,一日疯道人风尘仆仆的来到剑屏山上,吓得石铁棘不敢见他。 没想到疯道人这次却不是来找他的麻烦的,他将那面灵光宝镜扔给了石铁棘,石铁棘自然很高兴,他想要感谢疯道人,疯道人也不说出这宝镜的来历,也不和他解释什么,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自此灵光宝镜归了石铁棘,而后的数年中,他再也没见到疯道人,直到今日才与之相见。 石铁棘见疯道人并不阻止自己的计划,他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他回头面对着北宫苍三人立即面露凶光,他又将怀中的灵光宝镜取出,作势就要攻击北宫苍。 北宫苍心中早就冰凉,他自知今日难以脱身,索性也就闭目待死。朱枫忠心护住,片刻不离左右。北宫燕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心头一震,她赶忙对疯道人喊了句:“我知道李宅厚在哪里!” 疯道人本来在仔细的观察手中的极地鼠王,听到北宫燕的话以后他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这个女娃子,李宅厚现在在哪?” 北宫燕见疯道人并不怀疑自己,她哪里知道,疯道人行事素来如此,若答对还好,若是欺骗了他,那即便是逃到了天涯海角,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得将骗他的人弄死才罢休。 因此他从不怀疑别人对他回答的话,北宫燕赶紧说:“他的藏身地离这里很远,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疯道人立即露出了笑脸来,他伸出手来照极地鼠王的脑门轻轻拍击了一下,极地鼠王嗷的一声白眼一翻即昏死了过去。惊得北宫燕向后一退,惊恐的对疯道人说:“你。。你杀死了它?” 疯道人却说:“这家伙太不老实,我让它睡一会。你带老爷爷去找李宅厚吧,等我将他碎尸万段之后,老爷爷给你买糖吃,决不食言” 北宫燕听到极地鼠王没事,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听说疯道人要给自己买糖吃,心中思衬:“这个老头也不知道和李宅厚有什么恩怨,看样子眼前的枯瘦男人很惧怕他。自己本来和李宅厚就有仇,他去杀李宅厚正好称了自己的心意,而且今日说不定还能靠他脱险呢。只是这个人说话太没正经,虽然长的一派德高望重,说不定还是个老不知羞的”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总是先脱险为首要。北宫燕也不和他计较,忙说:“您放心吧,李宅厚那个小子在您的手里绝对插翅难飞。” 她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明显的暗淡下来了许多,她叹了口气,略用惊恐的眼神打量了几眼石铁棘,有无奈的摇了摇头。疯道人见她这样,带着些不快的语气说:“娃娃,你既然知道老爷爷我的本事,又叹什么气?你怀疑我制不住他不成?” 北宫燕沮丧的说:“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不肯放过我,我片刻之后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一想到不能帮助您去找你的仇人,所以才叹气的。” 石铁棘一听心道不好,他一晃手中的灵光宝镜赶快回头对疯道人说:“老前辈,您千万别听这个妖女的话,她怎么就知道李宅厚的下落,她自知今日无法脱身,因此就想出来这个鬼主意来骗你,您不必理会,看我不把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疯道人冷冷的打断道:“你要把她怎么样?” 疯道人的表情立即阴沉了下来,惊得石铁棘一下语塞,他支吾了起来:“我。我。。” 一连说了几次我字,竟没有了下文。疯道人说:“石铁棘,这个丫头跟我走了,你快滚吧” 石铁棘心中愤恨不已,但他察言观色,见疯道人确实主意打定,他了解疯道人的脾气,他既然话以出口,那就不能违抗他的意思。石铁棘转目打量了一眼北宫苍,他又说:“老前辈既然想让这个丫头带路,那也很好,那北宫苍对您来说确是无用,就把他交给晚辈吧!” 疯道人没有表态,北宫燕见此赶紧又说:“老前辈,我在家全凭我爹的安排,他若不去,那我也不去。” 疯道人明显的不耐烦了起来:“我恨不得马上就把李宅厚那个小子抽筋扒皮,偏你又有这么许多话说!我不管那些,你快带我去找李宅厚!”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石铁棘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再看疯道人已经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当然北宫燕也和他去了。只留下了正在发呆着的北宫苍,朱枫和已经被吓傻了的莺儿。 石铁棘这次算是没有的顾虑,他得意的一笑,取出灵光宝镜来刚要动手,背后就传来了疯道人的声音:“北宫苍那个老家伙先不能死,女娃子闹的列害,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找你。北宫苍要是少了一点毫毛,小子我要你跟他陪葬去!” 惊得石铁棘一缩脖子,他回头惊看,哪里有半个人影? 无奈何石铁棘只能将北宫苍三人活捉,尽管朱枫反抗了一阵,但也是螳臂挡车,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第196章 争吵 疯道人带着北宫燕一路朝东州进发,那日李宅厚留下纸条,说如果有求于他的时候,可以到天下城中的天下驿去找他。北宫苍当时派人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北宫燕也是无奈之下才对疯道人说出的这句话,至于李宅厚是不是真的就在那里,她也不知道。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脱险,第一个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只是她一想起父亲的处境来,还是不由得阵阵忧郁起来。疯道人没心没肺,他对北宫燕的忧虑根本就视若无睹,他只是抓着北宫燕一路东行,翻山越岭,遇河身渡。攀岩穿林,不眠不休,用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才到达了天下城中。 他是没什么,可苦坏了和他一路同行的北宫燕。若说疯道人的修为极高,他却不用御剑之法,生生的用地面腾挪之术飞奔而来,北宫燕虽然被他抓着,但也以累的疲惫不堪,身上的好多处衣衫都被划破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落魄少女一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在野外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 北宫燕的脸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毫无血色,他们一到天下城中,北宫燕立即甩脱开他的手抱怨的说:“哪里有这么赶路的,我走不动了,我要歇一会!” 疯道人可不理她,他一下将北宫燕的手抓了回来:“娃娃,咱们的事儿还没办完,你可不能歇着。你带我去天下驿吧!” 他的手力量很大,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北宫燕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抓的生疼,她无奈的说:“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你别抓着我好不好?” 疯道人却说:“你这个小娃娃口不对心,万一称我不备逃走了,我不是白欢喜一场?” 北宫燕说:“以你的修为,我怎么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这个老不知羞,这么多人在看着,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二人此刻已经到了天下城中,此时艳阳高照,天气非常晴朗,天下城中早已是热闹非凡。先时二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大家只是认为他们是一对父女而已。后来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少人开始对他们议论纷纷起来。 有几个地痞泼皮见北宫燕衣衫不整,面容憔悴。观之身材容貌,真如九天仙女落难,仙池瑶姐下凡一般。他见疯道人年逾百岁,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像是父女,这泼皮无赖就动了好事之心,他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疯道人的胸口骂骂咧咧的说:“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对这个姑娘干了啥坏事了?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天下城,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撒野?你赶紧把手给我松开!” 他一面说着,一面动手去抓疯道人的胳膊,想要掰开疯道人的手,却真如蜻蜓悍柱,不动分毫。无赖此刻精虫入脑,见疯道人有点力气,他撸胳膊往袖子,对疯道人大骂道:“哎哟,你这个老家伙,难怪你对这个小美人动心,真是人老心不老,还有把子力气嘛!” 疯道人一直在看着他,因为他的大喊大叫,此刻周围的人纷纷来看热闹,瞬间以聚集了上百人左右。他们将北宫燕三人围在了当中,痞子人来疯,见人来的越多他就越兴高采烈的对疯道人大放厥词。 疯道人却不生气,他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变化,这让北宫燕心中大感奇怪,但她并不想趁乱找机会逃走,因为她确实很想让疯道人杀死李宅厚。疯道人被痞子弄的烦了,他老脸一沉:“小子,你又不是我儿子,干嘛对我不依不饶的?老爷爷我有事在身,孝敬我也不在这一时!” 痞子轻蔑的一撇嘴,斜愣了疯道人一眼:“还真是个贱嘴的老不死!你管谁叫儿子?” 他的手也不老实,上面纠缠着疯道人的前心和手臂,冷不丁的提起膝盖来直奔疯道人的挡撞去。他平日间习惯了打架斗殴,一言冒犯了他就把别人打成残废的事屡见不鲜。这小子因为牙尖嘴利,又会见风使舵,巴结了不少城中权贵。因此在天下城中竟然平安无事,隐隐成为了这里的一害。 痞子的一膝盖狠狠的撞击在了疯道人的裤裆上面,痞子暗暗得意,他自认为这一击必然让老头倒地不起,岂料一撞之下,只觉得那里硬梆梆的,痞子一愣,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疯道人,见他悠哉悠哉的毫无痛苦之色,痞子一皱眉,心说我着急在美人的面前卖弄本事,这一下弄的有失分寸,一定是撞的不是位置,这一下感觉是撞在了木板上一样,难不成这个老家伙的玩意是铁打的不成? 他再次将膝盖提起猛朝疯道人撞去,这一次他看准了位置,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势必这一下要让疯道人倒在自己的膝下不可。疯道人冷冷的看着他,就在他的膝盖接触到自己的身体的一刹那,他探出两个手指来朝痞子的膝盖骨一抠,痞子惨叫了一声扑通栽倒在地,痛苦的翻滚了起来。再看疯道人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块血淋淋的膝盖骨! 疯道人将手中的骨头朝身后一扔,惊得看热闹的众人四散而去。疯道人也不管地下的痞子如何挣扎,他一抓北宫燕的手:“快带我去找李宅厚!” 北宫燕虽然知道疯道人列害,但无论是他和石铁棘之间的对话,还是这两日来的接触,她从没见到疯道人对别人出手。至于他是怎么个列害法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眼前的一幕让北宫燕一惊,疯道人的两根手指血淋淋的还在滴血,北宫燕怕让这血粘在身上,赶紧向后一躲:“我带你去找他,你别靠近我,你的手很脏” 疯道人识趣的将手往回一收,北宫燕转身在前面带路,疯道人在她的后面紧紧跟随。痞子在天下城中的名声非常不好,尽管他痛苦的挣扎,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相救,也没有人去报官。 但疯道人的狠辣还是让这些善良的百姓们心胆具颤,只要他所过的地方,无不人人躲闪,二人很快就到达了天下驿的门前。此时二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再也没人注意到疯道人了。 天下驿很大,各类套房有百间之多。这里汇聚了来自各个大州上的商客和修士,因此很豪华热闹。天下驿的门脸修建的很华丽,本来应该是十分宽阔的,但今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聚集了三五十人在门前,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他们在门口大喊大叫,一个身材胖哒哒的男人正在不停的和这些人解释着什么。 北宫燕一看认识,那胖哒哒的男人是天下驿的大掌柜,叫金满仓。此刻他好像面临了困境,北宫燕转目对疯道人说:“他就在这里” 疯道人目光一亮,他大跨步闯入门前,他的力量很大,很多人瞬间就被他挤开了。一个彪形大汉立即瞪了疯道人一眼“哎哎,你这个老头好没眼力!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你为什么硬往里闯?看你年纪不小,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若是年轻力壮的,我必要将你打死!” 疯道人却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往里就走。大掌柜金满仓满脸笑意的伸出手来一拦:“这位老人家,您是不是也来找刘四的?跟您说对不起,这位爷的确在小店住着,只是现在并不在。他在柜上交了一年的店钱,有时在这里住,也经常几天不回来一次。你们跟他有什么仇怨,大可等他回来以后再找他算账,大家都这么拦在这里搅闹,小店这生意可是没法做了!” 金满仓生的慈眉善目,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客气。他在这天下城中做了几十年的买卖,天下驿更是馆译世家,他的人缘很不错,尽管在门外的几十号人都在喋喋不休的粗言秽语,但却几乎没有人往里硬闯,也没有人针对金满仓。 疯道人哪里管这些?他一心要取李宅厚的性命,因此也不管金满仓如何阻拦,他一推金满仓,金满仓就地打了个踉跄,胖哒哒的身体立即让开了大门,疯道人大踏步走入正堂。 在金满仓身后的那些人见状纷纷尾随而入,金满仓无可奈何的跟了进来,疯道人看了看他:“李宅厚在哪里住?” 金满仓一连的不愿意,他摇了摇头说:“小店的客人虽多,但却没有叫李宅厚的客人入住” 疯道人看了一下北宫燕,北宫燕点了点头:“他一定在这里” 金满仓一见到北宫燕,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马上过来给她施了一礼,然后客气的说:“没想到郡主也在这里,这位。。这位老人家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北宫燕说:“金掌柜的,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李宅厚的人,这位老人家和他有私仇,你把这个人的行踪告诉他,他绝对不会和你们为难” 北宫燕用眼睛斜了一下疯道人的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对金满仓说:“这个老人家的脾气可不好了,你别得罪他。” 金满仓一见到那两根血红的手指后,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叫李宅厚的客人在这里住过。不过当他看到疯道人的那双微带怒意的眼睛时,他立即说:“也可能是小店人多,我记不得了,等我去看看账本” 金满仓立即去柜台之中拿出来一本厚厚的账本来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账本往出一递:“你们来看把,这是最近三个月以来所有入住客人的名字,根本没有李宅厚这个人” 疯道人疑惑的看着北宫燕,看的北宫燕心中一阵发虚。北宫燕说:“也许他用别的名字在这里住下也有可能,咱们还是搜搜吧!” 疯道人转身就要去搜,金满仓见此赶紧过来阻拦,北宫燕一拉他:“别去,对你没好处” 金满仓痛苦的跺了下脚,无奈之下只能任凭疯道人去客房搜查。在场的这些来找麻烦的人也叫嚷着:“你说刘四不在,可容我们去搜搜吗!” 金满仓无奈的说:“搜,搜把!这买卖做不成了!” 这些人哪里管他的苦恼?一股风的都四散去搜刘四。大厅之中此时有不少吃饭的人刚刚吃了一半,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胆小的立即付钱离开,贪看的则远远的坐在了远处看热闹。 在这慌乱之际,只有一个大汉在自顾自的喝酒,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都没看在眼里。他的桌子上只有酒没有菜,而在桌子上面,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很多空酒罐,也不知他在这里喝了多久了。 这个人看来很落魄,他的骨架很大,但是身体却消瘦的变作了皮包骨,眼窝深陷,额骨突起,似乎很快就要一命呜呼的病劳鬼一样。别人都躲开了,他却一动不动,金满仓见他就来了火气,他几步走到这里对这个落魄男人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家伙,在这里喝了几天的酒,是不是该结账走人了?” 那大汉只是喝酒,金满仓吆喝了一声店小二:“过来让这位客人了账!” 两个店小二很快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病汉说:“客人,该结账了。你都在这里喝了三天,小店的酒也不是白来的,这么着,你先把这三天的酒钱付了,您再接着喝,再喝多久都没人管你” 病汉只是低头喝酒。 店小二怒道:“客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店小二一连问了几次他也不回答,气的店小二两个人将他强行搀扶了起来。病汉似乎喝的太醉了,刚一离开座位就险些跌倒。一股刺鼻的酒味从这个人的嘴里溢出,店小二咧着嘴歪着头问金满仓:“掌柜的,这个人想吃白食,你看该怎么办?” 金满仓还没有回答,“啪”的一声,在醉汉的腰间掉下来一把黑黝黝的大刀,大刀坠地的瞬间寒光一闪,惊得金满仓后退半步,但醉汉并没有什么反应,金满仓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自从那个刘四住进来之后我就晦气,虽然多收了几个钱,却也倒了这么大的霉,让他去吧,以后不准在让他来这里喝酒!” 连个店小二连忙答应,他们将醉汉往门外就拖,岂知那醉汉猛然挣脱开他们的手,他醉醺醺的弯腰将地面上的大刀拾起,抬头醉眼迷离的对金满仓说:“我这把是宝刀,曾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把刀上。今日我就把它押给你,换做几个酒钱把,你只赚不亏的!” 他说完话把手中的大刀往金满仓的怀中一扔,吓得金满仓连连后退,大刀啪的声又调到了地上。醉汉也不离开,摇摇晃晃的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手中的残酒来继续大口的喝了起来。 两个店小二铮铮的看着金满仓,金满仓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对其中的一名店小二说:“你们去忙吧,这种人见酒不要命,连贴身的家伙都拿来当酒喝,咱们不和他计较” 店小二将大刀提起收入仓库,金满仓在大厅中安抚客人不提。 北宫燕跟在疯道人的身后一间一间的搜查着房间,他们搜查的是东壁厢,那些前来找刘四的人群正在风风火火的搜查西壁厢。随着房间数量的一间间减少,北宫燕的额头也泛起了香汗来,她知道如果疯道人找不到李宅厚的话,那么对自己而言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自然不必多言。她一面心中祈祷,一面暗中做好准备,万一真的找不到李宅厚,当如何脱身云云。 疯道人搜查的进度很快就到达了尾声,在搜查完最后一间房间之后,北宫燕仍然摇了摇头:“不是” 疯道人眉目一皱:“难道你骗我,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北宫燕的表情很凝重,她看了看西壁厢,对疯道人说:“我没骗你,也许他在西壁厢吧” 此时西壁厢的那些人似乎已经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刘四,这些人纷纷堵在西壁厢中间位置的一个房间的门口。大家都想进去,一时间拥堵在门前,谁也不肯相让,这些人互相骂骂咧咧,很快就动起了手来。 疯道人见此走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去和这些人抢位置,他一抓北宫燕,北宫燕只觉得眼前一动,再看时自己和疯道人已经进入了那些还在门外争吵着的人们要进入的房间之中。 第197章 踌躇的心绪 随着二人的凭空而入,本来在房间之外大打出手的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的疯道人和北宫燕,当然,还有那个他们口中要来寻找的刘四。 这间房间不大,刘四双手反绑着坐在床/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门外的众人,而在他的身边,一把淡蓝色的宝剑因为感觉到了危险而在微微散发着阵阵寒气,屋内的温度瞬间变的冰冷刺骨起来。 疯道人看了一眼北宫燕,北宫燕有些兴奋的用手一指刘四:“他就是李宅厚!” 疯道人点了点头,他打量了几眼李宅厚,然后冷冷的说了句:“小子,你叫李宅厚?” 显然他不怎么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摧毁了自己水晶宫的人,李宅厚抬头呆呆的看了一下疯道人,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北宫燕一笑:“小姐,你也来了” 北宫燕怒道:“来了,来了,来要你的命来了!” 李宅厚苦笑了一声:“我的命早就交给你啦,只是你自己不来取,现在你既然想要,那我就给你吧!” 北宫燕看着他的样子,竟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怒意来,她心中思衬:“这个人不是那个人” 疯道人听到李宅厚的话,他气愤的说:“小子,你的命给她可不成,你毁了我的水晶宫,我要亲手杀了你才能如意” 李宅厚看了几眼疯道人,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说:“水晶宫.是恶水渠底的水晶宫吗?” “正是!” 李宅厚点了点头:“你是独角龙的干爹?” “不错!” “哦.独角龙是我杀得,但我却没有毁掉你的水晶宫。那个独角龙啊,拿别人的头做血馒头吃,又要抢占别人家的女孩,是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畜生,你纵容他行凶伤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疯道人说:“小子,你杀了独角龙已经是死罪,为什么还狡辩没有毁我宫殿?真是个不要脸的痞子!” “我说没有毁你的宫殿就是没有,你既然想杀我就尽管动手好了,我也不怕你。” 疯道人最忌讳别人说出不怕自己的话来,他冷笑一声:“小子,你不知道我的列害。当年就是燕道极燕老儿也要让我三分,你要落在我的手里,他吗的拨你的皮,抽你筋,挫骨扬灰,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也不怕你” “当年燕道极老前辈名动天下谁不知道?你贵姓啊,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你这么一个人物” 疯道人怒道:“老爷爷是高人不留名,你这个小兔崽子有什么见识!” 他似乎不想提起自己的身世来历,李宅厚却大不以为然。 “你要杀就杀,还和我费什么话?” 疯道人作势就要动手,但他很快就停下手来,他对李宅厚说:“你想不想听听我当年的英雄事迹?” “不想” “不行,你一定得听我说出来,否则我不杀你” “我不想听你墨迹,我只求一死,你快点杀了我吧!” “不行,你他吗的不听我说完,我就不杀你!” 疯道人身法如电,他没等李宅厚回答,已经来到他的背后,用手一戳李宅厚的通灵穴,李宅厚身体一软已经倒在了穿上,再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疯道人回到了原位上面,他负者双手扬起头来,看外貌绝对是一派仙家作风,他淡淡的说:“想当年啊,老夫初得诡捷术,在同门之间那可谓是人中龙凤之辈,提起我的本事,那是没有人不佩服的。。” 他忽然闭口止住了这个话题,又接着说:“想当年在万劫谷中,擎天客和我相比神速之法。我们约定攀岩,那石壁有千百丈高,我们同时离地而起,擎天客用了一息的时间才到崖顶,而老爷爷我早就在崖顶打了一个盹啦!” “擎天客因此输给了我,我又去找燕道极老儿比剑。我当时手中无剑,燕老儿拿着把破剑自以为本事,他还没有出招就被我夺去了长剑。老儿愤怒要和我拼命,我哪里肯和他一般见识?把剑丢给了他就走了。我当年遍闯江湖,还没有遇到过敌手。像我这样的盖世英雄,提起来就要吓破别人的胆,你小子怎么能不怕我?” 他正摇头晃脑的说着,李宅厚长出了口气就坐了起来,疯道人一惊:“小子,你怎么坐起来的?” 原来通灵穴乃是每个人身体中的命脉之穴,也是灵气引入之门。重击之下,修士轻则浑身瘫软,重则灵气涣散,周身经脉尽毁而死。李宅厚被他击中的通灵穴,竟片刻间就恢复了常态,因此疯道人才觉得一惊。 “你说够了没有,你说的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墨迹,要杀快杀,我受不了你了!” 疯道人说:“小子,不怪你能杀了独角龙,毁我的水晶宫。你被我重击的通灵穴还能转瞬即恢复常态,真是不错!我现在真的有些欣赏你了,还真是不忍心就这么杀了你。这样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等我说完了再杀你不迟!” “去你的吧!” 李宅厚愤怒的站了起来,他对疯道人说:“我受不了你了,这真比要我死还难受,我不陪你玩了,再见!” 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之中,疯道人看在眼里,他哈哈大笑一声,转瞬间随之而去。那些在外面正在观察情况的众人见此立即炸开了锅:“不能让刘四跑了,追!” “对,这小子糟蹋了我家小姐,我一定要废了他!” “我家养了几十年的灵兽,也被这个小子给弄死了,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哎,我万贯家财被刘四洗劫一空,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 这些人一哄而散,纷纷下楼去追李宅厚,北宫燕紧紧的跟随在这些人而去。 天下驿大厅之中,李宅厚虽然双手被束缚,但他脚下如电,顷刻间在大厅中已饶了上百圈,怪道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欣赏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搜搜躲避着的李宅厚。 李宅厚被他追的累了,见也甩不脱他,李宅厚就停了下来,他回头怒视疯道人:“老家伙,你有完没完,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疯道人也不生气,他笑眯眯的看着李宅厚,李宅厚被他看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疯道人说:“跑啊,我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在老爷爷的面前跑上一百圈的,这天下绝对没有几个。” 李宅厚呸了一声:“我累了,要跑你自己跑吧,你要实在不杀我,那我就离开了!” 李宅厚说完要走,疯道人却拦住他:“你和我回水晶宫,要是如老爷爷的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李宅厚惊恐的看了疯道人一眼,疯道人的眼中似乎含情脉脉,这让李宅厚大返肠胃,他紧张的说:“你要杀就在这里杀,还去水晶宫干什么?如意,如什么意?” 疯道人神秘的一笑:“我看你小子根骨不错,看本事比独角龙只高不低,你的身法又这么快,不是和你夸口,天下间在速度上能赶得上老爷爷的,恐怕还真的没有几个,你小子福气了,我想认你当干儿子!” “我杀了独角龙,你不给它报仇,反而要认仇人当干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疯道人哎了一声说:“它本事不济,才死在你的手上。要有你这般手段的,也不至于死在你的手上了!” 李宅厚看他的表情丝毫不像作伪,李宅厚有意逗他:“我倒是想答应你,但是我的腿可不答应!” 他说完身形一晃孟朝门外跑出,疯道人一动已经挡在他的面前,疯道人伸手一抓李宅厚的胸口往回一扔,真好像扔回一个包裹一样轻松容易。李宅厚被他丢的身体不稳,险些栽倒在地,李宅厚暗暗吃惊:“这个老头倒没有撒谎,他的速度的确无与伦比。只是我堂堂飘渺峰弟子,怎么能认他当干爹?” 他打量了一下疯道人,李宅厚忽然说:“我在水晶宫发现了一件破旧的飘渺峰道服,你是不是和飘渺峰有什么关系?” 疯道人听到飘渺峰三个字时,他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他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事一样,本来炯炯有神,犹如高空之中的猎鹰一样敏锐的目光竟不与李宅厚相视,疯道人连连摇头:“你提这些破事有什么意思?水晶宫毁了,老爷爷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我又重新建造了一处水晶宫殿,规模更大更好,你跟我去吧,我培养培养你!” 李宅厚心中思衬:“这个老头听到我提飘渺峰时表情很不自然,难道他惧怕我的师门吗?他的那件古旧道袍不是近代之物,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即使是自己的师叔师伯们也没有穿过那样的道服,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他刚一思索片刻,头脑就一阵天旋地转。他奋力的摇了摇头,尽量的提起精神来对付疯道人。此刻疯道人杀意尽去,李宅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在一旁喝酒的醉汉忽然栽栽晃晃的朝李宅厚这边走了过来,他面脸酒气,一面走着一面用手揉着眼睛,似乎想要尽力的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他走到李宅厚的身边抬头仔细的看了一阵,他兴奋的说:“贤弟,贤弟!” 他的声音似乎都有点颤抖了,李宅厚一愣,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行如枯槁的汉子,他的眼神看起来似曾相识,但看容貌却不认识。他想了一阵猛然看出,他竟是一别数日的刘府大公子,青石会青石堂的堂主刘鹏举!此刻他精神萎靡,身材枯瘦,竟好像换了一个躯体一样。李宅厚赶紧抓住他的双手吃惊的说:“大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刘鹏举留着眼泪长叹一声:“哎!活不了啦,活不了啦!” 李宅厚眉目一皱:“刘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刘鹏举说:“一言难尽!我当日力保段青石创建青石会,没想到他将所有的家业尽数归附了剑宗,自己情愿给别人当奴才。我气氛不平,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他辱骂,并且赶了出来。我心情沮丧,一路回家,没想到啊,家里早已化为一片齑粉,什么都不存在了。可惜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李宅厚对于门派之间的争斗本来也不关心,但他和刘府的关系却很不一般,他曾经和刘鹏举刘阿娇在水晶宫底同生共死,又在刘府之中住了数日,刘府上下对他可谓是敬若上宾。此刻他听到这个消息,不免先是一阵悲伤,继而就转变成为了滔天的愤怒。 “到底是谁和你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刘鹏举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没有线索,疯道人在一旁很安静,他看了几眼刘鹏举,然后很平淡的说:“这个病鬼,你是哪里的人士?” 刘鹏举回答说:“中州刘家庄的” 疯道人点了点头:“那个刘府中的刘老儿是你什么人?” 刘鹏举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后,他的双眉一锁,赶快回答说:“那是家父!” 疯道人哦了一声又说:“你别找了,刘府是老爷爷烧的,人也是我杀的。他吗的老儿不识抬举,我问他李宅厚的下落,他只是告诉我李宅厚是飘渺峰的弟子,至于他的下落他却推却不知。黄面壳和我说的明白,李宅厚是刘家的女婿,老丈人会不知道女婿的下落?我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家伙,愤恨之下又放火烧了他的老巢。一来解我心中之恨,二来为报毁我宫殿之仇” 他的话一字一眼的说的非常清楚,还没有说完,刘鹏举的身体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他身体中流动的血液仿佛都被他心中的冰冷之气冻结了。刘鹏举早已泪流满面,他大骂一声:“你这个老家伙,原来水晶宫是你的老巢,独角龙是你的义子!不错,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我全家,我今日也要杀你全家,老儿你拿命来吧!” 刘鹏举此刻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挥动拳头就去攻击疯道人。莫说如此,即使他手中有刀,也绝对不是疯道人的对手。疯道人只是一推他的胸口,刘鹏举就摔了个实在。 刘鹏举二次站起来,他就地抓过一把凳子,猛地朝疯道人的头颅砸下,疯道人冷冷的说:“既然你寻死,那老爷爷就送你归西,让你和你那死鬼全家团聚!” 李宅厚在一旁看的清楚,疯道人身法如神,他要杀刘鹏举,真可谓是探囊取物,老叟戏孩童一样容易。他本来就在懊悔自己当初不应该释放黄面壳,以至于刘府遭到那样的泼天大祸。此刻疯道人要杀刘鹏举,真可谓是刻不容缓,李宅厚喝道:“慢!我有话说!” 他赶紧拦住已经进入癫狂状态之中的刘鹏举,李宅厚死死的抓住他,刘鹏举一时难以挣脱,他哇哇爆叫,李宅厚一面控制着他一面对疯道人说:“你别伤害他,我和他是兄弟,你杀了他,我绝对不当你干儿子!” 疯道人的眼前一亮,他呸了一声:“这个废物我杀不杀他有啥用?你要真能回心转意,他是生是死都交给你决定!” 李宅厚心下踌躇,他此刻恨不能将疯道人一剑刺个窟窿,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刘鹏举更是白给。此刻自己尚难脱身,这该如何是好?他的精神本来就很萎靡,这样一思考下来,整个人立即呆迷了起来,他的额角不断的溢出冷汗来,他心想:“本来还可以跟着他一路回水晶宫,然后在伺机脱身,但那样做的话,刘大哥势必就要寻死.。。这老儿难道就没有弱点吗?” 第198章 限制自由 那些从东西壁厢尾随追出的几十号人此刻也赶到了楼下正厅。先前那个嚷的最凶的彪形大汉最先冲了下来,他也不管疯道人如何,直奔正在发呆着的李宅厚冲去,他嘴里不断的嘟囔:“刘四,你这个王八蛋,你奸污了我妹妹,我今天要你的狗命!” 李宅厚被他说的一惊,大汉手里此刻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恶狠狠的朝自己冲来。疯道人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大汉,疯道人笑道:“那汉子,我的儿子我都不舍得杀,你算什么东西,就敢在老爷爷的面前放肆?” 大汉恶狠狠的转头一看疯道人,他此刻猪油蒙心,见谁阻碍自己都不乐意。他早就忘了自己的本事,真个人此刻人当杀人,佛挡杀佛。大喊攥着剔骨刀朝疯道人骂道:“老家伙,你少管闲事,惹恼了我连你一起整死!” 疯道人却笑着说:“来呀,来呀,老爷爷皮子痒着呢,这几天皮子长了老癣,正愁没地方医治,你过来给老爷爷用刀刮刮吧!” 大汉的眼睛猛然流露一丝凶光,他真的放弃了李宅厚,转而疯道人而来,大汉猛的将手中的剔骨刀朝疯道人的小腹刺下,疯道人也不躲避,这一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了疯道人的小腹上,疯道人笑道:“用力点,用力点!” 剔骨刀的刀尖扎在疯道人的身体上硬梆梆的,震得大汉手腕一阵酸麻。他奋力的又刺了几下,仍然无法刺入。他提起剔骨刀来又朝疯道人的胸口刺了几刀,结果仍然是刺不进去。大汉惊恐的后退了几步,指着疯道人哭喊着说:“你不是人,不是人!” 他将手中的剔骨刀一扔,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疯道人弯腰将这把剔骨刀捡起,他看了看:“这是剔骨刀,这么锋利的刀却落在一个笨蛋的手里真是可惜,小子,你不会用,看老爷爷教你用吧!” 那大汉只是没了命的逃走,也没见疯道人如何动弹,身体就以到了大汉的背后。猛然间刀光一闪,那大汉眨眼之间以化作了一堆血淋淋的白骨,散乱的堆积在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内脏之上。 惊的在场想要来找李宅厚麻烦的人立即打消了念头,不少人纷纷呕吐起来,还有的直接抽身就走。金满仓被吓得昏死了过去,店小二被吓得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再也不敢露头来看。 北宫燕此刻也变得花容失色,她紧紧的靠在柜台边上一动也不敢动。极地鼠王此刻已经苏醒,它本来在疯道人的身边,疯道人下楼时将它仍在了柜台旁边。极地鼠王哇哇的叫了几声,北宫燕赶紧把它抱在怀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微微的发抖。 血腥,暴戾充斥在了眼前的这个狭小的空间之中。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成为了疯道人给在场的人递出的一张强有力的明信片。 怎么脱身? 龙渊剑在李宅厚的背后微微的散发着一丝寒气,这是它感觉到危险来临时的正常反映。就好像猎狗在感知到危险之时会不停的吠一样来提醒主人危险的来临。 龙渊剑在自己的手中已步入神剑之境,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虽然自己不知道龙渊剑为何进步如此神速,他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弄清,自己为什么会患上“梦游症”,既然要救刘鹏举,今日就不得不和疯道人一战。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明知不敌,又不得不敌时,冷静成为了最有力的底牌和保障。 疯道人在看着面前的李宅厚,他笑问:“儿啊,还在考虑什么?”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得意,似乎收下李宅厚已成定局。其实也无怪他得意,从在这里所有人的表现来看,疯道人的震慑效果起到了作用,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恐惧之心,唯李宅厚和刘鹏举是个例外。 李宅厚并没说什么,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要用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三招破天剑法来偷袭疯道人,他不求能一击杀死疯道人,只要给自己片刻的逃生机会,自己就有能力带走刘鹏举。 他刚要提剑对疯道人下手,竟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里。这不像自己以往听过的任何一种声音,但是却可以听懂。李宅厚偷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竟发现声音是从北宫燕怀中的极地鼠王那里传来的。 极地鼠王睁着无神的大眼睛低声叫着,北宫燕正在安慰它,极地鼠王并没有看自己,显然它只是在自己嘀咕。李宅厚却听的清楚:“.这些家伙太笨了,要是我能飞,一定噴冰雾冻死这个老头!” 李宅厚心中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极地鼠王的话,李宅厚心中一动,他尝试着用相同的声音问了句:“你只要能飞就有办法对付这个老头吗?” 极地鼠王猛地抬头看了一下李宅厚,它表现的很吃惊,片刻后又变得很兴奋。它眨了眨无神的大眼睛,回答李宅厚说:“当然啦,这个老头一路抓着我和主人来这里,他只对地上的东西很列害,而那些飞在天上的鸟对他拉鸟屎捉弄他,他就只能对着它们大喊大叫的没有办法。你要是能让我飞起来,我就能喷死他!” 李宅厚心头大喜,见极地鼠王果然听懂了自己的话,而且又给出了回答,他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极地鼠王说:“咱们两个玩个游戏怎么样?” 极地鼠王兴奋的回答说:“好啊,怎么玩?” “这个怪老头想要伤害咱们,咱们就拿他来开心。我在前面和他说话分散他的主意力,你悄悄的到他身后给他噴一下冰雾,咱们就能出气啦!---你能冻得住他吗?” 极地鼠王畅快的点了点头,李宅厚和它打定了主意。李宅厚和极地鼠王说话时并没有开口,极地鼠王自己咕噜咕噜的叫着也没有人注意。李宅厚忽然一笑,他对疯道人说:“既然老前辈美意,那我也不能不识抬举,干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李宅厚紧走几步近前就要对疯道人下拜,喜的疯道人顿时眉开眼笑,他点了点头:“这就对啦!” 疯道人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后背阵阵发凉,似乎有一阵极寒的寒气朝自己袭来。他不愧自夸自卖,就在这摄人的寒气刚刚接触到他的背后之时,他猛然一闪身体,已经躲出了几丈有余。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淡蓝色的雾气正在自己刚才所站着的位置上飘出,而极地鼠王正得意洋洋的手舞足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愤恨异常,还没有要对极地鼠王下手的想法产生之前,李宅厚猛地挥动龙渊剑来,对着近在咫尺的疯道人击出一剑:“神龙摆尾” 极地鼠王喷发出来的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龙渊剑兴奋的将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气吸收了过来,伴随着一道迫人的龙吟剑气生出,一道冰冷的蓝色剑波直奔疯道人斩去。疯道人大惊失色,他身法虽快,但这道剑气太烈,且寒气过于逼人,他的躲避身法竟受寒冷气流的影响而慢了三分,这一次李宅厚才看的清楚,疯道人的身体不是不动,只是过于迅速,他的身体在这阵寒冰气流之中快速的移动着,若不是蓝色的气流让他的身形有所表现,恐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可以欺近自己的身体了。 李宅厚见机不可失,他一把抓起刘鹏举来,几步走到北宫燕的身旁,极地鼠王识相的拽拽奔跑了过来,李宅手掐剑诀道:“起!” 龙渊剑迅速变大,承载着李宅厚几人迅速升空而起,片刻后已经消失不见了。 疯道人迅速的冲到门外,对着天空愤怒的挥击着拳头,他大喊大叫:“你这个臭小子,我一定要抓到你!”随即他化作一阵疾风,紧紧的朝李宅厚逃走的方向追去。 李宅厚怕被疯道人追上,他御剑疾飞了几个时辰,他慌不择路,此刻见疯道人已经被他远远的抛下,再难追赶到自己了,他这才暗下云头,看罢了地面并非是穷山恶水之地,这才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刚一落地,极地鼠王就拽拽的扑在了李宅厚的怀中,它似乎在和李宅厚说些什么,李宅厚真是微笑的看着它,似乎在回答着它的话,北宫燕和刘鹏举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北宫燕呼喝极地鼠王:“小呆,他是咱们的仇人,你怎么对他这么亲近?” 极地鼠王听到北宫燕的呼唤意犹未尽的离开李宅厚回到了北宫燕的身边,刘鹏举此刻的精神好了很多,他走到李宅厚的身边说:“刚才我还真的以为你要拜那个老家伙为义父呢,我都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了” 李宅厚笑了笑:“刘大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呀” 刘鹏举歉意的点了点头,他的脸的确沧桑了很多,他叹了口气说:“我无家可归啦,本来想着喝死算了,没想到竟意外见到了贤弟,也是天不绝我啊!”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看到刘鹏举现在的样子和之前那精神饱满的硬汉形象一比,真是判若两人,他的内心酸酸的不是滋味,李宅厚回想起自水晶宫一别之后,数日不曾与他相见。当日自己在浑水江中脱险,本来想去刘府看他,没想到后来琐事缠身,竟一直没有抽出身来,直至今日才与他相会。李宅厚就问:“刘大哥,那****和娇妹是怎么脱险的?” 刘鹏举叹了口气说:“我们在水中被冲击了一阵,后来出水之后,竟发现是浑水江边。我和妹妹在那里找了你三天三夜,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我妹妹说,就连我们都能脱险,以你的本事自然也能脱险。于是我们就回刘府了,我在家中呆了几日就回青石会复命了,我曾派人去飘渺峰问候你的下落,无奈去的人都说你没有回山,直至今日咱们兄弟咱就别重逢” 他想起父亲和妹妹的遭遇,真是伤心欲绝,李宅厚点了点头,二人各自忧郁,谁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情。片刻后刘鹏举说:“贤弟,你这次来东州干什么?” 李宅厚苦笑一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现在整日昏昏沉沉的,而且一到晚上就犯夜游症,你在天下馆中看到的那些找我算账的人,都是我晚上梦游时干下的坏事。哎!我为此十分苦恼,因此才用绳索捆绑住自己的双手。可是不管怎么束缚住自己,也不管我白天走出多远,第二天清早一准还是在天下驿的客房里” 刘鹏举吃惊不小的看着他,他愁然的说:“这个可真是稀罕事!怎么所有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发生在你的身上,贤弟,你没有回师门要他们给你看看吗?” “我回不去啦!” “哦?这话怎么讲?” 李宅厚满脸的凄苦神色,他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他痛苦的用两只手支着额头,似乎在极力摆脱什么痛苦的事一样。刘鹏举见状赶紧说:“贤弟,我看你病的实在不轻啊,走,我送你回飘渺峰!” 李宅厚连连摆手:“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他们都在找我的下落。师父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如果我回去,恐怕会害了师父” 刘鹏举见他无心回飘渺峰,他着急的说:“可是你的病?” “我没事,刘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刘鹏举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孑然一身,也没什么牵挂,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河神报仇。既然你不回飘渺峰,那我就跟着你吧!” 李宅厚陷入了沉默之中,北宫燕不想和李宅厚在一起,她抓着极地鼠王短短的前爪此时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李宅厚刚才并没注意到,他赶紧去追上北宫燕:“你要去哪?” “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北宫燕没好气的回答了他一句,自顾自的接着离开。李宅厚紧走了进步又说:“我把你带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一个人走让我怎么放心?” 北宫燕被他说的怒了,北宫燕大喊大叫:“不用你管!” 极地鼠王回过头来对李宅厚说:“她逞强呢,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她爹被匾了职,被坏人抓走啦,她想要救她爹,可是我们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看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平淡的对北宫燕说:“我现在也没有去处,你不想多一个帮手去救你爹吗?” 北宫燕吃惊的看了一眼李宅厚,但她随即想到,东州王被贬职的事可谓是尽人皆知,他知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北宫燕苦笑了一声,她可不想让李宅厚插手自己的事,李宅厚见她不理自己,他问极地鼠王:“东州王被谁抓走了?” “我听他们说,好像是什么北宫龙吧,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很烦你哦” “滚蛋” 李宅厚对北宫燕说:“既然我欠你的,那我就要补偿你。东州王虽然被北宫龙抓走了,但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你还在外面,他们就不敢对东州王下手。我们应该在这段时间去搜寻女娲石的下落,如果在皇帝寿诞之前将女娲石献上,或许可以让东州王恢复原职也说不定。” 北宫燕听他说出了父亲被抓的事,她心中思衬:“.这个人可真奇怪!这件事不过发生在昨天,他怎么知道的?” 李宅厚表现的很真诚,北宫燕犹豫了一下,若说她不想找女娲石救父亲那是谎言,她黯然道:“我父亲派出了几千人找了十天也没下落,就凭你怎么能很快的就找到?” 李宅厚说:“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近日也听说了一点关于女娲石的事” 刘鹏举此刻也跟随了过来,李宅厚对刘鹏举说:“刘大哥,你可知道当今天下若单论身法迅捷,可以在须臾之间就能在众人眼前盗走宝物的人都有谁吗?” 刘鹏举想了一阵回答说:“若是单说能力出奇的盗贼.哎,还真有一个!” 李宅厚的眼睛顿时一亮,他凑近了几步赶紧问:“是谁?” “他叫怪猴儿,是个出名的盗贼。这小子修为不高,但天生敏捷异常,据说他想偷的东西没有偷不到的,他和段青石有点往来,我曾经见过他。这小子是中州人,听说他住在一个叫石门岭的地方。这次女娲石在青石道场被盗走,我看八成就是这小子干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回头对北宫燕说:“你看看,你父亲派出去的几千人马,还抵不住我刘大哥的一句话呢” 北宫燕听到刘鹏举的话以后自然很高兴,她似乎见到了一丝曙光,但她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任何欣喜的神色。“那你们愿意帮我去找女娲石?” “我完全听贤弟的” 李宅厚笑了笑:“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就要为你做事,不过。。”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此刻已经日落西山,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中了。李宅厚叹了口气,他对二人说:“今天是去不成了,咱们先歇息一夜,我晚上会犯病,我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要是伤害了你们就不好了。” 他看了一眼刘鹏举:“刘大哥,你马上在我的通灵穴上重击一下,只要我这一夜不醒,保管你们平安无事” “这.这。。通灵穴乃人之死穴,你疯了,我若一掌下去,力道用的不对,把你拍死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的命硬着呢,几次大难都不死,你就大胆的来吧。若太阳落下山头,再想伤我可就办不到了!” 刘鹏举只是迟疑不定,北宫燕可知道李宅厚说的都是实话,北宫燕对刘鹏举说:“你就按他说的办吧,那个。。那个他是很可恶的,他不但不会帮我们,还很有可能会害了咱们!” 刘鹏举不解的看着北宫燕,李宅厚对刘鹏举频频点头,刘鹏举无奈,只得走到李宅厚的背后,找准了他的通灵穴位就要下手,他的手刚刚提起来,李宅厚又补充了一句:“我昏迷了以后,你们要用绳子把我困牢固了,否则我还是可能会犯病” 第199章 龙渊寒光 刘鹏举虽然不大相信李宅厚的话,但无奈李宅厚形容的太严重,他只能在李宅厚的通灵穴上重击了一下,李宅厚果然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荒山野岭,哪里去寻绳子?北宫燕见太阳一点点的从地平线上消失了,她的心情也开始一点一点的紧张了起来。北宫燕看着刘鹏举:“他让你绑住他,你怎么不绑?” “妹子啊,这荒山野岭的,我上哪去找绳子呀?” “我告诉你,他晚上犯病了是很可怕的,他有可能会伤害我们。我跟你说,她不会害我,但会不会害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刘鹏举一脸的不相信,但他回头一看被自己打晕了的李宅厚时,他的心里不由得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刘鹏举为难了一阵:“可是没有绳子呀?” “你去找些老藤来吧,要快,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 刘鹏举想了想,他抱怨的说:“本来就是个没事人,偏不让人安稳!让我打晕他,又要我去找什么老藤。我一个人能拿多少?妹子,你和我一起去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攀我干什么?” “不去就不去,你别生气啊!” 刘鹏举暗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他此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下来,他几下就隐没在了山石之中。时间不大,刘鹏举抱着一捆老藤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把老藤往地面上一扔,没好气的说:“给你捆吧,我是干不动了!这么些天一直都在喝酒,身子都喝垮了,我得养养精神!” 北宫燕对他一瞪眼:“什么?你让我捆他?我哪会干这个!” 刘鹏举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对北宫燕一伸手,示意上她看一看:“刚动几下就是满头的虚汗,我现在虚的很啊,你让我歇歇吧” 他说完就躺了下来,眼睛一闭也不管北宫燕捆不捆李宅厚。北宫燕真想立即起来踹他几脚,但看着已经快要隐没在地平线上的那道残阳时,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她可不想让那个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出现的李宅厚回来。 藤条很粗,好在北宫燕有一些修为,力气照寻常女孩不知道大出了多少来。她将李宅厚自脚至头顶,结结实实的捆了个严实,当她把手中的最后一段藤条塞进缝隙里之后,再看自己的手,已经生生的被磨出来几个豆大的水泡。气的北宫燕狠狠的踢了几脚已经变成了木乃伊的李宅厚,太阳终于落下去了,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北宫燕带着极地鼠王躲在了一棵大树的上面,在紧张和不安之中睡下了。 一夜无事,阳光破晓,碧蓝万里,预示着今日是一个好天气。北宫燕一夜都在紧张中度过,因此她只睡了很小的一会。刘鹏举在下面憨憨入睡,正在打着如雷一般的呼噜,李宅厚被包裹在藤条之中一动不动。 北宫燕一跃从树上跃下,她走到刘鹏举的身边踢了他几下,刘鹏举一惊,他一下坐了起来,见是北宫燕踢自己,他没好气的说:“你干什么啊,大早晨的不让人睡好觉,真是个讨厌鬼!” 他困眼迷离的翻了个身,作势又要去睡,北宫燕冷笑一声:“你的兄弟现在一动不动,你昨天是不是下手太重,把他给拍死了?” 刘鹏举的身体猛然打了个激灵,他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刘鹏举站起来赶快去看李宅厚,见李宅厚被包裹成这个样子,刘鹏举赶紧去解开藤条,他一边解着一边嘟囔:“都把人包成粽子了!你安的什么心?要害死他吗!” 北宫燕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时间不大,刘鹏举就把藤条解尽了。李宅厚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吓得刘鹏举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转头怒视北宫燕愤恨的说:“你看你把我贤弟给闷死了!” “哼哼,别忘了,通灵穴是人身死穴,重击他的可是你” “我贤弟修为那么高,凭我的这点本事怎么能打死他?一定是被你缠的太紧闷死了!” 他作势伸手就要来打北宫燕,北宫燕怒视他:“你想对我干什么?” “你害死了我贤弟,我要和你拼命!” 他刚站起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小腿,疼得刘鹏举一咧嘴,他低头一看,见是李宅厚抓住自己,他一收小腿怒道:“臭小子,原来你没事,抓死我了!” 李宅厚伸了懒腰撇了一下刘鹏举:“大早上的,你叫喊什么?都不让人睡觉!” “哈哈,没事就好,真不知道你说的病是不是真的” 李宅厚说:“是不是真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昨天我没事,这一夜睡的可真香啊!” 北宫燕见他醒来之后也没什么变化,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下来。北宫燕走过来说:“李宅厚,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女娲石了?” “嗯,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北宫燕点了点头:“那我们走把!” 李宅厚站起身来对刘鹏举说:“刘大哥,你知道路径,一会我御剑,你给我指路吧” 刘鹏举一拍胸脯,胸有成竹之色溢于言表。“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李宅厚将龙渊剑祭起,三人立即御剑而起,北宫燕将正在树上酣睡未醒的小呆抓了上来,小呆睁开无神的大眼睛四下看了看,北宫燕看着它的样子没好气的说:“偏你不学好人,就知道睡觉,还能干什么?” 小呆委屈的低下了头去,刘鹏举哼了一声,他小声嘀咕:“哼哼,郡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要靠我帮忙才行,嚣张什么呀?” 好在此时三人一宠已经御剑而起,周围的风很大,刘鹏举的话才没有传到北宫燕的耳朵里。否则又是一场舌战了,李宅厚按照刘鹏举的指点一路朝东州进发,只半日时间,以到了中州石门岭。 三人寻了一处相对平坦之地落下,李宅厚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他问刘鹏举“怪猴儿在哪?” 刘鹏举有些面露难色:“我也只是在青石会见到过他,至于这家伙在石门岭的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来了,这家伙总不至于住在地下吧,只要咱们找找,总是能找到的” 李宅厚一皱眉,北宫燕更是一脸的不愿意。但现在埋怨他又有什么用?李宅厚说:“咱们进山去看吧!” 三人的面前是一片连绵的低矮山脉,最高的山峰也不过三四十丈。山与山之间的缝隙很大,有很多山涧之下流着溪水,植物生长的很旺盛。三人入山走了一阵,在经过一大片乱石摊子的时候,迎面闪出两个红面小猴来,这两个家伙在三人的面前抓耳挠腮,窃窃私语,两对猴眼警惕的观察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三人起初并不在意,但走过了一段路程之后,这两个家伙一直跟着他们,刘鹏举说:“这两个家伙吵的我心烦意乱,咱们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看应该把它们抓住烤着吃!” 两个猴子似乎听懂了刘鹏举的话,它们吱吱叫了两声,身体上的毛竟一下炸了起来,两个猴子翻身一下跳入草丛之中不见了。刘鹏举道:“哎呀,这两个家伙成精了!我刚说要吃他们,它们就溜了!” 李宅厚此时的精神明显不如早上了,他的眼睛又开始陷入了迷离之中。但随着两只红脸猴子的逃走,他忽然说:“咱们跟它们走,它们知道怪猴儿的老巢在哪” 李宅厚说完转身就走,刘鹏举不明白,但也跟了上来,北宫燕带着极地鼠王紧随其后,李宅厚仔细的观察着草丛中的动静,时间不大,三人已经穿出草丛,眼前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小溪,此刻正哗哗的流淌着。溪水很清澈,刘鹏举口渴,赶快过来取水喝了一阵。李宅厚举目四望,却没有再发现那两只红猴的踪迹了。 李宅厚正在疑惑之际,忽然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直朝自己飞来,李宅厚一扬手,这块石头就从原地飞了回去,小溪的对面是一片连绵的小山丘,对着这块石头的飞回,那里明显动了几下,李宅厚说:“跟我走!” 李宅厚这次看的清楚,朝自己仍石头的就是那两只红面猴子,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它们的后面,红猴似乎发现有人在跟着它们,就不断的朝身后仍石块,大多数的石块被李宅厚挡开,有一小部分被刘鹏举挡开。 这一追当真是翻山越岭,最后在一处山峦的脚下终于将这两只红猴堵在了崖下。刘鹏举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上期不接下起的指着那两只红猴骂道:“两个小畜生,为了吃你一块肉,可把大爷累坏了!” 刘鹏举大踏步朝红猴走去,此刻在它们的背后是绝壁,在它们的左近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也没有藏身之处,红猴惊恐的吱吱爆叫了几声,刘鹏举不为所动,他作势就要去抓猴子,忽然在他的头顶上,吱吱吱吱.的不知道同时想起来多少相同的猴子叫声,刘鹏举抬头一看,见那二三十丈高的崖顶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来了多少的红猴。它们手舞足蹈的大声叫唤,而在它们的手中,一猴一石顷刻之间都朝刘鹏举仍了下来。 “妈呀,闯了猴子窝了!” 刘鹏举惨叫一声,哪里还顾得上去抓眼前的猴子,他狼狈的逃了回来,那山顶上的猴子见刘鹏举逃走,更是一阵欢呼之声,它们的眼光很尖锐,很快就发现了其它的两人,它们再次捡起石块,狠狠的朝三人的落脚之地抛来。 李宅厚提起龙渊剑来朝飞来的石块一挥,一道寒冰剑气飞出,很多还在半空中疾速飞来的石块瞬间被剑气击碎,远处的虽然受到龙渊剑气的波及程度较轻些,但也纷纷结冰,继而从半途落下。 那两只还在崖低的红猴很快被这些落下的石块掩埋了,李宅厚看的清楚,在崖顶之上的红猴群之中,有一直身材较胖的紫脸红猴,它并不朝自己丢石块,而是指挥着身边的红猴攻击自己,李宅厚身形一闪,嗖嗖的踏岩而上,几下就以到了崖顶之上,惊得那群猴大声呼叫,李宅厚直奔那只紫脸红猴,只一伸手,就以抓住了它的脖子。紫脸红猴呃的一声,它猴眼一番,口中就泛起了白沫来,似乎就要被掐死。 其它的红猴被吓得呆了,李宅厚将手中的紫脸红猴抓在手中,他的手略松了些,紫脸红猴才缓过了一口气来。李宅厚用眼睛看着它,似乎在给它一些什么提示,果然,紫脸红猴很快就给出了回复,它先是一阵惊恐不安,但面对这道目光时竟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它挣脱开李宅厚的手后,立即跪下来彤彤的给他磕起了头来。 李宅厚也是一惊,自己刚才的动作似乎是无意而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这些猴子的话,而且见到它们,又大有凌驾其上的冲动。他听那紫脸红猴说:“妖王在上,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饶了我把!” 其它的红猴见紫脸妖猴都给李宅厚下跪了,它们也纷纷跪下来,低着猴头不敢叫了。李宅厚用相同的语言问:“你们知道怪猴儿在哪里藏身吗?” 紫脸红猴回答:“知道啊,他就在这山后的一处天造地设的洞府之中安身。那洞府其实也不难找,在山洞的门前有两面高大的石门,据说几百年前那里有一条大瀑布,常年的冲刷着下面的石壁,后来瀑布干了,就把石壁裸/露了出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石门一样,而在石壁后面,又有一处山洞,我们这些猴子占据了那里。后来怪猴儿来了,就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他独自占据了那里。这个家伙是个惯贼,在洞府里藏了好多宝贝呢!我的儿孙有猴急的去山洞中看宝的,要是被他发现,多数就被他打死了。就是不死,也要被打成残废,妖王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李宅厚不知道紫脸妖猴管自己叫妖王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能听懂它的话,它也能听懂自己的话,他也不多问,直接吩咐紫脸红猴带着自己去找怪猴儿。 刘鹏举见李宅厚上了山,他早已等不及了,他的身法速度和李宅厚不能想必,爬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到达崖顶,北宫燕和他相差无几,倒是极地鼠王第一个先爬了上来。 刘鹏举刚到崖顶,那些红猴们个个怒视着他,呲牙咧嘴的作出攻击挑衅状态。刘鹏举见它们都跪在李宅厚的面前及周围,他先是一惊,而后大笑:“贤弟,你当了猴子王了?” “你别胡说,我认识这些猴子,赶快跟我去找怪猴儿把!” 刘鹏举立即伸出大拇指来做了个支持:“没想到啊,你的朋友还真是遍布天下啊,就连动物界你都有认识人,佩服佩服” 李宅厚呸了一声“别废话,跟着我走就好了” 也没见李宅厚说什么,那只紫脸妖猴就兴匆匆的走在了前面,大小红猴紧随其后。三人随着猴子大军朝崖后走去,时间不大,一面十余丈高的石壁出现在了面前,在石壁的前面有一个深度在二三丈左右的石坑,里面涨了些碧绿植物,这石壁如刀削一般平整,远远看出,真的就像一座石门伫立在那里一样。 紫脸红猴第一个冲了过去,它四下看了看,然后回头对李宅厚说:“妖王,这个怪猴儿还真是神通广大之辈,您千万别粗心大意。我先派两个小辈去里面看看他在不在” 紫脸妖猴吱吱的叫了两声,两只身材较大的红猴就朝石壁走去了。只见它们在石壁的周围转都了几圈,忽然身形一隐就不见了。紫脸妖猴赶紧解释:“这座石壁后面原本就是一座洞府,叫石门洞” 李宅厚点了点头,刘鹏举笑道:“哎呀贤弟,你看这个紫脸的家伙吱吱的好像在跟咱们说话,它把两个红猴弄到石门那里干嘛去了?去搬救兵吗?一眨眼就不见了,真是怪事!” “它们去找救兵了,一会它们的首领来了,我万一对付不了,你一定记住要给我收尸” “呃.贤弟你在开什么玩笑?你都死了,我还能活着给你收尸吗?你让那个讨厌鬼给你收尸把!” 北宫燕怒道:“刘鹏举,你管谁叫讨厌鬼?” “哼哼,我也没指名道姓的说你是讨厌鬼,你急什么呀” “小呆,去咬他!” 刘鹏举一愣,极地鼠王拽拽的朝他走来,极地鼠王生的很滑稽,刘鹏举一笑:“你这个笨笨的家伙叫小呆?” 他的话音刚落,极地鼠王就在他的面前将口张开,一片蓝色冰雾喷出,刘鹏举大惊失色,李宅厚一伸手将刘鹏举拽到自己的面前,李宅厚对小呆说:“以后不许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知道吗” 第200章 怪猴儿 纵然李宅厚即使救了刘鹏举,但他的眉毛眼角,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茬,刘鹏举熊了吧唧的说:“你看看你,跟你闹着玩,放你的宠物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太过分了啊” 北宫燕得意的一笑:“谁让你不好好说话了?” “哼,讨厌鬼,就是讨厌鬼!” 刘鹏举一边说着一边朝李宅厚这里躲着,李宅厚说:“大哥呀,我都不敢得罪她,你怎么这么大胆,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先前入石门洞中打探消息的连个红猴此刻已经回来了,它们先给紫脸红猴吱吱的交代了几下情况,紫脸红猴过来对李宅厚吱吱的说了几句,李宅厚的立即面露喜色,他对北宫燕说:“咱们进洞去看看吧,怪猴儿虽然不在,但女娲石极有可能在洞中藏着” 李宅厚一马当先,跟着紫脸红猴穿过那面巨大的石门,果然在石门的一侧有一处隐蔽的洞口。洞口不大,且周围又生长着许多植物,若不细看之下决难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刘鹏举见此一拍巴掌喝彩一声:“哎呀,可真是神了,要不是这些猴子带路,咱们想找这石门洞,说不定又要耗上多久呢!” 李宅厚也不多看,他第一个走了进去,二人随后而入,猴子中除了紫脸红猴之外,其它的猴子都在石门之外等待。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隧道之后,眼前的空间越发的宽敞了起来,随着一道两个的出现,一座巨大的山洞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山洞呈椭圆形,高度在三四十丈左右,穹顶处有一个圆圈光点,显然是一处天然的通风口,阳光就是从那里照射进来的。隧道的尽头处修了台阶,再看里面,和外面粗糙的门面大不相同,里面修建的平整光滑,四周的石壁虽然不规则,但却打磨的十分光滑,缝隙处都用宝石镶嵌补齐。地面非常平整,昆仑山寒冰石块铺地,应用家私一应俱全。羊脂玉台,镶金座位,白玉床,九龙捧珠吊灯等等十分齐备。紧贴着石壁,修建了一圈黄金台面,各种珍奇玩物工整的摆放在那里,在阳光的照耀下真个是珠光宝气,蓬荜生辉。 这样的场景李宅厚和刘鹏举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刘鹏举基本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呆呆的走了过去,不由得惊叹道:“看这里的摆设和藏物,和那个河神的藏宝室一比,那个老家伙还真是穷人啊” 李宅厚也被这珠光宝器所带来的辉煌气氛感染,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自己此来并不是为了寻宝的,女娲石事关东州王性命的安危,所以他走近了那些呈放着宝物的黄金台面上查看了几眼,他对刘鹏举说:“你先别着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女娲石!” 刘鹏举赶紧点了点头:“对!这里的东西我都看花了眼,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显然内心并不在女娲石的身上,他不断的去翻看珍奇万物,一时间看什么都爱不释手,李宅厚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只是自己仔细的寻找女娲石。北宫燕也加入了搜查的行列,三人正全力的搜查之中,忽听一人惊喊:“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惊得三人回头看时,见身后的隧道门口处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身高也就四尺左右,体毛很重,和紫脸红猴站在一起,红猴都要比他强壮一些。不用问,可以开口说话的猴子,在石门洞这个地方,只有怪猴儿一人无疑。 紫脸妖猴见到怪猴儿后吱吱的叫了几声,表现的十分惊恐与不安,怪猴儿见此对这紫脸妖猴冷笑一声:“是你把他们带来的?好啊,真是胆大妄为,等我收拾了他们,再和你算账!” 刘鹏举认识他,刘鹏举喊了句:“怪猴儿,你别猖狂,你这洞府现在归我们啦!” 怪猴儿一看刘鹏举也认了出来,怪猴儿说:“你是段青石手下的堂主吧?我也没得罪你,你怎么敢来偷我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天下盗贼的祖宗?” 刘鹏举冷笑一声:“对了,你是天下盗贼的祖宗,我是你祖宗!” 怪猴儿哇哇爆叫一声,只见他身形一晃,李宅厚只觉得眼前一闪,再看怪猴儿已经消失不见,他本能的大喊了一句:“不好,你们要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刘鹏举已经被怪猴儿制服了,怪猴儿骑在刘鹏举的脖子上面,他的两只短手抓住刘鹏举的头发,怪猴儿说:“我弄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刘鹏举被他抓的疼了,猛的晃动上身想要甩脱怪猴儿,但怪猴儿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刘鹏举晃得越狠,自己就觉得越痛。李宅厚见状心中发恨,但刘鹏举被他制服,一时还不能妄动。他想了想对怪猴儿说:“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我们只想问你一件事。女娲石在不在这里?” 怪猴儿道:“在怎么样,不在又怎么样?” “要是在这里,请把它交给我们,女娲石本来不是你的东西,你又何必强占?要是果然不在这里,我们马上就离开” 怪猴儿阴笑道:“离开,你们不请自来,又把我的洞府搜的个底朝天,你想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你把我当什么了?想要女娲石,没有,没有!” 李宅厚被他说的怒了,他一提手中的龙渊剑来,对怪猴儿喝道:“你放了他,我陪你玩玩吧!” 怪猴儿一见李宅厚要对自己动手,他哎呦了一声真的就放开了刘鹏举。怪猴儿的身体很灵活,他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连翻上了几个跟斗,落地之后他端着肩膀,轻蔑的看着李宅厚。 “和这个刘鹏举玩也真的没什么意思,你手中的宝剑看起来有点来历,这样吧,你把剑留下,我留你们几个废物也没用,就放了你们走吧!” 他说话时眼睛盯着龙渊剑,露出了一番贪婪之色。李宅厚道:“就烦装比的!” 他一挥手中的龙渊剑直奔怪猴儿的胳膊刺下,他并不想去怪猴儿的性命,因此他出手时并没有去刺怪猴儿的要害。怪猴儿冷笑一声,只见他身形一动,已经轻描淡写的躲开了李宅厚的这一剑,李宅厚并没看清楚怪猴儿是如何闪躲的,他的反映此时慢的很,他心中恼恨,及提剑四处查看,猛然间只觉得手腕一痛,龙渊剑直接脱手,再看时,龙渊剑已经落在了怪猴儿的手中。 李宅厚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急退数步。怪猴儿将龙渊剑擎在手中,龙渊剑的剑身在剧烈的颤抖着,怪猴儿喜道:“好一个护主的宝剑!” 北宫燕看的清楚,见怪猴儿几乎是一下就夺去了李宅厚的剑,她着急的对李宅厚喊:“你快点离开这里,迟了咱们就都走不了了!” 李宅厚无奈,一咬牙嗖的一下跃进了隧道之中,迅速的逃走了。怪猴儿正在得意的看剑,他见李宅厚遁走了,也不去追赶,龙渊剑散发着剧烈的寒气,随着李宅厚的远去,它极寒的剑身也开始逐渐的冷却了下来,怪猴儿对它爱不释手,北宫燕和刘鹏举被怪猴儿生擒。 李宅厚颓废的坐在地面上,此地距离石门洞有十里之遥。这里是他们刚刚来石门岭时的那片区域,李宅厚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无奈身体却还是在渐渐的昏沉下去,他用力的捶打了几下额头,相让自己清醒过来。 “反应慢了!反应慢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夜幕就要来临了。也许/明天自己就会出现在天下驿中,也许那时候怪猴儿已经把刘鹏举和北宫燕杀死了。 他一念及此就痛苦万分,以自己现在的反应速度,根本就制服不了怪猴儿,更别提去救人了。他正在此处忧郁,却忽然见到了那只引领着自己去石门洞中的紫脸红猴,它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确定没人跟着它后,它才来到李宅厚的身边,紫脸红猴说:“妖王,是我害的你丢了剑,真是罪该万死呀” 李宅厚勉强提起了一丝精神来,他看了看紫脸红猴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出来的?” “我趁着你们说话的时候悄悄溜走的,不一会我就看到了妖王你也出来了。我一路跟在你的后面,无奈你速度太快,直到现在我才追上你” 李宅厚呸了一声,他觉得紫脸红猴在埋汰自己。李宅厚骂了一句:“混蛋,连你也来嘲笑我!” 紫脸红猴一脸的委屈:“哪有啊!这个是冤枉!” 李宅厚只是叹气,神情更加无精打采了。紫脸红猴凑近了他一些:“妖王,你不要烦恼。这个怪猴儿身上有三件宝物,要是不设法弄来,恐怕咱们救不出人来” “哦?有哪三样宝贝?” 紫脸红猴说:“他呀,第一个宝贝就是那座石门洞。石门洞中有一处可以增加敏捷力的大阵,只要在那洞中,他的身法就可以比平时快上一倍。” 李宅厚吃惊的说:“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那大阵只针对他自己一个人,要是别人入阵,那反映速度是要降慢很多的。不只是人,就连我们这些猿类也不能幸免。若单论速度,要想抓住我们也不能么容易的。” 李宅厚听它吹嘘自己,李宅厚对此嗤之以鼻,他催问:“那第二件宝贝是什么?” “是一块敏捷之石” “什么是敏捷之石?”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名字也是怪猴儿自己说出来的。敏捷之石是一个吊坠,就挂在怪猴儿的脖子上。听说带着这个宝贝,那佩戴它的人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 “第三件是什么?” “这个第三件宝物我也没有见过,但听说是一件古怪的罗盘,这个罗盘知道天下间所有的宝贝的情况和位置。只要将想要查找的宝贝名字写在罗盘的上面,就能知道宝贝的下落。怪猴儿因为这三件宝物而成为了天下一盗,只要他想偷的东西,极少有偷不到的” 李宅厚听完紫脸妖猴说出最后的那一件宝贝时,他的眼前明显一亮。他几乎是兴奋的站了起来,但很快就又颓废了下来。紫脸红猴不解其意,李宅厚说:“哎,虽然知道他靠这三件宝物傍身,但我却没办法夺来。现在连我的贴身宝剑都被他夺去了,我拿什么去夺他的宝物?” 紫脸红猴显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它着急的搔了搔猴脸,它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它对李宅厚说:“您既然是妖王,那么自然有驾驭百妖的能力,何不将这石门岭周围的大小妖媚都拘来听用?妖多力量大,怪猴儿再列害也架不住这么多妖的围攻呀!” 李宅厚愁然道:“我哪里会什么拘妖之法?” 紫脸妖猴表示不信,其实它自己也奇怪,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妖王的气息,李宅厚又可以和自己说话,但的确是有些不对,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对它也说不出来。紫脸红猴说:“您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将附近的妖兽拘来,不信您可以试试” 李宅厚想了想,他刚要用心冥想,忽然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李宅厚赶紧用手将紫脸红猴一按,李宅厚伏下身子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见四个男人正在缓步朝这里走来,他们边走边说,并没有注意到潜伏在身边的李宅厚,径直的朝石门洞那边走去了。 李宅厚看的清楚,见他们一行四人。待他们走远了些时,李宅厚心中思衬:“他们是要去石门洞吗?他们是怪猴儿的朋友?” 李宅厚再不多想,他撇下紫脸红猴缓缓的跟了上去,这四个人先到了那出石崖之下,四人展开本事,各自攀岩而上,李宅厚见此心想:“果然是去石门洞的!”他尾随者四个人而来,时间不大,那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就已到了石门洞外。为首的男人对里面喊了句:“怪前辈在家吗?” 时间不大,怪猴儿就走了出来,他和这四个人说了几句就把他们引入到了石门洞中,李宅厚轻轻的跟了进来。李宅厚伏在石壁隧道之中偷眼往洞中观看,石门洞中仍然如旧,四个人按着座位落座,刘鹏举和北宫燕被绑住双手,仍在石门洞的一角,极地鼠王也被束缚住了四肢,它的嘴已经被怪猴儿用一个大桃子给堵上了,显然它刚才试图攻击怪猴儿而被擒获。 怪猴儿表现的比较热情,他先开口说:“四位贤侄来此何干?” 为首的男人回答:“前辈真是耳聪目明之人,还真的让您说着了。我们此来是奉了会主之命一来前来看望前辈,二来实在是有事相求。数日之前,咱们举办了一次女娲石会,然而半途之中却被人盗走。我们追查了数日也没有头绪,今日来此,想要看看前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若前辈并不知晓,那就劳烦您用索宝罗盘查看一下,那女娲石现在流落在何方” 怪猴儿的猴脸立即沉了下来:“怎么着,你们怀疑这事是我干的?” 那为首的男人赶紧说:“不,前辈别误会。咱们是一家人,我们怎么敢怀疑您呢?只是您老是盗中魁首,想必能知道些一二,因此才有那一番话说出,请千万不要误会!” 怪猴儿哼了一声:“也希望你们是这么想的!” 怪猴儿暗中思衬:“怎么今天都来我这里找女娲石?真是晦气!” 本来蜷缩在角落里的刘鹏举听到怪猴儿他们的对话后,他猛然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来的四个人。那四个人也同时看到了他,为首的那个人哎呦了一声,他对怪猴儿说:“前辈,刘鹏举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被您给丢在角落里去了!” 怪猴儿看了一眼刘鹏举:“这个家伙也是来找女娲石的,他也不通报,又对我出言不逊,我出手教训了他,他还有个帮手,被我夺去了宝剑,但却被他逃走了” 来的人正是青石会的四名堂主,夲大有,楚向前,刁进,张黑虎四人。他们本来已经加入了剑宗,但从他们的内心来讲,仍然不承认自己归属于剑宗,因此在外时仍以段青石为尊。怪猴儿深居简出,并不知道这些。燕无人叫段青石追查女娲石的下落,他第一个想到就是怪猴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怪猴儿干的,因此派出这四个人来试探消息。 夲大有冷冷的看着刘鹏举:“哼哼,刘鹏举,咱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啊,在哪都能遇到你!你都不是青石会的人了,还找女娲石干什么?难道你知道女娲石有神奇功效,想得去自己受用吗?!” 他的语气很冰冷,刘鹏举不想和他说话,将头一扭不去看他。夲大有对怪猴儿说:“前辈,这个人已经不是青石会的人了。他这次冒犯了前辈,当杀当剐悉听尊便” 怪猴儿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我杀他嫌费事,你们一会把他带走吧,自己看着处置” 夲大有大喜,连连给怪猴儿道谢。 “那么前辈可有女娲石的下落和线索吗?” “没有!” 夲大有点了点头:“那么就请前辈借索宝罗盘一用,等我们找回了女娲石后立即交还,我们会主绝不敢忘恩,一定会备下重礼感谢您的!” 怪猴儿犹豫了一下,索宝罗盘是自己的贴身宝物,他自己都不轻易使用。但段青石派人来借,又不好意思拒绝。他想要搪塞一下夲大有等人:“既然你们想找女娲石,那就在这里看把,索宝罗盘给你指定了位置,你们去找,又何必非得借它呢?” 夲大有立即摇了摇头:“前辈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想那盗宝之人也非泛泛之辈,他怎么能在一处地方久待?倘若我们在追踪的过程中他带着女娲石离开了,那我们不是徒劳无功?还是带着索宝罗盘去追保险!” “这个.” 怪猴儿见他说的在理,无奈之下,只能从怀中将索宝罗盘取出,在交给夲大有的时候嘱咐他:“用完了立即给我送回来,这是我的命根子,干买卖全凭它了!” “前辈请放心,这点晚辈自然心中有数。咱们还要回去给段会主报信,不敢就留,这就告辞了!” 夲大有起身就走,怪猴儿也不挽留,他走到刘鹏举的位置将他提了过来,往夲大有的脚下一扔:“这个人你们带走吧,在这里放着,我看着难受!” 夲大有见此求之不得,他将刘鹏举交给刁进和楚向前二人。随即四人拜别了怪猴儿起步赶回青石会。 第201章 索宝罗盘 自古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是仇人之间,要是狭路相逢的话,那战斗力会比平时生猛的很多。但刘鹏举今日的情况虽然够不上仇人见面这四字,但分外眼红却是实实在在的了。 他自当了青石会青石堂的堂主之后,就一直受到夲大有等其它几个堂主的嫉妒和排挤,不和睦的种子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埋藏了多年,之所以还没有茁壮成长,完全是因为缺少那一滴生命之水的灌溉而已,而今日,这滴生命之水终于滴在大家的心头。 刘鹏举被楚向前和刁进左右架着离开了石门洞走了一阵,此刻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荒山野岭,自来是杀人越货,报复行凶的最佳场所。大山之中野兽遍地,荒岭之间也许几年都不会有一个行人经过。凡人如此,修士也不能例外。你纵然有天大的修为,包罗万象的智慧,只要身死抛在这里,也不免要失身于野兽之口,暴露于苍茫之下。 走着走着,刘鹏举就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被抓的越来越紧了,一阵不安的感觉袭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杀气,他的身子还被绳索死死的捆着,根本动弹不得,在经过一处荒草杂生的荒凉之处时,夲大有忽然回头对刘鹏举做了个得意的笑脸,刘鹏举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刘鹏举,上次你命大,燕无人放了你。这次你落在了我的手中,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哈哈,哈哈!” “你想对我怎么样?” “你们想带我回青石会?” 夲大有哈哈的笑了几声:“别人都说你是个傻瓜,我看一点也没说错。你都被段会主驱除出去了,我还带你回去干什么?” 刘鹏举怒道:“那你想对我干什么,有屁快放!” 夲大有嗯了一声,他也没有生气,很平淡的对刘鹏举说:“我不和一个就要死了的人计较。刘鹏举,你也别怪我无情,往日间你仗着有点本事,处处不把我放在眼里。岂不知我和段会主的关系是不能动摇的,你再能干,还能亲过我们表兄弟之间的感情吗?怪呀,就怪你平日间太不会做人了。要是有下辈子啊,记得去做条温顺的狗吧,只要不咬人,没人愿意害你的” 刘鹏举骂道:“夲大有,你这个王八蛋!有种的放了我,咱们单挑,你若赢了我,我就任凭你处置。我现在被你们抓住,没有还手之力,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服!” 他听到夲大有提及前事,他不想在这种事上和夲大有纠缠,显得好像是自己为了活命而向他低头一样。他出言挑衅,夲大有却微微一笑,根本无动于衷:“刘鹏举,别骂了,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只要轻轻的动上一下小手指,就能要了你的狗命,又何必多次一举和你单挑呢?刘鹏举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惧怕你。奈何今日形势如此,你就是有兵器在手,又怎么能是我兄弟四人的对手?认命吧!” “去你吗的,你这个小人!我就是死也不服!” 夲大有就要动手,刁进狠狠的一甩刘鹏举的胳膊,刘鹏举站立不稳直接摔了个踉跄,刁进说:“你有什么本事,就敢这样吹嘘,我一直就不服你,刘鹏举,有本事过来,刁三爷陪你走几趟!” “刁进,你这是干什么?” 刁进回答夲大有:“大哥,这小子不服咱们,就这么杀了他,到好像咱们哥们的确不如他一样。这样办把,你松开他,我和他单挑,让他服服帖帖的死在我的手上。这样咱们的气出了,也叫他死的心服口服。” 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主题都是要将刘鹏举置于死地,只是方式有商榷而已。夲大有却摇头表示不同意,夲大有说:“贤弟,他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咱们又何必节外生枝?何况这小子的本事不弱,你也未必能胜了他!” 刁进哎了一声:“大哥,你认为我赢不了他?” “不,不贤弟不要误会,我只是说应该稳妥行事” “你别说了,今天我必须要亲手解决刘鹏举才能如意!” 他的话说的很坚决,毫无更改之地。夲大有无可奈何,刁进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开刘鹏举的绳子,夲大有也不阻止。须臾之间绳索解开,刘鹏举站起身子活动了几下筋骨,夲大有对刁进说:“贤弟小心点,尽快结果他的性命!” “你放心吧,没问题!” 刘鹏举揉了揉手腕,有抖了抖身子,筋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刘鹏举一笑:“老三,你够意思,像个男人。我佩服你这样的人,要是像夲大有那样的小人,我出手就要把他打死,你是一个,我下手会轻些,不要你的命就是!” 刁进呸了一声骂道:“刘鹏举,你别比比了,有能耐刀剑上见高低。你觉得你还有命和夲大哥动手吗?” 刘鹏举怒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看爹怕不怕你!” 刁进就要动手,刘鹏举喝道:“慢着!刁进,你手中拿着寒铁勾,我可是赤手空拳啊,这样打公平吗?” 刁进想了一下,为了让他服气,刁进看了一下身边的楚向前和张黑虎。楚向前的手中提着一把点刚剑,张黑虎的手中攥着把刚口大斧。刁进说:“哪位哥哥愿意把兵器借他,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张黑虎说道:“刘鹏举,你看我的斧头怎么样?” 刘鹏举笑道:“好啊,我虽然惯用刀,但是早年间也曾遍学天下兵器路数。承蒙相借,感激不尽!” 张黑虎把手中的斧子往刘鹏举那里一扔,刘鹏举接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约在三四十斤左右。物理攻击很强悍,但在场的都是有一定修为根基的修士,这样的重量显然不占据任何的优势。但有总胜于无,有了武器在手,刘鹏举的胆子就更大了。他一晃手中的刚口大斧喝道:“刁进,有本事放马过来!” 刁进的手中用的是一对双钩,是很锋利的一对武器。刁进撇了下嘴,他一分双钩,身子犹如一阵疾风一样朝刘鹏举扑来,刘鹏举举斧相还。二人修为都在二阶之上,这一下斗的周围寒风四起,勾来斧去,一时间斗得正紧,一息之间不分胜负。 夲大有在一旁连连点头,他暗中为刁进鼓气,也佩服刘鹏举的确有点本事。他虽然用的是斧子,但所挥发的招数几乎没有破绽可言,咱那雄厚的灵力根基上挥发出来的招数,带着飒飒的破风之声,似乎每一下都有开山碎岭的力道。 二人斗了近一百余招,刘鹏举来了精神,越大越顺手,越大越凶狠,起初刁进还能和他战个平平,越到后来招数越慢,越打心中越害怕,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刘鹏举相持的资本,眼看就要落败,刁进急闪身后退,刘鹏举一斧子朝他的头顶砸下,吓得刁进一缩脖子,掉头就跑,刘鹏举将手中的斧子猛地朝刁进的背后抛出,乓!的一声砸了个结实,刁进扑通一下栽倒在地,再看时,整个斧头的头都以砸进了刁进的身体里。 夲大有长叹一声:“兄弟!你看你这是何苦,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整死他,偏要逞强动手!哎呀哎呀,真是痛死我也!” 刁进连动也不动,显然受了这么严重的攻击,肯定是活不成了。夲大有喝道:“二位贤弟,别和刘鹏举废话,咱们合力为刁进报仇!” 张黑虎走过来将自己的斧子从刁进的身体中拿出,三人站在一起,和刘鹏举形成对峙之势。刘鹏举双手叉腰,傲然的说:“刁进都死在我的手上了,你们几个觉得是我的对手?” 夲大有冷笑道:“你赤手空拳,我们还怕你不成,废话少说,上!” 他一声断喝,张黑虎,楚向前各拉兵器进步来攻刘鹏举。刘鹏举晃动双拳抵住二人,夲大有一晃手中的大锤,他一跳过来对准刘鹏举的头就是一下,力道很猛烈,刘鹏举赶快躲闪,三人夹攻之下,刘鹏举顿时就顶不住了。他连连后退,但他同时也感觉出,夲大有和楚向前的确是一心想要自己的命,但张黑虎却只是虚打招式,看似力量很猛,但招数却不难躲避,刘鹏举心道:“这小子难道有心思放我吗?” 事情的发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刘鹏举后退了几步,他猛然朝张黑虎砸出了一拳,这一拳也不十分难躲,但张黑虎好像十分惧怕自己一样,拳还没到,张黑虎一收斧子,连连后退了几步,使得夹攻刘鹏举的战斗圈子瞬间开了一道口子。 刘鹏举久经大敌,也积累很多战场之中的经验。这一下乃是绝对难得的逃脱机会,他看准时机飞身从这道空隙之中脱出,急朝山下遁走。夲大有本来真打的起劲,猛然见张黑虎后退,刘鹏举乘机逃走了,夲大有心头大怒,但也不好埋怨张黑虎,他大喝一声:“给我追,不能让他跑了!” 太阳已经死气沉沉的垂下了天际,大地渐渐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三人在后面急追,刘鹏举拼命的逃走。没有多大的功夫,刘鹏举就跑到了来时的那道悬崖的顶上,虽然这道石壁只有三四十丈高,但要是跌落下去,不死也要摔伤。黑暗中刘鹏举只觉得眼前灰蒙蒙的很不实在,刘鹏举急忙停步,巨大的惯力险些让他栽落下去,低头看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他脱口而出:“好险啊!”。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夲大有三人已经追了上来。 夲大有冷笑一声:“逃啊,接着逃啊,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攀岩时视线往上看,哪出突起可以着手,哪出凹陷可以驻足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上的就快。若此刻下去,一来视线昏暗,又要时刻注意脚下,不能瞪空,二来这三人在自己的头上,万一在途中对自己下手,那自己是必死无疑。刘鹏举感叹道:“我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几个王八蛋的手中吗!” “咳咳。。咳咳” 两声干咳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似乎就在几人的耳畔处响起,显然咳嗽的人就在近前。夲大有四下一找,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咳嗽的人。只见他弓着腰,面色憔悴,一面缓缓的走着,一面不断的咳嗽,他用手捂着嘴,显然是想缓解一下。夲大有骂了一句:“那个病鬼,这里要死人了,识相的赶快滚开,走了慢了点,连你一块整死!” 病鬼听了他的话,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但他还是一步一步的朝夲大有这把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嘀咕:“哎呦,咳死我了,好难受啊!” “那个病鬼,我让你站住!” 病鬼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走着,他很快就靠近了夲大有三人,病鬼叹了口气说:“大爷行行好吧,我看你精神焕发,一定是个大人物。我就要病死了,还请大爷救命啊!” 他说完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刘鹏举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奇怪,病鬼忽然回头对他眨了眨眼,刘鹏举大喜,但病鬼不想让他拆穿自己,因此对他挤眉弄眼,刘鹏举暗笑却不出声了。 夲大有听他捧自己,怒气消除了一些,他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病鬼,我们有事在身,可帮不上你,你另寻他人去吧!” “咳咳,不成啊,我听说我的这种病叫回头死,不能回头的,现在我要去找一味灵药治我的病,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帮得了我!” 楚向前凑近了夲大有小声道:“大哥,我看这个病鬼有点古怪,你且不要大意,让我试探试探他” 夲大有此刻也有相同的心思,他点了点头,楚向前对病鬼说:“什么回头死,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说只有我大哥能给你治病,他又不是郎中,怎么能治你的病?” “咳咳,你们呀是不能,但你们身上的东西就能了。我听说啊,这件宝物藏的很隐蔽呀,只有靠它才能找到。至于回头死嘛,很简单,只要回头看那么一看啊,小命就没了。” “哦?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 “别装了,索宝罗盘难道不在你们身上吗?” 楚向前一惊,他的表情明显变化了起来,他面色一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病鬼。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既然你们带着救命的宝贝,那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就做下这桩功德吧。我也不是吓唬你们,我这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不救我,我就把它传染给你们。若不回头还好啊,回头一下必死无疑” 楚向前怒道:“放肆!” 他回头对夲大有和张黑虎说:“这家伙是来夺索宝罗盘的,他一定在装蒜,咱们别和他客气,先制服他再说!” 夲大有此刻也发现了不对,他对身边的二人一使眼色,夲大有猛然挥动手中的双钩,一只勾去勾病鬼的脸,一只勾去勾病鬼的大腿。这一下可谓是出手如电,也没见到那病鬼躲避。他自言自语的说:“哎,不救人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对我动手呢,本来也活不了几天了,真是作孽呀!” 他一面摇头叹息,一面缓缓的朝前走着,夲大有的双钩竟没有勾到他,楚向前见状一下跳过来,对着病鬼狠狠的刺出了一剑。病鬼的眼前一亮,他猛然间一探手臂,已经抓住了楚向前的手腕,楚向前只觉得手腕一紧,宝剑已经脱手被病鬼夺去。 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病鬼。他手中拿着楚向前的宝剑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这把只是普通的剑,用来劈柴做饭还可以,要是杀人嘛,可就差的远了。不过倒也并非毫无用处,你看看我用的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只见他手腕一番,长剑自他的手中平挥出来,一道剑气飞出,夲大有,楚向前,张黑虎三人只觉得气势摄人,剑气来时,胸口之中翻江倒海,本来顺行的灵力开始混乱的波动起来,三人大惊失色,不敢招架,急急后退躲避。 病鬼咳咳的继续咳嗽着,他并没有继续发招,提着手中的剑缓缓的朝三人走了过来。三个人不住的后退,夲大有惊恐的说:“你是谁?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阁下,还请报上名来,日后自当拜访!” 病鬼干笑了几声:“你们问的名字没用,我若得不到索宝罗盘,就找不到救命的宝贝。我很快就会死了,你倒时也找我的麻烦也找不成啦,除非你现在把索宝罗盘给我,等我治好了病,我再去找你们你看如何呀?” 夲大有的脸明显的抽搐了几下,这个病鬼看似软绵绵的,一出手那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他的额头泛起了冷汗来,他有心转头就走,却被那病鬼看穿,病鬼说:“你们现在都被我传染啦,莫回头,回头即死。我从来不骗人,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夲大有真个就没敢回头,索宝罗盘就在自己的怀中,他有心要逃走,但有没有太大的把握。忽然在他们的背后想起来一连串的“吱吱吱吱.”的叫声,惊得楚向前回头一看,只见漫山遍野的黑色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一双红色眼睛却看的清楚。也不知道数量有多少,这些家伙远远的看着自己,手中都擎着黑乎乎的石头,并且都在上下的掂量着,似乎随时都要对自己下手。 楚向前还没有想好怎么脱身,只觉得脖子一凉,他的眼前打了一个旋转,立即失去了意识。他的头颅已被斩落尘埃!是谁做的?病鬼并没有动,他甚至还在保持着相同的拿剑姿势。但楚向前的头却被斩掉了,他的尸体扑通一下栽倒下去。病鬼叹了口气:“哎,我都说过不要回头吗,可有人就是不信,可惜啊,这么一条性命就没了!” 第202章 可奈何 刘鹏举见楚向前被杀高兴的几乎就要原地跳起来,他其实也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但能击杀他的,总不至于是敌人。夲大有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而没有血色,就像是一张失去了生命的脸一样,他颤栗着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但却没有敢回头去看。 现在的情况,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看似病体沉重,实则暗藏杀机,他故作姿态,有意让自己降低警惕性,楚向前的死,要么是他亲手所为,要么就是有帮手藏在暗处,找机会一举击杀自己。一念及此,夲大有的冷汗就涔涔的流个不提,就在他毫无主张的时候,病鬼说话:“你呀,可不能去学楚向前。我好心告诉你们这个病忌讳什么,你看他就是不听,现在得了这么一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我看你还是把索宝罗盘拿出来吧,找到了灵药,咱们大家都得救。要不然啊,谁也活不成了!” “我.我给你。。给你之后.你能放我走?” 夲大有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结巴了,若说怕死倒是过了。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死亡并不可怕。然而面对未知的对手,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于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却毫无招架之力,犹如案板之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最后连对方是谁,在哪都不知道的时候,若说不怕,真是自欺欺人。 “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会为难你呢?快把索宝罗盘拿出来吧,咱们一起研究研究治病之法” 夲大有无奈,权衡利弊之下,只得将索宝罗盘在怀中取出,他把罗盘往病鬼那里一扔,黑暗中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去,病鬼一下接在手里,他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啊,早要是这样的话,哪里至于死一个人呢!” 病鬼只是低头摆弄手中的索宝罗盘,夲大有慢慢的后退下去,他想要趁这个机会溜走,就在他自以为病鬼放过了自己的时候,只见那病鬼忽然厉声喝道:“你还没有听我说出如何治病,为什么要走?” 夲大有犹如见鬼一样,转身就跑,病鬼冷笑一声,黑暗中只见黑影一动,那还在没命奔跑着的夲大有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啊.!” 这一声远远的传了出去,犹如地狱之中的恶鬼嘶鸣一样,让人听着汗毛发怵。 起风了,而且这风来的很快,片刻间犹如无数的冤魂在哭嚎一样。远处的那些闪烁着红色眼珠的身影还在晃动,病鬼顷刻之间连毙二人,身法犹如鬼魅,张黑虎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知道,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病鬼有意捉弄几人,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的。 “你呢,你想不想知道如何治回头死的病?” “这病有法可治吗?” “愿听救治之法!”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自然会给你医治之法!” 张黑虎慢慢垂下了头去,片刻后他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张黑虎虽然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的病鬼对手,但是他回答的却有条不紊,不刚不柔,病鬼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他反问说:“你知道你二人是怎么死的吗?” “是被你出手杀得” “好,既然你知道,那你怕不怕我?” “怕,但你要杀我,我也会反抗的” “哦?既然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反抗?” “反抗是死,不反抗还是死。我不想死的让人看不起!” “说的好!” 病鬼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张黑虎,他又说:“我不杀你。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你立刻回石门洞,去告诉怪猴儿,说你们在途中被一个人截去了索宝罗盘,你说现在夲大有,楚向前,刁进三人正在纠缠着他,你死命逃脱前来报信。只要将怪猴儿引出来,我就不杀你!” “当真?” 病鬼点了点头,刘鹏举走了过来,他笑嘻嘻的看着张黑虎说:“张大哥,我贤弟说话向来都是算数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放心的去把!” 病鬼也笑了笑,他一下将弓着的身体站直,神态立即恢复了正常,张黑虎虽然知道他可能耍诈,但这一见还是吃惊不小。来人非别,正是李宅厚。只见他神采奕奕,周身上下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给周围的敌人带来一阵莫名的心理压力。李宅厚只是微笑不答,他用眼睛看着张黑虎,张黑虎点了点头:“好吧,咱们现在就去?” “好!” 张黑虎在前面走着,李宅厚和刘鹏举在后面跟随。刘鹏举问:“贤弟,你这是从哪来?” “我一直就在这附近没有走远,你们还在洞中被囚禁,我怎么能不救你们?” 刘鹏举点了点头,但他片刻后又叹了口气:“贤弟呀,你上次被他夺了剑,这次有可要小心点啊!” 李宅厚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怒色,索性周围光线很暗,刘鹏举并没有察觉出来。李宅厚冷冷的说:“他仰着者,无非是那三样宝物而已。现在索宝罗盘以在我手,只要把他引出洞来,三宝已失其二,对付他绰绰有余。” “哦,有哪三宝?” 李宅厚说:“不用多问了,一会抓住了怪猴儿自然就明白了。” 刘鹏举就不再多问下去,三人走了一阵,就渐渐的靠近了那些围拢在外围的红色猴子。刘鹏举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李宅厚不想让它们影响自己的计划,他暗中对着远处的猴子们暗中交代了几句,这些猴子瞬间就散去了。刘鹏举大奇道:“哎呀,这可真是怪事啊,你看那些红眼珠怎么没了?” 李宅厚没有回答,石门洞本来就不远,须臾之间已经来到,张黑虎就要进去,却被李宅厚拦住:“假如你欺骗我,去把我的事告诉怪猴儿,小心你有命睡觉,无命起床!” 张黑虎点了点头:“知道” 李宅厚松开手来,张黑虎就进入了石门洞中。李宅厚和刘鹏举就近隐藏在了石门洞外,约一息之后,果然见到怪猴儿和张黑虎急匆匆的走出石门洞来。张黑虎走的慢些,怪猴儿拉着他很快就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李宅厚隐蔽在他们的后面,见他们已经走远,李宅厚闪出身来,他提起手中的那把从楚向前手中夺来的宝剑悄悄跟了上去。 怪猴儿只是在前疾走,张黑虎说:“前辈,他们就在前面的石崖那里,你带着我不方便,您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怪猴儿信以为真,真个就撒开了张黑虎独自而去。张黑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怪猴儿很快就到达了崖顶之上,他的眼光很精锐,迅速就发现了夲大有和楚向前的尸首,他大惊失色,急急在二人的尸身上面搜查了一遍,气的他爆叫如雷:“混蛋,混蛋!我的索宝罗盘!” 他心中忽然一动:“一共是四个人,应该还有个刁进走脱了,我先别急,也许这小子现在还没死” 他顺着崖壁飞身而下,李宅厚见此毫不犹豫,在他的头顶用了招:“势不可挡”,这是破天剑法第一式,他此刻身兼诡捷术,再次使用剑招时,身法不知道已经快了多少倍,本来势不可挡的剑招发出时,在剑尖的前面可以形成一束强大的剑气,而李宅厚此时的速度太快,竟抢在剑气发出的头上,将那道摄人的剑气抛在了后面! 怪猴儿正在攀岩而下,忽然感觉头顶恶风不善,他双手一推崖壁,身体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李宅厚速度虽快,怪猴儿的速度更快,李宅厚一剑刺空,他手腕一番,回头用了招:“神龙摆尾” 一道剑气横扫而去,李宅厚知道,不管怪猴儿躲在何处,只要是在自己身后的方向,那就必中无疑。怪猴儿显然也是一惊,他先前并不知道石壁的左近有埋伏,先失去了一招,而后有被这连绵的剑招攻击,李宅厚的剑气说到就到,这一次他用了十成了力量,势必要一举击杀怪猴儿才罢休。怪猴儿无奈,见躲不开了,情急之下只能使用一招:“替身法”。 怪猴儿此刻人在崖底,那里此刻有一堆乱石头。石头中有两只红猴正吱吱的叫唤着,那是白天红猴群攻击李宅厚一行人时,所抛石块将它们掩盖在了这里。它们可能被砸伤了,因此一时难以脱身。怪猴儿一念咒语,真魂出窍,立即附在其中的一只红猴的身体上,怪猴儿的身体被那道摄人的剑气一斩为二,气的怪猴儿立即爆叫起来,发出了一连串的“吱吱吱吱吱吱.的声音!” 替身法是怪猴儿的独门秘技,只要周围有任何生命,他的魂魄就可以附着在其身体之上。当然替身法也有它的极限,那就是替身的修为绝不能比自己高,如果附身的对象高于自己的修为,那么自己的魂魄就会被排挤出其体内,甚至被附着的人吞噬都有可能,那样就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了。 李宅厚见自己一剑将怪猴儿斩为两段,他心中大喜,他听紫脸妖猴说过,怪猴儿的身上有一块敏捷之石,怪猴儿之所以身法如电,大半原因都是依靠这件宝物。李宅厚收回宝剑将身体落在崖底,他走到怪猴儿的躯体的周围,轻蔑的撇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乖猴儿的上半身。李宅厚走过去伸手一模,触手之间有一硬物,凉丝丝的,李宅厚心想:“一定是这个东西” 他往外一拽,这东西似乎有绳索相连,李宅厚用力一抓,将束缚住它的绳索扯断,李宅厚定睛一看,见这东西约有一寸左右,好像一小片枫叶一样,黑暗中看不清颜色,手握着它时,感觉有一丝凉凉的气息钻入身体,让人顿时赶紧一阵神清气爽。 李宅厚正自赞赏,忽然眼前一闪,随即手腕一麻,和被电击了一下相似。李宅厚一愣,再看时,在他的身前三丈左右的距离有一只红色猴子,它的一只爪子里握着把宝剑,一只爪子里拿着敏捷之石,正在阴笑的看着自己。 李宅厚大惊! 怪猴儿突然开口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好啊,有本事,不但偷我的宝贝,还险些要了我的命!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今天我就要了你的这付肉身!” 怪猴儿说完,他一挥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已经到了李宅厚的身前,李宅厚赶紧躲避,刷刷刷怪猴儿不停的挥动宝剑来斩李宅厚,李宅厚左支右拙,只觉的自己的肩头大腿阵阵刺痛,他知道自己被怪猴儿刺伤了,他不敢恋战,急挥动诡捷术来,迅速逃走了。 怪猴儿见他逃走时的身法也是暗中吃惊不小,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将敏捷之石含在嘴中,身体一闪,回石门洞去了。 李宅厚垂头丧气的躲避了一阵,此刻刘鹏举也赶了上来,黑暗中只见他愣头愣脑的朝崖顶这个方向摸来,但方向显然不对,正好被李宅厚看到。李宅厚静静的落在了他的后面,李宅厚说:“刘大哥,你要上哪去?” “啊!”吓得刘鹏举原地蹦起来一丈多高,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回头一看,见是李宅厚过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他埋怨的说:“你小子怎么和鬼似得,走路一点声也没有?我见你去追怪猴儿,我就跟上来了,没想到你这么快,我跟不上,才走到这里。你把怪猴儿除掉了?” 李宅厚叹了口气:“罢了,别提了,不但没除掉他,还让他夺去了宝剑,没想到这个怪猴儿的身法这么快,连我这样的修为也治不服他,奇怪,奇怪啊!” 刘鹏举说:“要不我帮你,合咱们二人之力再去试试?” 李宅厚一摆手:“算啦,我再想别的办法。” 刘鹏举知道李宅厚嫌弃自己的修为太低,他识趣的闭住了嘴,唉声叹气的说:“要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啊,我看咱们就别和他纠缠了,那个女娲石和咱们也没关系,北宫燕又不是咱的亲人,没必要为了她去拼命啊” 李宅厚瞪了他一眼:“就算不为了她,我的龙渊剑怎么能不要?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我已经将怪猴儿斩为两段,他怎么能附身在红猴子身上呢?!” 李宅厚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刘鹏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间草丛之中莎莎一响,刘鹏举喝道:“什么人!” 李宅厚对准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喊什么!这一下什么人也让你惊走了!” 刘鹏举委屈的说:“我一向都是这样,你踢我干什么,好疼!” 李宅厚心道:“这个蠢货!”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刘鹏举,片刻后草丛一分,紫脸红猴从那里蹦了出来,它几下跳到李宅厚的身边,吱吱吱吱的叫唤了起来。 李宅厚只是看着紫脸红猴,而紫脸红猴却不停的吱吱的叫唤,似乎在和李宅厚说些什么。刘鹏举早就觉得奇怪,他听了一阵,又看到李宅厚的表情不断的在发生着变化,片刻之后,紫脸红猴吱吱的叫了几声后,就跳到草丛之中不见了,刘鹏举奇怪的问李宅厚:“贤弟,你是不是能听懂这猴子的话?” 李宅厚点了点头,刘鹏举惊奇的问:“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怎么我以前不知道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曾经在万妖山得到过一颗妖王之心,我之所以能够听懂它们的话,多半就是这颗妖王之心发挥的作用吧” 刘鹏举听完诧异不已,他的确听说过这个万妖王。刘鹏举意味深长的说:“这个万妖王听说本事大的很啊,我听人提到过,说她在万妖山统治着大小群妖,没想到竟然让你给除掉了,贤弟的本事可真是深不可测呀!” 他说完话表情竟然变得非常恭敬了起来,李宅厚却不想再提这件事,他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月色。月亮朦胧的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之中,已渐渐沉下去了,李宅厚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对刘鹏举说:“刘大哥,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还是白天的我好?” 刘鹏举一愣:“什么白天的你,现在的你,你就是你,有什么好不好?” 李宅厚却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他的眼光一下变的很锐利,这到让刘鹏举的内心稍微一动。因为今日来李宅厚一直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中,偶尔和自己目光相接时,也都是柔和或是平淡的,现在的确是大反常态。他忽然想起来,李宅厚曾经让他在通灵穴上重击,又说自己夜里有夜游症,此刻看来,的确有些不同,但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刘鹏举一笑:“贤弟呀,你的确和我说过你晚上有些不对劲,但我现在看来也不错啊,没多大区别” 李宅厚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白天的那个废物怎么能和我相比?刘大哥,你听我说,我在飘渺峰受到了囚禁,幸而得到了师兄的解救这才得以脱身。我在飘渺峰时受了重伤,因此留下了一个病根,一到白天就会发病。白日的我并不受我控制,因此我也在找治疗这个病的办法。你不想找河神报仇吗?你只有跟着我才能达到目的,你跟着白天的那个废物只能是不停的逃逃逃的,你想想看,他有什么本事?” 刘鹏举听完他的话,迟疑的看着李宅厚,他心中暗想:“这个小子言谈举止和我那贤弟大相径庭,他竟然自己骂自己,难道是真病了?” “呃。。哈哈,是啊,白天的那个小子的确是办起事来拖泥带水的,一点也不痛快。啊.至于他的本事嘛。。呃,和我比那还是要高出很多的啊,哈哈” 他的话说的很无奈,李宅厚摇了摇头:“刘大哥,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学成了诡捷术,这乃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奇妙术,我又身怀滔天的灵力根基,不出几年,一定会大有作为。你跟着我,我可以带着你重振声威。青石会?哼哼,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化为齑粉!” 刘鹏举只是嘻哈的点头答应,他心想:“管你是白天的还是晚上的,还不是一样的败在怪猴儿的手上,还吹牛比说自己有滔天的灵力根基。什么龟急术,我听也没听说过。病的不轻啊,这可怎么办?我可不能眼看着他这么病下去,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燕门城找欧士奇去给他看看!” 刘鹏举的想法李宅厚自然不知,刘鹏举听他说完,刘鹏举问:“你说的都对啊,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投奔,又很想找河神报仇。这个事呢,我看还是可以的啊,只是咱们现在该干什么?还去找怪猴儿算账吗?” 李宅厚说:“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划,一会你就会知道。现在是寅时了,很快就会破晓。我希望在破晓之前,你可以在我的通灵穴上重击一下,让我狠狠的睡上一觉,你要是我的大哥,你别和我耍花招。告诉你白天的那个家伙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你只有跟着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刘鹏举老大的无可奈何,两个李宅厚都要自己重击他的通灵穴,他先入为主的只是认为现在的李宅厚病了,所以虽然他满口答应下来,却没有任何要付诸行动的意思。 第203章 万妖王 丑时已过,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要破晓。李宅厚端坐在地,他的双目微闭,陷入了冥想之中,仿佛入定了一般。片刻之后,只见周围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了李宅厚的眼前,它很快由淡变深,最后终于献出了身形,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青衣装束,皮肤白净,相貌堂堂。 他来到李宅厚的近前躬身下拜说:“妖王在上,请受水妖一拜!” 李宅厚睁眼看了他一眼,李宅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一旁候着吧!” “遵命!” 水妖站起来退在李宅厚的身后,片刻后,又是相同的一个淡淡的人影凭空而来,他现形之后,只见他一身红衣打扮,皮肤生的火炭红,红眼睛,红头发,看起来很吓人。他也对李宅厚恭敬道:“妖王在上,请受火妖一拜!” “辛苦你了,去和水妖一起等待吧” “遵命” 片刻间土妖,树妖,藤怪,山精,狐妖,獐妖,虎妖,狼,豹妖皆来给李宅厚请安报道,狐妖属于兽类,本来可以通过正常的修炼而达到灵兽的境界,但它生性吃人,以邪法晋升修为,因此就入了妖兽之列,也就要受到万妖王的管束。獐,狼,虎,豹四妖和狐妖的经历大概相同,也入了妖兽行列,豹妖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身豹纹装扮,在众多妖物之中显得最亮眼拉风,他对李宅厚说:“妖王在上,因得到了妖王的召唤,我急于赶来听命,一时间难以将周围的子孙小辈尽数招来听命,还请妖王大人恕罪!” 其它的妖物也都各自说明了自己的苦处,李宅厚问:“你们都带了都少只妖来?” 水妖先说:“这石门岭的山涧之中,但凡有水之地,都有我的儿孙。成形的也在百个以上,只是来的匆忙,一时难以聚齐,这次我带了五十个小辈来的” 火妖听完也说:“这石门岭中有多少人家用火,我就有多少个分/身,它们都听我的,这次我也带了五十个分/身来的” 李宅厚问:“你有那么多分/身?那分/身做主,还是你做主?这个容易把人弄糊涂了!” 火妖尴尬的说:“我和它们不一样,它们都有各自的现实形态,而我却得依靠别人点燃才能成形。天下火种为一体,因此分/身就是我,我就是分/身。我是开天辟地时候那第一簇火焰生成之时成形的,因此我是天下所有火种的主体。” 水妖笑道:“偏偏你的种子遍天下,自给自足,也不必像我们一样,终日为儿孙的死活烦恼”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群妖哄堂大笑。李宅厚一摆手示意它们安静,李宅厚听它们各自报告自己带来的妖物数量,累计起来足有五百多妖。李宅厚说:“你们听着,今天我要让你们干一件大事,办好了,你们皆有赏赐。办砸了,小心你们的命!” 群妖各自回答:“谨遵妖王之命!” 妖物中很多都是口吐人言,听的刘鹏举瞠目结舌,他紧紧的挨着李宅厚,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妖物,刘鹏举说:“贤弟呀,这些.这些妖物都是你叫来的?” 虎妖听刘鹏举一说,它虎啸一声,吓得刘鹏举一锁脖子,狐妖说:“咱们虽然是妖,但最不爱听别人说咱们是妖。妖又怎么样?照样可以修成正果!” 李宅厚道:“说的对!咱们就是妖,咱们生来就得和那些所谓的仙作对!他们可以成仙,咱们也可以,那石门洞中藏有很多宝物,擒获怪猴儿后,咱们就分了他洞中的宝贝!” 众妖立即齐声喝彩,李宅厚示意它们安静。 “那怪猴儿很列害,你们虽然化为人形,但你们都有什么本事我还不清楚。这样吧,你们先把你们的本事跟我说说,让我做到心中有数!” 虎妖先说:“我有猛虎之力,两只爪子挥击起来连玄铁都能抓透,我的尾巴和钢鞭一样,只要让我扫到一下,顿时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豹妖说:“我身法如电,快到让人看不清楚。只要我抓住机会,一下咬住对方的脖子,保管叫它气绝身亡” 獐妖说:“我善于打洞之法,无论潜伏到敌人的老巢,还是挖陷阱设埋伏,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水妖说:“我可以移海翻江,只要我一挥手,大水可以淹了整座石门洞” 火妖说:“我的分/身无孔不入,只要有可燃之物,我可以让整座石门洞变为火海。当然了,我本身不是凡火,不需要可燃之物也能发挥作用” 大家又是一笑,土妖说:“我生性敦厚,但翻起脸来也不好惹。破地为缝,地动山摇,只要我催动妖力,可以将整座石门洞拉入地底。” 獐妖一听大喜:“土妖啊,正好咱们配合,我挖洞,你可得给我提供方便” “那是自然” 重要各说各的本事,李宅厚把脸一沉:“今天对付的不是等闲之辈,谁要是撒谎到时候坏了我的事,我可不饶他!” “我们不敢夸口,一切听妖王大人安排!” 李宅厚抬起头来看了看夜色,此时刚到寅时不久,李宅厚不敢多耽搁,他对众妖厉声说:“你们现在各自带领你们的妖,瞧瞧的潜伏在石门洞周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我自去引他出战,等他出来,你们务必各用本事将他缠住,给我创造杀死他的机会!” “是,请妖王大人放心!” 刘鹏举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显然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事。他对李宅厚一挑大指:“我说贤弟呀,真有你的,这么多妖。。哦不,它们都听你的安排,这样的事,天下之间除了你绝对没有第二个!” 李宅厚说:“它们能不能缠的住怪猴儿,我也不知道。刘大哥,我交代你的事可千万别忘记了,日出之前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重击我的通灵穴,让我满满的睡一觉。当然了,那时石门洞之战已经结束,你可不能在我酣战的时候对我下手”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能那么干!你就放心吧!”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对众妖说:“现在你们就去各自准备吧,现在就行动!” 众妖各自去了,李宅厚自带着刘鹏举快速前往石门洞中。 凌晨的黑暗让人赶到压抑和不安,五百多个小妖已经将石门洞包围的水泄不通。李宅厚对刘鹏举说:“你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我观敌瞭阵,要是怪猴儿想逃走,你千万给我看清楚他逃走的方向!” “没问题啊!” 刘鹏举就找了个地形较高的地方,他伏在暗处眼睛盯着石门洞口,暗中留神。 李宅厚四处看了看,见漆黑之中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声音,他心中大喜,心道这些妖物还真都是强干之辈,这么多人隐蔽在周围,竟然丝毫没有动静,看来它们还是有些用处的。 李宅厚走到石门洞的洞口,此刻洞门已经关闭,李宅厚提起手掌来对准石门啪的就是一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着手处乱石横飞,石门被生生的打出来一个斗大的窟窿。李宅厚骂道:“里面的猴子,想要索宝罗盘就出来取吧!” 石门洞之中,怪猴儿正在打量着蜷缩在一团的北宫燕。他此刻化身为一只红猴,手脚甚为不方便。他面露凶光的看着北宫燕,似乎在考虑着是不是要附身到她的身上,极地鼠王正在没心没肺的酣睡,北宫燕紧闭着双眼,两道浅浅的泪痕还没有褪干,显然在暗中刚哭过不久。 怪猴儿还没有打定主意,就听到那剧烈的破门之声。他先是一惊,随后就听到了李宅厚的喝骂,怪猴儿骂了一句,他将得自己夺来的那把宝剑随便往地面上一扔,他打量了几眼那些藏在金色台面上的宝物,怪猴儿一伸手,一簇金色的绳索即被他抓了过来,怪猴儿将绳索往自己的胳膊上一缠,身形一闪就以来到了洞外。 怪猴儿来到石门洞外,现在的视线虽然不是很明亮,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宅厚来。乖猴冷笑一声:“臭小子,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两次在我的手中侥幸逃走了,就应该远遁他乡,怎么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李宅厚呸了一声喝道:“你这个比人,你夺我的宝剑,又囚禁了我的朋友。你不双手奉还也就罢了,还跟我吹胡子瞪眼,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看你这瘦小枯干的模样,我真把一拳就把你打趴下了!” 怪猴儿此时附着在红猴子的身体上,的确显得很不伦不类。他哇哇爆叫一声,身子一晃,挥动双拳来战李宅厚。李宅厚手上也没有武器,经过了先前的那两次交手,这次却不敢大意了。他立即催动诡捷术,拳脚如疾风暴雨一样猛烈的还击,怪猴儿虽然想一下子把李宅厚打倒,但李宅厚此刻精神抖擞,拳法不乱,一时间也难以战胜。 且不说怪猴儿心里很急躁,李宅厚更加急躁万分。自己已经和怪猴儿打了一阵,那些隐蔽在暗中的大小妖兽却迟迟不动,这让李宅厚大感意外。他正在怀疑那些初次相见的妖物们是否放了自己鸽子的时候,忽然怪猴儿所在脚下的地面猛然一塌,怪猴儿立足不稳立即跌落了下去,李宅厚大喜,他心道:“獐妖来了!” 他站稳身形,往那出坍塌下去的地面上放眼一看。只见平整的地面上此刻出现了一个宽度在半丈左右的不规则洞口,往下看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怪猴儿不见了,似乎是因促起的变故而跌落了下去。 李宅厚正自迟疑,猛然间一道红影闪出,李宅厚看的清楚,这红影直朝自己而来,李宅厚立即躲避,却慢了半筹,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用手一摸,已经躺下了血来。怪猴儿却乐的手舞足蹈,他已经站稳在了远处,他大笑:“我说你小子怎么敢来找我,原来是找了帮手!我刚开始还觉得这副身子不好用,情急之下才知道这副身子的好处。攀岩抓物,真是无往不利。”原来他在跌落地道之时,恰好地底的土壁上生长了几条树根,怪猴儿一下抓住,因为洞底黑暗,李宅厚一时竟没有发现他,以至于受到了他的突袭而受伤。 地道的确是獐妖打的,而那道突然塌陷下去的洞口却是土妖所为。獐妖还在洞底目漏凶光的带领着五十个小獐妖等待着怪猴儿,它们也很奇怪,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底? 李宅厚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李宅厚怒喊:“獐,狼,虎,豹。水,火,土,树妖,你们都给我出来,一起对付这个狗比!” 那些妖物其实早就坐好了准备,只是它们见李宅厚正在和怪猴儿寒颤。它们之所以会来助战,全在感受到了妖王之力的呼唤,它们并不知道万妖王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万妖王有多大的法力。因此都在那里作壁上观,现在它们得到了李宅厚的呼唤,立即现出身形来,它们纷纷从暗处一跃而出,而那些隐蔽在它们后面的小妖们也一涌而上,顷刻见出现在怪猴儿眼前的已有四五百小妖。 怪猴儿这一次可是大惊失色,虎妖虎啸一声,猛然朝怪猴儿这里一扑。俗话说,猛虎跃山涧,百丈不是事。寻常之虎都能一跃百丈,何况这只已经修炼成人形的虎妖?怪猴儿本来是不惧怕它的,奈何他现在所占据的身体是一具猴子的,又有话道:“山中无老虎,猴子做大王”若是山中有虎,这猴子可就胆战心惊了。 怪猴儿想要迎敌,无奈浑身颤抖,肌肉紧绷的连正常活动都很困难了。怪猴儿见身法受阻,他急解下缠绕在胳膊上面的那根金色绳子,对准正在扑来的虎妖一甩,只见一道金光划过,虎妖嗷的一声就被这条金色绳索捆了个结实,他强壮硕大的身体迅速从空中掉了下来,扑通一声砸在了地面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坑来。 几乎与此同时,水妖,火妖,树妖,狐妖,豹妖各自施展本事也都扑了上来。也不知怪猴儿念动了什么咒语,只见那原本束缚着虎妖的黄金色绳索竟然断开,虎妖仍然被紧紧的束缚着,而怪猴儿手中的金色绳索看长短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一甩手中的黄金色绳索,只见在他的周身上下嗖嗖嗖的闪过了几道金影之后,伴随着:“啪啪啪啪啪啪。。”的一连串的坠地之声,再看时,这些妖物都被这条金色锁链束缚了。 怪猴儿得意的看着这些俘虏,他四下一打量,眼光迅速落在了李宅厚的身上,只见他手腕一动,这个动作刚才他已经用了两遍,这是要挥动金色绳索来抓人的动作。刘鹏举看的清楚,他急喊一声:“贤弟小心,这个王八蛋要放绳子抓你了!” 怪猴儿瞥眼一看,一下就发现了隐蔽在高处的刘鹏举,因此他手腕一改方向,一道金色划过,刘鹏举被捆住,从高出跌落了下来。李宅厚暗骂一声,此刻他也没了取胜的仰仗,因此他身形一闪,就在刘鹏举坠地的瞬间逃脱了。 这已经是李宅厚的第三次逃走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在他始料不及的情况下遁走的。他长叹了一声,眼前那些妖物被怪猴儿抓去,自己又没有办法去救,此刻真是自毁经脉自杀的心都有。 但这沮丧之心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李宅厚心说:“看来我的修为还是不足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提高一下修为了,看来,要想成就成仙大业,真的是处处危难,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正想着,忽然地面一动,李宅厚立即驻足警戒了起来。很快地面一裂,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就钻了上来,他回头对地面下交代了句:“你们先在下面呆着,我来报告妖王情况!老土,妖王不会怪你的,你跑什么!” 但下面已经没有了回音,这个家伙一下从地底跳了上来,那本来分裂的地面迅速又合拢了起来。他抖了几下身上的尘土,来到李宅厚的面前一拜:“妖王在上,请饶恕我的无能之罪吧!” 李宅厚打量他一眼,这才发现是獐妖来了。李宅厚冷哼了一声:“你们这帮废物,我刚开始和怪猴儿交战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出手?至于那些被束缚了的妖物们,它们是死是活都是咎由自取。你率先发难助我,这个很好,等我破敌之后,自然会给你封赏。眼下至于如何破敌,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你刚才对地面下说什么?那下面是什么人?” 李宅厚的话说的很冷,獐妖恭敬的回答说:“妖王大人神通广大,虽然一时失利了,但我想要除掉怪猴儿对于您来说也不是难事。刚才在地底有我的五十个儿孙小辈,刚才地面裂开时,是土妖给我提供了方便。他说自己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怕被妖王您怪罪,所以就不敢来见你。” 李宅厚眉目一皱,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最先发难时也有土妖的功劳,何必躲着我?你现在能找到他吗?告诉他我不会责怪他。我这个人是非分明,绝不会错责怪谁的!” 獐妖闻听一喜,它说:“妖王大人,您具有妖王之力,只要用心召唤,它自然不敢不来”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立即收敛心神,神气合一,很快就发出了一道召唤土妖的命令。果然片刻后一阵风暴袭来,片刻后土妖显出身形,在他的身边还站立着一个一身土黄色衣服的男人,它们同时来到李宅厚的身边给他一拜:“妖王大人,请饶恕我的罪!” 李宅厚对土妖说:“你为何不敢来见我?你又没什么错!若都像你这样,那我以后怎么管束群妖?下不为例,若再畏罪潜逃不来见我,我必要你灰飞烟灭!” 吓得土妖立即跪下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李宅厚且不管他,他见这个土黄色衣服的男人面生,似乎在最初聚集妖物的时候没有见过他,李宅厚问:“你是谁,为何对我下拜?” 土黄色衣服男人又对李宅厚拜了一次,他低着头说:“我是风妖,因为洞府被占,我与那厮争夺洞府,因此来的晚了些,请妖王恕罪!” 李宅厚问:“哦?你是风妖,那应该是四海为家才对呀,又有什么洞府,你这是在骗我?” “不敢骗您!这处洞府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洞名要藏风洞,这洞形成于万年之前,以前那里有一条地下暗河,经过了多年的流淌,形成了四通八达的地下水源网络。但随着年深日久,主河流改道等等,那些流经藏风洞的水流已经干涸了。水虽干,但管道还在。无数的管道都要经过藏风洞,因此那里的风源非常浓重,可谓是常年不断。正是我修行的绝佳场所,不想一个月之前突然来了一个修士,此人道术高超,我与他对阵数次,都被他敢了出来。索性的是风体,实在打不过就四散而逃,因此才侥幸得了个周全。哎,我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了!” 第204章 群妖会 风妖说完这番话以后,表情明显的暗淡了下去,他没有说出让李宅厚这个所谓的万妖王帮助自己的话来,显然他对李宅厚的本事存在着质疑。李宅厚看他那苦楚的表情后,就问了一句:“这是一个什么修士,他有什么本事,手里有什么可怕的武器吗?” 李宅厚经过了和乖猴儿的战斗之后,一时间给他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波动。因此他一听到有修士稍显身手,立即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趁手的武器。风妖立即回答:“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他只是赤手空拳,但修为只要也应该在三阶之上,我虽然是得了人形,但修为只在二阶五重,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李宅厚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等我腾出手来,就去帮你料理了那个家伙,帮你夺回洞府就行了” 风妖眼前一亮,他立即跪下来对李宅厚泣泪哭道:“妖王啊,你有所不知,我那洞府之中有我的风器风葫芦,若没有了这个宝贝,我就是一个废物了。就算留在您的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您真的想帮我的话,那就现在动手吧,那个家伙一定还在我的藏风洞中!” 李宅厚心中大不以为然:“这个风葫芦很列害吗?连一个三阶道术的修士都制服不住?” 风妖叹了口气:“哪里是我的风葫芦不管用,我刚开始没把那个修士当回事,所以就没有用风葫芦。等一交手才发现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要回洞去拿风葫芦,却被他给赶了出来。风葫芦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李宅厚问:“这个风葫芦很列害吗?” “可以瞬间促动风暴,飞沙走石,让人迷失方向” 李宅厚心中一动,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感慨的说:“这样的好东西落到了敌人的手里,要是他拿这件东西来对付咱们,咱们怎么能制服的了他?” 风妖赶紧解释:“没事的,这风葫芦有独特的催动法决,天底下除了我以外,谁也使用不了。” 李宅厚心中思衬:“那怪猴儿身法快,又有那个神秘的金色绳索在身。要是有风葫芦助阵,让他短暂的失去视线,那对于我来说可是帮了大忙了!” 李宅厚立即站起,他对风妖说:“你的藏风洞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 风妖大喜,他立即点头同意,土妖还在不断的请求李宅厚不要怪罪他,李宅厚一摆手,他对土妖说“你们给我在这里留心观察怪猴儿的动向,万一他离开了石门洞,你们要密切注意他的去向,万不可大意,我去去就来。” 土妖千恩万谢,自和獐妖在石门洞周围观察情况。李宅厚跟着风妖,一阵风似得来到了藏风洞外。藏风洞距离石门洞也就二十余里左右,李宅厚暗中思衬:“这个家伙和那个怪猴儿是邻居,说不定它们还认识。怪猴儿那个家伙手里有很多列害的宝贝,对付这个修士,我可不能大意” 二人已经来到了藏风洞口,李宅厚说:“风妖,你去把那个夺你洞府的修士给我叫出来!” 风妖赶紧应承了下来,他身体一散,已经随风消散。片刻后,只听见藏风洞中一阵混乱,风妖很快又在李宅厚的面前汇聚了身形,他还没有说话,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就以冲了出来。 男人骂道:“你这个妖物,我几次放你,你却还来找死,这一次我好歹要你灰飞烟灭!” 但他说完话以后,立即就注意到了在风妖身边冷冷看着他的李宅厚。男人面色一沉,怒问:“那个小子,你是风妖请的帮手?” 李宅厚一笑:“一点不假。这藏风洞又不是你的家,你占据了别人的洞府,说话还这么蛮横。你以为你是我吗?” 李宅厚的前两句话似乎在和他讲理,等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地位上明显把自己和眼前的男人拉开了。似乎他可以这么干,但那男人干就不行。站在藏风洞门前的男人怒道:“你是谁啊,说话为何这样牛比?” 李宅厚说:“你别管我是谁。你把藏风洞交给我,我就饶了你。你要是敢反抗,我要你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男人大骂一声飞身跳过来就是一拳,这一拳直奔李宅厚的脸颊打来,带着呼呼的一阵风声而来,李宅厚闻声一看,心道:“不错,看这个势头应该也有三阶左右的修为” 李宅厚想看看他有多少家底,因此并不还招,只是不断的躲避他的攻击,片刻之间十招已过,李宅厚心想:“看样子他也就这点本事!”李宅厚再不迟疑,男人见李宅厚不断的躲避,又不出手,他的心中怒火更省,他飞起一脚来直奔李宅厚的裆部踢来。裆部乃男人的命脉之一,不管你是修士还是普通人,只要玩意健全的,被重击一下,也会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李宅厚看准了这一脚,他并没有躲避,因为他知道,就以眼前这个男人的速度,就是再让他快上十倍,也绝对击不中自己任何的一寸之身。男人已经进攻了十多招,他的防御就懈怠了很多,他的头已经暴漏给了眼前的李宅厚。李宅厚不等他的腿踢到自己的身体,他猛出一拳,这一拳好似刚拳一样,狠狠的杵在了男人的脸上。只听见“乓!”的一声,这男人蹂的一下被向后打出了十多步有余,他的双脚已经离地,那只提起来的脚还在前面支着,他的半边脸都被这一拳打歪了。 男人落地之后站立不稳,一下子摔了个腚盹,他此刻已是眼前金星乱撞,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李宅厚身形一闪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李宅厚一脚踩住他的胸口,狠狠的将他踩实在了地面上。李宅厚恶狠狠的说:“风葫芦在哪?赶快给我交出来!” 疼得这个男人呲牙咧嘴,他终于软了下来,哀求李宅厚:“你。。你比我列害,我服了,你能不能把你的脚拿开?再踩一会我就死了!” 李宅厚把踩着他胸口的脚略微松了松力道,但是却没有拿开。男人知道李宅厚是什么意思,他赶紧说:“那个葫芦就在洞里挂着,我没动,你要拿就去拿吧!” 李宅厚怕他欺骗自己,他对风妖一使眼色,风妖立即化作一阵风朝藏风洞中而去,须臾见风妖眉开眼笑的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葫芦,好像是没有成熟的生葫芦一样,风妖兴奋的说:“这个家伙没骗您,风葫芦果然还在洞中!” 那个男人咧着嘴说:“现在葫芦你们也拿到手了,我不占据你们的洞府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把?” “放了你?” 李宅厚似乎听到了一个十分滑稽的话一样发出了一声疑问。 “你打算杀了我?” “我没有不杀你的理由!” 听到了这句话以后,那原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男人顿时挣扎了起来。李宅厚见他在自己的脚下挣扎着,越发的得意起来,自己踩住他的脚又用力了些,其实此刻只要他稍微加上一点力气,这男人立即就会被他踩死,但他却没有那样做。显然是在捉弄他,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呢? 男人挣扎了一阵,似乎终于觉得自己无法脱身。他怒骂了一声:“可惜我的金丝捆仙索不在身上,否则怎么能冤死在这里!” 李宅厚听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踩住男人胸口的脚立即放松了许多,他问:“你说什么金丝捆仙索?!” 男人鄙视的看着李宅厚,骄傲的说了句:“哼哼哼,这是我的保命之物。只要挥动起来,无论人神鬼魅,皆能手到擒来!只可惜现在它被人盗了去,要是有此物在手中,我还怕你不成?” 李宅厚立即将腿往回一收,他一把抓住男人胸口将他提了起来。李宅厚说:“这个金丝捆仙索可是周身金色,长度约有一丈左右。捆人的时候可以分裂成很多段?” 男人吃惊的看了一眼李宅厚:“你怎么知道的?” 李宅厚哎呦了一声,他立即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他变得很客气的对男人说:“大哥呀,别怪我下手狠了些。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不瞒你说,我正被这个绳子所困扰啊,兄弟,你知道你的金丝捆仙索在哪吗?!” 见到李宅厚态度突然的转变,男人先是冷哼一声,随即他的表情变得苦楚了起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个比养的,他偷了我的金丝捆仙索,我一路跟来,找到了他的藏身处。我跟他交手了数次,每一次都是被他生擒。他抓住我一次放走我一次,无奈何最后一次被他放走后,我无可奈何,又没有脸面回家。因此就在这附近寻了一处安身之地,也是在想办法夺回我的宝物!” 李宅厚冷峻的面色竟露出一丝笑容:“可是怪猴儿?” “对!” “哈哈,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哥,你贵姓高名?且不用烦恼,为弟的可以帮助你夺回这件宝物!” 男人听罢思衬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说:“那个怪猴儿本事大的很呐,他每次出手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我还没有出招就败下来了,你虽然制服了我,但未必能制服的了他。我叫卢青海,中州人士,本家有一处不大的庄园,叫做青海庄,我是青海庄的庄主。” 李宅厚一笑:“大哥不用担心了,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这个金丝捆仙索是你的独家宝贝,你可有收伏它的办法?” 卢青海听到了李宅厚说的话后也是一惊,他似乎不相信怪猴儿能够使用自己的金丝捆仙索。卢青海说:“贤弟贵姓高名?你是吃了这捆仙索的亏了?不能啊,这宝物乃是我的师父馈赠于我。也不知在世上流传了多少年了,当年和他缔结契约的人早就没了,现在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催动这绳索的法决,怪猴儿怎么能使用?” 李宅厚说:“我叫李宅厚。怪猴儿用这个捆仙索抓走了我的很多小弟,他的确是可以使用的” 卢青海疑惑的点了点头,卢青海说:“既然这样的话,想必是那怪猴儿暗中偷去了我的法决了吧。他能用,我也能收,只要他使用捆仙索,我就能用法决让它失去作用。” 李宅厚大喜,就想立即动身去找怪猴儿算账,卢青海劝道:“贤弟不要着急,这个怪猴儿即使没有了捆仙索,他还有三件宝物。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李宅厚说:“是索宝罗盘,敏捷大阵,和敏捷之石!” 卢青海点了点头:“不错!索宝罗盘就不必说了,就单是那个你敏捷之石,咱们就难以对付,你可知道这个敏捷之石的来历吗?” 一般人对别人说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话时都喜欢卖关子,其实这么做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来是调调对方的胃口,让对方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产生兴趣,第二也是为自己阻止语言,怎么清楚,精彩的说出来做出准备时间。但今天卢青海显然没有以上的任何一点,此时他和李宅厚有一个相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有共同利益基础,那么让盟友多掌握一些对手的情况对于自己而言是有利的。 李宅厚当然不知道敏捷之石的来历,李宅厚摇了摇头,卢青海说:“我虽然本事不如你,但我多吃了几年稻米,对于这天下奇闻倒知道的不少。当年混沌初分,天地初开,盘古大神开天辟地.” 李宅厚插言说:“你直接说重点!” “你别急啊,这件事若不从根上说起,你也不明白。盘古大神以身躯化为山川,以血液化为河流,头发为林木植被,双眼化为日月,自此万物生出,乃是天地之开始。万年之后,大地之上出现了一个大神,唤作女娲。女娲娘娘捏土造人,这乃是人的开始。当时青天初升,大地初成。天地间灵气生出,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了灵气,就会有戾气,几乎在同时,一阵滔天戾气也在天地之间生出。 这戾气乃是天地一体时,盘古大神将它们分开后产生的。这戾气在天地间横冲乱撞,遮天蔽日,万物失去了光明。而这戾气之源久而成形,化作一个人形,唤作戾祖,他要把天下变作魔鬼的领地。女娲娘娘用大神通将他打败,戾祖败走时,将东北角的一处青天撞破,戾祖遁走,从此不见踪迹。 被撞破了的青天不但让蕴含在其中的残余戾气迅速外泄,那养护生命的灵气也不能幸免于难。因此女娲炼石,以神石补天。因炼的大了些,虽割去多余的部分,这一部分残余的女娲石散落人间,后世传为七十二块。而这些女娲石的下落,历来都是各路修士争相夺去的修炼宝物之一。 女娲石不但可以作为原料使用,更可以炼就各种法器和宝物,只要有相应的制作图纸,将所用辅助材料备齐,那可真是无往而不利,所求之物无所不成。 敏捷之石就是女娲石链接的,它用五木神火锤炼四十九天,女娲石被融化之后,加以天下间最敏捷的十二种灵兽辅助,就炼就成了这敏捷之石。凡是佩戴它的人,身法可以快上百倍,真如闪电相似.这就是敏捷之石的来历” 李宅厚听的如痴如醉,片刻之后,他怀疑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敏捷之石的炼就方法的?” 卢青海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哈哈,你听说过天宫将吗?” “你是说懂得制作天下间所有宝器方法的那个天宫将吗?” 李宅厚自离开飘渺峰后遍历天下,虽然只能在夜里活动,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耳闻目见,见识增长了不知道有多少。他听说过有这个一个人,但是并没有深入的去了解他。卢青海一笑:“不错,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弟!跟你说吧,这金丝捆仙索就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他老人家曾经和我说过敏捷之石的事,其实天下间不仅仅只有敏捷之石出奇啊。力量之石,灵气之石,智慧之石,炎火石,雷石.甚至还是戾石等等,只要有女娲石做原料,什么神奇的法器都可以制作的出来。” 李宅厚听的都要醉了,他的内心很激动。自己要成仙,就必须要掌握天下修士中最隐蔽的修真秘密。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本事和见识,现在听说天宫将有这样的本事,他怎能不高兴?他忽然想起,索宝罗盘似乎有搜索天下宝物和原料的功能,他伸手将索宝罗盘拿出,他问卢青海:“你说天下间有七十二块女娲石,那么,你看这个东西能找到它们的下落吗?” 李宅厚将手里的索宝罗盘给卢青海一看,卢青海说:“这件宝物都到你手了,佩服佩服!我听师父说过,这件东西的确可以搜索天下间的宝物,只要有名字就可以。但我听说,这女娲石有的已经或作的人形,有的已经变成的精怪。就是现在存世的,也都在荒山野岭,鸟兽不生的凶险之地。因此虽然历代都有去搜寻的,但收获却实在不如人意” 李宅厚说:“不管容易不容易,先试试看,传闻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卢青海点了点头,他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可以搜索天下宝物的索宝罗盘。李宅厚将索宝罗盘放在手掌上,他自从得到它以后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此刻注目观瞧,只见这个罗盘呈正方形,正面和一面铜镜差不多,有一个光滑的表面,背面是一个阴阳鱼,周围刻有五行八卦纹饰。光滑面呈圆形,在八个方向,分别刻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卢青海指着这面罗盘上的八个字说:“这个代表的是方向,这个光滑面可以用来书写宝物的名字。为了实验真假,你可以先在上面写金丝捆仙索,看看能不能找到” 李宅厚满怀期待的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个:“金丝捆仙索”。只见他刚刚写完,只见那个震字忽然一亮,李宅厚不明所以,卢青海却立即笑出声来:“这藏风洞离石门洞有二十多里,石门洞在正东方,此刻震字亮起,正好与石门洞的方向相合,我看这个宝物确实有索宝的功能!” 李宅厚又在上面写了个:“龙渊剑”,那震字先是一暗,随后再次亮了起来。李宅厚兴奋的在镜面上写了个:“女娲石” 片刻后只见八个字同时亮起,李宅厚眉头一皱,他看了他卢青海,卢青海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会产生这么一个效果,卢青海说:“哎呀,我已经说过,女娲石散落在天下间的各处位置,不是索宝罗盘不灵,只是如实表现罢了” 李宅厚听罢大为泄气,要是这样的话,那有索宝罗盘和没有也没有分别。卢青海笑了笑:“女娲石虽然各个方向都有,你只要想朝哪个方向去找,只要在那个方向的字上按一下,这个罗盘就只为你提供这个方向的信息了。你看现在这些字是不是比先前的那个字暗许多?” 李宅厚一看确实如此,刚才的那个震字金光闪闪,而现在的这个字所散发的,好似即将熄灭了的烛光一样昏暗而没有生机。李宅厚喃喃的说:“难道是离得远近的关系?” “对喽!索宝罗盘必定也有缺陷,他不可能告诉你确切的地点,但它已经给你提供的方向,只要你越靠近宝物,这个指引你方向的字就会越亮,到最后金光闪闪的时候,宝物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205章 大喜 李宅厚大喜,他立即按了一下震字,果然其它的字都暗了下去。李宅厚将索宝罗盘往怀里一收,不用说,有了这件宝物,以后自己要寻找什么可就容易的多了,有了此物,可谓是天下之中再无找不到之物,他心想:“难怪怪猴儿家里有那么多宝物!” 李宅厚想到这里,立即心痒难耐起来,他立即就像动身去找怪猴儿,李宅厚说:“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怪猴儿算账把!” 卢青海叹了口气:“且慢!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咱们自家的威风。这个怪猴儿生性和别人不一样,他天生敏捷,不用练习什么增加敏捷的道术就比常人快很多。他此刻有敏捷之石在身,又有敏捷大阵护体。要想制服他,咱们又没有趁手的武器。我看咱们还是先准备一下,等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找他算账也不迟。” 李宅厚不耐烦的说:“咱们现在有风葫芦在手,只要给怪猴儿制造一点混乱,我就能制服他!” 卢青海说:“我知道你的本领,但怪猴儿也不是吃素的,咱们不可以轻视他。我跟你说,其实有一件宝物可以制住敏捷之石,只要将它弄来,保管制服怪猴儿无疑” 卢青海说完了又摇了摇头,似乎这件事根本就办不到。李宅厚被他勾起了兴趣来,李宅厚骂了句:“有屁快放!” “呃.”卢青海老脸一红,他想要动怒,但那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火辣辣的脸颊告诉他,对李宅厚动粗可没什么好处。 “是鸳鸯剑。鸳鸯乃是雌雄,又有阴阳之意。它可以克尽天下一切的特殊属性的宝物,敏捷之石虽然神奇,但要是遇到了鸳鸯剑,可谓是雌的遇到了雄的。老婆遇到了老公,想不妥协也不成了。只是这鸳鸯剑.早年间我听说在飘渺峰中的幽月掌峰手中,这个女人可不好惹,因此我才愁眉不展” “鸳鸯剑.” 李宅厚缓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来,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他忽然大笑几声,卢青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在笑自己,卢青海说:“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所以才勉强说出来,你又何必笑话我?” “我不是在笑你,多亏你说出来克制敏捷之石的办法来。这鸳鸯剑不瞒你说,要是别人可万万拿不来,要是我去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远处一声鸡鸣之声,这一声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在李宅厚的耳中听来,就好似晴天霹雳一样,浑身顷刻间打了个寒颤,他的脸色立即变的惨白起来,他猛地回头对风妖说:“你多久能到东州?” 风妖看的问的唐突,表情又是大变,风妖紧张的回答:“最快也要一个时辰吧” “来不急了,来不及了!” “你们都在藏风洞里呆着,我出去办点事,今天晚上我会回来找你们!” 李宅厚说完,他的身体一闪,在二人诧异的眼光在消失了。 这注定是不完美的一天,天气很阴,天空上聚集的厚重的乌云,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来。李宅厚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好像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样,脑袋没有任何的清晨爽快清醒之感,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体上,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他知道自己昨天并不在眼前的这个地方,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到这里来?不知道,也想不起来。 昏昏沉沉的走着,方向是东面。那是去飘渺峰的路,可是自己要去干什么呢?不知道。李宅厚无奈的敲击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从中回忆起一些什么,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生出:“废物,去飘渺峰找鸳鸯剑!” 李宅厚一惊,他用力的甩了甩头,但这个声音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废物,快点按我说的做!” “滚开,滚开!” 李宅厚痛苦的用手抓住自己的头来。 “你这个废物,不配占据这样的身体。我才是它的主人,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一个窝囊废而已。你被人害了,却不报仇。你这算什么?你想占有师姐,却看着她嫁给赵仟羽。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别人的手中却无能为力,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放手吧,别再占据这有用之躯了。把它交给我,我可以大干一番事业!那些你引以为憾的事,在我的手中一一都可以弥补回来!” 李宅厚的脸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他大吼道:“你住口!我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我问心无愧!报不报仇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师姐的死不是我的过错,我喜欢她,但我并不想占有她。她嫁给赵师兄也是应该!” “哦?你难道忘记了那日在深谷之底的那个美梦了吗?一人娶三人,真是神仙美眷啊!你既然无心占有小师姐的身体,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春梦?你把自己标榜成君子,那在师姐结婚的时候,你又为什么恨自己无能?你当时真的就不想和赵仟羽竞争吗?赶快撕下这层虚伪的面具吧!废物,就是再过一百年,经过一百个类似的事,我想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对于你而言,所有的机会都会在你的眼前溜走。不是老天爷不公平,只是你自己不行!” “你自认为自己很正直,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你认为燕无人是好人,又把赤炎剑交给了他,你哪里知道他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身上有燕道极的毕生修为,这对天下的修士而言是多大的诱惑?燕无人一心恢复剑宗,岂能对你不动心?只是他一时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而已。你当他实心帮你吗?你认为他把龙渊剑给你是真的为你着想吗? 那****独自对付不了石铁棘,这才临时起意让你和龙渊剑缔结契约,成为他的帮手。他一番花言巧语,就哄的你和他一起去对付万妖王。要不是你命大,你早就死在了燕无人的赤炎剑下了。你侥幸得了一颗妖王之心,却也让燕无人偶然之下突破五阶修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可以这么说,萧亦山就是间接死在了你的手中!” 你以为你解救了刘阿娇是义举吗?哼哼,若不是你假仁假义放了黄面壳,刘府上下怎么能被灭门?要是刘鹏举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你以为刘阿娇对你很有心思吗?她喜欢的可是赵仟羽啊!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救了水清婉是义举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是魔宗的人?魔宗一起,天下间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其手,你救了她,就是帮助了她,将来天下再有浩劫,都是拜你所赐! 你以为水清婉真的对你很好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她想让你再飘渺峰做卧底而已! 你以为小师姐对你很好吗?哼哼,你和她在一起几年了?和一个傻子差不多,抱着美玉却送给别人享用。她当你是什么?你下山失踪了那么久,她问过你一句?别人拿你当什么了?你就这么不值钱吗?别坚持了,把身体给我吧,我能为你报仇,也能实现那个最为宏大的梦想和目标,只有我能实现,给我吧,给我吧!” 这些话一句一句的在李宅厚的脑海中不断的传来,似乎是自己的发问,他忽然觉得事实大概也是这样。他只觉得自己的胸中气血一阵翻江倒海,他仰天长啸了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着这口鲜血的吐出,在他脑海之中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李宅厚颓然的瘫坐在了雨水之中,他喃喃的自言自语:“我害了刘府一家人,又害死了大师伯。我帮助了敌人,又救不了师姐。我杀死了同门师兄弟,现在有家难回,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缓缓的提起自己的右手来,他的手在颤抖着。“既然生的痛苦,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冰冷的雨水无情的拍打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的年纪的确不大。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没有一件是他主动去招惹的。他从来没有过争名夺利的心,也没有要算计别人的意思。但世上的事,不是你想得就可以得到,你不想招惹事情就不会找到你的头上的。 李宅厚在飘渺峰杀死了凌霄阁入门弟子耿千秋,又杀了很多飘渺峰弟子。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其实就是李宅厚,在被凌霄阁飘飘,茫茫二位道爷囚禁的时候,被人解救逃脱了出来。他自小就不离藕栅峰,此刻忽然没有的依靠,他的内心早就变得苦楚万分。他听到脑海之中的声音似乎句句都刺在了自己的心中,他一时邪气入脑,竟然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手掌已经提起,只要奋力的在头顶上拍落,他的命就没了,日后这天下中发生的一切都不再和他有关系。 他的手就要拍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惊雷一样在他的耳畔传来:“且慢,不要寻短见!” 李宅厚浑身打了个冷战,他的神情猛然间清醒了下来。他一哆嗦,在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直接惊出来一身冷汗。他抬起头来看时,见一个老道疾速朝自己跑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儿立即引起了李宅厚的注意,她面色冰冷,没有任何的暖意。但犹如九天仙子下凡一样,她的美貌,足以让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垂怜欲滴,那是庄若兰! 李宅厚的眼睛随即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走在最前面的老道不是别人,正是三师伯李亦群,而在他们的身后,则依次是夏雨亭,御风,无言和庄若兰。 夏雨亭,御风,无言被雨水打透了。庄若兰和李亦群则依靠护体灵气趋雨,雨水在他们的身体周围缓缓划过,丝毫不能靠近他们的身体。李亦群走到李宅厚的身边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有什么难处,可以和老道说说,你要寻死,大好的时光岂不都付诸流水?” 李宅厚看着李亦群这熟悉的面孔时,他的内心一热,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多日间不见亲人了,此刻异地相逢,实在是感慨万千。李宅厚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对李亦群说:“三师伯,你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李亦群一愣,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想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也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李亦群就问:“这位施主,你叫我什么?” 李宅厚就想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忽然云层中电光一闪,一道闪电弯弯曲曲的划过天际。在这闪电划过的瞬间,云层之间一道银线一闪,李亦群眉头一皱,他转身对庄若兰说:“若兰,去看看怎么回事!” 庄若兰立即御剑而起,她片刻隐没在了云层之中,须臾之间回转过来,她按下云头落在地面上对李亦群说:“是一条过路的长尾蛟。” 李亦群说:“此物多在戾气厚重的地方才会出现,属于妖兽之类。早年间魔宗人善于携带这种妖兽,难道是这里有魔宗的人吗?” 此时魔宗的残余之人在五州之中的活动日渐频繁,虽然当日魔宗覆灭,而多年来,无论是飘渺峰还是禅音寺,万劫谷都在竭力的宣传着魔宗已经被斩草除根的假象,但其实当年漏网之鱼实在不少,只是它们杳无音讯,因此渐渐的也就放松了对它们的注意。而现在,他们也渐渐的开始不得不接受,魔宗正在有死灰复燃的苗头了。 夏雨亭浑身被雨水打的净湿,一面抖落着身体上的雨水,一面抱怨:“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下起这场雨了,真是倒霉!” 御风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难受,我们不也浑身都湿透了吗,你消停点” 夏雨亭没好气的说:“谁叫咱们修为太低,又没有护体灵气,挨浇受冻不也是活该么!” 李亦群道:“雨亭,你在说什么?” “呃.三师伯,我是说这场雨下的好啊,你看现在空气多新鲜,还给我洗了个冷水澡,真的是好长时间都没洗澡了呢” “雨亭,不可胡言!” “呃.” 御风走过来小声对李亦群说:“三师伯,我看这场雨来的蹊跷。刚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戾气很重,天上又出现了长尾蛟,你看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是.?” 李亦群心中也很奇怪,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仍然是一副关切的神色对李宅厚说:“施主,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老道说,看我能不能尽一尽微薄之力。。你刚才怎么叫我三师伯?” 李宅厚本来是想把自己的情况都说出来,但经过了着片刻的冷静之后,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此刻还不能回飘渺峰,他早有心思回飘渺峰认罪,只是现在身上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东州王的事没有了结,自己一旦回去,恐怕再难轻易离开了。李宅厚一笑:“想必是我认错了,看您的风采,和本家的三师伯很像,因此一时失口,请道爷见谅!” 李亦群笑道:“不妨事,小施主,你为何要寻死呢?” 李宅厚心中苦楚万分,他一时邪气攻心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也不想死。他转念一想,自己此刻被怪猴儿所缠,北宫燕和刘鹏举被抓获,正愁没有个解决之处,此刻见到了李亦群等人,这不是天赐的帮手吗?李宅厚说:“不瞒道爷,我的朋友被石门山上的怪猴儿抓走了,我救不了他们,因此才要寻死” 李亦群一听摇头叹息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轻易寻死?石门岭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我好言相劝,好歹救出你的朋友来把!” 李宅厚一听李亦群有相助的意思,他暗中赞叹三师伯人意,不愧为飘渺峰掌峰。他叹了口气说:“这个怪猴儿列害的紧啊,道爷可得小心点才是” 御风过来对着李宅厚一笑:“这位大哥,你请放心的带我们去石门岭吧,我师伯不怕他列害,好歹救出你的朋友!” 李宅厚故意露出来一个欣喜的表情来:“那既然如此,就太谢谢了!要是事情成功了,我一定多多给钱答谢你们!” 李亦群赶紧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请快带我们去吧!” 李宅厚提起了精神来打量了一下环境,他凌晨时虽然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但终究还是没有脱离石门岭的区域范围内。李宅厚带着几人走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石门洞的位置,李宅厚用手一指那扇耸立在洞口处的巨大石门:“那石门后面就是怪猴儿的藏身处,几位先在这里等候,我去引他出来!” 李宅厚说完几步走到洞口,他对着里面喊了句:“怪猴儿,快点把我的朋友们交出来!” 怪猴儿因为丢了索宝罗盘,正在洞中愤恨不已,他从北宫燕的口中得知了李宅厚的名字,索宝罗盘是他的命根子,所以他想要去寻找李宅厚。而段青石因为一夜没有得到夲大有等人的消息,因此带着十名青石会弟子来石门洞打探消息。段青石正在和怪猴儿交谈,忽然听见门外的叫喊声,怪猴儿怒道:“一定是李宅厚来了,我还打算去找他,没想到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贤弟在洞中安歇,我去去就来!” 段青石从怪猴儿的口中得知夲大有等人皆死于李宅厚之手,他哪里肯单独留下,尾随着怪猴儿一起来到洞口。怪猴儿一看,果然是李宅厚。怪猴儿骂道:“好小子,我还想去找你,你倒又来了,这次又带了多少帮手来?!” “对付你还用帮手?” 李宅厚话刚出口,他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怪猴儿的身边,伸出手来啪的一下打了他一个嘴巴。怪猴儿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这一下猝不及防,再想抓时李宅厚已经退回去了,怪猴儿气的哇哇爆叫,段青石骂道:“李宅厚,你杀了我的几个堂主,今天又来找麻烦,你麻皮的我要你的命为我的堂主们报仇雪恨!” 第206章作死的行为 段青石骂人的时候,真可谓是怒发冲冠,气贯长虹,颇具排山倒海的摄人气势。但李宅厚到没有被他的这番愤怒吓倒,相反的是,当他交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李宅厚不由自己的一皱眉,当他回头再看李亦群师徒五人的时候,李宅厚的脸立马就绿了。因为他发现在自己身后站着的五人中,出了李亦群和庄若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之外,其它的三人都是睁大了嘴巴看着自己。 最先有动作的是夏雨亭,他立即对段青石说:“你这个青脸的家伙,你病糊涂了吧,李宅厚在哪?” 段青石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五个人都是李宅厚找来的帮手,他冷笑一声:“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李宅厚把你们叫来当帮手,人都来了,还问什么?” 夏雨亭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立即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刚才就要寻死之人可能就是段青石口中的李宅厚,但问题是自己和李宅厚在一起的时间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个哪里是自己认识的人?夏雨亭一笑,笑的很轻浮,看起来很瞧不起段青石:“青脸儿,我告诉你,这个人可不是我李宅厚师兄,你恐怕要是认错了人。” 他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李宅厚,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冰冷了起来,夏雨亭冷哼一声对着李宅厚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的李师兄?” 也难怪夏雨亭怀疑李宅厚,此时他的相貌身材和最初下山之时已经大不相同了。而且刚才他又对李亦群说了慌,加上奇怪的雨和路过的长尾蛟等等,种种迹象已经表面,眼前的李宅厚的确是大有问题的。李宅厚见自己如果不把事情解释清楚的话,非但李亦群和师兄弟几个人不能帮助自己,而且极有可能和怪猴儿段青石二人站在一处对付自己。 李宅厚叹了口气说:“夏师弟,段青石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李宅厚!” 夏雨亭一撇嘴轻蔑的说:“你说什嘛?你是李宅厚?别扯了,会笑掉我的大牙的!” 李宅厚笑道:“夏雨亭,你还是这个德行!是不是还想被我揍一顿?那天在藕栅峰的藕池边上的事你忘记了?” 李宅厚所说的事发生在八峰主楚亦萍死去的第三个月。吴亦农当时接管了八峰的所有职务,数遍也把楚亦萍的徒弟们也接收了过来。八峰有很多徒弟,有本事的也不少。大弟子是于九莲,飘渺峰大试的时候他成为入驻凌霄阁进修的十人之一。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于九莲这个身怀真材实料的大师兄进修去了,八峰实际的领头人就变成了夏雨亭。 虽然白日见吴亦农教他们道术,但只有两个时辰是和吴亦农在一起的,而且多数的日子里都是何百香来教,或是他们去藕栅峰学。一天中二十四个时辰,也就是说大部分的时间它们都是自由自在的。夏雨亭这个二师兄现在成了大师兄,八峰又没有实际的老大,因此他就过了把峰主兼大师兄的瘾,在八峰上可谓是呼风唤雨,躲一跺脚大地都要颤上三颤的主。 那一日夏雨亭带着石立,刘广陵,何一刀在藕栅峰草堂之上和吴亦农学习完道术之后,石立,刘广陵,何一刀三人无事就回八峰去了。夏雨亭独自一人在藕栅峰后山的莲池边上晃荡,藕栅峰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到碧莲峰,没人知道夏雨亭去后山干什么去了。藕池的边上的灵雀发现了夏雨亭后立即喳喳的叫个不停,夏雨亭怕自己被别人发现,因此急忙来掐灵雀的脖子。 灵雀的修为也有二阶以上了,夏雨亭一时制服不了灵雀,但他损招百出,不断的闪展腾挪,顷刻间已经将灵雀身上的羽毛拔下了不少,灵雀喳喳的愤怒叫着,夏雨亭却更得意了。似乎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后山的目的,这场遭遇战倒是激发起来了他的兴趣。李宅厚去碧莲峰采莲来喂灵雀,正好走到这里,李宅厚见到这样的一幕,心中立即就燃起了怒火来。 这只灵雀是自己上山不久之后就来到藕栅峰后山的,多年来一直都是师娘和师妹在照顾养护,直到近日来才归自己照料。藕栅峰上的人爱护它犹如爱护自己的师兄弟一样,忽然见此,哪里能忍片刻? 李宅厚立即将手中的莲包仍出,他也不废话,过来就和夏雨亭扭打在了一起。当时夏雨亭是一阶修为,李宅厚还没有入阶,但饶是如此,李宅厚犯了犟劲,死死的和夏雨亭纠缠。本来呀,夏雨亭就不服这个所谓的师兄,因为他还没有入阶,论修为不是自己的对手,论资历自己是八峰下的弟子,他是九峰主的弟子。来的时间没有自己长,体格又没有自己壮实。无论是道术攻击还是法术攻击,自己都在他之上,凭什么认他是师兄? 但战斗的进展很快就让夏雨亭知道自己错了,他仗着自己有一阶修为的根基,强势压制这个体格孬若的师兄。但李宅厚也不是傻子,他并不和夏雨亭硬碰硬。夏雨亭的拳脚很有力道,但李宅厚的躲避身法更灵活,好似一个猴子差不多。他左支右拙,虚招百出,找机会就给夏雨亭的软处来一拳,顷刻间夏雨亭已经变得鼻青脸肿,而李宅厚只是头发被夏雨亭抓的散落了些而已。 夏雨亭大怒,就要使出看家的本事穿心箭来,这对于李宅厚而言实在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因为这一招如果实在的打在李宅厚的身上,李宅厚不死也要受重伤。夏雨亭当日在草堂之前对吴亦农表演过这一招,李宅厚看的清楚,见他拉起了架势来,眼看就要对自己使用穿心箭。李宅厚在他还没有使出招数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藕池旁边捡起来一块大藕来,对准夏雨亭的脑袋就是一拍,不知道是夏雨亭的眼睛被揍的花了,还是李宅厚有准头,这一下不偏不倚的扣在了夏雨亭的头上,夏雨亭顿时失去视线,结果可想而知。 这件事给夏雨亭造成了心理阴影,这对于二人时候的相交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夏雨亭毕竟不是阴毒之人,虽然被李宅厚揍了一顿,但细想起来,也是自己不对在先。且李宅厚为人耿直,不善欺人,因此二人并没有种下隔阂的种子。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后来李宅厚也没有把事情说出去。此时夏雨亭听到眼前的这个人提起来这一件往事来,他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李宅厚,他摇了摇有似乎在疑问“你也不是李师兄啊,这是怎么回事?” 李宅厚察言观色,见夏雨亭已经多半相信了自己的话,只是无奈自己此刻的音容相貌已经今非昔比,他也不理夏雨亭,直接走到李亦群的面前双膝一跪:“不孝弟子李宅厚拜见三师伯!刚才不是我有意欺骗您,只是有些难处,不便对您直言而已,请三师伯恕罪!” 李亦群看着眼前的李宅厚,他奇怪的问:“你说你是李宅厚,我倒是见过他,你们的相貌.” 李亦群的怀疑是没有错的,李宅厚见事已至此,不说清楚的话,他们绝对难以相信自己的身份。李宅厚叹了口气说:“当日我奉师命同四师伯马亦真,师兄御风,无言。师姐庄若兰,师弟夏雨亭五人去万劫谷参加英雄大会,不料在天下驿中促起变故.我被韦凤一掌打落悬崖,索性遇到燕道极老前辈相救,大难不死,因为一直有琐事缠身,一时不得回师门。今日我的朋友被困在这石门洞中了,直到现在遇到你们,这就是我这段时间的经历!” 李宅厚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通玄殿中的事,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还不能回飘渺峰。当他提到韦凤把自己打落悬崖的那一处时,愤怒的情绪让他失去的理智,竟一口将水清婉的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李宅厚说完水清婉的事后大为后悔,但已经无用。李亦群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和他深厚的修为明显不符。 他听到李宅厚和水清婉去找公冶良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听说韦凤把他打落悬崖时脸色又是一变,最后当李宅厚提起自己被燕道极的魂魄所救时,他的脸色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一个个耸人听闻的事在李宅厚的口中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真是惊哉奇哉到了极点! 这番话中其实有几个关键点。李亦群之所所感到吃惊,原因在于。李宅厚所说的水清婉他并不知道,只是公冶良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他是魔宗宗主永少年手下的右护法,他的绝技巍山重当年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正道人士。其实所谓的正道邪道只是他们自己界定的,作为修士而言,修行的方法本来就有很多种。一般正常的修士都是按照一定的程序或是法决来自行修炼,将灵气引入躯体,再储存在气海之后。等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量之后,就可以用法决来进行入阶。 循环往复如此数次,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最终可以将自己的阶位入到九阶九重之境。之后的事就没人知道了,也没有再继续入阶的法决了。九九之数毕竟不足,最后那一重究竟要怎么去入,而到达十全十美的圆满状态却不得而知了。但飘渺峰的祖师爷张百川成仙的事在天下间无人不知,因此这样的修炼似乎是最有效,最传统,也是最安全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修士都得按照这个方法去修炼。张百川是修士们的祖宗这点不假,但他死了近千年,天下间的修道门路早以变得天翻地覆了。人们不单单只依靠吸纳天地灵气入体,以阶位提升最终成仙得道了。 因为聪明后人发现,这样的修行方法太过缓慢,轻则要有几百年的根基修炼,重则一生也达不到那最终的终点。清风道人,明月道人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所以后来很多飘渺峰的人也主张放弃或是改善修炼方法,但却遭到了元老门的强烈不满了反对。 但飘渺峰如何不管外人的事。最先突破难题的是万劫谷,万劫谷虽然最初的修为也是吸纳天地灵气。但后来却改变了路数,变为以灵气吸纳为根基,在辅助以《先天功》修炼,先天功和飘渺道术最大的区别就是。先天功不以吸纳天地灵气为途径,而是以开发自身为修炼办法。虽然也要晋升阶位,但随着阶位的上升,自身所需要吸纳的天地灵气就越少,知道最后九阶九重之境时,所吸纳的天地灵气几乎为零,而练习先天功的修士们,最后很可能自己就成为了散发着灵气的灵气之源。 这是万劫谷的修士们给修道大业做出的杰出贡献,至于中州燕家,南州禅音寺也各有各自的修炼方法和路数,也都很有特点,此刻就不多说了,日后自有分晓,提到此处,就不得不说一说魔宗的特殊修炼方法。 魔宗的修炼方法更是别出心裁。他们从不吸纳天地灵气入体,正如先前所说,天地之间自天地初分之时,盘古将它们强制的分开,虽然万物得生,灵气随即而来,但也因此产生了一股分离之恨的戾气。这些戾气伴随着天下之间的愤怒,悔恨,仇杀,恩怨,阴毒之地等等而产生。正可谓是天下有多少灵气,也就有多少戾气。 魔宗的修炼方法正是依靠修士本事吸纳天地戾气为基础的。天地之间的灵气养护了大量的灵植仙草,灵兽灵鸟等等。戾气却生成了大量的妖兽,妖物。恶毒之地,穷山恶水等等。正常的修士其实也可以通过正规的辅助来提升修为,如以灵兽,灵植炼就丹药等等。戾气则不然,只要是天下之间的生灵,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都是有或多或少的怨气,这就为以吸纳天地戾气的修士提供了方便。 魔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并成功的掌握了吸纳天地戾气的办法。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活着的生灵,都可以变为魔宗吸纳的对象。只要有戾气存在,他们就可以以此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其中以魔宗的永少年为最甚,永少年的修为深浅不清楚,他的独门武器噬魂珠可谓是家喻户晓,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噬魂珠也就是吸纳天地戾气的法宝,此不多言。当年魔宗入侵中州剑宗的时候,噬魂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知道吸干了多少人的精魄。燕道极和他对战,因丢失了赤炎剑,而身死在剑宗后山的万丈悬崖之下,这件事天下间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后来的事不必说了,燕道极身死之后,很多修士都自发的去谷中寻找他的遗骨。 但这座万丈深谷实在太深,且越往下走越严寒刺骨,谷中经常刮起白毛风,这白毛风列害的紧,若被刮到一点,立即浑身冻僵,被冻的轻的或许还能逃走,若冻结实了,就会和燕道极一个下场。谁也不是谁的亲爹,所以大家在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为了彰显正道人士的义气,所以又经过了几个月的搜查,最后终于放弃了搜查工作,自此,燕道极这个名字就在天下修士大家的名单中被抹掉了。 燕道极虽然死了,但他的英明却难以在老一辈的修真人士的心中抹去。破天十三剑是他的标志,他手中的赤炎剑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的魔宗子弟。李亦群听到李宅厚说出燕道极将毕生所修都传授给了李宅厚,他的内心不由得不受震动。其实对于李亦群而言,李宅厚得不得到燕道极的修为无关紧要,当年他还是渺渺道士的弟子时,正经历了这场正邪大战。 当时他是非常佩服燕道极的,燕道极坠落深谷之时,他曾经也加入了搜救大军之中,无奈他当时的修为太低,根本无法下到谷底。此事当时自己就引以为憾,不由得联想到:“如果当年所有的门派再用心用力一些,也许就能想出挽救燕老前辈的办法了,哎,可惜可惜!” 他的内心虽然感叹,但他毕竟身份高,修为也深厚,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李亦群先说:“韦凤这个小子不仁不义,我飘渺峰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孽障为害师门,待我回去必要找他算账。” 李亦群叹了口气,通玄殿中燕无人杀死萧亦山的事此时他已经知道了。而燕无人所使用的武器就是赤炎剑,李宅厚把赤炎剑交给燕无人,这件事本来就不怪李宅厚。也是是非因果,都是前定,没有韦凤的这一掌,赤炎剑就不能重见天日,燕无人没有赤炎剑也许就无法偷袭萧亦山,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的啊! 李亦群这样想着,但是眼前的事还要办。李亦群说:“贤侄,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这个石门洞里有你一些什么朋友?” “都是我在途中结交的。有一个人是青石会青石堂的堂主,叫做刘鹏举。另一个人是东州王的女儿北宫燕” 李亦群哦了一声,段青石在一旁看他们说起来没完,竟然不理自己,又听李宅厚提起刘鹏举来,段青石喝道:“刘鹏举早就不是青石会的人了,他是个屁堂主!你们在我的面前认起了亲来了?你们耗得起我可耗不起!李宅厚,有种的你过来,和我较量较量!” 段青石骂骂咧咧,可气坏了正在膜拜之中的夏雨亭。段青石虽然上过飘渺峰,但却没见过李亦群。更不认识这些飘渺峰的弟子了,夏雨亭直接对段青石骂道:“取你乃乃个熊的!你眼睛瞎了,我们认什么亲?我们本来就是亲!你也不必找我师兄了,小道爷今天就来会会你!” 李亦群道:“雨亭,不可胡言!” 御风听完李宅厚的自我介绍之后,他已经知道了李宅厚的身份,虽然他也感觉到很惊奇,但是同门子弟之间的亲近之情立即生出,御风凑过来对李宅厚说:“师弟,久别重逢,我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有三师伯在,你朋友的事尽管放心。夏雨亭这个小子不知道轻重,让他去碰碰钉子也无妨,他几天不挨收拾皮子就痒痒!” 李宅厚听罢会心的一笑,无言只是对李宅厚点了点头,他一向如此,李宅厚也不计较,当他的眼睛看向庄若兰时,庄若兰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幽深清澈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战局,似乎对于李宅厚刚才所说的一切,她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让李宅厚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但片刻后李宅厚自嘲的一笑:“你要是挑她的理,你才是个事比!” 夏雨亭去索战,却没人阻止,除了三张冷酷脸之外,御风和李宅厚只是咧着嘴笑看夏雨亭的表现。 夏雨亭的表情很嚣张,怪猴儿就要动手,段青石一拉他:“前辈,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种小菜,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怪猴儿勉强按捺下猴子习性,他急迫的对段青石说:“那就快点,我要等不及了!” 段青石点了点头,他一晃手中的大刀,意思很明显,他认为自己很快就能解决掉这个前来索战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其实夏雨亭若论品相外貌,也够的上是一名美男子,但因为嘴贱又没什么真材实料,所以大家在很多时候都喜欢看他的笑话。 段青石内心燃起了轻视之心,夏雨亭可没有落下防范之意。夏雨亭在经过李宅厚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句:“师哥,咱们兄弟一会再亲近。眼前的这个青脸有多大本事,你跟我交个底,我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给师门丢脸!” 李宅厚心道这个小子心眼到是不少,他马上回答“最起码也在三阶之上” 吓得夏雨亭一缩脖子,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段青石后,只见他目漏凶光,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他现在再看这把刀时,只觉得寒气袭人,夏雨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愁眉苦脸的看向李宅厚:“师哥.我才一阶。。我怕我够呛能打得过他啊!” 李宅厚把脸一沉:“你话都说出去了,难道拉屎还要往回坐不成吗?告诉你快点去,你要是怂了,以后不许叫我师兄!” 夏雨亭的脸立即变的死气沉沉了下来,他想了想道:“师兄啊,小弟去还是要去的。只是这个青脸要是下手太狠,关键时刻你可得暗中相助啊!” 李宅厚点了点头:“你去吧,关键时刻我自然会出手相救!” 听到了李宅厚的承诺后,夏雨亭立即变得精神了起来,他紧紧了绦子,又提了提裤子。周身上下没有了阻碍之物,夏雨亭这才拿出自己的独门武器来---一把匕首,这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在夏雨亭的手里又变得很不普通。日后不知道有多少道术通神的修士要死于此物之下.只见这把匕首的样式比较奇怪,刀苗子以下是正常的,唯独刀苗子不一样。刀苗子长度在二尺有余,细细的好似一根筷子一样,尖被磨得雪亮,与其称之为短刀,不如称之为短刺,因为看形状这把武器的确像极了一根本吃感觉了的鱼刺。 夏雨亭一晃手中的二寸短刺,他喝道:“段青石,有种的和小道爷来较量!” 段青石一看他手中的奇怪武器,段青石一撇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小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似刀不是刀,似剑不是剑,跟个筷子似得,这玩意有什么用?” 他说完一晃手里的大刀冷笑道:“看见这个没有,我的刀一下就能把你的这玩意砍断了,你赶紧去换一把称手的家伙来,你要是这么和我动手的话,我显得太欺负你了!” “你别放屁了,武器不在于长短,旗杆够大的,你咋不使旗杆迎敌啊?” “你他吗的是找死!” 段青石猛挥手中的大刀,直接朝夏雨亭的头顶横着扫来,这一下有万钧之力,似乎一下就要把夏雨亭砍翻在地。夏雨亭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刷刷的冒凉气儿,他眼见到来了,猛然低头一躲,刀锋贴着他的头顶刷的一下就略过去了。 第207章 擒获怪猴儿 夏雨亭鬼点子多,身法也快,胆子也有一些,至少不是囊货。但他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至少在选择对手的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实在是不太了解自己,更不了解对手的实力。 一般来说,你要想和一个陌生人过招或者是较量,最起码也要估量一下,或者是提前调查调查对手的实力,然后在出手方有胜算。而夏雨亭却不管那些,尽管他的话说的很大,手里也有一个奇怪的兵器,但和段青石一交手,只是短短的几招过后,他就坚持不住了。 段青石的一刀猛然从他的头顶上略过去了,吓的夏雨亭一缩脖子,恨不能立即化身为乌龟,头钻进龟壳里,至少坚硬的外壳还能帮他抵挡一阵。但他毕竟没有坚硬的外壳,只要刘鹏举在这么疯狂的砍几下,说不定就可以给他来个大放血了。 夏雨亭不是傻子,他在躲过了夏雨亭这疾驰而来的一刀后,还没等段青石发招,他猛然后退数步,用手一指段青石的脸满脸怒意:“段青石,你是不是怕我?” 段青石一头雾水,眼见夏雨亭在自己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按照他的想法,不出十招就能将夏雨亭斩杀在自己的刀下。夏雨亭忽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段青石冷笑道:“你他吗的要是怕,就赶紧滚下去让李宅厚上来。我怕你?你都要死在我的刀下了,我还怕你?” 夏雨亭却是一脸的瞧不起:“你不怕我,为什么让那只猴子暗算我?他在那里抓耳挠腮的,两个小红眼珠不停的瞄着我,我一分心,一定要吃亏。你就是赢了我,那也是侥幸而已。你能不能让他躲远点,咱们再公平的决斗!” 怪猴儿的确在抓耳挠腮,但这是他急躁的表现,怪猴儿听他叫自己猴子,他猴脸一红,就要发怒,段青石却劝住了他:“前辈,算了吧,先忍耐片刻,等我将这个混蛋劈死了,您的气也就消了,完了咱们再找李宅厚算账不迟!他既然找借口,那您就站的远点,我也好对他下手” 怪猴儿想让段青石劈死夏雨亭,他虽然很愤怒,但还是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去了。段青石一晃手里的大刀,奔着夏雨亭这把过来就要下手。夏雨亭一摆手:“慢!段青石,咱们打是打,可得讲究个规矩。我看这个红眼珠鬼头鬼脑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偷袭我,我一边防着他,一边和你动手,我吃不吃亏?你得先答应我,和我决斗,绝不找人帮忙,否则我就是输了也不服你!” 段青石一听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骂了一声:“对付你我还用别人帮忙?你废话可真多!看刀!” “刷!刷!刷!” 一连三刀,都是奔着夏雨亭身体的要害部位砍来。夏雨亭也不还招,等第四刀砍来时,夏雨亭猛然大喊一声,他的眼睛愤怒的看着段青石的背后,夏雨亭大叫一声:“你说你不找人帮忙,那你身后的是什么?!” 段青石心中一动:“难道是怪猴儿按捺不住性子,真的要偷袭夏雨亭?这可真是帮倒忙!” 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段青石一惊,心道不好,急挥刀护住身体要害,但腰眼还是一痛,段青石转过头来一看,只见夏雨亭阴笑着看着自己,而在他的手上,那柄细长的短刺已经扎在了自己的腰上! 段青石怒吼一声,挥刀对准夏雨亭的头就是一刀,夏雨亭一击得手后片刻也不敢耽搁,他猛然朝身后褪去,随着他手里的短刺拔出段青石的身体,呲!的一下,一股鲜血就噴了出来,段青石顿时觉得头重脚轻,不得不用刀点地才勉强的支持住身体。 夏雨亭一击得手,得意的回到李亦群那边的队列之中,他来到李宅厚的身边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师兄啊,段青石被我解决掉了,剩下的事就得你们办了。你看我是不是道法出众,算不算当今英杰?” 李宅厚怒道:“赶快闭上你的臭嘴!耍花招也不怕丢人,师门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李宅厚本来是想在夏雨亭支持不住的时候再出手相救,没有想到他还真的重伤了段青石,手段下流归下流,但结果却是赢了。李宅厚对这样的结果比较满意,他自己虽然很少这样做,但要是遇见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无奈之下能不能这么办还真的不好说。夏雨亭是破墙万人推,御风也埋怨他给师门丢脸。 夏雨亭嘟囔了句:“就你们装好人!” 大家谁也不理他,段青石失去了作战能力,怪猴儿眼见他受了重伤,他一下暴怒了起来,他的嗓音变的尖锐刺耳起来:“你们在我的家门口打伤我的朋友,我今天和你们没完!” 那话到人到,只见他的猴躯一动,已经直奔李宅厚而来。李宅厚和他交手了几次,知道他身形如电,常常快到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动作。李宅厚出列和他对战,结果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很快就处在了下风,看情况,很快就会败在怪猴儿的手中。 李亦群一直在观战,他的内心在思索着。怪猴儿的身法的确很快,但在他的眼中看来还没有到离谱的地步,至少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有几个人的速度是比怪猴儿快上许多的。眼看着李宅厚就要败了,御风可就呆不住了,他想要去帮助李宅厚,却被李亦群拦住:“别去,这个怪猴儿身法太快,你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是我去吧!” 李亦群就要出手,庄若兰却身形一闪,随着一道白光闪出,庄若兰已经提前加入了战团。李宅厚正在勉强的支持着,见庄若兰来了,他的心中一喜,但现在的情况是没法对她说什么感谢的话了。随着庄若兰的加入,怪猴儿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但他身法太快,见这个突然杀进来的帮手修为不低,他的身法骤然间又快了几倍,弄得李宅厚庄若兰二人头晕眼花,根本就看不清楚怪猴儿的真身在哪里了。 二人很快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忽然一阵剧烈的风在石门洞前猛烈的刮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剧烈的风刮的人几乎就要睁不开眼睛。伴随着这道怪风的突然来临,一个男人大喊了一声:“用鸳鸯剑对付怪猴儿!” 庄若兰听的清楚,她此时并没有用剑,怪猴儿听到这句话后一惊,他强忍着眼睛的疼痛,看准了庄若兰的位置猛扑了过来,庄若兰再不多想,急抽出鸳鸯剑来,只见银光一闪,鸳鸯剑已经挥出,怪猴儿嗷的一声,他的手已经快要接触到了鸳鸯剑的剑身,但几乎就在同时,他的速度一下子变得缓慢了很多,他的动作已经暴漏的一览无遗,庄若兰的这一剑险些将他的那只伸出来的手臂斩落下来。 怪猴儿连连后退,李宅厚二人见状紧追了上来。怪猴儿退了几步,他快速解下来缠绕在胳膊上面的金丝捆仙索,猛的朝李宅厚庄若兰二人甩出,只见金光一闪,李宅厚和庄若兰就被这条金丝捆仙索捆了个结实。怪猴儿大喜,就要过来抓住他们。 “怪猴儿,你还要猖狂到什么时候,宝贝,该回家了!” 伴随着一道咒语的念出,金丝捆仙索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它的金色一隐,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一样,那本来束缚着李宅厚和庄若兰的绳索一下子松软了下来,二人得以脱身。金丝捆仙索一下飞起来被一个男人抓在了手里,而在他的身边,风妖正拿着风葫芦助战,此刻见情况已经有利于李宅厚一方时,这才将风葫芦收起来放入怀中观战。 怪猴儿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转身就跑,无奈何现在他的身体速度和刚才那是天壤之别,尽管他极力去跑,但还是被李宅厚赶上,李宅厚一把抓住怪猴儿的肩膀,他用力一捏,几乎就要把怪猴儿肩膀捏碎了,怪猴儿嗷的一声,李宅厚把他往身后一甩,怪猴儿啪的一下摔在了李亦群的面前。 庄若兰收回了鸳鸯剑回归队列,仍然没有说一句话。夏雨亭先是来到风妖的面前看了看:“你那个葫芦可真不错啊,这阵风刮的可真是时候,你拿出来我看看!” 风妖不理他,夏雨亭道:“我又不要呢,真是小气!” 他又到卢青海的面前贼兮兮的说:“老先生,这根裤腰带不错啊,什么材料做的啊,你说回来就回来,真是听话!来给我观赏观赏!” 卢青海面色一沉:“什么裤腰带,这是金丝捆仙索,是我的宝物!远点,不给看!” 夏雨亭只是要看,卢青海就是不给。李亦群脸色一沉:“雨亭,不许胡闹,还不给我退下!” 夏雨亭撅着嘴回来了,卢青海将金丝捆仙索放入怀中,他来到李宅厚的身边说:“你说话算数,真的把鸳鸯剑给弄来了。了不起,了不起!” 李宅厚一连疑惑的看着他,这个人他觉得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他只是一笑没有回答,风妖也过来对李宅厚说:“妖王千岁,现在卢前辈已经收回了他的东西,看来我的藏风洞是保住了,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告退了!” 李宅厚不明所以,只是毫无意义的点了点头。风妖走了,卢青海见李宅厚不和自己说什么,他只当李宅厚不搭理自己,他哼了一声:“既然这里的事已经了结,那老夫就告辞了,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请到青海庄去找我吧!告辞了!” 卢青海也走了。 土妖,和獐妖也在暗处走过来和李宅厚见面,李宅厚只是喃喃的应付了几句,二妖了解了情况后也告辞离去了。这一幕非但让李宅厚自己一头雾水,就是在场的李亦群师徒五人也都大惑不解。 怪猴儿的事还没有解决,大家虽然对李宅厚有疑问,但眼前的事还是要先办,李亦群说:“李贤侄,既然怪猴儿现在已经被制服,我看你还是先去解救你的朋友们吧!”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转身奔向石门洞去救刘鹏举和北宫燕。段青石已经没有了逃走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宅厚走进去救人。夏雨亭直接跟了进去,李亦群几人在洞外等候。 石门洞内本来比较宽敞,但此时里面却显得很拥挤。虎妖,水妖,火妖等都被擒获了。但水妖火妖是无形之体,早就逃走了。但豹妖和虎妖等却没能幸免,这几日怪猴儿不知道吃掉了多少只虎仔和豹子,但饶是如此,洞中还是有几百只大小妖兽,此刻它们失去了捆仙索对它们的束缚,都开始活动起来,四处查看这洞中所藏的宝物。 李宅厚来过倒是不以为意了,他寻找了一会,终于发现了北宫燕和刘鹏举。李宅厚去救北宫燕,刘鹏举却嚷嚷起来:“贤弟呀,为兄可被捆了多时了,现在手脚都麻木了,你怎么不先救我,可真是重色轻友啊!” 绑着他们的绳索是普通的绳子,但是也很粗实,李宅厚呸了一声:“你是个男人,多忍耐一会有什么关系?” 他过来将北宫燕被束缚的双手,北宫燕略微活动了一下,啪的一个嘴巴打来,李宅厚一愣,随即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谁让你才来救我!你知道我这几天在这里是怎么过的吗?你被捆住丢在这里待两天试试!” 北宫燕说完话就掉起了眼泪来,李宅厚的气也就消了。李宅厚叹了口气:“这个可实在是对不起了,让你在这里受了两天的委屈,不过咱们也不是一无所得,怪猴儿已经被咱们擒获,也许从他的口中,就能得知女娲石的下落” 北宫燕一听到这句话后,果然转怒为喜,她擦了擦眼泪:“怪猴儿在哪?” “就在门外!” 北宫燕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极地鼠王正在和一只虎妖幼崽亲切的聊着,他们的话李宅厚都能听懂,无非是些风花雪月,打情骂俏之语。李宅厚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极地鼠王立即发现了李宅厚。它拽拽的走了过来,离开时还对虎妖幼崽使了个眼色,示意它自己马上就回来,颇有一番男兽气概。 李宅厚一怒:“你不保护北宫燕,还在这里谈情说爱,她养你有什么用?” 极地鼠王一脸的不愿意:“可不是我的错呀,那个怪猴儿太列害了,我还没噴冰雾就被他制服啦,主人虽然受了委屈,我也被抓了好几天。虎儿是我刚刚认识的,不错哟” 李宅厚瞪了它一眼:“别和我得瑟,赶快出去找北宫燕去,你得以保护她为第一任务知道吗?她都离开多久了,你知不知道?!” “不就刚出去吗!就行你们谈恋爱,就不让我处朋友!” “快点滚出去!” 极地鼠王也真是怕他,双掌一捂头拽拽的朝洞口去了。虎妖,豹妖,狼妖很快也过来和李宅厚见礼,李宅厚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经过这片刻后的适应,他也就习惯了,虎妖等见李宅厚不再下什么别的命令了,也就纷纷带着自己的下辈散去了。石门洞中又陷入了平静,夏雨亭在不断的翻看着黄金台面上的宝物,他本来还对这一洞的动物赶到戒备,但随着李宅厚将它们驱散,夏雨亭这才大胆的放开手来。 李宅厚并不清楚女娲石在不在这里,所以他决定也搜一搜,当他搜查了一阵之后,就兴味索然起来,因为这里并没有他所要找的东西。夏雨亭还在翻看个不停,刘鹏举终于爆发了:“李宅厚,你小子是不是不打算救我了?!” 李宅厚回头一看,见刘鹏举还蜷缩在角落里,自己一时心中有事,的确把这个家伙给忘了,李宅厚带着一脸的歉意来给它解开了绳子,李宅厚笑道:“刘大哥,真是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刘鹏举哼了一声:“重色轻友!” 刘鹏举刚刚脱离束缚,他赶紧走到黄金台面面前,他见一边的夏雨亭正在贪婪的拿着上面的宝物,刘鹏举喝道:“那个小子,你把东西给我放下,你买票了吗,就来这里乱拿东西?你问这的主人同意不同意没有!” 夏雨亭正在把玩着一个馒头大小的珍珠,他一听有人喝他,夏雨亭一撇眼睛,他轻蔑的回了句:“你是老几啊,这是怪猴儿的山洞,我拿他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鹏举哎呦了一声,他怒道:“这个山洞早姓刘了!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放下,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什么都不能动!听见没有!” “你说话不好使!” 夏雨亭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 刘鹏举的脸都绿了,他撸胳膊往袖子就要来斗夏雨亭,夏雨亭也不理他,只是继续埋头去找宝物。刘鹏举冲过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夏雨亭忽然赶紧脑后恶风不善,他一歪脑袋,刘鹏举的拳就走空了。 那个超大号的珍珠还在夏雨亭的手里拿着,他情急之下手腕一番,一大颗珍珠就朝刘鹏举这里仍了过来。啪的一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刘鹏举的脸上,珍珠砸的粉碎,刘鹏举免费享受了一次珍珠粉涂面。 刘鹏举也是火爆的脾气,这一下怎么能忍耐,如果李宅厚不加以阻止的话恐怕今天在石门洞中就得发生人命事件。好在李宅厚在它们二人的眼中还是有威望的,李宅厚断喝一声:“你们闹什么,都给我消停点!” 这一嗓子还真管用,二人对瞪了一眼后,果然都安静了下来。但只是不打架,宝物还是要寻的,二人把头一低,迅速发动起了夺宝争夺战。你拿珍珠,我取象牙。你拿翡翠,我要羊脂玉。。 李宅厚只是把龙渊剑拿在手中,他摇着头离开了石门洞,此刻怪猴儿已经被北宫燕制的服服帖帖了。怪猴儿看着庄若兰就害怕,加上李亦群的威势,本来就失去了反抗之心。 李宅厚走了过来,北宫燕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李宅厚问:“怎么样,女娲有下落吗?” 北宫燕一脸的愁然神色:“没有,他说他也不知道女娲石的下落” 李宅厚点了点头:“里面也没有女娲石” 北宫燕长长的叹了口气,狠狠的踢了一脚怪猴儿。 第208章 冰雪小镇 显然北宫燕并没有从怪猴儿的口中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才把满肚子的怨气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怪猴儿呲牙咧嘴被踢的疼了,怪猴儿连忙说:“你们要找女娲石其实也不难,只要用索宝罗盘一搜索就可以找到了。哎呦。。你可别再踢了” 他似乎在央求着北宫燕,北宫燕的眼睛明显一亮:“索宝罗盘在哪里?” “就在那位的身上啊” 怪猴儿的眼睛在李宅厚的身上瞄了一下,李宅厚却反应的呆呆的。北宫燕看了看李宅厚:“他说的东西在你的身上?” 李宅厚不明所以,他摊了一下手示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北宫燕表示不信,李宅厚无奈只能在自己的身上找找来以示清白。结果还真的把索宝罗盘给找了出来。李宅厚的记忆很模糊,当他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一点什么。但是很糊涂,他打量了一会索宝罗盘,呆呆的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个“女娲石” 前面已经说过,索宝罗盘有搜索宝物的功能,这一下那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字又同时亮了起来。李宅厚似乎知道这个结果,但记忆很模糊,又记得不是很真切。他喃喃的说:“这个应该是女娲石的下落所在地的方向吧。” 怪猴儿叹了口气:“没错,这的确是女娲石的方向。索宝罗盘是神物,寻找宝物是百发百中,绝对不会弄错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索宝罗盘收起,对怪猴儿说:“既然是这样,那现在八个方向都有提示,我该怎么去找女娲石?” 怪猴儿说:“这件事啊,本来我不愿意插手,因为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既然你现在制服了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们不动我洞中的宝物,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那块青石道场丢失了的女娲石的下落” 北宫燕一听大喜,她赶紧对李宅厚说:“那个洞里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救出我爹来,你要多少赏赐我都能给你!” 李宅厚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怪猴儿,李宅厚点了点头:“你说罢,告诉我女女娲石的下落,我保证不动你的东西” 怪猴儿一听高兴了,他说道:“这天下间有三快,那日青石道场中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盗走女娲石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三个人能办到而已。” 李宅厚道:“这其中就有你一个吧” 怪猴儿却摇了摇头:“我这点微末道行不算什么。这三个人我也不曾见全,倒是听过他们的大名。一人是居住在恶水渠水晶宫中的河神,也叫疯道人。第二个是四大金刚之中的第二位,而第三个,那是当年红极一时的魔宗大剑客月残缺!他们的身法都在我之上,和他们相比呀,我真的什么也不是!” 他这话说的李宅厚顿时没了面子,若说怪猴儿在速度上都不能相比的,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但他所说的三个人之中,疯道人自己几天前才遇到,至于他口中的二金刚,自己早年间也曾打过交道。二金刚如何不清楚,疯道人的身法自己是领教到了,的确快的恐怖。至于那个月残缺,自己真的是闻所未闻。 李宅厚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李亦群的表情确实一变,李亦群说:“月残缺已经隐迹多年了,这些年来我从没有听过他再出现的消息,绝对不会是他的!” 怪猴儿却淡淡的说:“我看这件事未必吧,有一年我去参天古林之中的大雪山中去盗宝,结果途中就遇到了这个人,当时我和他比速度,结果被这个人戏弄了一番,他说我的速度有一定的根基,所以不忍害我,就把我放了回来。这也就是以两年前的事,这个人的确是在的,青石道场丢失女娲石事件,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人所为!” 李亦群沉默了下来,如果此言属实,那对于飘渺峰或是天下正道门派而言意味着什么。御风听到它们提到二金刚的事,插言道:“是那四个长的和猴子差不多的怪人吗?” 怪猴儿最忌讳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猴子二字,他呲着牙怒吼:“什么猴子长猴子短的,长的像猴子又怎么了?” 御风却不理他,御风说:“我在万劫谷中呆了这几个月,一直和这四个怪人在一起,他们并没有离开万劫谷半步,因此这件事不会是它们所为。” 李宅厚点了点头,自己刚在疯道人的手中逃脱,看样子,疯道人也不会动女娲石的心思,那么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月残缺了。只是按照怪猴儿的描述,这个月残缺的身法敏捷程度在怪猴儿之上,自己要想对付他恐怕把握不大。但事情既然已经有了些眉目,那就要去做,而不是去想。 怪猴儿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的事就是要履行承诺了。刘鹏举和夏雨亭的扫荡工作此时也已经接近了闻声,二人各自携带着一个大包裹从石门洞中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一面走着一面互相攀比,最后敲定,夏雨亭的包裹中携带的宝物更多一些,刘鹏举为此大为不满,就在夏雨亭刚刚走出洞口的那一刹那,刘鹏举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上了一脚,算是报仇了。 李宅厚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动,自己已经承诺了怪猴儿,没办法只能委屈他们哥们了。他心道来日方长,不管在哪里,只要再设法补偿它们一些东西也就是了。李宅厚对二人说:“你们把东西都留下,石门洞的东西咱们什么也不要拿!” 二人一愣,夏雨亭道:“你说什吗?叫我把东西留下?” 刘鹏举也是一般想法,二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顷刻间化为统一战线,它们同时对李宅厚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李宅厚一笑:“二位呀,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咱们又不是强盗,怎么好去拿别人的东西呢?放下吧,咱们还有事要办,我可以给你保证,以后有机会呀,一定给你们多多收集宝物,你们放心吧!” 刘鹏举撇了下嘴不乐意了:“贤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个怪猴儿是个惯盗,这些东西都是他偷来的,既然是不义之财,咱们拿走些有什么问题?你何必拦着咱们装好人?”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怪猴儿不动他的东西” “跟这号人你讲什么信用,我不管啊,这些东西既然到了我的手里,要想让我拿出来,那我可不答应!” 刘鹏举的话说的很坚决,夏雨亭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李亦群喝道:“雨亭,还不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修道之人,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他说的声色俱厉,夏雨亭害怕,无奈只能将背在身后的包裹往地面上一扔,垂头丧气的朝李亦群那里走了过去。刘鹏举气势汹汹的只是不放,忽然他的感觉眼前一花,再看手中的包裹时已经踪迹不见,定睛看时,连同那个被丢弃在地上的包裹都被怪猴儿夺了去,刘鹏举心中暗骂,就要去夺,李宅厚忙阻止了他:“算了,这的事儿了结了,没必要再耽搁下去,兄长不要胡搅蛮缠坏了大度之气” 刘鹏举无奈只能垂下头来不言语了,他现在是老大的不愿意,但也没办法。怪猴儿收回了包裹,他对李宅厚说:“现在请你把索宝罗盘也还给我吧,你们去办你们的事,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李宅厚真的就要把东西还给怪猴儿,北宫燕却拦住了他:“现在还不能给它,咱们要去找女娲石,全靠这个东西给引路,你还给他,咱们怎么找月残缺?” 李宅厚就没有交出索宝罗盘,他对怪猴儿说:“这样吧,等我们找回了女娲石以后,这件东西就还给你,别再废话了,小心我们改变了主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怪猴儿虽然恼怒,但也苦于没有办法,他背着两个大包裹嗷嗷叫了几声,也不见他回石门洞,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李亦群此刻心中的疑团是越来越多了。那些妖物和李宅厚似乎关系密切,他又认识东州王,看来这段时间他的经历还真是不少。李宅厚见这里的事完了,他也想和李亦群解释一下,他就走了过来对李亦群说:“三师伯,不是我有意欺骗您,只是事出有因。东州王有难,我答应了要救他,所以暂时还不能和你们回山。但我保证,等东州王的事一料理完,就立即回山复命,请三师伯不要阻止我!” 李亦群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些顾虑,月残缺的名头他可是非常了解。李宅厚要去找他,找不到则可,要是万一真的让他找到了,凭他的本事,想在月残缺那里找到便宜那是做梦。他有意去帮助李宅厚,但却实在是抽不开身,因为此时的飘渺峰上已经乱成了一团,急需他回去整治一下。李亦群无可奈何的对他说:“好吧,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小心些,能斗的过就斗,斗不过就回来,到时候咱们多派出一些弟子来,总不至于夺不回女娲石来。” 李宅厚点头答应,李亦群就要离开,李宅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又把李亦群叫住了:“三师伯,我现在患上一种怪病,一到晚上就会夜游,弄的我很痛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晚上镇定下来,甚至是满满的睡上一夜也是好的” 李亦群想了想,在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来,他将这个小盒子交给李宅厚:“这个是定神丸,吃上一粒可以睡一夜,里面还有七颗,你拿去吧” 李宅厚把定神丸拿过来千恩万谢,李亦群这才带着夏雨亭等人离开,庄若兰转身的时候看了李宅厚一眼,虽然在她的眼神中不带有任何的色彩和意思,但李宅厚却感觉到,这里面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东西,是关怀吗,还是只不过就是偶然的一视呢,李宅厚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但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庄若兰似乎有话没有对自己说出来。 李亦群带着庄若兰和夏雨亭他们走了,段青石没有的帮手,李宅厚也不想和他为难。段青石无情,刘鹏举却没有不义,刘鹏举想给受伤了的段青石包扎伤口却遭到了拒绝,段青石面前着站起来离开了,李宅厚见到刘鹏举的举动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来,称赞之余不禁感叹:“你这么干真的好吗?” 石门洞中的宝贝已经被刘鹏和和夏雨亭两个贼偷给扫荡干净了,费了好大的力气连根毛都得到。夏雨亭自然心中不满,刘鹏举见李亦群师徒走远了,他这才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类似于羊皮地图一样的东西来,他一面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一面鄙视着夏雨亭:“小子什么都不错,就是智商是硬伤啊” 他的得意还没有发泄干净,他的脸色就暗淡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中的羊皮纸已经不见了。而李宅厚正在打量着这个东西,夏雨亭说:“贤弟啊,这可是我唯一的战利品,你可不能拿走啊” 他见李宅厚只是盯着羊皮纸看着不回答他的话,刘鹏举嘟囔了起来:“刚才在石门洞里你装清高,现在毛都不剩了,你来抢这点东西,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完全说出来,因为他发现李宅厚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为了避免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还是不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为好,刘鹏举是这样想的,没错,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李宅厚手里的羊皮纸通体酱紫色,拿在手里感觉很厚重,羊皮纸不大,形状也很不规则,和一片大号枫叶很像。上面什么都没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这个东西是在乖猴儿的藏风洞中找到的,怪猴儿没理由把一块没有涌出的羊皮纸藏在其中。但自己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了一阵也就兴味索然了,他把羊皮纸丢给刘鹏举:“你也太小气了点,我要他干嘛呀,还给你吧小气鬼!” 刘鹏举高兴的把羊皮纸接在了手里,他起初的时候也没有仔细来看这样宝物,此刻外面的光线很充足,这样他把眼前的羊皮纸看了个透。只见他左翻翻右翻翻,他奇怪:“这玩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怪猴儿这个家伙用它擦屁股?我当时宝贝,原来是块废物,真倒霉!” 他一把将手中的羊皮纸仍了出去,正掉在极地鼠王的面前,极地鼠王将这块羊皮纸捡了起来啃了几口,无奈羊皮纸很厚,也很筋道,并没有轻易的被极地鼠王咬坏而葬身鼠肚,极地鼠王对这个东西好像比较感兴趣,虽然吃不了,当玩具玩玩还是可以的,正少天冷的时候可以当个帽子之类的御寒,其实它也不怕寒。 不管怎么说,极地鼠王是把这块羊皮纸留下了。现在女娲石已经有了线索,又有索宝罗盘这件特殊的宝物给引路,看来要寻找女娲石只是早晚的问题,前途似乎一片光明,北宫燕的爹让北州王秘密抓走了,生死不知,她的内心很着急,就催促着李宅厚快点行动去找女娲石,好吧,反正已经答应了她,那就去干,李宅厚是这样的人,刘鹏举跟着他也得是这样的人,尽管他不想和什么东州王西州王打交道。 好吧,说去就去,李宅厚拿回来了龙渊剑,最好的交通工具已经有了,那么不来一次航空旅行实在是对不起朋友了。李宅厚御剑而飞,龙渊剑的剑身变大了好几倍,真有点空中王者的风范,当然这是指鸟来说的。 经过商议,李宅厚决定先去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女娲石藏身之地去看看。因为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一条绝妙的情报,那就是天下间最起码应该有几十块女娲石隐藏在各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得不得丢失了的那块女娲石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它们长的都一样,没人在乎它们是从哪来的。 那是北州,只有北州的那个乾字提示符最亮,舍近求远是傻子,家门口有饭吃何必远涉千里求安慰呢。况且怪猴儿说的明白,连他都不是月残缺都对手,就凭自己现在的阵容,想必也是胜算不大。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别的。既然情报有了,装备也有了,大家士气也比较高昂,那就没有问题了,李宅厚御剑飞行,片刻间掠过中州大地,又掠过北州苍茫,此时他已经连续飞行了约有五六个时辰左右,李宅厚将手里的索宝罗盘拿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此时那索宝罗盘上的乾字明显明亮了许多,而那个坎字也以相同的亮度闪烁着。李宅厚心中一动,他身在空中举目四望,按照索宝罗盘的提示,那应该是东北的方向,而那里似乎戾气冲天,不用问,那里已经是北州的尽头,冥海之境了。 冥海作为天下五州的唯一海洋,它的面积很大,没人去过冥海的尽头。所谓冥海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和血液很像,但是没有腥味。里面也有鱼虾,也有海怪,只是颜色不同罢了。和一般河水相区别的是,冥海之中的鱼类大多都是妖物,因为冥海本事就是一处充满着戾气的凶恶之地,据说当年戾祖被女娲打败,他的血滴在了这处海水之中,从而使得原本清澈的海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冥海的实际情况就在这里摆着。经过了几千年的探索,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冥海之中有大海岛三十六处,零星岛屿七十二处,再想探索,因为戾气实在过于浓厚,大多不怕死的修士都是有去无回,因此在现在大修国的地图上,只是有这七十二个海岛的大概位置,那也自然也成为了皇室秘密,寻常的人自然没机会目睹这些传说中的冥海荒岛的真容了。 李宅厚也不是外星人,他眼见自己的面前那一片滔天的戾气冲天而起,不用问,北州的尽头处乃是冥海,这一点尽人皆知,根据这个情况来看,索宝罗盘所提示的地方非冥海莫属。 面对如此强大的戾气,总是李宅厚身怀惊人的灵气基础也不由得不胆战心惊,因为戾气毕竟和灵气不一样。对于修士而言,灵气越厚重的地方,对于强身健体,固本培元,提升修为那都是大有好处的。但戾气就不同了,它们天生就和这些以灵气为吸纳对象的修士们作对,戾气越厚重的地方,对于修士而言就越是绝命所,催魂地。戾气也重,修士体内的灵气损耗程度就越严重。冥海就是这一切戾气的根源,不把修士体内的灵气耗干决不罢休,要不是来找某种救命的东西的话,谁也不愿意把几十甚至几百年的修为断送在这里。 闲言少叙,李宅厚御剑来到冥海之岸,他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按下了云头,稳落在地后,李宅厚就像找船入海。因为冥海的戾气浓重,在云端之中向下看基本是什么也看不到的,空中优势已经荡然无存,那么既然空中不能御剑,那就自然要坐船了。 刘鹏举的双脚刚一落地,立即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北宫燕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衫,看起来他们都感觉很冷。的确,这里的温度确实比较严寒,李宅厚在下来时已经看好了周围的情况,这里有一处小镇,镇子不大,规模应在一百多户左右。因为北州的寒冷,使得这里终年积雪不散,一年之中能有一到三个月的时间能见到温暖的阳光外,其它的时候不是下雪就是刮白毛风,真是想想都寒冷。 这些建筑物的身上都挂满了积雪,和周围的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和以冰雪建成的建筑一样。这里离冥海不过十里之遥,可谓是转瞬即到,李宅厚说:“到地方了,根据索宝罗盘的提示,女娲石应该就在冥海之中的某一处荒岛上面。这里是百里之中唯一的一处有人的地方,咱们应该在这里找一条船,然后入海去寻找女娲石” 北宫燕点了点头,刘鹏举不停的打着喷嚏,他不耐烦的说:“咱们还是快点找一个地方暖和一下吧,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就凭我的修为都抵御不了这样的严寒。。阿锲!真他吗的邪门!” 李宅厚瞪了他一眼,他自己的确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同,但他也发现,刘鹏举说的似乎不假,因为他见到北宫燕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青了,只要极地鼠王却表现的很兴奋,他敞开着灰白相接的肚皮,无神的眼睛竟然散出了一丝光彩,刘鹏举见此呸了一声:“这个小畜生,有意卖弄!” 李宅厚又瞪了他一眼,他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小镇,此刻天气又开始阴沉了下来,似乎很快就要下雪了。李宅厚说:“咱们先进小镇看看吧,找一个客栈先暖暖身子,然后再动身去找女娲石吧” 刘鹏举大喜,立即出列连跑带颠的冲进了那个隐藏在冰雪之中的小镇里,李宅厚和北宫燕紧随其后。 第209章 索命 小镇之中的建筑很不规则,并不像中州或是东州那样的城镇布局,因为这里并没有笔直的街道,他们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建造,有的建在高处,有的健在低处。高矮低洼参差不齐,三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进了小镇的中心地带,这里似乎过于寒冷了,家家都是关门闭户,刘鹏举一下慌了:“这地方的人都被冻怕了,连买卖都不做了,这下坏了,咱们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现在有钱没地方花,连个客栈都没有,我看咱们都得被冻死在这了!” 北宫燕已经被冻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的表现实在不应该是这样,她在北州的五州学馆呆了差不多一年,那里也很寒冷,却不像今天这样,她的修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严寒,李宅厚微怒道:“你胡说什么,这里就是真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也会带你们离开,怎么会冻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自己仍在这!” “哼,不用你现在说大话,一会你自己也冻僵了,看你还怎么御剑!” 李宅厚作势就要打他,刘鹏举立即躲开。李宅厚也很心急,他四外打量了一下,猛然间发现有一间建立在比较低矮的一处房舍时,他的眼睛一亮,李宅厚一指那间还在冒着炊烟的房舍说:“那里有炊烟,一定有人在做饭,咱们可以去看看” 刘鹏举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北宫燕似乎真的被冻僵了,她的动作很迟缓,李宅厚赶紧过来扶住她,北宫燕少有的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就这样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处正在冒着炊烟的房舍之外。 刘鹏举啪啪的敲击着门板,很快里面出有了回音。一个头戴毡帽的壮实男人探出头来看了看,他先是打量了几眼门外的三人,随后立即露出一副笑脸来:“几位客人,远道来的吧,小店有饭有菜,也有干净的客房,几位要来吃些吗?” “废话,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大汉立即将门打开,刘鹏举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就走了进去,李宅厚扶着北宫燕尾随而入,极地鼠王留恋外面的严寒,好似回到了老家一样高兴,李宅厚回头看了它一眼,极地鼠王不想进来,李宅厚点了点头就没有理它。 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真的是天壤之别,几人刚一进来就是一愣,因为按照正常的客栈来说,都是进门之后就是大厅,里面有柜台和桌椅,级别高一些的客栈可能会有二层贵宾区,价格可能高贵一些而已。而这间客店却不大一样,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直直通下地面的台阶,而在台阶的两边被修建的很平整,上面都贴了青石砖,每隔五六步就有一面小支架,上面放着一个小火盆,火焰正在熊熊的然绕着,不但给通道提供了光明,还提供了温暖。 刘鹏举喃喃的说:“这个是.?” 那个大汉看出了几人的疑惑,他笑着说:“几位呀,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个镇叫海滨镇,是这北州之地最靠近冥海的地方。这里的气候比北州最寒冷的地方还要冷十倍,地面上是住不得人的。咱们又不是修道成仙的大人物,普通人而已,可受不了这样的酷寒。所以门面虽然在上面,但会客的地方却在地下,劳您几位多走几步吧,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 刘鹏举这长出了一口气,他面对眼前如此温暖的环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下去了。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伴随着蹬蹬蹬蹬的一阵脚步之声过后,刘鹏举已经走了下去。大汉的解释似乎没有任何问题,李宅厚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心想这里的环境的确比一般的地方都冷,客店这样安排似乎也正常,所以他也没有多想,扶着北宫燕也走了下去。 当他走进通道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他曾经在类似的地方吃过一次亏。而那一次的亏险些要了他的命,那是在水晶宫底,同样的延伸向下的隧道! 但他思索了片刻后就打消了疑虑,因为那个时候是它们不请自入,而这一次却是有人引领,要是真有什么变故,那眼前的这个家伙也绝对跑不掉的。北宫燕自进来以后,随着温度的提高,她的精神气色就恢复过来了不少。北宫燕觉得身体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就挣脱开了李宅厚的手,不让他扶着自己,李宅厚识趣的笑了笑,就放开了她。 “在没找到女娲石之前,你别想我对你好!” 李宅厚只是微笑,他实在是记不起来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但从她对自己的仇恨程度上来看,这个得罪了她的事可能还真的不小。这条通道不长,很快就走到了最后的一阶台阶。大汉转身往上就走,李宅厚心中疑惑,他叫到:“那位朋友,你干什么去?” “啊。。刚才下来的匆忙,一时忘记了关门。上面的风大,要是倒灌了下来呀,咱们就都吃不成饭啦,等我去把门关上去,你们接着往前走吧,里面有接待你们的人!” 他一面回答着,一面快步朝上边走去,李宅厚心下狐疑,他赶紧转身去追这个大汉,但这个人只是向上走了几步就消失了。气的李宅厚骂了句:“混蛋,果然有问题!” 他对着刘鹏举喊道:“你们都在原地不要动,千万别往前走!” 但刘鹏举已经走了进去,缸缸缸缸缸。。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金属坠地之声,李宅厚赶紧从通道之中跑了下来,再看时,那原本应该是地下大厅入口的地方,此时已经坠落下来了一面大铁栅栏,铁栅栏由数跟粗实的铁条横竖相接组成,每一根单独的铁条都有碗口粗细。刘鹏举也听到了外面的异响,待他转身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里面,刘鹏举大惊,他急忙用手来掰这些铁条,真的如蜻蜓悍柱一般丝毫不动。 李宅厚大骂了一句:“这帮小子活腻了,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他片刻后就平静了下来,他笑看被关在里面的刘鹏举嘲笑道:“刘大哥,这才一会没见,你犯了事,就被关起来了?” 刘鹏举一脸的懊悔:“贤弟呀,我走着走着就被关在里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里面又冷又寒的,跟外面差不了多少,咱们上当了,你快点救我出去!” “不行不行,你看这些铁条每一根都有碗口那么粗,我怎么能救你?刘大哥呀,不是小弟不仁义,只是无能无力呀!这样吧,小弟现在就去找人来救你,你别着急,最迟也就一个月左右,保管能救你出去!” 李宅厚说完话,他一拉身边的北宫燕作势就要往回走,刘鹏举一见立即大骂:“李宅厚,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痞子,我在这里受苦,你却提屁股走人!罢了罢了!我就死在这里吧!妹妹呀,你可是看错了人啊!呜呜呜.” 李宅厚本来还想耍他一阵,听他提起刘阿娇来,李宅厚一怒:“刘鹏举,你骂吧,把我骂走了,看谁来救你!” 李宅厚转身就走,刘鹏举立即就软了下来,他哀求说:“贤弟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当初在刘府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对你可谓是敬若天神啊,况且你当日打走了白玉树,实际上你早就是我的妹夫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日就算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宅厚听他提起往事来,他的心中一酸,李宅厚骂道:“快闭上你的臭嘴!再说我就不救了!” 刘鹏举立即闭住了嘴,李宅厚将龙渊剑取出,他看了看眼前的铁栅栏,对刘鹏举说:“你躲远点,我劈开它!” 刘鹏举真个就躲出了很远,北宫燕此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她转身就走,李宅厚说:“我伤不着你的,你不用躲那么远!” 北宫燕却不说话,只是朝台阶上面走去了,李宅厚摇了摇头,他对着眼前的铁栅栏猛挥龙渊剑,一道寒冰剑气猛然挥出,蓝光一闪,喀的一声切在了铁栅栏上,按照李宅厚的想法,以龙渊剑的锋利,加上自己的修为根基,这一剑势必要将这个平平无奇的铁栅栏劈碎,但出人意料的事,伴随着李宅厚的这道剑气过后,铁栅栏只是结上了一层厚重的冰茬,却没有任何的损坏迹象,李宅厚走近了仔细一看,只见这些铁条竟然连一点印没有,李宅厚大惊,自己手中的这把剑不知道削断过多少人的神兵利器,今天竟然一剑没对这个铁栅栏差生一丝的伤害,这真是太奇怪了! 冰冷的剑气让刘鹏举所在的地方更寒冷了,刘鹏举打着哆嗦低调的凑了过来,他弱弱的问:“贤弟呀,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呀,现在我怎么感觉更冷了?” 李宅厚呸了一声怒道:“别废话,你再躲远点,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栅栏,我一击竟没有得手。说不得,只好用破天剑法了!” 刘鹏举眼前一亮,他曾经见过李宅厚使用过这种剑法,并且多次在关键时刻起到了效果。此刻他也来了信心,立即又远远的躲出去了。李宅厚紧紧的握着龙渊剑,龙渊剑此时已经到了神剑的级别,按照常理,只要杀够万人之数,就能达到魔剑的境界。然而即便如此,龙渊剑此刻的实力也是不容小窥的! 李宅厚倒退了几步,灌足了灵力使用了一招:“势不可挡!” 伴随着一道滔天的灵气在他的剑前冲出,剑到人到,势必将阻挡于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毁灭掉才能如意。 “啪!” 一声清脆的回想过后,剑气透过冰冷的栅栏穿过去了,但李宅厚却没能过去,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阵酸麻,再看龙渊剑时,龙渊剑已经失去了寒气,它似乎对李宅厚的失败表示非常不满,因此罢/工了。 李宅厚收回了龙渊剑来,刘鹏举等待了一阵,见忽然没了动静,刘鹏举走过来看到李宅厚的样子,他顿时沮丧无比,他垂头丧气的哀叹了一阵,颓废了蹲了下去。李宅厚想了片刻后说:“刘大哥,你不用着急,我现在就去找关你的人。它们能关你,就能放你,你等我一会!” “那你可得快点啊,我快要被冻死了!” 李宅厚刚要走,忽然听见北宫燕惊恐的“啊!”的一声,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凶险。李宅厚更不思索,一闪身已经来到了石阶之上,他抬头一看,只见北宫燕已经被刚才的那个引自己进来的大汉抓住了脖子,而在他的身边,一个一脸横肉的短粗男人正阴笑着看着自己。 大汉说:“你小子心眼不少,竟然没进去,不过你虽然逃过了那一劫,却过不了我这关。你赶快把你手里的家伙扔给我们,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李宅厚思索了一下,他一笑:“既然你们怕我手里的剑,那就给你们吧!只是别伤害了我的朋友,一切都好商量!” 李宅厚作势就把龙渊剑仍了过去,横肉男一把接在手中,横肉男在这里做惯了买卖,对于兵器之类的也不太放在心上,他只是将龙渊剑往身后一扔,伴随着龙渊剑坠地之声,那原本光秃秃的墙壁上突然开了一扇暗门,随即伸出一只说来将龙渊剑拿了下去,暗门又关闭了。 横肉男的手里钻着一簇绳子,他走过来对李宅厚说:“小子,最好别反抗,还能多活一会,否则你的朋友现在就会被我们杀死,而你也活不成!” 李宅厚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我任凭你们发落就是了!” 横肉男很快就将李宅厚困了个结实,他推着李宅厚来到了那个暗格的门前啪啪的敲击了几下,暗格门打开了,横肉男将李宅厚往门内一推,李宅厚也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道而去,只觉得自己身体一栽,已经失去了平衡,这里是一处斜坡,李宅厚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滚动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着地了。 李宅厚的灵力根基虽厚,但皮肉却是正常的,这一下倒也摔得很疼,他的心里发恨,但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它们的老巢在哪里,所以才隐忍不发。李宅厚抬头一看,这里似乎是一间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一个肥胖的男人腰中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刀在收拾着什么,血淋淋一时看不清楚。而在胖男人的身后是一章单人床大小的木头案板,上面有一丝血迹,显然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李宅厚抬起头来看到了那悬挂在一脚的,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的躯体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斜坡的尽头,在他的身后一条三丈左右高度,倾斜下来的水平斜坡,斜坡的最上端有一小片落脚点,有一个瘦子贼眉鼠眼的在那里蹲着。瘦子的旁边是暗门,自己就是在那里被推下来的。 李宅厚的面前是那个胖男人,胖男人的身后是一面木头案板,而在木头案板的右侧墙壁上,整齐的挂着十多具已经没有了四肢和头颅的血淋淋的躯体。而这些躯体有的还在滴答滴答的向下流血,虽然没有头颅和四肢,但李宅厚看的十分清楚,那挂着的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人的躯体! 这真是令人发指的一幕,李宅厚的眼光不由得落在了那个还在工作之中的胖男人,那同样是一个人,此刻他正在用刀去割桌子上面的那个人的胳膊,然后麻木的将它往脚下的一个篓里一扔,而在那里面,此刻已经装上了满满的一下四肢! 浓重的血腥气让李宅厚作呕,李宅厚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些被残忍杀害的人在临死前所发出的怨气和怒火,他的气海竟然被这诡异的气息所感染,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了。这是拥有强大力量来临之前的感觉,但这种力量并不是完美的,他给自己带来了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夜晚之后的梦游。 李宅厚并不想现在就使用这股即将占据自己理智的强悍力量,他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好在现在的大部分灵力都是听从他自己安排的,在经过了短暂的调息之后,那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李宅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来,那个胖男人的刀法很利索,很快就将刀下的人处理干净了,他将这个只剩下了一个上身的躯体拿起来,在他的身边墙壁上有哦一个钩子,他将这个东西,姑且称之为东西吧,轻描淡写的挂在了上面,他回过头来,犹如恶鬼一样的眼光看向了李宅厚。 他的眼光是犀利的,他的表情是麻木的。他往了往袖管,漏出来两条强壮的小臂,他几步过来抓住李宅厚的脖领轻松的就把他提了起来,胖子伸出拳头来就要砸向李宅厚的后脑,忽然那头顶上的暗门一开,北宫燕也被丢了下来。 李宅厚可不想让她成为刀下之鬼,更不想让他也滚落下来,那样的话就太对不起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了。虽然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但爱护女孩的心,还是每一个男人都具备的。就在北宫燕的身体刚刚被推下来的那一刻,李宅厚只是一用力,就以挣脱开了束缚住自己的绳子,他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到了暗门之下,一把将北宫燕抱了起来,那个一直蹲在暗门之外的瘦子傻眼了,他还没有发出来那句应该发出的台词来,就被李宅厚一脚从这里踢了下去。 “哎呦!啪!” 瘦子连滚带爬的摔倒了地上,胖子也惊恐的看着暗门之处的李宅厚。最吃惊的还不是它们,而是在李宅厚怀里的北宫燕。北宫燕惊恐的看着李宅厚,她吃惊的说:“你。。你回来了?” 李宅厚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他喃喃的说:“我一直都在,什么回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从李宅厚的眼神之中,北宫燕这才发现,并不是那个她想象之中的人救了自己。她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就愤怒了,她挣脱开李宅厚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装什么好人!” 李宅厚却笑了,他不想让北宫燕看到眼前的惨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眼睛,北宫燕却不理睬他,既然如此,那眼前的一切就逃不过她的眼睛了。这的确是可以让人晚上做恶梦的一幕,但当北宫燕看到那些悬挂着的人类躯体时,她的反应却大出李宅厚的意料。北宫燕显得很平静,没有害怕,也没有大喊大叫,李宅厚吃惊的看着她,他心中暗想:“这个女人可真是有胆量,我见到这一幕都胆战心惊的,她却一点也不害怕,真是侯门之女不一般啊!” 他的想法还没有结束,北宫燕双眼一翻,直直的倒栽了过来,李宅厚见到这样乌龙的一幕,没奈何,也只好再次将她抱在了怀里。北宫燕不愧是北宫燕,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的时候,她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将头往李宅厚的怀里一扎,再也不肯出来了。 李宅厚原本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直觉得,我喜欢一个人,只要对她好,然后和她生活在一起,互相关怀,互相思念这就是感情了。但此刻他抱着北宫燕,内心竟产生了另外的一种感觉和想法,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来抚摸了几下北宫燕的头发,又不由自主的将怀中的北宫燕抱紧了一些,也不由自主的降低了头去,嗅一嗅那散发着淡淡女人香气的身体。 “这感觉和以往的自认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他一时竟然生出了一定要保护她的想法,也生出了要占据她的想法,自私是人类的本性,你修行的再好,只要一接触到这样的情况,除非你是百岁老头或者肾功能衰竭之辈,否则若不动心可真是奇哉怪哉了。 但李宅厚也是李宅厚,这香艳的赶紧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后,李宅厚就平静了下来,李宅厚轻轻的对她说:“我告诉你别看,你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吧,不过你别害怕,只要有我在,这些人谁也伤害不了你!” 其实不管是多成熟的人,当他和自己喜欢或是比较优秀的女孩在一起时,他们之间都对话总是很奇怪的,比如说久不联系的时候,会发微信说你在干嘛呀,想我没有呀,或是找借口叨欠儿,搭讪。其实有很多时候这些话都是无聊的,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不说的话又觉得心痒难耐,而对话的本身就是一阵情感或者是欲望的发泄,大多数时候的发生在这种情况的下的对话内容都是惨不忍睹的,这跟身份地位,成不成熟无关,只是作为人类的天性,顺势而为而已。 李宅厚现在想保护北宫燕,这倒是真情实意的。他们在上面产生了什么火花不关下面两个人的事,瘦子被李宅厚踢了一脚,他站立就指着李宅厚大骂不休。胖子却很冷静,那把剃过了无数尸体的屠刀此刻已经被他攥在了手中,似乎有和李宅厚肉搏的意思。 瘦子的喝骂声惊动了暗门外的两个人,那两个家伙听见里面有动静,立即咚咚咚的敲击起暗门来,李宅厚低头一看,见这扇暗门是金属材质制作的,看起来和那扇铁栅栏的材质差不多,锁是在里面设置的,暗门是左右滑动的,在里面有把手,只要把暗门划到底,外面的人是绝对打不开的。李宅厚用脚一踢暗门的把手,暗门哗的一下就被踢开了。 横肉男立即探出头来往里一看,李宅厚见此立即对着他的头踢了一脚,感觉和踢球差不多,横肉男哼了一声被踢了进来,又顺着斜面滚落了下去。毡帽大汉是个狡猾之辈,见此情况不对,他转身就跑,李宅厚正想让他去报信,所以也不追他,此刻这个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屠宰场李宅厚已经有了三个人,李宅厚冷冷的看着它们,他一言不发,那个瘦子见他一脚就将横肉男庞大的身体踢了下来,也就不敢再骂了。 总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个手持屠刀的胖子还是先开口了:“小子,事既然已经被你发觉,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现在被你们引诱到这,你们打算怎么办?” 胖子冷笑了一声:“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阁下。这样吧,你走你的路,我们做我们的生意,互不侵犯,希望你也不要为难我们!”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也没有和你们纠缠的意思。我的朋友现在被你们关在石阶下面的铁栅栏里,你们放了他,我们就离开!” 胖子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横肉男,横肉男点了点头,示意李宅厚说得没错。胖子一脸苦楚的思索了一阵,他对李宅厚说:“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你先说说看” 胖子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们吧,那不是什么铁栅栏,那是冥海岛上的黑铁妖藤做成的,没有谁能够打开的。我们这几块料不过是奉命在这里值班的,说白了和打杂了没什么区别。你想救你的朋友,我也是无能为力!” 李宅厚听完这句话后眉目立即竖了起来,他大骂一声:“你不放我的朋友,我就要你们的命!” 第210章 巨型蜘蛛 眼看着李宅厚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他手里的那柄散发这蓝色寒气的龙渊剑,包裹横肉男在内的胖子三人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底气。胖子将手里的屠刀死死的锤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表情仍然还是那么无奈。 “我们这个小镇叫冰封之镇,一共头一百户居民。我们都是这里的普通居民,是镇长让我们在这里负责杀人越货,然后给他们提供食物,我们都是小角色,也不敢反抗他。曾经有人反抗了镇长,就被他打晕送到这里,镇长亲手屠宰了他,这一幕至今回想起来都让我们不寒而栗。你的朋友被囚禁在黑铁妖藤护栏的后面,我们是开不了的,除非是镇长自己来开!” 胖子说的信誓旦旦,瘦子和横肉男也频频点头表示支持。李宅厚接着问:“如果我救不出来我的朋友,那它们会怎么对付他?” 李宅厚所说的他们,自然是说镇长一伙。胖子回答说:“通常的情况下,由外面的人负责引诱他们进入机关,要是普通的人就直接打晕了送过来屠宰,要是有些修为的,那就先饿他十天半个月的,等他没了精神气力的时候,镇长就会带人来解决掉他了。你要想救你的朋友,现在就去找镇长把!” 李宅厚点了点头:“那你们带我去找他!” 胖子一脸的为难,李宅厚对他一瞪眼,吓得他浑身一激灵,他不敢不带路,胖子笨笨的沿着斜坡爬了上来,李宅厚对下面的横肉男和瘦子喝道:“你们也一起来!” 三人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李宅厚去找镇长。三人在前面走,李宅厚紧随其后,北宫燕似乎是累了,她并不想离开李宅厚的怀中,李宅厚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刚出了暗门,通过笔直的隧道,很快就出了大门。 极地鼠王还在外面遛弯,气的李宅厚骂道:“混蛋,我们差点被害死在里面,你却在这里遛弯,真是可恨!” 小呆赶紧拽拽的走了过来,它仔仔的叫了几声,李宅厚说了句:“她没事,在我的怀里歇会” 小呆搔了搔额头,显然不太明白李宅厚为什么抱着她,反正万妖王有话,那就听着好了,小呆就跟在李宅厚的身边,二人一鼠继续跟着胖子三人去找镇长。 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李宅厚就感觉出来有一丝杀气正在向这边袭来,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身材消瘦,身穿毛皮大衣的男人带着几十个人风尘仆仆,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了。 李宅厚不认识他们,但在这些人中间,一个头戴毡帽的大汉最先映入了李宅厚的眼中。他是那个引诱自己入店的人,他走在最前面,不用问,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帮手。 胖子三人的脸色明显兴奋了起来,瘦子和横肉男立即加快了脚步,它们以每秒几丈的速度飞速向那些人靠近,而胖子却没有动。随着横肉男和瘦子与那些来者不善的一伙人的会和,横肉男对那些人交代了自己的遭遇和现在情况,只见那人群中身穿毛皮大衣的男人一摆手,他们就退到了这个人的身后,那个走在最前面的毡帽男一指李宅厚,恶狠狠的说:“镇长,就是他在这里捣乱!” 镇长生的尖嘴猴腮,一副刻薄尖酸的嘴脸。一对眼睛生的好似猎鹰一样锐利,他一摆手,示意他身后的人停住脚步,镇长盯着李宅厚看了一阵,他呵呵笑了几声,冰冷抽搐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春天一般的笑容,他先是对瘦子和横肉男,毡帽男骂了句:“狗东西,来贵客了怎么不早来通知我?该打!”三个人唯唯诺诺的将头一低不敢说话。他又客气的对李宅厚一抱拳:“哎呀,手下的人不懂事儿,得罪了几位贵客,我真是过意不去。外面天寒不是讲话的地方,请朋友多走几步,到我的家里我在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李宅厚本来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见这个镇长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敌意,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在他说出这番温暖如春的客气话之时,他的眼睛里竟游走过一丝狡诈神色,这个微妙的瞬间被李宅厚看在了眼中,他也不说出,只是点了点头:“好吧,这里的确很冷,正好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避寒” 镇长大笑道:“就是这么说!” 他的胆子很大,丝毫不避讳李宅厚。他走过来亲切的拉住李宅厚的手,带着他转身往回走,在那些被镇长带来的人的敌对目光中,二人疾步而行,片刻后,已经走到了镇长的府邸。 这是一处比较显眼的建筑,虽然大体上和其它的建筑没什么不同,但它明显更精致。这座府邸比其它的建筑都矮,在它的四周有七八间建筑都高出它许多来,人一走到近前,那本来呼啸着的寒风立即就减弱了许多,镇长指着这间房子的大门说:“走吧,这就是我的家!” 李宅厚心中打起了算盘,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这个镇长都清楚,他带我来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这个地方诡异的很,可别中了他的什么机关。因此李宅厚紧紧的跟随在镇长的身边,只离他约有三步左右的距离,只要他有什么动作,自己立即就可以抓住他。 李宅厚跟着他进门,同样的也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李宅厚吃过一次亏,这次可加上了十倍的小心,他紧紧的跟着镇长,镇长回头一笑:“朋友,放心吧,刚才我不知道,那些混蛋才出手冒犯了阁下和你的朋友。这里是我的家,比不得外面的那些小人。他们用陷阱害人,我的家里可不用那些东西。今日只是单纯的想给你道个歉,大家交个朋友,我是真心实意,还希望你也能坦诚相见!” 李宅厚一笑:“你这里七拐八弯的路,稍有不慎就要迷路了,跟你走的近些,不至于出不去” 镇长也是一笑:“朋友可真会开玩笑啊,请接着走吧!” 随着二人的脚步,石阶很快就走完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门,装饰的比较豪华。镇长走在前面推开了门,李宅厚立即就跟了上来。随着这扇门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敞的大厅。里面红毯铺地,两排椅子整齐的摆在大厅的两侧。里面虽然没有火炉等物,但却一点也不冷。镇长带着李宅厚走了进来,在大厅的最里面有一座座椅,镇长落座,李宅厚就坐在了他眼前的座位上。 镇长见李宅厚始终不放开北宫燕,他笑问:“你抱她一路了,这位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她看到了那些悬挂着的尸体,一时被吓到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有事直说,我不喜欢兜圈子!” 镇长忽然大笑几声,极尽得意之色:“朋友,你知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这里是冰封之镇,北国之极地,常年严寒,草木难生。我们盘踞在这里,也要生存不是?没有食物人是不能活的,好在这里地处冥海之滨,又是千里无人之地,所以往来落脚的人还是很多的。我们没有别的生活来源,无奈之下只能以人为食了。你们现在是羊入虎口,说不得,也只能给我们尽一点力了” “哦?你打算吃了我?” “其实啊,刚才我以为你是个人物,真的动起了结交的心思。现在看来啊,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现在只能任我宰割,还想救人,真是痴心妄想!” 镇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无比起来,李宅厚冷笑一声,镇长一愣:“你笑什么?” “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抓住我?” “你现在坐着的是妖藤椅,你现在还能反抗的了吗?” “哈哈,儿子,你当你爹是撒皮呢!” 李宅厚猛地站了起来,他将两只手往前一送,在他的手中各自攥着一根黑色妖藤,李宅厚大笑起来:“我敢跟你进来,就不怕你对我使什么坏招,这种把戏,怎么能瞒得了我?” 几乎在他双手递出的同时,北宫燕一个翻身从她的怀中跃起,北宫燕一下子跳到了镇长的身后,她的手在镇长的后背一拍,镇长只觉得身体一麻,软绵绵的摊了下去,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他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李宅厚,李宅厚毫不留情的过来补了一脚,镇长就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其实对于镇长来说,得到这样的下场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就在李宅厚想要坐下去的那一刹那,北宫燕在他的怀中狠狠的咬了一下,因为北宫燕早就发现了端倪,男人再谨慎仍然不及女人细心。当北宫燕听到镇长的那一番虚假陈词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防范准备,因此才及时提醒了李宅厚,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北宫燕落地之后,她对李宅厚说:“你刚才救了我,现在我也救了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以前做过的事别想得到我的原谅,除非,除非.”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来,但李宅厚也没有追问,他还是很感激北宫燕的相救之情。因为他现在发现,这张妖藤座椅所用的材料和囚禁刘鹏举的栅栏,还有那扇暗门的材料是相同的,如果被它束缚住,那是绝对难以脱身的。 李宅厚对北宫燕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显然北宫燕并不接受。那些原本埋伏在外面的小弟们见大哥迟迟在里面没有动静,他们推开大门一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瘫软在地了的镇长。 瘦子,胖子,毡帽男,横肉男立即大吼大叫起来,他们就想来解救镇长。李宅厚可鸡眼了,他原本没把镇长放在眼里,所以就大意的跟他进来了。如果不是北宫燕提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解救了自己的话,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俘虏了。他本来就悔恨自己不如当时见面时就动手,现在见这些人对自己依然有恶意,他一挥手中的龙渊剑,如虎入羊群一般刷刷几下,就把在场的十几个人都砍倒在了地面上。 但他们却都没有受伤,因为李宅厚的剑只是散发出了一阵极强的寒气而已,仅此而已,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这些倒在地面上的人都已经被冻僵了,他们惊恐的哭嚎着,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恐惧与怨毒的气氛充斥着整座大厅之内。 李宅厚可不管这些人如何心中怨恨自己,他来到镇长的身边一下将已经瘫痪了的镇长提在了手里。李宅厚对他说得明白:“小子,我不和你废话,你赶紧把我的朋友放了,我有事在身,你吃不吃人我不管,别再想着算计我,你也看到了,我轻而易举的就能要了你们的狗命。你要是不傻,应该能算清楚这个帐!” 镇长此刻已经变得体弱筛糠了,他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嘴却可以活动。镇长已经完全丧失了刚才的那一阵壮志凌云的气势,他苦着脸说:“朋友,我知道,我明白。你相救你的朋友,这个容易,只要你去冥海边上的妖木林中去找冥海妖蛛,把它的毒囊带来,往那个妖藤护栏上一滴,那个护栏就被破坏了。否则你绝对打不开它,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妖蛛每个月都会来咱们冰封之镇来要活人祭献它,要是没有活人送给它的话,那它就到镇子里来吃人,咱们也是被逼迫的没有办法才会做出吃人的事儿来啊!” 李宅厚被他骗过一次了,哪里肯信他?李宅厚对准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揍的镇长一咧嘴,他哭嚎着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拿我性命做担保!要是有一句谎话,叫我不得好死!” 李宅厚冷笑一声:“你的承诺和放屁没什么不同,我才不信你。我现在问问你的手下,如果有一个人说出了不一样的话,那我就要你死!” 镇长连连点头,李宅厚将信将疑的对瘦子,胖子,毡帽男,横肉男问道:“他刚才说的冥海妖蛛每个月都来要活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四个人显然个这个镇长没什么过节,也没有趁机整他,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立即点头映衬:“是啊,这个冥海妖蛛每个月都会来索要活人。那个妖藤栅栏,妖藤门,包裹这里的妖藤座椅,都是那个家伙提供的,咱们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谁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认其摆布啊!” 四个人说罢叹息不止,其它受伤到底的人也都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意思都和他们四个所说的差不多。李宅厚这才相信了,他问镇长:“这个妖木林在什么地方,我去了就能找到冥海妖蛛吗?” “能啊,那个林子就在冥海的边上,你从我们这个冰封之镇出去向北走十里左右就会看见了。那个树林子都被这种妖物给占领了,它的子孙不计其数,但是这些家伙因为太小,都没有毒囊。要想毁坏妖藤的话,必须要用那个妖蛛头儿的毒囊才可以,我们就是被这个妖蛛头领威胁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北宫燕,北宫燕也回转目光来看了一眼李宅厚。李宅厚对她说:“你现在这里等候吧,我去找冥海妖蛛把毒囊取来,救了刘大哥,咱们好去办正事!” 北宫燕看了一下镇长,她的眼神中带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她没有回答李宅厚的话,李宅厚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见这大厅之中有四根擎住穹顶的柱子,每一根都有百年老树的粗细。李宅厚对准东北角的那根粗实柱子一挥龙渊剑,咔嚓一声,粗实的柱子就被他砍做了两段。吓得镇长一缩脖子,其它的人更是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何而被吓得面如死灰。 李宅厚指着那根断掉的柱子说:“你们好好对待我的朋友,照顾他们就要像照顾你们的爹妈一样,要是有一点不尽意的话,这根柱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镇长立即表现了自己的忠诚,他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尽心尽力的服饰北宫燕,而那位被囚禁了的刘鹏举,自然也在服务的对象之中,李宅厚这才放缓了一下语气说:“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只要救了我的朋友,绝不会为难你们,我这就去了!” 李宅厚有意再震慑一下这些人,只见他身形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李宅厚已经踪迹不见。惊的在场的这些小厮们频频磕头,尽心照顾北宫燕自然不在话下。 十里之遥,对于御剑之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其实就算是步行,李宅厚不消一息的时间也可以到达目的的,只是他不了解妖木林的具体情况,因此他御剑而飞,当他来到了这片传说中的妖木林上空的时候,看到下面弥漫着的滔天妖气,还是吃惊不小。 李宅厚在天上放眼一看,只见这片妖木林深度约有十几里左右,长度一眼看不到边际。里面弥漫着浓厚的妖气,这和冥海之中的戾气稍有不同,就外观而言,冥海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是红色的,而这里的气息则是紫色的,浓密的植被更增加了妖木林的诡异和神秘。 既然来了,就得完成任务,否则救不了朋友,自己的名声也保不住了。李宅厚按下云头,稳落在地。他紧了紧衣带,尝试着和龙渊剑做一下简单的联系,此刻龙渊剑已经步入神剑级别,可以和李宅厚建立简单的联系了。龙渊剑的剑身微微抖动了几下,李宅厚明白,这是它活跃的表现,看起来它的心情不错,这一次看来必要成功。 李宅厚的落脚点是妖木林的外围,他已经准备妥当,缓步朝妖木林走了进去。对于这种在山林之中寻找道路和寻找目标的事,李宅厚并不陌生。在他没有上飘渺峰之前,他就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他看了看头顶上的那一轮红日,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左右就要落山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己必须在日落之前完成这件事,可谓是时间和紧迫了。 踩在枯败的落叶堆上,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很不实在。头顶处弥漫着浓厚的妖气,紫色的气息让天空失去的蔚蓝色彩。李宅厚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冥海妖蛛,他走了一阵,虽然这林子的气氛很诡异,却没有发现一只爬行动物的影子,除了那几声忽远忽近的奇怪鸟叫之外,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李宅厚走了一阵,心头就泛起了嘀咕来,他把自己从进入冰封之镇以后,直到现在的事回想了一遍,他的背后竟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冷汗来,他心中思衬,这个鬼地方连个蜘蛛的影子也没有,难道那个鬼镇长骗了我?要是他们趁我不再,而对北宫燕他们动手的话,那.” 李宅厚不敢往下想了,他有心回头就走,忽然听见刷刷刷的几声异响,李宅厚仔细一听,发现这声音是从不太远的一处密林中传来的。似乎在打斗,也似乎是某种动物在进食的声音,李宅厚心头一动,他迅速朝那个放出异响的方向快步而去,当他穿过层层妖雾来到近前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看的目瞪口呆。 只见一大群雪白色的蜘蛛正在围拢着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他左右挥击,很多蜘蛛都被他砍断了爪子,但蜘蛛的数量太多,而且还在不断的朝青年男子的位置聚拢着,男子显然已经快要不支了。但他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只是不断的挥击着手里的刀,只要靠近了他的蜘蛛,立即就会死在他的刀下。 大片的雪白蜘蛛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它们暂时停止了进攻。他们莎莎的聚集在一起,将挥刀男子围在了中间,却没有任何一只蜘蛛肯轻易上去了。男子手里握着刀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丝毫没有懈怠之色。 “莎莎,莎莎!” 几声怪响之后,只见那些原本包围着男子的雪白蜘蛛竟然一阵骚乱起来,片刻之后,只见那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的杂草一分,一只房舍大小的雪白蜘蛛爬了出来,这个家伙生长着一对血红的小眼珠,在雪白的身体衬托之下,更显得诡异怕人。青年男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李宅厚看的出来,这个男子的手竟然在发抖,李宅厚本来认为这个男子很快就要转身逃走,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大出李宅厚的预料。 只见这个持刀男子并没有逃走,当他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他挥起刀来直奔那只比他大了数倍的蜘蛛冲出。这在李宅厚看来无疑是寻思之路,那雪白大蜘蛛的八条长爪和钢构相似,每一条都有两丈多长,面对这样的实力,他还勇往直前,只能说是勇气决定一切啊。 但是勇气归勇气,并不直接影响事情的发展和结果。当这个持刀男子即将冲到雪白大蜘蛛的面前时,大蜘蛛猛然喷出一股雪白色蛛丝来,这股蛛丝足有碗口粗细,直接喷在了男子的身体上,男子瞬间变成了木乃伊,雪白大蜘蛛毫不留情的将蛛丝往回一收,持刀男子就被他吸收了回来,眼看就要葬身蜘蛛腹中。 李宅厚见到了蜘蛛群,他本来是很高兴的。但他没有想到这里竟会有一个人,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持刀男人的遭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宅厚看在了眼里,他有心搭救一下这个幸运儿。因此他也不待慢,就在那个雪白大蜘蛛往回拉蛛丝的时候,李宅厚闪身过来,一剑削在蛛丝上面,蛛丝立即被削断。雪白大蜘蛛莎的一声暴跳起来三四丈高,当它发现了斩断自己蛛丝的人不过是一个豆大的生物时,它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晃动着八条巨爪直朝李宅厚移动了过来。 持刀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停止了移动,但是他的视线明显被残余的蛛丝遮挡住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被那只大蜘蛛抓到了近前,因此开始不停的蠕动起来,试图做最后的反抗。李宅厚用手将他抓起,对准距离最近的一颗大树用力一扔,持刀男子就被他送到了树上, 那些小蜘蛛们见此立即炸开了锅,它们纷纷发出莎莎的声响来,片刻之后,愤怒的蜘蛛群们立即把仇恨放到了李宅厚的身上,他们一涌而上,就像刚才对付那持刀男子的情况一样,潮水一般的朝李宅厚涌来。 其实这些小蜘蛛到不足为惧,只是那个大号的蜘蛛却着实有些实力。李宅厚见它来的近了,他算准了距离,对准了大蜘蛛的一只前爪猛然斩出了一剑,一股极寒的剑气喷射而去,大蜘蛛本来没有把这个不足为道的小家伙放在眼里,它抬起了这只前爪来想要解决掉李宅厚,而李宅厚也是看准了这只前爪而奋力斩出了一剑。 “莎!”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怪叫后,大蜘蛛的那只探出来的前爪被李宅厚齐根斩断了,一股白色的液体从白色大蜘蛛的断爪处不断的涌出。大蜘蛛抽搐了几下后,立即重整旗鼓,这一次它那堆血红的小眼睛更红了,似乎随时都可以滴出血来。只见它的嘴一张,一根蛛丝直朝李宅厚这里喷射而来,李宅厚挥剑去斩,没想到这一次大蜘蛛喷出来的蛛丝浓度比上一次要浓厚的很多,李宅厚虽然斩断了一段蛛丝,却马上被喷涌而来的蛛丝接上而直接喷在了李宅厚的身上。 李宅厚忽然感觉身体粘粘的,他心道不好,而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正在将自己的身体朝相反的方向拉扯而去,李宅厚知道自己被大蜘蛛的蛛丝缠住了。他本来还没有想好如何快速的制服这个硕大的家伙,此刻正好来了机会。李宅厚也不反抗,就在大蜘蛛得意洋洋的将它的战利品拉入自己的嘴巴的时候,李宅厚猛然挥击龙渊剑,一招:“剑破诛邪”用出,只见他的身体在紧缠着自己的蛛丝之中猛然打了个螺旋,随即一道滔天剑气生出,那些蛛丝顿时被剑气搅的七荤八素,李宅厚身形如电,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的龙渊剑已经插入了大蜘蛛的一只眼睛之中! 莎,莎! 一声撕心裂肺的怪叫之后,大蜘蛛疯狂的跳起来向后就走,它一面逃走一面晃动着巨大的身体,它想把李宅厚从自己的身体上甩下去,但李宅厚却死死的抓住龙渊剑,大蜘蛛带着李宅厚一路狂奔,那些无数的小蜘蛛紧随其后,原本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一具被蛛丝缠的结实的男人悬挂在树上好像在荡秋千一样,随着树枝来回颤动着。 第211章 乌黑蛛丝 大蜘蛛疯狂的爬行着,李宅厚的剑插在它的眼睛里,现在它的这只受伤了的眼睛已经被冻成了冰球,僵硬冰冷的眼球让大蜘蛛暂时失去了疼痛的感觉,它爬了一会,渐渐的缓过了神来,它略减缓了一些逃走的速度,挣扎着想把李宅厚从自己的身体上弄下去。 两只钢条一样的巨大前爪猛的一弯,倒卷着直奔李宅厚勾来。这一下带着十足的杀气,看的出来愤怒的大蜘蛛必须要让李宅厚见血方才如意。李宅厚觉得脑后恶风不善,偷眼看时,两条硕大的前爪已经逼近了自己的身体。他情急之下猛地将龙渊剑在大蜘蛛的眼睛中拔了出来,冰冷的眼球此刻已经粘在了龙渊剑的剑身上,随着龙渊剑的拔出,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喷出了一丈多远来,大蜘蛛立即撕心裂肺的莎莎叫了起来。 那原本已经迫近了的两只前爪似乎失去了生命一样,软软的捶了下来,大蜘蛛原地蹦跳了几次,就接着发疯似得逃走了。李宅厚想给它的另外一只眼睛补上一剑,这样的话,大蜘蛛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然而剧烈的晃动让他无法找准位置下手,一脸刺下了几剑,都没有刺中要害。大蜘蛛也感觉到了危险,逃脱的速度变得更加猛烈了。 大蜘蛛爬了一阵,眼前的猛烈紫气已经渐渐变淡,忽然眼前红光一现,还没有给李宅厚准备好的时间,大蜘蛛扑通一下已经跳入了水中。当冰冷的水沁湿了李宅厚的衣服时,他这才发现,刚才大蜘蛛一路奔袭之下,竟然已经离开了妖木林,现在它跳入了水中,而在妖木林的附近,唯一的水域只有冥海。 一入冥海,除了冰冷的水凉的刺骨之外,那一丝丝强烈的戾气也在不断的腐蚀着李宅厚体内的灵气,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对于一个修士而言,灵气就是第二生命,如果这里的戾气将修士体内的灵气耗尽之后,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大蜘蛛似乎极善于在水里游走,它刚一落水,就以惊人的速度朝冥海深处游去,这让李宅厚大为惊恐。大蜘蛛游了一阵,猛然间将身体潜入了水中,李宅厚立即觉得头部被淹,李宅厚可不善于在水里和别人动手,就在他没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猛然催动法决,龙渊剑立即载着他冲出了水面,李宅厚御剑而起,离水面约十余丈高左右时才停了下来。 李宅厚往外吐了口海水,此刻在他的周围弥漫着一片朦胧的红色,这是无尽的戾气汇集在一起而形成的。李宅厚缓和了一下精神,他将目光投降了脚下的水面,他知道那个大蜘蛛就在自己的脚下,也许它的身上就有那个镇长所说的毒囊。这个家伙已经被自己重伤了,料想也逃不了多远。他仔细打量着脚下的水域,片刻之后,果然水面一分,那只大蜘蛛就再次浮上了水面来。 大蜘蛛似乎在庆幸自己终于将李宅厚甩入了水中,它发出莎莎的声音来,摆动着那七条大爪子迅速的朝深海之中游去。李宅厚看的清楚,他现在明显感觉自己的灵气正在一丝丝的朝外面散发着,而且速度还在加快,照这样下去,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灵气就会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警戒值了。事不宜迟,越早得到毒囊越好! 李宅厚这样想着,他一摧龙渊剑,龙渊剑得到了他的感应后,迅速朝水面上正在游走的大蜘蛛俯冲了下去,大蜘蛛虽然只剩下了一只眼睛,但显然它的视线还很不错,就在李宅厚刚刚降落一半的时候,大蜘蛛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只见它猛然的再次潜入了水中,李宅厚虽然下降的很快,但还是没能及时的到达水面。 李宅厚此刻离水面只有半丈左右,他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小片水域,刚才它已经露出头来一次,没理由这一次一直潜伏在水面,只要静静的等着,也许很快它还是会上来的。李宅厚这样想着,很快就证明了他想的是对的。半息之后,水面猛的一翻,两只蜘蛛爪子率先探出了水面来,李宅厚大喜,他收回龙渊剑来,就势朝这个位置猛然斩去一剑。 “刷!” 一道剑气飞出,水面顿时被炸开了锅,那两只探出来的蜘蛛爪被贴着水面斩掉了下来,但却并没有看到那只大蜘蛛的影子。与此同时,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冷气袭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的背后起了变故。果然不出所料,一只硕大的雪白身躯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掠出了水面来,同时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来,四只有力的爪子齐向李宅厚抓来,加上那一道气势迫人的巨浪,直接拍打在了李宅厚的身体上。 李宅厚再次被拍进了水中,他只觉得视线一暗,随即只觉得后背一痛,他愤怒的将龙渊剑朝四周猛扫一周,这一下带着十足的灵力挥击出来,大蜘蛛再一次猛烈的跳出了水面来,而这一次,它的爪子只剩下了两条完整的,李宅厚冲天而起,大蜘蛛终于觉察到了,反抗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速度,因此它只能接着逃走。 李宅厚离开了水面,他此刻的后背麻酥酥的,用手一模之下,已经流出了血来,他知道自己的后背让蜘蛛的爪子叨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伤口多深而已。他骂了一句,驾驭着龙渊剑死死的追了上来。 大蜘蛛的速度比先前已经慢了很多,然而不久之后,一小片潮湿的陆地出现在了眼前,就在李宅厚马上就要解决掉大蜘蛛的前一刻,大蜘蛛坚强的爬上了这一处希望之地。 大蜘蛛浑身颤抖个不停,它几下就爬了上去,李宅厚身在半空看的清楚,这是一处不大的海岛,方圆约百丈左右,有很多的石头和树木,被重击了的大蜘蛛此刻就在自己的脚下,李宅厚收起龙渊剑落在海岛之上,紧随着大蜘蛛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过来。 大蜘蛛的断爪不停的往外冒着乳白色的汁液,在它爬出去的一段距离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汁液轨迹。似乎终因体力不支,大蜘蛛在爬出去了最后的一段距离的时候,硕大的身躯猛然一震,随着它的身体猛的抽搐了几下过后,伏在地面上不动了。 李宅厚警惕的来到了它的身边,刚才自己吃了它的一个亏,此刻不得不谨慎。李宅厚来到它的身边,用龙渊剑戳了几下大蜘蛛的身体,大蜘蛛一动也不动,再看它的那只完好的红眼珠,已经没有了生气,李宅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大蜘蛛,也没有发现它的毒囊在哪。李宅厚自言自语道:“真是粗心大意,竟然没问冥海妖蛛的毒囊在哪.这只会是冥海妖蛛吗?” 李宅厚的后背此刻隐隐的痛了起来,李宅厚强打精神,又仔细搜查了一下,还是一无所获。“难道在这个家伙的身体里?这样的话可太恶心了!” 背后的伤越来越痛,李宅厚咬了咬牙,挥剑就要抛开雪白大蜘蛛的身体。就在他已经将龙渊剑举起来的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灵气正在附近散发开来。而且这阵灵气来的还比较猛烈,这和遍布在四周的通天戾气而言显得唐突异常,李宅厚心下狐疑,他收起了龙渊剑来,用心的感受了一下。“没错,这的确是灵气,而且很强大!”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灵气呢?” 伴随着心中的狐疑,李宅厚收回龙渊剑来,他沿着眼前的这片泥泞的土体朝着这片散发着灵气的位置缓缓的寻找而去,片刻之后,在穿过了一片乱石摊和杂草之后,李宅厚分开草丛,他定睛一看,只见在一滩乱石之中,赫然夹杂着一块深褐色石块,这石块和周围的石头截然不同,那阵阵的灵气就是从这块褐色石头中传来的! “这是什么石头,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气?” 李宅厚带着自己的疑问朝这块深褐色石块走了过去,他想弯腰将这块奇怪的石头捡起来一看究竟。一直在他怀里放着的索宝罗盘猛然间亮了起来,李宅厚将索宝罗盘拿在手里,此刻索宝罗盘的震字燃起了耀眼的金光来,而这个震字,恰好是对准了那块深褐色岩石的。李宅厚只思索了片刻时间,他立即露出来不可置信的表情来:“.这个难道是女娲石吗?” 索宝罗盘已经给出了他最直接的提示,李宅厚大喜,似乎忘记了背后的阵阵疼痛,他弯腰就想把女娲石拿起来。然而就在他弯腰的那一瞬间,那原本平淡无奇的乱石摊中,随着一块岩石的翻动,一只只有拳头大小的花背小蜘蛛猛的从中探出身子来,对着李宅厚的手直接咬了过去。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钻心的一痛,他将手用力的朝石堆一拍,这只偷袭了自己的小蜘蛛就被拍成了肉泥。 绿色的汁液溅满了石块,李宅厚暗道倒霉,但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女娲石,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办的比预想的要顺利的多,李宅厚轻松的将女娲石拿在了手里,他打量了几眼后,赞赏不止,然后将它放入了怀中。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女娲石的离地,那堆乱石头开始哒哒的翻动了起来,李宅厚一皱眉,因为他看到,在那些乱石头之中,一下子涌出来数量不知道多少的花背小蜘蛛,它们发出莎莎的声音,惊恐不安的四散开来,起初李宅厚以为这些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些小蜘蛛只是没命的四散逃走,李宅厚心中暗笑:“这些家伙在女娲石的底下安了家了,现在失去了养护,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它们觉得要大祸临头了吧!” 李宅厚急急后退了几步,他志得意满的想要御剑而走。 “刷!”一条乌黑的细长蛛丝猛然朝李宅厚这边激射而来,伴随着第一条蛛丝的射出,二,三,四.数不清的蛛丝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李宅厚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手脚已经被乌黑的蛛丝缠了个结实,他想要挥动龙渊剑,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无法动弹了! 第212章 询问 伴随着那些来历不明的乌黑蛛丝依次缠住的李宅厚的手脚,李宅厚第一次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其中的一根乌黑蛛丝迅速插入李宅厚的胸口,片刻后女娲石就被它卷住,一下子从李宅厚的怀中拽出去了。 李宅厚看了一下,见这突如其来的乌黑蛛丝,全部出自于四只花背蜘蛛的口中,这些蜘蛛和自己刚才拍死的,及那些四散奔逃的花背小蜘蛛一样,只是它们更大了一些,约有成年人的大小。 李宅厚见到手了的鸭/子飞了,李宅厚立即大喝:“龙渊!”龙渊剑猛然脱离李宅厚的手,它在空中打了个剑花,剑光一闪,一根缠住李宅厚手臂的乌黑蛛丝就被它斩断了。李宅厚一只手获得了自由,立即将龙渊剑抓在手里,刷刷刷几剑,那些原本束缚着自己的蛛丝就都被斩断了。四只花背蜘蛛立即大乱起来,其中一只抱着女娲石迅速的朝杂草从中逃去了。 李宅厚见此哪里肯放过?他提剑去追,那三只花背蜘蛛立即吐出蛛丝来阻碍李宅厚。李宅厚朝三只蜘蛛猛挥一剑,剑气到处,三只蜘蛛各被掀出了数步,李宅厚却不管它们,他身形一闪,已经越过了杂草从,迅速的欺近了那只企图逃走的花背蜘蛛。 “莎莎,莎莎!” 几声愤怒的嘶吼之后,正在逃窜着的花背蜘蛛明显的兴奋的起来,它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李宅厚听到这个声音后眉头一皱,当他站住身体朝声音的来源处看时,只见一只相同大小的花背蜘蛛,正在瞪着它豆大的红色眼珠死死的盯着自己。怀抱着女娲石的花背蜘蛛的后背花纹是黑色的,而这只花背蜘蛛的后背花纹却是红色的。而且最为明显的区别是,它有四只眼珠!而在那血红的眼珠之下,一个墨绿色的肉带悬挂在它的下颚之上,不用问,那就是自己此行要来寻找的妖蛛毒囊! 它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盯着李宅厚,李宅厚看着它,也没有贸然出手。现在这只冥海妖蛛终于出场了,李宅厚此行就是为它而来。按照镇长的说法,这个家伙应该是有很大的本事的。它可以按月去冰封之镇索要活人,但现在看起来,眼前的这个家伙除了长相怪异,照其它的蜘蛛相比也没有多大的不同。 李宅厚看了一眼那灰蒙蒙的紫色雾气,此刻距离日落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如果在夜幕降临之时自己没有解决掉冥海妖蛛,那夜晚不受自己控制了的躯体会得到怎么样的下场,自己心里实在是没底。他再不多想,身形一动,倒提龙渊剑直奔冥海妖蛛冲了上来。冥海妖蛛还是不动,就在李宅厚已经来到它的面前挥动起龙渊剑,剑尖已经划在冥海妖蛛的身体上的那一刻,冥海妖蛛才莎莎,莎莎的叫了几声。 “嗤!” 一股墨绿色的汁液猛然从冥海妖蛛的口中激射而出,汁液喷洒在龙渊剑的身上,龙渊剑就距离的抖动了几下,随即散发出一阵绿色雾气,再看龙渊剑剑身上,已经沾满了墨绿色污垢,就好像久不使用而生出了锈迹一样。 还有很多汁液直接喷到了李宅厚的身体上,李宅厚就觉得一阵恶臭迎面袭来,顿时觉得身体萎靡,天旋地转起来。与此同时,那原本静止不动的冥海妖蛛竟然快的出奇,它只是微微一动,就已经趴在了李宅厚的背上,李宅厚只觉得背后一痒,随即身体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这种疼痛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他几乎立即就想倒在地上翻滚几下来缓解一下痛苦,但是另一个念头却在心中告诉他:“不要倒下,不要倒下!倒下了,就什么都没了!” 坚强的意志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李宅厚虽然身体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但还勉强坚持着。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疼痛根源是来自后背的伤口,而冥海妖王此时就趴在自己的背后,很明显,它正在以某种方式攻击了这道伤口。如果此刻御剑疾走,凭借着龙渊剑,可谓是瞬间就能脱离险境,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非但女娲石不能拿到,刘鹏举也无法脱险。李宅厚咬紧牙关,他把心一横,思衬道:“如果我出了意外,好歹也让你们这些畜生给我陪葬!” 那只抱着女娲石的花背蜘蛛此刻只在得意的盯着李宅厚看着,李宅厚瞄准了它迅速提剑冲了过来,寒光一闪,龙渊剑的剑身已经插入了花背蜘蛛的后背之上,一股绿色汁液溅出,花背蜘蛛挣扎了几下已经被寒气冻僵了。李宅厚将龙渊剑的剑尖猛的朝上一挑,女娲石嗖的一下就飞了起来,那本来趴在李宅厚后背吸允他伤口的红纹花背蜘蛛莎莎几声,一下从李宅厚的后背上跳了起来,只见它立即喷出一条红色蛛丝来,直奔那疾飞而去的女娲石射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宅厚看准了红纹花背妖蛛的颚下的毒囊快速一切,毒囊泛起一阵绿色汁液来,直接掉了下去,李宅厚将毒囊接在手里,对着因疼痛而浑身抽搐着的花背蜘蛛猛斩了一剑,花背蜘蛛大惊之下立即收回了蛛丝来,它回头对着李宅厚再次喷出了一片绿汁,但数量上明显少了很多。 李宅厚赶紧躲开,他纵身而起,一把将还在坠落之中的女娲石抓在手里,祭起龙渊剑来破空而去,冥海妖蛛伏在地面上,瞪着它四只血红的小眼珠死死的盯着李宅厚遁走的方向,身形一动,已经隐没在了杂草从中。 李宅厚御剑疾飞,很快就来到了冰封之镇的上空,他在下落的瞬间,只觉得身子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随着他身体之中的灵气一散,李宅厚死死的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啪嚓一下摔在了地面上,索性并不甚高,这一下还不至于摔坏了。冰天雪地的环境之下,纵然李宅厚身怀深厚灵力,若是长时间暴漏在外的话,恐怕也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然而他是幸运的,也是命不该绝。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这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头,他把李宅厚拖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当他看见了李宅厚的伤口时,他还是微微的一愣,老头的房子是一间十分破旧和普通的屋子,和镇长的豪华大厅想必,简直连穷庐也算不上,屋子里很冷,但李宅厚此刻已经完全感觉不出来了。 然而李宅厚的手里还攥着那只他舍命从冥海妖蛛的下颚夺来的毒囊,这个毒囊此刻已经萎缩了不少,断口处也干巴了很多,屋内顿时泛起了一阵恶臭味儿,老头看着这个毒囊后眉头紧缩,他将李宅厚的身体翻转过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老头一面摇头叹息,一面去翻箱倒柜的去寻找药物。很快,老头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瓷瓶,他小心翼翼的将李宅厚伤口处的破碎衣服去除,又将已经腐烂了的烂肉轻轻的刮掉。然后才打开瓷瓶,往李宅厚的这条深度在二寸,长度在一尺左右的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上撒下了一点白色药沫。 李宅厚痛苦的哼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老者撒好了药以后,给他轻轻的盖好了被子,老者将李宅厚手里的毒囊收了起来,龙渊剑安静的被放在李宅厚的身边,现在它没有觉察出任何的危险,因此显得很安静。 “爷爷,他死了吗?” 一个年纪在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询问老头,屋子的确是太冷了,以至于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但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满怀疑问的等待着老头的回答。 “小珊,他没死,不过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咱们别打搅他好不好?” 老头和颜悦色的回答了小女孩的话,小女孩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她笑眯眯的说:“那咱们去外面呆着吧,别吵醒了他!” 小珊所说的外面,是另外一间屋子,和厨房差不多,那里装了很多干柴,但是每天老头烧的却很少,因为他知道,自己年老体衰,已经没有力气去砍更多的柴了,这么冷的天,如果没有了生火的家伙,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那里很冷,爷孙俩也不介意,打开门走到那里度过了冰冷的一夜。 次日天明,李宅厚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后背已经被老头包扎好了,虽然还是麻酥酥的,但赶紧却好的多了。李宅厚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模怀中的女娲石,索性还在怀中,他四下一打量,龙渊剑就放在自己的身边,索宝罗盘和女娲石在一起,唯一不见了的,就是那只毒囊。 李宅厚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见是一间破败的房子,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的经历,似乎在自己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自己已经回到了冰封之镇,只是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清楚,他于是问了一句:“这里有人在吗?” 很快连接着外面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小珊跑了过来,她一下贴在李宅厚的床边,睁大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大哥哥,你醒了!” 李宅厚不认识这个小女孩,他打量了几眼小女孩,见她长的很可爱,李宅厚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珊的小脑袋笑着说:“小妹妹,这是你的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珊还没有回答,那昨天救了李宅厚的老头手里拿着毒囊走了进来,李宅厚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毒囊,但他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看着老头。老头回答说:“你做你受伤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我已经给你处理了伤口,暂时可以无碍。只是你中了妖蛛的毒,一时还没有侵透肺腑而已。也许是你体内的灵气起到了作用吧,但这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痊愈啊,还要找个明白人给你医治医治才行!” 第213章 冥海妖蛛 看着老头温和的表情,李宅厚敌意顿除,他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老头,然后恭敬的说:“多谢您的搭救,我感激不尽。至于我的伤势,并不十分着急。前辈,我在这里昏睡了多久了?” “只是昨晚一夜而已” “哦!还不至于耽误大事!” 听了李宅厚的话,老头想了想,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朋友,你会御剑之术,一定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不知道你来此何处,又来这里做什么?又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李宅厚叹了口气,他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苦闷的说:“我来自东州,但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师门难以容我,我此来是为了寻找女娲石,而昨天入镇,却被这里的人引诱到了地下陷阱之中,我的一个朋友被他们用妖藤栅栏困住了,我听说冥海妖蛛的毒囊能够破坏妖藤,所以就去妖木林找冥海蜘蛛。在恶斗过程中,没想到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老头点了点头,他苦笑了一声:“师门是哪里不重要,你为了救朋友,甘愿以身犯险,实在是让人敬佩。冥海妖蛛.已经被你杀死了吗?” “没有,只是把这个毒囊割下来之后,我负伤遁走,接下来它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老头的脸立即划过一丝阴霾神色,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老头才叹了口气说:“如果它没死的话,很可能会来这里找你的,这附近几百里没有一处活人呆的地方,你一会赶快救了你的朋友,然后快点逃走吧!” “如果我走了,它会对你们怎么样?” “我们对于它来说还有些用途,每个月它都会来这里索要活人。它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的,你不必担心!” 老头的话说的很慷慨,李宅厚点了点头,他举目四观,见这屋子实在是破旧的很,外面的寒风顺着墙壁的缝隙嗖嗖的刮进来,只这么一小会,小珊的小手就已经被冻僵了。然而她却不离去,只是握着小手来回的踱着小脚,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李宅厚见此觉得很过意不去,他一面看着四周的环境,一面说:“前辈,你们就住在这里?你们家里还有别的人么,这里太冷了!” 老者苦笑一声:“我有一个儿子,他昨日上山去砍柴了,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有心去找,奈何年老体衰,行动不便。若是出了危险,反而给他填了累赘,因此一直在等他。这个家现在只有我们爷三了!” 李宅厚听老头说完,他的内心一动,他问了句:“前辈,您的儿子是不是三十岁出头,长的很结实,手里攥着一把刀?” “你见过他吗?” “昨天我去妖木林时见过他,当时他被很多蜘蛛围住,我当时要找冥海妖蛛,当时遇着的是一只雪白大蜘蛛,我刺瞎了它的眼睛,附在它的身体上入了冥海。而那个年轻人,被我仍在了树上,可能是挂的太高了,所以一时难以脱身,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回家,真是对不起!” 李宅厚说完表现出了一丝愧疚之色,老头听完却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料想也应该没什么事,那妖木林不比从前,里面都是大小蜘蛛,本来去那里就是要冒风险的,也是他造化,遇到了你,我谢你还来不及,你向我道歉不是折煞我了!” 李宅厚连连摆手:“前辈说的过了!我现在就去找找这位大哥吧!” 老者赶紧拦住李宅厚:“不用忙,你现在伤势严重的很,先休息一阵再说吧!” 老头说完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李宅厚无奈只好暂歇不动。见他的表情很苦楚,李宅厚就问:“前辈,你为什么叹气?要是生活上过不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不瞒您说,我来时去过这镇子的镇长家里,和您的住处相比,那真的是豪华百倍。那个小子是个坏蛋,他不配住那样好的地方,如果您愿意,我现在就让他搬出来,让您祖孙住进去你看怎么样?” 李宅厚不提镇长便罢,刚一提起镇长来,老者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片刻后他怒道:“那原本就是我的家!” “哦?这话是怎么说?” 老者的脸色变得铁青,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因为过度愤怒而气急攻心所致。 “十年前我是这个镇子的镇长,当时大家依靠打猎为生,日子虽然不比内陆富足,但也可以生活的过去。直到有一天,那个冥海妖蛛突然占据了妖木林,将那里的动物都赶尽杀绝,咱们没了活路,无奈之下,我只好带领镇中的猎户们去猎杀冥海妖蛛” 李宅厚点了点头,其实不用老者把接下来的话说完,结果他也知道了。但李宅厚并没有阻止他,只听老头继续道: “当时我纠集了三十名猎户去猎杀冥海妖蛛,还没有找到它,就被另外一只雪白大蜘蛛给阻住了。大蜘蛛太大了,我们去的三十个人只回来了三个,还包括我在内。虽然我自己觉得很愧疚,但镇上的人并不怪罪我。大家立即凑在了一起,商讨了怎么对付这些妖蛛。谁知道当天夜里,冥海妖蛛就来到了镇子中,并且带走了十个人。” “从那以后,几乎每隔一个月,那只雪白大蜘蛛都会来一次,而每一次来都会带走十个人。我无计可施啊,眼看着镇子中的居民越来越少,我本想带着剩余的人逃走,却被镇子中的一个流氓阻住,他打断了我的肋骨,从我手里夺走了权利。我本来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子。流氓取代了我的位置后,就和冥海妖蛛勾结,每月按时给它奉送活人。他说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我惹的,因此要我接受惩罚。他把我们一家赶到了镇子的一角居住,我的两个儿子气愤不过,去找他算账,结果被他打死,两个孙子也被他当作祭品送给了冥海妖蛛做食物。” “若不是我死命拉住我的小儿子,恐怕此时他也死去多时了。从此我们一家人就生活在这里,饥寒交迫,却也无可奈何,归根结底,都是那冥海妖蛛惹的祸!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说来,那妖藤也是痞子带回来的,用作害人的陷阱来抓捕过路的人对吗?” “一点不假!” “这个混蛋!” 李宅厚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挣扎着站起身子,一把抓过龙渊剑来,作势就要出去,老头惊问:“朋友,你这是.?” “你的儿子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先把他带回来,然后再去找那个镇长算账!” “可是你的伤.” 老头还有阻止李宅厚,李宅厚也不理他,提起龙渊剑来走了出去,外面依旧是寒冷的,李宅厚辨别的方向,御剑而起,当他来到了妖木林后,细心查找了昨天自己最后和老头儿子分别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那里。然而却没有发现老头的儿子,只要几束蛛丝还在树枝上面随风飘摆着。李宅厚心中狐疑,他围绕着周围转了几转,猛然间在一处草丛之中,发现了一双人腿,是的,没有躯体,只有一双人腿。一阵不安的感觉袭上心来,李宅厚一步一步的朝这两条人腿走去,当他拨开草丛时,他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来,他用手一捂眼睛,后退了半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是我害了你啊!” 李宅厚埋葬了他,御剑瞬间而回,他此刻无法面对那位救了自己的老头。他直接落在了镇长家门口的位置,推开门走了进去。瘦子,胖子,横肉男,毡帽男都在外面等着,见李宅厚忽然回来,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李宅厚哪里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他也不说话,直接走下台阶直奔正厅。 当李宅厚走了进来的时候,他发现镇长此时的处境实在是窘迫的很,他浑身僵硬的坐在地面上,极地鼠王就在旁边盯着他。只要他稍微活动一下,极地鼠王立即就会给它噴上一层薄薄的蓝雾。但是雾气淡的很,显然小呆现在对于掌握出手力道这方面有了明显的提高。北宫燕见李宅厚回来了,她焦急的过来问道:“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直接走到了镇长的面前,对准他的胸口咣咣的踹了几脚,镇长立即被他踹倒在了地上,李宅厚也不说话,一只手提起他来就往外走,北宫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跟着他一路向外走出。 胖子和瘦子等人见此没有人敢阻拦李宅厚,就这样,李宅厚手提着镇长一路来到了老头的家里,李宅厚信步开门入屋,将手里的镇长往老头的面前一扔,李宅厚说:“这个人现在交给你处置吧!” 老头明显的一愣,小珊一下子见来了几个陌生人,害怕的躲在了老头的背后,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镇长在痛苦的状态下抬头看了一眼李宅厚,他立即破口大骂,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老头的身上时,明显也是一惊,但片刻后镇长的状态就转惊为怒,他大骂:“你这个老家伙,以为找了帮手你能制的了我吗?我告诉你们,惹恼了我,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李宅厚冷冷的说:“你凭什么?” “就凭冥海妖蛛的实力!” 李宅厚对老头说:“前辈,把冥海妖蛛的毒囊给这小子看看!” 老头果然将毒囊拿了出来,镇长随即惊恐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北宫燕过来对李宅厚说:“这个小子的确不老实,你刚走没多久,他就要抓我,没想到却被小呆制服了。” 李宅厚并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老头如何处置这个人。老头看着眼前的镇长,沉默了良久之后,老头才说:“你们把这个人带走吧,我不想见到他!我老了,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死去的亲人活不过来了,你们带走他,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老头说完话将头往屋里转去,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但那一片因寒冷而显现出来的白色雾气告诉所有人,老者正在伤心的哭泣。 这样的场景让李宅厚觉得心头大不是滋味,他没有带回老头的儿子。此刻也不知怎么,心中竟然犯起了一片怒火来,李宅厚将镇长一抓,迅速的将他提到了外面。李宅厚提起龙渊剑来也不多说,刷的一剑下去,刚才还嚣张百倍的镇长就这么被李宅厚劈死了。这是李宅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 第214章 动怒 作恶多端的镇长死了,尸体被李宅厚一剑肖成了两段。李宅厚这一下立即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起来。他背后的伤口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撕裂开了,暗黑色的血以将他背后的衣衫侵透。李宅厚急用剑拄地,这才稳住了身体平衡,但他的额头也泛起了一阵虚汗来。 北宫燕在他的身边,当她看到了李宅厚背后的血渍时,她略吃惊的说:“你的血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李宅厚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没有说话,从怀中将女娲石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了北宫燕。北宫燕将女娲石接在手里,李宅厚这才说:“虽然我们没去找月残缺,但却找来了女娲石,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中毒了,不过不碍事” 听完这句话,北宫燕的表情立即呆滞住了。良久之后,北宫燕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看着李宅厚,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感激神色。但她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把女娲石往怀里一放,她对李宅厚说:“外面太冷了,去里面暖暖身子吧!” 李宅厚见她对自己完全解除了敌意,他觉得很是受用,他用力的一顶龙渊剑,勉强着站了起来,转身朝内室走去。“不碍事” 等见到了老头后,李宅厚说:“我把那个小子杀了” 老头苦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出什么高兴的样子。李宅厚又说:“我刚才去了一趟妖木林并。。并没有看到您的儿子,他有可能是去别的地方打柴了,你别担心,等我好一些了,再去帮你找他!” 老头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片刻之后,老头强打精神说:“这件事先不提啦!现在这镇子没有了镇长,我们要尽快的安抚住这些居民们的心。而且.而且那只受伤的妖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来找麻烦,咱们也应该有所准备!” “可惜我现在的身体.” 老头看出了李宅厚的忧虑,老头开解道:“你不用担心,一会先救出你的朋友,然后我派几个人送你们离开。我原来就是这里的镇长,他们还是有很多人听我的。” 李宅厚立即摇头:“既然那个畜生喜欢到这里来找麻烦,那索性就给它来一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当李宅厚认定了对方是敌人的时候,那他下手可谓是毫不留情的。他不想再在这种事上做纠缠,不及老头劝阻,抢在头里说:“前辈把毒囊给我把,我先把我的朋友救出来再说!” 老头就把毒囊交给了李宅厚,李宅厚就要去救刘鹏举,北宫燕赶紧拦住他:“你现在有伤,先在这里斜着,我去救他” 李宅厚点了点头,北宫燕拿着毒囊开门出去了。北宫燕带着毒囊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那座暗藏尽管的房子之内。本来在这里守卫着的人都被叫到了镇长的家里,北宫燕毫不费力的就下到了最深处,妖藤栅栏仍然死气沉沉的关闭着,刘鹏举蜷缩在一处,显然这么长的时间并没人特别关照过他。 刘鹏举的头挂满了银色的霜,看起来就和一个老人差不多,北宫燕看到他这个样子,北宫燕笑说:“喂,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刘鹏举立即凑了过来,他抓住妖藤栅栏的缝隙朝外看了几眼,颇为愤怒的说:“李宅厚那个小子在哪?他说来救我,这都过了多久了,我就要被冻死了!” “他来不来啦” “这个混蛋小子,他不想救我了?” “不是,他是受伤了。你面前的栅栏是用黑铁妖藤制作的,除了冥海妖蛛的毒囊之外什么也解不开。为了救你啊,他被冥海妖蛛狠狠的咬了一口,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呢,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对得起他吗?” 刘鹏举马上转怒为喜:“对不起对不起,我脑袋一热就没有多想。你现在手里有毒囊吗?” “嗯”北宫燕把毒囊在刘鹏举的面前晃了几下:“你不叫我讨厌鬼了?” “不敢不敢!在管你叫讨厌鬼,我就是你儿子!” “不许瞎说!” 北宫燕将手里的毒囊往前一递,刘鹏举就拿了过去,这个毒囊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褶皱干巴,但里面还有很多汁液,凑近了会闻到一股腥臭味,北宫燕拿在手里这么场的时间也算是难得了,刘鹏举接在手里,他将毒囊的用力一捏,一股绿色汁液就流淌了出来,当汁液低落在面前的黑铁妖藤栅栏上面的时候,只听见呲啦的一声,黑铁妖藤就被腐蚀了一大块,剩下的部分已经难以束缚住刘鹏举了,他立刻从这个被腐蚀出来的大洞中钻了出来,北宫燕带着刘鹏举回去找李宅厚了。 此刻镇长被李宅厚杀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冰封之镇,当然了,讯息是镇长手下的小弟门散布出去的,现在冰封之镇中的居民们纷纷聚集到老头的家外,毡帽男,横肉男,胖子,瘦子作为主要人物站在了人群的前面,他们死死的堵住了老头的家门,极地鼠王就站在大门那里,外面堵着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有本事进去。 北宫燕和刘鹏举此刻回来,见到这样的情况后,刘鹏举立即暴跳如雷,他还没到近前就对着毡帽男大喊一声:“那个带毡帽的坏种,你把爷爷害的好惨!你别走,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你!” 毡帽男惊恐的回头一看,他立即退缩到了人群的里面,刘鹏举一边骂着一边加快速度朝这里跑来,瘦子,胖子和横肉男则聚拢在了一起,他们想把刘鹏举拦住。 刘鹏举当然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他粗心大意之下,才吃了一个闷亏,此刻见到这些人,心中的怒火自然一下子被点燃了。刘鹏举直接扑了过来,真如虎入羊群一般,虽然来的居民数量约在百人左右,但是被刘鹏举这么一闹,他们纷纷溃散出去,任凭刘鹏举在里面暴揍毡帽男。 毡帽男大喊大叫,瘦子提高了嗓音喊了句:“猎户兄弟们,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不能让这个小子在眼皮子底下嚣张!他们杀死了镇长,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咱们一起上把!” 瘦子的一番话果然起到了效果,只见百人的队伍之中,有三四十人的手里带着武器。有钢叉,有钢刀。有渔网,有弓箭。这些人纷纷提起武器来,眼看就要对刘鹏举下手。 刘鹏举虽然不惧,但这么多人同时对他下手的话,也难免要受到些损伤,因此他暂缓了一下手脚,毡帽男这才算暂时捡回了一条命来,他连滚带爬的逃到了瘦子那边,咧着嘴对刘鹏举大骂不休。 就在双方即将火拼的时候,老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老头先是看了一眼在场的人,随后说:“这些人都是朋友,并不是敌人。他们是来帮助咱们的,大家不要为难他们。现在周霸天已经死了,你们跟不跟我自己决定吧!” 死去的镇长叫周霸天,老头似乎已经找回了曾经的信心,当然这和李宅厚的开导有很大的关系。冰封之镇的居民和猎户之中,很多人立即表态:“周霸天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跟着他只是无奈之举,魏老伯,你苦尽甘来,我们都愿意跟你干!” 随着这名猎户的表态,三十多名猎户纷纷表示愿意服从老头的安排。这些列害基本都是冰封之镇中的见状男人,而且都是在场的大多数居民的家中成员,他们同意,那这些人自然也都同意了。毡帽男等四人眼睛一转,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先跟了魏老头再说,反正吃人的坏事儿都能推到周霸天的身上,自己何苦找麻烦呢? 四个人立即表示也服从老头的安排,让他继续做冰封之镇的镇长。老头叫魏海江,十年前就是这里的镇长,没想到一时遭难,竟过了这如地狱一般的十年苦难生活。此刻他重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利,却并没有显示出很高兴,相反的,还带着一丝伤感之意。但魏海江却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他对这些猎户们说:“你们现在外面等着,我有点事要和这几位朋友商量。” 猎户分立即点头答应,魏海江对北宫燕说:“两位请和我进来!” 刘鹏举,北宫燕就和魏海江进了房间,李宅厚此刻躺在床/上,他听见外面的动静,此刻也勉强坐了起来,刘鹏举见到他这个样子,立即凑过来关切的说:“贤弟,听说你受了伤,没想到伤成这个样子,哎!这都怨我啊!”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两天没去救你,你不骂我我就知足了” 刘鹏举的脸一热,北宫燕却哼了一声,刘鹏举说:“呃。。贤弟,就不说这个了。你现在伤成这样,看来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我看女娲石的事暂且就放下吧!” 北宫燕呸了一声:“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呢!” “那是,比我强的的确不少,比如说我贤弟吧。但那有什么用?现在他受伤了,你别指望我自己去帮你找女娲石” “哎哎,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刚才就不救你了!” “哼哼,我谢也是谢我兄弟,可不谢你!” 气的北宫燕伸手就要来揍他,刘鹏举赶快躲开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女人也不能乱打人,惹恼了我,我可是很凶悍的!” 北宫燕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她不真的就想来打刘鹏举,她轻蔑的对刘鹏举说:“以为我躲得了我就没危险了吗?他割了冥海妖蛛的毒囊,可没杀死冥海妖蛛。那个家伙随时都可能来报仇,到时候就请凶悍的刘大哥去对付吧!” 第215章 前往冥海 北宫燕的一句话,立即使屋内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大家都知道,冥海妖蛛有重伤李宅厚的能力,万一它真的来这里报仇,又有谁能够阻挡的住呢? 还是没心没肺,生活不累。刘鹏举石破天惊的说了句:“那个家伙也许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呢!” 北宫燕没好气的说:“就算它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那它有没有可能来看看?李。。李大哥割掉了它的毒囊,分明就是要去解黑铁妖藤的,冥海妖蛛每个月都会到这里来要活人,而那几道险境就是用黑铁妖藤制作的。除非它是个白痴,否则用爪子想都能想到。” 北宫燕对李宅厚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太多,这声李大哥叫的李宅厚心里很受用,仿佛他背后的伤口已经失去了疼痛,真个是如浴春风一般。刘鹏举还是不服:“谅他一个畜生能有多大脑力?它不来就罢了,要是来啊,看我不活劈了它给我兄弟报仇!” 北宫燕已经懒得鄙视他了,她把目光投向了李宅厚,李宅厚想了想说:“你说的对,冥海妖蛛也许会来的,在它来这里之前,咱们应该想出一个对策来,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个家伙为祸一方了。” 可是怎么做呢?二人同时泛起了难。 魏海江道:“几位,虽然冥海妖蛛凶恶,但还不至于对我们痛下杀手。趁着它还没来,你们现在就走吧!” 李宅厚摇头道:“我杀了周霸天,冥海妖蛛来见没了他,必然要产生怀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我行事素来不愿给别人留麻烦,我自己惹出来的祸,不会让你们为我来背。前辈,不用多说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冥海妖蛛吧!” 李宅厚的话说的很坚决,表情中没有任何作伪之色,魏海江只能应允下来。屋内的几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清楚,现在最缺少的只要一样,那就是实力。十年前的时魏海江可谓是历历在目,自己带着镇长所有的精壮猎户去猎杀冥海妖蛛,结果还没有见到正主的时候,就被灭团了。现在这里最有实力的非李宅厚莫属,然而他此刻身负重伤,自身都难保,指望他显然不切实际。刘鹏举和北宫燕的实力虽然不详,但照她们的反应来看,显然对于对付冥海妖蛛这种级别的怪物,也是没有多大把握的。魏海江片刻间脑海中转过了这些想法,他也没想出别的迎敌办法,所以沉默不语。 刘鹏举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北宫燕想了一阵,她率先打破了僵局,她问魏海江:“魏前辈,这个冥海妖蛛每个月都会来镇子中索要十个活人吗?” “是啊,这个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得了修为,竟然这样精明,想想都让人害怕!” “哦.那它每次都是自己来吗?它有很多同伙?” 魏海江想了一阵:“不一定,有时候妖蛛自己来,有时候让白面大蜘蛛来。听说这个冥海妖蛛有很多的子孙盘踞在妖木林里,数量有多少就不清楚了,我们没有人敢问,也没人敢去追查,因为去的人都回不来了。有一次镇中一个猎户冒着风险去妖木林打猎,结果被那些盘踞在妖木林里的蜘蛛给围住了,镇上的人见他几天也不回来,就派人去找,结果在一株老树之下发现了他的尸体,但是奇怪的是,尸体的上身只是被蜘蛛们咬烂了,但是并没有吃掉他,这个倒比较奇特。看到那个猎户的惨状,其他人都害怕了,再也没有敢去那个地方,至于冥海妖蛛的详细情况,我们也一无所知!” 北宫燕的眼睛一亮,她沉吟了片刻,突然说:“你说那些蜘蛛并没有吃那具猎户的尸体!那冥海妖蛛每个月来这里要十个活人干嘛?而且看起来它的子孙很多,那么大的数量,每个月就靠十个人做食物,这哪够吃啊!?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魏海江点了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也很奇怪,但我认为,也许只有像冥海妖蛛这样级别的怪物才有资格吃人吧,其它的怪物也许只能吃猎物也不好说。” 北宫燕却摇了摇头,她把目光投向了李宅厚:“李大哥,你是在什么地方被冥海妖蛛咬伤的?” “我的伤口是被白面大蜘蛛用爪子划伤的,我追着它一路到了冥海之中的一处小岛上面,女娲石也是在那里发现的。当我发现冥海妖蛛的时候,一个没主意,就让它溜到了我的后背上。也不知它是怎么攻击的我,我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索性我用女娲石引开了它,趁它去夺女娲石的空档才得意脱身。它的巢穴不在妖木林,在冥海!” “你在那岛上看到人骨了吗?” “这个.没有!” 北宫燕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十年之中,被抓了那么的多人,他们即使都被冥海妖蛛吃了,那总该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怎么能一点骨骸都不剩?” 李宅厚听她说的有理,心中也感觉到很奇怪,但他却无法把这件事和眼前的困难联系在一起,他静静的听着,刘鹏举却不耐烦了:“我说这个事还用问么,大家都知道,但凡被吃了的东西,都要化作大便拉出去,既然这样的话,那还剩什么痕迹?你自己看看这个小镇才有多少个人,要是每个月来要一百个的话,那没几个月就把人都吃干净了!到时候它馋人肉了,到哪去找?人家这可是精细的妖怪,算的是细水长流的帐,偏偏你又多想出许多弯弯绕!” “原来女娲石现在已经到手了,你这个鬼丫头倒会让人猜谜,让我在你们面前出丑!” 北宫燕微微一怒:“我又没说女娲石不在李大哥的手里,你跟我嚷嚷什么?刘鹏举,你说话干净点!对于冥海妖蛛来索要十个活人这件事疑点很多,也许解决难题的办法就隐藏在其中。我觉得冥海妖蛛并没有吃掉那些人,这些人极有可能在为它做一些什么事情。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断,为了弄清楚是不是,你去冥海妖蛛的巢穴看看吧!” 刘鹏举一惊,他诧异的说:“我兄弟那么高的道术都被那个妖蛛给伤了,我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十年的时间,每个月十个人,算来也有千八百人了吧。这么多人要是真的藏在那个小岛上,你以为我兄弟会看不见?你别瞎吵吵,感情不是你自己去,这么危险的事就往我身上推,我不去!” 北宫燕冷哼一声:“如果把这件事弄清楚了,也许能找到除掉冥海妖蛛的办法。否则它万一来这了,你出去迎敌吗?你就是去了,恐怕也无济于事,无非是给人家送上一分美餐而已。这里有你不多,无你不少,你还不如去冥海探明冥海妖蛛为什么要抓那些活人的秘密,反正都是死,何不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刘鹏举的脸立即涨红了起来,刘鹏举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本事不济,他怒道:“那个冥海妖蛛就算来了,我也不怕!既然你觉得我不行,那我就证明给你看看,我去冥海,但我问你,要是万一那座小岛上什么也没有,你怎么办?” “那只能说明我的想法多余了,虽然你无功而返,但也探明了冥海妖蛛的动向,要是有命回来的话,及时带回消息,那不也是一件功劳吗?” 气的刘鹏举一哆嗦,但他冷静的一想后,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一趟冥海。去的话最起码可以得到冥海妖蛛的近况,不去的话定然让北宫燕瞧不起自己。他对北宫燕的话实在是难以释怀,他咬了咬牙,瞪大了眼睛怒视北宫燕:“我看在我兄弟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认得我是什么人物,好吧,多说无用,你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刘鹏举转身就走,李宅厚喊了句:“刘大哥,你别冲动,冥海小岛上的蜘蛛有很多,你去了怕是要出危险!” “废话少说,我知道小心!” “可是你知道小岛在哪里吗?” “这.” 刘鹏举的脸红的跟唇膏差不多了,他无奈只能苦着脸回头问:“在哪?” 李宅厚也不好意思笑他,李宅厚道:“刘大哥,听我话,还是别去了。若实在要去的话,最起码等我恢复了一些体力,也好陪你一起去。” 刘鹏举心中暗想:“.若不去,我怎么有脸在这里混下去?刀山火海,总之要去闯罢!” “你废话少说,我已经做出了准备,你快告诉我具体位置!” 刘鹏举的表情带着急不可耐之色,李宅厚只得把冥海妖蛛的位置告诉了他。李宅厚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后,他喃喃的说:“进了妖木林以后一路向北,近海之处有一片乱石滩,左近有很多小蜘蛛,也有很多白色的石头。入海之后一路向西北而去,百里之中只有一处小岛,那个小岛就是冥海妖蛛的藏身之地。刘大哥,此去凶险,燕妹的话也不完全是针对你,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刘鹏举怒道:“我是非去不可!你们静候佳音吧!” 他一甩袖子,大踏步的朝门外就走,魏海江赶紧跟了出去,他笑着对刘鹏举说:“英雄等一下!” “什么事?” “你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我实在是不放心,你里面的朋友也不会方心。这样吧,咱们镇里的猎户们手中都有武器,虽然很粗劣,但也凑合着使用,总比赤手空拳来的好些。你看着中意的选一件带着吧!” 刘鹏举听他说的有道理,他于是看了看眼前的那些站在雪地之中的猎户们,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居民们此刻都已经散开回家了,这些人中使用的都是一些寻常的武器,刘鹏举看了几眼就垂头丧气的说:“这些都不过是一些破铜烂铁而已,拿着也是累赘,我看我就这么上路吧!” 刘鹏举转身要走,魏海江赶紧拦住他:“你先别着急,既然这些武器你都看不上眼,那你等等,有一见宝物乃是我祖上传给我的,虽然也是件打猎的宝物,但照这些寻常的武器还是要锋利的多,你先看看中意不中意再做决定吧!” 刘鹏举老大的不耐烦,但这魏海江盛情难却,又不好拒绝,无奈只能问了句:“宝贝在何处?” 魏海江一拉刘鹏举往回就走:“就在寒舍藏着!” 二人刚一进来,正好与北宫燕撞个满怀,北宫燕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龙渊剑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北宫燕非常不满意的弯腰将龙渊剑捡了起来,她轻哼了一声:“做事这么莽撞,看来就是去了,多半也是回不来,何必要浪费掉这样的宝剑呢?” 刘鹏举听到了她话似乎在指自己,他怒道:“臭丫头,你嘟囔什么?” “没有,你那个兄弟呀,怕你应付不了冥海妖蛛,所以让我把龙渊剑交给你,让你带着它去冥海。他说了,已经和龙渊剑交代清楚,要是遇到势不可解的关键时刻,它能助你破空逃走,不至于白白送死。” 其实李宅厚说的是它能助刘鹏举一臂之力,关键时刻可以御剑而飞,龙渊剑以入神剑之境,即使脱离主人,也可以单独飞行,至于载人而行,当然也不在话下。但刘鹏举此刻听来,仿佛句句话都在讽刺着自己的无能,他哼了一声道:“多谢好意了,我看剑就不必拿了,我已经有了趁手的武器,这次去必要探出个结果来!” 他一甩手,也不管北宫燕如何嘲讽自己,他跟随着魏海江走入那间柴房,魏海江在一面墙壁上打开了一处暗格,将里面的一把乌黑的短刀拿了出来。这把短刀比正常的刀笑了二尺左右,比匕首又大了几倍有余,真是一件奇怪的武器。魏海江小心翼翼的将它托在手里,看罢了几眼才把它递给刘鹏举,刘鹏举粗鲁的将这把短刀拿在手里,他一边看一边说:“这是泥做的不成,还怕拿坏了!” 魏海江说:“让你见笑了,倒不是泥做的,只是祖传,因此格外爱惜。” “哦,这玩意似刀非刀,似匕首非匕首,叫什么?” “这个叫战神削,至于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名字,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祖上传下来的,虽不名贵,但也好过那些凡物,你就带着吧!” 刘鹏举又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战神削,他看罢多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把战神削挂在腰间,那里本来是刮大刀的,刀柄还在那里,虽然刀没了,他却一直也没有丢掉,此刻他把战神削插在里面,竟然正合适,倒也省去了一番麻烦,刘鹏举道:“行了,现在家伙有了,我就去了!” 他在没说话,大步出门,在经过北宫燕的面前时,他冷冷的看上了一眼,又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里面的李宅厚,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大踏步朝冥海而去了。 第216章 精魄 “酒饮多了伤身,色过度了伤肾。财贪多了招祸,气生大了易死” 虽说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有时候太要面子,而不估量自身的实力莽撞行事的话,所产生的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刘鹏举离开了冰封之镇,真个是步履如飞,疾行似箭,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来到了妖木林中,在妖木林外辨明了方向,他快步入林,寻着路径一路向北,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妖木林的腹地,此刻林子中已经没有了半妖蛛的影子,刘鹏举急于赶到冥海岛上去找妖蛛的老巢,他也不看着异地景色,急匆匆的放开脚步前行。 正走之间,刘鹏举忽然觉得脖子丝丝的冒着冷气儿,凭着他多年来南征北讨的杀伐经验来看,他极有可能被潜伏在暗中的不明物体盯上了,而且这个家伙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刘鹏举暗中留了神,他走了几步后,在经过一刻大树的时候,他猛然加快了速度,迅速躲到了大树的背面,然后转过身来看了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刘鹏举叹了口气,他这次粗劣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妖木林中的环境。只见这里的上空弥漫着一层浓重的紫气,人在林中,视线也不怎么清晰,刘鹏举暗骂自己疑神疑鬼,他汇聚了一下心神后,才继续朝冥海进发。 刚刚走了一阵以后,远远的,模模糊糊的,他竟然听到了一丝抽泣的声音,细听之下,这竟然是出自一个女孩的口中。刘鹏举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个哭泣的人,的确是一个女孩,此刻她的一条腿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而她则伏在地面上,显然不能够动弹了。哭声就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刘鹏举见此就要相救,当他走近了时忽然停住脚步。刘鹏举举目四望,见女孩的周围都是隐蔽在淡淡紫色雾气中的大树,哪里有什么高处?若不是从高出滚落下来的石头砸了女孩的腿,那这大石块是从哪里来的? 刘鹏举对此产生了怀疑,因此他也不靠近女孩,在离她五六丈外的地方刘鹏举站住了,他朝着女孩问:“小姑娘,你怎么会被压在这里的?” 女孩见到有人经过,她立即止住了哭泣,马上回答说:“恩人啊,快点来救救我吧!我是冰封之镇里的居民,来这里采药的,没想到走的远了,一时迷失了方向。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被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砸断了腿,劳烦您千万救我!” “可是这里并没有山?” 女孩听到刘鹏举这么说,她连忙伸出手来往身后一指:“石块就是从那里滚落下来的!” 刘鹏举顺着她的手看去,那里朦胧的很,什么也看不见。他见女孩说的真切,要真的是冰封之镇来的人,要是不救的话显然说不过去。刘鹏举顺着女孩的手指所示的方向走了几步,几条高大的轮廓果然出现在了了视线之中。刘鹏举为防意外,他又近了一些,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三座不大的山丘,虽然雾气很浓重,但是却可以看的很清楚,这山丘上遍布着类似的大石块,数量不下千余块。 刘鹏举细看之下,但见从自己的脚下至那三座山丘的路面开始逐渐上升起来,若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岩石疾速而下的话,那么砸到了正在山下采药的女孩一点也不奇怪。刘鹏举这才放下心来,他回身走到女孩的身边,估量了一下石块的重量,然后对女孩说:“小姑娘,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帮你挪开石块,你可要忍着点疼啊!” 女孩含着泪点了点头,刘鹏举来到这块压着女孩的石块之下,石块约有半间房舍的大小,重量也有两三千斤左右。刘鹏举双手贴紧岩石,他灌足了灵力猛地推出,岩石咕噜一声被他推出,顺着地面又滚出了很远才停下。刘鹏举得意洋洋的收回了手掌,他看了一眼女孩,此刻女孩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昏迷了,刘鹏举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他一皱眉,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已经被压碎了的一条腿。 刘鹏举给女孩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给她输了一口灵气。女孩这才悠悠醒转过来,她刚一睁眼,剧烈的疼痛险些又让她昏迷过去。刘鹏举只得再给她输了几口灵气,女孩这才好转了些。她露出感激的眼神来对刘鹏举说:“谢谢您救了我!可是我现在受的伤很严重,根本就走不了路。如果您现在就抛弃了我的话,我还是会死在这里的!” 刘鹏举却面露难色,因为赌气归赌气,刘鹏举的内心却是明白的,那受了伤的冥海妖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冰封之镇找麻烦,而那里的防备实力可谓是不堪一击,他们都在着急的等着自己的消息,自己可不想多耽搁半点的时间。但女孩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刘鹏举的内心矛盾急了,他就愣在那里考虑,女孩见此立即哭了起来:“看来你是不想救我了,那刚才又何必推开石头呢?你推走了石头又不想救我,这是害我在这里等死呀!” 刘鹏举急了:“你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哎,都怪我多管闲事,我来看什么呀我!真是晦气!” 女孩立即破涕为笑,刘鹏举说:“这样吧,你不能走没关系,我可以背着你。不过背你是背,我送你回家以后可不能来什么以身相许的那一套,我还有事儿在身呢” 女孩道:“不会,我都有三个孩子了” “呃.这还好,只要你老公不介意,那我就背你回家吧!” 刘鹏举弯下腰来把女孩背了起来,他转身就往冰封之镇的方向走回,女孩却对刘鹏举说:“这位大哥,你好人做到底,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包裹,我把它遗落在山上了,你带我去找回来吧,那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东西!” 刘鹏举不耐烦的说:“什么包裹啊,回家再弄一个不就得了?费那个事干什么!” “哎,我来这里采药是为了给爹治病,他老人家的病很奇怪,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才能治愈。我来到妖木林寻找了几日,才算是采到手了。我把它放在了包裹里,没想到就发生了刚才的事,被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这里,没有了草药,我爹可能就会病死,把我就算是回去也活不成了,还希望您再多做一件好事把!” 刘鹏举无奈的转过身子来,新说帮了一件也是帮,两件还是帮,索性就帮到底吧,反正这山峰离这里也不远。他背着女孩朝三座山峰走了过去,很快刘鹏举就走到了三座山峰的底部,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叠压在一起,看起来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山峰。而且这些石块蜿蜒向上,看高度最起码也有三十多丈左右。光秃秃的也没什么植物,四周都是石头,哪有什么包裹?刘鹏举奇怪的问女孩:“你的包裹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里啊!” “这周围都是石头,哪有什么包裹,我怎么没看见?” “哎,现在没有,一会就有了。” “如何有?” “呵呵,你的尸体不就是包裹?对于我而言,要想治伤的话,吸食了你的精魄就好了,因为在我的眼里呀,你的身体比什么灵药都珍贵呢!” 刘鹏举大惊,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受骗了。他就想把身后的女孩甩下来,但是女孩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身后,甩了数次也没有成功。于此同时,女孩发出了一连串的:“呵呵呵呵呵。。”的嬉笑声,听起来诡异万分,听的刘鹏举汗毛根发诈,他情急之下胡乱扭动身体,恰好把女孩的伤腿摔在了自己的眼前。刘鹏举一把抓住了这条断腿,恶狠狠用力一抓,女孩嗷的一声被他从背上拽了下来,刘鹏举一用力,女孩嗖的一下被他仍飞了出去。 女孩的身体一下飞出了老远,刘鹏举这才腾出了手来,他冷哼一声骂道:“哪里来的小贱人,竟敢算计你爷爷,真是胆大包天!”他一面骂着一面朝女孩那里快速跑去,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刘鹏举一愣,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回头,这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副雪白的面孔,两只散发着精光的小眼珠凶恶的看着自己,而在那对小眼珠的下面,一排尖锐的獠牙已经间不容发的朝自己的脖子咬了过来! “啊!” 刘鹏举痛苦的一叫,随着这道獠牙的咬入,自己身体之中的血液开始迅速想伤口处汇聚,刘鹏举立即用手一抓后背上的东西,这一下抓的很牢,触手的感觉很柔软,他用力往下一拽,这个吸允自己鲜血的家伙就被刘鹏举拽了下来,刘鹏举看时,见自己手中提着的是一个约有七八岁男孩大小的银色狐狸,此时他的嘴角还带着鲜血,正在凶狠的看着自己。刘鹏举大怒,他抓住银狐的皮毛高高的举起来奋力的朝地面砸下,就要触地的瞬间,刘鹏举只觉得眼前恶臭难忍,视线也受到了严重的阻碍,他的手一松,银狐嗖的一下就逃脱了。 银狐的一个毒气弹挽救了自己,它几步跳到山下,很快就寻找到了那个女孩,银狐一转身,也化作了一个人形,看起来和女孩的年纪差不多,都在十七八岁左右。 “狐儿,不怕,那个小子中了我的狐毒,很快就会一命呜呼的,你吸了他的精魄,很快就会复原的!” 女孩兴奋的点了点头,但她随即埋怨银狐:“我刚才被压在大石头下面,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见你被大石头击中了,也不管师叔它们如何对敌,直接就下来找你了。我刚刚发现你的位置,就看到了那个家伙。他的警惕性还挺高,我刚刚跟了没几步就被他发现了,我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来,没想到一击就得手了,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刚刚受伤,就赐给了你一副补药,还真是幸运!” 女孩呸了一声:“什么幸运,眷顾我的话就不会让我受伤了,别废话了,快点把那个家伙抓住,我好吸他的精魄!” 第217章 女娲石 刘鹏举离他们并不远,两个狐狸的对话让他听的清清楚楚。自己先前的感觉没错,的确是有东西跟着自己,没想到就是这只银色狐狸。他恼恨自己粗心大意,受到了银狐的暗算。自己让它咬了一口,现在伤口处痒的很,看来是中毒了,他眼见两条已经或作人形的狐狸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走来,刘鹏举将那把从冰封之镇带来的战神削拿在了手里,他准备用这把看起来应该很牛的武器解决掉这两只狡猾的狐狸。 化作人形的狐狸修为也应该是有些根基的,这一点刘鹏举的心里很清楚。银狐最先走了过来,他对于刘鹏举现在还能持刀进行反抗表示惊奇,银狐打量了几眼刘鹏举,然后开口说:“你这个家伙,修为不错,中了我的狐毒还能站在这,你有二阶的修为?” 刘鹏举呸了一声:“什么狐毒,不过是臭屁!” “那个不过是逃生的计量,野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谁还没点保命的手段?我说的狐毒是牙齿上面的,你现在的伤口已经快要腐烂了,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银狐说完,放射出两道贪婪的眼光来,似乎立即就想上来吸干刘鹏举的精魄。女孩儿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对刘鹏举说:“你就别反抗了,你也算救了我的命,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的!” 刘鹏举被彻底的激怒了,他大喝一声,擎着战神削就冲了过来,凭借着当年手持玄铁达到的经验,只要自己轻轻的一挥击,那强大的力量就会立即生出,虽然手里的武器个头小了点,但作为神兵利器而言,大小本来就没什么区别。岂知这一挥之下,平平无奇,除了带出了一点破风的声音,其它的附带威力几乎没有。而且这把战神削虽然是刀的形状,但是刀锋却钝的很,若真的砍到敌人的身上,恐怕也产生不了什么致命的伤害,当然重击头颅除外。 “这个老家伙,你把这么个玩意让我带来,你是不是在玩我!” 银狐本来一惊,它迅速的躲避开了刘鹏举的一击,然后拍掌大笑一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连刀刃也没有?” 刘鹏举暴跳如雷,他也不回答银狐的话,挥动战神削追过来劈头就是一刀。银狐很灵活,把头一歪,刘鹏举的刀就砍空了。女孩显然不具备什么攻击能力,只能远远的躲出去观战。银狐左躲右闪,刘鹏举紧追不舍一阵狂砍,渐渐的刘鹏举就察觉出来了自己身体之中的异常,因为他发现一阵麻木的感觉袭来,似乎体内的灵气就要被禁锢住了一样,看来用不了多久的话,自己就会失去进攻的能力,甚至是活动的能力。 银狐此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它开始不再躲闪,而是挥动起锋利的爪子来,频频的找空档反击刘鹏举。刘鹏举的动作越来越慢,这让他开始慌张了起来,他的额头泛起了冷汗,也开始渐渐的喘起了粗气来,又过了一息左右,刘鹏举只觉得身体乏力,头晕眼花,一个没主意,脸上被银狐凶狠的挠了一爪,顿时抓下了一把血肉来,疼的刘鹏举一激灵,他飞起一脚来踢向银狐的脑袋,银狐马上就躲开了。 刘鹏举见手里的战神削屁用没有,他愤恨的骂道:“什么战神削,去你娘的吧!” 他把战神削愤怒的朝银狐的方向一扔,就打算舍弃这件笨拙的武器。银狐起初并不在意,因为他发现这件武器实在是平淡无奇。它因此就没躲闪,哪知道战神削即将靠近银狐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变大的十倍有余,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刀壁一样,银狐大惊失色,慌乱逃生,却慢了些,战神削狠狠的砸到了银狐的屁股上,银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了,战神削巨大的刀身啪的一下砸在了银狐的身上,银狐嗷的一声就没了动静。 这一下惊的刘鹏举目瞪口呆,他愣了足有半息的时间才缓过神来,他立即朝战神削的位置走了过去,此刻战神削太打了,单单一个刀柄也比刘鹏举大出很多,刘鹏举心痒难耐,奋力的抓住刀柄想把它提起来,但是却没提动,急得刘鹏举抓耳挠腮,他奋力的朝战神削踢了几脚,嚷嚷道:“这是什么玩意啊,太他娘的奇怪了吧!” 战神削死气沉沉的立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的回应。女孩见银狐被压在了战神削的下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一瘸一拐的就要逃走,刘鹏举看在眼里岂能放过她?刘鹏举蹬蹬瞪沿着山路迅速跑了下来,当他靠近女孩的时候,女孩忽然转过身去,刘鹏举知道她要用什么伎俩逃生,刘鹏举一跃跳到她的身前,对着她的脑袋啪的拍击了一下,女孩白眼一翻昏倒在地,顿时变成了一只青色狐狸。刘鹏举一抓她的后背,将她又提到了山上,刘鹏举把她往战神削的旁边一扔,青狐吃痛,很快就醒了过来。 青狐见到刘鹏举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立即转了个身,就变作了一个女孩的模样,她爬过来抱住刘鹏举的大腿央求说:“恩人,我对不起你。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饶了我,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抬起头来对着刘鹏举投来了一个抚媚的目光,但刘鹏举似乎这方面天生有缺陷,竟然丝毫无动于衷。刘鹏举一脚踢开了青狐,他怒道:“你别和我得瑟,我不吃你这招,你快点把我身体里的狐毒解了,我心情好也许饶你不死。若是再想什么坏主意,哼哼,你看到这柄大刀没有,我提起来劈你一下,包管你连骨头渣都不剩!” 青狐见到这把大号的刀心里就害怕,她连忙回答道:“恩人啊,这个狐毒是银狐弄的,我可解不开。你要想解毒呀,还等去找青狐!”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刘鹏举提起手掌来就像拍死青狐,青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委屈的说:“我没骗你,我是母的,他是公的。我是没毒的,银狐们仗着这个有毒的优势,尽情的统治着狐族,为了安全考虑,我们都会随身携带一些解毒的草药。但是这种草药也只能缓解毒素的蔓延,要想彻底取出狐毒的话,还是要找青狐来解” “废话少说,有什么草药赶紧拿出来给我解毒!” 青狐赶紧从怀里拿出来一株枯黄色的药草来,她对刘鹏举说:“这是三叶草,可以暂缓狐毒” 她说完就递了出去,刘鹏举一把拿了过来,他问:“直接吃掉?” “哦不,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就好了!” “那你嚼!” 他是真怕再上了青狐的当,他把三叶草交给了青狐,青狐也知道他的意思,因此老老实实的把三叶草嚼碎了,然后又给刘鹏举敷在了伤口出。刘鹏举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而那阵虚脱无力感顿时好了很多。他点了点头,又活动了几下筋骨,他自言自语的说:“嗯。。果然还可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他猛的提起手掌来,看样子就是要对青狐下手,青狐大惊失色:“你。。你想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杀我的!” “哼哼,我是说我心情好的话,也许能饶了你。但是我告诉你吧,我现在的心情很坏!” “但是如果你杀了我,谁带你去找银狐解毒?我不是吓唬你,这个狐毒如果不尽快根除的话,最多一个月,毒素就会侵透五脏六腑,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刘鹏举低头想了想,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青狐,暗中思衬:“这条狐狸虽然阴险,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攻击力。虽然有抚媚之术,但对于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事儿。她又断了腿,不如就先刘她的性命,让她带我去解狐毒。有了战神削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手,我一举灭了它的老窝看来也不费吹灰之力,对,就这么办!” 刘鹏举对青狐说:“那好吧,你可别想再跟我耍什么花招。只要你带我去解毒,我就不杀你了” 青狐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不敢乱来,刘鹏举转身来到战神削的位置,他围绕着战神削走了三圈,也没有想出让战神削恢复正常的办法来。他最后才有气无力的说:“战神削爷爷,你的真身我已经知道了,还请变正常了吧,我实在是拿不动啊!” 说来奇怪,刘鹏举刚把话说完,只见战神削猛然刀身一收,竟然比先前小了几倍。刘鹏举哎呦一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句:“神勒,这刀成精了,还爱听奉承的话!好了,你是我亲爷爷,快点变小了吧!” 战神削立即恢复了正常,刘鹏举轻松的把它拿在了手里,他欣赏的看着这把刚才还平平无奇的奇怪的刀,然后轻轻的把它放入了自己的刀鞘之中。青狐已经被压成肉酱了,指望它解毒的希望瞬间破灭,刘鹏举庆幸自己没有杀死青狐。刘鹏举对青狐说:“你现在就带我去解毒!” 青狐委屈的说:“我们狐族所有的成员,现在都在这药王山上。你想解毒,请和我来吧!” “哦?那正好啊,你快点带路!” 青狐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她走在前面,刘鹏举跟在后面,二人很快就穿过了第一层山峰,来到第二座山峰的腹地。青狐指着一面光秃秃的石壁说“它们就在里面” “这是石壁啊,从哪进去?” 青狐没有回答,只见她朝这面光滑的石壁走了过去,竟然穿石而过,刘鹏举大惊,赶快追了过来,当他来到石壁的面前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牙往前一探步,感觉也没什么阻碍自己的东西,就也穿过了石壁进入到了山体之中。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甬道,青狐就走在自己的眼前。青狐说:“现在咱们进了药王墓了,我的族群就在药王墓的主墓室里,你和我来吧!” 刘鹏举见自己竟然穿石而入,本来就诧异不已。听青狐说什么药王墓,刘鹏举疑惑的问:“你们在坟墓里搭巢?” “不是,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想必这药王墓里有什么宝贝吧,所以才惹得你们来偷的吧!这是一个什么药王,我好像没听说过!” 青狐一面走着一面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族长让我们来,我就跟着来了,听说是要找一颗丹药,具体是什么丹药我就不知道了。这个药王墓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他是谁我哪里知道啊?” 她反问了一句刘鹏举,刘鹏举喝道:“能让你们看上的东西,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无非就是些邪物罢了,一座郎中古墓里能有什么宝贝?我又不抓药!” 但他随即想到自己此来的确是有求药之意,所以他立即就止住了这个话题,他问青狐:“这条甬道有多长?” “很快就到了” 二人很快就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两扇巨大的石门,青狐同样的穿石而入,刘鹏举跟着她也走入了石门之后,刘鹏举自言自语的说:“真是邪门啊,这个药王墓所用的材料都是豆腐做的不成?就是豆腐还要阻隔一下呢,怎么就轻易的穿过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还设置什么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青狐说:“恩人呀,你可别小看这个机关。你要是直接往里走轻易的就走进来了,但是如果你想用外力强行破门而入的话,对不起,这两扇门就变成了天下间最坚硬的石门,任凭你如何去砸去毁,也不能破坏他们分毫的” “哦?还有这种事?这是什么门?” “我听族长说,这个叫两仪门,是用女娲石混合着特殊材料制作的。所谓的两仪,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虽然用这种材料做门的话,不容易让别人进来,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只要你不想着眼前有阻碍,直接往里走的话,那这扇门就形同虚设了。” 第218章 巨大毒蝎 刘鹏举听的如痴如醉,他叹了口气说:“这件事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可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来我的眼光还是短浅的很啊,竟然都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只是这石门的秘密,你原本可以不说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变成我的敌人。我刚才虽然冒犯了你,但是现在却不想和你为敌了。我之所以会被大石块压住,那是因为我触动了主墓室之中的机关,被激射而出的大石块砸中了腿。我的族中成员正在和守护着墓室的毒蝎子作战,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如果杀死了毒蝎子,我可以和你保证,让它们治愈你身上的毒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刘鹏举听到青狐的这番话,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答应吗?你现在带我进来,可谓是把性命都交在了我的手心里。该怎么办,全凭我说了算,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呵呵,如果你不帮忙,那我的族群就没有胜算,如果不幸的话,你帮助了毒蝎子攻击了我的族群。这么一来我们被消灭了,而你的毒也解不开了。纵使你侥幸得到了几只没死的银狐,那么它们怀着灭族之恨,怎么会帮你解毒?你危难之中救了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想你绝对不会言而无信,也不会趁人之危的。所以我虽然把你带了进来,却不怕你对我的族群下手!” 这一顶高帽算是戴的恰到好处,触及了刘鹏举的软肋。刘鹏举道:“什么君子不君子,我做事一向看心情。要是你们真的能给我解毒,那我就不插手你们的事。不过有言咱先,要想我不不伤害你们,那这里的宝物可得归我!” “这件事我可就做不了主了,到时候你自己和我的族长说罢。” 石门的后面仍然是一条笔直的甬道,二人接着走了一阵,忽然在眼前的位置出现了几只已经死去了的银狐尸体,看大小和死在外面的那只差不多,青狐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刘鹏举看着这些条银狐的尸体说:“你见到同族的狐狸被杀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它们仗着自己有狐毒,就欺负我们这些青狐。几乎每一条银狐都要霸占十几条青狐,提起它们来,我是恨之入骨,它们死不死,我怎么会看在眼里” 刘鹏举笑道:“这些个畜生艳福倒还不浅么!” 二人穿过了甬道,来到了最后的一面石门面前,青狐一下跌坐在了地面上,她痛苦的咧着嘴说:“我的腿太痛了,我走不动了!我的族群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可是我却走不动了,呜呜呜.” 她说完话就哭泣了起来,刘鹏举听说这些狐狸都在这扇石门后面,他以为这扇石门也和外面的两道障碍一样,他也不管青狐,直接朝石门走了过去。“刷”刘鹏举穿门而入,他忽然觉得脚下一软,随即身体迅速的下沉了下去。刘鹏举大惊失色,他想要挣扎着跳出来,岂知一动之下,身体就迅速的又下沉了一大块,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没入了地面大半,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陷在一处黑色的泥潭之中,黑色的泥浆一样的物体散发处一阵浓烈的药味儿,看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完全的陷入到这座黑潭深处。 “这个贱人,果然又耍手段骗我!” 石门处一道青光一闪,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冲了进来,她轻轻的在空中一跃,就已经跳过了黑潭,稳稳的落在了对面的地面上。石门之后是一间方正的墓室,紧贴着石门的位置,是一片长度在三丈左右的黑潭,也不知道这黑潭有多深,刘鹏举片刻间已经下沉到了腰部的位置。黑铁的尽头是一片石地,约有一丈左右,而在这处地面的后面,又有一座相同的石门关闭在那里。 青狐转过身来对着正在不断下沉的刘鹏举一笑:“你一口一个畜生的叫着,可叫舒服了吗?那些银狐的确是畜生,但咱们青狐可不敢当啊。你知道这座黑潭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 刘鹏举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青狐抚媚的一笑:“这个叫化骨潭,是药王的得意之作。里面的东西是由很多的乱七八糟的药物制成的,虽然我不知道方法是什么,但也听说过这个化骨潭的功效。无论你有多大的修为,只要身入潭中,一旦没过头顶,呵呵,也要化作潭中之物,为坑害下一个人做贡献啊!” 刘鹏举骂道:“你这个贱人,到底还是坑害了我!” “你就骂吧,也没人会来救你。只可惜你的那把古怪的刀了,要是把它带给父亲啊,它一定会很开心的!算啦,我要进去帮忙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的享受你人生之中的最后时光吧,助你泡的愉快!” 青狐回过身去一下子钻进了石门之中,刘鹏举心中愤恨不已,但也已经没了办法,自己还在不断的下沉之中,稍一用力,自己的身体立即就下沉一大块,所以他不敢再动了,只好乖乖的泡在化骨潭中,任凭身体缓缓的下落下去。 “哎,可惜我刘鹏举盖世英雄,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哎,哎!” 他的内心不断的为自己抱屈,而就在此时,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了一丝转机。因为刘鹏举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耳畔之中想起了很多莎莎,莎莎的声音,听起来数量有很多,片刻之后,随着第一只白色小蜘蛛的破门而入,它几乎是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就直接的跌落到了化骨潭中,扑腾了几下就沉下去了。 “真是个笨蛋加瞎比!看来老天爷怕我寂寞,特意送几只倒霉蛋来给我陪葬!” 门外的莎莎声越来越响,随后越来越多的白色小蜘蛛不断的从石门后面冲进来,很快数量就达到了数百只,而且丝毫没有退缩或者减少的意思。很快在刘鹏举的面前就汇聚了几百只正在下沉着的白色小蜘蛛的尸体,刘鹏举心中一动,他挣扎着把已经陷入到化骨潭中的手臂抽了出来,一把按在那些小蜘蛛的身体上,触手的感觉有一丝力量,刘鹏举大喜,他立即一拍这些蜘蛛,他的身体就拔高了一两尺的距离,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刘鹏举立即再接再厉,但这些蜘蛛的身体毕竟不是石头,在刘鹏举拍击了几次之后,这些蜘蛛们就迅速的下沉了下去。 而刘鹏举那原本已经拔高了三四尺的身体,随着借力之物的消失,而再次下滑了下去。索性这些冲进石门的小蜘蛛数量太多,很快就在刘鹏举的面前又聚集了厚厚的一层。刘鹏举依样画葫芦,这一次当他的手拍在蜘蛛们的身体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手掌一痛,原来这些蜘蛛们伏在那些即沉还没完全沉下去的蜘蛛的身体上,有很多蜘蛛还没有死亡,因此刘鹏举的手拍击在它们的身体上时,这些愤怒的家伙纷纷张嘴咬向刘鹏举的手,刘鹏举也不管这些,他咬着牙,再次奋力的朝蜘蛛群们一拍:“啪!” 一声闷响之后,化骨潭中的药物被击的四溅开去,那些本击中的小蜘蛛们立即沉了下去,而这一次,刘鹏举却一下冲出了束缚住自己的化骨潭,他一下跳在化骨潭尽头的地面上,此刻他的下半身都是黑色的药物,虽然很埋汰,但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手掌的那几处被小蜘蛛咬过的地方,却疼得难忍。 是门外的蜘蛛还在没完没了的冲进来,刘鹏举也不看他们,他愤恨的将战神削拿在了手里,作势就要钻入石门后找青狐算账。忽然身后莎莎的一声异常的声音传来,刘鹏举回头一看,只见三只黑色花背蜘蛛迅速的爬了进来,它们似乎知道了眼前的危险,在进入石门的那一刹那,纷纷吐出蛛丝来,刷刷刷的都粘在了穹顶的石壁上,只见它们一荡身体,和荡秋千一样都朝刘鹏举的位置而来。 刘鹏举本来想出手拦截住这些家伙,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之所以能脱身,还全杖这些蜘蛛们帮忙,所以就没有下黑手,他转身钻入了石门之中,刚一处来,出现在面前的就是一场残忍的战斗! 战斗的场地就是青狐口中的药王主墓室,这一点青狐是没有说谎的。主墓室是正方向的,南北有十丈左右,墓室的最里面有一尊棺椁,看材质应该是石料的。但是现在棺椁的盖已经被掀翻了,里面的金属棺材盖已经被掀翻到了外面,看起来已经被人翻过了。 为战斗就是围绕着这句石材棺椁展开的。青狐说的没错,它的族群的确在这里和一只蝎子精展开殊死搏斗,蝎子精浑身火炭红,一条长长的大尾巴,尖部和一个巨大的锥子差不多,正在不断的刺向围攻它的狐狸们。狐狸已经被这个家伙刺死了很多,尸体横起竖八的散落一地,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伤口黝黑,浑身抽搐,显然是中了蝎子的毒而痛苦的死去了。 而在这些发动进攻的狐狸之中,有一个体形最大的银狐正在和蝎子对峙,显然它就是这群狐狸的族长了,刚才欺骗了自己的那只青狐现在正紧张的看着战场的情况,她断了腿,没办法加入战斗,就远远的躲在了一边观战。刘鹏举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有心上前抓住青狐,但眼见这些怪物斗的正酣,若是大意疏忽吃了锅烙,那可就犯不上了。 他四处看了一看,见正西面的墙壁上似乎有一幅巨大的壁画,是直接刻在石壁上面的。壁画刻得很深,在这幽暗的墓室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楚,看样子似乎是记录这个妖王生前的各种事迹的。但凡有点本事的人,总怕别人不记得他曾经的英雄实际,所以想方设法的要把这件事留下来让后人瞻仰,这不足为奇。刘鹏举也没什么心思去细看这些,他飞身一跃就跳到了那面墙壁上,在身在半空的时候,大蝎子就发现了刘鹏举。在反击大青狐的时候,顺便给刘鹏举来了一尾巴,索性这一下不偏不倚的钉在了刘鹏举的刀上,钢的一声脆响,险些把刘鹏举砸的落下地来。虽然遭遇了凶险,但刘鹏举还是稳稳的落在了西面墙壁的壁画之中,他全神戒备的看着脚下的一切。 青狐在这一瞬间也发现了他,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鹏举,自觉的往远处躲开了一些。狐族和大蝎子正斗的难解难分,那三只花背大蜘蛛也穿门进入了这间墓室之中。 “莎莎,莎莎!” 花背大蜘蛛睁着血红的小眼珠打量了几眼正在战斗的狐狸和蝎子,它们纷纷一吐蛛丝,朝在场的狐狸和蝎子喷射了出去。而那些还在不断涌进来的小蜘蛛们也终于突破了那道致命防线,纷纷穿门进入主墓室,它们没有任何的犹豫,刚刚进来,就潮水一般的涌向了在场的狐狸们和那只大蝎子精。 第219章 神秘壁画 三根银色蛛丝迅速粘住了大银狐和大蝎子,大银狐的身子被激射而来的蛛丝缠住了,它扑腾了几下,迅速朝空闲之地躲去了,而大蝎子的尾巴也被一束蛛丝捆了个结实,大蝎子一晃大尾巴,身子就朝花背蜘蛛转了过来,它一下就发现了这三个捣乱的家伙,但随即它也发现,在这三个不速之客的后面,无数的相同形状的小蜘蛛正在如潮水一般的朝主墓室涌来。 大蝎子担负着收尾药王主墓室的责任,它不允许任何前来搅扰药王安歇之地的任何东西出现在这里。大蝎子猛地晃动了几下它那修长的大尾巴,尾巴尖迅速朝身边的石壁猛噌了几下,那包裹住它的蛛丝就被蹭掉了一大半,大蝎子立即重整旗鼓,锥头一晃,猛地朝三只花背蜘蛛爬了过来。三只花背蜘蛛迅速后退,它们将大路闪开,那无数的花背小蜘蛛迅速朝大蝎子涌了过去。 大蝎子丝毫不惧,只是前进,片刻间已经被这无数的小蜘蛛围在了中间。小蜘蛛们纷纷爬上它硕大的身体上,时间不大,已经完全占据了大蝎子的身体,远远看去,就好似大蝎子生长了一层蜘蛛皮一样,麻麻赖赖的,看起来很恶心。 大蝎子的外壳很坚硬,尽管这么多的小蜘蛛都在它的身上撕咬着,但却没有给它造成深度伤害。小蜘蛛们立即使用了杀手锏,它们纷纷朝大蜘蛛的身体喷射毒液,这些毒液也的确列害,大蝎子本来还精神矍铄的,但片刻之后,只见它那坚硬无比的赤色外壳竟然开始脱落,脱落下来的外壳也早已是千疮百孔的,伴随着这些坚硬外壳的落下,大蝎子的粉白色血肉就暴露在了众多小蜘蛛的口下。 “厮!厮!” 大蝎子开始疯狂的扭动起身体来,剧烈的疼痛让它瞬间失去了理智,它开始横冲乱撞起来,不断的甩动着尾巴横扫着它所能触及到的一切,很多狐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它剧毒的尾锥之下。大蝎子迅速的冲到了一处石壁之上,猛烈的撞击着石壁,试图把那些粘在自己身体上的小蜘蛛撞死。但这些小蜘蛛似乎非要它的命不可,尽管大蝎子此举让很多小蜘蛛瞬间化为肉泥,但剩下的小蜘蛛还是死死的咬住大蝎子不放。 大蝎子终于支持不住了,在最后撞击了几次石壁之后,它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了下来,最后终于有气无力的趴在了地上,三只花背蜘蛛见此立即爬了过来,它们迅速爬到了大蝎子的身体上,吐出毒液来,想要给这只大蝎子来个最后袭击。 “厮.” 大蝎子终于不动了,它顺利的成为了这群小蜘蛛们的嘴下之食了,它们疯狂的吸允着大蝎子的血肉,很快,大蝎子就化为了一副巨大的空壳,连同那些随处散落的皮肉甲壳,一同散落尘埃。 三只花背蜘蛛似乎并不满意,它们从大蝎子的身体上爬下来莎莎的爬行了几圈,随即瞪起了血红的小眼珠来盯上了那一群蜷缩在主墓室东南角落里的狐群。大银狐族长身上的蛛丝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现在包括它在内,整个族群还有二十只狐狸左右。其中银狐有五只,其它的都是青狐,当然也包括那只断了腿了青狐。 面对着数量如此众多的小蜘蛛,银狐族长现在惊恐万分,尤其是见到刚才还和自己死战的大蝎子就这么被它们活生生的吃掉了,更是增添了银狐族长的恐惧。此刻族群的生死存亡系于他一身,它的眼神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它就这样和三只花背蜘蛛对峙着,没有指示,没有动作,厮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空气中霎时弥漫起了一层阴霾与恐怖。 “莎莎,莎莎!” 三只花背蜘蛛终于还是先动手了,一举击杀了大蝎子,这样的成功给了它们绝对的信心和勇气。三只蜘蛛各吐蛛丝,那些还在贪恋大蝎子肉的美味之中的小蜘蛛们似乎得到了命令,它们整齐的抬起小脑袋来,纷纷看向这些已经被堵住了的狐狸们,莎莎,莎莎! 小蜘蛛们继续重复着刚才的阵列,它们想以相同的方式来结果掉这些狐狸们。小蜘蛛们还是像潮水一样朝狐狸们涌来了,银狐族长浑身一抖,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即身体上的银毛迅速倒竖了起来,这是如临大敌时的条件反射,它一跃跳起,朝着那迅速欺近这里的三只花背蜘蛛扑了上去,显然他想在这个时候为族群争取一个逃走的机会。 银狐族长刚来到一只花背蜘蛛的面前时,就猛然挥动起来自己犹如钢爪一样锋利的爪子来爪像花背蜘蛛的后背,花背蜘蛛立即朝它吐出了一束蛛丝,银狐族长一弯腰,灵活的躲避开了这一攻击。其它的两只花背蜘蛛见此立即喷出蛛丝来夹攻银狐族长,它的身体虽然灵活,但却没能躲开其中的一束蛛丝,它的双脚一下被缠了个结实,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三只花背蜘蛛莎莎的迅速爬了过来,几乎与此同时,那些已经红了眼的小蜘蛛们也纷纷涌到,眼看银狐族长就要重蹈大蝎子的覆辙。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只见一阵青色气体猛然从银狐族长的身体中排出,三只花背蜘蛛立即栽栽晃晃的倒退了出去,而那些小蜘蛛们除了外围没有靠近的外,全都昏死了过去。趁此机会,银狐族长立即解脱了束缚住它的蛛丝,它尖叫一声,其它的五只银狐立即冲了上来,它们纷纷挥动爪子,和三只慌乱的花背蜘蛛战在一处。 战场之事,无论人神还是兽类,战况总是瞬息万变,让人难以捉摸的。本来已经胜券在握的花背蜘蛛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形势会恶化的这么快,那些在它们眼中看来所向披靡的小蜘蛛敢死队们,竟然被银狐族长一下子灭掉了大半,形势瞬间变得不利于蜘蛛一方了。但三只蜘蛛和残余的小蜘蛛们不甘就此赴死,它们纷纷吐出毒液或是蛛丝来反击狐群,而狐群之中,出了断腿的青狐没有出手外,其它的青狐也都纷纷加入战斗,银狐族长再接再厉,又是一记毒气弹,那些残余的小蜘蛛就彻底报销了。 三只花背蜘蛛且战切退,真是断腿的断腿,眼瞎的眼瞎,片刻间已经被狐群杀死了两只,最后的一只惊恐的退到了正北面的石门之处,此刻只要它立即回身逃出,还是有很大的逃生机会的。银狐族长得意的靠近了过来,它想亲手解决掉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家伙。花背蜘蛛紧紧的靠在石门上,银狐族长近前后猛然挥出前爪来,对准它的身子划了下来。 “嗷。。!”一声痛苦的尖锐叫声传来,让人霎时间产生了错觉,这明显是银狐族长的叫声,但大家也看的清楚,明明是银狐族长已经掌握了战争的决定权,最后的反抗者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银狐族长给了它致命的一击,但发出惨叫的却不是花背蜘蛛,当所有的狐狸的目光对准了银狐族长的时候,它们在愕然的发现,在银狐族长的后背上,一个比花背蜘蛛小一号的红纹蜘蛛正在吸允着银狐族长的后背,而在红纹蜘蛛的嘴里,一根红色肉管已经插入了银狐族长的身体里,而石门处的那只花背蜘蛛,此刻已经化作了一副干巴的空壳,原来这个家伙一直隐藏在花背蜘蛛的身体里! 以对方绝对没有防范与准备的刹那出奇制胜,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银狐族长似乎瞬间承受了它无法忍受的痛苦,它立即翻滚在地,痛苦的挣扎了起来,红纹蜘蛛死死的咬着银狐族长的后背,很快的银狐族长白眼一翻,就此不动了! 杀死银狐族长的非别,正是冥海妖蛛。它已经观察了整个狐群接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在这个日子,它实现了它的计划。虽然现在它已经没有了毒囊,但那与生俱来的毒液还是有很大的杀伤能力的。它将一只花背蜘蛛杀死,又披上了花背蜘蛛的皮,随同这些小蜘蛛们一起来药王墓中干事,银狐族长没有想到这一手,竟然被冥海妖蛛一击致命,也算是他的倒霉加不幸了。 冥海妖蛛为何要这么干,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小蜘蛛们几乎损失殆尽,如此赔本的买卖,难道就是为了除掉大蝎子和狐群?问题的答案很快就在冥海妖蛛的下一步动作中得到了体现和认证。它从银狐族长的身体上爬了下来,它从出现到毒死银狐族长,不过发生在瞬息只见,快到让在场的其它银狐们几乎都没有相救的时间,它发出了一连串的“莎莎.”叫声,吓得其它五只银狐迅速逃走了。 银狐逃走的时候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青狐们听懂了它们的话,随着这些逃走的银狐们穿门而去了。还有一只青狐没有逃走,不是因为腿伤,而是因为那死去的银狐族长是她的父亲,她此刻伤心欲绝,见族中的狐狸们做了鸟兽散,她的心被伤透了,她想给父亲报仇,青狐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就朝冥海妖蛛冲了过来,冥海妖蛛似乎还有一件更大的事要去做,它并没阻止那些逃走的狐狸,此刻它转身朝那座半开着的棺椁迅速爬了过去,它见还有一只青狐朝自己冲来,它不想在和这些狐狸纠缠,回头朝青狐吐了一束红色蛛丝,去势很猛,一下把青狐带出了老远,牢牢的把它粘在了石壁上,青狐失去反抗能力了。 冥海妖蛛迅速的朝那座半开着的棺椁爬了过去,这是一座石料棺椁,现在顶部已经被破坏了,里面金属的棺盖被掀翻了出来,冥海妖蛛爬到棺椁的边上,它四处打量了一下,又围绕着棺椁四周爬行了几圈,但就是不爬上去钻入棺中查看,也不知道它在干些什么。 刘鹏举在西面的壁画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刚才那惨烈的一幕,战斗之精彩激烈,丝毫不逊于修士之间的战斗,刘鹏举眼见银狐族长死了,大蝎子死了,族群也都逃走了。那只陷害自己的小青狐也被囚禁了,这个红纹蜘蛛无疑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若说是这个家伙单纯的为了争夺地盘和这些毒物发生的战斗的话,那此刻它已经获得的胜利,应该离开了才是,但显然红纹蜘蛛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鹏举心中大惑不解,当他决定要离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冥海妖蛛在围绕着石头棺椁爬了几圈之中,它似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它猛地朝棺椁之中一吐蛛丝,一束红色的蛛丝一下子冲进了那个歪在棺椁沿子边上的棺材盖,就在这束蛛丝刚刚接触到棺材盖的那一刹那,只见那棺椁之中迅速飞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来,这石头速度太快,力道也很猛,一下子就从穹顶的石壁中穿石而出,嗖的一下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伴随着石块的飞出,药王主墓室再次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刘鹏举的身上泛起了一层冷汗来,他转念一想,已经把青狐被大石块砸在山下之事的大概经过想了出来。然而这样列害的机关,似乎也瞒不过脚下的红纹蜘蛛的眼睛,它只是这么轻轻的一试,就发现了奥秘所在,这个家伙聪明的很,看来要想在它眼皮子底下脱身,还要废一些周折。刘鹏举思衬道:“先不管它,看看它还有什么鬼名堂!要是被突然发射出来的大石头给砸死,那就皆大欢喜了!” 冥海妖蛛再次朝棺椁之内喷出了几道蛛丝去,结果都一样,每一次触及棺椁是,都会有一看相同的大石头疾速飞出,若是砸到了人,瞬间就会把人带飞了出去,不死也要受重伤。冥海妖蛛显然开始急躁了,它开始不断的乱爬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心急的缘故,冥海妖蛛竟然沿着棺椁的一侧爬了上去,就在它的爪子刚刚接触到棺椁的内侧之时,一块大石头激射而出,冥海妖蛛一只爪子搭在棺椁内侧,身子猛然朝棺椁外一翻,这一下躲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在那大石块即将撞击在它身体的时候,纹丝不差的躲开了石块的袭击,这一下就连久经大战的刘鹏举也不由得喝了声彩:“好,不错,真灵活!”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冥海妖蛛立即抬头去看,它的四只眼珠立即分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很快就锁定了刘鹏举的位置,冥海妖蛛发出了一声愤怒的:“莎莎,莎莎!”之声,然后猛的朝刘鹏举所在的西面墓壁之上的壁画喷出了一束红色蛛丝来,刘鹏举一躲,蛛丝就粘在了墙壁上,冥海妖蛛立即沿着蛛丝爬了上来,刘鹏举懊悔不已,他沿着壁画急躲开了几步,但速度太慢,冥海妖蛛瞬间就来到了他的近前,刘鹏举尴尬的对着它一笑:“呃.朋友,你找你的东西,我是来看风景的,看完了就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没必要惹这个麻烦,哈哈,哈哈!” “莎莎,莎莎!” 冥海妖蛛红眼一翻,立即朝刘鹏举扑了出来。刘鹏举知道这个家伙偷袭别人的速度那是相当快的,因此他就像跳起来躲避一下,不想脚下的壁画太窄,他又有些着急,这一下脚下立足不稳,刚想跃起脚下立即一空,身子直接就栽了下去。冥海妖蛛立即追了上来,半空中只见它身体一动,直接朝刘鹏举背后扑了过来,刘鹏举心道这一下要是让它给扑上,那自己就玩完了,情急之下,他用脚猛蹬石壁,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嗖的一下平飞了出去。 冥海妖蛛并不打算放手,它直接朝刘鹏举的方向喷出了一束蛛丝去,刘鹏举见这道蛛丝来了,他在半空中打了个翻身,这一下虽然躲过了激射而来的蛛丝,却迷失的方向感,身体嗖的一下就落了下去,耳畔中只听见嘎巴一声怪响,刘鹏举心道不好,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翻身,用手一抓障碍物,身体就翻转了出来,轰!一块大石块朝穹顶飞了出去,冥海妖蛛本来是紧随在刘鹏举的背后的,这一下险些把冥海妖蛛击中,它立即朝地面一吐蛛丝,身子就直直的坠落了下来,坠落的位置刚好是刘鹏举躲避的位置,刘鹏举大叫一声:“吗呀!”随即他身子一闪,翻身跃入了棺椁之中,啪!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一块巨大的石块重新堵在了那处被破快的棺椁顶部,棺椁被重新关闭了,而那段金属棺盖则被震的啪的一下飞了出去,一下消失在了药王墓室之中。 “莎莎,莎莎!” 刘鹏举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来,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得了一场重病一样,浑身就要散了架子,而且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很不够用,他心道:“一定是狐毒发作了!哎,我刚才似乎是跳进了那座棺材里了,不知道这个药王是什么人物,弄出这么一具鬼棺材来,不但能发射石头,现在又把我关在了这里,我。。我可怎么出去?” 黑暗中刘鹏举胡乱的摸索了一阵,触手之间冰冷透骨,刘鹏举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他颓废的往后一仰,却仰了个空,身体一歪,就滚落了下去,良久之后,眼前竟然出现了亮光,刘鹏举揉了揉脑袋,他大骂道:“你奶奶的,这一下八成到了阎罗殿了,怎么棺材里还能有路?!” 他站起来打量了一下身后,那是一段向上而去的石阶,石阶的后半段隐蔽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了,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间大概和外面主墓室相同大小的四方形墓室,四面墙壁上都有壁画,这些壁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黑暗之中竟然可以发出光亮,让人看清楚画中画的使什么情况的同时,也给整间墓室带来了充足的光线。 在这正方向的墓室之中,一座青色石台上面,一个身穿郎中衣服的老头端坐在上面,看起来就和正在打坐之中一样,在老头的身边放着一尊小三足铜鼎,双耳铜盖端正的盖在上面,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老头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刘鹏举疑惑的问了句:“老头,你是活人还是死人,要是活的,就和我说句话,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坐在那里,刘鹏举心中狐疑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来探了一下老头的鼻息,没有任何的生气,刘鹏举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的说:“神了,神了!难怪你吹你比说你是药王,此刻见到你的尸体如此模样,才不得不不相信这件事!”此刻刘鹏举对眼前的妖王产生了兴趣,而在这件墓室之中的四面墙壁上,都刻着一些图画,细看之下,这些图画的犹如把当年的事展现在眼前一样,清晰而生动,而且还在不断的散发着光晕,刘鹏举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东侧墙壁上的壁画仔细观看了起来。 这是一面巨大的壁画,画中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壁画的背景似乎是在一座大山之中,看山水秀丽,灵植奇特,想必也是一处绝佳的宝地。画中一个老者仙风道骨,他一身道装,背后背着一个药篓,里面看起来装了许多的草药,老头正在对孩子讲解些什么,孩子的表情显得很认真。紧接着在这副画面之后,是一个青年人的形象,他背着一个药篓,背篓之中放着一个三足铜鼎。背景在一处恢弘壮丽的宫殿之中,给一个身穿龙袍的肥胖男人把脉,周围跪着很多人,看起来对这个年轻人十分的畏惧和尊重。第一副壁画到此为止了。 刘鹏举一面看着一面嘀咕道:“这个应该就是药王小时候的遭遇和他后来的发展情况了吧,看来他的医术还不错,竟然给皇帝治国病。想来大修国历来崇尚修真之术,皇帝虽然贵为天子,但也修习道术。他既然病了,那自然是道术难以治愈的奇怪病症,他把这一幕放在自己的墓室里,没事自己看一看,自然是得意之作,想必当年一定是治愈了皇帝的病了” 刘鹏举缓步走到南侧,那里也有一副相同规格大壁画。但见那画中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药篓,正在给一个半大老头号脉,老头一身布衣,在一座奇怪的房子之中。这房子说来奇怪,就在于这间房子没有四壁,只有放盖和一应家私。紧接着这一幕,是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药篓,和刚才的这个病人搓土焚香,结为八拜之交,背景是一处庄园。这庄园也不知道建立在什么地方,背景是黑色的,只有这二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院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刘鹏举看到这里摇了摇头:“哎呀,看来这个地方年久失修,壁画都残缺不全了,你看这画的什么玩意,没有墙壁的房子,光有个放盖,这像什么话?你以为是空中楼阁吗?再说这个园子,周围黑乎乎,你说是晚上吧,景物什么的倒看的很清楚,你说是白天吧,那周围又是黑乎乎的一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原来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墙体脱落了!” 他信步走到西侧壁画放眼一看,只见这张壁画上画的场景是一个老年男人,看容貌就和现在坐在青石台面上的那个老头差不多,所穿衣物也大致相同,老头仍然背着药篓,他似乎是在一座山峰上,在他的脚下,是一座非常雄伟的大城,但此刻大城之中战火纷飞,浓烈的黑烟遮天蔽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再难,老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接下来的是老头背着药篓,在他的面前,一个年轻的男人躺在床/上,老头眉头紧缩,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病症难以解决,因此在深深的思考之中。接下来的是老头抱着这个年轻人走进了一处黑暗之中,背景完全是黑色的,不知道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刘鹏举看完了这副壁画后说道:“这个老头是看到了什么悲惨的一幕,看起来似乎是某一座城里发生了战争,后来的年轻人难道是这场战争之中的幸存者,或许是这个老头的亲人吗?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又偏偏在关键的地方让人看不清楚,真是可恨!” 刘鹏举来到了最后的背面的那副壁画之下,抬头看时,只见是三座山峰坐落在苍茫之间,而在三座山峰之下,无数的灰衣人正在修建着这坐坟墓,包括两仪门的调试,地宫的修建,和最后老头的安放等等。而在这副背面墙壁的壁画尽头处,那个在第二副出现了的中年男人把青铜三足鼎恭敬的放在了老头的身边,壁画就此而止了。 看完了壁画,刘鹏举的目光一亮,看这个老头的经历,他应该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人物。他死了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么一个青铜三足鼎,这一定是一个绝世的宝物,刘鹏举一念及此,他也不去想这些壁画之间都有些什么联系,他猛走几步来到老头的身边,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将这个小鼎拿在了手里,打开盖看时,里面装着一颗红色药丸,一阵奇异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让人闻到之后立即神清气爽起来。 刘鹏举心中盘算,既然这个老头称自己是药王,那这个小鼎想必就是他宝贝,那这可丹药一定是什么灵丹妙药,以至于这个老家伙到死都不肯留在世上,所以就把它带进了棺材里。既然让我撞到了,对不起,我就受用了!他伸手将里面的丹药拿出,嗖的一下扔进了嘴中,咕噜一声吃进了肚子里。 第220章 神秘木偶 随着这颗丹药的入肚,刘鹏举只觉得似乎有一道冷线直通肺腑,就好像好了一口烈酒一样,缓缓的流入自己的肠胃,而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热线一样。刘鹏举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气海开始膨胀起来,刘鹏举大惊,他立即打坐,试图控制住自己气海之中的灵气,但是灵气膨胀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刘鹏举很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痛苦的在地面上打起了滚来,良久之后,这股膨胀着的灵气才开始渐渐的平息下来,而刘鹏举的身体才感觉到一丝舒服,这段时间让刘鹏举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漫长。 刘鹏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勉强坐了起来,将那阵还在微微翻腾着的灵气压回了气海之中,当那最后一丝游走的灵气回到气海之后,这场灵气风波才告一段落。刘鹏举自言自语说:“哎呀,不知道这颗丹药是什么玩意,险些要了我的命!看来这个老家伙不干好事,要么就是他把这害人的药故意放在这里,要么就是本来是好的药,结果多年不用过期了,才导致这么严重的副作用。要不是我修为精湛,恐怕难逃一劫啊!” “你偷吃了别人的药,还絮絮叨叨的说三道四,这是什么道理?” 一个毫无语调的声音在刘鹏举的头顶处响起,刘鹏举的浑身上下立即打了一个哆嗦,他立即站起来猛退了几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老头,他惊恐的问:“是。。是你在说话?” “没错”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 “一点不假!” 刘鹏举就像转身逃走,老头却开口道:“不过你不要害怕,这个不是真的我,和你说话的只是一具木偶罢了,它藏在药王的嘴里,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是药王在说话一样。小子,你一口一个老家伙的叫着,毫无尊重药王之意,若不是看在几十年来没有人能到的了这里的话,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刘鹏举道:“你是一个木偶,怎么能说话?”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告诉你,那个三足鼎叫做药王鼎,能够引来天下间的一切毒物,只要将它们装入鼎中,就可以炼就其毒无比的毒药,无论是谁吃了,都会立马中毒而死。也可以炼就灵药,炼就的速度是普通丹鼎的数倍,而且功效么,那也是不可同日耳语的。比如说罢,你如果想用某种灵兽炼入阶丹,用这个鼎来炼的话,功效可以放大十倍以上。” 木偶机械的把这些话说完,刘鹏举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这么小的玩意,你说能炼入阶丹?别扯了,最小的灵兽也比它大些!” “你是嫌它小,这个可容易了。你按照我说的做,它立即就能变大,你想装什么都可以!药鼎药鼎,神奇无比。说大就大,能升能隐!” “这个是口诀吗?” “恩,你可以试试” 刘鹏举真的就把药王鼎拿了过来,他疑惑的对着药王鼎念道:“药鼎药鼎,神奇无比。说大就大,能升能隐!”药鼎还是原来的大小,没有任何的变化。刘鹏举哈哈一笑:“就知道你在扯淡,哪能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糊弄小孩呢?” “你这个笨蛋,你不说大小,它怎么知道变大变小,你把话说明白了再试试” “这个事我看不太可能把,好吧,就按你说的试试,大!” 刘鹏举的话刚说出,只见他手里的药王鼎瞬间变大了一倍,形状还是刚才的形状,只是重了许多。刘鹏举惊奇的看着这个药王鼎,他接着念了几个大,这药王鼎迅速就变成了一个水缸大小的鼎,刘鹏举已经拿不动它了,只好把它放在地面上。刘鹏举又道:“小,小,小!” 刷刷几下的,这个药王鼎就又恢复了常态,刘鹏举拍手叫绝道:“这个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就是不知道你说的它还有炼就丹药,放大效果的事是不是真的。要是属实的话,那这可真是一件神器呀!” “废话,我说的当然是真的,现在我决定把药王鼎送给你了。” “哦?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刘鹏举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但他观看了一会药王鼎以后,他按下宝鼎,疑惑的看了一眼药王,他奇怪的问了句:“你为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所谓无功受禄,寝食难安。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拿我开心,你要真是木偶的话,就把原因告诉我,我才敢接受!” “我的确是药王口中的木偶,药王已经死去了几十年了。这处地宫也已经几十年来没有人来过,当年主人吩咐的明白,只要有人进来,只要他吞下了药王/丹,那我就开口把他交代给我的事告诉这个人,要是他乖乖的去办事,那不但宝丹免费享用,而且药王鼎也一并奉送。若是他不答应为药王办事的话,那就让他毒发身亡,在这里给药王陪葬!” 木偶把话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刘鹏举冷笑一声:“毒发,毒什么发?我身体现在好的很!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是什么木偶,你既然把宝贝送给我了,那我就手下吧,至于那个办什么事,你可以先说说看,要是太困难棘手的,那对不起,我可不是不帮忙啊,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刚才不觉得吃掉的那颗红色丹药效果很特别吗?我告诉你,那颗可是药王生前炼就的入阶丹,你此刻已经有了足以进阶的灵力,只要用入阶法决一试就可以知道了。但这颗丹药可不是白送的,药王在里面加了一种毒药,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解此毒,如果你不答应我的事,我保证你还没有离开这间地宫之前,一定会七窍流血而死” 刘鹏举被他说的脖子后冒冷气儿,他想了一会,此刻自己的气海之中灵气的确比先前充沛了许多,这的确应该是那颗红色药丹起的功效。若说这里有毒,也不能一点不信。他辗转反侧了一会,只好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你带着药王鼎离开地宫后,去寻找一个叫怪神医的人。他可以解除你身体之中的余毒,你把药王鼎交给他,把这里的四面壁画之中的内容告诉他,这件事就算办完了。” “就这么点事儿?” “恩” “这也不难啊,不就是找一个人吗,何必弄的这么紧张,真特么吓人啊!” “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你如果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怪神医的话,你体内的毒就是自动爆发,到时候就是找到了怪神医也无济于事了。你要谨记。” 刘鹏举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对药王说:“外面有一只毒蜘蛛你知道不?他正在外面堵着我,这四面又是坚硬的石壁,你让我怎么出去?” “你过来” 刘鹏举走到了药王的身边,木偶说:“你先把缓解毒素蔓延的丹药吃了,丹药在我的怀里” 此时刘鹏举也没了主意,只好按照他说的办,真个把手伸进药王的怀里,一摸之下,果然有一颗药丸,刘鹏举把它拿了出来一看,是一颗绿色的药丸,他并没有立即吃下去,木偶说:“你别担心,这个是解药,但是只能缓解毒素一个月,如果你不吃,不出半息的时间,你就会死了。” 刘鹏举心中暗骂,无奈何只好把药丸吞了下去,入口处也没有什么赶紧,和吞下红色药丸时的强烈感觉大不一样。 “药我吃了,我怎么出去?” “你现在去东南角的壁画下面,最里面的那块墓砖是活动的,你把墓砖打开,那下面有一条密道,你就顺着密道逃走吧!” 刘鹏举心中狐疑,他走到东南角的壁画下面低头一看,那里果然有一块青色墓砖,他伏下身体轻轻一拍,下面立即就传来了空旷的回音,刘鹏举大喜,他立即探出手来往墓砖上一扣,随即往上一提,一块三尺左右见方的墓砖就被提了起来,往下一看,黑漆漆的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去了。 刘鹏举就要跳下去,但他转念一想,这个声音怪异的家伙告诉我这里是密道,那不成又是一处陷阱?哪有人在自己的坟墓之中还留出一条密道来让人离开?我看我还是小心点,这个家伙藏头缩尾的,我应该把它揪出来看看!” 刘鹏举并不跳下,而是快速的转过身来,他一跃来到药王的身边,伸出手来一抓药王的胸口,提起时感觉轻的异常,刘鹏举这一下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跌倒,而此刻抓在他手中的,确是一张希软的外皮,连同头颅在内,都是假的,而随着这张假皮的脱落,在药王身体之中的木偶真身就显现了出来。它被制作的和药王的身材差不多,此刻它端坐那里,两只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刘鹏举,修长的木头嘴巴上下动了几遭,机械的说:“你走你的就得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刘鹏举冷笑道:“下面太黑了,劳烦你到前面去探探路吧!” 他说完话身后抓住木偶的头猛地往起一提,他想要把木偶提起来丢下地道,试试有没有什么机关。岂知这一拽之下,木偶的头就被刘鹏举拽了下来,木偶嘎吱了一声就没了声音,随着木偶头颅的落下,整座地宫开始距离的摇晃了起来,大片的壁画开始迅速破裂脱落,地面和穹顶也开始出现大条的裂纹,刘鹏举大惊,赶快将药王鼎放入怀中,迅速钻入了那座黑暗的地道之中。 “哗啦,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地道之上的入口已经被坍塌了的地宫给堵死了,烟尘很快就弥漫进了这条密道之中。刘鹏举连滚带爬的朝前奔走了一阵,直到身后没有了一丝烟尘之后,才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一会。这条密道看起来很长,没有一丝的光线,真是又安静又诡异。刘鹏举不敢久留,顶着极度的恐惧继续朝前就走,过了一会,他忽然听见密道的周围似乎有一丝声音,这让他立即停住了脚步仔细的听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似乎是用什么工具敲击岩石的声音,听起来就在密道的附近,没错,当刘鹏举的耳朵贴在这面发出奇怪声音的石壁上仔细倾听的时候,一把带着寒光的铁肖子嗖的一下穿破岩石贴着刘鹏举的脸划了过来,吓得刘鹏举一屁股坐在了密道里。 随着一道柔和的管线照射进来,啪啪啪的又是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很快在刘鹏举的面前,一大片石壁哗啦一声被彻底敲碎了,外面的光线立即照射了进来,刘鹏举定睛一看,见眼前出现了十几个手持铁肖子的男人,他们的手中都拿着锤子,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些人敲击石壁发出来的。刘鹏举自然惊讶,而那些手持锤子的男人更是一呆,但很快,在这些男人的背后就传来了一大阵“莎莎,莎莎!”的杂乱叫声,男人们立即表现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他们纷纷散开,有的朝地道之中跑来,有的则就近躲避了起来,有的更是疯了一般的奔跑出去。 这一下刘鹏举看的清楚,见眼前是条宽度能有三四丈,高度能有二丈左右的巨大隧道,里面的男人们手持火把,似乎在开凿隧道一样,看人数足有百人以上,但现在他们都拼命的在往刘鹏举所在的密道这里涌来,而那杂乱的莎莎声就在它们的背后传来,刘鹏举对这种叫声太熟悉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了北宫燕的话来,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些奇怪的人,猛然大喊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被冥海妖蛛抓来的人?” 第221章 巨大石块 原本慌乱无比的男人们立即镇定下来了许多,离刘鹏举较近的几名男人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声嘶力竭的说:“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几年了!你是谁?” 刘鹏举大喜,他立即回答:“你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那些蜘蛛在看着我们,数量太多了,它们也许会吃了我们,我们必须要跑!”男人说完话,抬起腿来又要逃走。刘鹏举朝那些莎莎声看去,这些声音来的很快,外面的男人都在往里面跑,刘鹏举逆着人流朝蜘蛛群们而去。大片的蜘蛛群很快就出现在了刘鹏举的眼前,放眼看去,只见雪花花的白白一片,都是和那些在药王主墓室中看到的小蜘蛛一样,但这里的数量,明显比药王主墓室里的要多出很多,甚至把那些在化骨潭中损失掉的小蜘蛛加在一起,恐怕也赶不上这里的一半。 看着数量如此众多的小蜘蛛迅速朝自己的方向涌来,刘鹏举的双腿立即打起了哆嗦来,大蝎子的惨状历历在目,刘鹏举下意识的将战神削攥在了手中,当他抓住了战神削的刀柄时,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忽然想起来白天时的遭遇,战神削硕大的刀身,一举灭掉了那只狡猾的银狐,此刻若是能让战神削发挥威力的话,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一念及此,刘鹏举不敢耽搁,那成千上万的小蜘蛛此刻已经到了他面前,他大叫了一声:“削哥助我!” 刘鹏举一闭眼睛,他实在对手中的战神削能不能发挥威力抱有严重的怀疑。但结果确是值得欣慰的,因为就在刘鹏举将战神削挥击出去的瞬间,一阵强大的刀气狂泻而出,而这一次,战神削并没有变大到离谱,而是只变大了三倍有余,看重量也只是稍比自己先前所使用的玄铁大刀稍大了一些,但看威力,却不知道比那玄铁大刀高出了多少倍。 冲在最前排的小蜘蛛们立即被倒卷飞了回去,这让后面的小蜘蛛们顿时慌乱了起来,但片刻之中,伴随着一声“莎莎,莎莎!”的声音传出,大群的小蜘蛛们疯狂的朝刘鹏举涌了上来。 刘鹏举一击得手,他抖擞精神,猛朝这些小蜘蛛狂挥战神削,一道道威猛的刀气横扫出去,大片的小蜘蛛瞬间被刀气砍死,但数量众多的小蜘蛛丝毫不为所动,还是疯狂的朝前抢攻,尽管死去的小蜘蛛不计其数,但大体上,小蜘蛛的主队伍还是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到刘鹏举的身边。刘鹏举且战且退,他用眼睛的余光发现,那先原本打算逃生的落魄男人们此刻都在看着自己,它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似乎在观望,不用问,如果自己击退了蜘蛛群,那他们就会转身回来助战。若不胜,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接着跑路。 刘鹏举叹了口气,他眼睛这些小蜘蛛们越冲越近,在耽搁个个把时刻,可能就得把自己废到这个鬼地方。他暗中打定主意,在灌足了周身灵气猛然朝蜘蛛群奋力一挥之后,强大的灵力给战神削助了威力,一击之下,一道气流激射而去,比先前任何的攻击都强大几倍,冲在最前面的小蜘蛛们立即被劈的粉碎了,后面的小蜘蛛们也连连后退了几丈,刘鹏举见此,他一跳回到了密道之中,他对着还在发愣着的落魄男人们大喊一声:“你们还愣着呢,快点躲到密道中来,我把洞口堵死了,让这些家伙进不来,快,快!” “快按这位大哥的意思办!” 一个落魄男人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对着其它的人大喊出来之后,就快速跑进了密道的深处,别的落魄男人见此纷纷效仿,顷刻间密道之外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刘鹏举后退几步,立即朝密道正前方猛挥数下战神削,强大的气流瞬间让眼前的石壁纷纷破碎,哗啦啦几声巨响,已将那原本本破坏了的石壁被睹了个严严实实。 “莎莎,莎莎” 外面的蜘蛛们在大喊大叫,里面的密道此刻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刘鹏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还没有发出询问之声,一束火光已经亮起,随后一二三四,又亮起来十多个光点,刘鹏举看时,原来是十几个手持火石的男人点亮了手里的火石,不少人的手里还拿着火把,看来刚才的亮光就是这些人手中的火把所发出来的。 刘鹏举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冷汗,他收起了战神削来,对这些满脸感激,又带着疑问的人们打了声招呼:“大家好啊,现在咱们暂时安全了。你们都是被冥海妖蛛抓来的,你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要挖地道,你们这是打算挖到哪里?” 离刘鹏举最近的男人泪如雨下,他先是泣不成声,随后在其它落魄男人的安慰下,这才缓缓说出:“我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十年了!我原本是中州的客商,因为听说冥海之中有名贵药材,这才动了歪心,想来寻上一些。不想在冰封之镇里被镇长绑架,稀里糊涂的就把我弄到了冥海妖蛛那里。它也不吃我们,却让我们日夜不停的给它挖地道,这些年来,光是地道就挖了几十条,最后不是挖过了头,就是挖错了方向,总之没什么结果,我们也不知道在挖什么。今天是第一次挖到这条密道,那些外面的小蜘蛛似乎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这才涌了过来。我十年受苦,有家难回,想起来真是痛断肝肠,悔恨不及啊!” 他的话刚说完,密道之中就呜咽呜咽的传来了阵阵的哭泣之声,只听又有一人说:“我也被强迫挖地道三年了。我是北州修士,有一阶的修为。听说冥海之中有女娲神石,用它吸收灵气比身在灵气最浓烈的场所都好的多,而且女娲石还能炼就宝器,因此我就动了心,三年前我来到冰封之镇,打算歇息一日,没想到就被他们用险境把我囚禁在了一处客栈之中。我被他们饿了十多天,精疲力尽之时,被冥海妖蛛虏了来,自此就给它挖地道,哎,想我一身修为,原本可以反抗的,但是当我看到了一个身怀二阶修为的兄弟被冥海妖蛛毒死的惨状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哎,我原本以为此身没有活着离开的希望了,这就遇到了你,真是天不绝我,派下你这么一个救星来,大恩大德,怎能回报的了!” 这个人跪地就要磕头,其它的人也纷纷效仿,刘鹏举赶紧劝阻说:“不必,不必!你们都好好的,咱们好好说话,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们,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打探你们的消息的,害你们的人是冰封之镇的镇长,和那个镇子里面的其他人都没有关系。而那个冥海妖蛛,此刻在里面的密室中恐怕还没有出来,我离开的时候,里面的墓室已经坍塌了,也许那个家伙就被砸死在里面了。你们不要怕,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未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现在所在的地道,是通往药王墓地宫的,而在这条密道的上面,是药王墓的所在地,也许你们就是朝这个目的而来的。”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大家纷纷提起了精神来,对刘鹏举真个是敬若神明,刘鹏举也觉得有点飘飘然起来,但当他看到了眼前的情况时,他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走过这条密道,自己又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走到尽头,而在这条密道的尽头处会是什么地方呢,会是安全的出口吗?这些都不清楚,但眼下药王墓地宫已经回不去了,即使能回去,那堵在主墓室的冥海妖蛛也不是吃素的,没办法,只要硬着头皮继续沿着这条漆黑的密道找活路。 此刻有了这十几条火把的照明后,密道已经不再黑暗了。虽然这些落魄男人数量很多,但索性这条密道长的很,所以并不是十分的拥挤。愤怒的落魄男人中,很多人把手里的肖子和锤子远远仍在了身后,看意思是想永远的和这种生活告别了,但也有人没有这么做,因为此刻状况不明,也许还有用的着的时候,刘鹏举一马当先,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密道已经来到了尽头。 密道尽头是一面石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刘鹏举见此心中一凉,他心说这面石壁后面如果是空地还好,若是一座大山之中的话,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自己打了保票,说自己会带他们出去。若此刻打了脸,不但没了面子,恐怕命也得留到这,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刘鹏举就想试试,眼前的石壁是不是也由两仪材料制成的。 他对身后的一名男人说:“给我拿一把火把来!” 火把很快就递了过来,刘鹏举把心一横,他对准眼前的石壁嗖的一下把火把丢了过去,火把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刘鹏举见此大喜,他忙对身后的众人喊道:“听我的话,谁也别多想,跟着我往外冲就行!” 刘鹏举站起来率先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见他在石壁上凭空冲了出去,胆子大的咬了咬牙,一狠心也跟着冲了出去。伴随着它们的离开,其它的落魄男人们再不犹豫,纷纷效仿,片刻后一百多人就都离开了这条幽暗封闭的密道。 外面是个大晴天,可谓是艳阳高层,鸟语花香。清新的空气此刻似乎格外的清新,提鼻子一闻,好像漫山遍野都有一股甜味一样。山是那样的秀丽,天是那样的蔚蓝,总之在这些位的眼中,看什么都觉得看不够,看什么都觉得美丽万分。 其中的一个落魄男子见自己重获了新生,不由得手舞足蹈,大声欢笑,未曾想乐极生悲,身体一挺,白眼一番,死在了石壁之下。大家见此纷纷叹息不止,一齐动手,又互相安慰了几句,说一些叹息之类的话后,埋葬了他,这些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刘鹏举,刘鹏举笑道:“现在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么也应该去一趟冰封之镇。你们是在那里被抓获的,现在获得了新生,也应该去那里重新开始你们的生活。不过我丑话可得说在前面,囚禁你们的事都是那个坏镇长一手所为,和那里的居民们不相干,你们可不要迁怒于这些人。” 他们得到了刘鹏举的搭救,怎么敢有别的意思,自然是刘鹏举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些人簇拥着刘鹏举人马脱脱的往回就走,走了一阵之后,刘鹏举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出口之处,就是那药王墓所在的三座山峰之前,而那块因救青狐被自己推翻了的大石块就停落在一颗大树之下。而刚才众人所出来的位置,确是那堆层层叠叠的大石块之后,刘鹏举见此感叹万分,他心道:“原本只是以为小事一桩,没想到险些丢了性命,真是可叹,可叹呐!” 但他以来不及多做感叹,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救出了这些人来,但它们之中的很多人已经体弱筛糠,骨瘦如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刘鹏举再不怠慢,带着他们一路朝冰封之镇走去,索性一路无事,两个时辰之后,一伙人就已经回到了冰封之镇。 第222章 背后蕴含的故事 一行人走入镇中,早有放哨的撒脚如飞给魏海江报信。魏海江立即带着三是几个猎户们迎接了出来,魏海江见到刘鹏举后一抱拳,又惊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这些人,魏海江问:“刘英雄,恭喜你平安归来,你身后的这些人是?” “哈哈,你自己问他们吧!” 魏海江就问了这些人的来历,这些人各自说出自己的来历,又讲了些自己的遭遇。魏海江一脸的歉意,听到最后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起来。刘鹏举见此说:“魏前辈,不必烦恼,这件事都是那个周霸天干的,有事也怪不到你的头上。这里天寒地冻的,我身后的这帮兄弟你看看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还不快找几间干净的大屋子让他们疗养疗养,再弄些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魏海江一笑:“说的是,请诸位朋友和我走吧,一会我再和诸位一一致歉!” 魏海江就带着这些人来到了自己的家里,还是那两间破房子。胖子,瘦子,横肉男,毡帽男此刻也跟着魏海江迎接了出来,魏海江对四个人说:“镇子里有多少空房子可以住人?” 瘦子回答说:“不多了,但是周霸天的家里却闲着很多的房子,那里面又大又宽阔,我看招待这些客人怕是绰绰有余。” 横肉男呸了他一口道“什么周霸天的房子,那原来就是魏镇长的家,你说话不经过大闹,不怕魏镇长惩罚你吗?” 魏海江一摆手:“不要吵,既然那里有房子,那就立即带他们过去,打扫干净了,准备好饭菜,一会我要给诸位朋友们压惊!” 四个人答应一声退下去安排了。魏海江则带着刘鹏举信步走入屋中,李宅厚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就想出去接一下刘鹏举,却被北宫燕拦住了,随着刘鹏举的进来,北宫燕的脸微微一红,她没有去看刘鹏举,刘鹏举淡淡的一笑,他大笑一声道:“哈哈,这件事了结了!虽然途中遭遇了点小波折,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冥海妖蛛现在被压在了药王墓中,它的那些子子孙孙死伤殆尽,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了。咱们大可高枕无忧了,而那些被抓走的活人们,也真如这个丫头所料的一样,真的没被冥海妖蛛吃了。冥海妖蛛想要进药王墓,就让这些人挖地道进去,只是不得其法,一挖就挖了十年,没想到却遇到了我,也是天助我成事啊!” 刘鹏举就把自己如何救青狐,如何进药王墓,如何观战大蝎子和冥海妖蛛的战斗,又如何进入药王墓地宫,最后又如何救人脱险等等一一表述了一番,说到精彩处,不禁惹得在场几人哈哈大笑,而说到凶险之时,众人的脸上也不禁流过一丝阴霾。话到最后,刘鹏举叹了口气:“这次我能出来,多半是杖了魏老前辈祖传的这把战神削了,这把还真的是神器,哎,只是我福薄啊,既然现在事儿也了结了,那也该物归原主啦!” 刘鹏举就把战神削从刀鞘之中抽了出来,魏海江却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来往战神削的刀柄处一推,战神削就又回到了刀鞘之中。刘鹏举一愣,魏海江却说:“所谓物各有主,想我和这战神削在一起几十年了,也从不知道它有什么威力。如此神兵在我的手里如同农具,这可是暴遣天物啊!既然你与它有缘,又找到了使用它的办法,那老夫就作个人情,把此刀送给你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诶,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也不必推辞!” 刘鹏举的确是非常喜欢这把战神削,因此也就不再推辞,大家一阵喜气洋溢,心情大畅自不必多说。北宫燕却是一脸的不自然,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始终不去看刘鹏举,李宅厚见此,连连给刘鹏举使了几个眼色,刘鹏举立即会意,他来到北宫燕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子啊,哥不会记恨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北宫燕一把将他的手荡开了去,北宫燕一仰脸没好气的说:“没个正经,跟我好好说话!” “哎,是,可是我不叫你妹子叫什么呢?” “叫燕儿吧” “好吧,燕儿,这次虽然你对我甚是轻蔑,但我大人有大量.” 北宫燕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北宫燕问:“刘大哥,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你这次的事办的实在是漂亮,只是你刚才提起,你身中了狐毒,又服了药王的毒丹,此刻你觉得怎么样?” 刘鹏举本来是得意忘形的一脸骄傲之色,此刻他听到了北宫燕的疑问,一下子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他的表情立即耸拉了下来,刘鹏举想了一阵喃喃的说:“要说现在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刚中狐毒的时候,浑身无力,头重脚轻的,后来那个青狐给我吃了一棵三叶草,我这才恢复了过来。我吃了毒丹之后,出了灵气翻涌了一阵之后,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倒是那个木偶说的话吓人,我心中害怕就把那个绿色药丸给吃了。青狐说三叶草可以暂缓狐毒,木偶说绿丹可以让我三十天内不发作,哎,反正现在没事,等有事的时候再说吧!” 北宫燕却一脸的严肃之色,她片刻后说:“你把药王鼎拿出来让我看看” 刘鹏举就把药王鼎从怀中拿了出来,北宫燕接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她转头问李宅厚:“李大哥,你认识这个药王鼎吗?” 李宅厚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这些稀奇玩意呀!” 北宫燕点了点头,她似乎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良久之后,北宫燕放下了手中的药王鼎缓缓的说:“我曾听我父王说过,他年幼的时候,我的爷爷曾经因为修炼道术不当而身受重伤,当时皇帝危在旦夕,急求天下有道之士来给他治病。然而遍求天下名医奇士十多天,却没有人能够治得了皇帝的病,眼看皇帝就要坚持不住,一个身背药篓,手拿药王鼎的男人进了皇宫,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制,皇帝竟然被他给治好了。” 刘鹏举突然插口道:“你说的那个皇帝是不是身材很胖,身穿一身龙袍,药王给他看病的时候,周围跪了很多的大臣?” 刘鹏举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四副壁画的事告诉这些人,也不是他不说,是因为经历的事较多因此疏忽了。此刻听到北宫燕突然提起这件事来,他这才回想起来了自己看过的四副壁画之中的场景。 北宫燕也是一惊,她喃喃的说:“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我并不记得他的相貌。但我的家里有爷爷的画像,从画像上看的确是很胖的。当年那个神医救治好了我爷爷之后,并没有接受封赏,就飘然远去了。爷爷为了纪念这位神医,特地命画工将当时神医救治他的画面给画了下来,这幅画就在我的家里藏着,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只是这件事应该很少有人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刘鹏举道:“哎呀,你不说起来,我都把这件事情忘了!我吃下那颗绿丹之前,曾经在药王墓地宫中见到了四副壁画,画的真是一个栩栩如生,其中的一副画面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药篓,再给一个身穿皇袍的胖男人治病,周围跪倒着很多人,看起来都很畏惧和恭敬这个中年男人。我临走的时候,那个木偶还对我说,让我带着药王鼎去找怪神医,说天下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治疗我体内的毒,还让我把这四副壁画的内容都告诉他,我当时也没太当回事,所以刚才就漏掉了!” 北宫燕气道:“这么重要的环节你都能漏掉,你的脑袋是不是空壳的呀!” 刘鹏举一脸的委屈,李宅厚心中一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我知道这个人!” 刘鹏举眼前一亮:“哦?这是个什么人呀?” “这是一个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手下,我和他们分别好久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李宅厚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对刘鹏举说:“这个怪神医是魔宗的人,咱们最好不要招惹他。” “哦?魔宗,魔宗不是已经灭亡了多年了吗,怎么还会有魔宗的人出现?” “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魔宗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余孽,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件事我觉得是不是要去找怪神医治病,咱们还是多考虑考虑再下决定吧!” 刘鹏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一笑:“贤弟呀,既然他是魔宗的人,那你又怎么会认识他?” “说来话长,当年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在一条大船上遇见了他。他的脾气坏的很,很不对我的脾气,我当时身负重伤,他一定要给我治病,但是我却不答应,最后还是离开了他们。说来惭愧,这件事出了你们之外,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 李宅厚说完了这一番话后,他的眼神竟然迷离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想到了什么人。刘鹏举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李宅厚这才缓过神来,他吃惊的发现北宫燕正在愤怒的看着自己,李宅厚立即把目光躲开不再看她了,李宅厚说:“这件事且不着急,燕妹,按照刘大哥的话来看,那个当年给你爷爷治病的男人多半就是药王无疑了,而刘大哥所去的那座药王墓,多半就是这个人的坟墓了。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神医,最后也要归于尘土,真是让人感叹啊” 他故意叉开话题,北宫燕也不好过分刨根问底,北宫燕缓了缓精神继续说:“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药王墓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宝鼎就一定是药王鼎了。药王的医术通神,他说过的话绝无虚假的道理,他说一个月后毒发就一定是真的,只是那个可以说话的木偶可是奇怪的很,我可没听父王提起过,这个药王还有制作这样神奇之物的本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当年药王并没有把全部的本事都显露出来吧”李宅厚说了一句。 北宫燕点了点头,她接着说:“嗯,也许是吧。刘鹏举,你刚才不是说一共见到了四副壁画吗,那其它的三幅都画了些什么?” “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叫声大哥!” “你别废话,现在在说正经事!我们多知道药王的一些事,对于我们来说就越有利。他让你去找怪神医,天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给你疗毒,也许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这许关键之处就在那四副壁画之中呢” 刘鹏举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略回忆了一下,就缓缓的说出了那其它三幅壁画的大概场景来:“东面的墙壁上画的是一个老头和两个小孩儿,老头的背后背着一个药篓,似乎在和两个小孩说些什么,大背景是在一处景色绝佳的场所,看起来神秘的很。紧接着这副画面之后,是一个青年男人的形象,他背着一个药篓,正在给一个身穿皇袍的胖男人治病,而在他的药篓之中,放着一个三足铜鼎,看起来就是这个药王鼎了。在他的周围跪着很多人,看起来都很恭敬,这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应该就是药王无疑了,第一副壁画的内容就是这些。” 北宫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应该是药王年轻时候的际遇,而那两个小孩的其中之一极有可能就是药王本人,那另一个是谁呢,会是怪神医吗?” 刘鹏举一拍大腿道:“行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让我去找怪神医,而那第一副壁画之中的两个小孩,其中的一个一定就是怪神医,他们一起拜师,所以应该是师兄弟!” “你别废话,接着说其它的!” “呃.第二副壁画同样这个青年人背在一个药篓,正在给一个中年男人治病。这本来不奇怪,奇怪得是,两个人所在的房间只有放盖却没有四面墙壁,屋中的桌椅板凳,屏风茶几一应俱全,似乎那顶房盖是漂浮在空中的。接着这副画面而来的是,这个背着药篓的青年人和这个病人焚香跪拜,在香炉之前结成了八拜之交。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座壁画的大背景是完全的一片漆黑,我当时的想法是,也许是根本没画全,或者是年头多了,墙皮老化而剥落了吧。” 听到这里,北宫燕摇头道:“不对,这四副壁画看起来都是记录药王生前的重大事件的,从你的叙述来看,整座壁画被设计的冠冕堂皇,绝对没有画不全的道理,而因为墙头剥落而损坏背景更不可能,因为即使是墙体剥落了,也不会不留下一丝的痕迹,更不会是一片漆黑,我看这里必有缘故。他和这个病人结成了八拜之交,想必这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以至于在药王死后,也要把这一幕带入自己的坟墓” “对对,越说越有道理了!” “那第三幅壁画中画的是一个老头背着药篓,看起来就和那个端坐在石台上面的老头差不多,他站在一处高山之上,在他的脚下是一座恢宏的大城,但那里此刻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战争,整座大城浓烟滚滚,看起来一片萧条惨淡。在这副画面之后,是这个老头盯着一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发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在这个画面之后,是老头抱着这个年轻人走入了一处黑暗之中,黑暗的背景中只要背着药篓的老人和那个在他怀中的年轻人,画面到此戛然而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223章 小鬼 “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城池呢?” 李宅厚听完刘鹏举说完他在药王墓地宫中见到的第三幅壁画之后,他的似乎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在参天古林之中的夜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当时梦中的场景也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城,而在那城中,无数的修士们正在厮杀拼斗,哀鸿遍野,死尸无数,鲜血似乎汇成了江河,大地陷入了一片恐怖之中。这无疑是一个诡异的,奇怪的梦,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但那个梦确是真实发生过的,在那个不知名的深谷之中,李宅厚在燕道极的口中得知了那过去的惨事和当日的大致情况。 那是魔宗宗主永少年针对中州燕家所发动的一场奇袭,而战场就是燕门城。战斗经过的惨烈自不必多说了,想想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如今听刘鹏举说道药王地宫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副场景,李宅厚才喃喃的说出了那句话来。那壁画之中所描述的场景,会和当年中州燕家有什么关系吗? 李宅厚内心产生了疑问,刘鹏举听完李宅厚的话后,他又回想了一下,他说:“惨啊,浓烟滚滚,看来那座大城似乎就毁在战火里了。只是这百年来倒也没听说过咱们大修国动过这么大的战争啊,这画面中所描述的难道不是大修国?” 刘鹏举把眼光投降了北宫燕,北宫燕沉思了一阵说:“有的,我听我爹提起过一件事。他说大概在一百年前,中州燕门城曾经发生过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那是当时最大的两个玄门发生了争斗,当时包括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在内的都加入了这场战斗。最后是飘渺峰,禅音寺和万劫谷取得了胜利,魔宗被剿灭了,但燕门城也因这场恶战而毁于战火。至于当时盘踞在中州的剑宗燕家也毁于这场恶战之中,剑宗当时的宗主燕啸天战死了,老宗主燕道极失踪,燕家的精锐力量十去其九,从此一蹶不振。时至今日,早已经听不见再有剑宗门人的任何消息了。” 北宫燕把这番话说完,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来了遗憾的表情,的确,当时天下五州各有一个香火登盛的门派。作为一个玄门大家,又颇得人心的门派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惨淡的结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感到无比的惋惜和感叹。 “这么大的事,朝廷就不管吗?” 李宅厚疑惑的问出了这句话来,北宫燕道:“这件事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想来多半是当时的那场大战来的突然,没有给当时的中州王留出太多的时间来挽救,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咱们大修国虽然有皇权,但是我大修国开国皇帝北宫灵水出身道门,自认天下修士和自己有亲。所以历来的皇帝们对修道之士都是格外尊重的。至于后来的剑宗,和飘渺峰等,虽然盘踞一洲,实力也很大,但是碍于祖训,所以当地的王爷们并不如何干预他们。所谓我治我的江山,你修你的道业,谁也不干预谁的事,所以当年恶战发生之时,中州王没有插手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的脸有些阴沉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叹息着说道:“修道,修道!既然是修道,还争什么?因为争名夺利,就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即使最后得了道,成了仙,那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就是这些人所追求的道业吗?真是荒唐!” 李宅厚怒了,北宫燕叹了口气说:“李大哥,这件事都是魔宗挑起来的,他们虽然也修道术,但是却不走常路,所以和别的修道人士就显得格格不入,最后矛盾挤压到了极点这才爆发了那场大战。这都是命运使然,谁也没有办法的!” 李宅厚的脸依旧很阴沉,刘鹏举见到他们两个人说起来没完,他插口道:“我还接不接着我下说啊?” “说!”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子,刘鹏举一挠头:“这副壁画的后半段是这个背着药篓的男人抱着一个受伤的年轻人步入了一处黑暗之地,为什么这么画,我可就不明白了!” “看来当年的燕门城之战被药王看在眼里了,那个受伤的青年男人有可能就是燕门城中的某一个幸存者。药王把他救了下来,又把他送到了一个地方。想来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因此药王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人的藏身之地,因此才没有画在壁画之上吧” 北宫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李宅厚点头表示同意。关于这个人的身份,壁画中并没有多余的提示,关于前三副壁画的猜想也只能告一段落。北宫燕就说:“最后一副壁画画的是什么?” “是修建药王墓的场景,修建墓室的男人就是第二副壁画之中,药王救下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只有屋顶没有墙壁,又和这个家伙八拜为交的男人。他画了壁画,又带人修建了地宫等陵墓,最后封锁了整座墓室,这就是那最后一副壁画的全部内容。” 刘鹏举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和药王结拜的人,一定是一个机关高手,这个药王墓中可谓是机关重重,别的不说,就单拿出那个墓室的墓门而言,所用的材料是两仪门,这个东西可就神了,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手笔。而且药王的棺椁本身就是一处奇妙的机关,只要你靠近棺椁内部,那里面就会源源不断的飞出大石块来,只要砸中了来犯者,那不死也得重伤。” 刘鹏举所带回来的消息到现在就说完了,北宫燕沉思了一阵,她率先开口:“从这些副壁画来看,那墓室之中的老头一定是药王无疑了。那个埋在他的男人费劲心里,要你带着药王鼎去找怪神医,一定是让你为他带去什么重要信息。不过这会是一个什么信息呢?这和那四副壁画会有什么联系呢?这个和药王结拜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自己不去找怪神医?” 北宫燕陷入了思索状态,谁也不敢打扰她,过了一阵之后,北宫燕摇了摇头表示不再去想,她抬起头来问刘鹏举:“什么是两仪门?” “就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听说原料之中有女娲石,这扇门啊实在是很神奇,你若直接往里走,就可以穿石而入,不受任何的阻碍。若是有心破门而入的话,不论你是什么神兵利器,滚木雷石,也休想破坏它分毫。” 北宫燕点了点头:“这个和药王结拜的人的确是一个奇人啊,他既然相让你帮忙,又花费那么大的心里来告诉你这一切,那他所说的话也一定是真的了。看来咱们还是有必要去找怪神医的,也许找到了他以后,一切的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李宅厚苦笑一声:“他们这些人的秘密,我可是一点都没兴趣知道。既然刘大哥中了药王的毒,又说只有怪神医才有医治之法。要我看啊,那就去找找看,果然给你医治好了,咱们把药王鼎给他,凭他去给药王做什么事,都和咱们没有关系了。女娲石现在已经到手,只要把它交给皇帝,东州王必然无恙。我办完了这里的事,也要去办我自己的事了。只是。。那个怪神医性情乖张,不是一个易与之人,究竟能不能给你治病还很难说!” 刘鹏举却不太拿这件事为重。“反正现在不疼不痒的怕个毛!说了这么久,我早就口干舌燥了。出去的这两天,我真可谓是水米未进。为了办成这件事,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我饿了,我想大吃一顿恢复恢复气力!” 魏海江大笑道:“是啊,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的确是应该好好的犒劳一下刘英雄!走吧,前面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去把!” 于是魏海江就带着李宅厚等人去了镇长的家里,此刻那里的确已经准备停当,原本那用来捉人的六张妖藤座椅此刻已经被清理了,大厅很宽敞,拜访了十张大桌子也不显的拥挤。那些落魄男人此刻都已经梳洗完毕了,除了少数的身体极度虚弱的人没有到场之外,其它的人都已经落了坐。胖子,瘦子,毡帽男,横肉男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一桌桌的饭菜顷刻之间都已经上齐。 伴随着李宅厚等人的到来,胖子等四个人立即过来热情的打了招呼,刘鹏举一瞪眼:“你们几个,现在那个该死的镇长完了,以后好好的跟着魏老前辈干事,休在起什么歪心,把以前跟着周霸天时养成的那些坏毛病都给我改了,否则你们谁也活不成了!” 四个人维诺答应,魏海江就带着李宅厚等人来到正厅之下的第一章桌子坐下,伴随着李宅厚等人的到来,那些本刘鹏举所救的人纷纷起身离座,他们手里端着酒杯,都来给刘鹏举敬酒,带头的一个落魄男人走在最前面,他来到刘鹏举的面前单膝一跪,托起酒杯来对刘鹏举说:“感谢相救,大恩不言谢,仅以此酒聊表寸心,日后若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甘赴刀山火海,绝不皱半点眉头,若违刺眼,不得好死!” 说罢就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刘鹏举,刘鹏举大喜,他立即把酒杯接在手中一仰脖,咕咚一下喝了下去。落魄男人高兴极了,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还有上百号人等着给刘鹏举敬酒,他赶快让开了地方,后面的男人们依次来给刘鹏举敬酒,刘鹏举来者不拒,片刻之间,连饮一百多杯酒,后面还有很多人要来敬酒,看样子刘鹏举还要再喝,李宅厚用胳膊肘顶了刘鹏举几下,刘鹏举看了一眼李宅厚,李宅厚小声说:“这么喝下去就没完了,你倒上一杯酒回敬他们算是了事。咱们还有大事在身,不要在这里多耽搁,吃完了饭菜,就告辞离开吧!” 刘鹏举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但当他看到了北宫燕和李宅厚的表情时,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来,他自斟一杯酒拿在了手中,但又觉得分量太轻了,因此他把酒杯一扔,托起酒坛来往面前的大碗中满满的斟了一下,刘鹏举这才满意的将酒碗托起,他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大家都听好了!” 众人见此,立即都停住动作安静的看着他,刘鹏举说:“虽然我救了你们,但那也是我自己情急脱身之时才巧遇你们的。虽说我去找冥海妖蛛的巢穴,的确是有查访你们下落的意思,虽然最后成功的把你们救了出来,但我也因为自己的大意险些坏了大事。这个谢么就别多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都还有相见的机会。咱们哥们几个有事在身,恕不能多贪杯了。日后得闲,咱们大家在痛饮三日吧,我先干为敬了!” 刘鹏举托起大碗来把酒水一饮而尽,在场众人立即弃杯取碗,纷纷喝下了一大碗酒去。又和众人寒暄了一阵,这才落座开席,冰封之镇虽然地处北州极地,但物产却还算丰裕。尽管这些年来在周霸天的统治之下,兴起了一阵吃人肉的风气,但他本人却私藏了很多珍奇野味。瘦子等四人把这些苍货拿出来做成了酒菜,面对如此丰盛的菜肴,李宅厚眉头一蹩:“这些都是什么肉?” 魏海江一笑:“放心吧,这些都是本地独有猎物,有的是在冥海中打捞的,有的是在妖木林中抓获的,都是来路干净的东西,请放心吧,那以人肉为食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李宅厚这才放心的动筷子来吃,北宫燕终因这里曾经吃人的往事而耿耿于怀,只是吃了一小点食物就退席不吃了。刘鹏举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个沟满豪平,李宅厚也喝了几壶好酒,吃了很多野味。须臾,李宅厚对魏海江说:“我们这次来是有事在身的,不想在此地逗留了这些日子。承蒙您的相救,我感恩不尽。日后得闲时我一定会来看您的,如果您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差人到东州天下驿留上一封书信,我不管身处何地,所为何事,一定都会来相助的,现在酒足饭饱,我们也要告辞了!” 魏海江老泪横流,他拉着李宅厚的手极力挽留他:“在多住几日也不妨啊!” “实在不敢久留!” 见实在留不住了,魏海江这才招呼众人来为李宅厚三人送行,众人离开镇长的家里,人马拖拖来到冰封之镇的镇口,见还要相送,李宅厚回身一抱拳:“莫送了,我们去了!”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小珊从魏海江的身边挤了出来,一把扑在了李宅厚的怀里,李宅厚用手摸了一下小珊的小脸蛋,李宅厚想了想:“等我办完了事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那你要办多久了?” “很快的!” 小珊的笑脸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她伸出小手来对李宅厚说:“拉钩,不许骗人!” 李宅厚也伸出小手指来,和小珊拉了个勾。 “你呢?”小珊伸出小手指来看着北宫燕,北宫燕笑着伸出小手指来也和她拉了个勾。 刘鹏举见此不乐意了,他一瞪眼:“你这个小鬼头,怎么不跟我拉钩?” 小珊害怕的躲在了魏海江的身后,害怕的说:“你长的好凶,看起来不像好人,我不和坏人拉钩” “你这个小鬼!” 刘鹏举就要来抓,李宅厚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李宅厚强打精神,御起龙渊剑来破空而去,魏海江带着众人注视良久之后方才各自回去,魏海江随后整治冰封之镇,又安排酒宴款待那些被救出来的落魄男人们,这些琐事又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告一段落。 第224章 四大金刚 冰封之镇的事了解了,女娲石也已经到手。总体说来这次冥海之行算是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但美中不足的是,刘鹏举和李宅厚却分别中了极为严重的毒,他们都需要找医术高名的人来医治,因为这种毒不是单纯靠灵气就可以治愈的。 李宅厚御剑而走,他知道怪神医可能在什么地方---老龙河蓬莱山,那是自己最后和水清婉分别的地方,但李宅厚却没有直接朝蓬莱山飞去,而是先到了药王山的上空查看了一下情况,只见药王山的三座山峰此时已经都坍塌下去了,三座山峰之上的乱石头融合在一处,看起来就是一座乱石堆,但冥海妖蛛不死,他终究是不能放心。 李宅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脚下的情况,他就把想法对二人说了一下。刘鹏举从龙渊剑上跳了下去,手提着战神削在废墟中搜索了一阵,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药王山塌了,冥海妖蛛一定被埋在里面了” 刘鹏举回到龙渊剑上,但李宅厚还不放心,又御剑来到冥海荒岛之上,那座妖蛛巢穴上又查看了一番,见终是一片惨淡之后,李宅厚这才略放心一些,便奋力驾驭龙渊剑,如闪似电一般朝蓬莱山飞去。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李宅厚三人就已经到了蓬莱山的上空,这里已经属于中州之界了,李宅厚回头问北宫燕:“燕妹,这里已经是中州界了,如果从这里去南州的话,不消半日就可以到达。我要不要先送你去一趟南州,然后再回来办我们的事?” 北宫燕想了一下,此刻李宅厚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御剑飞行,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惨白的有些吓人,这是身体极度虚弱的表现。北宫燕见此赶紧说:“反正女娲石现在已经在咱们的手里了,早晚几日送到王庭都不打紧。倒是你的伤看起来严重的很,不如先去找怪神医,等他给你解了毒,咱们再走不迟。即便是找不到,也好歇息一阵,恢复恢复气力再说!” 北宫燕这番话倒说的真心实意,李宅厚立即按下云头,寻方向直至蓬莱山。落地之后,李宅厚环顾四周。但见着眼处碧绿如洗,一座绝壁高耸云端,真好似人间仙境一般。一年前自己曾和水清婉一起来到这里,没想到时间匆匆而过,转眼自己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他竟然叹了口气,北宫燕问:“李大哥,你为什么叹气” “没想到我两次来这,都是身负重伤。感觉老天爷似乎在有意捉弄我一样。哎,我曾经在老龙河上漂泊了几日,多亏了一条商船搭救了我,这才不至于葬身鱼腹。在那船上我也结交了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没想到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个岛上。还是我亲手埋葬的他们,我当日和他们保证,一定会查处这件事的凶手来给他们报仇,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时间来查这件事了。一念及此,所以才感到伤感” 刘鹏举打量着周围这动人的景色,的确不假,在北州冥海的这些天尽是冰天雪地的,喘气似乎都要冻结肺管,此刻见到这样的美景,此然是心旷神怡,如裕春风了。刘鹏举的心情不错,他听完李宅厚说出这些话之后,他笑嘻嘻的问:“兄弟,你这么高的修为还靠什么商船相救?那你得受多大的伤啊!” “我当时修为尚低,并不会御剑之法。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去蓬莱山找找怪神医吧!” 三人步行朝蓬莱山峰走去,李宅厚顺风顺水的就摸到了蓬莱山脚下。李宅厚举目四望,很快就发现了进山的路口。李宅厚对身后的二人说:“这座山里有一座四仙洞,如果怪神医他们在的话,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个人脾气怪的很,尽量少惹麻烦” 李宅厚走在前面,很快就来到了四仙洞外。这是一座宽敞的洞口,李宅厚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这里面是有一条隧道的,而隧道的尽头处是一座宽敞的巨大溶洞,穹顶有一处天然通风口,阳光可以从那上面照射下来,而在这巨大的溶洞之中,修建了一座颇具气概的小小院落。李宅厚知道里面的情况,他迈步就朝里走,北宫燕悄悄的说:“里面的情况不明,别中了什么机关” “这就是一条普通隧道,穿过这里,才到正主的家呢。”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走着,随着三人一鼠的深入,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黑,刘鹏举刚刚有过这种可怕的经历,他凑过来问李宅厚:“兄弟,不对劲啊,如果里面有建筑,那这怎么这么黑,而且我好像一点活风也没感觉出来,难不成这条路被堵死了?” 李宅厚心中也很奇怪,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明明就是有亮光的,此刻竟然越走越黑,终于在他们的视线完全消失的时候,眼前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碎石头。刘鹏举走的出神,不料脚底一划,啪嚓摔了个结实,他哎呦一声蹦了起来,抽出战神削来回身就是一刀,一道寒芒划过,那块绊倒了他的石头就被他砍的粉碎。借助着短暂的光线,李宅厚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碎石头堆,一直持续到隧道的尽头,把入口堵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宅厚想了想道:“看来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先出去再说!” 三人转身要走,忽然听见那堆碎石头之中似乎有人在高声叫喊:“公冶良。。你这个王八羔子,用这种伎俩诱骗我们算什么本事,有胆子把我们放出去,咱们在大战三天三夜!” 这个声音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李宅厚停住脚步认真倾听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朝碎石堆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那石堆之上,这次倒听的清楚,的确是有人在大声叫喊。李宅厚随即大声回了一句:“里面的人是谁?” 这一问不要紧,那本来还在不断叫喊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李宅厚一连问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刘鹏举道:“兄弟,你干什么呢,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可别吓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北宫燕已经紧紧的和小呆靠在了一起,李宅厚沉思了片刻后又喊了一句:“你们几个混蛋,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 这一声果然起到了效果,只听见里面开始有人回答:“莫走,莫走!不管你是谁,先把我们救出去再说!感恩不尽,感恩不尽!” “现在这外面都是大石块,洞口都被封死了,我怎么救你们?” “不打紧,只要你攀上这座绝壁之顶,沿着最上边的通风口给咱们束下来一根绳子,我们就得救了。” 李宅厚对身后的二人说:“走,咱们出去上岩壁之上看看去!” 李宅厚一转身就朝洞外走去,两个人只好跟在他的背后,尽管满腹狐疑,等走出了洞外,李宅厚对二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御起龙渊剑来直奔蓬莱山崖顶而去,只见一道青光拔地而起,穿过几层云雾,已经来到崖顶。此刻的崖顶已经变成了一处宽度在五十丈左右的大洞,李宅厚收起龙渊剑来到悬崖边上,他俯身朝下一看,只见百丈之下,已经被散碎的石块压了个结实,而在那石块之上,一个小小的黑店正在那里上窜下跳,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李宅厚伏在崖顶,他灌足一口灵气朝下面大喊了一句:“喂,下面的是四大金刚吗?” 过了一会,那下面就传回了回答:“不错,不错!你是哪位朋友,快些救我们出去吧,感谢,感谢!” 李宅厚一听果然是这四个家伙,这里原来就是他们的洞府,后来被公冶良强行霸占了。当日自己偶遇这四个怪人,险些死在他们的手里。而此刻他们为什么被压在这个四仙洞里的,公冶良他们又去了哪里?李宅厚茫然不知。他继续喊道:“你们是怎么被压住的?公冶良也在下面吗?” “那个混蛋用巍山重把我们兄弟四个定在这里了!他又用灵力摧毁了四仙洞,要不是我速度快,恐怕也得被压在大石头下面了!” 李宅厚立即想起了怪猴儿的那番话来,所谓当今天下有三快,河神,二金刚和月残缺。李宅厚问:“你是二金刚吗?” “是我,是我!” “你既然没有被砸中,怎么不上来想办法救你的兄弟们?” “我上不去,我们兄弟四个都不会腾空御剑之法,所以才被困在这里了!我那三个兄弟都被压在大石头下面了,你快来救我们吧!” 李宅厚低头沉思了一下,眼前这四个人的生死和自己无所关联。从二金刚的话中可以得知,这个公冶良出手将他们封闭在了这里,一定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了。既然公冶良不在,那就没有再耽搁下去的必要了。李宅厚转身要走,那二金刚虽然身在百丈崖底,眼神却极为敏锐,他一眼就看出了李宅厚要走,他大喊一声:“那个崖顶的善人别走!如果你救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甘愿认你做大哥,从今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你搭救搭救!” 李宅厚真个就转过身来,他思索了片刻后犹豫了一下。二金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知恩图报的话,李宅厚暗中思衬:“公冶良这些人的行踪飘忽不定,要单靠我们几个人去找他们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这四个家伙常年和公冶良打交道,想必会有办法找到他们。只是这四个家伙办事疯疯癫癫,要是弄不好了反被他们加害,我得把话先给他们说死了。” 李宅厚对下面喊道:“你能代表你那其它的三个兄弟吗?” “当然,当然!”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拜我当大哥吧,以后若是反悔的话,你就是王八蛋” 二金刚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句:“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模糊中只见一个黑点一起一伏的,李宅厚暗中好笑,他立即御剑而下,很快就已经到达了崖底,二金刚见此立即凑了过来,他对李宅厚说:“我的三个兄弟现在都在石块下面压着呢,你把石块都挪开,把他们一起救出来吧!” 第225章 大海捞针 李宅厚擎着龙渊剑四处打量了一下情况,只见这崖底周围都是散碎石头,不知道脚下还有多厚,李宅厚此刻虽然可以御剑,但若是挥剑去破坏这么多的石块,显然也是力不从心。李宅厚想了想:“这样吧,我外面还有个朋友,我让他来帮你破石怎么样?” 二金刚却一把抓住李宅厚的袖子:“你万一一去不回咋办?” “你若不信,那就和我一起走吧!” 二金刚想了想也只好如此,李宅厚御起龙渊剑来,二金刚就跳了上去,二人御剑而起,很快就落在了蓬莱山脚下,四仙洞外。二金刚刚一露面,刘鹏举立即将战神削提起,只见他瞪起双眼来怒视二金刚,喝道:“怪猴儿,真是冤家路窄,你把你爷爷囚禁了那么多天,让我吃尽了苦头。不要走,吃某一刀!” 他挥刀就要来斩二金刚,李宅厚刚要劝止,忽然眼前一花,包括李宅厚,北宫燕,小呆在内,一下子都被二金刚抓在了手里,它虽然身材不及四寸,手掌和小孩的也差不多,但手指的力道却和钢钳相似,这一下竟然没有给他们丝毫还手的余地,就都被二金刚制服了。刘鹏举大惊失色,他委屈的看了一眼李宅厚,心中老大的不愿意,埋怨的看着李宅厚。 李宅厚道:“他不是怪猴儿,你认错了人了!” 刘鹏举这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个子,细看之下,果然不是怪猴儿,刘鹏举也愣了,他自言自语道“不是怪猴儿,身法怎么能这么快?” “那日怪猴儿说天下有三快,这位就是其一,他是四大金刚中的第二位,唤作二金刚,他的本事现在你也看到了吧” 二金刚一阵吱吱吱的奸笑起来,过了一会,二金刚才对李宅厚说:“算你这个小子有点眼里,既然认识我,那现在就去救我的兄弟们,如果你不去,那我就把你的这两个朋友都杀了。就连那个贼眉鼠眼的胖家伙也逃不掉!” 小呆听二金刚埋汰它,它双眉一挑,朝着二金刚回头就是一口,二金刚哎呦一声,还没有等小呆发出寒气之前,在它的后脑上弹了一个响亮的脑蹦儿,小呆白眼一番就昏死了过去。 李宅厚见此说道:“二金刚,你别动怒,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去救人,那就一定会去。你现在把我们抓在手里,我们动也动不得,怎么帮你救人?” 二金刚抓耳挠腮的想了想,他抓住李宅厚的手指一松,李宅厚就恢复了自由状态,李宅厚说:“你光放了我也不济事,我已经说过,我自己破坏不了那么多的石块,这样吧,你把刘鹏举也放了,我们弟兄下去救人,保管马到成功” 二金刚就放开了刘鹏举,他把干枯的手往北宫燕的脖子上一掐,威胁道:“你们两个家伙快点去,迟了半步,我就要她死!” “好吧,你在这里等我吧!” 李宅厚给刘鹏举使用了一个眼色,他御起龙渊剑来带着刘鹏举来到蓬莱山崖顶,落地之后,刘鹏举奇怪的问:“贤弟呀,你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带上来了,你认识他吗?这下看咱们怎么收场!一个咱们就对付不了,要是再来三个,我看咱们谁也走不成了!我看不如咱们哥们现在就逃走吧!” 李宅厚一瞪眼:“这是什么话!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想道这个二金刚还真是列害。不过他有他的算盘,我也有我的打算。你我身中剧毒,必要找怪神医医治。而怪神医的下落,必出在这几个怪人的身上。我深知这几个家伙的性情,大哥不必多疑,待把他们救上来以后,我自有办法处置!” 刘鹏举将信将疑的叹了口:“哎,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办了。” 李宅厚和刘鹏举就来到了崖底,李宅厚打量了几眼石头堆,他对刘鹏举说:“刘大哥,我是不敢损耗太大的灵力了。你的毒还能挺的住吗?” “这个不碍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罢,怎么救人?” “他们就在这石堆的下面,死活不知,你只需把这堆石块挪开一些看看就好了。” 刘鹏举后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石壁之前,他看了看这堆积如山的石块,眉头一皱,他将手里的战神削拿了出来,只听他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忽然说:“这个容易,只要给这堆烂石头来一刀,看看截面有没有人不就得了!” 他说完一刀斩下,战神削凭空放大了三倍,刀锋带着一阵寒气刷的一下竖着朝面前的石堆切了下去,喀喀喀几声过后,一道肾约三丈的石头缝隙被生生的切割了出来。二人立即凑近了来看,只听吱吱吱几声惨叫,伴随着脚下的石头堆轰隆隆的一阵颤动,三道灰头土脸的人影从地底跳了上来,刘鹏举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李宅厚看的清楚,见的确是其余的三个金刚。 三个人刚刚脱离险境,立即就互相指责了起来。大金刚埋怨三金刚粗心大意,这才误中了公冶良的诡计。三金刚埋怨四金刚,为什么不阻止自己。三个人没玩没了的说起来没完,李宅厚走过来轻咳了一声:“你们几个,先别计较谁的不是。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了?”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闭住了嘴,惊恐的看着李宅厚,然后频频的点头。李宅厚道:“既然想出去,那就闭嘴跟我走!” 李宅厚立即御起龙渊剑来,龙渊剑变得很大,载着他们五个人破空而起。刘鹏举不禁赞叹的说:“兄弟呀,你的这柄宝剑可真是稀罕物,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不过现在呢,我倒是不羡慕你了,你看见没有,刚才我的那把战神削是不是也有这个功能?而且看锋利程度,和你的龙渊剑相比,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一点不假,也不知道这战神削是什么来历。不过你刚才暗中对战神削嘀咕了些什么?” 刘鹏举笑道:“这个是独特的催动法决,不能外传” 李宅厚就不再问,他们御剑离开蓬莱山内,李宅厚却不落地,他身处几十丈的高空上朝地面上的二金刚大喊了一句:“二金刚,你到底认我做大哥不认?” 二金刚本来见到他们平安归来,兴奋的手舞足蹈,但见李宅厚在自己的头顶上盘旋着却不下落,又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二金刚急道:“这个事好商量,你们先下来再说!” “你最好是现在就说,如果不履行诺言的话,那我就把这剑上的几个家伙都扔下去摔死!” 李宅厚说完,急提龙渊剑来又升高了几十丈有余,二金刚惊恐不已,连连摇手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那在龙渊剑上的大金刚,三,四金刚也听到了二金刚和李宅厚的对话,四金刚对其它的两个金刚说道:“他说咱们不认他做大哥就把咱们摔死,我倒是不怕,就是再高出一百倍掉下去也摔不死我。只是苦了你和大哥了,这样吧,不如我先跳下去,然后在和老二接着你们,好歹保住你们的性命。” 三金刚说:“不行,万一你接不住,又万一他不在这里抛下我们,那怎么办?” 四金刚表示没有办法,三金刚说:“不如咱们挟持了这个御剑的家伙,逼迫他落在地面上,那咱们就不用认他做大哥了。” 大金刚面色冰冷的盯着李宅厚,李宅厚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后感觉一阵好笑,李宅厚说:“你们现在就是挟持住我,大不了咱们就一起落下去摔死,那谁也活不成了!” 三金刚,四金刚立即愁眉苦脸了起来,李宅厚接着说:“又不是我逼迫你们认我这个大哥的,这话可是下面的二金刚亲口所说,你们难道没听见吗?古人云大丈夫一一诺千金,说出来的话就得兑现,拉屎往回坐的事,我看你们也干不出来吧?” 三,四金刚立即用手捂住了耳朵,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到类似的话,一直沉默着的大金刚开口说话了:“要是咱们认你当大哥,那我不就成老二了?这可不行!” 刘鹏举笑道:“既然你们怕自己的位置有变动,那好办,你们就认我这个兄弟当师父不就解决了?你该是大哥还是大哥,二弟还是二弟,什么都没变,又白捡了这个一个便宜师父,两全其美,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三个金刚立即交头接耳了一阵,须臾,忽然转嗔为喜,一起跪倒给李宅厚磕头道:“师父,师父!” 弄得李宅厚一时瞋目结舌,良久之后,李宅厚这才说:“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下你们这几个徒弟吧。只不过你们虽然同意了,那个二金刚能不能同意呢?” “你就放心吧,咱们弟兄四人大小就穿一条裤子。吃饭一起吃,拉屎一起拉,从来就没有分道扬镳的时候。我们都拜了师,他怎么敢不拜?” 刘鹏举笑道:“真是喜事啊,贤弟收了四个徒弟,我一下多了四个师侄,真是双喜临门!呵呵!” 李宅厚也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按下云头,收回龙渊剑来稳落在地,三个金刚立即冲到了二金刚的面前,四个人携手蹦蹦跳跳的,显得兴奋异常。北宫燕脱离了束缚,抱着还在昏死状态中的小呆朝李宅厚等人凑了过来,刘鹏举见他们四个闹起来没完,就喝了一声:“你们四个,还不过来给你师父师叔磕头吗?” 此言一出,四个金刚同时面色一沉,尤其是二金刚,更是瞪大了眼睛怒视刘鹏举:“小子,你说什么磕头?” 刘鹏举把目光投向了那其它的三个金刚,它们立即把头死死的锤了下去一言不发,刘鹏举哼了一声道:“你那三个哥哥都已经拜了我贤弟为师了,他们已经答应了,你也一样投入我贤弟的门下,怎么着,说话不算话,拉屎往回坐吗?” 二金刚愤怒的回头看了看其它的三个金刚,谁也不言语,好似一时间都吃了哑药一般。气的二金刚顿时暴跳如雷,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们用手段欺骗我的兄弟们,我要给他们出气!” 二金刚出手如电,瞬间又制服了包括北宫燕在内的三个人。大金刚走了过来看了看刘鹏举,他对二金刚说:“杀了这个家伙把,就他撺掇的欢” 二金刚立即目漏凶光,惊得刘鹏举哎了一声,他大叫道:“喂喂喂。。你们拜的可是李宅厚啊,要杀也先杀他,怎么先奔我来了?” 北宫燕呸了他一口:“死就死了,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这个囊货!” 刘鹏举却带着哭音说:“我这哪里是怕死啊,我是想你们先死了以后,我好给你们收尸,之后在自杀,也好过做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么!” 第226章 曲念念 二金刚作势就要对刘鹏举下手,刘鹏举闭目待死。李宅厚却大喝了一声,吓得二金刚手一哆嗦,他惊问:“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我太傻了。明知道你们这四个家伙是出尔反尔的惯犯,却不防备你们,以至于被你们暗算了。我现在身中剧毒,体内的灵气发挥出来的不到一成,就这样死在你们的手里,还真是不服啊!” 二金刚眉目微蹩,他一斜眼睛对其它的三个金刚说道:“来,咱们叫他一声大哥,然后就送他归西!” “可是我们已经拜了他为师,杀了他就和杀了自己亲爹一样,这个可不行,老二,你没拜他,我们只当没看见,你就只管动手好了” 二金刚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怒火,李宅厚冷笑道:“他们三个虽然无耻,但还没有无耻到你这个地步。二金刚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今日有伤在身,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单打独斗,你都在我面前走不过三招你信不信?” 二金刚轻蔑的哦?了一声,李宅厚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你既然有心赖账,那就尽管动手好了!” 二金刚低头思索了一阵,他疑惑的问:“你既然这么列害,那我就先不杀你。你去治病吧,等你治好了病,我在和你比!” “只是我的这个病啊,天下间除了怪神医之外,没人能够治得了啊。你不知道怪神医是谁不要紧,他常年和公冶良在一起,你们只要找到了公冶良,那么就顺路把怪神医也找到吧,给我治好了病,你在找我比试,我要是死在你的手上,那才心服口服,你也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二金刚听李宅厚提起公冶良来,他嗷烙一声蹦起来多高,他转身对身后的三个金刚说:“这个家伙虽然讨厌,但是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先去找公冶良算账,在顺路抓住怪神医来给这个小子治病,到时候让这个家伙死的心服口服” 四个金刚就要带李宅厚一起离开,李宅厚却摆手道:“我就在这等你们,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抓住怪神医与否,你们都要回到这里把消息带给我,如果我不幸毒发身死了,那还请几位帮我挖个坑,将我的身体一埋,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四个金刚一咬耳朵,嗖嗖嗖快速的消失了。 李宅厚这才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冷汗,刘鹏举此刻重获自由,他对着已经远去了的四道身影骂了句:“撒批才在这等你们!” “贤弟呀,早知道这些家伙都这么言而无信,咱们就不该救他们。你看现在闹得,人也没找到,又耗费了这么多的精力,真是白玩了一场啊!” 李宅厚苦笑一声:“这倒也不是。这四个人虽然古怪,但是却怪的可爱。他们虽然不承认答应我拜师的事,但一定会竭力去找怪神医的。只怕他们此去,也未必是公冶良的对手。总之多一个人去寻找,就多出一份力量来,总好过咱们孤身几人去找好的多呀!” 刘鹏举这才明白李宅厚为什么要救这四个怪人,既然此次蓬莱山之行并没有找到怪神医,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刘鹏举朝李宅厚投出来一个疑问的眼神,李宅厚似乎很不情愿,但他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也许除了怪神医,还有一个人能解你的毒。” 中州青石会 青石会大厅之中,燕无人稳坐高台,在他之下,法藏和尚,白玉树,花公子坐在一排。段青石,罗世杰,莫道穷坐在一排。罗世杰已经可以和段青石平起平坐,显然这段时间他的地位提升的速度可谓是快的离谱了。莫道穷本是乾坤堂的教主,燕无人借女娲石会强行拉拢了当日来参加盛会的众掌门之后,就改青石会为剑宗,青石会以名存实亡了。 乾坤堂多年来和青石会争夺地盘,互有损伤,就在一个月之前,燕无人派出罗世杰去征伐乾坤堂,结果一战成功,莫道穷无奈只好加入剑宗。为此燕无人对罗世杰大为赞赏,时有让罗世杰取代段青石的意思。而段青石因为寻获女娲石不力,又损失了三名亲信,自此他的处境可谓是岌岌可危了。 此时大厅中的气氛十分的压抑,谁也没有说话,显然他们此刻面临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忽然,大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直奔燕无人而去,近前时单膝一跪,高声道:“宗主,中州王府来人了。他们。。他们把咱们派去的使者送回来了。。不过,不过他们杀了使者,只差人将这个。。这个使者的头给撞在托盘中送了回来!” 大厅之中静极了,静到呼吸之声都能清晰可闻。燕无人的脸色立即划过一丝怒意,他一扬手示意小厮褪去,燕无人朝大厅之外喝道:“叫那个送来头颅的使者来见我!” 很快,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托盘,上面蒙了一块红布,血淋淋的走了进来。他仰着头,直视着燕无人,也不顾及这大厅之中有多少对他心怀恶意的人。男人趾高气扬的将手中的托盘往上一举,燕无人一抬手,红布落下,一颗人头显现出来,看面向,就是自己三日之前派去中州王府送礼的使者。 燕无人的脸色被气的铁青,来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大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燕无人说:“王爷说了,当年的剑宗已灭,中州再无燕家了!什么燕家之后,重振声威,求王爷支持之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王爷有话,责令你们立即解散,各回各的州县,王爷宽宏大量,念在你们也是道门中人的份上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不然,那可要就地剿灭!” 他的这个灭字还没有说出口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已没有了知觉。燕无人已经将他的头颅拧下,奋力的朝门外一扔,啪的一下撞碎门板,咕噜噜滚落到外面去了。 “中州王,你欺我太甚!想我当日燕家在中州何等威名,你怎敢如此欺我?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燕无人说话时真可谓是怒发冲冠,闻者胆寒,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寒意在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众人只觉得如坠冰窟,纷纷低声议论,若说燕无人的实力,已达到六阶之境,放眼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人确实不多。但中州王镇守中州几十年,实力强大,那也是人所共知的。中州王是天下四个藩王之中实力最雄厚的王爷,他手下有近百万的龙虎勇,几十万火龙军,就连那神乎其神的神威军也有近千人。至于大长老,大/法师,传授师等等更是不计其数。多年来尽管其它的各州都有门派厮杀争斗,但放眼中州,却一直太平无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燕无人虽然列害,但面对如此强悍的实力,他竟然有对抗中州王的意思,这让在场的这些人睁大了嘴巴,谁也不敢发表看法。燕无人冷峻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他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害怕中州王的实力,但是你们别忘了,我燕无人最恨别人不卖我的面子,中州王虽然实力雄厚,我燕无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若他敢来找我的麻烦,那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众人依旧沉默,罗世杰开口说:“宗主高见,凭着宗主之威,我等又何惧王庭?若他不来就好,若是来了,晚辈愿当头阵!” 燕无人大喜道:“好!若都像你这样为剑宗着想,何愁不早兴剑宗?” “报。。!” 一名小厮慌乱的推门而入,燕无人喝问:“何事惊慌?” “禀告宗主,中州王派来了军队,现在正在朝咱们青石会袭来,人数不详,铺天盖地的卷起阵阵尘埃,咱们都没了主意,究竟该怎么办,请宗主示下!” 燕无人眉头一皱:“来的好快!”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罗世杰,罗世杰只是微微一笑,他对燕无人一抱拳:“宗主勿忧,我出去看看情况!” 燕无人点头答应,罗世杰随着小厮离开青石会大厅,迅速来到瞭望塔上,放眼一看。只见约二十里处开外浓烟滚滚,杀气腾腾,声势滔天,摄人心魄,隐约中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马朝青石会杀来,罗世杰心中一惊,他沉吟了片刻,问小厮:“咱们青石会现在还有多少弟子?” “加上放哨的,巡夜的,受伤的一共也才不到二百人” 罗世杰大惊失色,原来燕无人虽然逼迫着那些教主们加入剑宗,但他自己却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一个徒弟。而法藏和尚,花公子,白玉树等,虽然人在青石会,但是家底却远在四方,一时也难以来救。即便放他们回去,恐怕也未必肯来援助。罗世杰的鬓角露出了冷汗,就在他毫无主意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一身娇笑:“哥哥,你在这出什么神?” 罗世杰回头一看,见是师妹曲念念来了,自己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罗世杰一笑,他用手一指远处的浓烟道:“宗主想写信得到中州王的支持,没想到反而招来了这场灾祸。中州王派兵来剿,咱们虽然有点修为,又怎么能是这些大兵的对手?因此烦恼!师妹,我有几天不见你了,你在干什么?” 曲念念冷笑一声:“哼哼,我看他这个宗主也干不长远了!如此大祸就在眼前,若走的迟了,性命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我原本好意侍奉他,要给他出力,他却对我不理不睬,这样的男人我可是万万瞧不上的。我这几日没什么事做,就出去游玩了一阵。哥哥,出人头地的机会多的是,没必要趟这个浑水,我看不如咱们就走吧!” 罗世杰望着身后的那滔天尘土,沉默了一阵才缓缓的说道:“不行,万一被燕无人知道我临阵脱逃,避免也会死于他手。若要逃走,也得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才行。” 曲念念娇笑着在罗世杰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往日间诡计多端的罗世杰,今天怎么变的这么笨了?” 罗世杰一把抓住曲念念的手柔声道:“好妹妹,有什么好主意只告诉我,让我脱了大难,我感激不尽!” 罗世杰说这话,一面给曲念念卖弄眼色,勾的曲念念碧波如水,她轻轻一推罗世杰的胸膛说:“你只管去战,站到憨处就败回来。说不得挨上一刀,来个苦肉计两,重伤之人岂有再战之理?且看燕无人如何答对这些人马,他是胜是败,咱们坐山观虎斗。他赢了你是为了他索战负伤,也是功劳一件。若不胜,呵呵,咱们趁乱溜走,让他自己来收拾这个乱摊子吧!” 罗世杰摇了摇头:“还是要去战么!天知道那人马之中有些什么人物,上一次要不是白玉树暗中帮忙,我岂能一举灭了乾坤堂,现在去索战,万一不敌,被对方擒获,或是死在军中,岂不弄巧成拙?” 曲念念却微微一怒:“你不这样做的话,凭着燕无人的实力,就是再多来一些人马恐怕也制服不了他。在他的眼里,你只有重伤或是战死才是对他忠诚的表现,你如果临阵退缩了,那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中州王的人马初到,一定会先看看剑宗的实力再派出列害的人来对付咱们。你只战一阵,佯装退回,燕无人又不在近前,他知道真假?你只回去说遇到了劲敌,舍命回来报告情况就好了。我看咱们剑宗虽然有几个列害人物,但是都和燕无人貌合神离,他必败无疑,你再耽搁一阵,若让燕无人看出破绽,那你就准备死在这里吧!” 曲念念转身就走,罗世杰赶紧抱住她的腰柔声道:“好妹妹,你说的在理,只是我此去必要负伤而回,还请妹妹暗中做出照应,机会得当,高低保护我的周全,你我在去寻别的出路!” 曲念念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罗世杰转回头看向那远处的人马,他的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办! 第227章 戒备 中州王的确是想剿灭青石会中以燕无人为首的这些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一百年前的那场玄门大战几乎摧毁了当时人口近百万的燕门城。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幕!然而惨烈归惨烈,最终促使中州王对燕无人发动行动的终极原因还是--他想遏制住任何一个玄门宗派在中州的崛起!玄门崛起,皇威何在?这是一个不能两全的问题,当年的开国皇帝北宫灵水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使得那些修道之人有权利发展自己的势力,时至今日,已经发展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话说到这里,事情的发展和结果似乎已经变得清晰了起来。在中州王接到了燕无人给他送去的所谓拜访信,实际上就是想要营业执照时,中州王的反应态度可想而知。中州王手下士兵的精确数量为,龙虎勇,这个是最初级的兵种,战斗力有限,但人数多了力量还是很可怕的,有一百万。火龙军是它的升级版,普通士兵的修为也要在一阶以上,副队长,队长,大队长等个别人修为可达到二阶以上,这样的修为之军已然是一股不可撼动的可怕力量,中州王座下有三十万火龙军。而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王庭专用卫队,单兵修为都在二阶五重之上的神威军,中州王也有一千人以上。 这些士兵都是近战精锐,战斗力惊人。而大修国数年来,经过五州学馆的精心研究和培养,在驾驭法术,符咒方面也有突破性进展。他们不但研究出来了火球术,炎火术,极冰术等,最傲人的成就莫过于研究出来了颇具杀伤力的《威压波》,而修士只要达到传授师的级别,都可以学会这种法术。在此基础上,五州学馆再接再厉,又先后研究出来了《火弹爆炎波》,《炎火爆炎波》《极火爆炎波》等等杀伤力极大的攻击法术,而经过五州学馆培养出来的修士们,则大多被安置到王庭之中为国家效力,皇帝也会择优的往其辖下的四个大州分配过去一些,为当地王府效力。 中州王酷爱军队,因此这些年来大力发展军事,因此才有了如此雄厚的力量。在中州王府之中,按级别划分的话,法术系人才应为三阶。最高级别的是王府长老,没个长老的道术最低也要在四阶以上,而稍逊一筹的则是王府大/法师,这个阶位的人数数量稍多一点,但也不多到离谱。而级别最低的则是王府传授师,这个传授师的道术最低要在二阶以上,三阶以下,数量是最多的。每一个头衔都有上中下三个区分,如上等大长老,中等大长老,末等大长老,以此类推。 而中州王府的人才储备数量那是十分惊人的,他拥有四阶以上的大长老十人,中级长老十人,末级大长老十人。三阶以上的大/法师二十人,中级大/法师数量五十人,末级大/法师五十人。而高级传授师一百人,中级传授师五百人,低级传授师一千人。如此彪悍的力量坐镇中州,就连天子都赞赏的称其为“栋梁王”,小小的一个燕无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挑事儿,他焉能不怒? 而这一次中州王也已经掌握了燕无人的大致情况,他想把燕无人扼杀在摇篮之中,因此这回征讨可谓是豪华阵容了。首先,他派出了十一个末级大/法师,一百个零高级传授师。十个高级大/法师中以清平道人为队长,统领辖下大小法系人士。武将方面,中州王派出来龙虎勇一万,火龙军三千,神威军十人,由神威军队长毒蝎子带领,浩浩荡荡的杀向青石会。 他们本来打算派出去一个使者,把燕无人使者的头带进青石会,让燕无人知难而退,自动解除武装,双手纳降也免去了一场干戈,清平传授师是这个意思,但毒蝎子却大不以为然,但清平大/法师的地位要比自己高出一级,虽然自己不高兴,但也只好照办,他冷眼打量着事情的进展。见使者已经派出去有几个时辰,也不见青石会回信,毒蝎子冷笑一声:“想必咱们的使者是让燕无人给害了!哎!多费那个事干嘛呀?王爷有命,叫咱们剿灭燕无人一众,大兵一到,玉石俱焚也就是了,你我好回去领功受赏,何必和这些人客气!现在咱们就进兵吧!” 清平大/法师也无话可说了,就这样,他们拔寨行军,片刻间已经到达了青石会五里之外的地方,站在青石会瞭望塔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中州王军队中清晰的旗号,甚至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隐约可闻了。 罗世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早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在他身边的小厮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的想要回去给燕无人报信,罗世杰一把抓住小厮的后背。。“你们都别怕,等我出去迎敌!” 罗世杰说完话,纵身一跃从瞭望塔上跳了下来,他回身一看,身后站岗的约有二十多个青石会小厮。罗世杰苦笑一声,他一招手对身后的小厮们喊:“你们把在岗的人都叫来,咱们去看看情况!” 小厮们立即动员了起来,片刻间已经聚集了一百余人左右,这极具打群架的架势。类似这样的百人总动员,青石会的小厮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从前跟着刘鹏举没少出去打群架,然而今天这些小厮们的脸色却表现的很难看,因为中州王派兵来讨/伐的事已经悄悄的在青石会中传开了,但碍于罗世杰的面子,又不能不跟着出去,所以士气显得比较低落。 罗世杰看了看那身后的人数,苦笑一声对他们说:“兄弟们,咱们修道的历来和王庭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道中州王为什么发兵来这,咱们去质问质问,你们都不要怕,出事了有我顶着!” 小厮们的士气得到了短暂的提升,罗世杰就带着这一百多人前去找中州王的军队。及到阵前,早有哨兵飞报毒蝎子大营,毒蝎子正在和清平道人喝茶,听到青石会来人了,毒蝎子将手里的茶杯一放,带上自己的龙鳞手套转身离开大营出去查看情况。毒蝎子是这次征伐战争的实际领导人,他也是一名神威军首领。神威军大体的装束都是一样的,他们身穿龙锦,脚踏龙纹锦缎靴子,不迟兵刃,人人手中都带着一副龙纹手套,据说这龙纹手套是当今国师张天师亲自着人炼制的,乃是一件宝物,具体的功效不详,但能让第一流的士兵佩戴的装备,显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毒蝎子风风火火的带着全部人马杀了出来,当他立住阵脚,放眼罗世杰前后时,毒蝎子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小几声,满怀轻视与不屑之意:“你是燕无人?你带着这些人来投降吗?” “我是来索战的” 此言一出,包括毒蝎子在内的大军之中,立即传出了一阵哄堂大笑之声,当真是声震四野,威震千鸿。然而嬉笑过后,他们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带来的人数不多,但面对眼前如此强悍的军队,他竟然面不改色,着实有些胆量。毒蝎子一扬手示意身后安静,军队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既然来索战,那就是不打算解散剑宗喽?” “这个乃是我们宗主来决定的,我一个小小随从怎么能干预的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还请阁下给出一个解释” “什么疑问,说来听听” “你既然是中州王的人,就应该知道,历来王庭道家各行其是,绝不强加干涉其事。纵然我宗主写信给中州王,希望他支持剑宗,那也无非是看在同州之谊,有意多亲多近而已。如何就发兵来征讨?岂不知当年大修国开过之君也是修道之人?中州王这么办事,将来若是皇帝知道了,他又如何交代?” 毒蝎子大笑一声:“小子,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这些事情。你们既然承认是大修国的人,那就得服从大修国的管制。你们既然违抗王令,那说不得就要剿灭你们!” 毒蝎子说完,他把目光往身后的战将人群中扫视了一眼,那十名神威军傲然不动,三千火龙军中有一大队长叫鏖勇,他一身金盔金甲,腰佩金弓,背有金矢,步行出列,就要请战。他手下有三十名小队长,见此纷纷请战,其中有一人叫小火龙,他乃是一个百人队长,小火龙出列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大队长不要动怒,让卑职结果了他吧!” 鏖勇一见立即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罗世杰的实力,因此也想看看情况,鏖勇对小火龙说:“你去了务必取胜,不能给火龙军丢脸!” 小火龙领命,解下黄金弓来出列走在三军阵前,拉开架势要和罗世杰交战。罗世杰久在江湖行走,并不和这些王庭之人打交道,他也不认识小火龙的这身装扮的级别,因此他只是暗中留神戒备,并没有立即就出手。 罗世杰将手里的黄金扇子隐隐拿在了手里,小火龙道:“我乃是火龙军百人队队长,你若要战就快快出手,不要浪费时间!” 罗世杰只是不动,小火龙认为他故作深沉,立即出手发动进攻。他伸手将一支黄金羽箭拿在手里,搭了个满弓,嗖的一下朝罗世杰的胸口激射出去了一箭! 第228章 燕无人出现 这一箭带着破空之声眨眼就到了,罗世杰暗中赞叹这一箭的威力,估量了一下对手的实力,他猛地将手里的黄金扇子一扬,啪的一声,以将这道黄金羽箭荡了出去。小火龙见一箭落空,他疾走几步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连搭羽箭,嗖嗖嗖一连朝罗世杰激射出来五箭。罗世杰一晃手里的黄金扇子,啪啪的又把这五条羽箭荡飞。 小火龙见羽箭不能取胜,他索性不在射箭,他伸手按住黄金弓的一头,倒提着黄金弓来近战罗世杰。原来火龙军虽然擅长远程射箭,但也会近身搏杀之术。而那把特制的黄金弓非但可以用来射箭,也可以当作近战武器使用。 罗世杰虽然一连荡开了小火龙的几只羽箭,但这些羽箭的来势太猛,已经震得罗世杰胸口发闷,气海之中的灵气被激荡的丝丝乱走,罗世杰暗中惊奇,眼见小火龙倒提着黄金弓到了,他一挥黄金扇子,二人就近站在一起。一连数招不分胜负,引得毒蝎子阵容一阵议论,小火龙越战越勇,罗世杰本来和小火龙的修为不相上下,但此刻面对他身后的那道强势压力,他的底气就孬弱了三分。 罗世杰心中着急,见这小火龙近战之法实在列害,又没什么破绽,急得他额角见汗,渐渐的竟然处在了下风。小火龙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进攻更加猛烈了,罗世杰心道:“在这么战下去,我想脱身就难了,不如就让这个小子拣个便宜吧!” 罗世杰在进攻至于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小火龙间不容发的朝这处破绽猛击了一下,啪的一声闷响,罗世杰被小火龙一弓扫在了肋条上,罗世杰一下子倒飞了出去,倒地之后口吐了一口鲜血,就地一个打滚,头也不回的逃走了。而他带来的那一百多人见此更是不敢久待,纷纷四散奔逃,小火龙收回黄金弓来回头看了一眼毒蝎子,毒蝎子道:“好样的,辛苦你了,这个小子一定是回去报信了,咱们继续进发,一举歼灭了燕无人等部就算完事!” 毒蝎子的军队士气大增,继续风风火火的朝剑宗进发。罗世杰被小火龙重击了一下,在逃走的路上一连又吐了几大口鲜血,索性他早有准备,在小火龙重击自己的瞬间,已经在两肋之处汇聚了大量的护体灵气,因此虽然受了点皮肉伤,却并不致命,他急急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回剑宗,推门而入时,燕无人正在大厅中等着。 见此,燕无人眉头一皱:“罗世杰,你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禀告宗主,那中州王派来了大兵来此,人数不详,粗率估计也要有万人左右。我有心有试探实力,不想被他们中的一员小将战败,我怕宗主不知道这个情况,因此舍命回来报告,属下作战不力,请宗主惩罚我吧!” 燕无人的脸色立即冷若冰霜,他打量了一下罗世杰道:“既然对方人多,那也不能全怪你,你且褪下养伤,我亲自出去看看!” 罗世杰道谢,随即由两个小厮搀扶着退下后院之中养伤去了,燕无人站起来对在场的人说:“这一次对咱们来说是一场恶战,若是被他们打败了,剑宗在中州再无立足之地,事已至此,好歹与他斗个雌雄!” 花公子笑道:“宗主说得对呀,以你的本事,哪里在乎这些小鱼小虾的?愿看宗主大显神威!” 燕无人冷眼斜了他一下,并没有搭理他,法藏和尚,莫道穷,段青石等面面相窥,不能回答。白玉树站起来走到燕无人的身边:“宗主,不必烦恼。小弟不才,愿与兄长一同御敌!” 燕无人大喜,随即对这些人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些人!” 燕无人就带着这几个首领走出大门,很快就发现了那夹带着滚滚尘埃而来的军队。见此情景后,燕无人也不禁眉峰紧缩,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有些怕人,但燕无人却丝毫不惧,他所担心的是,自己刚刚创立的剑宗根基,怕是难以保全了。但眼下若是不战,那又要去哪里呢? 但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在进一步的思考了,因为毒蝎子的大军已经压制到了瞭望塔前的十丈距离之外了。毒蝎子压住阵列,放眼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大汉带领着几个人站在瞭望塔下,毒蝎子看罢一阵对着燕无人喊道:“谁是燕无人?” 燕无人冷冷的看着他,见他问自己,燕无人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此次军事行动的首脑人物。他心念一动,所谓擒贼先擒王,因此他身形一闪,离身术已然催动。但见他主体一分,第二道人影迅速扑向了毒蝎子。毒蝎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见到眼前的一幕,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杀气正在朝自己袭来,毒蝎子不愧为神威军首领,他见燕无人身形一闪,料想绝无好事,因此他一踢马鞍,身体已经朝天上飞了出去,几乎于此同时,毒蝎子座下的战马已经被燕无人假身击成了肉粉。 军队大哗! 毒蝎子人在半空但眼睛却看着眼前,他见自己的战马瞬间遭遇到了这样的下场,他的内心一惊,燕无人一击没有得手,他握住赤炎剑间不容发的朝身在半空中的毒蝎子来了一招“剑破诛邪!”,这是专门对付身处半空之中行动不便的人的致命杀招,只见燕无人身体猛地打了一个螺旋,卷起一阵阵滔天炙气直取毒蝎子。 场下的三千火龙军此刻也察觉出了危险来,他们纷纷搭弓拉箭,将箭头对准了身在半空的燕无人,但燕无人速度实在太快,加之他护体灵气实在太强大了,尽管几百只黄金羽箭朝他激射而出,都被护体灵气弹开了。燕无人已经欺近了毒蝎子,再朝他射箭实在难保不误伤主将,因此火龙军人数虽多,谁也不敢在贸然射箭了。 十名神威军见此立即行动,各自飞身而起去救毒蝎子,这些人的身法也很快,但终究比燕无人要慢许多,他们人还未到,燕无人的赤炎剑已经刺在了毒蝎子的身体上。毒蝎子见躲不开了,急双手合十,来拍赤炎剑身。赤炎剑在他的双手之间犹如急速旋转的螺丝刀一样发出了一连串的喀喀喀喀喀的声音,毒蝎子惨叫一声身体坠落天际,此刻那十名神威军也已经到了燕无人近前,他们纷纷双手一分,做抱球装大喝:“火弹爆炎波!” 猛然间只见这十分的手中各自祭起了一个散发着赤红色的疾速旋转的火团,随着双手一推,伴随着一条长长的火线尾迹,直直的朝燕无人激射而去。燕无人横剑当胸,立即催动起一个护体结界,当这些赤色火团击打在燕无人的护体结界之上时,强大的推力将燕无人一连击退了数十丈之远,而燕无人手中的赤炎剑,因为与火属性相合,贪婪的将这些强大的火焰之力一丝不留的吸收到了他那炙热的剑身之中。 “轰!轰!”赤炎剑的剑身骤然亮了许多,燕无人铮铮的看着手里的赤炎神剑,他猛然大笑几声,一挥赤炎神剑,自空中俯冲下来,及近军队时奋力一挥,朝脚底下的万余人挥击出了一招:“开天辟地!”乃是破天剑法第六式,这一刀剑气炙热滔天,和刚才的大不相同,剑气到处,一片热气翻腾,瞬间已有千余名龙虎勇死在这炙热之威的剑气之下。 毒蝎子坠地之后,已经被身边的士兵救起,此刻他手里的龙纹手套已经被烧焦了,但索性毒蝎子的双手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只是毒蝎子的脸已经被烧黑了,身体上的龙锦也已经破碎不堪,毒蝎子强大精神喝道:“不要管我,给我围攻燕无人!” 清平大/法师正在静静的观战,而在他的身后,则依次站立这十名末级大/法师,一百名高级传授师。虽然毒蝎子的武将团队受到了燕无人的重创,但跟随在清平大/法师身后的法系队伍之中,显然受到的伤害并不严重。这些法系人数虽然不多,但显然是这支部队之中的精锐力量。清平大/法师见燕无人在军队之中横冲直撞,出手狠辣,攻击力强悍,他立即示意,叫手下的法系众人立即加入战斗。 伴随着这些传授师们的加入,一道道强烈的《威压波》不断的把无辜的龙虎勇击飞出去,误伤在所难免。燕无人手挥赤炎神剑杀得正酣,见忽然出现了这些身穿橙色斗篷的男人加入了战斗,而他们所使用的招数,燕无人倒见识过,那是王府传授师所专用的。燕无人的身边立即汇聚了几十个传授师,他们包围住了燕无人,燕无人手里的赤炎剑所挥击出去的炙热剑气,触及到传授师们所发出的威压波时,都会被反弹回来一些,这让燕无人大为懊恼,他发疯了一样猛挥赤炎剑,瞬间又以斩杀了十多名传授师。 毒蝎子的大军开始乱了,没有人敢直接抵挡燕无人。燕无人所经之处,大军纷纷退让,毒蝎子见清平道士一只不动,他大喝了一声:“清平,你还不出手,难道眼看着我的士兵死干净了你才动手吗!” 清平道士只是在认真的看着燕无人所挥发出来的一招一式,他并没有理会毒蝎子如何暴怒,看了一阵,此刻他所带来的传授师们也被燕无人斩杀了不下三十人,但清平大/法师却丝毫不为所动。终于,在燕无人斩杀掉了近四十名授师之后,清平大/法师猛然出手,他身形如电,只见橙色大斗篷一闪,他的身体已经来到了燕无人的后面,他的双手猛然提起,对着燕无人下了他致命的一击《炎火爆炎波!》 “哼哼,不自量力!” 燕无人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突袭,他也不回头,只是将赤炎剑往身后一担,那道炽热的火线就拍在了燕无人的赤炎剑上,赤炎剑兴奋的颤抖了起来,燕无人感觉到了来自赤炎剑的强大威力,这是他自使用此剑以来感觉到的最强大的一次力量,他反手朝身后的清平大/法师挥出一剑,可怜本以为一击就会得手的清平大/法师竟被这一道滔天的剑气化做了齑粉! 清平一死,传授师队列已经难成气候,眼见就要被燕无人歼灭。毒蝎子此刻已经发现了门道,他朝残余的部队大喊:“谁也不许用火系法术攻击他,都改成冰系!” 残余的五十多名传授师立即改变的战术,纷纷以《寒冰术》对抗燕无人,燕无人公然不惧,仍然挥击赤炎剑狂扫众人。但威力显然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毒蝎子见此大喜,他对十名神威军喊道:“燕无人的剑并不能对咱们的龙纹手套产生威胁,你们设法缠住他,好让火龙军发挥威力!” 十人领命,立即又扑了上来,说来奇怪,燕无人的赤炎剑虽然锋利,又带着炙热气息,但这些火龙军只凭借手中的隆文手套就敢生生的来借助赤炎剑的剑锋,而赤炎剑却不能完全破换它,燕无人心中急躁,竟然一时不能迅速解决这十个神威军。神威军一时勇气大增,虽然身上已经被烤的伤痕累累,仍然奋力死战。 三千火龙军此刻以损失了三四百人,他们纷纷搭弓拉箭,神威军见此立即闪身后退,成千上万的羽箭立即朝燕无人发射了出去。燕无人先是一打护体结界,但箭矢太多,威力也颇大,他的结界很快就被打碎,他的肩头,后背立即中了几只羽箭,惊得燕无人立即使了个《分/身术》,只见他身形一闪,真身已经脱离假体,并退后了数十丈左右,再看假身时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燕无人虽然躲避开了这乱箭齐发的一阵攻击,但他的身体仍然处于毒蝎子的军队包围圈中,让他最为不爽的是,自他独自力战毒蝎子开始,一直到现在,法藏,花公子,莫道穷,段青石几人却丝毫没有动手相助的意思,他们纷纷作壁上观,燕无人暗中发誓:“等我过了这场危难,必要让你们见血!” 白玉树把摄魂铃铛擎在手中,此刻他已经被五六百名龙虎勇团团围住,索性他手里的摄魂铃铛十分列害,只要靠近了他的龙虎勇,就立即陷入癫狂状态,不是去攻击自己人,就是纷纷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滚,白玉树近前一刀也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一时间倒也无碍。 毒蝎子见燕无人躲避开了,他立即指挥残余部队继续猛攻燕无人。他刚才吃了一个闷亏,此刻再不敢轻易露面了,他远远的躲在了一众亲兵的身后,来指挥军队作战。 燕无人想挥动赤炎剑冲进军队内部,但立即就被十名神威军阻住,愤怒的燕无人使尽浑身解数,才斩杀了三名神威军,而他的攻势只要稍缓,那七名神威军立即就会躲避出去,回敬而来的就是那滔天的箭矢,燕无人长叹一声,眼见再战,自己的灵气就要处于耗竭状态,自己必要被他们俘虏或是乱刃分尸,无奈之下,燕无人猛扫赤炎剑来,逼退了围住他的士兵,他驾驭起龙渊剑来破空而去,化作一道赤芒遁走了。 第229章 找茬 燕无人遁走了,留下的是一片片毒蝎子阵营士兵的尸体和惊恐不安的法藏和尚,莫道穷,段青石还有花公子。这一次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见识到了燕无人的实力,也见识到了中州王势力的强大,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人,想取自己的性命都是易如反掌。其中花公子还是比较轻松的,他并没有显得像其它三人那么无助和慌张,因为他知道,他有一个叫做神威无敌将的大哥,关键时刻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白玉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见燕无人走了,他立即脚底板抹油,一溜风似得走脱了。不论如何,今日也不能落在毒蝎子的手里,这是在场的剑宗阵营所有人的共同想法,谁也没有跟谁商量,各自遁走了。 毒蝎子此战损失了近两千人,还包括那个自己的上司清平大/法师,可谓是残败,不但名誉一落千丈,而且这个罪名会严重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敢去多想了。毒蝎子怒了,他大手一挥,对着那些隐蔽在瞭望塔之后的,还在不断的做鸟兽散的剑宗小厮们大吼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人走了,那就灭了他的老窝!” 其实这腔怒火也只是发泄在了无辜的青石会弟子身上而已,灭的是青石会的老巢,杀的是青石会的人。那些门主,教主都只是暂居这里,而燕无人更是孑然一身,不至一物,对于他而言,损失的不过是他口中所谓的名誉,而对于段青石而言,数年来的苦心经营,都以付诸流水了。毒蝎子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愤怒的怒火点燃了他手下军队的愤怒,大兵一至,青石会玉石俱焚。而在暗处,段青石正铮铮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满是恨意,但他以无力阻止。在他遁走的一瞬间回头说了句:“燕无人,中州王!” 不久之后,江湖上传出来了一个的恐怖传闻,乾坤堂堂主莫道穷被暗杀了,包括他所在的乾坤堂,也被一把大火所焚毁。这让中州地界的其它小门派感受到了威胁,只是短短的几天,曾经中州上最强大的两个门派就这么消失在了中州大地上,但杀戮并没有就此停止,很快就蔓延到了其它的大州之上,一时间人心惶惶,都有自危之感。 李宅厚,刘鹏举,北宫燕三人来到了中州燕门城。此刻城中繁华热闹如旧,似乎青石会的毁灭和乾坤堂的灭门事件并没有对燕门城产生什么影响,大家都还是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的事儿,虽然茶馆驿站等场所会有人议论,那也是无聊打趣,谁也不真正去在意这些事,因为青石会和乾坤堂是生是死,都和这里的人没有一丝瓜葛。 他们此来是找欧士奇的,李宅厚并不想见他,但刘鹏举身上的毒却是很严重的,片刻也耽搁不得,三人来到欧士奇的住所,这是一间药铺,欧士奇就住在后院,李宅厚三人来到后门,李宅厚对刘鹏举说:“你让这个人给你看看,要是能帮你解毒,那是最好不过了。” “兄弟呀,你也身中剧毒,一起来看看吧!这个欧士奇虽然嘴臭,但是医术的确是没得说,虽然上次你们闹了口角,但那都是小事,兄弟你的心也太小了,怎么就放不下?” “我倒不是心小。他给人治病,就要别人求他,这是怪癖!我虽然受伤了,却不愿意领这个情,我自有我的办法救命,你别管我,你自己去看!” “不行不行,我看你的伤势也不轻,既然来了,就得去看看,这次不能听你的,你快跟我进去!” 刘鹏举说完就拉李宅厚,李宅厚只是不进,正拉扯时,一个半大老头从后门回来了,他一见到眼前的情况,立即大喊了一声:“刘鹏举,你小子在我这里吵吵什么?” 刘鹏举回头一看,见来的人正是欧士奇,刘鹏举大喜,过来说:“欧大叔救命!小侄中了剧毒,还请你救治一下!” 欧士奇哼了一声:“今天没工夫管你,我家里来了客人,你改天再来吧!” 欧士奇用手一推他就要往后门走,刘鹏举赶紧又拦在他的身前:“欧大叔,你有什么急事不妨先放一放,事儿早办晚办都一样,可是这个病可就不一样了。你是有名的神医,想必心肠也是及善良的。欧大叔!你不给我治病可以,你给我身后的朋友看看吧,咱们都是老相识了!” 欧士奇不耐烦的骂道:“小畜生!你耳朵聋了?我说过我有事,你还在这里没完的缠着我!上一次你来求药,我把避水丹给了你。你好歹知趣,如何又来相求?我听说你家里被人灭了,你不去寻人报仇,却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你还活着干什么!” 刘鹏举的脸立即涨红了起来,这番话说的太不近人情了。刘鹏举就呆立在了那里,欧士奇迈步来打开后门,当他看到了李宅厚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怎么着,如今受伤了想起我来了?怎么不像当初那么硬气了?我告诉你吧,你就是死在我的门前,我也不医你!” “去你乃乃的!” 李宅厚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他一拳打在了欧士奇的胸口上,欧士奇一下子破门滚到了院子当中,李宅厚回头对刘鹏举说:“咱们再去想别的办法,我就是竭尽全力,也要找到怪神医给你解毒!” 刘鹏举点头答应,三人就要离开,欧士奇被打了一拳,他站起来大喊大叫,很快一个胖哒哒的老头就跟着欧士奇冲出了门来,老头对着李宅厚大喊:“谁敢打伤我的徒弟,你不要命了?!” 这个声音熟悉的很,李宅厚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一看,端详了片刻,李宅厚惊奇的说:“你不是怪神医吗?” 怪神医一愣,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李宅厚,从他的茫然和疑惑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来,他并没有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欧士奇暴怒的叫嚷:“师父,这个小子就是看我不顺眼,你看这一下把我打的,你把他毒死吧!” 怪神医却没动,李宅厚见他不认识自己,他已经想到了原因。“我是李宅厚,咱们曾经在老龙河的大船中见过的。婉妹也在这里吗?” “可是你的相貌。” “说来话长。怪神医,今天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的朋友受人所托,来给你送一件东西。这个人诱骗我的朋友服下了一颗毒药,他说只要把东西给你,你就会解他的毒。既然现在见到了你,那希望你能看在婉妹的面子上,给我的朋友解了毒吧!” 怪神医满腹狐疑,但听到李宅厚所说的事确实属实,他也只好暂把疑问压下。“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李宅厚就把药王鼎拿了出来,怪神医见此立即冲了过来,他一把抓过药王鼎擎在手中,他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药王鼎了。片刻之后,怪神医才缓缓的问:“把此鼎交给你的人在哪?” “他已经死了。我的朋友无意之中闯入了他的墓穴,在地宫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而在药鼎的一侧,一个老年男人盘膝坐在那里,有人在他的尸体中安放了机关,告知了墓主人的身份,他叫做药王,而这鼎则为药王鼎。鼎中有一颗红色药丸,已经被我的朋友误食了。药王说丹药有剧毒,只有你能解,现在宝鼎已经送来,希望你能救人!” 怪神医凄然一笑:“什么药王,他也配药王二字!念在你们送鼎有功,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赶快走吧!” 刘鹏举吃惊的说:“完了,这个老家伙要耍赖,他收了宝贝却不办事,这下可害苦了我!” 李宅厚冷笑道:“怪神医,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千里送宝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我们打发了?还请你把解毒之药赐下,咱们各自走路吧!” 怪神医将宝鼎收入囊中,他并没有想救人的意思。场面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一直沉默着的北宫燕忽然开口:“那药王地宫中还有四副壁画,他不远千里的让我们把这件宝物送来给你,一定是要传达一些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哦?那壁画上画的什么?” “只要你给他们治好了伤,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 “只是公平交易而已” 怪神医思衬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一伸手对三人说:“到里面去说吧!” 欧士奇在怪神医的面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他愤愤不平的跟着怪神医引李宅厚三人入了堂,李宅厚此时再无顾虑,落座之后,怪神医怪眼一翻:“哪个吃了我师弟的药?” 三人互相一视,胸中的第一个疑团算是解开了,原来那个所谓的药王就是怪神医的师弟,那第一副壁画中的两人果如北宫燕猜测的那样师出一门。刘鹏举说:“我吃的!” “哼哼,那个小子的药你也敢胡乱去吃,要不是他有事求你,你早就没命了!你过来我看看是什么毒!” 刘鹏举过去让怪神医给他看了看,怪神医思索了一阵后,就解下了挂在他腰间的淡黄色葫芦,打开后取出两颗淡黄色药丸来,他对刘鹏举说:“你把这个吃了就没事了,我不喜欢耽搁时间,我解了你的毒,你就得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我!” “那是自然!”刘鹏举接过药丸看了一下李宅厚,李宅厚并没有让他立即吃下,而是让他把黄色药丸收起,刘鹏举就没有立即吃掉药丸,怪神医知道李宅厚怀疑自己,他也不说破,收回了葫芦这才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宅厚点了点头,北宫燕知道李宅厚也是身中剧毒,他背后的毒伤同样也很严重,北宫燕抢在李宅厚的话头前面对怪神医说:“第一副壁画中描述的是两个小孩在一处仙境中伏拜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背着一副药篓。接着是一个年轻人背着这个相同的药篓给皇帝治病,第一副壁画就结束了。” 怪神医连连点头:“那第二副呢?” 北宫燕一笑:“这第二副却不肯轻易说出了” 怪神医厉声道:“哦?难道你们想反悔不说了?” “那倒不是。既然你是药王的师兄,那医术想必是极高明的了。既然你能解刘鹏举的毒丹,那就一并把李大哥身体上的毒也解了吧,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那我就把后面的三副壁画之中的内容都说出来” 怪神医嚯的站起身来,他愤怒的一甩袖子:“好个奸猾的丫头,我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了。不医,不医!” 李宅厚也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得到了丹药,他打了欧士奇一拳,欧士奇是不会给自己治病了。怪神医和自己脾气不对,求他也不可能。既然如此,多留无益,李宅厚就想离开。当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只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大汉,和一个绿衣女孩。绿衣女孩正在呆呆的看着李宅厚,但眼神却是茫然的,李宅厚愣住了,片刻后他微笑了一下:“婉妹,好久不见了!” 伫立在门口的是水清婉和公冶良,他们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也许李宅厚早已淡忘了水清婉,但水清婉却一直没有忘掉李宅厚。她虽然贵为圣宗宗主之女,但自来极少外出,也没有什么朋友。和李宅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谓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愉快时光了。水清婉不认识他,但从他的眼神里,水清婉还是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真挚,毫无虚假的眼神。 “你是。。李宅厚?” 李宅厚点了点头:“我被人害了,承蒙一位前辈相救,令我以还魂术重返人间。就变作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婉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水清婉的眼睛立即散发出了光彩,她立即靠近了过来,一下拉住李宅厚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回头问公冶良:“公冶叔叔,你看他现在是不是比以前俊多了?” 公冶良点了点头:“只是还是满面病容,看起来还是个病秧子” 水清婉眉目微蹩:“小哥,你又中了谁的毒?你的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呀!” 李宅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什么都没做,却一直厄运缠身,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老天爷所以找我的茬。不过病是病了,但身体还结实的很,日行几万里不成问题。” “老天爷的事我管不了,但你的事我可不能不管。小哥放心,有药叔叔在,不管你中了什么毒,他都一定有办法给你治愈的!” 第230章 医治 “他肯医我吗?” “当然会,我可以和你保证!” 水清婉信誓旦旦的答应一声。刘鹏举见此嬉笑着说:“原来大家都认识,这一下事就好办了!” 怪身体紧绷住脸不说话,北宫燕凑近了李宅厚的身边问:“她是谁,看起来你们很熟?” “她是我的朋友,我和你们提起的大船上面的事,就是和她在一起时发生的,没想到这一分别差不多就是一年。” 水清婉笑盈盈的看着他,北宫燕的脸色却立即阴沉了下来,她没好气的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不多留了!” 北宫燕拉住小呆往外就走,李宅厚赶快来拦住了他,北宫燕甩脱李宅厚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李宅厚就要去追,水清婉一拉他的袖子笑吟吟的说:“这个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吧,她一定是看到咱们俩聊得热闹,所以吃醋溜走了,放心吧,她不会走远的。” “婉妹,我见到你实在是很高兴。但。但我还有一些事没有作完,我不能在这里多耽搁,我还是走吧!” 水清婉的表情立即暗淡了下来,水清婉只是不放手。忽然,李宅厚的表情开始痛苦的抽搐了起来,水清婉只觉得自己的手再也抓不住李宅厚的衣服,她吃惊的后退了几步,呆呆的看着正在不断变化之中的李宅厚,片刻之后,只见他周生戾气大涨,脸上也开始泛起了阵阵黑气来。李宅厚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被压制,他面前的把手伸进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盒,那里面还有最后一颗丹药,他想要把这颗丹药吃下去,但刚送到嘴边,就因过度的疼痛而手一松,药丸就掉在了地面上。 公冶良喝道:“李宅厚身体戾气大涨,恐怕要对咱们不利,先制住他再说!” 李宅厚痛苦的蜷缩在地面上不停的滚动着身体,他声嘶力竭的断断续续的说了句:“重击。。重击。。通灵穴!” 通灵穴乃人之死穴,水清婉不明所以,公冶良却不待慢,他快速来到李宅厚的身体举手给它来了一下,李宅厚双眼一翻晕死过去,伴随着他意识的关闭,李宅厚周身上下的戾气顿时隐没不见了。 刘鹏举见此立即护在了李宅厚的身前,公冶良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见李宅厚晕了过去,他就离开了,水清婉见到李宅厚这个样子,不禁暗暗流下泪水来,她喊怪神医:“药叔叔,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怪神医生平最大的癖好就是给人治疗疑难杂症,越是奇怪的病症,他治疗的兴趣就越大。怪神医立即兴奋的靠了过来,此刻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李宅厚了,现在在怪神医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实验材料。怪神医伸手要来查看李宅厚的情况,却被刘鹏举拦住,水清婉对他说:“朋友,我们都是李大哥的朋友,不会害他的,你先让我药叔叔给他看看!” 刘鹏举这才躲开,怪神医查看了一阵,他忽然眉开眼笑的说:“奇怪,奇怪呀!” 水清婉已经急成了一个,她着急的说:“什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 怪神医长长的嗯了一声:“这个小子入魔了,他的身体之中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心脏。一正一邪,互相争执不下,而那邪气竟然化作了一股阴气,占据了他的灵池,似乎在和他争夺这副躯体。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子的气海之中有着至少在七阶以上的灵力基础,哼哼,想当年宗主全盛之时,戾气根基也无非在六阶左右,这样的一笔宝藏,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怪神医说完,两只眼睛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他得意的说:“可惜咱们没有戏龙石在手,没办法直接吸取这个小子气海之中的灵力,但炼丹总是可以的。只要把他炼成丹药,虽然灵力会损耗一些,但总还会剩下一大半。不管是谁吃了,修为都是增长一大截,成为当今天下第一修士决不再是传说之事!” 公冶良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水清婉立即表态:“你们谁也不准打他的主意!药叔叔,他怎么会有两颗心脏,什么占据灵池,这病很严重吗,还能治好吗?” “关于他的两颗心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体内的魔性多半就是从这块妖心之上来的,至于灵池么,其实好说。即每一个人的意识,人的肢体如何行动,都是来源于想法。而这个想法的产生地点就在灵池,灵池之中产生念头,人才得意支配自己的身体。所以灵池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的根本所在,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并没有实际的所在。他现在体内生出了另一个他,几乎和他就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是邪气所化,他想要占据李宅厚的躯体,但李宅厚的意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因此就产生了问题,刚才他突然陷入癫狂状态,多半就是这个病症发作了。我看了他拿出来的那个药丸,是可以暂时压制住这种病症的,想来李宅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出在哪里,所以才求来这么一种丹药来压制它!” “如果我用阵法来压制住这股邪气,倒是还有可能彻底治愈的。只是这个小子他乃是飘渺峰的人,婉儿,咱们可是生死对头,我医好了他,对咱们而言是没有好处的。他现在就如同一座宝藏一样,且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咱们把他炼成丹药,那么对付仲洛云就多了很多胜算,我看还是不医治的好!” 水清婉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否决了怪神医的看法,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飘渺峰弟子,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她的决定很坚决,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怪神医虽然对李宅厚有想法,但上司不想动他,他又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忠诚的人,无奈何只有违背自己的意志,想办法给李宅厚治病。 “我可以用《神识咒》帮他解决掉潜伏在他身体之中的一股气脉,只是去正则留邪,去邪而留正,只是性格不太一样,其它的都差不多。你想要哪个?” “我只要刚才的那个!” 刘鹏举起初听到怪神医要打李宅厚的主意的时候,他暗中做好了劫走李宅厚的准备。然而当他听到水清婉的话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于魔宗不魔宗的,对于刘鹏举而言也没什么不同,因此就按捺下性子,等待着怪身体救治李宅厚。 李宅厚被安排到了一间卧室之中,只有怪神医一个人在里面为他治病。怪神医在李宅厚的面前取出了一道黄符来,他口中念念有词,他将手中的黄符往出一丢,黄符就燃烧了起来,伴随着黄符的燃烧殆尽,李宅厚的四周就泛起了一阵淡淡金色来,怪神医端坐在李宅厚的身前,按催符咒,助李宅厚驱魔。 恍惚间,李宅厚昏昏沉沉的开始有了意识,四周半隐半现,自己不知道处在一个什么地方。李宅厚正疑惑时,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也摸索着出现在了眼前,二人对视之间俱是一愣,为了便于区分,以下成为邪气化成的李宅厚而李宅厚2。 李宅厚2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冷笑一声:“咱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是啊,你害的我好苦!不但让我背负了杀害同门兄弟的罪过,还险些让我命丧在自己的手里。下山之后,你都干了些什么事!现在是该算账了!” 李宅厚此刻竟然灵台清明,把自飘渺峰凌霄阁中脱身之后的一切经过都回想了起来。李宅厚2回道:“要不是你强站着这副躯体,我怎么能那么做?你是一个干不了什么大事的人,放着机会不要,守着宝物不取。若是这样的话,何必投身道门,去追求什么长生?” “我放过什么机会不要,又守着什么宝物不取?我自幼被师父师娘抚养成人,至于修道那也是师门传授,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去追求长生?” “那北宫燕已经对你产生了好感,水清婉也对你很怀念。这都是可以利用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你只要借助北宫燕,不消几年就可以占据王庭,到时候这天下灵川大山,风水宝地不都归你所有?水清婉是魔宗之后,你利用她整顿魔宗旧部,来对抗飘渺峰,禅音寺,万劫谷,剿灭了他们,这天下玄门岂不都收入你的囊下?到时天下玄门一统,江山永无祸患,你想怎么修炼都可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却好似瞎了一样,这难道不是放着机会不要? 放眼天下,天才地宝,珍兽灵禽遍地都是。只要将他们尽数收入囊中,炼成修为,还何惧仙道不成!你却婆婆妈妈,放任其行,这难道不是守着宝物不取吗?你不想长生,却不让别人长生,你空占据这样一副有用之躯,却要令其尽付黄土,真是可恨!” 李宅厚2义愤填膺的把自己的想法都一股脑的倾诉了出来,李宅厚只是淡淡的听着。见他没什么反应,李宅厚2说:“咱们本来就是一体,无论是谁占据了躯体,那都是一样的。又何必一定要拼杀灭掉一个呢?” “呵呵,不一样,你只不过是我的恶念而已。你说的话都对,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却不那么看。人世间其实不一定只有你口中的那些身外之物,还有一种东西,那是你永远也不明白的。” “哦?是什么?” “是感情。这是超越了一切列害关系的东西,他看不见,却是存在的。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损害别人,所有亲近你的人都被你视作工具,这样的道业,即便是修成了,你最后又能得到些什么呢?我不想要这样的道业,我只想做我自己,尽力去做,只要无愧于心,我想我就是修不成道业,也会死而无憾” “哈哈。真是自欺欺人,欺人之谈!” “这也许就是我和你本质上的区别吧。我当初见师姐冤死,一怒之下邪气入体,令你生出扰乱了我的心境。此刻想来,寂灭道士已经死于我手,师姐的仇可谓是报了。既然如此,我又何苦迁怒于别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我的,我就去找谁。我欠了谁的,我也会去偿还。如此而已,这世界本来就很简单,偏有那无尽的欲望扰乱了人们的眼睛,让人们忘记了自己的出发点在哪里。我日后的路我不知道会往哪里走,但是,对于你而言,你的路就终结在了今天。因为,我已经清醒了,你从哪里来,也应该回哪里去了!” 李宅厚2不屑的看着他,李宅厚只是平淡的注视着李宅厚2。李宅厚2那狰狞的脸色很快就在诧异,惊奇,不解,疑惑中渐渐的分裂开去了,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的模糊下去,最后在李宅厚2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在那消失之前的一刹那,他的表情只有恐惧! 李宅厚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周围的光也散去了,怪神医正在看着他,李宅厚说:“虽然我看不上你,但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我现在最严重的病已经治好了,只是我的后背还有一道外伤,伤口被冥海妖蛛用毒液弄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后背的伤也治好了?” “本来我还想啊,你会和那股气脉大战一阵,不说玉石俱焚,最少也要神志混乱几日才能复原,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解决掉了那个家伙,你小子有些门道,就看在这点上,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第231章 小道士 这一次李宅厚没有拒绝怪神医的好意,怪神医也当真是当世名医,很快就把李宅厚的伤口重新收拾了一遍,又敷好了灵药,李宅厚只觉得背后凉丝丝的很舒服,他一面穿衣服一面问怪神医:“你跟我说实话,你给刘鹏举的那两颗药丸是解药还是毒药?” 怪神医的脸色立即划过了一丝阴霾,从这个反应上来看,李宅厚已经明白了。“宗族门派之间的争斗,我是没多大兴趣干预的。我只是和婉妹做朋友,希望你也能坦诚相见,别再对我耍花招!你虽然救了我,但你要是想害我的朋友,那我照样会找你报仇!” 怪神医的脸抽搐了几下,他随即解下手中的黄皮葫芦,又倒出来一颗红色药丸,他对李宅厚说:“其实那两颗也不是什么毒药,我只是想逼迫你们把剩下的三幅壁画内容都老实的告诉我罢了,我为什么要害你们呢?这颗是真的解药,你一会把它交给刘鹏举吧” 李宅厚接过丹药,就和怪神医推门而出,水清婉等人都在外面等待,见李宅厚出来了,纷纷凑过来打量。李宅厚此时的精神可谓是近日来最佳状态,神清气爽之余,精气神更是旺盛百倍。刘鹏举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说:“可把我吓坏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就得找这些人玩命!” “没有它,你想玩也玩不成了!” 李宅厚就把手中的红色丹药扔给了刘鹏举,刘鹏举接在手中闻了一下,赶紧很清香,李宅厚说:“吃了吧,这个是毒丹的解药。还有你怀里的那两颗黄色药丸就还给怪神医吧,你无福消受的” 刘鹏举就把红色药丸吞服了下去,但他并没有把那黄色药丸拿出来,他一面允嚼着丹药一面说:“到我手的东西还能拿出去?纵然不是解毒的妙药,也一定是奇特的灵丹,我才不还!” 李宅厚凑近了小声说:“那可是致人死命的毒药!” 刘鹏举听罢立即把怀里的丹药拿了出来,他对着怪神医一瞪眼,朝着怪神医猛然扔了出去,怪神医顺着药丸的来路,将黄葫芦口一送,两颗药丸就被他收了回去,怪神医说:“就算是毒药你不是也没吃吗,何必对我下手!再不济我也是救了你们性命的人,现在你们都没事了,是不是也该把那剩余的三幅壁画之中的内容告诉我了?” 几个人这才落了座,李宅厚就把那剩余的三幅壁画之中的内容都说了出来,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怪神医和公冶良的表情已经诧异到了极点。水清婉也表现的比较激动,李宅厚心中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怪神医不断的朝公冶良努嘴,似乎是想让他说些什么,公冶良俯身对水清婉说:“婉儿,借一步说话!” 李宅厚见此,他喊了一声刘鹏举:“事办完了,咱们也走吧!” 水清婉立即站起来说:“小哥,我们并没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说,你的毒才刚刚解除,不要这么着急就走!” 李宅厚笑着摇了摇头:“我还要回师门领罪,出来的日子久了,也会想家的。婉妹,日后咱们相聚的日子会有很多,但不是现在。我们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们,也算完成了任务。至于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李宅厚还是走了,刘鹏举跟随着他一路东行,临近老龙河时,李宅厚对刘鹏举说:“刘大哥,我此去飘渺峰,是去领罪的。带着你多少有一些不方便,而且燕妹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按我看来,她多半是去南州进献女娲石去了。北州王在四处找她,她一个人上路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寻路去找她,要是见到了,就暗中保护她去南州,等我的事有了结果,在找机会相聚!咱们兄弟就此告别吧!” 刘鹏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目送李宅厚离开,李宅厚御起龙渊剑,即要离去时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河神的仇暂歇放下,日后小弟得闲时,一定给你当帮手!” 刘鹏举抱拳感谢,李宅厚破空而去了。 飘渺峰 “十峰伫立苍穹间,奇峰峻岭景苍然。历来修士多瞻仰,青埂峰前第一关” 青埂峰是飘渺十峰的主峰,也是上山的第一座山峰。山峰之前修了一处关隘,名为道关,门首处有两个青衣小童在此把守,一人为焚香,一人唤筠仙。此时的道关和以往大不相同,此时的道观不仅规模上扩大了许多,而且张灯结彩,着眼处,青石碧绿,玉阶无尘,好一派繁华景象。李宅厚御剑行至道关门首处不敢放肆,收去了龙渊剑,步行上山,很快就来到了道关的门首。 筠仙,焚香立即打揖手恭敬:“先生,请问是哪里人士,来我飘渺峰有何贵干?” 李宅厚正色说:“老家两位师弟,就说不孝弟子李宅厚回来请罪了!” 筠仙,焚香俱是一呆,他们笑说:“先生说笑了,那李师兄早已失踪了一年,我们虽然不相熟,倒也还是见过的。却不像你这般容貌!” “两位师弟不必多疑,只管去报信,我的身份到山上一问便知” 筠仙答应了一句,焚香即入山去报,不多时,但见山上人头晃动,焚香以带着四名飘渺峰子弟迎下山来,李宅厚打眼一看,见除焚香之外,其它的四名青衣子弟都是生疏面孔,李宅厚并不认识他们。但见他们一个个朝气蓬勃,春风无限,不禁内心伤感:“.没想到我离开许久,飘渺峰又增添了许多新人” 山上下来的五个人很快就由远及近,焚香回头对着四个青衣子弟介绍:“这个就是自称九师叔门下弟子李师哥的人” 四人即过来招呼,一个青衣子弟说:“李师哥,主事说李师哥已经出去了近一年时间,毫无音讯。此刻回来,叫我们下来迎接你。李师哥,请吧!” 李宅厚点头,跟随着四人步行入关,顺着通天石阶进入青埂峰内。通玄殿就坐落于青埂峰腹地,场地是极为宽阔的。李宅厚对这里的路径十分熟悉,走了一阵,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殿宇,修建的豪华壮丽,犹如天宫一样。李宅厚心中奇怪,通玄殿外应该是一条笔直的甬道,殿前是一座被群山包裹其中的庭院,却哪里有什么殿宇? 走近了看时,见那殿宇飞檐之下,有一块硕大的金子牌匾,写着:“奉客殿”。 李宅厚就问他身边的一名青衣子弟:“这位师弟,我记得下山时这里并没有奉客殿,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青衣道士十五六岁年纪,他看了一眼李宅厚,然后客气的回答:“李师哥,我叫侍玄,是三个月之前才上山来的。我来时就被安排到了奉客殿里使唤,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建立的。那三个小童和我一样,他们是侍虚,侍景,侍灵” 李宅厚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很好奇:“侍玄师弟,你们刚才说什么主事,是这个奉客殿中的主人吗?” 侍玄点头答应:“不错!他在奉客殿中主要负责接待外面来拜山的客人,所以大家都叫他主事。他年纪虽然和我们差不多,却是大峰主冯亦才的得意弟子,年纪轻轻就以身兼数职,我们能在他的手下为他办事,真是无限的荣幸!” 李宅厚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二师伯已经接任了青埂峰的职务。那日在通玄殿中发生的事,李宅厚历历在目。冯亦才对萧亦山发难,燕无人击杀了他,李宅厚理所当然的认为当年盗剑的就是萧亦山了。那现在奉客殿中的主事会是谁呢? 李宅厚和侍玄在门外说着话,侍灵,侍景,侍虚三人早入殿去报告了。少时,三人快步而出,而在他们身后,一个年轻道士快步走了出来,他站在廊下往外查看,当然这里除了李宅厚也没有别的生人,当他看到李宅厚的时候,只见他的脸色立即大变,他用手一指李宅厚,身体就不断的后退出去,惊恐的嘶吼着:“.你。。你这个魔头,怎么敢再上山来?” 李宅厚看到这个人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来者非别,正是那个和他有着解不开的仇疙瘩的韦凤!侍玄四个人都露出了吃惊和疑惑的神态,李宅厚冷笑道:“韦师弟,这飘渺峰是我的师门,我回来有什么问题?” “胡说!你是谁的门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日在中州燕门城旧址外,万丈崖顶的事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韦凤越加惊恐了 “你!.你.你是李师哥?怎么,怎么你的容貌??” “哼哼,我命自有天助,怎么能让你这种小人轻易害死?” 韦凤这才略镇静下来了一些,片刻之后,韦凤面露阴险神色:“原来那日在通玄殿中杀人无数的魔头就是李师兄啊!没想到,没想到啊,小弟助你到崖下游览一番,竟有奇遇,身怀这么高的修为,真是可喜可贺!李师哥,闲话少续,你今天回来,还想大杀一番?” 听完韦凤的这番话,李宅厚气的压根直痒痒,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知道,这件事错不在己,自有长辈处置他。李宅厚不想和他废话,他转身就走,韦凤厉声高叫:“姓李的,你哪里去?!” 李宅厚只做充耳不闻,他一闪身,诡捷术已经发出,韦凤只觉得眼前一花,李宅厚已经消失不见了。惊得韦凤对侍玄四人大喊:“快去通知各位掌峰,说上次大闹通玄殿的魔头又回来了,叫他们立即着人去抓!” 四个已经看傻眼了的小道士立即散开各自去叫人,韦凤自己飞奔道威峰,去炼丹室中找冯亦才。 第232章 回归 李宅厚绕出几层院舍,横渡几段山丘,辗转之间,已经来到了藕栅峰下。在这个位置,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可以通向碧莲峰,曾经的他就数次在这里去碧莲峰采莲。然而此时他以无心感叹了,他收拾了一下风尘仆仆的衣衫,想好了说词,推开院舍的小门,步行至草堂之外,草堂是吴亦农平时喝茶休息的地方,李宅厚的心彤彤的跳成了一个,他轻轻的舒了口气,这才轻叩了几下门板。 “咚咚咚!” “进来吧!” 这是何百香的声音,李宅厚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他迈步就走了进去,草堂如旧,正厅之下设两个座位,何百香正坐在右面,左面的座位是空的,不知道吴亦农去哪里了。然而随着李宅厚的进入,何百香先是一愣,随后她的表情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最后竟然诧异的站了起来,而她的手,竟也暗中攥紧了手中的赤霞剑,这是她的宝物,几乎从不离手。 “你这个魔头,来我藕栅峰干什么?!” 李宅厚见到何百香厉声高叫,李宅厚的眼圈一红,他来到何百香的近前躬身一跪.:“师娘,我是厚儿啊!” “少要胡说骗我!我那徒弟自一年前失踪至今,杳无音讯,是死是生毫无所知。你怎敢冒他名姓来骗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师娘,我自上次下山以后,随四伯马亦真夜宿天下城外野店之中,遭遇了一件.。上次师姐大婚之日,我曾回山一次。那天山上发生的惨状我一一看在眼里,看见师姐被人害死,我一时邪气攻心,所以才做出了误杀同门兄弟的事,师娘,以上所说俱是实情,有一句口不对心,叫我死于神雷之下!” 何百香紧握着赤霞剑的手缓缓的松了下去,她的表情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她伏下身子将李宅厚扶起,用手轻轻的锊了下他散乱在额头上的头发,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李宅厚的面容,何百香叹了口气,眼泪就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师娘,你瘦了好多!” “哎,世事不如意,怎能不消瘦!你不曾见到,我双鬓之间又增添了许多白发了。” 李宅厚擦干了泪水,他破涕为笑道:“哪里有,不过是偶过花园采晨露,竟被秋霜染鬓新而已!虽然填了几丝白发,可是师娘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漂亮!” 何百香呵斥了李宅厚一声,但她的心情却舒畅了许多,李宅厚又安慰何百香一阵,见吴亦农和江无鱼都不在,李宅厚就问:“师娘,怎么不见师父和臭咸鱼?” 何百香叹了口气:“自从那次通玄殿变故之后,你师父就告病不出了。每日只在后山打坐悟道,不理事物。九峰的事现在都交给我了,你师兄入多半是去碧莲峰找紫霞去了。” “那夏雨亭,刘广陵,何一刀师弟们呢?” “他们现在都回八峰啦,八峰现在由冯亦才暂代峰主之职,他们都回去做事帮忙了。” 李宅厚沉思了一阵,他的心中很奇怪,似乎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飘渺峰上发生了许多变化。就在他回藕栅峰的路上,不但见到了很多生面孔,也发现了许多陌生建筑,这些都是在他下山之前所没有的。 “师娘,我见山里又增添了许多建筑,我们飘渺峰又新招募了很多弟子吗?” 何百香哼了一声:“就是再招许多,原来的房舍也足够了!他们修建宫殿房舍,是为了别的事。” “哦?是什么事呢?” “自此你大师伯萧亦山殒身之后,冯亦才自领了大,八峰代理峰主的职务。他刚一接手,就大肆替换原来的弟子门人。他又设立了很多新的宫殿,最让人气不过的是,他竟然仿照着凌霄阁又修建了一座进新楼,用来研究太上感应真诀。现在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同门内部的比试,优越者入进新楼,其实那不过是网罗党羽的手段罢了。他修建奉客殿,用来结交天下间的零落小派,也不分好坏,来者皆收;他在道威峰中修建炼丹室,终日炼丹制药,用以增强子弟实力,我曾听说,他暗中以灵兽炼丹,只是不能坐实;他设立珍奇殿,专门去搜罗天下奇珍,为此又和万劫谷结下了不少仇怨,他放任子弟在外胡作非为.;他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罄竹难书,可圈可点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哎,可惜现在飘渺峰的实际统治权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咱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李宅厚眉头紧缩,他听完了何百香的话,疑惑的问:“师娘,那三师伯,四师伯,十师叔就不管吗?” “原来倒是有些顾虑的。但这个可恶的冯亦才老谋深算,他重新划分了原来的同门等级制度,在峰主之下,又增加了一个小峰主,和一个副峰主,以下才是新进弟子。他把他的徒弟们各自安插在我们的身边,来分任小峰主,然而我们自然是不答应了,我们去找他对峙,他却说大峰主历来有安排山中事物的权利。我们不服,就和他大吵一架,结果事情闹的太凶,竟然惊动了凌霄阁中的两位长老。我们诉说了我们的理由,但两位长老却让我们听从冯亦才的安排。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隐忍了下来。不过我们都是自己安排小峰主,把冯亦才派来的人都赶走了。现在的情况是,无论冯亦才要做什么事,都不征求我们的意见,一家独大,一意孤行。十妹看不惯他,所以封闭了峰门,自己修炼,不和冯亦才往来。你三师伯无心参与同门之争,终日闭门不出。倒是你四师伯火气最大,但面对冯亦才的骄横跋扈,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这里,李宅厚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冯亦才就对飘渺峰大刀阔斧的修改了这么多关键事物,本来八峰是由吴亦农夫妇代管的,如今也被冯亦才接手过去,可见他的野心实在不小。然而他对于何百香的理解还不够彻底,何百香之所以对冯亦才恼恨的深层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吴小莲的死。她认为,虽然吴小莲是死于寂灭道士之手,然而引发这场豪杰的始作俑者却是冯亦才,假如他当时没有对萧亦山发难,那么仅凭寂灭道士和燕无人,想要在飘渺峰闹事那分量是不够的。 李宅厚并没有想这么多,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何百香都是忙里忙外的,终日打点两峰事物,此刻她竟然闲暇了下来,李宅厚不怒反喜,她对何百香说:“师娘,二师伯虽然野心膨胀,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飘渺峰的未来着想。只要他不来骚扰咱们,我看就任凭他。。” “住口!” 李宅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百香厉声打断了。何百香义正严词的训斥李宅厚:“厚儿,再不许说这种没有志气的话!飘渺峰自飘渺道人创立以来,千年之间,名门正派,咱们是天下玄门的代表和榜样。冯亦才若只是为了飘渺峰的前途着想很努力也就罢了,我看他绝不是单纯的只为于此,他培养势力,排除异己,又结交天下不伦不类的人。我只怕他欲望膨胀,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那我们飘渺峰可就万劫不复了!” 李宅厚也不敢顶嘴,他铮铮的看着何百香:“师娘,我们是道门,就算是人多了点,又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 “你不知道,冯亦才酷爱投机之术。他不喜欢单纯的依靠玄门秘术吸取灵气进阶修为,而是执着于炼制丹药。而那珍奇之物历来都是修士们追捧的对象,然后祸患也正是来源于此。当年永少年所统领的魔宗,正是因为咱们阻碍了他杀戮生灵,他这才密谋袭击了中州燕家。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我怕。。我怕他变成第二个永少年!” 李宅厚只觉得周身上下不由得一震,何百香接着说:“你是飘渺峰的弟子,有保护飘渺峰的责任。冯亦才现在的种种表现都脱离了正派路数,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小心在意,不要遭了他的毒手。我们坚守我们的原则,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咱们就相安无事,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做出了大逆不道的违心之事,厚儿你记住了,他就是你的仇敌,也是飘渺峰的仇敌。你万万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李宅厚诺诺而应,何百香这才放下心来。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三四个人左右。不多时,有人步入草堂之中,见到何百香就喊:“师娘,听说师弟他.” 说话的人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他看见了草堂之中的李宅厚,他的表情不见喜色反而忧愁,他咧着嘴说:“师弟,现在冯亦才带着人正在四处搜查你,韦凤那个小王八蛋也领着一伙人正在朝这里涌来,你还是快点逃走吧!” 来的人是江无鱼,何百香见到他对李宅厚的这个反应,霎时想了起来,那日吴小莲结婚的前一夜,他就带着李宅厚回到了草堂中,当时自己还问了一句,江无鱼推脱说是新来的。何百香也就没在意,此刻见江无鱼不用介绍就知道是李宅厚,何百香立即怒道:“鱼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厚儿的身份,为什么瞒着我?!” 江无鱼吓得一缩脖子,但他此刻以无暇害怕了,他着急的和一只猴子差不多,抓耳挠腮的对何百香说:“师娘呀,这件事都怪李宅厚。他对我说怕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你会找冯亦才算账,那样会影响小师妹的婚事,所以我才没敢说。这个事要打要罚,任凭师娘处置。师弟那日在通玄殿中刺伤了很多人,又斩杀了耿千秋耿师哥,逼得众位师叔伯窘迫万分,此刻若是落在冯亦才的手里,恐怕师弟的命要难保!” 何百香立即站起来朝草堂之外查看,远远的果然见到韦凤带着十多个人朝草堂而来。刘广陵此刻跟随着江无鱼来到草堂,他走到李宅厚的身边小声说:“李师兄,听说你大难不死,得了这么一副身体。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看来,气色照以往可好多了。” 李宅厚点了点头,韦凤已经来到了草堂之外,他将手下的人安排在门外,自己推开角门走了进来,他先对何百香一施礼:“何师叔,我们是来找李宅厚师兄的!如果他来过,请把他交给我们,我师父恩怨分明,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韦凤,别问了,我在这” 李宅厚没有等到何百香回答就自己走了出来,韦凤见到他后,嘴角微微一样,渐露得意神色。 “李师兄,刚才怎么转身就走了?小弟以为你要畏罪而逃,这才风风火火的带了这么多人来找你。既然你没走,那就请和我到通玄殿中见我师父吧?” “小王八蛋,你才畏罪潜逃!罢罢罢,你害了我师弟,还在这里充大爷,装正直。你不来找我们,我们还要去找你算账呢!即要去通玄殿找冯亦才说理,那咱们现在就去说说,看看究竟应该惩罚谁!” 江无鱼大喊大叫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韦凤微微冷笑:“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他说完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等李宅厚江无鱼等人,率先就走了出去。完全无视何百香的存在,何百香已经气的面色惨白了,若是在一年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教训教训这个傲慢的韦凤,但是现在,她的那股锐气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了,她就愣在了门首处,李宅厚回头看了她一眼,颇为心酸,他走过来看着何百香:“师娘放心,以为现在的修为,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我一定记住您的话,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是非黑白,我到了通玄殿自有说辞,要是不公正,我自去凌霄阁找两位太师叔评理!” 第233章 血腥的战场 何百香欣慰的点了点头,李宅厚转身出去,江无鱼也跟了上去,看着他们渐去的背影,何百香对刘广陵说:“你去后山把这里的事跟你九师叔说一下,让他抽空去一次通玄殿吧” 没人注意到,何百香此时的眼眶中竟然隐隐的含着一丝泪珠,刘广陵去了,何百香擦拭了香泪,也紧紧跟随着韦凤他们朝通玄殿而去。 通玄殿上,冯亦才正襟危坐,座位是通玄殿正座,曾经萧亦山的位置。在他的面前两侧,分别坐着武破乾,武德圣,于九莲还有两张空位,右侧则坐着马亦真,薛亦幻,有两张空位。 武德圣此刻暂代七峰职务,萧亦山死后,那把两仪阴阳剑就落入了武德圣的手中。武破乾暂代五峰峰主之位,而于九莲因凌霄阁进阶已经完成,回八峰暂代峰主职务,因此有座。李宅厚跟着韦凤走入通玄殿中,韦凤上去和冯亦才低声交代了几句,就闪退一旁,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一度都在左右,何一刀,石立几人都在于九莲之后。至于各峰原来弟子都在通玄殿外等候,不准入内。 李宅厚看了一眼这样的阵容,他心中暗想:“看意思师娘说的不假,遇到大事都是冯亦才独断,所以三,四师伯,十师叔才没有来。只是武破乾,武德圣他们竟然和薛六叔平坐,看来应该是暂代峰主职务了。那旁坐着的不是于九莲师兄?他也暂代峰主了,只有他可以带人上通玄殿来,看来冯亦才是对他格外关照的了。这通玄殿中现在都是二峰的人,我说话办事应该小心才好” 在场的人随着李宅厚的入场,纷纷表情一变,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见到了那日的惨状,通玄殿虽然现在已经被修复了,但当日的情景犹如历历在目,众人的神经都蹦的很紧,各自都做出如临大敌的准备。李宅厚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表现的却很平静和放松,冯亦才不问,他就没有先开口。场面一时变得压抑而紧张,何百香在人群中走了进来,冯亦才见状,立即开口:“师妹,徒弟们不醒事,把你也给惊动了,实在是对不起,咱们这说起来都是同门之间的事,没必要弄的剑拔弩张的,你快请坐,对了,九弟的身体还好吧,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何百香落了坐,她平静的回答说:“他久病缠身,也不至于立即就死。倒是把一众事都推到了我的头上,本来就忙的很,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桩事,我若管吧,说我护短。我若不管,又少了师徒情分。没奈何只能动身来这里看一看,看看二师兄如何处置小徒” 冯亦才干笑了几声“咳咳。。九弟既然身体欠漾,那的确需要好生疗养一番啊.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么咱们就开始说正题吧。李师侄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只是你上次被凌霄阁的两位长老请到阁中,又怎么不辞而别,如今回来所谓何事?” 他的话不露一丝尖刺,口气也很平和。他言说人已经到齐了,显然类似的缺席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厅内静悄悄的,李宅厚回答:“我上一次在通玄殿中,见师姐惨死,一时怒火攻心,竟然邪气入体,一时做出了错事。在凌霄阁中,我魔性发作,暗中遁走了。又缝琐事缠身,所以耽搁了这么些日子。好在近日此症已经痊愈,我自知有罪,因此回来请罪!” “如此说来,你当时倒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了。只是李贤侄啊,你口说无凭,谁能给你作证呢?” “我近日来在中州曾于自西州归来的李三师伯一众相遇,当时我尚未康复,邪气入体,李师伯可以为我作证.若不足信,当日我在凌霄阁中,两位太师叔曾经和我同处一室,相信以他们的眼力,一定能敲出我的病症。他们也可以作证!” 冯亦才立即召唤:“韦凤,去请你三师伯来对证!” 韦凤答应就要去请,人还没有出殿,李亦群已经率众来了,在他身后跟着四个弟子,乃是杜锋,杜杰。扈涛,赵龙。杜锋乃是一年前入凌霄阁进修的十人之一,此时已有三阶九重的修为,其它几人侧稍逊一筹,四人留在殿外,李亦群步入殿中。 “我不请自到,来的正是时候,找我干什么?” 冯亦才立即起身道:“哎呀,三弟素来足不出户,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来的正好,这里正要一桩事情要你对证。” “哦?那我可要看一看,只是老道素来不爱记事,若忘却了什么,可怪不得我” 冯亦才用手一指李宅厚:“三弟请看,这位自称是九弟门下的李宅厚李师侄,他一年前跟随四弟出山参加万劫谷英雄盛会,自此失踪一载。一年之前,侄女吴小莲大婚之日,不想燕无人勾结弃徒寂灭道人来找麻烦,酣战之时,却被此人拦路杀出,不但杀死了寂灭道人,惊走了燕无人,也迫的咱们师兄弟们险些遭祸。凌霄阁前,他出手斩杀了入阁弟子耿千秋,后来被两位凌霄阁长老擒获。不想他又逃脱了,时至今日才返。如今他说当日自己在通玄殿中的所作所为,都是邪气入体所导致,我一时难以相信,所以质问。他说数日前在中州曾和你相见,当时病症尚未痊愈,三弟,此事果真有么?” 李亦群早就看到了李宅厚,他故意多看了几眼,然后回答冯亦才:“不错!那****师徒五人回山路上,正值暴雨倾盆,恰好看到李师侄要寻短见,是我出手救了他。观其神色,确有病症之相。只是那时走的匆忙,没有细细盘问。临走时他向我索要了安神静心的丹药,我就把身上的养元丹给了他几颗,此事属实! “可是有病症并不能说明他那日就是邪气入体所导致的暴/乱伤人吧?” 李亦群微笑不语,来到薛亦幻的旁边落了坐。薛亦幻忙说:“既然三哥来了,那这个位置理当让你来坐!” 李亦群却伸手按住了他,薛亦幻只觉得自己的气海之中一阵翻腾,他知道李亦群有意如此,也不反抗,非常尴尬的露出了一个笑脸又坐了下去。 “既然二师伯不相信我的话,那大可去凌霄阁中请两位太师叔为我作证” “这个.” 冯亦才低头思衬了一阵,眼前的事如果要想弄清楚,就一定要去凌霄阁质问。他所担心的是,一旦飘飘,茫茫两个老道承认了李宅厚的说法,那么对于如何给他定罪,倒是有了活动的余地,因此他一时间竟然不好开口派人去请凌霄阁的长老了。 “不用派人去找了,茫茫师叔说了,李贤侄当时的确是邪气入体,只因为戏龙石镇压了冥海妖龙数千年,身体已经具有了魔性。当日他眼见小莲侄女惨死,一时激动,所以让戏龙石钻了空子,反噬其主,这也不能全怪李贤侄!” 这个人一面说这话,一面快速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李宅厚一见立即迎上去:“马四伯,好久不见了,你来的可是很及时!” 马亦真仔细看了几眼李宅厚,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师侄啊,你失踪了一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拥有那么可怕的灵力基础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宅厚见这里不是闲聊的场合,就对马亦真说:“四伯且座,这件事一会我就要和大家说清楚!” 马亦真随即归坐,就坐在了李亦群的下面,二人互打招呼,马亦真连看也没有看冯亦才一眼,冯亦才尴尬的一笑:“今天可真是奇事,咱们老兄弟又都汇聚一堂了,真是高兴啊!” 马亦真哼了一声:“原本这里就是大家议事的地方,大家都来了,有什么好高兴的?且现在哪里全了?大师兄,五弟,七弟,八弟都以不在,何乐之有!” 冯亦才闻听脸色一变,他冷冷的说:“老四,五弟,七弟失踪,我也在极力寻找。八弟死于燕无人之手,我早晚必为他报仇。只是萧亦山的死,却没什么可说的。他毁我飘渺峰名誉,干出来盗剑的勾当,已然触动了公愤,至于得到那样的下场,那也是咎由自取!” “冯亦才,你少在这里胡说!这件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相信大师哥的人品。你又没亲眼见到他盗剑,道听途说就对他发难,如果不是你,那次通玄殿大战咱们如何能残败到那个程度?” 二人每每聚到一处,不及三句话,定要吵嚷起来。李亦群赶紧打圆场,他将马亦真拉回座位,耐心劝解,冯亦才眼珠一转也不和他计较,他哼了一声:“今天是来商量如何处置李宅厚的,如果能出主意的,我很欢迎。如果是来捣乱的,那就请回吧!” 马亦真就要发怒,李亦群对他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也难改变了。先办眼下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别伤了同门义气!” 对于这个厚道三哥而言,马亦真还是比较敬重的,他哎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冯亦才说:“刚才老四说茫茫师叔交代了你,说李宅厚的确是邪气入体以至于心神大乱,才做出了那样的事,这话你能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刚才来的时候正好在凌霄阁外遇到了茫茫师叔。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让我来转达意思。否则我如何知道?茫茫师叔虽然终日不离凌霄阁,但这天下间的事,却极少又能瞒过他老人家法眼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干违心勾当的人,早晚都得不到好下场!” “如此,茫茫师叔自己为何不来?” “你自己去问吧!” 冯亦才这才偃旗息鼓,他对于凌霄阁中的那两个师叔实在是敬畏有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万万不敢去招惹的。他心想果然是茫茫师叔所说,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掌握了李宅厚的大致情况,再去询问那是自讨没趣。反正如果马亦真扯谎,那就给了自己处置他的理由,此刻冯亦才到希望是马亦真故意说谎欺骗自己了。 事情已经说完,李宅厚的作案缘由也弄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定罪了阶段了,冯亦才内心早就打定了主意,面的李宅厚的实力,是敌是友难以摸清,能不能拉拢过来还在两说,自然是早除掉早安心了。但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而且他察言观色,自己的这个绝地多半也实行不了,弄不好还要惹出一场乱子来。冯亦才一笑:“在如何处置你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茫茫师叔说你因戏龙石反噬其主,而遭了邪气趁虚而入。那么戏龙石是怎么落到你的手里的呢?” 众人不无吃惊,戏龙石是当年渺渺道士从中州得到的,为了这块石头,不知道有多少飘渺峰弟子命丧其手。而古墓老人之所以数次夜探凌霄阁,也正是为了这块石头而来。至于楚亦萍的死大概也和这块戏龙石脱不了干系,如此重要的一块戏龙石,竟然悬挂在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飘渺峰弟子的脖子上,如果是盗来的,那将因为这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李宅厚却不紧张:“当日我并不知道那碧绿的石块就是女娲石,我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师娘曾送给我一个碧玉吊坠。只因我去碧莲峰采莲,无意中发现了一只小兽,我把他抓住,韦凤,万无涯,刑啸天,齐九真四人就来夺去,我和韦凤私斗之下,不想就丢失了这个玉坠。后来我受了伤,再去碧莲峰采莲归来的途中,就意外发现了戏龙石。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很我当初丢失的碧玉吊坠很相似,所以就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这就是我有戏龙石的经过。” “哈哈,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谈,你当在座的都是孩子不成吗?” 韦凤一声冷笑,冯亦才显然也不相信李宅厚的话。不待冯亦才说出下文,李宅厚就反问一句:“二师伯,我想一切的恩怨都是从这件事上开始的。我自此和韦凤结下了梁子,他想方设法的要加害我。当日在中州时,我救了万无涯,韦凤四人脱身。归来时,途经中州燕门城废墟遗址时,韦凤一定要去那传说之中的万丈悬崖去看。待到时,他惊呼那崖中有稀罕事,诱我近前去看。却暗下毒手,将我一掌打落崖底。我如今的这副躯体,都是拜韦凤所赐!” 冯亦才骤然回头看了韦凤一眼,看的韦凤心里发毛,他的额头开始涔涔的流下冷汗来,但他尤作狡辩:“师父明鉴,千万别听他胡说!这个小子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李师兄的经历,就到这里来冒充李师哥。你见过谁死而复生的?他此来飘渺峰必然有所图谋,他诬陷弟子清白,请师父给我做主!” 冯亦才的眼神从万无涯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从他们的反应上来看,冯亦才立即就得出了判断,他断喝韦凤:“逆徒,还要狡辩!李宅厚的话不实,那茫茫师叔的话也不实吗?你赶快对我说实话,否则的话,有你的好看!” 吓得韦凤立即跪倒在地,他大喊道:“冤枉,冤枉!弟子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都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撒谎!” 万无涯,齐九真,刑天啸也立即跪倒在地,哭诉冤枉。冯亦才有些犹豫不定,李宅厚冷笑一声:“你道我为何又死而复生?” 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就一齐把目光都对准了李宅厚。李宅厚惨笑一声:“我在万丈崖底,见到了燕无人老前辈的魂魄。他依靠赤炎剑,又仗着万丈崖底终年阴寒之地,故而魂魄未散。他对我诉说了一段当年的往事,就用还魂术通过戏龙石将修为尽数传给了我。我在中州刘家庄附近的古庙里寻到了这副身躯,附着其上,现在你听清楚了吧!” 韦凤尤做垂死挣扎,他嘶吼着说:“你编吧,再编造些故事让大家听听!” 李宅厚仰天大笑,笑的十分的凄惨。 “你说我编,好吧,我就证明一下我所说的话!” 李宅厚抽出龙渊剑来,闪步退到通玄殿外,刷刷刷,分别使出了“势不可挡”“神龙摆尾”“剑破诛邪”三招破天剑法,当真是龙吟凄凄,声震四野。李宅厚收回龙渊剑复回通玄殿中,对着已经诧异的合不拢嘴的众人说:“这是破天剑法,天下间出了燕家谁会使用?” 韦凤的脸色已经变得面如死灰,他连滚带爬的抱住了冯亦才的腿哀求:“师父,弟子一时糊涂,希望得到您的宽恕!” 冯亦才此刻暗骂韦凤,他见李宅厚使出了破天剑法,那就再无怀疑了。他只思衬的片刻,就猛然提起一掌,直接砸在了韦凤的脑袋上.” “啪!” 脑浆四溅,尸身栽倒。惊的万无涯面如土色,刑天啸瘫软在地,齐九真磕头求饶。他们没有想到,冯亦才竟然会下如此重手,而其它的峰主也俱是一惊。冯亦才怒道:“你们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却不把韦凤的事告诉我,且免死罪,再领处罚!韦凤做出这种勾当来,损害了飘渺峰名誉,现在我已经清理门户了,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去!” 第234章 从前的生活 韦凤的死让在场的所有飘渺峰子弟顿觉一阵胆寒,一时间竟人人自危,深恐自己暗中干下的勾当被冯亦才知道,而遭到他的毒手。万无涯三个人走了,冯亦才转身对着李宅厚露出了一个笑脸:“李师侄,这都是逆徒惹下的祸,我已经惩罚他了。但你当日杀死耿千秋耿师侄一事,却不能不追究责任。这样吧,我就罚你去清扫祖师祠堂,期限一年,作为惩戒。一年之后若无其它过错,即归九峰,再适当给你安排职务。大家说说,我这么安排可不可行?” 这样的结果让李宅厚大感意外,如果说残害同门弟子是死罪的话,那自己也犯了死罪,虽然情有可原,但狠狠的惩戒一番是免不了的,没有想到,冯亦才却只是罚自己去清扫祖师祠堂,这可是法外开恩的事,李宅厚愣了,马亦真立即表态:“虽然李师侄误杀了耿师侄,但那也是邪气入体,身不由己而已,我看这样的惩罚可行” 李亦群也点头称是,薛亦幻没有表态,武破乾,武德圣,于九莲三人也没有反对。何百香却说:“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和韦师侄所遭的惩罚相比不相称,我看可以把清扫祖师祠堂的年限改为三年,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过!” 冯亦才点了点头;“师妹不护短,真是让人敬佩!.好吧,就依师妹所说!” 李宅厚欣然接受,李宅厚的事完了,在场的各位峰主各回本位,祖师祠堂位于青埂峰和道威峰中间的过渡区域,内间有一处空地,青石板的四方院落,青灰围墙之内,有一间大殿。这里平时极少有人来此,显得非常幽静肃然。李宅厚被罚到这里,他的内心也觉得很惭愧,毕竟同门师兄弟死于自己的手里,自己被罚清扫祖师祠堂,那也算是罪有应得。 带着李宅厚来这里的是石立和何一刀。他们曾经都在吴亦农的手下学习过道术,也算是认识。等到了祖师祠堂之内,石立说:“李师兄,转眼间分别一年,本来应该和你喝一杯叙旧的。但你现在身负有任,不得自由,也只好作罢。等你受罚日满之后,小弟在设宴款待师兄!” 李宅厚点了点头,何一刀一向没什么话,只是对李宅厚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告辞离开了。李宅厚信步走入祖师祠堂,大殿的正门半掩着,李宅厚四下一看,见这大殿正中放着一面半丈余高的台面,上面铺着黄端子,台面呈阶梯状向上延伸,共三座台面,最上面的供奉着飘渺峰开山祖师飘渺道士的灵位,第二曾供奉的是清风,明月二位先祖的灵位。 正中的排位只要这三个,而在左侧,相同的台面上,却放着历代飘渺峰弟子的灵位。李宅厚看罢一阵,这祠堂之内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这里。李宅厚在祠堂之中转了几圈,见确实没有什么可清扫的地方,他收敛心神,在祠堂之中寻了处角落,盘膝打坐,在不想外面的凡尘琐事。 夜深人静,天空中璀璨分明。祖师祠堂之中被夜幕包裹在了黑暗之中,李宅厚打坐直至夜半才醒。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修炼了!李宅厚不禁感叹道。他站起身子来回头看了看,见着祠堂之中很昏暗,就像寻一处油灯来点燃。他正思索时,祖师祠堂的门开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他弓着腰,手里拿着根大蜡烛,一步一步的朝祠堂之中走了进来。 他先是走到了供奉着飘渺祖师的灵台上,将蜡烛放在一角,点燃之后,又来到另一侧将蜡烛点起,祠堂之中立即明亮了起来。李宅厚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但见他面容憔悴,半鬓花白,犹如半大老头相似。李宅厚仔细看他的模样,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你是赵仟羽,赵师兄?” 赵仟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迷乱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也只是这么一看,就又缓缓的把头垂下,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朝祖师祠堂外走去,就这么离开了。这就是曾经的那个一身锐气的赵仟羽?!这一夜,李宅厚辗转反侧,他的内心一直都在翻腾着。因为他知道,导致赵仟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是那场通玄殿中的变故。 然而,一直自以为难以释怀的,对那个人的感情,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却好像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虽然有时想起来仍然会感觉到不舍和怀念,但和赵仟羽相比,谁更有资格拥有那份爱情,高下立见。 李宅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情感表现的太模糊了。他似乎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吴小莲的结婚耿耿于怀,是妒忌别人拥有了自认为那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然而,那也仅仅是自认为而已。师姐并不是不想自己,而是自己把这件事放大了,把这件小事放大到了无限大的程度,直至它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盲了,看不见别人的好,只有自私! 自这以后,赵仟羽就没有再来过祖师祠堂,李宅厚也再没有见到过他。三个月转瞬而过,李宅厚终于完全继承了那原本潜伏在他身体深处的所有灵力,闲来无事,李宅厚就研究燕无人所告诉自己的入阶之法,又潜心研究燕家的道术,竟然渐渐的将两道不同的灵力合而为一了。 “七阶了!” 李宅厚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已经晋升到了七阶一重的修为。燕无人的口诀到此而至,因为天下间的所有修士,所知道的入阶口诀都是有限的。那最后而二阶八重才是重中之重的绝对关键!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飘渺峰就掌握着那最后入阶的关键所在。这是绝对的机密,出了飘渺峰大掌门之外,没有人有资格知道这样的玄门秘密。 李宅厚叹了一口气,他得到了这样的修为,非但没有表现的很欣喜,反而觉得有了一丝伤感之情。独处可以给人无限的灵感和思考空间,虽然很寂寞,也很孤独,但是与所获得的成果相比,那也算不了什么。 “可惜我并没有做什么,就得到了这样高的修为。那些芸芸众生,为了得到修为,丧心病狂,什么违心的事都干的出来。为此惹出了无限的祸患和恩仇,到头来,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修成正果呢?” 夜里,李宅厚盘膝打坐,心神归真,已入了太虚之境。忽然,几声娇喘生息传入耳中。李宅厚被这异声惊扰,疑惑间,他封闭气门,灵气入海,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侧耳一听,不禁眉头一皱。 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在这祖师祠堂的附近,是什么人在干这种勾当? 李宅厚被吵得实在是难以忍受,他站起来,身形一隐,身子已经到了那传来娇喘之声的左近。这是祖师祠堂的一侧,有一小片竹林。模糊间,但见一个年轻道士,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孩纠缠。李宅厚伸手摘下一片竹叶,轻轻一弹,竹叶好似飞刀一样略过了那年轻道士的脸颊,道士一惊,猛抬头查看情况,只听那女孩儿微微一怒:“你干什么?这还不够你忙的,口水都淌到我脸上了!” 道士一模脸颊,惊得他立即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提着裤子遁走了,女孩骂了几句系好了衣衫,又整理好了云鬓,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竹林。李宅厚暗中咬牙,这两个贱人!---紫霞,齐九真 江无鱼按照惯例,每十天都会偷偷的带着一壶好酒,一食盒好菜来给李宅厚吃。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个月,这一日清晨,江无鱼贼眉鼠眼的钻出了竹林子,来到祖师祠堂中,他刚一进门就吆喝了起来:“臭下子你有口服了,看我弄的莲叶鸡!” 李宅厚正在盘膝打坐,他的表情很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无鱼,江无鱼见他这种表情,感觉到很奇怪。 “臭小子,是不是嫌弃我来晚了?这鸡可是我偷偷弄来的,在这里吃荤可是要冒风险的!” 李宅厚伸手接过食盒,轻轻的放在地上按住,李宅厚问:“师哥,你和紫霞现在怎么样了?” 江无鱼每一次来看李宅厚都要大谈其谈他们之间的感情故事,李宅厚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然而这一次江无鱼却显得比较沮丧,他哎了一声说:“头几天她让我陪她下山去玩,正赶上我要来给你送饭,就没理她。结果她就生了我的气,一连几天都对我不理睬。弄的我挺郁闷,不过不要紧,就凭我的烂舌头,哄哄她就没事了!” 李宅厚叹了口气,他将手里的食盒拿了起来,又将酒提起来闻了一下,他站起来说:“走吧,在这里享用对祖师不敬,咱们去外面的空地吃!” 祖师祠堂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几个人,兄弟二人就坐在青石板上,摊开了食盒,李宅厚举着酒壶咚咚的喝了几口,江无鱼说:“你慢着点,这么喝多少酒能够你喝的!” “藕栅峰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变化吗?” “还是老样子,师父托病不出,师娘料理事情。我这个挂名小峰主,实在是一份闲差。不过倒也落得逍遥自在,不像其它的小峰主那样,成天被冯亦才使唤。” 李宅厚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江无鱼一面吃着鸡肉,他看出来了李宅厚有些不对头,他就说:“你小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啊,怎么着,在这里呆烦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说完又喝了几大口酒,此刻酒壶已经磬尽了。江无鱼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用手一抹油汪汪的嘴巴,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残局,他对李宅厚说:“你呀,就是太闲了。我还有事儿不能和你瞎耽搁,听说昨天冯亦才的人抓到了一个奸细,听说是什么魔宗余孽,而且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现在冯亦才的人估计都到通玄殿里看热闹去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魔宗余孽!” 第235章 复仇 江无收拾好了食盒就走了,李宅厚心中却产生了疑问:“.魔宗余孽,难道。。不会是。。” 他的内心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水清婉,然而他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水清婉有怪神医和公冶良保护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冯亦才捉住的。也许只是别的什么人吧. 但是他的内心却再也安稳不下来:“既然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李宅厚身体一闪,不自觉的就催动了诡捷术。一阵阴风刮过,李宅厚以来到通玄殿后山。他拔地而起,伏在通玄殿后面的一扇窗棂之外,从缝隙之中往通玄殿内查看情况。 大殿之内,飘渺峰的首脑几乎都来了。所有的人都静悄悄的看着殿中站着的一个绿衣女孩,她的双手被反束缚着,正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冯亦才。李宅厚大惊失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不是水清婉又是谁? 此刻关于如何处置她的讨论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家一致决定将水清婉暂时囚禁起来,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并没有从水清婉的口中问出些什么他们想知道的事。 水清婉被赵龙,扈涛带出去了。这两个人是一个人李亦群的弟子,一个是林亦幻的弟子。然而冯亦才却呼来唤去,显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不是自己门下的弟子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在他的眼里,所有的飘渺峰弟子都应该成为他的下属。 水清婉被带到了断金谷中的一处房舍里面,那原来是燕无人所居住的地方,现在被冯亦才改为囚禁犯人或是叛徒的场所。里面设置了几道关卡,又埋伏了种种机关,可谓是固若金汤了。 伴随着水清婉的离开,大殿之中立即又展开了一阵讨论。而讨论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绿衣女孩的身份。冯亦才的手里拿着一块圆盘形状的碧绿色玉璧,中间有一处不规则圆形凹槽。这玉璧隐隐散发着阵阵妖气,似乎不是凡物。 冯亦才铮铮的看着这个玉璧,似乎爱不释手,对于面前所有人的讨论仿佛充耳不闻。马亦真说:“我第一次在天下城外的野店里见到她时,就觉得她有些奇怪。后来又追查了一阵,结果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她的身上竟然携带着虬龙壁,她一定是魔宗的重要人物!” 虬龙壁,一件尽人皆知,又尽人皆想据为己有的宝器。所谓的虬龙壁,其实只是一件宝器。一直被魔宗视为镇宗之宝,古老相传,只要将虬龙壁和戏龙石相合,就可以打开冥海龙宫的大门,在冥海妖龙苏醒的一刹那将其杀死,取其精魄制成丹药,可曾三千年寿命!三千年,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意味着什么! 然而虬龙壁却一直是一个迷,正如当年的戏龙石一样。没有人见过它们的真容,直到魔宗夜袭剑宗的那件事之后,在让这两件传说中的至宝浮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然而无论是魔宗还是剑宗,当年为了这两样东西,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思,陨灭了多少生灵,却谁也没有得到它们,然而此刻,竟然在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上得到了这件宝物,而飘渺峰已有戏龙石在手,二宝归一,这是一种怎样的奇遇?!只有老天知道! 一直极少说话的薛亦幻此刻也发表了看法:“这也是上天眷顾天下苍生,竟然让我们发现了魔宗余孽。我想这个人一定还有其它的同伙,他们也许在策划一场暴动,意图恢复魔宗基业。现在提前被咱们发现,我看那些余孽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要好好看管这个女孩!” 马亦真见冯亦才一直不放下手里的虬龙壁,马亦真厉声道:“既然咱们得到了虬龙壁,那就应该把它奉入凌霄阁中,由师叔们掌管。” 冯亦才放下手中的虬龙壁,他摆了摆手:“不急,此物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我先观察几天,等确定了真假再送去凌霄阁不迟。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散了吧!” 气的马亦真拍案而起,见此,武破乾,武德圣立即也站了起来,幽月和何百香来到马亦真的身边说:“既然他想要看几天,你就让他看吧,总不会看丢了。事关重大,我想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据为己有,四哥咱们走吧!” 幽月,何百香,李亦群,马亦真走了。赵无极过来告辞,大厅中只留下了冯亦才师徒一众。李宅厚再也无心看下去,他转身离开通玄殿外,瞧瞧的回到了祖师祠堂之中。 夜里,江无鱼已经憨憨入睡,李宅厚已经在他的房间里呆呆出神了几个时辰,他竟然一点也没发觉。尿急的他终于忍受不了小腹的疼痛,在睡梦中惊醒的江无鱼立即翻身下床,却正看到李宅厚,吓得他一泡尿立即又顺着原路反了回去,江无鱼没好气的说:“臭小子,大半夜的你来我房间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我想问你点事” “啥事啊,有话就说呗,干什么弄的这么诡异?” “白天在通玄殿中被抓住的那个女孩被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江无鱼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宅厚:“你问她的下落干嘛?你认识她?” “你别多问,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就好了” 江无鱼贼眼一亮,他凑过来贼兮兮的说:“说实话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呸,去你的!臭咸鱼,你这臭嘴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她是我朋友,我想去看看她” 江无鱼却面露不屑之色,他轻蔑的哼了一声:“朋友?臭小子,我可是听说那个小女孩儿和魔宗有着莫大的联系,你若和她真没什么关系,我看你还是少淌这副浑水的好!你自己现在的情况你知道,要是被冯亦才他们知道你和她有关系,那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她在哪?” 江无鱼看了看他的表情,见他确实有去意,这才告诉他:“听说是被关在断金谷了。那里被冯亦才修建了好几处关卡呢,平时都是关押一些犯了门规的弟子的,听说守卫比较森严,我也没去过,你最好换身衣服,免得被眼尖的人认出来”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无鱼,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可怜呐!” 江无鱼弄的一头雾水,他就想问李宅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李宅厚却已经消失了。 断金谷 这是一处百丈峭壁的中间,犹如被人用大刀竖着劈了一下相似,而在那崖顶之上,就是紫竹轩的范围了。李宅厚很快就到了这里,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那绝壁顶端的一束黑线,这是他第二次来断金谷了。 果不其然,在断金谷的一头,也就是李宅厚所在的位置不远的地方,修建了一处关隘,关隘的两侧直接和两壁悬崖相连,若要进去,就必须要经过这道关口。 李宅厚不想节外生枝,他御剑而起,自断金谷的崖顶缓缓而下,俯视之下,果然见到断金谷的腹地之中有一排整齐的建筑。而在这些建筑的前后,都各自有三道关隘,将这片建筑死死的困在了当中。 下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可怕,李宅厚缓缓而下,他怕惊得潜伏在暗中的人发现自己,忙收敛心神,用心留意周遭异常。李宅厚此刻神识清明,细心观察一番之后,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缓缓落入谷底,他刚刚舒了一口气,还没有迈步,忽然一阵疾风袭来,李宅厚一惊,立即戒备了起来。“吼!” 一声怪叫之后,但见一个周身散发着刺眼亮光的四足猛兽直直的朝自己扑了过来,它的速度很快,伴随着猛兽的靠近,李宅厚所处的位置此刻已经暴露无遗,李宅厚一皱眉,他拔出龙渊剑要斩杀猛兽,猛兽的叫声吸引了那把守在关隘之中的飘渺峰弟子,很多人纷纷鼓噪起来,李宅厚见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无奈何提剑就走,少时,御剑而去。 第二天一早,有人夜探断金谷,企图救水清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飘渺峰。很多人猜测,可能是水清婉的党羽企图要来营救她,所以断金谷的防备就又周密了一些。 江无鱼很早的就来到了祖师祠堂,他见李宅厚在打坐,这才轻轻舒了口气。他推门进来,一推李宅厚,李宅厚睁眼看了看他:“你干什么!” “小子,你跟我说实话,昨晚上你有没有被人看到脸?” “没有” “这还好。看来最近要出大事了!师弟呀,你可得小心点,最近最好别再去断金谷了,免得引火烧身” 江无鱼的话让李宅厚感到费解,虽然昨天被那个浑身发光的猛兽搞了一次突然袭击,但自己脱身甚快,也没有留下什么麻烦,但看江无鱼的表情,却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要出大事了?什么意思,就指我夜探断金谷?” “不是!今天早上我听到一个消息,今天早上冯亦才收到了一个包裹,他打开看时,装的竟然是齐九真和刑天啸的头!也不知道昨晚上冯亦才派他们去干什么事了,结果就遭到了毒手。根据大家的猜测,多半是和昨天抓上山来的那个绿衣女孩有点关系。哎呀,魔宗就是魔宗,出手果然毒辣!我劝你最近不要去断金谷,也正是为此!” 李宅厚听到齐九真死了,他微微冷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一个非常不友好的举动,对方给冯亦才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显然是在和他示/威,这件事不会就此终结,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会是谁干的呢,是公冶良吗?是怪神医吗? 第236章 离开 “我知道了,最近你也要小心点,也许那些隐蔽在暗处的敌人已经上了山,别一时不注意,遭了他们的黑手,那就倒霉了!” 江无鱼站了起来,掸了几下身上的尘土道:“我好歹也在藕栅峰上,师父师娘眼皮子底下呆着,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倒是你,在这么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一个人守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虽然有两下子,但总体来说还是小心为上啊!我要去碧莲峰把这件事告诉你紫霞师姐,免得她再出什么意外!” 江无鱼说完就走,李宅厚犹豫了一下,看着江无鱼渐去的背影,李宅厚还是喊了他一下:“师哥,你还是离那个紫霞远点吧,你们不合适!” 江无鱼诧异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臭小子,你说什么?” “也许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容易接受,但是我想了几天,觉得还是应该把它告诉你!” “什么事啊,弄的这么严肃?” “那天夜里,我被一阵怪异的声音搅闹的难受。出来看时,竟然发现紫霞和齐九真在祖师祠堂外的竹林里面偷情.我当时就想结果了他们,但转念一想,我本就是待罪之身,况且紫霞又和你关系非常,因此就摘下一片竹叶来惊走了齐九真。事后我犹豫了很久,终究是说不出口来,今天你说齐九真死了,我怕紫霞再去和别人有染,所以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你!” 江无鱼的脸色立即涨红了起来,短暂的平静过后,他愤怒的冲过来一把揪住李宅厚的胸膛,厉声喝道:“李宅厚,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紫霞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污蔑她?若不是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今天我必然不和你罢休!” 说完,他用力一推李宅厚,当然并没有推开李宅厚,江无鱼冷笑一声:“好啊,现在仗着有点修为就敢出言不逊,你现在比我厉害,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算我晦气,竟然来亲近你这条狼!罢了,我告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江无鱼气鼓鼓的走了,李宅厚却没有生气,他望着江无鱼的背影,心中暗打主意:“如果不抓住紫霞的现行,江无鱼是不会相信的。紫霞不是好人,江无鱼日后可能要吃大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他陷入沉沦。紫霞决不会就此学好的,日后只要用心,总有抓住她现形的一天,且让她嚣张几日!” 几天以来,祖师祠堂都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江无鱼再没有来祖师祠堂给李宅厚送饭,李宅厚知道,他一定还在生自己的闷气,李宅厚心头萧索,在他的心里,一直在犹豫着一件事。水清婉还被关押在断金谷中,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打算,心经烦躁的时候,一直很消停的夏雨亭来到了祖师祠堂,他满头大汗的推门而入,李宅厚正在打坐,夏雨亭气喘吁吁的说:“李师哥,冯亦才正在密谋对付你的事,我恐怕他们会对你不利,这才偷偷的跑来告诉你这件事,李师哥,现在山上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的修为在他们之上,他们是容不得你的,你还是尽快逃走吧!” 李宅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完全立即夏雨亭的意思。“师弟,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密谋对付了,我好好的逃走什么?说话别这么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不明白!” 夏雨亭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叹了口气:“师哥呀,这话说全了你也就明白了。我刚才有点着急,尽捡关键之处说了,所以你不太明白。是这么回事,我自从回山之后,就被安排到了八峰,我原本想这算是回家了,哪成想八峰已经不是何师叔代管了。冯亦才接管了八峰,我的大师哥于九莲担任小峰主。他们管的咱们八峰的弟子十分严格,不许我们私自和其它的各峰弟子有什么往来,我都被他们管制的要疯了。昨天晚上,我夜里出去遛弯,经过大师哥房间的时候,无意之中听到了他和武德圣之间的对话。 我本来是不想听的,但当他们提到了你的时候,我这才听了几句。这一听当真让我魂飞魄散,武德圣让于九莲在八峰坐好准备,封锁各处路口,暗中伏下人手,等待时机,看那意思是想堵截你。我原本还奇怪,现在出了藕栅峰,碧莲峰,,养元峰,仙人峰之外,其它的大峰都已经戒/严了。现在看来,多半是为你来的。我怕迟则生变,所以就偷偷的来给你报信了!师哥呀,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才来告诉你这些,你可千万不要多疑!” 李宅厚想罢一阵,他忽然笑了,夏雨亭不明白就问:“师哥,你笑什么?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师弟有所不知,我听说这几天魔宗的人可能要上山来救一个人,所以才戒/严了。我又没犯什么错,他们怎么会来针对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见他们密谋.” “好了,这件事你不用多说了,师弟,你不要在这里久留了,现在这里是多事之秋,在我这里呆长了恐有不便,你就回去吧!” “可是.” 李宅厚一摆手示意他离开,夏雨亭垂头丧气的走了。李宅厚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并不是没有对夏雨亭的话产生想法,而是不想让夏雨亭参与进来,李宅厚很早就感觉出来,那来自各峰的敌意,他正想着,江无鱼来了,一进门就说:“臭小子,山上又死了两个人,你这回可真要小心了,实在不行,晚上就回藕栅峰住吧,师娘很担心你的安危!” 江无鱼说完了转身就走了,李宅厚追问:“是谁死了?” “四师伯门下的御风,三师伯门下的杜杰” 李宅厚心中一惊,杜杰自己不是很熟悉,但御风却非同一般。自己第一次下山时就和他一起,几个月之前,又在石门岭上相遇,可以算是故人了。然而他们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让李宅厚大感意外,他忙问:“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魔宗的人来救人了,御风和杜杰师兄发现了他们,结果就遭到了毒手,现在武德圣正在带人四处搜查魔宗余孽,他们可能就在山上,你自己小心点吧!” 江无鱼说完话就走了,李宅厚心中不爽,江无鱼对自己的话还在耿耿于怀,李宅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心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心力,他双目微闭,陷入冥想沉思状态,时间飞快,很快就已到了深夜。 断金谷外,李宅厚瞧瞧的潜伏在一处岩壁之后,这是他上一次被发光怪兽奇袭的地方,此刻他用心查看,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只见朦胧夜色之中,有一个模糊身影伏在一处石壁角落,那里本来就是山体死角,光线在白天时都极暗,此刻若不留心查看,那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李宅厚心中暗骂:“好畜生,害的我好苦!” 他看准了发光怪兽的藏身之处,猛然间身体窜出,须臾间已到了那兽身边,怪兽一惊,嘶吼着就要扑上,却被李宅厚一把抓住脖子,李宅厚手指一紧,紧接着一挥手臂,怪兽啪的一下被他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上,怪兽闷哼一声,晕死了过去。 李宅厚不想杀它,把它的身体往石壁深处一踢,他接着夜色,仔细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他怕在突然窜出一只类似的怪物,自己虽然不惧,却势必又让其破坏了计划,那样是自己十分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索性这断金谷腹地,只要暗中潜伏了这一只怪兽。李宅厚顺风顺水的就走到了那建立在谷底的一处房舍,李宅厚看罢,见这房舍外有围墙,门楼处的两扇铁门紧闭着。李宅厚飞身而入,院内是三间连成一排的房舍,中间的一间亮着灯火,李宅厚伏在窗棂之下,伸手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往里一看,水清婉正伏在一面桌子上出神,屋子里很安静,并没有其它的人。 李宅厚一挑窗棂,窗子的缝隙又大了一寸左右,李宅厚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屋内。惊的水清婉立即站了起来,戒备的看着眼前这破窗而入的不速之客。但她很快就由惊奇变为欣喜,她一下子扑在了李宅厚的怀中,喜极而泣,竟然落下了泪来。很快,她离开李宅厚的胸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对他做出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李宅厚坐下来也看着她:“婉妹,你怎么会被他们抓来的,你不是在中州吗?” 水清婉叹了口气:“那****走了以后,我们根据那几幅壁画之中的内容推测,当时燕门城灾难之后,我的父亲可能没有死。药王极有可能救了他,而且把他藏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而那里是一般人绝对找不到的,公冶良说,那极有可能是一处无根之地,而想去那里,天下间只有一个人有办法,那就是天宫将。于是我们就去找他,没有先到的是,在途中我们竟然偶遇到了仲洛云,我们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公冶良和怪神医和仲洛云纠缠,我就趁乱逃走了。在外面漂流了几日,实在没有去处,浑浑噩噩的竟然到了东州,所以.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没有想到就被这些人给带上山来了!” 所谓的无根之地就是没有任何实际依托的地方,你可以理解为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地方,但无形有质,通过特殊的办法可以进去。 李宅厚的脸色很冰冷,没有什么暖意。水清婉很奇怪,但很快她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水清婉也收回了笑脸:“小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来,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认识,可能会拖累你?” 李宅厚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婉妹,你知不知道,这两条我们飘渺峰已经死了四个人?” 水清婉睁大了眼睛:“哦?为什么?” “我看多半是你们魔宗的人发现了你在山上,所以要来救你。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所以一连几次探山也没有成功。所以他们就对其它的飘渺峰弟子下了毒手,你曾经有恩与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关在这里受苦。这样吧,我送你下山,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水清婉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紧要这嘴唇,垂下头来,身体竟也开始渐渐的抖着。“魔宗,魔宗!在你的眼中,我们永远都是邪魔外道!你赶我走,我偏不走,让那些山上的老道知道我的身份,让他们杀了我吧!” “婉妹,如果是一年前,我一听到魔宗两个字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你们产生敌意。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并没有对你们产生什么恶念。你是你,和所谓的魔宗不发生任何关系。咱们是朋友,我只是为了救你而已。然而,我虽然不计较,但是师门之命却不能不顾虑。你我毕竟不是一路人,所以,为了避免以后我们受到更大的伤害,婉妹,你就离开吧,以后也不要再想我,咱们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的!” 水清婉低头不说话了,眼泪一滴一滴的不住的往下流着,李宅厚感觉一阵你心酸,他过来牵住水清婉的手柔声说:“婉妹,无论如何,我都当你是好朋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趁现在夜深,我就送你离开吧!” 水清婉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拒绝,任凭着李宅厚牵引着自己。李宅厚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一闪身,已经来到了屋外。 “刷!” 一道青光直奔李宅厚激射而来,李宅厚就地打了一个翻滚,疾速的落在了屋子跟前。 “哗,哗,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开后,数百条火把同时在断金谷的各处角落之中同时亮了起来。火光映衬着断金谷底犹豫白昼相似,火光之下,人群之中,冯亦才手持三才斗神樾傲立其中,刚才的那道青光就是由他挥动斗神樾发出的,此刻他仰天大笑,声震山谷,当真是豪气冲天。而在他的身边,何百香,李亦群,马亦真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李宅厚。尤其是何百香,此刻她脸色惨白,几乎毫无血色,即便在如此昏黄的火光照耀之下,仍然白的吓人。 “师妹,你交的好徒弟呀!我就说么,一个在通玄殿大杀四方,兽性大发的魔鬼,怎么会好心回归飘渺?原来是给魔宗余孽做了内应!哈哈,若不是我提前察觉,恐怕飘渺峰免不了就是一场劫难!” 何百香用疑问,愤怒,憎恨不解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李宅厚,片刻后,何百香喝问:“厚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带这个妖女去哪?” 面对着如此阵势,李宅厚公然不惧。然而当他面对着何百香如此表情时,他的心慌了。他沉默着不能做出任何的回答,水清婉一下从李宅厚的怀中脱出,她站在冯亦才等人的面前毫无畏惧,她带着怒意说:“什么妖女,你们太没见识!李大哥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们却把他当叛徒看待,我告诉你们,李大哥现在归我圣宗了!” 李宅厚立即瞪大了双眼,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水清婉,然而水清婉却视而不见,气的何百香大骂:“小贱人,我看就是你害了我那徒儿,今天我怎能和你罢休?” 何百香言毕,挥动赤霞剑,一道倩影划过,身体已经欺近了水清婉。何百香当年也是飘渺峰神仙一样的人物,虽然此刻双鬓已有银丝,然而风韵犹存,此刻她挥动赤霞剑,犹如仙子舞剑一般,也是十分好看。水清婉也不答话,化作一条绿芒和何百香斗在一起。三剑过后,水清婉的衣袖已经被何百香的长剑划开,水清婉若不退下,则势必要重伤在何百香的剑下。 然而她却毫无退意,疯了一样猛攻何百香。终于,伴随着寒光一闪,长剑已经划过了水清婉的颈下,片刻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水清婉直直的从半空中坠下,李宅厚立即出手,抢在何百香之前将她抱在了怀中,此刻,水清婉柳眉微蹩,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然而她却紧闭嘴唇,不肯发出痛苦的一丝呻吟之声。 何百香紧握着赤霞剑带着颤音喝道:“厚儿,你给我让开!” “师娘,她已经受伤了,求师娘放过她!” “你!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还没有等李宅厚回答,冯亦才就冷笑一声:“都抱在怀里了,还问他知不知道,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何百香握住赤霞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她想听到李宅厚的回答。沉默了,大家谁也不再说话。片刻后,李宅厚双膝一跪,痛苦的说:“师娘,我知道大家都误会了我。然而,弟子曾经几次猛她不弃,她帮了弟子的忙,我身体内的邪毒也是蒙她搭救这才痊愈。我们相识的一段日子里,弟子并没有见过她杀害任何无辜的人,也没有见过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你的手里,师娘!有什么罪过,弟子日后自然一力承担,弟子去了!” 李宅厚说完,猛地站起身来,他一跃而起,龙渊剑立即飞出,他踏在龙渊剑上破空而去,何百香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冯亦才大喝:“飘渺峰弟子听着,今天万万不可让李宅厚离开飘渺峰!” 第237章 苦衷 李宅厚带着水清婉夺路而走,夜幕中也不顾及身后的情况,片刻间已经离开了断金谷中。飘渺峰十峰,藕栅峰和碧莲峰中间地段是断金谷的位置。断金谷位于飘渺峰腹地,往后走,是一片绵延千里的大荒山,而若要到东州富饶之地,则必须要往前走,穿过神剑峰,赤霞峰,五柳峰,道极峰,仙人峰,养元峰,道威峰,最后穿过青埂峰才能进道关出山。 李宅厚瞬息之间以到了神剑峰。神剑峰是八峰楚亦萍的领地,此刻由冯亦才做代理掌峰,八峰原大弟子于九莲任小峰主。此刻夜色深沉,山峰作响。李宅厚来时顺风顺水的就通过了这里,此刻并没有如何在意,当他越过神剑峰峰顶上的那一刻,一道青光闪过,直奔李宅厚激射而来。李宅厚一躲,只见嗖嗖嗖几道人形破空而起,纷纷挥动武器来攻击李宅厚,李宅厚无奈,只得暂且落在地面,催动护体灵气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黑暗之中,有四个人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放眼一看,乃是于九莲,石立,何一刀,夏雨亭。夏雨亭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垂着头,不去看李宅厚。于九莲手持拂尘,对李宅厚比较客气:“李师弟,我等也是奉命在这里看守,师命难违,不允许我们放过一个人过山,请稍留片刻,等大峰主到了再做处置吧!” “于师哥,小弟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你看见我怀中的姑娘没?她的脖颈被划伤了,性命垂危,还请师哥不要阻拦!” 于九莲只是摇头,李宅厚大怒,诡捷术使出,身体犹如鬼魅一般欺近于九莲。于九莲一挥手中的拂尘,想要阻拦一下,却一击落空,何一刀见此,立即朝李宅厚的手猛斩一刀,李宅厚被迫收手,何一刀一击得手,立即连连挥动手中的钢刀来战李宅厚,李宅厚不想和他们纠缠,一扬手,一道强势的灵力击出,何一刀被迫后退了三步,李宅厚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李宅厚御剑疾飞,迅速穿过神剑峰,转瞬之间已到了赤霞峰。赤霞峰乃七峰主赵亦静的领地,赵亦静早已失踪了多日,其门下弟子缺乏管束,又没什么杰出的人才,所以暂由二峰弟子武德圣暂代小峰主之位。七峰大弟子赵无极任小峰主,赵无极是凌霄阁入选晋升阶位的十名杰出弟子之一,修为精湛,使用一口浑圆如意棒,威力无穷,神通光大。 李宅厚刚行了一阵,武德圣即挥动两仪阴阳剑前来阻截。但见半空之中,武德圣犹如仙人一样,在空中当头拦住去路。两仪阴阳剑散发着柔和的光,道家之威严尽显无遗。 李宅厚认识他,忙停住身躯,暗中留神,他问:“武师哥,你在此何干?” “遵师命,在此处等待叛徒经过,擒住他去师门领功!” 李宅厚大怒,就想和武德圣大战一场。但他看到怀中的水清婉此刻已经危在旦夕,不敢多做迟疑停顿。且打斗之中,顾此失彼,万一误伤了水清婉那自己如何能对得起她,无奈何李宅厚抽身就走,武破乾紧随其后。李宅厚在前,迅速来到了六峰五柳峰的空域,李宅厚也不看山中风景,只是夺路,未走出几步远,猛然一道青光击出,李宅厚心中大骇,立即躲开了这道光线的攻击,光线在他身边贴着就飞过去了,李宅厚看的清楚,那原来是一个人手持宝剑迅速刺出,因速度太快,加之护体灵气的作用,因此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道青光射出一样,李宅厚眉目紧缩,来者非别,乃是六峰峰主薛亦幻! 薛亦幻并没有给李宅厚太多的反应时间,在半空中兜了个圈子,直直的杀了回来,他挥动手中的五柳神剑,更不搭话,直取李宅厚。李宅厚忙提起龙渊剑,催灵力将身体勉强的浮在空中,单手抱住水清婉,另一只手挥动龙渊剑来战薛亦幻。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明白,果如夏雨亭所说,冯亦才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来对付自己,只是自己把事情看的太乐观太简单了。 此刻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只有先设法脱身,才可保住水清婉的性命。诚所谓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既然做了,那就要有始有终,李宅厚想着,手下更不留情,奋力于薛亦幻斗在一起。 青光闪烁,寒气环绕,二人斗得犹如两条缠绕纠葛在一处的巨龙一样,正激烈处,只见五柳峰下那潜伏着的弟子迅速升空助战,李宅厚偷眼观看,见来人非别,乃是六峰弟子刘骏,薛山,石保泰三人。刘骏刚刚飞起,口中就大骂不休:“李宅厚,还我师哥命来!” 李宅厚急挥龙渊剑,一道强势剑气飞出,逼迫薛亦幻短暂回防,李宅厚抽剑护住要害,他奇怪的问:“这位师兄,我并不认识你,你让我还什么命?” 刘骏暴怒道:“那日在凌霄阁外,你亲手杀死了耿千秋耿师兄,我们乃是异姓兄弟,你杀了他,我怎么能不为他报仇雪恨,李宅厚不要走,吃我一刀!” 李宅厚暗中点头,原来如此! “那****心智以乱,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耿师兄非要对我动手,这才死在我的手中,说到底还是怨我,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到他的墓前去拜祭他,给他道歉!今天事出特别,请不要纠缠我!” 刘骏一听更怒了,他声嘶力竭的喊:“杀了人,说声道歉就完事了吗?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刘骏一马当先,紧攻李宅厚,李宅厚怕被他缠住,寻了处空档,一剑刺入刘骏的肋条,刘骏一声惨叫跌落尘埃,慌得薛山,时宝泰二人立即住手不前,薛亦幻喝道:“贼子无礼,看剑!” 薛亦幻的修为也在五阶之上,若要片刻间击败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李宅厚哪里敢和他纠缠,一闪身离开了五柳峰,直奔五峰道极峰而去。所谓道极峰,乃是飘渺峰中灵气最盛之所,据说当年掌门人飘渺道人就在此处得成修为,成为师门中最有实力的弟子,因此接任了飘渺峰掌门之位,坐上了第三任掌门的宝座,后来道极峰的峰主就落在了林亦幻的头上,林亦幻失踪,由二峰弟子武破乾暂任代理峰主,赵仟羽任小峰主。 然而赵仟羽不理家事,因此大权都在武破乾一人身上。此刻他正站在道极峰峰顶的一处观云亭中喝茶,在他的身边,站立着四名飘渺峰弟子,乃是五峰原来的弟子宋濂,扈涛,李杰,楚汉四人。李宅厚远远的就发现了他们,有心绕过去,无奈后有薛亦幻阻截,别的地方情况不明,回想起那日通玄殿中的大战,他见识过武破乾的本事,虽然有点修为根基,但是和自己想比还是相差甚远,若要出山,还是从道极峰穿过比较稳妥。 一念及此,李宅厚不敢怠慢,飞身来到观云亭,他想和武破乾讨个人情,释放自己过去,武破乾微微冷笑一声,他把手里的茶杯猛的朝李宅厚这里一扔,李宅厚一扬手,茶杯被一道灵气阻住,啪的一下落入尘埃,武破乾一挥鎏银霹雳圈,身形一闪来战李宅厚。 一伸手,李宅厚惊奇的发现,短短的一年时间,武破乾的修为真可谓是突飞猛进,此刻怕不在四阶九重的修为以下了。鎏银霹雳圈在武破乾的手中舞动的毫无破绽缝隙,且威力极大,纵然李宅厚身怀七阶的修为,若被击中,也势必要受重伤。李宅厚正思量着如何快速解决武破乾时,忽然觉得怀中一空,他下意识的一低头,真是大惊失色,原来怀中的水清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夺去了。 李宅厚闪目一看,见观云亭中,扈涛的手中正拿着一条探金飞虎抓,抓的一端已经勾住了水清婉的腰,正往回拉拽着,眼看就要擒住水清婉。李宅厚大怒,猛扫龙渊剑,武破乾被迫后退,李宅厚犹如离铉之箭一样,迅速朝扈涛冲了过去,李杰,楚汉二人见状,立即从怀中取出飞刀,二人手中各自握着十多把锋利的飞刀,一抖手,朝李宅厚激射而出。 李宅厚将龙渊剑在眼前打了个剑花,飞来的飞刀纷纷坠地,忽然觉得背后一痛,鎏银霹雳圈已经砸在了李宅厚的后背上,李宅厚只觉得眼前一阵迷乱,胸口发闷,似乎就要喷出血来,这一下出手实在太重!李宅厚愤怒的转过身来,当他看到武破乾那得意的表情之后,愤怒的李宅厚疯狂的回转身躯,诡捷术已经发挥到了极至,武破乾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手持鎏银霹雳圈的手臂已经被李宅厚生生斩落,李宅厚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胸口,武破乾闷哼一声栽落尘埃。 李宅厚收回宝剑,再看观云亭中已经空无一人,李宅厚大惊失色,忙落在观云亭上查看情况,眼见处,但见扈涛,楚汉,李杰三人簇拥着疾速朝山下跑去,也不顾水清婉的死活,一人托着水清婉的一只手臂,连拽带脱的往山下跑去。 见到这个情况,李宅厚额头上的青筋立即暴起了一寸,他犹如恶鬼一样,一阵风来到扈涛,李杰,楚汉三人的背后,一拳打在扈涛的后脑上,扈涛身体一栽,趴着摔下去了。李杰回头一看,李宅厚一脚正踢在了他的耳朵上,李杰身体一歪,顺着台阶滚下山头去了。 楚汉见此,立即把水清婉挟持住,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按住水清婉的脖子,惊恐的对李宅厚喊:“你要是想让她死,那你就尽管过来好了!” 李宅厚心中急躁,诡捷术用处,只见他身体一分,已经到了楚汉的身后,楚汉只觉得手臂一凉,再看时,那抓住水清婉脖子的手掌已经被斩掉了,楚汉痛苦的长嘶一声,李宅厚一抓他的后背,直直的把他扔下了山去,水清婉此刻已经气若游丝了,她的苍白的脸色抽搐了几下,这才微微的呻吟几声,李宅厚一阵心痛,再次抱起她来御剑而走,片刻间已经来到了四峰仙人峰。 李宅厚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惹下多大的祸来,都要救水清婉离开飘渺峰。他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来到仙人峰时,但见峰中有三人站在峰头,正在注视着自己。李宅厚一看,见正是携剑,无言,破尘三人。无言和自己相熟,其它的两个人虽不甚熟悉,但久闻他们都是正人君子,李宅厚心下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之间,携剑飞身而起,他来到李宅厚的近前平静的说:“冯亦才要我们在这里设伏,没想到要拦截的竟然是你!我早就听师父提起过你,你也是有苦衷的,这我理解。不过你怀中的女子,乃是魔宗余孽,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带着她过去,你要走可以,把她留下吧,我也好给师门一个交代!” 第238章 东洲 面对这让不识时务的回答,这让李宅厚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念在同门的情分,和马亦真的面子上,不想使用武力,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携剑也实在是太过不给自己面子了。李宅厚更不答话,此刻后有追兵,怀中还有伤员,万不能让眼前的小小障碍阻住去路,他一挥龙渊剑,一道寒气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朝眼前的携剑喷发出去,在李宅厚的眼里,携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从当日的第一次通玄殿大战中就已经见了分晓。 的确如此,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势,携剑只得御剑而起,狼狈的躲开了李宅厚的攻击,他的败退,让身边的无言,破尘看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知趣的躲开了,李宅厚顺利通过四峰。 御剑而起,瞬息之间来到三峰,这是李亦群的驻地,据说此人现在正在闭关,不问任何事物,但能不能在这里设置拦截自己的障碍,李宅厚心里实在没底,李宅厚仔细的在三峰山顶十丈余高的地方轻轻掠过,一路无碍,李宅厚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迅速穿过三峰,二峰道威峰的雄伟轮廓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若论外形,这山峰也没什么不同之处,关键在于,这乃是冯亦才的老巢,根据种种情况判断,这里一定安排了极为列害的阻碍来阻止自己离开,李宅厚心中戒备,当他到了道威峰山顶之上的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那正在等待着他的真正对手。 就在李宅厚还在祠堂不断想办法救水清婉的那几天,冯亦才已经把飘渺峰布置得犹如天罗地网一般严密,用天罗地网来形容此时飘渺峰的布置情况一点也不过分。 冯亦才可谓是机关算尽,他知道李宅厚列害,那日通玄殿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然而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自古以来,不论是皇家还是道家,都一样默默的遵循着,没有人能够容忍,在自己的统治之下,其能力在自己之上的属下长久存在于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 于是他在自己的老巢道威峰上设置了一道自飘渺峰二代峰主清风道人时研究出来的最为列害的御敌大阵,并经过了他数年来的精心改良,当然其中也有萧亦山的莫大努力,此刻也被他完完全全的搬到了道威峰上。这是一个足以毁灭任何修士的大阵,其威力不下于原子弹的力量。 它叫《太上感应真诀。灭字大阵》! 这是一种杀伤力十分可怖的阵法,其可怕之处在于,它无形无质,又无处不在,杀念一起之时,大阵已经被催动了。最为可怕的是,这种大阵依据飘渺十峰的整体格局而建,其辐射范围涵盖了飘渺峰的整体,一旦被催动了,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离开! 大阵分为九处辅阵,一处主阵。辅阵是没有什么威力的,只是为了把敌人诱入大阵之中的诱饵而已,而在主阵之中,分别按东南西北上下四个方向六个方向设置法台,分别由六个杰出的修士把守,互相照应,互相依托,而在那中间的法台之上,被称为阵眼的地方,有一个人,他负责整座大阵的指挥和运作,而大阵的发挥威力,大部分也在此人的掌握之中,可谓是胜负只关键所在。而这个人的存在,也是冯亦才最为放心的,当那日冯亦才把这个人安排到阵眼守阵的时候,他那冰冷的脸色终于放射出来了畅怀的笑容,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自此一战,飘渺峰尽归我冯亦才所有! 镇守主阵四个方向的人分别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上北斗,下九宫! 这是他新招募的飘渺峰弟子,也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进新楼的六个传授师!来历不详,只是冯亦才十分看重四人,而且终日不出进新楼,所以飘渺峰上的人对其知之甚少。 此刻,这四个人正在道威峰的四处角落之中静静的看着那不断靠近之中的李宅厚,他们的脸色冰冷极了,没有任何的生气,就和死人一样,没有发出任何的活人气息。李宅厚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冲过这道山峰,婉儿就安全了! 看着怀里的水清婉那痛苦的表情和苍白的脸色,明知道眼前可能有危险,而且是难以预料的危险,也要去闯! 李宅厚御剑而进,很快,那山顶之间的第一处法台已经映入眼帘,上面坐着一个道士,看装束并不是飘渺峰的常规道服,自己不认识,此人似乎实在打坐修行,然而李宅厚清楚,今夜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可能有人还在这里安心的打坐练功! 不论如何,先冲过去再说!反正就如武德圣,冯亦才那般的修为,不也一样被我甩在身后了吗? 李宅厚御剑快速的冲了过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人似乎真的是在打坐,李宅厚在他的头顶飞过,他动也没动一下! 判断错了吗? 也许危险已经过去了吧! 当他暗存侥幸的时候,那中间法台上的一个黑衣人打破的他的天真想法!这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人,周身黑衣,一把鲜红的长剑在他的面前散发着诡异的血红光芒,隐隐的好像是有血液在剑身上流淌着一样,他的周身散发着阵阵黑气,李宅厚没有到他的近前,就感觉到了从这个人的身体中所发出的摄人妖气,他不禁心中暗想,飘渺峰上怎么会有戾气这么重的弟子? 他原本是垂着头的,见李宅厚靠近了,猛然抬起头来,他带着一副十分诡异的面具,这面具没有任何的五官,平平的犹如半个被切割的鸡蛋皮相似,然而就是这张没有任何轮廓的脸,此时却变的比做出任何表情表达的意思都多,没有表情的表情,杀机,杀气,这是一种无需废话的表情,非是敌死,就是己亡! 李宅厚的内心一颤,然而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他猛然飞起,顺便拔起了那把鲜红如血的长剑来,形如鬼魅一样的朝李宅厚冲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李宅厚紧紧的抱住水清婉,此时他的空中优势尽去,他不想和眼前的黑衣人在空中纠缠,他迎着眼前的黑衣人当头劈出一剑,身子就直直的朝地面冲了下去,然而黑衣人却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这一剑实实的砍在了他的身上,黑衣人犹如一片黑烟一样,瞬间散开了。 李宅厚一惊,难道这个人这么容易就被我杀死了吗?不可能! 果然,在李宅厚还没有完全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在地面上突然生气一阵黑雾,这雾气包裹了整座地面,仔细看时,李宅厚大惊失色,原来这雾气渐渐的正在汇聚,而且看形状正在变成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而那蟒蛇的口中,一条鲜红如血的信子正在嘶嘶的抖动着,就好似一根巨大的绳索一样,直直的朝李宅厚卷了过来! 这一下可谓是促起变故,李宅厚见蛇信子到了,他一挥龙渊剑,想要把蛇信子斩断。“啪!”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了出来,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麻,龙渊剑险些脱手飞出! 这是蛇信子吗? 就在这瞬息只见,那黑雾一散,那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手提鲜红宝剑,瞬间从蛇雾之中脱出,剑光一闪,李宅厚只觉得自己的左臂一痛,连同着水清婉,啪的一下跌落到了地面上! 疼痛瞬间传遍了李宅厚的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伪装,好列害的伪装!” 黑衣人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斩断了李宅厚的一只胳膊,但这明显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的血剑一翻,又朝李宅厚的背后刺了过来,他想要的是李宅厚的命! 如果我死了,婉儿怎么办?也许这飘渺峰上没人会记住我这个无名小卒,然而我却害了婉妹。什么魔宗圣宗,我要救她! 李宅厚强忍住自己身体那剧烈的疼痛,诡捷术用处,身形犹如闪电一般迅速,黑衣人并没有刺中李宅厚的背后,李宅厚已经到了水清婉的身边,此刻他没有了一只手臂,行动已经极为不便,就一只手托起水清婉来,伸手解下身上用来固定龙渊剑的布条,将水清婉紧紧的背在身后,顺手用布条勒紧,这几个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李宅厚不敢恋战,催动龙渊剑破空而起,黑衣人并没有去追,只是冷冷的提着血剑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宅厚直直的朝南边遁去,很快一座法台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身穿青色道服的道士正端坐其上,在他的背后,绣着一只巨大的朱雀,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宅厚,李宅厚大惊,立即调转方向,本东边遁去,片刻,一座相同的法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青色道服的道士,相同的目光之下,又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李宅厚轻叹一声,不敢靠近,只能朝北面遁去,结果自然一样,李宅厚终究不想放弃那最后的逃生机会,他御剑冲天而起,却被一人当头一棒,险些砸中他的头颅,他定睛一看,在那高出云层只见,隐约有一人手持大棍,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是镇守在天门的北斗道人! 李宅厚收回宝剑落在地面,面对着如此的窘境,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原本不动的黑衣人,此刻也倒提着血剑缓缓走来,他没有率先攻击,显然是觉得没有那么仓促攻击的必要了,因为胜利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 远处的人影开始浮现出来了,那是追兵,李宅厚知道,那都是飘渺峰的精锐力量,莫说对付他们,就是眼前的这些人自己也摆脱不了,真的没办法了吗? 李宅厚此刻的心在滴血,没有想到,最近自视甚高的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他长叹一声:“既然你们要我死,那我就死吧!” 他将手中的龙渊剑平平的端在脖颈之下,作势就要划下。 “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都不要有轻生的念头,苦尽甘来,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他的脑海里突然回荡起了这句话来,他苦笑一声:“今日已经到了绝境,冯亦才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死在他们的手中,还不如自己了断!” 然而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不断的重复一样,李宅厚大怒,他大吼道:“事已至此,何必安慰自己,说出这般苟且偷生的由头来?死则死矣,有何可俱!” 就在他即将划下的时候,何百香等人已经赶到,面对如此情景,何百香哭泣着喊道:“厚儿,你的事可以慢慢说,为什么要寻短见!为了这么一个妖女,你值得吗?” 看着何百香,李宅厚的心一酸,然而当他看到冯亦才那鄙视的眼光,武德圣那跃跃欲试的表情,马亦真的叹息,飘渺峰众弟子的愤怒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没有说话,对于龙渊剑的剑锋而言,划开肉体凡胎的血管不费吹灰之力,嗤!血光闪出,血溅三尺,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李宅厚似乎看到了,何百香声嘶力竭的摔倒下去,冯亦才那大喜过望的表情. 结束了,又一次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无心杀戮的人,就该是这样的结局吗? 李宅厚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知道,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很快他就会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 李宅厚倒下去了,龙渊剑坠地,水清婉也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一下摔重了,水清婉竟然苏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的李宅厚时,她愤怒的站起来,一把将龙渊剑提起,她用近乎歇斯底里的语调,怒指冯亦才等人:“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竟然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他不过是有些修为罢了,你们就不能容他!想必当年和我爹为敌也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罢了,罢了!你们记住,我爹早晚要杀尽你们这些恶霸,恶贼!” “妖女,放肆!” 血光,倒地,龙渊剑脱手。 水清婉在自己的伤口上狠狠的补上了一剑! 这妖女难道不怕死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同时缠绕在每一个飘渺峰弟子的心中,虽然他们不敢说出来。 冯亦才得意的走到了李宅厚的面前,这一场胜利明显是属于自己的,灭字大阵都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之时,这个心腹大患就被铲除掉了,自己终于可以放手收拾这些飘渺峰上的残兵败将了,忽然,在李宅厚的身体之中,一道模糊的透明物体正在悄悄溜出,没有人察觉到,它轻飘飘的离开了道威峰,随风而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大山的脚下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荒山,在东州,类似这样的山峰不计其数,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这物体就在这里停住了,一个老头正在等着它。老头的手里拿着一个葫芦,老者一伸手:“过来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也是你新的开始!” 第239章 传说当中的阴司 “世人有生有死,三界有起有灭。时来得道就金身,法尽原来虚幻。贪恋什么仙缘,吁叹什么遗憾。自开天辟地开始,天地再无周全!” 李宅厚身死,魂魄脱离身体,化作一缕薄气,飘飘荡荡,也不知行了多久,朦胧之间,只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犹如身坠迷雾之中,不能看清楚事物。思维也是极混乱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去向何处。到近时,但见眼前似乎出现了三条道路,平坦坦的隐蔽在视线之外的雾气之中,李宅厚仔细看罢,只见左右的两条路上霞光万道,隐隐冲破迷雾,好似黄金铺就一般,十分华丽好看。然而中间这一条确是平淡无奇,又生了些杂草蒺藜,看来十分难走,李宅厚浑浑噩噩的朝左首的那条路上走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被一声断喝惊住脚步。 “孽障,那条乃是通向阿鼻地狱的邪路,你不想好了!” 李宅厚似懂非懂的转过身来,喝住他的人身穿白袍,带着一顶细长白帽子,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根五尺长短的白飒飒短棒,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李宅厚如梦方醒,他喃喃的说:“你是白无常吧” 白无常的脸色没有变化,显然在这里认出他的身份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白无常不答,李宅厚却产生了疑问:“这里一定是阴间了,在我的面前有三条路,你看左右两步的路霞光万道,一看就是正途,这中间一条荆棘丛生,期间晦暗不明,一看就是阴险之地,我要走光明之路,你为什么拦着我?” 白无常冷笑一声,用极尽嘲笑的眼神打量着李宅厚,显然李宅厚的回答并不符合这里实际的情况。 “那两条霞光闪闪的路,代表着人世间的种种诱惑,外表虽然光鲜,但是实质却是极尽肮脏的。所谓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者也!你若从这两条路行走,直入了地狱受苦去了!若不是我提前相救,你不知道要在地狱里受多少苦!” “既然霞光之路不可行,那中间这路为何呈现的如此破败?” “所谓好事多磨,看似苦楚枯燥的日子,其实就隐藏着世间莫大的真理和玄机,只要披荆斩棘,走过此路,虽不能入天界,但也可免去地狱受苦。世间仁人君子到了这里,多半不会选择走那霞光之路,他们生平不爱名利,不贪钱财,所以对那霞光之路毫无所喜,故可免去周身罪业,不必到地狱受应世之苦。” 李宅厚茫然的点了点头,白无常的话没有停止“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你走哪条?” “既然左右皆是歧途,那就走中间的吧!” 白无常的脸色一喜,他那枯死一般的脸色竟然立即和缓下来了许多。他颇为欣赏的看着李宅厚:“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后的修为,看来确实有和常人不同之处。你很识时务,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谢我?” 李宅厚不明所以,他奇怪的问道:“我已经死了,现在身无长物,拿什么谢你?你是阴司官职,又贪图我什么了?” 白无常立即告知了他想要的答谢。 “你不要动,你就要去阴司报道了,在这之前,把你的这身修为都给了我吧,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无用之物,但对于我而言,却有莫大的功劳,我敢保证,一定在阴司关照你,让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修真世家,到时候修成正果,也不必在来这阴间受轮回之苦了!” “难道我现在还有修为在身?” 白无常显然有些急躁了,他很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虽然有些,但很快就要消散了,趁现在还有一些,尽快给了我吧!” 他说完,晃动着手里的家伙就飘了过来,李宅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白无常几次伸手抓他都没有成功,白无常立即怒不可遏:“孽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我就把你推入霞光之路,叫你受地狱之苦!” “哈哈.” 李宅厚狂笑数声,惊的白无常失声询问:“你.你笑什么?” “阴司是掌管幽冥之地,素来以公道闻名于世,竟然也贪图我这短浅修为?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你分毫!” 白无常冷笑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咯咯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受用你的修为,是给你洗脱凡尘罪业的机会,你就是告到哪里,我都敢和你同去!你既然不识抬举,那休怪我无情!” 白无常挥动起他手中那尽人皆知,听之闻风丧胆的传奇武器--哭丧棒来,一挥之下,但见阴风忽起,犹如惊涛骇浪,风卷残云一般朝李宅厚席卷而去,此刻他无非就是一团似有似无的飘渺之气,如何惊得起这般攻势? 就在李宅厚即将遇到凶险之际,猛然间一道青光划过,在这狂暴阴风之间犹如一条青色小蛇一样顺着风势盘旋而来,李宅厚只觉得身体一轻,之后身体轻飘飘的,也不知被带出去了多久多远,待平静下来之后,周围就再没有了任何动静,四周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雾气,看不清楚任何的事物,而在这狭小的一片区域之中,一个青年道人正在看着自己。 “你是飘渺峰的人?” 青衣道士率先打破的僵局,李宅厚看他装束,决然是飘渺峰道士无疑,只是他的道装却很古老,乃是上一辈,萧亦山年轻时所传的样式,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李宅厚立即回答:“我乃是九峰吴亦农的门下弟子,叫李宅厚” “原来他现在已经是峰主了,难怪,难怪!” “你是谁,是飘渺峰的故去前辈?” “我是当年飘渺峰上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当然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几乎引发一场同门浩劫,每念及此,心中不禁犹如刀绞一般,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内心仍然无法平静!” 李宅厚心中大感奇怪,看样子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在故去的师叔伯之中,因为人数很多,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来,听他好像话中有话,似乎还有下文要说,果然,片刻之后,青衣道人又说:“我叫赵灵剑,当年奉师命去救中州燕家,没有想到,中途竟然被一个人拦住,他说魔宗的计划有变,极有可能要去攻打禅音寺和本门。我问他从何处得到消息,他言说乃是师父亲口所说,我看此事严重,就不曾细问,想回头去飘渺峰,这个人却说师父有命,不可回转,只叫一个人去禅音寺带去口信就好,我欲去送,却被萧亦山师弟阻止,当时他已会御剑之术,道术上仅次于我,因此就主动领命去禅音寺送信,我就和此人一同去救燕家,大战之后,意外获得燕家至宝戏龙石,我大喜过望,又怕有失,因此暗中返回飘渺峰,路上又遇到魔宗左护法仲洛云的纠缠,我勉强遁走,又中了万劫谷古墓老人的伏击,受了重伤,索性脱离了魔掌,等到了飘渺峰山门外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再难御剑了,而在此时,那个和我同去救燕家的人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青衣道人说道这里,那平静的脸色竟然不自然的抽搐了起来,李宅厚预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因为重重迹象告诉他,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飘渺峰上的某一个重要人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是萧亦山吧!” “不是!这个人和我是同门师兄弟,多年来不曾有过一丝恩怨。然而,我等来的不是热心的相救,确是那天灵盖上的重重一击!我到死也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宅厚瞪大了眼睛,似乎决难相信青衣道人所说的这件事,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而且还是上一辈的事,此事非但自己不知,而且也绝对难以想象!不是萧亦山,那会是谁?他不敢在往下去猜想了! “听说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峰主的位置,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也是他对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人,一个曾经和我相爱的女人!” 李宅厚木然了,他的虚无的身体竟然也开始有了一丝紧张,他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他害怕了,他害怕从这个青衣怪人的口中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我的师妹何百香!孩子,你知道现在我说的人是谁了吧?!” 李宅厚立即站立起来,虽然他此时没有身躯,但还是怒不可遏,他连连怒喝:“你胡说八道!我师父乃是正人君子,和我师娘也是相亲相爱,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 “不错!他们很相爱,数年间从来都不分开,我虽然是他们收的徒弟,但是却和他们犹如一家人一样,他们还是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非常幸福和睦.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李宅厚想起了师姐来,忧伤的情绪此刻变成了一滴滴翻滚的油水,顷刻间就点燃了他心头的熊熊怒火,李宅厚大吼:“你为何挑拨离间,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为萧亦山开脱罪名?还是有什么别的野心?! 青衣道人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等李宅厚发泄完了他才淡淡的说:“你我还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等见到了师妹,你一问之下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宅厚虽然愤怒,但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你是说我们还能回去?” 上一次的复生经历让他没有对这件事产生过度的嘲讽和怀疑,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还能再活一次,况且,活一次又能如何,就不再受人猜忌,就不在被人陷害了吗? 李宅厚就这么在青衣道人的面前犹豫了下来。 “你似乎对再生这件事不敢兴趣?” “我不知道再活一次有什么事可以做,你不知道,我是自杀的。” “哦?修道之人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要寻这样的短见?” 赵灵剑的口气很平和,丝毫不以刚才李宅厚对自己的态度而在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宅厚,似乎对李宅厚的经历产生了兴趣。李宅厚见他这样,心头的怒火也消散了很多,他叹了口气:“我意外得到了燕道极老前辈的毕生修为,本来只想安静的回师门了却残生。没有想到的是,冯亦才不能容人,设下险境拦截我。我有一个朋友被他们抓了,我要救她,却被冯亦才发现,遁走之时,无路可走,我对不起师父师娘,又不能救她,所以一时气急攻心,这才.我纵然复生,又怎么有脸去见师父师娘,既然人世间不能容我,我又何必回去?” 赵灵剑思索了一阵,他问:“是什么朋友,是女孩?” “不错,她是魔宗的人,据我所知,应该是魔宗宗主永少年的女儿!不过她并不是坏人,一直对我很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几次相救,所以她有危险,我也要救她!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宅厚失落的垂下了头去,他知道,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面前的这个自称是赵灵剑的人,无论他的居心如何,毕竟也是飘渺峰的人,立场是和自己不同的,所以他并没有指望赵灵剑可以理解他,哪怕只是敷衍着说出几句安慰的话来。 赵灵剑却是不以为然的一笑:“感情的事又如何能说的清楚!知恩图报,凡夫俗子尚且视为荣誉之举,何况咱们修道之人!老一辈的恩怨和你们无关,想当年我师父把一生心血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只是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光大飘渺峰,成就道业。而我却不以为然,只是一心要取何百香师妹,为此还和他老人家大吵了几架.往事已矣,对于你们的事,我是支持的!只要你能把持的住自己的心性,不要为魔宗卖力,把也不枉投身一场道门!” 李宅厚忽然抬起头来,好奇且认真的注视着赵灵剑,他这才发现,那英俊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让人看着不禁赶到一阵凄然与心酸。 “他竟然理解我的做法,可是.可是他说的话。。我又怎么能相信他?” 李宅厚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在这个话题之中继续下去了,他撇开这个话题来,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想再回去奔波了!” 赵灵剑这一次的态度却和刚才的和蔼之色大相径庭,他怒视李宅厚,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你这是逃避!是懦夫!被人逼迫致死,却不思报仇雪恨,不是英雄好汉的做法。那世上含冤莫白之人不可胜数,若都按你这么行事,岂不永无出头之日,如何去谈公正二字?冯亦才现在占据了飘渺峰,以他的性情,是不会允许别人阻碍他的权利的,你师娘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就这么看着她被害死?你受了燕道极的修为,就应该为他查清当年灭门之事的真正原因,你现在死了,这件事由谁去办,你的信义在哪?!” 李宅厚只是摇头,赵灵剑又劝了几遭,李宅厚无奈,只得敷衍一句:“咱们现在都是阴魂,如何得脱?” 赵灵剑似乎看到了转机,他立即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常听师父说,上古之时,有人身死,魂魄未散,得上古仙人收集魂魄,将之附着于莲藕之上,吹口仙气,化作人形,即刻复生于阳世。后世传为美谈,但活人复生,大违天道,惊动阴司,故而阎王派出阴兵,将世上懂得此法的修士进拘禁到阴司中来,当时大仙已经位列仙班,对于此事也没有过问。然而阎王却对此术十分倾慕,就在自己的冥殿之中放置了两个被施了咒语的莲藕,终日殿前摆布,以为消遣。只要传言属实,咱们闯入阴司,附着于莲藕之上,定可复生!只是.只是此事终归是传说中的,并不能做实。而且这件事年代太过久远,也不知道那两个传说中的莲藕还在不在,而且这么多年来,肯定也不只是我们知道,凯窥它的阴魂也会有很多,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而已!” 又是一场复生的把戏! 然而忽然一个念头在李宅厚的脑海之中想了起来,他说:“阴司之中有所有人的魂魄吗?我有一个师姐,一年前身死飘渺峰,不知道能找到她吗?!”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只要咱们找到了那两具莲藕,咱们就有了真身,凭借你我的修为,也可以胁迫冥君讨问下落。只要咱们回到世间,阴司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李宅厚却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说他们没有办法抓咱们?只要他们想取咱们的魂魄,又如何抵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咱们是莲藕之身,不在他的生死簿上,说白了乃是半仙之体,他那勾魂法器是没用的! 李宅厚犹豫了片刻,似乎终究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既然赵灵剑知道这个复生的办法,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去尝试,却非要和自己去呢?他对赵灵剑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身死之后,有幸被凌霄阁中的师叔相救,他传授我一套咒语,可以暂保魂魄不散,我也是借助此咒,这才躲过了阴司的追查,隐去踪迹,在这虚无之地藏身,在眼前也有无数个生灵经过,走入了那通入幽冥的三条路,然而我与他们并不相识,难以共事。也有修士,但修为却又太低。只有今日遇到了你,这才冒险相救。那阴司戒备森严,是幽冥世界,去冥殿盗取莲藕身岂是易事?我独自一人怎能成功!” 李宅厚了解了情况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和他去,成功了,可以重新活过来,去和他调查当年吴亦农的事,这对自己而言是没什么好处的。不去,自己可能永远的呆在这个地方,去幽冥受罪,自己的人生之旅可谓是真的走到了尽头了!但是如果当年的事果然如赵灵剑所说,那吴亦农的所作所为就太卑劣了!由此引发的一连串事件,恐怕都和他脱不了关系。这个自己从来都不敢怀疑的人,如今却有人揭发了他,李宅厚不敢相信,更不敢面对,万一是真的,那自己要怎样去面对这件事! 第240章 孟婆汤 李宅厚一时拿不定主意。 然而来的事终究要来,沉默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赵灵剑给了李宅厚充足的考虑时间,如此过了一盏茶。 “赵。。赵师叔!” 李宅厚抬起他那虚无的头来,郑重的看着赵灵剑。 “嗯?” 这是自二人相见到现在,李宅厚的第一次称他做师叔,看来他已经承认了赵灵剑的身份。赵灵剑于他目光相对,在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那是他的决定,和不和自己下阴司夺去莲藕身的决定。 “我和你下去,但是我要先见一个人。我可以帮助你夺取莲藕身,至于我自己,只要能再次见到她,我虽入地狱无憾!” 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表情坚毅,丝毫无更改,作伪之色。赵灵剑奇怪的看着他,思考片刻后,他说:“你这又是何苦?你不知这阴司之中不比阳间,你若失手被擒,只能任人摆布,到时不但要惩罚你的罪过,而且万劫不得超生,永受地狱之苦!如此,你也愿意?” 哈哈,李宅厚轻蔑的一笑。 “赵师叔,不是我夸口,当年在世间时,苦难我也遭受了一些。直到后来,我渐觉世间人大多凶恶,早有归隐之心。只是有些事毕竟放不下,所以才在江湖中多走了几遭。现在倒好,也不必去寻找那藏身之处了。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你回去之后,也不必跟人提起我,就让我在这里安静的待下去吧,是好是坏,和你无干!” 李宅厚说完作势转身就走,赵灵剑立即迎了上来,他仍然不能完全理解李宅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有生路不寻,一定要留在这人人视如噩梦的阴间呢?他并不想放弃李宅厚,又劝了几句,李宅厚烦躁,只丢了句:“各有各的想法,你不是我,没必要一定了解我的一切,你如果想要我帮助你,那就带我去阴司!” 赵灵剑沉默了,他不再对李宅厚说类似的劝解话语,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可能被自己说服的。他低头沉思了一阵,脑海中以转过了几个念头,他没有说出来,但自己在这虚无之地,隐迹藏形过了这么些阴暗时光,见此机会,决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狠心,告诫李宅厚:“刚才我劫走了你,白无常一定不会罢休,想入阴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切不要大意。我有师叔传授给我的护身法决,只要咱们小心,必然可以进入阴司冥殿之中,到时候伺机附着到那两只莲藕人的身体上,只要我一有躯体,就可以伸展修为了,到时候再去帮你找人,我也不会食言!” 李宅厚连头也没有点,但赵灵剑相信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欺骗自己。 为了安全起见,赵灵剑把自己的计划又和李宅厚说了一遍,这是一个堪称极度冒险的计划,如果成功,也只是有可能离开阴司,如果失败,那两个人所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二人现在所在的空间区域,属于阴阳交融之处的混沌地带,是一片三不管的地方。所谓三不管,乃是阳间,阴间,和天庭三处而言,作为灵魂而言,在这里绝非久留之处。因为它即不能归阳世,又无法进入阴司投胎转世,更别提去天界了。在这处混沌地带,虽然没有什么人管束,但也充满了各种凶险。枉死的冤魂未入地府的,都会在这混沌地带飘荡,时常发生相斗的惨事,结果就是其中的一方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赵灵剑这些年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存下来的,他是幸存者。 离开这里,是入阴间的第一道关卡,那是三条路,两边的是歧途,中间的是通往阴司之路。这里没有什么障碍,二人所要面对的是,通过这条路后,会出现一座大关,这关卡没有尽头,也没有高低,若入阴司,必走此路。它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鬼门关。通过这里,会出现一条更为平坦的大路,俗称黄泉路。黑白无常会守候在这里,带着灵魂一路而行,来到忘川河,河上架着一座独木桥,唤作奈何桥,桥的另一端,伫立着一块三生石,离三生石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望乡台,望乡台下,一个老婆婆会给来的灵魂热心的送上一碗汤,喝过此汤就可入阴司地府听候发落了。此汤唤作孟婆汤。 地府之中有十个部门,分别由十个阎王掌管,他们分工不同,所管辖的地方也不一样。其中掌管五州生灵生死的是一殿秦广王,而那传说之中的两只可以让阴魂复生的莲藕就在一殿之中。之所以要提起这些阴司布置,是因为牵扯到了赵灵剑的计划。为了更稳妥的完成这件事情,赵灵剑绝对有必要把自己的计划完完全全的和李宅厚说清楚,因为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如果这次不成,他可不想在等上一百年了! 赵灵剑的计划是:先入鬼门关,利用自己所掌握的真诀,来避开阴兵的纠缠,度过奈何桥后直入一殿,只要发现了那两只莲藕,立即附着其上。法决到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作用,到时势必要一场恶战。然而他相信自己的修为,也相信李宅厚的实力。二人离开一殿之后,迅速离去,度过背阴山,走枉死城,最后入六道轮回之所,从此门回转世间。问为何不原路返回?所谓阴司之门,有来无回者是也! 但这个计划现在似乎已经行不通了,因为李宅厚回答的很明确,他只想去见一见他的那个师姐,之后也不会离开阴司,剩下的事就要靠自己一个人去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计划之中就要增加一环,毕竟吴小莲的行踪二人并不知晓,若要打听她的下落,唯一的选择就是,制服秦广王,逼迫他说出吴小莲的下落,然后自己才能安然离去。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然而事已至此,只有一个选择,要么行动,要么继续等待,赵灵剑无法再等待了! <赵灵剑的秘密法决> 听完了赵灵剑的计划,李宅厚立即表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是生是死就交给上天觉定,赵灵剑欣然而受,然而他是一个并不相信老天的人,他郑重的说:“此次行动,全凭你我叔侄二人的尽力,老天是靠不住的,入殿之后,势必要有一场恶战。贤侄,我必须把我的法决告诉你,没有它,咱们谁也过不了鬼门关。” 赵灵剑所谓的法决其实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隐蔽自己的气息,隐蔽自己的踪迹,和隐身术不同的是,它隐的乃是无形有质的魂魄!飘渺道术,实在玄妙! 李宅厚牢牢的记在心中,二人立即动身。轻飘飘,离开混沌之地,转瞬间,已来到三路道口,此时这里已经没有了白无常的影子,按先前所说,中间乃是通往阴司地府的正路,此刻二人也不怠慢,拨荆棘,飘入其中,约走了一息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没有阳光,也没有光线,但是却可以看见眼前的事物。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关隘,阴风阵阵,看眼前,荒凉的没有一丝生气,左右两边,更没有半分遮挡。光秃秃一座关隘不见尽头,上拄天,下柱地,没有尽头一般的伫立在二人的面前。而在那巨大的关隘正中,书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虽然经过了赵灵剑的提示,但此刻李宅厚还是不由得内心一颤,恢宏如此,置天下建筑于何地! 然而二人毕竟不是来观光的,事情还是要照办,眼前的关隘给了二人足足的来了一个下马威,非常明显的告诉他们,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把阳间的那套威风都收回去吧,到了这里,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办事! 二人来到关下,此刻关门大开,门首处站立了很多阴兵,他们手中各提刀枪,分列两队,把守着鬼门关隘。白无常正在和黑无从争执着什么,此刻这些人近在咫尺,李宅厚和赵灵剑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他们竟没有一丝的察觉,过了鬼门关,赵灵剑朝李宅厚做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李宅厚转过目光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出关而去,赵灵剑这才放心跟随上去。 这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干净的犹如从未有人走过一样,路不长,很快就传来了飒飒的流水声,那传说中的忘川河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很快,一座横架在忘川河上的独木桥也映入了二人的眼帘之中。李宅厚似乎一心要去冥殿找莲藕人,也不多看,信步就走了上去,二人都是身兼正宗道术的修士,过这样的小桥自然不再话下,然而在路经那座三生石的时候,李宅厚无意的回头一看,竟法决那三生石上出现了让他必须伫立观看的一幕: 这是一座大山之中,一个普通的院落,一个中年大汉,手持猎弓,正在屋子外面踱步。他的表情很紧张,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急躁,很快,一个婆婆兴高采烈的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了,大汉扔掉手中的弓将襁褓之中的孩子抱在了怀里,疼爱之情溢于言表。恍惚间,这婴儿长大了,他跟着父亲学会了一身打猎的本事,每日上山打猎,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吃,那是他的母亲给他们父子精心准备的,日子似乎很幸福美满,又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的身体又长大了些,然而这一次的上山,他们父子却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一个道士,用自己的手掌,打碎了另一个道士的头颅,道士死了,惊魂未定的父子二人掉头就跑,却哪里逃脱了了?猎人被打死了,男孩也死于非命,只有那隐藏在大山之中的母亲还在夜幕等待着父子二人的归来. 时光仓促,恍惚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一座农家院落之中,一个男孩诞生了。男孩的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夫装束,他伸出笨拙的双手来,抱住襁褓中的孩子低头亲吻了一口,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很快,男孩长大了,但出人意料的是,男孩似乎是天生的猎人,不爱种田只爱打猎,经常自己上山打猎,也很熟悉在山中生活。这一日,男孩再一次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家时,却发现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于非命,连同他所在的村落,也已经被战火焚毁,尸体遍地都是,他惊呆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而在这时,两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一个女人温柔的伸出手来抚摸了几下男孩的头,并将他轻轻的揽入怀中,从此,男孩就被这个女人带上了上去。 学艺,入师门,藕栅峰,师姐,下山,水清婉,秦小枫,燕道极,燕无人,冯亦才,寂灭道士,何百香最后那无助,悲伤的表情.。 “这是我的前世今生,可是,可是那杀死我父亲和我的道士,竟然,竟然.!” 李宅厚呆呆的陷入了沉思,赵灵剑清楚的看到了李宅厚那明显波动着的表情,他没有见到三生石上面的情况,他也没有去看,因为他知道,那会让他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李宅厚仰天大吼! 一声尖锐刺耳的,带着诧异和吃惊的口气从三生石的一侧惊呼了出来,李宅厚和赵灵剑同时转头去看,原来李宅厚的一声怒吼,使得他的法决失去了作用,他的身体此刻被暴漏了出来,而发出惊呼的,正是守候在奈何桥畔的孟婆! 这是一个胖老太婆,表情很凶悍,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大碗,身旁放着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想来就是孟婆汤了。 “你是谁,怎么过来的?” 李宅厚冷冷的看着孟婆,他回答:“我是一个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人,现在我来了,看到了我前生今世,我觉得我应该回去见一个故人,办一件我应该办的事情,你别和我为难,对你没有好处!” 孟婆先是一愣,而后立即炸开了锅:“你是哪里来的恶鬼,你道这里是什么所在!来到阴曹,还想回去,真是笑话!” “哦?那就看你能不能留得住我了!” 李宅厚似乎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用武力解决掉孟婆,然而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此刻他并没有实际的身躯,如此,道术焉能使用的出来?然而赵灵剑看到了事情似乎有了一些转机,他虽然不知道李宅厚为何突然会改变主意,但这对于他而言毕竟还是利大于弊。他不等李宅厚动手,立即出手抓住李宅厚,化作一阵青光,在孟婆的眼皮子底下冲过去了! “来人啊,有恶鬼闯入地府,他们没喝我的汤!” 第241章 鬼兵 “赵师叔,你说对了,当年.我看到了那一幕,只是我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师父,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二人已经离孟婆很远,此刻站在一处宽阔的地面之上,而在他们的眼前,乃是酆都城入口,穿过街道,乃是一殿入口。 “你师父虽然外表敦厚,其实内心毒辣。出手绝不留情,我们都被他骗了。” 李宅厚陷入了痛苦的思想斗争之中,他的双拳由松弛渐渐变作狠狠的攥实,片刻后,他愤恨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从此,他不再是我的师父了!” 酆都城乃是阴间大城,和阳间的天下城,奉天城,燕门城相似,但不同的是,这里乃是阴司的政治枢纽所在,十殿阎君都在这座城中办公,而他们所办公的地点--十殿,也分别按照位置分布在酆都城中。 “贤侄,以咱们现在的状态,想要靠武力夺去莲藕身怕是不易成功,咱们继续潜行而去吧,趁孟婆他们还没有追来,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宅厚应允,二人快速进入酆都城,城门是开着的,两个手持钢叉的青面獠牙鬼兵正在把守城门,和往常一样,他们没有任何戒备,原因无二,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意外情况,谁敢在这里放肆!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李宅厚赵灵剑二人就这么轻松的进入了这座酆都城中,然而另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城中似乎和阳世间的城池一般不二,也有房舍,也有行人,只不过这些行人的穿着打扮都各不相同,看起来绝不是一个朝代之人。也有买卖,也有交易,只是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什么物品,或是建筑,都只有两个颜色---黑白! 二人心中都很惊奇,走了一阵,李宅厚突然发现,在一个牌楼的旁边,一个男人衣衫不整,正坐在那里沿街乞讨!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年经人正瘫坐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表情似乎十分痛苦,李宅厚心中一动,这两个人不是七顺和麻子? 七顺和麻子是李宅厚当年在老龙河遇险时被大船所救,当时七顺是船长,麻子是水手,后来他们被怪神医逼迫着去了一趟蓬莱山,而后集体被莫名奇妙的害死了,这个凶手时至今日也没有被查出来,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既然被李宅厚看到了,李宅厚也不管什么法决,立即走了过去,他开口道:“七顺,麻子!” 七顺吃惊的抬头一看,足足愣了一阵,这才大惊道:“小道爷,你不是修道的人吗,怎么也来这了!” 麻子一听有人叫他,也挣扎着坐了起来,麻子一见是李宅厚,立即强打精神和李宅厚打了声招呼,之后又萎靡的瘫坐了下去。李宅厚不解,他先回答了七顺的话:“说来话长,竟然在这里相见了,想来真是别扭。七顺大哥,我看麻子好像很难受,怎么魂魄也会生病吗?再者,你们怎么做了乞丐了?” 麻子刚要回答,只听见酆都城外一阵喧闹,很多人立即慌乱了起来,赵灵剑见此一皱眉,心道李宅厚坏事,他急道:“此事泄漏了,怕要不济,咱们还是先躲避一下吧!” 七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二人可能遇到麻烦了,他立即站起,一拽麻子,对李宅厚说:“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是安全的!” 李宅厚,赵灵剑跟随着七顺拐弯抹角的走了一阵,最后在一间破草屋中躲避了起来,倾听之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李宅厚看了看情况说:“想不到阴司也有这样的去处,看来和阳间也没什么不同。七顺大哥,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那****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时辰,怎么你们就都被害了,凶手是谁,你们认识他吗?” 七顺叹了口气,满脸的愤恨之色:“这个人化作灰我也认识!不过他是你朋友的朋友,说出来怕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是不说了吧!” 李宅厚脸色一沉,冷笑道:“七顺大哥,咱们相交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既然问你,就想知道结果,你别多想,有什么说什么,这才够义气!” 七顺苦笑一声:“哎!那日咱们收拾船上的东西打算返航,没有想到,怪神医突然来了,他说你们要在山中过夜,叫咱们大家等上一夜,怪神医对我有恩,我一心想要报答,虽然他脾气暴躁,但我还是没有放在心上。怪神医说船上无酒,他带来了一些给我们解乏。我当时并没有多心,就留下了一些,没有想到,这竟然害了船上的所有人,那是毒酒!致命的毒酒,喝上就死,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就这么把大家给害了,我到死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宅厚沉思了一阵,猛然一跺脚,他猛然道:“那日婉儿曾对怪神医说,船上的那些人欺负了她,当时我只道是一句玩笑话,没有想到,怪神医出手狠毒,竟然真的去报复了你们,魔宗的人真是心狠手辣!”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来到这里之后,秦广王说我没什么恶行,又有救人的善举,所以免去刑罚,在酆都城中安了户籍,就在这里生活了,等三年之后,就可以转世为人了。” 听了七顺的话,李宅厚不由得长叹一声。:“三年,为何要等三年?” “只因我是枉死的,虽然不用入地狱,但若去投胎,必须要经过背阴山,过枉死城才可以到轮回之所,像我这样身无分文的孤魂野鬼,哪来的钱孝敬鬼差,他们不带我去,我自己自然过不去,也不敢过去,所以沿街乞讨,挣些银子,作为报酬孝敬鬼差,我算了一下,这需要大概三年的时间才能凑齐,你别看现在咱们是魂魄,但在这酆都城中也要吃饭,如果长时间没有饭吃,身体也会虚弱,甚至会消散!跟随我来的其它几个水手就是这样魂飞魄散了!现在麻子也快要完了,我看不用等三年,我就要玩完了!” 说的李宅厚一阵心酸,他看了一眼已经垂危了的麻子,又颇为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是我大意了.小可呢,那孩子也灰飞烟灭了吗?” “那个小子命大,那****下水捕鱼,没有赶上我们喝酒,所以没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宅厚点了点头,暗中记下。赵灵剑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见李宅厚和七顺把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他这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李宅厚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略带歉意的对赵灵剑说:“师叔,是我坏了事,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要夺回莲藕身,我要和你回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此事也不提了,贤侄,你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在三生石上看到了什么?” “不说了,不是什么好事情,你知道的,你没看是正确的。” 二人各怀心事,便不对答了。 七顺的经历让李宅厚坚定了信心,七顺可以在这里,那吴小莲自然也在这里,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时之间竟然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欣喜和期盼,在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麻子的身体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七顺着急的左右踱步,但也毫无办法,李宅厚对赵灵剑说:“师叔,你有救他的办法吗?” 赵灵剑走到麻子的身边,他看了一下麻子的情况,然后说:“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且一试吧!” 言罢,他伸出一只手臂来,手里掐了个法决,轻轻的按住了麻子的身体,片刻后,赵灵剑摇了摇头:“不行,我没有躯体,修为施展不出来。况且这是幽冥地府,咱们的修为乃是阳间所学,以灵气为根基的,这里没有灵气的用武之地,除非是夺取了莲藕身,否则无法施展!”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夺莲藕身吧,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救麻子!” “且慢!现在黑白无常和孟婆一定在四处搜查我们,现在去未必是最好的时机,而且.咱们也不知道莲藕身的确切位置!” 李宅厚想了一下,他转头问七顺:“七顺大哥,你去过秦广王的一殿?” “是啊,就是他老人家让我在这城中居住的!” “那你有没有见到,他的大殿之中,有两个莲藕人?” 七顺想了想回答道:“好像在大殿的一侧有两个莲藕人,当时我也没细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七顺已经给出李宅厚想要的答案,他对七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们出去办一件事,如果成功了,麻子就有救了。如果失败,那兄弟我就来陪你一起死吧!” 七顺不明所以,李宅厚也不想再多作解释,他和赵灵剑一使眼色,二人便离开这里,催法决,隐遁身形,穿房过舍,二次来到酆都城大街之上,此刻大街上的行人已经被清空了,街上布满了手持武器的鬼兵,还有很多身穿盔甲的武将,二人也不多看,直奔秦广王一殿而去,很快,一座恢宏壮丽的宫殿就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殿上有一块大匾,秦广王殿,没错,就是这里! 第242章 鬼城酆都 酆都城,阴间世界之都,是十殿阎君办公之所,不管是天子庶民,或是奇人修士,也不分男女老幼,身死之后,来到阴司就要到这里接受最后的审判,最后确定最后的归宿。 李宅厚,赵灵剑此刻站在酆都城中秦广王一殿门外,牌匾之下,似乎没有任何阴兵发现两个人的行踪,李宅厚就要进入,却被赵灵剑拦住,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把李宅厚往一侧拽了几步,阴凉处更无任何人烟,他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难道不觉得这街道上有些奇怪吗?” “黑白无常在找我们,大街上的人都被惊走了,所以人烟稀薄,这有什么问题?” “不对!这城中太安静了!即使是追查我们,也没有必要清空这城中的所有人。而且,既然是抓捕我们,为何不见一个阴兵?” 李宅厚听罢,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但若说这其中有什么名堂,自己又毫无头绪,他看着赵灵剑,想听听他的看法,赵灵剑说:“奇怪的不仅仅是现在的情况,而且,刚才你的那两个相识也有问题!但凡魂魄入地府,必走奈何桥,他们又不会隐形术,如何能躲得过孟婆?如果是这城中的魂魄居住在此,那也应该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李宅厚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解的问:“如果他们不是真实的,那怎么能知道那么多过去的事?” “也许你在三生石上看到的经历,也被其它的鬼兵看到了,这地府之中不比阳间,咱们有太多的事不了解了。为防万一,我看咱们应该回去把事情查看清楚,如果他们二人是伪装的,那现在一定会露出些蛛丝马迹的!” 二人一拍即合,隐蔽身形,顺原路返回七顺住处,刚入门,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已是人去屋空,李宅厚心中发怒,也不顾其它,大喊一声:“七顺,麻子,你们在哪,出来见我!” 却哪里有回音? 此地不宜久留! 赵灵剑立即发出警告,然而为时已晚,但见周围阴风呼啸,刮得人无法睁开眼睛,三阵阴风刮过,但见二人周遭已经布置了满满的一队鬼兵,但见旗号分明,书写秦广王字号,青面獠牙鬼兵之中,又有数名正装束带之武将,手持利刃,神威抖擞,黑白无常也在其中,而最远处,放置了一张座椅,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正端坐其上,观其容貌,乃是地府阎王无疑。因字号为秦广王,故此人身份不言自喻。 中计了!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又如何伪装七顺,麻子二人的?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二人心里都明白,若不动一番干戈,相让这地府之王答应自己的要求,并释放自己,谈何容易?二人各自做好战斗准备,警惕的查看情况,谁也不敢大意。 第一个表态的是孟婆,老太婆气的原地喯儿喯儿直蹦,口中骂骂咧咧:“你们这两个家伙!不喝孟婆汤就想入地府,反了你们了!从古至今,敢和我老人家这么办事的,决不超过十人!其它的都被打入地狱永不超生了,你们想怎么办自己拿主意吧!” 孟婆的话够嚣张,她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这里所有的阴兵都是她的帮手,而对面的只有两个形如飘渺的魂魄,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如何不趾高气扬? “孟婆,我只问你,我犯了什么罪,为何一定要喝你那孟婆汤!即便有罪,自有一殿阎君审问发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作威作福?这规矩以后就改了吧!” 李宅厚的一番话说出,气的孟婆几乎浑身颤抖,她呲牙咧嘴的哇哇爆叫:“好个嘴贱的小杂碎,自开天辟地以来,老太婆就坐镇奈何桥畔,给人喂孟婆汤喝,这是天地定的规矩,你生在天地之间就得遵守!你四处问问,自有人开始,哪个到此不喝孟婆汤?” 李宅厚冷笑数声:“哦?你喝了吗?秦广王喝了吗?这地府阴司之中的官吏们喝了吗!” “我乃是几世修来的好人,蒙地藏王菩萨接引,命我在此受职,自不必喝那浊水。阎君乃是世间公正之人,地府为君,自然例外。至于其它各司人手,都是积善之人,也可免去此番。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提这个由头?你的事儿在这里都有明确记录,想白无常拘你到此,并没有特意交代什么,想必你也是一个作恶之贼,今番又擅闯地府,这里岂能饶你,你贱嘴贱舌,片刻就让你下拔舌地狱!” 李宅厚道:“你们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在阳世之时,最注重的就是良心二字,无奈履遭迫/害,因而至此。我虽不是善人,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我不喝你那浊水!” 孟婆不依,李宅厚直朝着那远处端坐着的秦广王喊道:“阎君,我在阳世之间尚有许多事没有了结,请你多多通融,让我回去吧!” 秦广王不屑的看着李宅厚,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 “来到我这的还想回去,你疯了不成?阴兵何在,还不将这两个孽障拿下!” 各处阴兵领命,分别把守各处险要之处,已将这做小小的房舍包围的水泄不通,当然,抓捕李宅厚二人的工作也轮不到他们的头上,早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夜游神,阴司土地各拉法器冲了上来。 不打不行了! 李宅厚想要出手,但自己的修为完全施展不出,赵灵剑虽好些,但也强不了许多,情急之下,赵灵剑大喊:“贤侄,先脱身再说,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用隐形术!” 二人立即催动法决,身体瞬间消失了,秦广王冷笑一声,喝道:“守殿将军何在,照妖镜伺候!” 众阴兵之中立即闪出一人,此人手中持着一柄宝镜,将此镜朝场中一闪,李宅厚,赵灵剑二人立即出现在了众阴兵的视线之中。二人大惊,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赵灵剑暗道倒霉,还没有见到莲藕人的影子,自己就先被堵截住了,既然无法躲避了,那就打吧,大不了魂飞魄散,也好过打入地狱受苦! 赵灵剑立即迎面冲出,白无常此刻看准了时机,想要立得头功,挥动哭丧棒已经冲了上来,黑无常不甘落后,挥动勾魂锁也冲了过来,赵灵剑化作一阵阴风迎击二人,被白无常一棒打散,赵灵剑重伤,白无常就想来擒获他,黑无常却提前到了赵灵剑的身边,抽出勾魂锁来锁住了赵灵剑,白无常哪里肯罢休,就想伸手来夺赵灵剑,二人拉扯着谁也不肯让步,秦广王见此立即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去,意味索然的说了句:“早知道是这种货色,何必大惊小怪引我来此,又费了这许多周折,真是混账!” 秦广王走了,在他的身边,两个亲兵木然的转过身去,僵硬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离开了,李宅厚心中一动,此刻他正在和牛头马面纠缠,见此情况,他情急之下环顾四周,见孟婆正在鬼兵队伍之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似乎也插不上手来,正自张望,李宅厚再不多想,直直的朝孟婆扑了过去,孟婆一见李宅厚来了,大喜,立即举碗朝李宅厚狠狠砸了下来,李宅厚顺势接在手中,对准秦广王的后脑直直的扔了出去,李宅厚虽无身躯,但这一击确是灌足了周身所有的力量,力道颇为凌厉! 碗直直的朝秦广王飞了出去,惊得孟婆目瞪口呆,牛头马面不知所措,黑白无常也不再争执,都呆呆的看着这个疾速飞行的大碗。如果砸到了秦广王的后脑,他就可以直接去阳间报道了,再做几件好事,也许下辈子还能做一把阎君的位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那守殿将军大喝一声:“阎君俯首,莫伤头!” 几乎同时,守殿将军一抖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已经飞出,速度极快,终于在大碗即将打在秦广王后脑之前击中了它,啪的一声,碗被击碎,匕首也不知所踪,吓得秦广王惊恐的回头一看,所有的阴兵立即齐声喝彩! “荆轲将军神威不减当年,实在令人佩服!” 众阴兵喝彩着,这位守殿将军的身份这才被李宅厚知晓。这一次的确比上一次准多了! 然而李宅厚所要等待的就是这片刻的时机,正在众鬼兵为荆轲的出彩行为喝彩时,李宅厚身形如电,迅速欺近了秦广王,秦广王大惊,连忙躬身躲避,李宅厚并不追赶,一扬手,一阵阴风刮出,将秦广王身边那两个亲兵的帽子掀落在地,李宅厚一看心中大喜,自己所料不错,原来秦广王收集了两个莲藕人的传说是真的,他果真是爱不释手,就连出门也不放心放在别处,因此随身携带,苍天有眼,竟被我察觉了! 李宅厚不敢怠慢,他把全部的家底都压在了这两具莲藕人的身上,如果成功附体,自己有了身躯,大有冲出地府的可能。如果失败.不,没有失败,有胜无败,有生无死!李宅厚在这瞬息之间,将魂魄附着在了其中一具莲藕人的躯体上! “哗.”众阴兵大哗!秦广王吃惊不小,诧异的大喊大叫:“来人,阻止他,阻止他!” 然而为时已晚,李宅厚只觉得自己又有了手脚,除了僵硬一些之外,其它的都一如既往,李宅厚一把抓住身边的另外一具莲藕人,一跃来到黑白无常的近前,此刻他身形如电,较刚才不知道快出了多少倍,他刚一到近前,还不等黑白无常反映过来,哭丧棒和勾魂锁已经被他夺在手中,顺势一挥哭丧棒,破天剑法第二式:“神龙摆尾”已经使出,一道炙热的气息飞出,吓得白无常轻飘飘的躲避出去,阴兵队列,迅速被打出一道口子。 黑无常见势不妙,早就躲开了,李宅厚伏下身体,大笑着对赵灵剑说:“师叔,咱们因祸得福,竟然被我找到了莲藕人,你看这个.” 当他把手中的莲藕人拿过来时,他惊奇的发现,赵灵剑此刻已经接近消散的边缘了,身体极度模糊,而且精神也十分萎靡,李宅厚大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灵剑强打精神,勉强开口:“我被.黑无常的勾魂锁勾了一下,又被。。又被白无常的哭丧棒打了几下,魂魄即将消散,再难回天!.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孩子.你现在得到了莲藕身,我十分高兴!我不能和你回去了,该办的事,就由你去办把!.毕竟有人知道了我的冤屈,我的心愿以了,可以。。可以安心离去了!” 赵灵剑说完这最后的一个字后,那原本模糊的身体,终于完全消散了,就和当日燕道极的情况相差无几,李宅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久久不能做出任何反映,众鬼兵经过了刚才的慌乱后,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秦广王暴跳如雷,催动鬼兵捉拿李宅厚。顷刻间鬼哭狼嚎,蜂拥而至,李宅厚站起身来,他看着手中的莲藕人,苦笑一声,用力一抓,莲藕人已经被撕碎,他奋力的朝白无常一扔,白无常躲开,顿时砸倒了几个鬼兵。 “抓住他!” 李宅厚猛挥哭丧棒,将勾魂锁缠绕在腰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众鬼兵纷纷退避,荆轲见此,立即化作一阵阴风来战李宅厚,李宅厚与他斗了几招,荆轲不敌,后退躲避,李宅厚想要将这些人杀死,无奈阴兵越聚越多,李宅厚只得后退,诡捷术使出,化作一道青光,瞬间消失了,秦广王大吼道:“去通知其它的九殿阎君,叫他们速来商议大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你们快去封锁黄泉路口及各处关隘,莫教这孽障逃离了阴司!” 第243章 六道轮回 且不言一殿阎君秦广王如何布置,李宅厚离开酆都城,此刻这城中大部分的鬼卒都参与了捉捕李宅厚的行动,城门处十分空虚,只有几个懒散的鬼卒,若无其事的在这里看守,李宅厚轻松出城,行了一阵,眼前越发朦胧,片刻间,眼前出现两条大路,长短深度不明,李宅厚伫立路口处举目查看,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想起自己的遭遇,当真是又气又恨!在阳世之时总是遭遇迫/害,常想着世间多有不公之处,哪成想这掌管生灵生死的阴司也这般龌蹉不堪!此刻自己虽然有了身躯,但却没有归宿,这茫茫寰宇,哪里才是我李宅厚的容身之所? 然而无论如何,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既然你们所说的道理我不能接受,那就用我手中的武器来创造我自己的道理吧! 李宅厚朝左边的这条路走了下去,那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 行了一阵,大路已经快到尽头,迎面站立着两个守住路口的鬼卒,都是一般的青面獠牙,手持钢叉。见李宅厚到了,鬼卒立即喝问:“什么人,胆敢闯入地狱,且报名姓!” 李宅厚心中一惊,原来是入了地狱的路了!按照赵灵剑的计划,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背阴山,自己走错了路,绝无纠缠的道理,李宅厚不答,转身就走,鬼卒哪里肯依?连叫三声不答,二鬼卒持钢叉就来抓李宅厚,李宅厚不想和他们纠缠,不想没走出几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阻住了,根本无法后退一步!李宅厚正自疑惑,只听那两个鬼卒一阵冷笑:“.入了这地狱,还想走回头路吗!” 李宅厚心道晦气,转过身躯,鬼卒已经迫近,李宅厚一挥哭丧棒,一阵阴风扫出,二鬼卒一时不妨,被这阵阴风扫中,各自被掀出数步,到底不起了,李宅厚近前看时,二鬼卒已经死去,李宅厚叹息一声,步行走入地狱之中,但见一座幽暗世界出现在眼前,边界处点有火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远处幽幽的传来,这声音越发的悲惨渗人,听的人不寒而栗,在李宅厚的眼前,一个身穿官府的鬼卒正在一处府衙装扮的位置上查看卷宗,身边各自站立着几个鬼卒伺候,在其对面,一个散发魂魄正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显然此刻极度恐惧了。 见李宅厚闯入,那查看卷宗的鬼卒立即呼喝一声:“何人胆敢闯我地狱?” 李宅厚并不解释,他问:“此人犯了什么罪,你打算给他什么惩罚?” 鬼卒见李宅厚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发问,越发嗔怒,他把手中的笔一扔,喝令鬼卒来拿李宅厚,鬼卒近前,都被李宅厚轻描淡写的解决掉了。那发问的鬼卒转身就走,李宅厚形如鬼魅,已经用手按住了他的后背,鬼卒只得乖乖求饶,李宅厚看着他,他这才不情愿的回答了李宅厚的话:“他叫刘大彪,乃中州人士,因和人赌斗致死,来到阴司,一殿阎君说他在世间时多做欺心勾当,罪不容恕,责令打入十六层地狱受苦,下官此刻正在核对身份,确认无误后就要打发他下地狱了!” “哦,那十六曾地狱之中有何惩罚手段?” “那十六曾地狱乃是炎火地狱,魂魄入内,久烧不死,待烧尽罪业之后,方能投胎转世!” “若给秦广王些好处,可责罚的轻些吗?” “这个.倒是不好说,不过。。” 鬼卒的脸上闪过了意思狡诈的表情,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不过就是想走些门路的普通人而已,他似乎看到了希望,语气也稍稍强硬了一些“如果是阎君喜欢的东西,或许可以判的轻一些,不过这些都是上面的事,咱们下边的小官,自然是不敢妄加评论的!” “如果给你一些好处,你能让这魂魄免受些惩罚吗?” “入十六层地狱的事是断然无改了!只是这烈火的燃烧程度,每日煎熬的时间,倒是有商量的!这魂魄莫不是你的亲戚?若是如此,小人一定多多帮忙,叫他免收些痛苦就是了!” 鬼卒似乎很大量,他认为只要暂歇稳住了李宅厚,等过了一会,救兵一到,就该到自己出手报仇的时候了。然而李宅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宅厚冷笑一声:“既然这里是在世之人魂魄的归宿之地,你们又是所谓的人世主宰,竟然按照个人的息怒肆意惩罚,我看这地狱也不必在存在下去了,今日我就替那些没有东西贿赂你们的魂魄做主吧!” “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就搬了家,白无常的索贿,赵灵剑的死,以及自己的遭遇,经过痛苦的思索之后,李宅厚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公平!然而现在的这个世界,无论是人间还是阴司,都不存在公平。如果想要公平,那就要征服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自己亲手创建一个制度,一个绝对公平,没有任何瑕疵,污垢的公平世界! 这注定不是一条容易的路,但我一定会做到!此刻,那久违的信心再次回到了李宅厚的身体之中,他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是自己一直不清楚的东西,一切的一切,都将从这里发生改变!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灭十八层地狱! 眼见李宅厚杀死了一层地狱的官吏,众鬼卒纷纷散去,李宅厚站在场中四处查看,但见一座座刑拘都挂在墙壁上,空旷的空间之中只留下了李宅厚一人,李宅厚一运真诀,炎火术催动而出,借助哭丧棒挥出,阴风之中卷杂着一阵火焰喷涌而去,瞬息之间,一层地狱陷入火海之中,李宅厚手掐避火决傲立火焰之中,冷冷的看着周遭的一些,结束了,这里不再有任何的黑暗和肮脏,结束了,只需要再等待些许,我就能毁灭其余的所有地狱! 李宅厚从火焰之中走出,空间尽头处是一片虚无之地,李宅厚走到近前,迈步而入,近前时,眼前又出现了一大片空旷的空间,又有一处相同规格的衙门,一个鬼卒正在和其它的鬼卒商量些什么,见李宅厚来了,他们纷纷警戒的散开,那身穿官服的鬼卒对身边的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说:“这个人胆敢毁我地狱,犯下了滔天的不赦大罪!今日能捕获他的,必然连升三级,张将军,请不必迟疑,速去擒贼!” 这将军并没有带头盔,而是用黑布包裹头发,生的虎须环眼,周身犹如黑炭,不等鬼卒交代完,早已暴跳如雷,他手中擎着一并刚矛,闪烁着阵阵寒光,几步冲了过来,用刚矛点指李宅厚怒喝:“哪里的小贼,敢来这里闹事,来和你家三爷大战三百回合!” 李宅厚本来想一路打杀至地狱之下,然而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大汉时,不由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竟然反常的问了句:“阁下是谁,可报性命,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哇呀呀。。某乃燕人张翼德是也,今为二层地狱镇殿大将,休要废话,吃某一矛!” 此人身份已明,李宅厚不由得多看了张翼德几眼,翼德,张飞也!李宅厚不想就这么和他动手,他躲开了张飞的矛,趁着空隙对他说:“早听说你在世间时也是个忠义之人,又身具要职,乃是人中之虎将,怎么今番却在这里做了看门之人?你不知道这地狱之中藏污纳垢,多有冤屈之事,你不反抗他们,却为虎作伥,和我为敌,这是何故?” 张飞虽然勇悍,却也是明理之人,他收起丈八蛇矛,喝道:“休要耍嘴,哪个有什么污垢?你且说与我听!” “那一殿阎君秦广王肆意断定人的罪业,这地狱官吏也暗中受贿舞弊,贿赂了他,就给惩罚轻些,不贿赂他,就惩罚的重些,如此不公,天理何在?你若不信,自去打听就知!” 不想张飞闻听此言后竟仰天大笑起来,声如洪钟相似。 “这算何事?无非是多收几个钱财而已,有何罪业?你这厮不通情理,反倒搅扰地狱,我焉能与你罢休!看矛!” 原来你也是这般人物,既然如此,就留你不得了! 李宅厚挥动哭丧棒来战张飞,斗了一阵,李宅厚暗自心惊,张飞神勇无比,刚矛沉重,自己的武器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原来张飞自入地狱之后,因为他有功于汉室江山,且人又忠义,所以免去罪责,被天庭加封为镇殿将军。无奈张飞好饮酒,且脾气暴躁,屡犯天规,就被贬入地府当职,因和阎君不和,又被安排到地狱做将军,此刻他虽然身份不高,但以是仙躯,本事更是威猛无比,李宅厚暗自心惊,于是提起神来,不敢有丝毫大意。 又斗了一阵,李宅厚渐渐赶到不支,无奈何只得以诡捷术勉强支撑,忽然,那一层地狱之中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荆轲一闪,依然来到二层地狱,见到此情景,荆轲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站在一边观战,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很快,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也陆续赶到,黑白无常见此立即动手加入战斗,却被张飞喝退,李宅厚心中盘算:“如此人越来越多,这可怎么办?!” 张飞可没有任何要退避的意思,此刻他越战越勇,几乎拿出了当年三英战吕布时候的威猛尽头,不干死李宅厚誓不罢休,情急之下,李宅厚灵机一动,他朝张飞身后大喊:“刘皇叔,你三弟不分事礼,为虎作伥,你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此语一出果然奏效,张飞立即回头去看,李宅厚借此机会脱身而走,直直朝三层地狱而去,隐约听到后面的张飞怒喝:“这厮无礼,欺我太甚.” 李宅厚来到三层地狱,此刻这里被外面的争吵之声惊动了,早已做出了迎战准备,李宅厚也不管他们如何,猛挥动哭丧棒一路敲打,也不知打死了几路鬼兵,李宅厚穿过虚无之地,进入四层地狱。情况大致如此, 李宅厚知道毁灭地狱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他以最大限度的破坏他所经过的其它地狱,也不管身后如何狼藉,只是一路前行,索性出了二层地狱有张飞把守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什么列害角色,李宅厚穿出十八层地狱之后,依然来到了一处路口之上,还是两条路,李宅厚不由得骂道:“这阴司之中都是这样的鬼路口吗!” 身后的追兵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了,李宅厚无奈,只得又随即选择了一条路钻了进去,结果是,他的运气实在不错,他成功离开了地狱,走向了那原来计划之中的目的地--背阴山。而那另外的一条路所通往的地方住着一个人,一个尚未成佛的人。此人曾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乃地藏王菩萨!若去了那里,还能出的去吗? 李宅厚行了一阵,眼见一处大山伫立眼前,阴风呼啸,刮的人难以睁开眼睛。李宅厚强忍着寒风前进,走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但见无数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这山中,无数的饿狼正在撕咬着这些尸体,真个是触目惊心,观之欲呕。李宅厚不想多看,只是自顾疾行,没有想到,这些吃惯了死人肉的家伙似乎闻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息,纷纷回过头来看着李宅厚,李宅厚心中一惊,伫立原地不在动弹,沉默了,除了风声之外。 “嗷!” 一声长长的嘶鸣之后,狼群开始转向朝李宅厚涌来,他们的速度太快,虽然只是瞬息之间,已经冲进了李宅厚的附近,李宅厚回头一看,身后的路已经被狼群截断,而身前的饿狼还在不断的靠近集结,李宅厚无奈,挥动哭丧棒杀入狼群,顷刻间数十条饿狼被李宅厚杀死,鲜血染红了李宅厚的衣衫,然而那闻到鲜血的饿狼似乎受到了刺激,更加疯狂的朝李宅厚涌来,李宅厚急忙解下缠绕在腰间的勾魂锁,以身体为中心伦了起来,效果果然不错,片刻前狼群就被击退,但这些饿狼似乎非要吃掉李宅厚不可,虽然无法靠近,却有很多饿狼狠狠的咬住了勾魂锁,李宅厚只觉得锁链渐渐的沉了起来,片刻间锁链之上已经悬挂了十余条饿狼,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李宅厚大惊,忙将手中的勾魂锁朝远处扔去,自己则猛挥哭丧棒一路打杀,总算在饿狼重新集结之前冲过了背阴山。 李宅厚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而,刚刚摆脱险境的他惊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一个不应该去的地方,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看建筑和酆都城一般不二,李宅厚心中狐疑,难道又回到酆都城了? 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城头有三个大字,却是枉死城。 李宅厚这次放下心来,赵灵剑说过,背阴山后有一座枉死城,通过此城,就可到六道轮回之所,可以通过那里重回人间,只是他没有说出那里有什么危险存在,因为他自己也没有亲自到过那里,不过既然来了,回头路已然不通,身后的追兵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眼下多耽搁一刻都是危险的,必须迅速争取时间通过枉死城,入六道轮回之所回归阳世,才有可能彻底摆脱阴司的纠缠! 李宅厚不敢怠慢,手持哭丧棒进入枉死城,枉死城门是开着的,却并没有守城鬼卒,李宅厚进入城中,发现城中空无一人,和酆都城的景象大相径庭,他虽然奇怪,但脚下不停,只是寻路而走,脚下有一条直直的路,似乎通向什么地方,李宅厚正走着,忽然耳畔传出一声叹息之声,李宅厚忙转头去看,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来人非别,正是数日前被刺杀了的御风! “李师弟,想不到你也来这了,是被冯亦才害了吗?” 李宅厚听他问自己话,这才稍稍振作一些,他立即回答:“我被他逼迫,愤而自杀。师兄,你是如何.?” 御风再次叹了口气:“冯亦才为了抓捕你,设下了一座祖上用来御敌的终极大阵灭字大阵,为了给你足够的诱惑,他杀了我和三师伯门下的杜锋师哥,并把罪过安到了魔宗的头上。你怕水清婉受到伤害,所以一定会去救她,这就中了冯亦才的下怀。其实他的目的还不止如此,他大肆清除其它峰主的势力,其心不言自喻,是想独占飘渺峰大权!” 李宅厚听他把话说完,忽然反问:“你来时可经过奈何桥了吗?!”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关键,也非常严重的问题,在酆都城中自己已经吃了一次亏,如今故伎重演,李宅厚不由得不询问明白。 “没有,但凡世间枉死之人,不必走正中大路,自有人接引走左首大路来枉死城报道,待怨气消退后,才能入阴司发落!” 李宅厚狐疑的看了御风一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三生石上所看到的经历,确实没有御风的任何画面,若说是别人伪装,那也绝无可能。他这才叹了口气:“想必是白无常看我有些修为,所以亲自来接引我了,没有想到,我这般窘境,还有人惦记我的这点修为!” “李师弟,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御风师兄,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吗?” “我有仇难报,心中愤恨难平,岂能就此罢手!” 言罢,御风脸色忽然变的狰狞起来,他的两只手臂立即变得又细又长,因为距离很久,一下子就掐住了李宅厚的脖子,御风声嘶力竭的喊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这一变故让李宅厚诧异不已,他想要挣扎脱身,却发现此刻他根本无法动弹,无奈何,只得以诡捷术脱身,一走之下,不想把御风的两条胳膊带出了数丈长短,他的身体不动,只是朝李宅厚诡异的笑着。忽然,那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开始依次出现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耳畔中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响起哀嚎哭喊之声,忽然,几条人影朝李宅厚扑来,李宅厚用余光一看,乃是韦凤,刑天啸,齐九真三人,三人此刻披头散发,袒胸漏背,呼喊着:“杀死李宅厚,杀死李宅厚!” 李宅厚大怒,将手中的哭丧棒一挥,没想到咽喉被制住之后,浑身无力,哭丧棒刚有挥去,就因为力道太弱而跌落下去,脱手掉在了地面上。李宅厚心中产生了一个不详的想法:“难道我就要被这些冤魂灭到此处吗!”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让李宅厚再也无法淡定平静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在这幽幽魂魄之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此刻正露出贪婪凶恶的眼神来看着自己,她的双手犹豫两只利爪一样,狠狠的抓在了李宅厚的胸膛之上!身体上的痛无关紧要,心里的痛才要人命。是吴小莲,是自己想了无数次的吴小莲! “我要建立一个公平的世界,却屡屡遭到阻拦。韦凤等人要害我也就罢了,连御风这样的熟人也想害我,甚至连我最爱的师姐也要害我!这是个什么世道,我李宅厚自始至终不做恶事,却要沦落到这般地步,是何道理?我不服,我不服! 李宅厚的脸色忽然开始剧烈的变化起来,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阵青光,他的双拳紧握,心中凝聚着一个念头:“我绝不能让你们这些家伙阻碍我!” 他仰天大吼一声,那蕴含在他身体之中最后的一丝灵力禁锢彻底被打碎了,燕道极毕生的修为终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一阵剧烈的正义之光散发出去,整座枉死城犹如白昼一般明亮腰眼,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枉死城重归于平静之中。静的有些怕人,李宅厚呆呆的看着眼前这空无一物的枉死城,茫然若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刚才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彻底的结束了,只有自己还活着,就好似一切都在梦幻之中一样,此刻的自己还在噩梦之中未醒,还是未醒的自己此刻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不了解,不知道,不清楚! 然而那被这滔天正气之光所震慑的阴司众鬼卒似乎终于发现不妙,纷纷靠近过来,那来自十殿之中的鬼兵和十八层地狱的追兵此刻已经会合在一处,人马拖拖的朝枉死城中涌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件事,所有的事都是真实的,所有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我该何去何从! 也许,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你们不必在为什么事忧愁和懊悔,因为你们解脱了。而我,还要回到人间去经历很多事,也要去做很多事。不过,你们放心,属于你们的公道,将一一在我的手中争取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 六道轮回之所,渭水河畔,一对金色鲤鱼正在玩耍嬉戏,无数的充满了期待的魂魄即将在这里开始他们新的人生旅程,此刻,李宅厚静静的伫立在河畔,意味深长的看着这对河中的鲤鱼,释然的跳入了渭水河中! 第244章 回首 他离开了阴司,阳世间,不知何处。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很温馨惬意,李宅厚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这平和的一幕。屋子不大,但装修的很好,似乎是居住着一个特殊身份的人吧,李宅厚这样想着。他还没有完全从恍惚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就发现了让他瞋目结舌的一件事,一个女孩儿正在悬梁,她的脖子已经挂在了那从梁上垂落下来的一束丝带圈中,只要轻轻一踢脚下的凳子,她的性命就结束了! 李宅厚立即上前,出手打断丝带,女孩坠下,李宅厚扶住她,询问原因。女孩似乎非常不满意有人打扰她的事,因为怒喝:“谁让你多管闲事!” 当女孩愤怒的眸子看向李宅厚时,李宅厚忽然愣住了,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虽数日不见,面目神态也略显憔悴,然而音容依旧,美貌更胜从前,原来是一年前在老龙河水晶宫一别的刘阿娇! 李宅厚看着她,刘阿娇见李宅厚如此,更加嗔怒,连连挣脱开李宅厚的手,顺手从自己的窗下拽出一把刀来,她怒视李宅厚,作势要砍,口中骂着:“哪里来的小贼,你想对我干什么?” 李宅厚笑了,他回答:“你还是老样子!你别动怒,我是李宅厚,虽然现在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才是我原来的容貌,如果你还记得往日的事,那就安静下来,咱们聊聊” “呸,李大哥早就死了,你怎么敢来冒名顶替?” “我要怎么说你才信我?” 刘阿娇想了一下,略带嘲讽之色对他说:“他会破天剑法,你给我耍耍,耍的出来,我就信你,若耍不出来,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李宅厚身形一闪,以把刘阿娇手中的钢刀夺了过来,还未等刘阿娇反应过来,他以将三招破天剑法轻轻的演示一遍,他没有用灵力催动,因此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三招过后,李宅厚收招定式,将钢刀伸手递了过去,刘阿娇喃喃的接在手中,须臾,竟哭泣起来,忙过来拉住李宅厚的手,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拉了一下,就又规矩的退在了一边,她垂下头去,轻轻的说:“李大哥,你怎么会忽然来我的房中?这么久了,怎么也不来找我?” 李宅厚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曾想去刘府寻你们,结果遇到些别的事,一时无法脱身,后来才知道刘府被害的事,实在悲痛万分。我当日也在老龙河畔寻了你们几日,毫无结果,为此我也常常自责.我大闹地府,得了一句莲藕身还阳,没有想到刚回来,就出现在了这里,也算是因缘际会吧!” 刘阿娇点了点头,李宅厚问她的经历,刘阿娇神色黯然,又滴了些许伤心眼泪,缓和一阵后,才幽幽回答:“我和哥哥那日在水晶宫脱险后,也是出现在了老龙河畔,我们围绕着附近找了半个月,雇了几百条渔船到处搜索,终究没有结果,我和大哥无奈这才回家。我哥在家呆了几日就回青石会复命了,而我则无事在家。那****出去游玩,半月之后才回来,没有想到的是,刘府已经化为一片焦土,竟没留下一个活口,我当时几乎就要愤恨而死,无奈何不知凶手是谁,只能寻路去青石会寻找我大哥,没有想到,一到中州之后,非但没有找到我大哥,竟然还被青石会的人羞辱一番,我与他们大吵了一架之后,惺惺的离开了青石会,又在中州飘荡了几日,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丝感觉了,那一****到了老龙河畔,心中万念俱灰,就投河自尽了。也算我命不该绝,在下游时遇到了单有德,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他的寨子,把我当客人看待,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最后.最后我就嫁给他.” 刘阿娇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细微的不可闻了,但李宅厚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知怎么,他竟然有了一丝失落的感觉,不过这感觉稍纵既逝,李宅厚说:“是和我们在水晶宫底相遇的那个单有德?” “就是他” “这是好事,真的恭喜啊!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大哥刘鹏举也没死,现在应该在南州办事,你可以放心。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现在有了家室,为什么要自杀,单有德对你有变化吗?” 刘阿娇叹气说:“不是!哎,真是一言难尽呐!” 刘阿娇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泪水又滴滴答答的掉落了下来,李宅厚安慰她一阵,示意她把担忧的事告诉自己,刘阿娇这才说出自己的苦恼:“单有德是塔赫族的族长,而塔赫族是由很多股小势力组成的,他们虽然表面上都服从单有德管,但暗中都发展自己的势力。那一次水晶宫之行,单有德只身逃了回来,他损失了那么多族中的勇士,受到了这些人的谴责,其中一只势力最为强悍的分支闹的最列害,最后他们脱离塔赫族,离开了族群,自己外出发展去了,单有德并没有阻拦,也没有暗中加害他们。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可以平息了,没有想到,近日来,这只部族趁塔赫族不备,竟然派来了大队人马来偷袭,这一下塔赫族损失惨重,单有德也险些被他们杀死,一怒之下,他收拢余部,率众和叛徒厮杀,已经持续了十多天,死伤了上千人,现在,塔赫族中的其它小势力们开始动摇,很多人都去投靠了叛徒,今天单有德已经出去了一上午,而且他只带了五百多个勇士去战斗,而叛徒至少有三千人以上!我替他看守大本营,而他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悲痛欲绝,又毫无办法,就想自尽来保全清白,和他到阴间去做夫妻!” 说到这里,李宅厚总算知道了刘阿娇要自杀的原因,李宅厚笑道:“你还是别死了,那阴司还是不去为好,我那兄弟性格耿直,去了阴司,怕也捞不着什么好处,这样吧,你且不必着急,安心在这里等候,将单有德的位置告诉我,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李宅厚站起来,等待着刘阿娇的答复,刘阿娇显然露出了一丝高兴神色,但很快就黯然了下来,她有些犹豫不决,李宅厚看破她的心思,就解释了一句:“你不用害怕,那些人想杀我,怕还不够分量,你就放心的告诉我吧,若迟了些,怕你那丈夫真要死在对方的手里了!” 刘阿娇紧咬双唇,片刻后才做出了决定,这才说出了单有德大概的位置:“叛徒要占据塔赫族的领地,因此大队都集结在领地外面的大山之中,数日来战斗都在那边持续着,我想今天也一定在那里!走,出去我指给你看!” 刘阿娇也不避嫌,拉着李宅厚就往外走,此刻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守卫,整座部族都住着牛皮大帐,足足有上千顶左右,大帐按一定的规律安放,数量虽然多,但却一点都不乱,且大帐和大帐之间的空间极大,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然而此刻这里却犹如空城一般寂静,没有任何生机可言,刘阿娇苦笑着边走边说:“他们见到咱们难以抵挡叛徒的攻击,都连夜逃走去投靠叛徒去啦!” 李宅厚终于知道刘阿娇为何要上吊了,的确战局已定,单有德绝无胜算,然而那五百个随从却是好样的,明知是死,却没有退缩,就为了这个,自己也要助他破敌! 二人很快来到大帐尽头,登高一看,但见百丈之外一处大山之中,烟尘滚滚,隐约可以听见战马的嘶鸣声,刘阿娇用手一指远处的大山深处:“他们就在那里!” 其实不用刘阿娇说,李宅厚也看到了,他就想立即动身,忽然,一对急促的马蹄声朝这把快速的移动了过来,李宅厚放眼看去,但见一对骑兵猛的朝自己这个方向飞奔而来,看数量应该在一百骑左右,身份不明,李宅厚对刘阿娇作出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刘阿娇看了一阵,她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了起来,略吃惊的说:“这不是咱们的马队,这是叛军的!想必是他们遇到了单有德的抵抗,一时不能取胜,这才分兵来攻击大本营,此刻营中空虚,岂能抵挡?单有德知道大本营有危险,必定立即来救,到时候军队一散,他就完了!” 刘阿娇瞬息之间就看透了叛徒的意图,李宅厚不由得暗挑大指称赞,他对刘阿娇说:“你看我去解决他们!” 李宅厚说罢,闪身迎着这飞奔而来的马队就冲了出去,吓得刘阿娇赶快阻拦,却没有来得急,只得站在原地着急。 李宅厚的手中只有一把从地府之中带出来的哭丧棒,但他知道,即使没有这样的武器,对付这帮人也不算为难之事。那一百名骑兵眼看塔赫族大营之中并没有士兵守卫,更加欢呼雀跃,如狼似虎的疯狂朝这里涌来,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人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疾速朝马队冲来,他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此刻那贪婪的欲望已经充斥在了他们的大脑之中,胜利就在眼前,岂能让一个小小的人给阻拦住,且百骑大兵奔驰而进,莫说一个人,就是几百人,也绝对难以阻挡这样的攻击,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大兵们丝毫没有在意李宅厚。 李宅厚很快就冲到了他们面前的十丈左右,距离已经够了,李宅厚运气三分灵力来,猛地朝疾驰而来的马队扫了一哭丧棒,一阵阴风迅速平地而起,继而形成一道巨大的龙卷风,且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片刻间已有几十丈高低,十余丈粗了,且阴风阵阵,闻着胆寒,那一百名骑兵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整齐的被卷了进去,李宅厚暗中惊奇,没有想到,这宝物此刻竟然发挥了这样大的威力,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突破了那禁锢在身体之中的那最后一道封印,此刻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七阶九重之境,放眼天下,当者几何? 他顺利的解决了这一百名骑兵之后,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前进,他无需在回头去嘱咐刘阿娇了,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刘阿娇都以看在了眼中,她应该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的,结果不错,刘阿娇此刻已经对李宅厚充满期待与崇拜了! 李宅厚催动诡捷术,瞬息之间进入大山深处,寻了处高岩,举目四看,但见山谷之中,有一处宽敞平地,数千人马正在厮杀之中,中间约有几十人正在奋力反抗,看情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虽然力战,但终究免不了要覆灭的结局,在包围者的队伍之中,两个人坐着车骑,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的战斗,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张实战表演。而那奋力拼杀着的士兵们,也无非是他们眼中的演员而已,仅此而已。 终于,那被包围在中间的几十个人支持不住了,他们将一个人包围在了中间,形成了包围圈之中的小包围圈,似乎在说些什么,片刻后,他们四散而去,再次于那包围着他们的士兵发生了战斗,很快,那硕果仅存的数十人瞬间减少到了三人,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那是刚才被包围的人,他手持马刀,没有任何要退却的意思,在那最后一个士兵倒下去之后,他毫无犹豫的从那士兵的尸体上塌了过去,兄弟,你为族人而死,那是光荣的,塔赫族人宁死不屈,你且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他呼喊着,疯狂的朝大片的敌人冲锋了上去! 李宅厚看的清楚,那正是单有德,此刻若不出手,他必定难逃一死! 李宅厚一运诡捷术,身如鬼魅,好似离弦之箭一般迅捷,在单有德即将被乱刃分尸之前,闯入了他的身边,但见一阵阵阴风忽起,虎啸龙吟之声不绝,一道道龙卷风拔地而起,带着愤怒的咆哮,势必要吞灭在场的所有一切生灵!顷刻间,大队骑兵被卷起,山中岩石也脱离,朦胧视野,遮天蔽日,人仰马翻,哀鸿遍野! 顷刻间三千人马去一半,余者四散都奔逃,谁不顾性命,谁服从命令?两个统帅成了光杆司令!他们还在喝茶,只是还未落下。茶碗中的茶尚温,只是被斩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项上的人头!他们也不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观看这场血腥的游戏了,纷纷跳下车驾,寻了匹慌乱无神的战马,慌不择路的逃走了,李宅厚看的清楚,若不擒住此二人,哪里显得自己的功劳?收起哭丧棒来,诡捷术用出,二人虽分两个方向奔走,却都被李宅厚一手一个抓了回来,三千人马损失了一半,其它的都溃散奔逃了。 李宅厚提着这二人,来到惊魂未定的单有德面前,将二人往他面前一扔,单有德此刻似乎变成了木偶,呆呆的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片刻,他忽然双膝一跪,口叫天神!就在他的双膝即将触地的一瞬间,李宅厚扶起了他来,略带调侃的语气道:“单兄弟,我是人,不是神,不必拜我,你仔细看我是谁?” 单有德这才仔细查看,看罢多时,终于还是没看出来,他还要下跪,李宅厚的本事已经完全脱离的他的认识,李宅厚不想和他废话,包括他在内,三个人一把抓,诡捷术用出,二次回到塔赫族大营,刘阿娇处。 刘阿娇见到了单有德,立即凑了过来,看着惊魂未定的单有德,刘阿娇扑哧一笑,颇为不满意的说:“多亏了李大哥相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人家!” 单有德只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要躬身下拜,李宅厚赶紧阻止了他,不得不解释一下:“我是李宅厚,咱们在水晶宫底见过,当时也算是共患难了,此刻我的容貌虽然有变化,但这不重要,你知道我是谁你好了!这两个人是你们的族人,你自己看着发落吧!” 单有德沉思了一阵,这才将信将疑,他把目光投向了刘阿娇,刘阿娇表示李宅厚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的这位妻子似乎从来都没有欺骗过自己,而从她的眼神中也完全看的出来,此人的确就是李宅厚。单有德如梦方醒,立即满面敬佩的对李宅厚道:“李大哥法术超群,实在佩服!你不但救了我的命,又救了塔赫族,我代表全族人感谢你!” 李宅厚却连连摆手:“我虽然会些道术,但方才见到你的勇气,也实在佩服的很,咱们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说见外的话了,你们族中的事你们自己办,我这就告辞了!” 李宅厚虽然想走,但他自己也清楚,能去哪呢? 单有德和刘阿娇立即阻拦,单有德最后拿出了主意:“李大哥且不必着急,咱们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见外,等处置了这两个叛徒之后,咱们晚上在喝个痛快,如果你现在走了,岂不是瞧不起我这塔赫族穷乡僻壤之地吗?” 話已至此,无法脱身,那就随意吧。 单有德大喜,亲手压着两个俘虏来到他的大帐,这是一处最辉煌大气的大帐,上下十丈高,左右五十丈宽,足以和中原最恢宏的大殿相媲美了。此刻那闻讯而来的塔赫族剩下的居民纷纷来到单有德的大帐之外,李宅厚看时,多半都是老年人和儿童,李宅厚道:“既然此刻大战已经平息,不如叫他们都进来吧,通报战果,安定他们的心!” 单有德允诺,众人入内,依次见礼,退在一旁,大家都在注视着这已经蜷缩在一团的叛徒。 “陆十七,陈四九,你们可知罪吗!” 两个叛徒无法回答,单有德冷冷的看着他们,忽然,那人群之中窜出来两个小孩,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也不请示,来到陆十七,陈四九的身边,一人一个,一人一刀,刀下手起,一人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手法之干净利索,叫人叹为观止。 单有德大喜,吩咐一声:“好小子,干得好!把他们拖下去喂狗,晚上举办庆功宴席,倒时来这里领酒喝!” 两个小孩笑嘻嘻的拖着两个叛徒离开了大帐,在场之人无不齐声喝彩,刘阿娇转身不忍去看,李宅厚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此刻也以看淡了许多,但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寒不忍。 单有德冷冷的说:“那些随风倒背叛了塔赫族的人,若被我抓住,当和这二人一样下场!” 看他的样子,绝对不像是信口而说,李宅厚见此,不想让他再牵扯无辜,就说了句:“我听说一句古话叫做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且一人伏法,余者不罪,他们也是被迫无奈,为了生存下去才去投靠叛军,我看你也不必执着于此,干大事的人不计较小的罪过,且我观看,塔赫族现在壮丁十去其九,若都法办了,以后谁来继承塔赫族的血脉?还是赦免了他们吧!” 单有德大喜,立即传令:“只要有心悔改的塔赫族人,回来之后,既往不咎!” 这次叛乱风波就此告一段落了,夜间,单有德在大帐之中安排宴席,烤了百只全羊,款待李宅厚。席间美酒不断,又有塔赫族美女舞蹈助兴,一时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李宅厚数日以来的大片阴霾顿时消散不少,喝至深夜十分,众人才一一散去,傍晚,刘阿娇先回房去睡了,独留下单有德和李宅厚继续喝酒聊天,单有德对李宅厚说:“李大哥,今番承蒙你相救,兄弟我感激不尽,然而你虽然现在救了我,却不能保我一世平安,我塔赫族还是随时都有灭族的危险。” “哦?叛徒已经剿除,此刻人心归附,谁还敢找你的麻烦?” “哎!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咱们塔赫族人丁稀少,就成为了这附近其它种族的蚕食对象,他们倒也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朝廷早就有吞灭塔赫族的意图,每一年他们都要咱们进献几千头牛羊,塔赫族不大,如何能负担的起?我听说东州王早有剿除我们的意思,只是最近听说他摊了事,所以此事就告一段落。近来我却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东州王官复原职,竟有起了剿灭我们的心思,现在他的大兵已经集结,恐怕随时都有对我们动手的可能,若大兵前来,我们如何对抗?” 李宅厚陷入了沉思之中,单有德说这番话,明显是想试探自己的意思,自己虽然想建立一个清平,公正的世界,但并不想就此去轻易招惹官面上的人,他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单有德见李宅厚不表态,他又叹了口气:“虽然咱们塔赫族人丁稀少,但若他们逼迫的紧了,说不得,咱们就要起兵反抗,纵然是死,也不枉为人一世!” 李宅厚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塔赫族人虽然凶悍,但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一些普通人而已,当今大修国所养的士兵,个个身怀道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这些人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沉默了,因为他不想插手此事。 单有德见李宅厚仍然不接自己的话,单有德无奈,只得把实话说了出来:“李大哥,你道术高超,本领出众,若是由你来带领塔赫族人,咱们又何惧官军!从此也不给他们进贡,过几日顺心日子,岂不美哉!” 李宅厚连连摇手:“我自在一身,可不敢做你塔赫族的族长啊!夜以深了,我倦了,就此告辞!” 李宅厚站起来要走,单有德迟疑了一下,阻止道:“李大哥,且慢走,既然不肯相助,我也不强人所难。此番承蒙相救,虽说咱们是朋友兄弟,但也不能毫无感谢。我塔赫族领地上有一处飞沙洞,传说洞中有一株万年老灵芝,服下之后,可大长修为,只是我等凡夫,根本无法入内。纵然进去了,得到这样的神物也是无用,此番正好让你得到,也算是天意,李大哥千万不要推辞,负了我一番心意!” 李宅厚回头看着他,单有德虽然喝了许多酒,但神志却很清楚,眼神诚恳,毫无作伪之情。李宅厚暗中寻思:“我要救师娘等人,一定要扳倒冯亦才,然而他在道威峰上设立的那座灭字大阵实在列害,况且那带着神秘面具的黑衣人.没有过硬的修为如何能行?”一念及此,李宅厚道:“在哪里?” “不急,我看咱们明日再去吧!” “不,既然由此神物,我现在就想看看!” 单有德哈哈大笑几声:“李大哥办事就是痛快,也罢,请随我来!” 第245章 土色的剑 李宅厚自阴司之中和张飞大战一场之后,沮丧的发现自己的实力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数次的挫折和痛苦,终于让他知道,若想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先改变自己。而改变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让自己变的强大,强大到足以改变这世界!然而理想归理想,摆在眼前的事还是要做的,至于如何快速提高修为,眼下实在是没有着落。当单有德提出在塔赫族领地中有一处飞沙洞,里面有一株万年老灵芝时,便想立即取来服用,以增加修为!李宅厚和单有德已经来到了飞沙洞外,这和普通的山洞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李宅厚观看了一下地势,就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单有德拉住。 “李大哥虽然办事爽快,但也要先听小弟一句话。这飞沙洞不比平常山洞,我塔赫族人千百年来,除了祖师进去过之外,再无别人进去过!这里面危险重重,最要命的是,里面有一种飞沙,刮起来遮天蔽日,历来进洞的塔赫族人都是死在这种神风之下!” 单有德郑重其事的把这些情况说出,借着浓浓的酒意,李宅厚笑道:“不碍事,若进去时,我必小心,你且等候,我去去就来!” 李宅厚一闪身,进入洞中。 李宅厚刚一入洞,只觉得脚下一空,他下意识的提起灵气来,使身体下落的速度慢了下来,滑行了一阵,才发现这山洞竟是垂直向下延伸的,下行了数丈之后,脚下一实在,身体已平平的落入地面之下。李宅厚查看四周,但见周遭怪石林立,奇形怪状各有不同,这里是一处巨大的洞窟,虽然没有光线,却有一丝朦胧的光从那些石头之中散发出来,使得整座洞窟显得非常的不真实。 李宅厚称赞不已,近前行,走了百余步,以至洞窟一侧,查看路时,乃是绝壁,李宅厚四下查看,光秃秃毫无任何出口可言,只是一般的怪石丛生,李宅厚心中狐疑,虽然这洞窟之中有些景致,倒没发现什么万年灵芝,多半是传言有误,或是塔赫族人以讹传讹而已! 李宅厚颇为失望的打道回府,刚退不到三步,猛然被一声刺耳的吼叫声惊住! “嗷.” 李宅厚吃惊不小,回头一看,一只土色巨兽,正挥动双爪,恶狠狠的朝自己扑了过来! 这洞中就这么大点地方,这怪兽是从何而来?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了,李宅厚忙挥动哭丧棒,朝怪兽的头挥了下去,怪兽躲过,还爪攻击李宅厚的胸膛。李宅厚见这畜生丝毫不畏惧自己,更加恼怒,转了个身,狠狠的朝怪兽的后背砸下了一棒。 “嗷.” 一声剧烈的惨叫声从怪兽的口中发出,怪兽吃痛,猛一跳,闪到一处怪石之后不见了,李宅厚追了过来,正寻思如何擒住这怪兽,那怪石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出,李宅厚一个倒翻身,仰面而后翻了出去,稳落在地之后,持哭丧棒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哗,哗,哗!” 猛然间,一对灰头土脸的人马杀出,他们很快的从那怪兽躲避着的怪石之后冲了出来,片刻间,已有百余人左右了,李宅厚心中大为奇怪,这是人看起来灰头土脸,浑身泥沙,难道是从地底下钻上来的不成?另一个想法也随即而来,莫不是地狱的阴兵到了? 这些人列成一对,竟缓缓的朝李宅厚包抄了过来,李宅厚看的清楚,虽然对方来历不明,但看其行事诡秘,怕也绝非善类,李宅厚决定先发制人,挥动哭丧棒直取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似乎十分容易对付,哭丧棒刚一挨到他们的身体,他们就被打散了,继而化作一片灰色尘土。 片刻间,已有一半以上的土人被打散,按照李宅厚的想法,如此力量悬殊,这些家伙应该知难而退了,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而那岩石之后,还在没完的往出冒着这些奇怪的土人。李宅厚打散了几个土人后,一闪身,已到了这岩石之后,李宅厚想看看这后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一个身材矮小的灰色土人正蜷曲着身体,躲在岩石之后,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土色木牌,上面刻有花纹符咒,一挥手之间,那原本被打散了的土人就立即又恢复了正常状态,仍然不断的聚集着,李宅厚心中奇怪:“难道这个家伙是在用这件法器召唤这些土人的,看起来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列害之处,难道仅仅要靠数量众多取胜吗?” 不论如何,先把你制服住再说! 李宅厚近前,对准这躲在暗处的家伙迎头一棒,忽!土人立即被打散,那土色木牌随即掉在了地面上,所有的土人都静止不动了,洞窟之中一下变得寂静起来,简直毫无生息,犹如这里的时间已经静止下来了样,然而李宅厚从自己正在逐渐加速的心跳来看,这绝非好事,果然,片刻之后,那原本呆立着的土人立即土崩瓦解,纷纷坠落在地,而在这洞窟之中,立即变得烟尘弥漫起来,忽然,那岩石猛地一裂,竟缓缓的分开,那岩石之中黑洞洞的,一阵黄色风沙猛然从里面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风声,以惊人的速度朝李宅厚吹了过来,李宅厚大惊失色:“这一定是单有德口中所说的神沙了!” 黄沙虽烈,李宅厚并不慌乱,他迎着这喷涌而来的黄沙奋力一挥哭丧棒,一阵强烈的阴风迎着疾驰而来的飞沙而去,那飞沙虽然猛烈,但李宅厚所催发的阴风更列害,风沙经过阴风一阻,短暂的维持在了原地,岂料这黄沙一与外面的泥土接触,如同爆破一般的迅速炸开了出去,整座洞窟立即被黄沙所吞并,那道由李宅厚所催发出来的阴风因为夹杂了太多的黄沙,此刻竟然倒卷了回来,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飞沙龙卷风,直直的朝李宅厚卷了过来! 山洞的毁灭只在旦夕之间,然而李宅厚心中清楚,这飞沙洞毁不毁倒在其次,自己若拖不得身,只怕就要葬身于此,想到即将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李宅厚内心一阵苦楚,他有心腾空而起,回到上边的洞口脱险,刚一抬头,却发现已经目不见物,而且此刻呼吸苦难,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李宅厚急忙催动护体灵气,然而这灵气也无法完全阻止如此强烈的飞沙,似乎走投无路之时,李宅厚猛然发现,那剧烈风沙的来源似乎就在这奇怪的岩石之后,此刻那岩石之中的缝隙正在逐渐缩小,仅容一人通过了! 那巨大的飞沙龙卷风此刻距离岩石处有三丈左右,离李宅厚约五丈左右,那黑乎乎的洞口是目前李宅厚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地方,他痛苦的做出了一个选择,与其被黄沙掩埋在这里,不如拼死进这怪洞之中一探究竟! 诡捷术使出,终于在岩石完全合璧之前钻了进去,喀!岩石再次合并了! 就在李宅厚刚刚听到身后的异响之后,他就感觉到头顶上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重物正在飞速的坠落下来,他也不敢去看,催动诡捷术往前一窜,哗啦啦一阵烟尘飞起,一大片流沙自上面倾泻而下,迅速的变作了一处小沙山了。 李宅厚还没看清楚,只觉得脚下一松,李宅厚心道不好,再次使用诡捷术,身体直直的朝天空飞了上去,低头看时,地面已经变成了一处大流沙坑,李宅厚大骂不休,正提灵气稳住身躯,忽然,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迅速的凝结之中,李宅厚大惊失色,忙使用一招分/身术,辅助以诡捷术脱出,平平的往前窜了出去,在看身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沙块,啪的下坠落尘埃,掉入那地面上的巨大沙坑之中,迅速隐没不见了! 李宅厚不敢在空中停留了,他四处打量情况,但见周遭全部被弥漫着的沙子笼罩了,根本就看不起远处的情况,忽然,一声愤怒的吼叫传来,一个灰蒙蒙的声影划过空中,直朝李宅厚扑了上来,李宅厚一躲,看时,却发现正是那只在飞沙洞中和自己纠缠的那只土色怪兽,李宅厚一见到它,气就不打一出来,看它还有心思回来攻击自己,他索性不动,那怪兽果然一击不中,转身又来纠缠,这一次李宅厚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对准它的头就是一哭丧棒,怪兽白眼一翻,死尸跌落尘埃,怪兽的尸体落在了地面上,却没有什么情况发生,李宅厚随即而下,稳稳的落地之后,虽然他修为根基甚高,然而诡捷术的催动,十分消耗灵力,如此频繁的使用诡捷术,使得李宅厚的气海波动的异常列害,此刻也不禁微微气喘起来了。 “再这么来几下,就是不为难我,我也活不成了!” 上天真的是特别的眷顾李宅厚,完全满足了他的需要,他的话刚出口,但见周遭又是爆炸一般的扬起阵阵飞沙,李宅厚顿觉难以呼吸,尝试着催动护体灵气,一时之间竟难以提起,李宅厚心中急躁,集结所有残余灵力,又催动诡捷术朝远处飞沙较小的地方窜了出去,此刻他的灵气储备已经到达极限了,他只觉得头晕眼花,似乎就要支持不住,身后的飞沙还在啪啪的爆破之中,空气中的可见度越来越低,正当李宅厚无可奈何之际,他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隐约发现,在那迅速爆破的滚滚飞沙之中,似乎有一个源头,而这个源头此刻就在自己的脚下,那看上去似乎是一件什么东西,是一件无法确定的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远处的正在肆虐着的死亡之沙,其源头一定就在这里,因为此刻它正在散发出一阵灰蒙蒙的光晕,而光晕没闪动一下,那远处的飞沙就剧烈的爆破一次! 也许这又是一个险境,如果毁坏了它,这处空间立即就会被飞沙掩埋。也许它就是这连环飞沙险境的源头,只要除去,就可转危为安!按照自己现在的处境,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宅厚直直的跌落下来,位置刚好在着团散发着暗色光晕的物体前面,李宅厚也不多看,飞起一脚直踢在这件东西之上,嗖的一下被踢飞了出去,随着这件东西的飞出,周围的飞沙好似一下子失去的生命一下,褪去的速度简直可以用惊人二字来形容,顷刻之间,沙去风消,周围归于一片安静。 李宅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水,长叹一声:“不怪单有德提醒,我还没有当回事,如此马虎大意的进了飞沙洞,若不是关键时刻找到了机关所在,怕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李宅厚已经虚弱的不能再提起任何的灵力,但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停留些许,天知道那该死的飞沙会不会再突然冒出来,然而此刻他却没有办法脱身,无奈之下,只能盘膝打坐,尝试着恢复一下灵力,再伺机脱身。他刚刚打坐入定,却闻到一阵诱人的清香气息,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吸入身体之后,竟然有恢复灵力之功效,李宅厚缓缓睁开眼睛,惊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很快他就发现,在自己打坐位置的不远处,有一株周身紫色的植物生长在岩石缝隙之中,那奇怪香气就是在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是万年灵芝吗?” 李宅厚虽然经历重重凶险,但想起这株传说之中的神物之时,竟然也难掩心中激动,他立即站起来凑到这植物近前,一伸手就把它拔了出来,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果然香气非常,且一吸之下立即神清气爽,李宅厚心道错不了,这株一定就是万年灵芝!想到自己此刻的窘境,李宅厚李宅厚撕下了一片灵芝,吞服下去之后,只觉得气海之中一阵清凉,不到半息时刻,非但灵力已经恢复正常,且气海之中似乎又曾强了许多灵力,李宅厚称赞不已,他看着手中还剩一般的灵芝,心念一动:“这毕竟是塔赫族的东西,我以吃了半个,总要给人家一些才对。况且娇妹又嫁给了单有德,我也没什么相送的.” 李宅厚就将这半面灵芝放入怀中,此刻他精神焕发,就想寻路出去,他忽然想起了刚才被他踢飞了的那件神秘物体,既然能够掌控如此列害的机关,那会是一样什么东西呢,看看无妨! 李宅厚寻着刚才的方向一路寻找,片刻后,终于在一处石壁之下发现了这个物体,那是一把剑,一把土色的剑! 李宅厚将它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大感奇怪,就在他正在疑惑之时,这土剑的光晕迅速膨胀了起来,随即,以土剑为中心,迅速出现了一扇虚无缥缈的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这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你敢不敢进来?” 第246章 五把宝剑 那虚无缥缈的入口渐渐的阔大开去,与其说是门,莫不如说是一处撕裂了的口子。李宅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本可以不进去的。 然而那幽幽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勾起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叫你进去一探究竟。李宅厚虽然不惧,但还是进去了。 周遭,雾气朦胧,似幽冥世界,但却无一丝阴森之气,却好似瑶池佳境一般,令人产生心旷神怡之感,这空间不知多大,不知多小,呈一片淡淡的青色,在这幽深的环境之中,别无他物,只有一个身穿麻衣的女子,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走近了些后,李宅厚道:“此是何处,因何唤我?” “此是淬剑山神火洞,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炼剑台,不过现在早已被毁坏了,现在这里是一处虚无之境,也可以叫做无根之地” 女人淡淡的说完了这地方的来历。 李宅厚点了点头,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在等待着她回答出唤自己进来的原因。李宅厚看她的服饰,心中一阵惊奇,看她所穿,绝非近代之物,又听她说这里是什么无根之地,又想起怪神医的话来,当日怪神医言那药王墓中第四幅壁画中所描述的,正是无根之地!无根者,非天,非地,非人,非地狱,非五行!乃是存在于造化之外的存在!显然这一切的疑问,都要在眼前的这个神秘女人的口中得到解释。 “因为我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千年。” 李宅厚一惊,再次认真的打量了女人一番,他似乎没有相信女孩的话,女人苦笑一声,随即吟诵道:“当年群豪起兵锋,华夏万里尽哀鸿。王架欲显天子贵,持剑尽伏英雄首!.小兄弟,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请讲!”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只是一名和普通的民家百姓,和我爹生活在一处小山村之中,每日粗茶淡饭,过的逍遥自在。我爹无事的时候,就淬炼一些长剑,用来供村庄之中的人们使用,日子久了,我父亲的名声越来越大,后来很多地方上的大官都来找我爹来给他们制作兵器。在我二十岁时,一个外村的男人来到了我的家里,想和我爹爹学习造剑的本事,三年之中,无论我爹如何刁难他,为难他,他都没有一丝怨言,三年之后,我父亲才正式收他做了徒弟,并且把生平所掌握的铸剑技巧都传授给了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和他结为了夫妻,直到有一天,国王找到了我们,并且送来了一块稀有的材料和大笔的黄金,他们要我的父亲给他们制作一把宝剑,只要完成了任务,黄金就属于我们了。我们并不稀罕国王的赏赐,但我们清楚,如果不答应国王的要求,他就会杀了我们。我的父亲当时年纪已经太大了,已经无法再去完成铸剑的任务,结果这件事,就落在了我和我的丈夫身上。 就在这淬剑山,神火洞,炼剑台上,我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火炭烧的好似炙热的阳光一样,燃烧了三个月,可是那炉中的材料却一点变化也没有,眼看国王给出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们都心急如焚,无奈何,我们只好去找我的父亲,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也烧不化那奇怪的材料。我父亲告诉我们,他当年炼制过一把宝剑,也是以一种极其罕见的材料制成的,起初无法融化,后来,我的母亲跃入炉中,将躯体抛入那熊熊火焰之中后,那材料才得以融化,而那材料之所以融化了,是因为我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祭献给了火神! 听到这里,我的丈夫就不再问下去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去国王那里领死,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我。就在那一夜,他收拾好了所有的衣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做完了所有的家务,只等待着天色一亮,就偷偷动身去找国王。 就在他睡去之后,我来到了剑炉之前,做了那件和我母亲相同的事情,我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 第二天清早,他起来之后来到剑炉旁边,他想要最后看一眼他最喜欢的东西,结果他惊奇的发现,那原本顽固不化的材料,竟然被融化了!他发疯似得跑回家里,想要让我一起来分享他的喜悦,结果再也找不到我了。 宝剑终于如期炼就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一块材料竟然炼就了两把不同的剑,一雄一雌,我的丈夫把雄剑献给了国王,将雌剑偷偷留在了身边,等我父亲归天后,他就在这里自尽了,他死后这把雌剑就被歹人盗走献给国王了,国王知道真相后大怒,认为我丈夫隐瞒了实情,欺骗了他,命人将他的尸首拖出,悬于城门处示众,他的魂魄无法安宁,因为无法和我相聚,他不肯投胎转世,将魂魄附着在了那雄剑之上,自此流落人间,而我,却得到一位神仙的相助,留在了这淬剑山中的无根之地里,直到今天你的到来!小兄弟,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一次我的丈夫,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李宅厚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听的清楚,沉思片刻,他怵然道:“你难道是莫邪?而你所谓的丈夫,就是铸剑大师干将!?” “不错” 李宅厚这才恍然大悟,带着敬意道:“原来是莫邪前辈,当真失敬了!” 当年干将拜欧冶子为师,取莫邪为妻子,在吴国炼剑之事无人不知,后来莫邪为炼就宝剑,纵身跃入炉中祭奠炉神,宝剑才得意炼就成功,此时后来被无数的后人所瞻仰,纷纷称赞她对丈夫的情义。李宅厚自然敬佩,但他也产生了一个问题,你既然要去寻找干将,那我能做什么,帮你去找到干将神剑,带来和你相聚? 李宅厚如是一说,莫邪却苦涩的一笑 “想找干将不难,只需要一个有勇气的人愿意去找就可以了。只是此去凶险万分,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虞!” “哦?你竟然知道干将神剑的下落?” “当日那位仙士救我之时,曾有言在先。日后若有人能到这里见到我,如果他有胆量去帮你,你就以实言相告,如果他不敢,那就请他出去,只是别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外人就可。” 李宅厚沉吟不语,他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承诺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随意询问事情的人。若不能答应莫邪的事,询问何意?若要答应,自己果真能应付的了她所谓的凶险之事吗? 莫邪以为李宅厚胆怯了 “小兄弟,既然你不肯为我出力,也算你我相见有缘,我不忍让你白来一次。你进来时,手中拿的那把土色长剑叫做沙剑,又名土剑,乃是五行大剑之一,有挥沙万里之能,非寻找之剑可比!我就将此物赠送给你吧!” “前辈,你不必多说了。你告诉我,怎么去找干将?” 莫邪惊讶道:“你肯帮助我吗?” 李宅厚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莫邪,表示应允。莫邪道:“这世间有一个邪灵叫做戾祖,上古之时,他为祸天下,被女娲娘娘斩杀于天角之下。他元神不死,冲出寰宇,将苍天东北角撞破一处,女娲就此炼石补天。然而戾祖却不死心,几千年过后,再次回到了大地之上,他怕自己被女娲娘娘发现,因此寻了一处无根之地隐蔽身形。但他乃是周天戾气所化就,即便隐蔽在无根之地,也无法完全收敛住不断扩散着的戾气,因此,他找到了天下至正的干将剑,放在无根之地用其正气做掩护,隐蔽身形,如果找到戾祖,自然也就找到了干将剑!我所言凶险之处,正在于此!你现在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了!” 李宅厚听到自己要去招惹的对象,既然是传说之中的戾祖,纵然李宅厚不畏惧天下任何人和事,但面对如此强悍的传说之中的对手,他还是犹豫了片刻,他不想拒绝莫邪,但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戾祖是传说中的恶灵,我是一个凡人,虽然有些修为,但终究不能登大雅之堂,如何是他的对手,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 “他的肉身已经被女娲毁灭了,元神虽在,但却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如果他仍然还是以元神形式存在的话,那对于我们而言是毫无威胁的,若是他拥有了躯体,那咱们也可能是去送死!” “他可以随意占据别人的躯体吗?” 李宅厚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不得不多问几句。莫邪道:“据那位仙士所说,戾祖元神不同于其它,想要躯体,必然要用修为极高的人,且戾气十足,足以容纳他的元神附体才可以,否则一旦入了凡人的躯体,则凡人神形具灭,戾祖的元神也会受到损伤!” 李宅厚这才放下心来,他笑道:“往日间只是听说你们的故事,除了敬佩之外,还有一丝神往,总有心向往之之感。如今见到了真人,敢不效命?只是我答应了你,却也不知去哪里寻找戾祖,更不知他藏匿何处。你如今也是魂魄,如何我和离开?” 莫邪道:“不妨,那戾祖后来收下了一个徒弟,唤作先知,此人遍晓天地变化之数,人间大小事情,都难逃此人法眼,只要找到了他,自然不愁找不到戾祖!而我,只要运用口诀,或作一阵花纹,依附在你的后背之上就好了” 李宅厚心中大惊,忙询问:“可是参天古林之中,大雪山腹地原始部落之中的今世先知?” “你认识此人?” “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知这天下之间有几个先知?” “那仙士只说有一个先知,至于其它,倒没听说过!” 李宅厚简短的回忆了一下和今世先知的对话,在联想到莫邪的话,不禁感觉到毛骨悚然。如果他真的是戾祖的徒弟,那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要怎么理解,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是先知,那么对于自己的遭遇,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了。果然如此的话,当年他为什么要暗示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宅厚不敢在往下思考下去了,他看向莫邪,莫邪点了点头,只听她念动咒语,身形一散,散发出淡淡金光,片刻后,李宅厚的后背多了一道小小的花纹,犹如纹身相似,再看莫邪,早已踪迹不见了。 随着莫邪的消失,这朦胧如水的环境渐渐褪去了,山洞缓缓的出现在了李宅厚的眼前,犹如自己刚刚进来时的一样。李宅厚将那柄掉落在地面上的土剑捡了起来,沿着旧路回走,近前时,那关闭着的岩石缓缓的打开了,李宅厚依旧而出,此刻洞外已经平静下来,风沙早已散去,李宅厚信步要走,却被脚下的一个物体绊了一下,李宅厚一看,见是先前入洞时,那躲避在岩石后面的小兽手中所拿的木牌,李宅厚起初不以为意,却听到背后的莫邪突然道:“这是援军令,有此令在手,除了可以召唤土人参加战斗之外,还可以削弱敌军的战斗力,对于行军打仗之人而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莫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李宅厚吓了一跳,李宅厚不满意的道:“莫邪小姐,请你下次再和我说话之前,稍微给我点提示,你这么突然说话,我实在是害怕!” 莫邪沉默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任务完成,李宅厚收起援军令,此刻他气海之中的灵力早已恢复过来,诡捷术用出,以至飞沙洞口,单有德此刻正在紧张的盯着洞中的情况,在他的身后,站立着无数的士兵,而在他的身边,又有几名首领模样的大汉,紧张的依靠在他的身后,而最为紧张的,还是在一旁不断埋怨单有德的刘阿娇。 李宅厚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单有德的身边,单有德还比较镇定,虽然脸色被吓得雪白,身体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倒是惊得那些手下们,各自拽出刀剑来,要和李宅厚拼命,从惊恐中缓过来的单有德立即回头大喝:“都不许动,自己人,谁伤了他,我要谁的命!” 手下们一下子如潮水一般的退下去了,刘阿娇喜极而泣,单有德喜问:“李大哥此去必然有所得,我本来还在担心你的安危,现在看来,以你的修为,我的担心真是多此一举。你看看天色,现在还不到一日喱!” 李宅厚心中苦笑,心道我好悬没死在这洞中,你倒说的轻巧。李宅厚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但见一轮红日缓缓坠下山头,自己凌晨出发,此刻也以整整进去一天的时间了,然而单有德接下来的话,让李宅厚彻底听懂了他上句话的具体意思:“往日间我塔赫族的勇士入洞,根本无人生还,往往叫我们白等几十天的时间!” 这帮死心眼! 刘阿娇过来给单有德一个响亮的嘴巴,她娇嗔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叫人来这个鬼地方,还好没出事,万一刘大哥有个好歹,你有几个脑袋够陪?” “哎,这个不怨他,是我自己非要进去的” “哼,就是你不说,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要单有德偿命!” 单有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场面一时十分尴尬,李宅厚看出了单有德的窘境,他把单有德拉在一边,将怀中的半个灵芝交给他:“单兄,此物乃是万年灵芝,我在洞底遭遇了凶险时,当时灵气用尽,无奈食用了半个。此物却是神物,吃下可以延年益寿,现在就送给你了!” “李大哥你费劲心力才得到了这件宝物,我不要!” 李宅厚强行把它塞给了单有德:“你们结婚我也没什么相送的,权且当作礼物把!” 李宅厚又把援军令交给单有德:“此物也是在洞中所得,挥动时可以召唤土兵,两军对阵之际,可以消弱对方军队的实力,我留着无用,也一并送给你吧,此物唤作援军令” 单有德见此,立即目露精光,作为一名从事军队的部族族长而言,他知道拥有此物意味着什么,单有德不再拒绝,将灵芝和援军令手下,也不再多说废话,拉着李宅厚入账饮酒,当然免不了给刘阿娇赔礼道歉一番才能罢休。 夜间,李宅厚不想让单有德,刘阿娇徒增伤感,连夜御剑而起,他的目的很明确,去大雪山中寻找今世先知,不管是逼迫还是利诱,务必得知戾祖的藏身之处,李宅厚从来没有答应别人而不办事的习惯。 李宅厚御起土剑来破空而走,不消半日,已在日出之前赶到大雪山中,在经过参天古林之时,他俯首向下观看,但见森林茂密,阴气森森,想当年自此一别,竟又故地重游,他不自觉的想起了水清婉来,他的内心顿时踌躇起来:“也不知道婉儿现在怎么样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恐怕.” 他不敢再去多想,因为此刻他根本无法回飘渺峰探明情况,带着这种心情,他直奔大雪山而去。 大雪山 李宅厚在大雪山外落地,寻着旧路,穿山洞,来到大雪山腹部之中,刚一入山,映入眼帘的一切就让他瞋目结舌,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了! 眼前是一片焦炭,没有了往日那勃勃生机,所有的帐篷此刻都已化为了灰烬,乱石丛生,杂草遍地,也不知荒芜了多久了。李宅厚大惊,四处寻找一番,最终在一处硕大的木桩前面停住了脚步,那上面赫然订着三张人皮,虽然环境恶劣,但这三张人皮却好似刚刚被剥下来没有多久一样,让人不忍直视,而这三张人皮,竟然就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接待自己的今世先知的三个徒弟,承济,承运,承治三位大/法师,虽然相交不久,但对于三位的热情,李宅厚还是记忆犹新的。此刻见到他们的惨状,李宅厚悲从心来,他一挥手中的土剑,一道强势的飞沙瞬间将三人掩埋起来,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坟丘。 李宅厚愤然的四处巡查一番,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李宅厚呆呆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沉思,莫邪道:“我能出来看看吗?” “出来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带我去一处没有阳光的地方,否则我不敢出来!” 李宅厚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只得回到了进入大雪山中的山洞之中,莫邪现身,李宅厚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莫邪沉默了。片刻后,李宅厚长叹一声:“恐怕我难以帮助你了!哎!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救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莫邪见李宅厚神色不对,她忙问:“小兄弟,你为何如此沮丧,纵然没有找到先知,总可以慢慢寻找,何必急于一时?这里怕是遭到了什么人的攻击,既然没有发现先知的尸体,这说明先知已经逃生了!” “哼哼,他既然是先知,怎么没有想到有人来攻击他们?我看这个先知,多半也是名不副实!” “也许这里面的事我们还不完全了解吧!小兄弟,我看你似乎还有些别的心事,你如果觉得憋在心里难受的话,那就和我说说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助你解决问题,但最起码多一个倾听的人,你也会好受一些!” 沉默 “干将神剑有多大的威力?” 沉默接近一盏茶的时间后,李宅厚终于发出了一个疑问。 “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最重要的还是,它是一把正义之剑,拥有者可以拥有无边的正气,邪魔都要退避的” “可战胜神仙吗?” “不知,不过干将虽然名为神剑,但终究还是凡间之剑,想必是无法战胜的。不过,若要战胜神仙,倒也未必一定要用干将神剑。我有一个办法,似乎可以达到你的目的。” “哦?是什么?” “是五行之剑,这五行之剑虽是凡间之物,但只要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制成一把传说中的宝剑。此剑有改变造化之能,扭转乾坤之力。我也只是在父亲的口中听说过,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无法断定!” 李宅厚眼前一亮,立即追问:“是哪个五行剑?” “乃是赤炎剑,龙渊剑,麒麟剑,土剑,和乌剑。五剑合一,新生之剑唤作焚天,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集齐五种宝剑,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造出焚天神剑了!” 莫邪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若有焚天,纵然戾祖复生,又有何惧!” 李宅厚听罢,一抬屁股兴奋的跳了起来。若说别人不知道这几把剑还有情可原,莫邪口中的五把剑,自己除乌剑之外,几乎全部见过!莫邪见到李宅厚这么兴奋,一时不知所以,疑惑的看着他,李宅厚笑道:“你有所不知,那赤炎,龙渊,麒麟剑我都知道下落,只是这乌剑是何物,我却从未听说过!” 莫邪的表情明显也有了一丝变化,她说道:“那是一把用金乌的尸体炼就的宝剑,也叫金剑。当年后羿射日之后,那悬挂在天际的金乌就纷纷坠入大地之中,传说之中,以金乌尸体作为原料,就可以炼制出乌剑了!” “原来如此!” “前辈,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使想把你寻找干将,恐怕也是力不能及,可不可以先去寻找这五把宝剑来,炼成焚天,倒是纵横天下,也不怕找不到戾祖的藏身之处,你看如何?!” 莫邪沉思了一阵,才幽幽道:“此刻先知也没有了下落,这唯一的线索已断。既然事已至此,我也等待了近千年,也不怕多等待几载了。只要你真心助我寻找干将,我自然全力帮助你炼制焚天神剑!” 李宅厚大喜,一个新的目标就此产生,只是,龙渊剑此刻陷入飘渺峰手中,麒麟剑在万劫谷秦小枫手中,现在唯一有机会弄到手里的,只有燕无人手中的那把赤炎剑,既然如此,那就去找燕无人借剑吧!” 第247章 汇聚 北州,北州王府,红灯高挑,人头鼎沸,往来者多为名门子弟,各备厚礼,纷纷前来祝贺。他们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来祝贺即将完婚的南公子杰的婚事,当朝国师张天师亲自到来,大修国的官吏们谁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因而北州王府一时人满为患。 北宫龙正得意洋洋的和张天师坐在王府大厅之中聊天,卫士来报,宾客已经来齐,是否要出去接待一下。北宫龙不情愿的道:“叫子杰去吧,那些人也配让我去陪着?” 卫士领命下去报知了南公子杰,南公子杰一扫往日阴霾,多年来的夙愿就要达成,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和激动,因此他一接到卫士的话,立即少有的,主动热情的去会客的地点安排招待事宜,忙的不亦乐乎。 南公子杰的婚礼在北州王府中举办,王府很大,占地有万平左右,房舍千间,卫士上万,光招待来客的大院就足以容纳上千人。此刻的大修国,人才济济,国运昌盛,道门大兴,而北州王酷爱结交朝中权贵,朝廷之中大部分官员都与他相熟,可谓是树大根深。然而最特别是,他和当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张天师还是亲戚,张天师的亲侄子南公子杰拜北宫龙为义父,而北宫龙无子,自然拿南公子杰做亲儿子看待,因而两家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南公子杰想要娶北宫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很久之前,他曾数次想北宫燕表达过爱意,结果都是被无情的拒绝了,然而他并不放弃,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当然南公子杰并没有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他有他自己的办事方式--走后门。 北宫燕是北宫苍的独生女,而北宫苍是东州王。不管北宫燕有多难以搞定,只要北宫苍发话,她就没有再反抗下去的理由了,也反抗不了。而要想让北宫苍点头,那就只要让皇帝开口。其实这件事对于南公子杰而言非常容易,他如约的给他的叔叔张天师写了一封申请长信,说明自己的苦衷以及对北宫燕的爱慕,不娶到他生不如死,誓不罢休之类,张天师果然是办事的,很快,皇帝北宫祥瑞就下了一道圣旨,责令二人尽快完婚。 后面的事已经尽人皆知了,北宫燕为了拒婚,甘愿去五州学馆当学生,不回家,能吃苦,就是为了不想嫁给南公子杰,原因很简单,因为南公子杰虽然有后台,有势力,对她也不错,更是诚心,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其貌不扬,长的丑。 然而事与愿违,北宫燕虽然得到李宅厚的协助,也可以说是斜坡,胁从,反正南公子杰是没有如愿以偿,这让他大为恼火。东州王因为丢失女娲石而被皇帝责罚,削去王位之时,南公子杰和北宫龙大吵一架,想要从中周旋一下,最起码不能救了北宫苍,也要救一下北宫燕,毕竟老丈人死不死和自己关系不大,老婆要是跟着吃锅烙,那自己可就啥也捞不着了。 结果是南公子杰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北宫苍法决,一句话,软禁你,看你小子还能怎么样。南公子杰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呆了三个月! 也许是他的真心实意感动了上天,就在他近乎于癫狂状态,不惜“越狱”,冒着和北宫龙大干一场的风险之际,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做梦都会笑的消息,自己被释放了,而且最为让他兴奋的是,北宫燕这次再也没有躲避的理由,择日就可以和他完婚! 事情还要从北宫燕离开李宅厚那一刻说起。 北宫燕走了,负气而走。就在一个月前,她曾经费尽心机,想尽办法,势必要整死李宅厚才算完,因为一个理由,李宅厚强/暴了她。虽然那时李宅厚精神有点不太正常,后来怪神医医治他的时候,北宫燕也是看到了,足以证明李宅厚当时不是有意,属于非主观犯罪。然而李宅厚舍命为她去找女娲石,不计较她的阴险算计,一路走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家伙并不是那么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长的好看,和南公子杰相比而言。 然而就在她认为自己可以重新考虑和李宅厚的关系的时候,她愕然的发现,李宅厚似乎从前认识了某个女人,而且他们的关系非常的不寻常,从他们接触时的那个气氛和沟通时的眼神交流上可以感觉出来,他们很暧昧。 这让北宫燕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她一怒之下去了南州,一入宫廷,找到了北宫祥瑞,先是大骂了一阵北宫龙不仁不义,之后又大哭了一场,直到皇帝北宫祥瑞如是安慰了一番这才罢休,女娲石献上去了,北宫祥瑞大喜,立即颁布圣旨,叫东州王北宫苍官复原职,继续当他的东州王,为了安慰一下北宫苍受伤的心灵,又赏赐了他一些仙丹,当然这才北宫祥瑞的眼中是胜似一切的,因为北宫祥瑞相信,这些仙丹可以帮助北宫苍延年益寿,北宫苍也一定会十分感激自己的。 北宫龙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恨得他压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皇帝发话了,自己虽然不乐意,也不敢不照办。立即释放了北宫苍,并上书给皇帝,说北宫苍失去爵位,自己不忍心看他在外面挨饿受冻,这才把他请到府上住下,自己念在同宗之宜,绝不敢有其它的意思,请皇帝不要误会。北宫祥瑞自然无心去多想这些事情,北宫苍官复原位,北宫龙见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愤恨之下,为了挽回一些不利的局面,立即上书,说明以往之事,希望北宫燕可以和南公子杰立即完婚,与此同时,北宫龙暗中和张天师通了消息,张天师立即发表意见,北宫祥瑞欣然答应,三日之后完婚! 北宫燕也被软禁了,原因很简单,怕她溜走。 北宫燕的确很想溜走,她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她想要要的人。但是她出不去,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她相信,只要这个人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来救她,因为她相信,那个人也是在乎自己的! 去找那个人的人是刘鹏举,那个人是李宅厚。 刘鹏举受到李宅厚的嘱托,一直暗中跟随着北宫燕,刘鹏举去了,他却没有来把自己打听到的结果告诉北宫燕,今天是北宫燕结婚的正式日子,刘鹏举没走,混在客人之中,当然他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规格的婚礼,他是翻墙进来的。战神削此刻也失去了光芒,刘鹏举再次变成了一个酒鬼。 如果你不来,我一定在入洞房之前自尽,叫你后悔一辈子! 如此盛大的婚礼,慕名而来的人自然不在话下,朝着权贵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当今天下,闻名遐迩的修真门派之士了。 王府会客大厅之内,官僚们稳坐左侧,依次向后排列,二十张座位,座无虚席,当然都是一品以上大官,王侯将相之辈,小官门都进不来。而在右侧,做的乃是修真人士,头一排,坐的乃是禅音寺的和尚,分别是慧可,慧常,慧净三位大师。慧可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因为历来禅音寺外出办事,都是他出去的。当然那是在他的那位慧禅师兄被燕无人打的半死不活之后的事情,包括上飘渺峰质问萧亦山,和参加万劫谷英雄会,以及近来的那次飘渺峰通玄殿大战。另外两位法师不常露面,因此底细在场之人并不十分清楚。 在他们身边,坐的乃是飘渺峰来的客人,分别是冯亦才,薛亦幻,武德圣,紫霞四人。这是一个相对奇怪的组合,因为前面的三人虽然是叔侄,和师兄弟的关系,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峰主,冯亦才自领一,二八峰掌峰职务,乃是现在飘渺峰实际的掌权者,而薛亦幻是他的死党,也是六峰之主,武德圣虽然是晚辈,然而也担任了七峰峰主,紫霞却只是碧莲峰的一个小小弟子,甚至在名次上连庄若兰都比不上,现在出来参加如此盛会,竟然可以和前面的三人平坐,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在他们身边,坐的乃是万劫谷的客人,这把的阵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来的几位也算是熟人了,第一个坐着的是有着老剑魔称号的剑魔谷谷主摄政,在他的身后,坐着火鸟峡主玉面道人,之后是盘蛇洞主惩恶道士,末坐坐着的乃是久不露面的秦小枫!至于老熟人飞天,灵智二位道爷,却丝毫没有影子,按道理将,万劫谷虽然分为五个不同的区域,然而为首的却应该是万劫谷总坛的杀生道士,即便他自己不来,也应该派遣他的师弟飞天灵智二人前来,此刻三人都没有出现,这让飘渺峰的诸位道士们产生了不小的疑问,然而万劫谷方面却没有一丝动静传出,至于是否发生了变动,实在无人猜测的出! 没错,看似一直风平浪静的江湖,其实一点也不平静,至少万劫谷和飘渺峰是不平静的。飘渺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冯亦才正在谋划一场大清洗计划,自然不必多言,而万劫谷的遭遇,只能说是更惨。 通玄殿一战以后,飘渺峰的名誉受损严重,而种种迹象表明,飘渺峰的实力几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只要轻轻的朝要害处踢上一脚,则飘渺峰必定可以被连根拔起! 多年之前,作为万劫谷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杀生道人就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万劫谷成为天下第一大修真门派,超越飘渺峰,超越禅音寺,而鉴于自己当年的实力,这也只能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就在自己几乎要绝望的时刻,飘渺峰内哄了,这样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杀生道士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刚一回到万劫谷,立即整顿人手,召集其它三位谷主,准备商量灭掉飘渺峰的计划。 老剑魔摄政,玉面道人,杀生道人(万骨窟古墓老人已被燕无人杀死)三位谷主立即赶来,当他们听到杀生道士的计划后,立即表态:“此事断不可行!且不说飘渺峰千年大派,根基身后,成败尚在未知,即便偷袭成功,日后如何面对江湖之上的同道?万劫谷虽然与众不同,但若犯下众怒,怕也决难独存!” 杀生道士立即怒不可遏,他怒斥了几位谷主的优柔寡断,大发了一阵脾气之后,他慷慨陈词一番,并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们都是鼠目寸光之辈,胆小怕事之流!自古山无二虎,地无二君,修道之人,也不该分出彼此,早就该由一家统一指挥,这让才不会走弯路,才不至于让修道之人大多白忙一世!不必多言,我是大谷主,我以制定周详,夜间就动身,立即去偷袭飘渺峰!” 三个谷主都傻眼了,面对着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杀生道士,大家都沉默了,没错,他的确是大谷主,总谷主擎天客有言在先,若有关于抉择大事,且没有定论的时候,大谷主有权做出最后裁决,虽然不忿,但也只能按下怒火,各自回去准备。 杀生道士在他的卧室里面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沙漏,快点走吧,等到天色一暗,属于我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如果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就不会在如此期盼那沙漏之中的沙子快点流下去了。 因为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秦小枫已经想出了一整套计划,而这个计划对于他而言,是一件极其有意义的事,做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如果不成,自己将面临着和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兄木子炎相同的下场---被杀生道士击碎天灵盖,然后把万劫谷至宝麒麟剑交给下一个人。 秦小枫经过在飘渺峰住的两个月,已经大致了解了飘渺峰的底细。和杀生道士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轻视飘渺峰的防务和根基,因为他清楚,在这看似不堪一击的背后,隐藏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实力,而那实力,就隐藏在那座毫不起眼的凌霄阁中。他看的没错,那里面的确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和人,胆敢对飘渺峰产生歹意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因为他们有实力驱逐诛杀所有敢于来犯者,而底气和保障就隐藏在凌霄阁中! 然而秦小枫也并没有完全看清楚,看明白飘渺峰真正的重要之处在哪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地! 秦小枫的判断没有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飘渺峰自相残杀,萧亦山死了,而其它的各大峰主虽然重伤,其门下弟子多半都是平庸之辈,若其万劫谷全力偷袭,一举剿灭飘渺峰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在于,如果剿灭了飘渺峰,会带来什么后果?万劫谷想干什么,想重蹈魔宗覆辙,走一遍众矢之的的光荣路线? 灵智道士苦劝杀生道士,不要乱来,然而却是一顿臭骂,灵智摇着头,无奈的离开了杀生道士的卧室,秦小枫却带着无比的自信去了剑魔谷,找到了老剑魔摄政,过不出所料,那些散去的谷主们并没有真正的散去,他们正在摄政这里研究到底要不要执行杀生道士的计划,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候,秦小枫出现了,三个人立即住口不言,各自用不友好的眼神打量着秦小枫,大家心里都清楚秦小枫是杀生道士的徒弟,他来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然而秦小枫却一点也不畏惧这些平日来的前辈,面对如此强势的压力,秦小枫平静如常,他说出了让三个人改变自己对他看法的一番话:“此番若去偷袭飘渺峰,无论成与败,我万劫谷必将覆灭旦夕,我虽然地位低微,却也不愿意看到,万劫谷辛辛苦苦的基业,就此毁于杀生道士之手,三位师伯都是有见识之人,想必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了吧!” 无论事实的结果是如何,在此刻三人的眼中,秦小枫都太放肆了。什么万劫谷危在旦夕,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出这样的大话?从三人鄙视的表情之中,秦小枫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然而他不慌不忙,又说了一番话:“我在飘渺峰居住的日子里,曾仔细观察过他们的实力。飘渺峰虽然受到重创,但根基甚为深厚。凌霄阁中住着两个长老,乃是渺渺道士的师兄和师弟,修为不在他之下。而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那早已失传了的上古三卷密咒,有了这这样东西,咱们去偷袭,能有几分胜算?而且,一旦失手,飘渺峰必然全力反击我们,他们数年来为天下修士的领袖,在江湖之中极有号召力,到时候必然会引起一场玄门风波。到时候天下修士都来找万劫谷的麻烦,杀生道士难以抵挡如此巨大的压力,必然把这个责任推卸到你们三位的头上,到时候,你们如何脱身?” 三人对视一眼,惩恶道士道:“到时候自然有个说法,咱们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和杀生道士对峙,也不怕分不出来个真假!” 秦小枫冷笑一声:“到那个时候,无论真假如何,飘渺峰也不会放过我们,脸已经撕破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谁还和你讲道理,分真假?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真的有机会,谁不想一统天下玄门,掌握所有的玄门秘密,成就修仙大业!” 嚯!三位谷主几乎同时站起,恶狠狠的看着秦小枫,秦小枫却坦然自若,公然不惧。惩恶道士怒喝:“你这小厮,太放肆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来探咱们的口风的吧!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是杀了你,在杀生道士那里也不怕理亏!” 惩恶道士就要动手,秦小枫只是微笑的看着他,惩恶道士真的要下杀手,原因无他,他绝不会当着这么一个小人物的面来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和这样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坦白心迹,并不是一件足够安全的事! 然而摄政拦住了惩恶道士,他的脸色依旧冰冷如常,他问秦小枫:“若依你看来,此事当如何处置?” “杀生道士独断专行,残暴不仁。万劫谷早晚要断送在此人的手上,总谷主隐蔽多年,杀生道士早有除掉各位的心思,只是不得其便而已。此事无论成功与否,你们都是必死之人,只是早晚而已。一句话,为了挽救万劫谷的命运,也为了各位的安危,只有除掉他。” 秦小枫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慌乱犹豫,听的包括摄政在内,都冷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良久,摄政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商量夜间如何行动的事,今天你在这里所说的话,我保证不会泄漏出去,日后类似的话也不必再来说出,你回去吧!” 秦小枫微愣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态,欠身施了一礼,转身回万劫谷总坛了。事情好想就这么结束了,秦小枫没有说服那三个怀有鬼胎的谷主,他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事实却远非如此,三个时辰之后,秦小枫带着一个包裹来到了摄政的住处,此刻已经没有了其它的人,摄政见到了第二次来到他面前的秦小枫,一种不安的感觉弥漫在了他的心头,秦小枫将手中的包裹在摄政的面前摊开,那是一颗人头,杀生道士的头。 万劫谷的大谷主变成的老剑魔摄政,秦小枫接管了万骨窟主的职务,虽然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去过万骨窟。秦小枫成了摄政最重要的亲信,参加北州王儿子的婚事,岂能无他? 秦小枫的故事说完了,接着说座位的其它人。 在秦小枫之后,坐着两个道人,他们是东州三教堂的两个堂主,青灯祖师,九阳真人。此二人实力不详,但从他们的结拜兄弟王铭的实力上来看,恐怕实力也不会好的哪里去,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受到了北宫龙的邀请,要知道此刻能坐在这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因此对于此二人,在座之人都是怀有一丝神秘感的。之后是北州本地的门派,大雪宗宗主恶面昆仑佛,嗜血门的门主白面叟。恶面昆仑佛在飘渺峰通玄殿大战时漏过一次脸,被李宅厚暴揍了一顿险些丧命,实力着实有限,然而本领一般,野心却还不小,百壁川时曾指使手下雪鹰带人去夺极地鼠王,目的是炼制丹药恢复身体,然后再去找茬干坏事。 嗜血门是一个同样心兴起的门派,实力不详,然而也是一个有着不凡野心的门派。百壁川争夺极地鼠王的时候,那两个红衣凶僧,古松古月就是他门下的弟子,其招数阴森恐怖,出手毒辣,也绝非平凡之辈。然而他们和北宫龙是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右侧同样是二十张座位,但此刻只有这十五个人入座,还空着五张座位,显然当今玄门英雄,尽汇聚于此,再无处于左右者了。其实燕无人所创立的剑宗,和他本人的修为来看,绝对是有资格入座的,然而他此刻的处境实在不假,已经成为了大修国公然缉拿的要犯,再想出头,绝无可能了。 即便有资格入座,他会愿意来入座吗? 修士们和官僚们没什么共同语言,然而当今的皇帝老爷都是道门中人,官僚们也不是傻子,纷纷主动和修士们热情打招呼,但得到的除了漠视就是冷漠,显然这个牛鼻子们对这些人没有好感,对方识趣的各自攀谈去了。 南公子杰一一招待,照顾的十分殷勤周到,然而就在人们即将等待着婚礼的开始的前一刻,北宫燕的丫鬟莺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惊慌失色的喊道:“不好啦,小姐,小姐不见了!” 对于南公子杰而言,宛如晴天霹雳! 第248章 二圣庄 看见南公子杰那吃惊焦急的表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心中一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女主角是北宫燕,但碍于身份,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南公子杰说话,片刻后,南公子杰回头对众人道:“诸位且稳坐,我有些家事需要处理,马上就回来!” 南公子杰带着莺儿匆匆离开了,众人一头雾水,但今日是来参加南公子杰的婚事的,南公子杰不足道,但得罪了北宫龙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虽然狐疑,却谁也没有主动离开,喝茶打坐练气功,什么也不耽误。 一息之后,南公子杰沮丧的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惨白,几乎毫无血色可言。他的声音颤抖着:“诸位.今日.今日在下的婚事取消!” 言罢,南公子杰仿佛没有了灵魂一样,浑浑噩噩的转身离开了,现场在经过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立即一片哗然! 在场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把我们当人物? 愤怒的情绪顿时弥漫在现场所有的人的内心之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却没有人提出抗/议,眼看着南公子杰越走越远,似乎这次北州之行就要结束之时,秦小枫道:“南公小王爷,是不是贵府出了什么事,咱们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喝小王爷的一杯喜酒。此刻说婚事取消了,其中变故,还请告知!” 南公子杰没有回答,忽然,大厅之外人声鼎沸,乃是北宫龙到了,他拉着南公子杰二次回到大厅中,南公子杰颓废的坐了下去,北宫龙道:“今日在场的人谁也不能走,我要盘问诸位几个问题!” 他的语气非常的强横,众人不解,等待下文。 “究竟是谁掳走了北宫燕,还请速速说出,免得本王出手,到时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莫名其妙,但也有少数的修士,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暗中做出准备,如果情况不对,立即脚底抹油逃之乎。 “你们都是哑巴,怎么没人说话?” 这句话说的就过分了,那些当官的畏惧北宫龙权势,没有人抬头说话,而修士一列,早已气愤填膺了。慧常和尚虽然入身禅门,却脾气暴躁,数年来不曾改变,问题此言,口打佛号,愤然而起:“阿弥陀佛!北州王,我们应邀来参加你儿子的婚事,酒宴没有吃上,却吃了闭门羹。你不解释缘由,反而出口伤人,咄咄相逼,这是何故?你以为咱们怕你的权势不成吗!” 北宫龙本来脑袋一热,说话就失去了分寸,见有人对峙自己,心中大怒,但当他发现是慧常的时候,他的怒气强行压下去了三分,不为别的,不怕和尚怕寺庙,禅音寺乃南州大寺,和皇帝北宫祥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当官的谁也不敢得罪禅音寺的和尚,见此,北宫龙才勉强道:“老和尚,非是小王不讲道理,乃是我的儿媳北宫燕无辜失踪。我王府之中戒备森严,就是苍蝇也飞不出去一只。大庭广众之下,人不翼而飞,难道是化作蚊虫飞走了不成?!除了在场的诸位仙士之外,谁有这个本事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掳人?” 慧常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待,谁也没离开,这点老衲可以作证!” “哼哼,谁不知道,你们禅音寺,飘渺峰,万劫谷乃是玄门大宗,人丁茂盛,势力盘根错节,诸位头目虽然未动,难保你们的属下不妄动。在未查明事实之前,最好委屈一下,谁也不要离开!” 慧常怒道:“你血口喷人,老衲一生清白,从不干违心之事,既然你无心以礼相待,那就告辞了!” 说完,他迈步就走,身后的慧可,慧净唯慧常马首是瞻,见他要走,纷纷站起跟随,北宫龙一把将其拦住,冷笑道:“大师莫非心中有鬼,想要逃走不成?” 慧常的脸立即涨红起来,整个脑袋犹如一个暴起的红色气球一样,慧常骂道:“你放屁,今日老衲和你拼了!” 慧常说到做到,立即就对北宫龙动手了,北宫龙哪里是慧常的对手,一缩脖子,回身喝道:“这贼秃反了,火龙军何在,长老何在?” 言罢,王府护卫已经促上,将慧常,慧可,慧净三人包围,眼看就要爆发一场争斗,忽然,大厅之外,一对卫士带着一个人进来了,禀报道:“王爷,咱们在王府之外抓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口称又机密之事要告诉王爷,请王爷发落! 北宫龙回身一看,气就不打一出来,心道今天流年不利,就遇到烦心事,自己现在闹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管什么机密之事,他对那压着俘虏的卫士大骂:“混蛋!没看见咱们这正动手吗,什么机密不机密,先把他送进大牢,过几日闲了再说,赶紧滚出去!” 卫士冷汗直流,立即压着这个人就要离开,岂知那人振臂高呼:“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北宫燕的下落吗?” 原本这王府大厅之中沸沸嚷嚷的状态立即平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北宫龙一愣,那原本无精打采的南公子杰立即冲过来一把抓住眼前的这个人,声嘶力竭的喝问:“她在哪里,你若骗我,我把你五马分尸!” “他在二圣庄,早上我们二公子趁人不备,易容来到王府,轻而易举的带走了北宫燕。我知道此举必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不至于我二圣庄身败名裂,因此特意冒险前来报告。我大庄主明白是非,若去前往说明道理缘由,我大庄主必定会将人送还的!” 南公子杰大喜,北宫龙却怒喝一声:“好个无礼的贼子,来人,把这个家伙捆了,咱们去二圣庄要人!.二圣庄,哪个二圣庄,在何处?” 南公子杰赶紧阻拦:“慢!既然他来送信,乃是忠义,识大体之人,是有功之人,岂能加害?父王,那二圣庄就在北州,且离咱们不过百里之遥。父王日理万机,自然不了解,那二圣庄有两个庄主,大庄主名叫神威无敌将,素有侠义名声,可以办事。那二庄主唤作花公子,乃是个混混,生平好色,若燕妹落于他手.后果不堪设想!” 南公子杰说完脸色一变,他着急的抓耳挠腮:“事不宜迟,咱们应该立即去要人!” 北宫龙道:“点齐人马,立即去二圣庄要人!” 在场官吏不想淌这个浑水,纷纷来为北宫龙父子加油助威,表示在精神上支持他们父子,修士们赶紧过来调节北宫龙和慧常和尚之间的矛盾,北宫龙道:“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方才是小王不对,请大师不要见怪,眼下咱们要去救人,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慧常虽是和尚,但心思单纯,见北宫龙话说的客气,立即一拍胸脯:“啊弥陀佛!既然如此,老衲愿意助王爷擒贼!” 其余的修士纷纷愿意助战,人马离开,赶奔二圣庄。路上,摄政不语,惩恶道士道:“我看北宫龙人马雄壮,加之我们这些人的助战,那二圣庄必然陨灭无疑!” 秦小枫道:“北宫龙手下的精兵强将十分凶悍,可谓是北州之地无有敌手,且北宫龙心高气傲,如何肯去求人?他带上我们,也并非想要咱们助战,只是不能确认那俘虏所说真假,携带咱们去验证罢了。” 二圣庄 花公子如愿以偿了,北宫燕被他制住了,关押在自己的卧室里,他端着酒杯,仿佛在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一把喝着一边端详着她。北宫燕被他下了秘药,那是从万劫谷中带出来的特制****,很快就会发生作用,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最悲惨的莫过于和她形影不离的小呆,南公子杰吃过那个家伙的苦头,为了防止意外,就在王府中特别制作了一间屋子,材料完全用精铁打造,任凭他多大的本事,也别想离开。失去了保护的北宫燕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带了出来,面对她的美貌,花公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而在另一间房舍之中,神威无敌将和燕无人正在谈论道术之中。数日之前,就到了这里,这段时间,他做出了无数件事情,但遗憾的是,没有一件事可以为他恢复名誉,可谓是壮志难酬。但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理想的人,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他决定换一种方法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因此他向现实妥协了,他接受了花公子的计划,一个足以让他受到世人唾弃的计划,但对于燕无人而言,那是无所谓的,因为对于燕无人而言,除了复兴剑宗之外,没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而经过这数日之间的攀谈,神威无敌将觉得燕无人的修为绝对不再自己之下,对他也渐渐的生出了好感,就在二人专心谈道之时,忽然听到花公子的房中一声惨叫,二人大惊,立即过去查看情况,一看之下才发现,花公子的房间已经被击碎了,花公子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一只手臂捂着伤口,步履踉跄的朝二人方向走来。 而在那破碎的废墟之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并且,并抱着一个极度虚弱的女孩,很显然,击碎房舍,打伤花公子的正是此人。神威无敌将不认识他,把目光投向了燕无人,燕无人看罢一阵,冷笑道:“来者非别,乃是旧日青石会弃徒刘鹏举。没什么本事,不必担忧!” 神威无敌将这才释然,他对燕无人说:“此人毁我房舍,伤我兄弟,决不能饶恕他!” 言下之意,想要燕无人动手。他想要看看燕无人的实际武力如何,毕竟空谈理论是靠不住的。 燕无人会意,他近前几步道:“刘鹏举,上一次我免你不死,这次因何来寻二圣庄的麻烦,你不想活了?” “什么二圣庄,我看是二贼庄吧!这贼子扮作李宅厚的模样,潜入王府,诱使北宫燕跟她出来。又对她使用了****,想要玷污她。我原先以为是我的兄弟有什么计划,因此隐忍未发,没有先到的是,竟然是这个贼子的所为!哼哼,你们臭味相投,果然是志同道合啊!” 燕无人大怒,就要动手,神威无敌将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他一拉燕无人问:“他说什么,什么下****,是花公子做了什么坏事吗?” “莫听他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此刻他怀中所挟持的女子,我并不认识。二庄主今日足不出户,哪里能去掳截什么女子,下药之事从何说起?此人心怀叵测,不知目的如何!” 神威无敌将不语,燕无人道:“待我擒住这厮再说!” 离身术用出,身如鬼魅,一分二,二分三,三分无数,直取刘鹏举。无敌将大喜,燕无人果然名不虚传! 刘鹏举见过燕无人的这一招,自不敢怠慢,灌足周身灵力,猛挥战神削,但见一座滔天大刃凭空生出,燕无人本来十分轻视刘鹏举,不曾想到他还有这一手,一惊之下,躲避已然不及,立即拔出赤炎剑来,迎着战神削对砍一剑。 “轰!” 一阵距离的撞击声传出,伴随着一道炙热的气息散去,战神削被击飞,刘鹏举口吐几口鲜血,身体平平的倒飞出去,扑通一声跌落在废墟之中,燕无人手握赤炎剑,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却没有去追击,片刻后,他转过头来对无敌将苦笑一声:“叫人去擒住他吧!” 无敌将并未多想,吩咐家丁去抓刘鹏举,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燕无人虽然打赢了,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战神削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方才的一击,使燕无人体内的大股灵气原路返回,此刻已经撕裂了燕无人的气海,无数的灵气就要破腹而出一样。距离的痛苦使燕无人几乎就要晕厥了,但他强行忍住,他知道,此等伤害,若没有个一年半载,那是绝对难以恢复了。他心中大骂不止,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大庄主,门外来了很多人,他们自称是北州王的人,叫庄主出去问话!” 无敌将一惊,立即转身出去,燕无人知道大事不好,无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来到门外,南公子杰以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见面就问:“谁是花公子,我的燕妹可在这里?” 无敌将看罢,心头一惊,但见一队人马,足有千人左右,虎虎生威,绝非等闲之辈。在队伍最前面,站立着一队修士,个个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有道修士,如此大的阵势来到二圣庄,因为什么呢? 无敌将不解,他面对南公子杰的询问,颇为客气的回答:“这位公子,不知所问何事,花公子方才受了伤,不便出来相见。你所说的燕妹,我实在不知!” 南公子杰还待想问,忽然看见,在无敌将的身后大院之中,几个家丁正带着一个受了伤的人从院内经过,正好被外面的人看了一下,而在之后,一个女孩被一个男人抱着也从那里经过,南公子杰大惊,随即脸色大变道:“你说不知道,那院中刚才过去的是什么,那抱着我燕妹的是什么人?好啊,你这贼子,口是心非,今日我必剿灭你这贼巢!” 无敌将大怒,有心解释,但南公子杰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愤然的冲了上来,无敌将迎面一拳,速度太快了,南公子杰几乎没动,身子就倒飞了出去,然而他却没有受伤,因为无敌将并不清楚事情的实际情况,所以并未下杀手,饶是如此,北宫龙阵列可炸开了锅,北宫龙立即冲下车驾来,扶起南公子杰,北宫龙大喝:“上,给我剿灭了他们!” 这一次北宫龙带来了一千名火龙军,一百名王府大/法师,一百名神威军,十名大长老,可谓是豪华阵容,众人领命,一起去战无敌将,无敌将见对方人多势众,立即带领家丁退入二圣庄,啪的一下关闭府门,将众人阻隔在了门外。 “给我破门而入!” “啪,啪,啪!.” 尽管人数众多,但就是打不破那扇看似普通的大门,北宫龙怒不可遏:“既然无法破门,那就越墙而入,你们都是饭桶不成!” 好吧,那就越墙而入!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墙不高,也就二丈左右,但上面似乎有一层保护层,人一近前就被阻隔了出来,谁也进不去! 慌了,彻底的慌了! 谁也进不去,北宫龙急得团团乱转,却也没有办法,南公子杰见此,突然大吐了一口鲜血,北宫龙见状,苦着脸道:“孩儿,你方才被那厮重击,想来伤及了肺腑,这里的事交给父王,你且回去静养吧!” 秦小枫过来拦住北宫龙:“王爷,他乃是见无法攻进二圣庄救出郡主,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大碍。我看这二圣庄之内必有御敌大阵,以至于咱们无法入庄,要想攻破二圣庄,一定要先铲除里面的大阵才行!” 南公子杰朝秦小枫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北宫龙按声叹气的道:“这些事我不懂,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秦小枫道:“有倒是有,只是我乃是一个没有权利的人,纵然有办法,也调动不了在场的所有人。” 说完,他似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北宫龙会意,立即站起来对在场的人道:“你们听着,今日来这里参加攻击二圣庄的人,都是国家的好子民,不管你们是当官的还是修道的,都应该为国效力。我现在吩咐你们,从现在开始,进攻二圣庄所有的指挥权交给眼前的这个小兄弟,胆敢违抗者,定杀不饶!.呃,小兄弟,你贵姓高名啊?” “我叫秦小枫!” 第249章 思绪万千 所有人都差异不已,出了摄政之外。 冯亦才心中冷笑,冷冷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表演的小丑,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计划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秦小枫的目的,想法,都无法逃过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知道,最后的胜利和目的,只有自己能够达到! 秦小枫接受了临时军队指挥权,他自军队攻击二圣庄开始,就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二圣庄到底使用了一个什么防御大阵? 不管你用了什么大阵,我也有办法破阵,因为我有一件足以破尽天下大阵的秘密武器?经过此役,我必将获得空前绝后的巨大声誉! 秦小枫道:“诸位,你们之所以无法进去,那是因为里面有一个防御大阵,在我看来,这并不难破坏。一会破阵之后,诸位各守要路,不要放走了任何一个二圣庄的余孽。而没有分派防御任务的人,请务必同心合力,擒住无敌将和花公子!” 北宫龙说的清楚,他是指挥官,谁敢不听? 没有异议,秦小枫道:“所有的王府军队将二圣庄包围!” 军队立即出动,将二圣庄包围的水泄不通。 “禅音寺的慧可,慧净长老,去南面路口警戒,若破庄之后有余孽从南路遁走,必须设法擒拿,若然有失,必然降罪!” “领命!” “飘渺峰的薛亦幻,武德圣,紫霞三位仙士,且去东路口警戒,若有余孽从此路走,必须擒拿,失责必罚!” “遵命!” “万劫谷的惩恶,玉面二位谷主且去西面路口警戒,务必擒住余孽!” “好吧!” 剩下的北路,由大雪宗恶面昆仑佛,嗜血宗白面叟及三教堂的青灯祖师,九阳真人四人警戒,若放走了余孽,必要惩罚! “遵命!” 思路安排妥当,秦小枫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条金色小蛇,在咒语的催动之下,小蛇立即变大,很快,就变成了一条长度足足有三四十丈的巨大黄金蟒蛇,与其说是蟒蛇,还不如说是一条蟒龙,但见它周身上下金光闪闪,犹如一条威猛的巨龙一样,随着脱离秦小枫的身体,迅速飞入空中盘旋,秦小枫道:“金莽,那空中一路就由你来警戒,若放走了一人,再也别来见我!” 金莽长嘶一声破空而起,瞬间隐蔽在了云层之间,众人见此,无不大惊失色,然而让他们更加吃惊的还在下面,但见秦小枫连连催动咒语,猛然间云层忽起,刮起阵阵阴风,猛然间一声狼哭鬼嚎,地面之中卷起来一阵小小的龙卷风来,须臾,一面青面獠牙的鬼差近前道:“不知上仙拘小人前来有何差遣?” “你回去打点鬼差,叫他们来二圣庄下警戒下路,若有人盾地而走,切莫让他逃窜,如果放走一人,必定符咒惩罚!” “遵命!” 鬼差化作阴风而去,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秦小枫虽然年纪轻轻,但排兵布阵,丝毫不乱,且有应付阴兵之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服不行了 冯亦才心中翻腾,秦小枫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这个小子一直在装相吗? “至于慧常师父,冯亦才掌峰,摄政谷主和我,则待破阵之后,入庄去斩无敌将,势必力战,我虽不才,可为诸位观敌撩阵,觉不至于放走任何一个贼人!” 好吧,所有的人都被分派了任务,然而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如何破阵? 最焦急的当属南公子杰和北宫龙,上前双眼睛死死的定住秦小枫,等待他揭示最后的谜底。秦小枫却淡然自若,他忽然手掐剑诀,但见他背后的那把淡黄色宝剑猛然精光大显,随即飞起,秦小枫道:“显!” 但见宝剑出窍,化作一团金光,霎时好看。猛然间,那金光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具有神兽,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之后,犹如被禁锢了几千年的洪水猛兽一般,初得自由,在半空之中猛扑翻腾,整座二圣庄上空瞬间霞光万道,犹如真佛现世!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传说之中的.麒麟! 原来,在秦小枫背后负者的,那平平无奇的麒麟剑,竟有呼唤麒麟之能! 麒麟,地兽之祖,有神力,破尽一切险阻! 果然,伴随着金色麒麟的出现,那原本平静的二圣庄忽然泛起了一阵金光来,片刻之后,从那庄中猛然飞出一条青色小龙来,麒麟见状,立即上前撕咬,二兽立即战斗在一起,而随着那条青色小龙的飞出,二圣庄的金光立即大减,秦小枫见此大喊一声:“大阵已破,速去擒获无敌将!” 冯亦才,慧常,摄政三人立即动身钻入二圣庄! 无敌将正在冷冷的盘问花公子,花公子无奈,将自己的劫走北宫燕的事交待了一遍,无敌将有心把北宫燕交出去了事,然而燕无人却劝他:“大庄主不可!虽然二公子抓来了北宫燕,也无非是爱慕她而已。而你看看外面,竟然来了那么多的修士,如此大的阵面,难道仅仅是为了救人吗?” “你什么意思?” “我看他们救人是假,借故除去二圣庄才是真!” “胡说!我二圣庄素来低调,从不与人发生争端,我修我的道,他当他的王爷,井水不犯河水,何来吞并加害一说?” “你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虽然不惹他们,但他们却以你为眼中钉。大修国历来崇尚修道之术,然而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还是大修国的子民。既然是他们的子民,那就要归他们管。而此时的天下形式是,修道之人不服大修国管束,如此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是咱们统治大修国,还是大修国统治咱们呢?实话说了吧,他们早就有灭掉所有门派的计划,只是近年来国运不济,且各路藩王各有心思,难以成事,这才没有对咱们下手。此刻的事已经明摆着了,他们想要拿二圣庄开刀了,实不相瞒,我数日之前在中州创建剑宗,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发展起来,就被中州王消灭了!哎!现在飘渺峰,万劫谷,禅音寺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灭了我,又来灭你,最后是所有的小门派!大庄主,天下玄门门派的安危此刻都悬于你手,请你不要迟疑,请为天下玄门做主!” 燕无人慷慨陈词,却并没有打动无敌将,无敌将听他把话说完,只是淡淡的道:‘你说的那些和我没有关系,既然我二弟犯了错,那我就要让他接受惩罚,今日庄上有事,不能待客,就请自便吧!” 燕无人吃了逐客令,心中愤恨不已,眼见自己受了重伤,放眼天下五洲,足以和大修国王庭对抗的势力实在少的可怜,况且自己已经在万劫谷,禅音寺和飘渺峰那里挂了号,名声臭的不得了,指望他们为自己兴复剑宗那是不可能了。因而他决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他把目光投向了那跪在地上已经瑟瑟发抖的花公子,暗中给他使用了眼色,花公子自然心领神会,他立即抱住无敌将的大腿嚎啕大哭,似乎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简直是冤死了。 “大哥明鉴!我虽然一时糊涂,把北宫燕抓了过来,那也是我实在爱她所导致的,我本来就与她相爱,无奈那北宫龙势力太大,我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大哥若是不信,可亲口询问一下北宫燕,看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南公子杰!大哥呀!我早就听说北宫龙有心要铲除北州上的所有门派,来增强自己的威信和实力,此事千真万确,今日的场面你也看到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还请大哥千万留神!我死不足惜,只是这祖父留下来的二圣庄,怕是要保不住了!” 言罢痛哭流涕。 无敌将陷入了沉思,不错,当年他们的祖父为了创建二圣庄,可谓是辛劳一声,三代人的苦心经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若是毁于自己的手中,自己有什么面目去见祖父? 无敌将想罢多时喝道:“去把北宫燕给我找来!” 北宫燕被压了上来,此刻她双眼迷离,脸颊晕红,碧波如水,说不出的一番娇艳抚媚,无敌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嫁给南公子杰?” 北宫燕此刻的神志显然有些不太清楚,但当她听到南宫子杰的这个名字时,立即脸色一变,随即猛地朝无敌将扑了过来,骂道:“小贼,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给你!” 但不知南公子杰听到这样的话,会作何感想? 无敌将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扬手,北宫燕被击晕,被花公子伏在怀中,无敌将道:“罢了,我出去和他们谈,二弟,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朝廷作对,是与非都不重要,咱们要保住咱们的家业,为兄答应你,一定在帮你寻一个如花美眷。!” 说完,他一把接过北宫燕来,转身就要出去! 但已经迟了,护卫二圣庄的小青龙此刻已经被引诱离开,冯亦才,慧常,摄政已经进来了,无敌将一见,冷笑道:“竟然能攻破我的二圣庄,不错!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不想和你们为敌,北宫燕在此,你们带着她离开吧,我绝不和你们计较!” 冯亦才三人谁也没说话,本来就是事不关己,南公子杰只是要北宫燕,事实上只要带走了她,这件事基本就告结束,但秦小枫的目的显然没有这么简单,他分开三人来到近前,微微一笑:“你阻拦我们抓人,先是掳走了郡主,后又拒不接受惩罚。如今我们破门而入,你却说出这样的大话,至我们于何地?废话少说,赶快束手就擒!” 无敌将眉头一皱,燕无人见此大喜,立即凑过来道:“你看看,这些人如此嚣张跋扈,可见我所言非虚!” 无敌将不言语,燕无人怕他动摇心志,离身术使出,猛然朝对面的秦小枫疾驰而去,秦小枫虽然有两下子,但也没料到燕无人会i突然对他下手,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燕无人也在这里,这一下促起变故,惊得秦小枫大惊失色,危机之际,摄政猛挥扫魔剑,迎面来战燕无人,燕无人剑摄政出手狠辣,灵气十足,知道十个列害角色,他自己受了伤,乃是强弩之末,因为回转剑锋,身形一闪后退出去,大喊道:“大庄主,事情危急,如果不战,必遭大祸,我虽是个外人,也不忍看你遭此横祸,我虽战死,也不枉英雄一世!” 言罢,燕无人回转身躯,再次来战摄政。 无敌将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心中大怒,他将怀中的北宫燕朝身后的花公子一扔,猛然间周身银光暴起,犹如战神一样,一扬手,一把银色长枪已经擎在手中,一闪身,去战摄政! 摄政不知道无敌将的底细,抽剑来战他,未过三招,无敌将猛朝摄政胸口扎下一枪,摄政挥剑去斩无敌将咽喉,岂料无敌将枪势太猛,还没有到近前,摄政只觉得胸口发闷,已经招架不住,立即抽剑回访,身形一躲,这才避开了无敌将的这一要命的一枪! 秦小枫见慧常,冯亦才迟迟不动,他已经知道了部分原因。秦小枫道:‘二位,今日前来,势必要擒住无敌将。若有差池,谁也难逃罪责!无敌将勇猛无比,非一人可胜,此刻不上,更待何时?” 慧常是个老实人,经不住秦小枫的一番话,立即挥动禅杖去战无敌将,冯亦才观看多时,见无敌将枪法不乱,来势凶猛,确实是一个列害角色。他心中盘算,知道刚开始的几次攻击都是试探性的,真正的大场面即将开始!不愧为老奸巨猾之辈,果然被他猜中,但见无敌将猛然间银枪一分,化作一条银龙,而他本身,则于银龙合于一体,人面龙神,猛地朝摄政攻来! 摄政心中大骇,也不示弱,立即将扫魔剑抛入空中,只见他周身黑气大涨,身形一隐,以和扫魔剑融为一处!称所谓人剑一体,乃是剑道最高境界。那扫魔剑只在空中一动不动,静待那银色巨龙的到来! “你们别怕,贫僧来也!” 慧常晃动禅杖,身体一跃,已经朝银色巨龙飞驰而去,那银色巨龙似乎感觉到了那来自扫魔剑的厚重杀气,它并没有直接去攻击它,而是转而朝慧常而来,慧常对准它的头就是一禅杖,银色巨龙就势一躲,一抓抓来,带有万钧之力,慧常连忙催动大禅心经御字决来,周身生出万道金光,生生的抗住了银色巨龙的一击! 然而银色巨龙却是诡异的一笑,几乎就在同时,银色巨龙猛然仰天长嘶一声,这声音沁人肺腑,慧常只觉得胸口一甜,随即眼前一黑,从空中直直的坠落下去,而那扫魔剑似乎也受到了震慑,剑身开始瑟瑟的发起抖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色巨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身躯,那硕大的银色龙爪,已经死死的抓住的扫魔剑,嘎查一声,扫魔剑被生生的折为两段! 一阵黑气从剑中脱出,摄政口吐鲜血,再看扫魔剑,已被无敌将毁了! 剑在人在,剑忘人亡! 摄政一连狂吐了数口鲜血,似乎以不能置信的口吻仰天长啸:“这不可能.不可能!” 无敌将没有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被别人称为无敌将,绝非浪得虚名,没有原因。天下无论什么样列害的兵器,只要被自己抓住,稍运神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掉,而自己的另一个超常之处就在于,那超乎寻常的战场应变能力,被毁掉法器的修士们,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战斗情绪,如何能是我的对手?无敌将,名不虚传! 摄政终于支持不住了,因为对于别人而言,损失法器,无非是少了一件趁手的法器而已,虽然战斗力下降了,那也无关大局。而对于摄政而言,那却是致命的。无敌将看似平常的一击,却意外的将天下第一剑客毁灭了,那意外的一击,已经彻底的将他毁灭! 扑通,带着无尽的不甘,摄政倒下了! 秦小枫大惊! 慧常晕厥了,场中只剩下了冯亦才一人,手持三才斗神樾呆呆的看着一死一伤的两个人。 难道,闻名天下的三大玄门之中的最强精英,就要残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之手吗? 冯亦才心中思绪万千,自己绸缪多年,苦心经营的计划,绝不能在这个人的手中成为泡影!我杀死了师兄,迫/害了无数的同门是兄弟。只为了一个目的,一个成就我飘渺峰恢宏大业的目的!我没有错,我将战胜无敌将,成为名副其实的玄门领袖,成败只在此一举! 第250章 群战 但也更重要的问题摆在面前,无敌将不好对付是真,那隐蔽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在蠢蠢欲动的燕无人更不好对付!但事已至此,不对付他,他也得对付自己,那就拼了老命上吧。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即使是面对着关乎生死的恶战,他也得先刷刷威风,在气势上占几分优势。只听他灌足了气息,猛地朝燕无人那里大喊一声:“那边站着的,莫非是燕无人贤侄乎?” 这一声极大极洪亮,燕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之他此刻身体有伤,他以为自己的情况让冯亦才看出来了,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但当冯亦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之后,燕无人这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自上次一别,十分想念,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相会!贤侄,此刻外面大军压境,已经把二圣庄包围的水泄不通,咱们师出一门,我不忍看你遭此大难,特来劝你归顺,这无敌将犯了王法,势难活命了,你可不要学他啊!” 燕无人仰天大笑:“冯亦才,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飘渺峰还得我家破人亡,我寻你们报仇还怕找不到人,你说这番话给谁听?少废话,是龙是虎道术上见高低,你赶快动手,别让我瞧不起你!” 冯亦才见自己的计划落空,看来让燕无人袖手不管已经不可能,冯亦才毕竟不够心黑手狠脸皮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无敌将此刻连胜两阵,打败了慧常和摄政,信心增加百倍,气势更加摄人了,冯亦才将手中的三才斗神樾微微抬起,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秦小枫,秦小枫正在看着他,冯亦才一咬牙,既然骑虎难下,那就干吧! 冯亦才挥动三才斗神樾,犹如银蛇一般朝无敌将冲去,无敌将正巴不得他主动来攻击自己,也是一动,二人立即站在一处。 斗了一阵,冯亦才始终不出杀招,原因很简单,因为燕无人似乎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个家伙的修为也相当精湛,若是在自己不防备的情况下对自己促下杀手,那到也真的不好对付。因而冯亦才很快就落入了颓势之中,看的秦小枫额头上冒起了冷汗来,自己原本认为这天下三大玄门领袖们进来,足以对付一个无敌将,没有想到那家伙一出手就干掉了两个大师级人物,现在看来,冯亦才似乎有所避讳,虽然一时不至于落败,但若是那隐蔽在暗处的燕无人突然加入战斗的话,冯亦才则必败无疑!他们都败了,今日来二圣庄的人,谁能取胜呢?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就在他思考的这短暂的时间之内,胜败已经见了分晓。 冯亦才一直在暗中留神燕无人的动向,而他的这个细微举动也被燕无人察觉了,虽然他身负重伤,然而心智却丝毫不受影响,见到这个情况,燕无人强打精神,挥动赤炎剑,使用了一招剑破诛邪,其实也就是一个空架子,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直取冯亦才,但冯亦才不知道底细,吓了一跳,心中一害怕,手上就失去了分寸,三才斗神樾猛然间被无敌将抓住,冯亦才大惊,这三才斗神樾是自己看家的家伙,跟了自己上百年,已经到了最高的级别,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家伙给毁了,冯亦才使劲的往回拽,无敌将狠狠的抓住了斗神樾。 冯亦才眼见燕无人马上就到了,无奈之下,猛提单掌,朝无敌将的眼睛砸了下去,无敌将猛的朝冯亦才的独自横扫一尾,冯亦才情急之下,一时又拽不出三才斗神樾,身体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冯亦才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就垂直的坠落了下去。 “啪!” 摔了个结实! 坠地的冯亦才毕竟修为深厚,虽然受到了重击,却并无大碍,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几乎摧毁了他的内心防线。因为就在他坠地的那一瞬间,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武器三才斗神樾被无敌将双爪一掰,咔嚓一声被掰断了! “扑!” 一大口鲜血从冯亦才的口中吐出,他的身子开始踉跄起来,似乎随时都要再次摔倒! “完了,今日在此一败涂地,还有什么脸面回山,又有什么脸面去一统玄门!” 燕无人见到冯亦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喜,即便他没什么攻击力的招数,要取冯亦才性命也是探囊取物般容易,他间不容发的提起赤炎剑来刺冯亦才,冯亦才面如死灰的闭目待死,猛然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一抓冯亦才的衣领,燕无人一剑刺空,这人影在地面上三晃两晃,最终落在了一处墙壁之下,燕无人看时,乃是一个老头模样,冯亦才就是被他相救。 而最让他瞋目结舌的是,几乎在他救走冯亦才,自己出手刺他的同时,这个老者就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夺去了赤炎剑!此刻,老者的手中拿着赤炎剑,颇为吃惊的端详着它,半晌,还没到燕无人说话,老者就开口道:“这个是赤炎剑.小子,你是不是燕无人?” 燕无人不明白对方的底细,颇为客气的回答:“正是在下,敢问前辈是?” “原来是燕道极的孙子,哎!” 老者说完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突然有了一些感触,燕无人道:“前辈为何叹息,难道和我祖父相识吗?” “不错!我和燕老儿也算是老朋友了,只不过他虽然能力不出众,但也还说得过去,怎么传到你这辈子,却窝囊到这个份上?我看见他的后人这么不济,所以为他叹气!” 燕无人听到口中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轻蔑,又不尊重自己的祖父,他的面色立即冰冷了下来,他反问:“阁下莫非是来找茬的?有话请名言,不必扯别的没用的!” “哈哈.好小子,你因何对我师侄下如此杀手?哼哼,你小子在通玄殿里杀了寂灭道士,今番又伤我师侄,我怎能和你罢休?” “你这老家伙,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你夺我赤炎剑,蔑视我祖父,我岂能饶你!” 燕无人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去对付老头,无敌将还以为他们之间有私仇,一时没动,这可坑害了燕无人,等燕无人冲到了近前这才想起来,自己此刻早已失去了攻击力,他心中大骂不休,但也无可奈何,那老头的表情明显发生了一丝变化,片刻后,他畅怀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原本以为你是囊货,没想到就筛糠到这个地步,我不动,先让你打一阵吧!” 燕无人气急败坏,一时怒火攻心,扑的一口鲜血吐出,老头见此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他,燕无人的眼睛通红,疯了一般的朝老头挥动拳头,老头只是嘲笑着看着燕无人,须臾,燕无人更加疯狂,老头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一扬手,燕无人就直直的倒飞出去,这一变故让无敌将大跌眼镜,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自己高谈阔论的燕无人,竟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然而方才和刘鹏举的那一手还不错啊,难道是临时起了什么变故,已经于发挥不出来本事?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还是搭救他一把吧,看这个势头,这要是摔墙上,非摔死不可!无敌将一转身子,抓住了燕无人,燕无人侥幸未死。 无敌将本来想问问老头的来历,忽然,他发现在墙壁的一角,似乎隐藏着一个什么人,无敌将身形如电,猛然朝那隐蔽在暗处中的人攻击而去,果然,快到跟前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人就藏不住了,化为一道青光,在二圣庄的院子里嗖嗖穿几遭,随即站立在院子正中,不看则罢,此人一出,冯亦才面容更变:“李.李师侄?” 不错,正是我!李宅厚 他没有去理会冯亦才,而就在李宅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那老头手里的赤炎剑已经让他给夺了过来,老头一惊,随即暴跳如雷:“好啊.小子,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焉能和你罢休!” 老头放开冯亦才,转而来夺赤炎剑,李宅厚嘴角微微一样,诡捷术用出,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诡捷术!” 老头发出疑惑的一声怒吼后,冯亦才立即凑了过来:“前辈,此人乃是飘渺峰叛徒李宅厚,先前因和魔宗勾结,已被晚辈诛杀,没有想到今日又出现在此处!前辈,此人不除,必成玄门大患!” 老头眼前一亮,随即又疑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李宅厚吗.只是这容貌.算了,还是先抓住他再说,我去也!” 老头一闪,也不见了。无敌将本来不想去追,然而当他往院里一看,却发现那原本在暗中观战的花公子不见了!无敌将大惊失色,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定是被李宅厚给掳走了,无奈之下,只得挥动身躯去追李宅厚! 冯亦才见那突如其来的老头似乎和自己有些渊源,所以才出手相救。此人道术高超,若真的是朋友,那可真是自己最强大的帮手!决不可与之失之交臂!冯亦才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也尾随而去! 硕大的二圣庄,只剩下了呆若木鸡的秦小枫和那半死不活的燕无人,当然,还有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李宅厚一路疾行,御起赤炎剑来,破空而走,赤炎剑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颇为兴奋,李宅厚感觉到了它的变化,心中也自感叹,没有想到,转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然而出乎李宅厚意料的是,在他的身后,很快就来了一名御剑修士,此人御着一串大佛珠,风尘仆仆而来,而在那佛珠上面,还趴着一个人,此人似乎非常害怕,身体在不停的发抖,捂住眼睛不敢往下看,李宅厚一惊,原来佛珠上的人是冯亦才,而那闭眼睛的老头正是疯道人。 这就奇怪了,冯亦才哪来的佛珠,疯道人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转瞬之间,李宅厚以来到中州之地,李宅厚极力前行,却几次也没有甩脱他们,等李宅厚御剑非得低了,却才发现,自己以到了当年燕门城旧址了,李宅厚认识此处,心中感叹万分,顺着大路一路前行,早来到了万丈深渊之上,李宅厚收回宝剑落下,他面对眼前的万丈深渊,拿着赤炎剑呆呆的出神,冯亦才在离李宅厚不远的地方也落了下来,疯道人随即大口的呕吐起来。 “呃.多少年不飞了,险些要了我的老命!” “二师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冯亦才一愣,随即四处一看,他大惊道:‘这里莫不是燕门城外的万丈深渊?” “不错,当年燕道极老前辈在这里坠崖身死,魔宗和正道人士大战,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就此开始。你设计杀害了大师伯,又苦心筹划事业,也无非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修道大业。我问你,当年的那些名修士之中,论资质修为,有谁不及你?自古以来,你看见哪位修士修成正果了?” 冯亦才不以为然:“相当年清风祖师羽化成仙,天下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后辈无能,无法参透玄妙.” “你可曾亲眼见过吗?” 冯亦才一愣:“那却不曾,只是历代相传,如何有假?” 李宅厚沉默了,须臾,他猛地转过身体,对冯亦才冰冷相视:“难道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要用阴谋,用诡计来实现这个目的吗?!修道,修的什么道!你无情无义,所有人都将背弃你!你这样做人,纵然得了道,得了长生,又有什么意思!这天下之所以有仇杀征伐,多是拜你这种人所赐!” 冯亦才大怒:“李宅厚,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得了你两次!你这个飘渺峰叛徒,勾结魔教,早已罪不容诛,今日满口雌黄,我必为天下正道锄奸!” 疯道人此刻也吐得差不多了,他一伸手把冯亦才捉住,往身后一扔,不乐意的说:“这没你说话的份,我告诉你,我跟你师父修道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滚吧,我看见你心烦,我们爷们也说话!” 冯亦才尴尬的看着疯道人,喃喃的说:“前辈.你是何人?” “让你滚你就滚,废什么话!你再墨迹,我把你扔下这万丈深渊你信不信?” 冯亦才心中愤恨无比,大骂老头数遍,这才丢了一个愤恨的眼神愤然离去了,老头转身看向李宅厚,赞赏的道:“小子,自从上次一别,我找的你好苦啊!虽然你小子诡计多端,但我还是不嫉恨你,现在你想好了没有,拜我为师,和我去水晶宫吧?” 李宅厚大惊失色,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贼心不死,他处事疯疯癫癫,现在虽然慈眉善目,指不定某一刻就兽性大发,刘府的灭门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李宅厚道:“你连御剑都不敢,我拜你为师,岂不是笑话?我看你这么怂,还是拜我为师的好!” 疯道人哎呦一声,忙解释:“徒儿啊,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缘由!想当年老夫初学诡捷术,被师父察觉,我御剑而走,没有想到,我师父竟然在空中设置了十八处防御关隘,我受了十八处重创,索性师父不想让我死,这才饶我一命,我自此对御剑之术心有余悸,发誓再不御剑,因此方才破空而起时,才出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凡夫尚且如此,何况我老人家?” 疯道人的表情十分滑稽,他陈述完了自己的遭遇之后,把目光对准了李宅厚:“徒儿,你现在知道为师的苦衷了吧,你可以拜师了!” “停停。。赶紧打住,我不是你徒弟!” “难道,你非比为师对你动手不成吗?” 疯道人对李宅厚露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那意思你要不答应,我就要你好看。李宅厚回复他一个同样的表情,那意思是,我就不答应,看你能怎么办。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术,你放马过来吧! 疯道人的忍耐已经接近了极限,他不想再和李宅厚说废话,他修习的也是诡捷术,就对李宅厚发动了进攻,二人就在万丈深圳之上战斗了起来,疯道人这才发现,短短数日不见,李宅厚的修为竟然高出了一大截,虽然惊奇,但他相信,李宅厚还和他相差很远,的确不假,很快,李宅厚就被迫逃走了。 就在这时,无敌将也已经追了上来,而在无敌将不远的地方,秦小枫带着慧可,慧净,惩恶,玉面道士,青灯祖师,九阳真人,恶面昆仑佛,白面叟等人也赶到了,他们把李宅厚和无敌将围拢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无敌将看的清楚,李宅厚的身边并没有花公子,他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好色弟弟,见前院打的热闹,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北宫燕已经被下了药,此刻不收拾她更待何时。他早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决北宫燕了,然而他的美梦终究是没有达到,因为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南公子杰就冲了进来,外面的那些军队虽然拦不住疯道人和无敌将等人,却轻而易举的拦住了花公子,对于他的下场,我想南公子杰是不会手软的。 而在秦小枫的队伍之中,冯亦才怒发冲冠的道:“今日被包围的,都是逆贼!秦贤侄,不必迟疑,动手除贼!” 秦小枫此刻也以狠下了心思,自己在二圣庄设下天罗地网,还是没能擒获无敌将,而且损失了两员大将,如果今日不能建立奇功,那么离开北州之日,就是自己丧命之时。他鼓动道:“北州王有命,今日擒贼者都有功劳,若临阵脱逃,定杀不饶!” 好了,且不说别人,在北州混的,谁也走不了了。干吧! 一声令下如山倒,众人齐上阵,冯亦才更是信心百倍,一齐来夹击无敌将,疯道人和李宅厚。 三个不相识的人此刻被迫站在同一战线上,然而疯道人的目标只是李宅厚,也不管别人来攻击自己,这下可就哭了无敌将,他立即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忽然,一道道黑影从万丈深渊之下窜出,猛然间一道巨大的锤子凭空垂下,白面叟当时丧命,惊得众人立即四散开去,惊魂未定的人们放眼一看,一个手持大锤的矮子,站在人群之中,而在他的身边,站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周身戾气很重,冯亦才惊呼:“魔宗,是魔宗的人!” 不错! 那手持大锤的人是灭世天尊,他哈哈哈哈哈的一阵尖锐笑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灭世天尊道:“想不到啊,近年来所有新兴起门派的精英都汇聚到这里了,好,好!哈哈,多年前我宗主的夙愿就要达成,可惜啊,这样的好的机会,怎么当年就没有呢!哎!还是那句话啊,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你们这些家伙,今日以无路可走,通通束手就擒!” 他没吹,在灭世天尊的身边,还有几个帮手。 庞飞龙,坏道士,四剑客,公冶良,怪神医!魔宗余孽尽在此处! 在场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对于冯亦才而言,这里大多数的魔宗余孽,他都认识,冯亦才见别人到没什么,一见到公冶良,当真是大惊失色,这个家伙消失了这么久,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不存在了,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相遇了,难道这些人早有预谋? 客套话甭说了,既然是魔宗,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打吧!只是有一个问题,现在无敌将的立场是什么?如果和魔宗一伙,那冯亦才方面毫无胜算。若不是,对冯亦才方面也绝没有半分好处,冯亦才额头上泛起了冷汗,秦小枫见此也发现了不对,眼下胜算不大,他有心退却,却沮丧的发现,如果今日遁走,那么自己的下场将是可悲的。万劫谷是回不去了,天下玄门也难以容我,哎,难道我的事业就到此终结了吗?! 第251章 汇聚 现场充斥着一片浓重的火药味儿,战斗一触即发。 冯亦才带来的人现在都不再攻击无敌将三人了,他们都警惕的打量着那些突如其来的魔宗余孽,灭世天尊固然是嚣张至极,不断的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所有在场的所谓的正道人士。新兴起的门派大多不认识魔宗的人,但冯亦才却基本都认识,他率先站了出来,面对着公冶良,展开了一段短暂的对话。 冯亦才:阁下数年不曾露面,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再了! 公冶良:你还没死,我不好意思死。 冯亦才:. 冯亦才:你今天是想来对我们下手? 公冶良:具体来说是要灭了你们。 冯亦才:. 冯亦才:既然如此,替我问候你母亲! 公冶良:去你乃乃熊! 开打。 从这段解约的对话中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二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深厚到了无法调节的地步,也不错,当年飘渺峰得理不饶人,追着魔宗的屁股打到冥海伸出的魔宗巢穴,剿灭了人家的子孙不说,还放火烧了一把,还得人家没地方投奔,犹如过街老鼠一样隐藏了这么多年,今天可算是恢复了一点实力,见到仇人,焉能不怒? 若说魔宗这次来的这几位还真不白给,除庞飞龙(四阶)外,其他人的修为都在五阶之上,公冶良就更不用说了,当年正邪大战,他一个人灭掉上百四阶之上的修士,巍山重的绝技让所有的正道人士为之胆寒。 怪神医善于玩阴的,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给你下点毒药,毒药的种类不一,使用途径,表现方式各不相同,有明着朝你仍毒气弹的,也有暗中释放的,往食物里放,往水源里放,总之是你能想出来的地方他都有可能给你下毒,而不论他玩出多少形式不同的花样,对于中毒者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所以这次冯亦才也不装比了,自己的实力不足,虽然有个薛亦幻帮忙,还有自己的徒弟武德圣,但实力也就和他们持个平平,也许还差那么一点。不过当他把目光投向那身边的几个道士的时候,他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不管队友实力如何,总之人多力量大,总不至于吃大亏,不管能干过他们不能干过,先这么着吧,我身份这么高,总不能带头溜走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的脸往哪阁? 随着冯亦才的一声不友好的问候,战斗开始,这是一场奇怪的战斗,似乎总有一方面是看热闹的。冯亦才,秦小枫他们打李宅厚的时候,魔宗的人在埋伏。现在他们动上了手,李宅厚他们开始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不过魔宗的人此次似乎颇为兴奋,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在场的人,除了自己人之外,全部消灭! 但他们也发现了李宅厚这一伙似乎不太好对付,因此大多数的人都把目标锁定在了冯亦才那一伙人的身上,只有一个蔑视天才持不同看法。他觉得那个长的很帅的老头儿,似乎对自己的本事比较蔑视,而且这小子生平最看不惯比自己长的出众的人。他心中寻思:“那个老家伙一直给我白眼,我不****更待何时?” 灭世天尊去了,他挥动他那赖以成名的武器,通天大锤来,去攻击疯道人。这个武器和刘鹏举的战神削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都是在手中的时候体形很小,等挥发出去时,就变得大了数倍,如果你不知道这个情况的话,那一定会吃个暴亏。不错,疯道人并不知道,当蔑视天尊的大锤砸下来的一瞬间,疯道人才发现其中的勾当。 但疯道人岂是易与之辈? 一瞬间就躲开了这一锤,灭世天尊心里美的不行,认为自己这一锥必定结果了老头的性命,他高兴之余还哼哼起来了一首小曲儿来,十分高兴! “呃。。” 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声音,他的脖子被疯道人掐住了,疯道人目露凶光,他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无礼。疯道人的人生信条很简单,你不惹我,我还得惹你。你不知好歹,敢对我老人家动手,焉能留你命在?猫玩老鼠的把戏不属于我!就这么着吧!手一用力,灭世天尊的脖子就被掐断了,通天大锤也落地了,疯道人连同他的尸首,一齐丢尽了万丈深渊之中。 疯道人似乎杀的来了兴致,又大发神威,四剑客,坏道士,庞飞龙纷纷让他击毙扔下万丈深渊,怪神医和公冶良正打着,一看自己的同伙被一个神秘的老人纷纷打下悬崖,心中大骇,一时失去了战斗勇气,纷纷后退,冯亦才见状,以为疯道人要帮助自己,他大呼一声:“老人家,多谢相助,我等齐心协力,一齐将这些余孽剿除!” 但疯道人似乎杀上了瘾,哪里顾及什么敌我?冲入冯亦才的队伍之中,刷刷刷几下,武德圣,薛亦幻,恶面昆仑佛,秦小枫等人纷纷受了重伤,一个接一个的被他丢入万丈悬崖! 冯亦才彻底懵了! “去他吗的,这老家伙是疯子,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路要紧!” 李宅厚见秦小枫坠落悬崖,伸手将他扶起,秦小枫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李宅厚以为他受了重伤,毕竟当日自己和他有过一段交情,不忍他就此命丧于此,就提起一口灵力来想要给它灌输进气海之中续命,猛然间,秦小枫睁开双眼,暗地之中提起手掌来,使用了一招万毒掌,狠狠的打在了李宅厚的小腹之上,李宅厚只觉得身体一木,心知不妙,反手一掌打在秦小枫胸口,秦小枫身子一栽,跌入万丈深谷之中,李宅厚情急之中,一把抓过背负在秦小枫背后的麒麟剑来,秦小枫坠崖。 那边的战斗还在持续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被忽略了的九阳真人和青灯祖师,此刻却发挥出了惊人的道术,只见他们一刚一柔,二人合璧,阴阳相济,相辅相成,真可谓是毫无破绽缝隙,疯道人开始急躁起来,诡捷术已经发挥到了极至,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身影,但见一片火红的气息包裹在三人之外,里面的情况,谁也看不出来了。 公冶良和怪神医驻足观看,李宅厚走了过来,问公冶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公冶良见李宅厚时,微微一惊,随后一笑:“你的容貌.几日不见,道术到增长了许多,佩服!” “这一点一言难尽,这没什么可多说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公冶良看着那一团红色雾气道:“我们本来要去救婉儿,却发现婉儿已经命丧在飘渺峰上。我们正在筹划为她复仇,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就自己送上们来了。我们一直潜伏在这些人的周围,见他们追到这里,就预先在这里设下埋伏,新仇旧恨,势必一起报!只是没想到,今日竟遇到了两个劲敌!李兄弟,你现在站在哪一面?” 他认为李宅厚和疯道人一定关系密切,所以想争取他过来。李宅厚听到了水清婉的结局,心中一烦闷,加之被秦小枫打了一毒掌,只觉得胸口发闷,扑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怪神医赶紧过来给他耗了脉,怪神医道:“不碍事,只是气急攻心” 神威无敌将见这里对然打的激烈,但和自己已无关系,趁乱遁走了,而疯道人那里还在疯狂的战斗之中。 忽然,一声狼哭鬼嚎的声音从万丈崖底传出,众人闻之一阵胆寒,但见一团黑气从地底升起,片刻间已经笼罩住了整座万丈悬崖。天空开始笼罩起厚重的乌云来,一阵阵阴风刮起,忽然,在那一片阴森猛烈之中,一个男子手持一面黑色大旗傲立其中,一阵剧烈的,叫人难以忍受的不安如风卷残云一般袭来!所有人都觉得难以呼吸! 公冶良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只见他看罢一阵,一挥手中的黑色大旗,那原本包裹在一团红雾之中的疯道人三人立即显现了出来,红雾散去,三人俱是一惊,疯道人见此,他感觉到了一丝那来自身后男人的强大压力,因而放弃了青灯祖师和九阳真人,转给来攻这神秘男人。 男人一笑,看着疯道人到了,一念咒语,黑旗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在抖动的同时,发出了一连串神秘梵音,疯道人仰天长吼一声,转身遁走,神秘男人的身体开始模糊起来,随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疯道人追去,每追出一段距离,就会挥动一下手中的黑旗,而疯道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等到最后挥击的时候,疯道人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栽,一口鲜血喷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宅厚挥动哭丧棒,诡捷术使出,去战神秘男子。你虽然杀害了我朋友的家人,但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即使报仇,也轮不到别人动手! 神秘男人赶紧回身,朝李宅厚猛挥黑色大旗,李宅厚挥击哭丧棒接驾相还,两阵阴风随即相对,神秘男子一惊,很快就加重了挥击大旗的频率,伴随着一声声奇怪的声响,李宅厚开始心烦意乱起来。此刻,他身后的赤炎剑正在微微颤抖之中,李宅厚顺手抽出赤炎剑来往空中一抛,一手持哭丧棒,一手持赤炎剑,频频朝神秘男人反击! 疯道人此刻恢复了气脉,见李宅厚战况吃紧,强打精神,也加入了战斗之中,然而公冶良二人却纹丝未动。 神秘男人终于暴怒了,他不再轻视眼前的这个人,猛然后退数步,将黑色大旗朝地面一扎,随即手掐法决,但见黑色大旗之中,立即散出一阵阵妖气来,李宅厚不知所谓,公冶良大呼:“小兄弟,这个是招妖幡,此刻仲洛云在用它招妖,你千万小心!” 即便小心,又能如何? 随着法决的不断咏颂,一团模糊的人影从招妖幡中飘出,但见他一身道装,周身不满妖气,手持一柄长剑,血红的眼睛狰狞的面部,渐渐的在李宅厚的面前汇聚成了一个人形,容貌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李宅厚正奇怪之时,只见此人猛然出手,快到可怖的程度! 李宅厚一时失去先手,频频后退,身体接连受到伤害,李宅厚心中大骇,疯道人见此,立即出手,没想到却被此人一剑刺入肩头,疯道人吃痛,赶紧脱身,再看时,伤口处已经开始腐烂,血流如注,且伤口处泛起大片烂肉,还在迅速的扩散之中。 李宅厚抓住怪神医立即遁走,那妖人不断追击,李宅无奈之中,猛挥土剑,但见身后一阵沙尘冲天而起,那妖人虽然强悍,却终于被风沙所阻碍,李宅厚得以勉强脱身! 到了安全之地后,李宅厚看到了怀中的疯道人,此时他半数的身体已经腐烂殆尽,此刻人也奄奄一息。疯道人少有的平静了下来,他的表情也少有的严肃。 他的眼睛看向天边蔚蓝的天空,此刻天空呈现一片蔚蓝,几朵白云悠哉的飘荡在寰宇之中,微微的风从脸颊旁边掠过,惬意,清舒之感充斥心头。然而他却没有多少时间来享受这一切了,疯道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忽然叹气道:“我自少年成名,在飘渺峰受恩师器重,传我无上妙法,以期光大师门。不想我天性浮躁,不愿意循规蹈矩。暗中竟偷学了本门禁忌诡捷术,以至于心智大乱,数年来我周游天下,尝尽人间百态,苦辣心酸。我曾自以为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天地之间任我逍遥!不过此刻看来,这也无非是自欺欺人,若得真逍遥,谈何容易!空来一遭人间,空来一遭!” 话说到这里,疯道人身体腐烂的区域已经到了他的脖颈,疯道人瞪大了眼睛,就这样,一直到他的彻底消失。 这样的场景,李宅厚看的多了,死亡的伤感却无法让他没有感觉,虽然和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但面对生命的终结,伤感,终究无法回避。 李宅厚抬起头来看向那蔚蓝清澈的天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此刻他孤身一人,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无我,无他,无是非。没有曾经没有过去。只有现在这休闲的一刻,没有智慧,没有愚钝。没有情感,没有仇恨,仿佛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没有经历,没有筹划,似乎未来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此刻他的内心是空寂的,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现在的这一刻,所有的东西都看似和自己有关,有无关,这是一种多么有价值的时刻啊! 莫邪打断了他的平静:“现在五剑之中,有三剑已经在你的手中,只要在炼就乌剑,咱们就可以制作梵天了。倒时所有的对手都以无法和你为敌,今日的失败,可以光辉的找回来。只是我看你此刻伤感,多半都是因为那个叫做水清婉的女孩吧?她是你什么人,是你的妻子吗?” 李宅厚微笑了,他淡淡的回答:“不是,只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的心很疼,感觉很难受,却没有想说的话,一句也没有!” 他的眼中似乎泛起了泪花,多年来不曾流泪的他,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莫邪沉默了,她有过类似的经历,不必多说,她明白。 .. 莫邪告诉李宅厚,若想炼就梵天,就应该找到金乌的尸首。李宅厚心中一动,自己曾经有一枚索宝罗盘,可以寻找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但是却遗落在飘渺峰了,冯亦才遁走,飘渺峰现在应该极度空虚,趁此机会夺回索宝罗盘和龙渊剑来,他知道,自己此刻无需伤感,也无需踌躇,自己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去制止所有的阴谋和不公平。要让所有的污秽和阴暗当然无存!现在,自己拥有实现这一目的的机会,只要焚天在手,天下事尽在手中! 飘渺峰 此刻的飘渺峰笼罩在一片安静之中,李宅厚被诛杀在道威峰下之后,冯亦才就借口何百香放纵徒弟,马亦真故意隐瞒真相,真假不分的罪过将他们降了职,随后又将他们囚禁在进新楼中思过。 李亦群知道冯亦才势必不能放过自己,终日闭门不出,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久后,李亦群就以偷学本门禁忌诡捷术而被降掉三峰峰主之职,囚禁进新楼思过。 时至此刻,飘渺峰大权进落入冯亦才掌握之中。 他带人去参加北州王的喜事之时,曾仔细布置了山中所有事物,保证万无一失,此刻他狼狈而归,心中愤恨不已,准备收拢所有势力,找魔宗复仇! 他刚刚走进道威殿中,屁股还未坐稳,就被李亦群,马亦真用武器架住了脖子,冯亦才大惊,他喝问:“谁让你们擅自出来的,你们想造反不成?” 马亦真冷笑道:“冯亦才,你多行不义,我问你,大师兄如何盗剑?哼哼,当年假传魔宗进攻禅音寺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那个送信之人就是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早就有心统治飘渺峰来实现你自己的目的,天可怜见,到头来还是东窗事发了!” 冯亦才不解其意,大骂不休:“马亦真,你血口喷人,说我干出那样的事,你有什么证据?!” “不必了,有话等过几天在天下同道面前说罢!” 冯亦才大呼道:“飘渺峰弟子何在?” 霎时间,携剑,无言,于九莲,夏雨亭,何百香,江无鱼石立,刘广陵何一刀等等飘渺峰弟子纷纷到来,他们纷纷怒视冯亦才,包括幽月在内的众多女弟子也纷纷在场,何一刀于九莲压着武破乾,武破乾垂着头一语不发。墨竹,香竹压着紫霞,紫霞的脸颊红肿,显然是被打的不轻。 幽月冷笑道:“你们之间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哼哼,冯亦才,你利用紫霞在我碧莲峰挑拨离间,疏远我和若兰的关系。打她开始挑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现在所有的事都清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反了,反了!” 冯亦才想要反抗,却被李亦群,马亦真合力制服,何一刀冷不防近前朝冯亦才的通灵穴上猛/插一刀,冯亦才就此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众人压着他关入断金谷中,一切完毕之后,众人一致推选李亦群为新一任大峰主。 他们商议,三日之后,召集天下所有修士们来飘渺峰,公布冯亦才的罪业,一起惩罚这个卑鄙小人。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三日之后,飘渺峰上来了很多修士,但万劫谷受创,禅音寺有事在身,也没有来人,飘渺峰之威信荡然无存。 来的小门派之中,也没有出奇人物,这场盛会不了了之。然而让人奇怪的是,冯亦才在断金谷中不明不白的死了,不久之后,何一刀接任了七峰掌峰,李亦群不知道何故,竟然辞职,他说自己久不出山,想要出山游历,自此一去不回。十日之后,马亦真被发现惨死在自己的房中,死因不明,夏雨亭接受了四峰掌峰之位,半月之后,幽月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江无鱼接受十峰掌峰之位,紫霞因作恶多端,且和冯亦才有勾结,被处死。 短短一个月,飘渺峰就被彻底清洗一遍,冯亦才的势力,就此退出修士舞台! 第252章 泛舟清湖(完结章) 李宅厚回到了飘渺峰,风景如此,江山如旧,但李宅厚已无心去看,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龙渊剑和索宝罗盘,最后找到金乌制作焚天神剑。当李宅厚真正进入飘渺峰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太安静了,安静到鸡犬不闻的地步。这里发生什么了? 吴亦农此刻已经等待了他多时了,天下间所有的情报多难以逃过他的眼睛,一百余年的忍耐终于走到了尽头,他受尽了太多的苦难,忍辱负重,苦心经营,只为了这一天!自此之后,天下再无对手,成仙大业,将在我的手中完成! 李宅厚见到了吴亦农,自第一次下山开始,师徒二人再次见面了,而且,是以李宅厚真实的容貌相见。 “师父.!” 吴亦农微笑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你终于回来了!” 李宅厚的眼中泛起了泪水,良久沉默,之后兴奋的点起了头来。 “徒儿,可喜可贺,你此番拥有这样的修为,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为师真为你高兴!” 李宅厚高兴的回答:“虽遭受了几遭磨难,但终归是渡过难关了。师父,我数日不回山中,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大家都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啊,一会就让他们来见你!” 场面一时笼罩在一阵祥和的气氛之下,然而莫邪忽然高呼:“小心,有妖气!” 李宅厚还没有反映过来,只见慈眉善目的吴亦农猛然间周身戾气大盛,直朝李宅厚冲了过来,等近了,李宅厚才愕然发现,他的手中擎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这长剑挥击起来霞光万道,莫邪大惊:“这是乌剑,有使人暴盲之能,你快躲开!” 李宅厚就势躲避,吴亦农紧追不舍,终于,吴亦农的长剑从李宅厚的脖子上平平的斩落了下去、吴亦农收回长剑,满脸得意的看着即将死去的李宅厚,李宅厚愣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师父为什么要杀我? 然而李宅厚却没有事,吴亦农看罢多时,眉目紧缩,莫邪冷笑道:“你是莲藕之身,乌剑只对肉体凡胎有作用,所以你才无事!你师父十分狡诈,你务必小心!” “师父,我想问你一件事” 吴亦农不答。 李宅厚的双眼暴起了红红的血丝来,他问道:“我在地府之中遇到了一位前辈,他言说你当年假传讯息,又在飘渺峰下杀死了他。只为了躲得师娘的欢心,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吴亦农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轻描淡写的道:“荒唐!我岂能做出那等违心之事?” 李宅厚的泪水涔涔而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怒喝道:“那****于三生石畔,早已看清楚了一切!那****杀死赵灵剑之后,想要离开,却发现被一双猎户看到了整个过程,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孽,又杀死了这对父子灭口。你可知道,有一个女人正在森林深处翘首待归吗?!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一丝愧疚之心?” “你是来报仇的?” “不错!” 再无多言,师徒二人斗在一处。 李宅厚虽有三剑在身,然而吴亦农却更加列害。战斗于僵持之中,吴亦农忽然使出了诡捷术来,看样子,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李宅厚心中大骇,正自招架不住,猛然间一声狼哭鬼嚎之声从地底传出,吴亦农惊恐的回头一看,但见无数冤魂从地底冲出,为首的乃是马亦真,幽月,冯亦才等人,在这些冤魂之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纷纷出来,他们见到李宅厚后立即大喝:“你这孽障,速速束手就擒!” 李宅厚大惊失色,然而最吃惊的还属吴亦农,他最初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冤魂之时,只是冷笑,然而在这众多冤魂之中,吴亦农清晰的发现了一个人,那是他绝对无法释然的一个人,那幽怨的眼神令他胆寒,那正是和他相爱数年的妻子何百香!吴亦农竟然杀死了他的妻子! 吴亦农呆住了,在这关键时刻,李宅厚快速使用诡捷术夺走了乌剑,立即脱身离去,在凌霄阁中,找到了龙渊剑,渺渺,茫茫二位道士却没有拦截他,李宅厚十分感激,至山外隐蔽之处,莫邪传授炼剑之法,十日之后,焚天炼就,李宅厚入八阶之境。 飘渺峰之事暂且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要帮助莫邪寻找干将。索宝罗盘已到手中,根据提示,他找到了中州青海庄,遇到了那当日在石门山相遇的卢青海,卢青海大惊,李宅厚解释了一番自己的事情,卢青海这才释然。李宅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卢青海沉思良久,不置可否,李宅厚将焚天剑递与他看,他这才答应帮忙。 卢青海道:“不错,你索要寻找的干将神剑,的确隐蔽在无根之地。只是这个地方神秘莫测,我也没有去过,不过我的师父天宫将就居住在那里,我虽不能进去,却有办法找到他老人家!” 卢青海带着李宅厚走到青海庄深处,拿出一件法器,口念咒语,凭空中出现一门,李宅厚见此,已经知晓,也不等卢青海禀告,携剑冲入无根之地,那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如救干将,可至冥海。龙宫之内,夫妻相距!” 李宅厚不明所以,离开无根之地后,把石碑上的字跟卢青海说了一遍,卢青海沉思一阵后说:“当年我听过一个传说,说冥海之中有一处恶龙宫,其中囚禁着一个万年老龙,乃是天下间最邪的浊物,若有人能斩杀它,可以增加三千年的寿命!只是不知真假,据说那龙宫三千年才会有一次机会进去,而想进去的话,必须要用虬龙壁和戏龙石相合,石碑所言,莫非指的是这个地方?” 李宅厚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燕道极也说过类似的话,李宅厚告辞离开,二次来到凌霄阁,此刻吴亦农闻讯而来,带着他手下所有的精锐,然李宅厚焚天神剑已经炼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纷纷退避,在凌霄阁中,李宅厚并没有为难飘飘,茫茫二位道士,只是以礼相待。茫茫道士道:“是非因果,皆有定数。那孽龙三千年才有一次机会除掉它,既然现在上天把这个机会交给了你,我看我们也应该顺从天意,就把戏龙石和虬龙壁给你了吧!” 李宅厚欣然接受,立即动身前往冥海,须臾,至冥海深处,以索宝罗盘探知,锁定了海底龙宫的位置,至海底,龙宫之前,与虬龙壁相合,门开,李宅厚行入此间,但见规模恢宏,足有万丈长短,李宅厚御剑而走,行了良久,终于发现一条灰白色石龙,犹如雕塑一般伫立在苍穹之间,李宅厚大喜,挥动焚天神剑去斩妖龙,妖龙死,精魄散出,猛然间,数道精光同时冲出,纷纷去争夺妖龙精魄,良久之后,李宅厚的面前出现了三个人。 三个人容貌各异,却都潇洒非常,其中一人一身道装,他对李宅厚道:“没有想到,我飘渺峰近年来又出了你这样的人杰,真是难得!” “你是?” “呵呵,你看我的装束,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嘛?” 李宅厚大惊,又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前的道人,半晌,他欣然道:“阁下莫不是渺渺道人不成?” “哈哈.不错!老夫隐蔽数载,只为了今日这一遭,哼哼,今日能到这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有话明说,所谓的以道术成仙,无非是自欺欺人!若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实现这个目的,那就要有足够的寿命!三千年,什么都够了!厚儿,你是我飘渺峰的弟子,不用说,得到妖龙精魄,你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李宅厚本来对他十分敬仰,此刻听到说出这样粗鄙的话来,顿时如五雷轰顶,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般丑陋吗? 他没有理会渺渺道人,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其它的二人,二人分别道:“我乃是擎天客,他,哼哼,乃是永少年。” 李宅厚吃惊不已,他喃喃的看着永少年,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已失踪数年,且被擎天客,渺渺道人等赶尽杀绝,如今为何在此?你不是死了吗?” “那些细枝末节的事不足道,我当日重伤,承蒙药王相救,将我置入无根之地中疗养,每日以活人祭献我,百年之中,我早已恢复了元气,此番妖龙宫之行,数年之前,我们就都有来这里的心思。不然,我为什么要去夺戏龙石?焚天剑果然还是炼就了,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炼就在了你这个小子的手中,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他们二位也一定是相同的心思吧!” 三人随即大笑,会心如此一般。似乎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一场聚会。然而那悬浮在空中的妖龙精魄清楚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今日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且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三千年的寿命,所有的行动,阴谋都源于此,任何多余的话和谎言都不必多说,所有的人都明白,场面一时静的怕人! “哈哈哈.诸位,为何先来啊,老夫不到,你们这戏还唱的下去吗?” 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声大笑吸引了过去,但见一个白袍老者凭空而出,李宅厚大呼:“你.今世先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世先知点了点头,他回答李宅厚的问题:“小伙子,不错,当年我的确没有看错你。戏龙石,虬龙壁你得到了。焚天剑你也得到了,你完成了三千年来,没有人能够完成的事!你可知道,为了得到这几样东西,天下间枉死了多少人,我们这些门派明争暗斗了多少年!”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然而面对那足以增加三千年的妖龙精魄,李宅厚没有一丝欲望,他只是问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你们夺你们的妖龙精魄去吧,我无心于此,只是希望你们以诚相告,传说中的戾祖在何处,我欲找他要回干将神剑,除此之外别无目的,希望诸位告知!” 所有人都报以冷笑,因为根本没有相信他的话。 李宅厚无奈的垂下头去,眼见自己没有寻到干将剑,他心灰意懒,诡捷术使出,身子已经离开了老远,但听到背后一阵喊杀之声,显然,他们已经开始发动了最后的争夺战了。 没有意思,你们去争吧! 然而就在李宅厚刚刚离开龙宫的一刹那,一阵滔天的戾气猛地袭来,灰蒙蒙一片,压制住了李宅厚,李宅厚猛挥焚天神剑,斗了一阵之后,那戾气之中闪出一个人影,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戾祖,终究还是来了。 戾祖仰天大笑:“.。。三千年了,三千年了!我终究还是活了!女娲,看看咱们到底鹿死谁手!” 莫邪猛然从李宅厚的背后脱出,她铮铮的看着戾祖手中的长剑,眼泪刷刷的流淌了下来,那是干将剑!自己的丈夫的魂魄就在其中!干将剑似乎得到了某种感应,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戾祖道:“去吧,你们的使命完成了,去团聚吧!” 说完,他把干将神剑扔给了莫邪,几乎与此同时,干将化为一个男人的形态,和莫邪簇拥在了一起,须臾,二人纷纷向李宅厚鞠躬感谢,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猛烈的戾气攻击了他们,只是一瞬间,二人就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宅厚眼见到这一切,他愤恨的吼道:“他们如何得罪了你,你要下如此杀手?” “哼哼,真没想到,焚天剑竟然落在了你这么一个小子的手中,可见女娲门下,人才凋零啊!也是你们的气数已尽,我乃是戾气之祖,巴不得天下人都怨恨于我,你说我为什么要灭了他们?非但他们,在场之人,谁也活不了!” “是吗?那我倒想一试!” 焚天剑,戾祖之战开始。 戾祖没有说谎,李宅厚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就这样结束了吗?戾祖隐蔽了三千年,所有的罪恶根源就在于此,他引诱了天下所有的修士,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而争斗仇杀,炼就焚天剑,斩妖龙,夺精魄,增三千载寿命,却反而帮助了戾祖成功脱身?当年戾祖屠杀天地生灵的噩梦还将重演吗? 就在此时,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而降,一个白衣女孩,手持鸳鸯剑,犹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出现在李宅厚的眼前,女孩对着李宅厚露出了一丝微笑,欣然道:“虽然所有的人都为了成仙而不择手段,但至少有两个人是不为这个目的的,只要有我们在,戾祖就不会成功!” 庄若兰来了,带着她那上古三卷秘法而来。 李宅厚大喜,立即和庄若兰一道攻击戾祖,戾祖疯狂了,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不自量力,我要毁灭了你们!” 妖龙殿中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今世先知一个人走了出来,志得意满,满面红光,他无关自己的看着戾祖和李宅厚,庄若兰三人的战斗,冷笑着打算离去,却被吴亦农在暗中施了冷手,今世先知重伤,吴亦农满面狰狞,疯狂的吸允起今世先知的精魄来,原来,吸食/精魄的本事,绝非永少年独有! 这么些年来,吴亦农都干了些什么?! 吴亦农终于觉得自己的力量到达了顶点,今世先知已经被吸成了皮包骨,吴亦农贪婪的看着眼前正在憨斗的三人,一个意外的,近乎疯狂的想法突然产生:“如果将他们三个干掉,吸食/精魄,从此,这天下之中仅有我一人称霸!” 机会难得,千载难遇! 吴亦农终于动手了,在戾祖的背后,狠狠来了一下。 “.。。” 戾祖的身体迅速被撕裂了,李宅厚见此更不怠慢,愤怒的情绪已经充斥了他的心头,焚天剑精气大声,天地为之变色,庄若兰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知趣的退了下去,浓厚的戾气顷刻消散,整座冥海霎时由赤色变成了蓝色! 吴亦农兴高采烈,他知道最强大的对手已经死去,现在他要面对的,只是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傻乎乎的徒弟。虽然他有焚天,虽然他有本事,但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因为自己还保留了一件最后的杀招,只为了这最后的胜利,他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包括李宅厚。 师徒再次面对面的对峙。 李宅厚没动,他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吴亦农忽然大哭起来,李宅厚一惊,吴亦农道:“我忍辱负重,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将这个危害天下的戾祖铲除了!厚儿,此刻我以了无牵挂,你动手杀死我,我就可以解脱了!” “师父,你。。” 李宅厚愣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吴亦农以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化为一道黑光,已经从李宅厚的躯体中穿了出去,他知道,不管你是什么莲藕身还是大罗金身,这一下,都必死无疑。 无数的痛苦,纠结一瞬间凝固在了李宅厚的心中,就在吴亦农刚刚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以瞬间,李宅厚所有的精力,感悟,力量都集中在了一点上,他还学习过三招破天剑法,虽然只有三招,但以足够了。何必三招,一招就可! 不是勇往无情,不是神龙摆尾,也不是剑破诛邪。 只要一招就足够了,没有名称,没有招式,只为了诛杀你这无耻小人! 随手一剑,看似轻描淡写,看似随心而出,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剑,彻底毁灭了吴亦农! “嚯!..” 一切都结束了。 三年之后,腐朽的大修国已经气数已尽,天下纷纷发动暴/乱,其中,以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最后夺去了帝国的政权,而在那之后,皇帝命令废除所有的修真门派,改换门庭,自此之后,天下再无修真之人!如此千百年后,再无玄门之说!毕竟玄门气数盛衰无常,也原本是自然之事。又经过不知多少岁月,方有一奇人入荒山,走恶水,寻那不生不死,无善无恶,无悲无喜,无苦无忧之大善之路,乃合天下大势,盛久必衰,衰久必盛之意,始为道初。 而那皇帝改国号做大兴,号崇德皇帝,名单有德。 老龙河中州段,一条小船之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儿正在悠哉的划着小船,此刻正值朝阳初起,空气中自带着一阵清新,周遭弥漫着一阵花香气息,他们要在日落之前,赶到一个地方,很久之前有一个人曾承诺他,等得闲了的时候,就带他到那里去玩耍游历一番。 船舱之中,一男一女平静的端坐着,女孩把头轻轻的搭在男孩的肩头上,男孩的眼中满是怡然和平静,幸福的气氛充斥在这间小小的船舱之中。 女孩问:“当初我受伤跌入断金谷中,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我被韦凤几人用御字大阵制服,万般危险,是怎么脱身的,又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男孩神秘的一笑:“当初我见你有了危险,哪里敢耽搁半分?抓住韦凤的胸口咬了他一口,为此你脱了身,我也被那强烈的灵气掀翻到了谷底。当年我就知道你我会有这么一段夙缘,因此才不惜舍命相救,你真当我是傻子呢?”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