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主动 刚出公司大门,傅莹就看见了陆绍维的车,估计他也看见了她,很快司机就下了车绕过来打开了车门。 她站立了几秒,深深吸了口气,才努力微笑着走过去上了车。 陆绍维笑了笑,声音低沉:"先陪我吃晚餐。" 她也微笑,"那合同我们什么时候签?" 他低低地笑了声:"傅小姐可真会做生意,货都没验就要求付款,天下可没有这样的生意买卖。"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剜在她心上,她的舌头发硬,可她不能回头,她既然上了车,就准备好了受这种辱侮,闺蜜被叛,父亲跳楼,公司即将面临破产,比起这些,他的侮辱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附和:"确实没有,是我心急了。" 见她很不自在,他又说:"傅小姐,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反悔,不可能,她没有那个资本去反悔,公司欠了那么钱,还不上就得坐牢,她受苦倒无所谓,可绝对不能苦了母亲,当初找了所有她可以找的人,没有任何愿意帮她,只有陆绍维,他是她唯一的活路。 心情复杂的陪着陆绍维吃完晚餐,他就带着她在高级酒店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该来的躲不了,她不言声地跟他走进房间,陆绍维一直很沉默,气氛让她有些发窘,极力的找话来说:"这里夜景还不错,要是再有几颗星星就好了。" 他笑了下,"是吗?可惜今晚没有。" 她的心怦怦跳着,脸不自觉地发烫,搭讪着拿起桌上的苏打水倒了一杯,凉凉的液体划入喉头,可并不觉得凉,一颗心反而越跳越急,仿佛快要蹦出来般。 她也笑:"对呀,可惜今晚没有。" 他走过去,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没来由的说了句:"黑夜还是那么让人喜欢,也让人讨厌。" 她有些不自在,挣扎了一下,他却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烫得她难受,他扶过她的脸,很随性地就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猛然一惊,似被雷劈了一样,慌乱地推开了他。 "不愿意?" 她知道自己失态,本来就是来卖的,何必矫情,笑了笑:"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吧。" 陆绍维似乎不太高兴了,"我这人向来不强人所难,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傅小姐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去洗澡了,你请便。" 他脱下了外套,果然不在多做强求,径直朝浴室走去了。 谁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陆绍维有资本反驳,她却没有,踌躇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衣帽间里拿了睡袍换上,轻手轻脚地走向了浴室。 浴室门没锁,她小心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看到陆绍维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把拖鞋脱了,赤足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浴缸边,陆绍维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既冰冷又无情,更多是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浴室纠缠 她觉得有些尴尬,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只是一瞬,陆绍维便勾了勾唇,恢复了他商人的微笑,声音却是冷冷的:"傅小姐你还没走?" 她的心又开始跳得厉害了,她低低地说:"我没说不愿意,你是我唯一的生路。" 他又笑了,"这倒是实话,可是我说过了,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走吧。" 傅莹心里涌上了一股寒意,她知道陆绍维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谁叫她需要他呢? 她看到他搁在浴缸边的手都攥紧了拳头,似是在隐忍什么,她想估计是觉得她有些讨厌。 害怕他赶自己出去,索性心一横也豁出去了,她快迅地脱下了睡袍,像只鸭子般扑腾进了水里。 浴缸很大,水有些深,因为浮力她有些站不稳,踉跄扑腾了几下,最后狼狈而本能的搂上了他的脖子。 他似乎不太喜欢她的亲近,想要挣脱,几个来回过后,水溅得到处都是,她像个八爪鱼一样就是扒着他不放,他最后气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沉着声音提醒她:"傅小姐,我们合同还没签。" 她其实心里紧张极了,根本不敢看他,把脸埋在他的颈脖,低低地说:"我相信陆总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他说:"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 她死皮赖脸地亲他,从脖子到下巴,"那为我做一次正人君子好不好?" 他终于被她亲得不耐烦了,反客为主的按住她,声音已经带了情欲的沙哑:"看来有些事想收手都不可能了,这是你自找的。" 话末,他一口含上了她的唇,长驱直入的汲取,他显然是吻技高手,唇齿缠绵间她就开始有些意乱情迷,渐渐他的吻越来越强势,不耐地啮咬有细微的疼,她搂他的脖子,有意的回应他。 他似乎很是激动,胳膊一弯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一惊,惊呼一声,他再次含上了她的吻辗转吮吸。 意乱情迷间,她只觉背后一凉,激凌凌打了个冷颤,他把她放在洗脸台上,直直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有些红,傅莹突然有些害怕,心又开始急促的跳动,她低低的说:"我怕疼!" 他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旋即俯下身,略微冰凉的唇,带着火热的气息贴上了她的唇,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我会轻点,别怕,不疼。" 都说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这句话果然不假。 她痛极了,像被人撕裂了般,痛得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而陆绍维这个大骗子,说好的轻点呢?她完全没感受到。 太痛了,痛得她受不了,本能的想去推开他,手却被死死的握住,想开口,唇却被他死死堵住,白天的陆绍维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简称披着人皮的禽兽,现在陆绍维却连禽兽都不如。 他似是不知餍足般,完全没有结束这场战斗的打算。 不知做了多久,他将她翻过来,她的头几乎撞上了面盆的水龙头,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和陆绍维有仇,她一定相信,简直被他往死里整。 她觉得自己像块饼,被放在油锅里滋滋地煎,煎得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好哀哀地求他。 可他根本停不下来,没完没了,动作越来越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把她从浴室里拎出来,两人湿漉漉的倒在床单上,陆绍维再次压了上去。 故人相见 黑暗里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快哭了:"我好累了。" 他灼热的吻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声音含含糊糊:"我不累。" 傅莹醒的时候已经晌午了,身边已经没有了陆绍维的身影,床头柜上放着合约书,伸手想要勾过合约书,可手臂酸痛得让她抬不起来。 痛,全身都痛,四肢百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她慢慢的坐起身子,忍着痛伸手勾过合约书。 合约书上陆绍维已经签了字,她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紫,苦笑着勾了勾唇,从今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她不后悔。 从酒店出来,路过世纪广场时,广场正在做展销会,人潮涌动,十分热闹。 她正想去逛逛,突然一阵风吹过,掀得展柜上的宣传单飞了一地,工作人员慌忙的不停追捡,她见状,也一起帮忙捡,忽然看到了迟哲。 其实她也想过会再见面,只是这次似乎来的太突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五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迟哲,也不想见,甚至梦里也会自动排斥屏敝他,所以她觉得自己都已经把他彻底忘了。 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哪怕碎过一千次,仍旧会比刀子割还要疼。 她感觉呼吸有些发堵,眼眶里热热的,有一种想拔跑就跑的冲动,可是脚似乎生了根,不能移动。 迟哲也看到了她,不由得怔了一下,只是一瞬,他便朝她走了过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阿莹?好久不见。" 她笑了笑:"是呀,好久不见!" 他沉默了几秒又问:"你?过得好吗?" 她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当然,过的很好。"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迟哲不说,她都差点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不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他的公司发展得很快,所以财经报道报得最多的除了陆绍维,就是他了。 "谢谢,不用,我男朋友会帮我。"停了停又打趣了一句,"况且我怕秦艾吃醋要揍我。" 她的语气轻松坦然,仿佛真的只是面对一位长久未见的老同学,而他怅然若失。 他有些惨淡的笑了笑:"我们离婚了。" 她哦了一声,"真是太可惜了。" "阿莹"他唤了她一声,有些欲言又止,沉默几秒才说:"一起吃晚餐好吗?"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我有约会了。" 她的话语句句透露出一种疏离,让他很怅然,他曾数次想过两人的重逢,也许她会恨他,也许她会掉头就走,毕竟当年她的脾气是那样的倔强,骄傲得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没想到她已经这样不在意了。 甚至,他感觉不到她的一点恨,他都怀疑她当年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有种很不甘心的感觉,站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身离去。 险被强奸 傅莹有些害怕,害怕迟哲会叫住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口大骂,又或者甩他几耳光,那样才解气,可她不想成为那样的疯女人,所以她一直快步朝前走。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公园里,觉得有些累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 她庆幸自己终于没有再流泪,她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再为迟哲流一滴泪,因为他不值。 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往事都涌入了脑海,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迟哲,秦艾,还有?李晓梦。 那时的年少岁月是那么的美好,有朋友,有爱人,那时的迟哲会拉着她靠坐在学校的老树上聊天,大树的旁边长了许多狗尾巴草,他拔一根悄悄的挠她的痒,她也会像许多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矫情的生着气,然后扑上去假装揍他。 他就会投降求饶,然后一本正经的把狗尾巴草编的草戒套在她手上,一副很诚恳的模样:"毕业后就嫁给我吧!" 要是这样桥段出现在电视剧里,傅莹一定会吐槽这个太俗套,可这俗套用到自己身上时,却感觉是那样的幸福。 明明心里喜滋滋的,却还要说:"谁要嫁给你了,我还没玩够呢。" "那就毕业后玩一年。"他的声音里都是幸福的味道,"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老了。" 曾经以为会就这样一辈子,谁知世事难料,最终迟哲上了秦艾的床,她和他从此便成了路人。 手机振动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看了看才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哪儿?" 她愣了愣才听出是陆绍维的声音,清了清嗓子才说:"万达广场旁边的公园。" "跑公园去干嘛?"不等她回答他又继续说:"到路边等我,我来接你。" 或许坐得太久的缘故,起身腿都有些麻了,她动了动正准备走,旁边突然窜出一个黑衣男子吓了她一大跳。 男子戴着黑的帽子,黑色的口罩,最吓人的是他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小刀。 傅莹很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男子逼近两步,恶狠狠地说:"身上值钱的全部交出来。" 她环顾四周,大冷天的公园里也没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踌躇了一下,打开包开始翻钱包,趁着抢匪以为她在找钱时,悄悄的拨通了陆绍维的电话,直到看到电话接通了,她才放心的钱包掏出来递给了抢匪。 然后故意拔高声调:"钱都在里面,你拿去,不要伤害我。" 她寻思着自己声音这么大,陆绍维一定听见了,只盼着他能快点来,这里连鬼都没一只,要是抢匪要劫财劫色,她可就倒霉透顶了。 抢匪接了钱包打开看了看,又继续恶狠狠的说:"手机也拿出来,快点。" 她一惊,"手机?"停了停才说:"好,我找给你。" 她摸到手机还没来得及挂断陆绍维的电话抢匪就嫌她磨叽,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嘴里不满的嘟囊着:"真他妈磨叽。" 傅莹担心抢匪看到她打给陆绍维的电话,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抢匪而是拿着包直接掉头就走,估计也是怕时间太长有人来看见。 这下她可真急了,钱丢了倒无所谓,可包里有她和他陆绍维签的公司收购合同,那可是救她和母亲命的东西,她追上两步拉住抢匪,急道:"钱和手机都可以给你,把包还给我。" 情敌相见 抢匪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她,用力甩开她,挥着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怒道:"找死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却在等抢匪转身的那一瞬,猛地一把抢过包,头也不会的向前跑去,大声的呼救:"救命呀,有人抢劫了。" 刚跑两步,只觉背后一阵劲风掠过,肩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向后一拖,她惯性向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一个不稳,"嗵"的一声栽倒了下去。 后脑勺在坚硬的地面上重重撞击了一下,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抢匪几步绕到她前面,伸手来拽她手里的包,拽了几下也没拽过去,她仍是死死地抓在怀里。 这下彻底激怒了抢匪,他四下看了看,啐着脏话就扲起她往旁边的假山后面拖。 她缓过劲来感觉不对,开始拼命胡地挥打,不停地乱踹,大声的呼救,只盼着有过路的人能听到,又祈盼着陆绍维能快点找到这里。 被她这么一吼,抢匪也显得有些慌乱,连忙压住她的双腿,一只手箍住她的两只手,一只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狠狠扯住她的头发,威胁:"你他妈再乱叫,老子几刀捅死了。" 她呜呜的想说话,可抢匪完全不给她机会,抢匪见她不再挣扎,松开手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她再也忍不住,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呜呜的哭,抢匪嫌她聒噪,扬手就欲甩她一耳光,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她只觉身上一轻,紧接着听见一声痛呼,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男人正与抢匪扭打在一起。 她仔细瞧了瞧才看清来人,竟然是迟哲。 迟哲比抢匪高出许多,显然占了优势,又或许抢匪是做贼心虚,所以只扭打了几下,抢匪找准机会便狼狈开溜了。 抢匪一跑,迟哲连忙担心地跑过来扶起她,焦急的询问:"阿莹,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说着话又不放心似的检查了一遍,她被他这亲昵的动作弄得有这么不自在,很自然地推了他的手臂,说:"我没事,幸亏你出现的及时,真的很感谢。" 虽然她并不待见迟哲,可迟哲救了她是事实,不然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向来恩怨分明,所以这件事她是真心的感谢。 迟哲的手顿了顿,眼神里的惊慌,担心仍未褪去,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把搂过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他抱得她很紧,仿佛这个拥抱期盼了好多年,又仿佛担心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可她并没有挣扎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挣开,或许是刚才挣扎得太累,已经没有了力气,又或许自己如同所有遇险的人一样,只是想找个安全的怀抱靠一靠。 良久,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阿莹,吓死我了。" "傅莹。" 身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一看,是陆绍维,他终于来了。 她轻轻挣开了迟哲的怀抱,声音有些沙哑:"我男朋友来了。" 迟哲脸色有一瞬的怔惊,旋即恢复了常色,声音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原来陆先生是你的男朋友。" 原来是被抛弃了 陆绍维走过来询问:"人还好吧?"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事,刚才多亏迟先生及时赶到。" 陆绍维"嗯"了一声,轻轻揽过她靠在自己胸前,抬头替她理了理额头的乱发,说:"没事就好。"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地拂在脸上很舒服,贴在他的胸口,她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得急快,他似乎有些喘,她悄悄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额头居然有细密的汗。 冷风调皮地往脖子里钻,冷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可她却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温暖,软软甜甜的,像棉花糖,而他揽着她的手臂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地加重了。 陆绍维看向迟哲,笑了笑:"迟先生,刚才多谢你,改天一定我做东,好好谢谢你。" 迟哲的目光一直停在傅莹身上,这才转头看向陆绍维,也笑了笑:"陆先生客气了,换作任何人我想都会这么做,况且我和阿莹??"他看了一眼傅莹,"也是朋友。" 陆绍维又笑了笑,低头看着傅莹,说:"是吗?真是太巧了,原来你们认识呀?" 她不愿多提迟哲的事,轻轻拉了拉陆绍维的衣角,说:"我头有些晕,送我回家吧。" 话音刚落,迟哲连忙接话:"阿莹??"只唤了她的名字便停下了,转头对陆绍维说:"陆先生还是带阿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两人互相客气道别,虽然在商场里上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可表面上却还是亲亲热热一派友好。 他们两人都是新起之秀,认识并不奇怪,陆绍维是她打电话叫过来的,只是迟哲为什么会出现,她有些惊讶,却也懒得去想,反正他们早已没有任何瓜葛。 迟哲刚走陆绍维就放开了她,似乎不太高兴似的,淡淡的丢下两个字:"走吧。"便率先朝前走去。 她知道陆绍维聪明,而他也确实聪明,她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陪她演了一场这么逼真的好戏,此时的她,心里竟有一种喜悦,仿佛堵在心里许多年的那口气终于通畅般。 她笑了笑,拢拢领口的衣服,追上去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说:"谢谢你!" 陆绍维没有回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以前读书的时候年轻不懂事,所以谈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恋爱。" 他却突然似很高兴,打趣她:"原来是被人给抛弃了。" 她也笑:"我是女人耶,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他又笑了:"那我可得提醒你,千万别又爱上我,如果我再抛弃你,你岂不是太惨了。" 她不以为然的低笑了两声,没再接话,他说:"我知道你心里不以为然,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所以请你注意,别给我们两人添麻烦。" 她不得不回过头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你的。" 他也不以然,只说:"傅莹啊,你以后别一个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上,下次再遇上,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我可是有洁癖的。" 陆绍维带她去了一家叫"伊色"的高级时装定制店,这店她也知道,是最好的店子,这也是她第一次进来,以前她的衣服都是在一家老店子买。 她这人就是这样,习惯了就不太愿意去改变,不过陆绍维嫌弃她的衣服太老土,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随了他的意。 是想让我在这儿要了你吗? "伊色"果真名不虚传,跟着陆绍维刚走进店门,漂亮的女店员就笑盈盈的上来打招呼:"陆先生,我们刚刚到了新货,今天想给买什么,我给你介绍。" 陆绍维很绅士的笑了笑:"我自己选吧。" 女店员笑吟吟的:"好的,有需要你叫我。" 陆绍维真的自己动手给她选衣服,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给她选衣服,以前跟迟哲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 他给她选了一条白色镶宝蓝色腰带的裙子,外套是一件纯白的水貂短外套,配了一双银色高跟鞋。 不得不承认,陆绍维的眼光确实不错,虽然还没试,她就已经很喜欢了,他让店员拿着,转头对她说:"去换上。" 她老实乖乖的去换衣服,衣服很合身,只是她平常穿衣都很随性,没有穿过这种修身的款式,而她今天头发是披散的,所以在拉背后拉链的时候,头发好巧不巧刚好卡在了拉链里,拉链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了。 她试探着拉了几次,都不行,只得有些尴尬的开口:"店员小姐,麻烦你进来帮下我,我拉链好像卡住了。" 店员在外面应了声,又轻轻敲了两下门,她伸手开了门,又继续背过身尝试着与拉链搏斗。 试了两次不行,她放弃了,说:"麻烦你了,快帮我看一下。" 店员没有说话,她听见锁门声后,便感受到有一双手轻轻一下一下处理着拉链问题。 透过布料她感受到双手的指尖微凉,动作很轻柔,碰到皮肤凉凉的,酥酥的,让人很舒服。 突然的一下,拉链被那双手拉到了底部,她正想转身道谢,裙子却被从双肩猛的扒到了腰间。 她还来不及惊呼,嘴便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向后一拉,她便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陆绍维低低的笑了一声:"真是蠢得可以!" 她扭了扭身子,示意陆绍维拿掉放开她嘴上的手,他在她的颈窝亲了一口才拿开了手游移到她的胸前,颇有兴致的把玩。 虽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颈脖轻轻的摩挲,声音有些沙哑,反问:"你不是要帮忙吗?" 他的动作让她的身体有些开始发热,脸有些发红,她轻轻推了推他,说:"你不是要帮我吗?快点吧。" 他灼热的呼吸喷散在她的后颈里,滚烫得令她感觉身体更热了,他低笑一声,转过她的身子就吻了下去。 他的吻依旧霸道强势,却又有一种让人上瘾的魔力,唇齿缠绵间她就开始意乱情迷,禁不自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意回应他。 吻了好久,他才放开她,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调戏:"这么主动,是想让我在这儿要了你吗?" 饭局如战场 她还微微有些喘,听他这样一说,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反手快迅穿上衣服,拉上拉链,推开陆绍维埋着头就走出了试衣间,一刻也没停留,径直就走出了"伊色"。 陆绍维没一会儿就跟了出来上了车,她一路上偏头看窗外,似赌气般的也不说话,反而陆绍维倒是显得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一路上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 到餐厅的时候,她正准备下车,陆绍维却轻轻拉住了她,"等一下。" 她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声音淡淡:"陆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司机连忙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他转手递给她,说:"给你的。" 她愣了愣才才接了过来:"谢谢!" 正要把盒子放进包里,陆绍维忽然问:"怎么不打开看看?" 她顺从地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非常漂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那种。 像陆绍维这种人赴宴,女伴自然不能寒酸,她明白了他的用意,又老实地取出项链准备戴上。 他却接了过来,给她戴上,他说:"人最笨的发泄方式便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项链戴好后,他才轻轻的把头发拂了出来散开,微笑着说:"笑一个。" 她果然笑了笑,挽上了他的手臂,"走吧!" 到了餐厅她才知道陆绍维为什么要她带她一起来。 因为今晚这顿饭,简直就是情人二奶展览会,一张桌子上统共才10个人,女人就占了6个,其中有二位都是左拥右抱。 她刚跟着陆绍维走进包厢,就听到旁边一个男人打趣另一个男人:"张总今天真是好兴致,一石二鸟啊!" 张总也是一脸笑意:"王总不也是一炮双响吗?哈哈哈哈。" 旁也的美人儿自然也是顺势做出娇羞的姿态扑倒在两个男人身上一阵撒娇买乖。 她实在不甚自在,双手都有种不知该如何安放的感觉,真不是她大惊小怪,因为以前傅建国在的时候,她也是被人捧在手上的明珠,哪经历过这些风花雪月的场合,所以她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头一遭。 今天请客的是张总,因为他坐的是主人位,这个张总她倒是有几分印像,前几天才因做慈善上了报纸,不过报纸上他的形象与现在可是大相径庭,他现在这副嘴脸,估计群众看了都得惊掉下巴。 餐桌上的菜倒是十分素雅,鲍参翅肚估计这帮人早吃腻了,倒为不足为奇,菜的口味自然不错,做法也是相当独特。 从一开席都是在推杯换盏,吃吃喝喝,也没见谈什么正事,这点她也曾听父亲随口说过几句,富人的生意都是在吃吃喝喝中完全,吃好了喝好了,生意自然也就谈成了。 因为之前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她怕自己说错话让陆维丢脸,所以便自觉的多吃菜少吭声。 不过张总带的那两个美人儿跟她比起来简直又是另一种风景,二人左一杯右一杯,轮番替那位张总向诸人敬酒,尤其对陆绍维更是左右夹击舌灿莲花,同时也是四处周到没冷落任何一个客人。 几个男人都被她们哄得心花怒放,连带身边的女伴也都是眉开眼笑,心情极心的样子。 不过相比那几个男人摸摸屁股摸摸胸的下流嘴脸,陆绍维算是他们中的一股清流了,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两位尤物的勾缠,两位尤物也是眼力极好的角色,见她一坐那一声不吭,便直接把那勾缠的功夫用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一个美人儿捧着杯子凑到她身边,细语腻声地十分亲热:"这位妹妹长得真是好看,让我们女人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张总借机连忙接话:"陆总真是好福气,让我们都羡慕得紧,来,我们为陆总的小美人儿干一杯。" 陆绍维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倒是挺卖面子地举着杯子喝了几口,她也只好陪着喝了两口,酒还没下肚,她就感觉脸开始发烫,这样的场合,她真是不喜欢。 醉酒 可偏偏美人儿还没打算放过她,美人儿又对她笑了笑,举着杯子说:"妹妹,今天初次见面,姐姐我先干为敬,改天我们一起约着逛街,多走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美人儿就已经咕咚咕咚把一整杯红酒给干了,她也只有赶鸭子,憋着一股劲干了杯中的酒。 以前她没喝过酒,这一下子来了一杯又一杯,她都感觉快有点晕晕乎乎了。 另一个美人儿也笑盈盈地说道:"难得大家高兴,我们一起敬陆总傅小姐一杯,祝他们越来越"性"福。" 众人都连声附和,端着酒杯就先干为敬了 她暗自好笑,她和陆绍维现在这种关系,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偷瞄了一眼陆绍维的脸,他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估摸着可能是她今天没有尽到本分的缘故,是人都会有比较,瞧瞧人家张总带的那两个美人儿,再瞧瞧自己,确实失职。 借着酒劲往上冲,她端过陆绍维的杯子就说:"这杯我帮绍维喝,他今天胃不太舒服。" 席间的人都哄然大笑,张总连忙拍马屁:"陆总真是好福气,看得我心里直冒酸气。" 陆绍维没有看她,也没有阻止她,只闲闲的地说:"哪比得你们,你们也别灌她了,她那点酒量不够量。" "哟,陆总这是心疼了。"一个美人儿似嗔非嗔,眉目传情,眼似秋波:"那这杯我替陆总喝了好不好。" 傅莹感觉双颊发烧,晕晕乎乎的,身子也有些发软,胃里也难受,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开始发抖。 看着那个美人儿在那与陆绍维勾勾搭搭,她莫名的涌上一股心火,仰头一口气就干了两杯红酒,然后将杯子一放,皱着眉头指着那美人儿显得生气的样子,说:"谁要你替,我才是他的女人,多管闲事,要你管,你走开,回你张总那去。" 话刚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陆绍维的身上,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稍微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她感觉浑身发热,车内又打着暖气,闷闷的让她忍不住反胃,感觉马上就要吐了出来。 她胡乱的拍打着旁边的陆绍维,口齿不清:"快停车,我要吐。" 陆绍维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她连忙打开车跑下去蹲在路边一阵狂吐,吐了好久,似乎胃酸都已经吐出来了,她才停了下来。 陆绍维递给她纸巾,又递了瓶水,冰凉的水从喉头一路向下直达胃底,她才感觉舒服了不少,但人仍是晕乎得利害。 索性就以地为席,倒在旁边就准备继续睡觉,陆绍维似乎笑了笑,拽了拽她两下,声音里有几分笑意:"起来上车睡。" 她觉得他吵,胡乱的挥了挥手,含糊地开口:"走开呀,别碰我。" 陆绍维真是哭笑不得,只得抱起她回到了车上。 车没开多远,她似乎又要吐,他只得让司机把车停下,她果然蹲在路边又吐了好久。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陆绍维才拉着她准备上车,可她这次竟耍起了无赖,死活都不肯再坐车了。 陆绍维说:"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她嘟着嘴蹲在地上一摇一晃的:"我不坐车,不要坐车,太难受了,我要吐。" 他说:"行,那你就呆会吹清醒了再走。" 他丢下话果然不再管她,径自上车走了。 酒后调戏 她是真的醉了,蹲在那里埋着头一晃一晃的,晃了一会儿干脆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刚睡着,人就被抱了起来,她抬了抬眼皮,见是陆绍维,便从他怀里缩了缩,伸手勾着她的脖子,带了几分调皮:"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我聪明吧。" 陆绍维没好气的说:"不能喝就别逞强,真是讨厌。" 她倒不乐意了:"你才讨厌,我是聪明。" 他低笑了一声,不再理她,她见他又准备上车,又不乐意了,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下来,"我不坐车,不要坐车。" 他箍紧了她,强力的把她给塞了进去,"不坐车难道走回去?" 她挣扎着就要去开车门,"我要走回去。" 他无奈,只得把她箍在怀里紧紧抱着,"你喝醉了,睡吧。" 陆绍维让司机把车窗留了一点缝隙,丝丝冷风吹进来,沁凉沁凉的,车内也感觉没有那么闷了,她闹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靠在他的怀里,小手在他胸前不停地画着圈圈。 他拍掉她的手,没好气的说:"谁允许你到处乱摸的?" 她低低的笑了笑,伸手圈住他的腰,喃喃地开口:"陆绍维,真的谢谢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愿意帮助我,虽然说得搭上我自己,可我不后悔。" 他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醉了,睡吧。" 她摇了摇头,"我才没醉,只是有点晕而己,我说的是真的,伱别不信,当初我找了那么多人,真的都已经绝望了,所以我不后悔。" 他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说:"但愿你以后也这这样想。" 她似乎没听清楚,仰着脑袋含含糊糊的问:"你说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他看着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波涛汹涌的恨意,只是一瞬便隐去,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按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前,"睡吧!" 她只老实的靠了几秒,突然就冲了起来,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她的吻技很生疏,说是吻更像是狗在啃。 他被了啃了一脸的囗水,皱着眉头按着她的脑袋强行给压了下去,轻叱道:"别闹。" 她不依,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亲他,双手还不安份的在他身上到处点火,几个来回下来,他的衣服都被扯得乱糟糟的,脸上也被她亲了一脸的口水。 连司机老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估计是从没见过陆绍维吃过亏,还是这种亏,透过后视镜见陆绍维脸都气红了,又只得强行忍着,只有他那不停抖动的双肩才出卖了他还是一直在笑。 陆绍维脸都红了,不过不是气红的,是憋红的,对着喝醉了的她,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把一腔怒气全撒老马身上:"老马你快点开,还想不想干了。" 没等老马开到家时,她就又睡觉了,车刚停好,陆绍维抱着她就急冲冲地上楼径直走进了卧室,把她往床上用力一扔,随即就压了下去。 她一惊,刚睁眼,眼前就是陆绍维一张放大的俊脸,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像头暗夜里饥饿的猛兽。 她傻呼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顺手一挥,喃喃地说:"别闹,我要睡觉。" 他沉着脸扳过她的脸,恶狠狠地说:"不闹?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还没来得及痛呼,嘴就被他含住,疯狂地吻了起来。 床上的激情缠绵 这下她的瞌睡彻底被他给弄醒了,头仍是有些晕,原来身体就因酒精而有些发热,被他这么一逗弄,身体似乎更加热起来。 她本能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意的回应他,而他接受到她的邀请后,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久旱的人忍无可忍炸毁了堤坝,转瞬就看到了洪水。 豪华的大床上,他们似蛇一般交缠,衣服散落了一地。 而陆绍维在最后关头,却刹住了车,他微微推开她,喘着气说:"现在不闹了,你睡吧。"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里有一种酒后的媚态和迷离,她笑了笑,也微微有些喘,趁他不备,突然一个弓身,主动一挺,两人顿时急喘一声,她却又低低笑了声,附在他耳边细语:"怎么办?现在想不闹也不行了。" 他也笑,灼热的吻再次肆意落下,由于嘴里的动作,他的声音有些含糊:"酒真是个好东西。" 天快亮的时候外面下起雨,雨下得很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嘀嘀嗒嗒的响声,她被这响声吵醒,只觉得很重,疼得要命,身上也到处都疼,仿佛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般。 房间开了一盏小的落地灯,不亮却也不暗,她睁开眼睛,屋子里很静,只有床头灯柜上陆绍维的手表发出的"嚓嚓"走动声,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他的睡态很不好,大约是独睡惯了,总是习惯性的霸占很多的位置,还总喜欢抱着她睡,其实说白了就是把她当成了人肉垫子,因为她的腿都已经被他给压麻了。 她本能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想起又怕惊醒他,连忙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醒,仍睡得很熟,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那样的鲜明,她突然心里一动,生出了一种孩子气来,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当然没什么反应,她的心却不由得跳动起来,渐渐加快,大胆地伸出了一根指头,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然后划过鼻子,嘴唇,下巴。 他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茸茸的胡碴儿,有一点儿刺手,却又有另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白天的陆绍维总是太修边幅,太完美,总会让她有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而现在,她才感觉他是那样的真实。 她也是一个美男控,在美色的诱惑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吻,然后又像偷吃了抽屉里的小孩一样,立马心虚的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大,还是弄醒了他,他似乎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然后才又转过身来抱着她,迷迷糊糊的说:"天还早,再睡会儿。" 她才发现自己现在躺的地方不像酒店,环顾四周看了看,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们这是在哪儿?" 陆绍维似乎还没从睡意完全清醒,声音懒懒的接了句:"我家。" 她显得十分惊讶,"你家?" 他算是彻底被她弄醒了,支起身子来看着她,声音仍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应该说这是我们以后的家。"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喜悦,试探性的确认:"我们的?" 他懒懒的往床头一靠,"不然天天住酒店吗?" 她低低地"哦"了声,整个人仿佛都黯淡了下来。 陆绍维捞过她箍在怀里,懒懒的说:"再陪我睡会儿。" 没等她睡着,他却又先睡着,她靠着他的胸膛,很温暖,可她心底却生出了浓浓的寒意。 她和他之间谈不上家人,连女朋友都不是,她不过是他的床伴而已,仅此而已,她一直都知道的,是她贪心了。 闺蜜变仇人 这场冬雨一下下了十来天,傅莹下雨天不喜欢出门,公司已经彻底转给了陆绍维,所以她现在乐得清闲,每天宅在家里养尊处优,不是吃就是睡。 晚上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拍护肤水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随口说了句:"哎,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长胖了,明天开始得减肥了。" 陆绍维懒懒的靠在床头,听她这样说,笑了笑,埋汰道:"都成竹杆了还减肥,太瘦了不好,抱着硌得慌,你现在这样挺好,再长点也能接受。" 跟他时间久了,两人的话语也多了起来,她说些什么,他偶尔也会接几句,甚至有时还会花点耐心替她分析分析。 比如现在她说:"哎,我今天量了,长了2斤,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几个月就得变肥婆了。"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的说:"经过我每晚的研究,你的那2斤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别担心。" 她开始没懂,却见他一脸的坏笑,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扑过去就要咬他,他顺势将她一带便把她按倒在床上,"我现在帮你研究研究瘦了还是胖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窗帘密闭四合,周围很安静,她翻了翻摸了摸旁边,空空的,床上已经没有陆绍维的任何气息。 她在床上眠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看,已经9点了。 出门后她先去看了母亲,自从傅建国出事后,谢娟受了很大的打击,身体也一直不错,脑子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所以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到的时候谢娟正在午休,医生说谢娟的脑子越来越糊涂了,以前很多的事情都记不住,有时又会搞混,反正情况时而好时而坏。 她坐了很久,母亲也没有醒来,看样子睡得很熟也很安详,她并不在乎母亲记起或忘记,或许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很不错方式。 所以她临走时告诉主治医生:"我只希望妈妈开心就好,其余的,不用过于免强。" 医生告诉她疗养费该交了,她才想了起来,身上又没带这么多钱,又想起陆绍维上次给过她一张黑卡,这下正好派上了用场。 说起这张卡,还得从她的穿衣品味说起,陆绍维总说她的穿衣品味差,让她换种风格穿,可陆绍维所谓的"风格"贵得离谱,她可舍不得花那钱,于是只好叫穷:"我感觉我这风格挺好的,你那风格太让人伤心伤肝了。" 他说:"走我的风格,肯定是用我的卡签单,你一定不会伤心伤肝。" 于是医院出来后,她就真的去换风格去了。 她将车开到上次和陆绍维一起去的"伊色",一进门,女店员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傅小姐,今天想看点什么呢?" 她诧异:"你认识我?" 女店员笑吟吟的:"上次您有陆先生一起来过。" 像这种店子,专做名人的生意,所以最关注上流社会的动态,识人那肯定也是一流的,她一想明白,也就不以为然了。 她说:"我只来过一次你都能记住,记性真好。" 女店员奉承:"像您这样年轻漂亮,给人的印象就特别地深刻。" "你真客气!"她笑了笑,"陆先生是你们这儿的老顾客了吧?" 女店员一直保持着职业微笑:"是的,他是我们这儿的顶级VIP。" 她又笑了笑,"是吗?他一个大男人是女装的顶级VIP,想来也是会经常光顾你们了。" 女店员愣了一下,连忙接话:"陆先生是我们这儿的第二大股东,以前陆先生从来没有来过,上次和你也是第一次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随便捡了两件衣服就钻进了试衣间。 试了几件衣服合身,看了看价格,很贵,掉牌上的一连串数字突然让她有种幸灾乐祸的高兴。 她将卡交给女店员去刷,女店员笑着说:"陆先生是会员,我们给您打个八折。" 她说:"不用打折,就按原价刷吧。" 虽然明知陆绍维不可能伤心伤肝,但那也想做一次那个把几位富豪刷破产的"章小姐",体验一把败家娘们的快活。 等店员刷完卡,刚走出"伊色"就撞了人,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抬头一看,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就傻在了那里。 李晓梦刚想斥责,见到是她,也是一怔,半天忘了反应。 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李晓梦,至少不会在这个城市看见她,她觉得像李晓梦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应该没脸再出来见人。 仿佛世界静止了,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只有她和李晓梦,而她没有动,李晓梦也没有动,她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寒风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的向她袭来。 旁边的信号灯不停地闪烁,她的心也在不停地跳动,定不下来,她正在迟疑,李晓梦却已经改变了主意,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向她走近了两步,低声说:"愿意一起喝杯下午茶吗?" 有关系吗?我爱他就够了 她没有说话,李晓梦也没再说什么,转身顺着街向前走去。 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了解李晓梦,她从来就是先发制人,而她,从来都是等着她先发制人,这就是她们的相处模式。 她站了几秒,终于还是跟了上去,隔了三四步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面不远有一间咖啡店,果然李晓梦走了进去,她迟疑了几秒,也走了进去。 这个咖啡馆并不大,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到早不晚,店里生意清淡,稀稀拉拉几个客人。 李晓梦点了一杯黑咖啡,又给她点了一杯果汁,她并不诧异李晓梦记得她爱喝什么,她也记得她从来不加糖,因为毕竟做了5年的闺蜜。 是呀,5年,人生又有几个5年,可她却被她这个认识了5年的最好的闺蜜害得家破人亡。 她直直地盯着李晓梦,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神里有太多的疑问,还有愤怒和怨恨。 李晓梦亦是沉默,她拿起旁边的勺子,轻轻搅动着滚烫的咖啡,感觉凉了一些,才慢慢地端起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 她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都被指甲挖出了深深的血痕,看着一副无动于衷理所当然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伸手用力一挥,狠狠打掉了她端在手里的咖啡。 咖啡瞬间溅了李晓梦一身,桌上,地上都是咖啡的水渍,咖啡杯在她膝上挣扎几下,滚落到坚强的地板上,"哐铛"一声悲鸣,散碎了一地。 正如傅莹此时的心情,是那样的悲凉,五年的情谊,曾经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是最大的仇人。 她沉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出卖公司?逼死我父亲,父亲对你这样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她越说越激动,"到底为了什么?" 李晓梦的神色并无波动,她嘴角带着浅笑,抽出纸巾慢慢地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渍,店员过来打扫一地的碎片,她微笑着对店员说:"打碎的杯子一起记在帐上。" 店员问李晓梦还要不要再来点什么,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店员见两人气氛不对,匆匆打扫完就离开,临时时还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李晓梦,估计是在想又是一桩正房两二奶的戏码。 "傅伯伯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很平静,"虽然现在来说对不起显得非常可笑,但不管你接受与否,这句对不起我都应该说??" 果然她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我不接受,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有因果,你把公司机密资料同时卖给了十家公司,却又能让我们找不到半点证据去控告你,这样缜密的计划你一个人完成不了,和你合谋的是谁,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升职后,入公司前,或者从接近我就已经开始算计。" 李晓梦擦拭衣服的手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看向她,声音仍是很平静:"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都笑你笨,其实你是最聪明的,你猜的没错,从认识你开始,不,应该是没认识你之前,这一切都已经在计划中了。" 她悲凉的笑了笑:"原来如此,真是够深谋远虑呀,我们家到底跟你们结了多大的仇,值得你们这样来算计?" 李晓梦沉默了两秒,静静的看着她,似乎看的是她,似乎又是透过她看着别人,她的声音很轻,喃喃地说:"我能理解你现在心情,正如我能理解他一样,他活得太苦太累,他远比你惨太多太多。" 果然如此,她早该想到的,世界上能让女人奋不顾身的恐怕只有爱情,此刻她的心里反而平静了,她问:"那个男人是谁?他跟我家到底有什么仇恨?"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明知问了也是白问,可还灵忍不住问了出来。 果然听李晓梦说:"我不会告诉你。" 她沉默了两秒:"你这样爱他,他爱你吗?他或许只是把你当做一枚棋子,值吗?" 李晓梦很平静的笑了笑:"有关系吗?我爱他就够了。" 她冷冷的笑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李晓梦似乎轻叹了一下,又似乎没有:"还有什么好说。" 她沉默了几秒,蓦然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刚才外头还是艳阳高照,此时的天空已经布满了层层的乌云,乌云遮住阳光,天暗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了。 是恨还是爱 半夜的时候,她被晚归的车灯惊醒,她忘记拉窗帘,车子停在喷泉前面,雪亮的灯柱正好反射在她屋子的窗户上,于是她就醒了。 房间很暗,外面花园出奇的安静,果然很快就听到楼下有细微关门声。 傅莹睡在床上没有动,走廊里都铺了地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但她知道正朝这边走来。 房门轻轻被打开,陆绍维走了进来,但他并没有进卧室,而是坐在了外厅的沙发上,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他没有开灯,房间里很暗,也很静,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进去,心里生了疑惑,披上睡袍走了出去。 走近了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连忙说:"怎么喝了这么多?" "没喝多少。"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似的,陆绍维很注重养身,她从来没有见他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起以前父亲喝醉酒母亲都会泡一壶茶给父亲解酒,便说:"我去泡壶茶给你。"一边说,一边就去开灯。 "关上!"他突如其来一声大喝,吓得她不由一声惊呼,连忙把灯关上。 幽幽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仿佛石化了般。 她跟陆绍维有段日子了,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失态过,她站在那左右不是,最后还是慢慢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他,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突然间绷得很紧,他拿掉她的手,声音很沉:"去睡吧,不用管我。" 她有些尴尬,怔了怔,最后,转身:"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他却突然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扯就拉到怀里去,紧紧箍着,轻轻唤了声:"傅莹"随即吻上了她的唇。 他箍得太紧,有些痛,她挣了挣,想说话,他却不给她一丝空隙,吻得越发疯狂,感觉到她的挣扎,他便箍得更紧,生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他吻了一会儿渐渐往下游移,她得了空隙开口:"箍疼我了。" 听她这样说,他才松了松,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沙发上捺,一边吻一边开始解她的睡袍,她说:"我先去放水你洗澡。" 他也不理,固执地把她剥了个精光,她知道他肯定是醉了,因为他什么防备都没做,她阻止他,提醒:"东西还没?" 他猛然停了下来,支着身子看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晶亮,可她却觉得那里面有可以灼痛眼睛的情绪,是悲伤,还有仇恨。 她突然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慌乱,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低的唤了一声:"绍维。" 猛然间,他似入魔般,疯狂的开始吻她,完全的不管不顾,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他的吻所到之处都激起她一阵战栗,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你真是喝多了。"她挣着,"放手我先去给你放水洗澡。" 他不肯听,动作越来越蛮横,她惊慌起来,叫着他的名字:"陆紹维,你发什么酒疯。" 他反正不说话,两个人扭成一团,一个不小心她就从沙发上摔下去,她的头正好撞在茶几角上,一下子疼得眼前一黑,她"哎哟"了一声,他才总算是放开了手。 她用手按着头,有些生气,他却笑了,拉手拉起她坐在沙发上,从背后搂住她,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真撞着了?" 她轻轻挣了挣,说:"真是喝多了,去洗澡吧,一身酒气熏得我都要醉了。" 他笑着,身体也因为这笑而颤动着,不知为什么,他今晚的笑声总让她觉得胆寒,她突然有些害怕:"干嘛笑?" 而他圈着她脖子的手渐渐往上移,越收越拢,最后掐住了她的颈子:"你这瘦的,恐怕我一用力就掐断了吧。" 她的呼吸艰难起来:"太紧了,弄疼我了,快松开。" 他一下松开了手,笑了笑,笑声不似刚才那般让人毛骨悚然,又恢复了明亮:"得多吃点,太瘦了。" 她转过身,推着起身,"快去洗澡睡觉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笑着不动,搂过她箍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含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听不清楚,只以为他是在胡乱的说着醉话,催促着他快些去洗澡。 他抱了还好久才放开她,打趣她:"好吧,知道你等不及了,我马上就去。"一边说一边解着扣子,解到一半倒像是想起什么来,手停了停,望了她一眼,但仍旧脱了衣服去洗澡。 小三竟然是她 傅莹想起白天买衣服的事,觉得应该给陆绍维说一声,她连忙起来跟在他身后,说:"陆绍维,我白天买衣服花你钱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我去买衣服了?"她微微有些诧异。 他似乎顿了顿,说:"来了信息,我猜肯定是去买衣服。" 她轻轻"哦"了声,却见他一脸笑意的倚在浴室门边,看着她说:"要跟我一起洗?" 她嗔道:"谁要跟你一起。" 他说:"我要跟你一起。" 她说:"真是喝多了。" 他笑了笑,"我好像是多喝了点。"转身进了浴室。 傅莹见他换下的衣服胡乱扔在沙发上,于是又走过去,一件一件地拿起来,预备放到洗衣房明天俑人来了洗。 最后拿到觉得白衬衫的时候,恍然间看见衣领上印着一抹红痕,凑近一瞧才认出原来是唇印。 她突然心上某处像被针扎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抓着衬衫的手也越攥越紧,脑子里嗡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绍维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因洗过头,头发吹成了半干,软软的搭在额前,倒有几分阳光大男孩的样子。 他说:"家里的洗头水没有,明天记得买。" 他的目光凝视着她的眼,倒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她心里酸酸的,很难受,眼睛里也有淡淡的水雾,却怕他瞧出来,极力隐忍着,低下头去,声音很轻:"我明天去买。" 傅莹心里清楚,她和陆绍维之间本就是交易,她不是他的谁,只是一个床伴而已,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质问,去生气。 他听她口气如常,倒似不高兴的样子,声音淡淡的:"睡觉吧。" 她又轻轻应了一声,但却没动,他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率先走向了房间。 傅莹心里难过,只是一直极力隐忍,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又冰又凉,落入唇边,苦涩如黄连一样。 不曾想他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来,她怔了怔,连忙低下头去。 但他还是看见了,却突然笑了起来,心情大好般走回来,问:"怎么了?" 她咬着唇不答话,只是胡乱地摇了摇头,忙抬起手来抹掉眼泪。 他牵起她的手,从她手中拿掉被攥得皱巴巴的衬衫,轻声说:"傻子!晚上应酬,几个人非要打赌,输了就得将口红抹到衣领上,结果我输了。" 她仍是低着头,声音嗡嗡的:"你这么能干也会输,莫不是故意想输,好一亲美女芳泽,结果人家嫌弃你,勉强亲在了衣领上。" 他大笑起来,"美女嫌没嫌弃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的醋坛打翻了。" 她急道:"我才没吃醋。" 他拉着她向卧室走,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我说是我家的醋坛。"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也说的是醋。"可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上扬,就是想笑。 今天天气不错,她打算去疗养院看母亲,从超市出来,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往衣服里灌,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龟缩着脑袋往停车的方向跑。 无意间却飘到对面马路上,那辆正缓缓停下的迈巴赫,正是陆绍维的车。 她正想上前,车门就打开了,陆绍维从车上下来,紧接着另一边后排座的门也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从车内下来,光是背影就可以看出是一位大美人。 陆绍维似乎跟老马交了待了几句,然后走向了女人,微笑着,似乎在谈什么很愉快的话题。 女人挽上了陆绍维的胳膊,两人向旁边的一家高档西餐厅走去。 她正在猜想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女人就转过了头,她瞬间惊得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是李晓梦。 真相何其残忍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晓梦会认识陆绍维,认识也不奇怪,为什么看起来关系如此亲密。 她胡乱的猜想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最终,所以的可能都被打败,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直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仿佛全身的力气瞬间全被抽走般,她无力地蹲了下去,最后连蹲着的力气也猛然尽失,只跌坐在地上。 手上的东西洒了一地,她也恍若不知,像个傻子一样,僵坐在那里,嘴里喃喃地重复:"陆绍维,李晓梦,陆绍维,李晓梦??" 脑海里突然划过上次和李晓梦在咖啡馆的对话,她突然似魔怔了般大笑起来,脸上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李晓梦,原来你爱的男人就是陆绍维,是陆绍维?傅莹啊,傅莹,是陆绍维啊?" 八二年的红酒,后劲自然醇厚,路上的时候陆绍维就觉得酒意沉沉,头昏脑胀。 回到家中,卧室里黑沉沉,没有开灯,他在门边摸了半天才摸到了开关,这才瞧见她木偶似的坐在外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像是在那里坐了一百年似的。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问:"怎么不开灯?" 她仍是麻木地坐在那儿,声音很平静:"你今天很开心吧!" 他伸手搂了搂她,她却真的似僵了般,丝毫不动,他索性就靠在了她身,手指把玩着她的几缕长发,"算是吧。" 她终于动了动,转动身看着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陆绍维,你爱过我吗?"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闷闷,不太高兴似的,"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哦"她吸了口气,自言自语说:"我刚才问错了,我怎么能问这个问题呢?我怎么可以问这个问题呢?" 他疑惑的看着她,他的脸显少出现这种表情,事情从来都在他控制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理解的,显然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怎么了?" 良久,她终于抬起头逼视着他,声音里有一股彻骨的寒意:"陆绍维?李晓梦?是一伙的。"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了僵,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最后无声的笑了笑:"对,只是可怜你现在才知道,不过我也打算着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她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直从脚底心往上钻,声音嗡嗡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却笑了,"傅莹,你问我爱过你没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确切的说,我对你们傅家的人只有恨,犹其是你爸,真是死有余辜。"说到这里他似乎很解气。 她终于怒了,抓住他的衣服吼道:"我爸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花心思来算计。" 见她如此,他似心情很好般,抬手温柔的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不怒反笑:"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你爸的罪恶,也对,你那些还小,只有三岁,我那时八岁了,还抱过你呢,你小时候真是可爱,我还老缠着我爸说长大了要娶你当小媳妇儿。" 他突然眯起了眼睛,脸色瞬间暗沉,"是你爸买通我爸公司高层,逼得我爸在股东大会上吐血身亡,所以,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己。" 她几近崩溃的大吼:"陆绍维?" 他打断她的话:"怎么,想杀了我吗?"他微笑着,"傻瓜,你爱我,你说伱爸要是知道公司被我吞了,连女儿也被我睡了,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然后哭着喊他输得真惨,于是再跳一次。" 仇恨的强暴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扑上去就要咬他,他却眼急手快抓住她的双手就把她往沙发里捺。 "我曾经也有最幸福的家,有爱我的父母,是你爸把它毁了,父亲死了,母亲没过多久就抑郁症自杀,到现在我想还记得她死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一切拜你爸所赐,家破人亡,流浪街头,我睡过桥洞,捡过垃圾?"他闭了闭眼,似是不再想提起那段往事,"所以那时我就发誓,要把一切都夺回来,要把一切的痛苦都加倍还给傅建国。" 她心惊胆寒的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肌肉,他突然凑到她面前,"傅莹,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 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过:"你放开我。" "其实一开始我还没想过连你也不放过,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蠢到自己送上门,我想着,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要白不要,就勉为其难的享用了。" 他拍着她的脸,"从始至终,你都没我玩弄于掌股,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她的双眼模糊起来,仿佛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扭曲,喉咙里只能发出喃喃地声音:"你好残忍??" 他大笑起来,笑得如此痛快,"是你太笨,太天真,偶像剧看多了吧,以为真有什么狗屁爱情,可笑。" 她闭起眼睛,眼泪终是忍不住滚滚落了下来,声音喃喃:"原来我竟是这样的蠢。" 她推开他,慢慢地坐起身,慢慢地整理已经散发的头发,又慢慢地理了理皱了的衣裳,最后转身看着他,"陆绍维,你满意了吧??" 话音刚落,她突然转身朝窗子奔去,陆绍维大惊,冲过去最后也来不及阻拦,她整个人已经翻出了窗子,他最后也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只手。 傅莹整个人已经悬空,陆绍维立马抓住她的衣服,将她硬生生拖了上来。 她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般,任由他将自己拖进窗,脚刚一着地,陆绍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将她扇倒在地,红着眼睛吼道:"要死给我滚远些,别弄脏我的地方。" 他的力气很大,打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痛极了,她捂着半边脸恨恨地看着她,终于尖叫一声就扑了上去,似疯了般,要与他拼命。 "你这个疯女人。"他咬着牙,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 她的头发让他的手缠住了,她也顾不上,仰着头恨恨的盯着他,"好呀,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不配。"他一把掼开她,她踉踉跄跄的地撞在了茶几上,他却又一把将她揪回来,抓住她的肩,恶狠狠的说:"我早警告过你,不要爱上我,你这个蠢货。" 她嚎啕一声"啊。"是完全从噪子眼发出的声音,是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最悲恸的声音:"陆绍维,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 他冷笑:"恨就对了,恨却又不能奈我何,是不是一件特别大快人心的事。" 她忍无可忍,抬手趁他不备就打了他一耳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他大怒,"砰"的一下就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胡乱的撕着她的衣服,"那我就让你试试更变态的。"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她惊恐的挣扎着,可是不是他的对手,眼泪刷刷流下来,她呜咽:"陆绍维,我恨你!" 陆绍维双手抓住她上衣的领口,左右用力一分,衣服瞬间被扯烂,露出她一片雪白的酥胸,洁白的蕾丝花边乳罩紧紧包裹着尖挺的乳房,雪白的乳沟清晰可见,他伸手抓住她的乳罩作势欲拉。她抓住他的手推开他。 "你不要碰我,我恶心。"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她几乎都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快迅扯掉了她的裤子,双手抬起她的腿,毫无前奏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陆绍维似疯了般,拼的折磨她,她想到父亲,只觉得屈辱愤恨,拼命的反抗,可她与他的力气终究悬殊太大,她最后只有筋疲力尽的败下阵来。 痛,浑身都痛,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痛,他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咬得她痛极,她也把他的唇咬破了,又腥又涩的血流到牙齿里,让她觉得恶心。 两人就像是沙漠上两饿饥的狼,怨毒的看着对方,然后拼命厮杀,你死我活。 她一直哭到了大半夜,浑身都让他捏得到处都是淤青,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哭到精疲力竭,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陆绍维发泄完他的怒气后就走掉了,剩了她在那里,耳边还久久回荡着他的话:"以后别在让我看见你。" 房间里乱得像打过仗一样,靠枕衣服扔了一地,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纠结着,就像她此时痛楚揪起的一颗心。 她躺在沙发上了无生气,脑子乱极了,一直想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想到最后只是一片空白。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终于动了动,抬手擦拭着眼泪,麻木地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结果发现什么都是陆绍维的钱买的,自己不知不觉中,竟已经活成了陆绍维想要的样子,多么可笑,又是多么的可悲。 最后她索性将箱子一扔,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了别墅。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钟,整个城市还在酣甜的睡梦中,这里又是别墅区,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计程车,她只能徒步朝前走。 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冷风割过来,生疼生疼的,疼得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一边走,一边哭。 "傅莹,你真是没出息。"她埋怨着自己,却怎么也忍不住。 冰凉的水无情的打在脸上,一滴,两滴,三滴,只是一瞬间,便大雨如注,而她只能急急奔走于大雨中,冰冷的液体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她正好借此安慰自己,"是雨水罢了,怎么会为一个这么狠心的男人哭泣呢,是雨水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渐渐开始热闹一些,街上有稀稀拉拉的计程车穿梭。 因为淋雨的原因,她感觉头巨痛,耳朵也一直嗡嗡的,眼前似乎也有些恍惚,踉跄的站在马路边,恍惚间似乎有辆车向她驶来,她本来的挥了挥手,就在汽车快要接近时,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眼前一黑,脑中嗡的一响,便软软倒下去,人事不知。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窗户早蒙了一层薄雾,清晨的阳光极力的想穿透薄雾射进来,病房中静极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只留一片死寂。 傅莹一直凝视着点滴管中的药水,一滴,两滴,三滴??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她看了一眼,是迟哲。 早晨她醒来,小护士告诉她是一位迟先生送她来的医院,果然是迟哲。 迟哲匆匆走向她,显得有些激动,"阿莹,你终于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的问:"还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哑哑的声音,喉咙干得直发痛。 迟哲连忙倒了一杯温水,轻轻地扶起她靠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慢些喝,小心呛到。" 劫后余生 她的目光虚虚的从他脸上掠过,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弱的说了句:"谢谢你!" 他似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他说:"阿莹,我不知道你和陆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晕迷的这两天每晚都会做恶梦,有时还会大哭,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当时我在马路边遇上你,送到医院都快41度了,我真怕??" 她靠着床头,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又哑又小,低不可闻:"我饿了,有吃的吗?" 迟哲见她不愿提起,便也不再多说,连忙笑着说:"我刚买的粥,一到医院小护士就说你醒了,正好,来,我喂你。" 她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盒粥。 窗户开了一个小口子,一缕清风带着阳光的温度钻了进来,因为冬天的缘故,仍是凉凉的,或许是风刚好迷了眼,有些想流眼泪,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才轻轻的应了声:"好。" 又在医院住了几日,迟哲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照顾她,晚上也将着旁边的陪护床睡下。 这几日她也觉得人好了很多,迟哲来的时候她总说:"你这么忙,不用每天都来的。" 他总是笑笑,"我没什么事,不忙,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放心。" 他给她讲笑话,讲他公司每天发生的趣事,也会陪她一起打游戏,直到她说累了,他才说:"累了就休息,我在旁边陪你。" 我终是拗不过他,便也不再多说,然而等她刚一睡下,他又会立马打开电脑,工作到很晚。 出院的那天,迟哲来接她,先给了她一大捧谷中百合,才微微一笑:"今天气色真不错。" "谢谢!"傅莹接过了花,司机早替他们打开了车门,上车后,他才问:"送你去哪儿?" 她笑了笑,说:"回老屋。" 他说:"那里有些陈旧了,要不我替你安排新的住处?" 百合的馥郁芳香萦绕在车内,她低头凑近闻了闻才说:"这花真香!"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低笑一声:"好吧,你还是这么犟。" 她说:"住院费都欠了你这么多,可不敢再欠了,多了我怕还不上。"停了停?充,"不过住院费我会尽快还你的。" 前座椅背上插了一份财经报纸,她一面说,一面顺手抽出来翻看,一翻过来,正好是社会版,大红套花边的标题,中间陆绍维三个字醒目得一眼就看见了,清清楚楚七个大字,陆绍维神秘女友,还配了几张照片,写到昨日记者偶然拍到陆绍维与一神秘女子,深夜双双进入一家大酒店,神色亲昵云云,而这新秘女子正是李晓梦。 迟哲也看到了,忙不动声色的抢过她手中的报纸,开着玩笑:"瞧你说的,好歹也是老同学一场,不过你真敢赖帐,我也是会追债的。" 她笑了笑,头靠着椅背,说:"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老屋久不住人,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层,她收拾了一翻后,额头竟也累出了涔涔细汗,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屋子里也静了下来,只余下她微微有些低喘的呼吸声。 这一静下来,她脑子里不由就想起刚才那份报纸,陆绍维做事向来低调,他的公关团队又是一流,他不默许,哪家报社能发得出来。 这也对,确实符合陆绍维的为人,无非就是想再羞辱她一次而已,她才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可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把枕头浸湿了一大片,她自嘲的笑了笑:"祝你们幸福。" 不知道哭了多久,或许是哭累了,她渐渐地睡了过去。 岁月荏苒 冬去春至,春去秋来,岁月荏苒,光阴似箭,有去无回,流水一样的日子就像扶桑花,初时含苞待放,渐渐繁花似锦,开了谢,谢了又再开,转瞬已将是一年。 傅莹正在看这个季度的报表,杜明燕就踏着她那细尖的高跟鞋,踢踢跶跶地朝她走了过来。 "阿莹呐,董事长叫你过去一趟。" 她抬头问:"有说什么事吗?急不?我这儿马上就完了。" 杜明燕酸溜溜的打趣她:"你去晚一点董事长也不会说啥呐,哪像我们,哎,我的梦中情人就这样生生被你勾去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她笑道:"演过了呀,你的梦中情人还是单身,你还有机会,加油,我看好你。" 杜明燕剜了她一眼:"全公司都知道迟总对你有意思,我还有个狗屁机会,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迟总这么好的人,你竟然看不上,真是眼睛瞎了,得治。" 她收拾好报表站起身,"是是是,我眼瞎了,明天就去治,不跟你贫了,我先上去了。" 当初迟哲让她去他公司上班,她拒绝了,自己去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都是四处碰壁。 迟哲打趣她:"阿莹,你还是来我公司上班,不然我那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收得回来。" 母亲的疗养院要交钱,她自己也要花销,最终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那我只有去你那上班抵债了。" 迟哲说给她安排好一点的职业,她没同意,选择了从最底层做起,从开始的什么都不懂,现在已经升到了部门经理。 电梯直上二十楼,走出电梯,就觉得走廊上经过的同事都小心翼翼地,见了她,纷纷似才松了口气,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傅小姐,你上来了。" 她一路含笑着打招呼,一直走到走廊的董事长办公室,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 她打开车走进去,迟哲坐在办公椅上,皱着眉头,心情似乎不太好,见她来了,才笑了笑,唤了她一声:"阿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她坐在他的对面,表情有些担心。 迟哲似乎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眉头又皱了起来,果然听他说道:"之前的一直跟的一个标,出了点问题,有人出更高的价与我们竞争,估计事情有些棘手。" 她说:"那怎么办?要不然派人私底下去跟进一下。" 迟哲摇了摇头,"我正要跟你说,晚上市长请客,李部长也会去,我正好去探探虚实,这种聚会都要带女伴,你知道我?所以又得麻烦你了。" 傅莹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公司里的事,她才离开。 黄昏时分起了风,庆市的冬季并不寒冷,但朔风吹来,到底有几分刺骨,下班的人乍然从有暖气的大堂里出来,迎面叫这风一吹,不禁都觉得一凛。 迟哲的黑色奔驰汽车已经停在公司大门外,她是和杜明燕一起出的公司,杜明燕见迟哲在等她,打趣她:"你这次可得开开窍,不然我可就不客气,我一直没舍得追,就是为了你,千万得把握好机会,美酒佳肴再上床,加油哟!" 她简直哭笑不得,又怕迟哲久等,只说:"我这是公事,你还是追吧,不必为了我断送幸福。" 一曲探戈 路上才听迟哲说原来是市长女儿的升学宴,聚会是在一个私人的别墅山庄。 到山庄的时候,迟哲才拿了一个礼盒出来递给她,"差点忘了。" 她疑惑:"什么东西? 他说着话便打开,"你去换上,我等你一起进去。" 礼盒里是一件黑色的蕾丝边礼物,看上去十分精致,迟哲又递了一个礼盒给她,说:"我看衣服的时候觉得挺搭就一起买了,这种场合总不能太寒酸。" 里面是一条梵克雅宝四叶草中心点钻的项链,也是黑色的,跟礼服非常搭。 她说:"每次我跟着你白吃白喝还有礼物收,你这样的老板真是来一把都不嫌多,只是不必每次都破费,以前买的也只穿过一次,下次如果得穿正装,我直接回去换就行了。" 迟哲笑了笑,"那可不行,衣服重样我会被人笑的,总归是公事,难不成还让你自己掏钱。" "自己掏钱我可不干,你知道,我穷嘛。"她连忙笑着反驳,又一脸无奈的模样,"我还是跟着你沾光吧。" 市长的晚宴虽说着只做便宴,但权贵豪门,派头自然而然的在举手投足间。 跟着迟哲走进去,顿觉眼前一亮,豪华而精致的闪烁着星光般的大厅。旋转的楼梯纵横着其中的结构,是黑色浮现星星点点的碎光的石制成的扶手,摸上去浅浅地凉。 大厅是柔和的银灰色铺就着的,游荡着雪白而纯净的边缘,雕刻一样的艺术品般的沙发和茶几游龙流凤,美不胜收。大厅墙壁的核心是一片巨大的宽屏,立体的光线汇聚在那瞬间凝动的反应里。却一点没有太过空荡,而是似诗如画般毫无间隙。 她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确实会享受。 市长显然与迟哲的关系还不错,而且傅莹也跟着迟哲与市长吃过几次饭,也算熟识,所以市长一见他们就开玩笑问:"什么时候才能喝你俩的喜酒?" 迟哲只是笑笑,傅莹也只是笑,她跟迟哲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对,就算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 舞曲开始了,第一支领舞由市长与他的女儿跳,随后客人们渐入舞池,迟哲邀请她,她笑了笑并没拒绝。 一曲探戈很快就结束,傅莹已经微微有些喘,紧接着是一支慢舞,迟哲说:"阿莹,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呢。" 她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才学会吗?不过,确实挺有趣的。" 舞曲结束后,傅莹觉得有些饿,正想去拿些吃的,迟哲就问:"饿了没,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她说:"我自己去吧,你也不知道我想吃些什么。" 迟哲笑笑:"你喜欢甜食,水果沙拉,巧克力蛋糕,可以吗?" 傅莹不由得一笑,迟哲取了食物回来给,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又替她去拿了一杯果酒,她说:"谢谢!" 迟哲取了一张纸巾,替她擦嘴角的蛋糕渍,笑着说:"都沾到脸上了。"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饿惨了。" 舞会已经结束,人们三三两两开始交谈,说是庆祝升学宴,实则是这些大资本借机谈生意,拉拢关系的机会。 迟哲去与熟人聊天去了,或许是因为喝了果酒的原因,觉得有些闷,她吃完东西就披上外套,去外面透透气。 再见陆绍维 山庄的后院竟有一处喷泉,喷泉池的后面栽了许多花草,傅莹对花草没什么研究,叫不出是啥名儿,只觉得美丽极了。 花的馥郁芳香弥漫在空气中,她不由得深吸几口,咧开嘴角微笑:"真真是一种享受!"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不由得回头一看,脸上的笑顿时都僵住了。 自从一年前,她是再也没有见过陆绍维了,甚至连杂志电视上都再没出现过,现在看他向她走来,路灯的光打下来,映得他朦朦胧胧的,令他整个人都裹在一层淡淡的暗色里。 仿佛像是无数次的梦境里,他也总是这样风度翩翩地朝她走来,然后当她快要抓住他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她想自己肯定又是再做梦了,今天所有的一切,或许都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 直到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响起,她才猛然惊醒过来,确实这并不是梦,背心,手心早已浸出了涔涔冷汗。 "傅小姐。"他开口,语气平和的听不喜怒,"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吗?当然记得,只怕是他化成灰,她也记得吧。 她只觉得心跳得极快,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般,手心里的湿意也越来越重,她只想掉头就走,可是她不能,凭什么她要逃跑,错的又不是她。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个陆绍维,她心一横,突然有了勇气,就当以前不认识他好了。 她礼貌的笑了笑,十分客气:"你好,陆先生。" 只听他笑了笑:"还好你还记得我,我还怕你说不认识我呢" 她也笑,语气却是满满的疏离,"金融巨子陆绍维,怕没几人不认识吧。" 陆绍维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仍是她印象里的风流倜傥,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眉目并不十分清楚,但目光仍旧锐利如斯,他说道:"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呀。" 她怎能趁他的意,他无非是想让她痛苦,她怎么能如他的意。 她一笑,佯装不明,"那陆先生觉得是因为什么?" 他凑近她,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一把箍住她的头,猝然地就吻了上去,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灼热的吻依旧霸道,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仿佛这个吻等了好久好久。 她只觉得呼吸一窒,唇上的吻仿佛能夺去一切思维,只剩下惊恐的空白。 他不耐地啮咬有些疼,她才猛然惊醒挣扎起来,他却越箍越紧,吻得更深,她只觉得都快不能呼吸,慌乱中她扬手就抓在了他的脸上。 他"呀"了一声,终于才停了下来,却仍是抱着她没有放手,这一番戏码演下来,两人都有些喘。 她又惊又怒,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了,愤愤地盯着他,说:"陆先生,请你自重,我男朋友就在外面。" 他看着她沉默,过了片刻才开口,"男朋友,呵,男朋友。" 她吃力的呼吸着,背心里的衣裳汗湿了,夜风吹来瑟瑟发寒,她说:"请你放开。" 陆绍维只是沉默,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却是一把搂过她箍着,将头抵在她颈窝,不说也不动。 她的声音很冷,就似着冬季夜晚的风,让人生寒,她说:"陆绍维,你这算什么?" 他终于放开了她,声音也冷到了极点,"傅莹,你真行。" 陆绍维终于走了,别墅里的声音声,一阵一阵地传过来,傅莹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孤零零在这里,里头的人闹也好,笑也好,似乎都是另一个世界。 终是徒劳一场 她不明白陆绍维为什么会这样,她贪心地想,或许陆绍维内心里也和自己一样,是爱的,可那又怎样,终究只能是仇人,他不会忘,她也忘不了。 她心里的苦意涌上来,仿佛像喝了黄连熬的汤,一直苦到了五脏六腑里去,苦得她眼里一阵阵发热,她曾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再在乎,可当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年的所有努力,终是徒劳一场。 曾经的事让她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可现在,她真的好想痛哭一场,心里太多的压抑,太多的情绪,仿佛都快要把身体挤爆了。 可她不能哭,也不允许自己哭,她极力地隐忍着,好在已经习惯了忍耐,再苦再难她也都忍过来了,现在也一样可以忍下去,站在那里吹了好一会儿风,才慢慢走进了别墅。 她刻意四下望了望,没有了陆绍维的影子,估计已经走了,迟哲正和市长聊得开心,见到了她,于是问:"你到哪去儿?这半天没见你,正想去找你呢。" 她笑了笑,说:"刚才出去透透气,结果景色太美了,就多待了一会儿。" 市长见他们俩说贴己话,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 迟哲见她脸色不太好,他刚才也看见了陆绍维,猜想她或许也看见,问:"阿莹,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吸了口气,才低声道:"我刚才遇见陆绍维了。" 迟哲问忙:"没事吧?"。 她笑了笑:"能有什么事,我和他早就没有什么事了,别担心,只是打了招呼而已。" 迟哲"哦"了一声,却又叫她说:"我可能刚才喝了点酒,又吹了风,现在头有些晕,我想先回家了。" 他不禁握了握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吹这么久的冷风,走吧,我送你。" 她很自然地抽回了手,说:"我自己回去吧,你还有正事没办。" 他说:"事情已经谈好了,走吧,我送你,这里也不好打车。"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再推辞,她知道推辞也没用,迟哲的心思,她不傻,自然知道,可是,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他,并不是因为曾经的被叛,而是,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下了车还得走十来分钟,这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路两旁有不少小店小饭馆,现在时辰不算晚,好多小铺子都开着,给这冷清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越走近小区门口,渐渐安静下来,路上没有行人,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而这沙沙的响声里还夹杂着皮鞋踢踏的脚步声,很轻,但在这安静的夜色下,她仍是听见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脑子里自动就放映着鬼片,越往这方面想就越怕,只觉手心,背心直冒冷汗。 她加快了脚步,而身后的脚步声也快了起来,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花坛边的阴影里,忽然有小小的一芒红星弹落出来,是烟头,就像颗流星,转瞬即逝,落入旁边有些破旧的垃圾桶里。 而树阴里很明显是一个人,她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是谁在哪里?" 大打出手 人影慢慢从阴影中踱了出来,她瞬间愣住了,居然是陆绍维。 她突然感觉手足发凉,胸口发紧,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她很清楚,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陆绍维一步步向她走近,傅莹没有动弹,夜风扑扑地吹在她的脸上,割得生疼。 陆绍维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形在路灯下投射出的阴影笼罩了她,他看了看她身后老旧的楼房,淡淡的问:"你住在这里?" 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只是一片平静,甚至笑了笑:"是呀,倒是陆先生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人意外。" 他也笑了笑,反问:"怎么?谁规定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傅莹不想与他多说,只笑了笑,"我只是随口一说,我记得你曾经说永远不想见到我,我就先走了,免得碍了你的眼。" 她说完转身便走,他却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她终于忍无可忍,又气又怒,一把甩开他的手,吼道:"陆绍维,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声音很冷,"怎么,装不下去了?刚才不是装得很好吗?装得你和我一点瓜葛也没有吗?"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扑上来打你一顿,还是破口大骂,痛哭流涕?" 果然一句话激得他冷笑起来,"原来你这么快就忘了你爸的爸。" 傅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像你一样活得那样累,反正是我们家欠你的,只当还你,我现在的生活充实,也很开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请以后就算碰见,我们也只当不认识,我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因为背光的缘故,傅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的气压冷到了极致,陆绍维没有说话,她反倒像是得了勇气般,说:"陆先生,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在黑暗里她也看得到他利如鹰鸷的眼神突然凌利起来,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呼吸声急促得像是在喘急,他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般:"傅莹,我真是低估了你。" 腕上剧痛,痛得她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可还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已经狠狠地吻了上来,那力气仿佛不是要吻她,而是要杀死她。 浓浓的酒气充满了口腔,她本能地抗拒,双手用力地想要推开他,他却一手搂上她的腰,用力地箍在怀里,她越挣扎,他便箍得越紧,她感觉自己腰都快被他掐断,疼得她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一边哭泣一边挣扎,双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背,他也不顾,仿佛不知道疼般,只是疯狂地吻她,她只得向他吻上狠狠咬去,他吃痛闷哼了却没有松开,而是也在她的吻上狠狠咬了一口,才放开她。 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反胃,恨恨地盯着他,扬起手来,"你这个疯子。" 他却似早有防备,将脸一偏就让了过去,然后极快地捉住她的手腕,拉近她与自己贴在一起。 陆绍维看着她,像看着一条毒蛇一样,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恨意,就像这寒冷里尖锐的朔风,冷到了骨子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恨她,明明该恨的应该是她才对,她都能放下,他还有什么放不下,而他现在这样对她,又是想干什么,或许又是挖好了一个陷阱等她跳吧。 他从来都是这样高深莫测,她也从来都看不懂,也看不透他,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掉进那个陷井而已。 我是你的仇人 他恶狠狠地说:"疯子也是被逼疯的。" 她气极反笑:"真够不要脸的,诬陷也讲点实际的。" 也不知他是真醉了还是怎样,竟似孩子说气话般:"我说是你就是你。" 她不想与他纠缠,只是冷冷地说:"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陆绍维没有放开她,却是沉默了片刻,抓起她的手就往马路边走,她没想到他突然这样,被他一拉险些摔倒,却又被他扶住,半抱半拖地向前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用力地挣扎着向后一缩,他却用力一夺,她立不住脚,趔趄向前栽去,他就顺势揽住她的腰,转瞬,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她大怒,"陆绍维,你到底要干什么?再不放开,我叫救命了。"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可手上的力道却是重了几分,死死箍着她大步走向马路。 老马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连忙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陆绍维将她往车上一扔,她的头正好撞在车椽上,还没等她坐起来,车子便已经启动了。 她按着头,气冲冲的对他吼:"停车,你要下车。" 他不理,她一气就伸手要去开车门,他却比她还快,将她一拉又给箍进了怀里。 他的眼睛很红,额头上青筋蹦起,俯下头凑到她的耳朵边,咬牙切齿:"你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抬起头来瞪他,"你真是醉得不轻,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是你最讨厌的人。 他不答话,或许是怕她又干疯事,只是紧紧地箍住她,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竟难得的有一丝疲惫,"我怕是只有现在才是最清醒的。" 车子走了许久许久才停,一停下来,老马就连忙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这才发现原来陆绍维竟然带她来到了别墅。 他先下车,然后转身伸出手来,她只觉得背心里的衣裳已经全汗湿了,坐在车上瞪着他,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一样。 陆绍维执意地伸着手,她仍是不动,质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家。" 他似有不耐,皱了皱眉,索性一把拽她下来,车内一直打着暖气,突然一下车,冷得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就势将她搂得更紧,半拖半抱的拖进了屋里。 只听见门"啪"的一声关上,他将她抵在门上,灼热的吻密密麻麻地烙在她唇上,烙在脸上,烙在颈中。 她挣扎,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黑暗里,他的眼睛让她害怕,她拼命的想推开他,却没有一点作用,他箍着她往沙发边去。 她终于挣开了一只手,只是用力太猛,一个不稳扑向了茶几,茶几上的琉璃糖果罐"咣"的一声被她扫到了地上,直跌得粉身碎骨。 旋即,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天旋地转一样被他抱起,她慌乱中顺手抓住一片碎琉璃,他却眼急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夺下那片碎琉璃远远扔开。 她急促地喘息,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可是到底敌不过他的力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得乱七八糟,她怒极,破口大骂:"陆绍维你个王八蛋,放开我,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仇人,你个王八蛋,你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你个王八蛋" 他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放倒翻转过来,迅速的将她的手反剪着绑上,然后将衣服的袖子一团,狠狠塞进了她的嘴里。 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傅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鼻翼微微地扇动,她呜咽着,指甲掐入他的手臂,他全然不管不顾,一味强取豪夺。她抬脚乱踢乱踹,却被他紧紧压住,眼泪沾湿了名贵的沙发,冰凉的贴在脸上,泪水流入口中,苦得她心里直发搐。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带着她去吃生鱼片,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鱼,被厨子活生生的剔鳞,剥肚,挖心掏肺,鱼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还张着嘴似乎是祈求,可厨子仍是无情把它削成一片一片,然后端上桌被人食用。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陆绍维手上的一条鱼样,只能任由他宰割,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恶狠狠的,在最后一瞬间,她几乎要死掉,视线在虚弱的眩晕里越来越模糊,最后晕死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傅莹动了动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全身都似散了架般,痛极了。 头一歪又把自己吓了一跳,陆绍维那张俊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原来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她现在和他一起躺在他们曾经躺的那张大床上,居然还是紧紧相拥,她的一条腿还大大咧咧地搁在他的腿上。 这一切简直太可笑了,傅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没有自己的衣服,又连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她的动作惊醒了他,他的眼睛一睁开她就觉得屋子里气压骤降,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被子。 他似乎还没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浓浓的鼻音还带着睡意,伸过手来搂她:"再陪我睡会儿,难得睡得这样安稳。" 傅莹又气又好笑,掰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掀开被子下床,冰凉的地板激得她打了寒噤。 打开衣柜准备随便找几件衣服套上,没想到她自己的衣服竟然还在,还是原封不动的挂着,她以为陆绍维早就应该把她的一切都扔掉,毕竟他是那样恨她。 她也没做多想,随便拿了几件就往身上套,冷不丁被他从身后抱住,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早!" 见过无耻的,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此情此景,此仇此恨,他居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她挣开他,强压住想给他一耳光的冲动,不是不想打他,因为知道惹怒他吃亏的还是她。 她说:"陆绍维你够了。" 他却笑了笑,再次凑上来抱她,极快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挣扎,她抱得更紧,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紧接着身上一重,唇再次被他堵上,她本能地想抗拒,他却霸道的占据了她的呼吸,唇上的力道令她几乎窒息,她伸手去推他,他的手却穿入衣服里,想要出去两人之间的阻碍。 傅莹一急,一口咬上他的嘴唇,他痛呼一声,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唇,她急促地呼吸,恨恨地盯着他,突然却是勾唇笑了笑,讥道:"陆绍维,你是有多饥渴。" 他也喘着粗气,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哑哑的,"是饿了很久了。" 她不屑的笑了笑:"怎么?李晓梦没把你伺候好?" 他抬起头来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笑了,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谁告诉你李晓梦是我女人的。" 她"哼"了一声,正想开囗,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陆绍维放开她起身去接电话,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她,说:"等我一起送你上班。" 六神无主 傅莹当然没有等他,趁着他接电话,她穿好衣服下楼就走了。 到公司的时候还好没迟到,快年终了,手上的工作一大堆,很快就把陆绍维忘到脑后了。 快下班的时候杜明燕,陈素她们说要聚餐,叫她一起,她手里还有几个报表得做,所以没去。 手头上的工作做完时,外面天都已经全黑了,她活动了几下脖子才站起身。 她真是累惨了,昨晚折腾了这么久,又工作了一天,站在电梯口都快睡着了。 电梯"叮"一声缓缓划开,她耷拉着眼皮走进去,然后又是电梯缓缓关上的声音,身后却有人唤了她一声,"阿莹,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她回头一看,是迟哲,笑了笑,说:"我刚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你不也是这么晚吗?" 迟哲也笑了笑,又问:"这么晚还没吃饭吧?" 她猜他这么问一定又是想请她吃饭,其实她潜意识是不太愿意和迟哲独处,虽然曾经的事她已经放下,可迟哲的心意她是不能再接受,但又不想把话说得太过。 毕竟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了她,正想拒绝,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想来也确实饿了,早上只是慌忙的逃跑,忘了吃早饭,中午事情太多,也只啃了一个面包,现在一听他提起吃饭,肚子也跟着抗议了。 果然听迟哲笑笑说:"肚子已经出卖你了,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吧。" 一餐饭,她吃得一直打呵欠,迟哲见她这样累,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说:"昨晚没睡好吗?这么疲倦,要不明天你休息一天吧。" 她瞌睡实在来得紧,恍惚的回答:"能睡好吗?没把我??"话说了一半立马顿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无,借故咬了一口碗里的肉才说:"做了一个恶梦,吓醒了就再睡不着了。" 迟哲笑笑,说:"那赶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早点休息。" 车子停在马路边,她下车跟迟哲道道别,但他怕太晚不安全,执意要送她到小区楼下,她婉言谢绝,最后拗不过他,就随他了。 到了小区楼下,她正与迟哲道别,忽然看见了陆绍维,他就站在旁边的大树下,树阴正好遮住了他,要不是黑暗里那一抹红星,她真就发现不了他。 陆绍维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扔进垃圾桶才慢慢的从阴影里踱了出来。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天气本就寒冷,可她觉得陆绍维一出现,四周的气温急剧下降,更是冷得紧,而这冷意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杀气。 "迟先生。"陆绍维倒显得很客气,"好久不见。" 迟哲没想到陆绍维会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傅莹,旋即恢复常气,不卑不亢:"原来是陆先生,陆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陆绍维笑了笑,走近傅莹,突然就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说:"我在这里等她。"又转头对她说:"你们公司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害我在这里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 他的口气就像热恋中的情侣般,她完全愣住了,只觉得他的手指很凉,手心却很温暖,她呆呆地立在那儿,脑子里嗡嗡的,完全忘了反应。 陆绍维见她没反抗,又笑着与迟哲道别:"迟先生,我们先上去了,今天谢谢你,以后我会去接傅莹的。" 他说完,拉着她就往楼道里去,快走近铁门时她才猛然惊醒,挣开他的手,沉声道:"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你也走吧。" 说完才想起了迟哲还在,又回头与他道别,她微笑:"你路上开车小心些,我先上去了。" 迟哲的愤怒 迟哲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阿莹,我送你上去吧。" 傅莹看了看他,猜出他的担忧,她正愁如何摆脱陆绍维,想了想,说:"好,天气这么冷,上去喝杯热茶。" 陆绍维凑到她耳朵边上,放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开口:"好什么好,看来昨晚我还是对你太温柔了。"他看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估计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她就火大,正欲开口,陆绍维却转过头对迟哲说:"迟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我陪她上去就行。" 她实在忍无可忍,板着脸说:"我自己上去,陆绍维你走吧。" 估计这句话让他丢面儿了,他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瞪她,那样像是想把她大卸八块般,"你说什么。" 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她痛极了,她挣着,"你放开我,弄疼我了。" "放开她。"素来温文尔雅的迟哲,突然咬牙切齿,连眼睛都红了。 "陆绍维,你太过分了。"迟哲咆哮着朝陆绍维冲过来,狠狠地就挥出拳头打在了陆绍维的脸上。 傅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万万没想到迟哲会这么生气,陆绍维也是木讷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过陆绍维向来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两人刚才本就阴阳怪气的,这一来,战争便彻底爆发了。 陆绍维挨了一拳后,不等迟哲出第二拳,就已经扣住了迟哲的手腕,也挥出了拳,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估计现在拍几张照片卖给哪家杂志社,倒是比不小的收入,毕竟堂堂两位金融界的巨子,竟然在这儿像小孩一样打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确实太吸睛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迟哲就明显占了下风,她也急了,上前去拉陆绍维,但两人似乎都已经打到忘我的状态,她死活都拉不开,这一拉,陆绍维本能一挥,倒把她甩到了一边。 但她总不能看着迟哲挨打,眼看陆绍维又要狠狠挥上一拳,她咬一牙,眼一闭就扑了上去,张开双臂仰面大叫:"够了,住手,不要再打了。" 她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陆绍维的拳头堪堪停在她的鼻尖处,只差一点,她估计明天就得变成独眼熊猫了。 然而她没变成熊猫眼,陆绍维却成了半只熊猫眼,刚才迟哲那一拳把他的眼眶都打青了。 平常陆绍维的样子总是风度翩翩,骤然变成这样,样子确实太滑稽了,她差一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陆绍维本就已经气得不轻,见她这样,更是气得脸都绿了,眼睛里都快喷出来把她烧得灰飞烟灭。 可他最终还是慢慢垂下了拳头,但仍是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也破罐破摔了,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转身忙着去扶迟哲。 迟哲被他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的,鼻血都流了出来,她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给他,埋怨道:"你干吗跟一个疯子动手啊?你哪里他的对手,他可是练过散打,你真是,疼不疼,要不去医院吧。" 迟哲还在流鼻血,仰着脸瓮声瓮气地答:"我生气,实在忍不了,老早就想揍他。" "那再来,看是谁揍谁。"陆绍维一听这话又来气了,说着就要上前开打。 迟哲当然也不认输,纸巾一扔就要迎战,只是几秒,两人的战斗再次打响。 跑为上策 傅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撒手不管了,"你们慢慢打吧。"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就上楼去了。 一晚上没听见警报声,也没听见救护车的叫声,想来也两人后面也休战了,她一觉睡到大天亮,或许睡得好心情也好,美美的吃了个早餐,然后去了公司。 活着,就得活出个人模狗样来。 一到公司杜明燕她们就围了上来,杜明燕一脸坏笑,质问她:"傅莹,老实交待,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她一头雾水,莫明奇妙,说:"哪儿跟哪儿?说什么呢?什么男朋友?一大早你就吃错药了啦,神神叨叨的。" 她抬手摸了摸杜明燕的额头,"没发烧呀。" 走近办公桌才发现桌子上面放着一大捧香喷喷,娇滴滴,甚至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 也不怪杜明燕她们大惊小怪,连她自己都生生给吓了一跳,并且这种玫瑰是玫瑰里的极品,一支就够她如今一天的生活费。 她疑惑的看向杜明燕她们,问:"这是谁的?干嘛放我桌子上?" 杜明燕一脸"你就装吧"的表情看着她,说:"放在桌上还能是谁的,还再给我们,亏我们把你当成好姐妹,快点从实招来。" 周丽也跟着起哄:"对呀,你就告诉我们吧。" 她真是哭笑不得,看着旁边这些三姑六婆的八卦表情,她拿起花里的卡片大声念:"傅莹,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记得要吃。" 这内容,她真是彻底败了,买这么名贵的一捧玫瑰花,至少配词里应该是什么情呀爱呀的浪漫语言,偶像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到她这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后面的落款人是Jack,她在脑中想了又想,Jack是谁?总觉得很熟,在哪儿听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Jack是陆绍维的英文名,平时没人这么称呼他,这还是她以前跟他在一起时,有一次他带她去赴一个外国客人的宴会,听人这样称呼过他。 她再次五雷轰顶! 毫无疑问,今天的办公室话题就是议论从来不对男人有兴趣的傅莹,竟然有了追求者,再传就变成了恋爱,并且恋爱的对象还不是死心塌地爱着她的迟总,再传就是她已经和第三者同居快结婚,无情拒绝迟总,傍上够有钱的,这便是以讹传讹…… 她不知道陆绍维在玩什么,她采取驼鸟政策,把头老老实实埋进沙子里,不听不闻不看,就当那束玫瑰花重来没出现过,就当周围的议论完全不存在,一头埋进工作中,她对了报表,整理了清单,把所有该发的邮件发出,所有该核对的购物单核对,最后实在没事了就把电脑来了次大杀毒。 终于熬到下班,平常她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今天,她却拎着包"嗖"的一下,最先跑出了办公室。 她主要是担心晚一点撞见迟哲也挺尴尬,并且公司里迟哲那么爱慕者,估计又得火喷她了。 所以跑为上策。 可她忘了一件事,孙悟空怎么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来,而迟哲与陆绍维就如来佛级别的。 迟哲在公司楼下拦住了她,众目睽睽之下跟她说:"阿莹,晚上一起吃饭。" 她正想拒绝,迟哲却来一句让她不容拒绝,"我有事跟你谈,非常重要。" 她都能感觉身后那些如利箭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她,空气诡异地扭曲,周围的磁场也让人瑟瑟生寒。 此时此刻,她确实不想和迟哲吃饭,说:"就在这儿说吧,我晩上还有点事。" 迟哲十分严肃,"一句两句说不清。" 她嗫嚅:"那改天再说好吗?" 迟哲拒绝,"必须今天说。"停了停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吧。" 迟哲从来没有这么强势过,她自知推脱不了,况且他好歹也是老板,她也就只有妥协了。 你干嘛这么冲动 虽然迟哲把她带到了一个特有情调特豪华的餐厅,她也像屁股上长了刺儿似的,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而迟哲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熟练地操作刀叉,吃得津津有味。 他的左脸还有些发肿,看起来十分滑稽,可她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迟哲见她久久不动,抬头看了看她,问:"怎么不吃?" 她把面前那伤贵得吓人的牛排推到一边,问他:"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迟哲笑了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她又开始埋怨:"你干嘛这么冲动,他就是个疯子。" 迟哲放下手中的刀叉,一直盯着她看。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刚准备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就听见迟哲说,“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她一愣,脑海里飘过的都是大学那几年,她和迟哲最美好的几年。再看看眼前,她都几乎要相信了,迟哲和自己还一如往常,可他们之间始终插着一个秦艾。 她调侃道,“这是从哪学的撩妹套路,老同学都不放过。” 迟哲是聪明人,他深知傅莹的意思,没有接下去。转而和她讨论起今天发生的趣事,她也没有打破,一顿本来就不欢快的晚餐两人也是匆匆散场。 迟哲坚持送她,她也不好拒绝。 下车前,他接了个电话,谈话的内容她也都零零总总的听明白了,看着他蹙着眉头只好开口道,“出什么事了?” 迟哲看了看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看来你还是躲不过我啊!明天我们要去一趟外地,你准备一下吧!” 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开着车扬长而去。 见状她没忿忿不平,也没着急上楼,环顾四周像是找什么,又自嘲的笑了笑走上了楼。 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她也会起身现在窗台边往下看,喃喃自语道,“只知道送花吗?” 她说的是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睡眼惺忪的跑去开门。 “我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赶来的迟哲,他今天没有穿正装,休闲服加身让她觉得他又年轻了不少。 “有点。你先进来吧!我去收拾一下。”她错身开来,迟哲这才进到屋里。 她递过一杯水以后,就没有在说多余的话,她只希望迟哲能懂吧! 迟哲怎么会不懂,她的疏离、漠视都让他一次次的明白,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唇边勾起苦涩的微笑,到嘴边的水都泛着苦。 “我好了。”她收拾好,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站在迟哲面前。 他攥紧拳头,“阿莹……” 迟哲还有话说,却被她匆匆打断,“走吧!不是很急吗?” 迟哲愣了愣,迈开腿追了上去,“阿莹,我明白了。” 她疑惑的看了迟哲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嫣然一笑,没有点明。一路上两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迟哲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恍若隔世。 他想:阿莹,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两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匆匆忙忙的吃了晚餐就回房休息了。 进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床边凋谢的玫瑰花,她嘴角的微笑一滞。 “不好意思……” 不等门童说完话,果断的关上门,“我累了,先休息了。” 傅莹垂首不语,她不知道说什么,难道承认陆绍维可以轻易撩拨自己? 解开衬衫的扣子,心闷也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今晚是场恶战 第二天醒来,傅莹还是那个傅莹,看不出一丝其他的痕迹。 迟哲想了很久,“今晚这几个人很能喝,你……别逞强。” 她抬头对上那双充满焦急的双眸,内心毫无波澜,“没事,大大小小的酒局都挨过来了。”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几杯酒下肚就会耍酒疯的人了。 迟哲见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迟总,你可算来了。我们这等你半天了,可要……”边说还边和旁边的人挤眉弄眼,傅莹见状也明白今晚是场恶战。 她言笑晏晏的举起酒杯,“赵总,我们迟总可是要开车,这酒我就代劳了……” 赵总本来还恼火有人打断,一扭头见到傅莹的样子,便泄了火,凑了上去…… 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像以前一样生意谈成了,可迟哲没想到今天的傅莹会喝的这么醉。 迟哲开口制止着她越来越过火的动作,“阿莹,你别乱动。” 她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你说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呀!为什么送完玫瑰花以后就不出现了?为什么要出现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她渐渐降下的音调,眼睛里的神采慢慢暗淡下去,在抬眼一双美目里蓄满了眼泪。 迟哲看见这样的她,眼眸紧缩,她的话让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人,陆绍维。 迟哲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疼,好疼。” 迟哲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放开,心疼的哄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歪了歪头,拖长声音,“我原谅你了。” “可是只是原谅你,我还是不能原谅他啊!凭什么让我回来就回来,让我走就走。”她故作潇洒的抹了把眼泪,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在迟哲眼里看起来好笑极了,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迟哲安慰道,“是,不原谅,我们回去吧!” 她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话间染上了撒娇的语气,“不要,我不要坐车。” 迟哲有些发懵,就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阿莹,可爱的让人爱不释手。 迟哲不禁放缓语气,像哄孩子一样道,“为什么啊?” 她含糊的答案,迟哲也听清了,“会吐的。” 迟哲继续道,“那我们怎么回去呢?” 她思考了好久才慢悠悠的道,“我们走回去啊!好不好?” 迟哲顿感气郁,果然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只好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好,我们走回去。” 她半天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迟哲,盯得他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下子大笑了起来,“你真好,不像他,一点都不温柔。” 迟哲神色微顿,想要抓住她在空中肆意摆动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迟哲现在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人到底醉没醉,如果没醉怎么会这么伤自己的心。 “那以后让我……” 后面几个字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他不想做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可是心里的烦闷却也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你是希望他不走吗 她摇摇晃晃的往前面走,迟哲担心的跟了上去,“阿莹,你慢点。” ?夜光下,两人相互依偎,旁人羡慕的眼神让迟哲深陷其中。 迟哲宠溺的看了一眼她,“阿莹,早点休息。”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她的手机不停的振动,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按下了通话。 ?“傅莹,你去哪里了?”手机对面的是陆绍维暴怒的声音。 迟哲面色沉郁,“她睡了。” 陆绍维愣了一会儿,他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别人,“你是谁?” 迟哲笑了一下,随即道,“陆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陆绍维冷哼了一声,“让傅莹接电话!” “我说了,她睡了。” 陆绍维也不想多此一举,刚准备挂电话就听到迟哲说,“陆先生,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你们现在毫无瓜葛。” 陆绍维的语调十分冷漠,“迟先生你越距了。” 迟哲看着暗淡下去的屏幕,笑了笑,随手删掉了这段通话记录。 他的眼神十分凌厉,他绝不会在错过阿莹一次。 她醒来的时候,“迟哲你还没走?” 突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她猛地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又惊又疑:“陆绍维?” 昨晚陆绍维听到是迟哲接电话那一刻,他都快疯了,他似中了毒的魔怔般,立马找人查了迟哲的行踪,然后马不停蹄飞到这里,还好迟哲住的酒店是他的产业,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傅莹。 他像个强迫症患者似的让人打开了傅莹的房间,陆绍维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害怕过,而那一刻,他却害怕了,他怕自己进去看到的是她和迟哲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只要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快发疯得想杀人。 幸好,房间里只有她,幸好只有她。 他的声音很冷:“你是希望他不走吗?” 她急忙镇定下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话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打酒店客服的电话。 可电话还没接通,就被陆绍维给挂断了,他起身换了个位置靠在床头,她连忙往后瑟缩了一下,他飘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一面点了支烟一面说:"这酒店都是我的,你认为谁可以来赶我走?" 她又气又怒:"就算酒店是你的,就可以随便进客人的房间?并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绍维并没有说话,薄唇弯起,看着傅莹在他面前,红唇一开一合,他一把揽过她,手臂不断收紧。 她十分不自在,用着挣脱着,他却箍得更紧,灼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含上了她的唇,长驱直入的汲取,他本来就是吻技高手,来回推搡之间她渐渐的沉迷在他的温柔中。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陆绍维才放开了她,“我好想你。” 她的脸有些烫,低着头不想看陆绍维,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厌恶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想着和陆绍维断了所有的联系,可是仅仅是片刻的温柔却让她沉迷其中。 陆绍维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傅莹你别哭。” 她推开陆绍维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陆绍维,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陆绍维笑了笑,低头看着她,“傅莹你听好,我们不可能毫无瓜葛,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他的指腹不停的在她的脸上摩擦,她有些怕,“陆绍维,你的仇已经报完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她说,“陆绍维我们傅家不欠你了,难道你想让我妈也死吗?” 他看着自言自语的她觉得有些聒噪,手一抬,她就晕了过去。 她觉得后颈处一疼,眼前一黑。 他难得温柔的样子印在她的脑海里,傅莹不知道他会把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可是心中却莫名的期待着。 我后悔了 傅莹醒来的时候,明白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现在搂着她的就是陆绍维,他的睡姿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觉得很无奈,反反复复自己又回到了他的床上。 她想挣脱开,却把他弄醒了,“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 她加大动作,“陆绍维,你放开我!” 他也彻底醒了过来,眼眸中恢复了他一直的清明,“不放开。” 她对他孩子气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他依旧闭着眼,但是眉头紧缩,“那天是我妈的忌日,我本不是想这么粗鲁的对你。" 她一愣,而他却乘胜追击的继续说道,“傅莹,陪我几天好吗?” 她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不安,但是刚伸出手她就立马收了回来。 她冷冰冰的说,“陆先生这跟我有关系吗?” 他暗自发力,两人贴合的也越来越紧,“有关系。” 她说,“陆先生还真是会给我戴高帽子。” 他无奈的蹭了蹭她的脸,“我没有。” 她从来没想过高高在上的陆绍维居然会有这种样子,但是以前的经历告诉她,她不能沉下去。 她说,“你放开。陆绍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我为什么要放开?傅莹是你先来勾引我的,凭什么你说放手就放手,我不许。”他低沉的声音,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镇定下来,“那是交易,而这个交易是你结束的。” 陆绍维完全不满意她的回答,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她疼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怒道:“你干什么?” 他说,“那早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交易了” 从心里涌出的无力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却又听他低低开口:“傅莹,我太了解你了。你藏不住心事的,我们从新开始,忘记那些曾经,好吗?” 她冷笑一声:“真讽刺啊!陆绍维当初明明是你让我滚的。” 他说,“我后悔了。” 陆绍维话震的她两耳发懵,“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她看到他的眼里那抹异样坚定的眼光,他说,“我知道,傅莹,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气急败坏的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挣扎了好久也都是徒劳。 他说,“这次就让我弥补你,好吗?”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可陆绍维却很满足的笑了笑,当他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放不开了,不是因为他终于忘记了仇恨,而是因为他屈服于思念和渴望,所以说服自己不去在乎。 如果忘掉过程,只记住结果,卑微一点地去爱,怎么样都是相守一生,他这辈子,自认算是栽在她手里了,而傅莹也只能是他的。 他说,“醒的太早了,我们再睡一会吧。” 他真的太累了,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傅莹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企图挣脱他的禁锢,却依旧败下阵来。 败于太爱 傅莹不知道陆绍维为什么可以这么安然的睡去,她晃了晃他的手臂。 他皱着眉头,并没有睁眼,声音懒散的问道,“怎么了?” 她说,“你放我走。陆绍维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他有些生气,“放你去找迟哲吗?” 她觉得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这和迟哲有什么关系?” 他说,“不是一场伤经痛骨的爱情吗?迟哲就让你这么忘不了?” 她瞬间明白过来,心里不由有些甜蜜,还是板着脸说“跟你没有关系。” 他猛地睁开眼睛,刚想说话,却又听她继续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可能在回头犯同样的错误,对你也是如此。”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看得她觉得毛骨悚然,他说,“我不想让事情再按照错误的轨道发展下去,这几天我给你时间,我们好好的相处就不行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半眯着眼睛挑衅:"陆绍维,你就这么需要我,是不是还想着我的好?李晓梦没能给你那样的快乐吗?" 陆绍维心一横,正视着她,也袒露着自己的渴望,第一次不再针锋相对,"傅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口气,但那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一个让她险些万劫不复的陷井。 她唯独没有料到的是,这么一声简单到极致软语,不像是在叫她,倒像是在呼唤她的前生,只一瞬,他已容不得她抗议,迅速吻了上去,用一种快要将她吞下去的方式,霸道又疯狂地想要把她吃干抹净。 她告诉自己这或许又是他的一个陷阱,明知他不会因她挣扎而停止,她仍是用力地想要挣开他。 他怔了怔,终于还是慢慢放开手,眼里渐渐浮起一种神气,竟然是悲伤,他像只受伤的困兽,眼睁睁看着猎人拿着猎枪一步步逼近,那样子绝望,绝望到令她心悸,只听他喃喃地说:"傅莹,我爱伱,原谅我好吗?" 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子,她告诉自己,不过一句谎话而己,可她却感觉全身仿佛都失去了力气。 她原以为自己连恨都消磨殆尽了,一年的痛苦挣扎,到头来却被他轻轻的一句谎言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想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偏头站起身,吸了口气才说:"我不会再信伱,我们也不可能。"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 陆绍维却拉住她的手臂,往后一拽,就把她往床上捺,每个字彷佛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我们不可能?那谁可能?迟哲吗?" 他像受了刺激的疯子,胡乱的撕扯她的衣服,她本能的挣扎,不知怎么的,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耳光。 陆绍维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愣的看着她,她也似是没想到会动手打他,也愣住了。 仿佛过了好久,他才终于动了动,放开她坐到了旁边,脸上的神黯淡下来,面如死灰,声音也是没有一点生气:"你走吧。" 她咬了咬唇,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真的转身就走,而他真的没再吭一声,她埋着头越走越快,已经快出门口了,终究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回过头。 他坐在那里,冬季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很明亮,一看到她回头,他本能地想转开脸去,可是她还是看到了。 陆绍维竟然在哭?? 她努力筑起的堡垒仿佛一瞬便被他的泪水冲毁,他是那样的有本事,那样的骄傲,那样的无坚不摧,可是他竟为了她流泪。 她终于忍不住,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埋头痛苦,他紧紧地搂着她,搂得很紧很紧,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 傅莹呜呜地哭着,一面哭一面骂:"陆绍维,你个王八蛋,我恨死你了,你这个混帐东西!" 她向他臂上狠狠咬下去,他也不松手,她狠狠地咬住,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 他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箍着她,她到底还是松了口,仍一直哭,"你这个混帐东西。"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地抚摸,然后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渐渐下移,霸道地占据她的呼吸,手穿过她的衣服,想要除去两人之间的阻碍。 对于傅莹来说,陆绍维的唇一直都带着她无法抗拒地魔力,她的身子一软,他收紧了手臂,声音喃喃:"我爱你!" 她想,再相信他一次吧!就这一次就好了。 陆绍维是败于太爱,她又何尝不是呢。 My?honor 傅莹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没有人了,一股饭香飘进她的鼻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醒了?” 她呆萌的样子着实让陆绍维有些恍然,他第一次觉得安心,这么多年他觉得这是家的感觉,“先来吃饭,之后我们在出去。” 她坐下,享受着陆绍维的服务,“好。” 难得的安逸都让两人不忍心打破,静静的享受着两人的独处。 他吃完以后就一直看着傅莹,她有些害羞,低着头喃喃自语,“有什么好看的。” 他低声的笑了笑,打趣道,“你在我眼里一直很好看。” 她抬头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才分开一年,陆绍维的改变实在有些让她诧异,“你别瞎说。” 他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没瞎说。” 他灼热的呼吸喷散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见她这副娇羞的样子,他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她娇嗔的说道,“别笑了。” 他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表情。” 她不想就这个话题过多的说些什么,“等下我们去哪?” 她的话音刚落,陆绍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扫了一眼他的屏幕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但是他的表情让她觉得打电话来的人没这么简单,可是她没有问。 陆绍维的电话聊了很久,回来之后就和傅莹商量起今天要去哪里玩。 她漫不经心的听着,问题也是含糊的回答,陆绍维没多想,一心想着接下来的行程。 他察觉到异样,“你怎么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开心的面孔,“没事啊,我在想一些事情。” 他皱了皱眉,“不开心?” 她悠然一笑,“你想多了。我们下午去哪里?” 他紧紧的盯着她,想要看到一些端倪,但也只是失望的移开眼神,继续聊着自己计划的事情。 她的余光也看到了陆绍维的样子,心中有些苦涩,“我的手机呢?”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丢了。” 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你别多想,真的丢了。”似乎是想解释的陆绍维看到她的眼神,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绍维今天没有穿正装反而是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同样色系的衣服,这样看来到是有一点像情侣装。 “我给你换的衣服。”他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眉毛都在上扬。 她矫装怒容,扭过脸去一副不想理睬,“你身上还有我没见过的地方吗?” 她也不回话,一直到了出门她也没有说什么,陆绍维知道她想让自己哄她,可是他偏偏不想如了她的意。 终于还是她败下阵来,开口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别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陆绍维,自己也笑了起来,“陆绍维这样真好,让我觉得你是活生生的。” “恩?” 她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路上喋喋不休,陆绍维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她低呼,“游乐场?”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拉着她的手径直向前走去,“你以前不是说从来没来过吗?” 她心中涌出一丝暖意,他还记得,只不过是随口提的一句话就被他记到现在,“谢谢。” “My?honor.?”他向着她行了脱帽礼,看起来滑稽极了,但是在她眼里却夺目的让她移不开眼。 他说,“我的公主,我们走吧!” 她顺势挽上他的手臂,“好的,我的骑士。” 他们玩的很疯,整个游乐场没有多余的人,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她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的时候她才醒,陆绍维摸了摸她的头,“累了?” 她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横抱了起来,“那等下我来,我不累!” ?他的话十分露骨,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矜持的了,她害羞的往他的怀里钻进去。 求婚 天一亮陆绍维就把她扒了起来,她问他干什么,他只不说,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她也难得问,收拾收拾跟着他上了车,或许是冬季的原故,她特别嗜睡,所以一上车她就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像是卧房,不像酒店,而她正被陆绍维抱在怀里,他似乎正准备把她放到床上。 她迷迷糊糊的环顾了一下,问,“绍维,这是哪?” 他慢慢把她放到床上,笑了笑,"咱们家。” 她看这房子不是她之前住的别墅,也明白他是不想再让她想起过往的不愉快,只是笑了笑,"挺漂亮!我很喜欢。" 他也笑,"陆太太喜欢就好。"不知何时,他竟在她的手指上套了一枚钻戒,她愣愣看着手上的戒指,仿佛傻了一般。 他轻轻揽过她,说"傅莹,嫁给我吧,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她终于掩面哭泣了起来,一年来她总是骂自己不争气,总是会想起陆绍维,那么容易相信他,那么容易交付真心,而现在,就算是火坑,她也想再跳一次。 他一把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柔声细语的说道,“我以前说,让你不要爱上我。我后悔了,我真希望你现在可以一直喜欢我。当初报仇我并没有想伤害你,我永远记得那个一见到我就会笑弯了眼睛的小丫头,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可是我那固执的骄傲让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但以后我再不想再错过你,嫁给我吧。” 她抿嘴不语的反应让陆绍维紧张极了,他一直盯着她,生怕错过了一点反应。 他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是故意为难,可是他一点也不怪她,她板着脸佯装不耐:“我可是记得,我们的陆先生一直很高冷的。” 他嘴角一僵,随即松了一口气,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她思索了一会道,“恩,一般般吧!”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真的吗?” 她撅了撅嘴,“真的。” 他一下子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发现她的身上都是宝,待在她的身边越久就越让人欲罢不能。 她看着陆绍维,压低声音,“你不要再骗我。” 他没有急忙承诺,他会用接下来的时间向她证明,他不会再伤害她。 傅莹觉得胃有些难受,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好久,他也立马跟了上去,拍打着她的背,企图让她舒服一点。 他着急的追了过去,问“怎么了?” 她刚想开口,但是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有些反胃罢了。”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打电话叫来私人医生。 她按下他的手,再次道,“我没事。” 见她这么坚决,他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坚持下去,却听她突然说:“我想回去上班了。” 他剑眉一皱,“我不同意。” 他可是知道她那个公司里,可是有一个如狼似虎一样的人垂涎着她,他怎么会让那个人得逞。 她也明白他的顾虑,细声细语的道,“我手上还有一些工作,完了我就辞职,好吗?” 这几天都去哪了?老实交代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那明天再回公司,今天陪我。” 她突然有些受不了这么磨人的陆绍维,但是满腔的幸福感却不能骗人,她点了点头。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不论第二天早上他多么无赖的把她压在床上,她还是坚持离开,他像个小妇人似的嘱咐“不要太累,下班我来接你。” 她收拾好一切,站在门口回眸一笑道,“遵命,陆总,你也不要太累。” 他也一笑,有样学样,"遵命,陆太太。” 刚进公司,杜明燕就凑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在她眼里着实有趣极了,“这一脸被滋润好的样子,这几天都去哪了?老实交代。” 她装作投降的样子,举着手,“杜大小姐,我就是休了几天的假!” 杜明燕的目光充满怀疑,她才不相信这个解释呢!谁不知道傅莹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像这样热爱工作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休假。 她说,“你不用工作的吗?当心你的情人可要骂死你。” 杜明燕无所谓的瘪了瘪嘴,“谁不知道我的情人可早就被某人够走了魂,怎么会看我呢?” 她无奈下只好端起架子,一脸正经的说道,“快去工作。” 杜明燕也知道自己问不到什么,耸了耸肩膀也就离开了。她刚走没多久,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一趟我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消失的这几天并没有和迟哲联系,现下怕是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快速整理好文件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迟哲低沉的声音传出,她推门而入就看见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阿莹,你来了。” 她说,“恩,抱歉,前几天因为私事把你忘记了。” 迟哲一愣,随即又开口道,“很麻烦吗?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她也没想到迟哲现在还在坚持,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用了,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一会儿去人事那里说明没来的原因,还有别的事吗?”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着实让迟哲有些瞠目结舌。 “你不用这样,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他心中有些苦涩,“我也不会放弃的,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结婚了,也可以像我一样离了。” 她笑笑,也没说什么,她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最好时机,只说:“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他点了点头,她退了出去,和往常一样,经过的人和她打着招呼,她也都是微笑回应。 工作起来的她就忘记了时间,再抬眼看窗外的时候,天色也黑了下来,拎着包匆匆离开,这才初冬都有些冷了,她裹紧大衣,想到家里等着自己的那个人,内心不禁一暖。 刚出公司的门,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站在一辆迈巴赫的边上,看了一下车牌,心里的暖意更盛,她慢悠悠的走到那人的身后,从身后搂住他,“好想把你随时随刻带在身上。” 莫名让她心慌 陆绍维后背一僵,他也没想到今天的傅莹居然会这么热情,“回家吧!” 她仰头甜甜一笑,“嗯,回家。” 老马一脸欣慰的样子,要知道傅小姐不在的那段时间,陆先生简直就是个制冷器,到哪里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 他说,“累吗?” 她思索了一番,认真的答,“不累。”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那你晚上就要累了。” 她嗔道,“流氓。” 他没有回答,心情十分好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现在可要好好计划怎么让自己的情敌知道这个小女人早就是自己的了。 她可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着什么,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突然袭来的困意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他有些哭笑不得,搂紧她以后开口道,“把温度打高一点。” 再醒来的时候她有些茫然,打量了四周,之前的记忆才慢慢恢复,搂紧被子喃喃自语道,“我们家??”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他一进来就看见她抱着被子,笑脸盈盈。 ?她说,“没事,我有些饿了。” 他笑了笑,一把捞起她,“饭就在那里,可我有些饿了怎么办?” 她不解的问道,“就一起吃啊!” 陆绍维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微笑,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我才不管你。” 她跑开,觉得脸上都在发烫,她才不想管坐在床边笑的浑身都在颤抖的陆绍维,她跺了跺脚内心腹诽道,流氓。 杜明燕每天都企图从她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每次都失望而归。 杜明燕打趣道,“如果不是你天天都来上班,我都怀疑你要结婚了。” 听到杜明燕的话,她起先有些错愕,但很快心中涌出一丝期待,他们在一起也快一个月了,她也有些期待如果他们结婚了会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手上的工作也就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如沐春风,杜明燕这会不用猜,她肯定是恋爱了。 下午的时候杜明燕鬼鬼祟祟的跑来找她,“你有没有带那个?” 她茫然的表情让杜明燕有些哭笑不得,凑近她小声说:“就是卫生巾。” 说完这句话,杜明燕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拿过包包翻了翻才摇头道,“没有。你等我一下我帮你去买吧。” 杜明燕回答道,“好,我在卫生间等你。” 她点了点头,拿上包就离开了,等到把东西递给杜明燕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例假了。 突然想起了,一个月以前她和陆绍维的那一次,两个人并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她的内心十分欣喜,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再有了孩子,想着这些,她就忍不住开心。 快要下班的时候陆绍维打来了电话,"今天我不能去接你,我让老马去,我马上要出差,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 挂完电话,她却隐隐有些不安,刚才在电话里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陆绍维的秘书是女的,也不足为奇,只是那女声她觉得很熟悉,莫名让她心慌。 怀孕 她正出神,小周拉回了她的思绪,“傅莹,设计部那边叫你去开会。” 她立刻回了神,应道,“马上到。” 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来开个会,也会遇上迟哲,她只好佯装意外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迟哲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也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她释然的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最后开完会她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她一直想着下午那个电话,又想起是否怀孕,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陆绍维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乱七八糟的想得脑子一团乱,手机振动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屏幕上是陆绍维的号码。 “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傅莹。” 她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清了清嗓子,“李晓梦,你为什么会拿他的手机?” 对面的人轻声笑了一会儿,“我陪绍维来出差??” 她突然害怕听到后面的话,慌乱地就挂断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发怵,手也忍不住的开始抖,她努力按住自己的手,一遍遍做着深呼吸。 手机没安生几分钟又振动了起来,她一看,想都没想的就拒接了。 电话又响起,她又挂断,然后再响起,她终于顿了顿还是接通了。 陆绍维的声音显得很着急,"为什么挂我电话?出了什么事?" 她沉默了好久,才问:"你是和李晓梦在一起?"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她也没再说话,也没挂断电话,他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我回去慢慢告诉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没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走出公司大门,老马已经等在了那里,她心里很烦,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没来由的不想回她和陆绍维的家,她让老马送她回了老屋。 经过的邻居觉得她有些眼熟,“你回来了?” 她诧异,“您认识我?” 那人笑笑道,“我家孙子一直说楼上有个好看的姐姐没回来,我这一想应该就是你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和邻居聊了很久,然后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漂亮姐姐。” 她弯下身子,笑眼弯弯,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你好。” 小孩奶声奶气的话逗的她哈哈大笑,她和小孩说笑,临别时小孩还依依不舍,“漂亮姐姐记得还要来找我啊!拜拜。” ?她也微笑,“好,下次姐姐再找你玩,拜拜。” 她摸了摸肚子,她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吧! 她今天实在太累了,什么都没想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没等老马来接,打了电话去公司请了假,就去了医院。 护士的声音把她从发呆中,拉回现实,“四十六号傅莹,快点进来。” 她的手心因为紧张有些出汗,衣角也有些褶皱,“医生你好。” “傅小姐,您请坐。” 她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说,“是,您已经有了三周的身孕了,胎儿发育的很好……” 她激动的抓住了医生的手,“我真的怀孕了吗?” 医生说,“是的,你先别激动,这样对胎儿不好。” 她认认真真的听完医生的督促,用心记下一切,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 医生说,“好了,记得下次来复诊,这段时间不要太操劳。” 欣喜只是一瞬她便沮丧了,看着手里的验血结果和B超单,满脑子都是那个黄豆大的小黑点,如果换成之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而现在,却像是挨了一记闷棍,重新陷入了绝望。 回到老屋,她几乎一夜没睡,其实她很害怕,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 她爬起来上网查资料,网上那些描述更是令她恐惧。 可尽管如此,也远远比不上陆绍维带给她的恐惧,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她承受不了第二次,那样她真的只有死。 杜明燕见她脸色不好,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她硬挤出微笑,想要糊弄过去,“少糊弄我,你还不说?” 真的要死了 她低头轻喃道,“我失恋了。” 杜明燕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别扭的搂着她,“没事,谁没爱过几个王八蛋。” 她想笑,但是怎么也笑不出,她让杜明燕去休息,自己则是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一直颓废在杜明燕家里好几天,手机也一直没有开机,她不想和任何人联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医院,医生一面开单子一面安慰她:"是无痛的,不用怕。" 她不是怕痛,她只是害怕未知的一切,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走出诊室,她拿着单子的手都在发抖。 傅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遇见陆绍维和李晓梦。 当她看到他们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傻了,李晓梦的肚子已经显怀了,看上去4,5个月的样子。 陆绍维看到她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她知道陆绍维是陪着李晓梦来的,因为李晓梦拉着陆绍维的手,可是陆绍维显然万万没想到会医院遇上她。 还是李晓梦最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她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傅莹。”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陆绍维,陆绍维这才似乎反应过来,甩开了李晓梦的手,走近她,握住她的手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再不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一般,突然,她却笑了,"我怀孕了。" 她看着他的面色由惊到喜,没等他开口,她又继续说:"可是我已经做掉了。" 陆绍维的样子很可怕,眼睛都红了,仿佛要喷出火来把她烧得灰飞烟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 他看着她,就像看个什么怪物,她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转身便想逃。 陆绍维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感觉骨头都快折了,他手上的力气很大,她几乎疼得都要流泪了。 他下颚紧绷的曲线看上去真是可怕,全身都散发着戾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李晓梦,你就这么狠心,我说过我回来给伱解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激烈的反应,她口不择言本能地想要撒谎:"因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想你曾经对我做的,现在感同身受了吗?" 没想到这句话会狠狠气到了他,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他一把就扼住了她的脖子,他五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扼死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像魔怔了般,她真的快被他掐死了,拼命地拨开他的手,终究无用,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就在她以为真的要死了,李晓梦却拉开了他,抱着他一直唤他的名字。 她大口的呼吸,他想要伸手搂住她,可是却被她闪躲开了,她踉踉跄跄的跑开。 不想爱他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路上多少人见到她都问要不要报警,都被她怒斥的离开了。 手机不停的在振动,她没有力气去接,索性把头埋在被子里置之不理,过了好一会儿,她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傅莹没有说话,凝视这点滴管中的药水,她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把她送来的,因为没有护士告诉她是谁了。 门在一阵骚动,她动了动,看了一眼,是迟哲。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两次狼狈不堪的模样都让迟哲看到了,她觉得有些尴尬,索性就任由气氛一直尴尬下去。 他有些激动道,“是杜明燕打电话让我来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她记得她最后去了杜明燕那里,可能潜意识里她觉得陆绍维是找不到那里的。 他走近她,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心道,“你昨晚发烧,她不放心就叫了我。阿莹,你没事吧!” 她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自己的泪点,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别哭了。”他低低的叹息,脸上一片自责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她才虚弱的回应道,“谢谢你。”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阿莹越来越喜欢说谢谢了。” 她神色微顿,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递上自己的手机,“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你自己看一下吧!” 说完他开门退了出去,傅莹神情复杂的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 “喂。” 陆绍维低沉的声音一传出来,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你在哪?” 她说,“跟你没关系。” “在哪里?”不等她开口,就听对面一声柔柔的声音在呼喊他。 “陆绍维你是觉得我有多蠢?会甘心当一个小三,你有没有心?我们结束吧!求求你结束吧!”她不想听到陆绍维的回答,匆忙的就挂了电话,狠狠地把电话摔了出去。 “怎么了?阿莹!”迟哲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就闯了进来。 她坐在那里,眼泪肆意流淌,这副样子让迟哲不禁心疼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没事了,阿莹!都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迟哲的胸膛很暖,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陆绍维,她觉得自己中了毒,可是这种毒连解药都没有。 眼前一黑,她又晕了过去,她有时就在想,如果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该有多好啊,这样她就不用被人欺骗,就不会觉得心痛了。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了陆绍维,举手想拉住了,可是却重重的摔了下来。 他扯出一抹讥笑,“蠢货都让你别爱上我了,你居然真的爱上我了,真是蠢啊!” 她想喊出来,她想质问他为什么又骗自己,可是他却没有给自己机会,一直在嘲笑自己的蠢,一直在编排着她的父亲看到她这样会不会打她。 她咿咿呀呀的张着嘴没人听清她的话,可是她知道,她说她再也不想爱他了。 我们结束了不是吗 她醒来以后,再也没有说过话。 迟哲走过去犹豫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凝视窗外,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看不出一丝生机。 迟哲站了很久开口道,“阿莹,你现在这样是折磨谁?” 他激动的走上前,抱住她,“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说,我一直在这里。” 她推开迟哲,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迟哲问道,“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吃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吃不喝,只是望着窗外。 她说,“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来多好啊!” 迟哲有些不忍,他不知道傅莹经历了什么,可是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加苍老了,更加没有生机了。 迟哲说,“我们结婚吧!阿莹,让我照顾你。” 她回道,“迟哲,我……” 没等她说完就听到迟哲说,“我不开玩笑,我一直都爱你,以前是我的错,但是以后我想要好好照顾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他,明明话就在嘴边,她也不忍心说出来。 他说,“我曾经犯过错,等我醒悟以后才发现,我错过了太多,阿莹,我们不应该让彼此在这么错下去,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她犹豫了很久,"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迟哲抢过她的话,"正是因为如此,你就更应该嫁给我。" 她看着他问:"你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让我照顾你,好吗?"他的眼神满是诚恳。 她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嫁给你。" 迟哲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你掐我一下,这是真的吗?” 她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 迟哲亲昵的抱起她,开心过后才想起来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这么剧烈的运动,“对不起,你没事吧!” 她有些恍然,愣了片刻后摇摇头,“没事。” 迟哲和她聊了一会以后就离开了,她也明白他去做什么,可是她不想多想。 “你让我见她。” 睡梦中,傅莹被走廊外的声音吵醒,她知道那是陆绍维的声音。 “陆先生,迟总吩咐过您不能进去,请别让我们难做。” 他说,“我再说一遍,让我进去。” 她难以想象到,有一天陆绍维这么骄傲的人也会被人堵在门外,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受外面的纷扰。 “嘭。”最终他们也没有拦住陆绍维,她也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离开。 他冷嘲热讽道,“傅莹你现在是不敢见我吗?” 她说,“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陆绍维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逼得她不敢和他对视,她觉得手足无措。 他生气的皱着眉头,沉着声音道,“你为什么打胎?现在又昭告天下要和迟哲结婚?” 她冷冰冰的回复道,“陆先生未免操心的太多了,我们结束了不是吗?” 阻止婚礼 他一怔,并未联想到她会这么冷淡,“傅莹你再说一遍!” 她愤怒的吼道,“再说多少遍都可以,我们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他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记住你说的话!” 陆绍维离开了,傅莹知道现在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她看到姗姗来迟的杜明燕,自然的挽上她的手臂,“谢谢你愿意当我的伴娘。” 杜明燕打趣道,“还说不会嫁给董事长,现在不装了吧?” 她动了动嘴角,并没有去解释,只问:“你说我穿这件婚纱怎么样?” 杜明燕抿嘴笑了笑,“好看,我们傅大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迟哲这时候也走了进来,他浑身都是幸福的氛围,“怎么样,选好了吗?” 店员这时候也拿着相册走了过来,“小姐您看一下。” 迟哲说,“你放心选,你老公不缺钱。” 杜明燕朝着她坏笑的挑了挑眉,她无奈的推搡开杜明燕的手,她忽然有些满足这样的生活,不会担惊受怕也不用爱任何人。 三个人沉醉在他们的谈话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远处迈巴赫里阴沉着脸的陆绍维,他有些嫉妒现在的迟哲,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傅莹笑的那么开心。 “老马,回家吧!”陆绍维揉了揉皱起的眉间,开口道。 老马摇了摇头,但也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开车离开了。 陆绍维回到家以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瓶有一瓶的喝着酒,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傅莹的一颦一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害怕,会因为一个仇人的女儿变成这副样子。 手机振动了很久他才接起来,“李晓梦,你还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显然没有想过他的态度那么恶劣,“绍维,我们不能好好谈吗?” 他低声的笑了笑,“拿着别人的孩子威胁我?如果不是你帮过我,你觉得我会这么纵容你?” 李晓梦说,“我只是爱……”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还不配谈爱。” 挂了电话的他,依旧埋着头自顾自的喝酒,他不安的环顾四周,眼前都是傅莹和迟哲在一起的恩爱画面。 他昏昏沉沉的度过了好几天,每天都在喝酒,但是怎样也忘不掉傅莹穿着婚纱在自己面前微笑的样子。 他狠狠的将手上的空酒杯扔出去,“滚,滚啊!走了就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模模糊糊的喊了几声,到最后才听出来他说,“傅莹。” 空荡荡的房间再也没有人回应,他的睡梦里都是傅莹哭诉的样子,他逼自己忍住不告诉傅莹真相。 既然她想离开,那他就放她走,可是没有人告诉过他,放走她以后自己的心会那么疼。 他多想告诉她,八岁那年他抱起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傅莹这辈子就是自己的小媳妇了。 小陆绍维回家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爸,我长大以后想娶她。” 他记得父亲慈爱的摸着他的头说,“那你可要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可以保护小莹的男子汉,不要让她哭,要好好爱护她。” 他就这样沉沉的睡去,可是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你要把她抢回来,她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有你人生才圆满 他猛地惊醒,立马打电话给自己的手下,“给我查,迟哲的婚礼现场在哪里?” 不到五分钟手机就收到了简讯,他顾不得收拾自己,拿着钥匙就冲了出去,他现在满心都是去见傅莹。 他的车速已经飙到了最大码,也没有去想路上闯了多少红绿灯,更加没有看到眼前和自己迎面而来的车子。 他听到窗外人群的尖叫和慢慢清晰的警笛声,他感觉浑身想被碾压过一样疼,但是他的眼睛却格外的清明。 赶来的警察想要帮助他出来,“先生,你有没有事?” 警察锲而不舍的追问,“先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回答一下我们。” 他置之不理,努力的想要爬出来,他要去见傅莹,他不能答应她嫁给迟哲,自己才是保护她一辈子的人。 “喂,先生你站住,你伤的很严重不能乱跑。” 他甩开警察拉扯的手,一步步朝着婚礼现场跑去。 身后的警察追上他,他浑身都是血,腿上还扎了几块碎玻璃,警察扶住他,他仍是固执的挣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教堂,最后实在挣扎不过,只得一直对警察重复着:"带我去教堂,带我去教堂??" 傅莹觉得心上莫明一疼,疼得她忍不住弯腰捂住胸口,迟哲紧张的问:"阿莹,怎么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觉得好了很多,笑了笑,"没事,突然抽了筋,没事了。" 神父开始仪式,庄严神圣,最后说:"现在请新郎新娘……” “我反对。”门突然被推开,声音十分虚弱,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陆绍维浑身是血的被警察扶着,他看着傅莹,似乎是笑了,他说,“傅莹,我反对,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迟哲皱了皱眉头,“陆先生你在干??" 话还没说完,陆绍维就晕了过去,警察面色焦急,"快,抬到救护车上去。" 另一个警察说:"这都快死了,还非要到这来找媳妇?" 迟哲转身看向傅莹就明白了一切,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早就明白了傅莹的一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惊慌。 傅莹顾不得形象,在现场大喊大叫的让人找医生,而自己也是踉踉跄跄的朝着陆绍维的位置跑去。 迟哲这时候才释然的笑了,手中的戒指也不知道滚到了哪里,他明白他该放手了。 傅莹看到浑身是血的陆绍维那一刻就慌了,她害怕下一秒他就再也不会睁开眼。 医院的救护车上,她哭的泣不成声,嘴里不停的大喊陆绍维的名字。 他似乎感应到她,虚弱的抬了抬眼皮,轻轻握住她无处安放的手,“对不起傅莹,我不想把你交给别人。” 她说,“你别说话了,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你也别丢下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笑着抬了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好,我……” 话没说话,他就晕了过去。 她愣愣的看着婚纱上的血,直到迟哲来都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 她呆呆的问迟哲,“如果不是我们结婚,他是不是就不会来?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 迟哲沉着脸掰过她的肩,“阿莹,他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医生。”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真的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他手术结束之后就被送进了病房,一路上都没有睁眼。 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去医院陪他,每天都在说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李晓梦也来看过他一次,她才知道,原来李晓梦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她摸着他的脸,满脸羞涩道,“其实我们的孩子没有事,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手又说了好多,她以为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她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一抬眼陆绍维已经睁开了眼。 "傅?莹"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她仍是听见了。 傅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住了,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因为陆绍维的眼睛确实睁开了,她呆呆的像傻了一样,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好久,仍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却又缓缓开口,问:"孩子?真的?没?事儿?"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这几天她无数的幻想着他醒来,可是无数次梦醒,又让回到了现实,而现在他真的醒了…… 她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像是决了堤般滂沱而下,低声一遍遍的喃喃:"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哑哑:"不要哭,我才不舍得丢下你。" 傅莹此生再也没有觉得,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美妙,看着他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地勾了起来,这一刻,她似乎已经等待了一生一世??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到自己小腹上,也笑了:"以后都不能丢下我们。" 陆绍维很激动,他抬起手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抚摸,良久,他才开口:"老婆,我爱你们!"